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帅叔叔
<h3 id="htmltimu">帅叔叔</h3>
“玛麻,那边有个好帅的叔叔一直在看你。”
夏末晚刚挂掉老总的电话就听三岁多的女儿奶声奶气的嚷嚷。
“在哪里?”
“那边!”
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看向对面马路,环顾一圈只看到熙熙攘攘的行人和缓缓开过的各色小车,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帅叔叔’驻足看她。
以为是女儿调皮寻自己开心,她俯身抱起女儿微眯着眼故做生气:“安安又恶作剧骗玛麻了对不对?”
小丫头忽闪着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很认真的说:“是真的,安安没有骗玛麻,刚才真的有个好帅好帅的叔叔坐在车上看你,还看了安安,可是后来车开走了。”
见女儿一脸认真,夏末晚‘噗呲’一笑:“好了好了,玛麻知道安安没有骗玛麻。安安这么漂亮可爱,叔叔一定是在看安安。”
“玛麻也很漂亮可爱。”被夸的小丫头嘴甜的不忘赞回去,逗得夏末晚眉开眼笑。
“走吧,我们去取生日蛋糕晚上给恣恣阿姨庆生。”
*
等取好蛋糕夏末晚直接带女儿去坐地铁回家,因为是周末,地铁里人特别多,她抱着女儿提着蛋糕被人群挤得动弹不得,身旁座位上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被安安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闪得有些不自在,站起来给母女俩让了座,夏末晚还没来得及道谢就听女儿一个劲的说‘谢谢叔叔谢谢叔叔’,她奶声奶气的童音糯糯的说话又一字一顿,还带着尾音,仿佛动漫里的卡通小人儿,可爱极了,把身边的人都逗乐了。
夏末晚把蛋糕放在座椅下,抱着女儿刚坐下,小丫头就扯着她的衣袖喊:“玛麻,又是帅叔叔。”
不只夏末晚,身旁听见的人都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然后发现小丫头口中所谓的帅叔叔并不是真人,而是她们身边坐着的女孩手里拿着的杂志封面。
封面上的男人眉目英挺,轮廓分明,非凡气质仿佛与生俱来,光是照片就给人一种凌驾于凡人之上的凌厉气势,真真是难得一见的‘帅叔叔’。
夏末晚有些错愕——难道之前女儿说有帅叔叔在车上一直盯着她看是真的?
“小妹妹,你才几岁就这么色眯眯盯着男人看,不怕你爸爸吃醋?”拿着杂志的女孩逗她。
小丫头噘起粉嘟嘟的小嘴,一副可怜兮兮的口吻说:“安安没有把拔。”
“……”
短暂的静谧中,仿佛所有目光都聚集到夏末晚母女身上,那些目光里各种猜疑,有善意的,也有幸灾乐祸的。
夏末晚脸色发白,抱着女儿坐立难安,所幸广播正好提示到她要下那一站,她忙抱着女儿提起蛋糕往门口移动,在门打开后匆匆离开。
*
回到住处,刚打开门就有一股浓烈的食物香气迎面扑来。
夏末晚有些意外地将视线移向厨房,恰好厨房里正在忙碌的许恣意听到开门声探出头来,还俏皮地冲夏末晚比了个胜利的V形手势说:“时间刚刚好,你们赶紧洗手,马上开饭。”
“咦,你不是说晚上要去蹲点抢独家会很晚才回来么?怎么这么早?”
“说到这个我就气!”许恣意边脱围裙边走出厨房:“你知道吗?我们主编得到的消息居然是假的!根本就没有秦霓和有妇之夫酒店幽会这种事,害我为了抢独家还自费坐飞机赶去蹲点。”
秦霓是这几年来愈演愈红的影视女星,不但人漂亮,名气大,且洁身自好,从未闹绯闻,连仅有的几次都是为了配合影片做宣传而故意炮制的。也正因为她不闹绯闻又没有负面新闻,所以各家的娱记才对她虎视眈眈,希望有朝一日能抢到她的独家,身为一名资深娱记的许恣意当然也不例外。
2.感激
<h3 id="htmltimu">感激</h3>
“恣恣阿姨,什么是幽/会呀?”对两人的对话听得一头雾水的小丫头忽然冒出一句。
许恣意哑然,和夏末晚对视一眼,两人都忍不住笑出声。
“安安快去洗手,恣恣阿姨做了好多好吃的,马上就要开动咯。”许恣意转移话题。
小丫头乖巧的‘嗯’了声,蹦蹦跳跳的跑去洗漱间。
晚餐的确丰富,五颜六色的满满一大桌,除此之外还有饭后甜品,是许恣意最拿手的千层芒果派,小丫头吃得小肚子都鼓了起来还嚷嚷要吃生日蛋糕,夏末晚怕把她撑坏,连哄带骗的陪她玩游戏转移注意力。
等许恣意收拾干净厨房出来,小丫头已经累得趴在母亲怀里睡着了。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安安都这么大了。”许恣意在夏末晚身旁坐下,轻抚着安安娇嫩的脸颊感叹。
夏末晚点头,望着熟睡的女儿,嘴角泛开一抹淡淡的笑意。
“晚晚,我现在终于肯定,你当初决定把孩子生下来是对的。虽然那时担惊受怕,可现在安安不也健健康康既没畸形智力也正常吗?幸好你当初没听我和陆欣的劝把孩子拿掉,否则就没有这么可爱惹人疼的安安了。”
“你们也是为我好,那种情况下,没有谁敢冒那个险。”
回想起往事,夏末晚仍心有余悸。
四年前她药物中毒入院抢救,昏迷数天后醒来却失去部分记忆,连腹中快四个月的胎儿父亲是谁都记不起。
当时她的主治医生建议她把孩子拿掉,因为害她中毒的药物还有残留成分在她体内,加上在她抢救过程中所用部分药物对胎儿有一定影响,这两者有可能导致胎儿畸形或智力障碍。
那时陪伴在她身边的许恣意和陆欣也竭力劝她把孩子拿掉,她自己当时也想放弃那个孩子,因为自小被母亲遗弃父亲又刚离世不久的她根本就没有独自将一个孩子抚养成人的能力,况且这个有可能畸形或者智力障碍的孩子还生父不明。
但就在她做决定放弃的那一刻,腹中的胎儿忽然动得厉害,似乎是感应到了她的决定而努力为自己争取出生的权利。
虽然她最终没能狠下心拿掉孩子,但之后的日子并不好过。因为害怕孩子变成畸形智障儿,她每天提心吊胆。几个月的日夜煎熬中好不容易熬到平安生下个五官端正四肢健全的女儿,可又怕她是个傻子,直到她开口叫妈妈,且各个方面的表现都和正常儿童一样,她那颗悬了多时的心才算是真正放下来。
“这几年多亏了你和陆欣,不然我也无法支撑到现在。”她发自内心的感激两人这些年对她们母女的付出。
那时她几乎身无分文,是独自一人生活还要负担庞大学杂费生活并不宽裕的许恣意把她接来与她同住,而陆欣三天两头的为她补充各种营养品,又定期带她去医院做产检,还包揽了女儿出生后的一切费用。
3.发病
<h3 id="htmltimu">发病</h3>
“你别没事就想这些,现在不是一切都好了吗?安安聪明乖巧,你也马上就要升职加薪……对了,有件事忘记和你说,我可能明天要去外地出差一段时间,安安就只能你一个人照顾了,你看要不要打电话给陆欣,让她来帮忙照顾安安?”
夏末晚还来不及回答,许恣意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陆欣。
怕吵醒小丫头,许恣意赶紧按了接听,陆欣娇滴滴的嗓音立即传来:“亲爱的生日快乐哟!祝你心想事成,出门遇贵人,天天有独家,早日觅得有情郎。”
许恣意嘴角一抽:“你都说的什么呀?还出门遇贵人早日觅得有情郎呢,我生日你都不来,在哪鬼混呢?”
“实在抱歉啊,我这会人还在日本今晚是肯定回不去了。”
“日本?你又跑去和哪个男人约会了?”
“喂!别把我说得那么水/性/杨/花OK?我这次真的是纯粹来度假……对了,安安宝贝呢?让她接电话,好几天没听到她的声音,我想她想疯了~”
“她睡了,你要真这么想她明天赶紧回来,我明天要去出差,晚晚也要上班,安安就拜托你这个无业游民照顾了。”
“明天啊?你等等……”然后那边就没了声音。
许恣意看向夏末晚,捂着听筒小声说:“这丫头八成是泡男人去了,这会估计正和那男的商量明天到底回不回来呢。”
“她不是还对高中时的初恋念念不忘么?应该没那么快爱上别人吧?”
“这可说不定,就像你当初,要不是你瞒着我俩和那个男人的事,这些年安安也不至于没有爸爸。”
许恣意一时嘴快,结果刚说完就后悔了。
好在夏末晚知道她不是故意气自己,并没在意,反开她玩笑:“我们俩彼此彼此,你不也瞒着我陆欣心里偷偷藏着个‘小舅’?”
像被戳中了要害,许恣意不说话了。
这时听筒里重新传来陆欣的声音:“我刚订了明天中午一点的飞机,刚好来得及去幼儿园接安安宝贝,你们就放心上你们的班吧。”
*
天刚亮,夏末晚就听见隔壁卧室传来的动静,想必是要出差的许恣意已经起床在收拾行李了。
看了眼床头矮柜上的闹钟才五点多,她打算再睡会,结果一睡睡到了七点。
怕来不及在上班之前送女儿去幼儿园,她赶紧起床洗漱,连早餐都省掉了打算一会在外面买,换好衣服就去抱还在熟睡的女儿起床,结果双手一碰女儿的身体就被她身上传递出的滚烫高温给骇住了。
她脸色一变,伸手去探女儿的额头,确定她是在高烧,忙将女儿抱起来,边给她换衣服边叫她:“安安,安安快醒醒……”
小丫头听见母亲的呼唤声,勉强睁开眼,却半个字都没说便又闭上眼睛陷入了昏迷中。
夏末晚吓坏了,给女儿换衣服的手都在抖。
“安安,安安……”她一声又一声唤着女儿的名字,出门时连门都忘了锁,抱着女儿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去路边拦计程车。
4.并发感染
<h3 id="htmltimu">并发感染</h3>
医院急诊室里,经过简单检查后,医生神色凝重地对夏末晚说:“导致你女儿高烧的原因还要进一步确诊,最快也要下午才能出结果。”
夏末晚心里咯噔了一下:“什么意思?我女儿的病很严重吗?”
“等下午的结果吧。”医生说完就离开了。
夏末晚望着医生离开的背影,想起他凝重的表情,脑海里忽然涌现某个念头,让她心头大骇,险些站不住脚。
“不会的,我的安安不会有事的……”她喃喃低语,极力否定脑海里那个念头。
手机忽然震动,是公司来电,不用想也知道是见她这么晚还不去公司所以才打电话来。
她没接。
眼下女儿病情不明,她根本没心思顾及其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备受煎熬的夏末晚终于等到女儿的确诊结果。
“夏小姐,你女儿患的是重型再生障碍性贫血。”
犹如晴天霹雳,夏末晚整个人都僵住了。
医生继续说:“你女儿目前还是发病初期,所以症状只表现在高烧不退,但如果病情无法控制合并感染或出血,那就很棘手,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夏末晚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冷,像是掉了冰窖里,四肢无法动弹,大脑也无法思考。
在等待结果的这几个小时里她曾一次又一次祈祷老天爷不要对女儿太残忍,不要让她患上不治之症,可显然老天爷瞎了眼聋了耳朵,所以看不到她的诚心听不到她的祈祷。
下午四点多,刚从日本飞回来的陆欣赶来医院。
本来她一下机就直奔安安就读的幼儿园,结果扑了个空,等打电话给夏末晚听她在电话里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才知道出大事了。
在病房看到得知结果后眼泪就没干过的夏末晚,陆欣心疼不已。
她走过去轻轻揽住夏末晚的肩,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夏末晚回头捉住她的手,嗓音哽咽地说:“陆欣,你快告诉我这只是一个噩梦。安安一直那么健康,怀她的时候每次产检医生都说正常,做唐氏筛查也没问题,怎么可能会得这种病?一定是医院搞错了……”
见她这样,陆欣心里难受极了。
她抱住夏末晚说:“晚晚你别这样,我相信安安不会有事的,你要打起精神来别把自己弄病了,到时候没法照顾安安。”
*
快六点时小丫头终于醒了,而且一睁开眼看到母亲就喊饿,夏末晚问过医生女儿的饮食禁忌后给女儿买了猪肝粥。
因为小丫头高烧未全退还要留院观察,夏末晚给女儿办了住院手续,接连在医院呆了三天,可非但没控制住高烧,反而并发了感染。
“我们已经开始给你女儿做ATG治疗,如果仍没效果,就只有做骨髓移植了。以防万一,你先把所有亲属都叫来做骨髓移植配型吧。”医生说。
5.把拔抱
<h3 id="htmltimu">把拔抱</h3>
“我们是母女,做骨髓移植的话我的不可以吗?”
“可不可以不是我说了算,要看配型结果是否吻合。况且多一个亲属多一份希望,把亲属都叫来做配型只有利而无害。”
夏末晚不说话了——女儿的亲属就只有她,她只能祈祷和女儿的骨髓移植配型成功。
可结果并没如她的愿,她与女儿的骨髓配型并不成功。
除此之外,陆欣和闻讯赶回来的许恣意也做了骨髓配型,结果一样不吻合。
为救女儿,夏末晚打起精神在全国各地寻找适合女儿做骨髓移植的人选,可转眼过去一个多月,仍没找到合适的。而医生已经建议给女儿做骨髓移植,因为ATG治疗效果并不明显。
现在小丫头几乎每隔一周就要输一次血小板,生命岌岌可危,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骨髓,夏末晚为此彻夜难眠。
“晚晚,不如登寻人启事找安安的生父吧,也许他和安安的配型吻合呢?”一向心直口快的陆欣建议。
“对啊,晚晚,我也是这么想的。”许恣意附和,“安安血型特殊,一定是遗传了她生父,医生不是说血型相同的两人骨髓配型吻合的话移植效果更好吗?”
夏末晚不说话。
寻找女儿生父这个念头她不是没想过。可是当初她中毒住院时那个男人都不曾去找过她,如今女儿身患重病,就算找到他,他又怎么可能会出现?
“晚晚,你就别犹豫了,现在安安情况这么危急,你多犹豫一分钟她就多一分危险。”
想起瘦得几乎皮包骨的女儿,夏末晚心如刀绞,终于点头。
*
时间又过去一周。
这天上午夏末晚带女儿去医院输血小板,因为小丫头在治疗期间头发脱落稀疏许多,加上肤色蜡黄人又病恹恹的,远不如以前可爱,所以在经过一条长廊时有个被母亲牵着的五六岁小男孩指着她说她像怪物一样吓人。
结果小丫头嘴一瘪便‘哇’地一声哭开了。
夏末晚心疼得不行,可又不能责骂小男孩,只好耐心哄女儿。
小男孩的母亲尴尬地说了声‘对不起’便带着儿子快步离开了。
小丫头越哭越大声,夏末晚无计可施,这时一阵脚步声自她身后靠近,而趴在她肩头哭得震天动地的小丫头忽然诡异的止住了哭声,只是泪眼汪汪的望着她身后。
她心里一阵讶异,等转过身去就看已经在她面前站定的男人——星眉朗目,英气逼人,以她一六五的身高居然要仰视才能与他的视线平衡,而那双如潭深邃的黑眸里没有一丝情绪,有的只是让她莫名忌惮的冷。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可怀里的小丫头却挣扎着把双臂伸向男人,轻轻叫着:“把拔~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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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莫寻南
<h3 id="htmltimu">莫寻南</h3>
女儿突如其来的行为吓了夏末晚一跳,难堪得都不敢看男人脸上的神情就想抱着女儿快步离开,可是!男人居然倾身如女儿的愿把女儿从她怀里抱了过去?!
夏末晚讶异得不行,而更让她震惊的是男人在看女儿时脸上的神情居然透着一丝父爱般的温柔?
这是什么情况?
她目不转睛地望着男人,忽然觉得男人有些眼熟,似乎曾在哪里见过?
“把拔,安安见过你。”被男人抱在怀里的小丫头边把玩男人衬衫上的精致纽扣边说。
男人嘴角轻轻一扬:“在哪?”
“路边的车上,把拔偷看玛麻和安安。”
“嗯,安安记性真好。”男人轻触小丫头的鼻尖,也不看夏末晚,径直抱着小丫头往血液内科走去。
夏末晚呆在原地,心想难怪觉得男人眼熟,原来他就是恣恣生日那天女儿口中三番两次念叨的‘帅叔叔’。
*
莫寻南,莫氏集团掌权人,操纵着整个复杂而庞大的商业机构却游刃有余,样样做得风生水起,被业界人士视为头号公敌。
刚过三十三岁生日的他单身未婚,不但是全城所有未婚女性心目中的最佳夫婿人选,就连那些已婚女人都做着有朝一日能与他碰撞出火花共结连理的白日梦。
夏末晚从未想过自己会和这样优秀的男人搭上关系。
可事实摆在面前,这个叫莫寻南的男人就是安安的生父。
不知道是不是害怕等了这么久才出现的父亲又消失,小丫头连输血小板时都一直霸着莫寻南的怀抱不肯放开。
夏末晚倒像个隐形人一样被女儿彻底忽视了,只静静坐在一旁,一声不吭。
其实她有太多的问题想问莫寻南,她想问他以前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他们的结合是因为爱还是别的什么?当初她中毒住院为什么他没去找她?那次在车上他明明认出她还看了那么久却又为什么不肯认她……
太多太多的为什么,可她最终选择沉默。
因为事到如今,再问也是多余。
眼下最重要的是治好女儿的病,之后,她和他,仍是生活在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她垂眸盯着地面目不斜视,莫寻南则望着怀中已经熟睡的女儿没什么血色的小脸蛋,心底忽地滋生一股说不清是什么感觉的情愫,像是心疼又似难过。
那次在路边偶然看到夏末晚牵着一个小女孩,他以为那是她和别人的孩子。
毕竟两人已经失联四年之久,在这段时间里她会和别的男人结婚生子也不奇怪。
可他没想到,女儿竟然是他的。
若不是在车载广播里听到那则寻人启事,他至今仍不知道,他莫寻南居然有了一个三岁多的女儿。
他抬眼望向一旁的夏末晚,虽然几年不见,但她和他记忆中的样子并无两样。那张脸依旧美得让人屏息,身形依旧清瘦娇弱,一头漂亮的乌黑长发也一如以前他喜爱的样子,就连想事情时也依旧喜欢盯着地面视旁人为透明。
虽然已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可毕竟是花一般的年纪,身上仍有那种少女特有的味道,就像一杯冲泡后的新鲜嫩茶,即便是多了道工序,但仍保留嫩茶特有的香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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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你以前可不怕我
<h3 id="htmltimu">你以前可不怕我</h3>
“夏末晚。”他忽然开口叫她。
夏末晚本能的应声看过来,本来目光还有些迷离不知所措,但一接触到他的视线,神情立即变得忐忑不安。
她这副像是害怕的样子让莫寻南微微拧眉:“你以前可不怕我。”
以前?夏末晚怔住,随即苦笑。
她已经完全记不起她和他的以前。
所以也无法想象以前自己在他面前是什么样子?
但那时就算再不怕他也总归是不敢缠着他撒娇起腻的吧?
毕竟像他这种不说话时周遭充满低气压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允许别人对他撒娇起腻的那种暖男。
见她不回应,莫寻南也没再开口,彼此又陷入沉默中。
小丫头输完血小板还要输抗生素,过程中莫寻南一直抱着女儿没松过手。
午饭时间,夏末晚几次想问莫寻南饿不饿都没敢开口,后来他的电话响了,怕吵醒女儿他才把女儿递到夏末晚怀里。
在他起身离开病房外出接电话时,夏末晚嗅到他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淡淡香气,像是薄荷的清凉,又像是柠檬的清新,干净而清爽。
*
不知道莫寻南是不是接了电话后离开了,夏末晚等了许久都没见他再进来,反倒是小丫头被尿意憋醒了。
“玛麻,帅把拔去哪儿了?”刚从卫生间回到病房小丫头就问起父亲。
夏末晚没回她,反问:“安安怎么知道他就是把拔?”那一刻难道真是父女天性?
“安安不知道,就是随便叫的。”
“……”
这也能随便叫……
“玛麻,帅叔叔真的是安安的把拔吗?”
夏末晚拨开女儿脸侧的一缕发丝,微笑点头。
“那以后把拔和我们一起住吗?”
这个问题把夏末晚问住了,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莫寻南却在这时走进来。
夏末晚注意到他手里提着一个印有粥品店商标的纸袋,这才知道他原来是买吃的去了。
“把拔!”小丫头一见父亲就来劲,声音里满满的眷恋,连精神都好了许多。
夏末晚想,莫寻南简直就是女儿的灵丹妙药,早知道结果是这样,她就该早点登寻人启事。
莫寻南把三份粥都拿出来放在床旁柜上,然后打开其中一碗,又拿了把勺子,舀了一小勺先放到嘴边吹到不烫口了才小心翼翼递到女儿嘴边。
小丫头笑眯眯的张开小嘴,一脸的开心。
“把拔,你以后会和安安还有玛麻住一起吗?”小丫头继续问刚才的问题。
“当然。”莫寻南没有丝毫迟疑。
小丫头眼眸一亮,可转瞬又暗下来,一脸的闷闷不乐。
注意到女儿的变化,莫寻南耐心问:“怎么了,安安?”
小丫头瘪着嘴,眼瞳里浮现的泪意转瞬滑下来:“安安就要死掉了,可是安安舍不得把拔玛麻。”
女儿这番话让夏末晚喉咙胀痛得厉害,几乎忍不住在女儿面前哭出来。
莫寻南也是手一颤,险些将粥打翻。
他腾出一只手来为女儿擦拭脸颊上的泪珠,放柔了声音安抚她:“把拔就是来救安安的,所以安安不会有事,以后把拔会永远和安安在一起。”
“真的吗?”
“当然。”
小丫头终于破涕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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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同居
<h3 id="htmltimu">同居</h3>
从输液科出来,夏末晚接到许恣意的来电询问有关莫寻南的事,因为莫寻南就在身边她不方便说,便告诉许恣意自己晚上给她电话就挂了。
以为莫寻南会先送她和女儿回家,可他已经安排好司机把她们母女接到了他的住处——一栋位于黄金地段的独立豪华别墅,而他自己则驾车去了公司。
*
“夏小姐你好,我是莫先生的私人助理卢悦,房间已经布置好,其他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夏末晚抱着因为好奇而到处东张西望的女儿,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她问卢悦:“卢助理,你在莫家做了多久了?”
“我是去年八月份才开始为莫先生工作的。”
夏末晚闻言有些失望——去年八月份才来的自然不知道她和莫寻南的事,亏她还期望能够从她口中问出点自己以前的事呢。
“玛麻,把拔家有好多漂亮的鱼!”小丫头忽然指着放置在客厅中的鱼缸兴奋的嚷嚷。
“嗯,你去那边玩吧。”夏末晚把女儿放下来,望着她乐呵呵跑向客厅的小小身影,心头的滋味五味杂陈。
其实她并没有打算搬来和莫寻南一起住,因为不想让别人背后议论她的是非,她有她的自尊。
可是人小鬼大的女儿如此敏感,如果她拒绝,女儿一定会很伤心。
*
晚上莫寻南回来时夏末晚刚哄女儿睡着,正打算下楼倒水喝,没想打开门时恰巧看到站在斜对面卧室门口正欲推门而入的莫寻南。
她不知怎么的本能的就往后退了一步,等听见对面传来关门声,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可笑——莫寻南又不会吃了她,她至于这么怕他吗?
‘嗡嗡’地手机震动声传来,她回神,走去床边从一旁的台灯柜上拿过手机。
见电话是许恣意打来的,她才想起自己忘记回她电话了。
看了眼熟睡的女儿,她走去露台接听。
“这么久才接,我还以为你睡了。”
“安安一整天都很兴奋,我刚哄她睡着。”
“有爸爸了当然兴奋……不过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以前瞒着我和陆欣交往的男人竟然是莫寻南,这事要传出去,百分百头条。所以如果你们哪天打算向全世界公布恋情的话可一定要把这个独家给我留着。”职业本能,许恣意一想到独家就来劲。
“……”
“晚晚,说实话我很好奇你们俩当初是怎么勾搭上的?”
“……”
“喂,你还在听吗?怎么不说话?”
夏末晚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你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可是我失忆了。”
“也对……那他都把你和安安接过去了,就没说什么时候给你个名分?”
“我现在只想救安安,没想过这些。”
“你这傻丫头!安安要救,名分也要要,这是他欠你的!多少女人做梦都想嫁给莫寻南,你可别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再说了,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安安想,安安盼了多久才盼到爸爸,你如果不和莫寻南在一起,那安安不是空欢喜一场?还是说你打算把安安交给莫寻南抚养,然后自己离开?那安安岂不是有了爸爸却没了妈妈?你忍心吗!”
夏末晚被她吼得头都疼了,揉着额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不会和一个我不爱的男人结婚,也不会强迫一个不爱我的男人娶我。至于安安,她是我的心脏,没有她我没法活,所以我不会把她交给任何人,即便是莫寻南。”
不想再因为这个问题争执,她以女儿醒了为借口匆匆挂断电话。
结果一转身便看见身后不知站了多久的莫寻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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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莫寻南生气
<h3 id="htmltimu">莫寻南生气</h3>
两人视线交错,却谁都没有开口。
莫寻南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目光冷沉,没有温度。
夏末晚无法从这张轻易便能让女人怦然心动的俊容上捕捉到一丝一毫的喜怒哀乐。
这个男人把一切都藏得太深,她根本就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她知道他刚才一定把她最后说的那番话听了个一字不漏,所以以为他会对她说些什么,比如女儿的抚养权?
可他最后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接下来好几天她都没怎么见着莫寻南,只有女儿吵着要找他的时候他才会临时抽时间出来,却连正眼都不给她一个。
她猜他应该是在生她那晚的气,但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他在气什么,因为莫寻南和女儿的骨髓配型结果出来了——并不吻合。
这个结果把她寄托在莫寻南身上的唯一希望都粉碎了。
想起女儿那天在医院说自己很快就要死掉了的话,她心痛如绞,每一分一秒都在绞尽脑汁为女儿寻找生机。
这天晚上莫寻南回来的早,她避开女儿去他房里,低声下气的求他:“莫先生,我知道你神通广大,一定有办法找到适合给安安捐献骨髓的人选。只要你让安安活下来,不管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刚洗过澡出来正在换衣服的莫寻南一副还要外出的样子,闻言扣纽扣的动作一顿,连额头的青筋都绽了出来。
“不管我提什么条件都答应?那如果我要你离开,这辈子都不准再和女儿见面呢?”
原本眼帘低垂的夏末晚骤然抬眸,目光里满是错愕。
“怎么,不愿意了?”
“……”
交握的双手指甲陷进肌肤里,夏末晚却不觉半点疼痛。
她苍白着脸,良久才哆嗦着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好?”莫寻南冷笑,青筋暴跳的俊容透着隐忍的怒气。
“夏末晚,我看你不只是失忆,连智商也一并丢了。”他冷声嘲讽,“女儿也是我的,我愿意用我所拥有的一切来换取她的一世平安,凭什么要你求!”
再不多说,他拿过外套走出房间。
*
次日清晨下起了小雨,而莫寻南大清早便出去了。
夏末晚以为他忘了今天该带女儿去医院输血小板和抗生素了,是卢悦说莫寻南已经吩咐她九点送她们母女去医院和他会和。
果然卢悦送她们到医院时莫寻南已经在那儿等着了,除此之外,还有几位血液病方面的权威。
莫寻南让卢悦带女儿去输血小板,而夏末晚留下来,参与女儿病情的讨论。
“莫先生,我们详细研究过令千金的病情,其实脐带血干细胞移植完全可以替代骨髓移植,并且更安全有效。只要您和莫太太再怀一个孩子,等到莫太太分娩时就可以利用新生儿的脐带血为令千金做脐带血干细胞移植。”
“你们能保证我女儿的身体可以维持到那时候?”
“令千金目前的情况比较稳定,只要按时输血小板和做其他治疗,期间不发生比如外伤导致大面积出血感染这类意外,就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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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文的童鞋敢不敢冲杯咖啡吱个声以示存在。。。。)
10.和他同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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脐带血干细胞移植让原本有些心灰意冷的夏末晚又看到了一丝曙光。
可是一想到这必须要和莫寻南再怀一个孩子她就觉得浑身不对劲。
毕竟眼下她和他的关系比陌生人还不如,这种情况下要她和他同床共枕做那般亲密的事情,她怎么想都觉得别扭。
*
从医院出来天空已经放晴,碧蓝如洗。
莫寻南亲自开车送夏末晚母女回家。
途中夏末晚一言不发,只是安静的望着窗外的景致发呆,而小丫头窝在她怀里抱着本ipad在看动画片《粉红猪小妹》。
莫寻南之前还奇怪女儿怎么说话一口台湾腔,并且时不时会蹦两句与她年龄不符的大人话出来,现在总算明白了,原来都是从动画片里学的。
他从后视镜里瞥一眼夏末晚,她已经收回视线没再看窗外了,只歪着头靠在车窗上,俏颜绷得死紧。
他猜她大概是在烦心什么事。就像以前,每次有烦心事她就蜷着身子盘坐在沙发上绷着脸一言不发。
但她倒很少生气,一直都是乐呵呵的,哪怕他给她冷眼对她一脸嫌弃,她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厚着脸皮缠上来抱他、亲他,跟他起腻,在他耳边呵着热气一声又一声地叫他阿南。
所有人都敬他、怕他,却只有她仗着年少无畏敢对他那样放肆,偏偏他还鬼使神差把她留在身边。
那时他是想看看自己到底能忍她多久。
可是后来她再没出现。
“玛麻,安安也想要一个乔治这样的底迪陪我玩。”小丫头羡慕的盯着动画片里快乐玩闹的姐弟冲母亲撒娇。
稚嫩的童音拉回夏末晚神游天边的思绪,她伸手温柔的摩挲着女儿的发旋,问她:“一定要底迪吗?如果玛麻生的不是底迪,是妹妹怎么办?”
小丫头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想了好一会才一副勉为其难的口吻说:“妹妹也可以的,不过最好是底迪。”
“你呀,鬼灵精怪!”夏末晚有些好笑的轻捏一下女儿的小鼻头,视线不自觉飘向身侧的男人,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满脸阴鸷,隐隐透着怒意。
她撇嘴,心想谁那么倒霉惹了这枚定时炸弹。
念头刚落,莫寻南的视线便扫了过来,清冽的目光如同冰天雪地里的冰柱,虽只轻鸿一瞥,却足以让她遍体生寒。
*
快凌晨了莫寻南还没回来,夏末晚哄女儿睡着后去浴室给自己放了满满一浴缸的热水泡澡。
昏昏欲睡时脑海里忽然闪现下午莫寻南在车上的那冷冷一瞥,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寒噤,整个人蓦地清醒。
她懊恼地双手胡乱拍打水面激出片片水花,想不明白自己又哪里得罪了那尊神,惹得他那样看她?
水温转凉,她长吁口气,从浴缸爬起来走到花洒下冲干净身上的泡沫,拿了浴巾随意一裹便走出浴室。
从衣柜里拿睡衣时听见门外步伐沉稳的脚步声,应该是莫寻南回来了。
她盯着睡衣发了会呆,最后牙一咬,迅速换上睡衣就往门口走去。
11.难以启齿的对视
<h3 id="htmltimu">难以启齿的对视</h3>
“莫先生,我按您的吩咐已经查到了夏小姐四年前中毒昏倒的路段地址,并且拿到了该路段当时的监控录像,明天就给您送去。”
删除完这条语音短信,莫寻南随手把手机往床上一仍便边脱衣服边往浴室走。
“咚!咚!咚!”
敲门声引他回头往门口看了一眼。
等打开门就看到门口站着仅穿着吊带睡衣的夏末晚,整个人像是喝醉了一样,从脸颊到耳根、脖颈都红彤彤的,一脸娇羞。
这种情况他略一想便猜到她敲门是想做什么,哼了声,故作不知问她:“什么事?”
来之前夏末晚就已经准备好一套说辞,可真正站在莫寻南面前了她又觉得那些话实在难以启齿。
尤其现在衬衫半褪露出大片精实胸膛的他和平日里西装革履的样子大不相同,明明是同一个男人,但之前的他一本正经,这会却变得慵懒而危险,就更让她羞于开口。
莫寻南的声音却似有些不耐:“来敲我的门却又不说话,你当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能猜到你来找我做什么?”
“……”
“还是说,你想免费上/门/服/务?”
“……”
第一眼见这个男人夏末晚就知道他不好相处,可没想到他说话这么难听。
她轻咬唇,仰头狠瞪了他一眼,心想既然来了干脆就豁出去,大不了就当被狗咬了!
念头一落,她双手用力推开堵在门口的莫寻南就往里走。
她这个举动倒出乎莫寻南的意料,还险些被她那狠狠一推给推个趔趄。
不过这丫头向来就胆大,否则当初也不会一而再的招惹他。
他把门带上,走到夏末晚面前,以居高临下的姿势俯视她的双眼,神色恢复一贯的冷然。
“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夏末晚在他目不转睛地注视下脸颊越发灼热,浑身都像着了火,本能的就想避开眼,可她努力克制住了,深呼吸了数次后终于开口:“因为我们要再怀一个孩子来救女儿,所以……所以我买了排卵试纸……这两天刚好是排卵日……”
涨红着脸忍着满心的羞耻结结巴巴的说完这段话,一脸神情莫测的莫寻南却沉默着没有任何表示。
夏末晚觉得难堪又沮丧,正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莫寻南却开口了:“原来你找我是想和我睡觉?”
大概是没想到像莫寻南这样有身份有修养的男人居然也会说出这样直白粗暴的话来,夏末晚大脑一热,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齐齐涌上头顶,几乎忍不住就要扬手给他一巴掌。
这个混蛋!要不是看在救女儿的份上,她才不会这么作践自己自动送上门来被他调/戏!
见她双眸泛红,瞪着他仿佛恨不能一口把他吞下去,莫寻南不再逗她:“我去洗澡,你把眼泪擦了,等我出来别让我看见你还在哭。”
夏末晚狠狠瞪着他,直到他走进浴室,这才悻悻地抬手擦了把脸,果然一手的湿意。
————
(今天起每日两更,还有一更~~)
12.滚到一块
<h3 id="htmltimu">滚到一块</h3>
真没出息!她暗骂自己,居然被这个混蛋气到哭。
吸了吸鼻子,走到莫寻南床边坐下,余光瞄到他扔在床上的手机,她哼了声,坏心眼地一把抓过来就要往地面砸下去泄愤,可这时手机响了。
她吓了一跳,像抓着烫手山芋般又把手机扔回了床上。
手机还在继续重复单调的铃声,浴室里整个身体都被笼罩在水幕下的莫寻南并没听见,等裹着浴巾出来,夏末晚才告诉他:“刚才你手机响了。”
莫寻南黑眸懒懒瞥她一眼,大手拨弄着一头湿漉漉的发走过去,俯身从床上拿起手机,点开屏幕看了眼上头显示的来电,就又把手机扔到了一旁的矮柜上,并没有要回拨过去的意思,显然是通并不重要的电话。
夏末晚坐在床边,呼吸里满满从莫寻南身上传来的沐浴*气,淡淡的,像雨后空气中随风散开的栀子花香,沁人心脾。
“上/床。”
头顶落下低沉的嗓音。
她怔了怔,然后才会意这两个字的意思,不由得面红耳赤。
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她迫切地想逃离这个地方。
可是女儿的病拖不了多长时间,她越是迟疑,女儿就越危险。
忍着满腔快要将她淹没的屈辱爬上/床,她背对着莫寻南微微蜷着身子侧身躺下,努力放空自己的大脑不去胡思乱想,可紧绷的身子却不争气的微微发抖。
察觉到这点,莫寻南皱眉,蓦地俯下/身去捉住她的肩稍一用力便将她身子扳过来,强迫她和自己对视。
“夏末晚,是你自愿爬上我的床,我可没强迫你。你这样一脸被迫,我实在提不起兴致和你做。”他故意把话说得难听气她,并作势要起身。
夏末晚心里一急,也顾不得他全身近乎全/裸,爬起来一把将他用力拉过,双臂缠上去揽住他颈项便不管不顾的把唇送上去吻住了他的。
唇间不可思议的柔软和呼吸里醉人的香甜味道让莫寻南眸色渐深,几乎把持不住要加深这个吻。
但他忍住了没回应,只是任她笨拙的含住他的唇,像只饿极了的猫咪,在他唇间急切的乱吻一通。
不太沉得住气的夏末晚吻了一会见他仍无动于衷,不禁有些泄气,恨恨地一口咬在他下唇上。
她咬的力道不轻,莫寻南吃痛,扬起大巴掌就往她臀上重重拍了一下,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
夏末晚痛得眼泪都快流出来。她没想到一个大男人也这么记仇,心里偷偷骂着小气鬼喝凉水,手上也不示弱的使劲掐他后背。
一来二去,亲吻变成了互残,彼此纠缠的两人像两个大孩子一样谁都不肯吃半点亏,闹着闹着不知不觉滚到一块抱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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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木有写过滚的剧情了,对于接下来怎么滚,表示诚惶诚恐。。。。喜欢请收藏评论~O(∩_∩)O)
13.怀疑他的能力
<h3 id="htmltimu">怀疑他的能力</h3>
被压在身下的夏末晚喘着气,美目瞪着头顶的男人,他眼底升腾的炽热火焰让她心跳漏了一拍,然后才反应过来,两人身体紧密相叠、四肢绞缠的姿势实在太暧mei。
身形纤细的她承受不住他身体的重量,挣扎着要推开他起来,可被她动来动去点着了火的莫寻南哪肯让她如愿,低头便狠狠吻下去。
夏末晚瞠大眼,却忘了反抗,只乖乖地任他肆意亲吻。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她感觉胸腔都快要炸开来,大脑也晕乎乎的。
莫寻南才终于肯放过她的唇,可手上却没闲着,利落的开始解她睡衣的纽扣。
她出于本能按住他的手,满脸隐忍的男人一脸不耐:“女儿都生了,你还矫情什么?”
这话夏末晚一听就来气:“我矫情?为救女儿我巴不得朝种暮获呢,我看是你根本就不行吧!”
这本来是气头上的口不择言,却真把莫寻南给气着了,额头青筋暴绽,偏偏还冷笑:“朝种暮获?你以为种豆芽?我本来也只是逗着你玩儿,孩子的事我都联系好了去做试管婴儿,可没想到你这么积极。既然你怀疑我的能力,那我自然要卖力证明给你看,就是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住。”
……
一时逞口舌之快却换来浑身酸痛接连在床上躺了三天、嗓子哑了一星期还没好这样的后果,夏末晚后悔莫迭。
*
下午许恣意约她在咖啡店见,她等女儿睡午觉了才出门赴约。
咖啡店是许恣意以前打工的地方,有个奇怪的名字——安定区,听说是咖啡店老板因为痴迷一部日本动漫才开了这家和动漫中名字、装潢都一模一样的咖啡店。
她赶到的时候许恣意已经在老位置等她了。
“安安怎么没来?我都快半个月没见她了。”给她点了杯温牛奶后许恣意问她。
“医生叮嘱少让她出门,免得感染或不小心擦伤什么的。”
她嗓音还微哑,许恣意睨了她一眼,笑得很暧mei:“你嗓子还没好啊?”
听出她是在打趣自己,夏末晚瞪她一眼。
许恣意却仍在笑:“你家那位也够腹黑的,明明联系好做试管婴儿了也不告诉你,我看他八成是故意的,就是想占你便宜。”
夏末晚撇嘴:“什么我家那位?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是呀,你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只不过是未来两个孩子的爸妈。”
“你约我出来就是为了消遣我?”
“别那么小气嘛,以后怕是难有这样的机会坐在一起聊天说笑了。”
夏末晚一愣:“为什么?”
“我被调到国外的分公司去了,等交接完工作下周就离开。”
“这么突然?”
14.你家那位
<h3 id="htmltimu">你家那位</h3>
许恣意笑笑,转移话题:“陆欣最近是真的谈恋爱了,我听到风声说那男的还是近期风头很劲的影星,可陆欣不承认。你有时间套套她的话,她那么单纯,别上当受骗了都不知道,娱乐圈的男人最靠不住了。”
“陆家不就是混娱乐圈的?谁吃了豹子胆敢骗她陆大小姐?”
“那可不一定,那男的吃的又不是陆家的饭。”
“什么意思?”
许恣意一脸神秘:“星南影视文化有限公司你听说过吧?”
夏末晚翻个白眼:“你一直把秦霓挂在嘴边,我能不知道她所属的经济公司吗?”
“那你知道它是哪家集团旗下的子公司吗?”
夏末晚摇头。
“你家那位的莫氏集团。”
“……”
“哦,对了!”许恣意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一枚小巧的香囊递过去:“香囊里面是我前几天去日本出差时在镰仓的一座庙里给安安求的平安符,据说非常灵,你回去给她戴在身上。”
夏末晚点头。两人又聊了会别的,直到卢悦打电话来说小丫头醒来嚷嚷找妈妈,才各自离开。
*
时值夏末,持续的高温却依然没有下降的趋势,反而在下过一场夜雨后,空气越发闷热。
天边刚现出一抹亮色,夏末晚便醒了。
睁眼看到身侧睡得香甜的女儿,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好梦,嘴角扬得高高的,一脸甜笑。
这段时间女儿心情特别好,能吃能睡,气色一天比一天健康,性格也较之前更开朗,这个家里每天都充满她的欢声笑语。
而她很清楚,这都是因为莫寻南。说他是女儿的灵丹妙药一点也不为过,女儿现在喜欢他的程度都快超过喜欢她了。
为此她还有些嫉妒莫寻南——凭什么她十月怀胎辛苦抚养了三年多的女儿到头来喜欢她的程度和他不相上下?
可是只要女儿好,再多的不公平她都心甘情愿。
更何况,他对女儿的疼爱她看在眼里,心里也感激。她想那晚他说他愿意用他所拥有的一切换取女儿的一世平安,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她小心翼翼坐起来,下床进盥洗室梳洗。
刷牙时看到镜子里气色红润的自己,让她想到一个词——桃腮杏面,难怪那天去机场送许恣意时被打趣,说她自从和莫寻南在一起后整个人都被滋润得容光焕发,连眉眼都含着浓浓春意。
想起那晚的疯狂,她仍觉得心悸、难为情。
没想到平日里衣冠楚楚一派正经的莫寻南在情/事上却那么狂野,整个晚上翻来覆去的折腾她到天亮,十足的衣冠禽shòu!
她甩头晃去脑海里的香艳画面,匆匆洗漱完走出盥洗室。
觉得口渴,她随意换了条裙子下楼喝水。
时间尚早,家政阿姨还没来上班,她喝完水打算上楼回房间,却听见后院传来动静。
没想到居然有人比她更早起床,她好奇的走过去,然后便看见在跑步机上健步如飞的莫寻南。
————
(下一章莫先森又要毒舌占口头便宜了~本文算半个娱乐圈文~中期开始~感谢支持,明天见~)
15.无事献殷勤
<h3 id="htmltimu">无事献殷勤</h3>
四周都被落地玻璃圈起来的后院实际上是莫寻南的健身基地,下雨的情况下他都会来这里做室内健身。
看着在跑步机上健步如飞却面色如常连气都不喘一下的莫寻南,夏末晚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个男人体力会那么好,可以折腾她一晚上。
察觉到她的注视,莫寻南往这边看来,夏末晚闪躲不及,只好硬着头皮和他笑了笑以示招呼,可莫寻南表情不变,仍一脸漠然。
自讨没趣的夏末晚撇撇嘴,正欲离开,莫寻南却关了跑步机,扯下圈在颈项上的白色毛巾边擦汗边朝她走来。
以为他要对她做什么,夏末晚莫名紧张,尤其是莫寻南走到她面前时,在他高大身形的笼罩下,她觉得自己的双腿都似乎有些发软。
结果莫寻南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她暗自松口气——原来是她想太多。
盯着他修长挺拔的身影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往里走,这一幕竟然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似乎以前她也是这样在他健身完后像只跟屁虫一样黏在他身后?
她恍惚了一下,脚下不自觉停住,望着前面男人的背影,终于忍不住问:“莫先生,我们以前是怎么认识的?”
莫寻南脚下不停,也没回她,只径直走向厨房。
夏末晚跟过去,见他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出来拧开瓶盖,也不知道是有多渴,一大瓶水他仰头一口气喝干。
她站在他身侧,之前没注意,现在近距离仔细看才发现其实他比前段时间瘦了些,或许是忙于工作外还要烦心女儿的事情让他身心俱惫。
她想起女儿近段时间的变化,脑海里忽然涌现一个念头——或许她应该对他好一些,就算是为了女儿,也为了他将来能念着她的好不忍心将她和女儿分开。
主意一定,她开口问他:“早餐你想吃什么?我来做。”
莫寻南漫不经心睨了她一眼,表情有些怪异:“无事献殷勤,你又想和我睡觉?”
夏末晚瞠大眼——要不是脾气好,她一定随手抄起流理台上的厨具砸向那张自以为是的脸。
偏偏自以为是的男人还一副恩赐的口吻:“咖啡现磨不加奶不加糖,其他随便。”
话落和她擦身而过。
直到传来他上楼的脚步声,夏末晚才一脸无奈的揉着被他气痛的额开始准备早餐。
莫寻南回房洗完澡换好外出的衣服,下楼前习惯性走向对面的卧室,见女儿还在睡熟,也没叫醒她,只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都说女儿像父亲,可这张小脸蛋没有一处是像他的,倒和那个女人极为相似,难怪他当初没有第一眼认出来她是自己的女儿。
——————
(中午还有一更~~)
16.自取其辱
<h3 id="htmltimu">自取其辱</h3>
夏末晚把早餐一一端到餐桌上,莫寻南扫了一眼,浓眉随即拧紧。
除了他要的清咖,其他的居然是放了水果的粥和肉松卷、杂粮包?
什么玩意?
见他脸色难看,夏末晚解释:“你说其他随便,我以为你不挑食,所以做了这些……水果粥是用紫、白两种米加水果熬好的,早上喝水果粥清肠开胃,自制的深海鱼肉松卷营养丰富,可以补充体力,而杂粮包饱腹不易饿,都是健康食品。”
说了一大堆,某男人仍是一脸嫌弃:“我体力好不好你还不知道么?”
充满色彩暗示的话语让夏末晚窘迫又无语,见他坐下来,她赶紧给他盛了碗水果粥。莫寻南在她充满期待的目光注视下勉为其难喝了一口——入口顺滑,带着水果的清甜,味道居然不错。
夏末晚又给他夹了个肉松卷搭配水果粥,入口咸甜适宜,别有风味。
吃饱喝足,眉头舒展,莫寻南站起来,一直伺候着的夏末晚立即给他拉开椅子。
殷勤的举动惹来莫寻南的淡淡一瞥,随后越过她往外走。
夏末晚正准备上楼看女儿醒了没有,就听莫寻南的声音传来:“又不是重要的人,过了那么久的事谁还记得。”
“啊?”什么意思?
她一头雾水,直到来接莫寻南的车离开了好一会,她才明白过来,他刚才那番话是在回答她之前提的那个问题。
当年她怀了他的孩子,于他却是不重要的人,看来她和他当初的结合并不是为了爱。
认知到这点,她心里有些难过。虽然她忘了以前,可她一直以为女儿是她和他爱的结晶,却原来不是。
其实他若爱她,当初就不会弃她不顾,她早该明白的。
本来她也不打算再过问以前的事,可一时没忍住,反倒自取其辱。
*
车子匀速行驶在车流中,后座的莫寻南蹙眉望着窗外,漂亮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在腿上一笔一划的写着某个名字,反反复复。
在家的时候爱双栖
出外的时候爱双携
当年的深情当年的蜜意
没有一刻曾忘记
……
CD里放着一首老歌,是他百听不厌的《凤凰于飞》,之所以百听不厌,是因为这首歌是母亲生前最爱。
出生上海的母亲自小便受当了一辈子三线小歌星的姥姥的影响,一直很喜欢三四十年代的老歌,而他整个幼儿时期的摇篮曲都是听母亲哼那些老歌哄他入睡。
所以自二十年前母亲过世后,他几乎每天都会听这首《凤凰于飞》来怀念她。
也正是因为这首歌,四年多前那个庆功宴上,夏末晚一开声便成功吸引住他的目光,所以在她发酒疯缠着他时他没有推开她,这才有了她和他之间纠缠不清的恩恩怨怨。
其实他并不是不记得她和他的过往,只是觉得现在挺好——她回来了,女儿的病也能治好,又何必还要去追究已经成为过去式的往事?
歌里不都这样唱吗?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
17.心虚(一更)
<h3 id="htmltimu">心虚(一更)</h3>
午后夏末晚刚哄女儿睡着,家政阿姨就上楼来告诉她有人找。
她有些意外——谁会跑到这里来找她?
带着困惑下楼,在客厅的沙发上她看到了来找她的人——一位雍容华贵、气质优雅的贵妇人,可她并不认识。
还没开口,贵妇人便大方自我介绍:“我是阿南的小姨林宝茹,特意来看你和阿南的女儿。”
夏末晚扫了眼茶几上那一大堆贵重补品,有些受宠若惊。
“安安有午睡的习惯,刚睡着,要不我去把她抱下来?”
“让她睡吧,你坐下,我们聊聊。”林宝茹拍拍身侧的空位,一脸和蔼的笑容。
夏末晚没想到莫寻南的小姨这么平易近人,简直比他好相处百倍。
她在林宝茹身边坐下,听她说:“我和阿南他爸爸前几天刚从加拿大回来,听说安安身体不太好,所以过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夏末晚听她说起和莫寻南的父亲一起从加拿大回来时心里莫名有种怪异的感觉,但一时又说不出是哪里怪异。
她没去多想,只说:“谢谢您和莫老先生的关心,安安现在病情很稳定,等将来做完手术很快就会痊愈。”
“那就好。”林宝茹说着捉住她一只手握住,“这些年你独自抚养安安,辛苦了。”
从小便缺乏母爱的夏末晚被她这样握着手一脸慈爱的望着,感觉心里暖暖的,像是有暖流涌过。
“你和阿南决定好什么时候结婚没有?”
夏末晚被她问得一愣,还没回应就又听她叹着气说:“阿南和他爸爸有些误会,父子俩已经好些年没说过话了,有什么事他也从来不会和他爸爸商量,他爸爸也管不了,或许你们结婚他都不会请他。”
这些事夏末晚并不知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只静静地听。
坐了没多久林宝茹便离开了,并一再叮嘱她不要告诉莫寻南她来过,却没说为什么。
林宝茹走后夏末晚一直在想这件事,等莫寻南回来真的就没和他提起。
倒是莫寻南见她陪女儿玩游戏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又时不时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偷看他,于是问:“你是不是有话和我说?”
他话一落夏末晚便立即摇头,视线却不敢和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人心的黑眸对视。
莫寻南盯着她看了一会,随后拿着手机走去露台。
等他返回客厅,夏末晚见他阴沉着脸盯着自己,猜他大概是知道了,只好乖乖招来:“中午你小姨来看过。”
“是她要你不告诉我的?”
她点头。
“以后不许再和她联系,也不准再让她踏入这里一步!”他声音不大,语气却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夏末晚皱着眉,不懂他为什么对他小姨的态度这么恶劣。
“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没有?”见她不回应,莫寻南语气多了丝不耐。
18.谁和你感情很好(二更)
<h3 id="htmltimu">谁和你感情很好(二更)</h3>
夏末晚最怕惹他生气,偏偏有些话她不吐不快:“我觉得你小姨人挺好的,你干嘛这样的态度对她?”
“怎么,不过见了一面就觉得她人挺好要为她打抱不平?”莫寻南冷笑一下,脸上的神情几乎狰狞,“一个勾/引亲姐夫、害亲姐姐负气病逝却还若无其事嫁给姐夫的罪人,你认为我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她?”
夏末晚猛地震住,脸上满满的惊讶。
她没想到莫家的关系这么错综复杂,林宝茹不但是莫寻南的小姨,而且还是他的继母?
难怪当林宝茹说起和莫寻南父亲一起从加拿大回国时她会感觉怪异。
她难以置信的摇头,根本就没想到像林宝茹那样端庄和善的女人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又或许,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但她没敢再问,毕竟莫寻南一副吃人的表情比美剧里那些怪兽还要吓人,她没那个胆敢在狮子头上拔毛,何况还是一头发怒中的狮子。
再说了,她也范不着去掺和莫家的家事,她又不是莫寻南的什么人。
“玛麻,你和把拔是在吵架吗?”原本专注于打星星游戏的小丫头忽地冒出一句,水汪汪的大眼还来回望着父母。
夏末晚敛神,有些懊恼自己竟然忘了女儿在场。
为了不给一向敏感的女儿留下阴影,她站起来走到莫寻南身边,亲密的主动搂住他一条手臂冲女儿笑着说:“玛麻和把拔刚才是在谈事情,没有吵架。你看,玛麻和把拔感情很好的。”
她说完冲莫寻南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配合一下,好让女儿安心。
莫寻南懒得理她,丢个她一记‘谁和你感情很好’的冷眼便用力拨开她的爪子,走去女儿对面坐下。
“玛麻是笨蛋,把拔陪安安玩。”
小丫头‘咯咯’坏笑:“玛麻就是笨蛋,玩游戏一直输。”
莫寻南揉揉女儿的小脑袋,赞许:“乖女儿。”
看着父女俩一唱一和,满脸黑线的夏末晚有种深深被孤立的感觉。
满怀伤感的上楼,洗澡、洗衣、晾晒。
回到卧室时看到抱熟睡的女儿回房的莫寻南,后者却没看她,只说了句“冲杯咖啡送到书房。”便离开了。
现磨咖啡工序繁琐,夏末晚昨晚没睡好,晾衣服时就已经困得不行,为了节约时间和不浪费,她把早上剩下的咖啡加热后端到书房,以为莫寻南不会知道,没想到他只是闻了闻眉头便蹙紧了:“早上的剩咖啡?”
“……”
这人属狗的吗?光闻闻就能知道咖啡是剩下的?
“剩咖啡的香味没有现磨的浓郁,而且你也不可能在短短五分钟内搞定一杯现磨咖啡。”
夏末晚狡辩:“你只说冲杯咖啡,又没说一定要现磨。”
莫寻南微微挑了挑眉,侧过头来看她,脸上的神情颇玩味。
夏末晚以为他是因为自己顶嘴所以生气了,正想下楼重新给他现磨,他却端起那杯加热后的剩咖啡喝了一口。
她松口气:“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回房了,昨晚没睡好有些困,不打扰你工作。”
莫寻南没做声,等她侧过身打算出去了才忽然开口:“你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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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滴莫先生~~)
19.你以前喜欢过我吗?
<h3 id="htmltimu">你以前喜欢过我吗?</h3>
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问,夏末晚有些意外,回过头直视他的眼睛,而他也看着她,一副等她回答的姿态。
她别开眼,垂眸望着脚下的深色木地板,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几年我从没找过你,你独自抚养女儿一定吃了很多苦,所以你应该是恨我的吧?”
“……”
其实说恨也没那么严重,但那时却是真的怨过,怨他没有担当,让她怀孕却不敢现身负责;怨他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在身边;怨他让她独自一人承受那么多的痛苦。
但现在她不怨了,因为他能在女儿需要帮助时及时出现,甚至愿意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来换取女儿的平安,这已经足够弥补他这些年对她们母女的亏欠。
女儿是她的一切,只要他对女儿好,她对他就再没有任何怨言。
“怎么不说话?恨我都恨到无话可说了?”
“我不恨你。”她抬眼和他对视,缓缓说:“或许是因为失去了有关你的那部分记忆,我对你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很强烈的情绪反应,所以我虽然怨过你,但并不恨。反而还感谢你让我拥有了安安,感谢你没有在知道她患重病后不和她相认,感谢你给予了安安重生的机会。”
她语气诚恳,目光也清澈如水,没有一丝掩饰及隐藏,莫寻南知道她没说谎。
她是真的不恨他,可他反而还觉得心里不舒服。
他无意识的攥紧拳,手背上青筋毕露,触目惊心。
沉默良久,他才松开手:“你那时突然消失,我并不知道你是中毒失去了有关我的记忆才不和我联系,我也不知道你怀孕了。”
“所以……你是以为我不告而别才一直没找我?”夏末晚语气不是很肯定的问他。
莫寻南没回她,夏末晚却知道自己猜对了,心情顿时变得有些复杂,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她一直以为这几年莫寻南没找过自己是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她,所以对她的消失根本就无所谓,可原来竟然是这样。
她不禁想,如果那时他们都找过彼此,也许现在两人的处境就不会这般尴尬。
现在的他们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恋人,她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是算什么?
她轻叹口气,鼓起勇气问他:“你以前喜欢过我吗?”
这样的问题她在开口问时就想到莫寻南不会回答,果然。
可她不死心,清了清嗓子继续问:“那时是你先追的我还是我追的你?”
莫某人一脸傲娇的斜她一眼,终于开了金口:“你觉得呢?”
“……”
原来是她追的他啊。得到这样的答案夏末晚一点也不意外,毕竟像莫寻南这种每天日理万机的事业型成功男人哪可能有时间去追一个刚高中毕业的黄毛小丫头?
她还想再问,莫寻南却下了逐客令:“刚才不是说困了?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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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折腾一夜
<h3 id="htmltimu">折腾一夜</h3>
“玛麻!玛麻猪!起床了!”
在小丫头一声比一声高的呼唤声中,被梦境困扰了**的夏末晚终于昏沉沉醒来,然后便看到抱着女儿坐在床边的莫寻南。
而就是这个男人,让一向很少做梦的她昨晚竟然做了**和他有关的梦,而且还是那种少儿不宜、内容非常不健康的春/梦!
梦里她被他死死纠缠住怎么也醒不来,害她现在还浑身酸软,想爬都爬不起来。
见她瞪着自己一脸不爽,莫寻南莫名其妙,却也没问是怎么回事。
他把女儿放下来,边给她整理小裙摆边说:“安安先下楼吃早点,把拔一会就下去陪你玩。”
小丫头‘嗯’了声,抱着新玩具下楼。
女儿一走,实在困得不行的夏末晚立即又闭上眼打算继续补充睡眠,俨然忘了床边还坐着害她睡眠不足的‘罪魁祸首’。
她睡觉的姿势不太好看,双腿夹着空调被也不管睡衣下摆卷到了腰上,露出雪白的一大截,刺激着莫寻南的眼球和身体某处的感官。
他抿紧唇,不动声色的替她拉好睡衣下摆。
手指不经意触碰到滑腻的肌肤,他动作一顿,下一秒夏末晚已经如同炸毛的猫咪一下坐了起来,怀里还抱着空调被沉着脸吼他:“你昨晚折腾我**不够,现在还想来?”
“昨晚?”莫寻南蹙眉若有所思的望着她,视线落在她浓重的黑眼圈上,顿时了然于心。
“你昨晚做了**春/梦?”
难怪刚才一脸不爽的瞪他。
夏末晚不打自招,窘得想死的心都有,干脆躺回去抖开被子把脸蒙住。
这般孩子气的举动让莫寻南有些哭笑不得。
“今天是第十三天了,你做过测试没有?”
夏末晚气呼呼的躲在被子里,还没明白过来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就又听他说:“我约了妇产科医生,下午陪你去一趟医院做检查。”
“……”原来他刚才是问她这些天有没有用验孕棒做过测试。
她把被子拉下去,露出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被气得红彤彤的脸来。
“我一个星期的时候测过,显示阴性,可能那时还不准,打算半个月的时候再测。”
“你现在去测,如果还是阴性我们就要两手准备,以便尽快怀孕。”
夏末晚点头,也顾不得刚才的窘迫,爬起来从床头柜的一只抽屉里拿出一根验孕棒后下床走去浴室。
大约过了七八分钟,她低着头慢吞吞走出来,脸上的神情有些怪怪的。
莫寻南耐着性子等她走到面前,看她把测试过后的验孕棒递过来,声音低低的:“我好像是怀上了,但线条不是很明显,是弱阳性。”
莫寻南看一眼验孕棒又看看她:“怀上了你不开心?”
夏末晚抬起头来,眼眶竟然红红的:“我就是太开心了,反而想哭。”
莫寻南骂了声‘傻丫头’,抱她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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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是喜欢虐还是甜还是半虐半甜呢~)
21.我怀孕了(二更)
<h3 id="htmltimu">我怀孕了(二更)</h3>
他这一抱把夏末晚吓住了,僵着身子偎在他怀里,发旋顶着他坚毅的下巴,脸贴着他宽阔的胸膛,倾听从他胸腔里发出的一声声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心里忽地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除了那晚,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心甘情愿的抱她,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你先去梳洗,等吃完早餐我就陪你去医院确诊是否怀孕。”
头顶声音落下,语气意外的温和,夏末晚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抬头呆呆头望着他,却不说话。
莫寻南放开她:“别傻愣着了,赶紧去刷牙洗脸,我下楼陪安安玩。”
夏末晚这才回过神来,红着脸快步走去盥洗室。
早餐后莫寻南陪她去医院确诊,在医生的建议下做了血HCG检查,结果要下午才知道。
“一会卢悦会过来陪安安玩,你回房好好睡一觉。”送她回到别墅下车时,莫寻南叮嘱。
夏末晚点头,问他:“下午我还要去医院吗?”
“不用了,拿到结果我会打电话告诉你。”
目送他的车子离开,夏末晚才走进别墅。
有卢悦陪女儿,夏末晚安心回房补眠,结果一觉睡到快三点。
或许是睡过了头,她反而提不起精神,等洗了把冷水脸才精神一些。
下楼来看到客厅里正和女儿玩游戏的卢悦,她微微点头以示招呼。
“夏小姐,莫先生刚打过电话回来,因为你还在休息,所以没叫你。”卢悦说。
夏末晚正奇怪莫寻南为什么没打她手机,就听女儿嚷嚷:“玛麻,把拔说我要当姐姐了!”
夏末晚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卢悦也笑着说:“恭喜夏小姐,我按莫先生吩咐买了新鲜的鲍鱼让家政阿姨炖了鲍鱼鸡汤,这会应该差不多炖好了。”
夏末晚终于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她低头望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内心一阵难以言喻的狂喜。
“玛麻!”小丫头喊了一声扑过来,抱住母亲的腿仰着小脑袋问她:“你肚子里面的宝宝是底迪还是妹妹?”
夏末晚蹲下去轻抚着女儿的小脸蛋说:“宝宝还太小,玛麻也不知道是底迪还是妹妹。”
但她希望自己怀的是男孩。
因为已经有了一个和她如此相似的女儿,所以她希望现在怀的这个孩子是个像莫寻南一样的儿子。
她回房打电话给许恣意报喜,因为实在太开心,翻找号码时手指还微微发抖。
可是许恣意电话关机。
她又打给陆欣,没一会电话那端便传来陆欣的声音,夹杂浓浓的睡意:“什么事啊,晚晚。”
“你在睡觉?”
陆欣打个呵欠:“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做什么?”
夏末晚扯扯嘴角:“你睡糊涂了吧?什么三更半夜?现在明明才下午三点多。”
“我在纽约啊,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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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受宠若惊
<h3 id="htmltimu">受宠若惊</h3>
“……怎么又跑到国外去了?”
“在国内实在太无聊,所以和一帮狐朋狗友过来shopping。”
“狐朋狗友?不是某某男星?”夏末晚质疑。
“什么男星?你听恣恣说的?”
“恣恣也是担心你被骗。”
“切!我们三个里面最小的是她好吧?”陆欣说完话题一转:“你打电话来就是为这事?”
“没有,我是想和你分享我的喜悦,我怀孕了。”
“真的?”陆欣在那边尖叫,又说:“真好,这下就不用再担心安安宝贝找不到合适的骨髓移植了。”
“嗯。”
“看来你和你家那位处得不错,老天还是善待你的,你要好好把握眼前的幸福,牢牢抓住莫寻南,别让其他女人给勾走了。”
夏末晚哭笑不得,又和陆欣聊了会才挂了电话。
晚上莫寻南难得回家陪她们母女一起吃饭,小丫头显得特别开心,撒着娇要赖在他腿上坐着不肯下来。
莫寻南也随她,对她十分宠溺。
夏末晚虽然欣喜,但也有些担心女儿会被他宠出骄纵、任性的坏脾气。
“多吃点,你太瘦了。”莫寻南边说边给她夹了一筷子菜。
夏末晚受宠若惊,也不敢看他,只埋头专注吃饭,心情却好得仿佛飞起来。
饭后一家三口在客厅吃水果,小丫头白天没睡午觉,坐在父母中间一直打呵欠都不舍得睡,最后实在撑不住往莫寻南身上一靠便睡着了。
莫寻南抱她回房,不一会夏末晚也上楼,打开卧室门时正欲离开的莫寻南正好站在门后。
四目相对,她心跳莫名加快,脸颊也感觉热热的,仿佛醉酒一般。
她望着他,忽然想起下午陆欣在电话里叮嘱她要牢牢抓住莫寻南那番话,其实上次许恣意也这样劝她,但那时她一心只想救女儿,压根就没想过也不敢想她和莫寻南之间会发生什么。
可这一刻她忽然有种强烈的想抓住眼前这个男人的念头。
不只是为了女儿,还为了她的怦然心动。
她想得入神,目光有些迷离,视线却一直不曾离开过莫寻南。
这样的她让莫寻南想起以前,以前她也爱这样看着他发呆,不管是在他办公或者做其他事情时,而他总是不耐烦的伸手蒙住她的眼将她推开,她却顺势捉住他的手抱住,要么赖在他怀里要么努力踮起脚尖来亲他,亲完还嘀咕:“你怎么这么好看?我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找不着东南西北了。”
那时的她脸皮厚如城墙,无赖起来的时候他都拿她没办法,哪像现在,动不动就脸红。
他不自觉伸手想要触碰她绯红的脸,手机却突然震动。
他怔了怔,停在半空中的手一僵,下一秒立即收回,越过她走向自己房间。
夏末晚若有所思的捧着自己越发滚烫的脸,嘴角忽地一扬,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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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木有谁好奇脸皮厚如城墙滴某女子是怎么扑倒莫先森滴~)
23.其实你房间那张床够大
<h3 id="htmltimu">其实你房间那张床够大</h3>
洗完澡上/床正要休息,门外却传来两声轻轻的敲门声。
她下床去开门,门外头站着莫寻南,也是一副刚洗过澡的样子,身上满满清爽的气息。
“什么事?”她扬起脸轻声问他。
莫寻南的视线在她漂亮的锁骨上停留了一会后移开:“以后你睡我房间,免得安安睡觉不老实踢到你肚子。”
夏末晚微愕,回头看了眼床上熟睡的女儿,其实小丫头睡觉还算安分,但莫寻南的担心也不多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睡你房间,那你睡哪?”
“客房。”丢下两个字,莫寻南便往客房走。
夏末晚望着他的背影,心思一转,咬咬唇叫住他:“其实你房间那张床够大……”
这么明显的暗示,聪明如莫寻南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他停下,缓缓回过头来望着夏末晚,一派淡然的脸上并没有夏末晚想象中的揶揄或嘲讽。
她暗自松口气。
*
莫寻南房间的床的确够大,两人各据床的一侧,中间空出来的距离仍像是隔着一片海。
凌晨时分,周遭一片寂静。
夏末晚侧躺着闭上眼很努力的想催眠自己入睡,却怎么也睡不着,反而越来越清醒。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悄悄转过身去,视线落在背对她的男人宽阔的脊背上——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有?
她挪动身子一点点靠过去,然后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碰了下他的手臂。
莫寻南不知道是真的睡着了还是懒得理她,并没反应。
她又大着胆子去戳他的背,小小声的唤他:“喂,你睡了吗?”
“……”
“莫寻南?”
“……”
“莫混蛋?”
“……”
“猪?”
“……”
骂他都没反应,这下夏末晚总算相信他是真的睡着了,而且睡得非常沉。
她放心的更靠过去一些,纤细手臂自他身后环过去轻轻抱住他,脸贴着他的背,闭上眼自言自语:“其实以前我在脑海里无数次幻想过你的样子,想你是做什么的?多大年纪了?长得怎样?脾气好不好?可是不论我怎么想都无法在脑海里勾勒出一个完整的轮廓。”
“直到那天在医院见到你,我才知道,原来你这样好看,而且这样优秀。”
“其实一开始我很怕你,因为你总是冷着脸不苟言笑,说话也刻薄。那天我问你我们以前是怎么认识的,你的回答让我很难过,我想你那时并不是因为爱我才和我在一起,而我却是爱着你的,否则也不会怀上安安。”
“和你接触的时间长了,慢慢的我发现你虽然外表冷漠,但内心却是个心思细腻又体贴的好男人。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对女儿更是万分宠爱,我真的很庆幸,当初我爱上的男人是你……”
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终于静下来,抱着莫寻南沉沉睡去。
——
(木有收藏和评论我就要开虐了~~虐起来会灰常虐滴)
24.28日第一更
<h3 id="htmltimu">28日第一更</h3>
入秋后气温骤降,午饭过后,夏末晚让司机送她去商场为自己和女儿选购秋装。
小丫头这些天和卢悦玩熟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总缠着她,即使没有她陪着也不会哭闹,所以她才安心独自外出。
商场开了暖气,她慢挑细选,买好母女俩的,又特意去男士专柜给莫寻南挑了两条领带。一条白色打底绣有大朵牡丹花,用来搭配米白类的浅色衬衫;另一条是灰白碎格纹,适合深色衬衫。
领带的质量上乘,当然价格也不菲,毕竟这个牌子的任何一款领带都是限量版。
“小姐你眼光真好,这两款都是半个小时前才刚上柜的最新款。”店员笑容满面的边为她打包边奉承。
夏末晚笑笑。
从商场出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一直在商场外等候的司机远远见了她便下车来帮忙把大包小包放去后备箱。
回别墅前她让司机绕道去女儿最爱的那家甜品烘焙店给女儿买了些甜品。
“安安,看玛麻给你买了什么好吃的。”回到别墅一进门她便逗女儿。
却不见女儿回应。
她拎着给女儿买的甜品狐疑地走向客厅,结果客厅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胡阿姨,安安和卢助理呢?”她问正在忙碌晚餐的家政阿姨。
“哦,是夏小姐回来了?小小姐睡午觉还没醒,卢助理大概在楼上看着她吧。”
她‘哦’了声,把甜品放入冰箱冷藏后转身走出厨房。
打算上楼时恰逢司机拎着她买的那些东西进来,她接过,提的提抱的抱,刚踩上第一个台阶,身后冷不丁响起一个声音:“你这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
阴冷的女声让她猛地一震,惊讶回头,视野里映入一张妆容精致的年轻脸庞,穿着某个大牌女装的最新款,一脸敌意的看着她。
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女人,或许以前认识,但她现在不记得了,她转过身直接问:“你是谁?”
“你真的失忆了?”女人狐疑地表情,随即又讽笑:“真不知该为阿南感到开心还是难过。”
阿南?听她这样亲密的称呼莫寻南,又随意在他的别墅出入,夏末晚猜这个女人和莫寻南的关系非同一般。
“你以前还说和阿南在一起不是为了他的钱,可现在却拿着阿南的钱肆意挥霍,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女人盯着她身上那些大包小包的名牌满脸讥讽。
夏末晚皱眉:“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花的是莫寻南的钱?”
虽然莫寻南之前给了她一张卡,但她还没用过,今天买这些东西的钱都是她以前上班辛辛苦苦存的。
以前为了女儿处处节俭不舍得乱花一分,可现在和莫寻南在一起她不想让自己在他面前显得太寒酸,才狠心买了几套体面点的大牌。
25.28日第二更
<h3 id="htmltimu">28日第二更</h3>
“你别狡辩了,如果真的不是为了阿南的钱,那你为什么消失了几年后又回来阴魂不散的缠着阿南?”
夏末晚忍不住翻个白眼,心想真是个莫名其妙又不可理喻的女人。
“这位小姐,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所以你无权质问我,而我也没有义务回答你。”
说完不再理她,转过身却看到站在楼梯口的卢悦。
卢悦也看见她,说:“安安刚睡醒想喝水,我正要下楼给她倒水。”话落视线越过夏末晚看向她身后的女人,神情微讶:“莫小姐?”
莫小姐?也姓莫?夏末晚一愣,想起之前卢悦说过莫寻南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是林宝茹和莫寻南父亲所生,难道就是眼前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
莫思琦下巴一扬,问卢悦:“安安是谁?”
卢悦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低沉的嗓音自莫思琦身后响起:“莫思琦,你怎么一回国就跑来我这里胡闹?”
莫思琦眼眸一亮,惊喜回头,望着朝这边走来的莫寻南,一改之前的冷脸,快步走过去挽住莫寻南一侧臂弯仰头望着他娇滴滴的说:“阿南哥,我哪里胡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国内最喜欢呆的地方就是你这儿,所以一回国就直接过来了。”
“以前我不常在家随便你,但是现在不行。”
莫思琦脸色一变:“为什么现在不行?”
莫寻南没回她,视线却落在拿了一大堆东西的夏末晚身上。
微微蹙眉,他拨开莫思琦的手走过去,接过所有东西:“不是告诉过你这段时间不要拿重物不要太劳累?以后要买什么找人陪着,不准再单独出去!”
满满责备的语气和独断的口吻让夏末晚扁嘴,却乖乖跟在他后头上楼。
被冷落的莫思琦狠狠瞪着两人的身影,问经过自己身边的卢悦:“你还没回答我,安安是谁?”
“安安是你侄女,莫先生和夏小姐的女儿。”
莫思琦难以置信的瞠大眼,脸上血色尽失。
*
莫寻南把东西拿回房间顺便换衣服,而夏末晚去看女儿。
小丫头无聊的在床上滚来滚去等水喝,见母亲进来,立即欢呼着爬起,双手伸过来要抱。
夏末晚在女儿脸上亲一口,问她:“玛麻不在家的时候安安有没有很乖?”
小丫头用力点头。
“玛麻就知道安安最乖了,所以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水果布丁和慕斯蛋糕。”
“安安现在就要吃!”
夏末晚宠溺的轻刮一下女儿的鼻尖,笑骂:“小馋嘴。”
刚给女儿穿好鞋子,卢悦便端着水上来了。
夏末晚让她带女儿下楼去吃甜品,然后进了莫寻南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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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你又爱上我了么
<h3 id="htmltimu">你又爱上我了么</h3>
她走进衣帽间的时候莫寻南刚换好衣服,很休闲的家居款,穿在他身上却有种特别好看的味道,简直天生的衣架子。
莫寻南从穿衣镜里瞥了她一眼:“女儿呢?”
“卢助理带她下楼吃东西去了。”
她说着俯下/身从一堆纸袋里翻出给莫寻南买的那两条领带,拆开包装盒拿出领带来递到他面前献宝:“我买给你的,喜欢吗?”
“你送我礼物?”莫寻南的表情有些怪异。
“你不喜欢?是我用自己的钱买的。”
“我给你的卡为什么不用?”
她撇撇嘴:“我还没用就已经被冠上贪图你钱财的罪名,如果真的用了那还说得清?”
听她话中有话,莫寻南回过头来正视她:“有话直说,别阴阳怪气的拐弯抹角。”
“你妹妹说我是为了你的钱才消失几年后又回来阴魂不散的缠着你,我不懂她为什么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难道我以前就和她不对盘?”
“以前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认识。”
“啊?”
“她小时候出了点意外留下了后遗症,有点轻微的精神分裂,性格也骄纵偏执,所以不论她说什么你都不用当真。”
“这样啊。”
难怪那么不可理喻,原来是个神经病。
“她刚才说最喜欢呆在你这儿,如果她硬要留下来怎么办?”
“她不敢。”
不敢什么?不敢不听他的话?
“你为什么突然送我礼物?”莫寻南反过来问她,盯着她的黑眸目光灼灼,宛如带着火焰的温度。
她脸颊发烫,紧张不已的吞了吞口水,视线心虚的飘向别处,支支吾吾地说:“也没……没什么,就是……想谢谢你……”
“想谢谢我?”莫寻南哼了声,问她:“你知道哪种女人才送男人领带么?”
呃?送领带还有讲究?夏末晚一脸茫然的摇头。
“**或妻子。”
“……”
“你送我领带是想暗示我什么?”
夏末晚满脸通红,想解释自己根本就没有想这么多,却又百口莫辩,只好傻傻的捧着领带不吭声。
莫寻南微微俯低身子,单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夏末晚,你又爱上我了么?”
一语激起千层浪,夏末晚内心顿时波涛汹涌。
她又惊又怕的望着莫寻南,根本就不敢承认自己在和他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渐渐喜欢上了他,就怕承认后的后果是换来他的嘲笑和不屑。
她转开眼,把手头的东西往他怀里一扔便冲出了衣帽间。
莫寻南接住她扔过来的领带,望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身影,若有所思。
——————
(今天还有一更)
27.偷抱偷吻(二更)
<h3 id="htmltimu">偷抱偷吻(二更)</h3>
自从她怀孕后,她似乎变了许多。
刚搬来他住处那会她总是刻意避开他,即使是面对面她也不敢和他对视,一副他会吃人的害怕样子。
可现在她却千方百计的找借口和他独处,不是主动冲咖啡送到书房就是一大早起来亲自为他准备早餐,甚至每晚偷偷抱着他入睡,偶尔还偷吻他,她以为他不知道,其实他只是不想揭穿罢了。
这半个月来她种种改变都在宣告着一件事——她又爱上他了,在遗忘了他四年多久后。
手机响起,打断他的思绪。
他把领带放回领带盒里,拿过换衣服时随手搁在衣柜里的手机,扫了眼来电显示后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接通,那端立即传来委屈的哭诉声:“阿南哥,我可是你亲妹妹,你居然为了一个和你毫不相干的女人撵我走?”
“她是我女儿的母亲,怎么毫不相干?”
“哼!那个小丫头真的是你女儿吗?一点都不像你,我看是那个女人这些年在外面和别的男人鬼混生下的野——”
“莫思琦!”莫寻南厉声喝止,把电话那端哭哭啼啼的莫思琦吓得猛地收住了眼泪,手里握着的手机也险些摔落。
“以后若再让我听见你说这样的话,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没再多说,莫寻南挂了电话。
站在后院的莫思琦哆嗦着嘴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敢相信自己的亲哥哥竟然为了夏末晚那个贱女人而凶她、威胁她!
她又气又恨,却又无可奈何,气匆匆拿着行李回到莫家老宅。
林宝茹正独自用餐,听佣人说女儿回来了,连忙起身出来迎接,可还没开口就被女儿一顿训斥:“你怎么没在电话里告诉我夏末晚那个贱女人和阿南哥生了个女儿,而且现在又怀了他的孩子?你只说她失忆忘记阿南哥了,害我跑过去出丑!”
林宝茹脸上欣喜的笑意一僵,皱眉:“你在英国疯玩大半年不回家,回来就跑去找你哥,你眼里还有没有我和你爸爸?”
莫思琦毫无惧色的撇撇嘴,望着母亲一脸的厌恶:“我就是不想看到你才故意跑去国外,因为你让我觉得恶心!”
“思琦!”林宝茹满脸怒色,难以置信刚才那些话竟然出自亲生女儿口中。
“难道不是么?勾/引亲姐夫害死亲姐姐,还害得阿南哥有家不能回,有你这样的母亲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你!”林宝茹怒不可遏,扬手就要一个耳光打过去,莫思琦也不躲,反而把脸凑过来一脸挑衅:“你打吧,用力打,干脆打死我好了,反正我活着也不开心!”
林宝茹举着手僵在半空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气得浑身发颤,却最终克制住,缓缓垂下手来,语气尽量放柔了说:“当年的事是你误会妈妈了,以后我再向你解释清楚。现在先回房洗漱,你爸爸身体有些不舒服在房里休息,别吵着他了,我去给你做几个你爱吃的菜。”
莫思琦并不领母亲的情,冷哼了声径直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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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莫寻南,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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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寻南结束办公从书房回到卧室,推开门,里头黑漆漆的不透一点光线。
他打开灯,视线扫向床的方向,如他所料,床上空空的并不见夏末晚。
他有些头疼的揉额,转身走向女儿的房间。
门没锁,他放轻了脚步走进去。
室内静悄悄的,虽然也关了灯,但窗外有路灯的灯光透进来,尽管不是很明亮,但丝毫不影响莫寻南的步伐。
他走到床边,看到背对女儿躺在床侧睡熟的夏末晚,身子蜷缩成虾米样,双手护着小腹,长发大半垂落在床侧,胸口微微起伏。
他无声叹了叹,俯下/身去小心翼翼抱起她,她似乎睡得很沉,并没察觉。
莫寻南把她抱回自己房间,让她睡在床的里侧,又拉过被子轻轻给她盖上,这才去衣帽间换睡衣。
返回来刚在她身旁躺下,正欲关床头灯,冷不丁一条手臂横过来,搁在了他胸前。
他挑眉,侧过头去,夏末晚仍闭着眼一副熟睡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你醒了。”他开口,语气肯定。
夏末晚眼皮动了动,在他的注视下睁开眼,孩子般又黑又亮的瞳仁里竟然噙满委屈。
莫寻南好气又好笑:“你莫名其妙一个晚上不和我说话,不给我冲咖啡,也不睡我房间,现在还觉得委屈?”
夏末晚咬咬唇,然后靠过去,把脸也搁在了他胸口上,梦呓般轻喃:“我喜欢你。”
莫寻南有些意外她这会怎么又主动承认了,明明之前在衣帽间还吓得落荒而逃。
他低头望着她的发旋不语,夏末晚也不管他此时脸上是什么表情,自顾自的又重复一句:“莫寻南,我喜欢你。”
这次莫寻南揉了揉她的发旋以示回应,随后抬手关了灯。
“睡吧,已经很晚了。”
“……”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向他告白,结果就这样?
猜不透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夏末晚苦恼不已,辗转**没睡好,直到天边现出一抹亮色了才终于有了困意。
十点多醒来时莫寻南早已经不在身边,她扶着隐隐有些胀痛的额下床,摇摇晃晃地去盥洗室梳洗。
下楼后不见女儿,却看到了不请自来的莫思琦,很悠闲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着她昨天买来给怀孕后胃口不佳的自己开胃的零食。
听到脚步声,莫思琦往这边看来,一见是她,顿时一副晚娘脸:“居然睡到现在才起床,真以为住在这里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了?我告诉你夏末晚,你别得意,如果不是因为要救那个快死了的小丫头,阿南才不会理你。”
夏末晚没想到她说话这么恶毒,虽然很生气,但终究是忍住了没说什么,她犯不着和一个神经病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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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就是看你不顺眼
<h3 id="htmltimu">就是看你不顺眼</h3>
懒得理她,她径直去厨房找吃的,谁知道莫思琦竟然跟了过来,动作极其粗鲁地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劈头便问:“你耳朵聋了吗?我和你说话呢!”
被一个神经病缠着,夏末晚感觉头更痛了。
她用力甩开莫思琦的手,皱着眉说:“莫小姐,如果你没事做闲得发慌可以继续坐到那边去吃零食,我没空陪你折腾。”
“谁折腾了?我就是看你不顺眼!”
夏末晚撇撇嘴,心想我还看你不顺眼呢。
本来觉得有些饿,可被莫思琦这样一闹,她顿时没了半点食欲,干脆也不吃了,边往客厅走边说:“既然莫小姐看我不顺眼,那就请回吧。”
莫思琦冷嗤:“你算什么东西!竟然赶我走?真把自己当莫太太了?”
夏末晚脚下顿住,随后转过身来,望着看自己的眼神充满厌恶和憎恨的莫思琦,问她:“我很好奇,我们之间到底有过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你这样讨厌我?”
莫思琦一脸傲然:“我不是说过了吗?就是看你不顺眼。”
“只是因为看我不顺眼吗?没有其他原因?”夏末晚狐疑,“我听你哥说他根本不知道我们以前认识,你能告诉我,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莫思琦听她问完后似乎脸色都有些变了。
她还想继续问,眼角余光却看到外出买菜回来的家政阿姨。
家政阿姨走过来先和莫思琦打了个招呼,然后对夏末晚说:“卢助理一大早就带小小姐去医院了,我出门的时候你还没醒,所以没立即告诉你。”
夏末晚点头,又听她说:“我早上煲了你想喝的蔬菜汤,我去热一热给你盛一碗。”
夏末晚本来想说不用了,但念及腹中宝宝需要营养,也就没说什么。
“你是不是把孩子生下来治好你女儿就会带着两个孩子离开?”刚才还沉默的莫思琦突然开口。
夏末晚觉得好笑:“我离不离开和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可不希望我未来的嫂子是个从小被母亲遗弃又被赌鬼老爸嫌弃的不详女人”莫思琦鄙夷的望着她,“像你这样不堪的身世根本就不配嫁入我们高贵的莫家。”
夏末晚愕然——莫思琦为什么会这么了解她的身世?
“你调查我?”
莫思琦也不否认:“我是查过你,不然怎么会知道你竟然生活在那样的家庭里?哼,你当初厚颜无耻的勾/引阿南,不就是想攀高枝飞上枝头变凤凰?幸亏你有个贪得无厌的赌鬼老爸,不然你说不定早就是莫太太了。”
后半句话让夏末晚心头一惊:“什么意思?”
莫思琦斜她一眼:“就是那个意思,总之你给我听好了,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永远没有可能成为莫太太。”
说完这句话莫思琦便离开了,夏末晚怔在原地发呆,家政阿姨叫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却还是心绪不宁的样子,勉强喝了半碗汤便放下碗不动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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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他车上的女人(2更)
<h3 id="htmltimu">他车上的女人(2更)</h3>
上楼回房,刚打开门就听见手机响。
之前下楼时她没拿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
见是陆欣打来的,她接通。
“你干嘛去了?我打四五个电话才接。”陆欣抱怨。
“我下楼时忘拿手机,刚才上来才听到。”
“你下午有没时间?”
“嗯?什么事?”
“过两天就是我生日了,我要办个生日party,所以想下午去做头发和美容,你如果有时间陪我一起去?”
夏末晚想了想,答应了,反正女儿有卢悦陪着她很放心。
“那我到时候去接你。”
中午一点多,陆欣开着特别定制的鲜橙色名贵跑车来接她,还给小丫头带了上次从纽约买回来的芭比娃娃。
夏末晚上车后才想起来莫寻南叮嘱她不准独自外出的事,所以发了条短信过去,大约过了十来分钟莫寻南才回复,只简短一个字:嗯。
“你家那位管得可真够严的,连出个门都要向他报备。”陆欣打趣她。
夏末晚牵牵嘴角,没说什么。
陆欣侧过头看她一眼,问:“你有心事?”
夏末晚叹口气:“被一个神经病缠住了。”
“神经病?”
“莫寻南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轻微的精神分裂,对我有莫名其妙的恨意。”
“莫寻南的妹妹?莫思琦?”
夏末晚一愣:“你认识她?”
“以前在朋友的聚会上见过几次,但没聊过。传闻她不是什么善类,听说抢了闺蜜的未婚夫,结果一到手就把人家给甩了……她反对你和莫寻南在一起?”
夏末晚点头,又想起上午莫思琦说幸亏她有个贪得无厌的赌鬼老爸那句话,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让她有种莫思琦以前曾和父亲见过面的感觉。
可是莫思琦见父亲做什么?她说他贪得无厌,难道她和父亲之间有什么金钱交易?
“她反对有什么用?将来和你结婚的人是莫寻南,又不是她,你犯不着心烦。”陆欣安慰她,夏末晚苦笑一下,没继续这个话题。
半个多小时后,跑车停在一家高级美容美发沙龙门前。
陆欣是这里的钻石级贵宾,有指定的发型师和美容师,提前预约过,不用等。
夏末晚怕做头发对腹中胎儿不好,所以陆欣做头发时她就在一旁坐着陪聊,等做美容的时候才让美容师按摩了下头皮和四肢放松。
从美容美发沙龙出来已经是暮色沉沉,陆欣嚷嚷好久没见小丫头了要跟着夏末晚回别墅蹭饭吃。
途中等红灯时夏末晚无聊看窗外,视线却一下被旁边那辆黑色车子后座的男人吸引住。
虽然车窗半降只看得到男人的一半侧脸,但她还是一眼认出来那人是莫寻南。她心里一喜,急忙降下车窗,正要开口叫他,莫寻南却把身子往后靠,连那一半的侧脸也给掩住了,而重新出现在夏末晚视野里的是半张美丽的女性侧颜。
31.撒娇耍小心眼勾他(一更)
<h3 id="htmltimu">撒娇耍小心眼勾他(一更)</h3>
她呆住,美目直勾勾盯着那半张侧颜,搁在腿上的手不自觉紧握。
对方不知是察觉了她的注视还是怎么的,转过脸来往这边看了一眼,可没等夏末晚看清楚她的面孔,就被迅速闭合的车窗隔绝了。
绿灯亮起,耳边汽笛声此起彼伏,车流重新移动。
夏末晚望着渐渐远去的黑色车影,秀眉不自觉蹙紧。
“你看什么呢?那么出神?”见她一直望着窗外发呆,陆欣问她。
她收回视线摇头,心头却思绪万千。
一直以来她都只知道莫寻南单身未婚,却从未想过他身边或许已有亲密爱人。
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他和那个女人就是自己想的这种关系,但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像莫寻南这种钻石王老五,如果这么多年身边都没有女人才让人奇怪。
更何况他昨晚没有回应她的告白,或许就是因为他心中另有所爱呢?
因为这件事她整晚提不起精神,闷闷不乐的情绪十分低落,饭也没吃几口就只顾着发呆。
陪小丫头玩闹的陆欣实在是看不下了,把她拉到一旁逼供:“你到底怎么了?咱们这么多年闺蜜你有心事居然还瞒着我?”
夏末晚因为并不确定莫寻南和那个女人的关系,所以才不打算告诉陆欣,但现在不说都不行了。
陆欣听她说完事情始末后翻了个白眼:“就为这么点事你一晚上失魂落魄?真没出息!”
“……”
“不是我说你,你就爱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现在不是还不知道他和那个女人什么关系么?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是情侣那又怎么样?现在和莫寻南同一屋檐生活的女人是你,你又是他两个孩子的妈妈,天时、地利、人和三样你都占了,你还怕什么?你有大把的时间把他从那个女人身边抢过来。”
夏末晚苦笑:“你说得轻巧,如果他的心在那个女人身上我又怎么可能抢得来?”
“去!如果他的心真在那个女人身上他就不会天天回这个家和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同床共枕。而且就目前的情况分析,我觉得莫寻南对你并不是毫无感觉,所以你要对自己有信心,要想办法去赢得他的心,让他也爱上你。”
她一副爱情专家的口吻让夏末晚有些忍俊不禁,想想觉得她说的也有理,与其难过伤心,不如想办法抓住莫寻南的心。
“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也爱上我,我唯一交往过的男人就是他,失忆后恋爱经验基本为零。”
陆欣叹气:“你马上就是两个孩子的妈了,还要我教你怎么去勾/引男人?”
夏末晚一阵脸热:“什么勾/引,你别说得这么难听。”
“你就对他撒撒娇耍点小心眼,尽可能的多和他独处让他习惯你的存在,至于具体怎么做就要你自己去琢磨了,毕竟每个人喜好不一样,或许我教你的他不一定喜欢。”
32.费力讨好(二更)
<h3 id="htmltimu">费力讨好(二更)</h3>
陆欣走后夏末晚一直在琢磨怎么让莫寻南爱上自己,想得入了神连莫寻南进了房间都没察觉,还兀自站在落地窗前对着窗外的夜景唉声叹气。
莫寻南走到她身后站定,视线顺着她的看向窗外,过了会才问她:“外面有什么特别吸引你的东西么?”
他突然开口吓得夏末晚猛地转身,瞪着他的眸子里满是惊恐。直到看清楚是他,紧绷的神经才逐渐放松,却仍心有余悸的轻拍着胸口抱怨:“你怎么走路没一点声音?”
莫寻南挑眉:“难道我还要学安安走路蹦蹦跳跳?”
夏末晚被他问得语窒,脑海里却浮现出他学女儿像小白兔一样蹦蹦跳跳走路的样子,那画面太美,她一下没忍住,“噗”地笑出声来,还越笑越大声。
她笑成这样,莫寻南不用问也猜到她在笑什么,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很傲娇的冷着脸哼了声,转过身去:“夜里凉,别站在那发呆了,赶紧去睡。”
夏末晚忍住笑,望着他俊挺的背影,忽然想起陆欣教她的要多向莫寻南撒娇,也许这会她该扑过去抱住他然后浓情蜜意的说她其实是在等他?
想归想,却没勇气把想法付诸行动。
迟疑间莫寻南已经脱了外套走向浴室,她悻悻然走到床边坐下,听着浴室传出的‘哗啦啦’水声,又琢磨着是不是要进去给莫寻南搓背?可如果他拒绝那岂不是很难堪?
心烦意乱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等莫寻南洗完澡出来见到的就是用被子包住自己不断左右翻身像烙大饼一样的夏末晚。
他走过去:“你身上有跳蚤么?”
夏末晚扯下被子把脸露出来,可怜兮兮的表情:“我失眠了,怎么也睡不着。”
莫寻南在床边坐下,把被她压在身下的被子扯出来重新给她盖好,然后才说:“把大脑放空什么都不去想就会睡着了。”
“我试过,没用。”
“……”
“你别管我了,去忙你的吧。”
莫寻南没动,仍旧望着她,漆黑的眸子如夜,仿佛有魔力似的,夏末晚觉得自己的心跳又开始不规矩了。
她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抓住他一条手臂,语气央求:“要不你先陪陪我?或许有你陪着我很快就睡着了。”
本来没奢望他会答应,没想他还真上了床。
夏末晚暗自开心,小心翼翼挪过去,几乎整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
可能是刚洗过澡,他身体体温比平常高很多,脸贴在他胸口热热的很舒服。
“你晚上喝酒了?”她忽然想起他没洗澡之前从他身上闻到的酒味。
“嗯。”
“应酬?”
“嗯。”
“男的还是——”
“睡觉!”
“……”
过了一会:“我还是睡不着。”
“……”
“要不你给我讲个睡前故事吧?”
“……”
“或者唱首摇篮曲也行。”
莫寻南没什么表情的瞥她一眼:“你没吃错药吧?”
“……”
“还是莫思琦的精神分裂传染给你了?”
“……”
混蛋!这个娇是没办法撒了!
PS:莫先森傲娇+毒舌+**~
33.你真是铁石心肠(一更)
<h3 id="htmltimu">你真是铁石心肠(一更)</h3>
夏末晚委屈的怒瞪他一眼,随后一把将他推开,气呼呼转过身去不再理他。
莫寻南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孩子气的用指甲在枕头上使劲划拉,鼻腔里还发出像小猪一样的‘哼哼’声,似乎真的生气了。
但他仍没有要哄她的意思,只是由着她耍性子。
夏末晚等了半天不见他心软,心里委屈得不行,把被子往头顶一拉,躲在里头碎碎念,骂他不解风情、铁石心肠,骂着骂着居然睡着了。
耳边细碎的嘀咕声被匀称的呼吸声取代,确定她睡着了,莫寻南才轻轻拉下她头顶的被子,为她盖好。
大概是还在生气,即便睡着了她也是愁眉不展,满脸不开心,和女儿闹脾气时一个样。不禁让他想起一位朋友在聚会时抱怨和小自己九岁的妻子代沟太深,说永远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
的确,如果说三岁一个代沟,那么他和夏末晚之间便隔着四个代沟,难怪他对她刚才提出要他讲睡前故事、唱摇篮曲的想法感到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
他站起来,关了床头灯后离开卧室去书房。
刚落座就有电话进来,他盯着来电显示沉吟了一会才接通,还没开口,便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温柔女声:“看来我今晚运气不错,你竟然没像前几次那样要么不接要么直接挂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我过生日,寿星最大?”
莫寻南打开笔记本电脑,语气淡然:“你有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想谢谢你今晚陪我过生日,我很开心,真的。”
“我既然答应过你就不会食言,况且这是你应得的奖励。”
“说的也是,若我这次没拿到大奖你大概也不会这么爽快。”
莫寻南不想多说:“如果没别的事——”
“阿南。”对方打断他,语气幽幽地,“你别总是拒我千里之外行么?我等了你整整六年,以为你总有一天会被我的真心感动接纳我,可你始终只当我是妹妹,你真的不肯给我一次机会么?”
莫寻南没有丝毫迟疑:“你不要再浪费你的大好青春了,就算你再等个六十年,我和你也不会有可能。”
那边静默了几秒才传来一声苦笑:“你真是铁石心肠,和我小时候记忆中那个温暖阳光的阿南哥哥根本就是不同的两个人。我不明白为什么你现在会变得这么冷漠?是不是因为韵茹阿姨你才——”
没听她说完,莫寻南便挂了电话,脸上原本淡然的神情却因为听到母亲的名字而变得凝重,眼睛盯着电脑屏幕许久才敛神,集中注意力专注办公。
——
(每天收藏那么少评论也少,好灰心,难道这个故事一点都不好看么,难道是我自我感觉良好~~~~~%>_<%)
34.秋后算账(二更)
<h3 id="htmltimu">秋后算账(二更)</h3>
入秋后雨水增多,从半夜下到早上仍没要停的意思,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在朦胧的雨雾里。
莫寻南健身完回房时夏末晚还在熟睡,等洗过澡从浴室出来床上却空了。
换好衣服离开卧室时听到楼下传来的动静,他猜是夏末晚弄出来的,果然下楼来便在厨房看到正在忙碌早餐的夏末晚。
难得她昨晚还在生他的气,早上却又肯为他做早餐,这一点倒很讨他喜欢。
他走过去,怕吓到她,走路时故意弄出些声响。
夏末晚听到声音回过头来,冲他柔柔一笑:“早上好。”
她笑容甜美,嗓音也温柔,心情不错的样子,看来是真的没生他的气了。
“你昨晚喝了酒所以我没给你煮咖啡了,一会给你泡一杯蜂蜜红茶,喝那个胃会舒服些。”她边说边拿起一个洗净的鸡蛋磕进放了少许油的煎锅里。
莫寻南走到她身旁站着,望着锅子里‘滋滋’扑腾的荷包蛋说:“卢助理今天请假。”
夏末晚点头,忽然想起某件事,微微侧过脸去看着他,问:“你知道你妹妹昨天来过?”
“嗯,我一时忘了她有这儿的钥匙,不过已经拿回来了,以后她不会再来这里找你麻烦。”
听他这么说,夏末晚由衷松了口气:“那就好,不然每天被她缠着,我怀疑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像你说的那样被她传染上精神分裂。”
“嗯?”莫寻南微微挑眉——这算是秋后算账么?
他轻哼了声,突然抬手在她头上敲了一下:“蛋糊了,重煎。”
“……”
莫寻南去上班后夏末晚还是有些担心莫思琦会跑来找她麻烦,但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是多余的,此后的好几天她都没见着莫思琦的人影。
这天是陆欣的生日,一大早陆欣便打电话来再三叮嘱她不要忘了晚上的Party,并要她一定带上莫寻南。
这可难倒她了,虽然莫寻南这些天心情好没再化身毒舌君,偶尔也和她玩些小亲密,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愿意陪她一起在她朋友面前抛头露面,毕竟一旦同意了就意味着他承认了两人是情侣的关系。
她想他是不会答应的,果然,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开口,得到的回答是他当晚有非常重要的应酬。
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还是禁不住有些失望。她想那天在他车上的女人或许真的就是他心头所爱,所以他才拒绝。
这个想法让她心情变得很糟糕,一整天都笑不出来。直到置身陆欣的生日Party,她才收拾起心情打起精神来扬起笑脸。
Party就在陆家华丽而宽敞的大厅举行,参加Party的宾客只有寥寥几个是她认识的,但也不熟,只是以前和陆欣在一起时见过几次面。
————
(唉。。。。)
35.那种货色玩玩就罢了(男二出场)
<h3 id="htmltimu">那种货色玩玩就罢了(男二出场)</h3>
打过招呼后其中一个望着夏末晚满脸羡慕的问:“你现在用的是什么护肤品?怎么皮肤这么好?人也比以前更漂亮了。”
“嗯?”夏末晚摸摸自己的脸,还没回答,就听另一个女孩打趣自己的同伴:“你问也是白问,人家晚晚是天生丽质,不用护肤品皮肤都比咱们好。”
她话刚落便有人附和,夏末晚连忙求饶:“你们就别取笑我了,陆欣的皮肤才真的是好。对了,陆欣去哪了?怎么没看到她?”
“我刚看到她拿着手机往露台方向走,大概是接电话去了,你去看看吧。”
夏末晚往露台方向看了一眼,穿过热闹的人群走过去。
陆家的欧式露台同样大得离谱,她在露台的一隅看到侧对着玻璃门这边的陆欣,推开玻璃门正想喊她,就听一个冷厉的男声入耳:“那种货色你玩玩也就罢了,千万别认真,否则我会让他身败名裂,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夏末晚愣了愣,听出声音是从陆欣对面传来的,这才发现露台除了陆欣还有其他人,只是那人被墙挡住了她才没看到。
意识到自己无意中成了偷听者,她松开玻璃门的把手打算离开,站在陆欣对面的男人却眼尖的发现了她,长腿迈开几个大步便走到她面前,大手拉开玻璃门探进来拽住她手腕一用力便将她拽了出去。
这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夏末晚都还没反应过来,男人的手已经转至她纤细的脖子扣住,厉声问她:“你是哪家的狗仔?刚才都听到了什么?”
夏末晚被他扣住脖子又惊又怕,根本就说不出话来,还是陆欣看清楚是她后急忙冲过来一把推开男人,朝他怒吼:“陆长欢你发什么疯!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夏末晚重获自由忍不住咳了几声,陆欣吓得都快哭了:“晚晚你没事吧?”
夏末晚摇头,一脸歉意的说:“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有意偷听,是没看见你对面站着有人,所以——”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解释。”陆欣打断她,又转向那个叫陆长欢的男人,没好气的说:“你快向晚晚道歉!”
从被推开那刻便一直在打量夏末晚的陆长欢凤眸微微眯了一下,语气很诚恳的说:“抱歉,我不知道你是我妹妹的朋友,还以为是偷偷混进来的狗仔。”
一改之前的粗暴凶狠,此时的陆长欢显得彬彬有礼,完全一副绅士的姿态,和之前判若两人。
夏末晚知道陆欣有个年长她好几岁的哥哥,早些年便继承了陆氏传媒,只是一直没见过面,没想到好不容易见到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
(陆长欢绝对是只狐狸精~~男二控们期待吧,O(∩_∩)O哈~感谢支持,喜欢请收藏评论~)
36.头号危险人物
<h3 id="htmltimu">头号危险人物</h3>
其实他们兄妹长得有几分相似,都有一双漂亮的狭长凤眼,只不过陆长欢那双凤眼的眼尾还微微有些上翘,眯起眼睛看人时像极了一只狡猾的狐狸。
“晚晚,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要不要我扶你去我房间休息一会?”陆欣仍有些担心的问她。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你别担心。”夏末晚安慰她。
陆欣还想说什么,大厅里却有一伙人朝着这边高喊她的名字。
“你先进去招呼朋友吧,我在这里站一会。”
陆欣迟疑了一会后点头:“那好吧,一会我再出来陪你。”
“对了。”夏末晚叫住她:“生日快乐!”
陆欣微笑:“谢谢。”
返回大厅之前陆欣强行拖着陆长欢一起离开,免得他留下来妨碍夏末晚。
其实想到刚才那一幕夏末晚仍心有余悸,她没想到陆长欢那种外形斯文俊美的男人骨子里其实是个危险人物,根本就是表里不一。
相较起来还是莫寻南那种外冷内热的男人靠谱多了。
想到莫寻南,那种困扰了她一整天的糟糕情绪又再度袭上心头。这些天她很努力的讨好他,却没什么效果,每次她向他撒娇都会被他当做是神经错乱,害她灰心不已,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己更贴近他的内心一些。
心烦意乱的把脸埋入掌心中,没察觉身后有人靠近,直到来人开口:“有什么烦心事么?”
她吓了一跳,回过头见是陆长欢,立即站直了,并下意识往后退了退,保持距离。
察觉到她的小动作,陆长欢一脸无奈的耸肩:“看来我已经被你列为头号危险人物,所以你才这样堤防我。”
夏末晚被他说得有些尴尬,勉强笑了一下。
“刚才真的很抱歉,这杯香槟算是我向你赔罪。”陆长欢把手头的其中一杯香槟递过去。
夏末晚本来想拒绝,因为自己怀孕不能喝酒,但转念又想,如果她拒绝就意味着不肯接受陆长欢的赔罪,那未免显得自己太小气。思来想去,终于还是伸手接过。
陆长欢做了个和她碰杯的动作后微仰头一口喝干,夏末晚不能喝酒,只好握着酒杯东瞧瞧西看看。
好在陆长欢并没催她喝,而是背靠着倚栏和她聊了起来。
夏末晚发现这个男人不但健谈,而且言语风趣幽默,他和她说娱乐圈的趣事,她听得入神,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不自觉跟着他一起笑。
“其实这次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他突然话题一转。
夏末晚一脸愕然:“在这之前我们有见过吗?”
陆长欢点头,脸微微偏过来望着她说:“第一次是在四年多前的一次庆功宴上,我当时对你印象还挺深的,只不过时隔四年多才又再次遇见,所以我才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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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同行是冤家(一更)
<h3 id="htmltimu">同行是冤家(一更)</h3>
“庆功宴?”
“对,民/国电影《一叶知秋》票房大卖的庆功宴,还记得么?“
夏末晚一脸歉意:“我几年前因为一次意外失去了部分记忆,那几年发生过的许多事我都想不起来了。”
“原来是这样。”陆长欢若有所思的以指挠了挠眉梢,又说:“那时我并不知道你是欣欣的好朋友,还很奇怪是谁把你带进去的。因为那种场合除了工作人员、演员和部分投资高层外不允许不相干的的外人进ru。”
夏末晚没听陆欣提起过这件事,自己也完全没印象,她问:“既然规矩那么严,那陆欣又是怎么把我带进去的?”
“我是电影投资人之一,影片的男主演博城也是我公司旗下的,当时陆欣很迷他,所以又哭又闹的死缠烂打从我这里要了两张邀请函,其中一张应该就是给了你。”
夏末晚微微低垂着脸努力回想,陆长欢叹息说:“你不记得了真是可惜,毕竟你那次在庆功宴上的风头不亚于当时的男女主演。”
“嗯?”夏末晚惊讶抬头,觉得不可思议。“你和我开玩笑的吧?”
陆长欢淡淡一笑:“你还别不信,因为我也是那晚被你的歌声惊艳到的人之一。”
“歌声?你的意思是我那晚在庆功宴上唱了歌?”
陆长欢点头:“当晚有个节目是追光灯落在谁身上,谁就要上台唱一首三四十年代的民/国红歌,结果追光灯选到你。你唱了首周/旋的《凤凰于飞》,演唱风格不同于周/旋,让人耳目一新,一开嗓便吸引住了在场人的所有目光。我当时就有当场签下你的念头,但临时接了个电话,等返回来时你已经离开了。直到一个多月后我才偶然得知,你和……”
他说到这突然停下来,夏末晚催他:“怎么不说了?我和什么?”
陆长欢凤眸凝着她,几秒后才开口:“你和莫氏集团的莫寻南在一起。”
莫寻南三个字让夏末晚心头一震,瞪着陆长欢,半晌才问:“你知道我和他的事?”
“不是很清楚,但大致的都知道。”
大致的都知道?“这么说,你们是很好的朋友吗?无话不谈的那种?”否则他怎么会知道她和莫寻南的事?
陆长欢笑:“我和他也算是同行,你没听说过吗?同行是冤家。”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的事?”
陆长欢没立即回她,反问:“你听说过博城几年前身败名裂的事么?”
夏末晚摇头,以前每天忙着打几份工赚学费和生活费,连休息的时间都少得可怜,更别说去追星了。
——————————————
(晚点还有一更,随着陆二的出现,晚晚和莫大的过往会一点点揭开~)
38.事情因你而起(二更)
<h3 id="htmltimu">事情因你而起(二更)</h3>
“那件事你不可能不知道,你应该是忘了。”陆长欢很肯定的语气。
“为什么我不可能不知道?”
“因为事情因你而起。”
夏末晚愣了半晌,然后才说:“你一定是弄错了,我和那个人无冤无仇,他的身败名裂和我有什么关系?而且我一无所有,拿什么让他身败名裂?”
“你是一无所有,但莫寻南只手遮天,他要想让谁从娱乐圈消失并不难。”陆长欢晃了晃手里的空酒杯,语气不似之前的轻松。
夏末晚微蹙秀眉:“你的意思是莫寻南是为了我才害得博城身败名裂?”
陆长欢点头。
“你怎么知道?”
“博城是我公司旗下一员,他出事我不可能袖手旁观,所以派人调查,结果查到举报他聚众淫/乱吸毒的幕后黑手是莫寻南,也是那个时候我才得知你和他在一起。”
他越说夏末晚越觉得大脑混乱:“莫寻南为什么要对付博城?而且还是因为我,难道是我和博城之间有什么恩怨?可这也说不通呀,我从来不追星,又怎么可能和一个当红大明星产生恩怨?”
“据博城自己说他只是在庆功宴上听了你的歌后私底下给了你他的联系方式想和你交往,但我想这并不是真相,否则莫寻南也不可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大费周章的赶尽杀绝。”
“那真相是什么?”
“博城坚持那就是真相,之后他销声匿迹,你如果想知道真相就只能等你恢复记忆了。”
夏末晚沉默,过了会才说:“陆先生,你可以告诉我你所知道的我和莫寻南以前的事吗?”
陆长欢微微挑眉:“你别告诉我你把和他以前的事全都忘了?”
夏末晚有些尴尬的点头。
陆长欢轻嗤了声,满脸嘲讽地咕哝了一句:“这算是他的报应么?”
他说得很含糊,夏末晚一时没听清楚:“什么报应?”
“没什么。”陆长欢敛神,凤眸凝着她问:“你现在还和他在一起?”
夏末晚点头。
陆长欢顿时一脸玩味:“难得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都没传出结婚的消息,不知道是隐婚还是暂时不打算结?”
夏末晚没回他,因为说来话长。
陆长欢看她一脸为难也没追问,只说:“既然你们还在一起,那你为什么不亲自问他?”
夏末晚叹口气,心想如果莫寻南肯告诉她的话她现在也用不着求他了。
“你问过他,可他没说?”陆长欢从她的叹息中猜到这一点。
“嗯。”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更加不能说了,我可不想做棒打鸳鸯的恶人。”
————————
(猜猜陆二最后这句话安的是什么心~~PS:陆二打滚求收藏~)
39.很高兴还能再次遇见你
<h3 id="htmltimu">很高兴还能再次遇见你</h3>
棒打鸳鸯?“什么意思?”
“你别问了,以前那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他说着抬腕看了眼时间,随后话锋一转:“我一会还有重要的约会,先失陪了。”
夏末晚急忙叫住他:“陆先生——”
“对了。”走到玻璃门前的陆长欢忽地回头冲她一笑:“很高兴还能再次遇见你。”
话落他拉开玻璃门走进大厅。
夏末晚眼睁睁看着他没入热闹人群中消失不见,“等等”两个字卡在喉咙里。
她无奈的重重叹口气,双手抱住头缓缓蹲下身子,抱怨陆长欢害她心烦意乱,自己却潇洒的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当年她和莫寻南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陆长欢欲言又止,还说那些事她还是不知道的好?
“晚晚。”陆欣笑容满面的推开玻璃门喊她,见她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一副既烦躁又焦灼的痛苦样子,不由吓了一跳。
她快步走过去,蹲下身问:“晚晚你怎么了?”
夏末晚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我没事。”
陆欣扶她站起来,嗔怪的瞪她一眼:“没事你那样蹲着?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吓死我了!”
夏末晚又笑笑:“我又不是身娇体弱的林妹妹,你不用那么担心。”
“你虽然不是林妹妹,可你现在怀着安安的救命宝贝,我能不担心么?再说了,你要是有个什么的,莫寻南还不把我皮给扒了?”
“你把他说得那么凶神恶煞,好像见过他似的。”
“怎么,你心疼了?”陆欣揶揄他,“虽然我没见过他,但感觉他就是那种会为了某种人或事而不择手段的冷酷男人,应该比我哥要狠。”
听她提起陆长欢,夏末晚忽然想起来:“陆欣,我问你个事,几年前你是不是带我去参加过民/国电影《一叶知秋》票房大卖的庆功宴?”
陆欣愣了一下,拧着眉想了想才说:“是有这么回事,不过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夏末晚没说是陆长欢告诉她的,只说是自己突然想起一点点关于庆功宴的事。
“我那晚是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
“一开始是在一起,不过在你被追光灯选中唱歌期间我离开了一会,等返回来的时候你已经走了。我当时还以为你生气了,赶紧打你电话,但是无人接听,直到第二天下午我去你打工的地方找你,才知道你手机丢了。”
意思是陆欣也不知道那晚她和博城之间发生过什么?夏末晚失望不已。
她还想再问什么,陆欣却挽住她手臂边往大厅走边说:“我和他们打赌输了,他们罚我唱歌,你也知道我五音不全,一开嗓可以吓死全城人,所以只能拜托你帮忙唱一首了。”
(都踏青去了么~咖灰都木有几个银冲~%>_<%)
40.浴室相见(o〔╯□╰〕o)
<h3 id="htmltimu">浴室相见(o(╯□╰)o)</h3>
凌晨一点多莫寻南带着浑身酒气回到别墅,边解领带边腾出一只手来开卧室门。
有些意外的,室内大灯居然亮着,而床上并没有人。
正纳闷以往这个时候早已睡着的人儿去了哪里,耳边便听见一阵夹杂‘哗啦啦’水声的歌声传来:
……
当年的深情当年的蜜意
没有一刻曾忘记
凤凰于飞
比不上我们的甜蜜
鸳鸯比翼
比不上我们的亲昵
……
他转头看向浴室方向,随后走过去。
站在花洒下的夏末晚还在断断续续的哼着歌,压根就没听到莫寻南开门进来的声音,整个人还沉浸在思绪中。
在被陆欣推到众人面前唱歌时,她突然想起陆长欢说她在几年前的庆功宴上唱的这首《凤凰于飞》,于是重温了一遍,以为在演唱过程中自己或许会记起点什么,可让她失望的是除了这首歌让她觉得熟悉外,其他的她完全没有印象。
“你怎么突然唱这首歌。”
突兀的低沉嗓音穿透水幕传入夏末晚耳中,原本闭着眼哼唱的她下意识睁开,见是莫寻南,她先怔了怔,下一秒才后知后觉自己此时此刻是赤/身/裸/体的站在他面前,脸颊立即充血爆红,当下便转过身去背对他,急声说:“你先出去!我还没洗完!”
莫寻南很无语的站了一会,非但没出去,反而动手脱衣。
夏末晚听见身后的动静,急得差点哭出来:“莫寻南你干嘛?你要洗澡也等我——”
“又不是没看过,再遮遮掩掩就显得矫情了。”莫寻南淡然打断她,三两下脱了个一干二净,走过去关掉花洒,双手按住她线条漂亮的肩强行将她身子扳过来,视线还刻意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个遍。
夏末晚又羞又窘,根本不敢抬眼看他,只尽量把身子佝起来,双手环胸。
莫寻南凉凉‘嗤’了声,忽略身体某处叫嚣的燥热,放开她,重新打开花洒,任冰凉的冷水冲刷过毫无一丝余赘的精实身体。
夏末晚其实早就冲干净身体了,见他没再盯着自己,松了口气的同时飞快拿起浴架上的浴巾将身体裹住。
“你还没说怎么突然唱《凤凰于飞》这首歌。”
打算离开的夏末晚动作一顿,转过头去望着男人俊美的侧颜,正纳闷他为什么这么问,脑海里便忽然涌现一个念头:难道他那晚也在庆功宴上?
“我在陆欣的生日宴上唱了这首歌,所以刚才不知不觉哼出来了。”
“就这样?”
“还有,我唱歌的时候突然记起来曾经我在某个场合也唱过这首歌,而你当时就在台下看着我?”她撒了个谎,美眸盯着他一眨不眨。
结果她话一落,莫寻南便猛地转过头来看她,如隼黑眸即使隔着层水幕仍锐利得仿佛能看穿她的内心。
(不能写激情戏滴悲哀就是浴室从此只能单纯滴洗澡~求收藏)
41.没勇气招惹他
<h3 id="htmltimu">没勇气招惹他</h3>
她有些心虚的转开眼,就怕被他看穿自己在撒谎。
而莫寻南眼中的锋芒转瞬即逝,神情也恢复一贯的淡然。
“的确是有这么回事。除了这些,你还想起了什么?”
他坦然大方承认,倒叫夏末晚觉得意外。
她想了想说:“另外我还记起有个叫博城的男星似乎对我做过什么,但具体的细节我记不起来,不过我想你应该知道吧?”
原本转过身去背对她的莫寻南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凭什么觉得我‘应该’知道?”他刻意加重应该这两个字的语气,又说:“在那晚之前你我根本素不相识。”
“可是……”陆长欢明明一口咬定他是为了她才害得博城身败名裂,所以他怎么可能不知情?
“可是什么?”她欲言又止的纠结模样让莫寻南心生疑虑,“你是不是根本就什么都没想起来,而只是听别人说了什么?”
他猜得如此准确,夏末晚不禁怀疑他那双眼睛是不是真的有洞悉人心的特殊功能。
看来想从他口中套出点什么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郁闷的叹了声,她说:“你慢慢洗吧,我先出去了。”
莫寻南若有所思的目送她走出浴室,浓眉不自觉蹙紧。
十多分钟后他从浴室出来,夏末晚已经弄干头发躺在床上了,眼睛闭着也不知道是假寐还是真的睡着了。
他关了大灯在她身侧躺下,等了几分钟也没等到她像往常那样挪过来抱住他,正以为她是真的睡着了,她却开腔了:“其实以前那些事你都记得,只是不想告诉我对不对?”
莫寻南微微侧过头去,她的眼睛还是闭着一副熟睡的样子,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他的幻听。
“一直揪着往事不放你不嫌烦么?”
听出他语气中夹杂的不耐,夏末晚睁开眼,目光定定望着他说:“我只是想知道,你那时候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
“……”
“像现在这样生活不好么?为什么还对过去念念不忘,难道在你心里过去比现在更重要?”
夏末晚被他反驳得说不出话来。
她没想到莫寻南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反感她提及过往,而这更让她迫切的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让莫寻南对往事讳莫如深。
但想归想,她可没勇气再招惹他,毕竟好不容易才和他亲近些,她不想功亏一篑。
念头一落,她主动靠过去偎入他怀里,脸颊亲昵的蹭着他胸口放柔了嗓音说:“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提这些惹你生气了。”
莫寻南可不是那么好哄的主,黑眸瞥了眼她八爪鱼一样缠上来的手脚,冷哼了声,一脸嫌弃的推开她侧过身去。
夏末晚望着他的背影不过安静了几秒就忍不住伸了根手指去戳他,一开始只是戳他的背,他没反应后又去戳他的腰、挠他的胳肢窝。
莫寻南一再忍耐,终究是受不了她的没完没了,沉着脸转过头来瞪她,她只当没看见,微微撑起上半身,低头吻在他唇上。
42.我说你对我一见钟情(一更)
<h3 id="htmltimu">我说你对我一见钟情(一更)</h3>
蜻蜓点水般的吻,轻盈得似一片雪花落下,却让莫寻南原本打算推开她的那只手僵住了,停在她胸前饱满而柔软的那处。
夏末晚见他并不抗拒,忍不住亲了好几下。
莫寻南只是望着她,没回应她的吻,却忽地伸手来摸她的脸。
他的手指微凉,指端还有淡淡的烟草气息,夏末晚有些错愕,视线对上他的,那里头蕴藏的浓烈情感让她心头一颤,正想继续探究,他却转开视线,淡声说:“睡吧。”
他的忽冷忽热让夏末晚莫名其妙,思来想去的结果就是这晚睡得很不安稳,做了一整晚梦境混乱的噩梦,不是梦见输钱醉酒的父亲拖出藏在衣柜里的年幼的自己一顿暴打,就是梦见莫寻南面无表情望着自己,那眼神冰冷而没有一丝温度,即使在梦里,她都感觉遍体生寒。
醒来浑身湿冷,人也昏沉沉的,她赶紧洗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时听见座机响,她以为是莫寻南,几乎是小跑着过去接听,可刚‘喂’了声就后悔了,因为电话是莫思琦那个神经病打来的。
“你这个贱女人!你以为阿南把钥匙拿回去我就没办法找你麻烦了吗?你信不信我让你再次生不如死!”
‘再次’两个字让夏末晚心头狠狠震了下,下意识就问:“你以前对我做过什么?”
莫思琦没回答,而是‘啪嗒’挂了电话。
夏末晚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的忙音,越发觉得莫思琦可疑,或许她当年真的对自己做过什么。
脑海里疑云丛丛,莫寻南的讳莫如深和莫思琦的可疑都让她头痛不已,她迫切的想知道真相,可她心里很清楚,不管是莫寻南还是莫思琦都不会告诉她。
或许她可以去找陆长欢。
中午一点多,陆长欢刚从公司出来便接到夏末晚打来的电话,两人约在陆长欢常去的一家茶馆见面。
夏末晚赶到的时候陆长欢已经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
“对不起,路上有点塞车。”她一进包厢便诚心致歉。
陆长欢微微笑了笑,脸上的神情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反而起身体贴的为她拉开座椅,并给她倒了杯他亲自泡的红茶。
夏末晚见他气定神闲,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她会找他,就问:“你好像早料到我会来找你?”
陆长欢也不瞒她:“你问欣欣要我电话时她因为好奇所以打电话问我你为什么要找我,我才知道你找我。”
夏末晚嘴角抽了一下,心想陆欣那丫头的好奇心可真不是一般的重。
“那你怎么说?”
陆长欢嘴角一扬,凤眸都染上一丝笑意:“我说你对我一见钟情,所以迫不及待想见我。”
“……”
(剧情慢慢展开了,莫大要头疼鸟~喜欢请收藏~谢谢)
43.和你爸爸的死有关(二更)
<h3 id="htmltimu">和你爸爸的死有关(二更)</h3>
这么荒唐的话,陆欣会信才怪。
夏末晚忽略他眼底的揶揄,端起还有些烫手的漂亮瓷杯喝了一小口,口腔里顿时弥漫开一股浓郁的茶香,沁人心脾。
“好喝么?”陆长欢问她。
夏末晚望着瓷杯里汤色红亮的红茶,秀眉微挑:“回味隽永。”
陆长欢笑起来:“你好像对茶叶颇有研究?”
夏末晚摇头,老实说:“我很少喝这种功夫茶,因为太费时间。”而她以前一直忙于生活,最缺的就是时间。
“是吗?那你品茶很有天赋。”他说着把一小碟色泽诱人的茶点递到她面前:“你尝尝这个,欣欣每次来必点。”
夏末晚急于从他口中知道真相,夹了一块敷衍性的咬了一小口便切入正题:“陆先生,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我想就算我不说你应该也猜得到吧?”
陆长欢抬眸看了她一眼,说:“对往事太执着未必是件好事,既然忘了就忘了,顺其自然不好么?”
“我以前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最近有太多的困惑让我晚上睡得很不安稳,我想应该是和我失去的那部分记忆有关,如果我能知道事情,应该就不会失眠了,所以我请你告诉我你所知道的那些。”
“我是可以告诉你,但我怕你知道后会恨我。”
“恨你?”夏末晚困惑,“我为什么会恨你?”
“因为你有可能会在知道以前的一些事以后和莫寻南分手。”
这句话让夏末晚整个人僵住,脸色都变了。
她想起昨晚陆长欢说他不想做棒打鸳鸯的恶人,难道她和莫寻南之间曾经有过什么深仇大恨?
陆长欢见她脸色苍白,轻叹了口气说:“我还没说你就已经这样,如果我说出来你岂不是要崩溃?”
夏末晚蹙紧眉,几次张嘴想说什么,都因为他刚才那句话而迟疑了。
在或许会和莫寻南分手的情况下,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追问。
“你再仔细考虑考虑吧,不过我劝你忘掉过去不要再追究了,这样对你对莫寻南还有对你女儿都好。”
夏末晚抬眼:“你知道我和他有个女儿?”
“欣欣打电话问我你为什么要我电话的时候我也问了她一些关于你和莫寻南的事。”
“……”
“你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否则也不会三番两次的劝你。”
夏末晚苦笑,他是对她没有恶意,可就是因为他昨晚那番话才挑起了她对往事的好奇心。
她双手捧着瓷杯,低着头陷入沉思中。
陆长欢见她不说话也不开口,只自顾自的饮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夏末晚像是下定决心般抬眼来看他,说:“请你告诉我,会导致我和莫寻南分手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陆长欢眉峰高高扬起:“你真的想知道?”
夏末晚牙关一咬,点头。
“和你爸爸的死有关。”
(陆二是坏淫~大大滴坏~)
44.物归主(一更)
<h3 id="htmltimu">物归原主(一更)</h3>
“我当年查博城的事查到莫寻南,发现他和你爸爸的自杀有关。但具体的我不便说,毕竟我不敢保证我所查到的就是百分之百的真相,也有可能是我误会了什么。”
陆长欢说完这句,随后接了个电话便离开了,留下呆若木鸡的夏末晚独自僵坐。
几年前父亲因为欠下数笔巨额赌资被债主逼得走投无路,最终选择跳楼自杀,时间就在她中毒入院的前一天,所以那时连父亲的后事都是许恣意和陆欣帮忙善后的。
这些年她从来没怀疑过父亲的死和他人有关,因为之前父亲就做过因为被债主逼得急了而当着债主的面割腕吓唬对方的事。所以她以为父亲那次是彻底绝望了才会选择跳楼那么决绝的方式来逃避,却原来另有隐情。
虽然陆长欢说他有可能是误会了什么,而她也不愿意相信父亲的死当真和莫寻南有关,可陆长欢如果无凭无据绝对不会说那样的话。
一动不动的枯坐了两个多小时,从茶馆出来已经是傍晚。
她漫无目的沿着人行道一直往前走,整个人浑浑噩噩,像丢了魂一样,走过一站又一站,包里的手机响了好几次她都没察觉。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小腿都有些抽筋了,她终于停下来,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以前和父亲一起租住的小区。
自从六岁那年父亲卖掉房子搬来这里后父女俩一住便住了十六年,她还记得刚开始搬过来时父亲偶尔会带她去吃好吃的,后来父亲对赌博越陷越深,脾气也越发暴躁,动不动就对她一顿打骂。让她记忆最深的是有一次父亲输了很多钱喝得醉醺醺回来,把因为害怕晚上一个人在家而睡在衣柜里的她拖出来用皮带打得奄奄一息,最后是邻居闯进来才救了她一命。
可即便如此,她仍不恨父亲。
因为她并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可他却在她被亲生母亲抛弃后仍继续抚养她、供她读书,这种恩情她一辈子铭记于心。
“咦?这不是老夏家的丫头吗?”耳边忽地响起一个女声。
夏末晚循声看过去,见一个提着菜篮的中年妇女正上下打量自己。她认出来,是以前的房东程阿姨。
“程阿姨,是我。”她开口招呼。
“真的是你呀?你刚才进小区的时候我跟在你身后看着像又不敢确定。没想到你还会再回来这里,是不是想你爸爸了所以过来看看?”
夏末晚轻轻点点头,程阿姨又说:“当年你爸爸出事后我就没再见过你,还是你朋友过来帮你退租房子说起我才知道你那时病倒了。”程阿姨说着忽然拍一下脑门:“对了!你朋友当年给你搬家时把一个纸箱给落下了,因为联系不上你,所以我一直留着,今天刚好物归原主。”
45.记忆之门开启(二更)
<h3 id="htmltimu">记忆之门开启(二更)</h3>
程阿姨把纸箱从储物室里搬出来时,被胶带密封好的纸箱上头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夏末晚抱着纸箱从小区出来,茫然地站在街道旁望着暮色中来来往往的车辆,发了好一会呆才招手拦了辆计程车。
虽然内心已经有些抗拒再回莫寻南的别墅,可是女儿在那里,而她也还没弄清楚事情真相,所以不得不回去。
客厅里传来女儿嬉闹的欢叫声,她没像往常一样过去和女儿又亲又抱,而是抱着纸箱径直上楼去了客房。
之前走了那么长的路脚底磨出好几个水泡都不觉得痛,等脱了鞋子踩在地板上才感觉锥心刺骨的疼。
可她没去管它,而是迫不及待的撕开纸箱上的胶带,把里头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
相册、闹钟、笔记本,还有一只黑色的秒表计时器以及其他一些小玩意,全都是她以前的东西。
她拿过相册打开,视线落在第一张残缺的照片上,那是她五岁生日时在公园照的唯一一张全家福,原本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却在母亲离开后被父亲硬生生撕去了母亲的那部分,以至于她现在脑海里根本无法拼凑出母亲完整的样子。
她一页页往下翻,后面的照片大多是她和许恣意、陆欣在初中、高中时的合影,她每看一张脑海里都会浮现出当时拍照的情景。
翻到最后一页时里面只夹着一张画质并不是很清晰的照片,而照片上只有一组车牌号。
她怔了怔,一时想不起来是在什么情况下拍了这张照片。但她很肯定,这组车牌号一定是具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否则她不会独独只拍了车牌号。
她揉着胀痛得厉害的太阳穴很努力的想记起有关这张照片的记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正当要放弃时,楼下传来一阵熟悉的汽笛声,她刚想着应该是莫寻南回来了,脑海里便猛地跳出一个画面——她拿着袖珍相机站在一辆黑色豪车的车头前对着车牌号按下快门,相机却转瞬就被一只大手抢了过去,而那只大手的主人……是莫寻南?
她脸色瞬变,刹那间似乎听见耳边响起‘嗡’地一声,仿佛是记忆之门开启,失去的那部分记忆如幻灯片一幕幕在她脑海里重现,她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多前那个初夏的夜晚,穿着白色抹胸晚礼服的她逃亡似的从某个名酒吧的一场庆功宴上冲出来,招手拦下一辆车便去开后座车门,却被一只手指修长的漂亮大手给制止住了。
她愕然抬眼,视线对上一张笼罩在橙黄色路灯灯光下的英俊面孔。
以为男人是和她抢车,她强忍着体内越发强烈的燥热和晕眩感开口提醒:“这位先生,是我先拦的车。”
男人冷冷瞥了眼浑身散发着一股酒气、水眸迷离的夏末晚,满脸嫌恶的拧眉将她推开,径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回忆篇~看傲娇莫大如何被晚晚缠上~~)
46.亲密肢体冲突(一更)
<h3 id="htmltimu">亲密肢体冲突(一更)</h3>
夏末晚瞠大美目,难以置信居然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男人!明明就是她先拦的车!
眼看着司机大叔发动车子要离开,她又急又气,也顾不得身后让她害怕而仓皇逃出来的那个人,一下冲到车头前面去,随后从手包里头拿出一部袖珍相机,打开摄像头对准车牌号‘咔擦’一声按下快门,正要再拍司机和那个可恶的男人,相机却突然不翼而飞。
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那个男人抢了她的相机。
可恶!她还打算拍下他们的照片发到微博上去让所有人都唾弃他的不耻行为和司机大叔的不仗义呢。
“还给我!”她伸手就去抢,可是男人高出她一大截,拿着相机的那只手还高举着,她根本就够不着。
情急之下她索性踮起脚尖双手勾住男人那条手臂试图把它吊下来,结果适得其反,自己反而轻易被吊了起来。
察觉身子忽然腾空,她吓得险些尖叫出来,本能的腾出一条手臂来勾住男人的颈项,整个人像只树懒一样挂在了他身上。
男人身上的衬衫质地柔软,她滚烫发热的娇躯贴上去感觉凉凉的很舒服,连体内不安涌动的那股燥热都似乎缓解了。
但她并没舒服多久就被男人毫不怜香惜玉的甩开了!
而这时司机也下了车走过来,对她说:“小姑娘,你看清楚了,这可不是计程车。”
夏末晚“啊”了声,重新看了眼那辆车——可不是么?这哪里是计程车?明明是辆价格不菲的名贵豪车。
她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想起来可能是她刚从酒吧出来一招手这辆车就恰好停在她面前,所以她把它当成计程车了,也没去注意其他。
她尴尬的张了张嘴想向男人道歉,男人却沉着脸把她的相机往司机手上一扔便返回后车座坐了进去。
司机接住相机还给夏末晚后也上了车。
车子发动时车大灯释放的强光刺得夏末晚有些睁不开眼,干脆侧过脸去,眼角余光却瞥见一抹正往这边走来的身影。
仿佛是看见了什么牛鬼蛇神,她身子猛地一颤,强烈的恐惧感促使她转身飞奔至那辆豪车的后座,也不管车子已经在缓缓移动,用力拉开车门便一股脑儿坐了进去。
前头的司机被她突然的举动吓得一脚踩下急刹,导致还没坐稳的夏末晚因为惯性整个人都往前载,幸亏她及时抱住副驾驶座的椅背才不至于摔倒。
司机看了眼后座神情不变的男人,转过视线气急败坏的教训夏末晚:“小姑娘,车都开了你还敢硬上车,不要命了是不是!不是和你说了这不是计程车吗?你怎么又上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这不是计程车,但是我求求你们捎我一程好不好?外面有坏人追我。”夏末晚低声下气央求的同时视线飘向窗外,脸上写满惊慌和恐惧。
司机不敢做主,用眼神询问后座的男人,直到男人抬手做了个开车的手势他才重新驶动。
(好灰心~%>_<%)
47.抱我……(二更)
<h3 id="htmltimu">抱我……(二更)</h3>
车子渐渐远离酒吧,夏末晚那颗恐惧忐忑的心终于放下。
但很快她又感觉到不对劲了。
虽然车内冷气开得很足,但她还是觉得热,浑身都热,仿佛身上每一寸肌肤都被开水烫过一样,灼热异常。
不仅如此,她似乎连思维都变得越来越迟钝,本来是想诚心感谢男人肯施以援手让她躲过一劫,但当她抬眼望向身侧的男人时,脑海里闪过的却是想扑上去贴在他衬衫上缓解体内燥热的念头。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否则怎么会滋生那样龌蹉的念头。
她转开眼,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视线不去看他,抬手不停往脸上扇风。
“小姑娘,你在哪里下车?”目不斜视专注开车的司机问她,却好一会都没等到回应,不由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却被脸颊红艳异常的夏末晚给吓了一跳,忙对后座的男人说:“莫先生,她好像有些不对劲,该不会是磕了药吧?”
莫寻南其实早在夏末晚挂在他身上时就从她滚烫异常的体温中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此时见她浑身冷汗直流,却还拼命以手扇风,甚至不时拉扯身上的礼服一副恨不能扒下来的样子,他猜这丫头八成是让人给下了药。
而罪魁祸首应该就是刚才追着她从酒吧出来,让她惊慌中不但误以为他的车是计程车,而且还不顾一切躲到他车上来的那个人。
“好热!”夏末晚热得耐不住喊出声,同时又去拉扯礼服。
莫寻南别开眼,却将隔离前后座的挡板放了下来。
“莫先生,现在去哪?”司机又问。
莫寻南刚想说去医院,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冷不丁被抱住了。
夏末晚终于如愿以偿扑在了他怀里,他身上和她想象中的一样冰冰凉,舒服得让她忍不住发出几声类似呻·吟的哼哼声。
莫寻南脸色铁青的僵了几秒,瞪着怀里得寸进尺不住在他胸口蹭来蹭去的人儿,大手扣住她后颈像提小动物一样将她拖离开。
为防她又扑上来,他腾出一只手来按住她的肩,将她整个身子抵在车门上。
夏末晚已经被体内的无名之火折腾得理智全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知道这个男人的怀抱可以减轻她的痛苦。
她泪眼汪汪的望着莫寻南,眼瞳里充斥着满满对他的渴望。
“抱我……”她哑着声哀求,嗓音软绵绵的仿佛在撒娇。
莫寻南却转过脸去不理她,她难过极了,像只被困的小兽拼命挣扎,挣不开便手脚并用乱踢乱抓。
莫寻南都不知道看起来瘦弱得仿佛弱不禁风的她居然有这么大的劲,最后他不得不从她身后抱住她来钳制她近乎疯狂的行为。
(大家都不追文不爱芥末,那明天那锅肉就继续清汤,不红烧了?)
48.痛并快乐着(一更)
<h3 id="htmltimu">痛并快乐着(一更)</h3>
车子停下来,莫寻南往窗外看了一眼,见司机把车开到了自己常住的别墅门口,这才想起他忘记和司机说去医院了。
“掉头去医院。”他开口,前头却没动静,等把挡板拉开才发现司机不知什么时候溜了。
望着怀里已经转过身来又开始在他身上或蹭或爬的夏末晚,他头疼不已,后悔自己多管闲事。
“你别乱动!”他没好气的吼她。
可夏末晚根本就听不进去,反而动手扯他的衣服,嘴里不是嚷嚷‘好热好热’就是‘抱我抱我’。
他恶狠狠打掉她的手,可她很快又缠上来,这次甚至直接张嘴就在他胸口啃,像只饿极了的小狗,把他当成了肉骨头,啃得他胸口的衬衫湿漉漉的黏在身上不舒服到了极点。
他深吸口气,强忍着怒火打开车门,下车后拽住夏末晚的手将她半拖半拽的弄进别墅,带到客房的浴室把她推到花洒下,打开冷水从她头顶淋下。
虽然这几天天气较热,但冷水的刺激仍让夏末晚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她缩着身子本来想逃开,却意外发现在冷水的冲刷下身体似乎没那么难受了。
她喜出望外,仰着小脸任冷水浇打在脸上、身上。
见她安静下来,莫寻南刚松了口气,结果下一秒她三两下就把身上的礼服连带内/衣内/裤一并脱了个精光。
少女柔软曼妙的胴/体有种独特的吸引力,莫寻南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将她抱进怀里,低头吻了下去。
她的唇和她的身体一样温度偏高,含在嘴里就像是含着一口刚出炉的布丁,热热的,软软的,还有种甜甜的错觉,让人欲罢不能,只想一直沉浸在这美妙的滋味中。
夏末晚起初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吓得不敢动弹,可身体随之而来的愉悦仿佛是开启了体内那股无名之火的欲/望之门。
她试着回吻,依样画葫芦,他怎么吻她她就怎么做,并迫不及待的去脱他被打湿的衣裤。
因为失去判断是非的理智,也忘了少女的矜持,她变得大胆而热情,不断用鲜嫩的娇躯摩擦他的敏感处,白皙的手指在他滚烫的那处来来回回的摩挲,强烈刺激着男人蛰伏在体内的欲/望。
莫寻南喉咙一动,一手扣住她的腰将她抵在浴室冰凉的墙壁上,氤氲着灼热火焰的黑眸目不转睛地锁住她美丽的俏颜,觉得这个外表纯真的丫头骨子里其实是只勾人的狐狸精。
他低头狠狠吻住她,把她搂得更紧一些,将怒放的勃发和她体内沸腾的燥热紧紧融为一体。
那一刹那,夏末晚感觉身体里仿佛有无数绚烂的烟火冲破她的血管热烈绽放,她痛而快乐着,长久的沉浸其中。
(希望不要被河蟹~~囧~~~)
49.酒后混乱(二更)
<h3 id="htmltimu">酒后混乱(二更)</h3>
头痛欲裂是夏末晚第二天上午醒转时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词,而第二个词是腰酸腿软。
她正纳闷自己是不是重感冒了,睁开眼却发觉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她发了会怔,然后才记起昨晚的所有事:她陪闺蜜陆欣去酒吧参加她哥哥投资的民/国电影《一叶知秋》票房大卖的庆功宴,期间应节目要求唱了首《凤凰于飞》。之后她去上洗手间,出来时在走廊里遇见《一叶知秋》的男主演博城,他说很喜欢她的歌声,想和她聊聊。被当红男星搭讪的她受宠若惊之余开不了口拒绝,被博城带到酒吧的包厢陪他喝了几杯鸡尾酒,渐渐有些醉意的她想离开,博城却突然靠过去说对她一见钟情,并试图亲吻她,她吓得猛地推开他逃出包厢,博城却一路在身后追赶。她逃出酒吧后把一辆名贵豪车当成计程车,和一个长得很帅的男人发生冲突,后来博城追出来她情急中上了那个男人的车,再后来……她使劲往那个男人身上扑,像小狗一样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对他又亲又抱,还和他从浴室滚完又回到床上滚?
联想到自己的头痛欲裂、腰酸腿软,她顿时浑身僵直,连想死的心都有。
她不懂明明自己一向保守,为什么昨晚却对那个男人死缠烂打,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是因为博城给她喝的那几杯鸡尾酒让她醉意朦胧酒后乱/性了吗?
她想得头都快要炸开了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床头矮柜上的座机突兀响起,她惊了一下,等铃声响了四五次才犹豫着拿起话筒。
“是我。”话筒里传来一个低沉好听的男声。
她紧张的咬住下唇,没吭声。
“你的衣服我送洗了,另外给你准备了一套和你的相机、手包一起放在床尾。”
“……”
“昨晚的事我会负责,虽然是你主动勾/引我。”
这句话让夏末晚想就地挖个洞钻进去。
“我在你手包里放了张我的名片,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打电话给我。”
话音一落,电话便被挂断了。
夏末晚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怔了好一会才放回去,随后从床上爬起来,匆匆换上那个男人给她准备的新裙子和新鞋,一秒也不敢多呆,拿着相机和手包落荒而逃。
直到坐在了回家的公交车上,她才敢打开手包拿出男人放进去的那张名片来看,却被男人的身份给吓了一大跳——他居然是莫氏集团的大BOSS莫寻南!
一想到自己竟然和这种身份的男人发生了亲密关系,她本就烦躁的心情变得越发糟糕。她想莫寻南或许会以为她是在知道他的身份以后才故意勾/引他的吧?
心情沉重的回到家,刚把门带上转过身去就听一个怒吼声劈头盖脸砸来:“你死到哪里去了一晚上都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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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厚脸皮的无赖(一更)
<h3 id="htmltimu">厚脸皮的无赖(一更)</h3>
夏末晚没想到经常玩失踪的父亲这个时间段却在家,见他一脸盛怒,她忙说:“昨晚陆欣过生日我在她家睡的。”如果被父亲知道真相她估计自己会被活活打死。
夏清平斜了女儿一眼,伸出一只手去:“给我两千块。”
夏末晚一愣,说:“我不是前几天才给了您两千块吗?”
“那你前几天也吃了饭是不是以后就不用吃了?”
“……”
“少啰嗦!快点拿来!”夏清平不耐烦的嚷嚷。
“我没钱了,前几天给您那两千还是我刚领的工资,现在我身上所有的钱加起来也不到两百。”
“你除了上学,休息时每天最少打两份工怎么可能只有那么点钱?”夏清平认准了她骗他,又说:“你别忘了你妈妈抛下你是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成人,你现在就应该赚钱给我花!”
“可是我真的没钱了。”
“哼,我过几天再回来,你给我准备好两千块。”夏清平说完摔门离去。
夏末晚头疼的抚额,觉得自己快要被三天两头回来问她要钱去赌博的父亲给逼疯了。
可若真的疯了才好,真的疯了就不用再每天那么辛苦的打工,不但要养活自己、积攒大学学费,还要提供父亲的赌资。
她重重叹口气,回自己房间脱下身上的新裙子,重新换上仔裤和T恤,连午饭都来不及弄便又急匆匆赶去位于闹市区的那家甜品店打工。
“晚晚,有人找。”下午三点多快下班时收银台的同事叫她。
她正在清理桌面,闻言看过来,顿时一愣:“陆欣?你怎么来了?”
陆欣走过来,扁着嘴一副埋怨的口吻:“你是不是气我昨晚中途离开,所以故意不接我电话?”
“我没有呀,是我昨晚把手机弄丢了,所以根本不知道你有打电话找我。”昨晚逃离酒吧时慌乱中把手机弄丢了,因为害怕被博城缠住,所以没敢回去找。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呢。其实我也只离开了一小会,等返回去找你你却不知道去哪里了。”
夏末晚不想再提昨晚的事,岔开话题:“你手上有没有两千现金?先借我,我等发工资了就还你。”
陆欣一听竖起眉:“你干嘛?又要拿钱给夏叔?”
“……”
“晚晚,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对他有求必应的结果就是他变本加厉越要越多?”
“我也没办法,要是不给他就天天问我要,闹得我根本没办法学习也没法打工。”
陆欣和夏末晚从初中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学,对夏家的家事再清楚不过,也深知夏清平就是那种厚脸皮的无赖,一旦闹起来的确让人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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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野种(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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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心祈祷老天爷赶紧把夏叔给收了。”陆欣心直口快的咕哝,随后从皮包里掏出两千块递给夏末晚。
夏末晚知道她是心疼自己,也没介意她的口无遮拦,正想说请她吃甜品,陆欣却忽地‘咦’了声,然后指着她锁骨处的一片暗红色淤痕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夏末晚被她问得莫名其妙,等低头一看才急了,因为她很清楚这片淤痕一定是昨晚狂欢时留下的,可她不想让陆欣知道,只好胡乱找了个借口说是洗澡时抓出来的。
幸亏陆欣对情事一窍不通,她侥幸过关,回到家后又立即换了一件高领秋衣,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这样过了一星期,身上那些暧mei的红痕才总算褪得一干二净。
转眼又到了周末打工时间,这天晚上夏清平回来拿钱,夏末晚把从陆欣那儿借的两千块拿给他,他却又嫌少,催她再给两千。
以往夏末晚看在父亲辛苦抚养她的份上一直哑忍,这会却忍不住有些生气,她说:“我又不是印钞机,这两千还是我从陆欣那借的,您要就要,不要就算了!”
夏清平从来没被女儿这样顶撞过,哪里受得了这份气,巴掌一扬便一耳光掴在夏末晚脸上。
“忘恩负义的东西!你现在翅膀硬了敢顶嘴了是不是?亏我养了你这么多年!早知道当初我就把你推给你那个不要脸的妈妈,省得我每天看着你就想到自己头上戴着顶绿油油的帽子!”
“您说什么?什么……绿油油的帽子?”夏末晚捂着被打痛的那边脸满目惊愕地望着父亲,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所听到的。
夏清平面目狰狞:“意思就是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你是你妈妈和别的男人生的野种!”
‘野种’两个字就像把锋利的刀,毫不留情刺穿了夏末晚的心脏。
她面无血色的张嘴想反驳,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苏纹那个贱女人!居然怀了别人的野种还和我结婚,要不是你小学二年级那会生病去医院验血查出和我血型不一样,我这辈子都不知道你是个野种!”
他一句一个‘野种’,夏末晚觉得自己的心痛得快要死掉了,偏偏夏清平还在骂骂咧咧,最后又从她包里拿走了所有的钱才悻悻然离开。
夏末晚双腿发软,终于无力支撑瘫坐在地上。
她目无焦距的望着某一处,整个人还沉浸在她不是父亲亲生女儿的震惊中,
小学二年级那会她才七岁,而那时父亲就已经知道他们不是亲生父女,似乎也就是那时候起,父亲开始动不动就打骂她,她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够乖,却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觉得自己真是悲哀,幼时被生母抛弃,长大后又被告知自己是野种,或许再也找不出比她更悲催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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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莫大马上来救驾~这几天都会早更,我有存稿~可能17号上架,希望大家到时候继续支持~感恩~么么哒~)
52.莫先生你真是个好人(一更)
<h3 id="htmltimu">莫先生你真是个好人(一更)</h3>
深夜时分,莫寻南刚和一帮朋友分开从酒吧出来,手机便响了。
虽然是陌生号码,但他仍按了接听,因为知道这个电话的人不多。
“莫先生,是我……”软糯的女声入耳,莫寻南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出几天前那晚害他屡屡失控的小狐狸精。
这几天都没接到她的电话,还以为那件事就此作罢,没想到这会都这么晚了她却打电话来了。
“莫先生,是你吗?”
“嗯。”
“你现在……有没有时间?可以麻烦你过来帮忙买下单吗?我点了好多吃的,可是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
二十多分钟后,莫寻南把车停在热闹非凡的夜市旁。
透过车窗望着不远处招牌林立的一个个小吃摊位,他只觉得好笑——还以为那丫头是在哪家高级西餐厅吃了上千的西餐才没钱买单,原来只是夜市小吃。
下了车穿梭过一个又一个洋溢着食物香气的摊位,最终在一个叫‘**辣烧烤’的摊位找到夏末晚。
扫了眼桌面上她点的腐竹、藕块、鸡翅、口蘑等小吃,竟有十来样,每一样都被辣椒末染成了鲜红色,而夏末晚还在不停往嘴里塞东西,边吃边流泪。
摊位老板招呼莫寻南坐,夏末晚才知道他来了,忙讨好的拿起一串鸡翅递过去,想说什么却辣得一时无法发声。
对饮食十分挑剔而且微微有些洁癖的莫寻南没接,夏末晚猜他是嫌小吃摊的食物脏,讪讪地自己啃了一口。
莫寻南看她辣得鼻尖冒汗,嘴唇红肿,而且眼泪直流,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他皱眉问她:“你不能吃辣还点这么多?”
夏末晚没立即回他,而是抓起一罐冰啤猛喝了一口解辣,却不小心呛住,咳得脸红耳赤,等终于缓过来,她才说:“只有这样我才可以在难过的时候尽情的流眼泪,而且没有人会像看怪物一样看我,我可以理直气壮大大方方的哭。”
“……”
“其实我本来是约了朋友想让她们请客,可等我点好东西了她们却一个个临时有事来不了了,我身上没钱买单,没办法才打电话给你,本来不抱希望,没想到你还真来了,莫先生你真是个好人。”
莫寻南冷嗤:“就因为我帮你买单,所以你觉得我是个好人?”
夏末晚微微歪着头望着他嘿嘿笑了声说:“雪中送炭的……都是好人,来……敬好人一杯。”她说着拿了罐没开的冰啤和自己的碰了下,然后放到莫寻南面前,自己则仰头又喝了一大口。
莫寻南见她说话舌头打结,眼神也飘忽不定,显然是喝醉了,不由头疼。
他买完单返回来推她:“走了。”
夏末晚喝了三四罐冰啤是真的醉了,好不容易撑着桌面站起来,却一副呆滞的神情,左看右看似乎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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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觉得莫先森是好银~~)
53.你娶了我吧(二更)
<h3 id="htmltimu">你娶了我吧(二更)</h3>
莫寻南好人做到底,耐着性子牵过她的手带着她往停车的方向走。可醉酒的夏末晚就像个无骨人,走着走着全身都软绵绵靠了过来,最后几乎是吊在他身上被他拖着走。
旁人好奇的看过来,莫寻南沉下脸,干脆将夏末晚打横抱起。
终于把她塞入后车座,他问她:“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胃里被酒精烧得十分难受的夏末晚一脸痛苦的一个劲摇头:“不要回去,我没钱了,他拿不到钱会骂我野种……”
“……”
莫寻南没想到她的身世这样复杂,小小年纪却满腹沧桑,连哭都不敢痛快的哭。
他把她带回别墅,她一下车便抱着垃圾桶狂吐。
他从车上拿了瓶水站在一旁,等她吐完了才递给她。
夏末晚吐完舒服了些,但整个人还是晕乎乎的。她摇摇晃晃跟在莫寻南身后进屋,听他说:“你睡上次那间客房,浴室里有新的洗漱用品,你洗完睡吧。”
夏末晚轻轻应了声,望着他宽阔的背影,不知怎么的突然冲上去自他身后抱住了他,语无伦次地喃喃:“我今晚才知道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你不是说会负责吗?那你娶了我吧,你娶了我我就有地方可去,可以不用再回那个家了……”
莫寻南没动,也没回她,他知道她是喝醉了才敢说这样的话。
“我好累,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小时候妈妈不要我,现在连他也嫌弃我了?不对,我不是他亲生女儿,他应该嫌弃我……没有人要我,我是一个多余的人。”
夏末晚抱着他自言自语,说着说着忍不住哭起来,却不是哭出声那种,而是压抑的、仅仅从喉咙里发出几声抽噎。
莫寻南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却因她这番话而触动了心底深埋多年的痛楚。当初母亲因为被亲妹妹横刀夺爱而早早病逝,他也曾像她这样痛苦过,觉得自己在那个家是多余的,没有人要他。
他拨开她的手转过身,望着她满布泪水的小脸说:“别胡思乱想了,上楼洗洗睡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他难得这么温和,夏末晚仿佛被他催眠了,乖乖地上楼洗漱睡觉。
*
虽然醉酒,但第二天才六点多夏末晚就醒了。
一想到自己喝醉酒竟然发酒疯打电话给莫寻南,她对自己都无语了。
爬起来去洗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脸色十分难看,如果莫寻南看到她估计会以为看到了鬼。
她把一头长直发扎成马尾,看起来精神了些,这才下楼。
可是她到处找过了都没看到莫寻南,最后离开时在玄关柜上头看到了一把钥匙、一沓百元大钞和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如果你愿意可以暂时住在这里,但不准带朋友过来,也不可以和任何人说你我的事。
她想了想,抓起钥匙和钱放进包里。
反正她现在缺钱,也不想回那个家,不如就在这里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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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先森这明摆着是欲擒故纵哇~近水楼台好老牛吃嫩草~O(∩_∩)O哈哈~~)
54.不要等我(一更)
<h3 id="htmltimu">不要等我(一更)</h3>
不知不觉在莫寻南的别墅住了半个多月,期间莫寻南也常回来,每次碰面夏末晚都主动微笑招呼。
莫寻南一开始还不习惯家里多了一个人,有时候听见夏末晚弄出的动静还以为是有小偷,后来才慢慢适应。
这天早上夏末晚下楼来时莫寻南刚好健身回来,趁他回房洗澡,她去厨房做了两人份的西式早餐——烤吐司、煎蛋、煎火腿、芝士浓汤和咖啡。
她在甜品店打工两年多,很多客人都说她能把速溶咖啡冲出现磨咖啡的味道,可莫寻南却不买账,只喝了一口便没再碰过。
“莫先生,我昨天发工资了,这些是还你的。”她把一个装着钱的信封递过去。
莫寻南看都没看一眼,反问她:“你最近有没有恶心干呕的感觉?”
夏末晚莫名其妙:“我没生病呀。”
莫寻南几不可闻的叹了声,抬眼看向她:“那次你应该没吃事后药吧?”
他这样一说夏末晚才反应过来,顿时红了脸,也不敢看他,只低着头小声说:“我早些天就买验孕棒测过了,没怀。”
莫寻南站起来:“我明天要出差,大约一个星期,你晚上睡觉记得锁门,不要等我。”
夏末晚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会有一个星期见不到他心里便堵得慌。
*
莫寻南出差的第六天下午,许久没联系过夏末晚的夏清平忽然打电话给她,说他被人打伤进了医院,叫她过去交医药费。
刚下课的夏末晚心急火燎的赶到医院时夏清平还在输液,头上缠了一圈白色绷带,脸上血迹斑斑,看着有些吓人。
夏末晚脸色发白,红着眼眶走过去问父亲:“爸爸,您看清楚是什么人打您了吗?报警没有?”
夏清平没好气的横她一眼:“报什么警?还不是怪你赚钱不努力!我借了人家的钱还不了才挨打!”
“……”
“你是不是很长时间没回家了?我中午回去看到电饭锅里的剩饭都发霉了。”
夏末晚不敢说实话,就说住在陆欣家。
“我有段时间没问你要钱了,你现在手头应该很宽裕吧?”
夏末晚早料到这一点,无奈的从包里掏出莫寻南没要的那笔钱的一部分递给父亲。
夏清平嫌少,视线落在夏末晚手里拿着的手机上:“你不舍得给我钱却舍得买那么贵的手机?”
“这不是我买的,是陆欣给我用的老手机。”
“你别老拿陆欣当借口,要是让我知道你骗了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夏末晚没做声,等父亲输完液后她拦了辆计程车送他回去,又忙着给他弄吃的。结果饭菜做好却不见父亲人影,而她放在沙发上的包被翻了个底朝天,包里所有现金和银行卡全部不翼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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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父是不是很可恶?木有关系,反正马上就要挂掉鸟~)
55.你应该叫我叔叔(二更)
<h3 id="htmltimu">你应该叫我叔叔(二更)</h3>
深蓝夜色下,夏末晚神情木然的呆坐在房间的窗台上,两条腿露出窗外悬空,无意识的晃动着,出神的望着远处的灯火发怔。
出差提前回来的莫寻南一出机场便直接回别墅。
他和朋友约好了一起聚聚,回来梳洗换套衣服就走。
上楼后见客房的灯亮着,门却没关,他走过去,结果就看到悬坐在窗台上的夏末晚,一副随时会跳楼的姿态,让人胆战心惊。
“你坐那么高做什么?”
夏末晚被他的声音惊了一下,身子也跟着晃动,要不是及时抓住窗沿,估计就掉下去了。
她重新坐稳了才回过头来看莫寻南,摇摇头说:“没什么,就是坐这儿吹吹风。”
莫寻南看她神情有些不对劲,猜她大概是又受了她父亲的刺激。
“吹风也不用爬那么高,快下来。”
夏末晚冲他笑:“你以为我想跳楼?放心啦,我真的只是坐坐,不会寻死。而且这里楼层不够高,我跳下去也死不了,最多就是断胳膊断腿,那比死还难受。”
见她还有心情开玩笑,莫寻南悄悄松口气。
“你又怎么了?”
夏末晚垂眸,纤细手指在窗台上胡乱涂鸦,过了好几秒才说:“他欠了别人很多赌债还不了,所以被人打伤进了医院,我去给他交医药费,也给了他一些钱,可他趁我给他做饭的时候把我的银行卡和其余现金都拿走了……卡里那点钱是我存的定期,打算用来交大学第一学期的学费……他知道那张卡的密码,肯定一毛钱都不会留给我……这样的人生真叫人崩溃,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有时候想想真的觉得活着没意思,可寻死觅活又太没出息,而且也解决不了问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果然是和她父亲有关。
莫寻南安慰她:“以后你读大学的所有费用都由我出。”
这句承诺让夏末晚身子僵了片刻,然后才抬眼来看他,一脸刻意伪装的强颜欢笑:“你供我吃供住还供我花钱,是不是想包/养我?”
懒得理她的胡言乱语,莫寻南冲她勾勾手指:“快下来。”
夏末晚望着他,觉得这个男人就像是一道光,不仅照亮了她充满黑暗的世界,也温暖了她那颗心灰意冷的心。
她缓缓扬起嘴角,发自内心的冲他微笑,还俏皮的对他说:“可以啊,不过我要你抱我下去。”
可莫寻南的回应是直接转身走人。
她撇撇嘴,从窗台上下来,跟在他身后进了他房间,边好奇的四下张望边问他:“你不是说出差一星期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莫寻南没回她,而是接了个电话,夏末晚听见电话那端一伙人闹哄哄的,说什么没听清楚,只听见有个声音高声叫着阿南。
等莫寻南接完电话,她随口说:“我以后也叫你阿南好不好?”
莫寻南把扯下来的领带随手甩到她脸上:“我大你十几岁,你应该叫我叔叔。”
夏末晚学他冷嗤:“现在是叔叔了,那和我上/床的时候是什么?”
莫寻南扶额,这丫头和他相处一段时间后说话越来越放肆了。
他走去浴室,见夏末晚还跟着,就问:“我现在要洗澡,你要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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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六章回忆篇晚晚的记忆就会回到现实了~~感谢大家的各种奖励,么么哒~)
56.男女俯卧撑(一更)
<h3 id="htmltimu">男女俯卧撑(一更)</h3>
“一、二、三……三十九……五十八、五十九、六十。你体力不行啊,阿南,人家一分钟做一两百个,你一分钟才六十,这相差也太远了,果然年纪大一点体力就跟不上了。”
拿着一只黑色秒表计时器的夏末晚冲刚做完六十个俯卧撑站起来的莫寻南嚷嚷,嘴角弯弯的扬起一抹坏笑。
莫寻南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大半,这才漫不经心开腔:“你那么年轻,体力一定比我好,不如就让我见识下年轻人一分钟做一两百个的壮举。”
他刻意强调‘年轻人’三个字,显然是被那句‘年纪大一点体力就跟不上了’给刺激到了。
夏末晚没想到他会这样说,顿时傻眼。因为她根本就是个体育白痴,每次体育考试她都稳拿最后一名。
而刚才莫寻南做俯卧撑的姿势极其标准,她估计一个都做不了。说那些话不过就是想挫下他的优越感,却没想给自己下了个套,现在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真真是骑虎难下。
莫寻南等得不耐烦,催她:“快点。”
她哭丧着脸硬着头皮趴下去,刚摆好姿势要开始,小腿就被踢了一下。
“腿弯了,腰没挺直,手臂姿势也不正确,你这是做俯卧撑还是学青蛙跳?”
“……”
在莫寻南的百般挑剔下,夏末晚果然一个都没做成,却已经累得爬不起来,干脆不做了,躺在地上骂莫寻南:“小心眼!爱记仇!”
莫寻南好整以暇的俯视她,因为刚运动过,她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又黑又亮的眸子里写满了对他的控诉。
他忽地蹲下,在夏末晚错愕的神情中覆在她身体上方,看了眼秒表计时器后说:“开始数。”
夏末晚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已经在她身体上方开始了又一轮的俯卧撑,并且每一次压下来他都会亲一下她的嘴,害她心如鹿撞,满心满眼都是他帅气的面孔。
一分钟后莫寻南停下来,问她:“这次我做了多少?”
“啊?”她刚才只顾着看他了,根本就没数。
莫寻南望着她傻气的样子,低头又在她被自己吻得异常红润的唇上亲了一下。在他打算离开时,夏末晚双手缠住他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结果一发不可收拾,两人纠缠着从后院吻到客厅的沙发上,等一切结束后,夏末晚悲催的发现自己上课要迟到了。
临近高考,班上所有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应战,只有她沉醉在对莫寻南单方面的感情中无法自拔。
“陆欣,你看新闻没?你那个偶像博城出大事了。”坐在陆欣身后的许恣意拿笔戳了她一下,说。
博城两个字让夏末晚心一紧,回过头就听陆欣说:“他哪里是我偶像?我只是看他长得好看有段时间很迷他罢了,现在知道他聚众淫/乱吸毒,根本就是垃圾一个,谁还迷他?”
57.你少自作多情(二更)
<h3 id="htmltimu">你少自作多情(二更)</h3>
博城聚众淫/乱吸毒?回到别墅后夏末晚打开莫寻南给她用的笔记本电脑搜索和博城有关的新闻,才知道博城因为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影响极大,在娱乐圈是没法继续混了。
她松口气,心想真是恶有恶报。
晚上莫寻南回来看她边上网边哼着歌心情很好的样子,走过去往电脑屏幕上扫了一眼,说:“博城身败名裂你很开心?”
“当然。”夏末晚刚回答完就愣住了,转过头去看莫寻南,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开心是因为这件事?”
“那晚的庆功宴我也在场。”
“啊?!”
“那晚从酒吧里追着你出来的人我看清楚了是博城,他在你喝的饮料里下了药,所以那晚你才会那么反常。”
夏末晚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那晚你唱的那首歌让我对你有点印象,所以才施以援手——”
“等等等等!你先让我理清楚!”夏末晚打断他,单手撑着额想了会后问他:“你那晚看到了博城,也知道他对我下药,现在突然爆出他的丑闻弄得他身败名裂,该不会是你因为我的缘故对他做了什么吧?”
莫寻南敲了一下她的头,说:“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难道我猜错了?还是你不敢承认?”
莫寻南没回她,径直往楼上走去。
“喂!”她叫住他,随口蹦出一句:“你是不是也因为那首歌对我一见钟情才这么大方让我吃你的住你的还花你的?”
莫寻南头也不回,刻薄的话却飘过来:“你少自作多情。你以为我的床是随便哪个女人都能上的?要不是那晚你恰好唱了首我妈生前最爱的歌,你休想我会救你。”
尽管习惯了他时不时刺她两句,可夏末晚心里还是有些难过,因为他收留她大方给予她物质方面的帮助却不是因为对她有感情。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一如既往缠着莫寻南。她就不信她一个青春美少女使出浑身解数还征服不了一个叔字辈的男人。
转眼到了高考。夏末晚平时成绩在班里算中上,这些天也积极温习功课,所以两天考试结束后她自我感觉还不错,等成绩出来一查,果然过了她心目中那所大学的分数线。
晚上她做了一大桌菜等着莫寻南回来庆祝,可是他不接电话也不回信息。
她饿着肚子等他等到凌晨才终于等到他,他却带着浑身酒气,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便径直回房。
她起初没在意,还以为是他喝醉酒难受才不理她,直到连着好些天他都对她爱理不理的,她才察觉事态严重。
本想找个时间和他好好谈谈,问他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可他又出国去了,而且一去就是半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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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莫大比东舅还毒舌。。。。有木有同感捏?PS:求收藏~不然就让莫大哭给你们看!哼!)
58.害怕被他察觉怀孕(一更)
<h3 id="htmltimu">害怕被他察觉怀孕(一更)</h3>
“晚晚,你最近好像瘦了。”把她叫出来喝下午茶的陆欣一见面就说。
夏末晚摸摸自己的脸,不敢说自己是为爱消瘦,只说自己在减肥。
“夏叔最近还频繁问你要钱吗?”
夏末晚摇头:“说起来也奇怪,他好像最近一个月都没找过我。”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既没问她要钱也没问她为什么没回家住。
“那还不好啊?有可能他良心发现了呗。”
夏末晚不以为然,因为深陷赌博泥沼的父亲不可能戒得掉赌瘾。
“唉,我从明天开始要被禁足了。”陆欣无精打采的叹气。
“为什么?”
“因为我又考了个年纪倒数第一,我哥放话这个暑假我都要在家补习,否则就没收我所有零花钱。”
“你家是你哥说了算?”
陆欣苦着脸:“长兄如父,在家我就只怕他。”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要是和你身份对换,一定感恩戴德每天烧高香拜佛。”
“身份对换?”陆欣想到夏清平,禁不住打了个寒颤,马上闭嘴不抱怨了。
夏末晚笑了笑,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块黑/森/林蛋糕送进口中,只是还没来得及品尝胃里便突然一阵痉/挛。
她脸色瞬变,放下勺子立即奔向洗手间。
陆欣莫名其妙,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咕哝:“这是怎么了?难道蛋糕不新鲜?”
夏末晚冲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一阵干呕,直到感觉胃都快呕出来了才止住。
她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狼狈的自己,忽然想起上次莫寻南问她有没有恶心干呕的情景,心头顿时一惊,脸色更加苍白了。
不会这么糟糕吧?上次都没怀上,难道这次就中奖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回想上次大姨妈光顾的日期,结果悲催的发现早就过了二十来天了。
完了完了!肯定是怀上了!如果莫寻南知道她怀孕了估计第一句话就是叫她把孩子拿掉吧?毕竟他不爱她。
她心慌意乱,从洗手间出来重新回到座位时难看的脸色把陆欣吓了一跳。
“是不是蛋糕不新鲜你中毒了?赶紧和老板说一声我们去医院。”陆欣说着作势要喊老板。
夏末晚连忙制止她:“不是蛋糕的原因,是我这两天胃不舒服。”
“胃不舒服?减肥闹的吧?”
夏末晚点头。
“那你赶紧回去休息,我哥刚打电话来查岗催我回去了。”
和陆欣分开后回别墅途中,夏末晚去药店买了验孕棒,结果证实她的猜测是对的,她真的怀孕了!
她喜忧参半,喜的是怀了莫寻南的孩子,可莫寻南未必会允许她生下来。
她在说还是不说之间犹豫不决,等莫寻南回来也不顾上问他为什么突然对她那么冷淡,反而怕他察觉她怀孕了,每天故意穿着宽松的衣服,也没敢再缠着他陪自己一起用餐,就怕用餐时突然干呕不打自招。
59.夏清平自杀(二更)
<h3 id="htmltimu">夏清平自杀(二更)</h3>
这样又过了一段时间,因为压力太大,夏末晚消瘦得厉害,即使不穿宽松的衣服也完全看不出她怀孕的样子。
这天一大早起来她两只眼睛的眼皮跳得异常欢快,以前听人说眼皮跳意味着有不好的事要发生,因此她一整天都提心吊胆,结果越怕越出乱,晚上在甜品店上晚班时打碎好几个碗碟。
期间接到父亲电话,她都快记不起父女俩已经多久没有联系过了。
“爸爸,我还在上班,您有什么事——”
“小晚。”轻轻的一声乳名打断她,夏末晚怔住——父亲已经很多年没这样叫过她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小晚,我的乖女儿,爸爸对不起你,这些年让你受苦了,我不是一个好爸爸,请你原谅我,下辈子如果有缘再做父女,我一定好好对你,绝对不会再让你受苦受委屈。”
父亲没头没脑的一番道歉让夏末晚一头雾水:“爸爸您这是怎么了?什么下辈子?”怎么说得好像生离死别一样?
夏清平却没多说,一下挂了电话。
夏末晚越想越觉得父亲不对劲,等一下班便拦了辆计程车直奔家里。
在车上她不停打电话给父亲,却一直无人接听,而这让她更感觉不安。
等回到家到处不见父亲人影,只有客厅的餐桌上放着一个信封,里面除了她那张曾被父亲拿走的卡以外还有一封信。
她把信打开:小晚,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爸爸应该离开这个世界了。对不起,爸爸是迫不得已才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狠心抛下你,因为爸爸走投无路了,莫寻南设计害我欠下巨额高利贷,我无力偿还,只有一死,免得活着还要拖累你。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知道莫寻南这个人吧?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和他在交往,你这几个月不回家也是和他住在一起。但是我并没有生你的气,反而为你高兴,因为你终于遇到了一个疼你、爱你的人。可是我没想到莫寻南竟然只是玩玩你而已,他找到我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劝你主动离开他,我很气愤,他怎么能这么对待我的宝贝女儿!我狠狠骂了他一顿,他因此记恨在心,知道我好赌所以设了个陷阱让我往里跳。我真的很后悔这些年沉迷于赌博害苦了你,希望你原谅我这个不称职的爸爸。另外不要再和莫寻南在一起,他根本就是个伪君子,是他逼爸爸走上绝路!你要为爸爸报仇!爱你的爸爸绝笔。
看完信的内容,夏末晚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都无力支撑跌坐在沙发上。
而这时手机响起,突兀的铃声让她心惊肉跳,等从包里掏出手机,见来电显示父亲的电话号码,她立即接听,可电话那端传来的却是陌生男人的声音:“请问是夏清平的家属吗?”
“是,我是他女儿。”
“你爸爸半个多小时前从金贸大厦顶楼跳下,送医院抢救途中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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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木有亲看到夏清平那封信时想呕的~~囧~PS:看文的亲都跑哪去鸟~倒是吱个声呀喂~)
60.我和他在一起不是为了他的钱(一更)
<h3 id="htmltimu">我和他在一起不是为了他的钱(一更)</h3>
深浓暮色下,一辆计程车停在莫寻南别墅门口。
车门打开,夏末晚从车上下来,给了计程车司机一张红钞连零钱都没等他找给自己便往别墅走去。
她刚从医院的太平间看完父亲便直接过来了,她知道莫寻南这个时候不在家,但她可以等,等到他回来当面质问他,将所有事情弄个明白。
她拿出钥匙开门,却发现门没锁。不由一愣,正想着难道是莫寻南回来了,视野里便出现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孩。
女孩也看见了她,走过来看了眼她手上的钥匙,说:“你就是夏末晚?”
夏末晚警惕的望着女孩,奇怪她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而她又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莫寻南的别墅?
“我是阿南的妹妹莫思琦,你有什么事进来再说吧。”
夏末晚从未打听过莫寻南的家事,自然也不知道他有个妹妹。
她在客厅的沙发坐下,莫思琦见她一脸病态的苍白,眼神也空空的没什么神采,就问:“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脸色不太好。”
夏末晚双手交握,低着头不做声。
“夏小姐,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和阿南在一起,而且你这段时间就住在这里。本来你们的事我无权过问,更没有资格插手,但是我不想看到你将来为了阿南伤心痛苦的样子,所以有些话我不得不说。”
夏末晚抬眼看过去,问:“你想说什么?”
“我是想提醒你,阿南作为我们莫家的唯一继承人,将来的妻子必定要和我们莫家门当户对,可夏小姐显然不是,所以就算你现在和阿南住在一起他也绝对不会和你结婚。”
夏末晚握拳,努力克制着心头的怒气说:“莫小姐多虑了,我并没有高攀莫家的意思。”
莫思琦笑了笑:“这样自然最好,免得说多了大家都难堪。毕竟我也很为难,要不是阿南让我过来和你说清楚,我也不想做这个恶人。”
“你说什么?”夏末晚目光呆滞的望着她,“是莫寻南想和我分手,却让你开口?”
“分手?”莫思琦一副讶异的神情:“阿南说你们根本就没正式交往过,所以应该算不上是分手吧?”
是吗?她和他的这段情在他眼里就这么下贱?
也对,一直都是她一厢情愿,而他对她只不过是玩玩而已。
“不过你放心,阿南还是很大方的,他托我带了张支票给你,这笔钱可以让你过上比以前好很多的生活。”
莫思琦说着从钱夹里掏出一张支票递过去。
夏末晚一动不动,只是一脸羞辱的狠狠瞪着支票,一字一顿地说:“我和他在一起不是为了他的钱。”
莫思琦当她是不好意思,抓过她的手把支票放在她手心里,说:“他能给你的也只有钱了,你就别客气了,拿——”
“我说了我不是为了他的钱才和他在一起!”夏末晚几乎是歇斯底里的打断她,并顺手把支票撕了个粉碎狠狠抛向空中。
61.回到现实(二更)
<h3 id="htmltimu">回到现实(二更)</h3>
莫思琦望着簌簌落下的支票碎片,叹了声,没再说什么。
夏末晚难以遏制胸口翻腾而上的怒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连小腹也有些隐隐作痛。
她下意识伸手去抚摸腹部,偏偏那种干呕的感觉也来凑热闹,她只觉得喉咙一阵发紧似乎要吐出来,连忙捂住嘴冲向楼下的盥洗室。
莫思琦若有所思的望着她的背影,不自觉蹙紧眉头。
等夏末晚从盥洗室出来,莫思琦把一杯温开水递过去,说:“你是胃不舒服吧?和我一样,我每次胃不舒服都想干呕却又吐不出来,不过喝完温开水就舒服很多,你也试试吧。”
夏末晚刚才还在担心莫思琦是否会怀疑她怀孕了,听她这么说正好免得另找借口。
她接过来一口气喝掉大半杯,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一直泛酸的胃里的确舒服了许多。
“夏小姐,天色晚了,你大概也饿了吧?不过我不会做饭,所以只能请你去外面吃了。”
夏末晚哪里有心情和她去吃饭,她本来是想找莫寻南对质,结果又闹出这样一出。
看来她不应该对父亲信里那些话心存质疑,以为父亲是出于某种原因故意中伤莫寻南,因为以她对莫寻南的了解,他不可能做父亲信里说的那些事。
可是她错了,父亲说的对,她付出真心爱着的男人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她站起来,上楼把她所有的东西统统装进行李箱,却又不甘心就这样一走了之,而让莫寻南那个伪君子逍遥法外。
她把父亲写给她那封信放在莫寻南房间的床头矮柜上,想了想又从包里拿出一只笔在信的最后加上一句:我会时刻祈祷你未来的每一天都饱受痛苦的折磨,诅咒你身边所有爱你和你爱的人都离你而去,让你终生孤独。
拎着行李箱下楼来,在莫思琦的注视中走出莫寻南的别墅,沿着马路茫然地往前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渐渐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不但大脑昏昏沉沉,视力也逐渐模糊,耳朵里还一直‘嗡嗡’响个不停,就像有成千上万只蜜蜂在她耳边盘旋。
她停下来,有些慌张的从包里去掏手机,打算打电话给陆欣或许恣意求救,可是翻遍了都找不着,她才想起手机很有可能是落在计程车里了。
晕眩感越来越强烈,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她扶着行李箱勉强支撑身体,希望能有好心的路人过来帮忙,可她没能等到谁来帮忙便昏死过去。
*
“咚咚——”
骤然响起的敲门声将夏末晚从往事的回忆中拉回现实,但她的目光却依旧空洞无神,神情也像木偶一样了无生气。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噩梦,梦醒后一时分辨不清,脑海里浮现的那些到底是自己虚幻出来的还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实。
门外的莫寻南敲了两声不见里头回应,径直推开门走进来,见夏末晚坐在床沿上手里捧着本相册目光呆滞的望着某处,一副神游太虚的姿态,于是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终于将她的视线引向自己。
“你怎么回事?下午我打你电话不接,刚才敲门也没反应?”
夏末晚望着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问自己,她真的了解这个男人吗?这个男人真的值得她爱吗?
她想起父亲的死,想起那张被她撕成粉碎的支票,原本空洞的眼神忽然变得无比凌厉,就像是淬了毒的利刃,狠狠刺向莫寻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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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我那么爱你(1更)
莫寻南从未见过她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一贯淡然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错愕的神情。
“你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我?”就像是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伪君子!杀人凶手!”夏末晚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控诉,每一个都仿佛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充满了强烈的恨意。
莫寻南蹙紧眉,见她眼底燃烧着仇恨的怒火,猜她应该是记起了以前所有的事情,而这原本是他极力想隐瞒的,没想到事与愿违,越是想隐瞒,她偏偏就越快想起。
“怎么不说话?心虚了?你不是一向很能说,常常用你那张刻薄的嘴刺得我答不上话来吗?你说啊!说你都做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说你为什么要陷害我爸爸,为什么要逼死他!”
愤恨的怒火吞噬了夏末晚的理智,她恶狠狠瞪着莫寻南,就像是一只盛怒中的小兽,对他张牙舞爪着恨不能随时扑上去一口死死咬住他跬。
可面对她的挑衅莫寻南却没有应战的意思,他轻呼口气,大手按住她的肩说:“孕妇不宜动怒,动了胎气对你和孩子都不好。所以不论你现在有多生气,都先冷静下来。”
夏末晚不领情,用力甩开他的手的同时突地站起来,把手里的相册用力掷向他的脸。
莫寻南微微侧过脸闪避,她却又扑上来,双手死死揪住他胸口的衬衫怒声说:“你害死了我爸爸连句解释的话都没有却还要我冷静?你这个伪君子!杀人凶手!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冷静!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她歇斯底里的边骂边用力捶打莫寻南的胸口,交织愤怒和委屈的泪水也忍不住疯狂涌落。
莫寻南任她打骂哭闹,并不制止。
因为他知道如果不让她发泄出来那她迟早会崩溃,所以他能做的只是沉默。
夏末晚哭得不能自己,出口的声音几不成句:“你不喜欢……可以直说,为什么要拿钱……羞辱我,为什么要……逼死我爸爸,我那么爱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莫寻南默默承受着她的控诉和指责,脸色却渐渐凝重。
夏末晚趴在他怀里哭得几乎闭过气去却仍无法遏制。
她傍晚时徒步走了两个多小时几乎精疲力尽,加上备受往事的打击,身心俱惫之下哭着哭着便昏了过去。
莫寻南抱她回房,找来医生看过,说只是昏睡并无大碍,又开了些安神养胎的药,莫寻南这才放心。
医生走后他小心翼翼给夏末晚处理脚底磨破的水泡,动作轻柔的连他自己都未察觉。
卧室门突然打开,探进来一颗小脑袋,怯生生唤了句:“把拔。”
莫寻南看过去,冲女儿招招手,小丫头这才跑进来。
莫寻南给夏末晚盖好被子,这才抱起女儿,问她:“安安不是在楼下看动画片么?怎么上来了?”
小丫头看了眼床上的母亲,小小声的说:“安安听见玛麻哭,还看见医生叔叔来我们家,是不是把拔欺负玛麻,把玛麻打伤了?”
莫寻南没想到女儿想象力这么丰富,忙安抚她:“安安听错了,玛麻一直在睡觉,医生叔叔是来给玛麻检查身体,因为玛麻肚子里怀了宝宝。”
小丫头眨眨眼:“那是谁在哭?”
“把拔刚才在看电视,是电视里的阿姨在哭。”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再敏感也终究是孩子,很容易就相信了父亲善意的谎言。但尽管如此,她还是一脸认真的说:“把拔可不可以一直对玛麻好,永远不欺负玛麻?”
莫寻南爱怜的摸摸女儿的小脸蛋,点头。
*
夏末晚昏过去后一睡睡到了第二天上午。
醒来感觉口干舌燥,四肢发软,眼睛也又干又涩,仿佛是眼泪流干了那种感觉,十分不舒服。
她掀开被子坐起来,眼角余光却瞥见一抹朝床边靠近的身影。
她看过去,见是莫寻南,手里拿着一杯牛奶。
“我猜你差不多要醒了,所以下楼给你冲了杯牛奶,不过还有些烫,等凉一些再喝。”
他语调温和,和之前冷静自持的傲娇样子判若两人。
这若是在昨天之前,绝对会让夏末晚受宠若惊,甚至暗自窃喜,以为他终于回应自己的感情开始接纳自己了。
但现在她只觉得可笑。
“莫寻南,你以为你为我做这些我就会感动得原谅你的那些所作所为吗?你别做梦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莫寻南居高临下俯视她,目光一派平静。
“我为什么要你原谅?我根本什么都没做。”
“你什么都没做?”夏末晚冷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敢做不敢承认。”
“夏末晚,我昨晚之所以沉默不解释是因为你当时在气头上,不论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也不会信,并不代表我心虚。”
“那你倒是解释来听听,看看
在确凿证据面前你还能编造出什么样的谎言来欺骗我!”
“你所谓的确凿证据就是指你爸爸留给你那封遗书?夏末晚,你是脑门被夹了还是智商被狗吃了?”莫寻南恢复一贯的毒舌,句句带刺:“你爸爸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不清楚?他写的那些东西漏洞百出,前言不搭后语,明显是居心不良,你倒信以为真,口口声声伪君子杀人凶手,你脑子里装的都是草么?”
夏末晚被他骂得一时答不上话来,他就是有这种本事,那张嘴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准没好话,能把一个大活人活活给气死。
她瞪着他看了好一会才说:“你是不是觉得反正我爸爸已经死了,所以不管怎么污蔑他都没关系,反正死无对证?”
“谁说死无对证?我有的是证据让你心服口服。”
莫寻南拉开床边的一张椅子坐下,接着说:“当年我的确是给过你爸爸钱,而且不只一次,但并不是我主动要给,而是他知道了你和我在一起,所以以此要挟。”
而他给夏清平钱并不是因为怕了他,只是不想他去再找夏末晚的麻烦。
是父亲要挟莫寻南问他要钱?夏末晚难以置信。
但那时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父亲没联系过她,既没问她要钱也没问她为什么不回家,当时她还纳闷父亲是怎么了,难道真相真是莫寻南说的这样?
可她还是不明白:“既然你每次都给他钱,那他有了赌资为什么还要跳楼?还留那封遗书给我,说是你设计陷害他?”
“他太贪心,把我当成了提款机,一次比一次要的多,最后一次居然开口要五千万。我让人查过,是他从黑市借了高利贷,利滚利欠下四千多万,我没给,他当场放话要你恨我一辈子。后来我听说他跳楼自杀,然后在房间看到你留下的那封他的遗书。”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爸爸因为你没给他那笔钱而故意留那封遗书让我误会你?你觉得我会信吗?”夏末晚摇头,低声喃喃,“我爸爸不会因为想要我恨你就赔上自己性命,你一定是在骗我。”
莫寻南不以为然:“他欠那么多钱,就算不跳楼也活不了。”
他近乎冷漠的语气再度激怒了夏末晚,她突然跳下床,像个疯子一样抓住莫寻南的手臂对着他一阵怒声指责:“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你为什么见死不救?明知道他还不了那笔钱只有死路一条还眼睁睁看着他走上绝路!”
莫寻南沉下脸,问她:“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给他五千万然后等着他下次开口问我要一亿?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我的钱也不是平白无故捡来的,凭什么我要对他有求必应?你又凭什么指责我见死不救?像他那种人,死了不正好让你得到解脱?”
夏末晚紧咬住牙关望着他,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枉她自以为了解他,以为他外冷内热,却原来他的心也是冷的。
她放开他的手臂,往后退了一步,苍白着脸说:“我的确没有资格指责你,你没有义务给我爸爸那笔钱。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认识你。如果我不认识你,我爸爸就不会有机会接近你,也不会走上绝路。”
莫寻南起身,单手插/入西裤口袋,清冷嗓音夹杂一丝不耐:“你明明知道那件事错全在你爸爸,又何必自背枷锁让自己不好过?”
“那你要我怎么办?”夏末晚厉声反问他,眼泪也跟着流下来。
“他虽然不是我生父,可是他养育了我十八年!如果没有他我早就死了!”
“你说这么大声是想把女儿引来参观吗?”
一句话成功制止住夏末晚即将出口的怒吼。她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都没再说。
“虽然他对你有养育之恩,但你那些年为他做的那些也足够还他了,你犯不着自责。”莫寻南说着端起那杯牛奶递给她。
夏末晚不接,莫寻南又说:“你再生气也不能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女儿还等着你腹中的宝宝救命呢。”
女儿是夏末晚的软肋,莫寻南心知肚明,果然他话一落夏末晚便乖乖接过牛奶一口气喝完。
莫寻南暗自松口气,声音放轻了说:“阿姨煲了汤还热着,你一会下楼去喝。别说没胃口不想吃,医生说过,胎儿如果营养供不上会影响发育。”
夏末晚不理他,等他离开/房间她才重新倒回床上,任泪水肆意滑落。
*
接到莫寻南打来的电话既在陆长欢意料之中又在他意料之外,意料之中是莫寻南打电话来是迟早的事,意料之外是他没想到这么快。
同行是冤家,彼此间连最基本的客套都没有,莫寻南直奔主题:“拜你所赐,她记起了所有事情,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和她联系,以后不要再插手我的家事,否则后果自负。”
置身办公室的陆长欢曲起长指敲在桌面上,笑说:“莫先生这是威胁我?我手里可抓着你的把柄,你就不怕我把你那些事抖出来?”
“几年前博城的丑闻闹得满
城风雨时你手里就抓着我的把柄,但也没见你抖出来,因为你不敢,而你不敢是因为你没有我强。”
强势而凌厉的口吻让陆长欢怒极反笑:“莫寻南,你这么嚣张倒让我越来越对你的家事感兴趣了,我倒要瞧瞧,你到底有多强。”
“你尽管放手试。”
话刚落,电话便挂断了。
陆长欢盯着手机屏幕,心头思绪翻转。
莫寻南显然是吃定了他不敢爆他那些事才敢那么嚣张,难道他就真的只能乖乖被他踩在脚下?
几年前因为博城的丑闻害得陆氏损失惨重,这个哑巴亏他怎么着也要讨回来。
问题是莫氏的确比陆氏强,他不能意气用事拿陆氏开玩笑。
他想到夏末晚,微微一笑,打开抽屉另外拿了只手机出来,调出夏末晚的电话号码后拨出去。
*
手机响起时夏末晚刚给自己倒了杯温开水缓解午餐后胃里翻涌而上的不适。
她见是陌生号码,以为又是某某保险公司职员打来的营销电话,所以没接,结果对方一直打,她吵得心烦,按了接听,还没开口就听一个声音说:“你不接电话我还自己以为打错了。”
她听出是陆长欢的声音,怔了怔才说:“我看是个陌生号码以为是保险公司的营销电话,所以不想接。”话落又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有些担心你。你昨天看起来脸色很不好,我后来越想越后悔告诉你那些,早知道那晚在欣欣的生日派对上我就不提你说以前的事了。”
听他一付懊悔的口吻,夏末晚一时无言。
的确,若不是那晚在陆欣生日派对上遇见陆长欢,那她现在应该还对那段记忆一无所知,心里或许还在憧憬着和莫寻南的未来,一心想着如何让他爱上自己。
可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她记起了所有事情,心里对莫寻南已经产生了一种本能的抗拒,一看到他就会下意识想起父亲的死。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你也怪我不该告诉你?”
“没有,我没怪你。”夏末晚沉沉叹口气,说:“其实我已经记起了全部事情。”
“你记起了全部?包括莫寻南和你父亲之间的事?”
“嗯。”
“莫寻南知道吗?”
“我们大吵了一架。”
“他承认他和你爸爸的死有关吗?”
这个问题夏末晚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果事情真是莫寻南说的那样,那她根本就没有立场指责他,毕竟就像他说的,他没有义务对父亲有求必应。
但问题在于她还无法完全相信他说的那些就是真的,除非他拿出让她信服的证据。
“既然不想说就别勉强,心情不好可以打电话给欣欣,她是个开心果,准能逗你开心。”
“嗯。”
“我还有事,先挂了。”
电话挂断,夏末晚望着手机屏幕愣了会神才伸手拿过一旁的温开水,正要喝,脑海里却忽地闪现出几年前在莫寻南的别墅里莫思琦递给她一杯温开水的情景,不知怎么的,心头竟然‘咯噔’了一下。
当时莫思琦以为她孕吐是胃病闹的,所以给她倒了杯温开水。而她因为莫思琦态度还算友善,所以并没怀疑那杯水或许有问题。
现在仔细一想,那天去莫寻南的别墅之前她因为父亲的突然离世几乎滴水未进,就只喝了莫思琦给她倒的那杯温开水。
而她在喝了那杯温开水后因为中毒昏倒在回家途中。
难道她那次诡异中毒和莫思琦有关?是她在那杯水里动了手脚?
可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在那之前两人根本就没见过面,既然无冤无仇那莫思琦为什么那么狠毒要置她于死地?
难道只是为了阻止她和莫寻南在一起?
63.真相大白(2更)
满腹的疑虑困扰着夏末晚,她突然猛地站起来,把水杯往桌上重重一放便匆匆跑上楼。
她推开女儿房间的门,从储物柜里翻出一只纸箱打开,里面是她这几年的所有入院就诊记录,包括她当年中毒入院的诊断证明。
她一张张翻找,因为紧张,手一直在抖,最终在最底下找到了,而中毒原因诊断一栏赫然写着:巴比妥类药物中毒。
巴比妥类药物是一种常用的镇静催眠剂,属精神药品,她中毒昏迷醒来后详细咨询过她的主治医师,可在这之前她从来没碰过这种东西。
她想起患有精神分裂的莫思琦那天在电话里恐吓她要让她再次生不如死,当时她就怀疑莫思琦之前对自己做过什么,现在她终于明白了莫思琦那句话的意思,一切有关中毒的疑惑都在这一刻迎刃而解——害她中毒想置她于死地的人就是莫思琦妗!
她又气又恨,满腔的怒火积压在心头,她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她把这张诊断证明抽出来折叠好放进口袋里,下楼拿手机走到后院,翻出前两天的通话记录,找到莫思琦的电话拨过去跬。
电话很快接通,她不等莫思琦开口便说:“我要见你,你现在出来,二十分钟后在环城路口见。”
“你发什么疯?以为自己谁?凭什么我要听你的,你叫我出去我就要乖乖出去?”莫思琦语气不善的回她。
“如果你不来就等着收法院传票。”
“法院传票?什么意思?”
“你来就知道了。”
“我不会去的。”
“我已经记起了所有事情,包括你当初递给我的那杯温开水。”
那端突然沉默,夏末晚冷笑:“怎么,想起来了?”
“好,我现在就赶过去。”
夏末晚回房间换了套外出的衣服,出门时却刚好和从医院回来的女儿碰上。
小丫头今天只输血没打针,所以回来得早。
夏末晚看着被卢悦抱在怀里显得有些病怏怏的女儿,心里头很不是滋味,既心疼又内疚。
她这些天因为种种原因根本没有心情好好陪女儿。
“玛麻,你要出去吗?”眼巴巴望着母亲希望她抱的小丫头问。
夏末晚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在女儿小脸蛋上亲了亲说:“玛麻去给安安买慕斯蛋糕,安安在家要乖乖听卢阿姨的话,好不好?”
小丫头点点头,挥手和母亲拜拜。
夏末晚心头酸楚,不敢再多看女儿一眼,就怕忍不住哭出来,快步匆匆离开。
她打车去环城路口,远远便看见莫思琦的车停在路边。
她让司机把车开到莫思琦的车边停下。
因为是午后,来往的车辆较少,她下车时从计程车的后视镜看到莫思琦也下了车,却没走向她,而是倚在了车门上。
夏末晚付了车钱,等计程车开走才转身看向莫思琦,冷声问她:“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选在这里见面吗?”
莫思琦没做声,脸色却很难看。
“因为这里就是我当年中毒昏倒的地方。”
“……”
“那天我喝了你倒给我的那杯温开水离开莫寻南的别墅后便中毒昏倒在这里,如果不是有好心的路人施以援手,那么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恐怕就只是一缕莫名冤死的孤魂了。”
莫思琦神色一变,厉声说:“你这是在暗示我,当初我给你喝的那杯温开水有毒?”
“有没有毒你心知肚明。”
“呵,你无凭无据信口雌黄,小心我告你诽谤。”
“那你去告啊。”夏末晚冷笑,“看最终是谁自食恶果,牢底坐穿。”
莫思琦面目扭曲的瞪她:“夏末晚,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约我出来只是想套我的话,其实你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
“是吗?那这是什么?”夏末晚把展开来的那张中毒诊断证明摊开来给她看,说:“巴比妥类药物中毒,这个你应该不陌生吧?”
“我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鬼东西。”莫思琦嘴硬反驳,脸色却瞬间苍白似雪。
“你别装了!这类药物是精神药品,而你患有精神分裂,是你为了阻止我和你哥在一起,所以在给我喝的那杯水里加了大剂量的药,导致我中毒昏倒!”
夏末晚一连串有力的指证让强装若无其事的莫思琦变得惶恐不安,她掏出搁在风衣口袋里的手紧握住车门把手,鲜红的指甲和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
她的反应让夏末晚更加确定她就是害自己中毒的罪魁祸首,顿时怒不可遏,飞快抬手狠狠在她脸上打了一巴掌,咬牙切齿的质问:“你为什么要那么狠毒?”
莫思琦不防她突然动手,半边脸被打得歪向一边,醒目的五指印立现。
她从小到大从未挨过谁的打,这一巴掌刺激到了她的神经,凶狠瞪着夏末晚的样子仿
佛想把她生吞活剥。
“你这个贱女人!你竟然敢打我!”她暴露出卑劣的本性,情绪比夏末晚还歇斯底里。
“对!就是我在那杯水里动了手脚,是我把平时忘记服用的抗镇静药统统都磨成粉掺进水里,那又怎么样?你现在不也好好活着没死吗?”
尽管之前就肯定了她是罪魁祸首,可听到她亲口承认,夏末晚还是遭受了不小的打击。
“你不但差点害死我,还害我女儿现在饱受病痛折磨,你这么恶毒就不怕遭报应?”
“你还别说,要不是你那次干呕让我怀疑你怀了阿南的孩子,我也不至于在水里动手脚害你。”
“你说什么?”夏末晚瞠大眼瞪着她,“你那时就怀疑我怀孕了?”
“当然,可我故作不知,还为你找借口问你是不是胃病闹的,骗你喝下了那杯水。”莫思琦一脸得意,“我毕竟比你多吃几年饭,要论心机城府,你哪里是我的对手?”
“……”
“不过真可惜,不但你没死,还给阿南生了孩子,早知道我就再多加些剂量让你一命呜——”最后一个字还没出口,莫思琦脸上又挨了重重一耳光。
“畜生!你根本就没有半点人性!”
“你又打我?”莫思琦气得面目狰狞,忽地狠狠推了夏末晚一把。
夏末晚被她推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还没站稳,莫思琦又扑上来,用力一脚踢在她小腹上,嘴里狠狠骂着:“你不是想告我要我牢底坐穿吗?你去告啊!你以为就凭你手里那张纸就能让法官定我的罪?你别做梦了!我们莫家有钱有势会怕你?”
“实话告诉你吧,我不只在你水里做了手脚,还去找过夏清平,是我告诉他你和阿南在一起,又唆使他三番两次找阿南要钱,好让阿南因为夏清平的贪得无厌而讨厌你。但阿南从没说过要和你分手,也没给过我钱要我转交给你,一切都是我设计的,是我要拆散你们!”
夏末晚忍住腹部传来的隐隐痛意,在莫思琦抬脚再次踢来时双手顺势捉住她的腿一个用力便将她掀翻,跌落在地上。
她矮下/身,在莫思琦欲爬起来时两手制止住她,目光凌厉的望着她说:“原来一切都是你在暗中搞鬼!的确,单凭那张诊断证明是无法定你的罪,但我有刚才和你对话的全部录音,这些足可以判你一个故意杀人罪。”
没料到她会偷偷录音,莫思琦怔了好一会,却又突然诡异一笑,说:“你录音我也不怕,别忘了我可是个精神病人。你大概不知道吧?精神病人在无法辨认自己行为的情况下就算杀了人也不用负任何刑事责任,你想定我的罪怕是要失望了。”
“那就等着瞧好了。”
夏末晚不再多说,放开她站起来,踢了她一脚的同时还嫌脏的拍了拍手,这才一脸厌恶的离开。
莫思琦狼狈的爬起来,恨恨地望着夏末晚的背影脑海里里突然滋生开车将她撞死的念头。
可直到夏末晚拦下一辆计程车扬长而去,她也没能那么做。
因为她怕,怕莫寻南会将她撕成碎片。
可倘若夏末晚将中毒之事告诉莫寻南,那莫寻南也未必会轻易饶她。
她伸手抚上肿得老高的脸颊,咬咬牙,转身上了车。
*
“小姐,你好像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自夏末晚上车便因为她的脸色异常而不时透过后视镜打量她的计程车司机突然开口。
夏末晚仰靠在后座上,双手交握着护住腹部,虽然极力忍耐,但仍因腹部传来的阵阵越来越强烈的痛意而疼得面色发青,额头直冒冷汗。
她想应该是莫思琦那一脚害她动了胎气,担心腹中胎儿可能保不住,她抽着冷气冲司机点头,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电话给陆欣。
陆欣正在睡午觉,声音懒洋洋的,却在接完夏末晚的电话后整个人瞬间清醒,赶紧换了衣服去开车。
*
医院病房里,夏末晚躺在病床上,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色在白色的灯光下越发显得苍白。
神智清醒的她表情木然的望着天花板,目光空洞无神,仿佛一具活死人,让坐在床边的陆欣难过得不停掉眼泪。
因为动了胎气引起强烈宫缩,夏末晚还没到医院就开始流血,把计程车司机吓得接连为她闯两个红灯,可最终还是没能保住她腹中胎儿。
从手术室出来送到普通病房,一醒来她就是这个样子,明明心里那么痛苦,她却一声不吭,不哭也不闹,陆欣想安慰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不知道夏末晚发生了什么事才导致流产,而在发生这种事以后,她为什么不向莫寻南求救,却反而打电话给自己?
难道是和莫寻南吵架了?
陆欣心头疑虑丛丛,终于忍不住开腔:“晚晚你倒是说话呀,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莫寻南是不是吵架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你这样一声不
吭也不是办法,你跟我说说,如果真是莫寻南欺负你,我绝对帮你讨回公道。”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夏末晚却还是没反应,仿佛她的世界已经定格在了那一刻。
“既然你不说那我就打电话问莫寻南。”
陆欣说着去翻包拿手机,夏末晚却开口了,声音气若游丝:“是莫思琦。”
陆欣一愣:“莫思琦?她又找你麻烦了?”
夏末晚闭上眼,一颗滚烫的泪珠立即顺着眼角滑落。
她断断续续说出整个事情的经过,急性子的陆欣气得一下就站起来,红着眼大声骂莫思琦:“这个狠毒的女人,这么善尽天良的事她都做得出来,我咒她不得好死!出门被车撞个稀巴烂!”
“都怪我……”夏末晚痛苦的把半边脸埋进几乎湿透的枕头里,哽咽着说:“我不应该那么冲动去找她,我当时太生气了,忘了她是个疯子……如果不和她发生肢体冲突我就不会失去这个孩子……”
“晚晚你别这样……”陆欣俯身抱住她的肩劝慰,自己却哭得更凶了。
她知道失去的这个孩子对夏末晚来说比她自己的命还重要,因为孩子是安安的救命药。
可是现在孩子没了,这样的打击太残忍,换做是她,她怕自己根本就承受不了。
吸了吸鼻子,她继续劝夏末晚:“晚晚,虽然这个孩子没了,但是你还可以再怀,反正现在安安的病情很稳定,你还有时间,还来得及。现在要紧的就是赶紧调理好身体再怀一个。”
夏末晚难受得发不出声。
她后悔、自责、痛苦、内疚,这些灭顶的情感几乎将她逼得崩溃。
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是夏末晚的手机有电话进来。
陆欣从她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后望向夏末晚:“是莫寻南,要不要接?”
夏末晚还没回应,陆欣又说:“我替你接吧。”
说完按下接听,不等莫寻南开口便很不客气的说:“莫寻南,你知不知道你们莫家出了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电话这端的莫寻南浓眉一拧,开口问:“你是谁?”
“你先别管我是谁,要管就去管你那个畜生妹妹!当年是她害晚晚中毒险些丧命,今天又害晚晚失去了腹中救安安那个孩子,你如果还是个男人,就请不要徇私庇护她,而是为晚晚和两个孩子讨回公道!”
话一落陆欣就挂了电话。
莫寻南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修长笔挺的身姿僵直着犹如一尊雕塑,许久都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良久,他才转身离开/房间。
*
“你是不是疯了?居然要我去自首?”尖锐的女声从莫家老宅的客厅传出。
“你小声点!别让你爸爸听见!”林宝茹紧张兮兮的训斥女儿,又说:“我要你去自首是为你好,你也知道阿南的脾气,要是夏末晚把事情全告诉他,他绝对不会轻饶你。”
“叫我自首是为我好?我看你是巴不得我去坐牢!”莫思琦狠瞪母亲一眼,没好气的说:“我告诉你这些事是希望你能帮我想想办法应付阿南哥,你倒好,一心想送亲生女儿进牢房,有你这样做母亲的吗?”
“那你想怎么样?”林宝茹压抑着怒气反问女儿,“你做出那种事,别说是阿南,就是你爸爸都不会原谅你。”
“他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女儿,所以我从没奢望过他会帮我,也不在乎他是否会原谅我。我现在只问你,你愿不愿意给我做假证,就说我那天是处于精神失常的状态,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做这样的假证有什么用?”
“如果可以证明我当时是处于精神失常状态,无法分辨自己的行为,我就不用负任何刑事责任,自然也不怕夏末晚去告我了。”
“可这样一来岂不是所有人都会知道你精神不正常?”林宝茹一脸担忧。
莫思琦却一付无所谓的口吻:“知道就知道,总比坐牢来得好。”
“既然你这么想做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那我就成全你。”冰冷无温的男声骤然介入,将讨论中的母女俩震得面色俱是一变,等回头看到正往这边走来的莫寻南,更是惊恐的瞠大了眼,连大气都不敢出。
64.我的家人只有你和安安(3更)
莫寻南十四岁从这个家搬出去独住,之后便一直没再踏入过这里半步。
刚才进来时下人看到他张嘴要招呼被他一个手势制止了,没想到正好听见母女俩的对话。
他走过林宝茹身边,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凌厉视线直直扫向面无血色的莫思琦,俊容弥漫着骇人的寒气。
“阿……阿南哥。”莫思琦颤着声唤了一句,就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眼前的莫寻南让她觉得害怕,那眼神落在她身上就像刀子一样生生剐着她的肉,那样明显的恨意,她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什么。
“我给你联系了一家美国加州的精神病院,一会会有人来接你,连夜送你过去。”莫寻南淡声开口,声音冷静透彻,几乎和平常无异,然听在莫思琦耳中却犹如晴天霹雳跬。
她不可思议的望着莫寻南:“你真的要送我去精神病院?”而且还远在美国加州?
“你不是精神不正常吗?有病就得治,美国加州那家精神病院全球闻名,你大可放心,他们会全心全意为你治疗。”
“阿南,你不能这样对思琦!”林宝茹忍不住开口,“她虽然犯了错,可也是因为她小时候发生的那次事故让她受了刺激导致情绪经常失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就不能可怜可怜她,看在她是因为你才在那次事故中变成这样的份上轻饶她吗?”
莫寻南冷眼看过去:“纵容女儿犯法还包庇其罪,这就是你的教女之道?”
林宝茹哑然,莫寻南又说:“我可怜她,那谁来可怜夏末晚?谁来可怜我的女儿安安?她因为夏末晚怀她时中毒才患上这种病,本来等夏末晚腹中孩子临产时她的病可以治愈,但是她今天下午流产了,而罪魁祸首是你的好女儿。”
“什么?!”林宝茹震惊的望向女儿,后者同样一脸惊恐,连声为自己辩解:“不关我的事啊,不是我先动的手,是她连打我两耳光,把我脸都打肿了我才还击踢了她的肚子一脚……我没想到她会流产,真的!阿南哥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有意害她流产!”
“我造的什么孽啊,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女儿!”林宝茹又气又怒,扬手一巴掌挥过去,把莫思琦打得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
莫寻南一脸厌憎:“你不用在我面前演戏,就算你打死她,我也不会改变主意,她以后都只能在精神病院度过。”
“我不去我不去!”莫思琦捂住脸拼命摇头,说:“其实我根本就没有精神不正常!一直以来都是我故意装出一付神经兮兮的样子欺骗你们!让你们都以为我是因为那次事故才变成这样,然后每次都把医生开给我的药偷偷藏起来或者扔掉,从来就没有服用过。因为我是正常的,我没有精神分裂!我之所以那么做只是想让阿南哥对我好一点,不再对我冷冰冰的!”
“你说什么?一切都是你故意装的?”林宝茹觉得自己要昏倒了,身子摇摇晃晃地几乎站不住脚。
“对,是我故意装的。小时候阿南哥因为你的缘故连带的对我也很冷漠,我叫他一声哥哥他都会露出厌恶的神情,所以我才想出这样的办法,我真的是正常的,我没有精神分裂,我不要去精神病院!”
莫思琦说着从地上爬起来要去抱莫寻南的手臂,却被他重重甩开。
“你满口谎言,当初还以我的名义用钱打发夏末晚,心里扭曲的程度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这不是精神不正常是什么?往后你就呆在精神病院好好接受治疗,也算是为你做错的这些事赎罪。”
“我不会去的!”莫思琦情绪激动的大声叫喊,望着莫寻南的眼神充满了怨恨,“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从小便小心翼翼讨好你,为了接近你甚至不惜装成一个精神病人,结果你却要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和一群真正的疯子一起生活?为什么你对夏末晚那么好,对我却这么残忍?”
她话刚落,林宝茹突然‘扑通’一声朝莫寻南跪下,流着泪说:“阿南,都是小姨教女无方才会出这样的事,是我的错,我愿意代思琦受一切责罚,只求你看在小姨小时候疼爱你的份上给思琦一次改过的机会,哪怕是送她去坐牢也好过把她一辈子关在精神病院里,那样她真的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疯子,小姨求你了!”
“你也配做我的小姨?你又有什么资格求我?”莫寻南面色突变,额头青筋都迸了出来,“当年我妈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我求你离开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离开?为什么一定活生生把我妈气死?”
“我没有,我只是想留下来好好照顾姐姐赎罪,我——”
“够了!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还是留着自己听吧。”
林宝茹还想说什么,身后却有个声音响起:“就按阿南说的,与其让思琦坐牢不如把她送去美国加州,毕竟出了这种事若在圈子里传开我莫景辉丢不起这个脸。”
林宝茹面如死灰,缓缓转过身望着身后的丈夫,难以置信他竟然会说那样的话。
莫景辉却没理会她,视线落在已经好些年没见过面的儿子身上,似乎
想说什么,莫寻南却已经迈开双腿走出客厅,连一秒都不想在这个家多呆。
*
刚把车开上主干道便有电话进来。
“莫先生,已经查到夏小姐就诊的医院及科室病房号。”
听对方说完,莫寻南挂了电话,驾车直奔夏末晚所在的那家医院。
陆欣第一次见到现实中的莫寻南,之前在电话里她仗着一肚子怒气对他又吼又骂态度很不好,本来还想见到他时当着他的面再狠狠数落他一顿。
可这会莫寻南当真站在她面前了她又骂不出来了,因为莫寻南俊容紧绷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好过,她心里一软,只说了句“好好照顾她”便离开了。
病床上的夏末晚因为伤心过度情绪有些激动,医生刚给她打过镇定剂让她睡着。
莫寻南在床边坐下,视线从夏末晚平坦的小腹一路上移,落在她哭得红肿的眼睛上,好几次都想伸手去轻抚她的脸,又怕惊醒她。
夏末晚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来,睁开眼看到床边坐着的莫寻南,似乎一夜没睡,眼底有明显的红色血丝,脸色也很憔悴。
认识他这么久,不管是几年前还是近段时间,他在她印象里一直都是意气风发、仪表堂堂,从不曾像现在这样不修边幅过,领带松松垮垮系着,衬衫领口敞开,发型也乱了,本来往后梳的刘海有一小撮垂在额前,虽然看起来比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多了几分不羁和随性,但却让夏末晚心头莫名发酸。
“你醒了?我让阿姨熬了汤送过来,还有粥,一会我回家给你拿些换洗衣物,你在医院住几天,等身子好些了再回家。”
莫寻南说话时刻意放低了声调,因此让人有种温柔的错觉。
夏末晚觉得眼眶发酸发胀,连忙转开眼不看他。
莫寻南没再说什么,既没有安慰的话语也没有解释莫思琦的事情,他只是静静地望着她,就像昨晚一样,他看着熟睡的她一夜没合眼。
夏末晚闭上眼假寐,两人都不开口,气氛沉闷得让人窒息,直到陆欣提着水果进来,气氛才缓解。
莫寻南回家给夏末晚拿换洗衣物,陆欣留下来陪她。
夏末晚在医院住了四天,医生说可以出院了,莫寻南才接她回别墅。
小丫头好几天没见到母亲,一见面就扑上去要抱,小嘴高高噘着抱怨:“玛麻去旅游为什么不带安安,安安好想玛麻。”
夏末晚知道她住院的这几天莫寻南骗女儿说她是旅游去了,所以顺着女儿的话说:“玛麻也好想安安,等下次玛麻去旅游一定带安安去。”
“玛麻不要骗人,骗人会变成大胖子!”小丫头一脸认真。
夏末晚微微一笑:“好,玛麻不骗你,不过玛麻刚回来有些累,安安和卢阿姨去玩好不好?”
小丫头乖巧的点点头,从母亲身上滑下来。
夏末晚上楼后要回女儿房间,莫寻南拦住她:“你这样会让女儿起疑心。”
夏末晚抬眸望着他,一字一顿说:“我不会再和你同睡一张床,即便是再要孩子,也只能做试管婴儿。”
莫寻南没回她,只说:“你不是要看让你信服的证据?就在床旁矮柜上,是夏清平当年问我要钱时的所有录音,你听了就知道我那天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了。”
他说完便下楼去了,夏末晚站在原地发了会呆才推开他房间的门。
床旁矮柜上放着一只录音笔,夏末晚迟疑了几秒才按下播放键,几乎是屏息听完了所有录音内容。
莫寻南说的没错,父亲的确以她和他同居为由屡次要挟他付钱,而且一次比一次要得多,最后一次也的确开口要五千万,莫寻南没答应,希望落空的父亲放狠话:“既然你见死不救,那我就算死了也不会让你好过,我死前会留遗书给我女儿说是你陷害我逼我走上绝路,让她恨你一辈子,为我报仇!”
“你女儿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忍心看她一辈子生活在你制造的痛苦中?”莫寻南问他。
“反正是个野种,我根本不在乎她痛不痛苦,留她在身边也只是想要她赚钱供我花。现在我要死了,当然她也不能好过,我就是要拆散你们。”
最后这番话狠狠刺痛了夏末晚的心。
她一直以为父亲即便再不称职,可他心里至少还是对她有些父女之情的,否则也不会在知道她不是亲生女儿后还愿意抚养她,可事实却是她只是父亲的赚钱工具,在他眼里她至始至终都只是个野种,他根本就从没把她当过女儿看待。
想起他在遗书里叫她宝贝女儿,夏末晚只觉得恶心。
这样一个人渣,根本就不值得她再为他掉半滴眼泪!
*
晚上莫寻南在家吃饭,夏末晚坐在女儿身旁听女儿叽叽喳喳说这几天都做什么了,从头到尾都没看他一眼。
吃完饭夏末晚陪女儿玩了会又给她洗过澡,等她睡着了才回莫寻南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打算
搬去客房睡。
莫寻南站在一旁也不阻止,脸上的神情分辨不出喜怒。
等她收拾得差不多了,他才开腔:“你听完那些录音后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还是你心里仍怨恨我见死不救?”
夏末晚恍若未闻,自顾自的继续收拾。
莫寻南上前一步,双手捉住她的肩将她身子扳过来,问她:“你不看我也不和我说话是想用沉默向我抗议?”
夏末晚低垂着眼帘仍不看他,却总算是开口了:“夏清平的事是我错怪了你。”
莫寻南听她说夏清平,而不是‘我爸爸’,看来她对夏清平的态度已经彻底改变,以后不会再因为夏清平的死怨他恨他了,这让他暗自松了口气。
“但是,我绝对不会因为莫思琦是你妹妹便对她的所作所为既往不咎,我没有那么慈悲,我会把她加注在我身上的所有痛苦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她说着抬起头来看他,清亮的目光异常坚定:“就算你们莫家有钱有势,就算你莫寻南一手遮天,我也不会屈服,更不会放弃,我会要她血债血偿,不惜一切手段。”
“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你觉得在我心里你和女儿所遭受的那些痛苦远不及莫思琦重要?”
“难道不是吗?这些天你对莫思琦的事不提只字片语,不就是希望我主动放手让这件事不了了之?”
莫寻南轻吁口气:“我之所以不提是想让你好好养身体,并不是像你想的那样。”
“那你说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莫思琦是你血脉相连的家人,而我对你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外人,你会为了帮我而背弃你的家人?”她满脸讥讽,又说:“或许你也在想法设法为她脱罪吧?就像她自己说的,她说她是个精神病人,就算我去告她她也有办法让自己不用负任何刑事责任。”
“她不是精神病人,一切都是她故意伪装的,所有人都被她骗了。”
夏末晚愕然,又听莫寻南说:“我十四岁那年我妈病逝,之后我从那个家里搬出来独住,离开的那晚莫思琦趁没人注意到她偷跑了出来一路追赶我。那年她只有六岁,我从后视镜里看着她跑一段摔一跤……那晚她被一个患有精神病的流浪汉抱走,一个星期后是我找到的她,从那以后她时不时的情绪失控,医生说她受了刺激导致精神分裂,谁也没想到她那时还那么小就已经有那么重地心机,居然装了二十年的疯子只为了博取我的关注。”
夏末晚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但她想说莫思琦其实是一个天生的真真正正的疯子!因为只有疯子才得出这么疯狂而不可理喻的事情。
“你入院当晚我就派人连夜把她送去了美国加州的一家精神病院。就算她是个正常人,这辈子也只能和一群真正的精神病人一起生活,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再有机会伤害你,我才能彻底保证你的安全,。”
“……”
“还有,对我来说,我的家人只有你和安安。”
夏末晚心头猛地一颤,怔怔地望着莫寻南,僵直着身子呆若木鸡。
“你就睡这里吧,我去客房睡。”
夏末晚目送他走出房间,内心却因为他最后那句话而久久无法平静。
他说他的家人只有她和女儿,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们母女才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
可是他并不爱她,平时相处也是忽冷忽热,心思难以捉摸,难道是因为女儿的缘故,所以他爱屋及乌?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胡思乱想,困意袭来才终于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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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有肉吃~~~囧~)
65.66,一厢情愿的疯子
夏末晚被他吻懵了,大脑一片空白,等他把她抵在身后冰冷的墙上,她才回过神来挣扎,一下就把毫无防备的莫寻南推开了。
她瞪着他,抬手用力的擦拭嘴唇,却怎么也抹不去口腔里弥漫开的淡淡柠檬香气,而那是属于他的,因为他有健身前喝一杯柠檬水的习惯。
她这个仿佛是嫌弃般的举动惹恼了莫寻南,沉着脸迎视她充满怒意的眼神,目光清冽如一汪寒潭妗。
“夏末晚,你发的哪门子的疯?口是心非很好玩?你说不爱我了,那昨天是谁死死搂着我一声声喊阿南?”
夏末晚白着一张脸发不出声——因为她当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不管是夏清平还是莫思琦的事情我都给了你交代,你若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说就是,像现在这样莫名其妙的摆脸色给谁看?那天还哭倒在我怀里说那么爱我,昨天又说不爱了,你的爱情就这么随便,想爱就爱不想爱就不爱?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那你又把我当成什么?”夏末晚微微抬起头来轻声质问:“你又不爱我,那我爱不爱你对你来说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指责我的爱情随便?”
她越说越激动:“是!我是口是心非!我是还爱着你却说不爱了!因为我受够了!受够了我的一厢情愿,受够了你说我自作多情,受够了你的忽冷忽热,我不想再爱你了!不想再爱得这么卑微了,这样也不可以吗?”
一口气把心底的秘密统统说出来,就好像揭开一道还在流血的伤疤,夏末晚既痛又难堪,泪意不自禁涌上来,蒙住了她的视线,让她看不真切莫寻南此时的表情跬。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想知道,反正再坏也比不上他不爱她更糟糕。
“其实你说的也没错,的确是我自作多情,我一无所有各方面也不优秀,你没有理由对我动心,更别提说爱我了。是我不自量力妄想高攀,幸好现在迷途知返还不算晚,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你大可以放心,等安安的病好了我会自己离开。”
不等他回应,夏末晚说完便走开了。
莫寻南望着她纤细的背影,抚额轻叹了声,笔直长腿几个大步追上去拽住她的肩。
“我和你谈谈试管婴儿的事。”
夏末晚已经泪流满面,不敢回头也不敢开口,只听他继续说:“做试管婴儿的流程我其实早就咨询过,最快也要一个月的时间,但不保证一次就能成功。我前些天咨询过有关这方面的专家,她建议在你打促排卵针期间自然怀孕。”
自然怀孕?意思是她还要再和他做那种亲密的事情?
“下午我陪你去医院做一套详细检查,看看你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夏末晚闭了闭眼,深呼吸后冷声说:“不用你陪,我自己可以去!”
她侧身闪避开他搭在肩上的那只手,挺直了脊背走出他的视线。
她回房打电话给陆欣,让她下午陪自己去医院。
陆欣开车来接她,等她一上车就迫不及待问:“你和莫寻南和好没有?”
“和好?”夏末晚苦笑一下,说:“我和他根本就没好过,哪来的和好?”
“听你说话酸溜溜的,怎么,又和他怄气了?”
夏末晚摇头,额抵着车窗有气无力的说:“我哪是在和他怄气?我是气我自己不争气,心里总是放不下他。”
“爱情不就是这样?付出了哪还有收得回来的?歌里不也那样唱吗?爱情是难收的覆水,所以你也别和自己过不去了,既然你已经放下夏清平和莫思琦的事不怨他了,那就一心一意和他过下去。”
陆欣侧头看了她一眼,继续说:“我觉得他心里应该还是有你的,不然也不会那么绝情把莫思琦送进精神病院。你想啊,那可是他亲妹妹,可他为了你那么做了,这样血性的男人让你遇上是你的福气,你呀,偷着乐吧,别没事给自己添堵,小心我挖你墙角。”
夏末晚被她说得哭笑不得。
陆长欢说的没错,陆欣就是个开心果,再复杂的事到了她嘴里都变得特别简单。
可她知道这是因为还有很多事陆欣并不了解。
她一开始也像陆欣这样以为莫寻南多多少少是有些喜欢她的,结果他一次又一次用刻薄的话语让她明白,那些都是她的错觉,是她自以为是。
她伤心的把视线转向窗外,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他。
*
做完检查从医院出来时间还早,陆欣拉着夏末晚去逛街。她是个购物狂,逛了一圈买了一大堆漂亮的衣服、鞋子,夏末晚却一无所获。
陆欣数落她:“你该尝试着改变改变自己了,别老是一成不变。女人不管任何时候都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这样才不会让男人厌倦。”
夏末晚笑笑,心想再打扮得漂亮又如何?莫寻南身边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他若是喜欢哪怕你天天穿着睡衣在他面前转他也觉得
这个世上你最漂亮,但若他不喜欢那么就算你美若天仙也是枉然。
爱情也是这个道理,半点勉强不得。
从商场离开街头已是灯火璀璨,陆欣带夏末晚去一家正宗的泰式餐厅吃料理。两人点了一大堆泰式招牌菜,夏末晚没什么胃口,整天嚷嚷减肥的陆欣却是一阵猛吃,食量之大让夏末晚傻眼。
陆欣解释:“我为了减肥半个多月来一直吃流质饮食,实在是熬不住了。这家泰式餐厅陆长欢带我来过两次,一会我还要给他打包。”
“你现在怎么都连名带姓叫你哥了?”夏末晚随口问。
“谁让他像个老妈子一样整天唠叨我?不就是大我八岁么?可我在他眼里永远都是不懂事的孩子,他事事都要管着,我都被他烦死了。”
夏末晚想起上次在陆欣生日派对上不小心偷听到的那句话,应该是陆长欢想阻止陆欣和哪个男的在一起。
但这种事陆欣既然不提她也不好开口问。
“走吧,我送你回去。”吃完打好包,陆欣站起来,结果话刚落手机就响了。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并没有立即接,而是冲夏末晚做了个接电话的手势,然后才走到一旁接听。
夏末晚看她一脸掩饰不住的欣喜,猜那通电话应该是那个她暗中交往的男人打来的。
许恣意说的对,陆欣的确是恋爱了。
等陆欣接完电话返回来,她说:“你有事先走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陆欣迟疑了一下,最后点头:“那你小心点。”
两人一起从餐厅出来,夏末晚目送陆欣驾车离开,这才沿着斑马线走向对面的小吃街,并没有立即拦计程车回莫寻南的别墅。
暮秋时节,昼夜温差悬殊,她下午出门时穿了件薄外套刚刚好,这会冷风拂面,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把手放入了外套口袋。
她一路往前走,不断有食物的香气从街道旁的小吃店里飘出来。
这条小吃街是去她以前打工的那家甜品店的必经之路,每到周末打工时间她都要来回好几趟,有时候晚上下班晚了等不到公交车,她走路经过这条街时总会被食物散发的香味诱/惑,忍不住买一些解馋。
有一次她带了一碗某地有名的臭豆腐回去,刚吃完莫寻南就回来了,她现在还记得他当时的脸色有多臭,连她和他打招呼他都捏着鼻子一脸嫌弃。
偏偏她还嬉皮笑脸的去招惹他,趁他不备将他抱住了,故意凑近他的脸去哈气,把他给惹毛了黑着脸对她展开挠痒攻势,治得她又哭又笑不停求饶。
其实他除了讨厌她带怪气味的食物回家以外还非常讨厌她看韩剧,因为每次看到感人的镜头她都会哭得稀里哗啦,把面纸扔的满地都是,让有洁癖的他难以忍受。
有一次她追的一部韩剧里,和女主相爱相杀的男主在女主病危问他还爱不爱她时男主口是心非说不爱,最后女主带着遗憾和伤心离开人世,把她气得大骂男主冷血不是人。
结果莫寻南说就算男主告诉女主还爱着她那女主也活不过来了,不如干脆说不爱好让她死得痛快些。
她当时气得抓起一个抱枕就砸过去,可被他闪过了,所以她把自己砸了过去,终于扑倒他,搂着他的脖子骑在他身上气呼呼问他为什么那么冷血,问他如果有一天她也病危了他会不会说爱她。
他的答案当然是不爱。
他说我本来就不爱你,又何必撒谎让你死了还在地底下惦记着上面有个人爱着你而无法安息。
她难过死了,边哭边掐着他的脖子逼他说爱她,被他当成疯子拎着扔进了花园的冷水池里……
夏末晚停下来,望着前方霓虹闪烁的招牌灯,心想,莫寻南是真的不爱才连一个谎言都不愿意给,而她口口声声说划清界限却满脑子都是和他的回忆。
心里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却又无可奈何。
她又走了一段路才招手拦计程车。
回到别墅时女儿已经睡了,卢悦离开前告诉她莫寻南出差要后天才回来。
第二天夏末晚带女儿去医院输血小板,顺便拿前一天的检查报告,卢悦也一起去了。
期间夏末晚接到陆长欢的电话,说已经在餐厅预订了包厢,请她务必赏脸一起吃个中饭。
夏末晚本来想拒绝,可念及他是陆欣的哥哥,又帮她找回了失去的记忆,所以最后还是答应了。
她把女儿托付给卢悦,回去换了套衣服赴约。
陆长欢预约的餐厅是家私人中餐厅,夏末晚以前在美食杂志上看到过这家餐厅的专栏介绍,各方面足可媲美米其林餐厅,同样消费也高得吓死人。
陆长欢比她先到,她踏入包厢看到他时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因为他今天穿的和平时不太一样,平时衬衣、西装都是颜色亮丽的粉嫩系,今天却是一身黑——黑衬衫、黑西装、黑墨镜,连脸上戴着的那副口罩都是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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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若不是他及时摘下墨镜和口罩她看清楚是他,绝对会转身退出去。
不过他一露出脸来她便明白了他为什么要戴口罩——因为他左边脸上有两道清晰的抓痕。
陆长欢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也没要遮掩的意思,反倒大方解释:“昨晚和欣欣闹了两句被她抓的,如果不带口罩被媒体拍到了会很麻烦。”
兄妹俩斗嘴大打出手?难道又是因为陆欣暗中交往那个男人的事?
夏末晚虽然好奇,但陆长欢并没继续说的意思,她也不好多问。
精美的菜式陆续端上桌,夏末晚问他:“为什么突然请我吃饭?”
来赴约的途中她便一直猜测陆长欢突然请她吃饭的用意,虽然他是陆欣的哥哥,两人也见过几次面,可除此之外两人并无任何交情。
陆长欢望着她:“我听欣欣说了你的事,心里很内疚,所以请你吃顿饭谢罪。”
他一脸诚恳,夏末晚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真的很抱歉因为我的一时口快害你失去了那么重要的孩子,只可惜时间不可以倒流,否则我一定——”
“陆先生。”夏末晚急急打断他,脸色都有些发白:“不是你的错,你无须内疚,我也不想再提那些事。”
因莫思琦而失去的那个孩子是她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的锥心之痛,每次想起她都觉得痛不可抑,所以才不愿提及。
陆长欢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转开视线,话锋一转:“这家餐厅的菜很不错,我点了些口味比较清淡的野生素食,你尝尝。”
听陆欣说陆长欢是出了名的食饕,连他都觉得不错的菜自然不会差,只是夏末晚因为他刚才提及的话题有些食不知味,再美味的食物入口也是味同嚼蜡。
一顿饭吃得异常沉闷,陆长欢看出她心情不好,把话题转移到娱乐圈上,气氛总算是缓和了些。
饭毕,陆长欢又泡了壶功夫茶。
夏末晚没想到他一副雅痞相却这么有耐心。
“听欣欣说你以前是做食品外包装设的?”陆长欢忽然问她。
夏末晚点头。
她怀着安安时没办法就读考上的那所大学,所以报了夜校,白天打工晚上上课。后来进了一家规模不算小的食品公司,从一个小小的仓库管理员升职成一名正式的食品外包装设计师,若不是安安突然发病,她现在都还在过着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活。
“你还真是多才多艺,歌唱得好人长得好看脑子也聪明。”陆长欢夸她,又说:“你歌唱得那么好怎么就没想过混娱乐圈做一名歌手?”
“也不是没想过,只是梦想太丰满,现实太骨感,一个连自己的温饱都无法保证的人拿什么混娱乐圈?”
陆长欢从妹妹口中听说了夏末晚的家事,知道她以前过得很辛苦,也没再多说。
夏末晚看了眼时间,望向对面的陆长欢说:“谢谢你的盛情款待,我女儿还在医院,我要先走了。”
陆长欢微微颔首,站起来:“我送你吧。”
夏末晚看他把墨镜和口罩重新戴上,样子看着有些诡异,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说:“不用麻烦了,你这样如果被记者拍到我也会很麻烦。”
“没事,我打扮成这样没人认得出。”
夏末晚听他这么说没再拒绝。
两人并肩走出餐厅,门口的泊车小弟把陆长欢的车开过来,下了车后把车钥匙递给陆长欢。
“请。”陆长欢很绅士的为夏末晚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
夏末晚说了声谢谢坐进去。
去医院途中只撞上一次红灯,所以很快就到了。
夏末晚下车前再次道谢,等车门一关,外套口袋里的手机便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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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送荷包、月票和订阅的亲,谢谢支持~)
66.65极致的放纵和66一厢情愿的疯子(订阅过的亲不要订了)
经过两个多月的休养和精心调理,夏末晚的身体完全恢复了健康的状态,脸色也变得红润而有光泽,而这些都是她每天逼着自己吃各种滋补品和早起跑步健身的成果。
因为她想快点好起来尽快做试管婴儿,以免女儿的病情夜长梦多。
这天早上夏末晚从外面跑步回来,本来打算和莫寻南说做试管婴儿的事,可她等了一早上都没见着莫寻南的人影,去客房敲门也没回应,正以为他已经出门了,却又听见里头传出一声轻咳声。
夏末晚迟疑了两秒才试着推了推门,结果门没锁,她一推就开了妗。
她走进去,然后便看见侧躺在床上的莫寻南,脸朝着她这边,一只手心枕着半边脸,眉头紧蹙,虽然是一副还在熟睡的样子,却似乎睡得并不舒服。
他一向早起,没想到今天都这么晚了还在睡,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工作太辛苦。
夏末晚转开眼,转身正要出去不打扰他继续睡,却又听见一声轻咳。
“你醒了?”她回头看过去的同时开口问跬。
可莫寻南依旧闭着眼没回她。
“莫寻南?”她连名带姓叫他,“我有话和你说。”
回应她的依旧只是一声轻咳。
夏末晚盯着他,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走过去推了一下他的手臂,他还是没醒,手臂的肌肤反而滚烫异常。
她心惊了一下,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才知道他这么晚都还在睡是因为他发烧了才起不来。
难怪蹙着眉一脸难受,又不时咳一声出来,原来是病了。
他每天健身身体一向很好,两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从没见他有过伤风感冒这类的小病小痛,夏末晚倒是没想到他这样的人居然也会生病。
见他烧得厉害,她打电话给卢悦,让她找人送莫寻南去医院,因为凭她一个人根本就无法移动陷入昏睡中的莫寻南。
卢悦很快赶来,却只带了名医生。
她说莫寻南不喜欢去医院,以前也半夜发过一次烧打电话给她,只让她找了医生过来。
医生给莫寻南检查过后开了退烧药,又做了物理降温,忙活了好一阵,最后吩咐夏末晚每隔一段时间就按照他刚才做的给莫寻南做物理降温,直到他退烧。
医生离开后夏末晚回房拿了件莫寻南的干净衣服来给他换下身上被汗水湿透的睡袍。
两人认识这么久,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短,可亲密的次数屈指可数,像现在这样脱他的衣服将他身体看光光她更是第一次,不免有些难为情。
幸亏莫寻南昏睡,不然不知道他那张利嘴又会吐出什么揶揄她的刻薄话来。
给他换好衣服,夏末晚又去浴室拧了热毛巾来给他擦汗湿湿的脸和身子,等做完这些,莫寻南是浑身清爽了,她却弄了一身汗。
她回房洗了个澡,又下楼吃了点东西才回客房守着莫寻南。
不知道是退烧药发挥效果了还是物理降温起的作用,中午时莫寻南终于退烧了,虽然又出了一身汗,但是额头已经不烫了,人也醒了。
他睁开眼的瞬间夏末晚看到他双眼氤氲着一层薄薄地水汽,又长又密的眼睫还微微扇动着,目光也显得有些迷惘,看起来竟然像个大孩子。
她本来又拧了热毛巾给他擦额头的汗,见他醒了就说:“既然醒了那你去洗个澡吧,我下楼去让阿姨给你煮点清淡的东西。”
她说完欲抽回还搁在他额头上的手,他却突然扣住她手腕,漆黑的眸子凝着她问{“你一直在照顾我?”
他眼神太炽热,夏末晚本能的想抽回手来,可他手劲太大,她抽不出来,只好回他:“卢助理说你不喜欢去医院,所以带了医生过来,是医生让我每隔一段时间就给你做一次物理降温,我不得不照顾你。”
她刻意强调后面几个字,又说:“你弄疼我了。”
莫寻南松了些力道,却仍抓着她的手没放。
他虽然退烧了,但夏末晚仍觉得他抓着自己的那只手的手心烫得让她难以忍受。
“你都躲了我两个多月了,还要继续躲到什么时候?”莫寻南问她,淡淡的语气夹杂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宠溺。
夏末晚垂着眼帘,隔了一会才说:“我没有刻意躲你,我只是暂时不想看到你。”
“为什么不想看到我?你心里还在怨我?”
夏末晚摇头,却没说什么。
其实她不想见他只是因为他会轻易动摇她的心,会让她犹如扑火的飞蛾自取灭亡。
拥有完整记忆后的她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一心想要讨好他的夏末晚,她不想再继续这段只有她一个人一厢情愿的感情。
所以她这段时间尽量避免和他碰面,并且决定了要和他划清界限。
虽然这很不容易,因为不管是几年前的她还是现在的她都爱着这个男人,可是她会努力走出这段感情。
“我
对莫思琦那件事的处理你不满意?”见她不说话,莫寻南又问。
夏末晚无声叹口气:“不是,你别问了。”她使劲去拨他的手,他却又加重了力道,仿佛要捏碎她的腕骨。
她疼得直皱眉,听他继续问:“你说,为什么不想看到我?”
夏末晚气他弄疼了自己,心里一恼,赌气般一字一顿说:“我不爱你了,因为我不爱你了,所以不想看到你,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莫寻南似乎是怔了一下,然后长久的注视着夏末晚,似乎是想在她脸上探寻些什么,那目光让夏末晚觉得心慌,迫不及待的想挣开他的钳制离开他的视线。
可身子却忽地被一股力道拉扯着往前载去,最后扎扎实实的落在了莫寻南的胸膛上。
她吓了一大跳,心慌意乱的想爬起来,腰却被他双臂锁住根本无法动弹。
“你三番两次闯入我的生活把我的生活弄得一团糟,现在却告诉我你不爱了?”莫寻南直直盯着她的眼睛,语气充满压抑的怒意。
夏末晚被他弄糊涂了,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反正他也不爱她,那她爱不爱他有什么关系?
“年轻就可以这么随便这么任性?你读书的时候你们老师没教过你对感情要从一而终么?”
莫寻南边质问边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夏末晚被问得啼笑皆非,可她顾不上反驳,因为覆在她身上的男人已经开始撕扯她单薄的居家服。
她边制止边吼他:“莫寻南,你不要乱来!”
莫寻南充耳不闻,大手三两下解开她上衣的纽扣,冷眼睨她:“乱来?你以前不是巴不得我乱来?装醉往我怀里扑?”
一句话噎得夏末晚答不上来,又气又恼,却也让她想起几年前她和许恣意、陆欣三人唱完K各自分开后,只喝了一罐啤酒的她装醉打电话给莫寻南让他去接她,然后使出各自小心机占他便宜,缠着他要抱、要背,还故意喊热脱衣服,耍赖要和他同睡一张床,最终被莫寻南识破,灰溜溜回到自己房间。
“怎么?想起来了?”莫寻南轻嗤了声,低头一口含住她轻颤的粉唇在齿间把玩,技巧好得让夏末晚情不自禁吟了声。
莫寻南讽刺一笑:“你看起来很享受,难道你们女人也像男人一样可以把身体的感官和爱分开?”
夏末晚愣了一下,视线触及他眼底的讥讽,仿佛是当头被浇了一盆冰水,心里猛地一凉,想起自己要和他划清界限的决定,想起她刚才还说了不爱他,整个人顿时清醒,煞白着脸忍住欲夺眶而出的泪水用力去推他的胸膛,想把他推下去。
可是莫寻南捉住她的手反举过了头顶,她只好用脚踢、用牙齿咬,不断扭动着身子像个疯子一样只要能挣开莫寻南的束缚几乎是豁出去了拼命挣扎。
莫寻南本来只想吓唬她一下,却不小心被她咬着了手臂,吻她的时候又被咬破了舌尖,她这样激烈的抗拒反而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他单手攫住她的下颌低头吻下去,堵住了她咬牙切齿的抗议,而另一只手驾轻就熟的抚慰她身上的敏感处。
两人亲密的次数虽然不多,但他对她的身体却了如指掌,他知道碰哪会让她意乱情迷,就像第一次在浴室那样,他要她主动来迎合他。
他摸索着褪去她所有束缚,肌肤和空气的亲密接触让夏末晚愈发羞恼,嘴被堵着便瞠圆了眼瞪着他无声控诉,重获自由的双手更是毫不留情在他背上留下一道道深深地血痕。
莫寻南却眉头都没皱一下,彻底无视她的控诉和抗议,耐心的撩/拨。
在这方面经验少得可怜的夏末晚哪是他的对手,虽然努力忽视身体因他的举动而滋生的各种感官,但他一番折腾仍撩得她情/欲翻腾,浑身燥热难耐,仿佛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释放。
到最后不但忘了阻止,反而怕他会骤然抽身离开似的,忘乎所以的将自己整个滚烫的娇躯都贴了上去。
苦苦压抑着的莫寻南不再忍耐,紧搂着她将怒放到极致的勃发深入湿润、热烫的深处,感受她的紧致和甜美。
夏末晚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喉咙里不时吐出几声难耐的娇吟,欲断不断,全方位刺激着莫寻南的听觉、视觉和触觉,使出浑身解数将她弄得欲仙欲死。
夏末晚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叫出声,可所有的伪装却在他强势的攻势下溃不成军。
也不知道疯狂了多久,身体不断堆叠的愉悦濒临灭顶后顷刻爆发,那一刻夏末晚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点燃的一只烟花,在‘嘭’地一声过后冲向高空噼里啪啦的肆意燃烧、极致绽放。
她喘息着,湿润的深处不受控制的收缩再收缩,弄得一直不曾吭声的莫寻南也忍不住发出愉悦的闷哼声,越发放肆的攻陷,久久的沉沦。
待到一切归于平静,累到极致的夏末晚沉沉睡去。
醒来时室内一片昏暗,而窗外已是华灯初上。
她没有立即坐起来,
反而伸长了一条手臂扫向身侧,空空如也的床铺一片冰凉,意味着身边人早已离开。
她并不觉得失望,反而有种深深地羞耻感。
说好不爱,说好划清界限,可身体却背叛了她。
一想到自己竟然忘乎所以的在莫寻南身下发出愉悦的呻/吟她就觉得绝望,恨不能狠狠给自己两耳光。
她难过的把脸埋进被子里,任绝望淹没自己。
*
莫寻南当晚没回来。
狡兔三窟,夏末晚猜他是去了别的落脚处。而这正合她意,反正她也不想见他,或者是说害怕见到他。
她晚上和女儿一起睡,小丫头不知道她流产了,还乐呵呵把脸贴在她肚子上一脸开心的说要给宝宝唱儿歌。
夏末晚心里难受极了,听着女儿稚气的童音唱着在幼儿园学会的儿歌,她再次想起因莫思琦而失去的那个孩子,整个人几乎崩溃。
“玛麻,宝宝什么时候才从这里出来?”小丫头忽然指着她的肚子问。
夏末晚深呼吸调整情绪,揉着女儿的小脑袋说:“等天气热了安安可以穿漂亮裙子的时候宝宝就会出来了。”
“那宝宝出来了我的病就会好了吗?”
“嗯。”
“那玛麻可不可以快点让宝宝出来?我好想我的病快点好,我的病好了就可以去外面玩了,我要把拔带我去游乐场,我还要回幼儿园去和玫玫她们一起玩……”
小丫头憧憬着美好的未来迷迷糊糊睡着了,夏末晚望着女儿甜美的睡颜心痛得无法入眠,下了床拿过手机走去露台,拨通莫寻南的电话。
响过四五下电话才接通,夏末晚听见有个声音‘喂’了声,却不是莫寻南,而是一个声音甜美的女人。
她脑中‘嗡’地一下,很快挂断了电话。
原来他不是去了别的落脚处,而是另有温柔乡。
她想起那次在他车上看到的女人,若不是这通电话,她几乎都忘了这件事,忘了莫寻南还有一个神秘红颜知己。
她怔怔地望着远处一片漆黑的天空,良久后才转身回房,努力克制着心底那一阵更比一阵强烈的痛楚,回到床上在女儿身侧躺下。
*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一整夜几乎没怎么睡的夏末晚睁开眼,看了眼身旁还在熟睡的女儿后坐起来,蹑手蹑脚下了床。
昨天的疯狂让她浑身关节酸痛,去室外跑步是不可能了,只能在后院做些简单的健身练习。
只是她没想到莫寻南居然在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着单手在做俯卧撑的莫寻南,她有片刻的恍惚,想起以前他覆在她身体上方每做一下便亲她一次,那时的她心里头甜得仿佛掉进了蜜罐里,可现在想起只觉得讽刺。
既然不爱,又何必给她希望,却又让她绝望?
她收回视线转身,却听他问:“你昨晚打电话给我想说什么?”
她顿住,却没回头,只冷声说:“我想尽快做试管婴儿。”
莫寻南长呼了口气,站起来,视线落在她身上:“昨天你是安全期?”
夏末晚咬咬唇,忍住胸腔里迅速弥漫开的羞耻感说:“我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昨天那样的事情,怀孩子的事只能通过试管婴儿。”
莫寻南沉默了几秒后走向她,直到在她身后站定,才微微俯下/身体,菲薄的唇瓣亲密贴着她的耳廓说:“昨天你明明很享受,怎么享受完了就翻脸?”
夏末晚呼吸一窒,回头怒视着他张嘴要说什么,他却忽然吻住她。
夏末晚被他吻懵了,大脑一片空白,等他把她抵在身后冰冷的墙上,她才回过神来挣扎,一下就把毫无防备的莫寻南推开了。
她瞪着他,抬手用力的擦拭嘴唇,却怎么也抹不去口腔里弥漫开的淡淡柠檬香气,而那是属于他的,因为他有健身前喝一杯柠檬水的习惯。
她这个仿佛是嫌弃般的举动惹恼了莫寻南,沉着脸迎视她充满怒意的眼神,目光清冽如一汪寒潭。
“夏末晚,你发的哪门子的疯?口是心非很好玩?你说不爱我了,那昨天是谁死死搂着我一声声喊阿南?”
夏末晚白着一张脸发不出声——因为她当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不管是夏清平还是莫思琦的事情我都给了你交代,你若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说就是,像现在这样莫名其妙的摆脸色给谁看?那天还哭倒在我怀里说那么爱我,昨天又说不爱了,你的爱情就这么随便,想爱就爱不想爱就不爱?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那你又把我当成什么?”夏末晚微微抬起头来轻声质问:“你又不爱我,那我爱不爱你对你来说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指责我的爱情随便?”
她越说越激动:“是!我是口是心非!我是还爱着你却说不爱了!因为我受够了!受够了我
的一厢情愿,受够了你说我自作多情,受够了你的忽冷忽热,我不想再爱你了!不想再爱得这么卑微了,这样也不可以吗?”
一口气把心底的秘密统统说出来,就好像揭开一道还在流血的伤疤,夏末晚既痛又难堪,泪意不自禁涌上来,蒙住了她的视线,让她看不真切莫寻南此时的表情。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想知道,反正再坏也比不上他不爱她更糟糕。
“其实你说的也没错,的确是我自作多情,我一无所有各方面也不优秀,你没有理由对我动心,更别提说爱我了。是我不自量力妄想高攀,幸好现在迷途知返还不算晚,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你大可以放心,等安安的病好了我会自己离开。”
不等他回应,夏末晚说完便走开了。
莫寻南望着她纤细的背影,抚额轻叹了声,笔直长腿几个大步追上去拽住她的肩。
“我和你谈谈试管婴儿的事。”
夏末晚已经泪流满面,不敢回头也不敢开口,只听他继续说:“做试管婴儿的流程我其实早就咨询过,最快也要一个月的时间,但不保证一次就能成功。我前些天咨询过有关这方面的专家,她建议在你打促排卵针期间自然怀孕。”
自然怀孕?意思是她还要再和他做那种亲密的事情?
“下午我陪你去医院做一套详细检查,看看你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夏末晚闭了闭眼,深呼吸后冷声说:“不用你陪,我自己可以去!”
她侧身闪避开他搭在肩上的那只手,挺直了脊背走出他的视线。
她回房打电话给陆欣,让她下午陪自己去医院。
陆欣开车来接她,等她一上车就迫不及待问:“你和莫寻南和好没有?”
“和好?”夏末晚苦笑一下,说:“我和他根本就没好过,哪来的和好?”
“听你说话酸溜溜的,怎么,又和他怄气了?”
夏末晚摇头,额抵着车窗有气无力的说:“我哪是在和他怄气?我是气我自己不争气,心里总是放不下他。”
“爱情不就是这样?付出了哪还有收得回来的?歌里不也那样唱吗?爱情是难收的覆水,所以你也别和自己过不去了,既然你已经放下夏清平和莫思琦的事不怨他了,那就一心一意和他过下去。”
陆欣侧头看了她一眼,继续说:“我觉得他心里应该还是有你的,不然也不会那么绝情把莫思琦送进精神病院。你想啊,那可是他亲妹妹,可他为了你那么做了,这样血性的男人让你遇上是你的福气,你呀,偷着乐吧,别没事给自己添堵,小心我挖你墙角。”
夏末晚被她说得哭笑不得。
陆长欢说的没错,陆欣就是个开心果,再复杂的事到了她嘴里都变得特别简单。
可她知道这是因为还有很多事陆欣并不了解。
她一开始也像陆欣这样以为莫寻南多多少少是有些喜欢她的,结果他一次又一次用刻薄的话语让她明白,那些都是她的错觉,是她自以为是。
她伤心的把视线转向窗外,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他。
*
做完检查从医院出来时间还早,陆欣拉着夏末晚去逛街。她是个购物狂,逛了一圈买了一大堆漂亮的衣服、鞋子,夏末晚却一无所获。
陆欣数落她:“你该尝试着改变改变自己了,别老是一成不变。女人不管任何时候都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这样才不会让男人厌倦。”
夏末晚笑笑,心想再打扮得漂亮又如何?莫寻南身边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他若是喜欢哪怕你天天穿着睡衣在他面前转他也觉得这个世上你最漂亮,但若他不喜欢那么就算你美若天仙也是枉然。
爱情也是这个道理,半点勉强不得。
从商场离开街头已是灯火璀璨,陆欣带夏末晚去一家正宗的泰式餐厅吃料理。两人点了一大堆泰式招牌菜,夏末晚没什么胃口,整天嚷嚷减肥的陆欣却是一阵猛吃,食量之大让夏末晚傻眼。
陆欣解释:“我为了减肥半个多月来一直吃流质饮食,实在是熬不住了。这家泰式餐厅陆长欢带我来过两次,一会我还要给他打包。”
“你现在怎么都连名带姓叫你哥了?”夏末晚随口问。
“谁让他像个老妈子一样整天唠叨我?不就是大我八岁么?可我在他眼里永远都是不懂事的孩子,他事事都要管着,我都被他烦死了。”
夏末晚想起上次在陆欣生日派对上不小心偷听到的那句话,应该是陆长欢想阻止陆欣和哪个男的在一起。
但这种事陆欣既然不提她也不好开口问。
“走吧,我送你回去。”吃完打好包,陆欣站起来,结果话刚落手机就响了。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并没有立即接,而是冲夏末晚做了个接电话的手势,然后才走到一旁接听。
夏末晚看她一脸掩饰不住的欣喜,猜那通电话应该是那个她暗中
交往的男人打来的。
许恣意说的对,陆欣的确是恋爱了。
等陆欣接完电话返回来,她说:“你有事先走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陆欣迟疑了一下,最后点头:“那你小心点。”
两人一起从餐厅出来,夏末晚目送陆欣驾车离开,这才沿着斑马线走向对面的小吃街,并没有立即拦计程车回莫寻南的别墅。
暮秋时节,昼夜温差悬殊,她下午出门时穿了件薄外套刚刚好,这会冷风拂面,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把手放入了外套口袋。
她一路往前走,不断有食物的香气从街道旁的小吃店里飘出来。
这条小吃街是去她以前打工的那家甜品店的必经之路,每到周末打工时间她都要来回好几趟,有时候晚上下班晚了等不到公交车,她走路经过这条街时总会被食物散发的香味诱/惑,忍不住买一些解馋。
有一次她带了一碗某地有名的臭豆腐回去,刚吃完莫寻南就回来了,她现在还记得他当时的脸色有多臭,连她和他打招呼他都捏着鼻子一脸嫌弃。
偏偏她还嬉皮笑脸的去招惹他,趁他不备将他抱住了,故意凑近他的脸去哈气,把他给惹毛了黑着脸对她展开挠痒攻势,治得她又哭又笑不停求饶。
其实他除了讨厌她带怪气味的食物回家以外还非常讨厌她看韩剧,因为每次看到感人的镜头她都会哭得稀里哗啦,把面纸扔的满地都是,让有洁癖的他难以忍受。
有一次她追的一部韩剧里,和女主相爱相杀的男主在女主病危问他还爱不爱她时男主口是心非说不爱,最后女主带着遗憾和伤心离开人世,把她气得大骂男主冷血不是人。
结果莫寻南说就算男主告诉女主还爱着她那女主也活不过来了,不如干脆说不爱好让她死得痛快些。
她当时气得抓起一个抱枕就砸过去,可被他闪过了,所以她把自己砸了过去,终于扑倒他,搂着他的脖子骑在他身上气呼呼问他为什么那么冷血,问他如果有一天她也病危了他会不会说爱她。
他的答案当然是不爱。
他说我本来就不爱你,又何必撒谎让你死了还在地底下惦记着上面有个人爱着你而无法安息。
她难过死了,边哭边掐着他的脖子逼他说爱她,被他当成疯子拎着扔进了花园的冷水池里……
夏末晚停下来,望着前方霓虹闪烁的招牌灯,心想,莫寻南是真的不爱才连一个谎言都不愿意给,而她口口声声说划清界限却满脑子都是和他的回忆。
心里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却又无可奈何。
她又走了一段路才招手拦计程车。
回到别墅时女儿已经睡了,卢悦离开前告诉她莫寻南出差要后天才回来。
第二天夏末晚带女儿去医院输血小板,顺便拿前一天的检查报告,卢悦也一起去了。
期间夏末晚接到陆长欢的电话,说已经在餐厅预订了包厢,请她务必赏脸一起吃个中饭。
夏末晚本来想拒绝,可念及他是陆欣的哥哥,又帮她找回了失去的记忆,所以最后还是答应了。
她把女儿托付给卢悦,回去换了套衣服赴约。
陆长欢预约的餐厅是家私人中餐厅,夏末晚以前在美食杂志上看到过这家餐厅的专栏介绍,各方面足可媲美米其林餐厅,同样消费也高得吓死人。
陆长欢比她先到,她踏入包厢看到他时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因为他今天穿的和平时不太一样,平时衬衣、西装都是颜色亮丽的粉嫩系,今天却是一身黑——黑衬衫、黑西装、黑墨镜,连脸上戴着的那副口罩都是黑色的。
若不是他及时摘下墨镜和口罩她看清楚是他,绝对会转身退出去。
不过他一露出脸来她便明白了他为什么要戴口罩——因为他左边脸上有两道清晰的抓痕。
陆长欢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也没要遮掩的意思,反倒大方解释:“昨晚和欣欣闹了两句被她抓的,如果不带口罩被媒体拍到了会很麻烦。”
兄妹俩斗嘴大打出手?难道又是因为陆欣暗中交往那个男人的事?
夏末晚虽然好奇,但陆长欢并没继续说的意思,她也不好多问。
精美的菜式陆续端上桌,夏末晚问他:“为什么突然请我吃饭?”
来赴约的途中她便一直猜测陆长欢突然请她吃饭的用意,虽然他是陆欣的哥哥,两人也见过几次面,可除此之外两人并无任何交情。
陆长欢望着她:“我听欣欣说了你的事,心里很内疚,所以请你吃顿饭谢罪。”
他一脸诚恳,夏末晚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真的很抱歉因为我的一时口快害你失去了那么重要的孩子,只可惜时间不可以倒流,否则我一定——”
“陆先生。”夏末晚急急打断他,脸色都有些发白:“不是你的错,你无须内疚,我也不想再提那些事。”
因莫
思琦而失去的那个孩子是她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的锥心之痛,每次想起她都觉得痛不可抑,所以才不愿提及。
陆长欢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转开视线,话锋一转:“这家餐厅的菜很不错,我点了些口味比较清淡的野生素食,你尝尝。”
听陆欣说陆长欢是出了名的食饕,连他都觉得不错的菜自然不会差,只是夏末晚因为他刚才提及的话题有些食不知味,再美味的食物入口也是味同嚼蜡。
一顿饭吃得异常沉闷,陆长欢看出她心情不好,把话题转移到娱乐圈上,气氛总算是缓和了些。
饭毕,陆长欢又泡了壶功夫茶。
夏末晚没想到他一副雅痞相却这么有耐心。
“听欣欣说你以前是做食品外包装设的?”陆长欢忽然问她。
夏末晚点头。
她怀着安安时没办法就读考上的那所大学,所以报了夜校,白天打工晚上上课。后来进了一家规模不算小的食品公司,从一个小小的仓库管理员升职成一名正式的食品外包装设计师,若不是安安突然发病,她现在都还在过着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活。
“你还真是多才多艺,歌唱得好人长得好看脑子也聪明。”陆长欢夸她,又说:“你歌唱得那么好怎么就没想过混娱乐圈做一名歌手?”
“也不是没想过,只是梦想太丰满,现实太骨感,一个连自己的温饱都无法保证的人拿什么混娱乐圈?”
陆长欢从妹妹口中听说了夏末晚的家事,知道她以前过得很辛苦,也没再多说。
夏末晚看了眼时间,望向对面的陆长欢说:“谢谢你的盛情款待,我女儿还在医院,我要先走了。”
陆长欢微微颔首,站起来:“我送你吧。”
夏末晚看他把墨镜和口罩重新戴上,样子看着有些诡异,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说:“不用麻烦了,你这样如果被记者拍到我也会很麻烦。”
“没事,我打扮成这样没人认得出。”
夏末晚听他这么说没再拒绝。
两人并肩走出餐厅,门口的泊车小弟把陆长欢的车开过来,下了车后把车钥匙递给陆长欢。
“请。”陆长欢很绅士的为夏末晚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
夏末晚说了声谢谢坐进去。
去医院途中只撞上一次红灯,所以很快就到了。
夏末晚下车前再次道谢,等车门一关,外套口袋里的手机便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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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章木有显示,所以和66章一起重更一次,因为有童鞋木有看到65~~~~~~~~~~)
67.67,安安不见了
见是卢悦打来的电话,夏末晚以为是女儿吵着要找她了,接通电话后正想说自己已经在医院门口了,就听见卢悦急切的声音传来:“夏小姐,安安不见了!”
短短几个字却似滚滚春雷,夏末晚只举得呼吸都停跳了一拍,傻怔了几秒才缓过神来,边往医院里头跑边颤声问:“怎么回事?安安怎么会不见了?”
“安安说渴,我去给她买水,让护士帮忙看一会,结果等我回来安安就不见了!妗”
“不是有护士看着的吗?”
“护士临时走开了一会,她说最多也就两分钟的时间……”
夏末晚挂断电话,拼命往前跑。
发动车子正准备走人的陆长欢见状熄了火下车追过去。
夏末晚一口气跑到输血科为女儿特别准备的病房,整个身子都在哆嗦。而卢悦的样子也没好到哪里去,一向稳重冷静的她这时也急得快哭了。
因为她知道安安对莫寻南来说意味着什么,那不只是他的女儿,还是维系他和夏末晚的感情纽带,她根本无法想象如果安安出了意外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跬。
“怎么回事?”
跟在夏末晚身后追过来的陆长欢率先开口。
夏末晚眼睛里已经蓄瞒了泪水,眼看着就要落下来,但又被她硬生生逼了回去,强忍着害怕女儿会发生意外的恐惧说:“我女儿不见了。”
陆长欢一愣,随即又问:“发现不见有多久了?”
“也就二十多分钟的事。”卢悦回他:“这附近我都找过了可没找着,我以为这么短的时间她一个小孩子不会走远。”
“安安一向很乖,她不会无缘无故离开这里。”夏末晚蹙紧眉,“一定是有人趁你和护士都不在进来把她抱走了。”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只觉大脑一阵晕眩,几乎要昏过去。
陆长欢见她连站都站不稳,走过去托住她一条手臂扶稳她,说:“调医院的监控看看就知道了。”
听他这么一说,卢悦如梦初醒,忙点头:“我去找院方负责人。”
卢悦刚离开,夏末晚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陌生号码,她却立即按了接听,因为直觉告诉她这通电话一定和女儿有关。
果然,电话那端的人说:“夏小姐,你女儿和我在一起。”
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的声音,夏末晚觉得耳熟,可是她心里太乱了,一时想不起来声音的主人是谁。
“我希望你不要报警,因为我并没有伤害你女儿的意思,我只是想见见你,和你谈谈。”那个女人的声音再度传来。
“你是谁?为什么要见我?”
那边顿了几秒才回应:“我是林宝茹。”
林宝茹?!莫思琦的母亲?夏末晚震住,心想难怪觉得声音耳熟。
可是林宝茹为什么要抱走女儿要挟她和她见面?
她们之间又有什么好谈的?
夏末晚心乱如麻,林宝茹的声音又传来:“夏小姐,虽然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女儿,但如果你报了警那我就不保证了。”
夏末晚心头一凛,赶紧答应:“好!我不报警,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赶过去。”
林宝茹说了个地址,末了强调:“你只可以一个人来,而且不能让阿南知道。”
夏末晚哪敢不答应,等挂了电话便急匆匆往医院外走。
陆长欢跟在她身后劝她:“你先冷静,别急着赶过去,等把事情——”
“我女儿被绑架了我怎么冷静?怎么等?”夏末晚心焦的打断他的话,又说:“绑架我女儿的人我认识,她说只是想和我谈谈,不会伤害我女儿。”
“绑匪说的话你也信?既然你知道绑匪是谁,又知道地址,不如干脆报警。”
夏末晚摇头:“不能报警!否则我女儿就危险了。”
“那你就当真听绑匪的话一个人去?你不怕那是个陷阱?”
“就算是龙潭虎穴,为了我女儿我也得去。”
见她心意已决,陆长欢没再劝她,只说:“我陪你去,到时候小心点不让绑匪发现就是了。”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去就可以了。”如果林宝茹发现她带了其他人去受了刺激伤害女儿的话,她会恨死自己。
陆长欢没再说什么。
夏末晚拦了辆计程车,刚报地址,司机就‘咦’了声,说:“小姐,市郊那片荒废的冶炼厂周边可都是坟,让我一个大男人单独呆在那我都瘆得慌,你跑去那里做什么?”
夏末晚随口说了个理由,等到达目的地,她远远看见一辆深蓝色的房车孤零零停在杂草丛生的坪地上。
下车付了车钱,计程车扬长而去。
夏末晚走向那辆房车,突然一颗小脑袋从后座的车窗口探出来,冲她脆生生叫了声“玛麻”,那一刻夏末晚恨不能生出一双翅膀来飞过去。
她跑起来,边跑边叫着女儿的名字
,几次险些被脚下的杂物绊倒,可她反而跑得更快。
终于跑到房车旁,她迫不及待打开后座车门将女儿紧紧抱进怀里。
“玛麻,你抱疼我了。”小丫头努力仰起小脸冲母亲抗议。
夏末晚忙放开女儿,紧张兮兮的上下查着,问她:“安安,告诉玛麻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丫头笑眯眯摇摇小脑袋,指着驾驶座说:“姨奶奶给安安买了好多好吃的,她说等安安吃完玛麻就会来接安安了,可是安安还没吃完玛麻就来了。”
姨奶奶?夏末晚看向驾驶座,视线和一直望着她的林宝茹相撞,立即警惕的把女儿重新抱进怀里,沉着脸望着林宝茹,双手捂住女儿的耳朵冷声说:“没想到您居然会做出绑架小孩这样的事情来,枉我当初还以为您是一个慈祥的长辈。”
林宝茹察觉出她话语中的怒气,苦笑一声:“若我不这样的话你根本就不会出来见我,阿南应该警告过你不许和我联系。”
虽然她说的是事实,但夏末晚一想到险些失去女儿的恐惧便觉得林宝茹的行为实在可恨又可气。
可眼下情势对她们母女不利,她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刺激到林宝茹,免得她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强忍住满腔的怒意,她问林宝茹:“您怎么知道我女儿当时就在医院?难道您跟踪我们?”
“对,我是跟踪你们。”林宝茹大方承认:“我知道安安大概每隔一周就要去一次医院,所以这段时间一直暗中跟着,但你们把孩子看得很严,我一直没机会下手,不过今天运气好,你们都不在,否则我也无法得逞。”
“安安不会轻易跟陌生人走,您是怎么抱走她的?”
“我拿了张你的照片给她看,说是你让我去接她,她信以为真。”
夏末晚看一眼怀里瞠大眼望着自己的女儿,心里很后悔去赴陆长欢的约,否则也不会让林宝茹有机可乘。
“您说吧,您到底想和我谈什么?”
“车上说话不方便,我们下车说吧。”
夏末晚怕她耍什么心机,不放心让女儿一个在车上。
林宝茹看出她的担忧,说:“你放心,安安一个人在车上很安全,我是自己开车带她过来的,也没打算伤害她,所以另外没找帮手。”
夏末晚还是不放心:“这周边都是坟,安安一个人在车上会害怕。您想说什么就说吧,我捂住她耳朵她听不见。”
林宝茹见她坚持不肯下车,只好随她,说:“我想和你谈思琦的事情,希望你能帮我说服阿南让我把思琦接回来。”
听到莫思琦的名字,夏末晚便想到因为她而失去的那个孩子,心口狠狠抽痛了一下。
林宝茹察言观色,知道她很恨女儿,就说:“我知道思琦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还害你失去了给安安救命的那个孩子,作为她的母亲,我很痛恨自己教女无方。虽然思琦是我唯一的女儿,但她犯了错理应受到法律制裁,所以当她告诉我整件事情时我才劝她去自首。但是阿南坚持要把她送去精神病院,你大概也知道了,思琦是一个精神正常的人,可阿南却把她和一群神经病关在一起,这会彻底毁了她……”
她说到这停下来,长长舒了口气才又接着说:“我知道阿南很恨我,他总以为是我勾/引他爸爸又害死了他妈妈,可他不知道,是我先认识的莫景辉,是我先爱上的他。但我姐姐先向他告白,所以他们结婚了,而我因为还爱着莫景辉没办法接受其他男人,所以一直单身。我姐姐知道我爱莫景辉,因此很反感我和他们住在一起,我那时很痛苦,既不想离开莫景辉又不想伤害我姐姐,最后我决定去国外,但就在那一晚,他们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我姐姐气得离家出走,而莫景辉喝了很多酒,在我照顾醉酒的他时他把我当成了姐姐……后来我怀孕了,我姐姐也知道了我和莫景辉的事,气得在病床上躺了六年,离开的那天还恨着我……”
夏末晚听她一副委屈的口吻,忍不住问她:“您是不是认为自己并没有破坏您姐姐和莫老先生的婚姻,所以觉得自己很委屈,不应该被当成第三者?”
“我本来就不是第三者!”林宝茹忽然变得有些激动,“是我先认识的他,我先爱上的他,我姐姐才是介入我们之间的第三者!”
“可是爱情没有先来后到,既然莫老先生选择的是您姐姐,那就表示他爱的是您姐姐。”
“我知道,所以我祝福他们。”
夏末晚觉得好笑:“您所谓的祝福就是像个影子一样跟着您姐姐,让她每天提心吊胆自己的亲妹妹会抢走丈夫破坏自己的婚姻?”
“我根本就没想过破坏她的婚姻!是莫景辉把我当成了姐姐,一切才变得不可收拾。”林宝茹为自己辩解,“就算我知道自己怀孕了也没有逼莫景辉对我负责,是姐姐主动提出和莫景辉离婚成全我们。”
“所以您觉得在整件事情中您并没有任何错?”
“我错就错在不该和我姐姐爱
上同一个男人。”
夏末晚望着她,觉得她很可悲,这么多年来居然都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还觉得被莫寻南误会很委屈。
难怪莫思琦那么不可理喻,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她不想再和林宝茹多说:“您女儿的事恐怕我帮不了您,还不如您直接去找莫寻南。”
“如果找他有用我就不会出此下策绑架你女儿了。”林宝茹望着她,说:“我知道你对阿南来说很重要,你说的话他会听。”
“您太看得起我了,我现在和他见面连话都不说。”
“是吗?你的意思是不肯帮我这个忙?”
“不是我不帮,而是我帮不了。”
林宝茹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夏末晚,看得她心里毛毛的,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琢磨着或许她应该先答应林宝茹的要求,一切等她们母女俩安全了再说。
想到这,夏末晚开口打破沉默:“是不是我答应了您,您就会放我们走?”
见她松开,林宝茹脸上一喜:“你真的愿意帮我劝说阿南?”
夏末晚点头:“都是做母亲的,我理解您的心情,等莫寻南出差回来我会尽量劝服他放过您女儿。”
“那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是个善解人意的孩子,一定不会让我失望。”林宝茹笑着说。
夏末晚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天色不早了,这里坟太多,我们是不是先离开这里再聊?”
“好,我这就开车回市区。”林宝茹爽快的应着,转过身发动车子。
夏末晚暗自松口气,这时怀里的小丫头扭了扭身子说:“玛麻,我想嘘嘘。”
林宝茹也听见了,回头笑着说:“你带她下车吧,免得尿在裤子上。”
夏末晚打开车门,抱着女儿下了车。
“对了。”林宝茹忽然开腔,盯着夏末晚的后脑勺问她:“你之前还说帮不了我的忙,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又答应了?你不会想用缓兵之计骗我吧?”
夏末晚心头一震,却又很快冷静下来,回头望着林宝茹说:“您放心,我说到就会做到。”
林宝茹望着她,隔了几秒才又开口:“这样吧,你发个毒誓我就相信你没有骗我。”
夏末晚一愣:“您想我发什么毒誓?”
林宝茹指了指她怀里的小丫头,说:“我知道你把安安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一定希望她平平安安的摆脱病魔恢复健康。那不如就拿安安起誓,说你如果骗了我那么安安就不得好死。”
夏末晚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如此恶毒的誓言她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林宝茹见她脸色都变了,更加确定她刚才那么痛快答应只不过是敷衍自己,脸上的表情一时有些狰狞:“我那么相信你,你居然骗我?”
“我没有骗您,我真的会劝莫寻南。”夏末晚辩解。
“那你就按我说的发毒誓。”
“……”
“你不敢?”
“我可不可以拿自己发毒誓?”
林宝茹冷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你不敢就是心虚。既然这样,那你就别怪我把你们母女当人质要挟阿南了。”
林宝茹说着从置物箱里抽了把水果刀出来,然后打开驾驶座的车门绕过车头走到夏末晚面前。
“不想让孩子看见血腥的画面就乖乖带着孩子上车。”她用水果刀抵着夏末晚的腰压低声威胁。
夏末晚把女儿的脸按入怀里免得她看见害怕,心里却凉了一大截——看来林宝茹并不像她想的那么好骗。
“玛麻,安安想嘘嘘~”被尿憋急了的小丫头嚷嚷。
夏末晚还没说什么,就听林宝茹说:“你带她去尿吧,反正我四个轮子总比你两条腿快,也不怕你跑。”
夏末晚抱着女儿走到远离车辆的一处空地上,等女儿尿完了刚给她穿好裤子,就听见林宝茹的声音传来:“好你个夏末晚,你居然找了人来救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