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嫁给你的时候我就当自己死了 这一夜周南天也没有回来。 哦,对了,他在外面有窝。 当初老太太巴着眼跟自己说,他工作繁忙,在公司附近安了一个窝,方便工作。 她倒也没多问,安了个窝,到底是为了方便工作,还是为了方便金屋藏娇,大家都心知肚明,何必拆穿。 很好,她可以睡个安乐觉了吧。 宋晚晴收眺望的视线,转身上了床。 严冬时分,寒意刺骨。 嫁入周家五年,周南天很少回来,就算回来也是为了折磨她,她早应该适应了独守空房,一个人反倒逍遥自在。 五年前,宋晚晴和周南天结成夫妻,多可笑,因为家族的利益就这样把两个陌生的男女扯到一起。 这个婚,周南天结得憋屈,想起两家头一回见面时,周南天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情景,现在回想起来还有种病态的快感。 正想着门被哐当一声推开,满身酒气的周南天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惊得宋晚晴弹坐起来,进入戒备状态,一双眼睛带着恐惧。 男人眯着眼冷笑着:“怎么,怕我?当初不知道是谁死赖着脸要嫁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有多爱我呢,谁又会知道你看上的不过是周家少奶奶这个名头。” 宋晚晴看了这男人一眼,淡淡道:“要发酒疯找你的赵悠悠去,别在我这里发疯。” 赵悠悠,这三个字像是扯动了那人的神经。 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一个踉跄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死死地掐着她的脖子,声音从牙逢里迸出来:“别用你恶心的嘴叫她的名字,你不配。” “呵,我恶心!?她赵悠悠才是世人眼里那个恶心的第三者。怎么,你是在为她鸣不平?她赵悠悠成了第三者还不全是因为你周南天。” 她的话成功地激怒了他,收紧掐着她的手,她被缠得喘不过气来。眼里像是要喷出火来,“全世界就你没有资格这样说她,你知道不知道就因为你,她说要跟我分手,就是因为你。” 呵,原来他今晚喝了这么多,还是为了赵悠悠。 陷着脖子的手松了松,冰冷的手指在她的脖子处游移,阴森森道:“你说要是那这世界没了你该多美好。” 宋野晴避而不答,“我看她说跟你提分手是假,想要周家少奶奶的位置才是真,迂回战术谁不懂。” 那人咬了咬牙,“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么贱。” “哈,我贱,周南天你别忘了,当初是你自己没有坚持到底,是你自己同意这门亲事,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无能。” 她的话彻底地惹怒了周南天,“想死是吧,我成全你。”说完狠狠地掐着她。 这男人眼里带着恨意,恨不得将她撕个粉碎。 他的眼睛里带了浓浓的杀意,很快宋晚晴呼吸不上来,如同木偶一般,放弃了挣扎,“嫁给你的时候开始,我就当自己已经死了。” 猛地周南天放开了她:“就这样让你死了,太便宜你,你还没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我怎么会就这样让你死掉。”说完松开手,拍了拍她的脸蛋,“等着,好好享受吧”最后从她身上翻身离开。 宋晚晴顾不得喘气,在后头大声说道 :“周南天,我不欠你什么,我也不怕你,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想跟赵悠悠双宿双飞,做梦去吧,我这一辈算完了,但我死也会拖着你,我们俩就这样相互折磨着过一辈子吧。” 周南天气得咬牙切齿,把床头的台灯拿起来,朝她脑袋上一摔,砸中了墙,碎了一地,碎片割伤了她的眉宇处,鲜血流了出来。 房里漆黑一片,黑暗中他的声音从牙逢里迸出来,“那我们就看看是谁让谁不好过。” 那人走后,宋晚晴大口喘着气,心里暗想,这样的生活跟死了有什么两样。 他是应该恨她的,因为她,害他死了父亲,还害他心头的白莲花成了第三者。 当初周宋两家联婚全然是父母的意思,他极力发对,原因很简单,他有想娶的人,那个人就是赵悠悠。 甚至头一回两家见面的时候,他还把赵悠悠带了过去,当面宣布,赵悠悠才是他周南天这唯一的妻子。 为止,他还带着赵悠悠找过自己。 第二章 把外头的人带回来 那时他们约在了咖啡厅里,赵悠悠全程低着头。 周南天一脸挑衅望着她,“我想娶的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玩偶。” 那时她也从容,淡淡地反击,“哦?恭喜你,不过这种事不必向我说明,更应该跟你的父母说,不是吗。” “我父母那边不用你来操心,我只希望你别给我添麻烦。” 这人说话确实有够狂妄,喝了一口茶,慢慢地问道:“所以呢,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希望你跟家里说,你不同意这门婚事。” 呵,这是想自己的手成全他们,她这是被这男人小看了?“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男人的声音变得忿忿起来:“你就这么想嫁给我?。” 有样学样,答非所问:“我确实需要周家少奶奶的名头。”思索片刻,又说,“而且,嫁给你也不是那么坏的事。” 男人冷笑着站起来,“哼,嫁给我不是那么坏的事?你尽管嫁进来试试看。”说完拉着赵悠悠劲直离开。 后来,这门婚事还是成了。 只是这背后贴了一条人命,他父亲的命。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周父是在去向别人借钱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当场死亡,据说死得很惨,被大货车压得粉碎,身首异处。 当时周家欠下了巨债,宋家答应借他们钱,条件是两家联姻并且要周氏百分之五十的股权,这无疑是趁火打劫,狮子大开口。 周家自然不肯轻易答应,但眼下也无他法,只好边应允,边另作打算,哪想到周家老爷子在四处借钱的路上发生了这样意外。 周家老爷子死后周家走投无路,便应允了宋家开的条件。 所以他才会如此憎恨她,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她是躲不过去了。 早知道他们这场婚姻不过是一场利益的交易,只是没想到他连形式都懒得做,她也是一样的心态,所以连婚纱照都没有人提出要去拍。 婚礼,更加是不可能,美名是说老爷子刚去世,不宜婚嫁,真正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 倒是在各大媒体刊登了洋洋洒洒的好几幅广告,像恨不得告诉全世界,宋周两家联姻了,势力强大,都别想都来欺负我,这广告一登就是好几天。 就这样,宋晚晴名正言不顺地搬进了周家。 这五年来,周南天几乎没有着过家,而她从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这个媳妇当得太善解人意,所以人人都以为她好欺负,世俗里见不得光的小三,两天后被他光明正大的带回家里来。 那天正是老太太的生日,上上下下忙碌着,热闹非凡,只有她像个外人似的,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等到接近七点的时候,周南天从外头进来,跟在后头的还跟着一个女孩,是赵悠悠,几年没见,她出落得更有女人味。 或许是因为自己正在望着他们两人。 周南天看了过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接着像她这个人不存在似地,把女孩儿牵到餐桌前来,“妈,我跟悠悠来祝你生辰快乐。” 女孩儿略略低着头,到底不如周南天那样坦荡,把手里头的蛋糕替过去,“阿姨祝您生日快乐。” “这,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跑一趟。”老太太偷眼看了一下宋晚晴的脸色,见她没太大的反应,放下心来,热情的招呼着女孩入座。 气氛有些怪异,老太太坐在正中央,右手边坐着宋晚晴,周南天坐在对面,旁边坐着赵悠悠。 佣人上菜的时候,总会偷偷地看看她的反应,装模作样的样子,以为她不知道她们在看自己吧,她们会在背后偷偷说自己什么? 窝囊?任由外头的人踩在自己的身上却不敢做声。 大方?任由丈夫把外头的人光明正大的带回家来。 没用?连丈夫都管不住。 这一顿饭简直是难以下咽,他们这一家子也欺人太甚了吧。 丈夫无视她,光明正大的把外头的人带回家来。 婆婆让她寒心,因为她不管不问,觉得自己好欺负?任由儿子把外头的人带回来,笑嘻嘻的如同宾客对待。 越想越气,这一家子都当她死的吗,拍地一下把手中的筷子放下来,原本言笑晏晏的三个人停下谈话,看着她,连同一旁站着的佣人也忍不住偷偷地看过来。 宋晚晴站起来望着周南天道:“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周南天懒洋洋地往赵悠悠的碗里夹了菜,头也不抬:“有什么话,在这里讲。” 宋晚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你确定要我在这里说。” 第三章 你只是见不得光的小三 终于,周南天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再看了一眼担忧的母亲,和不安的赵悠悠,站起起,率先往外头走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来到后花院,周南天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她,“有什么屁快放。” 宋晚晴抱着手臂,挺直腰肢,努力地武装自己,“你在外头爱怎么金屋藏娇我不管,我只有一个要求,别把你那些玉啊娇啊带回来,你不要脸,我还要,这是对我最起码的尊重。” 那人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冷笑着:“你算个什么东西,在这里跟我要尊重,你们宋家害死了我的父亲,我没让你们以命偿命就很不错了,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尊重,你不觉得可笑吗。” 那男人瞪圆了眼睛,步步逼近,把她一直逼进墙角边,无路可退,像从地狱来的厉鬼,像是要把她连皮带骨给吞了。 “我的命,如果你要的话,随时可以拿去。” “呵,我说过,死,太便宜你,你的命,得留着好好折磨,如果觉得在这里待不出去了,就给我滚,把位置给我腾出来。” 冷笑了一下,“这才是你的真正的目的吧,折腾着我,就想我把位置给腾出来,我告诉你别做梦了,周少奶奶这个位置,我就算让它在我手里烂了,臭了,也不会便宜你们。” “既然你这么稀罕周家少奶奶的位置,那就祝你能把它带到棺材里,和你这女人多待一秒都让我觉得恶心。”说完劲直转身离开。 留下怒吼的冷风与全身打着冷颤的宋晚晴。 呆了好半晌,刚准备往里走,却在走廊处遇上了赵悠悠,她穿着一件白色风衣外套,像个娇嫩的瓷娃娃。 她是个大美人,要不然,也不会得周南天如此。 她倒有做第三者的自觉,看着自己,低着头。 正室与小三相见,宋晚晴想她是不是应该摆出正室的姿态,才附和世人对这暧昧关系的想象,但还是作罢,毕竟自己是一个怎么样正室,两人的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或许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宋晚晴淡淡地站着,一声不吭。 良久,是赵悠悠先开的口,声音透得凄凉:“宋小姐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跟南天。” 原来不是来示威,而是来哀求的,“赵小姐这话说得未免太抬举我,我何德何能,你们要靠我放过。”这话要是周南天听了去,恐怕只会落得个大笑话吧。 她没有理会自己的嘲讽而是一厢情愿地继续着,“请你跟南天离婚吧,他根本就不爱你,你也不爱他,你们是为利益才结的婚,这样的婚姻有什么意义,婚姻应该建立在相互喜欢的基本上。” 听听,这么纯真无邪的想法,看来这位美人被保护得很好,不食人间烟火,心底竟生出一分妒忌,她的纯洁与自己的世故形成鲜明的对比,“赵小姐你错了,现如今的社会,柴米油盐的婚姻,可比那些情啊爱啊的婚姻来得更要牢固。” 美人有些急红了眼,“可,可你们之间根本就没有爱情,他不爱你,你不爱他。” “很多婚姻并不见得需要爱情,而且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也没有。” “你的意思是……不,不可能,你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南天爱的是我,除了我他不会再爱另一个女人,你这是在痴心妄想。” “我在痴心妄想?可不见得如此,赵小姐如果如此有把握,相信你今天晚上就不会求我放过你们。”猜她的心思,还是猜得出来。 那娇弱的美人一副要掉眼泪的模样,“你抢了我的位置还不够,现在这要跟我抢南天!?” 看着她的模样,生出几分阴暗的分子,“要是我想,恐怕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这是要硬生生把我们给拆散,做坏人,就那么让你有成就感吗?。” “不好意思,起码在世人的眼里,我才是身正不怕影子邪的正室,而你只不过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三。”定了定,吐出一句,“怎么看,坏人都是你赵小姐。” 第四章 我要你向她道歉 对面的人儿换了张委屈巴巴的脸,“算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好不好,不要拆散我跟南天,我们真的很相爱,我不能没有他。” 赵悠悠放下姿态来,沁沁的流着泪,一副我见犹怜。 不知道怎么的,这样的她让宋晚晴有些心烦,冷硬地开口:“不好意思,我做不到,我不会因为你弱就在让着你。” 那时她多自以为是,自认为这种软棉棉的小女孩不是她的对手。只是命运爱开玩笑,以为不足为患的人,后来却把了她推下万丈深渊,到底是她藏得太深,还是自己太轻敌。 然而赵悠悠却没有就此作罢,反而越演越烈,摇着自己的手,眼睛带着求饶的哀苦,“求求你了,算我求求你了,我真的不能没有南天,没有了南天,我会死的。” 那自己都成什么人?杀人凶手?听得宋晚晴有些心烦。 她的手被赵悠悠,紧紧的握着,赵悠悠的长指甲戳得她生疼,所以她轻轻地抽回了手。哪知,赵悠悠一个踉跄,尖叫了一声,滚下了小台阶。 那样子就像是被她推下去似的,可天地良心,她不过是轻轻抽回了自己的手。 周南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们后头,看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匆匆走过来把赵悠悠扶起来,好在只是擦破了皮。 打了一番后,一双阴冷的鹰眼盯着宋晚晴,从牙逢里迸出:“宋晚晴!” 三个字,足够表达他恨不得将她咬碎的心。 赵悠悠在周南天怀里,柔柔地开口:“南天,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来。” “我都看到了,你还为这个女人辫解,如果不是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自己摔下来。” 那人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可能是我惦记着别人的丈夫,老天都看不过去了吧,我这样的女人定会遭天谴。” “我不准你这样说自己。”周南天厉声打断了赵悠悠的自嘲。把枪头转向宋晚晴,“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害死我爸还不够,现在还想害赵悠悠,我要你向她道歉。” 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只能没有营养地解释:“我没有推她”接着直直地盯着赵悠悠,讥诮地载口,“赵悠悠我还真小看你了,没想到你演技这好,我轻轻抽了抽手,你就摔下来了!” 被点名的人急急地掉下泪珠,“我,对不起,是我太笨了。” 周南天哪里还听得下去,走到宋晚晴跟前,“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你还想抵赖,给她道歉。” 宋晚晴生出一股火,“那是因为你两只眼睛都瞎了!” 她的一句话更是惹得周南天火冒三丈,“马上给她道歉”伸出手想要把她揪下去给赵悠悠道歉,哪知一个用劲,直接把她摔倒在地上 倒在地上的时候头磕破了头,鲜血从额头上流下来,她却没有感觉到痛,有些病态开口:“是,我是恶毒,是我推的又怎么样”接着看向赵悠悠,“你不是说没有他,你会死吗,既然这样,你去死好了,我告诉你,周少奶奶这个位置,我死了也不会让出来。” 反正她说什么,他都不会信,那还有解释的必要吗。 周南天狠狠地盯着她:“你这个疯女人,要是你敢对悠悠乱来,我会让你,还有整个宋家陪葬!”说完扶着赵悠悠离开。 第五章 女人啊别太贪心了 宋晚晴后知后觉地从地上站起来,回了房间,她就没再下来过,一直到老太太敲响了自己的房门。 看到她额头上的伤颇为镇惊:“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叫医生?” 有些苦涩地笑了笑:“没事,不小心磕到了墙角,不碍事的,您有什么事吗?” “我看你今晚一晚上没怎么吃东西,是不是饿了,用不用叫人给你备些吃的。”老太太一直不肯叫她媳妇,也不肯叫她的名字,经常不知道怎么叫她,所以只能用“你”来替代。 宋晚晴摇了摇头,有些感动,本以为她会像周南天一样恨着自己,如果按周南天所说的那样,是宋家害死了她的丈夫,那她应该恨自己才对,没想到她没有,起码这个家里还是有人关心自己的,“我不饿,对不起,不知道今天是您的生日,没能给您准备礼物。” “没关系,不怪你,而且我一个老太婆都一把年纪了,过不过生日又有什么关系,我的日子也不多了,只希望咱周家能安安稳稳。南天那孩子做事虽然是有些不妥,不应该让把悠悠那个孩子带回家来让你难堪,但也在情理之中,这两个孩子我看着长大,他们早早的有了情意,只是……” 老太太后头的话没说出来,换了另一个方向,“但你放心,就算南天在外头再怎么胡来,也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悠悠那孩子我看着长大,她的秉性我知道,也不是会计划这些的孩子……” 宋晚晴有种当头一棒的感觉,“您的意思是叫我不要管,随便他们爱怎么胡来,就怎么胡来,我周家正室太太的地位没人能抢了去?” “对,你的地位我敢担保,没有人会动摇得了。” “在您心里我就那么稀罕周家正室太太这个名头?” “难道正室的太太的名头,还不能满足你吗,女人啊,有时候要学得看得开一点,别太贪心了,不见得什么都能抓在手里。” “您可能不知道,赵悠悠看上就是周家正室太太的位置?” 老太太动了动嘴,想要反驳。 “如果您是来说教的,那么我听够了,您请回吧。”亏她还以为这个家里还有人是替自己着想的,没想到她心里向着的还是她的儿子。说什么保证自己的正室地位不被动摇,说难听点就要让自己别想管他,任由他在外面彩旗飘飘,而家里的红旗不倒。呵呵,果然儿子才是最亲的,是自己太笨,这么容易就感动了。 “你这孩子,脾气这么犟,以后有你好受。”说完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她气的怕不自己脾气犟,而是自己没有如了她的意吧。 两天后的晚上,宋晚晴睡得正熟。一只略有冷意的手猛地扼住她的咽喉,她从梦中挣扎着醒来,周南天扭曲的俊脸放大在眼前。 他跨坐在她的身上,两只手正扼着她的咽咽喉,像地狱来的恶魔。 求生的本能让她如濒临死亡的鱼拼命地挣扎着。 她的挣扎反倒招来更猛烈的杀意,那人怒红了眼,像恶狗一样吠出:“都是因为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她现在自杀了,你满意了!你满意了吗!如果她死了,我就用你来陪葬。” 谁?谁自杀了?宋晚晴也是够佩服自己,都这种时候了,还能开小差。 她呆愣的样子,反倒让那人失去了胃口,从她身上翻身下来往外走,“你最好祈祷她平安无事,要不然你,还有宋家都得陪葬。” 宋晚晴也是隔天从佣人口中才知道,原来是赵悠悠自杀了,说她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五六刀,那血把浴缸都给染红了,好在周南天发现得早,要不然恐怕已经香消玉殒。 被送进医院后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老太太这几天每日都巴巴地往医院里赶,佣人们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她们在八卦的时候,从来不看宋晚晴的脸色,她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比她们好不了多少。 哪怕被宋晚晴就说听了去,也只会窝囊的忍着,把这些闲话咬碎了往自己的肚子里咽,所以她们向来肆无忌惮。 宋晚晴确实没太大反应,这五年来周家上上下下待她如何,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在她们眼里她不过是这个家里一张吃饭的嘴,周家少奶奶的待遇,不好意思,她还真没享受过。 只是忍不了在心里嘀咕,赵悠悠会自杀?不太相信,看她那天对周家少奶奶这个位置的渴望,就不像一个会寻短见的人,怕又是她的计谋吧?这怕是要逼宫吧,以死相抵,逼自己交出周家少奶奶的位置。 这回周南天该怒发冲冠为红颜了吧。 事情的发展却超出了她的预想。 第六章 这么饥渴 找别的男人去 一个星期后的晚上,周南天砰地一下推开她的房间门,出现在房间里,与上次的怒气冲冲不同,今晚的他显得委靡不振。 拿着酒瓶摇摇晃晃地走过来,那天,他眼中的杀意仍然残留在她的脑海里,让她心有余悸,不禁坐起来,用被子把自己包了起来,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她的动作逗笑了他,讥讽地笑出声来:“怎么,怕了?你也会怕?不是说连死都不怕吗。” 宋晚晴怒视着他:“我说过要发神经请你去找你的赵悠悠,别恶心了我。” “我也说过,你没有资格提她的名字。”说完这一句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似的,向后退了几步,手撑在桌子上才勉强站直身,“都是因为你这个恶心的女人,我们分手了,你满意了吗,你放心了吗。” 他的一番话,令宋晚晴惊鄂在原地,他们分手了?怎么可能,赵悠悠怎么看也不像是舍得放手的女人。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功夫,砰地传来玻璃的破碎声,吓得她凛然一震,抬眸望过去,周南天把手里的酒瓶就着桌子给敲碎了。 瓶子碎了之后,变成尖尖的玻璃,满意极了似的,向她走过来。 他眼中的冷意,让她四肢百骸跟着变冷,声音有些颤抖:“你,你想做什么?” 周南天笑着向她走来:“我帮你想了个好方法,只要你死了,周家少奶奶名头会跟着你下葬,就再也没有人能跟你抢,你就可以高枕无忧,怎么样,是不是好方法?” 话音刚落的一瞬间,那尖锐的玻璃尖便在她的脸颊及脖子处游移,像条冰凉的毒蛇,随时都可能给她致命的一击。 把玻璃尖对准了她的咽喉,冷笑着开口:“你说,如果扎进了这里,多少时间你的血就会流光?” “周南天,有本事,你就痛痛快快给我一刀,死了也好,一了百了,我受够了你的折磨。”宋晚晴放弃了挣扎,想想,死了也好,一了百了,再也不用忍受这看不到尽头的折磨。 “放轻松,我那是开玩笑,我怎么舍得让你就这样死掉呢。”那人诡异地笑了笑,玻璃尖离开她的咽喉,游移到她的肩膀处来,那玻璃尖有一下没一下的割着肩膀上的肩带,“穿得这么骚,想勾引谁呢。” 话音落下的同时,那肩带竟被他割断了去。 今晚一时大意穿的是吊带睡衣,哪想到他会回来。 刚想反抗,却被那人猛地压在身下,那只大手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她的腰间,像一条冰冷的蛇,四处游移着,突然如其来的动作,让她大喘一口气。 下一秒,那人把脸埋在她的肩膀处,炙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皮肤上,敏感地一个激灵,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 耳边却响起他的冷笑,那人冷笑着:“这么饥渴啊,饥渴的庆,找别的男人满足你,对着你,我恶心,就算全世界只剩你一个女人,我也不会碰你,恶心!” 说完翻身倒在一旁,大字型摊倒在床上,像一个调皮捣蛋后筋皮力尽的小孩子。 好半晌,传来他呼吸声,他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熟睡的他仍然皱着眉,禁不住伸出手来替他抚平眉宇间的起伏,沉睡的他沉静无害,可醒来的他无情而冷漠。 后来的日子,赵悠悠真的没有出现过,才知道他们真的分了手,听说是去了国外。 既使如此,他们的关系也没有因为赵悠悠的离去而有所缓和,周南天也像往日一样鲜少回来,回来了,也只是为了找她的麻烦。 本以为他们将一直这样下去,他们却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轨迹。 即使周南天再不愿意与她沾上关系,但总由不得他,毕竟对外,周家少奶奶还是她宋晚晴。 许久不曾回来的人,破天荒家里来了电话,说是要自己陪他去参加一个什么晚会,心有疑惑,那人如此恨自己,况且就算没了赵悠悠,陪他去的大有人在 ,他为何会找上自己来? 不过,她不但不会拒绝,相反她还会帮着他,当天她给他回了电话,在电话里直接表明自己的意思:“要我陪你去可以,但同样的你得帮我一个忙。” 电话那头冷哼了一声:“就凭你还想同我做交易。” “怎么,我没有这个资格吗,如果你不答应那就算了。” 刚想挂电话,那头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慢着” 这头的她露出了胜利的笑意。 “什么忙?” “到时候自然会告诉你。” 刚说完那头的他砰地一下挂上了电话,看来气得不轻。 第七章 利用价值 那天晚上,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很素的一条裙子,却仍然将美得不可方物,她一直知道自己长得很美,可是再美又有什么用,被一段有名无实的婚姻捆绑了起来,她的一生就这样完了吧。 不禁替自己感不甘,她才二十多啊,正值青春年华,正是尽情地去领略世上美好的大好时候,却像一只被人拽在手里的风筝,无论她再怎么挣扎也无法自由自在地飞翔。 一想到这些,就算她内心如何再强大,也免不了沮丧,本就没心情,想到这些心情更差。 见到周南天的时候,自然给不了什么好脸色。 她的神情免不了被他冷嘲热讽一番,手背被他掐了一把,“一幅死人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死了丈夫,在家爱怎么摆臭脸我不管,既然出来了给我注意点,别丢我们周家脸面。” 宋晚晴冷冷地回道:“我如今活成这幅模样,跟死了丈夫有什么两样,世间又有几对夫妻像我们这模样。” 周南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半晌,毫不含糊地开口:“你是在怨我亏待了你!?”瞪着眼,“就凭你也配跟我提夫妻两个字,如果不是你还有点利用阶值,你连跟我站在一起的资格都没有。” “周南天,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沙文猪学校毕业的,一幅自以为是的样子。” “你”周南天收敛了一下情绪,这个女人总能轻易地激怒他,“我劝你做人还是收敛一点为好,要不然,往后有你好受。” “这句话我同样送给你。”宋晚晴是寸士不让。 见到寿宴的主人后,宋晚晴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要带自己来了,就如他所说的那样,自己还有那么一点利用价值,今晚的寿星公是G城里名望世家,李家的老爷子,听说手里上有一个新能源项目,很多人都对这个项目垂涎欲滴,想分上一杯羹,当然周南天也不例外。 李家如今的掌权人正是她的大学同学李泰宇,看来周南天对这个项目志在必定,不然也不会大费周章的将李泰宇调查得这么彻底,连自己是他的同学都给调查了出来。 李泰宇一眼便看到了自己,有些惊讶,直直往他们这边走来,笑着打招呼:“宋晚晴!?”看到一旁的周南天,收敛了情绪又道,“好久不见,没想到还会见到你。” “是啊,好久不见了。”宋晚晴笑着回应,其实这个李泰宇对她还有那么些心思,甚至向她表白过,但被她毅然地拒绝,打那之后,她便有意无意地躲着他,所以许久不曾见过面。 “这位是?”看了一眼旁边的周南天,笑容有些黯然地问道。 “哦,这位是我先生,周南天。”接着看向周南天装模作样的介绍道,“南天,这位是我的大学同学李泰宇。”那样子在旁边人眼里是一对相处融洽的夫妻无疑。 两个男人伸出手寒暄。 “从同学那里听说你一毕业就嫁了人,一直很好奇究竟是怎么一位青年才俊,让我们宋大美女芳心下凡,今天见到周先生才知道果然是人中龙凤。”李泰宇脸上是说不出的神色。 “李公子过掌了,周某不过一位普通的商贾罢了,倒是李公子,才是一表人才,常常听起晚晴夸奖起李公子,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是吗,晚晴有跟你说起过我。”李泰宇的情绪激动了起来。 “那是自然。”周天接得脸不红,气不喘。 宋晚晴有些惊讶,惊讶她这位不择手段的丈夫,她跟他讲话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得出来,什么时候跟他谈论过这些有的没的。 李泰宇说说客气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宋晚晴把挽在周南天手臂上的手拿下来,讥讽道:“周先生可真让我见识到你的本领了,请问我什么时候跟你谈论过李泰宇。” “你也不简单,大家半斤八俩,你没有资格说我,刚刚不是挺会演的吗,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事先已经将李泰宇调查了个遍,是谁刚刚装着不知道,在穿针引线。” 宋晚晴败下阵来,不再言语,是啊,她自己还不是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说他怎么怎么样呢。 只是一直到寿宴结束也没什么收获。 第八章 见母亲 不管怎么样,她的任务已经完成,“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明天该到你了。”回去的路上她开始提出要求。 “这也叫完成任务。” “你只是让我陪你来参加寿宴,我来了,至于你没有收获,那是你的问题,周南天,你堂堂一个大男人不会这么没种,说话不算话吧。” “我平生最恨就是别人对我用激将法”他的怒气来得莫名其妙,“说吧,要帮你什么忙。” “明天下午空出时间来跟我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她不愿多说,周南天也不愿多问,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在夜色里飞驰而去。 到了家,周南天把车停在大门口,并没有往院子里开的打算,示意她下车,双脚刚沾着地,那车便飞驰着离开,一秒也不想多留。 第二天下午,她收拾好,早早地在大厅里等着,她也不敢担保他会来,她也只是在赌,赌他还有那么一点人性。等了好半晌,外头传来佣人的声音:“少爷你回来了。” 冷冷的一个字,“嗯” 简单的一个字足让她喜出望外,拿着东西笑着站起来。 那人看了自己一眼,不知道怎么地,她从他的脸上读出了别扭,是因为自己脸上的笑?说起来,这怕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笑脸。不怪她,只怪他太讨人厌。 那人回过神来,换回了往日的扑克脸,冷冷地吞出两个字:“走吧。” 车子一路往郊外飞驰而去,下了车,青山疗养院五个大字磕然映入眼眸,那人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但硬是忍着什么也没问,两人沿着石街路一直往里头走,上了二楼,走到南边的房间。 两人来的地方是宋晚晴亲生母亲所在的疗养院,之所以带周南天来,不为别的,只为消除母亲的担忧。 母亲知道她嫁人后,一直颇为忧虑,一直觉得女儿是因为了她才被宋家要挟才嫁的人。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但这些事她并不想让母亲知道。为了不让母亲担忧,她一直说自己是心甘情愿嫁的人,不想让母亲把自己想得太悲惨。 母亲当然不会轻易相信,她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把她的疑虑给消除,还答应她会带周南天过来见她,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么一着。 看得出,母亲这个女婿颇为满意,连连称赞他是一个好年青。 周南天的表现确实不错,虽然他对自己这个多出来的母亲颇为疑惑,但并不多问,虽然话不多,但在长辈面前还算做足了礼数,这让宋晚晴有些意外。 见了女婿的母亲颇为激动,连话也多了起来。 “我这幅身子不争气,要是早早死了,倒也算是好事,可就这样不死不活地拖着,连累了小晴。” 这种丧气的话宋晚晴自然不爱听,“妈,你说什么呢,我都说了你一定会好起来。” “我自己的身体,妈心里有数,不过,你现在嫁了人倒也让妈觉得欣慰不少,就算妈不在了,至少也有人陪着你。” “妈……” “好了,妈知道你不爱听,我就不说了,你们年轻人也忙,不用老往我这里跑,我在这里好着呢。” “这么快就嫌弃我了,下星期你生日,我们再来看你。” “好,好,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回去吧。” 下山的时候,周南天讥讽的下着她:“想不到宋小姐还是个庶出。” “我的事,你少管。”冷冷的一句。 “我是不想管,可我看你以后还用得着上我,我劝你说话别这么冲。” 宋晚晴抿了抿嘴,她刚刚冲动之后说下次再来看母亲,确实还要用到这个男人。 “你一样有用到我的地方,咱们等价交换,谁也不欠谁。”项目的事,他还没捞到好处,相信以他的性格是不会轻易放弃。 “我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每句话都离不开算计,俗不可耐。” 含刺地回了一句:“像我这样事事算计,事事计较,俗不可耐女人自然比不上周南先生心头的那位白莲花。” 因为提到了那人,两人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 第九章 达成交易 就算她再会算计又怎么样,她不还是被宋家给卖了吗,她只是利益往来的赠送品,身不由已,由不得她。 她会任由宋家摆布是因为母亲,母亲患有肺病,常年卧床,一直住在疗养院接受治疗,除了昂贵的医疗费外,从另一方面来说母亲也算是被宋家软禁在了这里,为的就是使自己乖乖听话。 是的,她并不是宋家大夫人所出,而是宋世德年少时的一段风流债,年少时风流的宋世德结识了在酒店里做服务员的母亲,当时母亲并未知他早已娶妻,当宋家的大夫人出现在她的面前时,为时已晚,她被查已怀有三个月的身孕。 母亲知道自己所爱之人竟已是别人的丈夫,而自己则成了情妇,一气之下,带着三个月的身怀孕远走他乡。 宋晚晴十岁那年,宋家人找上门来,说要奉宋家老爷子之命把她带回宋家,当时母亲已经查出患有肺病,不得已,她只能以回到宋家作为条件为母亲换取治疗机会。 这些年来,母亲的身体仍不见好转,只能送到空气优良的青山疗养院接受疗养,过着半囚禁的生活。 交换条件就是她必须嫁给周南天,守住周少奶奶的位置。 周南天清凉的声音把她的思绪强拉了回来,“既然你这么爱交易,我们就来做一桩交易,项目那边你帮我,你母亲这边我帮你,各取所需。” 宋晚晴几乎没怎么思考,“成交” 周南天是个执行力极强的男人,他们刚达成交易的第三天,便开始行动。 那天他打了电话过来,简单的一句话:“出来。” “去哪?”宋晚晴不明所以。 “出来就知道了。” 她到的时候,周南天正倚在门口处等她,一件沉色西装马甲,内搭白色衫衣,一派贵公子模样,过往的女郞,或大大方方,或装作不经意,都在看着他,不得不承认这斯有一张好皮囊。 天气有些热,还被他招出来,宋晚晴有些不耐烦:“什么事?” “李泰宇在里面。” 好吧,看来这人是等不下去,要采取行动了,“走吧。”宋晚晴说完率先往里走。 却被他一把拉了回来,一个不稳跌在了他的怀里。第一反映就是反抗,“干什么,放手。” 周南天瞪了她一眼:“如果不是因为项目,你以为我想碰你。”说完搂着她的腰,把她安在自己的身侧。 “干什么!”宋晚晴不习惯地挣扎着。 “里面那么多熟人,既然做戏就要做全套。”周南天望着她,一脸不耐烦地解释。 感情是要跟她演夫妻恩爱啊,多可笑。 宋晚晴头一回与异性如此亲密地接触,全身的细胞都在抗拒,两人以极不协调的姿势往里走。周南天低下头来吩咐了一句:“笑一笑,你这样子像是被绑架似的,这脸色是要甩给谁看。” 听了他的话宋晚晴像一只扯线的木偶一样,好不容易扯出一丝笑容,但她想一定难看之极,不然不会有那么多奇怪的眼光看着她。 走了好一段路,一个若大的青青草地出现在眼前,不远处站着的正是他们的目标,李泰宇。 李泰宇也看到了他们,笑着向他们招手:“晚晴,周先生你们也打球?。” 负责回话的是周南天:“是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李公子,早就听闻李公子是一等一的高手,刚好遇到机会,好好向李公子讨教讨教。” 李泰宇有些敷衍地笑了笑,不太感冒的样子。 “特别是晚晴,一直说想学打球,但一直没遇上好老师,今天总算遇上了。” 李泰宇来了劲,笑着问宋晚晴:“你想学高尔夫?。” 自己俨然已经成为周南天的跳脚板,宋晚晴心里一阵厌烦,但想起与周南天之间的交易,不得不硬下头皮点下头。 “我教你。”李泰宇颇为高兴。 “谢谢。” 周南天的犀利的视线在他们两人身上来来回回了好几个回合,好像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冷笑了一下。 第十章 把她往别的男人身上推 整个下午,李泰宇都在教她打球,有时甚至会握着她的手,告诉她如果用力,如何挥杆,姿势暧昧。 周南天则翘着脚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人打球,像是一个温柔体贴的丈夫,耐心地等着妻子,一点也不介意妻子与其他男人动作暧昧。 球是练了,只是李泰宇仍然对项目的事只字不提。 回去的路上,周南天似笑非笑地瞥着她。 他的眼神让宋晚晴颇为不舒服:“有什么话就说,别藏着掖着,让人怪不舒服。” “想不到我这位少奶奶还有几分本事,能将那李公子迷得神魄颠倒。” 冷嘲热讽的口吻。 他的话气让她觉得受到了侮辱:“周南天,你说话放尊重点。” “难道不是吗,看李泰宇那双手恨不长在你身上,还把不把我这个丈夫放在眼里了,你不要脸我还要。” “丈夫?别拿丈夫的名堂来糊弄人,试问哪一个做丈夫的,明知道别的男人图谋不轨,还巴巴地把妻子往上贴,我只不过是顺着你的意罢,你现在反倒指责我不要脸,周南天,诚实点到底是谁不要脸。” 那人气极了,却只能干瞪着眼,宋晚晴生出几分病态的快感。 这次闹得极不愉快,尽管如此,三天后她再次跟着周南天去了一个派对,同样是为了接近李泰宇,这是一个公子哥酷爱的派对,美女与音乐环绕。 比起上一次,这一次周南天更是明目张胆,毫不避闲地直接把她安坐在李泰宇的身边,就是为了让她去接近李泰宇,宋晚晴觉得恶心。 周南天把她安置在李泰宇身边后,便寻了个借口走了出去。 “你看起来很不开心。”旁边的李泰宇突然开口道。 她无法看到自己的脸,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是什么表情。听他这么一说,赶紧收敛了表情,笑了笑:“你看错了。” “不,我没有看错,我看得出来,你嫁了一个不爱你的人。” 宋晚晴抿了一口酒,剧烈的酒精在她的喉咙里燃烧,难受极了,笑着否认,“你看错了,我们”停顿了一下,“我们很相爱。” 李泰宇摇了摇头:“不,你骗不了我,试问哪一个男人会把自己的妻子往别的男人身上推,会这样做的男人只有一种,他不爱他的妻子,只是为了利用她。” 被人看穿一切,宋晚晴有种无地自容的羞耻,李泰宇盯着她继续道:“他在讨好我,他想要的我很清楚,想必也是为了项目的事。” 是啊,他们实在不够高明,旁边人一眼将他们看了个透彻,是不是在别人看来她就像跳梁的小丑一般,徒然有种无地自容的羞耻。 “项目的事我可以帮他,但……”李泰宇转过身看着她,撕破最后一层纸:“我只有一个要求,离开他,到我身边来,我不像他,我一定会好好地对你。”说着伸着手就要放到自己的腰上来。 不知怎么地,宋晚晴有意识地躲开了她的那只手,好好的对她,不好意思,她不相信,李泰宇这种常年混迹风月场所的人,给的承诺也不过只是风月场合的风月话罢。 把自己的命运交由一个男人手里,任他搓圆踩扁,对不起,她受过的教育不允许她这样做。 李泰宇并没有把她的反抗放在眼里,反倒往她身上贴了过来,一只手猛地放在她的腰肢上。 宋晚晴有种想要吐的感觉,从他手里挣脱出来:“放开我,李泰宇请你自重。” 她的反抗,激怒了李泰宇,一把掐着她的脸,一张脸扭曲得可怕,“自重?我劝你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之前你拒绝我的时候,我好不容易才把怒气给忍了下来,这一次是你自己找上门来,怪不得我。” 说完就把她压在…… 第十一章 周南天 我不是妓女 这样陌生的李泰宇,让宋晚晴觉得恶心,愤怒地甩了他一巴掌,从他身下挣扎出来,就往外跑。 在大堂门口处,刚好遇上往回走的周南天,冷冷的刮了他一眼,转身便要离开。 不明所以的周南天追了上来,一把把她拉住道:“你发什么疯,给我回去。” 狠狠地甩掉他的手,眼里不知道何时含了泪水,极大声凶狠地吼:“周南天,我不是妓女,我是你的妻子,但愿你还有一点人性都不会这样子对我。” “要发疯回去再发,现在给我回去,别忘了我们的交易。” “那见鬼的交易让它见鬼去吧,老娘不干了。” 吼完之后,劲直离开。 本以为他们之间荒唐的交易就止拉下帷幕,母亲生日那天,她只身前往。母亲看见只有她一个人,忍不住伸头往后张望,望了许久也没见着她盼望的那个人,失望地收回视线,问道:“南天呢?怎么没见他。” 正准想找个搪塞过去的时候,没想到那人却出现了在门口处,说自己是因为路上塞车来迟了。 那人全然没看她,直直地问母亲要不要出去走一走。 母亲有些迟疑但看得出她很想出去,也是,关了这么久,她都快要发霉了吧。 周南天二话不说,叫人搬来了轮椅,亲自动手把母亲扶到轮椅上,推动轮椅往外走。 宋晚晴只得跟在后头,本以为他说的出去走走,只是在院子里走一走,没想到他却把轮椅推上了车,母亲像春游的孩子般激动,直问我们去哪。 他的回答也很简短,去市里走走。 一路上母亲兴奋得像个孩子,她才知道自己作为子女有多失职,竟然让她到处走动走动,这么简单的事都没能做到。 他们去的是市里的中心公园,正值休息日,公园里的人很多,母亲许久没有融入人群,颇为激动,张着一双好奇的眼睛,这看看,那瞧瞧。 回去的路上,母亲握着他们两人的手把他们的手放到一起,“晚晴,妈很高兴,你嫁对了人”接着又转过头来看着周南天道,“我们家晚晴,打小就懂事,也是因为太懂事,所以吃了很多苦……” 周南天很自然地接过了母亲的话,眼神坚定而诚恳:“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对晚晴,爱她,宠她。” 他的演技太好,连她这个自诩看戏的旁观者都忍不住心中悸动。 母亲颇为欣慰,拍着他们两人的手臂,“那就好,那就好,就算老天爷让我现在走了,我了知足了。” “妈,别老说这些。” “好好好,妈不说,妈还没抱到外孙,哪舍得这么早走。” 回去的路上宋晚晴直直地盯着周南天:“说吧,今天你演的这一出有何目的。” “在你看来,我今天做的一切都只是演戏?” “要不然呢,你不会跟我说,你准备爱我,要好好跟我过。” “如果我真的打算跟你好好过呢?” 听听,他说得都是些什么鬼话,“你觉得我会信吗,我们之间除了交易还能有什么,不过,之前的交易一笔勾消,我不打算再继续下去。” “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还没了解清楚事情的真相,就冲你发脾气,是我不对,李泰宇那混蛋……”顿了一会,又道,“就按你说的来,之前的交易一笔勾消。” 宋晚晴拿不定主意,疑惑地看着他,“你不会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吧,我身上可没有东西值得你惦记。” 周南天却突然笑了笑,一步步向她逼近,把她圈在椅子上,凑到她的跟前,紧紧地盯着她,“为什么,你总要将我们之间划分一条楚河汉界,怎么,怕你自己会爱上我,先给自己砌一道墙?” 他的眼神太专注,宋晚晴在他的注视底下有些不自然起来,嘴上却不认输,“笑话,我会爱上你!” 周南天放开手,还她自由,坐直身来,发动车子,“那你就好好守着你的心,别让它动摇,不然你会万劫不复。” 后来他确实让她万劫不复,只是现在的她哪里看得到未来,有些恼怒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可恨的男人看着路况,漫不经心地开口:“你猜” 这男人的心思那么轻易地让她猜到那他就不是周南天了。 第十二章 她是我周家的少奶奶 他异常的地方还不只这一点,一连好几天,吃在家里,甚至搬了回来,不只是她一个人对他的行为感到诧异,包括同周家上上下下。 最后是老太太忍不住问道:“你最近回来的倒是挺勤快的啊!” 那人喝了一口汤,慢条斯理地开口:“老妈,老婆都在这里,我不回来,能去哪里?” 此话一出,老太太干咳了好几声。 说话的人却面不红,气不喘地把碗里的汤给喝了,一旁的佣人赶紧上前来,往他的碗里添上汤,接着给老太太的碗里也添上了汤,除了宋晚晴所有人都被照顾得很是周到。 宋晚晴正准备自己盛,却因对面那人的一席话,僵住手中的动作,“林嫂在我们家也很长时间了吧。” 添汤的那位妇人正是他口中的林嫂,妇人愣了半晌,不知他所问何意,好一会才回道:“有三十多年了。” “哦,看来这年龄大了,是容易健忘,咱们家的规矩也给忘了,连谁是你的主人都不记得了!?” “这……”林嫂不明他所指。 “她宋晚晴是我的妻子,要是放在古时,那就是周家的少奶奶,我看她在你那怎么就没享受到少奶奶的待遇,你是不把她放在眼里,还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林嫂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得一个抖索,这周家的佣人精明着呢,平日里也是看眼待人的主,这位所谓的少奶奶不过是利益的赠品,老太太,少爷,从来不把她当回事,所以她们也就这样跟着做了。 林嫂求助地看着老太太,老太太自然是知道平日里佣人们待宋晚晴如何,只是她懒得管,说白了也是因为她纵容,佣人们越发放肆起来,从来不拿正眼看她。 如今儿子如此大动干戈,颇有与自己开战的味道,淡淡地说了句,“好了,林嫂在咱周家也有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她一手一脚带大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看她也知道错了,就这样算了吧。” “妈,有些事可不能说算就算,如今她有这个胆量这样对待我的妻子,说不定哪一天她也有这个胆量那样对您。” 此话一出,吓得林嫂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少爷我知道错了,都是我不对,您就算借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那样对老太太呀!” “那您的意思是对我的妻子就有这个胆量啰!” “这,这……”林嫂这回是百口莫辩。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宋晚晴站了起来,给自己盛了一碗汤,淡淡的,不带任何情绪,“一碗汤而已,用不着这么劳师动众。”她的一句话冲淡了压抑的氛围。 老太太赶紧出来圆场,“对对对,经过这一次相信林嫂也长了记性,以后肯定会做好,都吃饭吧,菜快凉了。” 周南天这才作罢,林嫂朝宋晚晴递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宋晚晴笑了笑,并不是她高风亮节,而是不想因为这么小的事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宋晚晴是在夜里痛醒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肚子揪着痛,今天也没吃错什么呀,本以为过一会就会好,过民好一会,反而越来越痛,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出来,只好爬起来,胡乱地往身上套了身衣服起床来打算去医院。 怕惊扰到其他人,她强忍着痛苦,尽量轻地放轻脚步,不想惊动任何人,可她明明已经够轻了,不知怎么的还是惊扰了周南天,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后头,“三更半夜,这幅鬼样子是要去哪?”走上前来,看了她苍白的一张脸,才知到事情不妙:“你这是怎么了?” 宋晚晴倔强着一张嘴,“没事” “你这个鬼样子还没事!”周南天伸出手来要去扶她,被她一把打掉。 “不用,我自己去。” “你这幅鬼样子怎么自己去,要逞强也不是这种时候。”说完也不征求她的意见,把她一把抱了起来。 脚下悬空宋晚晴被吓了一跳,反映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他抱在怀里,两步作三步地往外走,周南天把她安置在车上后,把车开着得飞快,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医院。 第十三章 他的温柔 因为是深夜的关系,医院里值班的医生并不多,但不知道为什么大堂里空荡荡的,半个人影也看不着。没有医生在,不免有些被怠慢,抱着她,站在空荡的大堂处却没有医生上前来帮忙,头一回看到他如此大发雷霆,大声吼着:“人呢,医生!医生!” 好不容易来了个护士,面对的却是他的臭脸,“你们医院的医生都是干什么吃的,都是这么值班的吗,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医者父母心?值班跟过家家,人命关天,要是有个什么,你们负责得起吗。” 那护士红着脸,她不过走开了一会,哪想到这个钟点会有病人。 宋晚晴有些看不过去,拉了拉他的衣袖,“好了,人家这不是来了吗?。” “检查室在哪里?” “哈?哦”护士慢了半拍,“这边,这边,跟我来。” 周南天一直把她抱到检查室,检查后才发现是阑尾炎,很快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倒很快结束,她被安排到一间病房住下,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五点,看着他说道:“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 那人冷冷地开口:“宋晚晴,你是不是针对我,特别讨厌看到我。” “怎么会。”只是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飘忽不定。 “要不然,你对其他人怎么都是和颜悦色,包括林嫂跟刚刚的护士,唯独对我冷冰冰,不是骂,就是赶人,别忘了,我可是你丈夫,比起这些人你更应该亲近我。” “周大少爷你现在是跟我讨论夫妻情深?我们之间到底怎么样,你我心知肚明,何必拆穿,这样大家的脸面都不好看。”说完冷着一张脸。 周南天有些无奈,“你不用处处防范我,放轻松,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们就不能好好的相处?” “好好相处?周先生想怎么跟我好好相处,相敬如宾?夫妻恩爱?周先生可别把大明湖畔的赵悠悠小姐给忘了吧。” 看了她一眼,顿了一会儿,又说:“如果我跟赵悠悠断了,把心都放在你身上,我们是不是能好好过?” “不好意思,你的心,我不稀罕。”冷冷的一句。 周南天被气得不轻,“你……不知好歹”却也没法说出更多话来,气冲冲的扬长而去。 本以为他不会再出现了,没想到中午时分,他竟然出现在了病房里,手里拿着一个保温瓶,脸却是硬邦邦的,把保温瓶递了过来,“林嫂熬了粥,就算你再不喜欢我,多少吃一点,别浪费了。”看他别扭的样子,跟个小孩子似的。 住了好几天的院,每天他都会来三回,早中晚,从不落下。有一天下了一整天的暴雨,看着窗外哗啦啦的狂风暴雨,本以为他不会来的了,没想到他竟然按点的出现了。 其实来了也没做什么,两人这间可说的话也不多,大都都是她看她的书,他忙他的工作,周氏那么大一间公司,事务必定繁忙,可他还是每天都出现在这里,他说过想跟自己好好过…… 意识到自己正在想些有的没的,这是个危险的预兆,连忙打住,他肯定不怀好意,防范心可不能松懈下来。 其间宋世德倒出现过一次,不过不是为了探病,而是来给她下达目令,说周家最近势头不错,为继续牵制周南天,要她尽快生下周家的子孙。 宋晚晴一声不吭,惹发宋世德不满,最后只得先应允下来。 她只想敷衍着,深知自己这一辈子算完了,从没想过要生儿育女。 一连好几天周南天都带着林嫂熬的汤水出现,也多亏他,身体好得特别快。出院那天,他甚至空了半天时间亲自接她出院,对于周南天反常的行为,大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晚上的时候,从书房经过,屋里传出的对话却教她停下了步伐。 “你最怎么对那个宋晚晴怎么好?你可别忘了,她是害死你父亲的帮凶。”老太太的话里透着担忧。 “妈,她是我妻子,我对她好本就是理所应当,爸的事我想过了,其实爸的死跟她无关,在这场利益交易中她也只是个受害者。” “那悠悠呢,你们俩要是好上了,那悠悠要怎么办?” “妈,我跟悠悠已经分手了。”老太太意欲再说些什么,却被周南天打断,“妈,晚晴进了我们家的门,就是你的媳妇了,看在我的份上,对她好一点。” 到这里,宋晚晴再也不敢继续听下去,一颗心咚咚咚咚地跳个不停,再也无法像初时那样平静,鼻子发酸,喉咙哽咽着,这是个危险的信号,但她总觉得已经晚了。 第十四章 火热的夜晚 心烦意乱的宋晚晴,久久未能入睡,窗外的月光皎洁,干脆起来走走,沿着石阶往下,看见地下室微微透着出温暖的光线,有些好奇走近了上去。 推开虚掩的门,她只知道这里有一个地下室,没想到这里竟是一个酒窖,酒窖很大,摆满了各式的酒,轻轻地走了进来。 没想到里头竟然有人,那人也没想到这个钟点还会有人,微微被她吓了一跳,很快回过神来,摇了摇手中的酒,“来得刚刚好,陪我喝一杯?” 宋晚晴迟疑了一会走了过去,这人大晚上的不睡觉竟然在这里渴酒?“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偷酒喝?” 周南天笑了笑:“什么叫偷,这些都是我收藏的好不好,你呢,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干嘛?” “月色太好,起来走走。” 这话自然没什么说服力,那人定定地看了她半晌,把手中的酒递过来。 宋晚晴有些迟疑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放心,没下毒,这是红酒,有助睡眠。” 良久,才接过,细细地抿了一下,酒是好酒。 那人也抿了一小口,和她并肩地靠墙而立,“有时候真怀疑你的戒备心是与生带来。” “那就要问你了,谁知道你安了什么心。” “我安什么心,你有什么好让我不安好心的,放轻松点。”伸出手来指了指她的心脏,“你这里严得跟一道墙似的,谁也进不来,是很安全,但你也出不来,什么时候都是一个人,你难道就不会孤单吗?” 有些苦涩地笑了笑,或许是酒精的催化,宋晚晴的心墙微微裂开了一道缝,“谁愿意在心里砌上一道心墙呢,我妈就是太容易敞开心扉,所以才让男人给骗了,那时候我就发誓,绝不会步她的后尘。” 不由自主地又喝了一口酒,“十岁那年我跟宋家做第一笔交易,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到人活在这世上谁都不能靠,只能靠自己。” 周南天在一旁不插话,等她发泄,良久才道:“你该有多累,怕是一天也没有为自己活过吧!” 可能是酒精的催发,让她的鼻子发着酸,莫名的哽咽。 周南天转过头来看着她问道:“你有没有什么事想做?不是为了其他人,而是你自己真正想做的,只为了你自己而做。” “有,小的时候因为家里穷,看着别的小朋友都去过游乐场,那时候特别羡慕,一直想去一次来着。”有些心酸地开口。 “这有什么难的,随时都可以去。” 宋晚晴转过头来与他对视:“为什么,你突然对我这么好?” “怎么?又怕我对你有所图。” “不是,其实你说得对,我本就一无所有,有什么值别人不安好心的。” “也不是,其实你这个人还是有那么点优点,只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发现。” 话题戛然而止,两人微微地低下头来,喝着手里头的酒。 宋晚晴一连喝了好几杯,脸红红的,微微有些了醉了,借着醉意,她抬起头来看着周南天,“你说想跟我好好过,你还没回答我,是想相敬如宾的过,还是想夫妻情深地过?” 周南天抿了一口酒,“答案是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就算有了答案,也不一定能如了我的意。” 她却异常固执:“回答我,是想相敬如宾的过,还是想夫妻情深地过,我知道你希望我爱上你,是吗?” “如果我是想夫妻情深地过下去,你就会爱上我吗。”说完抿了一下手中的酒杯,有些苦涩地开口,“不见得会这样。” 或许是醉意让她失去了防范心,急急地道:“为什么不见得,爱上你不见得是那么难的事,我只不过是一个希望婚姻幸福美满的普通女人罢。” 被她的一句话愣住的不只他,还有她,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已经把心落在了他那里吗。 两人侧着对望着,眼里只有彼此,好像这世上只有他们两人,仿佛有迷雾围绕着两人。 这样的气氛让她有些害怕,站起来,就要离开,却被他一把扯进怀里,根本不给她思考的空间,他的吻扑天盖地而来,像要把她给吞了似的,整个空间变得火热了起来,越来越热。 周南天欺身上去,一个吻已经不能满足他,那张唇沿着她的脖子不断往下,再往下,这注定是个火热的夜晚。 第十五章 温柔的陷阱 第二天,宋晚晴被他在走廊处堵住,“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想起昨晚的火热,宋晚晴有些不自然,看向别处,“我哪有。” “最好是没有,走吧。” “去哪?” “游乐场” “游乐场!?” “嗯,你不说想去吗,我们一起去。”说完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游戏场里大多是小年轻情侣,或者是父母与孩子,他们多多少少有些突兀,手被他紧紧的握着,人流较多,全靠他护着自己。 难得见他一身休闲打扮,一路上吸引了众多小姑娘的目光,而他好像没有发现,全心全意地找着售票处,眼神专注而执着,看了看握在一起的手,他们这是要开始交往了吗?嘴角不禁上扬,她,也是可以幸福的吧。 他们整整在游乐场里逛了一天,几乎所有的项目都被他半推半拉地玩了个遍,一直到夜幕阵临,最后一个项目是坐摩天轮。 坐在摩天轮上,侧着身看着这个市场慢慢换上与夜一样的外衣,美景,身边有人陪,幸福原来是这么举而易举的事吗。 周南天从后头欺身上来,抱着她。 他突然的动作引得她心中一悸,最后放松下来看着窗外,有些不确定,“我们真的可以好好过下去吗?” “为什么不可以。” 是啊,为什么不可以,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他们本就应该是跟世上所有的夫妻一样幸福,只是她仍在纠结,“你喜欢我吗?” “当然了” “为什么?”这一切太梦幻,太不真实,像现在一样悬在空中,她还有点反映不过来。 “喜欢就是喜欢还能为什么。” “那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是从什么时候喜欢她的呢,因为不确定,所以她在乎这些蛛丝马迹,祈求从这些蛛丝马迹中抽丝剥茧,找到他爱她的痕迹。 周南天思索了片刻说:“忘了,可能是看着你故作坚强的时候,可能看着你为了母亲甘愿牺牲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脑海里总有你的样子,我想,那就是喜欢吧。”接着低下头来看着她,“我知道你现在还不能完全接受,但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喜欢你。” “我也是,我也喜欢你,周南天,我喜欢你。”或许是景色太迷人,或许周南天是向她敞开了心扉,她也想试着敞开自己的心扉,她对他的喜欢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或许是那天他突然出现在青山疗养院的时候。 或许是在他守在她的病床边的时候。 或许是他护着她的时候,总而言之她喜欢上了他。 周南天收紧了搂着她的双手,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你终于肯说喜欢我了。” 两人再无言语,紧紧地抱在一起,良久,宋晚晴指着远处问:“那里是哪,看起来很漂亮了?”那栋大楼在黑夜中散发着橘黄色的光茫,尤为吸人眼球。 “听说是市里最好的观景酒店,可是将夜景尽收眼尽,怎么,你很感兴趣?要不明天晚上我们去那约会?” 约会?听到这两个字心里还是忍不住起波浪。 周南天见她不说话,擅自作了决定:“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晚上,我们去那里约会。” 造化弄人,她如何能得想到那家酒店成了她后来的梦魇。 第十六章 梦魇 那天晚上,他给她发了信息,说公司要点事,让她先过去,他已经订好了房间。 她按照他发的信息去了酒店,进了房间,等了好一会,等来的却是李泰宇,李泰宇带着一身的酒气,手里头还提着一瓶酒,几乎是摇摇晃晃地进了门,进了门后,砰地一声把门给上了锁。 吓得她心惊肉跳,接着一步步地向她走过来,眼中带着戾气。 空气中散发着危险的气味,宋晚晴连连后退,故作镇定地开口:“怎么会是你?” 那人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怎么,看到我很惊讶,至于出现在这里的为什么是我,说起来还要感谢你的好老公,感谢他这么迫不及待地把你送上我的床。” 他的一句话,让她瞬时像被雷击中,肝胆俱碎,哆嗦着,“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李泰宇阴冷地笑着:“不懂!?嗤,宋晚晴,你是个聪明人,我不相信你不懂,我有周南天想要的,他有我想要的,我们只是等价交换罢了。” 宋晚晴向后踉跄地退了几步,双手死死地撑在桌面了,才让自己勉强站住脚。是啊,聪明如她,怎么会听不懂,拐个弯想一想就会明白,周南天所做的一切都是骗局,什么爱她,什么想和她好好过,只不过是他设的圈套,为的就是把她送上李泰宇的床。 明明是一眼就能看穿的圈套,为什么她会中了套呢?现在的她就像跟旁观者一样,一眼看清了一切的症结,而在此之前的她作为当事人,被她自认为的幸福假象耍得团团转。 呵,这是他们两个男人的交易,不幸的是她成为这两个男人的交易品,多可笑,这一切都是她活该,谁让她做了不该做的梦,妄图相信从周南天那里得到爱情,赵悠悠说得对,是她痴心妄想,看吧,报应来了吧。 李泰宇摇晃着向她走过来,“看你的样子你应该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看来周南天还真有点本事,当初他跟我打赌说两个月之内就能把你心甘情愿地走进这房间,我还不相信来着,现在看来他还是有点能耐。” 宋晚晴恐怖地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李泰宇,接连后退,他现在就是洪水猛兽,“李泰宇你想干什么,别过来。” “既然周南天这么大方,叫我怎么好违了他的意,宋晚晴我早跟你说过别把自己太当回事,要怪就怪你惹了不该惹的人,我已经忍你很久了。”说完就要扑过来。 即使对周南天恨之入骨,但现在她身边有一只恶魔在,宋晚晴努力地使着自己镇定下来,趁他扑过来的功夫,闪到一边,马上向门口冲过去,试图把门打开,可任凭她怎么努力都开不了大门,急得直拍门大叫:“救命啊!救命啊!有没有人,救命啊!” 李泰宇抱着手臂,不慌不忙地看着她:“别叫了, 你老公大方,把酒店都给包了起来,就算你叫破了嗓子也没有用,别人还以为你想玩花样呢,你配合点,我也不想弄得那么难看。” “李泰宇你这是犯罪,你要是敢乱来,我绝不会放过你。” “哦?你一个被丈夫拱手送人的女人,要怎么不放过我,既然我有这个胆量,你就耐何不了我,宋晚晴啊,宋晚晴,当初你就不应该假清高,要是你当初跟了我 ,今天也不会落得这么难看。”说完一步一步向她走过去,那模样跟来自地狱的魔鬼一样。 宋晚晴徒劳地拍打着大门,李泰宇走了过来,一把将她抱住,她被他控制在怀里动弹不得,紧接着把嘴巴凑了上来,在她的脖子处啃咬着,另一只手去撕她的衣服,宋晚晴忍着恶心,发出嘶声裂肺的尖叫声,拍打着他,却也是徒劳,寻着空隙,用尽了力气在李泰宇的手臂上咬了下去。 李泰宇吃痛放开她,没有预料到她会有这一出,怒目圆睁,反手给了她一巴掌。 宋晚晴被他那一巴掌甩到了一旁去,那一掌用了极大的力气,耳朵竟被甩得嗡嗡作响,嘴巴里满是血腥味。 李泰宇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咬牙切齿:“你别给脸不要脸,你想玩花样是吧,好,我成全你。”说着准备再次扑过来。 第十七章 都是他织的天罗地网 宋晚晴摸过地上的酒瓶,猛地一敲,酒瓶被敲碎,接着把尖尖的玻璃对着李泰宇,“别过来。” 李泰语发出吃吃的恐怖笑声:“就凭这一个酒瓶就想对付我,你也太小看我了。” 下一秒,宋晚晴抿了抿干咧的嘴巴,把酒瓶的尖头转了回来,对准自己喉咙,“别过来,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如意。” 李泰宇像是不太相信,“我不信你有这个胆量。” “那就来赌赌看我有没有这个胆量”下一妙便用酒瓶尖端在自己的手腕处划了一刀,动作快准狠,一点也没犹豫,伤口很深,鲜红的血哗啦啦地流了下来,滴在地上,消失在地毯里。 接着把尖端对准自己的喉咙,“开门!让我走,不然你只能得到一具尸体,我想你就算再有本事,也逃不了杀人罪。” 李泰宇怒火中烧,却又无何耐何。 宋晚晴怒目盯着他,眼神坚定,咆哮着开口:“我说开门!”那酒瓶尖端已划破了她脖子的皮肤,鲜血渗了出来。 看她的样子真的有抗争到底的决心,弄出人命,他反倒吃不了兜着走,“好,宋晚晴,你有种!你有种!”咬牙切齿地开了门。 开了门,宋晚晴用酒瓶尖端对着自己,警剔地向门口移动,一步一步地后退,脚碰到门口的那一刻,猛地拼了命似的往电梯跑,跑啊,赶紧跑啊,她只有一个念头,后头有一匹恶狼,只有跑到安全的地方去,才能活下来。 可哪里才是安全的地方?往电梯跑的时候,听到前方传来脚步声,敏感的她,像惊弓之鸟,闪身躲进了一旁的楼梯,现在,无论是谁她都不相信,只有藏起来才能让她感到安全。 那是一双高跟鞋发出的嗒嗒的声,让她意想不到的是那双高跟鞋,竟然停在了李泰宇所在的房门口,良久,她听见那里头响起一道女声,“你竟然让她给跑了!” 那声音让她四肢百骸凛然一震,那声音,那声音分明就是赵悠悠的声音,她怎么在这里? 细想极恐,宋晚晴冒出了一身的冷汗,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就连跟赵悠悠分手也是在骗她,呵,他们的演技还真好,太可怕了,有种锥心的痛,她这都招惹了些什么人啊!? 正当她沉思的时候,远处的传来李泰宇的一阵惊呼,“你们竟然在酒里下了药!也好,周南天的女人,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就由你替上。” 话音落下的同时,那道恐怖的门同时砰地一声合上。 宋晚晴震得颤抖起来,这里太危险了,她得赶紧离开,扶着墙站起来,不敢坐电梯,只好从楼梯走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她总觉得能听到赵悠悠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更是不敢停下逃跑的脚步。 大量失血,脑袋来些晕,可是她不敢停下来,直到她冲到大街上,汇入人潮里,才觉得自己安全,抱着自己蹲下来,瑟瑟发抖,车水马龙的大街,她就这样蹲在地上,抱着自己。 她衣服破烂,沾满血迹。来来往来的人潮怪异地望了她一眼,最后冷漠地从她身边走过,没有人来问一句她怎么啦,第一次觉得冷漠并没有什么不好,现在的她需要的正是这种冷漠,不需要任何人的过问关心。 就这样蹲了许久,才站起来往前走,没有目的地,不知道要去哪,若大的天地间哪里才有她的容身之所,只能往人流汇聚的方向走,隐身于人流中,才能她觉得有那么一点的安全感。 她是天天微微亮的时候才回的家,不,这里不应该用家来形容,这里曾经只是她的收容所,所谓的家不是他营造的假象,为的是让自己上钩。 想到这里,伸出手来,猛地抽了自己一巴掌,没有感觉到痛。 为什么她没有防守到最后,就这样把心交了出去。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没用,人家不过耍了点小手段,就以为人家真的对你有意思,上了人家的当,现在活该了吧。 第十八章 是你没管住自己的心 进到大厅的时候,林嫂正在准备早餐,看到她失魂落魄的从外头进来,惊呼了一声:“少奶奶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上前来,想要帮她却无处下手,眼里满是心痛。掉着眼泪,嘴里喃喃地重复着,“少奶奶,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造孽啊。” 她知道林嫂肯定以为自己遭遇了什么不幸之事,只是懒得解释,如今她这幅模样与被人强暴比又好得了多少。 一声不吭地准备上楼去,抬眸的瞬间却看到了周南天,他就站在二楼处,手插在手袋里,居高临下地府视她,如同古时的帝王一样,高高在上。 看到他这一张脸,体内的细胞汹涌起来,叫嚣起来,以至她冲了上去,怒吼着:“周南天,你不是人。”恨,从来没有如此恨过一个人,每个细胞都在喊着杀了他,杀了他,如果可以,跟这个人同归于尽她都愿意。 然而他却轻轻松松地把她控制住,一脸厌恶的把她甩到一边,好像自己会恶心了他似的,“发什么疯!还是说李泰宇没有满足你?” 这一番折腾,已经花光了宋晚晴所有的力气,连同体内的怒气都没了,像一个玩具一样被他一甩便甩到边上去,撞上了墙角,再次,闻到自己的血腥味,她知道自己磕上了墙角,鲜血正从额头处流下来,然而她却感受不到痛。 “这个圈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告诉我!告诉我!”她如同自虐病人一般,固执地要一个答案。 “打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没想到你这么蠢,就这样上了勾。”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哪怕只有一瞬间。” “你还在纠缠这些爱啊情啊,你不觉得恶心,我都恶心。” “有没有!有没有!” 周南天移开视线,一张脸恐怖地扭曲着:“没有!一分钟,一秒钟都没有,怎么,你就这么渴望我爱你,要不要我再恶心地给你演一遍夫妻情深?” “周南天,你不是人,你会下地狱的,你会下地狱的。”她已经没了力量,只能干瘪地诅咒着。 周南天冷笑了一声:“我会不会下地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辈子我会活得好好的,甚至可以活得更好,说起来还要感谢你帮我把项目拿了下来。” 宋晚晴像只无破败不堪的玩具,无力的靠在墙上,两只手无力地垂着,嘴里只会机械地重复着一句:“你会下地狱,你会下地狱。”头发乱成鸡窝,嘴角和额头都流着血,手腕和脖子处一条带血的疤痕。 身上被撕破的衣服因为没有双手的遮护,从肩膀处掉了下来,露出香艳的香肩,以及李泰宇在上头留下的痕迹,那样子破败得极为恐怖。 不知道是她的诅咒,还是她这一幅样子激怒了周南天,周南天凑到她跟前,“怎么,很绝望吗,这幅死样子是要给谁看,以前那幅高高在上的样子呢,还以为有多清高,还不是三言两语就爬上了我的床。” 话音刚落,宋晚晴张着一双发狠的眼,就着他的手臂,用尽最后的力气狠狠地咬了下去,她用多恨,就有多用力,宋晚晴双眼里满是悲痛,她痛,她也要他痛,可是为什么还会有液体从眼睛里流出来,进这个家之前,不是说过绝不流一滴泪的吗。 周南天没想到她会甩自己咬自己,狰狞着一张脸,把自己的手从她的口中解救出来,掐着她的脖子,因为愤怒,一张俊脸扭曲得可怕:“疯女人,敢咬我,我告诉你宋晚晴,我不欠你的!我不欠你,你以为我真会爱上你!?是你自己笨!是你蠢!我只不过是放了饵,是你没管住自己的心,是你自己太下贱,顺着杆就往上爬。你也不想想,你们宋家害死了我爸,我会爱上杀父仇人!?别傻了,就连和你生活在一个空间,呼吸同一种空气都让我觉得恶心” 顿了顿,继续咆哮道“之前不是很清高吗,现在摆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是要给谁看,如果你想死,我可以帮你。”话音落下的同时,狠狠地掐住了宋晚晴的脖子。 他的力气很大,宋晚晴很快喘不上气来,呼吸困难,求生的本能,让她开始挣扎,拍打着周南天的手。 周南天手上加了劲:“怎么,现在不想死了,刚刚不是一幅要死不活的模样子,既然这样我成全你。”说完加大了劲。 第十九章 他是真的想杀了她 宋晚晴被他掐得越发呼吸困难,一张脸开始由红变紫,心里生出冷意,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真的想杀了她。 一旁的林嫂急得团团转,却没从下手,掉着眼泪,无助地劝着:“少爷,少爷,你放手啊,这是造孽啊!” 他们的动作很大,将满屋子的人都引了过来,所有人都只是围在一旁看着,没一个人敢上前来。 良久,传来一道严厉的声音:“住手,南天,你疯了,还不赶紧放手!”林老太正从走廊那头走过来,厉声呵道。 周南天无动于衷,寒着一张脸,死死地掐着宋晚晴的脖子。 老太太上前来抓住他的手:“南天,马上给我放手,她不值得你赌上自己的命,放手!”周南天还是无动于衷,“你是不是要想看我老太婆给她陪葬!” 周南天这才甩开了手,直直地看着宋晚晴道:“我跟你们宋家的账还没算完,放心,你们欠我们周家的,我会让你们一一还清。”冷冷地撂下话便离开。 老太太看了宋晚晴一眼,眼不见为净,差了人,把她送回房间。 恨周南天,宋晚晴早已用光了力气,现在只能像破烂的玩具任由佣人把她扶上房去。 周南天并没有让她喘息的功夫,隔天,便有西装革履的律师找上门来。手里拿着两份离婚协议书,周南天早已签上自己的名字。 宋晚晴看着桌面上的协议书慢了半拍,没有反映过来,只有离婚两个字深深地映入她的眼里,律师见她不为所动,皱了皱眉,良久道:“周先生让我给宋小姐传一句话。” 宋晚晴散漫的眼神有了反映,微微抬起头来,看着律师。 得到她的反映,律师直直地望着她道:“周先生道,但凡宋晚晴小姐还有一点廉耻之心都会签了这份协议书。” 沉默着的宋晚晴冷笑了起来,但凡有一点廉耻之心都会签了!呵呵,如今目的达成了,就想把她一脚踢掉!? 心里冒出恶毒的想法,就不签,就不让他们称心如意,周家少奶奶这个位置,死也要吊着在手里,绝不便宜他们。 冷冷地把协议书丢到一旁,“回去告诉周南天我不会签,我说过周家少奶奶这个位置,死,我也不会让出来。” 律师冒似也预料到不会顺利,所以表情起伏并不大,“周先生让我带话,如果宋小姐不肯配合,那么遭殃的只会是宋家,希望宋小姐不要任性。” 呵呵,还带威胁! “你告诉周南天还有什么恶心的招数尽管来,我宋晚晴不怕他。” 律师沉默了一会又道,“另外,周先生希望宋小姐能尽快搬离周家。” “你转告他,这里我是一分钟也不想呆,因为觉得恶心。” 当天她便搬了出去,尽管知道回宋家去面对的必定是各种冷嘲热讽,但她无处可去,而且母亲还在疗养院,还得依靠宋家,她还不能任性,没有资格任性。 坏事传千里,周南天要休了她,赶她出周家的消息,不出半天,如瘟疫一般在这个圈子里传了遍。 果然刚踏入门口,便看到宋世德一张冷冰冰的脸 ,“你还有什么脸面回来,连一个男人都看不住,要你何用,我们宋家的脸都被你给败光了。” 姜氏在一旁推波助澜,“是啊,是啊,被人赶了出来,还好意思回来,这叫我们宋家如何在这个圈子里立足,哎哟,往后我这门恐怕都不能出了。” 只有大哥在一旁帮口,“好了,晚晴也该累了,先回房休息吧,其他事,咱们再从长计义。” 打从回来后,免不了听到各种流言蜚语,家里的佣人背着她窃窃私语,说她被周家休了,赶了回来。本来她在这个家就不受宠,这下更是受尽各种眼色。 这些闲言闲语,她本就没想着放在心上,而且也没有那个闲情放在心上,有更遭心的事在等着她,从周家回来后,她的月事就没有再来过,因为她的月事一直以来都没准时过,再加上最近压力大,本以为只是推迟了,过了两个月都没有来,这才慌了起来。 第二十章 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 怕传出更多的闲言闲语,不敢到医院去检查,偷偷摸摸地买了验孕棒回来,偷偷地窝在厕所里检测,结果让她崩溃,两道红杆。 完全是预料之外的结果,在厕所里来来往往地坐立不安,六神无主,这个节骨眼上怎么会,怎么会怀了孩子,但即使再乱,心里也跟明镜似的,这个孩子不能留,他那样对自己之后,她怎么可能还会留下这孩子,她还没那么傻。 她本就是单身家庭出身的孩子,在这种家庭出生的孩子,在成长过程中会遭受多少白眼与欺凌,她最有发言权。她曾经发过誓,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像自己一样无名无分地出生。 她向来是个行动派,第二天准备去医院,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后头传来父亲冷冷的声音:“你这是要到哪里去。”那声音威严而冰冷。 “有点事,出去一下。”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宋晚晴虽然年纪不大,但从小看尽脸色,也算是练就了一身不露于色的本领,“我有什么事能瞒得过父亲您。”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尊称他为父亲,从来没有像宋词一样喊过他一声爸。 父亲跟爸爸,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或许在她心里从来就没有把他当成过爸爸,不知道是她的悲哀,还是他的悲哀。 宋世德勃然大怒:“混账,学会跟我耍起滑头来了,这是什么。”说砰地一下把一个密封透明袋子扔到桌面上,那密封袋里装的正是她的验孕棒。 他突出其来的怒气让她凛然一震,只是这根验孕棒怎么会在这里,她明明已经把它丢了,是谁把它翻了出来,是谁告的密,眼睛往后头的佣人一扫,平日里负责收拾房间的老妈子微微地低下头来,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答案已经了然。 父亲怒气未消,“现在翅膀硬了,连我都敢骗了,怎么?你打算瞒着所有人偷偷把它打掉?”顿了一会儿,命令地开口,“不准打掉这个孩子。”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说不以打就不能打。” “难道我现在这样子还不够悲惨,还要给一个要休了我的人生儿育女?!你能不能让女儿保留一点尊严。” “我说不行就不行,留着我还有用,如果让我发现你瞒着我一意孤行,那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你青山院的母亲可不能像你一样任性。”接着望着后头的佣人,“来人把她给我带回去看好了,如果出什么意外,唯你们是问。” 那老管家走上来,满脸的愁色,看着她低低道:“小姐请回吧,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宋晚晴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悲哀,敢情父亲留着这孩子是为了利用,有时候真的怀疑他是不是自己的父亲,如果是真的,那为什么利用、威胁起她这个女儿来可以如此豪不心软,怎么说自己也在他身边呆了这么多年,怕是一条狗也会有了感情吧。 从那天起,宋晚晴几乎是被软禁了起来,却哪都有人跟着,不过的活动的范围也有限,仅限房间、青山医院。 其间母亲突然病发,本身她的病就是垂死挣扎,注定治不好,只能靠药维持着,这一病发落得个半身不遂,只能终日躺在病床上,连坐也坐不起来。 半年后,身体基能退化,话说也说不了,甚至有时还认不出她来,东西也吃不下,全靠药物维持着生命,比植物人好不到哪去。 母亲一病,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了,宋晚晴越发觉得孤单,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她反倒越来越郁郁寡欢,人家孕妇大多珠圆玉润,而她却是一天比一天消瘦,尽管如此,但并没有影响肚里的孩子发育,他像是吸食了她所有的精神气,一天比一天大,活泼好动,在肚子里打闹翻滚。 抚着肚子里的孩子,慢慢地有了实感,她真的是快要当妈的人了。 本以为日子将这样一成不变地过下去,孩子会如期地来到这个世上,没想到她究竟与这个孩子无缘。 第二十一章 交易的筹码 那一天,父亲怒气冲冲地从外头回来,脸上的发狂似地怒气如同外头的天空一样乌云密布。 “周南天这个小子,真不是人,一点情分也不讲,他分明就是冲宋家来,他这是要把我往死里逼……”父亲的怒气非常大,愤怒的声音穿透书房的大门传进她的耳朵里,伴随的是霹雳啪啦砸东西的声音,肚子里孩子动了动,像是被吓到了似的。 过了一会,她的门被佣人敲响,“小姐,老爷请你到书房一趟。” 她有些颤颤巍巍地来到书房,父亲一看到她,不知道被扯动了哪条神经,一把摔过来一只怀子,杯子砸在地上,碎了一地,她吓得一个哆嗦。 “看你给我惹的好事,你这个扫把星,要不是你把周南天惹不痛快了,他如今也不会这样对我们宋家,要是你当初把他看牢了,如今我们宋家也不会落得这般境地。” 宋晚晴低着头,一声不吭,默默的忍受着。 她的样子更是惹得父亲大怒,“没用的东西,连个男人都守不住,既然是你给我惹的烂摊子,那你就得给我摆平它。”对面的父亲就像一只青面獠牙的怪物,随时都有可能扑过来把她生吞活剥。 宋晚晴百口莫辩,怎么跟周南天要休了她全成了她的错,所有的人都怪她守不住一个男人,可那个人的心从来都没在过她这里,她要如何守得住? 有些自嘲的答道:“父亲您希望我怎么摆平,我不过是一个他想休了的下堂妇,何德何能在他周南天那里说得上话。” 父亲冷漠的视线扫视了她一眼,最后落在了她高高突起的肚子上,“一日夫妻百恩,你怀了他的种,去求他,说不定他也不至于对我们宋家赶尽杀绝,养了它这么久,现在也该是派上用的场的时候了。” 宋世德的眼神让她感到害怕,边安抚着宝宝,边道:“父亲您太看得起我了,就算有这个孩子在,周南天他是恨不得我死,怎么可能因为我去求求他,他就放过我们。” “那是你的事,你自己想办法,孩子是我们最大的筹码,我就不信,他们周家肯让自家的亲骨肉流落在外。” “你的意思是让我拿孩子去做交易,用孩子来换宋家的周全!?”一股气堵在了胸口处,不上不下,堵得宋晚晴难受。 原来当初他留着这个孩子,就是为了有一天用它来当筹码,对付周南天的筹码,他怎么可以这么冷血,怎么说这也是他的外孙啊,这样冷血的父亲,着实让人心寒。 “我不管你做交易也好,去求周南天也好,我只要结果,如果我们宋家完了,你,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你住在青山院的母亲。大家都跟着一起完,你自己好好考虑。”说罢拂袖而去。 晚上,她在宋词房间门口等了许久,凌晨的时候他才从外头回来,几天不见,他憔悴了许多,脸上冒出了藏青色的胡子,看起来疲惫不堪。 看到她勉强地笑了笑:“这么晚了还不睡,在等哥?” 宋晚晴点了点头,宋词是这个家唯一真心实意对她好的人,打从她刚被接回宋家开始,他就真心实意地把她当妹妹对待,如果没有他,她在这个家怕更是举步维艰。可惜,这个二十几岁的青年羽翼终还未丰满,父亲牢牢地把宋家的生死大权掌握在手里,很多事他也做不了主。 她直奔主题,“周南天到底做了什么?” 思忖了 半晌道:“爸前段时间看中了一个项目投了大量的资金进去,甚拿公司的股权作了抵押,谁知道这个是圈套,项目后来崩盘了,欠了一笔巨款,一个星期内还不了钱,那就得把公司的股权转让出去。” “是周南天设计折圈套?”宋晚晴说出息的猜测。 宋词点点头:“爸也是后来才知道,可是已经晚了。” “周家不是受了重创吗,哪有的资金……” “听说他们之前拿下了李家的能源项目,让他们有了休养生息的机会。” 真的造化弄人,谁能想到那个项目还是因为她才拿下来的呢,真是讽刺。 第二十二章 野种 或许是她眼底的忧伤太浓,宋词有些不忍地开口道:“这件事哥都会处理,你就别管了,安心养胎,我还等着做舅舅呢。” 可宋晚晴并没有因此放下心来,“你打算怎么办。”那么大的一笔钱,他要从哪里弄。 宋词犹豫了良久,才道:“程家,一直有与我们联姻的意向……” 未说完被宋晚晴打断,“不行,你要是与程家联姻了,你的女朋友怎么办?” 宋词的女朋友,因为出身平凡,家里一直反对他们交往,但她知道宋词很爱这个女友,如果他和程家联了姻,那他的女朋友该怎么办,他又该怎么办,难度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幸福消失掉。 宋词有苦涩的笑了笑,怕是他也没能想出其他办法。 两兄妹各怀心事地回了房。 然而时间却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两天后,宋晚晴被司机请了出去,说是父亲有命请她到一个什么地方去,上了车,发现车子往高尔夫球场去。 下了车后,司机把她领了进去,本能地她想要逃离这个地方,然而大腹便便的她被司机半搀扶,半挟持地往里走,试图从他手里挣脱出来,挣扎了几下发现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烈日下,她被司机带着往里走,走了许久,远远望到远处的大树下,站着两个男人,只是他们之间的氛围并不和善,远远地她都能感觉到两人之间那种剑拔弩张,兵戎相见的压迫感。 宋晚晴像失了魂的木偶,面无表情,再次见到那个男人,她还没想好该用怎么样的表情才是应该,任由司机把她牵进树阴下,把她交到父亲手里。 那男人她紧紧地盯着高高隆起的肚子,一双眼快要把她的肚子给灼出个洞来,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讥笑着,“宋晚晴,你真够恶心的。”接着望向宋世德,继续说,“这就是你说的筹码!” “晚晴怀了你的孩子,相信你们周家也不愿意看到自己家子孙流落在外,孩子可以给你,但股权你得还我。”父亲从容地说出自己的条件。 突然的周南天狂笑起来,笑得肆无忌惮,父亲一脸莫名其妙,那人笑够了,笑声慢慢地变得阴森起来,“她跟你说,她肚子里的野种是我周南天的 ?!” 一阵风刮过树底,宋晚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不是你的种,还能是谁的种。”父亲一脸茫然。 周南天眯着眼,狠狠地盯着宋晚晴,“是谁的种,你的好女儿最清楚不过,但请你不要把帽子扣在我头上,我可担当不起。”正说着,眼睛看向远处,远处一个身影正走过来。接着又道:“我的孩子,我还是分得清。” 待那人走近了,宋晚晴才看清她的面容,看清她的那一刻,如同像被雷击中,一动不动,全因她跟自己一样,肚子同样高高地隆起。 她还是往日那清纯的模样,没有孕妇的庸肿,也不像自己这般憔悴不堪,高高隆起的肚子反倒为她添了一丝女人的韵味。 只是来人看到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她瞪圆了眼睛,脸上尽是惊恐与不安,一双眼睛在自己的肚子上流连。 周南天伸出手来将她小心翼翼地安置在自己旁边,眼里满是宠溺,拉着她的手问道:“你怎么来了,不在家好好养胎……” 赵悠悠很快把视线从宋晚晴身上收回来。柔柔地打断:“哎呀,人家不是在家呆着无聊嘛,所以来看看你,宝宝跟我一样,想爸爸了。” 好一对夫妻情深,你浓我浓,羡煞旁人, 然而宋晚晴眼里只有恨。恨得肝胆俱碎, 敲骨吸髓的痛楚卷席而来。 赵悠悠竟然怀了孩子,看那肚子在大小跟自己差不多,那就是说周南天跟自己柔情蜜意的时候跟赵悠悠根本没有断过!?为什么这么大的漏洞都没有发现,一头扎进了他们的圈套。 或者还有另一种可能,她的脑海里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真不知道这是周南天的种,还是李泰宇的种。如果是这样那该多可笑,心里头的阴暗分子在作祟,阴阴地笑了起来。 第二十三章 我同意离婚 她突然而来的笑意让周南天心生恼意,“你笑什么!?”这女人看着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笑话,那笑容让他窝火得很。 “我在笑我自己笨,活该被你们耍得团团转,不可以吗。”宋晚晴很快收敛了笑意,“周南天你不去当演员真的是可惜了,同时周旋在两个女人之间,是不是让你很有成就感,当然了,赵小姐也不错,你们都是影帝影后,天生一对。” 她的讥讽听来实在刺耳,周南天皱了皱眉。 “不过只要我一天没在离婚协议上签字,赵小姐永远只是个‘三’,肚子里的孩子也只是野种一个。”一双狠狠地盯着赵悠悠的肚子,继续道,“周南天,我同意离婚,周家少奶奶的位置可以还你,但宋家的股份你得还我们,股份换周家少奶奶的位置你们也不亏。”宋晚晴开出自己的条件,她有信心周南天会同意的,毕竟曾经他那么想把这个位置还回赵悠悠。 可那男人只是冷冷地笑了笑:“周家少奶奶的名头既然你那么喜欢,就把它带到坟墓里去吧,你们周家是时候该血债血还了。”说完扶着赵悠悠,“我们回家。”走了几步路后,回过头来望着宋世德开口道,“对了,说起来能我能顺利拿下项目还多亏了你的好女儿,全靠她帮忙。” 说完便与赵悠悠携手而去。 留下宋晚晴氏父女俩,父亲狠狠地剐了她一眼,甩手就是一个巴掌,宋晚晴被那一巴掌抽得耳朵嗡嗡作响,嘴里满是血腥味,心跟麻木了似的,没有半点痛感。 父亲像恶狗一样,吠出一连串的责骂:“不要脸的东西,原来是你,这么多年我是养了条白眼狼,说,你是不是故意帮周南天那小子拿下项目,好让他对付我们宋家。” 面对父亲的指责她只能无力的辩解:“我没有。” “没有,我看这一天你等了很久了吧,狼心句肺的东西,我养条狗都比你好,它起码还会冲我的摇尾巴,你呢,反咬我一口。” “我真的没有。” “少在这里装模作样,既然你绝情在前,就不要怪我不仁,给你一天的时间,一天之内把你母亲领回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这是要对母亲下手,宋晚晴开始心慌,全然没了面对周南天时的气势,扑通一声跪下来,“我求求你,不关我妈的事,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子做,求求你。” 如果因为她的一声下跪就心软,那他就不是宋世德,“我没有义务一直养着你的母亲,你知道她现在简直就是在烧我的钱。”冷哼了一声,就要拂袖而去。 宋晚晴管不了自己还挺着个大肚子,缠上去,紧紧地抱着他的腿,低低地哀求:“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看在过去的份上,给我母亲一条生路,她现真的不能断了治疗,我向你保证,周南天那里,我会把股份拿回来,我保证,求求你。” 她的保证起了作用,宋世德冷冷地留下一句话:“这可是你说的,我不管你肚子里是谁的野种,也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那我就再给你一天的时间,如果一天之内股份拿不回来,别怪我绝情。”说完劲直离开,谁能相信这般冷血绝情的人竟是她的父亲啊。 收拾了眼泪,从地上站起来,她还不能倒下,母亲还躺在医院里靠药物维持着生命,说什么也不能让药物断了。 肚子里的孩子像是感觉到她的不安,开始燥动起来,摸了摸安抚道:“别怕,别怕,我会保护你。” 只是当她刚出现在周家大宅的时候,便被保安拦了下来,说是禁止陌生人进入,多可笑,前不久,她还在这里进进出出,现在竟成了陌生人。这保安分明是以前那保安,不可能认不得她,所是受了主人的命令吧。 “我有事要找周南天。”说着不依不饶往里冲,保安看她挺着个大肚子也不好太过,竟被她半推半就地进了屋。 第二十四章 求求你 孩子我给你 开门的是林嫂,看见她的模样,半惊半喜地道:“少奶奶你怎么来了?”自从她被周南天训过一次之后,少奶奶这个称呼是如何也改不了。只可惜她怕再也不是周家的少奶奶。 “林嫂,我找周南天有事,求求你让我进去,我保证不会给你惹麻烦。”宋晚晴直奔主题。 “这”虽然林嫂一脸担忧,但并没有拒绝她的请求,看来那次自己为她求的情,她还记在心上。 “求求你了!” 林嫂想了一下,打开门,“进来吧。” 宋晚晴差点感激涕零,只是刚进到屋里来,周南天便跟幽灵似地出现在楼梯口那头,冷冷地看着林嫂,“看来林嫂真的老糊涂了,真的我们家的规矩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不相干的人也敢放进来,看来是不想在周家待下去了。” “少爷”林嫂低着头,微微打着颤。 “不关她的事,是我强迫她让我进来,你不要为难她。” “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替别人求情,还真当自己是周家少奶奶?”冷冷的一句。 宋晚晴喉咙干裂,说不出话来,良久,才找回情绪:,“我来,是让你放过宋家。” 周南天冷笑着逼近她,“哦?打算让怎么让我放过宋家。” 此时的他,如同青面獠牙怪物一样让人害怕。“就凭你还想跟我谈条件,你有什么资格,你知不知道跟你结婚是我人生唯一的污点,想到这点我就恶心想吐。” 宋晚晴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从容一些,“所以,我同意离婚,还有肚子里是你的孩子。周家少奶奶的名分和这个孩子我都可以跟你作交换” “哼,我的孩子!?宋晚晴这种把戏玩一次还不够,还想再来第二次,骗骗你那无知的父亲还行,想拿它来骗我,没门!它是谁的种,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正是因为我最清楚,所以我告诉你,它是你的种。” 对面的男人有那么一瞬的迟疑,也仅仅是一瞬,下一瞬间便变回狠毒的周南天,“就算是我的种又怎么样,你不配做我孩子的母亲,从你肚子里出来的种,我也不会要,周家少奶奶的位置我更加不稀罕,你爱占就占着。” 从他嘴里出来的话像钝刀一样,一刀一刀凌迟她,肚子揪着一阵阵痛,孩子,你是不是也感觉到他的绝情,所以在痛。 那人继续道,“如果你想这样就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我告诉你,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这一切都是你们宋家欠我的,你们欠我们周家一条人命,没让你们以命还命,已经是对你们最大的仁慈,给我滚出去,别弄脏了我们周家的地。”说完就要离开。 宋晚晴想也没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拉着他的脚哀求道:“它真的是你孩子。” 周南天有些憎恶地甩了甩,“要不要我给你指条明路,你可以找你的老情人去,爬到他的床上去,求求他,说不定他愿意帮你。” 这个男人抱着手臂,高高在上,肆意地践踏着她的尊严。可是如果连活下去都成了问题,尊严还算得上什么。只能哀求着“我没有骗你,它真的是你的孩子。” “我说过,就算是,你也别想拿它来要挟我。” “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们宋家,求求你救救我妈,只有你才能救她,就算你再恨我们宋家,没必要拉上她,她是无辜的,只要你肯放过我们,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求求你了,只要你答应放过宋家,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他这样做哪是什么仁慈,给周家陪葬的只会是她们母女俩。 “宋晚晴,你真的很恶心,我都替你肚子里的孩子感到悲哀,如果它知道它只不过是一件交易品,你说它会不会后悔投胎到你的肚子里,别在这里恶心我,放手。”说完用力地甩了一下,试图把她甩掉。 然而宋晚晴拼了劲紧紧地抱着他的腿,说什么也不肯放手,因为他是她所有的希望,她现在已经身处深海,而他是她唯一的救命草,整个人都已经麻木了,像只树懒一样抱着他的脚,机械地开口:“求求你,求求你,孩子我给你,求求你。” 第二十五章 死别的地方去 别脏了我的地 无耐他的心是石头做的,太硬,“放手”甩了几下,也没能将她甩开,“就没见过像你这样死皮赖脸的女人,你的自尊呢,以前不是高傲得很吗,现在倒变得跟懒皮狗一个德性了,可这一招对我没用。” 恼怒地一甩了几下,还是没有用,倒有些恼羞成怒起来了,左脚像踢皮球一样,往她身上一脚踢了下去。 宋晚晴一个吃痛,松开了手,他那一脚真狠啊,敲骨吸髓痛楚卷席而来,豆大的冷汗冒了出来,脸刷的一下变白了,脸青唇白,发出痛苦的呻吟。 那人头也没回,冷冷地撂了一句:“要死死别的地方去,别脏了我家。”便冷漠地转身离去。 宋晚晴靠在墙上,摸着肚子,一张汗津津的脸,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意识有些恍惚,朦胧间只看得到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慢慢地合上了眼。 她也不知道自己晕过去了多久,或许很久,或许很短,晕过去之前她是一个人,醒来的是时候还是一个人,晕过去之前她是靠在墙上,醒过来的时候,她仍然是靠在墙上。 正确来说她被痛醒的,肚子抽着一阵阵痛,他的那一脚太狠,怕是伤着了孩子。心里头一阵恐慌,孩子不能有事,她得上医院去,求生的本能支撑着她,扶着墙站了起来,限难地往外走,出了小区门口,却在楼梯处遇到从外头回来的赵悠悠。 那人瞥了一眼她的肚子,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但现在不是跟她纠缠的时候,她得赶紧去医院,她甚至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沿着大腿内侧流了下来,像一条毒蛇一样吐着毒信子,一直往下爬,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想那是血。 然而不见得所有人的想法跟她一样,赵悠悠一步一步地朝她走来,不见往日的纯洁,那样子让她想起小时候读过的童话书中卖毒苹果的老巫婆。 她在自己面前停下来:“以前还真小看你了,没想到你的脸皮竟如此之厚,被赶了出去,还厚着脸皮回来。” “要说小看,我才是小看了赵小姐,谁能想到表面上不食人间烟火的赵大小姐竟然有如此之好的演技,不去当演员真的是屈才了。”看着她那大肚子又道,“赵小姐演技精湛,不知道除了我,还骗了谁,还有谁被你蒙在鼓里。” 赵悠悠脸上的不自然一闪而过,避而不答,“不是我演得好,而是你太自以为是,你以为南天真的会看上你,你也不自己照照镜子,给你一点甜头竟然像只狗一样点头摇尾起来了,同为女人,我都替你感到羞耻。” 这个节骨眼上,宋晚晴仍然是倔强的,不肯输给她,强忍着疼痛,“再怎么丢脸,也比你好,起码我是光明正大的正室,而你只不过是见不得光的‘三’儿,而且只要我一天不和周南天离婚,你永远都只是个‘三’,你说要是传了出去,是你羞耻,还是我羞耻。” “不要脸的是你,我和南天相爱,是你插了进来,还妄想他会爱上你,真够不要脸,怀了别的男人的种也好意思来这里装模作样。”缓了一缓,看着她的肚子阴冷道,“要是我是你,我就会带着肚子里的孽种一头撞死了算。” “你知道的,我肚子里头孩子不是李泰宇的,但你肚子里的,可就说不定了。” 她的话,让赵悠悠如像被雷击中,呆愣在原地,一张脸满是惊恐的神色,宋晚晴看到她的脸色,露出狠毒的神色,“我知道那天晚上你来过,我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说要是周南天知道了会怎么样?”很满意地看到她瞪圆的眼睛,有种解恨的感觉。 说完便要转身离开,肚子痛得实在厉害,不允许她恋战。 刚准备下楼梯的时候,后头伸来一双手猛地把她推了一把,失去平衡的她,倒下去的瞬间,只来得及看到赵悠悠那双狠毒的眼睛,神经反射胡乱试图抓住些什么,好在一把抓住了赵悠悠的手,站住了脚。 可是赵悠悠并不打算放过她,眯着一双狠毒的眼,再次推了她一把,宋晚晴直直地向下倒了下去。 结果老天有眼,赵悠悠推她的时候,失去了平衡,踩空了阶梯,也像她一样直直倒了下去。 宋晚晴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砰地倒在地上,紧接着顺着楼梯猛地滚了下去,最后撞上一个什么地方,砰地一声停了下来,她呈大字型躺在地上,姿势僵硬,睁着眼睛看看向天空,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身下哗哗地流着什么,血脉开始干涸,她能感觉到生命正在抽丝剥茧般地离她而去。 第二十六章 还我孩子 她是在医院里醒来的,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身体空空的,像失去了什么东西,想要摸一摸肚子,身体却扯得痛,连抬动手的力气都没有。 “你终于醒了。” 傍边传来宋词欣喜的声音。 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干裂,说不出话来,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哥” 仅仅这一个字,也教宋词鼻子发酸:“嗯,哥在呢。” 慢慢地回了力气,“我睡了多久了?。” “你还好意思问,你都醒了整整两个星期了,你再不醒,哥都要拆了这医院了。” 努力地笑了笑,手摸到空荡荡的肚子,这个认知让她心慌,激动起来,“孩子,我的孩子呢?哥,我的孩子呢?。” 宋词寒着一张脸,拉着宋晚晴,“你别激动,听我说。”哽咽地开口,“孩子,孩子它这辈子与我们无缘,它,它已经走了。” 恐惧来得太急骤, 宋晚晴如掉入冰窟,四肢百骸像被冻结,血液像是停止了流动,极力地撑着才不至于倒下,“怎么会,这,这不可能,我的孩子,怎么会,怎么会,死呢。”两只手紧紧的掐着宋词,要他给自己答案。 宋词低着头:“你流了很多血,在来医院的路上,孩子已经不行了,取出来的时候已经成了一具死胎。” 宋晚晴压抑着哭声,两叶唇辫被她蹂躏得渗出血丝来,沙哑着嗓子道:“我不信,我不信,你骗我,你骗我,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在哪里?在哪?” 她的模样让看着的人难受,宋词抱着她,“晚晴,你哭出来,哭出来。”越是压抑只会让她伤得更深。 然而宋晚晴并没有放任自己的情绪,而是继续压抑着,双手、声音都在发抖,“孩子,我的孩子呢,你们把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宋词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你放心,孩子我把它葬了,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看它,我们一起,嗯,你要赶紧好起来。” 她的精神已经恍忽,哪里听得进宋词的话,“我现在就要去,我现在就要去。”说着拔了手上的针头,她的动作太粗鲁,以至被她弄出血来,管不了那么多,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宋词连忙拦着她,“你现在这副鬼样子要怎么去。” 宋晚晴却不绕不依,看着宋词,哀求道:“带我去,带我去。” 宋词的心抽着痛,把她扶起来,“好好,哥,带你去,现在就带你去,但你都得听我的。” 宋晚晴点点头,只要他肯带她去,说什么她也会答应。 宋词把宋晚晴扶到轮椅上,拿了一个毛毯披在她的身上,便推着轮椅往外走。 他们坐着电梯来到大堂处,却在出口处,遇上了她最憎恨的人,那人被周南天小心翼翼地扶着往外走,林嫂跟在后头,手里头抱着一个婴儿,那婴儿看起来很健康,睁着亮晶晶的双眼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好一幅幸福美满的画面。 然而他们的幸福刺伤了宋晚晴的眼睛,发狂似的盯着这一家子,又怒又恨,都是他们,是他们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她可怜的孩子连这个世界都没来得及看一眼。 恨意操控着她,宋晚晴猛地摆动轮椅地,用尽了力气,直直朝着赵悠悠狠狠地冲了过去,喃喃道:“还我孩子,还我孩子。” 第二十七章 离开 然而她的计谋便没有得逞,未靠近,便被周南天发现,他的反映极快,豪不犹豫地朝着轮椅踢了一脚,她人连同轮椅仰翻在地上,怒目圆睁:“又是你这个疯女人,你还没受到教训,还在这一二再地想要害人,看来不坐了几年牢你是不会受教训。”说完拿出手机,就要报警。 宋晚晴以极奇扭曲的姿势倒在地上,对周南天的憎恨视而不见,狠狠地盯着赵悠悠,嘴里喃喃道:“还我孩子,还我孩子。” 宋词看见急急地跑过来,把宋晚晴扶了起来,看着周南天求饶道:“周南天,我妹妹她刚刚失去孩子,神志不清,还求求你高抬贵手,饶了她吧。” 最后,不知道怎么地周南天竟破天荒地出了慈悲心,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宋晚晴跌坐在地方,看着那人渐渐模糊的身影,周南天,我已经血债血还了,已经不欠你了,只是还债的为什么是我的孩子,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正值清明时分,墓地在灰蒙蒙的一片,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应极了景。 宋晚晴坐在轮椅上,细风斜雨将她的衣衫打湿,愣愣地看着这个小小墓碑,连一个名字,一张相片也没有,这里竟躺着是她的孩子!? 本以为已经流干了的眼泪,哗哗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冒了出来,或许是从她的心里头,伸出手来摸了摸冰凉的墓碑,无声地流着泪,心却在滴血,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本以为它对自己来说可有可无,甚至一开始还想着把它打掉,当真正失去它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这么痛,这么真实,这么痛。 宋词从后头拍了拍她的肩膀,沉默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位悲痛的母亲。 唯一能与周南天谈判的筹码也没有了,宋晚晴的价值也随之流失,父亲不顾她的苦苦哀求硬是断了母亲的治疗,不管他是有心的,还是没心的,宋家的处境都难以承担这一笔庞大的治疗费。 三天后,母亲在痛苦中撒手人寰。 老天还没教会她生死这一课,却在短短一个星期内她夺走了她一生中最最要的两个人,眼泪早已流干。想要嚎啕大哭,但她没有眼泪,想要逃走,但她没有脚,想要狂吼,但她没有声音。 只能承受着,忍耐着。 一个星期后,宋词娶了程氏的大小姐为妻,借助程氏的势力,试图能与周南天对抗,可是他们高估了程氏的能耐,低估了周南天的仇恨,周南天却没有就此收手,反而变本加厉大力收购宋晚晴氏的股权, 短短一个月,摇身一变,成了宋氏集团最大的股东,宋家手上的股份被稀释。 不得已,只好将旗下的子公司统统出售,换取资金保全母公司。 宋世德自知大势已去,风光不再,自此一蹶不振。 家也更不像家,越发的感到压抑,打从大嫂入门以来,与姜氏沆瀣一气,更是不待见她,或冷嘲热讽,或含沙射影,那个家,越发的没有她的位置,越来越难以待下去。 她心生倦意,她最亲的人都不在了,她在这里好像也没有意义了,她想,这里的人除了宋词,都恨不得她赶紧离开吧,眼不见为净,少了一个负担。 一个月后,向宋词提出要离开。 宋词看了她良久,望着她坚决的眼神,没有抚留。 就这样,她在宋词的帮助下离开了家,去了欧洲。 第二十八章 重逢的恨意 宋晚晴这一去就是五年,这五年间一边兼职,一边完成了学业。 飞机突然遇到气流颠簸了起来,宋晚晴从梦中醒过来,摘下眼罩,眼角居然有未干的泪痕,她好像又做那个梦了,五年前的那个僵梦,那个梦明明已经很久没做了,在这种时候怎么会做了那个梦,难道是因为近乡情怯? 飞机已经在G市的上空,很快她将再次踏足那块土地。 颠簸的飞机已经平稳了下来,睡了好几个小时,此时已经睡意全无,干脆起来上个洗手间。 刚从洗手间出来,咚地一声,有什么东西撞上了自己,低下头来一看,一个粉嘟嘟的小男孩正仰着脸看着自己,约摸四五岁的样子。想必是走路不稳,所以撞在了自己腿上,此时正抓着自己的腿,试图站起来,那努力的小模样让人觉得莫名的可爱。 不禁蹲下身来,把他扶了起来,摸着他的头问道:“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你的爸爸妈妈呢?” 小不点咬字还不太清,指了指后头:“粑粑,嘛嘛,后面。” 顺着他的小指头往后看,一个俏丽的身影正从头等舱走出来,满脸的愁色,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看到小不点跑了过来,一把他抱住,“玉儿,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你要是跑丢了叫妈妈怎么办。” 眼前正上演着温馨的母子团聚,却让站在一旁的宋晚晴像掉入了冰窟,冷得瑟瑟发抖,像看到鬼似的,是她?竟然是她。 如何能想到,还没踏足那片土地,便遇到让她颠沛流离的人。 少顷,那女子猛地抬起头来,看清旁边女人的面容,同样的手脚冰冷,手不自觉地拥紧了孩子,颤抖着,“是你!?” 她是在怕自己? 呵,她当然是应该怕自己,毕竟她手上欠了自己一条命,一条鲜活的人命。 不过害怕也是一瞬间的事,快得像是宋晚晴的错觉,那女人盯着她呵斥道:“你想对我的孩子做什么。” 边均出眼睛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怀中的孩子。 突然提高的声调反倒把孩子吓了一跳,偷偷地往边边缩了缩,赵悠悠看这阵势心里猛地生出一股怒火:“你到底对我的孩子做了些什么。” 这就是他们的孩子啊,真好,心揪着痛,她想是为了她那个来不及在这世上走一遭的孩子,就是因为这眼前的这两个人,让她失去了她的孩子,深埋的恨意卷席而来,对那小男孩也硬生生生出几分厌恶来。 她的声音惊扰了剩客,甚至有人探出头来望向她们,宋晚晴并不想成为焦点,低低地说了一声:“我什么都没有做,你冷静点。” “你还教训起我来了!” “我并没有教训你的意思,只是以事论事,毕竟大庭广众之下我还要脸。” “你的意思是我不要脸!。”咬牙切齿的声音。 “如果你自己要这样想,那我也无能为力。” “你”被惹怒的赵悠悠举高右手,扇了下来,却没有得逞,被宋晚晴一把握住。 “赵悠悠,你还是跟以前那样一点没变,动不动就动手,你知道的我是从来不会让你。” “谁让谁还不一定呢,当年不知道是谁像斗败的公鸡狼狈不堪地溜出了国。” “赵悠悠你少在这里给我摆胜利者的脸色,名义上我还是周家的少奶奶,而你只是个‘三’罢了。”当年她与周南天终究未能离婚。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找到玉儿了?” 接着头等舱那头再出了一个高挺的身影,是他,那男人,将近五年岁月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一袭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五官一如既往的精致得冷漠,还是那一身不可一世的气势,甚至比五年前更要意气风发。 男人的突然如出现,如同拔开了宋晚晴的记忆伐门,伏潜在记忆地窖里的猛兽向她扑了过来,像是要将她咬得粉碎。 时间变得模糊了起来,分不清自己是身处五年前,还是身处五年之后,双手无意识地抱紧瑟瑟发抖的自己。耳边响声他那些恶毒的话。 宋晚晴,是你自己笨,是你蠢,我只不过是放了饵,是你管不住自己的心,是你自己太下贱,顺着杆就往上爬。 就凭你还想跟我谈条件,你知道不知道跟你结婚是我人生唯一的污点。 就连和你生活在一个空间,呼吸同一种空气都让我觉得恶心。 …… 这些恶毒的记忆,折磨着她,让她无处可藏。 第二十九章 被迫相亲 周南天也想不到这一辈子还会再见到这个女人,再见她心情很是复杂。 他像被什么给钉住似地,定在那里,既没有走近,也没有离去,两人隔着将近十米的距离隔空相望,良久,微微皱了眉,像是她的突然出现坏了他的心情,倍感不悦。 未等她开口,赵悠悠告状似地开口:“她刚刚不知道有没有对玉儿做什么。” 听闻她的话,周南天的眉宇皱得更紧,“你要是想耍什么手段有冲我来,孩子是无辜的。” “哼,无辜,那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难道不无辜吗。” “当年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你去推悠悠,就不会发生那一切,是你自吃恶果。”顿了顿又说,“不过有你这么蛇蝎心肠的母亲,孩子都能拿来利用,怕是他根本就不想出生。” 他的一顿话,被宋晚晴过虑掉,冷眼看着赵悠悠:“她跟你说当年是我推她?” “难道不是吗,事实摆在眼前,你又想耍什么手段。” 宋晚晴淡淡地笑了笑,他怎么看她,她早已不在乎。 空气有片刻的凝固,响起赵悠悠有些惊慌的嗓音,“南天,我们走吧,别让人看笑话了。” 周南天望了一眼,他们已成为全机的焦点,皱了皱眉,把孩子抱了起来,对一旁的赵悠悠说道,“走吧”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经过,往回走。 宋晚晴呆呆地站在原地。 那个孩子偷偷地从男人的肩膀处伸出头来,对她笑了笑,那明亮的笑容如同天使一般。 算了,孩子又有什么过错。 从出租车上下来,在宋家大宅门前,站了许久,这个对她来说不算家的家。 这一次回来,事先没有告知任何人,踌躇了好一会,才拎着行李进门去。 进到屋里来,人人冷着一张脸,尤其是五年刚进门的嫂子,更是各种冷嘲热讽,反倒是家里的佣人要热情上百倍。 “在国外活得这么滋润,这回怎么舍得回来了,怕是钱花完了,回来伸手的吧。”嫂子一如既往的冷嘲热讽。 宋晚晴被她的话堵得难受,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刚出去那年花的是宋家的钱,这个是事实。 “好好吃饭,哪来这么多话。”最后是宋词开了口。 吃过晚饭,宋晚晴被父亲叫进了房里,五年前宋氏被周氏打击受挫后退居幕后,但仍然不肯放权。 宋晚晴规规矩矩地站在对面,像个乖巧的小学生,宋世德瞥了她一眼,冷冷道:“这次让你回来是让你跟周南天把手续给办了,另外明天约了魏家一起喝茶。”全然是通知的语气。 “魏家?” “两家联亲,你与魏立文。” 魏家?周家的表亲? “这,这怎么可能,您明知道魏家与周家的关系,魏家怎么可能答应。”毕竟当年她与周南天的那段婚姻世人皆知,在世人眼里她成令人唾弃的下堂妇,魏家,作为周家的表亲,怎么可能答应与宋家联亲? 宋世德有些不耐烦:“魏家已经答应。” “什么!?” “明天见过面后没什么意外,过几天他们就会上门过礼。” “这,这太荒唐了,我不同意。” “轮不到你不同意,早些年,是你自己没本事,留不住周南天,把宋家害得这么惨。现在魏家不计前嫌,愿意与我们家联姻,已经够你拜天谢地的啦,你那一幅架子别端太高。” 这是一位父亲该说的话吗,为了要重振当年的宋氏的威风,为了他的野心,再一次卖女求荣,“这么多来年您有没有把我当成过是您的女儿,对您来说,我难道只是一颗为您扩允家业的棋子?。” “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有,前些年,你被周南天休了回来,说出国就出国,还有你那母亲的医疗费,难道不都是我辛辛苦苦赚回来的钱吗,现在也该是你回报我们宋家的时候。” 从父亲的书房出来,宋晚晴像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似的。 在楼梯处遇上了大哥宋词,“哥,公司的经营情况真的有这么糟糕吗?”糟糕到要卖女求荣的地步。 宋词抿了抿唇:“最近,经济不济,好几家子公司受到了影响,处于亏损的状态,而且加上”宋词停顿了一下,换了个字眼,“加上同行业的打压,公司要想经营下去,更是难上加难。” 呵,同行业打压!?无非就是周南天罢了,想必是为了让不让自己难受,他才换了字眼。 第三十章 各怀鬼胎的夜晚 听了宋词的话,看来公司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宋氏业务多以传统重工业为主,重工业不景色是大势所趁,想想逆转目前的情况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宋词看了一眼,脸色沉重的宋晚晴,笑着安慰,“你大嫂说的话,不要放在心上,你知道,她就是那样的人,公司的事你也别操心,怎么说也有我们这些男人在,你放心好了。” 宋晚晴笑了笑,心情沉重,却不知如何跟宋词说,看来他并不知道父亲的安排。 对于宋晚晴来说这注定是个无眠的夜晚,有与故人重逢的恨意,飞机上遇到的一家三口,总让她想起自己那个没有缘来到世上的孩子,心口处堵着痛,用拳头敲了敲,才好受一点。 也有对未来的担忧。她真的要听从父亲的安排,再次成为他手中的棋子吗? 但是不做又能怎么样呢,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宋家就这样毁了吧,就算不为其他人,为了宋词她是不是也该努力一把,毕竟他是这个家唯一一个真心实意对她好的人,五年前如果不是他护着自己,哪能这么顺利地到国外去呢。总该帮帮他吧。 同一片夜空下,同样迟迟未能入睡的还有周南天,他就在书房里,望着窗外的圆月发呆,那个女人的脸一闪而过,隔了多么多年她居然回来了,还是一如当年那样狠辣,张牙舞爪的样子一点都没变过。 赵悠悠从浴室里出来,发现房间里没有人,想了想,往书房走了过去,他果然在这里,正出神地正望着窗外,如此反常的周南天,让她心生不安,她是个敏感的女人,猜得到周南天如此反常是为何事,或者说是为何人来得更为贴切。 那个女人,那个在飞机上遇到的女人,那个原以已经永远离开,却再次出现的女人,那个女人是她的噩梦,会让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瞬间灰飞烟灭,她有那样的能力。 或许她更应该有恃无恐一些,毕竟世上的人都知道她才是玉儿的母亲,就算被人说是母凭子贵那又如何,就算不是正室又如何,周南天爱她,爱这个孩子,她是不是应该更从容一些。 想到玉儿,她心里有了主意,转身往玉儿的房间走去,摇了摇正在熟睡的孩子,孩子睡沉了过去,花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才把他从梦中摇醒:“玉儿,我们去找爸爸好不好。” 睡眼朦胧的孩子,一听到爸爸两个字来了劲,伸出手要她抱:“粑粑,找粑粑。” 赵悠悠笑了笑,抱起孩子便往书房走,敲了敲书房的门,成功得到周南天的注意力后方道,“玉儿吵着要找爸爸。” 孩子配合地伸出手臂,软软地叫了一句:“粑粑。” 周南天回过神来,伸出手来,“爸爸抱”说完将孩子从赵悠悠手上抱了过来。 赵悠悠跟在后头有些吃味,周南天对这个孩子好得过了分。 把孩子抱回了房,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着后,蹑手蹑脚地关门退了出来。 刚退出来,在门口处便遇到赵悠悠,不知何时她换上了蕾丝内衣,红着脸,在灯光的照耀下美艳得不可方物,她柔软的手覆了上来,在他的胸前似有似无的抚摸着,撩人心魔,耳边响起她软棉棉的声音,“夜深了,我们也该休息了。” 不知道怎么的,周南天看了她一眼,抽出手来,淡淡地说道:“夜深了,你先睡吧,我还有公事。”说完转身回了书房。 赵悠悠有片刻的呆愣。 第二天一大早,宋晚晴便被佣人叫了起来,不用说是为了与魏家见面的事,简单收拾了一下,便下楼来。 只是姜氏不太满意,“你就不能收拾一下,这副模样出去尽丢我们宋家的脸,别人还以为我们家上不了台面。” 宋晚晴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妥,这身打扮是不像一个大小姐,但也没有失礼数,在国外的几年,没有人管,浪惯了,打扮惯以舒恬为主。 只是姜氏一向不待见她,如是不是她还有几分利用价值,当年怕是说什么也不会同意让她进宋家的门。呢喃了一句,“怕是恨不得将我装扮成礼物送出去吧,就算不是亲生的也用不着这么明显吧。” “看来这些年,你是净长了岁数,其他一点都没长进,尖牙利嘴的刻薄性子永远改不了,像极了你那死母亲。”姜氏甩下这一段说教率先上了车,如果不是她还有价值,今天就不是说教那么简单。 第三十一章 她的悲哀 这次见面,约在市里最高档的茶楼里,人不多,除了当事人外,只有双方父母。 像他们这种利益相亲,注定是赤裸裸,一切都是为了利益,如果不是有利可图魏家又怎么会答应与宋家联姻,毕竟有头有脸的家庭谁会愿意娶一个离过婚,被休弃的二手贷。 毕竟当年宋晚晴与周南天离婚的事是人人皆知,说难听点她是这个圈子里出了名的烂鞋,是的,烂鞋,当年她宋晚晴一度沦为这个圈子里,人人可以消遣,唾骂的烂鞋。 宋家人先到,相比起宋晚晴,宋世德更为焦虑,坐立不安,不停地搓着手,那样子跟摆摊前紧张不安的商贩一样,生怕没有人会来买自己的东西。 过了半晌,魏家才姗姗来迟,为首的是魏家夫妇,嘴里念叨着,“抱歉,让你们久等了。”后头跟着一个后生,怕就是今天要见面的魏立文。那人身材挺拔,面貌俊朗,怎么看也不是需要相亲的人,难度他也是父命难违? 碍于礼数,宋晚晴跟着父母站起来,宋世德摆出一副慈父模样,“我们也刚到,来来来,介绍一下,这是小女晚晴,晚晴这两位是魏叔叔跟周阿姨。” 宋晚晴强忍着恶心,扯出一丝笑容,配合打招呼。 “这位就是魏公子了吧,早就听到令朗俊宇不凡,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宋世德,絮絮叨叨的客套不停。 魏立文的父亲颇为得意。 商业联姻,所以他们的这一次见面注定不会是什么温馨的画面,但人之的所以为人,还是在乎那一块脸面,就算再赤裸也得披着虚伪的外衣,“令爱也是,亭亭玉立。” “是啊,看这两人在一起就像一幅画一样。”姜氏难得拣了一句自认为有水平的话。 宋晚晴抬起眸来,偷眼看对面人的反应,刚抬眸的那一瞬间撞上一道炙热的视线,吓得她赶紧低下头来,那魏立文嘴边含着笑意,在望着她。好像望了好久的样子,莫名其妙。 “人是地设一双,事是恰如其分,魏宋两家结合必定是强强联合。”宋世德按捺不住,先抛出橄榄枝。 魏父却没有马上接话,沉默了好一会,才道:“如果能联合,强上加强那是必定的结果,只是城西边上的那块地?。” 他的言外之间宋世德又如何会不懂,“您放心,只要我们结成亲家,那就是一家人了,地的事那都是小事,我们有土地,你们有资金,共同开发是一拍即合的事。” 所有的起因都源自宋家在城西边上的那一块地,那块祖传的地,因为距离市中心有好一段的距离,房地产兴起的时候它发挥不了作用,所以一直留着,本来也以为只是荒废着,哪知道这几年生态度假火了起来,一时间,那场地成了香勃勃。 最近魏家看上了那一带,计划在那一带打造一个度假村,本来不过是一笔最简单的卖买,我有地,你有钱,价钱合理便一拍即合,让一切变得复杂的是人心贪婪。 宋世德知道它的价值,那一带山好水好,是一个度假好去处,必定带来不可估算的收益。不甘心随便将地卖掉。但要打造一个度假村,以宋家现在的经济实力,是不太可能的事。 所以才有了联姻这一出,宋家以持有土地入股,魏家负责出资建造,五五分红,而两个都是猜疑心极强的人,于是便想到像古时的帝皇一样,以联姻的方式加固彼此的信任,于是便有了今天这一出。 利益熏人心,甚至连她这个名义上还是别人的妻子也不介意,只要离了,不介意接手二手贷。 这种伎俩宋世德早已不是第一次施展,只是看来他仍然没有从上次与周家的联姻中吸取教训。 她也是悲哀,同一种伎俩被施以两次。 第三十二章 二次回收的女人 相比两家父母的兴致勃勃,两位当事人显得相对冷清,宋晚晴是在替自己感觉到悲哀,她就像任凭宋家摆布的木偶,他们让自己往东就往东,往西就往西,在他们眼里,她根本不是一个人,只是宋家的附属品,利益的牺牲品。 正黯然销魂的时候,抬眸的一瞬间,却看见对面的魏立文仍然在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自己。 她鼓起劲回看这男人,试图从他眼里看出些什么,可是这个男人还有几分功力,让她看不透他,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父命难违,才赴了这一堂荒唐的相亲,和她一样同为利益的牺牲品。 正想着门口处传来一道柔和的女声:“哦,我就说吧,是姑妈没错,果然没看错。”说着的话的同时,那女声走近门口,看到屋里的人却愣了眼。 魏母有些神色怪异地站了起来:“唉呀,是悠悠呀。”有种做了坏事被人捉个正着的错觉。 来人正是赵悠悠,只是她看到屋里头的阵仗也愣了愣 ,“姑妈你们这是?”声音变得有些别扭起来。 正说着门口那头再走过来几个人,成一字形排开,齐刷刷地望向屋里,那阵仗颇为壮观,陈了周南天外,还有周南天的母亲,宋晚晴的前婆婆,那个粉嘟嘟的小孩子任由一个佣人模样的妇人抱着,同样睁着圆滚滚的眼睛看着里头。 意想不到的画面,气氛一下子变得怪异起来,两家父母携子带女地约在茶楼里,除了相亲还能是什么,明眼人一眼便看清了其中的勾当,更何况周宋两家可谓仇家相见,其中的尴尬可想而知。 周老太太用讥讽的语调道:“三妹啊,不是我说你,什么时候开始给立文找起二手的来了。”讥的是什么,讽的又是什么,答案不言而喻。 宋晚晴心底一阵心寒,这个她名义上的婆婆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尖酸刻薄起来了,以常就算对她就算再有不满也是会顾着脸面,来得拐着弯抹着角那一套。自问嫁入周家那会自己对她并不薄,她竟如此不讲情面。 当然有了新人,忘了旧人也是正常的事,更何况自己不过是一块被她的儿子利用完便扔掉的抹布,自然不配讲情面。 良久,量起一道清亮的男声,“我倒不这样觉得,无论是人也好,物也好,都有自己的价值,只是不见得每个人都能发现他们的价值,但总有一天会遇到真正懂得他们的人,被懂的人珍惜。”声音来之对面的魏立文。 他说着这一番话,看着的却是周南天,空气中有种剑拔弩张兵戎相见的感觉。 如果宋晚晴还是当年那个无知的纯情少女,或许她会感动上半天。现在的她一颗心早已遍体鳞伤,再肉麻的情话都缝补不了。 周南天只是拧了拧眉,无声地表达了他的不悦,良久,低低地说道:“既然表弟偏要二次回收,那我们又何必多嘴,只是怕不会那么顺利,毕竟这个女人是已婚妇女。” “事在人为,如今的社会结婚离婚不过是家常便饭,更何况早已形同陌路的两人。” 周南天直直地望着魏立文,“离婚确实是家常便饭,但也得双方同意才行,毕竟有一半的决定权在我手里” “我相信表哥会很乐意做这个决定,这对你们来说是双赢的局面,毕竟有些人等得已经够久了,相信表哥也不愿意让赵小姐继续等下去。” 周南天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一双眼狠狠地剐了一眼全程低着头的宋晚晴,“谁知道呢,说不定我就不想让某些人称心如意。” 听他的意思有吊着不放的味道,姜氏极其愤怒,大有泼妇骂街的苗头,“你们周家就见不得我们宋家好,是不是,我们宋家被你们害得还不够惨,当年我们就不应该帮你们周家。” 周家老太太嗤笑了一声:“帮我们周家,谁不知道当年是你们宋家是趁火打劫,吞了我们周家大半的股份,好在老头有眼,不属于你们的最后全吐了出来。” “你” “我什么我,难道我说错了吗,当年你们宋家就是趁火打劫,一家子都是这么恶心的嘴脸,差点害死了我们周家的孙子,三妹啊,这样的人家你都敢搭,可长点心。” “什么叫我们这样的人家,再不济晚晴也还是你们周家堂堂正正的媳妇。”姜氏红着眼,当然不是为了给宋晚晴出口气,而是替自己。 周家老太太气邦邦望着周南天开口,“南天,这回你可得抓住机会赶紧把手续给办了,别想当年一样让她给逃了,一直吊着我们周家不放。” 宋晚晴略略抬起头来看着周家老太太,心底直冒寒意。 姜氏被堵得再也说不出话来,周家老太太以胜利者的神色得意洋洋地离开。 第三十三章 莫名其妙的男人 那一众人走后,包厢的热度也明显降了下来,压抑的空间,宋晚晴觉得闷得很,寻了功夫走了出去外头透气。 去了茶楼的后头的花园,呆了一会儿,吹了一会儿风,魏立文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出来,直直的走过来,在她的旁边停下来,学着她的样子,望着远处的风景。 两人就这么无声地站了好一会,最后是宋晚晴先开的口,“魏先生,我的过去看来你一清二楚,我也不多说,相信你也是被逼无奈才相的亲……” “你怎么就知道我是被逼无奈。”男人似笑非笑的抢断她的话。 他的一句话堵住了宋晚晴的嘴,他,不是被家里逼着来的吗? “你知道,成为家族利益祭奠品这种事,我已经不是头一回了,我们宋家现在也只有一个空壳在,捞不了油水,而且我现在还挂着个已婚的名头……” “如果是和我表哥的那段婚姻,我倒不介意,那不过是办个手续的事,在世人的眼里赵悠悠才是周家的少奶奶,你早在五年前便已是下堂妇。” 宋晚晴笑得有些凄凉“所以我这样的一个女人,在我身上你得不到什么。” 那男人沉默着,良久,才继续道:“看你也不是那么无趣的人。”说着转过头来,“我们之间到底会怎么样,你不好奇吗?。”说完定定地看着她。 这个男人像深渊一样让人看不见底,猜不透。 男人再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 目的没达成,无由得心底生出一股烦意,摸了摸口袋,摸出了一包烟,熟练的点燃了起来,深深地吸进一口香烟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紧崩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那支烟被她老练地夹在手指中间,抽烟是她刚出国那会儿学会的,刚出去那会,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语言,焦虑不安的心,没有什么比烟酒更能让她放松。 正抽着烟,一个小不点,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他走路还不太稳,摇摇晃晃,但却异常坚定,就算大门槛也挡不住他的决心,先是蹲下身来,双手撑在地上,借助双手的力量,先把双脚迈了过去,最后收回自己放在地上的双手。 小不点像个潜逃的小逃犯,可能也想不到这里会有人,被眼前的她吓了一跳,一时不知该继续前进,还是该打道回府。胶着在那,用圆滚滚的眼睛看着她,场面有些怪异,两个人,一大一小,就这样你眼望我眼地看了许久。 宋晚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烟,往地下按了按,把烟给灭了。 “小不点你来这干嘛。”淡淡地开了口,那两人该着急了吧,每一次见到这小屁孩,心头那根刺总会隐隐地痛。 小不点学着她的样子,把手背到身后,“饭饭,玉儿不喜欢吃,玉儿生气,要走。” 为了不喜欢吃的东西而出走,看来又是一位被捧在手掌心长大的主。 良久,宋晚晴再次开了口,“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屁孩子一脸骄傲地仰着脸,“小名玉儿,大名周朝玉。” “周朝玉!?起得什么名字。” “不准说名字不好听,爸爸起的。” “看来你很喜欢你爸啊。”要不然,语气里不会是一脸的骄傲。 “当然了,爸爸比我帅。” 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呀,正想着,本说着话的小屁孩屁颠屁颠地往另一个方向小跑过去,清脆地喊着:“爸爸,玉儿在这。” 呃,不说是离家出走吗。 那头阔步走过来不正是周南天,五年的时间,岁月并未在这个这男人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一如既往的英俊,趾高气扬,气场强大。 与他一起出现的还有那个佣人模样的妇人,看来是寻孩子来了。 三步作两步走近,把孩子交给身后佣人,佣人会意地把孩子抱走。 佣人把孩子抱走后,男人回过头来冷冷地看着自己,好像自己对孩子做了什么似的,天地良心,她不过是跟那小东西唠叨了几句,就算再恨他,还不至于对小孩子下毒手:“不用这样看着我,我还什么都还没做。” “还没做!?那就说打算做,计划做。”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他的反应激起了她体内的阴毒因子,“或许吧,但你这不是过来了吗。” 第三十四章 你的白莲花被别的男人给睡了 男人勃然大怒,用手掐住了她的脖子,逼了过来,愤怒的眼睛瞪着她,那样子怕是恨不得将她给生吞活剥。他的手掌极大,轻松地把她的脖子给圈了起来,勒得她生疼,呼吸不上来,甚至眼泪都出来了,但就是不呼痛,也不反抗。 男人狠狠地盯着她,“看来当年是我太仁慈了,你还没得到教训,才有这个胆子在这里大放厥词。”她那逆来顺受的模样,让他看得更加愤怒,推了她一把,猛地从她的脖子上抽回自己的手。 得到自由,宋晚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冷笑道:“周南天你仁慈?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宋家如今这般境地还不是拜你所赐,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恶心。” “我再恶心能比得过你们宋家,一而再再二三地上演卖女求荣这种把戏,不知道是谁更恶心,像你这种被我睡过的二手贷也好意思再拿出来卖。” “是,我是个二手贷,自然比不上你心头的白莲花,我是什么都比上她,甚至赶不上她被人睡的次数。” 宋晚晴狰狞着一张脸,如同地狱来的魔鬼,要痛就大家一起痛,只有她一个人生活在地狱里太不公平了:“周南天,你不知道吧,你心头上那朵一尘不染的白莲花早就被别的男人给睡了,说难听点就是被强奸,哈,你不知道吧。” 愤怒到了极点的周南天反手给了她一巴掌:“住嘴,不许你在这里玷污悠悠的名声,你连提她的名字都不配。” 宋晚晴捂着火辣辣的脸,又是恨又是怒,冲动之下,她冲了上去,狠狠地就着周南天的手臂上咬了下去,周南天唤痛,要推开她,可她像个疯狗似地咬着他不放,推着她的头,“放开,疯婆子。” 一直到闻到了血腥味,宋晚晴才轻口,退到一边去,头发乱遭遭的,确实像个疯婆子。 周南天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硬生生被这个女人咬出血来,啊,这个疯婆子。 宋晚晴边整理着自己的头发,边狠狠地道:“周南天,我宋晚晴从来不是什么善茬,警告你别惹我,因为你,我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没有什么好怕,小心我找你同归于尽。”说完仰头挺胸地离开,像一只斗胜的公鸡。 宋晚晴走后不久,赵悠悠寻了上来,看了一眼他受伤的手,脸上满是担忧,“南天,你的手怎么了?。” “我没事,被疯狗咬了一口,你怎么出来了?。” 疯狗?这里哪来的狗,“我是看你这么久没回来,所以找你来了。” 半晌不说话的人突然说:“悠悠,或许你……” “我怎么了?” “没事了,走吧。”他怎么能任凭一条疯狗来挑拨他与悠悠之间的关系。 回去的路上,宋晚晴望着窗外,恼怒自己的不争气,不是说了就算看到他们也像没看到一样,心平气和的吗,怎么一见到他就管不住自己的脾气。 这些年,她一直不允许自己往后望。那一段昏暗发黄的过往,仿佛已经是上一辈子的事。 只是可悲的是父亲还如当年那般狠心,望图利用她换取利益,她是绝对不会让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在自己身上。 又是一年清明,宋晚晴去了墓地,这里埋着她最亲的两个人,她的母亲与她的孩子。好像每年的清明都会下雨,今年也不例外,她的心境跟这天间地一个模样,灰蒙蒙得压抑,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回来了,你们好吗。” 只是她的问候注定得不到回答,这一天她在这里呆了很久。 晚上,宋晚晴从噩梦中惊醒,半夜惊醒,一身冷汗,黑夜里坐起来,只有茫然与恐惧心里默默地发誓,再也不会让悲剧在自己身上重演。 第三十五章 我不要的东西 你总当宝 两天后,宋晚晴把魏立文约了出来,两在一家咖啡厅,直奔主题,“魏先生,我今天约你出来,是想跟你淡淡度假村的事。” 魏立文颇为意外,直直地看着她,“哦!?愿闻其祥。” “这项目魏先生应该也知道,是一个很有前景的项目,可以说如果顺利,是稳赚不赔的项目,既然我们有地,魏家有钱,那为什么不能在商言商,进行商业合作呢。” 魏立文笑了笑,心里想,这位宋晚晴小姐,比他想象中要有趣几分,“听宋小姐这么说,是想要钱不要人?。” 咳,这人,用的都是些什么形容词,宋晚晴咳了一嗓子,放下手中的杯子,睁着大大的眼睛,深深地看着他道:“商业上的往来,如果牵扯了太多的其他东西,并不是什么好事,你应该知道,我是过来人。”因为她是过来人,所以她的话语权。 对的男人沉默着,思忖了半晌道:“经验不一定都是对的,一次失败了,不代表一辈子都会失败。” 哦,宋晚晴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这男人是真的听不懂她的话,还是装听不懂:“魏先生这样的人中龙凤,怕是也不愿意自己的婚姻成为利益的陪葬品,而且一场利益婚姻不一定比一纸商业锲约可靠。” “利益婚姻固然不一定可靠,但我觉得一起生活的两个人,怎么也比一纸商业锲约要来得可靠。” “如果都是魏先生这样的思维,这世上的商人恐是做不成生意了吧,商业契约固然有风险,但只要选对了人,风险自然可以降低,我可以向魏先生保证,我们家氏从来是老实本分的商人,诚信这一点魏先生大可放心。” “哦!?别人我不太清楚,不过如果是宋小姐,魏某还是信得过。” 他的意思是,如果是她参与到项目中来,他就可以考虑与宋氏合作? 晚上宋晚晴表达了自己想要参与到度假村项目中来的意向,随即遭到父亲的反对:“不行,你一个女人家懂什么,乖乖听我们安排嫁给魏立文。” “卖女求荣这种事您不是已经做过一次了吗,什么样的结果,您不也看在眼里,为什么同样的错误还要再犯一次。” “你……”宋世德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最后是宋词出来圆场,“爸,晚晴说得也没不是没有道理,刚好,她学得也是工商管理专业,刚好也可以帮帮我。” 宋世德看了看儿子坚决的神情,不甘心地瞥了宋晚晴一眼,怎么说公司现在也是由宋词来主持大局,他早已退居幕后,也不好太过。 就这样,宋晚晴进了公司,负责度假村项目组的对外联系工作,上岗的第一件事,便是到度假村视察,同行的还有魏立文。 说是度假村,不过还是一块前不着后不着店的荒地,不过风景确实不错,如果开发成度假村后必定带来不错的收益,难怪魏家会这么想卖下这一块地,也难怪父亲说什么也不肯卖,到底还是利益在作怪,到底是人心贪婪,人人都想分得更多。 只是没想到,想分一杯羹的除了魏家,竟然还有人,还有人也想盯上这里,想要分上一杯羹。 只是她如何也没想到妄想分一杯羹的竟是周南天,他们是在出口处遇见上的,那时她刚视察完,准备回去,前头走来一行人,他走在最中间,派头很大。 也是,他确实有摆排场的资格,五年的时间,他已经成为G市最有名望的企业家,说起他,经验再老道的商人也要举起大拇指,人人敬他三分,谁能想到五年前周南天不过是处处看人眼色,哀人办事的小年青。 两队人马在出口处遇上,周南天的那支队伍走过来一位老者,指着宋晚晴,“周先生,他们才这块地的主人,这块地啊,就是他们宋家的。” 周南天将视线在宋晚晴与魏立文身上扫了一下,挑了挑眉。 魏立文笑了笑,淡淡道:“表哥也看上这块地了,可惜啊,你迟了一步。” “在商言商,从来没有迟一步的说法,价高者得,最终不过看谁出的价格更合理罢。”最后视线落在了宋晚晴身上。 宋晚晴并不打算和他浪费时间,看着魏立文道,“我们走吧。” “表弟,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说你爱二次回收的习惯怎么就不想着改一改呢。”满是嘲讽的话,让两人停下步伐,:“从小你就是这样,每次我丢掉的东西,你总会眼巴巴地捡回去当宝。” 第三十六章 把离婚手续给办了 从始至终宋晚晴一声不吭,曾经的愤怒又再回到了她的身体里,在国外的岁月里,不是不恨他,每每想起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恨他恨得咬牙切齿,但又有什么用呢,再恨也耐何不了他,烧痛的只有自己。所以,那几年,她强迫自己放下,强迫自己忘记,虽然过程很难,但最后她还是做到了。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没有想起过这一段过往,本来她以为自己已经彻彻底底放下,他们的出现却轻易地将她心底的恨意唤醒,她的所有的努力在这一刻都变成了笑话。 坐在车上,魏立文能感受到身边的她,正在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愤怒。她与自己这位表哥的那些过往,虽然当时他在国外,但大抵还是知道的。 表哥的一席话确实太过恶毒,她如此气愤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印象中的表哥并非这种刻薄恶毒之人,为何今天他竟能说出那番刻薄的话。 三天后,周南天竟然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公司里头,宋晚晴一脸困惑,问道:“他怎么来了?” 宋词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视线落在别处,有些不自然地开口:“周南天对那块地也很有兴趣,我只是觉得多参考一家也不是什么坏事。” “哥,你不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跟他合作,我怕最后吃亏的是我们。”宋晚晴变得激动起来。 “哥知道,你放心,哥并没有答应他,只是作为参考。”好不容易才让宋晚晴的脸色冷静下来,“好了,我们先去听听看吧,你放心,哥绝对不会跟他合作。” 宋晚晴低着头进了会议室,会议室分成两个阵形,各占一边的桌子,人到齐后,周南天方的代表便开始,他们也很直接,这次前来的目的就是想要把那块地买下来,开出条件也很优厚,比市场价要高出许多。 周氏代表发表完后,宋晚晴站起来。“我想你们来之前没有做好调查,那块地我们不卖,而且我们已经有合作的伙伴,你们请回吧。” 她坚决的一番话,令周南天一行代表,你眼看我眼,不知该如何回应。 周南天始终低着头,良久,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接着望着宋词开口:“据我所知,贵司是有合作伙伴,但还没达成合作,我想我们周氏还有机会,想必宋公子也知道,合作开发存在多大风险,搞不好,人财两空。” 顿了顿又说,“而我周们氏就不同,我们开出的条件足够优厚,宋公子不访好好考虑,我想宋氏现在也很需要我这笔钱,宋公子才是宋氏的负责人,我想还是你说了算。” 意思是她说的话一点分量都没有?宋晚晴瞪着他。 “有句话叫在商言商,宋公子可不要因为某些杂七杂八的人影响了自己的判断,我想,宋氏现在很需要我这笔钱。” 回话的是宋晚晴,“周南天,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那块地你想都别想。” 周南天连看都没看她,视线仍然在宋词身上:“宋公子,你的答复呢。” 宋词思忖了半晌道:“度假村项目的是由舍妹全权负责,她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周公子请回吧,地,我们不卖。” 周南天知道现在说再多也没有用,于是起身作告辞:“宋公子不防认真考虑,我们开出的条件永远有效。” 要离开的身影被宋晚晴叫住“周南天,我找你有事。” 一众人疑惑地离开了会议室,周南天讥笑地开口:“宋大小姐有何指教。” 宋晚晴淡淡地开口:“明天我们去民政局一趟,把该办的办了。” 周南天呆愣了半晌,接着一步步向她走近,宋晚晴节节后退,一直退到墙角里,再也没有退路,周南天把她圈了起来,咬牙切齿地道:“当初不知道是谁说要把周家少奶奶这个名分带到棺材里去,怎么,现在找到下家了,就想把周家甩掉!?” 宋晚晴对他突如其来的怒意吓了一跳,“当初是我太不自量力,我认输,不过,你应该感谢我大发慈悲,赵小姐做梦都该笑醒了吧。” “什么大发慈悲,说得冠冕堂皇,还不是因为找到接手的下家,想傍上魏家这棵大树。” “怎么在你看来,所有的婚姻都是因为利益。” “难道这不是你们宋家常用的伎俩吗,怎么,你想告诉我你是因为爱魏立文才嫁给他?你这种女人别玷污了爱情两个字” “我爱不爱他与你何关。”宋晚晴有些恼怒,狠狠地推了他一把,试图挣脱出来。 却扯怒了他,那男人像头发怒的野兽,狠狠地用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就着那张倔强的嘴咬了下去,真的是咬,不讲情面,一张唇被他咬得生疼。 第三十七章 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能耐娶你 良久,他放开她,狠狠地一拳打在墙面上,“想让我成全你们,想都别想,我倒要看看他魏立文有没有这个能耐娶你。”说完像一头愤怒地巨兽般离开。 剩下宋晚晴发着呆,这个男人他是疯了吧。 周南天一行人离开后,宋晚晴有些感激地看着宋词:“哥,谢谢你。” “说什么呢,哥这么做不全是为了你,从长远来看那块地还有升值的可能,哥也不想冒冒然把它卖掉。” 虽然宋氏两兄妹打定了主意不卖那块地,但周南天意欲高价买地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宋世德的耳朵里。 当天晚上,宋词便被叫进了书房,宋世德的火气很大,宋晚晴待在房里仍然听得一清二楚,无非是责怪宋词那么优厚的条件为什么不将那块地卖掉。 五年前的那一次的重挫,宋世德变得保守,不再敢冒任何的风险。 不顺心的事,不只这一件,两天后有消息称,魏氏出现资金缺口,恐怕难有空闲的资金进行度假村开发。 虽然未得到证实,但消息一天之内便传遍了业界,宋氏上上下下一时间免不了人心惶惶。 宋晚晴总觉得是周南天在背后搞得鬼,要不然,怎么可能前脚他刚说要买地,后脚氏就出现了资金问题。 不但如此,屋漏偏逢连夜雨,宋氏好几个快要签下来的项目,合作方都以需再考虑考虑的借口,泡了汤。 连续的不顺,让宋晚晴更确定这是周南天所为,这个男人一如既往的恶毒狠心,只是她除了气愤豪无办法,强食弱肉的规则她早就已经看清。 只是总不能坐以待毙吧,拿出手机便给魏立文去了电话,直奔主题:“这次资金的事是不是周南天从中从作梗。” 从魏立文的沉默中宋晚晴得到了答案,真的是他,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哪怕对方是他的表弟,也是毫不讲情分。思索片刻又问:“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 电话那头的魏立文沉默了许久,再也没有先前的意气风发:“只能见一步走一步了,目前就开发来说恐怕很难。”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他们就只能眼睁睁地受人压迫。 “恐怖不容易,如今周家的在G市的势力,除了李家稍能与之抗衡之外,我想没有谁是他的对手。” 李家? 挂了电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压力的原因,身体又开始不舒服起来,不得已只好去医院,那年,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之后,她也落下了一身子的病,不是腰酸背痛,就是关节痛,头痛,这几年没少遭罪。 挂了号,看了医生,刚拿了药,准备回去,一个肉墩摇摇晃晃地从不远处晃过来,一个不小心扑在她的脚上,那小人儿仰起脸,睁着黑黑的眼睛,望着她,正对她咧着嘴笑,含糊不清地吐了一句:“姨,姨。” 是那个小屁孩,那两个人的孩子,宋晚晴皱了皱了眉。 小孩子哪能读出她的不悦,咧着嘴对着她直傻笑,不得已,蹭下身来,望着他:“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不会每次见到他都在走吧? 小东西吱吱喳喳地说着些什么,“后…面…”反正她听不懂就是了。 过了半晌,后头出现了一个纤细的身影,正是赵悠悠,看到自己,她飞快地冲了过来,一把将小东西抱进了怀里,怒视着她,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宋晚晴,你三番四次地接近我的孩子,到底想做什么,你自己死了孩子,就想来害我的孩子,要是你敢对我的孩子做些什么,南天是不会让你好过。” 无语地笑了笑,在她眼里,自己是强盗不成,眯着一双眼,步步向那抱在一起的母子俩靠近,“让我好过?你们什么时候让我好过,一看到你,我就想起我那个死在你手里的可怜的孩子,一看到你,我就恨不将你咬碎千百遍,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那些被她咬碎了千万次的恨意,压制不住,从身体的各个地方钻了出来,此时的她,就像来自地狱的复仇者。 可惜未能如她所愿,她还没走近那俩母子,便被人推了一把,一个踉跄撞上后头的墙,这人的力量毫不含糊,她的头便撞得生疼。 第三十八章 与魔鬼作交易 那人挡在母子前头,怒视着她:“宋晚晴,你又想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人正是周南天。 宋晚晴被阉割了情感的怪物,一脸死灰,“是,伤天害理的事你们两个是干了不少。” 看她一脸死寂的样子,周南天皱了皱眉,转过头来,对赵悠悠说:“你带着孩子先走。” 赵悠悠蹲下身来,抱起孩子,嘴里叨了一句:“别跟陌生人走,我的话你都忘了。” 那小屁孩脆脆地回了一句:“姨姨,见过,不是陌生人。” 他童趣的回答,惹得赵悠悠黑了脸,直直抱着那孩子离开。 待那对母子走后,周南天寒着脸看着宋晚晴,“我警告过你,离我的他们远一点,不然……” “不然怎么样,我也很好奇周先生还会做出些什么来,继续打压魏家?断了宋家的后路?还是再给我挖一个坑把我送到别的男人床上?。”她讥讽地说道,“周南天,你做得已经够绝了,你已经我逼上了绝路,你的威胁对我没有用,你做人别太绝了,小心有你好受。” 她眼中的恨意,让他心慌:“你想做什么?。” 冷冷地笑了两声:“原来你也会怕,也是,你拥了太多东西,当然会怕失去,我就不同,我早已经一无所有,所以,我不会怕你,别以为你在背后打压魏家,我们就会把地卖给你,别痴心妄想了,那块地,就算死我也不会卖给你。” “你就那么想拿那一块地去讨好魏立文?可惜你也看到了他不过是一个孬种,连做我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看吧,这个男人比五年前更要自以为是,“是,我就是要拿那一块地去讨好围立文又怎么样,又关你周南天什么事,离婚协议我已经让律师寄给你,如果你是个男人就干脆一点给签了,省得相互恶心。”她早已让律师去找他,只是他一直没有签字,不知道他又想耍什么心眼。 “你说我恶心!?” “你不恶心,是恶心到了极点,当年的话我还你,跟你结婚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污点。” 这个女人总能轻易地把他激怒,咬了咬牙,“我偏不让你称心如意,我看我就不签字,看你能怎么办。” 这样耍无赖的周南天她是全然陌生的,“周南天,事到如今,我们为什么还要相互折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不想跟我离婚。” 那男人笑了起来,“笑话,我会不想跟你离婚?”这绝对是最大的笑话。 “既然是这样,就请你像个男人样,把协议书给签了,还有我劝你尽早打消打那块地的主意,我是绝不会把地卖你。”说完转过身去劲直离开。 第二天,她去了找李泰宇,正如她所说的,她早已一无所有,早就没什么好失去,包括她的廉耻心。 李泰宇看到她颇为惊异,或许他是如何也想不到时隔多年,她竟敢找上他。看着她,似笑非笑:“早就听说你回来了,没想到你还会找上我,看来你比我想象中更要有能耐。” 因为有求于他,即使再不喜欢宋晚晴也没打算和他撕破脸皮,直直地看着他道:“我这一次来和李公子谈合作。” “哦?。” “我想我们家城西那场地李家不会不感兴趣。”那块地带来的商业价值在业界早已传开,那是一块香勃勃,人人都想吃上一口。 李泰宇沉默地打量着她,试图把她看透,无耐宋晚晴隐藏得极好,抿了抿嘴:“天上掉馅饼的事,我从来不会信,要我如何相信宋小姐是真心实意与我李泰宇谈合作,毕竟我们有那样不愉快的过往。” 的确,他曾经对自己做过那样的事,但凡有廉耻心的人都不会再来找他,但她是被逼上梁山已走投无路。宁愿把那些不堪的过往,咬碎了往肚子里咽,也不愿意输给周南天,所以她不顾廉耻地来了。 “在商言商的道理我想不用我说李公子也会懂。”再看了他一眼,又道,“当然了,如果李公子对我们家那块地没兴趣,那就算了,我想还有很多人等着跟我们宋氏合作。”说完作势往外走。 果然刚走到门口,后头响起了他的声音:“等一下。” 第三十九章 你该恨的是他 不是我 宋晚晴回过身来。 李泰宇望着她问道:“我想问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她找的是自己。 宋晚晴倒也坦诚:“因为G市能与周家抗衡的只有李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道理,我想李公子不会不懂。”她作了一些调查,这五年来,周南天与李家就没少争斗。 “你果然恨他。”后头的李泰宇大笑起来,那笑声渗人得很,好一会,停下来,一双眼闪着疯狂的光芒:“好,我可以跟你合作。” “好,细节,我们再变淡。”得到想要的结果,宋晚晴不想再逗留,转身离开。 宋晚晴氏与李家合作开发度假村的事很快要业界传了开来,自然有人羡慕有人恨。 赵悠悠推门进来的时候,地上有碎了一地的玻璃,而那人背对自己朝窗而站,透着生人莫近的气息,明白了过来,他刚发完火。 听到声响,周南天回过头来:“你怎么来了?。” 赵悠悠把视线从地上移到他身上来:“刚好有事经过,顺便来看看你,你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 “没什么,工作上有些不顺心的事。” “是因为城西那块地吗?。”那块地是这段时间的重点新闻,耳濡目染她也知道一些。 经过她一提,周南天的眼中生出怒火,一张俊脸有些扭曲:“李泰宇真是不知道死活,我看上的东西,他也敢碰。” 听到那个名字,赵悠悠面色刷地一下变成青白色,良久,开口道:“那块地我们不要不行吗,没必要跟一些不相干的人争得你死我活,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道理你不是不懂。”这几年来,周南天成了业的典范,在商场上四面玲珑,左右逢源,谁也不得罪,说起他每个人都要竖起大拇指。唯独除了李家,这些年就没少跟李泰宇斗,争资源,争投资,争项目,针锋相对,龇睚必报。 周南天皱了皱眉,并不认同,“你这说得都什么话,生意场合自然上少不了竞争,而且周家已经不是当年的周家,现在我谁都不怕。” 怕惹他不高兴,赵悠悠也不好现说什么,沉默了半晌又道:“对了,我们的婚事什么时候办?”那天她看到了律师来找他,她在门外听了一会,竟然是那女人差来的律师,要办离婚手续,打那天起她便一直在期待,但听说他还没有签字,这让她心慌,所以今晚她问了出来。 那男人沉默了一会后道:“让人挑个好日子吧。”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那头的赵悠悠激动不已,“好,我这就让人挑日子。”这就是他的承诺了吧。 相比她的激动,周南天的反映略显平淡,说起另一件事,“明天晚上有个商业晚会,准备一下。” 赵悠悠点点头,然而她又如何想到她的幸福在这一场晚会中戛然而止。 所谓的晚会,不过是各个家族巩固利益的把戏罢了。有头有脸的家族都派了代表,在这个人群如鱼贯出的名利场合,宋晚晴多多少少有些不习惯,站得离人群中心远远的,因为嫂子身体不舒服宋词把她送去了医院,不得已,只能宋晚晴作为宋家代表硬着头皮出席。 本想半隐形地待到一半,寻机会溜回去,无耐李泰宇发现了她,直直走过来,在离她只有一寸距离的地方停下脚步来,把头凑过来,举止轻浮,轻轻地嗅了一下,“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宋小姐。” 宋晚晴心生厌恶,向后退了一步:“李泰宇请你自重。” 李泰宇笑了笑:“开个玩笑而已,宋晚晴小姐何必大动干戈,况且我们两家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亲近一点也是应该。” 宋晚晴冷眼看着他,冷冰冰地道:“别以为我们两家有机会合作,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两清了,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到死都还会记着。” “那我多冤啊,是周南天把你送到我的床上,你该恨的,是他,不是我。” 这个人有多恶心她早已看清,连和他同呼吸着一样的空气都让她恶心,如果不是因为宋家现在需要他,她是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第四十章 这是你们的报应 正想着,屋里人头涌动起来,人们纷纷向门口涌去,抬头望过去,发现周南天正挽着赵悠悠,众星捧月地从门口进来。 如今他是G市最有头有脸的青年才俊,名利场合自然少不了被巴结奉承。 他也发现了她,良久,他直直地向他们这里走过来,连同着低着头的赵悠悠也一起走了过来。 周南天直直地看了一眼宋晚晴,最后把视线落在李泰宇身上,“李公子,好久不见。” 李泰宇似笑非笑:“是啊,我们是好久不见,但生意上往来不见得会少,这些年周公子对我们李家的照拂可不少。”是咬牙切齿的口吻,接着讥讽地又说,“现如今周公子何等风光无限,谁能想到五年前不过是一个靠出卖女人拉业务的可怜虫。” 他的一席话,让对面的周南天,脸色先是转红,最后再转白,两个手握成拳,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把怒气给克制下来,直直地望着他:“有叫老话叫英雄不问出处,不管怎么样,笑到最后的是我。但还有一句古话叫风水轮流转,我看李公子可得长着点心了,说不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了自己口中的可怜虫。” “有些话啊,还是不要说得太满了,最后是怎么样还不知道呢。”撂下这一句话,李泰宇转身离开,离开的时候似笑非笑的瞥了赵悠悠一眼。 而赵悠悠全程低着头,不断地咬着双唇。 李泰宇离开后,周南天的枪头瞄向了宋晚晴,“以前还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如此不知羞耻,是不是还想再爬一次他的床。” 宋晚晴有种敲骨吸髓的痛楚,本以为这副身体已经对他的恶毒免疫了,没想到还是会痛,“我就算再爬一次那又怎样,起码是我心甘情愿,也比你当年不入流的坑骗强。”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兵戎相见起来。 一旁的赵悠悠回过神来,摇了摇周南天的手,“我们走吧,这种女人不值得我们浪费时间。”说完就要拉着周南天离开。 “这么急得离开,怎么,怕我这种女人把你当年的事捅出来?”宋晚晴扯出一丝冷笑,疯狂得像从地狱来的魔鬼。 赵悠悠强自镇定下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南天,我们走吧。” “呵,听不懂,当年你们两人联手把我送到李泰宇的床上,好在老天有眼,都报应在了你们身上。” 周南天回过头来,冷冷地问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那头的赵悠悠一副快哭的样子,惨白着一张脸,拉着周南天:“她在胡言乱语,我们走吧。” “我有没有胡言乱语,你自己最清楚,毕竟当年上了李泰宇的床的人是你。”宋晚晴冷冷开口。 赵悠悠面如死灰,挣扎着:“她疯了,南天,我们走吧,她在挑拨离间。” “是吗,是我疯了吗,要不要找李泰宇来对质。” 周南天的脑袋有些乱,大吼了一声:“住嘴。” 声音太大,一屋子的人都望了过来,下一秒,宋晚晴被周南天拉了出去。 一直走到阳台上才停下来,怒视着她:“你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要是有半分谎言……” “我为什么要撒谎,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让你知道个彻彻底底,这都是老天给你们的报应。”宋晚晴的眼中闪着疯狂,有种复仇的快感,“当年你们好狠的心,竟然在李泰宇的酒里下了药,好在老天垂幸,让我从李泰宇的魔掌中逃了出来,可笑的是,哈哈,要怪就怪你们心太毒,赵悠悠不放心,来确认,哈哈,她进了李泰宇的房间,会发生些什么,我想不用我说,你都一清二楚。”说完冷冷笑了几声,“天理循环,真是报应。” “不是的,南天她在撒谎,你不要听她的。”赵悠悠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了来,一双眼狠狠地盯着宋晚晴,像是要把她咬得粉碎,“宋晚晴,你为什么要这样诬陷我。” “诬陷你?我当初在外头可听得清清楚楚,看得真真切切,这都是报应。” 赵悠悠挣扎着不肯认输:“为什么,为什么要诬陷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第四十一章 复仇 宋晚晴冷笑了两声,步步向赵悠悠逼近,晚风扬起她的头发,气场强大得让人害怕:“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当年李泰宇的事或许我还可以原谅你,但你把我从楼梯推下来,我这一辈子都原谅不了你,每每想到因为你,我那还没出生就死掉的孩子,我就恨不得吃你肉喝你的血。”热血往脑袋上冲,愤怒让宋晚晴克制不了情绪。 接着把视线转向周南天:“怎么样,心里很痛吧,想不到吧,你做梦也想不到最后上了李泰宇的床的会是她吧,这是你们罪有应得,自食恶果。” 说完转身离开,她做了情绪的奴隶,让她管制不住自己,那个伤疤再次被揭开,痛的不只他们,还有她。 周南天像被雷击中似地呆站在原地,好半晌回过神来紧紧地盯着赵悠悠,“她说的都是真的吗?在酒里下药的事,上了李泰宇的床的事,你推她的事” 他冷漠的看着她的神情让她害怕,见她没有反应,周南天咆哮道:“回答我!她说的是不是都是真的,回答我!” 赵悠悠垂死挣扎:“不是的,她在撒谎,南天你要相信我。”伸出手来要去握他的手,这样冷冰冰的他,让她害怕。 对面的人却一声不吭,良久摇了摇头,把手抽了出来,冷冰冰地转身离开,赵悠悠开始感到害怕,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离她而去。 要想弄清事情的真实并不难,很快把当年酒店的视频调了出来,虽然房间内没有安装监控,但走廊处有,果真如那女人说的一样,她前脚衣衫褴褛的从出了那房间,赵悠悠后脚便进了那个房间,两个小时后,同样衣衫褴褛地从房间里出来。 拳头紧握着,一双眼闪着愤怒的光芒,那年的场景从脑海里一闪而过,那年他赶到那房间的时候,只有李泰宇一个人在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味道,那味道像是在告诉他,木已成舟,一切该发生的,不该发生早已发生。 李泰宇发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晲:“周公子谢了,你女人的味道还真不错。” 那时他的手握了又放,放了又握, 第二天他直接闯进了李家,上去就给了李泰宇一记拳头,“李泰宇你该死的当年竟然敢耍我。” 擦了擦嘴角的血,讥讽地问道:“周南天公子发这么大的脾气,不知道是为了谁,让我们来猜一猜,是赵悠悠?还是宋晚晴?” 昨晚他们三人在阳台上的对话,全叫他听了去,所以也预想到他会来找自己,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周南天极其愤怒地吼了一句:“李泰宇!” “周公子何必如止大动干戈,李某当年说的都是实话,赵悠悠难道不也是你周大公子的女人吗。” 他的一句话,侧面证明了宋晚晴的说的都是真的。 果然,当年是他耍了自己,周南天红着一双眼,“李泰宇,你竟敢耍我,你竟然敢,我会让你知道你惹了不该惹的人。”说完转身离开。 “周南天大公子可别忘了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你,你才是这一切的根源,你说那两个女人该有多恨你。”后头响起李泰宇的低沉的声音,“还有我们李家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追究,要是你想对我们李家做些什么,我们随时奉陪。” “是吗,看来李公子对李家很有信心,那我们就来试试看。”周南天板着脸出了李家门口。 只是李泰宇低估了周南天的能耐,两天后李氏集团被爆出偷税漏税,第二天便有警察找上门来,说他渉嫌偷税漏税,要带他回局里调查。 消息一出客户纷纷要求停止合作,撇清关系。 这分明就是有人在背后整他,而那个人他也猜得到,李泰宇悔恨不已,太轻敌了,还把周南天看作是五年前哀自己办事的周南天。 第四十二章 你就这么想跟我两清 再见周南天,宋晚晴并不算太意外,只是眼前这个带着一身沧桑的周南天与往日里意气风发的周南天对不上号。 后退了一步,冷冷道:“你还来做什么!?” 周南天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只是心中有一盏灯,把他指引了过来,向她走了过去,那人却受惊地连连后退,她,竟这般怕他!? 有些悲哀地开口:“你怕我?” 宋晚晴讥笑道:“你是一头吃人的野兽,我怎么能不怕呢。”退到安全区域继续道,“如果你是因为我在晚会说的那些话来找我晦气,我可以收回来,那些都是我胡说八道,你大可选择你想相信的。如果你真的想怎么样大可冲我一个人,与宋家无关” 听说她的一段话,周南天感受到自己的心头百味交杂,“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 “难道不是吗,周公子不会以为自己很高尚吧,以前动不动就拿宋家来威胁的人难道不是周公子您吗。”讥笑地开口。 “如果不是你总是跟我对着干,我也不会这样……” “这么说都是我的错了,是我活该,惹了您老人家不高兴。”仍然而是讥笑的口吻。 她的态度让周南天憋得难受,“你有必要一直这样阴阳怪气吗,我们之间就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说话。” 宋晚晴笑出声来,眼角微微有了湿意,“我没听错吧,周公子是来向我求和,你觉得我们之间能心平气和吗。”顿了顿,进入戒备状态,“还是说周公子又想算计些什么。” 头一回,周南天为自己感到悲哀,他在她心中竟是这般丑陋的模样,有些苦涩地笑着,“除了算计我们之间就好好的相处,就算不能做朋友,就算是个陌生人也不应该像我们这般剑拔弩张。” “周公子真是抬举我了,跟我呼吸一样的空气都让你恶心的人,有什么资格跟你好好相处。” 这些都是曾经他用来伤害她的话,现在她用这些话反过来伤害他,他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些话是利剑,让人锥心一样痛。 宋晚晴没有给他缓冲的时间,继续道,“但是不好意思,就算你看得起我,我从来就没想过跟你好好相处,我只希望赶紧把离婚手续办了,从此当个陌路人,当年欠你们周家的,我早已血债血还,我们早已两不相欠,如果你讲那么一点情面,算我求求你,我们不要再这样纠缠下去了。” “你就这么想和我两清?” “我不懂你周南天,我搞不懂你为什么要吊着不肯签字,这个明明是你梦寐以求的,签了字,你就可以让赵悠悠光明正大地嫁入周家,我搞不懂你为什么不签字,我身上还有什么值得算计的吗。” 周南天经不了她答案,他也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样,签字,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就是不肯下笔。 “如果我说我们之间两清不了呢。如果我说我们之间还有断不了的联系呢” 宋晚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想了想,笑出声来,“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断不了的联系。” 她明显的对他不信任,“如果真的有呢” “就算有,我也不信,我不会再信你了,周南天,这个婚无论如何,我都是要离的。如果你不肯离,那我们法庭上见” 说完劲直离开,留下失魂落魄的周南天。 这段日子以来,周南天鲜少回周家大宅,今天晚上回来已经是隔了两个星期,夜已深,但赵悠悠还没睡下,明显在等着他。 看见他走进来,站了起来,带着些欣喜,“你回来了。” 周南天没有看她,奔着浴室而去。 后头响起赵悠悠低沉的声音:“我让人看了这个月的十八号是个好日子,我想把我们的婚礼选在这一天,妈也同意了,你觉得怎么样?。” 眉头皱了皱,沉默了好几秒钟后方道:“最近事比较多,再说吧。” “你什么时候不忙,真不知道你是真的忙,还是不想和我结婚找的借口。” 第四十三章 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爱那个女人 转过身来是她充满讥讽的脸,皱了皱眉,“你说什么呢,你以前一直都很乖巧懂事吗,现在怎么学会闹脾气了,我有多忙你不是知道吗。” “是我知道,是在忙着对付李泰宇吗,只是不知道,你是忙着对付李泰宇,还是忙着见老情人!” 这样的赵悠悠,他是陌生的,“你跟踪我?” “如果你没做亏心事会怕我跟踪。” 周南天有些心累,“我累了,你要一直这样跟我闹吗?” “我这样就是闹了吗,周南天你能不能对我坦诚一点。” “那你呢,你对我就坦诚了吗,在酒里下药的事,李泰宇的事,把她推下楼梯的事,还有孩子的事,你对我坦诚了吗?”周南天的极其愤怒地吼着,“连孩子你都能拿来利用,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死掉的那个孩子是他李泰宇的种。” 赵悠悠骇了一惊:“是那个女人告诉你的吗,不是的,她在骗你,她想挑拨我们……” “到这份上了,你还想继续骗我吗,你可能不知道,当年医院里留下来了那个死掉孩子的DNA档案,我已经做过调查,它分明就是你跟李泰宇的种,而玉儿是我和她的孩子。这些年来我一直这么相信你,结果呢你就利用我的信任把我耍得团团转。” 赵悠悠面如死灰地跌坐在床上,“那个女人说的话你都相信了,她向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周南天冷冷地看着她:“你是不是觉得我爱你,你说的我都会信,所以肆无忌惮地撒着谎,当年那酒店的事我也已经调查清楚。你竟然对我撒了这么多的谎,让我觉得从来没有认清过你。” 赵悠悠扭曲着一张脸,紧紧地盯着他:“你呢,周南天,我就认清过你吗,你说你跟她的一切都是演戏,那当年你为什么要赶去那个酒店,怎么,想反悔?想把她救出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爱她。”这是最令她痛心的事实,她早就看了出来,他爱着那个女人。 “还有玉儿,你明明以为他是李泰宇的种,可你呢,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对待,还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因为你也知道自己对不起她,所以才把所有对她的爱都放在了玉儿身上,你是想把所有欠她的都加倍还在玉儿身上,别以为我不知道。” 眼里的恨意倾泄而出:“不过,你别痴心妄想了,你注定永远也得不到她,对你,她只恨。” 赵悠悠已经临近崩溃,周南天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冷冷道:“疯女人。” 转身出了门,去了旁边的儿童房,推开门,那小子抱着熊玩具睡得正沉。伸手摸了摸孩子嫩嫩的脸蛋,第一次发现这小子的眉宇间微微有她的神韵,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他已经托人做了DNA鉴定,这竟然是她与他的孩子,老天,他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隔天,周南天再次出现,宋晚晴进入了戒备的状态:“你还来干什么。”刚说完,从车窗里钻出一颗小脑袋,吐字不清的喊着:“姨……姨。”又是那个小鬼。 这一大一小的组合,宋晚晴更是搞不清情况了。 孩子吵嚷着要出来,趁着他转身去抱孩子的时候,宋晚晴调头就走,确实不想再和这一家人有任何关系。 后头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就算你再恨我,孩子也是无辜的。” 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宋晚晴停下了步伐,“你到底有什么事?。” 三人在附近的一间咖啡厅坐了下来,那小东西好像很喜欢她,咧着嘴对她直笑,而她从始至终板着一张脸,虽说孩子是无辜的,但他毕竟是那两人的孩子,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宋晚晴抱着手臂冷冷道:“说吧,你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周南天的脸色黯淡了下来,再想开口的时候,冲过来一条人影,把孩子提了过来,夹在臂弯里,冷冷地望着周南天:“这是我的孩子,你想做什么。” 来人正是赵悠悠。 第四十四章 那是她的孩子 那孩子被她夹得生疼,哗哗地掉眼泪。 周南天冷冷地呵斥:“你弄疼孩子了,放开他。” 赵悠悠怎么会听,把孩子夹得更紧,“我才是玉儿的母亲,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把玉儿送给这个女人,我是不会让你得逞。” 赵悠悠的精神涣散不太正常的样子,只得先哄着,“好好,你是玉儿的母亲,你弄疼他了,先把他放下来。” 赵悠悠这才缓下情绪来,低头看了一眼臂弯时里孩子,松了手。电石火花的瞬间,周南天把孩子抢了过来,护在自己的身后。 赵悠悠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瞪大眼睛看着周南天,“你居然骗我,你居然骗我。” “你疯了,等你清醒了,我们再谈。” 赵悠悠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是,我是疯了,被你逼疯,你就这么着急让他们这一对母子团聚?”咬着牙,冷笑着又说,“如果她知道了你当年做了什么事,你觉得她会原谅你吗。” 赵悠悠的一番话,让宋晚晴有种莫名期秒的感觉,同时又有种莫名的惊慌:“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什么他们这一对母子。” 赵悠悠把视线转到她这边来,一张脸接近扭曲,“看来他还没告诉你。”接着又把视线看向周南天,“看来你也会怕,看来你也知道自己有多恶心,所以不敢告诉她!那就由我来说怎么样。” “赵悠悠!”周南天大吼了一声。 可已来不及,赵悠悠指着那小东西道:“你不知道吧,他是你的孩子。” 宋晚晴像被雷击中,肝胆俱碎,望着那被吓得缩在周南天身后的孩子,摇着头:“这,这,这不可能,我的孩子早就已经死了,早就被你害死了,这,这不可,他不可能是我的孩子,这肯定又是你们的诡计,不可能。” 他是她的孩子!?怎么可能。 “是不是周南天最清楚,我猜他肯定已经去做了DNA鉴定,若不是,今天他也不会把孩子带过来找你。” 赵悠悠望了望一脸悲凉的周南天,与惊慌失措的宋晚晴,满意极了,既然是这样,要痛苦,那就大家一起痛苦吧,“对了,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周南天瞪大了一双眼睛想要开口阻止。 赵悠悠已经崩溃,未等他开口,抢先开口,“你一定也很好奇,为什么你的孩子明明死了,却还好好的活着,说起来这一切,都是他周南天的杰作,当年在医院是他趁着你不省人事,买通医生把两个孩子给调了包,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 宋晚晴低低着头,连连摇头,嘴里呢喃着,“不是的,不是的,是你们骗我。” 她的样子,让周南天的心跟着抽痛,伸出手来想要去触碰她,手刚碰到她的那一瞬间,她尖叫了一声:“别碰我,你这个恶魔,恶心,你们别想骗我,我才不信你们的鬼话。” 说完冲了出去,她不能再留在这里,他们肯定是骗她的,因为她的孩子早就死了啊。 她跑得很急,完全没有看车,明明是红灯,却冲了出去,一辆飞驰而来的车子,撞上了她,砰地一声,她便被抛了起来,飞向空中,接着又重重地摔回地上,倒在血泊里。 周南天冲了出去,想抱她,又害怕弄伤她,呜咽着,不知所措。 宋晚晴一动不动地躺在血泊里,血越流越多,一副惨象,如人间地狱,隔着玻璃,赵悠悠仰天长笑起来。 宋晚晴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还是五年前的模样,孩子没了,母亲没了,她只能在一旁眼睁睁地看他们离开,有多没能为力,就有多恨。 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一如五年前在医院里醒来,被车撞倒前发生的一暮暮在脑袋里像走马观花一样播放着,多可笑,老天总爱跟她开玩笑,她的孩子还活着!? 五年前,她花了多少功夫才接受了孩子死了的事实,如今却告诉她的孩子还活着。是那人动了手脚,把她与赵悠悠的孩子给换了过来,那人该有多狠的心肠才会做出那样的事。 侧过身去,面对着墙,泪水又沁沁地涌了出来,本以为这一辈子再也不会流这种液体,到底是周南天有本事。 第四十五章 我知道你恨我 良久,响起了脚步声,那人在她的床前停下来,沉默地站着,很久,很久才响起他的声音:“我知道你恨我……” 宋晚晴背对着他,淡淡地回了一个字:“滚。”所有的情绪被她抹杀掉,恨一个人是需要精力的,而她已经没了精神力气。 后头,那人一动不动沉默地站着,她的痛,是因为他,他犯下了滔天大罪,注定得不到饶恕了吧。许久后走了出去。 接着进来的宋词,“你可醒了,你知道不知道你都睡了两个多月了,你怎么永远学不会爱惜自己,是不是要我吓死才安心。”医生说她的身体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她不愿意醒过来,所以一直沉醒着。 一次两次要他为自己担心受怕,心里到底过意不去:“哥,对不起,我欠你的太多了,总是一次次地让你担心。” “说什么欠呢,我是你哥,好了,醒过来了就好,好好休息吧。” 宋晚晴勉强地笑了笑,眼睛又开始走神,像个没有灵魂的人。 宋词心里一阵难受,发生在她身上的那些事,他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老天对她不公,她经历了太多的磨难。 傍晚时分,一颗小脑袋在探了进来,圆滚滚的眼睛张望了好半天,才挪着小身板走进来。走近床边,仰着热切的脸看着她。 宋晚晴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粑粑,外面。” 他的回答让她的眉头皱得更深。 那小东西倒也不怕生,嘿休嘿休地爬上了对面的椅子,与她两两对望。 屋子里没有人说话,宋晚晴望着对面的那个全然陌生的孩子,这个孩子竟然是她的孩子,多么不可思议,为什么望着他她只有陌生的感觉,那是因为她已经深信她的孩子已经死了呀,她所有的爱都与那个孩子一起埋葬了啊。 良久,那孩子用脆生生的声音说道:“粑粑,说姨姨,是妈妈。” 爸爸说姨姨是妈妈。 面对着孩子大大的眼睛,不知道怎么的,不是,这两个字,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晚上的时候,宋词再次出现在医院里,宋晚晴多少有些愧疚,公司的事已经够他忙地了,还要照顾自己,“度假村的事怎么了?。” 宋词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决定告诉她,反正迟早她都要知道:“李家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所以不能和我们继续合作。” “那怎么办”宋晚晴有些激动。 “你放心,虽然没了李家,但魏家的资金问题已经解决了,所以我们打算按照之前约定的那样继续合作,共同开发度假村。” 宋晚晴这才放下心来,这度假村的事也算是一波三折,是谁在一手操控她自然也是明白,只是魏家的事,颇让她吃惊,那人居然会放任宋家与魏家合作,对于那块地他不是誓在必得吗,这太不像他。 “李家出了什么事?。” “前些日子李氏集团被查出偷税漏税,消息一出很多公司纷纷终止与李泰宇合作,摆明是有人要搞他,李家怕是离倒也不远了。” 宋晚晴沉默着,她昏睡的两个多月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只是没想到周南天要比她想象中更有能耐,这以后在G市就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了吧,这个男人果然是个狠角色。 “对了,还有一件事”宋词沉默了一下,继续道,“听说那女人疯了,进了精神病院。” 那女人指的不外乎是赵悠悠。 宋晚晴多多少少有些吃惊,疯了?回想起那天她失控的神色,倒也觉得极有可能,那个让她颠簸流离五年的女人竟然疯了,一时间心中五味陈杂。 第四十六章 他干的好事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魏立文竟然出现在病房里,经过这一段时间,他比之前好像要成稳重上了几分,也沧桑了几分,想必魏家出现资金危机的那些日子里,也让他多有磨练吧。 客套的开场:“你身体好一些了吗?” “托福,好得差不多了。” 话题至止,沉默了下来,气氛有些尴尬,宋晚晴找着话题,“听说度假村的事已经推上日程了。” “嗯” 再次安静了下来,良久响起他低沉的声音:“你出院之后,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吃个饭吧。”其实他想说的是我们约会吧,话到嘴边却变了味道。 宋晚晴睁大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少顷,移开视线道:“那次的相亲只是一出闹剧,我想我们的关系,还是维持在纯粹的商业合作关系比较合适。”现在的她全然没有任何恋爱的念头。 “你不给自己一次机会,怎么知道我们是商业合作关系比较合适,还是其他关系比较合适。” 他的回答让她挑了挑眉:“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就算是相过亲,但也不过是普通的相亲关系,这世上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人相亲失败。” “你为什么觉得相亲那天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我们之前过见?”可她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嗯”早在五年前她就已经见过她,只是她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五年前他刚从国外回来,便听到母亲说表哥结了婚,只是对外公布他们结了婚,却没任何的仪式,那时他不过是好奇,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宁愿什么仪式也不要就嫁给一个男人。 终于,在一个酒会上,她与表哥携手出席,竟然是淡雅的一个女子,跟他想象中的全然是两个人,宋晚晴,自此他便记住了这个名字。 后来,周宋两家闹得不欢而散,最后听说她去了国外。 再次听她的消息却是五年后,狗血的剧情,为了利益联姻,听到是她的时候,意外的他没有反对,反而有些期待。 宋晚晴本来想问问他们什么时候见过,后来硬硬将这个念头扼杀,既然给不了人家想要的,就不要给人家希望。 周南天正是在这个时候时来的,望了一眼屋子里头的两人,皱了皱眉。 他的出现气氛更加尴尬,魏立文站起来告别。 魏立文离开后,若大的病房里头只剩下宋晚晴与周南天。 “他来干什么?” “关你什么事,倒是你,周先生,你来这里干什么,我想你不会蠢到不知道我并不想看到你。” 她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让周南天有些难受,“我知道你恨我。” 宋晚晴激动起来,讥讽道:“我难道不应该恨你吗,你做的那些事……”手握起拳,指甲把手心戳出一个深深的印子,好半晌才冷静下来,“我就问你一句,赵悠悠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那些事?五年前他在医院将孩子调包的事? 那一段被尘封的往事再次在脑海里涌现了出来。五年前他赶到医院的时候,两个血淋淋的人同时被送进了抢救室,先醒过来的是赵悠悠。 可是她肚子里头的孩子却没有像她那么幸运,取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具死胎,更悲惨的是她的子宫严重受损,为了保命,手术的时候连同子宫一起切了出来,意味着她已经失去了为人母亲的资格。 她哭得肝肠寸断,说是宋晚晴把她从台阶上推了下来,不只害死了她的孩子,还剥夺了她成为母亲的权利。 宋晚晴比她幸运得多,母子平安,只是当时她仍然昏睡中。 赵悠悠凄惨的哭喊着上天对她不公平,为什么死的是她的孩子,明明她才是受伤者。接着眼中生出一抹狠毒,有一个恐怖的念头,哀求着他,求他将那孩子换过来,那时他认为那是李泰宇的种,这种荒唐的事,他立马否决。 可她并没有死心,苦苦哀求着,说就算是那个孩子跟着宋晚晴,也只会成为威胁他的工具,只会被利用的工具,与其让这孩子跟着宋晚晴那样的母亲,不如成全她,把那孩子收到他们膝下来。 后来他犯了懵,从了她,打点好了关系,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两个孩子换了过来。 第四十七章 除非你去死 “我问你话呢,赵悠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她的一声怒吼将他的思绪拎了回来。 周南天眼脸垂了下来,“是”即使有再多的理由,做了就是做了,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 得到了答案,宋晚晴把脸侧向窗外,冷冷地开口:“周南天我本以为你对我再狠,起码还保留着一点人性,没想到你连人性都没有了,你走吧,别让我再看到你。” 看了她一眼,抿抿嘴,拖着沉重的躯体离开。 隔天是宋晚晴出院的日子,他竟再次出现在医院里头。看到他莫名的心烦:“你又来干什么。” 那人一声不吭,默默地拿过她的行李。 宋晚晴一阵恼怒,把行李抢过来,吼道:“谁让你动我东西,求求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让我觉得恶心。” 周南天的声音有些凄凉:“我要怎么样做你才肯原谅我。”只要她肯原凉自己,无论什么他都会去做。 “堂堂周大公子是在低声下气求我原谅?真是可笑,怎么,这么迫切希望被原凉,不会又说什么你爱我吧。” 心揪着痛:“如果我说是呢,我是爱上了你,从五年前开始,我就爱上了,我知道爱上你,是我活该。”虽然他一直不肯承认,但确实是他活该,谁让他爱上了她, 五年前,她本是他的诱饵,他本是个演戏人,无耐用力过头,自己也陷了进去,那些是真,哪些是假,他早已分不清了。只是他对她做了那么多不可饶恕的事,她该恨死他了吧,既然已经无力挽回,就让她更恨他吧,她越是恨他,他才越不会给自己痴心妄想的机会。 宋晚晴冷笑着:“呵,你爱我?这简直就是个笑话,爱一个人是像你这样的吗,把她送上另一个男人的床。”他爱她,这绝对是这一辈子她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可是我后悔了,我后悔了,我去了那个酒店,可是你已经不在了,我以为,我以为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痛心疾首,头一回,周南天尝到了敲骨吸髓的痛楚。 是的,他去了那个酒店,明明她只是诱饵,明明她已经上钩,明明只要她进了那个房间,他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他的心反悔得发疯,那天晚上他从会议室里冲出去,发疯似的往那酒店里赶,可是一切都已太迟,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他竟然去了那个酒店!? 这让宋晚晴极为吃惊,他竟然去了那个酒店,他反悔了,是不是说明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可悲,那么下贱,三言两语丢了自己的心,可是这些又有什么用呢,知道他去了那酒店那又能改变些什么呢:“就算你去了那酒店,就算你后悔了,也并不能改变些什么。” “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原谅你!”多可笑,这么多年后这个男人竟哀求她的原谅,冷冷地笑了一声,“能原谅你的宋晚晴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说不定你去死,我可以考虑原谅你。” 周南天吓愣在原地,原来她恨不得自己去死。 “怎么做不到啊!那就别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 说完抢过他手里的行李,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空荡荡的病房里只剩下周南天一人,心像数万根细针扎着,无声地流着悔恨的泪水,痛恨着自己。 从医院出来后,第二天便回去了宋氏上班,仍然负责度假村项目,一波三折后,度假村项目很顺利地进行。 在工作与魏立文接触多了,越发现他确实是个不错的人,有责任心,有担当,只是经过周南天,爱情对她来说是一对危险品,所以一直没有答应他,而他好像听不懂她的话似的,一直不肯放弃,她也是没了办法,就这样拖着。 生活也发生了变化,她在公司附近租了个房子,从宋家搬了出来,一举两得,既放便工作,又免受宋家人的说三道四。 第四十八章 孩子在她手里 本以为日子会这样漫不经心地滑过去,那天她却接到赵悠悠的电话,电话里赵悠悠用几乎疯癫地告诉自己,孩子在她手里,如果想要孩子平安无事,就按她的要求到海湾码头来。 想起宋词说她已经进了精神病院,那她是怎么出来的呢?孩子为什么会在她手上呢?来不及多想便往码头去。 来把海湾码头,果真看到赵悠悠,只是她的样子让宋晚晴心惊肉战,她身上穿着浅蓝色的精神病服,头发蓬乱,一张脸尽是疯癫,此刻就站在甲板上,玉儿被她提在手里,像是被吓怕了呜呜地哭泣着。 赵悠悠眼里尽是疯狂的神色,“你终于来了,绑上双手上般来,你最好乖乖听话,不然别怪我把他仍进海里。 玉儿经她这么一吓,哭得更欢,赵悠悠呵斥了一声:“再哭我马上把你扔下去。” 玉儿是再也不敢哭,委屈巴巴地看着宋晚晴。 孩子在她手上,宋晚晴只能听乖乖听话,绑了自己的双手上床来。 赵悠悠满意极了,一手控制着玉儿,一手拿出尖尖的刀在宋晚晴脸上划来划去,脸上满是敌意,阴阴地开口“你说我要是在这划上一刀,周南天还会喜欢你这个丑八怪么,真想试试看。”说完就要划下去。 电石火花的瞬间有人冲上船来,大声呵道:“别乱来。” 看清来人赵悠悠有些激动,那刀尖颤抖着在宋晚晴脸上游移,“南天你来了。” 来人正是周南天,看了一眼眼前的景象,一颗心直直下坠,颤抖着开口:“赵悠悠你想干做什么?” 赵悠悠睁着天真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周南天回话:“我在扫除我们之间的障碍,我知道你爱的是我,只是因为这个女人跟这个孩子迷惑了你,但你放心,我现在就把他们给解决掉,没有了他们就没有人能阻碍我们了。” 赵悠悠已经不正常,周南天生怕激怒了她,她会做出危险的事来,只能顺着她的意,“好,但是这种这么危险的事交给我来做,别伤了你的手,把刀给我,嗯。”说着伸出手,一步步向她走近。 赵悠悠慢慢地把刀向他递过来,就要放到他的手上的时候,却迟疑了一下,就在这一刹那,周南天扑了上去,想要把她手上的刀和玉儿夺过来,却没能得逞,赵悠悠反应太快,闪到一边,把那刀尖对准玉儿,情绪濒临崩溃,“你竟然骗了,为了那个女人你竟敢骗我!” 她手里的那把刀极力地颤抖着,很有可能会伤着孩子,周南天惊恐不已,急急地开口:“别乱来,有什么冲我来,不关他们的事,放他们母子走。” “呵,不关他们的事?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如果不是他们硬要挤进我们的世界,你又怎么会变心,你又怎么会不要我,我恨他们,恨不得他们马上去死。”说完眯着眼,阴森森地开口,“周南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把那女人从里推下去,没了这个女人,我们像以前那样生活,我是玉儿的母亲,你是玉儿的父亲。” 周南天与宋晚晴两两对望了一眼,默契地把目光移到深不见底的海上去,海上波涛汹涌,像是一头吃人的怪物,从这里被推下去必死无疑。 那头的赵悠悠却没有耐性,大吼一声:“快啊,不然我就手上的孩子扔海里去,这个孩子,还是那个女人,只能救一个,你来选。”说完着把玉儿提了起来,作势要往海里扔。 吓坏了宋晚晴:“救孩子” 周南天摇着头,“不行,我做不到,你跟孩子我都要。”说完看着赵悠悠,“一切的根源都是我,是我让你痛苦,我愿意用我的命换他们母子的命。” “哈,周南天为了这个女人你竟做到这分上。”赵悠悠心里涌起阵阵的悲哀,那个说只爱她的男人究竟爱上了别的女人,甚至愿意为那女人舍弃自己的性命,“好,既然你这样,我成全你,你从这里跳下去,我就放她们走。” 宋晚晴哀求地望着他,摇着头,“不要。”就算她再恨他,但从来没有打心底里希望他真的去死。 第四十九章 对不起 我爱你 周南天笑了笑,伸出手去解她手上的绳子,“我就知道你是舍不得我的是不是,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这是上天送他最好的礼物。 他眼里的柔情密意刺伤了赵悠悠,冷笑起来“我改变主意了,我愿意成全你们,你们一家就到阴曹地府里团聚吧。”说完阴冷地笑了起来,提起孩子就要往海里扔。 周南天心中一惊扑了上去,千钧一发的瞬间,将赵悠悠与孩子一同扑倒在甲板上,接着与赵悠悠纠缠在一起。 宋晚晴后一秒便冲上来,将孩子紧紧抱在怀里,细细地打量着,好在孩子只是吓坏了直哭,没什么其他大碍。 那边的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赵悠悠因为手里头有刀,并且情绪已经崩溃,占了上风,周南天身上,手上都是伤,躺在甲板呻吟。 赵悠悠站了起来,看着宋晚晴,嘴里发出阴森森的笑声,此时的她已经失去了人性,吼了一声,“宋晚晴,你去死吧!”说完刀尖对着她直直冲过来。 危险来临,宋晚晴本能地将孩子护在胸前,用自己的后背去挡掉危险,仍然没有预想中的痛楚,电光火石的瞬间,一条人影扑向了赵悠悠,接着是咚的一声,有人掉进了海里。 宋晚晴心中一骇,恐惧从心底升上来,冲了过去,赵悠悠已经被大海吞噬,不见踪影,紧急关头周南天抓住了甲板,正在挣扎着,无耐甲板太滑,他的手猛地滑了下去,好在宋晚晴及时赶到,抓住了他的手。 只是他不是她能承受的重量,抓着他的那只手像要被生生撕列开来,只是仍然咬牙坚持着,“坚持住别放手。” 周南天满眼的担忧,“快放手,不然你会被我拖下来的。” 宋晚晴咬着牙,倔强地摇着头,“不放” “你说过如果我死了,你就会原谅我,如果我今天死了,就能得到你的原谅,那我也不亏。” “不会的,你打错如意算盘了,如果你敢死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别说话了,省点力气。”重不受负,慢慢地她也被拖了出来,半边身子已经悬空。 周南天笑了笑,“不用怕,我已经报过警了,警察应该很快就赶到了,好好照顾玉儿。”说完伸出手来要去掰她握着自己的手。 宋晚晴的泪来了,滴滴滴落在两人交缠的手上,又是气恼,又是心惊,“你敢,要是你敢放开我的手,我绝对不原谅你,你欠我的都没还。” 不顾她的倔强,周南天笑了笑开口道:“对不起,还有,我爱你。”说完猛地掰开她的手,深深地望着她,直直地掉了下去。 海水汹涌,一下子便被吞噬掉。 宋晚晴沁沁地掉着眼泪,无助地看着他消失在大海里。 好一会,警察才赶到,宋晚晴早已语不成调,只会机械地重得着两个字,“救他,救他。” 警察在附近搜救了 大半天,仍然什么也捞不起来,只是让她做好心里准备,说什么风大浪大,生存机率为零。 那时她已经流干了眼泪,呆呆地坐在一旁,心里头,只有那几个字,机率为零!怎么会,不说祸害千年,像周南天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就这样死掉,怎么可以! 周家老太太匆匆赶来,免不了大骂一顿,“你们周家害死我的丈夫还不够,现在还要害死我的儿子。” 宋晚晴仍然是呆呆的,半晌后,才低低地回了一句,“不会的,周南天不会死的,他欠我的还没还,他没有资格就这样死了。” 老太太看她悲凉的样子,硬是将话咽回了肚子里,在旁坐下来等消息,头一回,她们的心走到了一块,都在为一个男人牵肠挂肚。 第五十章 我们回不去了 仍然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三天后,在下流捞起了一具浮尸,经过化验确定那是赵悠悠。连赵悠悠都死了,周南天肯定也活不了了,恐怕早已沉尸海底。 一个星期后,警察心灰意冷放弃了搜救,连同老太太也慢慢地妥协了,慢慢地接受了周南天已经死了的说法。 只有宋晚晴不肯相信,说什么也不肯放弃,自己打点了人,扩大范围,在上流下流进行搜救。 仍然一直没有任何消息。 一个月后,任凭她意志再坚定,也不免动摇,他真的就这样死了吗? 然而上天还是给了她奇迹,一个半月后,周南天完全无缺地出现在她的眼前,让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像之前一样,这一切都是她的幻觉,揉了揉眼,他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消失掉,他还好好的站在自己的眼前,只是比起以前,他黑了,瘦了,身上的衣服破旧了。 有些愣愣地走近他,说不出话来“你……你……” 周南天将她拥在怀里,深深地嗅了嗅她的味道,“是我,是我,我欠你的还没还,怎么会就那样死掉。” 宋晚晴反应过来,猛地推开他,“你怎么回事,没死还装死。” 那人笑意盈盈地答非所问,“听说你很担心我!?” 宋晚晴有些不自然地看向别处,“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的,到底怎么回事?” “掉下海之后,我随着海水漂走,是一个渔夫发现了我,当时我的呼吸已经很弱,晕睡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那渔夫才救活了我。”简简单单的只语片字便将他这一次恐怖的经验一带而过,她知道哪里这么简单的事,他吃的苦,受的累肯定少不了,想必是不想让她内疚。 “你没事就好,我劝你还是到医院去做一个检查。”宋晚晴板起脸来。 周南天皱了皱眉,“你明明是很关心我的,为什么要板着一张脸,难道你还不肯原谅我,我都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你还不肯原谅我?” “我的原谅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 “当然了” “好,我可以原谅你。” 周南天笑开了花,就要上前来拥抱她,却被她躲开,“你不说原谅我吗,为什么还要躲着我?” “我只是可以原谅你,但并不代表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为什么不可以?”周南天不明白,为什么她可以原谅他,却不肯跟他重新开始。 “原谅跟重新开始是两个概念好吗?” “为什么不肯给我一次机会,就算为了孩子,为什么你就不肯给我一次机会,就算你恨我,我宁愿你在我身连边打我骂我折磨我,也不愿意我们之间像陌生人一样,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给我一次机会,你就这么恨我?” 宋晚晴硬着心肠,看向别一边:“我说过原谅你,早就不恨你了。”因为恨他太费精力了。 “那到底为什么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为什么不能回到我身边。”他紧紧地盯着她,渴求一个答案。 一阵风吹进来,缓解了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过后,宋晚晴淡淡道:“我已经走得了太远了,回去的路,我已经忘了,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她的答案让周南天心如刀割,嘴里喃喃道:“我们,回不去了吗?” 他眼中的悲哀太浓,让宋晚晴有些不忍,转换了话题,“你赶快去医院吧,给你妈报个平安,她很担心你”说转身离开。 周南天呆呆地站在原地,谁能来告诉了,他该怎么办。 第五十一章 留给时间吧 三天后,宋晚晴再次向南周天提出办手续,然而被周南天一口拒绝,理由是他们之间有了孩子,不同意离婚。 宋晚晴也猜到不会那么顺利,周南天厚起面皮来,也是让她大出意外。 日子就这样波澜不经地过着。 但总是有变动,那小东西与她的来往越发的多了起来,从宋家搬出来后,有了属于自己的空间,那小东西越发地爱黏着她,有时候在她那一住就是一星期。 也是奇怪,周家人居然没有异议,任由孩子跟着她。 孩子,工作,所以她的生活很充实。 周南天来接送孩子的时候,不可避免的会遇上,见面的机会也越来越多。 宋晚晴开了门后,便回房里催着里头的小东西,他在自己这已经住了一个星期,怎么也得回去了。 “快点收拾东西,你爸爸在等。”打从她发现这个孩子被周家捧在手里,含在嘴里般长大,极度缺乏独立意识,便有意地开始培养他的独立意识,自己能做的事让他做。 可小东西趴在床上不肯动,满脸不高兴:“可是,我不想回去,我要在妈妈这。”这小东西长得很快,说话也越来越流畅。 他的话虽然很讨自己欢喜,但总不能纵容他,“我们不是约好了吗,妈妈这住一周,爸爸那住一周,男子汉约定了就要做到。” 那小东西才不情不愿地收拾东西,边收拾,边开口:“为什么爸爸跟妈妈不能住在一起?我的同学,他们的爸爸妈妈都是住在一起的。” 宋晚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有些难受,转身出了去。 周南天跟孩子一样把她这里当成了家,随意地窝在沙发里头,见她出来,侧过头道:“明天我们见面吧。” 宋晚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什么事?” “来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不去。” 她的回答让周南天有些黯然。 “妈妈,去嘛去嘛,玉儿也去会”小东西背着小书包蹦蹦跳跳地从房间里头出来,将大人的对话听了去,顺带助攻了一把。 他的撒娇起了作用,宋晚晴应允着他,“好好好,妈妈去,可以了吧。” “去哪里?” “明天我来接你。” 说完周南天从沙发上站起来,牵着儿子一道往下走,刚下了楼道,小东西便邀功似地开口:“爸爸,我刚刚表现不错吧,我知道你计划明天跟妈妈表白,所以帮了你一把,你可得好好感谢我。” 周南天有些宠溺地笑了笑,不知他的古灵精怪遗传了谁,“小子,表现不错,说吧,要什么奖励?” “新出的乐高玩具” “好,满足你” 人是约好了,心里却是思绪万千,要是她明天拒绝他,他该怎么办? 走在前头的儿子突然回过头来,看着他道:“爸爸别担心了,玉儿会帮你把妈妈追回来的。” 周南天哭笑不得,“你小子知道些什么。” 那小东西,蹦蹦跳跳地往前走:“我有什么不知道,放心好了,我会帮你的,你还有我呢。” 周南天看着前头的儿子,心胸豁然开朗,笑了笑,是啊了,他们之间还有这个儿子,是一生都断不了的牵绊,又怎么会是陌生人。 至于其他的,他坚信一次不成功,总有第二次,时间到了一切都会好的。 就把这一切都留给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