第一章一个肾多少钱 暮色映在宽大的落地窗上，卧室里氤氲着沉闷的气息。林欣宜卷缩在宽大的床上，感觉到无限的恐惧和悲哀。周围很静，静得能听到空调吸冷气的声音。任何微小的响动都会让她心惊肉跳，有那么一刹那，几乎要忍耐不住，准备逃离这个地方了。这时她听到有人上楼的脚步声，踏踏的脚步声使她更紧张得喘不过气来，心缩成了一团。但来人好像开了其它房间的门，接着传来了淋水声。现在嘛，有了一小段时间作最后的思想斗争，放弃还是继续下去。四周一片黑暗，她在床上瑟瑟发抖，经过又一段的思想斗争，得出的结论是，目前除了这条路，没有其它路可走。门锁咔嗒一声响，随即房间毫觉起来。一个穿着睡衣的男人进了房间，他黑色的短发湿漉漉的瘦长的脸上还有水珠，白如凝脂，颚骨微高，透着一股难掩的俊秀气息。颈部丰满尖俏，他有一双睿智的大眼睛，一个高挺的鼻子。无可否认，这是俊俏的成熟男人。可这时他眼中却闪现着鄙弃不屑的神态。“可以把灯关掉吗。开着灯我不习惯。”林心宜声音中满是哀求恐惧的成分。“好吧，其实我也有点不适应。”只听咔嚓一声，房间恢复了黑暗。当那高大的身影摸索着要床边走来时，林心宜禁不住叫了了起来。“你别过来，你敢过来就喊了，你先等一下，我还没准备好。”听到她的喊叫，他感到有些意外，犹犹豫豫地来到床边。他低头看她，她看到黑暗中一句称健壮的轮廓。“我们之间是有协定的。如果你爽约，一分钱也拿不到，你考虑一下，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没后悔。我只是有些害怕。”一提到钱，林欣宜战胜恐惧，一定要拿到这笔钱，哪怕是出卖灵魂也在所不惜。“害怕，嘿嘿…”黑暗中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冷笑声，“其实你没必要装得如何如何纯真，对你是否纯洁我并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有个健康的身体和一个健康的**。等你生完孩子，我们就人货两清了。你考虑好了吗？”“考虑好了，你说得对，我就是要那笔钱，你想侮辱我一下，有什么话尽管说，我只希望你信守承诺，按协议把钱给我。来吧。”林欣宜说完，呼地一下掀开裹在身上的毛毯，有一种赴死的悲壮。“放心吧，只要你的肚子足够争气，你会拿到那笔钱的。”麦凯瑞看着床上躺得笔直林欣宜，调带调侃得说。他慢条斯理地脱下睡衣，匀称的身躯像古希腊雕像。他爬上床，摸到了她穿戴齐整的睡衣，他得替她把衣服脱掉，这让他很懊恼，觉得自己很下作，很贱。他报复似的掀开睡裙，扯下她的内裤，努力分开她紧张得僵硬的双腿，单刀直入得进入目的地。在进入他身体时，他明显感觉到了她身体的颤栗，以及紧绷感，没有亲吻，没有抚摸，没有喃喃呢语，只有机械的抽动，他很快结束了，短暂的快感过后，伴随而来的是空虚和懊丧。他喘着粗气，准备收枪撤离，听到她压抑不住的啜泣声，这哭声让他不禁怒火上升，随手开了房间的灯，忍不住想质问她你委屈什么，为钱**都可以出租的女人你委屈什么！偌大的床上，一个单薄的身躯抱作一团，努力压抑的悲伤让她颤栗，瑟瑟发抖，她的睡衣有些凌乱，洁白的腿和譬露在外面，白色的床单上有耀眼红渍。麦凯瑞忍下了冲到嘴边的话怜悯之情油然而生，他想去安抚一下她，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摇摇头，神情落寞得走了。躺在床上的林心宜扒在床单上声喘力嘶的大声哭起来，被单阻碍声音的传播，发出呜呜的怪叫声。过了很久，她哭累了，逐渐平静下来。开始对自己处境唏嘘感叹起来，人生是多么无常啊，前几天她还是个单纯无暇，活泼开朗的少女，几天之后就成了为钱出租**的女人。现在有了足够闲暇的时间，来回顾这也许会影响她一生的几天。林欣宜今年刚从机电工程学院毕业，毕业后来滨海，在一家里做文员，实习期三个月，三个月后签合同转为正式员工，对于一个初出校园的学生来说，参加工作的新奇和激动是难以抑制的，林欣宜满怀信心和期望，规划着自己的未来和梦想。一天晚上，妈妈来了个电话：“喂，欣宜呀，”“妈，是我”“最近工作累吗？”“不累。妈，您身体好吗”“我身体好，好，欣宜啊，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注意身体，照顾好自己，没事儿别出去，现在社会乱。”“妈，您就别操心了，我爸呢，我爸身体好吗？”“你爸，你爸他——身体也好！”妈妈的话调忽然吞吐起来。“妈，您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了！”林欣宜预感到有什么要发生。“没，没什么事儿。就是你爸身体有点不舒服。”“我爸他怎么了，妈，您快说呀？”“女儿呀，”我撑不住了！电话那端传来了?p溃的哭声。“妈，您别哭呀，有什么事您快说。天大的事儿还有我在哪，您别只是哭啊！”“你爸他不是小病，他得了大几乎是绝症了病”“绝症？妈，您说清楚点，我爸他到底得了什么病？”“医生说了很长的病名，我弄不懂。最后他说是肾衰竭，肾坏了，要换肾，我这才知道。女儿呀，刚开始你爸说腰痛，我们也没在意，只是买些止痛药来吃，总不见好。直到最近，忽然尿血，我们才发现不好。到医院去检查，谁知道查出这么大个病来。我当时觉得天都要塌了。我想打电话给你，你爸不让，说你刚参加工作，不能分心。他说他知道自己的病，没得治了，等到他快要咽气的时候，再叫你回来，看你一眼他就了无牵挂了。”“我爸怎么能这样说，我今天就买票回去。”“女儿，你千万别回来，回来也顶不上什么用。我背着你爸问过医生，这病真的没得治了吗？那个主治医师说已经到肾衰晚期，目前药物治疗没有多大疗效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换肾。”“换肾？”“对，换肾。可你知道吗？女儿啊，换一个肾要三十多万，我们家哪有那么多钱啊，就是砸锅卖铁也凑不齐呀。换了肾还有后期治疗，还不知道要多少钱?龋【褪强磕惆趾臀夷堑愕捅6ナ裁从冒。?p> 第二章小广告 林欣宜第一次听到妈妈如此无助的口吻。爸爸是家里的支柱，总是一副精力充沛，神采奕奕的神情，无论遇到大小事，他总是一人担当。现在这个支柱倾斜了，就要坍塌了，家里那片天地由谁支撑，靠妈妈吗？妈妈一向是依附爸爸的一根藤，能撑得起来吗？林欣宜觉得只有自己才能接下家庭这个重担，爸爸已经病倒，妈妈没有多少主见，现在唯一能挑起这副重担的只有自己了。眼前的困境是，自己刚毕业参加工作，朋友同学也大致如此，到哪里去筹借这三十万巨款呢。天呐，我哪有这个能力去弄这么一大笔钱呢。她该怎么办，难道眼睁睁地看着爸爸就这样离去吗？不，一定可以想出一个办法的！林心宜觉得宿舍里有些憋闷，便走了出来。滨海的夜景五光十色，灯红酒绿，十分绚烂。她漫无目的地走在人流中，穿过天桥，走过涵洞。脑筋转了千百个来回，始终想不出一个办法来，她的目光忽然停留之间在一则招贴上，招贴的标题吸引了她。招贴的黑粗标题上写着：百万求生子。目前她被钱搅昏了头脑，看到数字很容易联系到钱，百万难道是一百万块钱，什么样的事可以赚到一百万？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凑上去仔细看起内容来：本公司是一家专业从事代孕生子的中介机构，现诚聘代孕女士一名，年龄在18——35之间，要求身体健康，无家族遗传病史相貌端庄，身高在160——175之间，学历无限，有意者请拨打电话***找戴先生联系。待遇如代孕成功，薪酬在30——100万之间，详情面议。林欣宜看完招贴，脸上有些燥热，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代孕以前在小说或新闻里看过，难道现实生活里也有，幸亏是晚上，周围也没什么人，不然让别人看到自己在欣赏这则招贴都觉得难堪。怀着这样的想法地赶忙离开了没走几步，拆转身撕下那张招贴，折叠后塞进随身带的小挎包，现在只要能弄到钱，哪怕是到地狱里走一趟也值得，只要是机会都要尝试一下。她回到公司后，把门反锁，拉上窗帘，然后拿出了那张招贴，死盯陷入了沉思，有了这笔钱，爸爸就有得救了，可为这笔钱付出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吧，她，林欣宜，十八岁如花一样的年纪，却要去做代孕妈妈，自己还是个处女呢！甚至都没有正式地谈过恋爱，就这样牺牲自己的贞操和**，值得吗？内心另一个声音马上作出了回答；值得，完全值得，为了爸爸生命的延续还有什么不可舍弃的，只是有点对不住未来的老公了。爸爸是赋予我生命的人，为了他，牺牲掉幸福也是值得的。一旦做了决定，林欣宜就变得决绝果断，接下来她唯一担心的就是招贴内容的真实性。街头招贴，但愿不是什么陷阱吧。经过一夜的思考，第二天早上，她便成了一个拿定主意的女人了，她首先跟工司请了假，然后拨通了招贴上的电话。“喂，您好！这是***代孕公司，请问您是申请代孕妈妈，还是有代孕需求，或者是捐献卵子……一个男中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我想了解一下……了解下你们公司！林欣宜尽管做足了心里准备，可通话时，却脸红心跳，言语吞吐。”“听声音是位女士，您想了解些什么？或者有什么需求，请尽管说”对方似乎兴致很高。“我想了解一下申请代孕妈妈”话一出口，林欣宜感到一阵轻松，“对，就是代孕妈妈申请，”她肯定了一遍。“您想申请代孕妈妈，是您本人吗？”“是，是我本人！”她语气坚定，觉得没有什么后路可退了。“如果是您本人，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见一面，电话上一时很难说清楚，您知道生孩子，毕竟是创造生命的大事，有很多程序和协议内容要谈，您今天有时间吗？”“有” “那我们就在***见面可以吗？” “可以，几点钟？” “上午十点钟吧，您贵姓？芳名？” “林欣宜，电话就是这个手机号。” “好的，我姓戴，您就叫我戴先生好了。十点钟不见不散。” “十点，不见不散。” 除了工作上刚认识的几同事外，林欣宜在滨海没有关系过于亲密的朋友。因此尽管疑虑重重，担心害怕，她依然决定一个人去赴约。做出这样的决定，她出于以下几点的考虑；出于担心，她是可以找一位普通作陪壮胆的，这样，自己做代孕妈妈这件事就不3避免地多一个人知道，既然是朋友，哪怕普通朋友，会对这样的决定有看法，或支持或劝阻。目前她需要的不是劝告或支持，她需要赶快拿到那笔钱，很现实的一件事。再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点泄密的危险，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一个未婚，甚至没有正式恋爱过的女生作代孕妈妈，想想都让人心脏紧缩，四肢发凉，，不敢往下想，这要是让熟人知道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无法面对别人异样的眼光。另一方面，这件事还处于设想阶段，需要了解清楚才能决定做还是不做，如果谈不拢，没有达到协议，光是有做代孕妈妈这个想法传出，都会影响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再说了，自己是白天在公共场合个人见面，不至于被人强迫挟持吧，她逐条分析了各种利害关系，最后决定一个人赴约。 当林欣宜到达咖啡厅时，离十点还差五分。今天既非节假日，也不是周末，将近十点，正是上班时候。因此，咖啡厅里冷冷清清，没什么顾客，林欣宜叫了杯咖啡，怀着复杂的心情大量起四周来。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大厅红色沙发合列在黑色大理石方桌边，一个角落里有一架钢琴，整个大厅布置的温馨典雅，她的目光忽然落在一个顾客身上，他在临窗的一个台子旁坐着，不时抬手看看腕表，然后透过窗子盯着门口，偶尔也会在大厅里扫视一下，继续盯着入口，他似乎在等人。难道今天来谈的就是这个人，出于谨慎，她她掏出手机，拨了昨天的电话，随即手机音乐铃声在静谧的大厅里响起。 “喂，林小姐吗” “嗯，是我” “您怎么还没来，我已经在***咖啡厅等了半个小时了。” “我已经到了，在大厅里” “到了？”林欣宜看到那个临窗做的那个顾客，握着手机站起来向四周环视。 “我看到你了，”她举起手机，向那人晃晃。 “哦，我也看到您了。” 那人关了手机，拿起餐桌上的包，烟，火机，朝林欣宜这边走来，还不忘吩咐: “服务员，把我的咖啡移到这张台上，我和这位美女认识，”他在林欣宜的对面就坐，顺手把提包放在了旁边的沙发上，烟和3火机摆在桌面上，“我想你一定是林欣宜了，我是戴先生，至于名字嘛，如果我们这次合作成功，你会知道的，”他在说话的时候眼睛一刻不停地在林欣宜身上扫来扫去，惊喜和疑惑是无法掩盖的。 “戴先生，您好，”林欣宜窘迫得问了一句。 “您好，林小姐，其实在你进咖啡厅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了，我就是没想到，没敢想那就是你。” “没敢想？您的意思是我不合格吗？不适合做……？”林欣宜红了脸，没好意思把代孕妈妈这个词组说出来。 “不不不，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就外形上来说，您完全合格，我说没想到，没敢想那是你超出我的想像了，当你在咖啡厅门口出现时，我第一反应是否定不是要等的人，怎么说，你看上去，恕我直言啊！你看上去太漂亮，着装得体，行动自然。身材嘛，也没得说，你进咖啡厅的时候，我感觉整个大厅都被你照亮了，至于年龄嘛！由于工作需要，我就冒昧得问一句，你多大？”戴先生十分健谈，谈话技巧拿捏得很准。 “十八了，三月份过了十八岁生日”林欣宜低声回答。 “十八，年龄嘛！还行，到了到了法定年龄就算是成年人了”戴先生略微沉吟了一刻，“那我们接下来谈一下合作事宜吧，在谈正事之前，我还有一个小疑问。” “什么疑问？” 像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真决定了要做代孕妈妈，不是一时兴致，寻开心，找刺激逗我玩儿吧？还是其它原因使你做这个决定，当然了，如果你不想回答也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行动自由和权利我只要知道你是否真的下了决心就行。 “我是真的下了决心，至于你说出于什么原因。我只能告诉你，那是因为钱，我现在需要钱，很需要很需要，”说到钱，林欣宜挺直了身子，语气更加坚定了。 “钱，当然钱是个好东西，世界上每个人都觉它不够花，对于这样的理由我很满意，我看到你的决定也很坚定，那我们就谈谈合作事宜吧。” 戴先生从旁边的挎包里那出了很多资料，一一解释给林欣宜看，他说首先要提供一份身体各项指标检查，这个公司可以协助她完成，如果体检合格，接下来就是找一位有代孕意向的客户，这个公司会负责联络，安排双方当事人见面洽谈，洽谈成功，鉴子协议合同，这项合作就正式生效，至于是采取人工受孕，还是自然受孕，就看当事双方的意愿了。 第三章交易谈成 林欣宜一目十行地看了戴先生递过来的文件，协议，公司介绍之类的东西，也没漏下戴先生说的每一句话。当听到人工受孕或是自然受孕时，有些不解，但很快就想通了，一下子涨红了脸。在她自认为已经完全弄明白所有文件之后，用决绝的口吻结束了这次谈话。 “所有的文件我看了，基本也弄懂了，请按您所说的，我们尽快开始吧，目前我最关心的是我什么时候拿到钱，能拿到多少？” “钱嘛！这个协议中我们会谈到，目前我只能告诉你，如果你身体各项指标合格，合同生效，你每个月的住宿，生活费我们都会安排，怀孕成功时，你会拿到协议中的百分之二十，生下宝宝之后，余款会全部付清，放心好啦，认林小姐的条件，一定会拿到我们最高的报酬。” “我也希望如你所说。” 戴先生的工作效率真是快，当天下午就安排她去做了一个全面检查，结果出来令他很满意。 两天后，林欣宜就接到通知，还是那家咖啡厅，和客户见面。林欣宜如约而来，见到了戴先生，旁边有一个陌生人，想到就要和这个人一生中扯上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她不经意的一频或扫视记住了那人的服饰和容貌。 虽然他一直坐着，仍旧可以看出他身材高大，他穿了件圆领短袖恤，深灰色，质地，精良，左手腕上戴着镶有钻石的名表，无名指上套着一枚钻戒，所有这些细节都没有跳过林欣宜那女性细腻的眼神，这么说斜对这个男人是订了婚或结了婚的。他年龄估计在三十岁左右，脸色白净，看上去斯文，十分有教养。他的两只手交叉握在一块，时而碰下咖啡杯，时而摆在桌面。他似乎是喜欢笑的，此刻却压抑着，同样被一丝窘迫和不安代替，他们的谈话通过戴先生传递，没有直接交流。 “戴先生，人我看了，感觉还行，你问下她的意见。” “戴先生，我没什么意见。只希望快点开始，快点拿到钱。” “戴先生，你把我的几点要求跟她谈下，如果没意见，合约可以马上签。” “是这样的，林小姐，本着对你们双方负责的态度，有些事我们要事先讲明白，第一，双方的资料信息是保密的，任何一方不得追问对方的住址，家庭情况。我们这样的目的避免以后有什么麻烦。另一点，客户要求自然受孕，这一点尤为重要，这要和林小姐谈妥了，其他的就没什么疑问了，就是些程序化的问题。” “自然受孕？什么意思？”尽管林欣宜心里有数，仍不免问了一句。 “自然受孕就是通过同居，顺其自然的达到怀孕的目的，当然了，还有人工受孕这个方法，这要公司分别取你的的卵子或客户指定的卵子，和客户的精子形成体外受精，培养出几个受精卵；挑一个或两个植入你的身体内。” “这些我知道，您不必多讲了，我希望选择人工受精，我只想怀一个孩子，然后把他生出来，完成交易。至于其他的，特别是有身体侵犯的，我不能接受。”林林欣宜打断戴先生的介绍，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戴先生，您告诉她，选择自然受孕是经过我们家庭讨论，得出的最后结论，这一点至关重要，不可更改，您知道，通过人工受精的办法，有一些负面新闻，说生出的孩子容易出问题。还可以选择性别。我老妈是个很开通的人，男孩女孩她都喜欢，她老人家的意见是顺从天意，不要刻意的选择男女。这一点我老婆也支持。我的意见也是顺其自然的延下一个健康的宝宝，如果对方在这一点上不让步，这次合作可以要谈不拢。那样的话，大家都不要浪费宝贵的时间，我还很忙，不奉陪了。”那人边说边整理着装，一副要走的模样。 “麦先生，您别急，我跟林小姐再沟通一下，说不定有转机。”戴先生用手示意那人坐下，然后转向林欣宜，“林小姐，由你这几天的配合态度，可以看出你很想很快接到业务。这一点你无需否认。目前就有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你为什么不珍惜。其实你们的分歧并不大，就是受孕方式上不能达成一致。我觉得嘛，林小姐不应该太坚持。认林小姐这个年龄，我敢说在两性方面你比我们看得开明，在这个时代，同居又算得了什么。” “和陌生人上床，我还没心理准备。” “你需要钱，对吧？”戴先生很会抓人的心理。 林欣宜变得沉默不语了，头垂得更低。 “麦先生出的可是最高价码，一百万，只要你点头，你很快就会拿到钱。”他继续说着。 “好，我答应。”林欣宜两只小手紧紧地攥着，锤在桌面，双眼直勾勾地说。 “这就对了嘛。”戴先生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样，戴先生，关于住宿，不麻烦你们公司，我会给她安排，你公司只负责监督她遵守合同就行，其他的我会搞定，我给你留一个地址，明天你把她送那里就行，关于你们公司应得的那份提成，这个你放心，我会按协议一分不少地付给你们，喏，这是我的地址，签了合同，我就先走了。”那人翻出了一沓合同，熟练地签字，签完后起身走了。 就这样，林欣宜就回了公司，刻不容缓地递了辞职报告。收拾行李，第二天，被戴先生开车在市区弯弯曲曲走了许久，然后开上弯弯曲曲的乡间公路。最后在一个临海的白色建筑前停了下来。这是一栋三层高的海景别墅，有宽阔的大门，门前有门卫。戴先生说明了来意，门卫客气地帮忙拿行李，然后通过无线传呼，通知房间里的人。房间里走出来两个四十左右的女人，两人身穿制服，一看就是佣人装扮。两个人帮林欣宜拿行李，礼让她房间坐，眼睛不时在她的脸上扫视。 “麦先生吩咐了，林小姐今天要来，安排您住二楼的客房。如果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千万不要客气，”其中一个年长的佣人说。 “麻烦您了，林欣宜微显拘束地点点头。 哎呀，看您说的，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都是应该做的，麦先生啊派我们两个来照顾您。我姓李，叫我李婶好了，这个姓张，就叫张婶吧，门口那个是司机兼门卫，我们都叫他啊权。” “李阿姨好，张阿姨好！” “不用叫阿姨，就叫李姐，麦先生，麦太太一直这么叫，这样叫好，随和，李姐乐呵呵地说。” 一天里，没看麦先生的人影，直到傍晚经历了那如梦魇的一刻。 第四章家族的烦恼 开着商务车的麦凯瑞心情很糟，他有点生老妈的气，都是她老人家急着抱孙子，要一个继承人的想法让他处于这种状态。这算什么，麦凯瑞觉得自己的做为就是传宗的工具，配种的兽一样。 回到家里，妈妈抱着一只波斯猫坐在客厅里，看到儿子回来，满是问询的神气。 “凯瑞，人接到海景别墅了。” “接到了。”麦凯瑞没好气地回答。 “你今天可以住在那里的，怎么回来了。” 麦凯瑞又好气又搞好笑。，没有理会妈妈。女人上了年纪就是这样，总喜欢关注这些没用的事儿。他换了拖鞋回自己房间去了。他和妻子从小认识，属于青梅竹马，水到渠成的那种。婚后两人也过得很幸福。琳达和妈妈也很合得来，相处得很融洽，打破这种和谐美满的，源自琳达的一次有病住院。有一段日子，妻子总说小腹隐痛，她怀疑是怀孕引起的这些症状。就带她去医院作了一次检查，检查结果出来，排除了怀孕的可能，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卵巢肿瘤。幸亏是早期，一场手术后，肿瘤和卵巢被外摘除了。麦凯瑞为深爱的妻子感到庆幸时，不知道一个引发家庭不和的诱因已经埋下。 妻子和妈妈会经常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闹气。也会当对方不在的时候说对方的不是，这让麦凯瑞感到十分苦恼。 有一天，妈妈忽然叫住他，一副有正事儿要讲的样子。 “凯瑞我有事和你商量一下。” “妈，有什么事儿，您说。” “有些事儿吧，不该妈操心的。可人一到了一定年纪呀，不操心不行。” “妈，您有什么事儿就直说，我都听您的。” “我今天想给你谈孩子的事儿。” “孩子，什么孩子啊！” “这个嘛，我和琳达商量好了，要晚几年再要。” “晚几年是几年？” “过个三五年吧。” “你还骗我，你以为妈是糊涂呀，什么都不知道呀。上次琳达有病得的是什么病。” 麦凯瑞，沉默得低下了头。 “卵巢肿瘤。一个少了卵巢的女人，还能有孩子吗？你以为妈都不懂，妈不说出来，是伤了大家的和气。为这事儿，我一直找名医，现在终于想出了了解决得办法。” “什么办法？” “代孕！” “代孕，妈，您真逗，我都不了解的事，您都懂。” “你别岔，听我说，我早打听清楚了，现在有一个行业，专门提供代孕服务，你老婆是不能提卵子了，但你可以提供精子就行，有了麦家的骨血，花再多的钱也是值得的，这事你不好意思跟你老婆提，由妈来说琳达理亏，她不敢不答应的，按她这种情况，离婚也不过分。” “谁说要离婚。” “我没说让你们离婚。只是打个比方”妈一直看你们小两口关系挺好的，也没打算让你们离婚，可不离婚，我们麦家就要断了香火，将来连个继承人都没有，这偌大的家业留给谁，难道让别人接去不成。你那个姐姐可没一个省油的等，早就盯着你这份家业呢。 对于妈妈的担心，麦凯瑞感到有些可笑，可有些事却是不可争的事实。妈妈年轻时是一个红极一时的粤剧演员。后来息演嫁给了大她三十多岁父亲。对于父亲，麦凯瑞几乎没有什么印象，只是时常从妈妈口中听到一些他的轶事来维持心目中父亲那个形象，父亲是个白手起家的商人，经过几十年的打拼，建立起了一个几十亿元的商业王国。他祖籍粤地，最大的爱好就是家乡的地方戏。这样他有幸结识了母亲，并和母亲结了婚。父亲以前有过一段婚姻的，前妻育有两个女儿。父亲死后，把大部分遗产留给妈妈和自己。这使得大房的人极为不满，提起上诉，引发多年争产风波，这些都是发生在麦凯瑞小时候的事。对于他同父异母的姐姐，他没有多少印象和好感，像是上一代人一样。她们的年龄比妈妈还大。第一次谈到孩子的事，麦凯瑞没有答应妈妈的提议。不久之后，在睡觉前，他温柔美丽的妻子也谈起了这个话题。“听妈说，你想找个人，让她代替你生个孩子。”“你胡说什么，他气得吹胡子瞪眼，以表示自己的清白。”“做了不敢承认，算什么男人，”老婆无不讥讽地说，用眼角偷瞄他。“许琳达，你把话说清楚，我做了什么不敢承认。”他嗓门一下提高十分，一副要发作的样子。“看你激动的，你再这么无礼取闹我不理你了。捕风捉影，空穴来风就是你们这些女人的拿手好戏。许琳达，想一下你说的的话多无聊吧，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是那种朝三暮四，喜欢沾花惹草的人吗？我朋友不知有多少人劝我，认你的家世，相貌，财富，在这个世界上不花天酒地，寻花问柳真是可惜了。可我不那么觉得，我的爱给了你，在**也会绝对忠诚。在这样的时代，我能做到这点，你应该感到庆幸感到满足，不该胡思乱想，胡乱猜疑。”“别诉你的委屈了，逗你玩呐，这么不经逗。”琳达微笑着，把一支手按在了丈夫的背上，其实，我是想跟你说，我支持妈的想法。“你乱说些什么？麦凯瑞嚷了起来。”妈老糊涂了，你也跟着发疯。“我不是发疯，我说的是真的。你知道，自那次手术之后，我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一个多么残酷的事实啊，为这事，我不知道背地里留了多少眼泪。”“这是天灾**，是病啊。我从来没为这事儿介意过，你知道，我爱你。”“你不介意，我介意，你爱我，我难道不是爱你爱的死去活来。我真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我该怎么过。”“别傻了，你知道我不会离开你的。”“我相信你。”琳达温柔地说，顺势把头靠在丈夫怀里，麦凯瑞憋了一肚子的气全消了。说实话，我也想有个孩子，虽然命运剥夺了我的生育能力，可你行啊。有个深爱的人的孩子，也未尝不可。自从上次妈给我提起了这个事之后，刚开始我想不通，觉得委屈，现在想通了，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我知道你爱我，心在我这里就知足了，况且我查了一下资料，现在科学这么昌明，你完全可以在不背叛我的情况下，有一个你的孩子。“我真搞不懂，为什么非要有个孩子呢。我觉得现在不是挺好的，为什么非要搞出一些事来。”“就像妈妈说的，我们这麽大的产业，难道不该有个继承人。”“我想在我们去另一个世界后，会有人自认为可以继承这一切的，再说了，不是还有慈善机构吗？它们难道拒收我们的财产。”“可是……”“别可是了，睡觉吧。”妈妈和妻子的第一次劝说都不成功，可因此低估了女人的影响力，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她们不厌其烦地找各种机会向你麦凯瑞灌输这种理念，侃侃而谈，淳淳诱导，声泪俱下，柔声细语，各种女人能用上的招数都用了个遍，最后不但说服麦凯瑞，连他妻子自己也说服了自己，支持麦凯瑞自然受孕。既然打算选择代孕，就选最安全，最好的办法，产下一个健康的婴儿。 第五章老婆的醋意 麦凯瑞回到卧室时，琳达坐在床头发呆，见他进来，连眼皮都没抬。“这么晚了，还没睡，傻坐那干嘛？”“在想你跟那**怎么鬼混呐。”“这叫什么话。”“普通话，标准的普通话。”“吃醋啦？”麦凯瑞眉开眼笑的问。“谁吃你的醋，你就是去逛妓院我也不在乎。”丈夫的笑刺痛了琳达，她气呼呼地蒙头躺下。“你呀你，真是天生的怪胎，出主意的是你，我不同意，说服我的也是你，现在生闷气的还是你。真不知道你们女人脑子想些什么。”麦凯瑞摇头叹息。“谁知道你是不是装的，嘴上说不同意，心里早就巴不得，你们男人最会装。”“许琳达，你说话要注意，这一年多来，是谁苦口婆心，不住地唠叨。是谁摆事实讲道理，强迫我同意。事情到了这程度，又来怪我。”“谁知道你是不是得了便宜卖了乖，我也真是傻，竟然支持自己的丈夫去找另一个女人。”“怪胎，当真是怪胎。”“我是怪胎，不要来找我啊，去找那个**小情人去吧，”琳达一跃而起，像一头发怒狮子，对着丈夫吼。“呵呵呵，麦凯瑞看到妻子不顾形象，披头散发地发脾气，被她逗得笑了起来。“还笑，还笑，”琳达拿起枕头没头没脸朝丈夫打。麦凯瑞不躲也不闪，反面迎了上去，把妻子拥入怀里。“你别碰我，哦哦……”被麦凯瑞凑上来的唇堵得模糊不清了。她在奋力挣扎，想把他推开，反而激起他更强的征服欲，他把她压在身下，吻她的唇，眼，面颊，耳垂，颈?溜到**。她的反抗也变成了扭动，控诉也变成了呢喃。她闭着眼睛不去看他，她知道一且看他就生不起气来，还会迎合他，顺应他，可即使这样，她还是没法受他摆弄，他的折腾。他气喘吁吁得趴在她身喘粗气时，她知道她永远恨不起这个男人了。“在别人那里吃了个半饥不饱，又到我这里补，心里原谅了，嘴上仍是不饶人。“嗨，别说了，跟别人那是享受，是受罪。哪有和老婆做着痛快淋漓，舒服自在。”“你说，你跟那**做时候是什么感觉，不许骗我。”“老婆，真不怎么样，除了做那事儿，我一下都没碰她，你设想一下没有亲吻，没有抚摸，没有甜言蜜语，那会是什么感觉，我觉得我觉得我就一个配种，跟那猪场的猪公没什么两样，憋屈死我了。没几下我就完了。”“活该你，你本来就是猪公，一个专职配种的猪公。”“老婆，告诉你一个秘密。”“什么秘密？”“那是个处女。”“什么？处女？”琳达惊愣了一会儿。“唉，不说了，睡觉，”麦凯瑞说完翻身睡去。等琳达恢复了常态，想再仔细向丈夫打听详细情况时，丈夫就是不理不睬，佯装睡去，一个十八岁的，没有任何性经验的女人，做代孕妈妈，这社会到底怎么了，现在的年轻人啊，为了钱真是什么都敢做。琳达心里发着各种感叹，久久不能入睡。麦凯瑞和林欣宜根本互不了解，做那事儿像应付差事，彼此都厌恶着，却又不得不做，前两晚上，做得匆忙而短促，到了第三天晚上，麦凯瑞干脆不开灯，进了卧室，直接摸到床边，就开始做，也许是连续几天不间断，身体落下方空，他一直摆动了半个小时也总不见完，倒是两腿内侧有些发累发酸发疼。人也有点气喘吁吁，这种状况让他很懊恼，好像自己越来越喜欢她的身体，成心要多做一会儿一样。便堵了气，咬牙提神，加快频率，很快结束了。一阵快感过后，身上渗出一层一层密密的汗珠。精疲力尽，穿上睡衣准备离开时，她忽然说话了。“你先等一下，我有事跟你商量，”这声音像是鼓足了勇气。“什么事？”他背对着她坐在床边。“我想提前预支一部分钱。”“哦，他有些意外，也有些不愉快。听到对方没有直接拒绝，好像是给她了一些鼓励，”“我知道，按协议上的规定，还没到提钱的条件。可是我真的需要一笔钱，哪怕是先付协议中的十分之一也行。”“十分之一是多少？”“十万。您会付给我吗？”她声音略带哀求的成分。“我不会，如果在协议规定之外，我是不会付钱的。另外有一点我想提醒你，我们上床之后就提钱，你不觉得有些不妥吗？很容易让人误会我们是在做皮肉生意。如果真是那样，你的要价也未免太高了点吧，据我所知，一般都不敢提这个价，普通的交易也是几百元，顶天了也就几千而已。我倒是经常在娱乐版上看到明星陪睡的价格，倒是可以，甚至超过这个价。可你自认为可以和明星相提并论吗？”“麦先生，我不管你在心里怎么看我。我只希望您能破倒，先预支我一部分钱。我真的很需要它，”林欣宜的脸像燃烧一般，幸亏是暗处。“这个世界上谁不需要钱呐。皇帝需要更多的钱，乞丐同样需要更多的钱，可是要得到自己应得的那份钱，那是需要规则的。破坏规则，很可能得不到自己应得的那份，说不定还会赔钱。”“你找人代孕这份钱早晚都要出的，我只是早几天预支一部分，这样怎么不行。”“你对你的肚子就那么自信，认为你一定会怀孕。有的人可是一辈子都没有机会怀孕，我妻子就是一个例子。假如我给了你钱，你却吃吃不会怀孕，我这笔买卖不是赔大发了。”“我一定不会让你赔的，我一定会为你生一个健康的宝宝的，我保证。”“对于承诺，我更看重事实。这事儿就这样定了。等你怀孕的时候再跟我提钱的事吧。”麦凯瑞想尽快结束这场谈话，说完起身想离开。 林欣宜忽然从床上起来，冲向卧室门口，堵住了他的去路，并随手打开了灯，她要 和这个男人在光明中面对面谈谈。“你先别走你听我说。”洁白的灯光下，林欣宜头发散乱，满脸泪痕地站在麦凯瑞面前，淡粉色的丝质睡衣有些凌乱，洁白的双眼有些颤抖，双脚上没来得及套鞋，右腿脖上挂着一条内裤。麦凯瑞略感意外，又有点自得其乐地盯着她，“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我洗耳恭听，顺便提醒你一下，那条内裤穿错地方了，要不拿下来，要不就穿上，挂在那很碍眼，影响我正常思考。”林欣宜懊恼地抬腿取下了内裤，有一抹春光泄了出来，被麦凯瑞收入眼底，心神不由一荡。“我知道，十万钱对你们有钱人来说不算什么？可对我来说，却是救命钱。”“哦，麦凯瑞皱了皱眉头，似乎期待着下文。救谁的命？”“我爸的。”“你爸一定是病了。”“是病了。”“一定是很重吧？是心脏不好，还是肾坏了。”“肾衰竭。医生说要换肾。”“嗯，很符合剧情的发展。接下来呢？”“我也是刚知道没几天。前几天妈妈给我打电话来，我一听，人都傻了。医生说要换肾，不然就没几个月的活头了。可你知道换肾需要多少钱吗？要三十万！我家的情况我是知道，爸爸妈妈都下岗了为了供我读书几乎耗尽了家里的所有积蓄。现在到哪里去弄三十万啊。走投无路的时候，我看到一则代孕启示。为了爸爸，我能够忍受，什么都可以忍受。”林欣宜投入到自己的心事中，没有听出麦凯瑞语气中的调侃意味。“你的故事讲完了。”林欣宜瞪大水汪汪的眼睛，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故事情节设计得不错，其实你可以说得再悲惨些，伤感些，这样更能博得别人的同情心，达到你的目的更容易些。”“你不相信我说的。”林欣宜一下懵了，丧失尊严之后，连最后一点信任也被剥夺了。“我对你的过去一无所知，对你说的每句话，我都当故事来听。”林欣宜彻底失望了，她一下子靠在墙上，顺着墙根瘫了下去。她从来没有感到如此绝望，无助。麦凯瑞从她身边跨过，开门走了。 第六章播种 林欣宜坐在那里过了好久，等力量稍微恢复之后，她支撑着站起来，有些摇摆地扑在床上，这场谈判耗尽了她的精力，尤其精神上的打击让她浑身无力。自己怎么这么傻，在**之后向家人谈这个条件，要谈也应该是刚开始就谈。也怪自己糊涂，一听到有一百万拿，就什么也不管不顾了，怎么就没留意这笔钱不是马上拿到。即使拿到也是分期付款的，何况还要必须怀孕了才能拿到一部分，万一自己一直怀不上，钱就一直没有着落，爸爸的病似乎不能再等了，该怎么办呀！一定要想一个办法。林欣宜又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第二天，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几个佣人细心地照料着她的生活起居，似乎知道她的心情，也很少打搅她。整整一天，她都处在焦躁不安中，饭也吃得很少，对夜的降临她既期待又厌恶。当她又一次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时仍旧像第一次听到那样，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一切都如先前彩排过一样，他依旧先去洗澡，然后轻轻地开了门。吧嗒按亮了灯。“喏，这是五十万，给你。”他把一个沉甸甸的档案袋丢在床头。蒙在被单里的林欣宜一下子做起来，打开袋子查看，里面真的是一叠叠崭新的百元钞票，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不知所措了，“这是给我的？”“这里难道还有第二个人吗？”“您真是太好了，这么说您答应借我钱了。”林欣宜高兴得几乎要哭出来声来。“真是现实的女人，有了钱你喜笑颜开了。有一点，我要你记住，给你钱并不是我相信你的鬼话，我是出于对我孩子的负责，你得不到钱就会又哭又闹，这样对于受孕不利，假如你怀孕，闷闷不乐更会对胎儿造成影响，所以我不敢拿我未来的孩子冒险，就像你说的，反正这笔钱我是要出的，早出晚出都要出，既然早出对我孩子有利，我为什么不早出呐！照你的说法，你需要三十万，我拿五十万给你，免得你以后又拿这事烦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理由，我都要谢谢你，有了这笔钱我爸就有救了。需要我给你打张收条吗？”“嗬，你对借钱的程序挺熟的，我看不必了。”“你对我放心，不怕我赖账?”说出这句话之后，林欣宜后悔了。“赖账，只怕你不敢，作为一个生意人，投入和收益的风险我早就考虑过了。假如你顺利地产下一个宝宝，那样最好，我的收益无疑是最大的，如果你一直不能怀怀孕，收回这笔欠款的方法我也想好了，就按市场上的行情，一夜两百，五十万那是两千五百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两千五百天是七年差一点。”“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认为呢？”“你。”一股狂怒涌上心头，林欣宜举起了钱袋，想钱狠狠地丢向在对方脸上，然后说一句最解气诅咒话。“你丢过来呀，丢过来我就收回，不借了。”林欣宜颓然地垂下了手臂。“对于这样的安排，其实你应该感到满意，我这样算是并没有扣除你的生理期了，当然我也没有精力每晚都干。这些算是打折优惠。”“啊！七年？林欣宜没有注意到麦凯瑞脸上难以掩饰的玩笑意咪，仿佛觉得自己真的会被囚禁蹂躏七年。“我会相应做一些让步，那样就不一定要七年。还有一点，你觉得长时间面对一个女人的**，我不会感到厌倦吗？以前几晚你的表现来看，并不能长时间让一个男人对你产生**，这样的话不需要七年，我会让你离开的。”“我再也不要听你这些废话了。来吧，我要赶快怀孕。”林欣宜忽然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一副任君欺凌的姿态。“哈哈哈”麦凯瑞再也忍不住，肆无忌惮地大笑直起。笑的林欣宜倦缩了身体，抱紧了胸。“但愿土地够肥沃，不要总是浪费种子才好。”林欣宜没弄懂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这话怎么像老农说的，和种土地扯上关系了。这次没有熄灯，两人似乎都没有意会到这一点。麦凯瑞帮她脱衣服的动作轻柔舒缓了很多，他压在她的身上进入她的体内时觉得眼光没处放，他害怕看那张脸，那张俊俏略带稚气的脸会让他加重他的愧疚感和怜悯心，以他多年在生意场上的经验，他很容易看透一个人。其实他第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女孩的单纯，当从她听说出做代孕妈妈的理由时，他是相信的，相信的结果让他痛苦不堪，妈妈和老婆让他做的是什么事儿，对这个女孩的愧疚怕是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了这些活动只表露在内心，在行动上，他采取相反的做法，他采取讥讽的方式否定她的说法，并且强迫自己相信她是在编故事，这样可以在理论上给自己以前的做法提供理由。可他知道这说服不了自己的良知，想来想去，没有办法，借钱给她只是让他内心稍微感到安宁。一不经意，他和她对上了眼，他慌忙躲开，感到那双火辣的眼睛在穷追不舍，一下子躁得周身朝热。一双湿润的小手怯怯地放在了他的腰上，逐渐向上游走，爬上他后背，他的肩，有一种微弱的力量牵引着他，他第一次贴上了他的身体，隔着衣服，能感受到她身体凹凸起伏，他的脸贴到了她的面颊，嗅到一股令人**的体香，头脑里一阵眩晕。他不由自主地抱紧了她，开始粗野地，强烈地吻她。那双小手的纵蛹所引发的后果让她害怕又期待。当他的吻驻留在她的唇上时，她紧咬牙关，拒绝舌的入侵。那柔软的舌头不屈不挠，坚持打开这坚硬的障碍，以柔韧对坚硬，终于撬开那堡垒，俘虏了里面的舌，接触分开，缠绕，互相入侵，融合。那薄如蝉翼的睡衣也成多余的，阻碍皮肤的斯磨，被三两下扯得精光，最后两块高地也被热吻征服。那贪婪的吻允吸，抚弄激起一股难言的，**荡魄，欲仙欲死的愉悦，让她忍不住想叫，想说，想闹。发出声音成了呻吟。那呻吟成了他冲锋的号角，他一波又一波不停地冲击，退却再冲击。直到?p溃。那一刻，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宁愿同时毁灭。剧烈的运动耗尽两人的体力，两人长久地保持地保持着重叠的姿势，他巧妙地用肘部和膝部支撑，?去身体的大部重量，压在她身上的重量刚刚好，有压力又不是沉重，她的双手环抱在他的脊梁上，很无力很舒适。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性的奥妙和快感，忽然觉得身上这个男人和她有了密不可分的关系，不关乎交易，一种心灵上的依托。难道这就是爱？不可能！这个月她同床而眠，几乎是陌生人的人，怎么会产生爱。如果不爱，那**产生的无可言喻的快感，源自那里，仅仅是**产生的自然反应吗？情感真是世间最复杂的东西，唉，想到这里，她不由吁出一口气来。“叹什么气？对你现在的处境很无奈是吧。”“命运作这样的安排，无奈也于事无补。我不是悲天悯人的那种个性，”他幽幽的问话，吐出的气息，让她的耳朵痒痒的，“还看不出，说话还挺有深意的。”“你看不出的还多着呢！对了，有一件事需要跟你打个招呼，明天我要去一趟银行，尽快把钱寄回家。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要谢谢你。有了五十万，我爸就有救了。”“我会做安排的，明天我让司机送你去一趟，”提到钱，他似乎很反感，放开他的拥抱，明显感觉到那软软和她身体相连的最后一丝牵挂被抽离。他裹上睡衣，迈着慵懒优雅的步子离开了。第二天林欣宜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妈，我爸好点了吗？”“在医院里做保守治疗，看上去好了很多。”“妈，做手术的钱凑到了吗？”“唉，你一跟妈提钱的事儿，妈就犯愁。这几天啊，所有的朋友亲戚我转了个遍，东拼西凑，才借到两万多块。现在的钱哪顶钱用啊，你爸这几天的住院费，医药费一下子就去好几千，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几天，这点钱就会用完。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呀。”“妈，您放心，钱我借到了，让爸赶快做手术。今天我就把钱汇过去。”“什么，钱你借到了！妈妈明显是不相信的口吻。”“借到了。”“三十万？”“五十万，如果不够，过一段时间我再寄回去一些。让爸安心养病。钱的事儿不用操心。”“五十万，你哪来那么多钱？你想安慰妈妈也不用撒这样的慌。唉！妈是看透了，你爸是挺不过这一关了。女儿啊，你也别担心了你爸害得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家能害的病，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由命了，没有其它门路了，死路总有吧。”“我爸不会有事的，妈，你别乱说。”林欣宜有了哭腔。“孩子，你别担心，你爸知道自己的病情，他比我看得开，一直闹着要出院，他说人啊谁能不死，早几年而已既然摊上了这病，那就阎王爷想早几年见我，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我这一走啊，就苦了你和孩子。”“妈，千万不要让爸出院，我真的借到钱了，我现在就打到您账户上去。告诉爸，有我在，让他不要担心钱的事儿。”“你真的借到钱了。欣宜啊，你在哪里借到钱的。你一个小孩子，谁肯借你那么多钱，你不会是做了什么让妈担心的事吧，你可千万别胡来。你爸已经这样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妈该怎么活呀？”“妈，您放心，我不会做让您担心的事的，我跟我一个同学借的。他家开了一个好大的公司，不在乎这点钱。”“你别骗妈，五十万可不是小数目，他家开的什么公司，难道是造钱公司，即使是造钱公司，也不会随便拿来借人啊！女儿，我看你还是回来吧，是死是活好歹一家人能在一起。”“妈，我没事的，我都这么大了，会自己照顾自己的，就像您之前说的，我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在这里多少能赚点钱。钱我已经借到了，借了就要还的。不工作拿什么还钱，我现在工资虽然低了点，可总比没有强啊，何况女儿总不至于一辈子就这样吧，我还要发展的。就这样了，钱我现在汇过去，让爸安心养病，妈，我挂了。”“唉，欣宜，听妈说。”林欣宜不等妈妈说完，匆忙挂了电话。然后往妈妈的卡上汇了五十万。出门前爸妈特意叮咛，办了两张银行卡，一张留家里，一**欣宜带走，互相记下卡号，以备将来互汇方便。那次之后，似乎是转折点，再做那事儿，两人会很配合，很享受地完成，事后，麦凯瑞也愿意躺在那里休息一下，时间有长有短。林欣宜也愿意说几句话，或生活中的琐事，麦凯瑞多数情况下只会聆听，没了讥讽和挖苦，遇到提问多以嗯，啊，行，是来回答，这种特殊的情况造成特殊的局面就这么维持着，直到两个月后，医生宣布林欣宜怀孕了。 第七章老婆见孩子妈 在确定林欣宜怀孕的当天下午，两个女人忽然来拜访。 这天，午饭过后，林欣宜坐在超大屏电视前，省无聊懒得按着电视遥控，不断转换电视节目。上午去医院检测的结果，给她带来了这种复杂的情感，不知是喜是忧，得尝所愿的高兴，还是无可奈何的悲哀。这种复杂的情绪搅得她焦躁不安，坐卧不宁，这时李姐迎进两个女人，态度恭敬，表情喜悦，讨好的成分十足。她似乎想做介绍人。那个年纪大的女人用一个手势打断了她。 “李姐，你去忙吧。” 李姐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林欣宜看到这两个不速之客，疑惑地站起身，大量着对方。那个年长的妇女看上去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年纪在五十到六十之间，由肤色眉眼来看，年轻的时候应该算是个绝色美女。虽然岁月那把无尽的刻刀在她脸上刻了细微皱纹，但却不影响她骨子里的典雅和高贵。她旁边依偎着另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气色很好，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目光中充满笑意和好奇。 有那么一刻，彼此仔细打量着，在心里做着评论和猜疑。林欣宜的注意力很快集中到那个年轻人身上。无疑两个女人都美丽异常，但又各有特色。林欣宜意识到，她的青春活力和清纯甜美是对方无法相比的。凭着女人特有的感觉，能感受那女人的醋意和嫉妒。 那个年长的女人神情随和她坐下，年轻人也故作坦然地坐下。两人的举动像自己家一样。 “林小姐，你也坐，年长贵妇向她摆手示意。林欣宜虽然已经猜到来人的身份，可一时却找不到话题应付，只得顺从地坐在了沙发上，忽然看到手中攥得汗津津的遥控器，下意识她关了电视。 “我是麦凯瑞的妈妈，这是他的妻子，麦妈妈作了介绍。” “阿姨好！姐姐好！”林欣宜机械地点头问好。“还是不要叫姐姐吧，听着有点别扭，还是叫嫂子吧，”琳达有点意味深长地纠正。 “嫂子好！林欣宜不觉得叫姐姐和嫂子有多大区别。” “嗯，人看上去还挺漂亮。反应也挺快，将来孩子也一定很漂亮，”琳达微笑着对婆婆说。 “林小姐你来了这么多天，本来早就打算过来看你的，家里一直忙总不得闲，今天下午，我和琳达没什么事，顺便过来看看，你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吧？”麦妈妈露出慈祥的笑。 “还行吧。” “你想吃什么，想干什么尽管和李嫂她们说，我已经吩咐过了，一定让你过得舒心，保持心情愉快，当然了不是想吃什么都行，现在有了身孕，很多东西是要禁忌的，这个李嫂和张嫂都是过来人，有过做妈妈的经验，有些话还是要听她们劝的。” “嗯，我会的，欣宜低眉顺目，小声应着。” “妈，我我和麦凯瑞商量过了，准备聘请一个家庭医生，人已经选好，医学专科学院的，主修的是妇科，专业也对口，我们已经和人家谈妥了，请她照顾一段时间，好歹也就是几个月的事儿，盯着林欣宜平坦的腹部，那里似乎蕴藏这家族的全部希望。” 这次接见持续的时间不长，两人交待了很多孕妇需要注意的事项就离开了。林欣宜能感觉到两人对自己的态度，完全交际中出于礼节性的，她们真正感兴趣和在意的就是她腹中的孩子。这点在明显不过了。这同样激起了林欣宜对她们的冷漠情感。就职场中员工和老板之间的关系，互相依赖又内心敌对。况且这本身就是一笔交易，只不过交易的东西有些特殊，是鲜活的生命罢了。 “下午我和妈去看了那女人。”当麦凯瑞深夜下班，回到自己卧室时，坐在床头的妻子幽幽地说。 “哦，”麦凯瑞停顿了一下，皱起了眉头，期待妻子讲下去。 “原先我以为，一个肯出卖自己**的女人，能有什么特长。大体上能看得过去，有个健康的身体和**就行了。没曾想，今天一见面，倒是我给震住了，看年岁似乎不大，可人家该长的地方十分到位，不该长的地方愣是不长肉。那身段那相貌，不是寻常人，浑身透着一股妖气。” “还妖气，不就是寻常女子，经你一形容就成了妖。” “我说她有妖气，你不高兴了，我就要说，她就是妖精，一个狐狸精。” 麦凯瑞忽然意识到不该接老婆的话，处于嫉妒中的女人，就没有道理可讲的。自从和那个女人为制造继承人发生了关系之后，往日温柔美丽，可爱贤惠的妻子就转了行情，变得疑神疑鬼，暴躁易愁。每天回来早了，她会说哟，被人家赶出来了，没地方去了，才知道回来，如果回来晚了，她又会说，被那小妖精伺候舒服了，乐不思蜀了，隔上几天不去海景别墅那里，她会催着说你是不是男人啊，就这几晚能累成这样，瞧你那熊样，连个女人都满足不了。每当这个时候，麦凯瑞就憋了一肚子火，又不便发作，一发作一场家庭大战就会上演，让他唯一觉得琳达还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就是这些不满和风凉话都在卧室里说了。别人听不到。自己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夫妻间的私房话，何必当真，当他意会到不知不觉掉入了老婆设计好的语言陷阱，匆忙回头，采取以往的措施。不言不语，不问不搭，任她一人唱独角戏，累了困了倦了就会睡去。 “嗳，你怎么不吭声。理亏呀，不好吭声。” 麦凯瑞钻进被窝，用毯子蒙了头。 “我说她是狐狸精说错了，你是没看到那样，装得一副可怜巴巴，可眼里透着一股妖艳，一股专勾引男人的妖艳，你知道我今天去，她叫我什么，叫我姐姐，我呸，谁是她姐姐，你以为是在旧社会，一妻一妾的，要不是给妈面子，我当时就摔到她脸上了，骚狐狸，不要脸的，”琳达越说越激动。 “你怎么像个泼妇一样，越来越不讲理了。”麦凯瑞忍不住叫了一声。 “什么？你说我是泼妇，你起来，把话说清楚，我哪点像泼妇，不把话说清楚你别想睡觉。” “好，我跟你说清楚，”麦凯瑞一翻身，把妻子压在身下。 “唔唔，你别碰我，我讨厌你，”他堵上来的嘴唇影响了她的表达。 “亲爱的，我要用肢体语言告诉你，我爱你，其它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你就会欺负我，遇上我也真是傻，竟然唔唔。” 她不真不假地抗拒了几下，甘心情愿地被他欺负，被欺负费没了脾气，没了怨言。 第八章一定要回家 妻子在旁边已经睡熟，麦凯瑞久久不能入睡。他翻转身，盯着窗子发呆，淡雅的窗帘上映着都市特殊的光。妻子的话，引起了他对那个女孩容貌的回忆，无疑正如妻子所说，这是一张好看的脸，单纯，干净不夹带任何世俗气。这样的女孩子不一定生在大富之家，但却一定有一个好的家庭环境，不曾受过什么苦难和委屈。不然养不出这么一张单纯干净的容貌，她已经怀孕，以后不能再见这个女人，不然爱上了她怎么办。等孩子出生了，多给她点钱，来弥补内心的愧欠吧。 怀孕的消息没有黑林欣宜带来初为人母的恐慌和喜悦，她只是觉得这是雇主在她身上放了个希望。然后守着这个希望欢喜异常，这些情感和她无关，特别是他们在她面前讨论孩子将来的安排和畅想时，或是盯着她的肚子忽略她的存在时，这种事不关己的感觉更强烈。最初的一段日子，她没什么特殊的感觉，渐渐地不思饮食，还伴随着一阵阵恶心呕吐，她才对孕育一个生命所受的苦，所受的罪有了初步的认识。自从确认自己怀孕以来，麦凯瑞就再也没有露面，倒是她妈妈和老婆，几乎每天一趟地跑，每天嘘寒问暖，带来各种补品和食物。特别是对她身体状况的关注。每次寒暄完之后，就是和那个家庭医生聊她的身体状况，该做什么样的检查，婴儿发育得怎么样，胎位正不正这些话题。虽然事关林欣宜健康，仍让她觉得厌烦。 每当夜深人静，阵阵难受涌上时，林欣宜就感到一阵阵的绝望和无助，这时候，她是多么需要一个人安抚和问候，可是没有人，她只能自己独自默默忍受。她是可以叫家庭医生或佣人来陪自己的，可她一直没有这样做，她不想在自己痛苦时，由一些不相干的人出于职业性的问候，太冷没有一丝温暖。难受得厉害时，总该为这种痛苦寻找一个发泄的理由。这样就能减轻一些痛苦，她把痛苦转化成了恨，她开始在心里一遍遍地诅咒那个给了她痛苦的人，这样，感觉就好受了很多。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越来越感到身子在发沉。坐着就不想站起，站起来也不愿多走路，这时那个家庭医生似乎没忘了她的职责，时常提醒她多走动，多活动，不能总是坐着或躺着，这样不利于胎儿的生长，肚子里有个活物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有时能感觉它在蠕动。这时候，你再也不能把它当成一桩交易扯平。林欣宜虽然无法知道孩子将来长什么样，但无论孩子生成哪幅模样，她都会无条件地爱上她的，这种天然生成的爱，直至生命的结束才会终止。 当想到孩子一出生将会被带走，她将得到款项的剩余部分，这样的结果让她不寒而栗，难道没有其它可行的办法吗？思来想去，结局似乎不会出乎意料。 处于这种境地，每次跟妈妈通电话时，她仍要摆出这种无所谓，认真工作的轻松语气。其实每次听到妈妈的声音，她都忍不住想哭，想向妈妈诉说自己的所处境况，所受的苦。最终她还是忍住了。 一天凌晨三点左右，电话铃声忽然吵了起来。 “妈，是我，”林欣宜语声涩地说。 “欣宜啊，你马上赶回来吧，你爸可能不行了，”妈妈的声音哀伤又焦急。 “怎么会这样，钱我不是寄回去了吗？为什么不赶快手术。”她一下子惊得坐了起来，引起小腹一阵剧痛。 “孩子啊，我们把你爸的病想得太简单了，刚开始，认为钱才是最难解决的问题，可是有了钱之后，还牵涉到肾源的问题，就是有了肾，还需要配对的，看是否配型，如果配不上，还不行。医生说，肾源的配型，是直系亲属的，配型成功的几率就大一些，这样我就去做了检查，我想我有两肾，少一个也不会受什么影响。谁知道配型不成功。” “妈，还有我的，您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我是爸爸的女儿，我可以拿一个肾给爸爸呀。” “这个医生提醒过了，说子女配型成功几率更大。”这事儿你爸和我都坚决不同意。尤其你爸，我把你借钱的事儿跟他说了，他一直不相信你能借到这么多钱，生怕你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儿，一直要我把你叫回来，为了瞒他，我找遍了借口。当医生说亲生子女的肾容易配型，他几乎和医生翻了脸，说人家提的是什么狗屁建议，拿孩子的肾换自己的命，他宁可死也不会做。你爸的话我很赞成，我宁愿把自己的肾给你爸，也不会让你冒这个险。老天如果真让我在你和你爸之间选一个，我只能选你，你是爸妈的心头肉，还年轻，爸妈怎么会舍得让你冒这个险。 “妈，我的命是你们给的，我还有什么舍不得。况且少一个肾又不影响什么。我明天就回去，我一定会说服我爸的。” “没用的，没用了。医生说，你爸已经错过了换肾的最后期限，现在只能熬一天算一天了。昨晚他忽然发高烧，送进手术室几个小时了，到现在还没出来，我有预感，你爸扛不过今晚。我思前想后，害怕你将来瞒怨我没让你见你爸最后一面，才忍不住给你打电话。” “妈，我会回去的，我一定会回去的。” 第九章逃离 妈妈的电话让她陷入了绝望的境地。放下电话，她便一刻不停地收拾东西，她现在就要动身，立刻马上，片刻也耽误不得了。爸爸危在旦夕，随时都会咽下最后一口气，她匆忙而又笨拙地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她的行李不多，一个旅行箱就装完了，收拾完备之后，她坐在床上，开始冷静地思考能否如愿离开，首先她还有协议在身，其次肚里还有几个月大的孩子，最后还有四个家庭服务员，如果现在惊动她们，她们一定做不了主，做不了主就会汇报给他们老板。那时候事情就会闹大，他一定不会同意自己怀着他的离开这里，那时候一切都晚了。该想一个万全之策离开，离开后永远不再回来，带着属于自己的孩子。 林欣宜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她是第一次有逃跑这个想法的，以前从没这样想过。其实在她潜意识里觉得和孩子有生命的联系时，她就在心里为将来盘算着一个出路，想法多而纷杂，没有一个如愿，直到逃跑的想法在脑门闪现，她意识到其实早在内心拿了主意。在她看似柔弱随和的身体里，有一种拿了主意不惜一切实现的勇气，就像她接下这个代孕业事时，一旦决定就变得不瞻前顾后，不再犹豫不决了。 她现在开始考虑逃跑的可行性，首先要想办法离开这栋建筑，她隐约听到窗外大海怒涛的折腾，咆哮，由几次去市区的经历，她估计这里离市区约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她会想到办法说服司机送她去市区一趟的，到了市区，一定会有一到两个人陪在她身边，用什么办法支开她们呢，这个时候再说吧，只要给她两分钟左右的自由，她可以挡下看得最近的一辆出租车，只要上了车，自由的翅膀就打开了。那时她会吩咐司机直到机场，一张回乡的机票，就会把她送到家乡所在的那个省份的首府，那时离家只有几十公里之遥了。她在心中盘算着她的出逃计划，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到了。 但是，出逃前需要做什么准备呢？第一就是钱的问题，好在他银行卡里还有几千块，买一张去全国各地的票都够用，第二，既然是逃跑，就不能给人留下被追踪的线，那像身份证，毕业证，工作之类的能标明身份的资料就要全部销毁或带走了，至于其它无关紧要的东西，完全可以全部抛弃，林欣宜暗自庆幸协议时，彼此都留的是假信息，如果他们想通过协议上的信息找到她也是不可能的。 遇到重大事件惊慌几乎是她的弱点。但是度过最初的惊慌之后，渐渐地平静下了，制定了详细的计划之后，她变得平静而自然了。她看了一下墙上挂的钟表，四点多一点。按往常地习惯，七点钟，佣人才会来叫她吃早餐，这么说来，她还有不到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她清醒地意识到，在接下来的一天里，将会是个忙碌的一天，对于一个身体有孕的女人来说，适当的休息尤其重要，想到这里，我又上了床，抓紧时间休息一两个小时。第二天，佣人们准时地来敲门，通知她早餐时间到了。林欣宜洗漱了，表情轻松地下楼来用早餐。 用过早餐，她用不经意的口吻说。 “唉，有好几天没出去逛街了，闷死了，李姐，你安排一下，过一会儿我想去逛街。” “逛街，现在才七点多，太早了吧，这事儿我得先和麦太太打个招呼。” “我出门为什么要和麦太太打招呼，难道我是囚犯，受了软禁不成，”一向温和的林欣宜忽然翻了脸。 “我不是这意思，”李姐一脸惶恐地回答。 “那是什么意思？”林欣宜一反常态地有些咄咄逼人。 “林小姐，我……” “什么都别说了，我现在去换衣服，等我下来你还没安排好，我就步行去市区，我就不信我连这点自由都没有。”林欣宜说完上楼去了，留下几个家庭服务人员面面相觑。 五分钟后，林欣宜换了一套牛仔吊带裤下楼来了，脚上穿一双白色运动鞋，斜挎一个蓝色书包，这是一个略显笨拙的孕妇最清爽的装扮了。如林欣宜所料，李姐用短短的五分钟已经和麦家做了汇报，然后安排好了出行的座驾，由她自己亲自陪着。 豪车的速度向市区挺进，表面平静的林欣宜脑子飞速运转，该找什么样的借口摆脱这两个人呢。 进了市区，她吩咐司机把车子在一家大型超市的地下停车场停靠，司机要跟来作陪，她说不用，她和李嫂买点女性用品就下来，司机听说是买女人用品就不方便勉强要求跟着。 她们在超市里转来转去，一会儿停婴幼儿食品前，一会儿停在童车玩具前，买这些东西似乎有点早，暂时用不上的，好在林欣宜只是看看就走，没有买的打算，李姐也不方便开口说什么，今天早上莫名其妙地被发了脾气，现在她显得有点严肃和小心翼翼了。其实，林欣宜在想的是如何尽快甩掉这个跟屁虫，只要甩掉她，计划就成功了一半了。可是想甩掉一个跟你形影不离的人谈何容易。如果是没有怀孕，按以前的身段和速度，甩掉一个大妈级的人物，那是相当容易的，只要一个转身不注意，保准让她看不到人影。就是在她的注视下，不消一分钟也能跑得没影，可问题是现在怀孕了，以上的所有优势就丧失了，现在只能靠智慧来取胜了。她首先想到了厕所，可厕所里只有一个门，只要她一直等在门口，不管你在里面耽误多长时间，都插翅难逃，顶多多闻一会儿厕所的呛味而已。然后她想到了货架间的穿行，来个一不注意，躲开李嫂视线，几次笨拙的急改道失败后，林欣宜对这一方案也失去了信心。经过几十分钟的转悠，林欣宜觉得没机会，排队买单出付款门时，她看到下楼的电梯，不由得脑子里一亮，付完款在电梯口等电梯准备下楼时，她忽然要求： “李姐，我有点口渴了，你去帮我买瓶水来吧。” “林小姐，我们买的有牛奶，要不喝点牛奶吧。” “不，我只想喝水，而且只能是纯净水。” “我手里提这么多东西，不方便回去吧，”李姐尴尬地示意手中的货物。 “放地上，我看着呢，丢不了。”林欣宜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那好吧，我去买，你在这儿等会，”李姐有点无奈。 目送李姐又返回超市，刚被货架挡到，林欣宜毫不迟疑地走向了电梯，果断地按了等机键，有那么短短的一段等待时间，林欣宜觉得时间是过得如此缓慢，当电梯门开启时，她一闪身挤了进去，嘴里默念着快点快点关门呐，她看到准备排队付款的李姐，李姐也看到钻进电梯的她，李姐好像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图，打算穿进排队付款的人群来追，受了人群指责和工作人员的劝说，这时电梯门合上了。四层楼，一瞬间就到了。林欣宜用一个孕妇能达到最快速度，来到马路边，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在出租车启动汇入车流时，林欣宜看到了气喘吁吁，冲出大楼门口，在街口四处张望的李姐。这时她才镇静地对司机说：“师傅，机场。” 第十章一群没爹的娃 在我面前不许提爸爸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十六年后。生活这场活话剧的焦点落在了云川市。人们常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那五个女人凑到一块会怎么样呢？二台戏不足，一台戏有余。虽然介于不足和有余之间，不过五个女人聚到一块，那这场戏也是相当精彩的。 在云川市提起云川师大附中，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尤其是家有中学生的家庭，进云川师大附中是大家共同的梦想。云川师大国家重点师范学院。师范学院是培养老师的地方。那它的附属中学教师师资源能差吗？近百分百的升学率，刺激着每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家长的神经，让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把子女送进云川附中。因此能进的附中的学生家庭就大致归为几类，非富即贵，如果学生家境不富裕，也没有做官的父母，那就有骄人的成绩。正常录取的学生，必须门门功课过硬。 佳琪在云川附中算不上校花，但是却有一种让所有男生着迷的魅力，这种魅力从男生望她的表情和眼神中闪闪发亮的神采中体现出来。 她妈妈是一家化妆品公司的总经理。她在气质上像妈妈的娇柔干练，有点颇指使气。她遗传了妈妈的尖下巴和白皙的皮肤,一双大眼睛总流露着几许活泼调皮的神色,睫毛黑而弯，和两条秀丽的眉毛互相映衬，齐肩的碎发散在脑后，刘海儿沿着眉头斜向左侧脸颊。多余的长发挽在耳后，勾勒出一副清纯亮丽的少女形象。 十月中旬一个晴朗的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自习，佳琪正坐在高一【5】班和同桌小声闲聊。 虽然已经过仲秋，却丝毫感觉不出秋的凉爽。绿色短上衣，蓝色牛仔裤搭上白色板鞋都是那么合身。细细的小蛮腰，胀得紧紧的胸衣已经明显地衬托出胸部轮廓。她坐在教室里，她看上去是安静的，平和端庄的，可她那不时扭向窗外的眼神。泄露了她的真性情，里面有一股野性的，浮燥的的气息。 同桌的服饰也很有特色，黑色无袖衫，深色运动裤上镶着两条金色的饰带，白色运动鞋，装饰得她那正值发育的身体充满了朝气。像一朵待放的蓓蕾。罗莉在装饰发型上都和佳琪相像，至于皮肤，身材和长相，连她自己都承认有差距。至于性格，她总是一副神采飞扬，精力充沛的样子。从不喜欢为那些抽象的事情操心，更不喜欢和寂寞无聊为伍。她只要走到哪里，总能引起一片嘻嘻哈哈的喧闹声。尽管佳琪性格内敛，喜欢清静，但仍不得影响她们成为好朋友。 傍晚的阳光斜过走廊透过窗子照进来，没了热度，懒洋洋的。同学们在熬最后一节课的最后几分钟。连讲台上坐着看报的老师，也不时打着呵欠，有的同学已经在幻想着丰盛晚餐那诱人的味道。这时佳琪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她抬头望了下老师，老师被报纸挡了整张脸。她就摸出手机，是一条信息： 晚饭吃什么？我请客，叫上那几位。 佳琪转脸看了最后一排的李赢，李赢朝她点点头。她笑笑，吻了下手机朝她挥挥，意思是说信息已收到，谢谢邀请。她也知道李赢所指的那几位是谁，小声和同桌打了招呼。罗莉也偷转了身，眉眼笑着向李赢抛了一记飞吻，打ok的手势。佳琪发了信息给一【二】班的安迪，一【8】班的林燕儿。 下课铃声响了。五个人在校园的喷泉旁边聚合，很快形成一个特别的团体。她们都生在大富之家，除了学习上的烦恼外，都无忧无虑调皮活泼。见了面不免贫嘴斗笑，拳脚来往一番，引得不少来往的同学老师侧目相看。 “李赢，今天哪根神经搭错线了，想起请我们的客了。”罗莉问。 “我哪根神经都没搭错线，就是那么随口一说，没想到就招了一群饿鬼来。你们总要谦让一下嘛，谦让一下我也就不用请了。你们连礼貌和客气都忘了。”李赢笑回。 “跟你客气什么！我是想跟你客气，可是我肚子不想。”佳琪说 “你想当铁公鸡，一毛不拔呀！”安迪说。 “不是铁公鸡，是不锈的公鸡，铁公鸡还能粘一手铁锈呢！你铁锈也别想粘。“李赢笑回。 “那我们就把你这只不锈钢的公鸡当晚饭给吃了。我要吃鸡翅膀。”林燕儿边说边扑过去，扯了一个手臂作势要咬。 “我喜欢鸡大腿。” “我要鸡头。” “我喜欢鸡脯，哎呀妈呀，鸡脯不是鸡胸吗？赢赢，你有胸吗？” “你这个流氓。”李赢想起自己平坦的胸，脸上有点红。“你们这群饿鬼，来呀！吃我呀！” 李赢当先跑在前面，向校外冲。几个人咋咋乎乎，嘻笑叫嚷着在后面追。意义熙熙攘攘的校门口自动让出一条道，看几个女孩子追闹过去。一个个脸上又是不屑又是羡慕的神情。 “来呀,吃我呀，还有鸡屁股，谁来吃。”李赢隔一段距离，边扭头看后面追上的朋友，边扭动屁股诱惑。 后面追的女生已经一个个花容失色，娇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了。 “我靠，不对，你们合起来骂我。”李赢忽然想起鸡和妓谐音，觉得不妥当，吃了亏。 后面喘吁吁的人捧腹大笑，直不起了腰，喘得更厉害。 “公鸡不算鸡[妓]，啊哈哈。”佳琪一语双关地笑答。 “我是公鸡，我要收了你们这群母鸡。”李赢回头去捉那几个同伴，几个女生尖叫着四散跑开。 残阳如血，林立的高楼挡住了最后一点日光。云川的四季不是很分明，似乎被分成了冬夏两季。有了雷声的雨，气温就逐渐高起来，几乎没有什么过渡就到了夏天。夏天似乎是漫长的酷热的。等热消退了，一阵寒流吹来，就便到了冬天。市中心最多的风景树是香樟，四季常绿，你无法从树叶上判断季节。这里不像北方，一场寒霜几乎能剃光所有的树叶，极强的萧索感强化季节的变换。大街上车流涌动，人潮熙熙攘攘，被落日的余晖披上了一层疑重的色彩。光与影交错，汽车扬起的微尘和着暮色，构织出一片苍凉天地，如置梦境。 几个女生尖叫打闹着进了一家饭店。李赢带领众人挑选座位，对跟在身边的服务员吩咐着。这儿的侍者似乎对这伙客人很熟络似的，高兴地为她们服务。 “几位小美女，今天打算吃些什么？”年轻帅气的侍者非常热情地说。 “咖喱炒饭。”佳琪说。 “铁板牛排。”李赢说。 “扬州炒饭。”罗莉说。 “鸡丁粉丝。”安迪说。 “我也要扬州炒饭，我还要吃冰淇淋。”林燕儿说。 “我也要，我也要。”大家随声附合。 “我们喝点什么？”李赢问。 “我饭后能来点冰淇淋就足够了。”林燕儿说。 “我雪碧”“可乐”“纯牛奶” “我倒是想来瓶红酒。”李赢说。 “你算了吧，晚上还有课，哪能喝酒。”罗莉首先反对。 “是啊，你不要再搞出什么鬼名堂。咱班班主任那鼻子比狗都灵，如果被他发现喝了酒，你是准备割腕，上吊喝药还是跳楼。再说你早就进了他的黑名单，还敢乱来。”佳琪说。 “切，我才不怕他。”李赢不屑地一摆手，末了还是叫了别的饮料。“那就来雪碧吧。麻烦先拿饮料来，渴死我了。” “好的，诸位请稍等，马上就来。”侍者优雅转身走去。一分钟不到，端着饮料过来了。 五人点了四份饮料，只有林燕儿的还没到。四人拿了吹管故意吹出夸张的声音，用眼斜着林燕儿偷着乐。林燕儿就抽了根吸管，凑过去脑袋和旁边的人抢饮料喝。大家假意躲闪，笑着讽刺挖苦，餐厅里这桌又成了快活的中心。 “罗莉，你和生物人发展到哪一步了？”李赢大大咧地问。 大家都知道罗莉暗恋着生物老师，私下里开玩笑里戏称生物老师为生物人。 “就是，说说嘛，有没有那个。”林燕儿撮嘴飞了个吻“然后那个。”她放下餐具，双手做抚摸状，眼神迷离，一脸迷茫“然后……” “你们别乱说，他年龄大到都可以做我爸了，我又没有恋父情结。”罗莉急红了脸解释。 “嗯。”佳琪收了笑容，声音深沉拖长了表示了她的不满。 “你刚才说他年龄快赶上谁了，你再说一遍。”安迪也放下了餐具。 “靠，你爸是谁，你敢叫吗？”李赢横眉立眼。 罗莉忽然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忙挤出一脸委屈的笑。低声下气地陪不是。“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诸位姐姐就放过我一次。” “错哪了？”林燕儿加入了讨伐的行列。 “我不该在大家跟前提爸这个字。”罗莉拱手点头，讪笑着：“下次不敢了，再说了我这次也不是故意的。诸位天仙姐姐就当我是个屁，放我一次吧。” 众人噗一声乐了。在这个小团体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许谈论爸爸。无论谁有意无意提到爸爸，就会被大家口诛笔伐一番。 理由嘛，很简单，这是一群没爹的娃儿。 第十一章有爹不能认的娃 每个没爹的娃儿情况相同，而导致这种结果的过程各不一样。 从罗莉记事起，她就和妈妈两个人生活。在这十六年的成长经历中，如果说什么给她印象最深的，她觉得一定是搬家。模糊记忆时起，她们的家就在不时的变动，从装饰简单的二居室，到三居室，后来又搬进一套装饰精致的三居二厅。直到搬进现在住的这栋小别墅里，家才似乎是安定了下来。据罗莉的经验来看，一时半会还没有要再次搬动的迹像。 罗莉从没听起妈妈提起过她的年龄，但她知道妈妈已过了三十五岁的生日。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她身高将近一米七零，身材保持得很好。她性情温和，经常在家穿一双拖鞋，所以平常看上去也不是很高。她有着白皙的脖子，烫了一头大波浪卷。一双大眼睛蓄满了倦意，经常半闭半合，隐藏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仁中的灵气。给人以优雅，安静而又平和的印象。 罗莉妈妈没有正式工作，平时在家炒炒股票，偶尔兴致起来约上一桌牌友打打麻将。虽然股票有升有跌，但罗莉妈妈似乎永远都有赚不完的钱，从来没有为经济上的事发过愁。房子不断地变大变豪华，代步工具也由摩托变为普桑，再由普桑变为丰田，最近又由丰田变为奥迪小跑。每次一搬家，家里就会一下子冷清很多。但要不了多久，罗莉家里一下子就会门庭若市起来。一帮新老朋友很快又围绕在罗莉妈妈身边。在这帮新老朋友中，有一个人的身份极其特殊，仿佛是这个家的灵魂和影子一样，罗莉习惯叫他罗伯伯。罗伯伯五十多岁，相貌端庄严肃，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可以看出他总在考虑一些重要的事情，并随时准备指示一样。他的脸上挂着习惯性的微笑，鼻两侧的法令很深，嘴角向下拉，眼睛里有一种睥蔑一切的光芒。 事实上，这个家的每个微小的变化都和这个人息息相关。在罗莉没有什么记忆的时候，这个罗伯伯就在这个家出现。小时候，在小朋友们提起自己的爸爸时，小罗莉会自豪的说罗伯伯如何如何，在她的印象中罗伯伯和爸爸是可以相提关论的。虽然长大了，她还是觉得没有理由改变这个观点。 家中无论大事小事，罗伯伯都有权干涉，大到房屋的搬迁，小到日常生活中的穿衣吃饭。罗伯伯说，“这房子似乎小了点，离孩子学校又远。过段时间换一套吧！”过了一段时间就换了套离学校很近的房子。房子新修好，罗伯伯说我不喜欢那窗帘，太艳了点，第二天妈妈就张罗着换了一套素雅点的。罗伯伯说，“孩子太小穿那不合适。”妈妈就连哄带劝地让罗莉换了那身已经穿好的衣服。 小时候，罗莉很喜欢赖在罗伯伯膝头问这问那，罗伯伯也很慈祥，很认真回答她的问题，仿佛很幸福的样子。年龄大了一些以后，遇到什么问题，她也喜欢向罗伯伯诉说，她所说的问题也很快会得到解决。等她到能题解三个人关系的年龄时，她觉得和罗伯伯的关系疏远了很多，见了他开始沉默起来。她知道罗伯伯另外有个家，家中有妻有子。而罗伯伯偶尔会在这家住几天，和罗莉妈妈住那间大卧室。 罗莉知道，妈妈大概就是时下叫得很热的那名称——小三。 如果罗莉有爸不能认算不幸的话，那李赢就更加不幸了。用李赢妈的话说，她们母女被抛弃了，李赢父母离异，她跟妈妈一起生活。 安迪也是父母离异，情况和李赢截然相反，据安迪说是她妈妈蹬了她老爸。 到了林燕儿这里，就不是简单的情感戏了。完完全全是一人间惨剧，她父母驾车出游时，出了车祸，双双遇难。一天之间她成了孤儿，好在爷爷奶奶还健在，否则她真就孤苦无依了。 不管是有爸不能认，还是被爸爸抛弃，或是抛弃了爸爸，亦是爸爸离世了，都有个故事。提起佳琪的爸爸，连一段故事都没有。关于这一点，不只她的同伴好奇，连她自己都好奇。从小到大，妈妈和外婆从不提起爸爸只言片语。有一次，她和邻居的小孩吵架，那小孩骂她是没爸爸的野丫头。这让她十分难过，就跑回家问妈妈自己的爸爸是谁，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而她没有；多年以后，她依然记得妈妈当时的反应和表情。妈妈就像是很不及防间被人在心窝里捅了一刀一样，痛苦得扭曲了脸庞。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妈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愣了片刻，起身进了卧室把自己反锁在房间。外婆就在门口劝，劝到后来，妈妈在房间失声痛哭起来。外婆在门口陪着哭。两个大人一哭，佳琪吓坏了，也扯着嗓子哭起来。她已不记得那天是如何收场的，但妈妈痛苦的表情留在了她的记忆。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有提起过爸爸，为的就是不让妈妈伤心难过。 第十二章暗恋生物人 当五个人离开餐馆，重新回到学校课堂时，已经打过一次预备铃。高一是一栋独立的教学楼，高二班和八班在在一楼。几人互相道了拜拜，分开走进各自的教室。 佳琪，李赢和罗莉进了教室。课堂里如往常一样，像是嗡嗡的蜂房，同学们在做着上课的准备。 “再晚几分要迟到了。”佳琪低声说。 “不会迟到，我们把时间掌握得很准。”罗莉面露微笑回答。“今晚什么课？” “好像是生物吧。”佳琪翻了一下课程表，肯定地回答“是生物。” “哦，生物呀。”罗莉的心莫明的狂跳起来，脸上也飘起了红霞。 吃晚饭时几个好朋友的玩笑并非空穴来风，罗莉喜欢上了她的生物老师。像所有情窦初开的女孩子那样，她暗恋上了自己的生物老师。这事儿想来还真有意思，像是一见钟情。 当时，她还处在刚进入高中生活的新奇和兴奋中，各科老师走马灯似的作着自我介绍，她都没什么印象，却一下子记住了生物老师。她至今还记得他衣饰表情每一个细节，蓝色鸡心领短袖t恤，浅色休闲裤配一双休亲皮鞋，鞋子擦得特别亮。他快步噔一讲台，教室里一切嘈杂的声音消失了，大家张嘴瞪眼地望向讲台。 他的眼睛漂亮有神，黑色的碎发闪着金属光泽，很飘逸。他微笑着扫视了一下教室，坦然地接受了大家的注目礼。柔和地说：“大家好！我叫周洋，周朝的周，汪洋大海的洋。以后我得担任大家的生物课，希望能陪大家渡过一年的高中生活。”说完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周洋两个漂亮的板书。大家这时才明白这不是高年级的学长，而是一位老师。那一刻，罗莉喜欢上了这个磁性十足的声音，喜欢上了这个阳光帅气的老师。 爱就像一粒饱满的种子。一经撒落，遇到合适的温度，阳光和水份，就会生根发芽，不可扼制地疯长。一个多月来，罗莉想尽一切办法引起周老师的注意。每天想办法见到周老师。设计一次偶遇，和学习委员一起去送练习册，翻遍生物书找一道难题去问；等在周老师吃饭回宿舍的必经之路。凡是小女生能想到的办法，她都试用过了。如果有生物课，对罗莉来说，将是最为幸福的四十五分钟。抽象单调的学术术语，陌生的动植物名称，经由周洋老师之口就成了世间最好听的音乐。每天结束了学校生活之后，罗莉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她回想一天内和同老师说过的每一句语，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那些普通的言语和琐事是那样的值得回味。然后幻想着再一次和他相见时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在这样的幻想中，她会微笑着幸福地进入梦乡。 上课铃声响起，教室里安静下来，能听到衣料摩擦声和鞋子摩擦地面的声音。 罗莉脸上的红晕漫延到了脖颈，在桌子下面伸手去拧佳琪的大腿。佳琪侧了身子躲避，双手捉住了罗莉伸来的手小声告饶，和解在不动声色中达成。 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罗莉眼睛余光看到了双轻便板鞋，以及鞋上的直筒裤。一股清新的香皂和洗发水的混合味道扑过来，浓了又淡，淡了又浓了。周老师在教室里巡视。他不像其他老师那样，穿着端正的服饰，表情也没有别的老师那样严肃或木然，他脸上总有一股掩饰不住的笑意，这股笑意由内向外散发。是那样的自然，清闲具有诱惑力。他的身材挺拔，胖瘦适中。所有这一切使他看起来儒雅不俗，而又不缺乏青春活力。 单纯的罗莉爱上了周老师。她这个年轻的女孩认为她是第一个发现爱是如此美好的人，并且认为所有人都不明白她心中的爱有多高尚，多纯洁，多美妙。有时她会鼓足勇气在周老师脸上或是眼神中寻找爱的互动，却从来没有如愿。他那招牌式的微笑似乎是面向每个人开放，眼神也从不会在她刻意找寻时在她这里停留。遇到这种情况，罗莉会很痛苦，很失落。痛苦和失落更加神魂颠倒。 她从来不会怀疑，这是她唯一的爱，这份爱将伴她终生。 她暗恋周老师这个秘密，仅限于五个人知道。除了自己，就是今晚一块吃饭的几个好友。有了这几个好友，再大的问题也不是问题了。她们是除了妈妈外，她最重要的朋友了。只要她遇到什么问题，她们总会看似嘻嘻哈哈不正经办事中帮你解决。像跟踪周老师的住处，摸清周老师的生活规律也都是她们帮忙搞定的。有好多偶遇，问问题也有她们陪伴。 佳琪看到罗莉盯着一页书眼神迷茫，以讨论问题的口吻小声说：“美女，你打算把这页纸盯穿吗？” 罗莉收拔了心绪，瞟一眼佳琪“皮痒了，又找打是吧。” “皮没痒，你打痛我就找老师评理。说不定我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你就不用暗恋那么辛苦了，可以光明正大，轰轰烈烈地搞一场惊世骇俗的师生恋了。”佳琪继续贴耳调侃。 “你。”罗莉又把手握成了钳状悄悄地伸了过去。 佳琪不闪不避，嘴张成了o型，一副只要碰她就发声的样子。罗莉手刚碰到她，她就真的小声啊了一下。吓得她赶忙收回了手，恨得牙根直痒痒。“看来你还是有怕的人，这叫一物降一物，老周克小罗。”佳琪又说。 “你再乱说，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罗莉恨恨地低声威胁。 “你不用留情，就当是老周的腿，随你拧，拧了心疼，摸也是可以的。闭了眼睛，你说不定真感觉出是他的腿一样。”佳琪还没说完，忽然一阵钻心的疼痛，好像被生生扯去了一块肉，超出了她的忍耐范围，禁不住失声叫了出来“哎呀！” 这声尖利的叫声在安静的教室显得特别刺耳，同学们纷纷朝这边望过来，还一脸惊疑。 “怎么了？”周老师一个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 “没事，腿忽然抽筋了。”佳琪呲牙咧嘴地掩饰自己的窘态，装模作样地搓揉自己的腿部。 “严不严重，没什么事吧？要不要去医疗室！”那个温和的声音似乎在走近。 “没事，没事，我揉下就好了。”佳琪不敢抬头正视老师的目光。 那股香皂的气味淡了之后，两个人才敢偷偷抬眼看周老师的背影，一块吐舌头扮鬼脸。 “要不老师帮你揉。”罗莉不忘维妙维俏地学周老师的腔调说了一句。 佳琪本想忍住不笑，结果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声怪笑引得全班哗然。周老师用那双好看的眼奇怪地望向佳琪，佳琪赶忙把头抵在课桌上。? 周老师在教室里转了几圈，走出了教室。 “最毒妇人心，你妹你真拧呀！下手真狠！”佳琪看老师走出去。“说不定都被你拧紫了。” “哟，真的吗？”罗莉一副关切的神情。“脱下裤子，让姐帮你看一下，如果没紫，我再帮你一下。”罗莉的手又拔成钳状，一脸坏笑。 “女流氓，虐待狂。” 第十三章一个计划 晚自习放学，佳琪和李赢顺路，每天结伴回家。在忽明忽暗的路灯光影下，两人边蹬自行车边聊天。 “你今天晚自习出了什么状况，一会儿腿抽筋，一会儿傻笑的。”李赢问。 “都是被罗莉害的，我拿她和生物人开玩笑，没提防她死命拧了一下。那货手家伙够黑的，我估计都非紫一块不可。”佳琪解释说：“她拧了你，你还笑得那么变态，不是一下子拧到倒退的神经，把你也搞神经了吧。”?李赢戏虐道?。 “你才神经了啊！你不了解情况；你听没听到生物人说了一句要严重吗？要不要去医务室。我说不用自己揉一下就好了，那贱人竟然学着生物人的声音说了一句要不我帮你揉揉，她学得那语调那口气太像了。深得生物人的真传。我听了一下没忍住，笑出声了。” 佳琪解释道。 “说起生物人，罗莉是真对他动了感情。”李赢关切地问。 “据我观察是真的。”佳琪肯定地说。 “真的喜欢就去表白呀，装得跟淑女一样，哄谁呀！”李赢说话直来直去，不喜欢拐弯抹角。 “她哪有那胆量，平时疯疯颠颠的，到了关键时刻就歇菜了。这事儿呀，我看又得姐几个顾她合计合计。”佳琪说。 “我不愿动那鬼心思，浪费脑细胞，你们商量出结果了，需要帮忙就吱一声。不过，学生追老师，这事儿靠谱吗？”李赢疑惑地问。 “靠谱，当然靠谱。现在是什么年代，崇尚爱的年代，如果真有爱了，年龄，地位和性别都不是问题。重要的是感觉，感觉你懂吗？”佳琪说。 “我没你那么多大道理，反正你说靠谱就行。你说怎么帮就怎么帮，我听大家的。”李赢不喜欢为那些抽象的事物去操那份心。 “嗯，今晚回去我好好想一下，整一方案出来，供大家讨论研究。”佳琪是这个小团伙的智多星。 当佳琪走到自己家门口时，还没来得及敲门房门就打开了，外婆正迎在门口。佳琪的外婆是个十分精明的人，安排着一家人的饮食起居，关注着家里的一切，甚至是灵魂有关的事。她用唠叨，嘱咐，抱怨表达着她的爱。 “琪琪，今天晚饭怎么没回来吃？你吃饭了吗？” “今天有同学请客，我们去饭店吃的。我妈呢？还没回来吗？”佳琪在客厅里没看到妈妈就问道。 “我刚给她打了电话，可能还要一会儿才回来。同学请客，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几个人去的。”外婆尽量装作漫不经心的口吻，但仍掩饰不了盘问的成份。 “我们五个女同学。”佳琪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尽量简短如实地回答。她知道一旦勾起外婆的好奇心，她得不到答案是不会罢休的。从小到大，她几乎没有一件事能长期瞒过外婆的。 “是谁过生日？”外婆眼角下耷的眼睛里有怀疑的成份。 “没有谁过生日，就是腻了家常饭，想换一下口味而已。首先声明，我不是损您老人家的厨艺。您老烧菜的味道，那是无与伦比的。可是山珍海味总吃也是会烦的呀，只是改下口味，和饭菜质量无关。外婆千万别误会，也不准骂我。”佳琪小嘴吧吧的。想堵一下惯常和外婆的交谈方式，让外婆的唠叨没有机会发出来。 “你个小没良心的，一天到晚伺候着你，还说这样的歪嘴话。”外婆脸上满是慈爱的笑。 “我先去洗个澡，今天还有很多作业没做完呢。”佳琪不想听外婆唠叨下去，就拿出了她的挡箭牌——作业。这个理由是百试不爽的，在外婆的观念中学习是头等大事，做作业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快去吧，洗好了快点写，也不能熬得太晚，明天还要早起上学呢。”外婆说：“对了，我还留了菜，现在饿吗？饿再吃点。” “我不饿。”佳琪边说边进了浴室。 佳琪洗完澡，妈妈依然没有回来，她想给妈妈打个电话，最后决定还是不打了。她知道妈妈很忙，在佳琪的印象中，妈妈似乎总是在忙碌，很少有空闲。每天天刚亮外婆就开始准备早点，然后妈妈出门的脚步声，以及外婆的嘱托声。经过一天的忙碌，妈妈也很少正常下班，经常十一二点才进家门。妈妈上班时，佳琪一般还没有起床，妈妈下班时，有时候她已经睡了。所以虽然住在一套房里，有时她一天也看不到妈妈。但是每天妈妈进门和出门的脚步会让佳琪感到特别安慰。知道妈妈在工作，在支撑着这个家。 有时佳琪特别希望自己快点长大，那时她也可以像妈妈那样去努力工作。到那时，她要卸下妈妈肩上的担子，让妈妈不要那么辛苦。 当佳琪洗过澡，觉得浑身轻松舒服了好多。她进了自己的房间，反手关了门，没有去写作业。脱了鞋子，索性倒在床上仰望天花板，想着自己的心事。佳琪是那种喜欢编织梦想的女孩，她喜欢音乐，文学。每当置身音乐的芬围或迷醉于文学营造的意境当中时，她才是充满热情的。她的所思所想和现实有些格格不入，时常显露出叛逆的个性，这就变得和周围的人和事不谐调。她都漠然置之，唯有音乐和书籍才是她的精神慰藉地。而音乐和小说多以颂扬爱情为主，因此她觉得爱是很神圣很圣洁，很单纯的情感。对书上描述的，身边经历的所有有关爱情的事，她都深信不疑。比如她的好友罗莉暗恋周老师这件事，她就觉得很正常。甚至认为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帮她们一下，能促成一段“师生恋”而自己也参于其中，她觉得这是一件很荣兴很有意义的事。毕竟历史发展到这个年代，爱不需要再去用含蓄，闪避，羞怯去表达。爱了就爱了，就这么简单。 很快，一个计划已经在她头脑里成形了。首先，她要让罗莉变得成熟一点，勇敢一点，开放一点。不要像现在这样，动则羞羞答答，言语慌张。在装扮上也太孩子气，应该穿得再成人化一点，甚至可以化点淡妆。具体该怎么装扮，这点另外几个姐妹们可以给点意见。这样一来，周老师一定会注意到她。由谁来说破这层意思呢？做为老师，一定会顾及到面子，不会主动表白的。那就只好由罗莉主动出击了。佳琪想起罗莉那婆婆妈妈，畏首畏尾的做事风格，她觉得她主动表白也是难题。这个问题到时候再说吧，实在不行就由她们几个代劳。 她躺在沐浴着朦胧灯光的床上，想像计划进行的每一个细节。仿佛一切都按设想中进行那样。天啊！如果我能促成一对情侣，那该是多么刺激的一件事啊！ 这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还没从生活中获得理想和现实的真实含义。仅凭书本大吃一惊影视剧看到的一点关于爱的诠释。就认为完全懂得什么是爱，应该怎样去爱。却不知现实中有好多她所不理解和无法接受的事。 第十四章另类的早自习 奶油色的曙光倾满佳琪的房间。淡碧色的窗帘和乳白的墙壁都泛着柔和的色彩，组合家具上都放着书籍，闹钟和各种小饰品。 佳琪在那张宽大的床上翻了个身，抱着毯子又进入了梦乡。这时有几下轻轻的敲门声，很轻柔那种，像是害怕惊扰了她的清梦。 “宝贝，该起床了。”外婆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 “嗯，就起来。”朦胧中佳琪恢复了了点意识，像是呓语般了一句，咂咂嘴又睡过去了。 “宝贝，快起床！再晚就要迟到了。”外婆语气中满是焦急和担忧。“我推门进去了。” 外婆抱着一叠衣服推门进来，看着凌乱的床上睡姿奇特的外孙女忍不住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轻手轻脚的放下换洗衣服，摇摇甜**“宝贝，起床了，要迟到了。” “嗯哼，外婆。让我再睡会儿，困死我了。”女孩似乎还沉在梦中。 “要迟到了，都六点二十了。” “六点多少？”佳琪像弹簧一样坐了起来，伸手抓起床头的衣服就住身上套。嘴里还一个劲地埋怨：“外婆你怎么而在才叫我，来不及了，要迟到了。” “不急不急。睡衣还没换呐，这孩子。”外婆在一旁提醒。 佳琪低头看到套进衣服里的睡衣，有点气急败坏。赶忙脱了，重新换上。外婆嘱咐着不要着急还来得及之类的安慰说。先出了房间，如果在时间紧急时，佳琪的速度连她自己都会惊叹。一会儿工夫，她就洗刷完毕，拎起了书包冲出了房门。慢点不要跑把头发理顺之类的话抛在了后面。外婆怎么能理解做学生的悲哀呐！在这样的变｛态名校里，一次小小的迟到搞不好就会被班主任请去面谈，班会点名。如果运气不好，被学校教导碰到，那你的大名就会出现在学校的宣传栏上。 当佳琪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坐在座位上定神时，上课铃声响了。 “妈呀！好险，就差一点就迟到了。”佳琪抚着胸口说。 “怎么？开始怀春了，沉在梦里不愿醒了？”罗莉看佳琪一副惊魂不定的样子。在一旁幸灾乐祸地打趣道：“告诉我，看上哪位帅哥了，我帮你梦想成真。” “还不是因为生物人，所以我很晚才入睡。”佳琪说。 “你也喜欢他？这就叫贼喊捉贼。每天还拿我开玩笑，谁知道是借别人捞自己的情。”罗莉继续调侃，却掩饰不住语气中的醋意。“老实交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开始你个头！还不是替你想主意，怎么拿下这个老处男。只有你才会把他当成宝。如果是我，你就是把他送到我跟前当狗使，我都不稀罕。”佳琪鄙视地说。 “不许你那样说他，反正我就是喜欢他。我喜欢看他笑，喜欢听他说话，反正他的一切我都喜欢。你没爱上过别人，你不懂这种感觉的。”罗莉说着说着，脸上放出异样的光彩，眼睛也亮了起来。 “别在我跟前发花痴了，留着这股劲头去生物人面前表现吧！别浪费这表情。”佳琪撇撇嘴说：“我是这样替你计划的。” 这时班里的各种嘈杂声安静了下来。班主任出现在门口，他身材略胖，不是很高。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威严地转动一下脑袋，眼睛透过啤酒瓶底一样的眼镜扫视了一下学生。不慌不忙地迈上我讲台，手背在身后，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制造出一种无声的威严。偌大的班里就只剩沙沙的翻书声和桌椅偶尔摩擦地面的声音。 佳琪拿出一本练习册，继续用另一种方式，进行她们的谈话。她用笔流畅地写道：我打算结束你的暗恋，让你的单恋走向正常化，会开化。写完她把纸推给了罗莉。 罗莉看了一下，用表情显示了一下不满和不可思议。挥笔疾书：你不要乱来呀，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不需要你给蛇画上几只脚。写完又把练习本推了回来。 佳琪一副别人不领情的神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吕洞宾是不会跟狗计较的，好心落得驴肝肺也是常有的。谁让姐姐我大度呢！虽然你不领情，说姐画蛇添足，姐仍然要帮你。谁让你是姐的小心肝，心头肉呐！姐姐不忍心看你为伊消得人憔悴。更不愿看你整天一副花痴怨妇的可怜相。因此，姐无论如何都要帮你，这也是我昨夜失眠的主要原因。我要制定一个完美的计划，这个计划暂定为罗莉与生物人。佳琪写完又推给了罗莉。 罗莉忽而皱眉，忽而噘嘴，忽而欣慰地把短信看完。提笔继写：你的好人心可以让狗吃了，你的好心本来就是驴肝肺，让你的大度见鬼去吧。至于你那套小心肝儿小宝贝的言论说得姐很受用，但仍然需要提高。我很需要一个马屁精做小跟班的，我很看好你唷！但无论如何，都不许你插手我感情的事。你的那什么讨巧可以胎死腹中了。 佳琪看后，回复：这件事关系重大，关系你的终生幸福，现在暂时不提，早餐的时候大家到一块再讨论。 罗莉回复：没有讨论的必要了。顺便提一句，大婶，你今天的装扮很老土，像一个到了更年期的大妈。虽然适合做说媒拉线的事，可不适合我这个年代。言尽于此，不必再回。 佳琪低头看自己的衣服，一件黑色外衣很配她的白皮肤。可是领口箍住了脖子，看不到她胸前挂的那个碧绿的王环了。而且前胸后背没有一点图案，大写字母之类的装饰。她心里不由一阵懊恼，想都都可以想像得到穿上这身衣服显得有多老成，这套衣服准是外婆的杰作。在穿衣风格上，佳琪和外婆总是有冲突。平时外婆照顾着佳琪的衣食住行，照顾得无微不至。每天早起，佳琪床头都有折叠好洗烫过衣服，那是外婆搭配好的，认为女孩子最合适的装扮。佳琪起床后，重新搭配选择，组合成自己的穿衣风格。今天时间太紧了，一下子没想到，就把外婆的风格带到了学校。 当早自习结束后，佳琪的第一反应是赶快回家换一套衣服。可早自习后又赶上做早操，吃早餐。中间只有短短的二十五分钟时间，跑个来回的时间都不够，哪有时间换衣服，因此只得放弃回家换衣服的计划。 当她和罗莉走进餐厅后，找了一个不太显眼的位置坐下，指派罗莉去排队带二份早餐。她有点紧张地向四周张望，留意大家是不是特别关注她今天老土的装扮。 这个十六岁的小女孩习惯以自己的风格示人，如果这种风格不是她认同的，就会有点不自信。 餐厅里热热闹闹，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她身上的变化。 “你怎么躲这里？不是说今天要商量下罗莉的事吗？”李赢发现了角落里的佳琪。 “先不说这事儿，你看今天我穿这套衣服老土吗？”佳琪问道。 “不像你平时的风格。”李赢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说：“你不说我还真没留意，你今天穿这么老成干嘛？也准备泡老男人？” “你外婆能管到你？不信。”李赢撇撇嘴，表示异议。她认识佳琪的外婆，知道那个慈眉善目的胖老太太是管不了她的。 “不是管，是她老人家帮我拿了一套衣服，我看也没看就套上了。当时没发觉，现在才发现。你也看到了这个效果。”佳琪挺了挺腰，让李赢看得清楚些。 “你还别说，还真有点你外婆的范儿。就是瘦了点儿，要是再胖点儿，就更像了。”李赢调侃道。 这时罗莉端了两份早餐过来了。 “你们在聊什么？聊得这么猥琐。”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餐，还帮我带了一份。”李赢伸手去接早餐。 “想得美，是佳琪的，没吃自己去排队。”罗莉绕过李赢伸来的手，把一份早餐放在佳琪面前，一份放在自己跟前。 李赢就伸手在佳琪那份早餐里拿了个茶叶蛋，在罗莉那里拿了袋牛奶，边喝牛奶边剥蛋壳。两人也把早餐盘子推到了桌子中间，各取所需地食用。倒是像聚餐。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怎么我来了就不吭声了。是不是在背后说我坏话。”罗莉猜想她们是在议论她和生物人的事。 “在聊佳琪今天的穿着。”李赢答。 “是呀，今天早上来我就特别注意到了，整一个大妈。”罗莉笑说。 “像大妈还好，李赢说我像我外婆，真有那么老吗？”佳琪自嘲地问。 “有。”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一脸的幸灾乐祸。 就在这时候，李赢在人群中发现了寻找座位的安迪和林燕。就挥着手大声招呼她们过来。餐厅里尽管热闹，嘈杂，但这无所顾忌的女高音依然有点不谐调。不少人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又有人送吃的来了。”李赢看到两人向这边走过来，低嗓子说了一句。 “你就不能小点声，这是公共场合。”罗莉有点为李赢害臊。 “吃吃，一天到晚就听你说吃，也没见你长肉。”佳琪瞟了一眼瘦俏的李赢。 “我妈也常这样说，也许是因为我太好动了吧，吃进去的营养全都消耗掉了。”她把脸转向刚走到餐桌旁的安迪和林燕，热情地接过两的早餐，帮她们放在餐桌中央。嘴里还不停地说着“欢迎光临，谢谢。” 两人被她的热情搞得一愣一愣的，当看到她左手拿了一个蛋糕，右手拿了一个苹果时，明白了她的用意。“呵呵，我的巧克力蛋糕。”安迪说。 “我的红富士苹果。打劫呀！这年头还有抢吃的。” “我们已经被这个**抢过一遭了。”罗莉接到。 “吃你们的是给你们面子，干嘛说那么难听，还打劫！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打劫呢。”李赢说。 第十五章关于生物人 佳琪由于着装上的失败，所以特别关注起别人来。李赢坐在她的对面，一双黑眼睛里有一些倦意，有一线玩世不恭。她穿着一件墨绿色的运动衫，淡色运动裤，和她匀称的身材很相配。长碎发，左右耳朵上有十一个耳洞。从表情言谈，行事作风上很容易给她定性为中性，她所展现的和认同的也是这一点。坐在李赢右边的是安迪，安迪是个身材苗条，小巧玲珑的女生。开合的睫毛下闪现出温柔的眼神。一头乌黑的长发从中间分开挽在耳后，透出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她的皮肤略显苍白，像一株生长在没有阳光的温室的百合花。她穿一套纯白色连衣裙，柔软的肢体平稳地带动轻纱般的裙摆，散发出少女特有的神韵。林林燕有张圆圆的脸蛋，圆脸上那双眼睛也是圆的，也许是为了配合这圆的特征，她留了个圆呼呼的丸子头。 “外婆，你不是说今天有事和大家商量吗？”李赢望向佳琪。 “她怎么就成了你外婆了。”安迪温柔地问。 “你不觉得她今天的装扮很像外婆么？” “是有点和平常不一样。可也不至于那么夸张吧！”安迪回答说。 “先不谈我今天穿什么吧，我们合计合计下罗莉跟她家生物人的事儿吧。”任琪说。 “别拿我开漱，我和生物人什么事儿也没有，也不用你们瞎合计。”罗莉有点羞涩地环顾四周，生怕别人注意了她们的谈话。 “这个问题必需要谈！”另外几个人随声附合道。 “我是这样计划的。”佳琪示意大家凑过脑袋来。几个女生头抵在一块儿，叽叽喳喳嘀咕了好久，直到听到预备铃声才散去。 周洋刚从一所师范学校毕业，被分配到了动川师大附中。他像所有刚迈上讲台的人一样，对所有事务都感到新奇，惊喜和畏缩，并伴有一丝为人师表的自豪感。在他身上还没形成老师共同烙印的东西。站在讲台上，时常被这种身份的互换思想所支配。想起几个月前自己还是学生，想着该如何去应付教授，如何应付论文答辩，眨眼之间自己成了老师。这种戏剧性的变化，让他时刻有种想笑的冲动。他们温和地，小心谨慎地对待学生，源自他对新身份的不适应。觉得自己不像个老师，更像个学长。一个多月来，每当走上讲台，面对几十双齐刷刷投来的目光，由最初的紧张逐渐习惯淡定下来。到现在的欣赏，他欣赏那一双双求知的眼睛和笑容所焕发的青春的光辉。在这些眼睛中，有一双眼睛很特别，他之所以觉得特别是因为拥有这双美丽眼睛的小女孩对生物的热爱。那个叫罗莉的女学生很快的吸引了他过多的关注，他并非有意去关注一个小女生，主要原因是她的勤学好问，还有她对生物超乎寻常的热爱。几次小测验她的成绩总是名列前茅。遇到喜欢自己讲授那门课的学生，想不注意她都不行。尤其是他不经意间遇到那束目光，有对方匆忙避开又闪烁不定的回望。有时还会定定的迎上来，似乎在寻求一种互动，这就是让他印象深刻的地方。 “只有处在恋爱中的人才会有这种眼神。”周洋心里有时会闪过这个想法，但马上会被自己否定，“有时脑子里的想法是多么荒唐啊！一个还尚未发育成熟的孩子，知道什么是爱呀！” 他嘲笑心中闪过这样想法是多么荒唐，可下一次再遇到她的目光后，不免心里一震，表面上若无其事地轻轻扫过。不久之前，周洋还过着无忧无虑的学生生活。当他变成了周老师之后，一下子忙得不可开交了，但他对学生那点心思还是相当清楚的，尤其是高中生。在这样的年龄，正是生理和心理的转型期，处在少年向青年的过渡，对成年人的世界开始了接触和试探。身体的明显变化荷尔蒙的过剩分泌，必得导致对异性的关注和幻想，时常伴随的暗恋也不足为奇了。对于有一双特殊眼神的罗莉，年轻的周老师很快把她归为情窦初开的姑娘那一类。这种朦胧的，虚幻的，被理想化的纯洁感情被合理引导，最终会淡化或消失的，这种淡化消失会促成人逐渐走成成熟。他觉得有责任引导她渡过这个时期。 “解答这个问题的关键是……”对于罗莉的虚心好学，周老师总是做最详细的解答。 周老师拿定了主意，做一个随和的师长，严肃认真地摆出高人一辈的姿态。让这个小女孩在自己的暗恋之梦中自己醒来，自己成熟。解答完问题之后，没有多余的语言和神情，意思是说解答完毕，你可以走了。每次来问问题，她总有一个或是两个伴，她们多半没什么可问的，似乎是来给她壮胆的。来来去去这几个伴的神情一般很奇怪，一副幸灾乐祸看热闹的庄重。尤其是她的同桌，瘦瘦高高，是个长相俊俏的娃；她微露笑容，一看见他眼光就在他和罗莉脸上巡视，这常常使周老师很难堪。她的眼神似乎在说我清楚你们之间的所有事，包括心里的。 周老师觉得，学生喜爱他是很自然的事，如果有人不喜欢他，就是由学生向老师转型的失败。他经常忙着授课，批改作业。在这样的繁忙中，如果被几个花样年华的小姑娘打断，围着问这问那，这无疑也是一种不错的感觉。他的朋友和同学都不在云川。大学毕业后，要好的同学各奔东西，他也被安置在这远离家乡人生地不熟的云川市。工作之余他就不能呼朋唤友去喝杯小酒畅谈一番，也不能约人打牌k歌解闷了。他要重新开辟自己的生活圈，还需要一段时间。这几个小女生就出现在建立交际圈的缓冲期。尤其是最近几天，她们的造访更加频繁。 中午，周老师在教师食堂里吃过午饭。想想桌上小山似的作业本，就放弃了午休的打算。这时教师办公室静悄悄的，他推门进了自己所在的那间办会室，坐下开始批改作业。不一会儿，走廊上有杂踏的脚步声和压抑的谈话。 “报告！”门外有声柔柔的女低音。 “进来。”周老师微微彼眉头，望向门口。 门开了，踢踢踏踏进来五个女生，每人手里拿着一本书或是本子。这五个女生他是熟悉的，除了几乎每次都到的罗莉外，另外四个就是经常陪在地身边的人。以前都是一次一个或二个，像这样全部到齐还是第一次。他依稀能叫出她们的名字。罗莉的同桌佳琪，留长碎发一身运动装的女生叫李赢，身材小巧的那个叫安迪，有张圆脸的女生叫林燕儿。 “有事吗？” “周老师，您看这个问题怎么解答？”罗莉第一个问，语调很紧张。 周老师认真地解答讲解了每个人提出的问题。等最后一名女生问完之后，大家似乎没有马上离去的打算，散落在办公室的档案柜旁，窗子边，一副要谈谈的样子。 “周老师，听说你今年刚大学毕业就分到我们这儿了，是真的吗？”身材小巧的安迪问。 “是啊。”周老师笑笑。 “那您读高中时读的是文科还是理科？”佳琪问。 “文科。”周老师望了一眼问话人。 “咦，我也喜欢文科。”罗莉很忽然地接了一句，说完似乎觉得有点忽然，脸红了起来。 “文科难还是理科难？”李赢问。 “这怎么说呢？这要根据个人情况吧。有的喜欢文科，有的喜欢理科，要根据自己的特长而定。” “我喜欢文科。”“我喜欢理科。”从人纷纷报出自己的志愿。 “老师，你还没结婚吧？”那个看着有点冒失的李赢忽然问。 “还没有。他回答得有点讪然。 几个女孩子互相对望了一下，似乎这才是谈话的重点。 “那有女朋友吧？”李赢接着问，“你女朋友一定很漂亮吧！” “呵呵，你们几个问这个干嘛？这属于各人**，不能乱问。”周老师被这群小女生问得有些乱了阵脚。 “老师你说嘛！”有人如小孩撒娇般。 “是啊，你说嘛！我们还等着吃你的喜糖哟！”从人乱纷纷地说。 “好了好了，都回去准备下午的课，老师还有很多作业要批改。”被缠得没了办法，周老师下了逐客令。 五个女生撅嘴翻眼地退出了办公室。周洋叹气，以手抚额，竟有一手的汗。 第十六章彩排表白 “我猜生物人一定没有女朋友。”走在最前面的安迪倒着走，和大家对面交流。 “那可不一定，他长的那么帅，没女朋友才怪。”李赢说。 “是啊！我们费了这么大功夫，结果什么也没问出来，郁闷。”林燕儿说， “管他有没有女朋友，有女朋友也要想办法把们们拆散了。谁让我们家罗莉爱上他哪，是不是？”佳琪推推旁边的罗莉。 “哦。”罗莉若有所思地走着，根本没听进去众人的谈话。被佳琪推了一下，顺口应了一句。回答后又觉得不妥当，赶忙解释：“佳琪，你说什么呢？谁说我爱上他了？我只是觉得周老师和其他老师不一样。觉得他好玩而已，你不要动不动就爱呀爱的。” “好玩，就拿来玩玩嘛！玩完了就一脚踢开。”李赢接口说。 “你——”罗莉一时话塞。“坏坯子，无赖，流氓。” “做坏坯子，无赖，流氓总比你强。表面上一本正经，满脑子春心荡漾。”李赢说，“你敢说你不喜欢生物人？” “你——，懒得理你。”罗莉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回敬，丢过一句，再不吭声。 这个，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憋着一脸掩饰不住的笑。他们感觉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愉悦，那是初涉爱河所引发的奇妙的感觉。尽管这是罗莉的爱情，可每个人都觉得就像自己的恋爱一样，让人激动不已。因为她们是小团体，不分彼此，没有秘密的小团体。一个人的恋爱，牵动着每个人的神经。再之，大家对恋爱同样陌生，没有经验，没有感受过。这时罗莉的早恋正好为大家提供了一个学习，借鉴和感受的机会，所以每个人分外上心。每颗年轻的心都想看下恋爱之神神秘面纱下的真实面目。 对爱的幻想使大家抑制不住热情。她们又说又笑，畅想着假如这是自己的爱情经历会是怎样。 离上课的时间还早，地们互相打闹取笑着来到操场。十月正午的太阳，有些倾斜。热度依然不减。大家取在香樟树的荫下，继续他们的谈话。 “看来我们的计划进行得不太顺利，第一步就遭遇到了挫折。”安迪又把话题转到了计划上。 “这算什么挫折？我觉得我们的目的达到了。至少知道他还没结婚，至于有没有女朋友，那不重要。凭我们五个青春无敌美少女组合，还拿不下一个生物人？底细我们已经帮你摸清，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了，最好的结果是引起他的注意，挑起他的爱慕，并让他明白你也喜欢他，促使他向你表白。“佳琪像情感专家一样对罗莉娓娓道来。 “这怎么可能？”罗莉忍不住接了一句。 “如果他不表白，你只有主动出击了。女追男目前是一种时尚。”佳琪接口道。 “让我主动表白，算了吧，我可没有这个胆子。”罗莉想像着要自己主动表白的场景，脸上起了一片片红晕。这事想想我都脸红心跳的，怎么可能做的出！ “有姐妹们给你壮胆，怕什么！”李赢说。 “啊，表白我们几个也要到场啊？这样不好吧！”林燕儿说：“这种事我觉得还是两个人面对面说好。” “傻呀，谁说我们也要到场，我说的壮胆是指精神上的支持。要去也只能躲在背后。”李赢抢白说。 “我看还是算了吧！我是无论如何也没有这个胆的。这叫人如何说得出口。”罗莉更加心烦意乱。 “对生物人说不出口，可以先对我说,我们先排练一下，有准备了到时候不至于没话说。假设我是生物人，你打算怎么开场？”佳琪提议。 “去你的吧，对你一女生，我能说什么。变态。”罗莉笑骂。 “变态总好过你闷骚，明明喜欢还左掩饰右掩饰。老大，我们这是在帮你耶。安迪你来，现在你就是罗莉，我是生物人，表现给她们看看。罗莉，看好了多学着点。”佳琪说。 “让我来呀？”安迪听到佳琪喊自己的名字有些意外。“好吧，我试一下。”她然后又转向罗莉“如果我演得不像你，多多指教哦，我只是友情客串一下。好吧，开始。等一下，等一下，我该怎么称呼生物人呐？” “叫老师。”林燕儿说。 “叫名字，叫老师跟小一辈的人似的，怎么谈！”李赢说。 “那我叫名字了。”安迪清了清嗓子，尽量模仿罗莉摆了个架势。“周洋。” “哄！”地一声，大家都笑弯了腰。 “不准笑，不准笑，认真点。注意开始了。”“周洋。”安迪故作含情脉脉地望着佳琪。 “罗莉同学，有事吗？”佳琪嗓音深沉地回答，又引来了阵讪笑。 “有事，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安迪断续演。 “什么事？你说好了。”佳琪装作有点不耐烦。 “就是我喜欢你！”安迪一副下了决心的样子。 “哦，真的吗？”佳琪两眼放光。 “是真的，我已经喜欢你好久了。从见你第一面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喜欢得无可自拔。我对你的爱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如无形的网，困了我自己。对于你的爱，我痛苦着，煎熬着。今天我再也忍受不住了要向你表白，周洋，我爱你！”最后一句，安迪如朗诵诗歌般叫了出来。 “罗莉，我也爱你。我的爱如堤岸，爱的江水再滔滔也冲不垮堤岸，我的爱如一双无形的手，要解救网中的你脱困。来吧，投入我的怀抱吧，罗莉。”佳琪夸张地张开双臂。 安迪一下子投入了佳琪的怀抱。“大家说，接下来该干什么？” “kiss，打kiss。”众人哄笑着起哄。 “宝贝，来啵一个。”佳琪说着在安迪的面颊上吻了一下。 “色狼。”安迪嘻笑着挣脱。 大家一个个笑得直不起腰来。 “佳琪，安迪你们两个应该去考艺校，要不浪费了你们的表演天赋。”罗莉语带挖苦的说。 “是吗？我演得像生物人吧？来，让大爷亲一下。”佳琪转向罗莉，张臂嘟嘴作势向罗莉扑去。罗莉尖叫着跑开。 “跟演话剧似的，太戏剧性了，一点都不真实。”林燕儿说。 “丫头，这你就不懂了。艺术源自生活，而高于生活。我们刚才所演绎的就是将要发生的生活。罗莉希望你这段生活过得比我们刚才演的还要精彩。”佳琪说。 “当然会比你们演得精彩，你们两个傻子在装腔作势地哦啊了半天，一点实质性的内容都没有。顶多啃了下猪头肉。罗莉要做啊，首先上去就是舌吻，到互相把对方的唾沫吃饱了。罗莉会风骚地来一句：“洋洋，我们去开房吧！”李赢尖酸刻薄地把所有人都绕了进去。 “呕，恶心！”罗莉作呕吐状。 “丫的，敢说我是猪头，看我怎么收拾你。”安迪一反以往温柔可人的形像，摩拳擦掌地要找李赢算账。 “灭了她。”“问她想死还是不想活了。”佳琪林燕儿在一旁声援。 “四个黄毛丫头毛还没长全呐，敢在爷爷跟前撒野。”李赢一敌四，一个漂亮的后旋腿，虽然只是作秀，吓得几个女生尖叫着躲开。大家都知道，李赢的拳脚功夫那可不是花架子，她可是有真材实料的。 拳脚不行，嘴皮子上的功夫未必就不行。四个人逃开后，嘴上不停反击。 “君子动手不动口，动手是小人。”佳琪说。 “姐是女子，不是什么狗屁君子。所以我不但要动手，还要动脚。”李赢又一个凌空飞踢。像是在武道场上表演那样。 “你是女子，我吐。”安迪在一边挑衅。 “吐，那就是有了。几个月了？谁的种？”李赢放掉伸手捉到的佳琪，回头追安迪。 “你是女子，远看是男生，近看是人妖。”罗莉憋出一句顺口溜。 “你丫的，说我是人妖。”李赢又追向罗莉。 第十七章爱之初体验 从几个密友经常提起她和生物人的感情起，矛盾的心情便支配起罗莉．一方面她觉得自己对生物人的感情是纯洁的，高尚而又神秘的情感，被几个好友拿来冷嘲热讽，诙谐调笑是不可容忍的．另一方面她又希望她们在自己面前提起生物人．她没有恋爱过，不知道恋爱中的人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这样她们的意见就显得尤为重要，不可或缺了．尽管她们的主意可能不是最好的或是可以直接称为馊主意，但她们了解她，就像她了解她们一样．大家有共同的生活圈子，有着看似一样的成长环境． 整个下午，罗莉都有点魂不守舍的，经常走神，这是时常会发生的情形．在课堂上她看似聚精会神地听课，其实表情是僵硬的，眼神是空洞的，脑中眼前只是一片朦胧，心绪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要我主动向生物人表白！我怎么好意思，怎么有勇气做这样的事呐！但是他那么优秀，那么帅气，平时肩上一眼都会心跳加速，言语结巴，虚汗直冒。罗莉在心里无数次地否定自己的勇气，又无数次地回忆起朋友们为她打气时说的话。 她既不能放弃朋友们的意见，也没有勇气照她们说的那样去做。思绪就陷在一个苦闷的旋窝中无法自拔。 第二节，语文课是班主任的课。上课时她提醒自己不能走神儿，李老师那副厚啤酒瓶底眼镜后那双高度近视眼，经过啤酒瓶之后，是尖锐的，观察细致入微的。罗莉尽量把心中的各种杂念赶走，努力把班主任的每一句话听进耳朵。 李老师是一[五]班的权威，一切有关学习和生活上的事情似乎都应该掌握到他手里似的，要是让他逮到什么违规犯纪的事，那可不是好玩的。轻刚单独叫你去谈话，重刚请家长。不管哪种处理方式都不是闹着玩的。李老师的聊功可是一流的，俱有唐僧谈话的特质。一旦犯到他手里，他絮絮叨叨的大道理不把你讲得精神崩溃，涕泪横流不罢休。有次上自习，班主任走后罗莉就拿出手机来玩，一不留神班主任李老师那微胖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面前。唬着一张不锈钢脸，迷朦的眼神经过眼镜聚处理后射向罗莉，不言不语地伸出一只手，似乎不愿打破教室的宁静。罗莉没有辩解，没有迟疑，乖乖地把手机交到了他手中。事后，为了要回手机，她主动听了李老师一个多小时关于上课玩手机的危害性。还痛心疾首地作了自我检讨。未了，得到李老师一句话：看你这次月考成绩如何，到时再议。她强忍十多天没有手机的日子，等月考成绩下来，她选了个自认为不错的时机，又硬着头皮去复习了一次关于上课玩手机的危害性这堂课。最后领了李老师一句话：让你家长来领。罗莉无法形容那时的心情，她真想暴出一句粗话，然后说手机我不要了，再然后骄傲的走出办公室。但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她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胆。不得已，只好让妈妈来领。妈妈去了一趟学校，手机是领回来了，精神像是受了极大打击，铁青着一张脸说：下次手机被没收，不准找我去领，直接找我要钱买一部算了。由这句话罗莉推断出妈妈也精神崩溃了一次。 “罗莉。”李老师忽然点了她的名字。“你把第三自然段朗读一下。” 她刚听到叫自己的名字时，有点惊惶失措，当弄懂是要她朗读课文时，赶忙站了起来。朗读是她的强项，她抑扬顿挫地读了李老师指定的段落。他难得地微笑着点头示意她坐下，由他的神情可以看出你是满意的。 罗莉坐下后，心情也放松了很多，似乎可以分散一下注意力。但思绪一下子又转到生物人那里。“假如我真向他表白了，他也接受我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罗莉心里这样想着，仿佛真的面对这种境况一般，思来想去最后在心里告诉自己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等这种假设成立时，自然会有应对的办法。 第十八章极品老妈 叮铃铃响起了下课铃声，班主任宣布下课后离去。罗莉发现周围的同学有的整理书包，有的直接抱些书在手里往外走，才记起今天是周未，下午只有两节课，赶忙边整理书桌边说：“哎呀妈呀！我都忘了今天是周未。” “现在除了一件事，你还能记起什么？”佳琪若有所指地接了一句。 现在人多嘴杂，罗莉不好意思和她斗嘴，立刻转换了话题：“这次周未有什么安排？” “能什么安排，肯定被我外婆关在家里写作业。不过听李赢说她有安排。”佳琪说。 “有什么安排？”罗莉问。 “我不太清楚，她说了明天电话联系。”佳琪边说边回头望，坐在最后一排的李赢已经没了踪影。“管她怎么安排，论起玩儿我们几个谁能比过她。哪次不是她安排，哪次玩得不刺激不开心了？” “上周就玩得不开心，什么不好玩偏要去蹦极。妈呀，到现在我还有点后怕。”罗莉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那是你胆小，我觉得还蛮刺激的，还想再去玩呢！”佳琪眼中露出了深藏的野性信息。 “算了吧，你还是饶了我吧！如果还是去蹦极，我坚决不去。”罗莉一脸坚定。 “你不觉得当你伸开双臂纵身跃下那一刻，感觉就像是在飞翔，像一只自由自在的鸟儿一样翱翔在天水之间么。”佳琪充满诗意的说。 “去去去。”罗莉连叫出了三个去。“少在我跟前卖弄你的诗情，还什么像一只自由自在的鸟儿一样翱翔在天水之间。不用像，你就是一只鸟，一只长得像鸟的人，当然我们可以简称为鸟人。你知道我当时什么感觉吗？我看到山呀水呀直朝我拍过来，心想妈呀非给拍成肉饼不可。耳边的风一弱又给提了回去，还好有根像皮绳。” 佳琪被她逗乐了，忍住哭笑不得提醒道：“好像你手机在响。” “是我老妈。”罗莉也笑安下接听键，“哈喽，妈咪。怎么这么甜，那是当然，您也不想想是谁的女儿。什么您来接我，已经到校门口了？好马上就过去，拜。”罗莉挂了电话，匆忙收拾东西。“不跟你贫了，我妈来接我已经到校门口了，先走了拜。” “拜——慢点，小心门牙。” 太阳依然很高，满天的云被晒得很白，簇拥着走出校门的人游荡起一团轻雾．夹杂在人流中，罗莉远远地看到了妈妈那辆红色小跑。她坐在驾驶座，远远望去像一个妙龄少女。 罗莉表面上很高兴地向妈妈挥手，心里却有一丝不快。不就是接个人吗？至于这么夸张吗？戴个避阳帽，一副酒红色眼镜，大浪卷发挡了大部分脸，小吊带裙，丝质小上衣。整个装饰让你看不出她是十八了还是四十了。 妈妈用涂了指甲油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悠闲地弹着，不时转动着脑袋在人群中搜寻自己女儿的踪迹。她的卷发在肩头摆来摆去，人越发显得年轻了。她没有看见人群中朝她招手的女儿，只是这些学生投来赞许的目光很是受用，不时用手撩拨一下头发。 罗莉悄声不响地来到车跟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妈妈正在向反方向看，不提防吃了一惊。等看清是女儿时，边摘眼镜边说：“这孩子，怎么也不叫一声，吓我一跳。” “妈，快发动车吧，有好多同学看着呢。”罗莉把书放到后面。 “同学们看怎么了？有这样的妈给你丢人吗？”妈妈笑问。 “您不丢人，就是有点太那个了。您还是跟在家一样，穿套睡衣，一双拖鞋那样多好！多亲切随和啊！您看您现在这妆扮。” “我这妆扮怎么了？” “整一个仙女，哪像我妈呀！”罗莉感叹。 这时班里一个男同学从旁边走过，“罗莉，有人接呀。是你什么人呀？” “我姐，漂亮吧？”罗莉随口应道。 “漂亮，不但漂亮，车也很拉风耶！”那男同学作惊叹状。 “上来，让我姐带你兜一圈。”罗莉故意向那男同学招手，有点故意卖弄风情的味道。 “还是算了，下次吧。”那男同学似乎是看出有点不太对劲，赶忙摆手开溜。 “这死丫头，要夸妈妈年轻就直说，说什么我是你姐。”妈妈边发动车边说，眼睛还不时地瞟刚走那个男生，“那小孩是你班上的？” “是。”罗莉白了妈妈一眼，“你怎么说人家是小孩，都上高中了还是小孩？” “男朋友？”妈妈忽然嘣出一句。 “妈！”罗莉不耐烦地叫了一声。 “不是最好。我跟你说过的，上大学之前不准谈恋爱。等你上大学后我就不管了，随你愿谈就谈。现在任务是学习，千万不能分心。”这个俏丽的妈妈装出一副慈母的口吻，但底气似乎不足。 “妈，好好开车吧，不知道你又扯到哪里去了。”罗莉一脸懊恼，心里却一下子又想起了生物人来。 妈妈瞟了一眼女儿的表情，知道这个话题不能再进行下去了。“最近学习紧张吗？跟得上老师的进度吧？”末了，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把话题扯开。 罗莉也觉得对妈妈的态度有些过了，挤出了一个笑脸。“还行吧。妈妈您今天怎么舍得从麻将桌旁起身来接我呐？” “这没良心的，我接你的次数还少吗？” “这就是觉得太阳有时从东边出，有时从西边出，让人有点捉摸不定。”罗莉边点头边笑说。 “什么东东西西的，这孩子年纪不大说出话绕出的弯还不少，跟谁学的？” “跟我妈。”罗莉肯定的回答。 “你妈—”妈妈一时语塞。 在快速行驶的车厢内，罗莉望着妈妈的侧脸感觉十分幸福。她未曾感觉到这是种多么深沉的爱，甚至不知道潜意识也是渴望成为妈妈那样美丽时尚的女人，青春的青涩模糊了她的判断力。 “今天是周末，罗伯伯要来家里吃饭。”妈妈语气庄重地说：“你也好久没看到罗伯伯了，晚上妈妈陪他聊聊，让他也高兴高兴。” “哦。”罗莉鼻音很重地应了一句，算是回答。 第十九章老罗是谁 罗莉帮助妈妈弄了一桌子菜，六点左右有人按门铃。罗莉去开门，是罗伯伯。他进门时，摸了摸罗莉的头。“莉莉也在家？今天是周末不用上课？” “不用上，罗伯伯好！”罗伯伯的抚摸如慈父般，时常给人一种温暖的安全感，让她不由得想靠近亲热。可又有一种无形的阻力隔断这种父女亲情，让她又觉得陌生和隔阂。她时常被这种矛盾所左右，就表现得不冷又不热。 “好，好。”他微笑着放下手提包，换上了拖鞋。“你妈呢？” “在厨房。”罗莉答，“罗伯伯喝点什么？龙井可以吗？” “好啊！先来茶吧，还是我们家莉莉知道我喜欢喝什么。”他那端庄严肃的脸上绽放出会心的微笑。 “老罗来了，你先喝茶，还有一个汤，马上就可以开饭了。”妈妈一向这样称呼罗局长，这在外人看来是一个值得玩味的称呼。论年纪，一眼可以看出相差甚远，论职位更是风马牛不相及。一句老罗透出难以掩饰的暧昧。 老罗朝罗莉妈笑笑算是回答，然后找罗莉聊天。“莉莉，来坐这里，伯伯好多天没看到你了，陪我聊会天。”他指指旁边的沙发。 “罗伯伯最近在忙什么？”罗莉选择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随便找个话题。 “除了开会，还能干什么。来，给我说一下最近的学习情况，最近考试了吗？ “进行了一次月考，成绩单在我妈那儿。”罗莉最厌烦别人问她的成绩。不管她是成绩上升了还是下降了，往往和成年人聊天他们张口就是学习如何，成绩怎么样。仿佛这是问候，像今天天气不错一样，没有实质性的意义。所以罗莉更不愿谈这些。 这时妈妈端着一碗汤进了餐厅。两个人起身帮忙移餐椅，布置碗筷餐具。妈妈殷勤地给罗伯伯添饭布菜，罗伯伯用眉展眉舒表达着他的情绪。偶尔嗓子里发出一点声音，表达谢意或满足。他不时也会给罗莉夹菜，一般都是她不喜欢吃的青菜之类。即便不喜欢吃，她也不敢表示不满，只会把菜留在碗边，趁他不注意就倒掉。以前也时常有这样的情况，她直接表达自己的意思，罗伯伯会说：“女孩子家就该多吃点蔬菜，这样对身体好，对皮肤也好。”然后就用那看不清深度的眼神看着你，直到你心不甘情不地吃掉他夹的菜。 罗莉加快速度拨动碗中的饭菜，这样她就可以快点躲开这场面。或去看电视，或者上网，实在不行躲在房间睡觉也好。她有时常想，妈妈是怎样遇上这个有心计深藏不露的男人的，怎么情愿做他背后见不得光的女人。 这个问题却是永远都问不出口的。她看到妈妈永远是那么平和，快乐，安然而又自在。即使是她自己，除了偶然闪现的那些疑问外，觉得也是快乐幸福的。 其实表面的幸福掩盖不了内心的痛苦。十几年前，在新城的县招待所上班的严娜像所有怀揣梦想的女孩一样，守着一份工作知足而快乐。如果不是那个叫罗道然的男人走进她的生活，她可能会像所有同龄女孩一样恋爱嫁人，过平常人的市井生活。 严娜第一次见到罗道然时，正值二九芳龄，是花一样的青春最美时。罗道然担任城建局的局长。新城离云川只有几十公里的路，而罗局长家在云川，离工作地不远，就没有带家属。节假日回家，平时住招待所。 那天，严娜正在值班，走廊里静悄悄的，空气清新而适宜。这时的她感到一阵阵倦意袭来，双手支在台面上昏昏欲睡。??中有一个清脆的皮鞋撞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一个平和而又有磁性的声音响起：“麻烦一下，帮我开下215的房门。” 严娜一下子醒了过来，意识没有恢复手已经抓到了钥匙，几个月的工作适应让她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她的目光和那人的目光碰在了一起。那人礼貌地站在吧台前，带着天生的笑意，这让严娜有些尴尬。这人有三十五左右，身体匀称有着几许儒雅气质，他的眼睛很厉害，仿佛这世上的事儿一但经过他的眼睛，都能被他看穿。从他的仪态上看应该是个官员。 严娜矜持一笑，领先朝215房间走去，衬衫搭配黑裤子让她的美丽展现得恰到好处。对于跟在她身后的中年男人来说，无疑是照亮他人生历程少数几个闪光点。对于处事稳重且深谋远虑的罗道然来说，能让他怦然心动的时刻并不是很多，但是对于能让他心动的人，他会尝试着接触。 严娜开了房门，罗道然倒了谢，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你是新来的，以前好像没有见过你。” “我做了快三个月了。我一直是夜班，刚调的班。”严那略显紧张答。 “怪不得，本来我是有钥匙的，丢房间了。”说罢指了指写字台上的钥匙，“这不，在这儿。总之麻烦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严娜。” “我叫罗道然，既然你负责这一层楼，以后麻烦你的事儿我了。” “哦，您就是罗局长啊！我上班时经理交待过，要对你细心点照料。”严娜一脸惊喜说。 “什么罗局长，叫老罗就行了。” “那我可不敢，被我们经理知道，该骂我不懂事了。” “没事的，如果你们经理听到的话你就说是我让你叫的。” “罗局长，真没想到。”严娜似乎一下子没找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欲言又止。 “没想到什么？”罗道然挑眉看了一下严娜。 “我说了你不会生气吧？”严娜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和蔼。 “不会生气。” “刚交班时，总经理说您是我们的重点服务对象，千万不能惹您不高兴了。我听了经理的话，以为您是个脾气暴躁的小老头呐。没想到您这么和气还这么年轻，以后还请您多关照，工作上有什么不足您尽管提出，我会及时改正的。没什么事儿我就不影响您休息了，再见。”严娜大方的告辞。 “再见。”罗道然被这个丫头虚的实的一套奉承，心情一下子大好。 第二十章罗莉妈的情史 罗道然出生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未的农村，童年在穷困饥荒中度过。这不是他一个家庭的苦难，是那个时代的特征。虽然生活在解放时期各种封建思想，各种运动一浪高过一浪的年代，可父亲从小对他的教育仍是认‘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准则。这时当时是封建余毒，觉悟不高，思想解放的不彻底。可父亲从不管这些，从小对他的学习就十分上心。家里子女多，只能择优作重点培养。虽然他的初中高中都是在特殊时期中度过，也不影响他对学习的兴趣，恢复高考时，他也很顺利地考入了大学。 他在南方一所工程学院土木工程系读了四年，毕业后被分配到成建局当一名普通的工程师。他用了几十年的时间完成了由一名普通工程师到城建局长的转变。这期间，他一边苦钻专业知识一边接触上层领导，使他很快熟悉了管员所走的套路和程序，并很顺利地上了这条路。他来自农村，有穷困的童年，他要改变家人的境遇，要完成这些必须依靠权力。在他参加工作的这几十年，他经常吃住在工地实打实的帮别人解决问题，对于领导那边迎合奉承。他懂得要成为一个干部，首先要吃苦耐劳，敢于担当，另一方面要懂得上面的心思和意图，而领导的看法决定是仕途的进退。衡量工作能力好坏的标准很大程度上决定为一条，领导高不高兴，满不满意。 罗道然很爱权力，逐渐踏上了仕途之后便很快就适应了，甚至以领导自居了，因当官的很多习惯和特点太合乎他的脾气了。就比如开会、发言、进行组织协调、表决心下任务等等。他很快学会了各种夸大其词奉承，对各种客宴应酬更是不在话下。 罗道然对于上面领导总是心存敬意的，他特别欣赏他们的庄重和深沉，欣赏他们对一件事最终拍板时的口气，欣赏他们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成为人群中心点的场景。所有一切都让罗道然惊讶和着迷，他相信自己也能做到，虽然他是一个从乡下走出的孩子，在这个穷苦大众翻身革命的政权，这并不是一个缺点。罗道然上升只是时间的问题。 罗道然知道在仕途上行走，最致命的就是两条，贪腐和作风问题。前者只要坚持原则两袖清风于心无愧就行，后者就点说不清道不明有点捕风捉影的味道，却最有杀伤力，不知有多少人的仕途都栽在了女人身上。因此他在男女问题上加倍注意，从来没有落入绯色新闻中。从遇到严娜那一刻起，这个记录被彻底打破了。 夜里，他熄了灯躺在床上，两眼幽幽地盯着开花板。他有躺在床上思考问题的习惯，所思考的问题都是工作上的事，今天例外。他怎么也无法把那个亭亭玉立的形象赶出脑海，在白炽灯投射的光影里，在那幽长的走廊上，什么样的女人记忆如此美好！ 作为局长，检查和开会是生活的主题。有时下班时，会时常遇到严娜，她走路看着都和别人不一样，手脚身材都十分协调，轻盈如弱柳扶风。她一路走过去仿佛空气也灵动起来，空间多了一层神秘的东西。每次看到她，罗道然总会走神。有时工作忙，一连几天下班晚就看不到她，心里会空空落落的。下次遇到欣喜不减第一次相遇，他有时也会故意把钥匙留在房间，这样就有机会和她有几句短暂的搭讪。她的微笑，话语和身姿就会留在脑海里，成为深夜辗转反侧失眠的理由，鼓胀起他雄性的**。他不懂，这个十**岁的小姑娘有什么魔力让他这个有妇之夫的中年男人着迷。他是理性的，正派的，心理成熟且不好色的男人，在感情方面，他觉得世界上只分为两种女人；一种是老婆，另一种是其他所有女人。这个女人是什么魔症，来挑战他对女人的分类。 有一天下班后，罗道然又偶遇到了严娜。 “小严，我这儿有两张电影票，首?的美国大片，你下班后有兴趣去看吗？”外表庄重的罗局长此时心里绷紧了一根弦。 “嗯，应该有吧！局长大人请客，这个面子无论如何也不能拨。”严娜有点意外，有点受宠若惊。 那天晚上，他们一前一后走出招待所，在电影院门口聚合。看完电影，罗道然顺理成章的请严娜吃宵夜。在环境优雅的音乐餐厅，一对对男女相对而坐，嘤嘤私语。不知道是环境感染了心情还是心情溶入了环境，两人很快放开了自己，把酒言欢频频举杯。以前很少饮酒的严娜，第一次觉得红酒是如此甘甜清香，像一团流质的火焰引燃潜藏体内的温情，她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成熟美丽的女人。她不像经常涉及交际场所的女孩，对方一声干杯，她就实实在在地喝尽杯中酒。那个成熟男人刚开始错愕皱眉，接着点头微笑，似乎很欣赏她的做法，言语上既不夸你海量也不劝你少喝，又为你满上一杯。最后结账时，她发觉自己头重脚轻，走路踉跄。 等第二天醒来，已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妈妈告诉她是一个自称是姓罗的人把她送了回来，说她和朋友聚餐喝醉了。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喝那么多酒，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严娜不敢做声任由妈妈唠叨。她努力回想昨天回家的经过，似乎出了餐厅后叫了一辆计程车，那时头眩晕得厉害心里却很清醒。 “老罗，可以借你的肩膀靠靠吗？”那时一定失态地笑了。 “当然可以，我的荣幸。” “你的肩膀真舒服，呵呵。” “舒服就多靠会，你先睡会儿，到家了我叫你。” “多靠会儿，靠多久？” “如果你愿意，可以靠一辈子。” 严娜觉得，罗道然和她以住认识的男人都不同。他是当官的，有教养有文化有见识。给她讲的事都特有意思，让她迷醉。这也改变了她以前对那些当官的人的看法，印象中朝夕不变的，严肃认真脸谱化的官员面孔背后，也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放在人群中也是平常人一个。和罗局长交往，也是蛮好玩的事儿。 更好玩的事儿发生在几天后的一个下午。罗局长又忘了带钥匙，寻找服务台，自从上次喝醉酒之后，她还没有见过他呢。她调整一下自己的态度，一如往常地走在前面，帮他开房间门。 “罗局长请进，请问您还有其它的事吗？”严娜一副标准的服务员姿态。 “不是说好叫老罗吗？怎么一下改口了？”罗道然微皱起眉头。 “那怎么好意思，玩笑归玩笑，规矩还是要遵守的。” “看电影那天你可是叫得蛮顺口的，我也听得很顺心啊！”罗道然很自然地笑笑，眼睛里放出温和的光。 “啊！那天我叫您老罗了，我怎么不记得。您骗我的吧？”严娜模糊的印象中是记得自己叫了，但她想赖掉。醉酒！多丢人的事儿啊！ “我送你回家路上，怎么你不记得了。”罗道然从容地走到写字台旁边坐下，一副要长谈的样子。 “我平常不喝酒的，不知道怎么搞的一下子就喝那么多。”严娜跨前几步进了房间，“我除了叫您老罗，没做什么其他出格的事吧？”既然绕不开这个话题，索性把它问个清楚，她怕来往的房客看到，反手关了门。 “出格的事儿倒没有，就是向我借了件东西用用，用用也不要紧，可我答应的期限太长了。”房间里没有拉灯，严娜分明看到他眼里亮了两盏灯。 “我还向您借东西了！我借了什么？我还了么？”严娜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曾经自己向他借了什么。 “肩膀。”罗道然拍拍肩膀。“你还夸我肩膀靠着舒服呢，我一激动就答应借你一辈子。” “罗局长，您别开我玩笑了，我那是喝多了乱说的胡话。”严娜心里一阵慌张。 “我可是认真的。”罗道在正面望着她，望得她脸色不自然了，眼睛没处躲。他站起身走向她，两眼搜寻她的目光，搜得她无处可躲，眼神对上了。“我愿意借一辈子肩膀给你，你要再试试吗？”他向她张开双臂。 她浑身有些颤栗，不知怎么就进了他的怀抱，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罗道然轻拥着严娜，脸在她的秀发上摩娑。一股强大的眩晕感袭向她，使得她浑身发抖。罗道然的摩娑变成了亲吻，他的吻顺着秀发滑到了耳廓，越来越快的心跳让她有想逃的**，来不及做决定对方已经吻上了她的唇。他的舌试图侵略，短暂的抵抗她最终投降甘愿做它的俘虏，任由它摆布逗弄。她从来没有被男人这样吻过，他的吻是那么镇定自若，那么震憾，严娜有种喘不过气的眩晕感。他的吻又顺着嘴唇滑向颈项，滑到那解开一纽扣的前胸。 第二十一章做我情人怎么样 严娜被解放的唇急促地喘着气，脑子清醒了一些，意识到这样亲密入侵速度太快了一点。 “老罗，你别这样！”严娜努力想挣脱。 “难道你不喜欢我。”他停下亲吻，仍然找她闪躲的眼。“可我从你的眼神中看出你是喜欢我的。” “我有点害怕。”她的声音和身体一样有些颤抖。 “害怕什么？”他显然为她的颤抖有些兴奋。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害怕。”严娜心乱如麻，她无法表达出个所以然来。 “我说直接点，你爱我吗？爱就点头，不爱就摇头。爱就什么都不要怕，不爱我会放手，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但我会为我的错觉道歉，请求你的原谅。” 空气仿佛是凝固了，耳热脸红的严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爱他吗？这个问题太突然让她措手不及，以前也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在你做出决定之前，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我已经结婚生子。按理我不应该喜欢你，可我不知道上天是对我开了怎样一个大玩笑，让我对你一见倾心。这段时间我做过很多努力想说服自己不去爱你，不去想你，可我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做到。你每时每刻钻入我的大脑，影响我的睡眠，我的工作，我的生活。我不想再回避自己的真情实感，这太折磨人。如果你也爱我，我愿赌上后半生让你依靠。现在你只需回答爱不爱。” “我不知道。”在她还没弄懂爱不爱这个男人时，从他口中说出自己有妻子，使她心中一阵阵不舒服。尽管她早就听说他有妻室，可听闻和从他自己口中说出却完全是两回事。 “这关系着你的幸福，你不能用你不知道来回避。”他柔柔地说，又吻了她的面颊。 “可如果我也爱你，你已经结婚了，我们也没有结果啊！”严娜反问了一句。 “我只想得到你的答复，如果爱，所有的问题将不是问题，相信我。”他是如此平静，如此自信，让人不得不信服他说的话。 严娜郑重地点了点头，事后她始终搞不清是认同他的话，还是回答爱或是不爱这个问题。点头之后，她就被卷入了一场意乱情迷的狂风暴雨之中。 直到第二天，她才有时间去回味她的初次。她点头之后，他一下子把她抱入了套间，三下五除二把她剥个精光。她无法克服对初次的恐惧，小声央求他的温柔，当他安抚着把躲躲闪闪的她合二为一时，他听到了一声痛苦的哭叫。她那时忽然觉得自己像一叶扁舟，漂浮在没有海岸的大海，他是迷失在辽阔洋面的水手，在叶扁舟上不停划动，寻找生命的海洋。 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滋味，你能从中找出你想要的任何感觉。严娜不时回味着那种感觉，如初次涉毒的隐君子。有了第一次，接下来他们就变得毫无节制了。在招待所太扎眼，第一次之后就再也不敢用这个场所。 最近罗道然仿佛焕发第二次青春，处于停顿状态的仕途似乎有了转机，工作则更加激情澎湃了。连他自己也时常感慨，以前每周一次回去看老婆，赶上工作忙两周才能回去一次，也不觉得欠缺。现在巴不得每天都做，还不觉得累。 在对待严娜的问题上，正如当初所说，他是认真的爱上了这女人。在那天**过后，独自一人面对洁白的床单上殷红的血渍时，更坚定了自己的爱。男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对处女红有难以解释的做法。有人会把它当成战利品一样炫耀，有人会把它当圣洁的化身礼拜，有人会把它当做对女人评价的标准。在罗道然这里，他把它转化为一种责任来承担。 一个为你献了初次，对你言听计从崇拜有加且是你深爱着的女人，从不向你提什么要求，除了想尽一切办法让她生活得更好之处，还能做什么。当初她问他‘你有老婆，即使我爱你，我们也不会有结果的。’他的回答是问题就有解决的办法，他的解决办法是维持两个家。他冷静地考虑过这个办法的可靠性。首先对自己的老婆，他觉得离婚不是解决办法，他和妻子的结合完全是一种形式上的结合。那时他的心思完全放在了学习和工作上，到了结婚的年龄，别人说罗道然你该结婚了，他就说那就结呗。别人说我帮你介绍一下，他就说你介绍呗，别人就真的隔三差五地给他介绍女朋友。见了几个之后觉得现在的妻子还不错，就立马订婚结婚请客。那时他的心思全在事业上，对感情没什么过多的期望。什么爱不爱的，爱是什么，看不清摸不着，听说存在，也没真实体验过。不过与其花心思去揣摸那可有可无的东西，还不如多花时间去提高一下自己的业务水平，多和领导套套关系。直到他遇到了严娜，他似乎开悟了。原来爱是这种滋味，它可以让你茶饭不思，可以让你精神恍惚，可以让你冷暖不知，也可以让你精神崩溃。明白了这些之衙，罗道然就觉得自己对感情的事太草率了，错过人生最美好的东西。和老婆结婚之后，日子平淡地过，说不上幸福但也相敬如宾，几乎是以他为中心，凡事依着他顺着他，家庭就少了吵闹和争执。如果谈离婚，对妻子不公平。他还从另一方面考虑，离婚再娶影响不好，弄不好会误了他的仕途。 维持两个家的好处在于不会闹出什么大动静。再说了严娜也没有闹着要什么名份之类的要求，自己何必大动干戈再去画蛇添足。维持两个家就要有两个家的花销和开支，自己的工资和补助是死的，要交给妻子开销家务。至于怎么维持另一个家，他也有了自己的打算。也就是工作原则上，可以放松一点，礼品和回扣不用再拒绝。他深知自己手中的权力，掌管着全县的工程项目，随便松松口一个女人的开销就足够了。 罗道然先为严娜租了一套房子，让她先从家里搬了出来。一来可以摆脱父母的管束，二来方便两人幽会。随着罗道然原则上的松动，滚滚财源不断涌来，他把这些钱全用在改善严娜的生活上。他经常在不经意间默默注视着严娜，应该承认，这样的女人是值得去爱的。平常她会哼着歌，俏皮又可爱，在屋子里放下这个拿起那个地收拾房间。在黄昏时分，他下班回来，她会微笑着迎你进门，为你放好要换的拖鞋。看着这一切罗道然觉得付出再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一天傍晚，罗道然又来到了租住房。他按了门铃，好久没有人来开门。也许严娜出门了也说不定，他摸出自己的钥匙，打开了房门。结果让他很意外，严娜就坐在客厅里，在暮色中她看上去有点冷漠，甚至带了点绝望，魂不守舍。 “哦，你在家怎么不给我开门？这么暗怎么灯也不开？”他试探着问。 “我怀孕了。”严娜有气无力地说。 “是吗？”他向她走过去，神情有点紧张，等着她把话说完。 “我今天肠胃不舒服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怀孕了。” “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怎么办！？”严娜像一座沉默的火山，忽然就爆发了。“这是你的孩子，我打算怎么办，你不是总说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吗？你的解决办法呐？” “你的问题是什么？没有问题，怎么想解决办法，你先说一下你的想法。”罗道然以一贯冷静的口吻说。 “老大，从一开始我就说我们在一起是没有结果的。你说凡事都有解决办法，我是多么天真会相信了你的话。我像傻瓜一样等啊等啊，等你的解决办法，难道你的解决办法就是每天把我关在房间做你的玩物吗？” “你怎么会这样想，难道你过得不开心吗？我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你的真实想法，只有你把它说出来，我才能解决啊。” “我不想做未婚妈妈！” “你打算怎么做？” “我现在想等，可孩子等不了，已经两个月了，如果你爱我就跟我结婚好么？不要把我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房间里，我受够了！” “我什么时候把你关房间了，你可以出去与人交际跟朋友去娱乐，我从未想过要控制你的一切，只要你高兴，可以去做你喜欢做的事啊！” “你叫我怎么高兴得起来，怎么去与人交际，怎么去面对我的亲朋好友。当别人问我最近在干什么时，我要告诉人家我在做小三么？” “结婚的事，等你情绪平复下来我会给你慢慢解释。我们先讨论孩子的问题，你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这是我们的孩子。” 第二十二章对女儿的爱 就这样，七个月后罗莉降生了。罗道然怀着既惊喜又恐惧的复杂心情迎来了这个女孩子，这是他的第二个孩子，而他一直希望有个漂亮女儿呢。严娜是否会对自己的选择后悔？这一点连他自己不说不清。罗道然每次看到女儿和严娜都会感到无比高兴，对她们更是百依百顺，想尽一切办法满足她的要求。而她除了尽心尽力照顾孩子之外，并没有太多想法，全身心地扑在这个名义上的家上面。 严娜慢慢地进入了罗道然的交际圈子，实际上这些人是最近才成为罗道然的朋友的，或者说所谓的朋友的。这些人有的是罗道然的下属，属于亲信那一类，还有就是各类工程承包商老板和供应商。 这些人很快也成了严娜的朋友。他们围绕在她的周围，参加她举行的各种家庭宴会跟牌局。每次他们来，也都带着借口捎来贵重的礼品，有时会介绍新朋友加入。都对她毕恭毕敬，言谈间赞美之词不断。对于打麻将，严娜初学到现在似乎一直在赢钱，这让她对赌这方面的天赋惊诧不已。不管是在宴会还是别的什么，这些人总会委婉地请求她在罗局长面前多多美言，或是寻求提拔。事后，严娜总会把这些当作玩笑或都闲谈转述给罗道然。他一般不做任何表态，更不会说出自己的安排和想法，事情在不动声色中解决了。那些曾经有所求的人下次登门更是客气，名贵礼品钱物无所不送。 在这个物欲横流，人们想破脑袋括关系找门路发财的人们很快发现，那个原则性强，办事认真的罗局长也并不是铁板一块。他们把严娜当作楔子，钻进罗局长那块铁板之中。有些事不管在罗局长跟前坚决回绝或否定的事，只要绕个圈子重新在那俏女人严娜那里恳求，问题十有**就解决了。 这样一来大家一下子明白了，一些在正规场合不能解决的问题在这里变得简单了。在建筑业蓬勃发展的今天，掌管城市开发的罗局长是多少人眼中的财神爷啊！他在原则上的松动，滚滚的财富就流入了严娜手中。他从不过问这些礼品的来路和支出，任由这个美丽的女人来安排。一个不要名份肯为你生下一个孩子，且是自已喜欢的女人，除了物质上的补偿和精神上的安慰，你还能为她做什么？ 遇到严娜，实际意味着他生活的一次彻底改变。这仿佛是上苍赐给他最好的礼物，使他明白除了工作之外，生活还可以这样过。从他们同居开始，严娜就进入了角色，她很快学会了料理一切家务，还学会了烧菜，特别是罗道然喜欢吃的菜。他对时下年轻的女孩子还有有所了解的，把自己打扮得花技招展，像个含苞待放的玫瑰。但是对做家务什么可谓是一窍不通，婚后很多人要重新学习。严娜也属于这类女孩子，她学习的速度和用心程度是不同于别人的。 有一段时期，他们总是在不断搬迁。在装修布置上罗道然主要是以实用和舒适为主，在没有给她买房时，觉得花太多心思在装饰上费时费力，没这个必要。而严娜不这样认为，每到一个新居所，她很快会把新居装饰一新，布置得温馨浪漫。看她忙上忙下，很是辛苦，有一次他忍不住说：“租来的房子，说不定过一段时间又要搬，何必花这么大心思在这上面。挺累人的，等过一段时间我带你去转转看哪儿有房子合适，就选一套买下来再好好装修一下。” “现在这房子虽然是租的，可我们的日子不是租的啊。我不管住到哪里，我都希望我们住得舒舒服服，开开心心。” 事实上，严娜的日子过得说不上舒服，也不是很开心。自从她知道自己怀孕了，并决定把孩子生下来时，就认命了。本来像她这样漂亮的女孩子，是要找个条件不错的男孩子嫁了过一种舒坦的小日子，而不是像现在这种见不得天日的日子。然而她却选择了这样的日子，也许是真的爱上了这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也许是她对爱的理解忠贞不二，一旦爱了就是一生。 还有一点让严娜感到欣慰，那就是罗道然对女儿的爱。自从女儿来到世上那一刻起，罗道然就表现出异于平时的做法。跟妈妈一起被推出产房，等在门口的罗道然赶忙从护士手中接过婴儿，迫不及待地要看孩子的小脸。当医生和护士向他道喜，说生了个漂亮的千金时，他毫不谦逊地回答：“是漂亮！像她妈，你看这小脸，长大了一定是个小美人。”那个平静的罗道然不见了。 刚经过产痛虚弱的严娜，被眼前的场景感动。她对罗道然的了解永远都是平静镇定，喜怒不形于色让人无法看穿的男人。从认识到现在，她从没看到他笑得如此开心，如此不设防。平时他的笑总是局部的，这次的笑泄露了他的心事，那笑分时在说‘小心肝，小宝贝，我是爱你的。’ 这是严娜的第一个孩子，而罗道然曾经有过做父亲的经验。而他当上父亲的新鲜感却迟迟不肯消退，每次下班回来，他总是把孩子抱在膝头不停地逗弄。有一次孩子发高烧，严娜慌了手脚，赶忙给罗道然打了电话，他那时正在开会，丢下了一会议室的人匆忙赶回来带女儿上医院挂急诊。结果医生说只是普通感冒引起的，多喝点开水开点药回去就好。 随着女儿一年年长天，在孩子的教育上，常常让人感到头痛。更让人头痛的是三个人之间的关系，你怎么去向一个孩子解释，又如何解释得清。于是他们采取了回避，直到孩子能自己理解时为止。 虽然罗莉继承了罗道然的聪明，从小到大不用怎么督促管教，她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好。令人头痛的是这个孩子的性格，表面上活泼开朗凡事却喜欢按自己的想法去行动。如果她打算做一件事，就会任性固执地一直坚持下去。 在严娜和罗道然的共同努力下，罗莉的成绩一直保持稳定。另外还让她上了一些特长班，如弹钢琴，跳舞，书法等等。她都没坚持下来，不过舞还算跳得不错。关于这点上他们都不计较，对孩子来说目前学习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兴趣爱好，等大学毕业再去培养也不晚。 到了高中，妈妈又多了一层担心，害怕女儿早恋。这个情窦初开的年纪很容易被电视电影的剧情所左右，陷入早恋。因此她不时在女儿跟前提醒：要想恋爱至少也要等上了大学才行。 可你看现在的孩子哪一个是乖乖按父母安排生活的。 第二十三章都市夜生活 罗莉匆忙扒完了碗中的饭菜，说声：“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我写作业去。”转身进了自己房间，把妈妈的‘这孩子怎么就吃这么一点，再吃一点’之类的话关在了门外。无聊迅速弥漫了整个房间，她脱掉了鞋子，索性便倒在床上仰望天花板。任由思绪天马行空的飘，就这样在房间里消磨时间。这时床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让她郁闷的心情得到了解脱。 “喂，李赢啊。” “罗莉，马上出来，带你们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又要去哪里玩啊？不是说明天有活动吗？” “马上出来，出来你不就知道了，就在你家门口等呐！对了，把你收藏的最性感的衣服换上，别给我丢人啊。” “在我家门口，你怎么不进来？”罗莉有些诧异，“告诉我要去干嘛呀，我也好换身合适的衣服。” “别问那么多了，反正是穿得越性感越好。”对方一下子挂了电话。 罗莉一时弄不明白到底是要干嘛，收拾了一套衣服装入衣袋就走出了房间。 “妈，我同学约我出去玩，我出去一下啊。” “去哪玩？”正在收拾餐具的妈妈问了一句。 “去吃刨冰吧。”罗莉随口撒了个谎。 “哦，这刚吃过饭又去吃冰，记得少吃点会吃坏肚子。早点回来。”妈妈叮咛。 “恩，我会的。罗伯伯，我出去一下。”罗莉边答应妈妈边和客厅中看报纸的罗道然打了句招呼。 “去吧，夜里当心点，听妈妈的话早点回来。”罗道然和气地交待着。 罗莉出了家门，左右观看，没有看到李赢的影子。突然，在别墅区不远的地方响起了几声喇叭，车灯朝这边闪了几下。罗莉疑惑地走过去，由于逆光看不清车里的人。 “土瘪，这就是你最性感的衣服啊？去去去，再回去换一套。”据声音判断，是李赢。紧接着李赢的声音，几个熟悉的声音叽叽喳喳地笑了起来。 罗莉越过逆光区，走到车子一侧，“你又不说去干嘛，我带了衣服没换。我看看车里坐的都谁呀，笑得这么荡漾。”她认出了车里的几个人，首先发难。 “土瘪，那你打算在哪儿换衣服？在大街上？”安迪第一个回击。 “你要穿这套睡衣跟我一块，千万别说认识我，我丢不起这人。”佳琪打趣道。 “就是。”林燕儿附合，“千万别说你认识我。” “我靠，这一个个打扮得跟妖精似的，你们不是去做什么皮肉生意吧。”罗莉看到车厢里朋友们一个个吊带衫，超短裤，不由得惊叹。 “去撕她的嘴。”“扁她，让她乱说。”“关门放李赢！”众女孩乱嚷。 “妈呀，这是谁的老古董车，好意思开出来呀。再说了，李赢你会开吗？有驾照吗？”罗莉边说边开门挤了进去。“大姐，你别把我们都带沟里去了。” “你妈的车好，你有本事弄出来吗？不信我的驾驶技术，姐姐就给你秀个起步看看。”李赢发动了车子，娴熟地开了出去。 “还没说去干嘛呐？”罗莉问。 “去酒吧。” 在红灯区，街道两边的建筑被无数彩灯映照得灿烂辉煌，这时是夜店最热闹的时候。车子在一个泊车位上停下，几个女孩子依次下车，引来店门口闲站着的年轻人无聊的口哨声。除了李赢，另外几个女孩子几乎是第一次进入到这种娱乐场所，口哨声让几个小女生直打退堂鼓，一个个小声央求： “李赢，我们回去吧。” “回去干嘛？来都来了，不进去玩会儿怎么对得起自己嘛。”李赢挥手招呼大家进去。 “我外婆知道我来这种地方玩，非剐了我不可。”佳琪想了想外婆那表情，不由得抖了抖。 “是啊，如果我爷爷奶奶知道更是不得了，他们不会拿我知道样，自己倒会犯心脏病，高血压！”林燕说。 “我妈倒不会说什么。”安迪有些放心地说。 “我还穿着睡衣呢，要进去也得找个地方换衣服吧。”罗莉环顾四周，看来她们都做了精心准备，一个个穿得合身合体，也适合这种场合。 “走呀，我带你找地方换。”李赢有些不耐烦了。 “去哪换？”罗莉问。 “卫生间。”李赢爽快地回答。 “你别说那么恶心，去那里怎么换。”罗莉有点懊恼。 “不去卫生间去哪里，如果你有更好的地方我愿意洗耳恭听。你不会真如她们说的那样，要在这大街上换吧？如果你真敢，我算真服了你。”李赢揶揄地说。 “你敢在街上换我就敢。” “哟，还杠上了。李赢不能认输，换给她看，让姐姐们也开开眼。”佳琪在一旁推波助澜。 “别废话了，赶快进去吧，再晚会儿要散场了。” 难道进入了梦境，当几个女孩子走进氤氲着霓虹灯的夹道，有入梦的感觉。年复一年地穿着校服来往于学校和家，生活在一相对固定的环境中，今天有幸打破禁锢看到了一个完全崭新的世界，装扮性感时尚的俊男美女，灯光，音乐。 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几个小女生亦步亦趋地跟在李赢后面，和这个喧闹的沸腾空间有点不和谐。李赢把大家安置在一张桌子旁，附在侍者耳边叫了水果拼盘，饮料。在灯光迷离的大厅中，她们围绕在小圆桌旁，好像守着一块在狂欢海洋中的一片陆地，用新奇目光环绕四周。到处都是随着音乐扭动的躯体，迷离的眼神，燃烧的激情。周围的一切让人眼花缭乱，模糊而又真实。李赢声嘶力竭地大声招呼大伙干杯，那种冰凉如薄荷般的饮料很爽口，喝下去之后年人觉得有眩晕感，加速了血液沸腾。 佳琪同样也被这环境感染着，抑制不住随音乐摇摆身躯。在四周墙壁上镶着很多镜子，影像中分不出自己和别人，震耳欲聋的音乐，五光十色的服饰，璀璨的华灯，周围不时投来试探性的目光。 “怎么样，刺激吧。”尽管李赢把手笼成喇叭状大声地吼叫，依然被周围的嘈杂所淹没。她邀大家在舞池中心靠拢，几个女生犹犹豫豫地进场，有点扭捏地摇动身体，很快自然地溶入节奏。 佳琪没有离开吧椅，浑身上下本能地动着。她的眼睛闪着灼灼的光芒环顾四周，做这盛大狂欢唯一的观众。这时候她感觉到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这里。这是一双很特别的眼，即使是在一片喧嚣混乱中，也掩盖不住那双眼。他似乎观察她很久了，让人不得不注意他的存在。 忽时忽暗的灯光下，仍旧能辨识出他大致的特征；他身材高挑，穿着一套西装，不同身边造型夸张的其他男人，他的头发留得很短很整齐，给人以气质不凡的感觉。 他的眼神很邪恶，一眼过去会让人觉得这人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当佳琪意识到了他望过来的眼神时，就不时投去疑惑的目光，他仍然不收敛，反而迈着轻盈的步伐从人群中挤了过来。佳琪不敢朝那边看，心里紧了紧。但愿是自己的错觉，希望那人不是朝这来的。她可没有在这种场合和陌生人打交道的经验。 第二十四章冲突一触即发 那人已经来到了身边，佳琪有站起来逃开的冲动，可她却没做任何反应。尽管装作不在意，眼睛余光仍看到他礼貌地俯下身，在她身边说话。 “美女，我可以在这里坐下吗？”他一边说一边顺势坐在了旁边的吧椅上，他的语调很温和，富有节奏感，很有穿透力。佳琪甚至感到了他清新的气息。 她故作惊讶地看着他，作了一个无所谓的手势。虽然表面上镇定自若，天知道她心里已经紧张成什么样了。他是谁，我又不认识他，他干嘛坐在这里来。没看见桌上的水果拼盘了么，这桌有人了。 “你怎么不去跳舞？”那人又问。 “我不喜欢这种场合，太吵了。”佳琪不去望他，大声回答。 “是不喜欢还是不适应？你多大，有十六岁吗？应该没有，看你应该还在上学吧？”那人仍不识趣地连续问着。 “这位帅哥，我是十六岁还是六十岁都不关你的事，上没上学你更不需要知道。难道你是警察叔叔，要查牌吗？”佳琪被他一连串的问题问烦了，怒火压过了紧张，不客气地回敬他。 “哟，还看不出你挺有个性的。我虽然不是警察叔叔，可如果我说这家酒吧有我很大的股份，你现在在我的地盘上，你作何感想？”他表情严肃，也很认真。“你不觉得我会在收费上打折或免费。” “不需要，我们既然来玩，就有能力买单。”佳琪没好气地说。 这时李赢扭动着身躯挤了过来，她倒是玩的满头大汗，边拿起一杯饮料喝着边惊讶地看着旁边那个人。 “帅哥你好！我叫李赢，你叫？”说着伸出了手。 “罗佑。”那人愣了一下，握了一下李赢伸过来的手。显然被这个小女生逗乐了。 “怎么，想泡我妹妹？我同意了。”李赢指着佳琪大方地说。 佳琪刚感觉李赢来得太是时候了，使自己免遭这种尴尬的局面，可一转眼她又把自己抛入了更尴尬的境地。佳琪觉得血液一下子涌到了脸上，她伸手在李赢的背上拍了一下，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二百五。 “你同意了。”罗佑挑了一下眉头，一脸满不在乎地笑，“可我还没养成过泡小女孩的习惯，或许再过个几年我会对她感兴趣也说不定。”他一副仔细打量佳琪的样子。 佳琪对他的话很不爽，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竟然把她比作小女孩，她可都十六岁了啊。 “靠，像你这样的帅哥一抓一大把，有什么了不起的，还看不上我妹妹。”李赢翻了一个白眼，摆了一下手，像赶一只苍蝇一般。不再看他转脸望向了舞池里扭动的男女。 “我看得出你们是一群正在读书的小孩。学生要有学生的样子，要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么，该去干什么。听我一句，这种场合以后尽量少来。” “你是雷锋叔叔吗？雷锋叔叔忙着去做好事儿了，哪有时间在酒吧里给人上课。大叔，您忙您的去吧，不要在这儿跟唐僧一样念经了，我们不是你的徒弟。”他已经挑起了李赢的火爆脾气，这个妞被惹急了不管对面站着谁，她都敢给你难堪。 罗佑微笑首站起身来，礼貌地点点头，侧身挤进了狂欢的人潮中，转眼便不见了。 “这人有病吧，跑到这儿来充老师，你怎么招惹上这样的人啊？”李赢火气一时下不来，冲佳琪嚷。 “谁招惹他了，他自己跑过来扯东扯西的。” 两人一时败了兴致，就坐一块儿吃水果喝饮料消遣。不一会儿另外三个跳累了的女孩子围拢来。 这时在一个密封隔音效果极强的房间里，罗佑死死地盯着显示器上的画面，那画面里是那兴高采烈的五个小女生。此刻，他的脸色是阴郁充满愤怒的，显然和刚才的彬彬有礼且温和的形像形成鲜明对此。他的目光只集中在一个面孔上，这张面孔激起了他复杂的情感，让他闷窝火。他按了下桌上的一个装制，立刻就有两个装扮奇特，身上有刺青异常魁梧的男人进来。 “佑哥，什么事？”两人态度恭敬地问。 “阿标，阿力，去想办法把这个女孩赶出去，我不想看到她。”罗佑指着屏幕上一个穿无袖衫，扎着马尾辫的小女生说。 “看身材还行，不过发育不怎么样，我估计毛还没长全呐。”阿力一脸邪笑地评论。 “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他妈的废话。”罗佑忽然发飙道。 两人灰溜溜地连忙推门逃也似的出去了。 在狂欢的舞池中，佳琪被她们四个人围在中间，逃也逃不出去，无奈也跟着节奏陪大家一起狂欢。不知道什么时候，旁边的情况似乎起了一点小的变化。这个看似溶入整个舞池又稍显独立的小团体里忽然就挤进了两个陌生人，一个留着霍克头的大高个和一个肌肉结实的年轻人。那个肌肉结实的年轻人胸脯和手臂上都有刺青，面目也很狰狞，非常可怕。他们靠近这个小团体，就围绕在罗莉身边摩拳擦掌，甚至做出了些下流的动作。罗莉很快惊觉，试图摆脱他们的纠缠。那两人似乎粘上了她，怎么也摆脱不了。她索性停下舞步想缩着身子挤出去，但发现两个人包围的像堵墙一样。 “美女，别走啊~陪哥哥们玩一会儿。”那外留霍克头的说。 “走开呀！”罗莉有点惊惶失措，“我又不认识你们！” “玩会儿不就认识了。”霍克头朝旁边摆了摆头。“是吧，阿力。” “对呀，陪哥们儿玩会，过会儿带你去宵夜，去按摩顺便开开房。”那个肌肉男猥琐无耻地说。 这个可把罗莉吓坏了，她从没像现在这么害怕过，于是放开了口子尖叫一声“啊！”这声音几乎飘过音乐之上。 她的同伴其实早就注意到了这不寻常的一幕，只是一时之间她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大家都和罗莉一样害怕。比较起来李赢还算镇定，在听到罗莉“啊”地一声尖叫之后，一把把她拉到了身后，挺身迎上了那两个**。 “哥们儿，想干嘛？” “哟，这从哪儿冒出个兄弟，想打抱不平是吗？”霍克头说。 “这小孩，穿个女人衣服留个男人头，你男的女的？滚一边儿去，没你事儿。”肌肉男地对挡在前面的李赢恶狠狠地放话。 舞池还在沸腾，不过给这个事件中心留出个小圈，任由各色光点在地板上划过。 “这是我朋友，欺服她就是欺服我。我不想惹麻烦，你们也别惹我，我们走！”几个人围拢着罗莉向酒吧门口走，李赢走在最后面。 第二十五章英雄救美 “啧，这不男不女的小孩，还tm充英雄，哥哥惹了你又怎么样？”肌肉男伸手想拉住李赢，手还没搭到肩上，她忽然一个转身抬脚闪电般地画了一个圆弧，准确地击中了肌肉男的头部。肌肉男来不及叫一声就先失去重心，一下子摔倒在地板上。 这一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下把周围的人惊呆了，停止了所有的扭动看着那个短发的小女生脚步一前一后，似乎准备着迎击下一个来犯之敌。她的姿势一看就是有练过，懂行的人知道那叫跆拳道。 那个倒地的肌肉男摆动摆动脑袋，似乎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等他清醒过来明白自己的处境时，噌的窜了起来，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一样，咆哮着向李赢扑去。 李赢转身跳上了一个吧台，居高临下迎着肌肉男面部劈下去。肌肉男尽管意识到了要躲开，但跆拳道讲究的是速度，尤其是腿的速度。最终他没能躲开，她借着下坠的速度重重地劈在了他的面部，他强壮的身躯又一次被劈翻在地。 “李赢，救我！”显然是罗莉的尖叫。 霍克头抓住了罗莉的双肩，他高高的身体抓住瘦弱的罗莉，像是老鹰逮住了只小鸡一样。另外三个女孩抱作一团，语无论次的尖叫声搅作一团。李赢来不及多想，向霍克头冲去。突然脚下一绊人就扑倒在地，原来是倒在地上的肌肉男一把扯住了她的后脚。那个肌肉男虽然连吃两次亏，可在力量经验上他是老道的。他吃亏吃在太轻敌了，没想到一个小女生竟然有如此强的爆发力。一但被他缓过神来占了先机，形势马上发生了变化，毕竟一个夜总会看场的也不是泥挫的，那是凭实力混出来的。在李赢摔倒那一刻，他轱辘一个翻身起来，右手还没松开李赢的腿，一探身左手抓住李赢的左肩，轻松地把她提了起来。 “你tm的，你敢打我，看我不剥了你的皮。”他右手松开李赢的脚脖，顺势把她夹在腋下，“阿标，把她们带出去，看我怎么收拾她们。” 两人一人提起一个女孩穿过人群往外走，人群自动裂开一条缝，随后又很快恢复成了那个沸腾狂欢的整体。似乎刚刚只是观看了一个小节目，小插曲，没人在意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两个女孩拼命挣扎，另外三个女孩害怕得要命，仍不失义气跟在后面哀求他们放开她的朋友。她们被两个壮汉带到了后街，和前门的辉煌热闹相比，这里则显得阴暗逼仄，昏暗的路灯下是随处可见的污水坑和垃圾袋。女孩们的尖叫和哀求在僻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刺耳响亮。 “大哥，你就放过我们吧！我们又没得罪您。”佳琪试图向他们讲和。 “还没得罪，照老子脸上招乎了两脚还不算得罪，那怎样才算得罪？”肌肉男暴躁地打断了她的话。 “那您伤了哪里，我们赔你医药费成吗？”“是啊是啊，我们赔你医药费。”几个女孩叽叽喳喳地附合。 “嘿嘿，新鲜。”肌肉男怒急了反而笑了出来，“你们在这条街上打听打听，我阿力什么时候收过别人的医药费，哪次不是老子送医药费给别人。况且是收你们几个毛丫头的医药费，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老子还要不要在这一带混了。” “阿力，我觉得她们的提议不错，让她们每人出一块钱，买几块创可贴哪儿擦破皮就贴哪儿，我靠，那形象走出去绝对震倒一片。”霍克头说到后面，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块太少了，我们每人愿意出一百块。两位大哥哥就放过我们吧！”林燕儿天真地说。 “看，人家小姑娘同意我的方案，要不就放了她们吧。就每人收一块，男子汉大丈夫要一言九鼎，说了一块就是一块。再说了每人一百的话，五百多块创可贴全贴脸上哪还看的到脸，没脸了还怎么出去混。小妹妹就收一块。”霍克头脸舒张地腾出左手，伸出食指比划了个一，一脸真诚。 林燕儿天真地感激频频点头，觉得一块麻烦即将解决。 “一块你头，留着你的一块坐公交去吧。阿标你别tm的扯蛋了，把她们两个带走，老子要好好伺候伺候这个小烈货。”肌肉男夹起李赢就要走。 林燕儿这才意识到霍克头是在逗自己开心，只有天真的自己才会相信了他的话。 “你到底想怎么样？”尽管被束缚住了双臂，双脚腾空，李赢的声音还算镇静。 “想怎样？我要和你比比别的功夫，看谁更厉害，哈哈哈……”肌肉男发出了*]荡的笑声。 “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妈绝对不会放过你！”李赢声音里这才有了恐惧的成份。 “我靠，还拿你妈来吓我，拿你姥姥来也没用。”肌肉男狠狠地威胁。“当我是三岁小孩啊！阿标你还愣在那干嘛，走呀！” “算了算了，你还真打算搞这个些小不点，看你那身材一晚上还不给弄坏了。当真弄坏了人家妈妈肯定来找你。”霍克头很无耻地劝解。 几个女孩尽管能听出他语气中的无赖*邪气息，但对他的劝还是感激的。在这种形势下，语言的冒犯比**的伤害还算得了什么。几个人连忙附合着。 “说得轻巧了，放了她们老子挨的两脚找谁算账去！” “也是。为了能让我兄弟消消火，你们看这样行不行？” “怎样？”几个女孩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每个人让我们兄弟亲一下，哦呵呵。”霍克头边笑边把嘴往罗莉脸上靠。“对，亲一下也行，说不定老子还能捞个初吻呐。”肌肉男也跟着把嘴往李赢脸上凑。 两个被挟持的女孩几乎吓疯了，怎么能被这样的人渣亲，那样的话还不如死了算了。两人拼命躲闪，站在旁边的女孩被这忽然的变故弄得不知所措，尖叫着说：“求你们别这样！”正在这时酒吧后门哐的一声被踹开，一个人影从里面冲了出来。几步就到了跟前抬腿一脚狠踹在了霍克头腹部，回身一拳打在了肌肉男的腮上。 这袭击太突然，两人一下子丢开了手中的女孩，调整了一下姿势。 “我草——”骂到一半的话又硬生生给憋了回去，往前扑的身形也停了下来。他们认出了袭击者。 “滚！”那人低沉地吼了一句。 那两个**互相望了望，转身跑了几步，不时回望着消失在夜幕中。 五个受惊吓的小女生抱作一团，看着那个解救她们的人。当他转过身时，佳琪一下子认出了他。 “怎么是你，太谢谢你了。” “罗佑。”李赢也认出了那在酒吧中被她顶撞过的男人。 “我说过说种地方不适合你们，怎么样？出事了吧。”罗佑对佳琪说。既而又走近了几步，盯着瑟瑟发抖正在小声啜泣的罗莉，“他们没有伤到你吧？”语调中复杂的感觉难以言喻。 “没有，谢谢你。”罗莉抽噎着回答他的问话。 “伤到也是你自找的。这深更半夜不好好在家呆着，要到处乱窜。你妈是怎么管你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一家贱骨头。”罗佑变了脸色，骂完转身走了。 第二十六章屋漏偏遭连阴雨 回到车上时，大家互相安慰着，也互相议论着。今晚遇到罗佑这个人太奇怪了，一下子成了大家话题的焦点。尤其是罗莉觉得又委屈又窝火，那个给她解围的人好奇怪。她一直生活在妈妈的羽翼下，从未经历过大的风浪，这次受挟持也算是她人生中最惊险的事件了。这事儿想想就觉得后怕，要不是罗佑及时出现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她现在似乎还能感觉得到霍克头恶心的气息。可就算他救了自己也不该任意的侮辱人啊！何况捎带还骂了自己的妈妈。 “今晚多亏了罗佑，要不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安迪幽幽地说。 “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李赢也有点黯然，轻轻点了点头，“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无聊的好色之徙，想打佳琪的主意，就故意逗他。没想到他给我一本正经地讲大道理，好像为我们好。后来他出手帮助我们，对罗莉又好像很关心的样子，临走了却又在那儿骂人。真猜不透这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是做什么的” “他说他是这家酒吧的大股东，也算老板吧。”佳琪记起了她们的谈话。 “他是老板，怪不得啊。如果我们在他的地盘上出了什么问题，他也要负一定责任的。怪不得他会帮我们。”李赢似乎略有所悟，“可他骂罗莉干嘛？” 大家似乎都赞成李赢的分析，同时也对他对罗莉的态度大惑不解。唉，不想这些了，大家纷纷催李赢快点发动汽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李赢发动汽车，拐出停车位，汇入了车流中。忽然前面马路旁边有警灯闪烁，车灯射下，一个交警远远地招手示意停车。李赢心中一阵懊恼，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有警察查牌，怎么办？”坐在副驾驶的安迪指着前面道。 “我看到了，我又不是瞎子。”李赢烦躁地放缓了车速。 “你没有驾照，怎么办？”佳琪看着李赢。 “还能怎么办，冲过去！”在那个警察认为车辆遵照指示，减速靠边稍微放松警惕时，那辆黑色小汽车忽然加速，冲了过去。他愣了下，努力辨认尾灯下车牌号，举起步话机说了几句。 “哎呀妈呀，好险啊！”安迪感叹，“听说无照驾驶要被拘留的。” “拘留，吓唬谁呀，我经常偷我妈的车出来开，也没见被抓到过一次，更别说拘留了。”李赢自信地挺起身子。 “没跟过来。”林燕儿一直在观察着后面，“今天是怎么搞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可能是出门忘记烧香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佳琪恢复幽默的性格，开始礼拜。 “感谢真主。”“上帝保佑。”几个人有样学样。 “都别吼了，没鬼也被你们叫出鬼来了，前面又一辆警车。”李赢叫骂，大家放松的神经又绷紧了。 这次一个警察手里拿着一扩音器，远远地就示意警告：“云axxxx，靠边停车接受检查。云axxxx。” “李赢，还冲吗？”安迪问。 “冲你妹，你没听到人家把我家车牌都报出来了。你想玩警匪片跟警察飙车啊。嗷，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倒霉。”李赢放慢了车速，双手狠狠拍打了一下方向盘。 一位警察拿着手电，边通过步话机边极快地走了过来。走到架驶座旁边，敬了一个不怎么规范的礼，“您好！请出示驾照。” “警察叔叔，我忘了带。”李赢微吐舌尖，份了个鬼脸说。 “噢，警察叔叔。”警察似乎对李赢的称呼有些不满，他拿手电照了照李赢还满带孩子气的脸，乐了。“忘了带，身份证。” “我没身份证，再过一个多月才够办理的年龄。” “噢，那就是无证驾驶喽。下车，接受检查。”对方忽然口气严历地命令。 “我有驾照，只是忘了带。”李赢还继续做着辩解。 “你连身份证都没有办怎么去考的驾照？”警察反问。 李赢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性逻辑错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硬着头皮乖乖下了车，其他几个女孩也一同下了车，一字排开站李赢旁边。 “你开谁的车？”看着这几个小女生，口气不禁缓和了下来。 “当然是我家的车。”李赢答。 “那就好。”警察低头开始写条子，“根据交通安全法第九十九条，这辆车要被暂时扣留。车主可以根据这张条子上的地址，交警第三大队接受处理。 “啊，凭什么呀，”“警察叔叔，你就放我们一次，”“是啊，下次我们再也不敢了。” “一次都不行，车子要扣下，”警察黑着脸。 “您怎么这样，放着坏人不去抓，在这里欺负我们小孩子，”罗莉此刻忍不住要哭了。她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吓，现在不想像个犯错的学生一样站在大街边。她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躺在自己的床上，蒙上毯子，躲在角落里缓解恐惧，或者是躺在妈妈怀里，告诉她自己遇到的事情，然后被妈妈抱在怀里边埋怨边安慰边用手抚摸她的头发，脊背。 “小孩子家，看你们的装扮不像是小孩子，一个个像大人了嘛，”那个警察看上去年纪也不大，对眼前这群装扮养眼，却身量不足的女孩调侃道，“况且，那里有坏人嘛，目前除了看到你们未成年无证驾驶之外，我没发现什么坏人呢。” “就是有，罗莉已经有了哭腔，”“刚才有两个坏人欺负我们，你不管，却在这儿跟我们耍威风，算什么警察叔叔。” “嘿嘿”年轻警察叔叔被这小姑娘给逗乐了，看到她一副委屈的样子，似乎是受了惊吓，“不算警察叔叔算警察哥哥也行，反正我比你们大不了几岁，刚才谁欺负你们了，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报警了吗？” “在夜巴黎后，被一个叫阿标，一个叫阿力的人欺负了。他俩耍流氓，您管不管。”佳琪心思细腻些，记得她们互相这样叫。 “哦，这么说你们是刚从夜巴黎狂欢回来。”年轻警察饶有兴致地问。 “狂什么欢呀，我们是狂悲之后，被别人拖了出来，被人恐吓威胁了一番，好不容易脱身，到这儿就被您老人家给拦了下来，”李赢气鼓鼓地说。 “在没在这儿之前，你是不是还被一个老人家拦过，你没停，直接冲到我这儿来了。”那年轻警察挺爱逗，“告诉你吧，刚才拦你们没停，已经通知这条路上的所有执勤的警员了，你就是再冲了我这道关，到前面还要被拦下来，谁让你们倒霉，遇到周末交道安全大检查，车子扣了，让你家长去这个地址等候处理。” “这车扣了还给吗？”林燕儿问。 “这傻丫头，总问这些未成年的问题，警察是公仆，又不是土匪。”李赢接过警察递过来的处理单，揉成一团塞进口袋。含沙射影地训林燕儿。 “警察哥哥，你把我们的车扣了，这半夜三更，让我们怎么回家呀，”罗莉听说要扣车，暂时忘记了自己的悲伤。 “打个出租车回去。”年轻警察被李赢拎自得有点上火，好没气地回答。 “我身上没钱了，”罗莉回答。 “我身上也没钱了。”林燕儿这次反应倒不慢。 “是啊，我们都没钱了，怎么回家啊。” “你们开车出来，还进豪华酒吧，现在还在我面前哭穷，当我是三岁小孩啊，”年轻警察逐渐发现这群小女孩有点难缠，被她们搞得忽然啼笑皆非。 第二十七章车子被扣 “哪敢当您是三岁小孩啊，我们当您是四岁的大人。”李赢要么不开腔，一开腔就是火药味十足。 “你一”年轻警察一时语塞，“没钱回家坐出租到家门口，让你家人出来付款。” “我家里没人，您真忍心把我们抛在大街上不管。我们要是出了事儿，你要负责的。”林燕儿楚楚可怜地说，“还有，我要告诉你，我们都是学生。” “有你们这样的学生吗？”年轻警察感觉头有点大了。又觉得林燕儿的话有些真实，不得不强压怒火，换了一种语调说话，“既然是学生，说下是哪所学校的。 “云川师大附中” “什么师大附中？你们这幅模样像学生吗？”林燕儿刚报出校名，，就被李赢打断了话题，“你认为你冒充学生，警察就会把车还你，别做梦了，你没看罚单都开了。走吧，不用求他了，明天让我妈去交警队，看他们怎么处理。” 几个女孩我看看你你看看我，又看警察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似乎在废口舌也很难说服，妥慢慢腾腾地沿人行道地走开来。那警察也开始联系拖车，不一会儿，一辆拖闪着警灯把李赢家那部黑色本田拖走了。年轻警察又像渔夫一样，注视着车流，看到可疑车辆就打算拦下。五个女孩走到不远的距离，感觉声音不会传到警察耳朵里，就开始诅咒和感叹今晚的不如意。 “我们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呀，遇到坏人被坏人欺负，遇到警察被警察欺负，这是什么世道啊！”罗莉气愤地说。 “是啊，本来认为在酒吧就够倒霉了。不想又在这里遇到这个黑面神。赢，车被扣了，你怎么向你老妈交代呀，”安迪无不担心地说。 “是啊，你怎么跟你妈妈说啊，”佳琪也问。 “怎么说！实话实说，没事的，大不了被我妈骂一顿，”李赢一脸无所谓的神情。 “我跟赢赢一块出门的时候，阿姨在打麻将。车子是偷开出来的。本来偷开出来，偷溜出去，不被阿姨发现也不会有什么事儿。这下好了，车被扣了，李赢这顿骂是想躲也躲不开了。”林燕儿忽闪着充满童稚的眼睛，撅嘴说。 “要不我们先去赢赢家，把事情说清楚，要挨骂五个人一起挨。五个人挨骂总比一个人挨骂强，”佳琪建议道。 “对，我们一块儿去，”佳琪的提议马上得到另外三个的支持。 “没事儿，真没事儿！你们把我妈想得也太可怕了，我妈顶多骂我几句就没事儿了，况且我又不是第一次偷开她的车。”大伙儿有难同当的做法让李赢有些感动。 “以前你偷开车，车被扣过吗？”佳琪问。 “这倒没有，”李赢如是回答。 “这就是了。其它的话不说了，拦个出租车先去你家，”佳琪以不容争辩的口吻说完。站在马路边开始拦出租车。 当出租车停在李赢家门口时，已经将近十一点钟。李赢领着大家进了家门，客厅里，四个中年妇女有说有笑，赌兴正浓。大家的到来，丝毫没有影响麻将桌上的活动。几个牌友只是瞟了一下进来的几个女孩，继续玩牌。其中一个圆脸体胖，黄色卷发的女人边盯着手中的牌，边招呼大家。 “赢赢啊，这些都是你同学啊！招呼大家随便坐，妈这会儿手气正旺呐，等再赢她们几把就散场，”李妈妈满脸微笑。 “阿姨好！”几个女孩纷纷和李妈妈打招呼。 “好好！就当自己家了，?e拘束。李妈妈回答着大家的问候，”哎，三饼碰。 大家在沙发上坐下，都默不作声。看情形牌局散场还需要蛮长时间，几个女孩子不知怎么在这种场合切入要说的话题。就都李赢家的小狗玩。那只在客厅或桌下不停窜来窜去的小白狗有个奇怪的名字，小贱，从名字上看，这条狗似乎是不得宠的，事实并非如此。可为什么给它起个带有侮辱性的名字呢，这可能跟它的性别有关。这是一只公狗，这个家庭对雄性有一定的排斥性，这跟女主人的婚姻失败是密不可分的。 “贱贱，立一个，”李赢手心朝上，向小贱打手势。 “旺旺”小狗欢心雀跃，两只前腿竖起。逗得大家开怀大笑。 忽然响起手机铃声，大家纷纷摸口袋。 “喂，奶奶，”是林燕儿电话来，“我在李赢家，哦，都十一点多了，我们玩得太高兴，忘记看时间了，什么请张叔来接我，不用了吧，我自己坐车回去。太晚了不安全，没事的。哦好吧。”林燕儿挂了电话，我奶奶催我回家呐，过一会儿司机就来接我，怎么办呀，看行势你妈还要打几圈，我等不及了。 “是啊，我也要回家了，都十一点多了，我姥姥我妈刚才也催了，怎么办？李赢。佳琪也这么说，安迪和罗莉也点了点头，四人望着李赢。 “这个好办，”李赢扮了个鬼脸，滑稽地一笑，转向麻将桌那边，“妈，咱家那破车被交警队给扣了。”她大声对妈妈说。 “哦，扣了，”李妈妈眼睛没离开麻将牌，“六万，什么扣了？”一心不能二用，她似乎没弄明白女儿话里的意思。 “就咱家那车，让交警队给扣了，”李赢一字一句，尽量清楚地说。 “这孩子，车在车库里停着呢，怎么会给扣了，”李妈妈以为女儿在故意搅牌局。 “交警说放在车库里的车子都属违章停放，”李赢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已经被交警队拖走了，这是处罚单，”她从口袋里翻出揉成一团的罚单，边向妈妈走过去边试图展开那片纸。 李妈妈疑惑地看着女儿，以她对女儿的了解，已经感觉出有点不对头，“死丫头，你是不是又开车出去了。” “yes，妈，您真聪明，一下就猜中了。喏，那个狗屁警察让您去这上面的地址去接受处理，”李赢把那张皱巴巴的纸拍在了妈妈面前的桌上。 “哎呀，小祖宗哟，你哪天能给我不惹事呀。”李妈妈握着纸片手有些颤抖，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胖脸满是凄苦，“你说黑灯瞎火的，你开车出去干嘛。这万一要是出点什么事儿，让我怎么活呀，啊嗬嗬。” “妈，您看您，又来了。我同学都在这儿呐！”李赢对妈妈的反应有点不好意思。 “你还知道不好意思啊？赢赢啊，让我说你怎么好啊。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比男孩子还淘气，都十六岁的人了，还不知道长点脑子。整天闯祸。你看你穿得那个样子，这是去哪儿疯去了。” 李妈妈带着哭音越说越快，越说越伤心。当李妈妈控诉女儿的着装时，另外几个女孩也不由得低下头，仿佛也正在接受家长的斥责那三个牌友看到这突然发生的变故。搅了牌局，就不咸不淡地劝说几句，拿出筹码开始算牌账。算完各自找借口走了。 “你说你又没驾照，怎么敢把车开出去。万一出点什么意外，车子撞了是小事儿，人伤了怎么办？嗯！你要是拆了胳膊断了腿，你让妈还指望谁？你让妈怎么活，我怎么这么命苦啊，老公被人抢了，养个女儿也这么让人不省心。”李妈妈提及往事更伤心。 “妈……” 第二十八章捉奸 时针已经指向两点一刻，李妈妈仍然没有意。她坐在卧室的张摇椅上，心情难以平静。她身穿白色丝绸睡衣，显得不是那么胖了，那头经过漂染，精心设计地卷发散乱在腮边。她面容丰润洁白，隐约有暗暗的蝴蝶斑，一双不算小地眼睛在这张胖脸上显得不是很突出，如果去除渴眼中的苦闷和悲凄，这双眼睛还是很美的。 是什么给这双眼睛注进了苦闷和悲凄？除了离婚的丈夫和不听话的女儿，似乎找不出其他答案。 陈莲香是在二十年前结婚的。她和丈夫同甘共苦，把一家小制衣作坊，由小变大，最终发展成为有自己独立品牌的服装公司。为了公司地发展，婚后六年，他们才要了小孩，那时公司也逐渐走向正规。自从女儿来到世上那一刻起，丈夫就明确表示，以后妻子可以在家相夫教子，养家挣钱的十就由他一人承担了。李明仁确实称得上丈夫这个称号，他每天下班后回来，都会尽心尽责地照顾妻子和女儿，一有空闲就带妻女出外游玩。在外人看来，这无疑是个快乐幸福的家，陈莲香也深信不疑。自从女儿出生之后，她听从丈夫的安排，逐渐退出了公司的大小事务。把全部精力扑在这个家，照顾丈夫和女儿的生活起居。况且女儿是这么美丽可爱可人儿，怎么可能不吸引她全部的注意力呢。 以前忙于事业，怎么就没注意做母亲是这么特殊的一种感觉呢！你看这个忽闪着长睫毛的小天使，每天都在创造着奇迹，她很快会翻身了，很快会爬了，很快会说话了，很快会走路了，很快要上幼儿园了，很快上小学了，很快小学毕业，上了初中，如果不是那个匿名电话，她觉得就这样过一生也没什么遗憾了。 “喂，您好！哪位？”陈莲香忽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只要回答一个问题就可以了，”一个低沉的男中音。 “哦，她疑惑地皱起了眉头，”你到底是谁？有什么事？ “关于你丈夫李明仁的事，你觉得他爱你吗？”那个男中音缓缓问。 “当然爱了，你是谁，怎么有权利问这么私人的问题。” “那我就请你看一场好戏，看过之后，也许你会重新思考关于爱这个命题。请记好了。金典酒店，5120，如果你去得及时，可能还赶得上这场戏的开场部分，祝你好运，拜，”男中音说到后来有了调侃的成分。 “喂，你到底想说什么，莫名其妙，”陈莲香有些火气上涌。 “去看了就知道了，拜，”对方说完挂了电话。 “无聊”陈莲香对着忙说了一句，关了手机，她打算把这当作一个无聊电话忘掉，可金典酒店5120，开场戏，丈夫这些字直往脑子里钻。她最终还是忍不住，驾车去了酒店。 她怀着忐忑的心情敲响了5120的门。 “谁呀？”不一会儿，一个裹着浴巾，披着头湿漉漉波浪曲发的女孩出现在门口，请问您找谁？ “哦，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陈莲香看到一张陌生面孔，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忙着道歉。 “亲爱的，谁呀？是我叫的红酒来了吗？”一个男音从套间传来。 这声音像一把利剑，一下子刺中陈莲香的心脏，整个人愣在当场。 “还没，有人走错房间了”那女孩边回答边打算关门。门忽然被一只手撑住了。“您干嘛，还有什么事儿吗”女孩诧异地问那一脸僵笑的女人。 “有事儿”陈莲香一掌推开了房间。 “哎，你干嘛，”女孩试图拦住往里闯的陈莲香，你怎么能进来？ “亲爱的，怎么……”裹着睡衣的男人咽下了要说的后半句话，莲莲你怎么来了。 一听到李明仁忽然变得结巴的话，那女孩身不由己地退缩了，满脸都是疑惑和惊恐。 陈莲香扫了一眼李明仁和女孩，这两张茫然的面孔让她感到一阵眩晕，我来看戏，她声音的平静连自己都觉得奇怪。 “看戏。”他情不自禁地，神经质地露出了平素的微笑。 “对，看戏，看一对人上演一出*贼的偷情戏”陈莲香看到那种微笑，像一只被惹怒的母狮咆哮着向两人扑去。混乱中她扯下女孩围在胸前的浴巾，那惊恐尖叫着把胸躲闪的洁白酮体上很快留下了几件血道道。 “李总，救我呀” “**，**，妖精，**。” 莲，莲你听我说，你不要这样嘛！你还有完没完，你听我解释。 “解释，解释给你妈听去吧，你这个不要脸的，该死的畜生。”刹那间种种苦痛和委屈化成无比地仇恨，她那画成比猫抓还利的手指又抓在那张白净的脸上，很快那张满脸是血的脸看着让人多么解恨。 “你还没完没了了，你再这样闹下去，我就跟你离婚，”李明仁用手挡开再次扑上来的妻子，怒不可揭地孔。 是委屈，是难过，是震惊，还是筋疲力尽了，陈莲香感到眼前一黑，双耳嗡嗡两腿发软，瘫倒在地。 这是自结婚以来，夫妻二人第一次打架，虽然以前也有吵闹，但从不动手，很快会过去，会和好如初，但这次却不一样，酒店大闹之后，李鹏仁仁一个多月没有回家。 这一个多月以来，陈莲香下着决心，我们的缘分已经尽了，我不可能原谅这个人，等再见到他，必须想办法羞辱他，用他给的痛苦回报给他。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一直没有看到丈夫的踪影，审判的日子一天天推后。她虽然不断提醒，离婚是必须的，但又意识到这个决定是多么痛苦。 一天上午，等她再见到丈夫时，她有意思摆出一副轻蔑淡然的样子，可看上去有些无精打采。 “赢赢上学去了，”他柔声问，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她迅速看了他一眼，“这就是一个背着妻子偷情的男人的样子，”她想道，“犯了这么大的错，还跟没事人似的，没有一个电话，没有一句解释，一个多月不露面，见了面一副你该授予一枚笑章一样的神情，这是什么世道啊！”她觉得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你回来干嘛？”她用颤抖的声音问。 “这是家呀，回家还要理由吗？”他似乎想开个玩笑来冲淡紧张的场面。 “你还知道这是家呀，他的玩笑刺激了陈莲香的爆发，”你的家在这里吗？你的家早移到那个贱货那里去了吧。 “这么多天了，你怎么还放不下那点小事，”李鹏仁觉得那是件小事。 “小事，你背着我在外面搞女人是小事儿，在你眼里什么才是大事儿？”她尖叫起来。 “莲，你叫我什么好呢？我们相处将近二十年了，你还不了解我的心思。我怎么会喜欢一个小丫头，不过是，不过是生活太单调，调节一下，玩玩而已。” “滚，滚出去”她双手捂耳朵，歇斯底里地吼，“我不要听你的肮脏事。” “咳，你有必要生这么大气吗？”他的脸憋的通红，“你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这点事儿算什么，要说有错，那天你闹也闹了，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为了让你消气，我躲着一个多月不敢见你，以为你气消了差不多，才敢回来，回来你就这个样子。” “你还想我是什么样子，给你倒茶赔罪吗。”陈莲香反问。 “我不想跟你吵，你也别没完没了。反正错已经犯下了，我也低头认错了，你总不能抓住不放吧，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说怎么办吧？”李鹏仁冷起了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 “你，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觉得我们还能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吗？我要跟你离婚，”到离婚两个字时，她不是说出来的，是哭出来的。只因她不能摆脱爱他的习惯。 “别傻了，离婚，为这点小事离婚。”他有点失态地叫道，“想想女儿，也不能说这样的傻话，我有错，你惩罚我吧，只要不离婚，什么样的惩罚我都接受。为了什么，千万不要提离婚的事儿。” “你还知道自己是做父亲人了，你寻欢作乐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些。”她心情绝望地说 第二十九章知女莫如母 “算了，别说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说该怎么办？”他可怜巴巴地说，“你也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对你的，除了你，我怎么会去爱别的女人呢？” “那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你装出来的，假做出来的。我们完了，我恨你，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在怒火燃烧中，她尖利地叫出了许多并非出自真心的话，“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你是个骗子，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你怎的这么说，难道一个人可以假装十多年来爱你，我知道你现在正处在不理智状态，这样吧，你先消消气，我们分开一段时间，你好好冷静一下，仔细考虑一下你刚才说过的话。”他伸出手想安抚一下她，被她躲开了。 “滚，你滚吧！去找那个婊子去吧，永远不要回来了，”她在他背后嚷，李明仁站在门边犹豫一会儿，嘭的一声关门走了。 令陈莲香想不通的是，犯错的明明是他，她却要承担痛苦和背叛，以后的半年间，她们争吵，互相指责，最后丈夫越来越少回家，直到离婚协议书摆在他面前，才彻底结束了争吵，指责的日子。她分得了服装公司的大半股权和女儿抚养权。 有很长一段时间，陈莲香无法走出婚姻失败的阴影，直到有一天，她无意间看到电脑前忘我玩游戏的女儿，才恍然记起生命中更重要的人还在。 女儿是个聪明伶俐，讨人喜爱的孩子，尽管她好动易怒，但这并不影响别人对她的看法。她好动易怒的性格，在小时就显现出来，这点妈妈再清楚不过了。那时候女儿两条结实的小腿总是跑来跑去，一双眼睛分外明亮，那个尖尖的下巴特别好看，再配上倔强的火爆脾气特别好玩。她的脾气发作得很快，可愿望一旦得到满足，便立即雨过天晴了。平时，妈妈对女儿百依百顺，她的要求很快会得到满足。严格地说李赢的任性和倔强和妈妈的纵容是分不开的。在上学前，她可以任意玩耍，随心所欲，自由自在。等到上幼儿园的年龄时，有了一定的作息时间，想一下子适应学园里的环境是不可能的了，反正在家闲着没事，妈妈几乎用了一年的时间才让李赢适应幼儿园的作息。到了上小学，李赢俨然是一个淘气，骄横而任性的小女孩了。李明仁曾试着对她严加管教，妈妈总是袒护她。在妈妈眼中，女儿处处是对的，她的任性，淘气，蛮横，不视为一种可爱，何况她又是那么漂亮，天真活泼，谁忍心对她严加管教呢，妈妈把女儿当成了天使，女儿有什么理由不把妈妈当上帝。女儿对妈妈总是如影随形，吃饭时分吃妈妈碗里的食物，睡觉时喜欢赖在妈妈床上，陪妈妈逛街时，又抢着帮妈妈背包包。 爸爸对李赢的举止行为很有了看法，“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样，你看这孩子，整天疯疯癫癫的，哪有女孩子样子。”我看该让她学一门爱好，能收收她的性子。我觉得给她报个古筝班比较好，能收敛心性，陈莲香对别人所说的教育问题一向认真听取，她去征询女儿的意见，女儿说要学习跆拳道，于是就报了跆拳道班。李赢报个跆拳道之后，表现得如鱼得水，随了心愿，不如督促，自觉自愿地勤学苦练。妈妈看到女儿飒爽英姿地舞弄掌拳，技艺一天天提高时，心里说不出的自豪。 “瞧我女儿这身手，过不了几年弄个黑带几段也不成问题，”陈莲香夸夸其谈，照这样下去，去奥运会上露露脸，对，去奥运会上，那儿才能显出我女儿的能耐。 李明仁对妻子的自豪感一向是不屑一顾。 “女孩子练跆拳道，亏你想得出来，加上她这样的性子，将来惹出祸来，有你头疼的时候，”他说归说，历来不强迫家人接受他的意见。 “女孩子练跆拳道怎么了，说拿奖牌是玩笑话，女孩子有点功夫在身上有什么不好，一来可以防身，二来嘛，将来到社会上也不至于吃什么大方。” 于是，李赢出了学习之外，练跆拳道成了她最大的爱好。平时，李赢惹点小麻烦，妈妈会觉得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孩子嘛，犯点错正常的，只要不涉及道德的底线。别说是孩子，谁能确保大人不会犯错，只要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就行，知女莫如母，女儿尽管在言语上随意，喜欢顶撞大人，占上风，可孩子的心还是善良，脆弱的。是人都有点个性，如果一个人没棱没角，默默无闻地生存在生活的一角，这不是妈妈所期望的。 对李赢照顾关心和教育的疏漏，正是发生在和丈夫闹离婚那半年中，那时痛苦绝望正如影随形，她每天以泪洗面，活在自怨自艾中。女儿一夜之间收敛了很多，不再淘气胡闹，不再总缠着她，仿佛一下子长大了，每当和丈夫吵架，女儿在旁边时，她会冷眼看着，像一个局外人一样，不喜不悲，不哭不闹，或者干脆躲在房间去玩电脑，或者到练功房练功，等到陈莲香痛苦淡了些，想到女儿时，她惊奇地发现女儿这半年来变化太大了，大得让她难以接受。 她不知道这孩子什么时候迷恋上了网络游戏，迷上了上网。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打了耳洞，女孩子爱美，这是天性，不值得大惊小怪，可一侧打三个耳洞，一侧打一个，这就对做母亲的审美观所不能理解了，更让她不理解和震惊的是女儿刺青。 一天，她推开女儿房间的门，想问女儿晚饭吃什么，进门之后她看到房间没有开灯，女儿正蹲在电脑椅上，聚精会神地盯着荧屏厮杀。妈妈推门进来她浑然不觉。荧光折射到那张俊美的脸上，仿若这温馨神秘的光源来自身上，妈妈看到一个闪着的侧面，幸福的微笑很自然的爬上了愁苦的面颊，尽管走了丈夫，我还有一个小天使作伴，还有什么不知足的。陈莲香打开了房间的灯，一切神秘消失了，缺少整理的房间有些凌乱，女儿惊奇地回头看了一下，摘下耳麦。 “妈，”她亲切地叫了一声，又去玩游戏了。 “赢赢啊，晚饭想吃点什么？”妈妈柔声问。 “随便，”女儿眼睛始终没离开荧屏，什么都行。 妈妈走到李赢旁边，像往常一样抚摸女儿滑润柔软的脖子，明显地感觉到她身体摆动了一下，似乎在拒绝。 “别玩了，陪妈妈说会儿话。” “您说，我听着呢，”女儿并没有如她期望的那样停下来。 她摇摇头，准备放弃和女儿的谈心，忽然她发现女儿绿色吊带小睡裙没有遮到的地方有一块图案，像胎记，她伸手撩起了女儿的睡裙，以便看得更清楚。 “妈，您干嘛？”女儿扭动着腰肢。 “这是什么？”妈妈提高了声调。指着李赢腰下的一个图案问。 “玫瑰呀，这您都看不清楚，漂亮吧，”女儿笑盈盈地说。 “怎么搞上去的，”妈妈用手摩擦着那个图案，希望它能彩色贴纸一样，一摸就掉。 “纹上去的，妈，您真老土，纹身都不知道，这个现在最流行了。”女儿一脸不屑。 “你这孩子，你怎么这样啊，你看你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玩游戏，打耳洞，刺青，”陈莲香生平第一次对女儿大吼大叫。 随后母女俩大吵一架。 女儿是她生命中唯一的依靠了，她再也不容许有什么意外在女儿身上发生，从那以后，她的眼睛开始一刻不停追随女儿，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就及时纠正她，十多岁的孩子正处于叛逆期，何况李赢自小娇生惯养，倔强蛮横，要想纠正她身上的毛病，要花费多大代价呀！为了戒掉女儿的网瘾，她甚至在初三那年，把女儿送到一个戒除网瘾的中心去读书，一年下来，女儿成绩有很大的提高，中考时竟然考上了云川师大附中，这让她欣喜不已。 从戒网中心回来，女儿似乎学乖了很多，可也时时闯祸不断，这不把车子给扣了。陈莲香不怕去为女儿处理麻烦，就是为女儿的安全吓乱分寸。车子坏了可以修补，如果人有个三长两短，那以后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这就是搅饶她心绪，让她深夜不得入眠的主要原因。 第三十章有难同当 星期天，当佳琪偕同安迪一块来到李赢家时，林燕儿和罗莉已经早到了。几个女生没有提前预约，完全出自友情的理解，大家一块闯的祸，怎么能让李赢一个人来面对呢。 “哟，你们两个也来了，今天没约你们，怎么全来了，”李赢开门看到两人，故意作惊讶地说，“这大清早的，一个个苦着一张吊丧脸，谁家里死人了。” 好友们的来意李赢很清楚，她们在行动上的支持让她很感动。看着大家苦着一张脸，她就用自己的方式来调节情绪，博大家一笑。何况，原本她也没把这件事当成有多大点事儿，跟以往闯的祸比起来，这算小儿科。 “要死啊你，一张嘴就没好话，”罗莉首先发难。 “阿姨呢？”佳琪试探着问。 “刚出去不久，你们再早来一会儿，说不定就碰上了。”李赢说。 “怪不得你们这么放肆，老虎不在山，你们这些小猴就称王称霸，无法无天了，，”佳琪一下子明白了大家说话无拘束的缘由，也露出了本相，一手叉腰，一手指点着坐在周围的人。 “你才是猴子呢，你还别说，阿姨昨天发起火来，还真有点虎威。”罗莉从沙发上站起来，模仿李赢妈妈的神态和声音，“赢赢呀，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比男孩子还淘气，都十六岁的人了。”看到追过来的李赢罗莉边绕着沙发逃边继续调侃，“都是十六岁的人了，还不长点脑子，整天就知道闯祸，你看你穿的那个样子，去哪儿钓凯子了，你总是钓一个回来，让妈放心呀，有空手回来，还把妈的车给扣了。” “你妈，你找死，劳资还不是为了你才弄成这样。你还开我玩笑。早知道昨晚不管你，让两个人渣把你拖走，”李赢边追边嘴上还击，“看你今天还有没有心情开我玩笑。” “拖走我，也不会放走你，咱俩半斤八两，”罗莉依旧边躲边答。 看这群不知人间愁苦的女孩子吧，昨天还要死要活的，一夜之间就把那场遭遇变成了玩笑。 “忘恩负义的小人，不要被我捉到，被我捉到有你好看，”李赢穷追。 “来呀来呀，捉我呀，”罗莉巧躲。 另外三个女孩起哄助威。 “丫的，看你跑得掉，跑得掉我跟你姓。” “跟我姓不成我侄女了，不成我可没哥没弟，也不敢收你这么大的侄女啊，”随着罗莉一声尖叫，她已被李赢捉了个正着。 原来李赢趁罗莉一个不注意，一手扶着沙发帮，一跃而过，罗莉无路可逃了。 “说呀，你怎么不说了，”李赢一手卡着罗莉的后脖子，一手指着她，以猫戏老鼠的口吻说，“你不是很会说的吗？” “咳咳，不敢说了，”罗莉挤出一脸馅媚的笑。 “谁去钓凯子了，”李赢以审判人的口气问。 “我……”罗莉一副被征服的可怜相。 “钓到了吗？”李赢凑到了罗莉耳边。 “没有，”罗莉脖子缩得更短。 “为什么钓不到，看你这货还有点姿色，为什么钓不到，难道你遇到的男人都是瞎子，”李赢看看旁边笑翻的同伴，有意把这场戏延长。 “不是瞎子，只是他们的喜好不同。”罗莉偷偷翻眼看李赢。 “有什么用？”李赢追问。 “他们都喜欢不男不女的中性人，”罗莉一箭双雕。 “米你，李赢另一只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在她肩头探寻瑟骨。”煮熟的鸭子，你肉烂嘴硬，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又没说你，你不要对号入座，你让大家评评理，是不是这样？”罗莉可怜巴巴地挤着眼向大家求援。 “对呀，对呀，如果你认为是你，就不要放她，如果不是，就把人家放了，”另外几个人一道声援。 “你们都是一路货，算了，放你一马，”李赢笑着用手环指着众人，手一松，放了罗莉，“谢谢这位爷，”罗莉不忘学着影视剧里的情节，学着蹲了蹲身子。 “哈哈哈，女的怎么叫爷呢，又是不男不女，”安迪点破，大家哄笑。 “我，上帝啊，这个世界上傻b够多了，为什么还要多送四个来，”李赢以手摩额，一副乞求上苍的神态。“把这几个傻b带走吧！” “你这人，我又没说你一句，怎么把我也骂了。”一旁一直笑的林燕儿也开腔了。 “哦，上帝，多送一些像林燕儿这样的非傻b吧，”李赢又祈祷。 “你，真成了疯狗了，见谁咬谁，不理你了，”林燕儿小嘴一噘。 “你这人，非傻b的意思就是说你不是傻b，夸你呢，这都不懂，傻样儿，”李赢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调侃别人的机会，怎么会轻易放过。 “照你的逻辑，我也夸夸你了，非疯狗，应一个，”林燕儿眯眼笑着说。 “哈哈，别闹了，别闹了，说正事儿，佳琪为这没完没了的闹剧圆场，”赢赢，昨晚我们走后，你妈又骂你了没有。 “没有，我妈才舍不得骂我那，是担心我们出事儿，才那样激动的。你们不了解我妈，她就那样，”李赢也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说。“自从她跟我爸离婚后，恨不得把我拴到裤腰上，不管大小事，什么事都管，什么事都担心，有时候烦都被她烦死了。” “也不知道你妈能不能把车子领出来？”安迪无不担心地说。 “能，肯定能，”我们是无证驾驶，又不是违法犯罪，罗莉说。 “可能会罚款吧，如果罚得多的话，我跟爷爷说一下，这笔钱让他拿，”林燕儿说话总是轻言细语，但很多时候都是为他人着想，很善良的女孩。 “知道你家有钱，请的起佣人，开得起豪车，住得起豪华别墅，可我家也不是贫困户，好歹也半个服装公司的股份呢，钱的问题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妈还付的起这点片，”李赢说道。 当几个人正在闲谈时，在客厅里乱窜的小贱忽然跑到门口，汪汪地叫了几声，然后摇头摆尾盯着门口，时站时坐局促不安。 “肯定是我妈回来了，我去看一下，”李赢注意到了小狗的异常举动，向门口跑去，拉开门正好迎到了妈妈。 “妈，怎么样，车子开回来了吗？怎么处理的？”李赢殷切地询问刚进门的妈妈。 “贱贱乖，妈妈回来了，”妈妈故作愠怒地翻了一眼女儿，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话，却先安抚了一下在脚边欢腾雀跃，绕来绕去的小狗，“开回来了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让妈省心……”进门后，她看到了客厅里四个眼巴巴望着她的四个妙龄女孩，咽下后埋怨的话，“你们都在啊，赢赢，给你同学拿水果饮料啊。” “阿姨好！”大家纷纷站起来打招呼。 “好好，大家别客气，今天中午大家都不要走了，阿姨亲自下厨给你们做好吃的。” “不麻烦阿姨了，等下我们就回家了，”佳琪用眼睛环视了一下大家，似乎在向我代表大家发言对不对，目光所及之处，大家纷纷点头。 “今天谁也不许走啊，赢赢替我留住同学，我去厨房看下，提前准备，多弄几个菜，”李妈妈笑吟吟边提包边说。 “是啊，难得今天我妈心情好，让你们尝尝我妈的手艺，”李赢边说边向大家抛眼色。李妈妈刚进厨房，李赢就压低了嗓门命令，“今天中午谁都不许走，就在我家吃饭。” “可是我还要回家练琴呐，我跟我妈说出来半小时，现在都两个多小时了，害得我手机都不敢开。回去还不知道跟她编什么慌呐！”安迪无不焦虑地说。 “是啊，我爷爷奶奶不让我在外边随便吃东西的。”林燕儿说。 “这是外面吗？你命就那么娇贵，在我家吃顿饭会吃死你，”李赢得理不饶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林燕儿有点委屈。 “好了，没有可是如果之类的话，今天谁也不准走，”李赢口气强硬，忽然变得低声下气，“求诸位姐姐了，难道你们真忍心留我一个人面对妈妈，有你们在她就不好意思唠叨了。大不了我很你们家爷爷奶奶姥姥阿姨打电话，这总成吧。” 第三十一章共进午餐 “你不是不怕你妈，这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佳琪好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对这个发现惊奇不已。 “我不是怕，我是不想让她生气。你们想啊，她一唠叨，我就顶嘴，她就生气，生气了就哭，你们谁乐意看自己妈妈哭，”李赢质问。 “大家纷纷摇头。” “我都不记得妈妈生前的样子了，她留下的照片影像都是笑眯眯的，”林燕儿有点伤感地说。 “这个你可以不发表意见，如果实在忍不住，你可以想像一下你奶奶在你面前掉眼泪时你的心情，”李赢对林燕儿说。 “林燕儿瞪着天真的大眼睛想了想，一脸的忧伤，也摇了摇头。” 李赢开始逐个往同学家里打电话，首先安迪，她摁下了免提。 “喂，阿姨，我是李赢啊。” “李赢？”对方似乎在疑惑。 “安迪的同学，上次我去过您家的。”李赢赶忙解释。 “哦，我记起来了，你头发短短的，蛮精神的小丫头，”对方似乎记起来了。 “阿姨您记起我了，是这样的，我今天拉安迪来补课，中午在我家吃饭了，您不用等她了。 “哦，这样啊，她上午要练琴的，人已出去就没影了，打她手机也关机，她在搞什么？”对方似乎有了火气。 “安迪，你手机关机了？”李赢故意对着话筒大声问。 “没，没有啊，”安迪惊慌失措地掏出手机来查看，“哦，怎么关机了。” “阿姨，她可能不小心按了关机键，现在应该打得通了。”李赢对着话筒解释，示意安迪赶快开机。 “这样啊，你让她吃完饭早点回来，下午还要去练舞，别迟到了。” “好勒，阿姨拜拜，”李赢赶快插入话题说再见。 “拜拜。” 安迪看到挂了电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丫的，你妈就是这么夸人的，蛮精神的小丫头，”李赢阴阳怪气地学了一句安迪妈妈的话，“这下你放心了，回去也不用愁怎么解释关机了。” 接着拨通了佳琪家的电话。 “喂，听筒里传来一声悠长略显苍老的声音。” “哦，赢赢啊，” “佳琪今天中午在我家吃饭，您老不用等她了，”快人快语的李赢尽量拖长语调，放慢语速。 “哦，这孩子又不回来吃饭啊！” “就这样说啊，姥姥再见，”李赢忽然加快，切断话题。 “再见，” “跟你姥姥说话真费劲。”李赢长长出了一口气。 接着拨通了林燕儿家的电话。 “喂，您好，哪位？”对方语气似乎很年轻。 “奶奶，我是李赢啊，”李赢答。 “奶奶？请问找谁？对方礼貌的问。” “哈哈，接电话的是刘嫂，”林燕儿在一旁笑着提醒。 “请让林燕儿的奶奶接电话，”李赢恍然。 “好的，您稍等，”听筒里静了一会儿，“喂，您哪位？” “是我呀，奶奶，李赢，”李赢敛声静气。 “李赢？”呵，对不起，我不记得了，听筒传来抱歉的语气。 “林燕儿的同学，李赢啊，您再想想？” “哦，燕燕同学呀，燕燕没在家。”林奶奶说。 “这个我知道，她现在在我家，我是想给奶奶说一下，她今天中午不能回去吃饭了，要在我家吃饭，您不用等她了，”李赢说。 “这，恐怕不行吧，还是让她回来，不打搅你们了，”林奶奶似乎在犹豫。 “没事的，我妈都准备了，”李赢想尽快结束谈话。 “让你妈妈电话，”林奶奶似乎没有结束谈话的意思。 “我妈在厨房忙活着呢，要不我跟您叫一下？”李赢觉得没必要让妈妈接电话。 “你去叫一下，我有话跟你妈妈交代一下，”林奶奶语调和气坚定。 “妈，林奶奶有话跟您说，”李赢没好气地冲厨房嚷，一脸不高兴。 “哪个奶奶？”李妈妈穿着围裙走出来了，疑惑得问。 “林燕儿的奶奶，”李赢指着林燕儿说。 “喂，林奶奶您好，”李赢妈提起了话筒，“大家听不清了林奶奶的话，不麻烦不麻烦，哦，燕燕不能吃辣的，对贝壳过敏，没有贝壳之类的东西，还有啊，哦哦，记下了，少放姜，不吃蒜，嗯嗯，都记下了，林奶奶再见。” “李赢妈放下了话筒，挤出微笑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林燕儿，说我对女儿就够上心的了，没想到跟奶奶比起来还差得远，在外面吃顿饭都要交代这么清楚。” “林燕儿，我要说下你奶奶了，”等妈妈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门口，李赢就对林燕儿开腔了，“不就在外面吃顿饭，至于吗，还交代那么清楚，还有，我怀疑你奶奶患有老年痴呆症，我都去过你家几次了，她竟然不记得我，最后我要抨击一下你们有钱人的生活，电话也要保姆代替，吃饭上厕所要不要人替呀，害我乱叫奶奶。” “谁让你不问清楚就乱叫，还怪别人，”林燕儿反驳道，“还有，不许说我奶奶老年痴呆症。” “好好好，不说不说了，怕你了，”李赢知道林燕儿心里脆弱，属于温室里养大的花朵，就不愿跟她计较了，“还有谁家没通知？” “我家，我跟妈妈打个电话就行，”罗莉拿出了手机。 “那哪成，怎么能厚此薄彼呐！快报电话号码，这样显得我请吃饭也有诚意，”李赢坚持。 “德性，还诚意，分明是拉我们当挡箭牌，13*********”罗莉报出了妈妈的号码。 李赢依然使用免提，让大家都能听到声音。 “喂，您好！哪位？” “我李赢啊，阿姨，罗莉今天中午在我家吃饭，您不用等她了，”李赢单刀直入，直接说明来意。 “赢赢啊，罗莉在你家，好啊。阿姨问你个事？”罗莉罗妈妈忽然问。 “什么事？阿姨您说？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李赢常去罗莉家，和罗莉妈妈比较熟络，说话随意些。 “昨天你和罗莉去哪儿玩了？”罗莉妈问。 “没，没去哪？”李赢赶忙把目光投向罗莉，她要确切地知道罗莉给她妈妈编的什么慌。 “吃刨冰，”罗莉夸张地只说不发音，用唇语。 “没去哪儿怎么那么晚回来，我怎么听说你们去了酒吧，你可不要骗阿姨，”罗莉妈又问。 “没，没骗您，我们真没去，昨晚我们去吃刨冰了，吃完后去广场转了一圈，然后就来我家玩了，不信您可以问我妈，”李赢得到了罗莉的答案，底气十足地说。 “哦，真是这样我就放心了，今天我听一朋友说在夜巴黎好像看到我们家罗莉了，我心里犯嘀咕，心说她不是跟你一块吃刨冰去了吗，怎么会去酒吧，没去就好，阿姨跟你说，那地方不能去，你们年纪还小，那里鱼龙混杂，搞不好会吃亏，知道吗？”罗莉妈叮嘱道。 “知道了阿姨，”感同身受地点点头。 “那就这样说了，有空跟罗莉一块来我家玩，”罗莉妈说。 “好的，阿姨再见，”李赢知趣地道别。 “再见。” “我还是比较喜欢罗莉妈，瞧瞧多通情达理，”李赢放下电话后感叹。 “你难道就不喜欢我妈？”佳琪问，“我妈也很开通的。” “去你家那么多次，一次也没见到，尽遇到姥姥了，我喜欢姥姥，对没见到的人，我不发表意见，也不加评论，”李赢如是说。 “也是，我妈总在忙。”佳琪表示赞同。 第三十二章快乐的午餐 “安迪妈妈看上去比较严厉些，厉害些，”罗莉说。 “是啊，不厉害她能把我爸给蹬了。”安迪似乎在感叹。 “李赢，你妈除了你，是不是还有个弟弟？”佳琪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 “没有啊，就生我一个。”李赢奇怪地看佳琪，觉得她的问题好奇怪。 “不对吧，刚才进门时，你妈分明说贱贱乖，妈妈回来了。这说明你还有个弟弟，对吧？”佳琪记起李妈妈进门时的表现。 “尼玛，你才有个狗弟弟，”李赢笑骂。 大家压抑地笑。“在聊什么呐？聊的这么开心？”李妈妈正好端了一盘菜出来，就问。大伙再也忍不住哄堂大笑。 “妈，佳琪说我还有个狗弟弟。”李赢笑着对妈妈说。 “啊！”佳琪尖叫着想压过李赢的声音，扑过去堵李赢的嘴，“我没说，别听她胡说。”佳琪觉得血直往上涌。一下子?宓寐?嫱ê臁?p>“呵呵，”李妈妈知道这是少女间的打趣话，理解得笑笑，“她要是有个狗弟弟就好了，我也不用在她身上操这么大心了。就是养条狗也比养她强，尽给我惹事。”李妈妈打趣了两句又去厨房了，“赢赢，来帮我端菜，马上可以吃饭了。” 饭菜很快端上餐桌，大家轮流洗手就坐。吃饭间隙，李妈妈不停地布彩礼让，佳琪被那个狗的比喻弄得不好意思和李妈妈照面，低头只顾吃饭，林燕儿细嚼慢咽，不时挑出菜里的细若沙粒的姜蒜，罗莉对青菜情有独钟，把李妈妈布到碗中的肉食拨在碗边，安迪不怎么挑食，但喜欢喝汤。趁李妈妈去厨房加汤时，罗莉把碗中的肉食往李赢碗里拨。 “我不喜欢吃肉，给你。” “不喜欢你留碗里，谁吃你剩下的东西，”李赢慌忙端起碗来躲。 “你妈荚的菜就要给你。”罗莉坚持。 给它，给它，只要是起名是肉的东西，它都吃。眼看躲不过，李赢示意给桌下乱转的贱贱。 罗莉试着丢了一块，转眼被小狗吃个精光。“汪汪，抬起头来继续期待，罗莉匆忙把碗里的肉食全丢给贱贱。” “它吃蒜姜吗？”林燕儿弱弱地问。 “几个人几乎喷饭。” “你们家的狗都吃蒜姜啊？”李赢笑着抢回了一句。 李妈妈又端了一碗汤出来。 “来来来，喝汤，阿姨做的菜好吃吗？” “好吃好吃，”大家纷纷点头赞许。 “好吃就多吃点，来吃菜，”李妈妈又拿起公用筷准备布菜。 “妈，她们骗您的，。您刚才进入端汤时，罗莉把碗里的肉喂给了贱贱，林燕儿不喜欢蒜姜，”李赢又开始揭发各人的罪行，罗莉在桌下直踩李赢的脚，“你踩我脚我也要说。” “我不喜欢吃肉，可喜欢吃别的菜呀，阿姨烧的青菜就很好吃。”罗莉反驳道。 “所以说，妈，您别忙活给她们夹菜，想吃什么，自己夹，免得糟蹋了您的厨艺。”李赢如是说。 “这孩子。”李妈妈斜视了女儿一眼，“那大家随意，就当是在自己家，想吃什么夹什么。燕燕啊，刚才奶奶说了你不喜欢吃蒜姜，我就没敢多放。这炒菜呀，少了蒜姜它就不出味儿，我就切得很细，少加了一点。” “没事的阿姨，我能吃的，”林燕儿解释道。 “一个比一个虚伪，刚才她还问咱家贱贱吃蒜姜没，这会儿她又能吃了。”李赢觉得她们对妈妈有所忌讳，就尽量在妈妈面前出她们的丑，也算报了平时她们合伙调笑她的仇。 听了女儿的话，李妈妈忍不住笑了。 “李阿姨，今天您去交通局，他们怎么处理的。”佳琪问。 “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我就来气，我拿着处罚单去了上面写的地址，什么云川第三交警中队，直接去了他们办公室，那个大队长倒是挺热情，看了处罚单，问了下情况，”李妈妈开始叙述今天取车的经过。 “妈，您说重点，简单点说，”李赢打断了妈妈。 “哦，简单点说就是我去交了罚款，去了停车场就把车开回来了。我是转了一圈，差点没把人给黑死。”李妈妈边捏臂膀。 “罚了多少？”佳琪问。 “两千多吧，还好你们是未成年人，如果是成年人无证驾驶，还要被拘留的，当时那个队长就跟我说了嘱咐以后千万不要让孩子开车。听到了没，惹祸精。”最后一句她是对着女儿强调的。 “阿姨，我们几个的意思是这样的，祸是我们一起闯的，责任也要大家一块摊，这罚款由我们五个人摊好了。”佳琪说出了大家认可的想法。 “傻孩子。千万不要再提钱的事，这点小钱阿姨还是承担得说的，阿姨就是担心，担心你们的安全，你们有这份心，阿姨很感动。证明我这个傻丫头交的朋友还是够义气的，有难同当那，心意阿姨领了，千万不要再提钱的事，”李妈妈看着周围一张张稚气未脱的脸，语重心长地说。 “我说了我妈不会收你们的钱的嘛！”李赢一副洞察失机的神态。 从李赢家出来，安迪赶回家练舞，林燕儿被自家的车接回去。李赢，佳琪和罗莉在街上闲逛，深秋午后的阳光在高楼林立的都市投下斑驳的阴影，温度依然不低，好在有徐徐吹来的风，舒畅不少。 “李赢的麻烦也算解决了。接下来该考虑考虑罗莉的事了，”佳琪边走边说。 “我有什么事？”罗莉不解地问。 “你跟生物人哪！你装什么糊涂，”佳琪说。 “去去去，”罗莉连说了三个去，你是刚吃过饭，有点撑是吧，又拿我来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佳琪一脸认真地说，我都跟你计划好了，明天中午就是好时机，主动出击，表白。 “我始终觉得这事儿不靠谱，师生恋，行吗？”李赢问。 “当然行，你没看电视，电影，网络，这种事多得数不清，听我的安排没错，就定在明天中午，我的计划是……”佳琪详细说了她的计划。 第三十三章借件校服 自从几个好友不停计划张罗着如何向老师表白爱情时，罗莉心里就一直很乱，一种恐慌烦躁的情绪挥之不去，特别是佳琪说计划就要实施，她忐忑不安的心情更是无以复加了，就像初上战场的小战士，新奇，刺激，而茫然恐惧。 傍晚回家，妈妈已做好了晚饭。 “怎么这么晚回来，赶忙吃饭，吃了还要去学校呢，”看到女儿进门，催促道。 “妈，我不饿，我拿了书包就走，”罗莉回答。 “不饿，在外面都吃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到吃饭时不吃东西，过了饭点又饿。过来，好歹吃点，妈妈向女儿招手，温婉要求道。 “他不在？”罗莉压低了声音问，神秘得问。 “谁呀？谁不在，”妈妈知道女儿话里指的是谁，宛了她一眼，故意装作不明白非反问。 “老罗呀，”罗莉拖长声音，近乎用唇语答。 “这孩子，越来越没规矩了了，什么老罗呀，是罗伯伯，”妈妈语调提高了些，有些真怒，“没在，回家去了，唉……”说到最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似乎是不甘和无奈。 “我不吃饭，喝碗汤就行了，”罗莉看到妈妈递过来盛好的米饭，直摆手，“下午吃了好多东西，吃不下了，就是有点渴。” “唉，对了。昨夜你们到底去哪儿玩了，”罗莉妈妈好像忽然记起一件事。 “没，没去哪儿？不是说了去吃刨冰，吃完去广场转了一圈就回来了，”罗莉躲过妈妈投来询问的目光，低头专心喝汤。 “别骗我，”罗莉妈盯住女儿问。 “妈，我骗您干嘛，不信你问佳琪她们，”罗莉故作不耐烦地辩解。 “问她们，哼，问也是白问，你们都一个鼻孔出气，还不早编好了谎话骗我。这就奇了怪了，今天你罗伯伯忽然打电话问你昨晚去哪儿玩了。你和同学去吃刨冰，他知道，我这样回他，他说有人看到你在酒吧玩，好像还和人打架了，我不太相信，问他听谁说的，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要我回来问问你，你可别骗妈，真没去？”罗莉妈又问。 “没去，我骗您干嘛？真是的，听谁说了句闲话，就拿我当犯人审，好了，不吃了，上学去，”罗莉听妈妈叙述，知道她只是怀疑，口气就硬了些，赶忙找借口脱身。 “唉，这孩子，又没说你什么，我只是问问，”罗莉妈看女儿提了书包换鞋准备出门，有些不悦地说，“你再吃点。” “不吃了，饱了，”她不想在妈妈跟前待太长时间，一个对母亲说谎的女孩，谁能保证不会马上被看出破绽，妈妈对自己太了解了。 第二天清晨，当罗莉遇到驾驶，佳琪一种挑衅的眼神，把她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地审视了一番之后，说了句，“今天这装扮还行，”罗莉忐忑不安的心为之平静不少。 虽然只说了句“今天装扮还行，”对罗莉来说，可是花了大心思的。尽管昨夜睡得很晚，但凌晨五点多就醒来了，然后开始翻箱倒柜，为今天的衣服搭配费心思，什么样的服装搭配才适合今天这种场合，她穿着棉质睡衣望着摆满床的衣服研究了好久。 那套黑色套裙，很能体现身材亦能反衬肤色的洁白，穿上似乎有点老气。白衬衫配黑色牛仔裤，又显得过于严肃了。宝石绿的吊带裙外加一件小披肩，又有点太家居的味道了。 她站在镜子前，仔细端详着自己，尖尖的下巴，瘦俏的面颊，开合的长睫毛下时隐时现如漆的双眸，调动起两条秀丽的眉毛，灵动自然。黑而直的秀发衬出皮肤的头洁白净。她微侧了侧身子，看到丰润的脖子，藕节般的双臂，隆起地ru房恰到好处的隐藏在花边睡衣下，白微修长地双腿是上天赐给的最好礼物。 她久久地欣赏着自己，不时转动一下小蛮腰，用白皙的小手做着各种撩人?a姿势。谁能抵挡这种诱惑，看着镜中的自己自豪感油然而生，最后思绪依旧回到了着装上。不管那么多了，就穿那件白色丝质连衣裙了。早上气温低，外面套了件纯棉绿色带帽外套，等到中午，气温就会上来，可以脱掉外套。 在着装上首先得到好友的认同，对她有信心提高不少，禁不住露出得意的笑。 “看你的样子，似乎胜券在握嘛，”佳琪对她的得意很是欣赏。 “哪有啊，”罗莉有些不好意思。 “不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凭眼神识恋人，虽然教室的灯不太亮，我仍然看到了你眼中荡漾的春色。”佳琪小声打趣道。 “别在这儿酸不拉叽的，知道你语文学的不错，会背几句酸诗，”罗莉不想和佳琪争辩，佳琪知道她的全部底细，争起来很难占上风。 “既然你不愿听我对你心情的评论，可我有件事还是要提醒你一下，”佳琪说。 “什么事？”罗莉问。 “今天星期一耶！”佳琪意味深长地答。 “星期一怎么了？”每个星期不都有和星期一吗？罗莉不解。 “你似乎对咱学校的规章制度有些轻视了，忘了不该忘的，星期一早上升旗，你校服带了吗？”佳琪不急不慢地问。 “哎呀，妈啊，我把这事儿给忘了，怎么办？”经佳琪一提醒，罗莉忽然记起了校服没带。 云川师大附中每周举行一次升旗仪式，平时对着装要求不是很严格，但升旗时必须统一着装，要穿校服。如果没穿，会扣班级分，那么班主任就有必要找你谈谈了。 “还能怎么办，找个心理素质强的，不怕班主任骂的，借一下咯！”佳琪说。 “等于没说，谁肯借，”罗莉给了她一个白眼，转而挤出一脸的笑，“好姐姐，要不你的借我吧？” “你好意思开这个口，我不好意思拒绝，”佳琪笑对。 “不好意思拒绝就好，来来来，现在就换，我知道佳琪最讲义气了，”罗莉赶忙催促她换衣服。 “可我的脸皮并不比你厚，不好意思拒绝也得拒绝，”佳琪忽然话锋一转。 “嗯哼，”罗莉孩子似的撒娇，我给你买一个月早点。 “免了，我不缺早点钱。” “我给你买一个月可乐。” “我可乐过敏。” “唉求您老人家了。”“被你求得心软了，要不这样吧，借你也成，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啊好啊，”罗莉看佳琪似有所动，禁不住雀跃。 “等升完旗就借给你。” “啊？”罗莉笑僵在脸上，“升完旗我还借它干嘛。” “呵呵，所以说呢，别费力气了。这就像过节借新衣服，你要干嘛别人要干嘛。” “不借算了。” 第三十四章窃衣非偷也 佳琪带着几分得意，故意抖抖上衣，整整衣领，开始准备早自习。她很得意，这种得意出自一种小女生的心态，看到好友犯了点小错被老班训斥那种幸灾乐祸，事后可以把这件事当做笑料，作为平淡学生生活的一种调节剂。没有恶意，一种好玩心态。 佳琪的故作姿态，幸灾乐祸，罗莉尽收眼底，她以一种不屑的态度看着好友，心说，不就是没穿校服吗，大不了被老班训斥几句，有什么了不起。如果我的表白成功，这点批评又算得了什么！想到今天要做的事情，她觉得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她信心满满，穿得也很漂亮，把生物人倒追到手只是个时间的问题！在这清风徐徐，凉爽舒适的早晨，面对佳琪恶作剧似的嘲弄，她觉得无所谓，甚至是可爱的了。 罗莉透过窗子仰望天空，深蓝的天幕逐渐显现鱼肚白，有隐隐的霞光闪现，在那一线霞光的映衬下，天幕分了层次，由红，白，蓝逐渐变深，为那壮观的日出作铺垫。“好美的早晨，好美的天空，在这美好的日子里，我的爱情一定会有个好开端。”罗莉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心里想。 她想像着如果表白成功，那么她和周洋就可以手牵手在夕阳下漫步，或者在一个晴朗凉爽的午夜走出郊区，寻一片有茂密枯草的地方，并排仰躺着听虫鸣数星星，或者两人相依相偎去感受摩天轮升到最高时繁华都市尽收眼底那份感动……她倾尽一个少女对浪漫爱情的所有想象，去设想着她前途未卜的爱情。 在这麽愉快心情的支配下，嘈杂的晨读声仿佛也成了人世间最美的音乐。 下课铃响了，罗莉和佳琪约上李赢去餐厅吃早点。有默契的人无论在哪里都能遇上，餐厅和安迪和林燕儿拼成了一桌。 “我今天忘穿校服了，是姐们儿的话，就帮我一下，我不想被老班训斥，如果谁能帮我躲过这一难，这周早餐记我账上，”罗莉仍然在做着最后的努力。等大家坐定，首先把话题引到忘带校服上。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作什么回答。 “罗莉希望你们哪个有献身精神肯牺牲一下，把校服跟她换下，”佳琪做着解释。 “那怎么行！我们班主任发起脾气那模样谁受得了。”安迪说。 “是啊，我看到班主任就害怕，还敢故意犯错让他批。”林燕儿胆怯地说。 “靠！什么大不了的事，”李赢不屑地四周环视。 “你肯借我，”罗莉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神情一下激动起来。 “谁说要借你，我替你借一件。”李赢眼睛??巡着，“等一下啊，借不借得到，就看你的运气了。”她说完脱下上衣，搭在椅背上走了。 “她要干嘛？该不会去抢一件吧？”罗莉惊诧地问众人。 “抢倒不会，借倒有可能。”佳琪说“借”这个字时，特别加重了语气，并伸出中指和食指夹了一下，大家都明白她暗示的意思。 四人神情紧张地盯着李赢，只见她若无其事地在餐厅里转来转去，走到一个单独占一张餐桌就餐的学生旁边时，顺手把他搭在背后的校服取走了，四个女生的心不由同时一缩，紧张得眼都眯起来了。睁开眼看时，李赢把衣搭在勾起来的手臂上，，迈着悠闲的步子正朝这边走，而那个就餐的人仍在津津有味地享受美食，似乎什么也没发觉。 “喏，拿去，”走到餐桌旁，扬手把衣服丢给了罗莉。 “噢，”罗莉像接到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赶快穿上啊，你傻愣着干嘛？”安迪紧张地提醒。 “恩，”罗莉如梦初醒般赶忙把衣服往身上套。穿在身上，明显大一个尺码，“好像是一个男生的衣服，有点大。” “你管它大小，能应付这一关就行，反正咱校校服又不分男女。都这款式。”佳琪说。 “校服我借来了，用完了还给人家，”李赢对罗莉说。 “啊，还要还呀？”罗莉一脸为难。 “不还不成偷了。我可丢不起这人。”李赢说，“安迪去认一下人，过会儿好把衣服还给人家。” “哦，好啊，认人倒不难。”安迪应一声，爽快得去了。 “你傻呀，用完直接交教导处不就得了，学校在广播上一叫，她还不知道去领啊！”佳琪提醒道。 “对呀，也是。”罗莉松了一口气，“可是谁负责送教导处呢？” “除了你，还有谁。”李赢不满地说。 “我啊，他丢了衣服，不会报告教导处吧，等我送衣服时，不还是自投罗网。”罗莉无不担心的说。 “要借校服的是你，借了不肯还的还是你。你要还是唧唧歪歪地这么问，我现在就去找那人，说你偷人家衣服，反正现在衣服在你身上穿着，你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到时候在这餐厅一闹，美女，你可就扬名全校了，偷衣贼。”李赢恐吓道。 “你……”罗莉一时语塞，“我去送，我去送还不行吗？”又被这**害到了。 “我害你。”李赢声音一下提高了八度。 “没害，没害，我错了我错了，”罗莉赶忙道歉认错，示意李赢小声点。 “大家都吃好了吗？吃好了还不赶紧走。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也，”佳琪提醒道。 “是啊，我吃好了，快走快走，”林燕儿一直以一种旁观者的身份看着这场好戏。听到佳琪说要走，巴不得早点抽身。 去刺探消息的安迪正好也赶了回来，看大家准备离开，紧赶几步追了上来。 “妈呀，罗莉，你艳福不浅啊，没想到那还是一帅哥。”安迪压低嗓门说。 “帅哥，算了吧，咱校有帅哥。做梦吧，”佳琪不屑地说。 “真的，长得挺帅的，不信你去看一下。保证你流口水，”安迪说。 “走了走了，别犯花痴，非到人家发现你们才甘心，”佳琪说。 五个人簇簇拥拥地往餐厅外赶，赶到门口时，走在最后的安迪紧张地说“发现了，这会儿发现了。” 几个忍不住回头看，看到一个帅气的男生盯着椅背发愣，“我的衣服呢？谁拿我衣服了？”他茫然地环顾四周。 几个女孩一闪身出了餐厅，抑制不住地嘻哈笑着跑了。 第三十五章拾金不昧 七点半过后，校广播上响起了运动员进行，学生们纷纷到操场的旗杆前集合，各班站在各班预定的位置上。 罗莉穿着那件略显肥大的上衣，站在佳琪李赢，班主任在队列间??巡，心里默默地清点人数。当他走到罗莉旁边时，停顿了一下，目光透过啤酒瓶底般的镜片，把罗莉上下大量了一下，想说点什么，最终没说，走了过去。心情进账的罗莉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我帮你躲过了一劫，记得你的承诺哦，一星期的早点，”站在身后的李赢小声嘀咕。 “放心，我说话从来都不算数的，除非？”麻烦基本过去了，她也有兴致和李赢斗斗嘴。 “除非什么？”李赢问。 “除非你肯帮我把衣服还回去。”罗莉回话重提。 “行，还回去，我现在就帮你还回去。”李赢把双手搭在了她肩上，作势要脱她上衣的样子，“把拉链拉开，我现在就还。看老班回头时，你怎么解释。” “好好好，我怕了你，我请我请，”罗莉吓得赶紧捉住领口的地方，生怕李赢真把衣服给脱下来，这位姐常常有出人意料的举动，心理承受能力又强，在大庭广众之下，常被她弄得很被动，“放手啦，别闹；你生怕老班没注意到我们。” “你们两个别闹了，要升旗了，”佳琪微侧着脑袋对后面说。 这时，只见一名旗手在两名护旗的护卫下，在旗杆下做好了准备。广播里停止了音乐，有一段寂静的时刻，偌大的操场上静了下来，大家都屏住了呼吸，随着雄壮的国歌响起，鲜艳的五星红旗在旗手的操纵下冉冉升起。 罗莉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美好的，那鲜艳的红旗，那直指苍空的旗杆，那蓝天，那白云，今天所有的一切将见证她爱的开始，想到这一点，有种颤栗禁不住传遍了全身。 升旗仪式结束，排列整齐的队伍开始解放，一下子变得杂乱无章，散乱无序。人群的密度开始膨胀，稀疏，逐渐消失在各个角落里，在人群中，罗莉一手捉了一个，死活不放佳琪和李赢走。 “不行，你们地陪我一起去教导处。”罗莉强调。 “姐姐，去趟教导处，又不是去阎罗殿，至于嘛！”李赢不屑。 “是啊，看把你吓的，”佳琪附和。 “你们不害怕，干嘛不陪我去，”罗莉坚持。 “走走走……，不就教导处，有什么大不了，陪你去一趟，脱衣服啊！你打算穿到教导处，当着教导主任的面脱，然后说，老师我捡了件校服，正好我今天忘了带了，就拿来穿会儿，现在用完了，我交公。”李赢边走边取笑罗莉。 “哦，我就脱。”罗莉听说她们愿意陪她去，忙松了手脱衣服，也不在意李赢的调侃了。 “高三（7）班窦凯，咳，上面还有名字，就这套破衣服，还值当写上名字。这位学长还真是细心，”佳琪接过衣服时，意外地发现里襟有字。 “有班级有名字了还不好办，干脆直接给他送去得了。免得去教导处，看教导主任那张脸。”李赢接过衣服也看了下。 “又说傻话，人家衣服就在座椅靠背上放，转眼就不见了。你送去该怎么说，捡的？谁信呐！还是跑趟教导处吧，这样容易解释，”佳琪不赞同李赢的说法。 俩人听了无奈地点点头，三人结伴朝教导处走。 制度化的学校，似乎连教导主任都脸谱化了。无一例外，作为云川附中的严主任也有一双严厉的眼睛，经年不见笑容的脸，平时说话也语带讥讽，发火时就更尖酸刻薄了。她之所以大名鼎鼎，全校闻名，就因为她手中掌管着教化这根权利棒，男生头发过长，她能管，女生染发烫发，她能管；学生穿奇装异服她更能管。如果你上课睡觉，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在窗口，你所处在的坐标就会摆在班主任桌上，一顿批就免不了。如果迟到早退，遇到她，恭喜你，你的大名就有幸在墙报上占据一个位置，班主任就又有必要跟你谈谈了。全校的学生都在背后说她的坏话，形容她的粗暴。但人人又都无一例外地怕她。 “报告，”罗莉站在教导处门口怯怯地叫了一声。 “进来，”一个洪亮严厉的声音回答。 三人拘谨份进了办公室，严主任身材清瘦，有五十多岁，她摘下眼镜，抬起长满灰色头发的脑袋，严厉地盯着来访者。 “严老师，我捡到一件校服，您看交给您行吗？”罗莉说。 “哦，放那里吧，”严主任脸色稍微舒展了一点，用手指着办公桌的一边，“等下我在广播上广播一下。你们是哪班的？叫什么名字？我顺便在广播上表扬一下你们。” “表扬倒不必了。马上要上课了，不打搅您了，我们去上课，”罗莉慌忙告退。 “是啊，我去上课，”另外俩人附和道。 “唉，报下哪班的，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好为难的？严主任有点不理解地说。” “不用不用，我们走了，您忙，”三人不等严主任发话，赶忙往外溜。 “唉，回来，把话说清楚再走。你们怎么就走了。现在这学生，没一点规矩，不等你把话说完就走，”看三个女生匆忙溜出去，严主任有些生气，可又不便发作，毕竟是捡了东西交上来，拾金不昧，好人好事，只好抱怨了几句作罢。 三个女生一溜烟跑出好远，才惊魂泊定地互相取笑安慰，心情逐渐平静下来，这时听到校广播响了起来。 “现在播出一则通知，刚才有三位同学捡到一件校服，交到了教务处，请丢失校服的同学尽快到教务处认领。现在播出一则通知……”失物招领播了三遍。 “唉唉，别闹了，看，就是那个倒霉鬼的衣服，”李赢忽然阻止了大家的胡闹，指着不远处的匆匆而过的一个身影。 “你怎么知道是他的衣服？”罗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 “她当然知道了，你好像忘了衣服是怎么来的。何况你没看到他没穿校服，今天穿校服的人不多唉，”佳琪也在努力朝李赢指的方向望。 那人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浅蓝色牛仔裤配一双白色运动鞋，白色t恤有印刷的图案。他身形修长，三步并做两步往教导处方向走，有很清新，轻盈的节奏感，黑色的碎发在晨光中闪着光泽，有一个很好看的背影。 “安迪说那是帅哥，看背影形象还不错，不知道长得怎么样？”安迪说。 “看背影青山绿水，一转身呲牙咧嘴。”佳琪想起一句顺口溜。 “想看一下长什么样还不容易，看我的，”李赢扬起手，冲那背影叫：“嗨，帅哥，看这里。” 俩人来不及阻拦，李赢叫出了声，一下子紧张得变了脸色。 那匆忙而行的男生听到叫声，似乎有点茫然地转头，寻声回望，看到一个招手的短发女生和两个有点不知所措的女生。温和地笑笑，继续转身赶路了。 “妈呀，还真是帅哥，”罗莉由衷感叹。 “那笑容好特别。”一个清新帅气，干净的微笑一下进驻佳琪的内心。 “就那样还敢称帅哥。”李赢不屑地说。 “懒得跟你说，你性取向不明，你眼中可能只有美女，”罗莉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紧跑几步，和李赢拉开了一段距离。 “你找死，又开我玩笑，”李赢完全理解罗莉话里的意思时，追了过去。 第三十六章失主的谢意 罗莉不知道是怎么熬过上午四节课的，在喧闹的餐厅就餐时，罗莉没有一点食欲，周围坐着四个好友。 这时是就餐高峰期，餐厅里迎来最热闹的时刻，各种食物的香味混杂着可乐柠檬的气息，叽叽喳喳的喧闹和着餐具碰撞的叮当声，整个空间充满了别样气氛。罗莉偶尔环视一下周围，希望有意外收获，可恰恰相反，她没有如愿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但愿今天能事事如愿，她心跳紧一阵慢一阵，脸也一阵阵发热。 实际上在第三节课下课后，她远远地看到周老师，他在同楼层一个班级门口站着，等待着下一节课开始，他一如既往地着装简洁时尚，微笑着盯着远方。 现在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坚持到午餐过后，他一定会单独去办公室，按照计划，她就可以去找周老师了！罗莉这样想着。 突然，一个陌生男生站在了餐桌旁，礼貌地询问。 “我可以坐在这里用餐吗？”声调温婉，不卑不亢。 “不行，”啊，是他，“可以。”刹那间几个人几乎给出了不同的答案。 “谢谢，”来人从容坐下。“我来是谢谢你们捡了我的校服。”他似乎有意把“捡”字的音念得重了些。 “什么，什么校服啊？”不客气。“不知道你说什么耶，”那几个又给出了几个回答。 “呵呵，”他笑了笑，阳光帅气，青春蓬勃，给人以无形压力。 几个女生尴尬，错谔，惊讶，各种表情都有，无一例外地紧张不已。 “你这人好奇怪呀，莫名其妙地道谢，莫名其妙地傻笑。”一般在危急情况下，李赢出头的几率大些，“你有什么事吗？” “哦，事情是这样的，今天吃早餐的时候，我一不小心把校服丢了，多亏被你们捡去，然后又交到教导处，”来人侃侃而谈，眼睛不时扫视众人。“我想应该是你捡的吧？”最后他把目光停在了罗莉身上。 “不是我，不是我，是她，”罗莉慌忙推脱，当她的目光接触到李赢投来的怒容时，后半句一下子降了音，硬忍了回去。 “那应该谢谢你咯，”他俊俏的眉一挑，笑向李赢。 “不用谢，小事一桩嘛！”李赢故作豪爽地一挥手，不敢正视对方。 “为了表达我的谢意，下午放学我请客，”那人继续说。 “不用不用，”这次五个女生几乎异口同声。 “窦凯，真不用，我们下午放学还有事，”佳琪真诚地解释说。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似乎还没有作自我介绍吧！”窦凯眨着好看的眼，惊奇地问。 “这个啊，嗯，”佳琪一时想不来解释的理由，窘得红了脸。 “我们在你的校服衣领里看到的，还知道你是学长，在三（7）班。”罗莉如实地说。 “是啊，你做事蛮细心的嘛，一件校服还写个名字，能值几个钱。”李赢接过话题，语带讽刺地说。 “不关钱的事，有次无聊，随便画上去的。”窦凯从容解释，“这样也有好处啊，万一丢了，找回来也方便。”他又用眼神盯了一下李赢，有点意味深长。 “我们没留名字，你怎么知道是我们捡的，”佳琪提出了她的疑问。 “我猜的，”他顺势靠在椅背上，得意洋洋地笑，那笑容分明在说，我知道所有内情。 “猜？”佳琪疑惑地问。 “对，猜！首先今天早上我去领校服时，听严主任说是三个女生交上来的。正巧今天早上在教导处门口和三个女生擦肩而过，我猜想肯定是你们三个。当时只是匆匆而过，但我记到可一个特征，今天几乎每个学生都穿校服，我记下了和我擦肩而过的人有一个没穿校服，似乎穿了绿色上衣，白裙子，”说到这里，他望着罗莉，“吃午饭的时候我就留意了这个特征，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看到你们这一桌。所以我猜那位拾金不昧的五好同学一定是你们其中一位。” “够狡猾的，衣服你也领到了。谢意我们收下了，饭就不用请了。”李赢双臂支在桌子，用右手向他摆了摆，意思很明确，你可以走了。 “要请也该是我请，”罗莉说了一句，似乎又觉得不妥。 “那怎么可以，哪有得了人家帮助，还要人家请客的道理。还是我请吧，”窦凯真诚地说。 “你们两个互请吧，我有事。去不了，”李赢有些懊恼地看了下说话不经大脑的罗莉。 “我也有事。”一直旁观，似乎置身局外的安迪也说。 “我也有事，”林燕儿也觉得在这场戏里是配角，台词不能太多。 “是啊，我们说了都有事，你不信，要不下次吧，”佳琪出来打圆场。“罗莉吃好了吗？”她看到罗莉几乎没动的午餐问。 “哦，我吃饱了，要不你慢慢吃，我们先走了，”经佳琪一提示，罗莉忽然记起了中午的计划，匆忙起身。 “既然不肯赏光吃饭，留个名字总可以吧，”窦凯望着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女生们，仍不甘心地问了一句。 “佳琪，”佳琪指着自己，李赢，罗莉，安迪，林燕儿，然后指各个女生一一介绍。 五个人簇拥着走出了餐厅，话题仍然在窦凯身上。 “你怎么把我们的名字都给告诉他了，”李赢有些心虚。 “告诉又怎么了，名字不是用来叫的。”佳琪反问。 “今天早上我说是帅哥吧，你们不信，”安迪说。 “今天早上拿的是他的衣服啊，”林燕儿问。 “你现在才明白过来啊，这脑子总是慢半拍，”李赢用手去抚林燕儿的头。 “嗯？你干嘛，把我发型搞乱了。”林燕儿不满地躲开。 “我猜，他可能知道是我们故意拿了他衣服。”佳琪说。 “很可能，一定知道，你没看他一脸变态的笑。他故意不说穿，让我们尴尬，”李赢肯定地说。 “那这说明这人还蛮有风度的，”佳琪两眼放光，由衷地说。 “还风度，我看是虚伪，还什么为了表达谢意，请大家吃饭，真没见过这么假的人。真去？你们吃的下嘛？”李赢问。 “我看你是做贼心虚，心里有鬼，才一直抨击人家。”安迪说。 “你们心里没鬼，怎么不答应他，”李赢又问。 “不是说了，我们有事儿，你们难道忘了我们中午的计划。这决定着我们罗莉的终生幸福呢，”佳琪用胳膊环抱着一直默不作声的罗莉。 “是啊！是啊，别管那个什么凯了，该忙我们的事儿了，”安迪说。 “李赢，你去侦察一下情况，马上回来报告，”佳琪开始分派任务。 “凭什么我去，我又不是你家奴才，为什么听你的，”李赢表示了不满。 “要不你来帮罗莉理一下头发，再帮她想一些该说的话然后……”佳琪还没说完。 “成，成，我去，”李赢知道自己不善着装修饰，更不愿也不懂说甜言蜜语。“林燕儿守在办公楼下，安迪守走廊口，有事电话联系，从现在开始手机都调震动，免得手机响声影响到什么，”佳琪觉得自己像指挥一场战役的指挥官，正在准备着一场爱情攻坚战。 几个女生拿出手机来设置。 不一会儿，李赢赶了回来。 “果然跟我们预料的一样，他一个人在办公室批作业，下面看你的了。罗莉，成败在此一举了。”李赢鼓励地说。 “我好紧张心里好害怕。”罗莉觉得全身一阵颤栗。 “不怕，有我们呐，我陪你到门口，”佳琪用力抱了罗莉，转头对李赢，“你去守走廊的另一个出口，大家各就各位”。 第三十七章小女生的告白 走廊里静悄悄的，静得连佳琪和罗莉尽量放松的脚步都成了噪音。罗莉觉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她极力压抑着自己狂跳的心，想重温一下大家设计的台词，可大脑里一片空白。 “佳琪，要不算了，我紧张得要命，”她小声央求道。 “尽量放松心情，为了爱，冒一次险吧。记得，有我们呢，”佳琪安抚道。 走到办公室门口，佳琪叩了叩门，闪身躲在一边了。 那“咚咚咚”的叩门声，像罗莉心脏一般，既震撼又令人恐惧，有那么一刻，她想转身逃离，可双腿如灌了铅，不听使唤。 “请进”那个熟悉的声音冲击着她的耳鼓，使她进退两难，犹豫不决，她怀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心情推开了门。 “哦，罗莉，有事吗？” 他手中握着笔，坐在办公室后直视罗莉。表情自然随意，他太帅太美，太动人了，以至于形成一种压力，令罗莉不知该怎么回答。 罗莉颤抖着手关上了身后的门，孤注经压下，无论如何也要看到底牌是什么！哪怕输掉一切也在所不惜，她眼睛里闪着特殊的光辉，照亮了她脸如玫瑰的红色，她迈着下了决心的脚步，向前走了好几步，以便能和他平行对视。 “我想告诉您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罗莉开口了。 “很重要的事？你说，”他被这个小女生庄重的神态和语气弄得有些迷糊了。 “老师，我爱你，”话一出口，罗莉忽然感觉呼吸顺畅了，条件反射般的颤栗消失了，喜悦和期待迅速侵占了身心。 周洋由最初的错谔很快转为狼狈。他望着眼前这个小女生，她流露着羞怯的期待的微笑，搭配那套洁白的丝质连衣裙，雪白的肩膀，发黑发亮的头发，甜美外表，如空谷幽兰的气质，搭配那温柔淑静的心，清新自然，让人心旷神怡。有那么一瞬间，心莫名地狂跳不止。理智很快找了回来，他赶走了狼狈。 “罗莉，谢谢你喜欢老师，老师也喜欢你们，爱你们每个同学，”他开始用成人狡?技巧，用误解话意来转换谈话内容的实质。 “我说的是爱，不是喜欢，”少女情怀被打开。该是多么执着和直接啊！罗莉赶忙去纠正他的误解，甚至带了委屈的成分，“其实从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爱上你了，我喜欢听你的声音，看你的微笑，甚至你走路的样子我都觉得可爱。我爱着关于你的一切，我必须告诉你，否则我会好难过，难过得说不出理由，你一定告诉我，你爱我吗？” “别再说了，罗莉！你不该……，你不能说这样的话，你会后悔你说过的话的。”他神色有些慌乱。 “我不会后悔的，”一股热流漫过了全身，她无法容忍别人对她爱的质疑。 “听我说，罗莉，你是个很可爱很乖的学生，听老师的话。擦下眼泪，然后回去，忘掉你刚才说的话吧，我也会当这事没发生过的，”周洋脸上有种无措的神情，他努力想着该处理这件事。 “你怎么让我忘掉说过的话，我不要忘，只要你的回答。你是不是爱我？你是爱的，对吗？”罗莉此刻觉得委屈极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几乎忍不住哭出声来，为什么美好的爱情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不对，”周洋肯定地回答，“我不爱你，我，我怎么会爱你呢？” 罗莉愣住了，她构造的情感世界轰然坍塌，双腿几乎不能支撑身体了。 “为什么？”她不甘地问。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周洋似乎是苦恼这个女生强加给他的难题，而这个难题比任何书面上的问题更难解答，“你还是孩子，还不懂什么是爱。” “孩子？我都十六岁了，你还当我是孩子，难道就是因为太小，你才不爱我。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担心啊，我会很快长大的，”罗莉更咽着说。 “真是孩子话啊，”周洋真没有应付小女生表白的经验，也不忍心辜负她的一片纯真之情，他尝试着用慈师的态度去解答这个人生难题，“这爱还是不爱不是你的大或者小，或者是你会不会快快长大。这是需要两个合适的人，彼此有好感才行的。我们……，”说到这里，周洋禁不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们是完全不同也不合适的人，怎么可能谈感情。” “没有试，你怎么知道不合适，”罗莉忍不住反驳。 “这孩子，你要怎么说你才明白，”周洋有点束手无策了。 “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不要一口一个孩子，”罗莉又说。 “好好好，罗莉同学，难道你非要老师说出一些实情你才会明白吗？”周洋盯了一眼罗莉，看她似乎不想说话，就接着说，“其实我有女朋友可。” “你爱她吗？”罗莉心里一痛，忍不住问。 “怎能不爱，我们是上大学时认识的，从大一开始我们就相爱了，整整四年的感情，本来我们打算毕业后就结婚的，由于工作原因我们推迟了婚期，我估计到今年寒假，我们就会结婚，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会让你爱上我，如果老师在言行举止上给你有什么误会，请你一定要原谅，那毕竟是无心之过啊！我希望你像喜欢其他老师一样喜欢我，这样我会很开心，你还很年轻，还不明白爱的实质是什么，也许是每个人成长必须经历的吧。调整好心态，把精力放在学习上，老师相信你，你会挺过这一关的，”周洋娓娓道来，像朋友安抚一个失恋的小姑娘。 “如果不是你有女朋友，你会爱我吗？”罗莉闪动着泪光问。 “应该不会，”周洋看到罗莉眼中闪现的绝望神情，赶忙解释道，“首先在传统道德上，我是老师，你是学生，古时候有一日师终生为父的说法，这样就差一辈。” “去他妈的传统道德”一向温柔很少粗暴的罗莉忽然插了一句。 周洋愣了一下，然后理解地笑笑接着说“还有一点，爱是互相了解，彼此吸引，这个世界上，不是你爱他，他就一定爱你。如果对爱的理解不够深，盲目去爱，会十分痛苦的，得到得不到都会痛苦。所以我觉得，像你这样的年纪，最好别谈爱，也别急着去爱，多享受一下少年时代的纯真吧” 她在用心听着他说的每一句，听到他说不要着急去爱，爱是痛苦的，这点她似乎赞成，现在就有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但仍忍不住问了一句，“已经爱了，你叫我怎么回头。” 他用那双好看的眼睛盯了她好久，似乎在推测爱在这个十六岁的小女生心中留下了多深的创伤。爱与被爱同样受伤害，尤其是这种纯洁的不掺杂任何世间名利的，纯粹的爱。“世间能治愈一切，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也会忘掉这一切的。” “你错了，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罗莉好像对自己承诺，有那么一刻，她感觉到自己也不清楚永远有多远。 第三十八章忘情之吻 罗莉颓然地坐在了一张椅子上，所有的希翼幻想都烟消云散了。随之而来的是无可言状的痛，如小兽撕扯着心肝一般，眼泪如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周洋久久地盯着罗莉，面对这样一个问题，他有点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在他眼中还是孩子的女生，他走近她身旁，像慈父安慰受伤女儿一样用手拍抚她的头，希望她能减少痛苦和安静下来。 她果然平静了很多，似乎很乐意接受他的拍抚，甚至主动迎合他的手掌，他似乎没怎么觉察，她的头已经靠在了他的身上。纯真少女特有的气息使他有些迷乱，让他有些朦胧的激动。罗莉甜美外表，如空谷幽兰般的气质，清新怡淡的装饰，加上楚楚可怜的表情，在她周围形成了一种对异性极具杀伤力的东西，在此情此景，这个范围内，这种东西对异性?a诱惑是让人无法抵抗的。当意识忽然清醒时，那个小鸟依人的女生已环抱着他的身体，脸在身上摩娑，像讨主人爱抚的温顺的小猫咪。而他的手不知怎么就滑向了她光洁如玉的脸上。理智和感性在斗争，在拒绝和顺从中左右摇摆。 “罗莉，擦擦眼泪回教室准备上课吧，”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上课！”她似乎觉得就是这个词成了他们之间的最大障碍，忽讨厌起课堂来。想到这儿她有些激动，“我讨厌上课，要是能不上学该有多好啊！那样就不用忌讳什么老师，什么学生了。”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你这样的年龄不读书还能做什么？”他眉毛一挑，表达自己的疑问。 “我能做的事多了，比如全心全意地爱你，”罗莉心中熄灭的希望之火似乎又重燃了。 “别再说这样的傻话了。你现在还小，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刚对异性有朦胧感，就觉得是爱了，等你长大了，经历多了，明白更多的道理时，就知道现在对感情想法有多天真了。听老师的话，擦擦眼泪，回去找好朋友聊聊天，一切都会很快过去的，”周洋安慰说。 “老师，罗莉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一样，站了起来”我可以向你提个要求吗？ “可以，你说，什么要求？只要老师做得到，又不是很离谱，我一定会答应你。” “你可以抱抱我吗？”罗莉深情地望着周洋。 “这个，”周洋似乎有些为难和难堪。 她压抑不住的热情全表现在眼中，发出乞求的光芒，当意识到他的犹豫不定和难堪时，她寻求心灵上的安慰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眼泪不受控制地划过脸颊。 周洋有些慌乱，谁忍心拒绝一个如此纯真的女孩的好感。谁忍看一个如百合般的女孩为爱流泪。怜悯之情油然而生。一下子把她拥入怀中。“乖，不哭，老师答应你了，给你一个拥抱，一个友情的，纯洁的拥抱。” 他感觉她一下子抱紧了他，把脸紧紧得帖在他的胸口，似乎要用他的胸膛挡回她的委屈和泪水。一会儿，她仰起了脸庞，满脸温柔和娇羞；眼神炽烈地望着他，谁能抵挡这种诱惑，他吻住了她的红唇。如电流般的感觉漫过了她的全身，意识仿佛飘离了躯体，让她觉得不知身在何处，耳畔响起了一阵阵轰鸣声，世界在天旋地转，伴随着一阵阵的颤栗。他们紧紧的拥在一起，如愿以偿的幸福感和初吻的笨拙感交缠在一起，她感觉自己有些被动，被他支配怡淡。他的吻越来越疯狂，越长久，让她害怕又渴望，就在她沉浸在这复杂的激情中时，周洋忽然推开了她，她用初享的爱情喜悦的眼神望向他。 “对不起，我不能这样的，我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他低垂着头，十分痛苦地说，语气中满是自责。 “你没错，这正是我希望的。周老师，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能感觉到你也爱我。快说吧！”罗莉满眼期待的光芒。 他扶着她的肩头，手在瑟瑟发抖，那张英俊好看帅气的脸上满是痛苦和绝望，“丫头，你一定是上帝派来毁灭我的精灵。我不爱你，更不该那样，都怪我，我会为自己犯下的错付出代价的。” “我不怪你，”虽然周洋一直承认不爱她，可他只记得刚接吻时的美妙，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即使你不爱我，我也不会怪你的，因为我爱你，我会等到你爱我的那一天。” “丫头，别傻了，恐怕你这一生也等不到的，最好，最好我们还是忘了今天所发生的事，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我会为自己所犯下的错，深深忏悔的，你现在可以离开这间房间了，”他不敢正视她的眼睛，眼神慌乱而迷茫。 “我不会忘记今天的，这是我人生最美好的记忆。周老师，请你相信我一定会等到你说爱我的那一天的。”罗莉冷静地说。 她说完转过身开门走了，周洋用一种复杂的目光追随着她，把那瘦悄?a背影印入灵魂。 罗莉走到走廊转角，遇到了等在那里探头探脑的四个密友。她谁也不愿理，一句话也不想说，她觉得没有必要说出自己的忧伤，痛苦和决心，哪怕是面对一群没有秘密的好友。她只在心中反复强调一句话，这一生只爱一个人，那就是周洋。 “亲爱的，你太火爆了，我太佩服你了。如果是我主动表白被拒绝，我可能会一巴掌扇到对方脸上，你太厉害了，被拒绝了，还能死缠烂打，硬是磨回一个吻，罗莉，那是你的初吻吗？如果是，周洋这回赚了，他应该偷着乐才对，你看他那模样，好像吃了大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我在窗外全看到了，那段精彩的吻戏还被我用手机拍下来了。”李赢兴致盎然地说。 真的，让我看一下，安迪说。 “我也要看，”林燕儿伸手去抢。 “这无赖，我让她守在另一边的走廊入口，她跑过来跟我换，没想到她还想到录像这点。我倒是没想到。我也想看看，”佳琪说。 “都别抢，都别抢，我给你们手机上每人传一份，让你们看个够。”李赢把手机举进头顶，避开众人的抢夺，“尤其是罗莉，可以终生收藏的，等你老的时候，可以拿给你的儿子孙子辈来看，你可以自豪的告诉他们，我就是这样追到你爸你爷的。” “先给我发，”安迪急急的说。 “都有份，别急，别急。先发安迪，”李赢边说边操，“好了，发送。收到了吗？” “哪有这么快，传输需要一点时间的，”说话间，安迪的手机有了提示音。 同时，不同的音乐响起，另外几个人也纷纷拿出手机查看。 “我也接收到了。”几个人同时惊喜地叫。 “不是吧，我不会按了群发键，”李赢赶忙去查看手机。 “群发？”几个人同时愣在那里，你手机上有多少个号码？ “有几十个吧，”李赢有些尴尬地笑。 “李赢，你……”大家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第三十九章都是视频惹的祸 这段视频所引起的轰动远远超出了每个人的想象，它所产生的轰动效应，在几分钟后就开始了，还沉浸在复杂情绪中的罗莉还没弄懂发生了什么状况，忽然就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罗莉，今天下午你请假，不用上课了，过一会儿我去校门口接你，”妈妈语气严肃，不留余地。 “妈，有什么事吗？”罗莉强打精神问。 “有事，见面再说，你请了假在校门口等我。”妈妈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完全没了平时的温柔??隆?p>“好吧，妈妈待会儿见，”罗莉只好答应。 “待会儿见！” 罗莉挂了电话，周围几个女孩用探询的目光盯着她，没有人发问，她觉得应该说点什么解释一下。 “我妈的电话，不知道有什么事，要我下午请假，还说一会儿来接我，听口气好像很急一样。” “李赢，你通讯录上有存罗莉妈电话吗？”佳琪有种不详的预感。 “有吧，”李赢迟疑地拿起手机翻找。 “哎呀，不好！要坏事了！罗莉妈可能已经看到那段视频了，”佳琪惊呼。 “什么视频？”罗莉瞪大眼睛，吃惊地问。 “就是你和生物人那段激情戏，我看机会难得就拍了下来，本来要拿给你留作纪念的，”李赢解释道。 罗莉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几乎没注意几个好友吵吵闹闹在做什么，当她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时，她几乎看到了妈妈那张惊恐和愤怒的脸。她刚刚开始的恋情从来就没打算让妈妈知道，可妈妈很可能已经知道了，过一会儿见了母亲该怎么说？在这种情况下见妈妈还不如去死！她苦恼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李赢，你要害死我呀！如果妈妈知道了这件事，我还不如去死。”罗莉说到最后，急得有了哭腔。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看阿姨是个蛮温柔，蛮和气的，蛮开通的人。她不会拿你怎么样的，说不定还支持你哪！”李赢安慰说。 支持你个头，我要杀了你李赢，罗莉向李赢扑过去。 “不自量力，来呀，”罗莉刚扑到李赢跟前，被李赢伸手一抓，捉到了手腕，反手扭到背后，另一只手抱着了罗莉的脖子。 “啊哈哈，”罗莉急怒得哭了起来。 “啊，真哭了，不经逗！”李赢看情形不对，赶忙松了手。 “李赢，你别闹了，事情闹大了。快想想办法应付罗莉妈吧，”佳琪说。 “我完了，我死定了，我该怎么办？”罗莉边哭边说，“我不管，你们都要请假陪我！有你们在我妈就不好意思朝我发火了。” “四个人都去呀？我可不可以不去！”安迪怯怯地说，“我们班主任很厉害，我害怕请不下假来。” “没义气的东西，轮流狠狠的瞪了安迪一眼。” “如果请不下假，旷课我也会去陪你，”林燕儿想到罗莉妈妈可能会大发雷霆，还是愿意陪罗莉的。 “别说了，有难同当是我们的传统。不用去请假了，下午一块旷课去陪罗莉，谁有异议谁以后就退出我们这个小团体。不再是朋友，”佳期最后一锤定音，另外三个人默默点头表示赞同。 几个人刚到校门口不久，罗莉妈妈开着那辆红色小跑车停靠在了她们旁边，尽管罗莉妈妈客气的回答了每个人的问候，但是自始至终都很严肃。吩咐罗莉上车，虽然大家决定一块陪罗莉，却一下子找不来借口。罗莉刚上车，那辆跑车便绝尘而去了，尘露中罗莉回望那凄哀求助的神情让每个人心里如堵了什么东西，很不是滋味。 车子靠近家门停了下来，妈妈几乎没有看她一眼，打开车门，挎包朝家里走去，罗莉乖乖地跟在后面。 妈妈进了家门，随手把提包摔到一个角落，一转身坐在沙发上，正盯着跟在后面的女儿，呼吸逐渐急促起来，罗莉低头看着脚尖，用搓着绿色外套的角，很像小时候犯错的样子。 “说吧，把你今天做的事说一下，”妈妈努力压制着愤怒。 “说什么呀？”罗莉抱着最后一丝侥幸。 “说你今天做的好事啊，”妈妈声音尖利地叫。 “我做什么好事了？”罗莉小声嘀咕。 “那段视频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你不说清楚我……，”妈妈气得脸色发白，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了，也不知道该把女儿怎么样了。今天午饭后，她正在午休，忽然被一阵手机铃声惊醒，手机提示是一段视频传输，塔睡意盎然地按了接收键。心里还埋怨着是谁这么无聊在这个时候传什么视频，下载完毕后，她百无聊赖地查看，视频的清晰度不算很好，可她还是一眼认出了背对镜头那个女孩，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视频几乎听不到声音，她看到女儿刚开始在哭，接着抱住了一个年轻人的腰，后来看到两人接吻时，她几乎气得背过气去。到现在还对毛绒玩具情有独钟的女儿，现在竟然和一个男子热烈的拥吻，这个世界怎么了！她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现在，其他的我都不想知道，你只跟我说，那男的是谁？他是干什么的？” “妈，我的事儿您别管了，我长大了，已经不是小孩了，”罗莉苦恼地说。 “你的事儿我别管？你已经长大了？”妈妈以手摩额，气愤难抑，“你才多大？十六岁过不久，你自己的事你处理的了吗？你说那人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然您知道了，我也不隐瞒了，他是我的生物老师，我爱他，”罗莉觉得再隐瞒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干脆说了。 “生物老师！你爱他？”妈妈两手一摊，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忽然挺直了身子，嗓声大了几分，你怎么摊上一个这样的老师，我要去找你们学校领导，找你们这位漂亮的老师谈谈，他都教些什么，勾引自己的学生，教她们怎么接吻吗？ “妈，看你说得多难听！”罗莉不满的叫。 “难听？唉，女儿呀，你怎么让妈受这份罪，你说我该怎么办？这事儿要是让你罗伯伯知道呢？不能让他知道，他知道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罗莉妈妈自问自答，异常苦恼地说。 第四十章爱无畏 “我不要你们管，你们为什么每样事儿都要干涉，这是我自己的事儿，不需要任何人干涉，尤其是什么罗伯伯，”罗莉大声喊道，这几乎是从未有过的情兴。 “我不允许你这样说你罗伯伯，”罗妈妈嗓门更高，想在语势上压制女儿。 “就说了！从小到大，他什么事儿不管，他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你……”罗妈妈一时语塞，她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话反驳或斥责女儿，罗伯伯和这个家庭的关系，大家彼此心知肚明，只是从来没有说破，平时大家守着这个不是秘密的秘密，相安无事，平静生活，争吵中忽然被女儿责问，却无法说出这个人人皆知的答案。 罗莉本来又要开口说话了，可她看到妈妈那愤怒，惊恐，自责和痛苦的神情，又不忍心了，她转身去了自己的房间，“?纭币簧?亓朔棵拧?p>当女儿赌气进了房间，她站起身来，紧握着拳头有些抓狂，她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考虑了很久，这是她人生中遇到的少有的几个难题之一，她是个缺乏主见的人，以往遇到什么事她都会和罗道然商量，一般情况他会给出一个很好的办法或解决方案。可目前这件事，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罗道然，她自己始终想不出一个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因此心乱如麻，痛苦不堪，最后决定，把这事暂时压一压，看看后续发展再说，目前有必要找那位可爱的老师谈一谈。 在这个信息快捷的时代，一段师生接吻的精彩视频的传播速度是相当惊人的。 罗道然正在办公室，接到了云川师大附中校长的电话，说他有特别要紧的一件事，希望他能来学校一趟，这件涉及一个叫罗莉的女同学，事情紧急，希望能面谈，罗局长答应去一趟，挂了电话。 “发生什么事了？还要打电话给我，”他一面想道，一面安排工作，以便赶快抽出时间来，“刘校长是老相识了，如果事情小，他不会主动联系我，找罗莉妈妈就行了。既然直接打电话给我，事情应该很麻烦。”在刘校长的办公室，罗道然和刘校长热情握手，简单寒暄几句，刘校长礼让罗道然入座，然后神情紧张地关了办公室的门。 “出什么事了？”罗局长开门见山地问。 “罗局长，我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说，”刘校长擦着额头的汗，“我干教育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而且这事儿还摊在了咱自家孩子身上。” “老刘，我们是多少年的交情了，不要拐弯抹角，有话直说，”由刘校长的神情，他看出了事情的棘手，便让他快说。 “罗局长，您别着急上火，我先让你看一段视频，看了之后我再向你解释发生的事。” 罗道然有些诧异地接过刘校长递过来的手机，一段视频刚刚开始，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睁得越来越大，画面中分明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招人喜爱的罗莉，随着视频的播放，他的脸变得通红，又由红变白，由白变得青紫。罗道然简直不明白，也不敢想象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罗局长，您别着急上火，”刘校长看着脸色青紫的罗局长，不安地安慰解释道:“刚接到这段视频时，我吃了一惊，这个年轻老师我有印象，今年刚分配来的大学生。至于这女孩子，我一时没认出来，就赶忙去做了调查。一听说是咱自家的孩子，我脑袋都要炸开了。罗局长，实在是对不住，我有付您的重托了，在分班的时候，我和班主任特别交代了，这孩子有什么问题要及时向我汇报，也要他多用点心照应。可偏偏就出了这挡子事。罗局长我对不住啊！” “老刘，目前不说这些，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罗道然阴沉着脸，严肃地问。 “我确认是咱自家孩子后，我第一时间就给您打电话了，这事儿咱得商量一个解决方案来。我认为吧，这事儿闹大了对孩子影响不好，这事儿咱得好好合计合计。” 几十年的官场生涯，罗道然养成了喜怒不行于色的本能，可一旦涉及到他那一双子女时，再好的心理素质也不起作用了。他从小到大视若掌上明珠的女儿，竟然和她的老师接吻，而且还拍了视频，这事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我得让这个年轻人为这件事吃点苦头。”罗局长勉强压抑着内心的忿怒，嗓音颤抖地说。 刘校长从罗局长地言行上觉察了他的心理，便提出了几套解决方案，任由罗局长定夺。两人在校长办公室长时间合计讨论，确定了一套他们认为最完美的解决方案。 罗道然由校长办公室出来，直接去了罗莉加，进门看到罗莉妈妈愁容满面，心绪欠佳。看到自己进门似乎很吃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莉莉哪？你把莉莉接回来了？”罗道然没有回答罗妈妈的问话反问道。 “是，是我把孩子接回来了，”罗妈妈有点言无伦次。 “她人哪？我有话问她。” “孩子不舒服，在房间睡呢。” “你去把她叫起来，我有话问她。” “老罗，孩子睡下了，有什么话你先跟我说。” “跟你说，让我跟你说什么。”罗道然强压的怒火瞬间爆发了，“说你整天除了吃喝玩乐，打麻将，什么事也干不了？你说你连个孩子也照看不了。” “老罗，你发的哪门子火，有话不能好好说嘛？”“你让我怎么跟你好好说，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你是怎么管教孩子的，除了娇惯，你还会做什么，现在好了，闹出这么大一件事儿来，你让我这张脸往哪搁，我以后还怎么在云川混？” “我……” “我什么我，慈母多败儿呀，我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都干了些什么！” “不许你这样说我妈！”罗莉脸色苍白，神态严肃地出现在卧室门口，其实罗莉躺在卧室的床上，一点睡衣也没有，虽然她以无畏的态度顶撞了妈妈，表达了自己的心声。进了房间，扑倒在床上后，她还是害怕的。从罗伯伯进门那一刻，更加深了她的恐惧感，她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的人对她和老师的吻反映这么强烈，这都什么年代了，不就一个吻嘛，大家的反映似乎到了世界末日一样，至于嘛！罗伯伯和妈妈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落进了她的耳朵。到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下去了，挺身而出。 “你来得正好，你过来，我有话问你。”罗道然看到卧室门口的罗莉，向她摆摆手，然后在一张沙发上做下。他喘着粗气，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你和你的老师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现在不想责怪你，你毕竟还小，只是个孩子。我希望你把事情的缘由和我说清楚，我要知道这个缺德的老师用什么手段勾引学生的。他要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的事也不要你们管。” “不要我们管，”罗道然用异样的目光盯着这个往日温顺如猫咪的小女孩，女儿此刻像一个无畏的斗士，没有畏惧，没有退缩，眼中闪着决定的神色。这神情多么熟悉啊！似乎在哪里见过。罗道然并不知道骨子里隐藏着这种精神，每当到人生关键时刻，就会自然得迸发。“以你的意思，你能处理好自己的事了？” 第四十一章罗莉闯祸 罗莉用沉默作为回答。 “假如我们不管的话，我很想听听你对这件事的处理办法。”罗道然强压内心的怒火，运用了官场上的交际手段，首先套出女儿的内心想法和意图，然后对症下药。 “我已经十六岁了，有了自己的思想和生活。” “对，你已经十六岁，十六岁是个不小的年纪了，”罗道然插了一句，意思赞同，听起来是不屑和讥讽。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喜欢周老师，这有什么错？” “你认为你到了谈情说爱的年龄了？” 罗莉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爱？爱的具体表现是什么？” 罗莉一脸茫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是什么都没弄明白，就敢谈情说爱，还说什么自己长大了，告诉你，女儿，你现在还小，正处于青春转型期，对异性很容易产生朦胧的幻想，这是青春期不可避免的，出了这样的事，伯伯不会怪你，可你要听话，听大人的安排，我们会想办法让你渡过这个时期的。等你长大了，明白了很多道理之后，就知道大人的苦心了，好了，你先休息吧，我和你妈会处理好这件事，就近几天就不要去学校了，先在家休息几天，实在不行我会安排给你转校的。” “我不要转校，也不要休息，过会儿我就去学校。” 罗道然看女儿不接受他的建议，眉头锁了起来，不去理会罗莉，转向了罗莉的妈妈，“过会儿你给学校打电话请几天假，这几天看好她，不要让她再到处乱走动，其他的事我来处理。” “你们大人怎么这样啊，我说了我不休息，我要去学校。” “你敢！”罗道然厉声叫了一句，愤怒使得脸都扭曲变形了。 “我就要去。” “啪”地一声，空气里响起了一声脆亮的耳光声，有那么一刹那，时间如静止了一般，三人都愣在那里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罗莉妈妈，她猛地扑过去，护住了女儿，“你，你怎么打女儿，有话不能好好说嘛？女儿没事吧？” “这孩子，这么不听话，你是想把我气死，”罗道然觉得手在一阵阵颤抖，心在一抽一抽地剧痛，从小到大，第一次打了他的心肝宝贝，这样做无异于自扯心肝。 “你凭什么打我？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罗莉恍过神来，嗷嗷大哭，厉声质问。 “女儿，别哭，你罗伯伯不是故意的！”罗莉妈安慰着女儿，不忘回头抱怨一下，罗道然：“你怎么能打孩子！你有气就朝我发好了，打孩子干吗？” “都是你惯的，让她待在家里，不许出门。” 面对两个眼泪婆娑哭闹的女人，罗道然乱了方寸，抛下一句话后摔门而出了。 对周洋来说，那个中午就是噩梦的开始。他记不清楚是怎样安抚那个表达爱情的小女孩的，更弄不明白怎么和她吻在一起的，当时脑子里很乱很乱，等那个女孩离开办公室之后，羞辱和自责充斥了身心，让他异常痛苦。周围静悄悄的，办公楼沉浸在正午烈日中，房间有些闷。那个女生叫什么来着……，罗莉，周洋一想到这个名字就不寒而栗。如果别人知道了会怎么想，一个十几岁的学生和老师恋爱，这件事如果传出去，首先老师就成了衣冠禽兽地色魔，大家一定会侥有兴致，添油加醋地讨论这件事，这件事儿传到最后不知会传成什么样子！到那时，我周洋就成了臭名远扬的大色魔了。这件事儿又不能出来解释，你能拿一个清纯少女的名声作牺牲吗？你能说是那个女生情窦初开，爱上老师，主动投怀送抱，主动要求亲吻吗？不能，这些说出来即使别人相信也不能说，谁忍心拿一个女生的名声换取自己的清白那更禽兽不如了。何况即便说出真相来也不会有人相信！如果这件事传出去，自己注定是个色魔了，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周洋胡乱整理着办公桌上的资料书籍，心乱如麻！也许是自己多心了，这件事不会传出去的，如果能顺利度过这一关，以后一定时刻注意和那个女生保持距离，再也不能有任何意外发生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听到走廊上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听到响过了一遍电铃声，该准备上课了，周洋看了一下墙上贴的课程表，第一节有自己地课，他着手备上课需要的教材。忽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喂，刘校长您好！” “是周洋，周老师吗？” “嗯，是我。” “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现在吗？” “对，就现在，立刻马上。” “刘校长，我现在有课，马上要上课了，现在去恐怕会耽误上课。事情很急吗？可不可以等我上完课？” “不用，现在就过来，上课的事儿我会安排。” “好吧！” 周洋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敲了校长办公室的门，“进来。”周洋闻声推门进了房间。 “刘校长，您找我。” “对，坐吧！” 刘校长脸色灰暗，神态严肃，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当周洋刚一进办公室，他就聚精会神地盯着他，仔细端详，仿佛是第一次见到他，想把他印入脑海一样。又像是在辨别。 “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周洋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了。 “我刚刚收到一段视频，想了解一下上面那个男的是不是你。如果不是那最好，如果是……，”刘校长用一个更严肃的表情表达了下面早说的话。 “什么视频，我会上什么视频？”周洋有点疑惑不解。 “喏，你自己看下。” 周洋接过手机，只瞟了一眼，脑袋轰地一下，几乎要炸裂，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紫，由紫变青。 “看来我的猜测没错，”周洋的反应完全落入刘校长眼中，“那个女生是谁，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 周洋木然地点点头。 “小周啊小周，你闯大祸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刘校长拍案而起，用手指着周洋大发脾气，“你刚分到我们学校，我看你仪表堂堂，形象还不错，给我很好的印象，从你进校就留意你，课也讲的不错完全不像个刚教课的老师，我认为照这样下去，你会成为一个很优秀的老师。可这才过了一个多月，你就弄出这么一件事来。你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吗？说时髦一点是师生恋，说严重点那就是道德败坏，是犯罪！” “事已至此，有什么后果我一人承担。”周洋用沮丧到底的语气回答。 “你一人承担，你承担得了吗？这虽然是一起单独的事件，可你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你的道德败坏会影响到整个学校的荣誉。我从教三十多年，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儿，你说怎么办？” 我想这中间有些误会，这误会我也不好解释，权当是我一个人的错吧，不管学校给我怎样的处罚，我都没有怨言，全盘接受。 “处罚是一定会有的，这个要学校委会开会研究决定。本来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家丑不可外扬，应该低调处理，可你知道现在这网络信息的够发达，连我都收到这个视频了，可想而知这件事已经传播到什么程度了。纸里包不住火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总要想办法解决的，目前只有对你听课检查了。等待处理意见。我想知道那个女孩是谁，我还要想办法应付他们家里人。” “高一（五）班的罗莉。” “什么？高一（五）班的罗莉，那班里有几个叫罗莉的？” “好像就一个吧，就一个。” “你惹大麻烦了。她爸是……”唉，跟你说清楚，你先回去吧，让我考虑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你真是给我惹大麻烦了，让我跟老罗怎么交代。 第四十二章遇袭 周洋不知道怎么出了校长办公室，他觉得双脚软绵绵的像踩着棉花。幸好已经上课，通道里没有人迹。他觉得现在不能正视任何人了，需要找一个封闭空间让自己隐藏起来。回到自己的宿舍，他一头扑在床上，再也不愿起来。过了好长时间，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努力回想着今天午后所发生的一切。他和自己的学生接吻，视频已经传播开来，用不了多久，谣言就会四起，人们会添油加醋，说某某中学老师和学生接吻，说不定早就同居了，那时附带把学校也评论一番，遇到有关两性的话题，人们历来是巴不得多生技节，越精彩曲折越好！其实他的拥抱是很纯洁那种，至于怎么过渡到了接吻，他也有些糊涂。 出了这样的事，蔑视，辱骂指责会随之而来。他想像着自己能不能忍受，可不能忍受又能怎样，逃避吗？又能逃到哪里！此刻他真希望有一个像乌龟那样的外壳，遇事躲在里面，人外面风起云涌。在社想自己的处境时，他想起来了那个女孩，负疚感溢满了身心。做为一个男人，都有种崩溃的感觉，那还是个孩子，不知在爱着怎么样的煎熬！此刻他真希望有神的存在，他会虔诚祈祷，用自己拥有的任何东西，去换取那女孩的快乐安宁。 时间虽然漫长而难熬，可依旧在流逝。夜幕笼罩了都市。躺了整整一个下午，周洋爬起身来，头沉甸甸的，太阳穴在突突震动，有些痛，得去喝酒去！此刻只有用酒精麻醉一下才会不去想那些事。他用湿巾擦了一下脸，开门朝校外走去。他忽然觉得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夜色，黑暗平息了紧张，懊悔和悲哀，给了他无限安全感，他甚至不愿在路灯下呆太久。 在一个偏僻的小酒店，先抱来了一箱啤酒，随便点了几个小菜。没等菜上桌，就一瓶接一瓶地喝起来，酒给人一种朦胧的快感。目前他需要这种感觉，他希望尽快喝醉，没有思想，没有意识，那么他也许可以暂时摆脱这窘迫的困境了。 想到这点，他又一杯接一杯地干起来，很快肚子里有强烈的肿胀感，不时打着嗝，脑子里仍然摆脱不了那件烦恼事。不是说酒能让人忘掉一切吗？哪个无聊人说的混帐话，看来只能喝到失去知觉了。才能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夜深了，小店要打烊，周洋才迈着踉跄的脚步往回赶。街上车辆稀少，几乎看不到人影，路灯把他的影子时而拉长，时而压短，朦胧中似乎马上要到学校门口，忽然一束车灯强光射过来，照得人睁不开眼睛。灯幕里有两三个人影朝他走来，拦在他面前。 “你叫周洋？”一个声音温和地问。 “我就是周洋，周洋就是我。” “教生物的老师？” “对，我是教生物。”周洋语气发硬地说。 “那就没错了。” 话音刚落，周洋觉得脸上挨了重重一击，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往后退了几步，跌倒在地，三人一拥而上，一顿拳打脚踢。 “你们要干什么？我哪得罪你们了？” “干什么，就揍你狗日的。” “**的，还当什么老师，你配吗？”“看你人模狗样的，怎么尽做那些下流事儿。” “我到底怎么了？你们说啊！你们要钱我给你们钱。” “到底怎么了。我让你泡女学生，我让吻女学生，我让你拍视频，我让你爽，让你爽，让你爽到家。”其中一人说一句，狠狠地揍一下。 “谁要你的钱，留着你的钱买棺材吧！” “阿标，不能让他买棺材，买了棺材就出人命了。” “对，不能买棺材，留着交住院费吧。”几个人边指责边调侃，边手脚不停地狠揍。周洋虽然头脑不清醒，也逐渐明白了为什么挨打。知道了原因，他反而不哀求讨饶了。咬紧牙关默默忍受。 过了一会儿，三个人看下面那人只是抽搐扭动，没了声响，才停了手脚。 “妈的，没声了，不会打死了吧。” “打死活该，一切后果我扛着。” “祥哥，我看揍得够呛，您的气也该消了吧？” “你别认为躺在那儿装死就没事儿了，周洋，我告诉你，你最好在云川市给我消失，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你们打死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周洋喘着粗气说。 “**的以为我不敢打死你，打死你，大不了老子给你抵命。”那人说着又一脚踢在了周洋脸上。 另外两人看情况有点不对，不再动手，反而拉住了动怒的那人劝说。 那人余怒未消，指着地上的周洋，**别以为这顿打挨得冤，这是你应得的惩罚。为人师表，我呸！你如果觉得这顿打挨得冤，可以来找我，我叫罗祥，是报警，是单挑我随时侯着。给他?g张名片，阿力。 “给他名片，我没名片啊” “蠢货，给他公司的名片。” “噢，公司的有，”阿力赶忙从身上摸出了一张，塞进周洋的口袋。 “上面有我的地址，有什么不满，我随时在家侯着你，走！”那人说完，领着另外两人扬长而去。 周洋挣扎着爬起身，摇摇摆摆地向学校走去。 第四十三章酒后依然要面对 周洋头大得意识已经模糊，模糊地记得门卫似乎尝试要拦下他，不知做了怎样的回答，放他入校了，他摇摇摆摆地回到自己的宿舍，第一动作就是钻进了卫生间。不管大脑多么模糊，仍下意识地觉得在目前情况下，有必要清洗一下，才能躺在床上。他打开了灯，一下子笼罩在洁白的光线中，眼睛一下子不适应，眯了起来，他慢慢睁开眼，看到镜中一个完全陌生的形象，凌乱的头发，满脸的血渍和泥渍掩饰不住一块块的青紫和浮肿，鼻子还在流血，深褐色的，滴到白t恤上，已经是艳红一片。他觉得眼前的一切是场噩梦，镜中看到的一定不是自己。他努力使自己笑了笑，镜中的形象更加狰狞。是梦终会有醒的时候，那时自己仍然是容光焕发，英俊潇洒，阳光帅气，对生活充满希望的老师。他觉得举手投足都是困难，集中经历打开水龙头，洗了洗脸上的血渍，脱下脏乱的衣服丢在角落里，回到床上躺下了。一阵眩晕袭上来，就完全失去了意识。 好在此刻酒力上来了，否则周身的痛楚够他受得了。等他再次醒来，灯光柔和地从卫生间开着的门倾泻出来，房间里不再阴暗，膀胱阵阵的胀痛让他不得不爬起身来，他才觉得浑身如散了架般有说不出的痛楚，异常痛苦的扶墙去卫生间，撒了泡超长时间的尿，重回来跌在床上，继续昏睡。 天亮了，周洋以今生从未经历过的苦痛迎接新的一天的到来，昨天的遭遇开始影响今天的生活，他的周身上几乎每一块都在疼痛，动一动就异常痛苦，睁眼十分困难，眼皮似乎胀得厉害。关键是脑袋，仿佛往里灌了铅，又重又胀，这些反应都拜喝酒和那顿揍所赐，喝酒稀里糊涂，打得不明不白。 生活并不因你痛苦，就快进或倒退。周洋不得不异常痛苦地穿衣洗漱，他尽量不去注视镜中青紫变形的脸，免得更加沮丧和痛苦。 周洋忍着剧痛坐在椅子上尽管他尽量避免去想目前的境况，可脑子里一刻也摆脱不了那些事，曾经发生的一切又在心中过滤了一遍，更加深了他的痛苦。精神的折磨甚于**的痛苦，这句话一点也不假。他昨晚忽然挨打时的一个情节，那几个人动完手之后，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临走时似乎往他口袋里塞了一张名片什么的。尽管他知道遇袭和接吻事件有关联，仍忍不住想弄清楚到底是谁打了他。 他硬撑着站起来，进卫生间在那堆脏衣服里翻找，果然找到了一张印刷精致的名片，借着照进房间的晨光，他默念起来，夜巴黎夜总会汇总经理罗祥。 “难道是罗莉的家人？”他想到这一点就头痛欲裂，“如果是她家人，有这种反应再正常不过了，这顿打挨得也算值了。如果只是这顿打，事情就过去了那就好了。可这是不可能的，她家里闹完还有学校的处理，学校处理后，还有社会舆论的压力，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会让人受不了的，事情已是这样，听天由命吧！” 又过了很久，周洋听到一阵铃声版他知道这是早自习结束了，到了早餐时间，他没有任何胃口，即使有胃口也没有勇气去面对全校师生，这件事一定在全校传得沸沸扬扬了。周洋周身疼痛，头更是难受，太阳穴一胀胀地，尤其让人受不了。为了转移注意力，他不时翻开一本书，或是拿起一份报纸，甚至打开电脑，想听一首欢快点的歌曲，。 忽然有敲门声，周洋有些诧异，疑神静，敲门声再次响起。他起身去开反锁着的门，门口站着四个女学生。他没有力气表达奇怪和疑惑，只是简单地说了句请进。几个女孩表情严肃，神色疑重，看到他的形象更是惊恐不安。 “周老师，您您怎么弄成这样了？”佳琪无不担心地问。 “昨晚不小心跌了一跤。”周洋故作镇静地回答，“你们几个有事儿吗？” “有有事儿，也没事儿，我们就是开看看您，”四个人以佳琪为首，处于这种状态，她说话有些结巴。 “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没事的话，老师要休息了，我心情不好，”昨天因为一个女生的事儿，已经闹得他焦头烂额，现在又三个，他不想跟她们再多说什么。 “哎呀，看你磨磨叽叽的，还是让我来说吧。”李赢拉了一把稍微靠前的佳琪，让前一步，“周老师，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我们没看到你去吃早餐，就给您带了一份。”她朝林燕儿示意。 “周老师，给您，不知道您喜欢吃好什么，就没样带了一点，有茶叶蛋，油条，面包，包子，还有苹果，”林燕儿把一袋食品放在桌上。 “谢谢，老师不饿，你们带回去吃吧。”在困境中，有人这样关心他，不由得让人鼻子一酸。 “我们都吃过了，”是啊，这是特地为您带的，“您好歹吃点，”四个女孩纷纷劝说。 “好吧，先放那里吧，这会儿我没胃口，等饿了我会吃的。”周洋不想辜负了她们的好意，“好了，没其他事儿，就回去上课吧。” “离上课还早呢，我们知道老师心情不好，也知道您心情不好的原因。您就让我们留下来陪您一会儿吧。”佳琪诚恳地说。 “你们知道我心情不好？也知道原因？”周洋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几个女孩，然后淡然地笑了，“呵呵当然了，那件事一定传遍全校了。你们怎么会不知道，如果是想表达你们谴责和不满，就说出来吧，我听着。” “周老师，我们不会责怪你的。” “如果是表达同情或安慰，那就不必了。我知道我做了什么事儿，处于什么境地，这样的事儿我承受得了。”你们还是快回去上课吧。 “老师，我们是来向您道歉的。”李赢说。 “道歉？到什么歉？”周洋诧异地问。 “是我们害您这样的，是我支持罗莉来向您表白的，而且还给她出了很多主意。”佳琪接过李赢的话题。 “是我拍的视频。”李赢满怀歉疚地说。 “如果说我做了什么，那就是站岗放哨。”林燕儿也怯怯地坦白。 “站岗放哨，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尽管整个事件的脉络已经很清晰，周洋依然被这忽如其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坦白弄得糊涂了。 “老师，我们不是故意的，都怪我不小心把视频群发出去，才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们，你们这到底是要干什么？是追求新奇，刺激，好玩儿吗？你们知道这样做会害死老师的，你们都做了什么呀？”周洋终于理顺了思路，也终于爆发了，他大声斥责道。 “要怪您就怪我吧，这事儿是我出的主意，”佳琪一副敢于担当的样子。 “是我多事拍的视频，也是我不小心按的群发，要不然不会闹成这个样子，我的责任最大。”李赢说。 “每次出主意，想办法，我也参与，说了好多意见和想法。”林燕儿说。 “我也是，她们有多少责任和罪过，我也就多少，是我们一块合谋的，”安迪也主动坦白。 周洋听着每个人的坦白，同一个手势打断了大家，强压内心的怒火，用尽量平和的声调问，“我不想再听你们的道歉，只想问一句，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目的是什么？” “我们没有什么目的，如果您认为有的话那就是罗莉喜欢您，她不敢表达出来，我们给了她信心和支持，让她勇敢表达出来了，这就是目的，”佳琪说。 “喜欢？呵！”周洋自嘲地苦笑。 “也可以说是爱，不只是喜欢，”李赢发挥了她心直口快的特长。 “对，就是爱，”安迪补充地说。 “我们看得出，她很爱很爱您，我们才帮她的，”林燕儿也说。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个样子。 “呵呵，爱！”周洋此刻除了苦笑，什么也表达不出来了，一群多么天真的孩子呀！我不怪你们的回去上课吧！他无力地摆摆手，示意女生们离开。 “老师” “什么都别说了，回去上课吧。” “那我们走了。” “老师保重。” “老师再见。” “下课后我们还会再来看您的。老师保重。” “还是别来了，如果你们不想给我添更大的麻烦的话，剩下的事儿我会处理，”周洋最后一个女生出门后，又反锁了门。 第四十四章想象中的爱情 几个女生在周洋那里主动承认了错误，丝毫没有减轻她们的负疚感，大家反而闷闷不乐了。 “生物人的脸怎么会搞成那个样子，简直像猪头。原先多帅啊！”李赢仍然是一副万事不愁的模样。 “是啊！他说是不小心摔的，我看不像，明明是被人打的。”佳琪也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应该不是被打的，周老师人那么好！会跟谁结仇，打成那样。”林燕儿说。 “摔成那样？你信呀？你摔给我看看，能摔成那样也太有技术了。”李赢不屑地反驳。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一定不会摔成那样，要是不正常呐，你们难道没有闻出他喝酒了，满屋子的酒味。我敢肯定，他昨晚一定喝了很多酒，才能摔成那样的。如果我的推理没错，李赢，你就要跟我姓了。这你就给我出了难题，我拿你怎么安排呢？做我妹妹，我妈有我这一个女儿头都疼了，再多一个你这样的头不得炸。”安迪说。 “滚，做你妹妹？想得美，我比你大。”李赢反驳道。 “做我女儿呢，我目前还没有养女儿的打算。”安迪接着发挥。 “你妹，占我便宜，看我怎么收拾你。”李赢口头上占不了便宜，手脚上历来不吃亏，它作势去追安迪。 安迪绕着佳琪和林燕儿躲。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别闹，还嫌不够乱的，这会儿，罗莉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佳琪无不担心地说。 “我昨天给她打了电话，她说她妈妈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儿，气的不行，不过她说她没事儿，她妈妈不能拿她怎么样。不过最近她不能来学校了。”李赢说。 “是呀，我昨天给她打了电话，她也这样说。她还说让我们放心，不要担心她，这小妮子还真是个痴情种，自己的事儿一点不放在心上，还嘱托我去看看生物人怎么样。”安迪说。 “你们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在电话里她也是这样对我说的，可是你真相信她没事，我认为没那么简单。”佳琪说。 “你们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在电话里，她也是这样对我说的，可是你真相信她没事，我认为没那么简单，佳琪说。” “还能有什么事儿，她妈知道了又怎么样，”最多骂几句，还能把她吃了。我在家里不管犯多大的错。我妈最多骂几句，流几滴眼泪完事儿。我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照吃照喝睡照玩儿。多大点儿事儿，谁从小到大还不挨几句骂。李赢满不在乎地说。” “哧，看这人说得多光彩，自己一个人是**，看全世界都是无赖。你认为都像你呀，脸皮那么厚。”佳琪说”，我们罗莉那是相当淑女的。如果被妈妈骂一顿，还不哭死。” “还淑女，淑女敢主动和老师示爱，那也淑女得太女了吧，”李赢反唇相讥了一句。 “你还说，不是你，事情会问成这样，”佳琪有点生气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成了吧，我作哑巴，一群表面单纯，内心骚动的虚伪女人。”李赢紧走几步，和三个女生隔开一段距离。 “你……”大伙一时无语，长时间和李赢相处，知道她的为人处事，说话风格，也就没人去计较她说了什么了。很快又把话题回到了罗莉身上。 “我们要不要把周老师挨打的事儿跟罗莉说，”林燕儿问。 “不是打的，是摔伤，我猜一定是昨天喝醉摔成那样的，”安迪纠正道。 “不管是打的，还是摔的，反正他目前的情况很糟糕，我们要不要把这件事跟她说一下呢，”林燕儿又问。 “我看暂时不要吧，免得她在家不安心。”我觉得有必要去看看她，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没见到她人，我始终不安心。”佳琪似乎是最后拿主意的。 “那就去看看吧，什么时候，我也去。”安迪说。 “还有我。佳琪你决定时间吧，我们好请假。”林燕儿说。 “今晚吧，晚自习不用上了。我想罗莉一定迫不及待地想见我们，”佳琪想了一下说。 “要不要问下那个坏人去不去，”林燕儿压低声音，指指前面的李赢。 “不用问，他去，我通知她。我们一个班的，我会跟她说，”佳琪肯定地回答，“坏事儿的总是她，可我们几个人是一伙的，不带她行吗。” 几个女生分别走进了自己班级上课。 这时罗莉在家里还没起床。昨天，她与妈妈和罗伯伯争执，生平第一次看到他们是如此惊慌失措，痛苦和不安。并且挨那一巴掌，她真有点不敢相信那是打在自己身上，当痛觉告诉她那是真的时候，她完全失控了，爆发了，说了很多以前从前从没说过的话，发了以前从没发过的脾气，声竭力嘶地哭闹，直到那个从来一幅胜券在握，掌握时局的罗伯伯神情错乱，落荒而走。最后她哭闹黑了，在妈妈的安抚下回到床上睡觉为止。 躺在床上，她一动不动，思考着她经历的事。她，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十六岁的年纪，如待发的蓓蕾。爱上了一个男人，这有什么错，书上，影视剧里不都在演。爱是很高尚，很纯洁，很神秘的吗？爱了就要跟随自己的心，不要压抑自己的情感吗？可为什么现实中不是这样，她的爱才刚刚开始，怎么就经历了这么大的波折。周围的人怎么做出这么强烈的反应。难道是命运对爱情的考验，如果是这样，她愿意承受这一切。想到这里，罗莉觉得所受的委屈和打击就不算什么了，所有的信心又重新回到身上。这期间她陆续接到了四个好友打来的电话，她故作轻松地回答了她们的问候。同时嘱咐她们把周老师的情况告诉她。不管情况有多糟，有了朋友的关心和支持，无疑是令人愉快的。 晚饭做好时，妈妈叫她起来吃饭，她来说，没胃口没有起床，妈妈劝说了几句，没有勉强她。她就继续幻想着自己的爱情。对于初恋的女孩子来说，对爱情的想象是无限的，时而美好，时而浪漫，又时而沮丧，时而痛苦。她就在这相互矛盾的情绪来回摇摆，夜深了才睡去。 罗莉像所有初涉爱河的少女那样，很容易把爱情带入梦境的。她梦见，她终于和周洋又见面了他热情地拥抱了她，吻了她的头发，前额，眼睛，面颊，最后落在红唇上。久久地不知疲倦地吻。她觉得无比的快乐和幸福。接下去该干些什么，梦境就模糊了，那或许超出了她的想象范围。 第二天，妈妈走进房间叫她起床，她顺从地穿衣起床，除了眼睛有些红肿，脸上有几条隐约可辩的红印，似乎又恢复了正常。她洗刷后，妈妈已经把早餐摆好。 昨晚没吃晚餐，肚子有些饿。她吃了三块面包，一杯牛奶，外加一个茶叶蛋才作罢。对于她的好胃口，妈妈忧伤愁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欣慰。吃完早餐，罗莉习惯性地望向时常放书包的地方，她没看到书包的影子。 “妈，我的书包呢？我要去上学。” “孩子，你就听点话。休息几天吧，”妈妈带着恳求的语气说。 罗莉没有说什么，起身回到了自己房间。噗一声关了门。 第四十五章监视居住 正如罗伯伯吩咐的那样，这几天不能去学校，甚至哪儿也不能去，根据以往的经验，对于罗伯伯的话，妈妈历来是不打折扣地执行的，回到卧室，罗莉有种被幽禁的感觉。目前那个有点叛逆，有点个性的灵魂已经潜伏到内心深处，温柔，顺从的灵魂占了上风。如果连妈妈都不支持做的事，再闹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呆在房间里百无聊赖，她一会儿摆弄一下手机，一会儿躺一下，最后决定还是投入到网络游戏中去，才能消除目前的烦恼。 过了很久，妈妈来敲门。 “什么事儿？”罗莉眼不离屏幕地问。 “宝贝儿，你要不要上街逛会儿。” “逛街？不去，一个人有什么逛的。” “妈陪你一块去怎么会是一个人。” 难怪，这时候妈妈怎么会放她一个人出去。 “那更不去了，没心情。” “门没锁吧，妈妈进去了，”随着一声门锁响，妈妈走了进来，“宝贝儿，收拾一下，陪妈妈一块儿去逛街，这样呆在家里小心闹出病来。” “哎呀，妈呀，你好烦呀，说了不去，”罗莉有点赌气地说。 “乖，听话了，妈妈像哄小孩一样，语气柔和，”妈帮你关了电脑，来来，再帮你梳下头，选件出门的衣服换上。 尽管罗莉自以为长大了，依旧无法抗拒妈妈这种连哄带拉的伎俩，任由妈妈拖着拉着，帮她梳头换衣，心不甘情不愿跟妈妈出了门。 市中心最繁华的步行街，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街道两边的橱窗里，各种商品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以前和妈妈逛街，她会拉着你进了这家服装店，左挑右试，最后一件也没看中，然后进进另一家。又是一番折腾。要不就是进化妆品店，试擦这个，又让店员推荐那个。一上午下来，虽然选购了打包小包的东西，人也累得够呛。因此她不喜欢和妈妈一起逛街。喜欢逛街是女人的天性，她喜欢和几个姐妹一块逛街，一伙人有说有笑，一会儿吃点烧烤，一会儿来点冰激凌，再一会儿又来点麻辣烫，看到甜点也不会放过，和妈妈一起，这种权利就被剥夺，她会管束你，不能随便在街边买东西，这个上火，那个不卫生，这个会吃坏肚子，那个没营养，这样一路走下来，让人没了兴致，跟她逛街到最后，才会带你去家像样的餐馆，叫上几个荤素搭配的菜，一样样夹给你，还不忘一样样介绍，这个补维生素，那个高蛋白。这样一趟下来，身体受累，心灵备受摧残。可今天逛街，妈妈完全转了性格，她不再按以前的套路出牌，而是时刻关注着女儿，一会儿问，要不要吃冰激凌，一会儿又提议去吃肯德基，还意外地带她去游戏城玩摩托赛车，最后还去了游乐场。 罗莉理解妈妈的良苦用心，她却始终高兴不起来。她已经过了不开心拿好吃好玩的来哄的年龄。而妈妈又在按以前的方法做。 一天就在转转悠悠中过去了，夕阳斜照的时候，母女两人身心俱疲地回到家中。到家后，罗莉先洗了澡，几乎没耐心把头发吹干，就想进房间躺下，这时她的几个好友来了，给她疲惫沮丧的身心注入了活动。妈妈似乎很能理解小女生的心态，招呼大家水果饮料之后，就借故躲进了书房，她又担心这些女生带来一些坏消息，对女儿的心情不利，就躲帖在门边想探听些什么，除了听到一些吵吵闹闹的玩笑外，没有听到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她叹了口气，放弃了偷听。 “电话里听你说自己没事儿，我还不相信，亲眼见了，觉得还行。”佳琪似乎放了心。 “我能有什么事儿，今天跟我妈逛了一天的街，罗莉笑着说。累死了。” “我看除了眼圈有点红肿，脸色有点不对之外，没什么大变化，”安迪也说。 “我脸能看出来，还有红印？”罗莉问。 “什么红印？”安迪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 “昨天被抽了一巴掌，”罗莉故作轻松地说。 “你妈打你了，至于嘛！”李赢忍不住提高了声调。 “我妈才舍不得。” “自己抽的？”李赢追问 “我有病啊！自己抽自己！”罗莉翻了一眼李赢。 “那是谁？除了你妈和自己，谁还敢打你，”李赢不解。 “罗伯伯。”罗莉有点委屈地回答。 “罗伯伯是谁？”李赢打破砂锅问到底。 “哎呀，你别问了，反正就是有权利给我巴掌的人，气死我了，从小到大，我还没挨过这么重的巴掌。”罗莉眼圈又红了。 “反正是有权利打你的人？”李赢仍旧迷惑。 “李赢，”佳琪赶忙向她丢眼色，示意她别问了。然后转向罗莉，什么事？罗莉恢复了轻松的模样。 “唉，你别说，罗莉，这下你火了，全校闻名了，说不定还不至全校呢。这两天”，全校都在传那段视频，说不定传得更广呢。”李赢兴奋地说。 “全校都在传，”罗莉一下懵了，不知是喜是忧。 “是啊，我也没想到传播速度有这么快，今天上午，刚进教室，我同桌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说，李赢你看段视频，你绝对想不到，相当新奇刺激，我接过一看，妈呀，不就是我拍那段吗？”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摔了她的手机，她的手机，她手快，被抢了回去。后来我一打听，不得了，几乎人手一份。罗莉，你这次真火了。李赢越说越来劲。 “你还好意思说是你拍的，要不是你会出这么大事儿，安迪忍不住指责道。” “哎，罗莉，我想问一下，你妈知道这是我们几个出的主意吗？知道是我拍的视频吗？”李赢毫不理会安迪的指责，压在声音问。 “她没问，我也没说。” “怪不得她对我们还那么客气，如果知道是我们几个出的主意，估计这会儿要跟我们动刀子，”李赢有点庆幸地说。 “我猜想她是给气糊涂了。”查看谁给她发的视频，就知道你脱不了干系。是你把视频传给我妈的。说不定她已经知道了。这会儿在书房找刀子，等下出来有你好看。先提住你放点血给我出口气，”罗莉说。 “你不要吓我，我胆小，”李赢下意识地朝书房看看。 几个女抿嘴偷偷地笑。”他的情况怎么样？罗莉幽幽地问。 “他……还好吧，”佳琪有点迟疑地回答。 “好个屁，我觉得大家都是好姐妹，没必要瞒她。”李赢打断了佳琪的话，“今天早上，我们几个去看望他，脸肿得跟猪头一样，没了人性。我估计是被人打的，他自己说是不小心摔的，”也可能是摔的，一屋子的酒味，昨晚一定喝了不少酒。从昨天下午就开始停课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中午我们又去看他，他说在午休，不希望别人打搅，我们也没办法。” “都是我害他成这样，我不知道怎么会闹成这样，”罗莉啜泣着喃喃自语。 “罗莉你别哭，你一哭我也忍不住了，”林燕儿说。 “是啊，我也是。你不要自责了，要说有错，我们大家都有错，难道不是我们一块决定的。”安迪说。 “要说错啊，我责任最大，如果不是玩新奇，拍视频，也不会闹出这么多事，你们都怪我吧，”李赢也承认错误。 “现在怪谁也没用了。关键是看事情往哪方面发展，到时我们再想办法应付，有我们五个人，有什么应付不来的，”佳琪安慰大家。 “对，有我们五个人，没有错不了的事儿。” “什么叫没有错不了的事儿，是夸还是贬呀，李赢，就你嘴叼，”佳琪又转向罗莉“你明天去上学吗？罗莉。” “去不了，我被关禁闭了。” “去不了也没什么，有什么新进展，我们会及时通知你的。”佳琪说。 “刚才你还说逛了一天的街，如果是这样的禁闭，我也宁愿关几天，最近学习太紧张了，太需要这样的禁闭了，”安迪开玩笑说。 “这还不简单，你也找个老师也吻一下，我还负责拍视频。这次保证视频的质量更高，造成的轰动效果更强烈，这样的话，你的禁闭时间会更久了。” “那我妈会直接把我废了，禁闭一辈子。” “你们两个别胡扯了，也不看罗莉这会儿有多烦，多伤心，这样吧，就照我们商量的，我们也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让罗莉早点休息吧。”佳琪结束这次交谈，大家起身告别。 第四十六章学校的处分 这件引起的轰动效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它不仅仅在云川师大附中广为流传，而且还借助网络这个具向社会上蔓延，短短几天，各种传言，猜测不绝于声，云川师大附中处在了风口浪尖之下。作为整个事件的男女主角，罗莉的父母竭尽所能为她遮挡了来自各方面的压力，让她呆在家里，甚至隐瞒了各种消息，整天呆在家里除了有些无聊之外，她倒没觉得有什么，至于周洋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成了师德败坏，千夫所指的色狼。这些天他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来自旁边的窃窃私语和鄙夷的目光。这一切让他几乎难以承受，因此多数时间他只是躲在自己的小宿舍里，不愿见任何人。这期间，唯一表现得与众不同的是那四个女生，她们有时间就过来看他，虽然每次都被他关在门外，几个人仍是乐此不疲，一天几次。每次来都会给他带些饭食水果之类的东西，不能进门，她们就把这些东西放在门口，女孩们这些举动，无疑给沮丧透顶的周洋些许安慰。这些带来的食物，无疑解决了周洋不愿抛头露面的局面。 校方的处理决定终于下来了，几天后的中午，周洋接到了校长的电话，让他到校长办公室去一趟。 “进来吧，周老师，请坐，别站在那儿了，我这次叫你来，你也应该清楚是什么事儿。经校委会研究决定，你的处理下来了，这个本来是要全体老师会上宣布的，被我压下来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光彩事儿，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不易再张扬，所以呢，我选择在中午没人的时候，找你单独谈谈。这所说的都是校委会的决定，你要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向校方提出申诉。”校长说。 “不管学校有什么处理决定，我都接受，不会申诉，周洋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经校委会决定，你的聘任合同终止，也就是说，你被辞退了。”校长说。 “辞退？”尽管有心理准备，周洋仍不免惊问了一句。 “对，辞退。”刘校长肯定地回答，“小周老师，对于这样的的处理决定，已经不错了，你应该感到庆幸。老师和学生发生那样的事儿，无论是处于什么样的情况下，都是不可原谅的，这次在校委会上，有许多老师都建议严肃处理这件事儿，要求上报教委，如果上报教委，处理决定可能就不是这么简单了，很可能你的教师资格证都要被取消，为了不扩大影响，这些意见都被我压了下来。” “谢谢刘校长，”想到因为这件事儿可能会结束自己的教书生涯，周洋就有点不寒而栗。 “唉，你不要谢我，我也没帮上什么忙，你毕竟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不能因为做错一件事，就毁了你的事业。”你离校之后，有什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算一步了。不行就先回家待一段时间。” “唉，周老师，自从你进校，我对你印象很好，也听过几节你的课，觉得你完全不像刚从教的老师，你讲的课生动自然，课堂气氛活跃，当然了，更重要的是成绩，由这几次小考，你带的成绩也不错，我还打算重点培养你，下学年让你带一个班，偏偏出了这样的事儿，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以后一定要引以为戒呀！师生关系，处理得敢，是本分，处理不好，那是一条高压线，触犯就完了。我知道你年轻，有活力，容易接受新事物，现在影视，网络上宣扬师生恋的有很多，看上去很美好，很浪漫，可那毕竟是艺术加工，并不一定适应我们这个社会。有些事一定要考虑社会的包容度。” “刘校长，我……。” “唉，你不用急着解释，”刘校长用一个手势打断了周洋的话，“我也许有些太??铝耍?比涣耍?憬邮芰搜?5拇?砭龆ê螅?颐蔷徒崾?送?禄蛏舷录兜墓叵担?耆?槐匾??以谡饫????拢?词共皇峭?禄蛏舷录豆叵担?颐腔箍梢运阕雠笥眩?腋詹拍切┗埃?憧梢缘弊髋笥鸭涞牧奶欤?姹闾??！?p>“刘校长，我没嫌您??隆n胰肥迪虢馐停?捎植恢?来雍嗡灯稹k懔耍??チ司凸?チ耍?砭褪谴砹耍?挥欣碛桑?挥薪馐停?馐途褪瞧笸佳谑巫约旱墓?怼n椅t桓械揭藕兜氖枪几毫四?钠谕?驮耘啵?圆黄穑?胰媚???恕h绻?挥衅渌?拢?揖突厝ナ帐耙幌拢?一峋】彀焓中?胄5摹！?p>“目前也只能这样了，你去吧。” “校长再见，”周洋站起身，握了握刘校长伸出的手，准备离开。 “周老师，你等一下，有件事我差点忘了给您说了。” “什么事儿？” “是这样的，昨天我去教育局开会，局里下发了一个通知，要求动员一批年轻老师到偏远山区支教，要求完全是自愿的，不带派遣性质的。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意愿。愿不愿去。” “我这样的，有错误的背着处分的，他们要吗？”周洋疑惑地问。 “应该没问题，现在的年轻人啊，都向往大都市的生活，很少愿意到山窝里去受苦，你们这一代，不像我们上一代，我们那个时候，完全听从组织安排，被派到那里，就在那里安心工作。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是聘任制，大的城市好的学校，教师资源严重过剩，条件差的山区，几乎没人愿意去。出现这样的情况，真不知道是教育的进步还是悲哀。周老师，你愿意去的话，我帮你安排一下。” “我考虑一下再说吧。” “好吧，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这毕竟关系着你的前途，算是人生中的大事。不过，我劝你还是报名的好，这对你有利。首先，以目前的状态，你离开我们学校之后，很难再找到一所学校接纳你，现在已经开学得近二个月，每个学校的老师都安排妥当，即使有学校愿意接纳你，也会了解一下你以前的事。到边远山区就不一样了，那里师资溃乏，急切需要老师，只要有人愿意去，他们就感恩戴德，不会过于计较你的过往，你如果去的话，在那里努力干上一年，再想办法调回城里，那时候这件事的风头早过了，谁也不会计较什么了，当然了，在边远山区，生活条件当然要困难很多。如果打算去，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刘校长语重心长地说。 “什么样的苦我都不怕，只是目前我心里很乱。” “其实那也不算是什么苦，我年轻的时候，就被分配到山区教过几年的书，那里虽然交通不便，生活条件差，可是环境优美，空气清新，民风淳朴，在那里老师是相当受尊重的。我从教三十多年，那几年却是我最美好的回忆，那里的山，那里的水时常出现在我的梦里，”说到这里，刘校长仿佛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满脸神往的表情。 “好吧，我听您的，我报名。”周洋似乎受到了感染，也把支教看成了向往中的桃花园。 “这就对了，年轻人就要有不怕苦不怕累的决心，少年辛苦终身事嘛！剩下的事儿，我来替你安排，你回去等消息就行了，现在正是学期中间，需要老师的学校耽误不得，这些支教的审批是随报随批随走，结果很快就会下来，你回去准备一下，接到通知就动身。” “好的，谢谢校长。” 周洋勉强地挤出了一丝笑意，再次和校长握手道别。 当他回到自己的单身小宿舍时，意外地发现佳琪她们四个等在门口，她们手里提着午饭和水果。 “周老师，您去哪儿了？我们刚才敲门没人应，就在这里等您了，”李赢说。 “有事吗？”周洋故作严肃地问。 “我们是给您来送饭的。”安迪说。 “是啊，刚才我们在食堂又没看到您去吃饭，就打了给您送来，”佳琪说。 “还有水果，”林燕儿扬了扬手中的水果袋。 “谢谢你们，”周洋忽然觉得眼睛发热，鼻子发酸，赶忙借故低头找钥匙开门。大家进来吧。 几个女生陆续进了房间，环顾以往整洁干净的房间有些凌乱，地面好像几天都没有扫过，饭盒，果皮，纸屑堆满垃圾筐，文具书籍作业本杂乱无序地摆在桌上，没有任何人提议，几个人便无声地行动起来，有的扫地，有的倒垃圾，有的整理办公桌，不一会儿，房间又恢复了往日的整洁亮堂。只是大家一直不作声，也不知道还找到什么样的问题打破这种宁静。 “周老师，你什么时候恢复上课呀？习惯了听你讲生物，别的老师代课听不进去。”李赢忽然发问。 “是啊是啊，我们也是。”另外几个女孩赶忙附和。 “以后可能没机会给你们上课了。” “为什么？” “我被学校辞退了，”周洋苦笑了一下说。 “辞退？！为什么？您的课讲得那么好，我们都很喜欢，他们为什么要辞退您，真是太不讲道理了。”佳琪气愤地说。 “关于辞退的理由，我不说相信大家也都知道，所以大家就别问了。” 大家心知肚明，谁还能比她们几个更明白事情的真相，大家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周老师将来有什么打算？” “我可能会去边远山区支教。” “什么时候走，去哪里？” “这个我也不清楚，通知还没下来，可能就是这几天的事儿。” “您走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们一下，我们想给您送行。” “还是不要吧，何况我走的时间，不一定是节假日。” “这个不要紧，我们可以请假的。” “现在学习这么紧，请假就不要了，学习为重。” “您走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们，送送您我们心里会好受点，毕竟这些事儿是我们惹出来的。害您这样的，老师一定要原谅我们啊。” “从来就没怪过你们，在我眼中，你们就是一群孩子，孩子犯错，上帝都会原谅的，不是吗？好了，上课吧，孩子们 第四十七章爱情不是我想象 大家谁也没有料到，事情的结局会是这样，几个涉世未深，情窦初开的少女，她们经历和看到的浪漫爱情竟以这样的形式收场，这是她们不愿看到或接受，这样的结果影响了每个人心情。 “你们说，生物人是不是占我们便宜啊？”沉闷中，李赢忽然发问。 “他吻的是罗莉，又不是你，占你什么便宜了，自作多情。”安迪抢白了一句。 “我说的是辈分，他叫我们孩子们，好像比我们大一辈似的，她才比我们大几岁。不是有占我们便宜的嫌疑吗？” 听了李赢的话，众人不屑地嗤之以鼻。 “我担心的是罗莉，不知道她听到这个消息会有什么反应，”佳琪无不担心地说。 “有什么好担心的，她如果真的?爱生物人，大不了跟她私奔呀，有什么大不了的。世间万事都不大，爱最大嘛，”李赢说。 “私奔？亏你想得出，难道她不上学了？” “她妈妈怎么办，她舍得离开妈妈？” “十六岁，好像不够结婚的年龄耶！” “我说一句，你们就有一百句等着反驳，你们说怎么办？你们给我出个主意先！”面对大伙的质疑，李赢反问。 该怎么办？这个问题悬在每个人的心头，谁也说不出解决的办法，只能把这个问题留给女主角。 下午放学，大家找了各种借口请假，一同去把这个问题带给罗莉。其实完全没有必要每晚去看罗莉，且每次都是四个人同去。可大家觉得越是在这种状态下，越能表达对朋友的友谊，于是谁也不愿缺席。 佳琪带队，几乎在每一天的同一时刻到罗莉家，罗莉客套过后，总是知趣地退去，给女孩们畅谈的自由。当佳琪小声地尽量婉转地把周洋要走的消息说出来时，大家看到了罗莉心中经历了怎样的斗争和折磨，她的脸色时而涨红，时而苍白，呼吸时而忽促时而悠长。 “他什么时候走？”经过长时间的情绪调节，罗莉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具体时间我们也不清楚。我们问了，他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就这几天的事儿。”李赢回答。 “走之前，你们能帮我约见一下他吗？” “没问题。”李赢肯定地回答。 “你先别那么肯定的回答。我觉得他未必肯答应见罗莉，最近他被那件事折腾得够呛，现在还处在风口浪尖，你们见面如果被什么人看到，不知道又要编排出多少故事。我想他不会答应见你的。最后，佳琪把目光转向罗莉，诚恳地说。” “明说他不答应，不说他总会答应吧，有我们几个在，安排他们见个面还不是简单，放心吧，罗莉，有姐在，保你达成心愿。”李赢拍着胸脯保证。 “你应该说你那句经典台词，放心吧，有我去，没有错不了的事儿，你有这个能力，每次都把玩笑办成真事儿。”安迪无不讥讽地说。 “这次一定不会了，我保证！” 接下来大家谈了一些发生在学校的新闻趣事，罗莉始终心事重重，闷闷不乐的模样。估计差不多快到晚自习放学的时候，大家告辞出来，各自回家，以便伪装成刚放学的样子，免得家人起疑。这几天大家都是这样做的。 第二天，不用人组织和号召，几个女生自觉聚在一起，交换获得的消息和情报，然后说出供大家一致讨论研究。正如大家预料的那样，周洋离开的时间很紧，就在下周一。这样大家只有两天的时间来安排和计划两人的见面机会了。 首先是见面的地点，在学校是肯定不行了，这里人多眼杂，熟人多，不是个理想的约会场所，李赢建议去酒吧，被一致否定，安迪建议去ktv，被认为太热闹不合适，林燕儿建议去茶馆开个包间，环境优雅，适合抒情，尽管没有一个人喜欢喝茶，这个建议还是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成，重在环境，吃喝的事可以暂时忽略。 其次是时间，定在星期六下午，正好赶上周末这空挡。 最后人物的邀清，四人一块出动，出面邀请周洋，对于女孩们的盛情邀请，他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只是提出两点意见，如果要请客也是老师来请，另外喝茶可以改为吃饭，尽管有变数，大家还是满口答应了，毕竟人是请到了，谁请客个在哪里请就不必那么计较了。 第四十八章十年之约 星期六上午，饭局已经定好，由李赢张罗，佳琪负责去接罗莉，这样的安排考虑到佳琪心思细密，能言善辩，随机应变能力强。安迪和林燕儿负责联系周洋，必要时，两人拖也要把人拖来。 正午十二点，在酒店门口焦急等待的李赢首先看到乘出租车到来的安迪三人，忙迎上去，安排她们先去包厢坐下。 佳琪和罗莉在李赢一个又一个电话的催促下，才姗姗而来，李赢看到两人忍不住抱怨。 “佳琪，你是怎么搞的，怎么现在才来，我以为你会早到的，人家早就在等了。” “他们都到了。” “都早到了，就你们俩了。” “那就快进去吧，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我费了多少口舌和心思才把罗莉带来的，这个以后再说，反正我是把那多少牛多少虎的力气都用上了。” “九牛二虎。” “德行，就你学问深，不知道人家用隐晦的修饰手法说。” “哎呀，别扯了，大妈，都急死我了，谁有功夫跟你玩高深，快进去吧。” “你找死，敢叫我大妈，想死还是不想活了。” “不敢叫你大妈了，你是我亲妈，成了吧，走走走，快进去。” 佳琪和李赢边斗嘴边推开玻璃大门进去了，尾随其后的罗莉始终绷着脸，一幅严肃的表情，完全没了平日的，调皮和活泼。是什么带走了她的微笑和快乐？这六七天对于这个女孩的内心来说无疑是不平静的，充满惊涛骇浪的。十六岁，花一样的年纪，渴望被认同，喜爱浪漫，这也是这年龄段的特征之一。可现实也过于残酷，让她在初尝爱的滋味之后，就要承受这样大的打击。六天时间，让她体会了瑰丽梦幻般的单恋，到被拒绝的痛苦，接下来还要面临离别的痛苦，她现在确切地知道了什么叫生离死别，什么叫悲痛欲绝，什么叫失望透顶，什么叫聊无声去。 在将要进入包厢时，罗莉用手理了理额前的秀发，努力使自己看起来高兴一点。尽管内心充满忧伤，在她爱的人面前，依旧希望拿出自己最亮丽的一面来面对他。 当罗莉进入包厢时，场面呈现出了短暂的宁静，她的目光短暂地停留在那张她魂牵梦绕的脸上，那张脸上虽然有短暂的诧愕和恐惧，但只是一瞬间，很快恢复了常态。 几天不见那张白静的脸有些消瘦，有淡淡的青於伤，眼神依旧明亮有神，尽管有几丝哀愁和忧伤掺杂，也不影响它的神韵。他的头发有些凌乱，但不影响衬托那张帅气的脸。 罗莉有些晃神，动作有些呆板地坐在了靠近门口的位置，正好和周洋斜对面儿。 “现在人应该都到齐了。我们开始点菜吧，”周洋尽量避开罗莉投来的目光。 “到齐了，到齐了，开吃开吃。”安迪说。 “标准的吃货，一提到吃她就两眼放光。”李赢小声挖苦。 “我就是吃货，怎么了，吃货有口福。” 席间有争执，有说笑，有调侃，才吃得舒心，吃得高兴，大家推杯换盏，宴会很快达到了高氵朝。渐渐地形势在发生着变，几个女生借口去洗手间，拿饮料，催饭后甜点的机会，一个个一去不复返了。当李赢最后一个撤离，留下罗莉和周洋时，他内心不由打了寒战，多么相似的环境，只是时间和地点不同，那次见面几乎毁了他的生活。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害您受了这么多苦，”罗莉语带哽咽地说。 “啊呀，还是别再道歉了吧，”周洋叫了起来，“我也从来没有怪过谁，更没怪过你……我倒是很担心你，在家里爸爸妈妈没有骂你吧。” “我妈妈很爱我，她不舍得骂我的，我爸爸，说到这里，罗莉压低了声音，低下了头，我没有爸爸。” “没有爸爸！”周洋惊奇地重复了一下，集中精神从这个女孩的举止表情中判断她说的是气话，还是实情。 “是，我没有爸爸，我是在单亲家庭中长大的。” “噢，这样啊！”周洋恍然大悟般地舒了一口气，“家人没为难你，责怪你我就放心了，但愿这段经历不会在你心里留下阴影，如果会，那我真是要负疚一辈子了。” “已经留下了，您已经留在我心里了，谁也无法抹去，”罗莉泪眼朦胧地望着周洋，眼中散发着异样的光芒。 “罗莉，不要再说下去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们不能再谈这个问题了，”周洋果断地打断了罗莉的话题。 “为什么？” “为什么！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别的不说，就说那一段视频，让我们受的苦，受的累受的疼还不够吗？我是老师，你是学生，一个未成年学生，我们不可能有结果的。” “如果你不是我的老师，我也成年的话，你会不会爱我。”罗莉用近乎乞求的语气问。 “人生没有如果，你不要做这种无意义的假设好吗？这样做于事无补，还会徒增烦恼。” “请您一定要回答我，这对我很重要。” “罗莉，你为什么抱着一个不切合实际的问题纠缠不清，这样有意义吗？” “有意义，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不会，”周洋回答，“如果我们还是师生，遇到的可能就不大，没有遇上，没有交集，谈什么爱不爱，假设不成立，结果不纯在。” “你说谎，你是爱我的。” “罗莉，”周洋忍不住叫了起来，“我什么时候说过或表示过让你一直有这样的错觉，让你以为我爱你。” “我也不知道，反正觉得你是爱我的，”罗莉以情窦初开少女特有的固执坚持着自己的看法，“要不然那次接吻也不会那么自然，和谐，幸福。” “请你不要再提那件事了，好吗？”周洋把手指播入原本凌乱的头发，用近乎哀求语调说：“应该说明一点，在那样的环境下，一个单纯的女孩爱的表白遭到拒绝，出于怜悯心，答应她一个不是很过分要求，给她以安慰的拥抱，这是理之常情。后来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我，”周洋有些结巴。“坦白说，我找不出合理的解释，我承认在那样的环境下，头脑发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不错。” “这不也证明你是对我有感觉的吗？” “噢！”周洋忍不住叫了一声，用几斤崩溃的表情朝罗莉摆摆手，“到了这个时候，我也跟你解释不清了，你要怎么想随你。后天我就要走了，希望我的离开能为这件事划上一个句号，不管伤害还是其他，把这所有的一切都交给时间吧，时间是治愈一切困扰的良方，就让时间冲淡一切吧。” “不会的，不管过多久，我对你的爱都不会变，只会越来越深，越来越浓，除非死亡使这一切终止，我可不可再向你提一个要求。” “你说，”周洋用警惕的眼神望着罗莉，他已经被以前那个要求害苦，那次要命的吻啊！ “你可不可以带我一起走？”罗莉用单纯，羞涩无谓的眼神望着周洋，周洋错谔地看着罗莉，好像盯着一个外星人。 “我想过了，只要离开这里，就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师生关系了，也没有人会阻碍我们相爱了。” “疯了，简直是疯了，你有没有想到过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仅仅是一个吻，我就成了衣冠禽兽，师德败坏的老师，工作被辞，各种谩骂铺天盖，冷眼甚至还有一顿莫名其妙的暴打，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一个吻，这一切对我来说公平吗？我无乎完全是无辜的，当然了，这话我对你说了，也只有你最清楚事情的真相，我已经被这件事害得疲惫不堪，心力交瘁，你还嫌这样不够吗？你希望一个众人眼中师德败坏的老师再变成一个诱拐未成年少女的恶魔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把我们的爱说得这么邪恶。”罗莉带着哭腔连连否决。 “事实就是这样，醒醒吧，傻丫头。我们不能，也不可以相爱，至少在目前是这样，相信我，时间会带你走出这偏执，有点幼稚的情感漩涡的。也许多年之后，我们擦肩而过，彼此认出对方，即使认出来，也许会感叹岁月引起的变化，以及回想现在的幼稚和可爱。” “不会，不管你怎么样，我对你的爱始终不变，我认定了，今生只爱你一个。” “如果十年后，你还这样认为，这样说，就算是奇迹，相信我，随着时间的流逝你会对现在的想法动摇，淡漠甚至遗忘。” “那我们打个赌好吗？” “赌什么？” “赌爱，赌十年后，我会不会依然这么爱你。” “无聊的赌局，没有结果的赌局。” “你不敢赌吗？” “有什么不敢，”周洋忽然觉得又掉入了语言陷阱，随口答应赌的话，似乎承认了对罗莉有那么一点感情。话已出口，又不可以反悔，“你说怎么个赌法？”＇＇这十年内你不可以结婚，当然了，至于谈女朋友，这是允许的，我要你知道:在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你。如果你认为有人比我更爱你，更适合你，也要等到我们的赌局结束之后才可以结婚。对我也是这样，如果这十年我不能始终坚持对你的爱，就算我输。＇＇＇＇既然是赌局，那筹码是什么？＇＇周洋似乎对这个小女生的想法有点兴趣。＇＇一生的幸福，这样的筹码行吗？＇＇“幸福，呵呵，幸福只是一种感觉，没有明确的规定标准，你说能幸福就幸福。不幸福就不幸福，谁又不能像《大话西游》中的仙子那样，钻入内心去探个究竟。这样的筹码毫无根据，没有实际意义，还是算了吧，不用赌了吧？”“我不这样认为，如果输了，一生都不会开心幸福，如果赢了的话，我保证给你一辈子幸福。我相信我能做到。怎样？敢赌吗？”“你总有你的理由，你说能赌就能赌，好吧!我打赢这场赌注。呵呵，向来有些搞笑，十年，或许那时我们都不会记得曾经说过这些话。傻丫头，陪你天真一次。”“我一定会赢的。”“是的，你会赢，唉，我现在就是真的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希望你从女孩子梦幻的憧憬中赶忙醒来才好。好了，我的谈话就此结束吧。他们几个出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我们出去看看。”“你也觉得我会赢，真的吗？“真的”周洋巴不得赶忙结束这场谈话。“好吧，就让时间见证这场爱的赌局吧，你马上要走了，可以送我件礼物作纪念吗？这样的话，每天看着你送的礼物，更能坚定我爱你的信念。”“这个，我倒没有准备，等我买了送给你。”“这个不用可以去买，只要是你用过或者戴过的都行。”“那就这块表吧，让它见证这十年时间，”周洋略微思考了一阵，摘下了手腕上的表.“我也有东西送你，。”罗莉边说边从脖子取下一个用红绳串着的晶莹玉佩，这个送你，这是我满月的时候外婆送我的，说是家族传下来的，玉驱邪保平安，从小时候到现在我一直戴着，随我来说也算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吧，现在我把它送给你。“这么重要的东西。我看还是不必了吧。”“拿到，我希望你看到它，牢记我的赌注。”“好吧，我替你保管十年，但愿有机会回送给你。”“不要你回送，送了你就要保管一辈子，相信我，要不了十年，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们去找她们吧，”走出酒店包间，周洋内心更加复杂和烦乱，他说不出来的原因，怎么被这个小女孩一步步的牵着走，先是莫名奇妙的吻，后是这个莫名奇妙的赌局，想想就有点好笑，像小孩子过家家似的，自己也算是个成年人了，怎么会总是轻而易举地被拉入孩子们的游戏呢？十年的赌局，好笑，可能过不了几个月，她就会忘了自己。怀着这样的想法，周洋去柜台买单，和几个女孩告别。忽然一个想法钻入脑海，如果那个单纯女孩果真坚持了十年该怎么办！这个念头把自己也吓了一跳，如果真是那样，不知该怎么办呐。赶忙在内心连连否认这个想法，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在这样的社会环境，这样的时代，以谈情说爱，炫耀爱为荣，谁会为一个承诺去坚持十年。 第四十九章对转学的抗争 罗莉休了十多天的假，妈妈无时无刻地留意着女儿的举止行动，从而测她的精神状态恢复了什么程度，这十多天罗道然虽然只来过两次，每次行色匆匆，稍作停留便离开了，但他每天几乎都要和罗莉妈妈通好长电话，从她口中了解罗莉一切。在这种时候，他不是不愿陪在女儿身边。只是处在舆论的风口浪尖，凡间也有关于罗莉身世的传闻。这对于久经官场的罗道然来说，是十分不利和严重的。即使这样他还是为女儿做好了安排。孩子正处于学习阶段，长期待在家里也不是办法，他动用手里的关系已经准备帮女儿转学，离开那个是非之地，一切办妥之后，把这个决定通知给罗莉的任务就让罗莉妈妈代劳了，由于之前冲动的扇了女儿那一巴掌，父女之间的冷战还在继续，每次来看女儿，她总是不言不语，或干脆躲进房间。一天晚饭后，母女两人在边看电视边闲聊，妈妈抓不住一个时机，切入了话题。“莉莉，这次休假了多久了。”“十多天了吧。”“啊，这么久了，我觉得没几天啊，”妈妈故作吃惊的样子，“这样可不行，学习落下太多，好难赶上去的。包被，你打算什么时候上学。”“呵呵，您问我，明天可以吗？太后老佛爷。”罗莉问。“这孩子，妈妈嗔怪得一笑，宝贝，妈妈跟你商量一件事？”“什么事？”罗莉眼不离电视地问。“咱换一个学校好吗？”“为什么？”转台盯着妈妈。“其实换个学校也没什么不好的，听你罗伯伯说，他帮你找的这所学校也算是市里数一数二，不比你们学校差。”“又是那个罗伯伯的主意，您跟他说，要转让他上，反正我不会去。”“这孩子，妈不是在跟你商量吗？你听妈说，妈觉得啊，目前换个环境好点，毕竟~·`·`妈妈不愿旧事重提，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一时语塞。“毕竟什么啊，我不管，除了师大附中，我哪儿也不会去的，这里有我熟悉的同学，老师还有朋友，您想把我丢到一个陌生环境里，重新去适应，没门。”“宝贝啊，妈妈都是为你好，出了那样的事，你再回去上学，老师怎么看待你啊，怎么面对同学。换个新环境，没人认识你，一切可以重新开始，这样不好吗？”“不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周老师就是被你们逼走的，现在人都走了，你们还想怎么样？连我熟悉的同学和朋友都不能见了吗？不行，绝对不行。我还是那句话，谁让转学让谁去上，反正我不去。”罗莉说完，站起身来就朝自己卧室走。“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听话了。你原先不是这样。”望着罗莉离去的背影，妈妈由衷感到无奈。“喂，老罗呀，你现在在哪里？”“我在家里，有什么事儿，非要现在打电话来？”“唉，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还能什么事，除了你的宝贝女儿，还能有什么事。”“哦，他又怎么了？”“就是转学的事儿，我刚才跟她说了，她死活不同意，非要在这个学校继续读，我是拿她没办法了，你看怎么办吧？”“什么事儿都由了她，你这妈是怎么当的，连个孩子都管不了。”“我管不了，你来帮我吧，你来跟她说，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我~`~~她现在愿意理我吗？她现在话都不愿跟我说。”“唉呀，你说怎么办吧？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难管啊，说又说不得，骂又骂不得，打又打不得，唉呀谁舍得打呀，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哭哭，遇到事就知道哭，烦死了。你们母女呀，真是我命里的克星，我这辈子非陷在你们手里不可，”罗道然忽然放低了声调，“我求你别哭了，成吗？你把我的心都哭乱。好了，我会跟刘校长打招呼，不转了，不转了，行了吧？你就别哭了，你显得我现在的生活还不够乱吗？”“罗莉又回到师大附中，回到她的同学朋友中间，刚开始，不断有人在她四周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罗莉不以为然，坦然面对，何况还有四个亲密无间的小伙伴陪伴，渐渐地这件事就淡漠了，生活又恢复了常态。罗莉的情感经历在四个好友心中产生了不同的冲击，使大家重新对爱进行新的理解和定义。可青春期的到来，催生不只是身体的变化，还有心灵的变化，不经意间，变得羞涩内敛，敏感起来，特别是对异性的态度，感觉怪怪的，内心既是排斥和渴望交流，虽然有罗莉的感情受挫的前车之鉴，但大家仍似飞蛾扑火的姿态迎属于自己的感情。 第五十章一个富有同情心的学长 不管女孩子们心经历着怎样的变化，学校的章程是不变的，转眼间到了期中考试。学校按照以往的习惯，考试逐级进行，高一先考，高二高三放假，腾出教室让高一使用。考试时各班学生重新排号，按号码进入布置一新的考场，这时一个能容纳60个学生的教师，最多安排三十个个学生，这样做是为了防止作弊。高一考完接着就高二，高三次考。考试前一天，准考证发放到了学生手中，佳琪接着发放到手中的准考证，有点想哭，准考证是一个学生证大小的纸片，上面印有姓名，学号，以及应到班级的编号，一看就一目了然，该到几班坐几号桌，只是证的纸也太薄了吧，分别就是平常的印纸裁开的，准考证刚发下来，班里就开始有了嗡嗡的低语声。“这学校也太节俭了吧，就发一张这样的小纸片当准考证，还好意思反复这次考试有多么多么的重要。”佳琪小声对罗莉嘀咕嘀咕着。“就是，这么薄一张纸，还不容易保存，攥久了都会被手汗浸透。”班主任发完了准考证，用手势平息了班里的喧闹声。“现在呢准考证已经发到大家手中，同学们要记清自己的考场号和座位号，另外就是准考证的保存问题，大家也看到了，这个纸有点薄。”“老师，不是有点薄，这也太薄了，”有一个学生接了班主任的话。“是啊，这也太薄了，搞不好就破了。”大家纷纷响应，教室又响起嗡嗡声。班主任用严肃的表情加犀利的眼神平静这种嘈杂声。“关于纸质的问题，学校在设计时已经考虑到了，这个准考证的大小和学生证是一样的尺寸，可以和学生证一起装在塑料袋里。这样啊，现在大家都取出学生证来，把准考证放进去，免得乱放弄丢了。“老师，我忘带学生证了，”不知谁说了一句。班里响起一阵哄笑声。由于考试前的紧张气氛，以及老师反复强调这次中考的重要性，使得五个女生的聚会减少了很多，以便挤出更多时间来复习备考。领了准考证之后，大家互相通知，又聚在一块，研究考场号，一个不小心哪个友在邻桌或前后桌，以便把朋友间的互助精神发扬到考场上去，换个卷子，丢个纸条什么的。等大家互相问明白之后，相信了“希望就是用来破灭”的这句话，莫说前后桌，连个同一考场的都没有，那真叫一个失望。失望之余，退而求其次，好友排除之后，大家分头行动，开始寻找同桌同学有没有分在一块的。尽量在考场使得天时地利人和发挥到极致，赢得考试这场战争，作为学生，能获得同学的羡慕，老师的赞许，父母的自豪感，这都和考试成绩的好坏有莫大的关系的，不由不使人使出浑身解数全力以赴。按惯例，第一场考语文，对于偏喜文史的佳琪来说，心情是轻松的，自信的，佳琪的考场在高三七班，她怀着志在必得的心情进了考场，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佳琪以女孩子普遍的爱干净心理，在入座之前，掏出纸巾把椅子桌子仔细擦了个遍。坐下之后，佳琪扫视了一下周围，希望能看到熟面孔，结果令她有些失望，一个熟人也没有，在等待考卷发放前的那段间隙里，百无聊赖地转笔或摆弄文具。忽然她的眼睛落在课桌上的角贴考号的小纸片上，上面隐约有铅笔字，佳琪俯身凑近了看。“可爱的学弟（妹）：小可怜，作为学长，我能深刻地体会到你此刻的心情，并深表同情和理解，书桌没锁，里面有高一高二所有课本，任君选择，小心被抓到噢！goodluck。一个富有同情心的学长。佳琪看完不由得一阵好笑，心想这人真逗。但仍忍不住好奇，去查看书桌上的锁，一个精致的银白色的小锁，当真是开着的，好奇心一旦被挑起，得不到满足是件令人痛苦的事，尽管佳琪没有作弊的打算，仍忍不住要打开看个究竟。她取下小锁，打开书柜，里面果真整整齐齐地码了一柜子的书，高一高二的书分开码放，让人看了一目了然，很容易找到自己想要的书籍。在整齐的书籍旁边散乱地放着一些文具和杂物，里面竟然有一个相框，佳琪拿起仔细端详，精美的相框里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让她产生了强烈的印象，因为照片中的女孩太漂亮了，很容易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那女孩留着齐刘海，眉眼如画，清新自然，看上去有点艺术，有点脱离现实的感觉有明星气，难道这个课桌就是这个女生的可纸条上那句“身为你们的学长”这句话该怎么解释，各种疑问在佳琪心里纠缠，考试马上要进行，容不得她多想，小声嘀咕了一句“奇怪的人，奇怪的事，奇怪的做法。”然后专心致志地投入到了考试中去了。期中考试安排得很紧凑，九门课程两天就要考完。这两天内，紧的让人无暇去回想刚结束的课答题答得理不理想，就要去迎接下一课目的考试，在进入考场到开考那段时间里，佳琪总忍不住要打开书柜，抽出要考的科目有关书籍，单独放，以备不时之需，当考试时，两个监考老师来回巡视，准备的书籍没了用武之处。佳琪也对“贼心和贼胆”这两个词的辩证关系有了总结，“贼心没贼胆”是对她行为的最好诠释。由她准备书籍和考试科目有关联的书籍行动，可以知道她作弊的心思，由她考试时遇到不会做的题目也循规蹈矩的做法证明她胆量不够。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最后一场考历史。她又抽出了和历史有关的书籍，想想以前的情兴，觉得没有必要，就是准备了也没机会看。她找出那个相框，又看了许久，看着看着，佳琪忽然觉得照片那女孩子的笑容有点嘲讽诅咒的意味，让自己觉得被愚弄的感觉。读到了高三，应该经历过很多这样的考试，对考场的环境应该很清楚，根本没有开书柜偷看的机会，她应该很清楚。在这样的情况的清楚下，留这样的信，还不锁书柜，分明是让学弟学妹们出糗。这样一分析，佳琪更觉得照片的笑别有深意了。被愚弄的感觉更浓，平白无故被愚弄的感觉并不爽，特别是对佳琪这种自负且心思细腻的女孩来说，简直就是不能容忍了。简短的忿懑过后，佳琪决定反击，给对方也留一点印象深刻的话，写个纸条揭穿对方的阴谋诡计，在她课桌上画个搞怪的卡通图片也行，反正要让对方明白，她那点小阴谋被揭穿了，让对方自以为阴谋得逞时，获得一点小打击。 第五十一章反串学弟 看着手中的照片，佳琪忽然计上心来，提笔写了一个信笺：亲爱的学姐，这次考试多亏你提前准备的书籍，否则我的成绩一定会考得很差，本来想当面谢谢你，可我们素不相识，不能如愿，好在你书柜里有你的玉照一张，算是了了不能见面的遗憾，，也算是当面到谢了吧！另外，还有一件事跟你说，你的照片我带走了。你一定会问为什么带走你照片，如果是当面问我，我一定不好意思回答你，但现在是书面表达，我不妨跟你直说，当我看到你的照片那一刻，瞬间被你的魅力所打动，我觉得我喜欢上你了，请不要怪我自作主张，拿走你的照片，要怪就怪这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吧！不要尝试打听我是谁，知道有个学弟在暗恋你就行了。等到时机成熟的那一天我会主动现身向你表达我的爱意。一个瞬间坠入情网的学弟佳琪看着一挥而就的短信笺，不由得眉飞色舞，暗笑不已，一种报复的快感油然而生，她心中暗想，自作聪明的学姐，想戏弄无知的学弟学妹，可惜偏偏遇上了我，让你聪明反被聪明误，拿走你的照片，留一封暧昧的信，让你猜不中是谁写的，苦闷烦闷去吧!跟我玩，你选错对象了！佳琪越想越开心，越想越得意。他仿佛看到了这个学姐看到信时气急败坏，想跳脚的样子。如果时间允许，如果时间允许她还打算把信拆成心的形状，甚至重新把信润色一遍，写得更煽情露骨一点，可惜没时间，监考老师已经开始发考卷，她忽忙把写好的信拆好，放在了书柜中一个显眼的位置。紧张的期中考试过后，有四天的小长假，等高一高二考试结束，这样，五个女孩子似乎有足够的时间聚在一起玩乐了，可事实并非如此，五个人中，佳琪心思最细，想事周到，每次聚会，出去游玩多是她招集和计划的，但是四天假期中，几个人竟没有组织一次像样的聚会。首先是罗莉，放假后就躲在家里。“最近考试好累”她对朋友们说，“我要好好休息几天，然后把以前落下的课好好补回来。最近有什么活动不要叫我了，咱们开学见，”对于罗莉的言行，佳琪总结为失恋康复期，决定由她去，让她躲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自我疗伤。李赢舒展着举脚，一副压抑了很久的样子。“我要去道馆练练，为考试这破事，我都好久没去练了，谁有兴趣陪我一起去啊。”她说。“唉，我要练琴练舞。”安迪有点无奈地说，安迪妈妈的严格要求，大家是知道的。下周是林燕儿的生日，爷爷奶奶打算为她开个生日派对，她说要协助他们提前准备，当提前邀请几个女友，下周一定要去捧场哦，几个好友边笑边说着小题大做，一个生日值得这么隆重吗之类的话，便答应了邀请。没有玩伴，佳琪也蛰居在家里，看着小说，听听音乐的打发时间。四天的假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转眼到了开学的日子。十一月的清晨，咋暖还寒，作为同桌，佳琪理所当然地先看到罗莉，像尊大神一样的班主任坐在讲台上，早自习就变得鸦雀无声了，这影响了好友久别重逢的情感交流，有点压抑和烦闷。佳琪就用老办法和罗莉交流传纸条，佳琪提问得兴致盎然，罗莉回答得简短无味，几个回合下来，佳琪没了兴趣，她以少女少有的细赋冷眼旁观同桌的变化。在晨曦和荧光灯调和在光影里，罗莉的侧脸有些瘦俏，以往俏皮活泼的眼睛也注进几许倦怠之色。神情也还大不如以前，以前那个神采飞扬，精力充沛的形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忧心忡忡，哀愁的神情。现在她似乎学会了思考，便愿意在心思压在心底，躲进自己的精神世界里，这样以来，走神发呆的现象就时常发生了。所有这一切都没有躲开佳琪的眼睛。为了罗莉能回到以前的样子，佳琪想方法逗罗莉开心，事实证明收效甚微。对于静默了几十分钟的学生来说，没有什么比听到下课铃声更让人兴奋的了，嘀铃铃的铃声沸腾了整个校园，佳琪简单收拾了课本，拉起罗莉，一块去用餐。出教室门，一个男生注意到佳琪，显然认出她来了。他逆着人流迎着佳琪走过来，眼睛专注地注视着佳琪的一举一动。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这个人身形修长，高出周围的同学们将近一个脑袋，显得有些突出了，由示海拔上的伏势，他的注视就显得有些居高临下了，佳琪很快就意识到这眼神是冲着自己来的。这人我认识吗？似乎在哪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了。两人相距不远，相向而行，相遇就不需太多时间了，虽然佳琪早就觉得对方有些异常，仍装作无视对方的样子，希望只是自己的错觉而已，擦肩而过。“如果我说我没有认错人，你应该就是佳琪!”那男生温和地说，“对，就是你，我们见过的。”佳琪记起他是谁了，那个丢校服的男生，面对着对方落落大方的提问，她有些手足无措，语无伦次了，“见过？是吗？好像是见过。”“这不是窦凯吗？”罗莉认出对方来，“佳琪，我们认识的，就是那个借着校服给我们的，不，不是，是我们捡到过他的校服，”罗莉意会到说漏了嘴，羞红了脸。“对呀，还是罗莉记忆好，说起来我还欠你们一次客还没请呢!”他说。“你记性也不错嘛，还记得佳琪和我的名字。你来找我们什么事，该不会是为了请客专程跑一趟吧，”罗莉露出了最近难得一见的活泼神情。“就算是吧，如果你们有空的话，早餐我请。另外我要单独请佳琪一次，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看着佳琪。“单独请我？为什么要单独请我？我也没空的，我不会答应你的邀请，早餐我还是没答应你呢，还说什么单独请我。”佳琪口气坚决地回答。“学长，你要单独约佳琪，不会有什么企图吧？想追她吗？我们是好姐妹，要追她先要过我这一关哟。”追你个鬼，罗莉你乱说小心我把你嘴缝上啊，“佳琪拿情感捉弄了别人，忽然被人捉弄，一下涨红了脸，”这位什么什么窦凯同学，不是跟你说过了嘛，不用请了，不就一件衣服吗，还都还了，为什么还要三番五次的要请客，真没必要。“说句实话，这次不是为衣服的事儿来，我还有别的事找你。”“别的事儿，什么事儿？你说，”佳琪有点不耐烦地说。“我又丢了一件东西，相信又是你捡到的，”窦凯加重了捡的读音，似乎另有所指。 第五十二章还我照片 “你又丢了什么？怎么来找我？”“一张相片，”窦凯以一种洞悉别人内心的眼光盯着她。“什么照片，”佳琪有点心虚。“一张女人的照片。”佳琪没弄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是意识到对方是有备而来的。“我没捡到什么照片，更不知道什么男人或女人的照片，你问错人了，这就是我要对你说的。还有我要提醒你，你在耽误我们宝贵的用餐时间，早餐时间很紧的，这你应该明白。”佳琪是那种喜欢掌控事态发展的性格，目前处于不明状况的境地，她需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才好应付自如，现在需要赶快摆脱这人。“我给点提示，你也许会记起来有那么一张照片，三《7》班，考号留言没上锁的书桌，还有一封不知所谓的短信。”佳琪惊得用心用心捂住了嘴，那双美目瞪得又大又圆。“可以看得出，你的记忆有些恢复了，这样吧，今天中午，我在学校旁边那家麦当劳等你，希望你记起有那么一张照片，并把它带归还失主，我呢会很感激地请你饱餐一顿表示感谢，一定要记得带照片，那对我很重要。”说完，窦凯很绅士地转身要走。“要请客啊，可以带我去吗？”一直在旁边听得如坠云里的罗莉，好不容易插入一句。“没问题，”窦凯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一副豪爽的模样。佳琪还没有从错谔中恢复过来，他怎么知道那么多，难道那个座位是他的？不可能啊，男生的书桌怎么放了女人的照片，所有的疑问一古脑地钻了出来，搅得佳琪六神无主了，如果真是他的书桌，那封短信，想到这儿佳琪觉得血直往脸上涌，火烧火燎的。“喂，人都走远了，还傻愣着干嘛！，走啦，再晚真赶不上吃早餐了，”罗莉在一旁催促。“哦”，佳琪意识到了自己失态。“行啊你，不声不响地就泡到了帅哥，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勾搭上的，我们一天到晚在一起，我怎么一点也没发觉啊。”“你不要乱讲，没有的事！”“还没有的事儿，你当我是傻瓜啊！看你刚才那花痴样，没什么事儿才怪呢，你现在去照下镜子，脸都成红辣椒了，没事儿你激动什么？赶快老实交代，不然的话，我叫上李赢安迪她们，来个四堂会审，不信你不说实话。”“你不要跟她们几个乱说呀，一跟她们说，她们一搅和，我更说不清了。”“不跟我说清楚，保不准我乱说啊。”“好了，我跟你说下吧，免得你乱猜，”佳琪苦恼的抓抓头发，“我现在也搞不清是不是因为那件事。”“什么事呀，别买关子，直说。”“就是前几天月考，我分在了三《7》班。”“这事儿和分在那个班有什么关系，我还分在二《5》班呢。”“你别打岔，听我说完你就明白了。”“你说，”罗莉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进考场后，我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忽然看到考号上留下的铅笔字条，我就凑近了看。”“上面写什么了？”“上面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说什么小可怜，作为学长，能深刻体会到你此刻的心情，并表示同情和理解。书桌没锁，内有高一高二的书籍，任君选择。”“还有这好事儿？”这好人，我怎么没遇上。前一段落下那么多课，这次考试我死定了。如果也遇到一这样的学长，或许就有救了。““咳，你是没遇上，遇上也不会好到哪儿去，你想啊，就那么大点的教室，两个监考老师走马灯似的转悠，哪有机会抄。”罗莉想了一下考场的气氛说！“也是，没什么机会。”“对呀，哪有机会抄！刚开始，我以为他是好心的，到后来我越想越不对，难不成他是故意捉弄人，这样一想，我就不干了，捉弄我那就不行了，捉弄我的人还没出生呢，于是我就想办法报复他一下。”“你想了什么办法。”“我当时在书柜里看到了一张女人的照片，还在想这学姐好自恋，上学带自己的照片来。考完最后一场我冒充仰慕她的学弟一个小学弟，写了一封匿名表白信，然后把照片带走了，想让她误会有个学弟暗恋她，却不知道是谁而烦恼，谁知道就找来了。”“怎么是个男的，你不说女人的照片吗？”“是啊，我在纳闷啊，我又没留班级，名字，他怎么找到我的。？”“说不定不是为这件事儿来的呐！”“可你没听到他说三《7》班，考号，一个女人的照片，这也太巧合了吧。还说那张照片对他很重要什么的。”“那他就是为照片的是来的。”“到底是不是为照片的事啊，你一会儿说是，一会儿说不是，罗莉，你有没有原则啊？”“没有原则是我的一贯原则，这你清楚的。”“你，”看着罗莉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佳琪无语了，“如果他真是为照片的事来的，这次我糗大了。”“这有什么，如果是他的，还他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了的，我看这人挺好说话的，上次拿了他的校服的事儿，还不是为了你，你以为他真以为是我们捡的，上次在饭堂，也就是他说要请我们吃饭那次，你看他说话的语气，那神态，瞎子都得出来他装出来的，如果我们答应他请吃饭，到时指不定怎么挖苦我们呢，这次倒好，又遇上他了，这叫什么事儿啊？”“你还别说，你跟他挺有缘的，那么多教室，偏偏分到他们的教室，一个班那么多位置，偏偏又分到他的位置上，上天是在帮你们呀，佳琪，祝贺你一段浪漫的感情即将开始喽。”“祝你头啊，我该怎么办啊，按说还个照片没什么，关键是那张要命的字条，那些话，我怎么好意思面对他。”“字条的内容煽情吗？”佳琪重重的点点头。“很色情吗？”佳琪又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别激动别激动，”罗莉用手势制止要发作的佳琪，“我知道像你这种自诩为文学小青年的小子，有事儿没事的都会悲春伤秋，无病呻吟一番，何况是遇到这种情兴，你更是尽情发挥了，这也是自己做的，怪不得别人。”“你就幸灾乐祸吧，遇到什么麻烦事儿别让我知道。”“我就想不通了，你一个女生拿一张学姐的照片，还留情话，当时怎么想的，真怀疑你性取向有问题。”“你才性取向有问题呢，你是没看到他写的那几句话，我记得最后一句是‘小心被捉到哦，goodluck！”还一个富有同情心的学长，你听一下，不是在戏弄人嘛，被戏弄不还击不是我的作风。”“行，有个性，支持你哦！记得今天中午的约会哦。”“去就去，怕什么，好歹有你陪着。”“哎，你搞清楚啊，我可没答应陪你去。”“你不是问他你可以一块去吗，人家也答应啦。”“美女，那是玩笑话，玩笑你懂不懂，一笑而过，不能当真的，合着你们在那儿谈情说爱，卿卿我我，我在旁边当一特大的电灯泡，瓦数还特别高，我傻呀！”“我是去还东西的。”“那更不能去了，说不定有什么严重后果，顺便问一下那女的漂亮吗？” 第五十三章照片上是谁 进入麦当劳之前，首先理了理额前的刘海儿，拉上了上衣的拉链，便自己看上去庄重严肃一些。左手按在胸前，似乎在抑制跳得过快心。少倾，她似乎下定了决心，毅然跨进了快餐店的门。正值用餐高峰，人挺多。佳琪的目光在餐厅里扫视，看到了向她挥手的窦凯，心里不由得紧缩了一下，硬着头皮走过去。“怎么现在才来，我已经等了很久，诺，先替你点了吃的，圣代冰淇凌，薯片，汉堡，还有炸鸡，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不合口味的话，我再替你去买。”“还行，这些都吃不完。不用买了，”佳琪在他对面坐下，着食物，不敢正视他。“东西带来了吗？”窦凯开门见山。“什么东西？”佳琪紧张得有些结巴。“照片啊，还能是什么。”“噢。对，照片，请原谅，我没带。”“什么，？”窦凯有些急眼了。“你别着急，是这样的，”佳琪用手势安抚着对方，“这次考试之后不是放假了吗？我就把书和文具都带回家了。今天没带来，所以暂时不能还给你。”“哼哼，真的没骗我，”窦凯疑惑的盯着佳琪。“对你来说是一张照片，对我来说就不一样了，意义重大，非同一般。所以说，你最好别把它弄丢了。否则，哼哼。”“否则怎么样？”“后果很严重，自己去想。”“照片上的人是谁啊，你这么紧张？”佳琪忽然萌生好奇心。“不关你的事，别乱问。”窦凯一句话回绝了佳琪，过了一会儿，似乎心有怨气地问，“我就想不通了，你一个女孩子拿一张女生的照片干嘛？还留下了一封莫名奇妙的信，我想问一下你的动机是什么？”“我还是想不通呐，你在考号上写的那段话是什么意思？”“帮你们这些学弟学妹呀，”窦凯平和地说。“我看不见得，你明明知道考场监考那么严格，根本没机会作弊，还故意留那些书，写那些话，分明是嘲笑学弟学妹们，你以为我看不出啊！”“哈哈，”窦凯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你是这样理解的。“嗯，”佳琪笃定地点了点头。“我只是想给你们开个玩笑，没别的意思，呵呵，我懂了，你看到那些书和那些话语之后，认为自己被戏弄了，所以留下了那封信，并拿走了照片，是这样吗？’佳琪点点头。“真有意思，署那样的名，什么一个瞬间坠入情网的学弟，你为什么要改变性别？你真的坠入情网了吗？”“拜托你不要再提那封信好吗？我也是开个玩笑，”佳琪觉得有些脸红。“为什么不提，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的手写的情书，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我可能会终生不忘的，顺便提一句，你的文笔还不错，不是很差哦。“你~~~”佳琪看到窦凯嘲弄的笑意，一时无语，低头吃起东西来。佳琪觉得和这位学长相处太难受了，上次偷拿了他的校服，说不定他还怀疑是我自己拿的呢，这次又偷拿人家照片，虽然是偷拿，可每次都跟“偷”沾边，不管是在什么是情况下，什么环境中，一个女生和“偷”字沾边总不是什么滋味，有这样的心理负担，佳琪往日的自信大方，自负骄傲的姿态都不见了。“你和罗莉是同班吗？”窦凯似乎是没话找话地问。“是呀，而且还是同桌。”“哦，那前一段传得沸沸扬扬的师生恋接吻视频是怎么回事啊？是真的吗？是怎么发生生的？你一定知道吧。”窦凯显露出了“小人”的好奇心。“我当然知道。”“能不能透露一点呀？”“绝对不能。”“为什么？”“因为她是我的好姐妹，你觉得我揭开好姐妹的伤疤给别人看吗？”“呵呵，看不出你还挺讲义气的嘛！”“以你的眼光，看不出的东西多了去。”“呵呵，窦凯自嘲地一笑，然后又说，”佳琪，借你的口传句话，约上罗莉，林燕儿，安迪，李赢一块吃个饭，我请客。“你怎么又请，你很有钱吗？这么喜欢请客，为什么？”“怎么是又请，只是欠你们的，上次捡了我的校服，答应请你们吃饭的，过后没请，本来都快忘了，以为可以混过去了，不想这么巧，又和你遇上这件事儿，旧事重提，把以前欠下的也请了吧。”“这个你放心，可以心安理得混过去，你就是真心诚意她们也未必肯来。”“为什么不来，有人请吃饭不好吗？难道心里有亏欠？”窦凯把“亏欠”二字说得意味深长。“亏欠什么，我们只是觉得捡了一件衣服，小事一桩，不值得让你破费请客。“原来是这样啊？几位的品德还是蛮高尚的，有一件事我始终想搞清楚，你们五个是谁捡到的衣服，是你吗？佳琪。”“不是我，是李赢。”佳琪心里一阵发慌，赶忙撇清嫌疑，脱口而出了李赢，说出后又觉得不妥。“李赢，是那个装扮得有些中性的那个？嗯，看模样就是机灵人，活泼好动的，路走多了，就容易捡到东西。呵呵。”佳琪听着窦凯隐喻的表述，虽然不是说自己，却更让她难以忍受，她觉得五个人就是一体的，一个人受到嘲讽，就是针对五个人。可她又找不到合适的话反驳，就尽快结束了午餐。临别她问了一个问题。“学长，全校这么多人，你是怎么知道我被安排到你们教室考试的？”“我是校学生会的，帮老师贴了考号，安置课桌。” 第五十四章查查他的底细 回到学校，刚进入教室，佳琪就被罗莉和李赢包围了，两人一左一右抱着她，嘴巴凑到耳朵旁逼问这次约会的细节，佳琪不满地表示，“你们这两个不讲义气的八婆，要你们陪我一块去，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现在跑来乱打听，我偏不说，急死你们。”“这没良心的，给你们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还不领情，快说，你们在一块都做了什么不法勾当，老实交待，免得姐姐动手严刑逼供。”李赢一手挽着佳琪的脖子，一手托了她的下巴。“遇到你们这些无赖，好奇心得不到满足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放开我，放开我，跟你们说了。”佳琪示意两人松开手。“快说，你们在哪儿见的面，吃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有没有眉来眼去，所有的细节都要说，”李赢说。“对，都要说。”罗莉应和。“两个都有病，”佳琪嗔怪了一句，还是如实讲了起来，“其实说起这次约会，我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莫名其妙地约我。不过去了才知道，还真是为了那张照片，罗莉我们之前猜的没错。“照片上是他什么人，他看起来很在意的样子。”罗莉说。“什么照片啊？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呀，”李赢还不知道照片的事，忍不住问道。佳琪就把中考期间拿照片的事重新说了一遍，顺便两人见面的情兴和对话叙述了个大概。“还有这么巧的事儿，上次拿了她的衣服，这次又拿人家照片，”李赢听完禁不住感叹，“刚才听你说他提起了校服的事你说是我拿的？”“口误，纯粹是口误，和他闲聊，不经意间一下子顺口说出来了，实在不好意思，真不是有意出卖你的。”佳琪一脸歉意。“尼玛，你为了洗脱清白，把姐出卖了，一句口误就算了，想得美，看我怎么收拾你。”李赢不依不挠。“姐姐，我真不是有意的，放我一马吧，再说了如果我是有意说出来，也不会再给你说啊。”佳琪解释道。“他知道了又怎样？李赢，你难道还怕他不成，”罗莉在一旁帮佳琪解释。“我当然不怕，别说他是什么学生的，就校委会的我也不怕，算个鸟，”李赢无所谓地一挥手。“就是，既然不怕他，他知道又能怎样，又敢怎样，”罗莉接着说。“就是被出卖了心里难过。”“真不是故意的，口误，真是口误。下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你也出卖我一次，好吧。”“呵呵，姐才不会那么做。”李赢笑说。“我觉得这件事不会这么容易过去的，指不定是个跑腿的小喽罗，装得一个学生会主席的样子，姐妹们，摸清他的底细，他胆敢再和我们打交道让他好看，”未了，佳琪又和两位好友安排道。“放心吧，只要他是个人，就没有我们打听不到的，”李赢打包票。“就是，知道他在学生会里混，还有班级，名字，学生会里就那么几个人，这还不容易打听。”罗莉信心满满。很快关于窦凯的各种讯息在佳琪这里聚拢，令她感到意外，窦凯不但是学生会的，而且还是学生会主席。他在学校是个风云人物，尤其是在女生中间，每当他在校园中走过，都会在女人中间引起一阵骚动，不仅仅因为他是长得帅气，是学生会主席，更主要关于他一段浪漫传说。从李赢口中得到的消息比较完整，窦凯进入高中时，是走后门的，传说他爸是个有背景的人，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把他安排到了云川附中，他刚进入高中时，确实符合一个后门生的特点，打架，旷课，早退，甚至在全校大会上被点名批评，叫出来亮相。一个十足的坏学生，按说这样的学生不会受欢迎的，可要命的是他生了一张帅气的脸，在这个以审美为最高准则的时代，他的所作所为反而为他添加了一种洒脱不羁的浪漫气息。这些对刚进入青春期的小女生来说，无疑是极具杀伤力的，因此窦凯周围不泛仰慕的眼神和追随的脚步。但是很快他和一个女生就出双入对，形影不离。大家在羡慕嫉妒恨的同时，也死了心，那女生的容貌生的也不俗，两人站一块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别人说不出什么来，只好哀叹的份了，一年之后，那个女孩忽然没来上学了，落单的窦凯从那时起转了性，像换了个人似的，他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在学习上态度也改变了许多，变得认真起来，就连他一向不喜欢的校园活动，他也积极参加起来，学生会主席竞选他也以高票胜出。有人说窦凯的转变，就是因为他的女朋友，但具体是什么原因令他有这么大的改变，却没有一个人说的清楚。自从他的女朋友走后，就再也没有他交女朋友的传闻，这让很多女生不解。就是这样一个全校闻名的人物，已经进入云川几个月了，竟然对他一无所知，佳琪除了不屑之外，还有一点意外。 第五十五章生日宴会 周三就是林燕儿的生日，过了午夜十二点，就不断有电话打入，祝她生日快乐，整整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这一拨打祝福电话的，多是同学朋友，都想在她生日到来时，第一时间献上祝福，以示对她的在意和看重。经大家这么一闹，林燕儿有点兴奋，有点失眠，到黎明时才打了盹，清晨七点钟，林奶奶准时叫醒孙女，在家里，林燕儿有着严格地作息时间，上学时六点起床，节假日七点，今天是她生日，按节假日算。由于昨夜发生的状态，林燕儿这时候睡意正浓，人虽然醒了，脑子里还处在朦胧状态，她嘴里咕哝着含糊不清的话，翻转了身又想睡去。林奶奶一副消瘦的脸庞，六十多岁的样子，慈祥的脸上似总带着一股忧伤，中年丧子的打击摧毁她的身体和意志，使她看起来总是病怏怏的，如果手生命中还有什么在意，除了丈夫，就是在宽大的床上拥被而眠的孙女了。孙女是她唯一的未来和希望。“燕燕，该起床啦，都七点啦，再不起床奶奶就生气了，”林奶奶假装出严厉的腔调。“奶奶，我再睡会儿，一小会儿，困死了。”林燕儿说着哈欠眼泪全出来了。“不行，再晚就来不及了，”奶奶说，昨晚你干吗了，怎么困成这个样子。“别提了，昨天夜里我刚躺下睡着，忽然来了不下几十个电话，吵得我失眠了，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着，现在困死了我了。呵”林燕儿边说边打哈欠。“我的同学朋友打的，给我生日祝福的。”“哦，”林奶奶紧张的神情放松了一些，“不是今天过生日吗，昨晚打什么电话，你们这些孩子，搞什么名堂，夜里不好好睡觉，白天能有好精神？”“奶奶，你不懂，这夜里到了1零点就是今天了，她们想第一时间送祝福给我，所以在昨夜过了零时打给我了。能在那时候打电话给我的，都是我的好朋友。”“奶奶不懂你们这些小不点搞的这些名堂，不说了，快点起来，吃了早餐还有好多事要准备，这次我连你爷爷也搞不懂了，往年你过生日，就是一家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吃个饭，切个蛋糕就结了。今年倒好，非要坚持举行一个大的生日宴会，不但宴请所有的亲朋好友，连公司都放假一天，给所有员工都发了请柬，一个小孩子生日有必要搞这么大形式嘛。”“是啊，我跟爷爷说了，没必要搞这么大场面，再说了，我也不喜欢那么多陌生人，有我那帮小姐妹陪我就足够了，可爷爷就是不听，非要让办个隆重生日派对，说什么过了十六岁就是大人了，临时身份证都能办了，还说要让所有人见见我林家未来的接班人，奶奶，你可以跟爷爷说一下，我只接待我的朋友和同学不接待亲戚朋友和公司的员工，可以嘛？跟陌生人在一块，我有点害怕。”林燕儿想象着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受祝福就有些羞涩。“有爷爷奶奶在，宝贝不怕啊，放心奶奶会安排你的朋友和你在一起的，好了，你快点起来，我去看看爷爷在忙什么。”林奶奶在餐厅里看到了老伴，他正指派佣人在摆早餐，他那圆圆的脸上闪着愉快的光芒，迎着妻子露出讨好的笑意。“起来了嘛？咱家的小寿星起来了没？”“正在穿衣服，马上就要下楼，我说老林”林奶奶露出忧愁的深色，“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娇惯她了，这小孩子家，就该严管，这样才好，你说十六岁生日，搞这么大排场，按老一辈的说法不好，还是低调点好。”“不能低调了，”林爷爷意味深长地说，“我这样做自有我的用意。”“什么用意？”“老太婆，我今年多大了？”“比我大三岁，六十八了，这我难道还会不记得。”林奶奶不满地瞪了老伴一眼，似乎嗔怪他多此一问。“是啊，六十八了，岁月不饶人啊，常言说，人生自古七十古来稀，按老话我们都是士兵脖子的人了，没几天日子了。原本生老病死这倒也没什么，可如果那一天我真的走了，撇下这一摊子产业让人怎么放心得下。丢给你和燕儿，你们能撑得下去吗？”“老林，别说那样的丧气话，你不会有事的，如果老天接走我们两个其中一个。也是先接走我，我可不能没有你，离开你我一天也不能多活。自从儿子，我再也经受不起失去亲人的打击。”林奶奶说到最后有些哽咽。“不提这些，不提这些了，一大清早的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干嘛？我给你说句心里话吧，岁月是谁也无法拒绝的，我们都得老去，只有燕儿才是我们家得的希望，今天她十六岁，十六岁，多么好的年纪啊，本应该是无忧无虑，才我们家情况不一样啊，我们急需要人啊，需要一个撑起整个家族产业的接班人，所以我今天才决定为她举行一个盛大的生日派对，这是她的成人礼，过了今天，她将不是小孩子，是一个大人了，我将手把手调教她，让她逐渐成为我们林氏集团的合格接班人。”“她行吗？她还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奶奶无不担忧地说。“行，她一定行，作为我们林家子孙，她一定行的。”林爷爷肯定地回答，也像是在给自己信心。他看着老伴担忧的眼神，有些不忍心了，缓和了一下说：“以前，你总说我太溺爱她了，确实，我太溺爱她了，这一点我也不清楚。之前，我总想这孩子将来要承担起家族产业的众人，在她成年之前，就让她好好地玩吧。不要给她任何压力，过了十八岁，就让她慢慢接触公司的业务，把我肩上的重担一点一点地转交给她。可近年来，我觉得我身体渐渐不行了，我想恐怕等不了那么久了。所以我决定，让她提前两年来适应公司的各种业务。”“不说这些了，她下来了，让孩子听到这么沉重的话题影响心情，。”奶奶看到孙女出现在楼梯口，忙打断了老伴的话，同时换上一幅最慈祥的笑容。“爷爷奶奶早上好！你们怎么不先吃，不用等我的。”“今天是宝贝的生日，一定要等的，”林爷爷殷勤地起身，用手制止了帮林燕儿的佣人，亲自帮孙女移动餐椅，待她坐下，“来，先吃碗长青面，”并亲自打开扣在餐碗上的盘子，腾起一团热气，在一个精致的小碗里，盛着面，面上有两个荷包蛋。 “爷爷，我不喜欢吃面。”林燕儿嘟起了小嘴。 “乖，就吃一点，应应节日，吃了长寿面，长命百岁。”爷爷哄着孙女。 “就吃两根行吗？” “成，成，吃一点也行。”爷爷为孙女吃了一口，就作罢，自己在老板旁边坐下。“宝贝，你们这一代呀，真是在蜜糖罐里长大的，真是幸福，爷爷那一代呀，都是苦水泡大的。我小时候过生日，你老奶奶也就给我做碗这样的面，被我三两下就咽完了，那真是人间美味，吃过后能回味一年，等又过生日，就接上茬了。” “哈哈。”林燕儿忍不住大笑，“爷爷，你说得太搞笑了，一碗面至于嘛，你又在逗我吧。” “爷爷没骗你，这是真的，爷爷小时候啊，家里穷，能吃上碗面条就算过节了。其实啊，爷爷那时代，不光是我们家，别人家也都一样，宝贝，你知道爷爷小时候最大的梦想是什么吗？” 林燕儿摇摇头，“爷爷，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的梦想啊，就是每天三顿都能吃上鸡蛋面，那该多幸福啊！” “爷爷，你真逗！”林燕儿看着一脸神往的爷爷，笑得弯腰。奶奶，爷爷在骗人吗？ “跟孩子提这些陈年旧事干嘛？”奶奶没有直接回答孙女的问话，微笑对爷爷说。 “哼，爷爷最会编故事了，不相信，我们家这么大的公司，每天吃面还不容易。”林燕儿说。 “呵呵，我的傻孙女呀，就算爷爷编故事吧，等有时间爷爷就把一个梦想着每天有鸡蛋面吃的小男孩怎样开创一家大公司的故事给你讲讲。 第五十六章出场前的准备 早饭不久开始有客人来拜访，爷爷奶奶在客厅里接待，客人送走一拨又一拨，林燕儿在客厅里待了一会儿，就回房间休息了。 对于来的宾客，不分男女老少，爷爷奶奶都郑重邀请大家来赴宴，在来往的宾客中有一部分人留下来，帮助重新布置家中的摆设，装饰空调等。公司的总经理代替了林总，指挥大家移动家具，挂彩灯，气球，铺红毯什么的。 “林总啊，大小姐过生日，庆祝庆祝这是必须的。可这地方选的就不太好了，在家里多麻烦呀，这一闹腾，等于把家翻腾了一遍。照我的意思，找一酒店就好了。”找个空钱经理来到林总面前献好。 “谁说不是，在家里办生日，本来我是不同意的，劳师动众，把家里搞得天翻地覆不说，等聚会结束，房子里就留有一股酒味，过好些日子都消散不了。”没等林总回答，林奶奶着先接过了话头。 “小钱呀，嫌麻烦了，累到了不是？”林总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林总，我不是那个意思，这点事哪会累倒人，我是为您着想，我是想着在家麻烦的是您全家。林夫人刚不是也说了吗，我也是那个意思。”钱赶忙解释道。 林总用手势打断了钱经理的话，“你们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也想过了，我是这样考虑的，这次燕儿过生日，请的都是亲朋好友和公司里的人，应该都算自家人了，自家人在一块吃个饭，搞个小聚会，当然是在家里最好，在外面，方便是够方便，可太形式化了，样板化，我感觉不好，没有家里的感觉，找不到温情，在家多好啊！又热闹又温馨这才像一家人嘛！” “是是，林总说的对，这样可有家的感觉，那我忙去了，您坐这里把把关就行，哪里摆设得不好，您说声，我马上让他们重新布置，”钱经理忙见风使舵，顺着老总的意思办。 在这拨留下来帮忙的人中，多数是公司的员工，在公司中都担任要职。在远离林总的地方，大家就显得比较活跃了，大家都为能留下来帮忙而感到荣幸和光荣。在老总家里做义务工，多好的表现机会呀，况且能留下来的，他是公司中看中的要人。压抑的兴奋中夹杂着小声谈话，就是围绕着这次举办生日派对的幸运儿。 “林总，一向把孙女关在家里，心肝宝贝一样护着，很少露面的，不符合他的一贯作风啊。”一个男职员说。 “是啊，”另一个女职员接道。“这确实有点不符合林总的风格。我来公司更久，五年了都没见过林大小姐呢，不过刚才算是见到了。” “你见到了？”那个男职员问道，“漂亮吗？我一直也在这儿，怎们我没看到。” “上午我来得早，来时她她还陪坐在林总旁边接待客人呐，至于长相嘛，怎么说呢，挺清秀的一小姑娘，一张圆嘟嘟的脸，圆圆的大眼睛。” “圆脸盘圆眼睛，照你这么说和我们林总有几分相像了，”另一个职员接过话茬问。 “对对对，一眼望去，你能马上判断出他们有相似的地方，真是嫡亲的孙女啊，”女职员感叹道。 “看你说的，不是嫡亲的，还是抱养的不成。” “这还说不准，这有钱人就是是非多，说不准还真是抱养。” “你们两个找死啊，在这里胡说什么，要是被他家里人听到了，你们还想不想在林氏集团混。”那个女职员有些惊慌，小声训斥道。 “我们怕什么，人微言轻的，走了也就走了，倒是您赵助理，位高权重的，万一被开了，呐才是得不偿失，损失惨重得重呢。” “就是，我们怕什么，大不了重找工作，重头再来。”两个男职员一唱一和，故意开赵助理玩笑。 “你们两猴子，当真不想在林氏集团混了，小心我找个错，把你们给开了。”赵助理笑着威胁道。 “赵姐，不敢不敢，我们逗您玩呐。”两人赶紧求饶。 “谅你们也不敢当真，你们认为现在出去找个工作那么容易，就是找到了，哪个公司给的待遇会比林氏集团高。”赵助理说。 “赵姐说得对，在云川市，我们公司的业绩排第二的话，没有公司敢排第一，当然了只能限制在民企，国企有国家作后盾，就没法比了，其中一个男职员说。 “云川市民营企业的龙头老大，说不定就落在那个小女孩手里了。不知道谁有这福分，能追到她，那可是娶了个金凤凰，一结婚就坐拥数亿身家了。”另一男职员感叹道。 “不管是谁，也轮不到你俩，别在这儿做白日梦。赶忙干活吧，钱经理盯着这边看呐。”赵助理暗指了一下远处的钱经理。 三人搬桌移凳忙活起来。 当外面翻天覆地在布置时，林燕儿正躺在自己卧室的大床上，她没有睡着，本来觉得很困的，困得似乎不能支撑着陪爷爷奶奶接待宾客，就偷偷溜进了房间，想睡个好觉。但躺在大床上之后，却没有了一丝睡意。林燕儿生平第一次参加大型派对，而且这个平派对还是为自己而准备的，这就不得不让人激动不安，难以入眠了。林燕儿虽生在豪富之家，按常理应该见惯了奢华豪华的大场面。可事情到了林燕儿这里，却是个特例，由于林家残遭变故，她的爸爸妈妈在同一天遭遇车祸进了天国，她就成了家里唯一的后人。爷爷奶奶在挺过丧子之痛后，把全部的爱倾注在了孙女身上，尤其是林奶奶，对孙女的饮食起居，生活细节照顾得面面俱到，除了上学，奶奶几乎都把孙女控制在自己的视线之内，一会儿见不到就担惊受怕，内心不安，生怕出什么差错，在这样的环境中，林燕儿漂亮的眼中流露出的纯真和单纯就再也自然不过了。表现不通人情世故也有因可寻了。现在她习惯了自己的生活方式，在家由爷爷奶奶以及佣人，在学校有佳琪她们几个，这样的社交圈已经让她很知足了。今天忽然来了一拨拨又一拨拨的所谓亲朋好友，让她十分的抵触和反感，她就喜欢待在自己的圈子里，自由自在简单而又快乐，和佳琪她们约定，下午才请假过来，这样一来，外面的热闹和忙碌似乎和她无关了。 她躺在床上，想象着即将经历的细节，无疑她今晚将会成为晚会的主角，到时候将面对所有人，所有人的目光也将会投自己身上，她想那时我一定会眩晕，会脸红耳涨的，说不定会逃离会场的。爷爷真会折磨人，为什么要举办这样一个派对，为什么要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现身呢。 社交焦虑症搅得这个小姑娘六神无主，焦躁不安。 “不怕不怕，不是还有她们四个陪我的嘛，只要我们五个人在一起，还有什么可怕的呐！”她在内心里安慰着自己。 第五十七章午餐 林燕儿的安静时光被几个好友的到来打破了，这也是她所期待的，四位好友是被直接带到卧室门口的，大家敲门进入。 “我靠，这生日过的，你打算在梦里过呀，现在还没起床，”李赢进门就说。 “乱说，我是起了床，然后又躲在这儿清静的。”林燕儿解释道。 “我还认为你嫌外面的场面不够奢华，准备梦里过一场更精彩的生日的。”佳琪说。 “我才不喜欢太热闹，以我的心愿，有你们几个陪我过生日我就心满意足了，爷爷偏要搞这么大场面，你们知道的，我不喜欢和陌生人在一块，你们来了就好，我也就放心了。有你们陪着我，我心里安心多了。”林燕儿由衷地说。“对了，现在几点，好像还没到中午放学时间，我们不是约好了，你们中午来。” “本来是要中午放学来，等不及了，翘课了。”李赢干脆地回答。 “翘课？” “对呀，翘课，刚上了二节，李赢就等不及了，课间操时，我们几个一商量，集体决定翘课。”佳琪说。 “咱学校纪律那么严，翘课不又要受罚。” “本来我是不同意翘课的，不是说好的，下午请假，可她们三个不同意，我也就跟着来了，不知道我们班主任这次会不会告诉我妈，如果让我妈知道我又翘课，少不得一顿臭骂。”安迪有点担心地说。 “请假，你说的轻巧，你们班主任那么好说话，一请假他就批准啊。”李赢不满地反驳道。“反正我觉得我们班主任没那么好对付，那次请假不是左盘问右盘问，跟审犯人似的，何况我们班里一下三个请假的，不说出个理由来，他肯定不批。与其请假不批，还不如直接翘课，请假不批翘课，那等于跟班主任较上劲了。直接翘课虽然也逃不开批评可那时随便给他一个理由，管他怀不怀疑都得接受，反正事儿办了。” “是啊，我现在就特别困难，必须有我妈的同意才行。”罗莉说。 大家那么一瞬间，把目光齐齐聚集在她身上，似乎都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并能理解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 “赶快起床吧，趁大伙都在，替你装扮装扮，你不会打算穿着睡衣，缝头垢面地出现在这么盛大的生日宴会吧。”佳琪催促道。 “当然不会，为了这宴会，我早几天就开始准备了，爷爷还专门为订制了晚礼服，蛋糕，还请了形象设计的专业人员，可能马上就要到了。”林燕儿说。 “你爷爷的，钱真多，钱多好办事啊。”李赢利用语音的停顿，说了一句介于笑骂和感叹的话，惹得大家笑作一团，纷纷效仿。 “你爷爷的，钱真多，哈哈哈哈~~~” 果然，不久之后，礼服，形象设计人员先后到了，大家开始忙碌着为林燕儿装扮起来。 形象设计团队不愧是专业人员，在众女生看来，最多十分八分能搞定的梳洗打扮，到了他们那里，成了一项细致而艰巨的工作，手脚指甲都得到细致的修剪，然后涂上了一层珍珠白的指甲油，面部也经过仔细的干洗之后，重新抹上粉底，眼线和唇线和眉毛都经过重新勾描，在做美瞳时，林燕儿拒绝了，她的众好友也觉得睫毛够长，没必要，工作人员只好作罢。最难做的是发型，足足弄了有一个多小时，午饭要开始还没弄好。林燕儿的午饭就在房间里解决了。 午饭在爷爷的主持下开始了。大家围坐在一个圆形的餐桌旁，四个女生被安排坐在爷爷奶奶旁边，留下来的几个亲戚公司里的人以及工作人员随便坐着了。 “今天是我孙女的生日，能来帮忙的亲朋好友，饭菜简单，大家不要客气啊，大家吃好喝好，下午才是重头戏，这次宴会是否开得成功，全靠在座的各位了。”在爷爷的招呼后午饭开始了。 罗莉在林奶奶旁边坐着，林奶奶不时地帮她布菜，给她倒饮料，从她那慈祥的目光中可以看出，她对这个女孩的偏爱，以及从她最近所遭遇的事的理解，爷爷则就近照顾着旁边的另几个女孩子，把这几个女孩当成了上宾，时不时和她们小声交流着。 “我知道你们是很好的朋友，在燕儿口中除了学习，谈的几乎全是你们几个，虽然没有正式介绍过，我能说出你们的名字，说不定还能把名字和人对上号。”爷爷笑吟吟地说。 “是吗，那爷爷您猜猜看。” “好，首先说你，应该是李赢，短发，喜欢一副男孩子的形象示人。我猜得没错吧？”爷爷接过李赢的话问。 “错是没猜错，可您说最后一句我不认可，李赢不是喜欢以男孩子的形象示人，她本就是男孩子。” “呵呵，”爷爷宽厚的一笑，摇了摇手。“你应该是佳琪，喜欢打趣别人，文字不错，听说你还是你们这个小团伙的军师？” “对，她就是军师，狗头军师一个，什么坏主意都是她出的。”刚才被佳琪言语上戏弄，李赢马上还击。 “那我呢？知道我是谁吗？爷爷。” “这个是傻二楞，不知道自己是谁，还要问别人。”李赢打趣道。 “安迪，看形象和燕儿描述的安迪最像。”爷爷端详了一下安迪说。 “爷爷，林燕儿跟您怎么说我？”安迪一脸期待地问。 “燕儿说你身形最好，而且舞得最棒了。” “她没有说我是我们五人中最漂亮的？” “哦，我吐。”“臭美，”，美得一塌糊涂，都看不出人样了。“另外三个轮流打击。 “爷爷，您看这三个，没一点形象，在餐桌，况且有这么多客人，让人简直都没有食欲了。“安迪说。 “剩下我一个，爷爷不用猜都知道吧。” “对，你是罗莉，其实我跟罗局长很熟的，前几天我们还见过面，在一起吃饭来着。见了罗局长，代我我向他问好。”爷爷可能意识到了大家的神情。“罗道然就是罗局长，城建局的，罗莉应该很熟悉吧，你平时怎么称呼他。” “你说罗伯伯啊，”罗莉有点尴尬地作恍然大悟状。“他我是挺熟悉的，我们家的老朋友，哪天见到他我会转达您的问候。” 爷爷点点头，很识趣地转换了话题，“你们几个呀，是我们燕儿的死党，你们的关系呀，说不定还要比我爷俩还亲，所以呢，要拜托你们，在生活和学习上多帮助她，照顾照顾她。” “爷爷，您说哪里话，林燕儿跟您和奶奶的关系，我们哪有得比。您知道林燕儿的口头禅是什么吗？她说话时，总是引用我爷爷说或我奶奶说。这些都快成我们的口头禅了。” “这孩子是没什么主见，凡事都要我们出主意。”奶奶点点头，赞成这句话。 “这孩子这样的性格是不行的，以后我会让她逐渐自立，自主，自强。否则这诺大的产业，谁来继承呢。“爷爷语重心长地扫视了一下四周，目光经过那几个公司员工时，变得更加疑虑和凝重。 “林总，您放心，将来您退休了，还有我们协助小姐管理公司。“我们一定用尽心尽力的协助小姐，使我们的功能更上一层楼。”钱经理不失时机的表忠心。 “是啊，还有我们这些对公司忠心耿耿的老员工，林总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赵助理说。 “有你们这些公司的元老，我是可以放心。”爷爷嘴上虽然这么说脸上却是另一副神情。继而他又转向几个女生，又是一副和颜欢笑的神情了。“我知道发，女孩间的朋友关系是很纯真的，很真诚的。你们啊，可能以后陪伴燕儿的日子会更长久，我希望你们会永远保持这份亲密的友情。” “爷爷，我们会的，我们会成为一生最好的朋友的。”四人诚心保证。 “好了，不说了这些沉重的话题了，午饭后，也让形象设计师帮你们打扮打扮，学生装固然好看，在我孙女的生日宴会上，我希望更兴彩照人，女孩子嘛，都是爱美的。” “谢谢爷爷。” 第五十八章好紧张 从早上醒来那一刻起林燕儿的心里似乎都绷着一根弦，令她紧张的不行，第一次出席如此盛大的派对，她不知道将面临怎样的景象。 在温暖的午后，身着节日的盛装，即将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稠人广坐中间，并成为所有人的焦点，成为人人赞赏和羡慕的幸运儿。这该是多么幸福，多么令人激动啊！在他的好友兴高采烈地装扮时，一有空闲她便透过门缝光察外面，还是她熟悉的那个家吗，客厅里的沙发，家具都被移走了，原先拥挤的客厅现在显得有些空旷，在靠近大门边，有一个工作台，台后有个人守候，负责记录来客姓名和接收礼品，进门后，靠近右侧，排列着几张餐桌，上面摆满了各色食品饮料和酒水，几个身穿燕尾服的工作人员还在赶制食品，调制酒水，透过宽大的窗子，看到泳池边草坪上，到处安置了餐桌和临时休息塑料椅。风景树上也罩了一层蛛网似的线，线上吊着五彩的玻璃状物，折射着下午的阳光，看样子那是彩灯，到了晚上会闪出七彩的光。 忙碌中时光也是匆忙的，稍不留意，客厅里多出了一个乐队，乐队把自己安置在一个尽量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调琴弄弦。准备着用声乐为派对增色。一番调试之后，舒缓喜庆的音乐在空旷的大厅缭绕，现在宾客来得还少，仅有的几个服务员有暇欣赏一段音乐，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乐队身上。 房间里女孩子们叽叽喳喳吵闹声，也不时吸引她的目光，连李赢都被说服，换了一套裙装，雪白的肩膀和胸脯都露了出来，一圈花边很好的处理了她过于平坦的胸部，看上去完全换了一副形象，变得漂亮淑女了。李颖似乎还没适应这种角色的转换，有些羞涩的双手挡在胸前，不时扯一下只到膝盖的短裙，佳琪显得自信多了，一惯的马尾辨解散了，经理发师拉直拨散在肩头，乳白色的连衣裙很配她的肤色，显得高贵典雅，成熟了很多。安迪选了一套绿色长裙，转动起来很好看，看来她是为一展舞姿做准备了。罗莉则显得很消极，作为最后一个，被大伙提出各种建议，穿了一套洁白的套裙，上衣有小小的马甲，衬托出很好的曲线，林燕儿知道大家的兴奋和热情全是为她准备，这就更让她兴奋不已了。 从外面的客厅飘来一些喧闹声和说笑声，宾客开始临门，爷爷奶奶站在迎宾的位置，对每一位来宾都露出真诚的笑意，握手点头，同时为对方能出席孙女的生日宴会道谢。 一些客人站在大厅里，有的见过主人之后在院中三三两两聚集闲聊。场中最活跃当属钱经理，他和赵助理搭成一对，对每位来宾进行合理的安排。并不时向身旁的女伴小声介绍来宾中最有威望的人的背景，以显示他的见识广博。 “刚才我打招呼那人时某某银行的行长，跟我们公司有很多的业务往来。是个财神级别的。”钱经理一边说，一边暗指一个西装笔挺，带金丝边眼镜的人。 “那个大胖子，形象不怎么样，你可不要小要看他，身家过亿的老板。”钱经理指着一个大胖子说。 “怎么这个花花公子也来了，我市城建局长儿子，这大学上得好好的，怎么忽然退学了，开了一家夜总会，发展的还不错。只是听说跟他爸的关系很紧张。”他又把远处的年轻人只给赵助理。 罗祥迈着潇洒的步子，端个高脚杯，漫不经心的和遇到的熟人碰杯先聊着，眼光不时在人群中巡视，好像在寻找什么人。 忽然他的目光停在了一楼的走廊上。佳琪独自站在栏杆后，表情兴奋的看着客厅里热闹的景象。罗祥几乎没有一下子认出她来，她穿了一款乳白色的连衣裙，木耳边的袖子，薄纱的裙摆轻盈，唯美，气质优雅。一旦认出佳琪来，他便开始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看着她那惊奇，欣喜和恐惧的神情，他笑了。作为一个步入社会多年，经营娱乐场所的成年人，看到那种清纯如出水芙蓉的小女生，不免勾起学生时代的美好回忆。 他关注的目光很直接，很集中，很炙辣，分明右欣赏，向往，仰慕的成分在里面。他的目光是如此特殊，很快佳琪意识到有人盯着她看，目光迎上去，一下子被弹开，转向相反的方向，心里一阵懊恼，这人怎么这样看人！ 忽然她记起他是谁了，瞪大了眼睛去确认。真的是他，那个在酒吧帮她们解围的那个人，似乎叫罗祥。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小，尽然能在这儿看到他，佳琪意识到对方是谁时，赶紧向后退，转身进了房间。 “林燕儿，你生日请了罗祥，你跟他认识啊？” “谁，谁呀？我不认识啊。”林燕儿看着紧张的佳琪，一脸茫然。 “不认识你请他来？”佳琪追问。 “其实说实话，除了你们几个，外面的人我几乎都不认识，这都是我爷爷的安排，请的也是社会名流，生意上的伙伴，公司的人员罢了。” 啊，这样啊，爷爷这样做就不对了，把你的生日搞成了一个公司年度酒会的性质，透着铜臭味儿，没意思。安迪说。 “我也这样跟爷爷说，爷爷却这样认为，这是你的成人礼，我向公司，亲朋好友，甚至社会隆重地介绍我的孙女。” “成人礼，按古代的说法，举办了成人礼就是成年人了。你爷爷这么隆重的把你介绍给大家，不是要帮你找男朋友，急着把你嫁出去吧。”李赢打断林燕儿说。 “去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林燕儿笑骂。 “我看李赢说的有道理，爷爷这样做似乎有这层意思。我林家有女初长成，隆重介绍给大家，欢迎来追哟。”佳琪接着打趣。 “经你们这么一说，还是那么回事啊，看外面大部分是帅哥耶！”安迪也说。 “帅你个头，一群西装革履，大腹便便的大叔，还说是帅哥，真怀疑你的审美观有问题，有恋父情结吧？”林燕儿反驳。 “一会不见，林燕儿改变不少啊，还恋父情结，新词儿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的，老实交代。” “不跟你们胡扯了，说正经的，爷爷的意思是说过了今天，他就开始让我熟悉公司业务了，以后再也不能像个孩子似的，只知道上学，回家，玩儿。换句话说，就是开始工作了，如果是这样我比你们命苦。”林燕儿说道后来，一种对前途的茫然情绪促使她皱起了眉头。 “别皱眉，别皱眉，一皱眉额头都有皱纹了，小心脸上的粉掉渣。“佳琪打趣说。 “这个愁什么，应该高兴才对呀，听说你爷爷的公司挺大的，到时候你代替爷爷去上班，整个公司归你管，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多威风啊。”李赢感叹。 “要我去管人，我见生人都脸红，还去管人。”林燕儿显得更加为难。 “你不会管人，还有我们呢，到时候把我们几个安排到你们公司，我们替你管，佳琪口才好，安排个人事部经理，安迪喜欢交际，就安排到公关部，当公关经理，李赢就跑业务，她什么人也不怕，适合和各种人打交道，至于我嘛，随便给个副董事长或总经理的就行了，我配合林燕儿坐镇指挥。” 第五十九章隆重出场 “凭什么呀，凭什么我去跑业务，你们俩坐公司里。” “我才不去公关呐，公关要陪吃陪喝，陪各种人物周旋，我讨厌喝酒，闻到白酒味就想吐。” “说不定还要陪睡，我觉得安迪很能胜任耶。” “李赢，要死呀你，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都别吵吵了，幼稚，一群幼稚的小女人，就凭你们那点能耐，林燕儿家的公司真用了你们，不马上就倒闭才怪。” “就你能耐，凭一张嘴就能支撑一个公司。”李赢不满反驳佳琪。 “我也没能耐，也不敢吹牛当什么人事部经理，我觉得现在学生这个身份挺适合我的，不像你们一个妄想症突发的样子。” “哎呀，都别争了，”林燕儿知道这样的玩笑和争执一开始就没头没尾，赶忙岔开话题，“你刚才说那个罗祥是谁呀，给我们说说。” “就是上次我们在酒吧打架，帮我们解围那个，”佳琪说。 “谁，她呀，他怎么也来了，李赢也感到有点意外。 “他打架的姿势挺酷的，人也挺帅的，他来了吗？在哪里？在外面吗？“安迪说。 “他虽然救了我，可我还是不能原谅他骂人的事实。”罗莉略感气愤地说。 “还真是他，等有机会，我得仔细问问爷爷奶奶，他跟我们的渊源，是属朋友系，亲戚系，还是生意系？” 几个挤在门缝边的脑袋发表着各的看法和感叹。 这时爷爷穿过人群，来到楼梯口面朝大家站定。 “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是小孙女的生日，借这个机会大家欢聚一堂，共叙亲情友情，同时我也衷心的感谢每位到场的贵宾，你们的到来成就了今晚的盛会，谢谢大家。”说到这里爷爷微微颔首鞠躬。 大家热烈掌握。 “下面请允许我隆重地介绍过生日的人给大家认识，她就是我的心肝我的宝贝，我的天使，我的唯一的宝贝，林燕儿。 掌声，欢呼声伴随音乐声响起，林燕儿第一次深刻的感受到音乐，鲜花，全云川市的精英都在期待着她的现身，她觉得有种眩晕的幸福感，心脏加快跳动，血液涌上了面部。当她打开房门，从楼上缓缓下行时，下面的欢呼掌声和尖叫一浪高过一浪，她极力摆出副庄重，大方的模样，甚至不由自主地高昂了头，可跳得过快的心脏，不断往脸上涌上的血液便也由此颤抖和心悸，好在后面有四个姐妹相陪，前面有爷爷伸手迎接挽扶。 “宝贝生日快乐！” 林燕儿激动得几乎不能回复爷爷一句“谢谢”，她挽了爷爷的手臂穿过人群，林燕儿恍惚地觉得五光十色的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人们低低的赞叹声，嘈杂的脚步声和喜庆的音乐声形成一嗡鸣在耳畔忽远忽近，闪耀的彩灯和华丽的服饰使人眼前昏花，林燕儿除了微笑和点头示意似乎不能做其他的动作了。 来到客厅中央，好像预演好了似的，乐队开始演奏舞曲。慢四的旋律。 “宝贝，请赏脸陪爷爷跳支舞吧，这是爷爷最拿手也是唯一会跳的舞了。” 林燕儿用微笑和行动代替了回答，和着舞曲的节拍，一老一少缓缓起舞，以两人为中心，周围纷纷拉起舞伴随音乐而舞。没有舞伴或无意跳舞的人慢慢向旁边移动，自然围成了一个舞池。佳琪她们几个退到后面，怀着新奇的神情欣赏着眼前这一切。安迪则显得有些跃跃欲试，对于自小接受舞蹈训练的她来说，在舞会上不跳舞则是不合时宜的。 “小美女，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对不起，我不会跳，”佳琪几乎没有看清来人是谁，就加以拒绝，等她看清邀请她的人时，更觉得拒绝是有必要的了。 “罗祥，”李赢脱口而出。 “谢谢你还记得我。”罗祥朝李赢绅士地点点头。 “怎么会忘记你呢，说起来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呐，我该谢谢你才对。”李赢真心诚意地说。 “说是救命恩人就言重了，在我的地盘上出了那样的事，我出手相救也是应该的，份内的事，不足言谢。”罗祥显得彬彬有礼。 “对你来说是小事，对我们来说可是帮了一大忙了。那天要不是你，我就~~~，”李赢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继而转向佳琪，难得遇上恩人，你就陪人家跳一曲嘛！ “我真的不会跳。”佳琪连连摆手。 “我教你，很简单的，请吧。”罗祥做了个很标准的邀请动作。 “踩了你的脚别怪我。”佳琪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这个你别担心，在你没有学会之前，我是不会用我的脚去冒险的。” 罗祥没有像其他的舞者那样，而是拉住了佳琪的双手，两人面对面地认真传授起她脚法来。 “请问你为什么非要邀请我做你的舞伴呢？我又不会跳慢四。”佳琪的步法中没有初学者的扭捏做作。 “因为我觉得你天赋高，这不才刚给你说一遍步法，你就能跟上节拍跳得像模像样，孺子可教也。” “切！我只是显跳慢四老土，不愿学而已，我小学时报过一个拉丁舞班。” “没看出，你还是个舞林高手，拉丁舞，有点难度，你擅长哪个组合。” “恰恰” “哦，这个我也拿手。等一下我们又可以合舞一曲了，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一个好舞伴。” “你还是放过我吧，我有好久没跳了，早就生疏了，我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 “你越这样说，我就越下定了邀请你的决心，因为我知道谦虚是中国人的传统美德，越是说自己不行的人越深藏不露。就像你刚刚说不会跳舞，我便真的认为你不会，不知深浅的自我推荐当老师，没想到你是显慢四老土，不屑于跳，所以说过一会儿，我一定请你跳一曲。” “真的不用，我真的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过于招摇。” “你只喜欢在夜店里疯狂，对吗？” “请不要再提那天的事好吗？我们不常去那种场合的，那好像是第一次我们只是出于好奇，第一次就遇到了那么大的麻烦，那次多谢了你。” “小美女先别急着解释，我没有指责的意思，更没有说你们不该去那里。相反，你们去了我是欢迎的，对于娱乐场所来说，音乐，美酒，佳人才是财源广进的基础，你们多光顾，充实了美女团队，对于我来说是好事。” 第六十章送你一张贵宾卡 “无商不奸，从你脸上我知道了奸商是什么模样的，再说了，经过那次意外之后，我再也不会去你的事什么狗屁夜巴黎夜总会了。” “你不去，将是我店的一大损失，那些抱着泡妞目的的色狼们少了一个猎艳的目标，我的酒水也少买出去不少。” “你不去，将是我店的一大损失。那些抱着泡妞的目的的色狼们少了一个猎艳的目标，我的酒水也少卖出去不少。” “活该，谁让你们店里治安那么差，连人身安全都保证不了，以后谁还敢去，你们如果不改善这个治安问题，迟早会关门大吉。” “我的店非但没有关门大吉，反而越开越旺，生意火爆得不得了，有机会你一定再去看看。喏，这样吧，这里有一张贵宾卡，你持这张卡，在那里的所有消费都免单。” “我对你那里不感兴趣，还是把你的贵宾卡生下来送给别人吧，我可没有义务为你的生意逢场，那样的场合也不适合我这样的身份。” “呵呵，你是第一个拒绝接受本店贵宾卡的人，你知道经常到我那里消费的顾客办一张这样的卡需要多少钱吗？” “我不需要它，不管是多少钱，我不感兴趣。” “办一张这样的卡要八万块，你拒绝接受，几乎是拒绝了等同八万块的现金，这样做不遗憾吗？” “没什么遗憾的，对于不是我的东西，就是再高出十倍自信的身价我也不会遗憾。” “可我有个坏毛病，送出去的东西不会收回的，收下吧，出于礼貌你也应该接受，哪怕是转身丢掉也好。” “那样我不是又多欠你一个人情。” 这时一曲结束了，大家纷纷散开，作短暂的休息。佳琪借这个机会离开舞伴，试图回到伙伴冲间去。 “请我帮忙，我能帮你什么忙。” “这里太嘈杂，咱们外面说好吗？请吧。” 佳琪犹豫了一下，还是随他一块挤出了大厅。院里同样热闹非凡，人群熙攘。在罗祥的带领下，两人来到泳池边的休息椅坐下，深秋夜幕，池边有些清凉，因此人比较少。 “你先坐下稍等，”罗祥交代了一声转身走了，不一会儿端来一个托盘，托盘里放满了食物，另一支手里端了个高脚杯，“这里有点凉，吃点东西会好点。” “我不想吃什么东西，你有什么事快点说，在我好姐妹生日的时候，我希望陪在她身边，而不是做坐在这里吹冷风，吃东西。” “既然出来了，就陪我坐会儿，房间里有那么多人陪她过生日，不差你一个。” “那么多也不抵我一个，你不明白我们之间的情谊有多深。” “我确实不明白你们的情谊有多深，不过在看来，你们就像是小孩过家家一样，过了青春期，曾经的承诺，曾经以为会一成不变的东西，都会变得面目全非。甚至多年之后回想现在，会觉得可笑和幼稚。” “我们才不会呢，你不是把我叫来，故作高深，装作一副过来的姿态，给我上人生哲理课吧。对不起，我不需要，再见了。” “请等一下，其实我是有事找你帮忙，你和~~~”罗祥言语中有些犹豫。 “有什么事儿直说，别磨磨唧唧的。” “你和罗莉是同桌？” “是的，这个你怎么知道？有什么问题吗？”佳琪有些意外。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反正我就是知道。我想知道她更多的事，她最近好吗？我是说那件事对她影响，她最近精神状态怎么样。” “你指的是那件事？又提在你酒吧那件事吗？你是想我们时刻记住你的恩惠吗？你不总提的话，我们可能都快忘记了，还说什么精神状态。”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件，我想知道那个衣冠禽兽的老师给她选成的伤害。” “这个你也知道，”佳琪瞪圆了双眼。 “恐怕是地球都知道了，都传到网上了，我还能不知道。” “哦，对了，你也是地球人，知道了也不奇怪，说起那件事对罗莉影响，我也说不准，周老师走了之后，她休了一段学，回到学校之后，表面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可我知道并不是这样的，她变得不爱说话了，经常恍惚走神，也不爱笑了，她心里一定很痛苦，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罢了。” “那个该死的老师，揍他一顿真是便宜了他。”罗祥咬牙切齿的说。 “什么？揍他一顿，难道你打了周老师，怪不得，那天我们看到他鼻青脸肿，像是被人打过的，问他他也不说，说是摔的，原来是你打的，你凭什么打人，凭什么这么做。”佳琪感到有些气愤。 “凭他做的那些事，难道不该教训教训他。” “周老师做了什么，这事和你有关系吗？”佳琪问道。“你根本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就乱发表议论，乱打人，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你们闹的，一群自以为是，自高自大的人。” “貌似你对整件事都很清楚似的，愿闻祺祥。” “这件事不怪周老师，要怪就怪我们大家，罗莉喜欢上了周老师。” “喜欢，”罗祥忽然打断。 “喜欢，她就是喜欢老师，确切的说就是爱吧。”说到这里，佳琪有点难为情。 “爱，”罗祥冷笑起来。“你确信你懂得什么是爱？” “我~~~”佳琪一时语塞。“哎呀，你不要总是打断我，总这样我怎么向你叙述事实的真相。” “我对真像没兴趣。” “可你不能冤枉老师，还打人。” “他的打挨得一点也不冤，不管是哪个老师，出于什么理由什么原因，做那样的事都不值得原谅。” “你~~~,跟你没法解释了，我就想不通了，罗莉和周老师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犯得着你强出头，乱打人，是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佳琪有些气愤得问。 “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不需要知道，以后狗拿耗子的事还会发生，这就是我请你帮忙的事了，你和罗莉事同桌，而且还是朋友，以后她有什么事都要告诉我。” “为什么告诉你，难道你也爱上我们家罗莉，她心里有了周老师，不会在接受任何人的，还有，我也不看好你。” “随你怎么才，但你必须帮我，而且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换句话说你就是我的卧底。”罗祥用手势制止了佳琪。“你一定会问，我凭什么让你这么做，理由是，我那里有你们上次打架的监控录像，我会把录像寄给你家里和学校，我相信你家人和老师会对那些内容感兴趣的，你是个聪明人，仔细考虑一下。还有这是我的名片，还有那张卡，我想你现在没有理由拒绝吧，想好了给我来电话，拜~~~。”罗祥说完，放下贵宾卡和名片走了。 “你~~~，佳琪来不及消化他说的话的意思，他人已走远，“真是无赖”，她气愤不过说了一句。 第六十一章惊艳出场 佳琪回到客厅，华尔兹舞曲在耳边回荡，舞池里有很多对舞伴在旋转，看得人都头晕目眩。她在人群中认出了一对舞伴，是罗祥和安迪，罗祥不愧是娱乐业的老总，她的舞跳得很出色，安迪也毫不逊色。她那双穿惯了板鞋和运动鞋的脚上套了一双高跟鞋，急促而灵巧地转动着，脸上满是兴奋和自信的神情，仿佛找到了她大显身手的机会。她的肩头有些瘦俏，手臂太纤细，胸部还没有明显的隆起，没有成熟女性的韵味，但依然吸引全场所有人的注意。 罗祥喜欢跳舞，他很容易在人群辨别出谁是好的舞伴来，他从安迪的举止神情中早就判断出她受过专业的训练，便去邀请了她，当他还没有把邀请的话说完，他就把一只手搁在了他的肩膀上，动作娴熟地和他步入了舞池，他一抱起这个苗条的身躯，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快活地围绕着她旋转起来。 今晚的幸运儿，过生日的林燕儿满面通红，几乎忘掉了羞涩和社交恐惧症，沉浸无比的幸福中。她无论走到哪里，人群都会发出赞叹和祝福，使她除了微笑和说谢谢外，不能做其他的表示了。她似乎注意到宴会上所有的细节，又似乎什么也不记得了。她不仅没有记得爷爷给他郑重其事地介绍的某几个要人，也几乎忘了安迪在舞池上大受欢迎，几乎成舞会的明星，甚至在爷爷宣布切蛋糕时，她也没有太在意，当大厅里响起生日快乐歌，大家和声唱着生日歌，一个八层高的蛋糕被推出来，穿过人群来到她面前时，她才感觉到真实，大厅里忽然全熄了灯，只有蛋糕上的烛光在闪烁，星星点点如置梦中，蜡烛熄灭短暂的黑暗之后，欢呼声，音乐声，五彩缤纷的彩纸形成了一欢乐的海洋，林燕儿又一次被祝福，拥抱，亲吻包围了，使她处于极度的幸福之中。此时一个人会变得十分和善愉悦，并相信自己的快乐和幸福会感染每个人，当目光触及佳琪，看到她脸上的忧愁时，不免感到意外，匆忙赶到她身边。 “美妞，玩得不开心吗？” “开心，非常开心，她说。” “那你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林燕儿问。 “亲爱的，我是玩累了，笑累了，高兴累了，所以就这幅表情了，没听过一句话吗？激情过后是空虚，嘻嘻。” “就你嘴贫。” 第二天，佳琪想起了昨天的聚会，但她的心绪没有长久的驻留于舞会。“罗祥到底想干嘛，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对罗莉那么关注，我该不该把和罗祥的谈话告诉大家，如果不按照罗祥所说的做，他会不会真的把在酒吧打架那件事通报给家里和学校，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就死定了。”想到这里，佳琪几乎想象得到妈妈那绝望的神情，以及姥姥一副对这事难以置信的神态。像往常一样，她准时来到学校。 因为疲倦和晚睡的关系，这天并不合适早起上学，但当她一副倦容赶到教室时，马上又恢复了精力。 看到罗莉，她马上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罗莉，你以前认识罗祥吗？” “哪个罗祥？” “就是昨晚那个。” “你说他呀，不认识，在酒吧那次算是第一次见他，昨天是第二次，怎么了？你干嘛这么问？” “你确定在酒吧之前从没见过他，也不认识他。” “我确定，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等我弄清楚原因告诉你吧。” “不说算了，总喜欢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故作深沉。” 佳琪经过慎重考虑，没有说出她和罗祥的谈话内容，心里藏着秘密，因此她在几个人固定的早餐集会中显得有些沉闷和沉默寡言，大家谈话依然停留在昨天的宴会上，安迪第一次在大型聚会中炫舞技，那种快乐激动的心情无疑会延续很长时间。 “昨天玩得太开心了，是我见过的最大舞会了，我从来没跳那么多的舞呢，不可否认，在昨晚那些舞伴中，罗祥算是最出色的了，他太会跳舞了，连我这个受过专业训练的都不得不佩服。”安迪回想起昨晚的情景忍不住赞叹。 “确实跳得不错，很少有人能入我的眼，他算第一个，不过我看中的不是他的舞技，而是他的拳脚功夫，就说那天在酒吧后街吧，他一拳一脚把两个猛男都震住了，就凭这点，我就佩服他。”李赢说，接着转向佳琪。“对了，昨晚你跟他跳完舞还出去了一会儿，你们干嘛去了？” “没干嘛，他叫我出去给了我一张他们店的贵宾卡，希望我能常去他们那儿消费。”佳琪回答。 “什么贵宾卡？” “诺，就是这个。”佳琪把卡丢在餐桌上。 卡片通体金黄色，如银行卡般大小。 “咳，现在这种卡满天飞，搞促销的，回头客消费打折优惠，要这样的卡有什么用，如果是我，我会当着他的面丢进垃圾桶，做生意做到我们头上了，他的这种做法，把他在我心中留的好印象摧毁了一大半。”李赢捡起卡不屑地说。 “我看这也是张优惠卡，可据他说又好像不是，他说凭这张卡到他店里消费，酒水全免单，还说办这样一张卡要八万块，不知道是真是假。”佳琪说。 “真的假的？骗人的吧。”安迪说。 “我看有点真，现在好多高档娱乐场所，都是这样的，只招待会员，不对外营业。”林燕儿说。 “可他的酒吧是娱乐场所，对外经营的呀。”安迪问。 “我只是拿高档会所举个例子，并不是指他们酒吧，猜测而已。”林燕儿解释说。 “要想知道真假，去试一下就知道了。”李赢说。 “你还敢去那间酒吧？”罗莉心有余悸地问。 “有什么不敢，又不是龙潭虎穴。”李赢满不在乎的说。 “要去你们去，别拉上我。”罗莉连连摆手。 “上次罗祥救了我们，我们去的时候只要确认他在里，就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我倒是想去看看，有机会我还想和他共舞一曲呢。”安迪说。 “别花痴了，我觉得天上掉馅饼的事一般不靠谱，不管它了，有机会再说吧。”佳琪最后说。 第六十二章损坏照片 中午，窦凯身穿着一身暂新的校服，头发在校规中允许的最大长度内，修剪了一个很新潮的发型，当他挡住佳琪禁不住一阵慌乱，今天是约定还照片的日子。 “对不起，我又忘了拿了。”没等对方发问。佳琪首先坦诚了错误。 “又忘了拿了，我本来记得要带来的，可参加一个生日宴会，就忘了。” “最好如你所说得那样，是忘了带，你如果把照片弄坏或丢了的话，哼哼”，窦凯从胸腔里发出一声冷笑。 “丢了又怎么样？”对方的冷笑佳琪心生厌恶，忍不住反驳道。 “后果很严重。” “切，吓唬谁，能有怎样的后果，不就一张前女友的照片嘛，好像拿了你的稀世珍宝一样，都什么年代了，学古人玩痴情啊。”佳琪大为不屑地回答。 “我玩不玩痴情不关你的事，你还照片，和你的关系就大了去。”窦凯忽然跨前一步，两人几乎面对面，只有几公分之距，他用手指轻点着佳琪的眉心，“你敢偷我的照片不还，我就敢偷了你的心不还。” “偷心？”如此近的距离，让佳琪内心狂跳不已。 “对，我会偷了的心，让你爱上我。而你又知道我爱的人不是你而痛苦，这样的滋味怎样，这样的后果如何？” “爱上你，切，你可以再自恋一些，”佳琪不屑一顾，内心却没来由地抽动了一下。 “不信咱就走着瞧，”窦凯如果再冷笑两声，肯定会让人不寒而栗的。 窦凯转身离去，有很好看的背影，佳琪朝他离去的背影嗤之以鼻，心潮却波澜起伏。 晚上，在佳琪洗了澡换上睡衣钻入被窝后，她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谁去，而是抱着那张照片仔细端详，无可否认，这是一个美人，几乎找不出任何缺陷，即使没有什么瑕疵，也被摄影师高超的摄影师手法给掩盖，确定只有这样的思念对佳琪这种刚入青春期的女生才最具有诱惑的。她望着照片，有那么一刻相框里的影像换成了自己。 “我会偷了你的心，让你爱上我。” 恍惚中有一个声音说。佳琪一下子坐了起来，抱着膝盖安慰自己，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我怎么会爱上他，明天只要还了照片，就跟他没有任何交集了。他是个自负的自大狂，口出狂言获得一个女生的芳心，真是太自恋了。 次日清晨，佳琪带着照片来到学校，进班里遇到了李赢，两人没寒暄几句，李赢就发现了佳琪手中的相框。 “那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一张照片。” “谁的照片，不会自恋到这个程度吧，还带着自己照片来学校。” “不是我的，喏，你看，就是中考时我偷拿的那张，窦凯的女朋友的。”佳琪把照片递给李赢看。 “嘿，还真不差，看照片比传说中还漂亮，这些狗男女都是怎么长的，同样是吃白米饭，差别咋就这么大呢！有人那么丑，有人就这么靓。” “从你嘴里啊，就别指望说出好话，快拿来吧，别弄坏了，弄坏了我没法向他交代。”佳琪说。 “还需要交代什么，不就一张照片嘛，说得那么夸张。” “我也是这么认为，不就是一张照片嘛！可他不这样认为，据他说这张照片对他来说意义重大，非同寻常。就为了这张照片，他上次请我吃了饭，你是知道的，约好昨天还给他，由于参加林燕儿的生日宴会，一热闹给忘了，他昨天来讨，一听说没带马上翻了脸，你是没听到他说话多难听，说什么弄坏弄丢了的话后果自负，切！不知道吓谁呐，谁怕谁。” “他真说了难听话。” “是啊，我骗你干嘛！好像谁抢了他的心肝宝贝似的，拿来吧，别真弄坏了。” “你怕他？” “谁怕呀，只是不愿跟他一般见识，纠缠不清罢了，还了他，以后再也不用看他的嘴脸。” “就是怕他干嘛，不就一个长得帅的学生会主席罢了，能掀出多大点泪花，这照片还真不错，我哪来仔细看看。” “还没看够呀，行，你拿去看吧，喜欢美女，符合你的性取向，先上课了，下课后还我啊，”不等李赢回味出话里有话，她回自己座位了。 也许是真的不想再和窦凯有什么交集，下课铃刚响，佳琪就从李赢那里取回了照片，预先等再窦凯班级到食堂的必经之地。 “还你照片。” “是你呀，”窦凯没有注意到佳琪，她突然的一句话便他有些吃惊。“带来就好谢谢你啊。” “本来就是你的东西，谈什么谢不谢，还你，我们俩不行，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打搅我，拜拜！”佳琪把照片塞入窦凯手中，转身离去。 “对呀，本身就是我的东西，不用谢的。我最近是怎么搞的，总是在找回没有丢的属于自己的物品，这世界真奇怪，不对，”窦凯调侃意味很浓的噪音忽然尖叫起来。“佳琪，你给我回来，语音充满了愤怒。 “东西已经还你了，你还想怎么样？”佳琪停止转头问。 “还想怎样，好，很好！你有种。”窦凯大踏步地冲了过来，有那么一刻，佳琪觉得他会给自己一个耳光。 “你想怎样？东西已经还你了，你还想怎样。”佳琪条件反射般的后退。 “你敢毁坏照片，你有种。”窦凯的食指不住在佳琪额头前晃动。 “毁坏？没有啊，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我无理取闹，你自己看。”她把照片丢进了佳琪怀里。 佳琪看到照片，惊呆了，那张美仑美奂的照片现在已经面目全非了，原先有长长的睫毛的眼睛不见了，被涂成了一团黑，像带了一个黑墨镜，鲜艳欲滴红唇也被浓浓的胡须遮盖了，整张照片几乎认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怎么怎么这样？”佳琪结结巴巴地说。 “你你你真的有种，窦凯的脸由红变白，再由白泛紫了，说话时嘴唇也在颤抖，你记我对你的警告，毁了我的照片，我要你来偿还，你以后就是我的菜了，我吃定你了。” “我，你，”佳期看着转身离去的窦凯，不知道该说些和什么好。 乱了，此刻她脑子里全乱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在心中重新梳理所发生的事，。昨天晚上还仔细端详照片，没有问题，早上来学校时就带来了，想到这里，她忽然脑中一亮，同时尖叫起来。 “李赢，我要杀了你。”尖叫声引来过往师生侧目。 第六十三章结下仇怨 李赢的大胆和不靠谱时众所周知，敢想敢做，敢作敢当，当佳琪近乎崩溃地找到李赢时，李赢正和另外几个女孩在一起说笑用餐，大伙看到佳琪，早有三个离开餐桌迎上把包围了。 “消消气，喝口水喝口水，淡定淡定，千万别气坏了身子，脸色太难看了，深呼吸，深呼吸，千万别生气，形象重要。” “你，你们给我闪开，不关你们的事，我要灭了这人渣。”佳琪看到众人把她发明的明为劝架暗看笑话的招数用到她身上时，更是哭笑不得了。此时不跟她们计较了，努力分开三人要抓住李赢让她给个说法。 “哎呀，我好害怕，你们一定要拦住她，万一她冲过来就糟了，会被我给揍扁的，美妞，你似乎对我很不满，在你拿鸡蛋跟石头碰，自寻死路的时候，好让大家明白原因，自己做个明白鬼。”李赢一脸得意地挤眉弄眼，摩拳猜拳。 “真是交友不慎啊，怎么会遇上这么个**，真是气死我了。”佳琪有点抓狂了。 “到底怎么了，说出来让大伙评评，也好让你理直气壮地去寻死，呵呵！”安迪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们看，你们看，她把别人的照片涂成了什么样子，叫我怎么向人交代呀。”佳琪相信大家都知道了原因，仍忍不住向大家倾诉。 “哎呀，这照片是谁啊？好有个性啊！我喜欢她的墨镜，下次拍照我也要带一个这样的眼镜，好酷啊。”安迪夸张地尖叫。 “这胡子也不错，就是发型太女性化了，有点不伦不类，否则就太完美了。”林燕儿也点评道。 “我觉得这样的搭配挺好的，中性化风格，这几年好流行的。”罗莉也说。 “都他妈的是一伙的，要把我给活活气死。”佳琪无计可施了。 “深呼吸”，“淡定”，“多喝水，降火。” 大伙把表演天赋发挥到了极致，尽情地把佳琪戏弄了一番才作罢，在这个小团体里，互相取笑被捉弄是常有的事儿，谁都有被捉弄的可能，一旦被好友抓到笑柄，被放大或重演是常事儿，一来为大家提供笑料，活跃气氛；二来更加促进了彼此感情的深度，只有那些无话不谈的朋友才能被叫做闺蜜。 打闹累了，笑点低了淡了，情绪平复了，她们又成了一个团结的小团体，再谈论起照片的事，理性起来。 “佳琪，我听你说起窦凯说弄坏或丢了照片结果自负。我有点气不过，敢威胁你，威胁你就是威胁我们大家，他还说后果自负，他能给什么样的后果，难不成还敢对一个女生动手不成，如果他敢动你一手指头，我就有他好看，你说，我没对你怎么样吧？”李赢问。 “动手倒是没动手，对女生动手，那就太没风度了。但是当时你没在场，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太可怕了，事情的转变也太出乎我的意料，以我的意思照片还他也就算了，这种自高自大加自恋狂的人打交道多了也没意思，你倒好，不声不响弄出这么一手，以后又要和他纠缠不清了，弄花照片你也不跟我商量一下，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也不至于措手不及，当我被他莫名奇妙地地质问，威胁后看到这面目全非地照片时，我简直崩溃了，当时只有个想法，找到你，杀了你。“说到这，佳琪仍愤愤不平地指着李赢。 “想法不错，清理之中，理解理解！“李赢得意地点点头。 “他骂了之后，这事是不是就算过去了，没说其他的吧？”林燕儿问。 “过去了，你说得轻巧，以他当时的反应，我以后麻烦大了，”佳琪无不忧虑地说。 “你好像有点怕了，这可不是你一贯的风格喔。”罗莉说。 “谁说我怕了，怕他什么，佳琪故作无所谓地说。 “这就对了，一个小小的学生会主席，外加有那么一点点小帅气，有什么好怕的，论胆小你比不过林燕儿，论花痴你比不过安迪，论痴情你比不过萝莉，论拳脚功夫，你跟我没的比，所以说，我们罩着你，不用怕。“李赢大言不惭地说。 “咦。“大伙嗤之以鼻，外加白眼。 “他如果耍帅，安迪上，如果玩痴情，罗莉上，如果玩性格，林燕儿。“李赢不管不顾众人的不屑和白眼，继续发表议论。 “玩性格为什么我上，你说了我胆子最小，最没性格，怎么跟他pk，他不直接ko了我，我怕我应付不来，只有林燕儿对这种假设认了真。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如果他玩性格，你顶上，上去就晕倒，装死给他看，再有性格的人也没辙了。” “哈哈哈”，大家忍不住狂笑。 “他要是敢动武，我就当仁不让了，准保打得他满地找牙，如果他要讲道理，文艺青年，这就靠你自己了，凭你那张能颠倒黑白的小嘴，一定能说得他惭愧加内疚，深刻地认识到自己错了，错大了去了。” “我看你这会儿口才也不错嘛，说得有理无握，似是而非，什么时候口才练这么好了。”佳琪揶揄道。 “是嘛！过奖过奖。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这种朱人久了，也有点红了，跟你这种墨人近了，也有点黑了。”李赢费尽脑汁，胡乱改成语起来。 “你才是猪人，大笨猪的猪，我真小看你了，原本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也学会编排人了。”佳琪回骂。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胡扯了，说正事儿，，佳琪，你毁了他的照片，除了发火，有没有说偿还之类的话。”罗莉关切地问。 “当然有，他警告我小心点，还说，佳琪有点吞吐犹豫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陈述对方的话。 “还说什么？“” “还说要以牙还牙，让我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你快说呀，别磨磨唧唧的。” “哎呀，原话我也学不来，他的意思是我毁了他的心爱之物，伤了他的心，他会伤我的心报复我的。”佳琪大致总结道。 “你有那么一颗坚强而强悍的心，百毒不侵，金钢不坏的，他能伤到？不可能。”李赢明夸暗贬地说。“他有没有说采用什么行动？” “偷心”。 “这个办法够狠毒，真被偷去了，就任他践踏蹂躏了，不伤心才怪呢。“李赢点头。 “我祝他成功咯，偷心换句话说就是泡你，如果他成功把你的心偷走，留一个无心人给我们，那太好玩了，没心就成了一具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那时候我们就把你当玩具玩，以报你平时戏弄我们的仇。”安迪说。 “他要泡你，要我说你就从了他吧，他好歹看上去也算个帅哥，被他泡你也不吃亏，说不定你还偷着乐呢。”李赢劝道。 “切！就他还想泡我，未免太不自量力了，对付这种自恋狂，我有的是办法，还说什么偷心，让我伤心，有本事放马过来。”佳琪自信满满地说，目光触及李赢时，“你这惹祸精，不是你，谁愿意跟这样的人来往纠缠。” 第六十四章探班林燕的上班生活 佳琪忐忑不安地度过了一天，这一天没有窦凯的任何消息，当班主任宣布周末不用补课时，佳琪的兴奋是难以言表的，又有两天的假期，这样让他有时间去考虑如何应对窦凯的报复，偷心！多像一个恶毒的诅咒啊，想想都让人不寒而立。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佳琪睡到自然醒，以弥补这一周睡眠的不足，起床后，照例没有看到妈妈，在姥姥的喋喋不休的唠叨声中，享受着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吃过早餐，找个借口出了家门。 对于学生来说，没有假期期待假期，有了假期消磨假期又成了一件费心的事，思来想去，除了招集闺蜜们一起逛街之外，似乎没有什么事可做了，一通电话之后，只约到了李赢，安迪要去练舞，林燕儿真的跟爷爷去应酬了，并且语带悲哀地说可能以后的周末都被剥夺了。至于罗莉，似乎还沉浸再自己的忧伤里，更愿意呆在家里。 佳琪和李赢碰了面，两人去电玩城玩了游戏，去吃了喜欢吃的各种小吃，很快平时能给她们带来无尽乐趣的各种活动都尝试了，今天两人玩得兴味索然，最后两人产生了分歧，佳琪希望去逛街，看服装店里各种款式新颖的衣服，以及精品店里五光十色，设计精巧的小饰品，小玩偶，而李赢则想去跆拳馆看看，让佳琪开开眼界，两人争执之下，取了一个折衷的办法，决定去看看林燕儿，看看工作中的林燕儿是什么样子。 通了电话，确定了林燕儿在公司，以及公司的确切位置，两人上了计程车。 两人到了本市最著名的一栋写字楼前下了车，乘电梯到了八楼，在接待处被拦下来。 “请问您二位找谁。”一个着职业装的女职员拦下了她们。 “找林燕儿。” “对不起，公司上班时间，不接待访客。”女职员微笑着说。 “我们打了电话约好了的。”李赢底气十足地说。“不可能不接待。 女职员仔细地打量了两个女孩，更加认定了自己的看法。 “对不起，本公司有规定，员工在上班时间不得接待访客。” “我是找你们老板，又不是找员工。”李赢又说。 “找我们老板？”女职员有些纳闷了。“是找林总吗？请问你有预约吗？” “确切地说是找林小总。” “林小总？两位请不要在这里拿我们林总开玩笑，如果没有预约请你们离开不要影响我们的工作。”女职员认定是两个无理取闹的小女孩了。 “谁拿你们林总开玩笑了，我是找你们林小总，不是找你们林总。”李赢有些不依不挠。 “我们公司除了林总姓林，其他几位副总没有姓林的，更没有什么林小总。”女职员有些不耐烦地解释。 “难道没有一个叫林燕儿的林副总。”李赢仍不甘心地问。 “没有，绝对没有，请您不要在这里胡闹好吗？”女职员话里带了不客气的成分。 “算了，你别跟她说了，我打电话让她出来接我们好了。”佳琪拉拉李赢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和女接待纠缠。 “林燕儿，我们被挡在公司门口了，出来接我们一下。”通了电话，佳琪简短地说。 不到一分钟，林燕儿出现在接待处。 “好好的周末不过，怎么想起来看我啊！”林燕儿惊讶地说。 “看你工作也是一种娱乐啊。”佳琪说。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说的林小总，不认识啊。”李赢没去迎合林燕儿的热情，反而对着女接待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大小姐。”女接待一脸歉意。 “林燕儿，你在公司担什么职务，我们提你的名号，人家根本不认识。”李赢质问林燕儿。 “我也是今天刚来，各部门还没认全呢，走到我办公室去看看。”林燕儿答。 “你还有办公室？上班好玩吗？” “不好玩，一点不好玩，闷死了，我的办公室在爷爷的隔壁，我刚才躲在里面玩游戏呢。”林燕儿高兴的介绍道。 “上班还能玩游戏，那不是太爽了。”李赢惊叹道。 他们走进了公司里，公司的一样，在大厅里一个隔开的小空间里，摆着各种文件和电脑，当三个女孩经过时，一张疲惫的脸抬起来，友好地点点头微笑，然后继续工作，三个女孩显得既新奇又兴奋还有一点羞涩，林燕儿带领好友穿过大厅，推开一扇门，把朋友让进一个房间。 “爷爷说，我以后就用这个办公室了。”林燕儿进门介绍道。 与大厅里拥挤而用繁忙的环境相比，这里显得有些浪费奢华了。在扇形的办公桌后面，有一个真皮的沙发转椅，办公桌上有一个白色笔记本电脑，一侧还有一个也显示器，办公桌对面有一张转椅，靠近墙壁有一组沙发，前面配有机玻璃茶桌。正对门有一组金属的文件柜，里面塞满了各类书籍和文件。 “这也太夸张了吧，你一个人占这么大间办公室。”佳琪感叹。 “我关心的是你的职位，爷爷没给你个副总什么的当当。”李赢问。 “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第一天来公司，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能管什么，爷爷说了让我先熟悉公司的运作，先列席公司的会议，及参加公司各种活动和决策，积累了经验再给安排工作。”林燕儿回答。 “这样啊，怪不得刚才报你名字连门都进不了，没有官职做个屁呀，还不如跟我们一块去玩，走走走…不干了。”李赢作势拉林燕儿要走。 “呵呵，这次不敢恐怕不行了，来公司之前，爷爷跟我讲了很多的道理，讲了人生，责任，义务等等很多我不明白的东西，我觉得我这次是逃不过了，我是我们家的唯一继承人，必须接下这一切。”林燕儿说。 “我觉得挺好的，有这么大的办公室可用，有游戏可玩，下面又有那么多可使唤，换了我，我巴不得呢。这沙发真舒服。“佳琪躺在沙发上，一副享受的样子。 “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我刚才参加了一个会议，会上全是什么报表了，合同了，还提到什么抵押之类的，没趣死了，我趁人不注意，偷偷溜出来，躲在这儿玩，没想到你们就来了，你们能来看我，我太高兴了，说说你们今天都有什么活动，怎么就你们两个，那俩人呢？”林燕儿问。 “安迪被妈妈逼着去练舞，罗莉不愿出来，你又来公司上什么鬼班，我们原本五个人的小团伙，一下子少了三人，你还问有什么活动，能有什么活动，玩得没劲，就来看你这个倒霉蛋了。”李赢说，“既然班上得这么没趣。走，带你去玩，想办法把那两倒霉蛋也拯救出来，这样我们的五人组就聚齐了，那样才好玩。” “我要跟爷爷打声招呼才能走。”林燕儿说。 “大了招呼你还能走得了？走吧，溜出去。”李莹建议。 六十五章夜场生活 她们打定了主意，推开办公室的门，遇到了刚散会的爷爷，他正边走边布置工作，后面一左一右跟钱经理和赵助理，其他鱼贯走出会议室的人三三两两分散到各部门去了。看到三个有些尴尬的女生，爷爷中断了又尾随人的谈话，用有些诧异的眼神盯着三人。 “爷爷好！” “真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啊，这上班第一天，就追到公司里来了，呵呵，孩子们，你们好！”林总乐呵呵地招呼道。 “爷爷，我们就是闲逛，逛到公司楼下了，顺便来看下，不会打搅你们的工作吧，要不我们这就走。”佳琪懂事地说。 “哎，不会，燕儿第一天来公司，我还怕闷到她，正好你们来了，陪她好好聊聊。”爷爷又转向了林燕儿，“宝贝，带她们去你办公室玩，喝惯咖啡吗？让秘书冲杯咖啡来试试，试下我们公司的咖啡，爷爷还有事忙，就不陪你们了。” “爷爷您忙去，我们会自己安排。” 待她们进了办公室，三人互相望望，吐吐舌头会心地笑了。 “我怎么看那男的一副奸诈相。”李赢说。 “你说钱经理啊，我觉得他人挺好的。和蔼可亲，总是一副笑脸。”林燕儿答。 “在你眼中世上就没坏人，你没看到刚才他的眼神，眼睛滴溜溜乱转，就那么一会儿功夫，至少把我们上下打量了一百遍，还有那女的，一脸的假笑，一看就是那种诡计多端的人。”李赢又说。 “在公司里，他们两个是我爷爷的左膀右臂，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这样。”林燕儿笑呵呵地说。 “别理她，喜欢胡说八道，”佳琪说。“不过也是，林燕儿你将来要接手公司的，他们两个给你打下手，我觉得不在一个等级，在他们面前，我们只能算小屁孩，怎么管他们。” “这个不用愁，有爷爷呐，”林燕儿自信地说，仿佛爷爷会一直陪伴她。 “说的就是爷爷退休后。” “那还很遥远，不必去担心。”“对了，说了要去玩的，你们走不走啊？过会儿爷爷出来就走不了了。”林燕儿担心的望着总裁办公室。 “走走走，快点，溜之大吉！” “那我们接着去哪儿玩？” “还没想好呢，等出了公司再说吧。” 小女生的快乐在于和朋友一起，简单热闹就好。很快夜幕降临了，街边的霓虹灯开始活跃。 “我该回家了，出来这么久了，不知道爷爷奶奶有多着急。”林燕儿有点担心地说。 “担心什么，担心了他们会打电话给你，这么久了连个电话都没打，爷爷知道你和我们在一起，不会担心的。”佳琪说。 “你怎么知道就没打电话，我手机没带，我故意留在办公室抽屉里了，说不定电话早打爆了。”林燕儿无不得意地说。 “没看出来呀，林燕儿，你一老实巴交的孩子，竟有这心眼儿？”李赢调侃道。 “李赢，什么话一到你嘴里就变了味儿。”林燕儿不服地说。 “反正已经跳出来了，不如多玩会儿，周末嘛！就是用来玩和放松的上什么鬼班，难道你真的在乎你家那破公司的什么组长，经理什么的？”李赢问。 “我才不在乎呐，可爷爷非让我去，你说我能怎么办，再说了，玩了这么久了也有点儿累了，你说接下来去哪里玩？”林燕儿问。 “酒吧。” “酒吧？又去酒吧？”两个女生惊愕地问。 “对，去酒吧，你们觉得夜生活还有比去酒吧更好玩的地方吗？那音乐，那气氛，那环境，多刺激啊！”李赢神往地惊叹。 “上次真应该让那两个人把你掳走，让你身心都被伤害了你才长记性，这才过多久啊，你就好了伤疤忘了痛，还敢去那种地方。”佳琪挖苦地说。 “你们这群小女人，都是属兔子的。不怕告诉你们，那次事件对我没有丝毫影响，没你们陪着，我已经去过几次了，那点事算什么，在酒吧里没狂欢，没冲突，还叫什么酒吧。这次不但要去，而且还要去上次那家，我就不信了，还会遇上那两个孬种，佳琪，你不是有那家酒吧的贵宾卡吗？不是可以免费消费吗不去白不去。” “要去你们去，别算上我。”林燕儿回想起上次那经历，仍心有余悸地说。 “更别算上我，你想去卡送给你。”佳琪赶忙从包里翻出罗祥送的那张卡。 “你们谁也别想逃，都走了我一个人玩个什么劲儿，一点都不嗨，就算押也要把你们押去。”李赢一只手提一个。 “哎呀我的胳膊，你弄疼我了，松手我去还不成吗？”佳琪妥协了。 “交友不慎啊，怎么遇到这样子的人。遇到危险你要保护我们。不知道爷爷奶奶要担心成什么样子呢。” “上车吧，别磨磨蹭蹭的。”李赢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遇到麻烦哪次不是我冲到前面，还用你交代。“ 当出租车停在夜巴黎门口，李赢率先下了车，另两个女孩也抖抖索索地下来，互相拉着对方，仿佛要从对方那里获得勇气和力量似的。 “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林燕儿怯怯地说。 “你们别给我打退堂鼓，这都到门口了，干嘛要回去。”“李赢望望互相依偎的两个女孩。”“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我们是来找乐的，你看你们两个，一副战战兢兢，凄凄惶惶的样子，好像上刑场的一样，至于嘛！”“打起精神来，拿出你们最魅惑的一面，去挥洒我的青春和快乐。”李赢扭动一下比臀部，摆了一个很女人的poss。 “你看看她那样，还像她吗？”佳期撇撇嘴故意问。 “不像，说话像念诗，满脸新词成语，跟谁学的，不会受了你影响吧。”林燕儿回答。 “我能影响出这样的疯婆子，自己修炼的。刚才那一扭屁股，怎么看都像个女人，多好一男性形象，就这样给毁了。”佳琪和林燕儿一问一答，言语上开始调侃李赢。 “你们又编排着骂我，别以为我听不出来，老娘现在心情好，不跟你们一般见识，走自己的路，让sb们去说吧。”李赢边走边说话。 “走sb的路，让姐姐们来说吧。”佳期接过话，稍微改动了一下。 说话间穿过了五光十色的通道，到了大舞池旁边，时间还早，舞池里人不多，震耳欲聋的音乐有些寂寥。 第六十六章那卡有用吗 夜场狂欢还没有开始，客人们三三两两地散落在吧台边，小圆桌边吃着水果下酒，为即将到来的狂欢培养精神和情绪。李赢带领两人进入邻大舞池的一个包厢，包厢里有十多个的位置，三人坐着有些宽敞，李赢招手叫来一个服务员。 “一瓶拉菲，一个果盘，四个干果盘，再来两杯香槟吧，我估计她们两个喝不惯红酒。” 服务员看着几个小女孩，似乎有些疑惑，他需要确认一下对方的支付能力，由几个女生的穿着打扮看，不性感，不浮夸，没有风尘气息，不成熟，不自在，不像是经常泡夜店的女孩，倒像是好奇的学生。 “佳琪，拿那张卡给他。”李赢转向同伴。 “什么卡？”佳琪有些慌乱。 “就是那张贵宾卡呀，还能是什么卡。” “哦，在这里，”佳琪开始在双肩包里翻找，“喏，给你。” “喔，贵宾卡，”服务员有些意外地眼睛凑在卡上仔细看，借助摇曳的灯光，他看清楚了。“各位请稍等，您点的酒水马上就到。”服务员用托盘拖着卡走了。 等待着去拿酒水的间隙，佳琪无不担心地说，“那卡能用吗？不能用怎么办？李赢你点的酒水不贵吧？我银行卡只有一千多，万一不能就刷我的卡吧，你没算多少钱吧。 “大概六七千吧，”李赢边随着音乐晃动着身体边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六七千！我可没那么多钱，这可怎么办。“佳琪求援似的把目光投向了林燕儿。 林燕儿摇摇头，“我出公司时没带包，身上只有这些。“她从衣兜里掏出一些花花绿绿的零钞。 “不要担心，我们有贵宾卡，怕什么！你不是说罗祥说这是他开的店吗？持这张卡消费就能全免单？“李赢轻松地说。 “我只是听他那么一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万一他逗人玩，乱说怎么办，你太冒失了，六七千啊，我可没这么多钱，只有一千多，其余的你想办法，一时我也不知道到哪里去筹钱，除非跟我妈打电话送钱来，可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能让我妈知道我来这里。”说到这里佳琪能想象得到妈妈那绝望的表情，以及姥姥喋喋不休的埋怨声。 “我也不能让爷爷奶奶知道我来这里玩？”林燕儿也流露出了担忧。 “两个胆小鬼，怕什么！大不了逃单嘛！” “逃单！”两个女生惊呼一声，几乎同时用手掩了嘴，然后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了出门处，以及联想道门口排成两行战列的十多个保安，这样的主意李赢都想得出，两个人此刻才体会到李赢是多么胆大，多么不靠谱的一个人了，逃单！对于李赢那样的身手，应该是能得到甚至是以前经常做的，可对她们来说，想想都让人浑身颤抖，手脚发软，逃，怎么逃？ “你呀你，知道跟你一块出来，总些让人心惊肉跳的事，逃单。”佳琪怨恨地铄“逃不掉被捉到怎么办，还不丢死人了。” “我不敢逃，我脚发软，你们不要丢下我不管，我害怕。”林燕儿哭丧了脸。 “看你们两个没出息的，逗你们呢，我身上有卡，钱不够我垫上。” 正说话间，服务员托着酒水来了，娴熟地摆在桌上，未了递上了消费单贵宾卡。 “不好意思，打搅一下。”服务员说。 三个女孩子相对视了一下，有些紧张。 “您所持这张贵宾卡是我们店里推出的，但是在持卡人这栏有点小问题，我们需要登记一下。” “有什么问题？”李赢问。 “我们店订制了贵宾卡的，都有详细的身份信息在本店电脑里存档，可您这张没有身份信息。” “你意思是说这张卡没用咯？”李赢接着问。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卡号已经登记未使用状态，只是需要补充一些身份信息，也就是说，把持卡人的身份证拿来，输入我们电脑，以后您来消费，只需要持卡然而在消费单上签上名字就行了。” “我没有身份证啊，学生证可以吗？”佳琪听明白服务员的意思。 “学生证？”服务员有些做不了主了。“来办贵宾卡的，似乎没有持学生证。” “没有用学生证来办卡的那是我们没来，我们来了不就有了，办事不要死板，特事特办，灵活运用嘛。”李赢说。 “这个我也做不了主，我要问下主管，请稍等。”服务员说完又走了。 “这下完了，这卡可能没用，理应你卡有那么多钱吗？”佳琪仍有些不放心地问。 “靠，本来想免费吃喝玩乐的，看样子真要姐大出血了，你放心吧，我爸给我办了张金卡，刷着点没问题。”李赢伸手在果盘里拿起一片西瓜边吃边说。 “天呐，不会这么巧吧，惨了惨了。”佳琪紧张地抱住了李赢的胳膊。 “轻点儿，你捏疼我了，怎么了大惊小······。”顺着佳期的视线，李赢咽下了后半句话，也惊得张圆了嘴。“不会吧，又遇上克星了。” 是他们，是他们，那个霍克头和叫什么阿力的，他们朝这儿来了，怎么办？我们躲哪里去，“有那么一霎那佳琪想钻到有机玻璃桌下去，确实也尝试着那么做了，觉得徒劳，一则桌子太矮，二则桌面是透明的。 从两人的惊慌失措中，林燕儿也认出正向她们走来的那两个人，一个瘦高个儿留着霍克头，一个身体粗壮肌肉发达，这两个形象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以致会时常闯入梦里来。 “这是谁的卡。”霍克头阿标扔下手里的贵宾卡问。 “对，对不起，”佳琪声音颤抖地回答。“我们不会白吃白喝，我们会买单的。” “哦，好像认识嘛！”阿标看着语无伦次的佳琪，有些茫然的林燕儿和已经站在沙发上，摆出迎战姿势的李赢，忍不住笑了。“阿力，看到没，不服气又来找你单挑的。” “我不是找你们打架的，我们只是来玩玩。”李赢尽管故作镇静，可怎么也掩饰不了声音中的恐惧。 “哟，还真是这几个小孩，你，下来，不打架你摆那个花架势干嘛？沙发是用来坐的，不是用来踩的，踩坏你赔呀。”阿力粗声大气地说。 “阿力你别那么大声，要吓坏几位小美女了。”阿标用手拍阿力的肩膀。然后转向几个女孩。“各位美女，不要害怕，我只次来不是找麻烦的，有事情向各位核实一下，大家千万不要怕，你们谁叫佳琪？” 第六十七章怪异的罗祥 “我，”佳琪战战兢兢地把手举到耳边，像犯了错的学生。 “哦，那就对了，这是你的卡，请收好。”阿标恭敬地双手把卡奉上。 “这卡我不要了，这是别人送的，送你好了，今天的我们会买单。”佳琪连连摆手。 “送我？为什么送我，这是你的卡，而且是只有你本人持有才有效的卡。送给我有什么用。”阿标说。“各位不要怕，以前我们闹了一点小误会，可能大家对我们两个有点敌意，这是可以理解的，不过常言说，不打不相识，这样大家就算认识了，以后常来我们夜巴黎玩啊，遇上什么麻烦报我名字。这场子我罩着的，我叫阿标，他叫阿力，喏，收好你的卡，罗总交代过这张卡的情况，佳琪只需要在消费单上签字就行了，大家玩得开心点，有什么需要再叫我们。”阿标把卡放在桌上，示意佳琪签名。 佳琪迟疑了一下，犹犹豫豫地接过阿标的笔，在消费单上签了自己的名字，“这样行吗？” “ok，不打搅了大家玩得开心点。”阿标接过账单转身要走。 “你说的罗总是不是叫罗祥？忽然一个有疑问脱口而出，之后，佳琪也有些吃惊。” 对，是叫罗祥。“阿标阿力停下回头。 “他是这家酒吧的老板？”佳琪补充了一句。 “没错，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那天不是老板出面，你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一直不说话的阿力用手指指着李赢，形势似乎一下又紧张起来。 “闭嘴阿力，你怎么跟小孩子还记仇，走啦。”阿标说完转身走了。 “她哪像个孩子，那两脚又准又狠，大人也未必做得出。” “你难道没看到，不但是孩子，而且还是两次，你还好意思总提。嘿嘿！” “我是没提防。” 两人的交谈声淹没在音乐声中，三个女孩子面面相觑，几乎同样的疑问在三个人脑海中冒了出来，罗祥是这家夜店的老板，那天来玩他首先警告了佳琪和李赢，接着就和阿标和阿力发生了矛盾，在被阿标和阿力挟持后，罗祥又出面救了人，今天大家又发现阿标和阿力是罗祥的下属，确切地说更像是狗腿子和打手之类的。所有的疑问都围绕着罗祥展开了，重新理一下事情的发展脉络，这像一个土掉渣的老套路，设计好的英雄救美啊，这个罗祥不简单，城府太深，想到这一层，恐惧在每个人内心升起，环视一下周围的环境，魅惑的灯光，，影绰形骸放荡的身影，多像一个巨大的陷阱啊，三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用言语，就有了相同的想法和意图，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三人慌不择路地挤过人群，走过七彩的拱形通道，踢踢踏踏地跑下楼梯，穿过门口分列两旁的十多名保安后，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怎么还没开始玩，就要走？”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一下子又紧张起来，三个人同时回头望，证实她们的猜想，果然是罗祥，只见他迈着优雅的脚步，在五彩斑斓的台阶上一步步走下。 “我们有急事，不想玩了。”李赢跨前一步，两个女生很是配合的躲在她的身后，对于李赢这种危急关头敢于挺身而出的个性，使她在这个五人小团体里获得尊重的原因之一。 “呵呵，我想一定是阿标和阿力又吓到你们了，所以你们才急着走。”罗祥看着众人的神情，淡然一笑。“其实这只是个小误会，如果不消除这个误会的话，你们也许以后再也不敢登这个门了，这并不是我所想看到的。 “我们跟你没什么误会，也不需要消除什么误会，你不用浪费口舌了，我们现在要走了，再见！”李赢抬起右手，抖动手指，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我们真的有急事，再见啦！噢，对了，贵宾卡，您还是收回去吧，我以后真的用不上了。”佳琪赶忙掏出卡，怯怯地递过去。 “还说没误会。”罗祥没有伸手去接卡，“这样吧，我们再另外找个地方坐一下，你们听我解释一下，也许会改变你们对我的看法，我敢说你们现在一定认为我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接近你们，是个骗子，无赖，其实事情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 “你不需要解释什么，我们也不想知道你有什么目的和想法，我们只想说拜拜。”李赢强调说。 “我知道你们没什么急事，你们唯一的急事是原本打算来消遣的，意外的遇上了阿标和阿力，是他们让你们胆战心惊，急着离开的。你们现在一定在回忆上次那段惨痛的经历，以及我和那件事的关系，而解释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需要一点时间，我们找个咖啡厅坐会儿怎么样？”罗祥用商量的口吻说。 “还是不用了吧。” “在你们身上经历了这么多奇怪的事，难道没有激起你们一点好奇心？走吧，旁边有一家咖啡厅不错的，请大家放心，这是法制社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我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罗祥做了邀请的手势，然后在前面带路，几个女生犹犹豫豫地跟在后面。 大约走了两分钟，有一家格调不错的咖啡厅。 大家刚坐下，罗祥边向服务员招手致意边说。“现在大家有什么疑问，我们叫点东西，可以边吃边说。” “那次阿标和阿力找我们的麻烦，是你安排的？”李赢抢先问。 “最后你还出面帮我们，是要我们感谢你吗？”林燕儿接着问。 “你还利用我们对你的感激，要我帮你的忙，送了一张莫名其妙的卡，要从我这里了解罗莉的情况，这样做有什么目的？“佳琪也接着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一个一个来问，不要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你们的疑问都将会得到解答的，罗祥用手势安抚了一下大家，接着说，“首先是李赢的提问，我的回答是没错，是我安排的。” 尽管有心理准备，从罗祥口中说出了答案，几个女孩仍不免紧张的对视了一下。 “其实我真正的目的是赶你们走，没想到那两个二货竟然那样对待你们，到最后没办法收场了，我只好出面。”罗祥平静的回答。 “赶走我们，为什么？你开夜店难道不是让人来消费的，作为老板，你这样就很难让人理解了，难道我们消费时没给钱，真是的。”李赢有点气愤。 “确切地说，我不是要赶你们每个人，我只是希望罗莉出现在这里，是的，我只是不喜欢她一个人而已，至于你们其他人，在那之前，我并不认识，也不熟悉，你们来不来店里玩，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你不喜欢罗莉，据我所知她并不认识你，怎么就讨你不喜欢了，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通过我了解罗莉的生活，你的话前后矛盾，到底想怎么样？”佳琪质问道。 “也许她真的不认识我，可我早就知道她。”罗祥平静的脸上泛起了复杂的表情，厌恶和怜悯互相纠缠着。“算了，不提她了，除开这个问题，其它的我知无不言。” “可是绕开这个问题，就无法往下问，如果你之前说的都是真的，而所有的问题都是围绕着罗莉进行的，你不说明对罗莉的意图，其他问题就无从谈起。”佳琪侃侃而言，找回了她集团发言人的感觉。 “如果你们非要问。我只能告诉你们，我对她的意图很复杂，是那种轻视，讨厌，但又不希望她过得很糟的感觉。”罗祥忽然话锋一转。“照你们的想法，一定认为我设了个“英雄救美”这个土得掉渣的套，对吗？” 三个女人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呵呵，你们还真敢承认。”罗祥讥讽似的笑笑。“请问你们中间有美女吗？包括没来的那两位。”他大胆的用肆无忌惮的目光审视着眼前的女孩们，目光所到之处，看得缩了扁，抱了胸。“不可否认，你们将来也许有成为美女的可能但是目前，这里，这里，包括装扮都不到位。”他用手比胸，指指臀，强调他要表达的意思。 这人太没礼貌了，从来没有一个成年人在她们面前评头论足，说什么胸不够大，臀不够翘之类的话，太让人难堪了，女孩们一个个涨红了脸。 “我说这些只是要你们明白，我不会对你们有什么非分之想，在我眼中，你们就是一群孩子，我费尽心思地巴结讨好你们，目的很单纯，就是为了那个让我产生复杂情感的罗莉，虽然我讨厌她，但又不希望她受伤害，这就是全部。” 第六十八章接班人的苦恼 当女孩们和罗祥告别后，关于罗祥的争论又开始了。 “你们相信罗祥说的话吗？”佳琪问。 “我是不太相信，看他一副城府很深的样子，信他才怪。”李赢答。 “我倒是相信他说的话都是真的，正如他说的那样，在他眼中我们只是孩子，他如果诚心想骗我们，又能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呢？我宁愿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林燕儿这样评价道。 “我对他的话也是半信半疑如果我们知道了他为什么那样对待罗莉时，我想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了。”佳琪说。 “你将信将疑还把电话号码告诉他。”李赢说。 “他问我们，又不好意拒绝，给就给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倒要看看他以后会做些什么，顺便我也想知道他的真实意图，只要我们以后还会见面，我定会弄懂他到底想干什么，到底对我们罗莉有什么企图。”佳琪自信满满地说。 “你呀你，总是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不要没弄清人家想干嘛，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李赢调侃说。 “是啊，你看他看我们时的样子，好像知道我们没穿衣服时是什么样子似的。”林燕儿说起这些脸又有些烧燥。 “别臭美了，你没看他那神情，根本没把我们往眼拾，不管怎么样，我还会和他联系的，我要知道他到底想干嘛，罗莉是我们的好姐妹，这样做也是帮我。”佳琪最后说。 在林燕儿家的豪华客厅里，大家都在等待着林燕儿的归来，这个时候，早过了用晚餐的时间，但是这个规律被打破了，餐桌摆着丝毫未动的饭菜。一向和颜悦色的林总也皱起了眉头，林老太太更是满脸焦急，坐卧不宁了，家佣伺候得小心翼翼，生怕出了头，在林总的意识里，孙女到了该承担责任的年龄，再也不能对他放任不管了，他打算亲自培养自己的孙女，知识在课堂可以获得，为人处世，处理事务的能力就要有自己言传身教了。以他几十年做生意所经历的，所看到职场上的利益至上，勾心斗角，而虐我炸，如果不尽快培养未来的接班人，怕是将来他很难挑起这份担子，而最好的培养方法，就是让她亲身经历，上班的第一天，没有给她太大压力，，只是让她感受一下上班气氛，有同学来找她玩，他批准了，可以出去一个下午，过了晚饭时间还没回来话也打不通，这就超出了他的忍耐范围了，况且有那个须臾离不开孙女的老伴，从进门时就开始唠叨，说什么你带孙女出去怎么没见带回来，跟同学玩去了，你怎么放他出去跟同学玩了，出了事我怎么办，这可是我们唯一的心肝宝贝，出一点差错，我还怎么活，我已经失去儿子了，我的宝贝孙女可不敢出什么差错啊，你赶快打电话让她回来。什么！电话打不通，你是怎么做爷爷的，带孩子出去不带孩子回来，电话还打不通，你还像没事人一样坐在这儿，还不出去找，要不报警吧，林奶奶实在没忍住，就吼了老伴句，“你就闭嘴吧，还报警，跟同学玩，能有什么事儿。”就这样，老伴闭了嘴，满脸焦急委曲，坐卧不宁……林总怒容满面，沉默以对。 在林燕儿进门时，同往常一样，以抱着做错事的心态，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歉意地朝爷爷奶奶打招呼。 “爷爷奶奶，我回来了。”她边换上佣人递来的拖鞋边说。“哎呀，小祖宗，你可回来了，这一下午，你跑哪儿去了，你是想把人给急死吗？”在门铃响的时候，奶奶就探起身子，看到被佣人迎进门的孙女，奶奶抱怨着迎了上去。 “我和同学逛街去了，爷爷知道的。”林燕儿把目光投向爷爷，平时总能在爷爷那里得到援助，这次似乎不会了，爷爷少有地铁青着脸。 “去哪儿逛了，你的电话怎么打不通，在外面玩野了，电话也不接，家也不回，你到底在干嘛？”爷爷厉声问，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的，原本打算挨在爷爷身边坐下，撒几个娇就蒙混过关的计划似乎行不通了。 “电话？我没听到有电话打来呀。”林燕儿开始在还没来得及取下来的斜肩包里找，翻遍了都没看到手机，骚头想了一下，似乎记起来了。“哎呀，我想起来了，我放办公室的抽屉里了，走时忘了拿了。” “这孩子，你这丢三落四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你知不知道这一下午我们有多担心，人找不到。电话打不通，你奶奶还说要报警，你是不是想气死爷爷呀。”爷爷似乎越说越气。 “我是知道你和同学一块出去了，可我说让你玩一下午吗，玩一下午还不算，到了晚上也不知道回家，你看看现在几点了，都快九点了，出去这么久，电话打不通，也没电话打回来，你说你这样做对吗？”老爷子发脾气，霍地站了起来，像对公司犯了错误员工那样，而这种情绪以前他是从不带进家里来的。 爷爷的反常表现显然吓坏了林燕儿，她惊慌失措地望着爷爷，嘴撅起来，眼睛里蓄满了泪珠，眼睛一眨巴，两行泪珠就流了出来，爷爷的怒气似乎没消完，但是看到孙女惊恐的神情，以及脸上的泪，余下的努力变成了惊慌。 “行了，老头子，你就住嘴吧，看把孩子都说哭了。”奶奶爱抚地帮孙女擦去了泪珠。“孩子不是回来了吗。宝贝不哭啊，我们不是怪你，是担心你，宝贝不哭。”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不多说了，坐下吃饭吧，别哭了，别哭了，吃饭的时候伤心可不好，吃了也不容易消化，积了食就麻烦了。张妈，去把饭菜热一下，宝贝不哭了。你看你，爷爷也没说你什么，爷爷不说了。好了好了，为了等你，我们到现在还没吃晚饭，你还哭，哭多了不好的，一点好处也没有。” 佣人们手忙脚乱地热了饭菜，大家知道雨过天晴了。 林燕儿虽然在外面吃了晚饭，仍然陪着爷爷奶奶又吃了一些饭菜，如果她表明在外面吃饭，那又该惹奶奶生不高兴了，在外面乱吃东西，这是奶奶所不允许的。当她随意应付了一会儿，说自己吃饱退席了时，爷爷奶奶不安地对望了一下，孙女晚饭食量大减，他们理解为受了委屈，食欲不振。 林燕儿闷闷不乐地回到自己房间，她在写字台旁坐下，桌子上摆着课本，练习簿，台式电脑，随身听，绒线娃娃。有些杂乱，按说有奶奶和佣人照顾桌子上不应该这么乱的，可大家都知道，这个好性情的大小姐的写字台上的东西是不能乱动的，她散乱的桌上展开的课本，未写完的作业，只有自己清楚哪些该合上，哪些该收起来，别人如果乱收拾，搞得她找不到该写的作业，该看的课本，喜欢玩的玩具，他是会发脾气。只是她坐在课桌旁，回想爷爷的反常表现，觉得自己成了世界上最不快乐的人了。这之前，是奶奶无微不至的照顾，无所不在的约束，这样不行，那样不行，这不能做那也不能做，让人压抑极了，还好有爷爷总帮自己说话，今天爷爷忽然也改变了态度。难道真如他说的那样。“生日之后，我也将对你严加管束了。”如果是这样，以后的日子将会是怎么样的，为什么别人能做的事我不能做，别人能玩的我不能玩，我和别人到底有什么不同，怀着诸多疑问，女孩陷入自己的忧伤中。 六十九章学校广播员 周一，又回到了校园，这对学生来说，无疑是愉快的，相信大家对学校都有这样的感觉，呆久了觉得腻烦，厌倦，可离开一段时间后又想念，相信五个女生也有这样的感觉，早自习过后，不用谁来通知，她们就在餐厅集合，叽叽喳喳互相打趣问候，不知道还以为她，殊不知昨晚才刚刚分开。 像平时一样，李赢喜欢摆出一副无赖相，其它几个拿她打趣，大家乐在其中，唯有林燕儿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李赢拿言语去挑逗她。 “妞，怎么了？愁眉苦脸，给大爷笑一个，爷赏你一个包子。”用筷子挑着个包子在林燕儿跟前晃悠。 “唉，别提了，昨天下午跟你们玩，回家时被爷爷骂了一顿。”林燕儿回答。 “爷爷不是知道我们一块出去玩吗？怎么还骂你。”佳琪有点意外。 “就是啊，我也想不通，所以到现在气都没消完，以前只是奶奶对我管的严，现在爷爷也这样，你说我不难过。”林燕儿说到痛，又有了哭腔。 “哟哟哟，又挤猫尿呀，你们这些女人啊。”李赢感叹。 “嘿，她好像不是女人一样。”安迪撇撇嘴。“你们昨天去哪儿玩了？惹得林燕儿挨骂。” “去哪儿玩了，你做梦都想不到，安迪你猜？”李赢故弄玄虚道。 梦都梦不到，怎么猜！猜不到，快说。“安迪懒得动脑去猜。 “夜巴黎。“李赢直接回答。 “哪里？安迪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夜巴黎，就是上次我们去的那间酒吧。”李赢解释说。 “骗人，”安迪还是不敢相信，把疑惑的眼神转向佳琪和林燕儿，看到两个人郑重其事地点头，不禁失声道。“真去了，疯了，这三个人真疯了。罗莉你说这几个人是不是脑子不正常，上次那么危险，她们还敢去哪那里。” 罗莉似乎从沉思中被惊醒，愣了一下，挤出一丝微笑，没有说话。 “我们不但去了而且遇到了了那两个**。“李赢加重语气说。 “完了，”安迪两手一拍。“她眼睛不停的在几个人身上扫，想找出点异常。 “我们死定了，安迪，你不要狗眼看人低，小看妞们儿，当时我看到他们向我走来时，我终身一跃，跳到了沙发上了，摆出了迎敌的姿势。“李赢边说边比划，站在了餐椅上，尽量还原那时的场景。”我想他们是上次被我揍怕了，见了我点头哈腰的，直赔不是。 “嗤！”佳琪不屑的打断了她。“你就吹吧你，天晓得你那时候有没有吓得尿裤子。” “你才尿裤子。”李赢被别人揭了老底，不好再说下去，反驳了一句。 “我跟你们说，当我认出他们时，我是吓坏了。”佳琪满脸紧张，似乎还沉浸在昨晚情绪中。“当时我心说完了，这次在劫难逃了，说话间，那俩**就来了我们跟前，我和林燕儿抱在一起有点抖，不怕大家笑话，真的！”关键时刻，我们的李大侠站到了沙发上，虽然刚才他本人的叙述有点夸张，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当时她真的站在了沙发上，也真的摆出了一个架势，在哪样的情形下，那样的环境中，能有那样的表现，我们的李大侠还真不是盖的。“佳琪作了个重点推荐的手势。 “德行，像你们，遇事就成了一堆泥。“李赢得意接了一句。 “当那两个**走到我们跟前时，显然也认出了我们，其中一个**说我。好像认识嘛！阿力，看到没，不服气又来找你单挑的，我们无比英勇的李大侠的回答，暴露了他内心的脆弱，我我我不是找找你们打架的，我我我们只是来玩。“说到这里，佳琪故意结结巴巴的。”李赢不满地更正。 “你别打岔，接下来呢？”安迪满脸好奇地问。 “接下那个叫阿力的**说，哟，还真是这几个小孩，然后指着李赢说，你下来，不打架你摆那个花架式干嘛？沙发是用来坐的，不是用来踩的，踩坏你赔呀，经他那么一吆喝，我们的李大侠可能是怕赔不起，乖乖地就下来了。” “我靠，怎么跟武侠小说一样，说重点，他们没把你们怎么样。”安迪昨晚没在，巴不得形势更刺激，故事更曲折。 “能把我们怎么样？大家不是好好在这里，一根毛没少。”佳琪说。 “到底怎么回事？上次他们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仿佛逃出的获得恶魔一般，怎么一下子转了性，照你们这么说，似乎又变成了天使，我真有点糊涂了。”安迪做不可思议状。 “其实整件事说来并不复杂，还要从罗祥说起。”佳琪乐意当解说员的职责。 “你们在谈论什么，说得这么精彩投入？”忽然一个男生插了进来。 正在夸夸其谈，神情兴奋的佳琪瞬间石化，看到猛然间出现在餐桌旁的窦凯，愣了一刻，转为尴尬，只限于这个小团体闺蜜的谈话被打断，大家有些不悦。 “谈什么不关你的事，又没人邀请你，你怎么死乞白赖地凑过来。”李赢心里想什么，不在乎直接说出来，这也是大家的心声。 窦凯很有风度地一笑，没在意李赢的话，挨着佳琪坐了下来。“我有事找她商量。”他用又黑又亮的眼神盯着佳琪，佳琪想起和他发生的种种冲突和误会，以及他那里宣战似的言语，心里莫名其妙地紧张。 “你，你找我什么事？”佳琪故作镇静地回答。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内心。 “是关于竞聘校广播员的事，你听说了吗？”窦凯表情认真地问。 “什么校广播员竞聘，没听说，这也不关我什么事？”短暂的紧张之后，佳琪恢复了平静，她没好气回答，希望尽快摆脱和这个人的谈话。 “是不是学校广播室的广播员招聘，我们班主任班上说过，说是公开竞聘，谁都可以参加，是这样吗？”林燕儿忽然问。 “对呀，是这样，学校的通知刚下来。”窦凯赞许地看看林燕儿，又把探寻的目光转向佳琪。“怎么？你们班不还没接到通知？学校的通知已经贴在宣传栏了，有兴趣去看一下。” “没兴趣。”佳琪简短而又干脆地回答，窦凯表现得很有礼貌，在佳琪看来是假装的，他宣战似的话犹在耳边回响，这种以退为进的策略在她跟前没用。 “佳琪，你应该是去试一下，你的口才那么好，文笔也不错，说不定能选上呢。”林燕儿在一旁劝说道。 “是啊，林燕儿说的没错。我看过你投到广播室的文章，说实话，确实有点文字功底，我觉得你应该去试试。”窦凯赞许地说。 佳琪感到一阵窘迫，她确实喜欢写作，也曾投稿到校广播站，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投稿会被这个人看到，按说投出的稿件公开了也没什么，可被这个人看到就有点难堪了，在内心毕竟把他当敌对的人来看，想到这一层，佳琪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满脸诚恳地望着她，期待着回答。“那都是乱写的没什么用。 第七十章我替你报名了 “乱写的就能经常被选作学校的广播稿，你的谦虚我理解为变相的骄傲。不知道这样的理解对不对。” “那有。”佳琪觉得他的玩笑一点也不可笑。 “骄傲是需要实力的，你说我们佳琪骄傲，那又怎样，她确实有这个实力。”李赢不满地插了一句。 “是，我确实是看到了她的实力，才希望她能报名参赛。” “你希望，请问你又算那根葱？凭什么希望别人这样，别人那样？”李赢话有点难听。 “呵呵，”窦凯笑笑，似乎不想招惹李赢。 “其实，我也赞成佳琪去参赛。”林燕儿对这个话题比较感兴趣。 “哎呀，别管那个什么广播员竞聘了，后来呐。”安迪似乎对昨晚的事更感兴趣，佳期忽然住了嘴，她小声地询问林燕儿。 “什么后来呀？”林燕儿问。 “就是。”安迪趴在林燕儿耳边耳语。 林燕儿不得不去回答安迪，同样用耳语的方式，佳琪尽量不去关注窦凯，和另两个女伴找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闲聊，无视他的存，希望他意识到尴尬，自动无声离开。 “你考虑得怎么样？会去参赛吗？” 没想到他一直没走，还是这个问题。 “这个根本不用考虑，我不会去参赛的。”佳琪肯定地回答。 “可以理解，不自信。”语气里有讥讽的意味。 “这和自不自信又没关系，是没兴趣。”佳琪赶忙解释。 “完美的借口。”窦凯有点不依不挠。 这种一问一答，有点针锋相对的谈话让佳琪十分恼火，他很想大声反驳他几句，但话到嘴边又忍不住了，因为以前和他发生的种种，毕竟错在自己这边多点。 “我以为，当我们对一件事情没有太大把握和信心时，兴趣是最完美的借口。不敢面对挑战就是不敢，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干嘛？” “什么？我找理由？”看到佳琪表示反对，他笑了。 “以我对你的了解，才华是有的，就是缺那么点自信。你的文章我看过，至于语言表达能力，通过这么多次的接触，我觉得还行。但是朗读和说话毕竟是两回事。在发音时，注意语音的抑扬顿挫就行。目前你唯一缺乏的就是信心。如果你对校广播站不感兴趣的话，相信这不是真心话，如果不感兴趣，你干嘛一次又一次投稿？” “那是语文老师的推荐。” “每篇都是老师推荐吗？我怎么觉得有些像命题作文的风格，有些却是生活随笔之类的。”窦凯的话证明了他确实研究了她的投稿，正如他所说，有些是作文性质，被老师当作范文推荐，也有一些是自己课堂下的随笔，记录对生活点滴的感悟，是自己私下投稿。 “这关你什么事，为学校找一个好的广播员也是我的职责之一。” “你的职责？校广播站是你家开的？” “校广播站又不是你家开的，但是却归学生会管，这次公开竞聘也是学生会组织的。” “哦，我明白你这次来的用意了，是向我们炫耀你的身份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学生会主席似的，告诉你，早知道了，可有一点可能让你失望了，我们不在乎当管的，尤其是什么学生会主席。你反复游说让我去参加，无非是想看我在你面前出丑，这样就达到了你报复的心理，可能偏不参加。”佳琪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哦，你心里这样想的。你太小看我的肚量了。” 两人忽然提高了谈话的音量，以至于其他人都停止了谈话，看着他们。 这时候，李赢率先站起来，向另外几个女孩使了使眼色，几个女孩会意，开始起身准备离开。 “我吃饱了，要走了，你们几个哩？” 大家纷纷点头应诺。 “你还是再留会儿吧。”李赢用手按住了起身的佳琪。“我看他还有挺多话给你说。”她用眼光意味深长地看看窦凯。“唔好胸口，小心别真的把心给丢了。”临走又拍拍窦凯的肩膀。“帅哥，祝你好运啊！” 李赢看似怪异的言行逗乐了大家，其实大伙心知肚明。 “这个李赢真逗。”等大家走后，窦凯自嘲的笑笑。 “是吗？不觉得。”佳琪下定决心了，不能在气势上输给对方，否则单独面对一个帅气的男孩，就会乱了阵脚。 “呵呵，你们这个小团体似乎没什么秘密，听李赢的口气，大家似乎知道我们之间的所有思想，包括我那天说要追你的事。 这问题太直接，让佳琪有点难堪。 “你不会把我的话当真了吧？”窦凯用低低的声音问。 佳琪有点脸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肯定把那天的话当真了。在这里我要向你道歉，那天我不该向你发脾气，说句心里话，那天我确实很生气。比方说你有一件很喜欢很在意的东西，忽然被毁掉了那种心情。” “我不是故意的，也不是我。”佳琪急着解释。 “我知道，我知道不是你。”窦凯用手势制止了佳琪的解释。“当时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我说了一些过激的话，请你原谅，我希望消除了误会。这样的交往才会正常，没有偏见，没有误解，没恩怨。 “这些是你的真心话？”佳琪表示怀疑。 “当然是真心话，其实说来我们的认识还挺特别，当然了，也有点搞笑，第一次见到你，应该是在我认领衣服的路上，你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我急匆匆地往校务处赶，听到有女生叫帅哥，看这里，就看到你们。当然了，不是我自以为是帅哥，只是在那种情况下听到有声音，好奇的回望了一下而已。看样子，你们是在叫我，我觉得有些好笑，只当作是小学妹的恶作剧。第一次匆忙的见面时，我几乎对别人没什么印象了，但我记得你的样子，中午吃饭的时候，在那么多人中，我认出了你。” “我有什么特别的，给你那么深的印象？” “你这么问，我理解为你在暗示我夸人，你是比较漂亮的一个，这个解释满意吗？”窦凯近乎讨好得笑笑。 “切！”佳琪故作无所谓，不过异性的夸赞还是有那么一丝窃喜。 “刚开始，我对你没什么好感的，觉得你和其他女孩子一样，徒有一张漂亮脸蛋，可后来发生的事情说明，你不但有张漂亮的脸蛋，还有好口才，更让我吃惊的是你还有一手好文笔，现在我对你的印象完全改变了，觉得你是个人才，是人才嘛，就要人物尽其才，物尽其用，所以我希望你能参加校广播站广播员的竞聘，这就是我的真实目的和所有要解释的理由。” “你希望！你觉得我会去吗？” “应该会。”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我知道字符有才的人总是跟平常人不一样，除了尽力劝你以后，我还做了一件事。” “其实你不用再做什么，我已经明确表示，不参加，你说再多，做再多也没用，结果都一样。” “劝你之前，我已经替你报了名，如果退出，麻烦你去校训处，找训导员说明理由。她负责报名，我要说的就这些了，可能快上课了，我先走了。” “你，等一下，说清楚再走。” 窦凯微笑着挥挥手，迈着潇洒的步子走了，剩下佳琪还处在惊愕中，仔细的考虑着最后一一句的意思，一股莫名奇妙的情绪包围着她，让感觉迷茫儿苦恼，去找那个有着铁灰色的头发，满脸煞气的训导员主任，想想都够可怕的。 第七十一章简单的初试 接下来的好多天，窦凯经常来找佳琪，给她送参赛资料之类的，有时还会和她一起用餐，监督她纠正说话发育。 佳琪没有勇气面对训导主任退赛，只好硬着头皮去做准备了，窦凯的不断造访，也打消了佳琪的顾忌，他的行动上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希望他参赛，而且赢得比赛，对于一个欣赏并且无私帮助你的人，除了越来越有好感，还会做什么。 窦凯面对事情，有一种超乎他的年龄的成熟感，说话办事冷静有条理，天生有种支配与和亲和历，这对一个学生会主席来说是必不可少同样佳琪身上有这种领导力和组织力，但一般情况下只在她们那个小圈子里表现出来，和窦凯交往多了，两种支配欲难免发生碰撞，争执在所难免。几次交锋，总是佳琪最后妥协，对更有理的安排，更好的建议，除了接受还能干什么。尽管放弃自己的意见，接受别人的建议让人不爽，但是佳琪还是不知不觉中顺着他的意思办了。对于这种顺从，佳琪觉得是不可理解的，无可否认他修长的身材是挺拔的，脸上的笑意是无比真诚，那双黑眼睛是具有特殊吸引力的，对于这种魅力四射的形象，让人找不出讨厌的理由，很快她们的特殊小团体也开始欢迎他了。 佳期知道，李嬴最讨厌窦凯了，每次看到他，总免不了几句打趣和讥讽，但是窦凯的巧妙回答和风度总会使那些有攻击意味的话转变为玩笑，时间久了，不知不觉中接受了窦凯的来访，安迪对帅哥天生缺乏免疫力，林燕儿一般对大家认定的事不会提反对意见，罗莉似乎还没沉浸在自己的心事，很少提意见，这样她们小团体似乎吸纳了一名成员。 周末的下午，佳琪通过了广播站选拔的初赛，心情不错。觉得有些意犹未尽，小题大做的感觉。自从决定参加选拨，几个好姐妹几乎牺牲了所有业余时间，帮忙收集资料，当听众陪演讲，参赛时，大家簇拥着如参加盛典。结果轮到佳琪面试，主考老师递过一篇通讯稿，要求她用标准普通话有感情的朗读，佳琪按要求读了不到一分钟，被主考老师摆手打断。“可以了，你是一（2）班的林佳琪。”佳琪呆呆地点头。“你通过了初赛，下周六这个时候来参加复赛。”“噢！”这也太简单了吧，佳琪心里说。 佳琪的心里话代表着的每个人的看法，刚走出面试大厅，大家就纷纷表达自己的不满。 “我靠，这也叫选拔，太小儿科了。”李嬴惊叹。 “早知道这么容易，我也来参加，准能通过。”安迪说。 “这只是初赛，下周还有复赛呐，初赛简单，复赛就不一定了，大家不要掉以轻心通过复赛才算。”林燕儿不担心地说。 “是啊，不是说了下周要复赛吗？等赢了复赛再说吧，你们也别大意，着初选看着简单，。大家看到今天来参选的人了吧，少说也有两三百人，我问过面试出来的同学，大部分没通过。佳琪用了那么短的时间通过，证明我们准备充分，表现出色，绝不是像你们说的那样。”罗莉分析道。 “这话我爱听，还是我同桌，还了解我的实力，看过武侠电影吗？高手过招，一两招内便可定输赢。我这样美貌与智慧并存，口才超绝的人物，赢得初赛是实至名归，你们竟然怀疑选拨简单，一群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有眼不识泰山。”佳琪作慷慨激昂状。 “泰山还人猿呢，说了这么多就想证明自己是猩猩，怪我们没看出来。”李嬴接过话茬。 “噢，经你这么一提醒，我看出了确实像猩猩。”安迪对着佳琪做仔细审视状。 “什么叫像，本是就是猩猩，一个美貌与智慧并存，口才超绝的猩猩。”李嬴作猩猩状走路捶胸，并作仰天长啸状。 “猩猩一般是黑色的，这个有点……。“林燕儿笑着加入战团。 “那就是白痴一样的大猩猩。“李嬴边说边继续表演。 佳琪对大家的调笑和语言攻击作无视状，陪着她们笑了个够，佳琪深谙这个小团伙的生存之道，如果有笑柄落在大伙手里，不反驳不辩解才是王道，以免被她们发挥想象，衍生更多笑料，口才再好，以一抵四不是明智的选择，等大家笑累了，闹够了，佳琪故作镇静地问。 “时间还早，我们接下来干嘛？” “还能干嘛？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呗。”罗莉情绪不高。“最近我妈忽然转了性，麻将不打了，朋友不会了，股票似乎也不炒了，每天望眼欲穿地等我回家。 “回家有什么好玩的，不如去溜冰，玩游戏，要不去打桌球也行。”李嬴最近迷恋上了桌球。 “不去，不去，那是男生喜欢的活动，不适合本淑女。”安迪作矜持状。 “我觉得还是去吃东西吧，那个谁？叫什么泰山的，我们帮了你这么大忙，该不该请我们吃东西。”李嬴说。 “当然要请，可是现在才五点还不到耶，大姐，吃完饭是不是早了点。”佳琪爽快地回答。 “谁说吃东西要在晚饭时吃，我要吃冰激凌，哈根达斯的。”李嬴要求道。 “我也要。”“我不吃，冰激凌吃多了会胖的。” “好的，满足你们，准让姐高兴呐，几桶冰激凌算几个钱，姐现在穷得只剩下钱了。”佳琪作豪爽状。 “哟，这打算去哪儿？”冷不丁窦凯有了出来。“初选过了吗？”他关切地问佳琪。 “当然过了，你让佳琪参加这样的选拨，简直是大材小用，侮辱智商，这不我们要庆祝一下，佳琪请客，要不要一起去。”李嬴抱着回答。 “我还要等到选拔结束后才能走，你们去吧，玩得开心点。”窦凯摆了摆手，准备回去，忽然像记起了什么。“唉，对了，明天有几个同学去郊游，你们有没有兴趣？有的话电话联系。” “好的，我们商量一下。”佳琪回答。 窦凯走后，大家兴致勃勃地讨厌明天要不要地参加郊游，争论了很久，意见也没有统一。 第七十二章郊游 十月末，清晨空气里弥漫着寒意，佳琪吃了早餐，便开始翻箱倒柜地准备郊游需要的东西，引起了姥姥的主意和干涉。 “宝贝，你这是要干嘛？东西翻得这么乱。” “我约了和同学们一块去郊游，姥姥，你帮我整理一下要带的东西。”佳琪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边回答。 “郊游？怎么没听你提起，你妈妈知道吗？”姥姥眼中闪过警惕的光芒。 “昨晚睡觉的时候我和妈妈说过了，她也答应了。哎，对了我的帐篷在哪里？帮我找一下。” “帐篷？什么帐篷？”姥姥惊讶地问。 “就是露营那个帐篷，有帐篷，有睡袋，一整套的，在一个大背包里，我不记得放哪儿了。” “露营的帐篷，你还打算过夜，这可不行，现在这季节，白天还行，到了夜里很冷的。不行，不能在外面过夜。”姥姥斩钉截铁地说。 姥姥的反应在佳琪的意料之中。根据以往的经验，只要是节假日，姥姥尽量把它控制在自己的视线之内，有外出活动，老人家几乎都反对，何况这次要在外面过夜。 “没事的，我带了厚衣服，厚毛毯。”佳琪漫不经心地解释。“况且这也不是第一次露营。” “以前是以前，这次不行，这都什么时候了，马上到十一月份了，算起来都是冬天了，那帐篷顶什么用，薄得像层纸似的，能挡得了寒气？别图着好玩，闹出一场病来，再说了，是和谁一块去？安全吗？” “姥姥，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的帐篷放哪儿，快点帮我找一下，我们聚合的时间快到了，再找不到我就不带了，和同学挤一晚。” 姥姥马上又换上一副哄孩子的口气说，“宝贝，听姥姥的话，咱就别去了，那荒郊野外的有什么好玩的。” “不行，我和同学都约好了，真找不到就算了，我和安迪挤一个帐篷，姥姥，我走了。”佳琪提了准备的东西就要出门。 “好了好了，找得到，就在我房间里，真拿你没办法，好好的房子不住，非要到荒郊野岭去受罪，闹出病来有你受的。”没办法，姥姥只得退让。 佳琪好不容易摆脱了姥姥的劝阻，赶到了聚合地点，人基本你你你都到齐了，令她惊奇的是，昨天讨论了很久，五个人有说愿意参加，有说不愿参加，意见不一，可今天全到了。男生除了窦凯外，还有两个。根据昨天的安排，李赢开了她家的车来拉装备，三个男生也备了一辆车，当三个男生鱼贯从车里钻出来时，引起了李赢的嘲讽。 “哟，这是哪家暴发户的车，宝马，不错嘛！” “林皓家的，”窦凯指着一个略显窘迫的男生说。 “你的车？”李赢大大咧咧地问。“看车子，你家也算狗大户的级别呀。” “不是我的车，是我爸的车借来开一下。”林浩搔搔头。“不是，怎么我家怎么也算狗大户了，这话说的，你家才狗大户。” 玩笑一开，有陌生人加入的尴尬瞬间化解。 九点钟，聚齐了人马，两辆车一前一后向郊外驶去。刚出了市区，两车就开始你追我赶，两车上的人互相尖叫调笑，兴奋异常，路在车轮下越走越窄，路两边的建筑也越来越稀疏，越来越低矮。两边的视野宽阔起来，可以看到天边起伏的山峦。 最后车子停在一座风景宜人的小山下，大家在山上选了一块开阔地做露营地，大家经过一番忙碌，把各种设备搬上山，搭好了帐篷，伴随着一缕烟升起，很快，混合着烤鸡翅和各种汽水气息弥漫了整个山坡。 看看这群无忧无虑充满活力的学生们是多么会享受生活吧！ 一块方方的塑料布铺在草地上就是餐桌，上面摆满了可乐，雪碧，酸奶，饼干，以及各种熟食。四周是用报纸，背包，石块拼凑的凳子，大家喜欢什么样的坐姿都行，在不远处是一堆火，专门加工那些需要刀或烘烤的食物。几个男同学自告奋勇地担当着责任，不断把他们失败的厨艺传递过来，大家吃着那没烤熟的鸡翅或烤肉，不断地点评和讥讽，欢声笑语不断。 佳琪和同学们交谈时，有意无意观察着窦凯的言行。他穿一套休闲装，乌黑的头发修剪成蓬松的流行发式，眼神有几分疲倦和朦胧。他白皙的皮肤和挺拔的身材似乎更加突出，嘴唇上有两撇淡淡的茸毛，有股难掩的男子汉气息，他似乎习惯了组织和安排，不时分配这个，安排那个，显得自信十足。有时他会别有深意地向佳琪注视那么一下，瞬间搅得她心烦意乱了。 太阳慢慢爬上了树梢，初冬的暖阳如慈祥的老人，和煦，而又温暖。照得人浑身酥软困顿。大家逐渐三三两两地散开，去欣赏瑰丽的山色，奇木怪石去了。 当佳琪意识到旁边只有窦凯时，莫名紧张起来，站起身来，有种想尽快逃离的冲动。 “佳琪，”窦凯的声音传了过来。“要去哪里？我陪你。” “我找安迪她们，你去吗？”佳琪指着远处的人影说，脸上泛起玫瑰色的红晕。 “别去那边了，这景色多美呀，我陪你走走。”他的声音很柔和，听起来想美妙的音乐，让人不忍拒绝。 “好吧，我们去那边。”佳琪指着一片小树林说。 佳琪和窦凯并排走着，两人不时用手撩拨开挡在前面的树叶，她一直不住地看他，回忆着他从前说过的话，清楚地感觉和他独处既恐惧又期待。和他接近产生了一种奇妙感觉，致使她心如鹿跳，脸上的红晕蔓延到耳朵，脖子上。 “我该不是喜欢上他了吧。”佳琪心里说道。“不能，绝不能喜欢他，他以前说过要追我，不是真爱，像是在赌气，报复。”她记起那次如宣战般的对话。 “怎么一直不说话？” “跟你似乎没什么好聊的。”佳琪半玩笑半认真地说。 窦凯笑笑，没有接佳琪的话。 “窦凯，你觉得我这次面试广播员，能被录取吗？”佳琪觉得在人迹罕至的小树林，不说点什么又不行。 “应该没问题，我看好你哦。” “你看好我有什么用，你又不是主考官。”佳琪反驳了一句，然后接着说，“其实啊，我对当广播员一点兴趣也没有，都是你撺掇我去参加的，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非要让我去参加那个狗屁广播员。你有什么目的？是不是想看我被落选，看我笑话？” “看你笑话倒不至于，要说有什么目的，倒有一个。” “什么目的？快说。” “我的目的就是希望多见到你，广播站归学生会管理，如果你面试成功，不就可以经常见到你了吗。”窦凯停下了脚步，深情地注视着佳琪。 “我有什么好见的。”佳琪刚平复的心又狂跳起来。 “你忘了，我说过要追你的，多见面才能促进感情交流，加深好感。” “你，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们不合适。”佳琪有点语无伦次。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合适。”窦凯语音更温柔，并向前跨了一步。 “我说不合适就不合适。”佳琪有逃离的冲动，脚却钉在地上移不动。 “别忙着拒绝，我知道你这时候说的不是真心话。据我的经验，女生在这个时候都喜欢正话反说的。嘴上拒绝，心里却不这样想，有时候为了面子也要拒绝几次，不过没关系，我有足够的耐心等你答应的。” 窦凯的目光移到了佳琪的脸上，佳琪觉得像有团火炙烤，脸上**辣的，四周是茂密的树林，两人处在这样的环境中。假如窦凯有下一步的行动该怎么应付，比如一个吻，可是窦凯并没有下一步的行动。 佳期觉得在这样的状态下太窘迫了，她需要赶快逃离出去，否则太被动了，被一个男生左右了思想和行动，这不是她的出世风格。“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太荒凉了，连条路都没有。” “好吧，窦凯没反对。” 七十三章红薯宴 当他们走出小树林的时候，遇到了李赢和一个男生，两手脏兮兮的，捧着一些块茎的东西。 “李赢，你们拿的是什么东西？”佳琪远远的打招呼。 “据说是红薯。”李赢回答。 “还据说，你难道不认识红薯，我们平时在街上吃过多少烤红薯。” “那是长在炉子里的，这是长在地下面，不一样的。你看”李赢扬扬手中拿的红薯。 “你还别说，李赢还真不认识长在田里的红薯，她看到时还问，这绿油油的草是什么草，我说是红薯她还说不信，我挖出一个给她看才相信。”那个男生说。 “没出过城的土鳖，哪见过什么世面，指望她认出些什么，韭菜麦苗分不清的。”佳琪挖苦道。 “你分得清？”李赢不满地反驳，看看佳琪红晕未退的脸颊，看看微笑的窦凯，看看他们刚走出的小树林，邪笑涌上了脸庞。“你们在树林干嘛？” “没没干嘛啊。”看到李赢怀不好意的笑，佳琪一阵慌张。 “没干嘛。孤男寡女共处密林，没想着干点啥？” “干你个头。”佳琪厉声打断李赢，生怕她往下说些更离谱的话。“你们偷这么多红薯打算干吗？” “什么偷啊，野生的，在那山脚下有一大片呢！”李赢指着山脚一片绿油油的一片地说。“我们挖了很多，没袋子装，等我找个袋子全提回来，今天晚餐烤红薯宴。” “李赢真称得上是农业专家了，都培育出野生的红薯了。”窦凯笑说。 “真的，那里还有好多，你们要帮我搬回来，我怕再回一次也拿不回来。” “我才不会去呐，小心被当贼捉。”佳琪不愿陪李赢再返回一次。 “不去算了，刘博，找几个食品袋，陪我再走一趟。”李赢转向那个男生说。 “好的，”被叫做刘博的男生爽快地答应，在宿营地翻找出食品袋。 “他们几个人呢？” “在那边发现了一条小溪，他们在小溪边玩儿，听他们叫里边还有鱼，说不定晚餐还有鱼吃。”刘博回答说。 “刘博，你看，天上有鸟飞过耶！”佳琪望着远处划苍穹的黑点做作声势，引得几个人顺着她的手势望去。“等下你遇到他们三个，告诉一声，说不定晚餐有飞禽吃呢。” “你说话太夸张吧！那么高那么远，谁捉得到。”刘博笑说。 “是啊，同样的道理，看到小溪有鱼他们就捉得到，鱼有多大？水有多深？你就说说不定晚上有鱼吃。”佳琪反驳道。 “走吧，刘博，别跟她斗嘴皮了，她就是煮烂的鸭子，就剩一张嘴了，除了油嘴滑舌，什么能耐没有，别理她，我们去拿红薯回来，不就有烤红薯吃了。”李赢拉起刘博走了。 在约莫一里外远的地方，可以看安迪他们几个在小溪边玩耍，佳琪觉得和窦凯无话可说，单独相处太尴尬，就提加入他们。 这是一条经过人工改造的小溪，不知源头，沿半山腰蜿蜒而过，水不深，清澈见底，在落差稍大的地方有冲积的小潭，这季节，溪水冰凉。尽管如此，仍阻挡不了戏水的兴致，大伙一个个脱了脚袜高高挽起裤卷，捉鱼追虾，玩得不亦乐乎。 “安迪，你捉到了什么？” “我摸到了几个蚌壳。”安迪兴高采烈地扬着手中的战利品。 “我捉了几条小鱼，我要把它们带回家养起来。”林燕儿举着手中的塑料袋说。 “还真有鱼。”佳期觉得有些意外。 “刘博说晚餐有鱼吃，还真有，虽然小了点，总算有，你的飞禽呢？小点也可以啊。”窦凯在佳琪耳边轻声问，气息吹在脸上，痒痒的。 “野生鸟类受保护的，我不愿去捉。“佳琪小声反驳。 “不受保护你也捉不到。” “你们也赶快下来啊，别看这溪水流不深，东西还真不少，有小螃蟹，还有小龙虾。”林皓也招呼道。 “我不下去了，我怕冷。” “没事的，刚下来是有点冷，稍微适应一下就好了。”林皓仍然极力撺掇。 窦凯禁不住诱惑，脱了鞋袜，也下了水，假期佳琪坚持留在岸上，帮大家那拿东西。 大家欢声笑语，不时有意外的收获，窦凯由于刚刚加入，分外活跃。他不时朝岸上丢一个蚌壳，一小鱼，甚至一个螺丝，要佳琪帮他捡，表演意味十足。他忽然盯着一个洞研究起来，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那是个离水面几十公分的小洞，洞口有进出的爬痕，众人纷纷猜测是什么洞，有说是螃蟹洞，又说是蛇洞，意见不一，争论到最后，窦凯决定伸手进去一探究竟，众人摒住呼吸，看窦凯小心翼翼地探水进去。 看似轻松的窦凯其实也紧张到了极点，洞口仅容一只手，到了里面，感觉更小，并未到底，他揪出一些泥巴，使洞大些，再一次把手探入更深。触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他浑身一颤，第一反应就是抽身逃离，只是那么一瞬，他强压这种冲动，硬着头皮再去触摸那个软软的东西，脑子里迅速猜想这是个什么东西，不像蛇，螃蟹没这么软，难道是青蛙，窦凯硬着心连泥带沙和着那个软东西一块掏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集聚在他的手上，看到泥沙里有活物。 “是什么？是什么？螃蟹？青蛙？”大家惊奇地问。 窦凯不回答，故作轻松地把手在小溪里搅动荡起一团团黑烟，被溪水带走。 “是蚌壳，佳琪，接到。”他说完，把手里的东西朝佳琪抛去。 那东西一个抛物线，落在佳琪脚下，她探身刚要去捡。“啊！”尖叫一声逃开。“是蛤蟆。” 众人看去，一个浑身是包的东西正在以它能达到的最快速度逃离，一时都笑弯了腰。 “窦凯，你要死啊，吓死我了。”佳琪惊魂未定。 “那蛤蟆可能想吃天鹅肉了，飞不起来，我帮它一把。” 不知不觉间，阳光倾斜了，寒意顿生，有些令人吃不消，大家逐渐上了岸，收拾各自的收获，回宿营地。 远远望去，营地上有炊烟袅袅。走近了，火烧得正旺，李赢和刘博在火旁照料。 “快来呀，喷香的红薯马上就要出炉了。”李赢招呼大家。 “有烤红薯吃，太好了，真有点饿了。” “那里来的红薯？没想到有这么运气，回来就有吃的。” “那边挖的，有好多呢。”李赢快活地回答。 “咦，李赢你的花冠好漂亮，你编的。”安迪忽然注意到李赢头上的花冠。 “我哪有这能耐，刘博编的，你喜欢等下我让他帮你编一个。“李赢回答。 经安迪一提醒，大家才发现李赢头上的花冠，花冠由黄，白，紫三色雏菊编成，煞是好看。 “要我说你还是搞下来的好，免得糟蹋了这花冠。“佳琪说。 “怎么就糟蹋这花冠了？就你嘴欠。” “你一贯的爷们儿做派，忽然戴这一花冠，不伦不类的，看着不适服，你别怪我说话难听，是姐们儿才跟你说。”佳琪解释道。 “要你虚情假意，我偏就戴了，就让你看着男变。” “你爱丢人现眼，谁拿你也没办法。” 随着够火逐渐熄灭，有人动手拨开炭堆，把里面的红薯抓拉出来，一个个成了炭球，没一点卖相，跟街上卖的完全两个概念，让人食欲大减。刘博挑了一个，小心地剥掉那层厚厚的炭皮，露出橘红的肉，尝了一口，大赞味道不错，大家纷纷开动，这卖相不好的红薯，味道还行，甘甜中有股木炭的清香，别有一番滋味。 红薯在喧闹中进行，山脚下，一辆远远驶来的摩托车引起了窦凯的注意。摩托车停在了路边，那人从车上取下一大包东西，走进田间，把背的东西一个个抛进稻田旁边的水渠中，边跑边做标记。做完这一切，他又返回车旁，拉了一串东西沿着山脚安放。 “大家看那个人在干嘛？”窦凯把那个人指给大家看。 “哦，这个我知道，他是在安放鳝笼和兽夹，捉黄鳝和野兔的。”刘博说。 “你怎么知道是捉黄鳝和野兔的？”林皓问。 “我外公是山区的，假期我常跟他一块捉黄鳝，放兽夹。今晚有好玩的了。等那人走了，我们去收笼，说不定有意外收获。”刘博高兴地说。 “人家既然是来捉黄鳝的，皆然是放网收网走人，我们有什么意外收获。”窦凯不解地问。 “这你就不懂了，一般笼子放了，第二天才能收。兽夹时间更久，只需要每天巡查有没有猎物上钩，今晚你们跟我去看了就知道，挺好玩的。” 七十四章爷爷的突然造访 傍晚将近，根据以往的经验，需要备更多的柴供晚上烧火用，大家分头去找，不一会儿捡了小山似的一堆枯枝，估摸都燃到深夜了，三个男生又到山脚下车上取了桶装饮用水和炊具，做好这一切天已然暗了下来。在原先的火堆上加了柴，火光便映红了每个人的脸，暮色照了大地，那山那树影影绰绰，变得隐秘而暧昧。这时有车灯划开了夜幕，远望有两辆车沿公路驶来，正是来时的路。 “有车来耶！不会是迷路了吧？上山的路不能通车。”安迪指着灯光说。 “没准也是野营的，被我们的火光吸引来了。”罗莉说。 “不会是偷车的吧，盯上我们停在那里的车。”李赢说。 “就你家那破车，人家至于花这么大功夫嘛，来两辆车，不够有钱的。”佳琪说。 “佳琪就你嘴贱，嫌我车破你别坐啊，回去时搭人家宝马车，有靓车有帅哥。”李赢不满地反驳。 “是啊佳琪，宁愿坐在宝马里哭，也不愿坐在那本田里笑，这句话用在你这儿太贴切了。”安迪帮着打趣。 “他们停在我们车旁边了，不会真是偷车的吧！”林皓也忍不住了。“窦凯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大家不再争论，纷纷站起来伸长了脖子看山脚下的动静。那两辆车果真停在他们停车的地方，影影绰绰有人下车，亮了手电，排队沿着弯曲的山路向这边走来。 “不会是打劫的吧。”罗莉一句话勾起了每个人的恐惧。 “有四五人呢，如果是打劫的，靠我们这几个人能应付得来吗？”李赢害怕了。 “你别说了，我害怕。”林燕儿抱着李赢的手臂，有些紧张。 “别自己吓自己，抢劫，抢我们什么？”佳琪安慰别人，更像在安慰自己。 “没事的，有我们呢！”窦凯说。这时男生的发言无疑给人不少镇静。 那群人影越来越近了，凭知觉和模糊的影像，林燕儿一下子认出了领头的那个人。 “是爷爷，我爷爷来了。” 来人有了回应，果真是林爷爷，他拄着一根木棍，拿着手电走在最前面，后面一个亦步亦趋地试图挽扶他，被他不断拒绝。近了能看清爷爷红扑扑的脸上满是笑意和满头的银发。 “爷爷，您怎么来了？”林燕儿迎上去挽扶着爷爷。“不是说好了，我们要野营，住一晚再回去，您怎么找来？不会要接我回去吧，如果是接我回去，我坚决不回的，我都求您好久了，您才同意我出来住一晚，难道您要反悔？” “爷爷不反悔，爷爷说话算话，我是来加入你们的，欢不欢迎？”林爷爷语调满是讨好的意味。 “加入我们，爷爷您别开玩笑了，您有风湿病，腰，腿都不能受冷的。”林燕儿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这爷子太逗了。 “我不是开玩笑，你看装备都带来了。小张把我的帐篷拿来。”林爷爷朝跟在后面的年轻人摆摆手。 “哎，好嘞！”年轻人应一下，把背后的背包卸下来，提在手里。“林总，您的东西都在这儿，我去找地方帮您安置一下。 “不要，爷爷您不能住在这儿。”林燕儿赶忙拦下那个人。“住一晚您的腰又该犯病了，我不允许你住这里。” “没事的。你把爷爷说得太不济了，年轻的时候，爷爷什么苦没吃过。况且住帐篷又不是什么苦差事，这叫野营，游玩，娱乐。别以为爷爷上了年纪就赶不上潮流了，我也参加你的营地，欢不欢迎啊？”爷爷转向周围环立的其他人，以寻得支持。 “欢迎，欢迎，当然欢迎了。”四周响起热烈的回应伴随着欢快的笑声。 “我给大家带了许多好吃的，来，你们赶快把东西摆上。”林爷爷朝他带来的人摆手。 “这种天气有烧烤吃最好玩了，最好是现烤现吃的，我给你们带来了烤炉，还有烧烤师傅，各种吃的都有，你们喜欢吃什么就让师傅烤来吃，来来来赶快摆上，生炉子。支张拆叠桌，把食物放在桌上就行了。” 跟爷爷同来的有四个人，听爷爷一声吩咐，手忙脚乱地忙活起来，林燕儿坚决制止了给爷爷搭帐篷的小张。 “爷爷住在这里坚决不行的，你先别帮他支帐篷。” “这，林小姐，林总吩咐要搭的，不搭恐怕不行吧。”小张面露难色。 “这你就别管了，我会说服爷爷。” 爷爷的突然造访，让林燕儿既意外又惊喜，接着苦恼不已，他知道爷爷的用意，不放心她在外面过夜。为了这次野营，他费尽口舌说服了爷爷奶奶，并一再保证不乱吃东西，多穿衣服不着凉，照顾好自己，现在爷爷出尔反尔。竟然找来了，这样绝对不行，要找他好好谈谈。 “爷爷，您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林燕儿走到爷爷跟前问。 “呵呵，怎么找到这儿的？在云川找个人还不容易，爷爷在云川生活了几十年，无论城市和郊区，能有我不知道的地方？”爷爷无不自豪地说。 “就算没有你不知道的地方，也不能一下子就找来呀，快说，不许骗我。” “爷爷有特异功能，呵呵，我的宝贝孙女无论在哪儿，只要我已发功，就能感受得到，呵呵呵，”爷爷慈祥地摸摸孙女的头。 “恩啊，您跟我说，是怎么找来的嘛？”林燕儿拉着爷爷的左臂，像孩子撒娇一样摆动。“快说，快说嘛。” “好好好，我说，再晃要把爷爷这把老骨头给晃散架了。”爷爷平息了一下呼吸，提了一口气。“是这样的，在你出门之后，我就让小张开车跟在你们后面。” “爷爷，你派人跟踪我。”林燕儿生气地甩开爷爷的手臂。 “不是跟踪，是后备，是后援团，我叮嘱他不许打搅你们的，只是远远的跟在后面，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才出现，像没吃的了，不会搭帐篷了，或者车子坏路上，这些事情都会发生的。” “爷爷，您怎么这样，我都过了十六岁的生日了，您怎么还把我当小孩看待。” “在爷爷眼里，你就是过了十六岁生日，也还是孩子，只要爷爷一天不闭眼，就要操一天的心。好了，不说了，爷爷给你们带了这么多好吃的，不请爷爷坐一下。” “坐一下可以，休息一会儿，您就回去吧。” “不行！我说了也要在这里宿营的，这么好玩的地方，既然来了，我可不想错过，你看这朦胧的夜色，满天的繁星，还有这暖和的火堆，美食，太好玩了。爷爷有几十年没过过这样的生活了，借你们的光，也乐呵一晚，重温一下年轻时候的记忆。” “坚决不行，我决不能同意您在这儿宿营，我可不敢拿您的身体冒险，这儿风大露重的，地下寒气又重，如果住上一晚，腰腿疼的毛病犯了怎么办。又要害我和奶奶担心。” “没事的，我身体我自己清楚，没遭到在外面住一夜就病了的程度。” “不行，这事没商量的余地，我知道您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外面，才现在这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们有这么多人在一起，玩得很开心，吃住也没问题，您也该放心了。” 爷爷被揭穿心事有点尴尬，事实也像孙女说的那样，上了年纪哪还有精力像年轻人那样玩乐，在公司里忙了一天，又匆匆赶到了这里，他已明显感觉到有点神困力乏，腰也开始隐隐作痛了。看到了孙女玩得很开心，他就放心了。 “既然我孙女不欢迎我加入，只好连夜赶回去了。可爷爷赶了这么远的路，你也不请我吃个鸡腿什么的。” 爷爷没办法，只好回去，原本打算把另外仨个服务人员留下，帮忙烧制食物，也被众拒绝了。最后决定，各种食物工具留下，人走，至于炉具什么的，明天来取。大伙簇拥着把爷爷送下山，看着上车，目送车灯消失在夜幕中，才手拉手磕磕绊绊地上山。 “林燕儿，真有你爷爷的，这么大年纪还想玩郊游。” “可怜天下爷爷心呐，其实你们不知道我姥姥，跟林爷爷差不多，不管做什么都要管，都要干涉。” “老人家都这样，真搞不懂他们。” 夜色越来越重，周围一切温暖的气息逐渐被凉意取代了，十月末的夜寒气逼人。 七十五章迷人的夜色 大伙重回到宿营地，纷纷添加了衣服以抵挡寒气。窦凯给火堆续了很多柴，一阵浓烟过后，大火燃了起来。周围便亮如白昼了，烤炉里有红红炭火，旁边桌子上有各色石材，不用安排，众人纷纷自告奋勇烤制起食物来，挤不到烤炉旁的，拿了到火堆旁烧烤，当食香弥漫时，忍不住放在鼻下闻闻，偿上一口，有烟的味道，别有一番风味。 “有这么多美食，要是有点酒就好了。”李赢感叹道。 “有啊，早就准备了，红的白的啤的都有，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你要喝哪种？”林皓接口道。 “一样来点吧。”李赢豪爽地回答。 “那好吧，刘博，帮我一块搬酒，酒在车上。”林皓对刘博招呼道。 “就这几个人，能喝多少？还要两个人去搬，你看谁是喝酒的人。”刘博回说。 “要你去就去了，哪儿那么多废话，还有其他的东西，一个人拿不完。” 林皓和刘博厮跟着下山去了。 “李赢，你很能喝酒吗？”待两人离开后，都开忍不住问。 “一般吧，多少能喝点。”李赢回答。 “哦，看来你酒量不小，自己承认一般，很可能是海量，等酒来了，我要和你多碰几杯。”窦凯俊俏的脸上满是坏笑。 “你别听她乱说，什么还行啊，她喝不了多少的，上次一块吃饭，我们五个人喝了一瓶红酒，你就醉了，在大街上乱喊乱叫，丢死人了。”佳琪忍不住揭发道。 “什么五个人喝一瓶红酒，你们几个喝了吗？除了安迪喝了一小杯，你们谁喝了，都tm装淑女，不都是我一个人喝的。再说了，那天我那儿醉了？不一样陪你们玩儿，陪你们逛，就是说话大声了点而已。其实我心里清楚得很，根本没醉。” “那过会儿我陪你多喝点儿，一醉方休。”窦凯说。 “喝就喝，谁怕谁。”李赢爽快答应。 “别在这儿逞能，喝醉了可不是好玩的，吃个鸡翅吧。”佳琪边说边递过去一个鸡翅。 经过一天的玩闹，大家胃口很好，佳琪也吃了很多东西，她觉得烤红薯，有烟熏味的烧烤都是以前从未吃过的，是如此的美味可口。林燕儿和安迪守着烤炉，展示自创的厨艺。李赢坐享美味，并缺盐少酱地提出改进意见。佳琪和窦凯有一句没一句地边吃边聊。 “是他们来了。”佳琪说。 “快来接一下，好重啊！”未远处两束手电光的地方传来求助声。 “这么多酒，你想喝死谁啊。怎么还带了吉他，谁会弹。”李赢和佳琪迎了上去。 “当然是我了。好歹也练过几年。”林皓颇有些自豪地说。 “没看出来呀，长得油头粉面的，还有一身的艺术细菌。”李赢挖苦说。 “什么艺术细菌啊，是艺术细胞。”林皓不满地更正。 “我推测，你顶多算艺术细菌，说有艺术细胞，你还差太多层次。”李赢说。 “你没听过林皓弹吉他就别乱说，他弹吉他可好听了，不但吉他弹得好，歌也唱得好。”刘博接过李赢的话说。 “是吗？听你这样说，真要听一下，看到底有多好听。”李赢放下手中的袋子，拍拍手，郑重地向大家宣布。“大家注意了，下面由林皓为大家表演节目，是唱歌，是边弹边唱，还是先弹吉他？林皓。” “等会儿再说吧，我刚下山又上山，累得直喘气，等平复一下再说吧，先喝酒吧，酒能助兴，有美食，有美酒，我再稍微又来那么点音乐，这样的夜晚应该是再美妙不过了。”林皓边说边开酒。“都有啊，谁都不能落下，红的白的啤的都有，任大家选。” “我不喝酒的。”林燕儿首先拒绝。 “我来点红的，什么红酒啊？不会是长城干红吧。”安迪接过酒瓶问。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牌，我对酒没研究，在我爸酒柜里拿的，应该不会太差吧，我爸爱喝酒，也收藏酒，他的收藏应该不会太差吧。”林皓解释说。 “开瓶器呢？不会忘带了吧。”安迪又问。 “有，全套的装备。”林皓从一个袋子里找出开瓶器，又从安迪手中接过红酒来开。“就是没酒杯，只能用纸杯子了，这杯红酒你们女生喝，我们三个喝啤酒，还有一瓶白酒，估计没人敢尝试。” “我要白的。”李赢说。 “哟！真没看出，真有酒仙呀。”林皓感叹道。 “别听她胡说，给她点红酒就行了，女孩家，喝白酒，乱逞能。”佳琪拦下来林皓，接过酒瓶给李赢倒了一杯红酒，也给自己倒了点。“今天高兴，不会喝的破次例，会喝的多喝，来你俩个也倒上。”说着给林燕儿和罗莉倒上。 “都有了，来来来干杯，”“干杯”，“第一杯都要见底啊。” 酒真是好东西，没多久所有人都觉得夜色它更迷人了。 “下面是音乐时间，林皓，开始吧。” 林皓没有推辞，轻抚琴弦调准音准，坐在一个简易折椅上，纠正姿势。他摆出一点舞台姿势，先凑一声和弦，之后合乎节奏地弹奏一支曲子《情非得已》。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 一双迷人的眼睛 在我的脑海里你的身影挥散不去…… 只怕自己会爱上你，也许有天会情不自禁 想念只会苦了自己 爱上你是我情非得已…… 林皓认真严肃地演唱这首歌，他变得富有魅力了，眼神迷离，含情脉脉地从每个女生脸上划过，让人觉得他就是专门为自己演唱的。 “好极了，好极了，再来一首，再来一首。“他刚刚演唱完，大伙纷纷要求。 “整体上弹得还不错，至于细节就不敢说了，有的地方不够连贯，有的地方不够有爆发力。”安迪点评。 “听你这么说，难道遇到高手了，你也会弹吉他，要不给大家露两手。”在一致赞扬声中，有异样的声音，林皓有点意外。 “我不擅长弹吉他，钢琴还懂一点，乐理是一样的，所以我听得出你说我刚才评的对不对？”安迪问。 “你会弹钢琴？高雅艺术啊，看不出来还是个钢琴手，你练了多久钢琴？”遇到了知音，林皓兴致很高。 “大概有十年吧。”安迪答。 “十年！不会吧，你才多大，就练了十年了？”林皓有点不敢相信。 “我五岁就开始练了，现在十六岁，你说练了多少年？”安迪对林皓的疑问有点不屑。 “我初二时喜欢上吉他的，跟你比，在音乐上的造诣是差远了。”林皓不有感叹。 “你当然差远了，你是一时兴致，爱好而已，人家安迪是奔着成名成家去的。她从小妈妈就严格训练她，你和她不在一个层次。”佳琪分析道。 “你们别在这儿唧唧歪歪了，什么成名成家的。什么不在一个层次，扫兴。我们现在是在野营狂欢，怎么高兴怎么玩，只要把大家的兴致搞高，情绪激动就行，别理她们两个。林皓，你接着来，来点热闹的，刺激的，摇滚的。”李赢手握着酒杯，手舞足蹈地说。 “有高人在这儿，我有压力啊，不敢再献丑了。”林皓推辞道。 “什么高人，别理她们，你就捡你熟悉的，热闹的来，最好是摇滚。”李赢强烈要求。 “好吧，就弹摇滚，大家一起来。”林皓喊了一声，拨弄出一串和弦。 这种情绪感染了所有人，大伙纷纷站起来，或摇手，或摆臂，或摇头，或对舞。没有逃出，没章法，尽情释放这无悔的青春。 酒尽人卷夜深时，女生互相簇拥着围在火堆的余烬旁，拨弄灰烬下的红炭，不时窃窃私语。大伙开始做睡前的准备。 “谁还有兴致地捉黄鳝？”刘博忽然提议。 “到哪里去捉啊，唉，累了，明天吧。”佳琪说。 “是啊，又不早说，我头有点晕，我去睡了。”林燕儿声音倦倦的。 “等明天就没机会了，等那放笼人回来收了笼，就没得玩了，今晚是唯一的机会。谁去？报下名。”刘博继续撺掇。 “我去，佳琪你要陪我啊。”李赢答应一声，顺便拉上佳琪。 “还有我。”窦凯也应了一声。 “我累了，不想去。”佳琪懒懒的回答。 “不去不行，我就要你陪。”李赢强势地回答。 七十六章捉鳝 捉鳝的地点在山下的稻田间的水沟里，四个人打着手电到了公路上，刘博走在前面，领大家进了仅容一人通行的田间小道上，一侧是稻田，一侧是条一米多宽的水沟，水沟被水草覆盖，几乎看不到水。 “你确定这里有黄鳝，不过是一条臭水沟而已。”李赢忍不住问。 “肯定有，你不懂的，这种田间小路水沟黄鳝才多呢，跟着我走没错，我记下捉鳝人放笼的方位，就是这条水沟。”刘博肯定的回答。 几个人久在都市生活，走不惯田间小路，何况是夜间。大家行进缓慢而又小心翼翼。田间有悉悉索索小动物跳动的声音，不时有青蛙，昆虫在手电光柱里闪过。 “你们几个真是有病，在这样的夜里走这样的路，病得真不轻。”佳琪环视一下周围，迷蒙的夜色掩盖了一切，脑海中闪过许多奇怪的影像，恐怖感油然而生，她站着聆听，似乎有什么东西振着翅膀从头飞过，嘎嘎地叫着，像叹息声。“听，那是什么在叫？”不由得支起耳朵。 “是夜鸟。”林皓仔细听了下说。】 “真是没出城的土鳖，一声鸟叫也值得大惊小怪的。”李赢作无所谓状。 “别把精力用到别处，重点是这条水沟，大家注意下沟里的水草有没有动过的痕迹。还有就是沟边是不是多了块石头，或者拔掉的杂草这样的标记，放笼子的都会做标记，很显眼的标记，否则连他自己也找不到还捉什么鳝。”刘博边仔细找边向大家传授经验。 “你不会看错了吧，害我们白跑一趟。” 就在大家纷纷质疑时，刘博忽然有了发现。 “有了有了，这有一个笼子。”他并不急于取笼子，而是只给大家，“你们看，这草地上束稻草是不是很显眼，还有那水草，是不是有动过的痕迹？” 大家仔细辨认了一下，还真如刘博所说，在黝黑的草地上，一束枯黄稻草分外醒目，水中整齐的水草一片凌乱，像是被踩过一样。 “可没看到笼子什么的。”大家不由提出疑问。 “别急，马上能让你们看到笼子，这跟钓鱼差不多，投下诱饵，旁边肯定有根线连着。”刘博边说边蹲下身子仔细寻找。“有了，这儿插着一根竹签，肯定是固定鱼线的。 刘博拔起一根长短的竹签，果然连一根细线，他轻轻一提，一个白色的东西提出了水面，所有的灯光聚在哪个物体，那是一个用包装袋编织的圆形筒状物体，呈7字型，造型很奇特，刘博拿起笼子摇了摇，兴奋起来。 “有，我敢肯定，里面绝对有东西，佳琪拿塑料桶来。帮我拿下手电，”刘博把手电递给窦凯，拔下了笼子的盖子，朝佳琪递上的桶子倒下去。 咚咚，有东西撞击桶底的声音，接着蹦蹦乱跳的声响，佳琪用手电一照。“妈呀”尖叫，“蛇蛇蛇”，桶子抛在了一边，跳着脚尖叫不止。 “别怕，不是蛇，是黄鳝，你看你看。”刘博灯光照着地上扭动的黄鳝安慰道。 佳琪抱了赶到身边的李赢，惊魂未定看去，枯草丛生的地上，几条二三十公分的蛇状物在挣扎，深黑的背，米黄腹，尖尖的嘴，头上一对小眼睛闪着恐惧的光，看着像蛇，似乎又不是。 “几条黄鳝就把你吓成这样，你平时不是挺能装的，这会儿就这熊样，是我姐妹佳琪吗？”李赢忍不住打趣道。 “我看花眼了，还真是黄鳝，长得太像蛇了。”佳琪仍是心有余悸。 刘博直接用手捉地上的黄鳝，他们挣扎着不时从他手中滑落。“这有什么好怕的，它又不会咬人，佳琪，你来试一下。” “我才不呢，看着极恶心。”佳琪推辞说。 “好完美的借口，给你的胆小一个解释。”窦凯淡淡说。 佳琪没回敬他，装没听到。 因为有收获，激起李赢的极大兴致，她超越了刘博，走在了最前面，四个人继续向前搜索。虽然知道是黄鳝，可佳琪就是排解不了内心的恐惧，提桶子的任务就落到了窦凯身上。佳琪走在了最后，她总感觉后面有什么东西跟着似的，鼓起勇气向后看，灯光所及的地方，什么也没有，如此三番，越来越疑神疑鬼，总觉得后面有一只手随时会搭在自己肩上似的，让人心生恐惧，忽然有一只青蛙从脚上跳过，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断了，不由得又一声尖叫，赶前一步，把窦凯拦腰抱住。 “又怎么了，美女，你不要一惊一乍的好不好。”窦凯被突然抱住也吓了一跳。 “有青蛙。”佳琪颤声说。 “你要是找借口占我便宜就找个漂亮点的，青蛙，你很怕青蛙吗？今天下午还在小溪捉青蛙，你癞蛤蟆都不怕，还会怕青蛙？”窦凯压低声音说，声音里满是诱惑的味道。 “谁占你便宜了，臭美吧你。”佳琪赶忙松开了窦凯，多亏夜色掩盖了脸上的红晕，不然难看死了。“走快点，赶上李赢他们两个吧。” “我偏不，偏要走慢点，你是不是很害怕。”窦凯故意慢了下来。 “我有什么好怕。”佳琪加重语气为自己壮胆。 “你不要嘴硬，说不定现在心里怕极了，你走在最后，一定觉得后面跟着你似的，当你这样想的时候，一只毛茸茸的打手就搭在了肩上，这时候你千万别回头，回头一看，妈呀鬼呀。”说到最后几个字，窦凯故意加重语气，尖叫着撒丫子就跑。 佳琪原本就怕，经他这么渲染，也尖叫着追了上去，看窦凯紧跑了几步，忽然慢了下来，一下子又抱住了他。 “你是不是犯花痴啊，又占我便宜。”窦凯又语带笑意地调侃道。 “你别吓我了，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我不走后面了。”佳琪顾不上不好意思了，松开抱着他的身体后，双手拉着他的左臂，再也不松开。 “哈哈，你不会是真的被吓到了吧？都上高中了，你不会相信鬼神之说吧？”窦凯有点幸灾乐祸，笑得弯了腰。 “我不相信鬼神，就是环境有点吓人，一会跳出一只蛤蟆，一会儿又一只虫子的，让人受不了。”佳琪为自己辩解道。 “好吧，借你一个肩膀靠靠，不过你可以把手放松点吗？我的手臂都快被你扯断了。”窦凯有点夸张地说。 佳琪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手，觉得不抓点什么又不踏实，就拉了他的衣服。 “今天晚上你这么主动地靠近我，是不是想通了做我女朋友，不好直接告诉我，就用行动暗示我。“窦凯的声音里又有了媚惑的味道。 一阵懊恼的情绪涌上心头，佳琪又不便发作，只好装作听不懂他说的话，既不争辩，也不反驳。 “不说话证明我猜对了，佳琪，我好激动啊，你终于答应我做我女朋友了，做了我的女朋友，我可以提个小小的要求吗？我想你一定答应的。我的要求是，既然是我女朋友了，我可以吻你一下吗？你一定不会拒绝吧？”窦凯听似玩笑话，忽然停住了脚步，蜻蜓点水般的在佳琪脸上亲了一下。 佳琪一直在忍耐他的过分言语，没成想他有这么个大胆的举动，竟被实实在在吻了一下，像有股电流迅速传遍了全身。 “你要死啊。”佳琪夸张地擦着他刚才亲过的脸颊，心潮澎湃。 “佳琪，快来这里又有一个笼子，你们两个磨磨唧唧的干嘛？偷情？”远远传来李赢的声音。 “呵呵，李赢比我还性急，我身边刚交上女朋友，到她嘴里都到那个程度了。”窦凯傻笑着解释。 “别胡说了，快过去吧，省得那丫头乱嚷嚷。”佳琪撇下窦凯，快步朝李赢和刘博走去。 这次捉鳝收获不小，大家用心协力找到了十几个笼子，眼看着盖满桶底，又积了厚厚一层，黄鳝在互相拥挤着，翻滚着，比其他同类当泥巴钻来钻去，看着沉甸甸的收获，每个人都满心喜悦，踏着露水往回走，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像调皮的顽童在挤眉弄眼。 “明天早上去看兽夹，说不定还有收获。” “记得叫上我呀，太好玩了。” “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道德。” “还算不算偷啊。” “如果算偷，也是偷猎。” 第七十七章真正的野味儿 吵闹声惊醒了佳琪，她觉得腰酸背痛，肢体有些发麻，阳光透过红色的帐篷，刺得她一时睁不开眼，有那么一刻，迷迷糊糊的，竟不知身在何处，她钻出睡袋穿了衣服，爬出帐篷。哇，好美的早晨啊！ 九点钟的阳光照在身上舒服极了，饱含泥土和植物的芬芳的空气新鲜极了。吸一口让人心旷神怡。山上的野菊花一丛丛，煞是好看，鸟儿在枝头欢欣雀跃，叫声此起彼伏，向远处眺望，地面涌起一层白雾，如人间仙境一般。 佳琪深深吸了一口空气，温润而清凉，舒服极了。她翻出洗漱用具，看到窦凯正在炉子上煮东西，桶装水在旁边，想起昨天的事，蓬头垢面不好意思面对他。酒仙找出梳子，理顺了头发，披散开来，遮挡了脸，才硬着头皮去取水，假装无视他的存在。 “哇，你大白天装鬼吓人啊，我好怕怕耶！”窦凯故作惊讶。 “你才是鬼，讨厌鬼。”佳琪不敢抬头直视他，取了水匆忙离开。 佳琪洗漱完毕，注意到营地上其他人，罗莉安迪和林燕儿结伴在附近菜花，窦凯忙着照看炉火，在煮什么东西，林浩在往夜的火堆上添柴，柴有些潮，弄得烟雾缭绕的。佳期觉得少了队友。 “李赢和刘博怎么没看到，还没起来吗？”她忍不住问。 “那两个傻瓜，早起了，天刚朦朦亮就起了，早早的叫我跟他们一块去看兽夹，我没答应，两人厮跟着走了，这天气，这环境，到处野草丛生的。露水又重，也不怕弄湿鞋子。”林皓说道。 “昨晚听刘博提了一下，他们真去了。”佳琪有些意外。 “可不，在那儿呐。”林皓指着山脚下说。 在晨雾缭绕中，果然有两个人影在移动，一会儿仔细探寻，一会儿缓缓前行，像是在努力找东西。 “没想到这两个人对了性情，配合得挺默契。”佳琪不由感叹。 “你给他们打电话，就说早餐好了，让他们回来吃早饭，我亲自熬制的粥，祖传秘方，独家熬制。回来晚了就没得吃了。”窦凯用汤勺扬着锅里的热汤炫耀道。 佳琪有点不屑一顾，但仍然掏出手机拨了李赢电话。 “妞，有收获吗？” “有啊，有啊，逮到一只大野兔。”电话里传来李赢兴奋的声音。 “你骗人的吧，哪有那么好的运气。”佳琪有点不敢相信。 “骗你是小狗，这里这里，你往这里看。” 远远有个人影在手舞足蹈，手里似乎提着一个东西，长长的像布袋， “啊，还真有啊，真抓到野兔了，野兔怎么样？可爱吗？”佳琪的惊叫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不可爱，一副死相。”电话里传来李赢惯有的强腔调。 “什么？一副死相，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死了呗，我们发现时就死了，被兽夹夹了脑袋，能有活命吗？” “哎呀，好可怜，不说了，你们赶快回来吧，要吃早餐了，窦凯煮了粥。” “好的，马上回去，这死东西挺重的，累得我手发酸。” 佳琪挂了电话，注意到营地所有人都关注她，需要一个解释。 “李赢说捉到了一只兔子，她马上就回来。”她简短地说，情绪不高。她还沉浸在兔子死了的情绪中，小时候她养过一只大白兔，长长的耳朵，洁白的毛，眼睛红红的，很可爱，至于后来那只兔子怎么了，她没了印象，似乎在生活中忽然消失了。 “还真被他们捉到了了，真是好运气。” “好像是真的，我看到她手里提的有东西。” “什么好运气，人家布好的兽夹，他们去捡现成的，跟运气没关，这叫偷，偷的是猎物，简称偷猎。” “什么偷啊，林皓你别说那么难听，大家不就图个刺激好玩吗，谁还在乎那点东西。” “这我知道，我也就是开玩笑。”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看李赢和刘博上山，到了营地，李赢把兔子朝大家面前一丢。 “佳琪，拿去看看，可爱不可爱。唉呀妈呀，为这畜生，弄得我鞋子裤子都湿了，又没带衣服来换，我得去烤烤。” 两个人的鞋子都湿了，裤子也几乎湿到膝盖处，旅游鞋和裤腿到处占着草籽，走起路来，鞋子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 大家注意力集中在猎物上，没人注意到两个人的狼狈相。真如李赢所说的，兔子果然一副十足的死相，头骨显然被夹破了，两只红红的有点突出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光泽。牙齿外面露着，嘴边有干涩的深色的血迹，灰色的毛有些凌乱，有露水打湿的痕迹。女生看了一会儿，有激起心底的怜悯心，有点伤感，很快散开了。几个男生就开始讨论如何把这个曾经的活物变成一顿美食，最后还是刘博自告奋勇，负责收拾野兔，林皓协助，窦凯负责烹煮调羹。当然这些事要放在早餐之后来做。 大家开始吃早餐，临时餐桌上有牛奶，火腿，烧烤，各种熟食，似乎都激不起大家的食欲了。对窦凯熬制的粥倒是情有独钟，纷纷赞叹不已。 “这粥做得不错，挺好喝的，窦凯你哪来的米？还有这黄黄的小块是什么东西，挺好吃的，真爽口。”林皓用筷子挑起一块东西放入口中。 “这米是昨天剩下的几份便当里的，便当似乎是林爷爷送来的，昨晚没人吃，我就取了里面的米煮粥，那一块块的是红薯，怎么去了皮你就不认得了？”窦凯说。 “哦，是红薯我竟然没认出来。” “你带刀了？等下我用用，小刀就行。看我给你们露一手，如何兔子剥了一个皮筒子，我看我外公剥过，很好玩的。”刘博提起猎事，似乎就兴致勃勃了。 “野蛮，”“残暴”，“冷血”，“恶心”。四个女生一人说一词形容着，表示不满。 “别理她们，一群猩猩作态的假正经的女人，等下我帮你打下手，一定蛮好玩的。”李赢近乎讨好地安慰刘博。 “我没带刀。”窦凯忽然插了一句。 “没带？你怎么给红薯去皮的？”刘博有点好奇。 “我用牙齿啊，一点点啃下来的。”窦凯边说边比划。 笑容僵在每个人脸上，继而是痛苦的表情。 “哈哈哈，逗你们玩呢，看你们一个个那表情，我是用刀削的。”窦凯戏弄了所有人，不禁笑弯了腰。 尽管听了窦凯的解释，还是很难消除每个人的疑惑，都禁不住翻看碗里的薯块，确认没有牙啃的痕迹。 “大家放心吃吧，我绝对保证卫生，我只是开个玩笑，看你们一个个当真的表情，昨晚我们吃了那么多烧烤之类的东西，我想大家一定想吃点清淡东西，早上就翻看了一下，有没有煮粥的材料。发现了几份没动过的便当就解决了米的问题，还有几块没考烤完的红薯，也切了加进去，怎么样，我做的粥好吃吧？爽口不？”窦凯解释说。 “吃饭的时候，开这么恶心的玩笑，不吃了，本来我还想再吃一碗呢。” 饭后，几个女生邀请刘博传授编花冠，刘博煞有介事地认真教起来，原理很简单，稍一指点，每个女生都领会了。忙完这边，又去忙着剥兔子皮去了，场面有点血腥，你个女生都不敢参与，李赢永远是个异类，傻乎乎地跑前跑后，一点也不知道害怕。 剥兔子在一颗小树下进行，见刘博用一根细绳绑了兔子的两颗门牙，吊在树下，然后用小刀一点点剥，像帮兔子脱一件黏在身上的衣服，不一会儿就脱得赤条精光了，完了，他又把皮翻过来，剥一些甘草塞进去，挂在了树下，远远望去像挂着一只兔子。 第七十八章真心话大冒险 与那边的血腥刺激，相比，这边则显得这文艺浪漫很多。除去李赢，另外四个女孩对编制花冠显示了前所未有的兴致，经过刘博的简单传授，各自领会编制的要领，可真正动手做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不是偏大，就是偏小了。要么过于粗糙，或者花朵点缀得过稀疏，或者过稠密，或者颜色过于单词，总是不尽人意。好在有的是时间和遍地的野菊，大家就拆了编，编了拆，力求使自己的作品更加完美，完成后，纷纷戴在头上向大家展示，安迪编了一个黄色，戴在头上，更显妩媚，林燕儿和罗莉编了杂色的，紫色和黄色搭配更显童心未泯，活泼纯真，佳琪的是纯紫色，花冠戴在头上，配上披散的长发，白嫩的脸上显出一股高贵气息，像影视剧里的外国公主。大家互相欣赏，大闹取笑。 原本负责给刘博负责打下手的林皓被李赢取代了位置，闲来无事，凑来和女孩子们玩耍。 “各位小美女，好漂亮啊！” “夸人不要打折扣喔，可不可以把那个小字去掉。”佳琪两手互扣，放在腰间，摆出一个自以为完美的pose。 “当然可以，尊敬的公主殿下。”林皓右手抚胸，双脚并拢，颔首鞠躬，行了一个礼。“别说去掉，就是换个字都没关系，各位大美女好漂亮啊！” “呕！”几个女孩集体做呕吐状，接着哈哈大笑。 闹了一会儿，林皓提议玩游戏，真心话大冒险，得到大家一致赞同，商定游戏规则，五个人围成一圈，剪刀石头布，由胜者向败者提问题，由佳琪和安迪开始，以此类推，第一局佳琪胜。 “安迪，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恩呵呵。”佳琪搓着手，抖着肩，用语调营造出一种恐怖气氛，像极了影视剧中恶霸欺凌弱女的场面。 “我选真心话。”安迪一脸懊丧地说。 “好，就等你这句话，选真心话是吧，让我好好想想，怎么问倒你。”佳琪皱眉转眼想了一下。“听好了，我这是一个问题哦，有没有暗恋过谁在几岁时，那人长什么样，后来怎么了？不许撒谎哦，撒谎一辈子得不到幸福并孤独终老。”她把几个问题集中成一句话一口气提出。 “这个嘛，好像有，在初二时吧，他是校篮球队，我喜欢看他打篮球，帅极了，后来毕业了就没了他的消息，这真是我心里的秘密，对谁都没提起过，死佳琪，不是你诅咒够恶毒，今天我也不会说的。”安迪说着，脸上泛起了少女特有的红晕。 “既然是初恋，打过kiss吗？”佳琪追问。 “这是另一个问题，请原谅不能回答你。”安迪故作神秘。 “拒绝回答就是默认，那就是默认，kiss过，也不知道是谁主动的。”佳琪借题发挥地说。 “哪有，你不要乱说，说了是暗恋，也不知道人家知道不知道喜欢他，哪能发展到哪一步。”安迪有点怅然若失。 “好了，算你过关，下一组，安迪对林燕儿。”佳琪宣布道。 安迪和林燕儿连出了三把，最后仍是安迪输。 “啊，怎么又是我输，我怎么这么倒霉。”安迪苦恼地抱头作痛苦状。 “是啊，不应该的，人们不是常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安迪刚在我那一关失意了爱情，这一次赌一定会赢的怎么又输了。”佳琪半是认真半是调笑。 “我运气好呗，说是真心话还是冒险？”林燕儿问。 “这次我选大冒险，林燕儿我们是好姐妹，不要提要求太出格哦。”安迪抱拳央求。 “游戏场上没姐妹，不许留情面哦。”佳琪怂恿说。 “好吧，既然是姐妹，像吃便便，吻屁屁的事就不让你干了。去吻佳琪一下要很过分的那种。”林燕儿把战火引到佳琪身上。 “这个好办，小妞，大爷来了。”安迪作张牙舞爪状扑向佳琪，抱着佳琪，在她脸蛋上狠狠地亲了一大口。 “啊，流氓，无赖，非礼啊。”佳琪夸张地尖叫。 第三局，林燕儿对罗莉，只出了一把，林燕儿就胜了罗莉。 “啊！”林燕儿兴奋的跳了起来。“我今天运气太好了，连胜两局，赌神保佑，赌神保佑。”林燕儿高兴地双手合十朝四周乱拜。 “谢神的活动可以庙里举行，你现在可以问问题了。”佳琪打断林燕儿。 “好，请听题，罗莉，请问你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林燕儿问。 “真心话吧。”罗莉迟疑了一下回答。 “你确定？”林燕儿问。 “我确定，谢谢你林燕儿，让我这么容易就过关。好了该我和林皓了。”罗莉撇开林燕儿，转向林皓。 “我还没问问题呢。”林燕儿不满地说。 “你问了，你问了你确定，我真心的回答，我确定，这是我的真心话，大家都听到的。”罗莉故作认真地辩解道。 “我是问你确定不确定自己的选择。”林燕儿有点急了。 “是啊，我回答了，我确定，你问了，我答了，算不算过关。”罗莉紧抓着漏洞不放。 “不算过关，你要顽皮。”林燕儿有点抓狂了。 “我那里耍赖皮了？我们的游戏规则是只能提一个问题，你问了，我答了，你真心的回答。大家给评评，是不是这个捏，佳琪刚才说了，不说真心话一辈子得不到幸福的，凭良心，我可说的真心话，你想问问题，不好意思，等下局赢我再说咯。”罗莉一脸得意地解释。 大家面面相觑，罗莉解释得合情合理，挑不出毛病，也不好说什么。佳琪出来圆场。“好吧好吧，勉强算罗莉过关，下面是罗莉和林皓，接着玩。 “我去，这样也算过关。“林燕儿有点不服。 “别说了是，谁让你多那一句废话，错过了一次机会，像我那样把要问的问题一次性说出多好，好了接着玩游戏。”佳琪示意游戏继续进行。 罗莉和林皓对决，被林皓赢了去。 “我终于找到和我一样命苦的了。”安迪看到那样的结局，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林皓开始提问。 “还是真心话吧，真心话比较容易。” “我想问，前一段学校流传一段视频，你是那个女主角吗？” 林浩的问题一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想出言阻拦已经来不及。 “林皓你乱问什么？” “这人怎么样，罗莉别理他。” “是啊，这个问题不算，换一个换一个。” 几个女生七嘴八舌地说，希望能把这尴尬掩饰过去。 看罗莉的脸色，由最初的错愕逐渐镇静下来，最后变得无畏的坚定。 “就这个问题吧，我可以回答你，那个女主角是我，如假包换。我还可以告诉你们更多，关于我们的事，我和周老师是真心相爱的。目前我们不能在一起，是因为太小，还不到法定的婚恋年龄，等我长大了，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这是我们的约定。”说到最后，罗莉露出了无限神往的神情，没有痛苦，没有羞涩。 罗莉的回答改变了游戏的玩系性，有点沉重。大家都失去了玩下去的兴趣，林皓察觉出了气氛的冷落，主动找佳琪谈话。 “该我们两个了。” “我看算了，就玩到这里吧。”佳琪有点冷淡。 “你怕输？”林皓挑衅意味十足。 “我去，来就来，怕你不成。”佳琪有点不服气，也想赢林皓一把出气。 两人连出五把才决定胜负，依然林皓生出，让佳琪有点头大。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林皓洋洋得意地问。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还是大冒险吧。”佳琪想了一下，觉得出一下丑总比说出真心话好。 “去吻一下窦凯吧，也不枉他总在我们面前提起你。”林皓指一下正在不远处摆弄餐具的窦凯说。 佳琪觉得头更大了，直摆手。“不玩了，不玩了，天不早了，该准备午饭了。” “不行，你休想蒙混过关。” “你从来都是吃现成的，这会儿学勤快了，午饭不用你管，中午有你吃的。” “愿赌服输，输了不许耍赖。你说的，谁耍赖就一辈子得不到幸福的。” 这时，连三个女生也和林皓站统一战线了，情绪空前的高涨。 第七十九章放生 佳琪几乎是被挟持着推到窦凯面前。 “你们这是干嘛？”窦凯停下手的活计，有点莫名其妙地问。 “吻你啊，佳琪要吻你。”安迪解释说。 “你要感谢哥们儿，这个机会是我为你争取的，真心话大冒险之大冒险环节，做好准备，接受美女的香吻吧。”林皓无不得意的说。 “这样啊，那我可是求之不得，请问是吻额头，还是脸颊。”窦凯面露微笑落落大方地问。 “要我说就吻十分钟，我给你录拍下来留个纪念。”连远处的李赢也跑来凑热闹了，还真掏出了手机准备录像。 “又录像啊？我看不要了吧。”林燕儿看看罗莉，意味深长地说。 “那就算了。”李赢会意，赶忙收起手机，别磨蹭了，赶紧的。“ “是啊，不要忘了自己地诅咒，为了将来的幸福加油。“安迪拿出佳琪曾说的话提醒。 此时佳琪窘迫到了极点，想耍赖，又被众人围着赖不过。这时她才深深体会到什么叫自己搬石头砸自己地脚，又逼得实在没办法，只好咬了牙齿，一副决然赴死地悲壮。“不就一吻，来吧。” 佳琪夸张地撅起嘴，眼光接触到窦凯满是笑意的黑眼睛，鼓起的勇气一下子全泄了。“不行，他要闭眼睛才行，否则我宁愿一辈子不幸福也要食言。” “好吧，为了美女的香吻，我就闭上眼。“窦凯果然配合地闭上眼睛。 佳琪慢慢地靠近，男生特有地气息迎面扑面，瞬间脑中一片空白，失去了支配肢体的能力，身体有些失衡，接触窦凯面颊时力度重了一些，慌乱中看到窦凯有点下意地躲闪和脸部肌肉的痉挛。 这一刻，佳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失了声，听不到欢呼，看不到景物，只有唇部那温暖的质感还在映入记忆，永不褪色，直至终老。 “你终于报了仇，一吻还一吻。”耳边那个低沉的富有磁性的声音有些不真实。 她理解那是关于昨晚那个吻的玩笑，她应该反击的，自己为什么会傻傻的笑，有很多不可理解情绪左右了心。 午饭时间，依然是各种瓶装饮料加各种只需加热的半成品，这些东西已然不能引起大家过多的食欲，倒是那锅清炖野兔被大家吃得精光，郊游，山野，难得的野味儿，谁也不想错过这一口。 正午太阳晒得人昏昏欲睡，加上腹胀引起的困意，大家纷纷忍不住，找一处茂密的枯草，不管不顾地躺下，一时浑身轻松，无比惬意。 五个女生论在哪里，总能很快传递一个信息，她们是个亲密的小集体。没有规划，没有设计，完全出于随性，五个头朝里面，脚朝外，摆成了一个圆形，方便彼此两天，天空中流云疾走，淡淡的风无声掠过，很久没有人言语，静静享受这美景。 “罗莉，你真的相信还会和周洋相遇？”佳琪打破了沉默，此情此景适合谈点女生的小心事。 “我当然相信，我们之间又约定的，就在那天，他临走那天，我们定下了十年之约，十年之后如果那时候他没谈女朋友，我也没谈男朋友，我们就结婚，我们还交换了礼物呢，我把我佩戴了十几年的玉佩送给了她，他回赠我一块表。”罗莉无限神往地说。 “十年会不会太遥远了。”佳琪感叹道。 “不遥远，只要我们彼此心里有对方，十年的等待不算什么，我以为过一段时间你就会忘了，没想到你会如此执着。”李赢也少有认真的说。 “我才不会忘呢，在我认为，一旦爱了，就是一辈子的事，绝不可以三心二意，轻易放弃。”罗莉说。 “我觉得罗莉这样做就有点傻，我就不会这样，男人嘛，不都那样，凭什么为他们牵肠挂肚，我就要让他们围着我们团团转，搞得他们意乱情迷，最好有人为我决斗才好呐，谁也别想轻易得到我的心，我妈说了，爱情是什么，爱情就是病态的头脑发热，激情过后了就是柴米油盐，感情可以玩，千万不能认真。当你决定嫁给一个人时，不是看他多么英俊，潇洒，你有多么爱他，而是看他开起什么级别的豪车，开什么标准的公司，住多大的别墅。”安迪说。 “你妈整个一拜金女。“李赢不满地打断。 “你不拜金，你把你家钱都捐出去呀，这年头谁不拜金。“安迪反驳。 “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的权利。安迪也没错，李赢，说下你对感情的看法，你希望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佳琪巧妙地转换了话题。 “我嘛，不会找男朋友的，我要一个人过一辈子，我妈说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爸就是最好的例子。”李赢爽快地说。 “你有这样的决定最好，反正不会有一个男人看上你，省得单相思烦恼。”安迪挖苦说。 “尼玛怎么知道没有一个男人看上我，是我不愿去找。”李赢有点不服。 “你呢？林燕儿你希望将来找一个什么样的男朋友。”佳琪知道转换话题就是最好的策略，能化解很多不必要的吵闹，赶忙问林燕儿。 “我和李赢一样，也不希望找男朋友，有爷爷奶奶陪着我就行了。”林燕儿说。 “可爷爷奶奶会老啊，不可能陪你一辈子的。”安迪说。 “会的，我爷爷奶奶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会永远陪着我的。”林燕儿有点着急地辩解。 “我觉得你数学成绩一定不好，就算爷爷奶奶长命百岁，他们现在有多大，七十？按七十算，还有三十年的寿命，再过三十年，你四十六，正壮年，那余下的人生谁来陪你？”李赢帮林燕儿算了一笔账。 “爷爷奶奶不只活一百岁呢。”林燕儿似乎更加着急，她不敢想象没有爷爷奶奶的日子。 “对对对，爷爷奶奶一定会永远陪着林燕儿的，不但爷爷奶奶会永远陪着你，我们也会永远陪着你啊。对不对？我们是好姐妹，一辈子不分离的好姐妹。”佳琪伸出手摸摸躺在旁边的林燕儿，她像个童心未泯的孩童，需要安抚。 “嗯，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林燕儿握住佳琪的手贴在脸上，温顺如猫咪。 “你呐，佳琪，你不会真看上了窦凯那**把，假戏真做，一吻定终生吧，其实那人还不错，不行就答应做他女朋友吧。”李赢问。 “鬼才答应他，你们知道的，他是在报复我，就因为你弄坏了他的照片，害我受累，你想啊，如果答应他，岂不中了他的圈套，况且我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我跟他根本不可能。”佳琪回答。 “那谈谈你的爱情观呗，不要探了别人的内心，却关闭了自己的心房。”安迪颇有诗意地问。 “我将来找男朋友，一定要找个我爱的，然后他也爱我的，他要有大大的眼睛，白白的皮肤，高挺的鼻子，最重要的海拔要高。”佳琪充满幻想地说。 “你说具体点，身高要达到什么标准？”李赢插了一句。 “至少要一米八零吧。”佳琪答。 “你一个一米六出头的妞，找一个一米八的大高个，你不觉得海拔相差太悬殊了吗？一天到晚仰视你的男人，不怕得脊椎病，累不累呀。”李赢打趣道，赢得了所有人的笑声。 “要你管，我乐意。再说了，我才十六岁，难道不会再长高？”佳琪回答。 “你长别人也长，你长到一米七，他长到一米九，差距还在，永远赶不上。” 阳光倾斜了，大家开始整理装备，该回家了，算时间，再晚就赶不上晚自习了，收拾到最后，昨天捉到的小鱼小虾让大家犯了难，带回去似乎没什么价值，最后决定放生。 放生地依然选在那条小溪，所有人都参加了，想举行一种仪式。 他们把田螺，河蚌像撒种子一样撒入水中，把小鱼小虾小蟹一个个挑出，放在手掌上放入小溪，受了一天一夜的禁锢，又回到熟悉的环境，纷纷摇头摆尾，欢快地划入水中，小蟹则仓皇逃离，找个自以为安全的石缝下藏身。最后是那桶黄鳝，被李赢一下倒入水中。 “你们自由了，回家找妈妈吧。” 一团黑色灵活的蛇状物，翻腾几下，四散逃开，在清澈的溪水中划出一道道黑痕，转眼没了踪影。 “哎呀，我原本打算留几条小鱼拿回家养的，我家有个大鱼缸，这下完了，全放生了。”林燕儿忽然说。 “算了吧，试试放生好，你家养那些鱼我知道，那是热带鱼，如果你真的把小鱼带回去，也成了大鱼的点心，在这里多好，自由自在。”佳琪安慰道。 当大家下了山，都不免回头张望，遥远地看到小树下挂的兔子皮筒不停摇动，似乎提醒每个人要记住这段平凡的青春往事。 第八十章无价之宝 麦氏大厦在滨海市算得上地标性的建筑，它是麦氏集团总部所在地，每天大厦前熙熙攘攘，穿戴时尚的俊男靓女行色匆匆，走进走出，这时一辆辆出租车停在大厦前，从车里钻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西装革履，戴一副墨镜，掖里夹着一个文件袋。 他摘下墨镜，抬头望了望高耸入云的大厦，有些发晕。他此刻有些兴奋，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作为一个从业二十多年的私家侦探，这时候他完全有理由高兴，一件追查十多年的案子，终于有了结果，侦探特有的猎奇探秘心理得到满足引起的快感倒在其次。重点是那丰厚的悬红马上就要到手了，一百万啊，对于一个不承认私人侦探法化，在夹缝中求生存的内地私家侦探来说，那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他理理头发，整整西服，擦亮了眼睛，才大摇大摆地向大门走去。 “先生，您找谁？”前台接待大厅的一个漂亮的女职员拦下了他。 “找麦凯瑞，麦董事长。”那人摆出了架势，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请问您有预约吗？”接待员挤出一个职业式的微笑，心说又有一个不懂规矩的土老帽，穿一身廉价的西服，还充时尚，室内也戴着墨镜，有病！ “没有预约，我见麦总还要预约吗？”那人不知趣地反问。 “当然要预约，先生没有预约您不能见麦先生。”依然客气的语调，语音中多了不耐烦的成分。 “那我现在就预约，赶快安排我见麦总。”那人吩咐道。 “好的，我现在就给您安排预约，您的预约排在四十三天后，请您签上您的名字，到时候来等预约。”前台接待在一个本子做了记录，要那人签名。 “什么？四十三天后，开玩笑，我等不了那么久了，我现在就要见麦总。我有急事，天大的事，我一刻也不能等了。”那人说着就想往里闯。 “先生，您不能这样，您这样我就叫保安了，小张打电话叫保安。”女接待员边拦便向另一个前台接待员招呼，那小张会意，拿起手边的电话拨了保安部。 “你叫保安也没用，麦总说了，我调查的事有了结果，立刻来向他汇报。你这小姑娘，误了我的大事，小心麦总开了你。”那人有些恼火。 “请您不要让我为难，这时我的职责，放您进去我才有可能被开。”女接待坚持拦在前面。 这时有几个保安快速跑了过来，一下子把那人围在了中央，女接待员看来了支援，底气足了起来。 “这位先生没有预约，非要见麦先生，还要硬闯，你们来得正好，请这位先生出去。”尽管窝了一肚子气，女接待仍说话很官方，职业素养不错。 “哟，来这么多人，闹这么大阵营，至于嘛？”那人不怒反笑了。 “先生，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其中有个身材高大的保安开口说，并礼貌地伸出一只手，一副请君离开的样子，如若不然，先礼后兵，那意思很明显，请不出去，只好架出去。 “这样吧，你跟你们麦总打个电话，就说真相私家侦探社的甄求知要见他，他要查的事有结果了。”甄求知抖抖身领，镇静自若地说。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怎么答复他，私家侦探在大家印象中只出现在小说或影视剧中，多以不怎么光彩的身份现身。在现实中几乎很难遇到，这人竟称自己是私家侦探，难道猜测不透。 “麦先生很忙的，一天不知道要处理多少食物，为这点小事打搅他，你想我们被炒鱿鱼啊。”最初拦甄求知的女接待有点忍耐不住，认定他是无理取闹。 “你们不打，我自己打，被你们都闹糊涂了，我有麦总电话的，我直接和麦总通电话，多简单一件事，还在这跟你胡搅蛮缠。”甄求知掏出手机，旁若无人地翻看电话簿，然后拨通了电话，左手插腰，右手握着手机，扬着下巴，仰视天花板，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听电话中的提示音。 在场的所有人狐疑地互相看看，他有董事长的私人号码，那可是公司机密啊，如果他真有，看来和董事长关系还真不一般。 在庞大的会议室，麦凯瑞正在主持着懂事局会议，会议议题正在讨论着对一家上市公司收购的可行性报告，忽然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他微微皱了皱眉，工作手机已经关机，这部随身携带的手机负责和家人朋友联系，难道家里有事。拿起手机扫了一眼屏幕，甄求知，他一下子在脑海中挚友亲朋中没有找到和这个名字对应的影像，犹豫了一下，他用手势打断了一个董事的发言。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麦凯瑞站了起来，走到角落里接通了电话。“您好！哪位？” “麦总，您好！是我啊！真相私家侦探社的甄求知。” “私家侦探社的甄求知？”麦凯瑞压低了声音，似乎知道来人的身份了。 “对，是我，您托我查的那件事有结果了。” “什么，有结果了，你确定？”麦凯瑞忽然提高了声音，难掩激动。 “我确定。” “电话上怎么说得清楚，你在哪儿，马上来见我。”麦凯瑞用命令的口吻说。 “我是打算当面向你汇报的，在公司门口被拦了下来了，进不了公司啊。”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通知前台，放你进来，马上来见我。”麦凯瑞强压内心的激动，挂了电话，重新回到椭圆会议桌的主席位，郑重宣布。“今天的会议议程就到这里，散会。” 会议室所有人都有点莫名其妙了，迟迟疑疑地收着面前的文件或电脑。麦总是有名的工作狂，如此重要的会议忽然中断，前所未有，难道有比这个会议更重要的事发生。 “露西，通知前台，让甄求知来见我。”麦凯瑞走出会议室头也不回地对身后跟着的秘书吩咐。 “好的，我这就打电话。”露西赶忙掏出手机，准备拨打。 “这样吧，你去辛苦一趟，亲自去迎一下，把他带到我办公室。” “好的，我这就去。”露西愣了一下，觉得来人身份不一般。 接待大厅里，气氛早就起了悄悄的变化，让所有人没想的是这个不起眼的人，竟然真有董事长电话，简单的对话中似乎可以听出，这个人可以超越公司规则，提前约见了。保安整齐地分成两列在两旁，女接待也回到了台后，盯紧了台式电话，随时准备接听上司的垂询，约莫过了五分钟，来了董事长助理露西，惊到了所有人。 “你们都去忙吧，甄先生交给我来接待。”露西到场，一眼看出了事情的原委，一句话替甄求知解了围。“甄先生，请跟我来，董事长在办公室等您。” 甄求知摘下墨镜，点头哈腰挤出一脸的媚笑。“好的好的。” “露西带甄求知进了电梯，一直升到顶楼，进了麦凯瑞超大超豪华的办公室，那软如棉的地毯可以俯看脚下城市的超大落地窗，仿古的红家具，真皮沙发，所有这一切让甄求知惊艳，他受宠若惊地被带到了麦凯瑞宽大办公桌的对面，看到一个人背对他坐着。 “麦先生，人带来了。“露西轻声说。 “好了，你下去吧。“声音从椅子后面传来。 露西答应一声，踩着轻盈的步履退了出去。 “麦总好。“甄求知点头哈腰，有些惶恐地问好。 “嗯，你好！”麦凯瑞转动老板椅，回答道。“坐！”他指一下对面的椅子。 “哦，”他前倾着身子坐下。“麦总，您托我打听的那个女人有下落了，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尽了心力，托您的福，终于有眉目了。” “你怎么确定你找到的人就是我要找的，你不会弄错吧？”麦凯瑞由最初的冲动逐渐平复下来，多年在生意场上打拼，养成了处变不惊的性格。这十六年来，他花了多少心血去找那个忽然离去的女人啊，他曾尝试着通过各种途径去找寻。一次次寻找，一次次失望，谁能保证这又不是一次惊喜后的失望。 “这次绝对不会错了，您提供的失踪时间，地点，以及相貌特征，这个女人都符合，对了我这里有她现在的照片，住址，工作单位，您看一下是不是她。”甄求知恭恭敬敬地把一沓资料和照片递了上去。 麦凯瑞随意地拨弄着桌上的资料，忽然他被一张照片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双手捧起了仔细地辨认，那眉那面目太熟悉了，尽管改变了发型，整体看起来了成熟了很多，他还是一眼认了出来她。手不由得颤抖起来。 “我把她的家庭情况全调查清楚，家庭成员也特别简单，和妈妈一块住，有一个女儿。应该没结过婚，是非婚生子。工作嘛！是在一家国际化妆品公司的云川分部做部门经理，我暗地观察过她，挺低调干练的一个女人。”甄求知捕捉到了麦凯瑞的细微变化，嘴里不停地解说。 “你说她有个女儿吗？”麦凯瑞打断了他。 “是的，有个女儿，今年十六岁，在云川附中读书。” “呵呵，哈哈哈。”麦凯瑞放声大笑起来，笑得那么放肆，那么畅快那么淋漓尽致，到了最后，竟然趴在桌子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麦先生，您怎么了，您没事吧？”麦凯瑞的反常表现让甄求知手足无措了。 “我没事，太激动了，有点失态，没事没事。”麦凯瑞努力压制住情绪。“甄先生，谢谢你帮我找到她，这是你的酬劳，请笑纳。”他提笔在一本支票簿上签下了一串数字。 “一百伍拾万。”甄求知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的，多出那五十万算是额外的奖励，谢谢你帮了我的大忙，她所有的资料都在这里吗？” “全在这里。”甄求知意外地得到一笔财富，比想象中还要多，激动不已。忽然有个疑问跳上心头。忍不住，“麦总，您花这么长时间，这么大代价找这个女人，究竟是为什么？她跟您有很深的渊源吧？” “她原来是我家的女佣，偷了我家一件稀世珍宝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你说我该不该找到她？”麦凯瑞若有所思地回答。 “该！应该。像您这样的巨富之家，收藏的珍宝一定家住不菲，她偷走的那件珍宝一定很值钱吧？”甄求知试探着问。 “那当然，可以这样说，我的家族产业值多少钱，它就值多少钱，她是我的无价之宝。”麦凯瑞盯着手中另一张照片，意味深长地说。 “那要不要报警，赶快把她捉拿归案，追回宝物。”甄求知殷勤地说。 “哦，不用，我自己会处理，甄先生，你以后也不要插手这件事了，就此放开吧。还有，我多给你五十万也希望你守住这个秘密，这件事不要对任何提起。” “好的，我不提的，绝对守口如瓶，没什么事，我就告辞了。” 第八十一章找回我的宝贝 麦凯瑞独自坐在宽大的办公室里，仔细翻看着材料，最后目光紧紧盯在一张照片上，这张照片是所有照片中效果最好的一张。照片中一个青春活泼的少女，穿一套校服，背着双肩包。迈着轻盈的步伐回眸一笑，青春可爱，这就是我女儿，我有女儿了！为人父的情感自然地流露在脸上，化成最幸福的微笑。找了十六年，终于找到了。这种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得和最亲近的人分享才好，他拿起电话，准备拨通家里的电话，犹豫了一下，又放下了，还是亲自回去一趟吧。他收拾了一下桌面上杂乱的资料，重新装入档案袋，拿在手上出了办公室的门。 在办公室后的露西听到门响，迅速地站起身来，跟在麦凯瑞后面。 “露西，你不要跟来了，我有事需要回家一趟。”他头也不回地吩咐。 “麦先生，那十点鑫源地产的会议？”露西试探着问。 “取消，今天所有的活动都取消。”不容置疑的口吻。 来到公司大门口，一辆限量版奔驰已经等在那儿，司机恭候在车旁，殷勤地拉开车门。 “阿忠，今天你提前下班吧，我自己开车。”麦凯瑞对司机吩咐。 “好的，麦先生。”司机愣了一下，随即会意。“嘭”一声关了车门，拉开了驾驶座的门，协助麦凯瑞坐进车里，关了车门，车子一阵轻微颤动，驶入了车流中。 一处占地数十亩的大豪宅前，麦凯瑞按了按车喇叭，自动控制的镂空铁花大门开启，他绕过一个圆形喷泉池子，把车子平稳地停在主建筑门前，他了，还没走到门前，门就开了，一个佣人迎在门口。 “麦先生回来了。” “嗯，我妈呢？”麦凯瑞随手递过去车钥匙，摆手阻止了她接文件袋。 “老太太在花园晒太阳，麦太太去做美容了。”刚出去不九。“佣人回答。 “嗯，好的，我去看看妈。” 麦凯瑞穿过正厅，向后门走去，花园的遮阳伞下坐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在桌子上摆弄着一盆菊花，旁边有个佣人陪着。 “妈，我回来了。”麦凯瑞远远招呼。 “是凯瑞呀，快来快来，看妈新买的一盆菊花。”看到是儿子，老太太高兴的招手。 “麦先生，今天回来得似乎有点早。”旁边的佣人也笑着招呼。 麦凯瑞微笑点头算是回答，走到老太太旁边，环肩抱着妈妈，吻吻了头发算是问候。 “菊花一般都是开黄花，紫花，白花，这种开青花的倒是很少见。“妈妈手中摆弄的花果然奇特，枝叶花型和普通菊花没什么两样，只是颜色呈现一种青绿色，玉雕一般。 “当然少见了，这是刚培育出的新品种，只怕这世界还没多少盆呢。“老太太爱不释手，由衷地喜欢。 “为淘这盆菊花，老太太真是花了不少精神呢，上次去看菊展，老太太一眼就看中这盆花，想要买下来，可人家说这是非卖品，不卖。我和老太太就一遍遍地跑，一遍遍地求，好不容易才说，通展览方，联系了花的主人做了好多工作才买了下来，为了这盆花可是花了大代价了。“佣人在旁边说。 “只要妈妈喜欢，花多少钱都值得。“麦凯瑞说。 听儿子这么说，老太太幸福地笑了，像盛开的菊花。 “妈妈得了一件宝贝，我今天也得了一件宝贝，只怕妈看了我这件宝贝，就没心思管你那盆菊花了。“麦凯瑞卖了个关子。 “你得了什么宝贝，能和我的青菊比？”老太太一脸不屑。“你那些玩意，无非会贵重一点多值几个钱而已，算不上什么稀罕东西，现在在我眼里啊，没有什么能比上我这盆花了，你没听说过，好者好，恶者恶，好者为乐，妈就喜欢这东西。” “妈，我先给你看张照片，保证你看了就无心思理你的花了。”麦凯瑞从档案袋里抽出一张照片递给妈妈。 老太太接过，伸直了手臂，以适应她的老花眼。“我看下是什么稀罕东西，还不是东西，是个人嘛！看着挺年轻，有三十岁？”老太太自言自语，忽然有个疑虑闪过心头，“莫不是你背着老婆在外面找的野女人，如果是，我告诉你凯瑞，你趁早断了，妈这一关你是过不了的，你和琳达这么多年了，恩恩爱爱，妈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打心眼替你们高兴，琳达虽然有那么点缺陷，不能为我们麦家生个一男半女，可妈还是打心眼喜欢她，这些我也想通了，既然老天不愿赐给我们一个宝贝，就不要勉强，最重要的是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就好。如果你这时候在外面找女人，妈坚决不同意。” “妈，看您想哪儿去了，我是您的儿子，您还不了解我吗？我是那样的人嘛，你再仔细看看照片，还认不认得她。”麦凯瑞示意母亲仔细看照片。 “我以前见过她吗？”老太太疑疑惑惑地看看儿子，又仔细辨认一下照片。 “见过，肯定见过，就看您老还认不认得出她。”麦凯瑞肯定地回答。 “你还说，似乎有那么一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老太太自言自语，引得旁边的佣人也忍不住探过身来看，她在麦家服务了将近20年了，麦家的远亲近邻没有她不知道的。 “莫非是她！”佣人看到照片上的人，忍不住失声惊叫。 “哎哟，李嫂，你不要一惊一乍，吓了我一跳。”老太太被惊得一愣。 李嫂没有道歉，反而一下从老太太手中抢过照片，瞪圆了眼睛仔细看。“真的是她，真的是她，老天爷真有她的消息了吗？”李嫂殷切地望向麦凯瑞。 麦凯瑞郑重的点点头，算是回答。 “这李嫂，今天是怎么了，中了邪了，到底她是谁，快点说，你们这是要急死谁呀？”老太太有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不免有点着急。 “老太太，您还记得十六年前那丫头吗？怀着麦家骨肉逃跑的那个女孩。”李嫂喜极而泣。 “谁？”老太太触电般站了起来，完全看不出老年人的迟钝缓慢，从李嫂手中抢过照片。“李嫂，快，拿我的老花镜。” “喔，给您。”其实眼镜最在老太太手边。 “妈，您别激动，坐下漫漫看。”麦凯瑞试图扶母亲坐下，他有点担心妈妈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老人家年纪大了，血压有点高，心脏也有点问题。 “是她，真是她”老太太手也颤抖起来。 “妈，您坐下，坐下再说。”麦凯瑞尽力安抚母亲。 “她现在在哪儿，孩子生下来了吗？是男是女？”老太太抓住儿子的手臂，一连串地问。 “别激动，别激动，听我慢慢给您说。您在这样，血压又要升了，不着急，不着急啊。”麦凯瑞轻抚着妈妈的后背，尽量把这件激动人心的事说得更淡些。“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根据我的分析，孩子肯定生下来了，应该是个女孩，诺，这是她的照片，有些情况需要进一步核实，您老放心，这次我会亲自去处理好，绝不会出什么差错。 “你说她是我的孙女，这是真的吗？一眨眼都这么大了，老天爷呀！你终于开眼了，我们卖家有后了，这是我的孙女，是真的吗？”老太太颤抖着手，婆娑着照片，不时放在脸颊上，或者亲一下。 “看这眉眼，一定是老太太嫡亲的孙女错不了。”李嫂也在一堆照片中翻出一张那小姑娘的照片，唏嘘感叹不已。“总算是有个下落了，当年那丫头就是在我眼皮底下逃走的。为这事搅得我是吃不香睡不宁。折磨了我多少年呀，现在终于有下落了，这样我就是死也瞑目。” “既然知道下落了，你为什么不去把我的孙女带回来，我要见我的孙女，一刻也不能等了。我已经等了十六年了，再也不能等了，凯瑞你倒是去呀，把我的孙女带回来，要不我们去找她，现在就去。”老太太说着起了身，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妈，她离这里很远，在云川，现在还见不到她，您放心，我一定让您见到她的，您不会等太久了。”麦凯瑞安慰妈妈道。 “你快去，现在就去，妈等得太久，不想再等了。” 麦凯瑞带回的消息打破这个家庭原有的宁静，使得一切都围绕着这件事在转了，大家吃饭时在谈，饭后依然在谈，家里所有人都期待这个小姑娘能赶快来，这个大富之家太需要年轻青春的血液了。 尽管麦凯瑞一再保证会尽快把照片上的姑娘带回家，可他知道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从情理上说，那个女人会轻易放弃养了十六年的女儿，这点他不敢肯定，如果她肯放弃，我会补偿她一大笔钱，大得超出她的想象，钱对她应该有用，十几年前她不是为钱出租自己的**吗？如果不肯放弃女儿的监护权，只有走法律这条道了，走法律这条道能有几分胜算，不可否认，代孕不受法律保护，十几年前的那一纸合同没有任何法律效力，形同废纸。女儿监护权在那女人名下，**理也无胜算，麦凯瑞越想越心乱如麻。最后他在心中对自己说，不管有多大困难，我一定会把女儿抢回来，这世上有难得倒我的事吗？ 第八十二章夺女之战的前奏 整整一下的议论，大家由最初对着照片评头论足，逐渐到装扮性格，由着想像猜测这位没见过面的小姑娘，麦老太太已经着手安排孙女入住大宅时的细节，住哪间房间，搞什么样的装饰，订购哪个品牌的服装，搭配什么样的首饰，她都提了出来，不时征询别人的意见。这样的议论一直持续到深夜，麦凯瑞和琳达费了好大劲才把老太太劝去休息了。 回到自己卧室，麦凯瑞深情地和妻子对视了一下，琳达知道丈夫准备和自己长谈了。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她知道丈夫为了打理家族庞大的事业，费尽了心力。在外面摆一副运筹帷幄，君临天下的气势，其实他的内心是柔弱的，他柔弱的一面很少呈现，只有在妻子面前才会放下伪装，显露出本性来，每当遇到重大事件不能决断，他都要和妻子商量。 “找了这么多年，总算找到了。琳达你高兴吗？”麦凯瑞在为后面的议题寻找铺垫。 “我高不高兴有什么要紧，重点是你麦家后继有人了，跟我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琳达原本觉得自己不会吃醋的，可女人的天性使然，说出的话却酸溜溜的。 “哟，我怎么觉得这话酸溜溜的，吃醋啦？我老婆原本通情达理，心胸开阔的人，怎么也小肚鸡肠起来。”麦凯瑞看到妻子这样，忍不住打趣道。 “我原本就是小肚鸡肠的人，是你原先没看出来。”琳达觉得有股没来由的火在升腾。 “好了好了，别这样啦，你也不是一直希望找到她吗？怎么刚有一点消息，你反倒不高兴了，难道以前的好都是装出来的。”麦凯瑞言语轻柔，慢慢开解妻子。 “不是，我重点是看不惯你妈，你看她高兴成那样。”琳达有点失落地说。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妈高兴你就生气，这是什么逻辑？”麦凯瑞皱了皱眉头。 “我不是妈高兴了我生气，我是看不惯安排这安排那，你说不就一小丫头吗，人还没见着，就开始筹划着装修房间，安排吃的穿的，你说至于嘛，我进这个家门二十多年，从来没见你妈为谁这么上心过。你看着吧，等那小姑娘一住进来，非成了一家之主不可。到那时我就成了多余的人，非被你们扫地出门不可。”琳达说得有些凄凉。 “这话从哪里说起呀，你和一个孩子较什么劲，再说了，当初要这孩子，不还是你和妈的主意，我那时被你们逼得实在没辙。” “什么没辙啊！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指不定心里乐成什么样。”琳达打断丈夫的话，挖苦道。 “好了，别闹了。我有正事跟你商量，你觉得我们能顺利要回女儿的监护权吗？”麦凯瑞表情凝重地问，这真是他真正担心的问题。 “是啊，指不定人家认不认你呢，你就女儿女儿地叫得这么亲热，别是一厢情愿到时劳力伤心的。”琳达别有深意地回答。 “别闹了，说正经的。”麦凯瑞正色道。 “我觉得没那么容易，你带回的资料我全看了，从时间上推断，那丫头是你女儿这点可以肯定，那女人走的时候已经身怀六甲，按时间推算，小孩应该有十六岁了。那丫头现在正上高一，年龄上没错，加上那女人未婚，更肯定了这一点。”琳达分析道。 麦凯瑞郑重地点点头，算是同意她的观点。 “还有一点才是关键，当年那女人为了一百万签署了代孕合同，可是钱没拿到手，她却带着孩子忽然消失了在，这是为什么呢？事后我想了很多可能，我首先想到的是她是不是知道了我们的底细，觉得我们这样的家庭，出一百万养个孩子太容易，嫌我们给的钱太少，想办法逃掉，等孩子生下来再以孩子为要挟，提高价码。可一两年内她没跟我们联系，随着孩子慢慢长大，她有点不舍得，后悔了，在孩子和钱之间，所以她选择了孩子。” “我觉得她是孩子和钱都不舍得，都想要，贪婪的女人。”麦凯瑞幽幽得接了一句。一直以来，他从未向任何人提及私下给林欣宜五十万元的事。这件事太糟心了，这个女人利用他的怜悯心，不但骗走了钱，还拐走了他的孩子。 “你怎么这样说，明明是还没付钱给她，就跑了，你怎么知道钱和孩子她都想要？”琳达反问了一句。 “我乱猜的，你接着说。”麦凯瑞随便编了一个谎，一句话带过。 “根据我做女人的经验，女人一旦有了孩子，身体里隐藏的母性情怀就被激发了，她一定舍不得孩子。如果真是这样，那就麻烦了，孩子没出生她就不舍得了，这又养了十多年，你想把孩子从她身边带走，岂不是要了她的命？”琳达无不忧虑地说。 “我宁愿相信她喜欢钱多一点。”麦凯瑞冷冷地说。 “就算她喜欢钱多一点，根据资料上显示，她似乎也不缺钱，一个大公司的分区经理，不至于太穷吧。”琳达说。 “我有办法让她边穷的，变得比十六年前更穷，只有那样，她才会再次心甘情愿地让出女儿的监护权。既然是几年前她出卖**，我就有办法让她十几年后转让女儿。”麦凯瑞脸上显现出只有在生意场才出现的坚毅，果断。 “你打算怎么做？”琳达感到有股寒意。 “我还没想好，想好了再告诉你。”麦凯瑞轻抚了一下妻子的秀发，缓和了口气。 “其实，我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能不用大费周章，还能安抚所有人的情绪。 “哦，说来听听。“ “那就是我走，你接那母女俩回家，这样老太太高兴，你们也合家团圆了，岂不是皆大欢喜。” “别胡扯了，你知道我只爱你一人，偏要说出这些话，看我怎么收拾你。”麦凯瑞一个翻身，把妻子压在身下，用嘴堵住了欲说出的话。 第二天清晨，麦凯瑞精神焕发，一个计划的大致轮廓已经形成，他信心满满地着手实施。 上午八点半，麦氏集团的高层已经等在会议室了，刚上班就接到通知，有重要会议要召开，董事长亲自主持，接到消息，哪个敢怠慢，一个个放下手中的工作，尽最快的速度感到会议室，在董事长没有到达之前，大家交头接耳，纷纷猜测今天的会议的议程，都认为极有可能是接着昨天中断的会议进行。当麦凯瑞迈着轻快的步子坐在主席位时，会议室里变得鸦雀无声了。 “露西，把新的企划案发给大家。“麦凯瑞环视了一下大家，对露西吩咐。 “好的，”露西答应一声，把抱着的材料一一发给大家。 “在大家没有看企划案之前，我先简单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下一个收购方案，我打算收购yq化妆品有限公司，发到你们手中的材料是风险评估和可行性报告，具体的收购细节，我们接下来讨论。” 麦凯瑞的话在办公室搅起了一阵骚动，嗡嗡的议论声不绝于耳，他的话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大家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集思广益嘛！”麦凯瑞说。 “董事长，恕我冒昧，我想请问一下，关于收购cr公司的预案怎么办，同时收购两家上市公司，我怕人员分配和资金汇拢都跟不上。”一个董事站了起来提出意见。 “暂时搁置对cr公司的收购，全力以赴，完成对yq的收购。”麦凯瑞不容置疑地说。 “可是董事长，我们对cr公司的收购工作已全面展开，现在贸然停下来，我们前期的工作投入，将是一笔不小资金，董事长可否先完成对cr的收购，然后集中力量来收购yq，据我所知，yq化妆品有限公司是一个国际品牌，总部在f国，其公司的实力很强。况且我们集团旗下的公司没有和化妆品相同的产品，对我们来说，做化妆品完全是一一个全新的领域，忽然加入，是不是有些不妥。还请董事长认真考虑一下。”那个董事进一步陈述。 “你说的这些我都考虑过了，你们照我说的做就是了，我就是尝试打开化妆品市场，集团开辟一个新的利润增长点。”下面由露西带我主持会议，我要尽快得到一份详细的执行报告。”麦凯瑞交代完工作，傲然起身离开了。 他正在实施计划的第一步，接下来，他急不可耐地离开公司，驱车直奔机场，登机牌显示目的地是云川。在他的完美计划没有实现之前，他渴望见那个留马尾辫，有天真无邪笑容的小女孩，那是初为人父的激情和冲动。 第八十三章无价之宝引起的贪婪 在麦凯瑞着手安排着自己的计划之时，另一个也开始了行动，这个人就是甄求知。麦凯瑞的目的是找回自己的失散的骨肉，而甄求知纯粹是为了金钱利益，正是他卷入其中，伴生了多少误会和冲突。 那天，甄求知出了麦氏集团，就兴冲冲地直奔银行而去，一百五十万，这该是多么大一笔钱呐，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赶快把这笔钱转入自己的户头，这样他才放心，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 到了银行，他在业务转账的窗口排上队，急不可耐地盼着赶快轮到自己，好不容易轮到了自己。 “您好！支票转账。”甄求知递上了支票和自己的身份证，银行卡。 “好的，请稍等。”银行操作员接过票据准备操作。当她看到支票上的数字时，愣了一下，忍不住向外看了看。“先生，您这是高额资金办理，请到贵宾室进行办理。 “贵宾室办理，贵宾室在哪儿？“甄求知有点意外。 “你问一下门口的保安，他会带你去。” “不就一百五十万嘛，在你这儿办了不就得了，多大点事，用得着去贵宾室。”甄求知故意提高了声音，以便让更多人听到他在办一桩大业务，需要在贵宾室办。他的话果然引起了很多人的侧目。 大约用了半小时，办完转账手续，甄求知觉得享受了一次有钱人的待遇，似乎真成了有钱人，打的到家门口时，他丢出一张百元的票子。 “不用找了。”有体会了一下有钱人的感觉，这种感觉太爽了。 进了家门，他冲着老婆就嚷。 “老婆，我回来了，赶快弄几个菜来，中午喝点酒。” 妻子坐在沙发边织毛线边看电视，听到他的招呼，眼睛都没离电视画面。“这不年不节的，喝什么酒，厨房里菜还没洗呢，你回来了，帮把手，先把菜给洗了，等下我去炒，今天买菜不多，喝酒就免了。” “快去做饭吧，别看电视了，今天我做了单大生意，心情好，一定要喝几杯。”妻子的怠慢让甄求知有些不高兴。 “还做了单大生意，哼！你除了帮人找找猫，抓抓狗还能做什么，顶多帮人调查一下小三，拍个艳照。就是这样的案子，你一年能做几单，还好意思说做了单大生意，是挣了一千还是五百？”妻子问。 “你还别不信，这次真是笔大单子，到底有多大你想都不敢想。”甄求知好不容易有成就感这么一次，不在妻子面前卖足了关子不罢休。 “能有多大，还能上万不成？”妻子一脸不屑。 “上万小意思，再往上猜。”甄求知底气十足地说。 “难不成你接了十万元的单子不成，如果真是那样，这是十年难得一见的奇观。”妻子停下手中的活计，有点意外地看着老公。 “十万，你也太低估你老公的能力了，这次我整整赚了一百五十万。”甄求知手舞足蹈地说，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什么！一百五十万，你逗我玩的吧。”妻子惊得一下子从沙发站了起来，半信半疑。 “谁有空逗你玩，千真万确的事儿，你看一下银行的转账记录，还有这张金卡，你老公我现在也算是个有钱人了。”他把银行转记录拿给老婆看。 “哎哟妈呀，还真是一百五十万，老公，你快给我说一下，这到底怎么一回事，这次接了一个什么单子，一下子能赚这么多钱？”妻子也激动起来。 “你先去做饭，多做几个菜，咱俩喝杯小酒，咱边喝边聊。”甄求知说。 “你就先给我说下，让我听了甘心。“妻子有点急不可耐。 “这事说来话长，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你先去做饭，等饭菜好了，咱边喝边聊，这喜事当然的有酒助兴咯。”甄求知催促妻子赶快去做饭。 “行行行，我这就去做，你稍等一会儿，饭菜马上就好。”妻子答应道，接着钻进厨房忙碌去了。 厨房里一阵叮叮当当，没多久就整治出四菜一汤来，虽算不上丰盛，对于居家过日子来说，也算可以了。做好菜，妻子亲自找出家里珍藏得最好的一瓶酒，殷勤地给丈夫满上。甄求知知心安理得接受了老婆的热情。 “来，你也满上，咱先干一杯。”他示意妻子满上，两人干杯。 “为这飞来的横财，干杯！。”妻子一饮而尽。 “嗯，这不是横财，绝不是横财，为了这个案子，我真是费尽了心力，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才调查清楚，收他一百五十万，也算是合理。来，再一杯。” “是调查什么事？替谁调查竟能这么高的价钱？”你说都是十几年了，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妻子连珠炮似地问。 “说起我的雇主，那可是大大的有名，也只有麦氏集团的董事长才会这么阔绰。在滨海市提起麦氏集团，有谁不知道。” “那就难怪了。” “十几年前，他找到我，要我帮他找一个人。说是从他家忽然出走的一个女佣人，薪酬是一百万，可是他提供的资料又很少，只说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有一些照片，很模糊，一看就知道是从监控录像上拷贝的。再之就是出走的地点，其它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我接到这个单子，就觉得这无疑是大海捞针，没抱太大希望，可这奖金又太诱人，让人不忍放弃。既然针就在大海里，我就要捞捞看，万一运气好，真被我捞到了怎么办，抱着这样的心态我开始调查，一调查不要紧，我发现整个滨海市都在找这个女人，出了没惊动官方，可见麦家是费了大周折了。” “花了那么大阵势，当时就没找到。”妻子忍不住问。 “当然没找到，那女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忽然消失了。” “那你是怎么找到她？” “活该我赚这笔钱，在最初调查的日子，有一次我坐出租车，出于职业习惯，我不抱希望地问司机见没见过照片上的女人，没想到司机说他见过，前几天他在某某超市门口拉过这样一个乘客，那女人没带任何行李，直接去了机场，让他印象深刻。对我来说，这真是意外收获，到我知道她乘飞机离开了滨海，我以为有了这线索，便很快能找到她，这一找就是十几年啊。”甄求知不由感叹。 “你这麦氏集团花这么大代价找一个女佣干嘛？跑了就跑了，再雇一个呗，有钱还有雇不到女佣。” “之前我也像你那么想，今天我向麦总结案的时候，忍不住问了他。他说那女佣偷了他家珍贵的宝贝。”甄求知回忆说。 “这就难怪了，费那么大劲找女佣就是为了追回宝贝，不知道是什么宝贝，肯定值不少钱。”妻子又问。 “具体偷了什么宝贝我说不清，但值钱肯定值不少钱，我听麦凯瑞亲口说他集团公司值多少钱，那宝贝就值多少钱，甚至比公司的价值还高。他还说那是他的无价之宝，如果能和麦氏集团相提并论，肯定是无价之宝了，说是国宝也不为过，就是不知道是件什么东西。”甄求知用他侦探的思维推理着。 “无价之宝耶，老公，我觉得你辛苦十几年帮他寻宝，只给一百五十万有点少了，帮他找的可是无价之宝。”妻子提醒道。 “经这么一说，也是这理儿，不行，这事儿我得再琢磨琢磨。”经妻子一提醒，他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是啊，你就应该再仔细研究一下。你想啊，你只是帮他找到那女佣的下落，就能给一百五十万，你要是能帮他找回宝贝，指不定又会给你多少报酬呢。这个机会你可要抓牢了。你平时只能接到一些鸡零狗碎的小事，你要是把这事给办好了，只怕我们下辈子的钱都赚到了。 “既然是宝物，我也可以拥有啊，等同于麦氏集团的价值，那该是多大的财富啊！如果我得到那个宝贝，那才是真正步入富人的行列了。” 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作祟，甄求知脸上显现出一股别样的光辉。 “不行，我得出去一趟。”一旦利欲熏了心，就有了强大的行动动力。 “饭吃到一半，你吃完饭再说吧。”妻子劝道。 “这事要办，宜早不宜晚，万一被麦凯瑞抢在前面就晚了，那我还不后悔一辈子。”甄求知说着，急匆匆出了门。 第八十四章一个怪蜀黍 飞机稳稳地停在川北国际机场，麦凯瑞提一个小巧的黑色皮包下了飞机，一刻不停地机场大厅，钻入一辆出租车，直奔云川市中心。最后停在本市最豪华的酒店前，他知道接下来无论做什么，都应该先找个落脚点，时间已经过了正午，肚子也有点饿了，开了房间。他原本打算洗个痛快的热水澡，驱驱旅途的倦意，可忽然发现没带换洗的衣服，不由得哑然失笑了。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这样的冲动了，说走就走到一个陌生城市，不为工作，没有跟班，不需要应酬，这样的旅行了。独自旅行固然是他所渴望，被照顾习惯了，忽然一个，生活上未改有些习惯，以往酒店预订，出行的衣食住行都是有专人打理的。现在只提了一个小包，装一些诸如手机，钱包之类的小物件，换洗衣服只好自己置办了。他先洗了把脸，然后到餐厅里用餐。 餐后他看了下手表，一点多一点。“这个时候学校还没上课，我是不是现在就是看看她”，麦凯瑞心说。“这个样子就去，会不会太仓促了，我该不该和她说话，见了面又能说些什么呢？”一连串的疑问在心里不断冒出，搅得人心烦意乱。不就是见下女儿吗！怎么比决策集团的投资走向都难，至于嘛！麦凯瑞暗笑了一下自己，果断地赶去云川附中了。 到了学校，果然还没上课校园里人来人往，几乎是一样的服饰，年龄和身高也差不多，在这样的环境里找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谈何容易，根据掌握的资料，那个叫林佳琪的女孩在高一《2》班，这样就省去了很多麻烦，直接找到高一《2》班，在门口等，这样事情变得简单多了，来到高一《2》班门口，麦凯瑞透过窗户观察，班里学生不多，有说有笑的，有大闹的，有静静温习，有伏案赶作业的，她还没来，直觉告诉他。 麦凯瑞把注意力集中在走廊的两端了，每当有女生出现，都不免端详一下。忽然一阵紧张传遍了全身每寸肌肤，每个毛孔每个细胞，他有点手足无措紧盯着在楼梯拐角处出现的两个结伴同行中的其中一个。那小脸，那眼睛，那神态，彷若和那女人一个模里刻出来的一样，恍惚间仿佛真的是十六年前的林欣宜向他走来。看她多么自信，多么自然地身边的女生边走边聊，这种感觉得多么熟悉啊！麦凯瑞不知道这种自然流露的自信和气质同样存在自己身上。 “这次周末去复赛，你一定要陪我。” “不去，没意思，像上次那样，我们提了多大劲，谁知道三两分钟就结束了，这次你别叫我陪，有那闲工夫，我还不如去多打会儿游戏，同样多么宝贵而难得的时光啊！” “不行，你一定得去，不单你要去，她们几个也逃不了，否则绝交。” “绝交就绝交，又不是没绝过，绝了又交。” “李赢，这次是认真的，如果不陪我去参赛，这次彻底玩完。”那女孩注意到麦凯瑞一样的神情，声音压低了八度，和对方交错而过走进了教室后，还忍不住向后偷瞄了一眼。小声对同伴说，“李赢，那人神情好古怪，是干什么的？” “谁知道啊，我觉得不正常，一个怪蜀黍（叔叔）。”李赢压低声音，怪声答。 麦凯瑞此刻心潮澎湃难以自持，他真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做出什么举动来，还好什么也没做，这就是朝思暮想牵肠挂肚了十六年的孩子，是个女孩儿，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完美，比想象中更完美更真切，见到了，终于见到了，下面该安排怎么让她回到身边了。已经错过了十六年了，不能再错过了，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让她回到我身边，看她学学业有成，看她恋爱嫁人，看她继承我庞大的家业。 “罗莉，我们先换一下位置，你替我挡一下，走廊上那人总看我，看得我心发慌。”佳琪小声哀求同桌，觉得心里莫名的慌乱。 “谁呀，谁敢偷窥我家大美女，我替你收拾他。”罗莉看到走廊上那个气质不凡的中年人时，看了一眼赶紧低了头。“那是谁呀，干什么的？”小声问佳期。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哪个同学的家长。你说他一直盯着我干嘛？”佳琪有点小苦恼。 “你魅力强嘛呗，老少通吃。”罗莉忍不住打趣。 “别不说，小心我拧你。“佳琪小声威胁。 “走了走了，好了，没事了。别当缩头乌龟了。”罗莉拍拍耸肩缩脖的佳琪。 走廊上那人果然迈着大步走了，透过窗户看到很好看的侧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心里的感觉怪怪的，佳琪耸耸鼻子，有些发酸，奇怪的感觉。 当麦凯瑞意识到小女孩在躲他的注视时，贸然地走了。此情此景，他什么都不能做，既然见到了，又不能相认，该回去做自己该做的了。 麦凯瑞走出校园，满脑子里都是那小女孩的影像，影响了他的判断力，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干脆信步游走在陌生的城市，任由思想回顾刚经历的幸福。小鬼头说话的姿态多逗人啊！似乎再求好友陪她参加一个活动，被拒绝后竟拿绝交来威胁，不知道是参加一个什么样的活动，如果可能，爸爸陪她参加该多好啊！。 麦凯瑞边走边想，走了很远的路，直到有些疲倦，仰头四望，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一切。该回家了，他忽然想起了妈妈，就这样回去，老太太问起该怎么回答呐。说我去了趟云川，见到了孩子，孩子很好，我又回来了。这样的回答肯定不能应付老人家，说不定老人家要闹着亲自来接孙女回去呢。回家的绝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的。这些情况又不好和老太太直说，该怎么安抚老太太呢，麦凯瑞有些为难，可不可以这样，或许可以暂时安抚老人家，也为计划的实行争取更多的时间。 傍晚放学时间，学校门口挤成了一团，像热闹的集市。麦凯瑞没费多大劲就从人群中找到那个小女孩的身影，像所有来接孩子的家长那样，总能毫不费力从人群中挑出自己的孩子的身影。麦凯瑞悄悄开了手中的微型摄像机，焦点对准她，并悄悄地靠近，尽量不引起对方的注意。 “叔叔，你是星探吗？”忽然旁边有人问。 “哦，是啊！”麦凯瑞有点意外，随口作答。 “你一直拍那人是我朋友，要不要我替你引荐。”那人继续说。 “不用了，我先拍下来，回去研究了录像，效果好了再通知她。”麦凯瑞随口胡编道。 “佳琪，有星探拍你，等等配合一下嘛”那人不识趣地对前面的女孩子叫。 佳琪转过脸来，看到了身后跟拍的人，打乱了麦凯瑞的计划，他有些懊恼地看了看和自己说话的小女生，头发留得短短的，一脸桀骜不驯的神色。正是中午和佳琪同行那个女生。 “咦，我认得你，你是中午在我们班走廊站那个叔叔。”佳琪一眼认出了麦凯瑞。 “呵呵，是我。”麦凯瑞顿时紧张起来，小声也颤颤的。 “佳琪，是一个星探，刚刚他在跟拍你呢。”李赢说。 “是吗？我哪有星相，拍也是自拍，我不上镜。”被星探跟拍，少女的虚荣心不免被勾起一点点，佳琪有点不好意思地自谦，同时也理解了中午这人的怪异举动。 “我没拍你，我我也不是什么星探。”麦凯瑞说话有些结巴，一时找不到一个合理的借口。 “你别骗我了，刚我看你跟拍佳琪了好久，你就是星探，上次安迪就遇到过一个，和做法差不多，不声不响地跟拍，然后上前搭讪。你跟拍了这么久，怎么不上前搭讪，是不是佳琪不符合你的要求，要放弃，这就是你没眼光了，你瞧瞧，这长相，这身段，还不符合你的要求。”李赢卖力地推荐佳琪。关于安迪星探的经历，确有其事，被一广告公司发现，拍了一支小广告，还得了两千块的劳务费。这件事被安迪滋滋乐道了好久。 “没骗你，呵呵，是这样的。”麦凯瑞没想到这短发女孩这么外向，这么能说会道，面对陌生人没有一点惧怕和恐惧。他大脑快速运转着，找一个合适的借口下台。“我其实是个摄影爱好者，业余时间喜欢拍拍照，摄摄影。今天中午偶然想看到这个女孩子挺上镜的，就回家取了摄像机，等你们放学随意拍一下。 “你不是星探啊？害我白激动这么老半天，上次安迪拍了个小广告，被她挂在嘴边几个月，我还以为佳琪也遇到星探了，心想这次比过安迪，让她以后不敢再提曾拍过广告。谁知道你不是星探，就是个业余摄影爱好者。“李赢有些失望。 “你们很喜欢当明星吗？”麦凯瑞笑笑说。 “当然，谁不想当明星，当明星多光彩，多风光，多拉风。”李赢答。 “我就不喜欢当明星，每天活在大众眼光下，多累呀。”一直插不上话的佳琪说了一句。 “那你喜欢做什么？”麦凯瑞满怀期待地问。 “毕业考个好大学，毕业后找份好工作，能分担我妈妈的辛苦就行，我没大志向的，平平淡淡地守着家人就好。”佳琪灿烂地笑笑。 多懂事的孩子啊！麦凯瑞听得有些心酸。 “好了好了，走吧，我们又跟他不熟，聊那么多干嘛？那个爱摄影的叔叔，拜拜了。”李赢失了望，就不希望再聊下去，说了拜拜，拉了佳琪要走。 如此近距离和女儿交谈，就这么近，麦凯瑞有些不舍得。 忽然李赢想起了什么，又转过身，“对了，你知道吗？随便录人家的像，是侵犯了肖像权的，你懂吗？” “不懂。”麦凯瑞有点被这个小女孩逗乐了。 “侵犯肖像权是犯法的，你违法了你知道吗？”李赢说。 第八十五章怪蜀黍的怪行为 “有那么严重？”麦凯瑞故作惊讶地问。 “当然了。你要么删了录像，要么……。”李赢眼珠子转转，故意卖了个关子。 “要么怎么样？”麦凯瑞兴致十足望着这个小滑头。 “要么给劳务费，你拍了佳琪，也算是给你做了会模特，不给劳务费就是侵犯肖像权，违法了，懂吗？”李赢理直气壮地说。 “这样说，这劳务费我非出不可了，你觉得我出多少合适呢？”麦凯瑞故作认真地问。 “李赢，你别闹了，走吧。”佳琪知道了李赢的意图，有点难为情，试图把李赢拉走。 “我怎么是胡闹呐！我是在维护你的合法权益，你别拉我。”对方似乎都要妥协了，李赢岂会放过这个机会，以他的性格，无事还要生事。“你至少要出这个数，否则你就得把视频删了。”李赢对着麦凯瑞伸出一个手指。 “你要一千块？”麦凯瑞巴不得谈事时间延长，他也好近距离接触佳琪时间长点。 李赢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对，一千块。”以她的意思，能敲对方一百块钱买点零食吃就不错没想到到对方张口就是一千。超出了心理预期。看着人装饰不凡，长相不俗，应该是个有钱人，他说一千就一千，钱多了又不咬手。 “一千块不多，那我就出一千块，把你所说地肖像权买下来，喏，这有一千块。“麦凯瑞掏出钱包随便抽出了一沓递过去，看厚度不止一千。 “李赢，你别闹了，快走吧。叔叔他跟你开玩笑呐，我们不要你的钱。“佳琪赶快去阻止李赢去接，并不好意思地朝麦凯瑞解释。 “凭什么不要，你应得的。“李赢手疾眼快，一把抢过了钱。 “你还给人家，我又不是什么大明星，还什么肖像权，你别胡闹了。”佳琪去抢李赢手中的钱，试图还回去。 “不要还了，算了算了。就当我请你们吃饭了，钱拿去，买点自己喜欢地东西。”麦凯瑞在一旁劝阻，像一个慈祥的长辈。 “不行的，一定要还的，我姥姥说过不能随便拿别人东西，何况是钱。”佳琪固执地回答。 “你别抢了，人家都说不用还了，你还起什么劲。”李赢把钱举在头顶，躲避佳琪一蹦一跳的抢夺，一个不小心，被佳琪夺了去。 “叔叔，还你。”佳琪把钱递给麦凯瑞。 “这是你应得，拿去吧。”麦凯瑞摇摇手，表示拒绝。心说，这孩子太懂事了。 “真的不用，您拿去吧，拍一段录像又没什么，怎么能收您的钱呢，您还还是拿回去吧，别让我难堪好吗？”佳琪坚持把钱退回去。 麦凯瑞接也不是，拒绝也不是，有点左右为难，他忽然想起李赢地一句话，不免灵机一动，“要不这样吧，我请你们拍广告，这算定金好吗？”其实他的本意是想多和佳琪待会儿，就想尽借口。 “我没有拍过，也不会拍，您找别人吧。”佳琪有点懊恼。 “刚才那小女孩不是说你有朋友拍过广告，还赚了两千块的劳务费，你们还打算超过她呢，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啊，我就出四千，请你拍支广告，这一千块当作定金好了。” “你别听李赢胡说啦，安迪和我不一样，她从小就能歌善舞，很有表演天赋，也善于表演，我什么都不会，拿什么跟她比，她是跟您开玩笑的，千万别当真。再说了，安迪拍广告是在暑假期间，有空闲，我现在要上课，哪有时间拍什么广告。”佳琪着急地解释。 “其实我这个广告十分简单，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的。” “你刚才不是说你是摄影爱好者吗？现在怎么又拍起广告来了，你不会是骗子吧？”李赢觉得有些不对劲，直话直说是她的特长。 “咳，呵呵，我像骗子吗？”麦凯瑞有些心虚，用微笑过度了最初的尴尬，然后反问。 “难说，骗子脑门上又没刻字，难说得准，你一会儿是星探，一会儿是摄影爱好者，一会儿又是拍广告的，明显是在信口乱编，不是骗子是什么？”李赢分析道。 “你见过主动送钱的骗子吗？”麦凯瑞撇撇嘴，镇静地笑笑。“是骗子一般都有目的，或为名，或为利，我们素不相识的，为什么要骗你们。” “你不是骗钱，那就骗色，说吧，对我们佳琪有什么企图。”李赢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哈哈哈。”麦凯瑞几乎笑出了眼泪，这假小子一样的女生太敢也不能说了，几乎是口无遮拦，敢想敢说。“我女儿都和你们一样大了，还有什么企图，你这小机灵鬼倒是什么都敢说。呵呵，你们也别瞎猜了，其实是这样的，我女儿马上要生日了，我想挑一件她喜欢的生日礼物送给她，可又不知道什么礼物才喜欢。于是我就拿了摄像机到校门口拍拍，她和你们年纪差不多，兴趣和爱好应该也一样，拍一些同龄人的装饰，我好研究一下送什么礼物，看到佳琪和我女儿身材长相都挺相似的，就跟着多拍了一会儿，被你忽然冒出一通乱问，我顺着你的话一通乱答，到最后就被你总结成了骗子，你说好笑不好笑。” 麦凯瑞笑得李赢直挠头，佳琪涨红了脸。 “我还真的请你帮个忙，你和我女儿形象最接近，我想请你当模特，帮我试挑一件礼物。”麦凯瑞对佳琪说。 “那还不简单，你让他自己挑，她喜欢什么，你就给他买什么不就是了。”李赢说。 “我想给她一个惊喜，不想让他提前知道，所以想请你帮个忙。”麦凯瑞满脸殷切。“耽误你们的时间我会算钱给你们，就当是拍广告的劳务费。因为选礼物的时候我要拍下来，好回去研究对比一下，选个最好的礼物，这就和拍广告有些类似了。” “帮个忙是可以，劳务费就算了，你的钱我是不回收的。”佳琪坚持把钱退回去。 “那好吧，既然你坚持不收，我也不勉强了，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孩子。”麦凯瑞不再坚持，接过钱随便塞入衣袋。 “唉，到嘴的鸭子飞了。”李赢的计划落空，有些丧气。 “不要好长时间才行，我们晚上还要上晚自习。”佳琪挖了李赢一眼说。 “不会占用你多长时间，选好礼物就行，云川最好的商厦是哪儿？”麦凯瑞问。 “当然是财富商厦了，这你都知道，你是不是云川人？”李赢有点不解地问。 “还真是，”麦凯瑞半真半假地说。 三人拦下一般出租车，直奔财富商厦而去。 财富商厦坐落在市中心广场旁边，世界名牌服饰，珠宝，工艺品应有尽有，他们先逛女装部，把最新时尚的衣服试了个遍，佳琪每换一件衣服出来，麦凯瑞都示意她左转右转，摆pose，走猫步，他则用心录影，似乎每件都很称心，也很合意，又不尽如人意。到最后没选上一件，然后又来到珠宝专柜，镶嵌各色宝石的胸针，各种形态的发卡，珍珠，钻石制成的项链，真是玲琅满目，应有尽有，让人眼花缭乱。佳琪又一件件地试戴，摆足了姿态给麦凯瑞看效果，到最后依然没选中一件。 “你不会是钱没带够，来过一下眼瘾吧。”一向不喜欢女装的李赢有些按耐不住说，也不管旁边的营业员投来异样的眼神。 “要选总要选个最称心的，多试几件怕什么。”麦凯瑞安慰说。 这个时辰店里没有顾客，所到之处，三个人的行动举止都给店员留下了深刻印象，做奢侈者销售，大多炼成就了一双火眼金睛，顾客从眼前一过，基本可以猜出对方的经济情况，以及所处的社会阶层，从而判断对方的购买力，今天商场活跃的三个人，让很多资深销售员猜不出底细，两个小女孩很明显是学生，身上的校服是明显的标志，那个帅气的中年人，迎面走来就给人一种气场强大的感觉，他脸上棱角分明，眼神犀利，皮肤保养得很好，身上的服饰是让人不容小觑，定制得体的西服，看不出一点瑕疵，腕上的限量版手表，价值惊人。这样的组合在一起，让人辨不出彼此的关系，找不出恰当的营销策略，两个女孩似乎对一切都充满好奇，乐于试穿试戴，根本不会注意价格标签之类的东西，而中年人的注意力完全在一个俊俏的小女孩身上，根本无暇也不屑听售货员的介绍。 当他们逛完珠宝专柜，仍是一无所获，接着扎进了工艺品区，佳琪注意到柜台里挂着的表，将近七点钟，她有点不相信，抬手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不由得惊叫起来。 “哎呀，不得了，要迟到了。” “别大惊小怪了，不就是晚自习嘛！”李赢无所谓地说。 “你脸皮厚，不怕班主任批评，我可是怕死了，叔叔不陪你了，上课要紧，拜拜。”佳琪一路小跑，李赢不得不紧随其后。 “我送你们吧。”麦凯瑞说。 “不用了。”人已经跑出了几十米远。 麦凯瑞看着两个女孩背影消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他又回转到顶级珠宝专柜，指着一个翡翠玉坠说。“把这个抱起来。” “先生，是要把它送给谁？”销售员包装时殷勤的问，心说，果然没有看错你，如此贵重的东西，连价都不问，这才符合你的身份。 “送给我女儿。”麦凯瑞随口答，地上白金至尊卡结账。 第八十六章家里遭贼了 第二天早自习后，佳琪收到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由一个女同学送来，说是一个中年人让她转变的。佳琪首先想到的就是昨天那怪蜀黍。早餐时，她把这件事讲给伙伴们听。 “昨天我也去了，没我的礼物，靠，这个小气鬼。”李赢有些不满。 “谁送的礼物，昨天去哪儿？干什么？”另外几个不知情的女生问。 佳琪 就把昨天的事大致讲了一遍，众人听了，议论纷纷。 “竟然有这样的事儿，那人不会是骗子吧？”安迪疑惑地问。 “刚开始我也这么想，可后来觉得不像，他只说佳琪帮他给女儿选生日礼物，逛遍了大半个商场，也没见买什么，给人感觉怪怪的。”李赢说。 “既然送来了，打开看看是什么？”罗莉说。 “不能打开，我要想办法送回去，我妈我姥姥从小教育我，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佳琪说。 “那人长什么样？你认识吗？”罗莉问。 “昨天你见过的，就是在走廊上站那个人，一直盯着我看那个。”佳琪记起昨天中午的事。 “那个人啊，是有点怪怪，他中午盯你的梢，旁晚又拍你的录像，不会对你有什么企图吧，你看着老了点，可他蛮帅的，很有型的那种。“罗莉作花痴状。 “去你的，和李赢一样不靠谱，喜欢胡说八道，人家说了，女儿都和我们一样大，要我帮忙是给她女儿挑生日礼物。“佳琪解释说。 “拿来我看下，包装挺漂亮的。”李赢伸手朝佳琪要礼物盒。 “不行的，不能拆开，拆了我怎么还回去？”佳琪拒绝道。 “不拆我欣赏一下包装，挺漂亮的装饰。”李赢说。 佳琪将信将疑地把礼物盒递过去，很快她意识到相信李赢是多么不靠谱一件事，李赢接过礼盒，随手就撕掉了那层精美的包装纸。 “人家好心送来，你又要还回去，有病。我替你看看是什么东西。”说话间，李赢打开了锦盒。 “你？”佳琪阻挡不及，一时气急。 “咦？还有一封情书，不会真是你的追求者吧，你偷偷拆了礼盒，发现有表白信，看了你不同意，就原封了，装没看到，对吧？我看写了些什么。”李赢打开拆叠的信纸，期待有惊人发现。 “你还我。”里面有信？也出乎了佳琪的预料。 “佳琪，谢谢你昨天肯帮我选礼物，经过一件件试穿试戴，我已经选定了礼物，相信我女儿一定会喜欢的，另外耽误那么长时间，付报酬你也不收，这样是我内心深感愧疚，为表达谢意，送上小玩意一件，请笑纳。一个萍水相逢的有缘人。”李赢念完了信，有点气愤不平。“尼玛，这些的什么狗屁东西，昨天我也从头陪到尾，信里连个字都没提，当我空气啊？还一个萍水相逢的有缘人，鬼跟你有缘，我呸！”骂完还有点不解气，对着信纸啐了一口。 大伙兴致高昂的听李赢念信，完全是礼节性话，没一点新意，都失去了兴致。 “来，我看一下什么东西。”安迪从李赢手中抢过礼盒。“哇，好漂亮耶！”一个鸽蛋大小的碧绿玉石镶在椭圆形的白金上，周围有镌刻的花纹，漂亮极了。 “是啊，真好看，我看一下，可能值不少钱呢？”林燕儿接过看了看。 “值什么钱啊，你没看信上说，一个小玩意，能值什么钱。指不定在哪儿的路边摊买的，十块能买几个。”李赢依旧忽视她的存在而耿耿于怀。 “应该不是你说的那种，你看这玉色，这翠绿，像这样的东西，我也有一件，不过是个玉环，我爷爷送我的。”林燕儿拿在手中把玩着。 “管它是路边货，还是值钱的玩意，我都要还回去的。”佳琪说。 “你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住哪儿嘛？还回去，怎么还？”李赢提出疑问。 “昨天他不是来我们学校了吗？说不定还会来，他说有个女儿和我们年龄差不多，她女儿说不定就在我们学校读书，如果下次遇到，就还回去，反正我是不会乱收别人东西的，尤其是陌生人。”佳琪依然坚持自己的决定。 “好吧，你就慢慢遇吧，在你没遇到之前，先借我玩几天，等你遇到再还回去。”安迪有点爱不释手，她觉得这小东西太漂亮了，如果佩戴，一定为主人增色不少。 “玩几天是可以，可你别弄坏了，到时不好还给人家。”佳琪随意说。 除了这个玉坠引出很多话题外，其它的倒是和往日一样上课一切按部就班。中午放学时，佳琪意外地接到了姥姥的电话，让她赶快回家，家里出了点事儿。 佳琪怀着忐忑的心情赶回家里，家里果然出事了。 “姥姥，这是怎么了？妈，您也回来了？”佳琪看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家，有点不适应。 “宝贝，我们家进贼了。”姥姥有些垂头丧气。 “别站着了，帮妈妈收拾房间。”佳琪妈一脸平静，对家里遭贼这事儿影响不大。 “哎，好哩。”佳琪放下书包，开始帮忙收拾东西。“丢什么东西了吗？有没有报警？” “我看了一下，存折首饰家电呀，倒没少什么，就是这家给翻了个底朝天，你看看乱的，报了警了，警察拍了照片，取了证就走了，说是普通入门盗窃，问了些问题就走了。”姥姥絮絮叨叨地叙述。 佳琪环视周围，虽然经过了姥姥和妈妈的整理，仍然可以看出被疯狂翻动过的痕迹。沙发罩被扯裂，小客厅的地毯被掀翻，柜子，壁橱里的东西散落一地，地板上满是书籍，玻璃杯，茶具之类的东西，姥姥那句家被翻了个底朝天一点也没说错。说是入室盗窃，贵重物品却一样不少，这让全家人百思不得其解。 “姥姥，您不是一直在家吗？怎么让贼进来了。”佳琪问姥姥。 “我的宝耶，你们要不要吃饭，我要不要去买菜，你说杀千刀的小偷，我就出去买菜这一会儿，家就给翻成这个样子。如果晚出去一会儿，这贼说不准就给我碰上了，如果给我碰上，我非把他送派出所不可，太可恶了。”姥姥愤愤不平。 “多亏没让你碰上，要不多危险。丢点东西不算什么，要是上到您老，那我们就真的没法过了。”佳琪妈无不庆幸地说。 “是啊姥姥，咱家丢了什么都没关系，您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要不我和我妈就真的没法过了。”佳琪想想姥姥有可能受伤害，就鼻子发酸。 “不会的，就是真的遇到了，那贼也不敢把姥姥怎么样，这历来邪不压正，贼是邪，姥姥是正，看到姥姥还不溜跑没影了。”看到女儿和孙女如此紧张自己的安全，老太太很是感到欣慰。 “说来今天也真是怪了，合着要出事，早上你们上班上学后，我忙完家里的事就出去买菜。出门时明明锁了门，还带了钥匙，可回来是怎么也找不到。我就打了你妈妈电话让她送钥匙回来，谁知道一开门家里就成这样，而带那串钥匙却在客厅桌子上摆着，出门时我明明带了钥匙，还锁了门的保险，怎么会这样，真是奇怪。”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姥姥便一直念叨不停。 佳琪赶到学校，迫不及待地把家里的情况通报给几个亲密的伙伴，专程跑到安迪班还没等佳琪开口，安迪就先开了腔。 “姐姐耶，还你玉坠，我可不敢戴了，这东西还真是个宝，值不少钱，万一弄坏了，我可赔不起。”安迪把礼盒递给佳琪。 “什么宝啊，你说什么？”佳琪有点不知所措。 “我说你这个坠子是宝，中午，我带了你这个东西回家，有意在我妈面前现现眼，让她夸我两句，不曾想有几个我妈的朋友在我家玩，其中一个看到我带的坠子，对我妈说，小孩子不要带那么贵重的东西出门，漂是漂亮，别让贼给惦记了，我妈就说没给我戴贵重首饰啊！那人就说别骗我，你女儿戴的玉坠，少说也得上百万，还不算贵重？ “我妈就问我坠子哪来的，我不敢隐瞒，说借你的。她要我赶快还你，弄坏了我家赔不起。” “你没搞错吧，这值上百万？”佳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绝对没搞错，我妈那朋友是个珠宝鉴定专家，听了她的话，我把坠子取下来，让她看了好久，她还说这是顶级翡翠，至少要两百多万。我的妈呀，佳琪发财了。”安迪激动地说。 “你说的是真的？难道贼进我家是偷这个东西，也不对呀，我今早才收的，贼怎么知道。”有很多疑问让佳琪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贼？”安迪问。 “我本来就是告诉你我家进贼的事儿。”佳琪就家里进贼的事儿给安迪转述了一边。 莫名地收到这么贵重的礼物，紧接着家里就进了贼，这是巧合吗？这两件事有没有联系？一连串的问题搅得她心烦意乱。希望尽快找到那个人，把礼物还回去就好，佳琪说。 第八十七章筹谋 佳琪家的盗窃案正式甄求知安排人做的，那天他从家里出来就开始周密计划，并着手准备起来，要得到一件稀世珍宝，要拥有心甘情愿地转让，自己没有这个财力。要主人无偿拱手相送近乎天方夜谭。所以只有偷抢骗这些旁门左道了，这样的话得找专业的帮手，思来想去他选中了两个人做帮手，打了电话请那两个人喝酒。 他选定的是一家小酒馆，一层摆了几张桌子，二楼有包间，方便谈事情，没多久，阿强先到大着嗓门和甄求知打招呼。 “甄哥，今天怎么有空请兄弟喝酒？” “我们兄弟间好久没聚了，今天约了猴子，我们三人好好喝一杯，你看下菜单，挑喜欢的吃，尽管点，我知道你喜欢喝酒，今天咱就不醉不归。”甄求知把菜单推到阿强面前。 “猴子也要来呀？早知道他来，我就不来。”阿强脸上有些不悦。 “都是自家兄弟，这是为什么呀？” “我就看不起手脚不干净的人，跟他一起喝酒丢身份。”阿强有些忿然。 阿强原名范杰强，是闻名几条街的混混，没有正当职业，每天记混于各种茶楼酒馆夜店，靠持枪刷辊出名头。他和甄求知认识很多年，甄求知所从事的职业近乎边缘化，所接业务多是找失去物，要么调查老公出轨啊，老婆偷情这些上不得明面的事儿。这样暗中跟踪偷拍这是常有的事儿。还有一些客户要求更特殊，要球捉奸在床，这难度就大了。你想啊，一对偷情的野鸳鸯，干材烈火般正在缠绵，忽然被破门而入地打断，那该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兴，瞪目结舌，呆愣在当场的有之；满脸羞愧无地自容的有之；恼羞成怒忽然发飙地有。遇到忽然发飙的搞不好就是一场冲突，被呃了相机，打得鼻青脸肿就在所难免了。有了这样的遭遇，找一个保驾护航的就太有必要了。阿强体格强健，平时喜欢争勇斗狠，迹混于各种场合，这样的人正是他所需要的，自从两人相见，很快成了哥们儿。 至于猴子，也是工作需要结识的兄弟，猴子是他的绰号，至于真名，倒没几个人记得清。也许是他所从事的行当不光彩，便刻意隐藏了真名。人们常说，名字有起错的，绰号没叫错的。果真是这样，。猴子，名如其人，身材不高，浑身精瘦，肌肉贴在脸上，显得颧骨很高，牙齿有些外突，倒是那双眼睛，滴溜溜乱转，人看起来机灵油滑。猴子以偷窃为生，溜门撬锁，摸包扒窃是一把好手。甄求知业务上需要时，也时常找他帮忙，阿强一直看不起猴子，倒不是他比对方情操多高尚，灵魂多圣洁，而是一种层次的问题。正如强盗看不起贼一样，认为对方和自己不一个阶层。这一点甄求知也很清楚，因此同时约两人时，就不时言语安抚。 “都是一块混的兄弟，什么丢身份的，给哥点面子，等下猴子来，你可别当面给他难堪，过会儿我还要陪你们痛快喝几杯呢，别扫了兴。”甄求知清楚强子喜欢喝酒，就投其所好地劝解。 “哥，我是给你面子，要不我才不和他一桌吃饭。”强子说。 “先点菜，先点菜。” 说话间，猴子也到了，进门就动张西望，眼珠转个不停。 “猴子，你总算到了，就等你了，快点入席。“甄求知招呼猴子坐下。 “哟，阿强也在啊。“猴子招呼道。 撇了撇嘴，没有回应，表达对他的轻视。猴子并没注意到阿强的表情，他的眼神在每个人脸上匆匆扫过后，最后落在可能装钱的衣袋上，习惯使然。 “人到齐了，大家举杯，干了啊。”甄求知举杯劝酒。 酒过三巡，由脸红耳热，气氛热烈起来。 “甄哥找我们兄弟来，是不是又有什么好事情照顾我们，是捉奸还是谈判？”阿强红着脸问。 “阿强，别胡说。”甄求知说。 “我哪是胡说，您说我陪您做这样的事还少吗？还记得那次不？有一对野鸳鸯在宾馆开房，被你盯上了，约我一块去捉奸，那天猴子也在的，猴子弄开的门，还记得吧？”阿强想起那时的情景，乐开了怀，忘记对猴子的成见。 “我当然记得，甄哥说要捉奸在床，不能敲门，要直接闯进去，宾馆房间那门锁，对我来说太容易了，随便一弄就开了。”猴子笑答。 “甄哥带头冲进去，拿着相机一阵猛拍，那情景太刺激了，那一对货光着身子，估计是吓蒙了。身子还连在一起愣了好一会儿。活春宫，简直是太刺激。”阿强激动地讲着，满脸兴奋。 “是啊，过了一会儿他们才想起躲，女的抢了被单，裹了头忘了屁股，男的滚到床下，想往床下钻，也不想想，席梦思哪有空档给他钻，最可笑的是啊强，朝那妇人屁股上拍了一把。”猴子边说边比划，乐得手舞足蹈。 “那男人真够怂的，看躲不过，一个劲问，你们是干嘛的，是不是要钱，我可以给你们钱，千万别打人。倒是那女的还算镇静，被拍了屁股还要求放尊重点。我呸！不是甄哥拦着，我恨不得抽他几个嘴巴子，有老公的人了，还在外面偷吃。”阿强一脸鄙视地说。 “我们是求财不求气，不是看在钱的面子上，谁愿管那档子烂事。“甄求知如是说。 “那次是捉男奸还是女奸？我倒不记得了。 “其实都有问题，刚开始是那男的老婆委托我，要求务必捉奸在床的证据，我调查之后发现，那女的也有家室，那天我拍了照片之后，就找那男的联系，说他老婆调查他，那男的一下慌了神，说我老婆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把照片还给他。有更多的钱拿，我当然乐意了，就把照片给了他，回头我又找那女的敲了一笔。”甄求知说。 “哥，真有你的，你还两面拿钱啊！”阿强说。 “还不少两面呢，收了那对狗男女的钱，我就把照片拿去给他老婆交差了，应该是收了三方的钱。”甄求知狡黠地伸出三个手指头。 “你不是说照片给了那男的了吗？”阿强问。 “还是阿强实诚些，我不可以多洗几份啊，呵呵。”甄求知大笑。 “真够狠的。”阿强笑着说。 “这样说你对兄弟们就有些不仗义了，你收了三份钱，给兄弟们就一人两千，也太不够意思了。”猴子转着眼珠说。 “就是，甄哥这样做太对不起兄弟了。”阿强有些不满。 “两位兄弟别抱怨了，上次是给的少了一点，哥哥我都在心里记着呢，这不我刚接一单生意，就找你们来了，这次多给点，补补上次的。”甄求知安慰道。 “这还差不多。”猴子说。 “又是捉奸啊？”阿强挑起眉毛问。 “这次不同，是一件宝贝，找一件宝贝。” “什么宝贝。”一听说宝贝，另外两人眼里也闪起了光。 “具体是什么宝贝我也不太清楚，听我的主顾说挺值钱的。”甄求知隐藏真相。 “不知道是什么，我们怎么找？”猴子提出疑问。 “我猜应该是一件古董什么的，这你不要操心，我把情况调查清楚了，你们听我安排就是了。这次薪酬有点高，雇主出三十万，这一次我们三兄弟平分，每人十万怎样？”甄求知编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十万？”两人惊叫起来。 “这次要出趟远门，吃完饭你们回家收拾一下行李，我们下午就走。”甄求知嘱咐道。 “不收拾，我随时都可以走。” “我也是。” 第八十八章一无所获 甄求知一行三人比麦凯瑞早一晚抵达云川，在一家小旅馆落脚，住在一间有三个床位的房间。旅途辛苦，几人随便吃了点晚饭便睡下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甄求知早早的叫醒了另外两个同伴。 “阿强，猴子，起来啦，今天还有正事要办呢。” “这么早啊。”猴子揉揉眼坐了起来。 “这才几点啊，我再睡会儿。”阿强习惯了夜生活，忽然早起有些不习惯，翻了个身，裹紧了被子，又想多睡一会儿。 “阿强起床了，我们这事儿可耽误不得，万一被别人抢了先我们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要是那样你可别怪哥哥没钱给你。”甄求知摇摇阿强。 “咳，再没有比早起更痛苦的事了。”阿强一脸痛苦的表情，费力地爬了起来，如果不是钱这个字眼太诱人，他才不愿起这么早。 三人洗漱之后，来到大街上，六点多，时间还早，大街上冷冷清清的，车辆行人稀疏。 “起这么早，我们这是要干嘛去？”阿强打着哈欠问。 “吃早餐，先填饱肚子再说。”甄求知指着一家早餐店说。 “这鬼天气，早上挺冷的。”猴子耸肩缩脖，拉上了外套的拉链，人显得更加瘦小。 “出门时让你们带些换洗衣服，一个个偏不听，只一时轻快。现在服装店还没开门，等开了门，选几套衣服去，走，吃点东西，喝点热汤热水就暖和了。” “进了店，三人选了一个角落，交了各种吃食上来，边吃边聊。 “甄哥，我们今天做什么啊？”猴子问。 “今天啊，我们先摸清这一家人的情况，接下来我好计划该怎么办，我以前了解过这家的情况，一家三代，都是女的，老太太在家烧饭做菜，女儿在一家化妆品公司上班，每天早早开车出门，很晚才回家，孙女是学生，好像刚上高一，等一下我们三个分头行动，一人监视一个，准确地摸好她们上下班的时间，等晚上回来我们合计一下该怎么做。”甄求知小声地给两人介绍情况。 “跟踪人啊，没劲，你说那宝贝在哪儿，我们直接闯进去拿走不就完了，还要费这功夫干嘛？”阿强翻了翻眼说。 “阿强想事就是简单，直接闯进去拿那叫抢劫，你以为街上的警察都是摆设啊，说不定你东西刚拿到手，出门就进了局子，做事要多动动脑子，不能妄自冲动。”甄求知说。 “就是，你就听甄哥的安排吧，和甄哥合作这么多次了，哪次出过差错？”猴子在一旁劝说道。 “等一下阿强就去盯着老太太，看她什么时候出门，都去干些什么，什么时候回家，都要记清楚，我呢盯那个姓林的女人，猴子盯那小姑娘，估计学校上下课都准时的，上课你就在校外等，看她几时放学，几时到家。”甄求知吩咐道。 “好的，没问题。”两人爽快答应。 “我估计那女人会先出门上班，吃了去她家楼下等着，这是那老太太和小女孩的照片，你们两个收好了。她们家的地址在照片后写着。“”甄求知从提包里取出照片递给两人，擦擦嘴站起身来先走了。 晚上八点，甄求知回到小旅馆，打开自己租住房间的门，阿强正在呼呼睡大觉，漫无刺鼻的酒味儿，床头小桌上摆满了吃剩的酒菜，甄求知满脸不悦，心说吃货要误事，放下随身携带的挎包，摇醒了阿强。 “阿强醒醒。” “嗯，哦甄哥回来了，几点了？哎哟窗外都暗了，该不是到夜里了吧。”阿强醉眼惺忪，一脸茫然啊。 “你怎么躲在这儿喝酒，我交代你的事儿办了吗？不会是没去吧？”甄求知拉下脸问。 “去了，没耽误你的事儿，咳，跟踪老太太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跟你们分开之后，我就在她家楼下等，左等没见他她人影，右等没见她出现，等得我实在心焦。我就跑上楼，坐在她家门口楼梯上学。终于在九点多她出门了，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到小区路边的石凳上坐了一会儿，看到邻居的小孩逗一会儿，没走几步遇到和她年纪擦差不多的熟人，又站在那儿拉起了家常，好不容易出了小区门，悠悠荡荡去了菜市场。不看老人家买菜，真不知道菜可以这样买的，种菜都问价格，到最后决定买的时候三五毛钱地砍价。跟在老太婆在菜市场这一圈，我真是长见识了。买一点豆子，她都有功夫一个个挑，等买完菜，又晃悠悠地往回赶，路过一个街心公园时，绕进去坐就是半个多小时，从街心公园回去，就再没出门。中午，我看到猴子跟着小女孩回来，我们两个替换盯着，轮流吃了午饭。午饭后那女孩又去上学，猴子跟去了，我就在她家楼下傻傻等到五点多也没再出门，我猜她不会再出门了，就回来了。中午轮流盯梢吃饭太匆忙，没怎么吃饱，回来后我叫了几个小菜，喝了点酒，没想到一觉睡到这么晚，几点了？”阿强说到最后问。 “没误事就好，再叫几个菜来，我也没吃呢，把桌子收拾一下再去，你看被你弄成什么样子。”甄求知叫住准备出去的强子，指着一片狼藉的桌子说。 “好嘞。”阿强觉得有些理亏，顺从地收拾残局，完了一溜烟出去买吃的了。 不多时，酒菜摆上阿强陪着甄求知对饮。 “甄哥，你那边什么情况？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阿强殷勤敬酒，不是提问。 “也没什么特殊情况，那女人进了公司，一天都没出来，几乎所有人都下班她才路面，这不刚下班回家。我也是无聊地在咖啡馆坐了一天。”甄求知回答。“不知道猴子那边什么情况。” 说话间，猴子进了门，换了一套新装饰。 “还没吃饭吧，赶快坐下吃点。”甄求知招呼道。 “我在回来的路上垫了点，不是很饿。”猴子嘴上答着，却坐下拿筷子吃起来。 “你小子买了新衣服？”阿强问。 “是啊，你看怎么样？还挺合身吧？”猴子放下筷子，站起来展示给大家看。 “不怎么样，猴子，要我说啊，再好的衣服穿你身上也有白搭。”阿强说。 确实，一套深蓝色运动服套在猴子身上有点大，像小猴穿了大人的衣服。 “怎么好衣服穿在我身上就白搭了，阿强，你怎么这么说话。”猴子有点不满。 “好了，别开玩笑了，说正事儿，你那边情况怎么样？”甄求知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我跟那女孩上学放学的，倒没什么，到下午放学时出了点事。”猴子回忆说。 “哦，出了什么事？”甄求知忍不住问。 “她放学回家时，有一个人在她后面偷偷录像。”猴子回答。 “还有人跟踪她？坏了，有人抢生意来了，那人长什么样？”甄求知紧张地问。 “长得高高大大的，脸挺白的，帅帅的，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也可能不知四十多岁，年龄上很不好说，一副很有气势的样子，后来那人偷拍被发现了，被那女孩的同学发现的，后来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什么，我离得远没听清，那两个女孩跟那男的去了一个商厦，在里面又是试衣服又是试珠宝的，倒没看到买什么东西，那男的一直忙着录像。后来他们在商厦分开了，我跟那女孩到学校，直到晚上的放学。”猴子把一天的经历说说了一下。 “你说那倒像是他，以他那样的身份，亲自跑来了。”甄求知苦苦思索着，不禁自言自语。 “他是谁呀？是什么身份？”猴子问。 “哦，我们的一个竞争对手，也是搞我们这行的。可见宝贝不止我们盯着，也有人开始下手啦。我们要加紧行动了，别让别人抢了先。“甄求知隐藏了心中的怀疑，撒了个谎。 “谁敢和我们正，看我不一砖拍死他。是我们滨海的吗？“阿强听说有人抢宝贝，气不打一处来。想了解对方的底细，以备将来报复。 “别管他是谁，你我都惹不起，只要我们抢在他前面就行，没必要和他起冲突，我还是那句话，我们是求财不求气，尽量不要与人起冲突。“甄求知说。 “阿强，我们听甄哥的，甄哥说怎么办就怎么办。“猴子拍拍阿强的肩膀。 “我打算这样······。”甄求知压低了声音。 到了次日，林欣宜出门上班去了，佳琪上了学，姥姥慢腾腾地边散步边去菜市场时，遇到一个身材魁梧的人问路，这时从身后忽然闯出一个人，很莽撞地碰了她一下，也没道歉，匆匆地走了，惹得那个问路人还骂对方没礼貌，撞了人也不说对不起。这点小事没给姥姥留下多深印象，不久就淡忘了。 那两个人正是阿强和猴子，两人上演了一出双簧，一个吸引老人家注意力，一个扒走了老人家身上的钥匙，得手之后，迅速和甄求知会合。甄求知安排猴子望风，自己和阿强直奔林欣宜家里去了。 “这种偷偷摸摸的事，你应该叫上猴子，我做这个不太在行。”阿强满屋乱翻边抱怨。 “别废话了，抓紧时间，看到像瓷器，玉器，金器，青铜器之类的东西要小心，说不定那就是宝物，让猴子来我还放心，我们的目标是宝物，那小子指不定会顺手捎了什么。小偷小摸的事我可不干。”甄求知说。 “对，我也不干。”这点得到阿强的强烈认可。 两人在房间翻了将近两小时，仍是一无所获，直到猴子发来信号才撤离。 第八十九章冥思苦想无所得 三人有点垂头丧气地回到旅馆房间，阿强一下子扑到床上上，迷上眼很快有了轻微的鼾声，甄求知和猴子坐在床头想心事。 “甄求知，那到底是件什么东西？你总是含糊说不清，你告诉我是什么东西？我去动手，我就不信，被我猴子盯上的东西，还有摸不到手的。”猴子有点不甘心地问。 “老弟，其实具体我也说不上是什么东西，我了解的信息也有阴。雇主只说是一件很值钱的宝贝，我敢肯定一点，一定是一件古董。”甄求知解释说。 “大哥，你真够逗的，连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去偷。这不是开玩笑嘛！你是不是被耍了？”猴子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不可能，你觉得哥哥是被人随便耍的人嘛？东西肯定存在的，就是得想办法它他找出来。猴子别泄气，哥哥一定想办法弄明白那是件什么东西。再说了，这事哪有那么容易，一出手就办成了，三十万这么容易到手，雇主还找我们干嘛？人家不自己动手了。”甄求知安慰道。 猴子点点头，觉得也是这里，就没再说什么，甄求知包吃住，自己又不需要花什么钱。这样耗着也好，反正他四海为家的，在哪儿不一样，有吃有喝有住就行。虽然自己有顺手牵羊的本领，不愁吃喝，可那也是有一定风险的勾当。偶尔失手，搞不好就是一顿暴揍，根据他多年从业的经验，对“别看贼吃饭，只看贼挨打。”这句话是深有感触的。被痛扁的滋味可不是好受的。现在跟着甄求知，不用每天上班一样溜街，全当是放一段假期，休息一下。搞不好还有一笔丰厚的进项，十万块啊！可以不用干活，坐吃一两年，何乐而不为？ “我想了一下，下午这样，你和阿强就在这休息，我一个人出去逛逛。”甄求知考虑了一下，对猴子说。 “我陪您一块吧？”猴子殷勤说。 “不用，甄求知回绝，他看了一下腕表。差不多快中午了，把阿强叫起来，吃饭去。” 饭后，猴子和阿强回了旅馆，甄求知一个人去了林欣宜公司，他首先去地下车库转了一圈，看到那辆白色的座驾时才放了心，车在人一定也在。随后他又去了昨天呆的哪家咖啡馆，在一个临窗位坐下，点了一杯咖啡。他选的位置很巧妙，斜对着对面公司大门，公司进进出出的人一目了然。根据多年的侦探经验，甄求知明白，寻宝的关键就在于这个叫林欣宜的女人身上，可目前从哪里下手，他心里还没谱。目前守在她公司门口，边喝咖啡边思虑着下一步该怎么办。首先弄清那是一件什么宝贝才是当务之急，再不能像之前那样操之过急了，还不知道要找什么，就闯进人家里翻了个底朝天。那到底是一件什么东西呢？甄求知在心里一遍遍地问自己，在心里做各种假设，然后推翻，几乎想破了脑壳也得不到一个令自己信服的答案。看来只能问那个叫林欣宜的女人了，这个看似荒缪的想法在甄求知脑中出现。对，就直接问林欣宜，他心里对自己说，一旦决定了，就去实施，绝不瞻前顾后，他毅然起身走出了咖啡馆。 甄求知在一家手机店里，办了一张新的手机卡，不记名的那种，然后打开手机换上，在以前收集的资料中找出林欣宜的号码，拨通了电话。 林欣宜坐在办公室里，无心工作。正在为家里进贼的事闷闷不乐，忽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拿起瞧瞧，一个陌生号码，可能骚扰电话吧，心里这样想着，依然按下了接听键。 “喂，您好！哪位？” “是林欣宜林小姐吧？一个陌生的声音。 “对，是我，您是哪位？有什么事吗？”对方报出自己的名字，让她有些意外，难道是熟人。 “我是谁无关重要，重要的是我有一件事向您请教，请您务必如实回答。”对方故作神秘地说。 “你到底是谁？不说挂电话了。”林欣宜认定对方是个无聊的骚扰者。 “别着急挂电话呀，我有一个问题？你十六年前是不是在滨海待过？”对方问。林欣宜如被电击了一般，浑身一阵颤抖，手不停地抖起来，好久说不出话来。 “你不说话算是默认了，那你一定在麦家工作过了？”对方似乎通过电话线感知不到了自己的窘迫，接着问。 林欣宜从未像现在这样害怕过，我觉得握的手机像烫手的山芋，有摔出去的冲动，可又忍不住听下去。 “你走的时候，是不是在麦家捎走了一件宝贝？你千万别说没有，我手中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证明是你拿的。怎么样，这个宝贝你把玩了十几年，是不是该物归原主了，不是你的东西，总霸占者心里会不会有些良心上的不安。”声音不紧不慢，娓娓道来。 “你是谁？到底要干吗？”林欣宜有些歇斯底里了。 “那会你偷走的宝贝，物归原主啊，别那么激动。” “你休想，我死也不会还你的。”林欣宜对着电话吼了一声，断然挂了电话。 她紧握拳头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紧张到了极点，滨海那边的人找来了，该怎么办？怎么办？她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一刻也停不下来。“不行，要赶快逃，逃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去，我决不允许别人把女儿夺走。”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一阵惊慌失措之后，林欣宜走出办公室，来到车库，驱车往家赶去。 一直在公司外盯梢的甄求知匆忙拦下一辆出租车，悄悄跟了上去。此时他脸上满是得意的神情，觉得自己的计谋即将成功，刚才他给林欣宜打电话，故意把事情挑明，用的是打草惊蛇的套路。自己明确提出要找回宝贝，对方第一反应就是要保护，情急之下，她一定会去看看宝贝是不是安全，只要盯紧她放宝物的地方很快就会暴露，知道了藏宝的地方就简单了，凭自己带来那两兄弟的手段，还不是手到擒来。 甄求知坐在出租车上，紧跟林欣宜的白色轿车，车子七拐八拐，停到了云川师大附中门口，林欣宜和门卫交涉了一会儿，进了学校。甄求知知道她女儿在这所学校读书，这紧要关头她到学校干嘛？这时候又没到放学时间，甄求知决定在门口等。 林欣宜进了学校，直奔教学楼而去，在一（2）班走廊外，她一眼望见自己的女儿激动得泪都要出来了，女儿正在专心致志地听讲。上课期间，走廊一般都是静悄悄的，现在忽然多出一个人，引起不少同学侧目，窗外的人影也引起了佳琪的注意，她一下子认出了是自己的妈妈，有些意外和讶异，赶忙举手会知老师。 “这位同学，你有什么事？”正在讲课的老师中断了授课。 “我要出去一下，我妈来了。”佳琪站起来向老师报告。 “去吧。”老师也看到了窗外站的人。这种情况时有发生的，一般家里有急事，等不及下课，直接跑学校的家长。 佳琪匆忙走出教室，“妈，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呗，就过来看看。”林欣宜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回答女儿，随口说。 “妈，你也太逗了，这马上就要放学，想我在家等着，一会儿就见到了，至于跑到这儿来吗？妈。你怎么哭了？出什么事了？”佳琪注意到妈妈红红的眼睛，以及盈盈欲滴的眼泪。 “没哭，刚才眼里进了沙子。”林欣宜赶忙从挎包里拿出纸巾拭泪，掩饰自己的窘态。“也没出什么事，今天家里不是进贼了吗，虽然没丢什么东西，可妈在公司里越想越后怕，有点担心你，就过来看看。” “妈，没事儿，你别想太多了，自己吓自己，再说小偷只会偷东西，难道还敢把一个大活人偷走不成。”佳琪笑着安慰妈妈。 “没事就好，妈回去了，对了，晚上跟老师请个假，晚自习不用上了。放学早点回家啊。”林欣宜决定马上带女儿回家的想法变了，她嘱咐完女儿，转身要走。 “妈，为什么晚自习请假？”佳琪有些不解。 “要你请假你就请，没有为什么。”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妈妈今天的举动好奇怪，佳琪眼望着妈妈消失在楼梯转角处，才进了教室。 林欣宜看了女儿之后，心情镇静了很多，性格里有种叫做主见的东西逐渐支配了思想。她在心中不停的告诫自己，千万要镇定，不管遇到多大的事儿，都是要解决的，慌乱只会影响判断力，使事情变得更糟。那个匿名电话是谁打的？真的是滨海那家人？如果是，是不是该问明他们的意图，国家大事都可谈判解决的，家事怎么不可以，自己再不是十几年前那个毫无主见单纯的小女孩了。 她回到自己的车里，仔细考虑了一下，决定回拨那个陌生号码。 甄求知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把专心监视林欣宜的他一吓了一跳，他看到了号码，正是林欣宜拨来的，略微思考一下，果断关了机，这女人马上要露马脚了，这时候打来电话干嘛？是不是想探我的底细，甄求知说，偏不给你这个机会。 一阵忙音过后，电话提示提示对方关机了，林欣宜盯着手机吁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她发动车，往家的方向赶去。 第九十章逃离还是面对 林欣宜开门进了家里，老太太还在忙碌着归置东西，看到女儿进门，有些意外。女儿一向以工作为重，早出晚归，上班时间很少赶回这么早的。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老太太关切地问。 “我还是不放心，回来看看。”林欣宜神情黯然地坐下。 “这杀千刀地小偷，把家里翻成这样。我仔细点了一下家里的东西，似乎什么也没少。你说小偷没偷东西，把家里搞成这个样子，该不会是我们得罪了什么人，他存心报复吧。如果是这样，你说我们孤儿寡母的，会得罪什么人。欣宜啊，你觉得会不会是你工作中得罪了什么人了？”老太太问。 “妈，你别瞎猜了，你过来，坐下休息一会儿，我有事跟你商量。”林欣宜思虑着，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跟妈妈说。 “什么事？你说吧。”老太太注意到女儿的反常，在女儿对面坐下。 “妈，滨海那边的人可能找来了。”林欣宜决定跟妈妈如实相告，在这个世界上，遇到大事除了跟妈妈商量外，还能跟谁说。 “滨海的人？来找什么？”老太太一时没理解透女儿的话。 “就是佳琪的生父，很有可能找来了。”林欣宜不再拐弯抹角，跟母亲直言相告。 “啊！”老太太惊得站了起来。“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找到这里来？你见到他了？” “没有见到，目前我只是怀疑。妈，您不要太紧张了。”林欣宜安慰妈妈。 “你快跟妈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怀疑，你是怎么怀疑的，有什么事你可一定不要在瞒着妈妈了。”老太太焦急地望着女儿。 “今天下午我忽然接到一个电话，我问是谁，他也不说是谁。反而问我十六年前是不是去过滨海，是不是在一家姓麦的家里工作，我听了这些话有些惊呆了，想弄明白对方是谁，他不肯回答我，接着说我在卖家拿走了一样东西，一件宝贝，这时候我就更加肯定我的判断，他所指的宝贝一定是佳琪。”林欣宜谈及电话的内容，又紧张起来。 “照你这么说。真是那边的人来人了，这可怎么办？他们要夺走我的孙女，那可不行，我就是拼了老命也不会让他们得逞的。”老太太慈祥的眼中少有地闪出了坚强的光，那是母性为保佑后代所自然迸发的光芒。无畏无惧。 “妈。您别激动，还不至于到拼命哪那一步。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如果真是那边来人了，我们就跟他们好好谈谈，相信他也不是不通情打理的人，不至于非要拆散我们母女，如果他真要这么做，我们就躲出去，躲到一没人找到的地方，反正不管怎样。我们一家人都不会分开的。”林欣宜跟妈妈说着自己的计划，似乎信心满满，其实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 “对，应该找他们谈谈，他们不找来，我老太婆还要去找他们呢。他们为什么骗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女孩为他们生孩子，这不是害人吗，虽然我们佳琪惹人痛，惹人爱，是个好孩子，可就是苦了你呀，孩子！”老太太说着说着就眼泪涟涟了。 “妈，你别说了，那不怪人家，当时不是因为爸的病，急等用钱嘛，是我自己愿意的，怪不得别人。”林欣宜说。 “唉，老头子耶，都是你这不该得病，害了自己，又害了女儿一辈子，也怪妈没用，你爸一病我就慌了神，没了主见，不该告诉你治病要呢么多钱，我一个大人都没办法可想，你一个孩子能想出什么办法，你钱是凑到了，可用的是你一生的幸福换来的呀。你说你，都十几年了，每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怎么就不为自己的终生大事考虑考虑，想想该再成个家。妈老了，不能陪你一辈子，佳琪长大了也要嫁人，到老时你孤零零一个人，该多凄凉啊！听妈的话，遇到合适的，就再成个家吧。”老太太语重心长地劝说。 “妈，有你和佳琪我就满足了，千万别再谈成家的事。”林欣宜嘴上说着，脑中却浮现出麦凯瑞的模样，心里已经有一个留驻，哪还容下别人。“我们在说滨海来人的事，怎么又转到我成家上来了。”她有点苦恼地皱了眉头。 “是啊，这才是当下要紧的事，咱当年不是收了他五十万块钱吗？万一他真找来了，咱把钱退给人家就是了，当年是没钱，这些年你辛苦工作，也不缺那五十万，咱退钱还不行吗。”老太太眼睛一亮，似乎觉得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 “那家不缺钱，如果是钱就能解决的就好了。好了，不谈这个了，佳琪可能快回来了妈您多炒几个菜，我们一家好好吃顿饭。”林欣宜提醒母亲。 “好吧，唉，都这么多年了，我们该不该把佳琪的身世给她说说，这孩子除了小时候闹过一次，这么多年了，从不提爸爸。是不是跟她说一下她的身世。”老太太问。 “暂时不要吧，我想再等而你啊，等她再大些，也许会理解做妈妈的苦衷。妈，您注意点，千万别在孩子面前说漏了嘴。”林欣宜嘱咐妈妈道。 “不会，都十几年了，我什么时候说漏过。 老太太进厨房忙活饭菜去了，林欣宜坐在客厅里陷入了沉思，往事历历在目，如在昨天发生的一般。她记起自己如何挺着肚子赶到了机场，如何登上了飞机，多方机组人员的悉心照顾，以及旅途中的很多好心人。到了家里，妈妈看到自己是多么震惊啊，用了多少话宽慰母亲的心，又不敢挺着肚子去看病中的父亲，只能偷偷地看一下，由于病情加重。终究没留住父亲的生命，不知是伤心和悔意多一点。妊娠引起的不适，失去父亲的痛苦，周边亲戚朋友投来的异样目光，真不知那时候是怎么熬过来的。接下来是分娩。对于每个有生育经历的女人来说，都将是刻骨铭心的记忆。长达十多个小时的阵痛，如撕扯肠肚般，有那么一刻，她有些恨，为什么要生下这个孩子。当身心俱，看到孩子时，又觉得一切的苦痛都值了，那个哇哇叫，手脚乱动的小家伙。将会是她一生不舍的牵挂。为了孩子，为了母亲，为了这个家，她努力工作，辛苦打拼。终于有了今天的成就。有人企图毁了我的生活，那怎么行。 晚饭在佳琪进门后开始了，佳琪有些奇怪，全家人像这样正正规规吃一顿晚餐倒是很难得，今天又不是节假日。 餐桌上的情兴很奇怪，外婆和妈妈不停给佳琪夹菜，弄得佳琪不停抗议菜太多了，吃不完。她觉察出了两个人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可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 “妈，您不是让我晚上请假吗？我请了。晚上是不是有什么事？”佳琪问。 “没事，妈就是忽然想陪你好好吃顿饭。”妈妈淡然说。 “就是为了吃顿饭，您让我请假，妈您太逗了，您知道我们班主任严格是出了名的，跟他请假跟老虎里拔牙差不多，就为了吃顿饭这点小事，您就让我冒了次那么大的险，太不值了。”佳琪想想好不容易请了假，有些不高兴。 “这小没良心的，叫你吃东西还有这么多话。”妈妈瞟了她一眼。 “要是请我吃大餐还差不多，就吃这些？”佳琪指着桌子上的菜说。 “怎么？嫌姥姥做的菜不好吃？”姥姥有些不满地质问。 “姥姥，您误会了，您做的菜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菜了，我说的吃大餐是品位的问题，跟味道没多大关系。”佳琪解释说。 “好吃就是好吃，不好吃就是不好吃，跟品味扯不上关系。”姥姥接着说。 “我给您举个例子你就明白什么叫品味了，呵呵。比如今晚妈妈请我吃这顿饭，明天我在同学面前炫耀说昨天妈妈请我吃饭了，人家一定会问在哪儿吃的，吃了什么。我说在我家姥姥主厨。人家不笑我才怪。如果我说在哪个哪个高档酒店，那就同学们的反应就不一样了，这是面子问题，和味道没多大关系。”佳琪编排起故事来，逗姥姥开心。 “这小东西，就你会说，一家人吃个饭和面子扯上关系了。”姥姥笑了。 “你是不是怪妈妈没请你吃大餐，想吃什么？说，这周末咱们全家去奢侈一回。”林欣宜说。 “真的？妈，那咱还去上次那家，那儿的龙虾味道好极了。”佳琪兴奋地说。 “别出去吃了，浪费钱又吃不好。”姥姥试图阻止。 “妈，去吧，咱也好久没出去吃饭了。就这么说定了，周末去。”林欣宜说。 “妈妈万岁！”佳琪欢欢雀跃。 “这孩子一听说吃的就这样，太不靠谱。”姥姥责怪道。 “姥姥万岁！”佳琪用同样的口号应付姥姥的抱怨。 晚餐在欢快的气氛中进行。 “佳琪，最近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或者奇怪的事？”妈妈忽然漫不经心地问。 “没，没有啊。”佳琪第一反应想到那个拍录像的人，以及莫名其妙收到的贵重礼物。她还没想好该不该给妈妈说这件事，回答就有些迟钝。 “没有就好，你记住，如果有陌生人搭讪你，一定要和妈妈姥姥说，知道吗？”妈妈嘱咐道。 “嗯，知道了。”难道妈妈知道了礼物的事，又像什么都不知道。 晚饭后，佳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摆弄着那个给她带来烦恼和疑问的玉坠，考虑着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妈妈。最后决定还是不说了，免得受到一阵数落和埋怨。只要找到那个人，马上还回去的。她收好了欲坠，放进了书柜的一角落里。 第九十一章郊游后遗症 佳琪觉得最近生活有些不正常，莫名地收了一件价值不菲的礼物，接着家里就进了贼，让她百思不得其解了几日，接着让她发现了一些更不正常的事。她们的无人小团体有了分裂的危险，安迪时常脱离组织，和林皓混在一起，更让人想不到的是李赢和刘博经常同桌吃早餐了。两个好友脱离队伍的行为让佳琪很批判了一番，两人依然如故，似乎没有改正的打算，尽管窦凯也总在她眼前晃悠，找个机会，佳琪单独审问她俩，得出啼笑皆非的答案。 “李赢，你是不是喜欢刘博？” “放屁，我们哥们儿，怎么能用喜欢来形容。”李赢回答。 “你们什么时候成了哥们儿？我怎么知道。”佳琪追问。 “什么事都要告诉你，你是我什么人，老婆吗？”李赢反问。 “老实交待，你们是怎么勾搭在一起的。”佳琪说。 “什么勾搭，也太难听了，你不觉得刘博挺好玩的，懂捉鱼，懂打猎，还会编花冠。我跟你说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喜欢狗，而且还是个准兽医。”提到兽医，李赢眼里闪了光。 “你怎么知道他喜欢狗，还是个准兽医？” “说来真是巧，前几天我家小贱吞了个插销头，引起了消化不良，我抱它去看兽医。医生检查之后说要开刀，否则小狗会送命，我听了之后，有些着急，答应马上手术。我家小贱多可爱呀，我可不想它死。这是里面走出来一个人，说不用手术也行，给它灌这些东西，它会自己拉出来。那人戴着口罩，一双眼睛很漂亮，好像哪里见过一样。 “李赢也会犯花痴，好难得耶。”佳琪打断说。 “你听我说完，确实是见过嘛！那老医生听他这样说，似乎有些不满，就告诉他你小孩家懂什么！他就说爸，这是我同学，他取下口罩，竟然是刘博。你说巧不巧。后来我就找他说的办法给狗灌了药，果然就拉出来了。最近我们总在谈狗的事情，慢慢的就成了哥们儿。”李赢说道。 “哦，你们是因为狗才成为哥们儿的，那就是狗哥们儿咯。”佳琪打趣说。 “你才是狗。”李赢回敬了一句。 问安迪是什么情况时。她一口承认喜欢林皓。这让佳琪有些不解。以前和林皓又不熟，不就是上次郊游时才认识，怎么一下子就喜欢上了。林皓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不就是吉他弹得好，歌也唱得不错。 “你喜欢他什么？”佳琪觉得有必要掌握每个人的情感动向。 “他懂音乐，歌唱得好。”安迪说。 “喜欢一个男孩，就因为他懂音乐，歌唱得好吗？”佳琪很惊讶。 “当然这不是全部，重要的是他家条件不错哦，听说家里开公司住豪宅，有好车开哟。”安迪补充说。 “这样说。你到底重物质一点，还是感情多点？”安迪的话让佳琪有些很难接受。 “爱情重要包更重要，我妈说的。”安迪借用老妈的一句话回答她。 “当你看到一块更大的面包诱惑，是不是会放弃拥有的爱情？”佳琪问。 “当然，我不是跟你们说过我的爱情，我才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呢？”安迪坦然说。 安迪的爱情观让佳琪不敢苟同，但并不是影响她们之间的友情。 其实，自那次郊游之后，有种别样的情愫在心中涌动。她只是不愿承认罢了，有时想想那次郊游，还真是有意思。尤其是那个漆黑的夜晚。窦凯那突袭式的吻，太让人意外。太让人激动了，现在想想都让人心跳不已。还有那个大冒险，林皓怎么能提那样的要求，一个女生众目睽睽下去吻一个男生，太难堪了，不知那时是怎么做到的。有了肌肤之亲，对窦凯的感觉有了质变的转变，现在她不再反感他的频繁造访了，有时候甚至有些期待，每当看到他，心里会有种莫名的喜悦感。无可否认，仔细观察，还真是有很多优点的。 他的眼睛大大的，皮肤很白皙，身材也很高挑，整体来看是帅那种类型。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些优点呢，听别人说他帅还有不屑。 “我该不会是爱上他了吧。”佳琪不止一次地在心里问过这个问题，马上就会另一个声音反对。“不会的，不会的，我不能也不该爱上他，他接触我是有目的，是为了报复。”这两种矛盾的心境折磨得她有些苦恼，有无计可施。每次决定下次见到他，要表示冷淡和疏远，可一旦他挺拔的身影出现，又忍不住眉开眼笑了。比如星期五的早晨时。 “窦凯，在这里。”佳琪有些不理解在看到窦凯四处张望，她会主动招呼他。 “咦！怎么没见李赢和安迪？”窦凯端着食物坐下时问。 “被你那哥们儿勾引走了。”罗莉说。 “真没想到他们的效率比我高，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走？”窦凯一副认真的表情问。 “死窦凯，再开这样的玩笑不理你了。”佳琪有些窘。 “不是玩笑，我是认真的。”窦凯继续装深沉。 “走吧走吧，现在就把她带走，都走了，剩我和林燕儿我们两个好，是吧，燕儿？罗莉说着故意朝林燕儿抛个眉眼。 “对，都走吧，咱俩好，来亲一个。”林燕儿很是配合。 “变态。”佳琪用攻击性的语言掩饰自己的紧张。 “呵呵呵，好了，不开玩笑了，说正事，你面试准备得怎么样了？”窦凯忽然转换了话题。？ “不就那样，有什么好准备的，上次准备了那么久，没想到那么容易就过了。现在没心情准备了，选上也好，不选上也好。反正我对你那个广播员没什么兴趣。“佳琪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她在说谎，内心里很希望得到那个位置。 “跟你说过，初赛和复赛不一样。初赛只是听一下声音，字正腔圆，声音嘹亮，普通话标准就行，复赛就不一样了。不但要听语法，还要考应变能力，写作能力，临场发挥等。那难多了，你要做好准备，既然参加了，为什么不尽最大努力做到最好。“窦凯鼓励说。 “放心吧，我会努力赛好。“佳琪不忍心看他失望着急。 这次的复赛果然和初赛不同，比上次正规严格多了。下午放学后，复赛在学校大礼堂举行，上次初赛人数刷下去不少，只剩二十个人不到。 首先主考老师每人发了张卷子，类似社会调查的那类，答题时间，半个小时，考场是临时摆的十几张课桌，分坐几排，摆在舞台中央。室内有些暗，开了舞台的灯光。整个考试就像舞台上作秀一般，佳琪看了考题，觉得有些另类，什么你对学校广播的看法，对广播站有哪些建议之类的问题，最后是根据资料，写一份四百字左右的通讯稿。佳琪在规定时间轻松完成了答题。 接着每个同学被要求读一份演讲稿，一个个来，被叫到名字，就站到舞台中央，主持人一般，轮到佳琪，第一次站在这么大的舞台，舞台的灯光从头顶泻下，照得人有些眩晕，下面的礼堂空荡荡的，前几排有一些学生很散乱地坐着，最前排正中坐着几位老师，最靠边的一位是窦凯。她紧张极了，几乎不能发音，这时她看到了窦凯，他举起右手，伸出两指，打了个胜利的手势，然后缩回来做个握拳的动作，仿佛在为她加油。佳琪一下子轻松了很多，酝酿一下感情，抑扬顿挫，声音并茂地读起来，顺利完成，他看到下面考官赞许地点头。 复赛完成后，佳琪走出礼堂，外面已是华灯初上，夜幕降临，她有点后悔没叫上一个好友作陪，尽管她之前和每个人打了招呼，放学后她没有找一个联络，她们可能都不记得了，一个也没来，佳琪扣严了上衣的扣子，外面有些冷。她在思考着骑自行车回家，还是打出租，公交可能都停运了。 “佳琪，等一下，我送你回家。“熟悉的声音传来，佳琪渴望听到的声音。 “好啊，”她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等一下，我去取自行车，行快的。”窦凯飞快地直奔自行车棚。奔跑的姿势很是潇洒。 佳琪原本打算取自己的车子，想了想没去，搭搭男生的车试试是什么感觉。 “走，上车，我载你。”窦凯极速驶来，到了跟前一个急刹，单足点地，摆尾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佳琪轻抚着她的腰，侧坐在后车座上。 “坐好了吗？准备启动了。”窦凯问。 佳琪点点头，忽然意识到对方看不见，赶快“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自行车启动了，男生特有的气息迅速包围了佳琪，好闻的味道，使人有些着迷，她情不自尽的想靠的更近些，甚至想把脸贴在那挺拔的后背上。 “你冷吗？冷的话可以把手插进我的口袋里，很暖的。”窦凯忽然提议。 佳琪没有拒绝，把那双微显冰冷的手放进了他的口袋，果然温暖异常。这样一来，好像环抱着窦凯的要，场面更温馨。 “你为什么不敢正面答应做我女朋友？你在担心什么？”很温暖的语调。 佳琪只觉得心跳加速，学用脸庞，没有回答。 “其实在你心里早已默认了，就是不敢承认，对吗？”依旧紧追不舍。 “可能是吧。”幸亏不是四目相对，佳期鼓起勇气回答，脸不自觉地贴在他背上，温馨幸福。 第九十二章溜冰 佳琪的晚归引起妈妈的不安，当她回家没看到女儿，赶忙拨打打女儿的电话，竟然关机，她有些坐卧不宁。搁在以前，她是不会关注这些小细节的，女儿乖巧懂事，似乎不用操太多的心。可自从接到那个奇怪的电话之后，她就时刻神经紧绷起来，如临大敌。这么多天过去了，什么事都没发生，。今天女儿该按时回家的，这么晚了也没看到人，他稍微松懈的神经又紧张起来。在家里太压抑了，她决定到楼下走走。 正在她望穿秋水般的等待时，有辆单车慢悠悠地驶来，后面载了一个人，远远看服饰有些熟悉。单车在小区门口停下，后座跳下的不是女儿还能是谁，尽管路灯有些昏暗，丝毫不影响一个妈妈认出孩子。林欣宜有些好奇骑车人的身份，快步走过去，一趟究竟，两人的对话隐约传来。 “谢谢你送我回来。” “跟我还这么客气，送你是我的荣幸。” 那男孩伸出一只手，女儿竟朝前靠了靠，他们距离原本很近了，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林欣宜有些恼火，出自母性的嫉妒。 “佳琪。”黑暗中传来一声招呼声惊散了依依惜别的人。 “妈，你怎么在这儿？”佳琪有掩饰不住的惊慌，这情景太令人难堪了。 “我在等你，今天周末，怎么回来这么晚？”妈妈问。 “我们今天选拔校广播员，结束得晚。”佳琪觉得想犯错的感觉。 “那手机怎么打不通？”妈妈声音有些暖和。 “噢，我考试时关了机。可能忘开机了。”佳琪赶忙从包里翻出手机，果然是关着机的。 “阿姨好！”窦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但他表现的还算镇静。 “你好！佳琪，这是你的同学？”妈妈明知故问。 “学学长。”佳琪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妈妈的问话。 “阿姨。我上高三，应该算佳琪的学长，我叫窦凯，今天下午学校选拨校广播员，结束得有点晚了，我担心她一个人不安全，就送她回来了。”这家伙在这个时候了，竟然还落落大方的自报家门，还不赶快消失，佳琪急得直挠头。 “谢谢你哦。要不到家里坐坐，喝杯茶吧？”妈妈淡淡地回应。 “不了，阿姨，天也不早了，我要赶快回去了。再见阿姨。”窦凯掉过车头。阳光的挥挥手。 “再见。” 妈妈接过女儿的双肩包，提在手里，女儿亲昵地依偎在妈妈身旁，结伴进了小区大门。 “妈，他也是这次选拨的评委。”佳琪觉得有必要向妈妈解释些什么。 “噢。”妈妈应一声，似乎可他的解释。 “评委一般都是老师，可他是学生主席，所以也有资格当评委。”似乎越描越黑的嫌疑，妈妈又没问，为什么解释总围绕他。 “你被选上了吗？”妈妈问。 “还不知道。下周才出结果，可能问题不大吧。”她不想让妈妈失望，末了加上一句。 夜深了，林欣宜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工作的压力，佳琪的身世的困扰，已经压得她不堪重负了。现在又出现了新情况，女儿有早恋的迹象，这让他更加心烦意乱，心乱如麻了。在她眼中，佳琪还是个孩子，一个喜欢抱着绒娃娃睡觉的孩子。今天所看到的一切，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女儿了，无可否认，她长高了很多，身体也开始发育，隆起的前胸使她看上去有了女人味儿。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恋爱了，年纪太小不说，关键是如果爱上一个男孩子，用不了几年，那个男孩就会把她从我身边夺走，这太令人难以接受了。滨海那家人要夺走女儿，现在又冒出个什么学长，养女儿难道就是让人操心一辈子吗？既然这是做母亲的命，那就坦然接受吧。行使起做母亲的职责，让他们的爱扼杀在萌芽状态，不行，得想个办法拆散他们，爱上一个男人太危险了。 想想自己十六岁的时光，那时是多么开心，多么快乐啊！没有生活的压力，没有诸多的烦恼，有的只是少女情怀的烦恼。那时也曾爱过一个男孩，爱他穿白衬衫的模样。爱他身上散发淡淡肥皂香，尤其让人疯狂着迷的是他球场上挥汗奔跑的模样。如果不是遇到重大的家庭变故，我们或许是有希望的，父亲的葬礼上看到过他，当时两人没有任何交流，她只记住了他的眼神，有怜悯，有怨恨，有鄙视，还有无奈。如果上天再给一次机会，我该怎么选呢？林欣宜想了好久，得出的答案，是选拯救父亲的生命，虽然没能挽留住父亲的生命，但获得心安。爸爸病重时，没有尽全力去救他，会一辈子不得心安的，尽管代价有点大，要搭上一辈子的幸福。 天快亮时，林欣宜才朦朦胧胧睡去，没多久，老太太开始起床做早餐，她洗漱的动作很轻，似乎怕吵到熟睡的女儿和外孙女，当早餐的香味在房间弥漫时，林欣宜还是按平时的习惯起了床。 “你先吃吧，宝宝今天不上课，还要好一会儿才起来呢。”早餐做好后，老太太招呼女儿来吃。 林欣宜一改往日风风光光的习惯，坐下来和妈妈一起享受早餐。 “今天你不去公司了？时间不早了，快点吃吧。”老太太提示女儿。 “今天是周末，我也自己放放假，不那么拼命了。好好休息两天。”林欣宜回答。 吃完早餐，林欣宜帮妈妈收了餐具，洗刷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了一会儿，百无聊赖，又拿出公司带回的文件翻看。 八点半，佳琪蓬松着头发。打着哈欠出了卧室，看到妈妈坐在客厅里，有些意外。 “妈，你没上公司？” “没有，小懒猫。都几点了，快去洗洗，早餐在锅里给你热着呢。”林欣宜亲昵地催着女儿。 “姥姥呢？”佳琪没看到姥姥，忍不住问。 “刚出去买菜了，快去洗漱吧，等姥姥回来我带你们去逛街。” “逛街？”不用了吧，我和同学都约好了，今天一起出去玩的。“佳琪记起昨晚睡前接到窦凯的一个电话，他约她去溜冰。 “你忘了妈妈答应你去吃大餐，正好我今天有时间。咱中午去吃龙虾。“妈妈提起几天前的约定。 “改天吧，我和李赢她们约好的，不好失约的。“在美食和情感间，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情感。和窦凯一块溜冰，该是多么好玩的一件事啊！ “那好吧。中午我就和姥姥去了。你不要怪妈妈失信。是你自己不愿去的，中午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凑合一顿，回来也没吃的。“林欣宜故意这样说，希望女儿能改变主意。 “好吧，我们在外面随便吃点就饱了，您就陪姥姥好好搓一顿。”佳琪满口爽快答应。 九点多，佳期赶到约定地点，窦凯早已等在那儿了。 “昨天我走后，你妈妈没说你什么吧？”窦凯一见面就问。 “没有，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佳琪回答。 “昨天你妈忽然冒出来，当时把我吓了一跳，多亏我们没做出出格的事，否则被你妈看到，非杀了我不可。”窦凯似乎心有余悸。 “跟你做什么出格的事？再是我妈有你说的那么糟糕吗？还杀人。”佳琪想起昨晚的事有些脸红，回想当时的情景，窦凯伸出了一只手，示意她靠前，她真的靠了过去，离得那么近，窦凯随时会拥吻她。 “当时我都准备吻你了，你敢说你没做好准备，接受我的吻。”窦凯黑黑的眼珠露出皎洁的笑意，落在她的红唇上。 “我没有，鬼才要吻你。”佳琪有些气急败坏。 “别不承认了，我都看到你嘟起嘴唇了，说真的，还真希望跟你有一次热烈拥吻吧，你的红唇太诱人。”窦凯似乎很喜欢她着急的样子。 “死窦凯，你再说这些无聊的话，我真不理你了。”佳琪转身，装作要走的样子。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我们溜冰吧。“窦凯一把拉住了佳琪。 他们溜冰的地点选在一个广场中央，这是一个超大型的广场，十几根仿佛希腊圆柱顶起的一段圆弧，是广场有了层次感，随处点缀的彩虹柱子有些落寞，到了傍晚，它们会点燃整个广场的热情，周边有曲折的葡萄架，架上的枝叶已经枯萎，一阵风吹过，哗哗作响，似乎倾诉曾经的欣欣向荣。 广场中央，是个圆形的高台，台上有假山，山上有常年不息的泉水流下。在供人休息的长椅上，窦凯帮佳琪换溜冰鞋。 “以前常溜冰吗？技术怎么样？”窦凯问。 “还行吧，两个壮汉挽着不会摔跤。”佳琪开玩笑说，其实她的技术确实不怎么样。性格中缺乏运动精神，看别人玩得高兴，一时兴起，也买了溜冰鞋，学一段时间，跌跌撞撞能走滑，兴致已过就放弃了。 “今天只有一个壮汉，看来你要摔跤咯，摔痛了不要哭鼻子哦。” 窦凯站起身来，脱下外套，在光滑的水泥地上紧跑几步就滑开了。他滑的速度很快，转眼绕着圆台转了一圈回来，佳琪刚刚从椅子上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试着滑行。 “走，我带你。”他向佳琪伸出手。 “不要，还是我自己来吧。”佳琪看他刚才秀了一段技术，不敢答应他的邀请。 “相信我，有我在不会让你摔跤的。”他握起她的手。 他带着她越滑越好，佳琪觉得她的技术进步很快，窦凯时而越过她，时而围绕着她转，时而快速从她面前惊险穿过。这一切都让佳琪觉得快乐幸福。 第九十三章偷和抢的分歧 甄求知每天早出晚归，密切监视着林欣宜的一举一动，半个多月过去了，没有任何收获。自那天他打电话之后，以为她中计了，情急之下，认为她会首先查看自己的宝贝是不是安全，而那天她急匆匆地出了公司之后，不是去了银行或一些专门存储贵重物品的机构，而是去了学校，然后就回家了。这些举动完全出乎意料。按说一个盗宝的人，听说物主找上门来，第一反应，就是携宝出逃之类，可这女人似乎是个怪例，除了第一天有些惊慌失措外。接下来几天完全恢复了常态，每天早早上班，晚上很晚才回家，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十分规律。唯一的例外是带着她妈妈逛了一天，买了些衣服，化妆品之类的东西，中午吃了顿丰盛的午餐，其它的再也没有什么特别活动。 而带来这两个也似乎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刚开始几天，阿强吃喝了就睡，没什么特殊嗜好。渐渐的睡眠过剩了，开始寻摸附近的夜场酒吧，经常甄求知回来了好久，都没见他回来。猴子也是个坐不住的人，也是每天早出晚归，有一次看到桌上放着两三部手机，便知道他闲不下来，开始重操就业。甄求知有些担心，害怕这两个祸害惹出什么事，坏了他的计划。于是想了个办法，分别找他们谈话，让他们互相监视，互相制约，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 “阿强，你下次出门。带上猴子一块去吧。”甄求知说。 “不带，我跟他不是一路人。”阿强毫不犹豫地回绝。 “什么不是一路人，都是自家兄弟，别说那么见外的话。下次一块出去。也好有个照应。”甄求知劝道。 “谁稀罕他照应了瘦得跟猴子似的，如果遇到什么事儿，人一巴掌能把他打回滨海。”阿强不屑地说。 “他本来就叫猴子嘛。”甄求知笑笑。“他遇事不经打，你更应该照顾他啊。” “甄哥，跟你说真心话，我不愿跟他一块出去是嫌他手脚不干净，我最瞧不起这种人。”阿强由衷说。 “这就是我要你和他一块的原因。前两天我看到有几部手机放桌上，我就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这怎么行，阿强，你知道我们这次来是做大买卖的。不是为一些绳头小利。他每天这样小偷小摸。万一失手怎么办，被人捉住麻烦就大了。你说是不是？”甄求知入情入理地分析。 “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一看那小子就是个软蛋。”阿强表示赞同。 “所以说嘛！我要你跟他一块。就是要看住他，把他看住，不能够让他乱来，别因小失大了。“甄求知说。 “成，你把他交我手里，我保证他不敢乱来。“阿强保证说。 在一个阿强不在的场合，甄求知又对猴子说。 “猴子，你下次出门带上阿强，两人一块出去也好玩些，互相有个搭话的。“ “我带他。你饶了我吧，你看他那样，长得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走到哪儿都诈诈唬唬，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好像要全世界都怕了他才成，长成那样吧，还喜欢逛夜店泡美女，当真搞笑，鬼才看上他。每次喝得烂醉，又喜欢惹事生非，我才不要和他一块出去。“提起阿强，猴子也是一肚子怨言。 “我让你跟他一块出去，不是陪他，而是要看住他。” “我看住他，别逗了，他那性格，那身材，肯听我的？”猴子清楚来阿强的轻视。 “也没让你管住他，只要监视着别让他惹事就行。你也清楚，以他的性格，喜欢惹是生非，夜店又是个是非窝。这如果是在滨海还好，出点事招呼一声有兄弟帮忙，可这是云川，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出点事也没人帮忙，你没听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吗？阿强在滨海混的再好，到这里都得低调。你看他是个低调的人吗？”甄求知无不担忧的说。 “他低不低调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惹出事儿他自己摆平，最好被别人揍一顿才好，也消消他平时嚣张的气焰。别总认为天老大，他老三。”猴子同样看不惯阿强，厌恶是相互，情绪这东西就是这样。 “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我让你看着他，不让他惹事不是怕他吃亏，我是怕惹下事连累我们，影响我们的大事。如果他不小心惹了当地的地头蛇，那我们肯定不能在这儿呆下去了，我们的计划怎么办。所以我要你看着他，有个人在身边劝着，会好很多。”甄求知说。 “甄哥这样说，我答应你看着他，但我可不敢保证他不惹事儿。”猴子答应说。 “他要惹事儿你要劝住，赶快打我电话。” “好嘞。？”猴子爽快答应。 就这样阿强和猴子开始同进同出了，各自坏这件事对方的责任，一天天过去，竟然什么也没出。这种相互制约的作用起了很大的效果。阿强为了防止猴子在自己眼皮底下作案，酒也少喝了，少了助兴，泡夜店的兴致就减了几分，每天回旅馆，的时间早了些。猴子为了劝阿强时说话有些份量，也忍着尽量不在他跟前炫技，免得加深阿强对自己的轻视感，就这样一晃过了十多天。 又一天傍晚，阿强和猴子玩累了回到旅馆，看到镇丘之血躺在床上，鞋子也没脱，仰望着天花板，边沉思边抽烟。 “甄哥，你调查得有眉目了吗？”猴子近乎讨好地问。 “没有，毫无进展，你说这女人能把东西藏哪儿了？”甄求知长长喷出一口烟雾。 “要不明天我们三个一块查，人多好办事。”猴子提议。 “我看这次要白忙活一场。你说你要找东西吧，至少应该知道找的是什么，这倒好忙活了这么多天，连找什么的都不不知道。我看这次要抓瞎。”阿强有些不满。借酒说出了心里话，如果这次合作泡汤，出来这么多天什么也没捞着。 “我也一直在查这到底世间什么东西，这正是最伤脑筋的地方。”甄求知接口说。 “要我说，也不用查了，直接找那个女人问，逼她交出来就行了。”阿强大大咧咧地说。 “阿强，这时可莽撞不得，那样做可是抢劫了，罪名很重的。好歹我也是个私人侦探。违法犯罪的事我可不干。”甄求知朝阿强连连摆手。 “那偷就不违法了？”阿强反问。 “当然也违法了。本来这单生意我不打算接的，可是看到酬金有那么高，我就忍不住接下来了。一是为自己，二也是还二位兄弟的人情，让你们帮忙那么多次，每次都是小打小闹，没赚几个钱。这次不一样，一看有这么多钱，你们说有财能不发吗？”甄求知打起了亲情牌。 “当然不能。”两人同时回答。 “偷和抢都违法这我知道，可偷比抢处罚就轻多了，我们也要想好退路，尽量花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收益。这是我做事的信条。”你们说哩？“甄求知问。 “甄哥说得对，花最小的代价收获最大的收益，这点我赞同。“猴子深有感触地回答，偷是他的专业，甄求知的这番理论，似乎认可自己的行为。 “你们说对就算对。反正我不喜欢这样偷偷摸摸的做事，一点也不干脆，利索。照这样下去，我可能会憋出病来。“阿强不愿再争辩，倒头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甄求知又出了门，早餐时间，猴子没叫醒打着鼾的阿强，独自去吃了，顺便带了一些包子油条之类回来。 “阿强，起来吃早餐了，你说你，真能睡，都几点还不起来。”猴子摇醒阿强。 “起来也没事做，还不如在床上躺着舒服。”阿强伸伸懒腰。 “快点起床，给你带回了吃的。”猴子摇摇手中的食品袋。 “哦，有吃的，拿来。”阿强坐了起来，接过食品袋，打开就吃。 “哎呀，真有你的，你还是先起来洗脸刷牙再吃不迟吧，没人跟你抢。”猴子有点看不过。 阿强只顾狼吞虎咽，没有理睬猴子的提醒，一包足有两个人量的食物，一会儿被他全咽下了肚，食物的美味赶走了睡意，吃完东西，阿强也起了床，开始洗刷，猴子拿遥控打开了电视，胡乱调台，始终定不下一个节目。 “这日子过得真没意思。”阿强洗刷完毕，愣愣地坐在床边。 “吃了睡，睡了吃的，你还有什么不满足，一切开销也不用你出，甄哥都包了。”猴子接口道。 “你呀，就那点出息，每天吃饱就不想别的了，我可不像你，如果是在滨海，我一天到晚忙着呢，不但好吃好喝还有好玩，在这鬼地方就施展不开。”阿强抱怨道。 “看在钱的面子上，你还是忍忍吧，等做完了这单生意，钱已到手，岂不更好玩。”猴子劝道。 “照甄哥这做派，畏首畏尾，怕这怕那什么也做不成。上次他还不是说抢宝的不止我们一伙，还有别人顶着呢，照这样下去，早晚被别人抢了先。到头来什么也没捞到，空欢喜一场。昨天我一提要抢，又说出那么一堆理论，你也是，竟然有也不赞同，还帮着他说话。”阿强不满地说。 “其实我心里也谈同你的说法，可他是老大，我们也不好扭着他。”猴子解释说。 “你真的赞同我，要不咱哥俩把这事给办了得了。”阿强一下来了兴致。 “你说咱满着甄哥，自己做这事，这样不好吧，太不仗义了。”猴子有些犹豫。 “咱行动是瞒着他，宝物到手再告诉他，到时候有财还是大家发，我不会落下他的，你说兄弟是那么不仗义的人吗？”阿强辩解说。 “那你打算怎么办？你说下我听听，看可行不可行，如果可行，我配合你。“猴子说。 “我是这样打算的，那女的不是有个女儿吗？上次你跟踪的那个小女孩。咱俩就把他女儿绑架了，到时候你要什么她给什么。这我以前帮人要账时做过，简单得很。“阿强说。 “那我们都要做哪些准备？”猴子有些动心。 第九十四章贼心和贼胆 猴子的贼心加上阿强的贼胆，两人一拍即和，开始密谋。 “我跟你说，这事儿特简单，第一要有辆车，绑人时用得上。你想啊我们总不能在大街上，一边一个架一个小女孩，所以有辆车很重要。”阿强强调说。 “这个没问题，包在我身上。”猴子拍胸脯保证。 “你没开玩笑吧。”阿强有些怀疑地问。 “当然没有，你看到过我的手段，取老太婆钥匙那次，还记得吧？”猴子有些自豪地说。 “记得记得，不过那只是大门钥匙，这次是车。”阿强仍有些疑虑。 “车不需要钥匙吗。”猴子提醒说。 “噢，对对，咱再来次双簧，这样车的问题就解决了，还有一点就是需要一个隐秘的地方藏人质。这得找个安全的地方，最好是荒郊野外。这样万一出事也好脱身。”阿强接着讲。 “这个等下咱哥俩出去查看一下，应该很容易找，荒郊野外找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就成，不就一两天的事儿。”猴子说。 “这接下来就好办了，打电话威胁交赎金放人，这些简单得很。”阿强轻松地说。 “那万一他们报警怎么办？”猴子无不担忧地说。 “没事儿，她女儿在我们手里，她不敢报警，别婆婆妈妈了想发财不冒点险不行，你那行当，那天不是在冒险。”阿强粗暴的打断了猴子。 “好，我听强哥的。我饿美女这就是准备。”猴子一副下了决心的样子。 在一家商场门前，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进一个泊车位，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男人钻出了车子，随手把车门关上。按动车钥匙，锁了车子。边走边抖手中的钥匙，随手装入裤袋，没走多远，一个身形精瘦的人迎面而来，低着头急匆匆的，中年人闪躲不及，被撞了一下，有些恼火。 “你瞎了，走路不看道的。” “对不起对不起。”那瘦得跟猴子一样的人并没有停下来。边走边回头道歉。 中年人都抖衣袖。不好再发作。扭身进了商场去了。 那瘦子走出没多远，跟随他在他后面不远的一个壮汉紧赶几步，抱住他的肩头。附在他身边问。 “猴子，得手了吗？” “哎哟，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被发现追上来了，当然得手了，我猴子出马，什时候失过手？”猴子先是一惊，接着晃晃手里的车钥匙。 “你小子，真有你的。”阿强一把抢过车钥匙，用力拍拍猴子的肩膀。 “快点上车走人。是非之地不可久留。”猴子催促道。 两人匆忙走人，缓缓驶出泊车位，一转弯汇入车流。 “好了，我基本安全了。”猴子一直紧盯着商场门口，生怕车主忽然冲出来。 “没想到你小子挺厉害的，还有这手。兄弟我说句实话，你听了别生气。其实原先我打心眼里儿里瞧不起你。今天我看了你的表现，觉得你太牛了。兄弟等这事儿办成了，回滨海你跟我混，咱哥俩合作，绝对有前途。”阿强兴奋不已。 “我可不敢跟你，你整天打打杀杀，我没那个胆，也不是那块料，瞧我瘦的。我呀还是自由自在好了，不想有哥哥管着。”猴子有些不屑，心说跟你混有什么出路，自己挣钱自己花多好，搞不好到时还得养着你。 “谁要你打打杀杀了，我说的是咱俩合作偷车。你说你有这样的手艺，每天扒个钱包，摸个手机有什么意思，咱两合作搞大的，到时搞豪车，一辆就是几百万。到时想不发都难。”阿强充满憧憬地说。 “你说的轻巧，有那么容易就好了，偷车容易卖车难，搞一辆几百万的车，谁敢接手，只怕到时当废铁卖都没人要。栽赃恨难消，还是现钞实际，摸一块是一块，钱上又没名字，谁知道是脏还是干净。”猴子如是感叹。 “到时你负责搞车，我负责销出去，在滨海我门路广。”阿强继续游说。 “回去再说吧，先把我们手头上的事儿办了，接下来我们去哪儿？要不我们在城里多兜会儿风，好久没握方向盘了，这感觉太爽了。”阿强惬意地很。 “去郊区吧，在城区晃悠小心被交警拦下。”猴子虚心地说。 “好吧，我们要找藏人质的地方。”阿强说。黑色轿车朝准一个方向，一路驶出了市区，尽量朝人烟稀少，山高林密的地方钻。 车子走走停停，两人不时钻出车子了，察看四周环境。最后看中了一个半山腰的独立小屋，那个被废弃很久了，破败不堪，四面透风，抬头望去，能看到天空射下的缕缕阳光，地面上也肮脏不堪，有各种以前丢弃的垃圾。那小屋几乎不可能主人了，两人正是看中这地方够偏僻，才决定选这儿，考虑到很可能要在这儿住上几天，两个人动手，把小屋扫了一番，寻一些枯草铺地上，似乎可以住人了。但愿主任期间不要下雨才好。两人忙活好了不知不觉也到了下午，错过了午饭。渐渐的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叫。 “我看差不多了，到时只等把小女孩接来住几天了。“猴子拍拍身上的草屑说。 “什么接呀，绑来。“阿强沿路闪光地说。 “阿强，要懂得怜香惜玉，那可是我们的财神，要小心伺候才对。“猴子说。 “别说那些没用的了，猴子，我们什么时候动手？”阿强问。 “今晚吧，那小姑娘要上晚自习，等她放学后，晚上我们方便下手。”猴子决定道。 “好吧，照你说的做，就这样决定了，现在去搞点吃的吧，我饿得不行了。”阿强摸摸咕咕叫的肚子。 “走，进城，吃好喝好好运动，我们要不要跟甄哥说一声。”猴子忽然记起一件事。 “暂时不要，等人绑来再通知他，要不他推三阻四的。”阿强说。 “好吧。”猴子表示赞同。 两人驾车又进入市区时，华灯开始闪耀，初冬的天气，夜晚来得早很多。车子停在一家不大的酒店旁停下，阿强和猴子进了酒店去吃饭，阿强点了一桌子的菜。两人狼吞虎咽起来，没过多久，酒足饭饱。 “走吧，我们先去学校门口守着。”结了账猴子提议。 “你这才几点，太早了吧，那女孩几点放学？”阿强看了下表问。 “九点半吧。”猴子有些不太确定。 “现在才六点，那样的话，我们要在车上等三个多小时，这么冷的天，人不要冻僵了。”阿强有点不满猴子的提议。 “那你说去哪儿？”猴子问。 “时间还早，我们先找一家酒吧消磨一会儿。”阿强提议说。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泡吧，错过了时间怎么办，你要知道，我们已经开始行动了，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开着这样一辆车在城里乱窜，你觉得合适吗？”猴子急了。 “没事的，只要我们卡准时间，误不了。就像你说的，开着这辆黑车，我们一直守在里面更不安全，万一出点问题，不是人赃并获。”阿强辩解说。 猴子想想，阿强说得也有道理，就同意了他的提议。大街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各色霓虹闪烁，展现出一片繁华天地。阿强和猴子再次停车，下车就钻入了一间叫夜巴黎的酒吧。 对于赶夜场的人来说，现在时间还早，大厅和舞池几乎没人，零零落落只有几个服务人员在游走，音响师把音乐调得比较舒缓，似乎为夜场的劲爆积累力量。阿强和猴子找个位子坐下，有服务员殷勤的凑上。 “请问两位要点些什么？”服务员大声问，声音盖过了音乐声。 “什么都不要，你去告诉音响师，来段劲爆的音乐。”阿强刚吃过晚饭，不想吃任何东西，颇指使气地吩咐服务员。 服务员每推销出酒水，还被指派者做事，有些悻悻然，不情不愿的走向dj台。 “帅哥，那俩sb嫌音乐不够劲爆，要你换劲爆的。”那男服务员习惯了强劲音乐下的大嗓门，也或许有意说给阿强听。 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进了阿强的耳朵，他长久的混迹于各种夜场，什么时候被一个服务员这样骂过，加上吃饭时喝了不少酒，一听到这话，一下子就爆发了，噌地站起来，朝那服务员扑去“草泥马，你说谁sb”。 “阿强，你干嘛？”猴子拦之不及。 “没没说谁。”阿强转眼间冲到服务员跟前，抓住了那清瘦服务员的领子。“阿强一用力，几乎把那服务员提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说你的。“服务员看出这个彪悍的人不是好惹的主，赶忙道歉。 “阿强，你不要冲动，松手，松手，你这是干嘛？你忘了我们还有事要做。“猴子拦在中间，努力劝阿强，生怕他动手打人而坏了今晚的事。 在猴子的劝解下阿强收回了手。 “你要是不拦着我，我非把小子打爆不可，一个服务员拽什么。”阿强气愤地说。 “你忘了我们今晚要做的事了，你这样一闹，出了事怎么办？”猴子提醒说。 经猴子那么一说阿强别再说什么。 第九十五章节外生枝 回忆起刚刚发生的事，猴子阿强仍然心有余悸。 事出忽然，这边一吵闹，引起了全场的注意，这次在一个角落对饮的两个人快步赶过来，一个身材矮壮的赶在前面，冲过去手就搭在了啊强的肩膀。 “哥们儿，你要干嘛？”听似劝架，实际想动手。 “你是这儿罩场的，这小子说话不干净，我替你教训教训他。阿强熟悉夜场的规则，知道来者不善，看样子是罩场的，后面还有个高个。 “力哥，我没说话不干净，无缘无故他就要打人。”那服务员看来了帮手，马上反咬一口。 “你去做事吧，阿力对那服务员说，然后又转向阿强“哥们儿，要是来玩我们欢迎，要是来闹事的，你找错地方了。” “没事了没事了，刚才只是一点小误会，都是出来寻开心的，谁会来这儿闹事，算了，阿强，别生事了。”猴子赶忙出来打圆场。 “什么没事了，刚才你也明明听到了，那小子骂人。”阿强看了周围的形势，知道闹下去讨不到多少便宜，虽然有些不服，语气缓和了好多。 “谁骂你了，是你耳朵有毛病，听错了还拿我来撒气。”那服务员躲在阿力身后畏首畏尾地说。 “你有种！咱这事不算完，等老子有空这事儿咱再好好捋顺一下。老子混了这么多年夜场，还没受过你这种人的气。咱走着瞧瞧。”阿强听不得那服务员说话，一听就来气。 “阿力，别冲动。”一直站在旁边的高个子拦着了要发作的阿力。“哥们儿我看你们今晚在这儿玩不开了。换个地方吧。” 猴子努力把阿强往外拉，小声说着光棍不吃眼前亏之类的话。劝她息事宁人，那服务员看两人低了气势，不断说一些风凉话出来。 “一看就是土老帽，进门什么都没点，还充得跟大爷一样。” 这些话传到阿强耳中。气得几次要冲回去，被猴子死死抱住。 “ctm的，老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等我们这单生意做完，老子回头砸了他的店。”阿强被猴子拉出了夜店，仍气得在门口直跺脚。 “走吧走吧，就你事儿多，忘了我们还有要事要办了。生这闲气干嘛？赶快走吧。”猴子连推带劝把阿强弄上车，自己进了驾驶座，赶忙驱车离开。 黑色轿车刚离开，从夜店里又匆匆走出一个人，上了一辆停在门口的车，尾随着猴子刚开出去的那辆。尾随他们的人正是阿力的搭档，争吵时在一边不怎么作声的高个子阿标。在夜巴黎，遇到麻烦阿力多出头震慑。阿标则处理善后事宜。在阿强和猴子不忿出门时，阿标悄悄跟在后面探虚实，听阿强说出一些砸店之类的话之后。他觉得有必要探探两人的底细，早作准备，免得人家打杀上门，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猴子驾车停在了云川师大附中不远的公路旁边，这里正是佳琪放学后回家的必经之路。尾随那辆车也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路口。阿强还没从刚才愤怒的情绪中缓过来，不断跟猴子说着以前遇到这种情况的做法。 “这要是在滨海。我二话不说，早一拳开了他的鼻子，再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打了他，还得给我跪地求饶。旁边的人敢吱一声我一块儿打。奶奶的，就那几个罩场的，如果敢动手，我一个电话，叫一两百弟兄，看他店还开不开，妈的，跟我横。”阿强喋喋不休。 “阿强你别说了，我不是说过，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是云川，不是在滨海，万一真打起来，吃亏的是我们，有一班兄弟在滨海，你一个电话过去，谁会为你这点事千里迢迢的赶过来，远水解不了近喝，远水也救不了近水。今天又没吃什么亏，忍忍就过去了。何必为一点小事耿耿于怀。”猴子劝道。 “你能忍我不能，反正走之前我要再去一趟，不找点麻烦，我就不是啊强。”阿强狠狠地说。 “强哥，看你威武雄壮的，胆量怎么这么小，做大事要有大肚量，你还想着回滨海之后跟我合作，我看还是算了吧。”猴子抱怨啊强时，先叫了声哥，没直接叫阿强，听上去关系似乎要近了一步，免得不热这家伙发作。 “不是我肚量小，你不知道混夜场的规则，你必须要凶，狠，才能闯出名堂，大家都怕了你，然后才会敬你，才会给你面子，才会请你出面摆事，才会请你吃吃喝喝，这些你都不懂的，等你以后跟了我，我再慢慢教你。”阿强向猴子传授自己的心得。 “到时再说吧。”猴子嘴上应付道，心里边却说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跟梢的车里，阿标有些不耐烦了，他搞不懂这两个人，这么冷的天，在路边一停就是两个多小时。他打算放弃跟踪了。这时，学校里放学的铃声响了，只一会儿功夫，校园里涌出无数人，拥堵了校园门口的路，阿标只好耐下心，等人流散去再走。这时他忽然发现黑色的车发动了，随人流缓缓移动着。反正等着也是等着，不如再跟一会儿，至少知道他们的住处也好，阿标也发动了车。 阿强和猴子已经盯上了目标，让他们烦恼的是这密密麻麻的人流，这么多学生，怎么动手，车悄悄地移动，连大灯都没开。 “这么多学生，怎么动手啊，一动手准有人发现。“阿强有些着急，没想到过放学时的情景。 “别急，我们先跟一会儿，等一会儿人少了，找个僻静的地方就动手，她离家且有一段距离呐。“猴子跟踪过佳琪，胸有成竹地说。 果然放学的人群逐渐稀疏。同学们骑着自行车分散到城市的各个街道以及各个角落，零零散散。慢慢的只有佳琪和一个短发的女生并排骑行了。 “只剩两个人了。我们要不要动手。“阿强有些急不可耐。 “再等一会儿吧，等她落单了再说。”猴子似乎成了军师。 “要不两个一起抓，一个也是绑架，两个也是绑。”阿强建议。 “我们两个应付一个还行，两个怎么搞得了。搞不定的，阿强你不要节外生枝，计划好的事儿不要乱改动，听我的没错，过一会儿她会一个人的。”猴子肯定地说。 和佳琪一起骑行的时李赢，两个人边骑边聊着天，丝毫没感到危险的临近。“这次你选上校广播员，对亏了窦凯帮忙。你怎么感谢人家？是不是打算以身相许呀？看你们最近走得那么近，那份亲热劲儿。”没有其他同学在旁边，李赢拿姐妹间的一些私密话问佳琪。 “我还谢他，我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都是因为他，我才进了校广播站，不去不知道，去了吓一跳。完全糟透了。我们每天学习都够紧张的了，还要去念广播稿，放音乐。烦都烦死了，还要谢他。”佳琪不满地说。 “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那是多少人的梦寐以求的职务啊，挤破了头都想进。进了广播室，那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你没觉得你最近走在校园里，回头率都高了很多。还有啊，你和窦凯并肩走时，不知道引起多少学姐学妹的羡慕嫉妒恨呐。”李赢说。 “我一点也不觉得，除了觉得比平时更忙更累，没一点别的感觉了。”佳琪无所谓地说。 “你和窦凯最近走得那么近，你是不是答应做他女朋友了？”李赢挑重点问。 “没有的事，你别乱说啊。”佳琪不想让姐妹们知道她和窦凯的事。 “是好姐妹，有什么事不可以瞒着我们哦。”李赢示意。 “没满你们，对了，你和那狗医生发展得怎么样了？”佳琪为了防止李赢继续逼问下去，迅速转移了话题，以攻为守。 “什么狗医生，刘博他爸是宠物医生，他只是有时去店里帮帮忙而已，不算是医生，叫人家狗医生，多难听啊。”李赢对她这样的称呼刘博有些不满。 “不是正式的，业余的，那么你和业余的狗医生发展到哪一步了？”佳琪又问。 “跟你说过，我跟他是哥们儿。”李赢有些着急地辩解，不再纠正关于狗医生的说法。 “解释就是掩饰，还哥们儿。”佳琪表示不信。 “我有什么好掩饰的，是哥们儿就是哥们儿，如果我真敢跟刘博谈了，绝不会遮遮掩掩的，谁像你们呀，一个比一个虚伪，明明都在热恋，还说对人家没感觉。”李赢挑衅说。 “好了，不跟你瞎扯了，明天见咯，拜拜！”佳琪给了李赢一个飞吻。 “拜拜!”李赢也给佳琪回了个飞吻。 在一个十字路口，佳琪和李赢分了手，大街上车辆行人稀疏，一阵风吹过，废弃的食品袋你追我赶，增加了几分萧条。佳琪有点莫名的紧张起来，加快车速。忽然有两束强光从背后射来，紧接着一阵汽车加速的声音，只一刹那，一辆汽车带着一股强斜插在自己面前。佳琪紧急握住自行车的刹车，仍差点撞到车上，惊魂未定间，从车上下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一把把她拖入车中。事情来得太突然，佳琪几乎忘了反抗，惊叫和挣扎。等她反应过来，想大声呼救时，却被一只大手拿了不知什么东西塞了她的嘴里，把惊恐的尖叫堵在肚子里。车子一阵呼啸，飞奔而去，留一辆跌倒自行车和散乱的书本在风中颤抖。 发生这一切太突然，连后面跟踪的啊标也没料到。根据多年的江湖经验，他知道所跟踪的两个人不是什么善类，否则他也不会跟来。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两个人竟然绑架了一个中学生，太出乎意料了，阿标的第一反应是跟上去，犹豫了一下，他放弃了。事不关己，何必淌这浑水。江湖这么大，每天什么事都会发生，阿标调转了车头，朝自己的地盘驶去。 回到夜巴黎，夜场正将步入高峰，他记过鼎沸的人群，去了老板房间，阿标觉得有必要先去见见老板。 “阿标，刚才怎么没看到你。”看到阿标进门，罗祥随口问。 “刚才开场时有两个人捣乱，人走后我跟了一会儿，怕他们回头找麻烦，果然没猜错，那两个不是省油的灯，刚看到他们绑架了个女孩，还是个学生。”阿标把刚刚遇到的事情讲给罗祥听。 “竟有这样的事儿，哪个学校的？”罗祥奇怪地问。 “好像是云川师大附中的，好像是上次来过的那个女孩，叫什么佳琪。”阿标似乎觉得对那女孩有些眼熟。 “哦，你确定？”罗祥大感意外。 “太堵，没看清，不太敢确定。”阿标答。 第九十六章谈判 阿标的一番话，让罗祥莫名紧张起来，深深地为那个被绑架的女孩担心起来。 “阿标，你跟我出去一趟，我们到出事地点看一下。”罗祥对阿标吩咐道。 不到一刻钟，阿标带罗祥又回到了佳琪遭绑架的现场，自行车还在路边斜躺着，散落的书本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祥哥，你看，自行车还在。”阿标指指现场。 罗祥开了车门，朝倒地的自行车走去，他想验证一下是不是真的是佳琪。 “祥哥，你去那里干嘛？那可是作案现场，万一有人报案，被人看到我们在附近转悠不合适，这趟浑水淌不得。我可是有案底的人，被警察调查说不清楚，不是我们做的事也脱不了干系。”阿标十分紧张得提醒罗祥。 “有什么说不清，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是你做的事，谁还能再脏陷害你不成。”说话间罗祥走到了自行车旁，从地上捡起一本书，借着昏黄的路灯光，看到扉页赫然写着林佳琪三个字。心里不由得一沉。心说“糟了，果然是她。”他随手抛了课本，转身大踏步向等着的车走去，“阿标，还记得车朝哪个方向走了吗？记得车牌吗？” “朝那个方向走了，车牌我记得是本市的车。”阿标向来做事细心，是罗祥不可多得的助手。 “快，开车，追上去。”罗祥着急的吩咐道。 “祥哥，算下时间，人走了快一个小时，现在哪能追得上了。”阿标劝说道。 “不管来不来得及，总要追追看。”罗祥催促道。 阿标不敢怠慢，发动车朝前开心，没走多远，遇到一个十字路口，一时不知道往哪边开。“祥哥。接下来往哪边追啊？”只有征询罗祥的意见。 “你不是看到朝那边逃了吗？怎么又问我。”罗祥听了有些懊恼，强调都变了。 “是看到朝那边开的，到这里转没转弯我就不知道，祥哥，那女孩是你什么人。你这么紧张。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一直跟下去了，救不了那女孩也知道在哪儿落脚。”阿标有些后悔地说。 “也没什么关系，朋友都算不上。只是看到一个女孩子平白无故被掳走，有些担心罢了。毕竟也有几面之缘，能帮就帮一下。这样吧，先照直开，看到宾馆旅社多注意，看他们的车有没有停在旅馆门口。两个男的劫一个小女孩，该不会是劫色吧。”罗祥说着，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痛，佳琪那俏丽清纯的模样在眼前直晃。让他更加心烦意乱。 “放心吧，我会注意，如果看到他们的车，我一定会认出来。”阿标自信满满地回答。 “不知道这会儿他家里人知不知道，知道了该会急成什么样子。”罗祥像是自言自语。 “祥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怜香惜玉，多愁善感了。”阿标打趣说。 对于林欣宜来说。最近烦心事真是一件接着一件。自从那个奇怪的电话打来过一次之后，在没有任何好或不好的讯息，她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了，紧接发现女儿有早恋的迹象，还没来得及处理。最近公司有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说什么总公司被另一家集团公司要收购了，公司将面临着重大的改组及人事调动。如果谣言是真的，她在公司的职位将很不稳定。并入新公司，将有新气象，新的上层，那么之前所打下的人脉基石将不复存在。一个分区的部门经理，也是个很重要的职位，如果换了新老板，他还会放心地把这个职位留给我吗？会不会空降一个领导，那样的话十几年的努力将付诸东流。回到家里，她还一直盘算着公司的事儿，妈妈一直念叨着佳琪该到家了，怎么还不回来之类的话也没引起林欣宜的注意。 直到妈妈越来越频繁地到阳台观望时，越来越紧张时才引起她的注意，林欣宜看了一下时间，马上要十一点了，这是她才有些着急，她首先想到的是，女儿也许和那男孩在一起，玩的太开心了，忘了回家的时间。“这孩子，太不像话了，等下回来一定要好好说下她，再不能这样了。”林欣宜暗下决心，她拿出手机，要提醒一下女儿时间。 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安静的环境，正劫持佳琪往山上小屋走去的阿强和猴子被吓得愣了神，这也太安静，声音太陌生突袭，有那么一刹那让他们有些惊慌失措，手忙脚乱，赶忙摸出自己的手机查看，发现不是自己的。寻声望去，原来那声音来自女孩的身上。阿强从佳琪身上搜出手机，黑夜下荧屏上的字分外耀眼。 “她妈打来的，接不接？”阿强紧张地有些不知所云。 “接，先警告她不要报警，也要让她放心，说她女儿在我们手里很安全。”猴子说。 阿强摁下了接听键，耳边响起一个女声。 “佳琪啊，你在干嘛？怎么还不回来，马上都十一点了。” “你女儿今晚回不去了，她在我们手里。不过你放心，她在我们这儿很安全，但我要警告你，千万不要报警，否则你这辈子也别想见你女儿了。”阿强恶狠狠地说。 “你你是谁？我女儿的手机在你手里？”听到声音那女人吓坏了，声音都在颤抖，说话都不利索。 “刚才不是说了嘛，你女儿在我手里，手机自然也在我手里了，真实弱智，这点关系都理不清。跟你说明白点吧，我是绑匪，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坏人，我现在绑架你女儿，你要那东西来换，这样说你明白了吧。”阿强继续装腔作势。 “你到底是谁？你把我女儿怎么样了？你要是敢动我女儿一根汗毛，我我我我求求你了，千万不要伤害我女儿，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是不是要钱，要多少？你说，我一定会给的，千万不要伤害我女儿。”电话里的声音惊恐，有歇斯底里。几近崩溃。 “你别害怕，只要你配合，我们绝不伤害你女儿，如果你报警。”阿强威胁道。 “我配合，绝不报警。求你千万别伤害我女儿。你说你要多少钱，我马上给你，求你马上放了我女儿。”那女声不断哀求。 “我不要钱。听说你家有件比钱更值钱的宝物，我就要那宝物。”阿强似乎得了目标强迫症，心里只认得宝物，就觉得宝物比钱更值钱，忘了任何宝物都有其价格。 “我家的宝物，你说要什么？我都给你。”对方爽快答应，期望给出明确答案。 “你家的宝物，你不知道是什么？还要跟我装糊涂，其实说来也不是你家的东西。是偷的。十六年前你在滨海一家工作期间偷的，想起来是什么了吧？”阿强启发道，希望对方想起来。 “你到底是谁？你把我女儿带哪儿去了，把我女儿还给我。”电话忽然哭声雷动，撕心裂肺。 “别跟她罗嗦那么多，让她好好想。冷静一下，明天再跟她联系。”猴子提醒说。 “你好好想想吧，看宝物重要还是你女儿重要，我们明天再联系。”阿强不等对方回话，就挂了电话。 “猴子。我这样说行吧？” “别叫名字，这女孩子还在听呐，笨蛋！”猴子听到叫自己名字有些恼火。 “要不要通知一下甄哥。”阿强凑到猴子耳边问。 “要，当然要，说了人一到手就通知他的，还是你打电话吧。”猴子说。 阿强，还没掏出自己的手机，佳琪的手机又响了。 “关了，关了她的机子，明天再联系她。”猴子在一旁提醒。 阿强关了佳琪的手机，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机打电话。 “喂，阿强啊，都几点了，还不回来睡觉。”电话里传来甄求知晦涩的声音，像刚睡醒。 “甄哥，我们把林欣宜的女儿绑了，等你来跟他谈条件呢。”阿强单刀直入地说。 “什么？”电话一声惊叫“你绑了她女儿？” “是啊，我以前给你出过这主意，你不听，我们就先办了。”阿强有些自豪地说。 “你们现在在哪儿？马上来见我，胡闹，真是胡闹，非被你们害死不可。”甄求知怒不可遏。 “我们带着她女儿，不方便进城，让猴子接你来吧。”阿强提议道。 “快点，立刻，马上。我没到之前什么也别做，尤其不能伤害那女孩子。”甄求知强调。 “放心吧，宝贝没到手，她就是我们的宝贝。我们不会动她一根汗毛的。”阿强说完挂了电话，又对猴子说“猴子，你去接下老大，我带这女孩上山。记者多买点吃的，还有毛毯之类的，这天气夜里挺冷的。” “跟你说了别叫我名字，还叫？”猴子发毛了，恨得牙根直痒痒，拽着拳头直跺脚。 “绰号，又不是真名，怕什么！我想那丫头早吓得六神无主了，还记得听你名字。”阿强不屑一顾。 两人分头行动，漆黑的旷野两束手电光背道而行，显得诡弄而可怕。 在林家，一种世界末日的气氛笼罩了整个房间，老太太吓得六神无主，不住地求神拜佛，眼泪涟涟，林欣宜本已崩溃，仍不得不重新振作精神，天啊，最近到底是怎么了，非要把人逼到绝路上才甘心吗？ 她强迫自己镇静，接下来该干些什么，，千头万绪，心里一团乱麻。可不做些又让人难受，难受得让人无法承受。母亲喋喋不休地向她讨主意，甚至希望和她抱头痛哭，都被她阻止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一定要想办法出来，女儿的安危在自己一念之差，一定不能哭，要慎重，绝不能出错。她安抚着老太太，说自己有办法，让她千万不要担心，也别乱做主张，更不能报警。之后她出了家门，钻进了停在车库的车间。她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重新梳理一下整个事件，好拿出一个最好的办法。 话说猴子驱车去接甄求知，车子停在旅馆门口，看到正在焦急地左顾右盼，根本没去注意刚停在门口的车。 “甄哥，这里，快点上车。“猴子摇下车窗招呼道。 “你哪来的车？“甄求知意外地看到猴子坐在车里，惊讶不已。 “借的。“猴子滴溜溜转转那双贼眼，邪笑着回答。 “偷就偷的吧，这借的，叫我说你们什么好呢，一个有贼心没贼胆，一个有贼胆没贼心，这下好了，你们两搭档一块去了，这天下就没你们不敢做的事了。你们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么大的事，不和我商量一下就敢动手，我以后不敢找你们干活了。“甄求知生气地说。 “甄哥，你是我们的主心骨，你不带我们什么也做成。是我们做下了，大主意还得你拿不是。” “咳，真拿你们没办法，事已至此，坏事只能往坏处办了。”甄求知无奈地说。 第九十七章惊恐之夜 在这里有必要交待一下处于风暴中心的人物，我们的小可怜佳琪的感受。亲爱的读者，你们试想一下，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在放学路上，正兴冲冲地往家赶，突然间被截停，像玩具一样被塞入一辆陌生的车，这样的场景，超出小女孩对现实的想象。这比所有看过的恐怖电影的惊悚画面，所能想象的恐怖幻想都更恐怖。那些再惊险只限于视觉或听觉，而这经历太真实了，真是衍生的害怕才是真的害怕。在塞入车里那一瞬间，她本能地想尖叫，并挣扎着，来不及发声，嘴就被堵住了。准备尖叫的气息堵在胸腔憋闷，难受，身体要炸裂般膨胀，难受极了，她觉得几乎要晕厥过去，拼命地挣扎。一双手像铁钳一样牢牢把她摁在座位上，所有挣扎都是徒劳，很快她筋疲力尽，大脑嗡嗡作响，真的要晕过了。她停止了挣扎，鼻息粗重地喘着气，恐怖的眼神审视着所处的环境，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幻觉，惊醒一切都没有发生。 旁边的人块头很大，像座山一样耸立在眼前，这一定是恶魔的化身。他不言不语，只是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挣扎。车子快速疾行着，震动和颠簸让她觉得离地狱越来越近，路两边的灯光越来越暗，直至扎入黑暗之中。车颠簸得更加厉害，这不是驶入地狱的车又是什么。车子最终停了下来，佳琪觉得自己像货物一样被提了下来。呼吸困难加上无尽的恐惧折磨得浑身发软，没有一丝力气。像没筋骨的软体动物。即便如此，仍旧被绑了手，大块头尝试着拉她走，没有成功，干脆直接扛在肩膀上。 另外一个熄了车，车灯也随着灭了，听到沉重的关门声。借着手电的亮光，他们踏上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这是一条通上山的路。“他们这是要干嘛？要把带到哪里去？”稍微恢复一点体力，她继续挣扎，直到再次筋疲力尽。 佳琪被扛在肩上，头聋拉在阿强后背，眼中的世界也颠倒了。周围的黑影中影影绰绰仿佛隐藏着无数魔鬼，模糊的天幕上寒星闪烁不定，飘忽不定，绝望捆绑了灵魂，让她萌生想立刻死去的冲动。突然耳边响起犹如天籁般的音乐，那是她生活中为妈妈设置的手机铃声。妈妈就是全能的上帝，她一定会解救自己脱困的。 她像货物一样随意放置到地上。手机被搜走。他听到了恶魔般的大块头和妈妈的通话。她多想对着手机呼喊妈妈，向妈妈求救，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像待宰的小羊，徒劳的在地上挣扎。接下来两个恶魔的交流，以及另一个打出的电话让佳琪大概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自己被绑架了。他们打算拿跟妈妈换一件宝贝，而且这一伙恶魔不止两个人，还有帮手要来。 两个恶魔分手后，她又被扛上肩，在暗弱的手电光指引下。向阴森恐怖的山林腹地走去。目的地是一间山间小屋，洞开的门窗多像一个山里爬出的怪兽。在电灯光柱的扫射下跃跃欲动。佳琪再一次被丢在厚厚的杂草堆上，大块头用手电照了照她的脸，可以想象蓬乱的头发，惊恐的眼神，满脸的泪水，以及呼哧作响的鼻涕让他没有任何好感，确定了眼前躺着的是个活物，放下心来。他走出了茅屋殷切地关注山下的动静，并熄灭了手电。 佳琪尽量卷缩了身体，不是自己发出声响，密切的注视大块头的一举一动，生怕惊动了他。他忽然发作，会像恶魔般把自己撕得粉碎。周围安静极了，静得能听到风吹树梢，以及屋顶跌落尘埃的声音。 嗒嗒嗒的声音传来，腾地亮起一点光，照亮了大块头的脸，肥大而狰狞，眼里凶光外露，光和影的作用，分明就是魔鬼。亮光悠然又消失了，那恶魔燃起了一根烟，黑暗中红点明明暗暗，更添几分阴森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山下有亮光闪烁着上来。在外面蹲守的大块头也活跃起来，还主动迎了上去，很快有嘀嘀咕咕的说话声越来越近，胡乱散动的光影中有几个人在门前站定，有一束强光直射到佳琪脸上，晃得她睁不开眼。 “怎么把嘴堵得那么严实，人憋坏了怎么办。”一个全新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是甄求知。 “绑来时怕她吵闹，所以我塞了她的嘴。”是大块头的声音。 有个身影朝她走来，在她身边的蹲下，逆光中那人面目飘忽。 “小姑娘，我把你嘴松开，你保证不大喊大叫可以吗？”来人声音轻柔和缓，像商量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只听声音，几乎无法和罪恶的绑匪联系在一起。 佳琪郑重地点点头，表示默许。 那人拉出了塞在佳琪嘴里的布团，佳琪觉得嘴里一阵轻松，紧接着腮帮子酸痛不已，直泛酸水。 “叔叔，你们放了我吧，求求你们了，我害怕。”佳琪含糊不清地哀求，可怜极了。 “别怕别怕，有我在没人会伤害你的。”这听起来似乎可以信赖。 “叔叔，你们抓我干嘛？我又不认识你们，把我放了吧，我想我妈我姥姥。”佳琪说着说着拉出了哭腔，随时准备大放悲声。 “不准哭，再哭我还堵你的嘴。”大块头一声断喝，硬生生把佳琪的悲声堵回了肚子里，搞得她只抽搐打嗝。 “你别吓她，你们两个先出去守着，我有话问她。”甄求知厉声断喝，把另外两人支了出去。 “小姑娘，不要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本来不打算抓你的，可你妈拿了我们一件东西，就是不还，我们实在没办法，只好抓了你来交换。你放心。只要你妈妈还了我们的东西，一定会放了你，所以你要乖乖的，不要乱哭闹，否则外面两个人会对你动粗的，我拦不住。” “我妈拿了你们什么东西，她一定会还你的。”佳琪可怜兮兮地说，她在没分辨能力。也听出这温和声音的不怀好意，像童话中叫门的狼外婆，给鸡拜年的黄鼠狼。比刚才出去的那两个人更可怕。 “能还了最好了，这样大家都省了很多麻烦，小妹妹，我问你，你家里是不是藏了一件宝贝？你一定听你妈妈说过吧。”甄求知试探着问。 “宝贝！什么宝贝？好像没有吧。”佳琪努力思索着，家里似乎没有称得上宝贝的东西。 “你仔细想想，像古董啊玉器啊。青铜器之类的东西。”甄求知提示着“就是很值钱的那类东西。”说到钱，说话人眼中闪着异样的光。 “玉器有啊，有一个玉器。听人说很值钱。我会让妈妈拿给你的。”听到玉器，佳琪忍不住惊叫一声，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忽然记起那玉坠，听安迪说很值钱，这些人该不会为那玉坠来的吧。莫名其妙的收到的宝贵礼物。随之而来这场让人惊心动魄的绑架。 “哦，那么说真有这么一件宝贝了，那是件什么东西，你仔细说给我听。”甄求知觉得终于要解开那件宝贝的神秘面纱了，这个问题困扰他太久了。他不免有些激动。 “那是一个翡翠玉坠，很漂亮的。只要我跟妈妈打电话，她一定还给你们的。”佳琪反复保证着，她似乎看到了脱困的希望。 “说具体点，那东西放在什么地方？他希望了解得越清楚越好。 “在我的书柜里，左边第二个抽屉的角落里，别人说值几百万的。“佳琪有意夸大了玉坠的价值，希望它能赎得自己的自由。 “在哦你的书柜里？值几百万？甄求知疑心顿起。他进过这女孩的家，几乎翻了个底朝天，几乎没有放过一个角落，记得有个房间里书籍比较多，是有那么一个书柜，难道漏掉了。几百万的东西让一个小女孩来保管，这家做事风格也有点太奇怪了吧。听麦凯瑞说是一件等同于他身家的宝物，一个几百万的玉坠怎么能和他的身家相比。是玉坠对麦凯瑞别有一番意义，他言语中夸大了它的价值，还是宝物是别的东西。他的心中快速分析着，判断着。 “除了这玉坠，你家还有没有更值钱的东西？”甄求知又问。 “没有了，应该算它最值钱了，如果有我一定会知道的，我妈什么事都不瞒我的。”佳琪越来越恢复了信心。知道了对方的目的，家里也能够满足他们，便觉得没有刚开始那么害怕了。大脑也灵活起来，说话条理也清楚了，甚至有了和对方谈谈的冲动。 “叔叔，我的手绑得好痛，能不能给我解开啊，放心，我一定会很乖的，不会乱走动。”佳琪说。 “不能，为了我们合作愉快，暂时不能，我也是为你好。从严格意义来说我们是绑匪，你是人质，我这样对你已经很仁慈了，别再提过分的要求，你看过电视电影，上面绑匪的桥段比比皆是。如果谈判不成功，想断手断脚割耳朵挖眼睛那是常有发生。送了命的也不在少数，所以说你最好乖点，这样对你对大家都好，过了一会儿，天亮了我们会蒙上你的眼睛，你也要配合，我们是坏人，你不想记住坏人的模样吧。”甄求知依旧侃侃而谈，语调温婉。 “我配合，我不会看你们的模样的，我保证。”佳琪稍微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恐惧感有增无减。小羊和狼的谈话再温馨，也改变不了被捕获的命运。 “当然了，那些坏情况都是在影视上发生的，你这么乖，一定不会在你身上发生的。你放心，只要你妈妈肯配合，你很快就会见到她了。”甄求知觉得再问下去，也不会问出什么，就出了门。 这应该是最漫长的夜，最寒冷的夜。佳琪想起姥姥了，她有些后悔出家门口不听她老人家的劝告，没有穿一件厚厚的外罩，都是为了风度和漂亮，活该现在冷得发抖，牙齿打颤。她调整一个姿势，使自己好过一点。外面不时有窃窃私语传来，努力听也听不太清楚。她把眼光投向窗外，漆黑的夜空似乎被她看穿了，渐渐起了变化，变得暗蓝了，深色的天幕有闪动的光，那是希望的星光。假如这是我最后一个晚上，我愿化作那夜空划过的流星。 第九十八章曙光 那天夜里，除了佳琪一家人和三个劫匪三人彻夜未眠外，阿标和罗祥也间接卷入了这件事，他们也是忙碌奔波了一夜。阿标有点不情不愿，又不好对老板说不。罗祥出于心中莫名情感，觉得这女孩出事他不能袖手旁观，整整一夜两个人驾车游走在云川的大街小巷，遇到黑色轿车就特别留意一番，期望有特殊发现，夜幕退场，霓虹褪色，鱼肚白的天边逐渐越来越亮堂，天边出现了一抹曙光。 “祥哥，我们这样找下去是毫无结果的，不如我多联系些兄弟，大家一起找。”阿标建议。 “不用找那么多人，真是绑架的话，不宜太张扬，反而会坏事，天亮了，忙活了一夜，我们先去吃点东西。”罗祥说。 “吃了东西接着找吗？”阿标边说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暗示自己已经很困了。 “如果你困了你先回去睡觉，我在开车转转。”罗祥心有不甘地说。 “我不累，祥哥有事我怎么可能回去睡觉呢，我只是觉得这样的找法，就像大海捞针。”老板没说放弃，阿标怎么好意思提前退场，他是不会放弃一个在老板跟前表现的机会的。 “云川这么大，撒几个人进去，真没那么好找，我这样做也只是碰碰运气而已，好歹再坚持一上午，也尽了做朋友的心。”罗祥对阿标说，也像是安慰自己。 “其实我还怀疑，说不定人家认识，昨晚约会去了。指不定在哪儿消遣快活呢，现在的学生，思想开放着呢，看着一脸清纯，说不定比我们会得还多呢。人家玩网络，和世界接轨的。”阿标久混夜场，知道年轻人有时玩的多疯狂。 “她不是那类女孩，我敢肯定。现场我看过。她一定被劫持了。”罗祥坚定地说。 “这天都亮了。不管是情愿还是劫持，我敢肯定那女孩一定是处女变大嫂，那两个人我见过，绝不是什么好鸟。”阿标想用他惯用的幽默调节一下气氛。 “闭上你的臭嘴。”罗祥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在山间小屋前，一对燃尽的火堆旁，围坐着甄求知三人，经过一夜的商量，三人定好了今天的行动方案，只等天亮执行。 “都快六点了，要不要给那女人打电话？”猴子伸伸懒腰问。 “天还早。人都还没起床。”阿强一脸困顿地回答。 “我们办这是什么事，还等上班时间才能办。傻呀，再说那女人遇到这事儿如果还能睡得着觉，那她还真不是一般的人，那是奇葩。”猴子对阿强说。 “对呀，猴子这话提醒了我，这事要越快快好，拖得越久。危险性越大，我应该昨晚就打电话给她，玉坠到手了，也不用在这儿挨一夜的冻。”猴子的话一下点醒了甄求知，快点拿了宝贝，把这女孩早点送回去不是更好。 “也是啊，知道宝贝是玉坠是就该动，我们为什么要傻等一夜呢？”猴子附和说。 “快把那女孩的手机给我。”甄求知接过阿强递过的电话，开机拨通林欣宜的手机。 林欣宜的手机一直奉在手中。整整一夜，她精神高度集中，一直期待劫匪打电话来，生怕错过了，铃声真的响起时，她反而吓了一大跳，屏幕显示是女儿的电话。 “喂，”她浑身发冷，牙齿打颤。 “是林妈妈对吧？”对方声音冷静而温和。 “对，是我，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会尽最大努力满足你，请千万不要伤害我女儿。”林欣宜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可一旦想到女儿可能会受伤，就忍不住想哭。 “请放心，你女儿很好，只要你别想着报警什么的，她就会很安全，否则。”对方话锋一转。 “不会的，绝不会报警，你们要钱是吧，我给你们，两百万够不够？不够我再加，请你一定不要伤害我女儿，她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林欣宜有点语无伦次了。 “你有两百万吗？现金吗？”甄求知心里一动，随即改变了只要玉坠的决定。 “不，不是现金，我有七十多万的存款，我房子车子也可以抵一百多万，等下银行上班我就去取钱，您放心，我会尽快把钱凑齐的。”林欣宜急切地回答。 “那样最好，除了两百万的现金，我还要去回你十六年前拿走的东西，那个玉坠也该还回来了吧。”甄求知说。 “十六年前，玉坠，我不知道您说什么。”林欣宜有些云里雾里了。 “别装蒜了，你女儿都承认了，那东西就在你女儿书柜里，难道还要你女儿跟你对质吗？要想你女儿安全，两百万玉坠，没得商量。”甄求知果断地说。 “要啊，我要和我女儿对质。”林欣宜太想听听女儿的声音了，以便确认她的安全。 “你等着，我让你女儿给你说。”甄求知走进小屋，对佳琪吩咐，这时她已经被蒙上了眼睛。“丫头，告诉你妈，我们已经知道玉坠的事，让她别再隐瞒了。” “琪琪，是妈妈，他们没伤害你吧，是琪琪吗？” “妈，是我，妈快来救我。”佳琪身心疲惫，有些迷迷糊糊了，忽然耳边响起妈妈的声音，一下子激动起来。 “你别哭，别哭，妈一定会救你的，你还好吧，他们没为难你吧？” “没，没有，妈妈，我怕，你快点来救我。”佳琪对着手机哭喊。 “别哭哭啼啼，说正事儿，跟你妈说我们知道玉坠的事了，还知道放在哪里，让她乖乖地拿钱和东西来换你。”甄求知失去了耐性，在一旁吩咐佳琪。 “好的，我跟我妈说。”佳琪气噎难咽“妈，这个叔叔说只要拿玉坠来，他就会放我回家，欲坠在我书柜靠左边第二个抽屉里，妈，你赶快拿给他们，我要回家。”说到最后，佳琪又忍不住嗷嗷大哭。 “还有钱。两百万现金。”甄求知在一旁提醒说。 “他们还要两百万现金。”佳琪噎着补充说。 “宝贝。你别害怕，妈会去救你的，妈什么都给他们，妈什么都舍得，妈只要你。“林欣宜不停地安慰女儿，听到女儿平安，付出什么都值得了。 “你听到你女儿说了，拿玉坠和钱来赎吧。“甄求知把电话放在自己耳边。 “我会的，我会按你们的要求做的。“林欣宜表示绝对的服从。 “这样最好。“甄求知说完挂了电话。 “喂，喂。”林欣宜这边手机响起忙音。匆忙回拨时，对方已关机。 “甄哥。这次我们要发财了，两百万！这下您不埋怨我了吧，还是我主意好。”阿强在一旁兴奋不已，忍不住表自己的功劳。 “你小声点，别被那丫头听了去。我们也别高兴太早了，钱还没有到手，事情的变数大着呢。筹钱拿到手高兴也不迟。”甄求知思虑重重地说。 “筹钱，拿到手，我们每个人可以分六十多万呐！还有玉坠，一定也有不少钱。”猴子也无限兴奋。 “玉坠说过的，每人只能拿十万，这是接的一单生意，答应人家的事儿，一定要讲信用，不管它值多少钱。我们只能收到三十万，多了想也是白想。”甄求知一直把谎话编下去，他早想好了，分二十万给他们，玉坠就是自己的了。 “甄哥说得对，做人要讲信用，之前说多少是多少。玉坠我们没人就收十万块，至于这两百万，我和猴子每人分六十万，甄哥你就拿八十万。你这劳力劳心的，大主意都是你拿，多拿点应该的，猴子你觉得呢？”阿强最后转向问猴子。 “对，赞成，甄哥就应该多拿点，拿头份。”猴子表示赞同。 “这都是后话，等钱到手再分也不迟。现在你们两个还要进一趟城，去弄点吃的，顺便把旅馆里的东西拿出来。”甄求知安排道。 “是啊，在该弄点吃的了，昨天我让猴子多买点吃的，结果什么也没带。”阿强抱怨道。 “昨晚去接甄哥，他催的急，一下子就忘了，你甭说我现在也饿了。甄哥，去买点吃的就行，没必要去带那些破烂玩意吧？旅馆里丢的无非是一些旧衣服，我们发了这么大一笔财，还在乎那些玩意。”猴子对回旅馆的提议有些不满。 “你懂什么？你以为我是在乎那些不值钱的玩意。我这样做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你们回去一定注意了，一定要好好收拾一遍，把该带走的全部带走，尤其是电话缴费单，超市票据之类的东西，不能漏任何细节。完了我还要正是退房，像普通房客一样，这样万一出事，也不会留太多线索给别人。”甄求知训斥道。 “还是甄哥想事周到，我们这就去办。”猴子答应道。 阿强和猴子一道下山了，开车去了市里，两人到了住宿的旅馆附近，为了不引起旅客工作人员的怀疑，阿强在离旅馆还有一段距离就下了车，猴子在车上守着。阿强回到房间，遵照甄求知的指示，仔细地收拾了要带走的东西，大大小小收拾四大包。去前台办了退房手续。回到车上，两人又赶往一超市，把饮料，饼干，面包之类的东西胡乱买了很多，肩膀上抗手上提地放上车，然后一刻不停地往郊外赶。 真是事有凑巧，当他们的车和一辆奔驰擦肩而过时，引起奔驰司机的注意，频频透过倒车镜观察，车速也放缓了很多。 “不是吧，这么巧！是我眼花了。”阿标喃喃自语，以为是错觉。 “怎么了阿标，什么眼花不花的。”坐在副驾驶的罗祥问。 “刚才和我们对开过去的好像就是那辆车。”阿标有些不敢肯定。 “那还不回头去追。”罗祥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试图看后边。 罗祥话音未落，奔驰一个急转弯，也过双黄线，朝刚错过的车追去。 “我相信瞎猫碰股上死耗子这事儿是真的了，大海里捞针也不是不可能的。”阿标感叹。 “乱说些什么。”罗祥问。 “百分百肯定，就是那辆车。”阿标回答。 第九十九章竹篮打水一场空 甄求知密切地注视着山下，一辆黑色的轿车绝尘而来，在上山的小路口停下，下来两个人，开始大包小袋地往下搬东西，他知道是啊强和猴子回来了。忽然另一辆车引起了他的注意，那辆在距离第一辆车几百米的地方也停了下后，也没看到有人下车，就静静的，行迹太可疑了。 “不好要坏事，跑路要紧。”他心说，毫不迟疑往山下赶，边跑边摸出了手机。 “在山下等我，我马上下来。”不等对方说话，他大声命令。 “没多少东西，我们两个拿得上去，你别下山了。”猴子还没说完，手机里传来了忙音。他看看手中的手机，有望向下山的路，，一个略显臃肿的身影以不符合他的形象的速度沿着山路飞奔而下，转眼就到了跟前。 “上上车，快跑。”甄求知上气不接下气，一下子钻进了车里。 两个人没反应过来，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快上车，走人，我们被跟踪了，可能被警察盯上了，上车上车。”甄求知怒吼。 即使傻子也明白了甄求知的反常举动，何况两人又不傻，慌忙钻入了车里。 “钥匙钥匙。”坐在驾驶座上的阿强边摸自己所有的口袋边吼。 “不是在你那儿吗？噢噢，给你，在我这儿。”猴子急忙把车钥匙递过去。 车子发动，紧接着一阵刺耳的马达轰响声，汽车以飞箭一般的速度飞奔而去。 后面那辆车正是罗祥和阿标，前面的异常举动早引起他俩的注意。 “有人从山上跑下来，不会是发现我们了吧。”阿标惊觉得问。 “上车了。要跑。”罗祥看出了对方的意图。 “祥哥，我们怎么办？”阿标着急地问。 “追呀，追上去。”罗祥命令道，奔驰也快速启动。 “停一下。到小路口停一下，我到那小屋看一下，你继续追，不要考得，小心狗急跳墙，吃了他们的亏。 “你放心吧，跟不丢。”阿标放罗祥下车，答应一声，又箭一样飞了出去。 罗祥快速向山上奔去。事出突然，他仍做出判断，人可能在山上。但也不能放弃对那辆车的跟踪。以防万一。当他跑到小屋前，跨过那堆灰烬，扑到门口，看到室内有个人形的东西在蠕动时，他放心了，扶着门框大口地喘粗气。 异常的动静惊动了佳琪，她试图坐起来，看不到东西，不了解情况，她不敢随便发问。 可以肯定的是。人是安全的。罗祥更加镇静了。要通知一下阿标。别吃了那几个人亏才好，穷寇莫追。古语有训。 “阿标，你别追了。人没在车上，在山上小屋里。”罗想说话简单明了。 “祥哥，回去，不是，我还想跟他们玩会儿飙车呢。”阿标说。 “别胡闹了，，人救下就行，对方人多，别吃了他们的亏，赶快回来。”罗祥吩咐道。 “就那几个毛贼，还能伤到我，只怕他们道形还不够，好吧我这就回去。” 佳琪听到这个声音有别于前三个人，又听到救人之类的话，忍不住问。“你是谁？是来救我的吗？你一定是来救我的，是不是？” “对，我是来救你的，千万别害怕了。”罗祥朝佳琪走去。 他首先解开了蒙着佳琪眼睛的布条，忽然的强光让眼睛有些不适应，在逆光里她看到一个高大的形象，身上闪着亮光，像上天派下来的天使。那天使帮她解开了绑在背后的手臂，她喜极而泣，一下子瘫软在枯草上。 “谢谢你救了我，谢谢，您是警察叔叔吗？”佳琪边哭边不停的说谢谢。 “他，他们没有伤害到你吧？能站起来吗？”罗祥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安慰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佳琪。 “谢谢你，我能站起来。”佳琪尝试着爬起来，她没有成功。 “我扶你吧，佳琪，是我，你不认得我了？”罗祥伸手去扶佳琪。 “小女孩眼泪汪汪，期期艾艾地抬头辨认“罗祥，是你，怎么会是你，真的是你。呜呜，你怎么来救我的？真的是你，看到你太好了。”绝望的时候见到熟人，她再也自持不住，抱住罗祥伸来的搀扶的手哇哇直哭。 “好了好了，没事了，别哭别哭。一切过去了。”罗祥用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安抚道。 佳琪受了惊吓，一愣又冷又饿，身体和精神都很虚弱了。罗祥抱她下山，她双手紧紧环抱着罗祥的脖子，脸紧贴在他的胸口。来到山下不久，阿标开车赶了回来，佳琪努力睁眼看了阿标，连道谢的力气都没有，又闭了眼。 “没受什么伤吧？”阿标关切地问，那眼神即使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心生怜悯。 “应该没有吧，可能是吓坏了，别问了，赶快回去吧。”罗祥抱佳琪坐在了后排。 汽车开足了马力，朝市区开去。 佳琪得救的消息没有及时传递给林欣宜，自从她接到绑匪的电话，知道对方的要求，她就开始忙碌起来。她首先赶回家，无暇安慰一下惊恐不安的母亲，去房间找出存折，房产证，以及所有的金银首饰，在这些集中到一个手提包里。然后她去了女儿房间，打开了左边第二个抽屉，在一角落里果然发现了一个玉坠，这个发现让她惊喜不已，这个东西是绑匪指名要的，找到就好。他她无暇欣赏那晶莹的翡绿，以及估量它的价值，他只知道有了这东西，再凑二百万就能换回女儿，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做完这一切，她出门去了，抛老太太一个人在家继续恐惧不安。 她来到银行，还没到上班时间。她急得在门口团团转，她有些怨恨这该死的雷打不更的准时上下班的制度，人家是人命关天的大事，都这时辰了。他们竟然还不开门。过了几分钟，有个穿制服保安模样的人来开银行大门，林欣宜甚至等不及卷闸门完全升上去，就往银行里钻。 “你干什么，干什么？”保安大声质问。 “我取钱，取钱急用，很急的。”林欣宜着急地解释。 “急也没用，上班时间还没到，且等着吧。”保安知道了他的用意。不再拦她，忙自己的事去了，他开了正门。又先后打开了两个窗口的卷闸，银行大厅里亮堂起来。 柜台后没有人，保安这种不理不睬的举动让林欣宜十分不满，她反过来想了一下，立刻清楚了。别人怎么会理解她的处境和心情。“别慌，这时候一定要沉着冷静，我是女儿唯一的希望，我这时候千万不能慌。”她在心里不停地告诫自己。但是当看到工作人员来上班时，仍忍不住迎上去。 “我取钱，拜托您能快点吗？我急等钱用。”她本着哀求的意愿。说出的话分明带着指责意味。 工作人员多半给她一个白眼。丝毫不理会。林欣宜守在一个窗口，看办公区域内。工作人员不紧不慢地换外套，倒开水，开电脑，悠闲而轻松。“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客户，我可是取回自己的钱。”林欣宜耐着性子，终于等来了一个人招呼自己。 “你办什么业务？”一个身材微胖的女职员，明显是挤出的微笑。 “我取钱，折子上的所有钱，全部。”林欣宜急不可耐。 “七十多万，对不起，你要等一下，钱还没到。”胖职员只瞟了一眼，把折子又递了回来。 “什么？什么叫钱没到，你们不是银行吗？怎么会没有钱。况且我是去我自己的钱。”林欣宜头又发蒙，忍不住想发作。 “你别着急，不是没钱，是钱还没到，你取得比较多，我们柜上没那么多。大额的款项是不会在分行过夜的。”胖职员解释。 林欣宜似乎有些懂了，只好耐着性子等，每一分钟都是煎熬。没多久，运钞车来了，几个荷枪实弹，穿着防弹衣的押钞员提着几个箱子进来，林欣宜终于办完了提款手续，把几十万现金胡乱塞进一个大的黑色塑料袋，提了急匆匆上了停在门口的汽车。接下来该去哪里，典当行。 “老板，我典当东西。”林欣宜到了一家看上去规模还不错的典当，直接说，毫不拖泥带水。 “当什么？”里面有个中年人招呼他。 “珠宝首饰，还有一套房，您看看这些东西值多少钱？”林欣宜把带来的金银首饰掏出来展示在狭狭的柜台前，不像是对待贵重物品的态度，像是淘一些普通物品。 “哦。”中年人惊讶地站了起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没想到上班第一单就大生意。 “门口还有辆车，如果你们收，也典当给你们，所有这些车，房，还有这些珠宝你只需要给我一百三十万就行，这些东西绝对不止这些钱的，房子买的时候都九十多万，这些年房价一直在涨，现在绝对不止这个价了，汽车我去年才换的，买时五十多万。还有我这些年买的珠宝，算下来也不止二十万。这些都给你，我只要一百三十万，一百三十万就行。”林欣宜一边展示着东西，一边喋喋不休。 “一百三十万，你这些东西一百三十万，你不是在开玩笑。”中年人开始怀疑这个女人有些不正常。 “我没有开玩笑，诚心来当东西，那就不要急，咱慢慢来，你带的东西不少，可东西再多，咱也不要急，咱一件一件来，每件东西都估出它的价值来。然后计算总价来，不像你这样，摆出一堆东西，张口就一百三十万，生意不是这样谈的。”中年人慢条斯理地说。 “我知道我办事急了点，事情不是这样办的，可我今天实在是急，急等救命的钱，所以求你快点，我要尽快拿到钱才行。”林欣宜无法使自己平静下来。 “再急有些事也是急不来，像你说的房产，车，这些也算的上大宗典当了，我要不要先看看你房子在那个社区，哪个小区几栋几楼，还有房子的新旧。汽车的磨损程度。这些都是要专业人员估价的，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还有这些珠宝的鉴定，万一是假的怎么办。”老板说。 第一百章筹款 林欣宜不是个不理智的人，也并非做事没条理，否则她也不可能爬到经理的位置。出现一些常识性的错误是因为她太关心女儿的安危了，关心则乱。中年人的话逐渐唤醒了她的理智，她对抵押转让之类的程序并不陌生，她知道再像个无知的女人一样和典当行纠缠下去会毫无结果，不可能会很快得到自己想要那一百三十万，明白这点了后，她开始手摆在柜台上的物品，得赶快想出其他办法来。中年人看到顾客收东西，意识到这宗生意要泡汤，有些不甘心。 “当然了，你急用钱的话，这些珠宝可以当场验了，估价算钱的，房子和车的业务，我们也长接，所有评估也要不了几天的。只要你的东西没问题，你会很快当到现金的。”中年人说。 “几天？周期太长了，我等不了，我还是到别处想想办法吧。”林欣宜收拾了东西想走。 “你别着急，你手上的珠宝就可以现在验了，马上估价拿钱。”中年人不愿放弃到手的生意。 “那才能当几个钱，差太远了。”林欣宜回答，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身走回来“老板你给看这件东西，它能当多少钱？”她取出玉坠递上去。 原本有些失望的典当行老板，看到林欣宜转回身，有些喜出望外，接过林欣宜递过来的东西，眼睛一亮。凭他多年的经验，手上这件东西不错，应该值不少钱。他从抽屉里找出单目镜之类的器材，翻来覆去把那玉坠研究了好半天，对它的价值有了初步的肯定，这才是件好东西不比她刚才她展示的那些价值。中年人按捺着内心的狂喜。不动声色地问“你打算拿它当多少钱？” “这方面您是行家，你给估个价。”林欣宜问。 “这东西嘛！还看得过去，当个十万八万不成问题。”中年人用眼光偷偷观察女顾客的反应。 林欣宜示意对方把玉坠还回来，怪不得绑匪要这小玩意，果然值几个钱，可它怎么到了女儿的书柜里呢。她快速打着问号。 “价钱方面还可以商量，你出个价？”中年人以为女顾客对自己的报价不满。 林欣宜接过玉坠，塞入手提袋，转身又要走。 “这样吧，我给你出二十万。”他看到对方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继续加价“您看三十万成吗？你别急着走啊。看你也是行家，我最高出到八十万，这是最高价了。你这人真逗，你不是当东西，是寻开心的。”中年人看林欣宜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为错失一宗不小的买卖有些懊恼，嘴里不由抱怨起来。 老板的话大部分落入林欣宜的耳中，她没时间跟他废话。玉坠也在绑匪的要求之中，她出再高的价林欣宜也不会当掉。她拿玉坠给老板着，只是想确认这东西是否值钱，那老板最高报价达到了八十万，可见它的价值绝不止八十万，这玉坠少说也值一百万。有这么高的价值，绑匪点名要它也不足为奇了。 林欣宜无暇去想这些，当前最为头疼的是怎么弄到一百三十万现金来。昨天一听到女儿遭绑架。她首先想到的是倾尽所有去救赎，粗略估算身家有二百万，就答应给绑匪二百万，可身家短时间转为现金需要时间来完成这点被她忽略了，这是多么严重的错误啊。时间不等人，女儿在绑匪手中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可怎么才能短时间凑到一三十万现金呢，她迷茫而无助，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喂，我正在筹钱，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筹到钱的。”请一定不要伤害我女儿。 “林经理。您说什么，我是小吴啊，您愁什么钱？谁要伤害你女儿？”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分明是秘书小吴的声音。 “小吴，是你啊！没什么，我现在很忙，不方便接你电话，我一会儿打给你。”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拿公司那推事来烦人，林欣宜皱紧了眉头。 “林经理，您等一下，我有重要的事跟您说，刚才接到总部的紧急通知，上午有个会议要开，总部有人要来主持会议，这时候还没到公司，最好快点赶来。”小吴着急催促道。 “好的，我会赶过去。”林欣宜果断挂了电话，心里去诅咒道，去他妈的总部，就是上帝要来也不能阻止我去营救女儿。 挂了电话，我就把总部要来人有重要会议的事放在一边了。她努力思索着亲戚朋友有谁能一下子拿出一笔巨款，思来想来去没有这样的人选。焦急懊恼，绝望的情绪亲润了身心，她毫无目的地，开着车在街上晃悠，最后靠路边停下，扒在方向盘无声地抽泣起来，就连交警走近她都没有发觉，高大帅气的交警，敲敲车窗，林欣宜这才惊觉，赶忙摇下车窗。 “您好，请出示驾照。”帅气警察敬了个礼说。 “哦，好的。”林欣宜在杂乱的手提袋里翻找驾照，在黄黄白白互相缠绕的首饰堆里拿出驾照，递了过去。 交警接过驾照，仔细核对了一下照片，没有发现什么反常，把本子还了回来。“这里是快车道，路旁不能停车的，请你马上离开。” “好的，我马上就走了。”林欣宜赶忙发动了车子。看着一身制服的交警忽然心里一动“警察同志。”她脱口叫了一声。 “您好，还有什么事吗？”对于这个装扮时尚的女人，交警似乎愿意她多打搅。 “没，没事。”不能报警，绝不能冒这个险。林欣宜打消了这个念头，开车走了。 既凑不到绑匪要的钱，又不能报警，林欣宜左右为难，偏偏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她留心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秘书小吴的。 “小吴，我说了我会尽快赶去公司的。你别再打电话了，好吗？”林欣宜没好气地说。 “林经理，你真的要快点，总公司的人已经到了，就等你了。”小吴语气满是焦急。 “知道了，我会去的。求你别再打电话了，我在等一个十分重要的电话，人命关天的。 “人命关天，可是，林经理。“对方似乎要解释什么。 “没有可是，挂了。“林欣宜几乎不会对下属这么粗暴。可现在情况不一样。 “挂了电话，不去想公司的事，可对钱的事仍是一筹莫展，实在没办法了，等下绑匪打来电话。把实际情况给他们说下，希望他们能降低要求，可他们是匪徒，只有提条件的，会听我的吗？林欣宜心乱如麻，在这节骨眼上，偏偏总公司又来人，哪还有心思管公司的事。公司，想起公司，林欣宜不由得心头一亮。像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为什么不跟公司预借一笔钱呢，好歹我是公司的一把手，借这点钱应该可以吧。她清楚公司的规章制度，行政权和财政权是分开的，大宗的钱款审批有严格的手续，必须按制度走，可现在实在没办法了，希望自己在公司的影响能越过制度，拿到这笔钱。她驾车加快速度。直奔公司而去。 刚到公司门口，小吴一脸紧张地迎了上来“林经理，您终于来了，快点吧，总公司的雷总陪着几个人一起来的，在您办公室等着，已经催了好几次了，问您怎么还没到。” “雷总来了。”林欣宜皱皱眉头，随即作无谓状，“让他们等着吧，我去趟财务室。”说完直接朝财务室走去。 留下小吴一个人愣在原地，这林经理今天怎么了，太反常了，以往接到上头有人来检查的消息，最忙最紧张的可是属林经理第一呀，她会督促每个部门行动，做好迎接检查的准备，而且会早早的带领公司的人迎接上面的检查。可今天听到上面来人，她似乎完全不放在心上。这次来的可是公司的董事，雷总，她非但不紧张，自己原本迟到了，还要老总继续等，太不可思议了。 林欣宜推开财务室的门，一个三十岁的女职员站了起来，她胖瘦适中，略施粉黛，一脸庄重。“经理，见到总部的人了吧？是不是要看公司的帐。” “还没见，先别管他们，我找你有事。“林欣宜对财务科的张科长说。 “不管他们？找我有事？“张科长有点反应不过来。 “对，找您有事，张科长，我想跟公司借笔钱。“林欣宜开门见山地说。 “你跟公司借钱？借多少？“尽管很奇怪，张科长仍忍不住问。 “一百三十万，今天就要，最好是现在，公司账上应该有这么多钱吧？”林欣宜问。 “一百三十万？账面有是有这么多钱，可是林经理您知道公司的财务制度的，一下借这么多钱恐怕不行，公司里的每一分钱都要走账目的，您一下子接这么大一笔钱，这不符合财务规定啊，我该怎么做账，以什么名义做账。”牵涉到原则问题，张科长做不了主，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关系到饭碗的问题，可能会丢工作的。 “走账的时候，你就登记是我借的。”林欣宜着急地说。 “这不行，这么大一笔钱给员工，公司没这个先例。我不敢放款给你。”张科长一口回绝，尽管对方职务比自己大，可违反规定的事她还是不敢做。 “张科长，我知道这不符合公司规定，我不是随便借的，我有事东西抵押的我把房产证，家里的金银首饰全压你这儿，你就放钱给我吧。”林欣宜哀求。 “你是经理，对公司财务制度再清楚不过了，有抵押也没用啊。财务科长又不是银行典当行，哪有抵押贷款的业务，我不是不放款给你，是不符合规定我不敢擅作主张。林经理，你不要为难我好吗？”张科长一脸为难。 “你要怎样才肯借钱给我？”林欣宜无助地问。 “走正规的财务程序啊，有公司的预支立项，然后到总部报批，批文下来，你签字我签字就行了。这些您都懂的，怎么来问我，没有正规的手续，我是真的不能也没权借一分钱给你。”张科长表示无能为力。 “那些我都懂，我知道没有合理的立项，公司是不会放一分钱的。我这次找你来是求你帮帮忙的，你一定要帮忙借钱给我，我保证我很快会把钱还回来。” 第一百零一章是你抢了女儿 在林欣宜苦苦哀求张科长放款给她的同时，秘书小吴小心翼翼她推开经理办公室，这边等着更难伺候的主，不得不小心伺候。 “吴秘书，你们经理还没到？她平时也是这样吗？我把公司的分部交给她，她每天就是这样管理的，这都快中午了，人还没来上班。”雷总生气地问，他看上去五十岁左右，脸色红润，身形偏胖，个子不高，着一套合身的西装，很有派头。 “到了到了。”吴秘书有点胆惊心颤。 “到了为什么不马上来见我们，害我和麦先生等这么久。”雷总似乎更生气，用手环指了一下周围坐着的人。 “林经理去了财务室处理一点事情，完了马上过来，请稍等一下。”吴秘书打着圆场。 “来了还不马上来见我，还有事要处理，搞什么鬼！”雷总感到不可理喻。 “雷总您别生气，我再去催一下。”吴秘书转身想出去。 “不用了，我们再多等一会儿也没关系，让你们林经理别着急，把该处理的事先处理完，否则过了今天可能就没什么机会了。”一个装扮儒雅的中年人说。 “麦先生，都怪我平时对他们管理太松懈了，才让他们没一点规矩，等一下她来了，我要好好地训她一顿，太不像话了。”雷总向中年人陪着笑。 中年人微微点下头，没有说话，略微沉思了一下，忽然起身。“你们先坐着，我去下洗手间。” “卫生间出门左转，走到尽头就是了，要不我带您去。”吴秘书殷勤指点。 “不用。”中年人用手势制止了吴秘书，他走出办公室。没有按照吴秘书的指点去卫生间，却在公司四处环顾。最后朝财务室的方向走去。他站在门口，没有敲门，也没有推门进去的打算，只是静静听里面的对话，他听出两个女人为借钱的事争论不休。“这个女人借这么多钱干嘛？难道她听到了什么风声打算携款逃走？”中年人心里说，不由得推门进去。 “你是谁？有什么事？”面朝门口的张科长首先看到陌生人。停止了争论。朝陌生人问。 林欣宜也转向陌生人，这个人个子很高，穿无领中山装和笔挺的裤子，身材不胖不瘦。皮鞋锃亮，，一副干练的打扮。他的打扮和气质很协调，整个人站在那儿很职场。他的头发修剪短而精神，脸部光洁自然，那高傲下垂的嘴角显示他惯于发号施令，配上那如鹰隼般的眼神，让人一望而生敬畏感。他是谁？怎么看上去那么熟悉，好像似曾相识。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了。她暗自思忖。 “请问有什么事吗？”林欣宜也抑制着情绪，好奇地问。他犀利的眼光紧盯着我干吗？ “什么事？当然找你了，找故人叙叙旧，顺便解决一些私人恩怨。” 这声音太熟悉了，声音配那似曾相识的形象。她一下子想起他是谁了。在那一瞬间，她像遭雷击一般，愣住了。紧接不由得一声惊叫“是你。” “对，是我，林小姐记性还不错，十六年了，竟然还记得我。”他的语调十分温和。 面对着这张曾经十分熟悉的脸，意外，震惊，不可思议各种情绪充斥了大脑，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好像在做梦。 “你，你要干吗？”林欣宜有点语无伦次，禁不住往后退，有逃离的冲动。 “干吗？你说呢，当然是要回我应得的，别忘了我们曾订的合同。你毁约了，我是来讨回我应得的，连本带利。”他眼里闪出了怨恨的光。 “你应得的，连本带利？”林欣宜觉得面对着一个恶魔一般，他会掠夺自己最后的一丝希望。她边喃喃自语边往后退“你是来抢我女儿的，不，我不会还你的。”可是女儿现在在哪儿？这个问题又清晰地浮现在脑海，她望着他严肃的面庞。一串问题像幻灯片一样在脑中闪过，前些天那个诡异的电话，女儿莫名失踪，接着他忽然出现，这一切的一切难道是他，是他设计的这一切。 “我不但要带走女儿，还要收回那五十万这些年的利息，你的工作很可能会马上不保，你会被公司辞退，算是对你失信于人的惩罚。”中年人一步步紧逼，直到林欣宜退到一个角落。 “是你搞的鬼，果然是你，我不会把女儿给你，你还我女儿。”想到女儿被眼前这个恶魔夺走，林欣宜一下子恢复了勇气，像保护幼仔的母狮一样，她不管不顾地扑向那个给她带来痛苦和不幸的男人，她要抓破他光滑的脸，扯碎他体面的衣服，还让他道貌岸然地在自己跟前晃悠。 中年人不提防她有这么一手，躲闪不及，觉得脸上中了一招，有种麻麻木木的感觉，赶忙去挡接下来的袭击“你这是干嘛？你疯了吗？疯女人。”事出太突然，勉强护了脸，身上又撕又打踢中了不少招。 “林经理，你这样是怎么了？停手，别打了。”张科长在一旁一直弄不懂状况，眼看打起来了，赶忙去劝。 “我不活了，我跟你拼了。”林欣宜一副拼了命的架势，死缠着中年人，根本拉不开。按说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不可能应付不了一个女人，可无论林欣宜怎么样撕打，他只是一味躲闪，并不曾还手，可见教养还不错，在盛怒之下也不愿对女人动手。 “疯女人，泼妇，你到底想怎样？”他声色俱厉地叫喊。 这边吵闹刚起，早惊动了办公室里等着的人，听到声响，雷总率先跑了出来，他分开看热闹的员工，挤进人群看究竟，眼前的情景让他吃了一惊。 “林经理住手，你这是干吗？放开麦先生。”雷总赶忙上前劝解。 “你还我女儿，你把她藏哪儿了，不把女儿还回来我就不活了，跟你拼了。”谁劝也没用。林欣宜死缠着中年人。中年人正是麦凯瑞。 麦凯瑞同来的几个人也赶忙来拉劝。这样的场景太难得一见了，一向高高在上的的集团董事长麦先生，被一个年轻女子撕打，脸上中招，有几条红血印，衣服被扯得凌乱不堪，那女子扔死抓住麦凯瑞的衣服。死死不放。这到底怎么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搞不懂，又惊奇又好笑。 “疯了，这女人疯了，露西你们几个帮忙拉开她。”麦凯瑞向带来的助手求助。 “求求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你要多少钱我给你钱，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什么，只求你把女儿还给我。你要的两百万我马上凑给你。”林欣宜不停地说着，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来拉架，随时会被拉开，她觉得松了手，就会失去所有希望，不由得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她的举动震撼到了所有人。大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劝解了。 “什么两百万？什么还回你女儿？我还没见过你女儿，拿什么还你。“麦凯瑞似乎感觉出这中间有什么误会，自己从来提过什么两百万，明明是自己要讨女儿，她怎么向我要。 “你没见过？你骗人。明明是你设计的这一切，是你绑架了我女儿，还要问我要两百万。“愤怒之下林欣宜也不去多想，也忘了忌讳这些东西。 “你女儿被绑架了？”麦凯瑞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不再试图摆脱林欣宜的撕扯，而是冲上去扶住了她的双肩，满脸紧张。 林欣宜不知所措地点点头，她看到麦凯瑞脸上的焦急和真诚。 麦凯瑞脑子里轰一声，有些眩晕，绑架，这事儿太可怕了，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迅速想着应对策略，首先这事儿不能张扬，然后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又看了一下林欣宜，有了自己的决定。 “你们所有人都出去。”他对在场的人说。 “都出去，不要看了，不要看了。”雷总帮忙驱散看热闹的员工“回去了回去了，工作了。” 很快房间里只剩麦凯瑞同来的五个人和林欣宜。 “雷总你们几个也出去，我想和这女人单独谈谈。”麦凯瑞说。 “哦好吧。”雷总答应一声，带另外几个人出去了。 麦凯瑞关了办公室的门，来到瘫坐在地上的林欣宜跟前，单膝着地，和她平视，伸出右手食指指着她，一脸庄重地说。 “疯女人，首先我郑重的告诉你，我没有绑架女儿，也没问你要什么两百万。第二，你要如实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女儿真的被绑架了吗？”麦凯瑞焦急地等对方回答。 “真的不是你做的？”林欣宜眼泪汪汪地问，她还有些疑惑。 “请别再怀疑我了，如果真的如你所说，女儿被绑架了，那将是你危险的事儿，处理不好会出人命的。”说到这儿，麦凯瑞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是真的，佳琪昨天被绑架了，你一定要救救她。”林欣宜觉得有了依靠，如果不是他抢走了女儿，那他就是最值得信赖的人，毕竟他是女儿生理学上的亲生父亲。 “别哭别闹了，跟我说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麦凯瑞镇静地说。 “昨天傍晚，过了晚自习放学时间很久，佳琪一直没到家，我很着急，就想给她打电话催一下，可接电话的却是个男的，他说佳琪在他们手里，要我不要报警，否则就对女儿不客气。我当时吓坏了，一直求他们放了女儿，可没说几句他们就挂了电话。我再打回去时，已经关机了。直到今天，电话才打进来，他们说要两百万和一个玉坠才肯放女儿回来。“林欣宜尽量控制情绪，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楚些。 “玉坠，什么欲坠？“麦凯瑞心里一动，好奇地问。 “就是这个东西。“林心怡努力爬起来，拿桌子上的包，从里面翻出玉坠。 麦凯瑞一眼认出正是自己送女儿的礼物，难道是玉坠引起的绑架，可送女儿礼物没人知道的呀，他有些费解，目前没时间想这些事的关联，赶快救出女儿才好。 第一百零二章佳琪安全归来 “你没报警吧？”麦凯瑞关切地问。 “没有，我不敢拿女儿的安全冒险，从早上开始到现在，我一直在为赎金的事奔波，只筹到七十几万的现金，我想抵押了房产，汽车珠宝，可是放款周期太长，等不及了，我就想到了公司，可是，可是。”林欣宜想到在公司里工作了几十年，在自己最需要帮助时候竟然得不到帮助，这点让她很失望。 “你别可是了，绑匪要你什么时间叫赎金？”麦凯瑞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抓重点问。 “还没说具体时间，不过我觉得他们很快会联系我。”林欣宜期期艾艾地说。 “守好你的手机，别错过什么电话，钱的事儿我来解决。”麦凯瑞果断地说。 “你来解决。”林欣宜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看到麦凯瑞坚定的眼神时，她放心了，他一定会有办法的。“那太谢谢你了，我这里有七十多万现金，还有我的房产证，车钥匙，这些先压你手里，你帮了我，我一定会还你钱的，请你相信我。” “收起你这些破破烂烂的东西吧，难道女儿没有我的基因，她不是我的骨肉？”麦凯瑞瞬间变得有些凶狠，有些懊恼。 听到这些话，林欣宜一下子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作答。 麦凯瑞开门示意他的助手露西进来，雷总也想进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被麦凯瑞拒绝了，又挡在门外。 “露西。你马上去银行提两百万现金来，不，提五百万吧。”麦凯瑞吩咐道。 “五百万现金，现在要吗？转账行吗？“一下子提这么多现金。露西有点不理解。 “要现金，你现在马上去办，越快越好，让小李他们两个和你一起去。帮忙提款。“麦凯瑞想起同来的另外两个同事，五百万现金也有点分量，一个瘦弱女孩提也不方便。 “其实不用五百万，有一百三十万就差不多了，这里有一些??????。” 林欣宜在一旁提醒。 “你闭嘴。”麦凯瑞粗暴地打断她。“就要五百万，露西，马上去办。 露西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她清楚老板的性格。说一不二。吩咐的事无条件执行。千万不要乱问原因，否则轻则训斥，重则炒鱿鱼。 “你懂什么。匪徒毫无信用可言，他们随时提高赎金怎么办。又花时间去银行取，浪费所谓的时间。多备一点以备万全之策，你懂吗？“露西一出门，麦凯瑞忍不住向林欣宜抱怨。 林欣宜只有赞同的份儿，不住地点头。现在有了主心骨，她不那么茫然无助了。 “她是麦家的未来，集团的希望，莫说是两百万，就是两千万，二十亿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拿出来，只要我女儿没事就好。“麦凯瑞喃喃自语。 你麦家的未来，麦家的希望，这些话让林欣宜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她想和麦凯瑞争论，可话到嘴边又忍了回去，目前女儿的安全最重要，没心思计较这些了。她把手机摆在面前，焦急地等待着来电。 终于响起了手机铃声，她紧张得心脏都缩成一团，旁边的麦凯瑞也神情严肃，盯着她，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让她松了一口气，是家里的座机号码，一定是老太太等不及，放心不下打来询问情况的。 “喂，妈，有事吗？”林欣宜问。 “欣宜你在哪儿？你快点回来吧，佳琪到家了。”是妈妈着急的声音。 “什么？妈，你说什么？”林欣宜以为听错了，惊讶地问。 “我说宝宝回来了，被两个年轻人送回来了，你快点回来看看吧。”妈妈又说。 “被两个年轻人送回来了，绑匪去了我们家里。”林欣宜大吃一惊。 “不是绑匪，是宝宝的救命恩人，你快点回来，看看就知道了。”老太太不在像平时那么罗嗦了。 林欣宜挂了电话，事情的转折太快了，她脑子有点跟不上节奏。 “电话里怎么说？”麦凯瑞猜不出发生了什么事，急忙问有些发呆的林欣宜。 “我女儿回家了。”她以疑问的口气回答。 “不行，我要马上回去看看。“她匆忙收拾一下挎包，急匆匆往外赶，只有亲眼看到女儿她才相信。 “我也跟你一块去。”麦凯瑞紧随其后。 到了家里，老太太开的门，客厅里坐着一个留着霍克头的高个子年轻人，面相有点凶，一眼看上去不像良善之辈。林欣宜无暇顾及这个陌生人，急切想见到女儿，老太太指示女儿在自己房间睡下了，他急切地冲进佳琪的房间，很意外，在床边坐着一个男的，他的右手被熟睡的女儿紧紧握着。 “你你是谁？坐在这儿干嘛？”林欣宜紧张得问。 “是他们送佳琪回来的，孩子有点吓坏了，一直说害怕，我都安慰不了，是这个年轻人安抚她，刚睡下。”跟在后面的老太太解释。 “您好，我叫罗祥。”罗祥微笑着点点头，轻轻抽抽出手来。 林欣宜扑倒床边，察看熟睡的女儿，麦凯瑞也紧张地站在床边。 刚睡熟，别弄醒她吧。“罗祥小声提醒。“看样子就是吓坏了，没受什么伤，休息一下应该没什么事了。” 林欣宜向他投来感激的眼神，同时有很多疑问要问他，麦凯瑞对这个一副花花公子装扮的年轻人也很好奇，他示意罗祥出去，自己紧随其后出了门。 “罗先生是吧，你是怎么和佳琪在一起的。我意思是说你们怎么救了佳琪？”麦凯瑞问。 “事情是这样的，这次多亏阿标。”罗祥指指坐在一旁的阿标，又停了话头。这人什么身份，我为什么要向他解释，以前听说佳琪是单亲家庭，家里没什么男人的。“请问您是佳琪什么人？他家亲戚？” “哦。我是，我是她妈妈公司的领导。听说佳琪出了事，过来帮忙的，我叫麦凯瑞。”麦凯瑞自报家门。表明身份。 罗祥就把阿标怎么跟踪两个在酒吧惹事的混混，怎么发现他们绑架了佳琪，两人怎么辛苦寻找的经历又简单说了一遍。 “这次多亏了阿标，要不是他偶然遇到这件事，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说到最后罗祥再一次指向阿标，突出阿标的关键性。 “这没什么，朋友嘛，遇到了哪有不帮的道理。”阿标一脸豁达。 “这次多亏了你们，我会记住你们的好的。我的意思是代表佳琪全家。谢谢你们了。”麦凯瑞听完他们惊险的叙述。心里起伏不定，说话有些失常。 “这没什么，举手之劳。如果不是祥哥拦我，那三个王八蛋也跑不掉。”阿标受了夸奖。有些飘飘然，不免夸张地说。 “你说绑架佳琪的是三个人？”麦凯瑞问。 “对呀，三个人，我们跟去时车上下来两个，一胖一瘦的，然后从山上跑下一个，三人上车跑了，我去追了一段，然后街道祥哥的电话说人找到了，我就调头头了。”阿标解释说。 “你打算追查绑架的？”罗祥好奇地问，这个看似精明的领导在主导这个家庭，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人安全就好，其它的事不那么重要了。”麦凯瑞尽量掩饰自己的真正意图。 “没其它事我们要回去了，昨晚到现在还没休息一下，我回去睡一会儿，有什么需要再联系吧。”罗祥显出有些困顿地说。 “好的，和主人打声招呼再走吧。林经理，客人要走了。”麦凯瑞对着卧室叫。 林欣宜和妈妈一块赶出来，一番千思万谢，一定要二位吃午饭，两人推拖了，告辞走人。麦凯瑞丝毫没有走的意思，家里有客人，老太太忙着去备午饭了，客厅里只剩下麦凯瑞和林欣宜，女儿安全了。林欣宜悬着的心似乎可以放下了，可看着对面的这个人，她又心潮难平了，她不敢直视他，他给了她很大的心理负担，坐了一会儿，便想起身借故照顾女儿，摆脱了这难堪的局面。 “你先不要走，我有话问你。“一直沉默的麦凯瑞拦下起身的她。 林欣宜顺从地坐下，垂眉低目，像做错事的孩子等着发问。 “这两个人你认识吗？“麦凯瑞问。 “不认识。“林欣宜摇摇头。 “这次多亏了他们，真该好好谢谢人家。 “你不觉得这事儿有太多巧合吗？”麦凯瑞提出了内心的疑问。 “你怀疑他们和绑架有关？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林欣宜想起两人的样貌装扮，似乎不像什么良善之辈。 “我没这样说，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不会妄下任何结论。这事儿我会调查清楚，绝不会这样不明不白地算了。”麦凯瑞紧锁了眉头，用低沉的嗓音说。 “是啊，一定要弄清楚了，不能随便怀疑人家。这次不是他们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说他们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也不为过的。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他们。”林欣宜语气里满是感激涕零的成分。 “谢是一定要谢的，先不谈这个，谈一下我们之间的事吧。”麦凯瑞往前探了探身子。“一副有重要事情要谈的样子。 “我们之间的事，我们有什么事好谈的。”林欣宜又紧张了起来，心烦意乱的。 “谈谈女儿归属的问题，说吧，你要怎么样才会放弃女儿的监护权，你开个条件，尽管往大了开，我尽量满足你。”麦凯瑞单刀直入地提问。 “女儿是我的，不存在什么归属问题，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你走吧，我家里不欢迎你。”林欣宜一听对方要夺走自己的女儿，声音一下子提高了，恢复了母性的斗志。 第一百零三章争女之战 林欣宜的高嗓门引来了厨房做事的老太太，她在厨房里探出头。 “欣宜怎么了？” “妈，没事，我们谈些公司里的事儿。”林欣宜故作淡定地回复妈妈。 “是的，我们谈些公司的事。”麦凯瑞赶忙跟着附和道。 老太太疑惑地看着两个人，又转回厨房忙活去了。 “家里刚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我暂时不跟你谈这件事，约个时间吧，我们单独谈谈，你也不想老太太跟着一块着急吧。”麦凯瑞眼睛看向厨房。 林欣宜心情复杂，没有回答，算是对他看法的认同。 “这样吧，下午两点，在你办公室，我们好好谈谈。”麦凯瑞提议。 “妈。”佳琪忽然出现在卧室门口，富含感情地叫了一声。 佳琪的现身让两人猝不及防，显然都吃了一惊，一同望向他。 “你睡醒了。”林欣宜赶忙迎上去，一下子把女儿抱入怀中。 “宝贝，你吓死妈妈了，你没事吧。他们没伤害你吧？” “没有，我没事，我只是有些害怕，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妈，我怕，我当时真的很害怕，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再也不要离开你半步了。”佳琪激动地抱着妈妈，不停地哭诉，一副生死离别的情景。 “都别哭了，事情都过去了，一切会好起来的。”麦凯瑞在一旁手足无措地安慰。 “佳琪注意到有外人在，抑制了悲伤，仔细看看那人，有点眼熟。 “怪叔叔。“佳琪脱口而出，她想起这人是谁了。情急之下叫了声怪叔叔这个称谓。 “你认识他。“女儿的举动让林欣宜大吃一惊，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这太可怕了。 “认识啊，十多天前我见过他，怪叔叔你怎么在这儿？“”佳琪惊奇不已。 “我是你妈的上司，听说你出事了，过来看看，你没事就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麦凯瑞回答。 “我妈的上司？哦。”佳琪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态，照这样他不算是陌生人了，他主动接近自己，还送那么贵重的礼物，难道他想追妈妈？ “你送的礼物太贵重了，我本来想还回去的。可是现在可能还不成了，我妈一定拿它交赎金了。不过您放心我妈妈一定会买个一样的还给你的。“佳琪不了解没交赎金这些情节。 “送出去的礼物被退回来是很丢面子的。你是想让叔叔丢面子是吗？”麦凯瑞看到女孩那张惊吓过后难掩天真的脸，禁不住展现他温情的一面。 “礼物？什么礼物？”在一旁的林欣宜听得有些云里雾里。 “玉坠啊。就是绑匪要的那个玉坠，妈，说起来那玉坠还算救了我半条命呢。”佳琪说。 “那东西是我送的，对不起，送之前没跟你说，这事儿先不说了，记得我们的约定，下午两点你去趟公司，有些事我们好好谈谈，好了。不耽误你全家团聚了，我先回宫公司。”麦凯瑞说完转身开门走了。让人来不及挽留。 “快告诉我，他什么时候见了你，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一字不漏的告诉我。”看麦凯瑞出了门，林欣宜拉女儿坐在沙发上，神情紧张地向她询问。 佳琪就把遇到麦凯瑞及收到礼物的事一五一十地向妈妈叙述了一遍。 “这之前你没有见过他？”听完女儿的叙述。仍不放心地追问。 “之前从未见过他，当时遇到他时我就好奇，他认识妈妈，为什么不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还装陌生人，之后还偷偷送礼物。我和我的好朋友都叫他怪叔叔，现在知道了，原来是妈妈的熟人。”佳琪认真地解释说。 “跟他不是很熟，你以后最好不要见他。”林欣宜生气地打断女儿。 午饭过后，一家人围坐在客厅里，姥姥不断间询问孙女事情的经过。佳琪也乐于把自己的恐惧和惊险和亲人分享，把事情的前前后后仔细地说给姥姥听，林欣宜在一旁陷入了沉思，对她来说，再大的危险已经过去了只是过去式，成了历史和过往，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她一直在考虑下午的约定，该怎么应付麦凯瑞成了当前最头痛的事，原先听到他的消息时，她的第一反应事赶快逃离，可见过面之后，觉得逃避不是办法，面对也什么大不了的。 这期间她又接到了佳琪班主任的电话，询问佳琪没有请假怎么没到学校上课，林欣宜以女儿忽然病了为借口为她请了两天假。之后又接到女儿同学的电话，询问佳琪的手机怎么打不通，她回答说女儿病了手机也丢了谢谢关心，然后把手机递给女儿，希望她照这个思路回复同学。 “喂，罗莉呀，得了什么病？这个不好说，不是那个来了，你瞎猜，等见了面告诉你，拜拜！”在妈妈面前，佳琪的通话内容很短。 最后，佳琪累了，要姥姥陪着才敢去睡觉，姥姥理解地陪孙女进了卧室，林欣宜觉得她约见的时间也快到了，出门前她照了一下镜子，被镜子里那个形象吓了一跳。 只见镜中的自己两颊有些下陷，面无光泽，形容十分憔悴，就以这样的形象去见他吗？不，绝不能这样，首先在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接下去怎么谈，要拿出最好的状态来面对他。 林欣宜回到房间，换了一套深色的衣服，使自己看起来庄重，然后略施粉黛遮掩了脸上的憔悴和倦容，看着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她觉得自己做好了准备去迎接那个男人给她带来的挑战。 明媚阳光普照下的都市繁华而有条不紊，林欣宜驾车熟练地停到地下停车场，从容地坐电梯走往公司，熟悉的员工一个个朝他点头招呼，她淡然频频颔首回应。几乎没有犹豫她直接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不出所料，有几个人等在那里。 “林经理，你真是不像话，又让麦先生等这么久？”看到林欣宜，雷总首先发话。 “不怪她，我跟她约的这个时间，没你们的事了。都先出去吧，我有事和她谈。”麦凯瑞淡淡地吩咐道。 “宣布公司的决定我是不是也应该在场，毕竟她还不知道公司被收购的事。 “你们又不太熟悉。”雷总尴尬地提示。 “不用你在场，我会跟她说清楚。”麦凯瑞拒绝了他的建议。 所有人走出去后，麦凯瑞从沙发上起来，手插到裤袋里缓缓朝林欣宜走来。靠得很近才停下来，林欣宜能感觉到他的气息。 “说吧，我们该从何谈起呢？”他直视着她。她进门时的高昂斗志迅速就消失不见了。 “什么从何谈起，其实没什么好谈的，你找来无非是觉得我当年卷走了五十万块钱，这点我承认。我会把钱还给你的，连本带利地还你，从此我们俩互不相欠，也不要见面了，谁也别再骚扰谁了。”林欣宜避重就轻地说。 “呵呵。”麦凯瑞怒极了反笑。 “你觉得我苦苦找了十六年就是为了那区区五十万块钱，真是太好笑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钻到钱眼里吗？”麦凯瑞大声质问。 “那你想怎样？”林欣宜问出这句话便后悔了，她知道对方的来意。 “我想怎样？呵呵。你违背协议，利用别人的同情心，骗取信任，走了你还带走我麦家的骨肉，你问我想怎样？我想你失去工作，失去女儿。变得一无所有，这样才解心头的怨恨。”麦凯瑞宣泄着内心的怒火。 “我知道我不对，错在我这边，你要我怎样的补偿都不过分，但是除了女儿，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是我有的，你全拿去都行。” “而我要的偏偏只是女儿，由于你对我们家造成的伤害，我原本打算拿掉你的工作，要回我的女儿，让你变得一无所有。并且我已经开始这么做了，当我知道你的行踪的时候，我就开始思虑着怎么让你受惩罚了。实话告诉你，你现在所在的公司已经被我收购了，我今天来就是想看你失去工作时模样，没想到遇到女儿绑架。” 如果觉得这么做你解恨，你就这么做吧，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女儿。“林欣宜坚定地说 “我现在改主意了，我看到你为了救女儿宁愿舍弃一切，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可以保住你的工作，甚至可以提条件要上一把笔钱，够你一辈子花天酒地的钱，只要你放弃女儿，这算是我对你的最大仁慈了，说吧，你要多少钱？”麦凯瑞问。 “没有女儿，我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林欣宜觉得要崩溃。 “可女儿是我的，我是他的亲生父亲。”麦凯瑞针锋相对。 “你算哪门子父亲，你以为有几个臭钱，哄骗一个无知少女上过几次床，就有资格当父亲了，你知道十月怀胎要遭多少罪？你知道一朝分娩有多痛？你知道一个小孩养到十六岁要操多少心受多少累？我妈妈除了做家务，又帮不上多少忙，我又要顾家，又要赚钱，你说我一个女人我容易吗？十六年不见你人影，突然跳出来就想当父亲，有这样的道理吗？你是觉得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你欺负人。”林欣宜说着说着忍不住失声痛哭。 “你要颠倒是非，是你骗钱骗人后逃跑的，还反咬我一口，你别哭，哎呀，哭了也帮不了你什么。”女人的眼泪总会让男人心烦意乱，心生怜悯。 “女儿从来就不知道她父亲的存在，你突然冒出来，说是她爸爸，给一笔钱就想把她带走。你以为女儿是什么商品吗？那么小的孩子能接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吗？你以为钱真的能买断十多年的母女感情吗？”林欣宜不断质问。 麦凯瑞觉得自己是原告席的，被女人这么一闹，怎么就成了被告的了。 第一百零四章搁置争论 麦凯瑞的沉默让林欣宜意识到这个男人并非是冷酷无情的，他在乎女儿的感受，事情有回旋的余地，她开始示弱，讲自己回家后的经历，将父亲的病故，讲周围熟人的闲言碎语和轻视，讲一个单亲妈妈在异乡打拼的艰辛，将孩子成长中遭遇的种种问题。不可否认，从表情上可以看出麦凯瑞内心的变化，他的态度明显缓和了很多。 “遇到了这么多困难为什么不去找我，或与我能给你一些帮助。”麦凯瑞声音是温和的。 林欣宜抬起泪眼迷蒙的眼，她能感受到这男人的温情。这种感觉十几年就曾经有过。 “其实受什么样的苦我都不在乎，有女儿在身边我就满足了。“谈话又回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那你说该怎么办？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希望你不要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像以前一样生活好吗？”林欣宜哀求道。 “说来说去又转回去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考虑问题全面点好不好？你只站在你的立场，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这个孩子也是我们家的希望，十几年你带着我们的希望离开，我们全家人也是无时无刻不在操心挂念。尤其是我妈，前一段有了孩子的消息之后你知道他有多高兴，已到晚念叨着要我把孩子接回去，前几天我拍了佳琪一段视频回去，老太太整天守在电视前，反复看了又看，不停重播。听说我要来云川，非要跟着一块来不可，我费了多大劲才劝住，如你说的那样，你的生活平静了，就该我们忍受亲人离别的痛苦。” “孩子是我生的。”林欣宜争辩。 “种是谁下的？”麦凯瑞直截了当地反问，接着缓和了语气“别在这些问题上争论了好吗？理性一些，想一下问题该怎么解决。” 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过了很久林欣宜开口了“我想了很久，要不这样吧，孩子大了也有知道她身世的权利，告不告诉她真相，让她决定跟谁一起生活吧，毕竟一纸合约什么的决定不了孩子的命运，毕竟她是有思想。有生命的人，不是什么商品。”林欣宜说这些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辛苦养育十几年，她相信女儿会选择自己的。 “这样也好，不过等一两年再说吧，你不是说过，孩子现在还小。心理承受能力有限，等她了十岁再跟她说吧。”麦凯瑞的精明，一下子就猜出了她的意图，但是按情理而言，这似乎是个不错的解决办法，可他知道自己胜算不大，故意把时间延后，这样他有了时间和女儿建立感情，胜算大一些。 “好吧，就照你说的。等过了十八岁再说。”林欣宜觉得问题僵持不下，放到以后解决也未尝不可，还有两年时间，自己一定想出更好的解决办法来的。 “我还有条件，我要带孩子回去一趟，老太太想孙女了，必须让她老人家见见。”麦凯瑞说。 “那不行，你说过两年让孩子自己决定的。现在怎么能把她带回家？”林欣宜马上反对。 “这个没商量的余地，我必须带孩子回去一趟，你想着怎么跟孩子解释，编一个她觉得能够接受的理由。如果你不答应这个条件。那咱就接着闹，闹到法庭上最好我们当年签的那份合同我可是保存得完完整整。” 林欣宜无语了，她不感冒先走这一步。可又该怎么跟女儿解释呢。 “佳琪生病的消息很快在朋友圈里传开了，到了下午放学，大伙结伴来看望她，佳琪原本萎靡的精神一下子振奋起来，床上也不愿躺了，和同学们在客厅里聊天，一点也不像刚经历过过劫难的样子。 “佳琪，看你这精神头，说你病了打死罗莉我都不相信。”李赢开玩笑说。 “为什么打死我，佳琪病没病，你相不相信和我有什么关系。”罗莉一脸认真。 “幽默感！这土鳖没一点幽默感。”李赢用手抚摸坐在身边罗莉的头。 “你干嘛？把我头发要弄乱了。”罗莉侧身躲开。 “我根本没病，我妈骗你们的。”佳琪解释说。 “骗我们？”大家一致表示不理解。 “我昨天出大事儿了，说出来吓死你们。”劫难过后，小姑娘准备当它一个故事和大家分享了，神情紧张而神秘。 “出什么事了？”大家一致好奇地问。 “你不会是被打劫了吧，说得那么悬乎。”李赢不屑一顾，觉得佳琪是在故弄玄虚。 “比打劫还严重，我被绑架了。”佳琪若无其事的说。 “啊！绑架？”所有人半信半疑，表情个弄。 “切！骗谁呢。”李赢表示不信。 “没骗你们，是真的，不信你问我姥姥。”佳琪着急地辩解，还姥姥搬出来证明她所说的都是实话。 在一旁一直忙着给大家洗水果拿饮料的老太太听了，一副要落泪的表情，郑重的点了点头，没有出声，她害怕自己一出声会哭出来。 “啊，这事是真的？”安迪忍不住惊叫，说出了每个人的心声。 “什么时候发生的？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李赢嘴里含着苹果，言语不清地问。 “你还记得昨天我们在哪儿分手的吗？”佳琪转向李赢。 “当然记得，我们每天不都是在那个十字路口分手的咯。”李赢回答。 “我们分手不久，突然有辆汽车窜了出来，一下子拦在我面前，我还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被一个人捂住了嘴架到了车上。妈呀，可把我给吓坏了，我死挣扎，拼命想叫喊，被那人一下子堵住了嘴，按在车座上一动不动。”佳琪说到动情处是，神情紧张忍不住脚手并用，边说边比划。“我当时心说完蛋了，死定了。” “他们把你带到哪儿去了？”林燕儿抱着安迪的肩膀问。 “带到一座山上，当时上山的路不通，他们就这样把我扛在肩上，跟扛一袋大米差不多，我当时真是死的心都有了。”佳琪边说边形象地比划。 “后来呢？”罗莉紧张地问。 “后来我被安置到山上一个破屋里，他们又打电话叫来一个同伴，后来来的那个人问了我好多问题，然后就把我一个人丢在房间里。你们知道吗？昨晚我是在荒山度过的，又冷又饿又怕，那滋味儿真不好受啊。天快亮的时候他们还蒙了我的眼，情况就更糟了，又暗又冷又饿又怕，真叫人绝望。后来接了我妈一个电话。”佳琪努力回想着昨晚的遭遇，恐惧依旧。 “他们还让你跟你妈妈通电话？“林燕儿忍不住地问。 “当然了笨蛋，不跟我妈通话，他们问谁要赎金啊，他们问我妈要两百万现金外加一个玉坠。你们还记得十几天前那个怪叔叔送我那个玉坠吗？安迪你还说它很值钱那个。“佳琪怕大家不理解，提示道。 “我当然记得了，我妈朋友说那玩意儿很值钱的。”安迪回答说。 “它现在不但值钱，还能救命，关键时刻我妈就拿它和两百万去救我。可是还没等我妈去救我，另一个人就提前去救了我，要不是他，真不知道会怎么样，不知道还要受多久的苦。”佳琪说着，脑海里浮现出看到罗祥时的影像，逆光中他全身闪着光，多想天使啊。 “到底是谁救的你？”众人忍不住问。 “罗祥，确切地是罗祥和阿标。他们两个现在是我的救命恩人。”佳琪说。 “夜巴黎的罗祥和阿标？怎么可能。”大家决定不可思议。 “有些事就是不可想象，说起来罗祥还救过罗莉呢，那次在酒吧，不过那次阿标可是坏人。”佳琪提及往事。 “是啊，罗祥救过我，可那是他态度很不好。如果态度好点，我一定会当面谢谢他的。”罗莉说。 “上次那事我一直觉得有蹊蹊跷跷，找我们麻烦的是阿标阿力，他却出面帮忙，我怎么看都一幕英雄救美的老套剧目，一定是他们设计好的。佳琪这次遭绑架，也有这么多巧合，会不会又是他设计的。”李赢分辨道。 “不可能，绝不是他设计的，我相信他。”佳琪急得站了起来。 “李赢你不要乱猜，绑架可不是小事儿，罪名很大的，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好吗？”罗莉受过罗祥的恩惠，尽管那次有没有设局的嫌疑，她仍听不得别人议论罗祥的不是。 “他是我得救命恩人，我认定了。以后谁也不许在我跟前说他坏话，否则翻脸，尤其是你。”佳琪说到最后，指着李赢说。 “好，我不说，你们都认贼做恩人了，我有什么说的，这都救命恩人了，你们打算怎么谢人家，不会两个人都以身相许吧，现在可是一夫一妻制噢，人家可接受不了两个，如果你们都坚持，其中一人要做三儿的哟！”李赢开起玩笑。 “闭上你的臭嘴吧，你才是小三的料。”佳琪反驳。 罗莉脸上有些讪讪然，她清楚妈妈的处境，好在一群无忧无虑的年轻人，谁也没有深想到这一层。 “知恩图报，知恩要趁早，不如今晚去夜巴黎玩吧，佳琪请客，多消费一点增加他们的营业额，也算是报恩了。”安迪提议。 “客我当然会请了，但不是今晚，我要整事情一次人家，没你们的份儿。”佳琪说。 第一百零五章宴请恩人 确切地说，佳琪的谢恩宴会在两天后中午举行，由妈妈出面再三邀请了罗祥和阿标，实际到场的人数比预请的要多不少，坐了满满一桌，参加成人的宴请，佳琪觉得没什么意思，作为主角自己又不得不出场，于是叫了她的一帮小伙伴，罗祥和啊标到场时后面跟着阿力，让佳琪觉得意外的是，那个怪叔叔麦凯瑞也来了。加上妈妈和姥姥足足有十一人，满满一大桌人，作为宴请的主角，罗祥三人来得最晚，三人落座后，宴请算是正式开始了，佳琪妈妈首先举起杯子。 “我先说一句，首先谢谢大家的光临，这次我女儿出这么大的事，没有大家的帮忙，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这第一杯敬所有人，来，干杯。”在场的所有人都站起来碰杯。“这第二杯敬罗祥和阿标，说句不算过分的话，你们两就是我家的救命恩人，一定要干了这杯。” “言重了，言重了，也是碰巧的事，举手之劳！睡遇上了都会帮一把，要说谢谢，最应该谢谢阿标，如果不是机缘巧合被他认出佳琪来，我也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儿，我们也不会去整夜寻找。”罗祥客气地说。 “谢什么，多大点儿事，举手之劳。这以后大家算是认识了，认识了就是朋友，是哥们儿姐们儿，以后大家有什么事尽管吱声，赴汤蹈火，两肋插刀在所不辞。”阿标大大咧咧地回答，一脸江湖气息。一仰脖饮尽了杯中酒。 阿标豪爽的话引得众人面面相觑，然后会意地笑笑，这个发型古怪，装饰粗犷，言语豪迈的人。除了让人害怕，也有可爱的一面。 “来，接下来敬您，谢谢光临。”林欣宜觉得，罗祥和阿标带来的朋友更不能怠慢，一眼看出，阿力和阿标同属一类人，他们的面相看上去更凶恶一些。那放荡不羁的眼神就暴露了这一点。 “好勒！”阿力举起杯也一饮而尽，回头对身边的阿标说“这次借你的小子的光来混餐饭吃，下次遇到这样的好事不能独食了，一定要叫上我，不然这就喝的有愧呀。” 阿标的话让林欣宜有些尴尬。 “你们几个小丫头也端起杯，阿姨谢谢你们这么关心佳琪，来碰一个。佳琪你也端起杯。跟好朋友碰一个。”林欣宜对几个女孩说。 “阿姨我们的都是果汁，能换成酒吗？”李赢指着手里的果汁说。 “还是别换吧。以果汁代酒，干！”李赢的胆大调皮她早有耳闻。 敬完了所有客人，妈妈招呼大家随意，谁也没意识到林欣宜并没有和麦凯瑞碰杯。饭桌上大家推杯换盏，互敬互让，热闹非凡。佳琪看到麦凯瑞熟识的人不多，妈妈也对他很冷淡。他沉默地自斟自饮，时不时把目光投向她，很欣赏。很关切，很温暖的眼神，佳琪就主动凑过去，劝他喝酒聊天。 “麦叔叔，来，我敬你一杯。”她双手捧起果汁和麦凯瑞碰杯。 “敬人喝酒要有理由的，我们为什么干杯呢？”麦凯瑞露出难得的笑容。故意逗她说。 “为您的健康，为您的公司，祝身体健康，生意兴隆，财源广进，您是开公司的，生意发财很重要哦！”佳琪调皮地说。 “哟，还没看出，小丫头的嘴挺能说，好，我干了。”麦凯瑞举杯一饮而尽。 “那当然，佳琪还是我们校广播站的广播员，口才可好了。”坐在旁边的安迪插话说。 “这么厉害！这样吧，我们玩个游戏，你说出一句祝酒词我就喝一杯酒，怎么样？看你的词先用完，还是我先喝醉。”麦凯瑞提出玩游戏的提议。 挑起女孩们的好胜心。其实很多年前了，一直忙于工作，没有纵情开怀地喝过酒，这次是女儿敬酒，且是失散多年的女儿，他有意纵情痛饮一次，算是庆祝。 “那你输定了，祝酒词还不多的是。”佳琪爽快答应。 “不许重复，重复你就输了，输了也要罚的。”麦凯瑞提出条件。 “我输了也要喝酒吗？可我不会喝酒耶。”佳琪有点为难。 “不用喝酒，如果你输了只需要答应我一件事就行。”麦凯瑞说。 “什么事？”佳琪好奇地问。 “现在还没想好，等你输了再说，好了，开始吧。”麦凯瑞倒满杯中酒，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我来当裁判。”安迪自告奋勇参与了二人的游戏。 佳琪从家庭事业，家人的健康等等，一个个地说起，说一个祝酒词麦凯瑞干一杯，不一会儿，他干了十几杯之多。佳琪有些担心他真的醉了不好收拾，主动坦诚说实在是没词了，表示认输。 “不行了，不行了，实在想不出词了，我认输。“ “输了要答应我一件事的。”麦凯瑞有些舍大，语速耶慢了。 “好吧，您说，只要我能办到。”佳琪把他的话当作一个玩笑来听。 “过年去我家玩好不好，可以带上你这班好朋友。”麦凯瑞指指另外几个女孩。 “这事儿得问我妈，我妈不会同意的。这个要求好奇怪，换一个吧。”佳琪婉转地拒绝，心说这人喝醉了吧，提这样的怪要求。 “你可以问问你妈，说不定他同意呢。”麦凯瑞把目光投向林欣宜。 一旁的林欣宜看似平静，其实早被嫉妒的怒火烧得难以忍受了。她斜望着女儿和麦凯瑞有说有笑做游戏，又不便制止，现在她竟然把话。 “妈，这位麦叔叔说寒假让我去他家里过年，不可以对吧？”佳琪把复杂的问题转化为双项选择，而且给妈妈准备好了答案。 “这，这个问题问你自己，想去也行。”林欣宜回答得吞吞吐吐，这两天她和麦凯瑞一直谈判女儿回家一趟的事，她觉得不回去一趟也不行了，没法把麦凯瑞这个瘟神赶走。 “你这次被绑架，麦先生也帮了大忙，妈妈那时候一下子凑不到两百万现金，想死的心都有，这时候多亏麦先生出面筹钱，虽然这笔钱没用上，但这份恩情是不能忘的。麦先生家在滨海，家里还有个老太太，老太太常在家很孤单，她想你去陪她一段时间。就过年开学就回来。”林欣宜说的正是麦凯瑞的要求，他一直没答应，现在从自己口里说了出来。 “你不是有个女儿吗？和我差不多年纪？让你女儿陪着奶奶呀？”佳琪想起他之前说过的话，她还帮着挑礼物呐。 “事情是这样的，我确实有个女儿，可是十六年前失踪了一直找不到，于是每年到她生日的时候，我都会给她选件漂亮的礼物。希望将来找到时好送给她。 老太太就是太想孙女了，每逢过年过节时就特别伤心，这时候我总会请一些和女儿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去家里做客。今年我想请你和你的小伙伴，看在曾经帮过你的份上，就不要拒绝吧。“麦凯瑞诚恳地说。 “只要我姥姥和我妈同意，我是没问题，她们几个我就做不了主了。”佳琪无奈地说。 “你答应就好，其他人愿去我就安排，不愿去也勉强不得。首先你是确定下来了，不许反悔的哦。”麦凯瑞面露喜色。 “嗯。”佳琪不情不愿地点点头，想着过年不能和姥姥妈妈在一起，心里有一千个不乐意，心想这个怪人为什么提这种怪要求，真是搞不懂。 通过这次绑架事件，佳琪觉得生活发生了一些不小的改变。原先一直忙于工作的林欣宜现在似乎没那么忙了，每天上学放学，她都坚持接送女儿，再也不让她一个骑自行车或坐公交车了。这样以来，她就少了很多和窦凯单独相处的机会，和窦凯的关系她不想让妈妈看出一点蛛丝马迹。 出乎意料的，佳琪和罗祥一伙的关系逐渐亲密起来。每逢周末或节假日，她都会叫上自己的一班小伙伴去夜巴黎消遣玩耍一番。自从被罗祥和阿力救了之后，两个人俨然成了佳琪眼中的恩人。她在言语和行动上也是这么做的。每次到夜巴黎，她总会跑到经理和罗祥打个招呼。然后再去找阿标和阿力，完全一副小女生崇拜大哥的崇敬。一口一个恩人，一口一个大哥地叫，一群小女生哄的两个彪形大汉晕头转向，有点找不着北的感觉，当然两位彪形大汉也很乐意充当她们的护花使者。 每次去玩耍消费，佳琪从未使用过罗祥给的那张贵宾卡，她觉得不能总是给人负担，她总想着报恩，或许这也是报恩的一种方法吧，所以总是找姐妹们凑钱结账，纵是这样，还是会被店里送上很多果盘，饮料之类的东西。服务员说是赠品，大家心知肚明，是老板的特意交代。 慢慢的大伙喜欢上了这种地方，喜欢上了夜巴黎，渐渐地成了夜巴黎的熟客和贵宾及好朋友，她们享受着这一切，享受着劲爆的音乐，享受着美酒美食，做为年轻人谁不喜欢这些。 第一百零六章转校生 校园生活看似平淡无奇的，偶尔也会被一些小意外打乱。比如这天，在上午第一节将要开始时，戴着厚厚眼镜片的班主任意外地走进教室，后面跟着一个男生，教室里的嘈杂声很快停止了。 “同学们，这是转到我们班的新同学，你来做个自我介绍吧，大家认识一下。”班主任朝那男生招招手，示意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任志强，很高兴和大家成为同学。”说完鞠了一个不标准的躬。 有新同学加入，佳琪不免得多留意了一下。这人看上去不像是学生，他脸上有股对什么都不在乎的神情，头发理得短类似和尚那种发型，一双下耸的眼睛，掩饰这着里边的的精光，一套校服套在身上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单凭第一印象大家便断定他是被其他学校的开除的问题学生，谁也说上为什么，但同学们有同样的感觉。 这个新同学的加入，佳琪觉得和自己没多大关系的，到了放学时间，她几乎不记得班里有这么一个人了，中午要赶回家吃饭，她急匆匆赶到学校门口，习惯性的望向妈妈经常停车的地方，却没有看到妈妈那辆白色的车，她扫视了一下四周，人群熙熙攘攘，人车混杂搅在一团，仍没找到那辆熟悉的白车。难道妈妈有事，不来接我了吗？佳琪心想。有点意外，眼睛东瞧西望，始终没有新发现。唉，算了，坐公交车回家吧，想到这儿，她朝不远处的公交车站走去。 “哎，新同学，要搭顺风车吗？”伴随着汽车马达声一个声音问。 佳琪寻声望去。一张似曾相识的脸探出车窗，她惊奇地看看四周。以确认那人不是跟自己说话的。 “佳琪，别看了，跟你说话呢。”那人对佳琪说。 “跟我说话，我们认识吗？”佳琪一下子起了戒心，人也后退几步。离那辆车远了些。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那次绑架经历还历历在目。 “真是美女多忘事，不记得我了？今天刚转来那个新同学。”任志强用一只搓着短发说，一脸讨好的笑。 “哦，是你呀？吓我一跳。”佳琪抚胸长叹一口气。 “你刚转来，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长得漂亮。给人印象深呗！走，上车捎你一程。”任志强示意她上车。 佳琪这才留意起他的车来，宝石蓝的车身炫着一股尊贵气息，车顶是黑色的敞篷。冬季节篷子是密闭的。佳琪对车没研究，看不出车的品牌，凭直觉这车蛮上档次的。 “谢谢。不用，我搭公交车就行了。”佳琪婉言谢绝，刚认识怎么搭他的车。 “同学之间，客气什么，上车吧。”任志强再次邀请。 “真的不用。”佳琪对他印象不好，认定他是个纨绔富子弟，打架。逃学，泡妞，无所不能那类问题生。不由得心生反感，拒绝后转身朝车站去了。 佳琪做公交车到家附近的站台下车，忽然发现公车后面跟着一辆蓝色跑车，不正是任志强的车吗？佳琪有些生气，他在跟踪我不成，想到这儿，不由得冲到车前。 “你这人怎么这样？你到底想干嘛？”她对着车窗怒吼。 “我没干嘛，跟你说了顺路你不信，这不我家就住这个小区。”任志强一脸平静，指着旁边的小区说。 “你家住在这个小区里？你骗谁呢？我家住在这里好多年了，我怎么没见过你。”佳琪觉得他的谎言太过幼稚，当面揭穿道。 “我前几天刚搬来的，对不起，忘了提前通知你了。”任志强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你。“佳琪一时无语，如果他真刚搬来，那自己不是糗大了，想到这儿她不禁胀红了脸，不知道该说什么，赶忙转身逃离。 “说起挺巧合的，我们不但同班，还住一个小区，说不定还住同一栋楼呢。“声音从靠后传来，有幸灾乐祸的样子。 一阵马达声骤急起来，那辆车从身边飘过，一转弯进了小区，难道他真的在这个小区住。佳琪撅撅嘴表示不可思议。到自家所在那栋住宅楼，她一眼看到停在楼下那辆蓝色轿车，不会真这么巧吧？她透过前档风玻璃，看到车里没人，她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佳琪疑疑惑惑地上楼，刚走到二楼时，右边的房门忽然拉开了，任志强那张令人生厌的嘴脸出现在门口。 “你好，我家住这里，谢谢登门拜访，来就来嘛。还带礼物，你太客气了。”任志强边说边伸手去接佳琪手里的书包。 “不不，我不拜访，我要回家，我家住楼上。”佳琪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言语结巴。 “哈哈，好吧，你请你请。”任志强笑弯了腰，还忘伸出请上楼的动作。 佳琪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气呼呼地上楼去了，心里却暗骂不停。“这人怎么这样，真是阴魂不散，哪儿都有他，今天真是邪了门，奇了怪了。 佳琪走到自家门口，还没来得及摸钥匙，门却开了，妈妈迎在门口。 “宝贝，回来了？“妈妈的出现让佳琪多少有些意外。 “回来了，妈您在家呀？今天怎么不去接我了，害我挤公交车回来了。要不再给我买辆自行车得了，公交太拥挤了，没骑自行车舒服呢。”佳琪被任志强搞得心情不好，跟妈妈说话语气不免得重了些。 “是嘛！妈妈今天太忙，一时忘了接女儿这件事。下次不会了。”林欣宜看出了女儿情绪不对。 “宝贝坐公交车回的？没搭同学的顺风车什么的？” “没有啊。”佳琪以为妈妈又在试探自己，还借上次窦凯送她这件事来暗讽她，更没了好气色。“谁有功夫天天送我。” “哦，也是。”林欣宜疑惑地看看女儿，似乎真生气了。她自己心里也暗暗纳闷，今天接了麦凯瑞的电话，他明明说安排了人接送女儿的，怎么没去？还说以后女儿的安全自会有人保护，这人说话到底靠不靠谱？ “妈，咱家楼下办了个新人进来？”佳琪坐下后，忍不住问。 “我不知道啊，应该没有吧，还是一对阿公阿婆住着吧。”妈妈有些了理解情况。 “搬走了，那对阿公阿婆搬走了。”姥姥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盘炒好的菜。 “哎，多年的老邻居了，说搬走就搬走了，前几天搬走的，走时来向我告别，你们都不在家，一个上学一个上班的。” “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走？”林欣宜奇怪地问。 “谁是年纪大了，上下楼不方便，给人调了一栋一楼的，出入方便些。听说这次调换的挺划算的，位置比这个楼盘好，还不了不少钱。”老太太解释给两人听。 “怪不得佳琪说有新人搬进来，我还不信。”林欣宜说。 “是吗？这么快就搬进来了？宝贝看到有人搬进去了？几个人呀？年龄大不大？”姥姥关心地问。对于新邻居她是相当关心的，她相信远亲不如近邻这句话，如果是年龄相仿的邻居，可以搭伴买菜，闲来唠嗑，这对于整日居家的姥姥尤其重要。 “不知道几口人，就看到一个讨厌鬼。”一提任志强，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孩子咋么这样说话，都是邻里邻居的，什么讨厌鬼。”姥姥数落孙女。 “那人是我们班里新转来的同学，连认都不认识，放学就让我搭他的顺风车。不愿搭理他，他就一直跟在后面，你说讨不讨厌？”佳琪不满地辩解。 “你说你同学要你搭顺风车，还住我们楼下？”林欣宜惊醒地站了起来。 “我理都没理他。”妈妈的举动让佳琪觉得，有必要表明立场。 林欣宜有理由相信，那人一定是麦凯瑞安排的，不然不会有这么多巧合。和女儿在同一个班，还住在她们楼下，更准切的证据是，今天接到麦凯瑞电话，说有人去接女儿，他就主动要求送女儿了，想明白了这一点她心里释然了，可以想到安排的人就住在楼下，这又让她不满了。麦凯瑞到底想干嘛？打着保护女儿的旗帜，却在监视着我们全家吗？这点让人太难以接受了。 佳琪看着妈妈脸上的细微变化，一会儿惊，一会儿喜，一会儿看着有些忧愁和怨恨的。就知道妈妈又在为自己担心。觉得有必要强调一下自己的看法。 “姥姥，你们是没有看到那人那副德行，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一副痞子相，这种人我一看到就讨厌。仗着家里有点钱，上个学还开辆破车，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炫耀的，要我坐他的车，我才不会，人长得又不帅。” “既然是邻居，他让你搭车你就搭嘛。这样妈妈也放心一些，我工作时忙有时得空，每天准时去接你也做不到的，你一个人我又不放心，正好有个同学住楼下，这样不好吗？上学放学有人陪着我也少操心。”林欣宜思想斗争了一会儿，不得不接受麦凯瑞的安排，便这样劝说女儿。 “你是没看到他人，要多讨厌有多讨厌，我才不会坐他的车。”佳琪抗议。 “随你便吧，反正以后我不会去接你了，工作起来很忙的。”林欣宜淡然说。 “晚上也不去？”佳琪惊问。 “对啊，不去！”林欣宜肯定地回答。 “我晕！”佳琪不由得想起那晚的恐怖事 第一百零七章意外 吃过午饭，佳琪和妈妈同时出了门，她奢望妈妈说的只是玩笑话，不算数的。来到楼下，那辆车还在，当两个人出现时，车门忽然开了，任志强钻出来，径直迎了上来，佳琪紧张得想躲到妈妈身后，只当不认识这个人。 “阿姨，您好！您是佳琪的妈妈吧？”他竟然落落大方地打起了招呼。 “你好，是啊。”林欣宜基本知道了他的身份，所以并不是意外。 “我是佳琪的同学，我叫任志强，住你们家楼下。”还做起了自我介绍，这让佳期更是觉得费解，他到底想干嘛？ “哦，这么说来，我们是邻居咯？邻里之间要互相照顾。你和佳琪又是同学，以后互相关照吧。”林欣宜粗略打量了一下年轻人，正如女儿所说，确实印象不太好，找这样的人保护女儿，他是不是太年轻了点儿，她眼神的余光落在那辆车上，车到挺拉风的，法拉利！这么炫的车配中学生似乎有些浮夸。 “嗯，我以后会照顾好她的，请放心。”任志强回答。 “谁要你照顾，跟你很熟吗？”佳琪小声嘀咕。 “那就拜托了，我去上班了，拜拜。”妈妈说完就朝自己的车那儿去，两人谈话完全不像初次见面一样，似乎有种默契。 “等等我，妈，送我一程吧。”佳琪试图追上去。 “坐你同学的车，我还有事。”林欣宜头也不回地坐上了车。 佳琪一时无语，哪有这样当妈的，竟然把女儿推给一个刚认识半天的男同学，真是奇怪。 “请上车。”任志强摆出一副绅士范，有点西施效颦的感觉。 佳琪眼睁睁看妈妈开车走了，气得直跺脚。 “谁要坐你的车，我要坐公交车。”她气呼呼地回应。说完自顾自的走了。 任志强毫不在意，开车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佳琪挤上公交车。偷偷观察，那辆车竟然，跟公交车后面，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妈妈表现有点反常，这个任志强更是让人搞不懂。 进入学校大门，那辆车才从身边飘然而过引来很多同学的侧目。佳琪觉得掠过身边的风，像是他有意在示威。 下午放学。任志强依然邀请她乘车，她依旧拒绝，她不急不忙，依旧紧随其后，跟她到家，到晚自习仍然是这样，可是到晚自习快放学时，她才有些慌了。晚上睡陪自己回家呢。独自面对路灯下那明明暗暗的路，他她现在有些怕了，看来只有求李赢了。希望她能用单车搭自己一程，她摸出手机，打一信息发了出去。 “赢，晚会一块回家？” “不一会儿手机震动：“你妈不来接你吗？不怕再遇到绑匪把我们两个一块绑了，我好怕怕耶！” 佳琪快速回复：“去你的。放学等我，不许一个人溜了。我没骑自行车来，你要载我回家。” 李赢回复：“要我载你还敢这么凶，等你才怪！给你一次改正的机会，求我我就载你。” 佳琪看了想了一会儿回复：“好姐姐，求求你了，你就载人家一程嘛！人家一个人走路好怕怕的，求求你了，好姐姐。” 回复很快就来，看了佳琪气得要跳脚，只要屏幕上赫然写着：“我切！滚一边去，我最讨厌软骨头了。” 佳琪回视坐在后排李赢，她正得意地朝自己笑，佳琪比划了一个很国际范的动作表示鄙视，朝她伸出中指，然后不再回头看她。收回的目光扫视到任志强，他似乎正在朝自己笑。搅得假期心情又烦又乱。 下课铃声响起，佳琪快速地收拾了文具，挎上背包就去找李赢，她不能让这鬼丫头提前溜了，否则她只能独自面对恐惧的黑夜了。还好还没收拾完背包。佳琪还发现任志强和他同坐最后一排，相隔一个人的位置。 “小样！想逃，门儿都没有，今天你要送我回家，粘上你了。”佳琪双臂环着李赢的脖子。 “你跟我要横是吧，我有的是逃脱方法。”李赢笑着威胁。 嗯哼，我不敢，你就送送我，一个人我怕害怕。“佳琪服软。 “我刚才回信息怎么说，切弃软骨头的。“李赢故意刁难。 “软硬不吃啊，你想怎么样？佳琪追问。 “我想你载我。”李赢狡黠地回答。 “嗯哼？不行，我车技不好，会翻车的。”佳琪撒娇。 “没事的，我跳车技术不错，在你摔倒之前我会安全跳车的，摔坏自行车不用你赔，我够意思吧？”李赢表示大度地说。 佳琪恨不得牙根直痒痒，可又不得不陪着笑脸，求人难嘛！ “骑什么自行车，坐我车吧，我送你们回家。”任志强忽然插一句。 “李赢回头望望他，一脸鄙弄相，就像正在吃饭看到碗里多了一只苍蝇“新来的，你算哪颗葱，我们姐们聊天，哪儿有你插嘴的份儿，哪儿凉快哪儿呆去。” 佳琪忍不住想笑，李赢总算替她出了口恶气，给这讨厌鬼一个难堪，看他还自讨没趣不？ 任志强小小，似乎毫不在意“哟，脾气还不小。”说完先走了。 “姐们儿，你终于做了一次对的事，这人讨厌死了，总算替我出了口恶气。”看任志强走远，佳琪忍不住对李赢说。 “怎么。刚来就和人家勾搭上了。”李赢问。 “什么呀，别胡说。告诉你吧，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他和我住同一个小区，更夸张的是他居然住我家楼下。”佳琪对李赢说。 “什么，竟有这事儿？你以前认识他吗？”李赢也有些惊奇。 “不认识，他刚搬进来的。” 下楼取了自行车，佳琪和李赢结伴而行，等到人流稀疏时，李赢坚持让佳琪带自己，实在拗不过，佳琪只好勉为其难，她骑自行车的技术确实不行。平时勉强自保，李赢坐在后面，用双脚帮她维持着平衡，车子战战兢兢，歪歪扭扭地启动了，没走多远，她觉得方向很难控制。向一边倒去，李赢果然是跳车技术不错。一纵身跳开了，佳琪连人带车摔倒在马路旁。 “哎呀。“佳琪一声惊叫，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 李赢反应过来，飞身上前去搀扶，此时佳琪还没能站得起来，痛苦地坐在地上，抱着膝盖欲哭无泪。 后面一束汽车骤然射来，一声关门声后，一个人影逆光奔来，人未到声音先到了。 “没事吧？摔到没有？”分明是任志强的声音。 李赢试图掰开佳琪紧按的双手。查看她的伤势。 “别动，好痛。”佳琪手放臂弯里痛苦的呻吟。 等缓了一会儿，慢慢移开佳琪的手，左膝盖的裤子已经破了，隐约有红色的血迹渗出。 “伤得不轻。走，上车去医院吧。”任志强不容分说地挽起佳琪。 “那我的自行车怎么办？”李赢说。 “锁路边吧，一辆破自行车没人要。”任志强吩咐道，忽然恢复了他善于发号施令的习惯。 “两人把佳琪扶上后排座，由李赢照顾。任志强钻入驾驶座，风驰电掣地朝医院驰去。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我最近怎么这么倒霉，刚刚大难不死，又遭血光之灾。”佳琪痛苦自嘲。 “要不要给你吗打电话？”李赢有些自责，有一丝愧疚。 “不用，这会儿我感觉没那么痛了，应该没多大事儿，不用给她打了。”佳琪害怕妈妈姥姥听到自己受伤会着急会担心的，便强忍着痛说。 “我说要捎你一程，你又不听，还不愿意呢，这下好了，把自己弄伤了，后悔了吧？知道错了吧？”任志强说。 “虽然我现在依然很痛，但是我还是跟你说，大哥，我们才认识一天不到，跟你不是很熟喔！有必要这么急切地在我面前献殷勤嘛！”佳琪身上有伤，嘴上却依旧不饶人。 一路上几个人拌嘴往医院赶。 到了医院，医生做了检查，给出结论，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问题。经过止血，清创，简单包扎之后，就可以走了。 “我以为断了筋骨，把我吓得不轻。谁知道就这点皮外伤，瞧你那怂样，叫成那样？”李赢扶着佳琪边走边调侃。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全身骨折啊，这狗仔子！”佳琪气不过也反驳。 “你把我吓死了你知不道，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家赔不起呢。”李赢说。 “没事啦，瞧你吓得，这不就皮外伤嘛，好啦好啦。”佳琪安慰吓坏的李赢。 “那我们就回去吧，晚了你妈妈姥姥该着急了。”任志强提议。 “走吧走吧，别又让你妈妈姥姥担心，赶紧回家。”李赢同意。 “嗯，这个点她们又该打电话了。”佳琪点头说着。 李赢一边扶着佳琪一边笑话她走路的样子。 “好好的一个人一会儿功夫就瘸了，明天要拄拐杖了，呵呵。”李赢调侃说。 “还不是因为你，说了人家车技不行，不会载人的，你偏冒险，还笑！”佳琪埋怨。 “明天我接你上学，不然这样你怎么搭公交车。”任志强说。 “是啊，别人献殷勤你就从了吧。”李赢又在笑话她。 “才不要，我宁愿搭公交车也不坐你的车的，跟你很熟吗？”佳琪表示不乐意 “随便你，我会在楼下等你，阿姨说了我们同学要互相关照的喔。”任志强不顾佳琪的反对。 第一百零八章佳琪遇囧事 佳琪推开家门，妈妈姥姥急忙凑过来，询问佳琪为何这么晚回家，询问间突然看到佳琪腿上的白纱布，不由得惊叫起来。 “妈，我回来了。”佳琪畏畏缩缩。 “佳琪，这么回来今天？腿上怎么搞的？”林欣宜问女儿。 “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佳琪害怕妈妈担心。 “走路都能摔成这样？”姥姥也着急起来。 “就是放学时坐姐妹的自行车不小心摔的。”佳琪小声嘀咕。 “怎么这么不小心，我看看摔得怎么样了。”妈妈说完凑过去。 “没事啦，医生说了没事，就是皮外伤，消毒了就好了。”佳琪不紧不慢地说。 “哎哟，我的小宝贝，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太不让人省心了。”姥姥好无奈。 “你不是坐同学车回来的，怎么又骑自行车了？”林欣宜问女儿。 “我才不要坐他的车，跟他又不是很熟。” “不愿坐就打个电话给妈妈，不然也不会摔成这样啊。”林欣宜说。 “知道了，不会有下次了。”佳琪胆怯地回答妈妈。 “赶紧洗洗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姥姥说 “看来今晚只能随便擦擦身子，叫你不小心。”妈妈表示很无语。 第二天，佳琪一瘸一拐跳出家门，妈妈扶她下楼，任志强已经等在楼下。 “阿姨，早上好，今天我送她吧。”任志强主动打招呼。 “早上好啊！”佳琪妈妈回应。 “没事吧。要不要我扶你上车？”任志强关切地问。 “不用，我不坐你的车。”佳琪赌气似的地说。 “妈妈今天还要赶着上班，估计没时间送你了，你要不就坐同学车上学吧。”林欣宜找借口说。 “妈，你怎么这么无情，我是不是你捡来的？要不要这么狠。”佳琪对妈妈好无语。 “你这样也不方便搭公交车啊，还是我送你吧？”任志强又附和 “你快上学吧。坐同学顺风车有什么不好，妈妈急着上班呢。”林欣宜说完转身上楼去了。 “妈，你怎么能这样，我腿疼啊！”佳琪目测妈妈上楼去突然假装腿疼。 “走吧，走吧。不走该来不及了，马上迟到了。”任志强提议。 “我自己搭公交车。”佳琪转身一瘸一拐走了。 “喂，咱能不这么倔波？”任志强说完跑上前去追佳琪。 “你干什么啊？”还没等佳琪反应过来，任志强已经把她抱起来。 “让你不听话，好好坐着。”任志强小心把佳琪放在副驾驶上，边说边给她安全带。 “你这狗仔子。有辆破车有什么了不起的，非逼我坐你的车不可？”佳琪发飙了。 “别叫啦，看看时间。马上迟到了，你这样拐到学校估计都放学了。” 就这样，任志强粗鲁抱起佳琪坐在车里，自己也上车往学校奔去。佳琪被他这么说也不再反抗，而是把脸转向另一边。 “喂，小美女，生气了？”任志强试图跟佳琪聊天。 佳琪赌气得没有理他，而是继续望向车窗外面。 “靓女？”任志强不死心，紧接着又叫。 “你烦不烦啊，开你的车。本小姐不想理你。”佳琪怒叫。 “靠！合着叫小美女就不理人，非得叫靓女才理人呀？”他继续调侃 佳琪继续沉默，估计她觉得他很无聊。 “昨晚睡得好不？腿有没有很疼？”任志强问。 “睡得可香了，香得不得了，腿一点都不疼。”佳琪回复 “哟，还真能装，不累吗？”他还是不死心地继续调侃佳琪。 车开了十几分钟到了学校，校门口外面已经没什么学生，此时，上课铃声响起。佳琪急忙打开车门要下来，任志强飞步跑来佳琪身边，不紧不慢的扶她下车，完全不顾佳琪的反对和吼叫。 “我自己能行，别跟靠近乎行吗？搞得别人以为我们有不正当关系。”佳琪说。 “瞧你说的，同学之间帮帮忙，互相照应对方，说得这么感情化干嘛？”任志强嬉皮笑脸说。 佳琪听到上课铃声响，心里很着急，生怕迟到，下了车，急忙一瘸一拐往前蹦。完全不顾身后的任志强。 “别走这么急，我扶你吧。”任志强跑上前问。 “不用，我能行，已经上课了，我得加快步伐。”佳琪没回头。 “真倔。”他虽这么说但还是跑过去主动扶着她。 刚进教室同学们的目光全都停留在他们两人身上，有些同学小声议论着，有些则起哄，罗莉倒是觉得很是吓到了，急忙起身去扶。 “佳琪，你怎么搞的？”罗莉满脸担心。 “没什么啦，摔了一跤而已。”佳琪笑着说。 “喂，佳琪，你俩什么时候好上了？”班里有几个调皮捣蛋的男生起哄。 “看你的书，凑什么热闹？”李赢怒斥大家。 很快一节早自习下课了，李赢跟罗莉扶着佳琪去食堂吃早餐，谈笑间罗莉问起佳琪。 “佳琪，你腿怎么摔的？”罗莉问。 “说多都是泪！还不是因为李赢。”佳琪淡然说。 “说什么啊，我怎么了，是你自己摔的，关我什么事？”李赢故意推卸责任。 “怎么不是你啊，明明我车技不好还叫载你。”佳琪反驳 “好啦好啦，你俩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罗莉制止了两人的争论。 “昨晚下课我没车回家，叫她载我一程，说了车技不好。结果载着她摔成这样。”佳琪如实说。 “晕，污蔑人！我哪晓得你车技笨到如此田地。 “回家路上还没骑多远就出现意外了，她倒好，一个人自己先跳出去了。”佳琪又说。 “李赢，你好狠！怎么能让佳琪摔成这样呢，今天你必须请客吃早饭。”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狡猾的罗莉乘机敲诈她。 “就是。必须请客今天！”佳琪跟着附和。 “拗不过你们，那就从了你们吧。”李赢没说什么就答应了她们的要求。 到了食堂，李赢跟佳琪点了份炒粉和两份清汤，佳琪则是吃清淡的，点了一个面包加一个花卷馒头外加一杯奶。 “唉。好久没吃炒粉了，看到炒粉莫名心好痛。”佳琪故意装出一副可怜样弱弱地说完。 “好了再吃呗，炒粉有辣椒大蒜，吃了腿会烂掉的哟！”李赢又故意吓佳琪。 几人聊着聊着安迪和林燕儿随后也到，大家围坐在一桌，两人点了早餐也跟着聊起来。 “你们仨今天不等我们就开吃。切！”安迪说 “是啊，真是的，什么好姐妹啊！”林燕儿也这么说。 “今天有人请客。大家尽管点喜欢的吃哈。”罗莉说。 “系呀，李赢难得主动请客，大家要珍惜，尽管吃。”佳琪紧着附和。 “怪不得今天阴天。”林燕儿笑笑说。 “真的假的？”安迪有点不敢相信。 “大家闭上嘴巴吃吧。”李赢不耐烦了 “话说今天气氛不对。李赢好好的请什么客？中奖了？”安迪问。 “不是她中奖，而是她中奖。”罗莉指指佳琪说。 “佳琪中奖为什么李赢请客？”林燕儿不解。 “那我就简单阐述吧，是这样的，昨晚放学佳琪没车想让李赢载她回去，结果佳琪车技不好，摔了下来，李赢则是跳车技术好。愣是没事了。佳琪腿摔伤了，李赢则主动要求请客，赔罪！”罗莉不紧不慢把情况道给大家听。 罗莉说完，安迪和林燕儿赶忙凑过来看看佳琪的伤势。 “没事啦，就是皮外伤而已。”佳琪乐观地说 “我说呢，无缘无故请客。”安迪说。 “哪是我主动请客，是罗莉和佳琪敲诈我，我一个人拗不过，只好掏腰包咯。”李赢表示示弱。 大家开心地聊着聊着，突然任志强也过来坐她们邻座，一个人点了一份早餐开始不紧不慢吃着。几个女生看到她就是开始议论。 “就是他，昨晚佳琪摔伤是他送我们上医院的。”李赢指着任志强小声说。 “今天早上也是他送佳琪来学校的哟。”随后罗莉也跟着说。 “就是那个刚转来的那个？”安迪问。 “是啊，就是他。”罗莉解释。 “这么快你们就搞上啦，未免也太快了佳琪。”林燕儿看着佳琪调侃。 “说来巧合，他居然住佳琪楼下，太巧了。”李赢忙着给大家透露。 “佳琪，是你表哥？是你小舅？或是你堂哥？”安迪假装正经地问。 “你们就别乱猜啦，只是巧合而已，他刚搬来不久，我也是觉得好巧。”佳琪愣是解释个不停。 “那窦凯会不会吃醋，他都送你来学校了，你不怕窦凯吃醋啊？”林燕儿好奇地看着佳琪。 “我跟他又不熟，吃什么醋，今天只是搭顺风车而已，你们别想太多。”佳琪说。 几人正聊得很嗨，突然窦凯也出现了，一过来就点着早餐端过去她们桌，大家对他很奇怪。 “你们聊什么呢？”窦凯问。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出声。 “快吃吧，快吃吧。”李赢催促大家。 “是啊，赶紧，该凉了。”罗莉说完就大口大口吃起炒粉。 窦凯虽然看得出来大家有些异常，但又不好问什么，只好作罢。大家也不敢说什么了，都各自埋头吃早餐。而任志强也边吃边望着佳琪，他知道他要时刻看着佳琪，不要她出半点意外，他有责任保护佳琪。 第一百零九章 接受他 中午放学，任志强主动承担起照顾佳琪的责任，帮她收拾课本，背书包，还试图扶搀她，这让佳期很不适应，她一瘸一拐地先走了，拒绝他的照顾。*******$百*度*搜**小*说*网*看*最*新*章*节****** “佳琪，有事找你商量。”窦凯说。 “什么事？”佳琪问，同时朝后看看，希望任志强能知趣走开。 “我们边走边聊吧。”窦凯和她并排而行。 “把书包给我吧，我们有事要谈。”佳琪转身对身后的任志强说。 “没事的，你们谈，我不影响你们的，把我当透明人就行。”任志强并没有把书包递过去，继续跟在后面，这让佳期十分懊恼，也不好直接赶他走，只好当他不存在，继续和窦凯并行。 “什么事？你说吧？”佳琪尽量谈话正规些。 “离元旦不远了，学校每年都会组织一场迎春晚会，我是策划人之一，我想你加入，帮我一块组织。”窦凯提出要求。 “我？我能帮上什么忙？你看我现在这样，连走路都不方便，想帮忙，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啊。”佳琪有点唏嘘感叹，加上内心喜欢清静，不喜欢出风头。 “现在才刚进入十二月，离元旦还远呢，你的腿不是大伤，不至于二十多天都好不了吧？，我们这是要提前准备，把你已经算进去了，你一定要帮这个了哦。“窦凯又用上了老套路，先斩后奏。 “到时候再说吧。“佳琪有些无奈算是答应他了。 “佳琪，你行啊，一女挑多男。“有声音从后面传来，不用回头，一听就知道是李赢。 “就是，还总是笑话我们，你才是重色轻友，有了男朋友都不愿理我们了。” “你们两个住嘴，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们的嘴。”她转过身，气急败坏地望着罗莉和李赢。 “别生气。开个玩笑。”两人陪着笑脸，走到她身旁，使个眼色，一下子越过她。“来呀来呀，追我呀。”接着罗莉又挑逗她。 “死瘸子，我就说了，怎么样？你追呀？”李赢言语更夸张。 “你们太过分了，千万别犯我手里，要你们好看。”佳琪紧追几步，左摇右摆。 两个人扮鬼脸。挑逗一番。转身走了。 “这两个疯丫头。真不像话。”看她们远去的身影，佳琪自我解嘲的说。 “这个新转来的是不是真的想追你，如果是这样，我有情敌了。”窦凯凑近她耳旁。轻轻地问。 佳琪气得瞪大了眼，又不便发作，真是的，太令人难为情了。那家伙竟然还能笑得出，窦凯真是太可恶了。她撇开他，一瘸一拐地低头走了。任志强紧随其后，像一个忠实的小跟班。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都开觉得分明有股酸酸的感觉涌上心头，难道我在吃醋。都窦凯在内心对自己说。 佳琪的腿伤几天后就痊愈了，任志强依旧整天围绕在她身旁，渐渐地，她也接受了他的存在，就像当初接受窦凯加入她们小团体一样。佳琪曾经留意过任志强的举动。从相貌上看，他不像一个高一的学生，长相似乎着急了些，看上去有二十岁，关于这个问题，她曾经当面向他询问过。 “你今年多大了？看着不止十六岁吧？” “你猜！”任志强的回答是平静而自燃的。 “有二十岁吧？”佳琪接着问。 “再猜！” “猜不到！”佳琪对这种有卖萌嫌疑的问题心生厌恶。 “你快说，到底几岁？”佳琪有些着急了。 “不告诉你！”对这样的回答，佳琪无语了，不再纠缠这个问题。 他看上去似乎有多经历，情绪的波动不大，不像周围的同学那样，喜怒很容易看出来。他的举动也让人有些费解，来学校似乎并不是为了学习一样，有几次在上课时，佳琪看到他趴在桌子上睡觉，他听讲的神情也是很迷茫的，思想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样一个在学校混日子的形象，佳琪是很看不上眼，可不得不佩服，他在生活方面经验是充足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他，佳琪在生活中也得到他不少的帮助，尤其是每天接佳琪上下学，佳琪似乎对他的态度也有所改变，并没有以前那样排斥他。 慢慢地佳琪也接受了任志强，窦凯虽然有些吃醋佳琪，但他总是很乐观，坚信佳琪只喜欢自己，所以，他并没有很明显表现出来。 佳琪腿伤逐渐痊愈，可以说已经完全恢复了，至少可以蹦蹦跳跳了，渐渐地几个好友也没再把她走路的姿势当笑柄了，马上快元旦，佳琪也几接受了窦凯的邀请，现在每天都在排练节目，他们广播站要自行排练一个节目，同时几人也担任着初赛评委，所以压力很大，佳琪有想过放弃，她又学习又排节目她妈妈姥姥也很担心她会累着，几次都劝她放弃排节目，希望她好好看书，多做练习题好好迎接期末考才是最重要的。可佳琪已下定决心，两者都兼顾，不放弃！ 每天任志强准时等在楼下，佳琪每次看见他都会顶他几句，但还是顺从他。 “你可真是准时呀？你不累吗？”佳琪冷笑说他。 “有什么好累的，不也是跟你一样，准时起床洗刷就下楼了。”任志强说。 “我意思是说，你每天这么等我，况且上学又不好好听课，何不如在家睡大觉，何必呢！”佳琪调侃他，她最近喜欢上跟他斗嘴了。 “不会啊，我很享受这种生活。上车吧。” 佳琪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还不忘递一瓶奶给他。 “哟，今天大发慈悲啦？终于发现我的好了？”任志强很惊喜，他没想佳琪还有这么一面。 “废话！姐赏给你的，看你每天接我上下学的份儿上，所以奖励一瓶奶。”佳琪正经地说着。 “那就谢谢了。” 两人每天一起上下学，不免有好多同学会在背后议论，但丝毫不影响两人的关系。 每次两人一到学校，窦凯也恰巧这个时间出现。似乎是有意在等佳琪。 “嗨，佳琪。”佳琪听到背后传来窦凯的声音，停下脚步转身过去对着他笑。 “好巧啊，每天这个时候都能见到你，一起上舞蹈室吧。”佳琪提议。 “嗯，正准备去呢，走吧，马上上课了。” 临近元旦，同学们不得不利用早自习时间排练节目，每个班亦是如此。操场的各个角落都有学生在排练，晚自习也是省出最后一节课排练。佳琪排练的是一个小品。 “佳琪，台词背得怎么样了？”窦凯问。 “只记住一点，还需多练几遍，反正还有时间，我会加油的。”佳琪回应。 “我也是，估计也要多排几次，对了后天圣诞节，你们几个打算怎么过？”窦凯提醒。 最近太忙了，佳琪都忘了圣诞节这会儿事，每年圣诞节都是几个姐妹吃吃宵夜，互送苹果。学校没放假，她们也是晚自习过后自行组织去玩。估计今年也是如此吧。 “没怎么过，西方节日，没什么太在意，往年都是几个人结伴吃吃宵夜就各自回家了。”佳琪对圣诞节不是很感冒。 “噢，今年出去玩记得加上我一个噢！”窦凯提前报名，生怕错过跟佳琪过的第一个圣诞节。 “嗯，到时电话联系。” 很快一天的上课时间又结束了，任志强这个护花使者当可真是称职。他知道佳琪每晚要排练，他就一个人坐在车里等，似乎佳琪是他生活的全部。还好，今晚的排练不是很晚，看到佳琪出来，马上对她招手，佳琪故意没理他，继续跟窦凯边走边聊。窦凯每次看到任志强在等佳琪，他恨不得他就是任志强，每每想到这，窦凯无奈了，只好挥手告别。 “今晚不是很晚耶，咱们吃个宵夜再回去吧？”任志强提议。 “你请客吗？”佳琪瞪大眼睛问。 “我请就我请嘛，上车！” “那我好好宰你一顿咯。” “你这小个子，整条街都归你管，你也未必吃得下。”任志强不屑。 “你说的哦。”佳琪使了个眼色。 两人开车转到烧烤街，佳琪建议去她们经常关顾的那家，因为那家螺丝和龙虾炒的好好吃。 “停停停！就是这儿，我的龙虾和螺丝。”佳琪激动得尖叫。 “无语！搞得好像没吃过一样。” 佳琪不顾任志强在背后嘲笑，直奔店里，十二月天气晚上有些冷，佳琪选择在室内，老板看到佳琪进来忙招呼。 “哟，佳琪，今天几个人？”老板跟她已经很熟。 “两个。”佳琪回答。 “那还是龙虾和螺丝，微辣？”老板问。 “对的，任志强，你吃什么？”佳琪回答完老板转向任志强。 ”border=”0”class=”i 第一百一十章圣诞聚会 圣诞节的到来让几姐妹非常开心，为了排练元旦节目大家都忙得不行，也累的不行。今天是平安夜，虽然学校没有放假，但大家自行给自己放假，下了晚自习大家都有去排练班级的排练，而是选择出去吃宵夜。窦凯早早就买好了一箱苹果等着大家放学。 “喂！佳琪，我在校门口等你们，快点下来。”电话那头传来窦凯催促声音。 “知道了，马上就来。”佳琪回答。 “李赢，收拾好了没，快点，他在下面等我们。”佳琪对后排的李赢喊。 “好了，走吧。”李赢大声回应。 “罗莉，走吧走吧，别带练习题了，过节还有心思做作业？”佳琪不慌不忙整理练习本的罗莉催促。 “知道，就带一本。” 大家到达校门口，林燕儿和安迪也不约而同地向校门口跑来。任志强也跟在佳琪后面走来。 “喂，你们过节不带上我？”任志强问走在前面的佳琪。 “可以啊，跟我们一起吧。”佳琪爽快答应。 窦凯看到任志强跟在佳琪后面走过来，不免对他有点反感，明显醋意大发。 “那小子也加入我们吗？”窦凯轻声问刚到达的佳琪。 “嗯，我没车，晚上跟他一块回家，让他跟我们一块玩吧。”佳琪没看出窦凯脸色有些异常，也没顾及窦凯的感受。 往年的平安夜也就是几位朋友聚在一块吃吃东西高兴高兴，今年也不例外。不过比起去年，今年多出了两位帅哥陪伴。 “哟，哪里冒出来的两位大帅哥？是准备陪我们过节么？”李赢明知故问。 “是呀，佳琪人气太旺了，不得了，搞得两位大帅哥围得团团转呀！”罗莉也跟着瞎凑热闹。 “人多热闹嘛！走起！”佳琪完全不介意姐妹们怎么调侃。 “大家坐我的车吧，走路过去太远了。”任志强提议。 “好啊好啊，有车坐干嘛走路。”李赢附和。 “嗯，也行。不过这么多人要分两次载才行。”佳琪说。 “没事没事啦，我们这么瘦，挤挤就好。”罗莉接着提醒大家。 “也好，要不这样，我们几个女生坐后排，反正瘦不拉机，应该装得下。他们两个男的坐前面，如何？”佳琪试图问大家的意见。 “只能这样了，也就几分钟的事，忍忍就过去了。”罗莉第一个没反对。 “我也觉得行。不过，你们要是想打屁。必须给姐忍着，不然这么多人在这么小的空间里会因为一个屁儿全军毙命的。”李赢也表示同意，但调皮的她又在恶心别人了。 “去你的，狗嘴吐不出象牙的种！”安迪说完给她一个鄙视的手势。 “就是，尽说恶心别人的话，那要是你想打屁嘞！也得给姐憋回去。”林燕儿这么淑女都对他发彪了。 “我才不会嘞。我今天没有吃鸡蛋。”李赢继续跟她们顶嘴，似乎歇不下来。 “好了好了，别吵了，上车出发。”佳琪终于发话。 停止的争论，按照顺序上了车。窦凯似乎不太乐意任志强加入她们，因为是佳琪同意他加入，所以窦凯也没好说什么，也跟着上车了。 “佳琪，去哪儿吃？”李赢第一个提问。 “还是我们经常去的那家。我已经跟老板预约座位了。”佳琪说。 “是啊，好久没吃那家的龙虾了。好怀念！”罗莉摆出一副陶醉的样子。 “待会儿大家喝不喝酒啊？”窦凯回过头问大家。 “喝，必须得喝！”李赢还是那么爽快。 “女孩子喝什么酒？”任志强憋得这么久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切！瞧不起女人噢？”李赢很不服任志强的话。 “是啊，瞧不起我们啊，我们都很能喝的呢！”罗莉也表示不满。 很可怜，任志强的一句话引来众女生的不满，大家纷纷给这句话儿打抱不平，反驳！语言攻击！任志强好无奈，一言不敢发。 车子开了大概十分钟，停在佳琪所说的老地方那里。老板看到她们几个下车忙打招呼。 “来了哦，快快快，已经给你们准备了位置。”老板每次看到她们都好高兴。 老板是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有一个女儿跟佳琪她们年纪相仿，但因为一场大病夺取了他女儿的生命。或许是家族遗传，或许是因为对逝去女儿的思念，中年的他头上已经有一圈白花花的白发。老板人很好，没有女儿，所以对待佳琪她们就像对待自己的女儿那样，经常一起聊聊学习，家常。偶尔也会给佳琪她们提供各方面的经验和意见。当然，在她们过来吃饭的时候，每次都特意给她们的菜加量不加价。所以佳琪她们每次都来他这里关顾。 下了车，窦凯和任志强两人从后备箱搬出一箱苹果，过平安夜，苹果是肯定少不了。而佳琪几个忙着跟老板打招呼。 “嗨，老板，圣诞快乐呀！今晚你又要特别忙了哦。”李赢的性格跟谁讲话都大大咧咧，丝毫没有害羞的感觉。 “呵呵，我们老人不过圣诞节的！因为要忙着做生意！忙点没关系，主要是为人民服务嘛！”每次听完李赢的话，老板也禁不住幽几句默。 “哈哈，老板您真逗！”罗莉笑着回应老板话算是打招呼。 “是啊，老板好久不见！”林燕儿不愧是淑女，说话永远这么文静。 “好久没来了，还以为老板把我们忘了呢。”安迪接着说。 “真是！怎么把你们忘了呢！菜单在桌子上，点完了叫我噢。”老板说完还不忘提醒她们菜单在桌子上。 “嗯嗯，您忙去吧！”佳琪最后说。 任志强跟窦凯随后也搬着苹果过来了，可是老板不知道她们今天新加入两位成员，所以只有五张凳子。是窦凯跟老板示意要来两张凳子。接下来大家纷纷讨论点什么菜。 “哎，佳琪，我们还是龙虾和螺丝不变。是吧？”李赢对佳琪说。 “嗯，龙虾螺丝！走起！”佳琪笑着回答。 “我也是这两个菜首选，今天是过节，得多点几个啊。”罗莉提议。 “窦凯。你吃什么？” “随便!” “你呢，志强？”随便 “带你们两出来真是扫兴。”李赢觉得两人没有主见。 “随他们吧，我们尽管点我们喜欢的。”安迪说。 “我比较喜欢花甲，给我来一份。”安迪接着说出自己喜欢的。 “嗯行！再烤一些烧烤吧？”林燕儿觉得单单几个菜或许不太够，不由得提议多点一些。 “行啊，那就来一些烧烤吧。”罗莉也好这一口。 点完菜李赢嗓音大，招呼老板过来拿走菜单。在刚刚大家纷纷讨论点菜时。旁边的窦凯和任志强而默不作声。突然窦凯提议大家先吃个苹果。 “要不大家把苹果分了，先吃个水果先，估计才要等好久。”窦凯冒出一句话。 “打开打开，正好有点渴。”李赢吆喝。 “你不要喝酒嘛李赢？”佳琪提醒李赢。 “噢对。老板，先来一打冰啤酒。”李赢这大嗓门。听完佳琪的提醒忙站起身吆喝老板。 “好嘞，稍等！”由于客人太多，老板也使出大嗓音回应。 窦凯看其他人也是跟李赢一样，着急着喝酒，所以刚要打开箱子的手又缩回去了。 不久老板就提着一打冰啤酒过来了，老板永远是脸上笑眯眯的。窦凯见老板过来。急忙伸手抓几个苹果递给老板。 “老板，您好，送您几个苹果，圣诞快乐！”窦凯傻乎乎地对着老板说。 “谢谢，谢谢。”老板连忙说谢谢。 “老板，菜什么时候好？”任志强从坐下来到现在发出的第二句话。 “稍等稍等！马上，今天人多，稍等片刻！”老板依然笑笑。 老板收了几个苹果笑眯眯地走了，忙嘱咐年轻小厨师动作利索点。客人等不及了。 不久菜就上齐，李赢招呼着大家举起杯。 “走起！干一个干一个！”李赢叫喊着。 “走一个哈。举起来！”罗莉附和。 大家就这样嘻嘻哈哈干了几个来回，麻辣的龙虾螺丝烧烤加上冰啤酒，把大家爽得不能自已。喝爽吃爽大家纷纷向对方讨圣诞礼物，搞得几人争论不休。 “佳琪，我的礼物，我的礼物。”李赢醉得迷迷糊糊向佳琪讨礼物。 “没有，没有。” “窦凯，你没给佳琪买礼物嘛？”李赢这疯憋又转向窦凯。 “没呢，就买了一箱苹果大家分享。”窦凯如实回答。 “我没买，没买！”看着李赢马上对准自己，罗莉急忙撇清。 “好了好了，都大人又不是小孩子，要什么礼物。”安迪说。 “我也没买礼物，要不这顿我请吧。”任志强果然很识趣。 “真的吗？”几个疯女人表示很意外。 就在志强说要请客时，窦凯脸一下子拉了下来，觉得又被那小子抢尽风头，自己没表示什么觉得很羞愧，他心里想，佳琪好好的找他来做什么。搞得自己现在很难堪。窦凯没能给大家买礼物，但苹果代表平安。所以全家都吃个苹果，把这一箱苹果分了。 聚会持续到十一点半，大家各自打完招呼就各自回家了，窦凯也跟佳琪打完招呼转身走了。佳琪跟李赢则坐任志强的车回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神秘礼物 第二天，任志强像往常一样在楼下等佳琪，今天不一样的是他手里拿着一个不明物。 “任志强，你几点睡昨晚？”佳琪远远就喊。 “大概十二点多吧。”任志强微笑着回答。 “我也是。” “哎，你手里的是什么东西？”佳琪对志强手里的不明物很好奇。 “呵呵，给你买的礼物。”他尴尬地笑笑。 “给我买的？”佳琪不太敢相信。 “是啊，昨晚人多不好意思带过去。” 其实任志强早在几天前就给佳琪买好了圣诞礼物，本来想给她一个惊喜的，但没想到昨晚没机会送出去，所以就选在今天早上，圣诞节的早晨。 “裹得这么厚，什么东西？”佳琪看着他手里的东西犯嘀咕。 “你拿回去慢慢看。”他假装神秘，然后给佳琪帝递过去。 “那好吧，谢谢咯，没想到你这么体贴呀，还会送礼物。”佳琪接过他递过来的不明物心里叨叨不停。 “不用啊，相处这么久了，谢谢你接受我送你上学。”任志强假装很客气。 “我今天得排练，赶紧，抓紧时间。”佳琪边催促边打开车门坐上去。 “嗯嗯。” 到了校门口，很不巧，每天这个点准能碰上窦凯，貌似是某人刻意在等她。 “佳琪，来了，走了，一起上去吧。”窦凯很自然地跟佳琪打招呼。 “嗯，好的。”没到这个时候佳琪都会一个人溜走，完全不顾任志强的感受。 两人跨大步往舞蹈室奔去。留任志强在风中凌乱。两人边走边聊。 “昨晚睡得怎么样？”窦凯问佳琪。 “还好，就是睡得蛮晚的，妈妈姥姥知道我跟姐妹们过圣诞所以没埋怨。”佳琪回答。 “那就好，哎。送你个礼物。”窦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不过盒子包装得很飘亮，看不出里面装的是啥东东。 “噢！还有礼物，是什么？”佳琪表示惊喜加好奇。 “你回去再打开嘛！”窦凯淡定地回答。 “好的，谢谢你了。”佳琪很礼貌地谢谢了他。 时间过得很快早自习时间又到了，几姐妹就将短暂的相聚在一块。几人如同往常一样吃完早餐围在一块东聊聊西聊聊。 “佳琪。你那个小品排得怎么样了。”罗莉突然问。 “排得差不多了，就是台词还不太熟。”佳琪回答。 “对了，你不是跟窦凯主持今年的晚会吗？”林燕儿问。 原来前段时间学校广播站选出佳琪和窦凯担任今年的元旦晚会主持人，但两人以排节目推脱。但校方还是决定让他们两个担任主持。根本推脱不了。不过主持人的台词校方已经写好交给他们，只需要多看看台词就行，没什么难度，后来两人推脱不了也就同意了学校的选择。 “是啊，本来我不想担任主持的，但学校一直找我们做工作，说不影响我们排节目。连台词致词都给我们打印出来了。”佳琪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 “那又排节目，又主持，到时候时间怎么安排，主持人主完持还接着表演？”李赢表示出对佳琪的担忧。 “学姐学长他们说往年都有这种情况啊，不影响的。”佳琪把从学姐学长那里听来的告诉她们，提示不用担心。 “噢。佳琪，你好厉害噢。”罗莉故意装出一副很痴迷地样子对着佳琪说。 “那是，我们佳琪本来就是很厉害的，要样貌有样貌，要口才有口才。”李赢对佳琪那是赞不绝口。 “对了对了，安迪你不是参加校舞蹈队排练舞蹈吗？什么舞蹈的？”李赢夸奖完佳琪紧接转向安迪。 “嗯，在练呢，是民族舞。”安迪回答。 “切！最讨厌民族舞，你们能不能给来个爵士舞或劲爆一点的舞蹈呀？天天民族舞。”李赢又接着抱怨了。 “我也想换别的口味，可我们的舞蹈老师就擅长民族舞。其他只能说是略懂，没办法。”安迪如实回答且伴着一点期待换个别的口味的舞蹈。 “我好久没看安迪跳拉丁舞了，好久没看安迪扭屁股了，可惜！”林燕儿说完伴随着扭屁股的动作逗大家开心。 “就你这僵硬的身段别在我家大神面前献丑了好吗？与其说是献丑，不如说是丢人。”李赢用这个实事求是的看法挖苦燕儿。 几人开开心心地聊着。突然佳琪说出了今天早上收礼物的事情。 “我跟你们说呀，我今天早上收到了两个圣诞礼物哟！”佳琪在炫耀自己是如何又魅力以收到两个礼物。 “咦？那个神秘人物送的？”罗莉眯着眼睛问。 “是啊，那个不知好歹的人物送的？想泡我们家佳琪？”李赢摆出痞子相质问佳琪。 “我猜啊，肯定是窦凯呗，还能有谁？”安迪猜想。 “我觉得也是。”林燕儿表示赞同安迪的说法。 “呵呵！”佳琪尴尬地笑笑，不好说什么。 “那就是默认了？”林燕儿和安迪同时惊问。 “是两个礼物，你们就只有想到窦凯？”李赢提出疑问。 “两个都是窦凯送的？”罗莉紧接着问佳琪。 “不是。”佳琪故作神秘。 “那还会有谁？”林燕儿嘀咕。 “难道是任志强？元芳，你怎么看？”李赢说完看着众位姐妹们的眼神，貌似在征求大家意见。 “任志强？”罗莉想了想蹦出三个字。 “是啦，今天早上上学时送的，说是前几天就准备了礼物。昨晚你们人多，所以不好意思送。”佳琪道出了原委。 “噢！我说呢！送礼物？八成是想泡你，不然也不会天天接送你上下学。”李赢说。 “是么？真的是他？他喜欢你？罗莉像审判人一样审问佳琪。 “是吗？好羡慕耶！白马王子跟灰姑娘吗？每天接送上下学！”安迪又沉浸在梦幻的世界里。 大家为佳琪收到两礼物表示很羡慕同时又质疑，就在大家聊得正开心时。罗祥突然给佳琪打来电话。佳琪要不是看到手里屏幕显示罗祥两字，突然记起他们好久不联系，她们也好久没去他店里关顾了。 “喂！”佳琪按下接听键接听。 “佳琪，圣诞节快乐！”电话里传来罗祥的声音。 “嗯，你也是，恩人。好久不联系，你也圣诞快乐，生意兴隆啊！”佳琪也客气地表示了对罗祥的祝福，希望圣诞生意兴隆。 “元旦放假过来这里玩哟，你们好久没关顾我们夜巴黎了。”罗祥对好久不见的佳琪笑个不停。 “可以啊，马上上课了，先不说了。”佳琪唏嘘几句准备挂电话，因为有姐妹在，她不方便聊电话。 “好的，那你上课。到时再联系。”罗祥听到佳琪说要上课，便不多说什么。 佳琪挂掉了罗祥的电话，又引来一阵姐妹们的哄笑。 “小妞，最近是犯桃花运？还是怎么着？” “可不是嘛！已经三个男人送来祝福了。”李赢些许羡慕些许嫉妒些许为闺蜜感到开心。 “你家禽兽医生呢？”安迪调侃。 “对啊，李赢，刘博去哪儿？怎么没见他来找你。”佳琪也问。 “扯我偶像干嘛？你们把我当什么了？”李赢似乎被看出来心思。所以假装淡定。 “怎么？喜欢他又不敢承认？说是哥们儿，背地交往吧？”接着罗莉语言攻击。 “你那哥们儿最近忙啥呢？”林燕儿问。 “好像也是在排节目呢，最近很少看到他。”李赢禁不住别人的逼问，所以如实把情况跟大家解释，其实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喜欢刘博的，不然也不会背地里这么关心他的动态。 “哟，他有你这么关心他的哥们儿，很庆幸呀？”安迪来了一句。 “哥们儿之间关心关心怎么了？”李赢明显表现出心虚了。 中午，佳琪照常回家，刚打开房门就看到一个很神秘的包裹摆在自己的房间桌子上。佳琪并立即打开。而是跑去问姥姥情况。 “姥姥，我房间里包裹是谁的？”佳琪在厨房门口问正在烧菜的姥姥。 “你说那个黑色箱子？”姥姥不知道什么是包裹，只知道那是一个黑色包装得箱子。 “是啊，你放的吗？”佳琪又问。 “是我放的，快递员说你的。所以我签收了。”姥姥边炒菜边说。 “噢，可是我最近没买东西呀，会不会是送错了，我看看去。”佳琪小声说完转身走进房间。 包裹上的收件人确实是佳琪，这让佳期更不可思议了，迫不及待想打开看个究竟。 随着一层层包装纸撕掉，佳琪打开箱子，是一件非常漂亮的裙子，兴奋的佳琪顾不得别的立即拿出来左看看又看看，拿出衣服，佳琪这才注意到衣服下面有一张纸条。 看完纸条，佳琪脸上露出微笑，原来这条漂亮的裙子是罗祥送给她。纸条上还写着，希望她喜欢，还希望下次见面穿上它出来见面。佳琪心里顿时觉得甜蜜蜜的，高兴得早已心中只有这位曾经救过她的英雄，恩人！ “佳琪，出来吃饭啦！”姥姥在外面大喊。 “知道了。马上来。”佳琪忙收起衣服，塞回箱子。 “是你的东西吧？谁送的？”姥姥看着一脸兴奋样的佳琪问。 “朋友送的圣诞礼物！”佳琪笑笑说。 姥姥听说是朋友送的圣诞礼物，并没有多问什么 第一百一十二章元旦晚会 “这难道是在梦里？” 当佳琪站在校礼堂临时搭建的舞台中央时，内心激动不已，感慨万千。经过短时间的排练，她今天站在了大庭广众之下，众人关注的舞台中间担任主持，这可是学校最重要的文艺演出啊！人群，聚光灯，音乐，简直令人兴奋不已。 她站在舞台的一角打量着这不久前还单调的礼堂，同学们花了多大的功夫才把这里收拾得这般梦幻，这般漂亮呐！ 首先是舞台背景那幅巨幀海报，有了它的衬托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舞台。周边被各种颜色的气球装饰，还有金光闪闪的彩纸折射着灯光，显得很有情调。 离晚会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后台尽是忙化妆忙换服装的学生。佳琪站在舞台的一角边看看手中的卡片，时不时又跟窦凯聊天，两人显得既激动又显得有些紧张，毕竟是在全校师生面前主持节目。 “你紧张嘛？”佳琪问身旁的窦凯。 “还好！就是冷风吹得有点冷，我今天有点小感冒。”窦凯被十二月底的寒风吹得有些发抖。 “我也是，本来就有点紧张，加上衣服这么薄。”佳琪感同身受。 佳琪无聊时就和窦凯聊几句，时不时向观众席望望，她是在找她的姐妹，无可置疑！无意间她看到林皓背着吉他和几个他身边哥们儿并肩走过来，看得出来，他们都穿着演出服和画着妆。佳琪猜想肯定是一个小乐队，林皓组乐队？佳琪心里猜想，突然忘了自己手里还拿着节目单。就拿起节目单翻看了看，可是没看到林皓的名字。又急忙找有无乐队的名字，果然！一支叫“皓荡”乐队的。佳琪随后转身问窦凯情况。 “喂，林皓他们是不是也有节目？”礼堂的音响很大，佳琪用超大声音喊。 “是啊，林皓他们组一个乐队。”窦凯同她一样也是用很大的声音回答。 佳琪看了看手袋里手机。此时，距离晚会还有十分钟。佳琪毫不犹豫得给安迪打电话，她有意想安迪多多关注林皓。 佳琪找到安迪的号码，拨了出去。 “喂！”安迪估计也在现场的某角落，电话里传来高分贝的声音。 “安迪，你在哪儿？”佳琪问。 “在后台的门外，干嘛？”安迪接着问佳琪。 “过来一下前台。”佳琪说。 “哦哦！” 随着“哦哦”一声安迪挂了电话，转眼安迪就奔前台赶来。佳琪看到化妆还上舞蹈服的安迪。显得很惊讶！原来安迪花起妆容这么漂亮，好灵气的感觉。 “靠！安迪你这是要逆天了，谁给化的妆？”佳琪惊叫。 “怎么了？很难看吗？”安迪表示不知所云。 “就是那个瘦瘦高高那个女的，舞蹈老师找的那个？”佳琪又问。 “对啊，怎么了？”安迪不知道佳琪想表达什么。 “太漂亮了，加上这套服装，好美好美！”佳琪羡慕安迪的装束。 “你不也是，这衣服你们自己租的还是学校租的。”安迪惊奇地问佳琪。 “我怕学校租得不好看，是我们自己租的。”佳琪回答。 “你知道吗？林皓他们也有节目。是他们自己组乐队的。”佳琪告诉安迪。 “他？唱什么？”安迪表示很惊讶。 “等！我看看节目单。”佳琪边回答安迪边翻看节目单。 “是“光辉岁月”！佳琪看完对着安迪说。 “哦，是g！还不错，我蛮喜欢他们的歌。”安迪心里想居然要演唱他偶像的歌，感觉蛮激动的。 两人吹嘘了几句安迪就回后台了，是她舞蹈老师打来电话催她回去集合。晚会即将开始，佳琪也在旁边准备了。 随着学校校歌的响起，佳琪和窦凯走向舞台中央，嘴里念念有词：“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大家晚上好。”随着佳琪窦凯念完这一句全礼堂的观众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佳琪随后又接着说一些致词，窦凯也附和了几句。元旦晚会正式开始！礼堂外面随即响起烟花爆竹的声音。以示欢迎新一年的到来。 “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一号表演班级??????。”佳琪讲完就下去了。 第一个节目是初一某班级的舞蹈节目，几分钟的舞蹈很快过去。随即窦凯又走向舞台中央报幕，互动！ “大家说第一个节目精不精彩？”窦凯为增加演出的气氛跟场下的观众互动。 “美好的东西总是短暂的！让我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二号班级给我们带来《感恩的心》！” “谢谢二号班级带来温馨感人音乐，就像窦凯说的美好的东西暂时那么短暂。” 晚会已进行到一半，接下来的一个节目是广播站的节目。佳琪以很快的速度跑去后台换装，窦凯的服装就是两件套，脱下马甲就是另一套模样。窦凯自己报完幕。急忙跑下跟广播站的演员们一起搬道具上台。 窦凯他们演的是小品，是由他们团队自己创作的一个小品，在每年校元旦晚会中，小品是好受欢迎，所以一上台台下的师生尖叫连连，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演，但他们都好期待。 《游戏风波》即将开始，现场掌声此起彼伏。几分钟过后。诙谐幽默的搞笑小品就演完了，佳琪他们匆匆跑下舞台。 无可置疑。下面这个节目才是佳琪和众姐妹最期待的。 “有请“皓荡”乐队给我们带来好听的歌曲，大家掌声响起来。”佳琪报完幕也学着跟同学们互动。 震撼的音乐响起，好熟悉的旋律。安迪激动不已。 “你们安静安静！”安迪呵斥身边的姐妹不要吵。 “花痴一个！”从安迪身后传来几个妹子的声音。 不远处的李赢和林燕儿，罗莉也在专注地望着台上。李赢时不时呐喊加油，罗莉和林燕儿则也是典型的花痴型的在旁边低声评头论足。 “好帅气哦！”罗莉大声尖叫。 “是啊，怎么以前没发现他原来还有这么帅气的一面。”林燕儿跟着附和。 “喂喂！花痴！暗恋人家呀？”李赢好喜欢跟她们唱反调。 “比你们家禽兽医生帅好多呢！”罗莉故意激怒李赢。 “对你无语!哥们儿！哥们儿！”李赢刻意大声强调以掩饰尴尬的一面。 “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自信可改变未来，问谁又能做到??????”罗莉大声跟着“皓荡乐队一起唱了起来，完全不理会李赢。 精彩绝伦的乐器歌曲表演。简直让人拍案叫绝，叹为观止。一场集歌舞，舞蹈，乐器，小品为一体的精彩的视听盛宴。接下来是最后一个压轴节目，即是校舞蹈队的舞蹈表演。 “呼！”安迪惊叫起来，心想终于到自己的节目了，她想迫不及待的表演。 佳琪速度换好服装走向舞台：“有一个美丽的地方。叫西双版纳，那里的姑娘热情美丽，瞧！她们来了。” 佳琪的话音刚落，舞台四周立即跑出几个傣族服装的姑娘。安迪则是第一个出来，她是领舞的。随着响起欢快的音乐摆动裙摆。 只能说时间过得好快，整场晚会气势恢宏，精彩纷呈，**迭起，掌声此起彼伏。气氛也是活跃热烈。虽然晚风习习，但所有人的心中都顿时阳光普照。 随着学校领导为参加表演及获奖的演员颁发了奖金奖状，整场晚会落下帷幕。 晚会的结束，李赢她们急忙跑到后台找安迪和佳琪，几姐妹又很快凑到了一块，大家都会今年的晚会赞不绝口。 “佳琪安迪，你俩都不知道你们今天多美！”李赢一进门就大赞佳琪安迪。 “安迪，你衣服太拉风了，刚甩起来太漂亮了，都差点看到内内了。”罗莉在一旁表示担心。 “不会啦。我可是穿打底裤呢！”安迪爽气地回应。 “话说今年的晚会确实蛮好看。一想起“皓荡”乐队我就犯晕！太帅啦！”林燕儿则又在犯花痴。 “对啊，皓荡乐队一下子就把晚会推到了**，仿佛将在座的各位带到了音乐人的圣地。”安迪也跟着附和。 “场面无法形容，只能用“其乐融融”形容，几乎所有人都站起来欢呼挥手中的荧光棒，跟着一起唱，我只知道那应该就是叫**的东西吧。”安迪又接着形容当时的场面。 “佳琪。你们的小品才叫搞笑幽默，把我都笑出了泪，奖金要请客哦？”李赢忙着暗示佳琪。 “才第三等奖，两百块狗屁用！我们广播站的奖金，你们甭操这心！”佳琪表示奖金不归她一人，而是全广播站的。 “吃货!动不动就要求请客！”罗莉嘲笑她吃货。 “林皓也有奖金，你去找林皓请客！”林燕儿又开李赢玩笑。 “笑话！跟他又不熟！丢不起这脸！”李赢总算明白自己几斤几两。 几人在礼堂后台聊不停，一直到校门口还依依不舍。几人边聊边笑。佳琪突然忘了任志强的存在，抬头望去。他一直在那里等她。几人忙告别后，她快速走上去。 “嗨！我真把你给忘了！”佳琪有一说一的性格。 “没什么，我也刚出来，你今天好漂亮哦！”任志强没责怪她反而对她夸奖起来。 “谢谢啦！其实是妆出来的！”佳琪笑笑说。 “快上来，好晚了，回家吧！”任志强看似有些发困的样子。 “嗯！”佳琪点头打开车门。 随后任志强启动车子往家的方向开去，此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 第一百一十三章安迪的苦恼 到了期末，各种各样的事似乎是紧凑的，一件接一件，让人应接不暇。 元旦过后，转眼间期末开始也结束了，作为学生，这时候似乎该喘口气了。生活的节奏慢了下来，让人觉得轻松惬意很多。 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然后电话联系那帮小姐妹，大家一块玩熟悉的游戏，接着吃吃喝喝，优哉游哉一天就过去了。简单而快乐。 一天早上，佳琪还没有起床就接到安迪的电话。 “赶快出门，我有事找你商量！”听口气似乎情绪不高。 “什么事啊？我还没起床呢！”佳琪睡意朦胧。 “快点起床，见面再说，我好心烦。”安迪催促道。 好朋友召唤，听口气有事商量，佳琪不敢怠慢，起床洗漱了出门。任志强毫无例外，门神一样等在门口，时间长了，佳琪已经习惯这种节奏，招呼一声，心安理得的接受任志强这个免费司机，朝约定的地点赶去。 佳琪和安迪约在一家经常去的蛋糕店，到了那里，安迪自己已经等在那里，看到佳琪和任志强进门，有些不高兴。 “你怎么带他来了？”安迪指着任志强问。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任志强问，脸上有些不悦。 “免费司机，不带白不带。”佳琪毫不避讳地说。 “很高兴为您服务！”任志强一脸认真的回答，觉得能为佳琪服务为荣，这一点让人真想不通。 “咳！我今天单独约你出来，有事要谈。女孩家的私密事，他在现场怎么聊？”安迪为难地指指任志强。 “听到了吧！小强同学，你是不是回避一下。”佳琪对他说。 “好吧，我坐远一点，不听你们谈话。”按说话说到这份上任志强应该知趣地离开，可他偏没那样做。而是在一个角落坐下。 “这人怎么搞的，怎么一天到晚粘着你。跟你的走狗似的。”安迪望着角落的任志强说。 “我也搞不懂为什么，平时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就这么跟着，有时候我也有点厌烦他，不说他了。说吧，叫我来什么事？”佳琪知道好友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林皓向我表白了。”安迪忧心忡忡地说。 “这有什么，这不是很正常吗？我早看出来你们关系不正常。”佳琪不以为然，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水到渠成的事！ “可是！可是我好矛盾！”安迪依然愁容不展。 “这有什么好矛盾的。喜欢就答应，不喜欢就拒绝拉倒。多正常的事啊！”佳琪就觉得安迪有些自寻烦恼。 “难道你你不喜欢他？”佳琪接着又问。 “不是不喜欢的问题，关键是除了他，还有一个人向我表白。我不知道该选择谁！”安迪道出了苦恼的原委。 “还有人向你表白，是谁？我怎么不知道。大家认识他？”佳琪尽管经常听安迪说她的爱情观。了解她不是为一棵树放弃森林的主儿，可除了林皓外，似乎没看到她还和谁走得很近，所以才觉得惊讶。 “他是我们班的，和我坐前排。在舞蹈队他跟我还是搭档！以前也没觉得怎么样，最近他忽然说喜欢我。一天到晚缠着我，烦死了。”安迪说。 “是最近发生的事儿？”佳琪问。 “对啊，元旦回我不是参加了一个节目嘛！他说看了我的表演一下子就爱上我了。最近就总缠着我。要我答应做他女朋友。偏偏这时候林皓也向我表白了，所以好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如果拒绝哪一方都不好，就约你出来出个主意。”安迪用求助的眼神望着佳琪。 “原来是这样啊，遇到这种事，当然要问你自己了，你觉得谁更适合你就是谁咯！问我有什么用，感情这种东西一定得靠自己。别人帮不了你的。”佳琪开导说。 “我就是不知道选择谁才来找你来商量的。你一定要帮我参谋参谋。”安迪哀求道。 “以你以往的风格，都先处着呗！以前你总不是这样说，现在事到临头。怎么向我讨主意了？”佳琪说。 “刚开始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没过几天就觉得这办法行不通，你也知道，林皓经常去我们班找我。一来二去周涛就经常逼问我，那人是谁？是不是我另外的一个追求者等等之类的问题。”安迪无奈的表情。 “周涛是谁？”佳琪插了一句话，以证实自己的猜想。 “就是他了。”安迪回答得很含蓄。“我没有答应做他女朋友，他凭什么问这问那。于是我赌气说林皓就是我男朋友。谁知他听了不但不生气，反而高兴了，说要加入这场竞争，要把我从林皓手里夺过来，你说这叫什么事？” “这小子挺爷们儿的。”佳琪不由感叹。 “谁说不是！原先我对他没一点好感，他敢这样说这样做，倒是真对他生出一丝好感。这家伙真是敢想敢做，就在昨天，他直接向林皓挑明，他要追求我，让林皓识相点，最好自己退出！佳琪，你知道的，我之前和林皓只是玩得不错，他从未向我正式表白过，被周涛这么一闹，他当然不干，也郑重地向我表白了，要我在他们两个之间做出选择，问我到底喜欢谁。我当然没发回答，我也不知道该选谁，为这事儿闹得我昨晚一夜都没有睡好，这一早就向你讨主意来了。” “听这么说，你最近的生活够精彩，可以去拍电视剧了。”佳琪不由得感叹。 “你别开玩笑了，我都快愁死了。”赶快给我出个主意吧。安迪真的陷入了小女生的烦恼中，不可自拔，急需好友的指点。 “这种事我也没有经历过，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佳琪一脸无奈地说。 “我答应今天给他回话的，我该怎么办呢？”安迪显得有些焦急。 两个女生左右权衡，最终还是想不出一个办法来。一个多小时后，安迪接了电话后，离开了。对佳琪来说，这件事似乎过去了，自己被迫听了一段好友的情感纠葛，也不能提供什么帮助，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出乎了她们的预料。 给安迪打电话的是林皓，在安迪出蛋糕店不远，被开着白色的宝马的林皓接到了。这辆车安迪熟悉，在上次野营时被林皓开过，听他介绍是爸爸的座驾。今天约有的三人要谈判一下，决定安迪到底，选谁，林皓又把爸爸的车开了出来，明显有炫耀的意味，为自己的谈判加分，很快周涛的电话也打来了。约好见面的地点，赶到约定的地点，出乎意料，周涛也开来了一辆黑色奔驰等在那儿。一个十六岁的小男生，很可能连驾照都没有，如果这是他家的车，真不知道他花了多大心思才骗过家人。把车开了出来，他的用意也很明显，和林皓有相同的想法。安迪看到两个男生肯为自己做这些，那种由自己引起的同性情敌对情绪让她油然升起虚荣的自豪感。 “哟，大奔呀！是开来的吗？还是推来的？有驾照吗？还真怀疑是推来的。瞧这瘦瘦的小身板，也推不动啊！”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刚一见面，林皓话里就满带硝烟味儿。 “怎么？看你也未满18啊！还瞧不起人了？”周涛语气也不输给他。 “怎么说！今天这是要和我干到底呀？”林皓冷笑说着。 “你们还是回家吧，跑这来干嘛？这么多人看着呢！”安迪开始劝导两位。 “今天不做个了断，我是不会离开的！”周涛完全不理会安迪的劝说。 “当然，我也一样！”林皓一副不屑的表情，像似在示威。 不远处佳琪也赶来了，跑得气喘吁吁，几位看到佳琪并没有太大反应。倒是安迪，看到佳琪感觉看到了救星一样，佳琪一停下脚步，安迪迅速迎上去，寻求佳琪帮帮忙劝劝两位男生。 “佳琪，你来了，你帮我劝劝她们俩吧！”安迪可怜兮兮的模样。 “又不是我的事儿，是你的事儿，你劝劝！我是看热闹的。”佳琪满腔油嘴滑舌，似乎是真的看热闹来了。 “那怎么办，不会是要打架吧！”安迪紧张地说。 “什么年头了！还会为女孩打架！多俗！”佳琪说。 “喂，你到底想怎么样！要打架我奉陪到底！”周涛语气显出不太成熟，小男生的心态。 “什么世纪了！还打架！我劝你还是自动退出吧，不然你会很狼狈的。”林皓不屑地表情，示意周涛主动退出。 “安迪是我的，我会陪你玩儿到底！”周涛也不示弱。 “那我们来玩个刺激游戏吧！输的人主动退出，并且以后不许跟安迪有任何来往。”林皓提出要求。 “好啊！如果你输了，你转校！”周涛也不甘示弱，反倒还提出自己的要求。 在安迪几次劝说下，两人似乎没有松开的意思，而是都对对方提出了要求。安迪很无奈，在一旁干着急，周涛还是同班的，如果他输了，以后还怎么在一个班级呆下去！如果林皓输了，我们就没有做朋友的可能，他就得转校了！安迪想想怎么做都不是。 第一百一十四章噩耗降临 两人僵持不下，最后林皓提出一个刺激游戏。 “要不这样，咱们找个偏僻一点的地方比试比试，就比“冬泳”吧！”林皓提出了个无理的要求。 “冬泳？你没病吧！这么冷的天！”周涛纵然接受不了林皓的要求。 “不敢比，你就自动退出！”林皓没有顾及他的感受。 “好！比就比！谁怕谁！”周涛答应对方的无理要求。 “好啊，游戏规则就是：“我们脱下上衣同时下水，不需要游，只需站立不动，且水位高出腰部就好，谁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说胜利者！”林皓讲游戏规则。 “那这里没有石塘啊！”周涛怯怯地说。 “我们去学校后面的那个石塘，那里没人。”林皓提示。 “你们有病吧！”安迪和佳琪同时尖叫。 “这么冷会冻死的！”安迪着急了。 两人说完就发动车子离开了，安迪不放心跟过去了。佳琪则觉得他们无理取闹，无聊！所以叫来任志强，叫志强送她回家。 周涛是南方人，根本就不会，从小在南方长大，没经历过在冬天外出洗澡的经历。而林皓则不一样，他从小在北方生活，自小父亲就带他学习冬泳，身体很棒！所以两人的比拼，周涛是自寻死路，林皓则是稳赢。 两人到达学校后面的石塘，其实后面是一片森林，森林的前坡有一个不大的石塘。这个石塘是经过人们长期挖土盖房，或用于其他。渐渐的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石塘，经过下雨，里面积水很深。但是冬天的到来。石塘的水冰凉刺骨，林皓提出这样的要求，不知是多么冒险的游戏。 两人下了车开始脱衣服，周涛脱下羽绒服，就没敢再往下脱，因为他已经深深感觉到冰凉刺骨寒风袭来。但林皓没有畏惧。脱下外套，接着脱毛衣打底衣，光着膀子等周涛。 “喂，快点啊！怕了吗？”林皓想周涛示威。 周涛一想起男子汉大丈夫没什么不敢的，为了自己喜欢的女生，做什么都是无谓的。二话不说也脱下了笨重的毛衣。此时周涛已经冻得全身发抖。语无伦次。 安迪在一旁看着他们的举动，一味的劝说。两人始终不理会她。只是恶狠狠地瞪对方。 “你们两个神经病！这样会感冒的，会死人的！”安迪劝说。 “你怕了吗？怕了就退出吧，看你个子那么小。”林皓最后一次劝周涛放弃，主动退出。 “怎么怕呢，开始吧！”周涛只想快点结束这个魔鬼游戏。 “好啊，下水吧！”说完林皓做下水的动作。 两人说完就开始下水。林皓目前没看出什么异常，身上还是红扑扑的。周涛冻得两眼发直，嘴唇发紫。一直抖个不停。 安迪开始紧张起来，嘴里念念有词，她好怕这样下去会出事的。还是不停的劝解，希望两人赶紧上来。 “你们再这样我也要下去了！”安迪威胁道。 两人始终没理她。 “我真的下去了！”安迪做准备要下水的动作。 两人还是不理她。 安迪大声地哭了起来，手足无措！此时她只有哭的份儿，什么都做不了。 两人坚持了十分钟，周涛明显是顶不住了，但还是死要比下去。林皓并没有什么异常。 又过了十分钟，安迪注意着两人的情况。周涛貌似不行，好像快晕倒。 “周涛，你快上来。”安迪叫他。 话还没说完，周涛就倒下去。安迪尖叫一声，林皓也紧张了起来，赶忙靠过去，以最快的速度把他拖上岸。但周涛已经昏迷不醒，林皓给他搓搓身体，安迪也帮忙叫喊。两人知道出事了，林皓顾不得穿衣服急忙背他上车，以最快的速度往医院赶去。 安迪一路上哭个不停，显然是被眼前的一幕吓坏了。 不久后就到达医院了，医生在手术室各种慌忙，各种检查，按压。 后来一位医生出来告诉他们叫病人家长过来，两人都慌了神，愣在那里，医生又大声提示叫家长。两人才慌慌忙从周涛的衣服里搜出他的手机，翻找出周涛的爸爸的电话。 安迪此时已经顾不得流泪，冷静下来拨通了周涛爸爸的电话。 “喂，小涛呀！”是他爸爸的声音。 “叔叔，小涛他病了，在医生，快来。”安迪带着哭腔说。 “你是谁？”他爸爸着急起来。 “我是他同学，叔叔你快来云川中心医院！”听对方说儿子病了在医院，急急忙忙挂了电话。 安迪打完电话，呆愣在那里。那位医生又出来问。 “你们是他同学吗？叫他家长了没有？”医生问。 “叫了，叫了！”两人同时回答。 “医生，他怎么了？”林皓抓着医生的衣角，看出他很紧张。 “病人不行了！”医生说。 两人听完着急起来，安迪蹲坐到地上哭了。不久周涛爸爸就往手术室赶来。看样子，他爸爸吓坏了。 “我儿子呢？”他爸爸问两人。 “叔叔，对不起，对不起！”林皓哭着对他爸爸道歉。 “叔叔，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安迪接着说。 “我儿子呢，他到底怎么了？”周涛爸爸明显被眼前的情景吓到，忙问两人儿子去处。 “他在里面！”林皓指着手术室说。 这时医生也出来了，医生尽是摇摇头。周涛爸爸看医生出来急忙问。 “医生，我儿子他怎么了，早上出门还好好的！” “唉！你儿子冻坏了，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顺便”医生说完转身走了。 他爸爸没听完医生的话就冲进去了，看到的这一幕的是。几个手术医生把周涛身上的管子取下来，机子关掉，准备给他盖上白布。一连串的动作他根本来不及看，他只注意躺在床上的周涛。医生看到家属进来，撩起的白布又放了下去。 他爸爸一进来就扑倒在了周涛身边，强忍着泪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要不是冰凉的身体告诉他周涛已经走了，他还以为是儿子睡着。 安迪和林皓也跟了进来，两人很自责。随后两人跪了下来，周涛爸看到他们跪下也慌乱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 “对不起您，是我害死他的！对不起对不起！”林皓自责地说。 “你们把他怎么了？出门还好好的，怎么现在会这样！”周涛爸爸歇斯底里地怒斥他们。 两人把事情地来龙去脉说了一下。他爸爸大概都听懂了。突然倒在地上大叫一声。 “儿子，你为什么这么傻！生命是多么得可贵！你怎么就狠心丢下爸爸妈妈呢！”周涛爸爸已经心力交瘁。痛苦万分。 而后，周涛妈妈三姑六婶都赶来了，他妈妈看到这一幕，如晴天霹雳！腿一软随即倒在儿子的旁边。 “医生，医生！”一群人大喊大叫着。 周涛妈妈昏倒，周涛爸爸抱着头靠着墙角蹲了下去。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医生急忙又关闭了手术室的门，给他妈妈抢救。此时，安迪和林皓一直嘴里说着抱歉之类的话。两人内心挣扎，一直低着头。他后悔，他后悔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他祈求时间能够倒流，他祈求周涛能重新活过来。她暗自在心里怒骂自己，怪自己没阻拦他们，怪自己没本事救救他。 她知道，她的同学，周涛！就这样永远离开了他们。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安迪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周涛妈妈经过抢救醒了过来，但是极度悲伤。她始终不相信自己可爱的涛涛已经离开人世，她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想不到儿子来到这个世上才十几年头就这样离开了他们，涛涛是他们唯一的儿子，他们一代单传。对这个宝贝儿子那是倍加的疼惜。这个噩耗对他们来说打击太大了，事情太突然，他们是永远也接受不了这个事情。 无论两人怎么自责都无法救回周涛，他不可能醒过来了。 “叔叔阿姨，真的对不起，我们知道错了，我很后悔！”林皓除了道歉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 “都是我的错，都怪我！都是因为我，不然周涛也不会这样！”安迪哭红的双眼望着周涛爸爸妈妈，希望得到他们的谅解。 周涛爸妈始终没说话，只顾着趴在儿子身上。 医院来人说要把尸体搬到太平间，希望他家人同意。但其家人并不愿意，周涛妈妈坚持要把儿子带回老家安葬，他们老家是农村的，是后来才搬到城市住的，但按照当地的风俗，在外去世了的子孙都得必须回老家下葬的。所以医院最后也没说什么。 安迪被妈妈陪着坐出租回家，一路上她一言不发，一脸木然。妈妈也没问一句话，只是偶尔一声声的长叹。到了家里，她推开自己的房间的门，一下子扑倒在床上，感觉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累，神经已经麻木，没有悲伤，没有恐惧，没有眼泪。她钻进冰冷的被窝之后，才有机会回想今天所发生的事。她的心不住的颤抖，努力不去想周涛那青紫的面庞，可越是不想他的样子越清晰。他濒死的模样就像命运挥动的鞭子。“难道因为我不乖，上帝就哪一场惨剧来恐吓我？”安迪在被窝里缩成一团。 不知不觉中，安迪进入了梦乡，看到了那张挂着笑意的脸。看到了那非常好看细长的眼线。 第一百一十五章走出阴影 林欣宜已经接到麦凯瑞很多次电话，催她把女儿送去滨海过年，这让她痛苦矛盾而苦恼。自打上次见麦凯瑞之后，他的生活经历了巨大了转变，这种转变包括工作和生活上。首先是工作，分公司的归属成了麦氏集团，公司里进行了重大的人事变动，重要部门都做了调整。比如财务部的科长就被降了级，被一个总公司派来的人代替了。林欣宜虽然还是经理，但公司的行政决策总被一个叫露西的女高级助理拍板。大家十分清楚她的身份背景，她代表总部，有生杀予夺的权利，一句话就能决定一个人的饭碗问题。 林欣宜每天还是照常上班下班，只是没了往日拼命工作的激情，只是敷衍甚至是应付着露西，任凭她指手画脚安排着公司的事务，她已做好最坏的打算，大不了离职而已。可最坏的结局始终没有来临。露西对她的态度始终是尊敬的，表面上还是以经理为中心。如果折腾了将近一个月，公司完成了对旧公司标志的整改，看上去像一个全新的公司了，露西回了总部，林欣宜依然是经理。 在生活上，自从楼下那个小男生出现，名义上是佳琪的同学，林欣宜知道他的身份非那么简单，他应该是麦凯瑞派来保护佳琪和监视她们全家的，林欣宜能感受到他无时无刻的存在。在几次和麦凯瑞的谈话中，他曾暗示可以让任志强陪同佳琪回滨海。 林欣宜觉得这趟滨海之行是避免不了了。如果不让女儿去，真不知道麦凯瑞会做出什么来，可该怎么说服女儿这次滨海之行呢！大过年地劝女儿去别人家里过年。在清理也说不过去，最后实在被逼得没办法了，选在晚饭后，向女儿谈起了这件事。 “宝贝。放假这些天玩得开心吗？“她在选择一个话题切入点。 “唉！不是遇到安迪那档子事，应该还不错的，可是出了那样的事，让人哪还有心思去玩。这几天我们几个天天聚在安迪家，替她排忧，逗她开心。原先多快乐一个人啊！这几天表现木木的，像是丢了魂似的。今天告别回来，安迪妈妈私下求我们明天继续陪她玩。其实她妈妈不说我们也会去的，大家是那么好的朋友。遇到这样的事怎么会不去帮？”佳琪对妈妈感叹。 “真是世事难料，一个小孩子遇到那么大的事，打击肯定不小。没事多陪陪她吧。”妈妈表示理解。 “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准备明天把她从家里带出来，整天宅在家里也不好。”佳琪说。 “宝贝，有件事还记得吗？”林欣宜忽然转换话题，装作不经意的问。 “什么事？”佳琪皱起眉头问。 “你还记得过年去滨海玩吗？就是去那个麦伯伯家，我们公司的老总上次你出是人家帮好大忙的那个伯伯。”林欣宜解释道。 “那个怪叔叔啊？记得记得，可当时我只是当个玩笑，谁会当真！“佳琪不明白妈妈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你当玩笑。人家当真了。打了几个电话催了，要不你就去一趟，好歹人家算你半个救命恩人，答应了人家不好反悔吧！”妈妈劝道。 “这马上过年了，我去滨海，谁陪你和姥姥过年？不行，以后有机会再说吧。要不到暑假再去，那时假期也长些。”佳琪一口否定。 “不行啊！他要你现在就去的。”妈妈脱口而出。 “他要我去我就去？”佳琪一脸疑惑，不理解妈妈地失态。 “我是说人家准备好了接待你。你还记得吗？你答应陪人家老太太过年的。他把这事早和老太太说了，老太太就不停地念叨。你就当可怜人家老人家。去一趟吧？盛情难却，人家也是一番好意。”林欣宜尽量说服女儿。 “奇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去陪她就老太太。我姥姥怎么办？姥姥不也是老人家？”佳琪更加不理解。 “我们全家一起过了这么多年，也许你该去人家那里过次年了。”说这些话的时候，林欣宜神情有些恍惚，让人费解。 “什么叫应该？凭什么？再说春节坐车多不方便啊，网上报上电视上全都在说，春节走长途完全是受罪。”佳琪忍不住叫到。 “凭人家救过你，凭你答应人家。要言而有信，这次是个教训，下次不要随便答应别人。另外关于怎么去，我认为不用坐飞机或客车，你不是有个同学住楼下，让他送你去。”林欣宜逐渐掌握了谈判的主动权。 “凭什么让人家送，人家凭什么送？”佳琪有点丈二摸不找头脑了。 “你去问问，他肯定愿意的。”林欣宜若有所思地说。 “我不去问。”佳琪有些恼火了。她把妈妈纵容她和任志强交往看成是有意安排固定的异性朋友，妈妈支持的，内心就反对，真不知道妈妈是怎么想的，竟然允许她和一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走得这么近。 “我听说他老家在滨海，说不定只是顺路。” “怎么又是顺路呢，上学在一个班顺路就罢了，到朋友家串门也顺路，这，这！”佳琪觉得妈妈的说法太荒唐，甚至有点不可思议。 “我替你问问他吧，说不定时间就有这么多巧合呢。”林欣宜轻松地说。 “你别问，我还没决定要去呢！”佳琪有点气急败坏。 “喂，小强吗？我是佳琪的妈妈。”妈妈已经拨通了电话：“上次听你说你老家在滨海的，你过年回家吗？打算怎么回去？是这样的，佳琪正好要去滨海一趟，你能和她一块吗？什么？可以？哎呀，太好了，到我家谈细节？好的好的！”妈妈挂了电话。 “我说吧。世上就有这么多巧合，任志强过年要回家，很乐意和你一块，他马上会过来咱家。谈一下动身的细节。” 佳琪已经彻底无语了，去滨海真不在她的计划之内，目前她还有伤心欲绝的小姐妹要安慰呢。谁有心思去那完全陌生的滨海，可是正是在这不在计划的行动里，怎么就商量着动身的细节呢，妈妈真是的。 不一会儿，想起了敲门声，开门一看，果然是任志强。 “阿姨。和佳琪谈好了，什么时候动身？”任志强进门就问，听上去他们之前商量好了似的。 “商量好了，就是看你打算怎么回去，乘什么交通工具？”妈妈问。 “我开车回去，春运期间，飞机票也不好订，而且价格也比较贵，自己开车方便些。”任志强认真地回答。 “你们怎么搞的，只顾自己商量。怎么不问下我的意见。”佳琪有些不满。 “你想坐什么过去？”任志强虚心地问。 “我没打算去。真是的，莫名其妙。”佳琪当真觉得这一切太莫名奇妙了。 “佳琪，别赌气，刚才不是说好了要去的嘛！不许耍小孩子脾气。”妈妈少有地严肃起来，似乎这是没有反悔的可能了。 佳琪撅了嘴，不再说话。 “明天早上动身可以吗？”任志强当真就跳过了她，直接问起了妈妈。 “明天？太仓促了吧？林欣宜想了一下，下了决心说：“就明天早上吧，也拖不得了。这年关说到就要到了。” “不行。这么大的事儿，我还跟她们几个说呢！”佳琪忍不住反对。 另外两人对视一下。理解她心中的“她们”指的是谁，一定是另外四个小姐妹。 “后天吧，我明天还要去安迪那儿！”佳琪说。 “好吧。随便你，那就后天！”任志强顺从她意。 “嗯嗯，随你，后天就后天，可不能再拖了。”妈妈见她答应了去滨海也没再说她什么。 第二天，佳琪早早起床，洗漱吃了早饭就奔安迪家去了。另外四个也相继到了安迪家，今天她们几个有任务，因为前天答应了安迪妈妈，今天得劝安迪出去外面散散心。所以大家都做足了准备，一定要帮助这个这个不幸的小伙伴走出阴影。 “安迪，出来吃饭了！”佳琪一到安迪家门口就隐约听到安迪妈叫安迪吃早饭。 佳琪心想安迪可能还没想开，估计是不愿意出来吃饭。 “叮咚叮咚??????”敲门响起，安迪妈知道可能是她们来了。 “阿姨，吃早饭了吗？”安迪妈一开门，佳琪就笑脸相迎，随即问候一句。 “正要吃呢，来来来，进来一块儿吃。”安迪妈很热情地请佳琪进门。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安迪还没起来吗？”佳琪始终关心着安迪。 “还没呢，叫了几声了没应声。”安迪妈说。 “那你先吃，我去看看她。”佳琪说完走去安迪房门前。 佳琪蹑手蹑脚走到安迪门前，轻轻地打开她房门，进去后又轻轻的关上了门。她生怕惊醒安迪，佳琪进去后见安迪并没有睡，而是睁着眼在想事情，眼神呆滞，她没注意到佳琪的到来。 “喂，安迪，在干嘛呢？”佳琪轻声问候。 安迪没说话，只是看一眼佳琪。 “今天我们去逛街吧？”佳琪提议。 外面又接着有敲门声，估计是另外几个姐妹来了。她妈妈第一时间给她们开门。 “来了？”安迪妈笑笑。 “阿姨早上好！”几人纷纷向安迪妈问好。 “安迪在房间，佳琪也在。”安迪妈说。 同样的几人也轻轻地快步走近安迪房门。 “哎，你们来啦“佳琪看到她们有些惊喜。 “安迪，还在睡么？”李赢对着被窝里的安迪说。 “你们很吵耶！”安迪终于发话了。 “装死啊！”罗莉说。 “我们出去逛街吧！”佳琪又提议。 “好啊！起来起来安迪！”李赢拍拍安迪被子。“好啦，吵死了，我起还不行！”安迪终于愿意说话了。 几人终于说动了安迪，几人结伴准备上街，安迪妈看到她们能劝自己儿女出房门高兴地不得了。心里不住地感激她们。 第一百一十六章小伙伴们的聚会 在几位姐妹的劝说下安迪终于答应跟她们出去，佳琪今天还刻意穿了圣诞节那天罗祥送的那件裙子。是今年特别流行的那种款式，紫色的毛尼背带连衣裙，内里搭个娃娃领白色衬衫，还穿了一件黑色打底裤，外加配上黑色马丁靴。显得特别高端大气，很有范儿。佳琪是有意这么打扮，因为今天她的目的是想带众姐妹去关顾夜巴黎。 突然罗莉注意到佳琪这身打扮很是惊讶！ “哎，佳琪！什么时候又添加了这么一件紫色连衣裙？我怎么以前没你穿过？”罗莉的表情看似是对这身衣服特别感兴趣。 “是啊佳琪！今天这身穿得太有感觉，太有韩范儿了。”林燕儿也做出好喜欢的表情。 “还好还好！我淘来的！”佳琪谦虚地回应她们。 大家边走边聊天，安迪话还是不多，多半是沉默。几人试图开导她，逗她开心。 “安迪，别老是这样啦，给爷笑个！”李赢停下脚步边说边用手指拖着她下巴。 “对啊安迪，开心点！今天姐带你们去夜巴黎。”佳琪高呼。 “好呀好呀，我好久没去了！”罗莉高兴地说。 “我也是，自从跟他们打成一片，每次在一块都感觉特威风。好霸气的说！”李赢显出很崇拜阿标他们。 “是你威风还是你跟人屁股后面威风呀？”林燕儿调侃。 “我也好久没去。今天我要喝两杯！”安迪弱弱地说。大家都停下来转头看着她。 “小样！既然你都发话，那我们今天必须要喝两杯了！”李赢环抱着她腰。 “好啊，今天不醉不归！”罗莉也同意她们的。 “那我们是要现在打车去还是先逛街？”佳琪问。 “你傻啊！大白天的酒吧里有鬼啊？”李赢笑话她。 “是啊，要去也得傍晚吧！现在是逛街和吃东西时间，安迪你说是不是？”罗莉说完转身问安迪。 “那我们还是先吃点东西吧，我早上还没吃呢！”安迪轻声细语地说。 “那那爷就成全你吧！”李赢搞怪地眯着眼对安迪笑。 “那你想吃什么？”佳琪问她。 “我们去“小麦田”那儿吧！”安迪提议。 “嗯。好主意！我正好好久没吃水煮了！”罗莉拍掌赞同。 “可安迪。你一大早要吃水煮吗？”佳琪表示担忧。 “不是啦，你忘了，小麦田里面包蛋糕应有尽有，而小麦田门口就是卖水煮，嘻嘻！我知道你们一去那儿就会吃水煮，其实我是图那里有座位，你们点水煮。我不是可以趁机蹭个位置嘛！”安迪反而逗她们了，耍起嘴皮子。 “噢噢！你这小样还挺有心机，还给我们都安排了。”林燕儿打去地说道。 几人一路嘻嘻哈哈笑个不停，不一会儿就到小麦田蛋糕店了，李赢习惯性地先跑去占位置。罗莉则是跟卖东西的阿姨打招呼。 “阿姨，给我来份这个，还有这个。这个！”罗莉指着面前的豆腐干生菜海带酸菜。 “怎么都是菜！”李赢见她一味点一些菜发毛了。 “那你喜欢什么自己点吧！”罗莉招呼李赢过去。 “滚回座位去！”李赢过来拍拍她。 “我要这个。这个，还有那个！”李赢则是点了猪肉猪大肠之类。 “你还真是重口味啊！”佳琪站旁边说。 “那你们先点，我去买面包，你们要喝什么吗？”安迪准备走进小麦田又停下来问她们。 “我不用，一会儿我喜欢和柠檬汁！”罗莉只喜欢喝柠檬，小麦田只有酸奶牛奶豆奶之类的。 “我不喝奶。等下再喝点水就好。”佳琪边说边摆手。 “你去吧去吧！我早上吃得蛮多，现在又不饿。稍微吃点这个就好，再喝点别的我会撑坏的。”李赢看着刚端上来的猪大肠说。 “那林燕儿你呢？”安迪接着问林燕儿。 “那我喝酸奶！”林燕儿回答得很干脆。 “得嘞！”说完就大步走了进去。 几人不紧不慢吃着水煮，很不巧，窦凯和刘博从他们身边路过。恰巧这一幕被李赢看到了。 “嗨！帅哥！”李赢大声喊打招呼。 佳琪她们都跟着看过去，显然佳琪有些不自然。 “你们也来逛街呀？”窦凯说着但眼睛直盯着佳琪。 “你家禽兽医生也来了呀？”罗莉低下头示意李赢。 “嗨！”罗莉向他们招手。 “怎么就你们俩，另外一个呢？”李赢问。 “噢！你是说林皓呀？他在家睡觉，不愿理我们！”刘博插了一句。 他又看了一下安迪，试图看下安迪有没异常。 安迪只管低头喝奶。 “佳琪，那你们玩，我们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窦凯说完准备转身走开。 其实林皓生病了，是叫他们两个出来给他买药的。但窦凯看到安迪也在旁边，所以就没透露这个话题。 “噢，那你们去吧！”佳琪回应。 说完窦凯刘博两人转身走开了，此时，罗莉又继续调侃李赢。 “你家禽兽医生怎么没理你啊？”罗莉抓住李赢的把柄使劲调侃。 “你才禽兽呢！”李赢似乎不吃这一套。 “你们真是！那是人家哥们儿呢！”林燕儿也跟着附和。 “你们别调戏人家啦！我有件事要通知你们！明天我要去滨海了。”佳琪一脸认真地说道。 “真的去呀！明天就去么？太快了吧？”罗莉一连串问号。 “是啊，已经决定了，而且任志强也要回老家，跟他一块走的。”佳琪又说。 “那就没人陪我玩儿了！”罗莉哭丧着脸说道。 “那你告诉窦凯了吗？”安迪试探着问。 “没呢，有什么好说的！”佳琪回答。 “对了，你们谁要去的，一起去？”佳琪接着问。 “我是不能去的，爷爷奶奶肯定不同意，况且家里就他们俩，我不陪他们不行！”林燕儿表示不能去。 “安迪你去吗？”佳琪看着安迪。 “对啊，安迪，你去吧！最近心情不是那么好，也许换个环境心情就好了！”李赢鼓励她。 “是啊，去吧，安迪，心情不好的时候最适合旅行了。”林燕儿也支持她。 “那我回去跟我妈商量商量！”她点点头表示可以，但还得经过家人同意。 “那我也要去，呆家里太无趣了，带上我吧佳琪！”罗莉也心动了，主动提出要去。 “当然可以啊，还有谁？”佳琪接着问。 “我不去，我过年要去串门讨红包呢！”李赢道出了实情，一脸淫笑。 “晕！”众人狂晕。 “那就这么说定了，罗莉和安迪今晚回去就收拾东西，明天早点起床哈！” “是的，警官！”罗莉一脸不正经样。 “好的，我尽量！”安迪回答。 “差不多了，那我们逛街去吧！” “先来拍张照片，春节过后再见面了！” “好好好！” “相机放低一点，把握拍得高一点。” 吃完东西拍完照片几人就直接奔楼上的商场，各种各样的衣服，玲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商场里购物的人真不少，大家都为春节购置新衣服。 “这上面真舒服，外面太冷了！”李赢说道。 “这里人流多，而且不通风，就是不打暖气也很暖和。” 逛了一会儿，安迪突然提出要解手，示意她们陪她去一趟厕所。 “我想上厕所，好急了。”安迪一脸窘迫。 “不行，给我憋着！我还没逛够呢！”李赢转过身对她呵斥。 “商场厕所收费呢！再等一下吧。”林燕儿挑看衣服头也不转地说道。 “是啊，你知道多贵吗？五毛！五毛啊！”李赢故意把五毛两字加重语气。 “等下去肯德基，那里免费！”佳琪也同意几位的说法。 “你们也太狠了吧！我自己取得了。”安迪气急败坏地扔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五毛！五毛啊！”李赢又把自己欠揍的熊样展现了淋漓尽致。 时间就像沙漏里地沙，一点一点地流走，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随后大家吃了饭，准备出发前往夜巴黎，佳琪提议打车去，同时另外几个小伙伴一致同意。因为大家逛了一天累死累活的了。 下了车，夜幕已经降临，她们没刻意注意街上的风景，而是直奔夜巴黎。见舞池里空无一人，服务员也在忙着打扫卫生。她们一进去几个服务员就向她们打招呼问号。来了几次以后夜巴黎的服务员也知道他们是老板的客人，所以说话都客客气气。她们直接跑进经理房间。 “嗨！”李赢第一个推开门进去。 “你们都来了，请坐请坐！”罗祥看到她们很是惊喜。 “恩人，好久不见了！”佳琪又开始调皮了。 罗祥端详了一下她，满意地点点头。似乎是在赞美她今天的服饰。 几人跟罗祥打完招呼，阿力就示意服务员给她们开包厢，并祝她们玩得愉快。 小伙伴知道明天有重要的事，所以没玩很晚就都回家了，罗祥随后也跟佳琪随聊了几句，说是要送她们回去，但被佳琪拒绝了。 佳琪拨通任志强的电话，要求他开车出来接她们回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前往滨海 在滨海麦凯瑞的别墅里，大家每天都在盼望佳琪的到来，已经得到消息说早上已经启程，有十多个小时的车程，晚上才能到。即使如此，全家人一早便陷入了混乱之中，这种混乱伴生着巨大的喜悦产生，通过夸张额言语行动来释放心中的惊喜。麦凯瑞也打破了以往的生活规律，今天选择留在家里安排指挥这场忙乱。他反复交代了家里的所有人，且前和女儿还不能相认，她这时只是以普通朋友的身份造访。大家千万不要说漏嘴，惹出意外麻烦来，做了所有细致安排和叮嘱，他仍然有些不放心，有必要和妈妈再谈谈。他在宽大的客厅里左右观望，没有看到妈妈的影子，问不远处的妻子。 “妈呢？” “去花园里的暖房子了，说是亲自剪一束花放她房间里，这老太太，平时她待弄的花草看得心肝宝贝似的，这会儿竟然舍得剪一束，当真难为她！”妻子无疑也是快乐的。 “我去看看！”麦凯瑞微笑着回答，起身朝后花园走去。 麦凯瑞推门进了花园一角的暖室，妈妈正在修剪一株红玫瑰，旁边有李嫂作陪李嫂提的竹子编制的花篮里已经有一些刚剪下来的花草，听到声响，老太太透过老花镜的上方朝门口望望，又继续剪她的花了。 “李嫂，你去忙吧，我陪妈剪花。”麦凯瑞对李嫂说。 李嫂会意地笑笑，把手中的花篮递给麦凯瑞，推门走了。 “妈，今天怎么舍得在你这些宝贝身上动剪刀了，还剪下这么多。”麦凯瑞双手捧着花篮晃了晃，和妈妈打趣说。 “你这个一年忙到头的人，怎么也有空闲陪妈妈赏花？”老太太没有回答儿子的问话，反问了一句。 母子会心地笑笑。 “妈。我还有些话跟您谈谈。”麦凯瑞露出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你说，我听着呢？”老太太眼光没有离开眼前那株玫瑰。 “孩子这次来，不能认祖归宗，您能理解吧？”麦凯瑞试探着问。 “我不能理解，我孙女为什么不能认？”老太太停下手中的活动，一副要争辩的样子。 “哎呀！我就知道。以前跟您讲了那么多道理，算是白讲了。”麦凯瑞放下手中的篮子。有点气急败坏地扶着老太太左肩。“妈，您真打算要把我之前的道理重新讲一遍？可同样的道理，讲多了也成了废话，妈，平时您挺通情达理的，多么睿智一个人啊！怎么在这件事上这么反复说不清，您真想看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面对这么复杂的局面，您想她会怎么样？她会高兴吗？会幸福吗？ “这孩子，逗你玩儿呢。看你急成那样。亏你还是集团的掌舵人，在公司也是这么沉不住气，动不动急眉瞪眼的。”老太太略显严肃地说。 “妈，您别开玩笑了，我说的是真的，我最不放心您老人家了。万一一时把持不住感情。非要认孙女怎么办！真那样问题就变得复杂了，真不知道会是一幅什么样的复杂场面。咱可说好了，千万按计划来，可别出什么差错才好。”麦凯瑞千叮咛万嘱咐。 “看你把妈说的，一点自制能力都没有了。妈都活了这么大年纪了，什么是没经历过，这点自知能力还是有的。妈答应你。我这儿绝不会出什么漏子，可你答应妈的事一定要记得。”老太太说。 “什么事啊？”麦凯瑞一时没反应过来。 “两年后一定要让孩子认祖啊，你说的。不会有跟我老太婆搞缓兵之计吧？”老太太一脸认真。 “一定会，一定会回来，给我两年时间，我一定解决好这件事。”麦凯瑞言之凿凿地说。 “我还等着孩子叫我一声奶奶呢！” “这个简单，等下来了我就让她叫您！” “少糊弄我了，这能一样吗！她只需稍微懂点礼貌，在大街上随便遇上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她都会叫奶奶的。我呀现在就是在大街上随便遇上那类奶奶。”老太太说到这里有些伤感。 “怎么会！不管怎样说，在血缘她都是您亲孙女，这一点无论如何是改变不了的事实。”麦凯瑞安慰妈妈说。 “唉，你说这造的什么孽啊，有个好孙女十几年不能相见，相见了又不能相认，我一定是做了什么错事，上天在惩罚我！”老太太感叹。 “这不关老天的事，相信儿子，这事一定会很快解决的。”他拍拍老太太的肩膀，温声安慰道。 麦凯瑞劝解安抚妈妈，并帮妈妈见了一篮子花草，一道出了温室，来到大厅里。琳达过来帮妈妈插花，他坐客厅里的沙发上，重新过滤一下有没有遗漏的细节。 无可否认，自从知道女儿的消息之后，麦凯瑞做了大量的工作，这些事是他私人安排的，很多情况连他家人都不知道。比如收购化妆品公司，佳琪曾遭绑架的事，他都没对家里人提起过。他家里人的态度，历来是报喜不报忧的，有些事蒙家里人也好，知道了只是多增加担心和烦恼而已。 自从上次在云川见了林欣宜，正遭遇女儿被绑架，还好只是有惊无险，事情过后，他原谅了林欣宜，放弃了对她的惩罚和追责。他甚至有些可怜和佩服这个小女儿了，由她不惜一切地拯救女儿，可以看出她并不是一个贪财如命的女人，亲情在她生命胜过了金钱。麦凯瑞暗中派人调查，证实了她当初的说法，她父亲在十六年前得了一场重病，并死于那场病患。随着真想越来越多地汇集在他面前，他越来越恨不起那个女人了。因此他决定，依旧让她担任公司的经理。 在另一方面，自绑架过这件事过后。女儿的安全问题成了他一块心病，他绝不允许女儿在出在那种不安全环境下。为此他花最快的时间为女儿找了个贴身保镖，设法安排在她身边，接下来他又安排人秘密调查起绑架事件来，一个多月来。事件没有任何进展。这让他耿耿于怀，他希望尽快找出那几个人，弄清他们单纯是为了钱，还是另有目的。顺便再给他们一点惩罚，让他们一辈子后悔做了那件傻事。 “这时他们到了哪里了？我该不该给小强打个电话问问。”麦凯瑞想了想，然后起身在一角落掏出手机。 “喂。任先生，是我！”麦凯瑞口吻十分客气。 “你好。请讲”听语气麦凯瑞知道任志强和女儿在一起，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如果女儿在旁边，他会不称呼且尽量少说话。 “你们到哪里了？大概还有多久能到？”麦凯瑞直奔主题。 “刚出了云川，刚上高速不久，估计还要十个小时左右才能到滨海。” “好吧，知道了，专心开车，拜拜！”麦凯瑞想到车在高速上行驶。不便多说话，交代一声，赶忙挂了电话。 是不是紧张过度了，应该相信任志强的能力，这个年轻人会把女儿安全带回来的。 麦氏别墅的大门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高贵而低调，围墙上的灯静谧而祥和。主建筑的门不时被打开。有人在焦急地观望。 这时分，一辆汽车正对着大门，灯光耀眼，并响了几声喇叭，负责门禁的人会意，按下了控制大门的按钮，大门徐徐打开。汽车缓缓停在门口，司机下车，拉开后排车门。 “到了，大家醒醒！下车了！”开门的是任志强。 车里有了嘈杂声和扭动身体引起的声音。 “这是你家吗？任志强，看起来挺大的。”安迪下车扭动着身子，以舒缓长时间坐车引起的不适感。 “不是我家，是麦总家，这就是你们做客的地方。”任志强介绍道。 说话间，正房的大门打开，几个人涌出来，麦凯瑞走在最前面。 “你们总算到了，老太太都等不及了，小强，辛苦你了，人呢？”麦凯瑞在车的另一端开了车门。“佳琪，到家了？” “佳琪和罗莉有些晕车，人可能有些不舒服。”任志强解释说。 “唉呀妈呀，我浑身酸困，好难受。麦伯伯，您好！”佳琪有气无力的回应，试图钻出汽车。 “好，慢点慢点，我来扶着你，别站的太急，头晕！”麦凯瑞赶忙扶住从车里钻出来的佳琪，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我没事，任志强，你照顾一下罗莉。”她摆脱麦凯瑞的扶搀，还不忘交代任志强一声，紧接着所有初到陌生地方的人那样，四面环顾起来。“麦伯伯，你家真大呀！人也挺多的”最后她把目光停在影影绰绰的门口。 “人多？不多吧！也就三四口人吧，服务员不少。赶快进去吧，外面冷，你们几个帮忙拿下行李。”麦凯瑞招呼旁边站着的佣人，大家乐得帮把手，兴冲冲地帮忙拿这拿那。 佳琪在麦凯瑞的礼让下进了大厅里，迎门站这连个女人，一个须发全白，面相福态，有些激动，另一个年纪不大，装扮得珠光宝气，依偎在老太身边，面色沉静淡然。 “妈，来了，这是佳琪。”麦凯瑞神情不自然地向老太太介绍。 “孩子，回来了。”老太太神情激动，伸出的手有些颤抖。 “奶奶好，我叫佳琪，跟您添麻烦了。”佳琪觉得老人好亲切，虽然是初次见面却丝毫没有陌生感。很自然地去握住她伸出来的手。 “不麻烦，不麻烦，好孩子，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老太太拉过佳琪，抱在怀里，无法控制地趴在她肩头哭了起来。“好孩子，奶奶想你呀！” 佳琪被她浓烈的情绪感染了，觉得鼻子发酸，眼睛发涩，可又迷茫不知所措，无然理解这种情感。 一百一十八章小团聚 见了面以后就忙着打招呼，罗莉和安迪也没有怯场，而是大胆地跟着佳琪连连问候麦伯伯和其妈妈老婆。打完招呼，这会儿已经天黑，麦家人就吩咐家里服务人员摆桌准备吃晚饭，麦凯瑞和妈妈则是陪同佳琪她们观看了房间放置行李。 “这间是为佳琪准备的，佳琪你看怎么样，还缺什么尽管跟奶奶说！”老太太走在前面指着开着的门的房间说。 佳琪好奇地探头进去看了看,随后走了进去慢慢端详，觉得房间简直就是自己一直以来想要的那种风格。紫色的床，白色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很明显是经过精心整理过的，床边的小桌子上有一束老太太刚剪下来的玫瑰花！房间天花板中间有个呈花型的紫色吊灯，发出的光显得特别浪漫而且充满幻想的梦境一样！白色的沙发，淡紫色的窗帘。白色的桌子堆放着液晶电视，衣橱则立在床旁边。整个感觉就是进入仙境一般！格外浪漫的设计！佳琪很是喜欢，这种风格显得高端大气上档次。连在旁边的罗莉安迪都不停的夸赞。 “怎么样？喜欢吗？”麦凯瑞问佳琪。 “谢谢奶奶麦伯伯，我很喜欢，太美了。”佳琪不禁赞叹。 “喜欢就好!”老太太也很开心孙女能够喜欢。 “佳琪，我能跟你住吗？”罗莉试图问能够佳琪同意。 “噢，你们的房间我们也给准备了，在隔壁呢！”老太太回答。 “我带你们参观参观？”麦凯瑞问。 接着麦凯瑞又带她们参观了各自的房间，罗莉和安迪也是很满意自己的房间，都想迫不及待的住进去。 罗莉的装修风格则是以绿色为主。白色的床绿横条状类型的被褥，旁边还有一个吊挂式的秋千，说是秋千，其实就是一个吊挂靠椅。很有情调！地上有一小块绿色草地毯子。衣橱旁有一盆植物。房间同样也有电视之类的，罗莉一进去就做深呼吸状，感觉就像是进入了一片大草原一样的感觉。 “这是罗莉的房间，进去参观。”麦凯瑞带头进去。 “哇！草地，绿色！赞一个！”罗莉尖叫完做深呼吸状。 “是啊，好友草原的感觉！好绿色！”安迪赞叹。 参观完佳琪的房间随后又去安迪房间。麦家的豪宅真实豪华奢侈，有多少房间就有多少装修风格！接下来安迪的房间又是什么样的呢？ 几人看完佳琪罗莉的房间。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安迪的房间，有惊喜的感觉真不错，小姐妹几个高兴地不行，但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暗地里都觉得赞得不行。 “嗯，安迪的小窝！”这次老太太抢先为她们介绍。 “怎么办！完全hold不住了我！”安迪表示很惊喜，惊动不已。 “看来你们很喜欢噢！”麦凯瑞开玩笑说。 安迪的房间也是属于公主房之类的，粉玫瑰的墙体，吊坠的窗帘。被褥也是粉玫瑰的，天花中间也有一台吊挂坠彩灯，角落里有一盆植物。安迪也是很是喜欢得不行。 这时候全都参观完各自的房间，行李也安置好，麦凯瑞则提醒大家下楼准备吃晚饭，今天使小年夜！麦凯瑞已经安排准备了齐全的小年夜饭。老太太人也高兴坏了。十几年年来，第一次跟亲孙女相见，虽不能相认。今天是十六个年头第一次跟亲孙女吃小年夜饭，老太太激动不已，本来是年三十过后才是收红包季节的开始，可老人家早已给孙女们准备了红包和礼物物。还说是给小孩子们惊喜。 这边佳琪几人参观完房间，那股晕车劲还没有过去。罗莉和佳琪两人趴在客厅沙发上昏昏沉沉，显得困顿无力。安迪则是精神抖擞，这儿看看，那儿瞅瞅，时不时想把看到的惊奇东西汇报给两人，但这小姐妹俩无心理她。 厨房里，服务人员忙得不可开交，麦凯瑞亲自到厨房叮嘱，提醒厨师们加快速度。服务人员则也是办事小心翼翼，大家都知道今天的宾客很重要，不能出一点差错。 琳达也跟在麦凯瑞身边，不时撅嘴引起麦凯瑞注意。看得出来，她在吃醋。佳琪的到来，麦凯瑞和他母亲所有的焦点都转移佳琪身上，她难免暗自神伤。但一项开明的麦凯瑞看出她的异样，也是一遍地安慰她。 “老婆，你不要这样啦，毕竟是咱麦家的骨肉，我今天当然要热情对待，对你有一点冷落你一定要体谅老公。”麦凯瑞看出老婆琳达的表现得不舒服忙安慰。 “嗯，只能这样了，谁让她是你女儿。”琳达无奈地点点头，看来琳达也是善解人意的好老婆，显得很理解老公的做法。 “理解就好！你先去客厅陪陪她们，这里油烟味儿大，后厨有我在就行了。”麦凯瑞对妻子露出笑脸并且让她回到客厅。 琳达回到看到佳琪几人躺在沙发上，无精打采，便关心地问。 “佳琪，你们不舒服吗？”琳达走过去问佳琪。 “阿姨好！没什么，今天有些晕车，所以躺一会儿。”佳琪笑笑说。 佳琪叫她阿姨显然是琳达长期美容保养之类皮肤紧绷，看不出一丝皱纹和雀斑，皮肤白皙，且很有精神，看起来很年轻，所以佳琪不忍心叫大妈，这样觉得不礼貌。 “没事就好，先喝杯水。”琳达边说边倒水递给她。 说完随后也给罗莉倒一杯。 “谢谢阿姨！”罗莉很有礼貌的谢谢琳达。 “你们喝完去洗洗手洗洗脸，这样就会好些。”琳达声音很亲切，看不出一丝毫妒忌之类。 “好的。”两人异口同声。 正在这时，老太太从楼上下来，一下来就忙跑过来佳琪身边坐下，很关心问佳琪。琳达站一旁有些尴尬，但老太太随后招呼琳达一同坐下，几人随意聊聊天。 “佳琪，你上几年级了？”老太太高兴地不知说什么，就随便问了句。 “高一呢，我们三个都是高一。”佳琪说。 “在学校乖不乖！学习好不好！”老太太接着又问。 “佳琪是学习委员呢，还是校广播站播音的。”罗莉这会儿抢着帮着她回答老太太。 “是呀，我们佳琪这么厉害呀！”琳达赞叹不已。 “是呀，佳琪好棒哦！”老太太握着她的手使劲夸。 “没有啦！”佳琪尴尬地笑笑。 “准备吃饭了。”李嫂从后厅出来边说。 “李嫂，都准好了吗？”琳达走进来的李嫂问。 “都准备了，麦先生请你们过去了。”李嫂回应。 老太太高兴地带她们去卫生间洗手洗脸一把，安迪也出现在卫生间里，几人洗完就一块跟着老太太到膳房。“膳房”听起来有点像宫廷剧的叫法，其实膳房是麦家人专门吃饭的一个房间。里面装修看似很温暖，很有家的感觉，在这样的环境下吃饭显得温馨，与家人在一块不过也是这种感觉。 饭桌上，麦凯瑞招呼各位举杯欢庆，很有一家人的味道，老太太刻意坐到佳琪身边，她想离得孙女更近一些，她享受的这样的感觉，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这是他们一家人团圆的日子。老太太感动得低下头偷偷抹眼泪，她太开心，此生能够见到自己的亲孙女儿，这时刻让她永远都无法忘怀，所以她倍感珍惜。 饭桌上老太太几次给佳琪夹菜，也给罗莉和安迪夹菜，罗莉和佳琪晕车劲还没过去。看得出来她们没什么胃口，一碗满满的饭菜还没动，就喝了一点饮料和一些蔬菜。这时，麦凯瑞专门拿出单反相机记录下这一刻，给佳琪几人拍完，又招呼了李嫂帮她们照全家福。 如果说人世间什么东西最值得珍惜，那就是家人团聚的时刻。一年到头老人盼望的就是家人团聚在一起吃年夜饭。虽然今天是小年夜饭，但全家人其乐无穷，格外珍惜这个时刻！ 这顿饭吃了整整两小时，饭后，老太太去膳房隔壁的小房间里拿出她早已准备的礼物和红包，迫不及待地给孙女发红包。她等了十几年终于等到了这个时刻。 “来来来，佳琪，这是奶奶给你的红包，你第一次来奶奶家，这是奶奶一点点心意。还有一个小小礼物。”老太太高高兴兴地给佳琪红包。 “奶奶，这怎么行！我不能要！”佳琪推脱。 “哎呀，这孩子，如果你不要，奶奶会伤心的。”老太太装出一副可怜样。 “谢谢奶奶，祝奶奶身体健康长寿！”佳琪乖乖结过红和礼物盒。 佳琪手下红包，奶奶这才高兴地笑起来。 “这是罗莉的，必须收下！”奶奶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厉声呵斥。 “好吧，那我也谢谢奶奶健康长寿，福如东海！”罗莉很有礼貌地谢谢老太太。 “安迪的！”说完递给安迪红包和礼物。 安迪看了看老太太眼色，觉得不收下不行的样子。 “谢谢奶奶！奶奶您好漂亮，今天的衣服真赞！”这就是传说中的拍马屁，安迪明显又在拍老太太的马屁。 在老太太发完红包，麦凯瑞和琳达也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和红包拿出来，赠送给她们。这是红包和礼物，她们没理由拒绝，所以也接受了他们的礼物和红包。 第一百一十九章生活充满阳光 晚饭过后佳琪回到房间，经过一天的长途跋涉，她显得疲惫不堪，软弱无力，身子坐得很低，好像陷进床垫里面去似的。那样子，仿佛干了三天三夜的重活一样。此时，罗莉和安迪也踉踉跄跄走进佳琪的房间，两人同时身子重重地瘫倒在佳琪床上。 “累得我骨架都散了！”罗莉抱怨。 “谁不是一样！”安迪跟着附和。 “对啊！”佳琪也跟她们一样重重往后倒下去了。 “突然觉得生活充满阳光，同时晒阳光多了也会烧得两眼昏花，疲惫不堪呐！”安迪感叹。 “什么充满阳光！”佳琪问。 “我觉得简直就是地狱呀！”罗莉似乎更疲惫的样子。 “红包！礼物！这是阳光吗！”安迪孩子气地举着手中的礼物晃来晃去。 “切！没见过红包！”佳琪很不屑。 “快快快，打开看看！”罗莉被安迪这么一提醒显然整个人来了精神。 安迪迅速打开包装盒，精致的包装盒很漂亮，让两位小伙伴惊喜不已。 “咦！土豪金！5s！哈哈哈！”安迪乐得笑出了声。 “啊！这是我一直想要的，我妈就是不愿给我买，拿来我瞧瞧！”罗莉看到安迪拿出的5s激动不已，顿时羡慕嫉妒恨。 “你拆拆看你的礼物盒呗！”安迪不愿给她而是把手缩了回去。 “小气！”罗莉见状觉得没趣，也拆开自己的礼物盒。 罗莉的包装盒同样也是与安迪的一样。 “哈哈哈！爱死了！”罗莉打开包装盒后也激动不已，大声尖叫起来。 “瞧你们那样！土鳖！没出息！”佳琪投来不屑的表情。 两人没等佳琪说完。同时对佳琪做了个鬼脸。佳琪虽然表情淡定，但心里也在偷偷揣测自己的礼物是何等物品。也准备伸手拿桌上的礼物盒。罗莉安迪见急忙抢了过去，两人尚自打开了佳琪的礼物盒。 “哟！咱仨人都一样耶！”罗莉惊叫。 佳琪还是很淡定。 “不就是部手机嘛，高兴成那样！” “喂！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上了高中后好不容易全劝服我妈给我买部手机，嘴巴都磨出了泡她最后给买了个杂牌机，用起来卡得死。有时候天上掉馅饼的事还是存在。有了这部手机，以后我不管我妈还以什么借口逼我学习。”罗莉欣喜若狂地说。 “这会儿咱也是小土豪了！跟我交盆友吧！”安迪更是欢呼雀跃。 一部手机能把两位乐成这样，可见，学生时代想要部像样的手机得多难，得努力多久，做多少练习，得考多少分家长才会同意满足条件！此时。罗莉和安迪的异常表现对于同龄人来说那都是正常范围。两人顿时觉得世界充满爱，满满的幸福感包围着她们。 “得瑟那样！”佳琪嘴角上扬露出久违的微笑。 得瑟完了。罗莉又拿出沉甸甸的红包，望着手里红红的红包，可谓是诱惑不已！罗莉用满半拍的分解动作缓缓打开红包，厚厚的红包担心会吓到自己，罗莉不敢睁开眼！ “快，快帮我看一下，我眼睛睁不开！”罗莉尽量压低声音发出低沉富有磁性，浑厚的声音。 “靠！真能装！快恢复正常人声音！难听死了。”安迪叫喊。 “都是毛爷爷！应该有两万吧！”突然传来佳琪的声音。罗莉原本眯着的眼睛瞬间睁开。 “淡定！淡定！长这么大，首次收到一个能顶一年红包数额的红包！我必须要假装淡定！”罗莉边说边数钱。 几人相继打开各自的红包开心地数起来，真有童年的过节收红包然后躲进房间偷偷数钱的感觉。 “一起报数字吧！“罗莉数完向另外两人提议。 “嗯!”两人点点头。 “16666！”三人异口同声说出一串数字。 “一路顺顺利的意思！”佳琪说。 “麦伯伯好有心哦。”罗莉赞叹。 “是啊！谢谢麦伯伯！”安迪说完还做出弯腰鞠躬状。 中学生见钱眼开，可谓是见红包眼开。谁在中学时代没有这种经历呢！ 时间就在几人数红包拆礼物的过程中消逝。转眼已经将近十点。罗莉和安迪也回各自房间把一身的疲劳洗掉，然后舒舒服服地睡觉。 就在佳琪刚洗完澡出来，房门敲响，佳琪好奇地走过去打开房门。 “佳琪，还没睡吧！”是麦家老太太。 “奶奶，快进来，我还没睡呢！”佳琪热情地请老太太进去。 “这么晚了您怎么也还没睡？”佳琪挽扶着她。 “想跟你聊聊天，睡不着！”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 老太太穿着红色棉拖鞋，身穿崭新灰色厚厚的棉睡衣，头上的卷发被戴着的绒线帽遮住了一大半，隐约能看到一丝银发，想必老太太是染过头发。见到孙女两眼笑眯眯的，她脸上很光洁，看不出一丝丝老年斑。走到她身边还会闻到淡淡地体香。可见老太太平时很注意保养皮肤，还很注意自己的穿着打扮，是一位十足有美味的老人家。 “奶奶，您坐！”佳琪很有礼貌地扶她坐下。 其实老人家很硬朗，行动自如，根本不用扶。 “你也坐！”老太太试图让孙女坐到旁边。 老人家十几年了才见到自己亲孙女，可见是激动得睡不着觉，大半夜的还跑到孙女房间聊天。佳琪心里觉得身边的这位老奶奶好可怜，自己的孙女失踪了，想必这些年来是非常想念自己的亲孙女，所以才会对自己这么亲切，亲昵！ 两人聊了半小时，佳琪借故困了想睡，老太太方才离开。看着老太太走出房门，佳琪心生怜悯，同情，同时也觉得自己回家后更应该对自己的姥姥加倍好，老人家不容易！ 老太太一下楼，罗莉和安迪久冲进佳琪房间。原来她们给佳琪发短信称一人睡一个房间太无聊，且空虚无比。所以就纷纷请示佳琪，没曾想老太太刚好在佳琪房间聊天。两人只好各自在房间里翻翻杂志看看电视，闺蜜就是闺蜜，离开半小时身心就会寂寞难耐，这种感觉比大街上那些情侣分开的感觉更要离谱。 两人冲进去立即抱住佳琪。 “佳琪，这太奶奶跟你聊什么聊这么久？”罗莉八卦的习性开始泛滥了。 “老人家的亲孙女失踪十几年了，说看到我就想起自己的孙女，估计是太想念她孙女才会这样吧！感觉老人家很可怜，唯一的亲孙女就这么失踪了。”佳琪觉得老奶奶很可怜，顿时心生怜悯。 “是啊，挺可怜的！”罗莉面无表情地回应。 “是啊，在这几天里咱们尽量让她感受到我们对她满满的爱和尊重。让她体会到以前前所未有的祖孙最最最真挚的感情。”安迪刻意把最子拉得很长。 “话归原题！我今晚就赖着不走了！”罗莉试图佳琪收下自己。 “嘿嘿！我也是咯！”安迪露出淫荡地笑。 “三个人好拥挤怎么睡觉？”佳琪拨弄头发大喊。 “管你！一个人睡那么大的房间很寂寞空虚的！”罗莉边说边嘟起嘴凑过来。 “深有同感！”安迪表示赞同。 “还是我俩心有灵犀一点即通呀！”罗莉感叹。 “对！”安迪附和。 “那你们俩就组合睡！滚吧滚吧！”佳琪开玩笑式地边说边拖两人的脚丫，试图将两位如胶似漆地伙伴丢出去。 “预备！装死模式开启！”罗莉又调皮地进入这种无脑状态，两人双双趴床上装死。 在麦凯瑞房间里，琳达正对着老公谈谈初次见面对佳琪的印象。 “所谓初次见面，仪表，风度所给我们的第一印象往往形成日后交往的依据。今天佳琪给我的印象的确蛮好！长得甜美，嘴巴又甜，能说会道，妙语连珠，非常风趣！一点也不怯场。”琳达用一句社会心理学引入话题，表示佳琪地能言善辩，能说会道的好口才。 “对啊，这姑娘确实满让我惊喜的！她还是校广播站广播员呢！”麦凯瑞听妻子这么对佳琪夸夸其谈，格外高兴。 “瞧你那样！”琳达对丈夫还有一些些醋意。 “佳琪的到来妈妈很高兴，虽然现在没能相认，委屈了妈，但今天看到妈这么开心我真得觉得很欣慰。”麦凯瑞说。 “确实，老人家十几年才见到自己亲孙女，能不激动嘛！”琳达谈起老太太今天的无比激动的神情也敢丝丝欣慰。 “佳琪真的很懂事，以后相认后，接回来要补偿补偿她，尽当父亲的责任。”麦凯瑞无尽感叹。 “补吧补吧！”琳达说完盖上被子把头蒙住转向一边。 “亲爱的，别这样啦！毕竟她是咱家的唯一接班人，也是我唯一的女儿。但是，从这一刻起，我生命中这三个女人对我最重要，尤其是你，老婆??????。”说完麦凯瑞钻进被窝抱紧妻子。 “你干嘛啦??????。”妻子琳达尖叫。 以往琳达醋意一上来，只要麦凯瑞的一个拥抱，一个热吻。她准能冷静下来，安心地把身体交给他。 此时此刻，佳琪一伙不知不觉也进入了梦乡，三人紧紧靠在一起。 第一百二十章感动 清晨，佳琪她们醒来，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安静，几人紧挨着身子，细心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清晨的暖阳透过窗帘缝隙射进来，显然，今天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睡在最外边的佳琪缓缓掀开被子起身，走到窗前，她打开紫色的窗帘。阳光透过玻璃窗洒满房间。朝阳照在佳琪的脸上，仿佛镀上了一层浅黄的金。屋外的暖阳，温暖而美好。她轻轻打开窗子，刺骨的寒风向她袭来，不禁打了个寒颤。尽管寒气逼人，但冬日里的阳光是暖洋洋的，享受着阳光的温暖，呼吸着清新的空气。 佳琪静静地靠在窗前，望着外面，感受着大自然赠予我们的恩惠，每一个角落都是亦真亦幻的诗，冬日里的阳光就是那最美的诗篇。 “起那么早！”忽然身后传来罗莉沙哑的声音。 “我在沐浴阳光！”佳琪转头轻轻地回答。 “我还没睡够呢，你们吵什么？”这时安迪伸展了一下四肢，睁开熬夜血红的眼睛嘟囔。 “才八点呢，继续睡吧！”罗莉迅速拿起被子盖住她，顺便也盖住自己。 佳琪没理会两人，回过头继续沐浴阳光。忽然楼下的笑声吸引她的注意，朝楼下看去。是老奶奶和她身边的下人边散步边聊天，佳琪想起了昨晚和罗莉她们的约定。今天她们相约好要上街为老奶奶挑选礼物，准备给老奶奶一个惊喜。让她感受一下和孙女们的亲密感情。 “快快快，你们快起来啦！”佳琪轻轻关上窗子走向床边。 两人继续蒙着头不出声。 “起不起呀！忘了昨晚的计划了？”佳琪往罗莉屁屁上推了推。 “好啦好啦，知道了！”罗莉不耐烦只好坐起。边揉眼睛边问：“这么早街上冷冷清清有谁开门这个时间？” “这是到别人家做客，假装勤快一点咯！”佳琪说完走向卫生间。 洗漱出来发现两人还在赖床。佳琪气急败坏地大叫两声，试图吓吓她们让两位起床。 最后罗莉撅着嘴缓缓起身走去卫生间，安迪也相继起来了。 “我们先下去陪陪老奶奶散散步吧，我刚才看见她在楼下了。”佳琪边换衣服边说。 “一切听你的！”罗莉尽管点头答应。 罗莉和安迪回各自房间换衣服，三人齐刷刷蹦蹦跳跳下楼。 “阳光明媚呀！这是要幸福死的节奏么！”一到屋外安迪忙仰着脸感受冬晨的暖阳，眯着眼说着。 “对的，好暖哦！”罗莉也高兴地说。 麦凯瑞和妻子也先后出了房间，他现在要安排后厨人员做早饭。 “昨晚吩咐你们的东西，都做好了吗？”麦凯瑞走到后厨对其中一名佣人说。 “麦先生。您吩咐的我们正在做，马上好！”佣人回答。 佳琪她们来到后花园，看到老奶奶躺在靠椅上脸朝暖阳，正在晒太阳。 她们快步走过去打招呼。 “奶奶，早上好！”佳琪腼腆地笑着问候。 “奶奶好！”随即罗莉和安迪也随声附和。 “好好好！你们怎么不多睡会儿。”老太太看到她们过来脸上立刻露出了笑意。 “奶奶，您每天都起得这般早！”罗莉傻呼呼地问老太太。 “是呀！我们老人比不上你们年轻人，每天这个时候根本睡不下去了。”老太太笑笑回答。 “我带你们参观参观后花园！”老太太问。 “好啊好啊！”安迪兴奋地回答。 冬天的早晨。被霜打湿的水泥地板还没完全褪去。周围的小草由于被其他植物罩着太阳无法照到身上还裹着一层薄薄的霜仿佛给大穿上了白色的婚纱。一股芳香扑鼻而来，随手摘来一片草叶，轻轻拂去那层薄薄的霜凇，虽然它已经枯黄，但依然拥有暂新的开始。虽然还能听见鸟儿的啼叫，但因为一层还有薄纱物般雾气，仍然无法辨别鸟儿的切确位置。 “好美啊！”佳琪说。 老太太带着她们逛了一圈后花园，几人一路各种激动，各种兴奋。罗莉还拿出随身携带的手机自拍了几张。佳琪见状，也纷纷要拍。最后三人自拍完了，佳琪还邀请老太太合照几张。迅速发微博分享。 大厅里，麦凯瑞把看完的报纸放下，准备上楼叫佳琪她们起床。没想到佳琪挽扶老太太正在边聊边笑地往客厅走回。 麦凯瑞看到她们进来，立即起身迎了上去。 “佳琪，我正准备上楼叫醒你们。没想到你们起得这么早！”麦凯瑞走上前说。 “麦伯伯！我们从来不赖床的！”佳琪冲他笑笑。 “对啊！我们今天起得特别早呢！还逛了后花园！”罗莉随即应声附和。 在一旁的安迪则也是冲他笑笑，没发表什么。 “该吃早饭了，去膳房吧。”麦凯瑞示意大家。 吃完早饭都快十一点了，佳琪她们准备出去逛街。特意请求麦凯瑞能送她们一趟。 心想女孩子刚来滨海，应该要带她们出去逛逛。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好啊，我带你们出去逛逛！今天尽情嗨皮，伯伯我来买单哦！”麦凯瑞爽快答应。 “啊！你陪我们逛？”佳琪惊讶问。 “不乐意啊？”麦凯瑞对佳琪的表情表示不理解。 “我们想自己玩！对不对呀罗莉！”佳琪目标转向罗莉，罗莉只好点点头。 “麦伯伯，你在家陪阿姨吧，我们自己出去玩玩！”安迪完全同意佳琪的说法。 “那好吧！”女孩们坚持麦凯瑞只好随她们。便拿起手机。“喂，小强，你来这儿一下。” 没多久任志强就出现在麦凯瑞家了，她知道麦凯瑞意思。 路上女孩们又开始调侃任志强。 “喂。帅锅！表情那么严肃干嘛？”罗莉先说。 任志强没回答，而是嘴角上扬。冷笑一声。 “笑什么？问你呢？”佳琪过分地拍了一下他肩膀。 他表示无奈只好回应她们。 “我严肃吗！”任志强抬头看了一下上方的后视镜笑笑说。 “切！不严肃那还假装严肃！”罗莉表示不屑。 小伙伴们一路斗嘴不知不觉就到了滨海市。 不愧是过年，街上行人络绎不绝，大包小包拎在手里，购置年货。大街上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卖家叫喊声，汽车鸣笛声。一波又一波，声声入耳！人流涌动的银行，奥特曼自助机排了好长的队，尽职守则的保安们在极力的维持秩序。 往日里宽阔畅通的公路堵塞，街上，路上，到处可见维持秩序的交警。喇叭声，口哨声，叫嚷声，汇成一支热闹的交响曲。 佳琪她们选择在商场门口下车，下了车，冷风阵阵，却阻挡不了过年的渴望。一波又一波人流涌入商场，佳琪她们下车急忙钻入商场。 “你做你的事去吧！”佳琪对任志强说完打开车门。 “好好看车哦！”罗莉下了车丢下一句话。 几人兴奋的走进商场，此时此刻。商场里已经被商家不下了天罗地网，打折！折后赠送购物券或赠品，各种伎俩，施展得天衣无缝。当然，也只有过年时分，顾客购物的**才会发挥得淋漓尽致。 几人尽情地穿梭于商场地各个角落，最后她们在饰品区停了下来。 “佳琪。我们给奶奶买装饰品吧？”罗莉提议。 “那买什么样的最有意义呢！” “老人家什么都不缺！送什么好呢！”佳琪到了商场开始犯难了。 “我觉得送一套卡通睡衣！”安迪提示。 “贴心！”罗莉觉得很赞。 随即几人转移目标，到睡衣店，她们挑的不是什么老年人穿的，而是选颜色鲜艳的。佳琪看上了一件阿狸睡衣，急忙征求两位意见。 “你们觉得这件怎么样？”佳琪指着阿狸连体睡衣问另外两位。 “可以可以！”罗莉点头。 “颜色还行，过年买个红色不错。”安迪也表示同意。 佳琪获得两位同意随即叫商家打包付钱。 “就这个吧！包起来！”佳琪对商家说。 几人开开心心进去商场，最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出来。佳琪买了睡衣还不甘心，不远处她看到了一家花店，心想水仙花不是代表长寿吗！何不再买盆花。 然后她们又一同走进花店，从老板口中得知店里有卖水仙。佳琪激动不已。 傍晚。她们依然坐任志强的车回到麦家。 “佳琪，你们总算回来！”老太太担心孙女。 佳琪她们拎着大包小包高高兴兴的进门！一进门老太太就迎了上去。 “累不累呀，先休息下！”老太太担心孙女累坏了，急忙让其坐下。 几人眼睛对视了一下，佳琪准备拿出她给奶奶准备的礼物。 “当当当!”佳琪拿出卡通连体睡衣，递到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被佳琪的举动吓到了。 “这是什么！”老太太看不出佳琪要做什么。 “奶奶。以后我们就是您的孙女了，不知道给您送什么礼物，只好送了件睡衣！希望您收下！孙女就是奶奶的小棉袄！”佳琪调皮说。 “哟！我当是什么！真乖！奶奶收下了。”老太太一听佳琪这么说，声音开始哽咽了。 “奶奶，你怎么了？”佳琪问。 “奶奶，水仙花，祝您长寿！”罗莉也拿出水仙花递给她。 “哎呀！你们花这钱干什么！”老太太一时哽咽不知说什么好。 老人家感受到满满的都是爱和感动，低下头流泪，久久不能平静。 第一百二十一章海景别墅的一天 经过几天的相处，佳琪与老太太已经很亲密，感情也升温了，老太太总是一口一个闺孙女叫，很是亲切！ 自从佳琪给老太太送了那套可爱的卡通睡衣后，老太太颇为感动，几乎是每晚都会换上卡通睡衣，老人家穿上后早上起床都不舍得换下。 “哎呀！啧啧啧???????这帮孙女！整这么一东西搞得自己都显得年轻了”老太太一起床就来到镜子旁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自言自语。 佳琪房间里几人也正起床梳洗，安迪和罗莉两个跟屁虫有各自的房间却总是跑到佳琪这儿挤！突然佳琪手机铃声响起，是妈妈打来，佳琪拿起手机接听。 “喂，妈！”佳琪激动地问候。 “宝贝，在那里怎么样了？”林欣宜一听到女儿声音高兴不已，忙询问女儿的这几天来的情况。 “嗯，很好！你们在家最近怎么样？”佳琪几天以来第一次接到妈妈电话，很是惊喜加激动。 “他们对你怎么样？”妈妈没回答她，而是急切地想知道麦家对女儿到底如何。 “妈，不用担心我，我在这里很好！而且老奶奶对我们很好，很热情。”佳琪说完还不忘冲旁边的罗莉吐吐舌头。 “那就好。” “姥姥在做什么？告诉她我想她了！”佳琪提到姥姥。 “姥姥很好，她也想你，妈妈也好想你！” “叫姥姥听电话！” “姥姥刚下楼去了。” “噢！” “宝贝，你要注意身体，最近几天要降温，多穿点！”妈妈电话里叮嘱。 “知道了妈妈！” “嗯，那没事妈挂了！” “好！拜拜，么么哒！”佳琪挂电话之前还不忘对着电话里的妈妈亲亲一口。 “这熊孩子！”林欣宜幸福地笑笑。挂断了电话。 佳琪挂完电话感叹。 “还听我姥姥和妈妈了！”佳琪对另外两个说。 “嗯，我昨天才给我妈打电话，她这几天忙着购置年货。没时间理会我，叫我注意身体就好！”安迪边往脸上抹润肤霜边说。 “??????。”罗莉笑笑没说什么。转身走进卫生间。 “我们下楼吧！”佳琪提议。 “这两天起得好早，还真有点不习惯！”罗莉无精打采地说道。 “我还行，习惯就好，不过，每天陪老奶奶散散步蛮好的！”安迪似乎已经习惯这样的早晨。 三人结伴来到老太太每天散步的后花园，老人家已经等在那儿了。见到她们急忙站起身打招呼。 “我的闺孙女们，早上好。” 三人看到老太太也很高兴。两步并做一步快速走过去。 “奶奶今天要带你们去一个地方！”老太太手舞足蹈地比划。 “奶奶???！佳琪几人异口同声的叫出。 “奶奶，什么地方什么地方？”罗莉忙凑过去蹲在老太太面前问。 “暂时保密！” “哈哈??????！奶奶你还爱搞神秘呀！”佳琪看到老太太比划地说着不禁笑出声了。 吃过午饭后她们开始出发开往那个神秘的地方，路上，佳琪她们以各种理由套太太的话。老人家只字不提。直到轿车到达目的地。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她们来到了滨海市最美最休闲的地方。桃花度假村！ 这个美丽的村子坐落在滨海市的最南边，又称海边度假村，且是观光客必选的一个景点。 老太太今天要带她们来的地方就是这个度假村里面积最大且最豪华的海景别墅。 自从那个女人跑了之后，麦家人不愿再呆在这个令人伤心和绝望的地方。就在那个人跑了的第二个年头他们就搬了出去。 车子缓缓驶进一条宽敞的柏油大道，这条大道而干净。沿线公路两旁是笔直的椰子树，像一排整齐的士兵，笔直高挺直插云霄。公路右侧透过椰子树林能隐隐看到沙滩，大海。能够听到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佳琪几个看到这一幅景象早已按耐不住，无论冬天的寒风是多么冷冽尽管摇下车窗使劲地望向大海那边，由于天气骤冷，海边游客稀少。 她们不知道老太太为什么带她们来这个地方，仅仅是因为这里美丽还是因为别的，佳琪她们很好奇。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跋涉，她们在一处海景别墅大门前下车。大家很好奇此时她们接下来将会做什么。 “这里是??????？”佳琪禁不住好奇地问。 “好漂亮的房子！”罗莉赞叹。 “这里是也是我们麦家房产，以前一直都住在这里，后来出了一下事情后就搬出去了。”老太太望着这处久别的海景房解释。 随从过来的司机下车给她们开了大门，佳琪几人跟随在老太太后面，欣赏着路上的风景。 滨海市热带城市，此时正值中午气温最高的时候，阳光照在每个人身上，暖洋洋，没有感到很冷。老太太迈着轻盈的步伐，边走边观望着这里的一切，她已经有好些年没有没有回来过这里，但是对这里的一切还是依然那么熟悉。 “奶奶，你以前住在这里吗？”佳琪问。 “对啊！”老太太停顿了一下似乎要说表达什么，却又戛然而止。 别墅面积很大，她们不紧不慢地走着，离她们不远处有个游泳池。蓝色的泳池瓷砖呈现出湛蓝的池水，清澈透明。先是罗莉看到前面那一幕，忍不住惊叫。 “哇！可以泡温泉嘛？”罗莉指着前面叫喊。 “是泳池！好漂亮哦！”安迪顺着罗莉指向的地方看过去。 “????????”几位小伙伴继续说着。 “我在这里住了好些年，虽然是搬出去，但有时候还是好怀念这里的一景一物的，我带你们到二楼。”奶奶给她们说道。 老太太带她们进房屋的二楼，虽然这里无人居住，但还是会定期安排人打扫。所以房间阳台各个角落干净亮丽。二楼的阳台面朝大海，宽敞明亮，站在阳台外面，可以呼吸道清新的空气，看到美丽的大海，一望无际！ “可以看到大海了耶！”罗莉似乎对什么都很稀奇。 “住在北方从小就可以看到雪，却没有看过大海，此生与你们一起看过大海，我这辈子没有遗憾了。”佳琪玩深沉的说道。 “果真！滨海是一座美丽的城市！我是多么的渴望得到这一切美的东西！”安迪望向大海的那边说道。 “不用渴望了，现在不是看到了？”罗莉挤眉弄眼地朝她笑笑。 接着她们又跑进右侧房间，透过房间的落地窗玻璃可以看到刚刚几人待过的阳台！ 这个房间曾经是那个女人的，房间里的一切麦家依然为她保留着，其实怕她有一天能自己回来，且带着麦家的唯一骨肉归来。但是事实总是不尽人意，老太太默默走进这个房间里，佳琪她们也跟随着进来。 “奶奶，这个是您以前的睡过的房间嘛？”佳琪望着周围的摆设不禁问道。 “不是，是另外一个女人睡的！”奶奶似乎有点感伤。 她曾经恨过她，恨她欺骗了麦家，恨她无情无义。 “那是琳达阿姨？”佳琪忍不住猜想。 佳琪走过去试图翻看桌上被布盖上的相框，但被老太太制止了。 “这是??????？”佳琪走过去伸手拿起相框。 “别别别，孩子，那个碰不得！”老太太仿佛很紧张，并制止了佳琪的举动。 佳琪很吃惊老太太的做法。 已经是下午，佳琪她们已经参观了别墅里所有的景象，相对于别墅，她们更期待更想去的是海边，感受柔软的沙滩，享受着海水轻轻地拍打礁石的声音。 老太太带她们看完了还进别墅的所有，对于那个相片，她没解释什么，佳琪见她如此在意紧张的状态并没有多问。 下午的斜阳照在柔软的沙滩上，金灿灿的。佳琪她们征得老奶奶的同意，几人来到海边。刺骨的海风吹得人脸发麻！佳琪拿出手机来拍下这美丽的大海，同时与好友李赢分享。 佳琪看到眼前的风景，无比激动！掏出手机拨通了李赢电话，想跟她分享这一幕。 “喂，干嘛！”李赢大声问道。 “你猜！我在哪里？”佳琪保持一丝神秘感给她。 “不就是在滨海，在你那个什么麦伯伯家！” “我们在海边！” “啊！什么？你们去看海了？”李赢不敢相信这一切，看海是她们几个最初的愿望。 “怎么样？你后悔了吧，知道错了吧，该撞豆腐了吧！”佳琪调侃她。 “那我岂不是亏大了？啊?????！”电话那头李赢发来歇斯底里的埋怨叫喊。 “不管了，别说了，说多都是泪！待我把我的悲伤和泪水狠狠丢进大海吧！多么痛的领悟！”李赢则是继续后悔中。 “好！我会的！”佳琪说完挂断电话。 几人开始在海滩上奔跑，尖叫，似乎这一片都是属于她们的风景！ “我们继续投入大海的怀抱吧！”罗莉说完拼命奔跑起来。 此时，三人的奔跑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第一百二十二章告别 转眼春节就悄悄溜走了，佳琪几人今天早早起床收拾行李，又准备长途跋涉。 七点，在这个冬天的早晨，曙光如迟暮的老人姗姗而来，凝涩的光透透过玻璃窗照进房间。佳琪早已起床洗漱，大家都忙着摆弄行李箱的衣物。想想回家的感觉异常强烈，激动不已。 “佳琪，你妈知道今天我们会云川没？”安迪打破了沉静。 “还没呢！我想给她惊喜！”佳琪坐床边边摆弄行李边玩手机。 “我妈昨天给我打电话，我告诉她了。”罗莉插一句。 “想想时间过得蛮快的，几天晃眼就过去了。”佳琪抬起头说完又继续玩手机。 “对啊，过几天就要开学了。真不爽！”罗莉抱怨时间像流水。 “嗯嗯！开学之前我们舞蹈团还有一个演出，我又得开始忙碌的生活了，哎呀！”安迪感叹。 “什么舞蹈团？”佳琪问。 “不就是学校舞蹈团！”罗莉接过佳琪的话。 “不是，是我们课外培训班那个舞蹈团！过年之前我们指导老师就已经接到通知，说是什么参加什么市里面的文艺比赛！”安迪解释说。 “哦，那你们这次排了什么舞蹈？”罗莉好奇地问。 “我们团有两个节目，一个是舞蹈，一个是钢琴！”安迪说。 “问你什么什么舞蹈，扯那么多！”罗莉挤眉弄眼。 “什么舞蹈？不说！保密！到时你们就知道了！”安迪故作神秘地说道。 “还有钢琴！那是你的节目吧？”佳琪问。 “对啊！不是我还能有谁！”安迪得意地说道，表示自己很厉害。 “好吧好吧！就你厉害!到时我会捧着花去捧场的！”罗莉说完淫荡地笑笑。 “可以啊。到时演完再给你们我的签名照！不要客气噢！”安迪为了迎合罗莉给开玩笑地说道。 “你什么时候成大明星了我怎么不知道！”佳琪把身子往安迪身上蹭一下完了说，“那你签名照能卖钱不？” “瞧你那穷酸样！就知道钱！”罗莉笑话着说道。 “要是我，先收着，说不定以后安迪火了那我大发了！”罗莉接着又说。 “真是！我们什么关系！我火了，你们还用得着卖我签名照么？”安迪玩笑似地说道。 “噢！我懂！”罗莉跟佳琪相视一笑异口同声说道。 “七点半了。我们要不要下去了？”安迪转向佳琪问。 “嗯！好好跟他们道个别！”佳琪说完领着她们向房间门走去。 麦凯瑞早就早早地联系了任志强来麦家，女儿今天要回去，他特意给她们准备了礼物为他们送行。本来是打算给她们三位都买机票，他心疼女儿长途坐车晕车，但佳琪坚决不同意的他的想法，她不想太麻烦麦凯瑞，觉得没必要！最后决定还是怎么来怎么回去。麦凯瑞见她不同意也就没什么，有任志强在身边他很放心，虽然没能买成机票，但他还是要给她们准备礼物。 佳琪她们来到大客厅。老太太早已经在客厅走来走去，脸上没有笑容，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知道孙女要离开了，老人家很是闷闷不乐，愁眉苦脸。 看到孙女下来。忙凑上去牵着她的手。一个劲地想要挽留她们几天。 “佳琪，真的决定好了今天要走吗？”老太太有些感伤地说道。 “嗯！来了这么久，有些想妈妈姥姥了。”佳琪望着老人惆怅的脸肯定地说道。 “对的奶奶，我们没多久就要开学了，好多作业还没完成，所以要先回去，不过以后有时间就来看您！”安迪凑上前去说道。 “我们会来看你您的！”罗莉随后附和。 “是的奶奶，我会想念你的，有时间我就来这里看您，您想我就给我打电话。”佳琪安慰老人家。 “好吧。不勉强！说好的，一定要回来看奶奶！”老太太听她们这么说只好同意，“但是，一定回来看我！”老人家再三强调。 “会的奶奶，我们一定来看您的！”佳琪也表示不舍得。 这时，麦凯瑞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佳琪她们都出来了，很是吃惊！想必她们是多么的着急回家。 “这么早就要回去了，佳琪，要不，再玩两天再回？”麦凯瑞有些不舍得女儿。 “不了，麦伯伯，这几天给你和阿姨奶奶添麻烦了，我们今天要回去了，安迪还有事，所以我们早点回去。”佳琪轻声细语的说道。 “孩子要回去就让她们回吧！以后还有机会再见面的！”老太太插一句话。 “嗯，我们说好了，以后会回来这里看看奶奶，还有伯伯的！”佳琪接着又说。 “对的，以后一定会来这里玩玩！”罗莉也说。 “罗莉说得对，我们好喜欢海边，以后有机会一定会再来这里，再到大海边去玩。”安迪提起大海情有独钟。 “那好！随你们，我已经安排车到门口了。”麦凯瑞说。 “对了，琳达阿姨呢，我想跟她告个别！”佳琪走之前还不忘琳达阿姨。 “噢她在房间里马上出来！”麦凯瑞微笑着说，心想佳琪这孩子很有心，很有礼貌！ 麦凯瑞话音刚落，琳达就拿着几袋东西出来了，看着佳琪她们都出来，她快步的走过来。 “佳琪，阿姨你们要走了，阿姨这几天忙没时间带你们好好带你们出去玩玩，就给你们每人送了一件礼物。”琳达停下脚步不紧不慢说道。 “没关系，阿姨好忙我们知道！”佳琪很有礼貌点头回应。 “嗯，每人一件，收下!”琳达边说边给她们递上礼物。 “其实真的不用阿姨，本来住了几天就已经给您们添麻烦了，还给送礼物，真的不好意思！”佳琪说。 “没事没事！以后有机会就常来玩噢！”琳达和善地说。 “谢谢阿姨，谢谢阿姨！”罗莉安迪先后谢过琳达。 “好了，车已经等久了，那就出发了！”麦凯瑞说。 “大家路上小心，一路平安！”琳达说。 “佳琪，一路平安，到家了给伯伯打电话。”麦凯瑞叮嘱。 大家相继告完别就上车了，麦凯瑞扶着老太太和妻子在门口为佳琪她们送别，这种场景让佳琪有些动情了，不禁红着眼睛往车窗外看，安迪罗莉也像他们挥手告别。 老太太目送佳琪她们远去，不禁流下了眼泪。那就是自己的亲孙女，相处几天匆匆忙就走了，老人家老泪纵痕，泣不成声。 佳琪她们又欢声笑语地谈笑风生，时不时又拿出手机记录沿途的风景，任志强更是成了她们几个的谈笑话题。 “小强同学，话说你年过得如何？”佳琪开始调侃他。 “没怎么样，吃饭睡觉打豆豆！”任志强轻描淡写地说道。 “是么！你家长不看你成绩单！也没看班主任给的建议书（寄语）？”佳琪接着问。 “对啊！你这号人物能过个好年才怪！”罗莉也加入佳琪的行列中，一同笑话他。 “他在班里排名很靠后？”安迪急切地想知道答案转身问罗莉。 “何止是靠后！”没等罗莉回答佳琪已抢过去插了一句。 “哈哈！问他咯！”罗莉手指着正在开车的任志强对着安迪说。 “哎，你们给我留条活路行不行！尽往死了逼！”任志强抬头看了一下后视镜里的她们边说。 “话说你这么酷！考这么差你家人还给你配这么好的车！”安迪说。 “富二代就是这个档次！”罗莉接着说。 傍晚时分，佳琪她们早已晕车且呼呼进入梦乡，车子已经行驶了**个小时了，期间佳琪她们只听过一次，那就是午饭时间。现在她们个个又困又累又饿，根本没人理会正在聚精会神开车的任志强。 一通电话铃声把罗莉吵醒，是她妈妈打来，她拿出手机摁下接听键。 “喂，罗莉！什么时候到家？”罗莉妈问。 罗莉刚醒来加上天已经黑了迷迷糊糊根本不知道现在到哪了，连忙问任志强“喂，还有多久到家？” “快了，不到一小时！”任志强平静的回答她。 “妈，快了！”罗莉对着电话里的妈妈说。 “噢那就好！妈已经给你准备了晚饭！” “嗯！我知道了！”罗莉说完挂断电话继续眯着眼。 开了是个多小时的车程，经过长途跋涉，佳琪她们早已累得不像样了。任志强先把罗莉送到又把安迪送回家，最后才和佳琪回到小区。 林欣宜完全不知女儿今天要回来，她正在电视机前看春晚重播。佳琪晕乎乎地下了车，是任志强帮她提着行李上楼的。还不忘一只手扶着她，怕她腿软站不住，一直送她回到家门口。 佳琪按响门铃，林欣宜没曾想是女儿，不紧不慢地过来开门。 “宝贝！回来了？怎么也不打个电话？”林欣宜看到女儿疲惫不堪的身体说道。 “阿姨，佳琪有些晕车先喝点水躺一下！”任志强对佳琪妈说。 “谢谢你小强同学，今天又是照顾她们一天，辛苦了！”林欣宜接过任志强递过来的行李不忘说谢谢。 第一百二十三章 元宵狂欢 佳琪回到家已经是九点，又饿又累，原本是想给妈妈一个惊喜，没想到累成这样反倒竟让妈妈给吓到了。 姥姥闻声知道宝贝孙女回来了，忙披上外套从房间了跑出来，忙关心地问这问那。 “哎哟我的宝贝！你怎么今天要回来也不打一个电话。”老人家又担心又关心地说。 佳琪进门后喝了点水精神好多了，见到姥姥妈妈顾不上晕车那股劲儿了，一个劲地抱住妈妈，看到姥姥又凑到姥姥面前。 “没事啦，人家想给您们惊喜来着！没想到晕车了。”佳琪嬉皮笑脸地说道。 “电话也不打，这么晚了，辛亏路上没出什么状况！”妈妈在一旁说道。 “姥姥！”佳琪深情地叫着姥姥。 “怎么了？”姥姥皱起眉头问。 “我饿了！”佳琪淡淡地说道。 “这孩子！还没吃饭呀？姥姥给你热饭去！”老人家说完就起身走去厨房了。 “你这傻孩子！应该提前给妈妈打个电话，妈妈要给你准备丰盛的晚餐呀！”林欣宜用责怪地语气说道。 又再一次的长途跋涉，佳琪吃完饭洗了澡就上床睡觉觉了。妈妈和姥姥本来心想着问佳琪这几天的境况，但看到宝贝儿累成那样也没有问什么了。 云川的天气比滨海还要寒冷，虽说今年没有下雪，但持续的小雨也让人闹得更呛。刺骨的寒风夹杂着冰凉的蒙蒙细雨，此时，只有一个词能形容，那就是凄风冷雨。 第二天，佳琪比前几天起得要晚，吃完饭就陪姥姥到楼下散步。经过昨晚雨水冲刷，地面还有些湿漉漉，天空灰暗。 佳琪是一个懂事的女孩子，她觉得今年春节没能给姥姥过年，很对不起她和妈妈。一连几天都在家里陪她们，其他几位伙伴虽很想见佳琪，但没能征得佳琪同意。 安迪也是一个大忙人，周涛的离开她已经完全从阴影走出来，完全把这事儿抛在脑后了。从滨海回到家以后匆忙两天走走亲戚之后，就投入了比赛练习中。每天七点出门去培训班，下午五点回家，又是练钢琴又是排舞蹈，可谓是一小能人啊！ 安迪从小妈妈就培养她学跟艺术方面的东西，她小小年纪就得过很多比赛奖项。当然也是妈妈的严格才造就她这样的成绩。 李赢这个假小子。春节这几天天天忙着走门串友。收了不少红包。已经几天没跟佳琪她们联系。连佳琪她们回没回来了她也一无所知，就像佳琪所说的，李赢不知是重情轻友，还是重钱轻友！ 对于林燕儿来说。过年过节没有爸爸妈妈在一起。她从小爸爸妈妈就离开她，每当过年都会记起身边只有两位年迈的爷爷奶奶，不免有些沮丧。爷爷奶奶对她是百般疼爱，身边的亲朋好友更是很喜欢她，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春节。 对于罗莉来说春节只有她跟妈妈，对于她所称呼的罗伯伯偶尔也会给她买东西来看看她们母女，她不明白妈妈跟她那么靠近乎，她还不明白。她始终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她妈妈一个亲人。却不知那个默默关心她，呵护她的也是她的亲人。 春节后又是一年热热闹闹的元宵节。佳琪几人又恢复日常闺蜜堆一块儿的感觉。但是总少不了窦凯他们的干扰。这天，窦凯早早给佳琪打来电话。 “喂，谁啊？”佳琪睡意朦胧，眯着眼接电话。 “是我，今天有空吗？我想请你一块出去玩！”电话里传来窦凯的声音。 “是你啊！一定要今天吗？”佳琪反问他。 “你今天有别的事？”窦凯惊讶地说道。 “嗯。李赢她们说今天要去唱歌！”佳琪说道。 “那能带上我波！”窦凯半开玩笑的说。 “你不是找我有事？什么事呀？”佳琪没直接回答他反而问起他来。 “是啊，本来想找你去溜冰，咱们好久没在一起玩儿了！”窦凯说道。 “算我一个可以吗？话说过了元宵节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开学，在不同痛快快玩几天，开学就没机会了，你们打算去哪儿玩？”窦凯问。 “你想来就来吧，反正是唱歌，人多热闹些。”佳琪回答道，算是答应他的请求。 下午三点钟，佳琪经过一番精心装扮， ，在往常一样，任志强早早地迎候在楼下，殷勤地为她打开了车门，佳琪也没有多余的言语，姿态从容地上了车，直接说出了哪里，像吩咐一个跟班一样，任志强高兴地应了一声，发动车子朝目的驶去。对于和任志强之间的关系，佳琪彻底无法理解了也就不愿消费脑细胞去多想了，对于这个忽然冒出的邻居和同学，有很多令人费解的举动，自从他在自己的生活出现之后，几乎像个影子一样无时无刻不出现在自己身边，摆都摆脱不了。上学放学他宁愿当个司机，会同学朋友他愿当个旁观者，平时不言不语，似乎刻意让别人感觉自己的不存在。所有这些怪异行为，让佳琪和朋友们不可理解。佳琪也曾当面问他：“任志强，你整天这样形影不离地跟着我，到底想干嘛？” “有吗？我有整天跟着你吗？是你的错觉吧？”他却装糊涂。 “你别给我装糊涂，说，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企图？呵呵！我能有什么企图。”任志强笑说。 “你不会是想追我吧？如果是这样，我劝你还是放弃吧，我有男朋友了，别在我这浪费时间。 “哈哈哈哈，我追你？你被开这种国际玩笑了。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孩子，谁会和一个孩子谈恋爱！” 任志强肆无忌惮的笑声和回答把佳琪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又无言以对，自从那次谈话以后佳琪决定以后再也不理他了。可他依旧无时无刻地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拒绝接送时，她也不坚持，不言不语地开车跟在她后面，让她无计可施。最后他妥协了，对于这个免费的司机跟班。不用白不不用，用了也白用，何况妈妈也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也乐意自己和任志强交往，暂且用着吧，不喜欢最多不跟他多说话就是了。这样一来，两人相处得还不错，你不主动问话，任志强似乎也不愿意多说一句。 在约定的时间，两人赶到了一个叫“东方明珠的ktv”。窦凯和李赢他们先到了。已经开好了一个包间。窦凯在大门迎候，看到佳琪后面跟着的任志强时，满脸的笑容有些僵硬，但还是不失风度地迎上去。 “你终于到了。就等你了。”无视任志强的存在。 “是吗？大家都到齐了吗？”佳琪报以歉意的微笑。“她们在哪里？” “在二楼包厢里，走，我带你去。”窦凯握住佳琪的手，两人并肩上楼，顺势贴在她耳边问：“你怎么走哪里都带着他呀？” “怎么了？吃醋了？”佳琪会意地笑笑，故意反问。 “他！我吃他的醋，他也配，整天跟个木头人似的，你会喜欢这样的？除非你看上他了的钱。一个学生开辆豪车，明显是显摆他多有钱，这样的人我看着就反感。”窦凯故作不屑地说。 “谁看上他钱了，是他每天跟着我，丢也丢不开。”听窦凯这么说佳琪有点气急败坏。 “你小声点。别让人家听到了，别生气，逗你玩儿呢。。”窦凯安抚道。 说话间进了包厢，佳琪的到来，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房间里所有人都向她跑来，有抱怨来晚的，有说一天不见想死她了，所有夸张的表情和动作。 “好了好了别问了，唱歌唱歌，怎么不点歌。”佳琪正中沙发上坐下，大家各自归位。 “我们也是刚到不久，还没商量好吃点什么。”罗莉说。 “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唱歌能吃什么叫个果盘，几个点心，一点饮料不就行了了。”佳琪说。 “我是这么说来着，可李赢不同意，非要点啤酒喝，还强迫在场所有人都要点，你说不是强卖强买吗？”罗莉不满地指着李赢说。 “唱歌不喝酒唱个什么劲儿，越唱越没劲儿。你们不懂的喝点酒之后，精神亢奋起来，你们糟糕的嗓音也容易接受一点。”李赢振振有词地说。 “我赞成李赢的说法，清醒时听别人唱k和喝酒之后完全是两种感觉，这个我试过。”安迪说。 “别说啦，愿喝酒的就喝，愿喝饮料的点饮料，赶快点歌吧，来ktv不就为了飙歌。”佳琪说完，不管别人的态度点了橙汁，就去操作台点歌去了，大家不再为点酒或点饮料的问题争论，纷纷报了自己想要喝的饮品，一起围绕，争相选自己的歌。 包厢里的气氛迅速升温，热闹非凡，唱k的大多数歌唱的得不好，只是图个热闹和开心，因此每首歌演唱期间，喝彩者有之，起哄者有之，热闹而痛快。 这时林燕儿一首歌唱完，引来一阵掌声，歌曲转换之间，有一段静默的时间，只听到李赢和两个男生推杯换盏的声音。 “《情非得已》？谁的歌？谁的，把麦拿去。”林燕儿声音透过麦克风的放大，震得房间嗡嗡作响。 优美的旋律响起，房间里其他的嘈杂声忽然停了下来，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被这首歌所吸引，停下了手中的活动和肢体动作，大家的反常举动让李赢觉得自己选对了歌，大伙对自己的演唱十分期待，原本坐着的，也站了起来，双手捧着麦克风随着旋律卖力地演唱起来。 佳琪听着这首歌，觉得所有人一样觉得有些熟悉，有些伤感，似乎和某一件开心的回忆有联系似的，她努力去想，却想不起来，当佳琪看懂旁边安迪的脸色由错愕到痛苦扭曲频临崩溃时，她忽然想起谁曾经唱过这首歌，在那次郊游的篝火晚会上，林皓用吉他边弹边唱这首歌。 一定是这首歌勾起了安迪对林皓的回忆，进而想起了那场争风吃醋引发的悲剧。佳琪伸手揽住了安迪的肩膀，想给她安慰，却被她挣脱了，起身跑了出去，佳琪轻轻走过去，低声问。 “安迪，你还好吗？” “没怎么，我没事。”安迪强忍着悲痛，强颜欢笑地回答。 “没怎么你躲在这儿哭什么？别骗我是不是又想起周涛了，李赢这死丫头，什么歌不好点，偏点那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