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一座不太起眼的山坡四周，满山满坑都是村人。他们目光一致的盯着当中下凹的四方形坑底。 坑四周拦起警戒线，坑当中有不少满脸期待与惊喜的考古专业人员在做最后的清除，力图将这处遗迹发现能最大程度的发掘与保存。 “观众朋友，大家好，我是C市卫视外界记者方某。这里是位于C市郊区的最新古遗址现场报道。大家可以看到我身后的就是最近考古界传的沸沸扬扬的上古遗址，目前考古挖掘已进行到最后阶段，开启工作正在紧锣密鼓的展开，趁着这个空当，我们来采访一下考古界权威薄教授。” 镜头一转，对准一名神情格外激动，须发皆白的老人。 “薄教授，据外界传，这是上古时期遗址，重要程度可比河姆渡遗址，是真的吗？” 薄教授难掩兴奋之情，挥舞着手激动：“当然，我从事考古工作四十多年，可以毫不夸张说，这将是比美兵马俑的重大考古事件，将会载入史册。同时将揭开上古时期古人类繁衍迁徙起源之谜，并且颠覆代代相传的神话传说。因为这里是……” “教授，入口打开了，是墓葬，真的是古墓葬！”唾沫横飞的说到这里，就让其他考古人物打断了。 薄教授丢下记者，身手无比利落的跳到坑底，朝着那道已经被打开的只容一个矮身过的入口去。 记者呆傻了小瞬间，仍是堆满职业笑容冲着镜头：“很期待，上古时期遗址马上就要揭开它的神秘面纱了，下面请观众朋友随着我们的摄像镜头见证奇迹的时刻。” 而后，镜头对准一件件取出来的质朴古文物，目测年头是有点久远。但，是不是上古时期的还得等专家再考证过才能发通告。 一截双长又宽的非金非玉非铁非铜的似棺的怪盒不带锈迹由四五个壮劳力吃力的抬出，放到最显眼的位置。 薄教授紧随其后，走路都激动的快趔趄了，扑过去伸手抚摸，老泪纵横：“就是它！果然在这里找到了！” 记者话筒对准他，好奇问：“教授，这不像是古人遗骸吧？” “是遗骸的一部分。不是古人，这是神……” 噼哩啪啦~天空毫无预兆地划过一道强烈的闪电，强光刺眼。随即狂风大作，阴云从四面八方层层卷聚而来。好好的风和日丽转瞬间电闪雷鸣，飞沙走石。 围观群众抱头掩面纷纷躲避即将到来的恶劣天气。 电视机前的观众感受不到现场的突发状况，只觉得镜头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黑屏了！唯有现场一片慌乱的惊呼响过几声也归于平静。 据后续相关报道：C市这批出土文物费尽艰难，堪堪平安转回市区等待进一步考证时，最特别的一个又长又宽的似棺的怪盒在当晚就不翼而飞，去向成谜。 别说当地警察查不到行踪，就是公安部介入也一无所获，列为悬案。 考古权威薄教授闻讯后激愤过度，当场昏厥送医急治。醒转后就神志不正常，说了许多大伙都听不懂的胡言乱语，被传失心疯。据说后来得了个外号‘薄疯子’。最经典的疯狂举动是：自筹路费，踏上漫漫寻找之路。 第1章 发财新门路 “向小姐，这里有二十万，拿好。马上离开我儿子。”清幽的咖啡馆一角，一个面相精明的贵妇神情不屑的推过一张支票到对面。 对坐是一名发黑面白，修眉水眸，嘴角轻翘的时尚丽人。 眸光低瞄复抬，丽人红唇轻吐：“王夫人，我跟阿杰是真心相爱，我们的感情很纯粹，多少钱都不能把我们拆散。请收回。”纤纤如水葱的玉指毫不留恋的将支票推回。 精明贵妇眼里的不屑更浓了：“少装蒜。向当当，你四处勾引富家公子的狐狸精名声早就在本市传开了，我劝你拿了这二十万早点滚蛋，否则……” “否则鸡飞蛋打是吧？王夫人，你是政商联姻，没有恋爱自由过，是无法理解我们年轻小辈自由恋爱一见钟情超越世俗条条框框这种微妙的感情。我同情你，但也请你不要用这种侮辱性言词的攻击我，毕竟我是你宝贝儿子的现任女友，你看不起我，就是看不起阿杰的眼光……” “闭嘴！”精明贵妇脸色变幻，狠狠收回支票，却又从爱玛仕包包里重新拿出一张，摔到丽人面前：“一百万，滚出我的视线。” 看来还两手准备，打算以低价达成目的，呵呵，精明的商界女强人！ 可惜，面对的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时尚丽人眼角都不扫百万支票，而是动作优雅的端起面前半温人咖啡，轻抿一口，温和拒绝：“我不会让我跟阿杰的感情沾上铜臭味。” “贪心不足蛇吞象，向当当，我劝你适可而止。”贵妇对她这娇揉的作态很是看不惯。 丽人面色哀怨，眉宇堆愁，轻轻叹：“王夫人，你不要再逼我了。总之，无论多少钱，我都不会离开阿杰。我们是真心的，希望夫人你能祝福我们天长地久。” 贵妇下巴一绷，眼里快喷出火来：“痴心妄想！就凭你……这辈子休想踏进我们王家的门。” 丽人轻拭嘴角，抓起座椅上的精巧的手袋，淡然：“如果夫人没其他事，我先告辞了。” “两百万！”贵妇今天的目的就是打发这个勾引自己儿子狐狸精，没达到，岂可罢休。 “爱情是无价的！” “三百万！”贵妇咬咬牙。为了阻击这个臭名在外的女人，只能下大手笔了。 时尚丽人的眼角轻轻暴跳了下，却还是一派为难：“夫人，感情不能儿戏，也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五百万。一口价，爱要不要。”贵妇忍无可忍。 什么屁话？感情当然不能儿戏，但这个名叫向当当的女人，却仗着年轻美貌嘴甜把感情当儿戏，在S市以钓有未婚妻和家教很严的高富帅为生，臭名昭著。 不过她本人好像并不在意。 可是王夫人介意。她儿子可是家族事业唯一继承人，偏生学理科，人情世故欠缺，一点不浪荡纨绔。新交了女友，当妈的不得不为他感情把把关。 这一把关，就把向当当老底查个水落石出。 于是就有了开头这一幕。 听到五百万，向当当眼角又一跳，眉间徒然笼上一层迟疑。 王夫人得意的轻撇嘴角：十八线城市的下层草根女，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吧？还不见钱眼开！ 她抽出支票本本，刷刷几笔，傲然的递上：“给你十二小时，离开S市。不许再跟小杰见面。” 向当当轻咬下唇，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看一眼王夫人，又看一眼支票，深吸口气：“成交。” 她抽回支票，细细过目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忽然绽一个人畜无害的笑颜对着王夫人说两字：“谢谢。” 呃？王夫人轻蔑的笑意慢慢冻结在保养良好的脸上。 好像哪里不对劲！有种不知不觉掉坑的闹心感觉。 开心开心~极了！ 向当当脚步轻快的晃着支票去取车，还忍不住亲了一口，美滋滋的心话里是这样的：太好了！一个月不到，轻松进账百万！犒劳下自己：先放它两月大假，出国游遍欧洲，从东欧到西欧…… 眼前十米拐角，忽然出现四名面目冷漠的高壮男子，一色的黑衬衣，目光统一不友善的盯着紧急煞步的向当当。 夜路走多了，难免遇到鬼！坑蒙拐骗多了，也难免遇到硬角。 向当当将支票收好，后退一步，扭回头一看：也有四名同样装束的男子用凶巴巴目光锁定她。 这里不是主街，虽大白天，但行人不多，很有眼力见的纷纷闪躲了。 向当当深深吸口气，突然拨脚就跑向身边的小巷。 高跟鞋‘滴嗒滴嗒’急促的响在夏初的巷路上，耳畔风声呼呼，向当当忙中有细扭头回看：前后两伙人已经汇集向着她狂奔而来。 真是冲着她来的，第六感没骗人。 眼看就要跑出小巷，却见一辆耀眼的黄色跑车占据着出口，跑车旁有数名看似打手的壮汉围绕着当中一名打扮入时，面容姣好，眼光如寒刀的年轻女子抱臂，皮笑肉不笑：“向当当，你也有今天！” 向当当吐口气，认出来了。 这名跑车美人就是前一次拿钱砸她走人的白富美。因为与她有婚约的某高富帅被向当当吸引的神魂颠倒，想跟门当户对的跑车美人解除婚约。此白富美又气又恨，用尽手段无果后，最后动用二百万打发向当当。 前有母老虎后有如狼的追兵，形势比人强，向当当很拎得清的没打嘴炮，而是左右一环顾。 天无绝人之路。左斜侧边有一条只容一个过人的窄道，脏乱差，堆着一些生活垃圾。 向当当没有挑选的余地，冲刺一般跑过去。 所料不差，这里有一处是某酒楼的后门，连通厨房。 “向当当，你跑不掉的！吞了我的给我吐出来！”身后响起跑车美人尖利的狠话。 向当当充耳不闻，踩着高跟鞋，利落的窜过酒楼后厨，从厅堂转出大门，迎面是嘈杂的主街大马路。呼，安全！ 乒乒乓乓的乱响从身后传来，向当当侧头一看，追兵沿着她的路线追上来了，顾不得大喘气，眼睛四下一扫，以百米冲刺的向着不远处的十字路口而去。 没想到，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她在逃跑的过程是绿灯行，当她窜向斑马线时，信号转红灯。一辆转弯的轿车就这么冲着她驶来。行人个个惊呼。 向当当瞳孔一张，感到斗转日头，天地颠倒，身体腾起三百六十度跃动，接着就是重重大力的‘呯’脑袋撞在一块玻璃上，眼前闪着无数金星，最后的意识便是痛，剧痛！ 第2章 意外千里眼 消毒水的气味混杂着淡淡的药味充满鼻腔，向当当的嗅觉恢复的同时，听觉也逐步正常，耳边竟然飘来低沉好听的男中音：“大夫，她怎么还没醒？” “头部受创，很可能产生严重的脑震荡，难免昏迷时间过久，你是患者家属吧？要有心理准备……” 男中间短暂愣了下：“最坏的情况是什么？” 大夫简洁：“植物人！” 有极轻微的嘶气。 向当当脑子浑浑噩噩，享受着那个低沉如琴弦一般的男中音充斥耳朵，猛然听到大夫不带温度的三字：植物人，徒然一个冷激灵。 大量紧张慌乱仓促的画面涌入记忆中。她奔跑着过马路，被一辆轿车撞飞至半空中，做了一系列翻腾旋转的高难度并不艺术美观的动作后，重重的以头撞向轿车前挡风玻璃。 玻璃大概是没事，她得到的后果是：剧痛加当场昏迷。 ‘咝~’痛感随即而来。向当当习惯呲牙。 脑子清醒，感官也统统正常。她的痛感也就更明显。全身都疼，哪都痛，动弹不得似的。 “你醒了？！”好听的琴弦男中间惊喜不掺假。 向当当艰难的睁开眼帘，入目却是大夫公事公办的老脸：“准备测量……” 护士赶紧做准备。 “我，我……”向当当嘴巴一张一合，发出的声音微弱，忽略不计。 脑子没撞坏，她一转念间就知道这里是医院，此刻她躺在病床上，刚刚醒转，大夫和护士有条不稳的围绕着她忙碌。 算了，有什么问题等下再说好啦！不能打扰大夫治病工作是不？ 向当当忍着疼痛，脸部肌肉扭曲的微闭上眼。 不知是病人神经敏感还是向当当忽然细腻了，她感觉左头顶大约三十度方向有一道探究的目光直线垂盯。 管他呢！这节骨眼，还是不要满足好奇心为好。 大夫忙过一个阶段后，居高临下竖一指问：“向小姐，这是几？” 向当当微掀眼帘，有气无力：“一。” 大夫又伸巴掌：“这是几？” “数字上是五，形状是巴掌，左掌。”她还扩充了答案，气息还微弱着。 向当当回答如此精确，大夫面色平静宣布：“向小姐，恭喜你，没有脑震荡后遗症。再观察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我，疼！好疼！” 大夫一点不意外：“向小姐，你目前各项指标比较正常。高速跌撞伤，有痛感就对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哦。”向当当明白：“谢谢大夫。” 普通人摔一跤还会疼呢，何况她被车头撞飞几米又跌在车盖再撞上挡风玻璃，身上零件被震颠挪了点位置再正常不过了。休息调养几天，等归位就差不多了。 好几道脚步声渐去，病房门一开一合，透进外面的凉风。 向当当感到骨头酸疼，不敢冒然起身，眼珠子四下转动。看到一名年稍长护士还在换药，就问：“护士姐姐，我能坐起吗？” “可以啊。”护士马上扶起她，身后还帮着垫了枕头，问：“饿吗？” “饿！快饿死了！” 护士笑笑：“你昏迷三天了，感到饿就对了，我让陪护阿姨……” “什么？”向当当眼珠子一突，听到重点了，吃惊：“我昏迷三天？” “是呀。” 向当当艰难转动脖子。 病房内并没有其他外人，那个琴弦一般好听声音的男人呢？还有，这病房是不是也太高级了点？怎么就只住了她一人？ 护士姐姐也是个话多的。看她那么瞠目结舌就好心的告诉：当天并不是救护车送她来的，而是裴先生开车送她，专家会诊，指定的vip病房，医药费也全垫，请的是最有经验的陪护阿姨，而他这三天几乎每天都会来医院跟进她的病况。 “活雷锋啊？”向当当感激之余还有丝疑问。 结果，护士姐姐一句就把向当当的感激之意打消了。 “他是撞你的车主。” 向当当咽咽喉，愤愤：“我就说嘛，这年头哪有这么无私无偿的好心人。” 不过，等等，好像是自己为了躲别人的追杀而慌慌张张没看路撞上去的吧？看在他没有肇事逃逸全权承担责任的份上，就暂且按捺下愤意。 “护士姐姐，麻烦把我的手包拿给我好吗？我三天没跟家人朋友联系，给报声平安。” “行啊。”这个要求很合情合理。 护士将她的物件交到她手上，人性化关怀：“我去叫陪护阿姨进来，有什么生活上的事你找她。” “有，我现就有事。麻烦送点吃的来，谢谢。” “好，我去转达。”护士掩门而出。 向当当头上四肢都缠有绷带，梗着脖子忍着疼，艰难的翻包包。 呼！东西都在，哪张支票也在，不晓得过没过兑票期？手机的话，没电了。不过没关系，随时一块充电宝。 才开机，就不断有提示音进来：请回电话137XXXX。移动来电提醒短信通知服务。时间2016-5-5 向当当看到打头号码来自母亲周曼。 她伸指头戳回拨，手臂僵硬的弯起放到耳边，嘟嘟嘟接通后，很快就看到周曼架着老式眼镜，推推鼻染说话：“当当，你这两天怎么电话打不通？害我跟你爸担惊受怕的。实在找不到合心的工作，你回星城来，家里总有口饱饭，饿不着你……” 向当当张大嘴，瞪大眼，直勾勾的盯着电话，一副见鬼的表情。 电话里周曼还在絮絮叨叨。向当当舔舔干裂的嘴唇，悄悄拿开电话，一切正常。又把电话挨着耳朵，她猛咽口水，打断周曼的苦口婆心：“……妈，你是不是穿着我上次回家买给你的那件九分袖浅紫色羊毛衫？” “是呀？你怎么知道？”周曼奇怪反问。 “你，你在办公室外的走廊接电话吧？刚刚是不是走过一肥头大耳的中年男？” 周曼回头眼光一瞄：“没错，那是隔壁办公室的……当当？” “……妈，冷静，冷静。”向当当握着电话，长长吐气，眼眸定定，强自镇定安抚母亲，其实也是自我安慰。 “当当，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你怎么啦呀？可别吓妈呀……”周曼吓坏了，脸色大变。 “妈，没事？我，我就是才睡醒，梦里所见吧？……”向当当眼睁睁看着母亲周曼一举一动表情神态清楚展现在眼前，那心情滋味，复杂的无法形容。 第3章 ‘冷气’帅哥 “这都几点了，你才睡醒？我说当当呀，你到底在外地做什么工作呀？”周曼语气和缓，脸色也镇定多了，开始审问。 向当当吞吞口水，双眼茫然，一脸懵逼，脑门全是问号，下意识就回：“妈，我，我自由职业，时间充足。” 那头有人轻拍了下周曼的肩，指指办公室，周曼比个‘就来’的手势，对着电话快刀斩乱麻：“好啦，我还有事，当当，周六无论如何回来一趟。” “妈？”向当当看着身在星城的母亲一举一动尽在眼前，问号在层层递增中。 “那天是母亲节，你怎么也得抽空回来吃顿饭。” 看到周曼脸色不好看了，向当当使劲咽口水，稍为回过神，急忙：“妈，我，我尽量，尽量……你别拉长脸啊！妈，我这边真的有点急事……” 正说到急事，病房门开了。 向当当以为陪护阿姨送饭来了，斜起眼角准备吩咐几声，却意外撞进一张冷峻的脸。五官线条简洁，勾勒出一眼看去就是亮眼醒目的‘帅’气。白衬衣灰长裤，中规中矩又利落，配上他深遂疏离的眼神，整合成生人勿近的冷傲气质。 这年轻不清涩不娘炮的帅哥是谁呀？走错门了吗？向当当闪过一丝疑问。 “……当当，我先挂了，周六你必须回来，否则后果自负。”周曼的最后通蝶把向当当思绪拉回。她顾不得欣赏帅哥，手忙脚乱嚷：“妈，我真的赶不回来，妈，别走呀！哎，小心后头的墙……” 呃，挂掉了！病房一片寂静。 向当当盯着手机，怔怔半晌，自言自语：“老妈转身太快，又带着冲冲怒气，会不会一头撞到后墙去……要不要追加一个关怀的电话呢？奇怪？我刚才是幻觉吗？还是撞脑后遗症？” “你说什么？”琴弦般的声音突兀的窜近。 向当当惊喜的抬眼，瞳仁内是放大的白皙俊帅脸。 “你，谁呀？”这位帅哥，怎么还在呢？ “我叫裴乃勋。”面冷帅哥吐出好听的男中音，如琴弦拂过。 原来是他呀！长的养眼声音又这么好听，要是气质阳光点，那就真无敌了！ “哦，请问你有事吗？”向当当看他两手空空，也不像是来探病号的啊。 “我是送你入院的车主。” “啊？！就是你啊？”向当当再次认真打量。 肇事车主，认清好谈后续相关赔偿事宜。 这一打量不要紧，向当当这个见惯不少高富帅的眼光都不得不承认。目前这位，无论五官肤色身材气质都完胜原来她钓的富凯子们。 “向当当小姐，请问你刚才说小心撞墙，是什么意思？”忍受着向当当的肆无忌惮的视线扫瞄，裴乃勋下巴紧了紧，淡漠问。 向当当可不是乍乍呼呼学生妹，自诩为翻手为雨覆手为云的高智女。 她后背靠了靠床枕，情绪回复正常，老练却又漫不经心：“没什么意思呀。我说裴先生，咱们还是谈谈……” “你看到了电话那头的情形，对吧？”裴乃勋自顾自切入他的主题。 向当当霍然抬眼，正视他硬朗又澄澈的眼睛。 虽然他冷峻如面瘫，但因为这双深遂有神的眼睛，生动不少。 “你的头部受创，昏迷三天，专家用最精密的仪器检查过，表皮并没有太大的损伤，但其实，有些事无法用仪器和科学解释。” 向当当回避他居高临下的视线，淡淡：“错，有损伤。比如现在，你再唠唠叨叨，我头痛症要犯了。” 裴乃勋一瞬间郁卒的嘴角微扬---呵呵。 他唠叨？竟然有人形容他唠叨？开国际玩笑好吧？ 他可是出了名的不喜废话，行事作风果断利落不拖泥带水的。这个全身裹纱布的撞车女，竟然嫌弃他唠叨？他还没嫌她是碰瓷党呢？ “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需要打电话给我。”裴乃勋真的不废话，放下一张烫金名片，转身就离开病房。 向当当侧耳听着他脚步渐远，两根指头捏起名片。 黑底灰色，字体瘦长。第一眼吸引她的却是打头一排字：裴氏特别事务所 啥意思？特别，有多特别？骗子空壳公司？ 向当当又下睃地址，却是在滨海市。 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刚才问那话的意思难道知道她突然能看到电话那一头了？ 为了验证，是幻觉还是真实，向当当拨通了10086的客服电话。 客服小姐热情又礼貌的声音灌入的同时，画面也一起展现。 一排机房，身着统一制服的年轻客服小姐戴着耳朵，笑容甜美，恰到好处的露着八颗牙齿：“你好，欢迎致电中国移动，话费套餐……” “妈呀！”向当当惊恐的扔掉电话，直愣了眼神。 她又看到了！她连客服小姐面上嘴边的那颗小痣都看清楚了。还涂着玫红色口红，眉毛似乎最近才修剪过。 “怎么会这样？以前没这毛病呀？”向当当捺下床头呼叫按钮。 她要跟专家大夫建议，给她重新全面的检查身体！尤其是头部和眼睛，是不是有没查出来的毛病。 一切指标都不错，没有验出毛病。 裴乃勋竟然离开了！在她醒后，扔下一张名片离开了？ 好吧，不亏心的说，医药费陪护费什么，都留的很宽裕。在常见的肇事车主中，仁至义尽，简直是肇事界的一脉清流！ 向当当除了养伤，其他不用操心，高级病房嘛，一应起居都有专人照应。反正不用她的钱，可尽的花。 …… 六月五号，阴天，有风。宜出行。 向当当以她顽强的体质，打败了医学惯例，不但可以出院蹦哒了，头部恢复竟然很不错，除了还偶有嗡嗡杂音外，一切正常。 哦，不对。她不敢接电话了！ 饶是她身经百战，见多识广，游刃有余八面玲咙牙尖嘴利……可她并不想接起电话看到通话的另一头是什么场景呀！ 她不想看到通话对方抠鼻屎，蹲马桶，吃鸡爪，****翻白眼等等画面啊！ 于是，向当当来到了滨海市。 这个裴乃勋，有间特别事务所，是不是看她年轻美貌可爱伶俐，趁她昏迷，对她实施了卑鄙龌龊的手段？ 同一片天空，同在滨海的裴乃勋在初夏冷不丁打个寒颤。 第4章 怕老鼠的猫 昏暗的屋子，散着血腥气与其他怪味的混合体，十分呛鼻子。 一盏绿荧荧的灯吊在屋子正中间，忽闪忽闪，诡异森森。 吧嗒吧嗒。 墙根不断有液体滴落，落在脏兮的地板上，浓稠化不开----是血滴。 已渐渐汇成一片血洼。 一具年轻男子嫩白紧实的身体被剥光倒悬钉在墙面，已经失去弹性，但还没形成尸斑。 年轻男尸的眼珠突起，满脸的惊骇色随着死亡并未消除，整间屋子显得相当恐怖。 绿荧灯影中，一把锋利的尖刀轻而易举的在男尸胸上割下一块，送到一张红艳的唇边。 轻轻的咀嚼后，舌头舔了舔，一个声音尖锐的声音带着笑意：“上品货色，滋味不错。” 阴影中，另一个沙哑磁性的声音：“我最近迷上了煎肉的味道，还得是五分熟。” “要不要摆支烛光，开两瓶血酒啊？装什么小资？” “俗！你披张人皮还是改不了骨子里的粗俗！” “切！” 深夜最万簌寂静的时刻，城市某个角落传出‘匡匡匡’的类似剁饺子声音，持续了二十分钟左右，没多久便有肉味飘出。 也不知是谁家有闲饿得慌，这么晚还动手做宵夜。 …… 向当当顶着六月的阳光，对照一下手里名片。 滨海市，没写什么街几号？我擦，什么意思？保密还是耍花枪？ 好在名片上印有电话号码。 虽然向当当怕打电话，但形势所迫。 当她拨通名片上的电话号码，裴乃勋琴弦一样的好声音和画面一起传了过来：“喂，你好。” 他穿着白衬衣，脸色更为冷峻白晳，眼神有神采却淡漠。 “我是向当当。” 那一头的裴乃勋坐在一把真皮转椅上，猛的抬眼看向前方。视线隔着距离与向当当眼光相汇。 “你在哪里？” “我在滨海市。”向当当肆无忌惮盯着他俊帅的脸，语气懒洋洋。 裴乃勋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很快：“我马上过来。”略一思索，他问：“我今天穿什么衣服？” “白衬衣呀。”向当当脱口而出。 双方隔着电话线都愣了下，裴乃勋面色沉如水的掐掉电话。 向当当盯着着电话数秒。无奈叹气，四下扫瞄：旁边有间书屋，店面装修的很有清新别致。 书香和茶香溢屋。 老板还提供各式清茶，价钱很公道。一边喝茶一边看书，玻璃外面的阳光洒进来，惬意又有格调。好位置都有人占据。 向当当慢慢沿着书架一排排浏览。 书籍种类比较全面，快餐小说几乎没有。 ‘喵呜’最后一排书架角落，蹲着一只条纹猫，看到有人来就叫唤一声。 向当当笑眯眯蹲下，不敢冒然伸手，向是挤眼：“哈罗！好可爱的猫猫！” ‘喵呜’条纹猫冲她呲牙低唤，舔舔爪子重新窝在一个小小锦垫上。正好另一排窗帘随风舞动，阳光斜洒到它身上。 向当当就笑了，这地方还真挑得好啊！有风有光，阳光不烈照的很舒服，最最适合午后睡懒觉。 ‘嗖嗖’窗外有黑影飞快窜过。 向当当好奇挑一下窗帘，却正好看到一只圆滚滚硕大的黑皮老鼠窜向窗外那堵墙头。 “哎，猫咪，你的食物来了！” 猫捉老鼠，是本职正业吧？ 谁知，条纹猫懒懒打个哈欠，发出‘喵呜’不满的声音继续窝趴着睡觉。 圆硕的黑皮老鼠本来已经做个向下跃的动作，听到猫叫，偏扭过头与向当当眼神空中相触。向当当没来由心少跳了一拍。 这眼神！好渗人！ “哎，猫咪，快，快点……”向当当为了仗胆，矮身抱起条纹猫冲着窗外黑皮老鼠，抬高下巴：“哼哼，天敌来了，怕了吧？” ‘吱吱吱~’硕大的黑皮老鼠不但不怕，还忽然气定神闲坐到墙头发出怪叫。 ‘喵~喵~’条纹猫忽然撕心裂肺尖叫，身体还在向当当手里乱扭乱摆，极力想摆脱的样子。 向当当不可思议瞪着这只扑腾不停的条纹猫。 这世界乱套了吗？猫怕老鼠？哪里不对！ “小乖，怎么啦？”书屋老板听到猫叫的特别凄厉，手忙脚乱的跑过来。 向当当手一松，条纹猫如蒙大赦似的，闪过主人的关怀之身姿，哧的一溜烟低咽着不知跑哪里去了。 墙头的圆硕黑皮老鼠得胜似的冲向当当摇摇细细的尾巴，纵身跃下一闪不见。 “老板，你没有看到……”向当当指着墙。 书屋老板伸头一望，什么都没有。他担心条纹猫，随意跟向当当说了几句就走开了。 老板的猫，直到向当当离开，再也没露过面。 裴乃勋玉树临风的推门而入，一眼就锁定坐在书架侧脚望天发呆的向当当。 看气色身体恢复很不错嘛。 头顶光线一暗，向当当保持姿势不动，眼珠子转了一转，对上裴乃勋居高临下的审视。她慢慢收回视线，缓缓起身，不经意的拍拍屁股上蹭的灰，板着脸：“你好慢。” “堵车。” “长话短说，我有两个问题请教。” “上车”裴乃勋一摆头，转身走前头带路。 向当当静默小会，跟上前。 临出门，她回头看一眼书屋，还是那么清新有格调。 裴乃勋的座驾挺高档的，向当当自然认得出是高级货，不由对他的身份有了一分好奇。 “问吧。” 清清嗓子，向当当敛正容色问：“我有撞车后遗症，后续治疗费用，你负责到底不？” “可以。”裴乃勋二话不说。 向当当干咳一声：“我，出现幻觉，是不是跟你有关？” 裴乃勋开着车，停在红灯前，扭头沉静看着她，嘴角轻微一扬：“无关。” 向当当坦然迎上他的眼光，仔细又慎重的察言观色，试图验证他话话里的可靠成分到底有多少？很可惜，对方情绪稳定，无法分辩。 “那我没问题了。前面靠边放我下去好了。”向当当灰心叹气。 直觉第六感告诉她，裴乃勋的话可信！ 那么，她能通过电话看到对方一举一动无他无关，就没什么好聊的了。 “向小姐，你很有想法，目前无正当职业，又具备一项特别技能，不如考虑加入我们特别事务所？” 第5章 新人第一案 “呵呵。”向当当垂下眼睑，吊儿朗当：“有五险一金吗？有带薪假期吗？一礼拜休几天？包吃住吗？冬暖夏凉吗？办公室勾心斗角吗？……” 裴乃勋转回头打方向盘，微一挑眼：“去看看就知道了。” “行呀。”向当当反正也不急着赶时间。 高级座驾一路平稳行驶，渐渐远离都市喧哗，向近郊出发。 “怎么？事务所办公地点，不在市里？”向当当纵然胆大，又是这大白天，心里难免有丝丝怵。 对方再人模狗样，可坏人也没规定就是凶神恶煞的吧？ “不远，快到了。”裴乃勋答非所问。 向当当不动声色的检查了随身包包，什么辣椒水，防狼喷雾，电击棒都妥妥的，心安不少。车窗外，景色飞快的往后退。 豪车沿着毕直的柏油路一直滚滚向前，向前……将向当当载入一个以往未知的全新世界。 …… 向当当在裴氏特别事务所的实习期正式开始。 第一天． 她坐在一楼的专属座位，手头摊着一本《裴氏事务所专属员工手册》还有一行大字：盗版必究，外泄必究，如有雷同，必告抄袭。 翻到第一页，没有序章也没有标题总纲，就是第一节：妖怪分类。 “什么？”向当当以为拿错了，翻来覆去看了看，又冲着同间办公室的另外女同事吴胜男：“那个，胜男，我好像拿错手册了？” 吴胜男比较高冷，不苟言笑，起身来到她身边看一眼，肯定：“没错。” “但是，这妖怪分类什么的？没印错？” “没有。”吴胜男扔下两字出门。 向当当瞪会眼，也就当志异怪语杂谈看稀奇喽。 不过，还没看完一页，裴乃勋从斜对屋发出召集令：“出发。” 另一个高大精壮男同事叫舒珩的沉默从隔壁房闪出，紧随其后。 向当当呆坐不动：新人是继续研究手册呢还是随大流去凑热闹？ “向当当。”裴乃勋特别叫上她。 “哦，来了。”扔下不伦不类的员工手册，向当当精神一振，飞快的跑出来，穿过一楼大厅跳下台阶。 这次是黑色保姆车，足可以搭载四人而不拥挤。 “老板，我们去哪？” “开发新区又发现零碎人骨。” 向当当眉毛一搭拉：“哈？这不是警察的活吗？咱们去干嘛？” “我们事务所协同处理。” “啊？”向当当下巴一掉。 裴乃勋对吴胜男：“让小姿将有关资料发给她。” “好。”吴胜男与留守在事务所的商资联络。很快，向当当的手机就收到详实的资料。 滨海市人杰地灵，水陆交通发达便利。外来人口越来越多，高楼林立。 于是，市区渐扩。 新开发区最近流年不利。有附近住户深夜听到渗人的惨叫，也有清洁环卫工人扫到装在塑料袋的碎骨垃圾。前段时间闹的人心惶惶。 市局抽调精锐刑警调查走访，没想到，凶手变本加厉，不知收敛，每隔两天就有新的碎人骨出现，彰显着他们完全不把警察放在眼里的嚣张气焰。 向当当忍着胃部恶心把资料过细看完，等到目的地，第一时间冲到边上大吐特吐。 太残忍了！也太血腥了。 那些图片上有碎骨，连同骨髓都被敲出来吸的空空的；也有残肉粘连着骨头，稀稀拦拦，像被啃咬过；更有一张头盖骨，皮毛连筋，错位变形……非常人所能容忍。 吴胜男递上一张纸巾：“给。” “谢谢。”向当当一向自认胆大皮厚心黑冷静，这会全破功了。 “没事了吧？” “好多了。”吐出来，被风一吹，太阳一晒，清爽多了。 吴胜男便没多说，迈步跟上裴乃勋和舒珩的身影去了。 向当当艰难的咽咽口水。 现场已拉起警戒线，警察和法医都在忙碌。裴乃勋手里晃了晃什么证件似的，一个看起来老成的刑警便跟他握手，指着法医在验看的碎骨，眉宇间全是愤愤。 凶手太可恶了！就在开发新区作案，怎么滴吧？而且还每隔两天就抛一次剩骨，警察能奈何？ 新人菜鸟向当当远远伸脖子看了一眼，就装着身体不适，躲到树荫下持续脸色发白。 反正她什么都不懂，就不去添麻烦了。再说，这也不是她强项啊！ 远远的好像裴乃勋冲她这边看一眼。 向当当望天发呆，思索着自己是不是看事务所福利太好，被忽悠上了贼船。现在想下船还来得及吗？ ‘喵呜~’脚边传来一声猫叫。 向当当不经意瞥一眼，正打算收回视线，猛的怔住了：这不是书屋老板家里的条纹猫吗？还说胆小如鼠，明明这只猫怕老鼠呢。 丢脸！丢猫界的脸！ 向当当轻唾它一下：“哟，窜这儿来了？” 条纹猫好像也认出她，伸出爪子扒拉着她的鱼嘴鞋，一声一声的‘喵~’叫。 “干嘛？饿了还是迷路找不到家了？” 条纹猫低声呜咽‘喵呜喵呜’，叫过不停，并且身体还瑟瑟发抖。 “行了行了，我一会送你回主人身边。”向当当伸手挠挠它的头顶。 条纹猫停止嚎叫，乖乖的偎着她趴下。 “咦，你还蛮有灵气呀。能听懂我说话？”向当当又逗弄它一回。 条纹猫讨好的舔着她的手，眯起眼睛卖萌‘喵’叫。 “哈哈，好乖！你是不是有个名字叫小乖？我听你主人是这么喊你的。” 条纹猫抬起头‘喵呜’，大概是认同的意思吧。 突然，条纹猫的毛根根炸起，惊恐的直往向当当怀里钻，整个都在发抖，叫声都极小声极小声。这举动，仿佛它的天敌来了！它无处可躲只能求助向当当。 向当当很无奈，拎开它：“拜托，大热天，别这么粘人……” ‘喵~喵~’条纹猫继续往她身上钻，急的快哭了。 向当当翻个白眼，只好抱起它打算去跟裴乃勋会合。 别看六月天，围观群众三三两两。忽然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原本是冲着碎骨现场指指点点，这会全都齐崭崭掉头欣赏路边一辆保利捷跑车上的两位美人儿去了。 第6章 你会兽语？ 香车美人，又穿着坦胸露胳膊露腿的清凉装，都是巴掌脸，五官精致，眼波流转。围观众眼睛得到一种吃冰激凌的凉爽感。 她们浑然不觉自己成为焦点似的，倚门张望一眼，提不起兴趣便钻回车内。其中一个肤色稍黑的，扭头遥遥对上向当当的眼光。 向当当莫名心慌。 这感觉，怎么有点熟悉呢？ 怀里的条纹猫深深埋头，一声不吭了。但它的毛根根竖起，抖个不停。 “啐，胆小猫！”向当当佯装镇定，拉回视线还鄙视了一把这只条纹猫。 现场验证工作差不多到收尾部分了。 裴乃勋跟带队刑警一起堪验现场可疑痕迹，并交流了几句，而后对高冷的吴胜男：“能感应到吗？” 吴胜男凝神片刻，坦率摇头：“奇怪，完全感应不到。” “也许跟这里不是第一现场有关？”裴乃勋举目四望。 开发新区的规划还在建设中，道路设施已差不多打好基础，远近散布着零星的高档小区和楼盘。有建好的，也有在建的。 “前几次抛骨现场离今天发现的有多远？”裴乃勋问刑警。 “半径五百米。” 裴乃勋默然：“也就是说，这里是凶手活动区域。几起抛骨都发生在这里，是不是说明这片对他来说相对安全熟悉？” “查过附近住户，并没有特别可疑的。” 裴乃勋看着法医收殓残骨，缓缓道：“凶手至少有两人。性别为女。有车，反侦查意识很强。善于掩盖痕迹。具有反社会反人类变态特征。” 刑警怔了怔，别的还好说，只是：“为什么是女性？” “所有受害者人骨检测均为年轻男性。且前几起大概拼接出来，显示为体格健壮的年轻男性。并非随机杀人，她们是有特定的目标。” “哦~”变态不分男女，但因为受害者是年轻男性，凶手就一定是变态女吗？ 裴乃勋又浅浅指出一点：“人骨上残留的伤痕，有深有浅。属于发泄式的割裂和砍斩。综合这几起，如果变态为男性，手法会一次比一次娴熟精湛。” 刑警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从最初发现的人骨到今天这一起，痕迹差不多，残忍归残忍，但手法没有进步。而通常情况下，变态男会在最初的杀戮练手后一次比一次掌握下手精确度。 一般变态女呢，纯粹是发泄报复取乐为主。抛骨表面上留下的痕迹才会差不多，乱七八糟破坏性强而已。 范围一下缩小了，侦查工作也不再茫茫人海捞针般艰难。 向当当讪笑着挪过来，招呼：“boss，我吐完了。” 这是表明，她不是偷懒，她是菜鸟，前期适应去了。 裴乃勋看她一眼，跟刑警泛泛介绍了下：“这位是苏队。这是事务所新人向当当。” “你好苏队。”向当当腾出手大方一握。 苏队点头笑笑。看一眼她臂弯里的猫。 “哦，我一个熟人的猫，正好走失，被我捡到了。”向当当马上：“它很乖，不会破坏现场的。” “没关系。”苏队和气笑了笑：“这边已经清理完毕。” “哦。”清理完毕了，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向当当眼角瞟向裴乃勋。 裴乃勋向一旁拍照留图的舒珩问：“怎么样？” “老大，搜集齐全了。” “很好。你带回去让小姿查查这几名受害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明白。”舒珩离开。 裴乃勋却要去半径五百米周围实地转一圈。 不是不信警察的数据。什么也比不得亲眼所见更有把握。 向当当不声不响跟着裴乃勋和吴胜男，条纹猫不知是吓的还是本身就乖，缩在她怀里一动不动，也不肯下地。 快接近一片新投入使用的高档别墅区时，条纹猫突然又‘喵~’炸毛而嚎，瑟瑟发抖。 裴乃勋猛的转头，盯着这只凄叫连连的猫。 “嘿嘿，老板，这猫就爱瞎叫唤。”向当当陪着苦笑牵强的解释。 “它在害怕！”裴乃勋一眼看穿，同时伸手。 向当当稍许迟疑，谁知条纹猫很有眼力见，一跃就从她怀里蹦到裴乃勋手臂上，抱着‘喵喵’讨好的求保护。 “霍，猫眼看人，很会挑靠山嘛。”向当当撇下嘴，在条纹猫头上轻拍一下。 条纹猫回头还冲她呲牙。 裴乃勋对她无语了：够幼稚的，跟一只猫计较？ 拍拍身上猫毛，向当当乐的一身轻松，笑着邀着吴胜男：“胜男，你可要教我怎么调查才能事半功倍？” 吴胜男看向裴乃勋。后者通情达理指示：“去吧。这里交给你们了。” “是，老大。”吴胜男走前，向当当紧随其后朝别墅去。 新投入的别墅，住户廖廖无几，很多都是空屋呢。仅存的几户对上门的两名年轻女子态度不错，很心平气和的回答了她们的问题。 向当当整理下所得信息，觉得白跑一趟了。 “好像没什么收获呀？胜男，你说呢？” “有。”吴胜男省话。 向当当惊喜追问：“是什么呀？” “他们都提到一点：半夜听到过惨叫。” “哦，这不稀奇呀。这附近别说惨叫，鬼叫都常有吧？”向当当笑趣。 开发新区宽阔又偏离市中心，还没有真正的繁华热闹起来，此时敢于住在这里都是真勇士。 吴胜男话少又高冷，听她不当回事，也懒的多说，径直去跟裴乃勋汇报。 裴乃勋坐在车上，面色平静，眉宇间却带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喜色。 “老板，接下来做什么？”向当当谦虚好学问。 “送它回书屋。” 这个它，正窝在真皮座椅上，全身放松的舔舔爪子，抬头‘喵~’可爱的叫唤。 开车的是吴胜男，她没有多话，奉命行事。 车内气氛有点沉默，向当当就逗着条纹猫：“哎，胆小猫，不再路痴流浪了，回家喽。你打算怎么感谢我们呢？” ‘喵呜~’条纹猫冲她欢叫一声。 “它说谢谢你。”裴乃勋冷不丁翻译。 向当当嘴角一抽，开玩笑：“老板，你会兽语呀？” 裴乃勋冷峻的神色不变，眼眸认真：“我会。” 第7章 电脑眼镜妹 向当当瞬间笑容凝固，成呆滞脸。 兽语耶！不是英语法语之类，那可是捧大把钱没处学去的兽语。 得亏向当当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傻白甜，她也不需要装单蠢。很快就调整表情，半信半疑又问：“老板，你的特别异能就是兽语吗？” 裴乃勋漫不经心回：“不止。” “嗯？哦。”向当当惊，而后秒懂。 他的意思是，还有其他特别能力，不止会兽语。 这表达能力真是太不直爽了。严重考验听众的及脑筋急转弯及分析判断能力。 “那，这只胆小猫，它跟你说了什么？” 她没有问东问西也没有大惊不怪，裴乃勋对向当当懂事和很会抓重点的方式表示神态上的嘉奖。就是冲她轻轻无声不露齿笑了笑。 “抛骨案。” 向当当努力跟上他的思维，诧异的注解：“胆小猫，是不是看到凶手了？” “没有现场目击，但是提供了非常重要的线索。” “哇哦。”向当当又抚摸了一把条纹猫，夸：“没想到，你还立功了。那咱们之间的谢意算抵消了。” 喵~喵~条纹猫愤愤不平的蹭起，举起爪子表示要跟她说道说道。 它多大的功劳呀，凭什么抵消？怎么也得来盘黄花鱼吧？ 向当当躲开条纹猫呲牙咧嘴的攻击，看向气定神闲的裴乃勋问：“这猫是不是成精了？好像能听懂人话？” 喵喵喵~！条纹猫送她一个无语脸。 猫本来就很有灵性好吧？尤其像它这种格外灵泛有天赋的，不但能听懂，还会察言观色呢！哼！ “它没成精。不过，它悟性很好。假以时日，很有可能成精。”裴乃勋破例用了模棱两可的话语。 条纹猫很讨好的蹭着裴乃勋，小声得意喵呜。 向当当瞪大眼，谦虚讨教：“老板，它在说什么？能翻译一回吗？” 裴乃勋倒也不吝啬，低眼俯视条纹猫，嘴角溢出浅浅笑意：“它说，会努力的。” “努力成精？那咱们还不提前把它给灭了？防范于未然嘛。”向当当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建议。 老实说，如果一只猫将会成精，做为人类不是该要掐灭在摇篮中吗？猫精不是种可怕的生物吗？毁灭地球倒不至于，但给周围人类造成重大破坏，那是避免不了的吧？ 闻言，条纹猫气坏了。 它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于是，条纹毛根根炸起，低喵着，身子放低，眼冒绿光做出攻击的动作，准备扑跃向当当。 非得挠她一个大花脸不可！ 裴乃勋及时的伸手抚顺它的炸毛，用极好听的嗓音道：“成精物种的未必是人类的公敌。不能因为物种不同就心生偏见。” “道理我懂呀。不是有句话：非我种类，其心必异嘛。”向当当提防着怒气冲冲的条纹猫。瞧那爪子，够尖利的。 她最大的资源可不就是这张脸，不能受到一点伤害。 “在没有作恶的前提之下，众生平等。谁也无权灭了谁？”裴乃勋语气还是一始既往的平静。 眼前还是那张简洁线条勾勒的俊帅脸，目光仍清澈疏离，神态平静无波。可向当当却忽然有种面对高僧在宏扬佛法的错觉。 “……阿弥陀佛，多谢老板教诲。”向当当促狭的合掌表示接受说教。 裴乃勋沉稳的神情一刹那微微破功，变成尴尬。 她，这是变相的笑他老夫子老古板很迂腐吧？ 条纹猫情绪也得到缓和，虽然猫毛是平顺了，却还是不满的冲向当当亮尖利的爪子。 向当当也不甘示弱，握紧拳头也挥了挥：谁怕谁？来啊，单挑！ 车内后座的气氛超级凝固。 所幸，书屋到了。 鉴于向当当跟条纹猫结了小小梁子，吴胜男是个闷葫芦，所以送还走失猫这件光荣的差事就落到裴乃勋身上。 目送那只条纹猫欢喜的蹭着裴乃勋一起进门，向当当捅捅吴胜男，挑挑眉眼笑说：“我打赌这只猫一定是母的？” 吴胜男淡然：“我没养过猫，看不出来。” “异性相吸嘛。看它那么粘着老板，指不定就是只花痴猫呢。” “哦。”吴胜男想了想，又补充一句：“猫的眼光跟人一样吗？” 向当当语塞了。 在女人眼中，裴乃勋是标准的大帅哥，这一点最挑剔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若母猫视角，公猫不是更有吸引办？ 没多久，书屋老板就抱着条纹猫感激的挥手道别。 回到事务所。 裴乃勋径直走到一楼左边走廊尽头大间办公室，敲敲门。 “进来。” 推门而入，除了舒珩还有一名单瘦的架厚厚眼镜的女子正坐在电脑前不停敲键盘。 这戴老式眼镜的女子，向当当知道名字叫：商姿。 据新同事介绍是电脑天才。 只是这间她一个人的专属办公室没来过。好奇的打量，差不多三面墙都是电脑，画面是这座事务所各角落。监控摄像头几乎覆盖全面，没有留死角。 向当当内心惊叹：高科技啊！ 再一看，商姿占据着拼接在一起的两张桌面。并排着三台最新款电脑，高清快速。在不停的运转，闪动的数据，向当当全程看不懂。 “怎么样？”裴乃勋走到商姿身后询问。 商姿扶扶眼镜，转动座椅，老气横秋：“调取了警局的数据库，他们只对上一名失踪男性的DNA，就是这几名受害者之一。” 舒珩一旁补充：“剩骨不齐，目前警局也没有拼接出一具完整人体。初步估计至少有八名男性受害者。” 裴乃勋指示：“调取这名已查实的受害者信息。” “都在这里了。”商姿瘦长的手指娴熟的敲键盘。 丁伟，二十五岁，某公司副经理。单身未婚，有异地女友…… 所有这个叫丁伟的资料全都在电脑里展示出来。包括他的原藉，就读的学校，在校时的的奖励，进入公司的日期，银行资金流动，手机电话通信，开了几次房，月薪多少等等一览无余，毫无遁形。 看到这里，向当当对商姿多了一分心惊肉跳。 我靠！这其貌不扬的眼镜妹，也太厉害了吧！只要通了网，祖宗八辈都要被挖出来了！ 看来，得罪谁都好，千万不要得罪电脑高手！ 古人云：人不可貌相！ 第8章 无本万利的前职业 “最后失踪地点……醉梦酒吧？”裴乃勋目光停在不起眼的一条信息上。 商姿点头：“丁伟的同事报的失踪案。口供上说是前一天同去醉梦酒吧，一个眼错，他人就不见了。然后第二天没来上班，打电话没人接。住的地方也没有人，感觉不对才报案。” 裴乃勋面色闪过一丝了然，却还是向商姿说：“醉梦酒吧跟开发新区相距多远？” 轻敲键盘，商姿回答：“二十点五公里。” “我，有个问题。”向当当迟疑举起手。 屋里数道目光探照灯似的聚集过来。 轰！向当当脸色忽然就红了，结结巴巴的说下云：“他，就是这个受害者为什么在酒吧一错眼不见，同事没有寻找呢？非得等第二天才感到不对劲。” 舒珩回身调阅警局上录的口供回：“据他同事说，他们无聊常去这间酒吧。以前他也有过这样的先例。受害者勾搭了看对眼的女人自行去开房，以为这一次也差不多套路。” “这么说，这间酒吧可以重点查查喽？”向当当一手抱臂一手托腮。 大伙不约而同都升起这样的想法。 裴乃勋抿抿嘴角，像是挤出个赞许的笑意，对舒珩：“打电话给那炫，叫他天黑之前过来一趟。” “好。” 向当当一头雾头：那炫是谁？ 商姿扶扶眼镜，不解：“咱们这里，谁受伤了吗？” “没有人受伤。今晚，那炫跟我去一趟醉梦酒吧。”裴乃勋解释完毕，拍拍商姿肩表扬：“小姿，干的漂亮。” “谢谢老大。”裴乃勋冲向当当说：“写份报告给我。” “为什么？”向当当五官立马愁苦的堆挤一起。 舒珩大为奇怪，代答：“这不是入职新人应该做的吗？” “我，不会写报告。我成绩一向平平，文笔更是一塌糊涂。”向当当纠结讨价还价：“老板，不如晚上带我也去酒吧好了。其实我最擅长的是钓凯子哥。” 此言一出，除了裴乃勋，其他人都目瞪口呆看着她。 裴乃勋淡漠扫她一眼：“今晚是抓凶手，你的前职业技能暂时用不上。” 看着他大步出门，向当当撇下嘴，不以为然。 商姿干咳一声忽然八卦一回：“当当，可以冒眛的问句，你的前职业是什么呀？” 向当当知道人类都有好奇心和八卦之心。天才眼镜妹也不例外。 于是，她并没有生气，稍加沉吟就笑眯眯道：“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换！” “什么？” “你们帮我写报告，我就如实告之我的旧业。怎么样？” 舒珩拍拍额，翻个白眼：“我退出。” 他是大男人，不想掺和这种琐碎杂事。而且对向当当前职业也没多大兴趣。英雄不问出处，事务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段小故事。 舒珩出门，留下的商姿和吴胜男交换个眼色，点头：“成交。” 向当当的前职业就是充分发挥年轻美貌的优势，加点手段，一点口才一点眼力见和一点运气专钓有正牌女友或者家教甚严的公子哥富二代。 等别人上钓被她迷住后，就专心等着二代们的女友与古板母亲出面。先是趾高气扬骂她狐狸精，继尔厉色赶她走，通常的压轴大戏是拿一笔不菲的分手费打发她这个来自十八线城市的爱慕虚荣的拜金女。 于是，她一次一次得手，如鱼得水。 老话说的好，运气也有用光的一天。 最近就失手了。没想到那个跑车白富美竟然会找她秋后算账，光天化日找人堵她，肯定是要给她点好果子吃。 亏她跑的快。只是逃过追堵，却又不幸撞车了。 唉！各行各业都有风险，她好不容易精心开辟出来的生财之道，就这么中途夭折了，痛心啊！浪费啊！ 商姿眼镜差点从鼻梁掉下来，她扶了扶，呆呆道：“这也行？” “当然喽。我干了好几票，赚的荷包鼓鼓呢。”向当当得意挤眼：“简直数钱数到手抽筋。” 高冷的吴胜男不认同：“你这……代价也太大了点吧？” 钓凯子哥，总得亲密接触吧？好像成本也挺高的。 “无本生意，全靠演技。我可没让他们占了便宜去。”向当当很是自负。 别看她学业平平，演技方面无师自通。再说，她挑下手的公子哥是经过初步筛选的。油滑浮浪的不要，花心的情场高手不要，色名在外又骄纵不讲理的不要…… “高手！”商姿又一次跌眼镜了。 没想到，还这么讲究，看来哪一行的饭都不好吃呀！光凭美貌没点心计，谁玩谁还不一定呢？ “你们以后有什么情感纠结，可以向我咨询，免费的哦。”向当当洋洋得意打包票。 吴胜男欲言又止，默默离开房间。 “好了，小姿，报告交给你了。” 商姿当然也信守口头协议，点头小声说：“半个小时搞定。” “谢谢。” 向当当迈着轻快的步子出电脑总控室。 走廊明亮，最大一间的办公室是裴乃勋独用。隔壁是舒珩。斜对面是向当当跟吴胜男的。最靠客厅是那间是书房。 办公区域都集中在客厅的左侧。而右侧是透明的圆形侧翼，三面是窗，窗外是露天游泳池。 没看错，裴氏特别事务所其实就安在一座豪华洋楼内。 一楼办公休闲待客集多功能于一体。 二楼是男士卧房还兼着健身房，小型多功能放映室，露台等。 三楼是女士卧室，空房间，外加一个露台。 还有个阁楼，长年锁着。 向当当之所以痛快的答应加入这个她不怎么了解底细的特别事务所，除了福利诱人之外，这里的软件硬件设施也大得她心，同事都同龄人好沟通，加上她毕业就没正经上过班就靠坑蒙为业，也想试试正式上班是什么滋味。 再说，她那个意外获得的千里眼，裴乃勋这个肇事车主要负大部分责任。这是撞车后遗症呢。裴乃勋必须想办法根治。 这个不想办法根治，向当当就会有接电话恐惧证，对她的生活造成相当大的影响。 是以，向当当就是这么综合考量之下，决定留在滨海这座陌生城市。 第9章 活泼自恋男 向当当抱着《员工手册》看得津津有味。 开篇记载着几种民间流传比较广的‘灰白黄柳狐’传说。并且还很有耐心的注解：不是所有动物都能成精。就如人也一样，有智愚贤与不肖的层次。动作也看天分的。 有天分的吃下什么特别东东，或者自行修行吸收日月精华，慢慢积累就可成道行。 一般来说，最初级的是学人的模样，举止，说话，再递次向高级发展，最后修得长生不死，逍遥成散仙。 大门有响动，透过窗户看去，林*荫**路疾步闪过一道修长身影，轻快的跳上台阶。 人未至，声先到：“哎，听说来了个新人美女，在哪呢？” 听这调侃打趣的声音，向当当估计此人经较随和好相处。是爱开玩笑的主。 舒珩的声音透过来：“那炫，老大在办公室等你。” “就来。对了，新人美女呢？跟胜男一个办公室吧？”轻快的声音渐弱。 向当当从客厅右侧圆形透明休闲区抱着员工手册穿过客厅。 先去取报告，然后若无其事的去敲裴乃勋的办公室。 “进来！”裴乃勋的声音真是好听。 向当当闭眼感慨了下，深吸口气推门而入。 办公室宽大，黑白灰基调，老板椅后是满满阳光和后院的花枝映衬。裴乃勋正俯身跟对面的某个人说着什么，抬眼看她：“什么事？” “老板，我来送报告的。”向当当露齿微笑，视线瞟向屋里那个陌生的男人。 打扮很休闲，发型是板寸，清爽利落，脸型偏瘦，眼睛略狭长，看向她的眼里带着探究的笑意。 “放桌上。”裴乃勋抬抬下巴。 “哎呀，这位就是新来的美女同事吧？”陌生男子背往客椅上一靠，双手一展，摆出一副风流倜傥的姿态。 “我叫向当当，你好。” 她大大方方伸手自我介绍。 “那炫。” 握着她的手，那炫轻佻的紧了紧，夸赞：“好手！柔白细嫩，一看就是弹刚琴的好手。” 向当当抽回手，淡淡笑：“我不会弹风琴。” “没关系，我会啊，我教你。”那炫很会顺势。 “谢谢。”向当当也没拒绝，但也没答应，只是笑弯眉的道声谢。 那炫眼里的笑意更浓了，嘴里还发出‘啧啧啧’的赞赏，目光绕着她上下左右的打转。 “向当当，你先出去吧。”裴乃勋敲敲桌子，转向那炫：“说正事。” “哎，我说老大，当当资质不错，今晚把她也带上呗。” 向当当一听：当当？自来熟啊，连姓都给省了。 裴乃勋面无表情，摆手继续让向当当出去。 向当当一个新人不敢硬拗，挤个笑，点头：“那我先去背员工手册了。” “哈哈哈……”那炫放肆大笑：“真逗啊！员工手册不是用来背的。” “哈？”向当当真无解：“那是……” 那用来干什么？当小人书看吗？ “哦，就是用来无聊时打发时间的。”那炫还冲她挤眼：“怎么样？有趣吧？” “呃，还挺好看的。” “谢谢，我编的，主编。” 向当当又吃惊了。那本逗着玩的员工手册原来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吊儿朗当的人编的？还是编来消遣的？ 这事务所，人才济济呀！有面瘫老板，眼镜妹，高冷姐，还有这个逗比男。啧啧啧-----以上是向当当心声。 “祟拜吧？”那炫继续冲她放眼电。 向当当就无语了，当她未成年脑子没长全少女是吧？ 她无视那炫故意做作的眼电，对着裴乃勋一点头，从容离开。 目送着她带上门，那炫收回意犹未竟的视线，感叹：“漂亮伶俐还有个性，我说老大，你终算挖来个赏心悦目的有趣美女了。” 对上裴乃勋冷淡的脸色，那炫嘿嘿讪笑：“放心，我就开玩笑的。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古训我记着呢。” “人家这株草未必肯让你这只流氓兔吃。”裴乃勋冷不丁奚落他一句，板正脸色：“收起心思，言归正传。” 那炫不屑：“就凭我这无穷的男性魅力……算了，先办正事。” 裴乃勋道：“我大致知道凶手是谁了？不过，捉贼拿赃。凶手非常狡猾，没有十足的证据，恐怕定不了罪，所以今晚，我们二人去趟醉梦酒吧，引凶手主动上钓。” “明白。”那炫收起嬉皮笑脸，很认真的讨教：“那是扮流连花丛的浪荡子还是事业爱情都没有去借洒买醉的失意男？” 裴乃勋眸色淡淡瞥他一眼：“你嘛，本色出演就好。” “……啥意思？我本职可是救死扶伤，德艺双高的玉面大夫。” 对于他的自吹自擂，裴乃勋没有什么不适感，仍旧面无表情，提醒：“为免对方察觉，不能带任何工具。” “我擦，凶手这么没人性，不带点自保武器，万一我成下一个受害者呢？” “你这是未出师，就先灭自己威风啊。”裴乃勋讥他。 那炫就苦闷道：“还不是你透露说，凶手可能不是人。” “正因为特殊性，这件案子才会轮到我们事务所插手。” “要跟警局那边通个气吗？” 裴乃勋缓缓摇头：“暂时不必。等一切搞定，再通知他们就好了。” “噢。”那炫也懂这其中的利害。 滨海市局又不像京城成立有特别调查组。这种特案，还是等他们事务所一切搞定后再移交比较保险，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 天色渐渐暗下去。 那炫和裴乃勋已经准备好，打算出发。 那炫一身很骚包的打扮，不知道的以为他当舞男去。裴乃勋稍微化了下妆，五官眉眼有较大的改变，看起来是个混的不如意的废柴，偏又充阔人的那种。 “老板，你为什么易容呀？”向当当真心不解。 裴乃勋眉头都不抬一下：“掩人耳目。” “噢？”向当当下巴轻微一掉。 “对了，你的新人第一天入职见闻报告，写的很公式化。是小姿从网上摘抄下来的吧？打回去，重写一份。” “什----么？”向当当五官又纠结在一团了。 第10章 美女有毒 裴乃勋手一指客厅各位，淡漠：“事务所同事你都见过了。将第一印象也附带上。” “为什么？”向当当眼珠子要突出来了。 “为了更好的度过磨合期，有利同事之间默契的培养。” “蒙鬼吧！”向当当才不信这一套。 裴乃勋只一摆下颔：“明天一早，我要看到新的报告在我办公桌上。” 他步伐潇洒的出客厅了。 那炫冲她扮个‘爱莫能助’的无奈脸，也跟着出门。 向当当坐沙发上郁闷。 吴胜男拍她肩：“一起健身吗？” “谢谢，全身无力，还没从打击中缓过神来。” 舒珩忍不住‘噗’笑了：“一份入职第一天见闻报告而已。看你这眉愁的，还以为天塌下来了？” “在我个人来说，等同天塌下来。” 舒珩就奇了：“难道你大学毕业没提交论文？”就这么怕写东西？ 向当当相当诚实：“我花的大价钱，请的最好的枪手。” 去，老大哪里坑蒙拐来的三观不正的家伙！舒珩一头黑线。 开着车库里最低调的一辆黑色捷豹，那炫打着方向盘，融入夜色驶向醉梦酒吧。 酒吧的营业时间大致在晚上七点到凌晨两点。 也有从下午到凌晨的，更有从晚上九点到早上五点的。根据性质不同而定。 醉梦酒吧。 外墙闪烁着急促的霓虹灯，吸引着或妖艳或失意的人推门而入。音乐已开到最大，几乎要把人耳膜震破。舞池里扭动着不少男女，宛如群魔乱舞。 卡座，举止豪放的女子与轻佻男子暖昧的互动，行为大胆张扬。旁人视若无睹。 雅痞打扮，长相清俊的那炫自打进门就被不少意味不明的目光锁定。犹如一道肥肉摆上席，招的食客垂涎大动。 要了一杯烈酒，那炫歪身，懒洋洋的靠在吧台上，目光深沉又玩味的打量四周，不时盯着舞池里跳动最起劲的那个大胸女看。 就凭他这股吊儿朗当的气质，很快就有不少穿着清凉的女人主动主前搭讪。 那炫自然是来者不拒，不过也仅限于口头调笑几句，请杯酒什么，没有进一步动作。以至于他身边前赴后续的过客女人特别多。 到了最后，还招的一群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生围着他巧笑嬉闹，很快就混成焦点。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那炫正玩的开心，耳边传来裴乃勋的声音：“注意，可疑目标出现，红黑低胸裙。” 摸摸耳朵，那炫笑嘻嘻回：“收到。” 酒吧忽然起了一阵惊叹的骚动。 门口，袅袅联袂而来两名很夺人眼球的美女。 低胸红色紧身短裙那位高挑又匀称，肤白高鼻大眼小嘴，眉眼含春勾的男人不由咽口水。黑网裙那位皮肤偏黑一点，却格外妩媚，一双大眼，四处放电，瞬间就成为全场焦点。 口哨声四起，不少男人涎着脸挤过来讨好献殷勤。力争美女能赏一回脸。 两美女也不负众望，不装不矫情，来者不拒的跳舞喝酒，非常放得开。酒吧的气氛嗨到极点。 裴乃勋车上，观望良久，指示：“接近她们。” 那炫照办了。 以他的自身条件，两美女很欣赏，很主动的对他上下其手，一点不含蓄。 有美女这么热情主动，那炫更是乐在其中，左拥右抱的，好不快活。被其他男人列为头号情敌，遭来恶狠狠的白眼也在所不惜。 交杯酒也喝了，舞也跳了，耳鬓厮磨打情骂俏的越来越投化不开。于是，两美女心照不宣使个眼色，吃吃笑着拉起微醉的那炫，一左一右的相扶着步出酒吧。 被夏风一吹，那炫早就清醒过来，但仍然做出一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浮浪公子色模样。捏捏美女的翘臀，垂涎美女呼出欲出的大胸，脚步不稳的来到一辆跑车前。 临上车，那炫轻咳了一声，提醒暗处的裴乃勋。 裴乃勋也同样轻咳一声回复他：一切尽在掌握。 这时候，那炫也看出来，这两个姿色上乘的女人，热情的过火了吧？不但在酒吧极尽挑逗放电之能事，还打算将他带出去另外开辟战场？ 有这么饥渴的女人吗？一身名牌，豪车，白富美标配，但举止又极开放。若说是什么人包养的二奶小三吧，也太高调了，不怕金主眼线多撤资吗？ 带着这种疑问，那炫跟美女们缠绵周旋着，留意到跑车驶进的方向，最终是新开发区。 “哇哦！”那炫对着别墅吹声口哨，眼眸还亮晶晶，揽着其中红裙美女：“这是宝贝的家？” 红裙美女格格粘在他怀中娇笑，抛过媚眼：“是呀，只有我们姐妹俩哦。” 这话就说的很明显了，那炫眯起眼，表示秒懂。 别墅很精致，看起来装修没多久，处处透着崭新的欧式风格。水晶吊灯奇亮无比，瓶里的鲜花含苞欲放。 黑网裙那个亲了那炫一下，在客厅小吧台调制了一杯饮料递给他，笑说：“来，喝了它，醒酒的。” “哦，可我没醉呀。”那炫嬉皮笑脸接过，并没有马上喝。 红裙美女偎依着他，嗲声娇语：“不但解酒，更有神力哦。” “什么神力？”那炫真不解。 红裙美女咬唇挤眼，将大胸蹭上他，先嗯了两声，扭着身子用兰花指戳他一个：“讨厌！” 那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忍着恶心，眼里带着恍然而悟的猥琐怪笑：“哦，助兴之用。”于是，他迫不及待一口吞了。 两女眼都不眨的盯着他把饮料喝尽，对视一眼齐齐呵呵乐了。 “哎，我怎么头更晕了？”那炫撑着额头，苦恼的皱眉。 “来，咱们进房去。”红裙美女一把搀着他，那炫脚步踉跄一下，全身的重量不由自主的压向她。没想到，这女人只是轻轻后退一步，便稳稳的揽抱着他向客厅一角去。 那炫虚眯了眼，心里打鼓：这方向不对吧？主卧室一般不是在楼上吗？ 不是上楼，是转向地下室。 黑网女人收了神色，面无表情转到厨房，抽出一把亮闪闪锋利的尖刀，在舌头舔了一下，狭长的眸子徒然点燃兴奋之光。 第11章 落网 ‘嘭’没等那炫适应地下室惨暗的光线，浓郁的血腥，一股大力就将他给摔冲墙面去。 那炫猝不及防，重重跌下，惊慌抬眼：“你想干什么？” 红裙女子嘴角勾起，露出阴恻恻的笑容，言不由衷道：“当然是好好修理你喽。” “你，你别过来……你，你到底是谁？”那炫极尽害怕表现惊恐后退，退在角落，感觉手掌粘乎乎的。 他举起手，全是血，黑糊糊的不新鲜了，吓的哇一声大叫：“血啊！你，什么人？地下室，为什么有血？” 黑网女人走进来，手里举着尖刀，冷笑：“不对劲！这家伙怎么还没倒下？” 红裙女子被她提醒，看向那炫的眼光多了分凶残：“难道是条子假扮的？” “事不宜迟。”黑网女人更是拿刀比划下：“这个，不留痕迹。” “不，偏要留他一个全尸。”红裙女人咬牙狞笑：“让那帮条子焦头烂额后悔去。” 事已至此，那炫也装不下去了，奋身站起，先自言自语：“老大，收网了。” 然后，冲着面前两个犹活色生香的女人，闲闲懒懒：“原来最近几起碎骨案的凶手，竟然是你们？” “下一个就是你。”红裙女人踏上前一步，伸手去抓他。 那炫肩头一晃，避过，后发制人，大力擒拿反攻对方。 红裙女人却不退反进，还格格笑：“就凭你？不自量力！乖乖去死！” ‘咯嚓’那炫的手腕被她逮住，反手一扭，那炫痛呼一声，移步起脚，试图踹开她。红裙女人却毫不在乎，生生受了他一脚，一点没挪动。 那炫倒吸冷气。 不等他再出招，红裙女子双手将他托起，重重惯到墙上。 黑网女人从墙顶牵出一根倒钩，对红裙女人道：“咱们今晚来道新鲜大餐。活剥皮肉怎么样？” “没问题。” 那炫一看，自己将要被红裙女给倒挂上钩子，大吃一惊：“放开我！” 无奈，力量悬殊，他怎么也摆脱不了这个看起来很娇媚的红裙女人。对方的力气之大超过他的计算。 “完了！阴沟里翻船了！”那炫叫苦。 正当那要倒钩离那炫越来越近时，‘哇呜哇呜’的警笛乍然响起。 两女惊异的互看一眼，不约而同：“怎么回事？” 这个点，警察不该出现在这里呀？ “不管了，先做了他。”黑网女人的尖刀早就蠢蠢欲动了。 “嗯。”她们十分自信，警察就算找到这片，也不一定找到她们。 这座别墅可是滨海市大富翁的资产，谁敢私闯？ ‘咣’巨大的撞击，令地下室那盏绿荧荧的灯颤晃了两晃。 那扇结实的门被大力推开，门口出现一个长身玉立，面容白晳冷峻的年轻男子。 “谁？”两女着实吃惊。 还真有人敢摸到这里来？ 冷峻男子还没开口说话，大喇叭的声音传进来：“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滨海警察，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我靠！”黑网女爆句粗，挥着尖刀神色凶狠的冲出冷峻男子：“地狱无门你偏进来。来得好！” 谁也没想到，身材曲线毕露的黑网女，动作这么快，几乎是一阵风就卷过去，只见一道冷光闪。 ‘当啷’尖刀跌地。 眨巴眼的功夫，黑网女双手被扭在身后，咽喉也让人锁牢，动弹不得。 红裙女扔开那炫，一步一步逼近：“你不是警察，你到底是谁？” “裴乃勋。” 没怎么听过，看来名声不大！ 红裙女子拧下眉，冷冷：“多管闲事的人，下场通常不太好。” 裴乃勋面无表情，眸光清冷，手上的力道加紧，黑网女头高高昂着，面色痛苦，仍在叫嚣：“小子，你活腻了！” 那炫忍着全身骨架快散的疼，狼狈站起，啐一口道：“小心，这娘们有点玄乎。” “我知道。”裴乃勋轻描淡写：“我现能确定她们是鼠精！” “……” ‘吼’像是雷声平地起，脚下大地似有震动，接着便是凄厉的惨叫铺天盖地。非人非鬼，在这夏夜星空之下，格外的毛骨悚然。 被裴乃勋的电话召来的苏队没有搜捕令，不方便冒然闯进去，只能包围着这栋看起来很气派的别墅。 喊了半天话，里头一个屁都没放，他就奈不住，枪上膛打算独自冒险硬闯一回。 如查凶手真的在这里，他就不能只光喊空话，怎么着也得逮个现行吧？总不能完全由裴乃勋掌控破案节奏吧？ 谁知，震天吼后，大伙以为地震，接着又听到惨叫，个个心惊胆战。苏队回过神来，脸色惊怕的嚷：“不好。” 难道是凶手不顾外有警察继续行凶？ 苏队急于带着人手往里冲。 地下室，昏惨的灯光被炽亮的灯光取代，墙上地上残余着大量的人血，还有碎骨渣渣散落，另有若干副人皮卷在一角，惹的随后赶来的经验丰富的法医要呕吐了。 这，是第一现场，更是人间炼狱。 两女子早没有方才的嚣张与娇艳，灰头土脸，战战兢兢的软趴在地上，眼里全是绝望与恨意。 “裴先生，你怎么这么快就锁定凶手？” 苏队欣慰之余，也很纳闷。 明明，裴乃勋才介入这桩怪案，怎么就能这么快速侦破呢？就算有过人之才，也未免太过了吧？ 裴乃勋淡然一笑：“独家秘方，不方便透露。” 苏队一头黑线外加一张黑脸。 抛骨案第一现场找到了，凶手似乎也逮了现形，警察的收尾工作按部就班的展开。 资料已经传过来，别墅是某大富翁的资产，平时没什么人住，富翁之子偶尔开开趴踢邀同类聚会。富翁全家度假，这里空置了一段时间。 正好，就被两女钻了空子，她们利用自己先天的美色，专门去酒吧勾引年轻轻浮的男子，带回地下室弄死，肢解跺骨煮食。 警察局灯火通明，忙碌一夜。 天边渐泛亮，舒珩驾着车，缓缓停在寂静的街角。车内的裴乃勋盯着斜对面三十米远的警察局后门。 那炫活动着手腕，问：“老大，确定她们会逃？不是抽了慧根吗？” 第12章 捕鼠者 慧根，慧能生道。智慧具有照破一切，生出善法之能力，可成就一切功德，以至成道。 人有慧根，可修佛缘。 若是动物有慧根，那就不得了，慢慢积累先修人，或成正果。 裴乃勋语气平淡：“她们虽被我抽了慧根，前些天谋害几条人命，吸食人气，灵力未全消，趁着东方破晓，阴阳之气交替，她们必定会现出原形遁走。” “我很期待那帮警察看到两嫌犯变身老鼠是什么表情？”那炫还幸灾乐祸。 舒珩是特种兵出身，军警一家。听他这看好戏的语气，就瞟他一眼：“你手没事吧？还能握手术刀吗？” “小菜一碟。”那炫还得瑟的大力晃了晃。 舒珩嘴角溢个捉摸不定的笑意：“那炫，这算阴沟里翻船不？老大都提醒过凶手可能非人，你还这么轻敌？得亏老大及时赶到，不然后果……” “我去，舒珩，你伤口上撒盐呀。”那炫为这事耿耿于怀了一个晚上，这不听说再次潜伏逮鼠精，他又跟来了。 “不，我喜欢撒孜然。”舒珩不紧不慢抬杠。 那炫不满的盯着他，看舒珩看的心头毛毛的，皱眉：“看我干什么？看着警局门呀？” “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舒珩，也学会拐弯抹角奚落人了？” “没有。”舒珩坚决不承认。 那炫就阴恻恻一笑，手腕一翻，不知怎么就多了一个指甲大小的瓶子，摇了摇挑眉道：“这有粒我精心研制的‘测谎丸’，敢不敢试试？” 舒珩没想到这家伙还随身携带着奇奇怪怪的玩意。 那炫是什么能力，他是知道的。 于是，干咳一声直接无视之，转向裴乃勋：“老大，我去正门盯着。” “不用。它们不敢走正门。”裴乃勋很有把握似的。 那炫暂时放下跟舒珩较劲，眼珠一转，灵泛问：“因为正门有国徽当头？” 得到一枚裴乃勋稍带夸奖的赞同眼色。 国徽在普通正常人来看，没什么特别。但在成精的兽类眼中，还是有极大压力的。能避则避，何必硬杠了。 “老大，看！”舒珩眼尖，发现异常。 警局的后墙上，窜出两只硕大的老鼠。一黑一灰，小眼乱转，转着细细的尾巴溜下墙头，顺着墙根朝下水道飞快的掠去。 街道寂静，天色也在慢慢拉开亮光，清晨的空气清爽宜人。 只要溜进下水道，躲在阴暗的地方，它们就平安了！至于被抽去的慧根，不要紧，慢慢来。总会修复的。等修复好后，再去找裴乃勋报仇！ 一定要叫他知道厉害！ 两只硕大的老鼠一边奔逃，一面吱吱低语交谈。 下水道入口近在咫尺，眼看就要到了。谁知，一双皮鞋仿佛从天而降挡住去路。 老鼠迅速抬眼，一看是面无表情的裴乃勋，二话不说掉头返回。 回路是那炫，手里竟然拿着一把手术刀，玩着花招，冷笑的盯着它们。 再转身，就不信没有出路。 还真没有。另一条路让舒珩给堵住了。 这下好了，三面遇敌，另一面是堵墙。 比较了下形势，想从仨人中溜走，概率有点小。所谓来者不善。他们明显是早就等在这里的。 两只老鼠飞快的交换看法：“怎么办？” “上墙。” “墙内是警局。” “总比被他们逮去好。” “也对。” 警局不见了抛骨案两个嫌犯，一定乱成一窝粥，混乱中找个角落躲起来了，避过风头再溜出去就行了。 一旦达成共识，两只老鼠不废话，直接朝墙头窜。 ‘叮叮’两声清脆的破空声响起。 吱吱~两只老鼠精忽然尾巴一痛，动弹不得。扭回头一看，细细长长的尾巴被尖细的手术刀给钉在墙上。 挣扎，激烈的挣扎，垂死挣扎。 两只老鼠嘴里吱吱乱叫，乱扭着身体，想断尾求生。 慧根被抽，已经不可能再变成人了！此时，它们就是两只任人待宰的硕鼠。 “完了，完了。怎么办？死定了。” “唉！报应呀！” “呜呜，这报应来的也太快了吧？” 裴乃勋仨人缩小包围圈，慢慢上前看着墙面上两只吱吱怪叫，眼里满是绝望的老鼠精，对视一眼。 那炫从后备箱拿出一个罩黑皮的笼子，顺利的收进两只穷途末路鼠精。 与此同时，警局里一片惶惶然。 凶残的嫌犯竟然双双逃了，逃了，了！简直是奇耻大辱啊！于是，立马警笛响遍滨海市各大小街道。 几天后，高层发话，滨海市警局只要把受害者身份落实查清就行了，抛骨案凶手则以自尽的理由强制结案-------此是后话。 …… 向当当熬夜赶出一份拙劣的新人入职报告，趁着天还未大亮，放到裴乃勋办公室去。 因为是办公住家一体，一楼左侧这里的办公室不用特意锁门，基本是自己人，而且重要的文件和资料另有存放地点。 放下报告，向当当好好的打量了老板办公室。 装修风格就不用说了，极简主义没有任何花哨的地方。桌椅文件架之类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彰显主人一板一眼的个性。 常用的水杯很普通，签字笔好像是名牌？ 老板椅背后的窗帘拉了一半，窗外是一片绿草地和后花园。园中的花瓣上还有清晨的露珠滑动，灰蒙的亮光从东方一点一点跳出来。 向当当扭回头，无意中瞥见一只抽屉没关紧，露出一角纸。 她好奇手痒的轻轻抽开一看，是一份标明‘密’的文件。 这下好了，更勾起她的好奇心。 文件是公安部的一级悬案。有关几年前C市出土文物不翼而飞的事件报告。 向当当越看，越犯糊涂。 新出土的文件还没有定级的吧？怎么就会被公安部列为一级悬案呢？不翼而飞的文物已经几年了，却未见在市面上流通，国外文物贩子也没有得手。 当时已经装了监控，却什么也没拍到，监控也没有失灵，一直是正常在运转。 更不为不解的是裴氏这么一个极私人的事务所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国家机密文件？就算是复印件，也超格了吧？ “你在这里做什么？”办公室门口，背光而立的裴乃勋悄无声息出现。 第13章 老板万岁 “我，赶在天亮之前交最新出炉的报告呀。”向当当若无其事放下文件，拿起自己的报告晃了晃。 裴乃勋稳步过来，先一目十行看她的报告，评价：“很烂。” 向当当嘴角一歪，没好气斜他一眼。 接着，裴乃勋将加密文件拿到手里，眼色疏淡问：“看了？” 当场人赃并获，再狡辩就没意思了。 “嗯，看完了。”向当当坦率承认，不过又加上一句：“在好奇心驱使我看之前，我可不知道是加密文件呀？” 裴乃勋主无语了，指着顶上头那醒目加粗的‘密’字，无声点了一下。 好吧，辩词瞬间被击破。 向当当换上一张无知笑脸，嘿嘿道：“看到这个字，我更好奇了。双重好奇心加持之下，我就把控不住，然后就这样了。” 裴乃勋静静看着她。 “向当当，你不知道好奇害死猫吗？” 向当当马上严正肃容：“知道。老板，我这就去外头捉只猫来，看它死不死？” 裴乃勋被她胡搅蛮缠的辩才打败了，望天吐口气，冲她说：“以后我的办公室，未经允许不得擅入。” “遵命老板。” 这么说，不追究偷窥之罪了？老板万岁，哦耶！ 向当当面带喜欢，乖巧的才张张嘴，想赶紧退出去。 “你是自己人了，对这件悬案怎么看？”裴乃勋出人意料的不但不追究，还面色冷冷的问起她的意见来。 “我？”向当当懵逼一样指自己。 “嗯。”裴乃勋走到桌后，将窗帘全部拉开，晨光全都透进来，一室明亮。 他站在窗前，宛如沐浴在初升的晨曦中，身形高瘦，宽肩细腰长腿一览无余，精良的休闲装合身舒适，短短的头发上，不知是汗珠还是晨珠，简洁的线条勾勒的侧颜立体有型。 向当当正大光明的欣赏，心情极好的堆上笑容：“老板，那我就实话实说了。” 裴乃勋侧头，以眼神示意她大胆的说实话。 “我觉得这件悬案，只有两种解释。”向当当个性不磨叽，直奔主题：“第一，内部人监守自盗。因为你看呀，有监控，也没被破坏。谁能做到？当然是内部人员，知道哪里是监控死角，怎么避过啊。” 裴乃勋没反应，不说好也不说差，稍抬下巴。 这个动作向当当理解为‘继续’ 于是她就更放开思维：“第二种，非人类所为或者是异能人士所为。老板，你看呀，什么都没丢，就丢了那个什么长长的类似盒的出土文物。目标精准，出手击中。又没有伤到保全人员，还神不知鬼不觉，那只能用怪力鬼语来解释了。” 裴乃勋托起下巴，低眸沉吟，片刻评论：“有道理。” 得到夸奖的向当当情绪飞扬，立马就顺秆爬：“老板，那这件悬案，我们事务所接手了吗？” “嗯。”裴乃勋低应一声。 向当当眼眸乍亮，公安部悬案啊！竟然会出现在滨海私人事务所里？这是不是表示，眼前这位裴老板，能量巨大？手伸的很长？ 霍霍，精彩了，这算跟对了老板，跳对了坑吧？ “老板，竟然我是自己人，也算正式加入事务所了吧？能不能透露一下，咱们事务所的具体业务范围？” “业务抱括所有稀奇古怪的人和事，是官方紧密合作的同盟。没有具体，范围很广泛。这个，你以后慢慢体会。” “那，资金来源？”向当当语气降低透着三八特质。 裴乃勋脾气很好：“这你放心，咱们是正当职业，收入来自合法渠道。” “这座院子……” “我名下。” “哇，老板，你……”向当当很想一步一步套问更多。 却听到桌上电话突兀响起，截断她的问话。 裴乃勋接起，传来那炫的略为气急败坏的声音：“老大，不好了，你快下去看看。” “就来。”裴乃勋二话不说，挂了电话，锁好抽屉。 他边走边对向当当吩咐：“叫舒珩到实验室来一趟。” “收到。” 舒珩在花园练拳呢，一板一眼军体拳，呼呼生风。听到向当当的催促，抓起毛巾抹抹汗：“马上就来。” “唉，舒哥，实验室，在哪？我能不能一起去？”向当当跟在他后头，还讨好的称呼。 舒珩煞下脚步，很认真：“当当，没有老大许可，实验室谁也不能踏进一步。” “可是我……” “等你正式上岗再说吧。” “哎，你们这是不把我当事务所成员呀。”向当当感受到了排挤。 舒珩一笑，扔下她赶紧跑回客厅，一溜烟去到地下室。 向当当四瞅客厅无人，吴胜男和眼镜妹商姿不知是还在睡懒觉呢还是在干别的。反正此时无人，向当当就轻手轻脚的下到地下室。 可是，地下室，除堆放一些杂物外，并没有看到裴乃勋等人呀？ 实验室，在哪里？明明看到他们都打这里下来啊？ 向当当左瞧右看，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头顶传来商姿的声音：“当当，鬼鬼祟祟在地下室做什么呢？” 地下室四解都装有摄像头，向当当冲监控扮个鬼脸。 听到商姿轻轻笑了下，然后说：“对了当当，老大没跟你说吗？” “说什么？” “因为咱们这里太机密，闲杂人等非请一律不得入内。所以，一日三餐，是咱们自己解决。” 向当当送她一个‘哦’字。 “不过，有条不成文的规矩，新人入职，包办一个星期的伙食。” “什么？”向当当响起，飞快的冲到商姿办公室。 果然，商姿捧着一杯清茶，悠悠面对不可置信的向当当：“你没听借。这是员工隐形规矩。想当初，我才加入时，也是连当一个星期的伙夫。虽然手艺不怎么好，不过他们不嫌弃。” “好吧，做饭我认了。可我不会买菜哦。” “菜呢，你就别担心，厨房的冰箱永远是塞满的。” 向当当追问：“谁采购？” “胜男姐呀。” 最后一个问题，向当当请教：“可以叫外卖吗？” 商姿晃指头：“不能！只有老板有此特权。” “我擦！”鄙视这个特权分子，向当当还以为他很亲民呢，原来也保持着一定的高高在上。 第14章 小状况 实验室，高强度的灯光下。 笼子里的两只鼠精一动不动，嘴角有血痕。 那炫穿着白大褂，摊手做出解释：“我带它们进来后，放在这里，去换上衣服，再过来，就成这样了。前后加起来不到五分钟。” 裴乃勋戴上手套，翻转两只鼠精身体，死透了。 皮毛之下，没有异样，沾上一点血嗅了嗅，有怪味。冲那炫：“是吸入了什么致命的东西。准备解剖。” “明白。” 裴乃勋又对舒珩：“检查实验室每个角落。再细小的缺口也不能放过。” “知道。” 实验室另外有一套自动运行的监控设备，这里不属于商姿的临控范围。 裴乃勋一桢一桢的过目回放监控画面，尤其是笼子附近。更是放慢速度，力求让早点水落石出。 能忍？才逮到的两只鼠精，本来还有利用价值的，这下好了，神不知鬼不觉就死了，而且一看就是死于他杀。 裴乃勋都觉得脸火烧火烧的。 亏得他对这座院子进行全方面大改造，自以为铁桶一般，蚊子都飞不进来，没想到，实验室这么保密的地方，还让不明生物钻了空子。 “老大，通风口有一道极轻微的粘乎乎痕迹。”舒珩神色凝重来报。 “时间？”裴乃勋盯着暂停的画面。 “目测，十分钟之内产生的。” 也就是说，这道痕迹如果十分钟之内留下，对手还没走远？ “通知小姿和胜男小心。凶手可能还在院子里。” 舒珩神色一凛，急忙点头。 ‘匡匡匡’向当当在厨房忙碌，果然菜品丰富，鸡鸭牛肉样样俱全。时新疏菜还冒着清早的水气呢，十分新鲜。 吴胜男脖子上搭条汗巾，看起来正在健身。 “要帮忙吗？” 向当当抓着她问：“平时是几菜几汤？” “最好不要少于四菜一汤。我跟小姿还好，老板他们食量比较大。” “他们有什么忌口吗？” 吴胜男指指冰箱贴：“呶，上面都写着呢。” “不好意思，忙昏头，眼拙没看见。” 向当当笑眯眯感谢了外冷内热的吴胜男，又一个忙开了。 她擅于坑蒙拐骗，可是多年在外求学，又曾独钓富家子，厨艺还是能拿得出手滴。 “美女，要帮忙吗？”厨房门口有个戏谑的声音徒起。 向当当扭头，却空无一人。 她嗤笑一声，暗暗以为：是自恋的那炫吧？人呢？还玩躲猫猫？花样还真是别出心裁哦。 继续拌水果沙拉，当做开胃前菜。 锅里的饭已飘香，马上就可以炒菜了。 “嗨，美女！” 声音又起，向当当又回扭头，门口还是没人呀。 她气恨恨的揣着菜刀大步冲过去，非得揪出那炫好好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不可？ 厨房门口，还是没有人。 这下，向当当纳闷了，扯扯身上单薄的家居服，四下昂头看。 嗯，找到了，有摄像头盯着，或许是那炫在商姿办公室，然后隔空捉弄她？ 一会饭桌上收拾他！ 回到流理台继续，向当当细心的留意到水果沙拉上还没拌酱呢，怎么有晶莹的粘稠物质在上面。她拿着沙拉酱看一眼，没在意就要搅拌。 舒珩冲进来，下达指令：“当当，事务所可能有敌来侵，发现异常及时上报。” “有敌情？怎么回事？”向当当蒙了。 风和日丽，一派宁静安稳呀。 “我长话短说，实验室出了点状况，总之要小心。” “哦。”向当当条件反射点头，忽问：“那炫还在实验室？” “是。” “一直在？” 舒珩疑惑：“当然。这会，正是他最忙的时候。” “最后一个问题，事务所，没来客人吧？” “没有。” 向当当讶然：“舒珩，我这里有点小状况。” “怎么啦？” 向当当如实上报，她以为是那炫恶作剧什么的，因为事务所看来看去，就他比较跳脱活泼爱开玩笑。 舒珩摇头：“这不可能。那炫是吊儿朗当，但这节骨眼，他没那样的心思捉弄你。” “这么说，外敌是盯上我这里了？”向当当反应快。 舒珩扫一眼厨房。 厨房通亮，长方形，很宽大，不但厨具什么样样俱全，还有一张四方桌，桌上最当眼的是一束鲜花插在水晶瓶里。 “哦，对了，还有，我在做开胃沙拉，明明没有拌酱，可是你看这里，粘稠稠的……”向当当端给他看。 “别动。我拿去给那炫化验一下。” 向当当忙松手，同时还追问一句：“那炫还有这本事？” 抽空瞟她一眼，舒珩丢下一句：“他是个有执照的大夫。”走到门口又叮嘱一句：“多加小心。” “知道了。” 向当当掩上厨房门，重整心情。 抽出一把菜刀，重新做盘水果时疏沙拉。这是她在夏季爱吃的。食材这么丰富，她不能短了自己的嘴。 莫名的感到后背发寒，她缓缓举起菜刀。 菜刀很亮，刀面如镜面，映出一个驼背矮小的怪人。身不满三尺，皮肤是棕色的，头上长着触角。伸出的手掌没有分开，是连在一起的，掌上粘乎乎的，不知是什么东西？ 向当当咽咽喉，霍然回身，抄起菜刀就嗖嗖扔过去，同时嘴里还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啊啊！妖怪啊！救命！” 驼背矮小怪人吃一惊，躲过菜刀，触角一伸展，冲着向当当直直而来。 向当当继续尖声锐叫，身手敏捷的躲过触角，拨脚就向门口跑。 “当当！”吴胜男的声音非常快速的移近。 “有妖怪！”向当当差点跟她撞在一起。 同时，感到后背徒然压力减轻。妖怪并没有继续冲她来。 “在哪？”吴胜男手里竟然有把枪？这又刷新了向当当的认知。 “那？”有了支援，向当当胆气壮多了，手指颤颤。 手指方向是餐桌，可是空空如也。 “没有呀？”吴胜男的枪不像是普通手枪，还有消音装置。 向当当看愣了会，听到她质疑，拉回视线，眼珠一突。 “咦？那个怪物呢？” 吴胜男小心的在厨房查找，一刻不松懈。 “刚刚还在这里的。”向当当也一头雾水。 餐桌上，倒是有浅浅的痕迹，后来经那炫鉴定，跟沙拉上粘稠一模一样，也跟鼠精体内提取到的不知物质高度重合。 第15章 强大反派 “往后倒，再往后……”监控室兼商姿办公室，大伙齐聚于此。 惊动了在实验室的裴乃勋等人。 但他们也搜寻无果，那只能寄托于无所不能的监控了。实验室的自动监控没拍到，厨房的应该不会错过吧？ “就是这个时间点……”向当当指着画面上她惊慌失措跑出门口画面：“往后再倒几秒。注意聚餐桌。” 商姿小心的挪动画面，一点一点回倒。 “看，就是它。”向当当眼睛尖利，很快锁定厨房餐桌上的小身影。 画面暂停，驼背矮小，头上有触角，手掌没分开，连在一起的，垂低头，看不清具体五官，粗略看，比较丑陋。 室内沉静小会，那炫率先出声：“这是个什么东西？” “小姿，往后再倒，看它怎么出现的？”裴乃勋背负双手，面容最淡定。 “好。” 一点一点的移动，画面哧哧冒闪扭曲两下，等清晰后，餐桌却空空如也。 向当当爆惊口：“我靠，来无踪去无影？这是妖怪还是神仙呀？” 裴乃勋看她一眼。 那炫和舒珩的面色都不好看，神色阴沉的看着裴乃勋。 “老板，现在怎么办？”向当当愁眉苦脸大声问。 裴乃勋递她个‘稍安勿燥’眼神：“别担心，不会有事。你继续做早餐去。” “还吃得下呀？”向当当很直白。 那炫绷不住笑出声：“哈哈哈。当当，你可真幽默。去吧，我等着品尝你的手艺哦。”说罢，趁机还挤眨眼睛，放一个电。 向当当搭下眼，看看其他同事，个个从容淡定，好像就她毛里急燥的。只好深吐气：“好吧。你们看起来很有把握的样子，那我也就继续未完成的任务喽。” 她大步出门。 听着她脚步渐远，舒珩小声问：“老大，为什么瞒着她？” “她还没过实习期。”裴乃勋拍下手：“好了，我来简单说明一下。滨海抛骨案凶手是两只鼠精，以食年轻男子肉体为乐，本来想等她们录完口供后，趁着她们现出原形好捉回来研究，没想到第一时间就被不名物种潜入下了毒手。” 吴胜男和商姿表情不变，一点惊讶的意思也没有。 “凶手怎么潜入实验室的下手的，那里的监控没拍到。不过，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裴乃勋指着暂停画面：“你们看他像什么？” 商姿咬着一只笔头：“反正不像人。” 吴胜男看半天，没瞧出来。 舒珩认真盯看一阵，迟疑：“像某种动物？一时想不起来，反正特别熟悉那种。” “蜗牛。”裴乃勋揭晓答案。 “啊？”商姿惊叹。 那炫补充：“致鼠精而到死的是蜗牛液。” 舒珩一下瞪圆了眼睛：“那盘沙拉……” “是，它还想毒杀我们。”裴乃勋冷静点明。 瞬间又冷场了，大伙都感到一阵后怕，这要得手了，他们可就无声无息交待在这里了。 “放心，它已经撤出这里。如果我没看错，这是一只初级成形的蜗牛精。会说极简单的人话，能变幻人的雏形，脑子在人类的智力中只相当七八岁孩童，所以，它的举动是听令于幕后主脑。” “赞同。”那炫难得正色凝重神色：“一定是有幕后人物在操纵它。” “所以，他们一定还在附近，或者说暂时间内还在滨海市。”裴乃勋话一出口，众人的眼睛都亮起来。 “小姿，继续盯着监控。舒珩，你跟那炫组一队，搜寻院子附近，注意，蜗牛精可能已恢复原形，，目标放在可疑人类上；胜男，你跟我一队，现在出发。争取在早餐出炉前找到新线索。” “是。”大伙齐口同声嗓门洪亮。 商姿盯监控，重点还是厨房，防的是对方杀个回马枪。 尤其蜗牛精那么小只，随便一个缝隙就可以钻进来，防不胜防，只能盯着特定位置防范。 厨房内，向当当系着围裙忙碌，案板和那张小餐桌都擦洗一遍，所有清洗过的菜全都洗一遍，大约有轻微的轻迫症吧？ 商姿手里玩着笔，抿嘴看着轻轻笑了。 浓密的林**旁，一辆灰色房车准备启动。 车内后座，拉起帘子，隔出间小型起居间。有宽阔的背影对着四方形茶桌上棕色蜗牛怒斥：“你这个笨蛋！谁让你擅做主张向他们下毒？” 蜗牛精惭愧的缩头，差不多要进壳里了。 它，它以为主人恨那个院子的人，所以不费事的弄死两只鼠精后，就自作聪明的去厨房下毒。谁叫厨房的饭香飘得远呢？它闻着味，就奔了去，还挑中了颜色喜人的沙拉。 “算了，龙爷。”背影左边妖娆斜歪着一个风情万种千娇百媚的女人。没别的形容词，就是媚。浑身上下散发着媚力四射，眼波媚态横生。身段弱柳添媚。 “难得它脑子灵光一回，知道在厨房下毒，你就轻饶了它吧。”媚女的声音低哑懒懒，说不出的性感。 蜗牛精猛点头，并对这个浑身媚态的女人投以感激的眼神。 被称龙爷的人冷哼一声：“就因为它该死的脑子灵光这一回，我们都要暴露了。” “切，暴露又如何？咱们还怕了他们几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小子？”媚态女懒洋洋又满不在乎的神态很勾人，惹得龙爷吞吞口水。 “去，小黑屋一个月。”他冲着初级蜗牛精喝斥。 蜗牛精缩缩头，乖乖的爬走。 门口负责放哨的一个彪形大汉远远看到舒珩和那炫开着拉风的摩托车拐过来，大声：“龙爷，他们追过来了。” “来的好快。”龙爷自言一句：“这帮毛头小子……”余下的话没说，而是下指示：“开车。” 房车启动速度很快，掉着头疾驶而去。 舒珩留意到了，加快速度追去。 明明还在视力可达的范围，却只是一个眼错的功夫，房车就不见了。 “我擦！车呢？”舒珩冲刺向前。 这是一条毕直的郊区路，通向滨海市，因为天色还早，路上稀稀拉拉没有几辆车。可是就在舒珩眼皮子底下，房车不见了。 舒珩不甘心，四下扫瞄，愣是车影子不见，他狠狠一拳捶在车把手上。 第16章 来点实惠的 六月的早上，滨海郊区，清新的晨风，吹不散郁闷。 裴乃勋拍拍舒珩的肩，面色稍有动容，安慰：“不用自责，他们用了障眼法。” 那炫点头：“没错，这么短时间，就在眼皮子底下不见车影，一定是用了不入流的法术。哎对了，舒珩，你看清车牌没有？” “看清了。”舒珩点头报出一串字数。 旁边的吴胜男接通商姿电话，将车牌报给她查实。 不到三分钟，商姿就高效率回报：“老大，查不到，是假证。” “我靠！”那炫恨恨一击掌：“无懈可击啊！” 一点破绽都没留下。 裴乃勋却淡定冷静：“舒珩，将你看到的房车描述给小姿，让小姿调控滨海市所有路口监控。” “哈哈，没错。”那炫转愤愤为喜色：“障眼法再高级，总不能当隐形术使用吧？” 也就是说，房车使用障眼法逃脱舒珩的追踪，可它总要开在马路上吧？总不能对所有监控摄像头使用障眼法吧？使用的过来吗？ 除非，他们不进市区，一直在郊外，开出滨海市。 就算一直在郊区，稍为热闹点的郊区十字路口也是配备监控的。 餐厅，向当当撑着下巴望天花板暗暗生气。 原来趁着她当厨娘的功夫，这帮人撇下她追踪那个非人的怪物种去！这算什么意思？嫌弃她笨，故意落下她？ “嗨，当当，我们回来了。”那炫笑容可掬的朝她打招呼。 “哦，回来了？吃饭吧？菜都快凉了。”向当当不冷不热斜视她们。 裴乃勋没有解释，径直走到商姿办公室：“先去吃饭。” “哦，谢谢。”商姿正盯的眼睛酸痛，看到他进来，以为他吃过了来替换她的。 谁知到餐厅一问，才知裴乃勋压根就没吃，回来就去替她，把商姿感动的当即就：“当当，给我打包，我去替换老大。” “至于吗？”向当当不乐意了。 “是呀，小姿，你先吃，吃完再去替，别辜负老大的爱护之意。”舒珩也劝。 商姿瘦小单薄，而且又长期对着好几台电脑，运动的少，体质算是最差的一个。要是还不好好按时吃饭，健康会更堪忧。 那炫也亲自盛了一碗汤放到商姿面前：“先喝汤。” “谢谢。”商姿重重点头。 向当当冷眼瞧去，她眼眶里竟然水汽氤氲，暗暗翻个白眼。 “当当，手艺不错呀！这就是传说中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吧？啧啧，才貌双全，经本人鉴定，优质美人一枚。”那炫品尝过菜色后，带点讨好恭维笑容夸奖。 “光口头表扬有个屁用，来点实惠的。”向当当对这套吹捧不卖账。 舒珩差点让汤给噎着，目瞪口呆看着她----这样直白好吗？ “好好，你想要什么？”那炫笑容更深。 不做作，不矫情，直率坦荡，嗯，不错，很不错！ 向当当放下筷子，擦擦嘴角，慢条斯条说：“我不挑呀。房子车子票子金子珠宝钻石什么，都行呀。” ‘咣当’这回，不但舒珩再次瞪目，就连商姿都手抖掉了调勺，高冷面孔的吴胜男也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错愕瞅定她。 那炫一愣，旋即爆发大笑：“哈哈哈……实诚，太实诚！”最后加一句：“不过，我喜欢！” 向当当打铁趁热，手伸到他跟前，摊手：“来。” 那炫笑容仍挂在清俊的脸上，颇为养眼，但是向当当见惯美色，不以为然，只一心奔着实惠去。 “行。”那炫笑意在嘴角漾开，却将自己的修长好看的手搭上她的掌中，挑眉头：“冲你这份率真，我送你份更大的礼物。” “什么？”向当当警惕了。 才不信这油嘴滑舌的家伙花言巧语呢。 “我。”那炫笑的深情款款：“我把我送你。怎么样？” 向当当收回摊开的手掌，送他两字：“丑拒。” 咝~咝~ 餐厅响起好几道倒抽冷气声。 那炫的笑容也顿时凝固，不可思议：“丑拒？我丑？” 向当当白他一眼，扭身站起问：“各位，吃好没有？”打尾工作还得她来有始有终了。 “哎，向当当，我觉得你该去配副眼镜，深度近视那种。”那炫倒是拿得起，放得下。心塞小下，也没太在意，反而又调侃她。 “穷。”向当当也不好意思再挤兑他。 “啧啧，一个以钓痴傻富公子为职业的家伙，好意思叫穷？” 向当当滞了滞。 商姿和吴胜男马上辩白：“我们什么也没说。” “算了，我能受邀加入事务所，估计某些人连我祖宗八辈都过滤了一遍。”向当当转念之间，也能想通。裴乃勋这家伙手段高明，本事不小，早就将她老底给调查过了吧？ 那炫跟他是铁哥们吧，知道她前职业，没什么稀奇。 “事实如此。难为你念头通透。”那炫竖大拇指赞扬。 “家世清白有什么用，老底让人翻过遍有什么用，通透有什么用，还不是让人防贼似的防着？”向当当愤愤的咬牙切齿。 “谁？”那炫左右摆头，一副要为她出头的架势：“谁防着咱们家世清白，聪明通透的当当？” 哟，都装傻是吧？ 向当当这个爆脾气被勾上来，不客气拍桌：“你们！” “我们？”大伙惊诧了。 …… 向当当发了通小脾气，起了一丁点效果。 餐桌上，裴乃勋被替换过来吃饭了。向当当就等着他吃完，洗洗涮涮好跟上他们做事的脚步呢。 “打电话给苏队。”裴乃勋不评价她的手艺，起了这么一句开头。 “干嘛？”向当当眉毛一耸。 “滨海市船运公司董事长的小儿子被绑架一个月了，至今未破案，而绑匪却每隔两天打电话勒索赎金，已提升至五千万。” 向当当没吭声，内心吐槽：干嘛跟她讲？这不是警察的活吗？再说绑架案，不有电话追踪方位吗？又不是大案要案悬案？ 裴乃勋放下碗，动作优雅的抹嘴，平静对她：“这件绑架案不值得事务所大材小用介入，所以，我想让你练练手。” “啊？”向当当愕然。 “就当是实习期作品，记成绩的。表现优异，才算正式加入裴氏事务所。” 向当当好胜心大起，斗志满满：“保证完成任务。” 第17章 练手 滨海市地理环境相对来说，很优越，物产丰富，水击交通发达，治安在全国都首屈一指。 不过，一个月前发生的绑架案，别说破案，绑匪有几个人都没查清，简直是警局耻辱。大伙憋着劲没日没夜的走访调查监听，收效甚微。 向当当被舒珩开车送到市局，交给苏队。 苏队对她的到来充满好奇与不解。因为是局长亲自指示，务必让这么一个门外汉参与绑架案。 “嘿嘿，苏队你好，我们又见面了。”向当当不怯场，先跟苏队寒喧。 “向，向……”苏队还记得她的名字：“向小姐？” “叫我当当就好了。”向当当笑容真诚。 苏队点头，让她进到办公室，其他刑警都看着她，眼里全是猜疑：新来的实习女警？挺漂亮的呀！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 苏队泛泛介绍了下她的名字，没说来历，快速转进自己小小办公室，问：“当当，你是为一个月前的绑架案来的？” “是呀。苏队，绑匪还来电话吗？” “还来。赎金一天一天在增加。” “那，人质呢？有声音吗？” 苏队摇头：“事发前三天绑匪还放出人质的声音，后来就……” 向当当眉头拢起来，愁：“这么说，人质还活着的可能性不大呀。” 苏队无言点头。 “绑匪的电话，你们应该有用技术手段锁定吧？” “嗯。”这是惯例，锁定位置好解救人质。 “一次都没成功？” 苏队点根烟，不想承认，只能默认。 “好吧，英雄终于有用武之地啦！”向当当伸展双手，语气欢快。 苏队疑惑：“你？” “苏队，你的顶头上司施压让你接收我，没提我的特殊本事？”向当当冲他挑眉笑。 “没提。只让你参与绑架案调查。” “哦，那行，我来揭晓谜底。”向当当压低声音：“我能看到电话那一头的一举一动。” 苏队眉眼一扬，怔了少许，收回讶色，反问：“真的吗？” “不信的话，可以验证。”向当当倒也没瞒着。 她相信，别人可能会大嘴巴，警察总会守口如瓶吧？也不会轻易扩散吧？再说这是裴乃勋交派的任务，不讲清楚，人家怎么信任她？怎么能放心让她参与？ 苏队二话不说，掏出电话拨找了一个号码，然后递给她：“别回头，将你看到的说给我听。” “OK。”向当当一听就明白了。 苏队拨的这个号码就是办公室同事。她背对着，而他直面对方，什么举动都收入眼底。 办法简单又是最有效了。 电话一接通，对方的声音和画像一同涌入。 “喂，苏队？什么事？” 向当当眼都不眨，看着苏队报：“一身警服，编号是XX……，皮肤偏黄，戴副黑框眼镜，斜分刘海。眉毛后半截疏浅，鼻尖有颗痣，嘴唇有溃烂，可能是上火……嗯，露出惊讶的神色，眼睛朝着办公室瞟过来，左手推了推眼镜……” 苏队站在办公室百叶窗前，听着向当当描叙，看着室外那名手下的举动，分毫不差。 “他没做声，眼睛盯着这里，好像有所悟。对了，他身后走过一名瘦高个，嘴里叨根烟。旁边探过身的是名略壮的警察，穿的是便衣，板寸头……” “行了。”苏队信了，拿过电话说了句：“小张，没事了。” 向当当得瑟：“验收合格了？” “相当不错。”苏队坐到她对面，感慨：“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呀。” “苏队，你说的强将可是指裴乃勋？” “是他。” “他有多强？名声这么广？”向当当不甘心裴乃勋了解她，而自己对他一无所知。 苏队吸口烟，吐口圈，苦笑：“这么说吧，但凡我们解决不了的案件，转托他，最多不出一个星期必破。就拿这次的抛骨案来说吧……算了，太灭自己威风了。” 向当当还好心安慰：“苏队，别灰心，大家都是为老百姓服务嘛。他本事大，多出力，天经地义。” 简称能者多劳。 这话，却让苏队更堵心了！这不委婉的骂他们吃干饭不干事吗？ ‘叮铃铃……’电话响起。 警员冲进来凝重：“苏队，是绑匪电话。” 苏队对向当当：“可以吗？” 我靠，绑匪的电话都呼叫转移到警局了，还来的这么及时。 向当当深吸口气：“我，我试试吧。” 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因为绑架案已事发一个月，家属情绪快崩溃了。再说也不可能派警员长住人质家中，只能采取专属电话呼叫转移，由警察接手谈判。 反正绑匪也知道家属报警了，他的目的好像不在赎金，而是挑衅戏弄。 苏队按着电话，再次威严的看着向当当。 “我，有点紧张。”向当当实话实说。 “不要紧，我们会教你怎么说。”苏队冲技侦警示意，对方点点头。 技术手段将跟进，拖越长越好锁定位置。 向当当调整下呼吸，接起电话出声：“喂。” “呵呵，女警？新来的。”对方的口齿清晰，不急不慢，声音也不大不小。 向当当静下心，周旋：“不是，我是小杰的姑姑。你能让我听听他的声音吗？” “不能。” “求求你了，家里老人都病的起不了床，只要你能把小杰放回来，多少钱我们都会给。” “呵呵！是吗？一个亿。”声音透着不屑和阴冷。 向当当一手握电话，一手在纸上飞快的写下：戴着墨镜，鸭舌帽，身着黑帽衫，留着八字胡，牙齿偏黄。 她带着哭腔：“一个亿？这，这，太难凑齐了。能先付一半吗？” 然后手又不停写下：背景是一堵灰白败墙，墙上有青苔，听到有流水声，有汽车驶过的声音。 “给你们最后一个星期，不然的话就……” “等，等一下。”向当当忙截断：“我，我们肯定会想办法凑钱，只是能让我听听小杰的声音吗？一下就好。拜托你了！” 嘟嘟嘟~传来挂断声音。 技术警欣喜：“苏队，锁定方位。” “出发。”苏队更是大喜。 这一次向当当拖延的时间不错，足够他们侦测到打电话的位置。 “我也去。”向当当赶紧自告奋勇。 “……行。”苏队带上她上警车，一路呜呜出警局。 第18章 出师未捷 “苏队，我还补充几点。”向当当在车上，严肃道：“是个瘦长脸，皮肤偏差，有粉刺的痕迹。手里夹根烟。” 苏队记下，又问：“背景还能看出什么？” 向当当努力回想：“那堵墙，比较厚，很古旧，青苔有深有浅。偶有汽车驶过的轮胎声。个子的话，我估测至少一米六八到一米七二之间。” “很好。”有初步画像，抓捕指日可待。 旁边有刑警在用地图查看锁定的方位，喃喃自语：“这个地方，靠近南江支流南溪。” 苏队也搜索关键信息。 古旧的墙，有青苔？滨海市是新兴移民城市，早就没有城墙了。所以不可能是古城墙。那会是哪里的墙有古旧的味道呢？ 警车一路呜呜开到目的地。 是一座桥上，就横过南溪水。车辆来往相对于南江大桥，并不拥挤。 技侦手段有限，只能锁定在这一片，精确度在直径百米。于是，便衣们沿着锁定的方位分散搜寻。搜寻一个瘦长脸形，戴着墨镜，黑帽衫，八字胡，牙齿偏黄的男子。 向当当站在桥头四望，如果打电话的地方就在这里，那对方只有两个方向可以逃窜。桥两头都有监控，相信很快就会将凶手捉拿归案。 苏队一直跟局里保持联系。他也在催监控中心，赶紧锁定南溪这座桥上符合相貌特征的男子。如果动作够快的话，只怕还能追上。 桥下的水，脉脉流淌，在阳光的反射上，有一层刺眼的波光。 “苏队，你看。”向当当发现新大陆似的嚷。 “发现什么了？” “那里。”向当当指着桥下一侧，道：“桥身像不像厚墙？近水处有青苔……” 苏队瞳孔一收。 桥下有脚印，还很清晰，并且提取到了一个烟头。 向当当站远了点，拿手比划了一下。她在电话里看到的青苔还在老地方，一模一样。那么，线索来了。找一个个头中等的站在脚印旁，目测了下头顶与青苔的位置，得出结论嫌犯的真实身高一米七。 有脚印，有烟头可以提取DNA，还有大致的相貌，看来嫌犯这回插翅难逃了。 所有警察都感到很振奋，摩拳擦掌：可算要逮着这个狡猾的家伙了！ 向当当成就感空前高涨，终算发挥了特长，办成了一件好事！ 嗯，不知道这算不算交试卷？这份试卷，裴乃勋给打几分？ 无意是扭头看桥上，有不少行人趴在桥头看热闹呢，并对桥下这片指指点点。人群中独有一个身穿黑帽衫的男子冷淇的看着。 他没戴墨镜，也没戴鸭舌帽，双肩有背包带，似乎是背着双肩包。 看到向当当的视线迎上，他忽然咧嘴笑了笑，笑的阴森。 “是他？！”向当当乍呼叫。 “谁？” “嫌犯。”向当当手一指桥头。 苏队抬眼看去，果断：“拿下。” 可惜那个黑帽衫男子后退一步，掉头就走。 桥上的警察得到指令，目光搜寻黑帽衫男子，看到一个背影匆匆朝桥端去，追上去大喊：“站住。” 不喊还好，一喊对方拨脚就跑，很快就跑过桥端，闪躲行人，跳过斑马线钻入巷子，不到五分钟就再次在众人视线中消失。 钻巷最不好办，因为大多数巷子四通八达，并且没有监控探头。 不过，苏队并没有放弃这次难得的机会，布置人手堵截，还调来巡逻警，片警什么的发动群众提供线索。 嫌犯的图像出来了，监控拍的很清晰。 一米七，瘦长脸，八字胡，黑帽衫，背着一个浅色的双肩包，包并不大，有点旧，表面有污迹。 大伙都井井有条的忙碌，能力发挥不错的向当当晃着手也在巷子里左顾右盼。 追踪这份有难度的技术活，她不太熟练。可她还想再多出份力气呢，这样回去，也好交差不是。 就这么瞎窜，向当当眼尖的发现了一扇半掩的门，门口有大黄狗趴着晒太阳，里头是个小小院落，没有说话声，很安静。 “有人吗？”向当当敲了下门。 院子是水泥地，日光白晃晃。 向当当转身想走，却听一声咳嗽，一个沙哑低音男声：“找谁呀？” “哦，我们在找一个人，请问，你……”向当当转身踏进门，咧嘴露笑正要描叙。 不期然，对上一双冷漠的瘦长脸，八字胡，还是黑色连帽衫，手里的尖刀泛着寒森森的光。 吞了下口水，向当当想逃已经是来不及了。 嫌犯一把粗鲁的拽过她，语气阴冷：“接电话的人是你吧？” 看来也是个尖耳朵。 “你，你想干什么？你投降吧？警察已经将这片封锁了，你跑不掉的。”向当当硬着头皮学电视上台词。 “哼。”嫌犯只冷冷笑，然后拿刀抵着她：“走。” 向当当踉跄一步，暗暗：完了！被当人质了！ 丢脸啊！简直是帮倒忙呀！ 她不肯走，大胆子反抗了下：“你，你现在唯一的出路是自首，还有，那个小男孩呢？你把他藏在哪里？是这里吗？这里是你的老窝？” ‘咚’后脑被重重敲打一下，钝钝的痛。 向当当呲牙‘咝’的呼痛，狠狠侧头：“我，我走就是。” 还是认怂比较明智！反正周围有警察，顶多丢脸，不会丢命。 “出去。”嫌犯推她出小院。 趴着的大黄狗嗅嗅鼻子，汪汪叫两声，被嫌犯凶戾的目光震骇，夹着尾巴沿着墙根溜了。 “切！”向当当唾弃一口大黄狗。这个没骨气的，她还指望狗叫能把大批警察引来呢？然后趁着混乱，她好混水摸鱼，没想到这只狗比她先溜了。 这是条窄巷，就是勉强能容辆小轿车进来-----只进不出。 出小院，嫌犯没押着她，而是一手搭上向当当的肩，一手拿尖刀抵着她的腰，刀尖快透过衣服刺进皮肤里。 向当当挺直背，僵硬道：“我配合，我尽量配合，麻烦你把刀拿远一点行吗？” “废话少说。” “去，去哪？”向当当眼珠四转。 嫌犯抬下巴：“直走，前面左拐。” “收到。”向当当动作如僵尸行走，一步一步直走，左拐。 第19章 实习不合格 拐角，有警察在盘问路人们。 嫌犯扯一把她后退，低声：“老实点。” 向当当翻白眼，她够老实了，还想怎么着呀？ 见她没有大喊大叫，嫌犯推下她：“直走，前面巷口右拐。” 被动走的快，很快就到了右拐，向当当眼角觑空，旁边有路人走过，她想呼救，尖刀不期然朝她腰肉上刺了刺。 向当当只好默不作声，沮丧的麻着脸，机械的朝前走。 突然，向当当眼眸一亮。 路人，出现一张熟悉的脸---是吴胜男。 向当当眼角轻扫侧边的八字胡男，轻咳一声，先引起吴胜男的注意，接着不满的问：“喂，接下来怎么走？” 八字胡男推她一把，边上又是一条只容一人通过的小巷，臭哄哄的，苍蝇蚊子满天飞。 有一户人家的后门半掩着，八字胡男先是警惕扫一眼四周，看到有警察已经朝这边过来，便用力推搡向当当：“进去。” 向当当手撑着门较了会劲，感觉到冰冷的刀尖快要刺入肉里，吓的急忙踏进门。 门内光线一暗，向当当还未看清环境，只听到耳后一声沉闷的‘嘭’急忙回头，眼帘掠过吴胜男疏离淡定的脸，她反应也奇快，飞快偏闪一旁躲开尖刀。 八字胡男脖子后被砍个手刀，恍惚了一阵，剧痛传来，手就无意识朝前一伸。 尖刀离向当当只差半厘米，幸好她躲得快，不然就见血了。 吴胜男再手扬起给了一手刀，八字胡男再次摇晃一下，咚，彻底倒地了。 “胜男，你怎么来了？” 吴胜男只看她一眼，不放心。又狠狠踩一脚倒地的嫌犯，确认无还手能力后，才轻描淡写：“老大让我来接应你。” “呃？谢谢哈。”向当当羞愧：“我，大意了。” 吴胜男难得安慰一句：“新手，难免。” 然后她拖着嫌犯男出门，扔在路上，很快就引起盘查警察的注意，跟着大批警察增援。 无论是相貌还是其他特征都对应了，并且还挟持向当当，八字胡男被正式逮捕。 如今的问题是，人质在哪里？ 突击审查，绑匪拒不交待，只噙着笑看警察无可奈何。 他的住址被翻遍了，没有。 平常逗留常去的地方，也没有。 他是单人做案，没有同伙。亲戚朋友少的可怜，也是一无所获。 所以说这件绑架案还不算正式结案。 在第五天，滨海大雨，积水在城区厚达脚踝。靠近南溪水某条下水道堵塞，维修人员发现一个小麻袋，拖出来一看，里头装着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 经查，正是小人质。 其实在被绑架第二天，人质就被杀害了。绑匪却一直变化着地点和手机号码向家属勒索钱财。金额一再升高，看起来不像是为财，纯粹是变态耍着人玩。 且说向当当回到事务所。 她磨蹭着来到裴乃勋办公室，敲敲门，听到好听的‘进来’声音后，深吸口气，推门而入。 裴乃勋正对着电脑敲击，看她一眼继续工作。 “老板，我回来交差了。”向当当挤个勉强的笑容。 “嗯。” 嗯什么？向当当摸不清他的用意，只好摊开说：“老板，我圆满完成任务，回来报道了。” 裴乃勋嘴角轻微一扬，收回手，转动座椅，正面对她，问：“确定圆满？” “对呀。绑匪逮到了。” “谁逮到的？” “……胜男。”向当当垂下头。 “你呢？”裴乃勋不急不慢追问一句。 向当当脸上飞起团红云，嗫嗫：“我，被当人质。” 裴乃勋身体往座椅一靠，静静看着她。 “虽然不完美，总可以及格吧？”向当当调低标准。 裴乃勋冷静反问：“如果胜男不在，知道后果吗？” 想了想，向当当不确定猜：“我还是能完好无损的回来吧？毕竟嫌犯暴露了，他的首要任务是逃命，只要到了安全的地方，会放了我吧？不放的话岂不是个累吧？” 裴乃勋再次静静无语瞅定她，向当当无知无畏的迎着他的目光。 片刻，裴乃勋手撑撑额，下了结论：“实习不合格。” “啊？”向当当惊呼。 还没惊呼完，裴乃勋面无表情：“不过还有一次机会。” “太好了！”向当当松口气，喜笑颜开：“老板，那是……” “邻市有件积案，号称满月谋杀案。最近几次月圆夜，已陆续死亡三男两女。”裴乃勋平淡直叙：“事务所已经接手。这也是你最后的表现机会，如果不达标，那只能遗憾的……” “老板，我一定，一定不会再失误了。”向当当抢先严肃保证。 裴乃勋面色稍有动容，看去像是多了丝期待的笑容：“我拭目以待。” “什么时候出发？” “今天。” 向当当掉头就：“我这就去收拾行李。” 也不拦她，看着她急吼吼出门，裴乃勋望天松口气。 …… 出大厅，立在台阶上，向当当才知道这次是组队前往。 她，舒珩和裴乃勋。 黑色SUV驶出大门，向当当坐在副驾位，看一眼后座的裴乃勋，心里有十万个为什么，却不知挑哪一句问好。 舒珩看出来了：“当当，你想说什么只管说。” “你们，也一起去？” “当然。” 向当当侧扭头：“老板，那我具体做什么？” “以学习为主，能力为辅。” “哦。”向当当想了想，又小声：“要是我发挥不出特长，最后怎么算成绩呢？” 舒珩一头黑线瞟她。 裴乃勋翻着手里的资料，头也不抬：“综合考核。” 向当当默默坐正。 她除了通过电话有千里眼外，就没什么优势了。 不会武功，也不是电脑天才，对侦查一无所知。所以，这一次实习机会，是考她什么呢？ “给。”裴乃勋看完，递她满月谋杀案资料。 向当当垂头丧气接过，翻了翻。 B市满月谋杀案，至今已死有五人。三男两女，也就是说发生在最近五个月。因为这五人之间没有任何有关联的东西，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都是在满月这天被杀，所以被合并称为满月谋杀案。 第20章 异能杂牌军 谋杀安中三男两女身分各异，有学生也有在职人员。性格也不尽相同，成长背景不一样，家庭关系有好有坏，总之就是他们互不认识，也没有可能串起来的直线。 死因倒是相当一致：咽喉被撕咬出一个大洞，其他无伤。 “变态！”向当当看完的第一印象。 裴乃勋在后座盯着她问：“除此之外呢？” “呃？”向当当绞尽脑汁思索了下：“还觉得不像是人所为？哎，对了，老板，会不会邻市也有妖怪横行呀？” “不排除这种可能。”裴乃勋没有批评她的天马行空想像。 向当当一下就振奋起来，扭过头，兴奋追问：“老板，是不是官方也觉得不寻常，所以转给咱们事务所查证？” 裴乃勋揉下眉心，甩甩头：“也许。” 切，还故意说这么含糊？向当当就翻个眼，继续兴奋眨眼：“老板，事务所为什么会接手到这样的官方疑难杂案？” 裴乃勋不想回答，闭目靠在后背椅。 向当当还伸长脖子催：“老板，透露一点啦。” “当当，这明摆着，还用着问吗？”舒珩边开车边笑说：“当然是咱们事务所跟官方是合作关系嘛。” 向当当转移目标，盯着舒珩：“为什么官方会选择裴乃事务所为合作关系？” “嘿嘿，这也是明摆着的嘛，咱们事务所人才济济，所有疑难杂案，手到擒来嘛。”舒珩颇为骄傲。 “我要问的是，官方是怎么知道咱们事务所人才济济的。裴氏事务所好像并不对外承接业务吧？不打广告，那官方怎么看疗效？” 官方挑选合作伙计，也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吧？那怎么就认定裴氏事务所能解决一切疑难杂案呢？ 舒珩将车停在红灯前，冲她和气笑笑道：“说来话长。时间有限，总结一句话，官方慧眼识珠认定咱们是可以长期合作的盟友伙计关系，你知道这一点就行了。” “……好吧。”向当当无话可说了。 在她加入之前，裴氏事务所一定还解决了其他官方无法啃下的疑案，赢得信任，所以导致现在裴氏事务所在警界很有名。各省市搞不定的稀奇古怪案件，最后大都会秘密移交给他们处理。 向当当眼睛望顶，在想：这算是编外警察不？不对，是异能杂牌军？ 想到这里，她就笑眯眯对舒珩：“舒哥，你说咱们这像异能杂牌军不？不是正规军，却解决正规军无法解决的事。” 舒珩咧嘴笑了，看一眼后视镜。 裴乃勋淡然开口：“不是。” “可是老板，不觉得很贴切吗？”向当当扭头辩白。 “不觉得。” 他还是闭着眼，姿势传递出一个信号：不想多说。 于是向当当就嘀咕着转身：“异能杂牌军多好，听着不入流，可是比事务所这仨字接地气多了。” 裴乃勋装没听见，舒珩不接腔，专心开车。 ‘叮’有信息进来。 裴乃勋掏出手机懒懒看一眼，马上坐好，低头肃容一目十行。 “舒珩，小姿捕捉到了房车的踪迹。” 舒珩精神一振，扭头问：“在哪？” “行驶路线，B市。” 也是B市？ 舒珩睁圆眼睛，匆忙中与裴乃勋交换一个不言而喻的眼色。 茫然的向当当眼珠转转，小心问：“两位，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这个问题不适合舒珩来回答，他要开车，不能一心二用。可是裴乃勋陷于沉思中，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向当当等了半晌，不抱希望的扭头看车窗外。 也对，她是新人，还没过实习期，不算正式员工，所以有些事，不说给她听，正常。 滨海市跟B市挨得很近。 半天的功夫，就进入B市境内。 裴乃勋忽然说：“明天是满月夜。” 向当当斗志高昂：“老板，那我们去哪里蹲点？” “你很有把握？” “呃？”向当当斗志泄一半，偷眼瞄瞄他：“咱们仨加一块，七八分把握是有的吧？” 舒珩笑：“凶手是男是女不知，人数多少不知，当当，不要太轻敌了。” “嘿，我这不是相信你们二位的超能力吗？” “可别。”舒珩不戴这顶高帽子，澄清：“我没有超能力。” “不会吧？”向当当认真的上下打量他。 个子起码一米八以上，体健貌端，扑面一股英武阳刚之气，怎么看都像是硬角色。 “擒拿格斗枪支爆破上山下海野外生存，我比较拿手。”舒珩诚实交底。 向当当吃惊：“哇哦，十项全能呀！舒哥，你不会是专门练过吧？” 舒珩漫不经心：“我是特种兵转业。” “哇！”向当当眼光大亮：“怪不得啊！佩服！” 裴乃勋轻咳一声。 向当当俏皮的吐吐舌头，冲舒珩小声笑：“好像跑题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歪主题了。 咳咳~向当当敛起诧色，虚心请示：“老板，那接下来该怎么做？” “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裴乃勋一板一眼回她。 …… B市某公寓式酒店。 舒珩检查公寓，向当当订餐，裴乃勋则摊开自带的电脑不知查什么。 天黑，仨人用过餐，裴乃勋才说：“今晚的安排是这样，舒珩，你去追踪那辆房车，随时保持联络。向当当，你跟我一组。将满月案五名死者最后案发现场过一遍。” “哦？”向当当不明白意义何在。 死者最后的案发现场，当地警察想必不知过了多少遍，该提取的线索早就提取到了吧？ 舒珩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裴乃勋特意叮嘱他：“如果发现房车踪迹，不要冒然接近。” “明白。” 裴乃勋最后扔给向当当一件轻薄的深色T恤和一副眼镜。 “还发夜行服？”向当当捏起，哑然失笑。 舒珩解释：“这件衣服，可防火，上百度高温下不起变化，耐酸碱腐蚀，最神奇的是可以挡下零点七毫米枪弹远距离射击。” “哎呀，防弹衣呀！这么轻薄？尖端高科技成果？”向当当意外之喜。 “没错，军工特品，不批量生产。”舒珩递她眼镜：“有夜视功能，你按这个按钮，可转墨镜防强光刺激。” “妈呀，007装备啊。”向当当喜滋滋屁颠颠的换了。 深色T恤样式简洁大方，万能搭配。很舒适透气透汗。 第21章 过一遍现场 第一站B市某公园。 此时夜幕深垂，夜空无云，几粒星子点缀在明月四周。 风也正好，向当当不是轻扯最新T恤，很满意的弯起唇角。裴乃勋好有背景的样子，连军工特产都能弄来，不是一般人！嗯，这会确信了。 “就是这样。”裴乃勋停在公园一角的长椅边，四下打量。 不远有盏路灯，发出昏黄的灯光，照射到长椅这边，光线更微弱。 向当当翻着手里案发资料，说：“死者是名失意的职员，满月那天在此自怨自叹，是独自一人。还喝了点酒，倒在这个方向……” 她拿脚比划着，又说：“头朝东，喉管撕裂，流一地的血……” 裴乃勋无语看她一眼：“不求你过目不忘，可是现场临时翻资料对应，真的好吗？” “呃？”向当当俏脸又一热，悻悻合上资料，低声：“对不起，时间有限，我没记下来。” “尽量做到看一遍，心里有数。这是最起码的要求。” “是，我尽量。” 裴乃勋就没再多说什么，迈步四望，向当当跟在他身后也左顾右盼的。以至于裴乃勋突然停下来，她差一点就鼻尖撞上他的后背了。 “老板，你……”向当当机敏，马上退开一步，摸着鼻子。 裴乃勋深吐口气：“学会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环境。” “哦。”向当当领会。 公园这一角，比较昏暗，当晚死者之一死的比较快速，所以是第二天才由管理员发现并报案的。案卷里，警察没有提炼到什么有用的痕迹。 裴乃勋却站在长椅后方那块突起的观景石上眺望。经过五个月，观景石四周没有任何可疑线索留下。 向当当也攀上来，学着他张望，感慨一句：“这里夜色不错。” “位置不错。”裴乃勋难得附合一句。 “也对。如果死者独自在下面的长椅借酒浇愁，凶手就在这里隐伏着……嗯？凶手估摸着是个动作敏捷的。”向当当提出个疑议。 裴乃勋扭头不置可否瞅她。 向当当嘿然一笑，几步跳跃坐到长椅上，回身昂头：“老板，你看，要是你突然下来，我自然会惊觉吧？会尖叫吧？会逃跑吧？” “……没错。” “综合死者躺的位置看，没跑多远，那就是说要么是被突然袭击得手，要么就是不防备的人接近。” 裴乃勋面容无波走下来，直接：“排除第二条。” “突然袭击，可是需要敏捷身手的。”向当当眨巴眼笑的开心：“所以我的推测可靠，对吧？” “对。”裴乃勋左右一扫，冷静：“转下一场。” 第二名死者是女性，年纪为二十三四。 是名娱乐城打工的夜班妹。凌晨下班骑着电动车回出租屋，经过一段时，路灯闪了闪，她隐入黑夜中就再也没出来。 直到第二天环卫工人起早看到她倒在马路边上，电动车倒在旁边，喉管裂开一个大血口，周围的血渍已渗入路土中。 裴乃勋和向当当围着现场马路转了几圈，周围是店铺，当夜已关门歇业。 不过，警方还是走访到当天夜里某个时段，有人听到外头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是个女人的声音，叫声太惊吓骇人，不敢开门细看。 “这么说，死者应该是看到凶手冒然出现，然后就没然后了。”向当当琢磨着抬头四看：“这个地方选的好，没有监控。” “错。”裴乃勋指着旁边商铺，淡色：“警方调取了店铺的监控，拍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向当当心虚，赶紧悄悄的翻第二名死者的资料中，记载着警方的确又是走访又是调监控，可惜，还是一无所获。 马不停蹄又接着将剩下的几名死者案发现场统统转了一圈。 向当当陷入沉思，她敏感的觉得。这件满月案，不同寻常了。 凶手也太狡猾吧？在如今的现代高科技侦查技术之下，竟然连二接三得手，还没留下多少有用线索。高智商犯罪吗？不像。 变态随机杀人？为什么手法一模一样，没点长进呢？ “老板，你有什么新想法没？” “你呢？”裴乃勋当然心里有数了，不过想提携一下她。 向当当挠挠头，凝重神色：“我觉得，非人所为。” “证据呢？” “证据就是，手法太粗糙，太随机，偏偏五条人命，现场也没有遮掩，警方却什么都没查到。如果不是太狂妄的高智商变态，就只能认定是非人所为。” 裴乃勋缓缓点头：“接近事实了。” “哎呀，老板，这么说我猜对了？”向当当眉飞色舞起来。 裴乃勋语气带着说教：“记住，凡事以证据说话，而不是凭直觉和猜测。那不科学。” 真像个老夫子！ 向当当腹诽，面上却带着笑：“老板，那我被你的车撞进医院，然后就能看到电话的对面某人的举动，请问适用哪条科学？” 裴乃勋语塞，深遂的眼凝望她，清清嗓子：“我会给你解释的。不过不是现在。” “好呀，我洗耳恭听。”向当当顽皮笑。 裴乃勋扭开脸，正好电话响了。 来电显示舒珩。 向当当玩心起，小声：“我来接，我来接。” 裴乃勋没满足她的玩心，接通电话问：“舒珩，你在哪里？” “老大，我在XX路五星酒店停车场。” “别轻举妄动。我们马上赶过来。” “好。” 二人直奔某五星酒店。 向当当捅捅裴乃勋，小声：“老板，要不要报警？” “不用。” “可是咱们人少，我只能当摇旗呐喊的啦啦队……”光凭裴乃勋跟舒珩，怕是不能取胜吧？ 裴乃勋语气不见起伏：“我们不是去打架。” “那是……” 裴乃勋手握方向盘，目光定在前挡风玻璃前，城市的流光溢彩掠过他的脸，呈现一种不可捉摸之感。向当当还歪着头等他的回答呢。 “去了就知道。”裴乃勋暂时先买个关子。 向当当泄气：“老板，你这就不够意思了。什么都不跟我挑明了说，万一发生点什么突发事故，我怎么应付？” “你自保就行了。”裴乃勋声音极好听，可向当当却听到这一句，颇为刺耳。 第22章 没发烧吧？ 嘛意思？ 自保就行了？向当当自保当然是没问题。她至少打不过，跑得快。前提是对方跟她一样普通人。要是妖级的，她就得歇菜。 裴乃勋心理素质杠杠的，半边脸被向当当狠狠盯着，愣是神色如常，不慌不乱不羞。直视着前方，专心开车。 “老板，我觉得你的语气有轻视我的嫌疑？”向当当忍不住直接质疑。 “没有。”裴乃勋淡定否认。 “有，你再好好回味一下？” 裴乃勋飞快瞅她一眼，视线下垂，像是沉思的神情。而后，认真道：“真没有。” 向当当叹气：“老板，我的作用有限，你高薪聘请，会不会很亏？” 裴乃勋不语。 “要不，这样吧？反正你是大能人，能不能想办法把我这个意外得来的千里眼消除，只要我恢复普通人，不用你示意，我立马乖乖走人。” “不能。” “那，如果我实习还是不合格呢？怎么办？”向当当暗自窃笑。 千里眼不消除，实习不合格，那要怎么安置她呢？退回也不太可能吧？好歹异能那里摆着呢。重用也不可能吧？她就这点意外能力。 裴乃勋像是经过深思熟虑般，还是面无表情：“你厨艺不错。正好事务所也缺一个长期又靠谱的大厨。” 愣了半秒，把他的话消化后，向当当就尖锐嚷：“什----么？” 当厨娘？老娘才不干呢！ 向当当瞬间就怒火冲冲的，要不是在车上，她都要暴走了。 谁知，裴乃勋却用他一本正经的脸，转头问：“两全其美吧？” “我，呸！”向当当对他再无敬畏之心，直接切换泼妇嘴脸：“小心我饭菜里下毒。” 对她这个毫无逻辑泄恨式的反驳，裴乃勋也有一瞬间的懵逼，眼眸直了直，呆滞少许，默默无语的冷场了。 向当当却开始絮絮叨叨：“好吧，厨娘就厨娘，不过，薪水，福利待遇咱们另议。起码一点就是比肩我前职业的薪水，也不多，年薪百万起步，我希望是美金结算。福利的话，带薪休年假那是肯定的，周六周日双休那是国家规定的。事务所这么保守封闭，我交不到朋友损失也大了去，等我年满二十三，能发个五星级世纪好男人吗？” 前方又是红绿灯，裴乃勋耳听着她苛刻的条件，静静的扭头，好好审视她。 向当当还在扳着手指算：“房子就算了，配备出行车子是正常的吧？也不要多贵，奔驶就行了……” 忽然眼前横过一条匀称好看的手臂，接着额头上微有凉意。 定睛一看，裴乃勋正儿八经的探手过来，在她脑门一沾，自言自语：“没发烧呀？” 回过神来的向当当恼羞成愤：“你才发烧说胡话呢！” “哦，那就好。”裴乃勋似乎松口气，继续开车。 咝~向当当牙缝里抽气，嘴角还抽了抽。 他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完全就是严肃正直脸，闹的她没好意思再继续狮子大开口了。 XX路五星酒店到了。 裴乃勋将车开向停车场，一眼就看到舒珩等在那里。 “老大，就是那辆车。”舒珩手一指。 是辆中等房车，目测可坐四五人以上，窗户紧闭，还拉着窗帘，已经熄火安静的停在角落。 向当当蹦到车前，想透过前挡风玻璃那里瞧个仔细，却发现，除了驾位室，后排也拉上帘子，什么也看不到。 “多少人？”裴乃勋就不做无用功，只瞄一眼而不用像向当当那样蹦哒。 舒珩回：“四人。一个独眼中年男，一个极妖媚的女人，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 “哎，妖媚女人，多妖媚呀？”向当当来兴趣了。 舒珩翻出手机，低声说：“我暗中偷拍了几张……”一面说，一面调图像。 向当当非常期待，整个脑袋探过去，挡住裴乃勋的视线。 “咦？找不到了。”舒珩翻了半天，愣是没找到。 向当当看他磨磨叽叽的，恨不得帮他翻手机。 “老大，你看。”舒珩直接将手机递给裴乃勋。 舒珩的手机其他都正常，只是有几张图像是空白的。也就是说他拍下照片了，可是没显现图像。 “你当时确定拍到他们了？”向当当疑问。 “我确定。” 向当当就纳闷了：“那你拍好后，没瞧一眼？” “瞧了。然后收起来了。” “那就是说，你拍好了，确定上像了，就放心大胆没管，一直到现在拿出手机调看，才发现一片白茫茫？”向当当总结了下。 舒珩过滤下她的话，点头认同：“差不多是这样。” “其间，有谁接近过你吗？” 舒珩摇头：“没有。我一直守在暗处，跟任何人没有接触。” “那就古怪了！”向当当好生思量一回，这是什么法术？远距离操作别人的手机？还那么精准就暴光那几张照片，其他都没事？ 裴乃勋脸色微变：“意念控制术。” “什么？意念控制术？”向当当惊诧的重复一遍。 裴乃勋没解释，而是对她：“你去车内待着。等我们回来。” 向当当茫然无知的眨巴眼：“你们去哪？” 裴乃勋指指酒店，下巴一抬：“去吧，锁好车门。” “……哦。”向当当不勉强了。 乖乖坐到车内，向当当透过车窗，目送着裴乃勋跟舒珩神情凝重的走向电梯。他们要直接跟不明来历者碰面了吗？ 一知半解的向当当绞绞手指，为他们捏把汗。 手表显示，此时快九点了，停车场还是灯光明亮的。各路豪车也进进出出不受夜色影响。 向当当掏手机搜索关键词‘意念控制术’弹出不少页面。 “还真有这项超能力呀？”向当当一页一页的翻着看，没什么大惊小怪的，科学也在证明，可以通过某种仪器，是能达到的。 “不过，远距离删掉对方的通讯工具上的照片，这不是科学能解释的吧？嗯，只能用神奇的超能力来解释了。” 掐指算了算，对方四人，其中一个有超级意念控制术。其他仨人不知深浅。而这边，就一个裴乃勋实力深不可测，四比二，估计胜算不大。 向当当拨号码给远在滨海市的商姿。 第23章 大力士 “小姿，你竟然在啃鸡爪？”向当当第一句话竟然是羡幕质问。 商姿拿手背推下眼镜，啃的叭唧响：“胜男新卤的，好吃。你们吃了吗？” “别吃光了，留点给我回来吃。对了，小姿，说正事。你能远距离控制别人的手机不？就像电脑远程监控一样。” 商姿摇头：“暂时做不到，除非事先在对方手机里做了手脚。” 向当当咽下口水，向商姿简要说明：“舒哥跟踪到了房车，也暗中偷拍下对方，不过等再次调取图像时，却是空白一片，老板说……” 正说到这里，汽车震颠了一下。 向当当身体歪了歪，立马坐正：“老板说是意念……” ‘嘭’一声巨响，小车忽然被掀了下，又重重的惯到地上，发出很大撞地声。 向当当被重重惯了下，一手撑着扶手，一面向商姿：“我这里有点情况，一会跟你说。” “当当，小心。”商姿停止啃鸡爪，面色着急。 “我会小心的。”向当当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把手机调整到视频模式对着车窗外。 ‘哐’车窗忽然多了一个大拳头，挥向窗玻璃。没碎，裂了道细纹。 同时，一个身强力壮，高大魁梧的男子突兀的把脸贴近，冲着车内的向当当咧开嘴，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啊？”向当当本能惊呼，却不忘视频对着他。 对方矮下身，看手臂肌肉贲张的厉害，果然车身缓缓被抬起一侧，向当当急忙系好安全带，防止倒向一边，却仍举着手机拍视频。 大力男子重重一惯，车身又震颠两下，颠的向当当东倒西歪。 接着，他一拳砸向车门。 向当当镇定自如的将视频发给商姿，然后拨打110报警。 没等他报完，就听有脚步声纷杂，有人大声怒喝：“干什么呢？住手！” 她探头一看，保安来了！ 闹这么大动静，保安早就惊动了。这不，来了三四个，手里提着警棍，气冲冲的疾步过来制止对方胡闹。 向当当一看有增援，底气足了，解开安全带准备逃出车去，不能坐以待毙。 谁知，剧情急转直下。 这个高壮大力男子阴沉着眼，一拳击在地面，水泥地面生生一个大坑，坑周裂纹还蔓延。 只一招就把保安吓傻了。 这，这尼玛不是拳头，这是铁郎头吧！ 水泥地还能砸出洞，若是砸脑袋上……那画面不敢想。 于是，保安们很明智的集体向后转，装做迷路的样子摸索着回去了。 “哎，哎！怎么回事？救人呀！”向当当敲窗，干着急了。 车窗外，大力男子咧嘴，牙齿缺了一颗，更显残忍，很有变态凶手的范。 向当当泄气了，抖抖索索问：“你，谁呀？是不是认错人了？” ‘咚咚’对方不答，一拳又一拳砸向窗，饶是空玻璃很结实，特殊材料制成的，可也经不起这样大力的一下一下猛砸呀。 很快，那裂纹就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在扩展。 向当当扯开喉咙放声尖叫：“救命，救命！谋杀啊！不对，非礼呀！” 停车场回荡着她的尖叫，不过，没有引来好奇的车主们围观。相反，仅有的车主不小心经过，快速的溜了。 向当当不指望路人们了，趁着还有点生机，赶紧打电话给裴乃勋。 关键时刻，裴乃勋电话打通没人接。 见鬼了！ 向当当气恨恨的四下在车内找武器，怎么着也要垂死挣扎下吧？ 这一摸索，还真让她摸出一些不知名不认识的家伙来。 比如这个，看起来像手榴弹的东东，有英文。哦，闪光弹！ 太好了！向当当马上戴好眼镜，转成墨镜模式，可防强光的。一面戒备着，只等对方砸烂玻璃就扔过去，觑准机会逃。 她成功了！ 在这个蛮力男子将肌肉感满满的手从烂窗伸进来扭开车门的瞬间，向当当向他扔了一个闪光弹。 刹那，白光乍起，刺眼又眩目，五米之内一片白茫茫，什么都看不到了。 向当当动作相当利落，踹开他，猛力推开车门，拨脚就跑，一气呵成，完美。 ‘噔噔噔’鞋跟敲击地面，发出惊慌失措的杂响。 向当当匆忙回头一看，吓的失声：“啊？” 那个大块头高壮男呲牙眯眼的追上来了。 这一刻，她特别恨鞋跟为什么响的这么清脆？这不是为对方指明她逃跑的路线吗？ 可是，脱鞋光脚跑已是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甩开膀子不要命的朝出口狂奔。 “向当当！”一声呼喊，宛如天簌之音。 是裴乃勋的声音。 向当当激动的眼泪快出来了，喘着大气：“我—在—这—里。” 话音刚落，裴乃勋瞬间就晃到她面前，犹如一阵风，或者一道闪电。 他头发略为凌乱，伸手就把她扯到身后，面向那个渐近的魁梧大力男，凛然而立。 “呼呼！老板……”向当当滑步一样挪到他身后，喉咙一阵苦甜，大舌头：“你……” 突然，向当当就说不出话来了。 一向面瘫儒雅，风度翩翩疏离淡漠的裴乃勋气质徒然一变。全身散发着一股叫冷戾的气场。 冷的向当当牙齿情不自禁打个冷激灵，接着就是很有压迫感，还莫名感到强大的杀气腾腾而冒。 咋回事？ 向当当都傻眼了！ 魁梧大力男子在三十米远停下来，像座小山似的，居高临下阴沉盯着他们，手里的拳头已握紧，身体一沉，摆出一个进攻的架势。 只一个眨错的错间，裴乃勋如一道利刃出鞘，身形如影猝不及防的闪到对方面前，挥起左拳，重重击在他的下巴。 咔嚓~骨头开裂的细响。 ‘吼~’大力男子恼羞成怒的后退一步，发起反击。 他的确是硬汉，下巴被这么用力一击，痛的口角渗出血丝，却第一反应不是呼痛，而是扬起沙锅似的拳头直勾击向裴乃勋。 裴乃勋早有后路，一击得手，快速闪退，令对方扑了个大空。 面无表情的揉揉手腕，裴乃勋缓缓迈开腿，虚眯起眼，已经瞅准第二轮打击位置了。 ‘嘘咻~~’尖锐的啸声低沉飘入。 第24章 妖媚女 大力男子忽然一怔，竖耳听清后，以仇恨之眼凶残的盯看裴乃勋，眉心一紧，指着他冷森森又含混不清道：“老子记住你了！臭小子，走着瞧！” 他下巴歪张，口里有血迹冒出，模样可憎可怖的放着狠话，裴乃勋却云淡风轻：“奉陪！” 体格如蛮牛的大力男迅速后退，很快就没入阴影中，远去了。 向当当捧着脸对着背影玉树临风的裴乃勋：“好酷啊！” 太帅了！那飘逸的身法，那鬼踪似的瞬移，那一记重拳的出击，还有最后漫不经心的接下挑战的神态，凑和在一起，构成颠倒众生的男神范。 向当当一向自认阅尽天下各色美男，早就不是颜控未成年少女了。这一刻却小小的犯了下花痴病。 “你还好吗？”裴乃勋扭回头，对上她欣赏的眼神，波澜不惊。 “还，还行吧？”向当当回过神来，检视下自己。 T恤很服贴，衣衫相对完整，就是头发有点凌乱，鞋跟有点葳。心里有后怕外，没别的阴影。 裴乃勋转身：“走吧。” “哦。”向当当跟着他走了几步，看到自己的墨镜掉地上，疾步上前捡起，确认没摔坏，欣喜：“质量不错。对了，老板，舒哥呢？” 裴乃勋下巴轻扬一下：“在前边等我们。” 向当当看向前方，拐过弯，就到了停车处。 开来的车很有点破损，舒珩蹲在那里摆弄着，试图修复起来。看到他们回来，明显松口气，关怀：“当当，你没事吧？” “有点小小惊吓，其他还好。舒哥你呢？” 舒珩苦笑：“差点阴沟翻船。” “怎么回事？”向当当还以为他们大获全胜呢？ 裴乃勋盯着被大力壮男破坏的汽车，对舒珩：“不勉强。我找人拖到车行大修。” 这辆车是他们从滨海市开过来的，质量有保证，但也架不住那个大力壮男又掀又撞又砸。反正是一时半会，开不动了。 趁着裴乃勋打电话，向当当把舒珩拉到一边，小声问：“你们遇到那伙人了？” “没正面遇上，不过也算交手了。” “怎么说？” 舒珩搓把脸，苦笑：“我们上酒店，也不用打听，老大上电梯，本来只是观察一番，做到知己知彼，谁知对方警觉。派出两个力大无穷的家伙直接攻击我们。” “啊？”向当当掩上嘴：“其中一个还冲我来了。” 舒珩脸色不好看：“是的。我跟老大一人对付一个，其中一个不是老大对手，一错眼就不见了。老大欲追，这时酒店混乱，住客发生踩踏，他顾不得溜走那个，等把住客疏散，老大才赶过来救你。” 向当当相当理解，问他：“你呢？” “我跟另一个大力男近身博斗，互不胜负。觉得久斗无益，准备上武器，那家伙却听到尖啸声，躲开不见了。” 向当当砸磨：“这是败退呢还是有保存实力虚晃一枪？” 舒珩沉吟：“后者可能性比较大。毕竟，对方只派出两个大力的家伙。那一男一女一直没现身。” “他们的车呢？” 舒珩无奈一摊手：“等我追到停车场，车也不见了。” “要不要小姿再出手？” “不用了。”裴乃勋打完电话，返身道：“今晚就到此为止。你们先回酒店。” “老大，你呢？” 裴乃勋眼眸稍暗：“我跟当地警察碰个头。” 好吧，没他们两个跟班什么事。 终于回到公寓式酒店。 向当当先去冲个澡，换上睡衣，用吹风机吹干头发，听到电话铃响。 是个陌生电话，持续的响。 盯了几眼，向当当检查下着装，从容接起：“哈罗？” 话音与画面同时涌现，是个极妖媚的女人！尖尖脸，白生生的。眉黑又长，眼尾上挑，带着说不出的性感味道冲着电话这一头的向当当放下秋波。 向当当顿时就瞪大眼，下巴一把：“你，谁呀？” “嗨，你叫当当吧？”她的声音懒懒略低哑，一股子勾人的磁性。 向当当咽咽口水，不由自主点头：“我是。你哪位？” “你叫我姐姐就行了。”对面那个妖媚女子笑的十分夺目，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向当当：“当当，你现在是一个人吗？” “是。”向当当看一眼房门，是掩上的。舒珩在隔壁，裴乃勋还没回来。 “你的同伴呢？” “在外面。” “你，是不是能看到我呀？” “……对。”向当当不知不觉就顺着她的话，如实回答。 妖媚女子轻轻笑眨了下眼，又是一个看不见火花的眼电：“当当，你们在什么地方下榻？” “我们在XXX路公寓式酒店。” “嗯，很乖。”妖媚女人眼神像有股勾魂夺魄的力量，向当当一个女人毫无招架之力。 “你，你怎么知道……”向当当皱下巴头，一时想不起要问什么来。 “乖啦，睡吧睡吧，姐姐这就来接你哦。”说完，忍不住甩下一串低沉的笑声。 向当当睡眼困顿，无意识的‘哦’了一声。 挂断电话，向当当仰头倒在床上，闭上眼静静几分钟后，忽然睁开眼睛，大声叫：“舒哥，舒珩。” 舒珩正冲凉完毕，在客厅用大毛巾擦着水珠，走到桌边。 “当当，怎么啦？” 向当当乍然一见半裸的他，上半身肌肉真结实好看啊！ 宽肩厚胸，肌肉不显莽，匀称好看，妥妥有八声腹肌，还隐约浅浅人鱼线，配上健康的肤色，一副令人垂涎的脱衣有肉体格。 向当当又咽下口水，脱口：“哇，猛男啊！” 舒珩面色一热，受不了她直白的眼神与语气，干咳两声：“当当，什么事？” “哦，坏了，咱们又有麻烦了。” …… 公寓式酒店外的林荫树下。 一辆中等房车停在那里，安静如蛰伏的怪兽。 “龙爷，请让我们兄弟去吧？”两个魁梧的男子严肃的向一只眼睛被黑罩蒙严的中男子请战。 一只小小不起眼的蜗牛静静趴在桌边，长长的触角轻轻交替。 独眼中年男肃目：“好。不过记住，不是取他们性命，而是活捉回来。” “明白。” 妖娆斜靠的妩媚女人轻轻抿嘴笑，眼神似有若无飘在蜗牛身上：“裴乃勋是个硬角色，不能掉以轻心。把老蜗带上。” 第25章 就擒 带上这只粘乎乎蜗牛？两魁梧男子对视一眼，充满疑问。 只剩一只眼的中年男子视线在妖媚女人与蜗牛之间轻轻一掠，同意了：“带上吧。” 蜗牛的最大好处是小只，不易被人发现。 等人下车，妖媚女子软软的挪到中年男子身边，顺势靠过去，娇滴滴笑说：“可别轻易解决了他，留给我玩几天如何？” 独眼中年男闻言，硬梆梆笑着捏起她滑腻的下巴，冷着脸问：“看上了？” “当然不是。”妖媚女子丢他一个秋波，笑的风情万种：“百年难遇的一个异禀者，不好好加以利用，岂不是暴殓天物？” 独眼男头朝后靠，道：“这小子，古怪！” “可不是。”妖媚女子主动趴到他怀中，手指无意识的画着圈，吐气如兰笑：“两只成精鼠妖，竟然被他轻易制服，我猜想他，还有别的我们不知道的异能。” 这是肯定的，只是对方不贪财好色，一副无欲无求的老学究模样，无从接近起。 独眼男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妖媚女子的背，沉吟着说：“鼠妖的事让他抢先一步，这一回，可不能再让他捷足先登了。” “放心，只要按着我的计划，保证他有来无回。” “嗯。”独眼男棱角分明的嘴角稍咧了咧，溢出一丝自负的笑容。 计中计，看他怎么脱困？ 公寓式酒店。 大灯都熄了，只有门廊留着盏小灯，桔黄色，温馨。 两个魁梧男子很轻易的上楼，直奔向当当他们入住的公寓套房。并不避闪监控，大大方方敲门。 “谁？” “我，开门。” 舒珩冷静：“稍等。” 门内，向当当紧张，躲在沙发后，手里举着把厨房的刀，以眼神示意：能行吗？ 舒珩冲她比个放心的手势。 冲着门口喊：“进来，门没锁。” 大门推开了，当先魁梧块头，舒珩认得。就是方才跟他过招的那家伙。 对方看到镇静的他坐在单人沙发上，手里举着一把消音枪，对着门口。 “别动。”舒珩厉声：“举起手，慢慢趴到地板上。” 大块头嘴角一勾，露出个不置可否的嘲笑，继续大步而来。 舒珩心知有异，扣动板机。 ‘嘭’轻微闷响，大块头稍避了避，子弹竟然就在他手中。 舒珩大惊：“妖怪！” 如果是凡人，怎么可能不惧子弹？ 他动作很快的继续扣动扳机，而另外一个大块头忽然冒出，以飞虎之势扑过来。 ‘嘭嘭’又是闷响，客厅还有淡淡有硝火味。 咚！舒珩敏捷的躲开对方飞身这扑，道：“快逃。” 这一句是冲着向当当喊的。 向当当眼见事态跟设想的不一样，风险加剧，看一眼舒珩，实在帮不上忙，就明智的跳起大叫：“救命啊！抢劫啊！” 她冲向大门口时，忽然迎面多了个丑丑的矮子。 定睛一看，这不就是在滨海遇到的那个厨房妖怪吗？ “又是你？”向当当条件反射起脚，踢向对方。 丑矮子倒也不避，而是‘格格’怪笑。等向当当意识到不对时，她伸出去的那只脚收不回来了。不知被什么给粘在对方粗糙的皮肤上。 使劲，还是挣不开，再用力，粘的更深了。 向当当恐惧嚷：“舒珩？”回头一看。 客厅内，舒珩一个对付两个大块头，饶是他特种兵出手，还是觉得有压力。目前正打个平手，长此下去，体力定然不支。 “当当？”舒珩也看到那个矮丑怪了。 “裴乃勋！救命！”向当当只好仰头大喊。 只不过，裴乃勋跟她相处时间不长，默契都没来得及培养，又怎么会心有灵犀时刻呢？喊破喉咙都没用。 就这样，向当当束手就擒。 而舒珩因为实在自身难保，只好明哲保身跳窗而遁。 远在滨海市的商姿跟吴胜男两个聚精会神的守着远程监控，将套房内一举一动摄下保存好，神色格外凝重的做着紧张部暑。 裴乃勋同时段盯着传输过来的画面，最后看到那个不满三寸，驼背矮小，手掌没分开，头上有触角的丑妖喷出无色的粘稠在水杯中和拼盘水果内。 那炫声音传过来，平静：“目测跟上次厨房沙拉一样，鼠妖就是死于此。老大，专门针对你的。” 因为裴乃勋迟早会回公寓酒店，只要入口，就会中招。 “嗯。小姿，查到他们身份了吗？” 商姿手指翻飞敲着键盘报：“这两个大块头……查到了。豫城人，姓杜，年纪二十四，父母双亡。”最后提高嗓门：“五胞胎！” “很好。”裴乃勋眼里带出喜色，总算有点眉目了。 商姿又噼哩啪啦敲一阵，不安：“老大，没有当当的画面传过来？” 裴乃勋眼色一沉：“继续监控，我这就赶回酒店。” 吴胜男等人一致：“老大小心。” 对方是有备而来。 先不知通过什么渠道拿到向当当电话，竟然还知道了她的通过电话千里眼异能，骗得酒店具体位置，知道最硬的角色裴乃勋不在，就主动上门挑事。 把向当当掳了去不说，还刻意在房里留下足以致命的毒物，这是赶尽杀绝。 裴乃勋在酒店外，特别留意了下，没有房车的踪迹。估计没走远，还在附近吧？ 走廊内，跟商姿保持通话：“蜗牛精还在吗？” “还在。已经变回蜗牛，躲在窗台外。” “好。”裴乃勋知道机会来了！ 进到套房，差不多现场恢复七八成，不注意看，看不现方才有过激烈打斗。 裴乃勋漫不经心戴上特制手套，端起水杯，看了一眼，故意唤：“舒珩。” 没听到舒珩的回应，他吐口气，走到窗台边，刷的拉开窗台门，还静默了下，眼角瞄到角落阴影蹲着那只蜗牛。 裴乃勋没什么犹豫，一杯水泼过去。 不等蜗牛精变幻成丑矮子，一抖手上多个巴掌大织金袋罩个严实，蜗牛精挣扎欲变身撑大，无奈这织金袋坚实不同凡响，随它怎么折腾就是挣不开。 裴乃勋面无表情，眼神冷厉，抓起一角使劲往地下狠狠惯。 几下之后，织金袋没动静了。这只被裴乃勋评价为初级蜗牛精的妖可能歇菜了，彻底消停。 第26章 沦为人质 暗处的房车，向当当被扔在角落。 初期进展很顺利，独眼中年男也就是龙爷很满意。口头表扬两个大块头几句，却对舒珩逃走，有点微词。 那个妖媚女子娇笑：“哎哟，打不过，逃为上，不是人类自保的明智之举吗？那小子，身手倒是不错，二比一，落了下风，逃了倒是人之本性。” 明知寡不敌众还硬捱着死杠，不是缺心眼就是别有居心？ 独眼龙爷手指敲着大腿，看向车窗外：“老蜗怎么还没回来？” 它留在后面，毒倒裴乃勋后，说好送出信号的，这等的时机有点久了。妖媚女子也觉得：“龙爷，有些不妙。” 龙爷不语，手一挥。 两大块头散开警戒，妖媚女子也打起精神为他护法。 独眼龙爷盘腿，微闭双眼，一手抚额，一手竖起，意念控制传递。 车内空气为之一变，他周身气流变形，肉眼看不见的拧成一丝丝一段段的念力。 五分钟后，独眼龙爷吐气，慢慢睁眼：“老蜗落到裴乃勋手里了，生死未定。” “龙爷？”两大块头急切：“我们兄弟两再跑一趟？” “不必。”独眼龙爷手一挥，看向角落的向当当：“有她足矣。” 房车启动，缓缓驶离阴影处。 五十米开外，舒珩慢慢转出。这回他机灵了，拍视频而不是相片传输出去。 很快，就跟裴乃勋会合：“老大，接下来怎么救回当当？” “不急。”裴乃勋取下口罩。 他受累辛苦一趟，将套房重新打扫一遍，拍拍舒珩肩：“她暂时没有危险。” “可是……” 裴乃勋看一眼桌上摆的那只织金袋，沉着：“最多，交换。” “如果，他们不在乎这只初级蜗牛精呢？” 裴乃勋走到窗边，看着黑夜明月，来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明天是满月。” 舒珩看看手表，离凌晨还差些时候，点头：“满月案，我记得……”忽然顿住了，不可思议睁大眼：“老大，他们不会是想……” “八九不离十。” “那当当不是很危险？” 裴乃勋揉下眉心：“月黑之前，没有危险。” 舒珩还是忧心：“不知她会遭受什么样的折磨？” 呼~裴乃勋眉心紧皱。 泡杯咖啡，连线商姿：“有消息吗？” 商姿飞速敲击着键盘：“老大，行车路线我发给你。不过，当当身上的装置，很可能失效，一直没有画面和声音传送过来。” 因为有舒珩的详细摄录，房车的行踪被锁定，商姿调取B市城区路线图，可以看到有一点明显的点在移动。 已经离公寓式酒店越来越远，拐向B市另一个方向。 裴乃勋不眨眼盯着房车移动的点，内心在纠结。 是顺应对方的方法，用向当当钓出满月案凶手呢？还是追踪过去，将向当当救回来？以现在得到的消息综合来看。 这伙人来滨海市，很可能也是冲着满月案凶手来的。 他们很可能也意识到满月案凶手不是人了。 “老大。”舒珩抬眼，有些着急。 裴乃勋深思再三，交待商姿：“盯紧他们最后落脚点。” “老大，要去救回当当吗？” “是。” 商姿顿了几秒：“也是。她超额完成高难度任务了。” 在向当当回过神来后，她就跟舒珩和留守滨海市的商姿等人如实交待了那个妖媚女人的通话。然后，大伙一致通过：将计就计。 向当当自知体力最弱，所以还提议在自己身上装追踪器和微型摄录机。这样，深入虎穴，探得底细，好一网打尽。 毕竟，大家只知那个初级蜗牛精是受人控制，幕后完全不清楚。裴乃勋跟舒珩也只跟两个魁梧大力男直面打交道，那个中年男到底是什么来头，一无所知。 向当当舍身为诱，不但精神可嘉，更是勇气可褒。 现在，房车一举一动都在掌握中，已经得到大力男的具体资料，剩下一男一女，向当当身上装备如果失效，赶紧救回来才是正道。 至于，满月案凶手？可缓一缓。 “龙爷，你看。”魁梧大力男去搜了向当当的身，将一些细微精巧的高科技装备放到独眼龙爷面前。 独眼龙爷拨弄了一下，看向那个妖媚女人：“你的勾魂术对她无用。” 妖媚女人咬咬下唇，走到角落，看一眼还昏迷不醒的向当当，恨恨走回，辩解：“对付男人可是百发百中。” “哦？”独眼龙爷不急不慢，看看车内：“如果我没猜错，这辆车已被他们锁定。” “啊？” “裴乃勋一定会潜踪而来，素姬，她是你看好的男人，希望这一次勾魂术能派上用场。” 妖媚女人面色一热，不悦的瞟瞟独眼龙爷，翻着上挑的眼睛抬下巴：“如龙爷所愿。” 房车停在一处偏僻的废旧角落。 妖媚女人吊带长裙，踩着高跟鞋绰约多姿的走下车，扭头看一眼车窗内，映出龙爷硬朗沧桑的脸。 月色很好，妖媚女人挑了一个最亮的地方，开始蹲身练习吐纳，那一刻，脸上的妖媚一扫而光，是郑重而严肃的。 她练习完毕，再看一眼房车，已缓缓驶离。 裴乃勋对照着手上的仪器，确认房车就停在附近。 “老大，你看。”舒珩忽然惊声。 如烟如尘的夜色中，袅袅走来一名绝色艳女。 身材那是前突后翘型，该鼓的鼓，该细的细。真正是大胸长腿细腰，外加白肤媚眼，一笑足以颠倒众生。 她此时就绽放着一个迷人的笑容，发散着无法抵挡的魅力，丝丝缕缕袭向裴乃勋和舒珩。 舒珩呼吸忽然加粗，目光有些呆滞。 裴乃勋伸指在他额上一爆，冷漠脸对着这个绝色美女：“贵姓？” “呵呵呵……”美女掩齿娇笑，一步一笑扭过来，眼电勾魂道：“我叫素姬。” “久仰！”裴乃勋看一眼舒珩，见他眼又快直了，索性将他转过面，不让他们视线相缠。 “裴先生，深夜追踪而来，可是为我？”素姬笑意盈盈，全是刻意的秋波。 “不是。”裴乃勋一点不解风情，而是从容回答后，转头四下瞧，还问：“向当当在哪里？” 第27章 美人计无效 “噢！太伤心了！有我在眼前，裴乃勋还惦记着别的女人？这，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素姬暗恼，面上却不显。 裴乃勋不为她所动，疏离冷冷：“麻烦素姬小姐带路。” “我若不从呢？” 裴乃勋随手一扔，一只小小的蜗牛嗖的射向S造型的素姬。 “呀？”素姬眼神一变，月色下看清是蜗牛精后，纤手一挥，收纳进变出来的手帕里。 趁着这会功夫，裴乃勋欺身上前，锁定她，沉声：“带我去。” 素姬却挤眨一下眼，轻启红唇：“来得好！” 如此的近距离，呼吸可闻，四目相对，正好她发挥勾魂夺魄术。 术法已施，素姬此时满脸满身充满着无可描叙的魅力，尤其是眼神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吸似的，勾的裴乃勋的视线随她而转。 “老大！”舒珩没听着动静，返身一看这架势，急急大声叫。 裴乃勋置若网闻，素姬也没功搭理他，只专心对着裴乃勋施展自己最拿手的本事。 舒珩急的不行，想上前拉开裴乃勋，却被一股无形之力弹开。 他左右环顾，忽然看到裴乃勋悄悄向他比个手势，知道他没有被迷住，果断的掉头搜寻房车。 仪器显示，房车就在附近。 可附近，但凡有空旷处，都一无所获。舒珩再次受阻。 素姬却快成功了。裴乃勋的眼里浮现迷茫，看出她的眼神多了痴迷。 “裴乃勋？” “嗯。”裴乃勋眼神蒙蒙应答一声，不错眼珠看着她。 素姬嘴角一扬，得意笑了：看吧，就知道天下男人都逃不过我的夺魂之眼。 “向当当是谁？” 裴乃勋摇头，只痴迷看着她：“不认识。” “我是谁？” “美女！” “呵呵呵。”素姬舒心笑了，对着空中翻个俏眼：“龙爷，怎么样？” 耳边却有个声音：“脱下他的衣服。” 素姬一怔，看向裴乃勋，半信半疑：“他没有入迷？” “脱下他的衣服不就知道了？” 素姬当然不会动手，而是哄着看起来神魂颠倒的裴乃勋：“来，把衣服脱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呀，这么好的夜色，岂可辜负？”素姬抛他一个媚眼。 裴乃勋下巴一紧：这混账主意谁出的？ “怎么，害羞呀？”素姬就探手妖妖娆娆的扯他的皮带。 裴乃勋装不下去了，触到底线了。只好昂头闭眼，猛然的睁开，眼神一片清明。瞬间对着素姬锁喉。只能用这个女人换回向当当了。 “呵呵呵……”素姬冷笑：“裴乃勋，你敢骗我！” 裴乃勋不想回答这种幼稚肤浅的问题，冷声：“让人把向当当带过来。” “休想！”说完这句，素姬急剧缩小。 嗖~一声，化为一道细细白光掠空而去。 裴乃勋伸双手一展，胸肌一突，却眼神一闪，静下来，默然看着素姬消失的地方，大声喊：“舒珩。” “老大，我在。”舒珩就在附近，闻声跑步而至。 裴乃勋一摊手要过仪器，显示房车的点还停在附近，就轻叹一下：“又是障眼法。” “这么说，他们已经离远了？” “是。” 随后商姿的也证实这一点，发送消息过来：“老大，不对劲。这个点一直没动，就在你们附近。” “嗯，知道了。” 商姿沮丧：“又跟丢了？这还不要紧，当当怎么办？” 追踪与反追踪；用计与将计就半；交手与过招，几个回合下来。还是裴乃勋这一方输了。 因为向当当还在他们手里，当然蜗牛精是被送回去了，可是被裴乃勋事先抽了慧根，再也变幻不成人形，等于就是寻常的蜗牛了。 独眼龙爷看着蜗牛精被抽回原形，半晌无语，最后扭头挥挥手：“好好安顿。” 大块头之一，捧着去处理了。 蜗牛精作用有限，好歹也是龙爷寻找到的妖物之一，就这么损失一员手下，也很是恼火。 素姬更恼羞：“这个裴乃勋到底是不是男人？” 独眼龙爷却在自问：“他到底隐藏了什么实力？为什么敢以区区凡人之体与妖为敌？” “龙爷，审审这个女人不就行了？” 这个女人，是指向当当。 她可算是头昏脑胀的醒过来。然后就浑身不舒服，全身蜷缩着，似乎困在一个不足一平米的地方，身体难受，体内也跃跃欲呕。 嘴巴里还有苦味，不知是不是被强行塞了什么东西，反胃恶心。 ‘呕~’她干呕出声。 周围是深黑，只有左边隐有一丝光亮透进来，向当当张张嘴，喉咙很干涩，艰难发声：“……水！”她快渴死了。 片刻才有脚步声传来，头顶盖过一张脸，她认得。 是那个在停车场砸车的大力男。 “水！”向当当也顾不得许多了，嘴唇干裂说。 一杯水递上，她费力的翻起一只手，麻木接过，小心送到嘴边。 ‘啪’水杯被无情打落，水珠溅到她手背上，向当当赶紧舔了几口，才气冲冲：“你，干什么？” “裴乃勋是什么人？”大力男粗鲁问。 向当当翻他一个白眼：“我怎么知道他的底细？你们不会自己去打听。” “他都会使什么手段？” “我更不知道。”向当当火气蹭蹭的。 好吧，是难为她。向当当的底细他们也摸清了，就是星城一个中等人家的独女，学习一般就喜欢走歪门邪道。从念大学就生起一夜暴富的心思，毕业后果然没正经进过公司，就在社会上坑蒙骗纯朴的富公子，榨取高昂的分手费。 新近才投了滨海市的裴乃勋，特异之处，据说是只要通话，就能看到通话方的一举一动。 “你是怎么清醒将计就计的？”大块头想起这茬就来火。 向当当听明白了，挑眉笑：“给我喝饱水我就说。” 大力男的巴掌已扬起，这要扇下来，向当当半边脸算废了。 “我说我说。咳咳，喉咙好干哦，我说不出话来了。”向当当不明目张胆提条件，而是叫苦。 最后的结果还是满意的，向当当喉咙得到水的滋润，缓解了渴水。 她一抹嘴，挣了挣身，再次求：“能让我伸伸腿吗？这么缩蜷在地上，很难受。” 第28章 窃听虫 什么叫得陇望蜀？ 向当当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她解渴了，她可以好生坐在角落里了，她还要呼吸清新空气……遭到断然拒绝。 “好吧，我凑和着得了。”向当当看到大力男的巴掌忍了又忍，决心不再提奢侈要求，好好的当一个名符其实的阶下囚。 “说到怎么清醒这回事，其实很简单嘛。我是女的，性向正常，虽然平常也看看美女什么的，可是没往心里去。这人呐，最怕走心。走心就输。我无心无意，自然过了一阵子就自动缓解喽。” 素姬听着这样的回答，差点气到呕血。 什么叫无心无意？又不是谈恋爱。她是施展勾魂夺魄术好吧？针对一切有眼睛的物种好吧？这么多年都没失手过，今晚却遭遇了滑铁卢，还是两次。 失手给女人，她还能自我安慰，可是连裴乃勋都没迷住，难道说……素姬暗搓搓的猜想：裴乃勋就是个死太监？ “该我问一句了。”向当当还举手，好奇问：“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的电话号码我的异能的？” 那个大力魁梧男甩她一个白眼，倒也算好心告之：“绑架案。” “哈？” 向当当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她灵泛，很快就联想到她实习期不合格的那件绑架案。要不是吴胜男及时出现，她就要被当人质了。 这样丢脸的经历，她一向是甩脑后不计入记忆脑库的。 “哦？原来这样啊！”她还以为是动用了神奇的法术呢？原来不过是……等等。 “警察队伍有你们的人？”向当当又惊了。 “白痴！”大力男扔下这句后，转身就走向那一线光明。 查询她的事迹，还用在警察队伍安插内线？一个素姬出马，逮到苏队，什么话都往外倒干净。 向当当表面上乖乖认下‘白痴’称号，暗中腹诽：你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如白痴呢！ “哎，你们，想把我怎么样？” 光线那边有窃窃私语，很快一杯水递过来。 “谢谢，我不渴。”向当当礼貌谢绝。 “不喝，就强灌。”二选一，而且有猫腻。 可惜，向当当没有丁点资本反抗，默默认怂的喝下水，很快就再次陷入昏迷。 夜已深，月亮很圆。 裴乃勋和舒珩搜寻大半个B市，房车如泥牛如海。 “先回酒店。”裴乃勋搓搓脸，只能赌一把了。 赌他们不敢对向当当怎样？毕竟，她还有利用价值。 舒珩没吭声。 眼下这种状况，他们不亚于无头苍蝇。自己累趴，人却一点音信也没有。 “走吧。”裴乃勋补充一句：“好好养精蓄锐，今晚才是硬仗。” “……明白了。” 回到公寓式酒店，裴乃勋看看钟，洗漱一番，然后电脑前操作不停。 这个点，商姿还在，视频过来问：“老大，我查到B市可疑……” “小姿，收工了。”裴乃勋浅淡道：“高科技虽然能发挥很大的作用，不过障眼法，是无法在电脑上显示出来的。” “我……”商姿还想多说几句。 裴乃勋虚空摆手：“她会没事的。” “……好吧。”商姿打个哈欠。 裴乃勋一向说话算话，又看起来胸有成竹，商姿也暂时放下担忧之心。 裴乃勋只是看起来胸有成竹，其实心里并没有多少底。 “这个自称素姬的女人，擅勾魂夺魄术，遁术……我却看不出她是什么妖？” 舒珩愤愤：“我觉得是狐狸精，我差点着她的道。” 一语惊醒迷惑人，裴乃勋恍悟：“没错，千年狐妖。” “有，千年？”舒珩愣了。 “能修炼到这个地步的，起码五百年起跳。”裴乃勋白净面皮更加凝重。 “如果这只狐妖是千年级别的，那么，那个我所见到的中年男人又是什么大拿级别？”舒珩是亲眼见过他们一行四人的。 裴乃勋沉吟：“意念控制，障眼法，很可能是出自他之手。还能将初级蜗牛精和高级狐妖收拢麾下，此人不简单。” 有杜家兄弟的资料，又搜寻了下素姬，网上一无所获。 而那个中年男人，更是无从查起。 这种敌暗我明的状态，令裴乃勋的自信降低不少。 他除了把向当当作为诱满月案凶手之外，还会干点别的吗？ …… 答应是：会。 向当当昏迷不醒，平整在仰整在沙发上，面色灰败，手肘有多处擦伤於青。 独眼龙爷手里握着一个黑漆漆的瓶子，盖得很严实。素姬居高临下瞄着向当当，撇嘴：“就这姿色，还四处勾搭高富帅而屡屡得手？啧啧，人类男人的眼光真是太差劲。” 两个魁梧大力壮男默不作声，以翻白眼表达抗议。 素姬自然收到他们的白眼，握着嘴娇媚嬉笑：“老三，老四，可别对号入座哦。” “咳！”独眼龙爷威严的干咳一声，制止素姬的眼电发散。 这两兄弟，荷尔蒙发达，经不起素姬的撩拨。 素姬一拨秀发，眼波流转：“龙爷，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呀？” “窃虫。” 素姬面色稍愕，再问：“用来做什么？” “给她吃。”独眼龙递一个眼色给大力男之一。 大力男端来一杯水，白开水。 独眼龙爷小心的拧开瓶盖，稍顷，一只金黄只有指甲盖大小的虫子缓慢爬出瓶沿。 独眼龙爷飞快的食指与大拇指捏起，准确的扔进白开水里。同时把瓶盖拧紧，然后接过白开水。 水里，指甲盖大小的虫子翻腾着想挣扎起来，不料，独眼龙爷对着水杯念念有词，很快白开水沸腾翻滚。 翻滚如沸水，金黄指甲盖虫渐渐隐没水底，小小的头上涌出两根细细触角，头发丝一样细而短。 趁着这会功夫，独眼龙捏着向当当的嘴，小心的灌下去。一滴也没浪费，确保水都进了肚子，他才满意拍拍手：“成了。” 素姬把这一套动作看下来，恍然大悟：“窃虫？窍听虫？相当于埋了颗地雷暗线在他们中间？” 独眼龙爷阴笑不语。 沉默约等于默认！素姬冲他挤个秋波：“龙爷好手段！” 第29章 唠叨废话 不过，转念想起：“龙爷，那今晚的满月之事……” 独眼龙爷看着杜家兄弟将向当当又移回角落，了如指掌：“裴乃勋一定会找过来。到时只要咱们先把满月行凶者诱上，再顺水推舟让他们把人救走不就两全其美了。” 素姬击掌：“太好了！裴乃勋这小子，猎妖力极强，有了内应，方便咱们抢先下手。！” 独眼龙爷身体一舒展，若有所思道：“没错。” 裴乃勋不知是什么人物，极擅长猎妖，用于不知名用途。而独眼龙爷也极需要获取各妖能量，用于他的独一无二的绝世计划。 是以，独眼龙爷盯着裴乃勋，可惜总是慢一步。 现在就不同了，植入窃听虫在向当当体内，得来全不费功夫！ 独眼龙爷盘算着，得意洋洋笑了，一臂揽过素姬压在身下来了一场即兴的翻云覆雨。 翌日，风和日丽。 向当当被饿醒了。 睁眼一看，四周黑帘沉沉，她被困在一个画好的四方格中。 揉揉眼睛，她挣扎坐起，抬手四下拍拍。发出沉闷的声音，干涩着声音喊：“喂，有人吗？” 外面是阳光普照，饿是黑帘遮严，还是透进明亮的光线。 向当当撑下腰，迈出脚。 像是被什么反弹回来。她不信邪，继续抬脚想活动下，愣是走不出这小小的四方格中。 她的脑海里就冒出四字成语：画地为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画地为牢？只是划出一声空场，就把人给困住了？这也太不玄乎了吧？太没科学依据了。 向当当左试右试，无头苍蝇似的转圈，最后筋疲力尽放弃。 抱膝坐在地牢中，向当当有气无力叫唤：“救命啊！我快饿死了！有吃的没有？麻烦人道点，让我做个饱死鬼也好啊！” 唤了一阵没人搭理，她又发着呆碎碎念：“我知道你们一定看到了，也听到了。呐，我现在改诅咒乞讨了。你们要是成心把我饿死渴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别瞧这句话没什么杀伤力似的，基实威力不小哦。但凡我做了鬼，满肚子怨气，一定化为厉鬼找上你们。” 舔下嘴，向当当抚抚胃，有点恶心是怎么回事，难道饿出胃病来了？ “别以为你们会点三脚猫的邪门歪道了不起。我做鬼自然就生成一套鬼术，专门对付你们这些旁门败类的。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啊，道高一尺，鬼高一丈。识相点，快点送吃的来，当然还有喝的。” 四周静默，很寂静。 以至于向当当竖起耳朵听了半晌，闹不准到底身在何处？ 推算下来，此时当是白天。再怎么偏避的郊外，总有点动静吧？ “哟，当我耳边风是吧？好吧，我再重复一遍。我咒你们万事一塌糊涂，开车自燃，走路掉粪坑，吃饭噎死，喝水呛死……” ‘咚‘从天而降一物，掉在她怀中。 向当当急忙凝神看，是个冷硬的馒头。 嘴角轻轻上扬，她闻着馒头，再提要求：“水呢？这么硬梆梆的馒头是要噎死我呀？” 这个要求没有被满足。大概对方是想她闭嘴不得不抛出个冷馒头堵她的嘴。 “好吧，形势比人强，我忍！”向当当饿归饿，还是将这点主食瓣开，慢慢送到嘴里。 嗯，有味道还是正宗，看来没做手脚。 她哪里知道人家才不会趁着她清醒做手脚呢！ 好不容易咽下，肚子也没再唱空城计。向当当摸索身上，东西都被搜走了，想看看几点钟都不行了。于是大胆问：“喂，几点啦？” 谁搭理她呀！ “大块头看守，我知道你在附近对不对？来，唠几分钟的磕怎么样？” 隐约有一道不可思议的抽气声。 还唠磕，她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当自己是阶下囚吗？心大还是傻白甜呀？ “你那么大块头，天生的还是后天练成的呀？掀得动汽车，也拉得动火车吧？要不，我推荐你去参加吉利斯世界纪录吧？很拉风的哦，全世界出名，财源就滚滚而来哦。” 咝~这一声抽气粗重些。 “命运要自己主宰，当别人的打手，跟当一条走狗有什么区别？多没面子，多丢脸人啊！又不是没有一技之长，何必呢？” 咝咝~这两声更加清楚了。 向当当继续针对性的念叨：“嗯，让我猜猜，为什么你们这么大块头，却甘愿为人出力？是不是因为美色啊？那个女人的确是够美够媚的，可是我猜一定轮不到你们享用的。那是主人级别的床中餐，你们只能看着流口水的份，对不对？” “闭嘴！”终于有人回应她了。 向当当暂停片刻，清清嗓子继续：“虽然食色性也，可是……” ‘刷’一道黑帘拉开，露出素姬妖艳无双的脸。 向当当从下仰望，微张着嘴，眼睛直勾勾的----得见全身了。 真他妈妖娆美艳风情性感！一瞬间向当当就涌出这么些感慨的好词。身材火辣辣，有前有后，皮肤还够白嫩水润。 那双眼睛尤其会说话，像勾子似的招得向当当目不转睛。 “向当当！”素姬眼神一挑，红唇开启笑的妩媚。 “嗨，美女！”向当当回过神，竟然轻佻的冲她吹了声口哨。 素姬低头笑了：“死到临头还胡说八道！向当当，胆子不小嘛。” “非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向当当站起来，发现比素姬矮一点。于是悄悄踮踮脚，还笑的出来：“我夸你美，绝对是真诚之言。” 素姬容色一敛，冷下媚眼：“我是说你方才那些挑拨离间的废话。” “哦，你是指那些呀。也是我发自肺腑的真心话。咦？大块头呢？”向当当左右摆头。 从素姬的肩头望去，好像看到眼熟的装饰，于是向当当直率问：“这里，是车内？” 素姬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伸出右手，在她眼前晃动，同时嘴里念念着听不懂的唱吟。向当当暗道一声：不妙。 等她想打起精神对抗她的催眠时，眼神已恍惚，脑袋沉重，身体不受控制的左右摇晃。 然后一屁股坐下，头一歪，软软的倒在四方格内。 呼~素姬拍拍手：“搞定！” 她的那些废话听起来很烦人，也怕影响大块头杜家兄弟的情绪。 第30章 满月狼人 B市，满月夜。 向当当是被风吹醒的。 悠悠睁开眼睛，满天星光，清风徐来。 原来已是夜晚，但不清楚这是哪里？向当当试着动动四肢。还好，能活动。 她低头审视自己，衣衫还算完整，手脚也能自由活动了，起身细看：是片荒野似的。 四周皆是树木，树梢随风张牙舞爪，月圆如银盘，天地一片清郎蛟洁。 “不会吧？”向当当不敢相信，这伙人把她扔到荒野里自生自灭吗？ “喂，有人吗？”向当当拍拍衣襟，拣了条小路边走边喊。 回答她的只有沙沙的树梢声。 “喂，这是哪里呀？”向当当捋把凌乱的头发，深一脚浅一脚的，提心吊胆。 她怕窜出野兽，也怕窜出歹徒。 没几分钟，眼前豁然一亮，有灯火人家的感觉。 紧走几步，向当当才发现，所站的地方是在一片山顶，脚下是万家灯火的城市，五色炫彩，盛世太平的景象。 “难道还在B市？”向当当对B市不熟。 可她前一晚跟着裴乃勋过一遍满月案现场时也大致了解，B市是依山而建的城市。 等等，满月案？ 举头望月，圆的不能再圆了！ 向当当心惊肉跳了。单身女子在山顶吹风，风险太高了。 她四下寻找，匆匆就快步下山！赶紧融入城市是正经！她可不想做第六名满月案受害者！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呢。 悉悉的声音从树林里发出，向当当咽口水，总觉得手里没点武器，很没安全感。可地面上，连个像样的石头都没有呀。 草丛中窜出不知名动物，向当当飞快的跑起来。 ‘嗷呜~’树林深处有怪叫。 向当当吓的回头还张望了下，心里忖：这，像是狼叫呀？大城市不该有狼出没才对呀？ 圆月已西斜，估算一下，时间不早了，至少得有十一点的样子。 难怪这片山顶并没有什么人出没。等向当当拐上通往山顶的马路时，她停下来等了一片刻，也没有车辆上下。 她就纳闷了：“这都夏初了，怎么就没有几对玩浪漫的情侣上山数星星什么的呢？” B城人都知道满月凶案，今晚再浪漫的情侣也不想作死跑山顶来数星星？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受害者不是。 呼~一阵大风过，树梢如浪起伏。 向当当已经没其他想法了，一门心思就是下山，借电话打给裴乃勋。 又是一声‘嗷呜’，这声比前一声近。 向当当脚步一滞，深吸口气，再度跑起来。 耳边的风呼呼的，加上她的喘气，她好像还听到别的怪怪的声音。 跑了几百米，绕了一个弯，向当当跑不动了，又饿又累还渴。双手叉着腰，她停在路当中，无意是回头，吓的尖声叫：“啊~啊啊~” 离她不远处，蹲着一团黑影。因为背光，只看到两点绿荧荧。 向当当本来就累，此时更加腿软，她尖锐叫：“救命！” 风把她的声音送到山脚下。 裴乃勋和舒珩开着车正赶过来。车内寂静，风声飘扬，尖叫有点破碎。 “老大，好像是当当的声音？” “快点。” 舒珩一脚踩油门轰的冲上山。 向当当扎舞着双手，惊恐的乱叫：“别过来，别过来！” 那团黑影没听话，缓缓直立起。好像有一人多高。总之向当当看清了，是个人形。不过眼珠那个位置怎么闪着绿惨惨的光芒呢？ “鬼，还是妖怪？”向当当脱口而问。 黑影没答，一步一步走向她。 随着他的走动，光线在转换。月光太明亮，映出他棱角分明的瘦长脸。脸上一圈胡子，也可能是未褪净的毛发。 两只眼睛太幽深，绿光太明显。 而身材可以说瘦长结实，竟然只有一条旧旧的短裤在身上。 向当当步步后退，同时满脸惊愕：“你，你谁呀？” 对方像饿了八百年似的盯着她，还伸出舌头舔口水，吓的向当当忽然就来了力气，掉头死命的朝山脚下跑，边跑还边喊：“救命！救命！咬喉咙的凶手出现了！” 她机敏的猜到这个八成就是满月案凶手了！ 她的速度很快，可对方的速度比她更快，只听耳边呼的风声大作，一只结实有力的手就攀上她的肩。 “啊啊啊~我不想死啊！救----命！”向当当拼尽全力大爆发。 她张大嘴尖叫的同时，一张眼睛是绿光的瘦长脸转到她的面前，冲着她的脖子张开嘴。 张开嘴的臭气快把向当当薰过去了，她已经被按住，跑不动了，如果不出现救星的话，就只有乖乖受死这一条路。 完了！今日就交待在这里了！ 向当当绝望的盯着这张温无人情味的脸和越来越近的嘴，嘴里的牙齿是尖尖的，像獠牙似的，马上就要撕裂她的咽喉了。 “呜呜，爸妈，对不起，我……”向当当闭上眼想留遗言了。 ‘嗷~’乍然响起。 突然就感觉死亡的压力一轻，臭气瞬的一远。空气清新许多，恐惧也为之减轻。 她急忙睁眼。 凶手呢？不在身边？ 下意识搜寻四周，向当当看到身后，那名凶手重重摔在马路上，奋力爬起，踉呛着还想冲她扑过来。却身体一扭转，嗷叫一声，四肢着地纵身扑下路边山崖。 “哈？”向当当愣神。 “当当？”有亲切欣喜的呼喊急速渐近。 向当当火速扭头，撞见舒珩和裴乃勋跳下车冲她跑过来。 “我的妈呀！”向当当精神松懈，软坐地上。 “当当，你没事吧？”舒珩冲过来，扶起她。 向当当摆手，指着路边：“那个，满月案，凶手，跳下去了。” 裴乃勋走到路边沿，低头观察一阵。 向当当在舒珩的搀扶下，也挨过来，打量山崖道：“是人的模样，可动作不像人！忽然就这么跳下去了……” “来晚一步！”裴乃勋颇为可惜。 向当当猛点头：“可不，再晚一步，我就是下一个受害者了。他的牙齿都快咬上我的脖子了。” “这么说，你近距离看过他？” “是的。” “那好，找画像师画下来，全国通辑。” 第31章 服了 在警局忙碌到下半夜，一行人才回公寓式酒店。 向当当体力已近临界点了。 她稍微洗漱下就直接倒在床上，挨枕头就睡了。 舒珩带上门，看向沉默的裴乃勋：“老大，没有异常。” 裴乃勋正跟滨海市那边报声信，向当当回来了！ 商姿等人都松口气。 听到舒珩的报告，他按下眉角，神情有点憔悴：“舒珩，没异常反而不正常。” “哦？”舒珩不太懂。 向当当受到一点惊吓和折磨，总体良好。不但配合警察给出准确的图像，还能理智的提供线索。而且身上也没装什么高科技装备。 “我不相信他们良心发现，就这么轻易把向当当放回来？” “但是，他们不是用她在钓出满月案凶手吗？虽然凶手关键时刻溜了，目的总达到了吧？” 裴乃勋伸指晃了晃：“他们为什么要处心积虑钓出这名凶手？” 舒珩想了想：“可能不是人？想收归己用。” “对。既然想收为己用，为什么不索性让他杀死向当当呢？我怀疑凶手关键时候溜走跟他们有关？” 舒珩眼皮一抬，诧异：“老大，你的意思是，对方故意用当当钓出满月案凶手，也故意在关键时刻留当当一命？” “正是。”裴乃勋严肃颔首。 舒珩视线瞄向当当的房子：“莫非当当被收卖？” “这倒未必。”裴乃勋多少了解向当当，她是没什么大抱负，可是底线还是有。没个千八百万，休想让她临时反水。 “下了蛊？”舒珩还算见多识广。 裴乃勋内心一动，没说话。 这个可能性，挺大的！有些蛊是可以远距离控制人的。 与此同时，B市通向邻省的高速公路上。 房车内，独眼龙爷看着面前瘦长脸，眼睛是绿色的男人，从头打量一番，问：“会说话吗？” 对方被杜家兄弟牢牢控制，动弹不得。 他挣扎下，眼里愤愤喷怒火：“有种，单挑！” 普通话还算能听懂，略有点磕绊。 “放开他。”独眼龙爷吩咐。 大块头们同时松手，此人如狼般敏捷的扑向独眼龙爷。 龙爷抬起一掌，随便在空中画个圈，一股旋涡般袭向他，身子飘起腾在半空，重重撞在车窗，弹到地毯上。 ‘嗷~’不甘心，又发起第二次冲击。 独眼龙爷轻松反击，不费吹灰之力似的。 连续几次，绿眼睛男子趴在地上，喘着粗气：“你到底是谁？” 独眼龙爷只问：“服不服？” 重重喘气，绿眼睛男低声：“不服！” 两个大块头不满了，对独眼龙爷：“龙爷，这家伙不识好歹，让我们把他揍服。” 独眼龙爷宽宏大量：“不必了。一只狼妖，用不着你二人出手。” 轰然一声，绿眼睛男猛然抬头，直视着独眼龙爷，惊奇：“你，知道我是狼人？” “不，你只是运气好，无意中拾啃了七霞龙血草得了灵气才修了个人身的狼而已。” “你，你怎么知道？” 独眼龙爷还是不答，只淡淡指出：“可惜，总是无高人领入门，自个摸索总归是野路子。还得靠满月吸血延续。” 绿眼男噗通就跪服了：“龙，龙爷，我，服了！” “服了？”独眼龙爷单只眼里带丝装逼笑意。 “是，心服口服。我，以后就跟着你老混了，还望龙爷多点拨。” 大块头男多嘴：“先磕三个头。” 咚咚咚，三个响头一点不含混。 独眼龙爷抬手假意制止：“诶，现在不兴这套了。起来吧。” “谢谢龙爷。” 不过，他为难的皱下眉头。 满月夜，正是修行好时机，若是人血供应，他修为会更快提高。 素姬摇曳多姿的捧着一盒新鲜血出现，笑的勾人魂魄：“给，还热乎的。” 绿眼狼人看见她，直了直眼睛，很快就被血吸引，好奇：“这，新鲜的？” “没错。新鲜的。”素姬娇笑：“但不是像你似的，一味蛮杀获取。” “没杀人，还有新鲜的血……”狼人表示好高难度。 素姬格格娇笑，眼神里透着鄙视：乡巴佬式的妖怪！ “以后，但凡满月需要吸血，不许任意杀人！”独眼龙爷严肃道：“这样，容易留下痕迹暴露身份引起外界注意，对你极为不利。” “是，我懂了。”狼人转念又问：“那么，方才为什么不让我咬了那女人？明明近在眼前，却感到莫名被掀翻，然后就落到你们手里了？” 素姬微妙笑：“那个女人嘛，还有利用价值。” “哦。”狼人似懂非懂。 独眼龙爷目光放远，深沉道：“只怕以后你这副尊容得改改，不宜在世人面前出现。” 素姬秒懂：“向当当会向警察提供画像，全国通辑。” “没错。” …… 将要离开B市了。 向当当身心都恢复的跟原来一样了。只不过，她此时很忐忑：“老板，那个满月案，没有结案，凶手一直未捕获……” “嗯？”裴乃勋才从警局回来，正自己屋收拾行李。 “那我这次B市之行，综合考核，出成绩了吗？” 裴乃勋面色淡然：“出了。” “怎么样？及格了吗？”向当当一下跳到他面前期待问。 裴乃勋本来是很正儿八经的，不过看一眼她亮晶晶的眼眸，泛起捉弄之心：“你觉得呢？” “起码能上八十分。”向当当保守估价。 “哦，你还很谦虚嘛。” “那当然。百分制，我这是客观评价嘛。凶手没抓到，只是一张画像，这里就得减十分对不对？加上对手身份来历也没查清，这里再减十分，正好八十。” 还真会精打细算啊！ 裴乃勋破八荒无声咧嘴，露出笑意。 “老板，你这微表情表示，我及格了吧？”向当当察言观色，赶紧定调。 “嗯。”裴乃勋轻轻点下头。 “哦耶！”向当当蹦高。 舒珩敲门，看到这一幕笑：“当当，什么事乐成这样？” “我合格了。” “恭喜。” “谢谢。”向当当拍拍手：“老板，要不要先庆贺一下？” 裴乃勋合上行李盖，面色无波：“回滨海庆贺。” “好耶！” 第32章 冷饮店 六月的天，日烈风热。 这会是向当当抢着开车，她有驾照，也有不菲的积蓄，本打算买辆适合的车，无奈计划没有变化快。要不是出了意外，她只怕早就是有车一族了。 “当当，能不能开快点？你这蜗牛般速度，我们今天是回不了滨海了。”舒珩坐副驾指导，苦笑她的新手上路。 向当当神情严肃，鄙夷他：“开那么快干什么？火烧眉毛救火去啊？” “可你这……”舒珩指旁边缓慢倒退的树景，无奈：“比电动车还慢。” “胡说！明明我超过了好几辆电动车的。” 舒珩无语望车顶。 好不容易龟速出了B市，郊区的路还是车少行人也少，向当当提了一档，速度明显快了，就是有点歪扭。 “当当，慢点，慢点……”舒珩看她提速后，车身不太平稳，东拐西弯的，好几次要跟前面的车来个亲密接触，又急了。 向当当还不乐意了：“到底是快点还是慢点？” “这个熟练程度新手掌握不好，还是我来开车吧？” “不要。正因为新手，就要多练习嘛。反正咱们也不赶路，慢点无所谓啦。” 舒珩只好转头：“老大，不管管她？”反正他的话，是没效果了。 裴乃勋膝上摆着笔记本电脑，查看一通，又不知跟谁打长途电话，事无巨细的说了B市之行，特意针对满月案发表了独到看法。这会才收了电话揉着眼睛休息。 “由她去。”裴乃勋不挑剔向当当的车技。 向当当抽空得瑟的向舒珩挑眉，还对着后视镜乐了下：“老板，多谢支持。” 裴乃勋面无表情：“不过，我希望天黑之前能回到滨海。” “收到。”向当当一脚踩油门，车速如箭，吓的舒珩急忙抓着扶手。 正午，已经驶出B市范围，穿过一条长长的山路就可以进到滨海市地界。 这条山路依山而修，虽不至于九曲十八拐，可也弯道特别多。 前面是个十字路口，还算热闹。 有小饭馆，有修车行，也有冷饮店，更有小小的家庭超市。空地停着不少的长途的货车和自驾游的小车。 “我渴了，你们呢？”向当当寻找同类。 舒珩四下找了找，车里矿泉水只剩一瓶了，递给她：“给。” “我想喝冷饮，要不先在这里停一下吧？”向当当征求意见。 裴乃勋同意了。 停车时，向当当的新手缺点又暴露出来了。她想倒到一个斜斜的停车位去，总是不理想，急的满头大汗，最后竟然直接就撞到路牙上了。 熄火下车一看，车后磕碰了一块。 “老板，修车费从我薪水里扣好了。”向当当敢作敢当。 “好。”裴乃勋没跟她客气。 向当当还以为他多少会怜惜一下她这个新手，没想到二话不说真要扣她的钱，嘴角抽了抽，扭头跑去那间装饰很少女风格的冷饮店。 “好热啊！老板，一杯冰奶茶！”向当当敲敲半人高的柜台。 一个梳马尾，戴着围裙的年轻少女，笑盈盈抬眼，说：“好，好的。请，请稍等。” 是个结巴？ 向当当多看了她两眼。 长的很清新秀丽，眼睛大大亮亮的，身材纤细，皮肤偏白，嘴小。还是素颜！ 裴乃勋竟然走过来，看一眼美女店主。 向当当还以为他们不喝加了料的饮品呢，诧异过后又马上讨好：“老板，你要喝什么？我帮你点？” “茶。谢谢。” “哦，美女，来杯冰茶。” “稍，稍等。”年轻店主有些不自在被裴乃勋盯着看，低下头忙活着。 向当当一脸促狭的笑，还相当自然的捅捅他，小声：“老板，要不要帮忙？” 裴乃勋挑了个座位悠闲坐下，反问：“帮忙？” “帮忙要电话啊！”向当当坐到他对面冲他欢乐的挤眨眼。 裴乃勋无语瞅瞅她，视线又瞟向柜台里年轻店主。 店面不宽，摆着三张方桌，此时就他们两个客人，冷风吹着，还有瓜果的清香。 奶茶和茶都好了，美女店主放到柜台上，向当当起身想去端，却让裴乃勋拦下。 他冲年轻店主：“麻烦，帮我们端过来。” 向当当百分不解看向裴乃勋。 这么点距离，至于吗？况且，他一向自己动手习惯，怎么突然就叨难起年轻又漂亮的店主来了？莫非是故意的？ 美女店主迟疑了下，还是满足了客人的需求。 她走的很慢，转出柜台，拿起奶茶与冰茶，放到他们小方桌上，红着脸结结巴巴：“慢，慢用。” “谢谢。”向当当递她个和气的笑，想弥补裴乃勋的格外无礼要求。 裴乃勋从头打量她，目光停在她的腿上。 美女店主穿着一条长裙子，遮到脚面的，一双板鞋，极其普通的打扮。 向当当实在看不下去了，挥手晃了晃，打思裴乃勋的审视，催：“别看了，快喝茶吧，一会还得赶路了。” 裴乃勋收回目光，低头闻了闻冰茶，没喝。 向当当咕噜噜吸着吸管，还得空问：“舒哥呢？” “在修车。” “啊？”向当当差点喷出奶茶。 裴乃勋不急不慢：“他开车的技术与修车的技术一样好。” “可是，天气那么热，只是小碰伤，不急在这一时吧？”向当当还挺过意不去的。 裴乃勋看着面前的冰茶：“他乐意的。” 千金难买他乐意！舒珩车技了得，修车技术也不错，又爱惜车，所以，一点小碰伤，能自己解决，他是不会犯拖延症的。 向当当心里的愧疚浅多了，她抬手冲柜台里低头静坐的美女店主喊：“再来一杯冰茶，打包。”她向裴乃勋解释笑说：“带给舒哥。大热天喝冷饮，特别清爽。” “不用。”裴乃勋眸光徒冷，说：“这里的茶水，不能喝。” “嗯？”向当当眼睛瞪大，不可思议看着他。 这话，太讨打，太没礼貌了吧？不喜欢可以，怎么能如此明目张胆嫌弃呢？ 裴乃勋却手指敲着桌面，对着柜台方向喊：“出来吧！” 向当当唰的扭脖子：柜台内一片安静。 裴乃勋动作神速的，瞬间跳进柜台内。 没有人！方才还低着头安静趴在柜台内的年轻美女店主不见了！ 第33章 结巴美女蛇 “这？”向当当紧跟其后，夸张点评：“大变活人吗？” 裴乃勋低眼，盯着柜底那扇门，猛的打开，里面摆着一些杂物，但有一条很明显的地洞在眼前展现。 “什么意思？老板，店主会土遁了？”向当当自然也看清了那条拳头大小的地洞。 裴乃勋来不及解释，快步跑出冷饮店。 向当当拿起自己点的那杯奶茶，已经喝掉三分之二，闻了闻，味道挺纯正的呀！反正她没看出破绽来。 忽然，身后有异响，她霍然回头。 年轻漂亮的女店主，可怜巴巴的冒出来，看着她。 “你，你怎么？你会变魔术呀？”向当当十分好奇。 女店主指指外头，问：“他，他是你，什么人？” “哦，我老板，我受雇于他。”向当当笑眯眯安抚：“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他，他会，会把我，抓走。”美女店女眼眶蓄泪，尤其楚楚动人。 向当当笑：“他不会的。我可以给你打包票，我老板绝对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他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看起来也不是个好色之徒，所以你不要怕。” ‘噗哧’有闷抑的笑声。 向当当回头，就看到裴乃勋阴着一张脸走进来，后头跟着舒珩，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憋笑。 “啊？”美女店主低头还想躲。 “再躲，休怪我不客气了。”裴乃勋语气冷冷，却又好听。 美女店主此刻苦皱着一张脸，不安的绞着围裙，望着向当当，眼神透露着求助的信息。 “老板，怎么回事？她是网上罪大恶极的通辑犯吗？”向当当明智的把话问清楚。 舒珩代摇头：“不是。” “那，她这冷饮，里头有蒙汗药？”向当当发散了下思维。 舒珩差点给她跪下了，反正膝盖是歪了歪。 裴乃勋单手背负，目不斜视盯着店主：“真正的店主呢？” “我，我就是。” “你能办下营业执照？”舒珩好笑。 向当当插一句嘴：“为什么不能呀？年轻人创业不是很时兴吗？再说，这地段虽然比不得城区，也不差呀。” 舒珩翻个白眼摇头。 “她，她们，回，回老家了。”美女店主继续结巴：“我，我原来，是给前店，店主打工的。后来，她们，不做了，我，我就接手了。” “多久？”裴乃勋冷声问。 “一，一年零三个月。” 向当当眼珠子一会瞄瞄这个，一会瞟瞟那个，转的相当灵活。 裴乃勋拿起他那杯冰茶，放到柜台上，质问：“这里面添加了什么？” 美女店主低头不吭声了，后颈露出来，洁白细腻看着令人想入非非。 向当当凑上去闻了闻，一脸懵懂：“味道还好吧？” “害了多少人？”裴乃勋终于说到正题了。 向当当眼珠一下瞪大了，并且离那杯茶远了两步。 “没，没有。”美女店主惶急的抬眼，慌张摇头：“我，我没有害死人。” 裴乃勋面对楚楚可人的美女，脸色一片平静，跟老僧入定一样超然，又莫名问句：“牙齿拨了吗？” 美女店主再底垂颈。 “舒哥，你，你能听懂他们之间的对话吗？”向当当轻轻用肘顶下旁边的舒珩，小声问：“怎么老板的问话，我每个字都认识，连在一起，却听不懂呢？” 裴乃勋破例侧头扫她一眼，眸光有点‘恨其不争气’的意味。 向当当头皮一麻，暗暗揣磨：啥意思？看我像看白痴似的？还是我跟不上他问话的思维方式？ “当当，你多听多学就明白了。”舒珩极小声的回答她。 裴乃勋扬头：“毒牙未拨，那就不要怪我收了你。” “不，不要这样。”美女店主眼里泪水夺眶而出：“我，我，是未拨毒牙，可，可是真的从来没害死人，只是，只是收集一点，他们，的人气而已。” “诶？”向当当听懂了一点，诧异：“你，你不是人？” 舒珩小声笑：“你才看出来？” “我没有开天眼呀？我只不过是千里远视眼而已。”向当当很挫败啊。她就是个半路被车撞而意外有异能的普通人呀。从小也没练习过旁门歪道，哪里练就慧眼辩鬼辩妖呢？ “对了，话说，你，是妖还是鬼？”向当当侧着身去看美女店主身后有没有影子。 是在店内没错，可架不住外头阳光太烈，每个人身后隐约都有影子痕迹了。 可是这一看不要紧，向当当见鬼似的尖锐叫：“啊啊啊~”并且以迅风速度跳起来，躲到舒珩身后，拉着他的衣摆发抖：“妈呀，她，她，她……” 她也牙齿打架，结巴了。 美女店主很无辜的看着她，眼睛还是大又黑亮，眼睫毛还密长，红唇不描而嫩，脸色飞上两团桃云，真是个我见犹怜的清新美女。 可是，向当当发着抖，牙齿格格的，害怕道：“你，你，你怎么会，会是……蛇妖呢？” 没错，她歪着身去看影子，没想到却看到一条婴儿胳膊粗细的尾巴。托赖现代电视媒介发达，向当当认得是蛇尾。还卷曲着支撑人的身体。 “不，不好意思。我，我也不想，吓，吓你的。”美女店主慢慢挪移到柜台转角，抱歉的看着向当当。 向当当一面不敢跟她眼神对视，一面又好奇，躲闪问：“你是不是白蛇呀？白娘子那一挂的？” “不算是。”美女店主看向裴乃勋求情：“我，我知道，你，你是高人。能，不能放过我？我，从来没害过人，一直是在深山。” “那你在深山多少年呀？”向当当实在好奇的要死，抢着发问。 “八，八百年左右吧？” “哦，所以是自学成人？所以，就出山在这十字路口以开店名义……”向当当停下眨眼问：“对了，你口口声声说没害人，为什么会选在这里开店？真的不是挑中目标下嘴？” 问到点子上了，所以裴乃勋一直由着她。 美女店主也知道，这个问题很关键，稍有不慎，裴乃勋就会马上出手让她现出原形打回蛇身。她很清楚形势，别说对方三个人，一个裴乃勋一只手就蹍压她。 第34章 两种选择 “没，没有。”美女店主急赤白脸的否认。 她结结巴巴的说了有差不多一刻钟，向当当在头脑中整理后，大致也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这条蛇在山林中一直安分守己，也不窜出来吓人，更不咬人。山中物产丰富，它吃喝不愁，又因为比较机灵，野兽什么它总是躲得远。 就这么无忧无虑的活着，不知不觉就山中岁月长，经过了很多很多年，直到有一天，它盘踞在一生深潭之上望月沉思无聊发呆之时。感觉身上蛇皮兑的有些不同寻常。 几百年前，深山也是有不少精灵山魈之类的，它也是听说了一点修炼成人形的传言，于是就动起了念头。 同伴都不信它能修成人身，还笑它痴心妄想。 蛇妖也没在意，从此找了个更幽静的地方默默自学苦练。 直到N年之后，它无意中在一片未名湖里洗了个澡，再出水时，一具少女的身体渐成雏形。它欣喜若狂，自然就想着出山看看世面。 慢慢的挑选了下，觉得这个十字路口地理位置极佳。来往车辆多，也不时有歇脚的行人，而且还离山林不远。 进可留，退可溜，实在理想不过了。 自学苦练太缓慢，她觉得收集人类的气息助自己跳跃式提升。 “气息？”向当当愕然：“怎么收集？” 美女店主指指茶杯：“每个，进来的人，都会带着一股，很强的生气，有些，还会坐在店里聊会天，并且纸杯上，也会残留生气。” 向当当抱紧胳膊：“不会对人有什么副作用吧？” 急忙摇头否认：“不，不会，完全，不会。” 舒珩却指出：“你的蛇牙未拨，有剧毒的吧？” 美女店主哭丧脸：“我，我很注意的。我，我从来，不会让自己的，唾液害到，别人。” “怎么验证？”向当当又吓着了。 这蛇妖，还有毒牙未拨？ 美女店主看向裴乃勋，愁眉认真道：“你，你能看出的，对不对？” 裴乃勋的确是能看出她不是一般人。 向当当好奇心又泛起，悄悄歪头打量裴乃勋的眼睛。 嗯，深遂如潭，明亮生动，很迷人呢。 裴乃勋不理向当当探究的眼光，眼色沉沉：“两条路。” “你，请，请说。” “第一，抽掉慧根，回归山林。” 向当当小声嘀咕：“这是打回原形吧？” “对。”裴乃勋眼角扫她一眼：“人与妖，共存不难，但妖如若不能掩盖妖气，必为居心不良者所用。所以……” 所以他只能先下手为强，打回原形了。若是让独眼龙爷遇见，蛇妖会被降伏。 美女店主倒抽口气，小心问：“第二条呢？” “拨掉毒牙，一举一动在由我监控。”裴乃勋的要求其实也算合理。 向当当极小声问舒珩：“老板顾得过来吗？” 舒珩抬手想敲她脑门，惊觉对方不是小女生，讪讪收回手，压低嗓门：“有小姿嘛。” “……好。”美女店主垂眸思量小半会，同意第二条。 要敲掉毒牙，首先要变回蛇。 看着她苗条纤细的身段一点一点半个水桶粗的蛇身，身上还长着蛇鳞，向当当掩面冲出店名，不忍直视道：“你们随意，我回避一下。” 裴乃勋轻叹一声，亲自动手，舒珩戒备。 好在，这条蛇，真心向善，所以没有趁机咬一口，顺利的将它的毒牙取下，装在空瓶里准备带回去。然后，裴乃勋让她关门三天，等他过来安装远距离监控。 确保她真的没有害人之心，只是想尽快修成普通人身后，裴乃勋就会真正放过她。 另外，他还说明一点：“民间有旁门左道在收集能变人形的妖，居心叵测。你最好小心。” 美女店主忧心问：“有，有什么办法，能能让我，不被，他们，一眼识破吗？” 她真没什么野心啊，就想好好当个漂亮女生，平安平静的过这一辈子。当然，如果能像白娘子一样寻找到一个真心爱护她的男人，那就最好不过了。 裴乃勋面色微有动容，眼里好像带了几分赞许的笑意：“好，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过了。这事，我来搞定。” “谢谢，谢谢啦。” 向当当在强烈好奇心驱使下又晃过来，探头探脑问：“好了没有？” 舒珩笑话她：“好了。就这么点胆量，以后怎么办哟？” “以后？我的胆量会随着年岁一起长大嘛。”向当当贫嘴，小心迈进来，看清店主已经变回美女模样，放心笑：“太好。还是美人模样招人喜欢。” 美女店主掩齿浅浅的笑了：“我，一直是，这模样呀？” 向当当眨巴眼：“没听懂。对了，你说话，怎么是结巴？是不是平时跟人打交通少的原因？” “不，不是。”美女忽然吐吐舌头，就像蛇吐信子一样，又快又急。 向当当没看清，凑着头：“怎么啦？” 裴乃勋看不下去了，出言点拨：“她是蛇，蛇信子是分岔的。舌头没修好。” “所以，说话结巴？”向当当悟性不错。 裴乃勋面向美女店主：“这三天……” “我我，哪也也不去，就就在店里，等等你们。” “就这么定了。”裴乃勋二话不说，给予高度信任。 向当当紧跟其后。 美女店主忽然叫住她：“哎，你等下。” “我吗？”向当当回身指自己。 美女店主袅袅而出，走到她面前。向当当警惕心那是相当高，后退两步小声问：“有事？” 店主旋身一圈，身形快如虚影，一条蛇身人面的蛇妖出现在向当当面前。 “我，我不是白蛇，是是是美女蛇哦。记住了。”蛇首不可怕，长着美女有脸，还调皮的冲张嘴呆傻的向当当眨巴下。 “嗯~”一口冷气没提上来，向当当往后一倒，裴乃勋无奈的接住她，不赞成的对美女蛇：“你吓她干什么？” 美女蛇不说话，笑笑旋身变回来，小声道：“我不不是故，故意的。” 向当当感觉好丢脸哦！ 从小到大，就没什么能把她吓成这样？她还一向自诩胆大呢！没想到，被一条美女蛇给吓的栽倒了。算了，就装昏迷到底吧？ 直到横卧车后座，向当当才轻吐口气。 悄悄睁眼正对上裴乃勋捉摸不透的目光。 第35章 主业与副业 四目不期然对视，裴乃勋先缓缓扭回头。 向当当神色一窘，若无其事坐正，梳理头发，整整衣，低声：“谢谢。” “当当，没想到你胆这么小？哈哈哈……”舒珩开着车笑话她。 “以前吧，只在神话故事，童话故事听说过美女蛇的传说，今天头一回见着活生生的，我能不怕吗？再说，我没吓出心脏病，回头没做恶梦，足以证明，我的胆量还是超过百分之八十的普通女性好吧？”向当当强词夺理辩解。 “你谦虚了，起码超过百分之九十女性的胆量。”舒珩敛起嬉笑，认真回她。 向当当得意一摊手：“那不就得了。” 裴乃勋忽然出言问：“员工手册你看完了吗？” “哦？没有。”向当当对他的说话方式一直不习惯，总是这样没头没脑的。 “记得是什么内容？” 向当当好生回想了下，抿嘴直乐：“妖呀怪呀的，好好笑。老板，真的是那炫编出来当消遣的？” “一半是。”裴乃勋垂眸略作停顿，抬眼看着她：“你已经算是事务所正式员工，有权了解真相了。” 向当当马上正襟危坐，一副虚心好学的端正态度。 “裴氏事务所，主业是猎妖。” 气氛凝固了。 向当当脑顶冒出不少的问号，双眼茫然怔怔看着裴乃勋，心里话是这样的：完蛋了，又听不懂老板在说什么了？ 已经快近滨海市区了，车辆多起来，路口也安装了红绿灯。 舒珩回头看一眼懵逼的向当当，又是一阵长笑。 “老板，你能再说一遍吗？”向当当被他笑声拉回纷杂的思绪，小心催问。 “事务所，主业是猎妖。妖怪的妖。”裴乃勋倒是有几分耐心。 “妖怪？还猎妖？”向当当歪着头，将他的话在脑中仔细过滤挑选后，慢慢理解出意思了。 “老板，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文明社会，妖怪……”向当当质问不下去了。 妖怪是有的呀！她不就遇上了吗？活生生的呢。 “可是，没那么多吧？偶乐几只成精的吧？” 裴乃勋没跟她长篇大论说教只道：“比你想像中多。” 好吧，向当当昂头，眉头深皱，又小声：“可是，咱们事务所，不是承接警方头疼的悬案要案吗？” “副业。” “噢。”主业副业都给她讲清了，真当自己人了。 向当当又埋头想了想，眼珠一转：“老板，那你能不能再讲讲，咱们事务所，都是能人异士呢还是……”是不是非人类？不然的话，怎么跟妖斗智斗勇呢？ “是人。各具异能或特长的人。” 裴乃勋还补充：“只要有异能或有特别长处，人品不错的前提下，欢迎加入。” “明白了。”这下，向当当是真的懂了。 裴乃勋很欣慰，向当当的确聪明，悟性也好，不用太多废话，三言两语就听懂了。唯一的不足是，身手不好，没系统培训过，有点拖后腿。 裴氏事务所，其实很私人性质。 近郊柏油路过后，就是一条幽静的山道。这里山清水秀空气好，几幢有特色的楼房半掩半遮的屹立林中。 沿着高墙，来到坚实的铁门前，不用多说，铁门缓缓打开，舒珩将车驶进，迎面是一条林***直接通向一座三层楼高的复式楼房。 台阶上，吴胜男迎出来，轻轻抿了下嘴。 “糟了！”向当当推开车门正要跳下去，忽然惊呼。 舒珩还得将车开回车库，扭头疑：“怎么？” “没带礼物回来！”向当当很愧疚。 舒珩浓眉一挑，咧嘴笑：“胜男和小姿不在意这些虚礼。” “真的吗？”向当当将信将疑。 裴乃勋不受她一惊一乍的影响，早就大步迈上台阶对吴胜男：“那炫在吗？” “不在。” 裴乃勋点下头走进客厅。 向当当欢跳上台阶，给吴胜男一个热情的拥抱：“胜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吴胜男不习惯她这欢乐作风，勉强笑笑：“当当，你没事吧？” “很好，得亏我是久历风浪的。那点小挫败算不了什么。”向当当自吹自擂。 吴胜男笑笑：“辛苦了。” “嗨，不算什么。我觉得呀，特别精彩刺激。对了，胜男，事务所没什么事吧？” “没有。”吴胜男如实，摇头。 寒喧着进到客厅，转去左手边，走廊尽头是商姿主导的监控室。 裴乃勋正跟她在说起美女蛇的事，商姿很有兴趣，表示：“没问题。只要装上，绝对逃不过我的法眼。” “嗯，就这样。”裴乃勋一惯不喜欢拖泥带水。 他又跟商姿说了几句有关B市拍下来的视频。还是没查到那个妖媚女人是什么来头？她好像没有身份信息，另外那个据说独眼的中年男人，也没有线索。 只有身边跟着的两个大力壮男祖辈都被翻查出来。 一母五胞胎，母亲在幼年因身体不好，长期患病不久就去世。杜父不堪压力，精神有点不正常。五个孩子被分别送给亲戚抚养。 谁知，这五胞胎心有灵犀动作一致。一家做坏事，另一家也会发生一模一样的事。于是在亲戚中就传的很邪乎。加上他们从小力气就大，吃的又多。没人肯出力，就把他们统一送到福利院。 磕绊上到中学毕业就外出打工，五兄弟一向齐心，倒也没受外人欺负，不过日子也拮据。 最近两年的踪迹，显示他们消失在熟人的视野中。 “如果是五兄弟一直在一起，那么这次只露面两兄弟，另外仨兄弟在哪里呢？”向当当也旁听清楚了，托腮疑问。 吴胜男淡然：“老巢。” 打个响指，向当当欣然：“没错，他们一定有一处固定落脚的地方。房车不过是交通便利工具而已。” 裴乃勋不发表看法，面部表情显然是同意此推论的。 商姿垂头丧气摊手：“我已经根据这两人的信息查遍各大信息资料库。另外仨兄弟的行踪完全掌握不到。” 在这个资讯如此发达的今天，还有活生生的人类能掩盖行踪？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吧？ “小姿，会不会他们也有电脑高手，抹掉了所有可疑痕迹？” 吴胜男和商姿异口同声：“有可能！” 裴乃勋照例是面沉如水。 第36章 自荐 为了庆祝向当当的正式入职和她的只身涉险的勇气，事务所将晚餐订在滨海市的某家五星级酒店。 那炫是最后一个到场的。 他一迭声的赔礼道歉：“不好意思，来晚了。各位，我罚酒三杯。” 他一巡睃，发现没有酒，嘿嘿笑着以饮料斟满三杯，冲着向当当：“当当，这杯先祝贺你成为猎妖事务所正式一员。” 向当当忙也斟上一满杯，笑容可亲：“谢谢谢谢。” 那炫又端起一杯肃目着：“这一杯是敬老大，老舒还有咱们勇气与美貌并存的当当，B市平安归来。” 众人也举杯。 到第三杯了，那炫对商姿和吴胜男：“这杯我敬两位美女，辛苦了！” 面面俱到，谁都照顾到了！ 向当当暗暗佩服那炫这小子八面玲珑的基本功。比起来，她还差得远。 “好了，都是自己人，随意就好。”裴乃勋发话了。 趁着上菜的功夫，商姿好奇问：“那炫，你那私立医院平常不是很清闲吗？怎么也会这么晚下班？” “别提了。本来我都换好衣服装备出门，偏巧又送来一个病人。我当日值嘛，没办法坚守岗位呗。” 向当当很费解：“你，你就这么赶过来了，不怕……” “没关系，我是私立医院。”那炫懂她的困疑，笑嘻嘻：“患者非富即贵，医闹绝迹。” “你是外科大夫？” “算是吧？”那炫还迟疑了下。 向当当纠结了面部：“是就是，怎么叫算是呢？” 那炫一脸严肃正色：“其实我其他科，都有涉猎，成绩也不错。” “哇哦！全才啊！” “错！”那炫满脸认真竖起一指否认，而后却正气凛然添加：“是天才！” 呕！没见过这么自恋臭屁的人！向当当小小翻胃了下，于是不再搭理，转头去拉着吴胜男说话。 那炫却凑上前找她说话：“当当，你以后有什么头疼脑热的，直接跟我打电话。” “免费出诊？”向当当扭回头，扬起脸似笑非笑。 “那是当然的，咱们谁跟谁呀？”那炫笑容可掬道：“不但免费，包手到病除。” “我先谢谢啦。”有这好事，向当当是不会推辞的。 商姿向舒珩挑挑眉，示意他观摩那炫那副讨好的嘴脸。 舒珩回她一个撇嘴耸肩，摊手无奈：“他就那样。” “对了，那炫，你在私立医院上班，一定认识很多有钱人吧？”向当当感兴趣问。 那炫闪回了一个上身，警惕：“是呀。你想做什么？” “随便问问嘛。”向当当想起她的前职业就需要认识富豪，然后筛选出可供她自由发挥演技又不会受到伤害的富家子，进尔坐享送上门的分手费，那日子不要太爽哦。 裴乃勋全程不吭声，偶尔说一声：“菜上齐了，开动吧。” 商姿欢呼一声，整整筷子一夹就是大大的龙虾。 “说起来，今天傍晚这个病人还有点奇怪。”那炫舀了一勺汤，想到什么对裴乃勋说：“没有外伤，看着挺机灵的，却满嘴胡说八道。” 舒珩猜：“精神病？” “不像。我跟他稍微交谈了几句，先前说话极有条理，头脑很清楚。只是说到后来，他情绪激动起来，直嚷着他见到水怪了！” “水怪？”裴乃勋抓着重点词了。 那炫郑重点头：“是这个词，水怪。还说什么尼斯水怪游到这里来了！我去，尼斯水怪在苏格兰好吧？远渡重洋跑咱们这里来？这不吃饱撑着吗？” “嘿嘿嘿。”向当当掩齿笑了：“错，不是吃饱撑着，是活的不耐烦了。尼斯水怪怕是不知道，咱们大吃货国，无论什么妖呀怪呀兽什么的，只要逮着一律下锅烹；煎；煮；炸……” 迎面几道意味深长的目光聚焦，向当当声音微弱下去。 “当当，想不到你这么馋嘴？饿死鬼投胎吧？”那炫取笑她。 “山海经写着呢？某某妖兽怪兽，食之，肉鲜美。”向当当不服气，直接搬老祖宗宝典。 “切！”那炫挥手，转向裴乃勋继续：“病人言之凿凿的确是出海时看到了。哦，对了，他是自驾游艇出海，离公海还有点距离。” “除了他还有谁看到了？”裴乃勋优雅的擦擦嘴角。 那炫摊手：“据他自己说，船上还有两名伴驾女郎，不过都没看到。” “他形容了水怪的样子吗？”吴胜男适当插嘴。 那炫笑：“脖子长，嘴巴极大，眼睛凶戾，牙齿尖利，一闪不见了。他以为是错觉，第一次没当回事。后来，他转到驾驶舱，无意中抬眼又看到了，据他说这次出现三秒，看的更真实了。就是水怪。等他吓的叫别人也来看，却又消失在海水里。” “海中？我觉得可信度蛮高呢。”向当当小声评价。 “为什么？”商姿鼓着腮帮子问。 向当当偷偷瞄一眼裴乃勋。后者竟没有嘲讽的神色也不见鼓励，面无表情只与她目光对接一下。 “你们想呀，希腊神话有个海神波塞冬。我们也有四海龙王的传说呀。水里成精怪的鱼呀虾呀老鳖什么的，自古就有，不奇怪吧？” 商姿转动眼珠：“对哦！哎，那炫，说不这个病人不是出现幻觉也不是胡说八道，是真的看见了？” 那炫也不确定起来：“咦哎？当当这么一说，也有道理。” 向当当喜的一击掌：“怎么样？你们也觉得水里有精怪，没什么稀奇对吧？毕竟咱们事务所就是猎妖为主业嘛。” 舒珩和吴胜男默默点头以示赞同。 向当当喜滋滋看向裴乃勋：“老板，不如这件奇怪的事，交给我去调查处理。若是真有水怪，咱们不就多笔生意了？若是假的，那也是功德无量。至少让某个有私家游艇的富家子消除恐慌，说不定为了感激，大手笔捐赠一笔感谢费呢？” 前一句听说还像那么回事，这后一句，简直是暴露出她爱财的本性了！ “当当，你还真有商业头脑。”那炫一脸佩服的竖大拇指。 “多谢。” 第37章 不一样的透视 那炫还补充一句：“咱们事务所未来的经费来源就靠你无师自通的敛财手腕了。来，再敬你一杯。” 这话听着，怎么略别扭呢？ 向当当拿不定主意：“你这不是反讽吧？” “不是，绝对是发自肺腑的赞美！”那炫还冲舒珩等人挑眉，拉人入伙：“是吧，老大，舒珩，小姿，胜男？” 裴乃勋还是无动于衷的模样，舒珩附合，笑说：“没错没错，当当，你真的很有眼光，这都被你想到了。” 商姿也很捧场，还拍手：“当当，这真的是条发家致富的捷径哦。正当途径，取之有财。” 吴胜男淡然：“同意。” 好吧，得到大伙的肯定，向当当展开笑颜，期盼的看着裴乃勋。 “可以一试。”裴乃勋颔首。 “耶！”向当当差点蹦跳起来。 那炫适时的凑上来：“明天一早我来接你。” “为什么？”向当当莫名其妙。 那炫斜她一眼：“我的地盘，你少走很多弯路。” “也是哦。那，胜男，要不要跟我搭档？”向当当完全不考虑得天独厚条件的那炫。 吴胜男略感意外，还以为她要跟近水楼台的那炫组队呢？ 眼角余光瞄一下那炫和裴乃勋，吴胜男嘴角稍挑起：“要。” “好。老板，这样可以吗？”先斩后奏啊。 裴乃勋深深看她一眼，静默片刻：“可以。” 向当当相当豪气的半真半假抱拳：“谢谢老板。” “别扭！”那炫拉长脸色，吐两字。 “谁？”向当当好奇问。 “你。”那炫抬眼，不赞同摇头：“什么老板？听着像身边带着妖艳贱货的土大款。咱们是一个团队，亲如一家人嘛。叫老大，多随性多不见外。” 向当当干笑两声：“也行。” 她不是跟裴乃勋一开始不太熟吗？老板是客气的叫法。 当然现在成功加入事务所，可以算做一份子。亲如家人的氛围之中，随意的称呼才不见个嘛。 裴乃勋不拘这些小节，在他看来，称呼而已。谁爱怎么叫就怎么叫？ 其后这顿饭在和乐融融气氛中结束。 回到事务所，商姿钻回监控办公室。裴乃勋把舒珩和那炫叫到办公室说话，向当当跟吴胜男上楼。她们住在三楼，各人一间房，房间有独立的卫浴，还带小阳台。 在食宿方面，向当当是相当满意。 “胜男。”向当当敲开隔壁吴胜男的门。 吴胜男换上家居服，开门不解：“有事吗？” “没事。串门聊会天。”向当当迈进来。 吴胜男的房间风格很比较冷色调，而且陈设简单。没有布偶娃娃也没有可爱装饰。 “随便坐。”吴胜男泡了杯茶过来。 “胜男，是这样的。明天咱们俩首次合作办事。你有信心吗？” 吴胜男想了想：“你指什么方面？” “就是，凭咱们俩的能力，能把这事办好吗？” “能。”吴胜男二话不说。 向当当就调整个舒服的坐姿，笑眯眯：“那好，为了同一个目标，为了把任务办好。胜男，咱们先培养下默契。” “怎么培养？”默契这回事，不是长久相处自然形成吗？ 向当当弯弯笑眼：“首先，互相交换。比如说，我的能力是通过电话，能看到对方的一举一动，这大概就是俗称的千里眼吧？” “嗯。” “那胜男，你呢？我还不知道你的特长是什么呢？” 吴胜男哑然失笑。 “我，跟你有点相像。”吴胜男觉得她说的没错。 双方要合作了，总得进一步了解友方吧？不然，怎么形成统一阵线。 向当当诧异笑：“也是眼睛能看到很远的东西？” “很近，十米左右吧？”吴胜男如实：“可以看透一堵墙或者十米深的泥土范围。” “哇！这是传说中的透视眼吧？”向当当惊喜。 吴胜男老实否认：“不是。看不透人心肚皮。” “可是看十米深的地下，还有隔着墙看到墙对面的举动，这，这就是透视眼呀。”向当当握着她的手代她高兴：“好厉害！” 吴胜男不习惯她的亲昵握手，抽回来，平静说：“还好吧？一般也没机会用。” “怎么会呢？机会遍地就是。比如说，可以看到别人输密码什么的……呃？”向当当不好意思的打住。 她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呀？吴胜男苦笑了下。 向当当赶紧转移话题：“那你，会苦恼吗？因为能透过墙看到对面。有时吧，无意中也会看到辣眼睛的东西吧？” “哦，这个苦恼倒很小。因为每次动用得聚精会神，排除干扰。所以，平常时候跟普通人一样。” “原来这样啊！”向当当懂了。 简言之就是吴胜男每次要动用这项异能，得费些神思一心一意，才能看到。若正常生活，不刻意的话，异能也不会随时发动。 “另外……”吴胜男捏下手掌。 向当当侧耳：“还有？” “呃？”吴胜男面色纠结，迟疑：“其实我偶尔还……” “还怎样？”向当当很好奇。 高冷话少的吴胜男，能力这么多？ “我，偶尔还兼灵媒。” 向当当怔了小会，重复：“灵媒？”恍然反应过来：“就是与亡魂对话的灵媒？” “对对对。”吴胜男很高兴她理解正解。 向当当又被一句：“灵媒是西方的称呼，咱们这不就是神婆，巫婆和大仙吗？” 吴胜男抽抽嘴角：“性质不一样吧？” “那么，你，真的见过它们吗？”向当当压低声音问。 “见过。” “咦？那你如果在命案现场走一圈，岂不是可以帮警方破案？” 吴胜男摇头，又点头：“那里会这么神奇。不过，的确召过亡灵，洗刷过冤情。” 向当当眼里都是祟拜：“胜男，你是真人不露相啊！” “这算什么。老大才厉害呢！” “他？”向当当叹气：“我见识过了。那身法，飘逸如轻功，是练过的吧？” “轻功？身法？”吴胜男眉头拧了下，不懂。 “呶，就是这次去B市，在一家酒店地下停车场……”向当当向吴胜男绘声绘色描述当时她被大力杜家兄弟之一追击，得亏裴乃勋及时赶到。然后展开他精巧的身法和重拳，镇住了大力男的过程。 吴胜男听罢，不得不纠正：“那叫瞬移。不是轻功身法。” 第38章 目击者 翌日，风和日丽，夏日气息。 向当当刷的拉长窗帘，伸个懒腰，蓦然想起今天重要任务，急急收拾清爽冲下楼。 一楼静悄悄的，向当当转到厨房，看到吴胜男围着围裙做早餐，很不好意思：“胜男，谢谢你。我来吧？” 吴胜男轻轻笑笑，手没停下来。 “那也行，咱们一起，赶紧吃饭然后去私立医院查证水怪的事。”向当当也不勉强，有个帮手，不挺好的吗？ “嗯。”吴胜男也是这么想的。 向当当是新人，厨艺也可以，本来就是她的份内事。 后院有中气十足的呼呼声，向当当试问：“胜男，这是舒哥在练拳吧？” “是。” “那，老大他……”向当当想起什么，小声：“他那个瞬移，不是练成的？” 吴胜男摇头：“我也不知道是后天练成还是先天自带？” “这样呀？”向当当没追问下去。 却越发觉得裴乃勋很是神秘。年纪轻轻的个性却跟老头子似的，又这么的一身本领，难道是位重生者？或者被什么附身了？ 不怪她胡思乱想，裴氏事务所，有点颠覆向当当二十一年来的重要认知。 餐后，裴乃勋简要的跟向当当和吴胜男说：“一切以事实为依据，尽力就行了。” 吴胜男认真的点头称：“是，老大。” 向当当态度坚决，干劲十足：“老大，放心，我们一定会把这件事办的圆满，绝对不会给事务所丢脸。” 裴乃勋无语道：“事务所的脸不会那么容易丢，不违法乱纪就好。” “……哦。”向当当垂眸。 很快，那炫赶过来接她们先去私立医院。因为那个自称见水怪的患者并没有出现幻觉，但医生一致认为他有精神分裂的前兆，安排住进了贵宾房。 路上，那炫开车，向当当听完他的描叙，皱眉问：“就没有一个人相信他吗？” “谁信呢？那可是医院，聚集了全国各地最有名的权威专家的滨海最好的私立医院。医生是信科学的。” “那你呢？”向当当斜眼反问。 那炫嘿然一笑：“我都信。科学和迷信，我都信。当然，迷信这个东西我会选择性，只信精华不信糟粕。” “切！”向当当果断鄙视之。 那炫脸皮厚，不在意，反而兴致勃勃介绍：“这患者姓范，范承健。滨海市地产大佬的小儿子。也没什么正经工作，喜欢美女，最近在跟电台某女主播闹绯闻。” “这有关系吗？”向当当不解。 “有，知己知彼嘛。”那炫接着说：“前些天他出海带着两名美女同游，之一就有这个女主播。” “另外一个呢？什么背景？” “某十八线小明星。” 吴胜男听着这些八卦，面色毫无波动，她适时的插话：“这两女的，真的什么也没看到？” “据范承健说，没有。” 向当当支着肘，忽然说：“当天出海的，不止是范承健一人吧？是不是还有别的富家子也在附近？如果有的话，可以问问他们有没有发现？” 那炫赞赏：“没错，这是条思路。” 吴胜男冷静琢磨了下，疑：“如果有其他游艇也在附近，船上的人怎么没被吓住呢？难道只有一个范承健心理素质差？吓到来医院检查幻觉？” “会不会别的人，心比较大，没当回事呢？”向当当只能这么猜测了。 这个可能性大不大呢？还得进一步查询。 滨海市某私立医院到了。 看着这占地，这建筑，这规划，这氛围以及内部装修的跟酒店似的医院，向当当悄悄跟吴胜男低语：“有钱真好！” 吴胜男无声一笑：“这是一条千百年来被证实的真理。” 想不到平时默不作声的吴胜男冒出这么一句醒世恒言，向当当给她竖拇指点个赞。 贵宾房外，向当当问那炫：“我们，用事务所身份能行吗？” “行。裴乃事务所，在市民中不怎么流传，但在上层圈子，还是有一定知名度的。”那炫这话并不是吹牛。 上层圈子基本是信息互享的。 比如说，滨海市委里头有领导某日跟裴乃勋单独吃了两次饭，这事很快就传开了；比如，滨海市警局请裴乃勋协助查案，很快就真相大白了，这事散播的不广，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向当当彻底放心，并深吸口气，燃起几分斗志：“开工！” 范承健二十三岁，长的颇老成，看面相得有三十了。眼皮微肿，中等身材还算匀称。就是眼睛发起呆来，茫然无神。 听说裴氏事务所过来询问他见水怪的事，眼眸一亮，兴奋的扑过去拉着向当当：“哎呀，我就知道，别人不信，你们一定会相信我的话。” 向当当急忙闪过他的扑姿，笑道：“客气话咱们就免了。来，范先生，麻烦你将当天看到的一切如实说出来，不要有一点添加哦。” “没问题。”范承健一拍大腿，笑说：“我这两天想了很多，肯定不是幻觉。” “请说。”向当当示意吴胜男，后者手里有枝录音笔，方便携带嘛。 也就是两天前的事。 范承健好不容易约了某女主播，然后凑巧某个十八线小明星也来滨海市做活动。平时也有联系的，就一并带出海游玩。 游艇是自家的，范承健有证，开着开着就朝远海去。 第一次看到是跟两个女伴调笑喝酒，他无意中一抬头，看到离他差不多得有五十米距离的海面多了一截东西，好像有眼睛嘴巴？他还想看清楚些一晃就沉下水去了。 范承健没当回事。 在离公海不远，停下来，嬉闹一阵。中途接一个电话，准备打道回府，在驾驶舱，也是无意中往旁边看，这回看清楚了。 “头很大，眼睛也大，脖子很长，嘴巴跟河马似的……哎呀，想起来就可怕。”范承健原话。 “你目测当时隔多远？” 范承健回忆了下，不确定：“得有五十米远吧？反正这次没马上消失，盯着我得有七八秒。我回过神来叫起来。我女伴冲进来，等我指给她们看，却不见了。” 向当当翻了尼斯水怪图问：“像这个水怪吗？” 范承健马上摇头：“我当天回去就翻查了，比这个更可怕。” 第39章 百闻不如亲见 那炫一旁补充笑语：“然后，说给家里人听，没人相信。还建议你来医院做一个眼科检查是吧？” “不是眼科，是全面检查。哼！”范承健愤愤然：“他们还信誓旦旦我是幻觉，怎么可能？” 向当当面不改色接一句：“书上说男人某些动作做多了，可能会出现短暂幻觉的。” “什么？”那炫和范承健开始都没听明白。 三秒后，两人听懂了，用不可思议又带暖昧的眼神打量她：“哪听来的呀？” “别管哪里听来的，有没有道理嘛，你们说？” “没有。”那炫首先反对：“毫无科学根据。男人那啥太多，顶多腿软腰酸好吧？怎么会影响视觉呢？” 范承健更嗤之以鼻：“拜托，当天我跟她们可是清清白白的，没发生什么不可描叙的事。当然喽，若没遇到这破事，没接到我家老爷子电话，下半场时间那就说不好了。” “啐！” 好嘛，原本一脸懵懂的吴胜男也听懂了。 向当当接收到吴胜男的一记无语之眼，干咳两声：“好吧，排除范先生自身人为的因素，那么接下来言归正传。” “你也知道离题十八万呀。”范承健不客气呛她一句。 向当当不跟他抬杠，神色自若问：“范先生，请问，当天在那片海域，除了你们，还有谁在附近游玩吗？” “没有。” 回答的太快，向当当似乎不信，特意叮嘱：“你再好好想想。” 范承健果真昂头回想了下，坚定摇头：“真没有旁人。” “那天天气不错吧？怎么其他富家公子哥，都没有出海的打算呢？” 范承健不耐烦：“我哪知道。当时确实只有别的船在附近嘛。” 采取旁证的计划搁浅了，向当当只好一步一个脚印，说：“最后一问。范先生，能准确提供当时的驶船路线及停泊的准确数据吗？” “这个没问题。” 将要告辞出门时，范承健喊住他们：“等等。” “有事吗？” 他不满说：“我可是一点不隐瞒的告诉你们了……” “哦，谢谢呀。”向当当以为他要一句感谢话呢。 “少来。”范承健不屑：“做为平等交换，你们也得帮我一把吧？” “你需要什么样的帮助？” 范承健磨牙气恨恨：“这帮庸医，竟然给我诊断为精神分裂前兆，我呸！”抱怨后，他抬高下巴：“你们得帮我证明，我精神没毛病，也没有出现幻觉。” 向当当跟吴胜男对视一眼，两人的视线同时转到那炫身上。 那炫笑嘻嘻：“这容易。” “没错，那炫，这事交给你了。”向当当拍拍他肩，笑道：“我们先走一步了。” “你们不等我一起？”那炫追问。 向当当回身冲他呲牙乐：“好好从事救死扶伤的工作吧。探险寻怪，交给我们了。拜~” “切！盲目自大！”那炫撇下嘴角。 范承健翻着白眼催：“我说，那医生，你能不能快点呀？我还等着出医上班了？” “哟，稀奇，范公子还上班？”那炫笑他：“听说今天那个十八线明星中午出席你们某楼盘剪彩仪式？” “你知道就好。”范承健打电话给其父。 谁知，其父根本不信，非得跟主治医生通话才信他没毛病。 范承健恼了：“爸，你不信我，总得信那医生吧？就是那个在裴氏事务所兼职的那炫。” “让他接电话。”范父可不听信一面之词。 那炫失笑，没想到他都能当块信誉招牌使用了。 他接过电话正跟范老板说明原因，吴胜男又回来了，直接：“车钥匙。” 那炫直摇头，给了她说：“就你们这样办事，很让人不放心呐。” 吴胜男淡定回他：“我们还有小姿助阵。” “预祝旗开得胜。” “谢谢。” 那炫忽然想到什么，瞄一眼范承健，说：“你今天还不能出院。” “为什么？”范承健大急。 “按照流程，还要多观察一天。” “哎，你不是可以作证吗？” 那炫故意叹：“我是可以作证。不过，你的主治医生是我们院最顽固医术最精通的。我要说服他，光靠嘴可不行。” “我靠！”范承健愤愤指：“你小子故意耍着我玩是吧？”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可是有职业操守的大夫。”那炫正儿八经驳回。 这家私立医院听说后台背景十分强硬。饶是范承健这样的富家子有不满，但也不敢当医闹。 “当当，我们去海边吗？”吴胜男开着那炫的车问。 向当当查地图，头也没抬：“是呀。只能按部就班来。” 觉默片刻，向当当叹气：“胜男，你觉得咱们这次会查个水落石出吗？” “会。” “我信心流失不少。”向当当转头望着窗外倒退的景物。 吴胜男看她一眼：“老大不是说了，尽力而为。” “看来，他有先见之明。” 趁着离海路还有段距离，向当当给商姿打电话，眼前就冒出在监控室闲坐的她正在吃零食。 “小姿，这么好天气，不出去晒太阳？” “这会不行。”商姿还冲电话这一头的向当当挥手。 向当当笑嘻嘻：“事务所围墙足够高，还怕进小毛贼？用不着时时刻刻盯着屏幕吧？” 商姿擦下手，指指其中一个电脑屏幕：“老大跟舒珩去了美女蛇那里装监控。正在调试，我得守着看效果如何？” “哦。他们动作这么快？”看来这两人也没闲着。 商姿将电话调个方向，对准其中一个屏幕。 先是一片黑，接着光一闪，出现舒珩的身影，他还站在画面中，拿着手机抬头说话。 商姿用肩夹着手机，敲打键盘，发送一串字符。 “小资，不耽误你了，我先挂了。” “嗯，一会再聊。”商姿也没想到裴乃勋跟舒珩效率这么高，已经都装好，开始调试了。 向当当就拿着手机上网搜索具有目击者描述特征的水怪。 她把山海经都搜遍了，没有！ 又搜其他志怪小说笔记之类的记载，成精怪物虽多，没有对得上号的。 “对了，胜男，你带枪了吗？” 吴胜男停在十字路口，回脸，摇头：“没有。” “那糟了。一会咱们出海，假若正面遇上，怎么办？” 第40章 鳄怪 怎么办？那就只有凉拌了。 吴胜男默然小会，说：“不至于吧？我们就一定会遇上？” “先设想最坏的打算嘛。”向当当讪笑。 可能是她想多了！水怪哪能随便就遇上呢？有人终其一生守候都未必得见真容呢？ 不过，话也不能说太满。这世上就怕‘万一’机率。 滨海临大海，有很好的观光沙滩，有各种游艇可以租用。 雇用的驾驶员年轻，经验看样子不太足。反复调整方向，驶向范承健提供的位置。 “慢点，快到了。”向当当盯着手机。 吴胜男举目眺望，一片海水茫茫，无边无际。 阳光下海水呈蓝色，波浪一层接一层。俯望海水，看不到底，深黑可怕。 “两位美女，到地方没有？” “再过去一点。” 向当当指指方向，也在四望。 这里看起来风平浪静，而且并没有其他游船。 “再过去可是公海了！过了公海可是有争议的海域。”驾驶员提醒。 “知道了。再近一百米就可以了。” 慢慢挪到百米范围，游船停下来。 向当当身体素质也是相当可以的，站在起起伏伏的甲板上，如在平地。 她趴在栏边张望海水，还小声问：“胜男，你看到什么没有？” 吴胜男摇头：“目力所及，没有异常。” 明摆着的，很太平。 吹了阵海风，向当当看看时间，宣布：“再待十分钟。没有发现，就另外想辙。” “什么辙？”吴胜男免不了好奇。 向当当摆着V手势，嘿然笑：“蛙人潜水。” “你吗？” “呃？请人。” 吴胜男眨巴眼。 向当当小声问：“经费方面，事务所可以报销吗？” “不知道。” 向当当就自问自答：“应该可以吧？我这是公事。” “那，就试试呗。” “嗯。”向当当掉头。 忽然她嚷：“那里有个黑点……” 吴胜男的视力比她好，一眼看去，吃惊：“好像是水怪出现了？” “真的假的呀？”向当当赶忙拿出游船上配备的望远镜。 出现在镜头前的果然黑点一下清晰了。 嘴是很长，牙齿也利，眼睛是瞪的挺大的……哎，等等，怎么又沉下水去了？ 向当当赶忙四下找，嘴里念叨：“运气太好了！真的碰上了！哈哈哈。” “我说美女，方才那个是什么呀？”驾驶员牙齿打架问。 “可能是海怪？”向当当不敢说太死。 “海，海怪？”驾驶员可高兴不起来，腿一软，脸色不太好：“会不会吃人呀？” “呃？”向当当更加不敢打保票了。 “不行，我得回去了。”驾驶员手脚并用的逃回驾驶舱，启动游船要往回开。 吴胜男以眼神示意：要不要拦他？ 向当当摇头：“不用了。害怕是人之常情。别说他，我都想逃回岸上去找帮手了。” “那，就这么看一眼回去？” “是呀，回去申请枪火支援。”向当当从来是以最坏的打算为主。 吴胜男摇头不认同：“老大若在，不是这样处理的。” “那他会怎样？” “活捉呀！” 向当当嘴角抽一下，摊手：“我倒想呀。可我没他有本事啊。什么样的能力做什么样的决定。” 吴胜男正要再说什么，驾驶员忽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喊：“啊啊~妖怪呀！”接着没声息了。 等她们冲过去，除了看到翻白眼昏迷的驾驶员，就是舱外面容可怕的怪物了。 空气好像凝滞了。 她们四只眼睛瞪视着冒出来的怪物，大气不敢出。 怪物真的很怪！比她们远距离看到的还怪。 竟然只有一条腿，还长着坚硬我鳞片，在阳光下泛着光。单腿之下，全是水，湿淋淋的海水从它身上滴落。 上半身稍微正常一点，可也裹在鳞片中。脖子以上那张脸，足可以吓死胆小者。 眼睛很大，很阴沉。嘴巴很大还长，有牙齿露在唇外，一看就是没进化好。 手，很短小，完全不是正常人类状态。 它眸光忽闪一下，是绿色的。 看到她们出现，轻轻向前移动了一步，甲板发出‘咚’的敲击声。 吴胜男见识多点，回过神来，顺手抄起驾驶舱一把椅子当武器。 向当当咽下口水和惊恐，声带发颤问：“你，有话好说，别乱来呀！” 水怪停步，呆呆看着她。 “会说话吗？”向当当觉得能从水里变到甲板上，还是有一定的功底吧？不完全是动物特性。 “帮，帮帮我，们。”水怪会说，说的很艰难。 向当当和吴胜男同时松口气。 会说话就好，沟通是良好的开始。而且不是来吃人的，是来求助的更加好。 “我们很想伸出援助之手帮你，可是怎么帮呢？”向当当面目和善可亲问。 水怪小短手指指海水：“我的家人……” “还有家人？”向当当又倒吸口气。 水怪阴沉绿色的眼里忽然有晶莹的水流出。 难道是眼泪？向当当奇怪了一下，小心：“你，慢慢说，我们有时间听。” 水怪的语言组织能力不太好，磕磕巴巴的讲了差不多得有一个小时，向当当和吴胜男才听明白事情的原委。 根据提炼，主要内容是这样的：这个水怪原身是鳄鱼，在海里存在很长很长的时间了。漫长的时间中，它渐渐通灵。又经过无数时光的煎熬，它竟然身形有了变化。 慢慢的，海上游人开始增多，它就偷偷模仿学会了语言。这其中，还跟母鳄有了后代。当然，它的后代不是生下来就通灵的，也不会说话。可是寿命都很长。 后代长大了自然都会叛逆，想离开父母去别的地方闯荡一番。 鳄怪的后代离开后，大约又是几年后，感应到了儿女们的境况。有死亡的气息。 于是它就离开熟悉的海域去寻找子女们。结果就是一死一伤还有一个下落不明的。伤者已经带回，在慢慢养伤。 它现在的诉求是寻找下落不明那个女儿。可它这副颜值，别说上岸就是在水里冒头都会惊吓一片。 “我听明白了。”向当当做个手势，耐心说：“那我多问一句，你确定你女儿是被弄到岸上了？万一还是在五大洋之类的地方呢？” 第41章 鳄鱼的眼泪 “我确定。”鳄怪语气肯定重复：“我确定是被人类抓住了。我听到她的呼救了。” “还有别的信息吗？” 鳄怪望天回想了下，有些迟疑：“人很多的地方？” 吴胜男不由问一句：“有更具体的信息吗？比如说，城市远不远？” “不远，就在附近。而附近就这座城市最近。”鳄怪的小短手一挥，指向滨海市方向。 向当当就笑了：“若是在滨海市，那好办。” “你，你们答应了？”鳄怪惊疑不定。 向当当豪气的一拍胸：“当然。不过……”她搓下脸：“你，你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鳄怪不解：“比如说？” “拖人溺水死，然后……”向当当做个咬的动作。 海上虽然比不的陆地人多，可总有海员游人潜水爱好者什么的，要是被鳄怪给吞进肚子里，那就不好意思了。这可是要被逮着毁灭的祸患啊。 鳄怪听懂了，忙摆手：“没有没有。海里种类丰富，用不着伤人性命，且人肉也不好吃啊。” “嗯？你吃过？”向当当和吴胜男异口同声问。 鳄怪急切解释：“是这样的，很久很久以前吧，我潜在海里，偶尔飘有溺水死者---先申明，不关我的事----然后我好奇倒是咬了一口，就吐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海上每年失踪的人不少，漂浮在海面上的死者也是有的。凑上去好奇咬一口尝尝，大概也是本性吧？ 这不算多大的罪过。 吴胜男板上脸追问一句：“真的只是这样？” “我对天发誓。”鳄怪神情很郑重。 向当当却是相信它。想想看，它存活这么长时间，若是靠人肉为生，早饿死了好吧？且能年深日久进化成一个不成功的有灵气的半人身，想必多少脱离的兽性。 “好吧，我相信你。那，你能再提供一个，令千金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吗？”向当当挑重点问。 鳄怪双目无神的想了想道：“她的嘴角有一大块伤疤。” 说的太笼统了，向当当就找出笔纸画了一下，征询：“是这样吗？” 她只画了一个鳄鱼的长长嘴巴，然后在嘴巴边上画了一道缺口。 “是这样。不过位置不对？” 向当当随时修正，最后在上嘴唇的左边留下一道明显缺口才终于对上了。 满意的收回画笔，向当当最后问：“她，进化没有？” 鳄怪惭愧：“他们都不会变成人身，不过多少能听懂人说话。” 吴胜男忽然想到一个关键点：“如果我们找到你女儿，怎么取得她信任呢？她现在对人类不会抱有好感了吧？” “对对对。”向当当肃目：“这是个相当重要的问题。” 找到是一回事，怎么跟它解释呢？能近身交流吗？凭什么相信呢？ 鳄怪不由流泪。 “哎，别哭呀！”向当当苦笑不得。 不过，鳄怪却捧起小短手，接下眼泪，认真道：“我的眼泪不同，给她看就明白了。” “鳄鱼的眼泪？这不是形容假心假意吗？”向当当骇然。 鳄怪露出很不好意思的在神态，嗫嗫辩解：“我的眼泪其实可以当药引子的。” “哎呀，那太好了。”向当当火速去找了个空饮料瓶来，笑嘻嘻递上：“能再多装一点吗？” 吴胜男对她这种行为相当无语。 “……可以。”鳄怪有求于人，人家要点好处，很正常。 况且它的眼泪反正取之不尽，拿去对它没损失。 鳄怪哭出半瓶眼泪，表示悲伤气氛不够实在挤不出来了。 向当当很满意，先收报酬再办事，她不亏！ 鳄怪弹着一只腿跃入海水里，水面起了一阵波浪，它又变回水里动物了，还冲着向当当二人摆摆头。向当当也冲它挥手：“放心，最多一周时间，不管有没有消息，我们都会过来跟你说一声进展的。” 那就安心等了！鳄怪的能力不能涉及岸上，终于碰到两个胆大的人类，不被吓半死还这么热心，所以就潜回了海中。 ‘噗’一桶海水泼去，驾驶员一头是水的醒转。 愣了几秒又怪叫：“有怪物啊！”他无头苍蝇一样乱窜。被吴胜男给按住，厉声：“闭嘴！” “哎？”驾驶员神志更清醒了。 向当当凑到他面前：“你做恶梦了吧？哪有怪物呀？” “不对，我明明看到了……”他还在辩称。 “我们也长了眼睛，怎么没看到？再说，真有怪物，你还能活着醒来？我们也好好的没事呀。” “这个……”驾驶员左右四看。 一片海水茫茫，哪有什么怪物。 “好了，做了个恶梦，我们不怪你。快开船回去吧。”向当当给他洗脑，硬是往恶梦上靠。 驾驶员摸摸头：“难道真是我做梦？” 那梦也太真实了吧？ “不然呢？你还有什么更好的解释？”向当当木着脸反问。 “……没有了。” 真有怪物的话，他们为什么都活的好好的呢？古往今来的怪物都会吃人吧？不吃人，也得搞些破坏吧？ 想到破坏，驾驶员定定神后，认真仔细的检查了游艇，确认没有任何损失，没多什么也没少什么。就安然的接受了做恶梦了这个说法。 回岸很顺利。 上了车，吴胜男发动引擎，问：“现在去哪里？” 向当当冲她比个手势：“稍候。” 她连线商姿，笑嘻嘻：“小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有重大收获了。” 商姿此刻在廊下吹凉风，欣喜：“这么快？” “可不。我们很幸运，真的遇到了。” “恭喜旗开得胜。” “谢谢哈。不过，离胜利还差一点。小姿，我想请你帮个忙。” 商姿责无旁贷：“你说。” “帮我查一下滨海市所有的动物园，公园，养殖水产的分布位置。谢谢。” 商姿好奇归好奇，却没有多问：“好，等我几分钟。” 她闪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兼监控室，手指灵活的敲动键盘，很快就把滨海市区各大动物园，公园及有名的养殖水产园地形分布传送给向当当。 吴胜男歪头看了看她的手机，不用多说，直奔最近的公园。 “为什么公园也纳入搜查范围？” “有些规模大的公园，会在湖里养些动物供游人观赏吧？” 第42章 透视墙 按照路线远近排查，第一个到达的是公园，排除。 第二个是动物园，没有鳄鱼池，排除。 第三个又是座公园，规模太小，排除。 临近下午，向当当和吴胜男没有收获。 “市郊有养殖鳄鱼大户，要不要现在去看看？”吴胜男问。 向当当瘫坐副驾位，叹气：“还是先摸查市区吧。” 吴胜男看看标注道：“有家海洋馆在附近。” “海洋馆，会引进鳄鱼吗？” “这？大概会吧？”她们都是成年人，很少逛动物园，海洋馆之类的。 向当当沉吟：“就在附近的话，去看看也行。不过，我不太抱希望。” 越是满怀希望，失望越大。反过来呢，越是没抱希望，说不定有惊喜呢。 已是下午，海洋馆的游客在渐渐出馆。 打听了一下，有鳄鱼池，向当当跟吴胜男直奔过去。 这家海洋馆算得上很正规。鳄鱼池四周有护栏，池内的水深而宽。池边石缘趴着两只鳄鱼晒太阳，还有几只在水里沉沉浮浮。 游客不多，向当当和吴胜男好好的观赏半天。 嘴上都没有疤痕，就连水里潜着的也想办法让它浮出水面，还是没有。 “得，又白跑一趟。”向当当摊手。 吴胜男擦擦汗：“别灰心嘛。这不才一天时间不到吗？” “不过，我新萌生了一个办法。”向当当若有所思。 “是什么？” 向当当想去找到海洋馆负责人，问一下，这批鳄鱼是别家赠送，还是在什么地方买入？如果是购卖，来源合法吗？ 可惜，海洋馆负责人拒绝回答。并且对她们事务所身份提出质疑：“事务所？私家侦探性质？我们又没违法，你们查什么？” “不是违法查你们？是请你帮忙配合我们的工作……” “对不起，无可奉告。” 向当当无功而返，翻个白眼：“看来，事务所的招牌还不够响亮啊。” “本来就很低调。” “胜男，你说这些鳄鱼是海里捕捞的吧？然后分散在各地吧？” 吴胜男点头：“反正看起来不像是养殖长大的。” “那就对啦。海里捕捞，不止这么几条吧？我不过就是想知道什么人捕捞，然后卖给谁？尤其是流入滨海市的，分布在何处？免得我们无头苍蝇一样的到处乱找。” 吴胜男勾唇笑了下：“这个其实也可以找小姿。” 向当当默然一下，摇头：“算了，还是我自己辛苦一点吧。事事靠小姿，显得好无能哦。” “当当，小姿也是咱们之中的一员嘛。” “还是别。等实在没办法再请小姿出手吧。”向当当拿定主意。 “那现在是继续还是先回事务所？” “再转转。” 吴胜男开着车，继续在市区转悠。 黄昏来临，天边一抹晚霞。 拐到一条四车道时，前边有人在排队，仔细看是家野味馆。不过是两层楼高，但生意特别火爆的样子。 不但店里坐满了，店外还排着队呢。 “这家野味馆生意这么好？胜男，要不我们就在这里解决晚餐？”向当当有兴趣了。 “那事务所的晚餐怎么办？” “放心啦，他们难道离了咱们的手艺就会饿着？” 吴胜男还在犹豫。 “安啦。大不了，我们吃过，帮他们打包总行了吧？”向当当摸摸肚皮，还真有点饿了。 吴胜男觉得可行，慢慢将车停到路边空车位，然后也要去排队。 忽然她轻抽口冷气，小声对向当当：“有点不对劲。” “怎么啦？” 吴胜男凝神聚力，眼睛盯着野味馆里面，透过厚厚的墙，她看到馆后院的部分情形。 向当当不敢打扰她，着急等着。 “当当，走。”吴胜男神情凝重。 向当当跟着她离队，轻声问：“看到什么了？” “这家野味馆，后厨在宰杀国家保护动物。” “哦。”向当当没什么感觉问：“你要举报？”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后院有水池，我模糊中好像看到有鳄鱼的影子。” 向当当一下就提起劲头，惊喜：“鳄鱼？” 吴胜男用力点头：“没错。不过，我目力有限……” “没关系，咱们求证一下就是了。”向当当欣喜的拉着她，偷偷转到野味馆后门。 天色还亮，后门半掩半开。 有员工出来倒垃圾，也有一个男厨师在抽烟。 怎么进去呢？ 向当当挑眉笑：“看我的。” 她将衬衣扣子解下一粒，头发揉一揉，摆上风情万种的模样，一步一摇的走向那个偷懒在外头抽烟的厨师。 “嗨，帅哥。”向当当嗓音刻意放嗲。 “呃？你？你？”男厨乍然见到一漂亮女子主动过来搭讪，赶忙拿下烟，结结巴巴堆起笑：“有事吗？” “哦，请问XX野味馆怎么走？我们姐妹两个听人介绍，说这家的野味特别好吃，大老远特意过来尝尝，可是不是怎么就迷路了？”向当当随口编理由毫无压力。 “哎，你算问对人了。这不就是吗？就这里。”厨师兴高采烈，手一指门内。 向当当探头张望了一下，带着惊喜不已的神态，天真问：“就是这里吗？” “对呀，后门。你们从那条路拐过去，看到排队的人没有？就是这家。” 向当当感激的双手合什：“太好了！谢谢谢谢。不过，还要排队？一般排多久呀？” 厨师就自豪笑了：“那是当然，我们这家店每天都有食客排队。至于排多久，真不好说呀。一般也就二十分钟到四十分钟吧。” “哎呀，这么久呀？我们两个大老远赶过来，现在肚子开始唱空城计了。帅哥，能不能插个队呀？” “这？”男厨为难：“我，我也做不了主啊。” “这样，你让我们从后门进去等着，若真是插不上队，那我们两姐妹就改天再来好了。行吗？” “这样呀！”似乎也不多过分的要求。 向当当捂着胃，轻蹙秀眉：“哎呀，到点得吃饭，不然我这胃又得跟我闹了。” 她轻声细语，态度诚恳加之长的漂亮，就是捂着胃，也无损美貌。男厨顿时怜香惜玉的心，扔掉烟头，小声说：“那行吧。不过说好，你们还是得等等看。” “明白。谢谢帅哥通融。” 第43章 找到了 男厨将二人带进后门，经过一汪池边，向当当和吴胜男同时停步。 “帅哥，反正都是等，不如我们就在这里等，顺便赏鱼？对了，你们这池里养的是各种野生鱼吧？” “那也行。不过，你们不要靠太近呀。这池里养的可是一条鳄鱼，已经预订了，明后天就要宰杀。” “预订？” 男厨笑着解释：“就是有食客下了单，想尝鳄鱼肉，先跟我们老板提前预约。” “哦，懂了。”向当当堆上笑：“鳄鱼不好找，是得预约。” “对呀。人家指定要野生的，养殖场的还不要呢。” 野生的？听到这关键词，向当当眸光一亮，又拉着男厨娇声软语，眨巴着大眼睛问：“帅哥，请问野生的是不是野外捕捞的呀？” 男厨很受用她的无知相，笑嘻嘻道：“不是一般的野外，这条呀，据说是海鳄。” “海鳄是不是在海水里养大的？”向当当眨巴眼还追问。 “就是这个意思吧。” 向当当咧下嘴，松开男厨：“嗯，明白了。帅哥你忙去吧？” 她这边套词，吴胜男一直盯着池子瞧。 鳄鱼浸泡在水里，只露出一截背部和长长的尾巴，看不到嘴。 “胜男，看到有特征没有？”向当当挨近小声问。 “没有。” 向当当左右找了找，捡到一个石头扔进水里。 小小的‘咚’声，没有引起鳄鱼的注意，它只是摇摇尾巴，一点不想把嘴露出来。 眼看天色将暮。 向当当瞅四下只有偶尔经过的工作人员，便掏出那瓶眼泪，大声说：“胜男，你说这瓶鳄鱼的眼泪能换多少钱呀？” “估计上百万吧。”吴胜男配合她。 “不止吧？这可是海里的鳄鱼精的眼泪……鳄鱼成精怪哦，价值怕是连城吧？” 吴胜男正儿八经点头：“那得是天价了。” 鳄怪曾说过，儿女没成精，但能听懂人说话。 如果鳄池里真是他失踪的女儿的话，听到对话，总会有动静。 果然，池水里的鳄鱼动了动身形。 向当当又大声说：“哎呀，那条鳄鱼怪真可怕，单腿，一看就没进化好。” “是呀，幸好是大白天，要是晚上冒出来，得把人吓死。” 向当当补充：“不死也吓出精神病来。” 哗啦啦，水面分开，那条鳄鱼游向她们，长长的嘴外加凶狠的眼睛，着实可怕。 “胜男，快看。”向当当知道拼眼力，不如吴胜男。 吴胜男真全神聚精的看着呢。 上嘴唇有缺口！ “是它吗？”向当当也探头看。 “是有疤痕，但不确定是不是它？” 万一恰巧也有只同样上嘴唇带疤痕的鳄鱼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鳄鱼跟她们之间还是隔着厚厚的一堵水泥栏杆。它游到栏下，努力扬起长长的嘴，似乎想说什么。 “我们在找一条鳄鱼，海里出身。你能听懂吗？听得懂就点三下头。”向当当保守起见。 鳄鱼用力点三个头。 向当当将那个装眼泪的瓶子晃一晃，说：“这个眼泪装的成精的海鳄。知道是谁吗？” 鳄鱼又点三下头。 “你是海鳄怪的女儿？” 又是用力的点三下。 吴胜男觉得差不多了可以确认。 “你等着，我们晚些时再过来。现在不是解救你的时候。”向当当考虑全面。 鳄鱼迟疑下，表示理解的点头。 退出野味馆后，向当当摸摸肚皮：“这回真的要饿出小蛮腰了。” “还去排队？” “不去了。随便找个地方解决吧。” 正说着，吴胜男的电话响。 舒珩打过来的问：“你们怎么还没回来？在哪呢？” “在市区。一会就回来了。” “快点，就等你们俩了。” 向当当接过电话，马上就看到舒珩在门廊前，笑：“怎么着？你们还等着我们回去做晚餐呀？” 舒珩一听是她的声音，马上站直了，表情也严肃了，说：“哪能呀？等你们回来做晚餐，岂不要饿死？今晚老大下厨呢。差不多快好了，就差你们两个。” “哎哟，老大下厨？他手艺怎么样？”向当当很意外。 “挺好的，不比你差。” “我说，咱们老大样样精通，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呀？”向当当开玩笑问。 舒珩贼头贼脑的看一眼客厅方向，捂着电话走下台阶，声音也放轻了，促狭笑：“大概除了不会生孩子，老大无能为力之外什么都会吧。” “哈哈哈哈……”向当当爆笑。忽然就看到舒珩背后出现一道修长的身影，马上干咳一声：“舒哥，我们这就赶回来。不说了，一会见。” “哎，当当，咱们的玩笑可不能让老大知道。” “行了。”向当当手忙脚乱要挂电话。 谁知，舒珩的电话被背后一只手夺去，裴乃勋面无表情：“向当当，收获怎样？” “非常非常好。”向当当知道他看不见，但还是肃容回答。 裴乃勋面色冷冷：“买一瓶鲜酱回来。” 随后挂断电话。 “哈？鲜酱？什么牌子呀？”向当当真的不太适应他的说话风格。跳跃太快了吧？ 吴胜男一旁说：“我知道。”打着方向盘转去超市。 回去的路上，华灯渐起。 通向郊区的路，也是明亮如昼。 “胜男，你是怎么加入事务所的呀？”向当当闲的无聊找个话题。 “一言难尽。” “哦。”那就是不想多说的节奏呗。向当当就识趣的没问，而是轻叹一声：“你说，咱们晚上去把鳄鱼偷出来，这计划能行吗？” 吴胜男咽咽口水：“就只有这一条路吗？” “我暂时想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觉得可以花钱买下来。”吴胜男还是比较喜欢平和的法子。 向当当摊手：“我没钱呀！” 她是攒了点，那可是她的私人积蓄。 “可以找老大商量。” 向当当眉头堆结一起：“他，肯吗？” 吴胜男奇怪望她一眼：“为什么不？”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经费。比不得包船，油费啥的可以报销。” 吴胜男目视前方：“会同意的。” “这么肯定？胜男，你有多了解他？” 第44章 兵分两路 “别的不全了解。至少在经费上，老大从来没皱过眉头。只有跟案子有关的，用在正当途径的，他都特别大方。”吴胜男很有把握的注解。 向当当眉毛往上耸耸，凑过来笑眯眯问：“老大，是不是很有钱？” “是吧？”吴胜男没用肯定句。 “我搜搜。”趁着还没到事务所，向当当掏出手机搜查裴乃勋。 不过，让她失望了。 裴乃勋在网上没留下什么痕迹。还因为他这个名字很接近棒子国取名方式，跳出不少棒子国娘娘腔男星们。 “全国好像姓裴的富豪很少见？”向当当嘴里念叨，一页一页的翻找。 吴胜男不搭腔。 裴乃勋的身份，她知道一点。显贵而低调。 餐厅，大伙都是年轻人，不讲究食不语的古训。 向当当先是客气的夸赞了一通裴乃勋的手艺，随后就说起今天一行的收获。叽叽呱呱连说带比划，整个餐厅全是她欢快轻松的笑语。 除了那炫做手术之外，其他成员都在。 商姿听的入迷，不时捧场一把，舒珩也适当的微笑表示嘉许。只有裴乃勋面沉如水，不受感染。 末后，向当当收敛起笑容，小声道：“大概就是这样了。我打算今晚，做回梁上君子。舒哥，有没兴趣一块同行？” 舒珩差点喷饭，吃惊：“做贼？” “盗亦有道。我们是为了人家父女团圆，情有可原。” 商姿嘿嘿笑：“被抓到就是治安拘留了。” “所以，要做的不露痕迹。”向当当还怂恿舒珩：“怎么样？舒哥，很冒险的哟。” 舒珩苦笑：“当当，你就没别的法子？” “有呀。赎回。可是我没钱！”向当当的眼角瞟向裴乃勋。 “没钱，就借嘛。”舒珩还若无其事的添一句。 “可能是很大一笔哦。谁肯借？”向当当一展眉，忽然觉得不利于己，马上补充：“肯借，我未必还得上呀。” 裴乃勋发话了：“我借你。” “老大，我先谢谢哈。可是我……”向当当是希望他伸出无偿援助之手，而不是成为欠债方呀？ “没关系，从你薪水里扣，或者打欠条。”裴乃勋替她想到了。 呆滞片刻，向当当就用所有人听得见的声音嘀咕：“可是我这是公事，不是个人行为，不能申请报销吗？” “猎妖，不是助妖。”裴乃勋不同意她这完全算公事。 向当当就贼笑两声：“可是，我有拿到稀罕又珍贵的鳄怪眼泪哦。无价之宝吧？老大，按你这么说，我可以不用上交，据为己为对吧？” 向当当说的无懈可击，裴乃勋无言以对。 鳄鱼的眼泪本来就是个传说。而现在，真正的鳄鱼怪的眼泪，那是有钱也没地买去。向当当得到格外一瓶，尤为珍稀难得。 是夜，云淡月明。 向当当，吴胜男，舒珩装备一新准备出发。 裴乃勋站在台阶下目送，面无表情。 商姿照例在监控室，一边啃着零食一边观察屏幕。 这座大院，外部每个角落都装有监控，有人混进来，会马上报警。不过，类似于蜗牛怪那样的细微生物溜进来，那是神仙也防不住。 “咦？这个屏幕怎么感觉一动不动呢？”商姿目光转到美女蛇那一屏，若有所思的低语。 美女蛇毒牙已拨，但一举一动处在事务所监控之下。 她在店内后屋已经盘坐有一段时间了。好像画面停止一样。 商姿脑海里滑过一丝不妙，赶紧敲键盘调动角度。 “老大！”商姿抓起旁边的内部呼叫机：“不对劲。” 裴乃勋瞬移快速到达，清冷问：“什么事？” “看这里。画面上，时间在变动，但其他的都停止似的。”商姿手指给他看。 裴乃勋神色一凝：“我去看看。” “老大小心。” 瞬移不等于缩地术。 裴乃勋还是开着车库里最好的跑车，呼啸着直奔美女蛇冷饮店。 按常理，一切都顺利，也走上正轨了。 美女蛇也没什么野心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她不过是希望跟人世间所有女生一样平静低调的生活。 所以，问题不是出在她本身！ 跑车性能极佳，裴乃勋开的疯，把马路当成了赛道。幸好夜深，鬼影子都没几个。用时比平时少一半，来到美女蛇冷饮店外。 先在车内观察了一阵，裴乃勋确信出问题了。一股妖气还没散尽。但绝不是美女蛇散发出来的。 店门虚掩着，裴乃勋只站了片刻，果断回头。 远远的角落，素姬舔舔性感红唇，无不可惜：“这家伙太谨慎了，竟然没上当？” 绿眼睛，身上毛还未褪净的狼人低吼：“让我去咬死他！” 素姬取笑他：“你要能咬死他，龙爷那位置由你坐。” 狼人不服气：“看他也没什么了不起嘛。” “你呢，还没完全进化为人，却先拥有的人类的毛病----以貌取人。”素姬嘲笑他，毫不客气。 狼人拳头利爪出刃，幽恻的盯着眼前这个美艳妖娆的女人。 素姬还冲他得瑟的挑眼，眉间满是媚态自横。狼人喉头滚动一下，眼光闪躲的低下头。 “好了，裴乃勋走了。狼人，该你出动了。”素姬一只纤纤玉手搭在他肩，语气还平和：“美女蛇的行踪就交给你了。记住，天亮之前一定要捉到她。” “是。”狼人嘴里咕嘟一句，跃入黑暗中。 裴乃勋开着跑车，在附近山林道上转了一圈。其间给那炫打了一个电话，得到的回答竟然是：“靠，老大，你真会挑时机啊。我这正泡到一个软萌可爱的小美女，你就来煞风景，存心的是吧？” 裴乃勋无语：“事务所每个人都在忙，你却有闲心泡妞？你好意思抱怨？” 那炫很没骨气的改口：“不是，是妞泡我。老大，有事你吩咐……什么？出海？大晚上的，我吃饱可没撑着……独眼龙？咦？他们怎么会摸到美女蛇店里去的？……行行，我这就想办法跟某个富家哥们借游船……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裴乃勋微昂头，凝视夜空。 他有一个隐隐的猜想，不知对不对。所以得求证。 第45章 神秘的帮手 郊区的夏夜月明星繁，清风徐徐。 道路明晰，山林却幽暗阴森。 裴乃勋驾着跑车却在附近转悠，不时的皱眉。 ‘沙沙’风拂树梢，山林层层如浪起伏。 停下车，未熄火，裴乃勋盯着某个方向的树梢之顶端。那里有一团黑影蜷着，但两点绿光却怪渗人的。 ‘嗷呜~’一声狼嚎。 裴乃勋眼光一眯，缓缓解下衬衣上方的一粒扣子。 ‘嗖’的一声，树梢之上的黑影一跃而下，看身形分明是个人的形状。在月光下一闪而逝，转眼消失在幽暗林中。 裴乃勋静默片刻，重新启动跑车。 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美女蛇，而不是抓那个狼人。轻重缓急，他得分清。 电话响起，是舒珩打过来的：“老大，我们这边一切顺利。” “知道了。先安顿下来。你去支援那炫。” “好。”舒珩二话不问。 裴乃勋按下眉心，拐个弯岔向另一条路。 隐隐有‘嗷呜’声飘入。 裴乃勋难免心沉了沉。美女蛇一定是躲了。但不会躲太远，就在她所熟悉的山林附近。现在还有另一拨人在找她。必须抢在前面。 裴乃勋靠边停车，钻出车，站到车顶上，冲着山林长长撮唇清啸。 啸声清冽又悠长，在林中振荡绵远，惊起不少沉睡的野兽，扑楞楞飞起不少的野鸟。 略等了片刻，裴乃勋听到有‘悉悉嗦嗦’的杂草异响。 白月清辉之下，一株树根后探出一个谨慎的人头。正是那个美女蛇。 她左右张望，身子化为蛇盘在树根下。 裴乃勋此人完全不掩饰，暴露在明月之下，还有辆拉风的跑车，相当醒目。 “裴先生？”美女蛇大喜。 裴乃勋眼神格外犀利，面罩寒霜，直视着她。 美女蛇长长松口气，不疑有他，放心大胆的拖着蛇尾奔过来。 眼前白光刺眼，天地为之大亮，亮的掩盖了月光，亮的美女蛇眼前白茫茫一片。恍惚中有什么东西从裴乃勋身上夺出，耳中一声声震林间的‘吼’。 美女蛇傻愣住了。 紧接着，她感到一股戾煞之气从她身边闪电般掠过，带起一股强气流，将美女蛇刮到在地。 然后就听到一声长长的惨叫‘嗷呜~’。 鼻尖顿时充斥着血腥味，山林血雾之气渐盈。 美女蛇大脑一片空白。 她不知所措的盯着前方，裴乃勋从容不迫的走过来，伸手示意：“没事了，起来吧。” 吞咽下口水，美女蛇颤着直起上身，蛇尾还撑在地，低声问：“怎么回事？” 裴乃勋淡定：“有狼人跟在你身后，已经灭了。” “狼人？”美女蛇惊讶回头，她完全没感应到危险逼近啊？ 林间能见度比较低，月光只是漏洒了点点在枝叶间。美女蛇看清了，离她不到十米远的地方，躺着一个人。血肉模糊，气息奄奄。 裴乃勋上前，查看状况，确认是狼人后，随手抽取它的慧根，并不取它性命。 留给素姬的是一头没什么灵气的普通狼。还受了伤！气的她花容失色，还踢了它一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 跑车内，美女蛇还掩不住后怕，轻声问：“裴先生，方才那是什么？” “嗯？”裴乃勋问。 “就是，忽然一道好刺眼的白光，然后有什么东西跳出你身上，从我身边冲过去……”美女蛇还记得方才的感受。 裴乃勋轻描淡写：“我的帮手。” “在哪呢？”美女蛇相当困惑。 裴乃勋没吭声，表明不回答。 美女蛇很识趣的不再追问了这个问题，而是：“现在去哪？” “先回事务所。” “那我的冷饮店怎么办？” “再想办法。” 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事务所。 听到铁门开声，车声轰鸣，向当当第一个迎出来。 “老大？美女蛇？”她诧异极了。 裴乃勋车没熄火，而是问：“舒珩和那炫回来没有？” “没有。” “我去接应他们。安顿好她。”裴乃勋将跑车利落的掉个头，又驶出铁门外。 向当当眨巴眼，目送着跑车消失在视线中，慢慢转到美女蛇脸上，悄悄咽下口水：“你，你怎么来了？” “一言难尽。”美女蛇苦笑。 吴胜男随后出前厅，默然看着这一切，然后轻声说：“进来吧。” 听说老大带回一个美女，商姿难得从监控室跑到客厅，笑：“哎呀，好难得。我叫商姿，你叫什么？” “我，没正式名字。”美女蛇不好意思：“邻居都叫我小美。” “哦，小美？名符其实啊。” 向当当端来水果之类的，摆到她面前，却又远远跳开。 美女蛇打量一下环境，笑说：“这里很安全。” “那是当然。”商姿笑道：“戒备森严，保垒一样。对了，你怎么跟老大一起回来了？” “因为，有人对我不利，我逃了，然后裴先生就来了。” 商姿脑光一闪，嚷：“你，是美女蛇？” “是我。”美女蛇郑重点头。 其实到底发生什么事，美女蛇都没搞清。 她只知道白天还好好的，夜深人静时，她没睡着就在房间练习吐纳之类的。莫心就心里发毛，直觉有危险来临。 她看一眼监控摄像头，贴着墙听了听外头的动静。 外头没动静，但她感到危险在一步步逼近。不及细想，也来不及跟监控这一头的人示警，美女蛇‘唰’的变成一条蛇，从预留的地洞里哧溜就逃窜回了山林中。 素姬没想到，自己都这么悄无声息了，还是让美女蛇溜了。知道裴氏事务所能人甚多，很快就会发现异常，就在冷饮店布置了一个圈套，能套一个是一个。 谁知，来人却是裴乃勋，没上当还成功带走了美女蛇，顺势解决了他们收伏过来的狼人。 “等等。”听到这里，有话要问的仍然是向当当。 美女蛇平铺直叙把今晚发生的事，以自己的视角讲了一遍。商姿和吴胜男表情没有太大起伏，唯有向当当讶然：“你是说？你听到老大的长啸，就从躲藏处冒出头，验证无误后，准备跑过去。谁知就一道很强力的刺眼之光，然后有什么东西打你身边闪过……” 第46章 定制识别码 美女蛇拍拍心口：“我当时吓蒙了。后来才听裴先生说，有狼人跟在我身后，如果不是他出手，很可能就被抓走了。” 向当当疑惑不解：“他，他怎么出手了？你不是说，他朝你走过来的吗？这不是说明老大没跟狼人正面交锋吗？” “哦，他说是帮手。” “帮手？”向当当还是没听懂点了下周围，惊：“事务所的人都没在身边呀？” 商姿干咳一声：“我回监控室等老大他们消息。” 吴胜男也淡淡道：“我去帮小美准备客房。” 美女蛇感激：“不用了。我随便在那个角落卷一宿就好了。” “不好，你是客人。是老大带过来的客人。”吴胜男上楼去了。 留下一头雾水的向当当追问着美女蛇：“小美呀，你能不能详细再说说当时发生的事？” “好呀。”美女蛇又重点描叙了一遍当时她的所见所闻。 “刺眼的光，你睁不开眼睛，恍忽有什么东西从裴乃勋身上夺出……帮手？打败了狼人？然后呢？”好奇心旺盛的向当当问。 美女蛇摊手，茫然：“然后，就安全了，回来了。” “帮手呢？” 美女蛇摇头。 向当当做个007的经典手势，自言自语：“难道是传说中的分身术？” “分身术？”美女蛇不太信。 如果是分身术，为何还强调帮手呢？ “不然的话，怎么解释这一切呢？”向当当眼里绽喜色：“没想到，裴乃勋有好几把刷子！这么厉害的能力都有。嗯？老大不愧是老大。” 美女蛇点头：“是呀，裴先生真的很厉害！他，到底是谁呀？” 向当当摊手：“能人异士吧？反正我跟你一样不清楚。” “哦。”美女蛇低下眼眸。 吴胜男请美女蛇上楼，十分尽责的招待她。 夜已深，她们都不困，等着裴乃勋等人回来。 已到午夜时分，裴乃勋等人一直没音信。向当当提议：“要不打个电话过去问问看？” 商姿同意：“好啊。打给谁呢？” 挑选了一下，一致决定打给比较活泼又为人随和的那炫。 电话接通了，向当当笑嘻嘻：“那炫……”谁知，映入眼前的却是舒珩：“当当。我们马上就到。” “……哦。” 就这么一句，那边就挂了电话。 商姿好奇：“怎么是舒哥接的电话？” “他们会合在一起吧？” “那电话，也该是那炫接呀。” 向当当骨碌眼：“莫非……” 吴胜男一旁冷清：“出事了。” 大约半小时，铁门又有动静了。 裴乃勋跟舒珩两个身上都带着血，抬起那炫直奔地下室。 “怎么啦这是？”向当当只来得及发出惊愕，他们就消失在地下室去了，一溜的血滴尾随。 商姿愁：“是那炫受伤了。” “怎么不送医院？”向当当问。 吴胜男摇头：“不用。咱们这里有完备的设施。我去帮忙。” 她也去了。 向当当想跟着去，商姿拉住她：“你进不去。我先给你定制识别码，上传成功才进得去。” “什么？什么识别码？地下室还这么严？” “嗯。” 转回监控室，商姿拿内线跟裴乃勋报备了一声，得到肯定回复后冲向当当展眉喜笑：“批准了。跟我来。” 向当当心里嘀咕：“搞什么呀？这么神神秘秘的。” 人脸，虹膜，眼球，掌静脉识别，向当当的各样数据采集完成，商姿还要输入电脑中，与地下室另外一套终端信息互通。 “有必要吗？”向当当小声道。 商姿敲着键盘，头也不回：“很有必要。你一会去看了就知道了。” “什么时候呀？我有点迫不及待了。”向当当又来兴致了。 商姿看看运行速度：“很快。” “对了，小姿，这里看不到地下室的画面？” “看不到。地下室另有一套监控。” 向当当眼睛往上一瞪，诧异：“这是为什么？” “保险起见。” 向当当腹诽一句：有必要吗？搞的跟军事禁区一样。 右上角某个画面有异常，商姿瞄一眼，提醒：“当当。游泳池的鳄鱼有点不老实。” “啊呀？”向当当抬眼也看到了。 她们很顺利的潜到野味馆，运出鳄鱼，同时留下一笔钱在经理办公室。总不能让人平白有损失是不？该用钱解决的就得大方点。 运回来后，就先放到露天游泳池去了，静等天明送它回海里。 向当当跑到左侧露天游泳池边，正看到鳄鱼把长长的嘴放上来，好像想上岸。就问：“哎，你要做什么？” 这只鳄鱼又不会说话也没成精，望她一眼拿尾巴扫着水玩。 “行了，明天就送你回海里跟你家人团聚。” 它摇头摆尾，似是不信。 “回水里待着。” 它一拱一拱的蹭上来，向当当一步一步后退，脸色苍白：“喂，你到底想干嘛？” 鳄鱼张大嘴巴。 “饿了？” 可不是咋滴？因为明天可能就要被宰给客人吃，野味馆把它的晚餐给省了。这都多少小时了，它早就饿的不轻。 “回水里等着，我这就给你弄点吃的来。”向当当见它停止前进，也明白它的意思了。 鳄鱼就乖乖的又退回水里了。 向当当带着一堆冻鱼冻肉放到游泳池边，鳄鱼吃的兴高采烈的，不时抬起长长的嘴冲她摇一摇。 “不谢！”向当当跟它保持距离。 圆形透明房内，裴乃勋双手插兜注视着透明玻璃外向当当，面色沉着。 旁边的舒珩轻叹一声：“老大，真的跟当当有关？” “美女蛇遇袭是巧合。鳄怪同时被独眼龙围捕，你觉得也是巧合吗？” 舒珩摸下鼻子，沉吟道：“可是，当当她一切正常。” “我早说过，太正常反而不正常。”裴乃勋盯着向当当，冷声道：“事不宜迟，今晚就开始。” “今晚？可是那炫他……” 那炫都还没恢复呢。 “我来。”裴乃勋冷静道。 向当当盯着鳄鱼吃完肉食，问了一句：“饱了吧？” 鳄鱼扬扬头，缩回水里。 向当当拍拍手，才一转头看到透明窗后，映出裴乃勋修长挺拨的身姿，怔了怔，随即堆出一个笑脸。裴乃勋摆一下头，示意她回来。 第47章 别有洞天的地下室 向当当乐颠颠的跑回客厅，正赶上裴乃勋从左侧出来，对她说：“跟我去地下室一趟。” “好啊！”向当当求之不得。 地下室真的跟向当当想像的不太一样。 首先，地下室还是她上次来过，没什么出奇，堆着一些杂物。不过，裴乃勋在一面墙上按了按，轻轻的滑动过后，墙体露出光滑洁净的----高科技电子设备。 “啊？暗室？”向当当又惊又喜。 裴乃勋对她简单：“跟着我做。” “哦。” 人脸识别，虹膜扫瞄等等，都一一呈现。所幸向当当的个人数据已经输入成功，她一丝不苟的跟做，全都正确了。 通过重重识别后，进入到一条短廊。 短廊竟然是明亮的，也不知灯光来自哪里，反正向当当上下左右找了一圈，没看到明显的灯泡。 地板响着有节奏的脚步声，向当当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带着祟敬的心情一步一参观。 又是一道门，透明玻璃的。 裴乃勋站定之后，门缓缓向两边滑开。 向当当紧随其后，探头一看，倒吸口气。 白亮如昼的门内，好像来到了最先进的实验室。里头的仪器，多种多样，反正向当当几乎不认识。错眼间以为拍科幻片呢。 “老大，怎么又回来了？”那炫带笑的声音从旁边一间屋子传出。 裴乃勋淡然：“你没事了吧？上去吧。” “还差一点……妈的，那独眼的老小子到底是谁呀？幸好我英俊的脸没事，不然非……”他忽然顿住了。 向当当不明所以的看着旁边屋。 亲眼所见那炫是被血肉模糊的抬回来，怎么现在又生龙活虎的说话呢？谁治的伤？ “当当？”那炫甩着一条胳膊，挪着一条伤腿走过来，看到她也很惊讶。 “你，没事啊？”向当当上下打量他几眼。 那炫摸下脸，笑嘻嘻：“无损我帅气的脸。放心啦，小伤。” “哦，呵呵。”向当当眉心攒成，发出困惑的笑声。 那炫呶嘴：“老大，亲自带当当参观咱们的地下室？” 裴乃勋并不多搭理，而是走到一台看起来跟医院做磁振的仪器有八分像的机器前，冲向当当：“过来。” 向当当老实的走过去，问：“然后呢？” “躺上去。” “啊？为什么？” 裴乃勋犹豫了三秒，给出回答：“例行体检。” “哦。明白了。”向当当感到很温暖，事务所真是好啊，还有员工体检这福利。 她还很贴心问：“要不要脱衣服？” 裴乃勋稍微赧然了一下下，郑重摇头：“不用。这是目前最顶尖的检查仪器。” “哦。”不管是不是最顶尖的，反正看起来崭新的。 向当当从善如流的躺上去。 那炫一旁扯下裴乃勋，压低声音：“老大，你这是干什么？怀疑当当？” “你别管。” 那炫看一眼茫然无知的向当当，只好：“我来操作吧。” “你休息去吧。这里交给我。” “确定？”那炫对他的能力表示一丢丢不信任。 裴乃勋不语，走到仪器旁，开始操作。 “等下，老大，你不用戴手套之类的吗？” 裴乃勋轻描淡写：“不用。你闭上眼睛。” “好吧。”似乎不怎么规范，不过向当当没有想太多。 仪器开动起来，向当当被送入到一个仪罩之下，她不由微眯眼睛。头顶面部有滑动的仪器在扫描。看不出是什么高科技，有微热的感觉。 挪动了下，向当当才惊觉四肢被轻微套牢，不能做大幅动动作。 仪器移到她的下巴，胸前，腹腔。稍停了下，接着隐约听裴乃勋轻咦一声。然后又挪向双腿部分。 大约有五分钟的样子，仪器轻微的响动消失。 又过了几分钟的等待时间，向当当被滑出那个仪罩，慢慢睁眼。 裴乃勋居高临下看着她：“可以了。” 一骨碌跳下来，向当当整理下衣服，期待问：“老大，怎么样？” “合格。” “只是合格？有没有查出我身体小毛病？”向当当对这里的仪器抱以很大的期望。 裴乃勋本能摇头：“没有。你很健康。” 向当当捧脸喜：“太好了！谢谢哈。” 裴乃勋端来一杯水，灰色的带着泡沫，递她：“给。” “谢谢。”向当当还真有点渴了。 她一饮而尽，抹下嘴看着裴乃勋说：“老大，这个地下室原来……” “嘘！”裴乃勋示意她安静。 “嗯？”向当当没看明白他的暗示。 裴乃勋却什么也不说，只是严肃的盯着她看。 盯着盯着，向当当浑身发热，脸上渐渐染晕，不自在问：“老大……”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向当当回味了下：“那杯水，有点苦涩。带点陈茶的味道又有些药味的苦……”她摸一下肚子，呲下牙。 裴乃勋动容的追问一句：“怎么啦？” “我，我好像有点……”向当当难以启齿，结巴道：“老大，我，我先上去了，我有点……” “从那里过去，有洗手间。”裴乃勋很体贴的指明方向。 向当当羞窘捂着肚子：“我，我还是先上楼吧。” 可是腹痛在渐渐递深，怕是等不到她上楼了。 裴乃勋面无表情：“快去。一会还要检查一遍。” “啊？好吧……”向当当苦着脸跑向洗手间。 人有三急本来很正常的生理反应。 可是在裴乃勋面前表现出来，她感觉丢脸又窘急。所以坐在马桶上，向当当就在好好回想：怎么突然就坏肚子呢？明明一切都挺好的。 难道是那杯水有问题？ 裴乃勋递的，应该没什么吧？向当当控制自己不要往阴暗面想。 可，裴乃勋这个举动太反常了！他就不是个体贴周到的上司！他会递水？ 向当当清爽完毕，还支着腮胡思乱想了半天，才慢慢腾腾的走回来。 裴乃勋正拿内线机跟商姿说话，完毕后，等半天才看到向当当脸色不太好，问了一句：“好点没有？” “嗯，好多了。” “过来，这里站好。”裴乃勋马上指示她站到一台隔空的机器内。 向当当疑：“这是什么？” 裴乃勋道：“仪器。” “检查什么的？” “全身内脏的。” “这么神奇？” “你以为呢？” 第48章 做实验之用 向当当轻笑下：“我以为事务所异能杂牌军团，用不到现代高科技呢。” 裴乃勋一本正经说：“异能和高科技从来不是相互排斥的。” 话是这么说，可向当当起了疑心，就没那么配合了。她认真盯着裴乃勋，问：“真的是检查身体？” “真的是。” “没有其他目的？” 裴乃勋还反问：“你以为还有其他什么目的？” “我要知道，就不会问你了。”向当当很诚实轻叹。 静默小片刻，裴乃勋轻声：“你只要相信，我不会害你就行了。” “……好吧。” 完成裴乃勋的指示，向当当也不多问了。 倒是裴乃勋脸上露了一分喜色：“不错。” “我，可以上去了？” “你要想参观地下室全貌也可以。” 这是什么意思？前后反差太多了吧？向当当狐疑：“真的可以？” “嗯。” 向当当眨巴眼睛，想了想：“算了，我改天来，可以吗？” “也可以。不过，你上楼后，再去小姿那里重新修正下个人数据。” “为什么？” “别问那么多。” 向当当还是多嘴问：“我的个人数据为什么要再次修改？” “不修改的话，你就进不来。” “我不懂。” 裴乃勋低眼：“不需要懂，照做就好了。” 没好气的盯着他，向当当心里又开始攒了些怒气。 “你想必也猜到了，地下室其实就是后花园这一片。”裴乃勋自顾自的跟她介绍。 向当当翻他一眼：“没猜到。” “后园这片，上面是种花，下面是地下室。占地相当宽。也用来做实验。” “什么实验？”向当当被他这两字吸引。 裴乃勋嘴角轻勾，说：“妖怪实验。” “啊？事务所将猎来的妖，带到这里做实验？”向当当注意力成功转移。 “放心，不是残酷的活体解剖，只是抽取灵慧之根，观察而已。” 向当当还是震骇：“那灵慧之根……” “是所有成精生物必备的。如果没有慧根，它们无法幻化为人。” “那就是将他们打回原形喽。” “差不多。” “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好歹他们也是经过千辛万苦好不容易修成个人形而已。一朝技不如人打回原形，这也太……”向当当动了恻隐之心。 裴乃勋好看的眉梢一挑：“我有将美女蛇打回原形吗？” “呃？没有。”向当当垂眸稍做思索，就恍然大捂：“哦，原来只针对作恶的精怪？” 裴乃勋对她的领悟力相当满意。 向当当心头轻松，笑眯眯追问：“那老大，从恶妖身上抽到的慧根，做何用途？” “这，就容我先保密。”裴乃勋并不满足她的全部好奇心。 “老大，你这话见外啊。这是不把我当自己人看待喽。我会有情绪的。” 裴乃勋面容微动了下，指指墙上的钟：“天快亮了。你不上楼休息补充体力去。” “哎呀，不知不觉快熬个通宵了？”向当当脱口惊呼。 不过，她又兴奋：“老大，是不是今天还得将鳄鱼送回海里去？” “嗯。” “那行，我现在就去休息，下午……” 裴乃勋闲闲道：“下午，你清理游泳池。” “什么？”向当当蒙圈，嚷：“为什么呀？” “鳄鱼待过的游泳池，你用吗？” “我？”当然是不能用呀！向当当脸色变了变，干笑：“咱们请专业人士怎么样？” “事务所谢绝闲杂人等进入。” 向当当塌下双肩：“可游泳池那么大，还清理……”要了小命去啊！ 裴乃勋勉力她：“你能行的。” 难怪提醒她补充体力呢！向当当呼口气，苦笑：“鳄怪这个事，我接手的。总得有始有终嘛。下午，还是我亲自送它回海里跟家人团聚的好。” “鳄怪并不在那片海域。” “啊？那它……”向当当茫然：“他不是说好等消息吗？” 裴乃勋三言两语就讲清了：“昨晚，B市遇见的独眼龙带人去捕捞鳄怪，那炫正好赶到制止，差点寡不敌众。所幸我们赶到及时。才没让独眼龙得逞。为安全起见，鳄怪被转移了。“ 原来如此！向当当理清原委了。 只是，最后收尾把她排除在外，心里还是不太爽。何况她还得清理偌大的游泳池，怨言不断。 下午，正是日头比较猛的时候。 向当当睡饱过后，一身清洁打扮站在游泳池边发了会呆。 池水是不太好闻。那头鳄鱼怕是好久没洗澡了吧？ 先把池水放干，再下到池底一点一点清理。工程浩大啊！ 美女蛇小心问：“要我帮忙吗？” “你是客人，不劳动手。”向当当拒绝好意。 大伙都不在家，只有商姿跟她。 一会，商姿也跑过来，掳起袖子笑：“我来帮你。” “别别别。”向当当拦下她：“小姿，我谢谢你的好意。你的手可金贵着，别弄伤了。” “不会呀。清扫而已，你真当我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娇娇女呀？” 向当当还是不敢当：“小姿，真的不用，我很快就打扫好了。你忙你的去吧？” “当当，干嘛跟我客气？”商姿纳闷。 “真不是客气。”向当当只好实话实说：“小姿，就你这小身板，我怕忙活这里的活，还得照顾你了。” 好吧，话这么直白了，商姿只好袖手旁观，道：“那行，我就不给你添乱了。” 游泳池长，也宽，并不太深。 也不知多久没清理了，池底积垢有点厚，向当当累死累活的洗洗刷刷，一直忙到日落时分。 瘫坐在池边，听到铁门响。 从她方向透过一片草地，一株高大的银杏树，还有正对大门的林**间隙看去，是裴乃勋他们回来了。 向当当没动，看着池水灌入，深吐口气。 总有种还没完全融入的感觉！她自觉很努力了，总有点力不从心。 “当当？”吴胜男快步穿过草地走过来。 “胜男，你们回来了？顺利吗？” “还行。”吴胜男看着洁净一新的游泳池，还有慢慢灌入的干净的水，问：“你搞定了？” “是呀。整整一个下午，我快累散架了。” “一个人？” “对呀。小姿和小美倒是很热心，我没主。她们太纤细单薄了。我怕她们累出病来就麻烦更大了。” 吴胜男神情复杂，沉默片刻：“你真能干。” “小意思啦。”向当当有气无力挥挥手。 第49章 左胸上的刺青 美女蛇最终还是又回了冷饮店。 至于怕不怕对方再来逮她，裴乃勋给店四周布上特殊装置，人畜无害。但是有妖气经过，就会惊动。美女蛇有充分的时间躲藏隐匿。 向当当举手发问：“可是，如果不是妖，有居心叵测的旁门左道异能人士呢？” 商姿笑眯眯：“是人的话，逃不出我的监控啊。这回，监控升级，不会轻易被人改动了。” 真的吗？向当当投以业余人士的怀疑。 不过，她也不好多说，必竟美女蛇很欢喜的接受了。 她的人身还没办法兑变固定成形，还得努力修炼。事务所氛围很好，对她也亲切，可暂时不适合她。那个冷饮店地理位置好，每天也有几个客人，足够了。 舒珩开车送小美回去。 向当当邀着吴胜男：“游泳去吗？” “不了，我去准备晚餐的菜谱。” 厨房轮值，除了那炫和商姿不擅厨艺之外，其他四人都得上阵。今天轮到吴胜男了。 向当当换好连体泳衣来到游泳边，意外发现水里有人。 匀称修长的身材，皮肤结实紧绷，如一尾灵活的鱼。 这个时间段，除了裴乃勋没别人。 向当当就站在边上好好欣赏他的身姿。嗯，不错，矫健好看，比职业运动员还养眼。 ‘哗啦’水波划开，裴乃勋游到泳边，冒出头，对上向当当津津有味的眼神，抹一把水也看着她：“你要用？” “怎么，泳池不能混用？”向当当还稀奇呢。 “让给你。“裴乃勋撑起上半身准备上岸。 向当当的注意力一下子被他左胸的刺青纹身吸引。 纹身一点不霸气狂拽酷吊炸天。 像是一只兔子！随着水珠的滑动，还有他心脏的起伏，活灵活现一般。 裴乃勋感受到她惊奇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左胸，不做解释，拿起毛巾拭水。 “老大？”向当当忍不住想笑，又马上憋住。 “嗯？” 向当当手指小心翼翼指一下，问：“是兔子吗？” 真是奇了怪！男人纹身要不是纹龙，虎，或者其他凶猛的动物，怎么有人会纹兔子在胸口呀？还是能力出众的裴乃勋！ 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向当当，她也不会信。 “不是。”裴乃勋果断否认。 “那这……”向当当真的要好奇死了！ 裴乃勋却不做解释，擦下头发，径直回屋去了。 “纹只兔子在左胸？不太像是一个大男人所为？难道是纪念什么人？或者怀念什么人吗？”向当当在水里游来游去，还在思索那个纹身的事。 游了两圈，向当当四肢有点酸，又撑起来坐到遮阳伞下，正喝着冷饮，手机铃声响了。 一看是表妹陆子茵打来的----姑表妹。 向当当噙着一丝坏笑，接通电话，就看到比她小一岁，大四的表妹身着吊带裙，戴着一个草帽，神情着急的开口：“当当，怎么办？我好害怕？” “怎么啦？”向当当看清她身后背景很乡村风。 “我跟几个同学邀着来一场毕业旅行，走田园风路线，昨天到这里后，有个同学失联了。” 向当当皱眉：“手机打不通吗？” “打通了一下就关机，后来就再也没打通了。” “是不是你们说了什么，惹的同学生气偷偷一个走了？” 陆子茵苦恼：“我们也没说她什么呀？她那来的脾气那么大。反正，现在我心里挺乱的。当当，你说该怎么办？” “成年人失联的话，得二十四小时吧？要不，你们先试着跟同学的家人联系。说不定真是自己赌气先离开了。” 陆子茵眉毛搭拉下来，叹口气，四下张望，捂着手机对着电话这头：“当当，我跟你说，这个地方，给我的感觉十分不好。” “什么感觉？你慢慢说。”向当当敛容。 陆子茵又左右看看，道：“昨天下午我们到这里，看着像是个古镇，还真有点古色古香的味道。可是吧，我也不知为什么，总心里发毛，怕怕的。” “到底怕什么呢？”向当当放软语调问。 陆子茵垂眸想了想：“很复杂，我形容不好。就是像被人暗中窥探一样，还有就是感觉阴恻恻的。总之，我特别想离开。可她们就是不肯，还说这里风景好，要多玩两天。” “暗中窥探？阴恻恻？”向当当挑出她的形容词。 “对对，很毛骨悚然的害怕。跟见鬼似的。”陆子茵浑身还打个冷颤，道：“当当，我这么说吧，要是明天我不联系你，只怕就是我失联了。你记得报警啊！” 向当当安抚她：“别说丧气话。你好好的人，不作死，怎么会失联呢？这样吧，我现在也没什么事。你把坐标发给我。我叫朋友帮你查下这个古镇的安全系数。” “行，我这就发给你。对了，记得明天联络哈。” “知道了。” 向当当也无心游泳了，赶紧跑上楼换好T恤来到商姿的办公室。 “查古镇？没问题呀。可是查什么呢？” “就是想知道这个地方有出恶性案件什么的吗？我表妹虽然神经兮兮的，女人的直觉一般比较灵。” 商姿敲上坐标，锁定位置。 然后她咦了一声：“这个古镇，没什么名气呀？位置也偏远。” “是呀。有些人就爱往偏远的乡下钻。美其名：不走寻常路。陆子茵又正好有颗文青的心，向往远方，以为处处是诗意呢。” 商姿噗哧笑了，又敲击几下，停下来疑：“当当，你来看。这像什么？” 向当当凑近电脑前，看到古镇卫星放大图，形状有点古怪。 “这是自然形成的吗？” “是的。这里还没有过度开发，外部直观形状都是原生态自然形成……” 向当当怪叫一声：“好像一张血盆大口的感觉？” “哎，对对。你一说还真像。” 两人研究了半天的大口，然后又查了下，商姿奇怪：“看这里。好像前些年就有游客报失踪。” “有几起？” “查到的，有五起了。” 向当当忧心：“这么看来，这个小镇是是非之地。我得赶紧跟陆子茵说，让她离开。” “离开是对了。而且吧，我总觉得……”商姿摸摸下巴，若有所思：“这地方的风水有问题。” 向当当倒吸口冷气。 第50章 异常的伏苓镇 “这你都看出来了？”向当当惊奇问。 商姿嘻嘻笑，指电脑：“小有研究。你看，只有一条路通外面是吧？四面都是山吧？当然，小路不算。就这一条路，然后地理上还有点下陷……” “哦？”向当当反正没看出来。 风水这方面，她完全门外汉。 她打电话给表妹。 陆子茵接了，愁眉苦脸的抢先说：“还是没联系上。不过，刚才有人提供消息说，看到她独自背着包在街上逛来着。” “那就再等等。可能是手机没电了或者被偷了。说不定天黑之后，她就真的回来了。” “唉！只能这样了。”陆子茵叹气。 “子茵，你要是不想待，那就赶紧离开啊。” 陆子茵皱眉：“不好吧？我一个人先离开，就自己走了？而且，说实话，没有同伴一起，我更害怕呢。当当，你是不知道。这地方，交通不是特别发达。拦私家车，我更没底。” 向当当就打趣她：“你这胆量，一点不像女文青啊。人家可都是敢独自拦车穷游西藏的哦。” 陆子茵隔空翻她两个白眼，泄气：“我承认我胆小惜命。” “哈，恭喜你回归主流。这样吧，我过来接你。” “真的呀？那太好了。”陆子茵一下就愁转喜。 裴乃勋办公室，向当当提出请假。 “理由？”裴乃勋坐在老板椅中翻动手里的卷宗，只眼皮抬了抬问。 听完理由后，他沉默了片刻，问：“小镇的名字叫伏苓？” “对呀。附近有座山出伏苓，得此名。” 合上卷宗，裴乃勋自己动手在电脑前操作，望着屏幕若有所思。 向当当不好绕过去看电脑上有什么，只好清咳一声：“老大，我的假……”到底批不批呀？急死个人了。 “准了。”裴乃勋抬眼沉稳说：“我跟你一起去。” “啊？”向当当这一惊非同小可。 裴乃勋又补充下：“还有胜男。” “……”向当当仍然是满头问号。 更吃惊的还在后头。 “现在就去？”向当当搔下头，看看天色。 已近黄昏了！虽然是去接自己的表妹，可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吧？等明天不行吗？ “去准备下。”裴乃勋语气不容质疑。 “……哦。” 向当当回屋简单收拾下洗漱用具。想着快去快回，所以换洗衣物都不用带。 下楼正好听到舒珩在问裴乃勋：“老大，怎么没我的份呢？当当不会武，胜男只能自保。万一……” “足够了。你和那炫跟一下美女蛇和鳄怪的事。” “这样啊……”舒珩只好同意了。 “还有，联络下警方有没有薄教授的消息？” 舒珩精神一振：“收到。” “薄教授？”向当当走下楼梯，疑问：“什么人呀？” “就是考古学权威，不过……” 舒珩还没说完，裴乃勋就瞄他一眼。 “考古界的教授？失踪了吗？”向当当紧追不放。 “我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吗？”吴胜男也下楼来问。 她手里提着个小小行李袋，衣着长裤短袖，梳着马尾，踩着平地鞋。 倒是向当当就是一个双肩包，衣着也挺随兴，还是时下最流行的破洞牛仔裤。破的洞有点多，真的跟往年讨饭的人似的。 裴乃勋老古板的目光多看了两眼，不由：“向当当，你就这一套出门？” “嗯，有什么不对吗？” 舒珩也老气横秋：“当当，你这是化装成乞丐卖惨去吗？” “老古董！”向当当对着舒珩还能开开玩笑，笑话他：“这是今年全球最流行的款式。好搭配又清凉。性感吧？” 舒珩无语。这叫性感？不类不伦好吧？ 裴乃勋扭头就招呼：“走吧。” 吴胜男开车，向当当拿着地图比划：“还挺远的。估计时速超八十，也得半夜才能到。” “我看悬。最快也得明早。”吴胜男开了导航，计算了一下路程。 “那这样，我跟你轮班开车。” “也行。” 后座的裴乃勋对着膝盖上的电脑，说了句：“越快越好。不然，失踪人员很可能会增多。” “为什么呀？” “伏苓不是本名。”裴乃勋没头没脑答一句。 向当当要抓狂了：“那又怎么样呀？跟这地名有什么关系？” 吴胜男略为诧异的看她一眼。 裴乃勋平静道：“很多年前的名字是虎岭。老虎的虎，山岭的岭。” “虎岭？”向当当呆了下眼，迟疑：“很多年前有老虎出没？” “嗯。” 她就又笑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嘛。老虎绝迹，再叫这个名多吓人呀。改叫伏苓，挺好听的。” 裴乃勋收回视线。 “等下，老大，你不会是发现什么异常了吧？” 裴乃勋只抬下眼皮。 “对了，小姿说，这个地方风水不太好的样子，而且形状也怪怪的。” 吴胜男不由插嘴：“小姿还懂风水？” “半桶水吧？她整天对着电脑，不时的要调动各地卫星俯瞰图，烂熟各种形状的地形，所谓看得多了，自然就融会贯通算半个专家了。”向当当替商姿解释。 吴胜男轻笑摇头，一踩油门，绝尘出市区。 “难得你们还看出地形古怪来？”裴乃勋嘴角轻轻上扬了点弧度。 向当当双拳一击，似懂非懂：“老大，难道这个虎岭镇，有妖怪？所以才引起你的高度注意？” “不确定，但有这个可能。”裴乃勋并不把话说太满。 “只是可能？那你还亲自出马？”向当当可不信。 裴乃勋轻瞅她一眼，不做声了。 什么意思？向当当跟他一点默契也没有，完全不能领会他眼神的内容。 等了小会，等不到答案，向当当又闲不住，只好换下一个话题：“那么，老大，我表妹她们，是不是有危险了？” “也许吧。”裴乃勋就是不给肯定正面的回答。 扭回头，向当当暗暗翻个白眼。 跟这种人交流好累！有什么话不能直白坦率的说吗？总是保留几分，也太过小心谨慎了吧？ ‘叮’手机上收到信息。 却是商姿发过来的有关伏苓镇网上能查到的失踪人员齐全的资料。 向当当错愕，刚要回复。后座的裴乃勋语音很好听，语气却闲淡：“我让小姿发给你的。” 第51章 包子铺 “老大，我，我不太懂呀。”向当当扭回头。 裴乃勋正眼看着她：“接表妹的同时，顺便查查有关伏苓镇失踪人员的真相。” 可这不是警察的活计吗？向当当把嘴里这句疑问又咽了回去。 想到陆子茵说同行的朋友失联，也不知回来没有？如果没回来，岂不是多件失踪迷案？ 裴乃勋这么个厉害能人跟去，想想都不可能袖手旁观。他一定是觉得异常，查明真相去的。那么，好好研究下以往失踪人员资料，很有必要。 向当当摸摸鼻子，安安静静的看资料。 看到一半就感觉像是灵异事件。 伏苓镇并不出名，正因为不算太出名，所以游客少，古镇面貌保存较好，颇有古风。随着互联网的高速发达，人手一部智能手机的兴起，伏苓镇的静谧美好也被人陆续传到网上，吸引更多人的注意力。 但是，游客渐增的同时，失踪案也在增多。 基本上，以散客游人为主。还有一些家人报案，后来查证最后落脚点就是伏苓镇的。 可惜，警方组织人手调查，却一无所获。 伏苓镇并没有受多少影响。毕竟，又没出现尸体，也没有本镇人无故失踪，更加不能证实失踪的游客就一定跟伏苓镇有关。 “五起失踪案，这还只是报警的，没报警的可能更多。”向当当念叨：“这五人都曾在伏苓镇出没过，然后就失去联系了。” 吴胜男边开车边问：“最远一起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向当当记得：“五年前。” “最近一起呢？” “三年前。” 吴胜男就嘀咕一句：“原来不是一年一起呀。” “不是。五年前只有一起，然后四起的时间规律不确定。”向当当看向裴乃勋。 裴乃勋掩上电脑，直视她：“读后感。” “呃？我的读后感是，猛一看好像跟伏苓镇没有太大关系。你看，这五人只是曾落脚伏苓镇，可是说不准他们是在离开伏苓镇失踪的呢？” “还有呢？” 向当当抓抓脑袋：“还有就是，有男有女，有年轻的也有年长的。如果真有凶手，怕也不是同一个吧？没规律可言呀。” “还有吗？” 向当当为难的呲下牙，努力回想，添补道：“都是散客，最多的也只是仨人行，这类游客势单力薄，正是不法分子锁定的目标。” 裴乃勋低头按压眉心。 “老大，难道真的是灵异事件，不是单纯的失踪案？” 裴乃勋抬眼看她：“需要你自己找答案。” “……好吧。”向当当不发问了。反正这面瘫上司说话的调调让她很手痒。 天边最后一抹彩霞消失，夜色侵染大地。 向当当百无聊赖的撑着胳膊翻动手机，资料都看完了，她没看出名堂来。又用手机上网，刷了一波伏苓镇的消息。 网上关于伏苓镇的基本都是正面好消息。 无外乎是景色很美，游客相对比较少，还保存着原汁原味的古风，四周的山色都很纯正，没有受到工业化的污染什么的。 有人晒美照，就有人晒美食。 有人提及山好水好，自然又原生态，连肉包子铺都比大城市的好吃。便有人留言说：“那家包子铺真的很与众不同。每天就做两百个包子，买完收工，给再多钱也没用。” “就是那家没什么标记也没什么招牌的包子铺吗？我去吃过一次，的确，味道难忘，太美味了。老板也好酷。” “我也慕名吃过一次，老板真的很帅酷，可惜拒绝拍照。” 底下有人感伤的留言：“你们都是满满美好回忆，我就想起来堵心。同去的朋友，莫名其妙就失踪了。差不多把整个小镇翻找一遍，愣是没找到人。得有三年了吧？想起来就觉得可怕！” “咦？”向当当一下来精神了。 没想到浏览网上消息还有意外收获。于是她敏锐的嗅到什么，赶紧查看。同伴失踪的发言就在前几天。 她注册登录，试着联系对方。 对方网友却一直没动静，最后向当当放弃了。 不过，还是有收获的，就是这条美食消息，她就开始搜索。 伏苓镇有包子铺。 听说没标记，也没招牌的。地图上找不到，没关系，拥有智能手机的网友力量大。 别的不说，至少位置被向当当弄清楚了。 伏苓镇最靠近伏苓山的方向，包子铺位置还是偏僻的，是座孤零的小院。前厅堂的摆有十来张板凳，有上世纪的怀旧风格。 营业时间上午八点起，买完为止。 “位置这么偏，游客又少，做本地人早餐生意，怕是不盈利吧？”向当当冒出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念头。 吴胜男听她自言自语，问：“当当，说什么呢？” “哦，没什么。”向当当不太好跟她讨论，怕影响她开车。 裴乃勋出其不意来一句：“留意时间？” “什么时间？”向当当茫然反问。 裴乃勋淡漠：“工商执照时间。” “哈？”向当当惊奇：“老大……你，你怎么会说起工商执照时间？” 裴乃勋很无奈了，将自己手机往她面前一递。页面显示，他也正在浏览有关伏苓镇包子铺的消息。 向当当更加吃惊了。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浏览这个？这人怕不止是瞬移和懂兽语吧？还会读心不成？ “这家包子铺的工商执照时间为五年前注册。” “哦。”向当当漫不经心，忽然乍叫：“五年前？” 五年前，就有人失踪了。 这是巧合还是冥冥中天意指引的线索？ “那，这个是重点关注目标了吧？”向当当问。 裴乃勋不动声色点点头。 有确定目标就好办。 向当当标记一下后，兴致勃勃的开始搜查更多有在关伏苓镇的消息。但凡网上有关此镇的爆料，她都细细看过。认真程度让裴乃勋很欣慰。 下半夜，换成裴乃勋开车，速度一下就提高了不少。 遥远的某个地方。 素姬敛起媚态，不可思议道：“这小子太精明了！他是怎么一下子就怀疑向当当的呢？这下好了，窍听虫被清除了，咱们怎么办？” 独眼龙爷面色极阴沉，道：“是我失策了。不该同时出手美女蛇与鳄鱼怪。” 这两件事，有个共同亲临者---向当当。高智商的裴乃勋转念之际就想通了她平安归来的原因。 第52章 铜钱馅 一阵叽叽喳喳的鸟鸣将向当当吵醒了。 她感到脖子酸痛，四肢有点呆麻，艰难的睁开眼睛，对上窗外的清新山色。呲牙揉了下脖子，搓把脸，慢慢清醒。 难怪不舒服，她是歪在副驾位睡着了，姿势别扭得很。 打个长长哈欠，她回头一看，车内就她一人了。 搓搓眼角，向当当推门而出，迎面感受到一股新鲜带有花草味道的空气，情不自禁就深呼吸：“嗯，空气真好！” “当当早。”吴胜男的声音传来。 向当当只听其音看不到人，四下找了找，原来有一个斜坡，吴胜男正在那里洗脸呢。 “胜男早，老大，也早。”向当当回车内也拿了洗漱用品赶紧跳下坡。 裴乃勋此刻又神清气爽，对着远方深眺。 他回头冲向当当点头示意，看起来都收拾好了，胡子也刮了。 向当当一面洗脸漱口一面含糊问：“这是哪里呀？” “伏苓镇二十里外。”裴乃勋回她。 “哈？已经到了？” 吴胜男轻松笑：“老大开了一夜的车，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一夜都在开车？向当当投向裴乃勋讶异的目光，心里话是：体力真好！精力真强！ 裴乃勋感受到她诧异又不可置信的视线，微侧头迎上。向当当急忙低头漱口。 车内有自带干粮，向当当吃不惯，她笑嘻嘻：“反正快到伏苓镇了，正好赶去吃大名鼎鼎的肉包子。” 吴胜男问：“不去跟你表妹会合？” “那个不急，先饱肚子。” 山风清朗，景色怡人。 道路也通畅，这段路由向当当自告奋勇开车，借着导航，很顺利就找到那个每天最做两百个包子的包子铺。 一座小院子，大门敞开着，远远就有肉香满天飘的很远。 已经有人在排队，也有人买好后就在铺厅里坐着吃，老板还提供豆浆呢。 搓下手，向当当舔舔嘴：“我先来十个。你们呢？” 裴乃勋竖手：“谢谢，我免了。” 吴胜男也摇头：“我不饿。” “好吧。那我去了。”向当当挎着包去排队。 本地人不多，排队的多数是游客，尤以小年轻为主。 向当当翘首看去，卖包子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姑娘，很朴实的长相，打扮的吧比较城乡结合部审美。 咦？酷帅老板呢？向当当心痒痒的还想见见网传的酷老板呢？ 等她买了十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进了怀旧风格的厅堂时，才看到豆浆机前的老板。 老板板寸平头，黑脸，五官周正，目光犀利，神情冷峻，气势阳刚冷硬。不同于娘炮的矫柔做作，吸引了不少女人探究又欣赏的目光。 当然也包括了向当当。 她坐在靠门这桌，眼角余光瞄着老板，还真是一道活招牌呀！同桌的两个年轻女子互相挤眉弄眼的小心嘀咕：“好帅，真的好帅啊！好有男子气概。” “我也是我也是。你看你认真打豆浆的样子，真的好帅！我要拍下来。” “不行呀，听说老板严禁别人拍他。拍包子铺没问题，他拒绝任何形式的上镜。” “哎呀，我悄悄的偷拍，不让他知道就好了嘛。” 刚把手机镜头对准那个在打豆浆又分发给客人手里的黑面老板，对方似有所感，目光冷冷看过来。年轻女子手一抖，马上收好，若无其事的低头。 向当当目睹这一切，愣愣盯着老板，好大一股戾气！不太像善茬。 老板的目光顺便在向当当脸上一滑，默默收回。 “哎呀，我好像吃到石子呢。”同桌的年轻女子之一捂着嘴叫嚷。 “不可能吧？”同伴惊讶的瓣开她吃到一小半的包子。 包子馅却是一枚铜钱。 “咦？”年轻女子正相互惊讶，感到身边随即而来一道高大的身影。 冷硬型的老板面上挂着几分笑意，认真说：“恭喜你。本店一直有条不成文的规则，谁吃到铜钱，可以免单。” “哎？是吗？” “是，免全部单。”老板特意注明。 吃到铜钱的女子欣喜若狂：“老板，就是说我只要在伏苓镇，以后每天的早餐都可以免费？” “是在本店消费，全免。 要是去别家吃早餐，那就另当别论呗。 “哎呀，太好了，谢谢老板。”好运气的女子喜的拍手，然后还涎着脸小心试问：“老板，能不能额外加个福利？” “什么？” “我能跟你合个影吗？”年轻女子眼眸带星的问。 冷硬型老板凝滞了半晌，好像不情不愿似的点头：“行。” “耶！” 年轻女子急忙凑到他身边，摆个自认好看的造型，露出甜美表情，自己拿着手机，一按快门。 老板一拍就走，不再废话。 “真的好酷啊！”同伴望之感慨。 好运女子低头查看照片效果，皱起眉头：“哎呀，拍糊了！” “我看看。”同伴探脸过去：“怎么这么模糊呀。早知道让我给你拍呀？” “哎呀，不知道能不能补拍一张不？”好运气女子嘟嘴嘀咕一句，期待的看向老板。 咦？老板呢？不在厅堂里了。 向当当自始自终默默的当好一个旁观者。近距离看清了老板真的身材高大健硕，面容很冷厉，气质疏离，神情淡漠。还别说，是挺吸引人的。比当下的娘炮男星更吸睛。 唯一的就是不太好接近，对准都冷冷淡淡。向当当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比较自信的。不说多倾城吧，中上八十分是有的。 可老板愣是没有多看一眼，眼里也没有惊艳之色。 霍霍，还是禁欲系高冷男。 手里提着两个吃剩下的包子，向当当回到车旁。 裴乃勋不在，吴胜男晃一圈回来，说：“老大熟悉环境去了。让我们先去找家旅馆休息。” “他，精神这么好？”向当当不可思议。 吴胜男笑了一下：“这算什么。老大曾经有一天一夜没合眼的记录呢。” “哇，什么材料铸造的呀？”向当当开玩笑问。 吴胜男怪异瞅她。 “我开玩笑的，知道他是跟咱们一样的凡人肉体。不过，这人与人呀，还真是大不一样。” “上车吧。”吴胜男不接她的话头。 “胜男，肉包子，还热着。”向当当递她包子。 吴胜男摆手：“谢了。” 第53章 表妹的陈叙 镇上古色古香的，好几家民宿都干净又有特色，而且还便宜。一宿一间不到百元，还提供热水早餐什么的。 安顿好后，向当当跟表妹陆子茵发送一个短信：我到了，下午去找你。 陆子茵没有很快回复。 向当当一觉睡到下午，习惯摸手机查看，好几通来电和短信。 她马上梳洗一新。 却听到外屋有熟悉的笑声。 陆子茵正跟吴胜男在说话，裴乃勋竟然也在，看起来精神还蛮好。 “陆子茵？” “当当？你醒了？”陆子茵短袖九分裤板鞋，梳着丸子头，笑容清新甜美。 “你，你怎么在这里？” 陆子茵翻她一眼：“打你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后来是胜男接了你的电话，然后我就找过来喽。” 向当当不好意思挠挠头：“对不起，连夜赶路，实在太困了。对了，你同伴找到了吗？” 陆子茵丧气摇头：“还没有。” 不过，她很快就笑逐颜开：“当当，谢谢你连夜赶过来陪我。还有胜男，还有裴先生。”说到裴乃别，她面色浮现几分娇羞。 向当当嘴角抽了两抽，摸摸肚子去翻吃剩下的包子，意外不见了。 吴胜男看出来，说：“包子是吧？帮你扔了。” “扔，扔了？太浪费了吧？我还准备垫肚子了。” “馊了。” “不可能吧？这没到一晚上，怎么会馊？”向当当表情纠结。 吴胜男看向裴乃勋。 裴乃勋压根不解释，而是疏离的看向陆子茵：“你接着说。” “哦，好呀。”陆子茵欢喜的面对他，继续侃侃而谈：“我们是前天到这里的。大概是早上九点多的样子。然后就找住的地方……” “失踪的同伴呢？” “她呀，叫小米。说肚子饿了，去买东西吃。回来后提了一袋零食什么的。她是晚上不见的。” “晚上？几点？”裴乃勋问。 陆子茵回忆了下，说：“晚上她是大概九点的样子出去一趟。我们都劝她太晚了，人生地不熟的别出门了。小米还笑我们大惊小怪，说这里民风淳朴，不会有事了。她很快就回来，然后就一直没回来。” “附近邻居怎么说？” “九点其实在大城市不算晚，可是小镇好像夜生活不够丰富，普通人都休息了，只有几家夜宵店开张，哦，倒是有一家酒吧，不过离我们住的地方有点远。” 向当当翻面包啃着，听着。 “她买东西回来后，说什么了？” 陆子茵眉头拧紧，想了好久才道：“小米显得很兴奋，说什么自己运气蛮好的，还有呀，她说附近包子铺老板好帅。还让我们早上去参观一下，真人可以比美明星了。” 向当当附合笑：“这点我可以作证，今早我去围观了，的确很酷帅。包子也很好吃哦。” 裴乃勋看她一眼：“你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向当当马上笑意荡开：“老大，你不是在附近转了一圈吗？难道没看出来？是不是同性相斥呀？” 裴乃勋很无语的瞪着她：“我是指包子的味道真的很好吗？” “这是当然的。我还剩两个回来……对了，让你们扔了。”向当当沮丧摊手。 “不止是馊那么简单。”裴乃勋明显话里有话。 “啊？那还有什么？”向当当惊惶问。 裴乃勋又不搭理她了，转向陆子茵：“这么说，陆小姐，你的同伴小米，很可能去了趟包子铺？” “嗯？没错。” “然后，晚上出门，就再也没回来。” “对。” 裴乃勋冲她温和说：“陆小姐，你们可以离开伏苓镇了。至少同伴小米的下落，我会帮忙查找。” “谢谢哈。”陆子茵欣喜伸手握着：“裴先生，谢谢你啊，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过……” “不过什么？”向当当笑道：“子茵，我们老大是义务帮忙不要钱的。” 陆子茵瞄她一眼，压低声音：“你们是私家侦探吧？我可不可以参与一起？” “呃，子茵，你……”向当当感叹表妹想像之准确丰富。 “当当，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呀！咱们表姐妹一向无话不谈的吧？你换新工作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陆子茵斜眼埋怨她。 “我，我，也是才换几天而已啦。”向当当不好否认。 “舅舅舅妈知道吗？” “知，知道。”向当当干笑。 陆子茵笑嘻嘻睁大眼睛看向裴乃勋，声音软又恳：“裴先生，你放心，我不会拖你们后腿的。我只是想为小米尽一点微不足道的心意而已。” 裴乃勋缓缓摇头：“微不足道的作用等同于拖后腿，陆小姐，请吧。” 话说的太直白，陆子茵脸色窘恼，跺下脚冲向当当：“当当~” “呃？子茵，你们的旅行不是才进行到一半吗？别半途而废，继续前进吧。” “可是小米……” “小米的事，交给我们就好了。反正是生是死，一定会帮忙弄清。” “但是我……” “你有热情又热心，虽然是好事。可是好心不一定成事。由我们专业人士出手，必然会事半功倍。你就别想凑热闹了。” 陆子茵羞恼的白她一眼。 向当当眼珠一转，笑眯眯：“哦，你要不甘心的话，跟我们老大合张影弥补怎么样？” “好啊。”陆子茵挤眨一下眼：还是表姐懂我。 可是，裴乃勋却凉凉：“对不起，我不习惯跟人合影。” “哎呀，老大，破一次例嘛。”向当当还劝。 裴乃勋却对吴胜男：“胜男，你准备一下。” “好。”吴胜男基本不掺和她们的胡闹。 陆子茵嘟着嘴跟着裴乃勋：“裴先生，不耽误你时间，就一下下，顶多一分钟就好了。” “实在不好意思。在下不喜欢上镜。” “只一下嘛。你就站着就好了。” 裴乃勋固执起来真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向当当无奈，只好拉着陆子茵出门，免得她再纠缠，会得到裴乃勋更无情的拒绝。 “当当，你上司怎么这样呀？耍酷也不是这样呀。” “别提了，他就是这么个难以琢磨的人。” 陆子茵气恨恨：“长有帅了不起啊！哼！还拽上了。” 第54章 重点目标 向当当失笑：“当然了不起哦。你一向眼高于顶，谁也瞧不上眼，还不是见一面就成了他的迷妹！别说你不是冲他颜值求合影的呀？” “切，我看中他是他的福气。”陆子茵鼻子一歪。 向当当老神在在：“我会把这句话带到的。” “对了，当当，你怎么换新工作了？还是这么冷偏门？能赚到钱吗？” “唉！一言难尽。总之，现在入了偏门行业，觉得嫌钱是其次，氛围很好。福利也不错哦。先就这么着吧。” 陆子茵坏笑指她：“说，是不是冲着帅哥上司入的门？是不是想扑倒这个冷峻帅哥上司？” 向当当举天发誓：“冤枉啊！我没有呀！面瘫上司真不是我的菜啊！” “真的？”陆子茵不信。 向当当严肃保证：“比真金都真。” “好吧，那我就先不给舅妈打小报告了。”陆子茵呲牙狡猾笑。 “八字没一撇，你要敢打小报告。陆子茵，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欲哭无泪，生不如死哦。”向当当也不是吃素的。 “行啦，我就这么一说。”陆子茵还是有点怵她的。 就她的手段，行事风格，真的惹毛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把表妹陆子茵和她的同学送出镇，向当当长吁一口气。 回到住地，裴乃勋跟吴胜男都不在。 只好打电话讨教裴乃勋：“老大，我该做什么？” 电话那一头的裴乃勋坐在树荫下，显的很悠闲，淡定回她：“自己看着办。” “呃？老大，胜男呢？” “她去包子铺了。” “那我去帮她的忙好了。” “不用。”裴乃勋直接不让她去添乱。 向当当冲电话那一头的他狠狠瞪一眼：“那我过来跟你学习怎么样？” “这……”迟疑片刻，允许：“可以。” 放下电话，向当当做个鬼脸，背上包就赶过去。 裴乃勋抄着手，慢慢悠悠行走的古镇石板路上。等到向当当找过来时，他正在一间土物产门面前低头挑选呢。 “老大……” “来了。” 向当当左右一扫，小声问：“你，在逛街？” 裴乃勋飞她一个眼刀，指前方不远两年轻女子，问：“认识吗？” “不认识。”向当当才到古镇，路都不熟，人就更不熟悉了。 “再看看。” 听他这么一说，向当当仔细辩认了下，忽然眼睛瞪圆：“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两个年轻女子手挽手，一家一家浏览，时而还停下来挑选着伏苓镇特有的小玩意。 “噢~我想起来了。这就是今早一起在包子铺跟我拼桌的那两人吗？”向当当惊喜：“是她们。呶，那个穿紫衣的还很幸运的吃中铜钱馅呢，免单哦。” 裴乃勋轻微点头：“我知道。” “那么，老大，你这是在跟踪她们？” “嗯。” “为什么呀？”向当当十分不解。 裴乃勋提醒：“小米也去过包子铺。” “我记得。可是，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有。”裴乃勋道：“小米早上去包子铺，然后晚上失踪了。” “是没错。可是……”向当当忽然想到什么，指着前面那个紫衣幸运女惊讶问：“难道她会是下一个失踪者？” 裴乃勋眼里升起一点点笑意：“脑子转的很快，相当不错了。” “可是我瞎猜呀？包子铺是重点怀疑目标？”向当当蒙圈。 裴乃勋缓慢点头。 “不会吧？老板看起来，不像坏人啊！”长的挺酷帅的！跟想像中的坏人相差天远呢。 裴乃勋闲闲反问：“你会看相？” “呃？不会。直觉。” “我会一点。”裴乃勋语出惊人。 “啊？”向当当下巴一掉，嘴张大：“老大，到底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裴乃勋镇定自若：“很多都不会。我并不全知全能。” “可是你刚才说……” 裴乃勋若无其事：“我只是看出那姑娘，面呈衰死相而已。” 向当当倒吸口气。 阳光下，明明那紫衣女子笑容明媚，看起来很健康呀！跟死相没一毛钱关系。 “向当当。” “在，在呢，老大。” 裴乃勋语气严肃：“给你一个任务，盯紧她。” “好。那，盯到什么时候为止？” “一直到她离开伏苓镇为止。” 向当当一愣，反问：“就是说，她只要在镇上我就得盯着？那晚上呢？” “更要盯紧。” 为难了小刹那，向当当咬牙：“行，我接了。” 裴乃勋欣慰点头：“我去看看胜男有什么发现？” “好吧。” 好在下午，小镇又古意深深，悠闲自在。 向当当不远不近的跟着那两年轻女子，不时也买点小玩意，体力还跟得上。 黄昏时，两女子看了落日就随便找了家馆子充饥。 路灯亮起时，吴胜男来跟向当当会合。 “怎么样呀胜男？你那边有什么新发现呢？” “有。” “是什么？” “那家包子铺，有问题。” “什么问题？不会是十字坡人肉包子铺吧？”向当当心情不错还开起了玩笑。 吴胜男态度端正，表情认真：“还真是。” 静默小片刻，向当当抽搐半边脸，不信：“胜男，我是开玩笑的。” “我是认真的。我透过厚墙看到后厨的肉馅了，不是猪肉……” “……哇呕~”向当当的胃一阵反腾，握着嘴跑到一边吐起来。 吐的眼泪都出来了，她没好气指吴胜男：“怎么，不早说呢？” “早上，还没确定呀。” “我的胃呀！呕~”向当当又是一阵恶心呕吐。 歇息半晌，向当当咕咕喝水漱口：“裴乃勋是不是一早就觉察到了？”直接就唤上名字了，可见怨念之深。 吴胜男可做不得主，淡然：“老大是什么心思，我不好揣磨。” “他这个家伙，一开始就知道。却眼睁睁看着我去买包子吃也不提醒，可恶。” 这可是冤枉了。吴胜男代辩：“老大，还没那么无所不能吧？” “他就是知道，却不提醒我。不然，为什么让你把我剩的包子扔了？”向当当还要记恨。 吴胜男无语：“是真的馊了。” 向当当小声问：“难道人肉容易馊？” 吴胜男不是权威不作回答。 “……是小米吗？”向当当叹气问。 第55章 凶猛兔子 “这个，我不能肯定回答。不过，以常情判断，十之八九是她。”吴胜男谨慎回答。 常情就是，最近失踪的只有小米吧？ “接下来该怎么办？”向当当静默片刻问。 吴胜男指着被盯的年轻女生：“看她后续？” “她将会步小米后尘？”向当当福至心灵。 “不敢保证，但有这个可能。” “好，我懂了。”向当当模糊中猜到什么， 夜深人静，古镇沉睡了。 向当当和吴胜男却打起全部的精神守在那个年轻女子下榻的民宿外。 打个哈欠，向当当苦笑：“会不会搞错了？” 吴胜男比她有耐心。 “哎呀，肚子好饿。胜男，你盯着，我去买夜宵。”向当当伸展下上肢。 ‘咚咚’有叩击车窗声，转头一看，裴乃勋出现了。 “咦？老大，你怎么来了？” 裴乃勋抬手看表：“差不多了。” “什么差不多？”向当当摸摸肚子：“差不多到了夜宵时间吧？” 裴乃勋认真看着她：“再忍忍吧。吃了还是要吐的。” “哎？”向当当一头雾水：“什么吃了还会吐？” 裴乃勋忽然噤声：“嘘~” 民宿的门吱哑一声开了，走出一个人来。 门前的灯笼仿古的，光线却是明亮的。映出吃到铜钱的那个年轻女子青春的脸。 “是她？”向当当小声低嚷。 对方步伐有点飘浮，朝着包子铺方向去了。 裴乃勋仨人也步行悄悄跟着。 这一路很顺利，没遇到其他人。 包子铺地点稍偏，又是夜晚，更是寂静到可怕。 远远有狗吠，吠几声就收了声。 包子铺前堂一片漆黑，不过后院好像还透出微弱的光线。 吴胜男小声道：“那个男的，在厨房。” 她能视透厚墙，看清那个老板还在厨房没有休息。 年轻女子来到侧门，一推，门就开了，她走了进去。 “怎么办？”向当当紧张问。 裴乃勋沉声：“你们待在这里。” 他没有走门，而是撑在墙体，一跃而翻身入内。 “哇！”昂望一下墙，起码是两米。就这么轻松跃入，向当当感慨：“这是传说中的轻功不？” “我也能。”吴胜男轻描淡写。 “哇！胜男，你也可以呀？哎，教教我怎么样？” “这，以后再说吧。”吴胜男苦笑不得。 向当当也不强求，因为这时听到墙那端传来一声惨叫：“啊~”她捅捅吴胜男：“胜男，快看看墙那头发生了什么？” 还没等吴胜男凝神注目。 一声怒吼震天响，接着又是一声十分巨大的‘嘭’响。墙体被撞开，里头跳出黑乎乎的巨影来。 向当当脱口就先惊骇叫：“啊？” 月色下，她一晃眼看到撞墙而出的好像是头老虎！于是，又尖锐叫：“啊？老虎？” 吴胜男动作快，拽着她：“快躲起来！” 不等她们身形有所行动，破墙而出的黑影----也就是一头壮实的老虎----纵身朝她们扑跃。 这种时候，当然是撒腿就跑！ 向当当依照下意识的反应，掉头害怕的尖叫着，朝来路窜躲。吴胜男也顾不得她了，急忙三步两窜的跃跳避远。 “啊啊！救命啊！”向当当百忙中回头一看。 那只老虎偏偏冲她来了。眼睛如铜铃似的，气势惊人，大有可能将她一口吞了。 越是急越是慌张，越是出问题。 比如现在，向当当奔跑的速度绝对是突破她以往的记录，可还是天要亡她似的，脚底一歪，她栽倒在地。刚要手脚并用的爬起，那头虎已经用经典的虎跃之姿半空中扑过来。 她只看清前爪很尖利，在月光下闪着一道寒光。还有扑面滚滚的腥风血气。 完了，死定了！就冲这架势，不一口咬断脖子也会被压扁！ 向当当头脑中转了无数念头，放弃自救了。 说是迟那是快，一道更快的人影飞扑过来抱着她，就地往旁边连翻几个滚，堪堪避过虎爪。 地上坑坑洼洼，向当当感到身体被人搂的结实，再翻滚两个，头晕目眩的，一时失神。 等翻滚停下来，她就恍恍惚惚看到裴乃勋面对着老虎而立。 扑个空的老虎蓄势待发，嘴里吼吼着，眼冒寒光，戾气十足，猛然再次跃扑而来。 向当当才发出半声尖叫就断了。 一道刺眼的白光从裴乃勋身上发出，随即是一声清亮的‘吼’声。老虎被掀翻倒地，重重的跌滚着，一直撞到墙根才停下。 老虎不服气的奋力挣起，谁知半空中一道白色流光极快的划过，一只看起来像兔子的动物凶戾的张大嘴，露出尖尖的牙齿，一口就咬在老虎脖子上。 “留活口。”裴乃勋及时迸出三字。 老虎得以喘息，面对着比它小好几倍的物中，它瑟瑟发抖，虎身趴在地上抖着抖着，渐成人形。赫然竟是那包子铺拽酷的老板。 向当当拖长音：“啊~” 脑子有点乱，所学有限，她茫然看着发抖的那个虎人，又看一眼背对她而立的裴乃勋，目光最终锁定在那只形似兔子的动物上。 两耳尖长，仅长尺余，体型小巧，但眼睛凶狠。渐身白毛不带杂质的。 好眼熟啊！向当当觉得在哪里见过似的？ “老大，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向当当歪歪扭扭爬起来，挪到裴乃勋身边。 裴乃勋抬抬下巴：“去墙内看看就知道了。” “哦。”向当当有些心惊胆战的。 吴胜男比她大胆，招手：“当当，跟我来。” 两人从破墙钻进去，很快就到了厨房。一团乱糟的厨房砧板上，横躺着一名年轻女子。正是吃到铜钱的好运姑娘。 “她怎么啦？”向当当探下鼻息，还有气。 吴胜男不答，翻找厨房。从冰柜翻出一截人手来。 ‘呕~’向当当捂着嘴吐开了。 “内脏都没有了！”吴胜男还给她报告：“血干了。” 呕~呕~向当当反胃。 难怪裴乃勋让她忍着别吃夜宵，反正是要吐的。真的会吐啊！ “咦，这里有铜钱！”吴胜男翻到一个带锁的柜子。难不到她，几下就砸开了。除了铜钱，还有不少证件。 第56章 未成气侯的虎精 幸好包子铺在古镇一角，闹出这么大动静，还相对无事。 这里又依着伏苓山，所以居民听到动物吼叫也就是惊讶了下，没有出来看热闹。 等向当当想起更重要的关键人物，跑出来一看，包子铺老板已是双眼无神，呆呆跪坐在地上，看着裴乃勋道：“你，你不如杀了我！” “你身上背着这么些命案，杀你太便宜你了。” 向当当左右一瞧，咦，那个白色兔子呢？哪去了？ “向当当，报警。” “哦？哦！”向当当掏电话报警。 然后捂着电话：“老大，真的要报警？他可是……”想了想，又小心问：“方才不是我的幻觉吧？” 裴乃勋面无表情：“不是幻觉。不过，他再也变不回去了。” “哦，明白。”向当当其实似懂非懂。 现场保持原样，裴乃勋趁着警察没来之前，简明骇要的介绍了一下：“那个铜钱其实是一种迷惑心智的蛊药。谁吃到它，谁就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向当当马上问：“白天没发作吗？” “是，到了夜晚，他在这里运法，吃中铜钱的就会自己找过来。然后会被掏心剖腹，人肉做成包子。” 呕~向当当又干呕了阵。 “那么，他是变态杀手？随机杀人喽？” “并不是随机。而是有选择的。这几名被害人，生辰八字极阴。食之有助他修炼。” 向当当张口结舌。 警车呼啸而来，人证物证俱在。老板被带走了，随同的还是裴乃勋仨人去做笔录。 忙到快天亮，回到住宿地。 向当当拦着裴乃勋：“老大，我有几个疑点还是没想明白。” 裴乃勋不冷不热，道：“说。”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伏苓镇有虎妖？” “不是。我只是看一眼失踪五人，她们资料上的生辰八字有惊人相似点，又查了下伏苓原名叫虎岭，所以过来看看。” “那到了后？我记得我去买早餐了，老大，你去了哪里？” “我去查看地形。小姿不是说过，风光有问题吗？” “是呀。跟这只虎妖有关吗？” “有。虎岭不止这一只虎妖。这个古镇先年就已经古怪了。地形似血盆大口，但凡进来的外乡人，总有下落不明者。” “可是这个包子铺，你也看到了，五年前才登记注册的。” 裴乃勋倒是好脾气：“没错。延续至今，虎妖也得转换方式。其他的修炼已成，可能早就出这片范围了。这只虎妖还差点火候，便留下来，以这种方式挑选入虎口的受害人。” “你是说，虎妖不止一只，好些已经转去了别的地方，行踪不知。就这只差点火候下山五年，开着包子铺靠这种手段挑选生辰对他有利的受害者，修炼人身？” “差不多是这样。” 向当当顿了顿：“那么，拨除这只后，伏苓镇还会有游客下落不明吗？” “短期内不会了。”裴乃勋想的深远些：“如果有虎妖想报仇的话，只会冲我来。” 向当当理了理思绪，大致清楚了。 不过，她转移了重点：“老大，你，那个，是什么？” 她说的含混，裴乃勋听的懂，回她：“帮手。” 咦？这不是他回答美女蛇的答案吗？记得美女蛇也说过，一道刺眼白光后，狼人就血肉模糊奄奄一息了。 “老大，那你的帮手，现在在哪里？”向当当见过一面后，就一直在疑惑。 去哪里了？藏在哪里了？裴乃勋会变戏法吗？好像是从他身上窜出来的？ 这个问题，裴乃勋不想回答，而是反问：“还有事吗？” “哦。还有。”向当当呲下牙，不好意思：“老大，谢谢你及时出现，不然我就成老虎腹中餐了。谢谢！” 裴乃勋十分严肃的看着她：“不用谢，你是我员工，救你是应该的。不过，向当当，你真不考虑一下学点什么吗？” “我，我现在学，还来得及吗？”向当当很不好意思。 “只要想学，什么时候都不晚。” 向当当眨巴眼：“那好吧，我回去就拜舒哥为师。” 在她印象中，舒珩特种兵出身，想必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吧？跟他学点实用的，自保总没问题。 裴乃勋奇怪看她一眼。 放着自己这个顶尖高手不拜，舍近求远拜舒珩？算了，由得她。 这一觉又到了下午。 向当当晕头胀脑的醒过来，日头又已偏西。 她还赖在床上把整个事都捋了一遍，思绪渐明郎。 近的说，包子铺老板是只虎妖，能变人身，可是修为还差点火候，只能继续在伏苓镇活动。于是就想出个办法，办了个肉包子铺等着生辰八字极阴的能帮他快速提升修为的受害者自动上门。 若是让他挑中，便以铜钱为馅，事先下好蛊药。每到夜深人静，受害者就会主动过来。他做的巧妙，不露一点痕迹，受害者又没有特征，男女老少都有，皆尸体处理相当隐秘，肉都做成了包子馅，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怀疑他。 往远的说。这座伏苓镇，其实早年叫做虎岭镇。就是因为山上有老虎出没。 老虎渐成精，慢慢经营村落，渐成镇。地形风水都是事先挑选过的。如一张血盆大口等着主动送上门来的受害者。 早年的受害者必定是不少的。可惜没有引起重视。所以虎妖们修炼的差不多了，那成精成妖的都离开这座小镇，去到更远的地方更繁华的地方享乐去了。 “哎，那到底还有多少只虎妖流行在世间呀？”向当当一跃而起。 正在梳洗，吴胜男进来，笑了下：“你醒了？” “胜男，你没休息吗？” “我比你早醒一个小时。” “哦。老大呢？我忽然有个问题。不知他想到没有。” 吴胜男偏偏头：“老大在收拾行李，说咱们马上回滨海去。” “马上？可是这天又快黑了？” “连夜赶路。” 向当当双肩一塌：“熬夜不好的呀！” 稍事休整，吃过饭，就开始返回滨海。 开车的照例是吴胜男。 向当当很严肃的跟裴乃勋建议：“老大，我觉得是不是得去审问一个包子铺老板，他到底有多少同伴？” 裴乃勋很忙的样子，头也不抬伸出一只手。 “五只？” 第57章 犼 裴乃勋沉默代替默认。 向当当白了脸色：“这么多？而且还修炼成精，跳脱出原来的地盘了。这要找过来报仇，岂不麻烦？” “更麻烦的是跟独眼龙联手。”裴乃勋开着电脑不忘打电话给滨海的舒珩，那炫和商姿。 向当当直犯怵！ 论起耍手段，小心计什么的，她不怕。可论起动真格的，她还真是弱势。 别说独眼龙那帮人法术高强，就是虎精抽冷子来一只，就够她头疼的。 “老大，是不是整个事务所，我最弱？”向当当直白讨教。 “是。”裴乃勋也不含糊的承认。 向当当对对手指，苦恼了小会，又满怀希望问：“老大，你的帮手，能不能借我几天？” 那只白毛兔别看体型小，可是连老虎都怕呢？一定是神兽！ “借你？”裴乃勋面部有讶异的表情。 向当当还双手合什，肃目保证：“我会好好照顾它的。” “这？”裴乃勋的面瘫脸多了苦笑不得的表情：“难度略大。” 向当当全身上下的扫瞄他，脑顶猛劈一道灵光，她的视线锁定在他的左胸。 裴乃勋也不掩饰迎上她越瞪越大的眼睛。 “啊，我记起来了！游泳池，你的左胸那个刺青……” 对对，就是游泳池那天，向当当看到裴乃勋左胸有个奇怪的刺青，纹着是只兔子。当时，她还又好笑又奇怪呢？ “那不是刺青。”裴乃勋垂下眼眸。 “老大，是不是它？是不是那只兔子？”向当当急切的想知道真相。 裴乃勋眼神稳重，是这么说的：“那不是兔子。那是犼，形如兔而已。” 茫然无知的向当当摇摇头。 “可博龙，区区虎不在话下。” “哇哦！”向当当发自真心的佩服，随后就指指他左胸：“所以，老大你纹的左胸？当图腾吗？” 喜怒不显形的裴乃勋嘴角剧烈扯了扯。 噗~专心开车的吴胜男都喷笑了。 向当当红着脸：“我，我就是相当然这么以为啦。” “不怪你。以后就知道了。”都这时候了，裴乃勋一点想进一步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可向当当现在就想知道。 无奈，裴乃勋已经低头忙活不再跟她普及了。 向当当只好坐正身形，看着前方即将拉开的暮色陷入胡思乱想。 一只形似兔子，实则能博龙的犼在裴乃勋左胸。关键时刻就会夺身而出加入战斗。据不完全统计。美女蛇遇险那一次，撕咬狼人，加上这次危急关头也是夺身而出镇住虎妖。 嗯，很神奇！超出常人的认知范围。 惊讶过后，向当当淡定的想：妖怪横行，有神兽也不必大惊小怪。重点是裴乃勋的胸口！谁会把如此厉害的帮手养在胸口？ 那怕脑洞大开的漫画里，很能打的动物神兽什么的都是平时当宠物养的，关键时刻当帮手放出去的。为什么裴乃勋单单养的胸上？ 把这么一只小巧的犼当成宠物养不更好吗？说不定闲时还能看家护院呢？ 向当当越想越没边了，完全就忘了初衷是什么。 为了表现积极上进，向当当在下半夜抢先跟吴胜男对调。她来开车！ 她的车技很不怎么样？不过，已是夜晚，又不是市区，人少路宽，正合适她这样的新手。只要不特别开快，平稳没问题。 下半夜，风很清爽，路灯流光明亮。 向当当开着导航，行驶在空旷的省道。如此良辰夜景，兜风很燃很有意境，可惜没有良伴。从后视镜看一眼，吴胜男已经歪头一边闭目睡着了。裴乃勋后仰着头，也是闭目养神。 向当当收回目光，一些片段浮光掠影闪回脑海。 加入这个事务所大概大半个月，但遇到的不可思议的古怪事却比她头二十一年加起来都要多。饶是她社会经验比较丰富，也常常瞠目结舌。 不过，她并不后悔。这样精彩的生活，打着灯笼也难找啊！上天给她这样的机会，岂能浪费了，得好好抓住。 现在唯一的烦恼是，她的体能好像不怎么达标。关键时刻不拖后腿算好的，还得靠同事相救，那就真说不过去了。 嗯，回去一定好好拜舒珩为师学博斗技。最起码要会自保，不能拖事务所平均水平。 哎，对了，为什么不就近跟裴乃勋学两招呢？别的不说，单那个瞬移就足够了。想想看，一旦发现情况不妙，瞬移就是了。 “老大？”向当当稍侧下头，轻声唤。 裴乃勋眉头动了动。 向当当轻声：“你睡着了吗？” “嗯？”裴乃勋揉下眉心，也放低声音怕吵到吴胜男：“你累了？” “不是。我精神好着呢。”向当当嘻嘻笑。 裴乃勋凑前问：“什么事？” “你能教我瞬移术吗？”向当当提要求很直白。 “你想学？” “嗯。”向当当重重点头。 裴乃勋搓把脸：“倒是可以。只是过程很艰难。” “怎么个难法？” “首先，要先改造你的身体构造。” “等下。”向当当白了脸色：“构造怎么改？要做手术吗？” “大手术。” 向当当咧咧嘴，不解：“为什么？” “你的体资在普通人中算不错。但学瞬移，不是普通人能学会的。所以只能后天改造身体。” “这样……”向当当听出什么来，惊讶：“这么说，老大，你的身体先天条件就很好？” 裴乃勋默默点头：“是，我是先天条件好，加上后天的优良环境，所以不费吹灰之力就会了。” 向当当苦恼的想了想，还是摆手：“算了。我还是不强求了。” “这样吧，我教你别的自卫术。” “可以吗？”向当当眼眸一下亮了。 裴乃勋很平常神色：“当然可以。”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谢谢哈，老大。”向当当心情更好了，精神也更足了。 裴乃勋嘴角轻扬，又仰头后靠而眠。 天边灰蒙蒙的，鱼肚白快要出现时，向当当困熬的受不了。 裴乃勋替换主驾驶，踩着油门，直返滨海市。 近九点，回到事务所。 向当当跟吴胜男两个睡眼朦胧的跟早起的舒珩打个招呼就上楼继续补眠去了。 裴乃勋精神继续抖搂的去了趟地下室，再跟舒珩和商姿简要的说起这趟行程，然后才上楼休息。 第58章 夺胸而出 向当当是被饿醒的。 看一眼时间，下午三点半。 这一觉睡的可踏实了，精神完全恢复，元气满满啊！ 她跃起冲个澡，围着浴袍站在窗前给表妹陆子茵打电话。 “当当，我知道了。刚才警察打电话了，说找到小米了……呜呜！”陆子茵痛心疾首的哭：“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有这样没人性的凶手？” “呃？子茵，凶手就是没人性的畜生……” “对，说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分尸啊！做成肉包子……呕！”陆子茵又是气愤又是哭又是呕，情绪复杂一言难尽。 向当当电话里安抚半天，陆子茵才怏怏叹气：“我们的毕业旅途结束了！太可怕了！” “那也行，你打算回星城找工作还是留在S市呢？” “再看吧。”陆子茵有气无力的，对前途很茫然。 看到陆子茵脸色灰败，眼睛红肿，向当当知道她很难过，毕竟是一起出行的同学，就这么在眼前不见，震骇太过悲伤吧？她反正能理解，却不能感同身受。 挂断电话后，向当当伸个懒腰，换上短袖短裤跑下楼。 客厅，静悄悄的。 向当当听了听动静，办公区那边也是安静的，又转到右边圆形休息区。通过落地玻璃窗看去，游泳池内，不但有裴乃勋，还有舒珩，那炫。哦，商姿和吴胜男也在躺椅上晒太阳呢。 “嗨！”向当当轻松愉悦的跑下去微笑打招呼。 “当当，你醒了？”商姿摘下墨镜笑：“过来晒太阳？” “不要啦。我要美白防晒。”向当当才不想把皮肤晒成健康的小麦色呢？ “你够白的啦。”商姿不无羡慕道：“我整天坐在办公室不怎么晒太阳，怎么皮肤还是这么黄黑呢？” “你需要一款美女针。”向当当开玩笑，眼光看向泳池。 裴乃勋不游了，坐在池边拿毛巾拭水。 他的身材很结实却并不粗莽，线条流畅养眼，真正是宽肩细腰长腿厚胸，皮肤也细腻，跟脸上的白晳不同，是纹理清楚泛着健康之光的白细。 最吸引人的就是左胸那个刺青纹身了。 向当当盯的太过专注，引起那炫的调笑：“哟，当当，爱看老大这猛男身材？我也有呀！”他从水里冒出来，阳光下还真是****啊！ 向当当倒吸口水，看不出来，斯文状的那炫也有副脱衣显肉的好身材啊！ “别胡说，我是看老大那个刺青入迷了。”向当当若无其事的分辩。 “你没见过？”那炫撑出池，拿过一条毛巾抹头发。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见？”向当当不说实话。 舒珩游过来，冒出头笑：“奇怪吧？” “可不。”向当当赶紧道：“你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当然喽。”那炫与舒珩异口同声。 向当当瞄一眼面无表情的裴乃勋，兴奋的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只犼关键时刻能化身而出？” “这个嘛……”大伙的眼光就齐聚在裴乃勋身上。 做为当事主角，最有发言权了。 裴乃勋却淡然：“没有为什么。” “可是老大，这是犼啊，传说中能博龙的犼啊！在你身上不出奇，重点是危急时刻还能跳脱出来展现凶猛一面，化险为夷啊？”向当当眼里的兴奋之色不减。 裴乃勋神色依旧淡定，还站起来：“你没说错。” “那。为什么……”向当当这一刻心如猫抓，很想知道原因啊！ 为什么养在胸口啊？ “老大，你就满足一下当当的好奇心呗？”那炫笑嘻嘻的帮她说话。 裴乃勋摇头：“一言难尽。” “呃？”向当当听懂了，这是他委婉拒绝的一种。 “那么，老大，我降低一下好奇心。”向当当双掌合什，期待问：“可不可以把犼跳出的过程再展现一遍？” 说实在的，向当当真没看清那只犼是怎么脱身而出的。 所有人都怔怔看着向当当。这个要求有点过高吧？怎么能是降低呢？ 犼只有在危急时刻，裴乃勋才会动用，不轻易使用这个杀伤力太大的秘密武器。 裴乃勋本来想一口回绝，可是触到向当当恳求好奇又期盼的眼神，莫名迟疑了。这女人的好奇心真是比胆子还大啊！ “……好吧。”裴乃勋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他，他怎么就答应了？这都没危急时分，放犼出来满足一个女下属的好奇心，不是他的风格啊！ “太好了，耶！”向当当雀跃而喜。 其他人则呈现不同程度的诧异。 君子一言，不便反悔。 裴乃勋内心很想反悔，可品性决定他言出必行。 于是，他就朝向当当摆下手：“让开一下。” “好。这里够吗？”向当当迅速退出好几米。 舒珩等人也闪到一边，小声提醒：“别直视，保护眼睛。” 话音才落，强烈的白光一闪，掩盖了下午的阳光。一团白影从裴乃勋左胸扑跃而出，一下就窜到池边，然后欢喜的‘吼’一声，扑进水里。 “哎呀！”向当当惊呼。 裴乃勋道：“没事。它会水。” 果然，那只形似兔子，耳朵尖长的白色动物在水里划拉的很开心呢。 这回是白天，可以好好正眼细看。 向当当蹲在池边，发现新大陆似的嚷：“它的眼睛不是红色的呀！” “废话。”那炫甚至坐到池边，将腿探进水里笑趣她：“又不是兔子，哪能一模一样呢？” “好神奇哦。”向当当昂头看裴乃勋。 他这次没穿衣服，可以清楚的看到左胸那团刺青不见了，皮肤也恢复平整，不见一丝皱纹！又引得向当当感慨一番：“太不可思议了！老大，你不是一般人吧？” “废话不是。”舒珩也加入调侃她的行列：“一般人会将犼养在胸口？” 向当当很恭敬的讨教：“敢问是何方神圣呀？” 裴乃勋照例是不回答这种带着无厘头的问题。他只是瞥一眼向当当，就伸手朝水里犼勾动手指，示意玩够了，就回来。 “过这边来。”向当当起了逗弄之心。 这明明就是庞物嘛？反正一点看不出凶猛好斗的本性。 第59章 给神兽的取名 “你别逗它，小心它咬你。”那炫好心提醒。 向当当惊恐的想缩回手：“会咬友军？” “除了老大，谁也不让摸。尤其是女人。”那炫好像懂很多的样子。 那炫话音刚落，犼便顺着水波朝向当当游过来。 它歪着头盯向当当看了小会，就欢喜的一蹦上岸，跳到向当当脚边，抬起湿透的头，小眼神很可爱的仰看着她。 “咦？”那炫和舒珩都惊奇出声。 向当当却格外开心，仗胆伸出手：“来。” 白犼毫不犹豫的跳到她掌中，甩甩水珠冲她露出白白尖利的牙齿。 “你别咬我呀！我可是你主人的同伴哦。”向当当畏缩了下。 白犼呲牙，又甩甩头，把水珠甩的向当当一身。 裴乃勋满脸异色的伸手：“给我吧。” 向当当要脱手，可这只白犼却冲裴乃勋不友好的呲牙，朝向当当身上靠。 “哇，它竟然拒绝了老大？”那炫下巴快掉了。 向当当也看出来，这只传说中的犼对自己没有恶意，也很想讨好它，为以后遇险打个良好互助的基础。 “老大，我来替它擦水吧。”向当当去拿毛巾，将犼抱在怀里，细心的帮着拭水。 它的毛发很粗有细。湿嗒嗒的绞在一起，稍微拭一下就能水都吸走了。耳朵一会竖起一会搭拉，眼珠也滴溜溜的转动，这么看的话，分明就是一只很萌很可爱的白色小动物嘛。 “当当，给我也抱抱？”商姿眼睛发亮，也想逗一下萌物。 “给。”向当当很大方递上。 谁知，白犼冲着商姿就是凶狠的呲牙，嘴里还发出‘咻咻嘁嘁’的恶音，吓的商姿快速缩回手，惊怕道：“咦哟，还挑人啊？胜男，你来试试？” 吴胜男也带点好奇心，伸手：“好。” 结果同样，白犼只跟向当当亲昵，一点不卖其他两女性的账。 “切！”商姿送它一个鄙视之眼。 白犼舒服的在向当当手下窝着，任她抹擦拭揉，十分的听话可爱。 裴乃勋那张面瘫脸变幻莫测，眼神里困惑又惊骇的瞪着向当当，一时失语。 那炫给舒珩使个眼色，悄声：“啊哈，没想到真命天女是当当？” “确定吗？”舒珩同样诧异白犼跟向当当这样的自来熟行为。 那炫用手掩齿，以很低的声音：“你忘了，上次老大说过，谁能获得小犼的认可，他的真命天女就是谁？” “靠谱吗？怎么能由小犼选择呢？”舒珩仍然存疑。 那炫捅捅他，挤眉弄眼：“看老大的表情？” 裴乃勋直勾勾看着向当当，很认真很审视很不解又慢慢接受很坦然的细微表情都被二人收纳入眼底。舒珩悄声：“其实，当当也不差。” “那是当然。漂亮脱俗身材好，聪明勤奋好学，品性也没大的毛病，风趣开朗，无论是外表还是个性，都达到女神级别。”那炫摇头似是可惜。 “哎呀，你对当当评价蛮高咧。”舒珩闷笑。 那炫捋一下头，做个帅酷的动作：“白可惜我这一片流水之意了。” “去！”遭到舒珩唾弃。 “好有灵性哦。会说话吗？听得懂吗？”向当当格外开心。 这只犼只跟她亲近，说明啥？说明她亲切平易近人，人畜完害，受到人跟动物的普遍欢迎。 身上水珠被擦拭的很干净的犼抬起前爪，朝向当当伸了伸了。 “哎呀，这是要握手吗？”向当当目光寻了裴乃勋去。 裴乃勋闭下眼睛，很快睁开，走过来温和说：“是，它在表示友好。” “啊哈哈。”向当当得意之极，大方伸手跟它小爪子一握，绽出个甜美无敌的笑容：“多指望。对了，你有名字吗？” “没有。”裴乃勋代答。 “老大，你都不帮它取个好听好记的名字吗？” 裴乃勋才没这闲心雅致呢。他看向白犼，问：“你想要名字吗？” 白犼很灵性的点头，同时看着他，又看看向当当。 “你帮它取一个吧？”裴乃勋冲向当当抛题目。 “我？”向当当没想到，他竟然会让她来取名。 那炫和舒珩都带着暖昧的笑围过来起哄：“是呀，当当，你就帮取一个好听又好记的小名吧？老大在这方面是外行，取出来一定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就是就是。” 商姿和吴胜男也凑趣：“小名还不简单，我觉得当当这个名字就不错呢。” 向当当嘴角直抽抽，眼角余光瞄到裴乃勋唇角轻微上扬，摸摸鼻子：“小姿别闹了。嗯，让我帮取是吧？行呀。就地取材，张口就来。你们觉得小白怎么样？” “小白？”所有人都有一小刹那的凝滞。 这名也太普通太大路化了吧？没特色呀，不怎么独一无二呢？ 不过，白犼好像很满意，它欢喜的点头，再次蹭到向当当手心里嘴里发出呼呼的怪声。 “这是，本尊同意了？”向当当摸不准它的肢体意义，看向裴乃勋。 “嗯。”裴乃勋有些百感交集。 竟然会是她？怎么就是她了？白犼怎么就选择了她？ 当然，近距离仔细认真看，向当当很漂亮，五官没得说，皮肤也白细，身材比例也挺好。神态更是落落大方，眼睛清澈明亮，眉间活泼生动。 “那我叫你小白喽。”向当当还要确认一次。 白犼埋首在她手中轻轻蹭两下，又抬眼对她呲牙乐。 “小白，来，正式交个朋友。”向当当暗暗心喜。 能跟这种神**上朋友，以后的人身安全有保障喽。 小白很开心的跟她又握一次手。 那炫凑热闹：“我也来！小白，我叫那炫，握个手吧？” ‘呼’小白不屑一顾。 商姿又挤过来：“我叫商姿，小白，我们都是一起的同事哦。你不能厚此薄彼。” 可是，小白对她伸过来的手照样视而不见。 商姿冲它扮个愤愤的鬼脸：“切，不稀罕。” “好啦，小白，玩够了。回来。”裴乃勋脸色又转正疏离清淡。 白犼不悦的看一眼裴乃勋，好像没玩够的委屈模样，又朝向当当卖萌去了。 “小白，听话啊。”向当当可不敢撺掇着它不归。 第60章 八卦一下 白犼摇晃着两只长长的耳朵，不情不愿的朝裴乃勋走去。 向当当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它回归的过程。 小白身上乍起一道亮瞎眼的光芒，化成流动的，隐入裴乃勋的左胸，光点一入胸即收，快如闪电。 放下掩眼的手，向当当看到小白的形象已经在皮肤上，栩栩如生，就是不再动弹了。 “它，能听见吗？” 裴乃勋已经披上毛巾，同时转身欲走。 “不能。” “那你怎么放它出来？” “召唤。” 向当当又是惊诧：“召唤术？老大，你还会这招？” 裴乃勋嘴角轻扯一下，反问：“不然呢？” “我以为，你就拍拍胸什么的？或者低头跟它说句话什么……”向当当不好意思摸摸头。 ‘噗’那炫笑喷了。 裴乃勋一头黑线的回楼内去了。 “这有什么好笑的？你们都知道是吧？可我是新来的，不知道呀。” 商姿却耸耸肩：“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可不敢当着老大的面瞎猜。” “呃？”向当当更是心虚自嘲：“我就仗着胆大无知，才活到这么大的。” 吴胜男默默看她两眼。 舒珩冲那炫使眼色，后者心领神会，挤眉弄眼的。 看到他们两人回去，商姿还嘀咕：“当当，胜男，你们看到了吧？他们两个神色不对劲呀？” 吴胜男不感兴趣：“他们一惯如此。” “怎么不对劲？我没发现。”向当当没留意。 “自打小白跟当当亲近后，他们两个的表情就比较丰富了。”商姿摸着下巴：“有古怪。” “是吗？” “且等我去打听一番。”商姿奸笑挑眉。 向当当也自告奋勇：“我跟你一起去。” “别，人多不好目标大，反而容易暴露。你们等着，我打听来告诉你们。”商姿玩心起，偷笑着蹑手蹑脚进去了。 池边就剩下向当当和吴胜男了。 在躺椅上坐了会，向当当双手枕头：“胜男，今天是谁主厨啊？” “老大。” “哎哟，又是老大？太好了，老大厨艺不错，晚餐肯定丰富。” 吴胜男忽然抬眼看过来，问：“当当，你对老大印象怎么样？” “你指哪方面？” “多方面。” “综合印象分挺高的。不过说实话，他看着是年轻人，个性有点古板似的。”向当当还是说出直观感受。 “古板？还有呢？” 向当当想了下：“有点无趣。真的挺好奇他的生长环境怎么会让这么一个帅哥养成这般老气横秋的性格？” 吴胜男低眉笑了：“老大的身份，你到现在不知道？” “是呀。他不说，你们也不说，我上哪打听去呀？网上也搜不到。” “很显贵，很不缺钱，很有权。” 向当当错愕：“权贵公子？” “差不多吧。” “到底差多少？”向当当更好奇了。 吴胜男却没回答，而是问：“你觉得他很帅？” “这是有目共睹的啊。就他这颜值，不管古今还是中外，都担起一个帅字。” 踌躇片刻，吴胜男小心试问：“你喜欢他？” “这是当……”向当当煞住口，笑的坦荡：“帅哥谁不喜欢啊！我还喜欢最近冒头的一个男艺人呢？那五官线条特别简洁，眼神又温和明亮，气质又斯文儒雅……” 说的快流下花痴口水了。向当当吸溜一下口水，讪笑：“还别说，跟老大有一丢丢像哦。也是，帅的人都是相似的。” “就是很欣赏喽？”吴胜男面色缓和下来。 “嗯。帅哥养眼嘛。” “那舒珩和那炫呢？” “也帅啊，不过帅的各具特色。完全不一样。那炫帅中带痞。舒哥帅的很正直……”向当当停下来，讶异反问：“胜男，你平时不这么八卦的吧？” 这说话风格不像平时高冷不太说话插嘴的吴胜男啊？ 吴胜男急促的垂下眼帘，漫不经心道：“我也不老，偶尔八卦一下，很正常吧？” 她年纪也才二十四五左右吧？这个年纪刚刚好。步入沉稳成熟，也还有少女心态，所以偶尔八卦属性发作，无可厚非。 “哦，明白。”向当当笑笑理解。 同时，还延伸话题：“胜男，你说老大是显贵家庭公子哥出身，干嘛不进军娱乐圈或者商圈呀？就这颜值这能力，妥妥红遍中外的巨星呀或者当个腹黑高冷属性的霸道总裁？岂不是更划算？” “谁知道呢。”吴胜男摊手同不解。 “哎，对了，老大二十六七了吧？”向当当歪过身子，眼眸闪着燃烧的八卦之光，压低声音问：“他有女朋友吗？” 吴胜男摇头：“据我所知，没有。” “前女友呢？” “不清楚。” “青梅竹马？” 吴胜男苦笑，摇头不知。 “政治联姻未婚妻？” “老大感情方面，你得去问那炫。”吴胜男给她指引明路。 向当当琢磨道：“那就是没有喽？是洁身自好呢还是有难言之隐？” 吴胜男倒抽冷气。 难言之隐都出来了？这得多富有想像力！ “我知道。”商姿背负双手顽皮的跳过来，带着古怪的笑：“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尽管问我这个天下最顶尖的黑客天才嘛。” “小姿，怎么样，打听怎么样了？”向当当起身拉过她催问。 商姿干咳两声，看着她就笑的意味深长：“基本清楚了。” “快说快说。” “老大说，今晚全体外出吃大餐。” 向当当跟吴胜男对视一眼，均不解：“这，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今天对老大而言，是个喜庆的日子。”商姿像模像样的摇头晃脑。 再次对视一眼，向当当猜：“老大生日？” “不对。” “那是什么喜庆日子？” 商姿推推眼镜，嘻嘻笑的可恶：“我也不知道。反正舒哥和那炫是这么说的。然后老大同意了。正在预订酒店呢。” 吴胜男很冷静的追问：“小姿，这就是你偷摸打听的成果？” 商姿低眉垂眼对手指，嘴角微翘：“是呀，我偷偷跟着舒哥跟那炫，就听他们在说今天是老大的喜庆日子，一定要怂恿他请吃大餐。接着老大下楼，竟然同意了。我就赶回来给你们报喜信喽。” “天下最顶尖最无所不知的黑客天才妹妹，到底今天是老大什么好日子？突然就要请吃大餐了？”向当当坏笑着送商姿高帽子逼问。 商姿抿紧嘴摇头，却只看着她笑。 第61章 看电影 滨海市四星级酒店。 包间气氛热烈又融洽。 向当当浑然不觉的还在悄声跟舒珩打听：“舒哥，到底今天是老大什么喜庆日子？” “我，我也不知道。”舒珩装傻。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不是你跟那炫撺掇的老大吗？”向当当就奇了。 舒珩咽咽口水，艰难的编理由：“呃？我们就是那么戏说一下，正好老大主厨，他懒今天这么一回，就同意外面吃饭了。” 向当当看一眼商姿：难道她情报有误？ 眼角无意是接收到裴乃勋的眼神，对着他干巴巴笑了一下，又转头小声对舒珩：“舒哥，跟你商量个事。” “你说。” “你的擒拿格斗能教教我吗？我体能不行，怕拖大伙的后腿。跟你学几招，能自保就行了。” 舒珩展眉笑：“这没问题。” ‘咳咳。’旁边的裴乃勋听到了，干咳两声。 向当当挤上笑，小声扭回过头，道：“老大，你太忙了。还是舒哥教我吧。” 他们在回来的路上说好，裴乃勋教她防身自卫术的。 向当当跟他总有隔骇似的，不如跟舒珩待一起随意自然。想悄悄换师傅。 “想好了？” “嗯。”向当当重重点头。 偏生那炫耳朵尖，侧耳听到，乍呼：“老大，你要教当当自卫术？” 裴乃勋一般不否认就是默认了。 于是，舒珩就有意见了：“当当。竟然你跟老大说好了，我就不献丑了。” “就是。”那炫坏笑：“舒珩那几招对付普通人还行，对付妖，还得跟老大学。当当，你怎么舍精求糙呢？” 舒珩瞪着那炫：“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综合比较，老大适合教当当。你不行。” 舒珩还要怼两句，不过想到什么，就闭嘴不吭声了。 好吧，被那炫这么一搅和，向当当怕是只能跟着裴乃勋学自保术了。看一眼舒珩，后者无辜的眨眼：“当当，那炫这小子说了句人话，老大比较适合教你。毕竟咱们是猎妖嘛。我这招数对付妖还差点火候。” “知道了。”向当当认命了。 商姿咬着筷子，嘻嘻笑了：“当当，请客啊。” “为什么呀？” “哇哦，能得老大亲自教课，多大的面子啊。不管，请客啊。” 向当当呲牙抽冷气：“这也请客？” 这理由是不是太牵强了？ 那炫和舒珩同时起哄：“小姿说的对。当当，你这是天上掉馅饼，正好砸中你的机率，当然得请客。级别嘛，跟老大今天一样，得四星级啊，只能高不能低。” “呃？请客没问题。不过，理由是不是太随性了？你们一样可以跟老大学嘛。” 那炫不屑：“别算上我。我自保妥妥的。” “是吗？那前些天是谁受伤回来？”向当当不给他面子微笑问。 那炫也不在意：“那是遇上高手中的高手了。一般普通人或者普通妖，我都能应付。” “这点我可以作证。”舒珩举手：“那晚，是独眼龙亲自出马，一个顶俩。并且他在暗处，那炫才着了道。” 商姿苦恼：“我倒是想练练身手，不过没空。” “你不是没空，你是体质底子比较弱，先把身体养好再说别的。”舒珩一针见血。 吴胜男心有所动：“我……” “胜男自保也绰绰有余。”那炫抢先笑道：“所以，算来算去，咱们事务所，也就当当你够格拜老大为师。” 一圈比较下来，向当当服气了。 “行，反正姐不差钱，请就请。你们订时间。” “痛快！”那炫一拍桌子：“就明天。” “OK。” 吃饱喝足走出星级酒店已是华灯初上，星光满空的大晚上了。 “今晚无事，去唱K吧？”向当当提议。 那炫举双手赞成：“好啊好啊。我有认识的朋友做一行，可以打折。” “你们去吧。”裴乃勋对这些娱乐活动一概不感兴趣。 吴胜男也摇头：“我五音不全，就不去凑热闹了。” 商姿也摇头：“我唱歌不好听，要么在一个调上，要么不在调上。” “人少没意思。”向当当耸肩对那炫表示：“泡汤了。” 那炫捅捅裴乃勋，小声：“老大，这样不行呀。” 裴乃勋装做听不懂他的暗示，坦然问：“向当当，除了唱K，还有什么活动是大家都能参与的？” “看电影，泡吧喽，零门槛准入制。”向当当随口就报了两样。 “这个好，这个好。”那炫挑眉：“胜男，小姿，你们很少机会泡吧，我带你们去尝个新鲜，怎么样？” 商姿很捧场：“好啊。” 吴胜男犹豫：“泡吧？” “胜男，去玩玩嘛？”舒珩也加入劝说的行列，笑：“你最近一直在忙，去放松一下，体验不一样的生活，也是人生乐趣。” “这，好吧。”吴胜男被说服了。 “走走，上车上车。”那炫生怕夜长梦多的样子，急忙就拉上商姿和吴胜男上了他的车。 等车开到一半，商姿才惊讶的发现，舒珩也坐进车内，问：“咦？那就这样扔下老大跟当当了吗？” “放心，他们有他们的活动。”那炫开着车笑笑。 “哦。”商姿秒懂了。 吴胜男若有所思似懂非懂。回头张望一眼来路。 被利落抛下的向当当目瞪口呆看着那炫的车绝尘而去，半天没回过神来。 “怎么不问问我呢？” 她也想去泡吧！她都没机会开口，这帮人就这么走了？这叫什么事啊？ “走吧。”裴乃勋面无表情说。 “哦。”向当当还以为他要追上去了，坐进他的车内，却听裴乃勋问：“查查最近的电影院在哪？” “哦。”向当当用手机查了，报：“最近的离这里有二里，不过设备最好的最火爆的X达城离这里有八里。” 裴乃勋开车，打着转向电影城驶去。 向当当没在意，低头玩手机呢。 等车停了，她举目一看：“怎么来电影城了？” “看电影啊。”裴乃勋又指示：“查查最近上映的电影，挑一部你喜欢的。” “啊？”向当当皱脸不解：“老大，你要看电影，怎么挑我喜欢的？” 第62章 连环案 裴乃勋按下眉心：“你不喜欢？” “不是呀。只不过……”怪怪的？反正向当当有点蒙。 “你想去泡吧？” “也不是。就是有点……”向当当说不好，苦恼的挠挠头。 裴乃勋静静看她一眼，说：“我想看，你能陪我一起看吗？” 向当当张嘴发出个单音节‘诶？’ “我好几年没看电影了。”裴乃勋脸上难得浮现一丝落寞无奈，触动向当当心底的柔软。 这么面瘫的一个帅哥，用琴弦一般的低沉声音诉说他的怅然，女人基本无法抵挡吧？ “好。那就看九点这一档的……”向当当急忙低头搜电影场次，停顿了下，缓缓抬头：“没有枪战片？” “我不限类型。什么都可以。” “那就只有一场文艺爱情片了。”向当当感到纠结。 “就它了。” 跟裴乃勋这么一个面瘫帅哥在晚上看爱情片，这场面，其实相对向当当而言，有些浑身不自在。周围都是情侣，要么是闺蜜什么的。就他俩的组合怪怪的。 裴乃勋倒是随遇而安，还淡定的买了爆米花，很专注的等着开映。 向当当内心挣扎纠结半晌，等放映室完全黑下来，电影开幕后，她就释怀了。 管他什么身份，什么组合呢，反正有帅哥坐陪，她也不亏。即来之则安之呗！ 电影是当红小生主演，女主也极具人气，可是剧情苍白，对话矫情，演技做作，台词莫名其妙，看得向当当直窘，偷眼看裴乃勋。 裴乃勋眉头攒紧，内心也在吐槽：这演的什么鬼？这是爱情片？现在的人这么谈恋爱？这不两个弱智吗？ “老大，对不起啊。”向当当看到他绷紧的侧颜了，很不好意思的道歉：“这个时间段，就只有这片了。你，还好吧？” 呼~裴乃勋歪过身，悄声：“你觉得怎么样？” “不太好。这不是我喜欢看的类型。” “那就好。”裴乃勋也不喜欢这种无病呻吟的文艺爱情片。 向当当又小声问：“老大，你还继续吗？” “你呢？” “我，我想退场了。”向当当看的难受，想出去透气。 裴乃勋起身：“那就走吧。” 两人出了放映厅，售票大厅还是很热闹的，排队买票的人不少，等取票的也不少。其中有不少年轻小妹子对着裴乃勋指指点点，小声议论：“哎，好眼熟哦，是不是哪个明星啊？” “对哦，好帅好帅哦！比明星还帅！” “拍下来拍下来。” 裴乃勋快步疾走，不给任何人拍到他的正面。 向当当没想到他会这么低调，低调的不近人情了。赶紧跟上，快拐到直行电梯时，忽然跟人撞个满怀。 “对不起。”二人同时出声。 向当当抬眼，是个比她个头矮的年轻少女，打扮的十分新潮可爱。长的也是娃娃脸大眼睛。 “你先。”年轻少女的声音还带着娃娃音，娇嗲嗲的。 向当当也侧侧身，和气笑：“我不急，你先。” “好吧，谢谢大姐姐。”对方还挺客气的。 向当当嘴角轻抽，磨牙：“叫姐姐就行了。”还添个大？她年纪不大好吧？ “好的，姐姐，再见。”对方冲她灿烂一笑，转身小碎步去了。 看着像个中学生，怎么这么晚还往电影院跑呢？ 向当当多看了可爱娇小女子背影两眼，随后下电梯，走到露天停车场。 裴乃勋正收了电话，神色凝重。 “怎么啦？”向当当很有眼力见。 “有连环杀手，专门针对未成年。已经死了四个，市局高度重视。成立了专案组。请我列席。” “现在吗？”向当当又跃跃欲试。 “嗯。” “还等什么，去呀。”向当当期待的催。 裴乃勋看她一眼又看一眼电影院，发动汽车，直奔警局。 最近发生的本市的特大连环杀人案已经上报省里。四名受害者均为未成年少年，同一个学校的学生。被害地点并不相同。可是手法一致。皆是割下丁丁后杀死不留活口。没有目击者，也没留下过多的痕迹。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凶手是同一人。暂时不清楚有没有同伙，出于什么动机。 学校方面也在加强配合，不过人心惶惶，有谣言在渐起。 谣言很离谱，说什么有巫师炼什么药，需要用到童子丁丁，所以杀人于无形，警察一点线索也没有。更传言说需要凑九人之数，所以还会再死五个未成年少年等等。 虽然是捕风捉影的传言，不过也有一定的根据。因为目前为止，死的都是少年，没有未成年小女生。 专案组压力很大，为平息这股歪邪论，不得不向裴乃勋求助。 裴乃勋名为列席人士，却拿到了所有的资料信息。 从警局回事务所，已近零点。 裴乃勋开着车，沉默的直视前方。向当当在副驾位一目十行的看完警方资料，也半天没说话。 “全是十五六的未成年，没有前科，学习成绩不等，家庭状况也不尽相同，同一个学校，有同班的，也有不同班的……”向当当自言自语：“还真的很古怪啊。” 也没指望裴乃勋会回应，向当当猛的一击掌，喜道：“有了。请出胜男呀！她不是灵媒吗？” 裴乃勋轻微低下巴：“嗯，只有让胜男跟亡者对话了。” “老大，你也这么想？” 裴乃勋淡淡：“时间紧，任务重。必需在最短的时间抓获凶手，不然传言会更离谱。” “也对。人心会更惶惶，只怕学校得停课了。”向当当作为一个手机族，太清楚谣言到最后，只会越传越魔幻，最后辟谣都没人信。 行驶在郊外，离事务所还有段距离，裴乃勋的电话响了。 是专案组打来的：“又多了一个受害者，未成年。还是育才中学。” “现场在哪？” “X达电影城。” ‘哧！’紧急踩刹车，裴乃勋动容追问：“命案现场在哪里？再说一遍。” “X达电影城男洗手间。” 裴乃勋与向当当对视一眼，各自看到对方眼眸里的惊诧之色。 第63章 嗲妹 事不宜迟，裴乃勋一个漂亮的飘移回转，掉头直奔电影城。 向当当抓着把手，惊讶的反问：“这么晚了，未成年小朋友为什么还会在电影城出现？今天也不是周末呀。” 最主要还是在男卫生间，并不偏避，很容易撞见目击者的吧？凶手这胆多大啊！ 以赛车的速度赶到电影城，警察已经拉起了黄线。 男洗手间在走廊净头，隔壁是女洗手间。警察在堪验现场，其中苏队在询问最早发现死者的人。向当当觉得那个发现者有点眼熟，稍微搜索了下记忆。 “是她？” 裴乃勋听见，回头：“谁？” “呶，那个女生，我差点跟她撞在一起。” “什么时候？” “就是咱们出放映厅，去乘上下电梯的时候，她上来，我下去，在拐角那里。” 裴乃勋凝眸瞄两眼，结论：“不是一般人。” “不会吧？”向当当小声：“难道她是……”妖吗？想想就有点激动。 裴乃勋面无表情否认：“不是妖。” 说完，他就先去现场跟法医交流了。 向当当摸摸鼻子，小心翼翼的四下转悠。 洗手间有六间，有扇大大的窗户，沿窗看下，高有数十米，而且没有可攀援的地方，不是蜘蛛人攀不上来。更重要的是窗户装了栅栏，所以排除翻墙而入的可能。 死者是在墙角的一个半人高的垃圾筒里发现的，身体呈弯曲折状。 丁丁没有了，明显一看就是被刀割下的，心口还有刀痕，面部表情极其痛苦，嘴边有一圈深紫的痕迹。经现场法医粗步鉴定是被人用手捂着嘴的伤势。 除了垃圾筒有血污之外，卫生间没有血渍和其他线索。 裴乃勋看着少年大腿根，问法医一句：“是死前被割还是死后？” “生前。” 生前被割丁丁，得发出痛苦的惨叫吧？如果嘴巴被捂发不出，那是不是可以说明凶手至少有两人呢？因为如果是一个人，又捂嘴又割丁丁的话，难度比较大。 裴乃勋四下打量，然后来到走廊，有摄像头的。这就好办了。 苏队过来跟他交流：“确定是同一人所为，可以并案处理了。” “死者是怎么被发现的？” 苏队指指那个可爱娇小的女生，说：“据报案人说，她是育才中学高一个年级的学姐，跟死者家住的比较近。受死者家长委托过来找死者，然后就找到卫生间，看到垃圾筒，这才报的案。” 裴乃勋看过去。中学的学姐，顶多也就高一生吧？有见到学弟死的这么惨，还淡定的学姐吗？脸上一点悲伤没有，还咧起嘴角冲他挥挥手。 “死者的家人来了吗？” “在那边厅。” 现场不能任意破坏，家长得了信，也只能安排在一个临时办公室内伤心了。 死者家长就是一般的市民，本市人，小职员。 母亲已经哭不出声来，父亲坚强一点，还跟警察说起儿子今天一天的行踪。 “今天是小明的生日，下午放学后，他就说要邀着几个好朋友去吃快餐，然后看电影。我们就依了他，只是不许看太晚，他也答应了。可是一直等到九点多钟，也没回来。打电话关机，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就又打电话问他平时玩的好的同学。可是同学家长也说没回来。” 抹把泪，少年家长稳下情绪又说：“正好，他学校的一个学姐打电话过来找他。我们就说了这事，这位学姐很热心表示帮我们问其他同学，顺便帮我们找小明。没想到……” 父亲哽咽的说不下去，捂着嘴也伤心大哭。 裴乃勋转身跟苏队说：“联系老师了吗？” “已经在联系了。” “还有那个几个一起看电影的同学，联系一下是不是都回家了？” 匆匆跑来一个警察，神色很严肃：“苏队。” 苏队走出临时办公室，小声问：“怎么样？” “不好了。一起跟死者过生日的同学有两个下落不明，家长已经报警了。” 苏队面色很不好，问：“其他同学呢？” “其他两个已经请到警局做笔录了。” “好。” 向当当是编外中的编外，帮不上忙也不添麻烦，就乖乖在一旁看着警察进进出出的忙碌。 “姐姐，原来你是警察呀？”身边有个娇嗲的声音响起。 向当当侧头一看，是那个报案的女生。 “哦，我不是警察。” 女生露出迷茫的神色，继尔小声：“哦，你男朋友是警察？” “谁？” “呶，那个长的最好看的。”女生指着跟苏队低声说话的裴乃勋，眼里还有赞叹之意。 向当当马上撇清：“他不是我男友。” “真的呀？”女生眸光一下放亮。 “嗯。”向当当斜瞄她一眼：激动欣喜个什么劲呀？ 女生扭开脸，将喜色收敛了一点，换上害怕惶恐，然后又扭回头：“姐姐，我好害怕，你能陪着我吗？” “呃？”向当当为难。 女生索性揪着她的衣摆，可怜巴巴：“我学弟死的太惨了，我，我今晚一定会做恶梦！好可怕！凶手真的好残忍哦！” “行了。我就陪陪你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宛晴。姐姐你呢？” “我叫向当当。” “哎呀，好特别的名字。那他呢？”指着裴乃勋。 “他叫……”向当当停下了，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 林宛晴还很可爱的眨巴眼睛：“姐姐？” “时候不早了，林同学，你该回家了？这样吧，我跟警察叔叔说一声，送你回去好不好？” “小气。”林宛晴小声嘀咕一句，又绽开可爱的笑：“不用了，姐姐。我家离这里不远，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呀？才发生命案，怎么能放任你这么可爱的小妹妹深夜回去呢？”向当当示意她稍等片刻，果真去跟裴乃勋和苏队说了这事。 报案人笔录也差不多了，是该放人回去，苏队正要派人，裴乃勋破例很热心：“我们送她回去吧。正好顺路。” 苏队还低头看下林宛晴提供的地址：“顺路吗？” 分明就不顺路嘛。 第64章 白富美 “你，你们想干什么？”娇小的林宛晴略感心慌，她勉强挤个笑容，对着虎视眈眈的向当当：“我，我们不顺路。” “坐好了。”向当当盯着她，似笑非笑：“有什么意见，一会再提嘛。” “我没意见。我就是想下车。”林宛晴眼珠转转。 然后扑到裴乃勋后椅背上，软嗲道：“帅哥哥，有话好说嘛。你们这是做什么嘛？” “咦呀，起鸡皮疙瘩了。”向当当搓搓手臂，直嘬牙花子。 裴乃勋倒是神色不变，而是将车开到一处高档小区前，停下。 林宛晴凑到车窗前张望了一下，吃惊：“怎么到这里来了？” “林宛晴是吧？”裴乃勋转过头一字一顿问。 “是我呀。”林宛晴冲他露个可爱甜美的笑容。 “滨海市林氏集团的林董是你什么人？” 林宛晴眼睛睁了睁，很快就无辜的一摊手：“不认识。” “今年春天某个半私人半公开的活动上，我见过林董带着林小姐出席，容貌跟你有八分像，名字一模一样。”裴乃勋不紧不慢抛出话题。 “是吗？你也在？哦，不对。”林宛晴脱口而出。 裴乃勋淡然：“我在。不过我当时……”他用手在下巴一划：“留的半边脸胡须。” 林宛晴双眼圆睁，下巴一掉：“你是裴乃勋裴三哥？” “裴三哥？”轮到向当当诧异了。 林宛晴指指裴乃勋：“裴三哥排行第三嘛。” “到底怎么回事？两位，麻烦能说的更通俗易懂一点吗？”向当当一头雾水。 裴乃勋指林宛晴：“林宛晴，滨海林氏集团林董最小的女儿。有留学海外的背景，一年前才回国。擅改头换面。” “改头换面？” “哦，就是俗称的易容嘛。”林宛晴身份被揭穿，无所谓的嗲笑：“我就是学的化妆造型嘛。不过，没想到强中更有强中手哦。裴三哥，你是怎么认出来的？不会是凭名字吧？天下间同名同姓的很多哦。” “先是名字熟悉，再来是你的改装没有很彻底，容貌上的变化细看，还是能认出来。”裴乃勋解释。 林宛晴可爱的吐吐舌头：“呃？我没想到会遇上你，要不然就不会这么马马虎虎的改一下了。哼，下次，一定要让裴三哥认不出来。” “你们两家很熟？”向当当敏锐的提出问题。 林宛晴一扬脖子：“裴二哥跟我爸……” “咳咳。”裴乃勋毫无意义的干咳。 林宛晴伶俐的闭嘴，对着向当当嘿嘿一笑：“嗯，我们两家是有来往，要不然，裴三哥会出席我们家投资的高端俱乐部开张酒会？” 向当当心里大致有数了。 这个裴乃勋是个权富双全的贵公子吧？不过，滨海市好像没有姓裴的大富豪和有权人家吧？外地的权富世家？那是怎么在滨海风生水起的呢？ “跑题了。林小姐，说说今晚的事。”裴乃勋扯回主题。 林宛晴眼睛弯弯笑：“裴三哥，叫我宛晴或者小晴就好了。” “说正事。”向当当搓搓手臂，大声提醒她。 “哼！”林宛晴送她一记鼻哼，倒是开始言归正传了。 起因是这样的：林宛晴天生有颗想当侦探的心。于是在海外留学就主攻心理犯罪学以及化妆造型这一块。梦想就是跟漫画里那些风生水起的私家侦探一样活的滋润又有趣。可惜，因为纯粹是兴趣好玩，没什么建树，也没有真正实习的机会。 回国后，也不想在自己家开的公司上班，就整天做着她当私人侦探的梦。家人中除了一个兄长外，没有支持她的。 这不，前些天，她打扮的很朴实走街串巷，听到了连环杀手的传言。就动起了心思，觉得一举成名的机会来了。 “说重点。”裴乃勋揉压眉心。 谁乐意听她的理想抱负呀！他想听的是今晚的人命案。为什么林宛晴会出现的那么巧，还是报案人？ “我，我就动用了点特权，混进那个中学去旁听了几节课，想从那几名受害者中找到某些关联。”林宛晴说的特权无非就是以成年女子的身份扮嫩混进中学当了几天的高中一年生。 “你，扮高中一年女生？”向当当着实惊了。 林宛晴得意洋洋：“怎么？羡幕嫉妒呀？不信比比看喽。我是不是看起来像是清纯乖巧的高中生？”说着把脸跟向当当放一块，向裴乃勋：“三哥，你来评评看。” 裴乃勋才不屑参与这种幼稚的行为。他冷静指出：“今晚出现在影城，是偶然还是必然？” “两者皆有。”林宛晴瞄一眼向当当，继续：“我这几天查呀查的，就直觉今晚的受害者小明同学很可能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于是就以学姐的身份随便编了个借口打电话过去。没想到是他今天生日，跟同学去玩了，还没回来。” 接下来的事林宛晴就敏感的觉察小明同学半天没回家，很可疑。 于是，她就先去几家快餐店询问了，得知是有这么一伙中学男生聚餐，然后有店员听到他们说去X达电影城。 就这样，林宛晴又顺理成章的来到影城。 “那你是怎么进的男洗手间呢？”向当当沿着她的思路问。 林宛晴故做严肃：“我当然是到处找呀。竟然他没回家，最后很可能落脚就是这家影城，那么就得地毯式搜呗。找了好久，都没什么线索。碰巧我去女洗手间，男洗手间不是就在旁边嘛。我就灵感一来忽发奇想悄悄进去了。” “里面没人？” 林宛晴撇下嘴：“这么晚了，看电影的人本来就少，又正好是放映时间，哪有什么人呀。我就直接进去了。” 她也是一间一间找，又探头看窗外，以为又是一无所获，瞥到垃圾筒，上面压着拖把什么的，气味难闻。 出于从电视书上看到的常识，林宛晴就嫌弃的把拖把拿开，随便的瞄了一眼。就这一眼发现了死者小明。 “原来是这样啊！”向当当哑然失笑。 这叫歪打正着！一个怀揣着侦探梦的富家闲女，就这么成为第五起报案人。巧合又戏剧化！ 第65章 野蛮给你看 “裴三哥，你是不是参与了这件连环杀手案？”林宛晴眼眸亮晶晶问：“那我可不可以做为你的助手……” “不可以。”向当当抢先否了，并且：“他有助手了，是我。” “那不介意多一个吧？”林宛晴还在争取。 “我介意。你这不是抢我的活吗？”向当当继续代答。 林宛晴送她一个轻巧的白眼，冲着裴乃勋软语嗲音：“裴三哥~我不管，我要跟着你学破案！” 裴乃勋对她这撒娇式的发嗲没有太多表情，只抬下巴：“下车，回去吧。” “我不！你不答应我就不下去。” 向当当掳起袖子，磨牙霍霍：“那我就受累把你扔下去。” “你敢？”林宛晴剜她一眼，还告状：“裴三哥，你看嘛，她好凶哦。这种助手，趁早换掉。” “哟霍，你还挑拨离间了？” 林宛晴翘鼻：“我是实话实说。向小姐，麻烦你不要那么粗鲁野蛮好吧？破案靠的是动脑不是动手。” “我粗鲁野蛮？”向当当一口气提上喉，眼神凌厉：“我就野蛮给你看看。” “裴三哥~”林宛晴做惊怕状，攀着裴乃勋的肩直嚷：“你看她嘛。” “好啦。林小姐，你先回去。”裴乃勋眉头都没皱一下。 向当当撇下嘴角：“听到没有？还赖着干嘛呀？非得我野蛮你才甘心？” “哼！”林宛晴鼻孔冲她，然后不情不愿的下车。 她家就在这里，高档住宅别墅区嘛。 趴在车窗边，林宛晴甜甜对裴乃勋：“裴三哥，我明天去找你啊。” “林小姐……”裴乃勋眉头微爱拧一下。 “白白。晚安！”林宛晴却飞快跳开，不听他的拒绝，格格笑着还顺手送了一个飞吻。 “咦哟~鸡皮疙瘩掉满地。”向当当搓搓手直呲牙。 裴乃勋仍然面无表情开着车转回事务所。 半路中，接到商姿的电话：“当当，我们都回来了，你呢？” “我们也在回来的路上。” 商姿在那一头挤眉弄眼的，笑问：“这么晚才回？你跟老大安排的活动挺丰富啊？” “那有什么活动啊？碰到连环杀手案了。” 商姿愣了下，敛去笑意，认真问：“什么杀手案？” “回来跟你说。对了，他们人呢？” “在这里。”商姿晓得她有电话视人的能力，只是把电话举巡了一遍。就看到舒珩和那炫懒洋洋的坐在一边冲着电话这一端笑。 “胜男呢？” “在煮宵夜。” “嘿，算我们一份。” 收了电话，向当当无聊的眺看了一会窗外夜色。郊外的星空灿烂，月亮也很蛟洁。这么美好的夜色，宁静的郊外山林就近在眼前，向当当第一次看到。 滨海市对她而言还是陌生的，她还没有完全融入。 至于裴氏事务所……她侧看一眼开车的裴乃勋。这个BOSS有点难琢磨。 正巧，裴乃勋也侧头看她，四目乍然相对，两人都懵了。互相再若无其事的扭回头。 向当当忽然感到好笑，她清咳一声：“老大，那个林宛晴真的很擅化妆。猛一看，跟高中女生很相像。重要的是气质也像，没有出国留学的成年人那种老成感。” “嗯。” “她明天会找过来吧？对了，她知道事务所在哪吗？” “只要有心，她会打听到的。” 两家有交情有来往，那么打听起来不难。 向当当好奇：“那你明天见不见她？” 裴乃勋略为思索：“看情况。” “哦。” 过了一会，向当当又问：“老大，你说，还会增加未成年受害者吗？” 裴乃勋微叹一声：“恐怕会。” “小明的伙伴还有两个下落不明的？”向当当也想到了。 她思索下，自言自语：“那凶手干嘛不一起解决呢？凶手还有同伙？分工合作的？” 不得要领。警局那边的资料也没传过来。 进了大门，车未入库直接开在台阶下。 客厅灯光温馨，映出身影和漏出说笑声。 两人刚一现身，那炫就调侃：“哟，两位回来挺早的呀！” “去，我们办正事去了。”向当当抓起水杯就喝，还耸耸鼻子：“好香，胜男做什么夜宵呢？” “馄饨吧？三鲜馅。”商姿也晃出来，伸展四肢：“哎呀，好累！” “你们不是泡吧去了吗？怎么回来这么早？” 商姿举手：“赖我！我不习惯那乱哄哄的环境，而且也不会喝酒跳舞，光干看着实在没意思，就回来了。” 向当当好笑：“你回来就好。他们继续嘛。对不对，那炫？” 那炫嘴角一勾：“切！说的我爱泡吧似的？” “难道不是？”裴乃勋破例好奇追问一句。 众人一愣之下，哄然一笑。 “不是吧？老大，当当不了解我这么说，还情有可原。你怎么也起哄呢？” 舒珩点点他，笑：“老大就是太了解你，才会这么反问。” “行了，我懒得辟谣了，清者自清。对了，当当，你说连环杀手是怎么回事？” 向当当看一眼裴乃勋，他点头默认她叙说。 “好吧，我简要说下过程……”向当当清清嗓子，四下看了看：“要不要把胜男请过来？” 商姿跳起来：“我去。” 人到齐后，由向当当先条理分明的介绍了今晚在影城发生的事，再由裴乃勋补充一些从苏队那里得来的另外消息。 末后，他总结：“这件连环杀人案，必须在三天之内结案。” “没问题。”舒珩对吴胜男偏偏头：“咱们有灵媒胜男，马到成功。” “谢谢。”吴胜男客气的谢他的信任。 商姿也保证：“只要警局那边将所有视频资料什么发过来，我一定好好分析查验蛛丝马迹。” 只有那炫不走寻常路，重点关注在于：“老大，你跟当当看电影去了？” “呃？”向当当面皮一热，讪笑：“路过，闲来无事……” “还是爱情片？”那炫兴奋的往前一凑。 向当当马上澄清：“只有这一档在时间线内。而且没看完，中途退场。” “那还是一起看了半场。对吧？”那炫的笑很可恶。 第66章 三比一 这是事实，向当当没否认，她只是想解释一下，免得同事们误会：“其实也没看，因为剧情太弱智了……” “哦哦。”那炫挤眉弄眼：“头版头条，特大号外啊。老大竟然跟女生进电影院了。舒珩，你觉得这条新闻价值几何？” 舒珩也正咧嘴听的笑呵呵了。猛然被拉入话题，不解：“什么价值？” “咱们事务所的头条新闻啊！” “估计卖给滨海市新闻界不值什么钱？要是卖给裴家……”舒珩也一脸坏笑。 裴乃勋一个警告的眼神瞄过来，双双闭嘴。 “胜男，你准备一下。明天跟我去一趟警局。” 吴胜男垂眉搭眼：“好。” 裴乃勋走向监控室，说：“我去看看有苏队有没有传影城的监控画面过来。” “老大，我来吧？”商姿跳过去。 裴乃勋温和：“你们继续宵夜。” 说到宵夜，大伙肚子都咕咕叫了。 商姿和向当当去帮吴胜男的忙，很快就做好了，端到餐厅，那炫跟舒珩两个嘀嘀咕咕，看到吃的马上就各人捞了一份。并且还指派：“当当，给老大送一份去啊。” “干嘛是我？”向当当才坐下来，还很不满。 舒珩指她，摇头叹气：“不识好人心。” “切！”向当当往碗里入调料。 “去呀！从晚餐到现在这个点，老大也饿了吧？当当，你不心疼一个领导？” 向当当还推脱：“你不会去心疼？” “你这个……”那炫也怒其不争气：“真没劲！” 商姿推推眼镜，埋首不语。 吴胜男也面无表情自顾自的吃自己那一份。就裴乃勋那一份没有管。 “当当，你去吧。”商姿小声催。 “我？”向当当正吃的起劲呢。一口热乎乎，香喷喷的馄饨入口，整个胃蕾都被吸收了。 “三比一，去！”那炫冲她大声喊。 向当当看一眼吴胜男，好吧，少数服从多数。 “我去我去。”向当当起身。 那炫还教她：“找个托盘来啊。” “谢谢，不烫。”向当当还以为他是关心碗太烫了。 那炫重重垂头，然后不得不直白的提点：“把你的那一碗也端过去不就省的跑回来了吗？” “是哦。”向当当一听，好有道理。 她开开心心的把自己那一碗和裴乃勋那一碗放在托盘里，施施然端去监控室。 吴胜男放下勺：“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胜男，你碗里还有剩的呢？”商姿探头问。 “吃不下。我上楼休息去了。”吴胜男推碗而起。 那炫跟舒珩对视一眼，又凑到一起小声：“胜男怎么啦？” “她不一直是这样吗？” “好像不太对劲？” “我没看出来。”舒珩大大咧咧的，没那炫那么细腻八婆。 那炫手指点点，无语：“就你这眼神，啧啧……难怪单身至今。“ 舒珩莫名其妙：“这跟我单身有什么关系？” “……算了，我懒的教你。” 商姿抬眼看着那炫，不可思议：“不会吧？胜男她……”指指监控室。 “看，还是小姿机灵，不愧是黑客界的杰出代表。” “那当然，我智商可是直追老大的哦。”商姿一甩刘海。 舒珩质疑：“谁测的？” “某家权威机构，我在线回答的。”商姿得意洋洋。 听她这么一回答，舒珩就笑了。那炫就望天翻个白眼。 “老大，你的宵夜。”向当当笑意盈盈的送到裴乃勋跟前。 “谢谢。” “趁热吃，凉了不好吃。”向当当坐到旁边也继续。 裴乃勋看她一眼，舀一口，很暖胃。 “谢谢你特意送过来。” “呵呵。”向当当咧下嘴：“举手之劳嘛。不用这么客气。” 裴乃勋低头：“下次不用这样。” “哦。”向当当还要想：下次，下次换人呗。 屋里只有两个轻微的咀嚼声。 这种氛围令向当当很不自在，她找话题：“老大，有进展了吗？” “没有。”裴乃勋跟苏队一直保持联系。 影城的临控视频还没传过来。从入口到放映厅，再到洗手间，太多太杂，警局得整理一下。 “受害者不是有小伙伴在录口供吗？” “在整理。” 挺久的，不过也能理解。警局是请裴乃勋协助，可没将大权全部交给他啊！到底只是协助，信息滞后一点正常。 向当当很快吃完，抹下嘴等着收碗呢。 裴乃勋本来吃相很慢条斯理的，见她等着，就三下五下用餐完毕，拿起托盘：“我去还。” “不用，老大，你忙正事吧。”向当当那里敢劳动他打杂啊，一把抢过就出门了。 那炫和舒珩摸着肚皮躺在客厅沙发上说话，商姿绕着客厅到一端的圆形透明室内来回走动消食。 “咦，胜男呢？” “上楼休息去了。” 看一眼墙上的钟，向当当也觉得可以休息了。 厨房的轮值显示，明天是那炫轮值日，向当当就没洗碗，心里还在想：看你还撺掇我去跑腿不？就留给你洗。 再回到客厅，人都不在。她也没在意，自顾自上楼洗澡准备睡觉了。 刚躺下，裴乃勋就内线电话打过来：“资料都传过来了。要来看看吗？” “……好吧。”向当当认命的换上家居服，踩着拖鞋下楼。 监控室，除了吴胜男，人都到齐了。 全都盯着屏幕看。 影城的监控画面传输过来，有关那个小明的片段一一在目。从他跟同伴进影城取票，再到放映厅，然后又拍到他中途去洗手间了，是一个人去的。 洗手间的走廊也拍到他进去的画面，但没有他现来的画面。 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就重点关注小明进去之后到发现尸首的这段时间。关注着每一个进去和出来的人。 可是，没有可疑人员。也没有什么戴帽子口罩的古怪打扮遮掩面目的可疑分子。 “我看笔录。”舒珩盯了半晌，没有结果，就转去看小明还活着的伙伴在警局的讲叙。 “我眼睛酸了。”商姿也不盯了。 那炫伸个懒腰：“还好我明天轮休，正好陪你们熬通宵。” “那炫，你也是事务所一份子好不好？”舒珩可不爱听这生疏客气的话。 第67章 扣扣群 “所以，我一个天才医生就不顾身体损坏的风险在这里熬夜啊。”那炫永远有歪理反驳。 向当当笑白他一眼：“你还担心熬夜损坏你的健康？咦，刚才谁说爱泡吧的？” “谁？谁在背后说我坏话？站出来！”那炫一脸的无辜。 “去！”遭到众人一致唾弃。 那炫被喷一头也不介意，仍是高高兴兴的，还替大伙倒了茶端来水果点心，看样子是打算战通宵了。 只有裴乃勋不参与他们的嬉闹，专心致志的盯着监控画面看，陷入沉思。 画面不诡异，大概跟灵异无关，那就是一起变态杀人案。 可是进出洗手间的人基本是普通人，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小明到底怎么死的呢？假设洗手间不是第一命案现场，那是怎么运进去的呢？ 小明另两个同伴的笔录显示：他们进入放映厅之前人数都是齐全的。中途时小明打翻了可乐，去洗手间清洗去了，就再也没回来。 同伴去找过，没找到。打手机关机。以为他中途退场回去换衣服了，也就没太在意，各自回了家。 至于另外两个同样下落不明的伙计，他们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那炫看一眼小明生前的照片，摇头说：“看起来不太像有洁癖的小孩子。去趟洗手间那么久都没人怀疑什么吗？” “现在小朋友谁会注意这些细节。电影放完能去找找看就不错了。” 商姿推推眼镜：“伙伴不见了，也没找到，不知道报警吗？” 舒珩却笑：“估计没想那么多。不要忘了，他们只是初中小男生。” 只有向当当稍撇下嘴：“初中小男生？却个个长的牛高马大的，现在小朋友营养也太好了吧。” 这帮初中男生个子普遍长的高，看起来像是高中生。 “小姿。”裴乃勋开口了：“你查一查这几名死者之间除了是同所中学之外，还有什么相关联的地方？” “是，老大。”商姿就把最近几起少年死者的资料查证对比。 这是一项体力与智力相结合的活。室内不停听到键盘敲动。 熬到两点，裴乃勋发话：“都去休息吧。虽然任务重，但也不急在这一时。” “好吧。”那炫和舒珩觉得资料都看完了，暂时没收获，还不如养好精神呢。 向当当举手弱弱：“老大，我陪小姿。” 裴乃勋看她一眼，认真：“那也行。实在熬不起了，不要勉强。” “我知道。” 监控室只有商姿和向当当了。 “哎当当。”商姿取下眼镜揉了揉眼角，面上浮现耐人寻味的笑容：“你们看电影时，老大有什么反应？” 向当当眼睛盯着屏幕，据实回：“没什么反应呀？很安静的看电影呗。” “没讨论剧情什么的？” “没有。剧情太弱智了，没有讨论的必要。” “那他有没有……”商姿轻笑捅捅她：“牵你的手？” 向当当侧头茫然：“干嘛要牵我的手呀？我又不是弱智？” “哎呀，看电影嘛，不就是……”商姿叹气望天：“怎么形容呢？” “没有。我们又不是情侣。”向当当直接干脆的截断她的形容了。 “可是你们的那种状态，很像情侣呀？”商姿挤眨眼促狭笑。 向当当严肃诚恳：“小姿，你想多了。真的不像。” “哦？”商姿还挺失望的呢。 向当当搓把脸，喝口水，看一眼门口，忽然小声问：“小姿，你知道咱们老大是哪里人吗？” “京城人。” “那他……”向当当还想多打听一些。 商姿却盯着电脑，忽然咦一声：“这帮小屁孩都在一个QQ群里。” “群里共有多少人？” “十二个。受害者包括两个失踪的，都是群员。” 向当当问：“能进群看看吗？” “没问题。”商姿不费吹灰之力就黑了进去。 “聊天记录被群主删了。”商姿奇怪道。 向当当也不解：“聊天记录有什么好删的？小姿，看看他们的登录时间？” 商姿手指不停的操作着，停下来歪歪头：“零点的时候，群主和一个管理员还在线。我来翻出他们的对话。” 最近的对话记录被翻出来，商姿和向当当看了半天，觉得怪怪的。 “什么视频？他们在说什么视频？” “好像还很惊怕的样子？” “这个小爱是谁？”向当当看出他们提到一个叫小爱的名字。 商姿摇头：“不清楚。等我再找找聊天记录。” 这帮小孩子精力旺盛呀，虽然聊天记录被删掉了，可商姿还是复原了不少，百来页不止。聊天的内容五花八门，有聊作业的，也有聊女同学的，也有聊游戏漫画的，也有聊零钱的等等。 要想大浪淘沙，那就需要耐心和眼力。 “我不行了，眼睛要瞎掉了。”商姿朴到桌上哀叹。 “我来。”向当当也很困，可是却很想有所表现。 商姿皱着眉头：“当当，谢谢你。那我就先眯一会吧，记得叫醒我替你。” “没问题。” 向当当就盯着群里聊天记录看，看着看着她就眉头打结了。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透露？ 她暂停了一下，拿起笔记下一些细节，继续看。 一口气将他们的聊天记录翻完后，向当当手撑下巴自言自语：“难道是这样的？那凶手是她吗？” 向当当不敢冒然动商姿的电脑，她就起身出走廊，转到自己的办公室开电脑，一一搜查。 那个叫小爱的女生有资料显示个子不足一米六，不胖不瘦，长相清秀。并且已经退学了！ 也许是出于女人的直觉，向当当就查找这个小爱的后续。 后续没找到，却跳出小爱的家庭。 是单亲家庭，父母离异，跟着母亲生活，成绩中等，个性稍显内向，为人很乖巧。父在外地，母亲是国企职员。 按压下眉头，向当当心里堵得慌，总觉得这其中有关联，但又一时无法联系起来。 ‘咚咚’有轻叩门响。 向当当疲倦抬眼看过去，裴乃勋神清气爽的看着她，轻声问：“一夜未睡？” 第68章 清洁女工 向当当扭头看窗外，天边已蒙蒙亮，苦笑：“是呀。不知不觉就到天亮了。”她伸展懒腰起身：“老大，早啊。” “去休息吧。”裴乃勋摆下头。 “嗯。”向当当看一眼电脑，忽然招手：“老大，我发现了一点东西。过来看。” “是什么？” 向当当就把自己的发现一五一十讲给他听，裴乃勋听的很认真，并点头：“你做的很好。这其中很可能有联系。” “谢谢老大夸奖。”向当当眉开眼笑的接受。 裴乃勋摆头：“去休息吧。” “那好，老大，你继续。”向当当打个哈欠，并不坚持。 回眸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裴乃勋嘴角轻勾出一丝浅浅的笑容。 虽然向当当是零基础，但是够勤奋好学而且不怕吃苦，很努力上进。以她的聪明机灵劲，假以时日会是一个好帮手。 等向当当睡饱摸手机看时间，发现又到了下午两点钟了。 她急忙洗漱下楼，先去商姿办公室。 商姿比她早，抓着零食对她：“厨房还有菜。” “他们人呢？” “都出去了。就咱们两个在家。” “哦。”向当当不能亏待肚子，先转去厨房。坐在餐桌边吃东西打电话给舒珩。 舒珩接了，咧嘴笑说：“当当，你醒了？我，胜男和老大在一起。” “怎么样？有进展没有？” “有，小明的两个失踪伙伴找到了。在江边，已溺亡。” 向当当怔了：“怎么死的？” “被害，手法一样。” “时间呢？” “法医鉴定是十一点到零点。也就是说，当警察在影城找到小明时，他的同伴也遇害了。” 向当当停下筷子，闷闷问：“有监控拍到吗？” “正在调取沿路的监控。” 叹息一声，向当当忽然问：“那胜男跟亡灵对话了吗？” 舒珩小声捂着手机：“没有成功。” 也就是试图召唤亡灵，但吴胜男没有成功跟这几名受害者对话。 “会不会大白天，亡灵不敢上来？”以向当当的见识，电影里不都是大晚上，在一个黑漆漆的小房间作法吗？ 舒珩耸耸肩：“那我就不懂了。” “你们现在在哪？” “给你看看。”舒珩举着手机晃一圈，让这一头的向当当看到是在警局。 向当当点头，受害少年一个接一个，家属情绪不稳，社会上流言怕是要传的沸沸扬扬了。警察压力很大啊！再不破案，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对了，那个小爱，你们查了吗？” 舒珩忙笑：“问对人了。老大让我查了，是同一家学校的女学生。两个月前转学了。转去哪里好像就没记录了。” “难道转出滨海市了？”向当当自言自语。 舒珩无奈：“反正整个滨海市初中学校都没有接收记录。哦，对了，她妈妈辞职了。” 向当当心念一动：“也是两个月前？” “一个半月前。” 向当当马上问：“联系了小爱爸爸吗？” “试着联系过。对方很不耐烦。说离婚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们母女。只是每月定时将生活费打到指定帐户而已。” 向当当此时头脑里好像有乱麻，这其中有根麻纱是很重要的线索，可她没理出来。 “当当，我先挂了。老大叫我了。”舒珩打声招呼就挂机了。 吃饱喝足，向当当收拾了下厨房，忽然顿住了。 她扔下抹布冲进监控室：“小姿，我想到了。” “什么？” 向当当坐下来，吩咐：“把昨天影城的监控视频给我调出来看看。” “行。”商姿动作神速。 向当当直接跳到洗手间走廊外。 她一点一点慢放，最终画面停下。 商姿凑过来：“看出什么了？” “小姿，你能把这人放大画面，还保持清晰度吗？”向当当指着画面问。 商姿看一眼，笑：“我试试。不过，当当，你干嘛要这个清洁工的清晰画面？” “我怀疑她是凶手。”向当当一语惊人。 商姿错愕，看看她又看一眼画面上那个清洁工人，不可思议：“不会吧？” 凶残的连环杀人凶手怎么可能是个女人呢？ 键盘敲的频，很快，商姿就唤：“当当，过来看。” 清洁工的清晰照出来了。看起来不太老，四十左右的样子，面无表情，眼角带着愁容。手里提着拖把，并无特别之外。 向当当摸着下巴看了半晌，果断打电话给裴乃勋。 裴乃勋正坐在一间会议室旁听案情分析。他边接机边站起来问：“有什么事？” “老大，我好像知道凶手是谁了？” 裴乃勋走到门边，停了下来，问：“谁？” “查一下影城的清洁女工是不是小爱离职的单亲母亲？” 裴乃勋走回会议室，很礼貌的打断苏队的安排。 有关案情，那怕是无关人员的提供的线索，也不能坐视不管。 苏队很快就看到影城视频里的清洁女人，打扫洗手间的，很不起眼，也从来没人会怀疑到她。 “对比了，是那个叫小爱的女学生离职的母亲。”裴乃勋拿着手机给向当当说明。 向当当振奋道：“那么，老大，接下来我建议警察对一个扣扣群监控。最好是派出人手一对一的保护其他学员。我怀疑，这个群里大多数人参与了什么事件，然后被报复了。” 此言一出，会议室的刑警们都倒吸口气。 裴乃勋冷静：“向当当，你说清楚。” “老大，这个群里的成员基本都是同一间学校的初中生。而且全是男生，并且到目前为止受害者全是这个群的群员。群内聊天记录在昨晚诡异的全删除了。小姿恢复了大部分聊天记录，其中他们提到了小爱，还有什么视频，还有什么报应？我有理由相信，凶手不是无差别杀人，是有目的有针对性的报复。” 裴乃勋看向苏队。 苏队安排技术警察也潜进群里，果然没有聊天记录了。在线的几个成员都不说话。警察试图先开口，可是没有回应。 是同一个学校的学生，但ID名字五花八门，不知道真实姓名。要查清又得费一番功夫。 当务之急，就只能去一趟学校。 第69章 判若两人 得了表扬的向当当心满意足挂断电话，双掌一击：“我尽力了。” 商姿笑眯眯看着她，也挑挑大拇指：“当当，好样了。” “小姿，这是你的功劳。要没你找到他们之间的共同扣群，我也不会想那么多。” “别谦虚了。明明是你心细如发。”商姿苦笑：“发现他们共同点又怎么样？我就没留意到这些细节。” “一切基础都建立在你发现了受害者共同待的这个群。小姿，你也不要过分推脱了。” “好好，我们共勉。” 二人一击掌。 向当当忽发奇想：“小姿，你能找到这个小爱同学的手机号吗？” “我只能说试试看。” 商姿试过了，都不对。 她们也不方便打电话给母亲，因为怕破坏了警察的安排。 “这位母亲如果真是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会不会是小爱受到同学的欺凌了？所以才退学？又因为心理阴影太大，一直没上学，母亲就问明欺凌她的人，一一开始报复？”这是向当当的猜测。 商姿惊喜拍手：“哈，很有可能哦。” “群里还提到了视频？难道他们还把欺负的举动拍了下来？” 商姿又在群里搜了一遍，摊手：“竟然没有上传。” “网络上呢？” “估计也没有。如果有，早就爆了网络沸点了。” 向当当起身伸展四肢：“那就只能等他们的好消息了。” 她们这边是信息线索提供，行动就全看警方的呢。 有裴乃勋全程盯着，想必会很快出结果。 黄昏来临，晚霞很绚彩。 商姿出临控室对客厅歪躺看手机的向当当说：“大门有个女生鬼鬼祟祟的转了好几圈了。” “我去看看。”向当当扔下手机就跳起来。 “带上武器。”商姿知道她没什么攻击性。 向当当去找了一把亮闪闪的菜刀，笑：“这个可以吧？” 商姿嘴角直抽抽，这也太不讲究了吧？人家电影里都是随手带棒球棍什么的，带菜刀又土又俗。 “这个接地气。而且我也只找到这个。”向当当看透她内心吐槽一样，笑着解释然后走出客厅。 沿着林**来到大门旁，向当当打开仅供一人进出的侧门。 探头一看，静谧的门外大道并无旁人。 “没人嘛？”向当当准备缩回头。 “哎，等一下。”一个娇软的声音惊喜响起。 向当当头皮一麻，赶紧循着声线一看：墙拐角飞奔过来一个个子娇小，长相甜美，笑眼弯弯的女子。一身清凉打扮，略眼熟。 “你找谁呀？” “我呀，不认识了。”话一出来，向当当就怔了：“声音很熟。” “我，林宛晴。怎么？我化妆前后区别很大吗？” 向当当往后倒仰，惊呼：“林宛晴？是你？”接着上下打量。 嗯，个子对上了，只是这五官有点神似，但跟昨天的女学生比，明显成年了。 林宛晴歪头可爱笑：“如假包换哦。” “你，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林宛晴快乐的拍手：“终于被我找到了！原来你们住在郊外啊！我就说嘛，大名鼎鼎的裴氏事务所，为什么我在市区找一天都没找到呢？” “你真找来了？”向当当吃惊。 林宛晴摇头晃脑：“怎么样？不请我进去坐坐？” “没有老大的许可，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对不起林小姐，这是规定。”向当当正儿八经拒绝她。 林宛晴白她一眼：“我是闲杂人吗？我要找裴三哥。” “他不在。” “我不信。”林宛晴瞪她：“向小姐，你少拿根鸡毛当令箭。我们林家跟裴家可是世家，关系非同一般。” “你们两家关系再紧密，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能进就是不能进。” 林宛晴见她态度坚决的堵着门，气的跺脚嚷：“我要找裴三哥。” “他在警局，你去找呀。”向当当很好心的提供了裴乃勋下落。 林宛晴一听，眼眸一亮：“是不是那个连环杀手案有眉目了？” “对呀。” “好，我这就去找裴三哥。”林宛晴放弃了进大门的热情，转而就跑向路边停靠的一辆黄色小汽车，一踩油门往警局去了。 ‘呼！’向当当松口气，提着菜刀回来了。 商姿站在台阶上问：“谁呀？” “哦，一个任性的富家女。” “你认识？” “昨晚才认识。”向当当扬扬眉：“老大说是滨海市数一数二的林氏集团千金。” 商姿惊喜：“林氏集团的千金？哎，我知道这个林氏集团，在滨海很有名气的。那个林董，老大也卖几分面子的。” “哦。”向当当就知林宛晴所言非虚。 他们两家是真有交情的，而且交情不浅。 两人闲适的在监控室聊天等消息。 差不多六点半的样子，裴乃勋电话打给向当当，面色舒展：“人抓到了！” “谁？” “小爱的母亲，那个清洁工。她装成问路的，向其中一个警方保护的学生问路，然后带向废弃的桥下，准备动手，被当场擒获。” “真是她呀？为什么呢？” “复仇。” “她女儿呢？” “自杀了。” 向当当眼珠一突：“为什么？校园欺凌吗？” “比这个更严重。等我们回来再细说。” “……好。” 向当当跟商姿两人在家，胡乱吃过晚饭，心神不宁的等他们回来。 凶手抓获是好事！但要确定还有没有同伙，如果有同伙那案子就不算了结。 晚上九点多钟，大门有汽车响声。 向当当跟商姿都等在台阶上。 车驶到大门前，吴胜男和裴乃勋先出来，跟着跳出林宛晴，她冲目瞪口呆的向当当招呼：“嗨。” “你？你怎么又来了？” “裴三哥邀请我来的，怎么，有意见呀？”林宛晴抬下巴，还顺便翻她一个白眼。 裴乃勋点头：“是我请她来的。” 商姿赶忙笑：“你们吃过饭没有？” “吃了盒饭。好难吃的。”林宛晴抢先回。 吴胜男冷不丁道：“你自己爱凑热闹，非赖在警局里。” “我是参与方之一，为什么不能待在局里帮忙呀？”林宛晴不满：“再说，我也提供了很多有价值的线索好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吃他们一个盒饭怎么啦？” “那你还抱怨？” “不能抱怨吗？难吃是事实。” “好了。进去说吧。”裴乃勋眉头暴跳一下。 舒珩笑着开车去入车库了。门前又清静了。 第70章 校园欺凌 林宛晴跟来是次要问题。当下主要的问题是连环杀手告破细节。 如果是裴乃勋来说，那就简单明了多了。 “是一起校园欺凌，但更重要。女生小爱遭受到十几个同学的****都是一个学校的未成年初中生，利用手机拍录下来威胁受害者不许报警。小爱身心受到重创，退学，自杀了。她母亲知道真相后，也没有报警，而是采取杀人的方式为女儿复仇。” 向当当和商姿对视一眼：“就这样？” 舒珩赶回客厅，接口：“杀人动机就是这样。” “过程呢？” “前几起都是扮成外地人问路，或者尾随的方式等受害少年落单再用事先准备好的作案工具捂嘴，然后杀人抛尸。嫌犯大学学历，懂反侦查，没有留下痕迹。昨晚的影城，她的确是扮成清洁女工尾随小明入内，然后趁机杀人。再若无其事的清扫了地面。因为她是清洁女工打扮，就算有人过后出入洗手间看到她，也没怀疑。” “她没有同伙吗？” “没有。单人作案。”舒珩调出一张嫌犯的照片：“她个子比较高，一米六七。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攻击一名未成年并不是特别难。” 商姿淡定说了一句：“死有余辜。” 吴胜男更淡然：“抓早了。” “那，其他强迫小爱的几名小子呢？就这么逍遥法外了吗？”向当当也抛开凶手的问题，关注起因。 林宛晴白她一眼：“当然没有。手机视频搜到了他们录下来的罪行，已经提交批捕了。” “可是他们未成年，法律怕是制裁不了吧？”向当当很忧心。 裴乃勋道：“未成年也有未成年的处理办法。相信会还小爱同学一个公道。” “但愿喽。”向当当面色不太好了。 如果不是她提早发现破绽，是不是就可以多杀几个坏小子呢？不过也难说，裴乃勋接手的话，这个命案迟早会侦破。 “当当，你表现不错哦！”舒珩夸她。 “谢谢。我只是做了点微不足道的工作。”向当当谦虚。 林宛晴斜起眼睛：“你？你发现的呀？” “对呀。不枉我盯着监控屏幕看的眼睛快瞎了。”向当当对着她就自豪又理所当然自夸一番。 裴乃勋瞅她一眼：“你辛苦了。” “不辛苦，应该的。”向当当受宠若惊。 裴乃勋转向了林宛晴：“你明天再来吧？” “裴三哥，我都来了，就让我提前住一晚，明天我就把行李都搬过来。”林宛晴还不想离开。 向当当和商姿却愣了：“她？她要过来住？” 裴乃勋简洁：“是的。” 老大发话了，她们两人就乖乖不吭声了。 林宛晴兴高采烈的挽上吴胜男的手：“胜男姐，你带我上楼吧。” 吴胜男看向裴乃勋。 “林小姐……”裴乃勋还试图说服她。 林宛晴却不听，自顾自的先跑上楼，欢快笑：“不管，我是客人，裴三哥，你不能赶我走。而且还是这么大晚上的。” 裴乃勋语塞了。 两家有交情，大晚上的，又是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实在没有过硬的理由赶客人。 林宛晴格格笑着上楼，吴胜男见状，只好随后去帮着安排。 “老大，我问一下。”向当当弱弱拦着裴乃勋：“那个嫌犯，会判死刑吗？” 裴乃勋很冷静：“如果证据确定无疑，最高死刑。” “但是她的动机也情有可原吧？” “那是另一回事。一码归一码。” 向当当叹气。商姿安慰她：“放心，不会死刑的。虽然手法是残忍了点，但她也是可怜人。就这么一个女儿遭受到那么大侮辱，最后还自杀了。你说一个母亲怎么受得了。精神估计是崩溃了，说不定可以申请做司法鉴定，如果有精神病，就能免死了。” “倒也是。小姿，你能找找滨海市最厉害的刑法律师吗？咱们帮她一把。” “好呀。” 两人在办公室查找滨海市最好最专业的律师。 舒珩也凑过来指点挑选：“这个好，胜率比较大。这个太年轻，这个更好，是女性……” “别急，一个一个比较。” 十点． 裴乃勋推门而入，面无表情：“你们在做什么？” 商姿快乐的报告：“我们在挑滨海市最好最专业的刑事律师。准备帮这个嫌犯一把。至少争取不判死刑。” “别做无用功了。”裴乃勋淡泊道：“刚才苏队来消息。嫌犯对所犯下的事实供认不讳，趁人不注意，自杀了！” “什---么？”众人腾的起身，个个惊诧不已。 “嫌犯自杀，抢救无效。”裴乃勋宣布最终结果。 大伙集体沉默。 这个结果太意外了！不过，细想想又在情理之中。但凡智力正常的都知道，连杀这么多人，又是割丁丁，又是杀人抛尸，还造成社会不稳定因素，不是死刑也是无期。反正嫌犯如今孤身一人，相依为命的女儿也不在了，她活着也没意义了，不如就这么了断落的清静。 只是向当当心情特别沉重。 月上中天，亮白如昼。 向当当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下楼来到泳池边，把腿探进水里，搅动着水中月，看着水波纹乱，长长叹气。 “这么晚还不睡？”身后有好听的声音问。 向当当小唬一跳，却没回头，听音辩人就是裴乃勋。 “睡不觉，我是属夜猫子的。” 裴乃勋站到她身边，看一眼池中搅乱的月亮，低声：“你在自责？” 向当当坦然：“有一点。“ “跟你无关。就算你不提供线索，这案子，迟早会破。” “迟一点，会不会比较好？” 裴乃勋双手插裤兜，抬眼平视前方：“怎么好？迟五六个小时有区别吗？” “你就这么肯定，只迟五六个小时？”向当当仰起头问。 “我肯定。”裴乃勋面色平静：“警局里案情分析会已经提取到凌晨抛尸的画面，看不清脸，但是个子很明显了。嫌犯很快就会锁定。” 向当当心情好多了，抬腿踢水：“我就是觉得她们可怜。” 那裴乃勋就没有什么话安慰了。自责他可以帮忙排解，安慰的话，他说不出来。 第71章 易容新人 朗月清辉之下，波水的游池边，男俊女美一站一坐，那是相当养眼的一副画。 三楼的吴胜男沉默的看着后窗这一幕，郁闷而心塞。 裴乃勋的举动已经超出上下级的关心范围了，这不是他的风格。这一切起源于那只养在胸前在犼。犼选择谁，就真是他的真命天女吗？ 黯然退回床沿，吴胜男静默很久，缓缓从床头柜拿起手机，又盯了屏幕片刻，咬咬牙，手指颤抖的拨出一串数字。 池边，月色正好。 向当当错过困头，反而精神了。 “老大，你为什么会把林宛晴带进来？”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 裴乃勋认真：“她的易容术，相当了得。咱们事务所缺少这样的人才。” “化妆我也会呀。”向当当挑眉轻笑。 裴乃勋低眼，摇头：“跟一般化妆不一样。你知道她是怎么进了警局吗？” “化装成某个女警？”向当当猜。 “对。”裴乃勋赞话的点头：“她蹲在外边看到有女警出来，回头就妆成对方的模样，大摇大摆就进来了，而且直奔刑警队。一路没有被认出来。” 向当当惊：“这么神奇？身高一样？” “她能改变身高。” “哦，怪不得。”原来那么傲气十足，原来真有两把刷子呢。 这的确是难得的能力，也是需要天赋的，反正向当当做不到。 裴乃勋无意中抬眼，看到三楼靠边房间有人影一闪，他没太在意，而是低声问：“现在心情好多了吧？” “嗯，好多了。”向当当仰起头笑：“谢谢老大。对了，老大，你是特意过来安抚我的吗？” 裴乃勋顿了顿，镇定承认：“是。” “哈哈，好荣幸。”向当当伸手：“老大，我谢你。” 裴乃勋伸手把她拉起来，抬抬下巴：“回去睡觉。” “我再坐会。现在不困了。”向当当笑嘻嘻跟他相对而立。 “不困了？有精神了？” “是呀，精神杠杠的。” “那好，去做份夜宵。”裴乃勋抬腿向楼内去。 向当当追上来笑说：“我不饿。” “我饿了。”裴乃勋看白痴一样的看她一眼。 向当当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吐吐舌头，赶紧跟上。 厨艺不错的向当当就地取材，下了一碗清面给裴乃勋。顺势坐到他对面，托着腮帮子：“老大，那连环杀手案了结了，我们该做什么了？” “我打算，兵分好几路。一路继续追查薄教授下落。一路寻访修炼成精的妖怪。” “薄教授？嗯？是那个C市出土文物不翼而飞案中出现的薄教授？” “是他。” 向当当就更好奇了：“就算是文物专家不见了，可这不是警察的份内活吗？” 裴乃勋低头吃面。 “还是公安部悬案？加密的？老大，那个出土文物到底是什么呀？” “不知道。看过的人极少。” 向当当不信。 裴乃勋抹下嘴，平静说：“我听说过，这件失踪的文物极为珍贵而罕见。薄教授是至关重要的关键证人。只要找到他，才能揭开出土文物的谜底。” 向当当大致懂了，沉默后问：“那，薄教授有线索吗？” “最近，听说在徐省出现。我打算亲自去找他。” 向当当期待问：“老大，你一个人吗？” 裴乃勋抬抬眼皮，反问：“你愿意一起去吗？” “愿意啊。”向当当很高兴：“还有谁？” 裴乃勋目光沉静：“我打算带林宛晴去。” “她？”向当当下巴一掉。 “我带新人。”裴乃勋平淡的解释。 向当当抬手装回下巴，表示理解：“我懂了。” 所有事务所的新人都由裴乃勋带上正轨，也是他打分合格才能成为正式一员。想想看，除了他还有谁带得好新手呢？ 那炫？不着四六的样子实在不靠谱。况且他是医生，时间安排上也不合适。 舒珩？教擒拿博斗是一把好手，其他还得靠边站。 商姿？电脑黑客天才，别的业务不行。 吴胜男？高冷不擅言词，也帕斯掉。 再就是向当当了，可她也是新加入，不够格。 “那寻妖呢？” “有舒珩和胜男嘛。” 向当当不由皱下眉头：“舒哥能行吗？他不能识妖吧？胜男，倒是可以。” “他自有办法。”裴乃勋有信心。 那就没问题了。 翌日，向当当洗漱下楼，林宛晴却早就在客厅叽叽呱呱的说笑。 “各位早。” “当当姐，你也早”林宛晴忽然一改昨天针锋相对的态度，热情的向她绽开笑颜。 向当当着实吃一惊：“你，你没事吧？” “哎呀，当当姐，以后都是同事了，请多指教哦。”林宛晴指指地上摆着的几个皮箱：“我把行李都带过来了。” “你，你已经回过家了？” “嗯。对啊。”林宛晴眨着天真的眼，笑：“天刚刚亮就回去了一趟。我爸很支持我的哦。所以，以后我就长住这里了。” 向当当嘴角抽了抽：“呃？欢迎。！” 林宛晴眼睛笑弯了，又去跟舒珩和吴胜男乖巧的说话。 对于新成员的加入，大伙基本都一致欢迎。那炫得了信又赶回来了，可是一看到娇小软嗲的林宛晴就暗叹：“哎？亏了。” 商姿小声问：“怎么亏了？宛晴多可爱啊。” “不是我喜欢的类型。”那炫直接摇头。 商姿翻他一个大大白眼：“拜托，这是同事。” “知道啦。”那炫掏掏耳朵，他也感到带有娃娃音的软嗲有点起鸡皮疙瘩。 下午，裴乃勋带着林宛晴和舒珩出门了，那炫回医院。 向当当换上泳衣，去邀商姿下水。 商姿看她前突后翘的身材一眼，果断拒绝。 独自来到游泳池，向当当自在游了几圈，再次抬眼发现吴胜男抱臂站在池边，静静看着水里的她。 “胜男，看什么呢？” 吴胜男淡然：“身材不错！” “谢谢。还有事吗？”向当当要转身游回去了。 吴胜男唤住她：“当当。问你一个事。” “好，你问。”向当当抹把水珠，撑身坐到池边。 吴胜男也脱鞋，坐到她旁边，问：“你去过地下室了吧？” “嗯。” “听说，是老大亲自帮你做全身检查？” “是呀。” 吴胜男却撑着下巴：“奇怪，我们并没有做什么全身检查？” “是吗？”向当当诧异。 第72章 比年纪 好奇心一起，求知欲就特别旺盛。 向当当捋一把湿头发，细问：“胜男，你们加入事务所没录什么安全程序验证吗？” “哦，那个是有了的。地下室的设备大多高精尖，不是谁都可以任意出入。” “那你说……” 吴胜男沉思着，说：“我跟小姿从头到尾就进行什么全身检查。当当，我觉得吧，是不是你的体质比较不同？” “我很普通的体质呀。你有灵媒的体质才是与众不同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了，你除了检查，还做了什么？” 向当当回想了一下：“还喝了杯茶，味道怪怪的，有陈茶的苦味……” 吴胜男的眼神比较复杂了，带点打量和同情。 “胜男，你这是什么眼神嘛。有话你直说。”向当当抱住前胸，半开玩笑。 “然后，你就肚子不舒服？” “对呀。”向当当惊讶的笑。 吴胜男低眸在思考什么。 “不对。我怎么后知后觉不对劲呢？”向当当敛下惊笑，盯着脚下的池水。 给员工下属检查身体，这一点可以不必太认真计较。问题出在那杯水上，还有随后的肚子疼，向当当一秒都忍不住跑了趟洗手间的事。 “他们给我的喝的水，有问题？”向当当揪出关键点了。 吴胜男摊下手，表示：“因为我不在场，无可奉告。”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向当当想不通。就算事务所条例古怪，清理身体内部，也显得仓促了吧？而且还没有尽到告之义务呢。 吴胜男严肃的摇头。 “裴乃勋！”向当当指名道姓的咬牙切齿。 “当当，你先别发火。也许，是你想多了吧？” 向当当腾的起身，甩甩毛巾，恶狠狠：“我没想多。我早该多个心眼的。不然，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哼！” 说完，气狠狠的回楼去了。 吴胜男立在泳边，嘴角悄悄溢出一丝不可名状的笑意。 闹吧，怄吧，吵吧。美女瞬间化身嘴脸泼悍的恶女，裴乃勋最讨厌蛮不讲理，没素质的泼妇。 晚餐时间。 向当当解下围裙，坐到商姿身边。 林宛晴大方举起面前的水杯，笑容真诚大方：“各位准同事。容我先敬你们一杯。以后，请多关照。”她一饮而尽。 舒珩和那炫很卖账，陪着饮尽，笑说：“见外不是。咱们这个事务所，其实相当于一家人。太客气不好，小晴，随意啊。对了，我们叫小晴不介意吧？” “不介意，随便叫。我应该是事务所里最小的吧？”林宛晴笑脸如花。 商姿问：“你几月的呀？当当跟你同岁呢。” 林宛晴表示讶异：“当当姐跟我同岁？”转脸向当当：“当当姐，真的看不出来哦。” 向当当皮笑肉不笑：“看不出我还是美少女一枚？那是你眼神不好，配近视镜去吧？” 她话里有刺，商姿赶紧圆场：“小睛，你是上半年的吧？六月还是七月呀？” “七月半。还差两月就是我生日了。”林宛晴双手合什笑的很天真。 “哎呀，你比当当大三个月呢？”商姿大惊小怪的嚷。 “什么？”林宛晴语气差点就正常不带软嗲了。 向当当轻咳一声，故做淡定的一甩前额发，宣布：“我是十月十一日。”然后端起面前水杯，笑的更无邪，声音更幼齿：“林姐姐，请多指教。” “咦哟！”这一声姐姐，令大伙集体恶寒。 林宛晴用一种愤愤不平的眼光瞅紧她。 搞什么嘛？这个漂亮又牙尖嘴利的女人为什么还比自己小？明明长的一脸精明刻薄老成相嘛！ 向当当继续可爱又天真冲着她：“我先干不敬，林姐姐随意。” “一家人嘛，互相关照！别搞这些虚礼。”舒珩过来和稀泥。 林宛晴不情不愿的举下杯，略想了下，笑的很可恶：“虽然我月分比当当大，不过当当入门比我早，容我尊称一声前辈。” 前辈？向当当嘴角歪曲了。 这个嗲女，就这么想装嫩？ “呵呵。林姐姐说的太对了。论工作资历我的确堪当你的前辈。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我就当你后辈帮扶了。有什么不懂的，林晚辈你尽管开口，不要因为年纪比我老就觉得不好意思哦。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噗！林宛晴差点要吐血三升了。 餐桌上，其他人都不再相劝，而是平静的边吃着边围观看戏。 只有裴乃勋看她们二人暗斗升级，林宛晴脸色很不好看了，就面无表情‘咳咳’出声。 两人都是聪明人，收到暗示警告的干咳后，终于相视一笑，暂时和解，瞬间就亲热的姐姐妹姐叫起来：“哎呀，前辈的手艺真是好！尤其是这道红烧鱼……” “谢谢林姐姐夸奖。爱吃，你就多吃点。” “还有这道凉拌，真有五星级大厨的手艺。” “哎哟喂，林姐姐，知音啊！这道凉菜可是我的拿手项目，尝过的没有谁说一个不字。来来，林姐姐，你再尝尝这道主食……” “当当前辈，我自己来，自己来。” “林姐姐，别客气，你虽然脸圆成这样了，其实一点不胖。可不要因为想减肥就节食哦。来来，这个肉菜呀，你一定要尝，不是我吹，绝对国宾大厨的手艺……” “……” 餐桌的气氛很热烈又友爱啊！ 不过，那炫就撑着腮帮子，笑眯眯的看戏，还摇头对旁边裴乃勋感慨：“老大，慧眼识珠啊！瞧瞧，这两位，绝对演技派啊！不入演艺圈，浪费人才了！” 裴乃勋撑额暗叹。 他还得带着这两位互相较劲的女人出差呢？这下好了，旅途一定是热闹又精彩的。 林宛晴的碗里垒起不少的菜，向当当格外真诚的劝着：“林姐姐，别客气！都是一家人了，千万别跟我见外。见外我跟你急！来，这个生菜，特别的新鲜，瞧这叶子翠绿的……” “当当前辈，我，我不是跟你见外。”林宛晴苦着脸，指指面前堆成小山的碗：“这，太多了。” “不多不多。林姐姐，不要挑食嘛。多吃新鲜疏菜，才能长个子呀！”向当当直接戳她痛脚。 第73章 重要的问题 林宛晴个子不高，大概还没到一米六吧？所以扮嫩很有优势。但是，她偏偏又很喜欢尝试成熟风格的穿着打扮，尤其是偏性感的。但撑不起来，个子占主因。 “你什么意思呀？”林宛晴忍了很久，终于脸上的假笑也挂不下去了。 向当当无辜一摊手：“我没什么意思呀？林姐姐，你别生气，看，眼角的皱纹又多了半纹。” “你？”林宛晴一咬牙。 向当当就低头对手指，声音带委屈：“林姐姐，你不要那么容易生气嘛！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年纪小不懂事，说话直率了，林姐姐不要介意哦。” 大伙又集体抖抖鸡皮疙瘩。见识到了向当当的变脸速度与无师自通的奥斯卡演技！ 林宛晴到底是富家女长大，太恶劣的词不太会骂，而这种场合，也不能撒泼啊！于是，她转向裴乃勋：“裴三哥，你看当当前辈嘛……” 商姿双手抽搐，小声的嘀咕：“咦哟，我好冷。” “诶，我吃饱了。”舒珩怕殃及自身，马上一推碗宣告。 吴胜男也随即起身说：“我也饱了。先上楼了。” 那炫和商姿虽寒且坚持要到最后一幕。 “行了，宛晴，你上楼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去趟徐省。” “哦。”林宛晴乖巧应一声，眼角余光瞄向当当。 向当当马上起身，笑眯眯：“老大，我也上楼收拾行李去。” “你跟我来。”裴乃勋要单独跟她谈话。 那炫还想跟去，裴乃勋回身下指令：“都吃完了是吧？把这里收拾一下。” “我？”那炫不可思议指自己。 商姿早就一溜烟躲回办公室了，所以餐厅这里就剩最爱看热闹的那炫。 “是你。”裴乃勋语气不容质疑。 “……好吧。”那炫后悔的直挠头，早知这样，他也就躲了，省的清洁打扫卫生要他来做。 向当当满不在乎，背负双手跟出大厅，台阶左边是草坪和一架秋千，一株银杏树。右边是草坪和专业网球场。 裴乃勋不负所望走过草坪来到开放式网球场，草地四周有地灯照亮。 “向当当。” “到。”向当当跨前一步，肃容面对裴乃勋。 “别紧张。”裴乃勋摆下手：“我就是想跟你随便说说。” “老大，你先请。等你说完了，我也想跟你讨教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向当当昂起头。 “哦，那你先说。” 向当当扭过脸：“你先请吧。” 裴乃勋就不再坚持，开门见山：“你跟宛晴气场不对，可以理解。不过，我希望所有事务所同事，都能心无芥蒂的一起好好工作。能做到吗？” “能！”向当当保证：“你放心，我是刀子嘴豆腐心，绝对不会影响到工作。再说，我跟她无怨无仇的，也就是互相斗个嘴，图好玩而已。” “这样就好。” 向当当却转念就反问：“老大，我觉得吧，我跟事务所其他人都很合拍，很合得来，就唯独她气场不太融合，是不是要找找她的原因？” 裴乃勋无语瞅她。 向当当无畏的迎着他的目光。 “我不会厚此薄彼的。一会我就找她谈话。”裴乃勋只能这么说了。 “如此甚公平。”向当当挑挑眉笑。 本来就是两个打嘴仗的人，凭什么就单独找她谈话？显得她是错误似的，多让人误会啊。 裴乃勋转头轻叹：这妞难搞定！ 而后又扭回头和气：“好了，可以说你重要的问题了？” “我？”向当当却迟疑了下。 要是质问惹恼了裴乃勋，把她开除怎么办？说实在的，向当当很满意的现状。上哪找这么好的工作去啊？惊险刺激充满挑战又稀奇古怪。这么好的福利，这么棒的同事，这么帅的上司，这么难得的人生体验…… 再说，她才在餐厅跟林宛晴互相较劲中占了一定比例的上风，紧跟着咄咄逼人质问上司那杯水的问题，会不会不太好啊！ 要不，再等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再提出疑问？ “怎么了？”本来一脸不屈不饶，怎么一下又迟疑不决了呢？ 向当当瞬间想了很多，马上就调换轻松欢快的笑容：“老大，是我小题大做了。没什么重要的问题。” “确定？”裴乃勋追问。 “确定无疑。”向当当笑容扩大。 裴乃勋一看就知道她说的不是真话，眼眸垂视：“向当当，机会只有一次，如果现在不把握，以后就不许再问了。” “啊？”向当当被将一军，愕然了。 “我数三下。”裴乃勋就不信，还治不了她：“一。” “等下，老大。你，你容我再好好组织下语言。”得，向当当的如意算盘被打乱了。 裴乃勋在网球场边的休息椅坐下，耐心的不催她了。 前怕虎后怕狼的不是向当当果敢的作风，那就豁出去了。 她坐到裴乃勋对面，面目严肃：“好，我说。上次那个身体检查，是不是有猫腻？尤其是那杯水，到底掺了什么？” 这也太后知后觉了吧？裴乃勋压根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事。 “想听真话？” “废话！呃，不是。我，当然想听真话了。越真越好。不要怕伤及我的自尊心呀什么的。”向当当表态。 裴乃勋稍稍倾身上前：“好。我也不瞒你了。你还记得上次被独眼龙掳走的事吗？” “记得呀。可我什么也没说。当然，也没什么可说的。”向当当澄清。 “他们没有伤害你，对吧？” 向当当就急眼了：“怎么？非得我一身伤，最好是残疾，才是人质的待遇标准？” “你听我说完嘛。”裴乃勋比她冷静沉得住气。 “好，你说我听。”向当当嘴巴嘟起来，垂眸盯着桌面。 裴乃勋轻轻摇头，是个急性子。 “独眼龙他们并不是善良之辈，他们在你身上还是做了手脚的，证据有二……”裴乃勋娓娓道来，嗓音又好听，把向当当心里那点小小不快都冲散掉了。 不过，在听完后，她就猛然抬眼，错愕不已：“窃听虫？呕~”捂着嘴欲呕了。 裴乃勋默默点头。 第74章 变出个男朋友 “所以，美女蛇和鳄怪行踪暴露，差点让他们抓走，是因为我的原因？”向当当思路还是很敏捷的。 裴乃勋再次轻轻含颔。 “天啊！怎么会这样？我真不知道，我绝对不知情……” “我知道。不怪你。”裴乃勋神色温和。 向当当沮丧转头望向网球场，叹气：“我，差点就成罪人了！” “你别自责，与你无怪。” “幸好发现得早，不然我岂不是……是他们埋下的棋子，还是免费的。” 裴乃勋示意：“一切都过去了，不要想太多。” “老大，谢谢哈。虽然，你们不声不响就把隐患排除了我还是有一丢丢不满，可是还得说声谢谢。幸好没酿成大错。” 稍许静默，裴乃勋诚恳：“对不起，是我没想周到。应该事先跟你说清楚的。” 就是嘛。跟自己有关的事，被排除在外，这感觉很糟。 不过，鉴于事态严重又紧急，向当当就大度表示：“算了。总算结局是喜闻乐见的。这篇就这样吧。” “揭过了？”裴乃勋相当欣慰她的大方开明。 向当当阴险一笑，对着裴乃勋举起一根指头：“交换一个条件。” 裴乃勋不错眼珠看着她。 这位一秒变脸，练过吧？前一秒还自责自怨自悔中，转头就把这些负面情绪抛到爪哇国，跟他得寸进尺的谈条件了。 但是，裴乃勋心里并不反感，反而觉得新奇有趣。 “好，你开口。就当是隐瞒你的补偿。”裴乃勋很例外的答应了。 向当当拍掌大喜：“啊呀，你答应了。不许反悔啊！” “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向当当豪气的一挥手：“不要马。老大，你就把小白借我几天好了。” “小白？哦……嗯？”裴乃勋瞪眼了。 他养在胸口的犼岂能借给别人？太无理要求了！ “我不是要跟他玩，我是这么想的。事务所战斗力最差的不是我吗？---当然不算新加入的林宛晴。我不是跟小白一见如故很合得来吗？老大，你有空的时候放出来让小白跟我多接触。这样的话，到我危急关头，就不用慌张害怕了，懂我的意思吧？” 说的这么直白，哪里还会不懂呢？ 让小白时不时的放出来跟她接触，混熟了，就可以在危急关头有个保障了呗。 “……换一个。”裴乃勋没跟她多废话，直接跳题。 痴心妄想没得到满足，向当当稍稍懊恼下，很快就振作起来：“教我兽语。” 这也是裴乃勋的特能之一。 “这……”全是难题！裴乃勋头疼。 “不行吗？” “难度比较大。不是我不肯教。” 向当当知道他不会在这个问题上撒谎。难度大，那就一定比登天还难。 “再换一个？”向当当苦恼了。 裴乃勋舒心浅笑：“好。” 咬着手指想了半天，裴乃勋身上好像没有向当当太感兴趣的东西了。她并不太缺钱，衣食一向无忧，日子从小就比较平顺，特质上不愁。 精神上的话，裴乃勋这么一个老古板青年，似乎跟她有代沟。 “暂时没有什么感兴趣的条件，不如先寄存下，等我想起再说，行吗？”向当当退一步。 裴乃勋淡然：“不行。今日事今日了。” “不会吧？”向当当苦着脸：“老大，我真的暂时想不起来了。” “好好想。” “我什么都不缺了……嗯，积蓄也不薄了，家人无病无灾，我也顺风顺水的。呃，就是自保差了点。”话题又拐原点去了。 裴乃勋站起来，看着星夜，不紧不慢说：“那就算你弃权了。以后不许……” “想起来了。我知道我缺什么了。”为了不错过这个好机会，向当当绝不弃权浪费。 “说。” 向当当先捂嘴偷笑，背负双手晃到他跟前，笑眯眯：“我缺一个男朋友！一个‘潘驴邓小闲’式兼专一深情痴心不改眼里只有我，当全天下女人死光的男朋友。” 裴乃勋眸光望过来，相当无语，无语的他短暂失语了。 这绝对是堪比哥德巴赫猜想还难的世纪性难题！灾难性的！且白日梦型的，不可能实现的，怕是只存在言情小说中的理想男主角吧？ “老大，我知道你本事大，手段出众，能力超群，眼界极广，一定会帮我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这么一位稀世国宝级好男人的对不？”向当当还笑的合不拢嘴，做个动作：“我看好你哟。” “确定了？不换了？”裴乃勋心理素质也是杠杠的，很快就理清思路了。 向当当得瑟的摇头晃脑：“坚决不换了。” “好，闭眼。” “啊？为什么？”向当当真的不习惯他的说话方式。 裴乃勋嘴角轻轻抿起，好像有一丝笑意漏出：“我能力超群，手段出众，马上就如你愿啊。” “真的啊？”向当当惊喜又疑惑。 这么好，马上就能如愿？难道老大的本事已经神奇到达神仙的地步？能给她变出言情小说男主一样的男朋友来？ 管他的，先闭目以待喽。 向当当喜滋滋的闭上眼，激动的期待：“好了，闭上了。” 听到裴乃勋好听的轻说：“可以睁开了。” “好。”向当当迅速睁眼，冷不丁对上面前跟她相距不过半尺的裴乃勋。还眨巴一下眼睛，确信就是上司后，嘻嘻笑两声，左右环顾，嘴里还念叨：“人呢？人呢？” “我不是人吗？”裴乃勋对她的迟钝很无奈。 “老大，让一让。”向当当拨开他，特意瞅身后，还是空无一人呀。 这下就困疑了：“老大，什么意思呀？不是让我闭眼，然后再一睁眼就从天而降一个国宝级稀世好男友的吗？” 等了几秒，向当当小心试问：“我没理解错吧？” “理解正确。” “人呢？”向当当转圈，还往桌下看了看，抬头望天，满天星光。 裴乃勋被她的视而不见打败了，他重新站到她面前，抚一下自己的左胸，沉稳的一字一顿：“我不是人吗？” “哈哈，老大，你当然是……”向当当突然大提气，惊恐的眼珠一突，瞪着他。 她没听错吧？她没理解错吧？ 第75章 小白挑中的，交往看看不？ 向当当把他的话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渡在脑海里过滤一遍，确信没听错。 那么，是她理解的意思吗？ 沉淀过后，头顶好像有天雷滚滚，这次，换成向当当张口结舌，短暂失语了。 “向当当，你觉得我怎么样？”裴乃勋倒是从容淡定。 “很，很，很好啊。”向当当目光呆滞机械回。 “嗯，主观说，我可能没有一百分，但九十分是有的。” “是。”向当当点下头。 以裴乃勋的条件，起码九十八分。还有两分是不够太了解他，另外怕他过分骄傲。 “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定什么了？”向当当一头雾水呢。 裴乃勋眸光沉黑，浅浅浮出笑意：“自荐你的绝世好男友。” “哈哈，老大，你太有幽默感了。”向当当回过神来，开始哈哈大笑了。 这绝对是玩笑，太好笑了！第一次知道面瘫上司还会开这种冷场玩笑。 “我是认真的。”裴乃勋眸光敛下看，复抬眼：“我很忙，没时间交女友，你正好是小白挑中的人选。那我们交往看看，怎么样？我是以结婚为前提的。” “啊？什么？前面我都听懂了，就是这个小白挑中是什么意思？”向当当也收起戏笑。因为裴乃勋表情太严肃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于是，裴乃勋就好心的为她解释：“是这样的。小白……”他指指左胸：“也就是这只白犼。它跟我是生命共同体，它只对忠心于我，也只听我的话，从来不会任意接近别人，更不会无缘无故跟人亲昵。但是它对你不同。” “所以呢？”向当当听他磨叽半天，出声提醒他讲重点。 “我在以前跟某些朋友宣称过，小白挑中谁，谁就是我未来女友。”裴乃勋据实以告。 向当当咧嘴嘿笑，不可思议看着他：“拜托老大，你未来的女友，干嘛要一只动物帮你挑选呀？难道不是以你的喜欢程度来定吗？” “我没时间，也没精力。”裴乃勋正经回。 “所以，我该庆幸被小白挑中？所以，你就认定小白的挑选了？”向当当真是觉得很荒唐好笑。 裴乃勋认真点头：“我觉得你各方面都不错。” “如果，我是说如果小白仅仅只是跟我投缘而已，并没有帮你选女友的意思呢？你就这么认定我了，会太草率了？以后你的真命天女出现了，怎么办？脚踏两只船吗？” “绝对不会。”裴乃勋很肯定：“我不是三心二意的人。” “我是说如果？这世上优秀的女人太多，老大，你以后还会遇上各种各样不错的女生，也许其中某个才是你的真命天女，你被小白蒙骗了，那怎么办？” 裴乃勋仰头沉吟，还是固执摇头：“不会。小白不会骗我。我相信它的判断。” “老天啊！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向当当仰天哀嚎。 “向当当，不要说题外话。确认一下。”裴乃勋没功夫去纠缠这些无关痛痒的细节。 向当当换上笑眯眯的神态，双手交叉，吐词清楚道：“我拒收。” “嗯？” 跟他交流有代沟！向当当就耐下性子注解：“我不是说缺个绝世好男友，然后你实现我的许愿吗？于是你毛遂自荐了，还说了一堆题外话。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回复：拒收呢？” 有些受到打击的裴乃勋语塞了小下，茫然问：“为什么？你不是同意我起码九十分以上吗？符合你的理想男友的绝大多数条件吧？” “是的没错。可是你并不完全符合呀？我要一个百分百的，你给个九十分的，差评，拒收。”向当当已经从震骇中回复到正常情绪，还轻松的调侃起来。 裴乃勋低头心算了一下：“其实我差不多是满分的，先交往看看，怎样？” “你满分？哎哟，老大，不是我批评你，太不谦虚了吧？就说第一条‘潘驴邓小闲’你自己对号入座，是不是差的远？” “不差。”裴乃勋自信笑。 向当当偏头搓搓脸，心忖：还会说大话。 “你看，潘安之貌，我长的并不差吧？”裴乃勋跟她扳指头算起来。 “不差。”没见过潘安，但是裴乃勋一定不会比他差。 “驴……咳咳，这个先跳过。”裴乃勋稍稍不好意思了下，道：“邓是指有钱吧？我不穷，可以说衣食无忧一辈子，几辈子都行。小指脾气吧？我不是急脾气，性格自认很平和。闲那就更不用说了，我们有的是时间在一起。” 向当当无话可说。因为他说的都对，裴乃勋基本符合。 “至于专一深情痴心不改，这更加没问题了。”裴乃勋轻描淡写的自夸：“我没时间精力去见异思迁，一直遵从的遇上对的人就是一辈子的原则。” 听起来很诱人呀！向当当没有动情，不过却动心了。这条件太好了！真的有这样的男人，不先下手为强，还等什么呢？ 与其让这样的绝种好男人被妖艳贱货们收纳了去，不如她先采摘尝鲜。 反正只是谈恋爱又不是谈嫁娶！ 这么一划拉，向当当觉得很划算！ “怎么样？”裴乃勋觉得自己就像是商品，推销了这么久，客户还在犹豫，真是失败！ “你，有前女友吗？” “没有。” “有青梅竹马之类的吗？” “没有。” 向当当托着下巴，将他从头打量到脚，凑上前小声问：“那么，是地下情还是公开见光的？” 裴乃勋用严肃惊讶的眼神看着她，道：“当然是公开的。我们又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只要你答应了，我这就去宣布。” “等等，等一下。”向当当赶紧制止：“老大，我们这算是办公室上司与下属的恋情了？冒然宣布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 “嗯？对军心不利。不如这样吧？先不公开，试用一个月，如果我们双方深入了解后，觉得可以进一步发展，再宣告天下，会不会更好点？” 裴乃勋特别不理解。 怎么就军心不利了？舒珩和那炫早就悄悄拿这事调侃打趣他了。还得先试用一个月？这是多嫌弃他呀？ 不过，准女友的话，还是听从吧？那炫曾经说过：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最好不要跟女人唱反调。否则会死的很难看！ 第76章 恋爱实习期 “好，听你的。”裴乃勋思考过后，同意了向当当的额外要求。 向当当双手一击：“OK啦。” “那么，你是答应了？”裴乃勋认为向当当古灵精怪，还是再次确认一下比较好。 向当当很豪气的拍上他的宽肩：“当然了。九十分男友，我接收了。希望你再接再励，努力争取一百分。” 裴乃勋一头黑线。 听着很别扭呢？ 向当当笑容可掬，悄声问：“那我私底下叫你名字怎么样？” “可以。” “裴乃勋，我再问你哦。你把我叫出来单独谈话，主要是为这个事吗？”向当当马上就用上了。 裴乃勋想了想：“本意不是。我是提醒你，不要跟宛晴呛声抬杠。她是富家小姐，但本性不坏。” “哦~”向当当撇嘴拖长音，先跳过，又问：“那后来怎么就想到交往的事去了？” “这不是你起的头吗？我看时机成熟，就顺便提出来。”裴乃勋并不擅圆滑说谎。 “顺便？”向当当嘴角又抽搐了下。 裴乃勋特别认真强调：“是呀。我本来想慢慢追求，一直到你答应。不过天时地利人和忽然齐全，就直接跟你说了。我想，交往第一步，是真诚坦率。” 难道交往第一步不是感情吗？不是两情相悦吗？向当当很无语了。这家伙，不是也才二十多岁吗？怎么思想好像个老古董？ “慢慢追求？你会吗？”向当当又好笑又好气。 裴乃勋略为窘迫，马上又理直气壮：“也不难吧？不就吃饭逛街看电影吗？” 向当当面部神经又抽了抽，猛然想起什么，恍悟：“那去X达影城看电影是故意的？” “嗯。”裴乃勋面色微赧。 “哦卖疙瘩！”向当当拍额，相当的苦笑不得。 这，这是现代世界的高富帅吗？这不出土文物吗？不是穿越来的古人吧？ 反正裴氏事务所以稀奇古怪的事见长，也许这位年轻英俊的上司，还真有可能是古人被雷劈到现代来的呢？ “裴乃勋，你今年高寿？” 裴乃勋面色有异：“别乱用词。我二十五，十一月的。” “我想听一句真话，你不要怕我不信，我什么都信。”向当当认真脸问：“你不会是古人穿越过来附身的吧？” 要不然，沟通怎么就不在一个层面上呢？ “你看小说看中毒了吧？”裴乃勋忍不住想伸手敲她的头，不过二人关系还没到那个地步，就缩手了。 “不要转移话题，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好了。”向当当才不受他影响。 “不是。”裴乃勋的面部表情丰富了下，还没好气瞪她一眼。 向当当沉吟数秒，选择：“好吧我相信你。不过，你也太……” “太什么？”裴乃勋浑然不知自己怎么就让她胡乱瞎想那么些了。 “呐，裴乃勋，我现在以你隐形女友的身份说话。”向当当落落大方指出：“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跟社会脱节了？” “没觉得。”裴乃勋看一眼自己，打扮上也是中规中矩的。一些流行新词，他也有所闻，并不算老古板吧？ 向当当撑额翻白眼。 然后冲他灿烂一笑：“好吧，从今天开始，我们多了一层关系，不再是单纯的上下级，对吧？” “对。不过，你进我办公室，还得先敲门？”裴乃勋一板一眼道。 向当当抿紧嘴，再次绽开笑容：“那我进你卧室呢？” “呃？太快了吧？”裴乃勋眉头打结。 “我这是打个比方。”向当当伸手一摊：“如今的社会上，女友有权查看男友的通讯设备。防止他们搞三搞四不忠出轨。” 裴乃勋迟疑下，掏出手机问：“那男友有权查看女友的手机吗？” “异地恋可以。但我们不是哈。”向当当蒙他。 “……行，你查吧。”裴乃勋坦荡荡。 向当当理直气壮的翻看他的手机，发现没什么多余的软件。什么乱七八糟的社交平台他一个没装。有微信，里头备注基本都是同学长辈熟人。 “你相册没照片？”奇了怪，这家伙的相册除了一些资料保存外，没啥真人。 “我不喜欢自拍。”裴乃勋轻描淡写。 “家人呢？” “他们也不喜欢上镜。” “哦。”真是奇怪一家人。 向当当检验完毕，神清气爽背负双手：“很好，过关了。” “那正式开始？” 向当当笑眯眯点头：“从今晚开始算起。” 裴乃勋终于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本来就长的帅气无比，笑容还这么真诚干净，向当当看直了眼，暗暗感叹：祸水呀！男祸水！ 裴乃勋四下扫瞄，忽然伸手将她揽进怀中。 “呃？干嘛呀？”向当当猝不及防绷紧全身，不知失措问。 裴乃勋轻轻拍下她的后背，短又轻的笑一声：“没事，就是感受一下交到女友的恋爱正确方式。” 噗~向当当哑然失笑。 不过，裴乃勋很快就放开她，小声：“我记得，实习一个月不公开的规定。” “嗯，孺子可教矣！”向当当叉个腰，又拍打他的宽肩。 裴乃勋指正她：“你又乱用词。” 他可不是什么孺子好吧？比她大四岁呢！还是上司，怎么就成她口里的一副不懂事的孺子了？ “嘿嘿，我是半文盲，见谅哈。下次注意。”向当当有错就承认，绝不含糊。 裴乃勋抬手看看表：“进去吧。” “好啊。”向当当捂嘴偷乐。 客厅没人，办公区域这边除了商姿，都熄灯了。 走上二楼，裴乃勋想了想对向当当关怀：“早点休息，晚安。” “老大晚安。”向当当带着笑跑上三楼。 裴乃勋转过头，对上墙角摆着造型的那炫，还有他脸上的似笑非笑，面无表情：“那炫，你没回医院？” “老大，搞定了？”那炫开门见山。 裴乃勋谨记着一个月内不公开的规定，避开反问：“舒珩呢？把他叫到资料室来，我有话跟你们说。” 那炫却不依不饶：“老大，你情路也太顺了吧？当当就答应你了？” “快去！”裴乃勋也不是吃素的，就是不给他正面回答。 “切！”那炫一边转身一边还说：“你们休想瞒过我的火眼金晴。” “你孙猴子呀？”裴乃勋送他一句。 就差个如来佛镇压下他的八卦好奇心了！ 第77章 出差 兵分两路即将开始。 吴胜男听到分工安排后，却是愣了下，脱口：“老大，你带当当和宛晴去徐省查薄教授的下落？” “是。”裴乃勋对她和气说：“你跟舒珩一路。向北而去，不是猎妖，而是探妖。据我所知，还有四只虎妖已成人形，目前集中在北边省份。你们小心行事不可冒然。如证实他们无害世人，不必惊忧。” “我明白了。”吴胜男默然，看一眼喜气洋洋的林宛晴和一脸莫测高深笑容的向当当。 裴乃勋特意叮嘱舒珩：“记住我说的话了？不能冒然行动。” “老大放心。明知山有虎，我是不会任性向山行的。我可没想做武松。”舒珩识时务为俊杰的笑回。 裴乃勋冲他使个眼色，小声：“胜男自保没问题，你们默契点，有什么冲突不和，跟我联系。” “知道。我们懂分寸好歹。”舒珩保证：“绝对不打无把握之仗。” “我相信你们。” 那炫懒洋洋：“我二十四小时开机。头疼脑热的不要打扰。断胳膊断腿的及时联系，我打飞的过去。” “呸呸呸！”商姿嫌弃的唾弃他：“出行在即，你就不能说句吉利话？” “好吧，祝你们马到成功，早去早回。”那炫伸展四肢，过来拍一下舒珩的肩：“送一句古往今来的至理名言。” “什么？” “打不过就跑。” 舒珩没好气：“去！” 那炫走到吴胜男身边，也轻轻拍拍她肩，和颜悦色：“胜男，舒珩这家伙别看牛高马大的，其实是个生活中的巨婴，这一趟下来怕是要给你添麻烦了。” 吴胜男苦笑不得：“我们会互相学习。一起加油的。” “瞧瞧胜男，不骄不躁，必胜！”那炫还翘翘大拇指。 舒珩黑着一张脸：“姓那的，你胡说什么呀？” 那炫笑嘻嘻转向林宛晴，挤眨眼：“小林美女有福气啊！” “为什么这么说？”林宛晴茫然。 “这才新人入门第一天，就出远门，还得咱们无所不能的老大手把手带。福气！哪个男人娶到你，绝对是旺夫旺财。” 众人嘴角齐抽，倒是林宛晴欢喜：“是吗？我，我很荣幸。老大，谢谢你。”他飞奔到裴乃勋身边，自然的挽上手臂。 裴乃勋也自然的避让了，淡漠：“别听那炫瞎说。所有新人，都是我手把手带。不信你问当当？” 当当？他不是原来都连名带姓称呼吗？ 大伙一致听出破绽来，看向他的眼神充满探究。 向当当也在心里笑了一下，对着林宛晴，很优雅的点头证实：“老大说的没错。那炫故意逗你的。不信，你再回头听他的第一句。” “第一句是什么？”林宛晴摸摸头。 商姿快人快语：“小林美女有福气。” 向当当抿嘴轻轻笑：“没错，小姿不愧是女天才高手，反应力第一。小睛啊，那炫对你这样长相甜美声音软糯的美女是没有抵抗力的哦。所以，对于他的任何吹捧，请不要当真。” “什么呀？”林宛晴白高兴一场。 “去！”那炫隔空送向当当一个鄙视：“我是那种浅薄的男人吗？” 除开裴乃勋和吴胜男，其他人异口同声：“你是。” 那炫身形微晃了晃，窘恼的瞪着向当当：“当当，亏我一直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向当当凑过来：“另一边是谁？” “呃？”那炫瞄一眼面无表情的裴乃勋，果断哈哈大笑转移话题：“时候不早了，起程吧。我送你们。来来，这是谁的行李？” 脚边正好堆着一个大大背包。 舒珩高兴：“我的。” “哦，你自己背。这是宛晴的行李箱吧？叮当猫，可爱！”那炫转身去提另一个行李箱送行。 林宛晴却指指沙发边放的粉红色两个大大行李：“我的在这里。” 那炫已经提起叮当猫的行李了，奇怪：“那这是……” “我的，有意见？”向当当冷静反问。 “没，没有。”那炫都已经提起了，也不可能再放下，只好笑笑：“我帮你送上车。” “多谢。”向当当喜笑颜开，转头跟商姿道别：“小姿，保持联络哦。我会很想你的。” “当当，我也会很想你的哦。不过，你们这次出门，不会太长时间吧？”商姿感觉，这不是出差，这是出国啊！ 向当当对着裴乃勋方向挑眼：“时间长短出决于老大判断。难说。” “也是。出门在外，小心点。” “你也是。事务所没人，再三小心。” “我会的。” 这次出远门，不自驾。 舒珩和吴胜男是飞机，先由那炫送去机场。 裴乃勋这一行人去徐省以高铁为主，并不太赶时间。所以由商姿开车送他们过去。 商姿的开车水平也是初级的，十分的慢速度。 “我来吧？”林宛晴都看不下去了。 “没事，我难得有机会练手，反正你们也不赶时间，对吧，老大？”商姿不依。 裴乃勋轻嗯一声。 跟他一起坐在后排的向当当低头上网发微信。 微信里母亲问她从表妹陆子茵那里听来的消息：“是真的吗？当当，你挑半天，竟然去做什么私人侦探？那不就是变相的狗仔吗？” 向当录耐心解释：“妈，这两职业完全性质不一样好吧？狗仔是跟踪明星的日常新闻，越劲爆越不为人知越好。私人侦探可是……” “可是什么？不一样吗？也得鬼鬼祟祟跟踪当事人。一样拿钱办事，一样的收集不为人知的信息。”周曼是国企资深会计师，不是什么目不识丁的村妇。 平时看电视剧也看新闻，也上网也聊时事热点，思想上并不落伍。 向当当被驳的深深垂头，只好弱弱辩：“反正，不一样。狗仔是打探八卦隐秘，私人侦探是为客户排忧解难。后果和效果不一样。” 周曼送一个白眼图片过来。然后就打听：“听子茵说，你上司年轻又英俊？” 得，才夸是知识型中年女性，马上就变身市井中嘴碎好打听的长舌妇了。 第78章 母亲发过来的奇怪东东 向当当偷瞄一眼正襟危坐的裴乃勋，嘴角溢不住的笑：“妈，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我还得打听他成家没有？哪里人呀？” “没成家，京城人。” “哟，这条件不错啊。”周曼来精神了。 向当当偏开脸，偷偷乐：“是不错，真正的钻石王老五哦。” 周曼就鼓动：“当当，你也二十一了，该交男朋友了。这个上司条件这么好，还不抓紧喽。” “妈，怎么抓紧我不会？”向当当存心急她妈。 隔着屏幕就感受到周曼的恨恨：“你这孩子，怎么搞的？二十的大姑娘家家，这个都不会。白上这么多年的学了。” “妈，这得怨你。”向当当乐了：“上这么多年的学有什么用？不是你不让我上学交男友的吗？说早恋不好，影响学习。” “那大学，我总是鼓励你尝试交男友吧？”周曼自认不是迂腐古板的母亲。 向当当回她：“可大学稍微称头的男生都成双成对了，我总不能当插足的小三吧？” “你敢？”周曼更不许了。 “所以喽，我一直孤零至今，这下好了，碰见一个真正的钻石王老五在跟前，也不懂方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别的心计手段女拐走了。” 周曼沉默半天，向当当以为母上大人去面壁反省了。 没想到，不到十分钟，周曼就发来一些奇怪的东西。 诸如：怎么赢取男神的三十六计？怎么向心仪的男生巧搭讪？迎男而上---泡男人才是正经事；男人真相---助你了解男人征服男人；让他迷上你的恋爱法则；驭男高手……等等。 向当当面部肌肉严重抽搐----一个母亲的用心良苦兼病急乱投医啊！ 这些东西，骗未成年无知女就算了，谁真信了这些纸上谈兵，真的对照去泡男神，怕是要被当神经病吧？ “在看什么？”裴乃勋稍稍靠过来小声问。 自打上车，两人坐后排，裴乃勋还以为会有什么肢体接触呢？最不济也会有眼神交流吧？不都说好在交往期吗？怎么向当当当他透明人似的，自顾自抱着手机乐的合不拢嘴呢？ 向当当瞄一眼前排，将手机朝他面前一递，只给看最后一小段。 裴乃勋一目十行扫览完，也是无语了。 原来女生倒追男人，还有这么些宝典？ “欢迎试用。”裴乃勋不介意她展开追求。反正他不会那些花招。 “想的美！”向当当拿手稍挡下嘴，小声：“实习期，是看你的表现打分。” “哦。”也是，裴乃勋认真考虑了下，悄声问：“没有男生学习版吗？” 向当当眼角挑起似笑非笑：“没有！交往期间的技巧，因人而异，所以市面上没有这类宝典。要原创啊，不许瞎照搬，很容易弄巧成拙的。” “对。”裴乃勋同意。 副驾位的林宛晴忽然掉头软嗲问：“你们在说什么啊？” 向当当笑眯眯抢先：“我们在说薄教授下落不明的事。” “正好有时间，裴三哥，你也跟我细讲讲。”林宛晴很是虚心好学。 裴乃勋从随身挎包里拿出一份复印的文件：“好，我就先详细说一遍，你们有不懂的补充提问。” “好耶！”林宛晴快乐又天真的鼓掌。 …… 一座不太起眼的山坡四周，满山满坑都是村人。他们目光一致的盯着当中下凹的四方形坑底。 坑四周拦起警戒线，坑当中有不少满脸期待与惊喜的考古专业人员在做最后的清除，力图将这处遗迹能最大程度的发掘与保存。 “观众朋友，大家好，我是C市卫视记者方某。这里是位于C市郊区的最新古遗址现场报道。大家可以看到我身后的就是最近考古界传的沸沸扬扬的上古遗址，目前考古挖掘已进行到最后阶段，开启工作正在紧锣密鼓的展开，趁着这个空当，我们来采访一下考古界权威薄教授。” 镜头一转，对准一名神情格外激动，须发皆白的老人。 “薄教授，据外界传，这是上古时期遗址，重要程度可比河姆渡遗址，是真的吗？” 薄教授难掩兴奋之情，挥舞着手激动：“当然，我从事考古工作四十多年，可以毫不夸张说，这将是比美兵马俑的重大考古事件，将会载入史册。同时将揭开上古时期古人类繁衍迁徙起源之谜，并且颠覆代代相传的神话传说。因为这里是……” “教授，入口打开了，是墓葬，真的是古墓葬！”唾沫横飞的说到这里，就让其他考古人物打断了。 薄教授丢下记者，身手无比利落的跳到坑底，朝着那道已经被打开的只容一个矮身过的入口去。 记者呆傻了小瞬间，仍是堆满职业笑容冲着镜头：“上古时期遗址马上就要揭开它的神秘面纱了，下面请观众朋友随着我们的摄像镜头见证奇迹的时刻。” 而后，镜头对准一件件取出来的质朴古文物，目测年头是有点久远。但，是不是上古时期的还得等专家再考证过才能发通告。 一截双长又宽的非金非玉非铁非铜的似棺的怪盒不带锈迹由四五个壮劳力吃力的抬出，放到最显眼的位置。 薄教授紧随其后，走路都激动的快趔趄了，扑过去伸手抚摸，老泪纵横：“就是它！果然在这里找到了！” 记者话筒对准他，好奇问：“教授，这不像是古人遗骸吧？” “是遗骸的一部分。不是古人，这是神……” 噼哩啪啦~天空毫无预兆地划过一道强烈的闪电，强光刺眼。随即狂风大作，阴云从四面八方层层卷聚而来。好好的风和日丽转瞬间电闪雷鸣，飞沙走石。 围观群众抱头掩面纷纷躲避即将到来的恶劣天气。 电视机前的观众感受不到现场的突发状况，只觉得镜头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黑屏了！唯有现场一片慌乱的惊呼响过几声也归于平静。 据后续相关报道：C市这批出土文物费尽艰难，堪堪平安转回市区等待进一步考证时，最特别的一个又长又宽的似棺的怪盒在当晚就不翼而飞，去向成谜。 别说当地警察查不到行踪，就是公安部介入也一无所获，列为悬案。 考古权威薄教授闻讯后激愤过度，当场昏厥送医急治。醒转后就神志不正常，说了许多大伙都听不懂的胡言乱语，被传失心疯。据说后来得了个外号‘薄疯子’。最经典的疯狂举动是：自筹路费，踏上漫漫寻找之路。 第79章 较劲 坐上去徐省的高铁。 林宛晴非得挨着裴乃勋坐旁边，向当当也没在意，还盯着有关薄教授的资料研究。 “裴三哥，薄教授只是一名考古专家，为什么会由咱们事务所接手他的失踪调查呢？”林宛晴的问题还是到位的。 裴乃勋眼角扫一下低头的向当当，疏淡：“他是国宝级专家。” “哦。那，不见的文物到底是什么呀？有没有在国外出现了？” “暂时没有流向境外的痕迹。” “噢！”林宛晴点下头。 向当当探过身来，隔着林宛晴对裴乃勋问：“我有新问题。” 裴乃勋鼓励她：“问。” “第一个，当时文物莫名失窃，薄教授受不了打击昏过去了，他醒来后，说了什么？为什么没有记载？” 裴乃勋深遂疏离的眸光诧异一闪，还没回答，林宛晴就抢先：“不是记他疯疯颠颠了吗？一个神志不清的人说的胡话，干嘛要收录？” “傻白甜。”向当当和气的评价她。 林宛晴脸色一变，扭身拽着裴乃勋，娇滴滴：“裴三哥，她欺负我！” 向当当盯着她的手，同时眼神警告的看一眼裴乃勋。 裴乃勋不动声色的摆脱她的拉拽，对向当当：“有记载，是绝密内容。不能对外泄露。” “那你知道吗？” “知道。” “但是不能对我们透露？” 裴乃勋默认。 向当当恍然：“还设有权限？很高级别的人才能看到？” “是，相当高级别。”裴乃勋还纠正。 “下一个问题。”向当当不纠缠，自然的转问：“就算薄教授受了一定的刺激，不过他自理是没问题的吧？要不然也不可能年纪大把还玩失踪。” “咳。”裴乃勋轻咳示意她言词准确点。 “他现在确认还活着。那么他是怎么度过这么长时间不被人发现的呢？他的银行卡有监控吧？” 林宛晴听愣了，脱口：“对哦？” 一个年纪大把的神志又受到刺激的专家，是怎么生活的？不管怎么生活总得花钱吧？他要是提取银行卡，早就被警察找到了，也轮不到裴氏特别事务所插手了。 裴乃勋口头表扬向当当：“不错，思维很敏捷，抓住了关键点。” “然后呢？”向当当淡定问。 裴乃勋看看手表，沉着说：“所以，你们要有心理准备，也许见到的薄教授跟你们想像中的相差很远。一个能躲过警察铺天盖地寻找的专家，自有他的生存方式。” 林宛晴转转眼珠：“捡破烂度日，流浪各地？面目全非了？所以，警察找不到？” 向当当大力拍在她膝上，笑夸：“有道理！继续发挥想像。” “什么想像？我这是合理的推论？”林宛晴揉着膝盖，不满：“你手劲就不能悠着点？看，红了。” 她穿的是中裙，向当当拍巴掌下去，皮肤真的红了一块。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这么细皮嫩肉。下次绝对掌握好力道。”向当当赔礼。 林宛晴嘟嘴：“还有下次？” 向当当摇头：“没有了。” 裴乃勋冷眼旁观，内心忽猜：向当当不是因为座位在生气吧？那是冤枉他了，票是任意分配的。他真不是将身边座位故意给林宛晴的。 到站以后，到市区入住早就订好的酒店。 裴乃勋一间，向当当和林宛晴同住。两人都在心里翻白眼，表面上却并没有显露出来，还一团和气的进了房。 床铺都是一样的，没什么可争选的。 在衣柜前，林宛晴一件一件张挂起自己昂贵的品牌衣裙，不时看一眼向当当。 向当当虽然是三线城市的草根出身。可是拜她前职业的成功所赐，她也是很讲究穿戴打扮的。所以，拿出来的换洗衣物并不比林宛晴逊色。又因为她高挑窈窕的身材，有好几件都胜出林宛晴了。 “哼！打肿脸充胖子！”林宛晴暗暗翻个白眼。 向当当笑趣：“你不用打肿脸呀。你脸本来就圆胖。” 林宛晴气的跺脚：“你胡说！我哪里胖了？有本事比比腰围？” 她个头娇小，除了脸稍为圆娃了点，身上真的瘦。是以，同样瘦的状态，矮个子腰围比个子高挑的估计小半寸。 向当当神定气闲：“要比就比三围呗。看谁最标准？最黄金比例？敢吗？” 林宛晴噎了下。 她当然身材不差，一向是很自信的。只是向当当不用比，肉眼就看得出三围很标准。有胸有腰有屁股，腿还毕直修长。 气死人了！林宛晴重重关上衣柜门，扭身：“我去找裴三哥，你不要学我？” “学你什么呀？”向当当嗤的一笑。 林宛晴眨巴眼，晃下头：“就是不要跟着我做啊。” “切！真是内心戏多！”向当当很不屑：“我去冲澡。冲去这一身的风尘仆仆，然后就静等着你的裴三哥上门找我来。” 林宛晴脸成猪肝色，反唇相讥：“你不是戏多，你是想多！裴三哥会主动来找你？做梦想去吧。” 她摔手出门，向当当是真的去冲凉了。 公历六月下旬的天气，已是相当闷热了。向当当通体舒畅的出浴室，吹干头发，瞄一眼窗外。快到黄昏了。天边有一抹暗沉的云霞。 ‘咚咚’敲门声。 “谁呀？” “是我。”裴乃勋的声音好听响起。 就穿着浴衣，披散着半干半湿的头发，向当当拉开门，看着衣着整齐的裴乃勋，双手抱臂笑趣：“有事吗？” 出浴的向当当肤色相当好，就跟上了妆P过加滤镜似的，粉嫩白里透红，眼波澹澹有神，嘴角上翘，笑容自然又清爽。 裴乃勋眼眸一收，凝滞少许，认真：“怎么这么久没下楼？晚餐开始了。” “马上就来。”她看一眼左右：“林宛晴呢？” “她在餐厅等。” 听这么一说，向当当手指抵着下巴，将裴乃勋从头到尾打瞄一遍，然后满面笑容：“稍等，我马上就来。”回身入内，又探头出来叮嘱一声：“别走开哦。” “嗯。”裴乃勋回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第80章 识破 五分钟后，套房里传出向当当惊惶的尖叫：“啊，有蟑螂啊！”接着，房门飞快打开，向当当衣衫整齐，但头发乱乱的跑出来，拉着裴乃勋花容失色：“老大，快，快点帮帮忙。” “怎么啦？” “有蟑螂！”向当当推着他：“快点呀，就在桌脚……” “呃？这……”裴乃勋相当为难。 向当当却不容分说将他推了进门，一副女生惯常用的神情：“哎呀，太可怕了！老大，快去除害！别让宛晴久等。” “……那行吧？”裴乃勋试探着往里走。 身后，大门被关上，然后听到有异样的轻微声。 “开门！”裴乃勋扑过来拽门，大门拉不开。却听向当当嬉笑的声音透进来：“门呢从外面反锁了，你一时半会是出不来的。好好在里面待着吧！林宛晴！” “咝~你，你说什么？”裴乃勋的声音有点变形。 “呵呵，易容果然了得，差点就被骗过了。”向当当贴着门气恨恨：“林宛晴，你露马脚了！在屋里好好面壁反省吧。哼！” 气死她了！亏向当当自诩识人无数，差点就阴沟里翻船了！ 林宛晴实在太有迷惑性了！裴乃勋比较面瘫，表情好模仿暂且不提。声音也仿的很像。但重点是她的身高徒然拨高是怎么回事？ 不到一米六的林宛晴是怎么装成一米八五左右的裴乃勋滴呢？ 不顾房门被拍的响，向当当用手指梳拢着头发，带着一连串的问号跑到餐厅。 裴乃勋在窗边静等，侧脸宛如雕像，惹的前后左右的女食客们纷纷投以炽热的眼光。这年头，美女常见，天然帅哥罕见。且帅的不娘泡不装逼又养眼的，更可遇不可求！ “不好意思，久等了。”向当当坐到他对面，甩一下头发。 裴乃勋略奇：“宛晴呢？她不是去叫你下楼吗？” “哦，她忽然不饿了，说要减肥。不用等她了，我们先吃吧。”向当当撒这种小谎从来不用打草稿。 裴乃勋还是存疑。 林宛晴不胖啊！再减就成纸片人了！ “你还不相信我？”向当当撑起下巴看着他笑。 “信。”裴乃勋只好选择相信。 向当当一点不怕谎言被揭穿。林宛晴扮成裴乃勋去敲她的门，不管是玩笑还是故意试探，过错在先。就不信她傻白甜的自打脸？ 菜上来了，向当当边吃还边小声问：“晚上就开工吗？” “嗯。” “有具体方位吗？” 裴乃勋从容自若：“没有。” “嗯？”向当当抬眼困惑。 “有线索表明教授在市区出没，有两个大概的方位，具体未知。” “两个？又要兵分两路吗？”向当当很自然的这么想。 裴乃勋停手，凝眸望她：“你跟宛晴都是新手，不适合单独行动。所以，不分。” 向当当拿餐巾擦拭嘴边，还是追问：“可是，如果没危险性的话，我觉得分两路，效率会比较高。你觉得呢？” 裴乃勋沉吟：“有道理。不过，陌生的城市，又是夜晚，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性。你的自卫术，还没开练吧？” “这你就不用担心。我包包里常备辣椒喷雾，电击棒之类的武器，普通歹人，我能对付。当然，要是遇上素姬独眼龙那个级别的，肯定得歇菜。” 话音才落，向当当又惊疑：“诶？凭什么我跟你就默认兵分两路，我独个自成一路？” 这不废话吗？林宛晴加入才第二天，崭新新的新人！她，好歹正式入职，实习合格，可以出师单飞了。 裴乃勋伸手过来拍下她的手掌，温言安抚：“别胡思乱想了。听我安排。” “啊呀！”身边忽插入一个不合谐的惊诧。 两人同时转头，对上林宛晴虎视眈眈的盯视。 林宛晴被识破，被反锁在屋里，拍门后引来服务人员。于是就好心的找经理来打末门。她也由气愤到冷静，然后镇定的换了装，洗漱一新没事人似的款款来餐厅。 谁知，她一眼就看到裴乃勋跟向当当面对而坐，互相凝视。等她走近吧，裴乃勋还伸手覆盖上向当当放在餐桌上的手背。 “你，你们……”林宛晴仓皇失措，乱了下方寸。 裴乃勋若无其事收手一摆：“坐。” 向当当故意斜起眼睛搓揉着被摸过的手，对林宛晴：“林姐姐呀，不是嚷着减肥吗？怎么？想通了？” “谁……”林宛晴气愤的扬脖子要揭穿她的假话，忽然想到什么，生生咽下，不甘心的坐到裴乃勋身边，果断换上可爱的笑脸，软软解释：“初来乍到，水土不服，我没胃口。” “我带了各类药一会拿给你。”裴乃勋不能不管手下的健康，沉声道：“多少还是吃点吧？肚内空空，对胃更不好。” “嗯。”林宛晴乖巧答应：“那就来份沙拉就好了。” “沙拉？”裴乃勋作主，还是添了一份肉粥。 林宛晴享受着裴乃勋的关怀，得意的对着向当当挤眼挑衅。 幼稚！向当当很无语！她撑着下巴，扭头看窗外渐深的暮色。就林宛晴这些小伎俩，她早就不屑一顾了好吧？ 许是她神态太过淡漠，又一直没再说话，裴乃勋小小的忐忑了：又生气了吗？眼里只能有她，当全天下女人死光光的条件，好像没达标？ 可是，林宛晴是他手下，新加入就出差，水土不服不能不管啊！ “当当，你不吃了？”林宛晴观察着她的神色，还明知故问。 向当当扭回头，笑：“饱了。” “那你不用在这里坐着干等。你去附近转转熟悉地形吧？”林宛晴开始支使她了。 “你不是不舒服吗？我陪你啊。”向当当笑的干巴巴。 林宛晴拿手肘轻捅下裴乃勋，羞怯：“有裴三哥陪着我就行了。” 呃？裴乃勋赶紧挪开，正要说话，向当当却笑眯眯：“不好意思，我忽然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要讨教老大。林姐姐，你慢用。我跟老大去休闲厅边讨论边等你。” 裴乃勋很配合的起身，严肃：“宛晴，不要急。我们会等你一起。” 第81章 你想多了 林宛晴脸色大变，拦阻：“裴三哥……” 裴乃勋径直跟着向当当朝休闲厅去了，义无反顾没有回头。 “哼！手段卑劣！”林宛晴气的一扔调羹。 三线城市草根穷女，就是心眼多，鬼名堂多，借口多！难怪书上，电视上常演优质白富美们，都败给了心机绿茶灰姑娘。 还真是艺术来源生活啊！或明或暗的较劲下来，林宛晴对阵向当当，并没有占多大的上风。 哎呀，怎么办呢？三人行，必须得一个出局。 林宛晴琢磨着这么好的出差机会，多个向当当，诸事不顺。怎么才能引起裴乃勋的特别关注呢？况且，向当当抛开出身不说，别的条件不比她差，是个劲敌。就算她无意，裴乃勋暂时也无情，相处久了，难保不产生暖昧。 休闲厅，向当当倒杯水，自己先喝了，舔下嘴，下巴一抬，笑着打趣：“裴乃勋，感觉怎么样？” “什么感觉？”裴乃勋茫然不知。 “优质白富美对你有意思的感觉呀？你不要说你没看出来啊？” 裴乃勋似乎吓一跳：“什么？真没看出来。” “你不是装傻吧？”向当当可不信。都这么大人了，还单纯的跟幼儿园小朋友似的？ 裴乃勋认真回忆了下，摇头：“没觉得。她比较娇气一点，可能粘人一些，但无关风月，你想多了。” “哦，无关风月？”向当当耸耸肩，并没有跟他展开辩论。 才开始而已，林宛晴做的也不是特别过火明显。对于感情迟钝的裴乃勋来说，的确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不急，向当当嘴角噙丝坏笑，以后相处的日子长着呢。看林宛晴上窜下跳表演拙劣的倒追术，也挺好玩的。 至于裴乃勋会不会被感动被追到，向当当内心没什么波动。 他这么优秀出色，被其他女人喜爱展开追求，无可厚非。重要的是他到底意志坚定不？说的话算数不？如果不算数，向当当也无可奈何啊！ 别人的意志不是她可以决定的。她能做的就是稍加防范，然后吃瓜看戏，如此而已。 “……向当当？”裴乃勋踌躇片刻，试探问：“你不高兴？” 向当当调整下情绪，诚恳又肃目点头：“是，很不高兴。” “那我……”裴乃勋转念就想到什么。 “私底下你怎么能连名带姓的称呼我呢？太见外太客气了吧？”向当当很快就把理由摆出来。 “……是这样啊。”裴乃勋稍愣后，微微笑了。 艾玛呀，笑的真好看，如沐春风啊！向当当抓紧时间欣赏这一闪而过的笑容。 “好吧，私底下，我叫你当当。”裴乃勋谨慎同意了。 向当当却不卖账了，撇下嘴：“公开台面上，不可以吗？” 裴乃勋思索了下，认真回：“可以。” “就是喽。你叫胜男，小姿，宛晴都那么顺口，怎么到我这就得连名带姓呢？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呀？” “没有。”这是冤枉裴乃勋了。他从来不会对自己招揽进来的手下有意见？有意见，他还会招进来吗？ 向当当就持续皮笑肉不笑。 “我并没有，你误会了。”裴乃勋解释起来空洞苍白。 “好啦，我知道。”向当当展现大方的一面，和气笑：“不讨论这个了。咱们毕竟是来出公差的，不是私人游玩。” “嗯。”裴乃勋没觉得不对，很赞同。 “你还有什么信息没有跟我们共享？”向当当首先言归正传。 裴乃勋摇头：“有关薄教授的信息，差不多就是资料上写的那么多了。” “那个出土文物，你知道是什么吗？”向当当小声问。 裴乃勋迟疑少许：“大概猜到，但不确定。” “很贵重？很有价值？世界第九大奇迹？”向当当很好奇。 裴乃勋嘴角轻微少勾，似笑非笑又苦笑不得：“如果确认，那就不是奇迹，是灾难。” “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远古外星人遗留产物？”脑洞大的停不下来。 裴乃勋无语瞅着她。 “嘿嘿，我就这么瞎联想一下。”向当当不好意思笑了。 “你的联想能力，还是很宽广的。” 也不知是贬还是褒，向当当也没追问。换话题：“那个，薄教授受到刺激昏迷醒来后说的到底是什么疯言疯语？” “还不到时候。”裴乃勋是这么答复她的。 “就是我的级别不够知道？”向当当拎得清。 裴乃勋别开脸，这也算是默认吧？ “好吧，我不多嘴追问了。那就开始工作吧？”向当当不跟他多计较。 裴乃勋很满意她的懂事明理，很合格的女友！不添乱不堵心也不过分撒娇吃醋，感觉不错！ 没过多久，林宛晴就过来会合了。 华灯已起，徐省的夜晚繁华热闹。 他们搭车来到可疑的街区，举目四望，人头攒动，竟然还是闹市区。车如流水马如龙。 “另外的街区就在隔壁街吗？”向当当问裴乃勋。 裴乃勋看手机搜出的地图，摇头：“在运河边。” 每个市区都有一条横穿的河，沿江风光带一向也是人多的热闹地方。 “我去运河边看看。”向当当自告奋勇。 “不行。”裴乃勋不允许她单独行动，不安全。 向当当却不在意笑：“老大，你放心。我有分寸的。第一，我就是去转一圈，保证在九点之前回来。第二，我们时刻保持电话通顺，有什么意外，随时联系。第三，沿江的街道一向人多热闹，安全性比较高。” “不行。”裴乃勋还是否决了。 林宛晴眼睛溜下二人，笑说：“当当呀，你就别逞能冒险了。免得给三哥添乱。” “我这是分忧好吧？你理解力怎么这么差？” 裴乃勋诚恳：“当当，谢谢你的善解人意。不过，我还是不同意你独自行动。” “好吧。”向当当不固执。 他们沿着街头一点一点观察四周固定的人，流动的行人不在考虑范围。 薄教授走失时已是花甲之年，头发白了。现在的话，估计更老更憔悴也更老了吧？ 第82章 公平竞争 林宛晴就真的专门盯着流浪汉啊，乞讨人员什么的观察。好些都是成群结队的，单一的并不多见。 向当当早就把薄教授的形象记在脑海里，慢慢的留意身边的人，有没有跟教授形象高度重合的。眼睛都瞄酸了，收获等于零。 看着裴乃勋在街另一边，林宛晴挪到向当当身边，幸灾乐祸的笑：“怎么？上赶着讨好没成功，很郁闷吧？” “我郁闷的是你，怎么能脸皮这么厚呢？”向当当不客气呛她。 林宛晴白她一眼：“论起厚脸皮，你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你别自谦了。主动交待吧？为什么要扮成老大？”向当当也等着这个机会算秋后账呢？ 林宛晴却掩齿巧笑：“哟，你不但是脸皮厚，还缺心眼呀？这还用得着问。咱们彼此心知肚明啊。” “我不明？” “呵呵呵。那你就是缺心眼了，逻辑没毛病。”林宛晴得瑟的快乐笑。 向当当也没恼怒，只是叹气：“我这人虚心，你遮遮掩掩不肯明说，那我去请教老大好啦？”她作势要走，被林宛晴一把拉住。 “你干什么呀？一点小事就去麻烦三哥？没看到他正忙吗？这么不体谅不懂事，真不知是怎么混进来的？” 向当当张大嘴，好笑又好气：“哎哟，林姐姐，你这就是质疑老大能力的意思了？你明察秋毫，你来当事务所老大？” “我？你别瞎说！我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林宛晴一不小心把裴乃勋拉来躺枪，赶紧撇清。 向当当咧嘴一笑：“可是，我听着有呀。” “你那是什么破听力啊？” “哦，我又成破听力了？”向当当抠下鼻，翻她一个白眼：“那我去问问老大，到底你是几个意思？” “哎，别去。” “我要去，我得虚心好学。”向当当认真道。 林宛晴拽着她，跺脚恼：“你，你存心的是吧？” “我缺心。” “行了行了，我那是口误。”林宛晴挥手：“咱们两人的事，你干嘛非得把裴三哥拉进来呢？” “我没拉呀。”向当当眨着无辜之眼：“我就是去虚心请教你话的意思嘛。” 林宛晴鼓着嘴：“少来！你就是背后告小状。” “好冤。不行，我得去找个青天大老爷为我平冤！”向当当举步朝裴乃勋去。 林宛晴使劲拉着她，急了：“好了好了，我说错了！向当当。我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 向当当甩开她的手，正正衣襟，斜起眼角：“早坦荡点不就完了吗？非得阴阳怪气说话，显你有说话有腔调是吧？” “你才阴阳怪气！”林宛晴剜她一眼。 “废话少说行吗？”向当当等的不奈烦了。 林宛晴四下看看，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裴乃勋离的也有段距离。月光和着路灯的光，映的市区明亮如白昼。 清清嗓子，林宛晴正正面容，对向当当肃然：“我宣布，我林宛晴很喜欢很喜欢裴三哥，认定他是我真命天子，非他不嫁。闲杂人等识趣点，乖乖回避消失。尤其是你！” “哇哦！”向当当的反应很不套路化，还小小鼓掌。 她竟然觉得这一刻的林宛晴形象高大不少，令人刮目相看。 喜欢一个人就大声说出来，不藏着掖着，坦荡大方没什么可丢人的！又不是当情妇做小三。喜欢本就是很美好的事。 当然如果是两情相悦那就更美好，值得歌颂了！ “你……”林宛晴也意外她的举动，不知所措了。 向当当敛正容色，眼神犀利清明：“除了最后一句，我其实是支持你的。” “你？”林宛晴傻了会眼。 “不过，我得说明一下，你喜欢裴老大，关我什么事？” 林宛晴回过神，高傲的抬下巴：“算你有自知之明。” “但是我哪天要是也喜欢他了，当然会跟你公平竞争的，而不是识趣回避。”向当当补充说明。 “什----么？”林宛晴炸了毛。 “安静！”向当当双手在空中按了按，示意她：“成年人，请理智对待。不要双标！” “你？我……”林宛晴咬咬下唇。 裴乃勋还是自由身，她喜欢的，别人就喜欢不得？还没成双成对呢？她林宛晴没有底气显示霸权。 “公平竞争是吧？好，我接招！”林宛晴也是二十多岁的人，还留学海外。又在这人来人往的街上，实在做不出泼妇骂街的嘴脸来。 向当当一甩头发，冲她侧头露出广告笑容：“不，是你出招。” 她把话说明了，就出招去倒追裴乃勋呗！这个是她的自由，谁也不能拦着。就是当事人裴乃勋也拦不着别人喜欢倒追。 “哼！”林宛晴送她一记鼻哼。 裴乃勋长看的眉头紧锁，个长腿长，举目巡睃四周。 什么也没有！没有薄教授的气息，也没有妖气！ “怎么样？找到什么了？”向当当漫步过来问。 裴乃勋轻轻摇头。 “那，转战运河边？” 抬腕看看时间，裴乃勋有些犹豫：“明天吧？” “打铁趁热嘛。”向当当精力十足笑说：“现在也不早，还没到九点呢？” 林宛晴也赶过来，嗲声软音：“就是呀，裴三哥。晚上跟白天的搜查效果，可能是不一样的哦。” 向当当睃她一眼，林宛晴也溜她一眼。 二人视线接触，达成一个不成规的默契：那就是有关方才二人对话，仅限二人知道。当事人裴乃勋得蒙在鼓里。 再次看看表，鉴于女手下都这么热情积极，不便打击做事的积极性，裴乃勋最终是同意了：“好吧。” 运河离市区有点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们是打车前去。向当当跟林宛晴坐在后排，互相瞪视，互相别开脸，再阴沉的互视，内心戏比较多。 副驾位的裴乃勋浑然不觉。倒是出租车司机对这仨人组合比较好奇，留心关注了一下，暗暗揣测了好几个版本的三角恋故事。 河边有一条街，以夜宵为主。这天还没太晚，就三三两两坐了食客。 林宛晴拿手扇着空气中的混合味，嫌弃说：“好脏臭啊！这环境，还有心情吃东西吗？” 第83章 启发感觉 裴乃勋是不会回答这种问题的。 向当当呛她一句：“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切！难怪穷人得癌的越来越多。病从口入这是常识。” “说的你们富人不得癌似的？要不要我举例子来说明呀？比如世界首富的妈妈，吃的讲究吧？还不是得癌去世的。再比方弯弯岛某个很有名的富商，有钱吧？老婆得癌去世的。还有……” “停停停。”林宛晴搭拉眉头，不悦：“你这是哪听来的消息呀？” “你管什么消息渠道，反正我说的是事实吧？”向当当理直气壮。 林宛晴撇下嘴：“特例而已。” “哟，还死鸭子嘴硬呢。”向当当掳起袖子：“行，我就给你搜出最权威的数据来。” ‘咳咳’裴乃勋清下嗓子。 向当当不好意思笑笑：“哦，我歪题了。咱们，做正事要紧。” 林宛晴相当高兴，她把这个看成是裴乃勋护着她的信号。得意的冲向当当挑眉，然后紧跟着裴乃勋问：“裴三哥，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呢？” “分散找一找。”裴乃勋看一眼向当当，面无表情：“注意安全。” “是。” 向当当转身朝大排挡夜宵街去。林宛晴抢前一步：“哎，向当当，你干嘛走这边？” “你莫名其妙啊。”向当当翻她白眼。 “我早就打算好，走这边了。你去哪边吧？”林宛晴呶嘴指使她。 向当当歪头看着她，抖了一下腿，冷笑：“你不是嫌弃这里脏臭吗？” “跟我找人，是两码事。”林宛晴拦在她前面。 民以食为天！薄教授不管变成什么样，吃饭还是头等要解决的大事。所以夜宵街大排挡，很可能会有他出没的身影。 向当当睃她几眼，就把她那点小九九看清楚了。 不以为然摆手：“行，让给你。” “这还差不多。”林宛晴满意笑了。 新人嘛，又在裴乃勋面前，当然得图表现喽。如果是她把薄教授找到，那是功劳一件，很涨面子刷存在感的大好事呢！ 向当当对天吹口气，就沿着河堤栏边悠哉，胜似散步。 “当当。”裴乃勋走过来：“你跟我一起。” “好呀。”向当当笑嘻嘻的回头张望一眼。 林宛晴也回头，看到裴乃勋跟她并排一起的画面了，脚步明显一滞。 得，失算了！ “哎呀，还是江边凉爽啊！”向当当拨一下头发。 裴乃勋道：“你心情不错嘛。” “那是当然。这，相当于是咱们第一次压马路吧？”向当当笑着问。 “是的。” “有没有很激动？” 裴乃勋感受了下，据实摇头：“没有。” “有没有很愉悦？” “没有。” 向当当叹气做悲苦状：“为什么别人家的地下情充满刺激又心跳加速，咱们完全不一样呢？” “这……”裴乃勋不懂。 别人家地下情真的很精险？那是出轨偷情吧？ “当当，我们是在工作。所以，感受会不一样。”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向当当瞅定他，沉思三秒，换个话题：“裴乃勋，你少年时期有没有暗恋过女同学？” “没有。”只有女同学暗恋明恋他的。 “你有没有很欣赏过某位优秀的女性？” 裴乃勋反问：“我母亲算吗？” “不算。是同龄的，差不多年纪的。” “哦？好像有？”裴乃勋不太确定回忆：“父执辈有名同龄女性，各方面很出色，我跟她聊过几次，还比较投缘。她的某些见解，很独到，很新颖，给我很大的启发……” “打住一下。”向当当满眼期待：“认识她后，有没有时刻想很快再见到？” 裴乃勋摇头：“也没有。” “那，只要她出现在视野里，你会从心里感到愉悦欢喜吗？”向当当盯着他问。 认真回想了下，裴乃勋迟疑：“还是挺高兴的，有一点点吧？” “那就对了。”向当当拍板了：“这就是欣赏好感，喜欢的第一步。” 裴乃勋终于动容：“这是喜欢？” “废话！说明你曾经情愫初开过，不过没开花结果，一点点好感就磨灭在萌芽中了。” 可是，裴乃勋现在回想起来，内心不起波澜啊！很是平静，他甚至要再三回忆才知道对方长什么模样。 “当当，这不算是前女友吧？” 向当当宽他的心：“不算。你们这八杆子还没打着呢。裴乃勋，我提起这个，是启发你的感觉。就是如果喜欢一个人，那么只要听到她的声音，看到她的背影都是会从内心感到快乐。咱们俩，名义是恋爱，可压马路，跟陌生人似的，不太正常啊。” “哦，我明白了。”裴乃勋算是知道她的良苦用心了。 “慢慢培养，不急。”他并不在意感觉的迟钝。 两人朝夕相处，总会处出感情来。反正白犼选择的向当当，准没错。 向当当也不多说，扭头望空翻个白眼。 就这感情白痴低能儿，林宛晴还当宝抢呢！能憋屈死！ 夜景迷人，晚风轻拂。 沿江这一带乘凉的，散步的市民特别多。 江面宽阔，江水半清半混，不时有几只观光船缓缓滑过。 不远，围着一堆人，尤其是小孩子和年轻情侣最多。 向当当路过，凑看一眼，向裴乃勋道：“有冰淇淋卖。你渴不渴？” “谢谢，我不渴。” “那你等我一下。”向当当还真有点渴了。 她挤上前，挑了一支巧克力味道的，付完钱看一眼卖方，是个眼睛灵活的青年。手脚很麻利，算账也很快。 “帅哥，问一下，你一直在这里卖冰淇淋吗？” “没错呀。自打天气转热，我每晚都会上这里来卖冰淇淋。当然，下雨天除外。” 向当当回头招呼：“裴乃勋，过来帮忙。” “怎么啦？”裴乃勋闻声赶过来。 “帮我拿着冰淇淋。”向当当塞给他，然后掏出手机划拉出薄教授的照片，笑容亲切可人的问青年小贩：“麻烦帮我认一下这个老人家，好吧？” “没问题。”美女相求，还是客户，很难拒绝。 借着路灯和月光细看一回，青年冰饮小贩砸巴嘴：“这么精神的老人家，我要见过，应该有印象才是？” 第84章 争表现 “那这样呢？”向当当急忙修饰一回，薄教授除了眼睛和鼻子，其他地方都长着胡子，乱糟糟的。 “咦？这个……”冰饮小贩凑过来仔细看了好久，吞吞吐吐：“好像前些天，在这里的一个算命老头？” “算命？”向当当跟裴乃勋对视一眼，各自看到震惊。 “是呀，是个外地的算命老头，浑身又脏又乱又臭，还摆开个地摊替人算命。价钱还很低，一瓶水，几个面包就可以。不过，没有人靠近。” “他，后来呢？”裴乃勋举着快化掉的冰淇淋追问。 “后来，有人见他可怜，就自愿送他几瓶水几个面包，他高兴的收起地摊，走了。” “去哪了？” 回想了下，手一指方向：“朝那边去了。” “谢谢。” “诶？我不能肯定就是你们要找的同一个老人家哈？”青年小贩很诚实的先把话说清楚。 向当当亲切温和笑：“不管是不是，还是要谢谢你。” “嘿嘿，不谢。” “当当？”裴乃勋将冰淇淋还给她。 向当当一看就差点跳起来：“我的天啊，都快要融化了……” 看着手上快融化的冰淇淋，裴乃勋轻叹一声：“我再买一个。” “好呀。香草味的。”向当当贴心的递上纸巾给他擦手。 当裴乃勋将新的冰淇淋交到向当当手中时，林宛晴冲过来：“我也要！” 她看起来有些狼狈！ 精致的妆容早就化了，额头有几缕头发被汗浸湿了，衣服上有污渍油渍，白嫩的脚背上还有一道黑脚印。 “林姐姐，你逃难回来了？”向当当使劲憋着嘴忍笑。 林宛晴胡乱抹下汗，按下气喘吁吁：“那鬼地方，就不是正常人该去的。气死我了！”瞅一眼凉气嗖嗖的冰淇淋，苦着脸楚楚可怜说：“裴三哥，我也渴了。嗓子快冒烟了。” “你不会自己买去？”向当当往裴乃勋身后一挡，阻止的意味很浓厚。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买去？要裴三哥买给你？”林宛晴不满了。 向当当抢着注解：“错！我这只冰淇淋是老大奖励我的。因为我凭自己的敏锐直觉，探查到一点点薄教授的最新消息了。” “蒙谁呢？”林宛晴才不信了。 “你这人怎么就这么多疑小心眼呢？” 裴乃勋轻轻绕开向当当，还是很绅士风度的去给林宛晴买一杯冰茶递上：“喝水更解渴。” “水？”林宛晴要的是冰淇淋。 向当当差点噗哧笑出声。她故意当着林宛晴的面，伸出舌头舔着冰淇淋，一口又一口，还砸巴嘴：“好甜哦！甜丝丝的，好像初恋的味道。” “切！”林宛晴扭身就坐到旁边椅上，愤愤然的拧瓶盖。 突然，灵机一动，她甩着手，朝裴乃勋撒着娇：“裴三哥，我拧不开。” “不会吧？我来。”向当当不给她机会示弱博怜惜。 林宛晴凶巴巴：“你是裴三哥吗？” 裴乃勋只是迟钝了点，并不笨。这时节看出来了，这两个女人，不是单纯的拌嘴，而是围绕着他展开明争暗斗。 苦笑不得的裴乃勋还是替林宛晴拧开了瓶盖。 向当当就仰起头，摊开手：“哎呀，老大帮个忙，帮我擦下嘴边，我双手没得空。” 这，会不会太明显了？裴乃勋眼角余光四下一扫。 林宛晴见鬼一样瞪着她：“哎，向当当，你不要太过分了？” “不好，冰淇淋残渍要流到脖子去了……”向当当充耳不闻继续装双手没空。 裴乃勋深吸口气，很笨拙生硬的拿纸巾给她胡乱一抹，淡漠：“好了。” “谢谢老大。”向当当一个挑衅的眼神就射向气红脸的林宛晴。 跟她抢占男人注意力？哼，你还嫩点！老娘不是吃干饭的。她的前职业可是以钓富公子为主哦。 “你，你无耻！” “你无情无义无理取闹。”向当当淡定的接下句。 林宛晴气的跺脚：“你才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向当当嗤的一笑：“你穷摇戏看多了吧？我才不陪你玩这种无聊文字游戏了。慢慢喝，别呛着了。” 她施施然舔着冰淇淋走向旁边低头看手机的裴乃勋：“老大，接下来怎么办？” “当当，你来，重新修正一下薄教授的肖像。” “就是我刚才那样的信手涂鸦式修正？”下落不明的薄教授不可能还跟原来似的光鲜亮丽。所以，向当当很识时务的给冰饮摊贩看的是改动版的。 “对，改的正规一点。” “行。” P图修图什么的，向当当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她三下两下的把冰淇淋啃完，嘴里呼呼吐着冷气，低头猛修图。 裴乃勋心有所触，静默看她。 明明可以将没吃完的冰淇淋依样画葫芦转交到他手上，这一次却选择了自己大口大口吞完。她其实并不刻意因为他挑起争斗。 林宛晴又见缝插针的晃过来奚落：“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拿着手机修图玩呀？” “宛晴，你那边有什么发现？”裴乃勋面无表情的转向林宛晴。 林宛晴眨巴眼睛，扁着嘴，可爱脸扮着无辜：“裴三哥。我，我尽力了！那个地方，实在太脏太乱太差了！到处是污水横流，还有臭流氓冲我吹口哨，油烟味，烂菜叶，好多……我，我还是坚持走完那条街，可是……” 一无所获回来。不对，收获了一肚子的怨气。 “没关系，尽力就好。宛晴，你做的不错。”裴乃勋还是口头表扬一回。 娇滴滴的富家小姐，能有这个单独行走夜宵街勇气就不错了。不能奢望太多。且她虽然一脸怨气的转回来，可也没哭鼻子啊！同类比，算难得可贵了。 “谢谢裴三哥。”林宛晴的脸色终于阴转晴了。 向当当专心致志的修改完，递给裴乃勋：“这样可以了吗？” 薄教授除了头发花白外，胡子还拉碴，且黑白相杂很乱，脸上还故意显脏兮，唯有那双眼睛一点没动，炯炯有神，直透出屏幕。 “这谁呀？”林宛晴探头过来，不认识了。 第85章 露台见 向当当得意：“认不出来了吧？” “切。”林宛晴又再认真看了眼，蓦然：“是薄教授。这双眼睛，我认出来了。” “是他。”裴乃勋保存好后，就发给她们：“从明天开始，我们凭着这张画像，在教授曾出现的地方仔细的向路人打听。” “不是闹市区和这里吗？老大，范围是不是太小了点？”向当当提出质疑。 “咱们人手有限，先从小范围问起。” “哦。” 林宛晴的斗志重新燃起，期待问：“那现在呢？” 看表，裴乃勋面沉如水，说：“回酒店，休息。” 赶一天的路，到这里又马不停蹄的夜查，两个年轻姑娘家，想必力气透支的厉害吧？裴乃勋是合格的上司。 “我不累，裴三哥，我一点不累。”林宛晴还弯起双臂显示她的力量。 向当当吹下额前的斜刘海：“我累了！” “那你先回酒店吧。”林宛晴挥手。 “行，你们慢慢找，我先回去了。”向当当不客气。 要是通宵玩乐，她还有精力。可做事，她就真的感到乏力了。 裴乃勋用不容质疑的语气：“一起回。” “哦~”林宛晴怏怏应。 回程很顺利，到酒店各归各屋。 林宛晴第一个先冲进浴室。看到镜中自己狼狈的窘态，她差点哭了！她刚才就以这副尊容在裴乃勋面前晃悠？ 好丢脸哦！干嘛没人提醒她？嗯，都怪向当当，明明看见了，也不说一声。存心的吧？ 于是，洗得香喷喷的林宛晴出浴室，对着等待的向当当投以怒目。 “现在不想跟你吵。等我洗个澡先。”向当当无视她愤愤目光，进了浴室。 林宛晴倒在床上，还在腹内打草稿：怎么先声夺人？怎么把向当当的气势压下去？ 等向当当洗好，裹着浴袍出来一看，林宛晴已经睡着了！ “还逞能？明明累趴了。”向当当失笑，替她盖上一条薄毯子，挡一下空调的凉风。 相反，冲个热水澡的向当当精神恢复了，体力也没下降。歪躺在沙发上再复习一遍有关薄教授的信息资料。 考古界权威，一言九鼎的专家，享受国务院津贴的高级知识分子。一辈子勤勤恳恳，没有黑点，没有负面新闻。学术上也颇有建树，发表的文章在国际上很有影响力。 这么一个专家教授，怎么就因为一件未鉴定的出土文失踪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呢？ 那个出土文物到底是什么？ C市，也不是什么重点一线城市啊？倒是出不少历史名人。不过名人墓葬也不至于他失态吧？ 向当当没找到要点，又开动脑筋。 徐省？为什么他有行踪在这里出现？是他本人发现什么了吧？ 但奇怪的是，全国上下动用警力都没把他堵到，是怎么做到的？反侦查意识也太强了吧？他一个专家教授有必要处心积虑的躲避警察的寻找呢？ 看下时间，向当当走到阳台，打电话给商姿：“小姿，帮我一个忙。” 商姿也是属夜猫子的，她端着杯热气腾腾咖啡，推推眼镜，爽快：“说吧。” “帮我查一下，当年C市有关出土文物的所有新闻报道。豆腐块那种也行。跟这件事有关的都帮我搜集一下。” “当当，资料里写的很清楚了。” “这是官方的书面资料，总觉得有些东西他们不会摆在明面上。” 商姿想了下：“可以是可以。不过，你有疑问的话，问老大啊。他当年还亲自去了一趟C市呢？” “是吗？” “是呀。当年？其实也就是两年前吧，老大就亲自去了C市。当时他没说这件悬案，我猜是为这事。” 向当当眼光放远，盯着远近或明或暗的灯火，沉声问：“小资，你是几时加入事务所的？” “两年前啊。”商姿嘿嘿笑了：“其实事务所成立多少年，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加入时，那炫和舒珩都已经在了。” 题外话说完，商姿就忙去了。 向当当就坐在阳台吹夜风，同时思忖：裴氏事务所，是近年才成立的吗？主业猎妖，副业解决疑难杂症？裴乃勋个人的意思，还是背后有人授意的？ ‘叮’有信息进来。 向当当低眸扫一眼：“还没睡？”是裴乃勋发过来的。 “精神忽然大振，没睡着。” “过来。”裴乃勋言简意骇。 向当当倒吸口冷气，这么晚，去他房间？影响不好吧？她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女人！两人还在地下情状态中，她是不会让他占便宜去的。 没理他，向当当回屋喝水，等商姿的消息。 很快，又进来条信息，裴乃勋多打了几个字：“过来，说说薄教授的事。” 切！谁信？想借工作之便揩油吧？看着挺感情低能的，没成想男人一到晚上就露出狐狸尾巴了！向当当继续不理睬。 电话铃响起，向当当急忙接起，怕吵醒了林宛晴。 那一头的裴乃勋冷着脸色：“没看到我的信息吗？” “看到了。太晚了不方便。”向当当也拉长脸。 裴乃勋撑下额头，语气转冽：“你麻烦小姿怎么不考虑不方便呢？” “你怎么知道我去麻烦小姿了？” 裴乃勋没回答，而是直说：“与其麻烦小姿，你不如问我。” “你肯说吗？” “这个，可以。” “那明天再说吧？现在太晚了。孤男寡女不方便，别人会说闲话的。”向当当义正言辞。 裴乃勋额冒黑线，他下巴一绷，好像磨牙：“露台见。” 哦，去露台啊？早说清不就得了。干嘛那么省字呢？ 向当当换上轻便休闲衫，悄悄掩门而出。林宛晴在床上翻过身。 酒店露台，视野又开阔，照明又好，空气清新，加上没什么人，非常的适合独坐发呆望月装深沉。 向当当入目就是裴乃勋背手独立，眺望银河众星，孤寂落寞的背影。 嗯，背影也很养眼。毕挺如一颗松，宽松的休闲服也没掩住他的宽肩劲腰长腿和那份与生俱来的傲气。 “不好意思，久等了吧？” 裴乃勋转头，说：“我也刚到。” 第86章 会不会跟他们有关？ 向当当绞着手指，慢慢走近：“老大，你知道我要问什么了吧？” “知道。小姿都告诉我了。”裴乃勋挑了张休闲椅，先坐下，示意她：“坐。” 向当当双手交握，在长椅一端坐下，眼睛亮晶晶的：“那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一点不寒喧废话，这点深得裴乃勋赞赏。 “当年，也就是两年前，这件悬案移送到我手上后，我马上去了一趟C市……”裴乃勋缓缓道来：“因为事发时间并不久，所以当时参与文物出土的人，基本都聊过。” 向当当聚精会神听着他叙说。 “……统一的回忆是当时出土文物才起出，天气就忽然变了。等到现场考古人员想打开时，更是狂风大作，天地为之变色。然后就搁浅了。运回市区保存，当晚失窃。没有任何人为的痕迹。我找过当时出警的警察。异口同声说明，绝对不是内鬼！因为完全没检测到任何线索……” 听着听着，向当当头脑里就冒出不少新的问号了。 “天有异象？当晚失窃？教授出走？”向当当站起自言自语。 裴乃勋沉声：“所有人，都绘声绘色的描叙了这一番天气状况，但其他有价值的线索并不多。后来那个墓坑有塌方现象，就没再挖崛了。” “当时还有其他文物出土吧？” 裴乃勋古怪道：“有是有，不过，那些文物，考古价值并不高。” “那有没有，当时参与人员出现怪异现象的事发生？” “目前所知，并没有，很正常。”说到这个，裴乃勋交握双臂，眯起眼睛：“正常的像这件事从未发生过一样？” “什么意思？” 裴乃勋转了几个圈，沉吟道：“所有人员的好像被下了统一口径似的，基本都是在讲叙那天的天气。别的细节方面，都很模糊……” 向当当诧异：“不可能所有人的记忆都一样吧？如果是一样，说明不对劲。” “是什么力量能做到无声无息偷走文物，还统一了当时在场人员的记忆？”裴乃勋提炼了下重要信息。 向当当摊手：“在我有限的所知里，只有独眼龙那一伙，怕是可以做到！他们，太神通广天了。一点不比咱们事务所逊色。” “嗯。”这一点，裴乃勋承认。 向当当疑：“说真的，好久没看到他们蹦达了。以他们的德性，不太可能啊。” 裴乃勋默然：“他们行踪飘忽，又做的隐秘，这一点是我们的弱项。” 不像裴氏事务所，有固定的大本营。而且还被独眼龙一伙给知道了。虽然他们想法破坏，总究没成功。 “会不会跟他们有关？”向当当提出来。 “也许？”裴乃勋没有十足把握，不把话说太满。 “独眼龙，怎么不冒头了呢？”向当当抿抿嘴：“要是能逮到他们其中一个，拷问一番，说不定有大惊喜。” 裴乃勋看她：“逮到他们其中一个？难度很高的。” “小白出马呢？” 裴乃勋抚下左胸，淡然：“胜算未知。” “未知？裴乃勋，你太谦虚了吧？”在向当当心目中，白犼那可是神兽一般的存在。 “独眼龙和素姬的真正实力，并未深知。杜姓大力男的底细，也没完全掌握。小白出马，我不乐观。” 向当当心虚了下。 她就是太乐观了！白犼是厉害，能博虎博龙，威猛力量不容质疑。不过，独眼龙跟素姬，光有力量怕是难对付？ “好吧。我差不多了解了。”向当当搓下手：“那就晚安吧。” 裴乃勋眼里有讶色一闪而过。 就这么道晚安？二人私底下不是说好的吗？恋爱实习一个月。不趁着没有第三人，好好沟通深入了解吗？ “当当……” “嗯？” “你，困了吗？” 向当当眨巴眼：“还行。” “要不，我们再聊聊？”裴乃勋主动提出来。 没办法，他是男人，得主动追求。 “聊什么？薄教授醒过来的话，你又不能透露？”向当当也就依势坐下。 裴乃勋露了一点苦笑：“实在抱歉。没有允许，那些话，是不能传播的。” “我会守口如瓶，我嘴很严的，那怕严刑拷打，我也不说一个字。”向当当赶紧举手表决心：“我保证。” 裴乃勋只是抱歉摇头。 原则还是要坚持的！那怕对面是准女友。 “好吧，我理解。”向当当不胡搅蛮缠，而是笑眯眯招手：“趁着这夜色好。又没有闲杂人等碍事。裴乃勋，咱们是不是该坦诚交流？” “应该。” “好。你看啊，我的家庭背景什么，你一清二楚了吧？”向当当脸上起坏笑。 “是。没有任何问题。” 向当当眉毛一耸：“那你的呢？你的家庭不会是敏感字，保密级别的吧？” 裴乃勋还纳闷：“你不知道？” “只知道你是权贵子弟。但其他就一无所知了。”向当当还委屈：“网上也没有裴姓高官的消息什么的？我也不好意思逮到胜男和小姿打听你啊。” 谁知，裴乃勋却瞄她一眼：“我以为你会很好意思。” “切！”向当当恼怒：“我是那种人吗？” 睃她一眼，裴乃勋望天：“从你的前职业分析……” “嗯？你想说什么？”向当当咬牙切齿，还捏下拳头，一脸野蛮：“想说我打听各式高富帅的技能怎么没用上是吧？” “我没说。” “你就是这么想的！我倒是想用在你身上？可没搜出来。”向当当也老实交待了。 裴乃勋冷峻的面色终于松动，抿嘴无声闷笑。 向当当撇撇嘴角：“不过，我暗暗猜了好几个版本。” “说来听听。”裴乃勋颇感兴趣。 “第一个，权三代！祖辈父辈身居要职，你是家里幼子，比较与众不同，所以独立门户自己创业。”向当当大方的分享脑洞。 裴乃勋挑挑眉，示意接着说。 “不对啊？那是第二个。红三代，祖父兄都身居要职，还是高层，属于上流阶级。所以网上没有任何裴姓的消息。你呢，天赋异禀，对从政从商不感兴趣，自己远离原生家庭，在滨海自力更生。但又跟家庭保持联系，所以才会拿到机密悬案。” 第87章 红三代 裴乃勋幽黑深遂的眼睛轻微一亮。 “第三个，那就有点像小说了。隐富公子，也许是长子，也许是幼子，更可能是……”向当当停顿下。 “是什么？只管说。” “别生气哦，我就是不着边际的猜想。”向当当先陪罪，后点明：“是私生子。因为大家庭明争暗斗的原因，被排挤，所以得到一笔巨额财富打发，远离一线城市来滨海市做自己想做的事。” 裴乃勋无语望她。 向当当脸色不自在：“说好不生气的哦。我就是天马行空，脑洞大开，胡乱猜的。” “就这三个版本？” “后来还有，不过都太离谱了。我自个都不信。”向当当讪笑。 裴乃勋深吸口气，不解：“为什么你说第三个像小说？” “哦，现代言情总裁文里有这种梗。大意就是私生公子因母亲原因，或者受到异母兄弟嘲笑奋起报仇的故事。当然结局是把异母兄弟们整的很惨，全盘接收渣爹的财产，跟傻白甜女主从此过上幸福生活的套路。” 裴乃勋怔了怔。 向当当忽然惊恐睁大眼，小声：“裴乃勋，不会让我说中了吧？” “有一条，很接近了。”裴乃勋不紧不慢吐词。 “提示一下？”向当当很兴奋。 裴乃勋无声摇头。 “小气！”向当当双手一击拳，眼珠翻上，无意识的看着夜空俏皮：“那我再猜。不过，猜中有奖吗？” 望着她眼波如流光生动，裴乃勋情绪忽然极好，面色舒缓：“你想要什么？” 向当当捧脸笑：“等我猜中再说。嗯？有一条很接近。排除第三条的话，那么……”稍加判断，向当当果断：“第二个猜想最接近对不对？红三代啊？” 裴乃勋垂下眼帘，长长睫毛形成好看的扇形。 “是不是呀？”向当当小心翼翼的凑到他跟前。 “是。你猜中了。”裴乃勋抬眼眼神淡定从容。 向当当料到了，还是惊讶的张大嘴，露出一脸的呆相。 裴乃勋破例浅浅笑了，拉起坐下说：“其实我的家庭并不是保密级别的。祖父辈是开国功臣，已经过世。父母各自在政界，有一点名气。叔叔是警界高层领导。所以，公安部悬案，有时会请我协查。家里四兄妹。大哥是外交官，二哥在从商，一个妹妹刚毕业，打算自己创业。” “牛！”向当当冲他翘起大拇指。 红三代，家底雄厚，父兄辈个个是能人。当然他自己也不逊色。难怪滨海市局，会请他协查未知古怪的案件？也怪不得事务所大院能那么的高科技和气派。 “裴乃勋，你要是投身商界，那妥妥的霸道总裁即视感啊！”向当当打趣。 裴乃勋很认真：“我有投资。不过是交给我二哥打理。事务所有开支就是出自我名下公司。” 沉默了片刻，向当当有很浓浓的‘对方太优秀，高攀不起’的怅然感。 “……厉害！”向当当又翘大拇指。 裴乃勋接受了夸奖。 是很牛逼啊，是很厉害啊！不止是他的家庭，他本人也担得起这样的夸赞。 “谢谢哈，我现在知道了。”向当当拘谨的起身，笑容勉强：“实在不早了，回去吧？” 看看表，确实不早了。 不过，裴乃勋困惑：“当当，你已经猜中了，想什么奖品？” “哦，这个啊……”向当当摇头：“还没想好。不如先寄下吧？等我想好再讨要怎么样？” “……也行。” “那回房吧？”向当当语气真是急迫。 “好。” 沉默回来，裴乃勋送她到门口，声音沉沉：“晚安。” “晚安！”向当当客气微笑。 尽管小心，洗漱声还是惊动了林宛晴。 她睡眼迷蒙的坐起，茫然的看看四周，想起是酒店。又低头看一眼滑到腿前的薄毯，眉毛往上一展。接着听到水声。 向当当换上睡衣出来，对上她复杂的眼神，还笑了下：“吵醒你了？” “是呀。你怎么还没睡？” “哦，我做了点功课，这就睡了。”向当当拿起手机躺到自己床上。 林宛晴疑：“你做什么功课？” “当然是跟薄教授有关的功课？我笨鸟先飞嘛。”向当当自嘲道。 这么用功？这是想好好表现吧？林宛晴顿时有危机感了。 她呼的坐起，先去了趟洗手间，接着就精神抖搂的拿出平板，调出薄教授的所有资料，也认真开起了夜灶。 “我说，林宛晴，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呀？” 林宛晴还不服气：“许你做功课，就不许我刻苦努力？” “拜托你，不要影响我睡眠好不？” “你也影响我了？扯平！”林宛晴理直气壮。 向当当咬紧牙关，双手痒痒的很想揍她。 “去阳台用功！要不，洗手间也行啊。” 林宛晴完全不把她话放在眼里，鼻哼一声：“凭什么？这房间是你一个人的？” 向当当眼珠朝上，忽然翻身下床，轻笑一声：“行，让给你。我去跟老大挤一间房好了。” “哟，你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啊？”林宛晴霍然起身。 “比起你来，差得远。打扰同屋正常休息，还理直气壮的，全天下我也就见过你这一号的。”向当当拿起枕头作势要往外去。 “喂喂，向当当，你要点脸吧？”林宛晴气急败坏伸手拦她。 向当当甩头笑：“你不要想的太龌龊了。男女同事挤一屋，心怀坦荡，借宿一夜，很正常。” “正常？”林宛晴大喘气。 “当然喽。不然你以为呢？”向当当拍拍她的肩，语重心长：“少看点***禁忌小说，思想纯洁一点。林姐姐，晚安！” 说完，绕开她，就去拧门。 “站住！”林宛晴飞身扑门，气恨恨瞪着她：“行了行了，我不挑灯刻苦努力了。” “那怎么行？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睡眠，而耽误你的进步啊？” “少说风凉话。快回去。”林宛晴就听不得她说这些正儿八经的理由。听着怪别扭的。 向当当很可惜的一叹：“唉！遗憾啊！我说林姐姐，你为什么要屈服呢？你该坚持到底，绝对不要向我低头才是嘛。” 第88章 你去打地铺 “你想得美！”林宛晴梗着脖子好不气恼。 向当当低头就笑她：“我真的只是想想而已啦。老大，那么一个古板的上司，他怎么肯接收一个女下属同一间屋呢？他顶多会另外帮订一间客房而已。看把你紧张的。” “呃？”这么一说，好有道理。 林宛晴气鼓鼓瞪视她。 向当当又笑叹：“说不定啊，我去敲门，他正气凛然的送我一碗闭门羹呢？搞不好，从此之后，我清纯端庄典雅的形象在老大心目中就毁于一夜了。” 咦？更有道理了！林宛晴眼珠转转，自动忽略她的自吹自恋形容词。 跟裴乃勋接触不多，但看表面，就是个很正直正经正气凛然的君子。绝对的三代贵族，具有良好的绅士风度。克制又冷静理智，不能跟寻常见到一个女的就走不动路的臭屌丝们相比。 观察着林宛晴的面部细微变化，向当当暗暗发笑。 这个子娇小的白富美，还真是喜怒于形，略单纯了点。不是说留学海外吗？一点不圆滑世故，心计也不深，很浅层次的。 “你唠唠叨叨的，精神很好吗？竟然不困。那我也就再看会资料。”林宛晴要推翻方才的话，却故意要算到她头上。 “我困了。”向当当打个哈欠。 “少来。”林宛晴依然故我的开着灯，盯着平板看。 向当当抗议了：“我说林宛晴，你出尔反尔啊？” 林宛晴很有底气的斜眼：“反正你也不困。” “……你有种！”向当当抓起枕头，冲出房间。 林宛晴急忙追去，趴着门探出脑袋。 裴乃勋的房间就在隔壁。 向当当佯怒，很大声的敲门，很快裴乃勋就打开，意外：“当当？” “闪开！”向当当根本不多解释，扒拉开他，闯进去，还重重掩上门，闹的裴乃勋一头雾水。 “啊？她竟然进去了？”林宛晴下巴一掉。 刚才是谁说会得一碗闭门羹的？倒是林宛晴拿头撞墙，好想吃后悔药。 现在怎么办？拉下脸皮去把向当当哄回来？做不到啊！ “哎哟，气死我了！向当当，你是故意的？故意那么说引我上当是吧？等着瞧！”林宛晴反应过来了，忿忿跺脚。 隔壁的房间，向当当进屋就换上一脸得意的笑容，对着裴乃勋解释：“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扰你。” “出什么事了？” “唉，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 向当当就把她跟林宛晴的互动一五一十说给他听，抱着枕头哈哈笑：“笑死我了！没见过这么玩心眼的富家女？太低级别了！” 裴乃勋冷静：“那你今晚打算怎么办？” “当然顺水推舟，就在你这里打个地铺对付一晚哦。” 裴乃勋脸色动容：“你，要住这里？” “是呀。地方挺大的，打地铺不挤吧？” “不挤。不过……”裴乃勋商量：“如果你真不想跟林宛晴住一间房，我另外帮你再订一间。” 就知道他会这么做！ 向当当却一手拿枕头，一手就挽上裴乃勋的胳膊：“裴乃勋，咱们不是说好，交往看看吗？” “两者，有关系吗？”裴乃勋嘴角轻微一扯。 向当当眼带威胁之光：“我是你确认交往的女朋友，大晚上的，你不收留我，反而要把我推出去，是不是想提前结束实习期正式说古得白？” “这？”裴乃勋挠挠头，只好：“那行。那你就留下吧。” “好耶！”向当当抱起枕头冲到床边，抓起床上枕头扔给裴乃勋。 裴乃勋稳稳接过，问了一句：“不是要打地铺对付一晚吗？” “对呀。你去打地铺啊。”向当当跳上床，蹦了两蹦。 裴乃勋眼睛睁大，这女人的话，真是信不得。 向当当双手撑着床，对着他还娇俏一笑：“你不会连这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吧？好吧，我打地铺？”她作势下床。 “别别。”裴乃勋当真了，拦着她：“你休息吧，我去睡沙发。” 这还差不多！向当当昂头冲他一个甜甜笑容：“晚安吧。” 突然想到什么，向当当跃起，叫：“等一下。” “怎么啦？” “手机给我。”向当当不由分说抢过来，设置了关机模式。 裴乃勋盯着她：“我手机从不关机的。” “今晚例外。” “为什么？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向当当张张嘴，她能说是防止林宛晴出妖蛾子吗？ 于是，很急智的说：“那我给你设置成静音模式吧？不耽误你收信息文件什么的？” “理由呢？”裴乃勋坚持不懈。 “为你我二人创造良好的睡眠环境。”向当当灵机一动，想出来了：“我听不得一点声响，很容易被惊醒。万一你半夜有电话找，我被吵醒就会一直睡不着。” “这样啊……”裴乃勋同意了：“那就静音吧。” 林宛晴等了半刻钟，隔壁还是没动静。裴乃勋也没有另外给订房间，就坐卧不宁了。 去敲门把向当当喊回来，怕是行不通。只要用巧计了。 她就打电话给裴乃勋，借口都想好了：一个人住害怕。 倒是通了，就是没人接。 林宛晴又等了一刻钟，直接发短信给向当当：“喂，你真死皮赖脸不回来了？” 向当当没回她话。 大约过去半小时，向当当回她一张图片，是裴乃勋近距离侧睡照片。眉目如画，英俊的一塌糊涂。 “可恶！”这是挑衅，赤果果的挑衅。 林宛晴更气睡不着了。 又想了几个小招数，无奈裴乃勋已入睡，向当当不回应，还提前跟前台预约了明天的闹钟服务。彻底打消了林宛晴想利用前台服务搞事的恶意。 这一夜，各怀心思辗转到天明。 裴乃勋生物钟准的可怕，到点就醒了。他翻个身，慢慢坐起。揉揉肩，轻手轻脚的洗漱，在阳台上稍为伸展活动了下。 东方的云层已透出鸭蛋血一样的薄彩。俯瞰城市，正在渐渐苏醒。 卧室，向当当歪躺着，睡颜很可爱。 裴乃勋本想叫醒她，又不忍心了。偏头俯视半天，索性坐到一边交叠着双腿，好好瞧瞧。这就是他未来的老婆？ 这就是将来会跟他同床共枕的女人？睡相不错，没有打呼磨牙的小毛病。一切都很好！嗯，满意！ 第89章 换思路 人的感觉是很奇妙的。尤其是女人的直觉。 向当当在半梦半醒的混沌意识中觉得有人在盯视自己。视线还比较温和，就是一直持续。感觉有点不自在，就眉头轻皱。 裴乃勋以为她快醒了，挪开目光。 这时，房门有轻轻叩响的动静，裴乃别起身开门，竟然是打扮的清新甜美的林宛晴。 “裴三哥，早。” “嘘。”裴乃勋半掩上门，回头看一眼，点头：“早。” 看到这个举动，林宛晴顿时心里就浸一坛醋了。 她敛下欢快的神色，小声问：“当当还没醒？” “嗯。” “那我去叫醒她。”林宛晴想往里冲。 裴乃勋迟疑：“算了，别打扰她。” “……哦。”林宛晴吸吸鼻子，马上又开心邀：“裴三哥，咱们去餐厅吧？” “稍等。” 裴乃勋轻轻掩上门，回转身，却看到向当当打着哈欠走到客厅，一脸的睡眼惺松，很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没，我是自然醒。老大，你好早。” “我也是到点就醒。”不过他的醒点比她早。 向当当揉下头发，夹着枕头偷偷笑：“谢谢收留。我先回去了。” “好。” 向当当拉开门，乍然看到衣鲜光亮的林宛晴。 四目相对，都吃了一惊。 林宛晴上下打量她这副不修边副的样子，脸上竟然浮现笑容：“当当早啊。” 看到林宛晴大清早就等在门口，向当当一愣之后，嘴角也漏出和气不过的笑意：“林姐姐早。” “怎么样？睡的还好吗？” “谢谢关心。好的不得了。” “你说你脾气怎么这么大？我不过是熬会夜看看资料，这就受不了，还跑来打扰裴三哥。哎呀，太任性了！”林宛晴似笑非笑提话。 向当当噙着浅笑：“林姐姐你呢太霸道了。大晚上的，明明知道挑灯照明会打扰舍友，就是不听劝，不愧是一意孤行，自我为中心的富家千金。” “你说什么？”林宛晴瞪眼了。 向当当手指轻点：“简称没家教。” 她施施然走回房间，林宛晴忿忿跟过来：“向当当，你把话说清楚。谁没家教？” “大家心知肚明，心照不宣就好了嘛。”向当当去浴室了。 “喂，你别含沙射影的，有种你直说。”林宛晴指着门跳脚。 简单梳洗过后的向当当一边换衣服，一边漫不经心：“林姐姐，你的听力不行啊。我没有含沙射影啊！” “那你就是在骂我喽？” “没骂啊！不过是一些忠言，可能很逆耳而已。” “而已？”林宛晴脸色快气绿了。 向当当自顾自收拾妥当后，走向门口：“看你一副气饱的样子，你不用吃早餐了吧？” “你想得美！”林宛晴一阵风似的刮出门---怎么可能让裴乃勋跟她单独再相处呢？ 向当当暗暗耸肩。 酒店的早餐品种还是相当丰富的，取用自便。 一碗小米粥加小包子五只就是向当当的早餐。她坐到裴乃勋对面时，后者还说了一句：“就吃这么点？” “早餐贵精不贵多。” “体力跟得上吗？” “不就找人吗？不是什么耗体力的事，放心，我能行。”向当当并没有把今天的任务当回事。 不就是凭着改良过后的照片找教授吗？最多费费口舌而已。 裴乃勋一贯不强求人，也没多说什么。 坐旁边的林宛晴看一眼自己餐盘少的可怜的水果沙拉，苦笑：“我，我去拿点主食。” 林宛晴还是吃的比较清淡少量，她不胖，就是想保持身材。 一天的工作开始了！ 先从闹区街找起。 闹市街，人多，店铺多。黄金位置嘛。 裴乃勋，向当当和林宛晴都是俊男美女，几乎很少有人能拒绝他们的要求。 一个小时走访下来，没人见过薄教授。 林宛晴拿手遮一下渐炎的阳光，建议：“先去沿江路吧？这太阳越来越大，行人都不愿意出门啦。” “也行。”裴乃勋同意了。 向当当却托着腮：“我还想再这里问问。你们去吧。” “当当，你想到什么了？” “直觉这里人多，机会多。可能是我们没抓到要点，所以问不出结果。” 林宛晴嘴角一歪：“就你能！” 裴乃勋沉吟：“你有新发现了？” “有一点点灵感。”向当当模糊有个猜想。 林宛晴抢先：“那你继续在这里发挥你的灵感。裴三哥，我们过去吧？” 裴乃勋看向当当。后者与他对视一眼，笑了笑：“分两路，也行啊。” “当当。” 向当当还安抚：“老大放心，这白天的，没事的。” “那你小心点。有什么事随时跟我说。” “知道啦。” 目送裴乃勋和林宛晴搭车离开。向当当并没有马上投身做事。而是先找个地方好好坐下来喝水休息。发信息给商姿要到了一些她想的信息。 上午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瞧着日头越来越毒辣，向当当伸展下懒腰，重新开始询问。 “这个独眼龙没见过。不过，这个性感女人见过一面，真的太漂亮了……什么时间呀？就前些时间吧？具体那天，我得翻翻手机。” 对方翻手机同时还流着口水说：“太美了！我偷拍了几张照片……咦？我的偷拍呢？” 向当当制止了：“算了。你就说说，这个女人当时在干嘛吧？” “她当时？好像就是路过，然后就钻进一辆车内离开了。” “什么车？看清车牌了吗？” “抱歉，没有看清车牌。反正是辆豪车。” 向当当不死心，下一个。 “哎呀，这个女人我记得。尤物啊！那身段，那眼神，那脸蛋……什么？她在做什么？她好像从商店出来，然后坐车走了。” “看到她买了什么吗？” “一堆名牌衣服吧？反正大包小包的……哦，不是她提。她身后跟着两个五大三粗的保镖呢？草，一看就是有钱人包养的小蜜！要不就那个当官的情妇。” 越扯越没边了，向当当拉回话题：“看清车牌号了吗？” “没有。不过，车内好像坐着一个年纪不轻的男人。” 送上独眼龙的照片，对方辩认后不确定：“好像是他？” 第90章 能引用下大师级名言吗？ 这是个看脸的世道！ 长的好看的和长的极具特点的，总会让人过目难忘。比如素姬和独眼龙这类。 长相路人的和蓬头垢面的，没人多看一眼，看了也忘了。比如薄教授。 向当当改了策略后，见过素姬的人果然一茬一茬冒出来。无非就是在这条最热闹的街，大伙前段时间都见过，印象深刻。 昨晚跟裴乃勋聊过，C市文物失窃，也许跟独眼龙一伙有关？可能有关？是以，向当当就调整下目标，询问起他们的行踪来。 没想到，还真在这里出现过。 是路过还是长住？跟薄教授有关吗？这又让向当当理不出头绪了。 再改技巧。 “请问，最近有这样一位像流浪汉一样的算命老头出没吗？” “算命老头？等会，我想想。好像有？” “你再看看，是他吗？” “……好像是。反正脏兮兮的。不过，他摆着地摊，说是算命，更像讨饭的。” 向当当一头黑线，忙道：“不管他是算命的还是讨饭的，那你看到他后来去了哪里？在什么地方落脚？” “茫茫人海，谁会关注这么一个脏老头啊？不过呢，流浪人落脚点一般都是桥洞之类的。你要不去桥洞找找？” 向当当心念一动，忙问：“沿江那一带有桥洞或者废弃的仓库什么的吗？” “这你问对人了。我有朋友当城管。抱怨说沿江那一带，流浪汉聚集多，赶了一次不留神又聚满了。最近加大整顿力度，可能转移到附近废充的一家小型工厂废厂房去了。” “具体在哪里？” “我给你找找。”对方手机开地图找，搜了一圈，指点：“就这条路附近。” 向当当感激万分：“谢谢谢谢！” 看看时间，已到十一点了，六月的太阳，那叫一个红红火火。 裴乃勋打电话过来。向当当看到他身处在荫凉的树下，身后不远是波光潋潋的河水。 “当当，收工。” “老大，我有新线索了。这就赶过去。” “在哪？” “我到了，再发坐标给你好了。” 裴乃勋抬眼看着前方，抿下嘴唇：“注意安全。” “我会的。”明知是单方面看得见，向当当还是绽个笑容。 沿江岔路过去，比较偏静。路尽头有生绣的栅栏，圈起一家规模比较小的厂房。几排平房，有风吹雨打的沧桑感了。野草疯长，野花点缀其中，更有流浪狗穿梭其中。 向当当站的远远的，伸脖子张望。 废弃的平房外，还真飘有几件破衣烂衫，空气中时不时飘过难闻的怪味，混合着各种气体，薰的人不敢靠近。 这又脏又臭的地方，不会潜居着权威专家教授吧？他只是偏执了点吧？并没有失心疯啊？ “当当？”裴乃勋和林宛晴赶过来。 “这里，这里。”向当当挥手。 林宛晴先捂着鼻子：“哟，什么怪味，臭死人了。” 裴乃勋搓搓鼻子，望着向当当：“怎么来这里了？” “老大，是这样的……”向当当将自己的调查发现明白告诉他。 “不错！举一反三，很聪明！”裴乃勋毫不吝惜的夸奖了她。 向当当当仁不让：“谢谢。” “哼！”林宛晴小小鼻哼。 “你们在这里稍等，我去看看。”裴乃勋毫不犹豫揽下这项艰苦的重任。 向当当叮嘱：“你小心。有些流浪汉精神有问题，具有攻击性。尤其是陌生人冒然闯入他们的地盘，很可能会发狂。” 裴乃勋颇感欣慰：“我会的。” 林宛晴不甘落后争表现：“裴三哥，我跟你一起去。” 向当当扯着她：“你别去添乱了。”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添乱？”林宛晴不高兴了。 “我的意思很明白，你去就是添乱，而不是帮忙。”向当当示意裴乃勋快去快回。 林宛晴甩开她的拉扯：“向当当，你太过分了！” “我哪里过分了？你一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闻到臭气都受不了，再去臭窝不得被薰晕过去呀？你晕过去不要紧，老大还得照顾你。不是添乱是什么？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不懂啊？” 林宛晴被噎的无可辩驳，却又不愿承认：“我哪里娇滴滴了？你凭什么武断我会晕过去添乱？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就一定会被薰晕过去？” 向当当懒洋洋翻她一个白眼：“要证据是吧？好呀。这样吧，一会等老大回来，你再单独去一趟不就行了。若是你没被薰晕过去，我就道个歉承认我是武断你了。行吗？” “我？我为什么要听你安排？你算老几？”林宛晴心虚了一下下。 单独再去一趟？她有点怵啊！那破地方，一个单身女人去，怕是极度危险吧？ 向当当无声冷笑：“那就等老大回来，听他安排你独闯一次流浪汉地盘好喽。” “我？你？裴三哥才不会像你这样无耻无情……”林宛晴输理不肯输嘴。 “又来了又来了！”向当当哀叹一声：“林宛晴，你以后能引用下世界大师级的名言名句吗？穷摇阿姨的裹脚布，麻烦你不要再丢出来薰我了。” “去！！”林宛晴怒火一下上来：“你说的才是裹脚布呢！不会欣赏！” “话不投机----半句多。”向当当不想浪费口舌跟这样欣赏审美的人扯下去。 林宛晴被她嫌弃，很是羞窘，跺足：“站住！” “我躲远点不行吗？”向当当换了个树荫。 林宛晴不服气的追上来：“你躲什么？心虚啊！” 向当当留一个后脑勺给她，仰着头看着废弃平房那一带。 汪汪汪的狗叫，又渐归平静。 看看时暗，裴乃勋去了快一刻钟了，怎么着也该回来了吧？会不会在里面遇到什么意外的变故了？ “喂，跟你说话呢？”林宛晴又转到她面前。 “让让，别挡我视线。”向当当推开她。 林宛晴丢她一记白眼：“显得就你关心裴三哥似的。” 回她一粒白眼，向当当淡淡：“不行啊？” “你怎么这么不自觉呢？我林宛晴看上的男人，谁也不许痴心妄想。” 第91章 斗嘴 向当当不急不忙，面带笑容闲闲回她：“不好意思，你来晚了。本人已捷足先登了。” 林宛晴嘲笑：“先登了吗？登上YY的高峰了吧？” “看这副自欺欺人的嘴脸，我不得不提醒你。我跟他可是孤男寡女同床共枕一晚了哦。” 倒抽口冷气，林宛晴脸色转白：“不可能！裴三哥才不会这样！” 向当当还故做好心安抚她：“当然没你想的那么不可描叙，就是不知不觉抱在一起睡着而已。” “我呸！”又是而已！可这已经极大的刺激了林宛晴的神经，她勃然而怒：“向当当，你不要脸，够无耻！” 向当当不以为然：“这份无上待遇，还是拜你所赐了。对了，你今晚还挑灯熬夜刻苦努力不？” “你你你……”林宛晴挥舞下双手，气的抓狂。 向当当不看她，而是看着天空，很大声的自言自语：“嗯，一会我得去商场挑件薄露透的睡衣，刚遮住屁股，血脉贲张那种。来一场睡衣诱惑！” “你，你厚颜无耻，你不知羞耻……”林宛晴当然是听见了。就更加鄙视她了。 向当当闲适的还沉浸在想像中，并未理会她毫无底气的叫嚣。 裴乃勋稳步走近，瞅一眼老神在在的向当当，又看一眼脸色通红的林宛晴。 “裴三哥！你回来了？”林宛晴率先花蝴蝶一样飞扑而去。 向当当打个寒颤，搓着手臂但笑不语。 裴乃勋巧妙的避开林宛晴的热情身姿，沉脸走到向当当身边：“来晚一步。” “怎么回事？” 林宛晴嘟着嘴怏怏跟近，悄悄对着向当当翻白眼。 “在那里乘凉的流浪汉辩认，的确有一个这样的外地老头，住了几天。又悄没声的离开了。就是前天。” 向当当不可思议瞪大眼：“我们来之前一天？” 裴乃勋没把沮丧表现出来，语气颇多可惜：“是的。” “还打听到什么？” “有人说，这个外地老头一个很神奇的罗盘。算命很准。当宝贝一样藏着，平时很少拿出来。就有一天托在手里念念有词什么：找到了！找到了！果然在这里。” 林宛晴也听住了，不由问：“然后呢？” “然后就追出去，再也没回来。” 向当当忙问：“朝什么地方走了？” 摇头，裴乃勋轻叹：“没人关注。” 是呀，城市偏僻废弃遮风躲雨的地方，聚集的都是陌生人，都是落魄的流浪汉，吃上顿没下顿，谁会关心一个外地糟老头啊。 “好不容易出现一线暑光，又扑灭了。”向当当望天叹气。 林宛晴不敢多说什么，只溜眼看着裴乃勋。 “还是有一线弱光的。”裴乃勋显的比较乐观。 “光在哪里？”向当当侧眼问。 裴乃勋嘴角轻微一勾：“你不是打听到独眼龙一伙曾在这里出现吗？” “你是说……”向当当眼眸一下放亮，惊喜：“他们之间，有关联？找到独眼龙，说不定就有薄教授的消息？” 对于她的敏锐，裴乃勋投以轻浅的笑意。 林宛晴阴着眼睛，很是不忿这二人的默契，故意天真插话：“裴三哥，独眼龙是谁呀？” “走，先回酒店再说。”裴乃勋摆摆头。 一番辗转，回到酒店已过正午。 匆匆换洗，加急急填饱肚子。 裴乃勋跟林宛晴简明扼要的介绍了下独眼龙一伙的注意事项。惹的林宛晴惊呼连连：“哇，太厉害了！好神奇啊！他们，不是正常人类吧？” “嗯，素姬一定不是。其他的，待定。” “那个素姬，真的很美很媚？” “真的。” “比起XXX女明星呢？”林宛晴马上举例一个锥子脸女星。 向当当沉重宣布：“比某女星有过之而无不及。” “哇！我好想亲眼看看哦。”林宛晴一脸的向往之色。 向当当摇头：“还是别见的好。那个素姬，鬼名堂最多了。你不是她对手。” 林宛晴瞪大眼，晃晃头，唱反调：“我就要见！她鬼名堂多又怎么样？我自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她是真牛，你是吹牛！”向当当打击她。 “切！你是她手下败将，我可不会像你那么笨。”林宛晴讥讽她。 向当当瞅她半晌，做了个躲她远点的动作。 “你干什么？”林宛晴负气不悦。 “我还是离你远点，免得你作死连累我。”向当当实话实说。 “你？”林宛晴扭着身子，拉拽裴乃勋：“裴三哥，你听见了。向当当又欺负我。” 裴乃勋手臂一挡：“都少说几句。” 向当当可不依从，她质问：“林宛晴，我哪有欺负你。你不要空口白牙诬赖我？” “你就有！什么作死连累……你才作死呢？” “那是实话。就你这不知深浅的德性，迟早会连累同伴。” 林宛晴怒气：“我把话说明白了。” 向当当摊手：“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你还没听懂。真为你理解力堪忧。” “你你你……我跟你没完。”林宛晴嘟起嘴，一掀桌布，拿起一个杯子想砸她。 “来来，朝这里砸！”向当当也霍然而起，指着头歪向她。 这等泼皮行径，林宛晴反而不知所措。她一时有些下不来台，又气又窘。 “都闭嘴！”裴乃勋厉声发话了。 两人同时敛起神色，乖乖坐好，静等挨批。 裴乃勋神色不动，如往常一样的语调：“你们这么喜欢斗嘴，不如现在回房好好吵个够。” “裴三哥，对不起啦。”林宛晴认错也快。 向当当抠着手指：“不好意思，我逞一时的口舌之快了。下次就算她再怎么无理取闹，我只当小丑表演，绝对不接话茬。” 这是认错吗？这是趁机埋汰吧？林宛晴那里忍得住，又是怒目圆睁：“向当当，你不要话里有话，撇的干净。” 说到做到，向当当低眉顺眼的，就是不搭理。 林宛晴心头又是一阵火起。 “咳咳。”裴乃勋清嗓子。压下林宛晴的怒火。 “现在分一下工。”裴乃勋不让无谓的琐事干扰正经事。 向当当马上抬眼：“老大，你说。” 第92章 另类交通工具 裴乃勋先看着她：“素姬竟然曾在闹市街出现过，又搭车离开。咱们就先循着这条线查。当当，你待在酒店，跟小姿联系。让她切入此地监控中心，想办法查找车牌号。” “啊？”向当当低呼：“我待在酒店？” 裴乃勋点下头，转向林宛晴：“宛晴跟我出去继续追踪。” “好哇。”一听就他们俩，林宛晴格外欢喜，先前的忿意一扫而空。 向当当还试图争取一下：“老大，我有一定的经验，让我去吧？” “新手更需要煅炼。”裴乃勋从最实际的角度考虑。 林宛晴猛点头：“没错没错。我是新手，需要裴三哥手把手教我。当当，你就好好留在酒店喽。分工不同，工作性质是一样的嘛。” “行。”向当当看看外头火辣辣的阳光，也就坦然接受了。 裴乃勋又叮嘱了几句，歇了半会，戴上墨镜离开了。 吹着冷风，歪在沙发上的向当当跟商姿联系，并且还打听：“舒哥和胜男那边顺利吗？” 商姿手上忙活着，一边跟她视频说话：“还行吧？昨天舒珩说有新发现，今天还没联系的呢？” “小资，你没主动跟他们联络？” “没……等下，我找到了。” “什么？”向当当振奋而起。 商姿继续操作电脑，然后推推眼镜，凑近细看：“是她！那辆车……车牌是？” “是多少？”向当当准备了笔打算记上。 “反光，看不太清。”商姿苦恼道：“阳光很烈，不过最后两个号我看清了，是五和七。” “全号呢？” 商姿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别急，我再想想办法。” 向当当不敢催她，静静等待。 大约五分钟后，商姿咦一声：“不是阳光太刺眼的问题，是人为的。” “车牌是假的吗？” “好像不是假的。而是这个车牌一直没个准数。” 向当当没听懂。 商姿将二人的视频窗口对准屏幕，指给她看：“你看，这辆车从闹市街启动，直走对吧？然后停在十字路口。这一路的监控我潜追过去，发现车牌号是能看清，可是每段路都不一样。” 向当当睁大眼，顺着她的手指看去。 十字路口的车牌隐约可见，放大的话，糊是糊了点，可全号还是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接着，车又开动，拐到岔路口，车速也不是很快，监控拍下车牌了。号码又不太一样了。 “怎么会这样？”向当当失望。 商姿摇头：“这手法还挺新颖的啊。一般人做不到。不对，这帮人不是普通人。” “小姿，那就看他们在什么地方停？” “嗯，我一直在跟着他们行驶路线……”商姿的双手噼哩啪啦的敲着键盘，忽然就喊：“有了。他们停在江边了？” “素姬和独眼龙下车了吗？” 商姿盯着电脑，一刻不眨眼。 “下了，两人都下车了。只是他们两人。车开走了……车里真的只有驾驶员一人。” 向当当紧急插一句话：“小姿，驾驶员是杜家大力男之一吗？” “……不是。陌生面孔。” 商姿又忙活，哀叹：“完了，没拍下独眼龙二人去了哪里？那边没监控了。” “那车去了哪里？” “等一下。” 这一下就等的久了。商姿忙碌半天，最后对向当当无奈表示：“跟丢了。跟到没有安装监控的老城区干道了。” 向当当纳闷：“他们这么处心积虑，难道知道会被人追踪？” “独眼龙这一伙人不是一向精明谨慎吗？” “小资，显示的时间是那一天？” “就是前天。” “这么说，前天，独眼龙和素姬也在本市？他们干嘛来了？” 商姿歉意道：“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他们太狡猾了。”向当当安慰她：“小姿，你尽力了。不许自责。” “老大还等着我的好消息了。” 向当当宽她的心：“老大通情达理，会理解的。正因为他知道对手狡猾，所以才双管齐下，亲自出马嘛。” 商姿心情好受点了。 “小姿，那我先跟老大通个气。你辛苦了，休息会吧。” “嗯，谢谢当当。”商姿取下眼镜按压眉心。 裴乃勋接到向当当的汇报时，是站在沿边带，眺望着滚滚江水。 他并没有指望依靠查找车牌就能把独眼龙和素姬在这里出现的原因查清楚。但现在，竟然车号也查不出来。可见独眼龙早有算计，提前做了手脚。 他对自己的行踪这么重视，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按理说，以他的本事，寻常人很难威胁到他。 “裴三哥，为什么又到江边来了呢？”林宛晴拿草子当扇，热的一头汗。精致的妆容早就一塌糊涂了。 “宛晴，你去那边问问，有人见过独眼龙和素姬吗？”裴乃勋温声吩咐。 “好。”林宛晴走开。 裴乃勋打电话给向当当：“你要不要过来？” “好呀。坐标发给我。” 裴乃勋四下一扫，看到有路牌，举着手机给她看：“能看到吗？” “能。我马上赶过来。”向当当汗颜，这是多偷懒啊，直接就让她从电话里看图。 裴乃勋挂了电话，走向林宛晴。 “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如果我见了，一定有印象的。” “那这个独眼龙呢？” “也没印象。” 林宛晴不甘心，调出薄教授的照片请辩认：“这位呢？” “这位？这不是捡破烂的老头吗？去问环卫工比较好吧？” 裴乃勋扫向江面，忽问其中一个岸边小杂货铺的小老板：“这条河是不是还通向外海？” “是呀，这条河可是四通八达的的，只要有水的地方，哪都能去。” 裴乃勋改变策略了，这次却是当初杜家大力男的照片：“请问见过这两人吗？” “……好像有点印象。”小老板指指地上成箱的水：“前两天在我这里一人提了四箱水。那家伙，力气够大。一直提上船，不见喘气的。” “什么样的船？” 小老板比划了下：“不大不小那种。反正看着挺贵的。” “是这种吗？”裴乃勋很快从手机上调到一些游轮照片。 小老板指认了一下：“有点像这种……但又没那么大，而且造型上也没那么复杂。” “谢谢。” 第93章 居家游轮 向当当钻出出租车，一路找过去。 就看到林宛晴拿杯冰淇淋在树荫下优雅的吸。裴乃勋正在打电话。 “哈，你那边没收获吧？”林宛晴还笑向当当。 “难道你们这里有新发现了？” “当然。”林宛晴头一仰，很是高傲：“裴三哥思维敏捷，只是小小转换了个角度，立马就有了重大发现。” “你得瑟个什么劲？” 林宛晴斜瞅她一眼：“与有荣焉懂不懂？” 向当当撇她个冷笑：“一个跟班，还荣焉？真敢说啊。” “哼！”林宛晴心情好，舔口冰淇淋：“眼红病！” “对哦，你眼睛都冒血丝了，是不是红眼病发作了，要不要去看医生？” 林宛晴眼眸暗沉的瞪着她。 向当当瞥到裴乃勋收起电话，走过去笑问：“老大，听说有重大发现了？” “是。”裴乃勋看到她，显的也很高兴的样子，指着江面：“当当，你看。” 向当当探头张望。江水浑浊，船只来往的并不密切。附近没有只有小型的泊船口，基本所见没有大型货船。 “看出什么没有？” 向当当眯眼四看，苦笑：“给个提示。” “船。” 重复了一遍，向当当嘴里又念叨着。 裴乃勋对她很有信心似的，眼里有一点星光，看着她。林宛晴觉得相当刺眼，硬是岔进来，笑的甜甜：“你好笨哦。这都猜不出来。” “猜出来你给奖啊。”向当当还嘴硬的顶她一句。 林宛晴挑挑眉，软嗲笑：“行呀。你能猜出来，我当然有奖哦。” “哈，我知道了。”向当当拍下脑门，拽开挡在中间碍事的林宛晴，目光对上裴乃勋的期待之眼：“是不是独眼龙和素姬那伙人，行动都在船上？当然不是一般船只，类似于游轮那种。又不是那种大型豪华游轮。就是很居家那类？” 裴乃勋的眼里渐染笑意，沉声：“全对。” “耶。”向当当情不自举起手，裴乃勋也伸手跟她击掌相庆。 林宛晴目瞪口呆。随即反应过来：“这个不算啊。裴三哥给了提示了的” “看把你小家子气的。”向当当不屑一顾：“我就没打算管你要奖励。” “切，本来就不能算你猜中的？”林宛晴不服气。 向当当懒理她，问裴乃勋：“那现在呢？” “等消息。” 但凡船只过水域，尤其是内河，都是要检查登记的。不过，独眼龙手段高超，市政府能不能查到小游轮行踪还是个谜。 消息是到快黄昏才反馈回来。 是有一艘低调外型的游轮日前经过这片水域。停留也就两天的样子。船主登记姓杜，杜家明。 杜家明，正是杜家五兄弟老大。这五兄弟先前两位出镜的大力士男，是老三老四。 “很遗憾，又晚了一步。”向当当泄气。 林宛晴也叹气：“还不知道去了哪里？” 裴乃勋手抵下巴沉思。 “老大，我去跟小姿说一声。水面没监控拍到，他们总会泊岸吧？只要靠岸，总会露出马脚。” “等等。”裴乃勋肃目看向她：“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找薄教授。” “对。薄教授的行踪是第一位的。” “可是……”薄教授从废弃厂房离开后，就杳无音信了。 林宛晴击掌：“对，我们这样，印发传单，向每一个市民征集教授的下落。我就不信找不到？” “怕是行不通？”向当当迟疑着否决。 “怎么行不通了？只要有钱，先印他个一万份。雇几个勤工俭学的学生在人流量最多的路口分发。不出半天，信息一定多如牛毛。” “留你的电话号码？”向当当面无表情问。 林宛晴摇头：“那怎么行？当然是留酒店房间的喽。” “然后就把这里变成热闹的集市？你问保安答应吗？” 林宛晴思量一下又改了：“那就租一个办公室，专门接待前来提供线索的市民。如果线索有价值，付给一定的报酬。” 向当当翻眼望天：“一定是多少啊？给少了，人家不答应。给多了，你出啊？” “我出就我出。反正我们家不差钱。”林宛晴得意洋洋。 向当当轻唾：“馊主意！” “你就嫉妒吧！”林宛晴白眼一转，回到裴乃勋身上，立马换上乖巧神情，很兴奋：“裴三哥，你说我的法子可行吗？” “不行。”裴乃勋淡定的听了半天，一口否了。 “啊~？”林宛晴拖长疑问。 向当当抚掌大乐：“哈哈哈！林宛晴呀，你是想在这里长住呢还是想变成裴氏的一个分部呀？派人常驻如何？” 听她这么一说，林宛晴瞬间就懂了。她面色赧然，低头嘀咕：“我没想那么多嘛。” “宛晴，你的出发点是好的。”裴乃勋不打击她信心，温和道：“不过，裴氏事务所的主业和副业都相当有挑战性。所以想为事务所分忧是好事，但一定要多考虑几步。不能只看眼前。” “哦。谢谢裴三哥教诲。”林宛晴低头绞着双手。 “不要紧。你是新人，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嗯。我一定虚心向所有同事前辈虚心学习。” “这就对了。” 向当当扭开脸。 插曲结束，转回正题。 裴乃勋不慌不忙得出一个他深思熟虑后的结论：“我怀疑，薄教授可能落入了独眼龙手里！” “啊？为什么这么说？”向当当先惊。 裴乃勋提示：“薄教授出现的两条街？独眼龙和素姬也出现过，对吧？” “对。” “教授离开的那天也是游轮离开时间。” 林宛晴讶然：“这么说，薄教授，出现在闹区那条街，并不是偶然？” 裴乃勋默默点头。 “我记得老大说过，一起住的流浪汉说教授算命很准，手里有个特别的罗盘。然后嘴里还说找到了，找到了，果然在这里……” 裴乃勋赞许抿下唇。 林宛晴纳闷：“找到什么了？薄教授找到那件文物了？文物在附近？” “哎呀，我有灵感了。”向当当拍拍林宛晴：“你终于说对了一个词。在附近！如果薄教授心心念念的出土文物就在附近，那会是在哪里呢？” 第94章 在船上 联系到教授的行为举止和片言只语，向当当蓦然惊醒：“难道……” 裴乃勋提早一步想到了。 “什么呀？你快说呀！”林宛晴不满的推了她一把。 向当当盯着裴乃勋：“出土文物是被独眼龙一伙的弄走的？对哦，也只有他们有这个本事能做到滴水不漏。” “不会吧？”林宛晴不可思议咧嘴：“他们要出土文物做什么？倒卖出国发财啊！” “不是为财！”裴乃勋神情肃穆：“是更不可思议的目的。” 向当当和林宛晴同时凑近问：“是什么？” 裴乃勋却是若无其事：“没什么。” “切！”向当当公然鄙视。 林宛晴不敢，却是悄悄翻个笑眼。 “下一步，寻找游轮，确认薄教授是不是被他们带走？”裴乃勋揭晓谜底。 向当当补充：“也可能是薄教授发现文物行踪，主动找上他们？” 裴乃勋表示肯定：“很有可能。” “切，这不是一回事吗？”林宛晴丢一记不服气眼神给向当当。 向当当对她摇头：“再次对你的理解力表示忧心。” 林宛晴一拍桌，娇嗔：“向当当，你把话说明白喽。” “虽然最后都是薄教授在游轮上，但自愿上船和被挟持上船，性质不一样，可以解读的意义也大不一样。传递给我们的线索就会有天差地别。林姐姐，亏你比我多长一岁。” 后一句简直是暴击。言下之意就是：多长一岁，智商没提高。光长年纪去了。 林宛晴捂着心口，气的在哆嗦了：“向当当！！” 裴乃勋也用相当不赞同的眼光看着向当当。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收回最后一句。”向当当很有眼力见的认错。 “哼！”林宛晴终于拂袖而去。 向当当目送她气恨恨的背影，无语的扭回头，问裴乃勋：“她至于吗？” “当当，你这个逞口舌之快的毛病，得改改了。”裴乃勋不轻不重的点出。 “我，尽量吧。”向当当垂眸，复抬眼：“可她，也总是夹枪带棒的，我就忍不住想回呛嘛。” 裴乃勋知道：“我会督促她改。” “她小姐脾气，改的过来吗？”向当当不信。 裴乃勋搓拉一下脸，非常严肃认真：“你们小吵小闹，只要不影响大局，我可以装看不见。可如果影响到事务所的工作，又固执不肯改，那就只有请另谋高就了。” 向当当呲牙害怕：“不会这么严得吧？” 另谋高就那是扫地出门的雅称吧？要是打嘴仗耽误正事，被赶出门，其实也是职场常态。 “我，一定改。”向当当举起手掌发誓，庄重的像婚礼宣誓。 裴乃勋只微微咧下嘴角。 薄教授很可能被独眼龙带走，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 于是就开始做下一步打算。 回滨海吗？ 裴乃勋摇头：“暂不回去。我打算沿河往上游追踪。” “为什么不是下游呢？” 裴乃勋淡漠：“判断。” “不是直觉？”向当当还笑问。 裴乃勋抚下左胸：“不是。” “你是不是担心他们对薄教授不利？” “是。” “薄教授到底为什么要冒这么大险？受这么多苦？”向当当又寻思。 裴乃勋目光放远：“对考古的执着吧？” “嘻。”向当当轻笑：“这不就是俗称的走火入魔吗？” “也可以这么说。” 在自己的专业已达到权威的高度，再想登峰造极，就需要运气了！运气来了！出土的文物如果鉴定出来，一定会举世皆惊。 薄教授深信，考古界的又一次‘地震’来临了！是划时代的事件，而他将是最有发言权的见证人。很可能名留青史，流芳百世。 潮湿又昏暗的舱底，薄教授摸索着四周。耳听哗哗水声，加上屁股底下有节奏的颠动。他很快就意识到身处船内。只是环境太恶劣，连丁点微弱的光都没有。 ‘咚咚咚’他奋力敲板子，发出沉闷的响声。 “有人吗？”薄教授以为自己的喊声宏亮，其实是沙哑。 这都多久没进水米了，喉咙能亮堂才怪。 ‘咳咳’薄教授干咳几声，清清嗓子，弱弱唤：“救命啊！” 四下里扒拉，所到之处都是潮霉。再摸摸身上，空空如也，自己的东西都被搜走了。本来他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唯一值钱的是那个神奇的罗盘。 “救命！有人吗？有水吗？我快饿死了！”薄教授发出徒劳无功的悲呼。 弱弱的呼声在舱底没有引起回音，倒是明亮的楼上，素姬很感兴趣的摆弄着搜缴罗盘，对独眼龙笑：“这玩意有那么神奇吗？能探测到咱们行踪？” 独眼龙不置可否笑笑。 ‘叩叩’手指击响。 “进来。”独眼龙沉声唤。 进来的是身材魁梧的大力男，只不过这位竟然穿着休闲西装，头发也梳的溜光，眉宇冷冽。 “龙爷，那老家伙醒了。一直在叫唤。怎么处理？” 独眼龙似乎漫不经心：“家亮，怎么处理还用我教？” 对方一怔，很快领悟：“龙爷，小的明白了。这就扔他去喂王八。”他转身欲走。 “等等。”素姬拍拍白玉一般的手，竖起一指巧笑：“太简单粗暴了。不好。” “那……”西装男不知听谁的呢？ 独眼龙按一下独眼，看向素姬：“你打算放了他？” “当然不可能啦！这老家伙，可是知道点底细的人。怎么能轻易放过。我只是想，他好歹也是考古界顶尖的权威专家，真的浮尸江上，惊动上层人物关注，对我们没有好处。” 西装男马上道：“素姑放心。由我们兄弟出手，定叫他尸骨无存，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素姬瞟他一眼：“你们五兄弟办事，我跟龙爷都是放心的。不过，我还是觉得让他活着比较有利。” “这……”西装男等独眼龙的最后指示。 独眼龙稍加沉吟：“素姬，你想好了。留下他，终归是个祸患。” “一个半老头子，我还没放在眼里。他还没资格成为我素姬的祸患。”素姬很神气的一抬下巴。 就凭她的道行，她的手段，小小一个人类老头子，根本不放眼里。 第95章 水怪 “好，留他一条活命。”独眼龙也可能觉得自己太过小心谨慎了。不就一个考古界的专家吗？也没多大的本事，他有闲心，一个小指头就蹍压死他，跟压死一只蚂蚁似的。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独眼龙冲西装男使个眼色：“废他两条腿。” “是。” “另外……”他还想弄哑。素姬就笑眯眯：“行了。再把他弄哑，就不好玩了。” 养一个不能动，口不能言的半百老头有什么意思呢？他们不养废物！ 素姬还想从这个考古专家嘴里得到别的想要的东西呢。 独眼龙意味深长的看一眼素姬，还是依从她了。 ‘嗷~’刺耳的尖叫竟然穿透甲板，直达独眼龙耳中。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吩咐门口某一个高壮的大力男：“老三，掉头西转。” “是。” 游轮正好行驶到一处分叉的水面，慢慢打着转，离开原有航道。 素姬倒了两杯红酒，递一杯给独眼龙，笑着疑问：“怎么不是北上？裴乃勋的手下正主动出击搜寻成精的虎妖。” 独眼龙轻轻晃一晃红酒，冷冷笑：“裴乃勋以为我会北上截胡，我偏反其道而行之。区区几只虎妖，徒有蛮力而已。”他看一眼门口守着的大力男，道：“我不缺卖力气的人。” 说罢，小啜一口酒。 素姬挑挑精致的你眉：“这小子要是为我们所用，事半功倍啊。” “以他的家世，会受制于人？”独眼龙摇头嗤笑。 素姬放下酒杯，托着香腮，扑闪着勾人的媚眼：“龙爷，你说，他跟咱们谈合作吗？” “合作？他？不可能。”独眼龙再次摇头：“这小子憋着大招，注定跟咱们不是一路人。” “可是，他那间地下室……”素姬轻声：“收集妖怪们的慧根，难道是用来对付咱们？” 独眼龙似笑非笑：“你以为呢？” “我还真猜不出来。他一个正气凛然的小子，为什么没有慈悲之心？他到底是造福世人，还是打算为害一方？或者是防患未然，先知先觉对付咱们？” 独眼龙高深莫测的并没有回答，只是盯着红酒轻品慢尝。 素姬媚眼一闪，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杯，红唇凑上，嗲声：“龙爷~” “嘘，别闹。”独眼龙只有一只眼，轻扫她，语气也很平淡。 素姬拉长脸，显示很生气，身体却往他身上靠：“龙爷~你就说给我听听嘛。” 独眼龙抚抚遮起来的独眼，说：“要我说什么？我也只是胡乱猜了猜。” “怎么猜的？” “你慢慢琢磨。” 素姬这回真有点恼了，娇嗔：“龙爷，你别卖关子了。” 独眼龙拍拍她白嫩细滑的脸：“别闹了，前方有成精水怪。你去看看。” “哼！”素姬知道这是打发她的借口，却也不再纠缠，一扭身闪出二楼。 独眼龙松口气。 素姬再撒个娇发个嗲，他真要招架不住了！ 游轮是经过改装的，速度很快且平稳。 说话间就已经行驶到一处水面开阔的地方。两岸幽静少人行，水边丛丛水草茂盛。阳光下，水波反衬金光。 素姬身姿呈S形站在一楼栏杆旁，眯起眼睛打量水面。 水面一片平静，微有波纹。 身边某个大力男拿来渔网，小心请示：“素姑，要不要撒网？” “老三，你笨死算了。”素姬斜飞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杜家五兄弟之老三一眼。 杜老三讪讪道：“可是，这样干等也不是办法？” “干等？你就看出我在干等了？”素姬都要气笑了。 杜老三茫然点头。 “成精的水怪，是会趋凶避吉的。他若是识相自然会主动前来。” 杜老三傻傻：“会吗？” “呶，来了。”素姬唇边挂上一丝自得。 杜老三凝目而视。 前方有一簇水草长在水中央，目测有半个蓝球场大。一只两头尖尖的小舟缓缓分草驶出。舟上立着一名白头发的老人。 老人五官在阳光下很严肃，眉目平和。一身灰白旧衫，风拂起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 “喂，老头，还不快让开，等着被撞死呀？”杜老三脱口而喊。 那白头发老头嘿嘿一笑，声若洪钟：“这位小哥倒是善人。” 说罢，他纵身跃入水中，那只尖尖小舟‘呼’的化成一片长长尖利的水草叶飘浮水面上。 “哎呀，这老头哪去了。” 素姬不慌不忙，吩咐：“去楼上取墙上那把弓来。” “是。” 杜家老三跑步前去。很快将一把黑沉的长弓取来，毕恭毕敬的递给素姬。 素姬举重若轻的拿起，对着水面说：“再不冒头，我可不客气了。” 杜家老三诧异的看着素姬。 从来都知道这个长的极媚的女人本事极高，高到他们五兄弟不敢起一丝非分之想。别说她跟独眼龙有一腿，就没有。也不敢招惹啊。她的杀人于无形手段可是亲眼见识过的。 前方的水波忽然一点一点开始起涟漪，水纹越来越扩远。 阳光刺眼，突然一闪‘哗啦啦’水柱冲天而起对着游轮而来。并且游轮水面还起了一个又一个漩涡。似乎想掀翻游轮，制造一场突如其来的水上事故。 “雕虫小技，也敢献丑！”素姬竟然笑了。 杜家老三也神色淡定。比这更大的场面都见识过了，这样的是小儿科啦。 随手就在身边杂物取出长形物，搭在弓上，素姬这次不多话，直接就瞄准水柱中央位置射去。 ‘嗖’射出后，那股水柱倏地一降，打算回复水面平静。 只不过，素姬躲出的长形物，来的又快又急，根本没避过。 “哎哟！”水声中传来痛呼。 水柱顿时消失，形成一个小小的涡旋。涡水上横飘着一条半丈来长的大白鱼，翻滚着在水面沉浮。 素姬对身边大力男：“现在可以捞了。” “哦。” 杜家大力男赶紧伸网去捞。 半丈，还滑溜溜的，得亏他力大无穷，终于捞回来放到甲板上。 游轮已经平稳停在水面。 另外四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大力男从不同方向涌过来看稀奇。 第96章 收伏 半丈长的大白鱼肚上有明显的被砸青的痕迹，看来还伤的不轻。在网兜里扑腾的半死不活的。眼睛看着素姬，嘴巴一张一合发出人的声音：“你们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素姬冲他展颜一笑：“同道中人。” 大白鱼惊恐盯着她：“你，你，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现在只问你，想死想活？”素姬收了笑，不冷不热问。 大白鱼蔫了巴唧：“我还有选择吗？” “没有。” “唉！技不如人，老夫自认倒霉，任宰任割。”大白鱼放弃了求生。 素姬一摆头：“把它拎上来。” 说罢，先款款转回楼上去了。 杜家五胞胎模样一致，不过穿着打扮略有出入。 穿西装的杜家亮戳下大白鱼：“这么大，够三餐的。” “小二，你别开玩笑了，这可是成精的鱼怪。”说话的是个平头，穿着T恤，露出贲张的胳膊，比别人腿还要粗。 杜家亮笑笑，对另外三个弟弟：“老四，你拎上去。” “好。”杜家老四很讷言。 “等等。”大白鱼出口：“我自己走。” 杜家五兄弟齐疑：“你自己走？” 不是鱼吗？没腿怎么走？于是，十双眼睛死死盯着大白鱼。 哎妈呀，还没看鱼走过路呢？这个稀奇不能错过。 谁知，大白鱼深深吸口气，在甲板上打了几个滚，忽哧忽哧的，鱼身渐渐幻化成人形----一个白头发老头的形象。 他大口喘气抚着肚皮上那一大块青紫痕迹，有气无力讨要：“来点药酒吧。” “……哦。”杜家兄弟眼珠又齐齐一突，下意识应了。 楼上，素姬仔细擦着自己的手，还摆了堆瓶瓶罐罐用来保养。独眼龙闭目养神。 听到敲门，素姬轻笑：“进来。” 进来的是驼着背，抚着肚子的白发老头。 身后跟进来两个杜家大力男。 “龙爷，素姑，鱼怪来了！” “咦？已经变回来了？”素姬扬扬眉。 鱼怪眼光很灵活，巡扫一遍，定在独眼龙面上，咽咽口水：“小老儿见过龙爷。” 独眼龙微微笑了，打量他：“鲤鱼精？” “是。是小老儿原身。” “怎么不修成个女身？” 世面上有比较流行的鲤鱼精化为美女倒贴书生秀才的故事。 白发老头羞窘不已：“功力不足，只修得一个半残之体。见笑！” 素姬抹好手，慢慢收起瓶罐，问：“这附近只有你修成精了？” “是。修行成人太难了。与我同修的都没熬过，这片水面只有小老儿成精。” 从瓶罐里挑出一个小瓶子，素姬拿在手里，歪着头笑：“这里装着最好的跌打药酒，一抹即灵。想要吗？” 太想要了！白发老头的肚子现在还隐隐作疼，都起不起腰来。 他陪着笑：“赏给我吧！” 素姬笑的阴沉：“我养狗，赏给骨头还会看家，还会对主人摇头摆尾的，你会什么？” 这话相当的讽刺。不过，双方实力悬殊，素姬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白发老头在心里稍加衡量，果断扑通就跪下了：“小老儿愿为主人效力，看家护院。” “嗯，很好！”素姬与独眼龙对视一眼，感到满意。 独眼龙轻轻点点头。 素姬纤手一抛，小瓶子飞过一道弧线，准确的落到白发老头的手里。 “谢谢。”老头赶紧抹盖，倒向手心。 是液体，一抹还挺清凉的。说来很神奇，本来肚皮痛的直不起腰，抹上没多久就感到皮肤里面火辣辣的，热的直呲牙。 素姬对守门的大力男之一：“老五，先带下去。” “是。”杜家老五板着冷面上前架起白发老头。 “等我自己走。”老头双手一展。 不痛了！见效很快嘛。 素姬漫不经心斜瞅他：“服不服？” “太服了！”白发老头兴奋：“敢问素姑，这是什么灵丹妙药？” 素姬半真半假：“仙药。” 鲤鱼精也半信半疑：“仙药？” 以他修行上百年的眼光看，这两人看着不像正派人！旁门左道怎么可能有仙药在手？除非是偷的抢的？ 但是，能偷抢到仙药，本事可想而知。 鲤鱼老头更加小心翼翼了。生怕得罪这两尊忽然冒出来收伏他的邪神，那就没好果子吃了。 …… 裴乃勋放下手里的望远镜，眉头一直未舒展。 北上水域，一直在设关卡，却再没见到独眼龙他们的游轮。 林宛晴这几天大致知道独眼龙和素姬的事迹了。她提出疑问：“会不会又引用了障眼法？” 向当当不同意：“障眼法不是隐身法吧？总不能这一路上，一点踪迹都没有。” “也许，他们是施了障眼法。”裴乃勋冷静揣测。 林宛晴得意的瞄瞄向当当，表示她猜对了。 “他们并未往上游走，而是转下游。布了一道障眼法，迷惑了我？”裴乃勋思来想去，觉得这个判断可能是真相。 向当当并未嘲笑裴乃勋的判断失误，只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薄教授在他们手上。”裴乃勋肯定的语气：“他们有了新的目标。” “是指什么？” “跟出土文物有关。” 向当当张张嘴。怎么绕回来了？ 裴乃勋走到地图前，手指找了找，停在某处：“这里？” 林宛晴抢先凑过去，惊呼：“是西南方向。他们去哪里做什么？” “这里倒是自古以来很神秘的边锤之地。”向当当也瞅两眼，煞有介事说：“也许，又将有震动世界的大发现被他们提前预知呢？” “你就胡说八道吧？”林宛晴翻她白眼。 “当当说的，只怕很接近真相。”裴乃勋却意外的同意了。 “是吗？”向当当真的只是信口开河而已。 直到裴乃勋郑重点头，她才欢呼：“耶！我猜对了！”便向林宛晴挑衅的回一个得瑟之笑。 “德性！”林宛晴相当不以为然。 向当当张舞双手，对她扮个鬼脸，转向裴乃勋：“老大，那还等什么？赶紧出发，争取在他们到之前，我们先下手为强。” 裴乃勋盯着地图，唇畔似有浅浅不可莫测的笑纹缓延。 “不急。” “这会怎么不急了？”向当当可着急了。 第97章 你最想要什么 林宛晴有眼色，笑嘻嘻的替裴乃勋答：“因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依我说，让他们去卖苦力，咱们只要随时监控着，然后再坐收渔翁之利，不是更好？” 向当当鄙夷她：“你当人家是傻子呀？” 不过，裴乃勋这次却是这样说：“宛晴说的有道理。” “耶！”林宛晴得意的比着V手势。 向当当吃惊：“老大，你不是说真的吧？” 裴乃勋一向不爱开玩笑，神色都肃然着呢。 “可是，独眼龙他们……” “他们难搞定，未必能渔翁得利是吧？”裴乃勋明白她的担忧，道：“目前只能放长线了。” 向当当转转念头，也懂他的用意了。 总不能跟着独眼龙屁股后面一直潜伏追踪吧？等他们有实际行动再出手，事半功倍不是。 “不过，我担心教授，他会怎么样了？” 裴乃勋眼眸里也有浅浅忧色：“教授学识渊博，又了解出土的文物，想必不会有生命之忧。但依独眼龙的手段……”他不敢再猜下去。 向当当叹气：“很可能被软禁？软禁也还好，就怕受到折磨。” 林宛晴建议：“竟然有他们大致的方向，不如出动特警，救出教授？” “行不通的。”向当当泼冷水：“独眼龙他们不是人！特警出动，只会增加死伤人数，徒劳无功而返。” “那，现在怎么办？”林宛晴嘟起嘴。 裴乃勋面无表情：“你们先回滨海市。” “那你呢？”二人异口同声问。 裴乃勋淡淡抬眼：“我去救回薄教授。” “啊？”林宛晴赶紧：“老大，不是说他们不是人吗？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吧？” 向当当沉吟。 “当当，你有什么要说的？”裴乃勋问她的意见。 “我基本赞成。” “什么叫基本赞成？”林宛晴不满了。 向当当对着裴乃勋：“老大，你跟她是不能跟去，免得拖累你。不过，你怎么也得找个帮手吧？就靠小白，行吗？” “行。我的目标只是薄教授。救出即退。”裴乃勋显然是想的很清楚了。 向当当试探：“你是潜行？” “能避免跟他们起正面冲突就避免。”裴乃勋只制订一个目标。 “那，也得有接应的吧？”向当当还想争取一下。 林宛晴附合：“没错没错。裴三哥，我的车技还可以的。” 裴乃勋微展一下唇角：“我会让那炫过来帮忙。” “那炫？他能做什么？” 裴乃勋稍微透露了一点：“他不止是名大夫，对各种稀奇古怪的药，也运用自如。地下室，有他专门的实验室。” 向当当瞪圆了眼。 看不出来呀，那个逗比自恋活泼的那炫，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也是，没两把刷子，也不会待在裴氏事务所了。 向当当只好确认：“那我们两个，打道回去？” “是，马上。如果没算错，舒珩和胜男也该回来了。” “他们？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裴乃勋注目远方：“不错。” 是不错吗？听语气，不太好的样子。 回程，裴乃勋特意给她们订了机票。 机场，向当当给商姿发信息，两人说的很热闹。斜旁一只手伸过来，轻松拿走手机。 “老大？”向当当诧异。 裴乃勋看一眼去洗手间的林宛晴，低声：“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哦，一路顺风。” 裴乃勋手指转着手机：“就这些？” “让我想想。”向当当稍为想了下：“多加小心。量力而行，千万不要硬碰硬。他们人多，你们人少，打不过就跑。” 这什么乱七八糟呀？裴乃勋就无语了。 向当当很无辜看着他。 裴乃勋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便低头看她的手机，无意中翻到通讯录，看到自己的名字标注：老大。 “当当，我们在恋爱实习期，这个标注是不是太不合时宜了？” 向当当拿过一看，笑了问：“那改成什么呀？” “最起码也得是男朋友吧？” 向当当不改，歪头看着他：“那你的呢？” 裴乃勋想了想，摸出自己的手机。 向当当翻看，也只是正正规规的‘向当当’三个字嘛。没什么特别的标注。 “你还说我？” 裴乃勋微微有点神色变动：“好，你改。” 向当当却丢回他手机：“我不改。还没转正呢。这样挺好的。” “当当？”裴乃勋眼角余光扫瞄四周，小声：“不好意思，这几天忙着做事，就忽略了你。” “没有呀。我不一直在身边吗？”向当当很公事公办：“这样挺好的，公私分明嘛。” “你不生气？” “我干嘛要生气？”向当当还错愕了：“我们是来做事的，就该有做事的样子啊。” 裴乃勋是没什么经验，但他总见过猪跑吧？ 向当当这态度明显太过公事化，看来情况不妙！ “当当，我？”裴乃勋还打算解释什么了。 这时，旁边有一对情侣好像也在分别。其中女的撒着小娇：“我不管啊，反正你答应的，不是包包就是我看中的那款香水。二选一，不许驳回。” 男的宠溺笑：“什么二选一？我都给你买回来！乖乖在家等我哈。” “你也乖乖的，不许四处放电。”女孩相当满意。 两人就搂成一团，肆无忌惮的亲吻拥别。 裴乃勋偷偷用眼角看看向当当。后者很淡定，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当当，你最想要什么？”估算着时间，林宛晴快出来的，得抓紧时间说悄悄话。 “钱啊！”向当当低头抠着手指：“有了钱，什么都可以买到。” “还有别的吗？”还有别的追求吗？裴乃勋内心苦笑不得。 向当当煞有介事的托腮想了下：“那就是名了！名和利要是兼得，那就是人生赢家了。” 裴乃勋嘴角小扯了一下。 “你问这个干什么？”向当当还后知后觉问。 裴乃勋静静看着她。 眼看着林宛晴走回来了。向当当歪身轻靠在裴乃勋身边，小声道：“想给我送礼物呀？你平安顺利回来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哎哟这话说的太懂事太暖人心了。裴乃勋这个冷峻面瘫脸都动容的垂眸对她微微一笑。 第98章 表弟的电话 这难得的笑容落在林宛晴眼里，怎么就那么的刺眼呢？ 她大步走过来，想硬插进中间，无奈向当当就是不让。她坐到裴乃勋另一边，也靠过来软嗲问：“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向当当抬抬下巴：“保密！”完了还跟风情万种的冲裴乃勋挤眼笑笑。 “咦哟，你至于吗？大庭广众之下的，注意点啦。”林宛晴看不惯了。 裴乃勋一只手臂搭在向当当椅背上，嘴角轻抿，眼里有流光。 “裴三哥，她故弄玄虚，那你说说嘛。”林宛晴努力吸引他的注意力。 裴乃勋相当的公式化：“没什么好说的。” 林宛晴轻噎了下，还是笑的天真：“哦，我猜到了，向当当你是想继续跟着裴三哥去添乱，对不对？” 她这是以退不进，不过两人都没上当，听而不闻。 正好广播所乘班机登机。 向当当先起身，笑笑对裴乃勋：“一路顺风，早去早回。” “嗯，谢谢。”裴乃勋伸手，觉得不妥当，拥抱一下吧，他又犹豫。 林宛晴主动握过他的手，笑着：“裴三哥，我相信一定会马上到成功的。加油哦！” “谢谢宛晴。”裴乃勋抽手出来，拿过向当当的行李：“走吧。” 向当当看他一眼：还不是太笨嘛。 林宛晴倒吸冷气，什么意思？不要是一碗水端平吗？干嘛偏心？ 当然，她是不能质问裴乃勋。 只要上了飞机，才忿忿不平的问向当当：“你到底对裴三哥做了什么？他为什么会跟你说悄悄话，还帮你提行李？” 向当当轻描淡写：“没做什么。也就是勤学苦练，努力跟上他的思维，理解他的每个动作含义，把善解人意发挥到极致而已。” 又是而已？林宛晴脸要气绿了。 “你不要做无用功了！他是我的！”林宛晴还在宣称。 “是吗？怎么证明？除非他额门上刻字写上，不然，我只能理解他是他，你是你。” 林宛晴咽咽喉，不满：“向当当，你怎么就这么不自量力呢？你照照镜子去？你配得上裴三哥吗？” 向当当若无其事：“挺配得上啊。” “我是说家世？” 向当当轻轻笑：“我指智商。老大没你想的那么肤浅。据我了解，他是个看思想不看其他附加条件的有内含的男人。你是不是要去配副眼镜？把他看这么低品味，真的好吗？” “我？你胡说什么啊！”林宛晴恼羞成怒。 向当当翻到一本杂志，面色淡淡：“听不懂啊，自个琢磨去！” “向当当！”林宛晴声音提高了。 其他乘客纷纷投以怪诡的目光。 向当当觉得好丢脸，举起杂志挡脸。 这个林宛晴胸不大，怎么也这么无脑呢？个子小，人家是浓缩精华，她是沉渣吧？ 一路上就再也懒得搭理她了。任凭她怎么激将挑衅，向当当稳坐钓鱼台。 到了滨海市，事务所没人有家来接她们，林宛晴得意洋洋的对她说：“幸好我跟家里人说了一声，走吧，让你搭个顺风车。” “谢啦。我自有安排。”向当当不想欠她的人情，自去搭出租车。 “喂，你不要拿架子哦。”林宛晴不悦了。 向当当就笑了：“这不叫拿架子。这叫懂人情世故。你去跟家人团聚，我凑什么热闹啊？你想我欠你人情啊？下次吧？下次我再欠吧。” 语毕，向当当款款自去。 林宛晴抽抽嘴角：“真是一肚子弯弯绕绕。我压根没想那么多好吧？” 向当当搭车往事务所去，路上接到一个电话。 是表弟陆子杰的，还在个大一生。 “子杰，你们还没放假？”电话那一头，明显看到青涩的男生背景是学校。 陆子杰唉声叹气：“差不多放了。我打算跟同学去勤工俭学一个月再回家呢。” “好事啊！我支持。”向当当笑眯眯夸奖。 “可是，当当姐，我有点害怕了。” “打工有什么好怕的？万事开头难，只要老板不是特别没人性，其实也不会刻意为难你们的。” “不是这事。”陆子杰低头看一眼后面，捂着手机小声说：“当当姐，我还住在学校宿舍的。原来都好，最近两天，有怪事发生了。” 向当当精神一振，也压低嗓音：“什么怪事？” “就是走廊，半夜莫名有唱歌声。”陆子杰不自禁的打个冷颤。 向当当呲下牙：“你听真了吗？是不是别的同学在放歌呀？” “我们宿舍的人都听到了。唱的是同一曲，而且那个调调又不是现在流行的……哎哟，吓死人了。我跟几个留下来的同学商量要搬出去。” “那也行，觉得古怪就搬出去吧。”向当当赞成。 陆子杰眼里却又闪兴奋：“当当姐，你说，是不是闹鬼呀？” “不可能吧？你住了一个学期了，原来听到没有？” “那没有。”陆子杰重新愁眉：“我们猜啊，一定是鬼趁着留守的人少，才开始兴风作浪的。正常上学时间，人多，都是男生，阳气旺，它不敢出来。” “你们看多灵异小说了吧？”向当当不客气。 陆子杰不服气：“可是你不觉得这个解释很合理吗？” “问题是，闹鬼是你们瞎猜的呀？说不定是有同学故意捉弄吓唬你们呢。” 陆子杰忽然就憨厚的冲着电话笑：“当当姐，所以我就找你来喽。” “啥意思？”向当当心生警惕。 “我姐都跟我说了，当当姐，你现在的职业是私家侦探对不？还有一个特别好看的男上司对不？摆着一张冷冰冰的脸，一点不给我姐面子对吧？” 他姐是陆子茵，想必上次伏苓镇的事，已经跟这个弟弟透露了一点风声。 向当当呼口气：“全对，那又怎么样？” “当当姐，那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接我这单怎么样？”陆子杰把真实来意终于说出来了。 向当当哀叹一声：“子杰呀，你先搬出去等开学人多阳气足再搬回来就好了嘛。干嘛那么大好奇心？” “当当姐，我的好奇心够小的了。要是真的好奇心大，我们就自己去调查了。” 第99章 夜半有歌声 “切，你们是胆小惜命吧？”向当当一语戳穿。 陆子杰在那一头不好意思挠挠头：“嘿嘿，我是胆小。这闹鬼可不是好玩的。我又不是小说主角也不是电演男主角，可不敢随意跑去冒这个险。” “所以，你就把这个风险转嫁给我这个表姐？”向当当直磨牙。 陆子杰涎着脸：“当当姐，你这不是有个顶尖厉害的高手上司吗？再说，你们私人侦探社也需要接案子吧？我这是以客户的名义跟你下单。” “哦，客户是吧？那就公对公。你们给多少钱呢？”向当当可不含糊。 “这这这……”陆子杰结巴了，他面红耳赤：“当当姐，能打个折不？” “给你打骨折。”向当当半开玩笑半说。 陆子杰灰心丧气：“不接就算了。我找别人去。” 向当当闲闲：“别人收费更高价。” “我们找法师去！” “哦，据我所知，请动一次有实力的法师，是天价。要是半桶水的呢，也是上千起。如果是装神弄鬼的呢，当我没说。” 陆子杰闷着嘴，不满：“当当姐，你还是不是我表姐呀？” “是呀。所以我实说实说呀。” “你这是往我头上泼冷水。” “你要这么理解也行。那现在清醒些没有？”向当当不以为然。 陆子杰恨恨：“不跟你说了。” 他负气挂断电话。 向当当盯着手机看了半天，出租车司机一直竖起耳朵听来着，将事情经过听了个七七八八。这时见缝插针搭话：“美女啊，这单你接不接呀？不接的话转给我呀。” “师傅，你还兼职神棍啊？” “去去，什么神棍？我有个亲戚，有特异功能，能捉鬼。在我们那片很有名。家里有小孩惊着了，都找她收魂。特别灵，收费也不贵。几百钱就打止了。” 向当当眼珠翻上，干笑：“不麻烦你的亲戚了。他这个是小孩子瞎胡闹的。” “可不能掉以轻心啊！这年头，什么怪事都有。就前说些日子吧……”司机巴拉巴拉就举出好些他认为的怪异事件。 向当当也不打断他，很有耐心的听着，最后问了一句：“这么说，这世上真有鬼喽？” “反正宁可信其有吧。” “嗯，这样的话，那我再好好考虑下我表弟的请求吧。”向当当似是而非道。 司机没给亲戚拉成业条，很是遗憾。不过他很快又感兴趣：“具体到底是啥事？是见鬼呢还是死人了？” “也没啥，就是走廊夜半有歌声，一只他们没听过的曲调。” 司机一听，也不算太惊悚，反而还点头：“说不定真是其他同学的恶作剧呢。” 不是有个电影就叫夜半歌声吗？其实不是鬼唱，是有人在暗中唱歌。不是灵异片是悲情片。 “可不？”向当当也是这么想的。 要真有鬼的话，还在乎什么阳气不阳气啊！早就唱上了吧？干嘛等到暑假啊！不就是趁着人少好做手脚吗？ 郊外事务所，司机昂着看一眼高墙森严的大院，羡幕：“就是这样啊？现在的私家侦探真吃香！都住上别墅了。” 向当当无语看着他。 司机嘿嘿笑，一踩油门转回市区去了。 大门旁留有一个小门。商姿跑出来迎接：“当当，你回来了！” 向当当也给她一个拥抱，笑嘻嘻：“回来的感觉真好！” “咦，林宛晴呢？” “她先坐家一趟。” 商姿不可思议咧嘴：“她还要回家一趟？没送你回来？” “我不让。不想麻烦别人。对了，小姿，胜男他们回来没有？” “也在回来的路上了。” 边说边穿过林荫夹道，上台阶进客厅。 向当当又接到一通电话，来电显示裴乃勋。 “当当，你到家了吗？”裴乃勋坐在一辆移动的车内。 向当当看一眼好奇竖耳的商姿，笑：“我刚到。一切顺利。你呢？” “我正赶去车站，跟那炫会合。” “那炫已经出发了吗？” 裴乃勋点头：“他已经赶过来了。” “哦。”动作够快啊！ 商姿一旁插嘴：“难怪那炫急匆匆的跑过来，去了一趟地下室，又急匆匆的走了。我问他干嘛去，他也没说。” 向当当笑：“我一会跟你说。”她对着电话：“老大，不多说了，你们万事小心。祝凯旋！” “好。”两人身边都有外人，不好多说别的。 向当当提着行李：“小姿，我先上楼，一会跟你细说这几天发生的事。” “好。” 泡个舒服的澡，向当当并不困也不太累，换上家常服跑下楼。 商姿在客厅坐着，指茶几上水果拼盘：“我新切的。” “谢谢。真有点饿了。” “我去给你下面条吧？”商姿很体贴。 向当当拉着她：“不用，我吃水果就行了。减肥！” 商姿上下打量她：“你减哪里？” “四肢！” “很瘦了。再减成纸片人了。”商姿摸摸自己肚皮，叹气：“我才是要减的那个人。” 向当当斜她一眼。 商姿纤瘦单薄，整体营养不良似的。不过，肚子是比较厚实一点，因为她坐的时间太长导致的。 “来，小姿，听我讲见闻。” “好好。越详细越好哦。”商姿挪到她身边。 把腿翘起来，向当当摆个舒服的姿势，端着水果拼盘说起这些天找薄教授的事。当然，她跟林宛晴之间的斗嘴，只提了一则，余下都没说。 偏这一则引起商姿的高度注意。 “她为什么要扮成老大的模样去敲门啊？” “我也不知道啊。” 商姿又问：“容貌改变了也许是高科技，可身高她是怎么做到的？” 向当当摊手：“只能问她本人了。反正我没破解出来。” “好，我逮个机会问问她。” “小姿，别别别。”向当当赶紧拦：“这件事，她肯定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也只说给你一个人听。千万别去当面质疑了。” 商姿奇怪：“你没跟老大提？” “这有什么好提呢？林宛晴要是说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她恶作剧好玩了。” “哦。也有可能。”商姿按受这个说法了。 第100章 遥控监探 向当当又语重心长：“另外，这是她的独门技能。你去问她怎么增高的？这不是变相的套取独家秘方吗？搁谁也会捂严实的。” “对对对。秘方！我糊涂了。”商姿拍拍脑袋，不好意思吐吐舌头。 何况，林宛晴刚加入，彼此之间并不熟络。冒然问这个问题，的确不合适。 “所以，现在是老大跟那炫一起去救回教授？” “对。我们倒想跟去，不让啊。”向当当表示理解。 商姿也懂了。 就她们这两个菜鸟，武不行，跟去就是拖后腿，是帮倒忙。 “那也好，你回来了，我就可以不用天天吃泡面了。”商姿很欣慰。 向当当大吃一惊：“这些天，你就光吃泡面了？” “是呀。你知道我厨艺不行嘛。” “那炫没带你出去吃饭？” “哎呀，命苦啊！”商姿假意拭下眼角：“正好这几天他有好几台手术要做，他自己都顾不过来，哪里顾得上我？” 向当当捧着商姿的脸看了半天：“难怪又小了半圈。” “嘿嘿，其实我说的夸张了些。速冻食品有不少存货，我消灭了它们才进攻泡面的。” “去！”向当当丢开她的小脸。 起身，拍拍手：“等我给你补补营养。” “太好了！”商姿拍手大喜。 这一夜，林宛晴没回来，来了一个电话是打给商姿的。说明天再回。 偌大的事务所就只有商姿和向当当。 商姿没什么，已经习惯清静了，坦然自若。向当当却心里毛毛的。这房子大，也不什么好事。 阁楼常年关着，二楼一个人也没有。三楼就她跟商姿。 一楼空荡荡，后园花开的更艳，前坪的草厚，树也高，可怎么就那么的冷清呢！ 夜幕时分。 向当当跟商姿在草地上放张垫子，看星空闲聊。 “小姿，我算看清我自己的定位。” “什么定位？” “不是少奶奶的命！” “为什么这么说？” 向当当手一画，指着洋楼：“不习惯大院大房。我基因里只适合小房型。你看，人家那些少奶奶们，哪个不是大屋大院住着，还怡然自乐。” “你是不习惯。等你住久了就好了。”商姿不听她这套歪理。她肘撑着膝，掌心捧着脸神往：“我就喜欢大房子！空荡荡的不要摆什么家俱，全是电脑，连通世界各地。想看哪里就看哪里，还不用出远门，真好！” “你现在办公室不就是吗？” “空间还不够大！”商姿拿手比划一下：“得有前坪半个大吧。” “小姿，你这是怪癖吧？” 商姿嘻笑：“算是吧？不知为什么，我就爱盯着陌生人看。以前，我看累了电脑就会拿个望远镜盯着行人看，然后就会根据他们的穿衣打扮还是行为举止，想像他们是什么身份，正要干什么去？有什么样的人生等等，自得其乐很好玩的。” 向当当却听的莫名心酸：“是好玩。小姿，以后我陪你一起玩。” “好啊！”商姿一喜，随后一黯：“可是，现在没这个条件了。” “这有什么，没条件，不兴咱们创造条件？”向当当可是很乐观的。 商姿惊叹：“对哦！咱们哪天找个机会……不对啊。我现在就是面对屏幕上很多陌生人嘛。” “那好，我们就盯着屏幕分析陌生人！” “好啊。现在就去！” 两人说干就干，一跃而起不看星星了，又跑进监控室。 商姿的水平真不是吹的。 只要她愿意，可以接通世界上任何有摄像头的地方。当然要借助各国卫星运转了。只是得小心些，不能让官方机构发现。 国内的话，她就大胆多了。 “咦，看这个！穿着很保守，可手包却是最新款的，好像在等人……” “还化了妆，是准备赴约吧？” “我断定是去聚餐。” “聚餐要这么精心打扮？” “同学会什么的，不就喜欢攀比吗？为了怕损面子，那是怎么光鲜怎么岛鼓。” “好，我们就盯她看看。” 两个一边翻出零食一边乐呵呵的盯着屏幕。 向当当忽发奇想：“小资，可以看到老大他们吗？” “得知道确定的位置。” “那胜男和舒珩呢？” “也要知道他们落脚点呀。”商姿放下零食，翻看手机。 向当当笑了：“老大的行踪我们不得而知。不过舒珩和胜男，好像可以确定。” “嗯。”商姿翻早了下。 吴胜男提过他们赶回来，最快明早。 现在是晚上，根据她所知的线索，商姿敲了一阵键盘：“哈，锁定了。在这里……” “这是哪里？” “一家小旅馆吧？”商姿偷偷抿着嘴笑：“我们给胜男一个惊喜。” “可别吓着她？” “不会，她哪有那么脆弱。”商姿不停按键。 镜头一直推进推进。 旅馆立体先出现，然后是监控探头被商姿悄无声息掌控。 “要是不方便，就算了。”向当当提醒一句。 “我知道。咦，胜男在这里？她在阳台打电话。”商姿喜滋滋。 向当当赶紧凑近。 一点一点拉近，吴胜男站在阳台上，面色冷冷的对着电话在说什么，眼神里很冷厉。 “她在给谁打电话呢？”商姿还纳闷。 吴胜男的交友圈也有限，只跟事务所保持着联络。其他人没听说过了。她好像也没提有什么亲朋好友？ “也许是家人吧？” 商姿怪怪看她一眼：“她家人都去世了。反正近亲是没有的。” “那是朋友？” 商姿默默摇头：“那我不知道了。反正待这么久，我很少听她提朋友。她也很少因为私人原因外出。” “不会吧？”向当当更吃惊了。 商姿眼珠一转：“兴许在跟老大打电话汇报情况吧？” 向当当试：“这表情，不像啊？” 吴胜男越说语速越快，眼里的怒火也在腾腾烧起。最后对着电话怒斥一声，愤愤关机，一把将手机丢回屋里。 商姿和向当当面面相觑。 好久，才各自舔舔唇：“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也是。” 初步意向达成，镜头切回来。 到了刚才议论的画面，那人已经不在原地了。 商姿马上往回找，看到上了一辆中等家用车。 “这算什么？到底咱们谁猜准了？” 第101章 投奔而来 夜深人静。 空荡荡的走廊，只有顶上两盏度数很小的灯发出幽暗的亮光。 时钟指针转到十二点正，走廊深处飘飘渺渺传来古怪的曲调，间杂夹杂着一个女声，凄清而孤寒，令人毛骨悚然。 陆子杰和其他两个舍友互相抱紧在床铺上瑟瑟发抖。 床上还摆着各式各样的武器，以备不时之需。 歌调声由远及近，听不清具体唱什么词，但曲子很阴森。一点一点的飘近，停在宿舍门口。 床铺因仨人的寒颤抖的更厉害了，发出咯吱的响声。 曲调停了停，接着就在床前传出一个女人轻轻的呵笑。 “啊！！！鬼啊！！”陆子杰和舍友一致抱头缩到床铺角落，不敢看床前。 ‘唉！’又是一声幽远的叹息，接着歌调再起，这回是飘出房门，渐渐在走廊回荡。 陆子杰的两个舍友一个吓尿了，一个吓昏了，也只有他怕归怕，还清醒着。他痛恨这种清醒，也昏过去多好啊！ 偏偏，手机铃响，顿时炸毛。 “啊！”又是惊天动地的尖叫，陆子杰差点被吓出心脏病来。 枕头上的手机是他的，在响！铃声回荡，与走廊的歌声形成和曲。惹的渐远的歌调又重新被吸引回来。 “陆子杰，你还不快关掉手机？”吓尿那个舍友气急败坏大叫。 陆子杰颤抖着手接起，借着屏幕亮光一看：表姐当当！ 不等他划开屏幕，舍友忽然撕心裂肺的高声尖叫：“鬼！有鬼！”接着便没了声息。 陆子杰也被定住身形一样，手不敢动。眼角瞄到身侧好像多了什么东西。接着一青丝拂面的感觉。他害怕的牙齿打架，发不出声音。 宿舍，除了床铺内手机亮光，还有窗外斜洒进来的夏夜月光。 月光如水，映照的床前模糊一团，像是个人形又不太像。 陆子杰‘哇’的骇叫，将手机‘唰’的抛出去，抱头钻在角落叫：“不要找我！不要找我！冤有头债有主，谁害你，你找去！救命啊！” “……唉~”又是一声长长叹息，息声飘远。 陆子杰头埋角落，保持着这个动作，很久很久，久到困了，睡过去了。 直到第二天，他觉得做了一个晚上的恶梦，被鬼追的恶梦。累的腰酸背痛，提早醒转。 两个舍友倒是醒了，却还在发愣。 “昨晚，真的见鬼了？”吓尿的舍友脸色惨白惨白的。 “好像是的？”早早吓昏过去的舍友还是惊魂不定。 又片刻，吓尿舍友猛的跳起，声音发抖：“我要回家！我要回去避一避！免得被鬼缠上。” “我也要回家！我不打工了！我，我要回去请个法师帮我驱驱邪。” “我也是。” 他们两个手脚麻利的打包，动作之神速，前所未有。 陆子杰回过神来，忙问：“你们就这走了？” “不走，等死啊！” “不搬出去了？” “搬个毛！要是真被鬼盯上，搬到天涯海鬼，也没屁用。” 陆子杰也跳下床：“那我也回家。” “快，快点！” 等他们打包出门一看，还有好几户留在学校的同学也面色不太好的拎着包出门。大家对视一眼，互相心照不宣。 刹那间，男生宿舍的这一层都走空了。 陆子杰坐在公交站台上，翻看手机。 手机被摔，不如原先灵敏，不过还没坏彻底。 未接来电是表姐当当。 他看看四周明晃晃的阳光，还有人流如织的大街，深吸口气，回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向当当坐在餐桌悠闲的吃着丰富的早餐，接到表弟陆子杰的电话后，还质问：“子杰，昨晚怎么不接我电话？” “当当姐，我都快吓死了，哪有空接你电话。” 向当当轻笑：“我还不是因为关心你？特意零点给你打电话，想让你现场将歌声传过来，让我亲耳听听啊。” “唉，别提了。”陆子杰脸色灰败：“要不是我命大，我就不是见鬼，而是做鬼了。” “呸呸，胡说什么啊？” 陆子杰哭丧着一张脸：“当当姐，真的有鬼啊！” “到底怎么啦？”向当当看的很清楚，陆子杰精神状态跟昨天完全不一样，是被惊吓过度了。 “等我缓缓神。”陆子杰歇了半天，才回忆起昨晚的情形，一脸后怕。 向当当仔细听着，没有打断。 近距离看陆子杰的表情，不像是故意为之，也不像是演戏。他根本就不知道向当当能透过电话看到对方的画面。 那么，微表情告诉她，陆子杰说的是真的。 “子杰，那你先回家，我……”向当当也神情严肃了。 “当当姐，我过来找你好不好？”陆子杰快哭了：“我不想回去，我怕我做恶梦，又说梦话，吓着家人了。” 向当当回顾一下事务所，房间是有多余的，不过裴乃勋早就说过‘闲杂人等免进’ “当当姐，救命啊！”陆子杰索性更卖起惨来。 “行了行了，你过来吧！不对，我去接你。”向当当转瞬间就想好了怎么安排他。 “谢谢当当姐。”陆子杰松口气。 向当当叮嘱了几句，收了电话，稍加沉吟。 商姿听说后，也赞成：“要进事务所得老大同意。不过安排在附近是没问题的。现在小孩子大多玻璃心，受了惊吓，是得好好安慰，不然会留下心理阴影的。” 向当当笑她：“哎哟，原来小姿还是半个心理专家呢。这么懂小孩子心理？” “因为，我就是这么过来的。”商姿轻轻叹了。 向当当马上敛了笑：“对不起，小姿，我是无心的。” “没事，我现在走出阴影了。”商姿大方笑：“当当，快去接你表弟吧。” “行，我会很快回来。” “哎，回来帮我带包零食。” “没问题。” 向当当把陆子杰接回滨海，又当面问了一些小细节，若有所思了半天。 看到酒店，陆子杰愣了问：“当当姐，不去你们事务所吗？” “不好意思，子杰。我们事务所都是老大说了算。一般闲杂人等，要经过老大批准才能进入。你先在这里住下吧？” “可是住酒店我害怕啊！” “酒店这么多人，阳气杠杠的，怕什么？” 第102章 对掐 陆子杰扁嘴：“当当姐，我还是怕！” “你一个大男生，坚强一点嘛。” “可是……”陆子杰叹声：“当当姐，你能跟你上司说一声吗？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我是来寻求安慰的，不是来游玩的。安排住酒店，那还不如我回家去呢。” 向当当很纠结为难：“我们那个上司，子茵说很帅对不对？” “对啊。” “可是很不好讲话啊。面瘫又严厉！”向当当直叹气。 陆子杰小心试问：“面瘫上司？” “可不。早就说过不许把家属闲人随意带进事务所。” 陆子杰只好转而求：“那你的同事呢？他们也这么冷血无情？” “同事还好。”向当当介绍：“有一个电脑方面的天才眼镜妹，一个不太苟言笑的高冷姐，一个逗比自恋男，还有一个肌肉哥。最近新添个嗲女。基本都是长住在事务所。” “哎呀，都这么有特色啊？”陆子杰很感兴趣的样子。 “是的，每个人特色明显。但有个共同点，就是给事务所添麻烦。” 陆子杰怏怏：“那好吧。我就不拖你的后腿了。” “这才乖嘛。” 安顿好后，陆子杰问：“当当姐，你说我要不要转学？” “转什么学呀？不就是走廊有人唱歌嘛。反正是半夜唱，你别熬夜就行了，当没听见。” “可是我听见了。” “那就只要消除影响就行了。” “怎么消除？把我记忆清掉？”陆子杰半开玩笑问。 向当当嘿嘿笑：“把那个唱歌的鬼逮到不就行了。” “哦，这么说你答应去调查一下了？”陆子杰欣喜。 向当当比个007手势：“反正我闲来无事，正好就练练手喽。” 陆子杰很担心：“当当姐，你还是多找几个帮手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知道了。我们事务所的高冷姐就是最好的帮手。你没事就在城里转转，我先去忙了。” “好好，我等你好消息啊！” 向当当转回事务所，正好看到吴胜男也回来了。 “胜男，你回来了？舒珩呢？” 吴胜男看来已经换洗过，站在楼梯淡淡：“他去帮老大了。” “他？擅自行动？” “不是，老大同意的。” “那你没去？” 吴胜男递她一个‘废话’的眼神，没回答。 “嘿嘿，胜男，一路辛苦了。” “还好。”吴胜男来厨房找吃的。 “冰箱早餐，我特意做多了。”向当当讨好笑。 吴胜男却只拿了鸡蛋和面条：“我想吃面条了。” “你歇着，我来。” 吴胜男挡开她的热情，疑：“对了，林宛晴呢？” “哦，她可能中午后过来吧。” 吴胜男打鸡蛋到碗里，冷然说：“她倒是逍遥。” “本市人嘛，又是富家小姐，难免娇气了点。” 吴胜男意味深长看她一眼，自顾自下面条去了。 向当当在组织语言，怎么把吴胜男拉去表弟的大学捉鬼。 还没想好开头，听到大门响，林**有人软嗲声：“我回来了！有人吗？” 都没有迎接，林宛晴就不忿了，闻着厨房方向有香味，大步闯过来，首先看到向当当意适闲雅的懒坐小餐桌边，不由：“向当当，你在家啊？” “是呀。林姐姐，你可算回来了。” “亏我还给你带了礼物，一个个都不晓得去接一手？”林宛晴瞄一瞄平静的吴胜男。 “是吗？那太阳可要打西边出来了。”向当当夸张笑。 林宛晴鼻子一仰：“不给了。” 她返身去找商姿。 “不给就不给，谁稀罕似的？” 林宛晴这次回来，还真是带着大包小包。并不完全是自己的装备，还给每个人都带了礼物。 礼物都很精美，很国际大牌。 商姿很高兴，她是一瓶真正法国香水，一点也不浓烈，喷之淡淡的馨香。 吴胜男是一块女表，正宗瑞士出品，绝对的货真价实。 “本来这个包包是你的？不过，你不稀罕那我就送小姿了。”林宛晴手里托着一个四方的小挎包，玫红色，不俗艳，款式也经典。大大的C字标识说明这是正品行货。 向当当不缓不慢：“谢谢，心意我领了。这包我已经有了。转给小姿好了。” “你有这款？”林宛晴不信：“这可是春季新款？价格不便宜哦。我是这个品牌的ViP客户，所以能拿到一定的贵宾价。” 向当当抠抠耳：“哎呀，那我亏大发了。我拿到是全价。国际牌子的东西我从不买打折款。” 林宛晴怒目瞪视，不过很快就笑了：“你就吹吧？反正吹牛不税。” “你就炫吧？反正炫再多富，我们也不眼红，你很失落吧？”向当当捂齿笑。 “切！”林宛晴恼羞：“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商姿还是第一次见二人这么含沙射影的对掐，不知所措的放下礼物：“谢谢宛晴的香水，这个包包就算了。” “小姿，拿着。”林宛晴决定不给向当当了，硬塞到她手上。 商姿瞄瞄向当当，接还是不接呢？ “小资，她白送你的就拿着呗。我是真的有了这款，所以无所谓啦。” 林宛晴嗤笑一声：“打肿脸充胖子。” “总比你拿着父兄的钱，充大方强吧？”向当当也阴阳怪气回敬她一句。 成功噎到林宛晴了。 她现在没有固定工作，就仰仗在家庭的羽翼之下心安理得的当富家小姐。她的钱没有一分是自己挣来的，都是父兄给的零花钱！ 看到林宛晴脸色变，商姿马上打圆场，笑呵呵宣布：“告诉大家一个刚刚新鲜出炉的好消息。老大说最快今晚回来。” 果然是吸引大伙注意力。 “今晚就回？这么说，成功了？”向当当很喜悦。 商姿摊手：“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老大传信过来，说最快今晚。” 吴胜男若无其事追问一句：“最迟呢？” “不知道。” “不知现在跟他们联络行不行？”向当当思索。 吴胜男劝：“最好不要主动联系他们。万一扰乱他们计划就不好了。” “也是。”向当当却嘀咕：“为什么不通知我呢？” 耳朵尖的林宛晴嘲笑：“你算老几啊？” 第103章 古怪的同事 对于林宛晴时时刻刻的挑衅，向当当翻个白眼，故意：“算大姐大，不行吗？” “切，脸皮真厚。”林宛晴不屑一顾。 向当当没再理睬她，而是掏出电话走出客厅，来到树荫下，先是给陆子杰打电话：“我一会过来带你逛滨海。” “好。”陆子杰还待在酒店无聊打游戏呢。 接着，向当当迟疑少许，试着给裴乃勋发个信息过去，见他有空见信回电。 没想到，只过了两分钟，裴乃勋的电话就回过来：“当当，我们很快回来。” “我听小资说了。怎么样？” “还算成功。” “哦。”向当当不敢多问。 “当当，有事吗？” 向当当忙：“没事，我就是关心关心你们。” 电话那一头的裴乃勋好像眼里有了点笑意：“谢谢关心。” “不打扰你了。” “当当！”裴乃勋叫住她：“小白受了点伤。” “什么？谁伤它的？” “独眼龙。” “啊？他，他到底谁呀？能伤小白？” 裴乃勋摸下胸口：“他的身份，回来再说。小白他，他很似乎很高兴我们……”顿了顿，那一头有那炫的声音：“老大，有情况！” 裴乃勋轻叹：“等我回来再说。” “好，你去忙吧。” 其实裴乃勋想说什么，向当当猜到了。 小白虽不能说话，但很有灵气。裴乃勋如它所愿跟向当当在一起，是它喜闻乐见的吧？所以，他被召唤出来，对他们在一起的事表现出了喜悦的意思。 向当当却没有什么可喜的。 小白选中了她，又不是裴乃勋选中她。正确说，小白只是对她一个女性表现亲昵了点，然后被解读成代替裴乃勋选未来伴侣，这过于魔幻了吧？ 扭回头，向当当对上吴胜男定定的眼神。 “胜男，你有事吗？” 吴胜男问：“你跟老大打电话了？” “哦，是啊，不放心嘛。” 吴胜男又冷静问：“老大接了？” “接了。” “说什么了？” 向当当轻漫：“没说什么。” 吴胜男阴郁盯着她：“难道是闲聊？” “哦，当然不是。这种时候，哪里有功夫闲聊啊，关心一个同事嘛。” “那情况怎么样？” 向当当斟酌：“还比较乐观吧？” 吴胜男只是静静看着她，眼神比较难辩。 “胜男，你看什么呀？”向当当挤个干笑。 “没什么。”吴胜男默默转回屋。 向当当望天吐气。 总觉得吴胜男变得怪怪的，又说不出来哪里怪了？ 向当当把车库里的车开出去一辆，接着陆子杰，带着逛了一圈滨海市，顺便吹嘘一下自己帮着警局破案的光辉事迹。 当然，她特别异能这一块暂时保密。惹的陆子杰惊喜不已：“当当姐，你怎么这么厉害啊？都会帮警察破案了？太了不起了！” “低调低调。” “舅舅舅妈知道吗？” “知道一点，没那么详细。” 陆子杰磨掌：“难怪姐姐极力推祟，我还以为只是看中人你们上司的高颜值呢？原来真有两把刷子。” “臭小子，你还不信是吧？那你跟我救助？” “嘿嘿，这不病急乱投医吗？”陆子杰挠下头，又问：“当当姐，你到底去不去捉鬼呀？” “你急什么呀？这不刚放假吗？你也不用急着回校吧？” “不解决掉，我心里总惦记着。” “行了，你在这里好好住着，欣赏一下滨海美景，散散心，顺便在这里打打工得了。” 陆子杰叹气：“再说吧。” 他也不知道留在心里的阴影几时清除。若不清除，哪里安得下心来打工。 逛天傍晚，向当当安顿好陆子杰：“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我知道。我尽量不给你添麻烦。” “嗯，不错，像个大学生样子了。” 陆子杰白她一眼：“我都十八了好吧？” “我知道你成年了。那就拿出点成年人的勇气来。” “好吧。”陆子杰懒懒虚应。 回到事务所，林宛晴下厨展手艺。 竟然还不错。商姿和吴胜男都夸奖了几句。向当当是从外面吃过回来的，就不掺和了，直接就坐到办公室查找表弟高校的历年往事。 B市一个二流的大学，没有什么丰功伟绩可写。历年的校友，也没什么金字塔尖的。不过，地理位置不错，每年吸引的新生总是满满的。 查看最近新闻，这所大学并没有无缘无故跳楼自杀的学生。其他负面新闻，也都是些鸡皮琐事。 向当当就纳闷了：如果这所大学真有鬼，咋没听说学生被恶鬼缠身跳楼呀，自杀呀什么的呢？这是基于旧鬼的推论。 那如果是新鬼？新鬼不可能啊。学校没有冤死的亡灵，从哪里冒出来的呢？并且新鬼还这么讲规矩，不害人，只唱歌？ 这所大学又不是艺术学校。 思来想去，还有另一个可能：整蛊？ 这帮留校的学生被人整了！是谁呢？出于什么目的？ ‘咚咚’叩门声。商姿探头进来，笑眯眯问：“当当，宛晴做了小饼干，要不要出来尝尝？” “谢了。”向当当捧起电脑前半只西瓜：“这是我的最爱。” 商姿理解：“哦。你在查什么？要帮忙吗？” “谢谢小姿，我就随便看看。” “那我不打扰你了。” “嗯。” 向当当继续对着电脑分析：用这种方法整人？像是男学生干得出来，图什么呢？那一层的留校生都被吓走了，这有什么好的呢？ 这世人没有无缘无故的事！就算是整人，也得有个主要目的吧？ 快到九点时，裴乃勋一行人才回来。 都挂了彩，而且还带着一个双腿行动不便的老头。老头的精神不太好，迷迷糊糊的。 “老大！！？”向当当等人迎出去，都惊呆了。 裴乃勋沉着吩咐：“胜男，当当，你们到地下室来帮忙。宛晴，准备晚餐。这一路，都饿坏了。小姿，注意四周有没有人潜入？” “是。” 大伙都肃容听令。 地下室空间很大，所有照明都打开了。 那炫破例没有嬉皮笑脸，顶着一张挂彩的脸指挥：“先把老爷子搬到一号房去。” “一号？那间？”向当当不懂。 吴胜男默不作声接手，找来轮椅推着老头沿走廊去到尽头。 第104章 带伤而归 裴乃勋抚下左胸。回看旁边弯着腰，右臂垂败的舒珩：“跟我来。” 向当当眼观四路，赶紧问：“去哪里？” “上次你待的那间屋。” “这边。”向当当去扶舒珩。 “没事，我杠的住。” 很快来到上次那间满是仪器的屋子，向当当小声问：“现在做什么？” “帮舒珩清洗一下伤口，注意别沾到了。哦，那边有医用外罩和手套。”裴乃勋指引。 向当当相当利落的找到不太一样的白大褂和一副比较小巧的手套，戴上后就看到舒珩已经坐到一张椅台上了。 裴乃勋走近靠里的小房间：“我去自治。你搞定他。” “OK。”向当当帮舒珩解下上衣。 精壮的胸膛有程度不同的抓伤和掌印。右臂也抬不起来。 “这，痛吗？” “吃过止痛药，还行吧。”舒珩呲牙咧嘴的。 “忍着点。”向当当找来酒精帮他擦拭右手。 舒珩左手艰难抬起：“我可以自己来。” “别逞强了。”向当当严肃：“专心休息。” “这……”舒珩看一眼小房间。 “什么这，那的？你是伤者，想什么呢？”向当当好像洞悉他的顾虑似的。 舒珩无奈苦笑。 向当当可不能等同一般同事看待吧？明显裴乃勋是接受了小白的选择。这以后就是未来大嫂啊！ 舒珩的伤口清洗完毕，向当当小声问：“接下来做什么？” “等老大。”舒珩呶呶嘴。 “他，伤的重吗？”向当当轻声问。 舒珩眉眼一沉：“老大还好，就是小白护咱们，挨了独眼龙的暗袭。这独眼龙的意念控制术简直是达到登峰造极。竟然可以控制水流！” “控水？”向当当吃惊。 “是呀。江水滚滚如海啸，看着吓人是吧？没想到还能伤人！” 向当当张嘴惊讶。 裴乃勋眉目清爽的走出来，示意舒珩：“躺上去。” “是。” 向当当就一言不发，虚心的一旁学习。 裴乃勋开仪器，按着屏上的指示，对向当当说：“舒珩是伤了内脏，调亮这里，可看清五脏。” “哇！” 舒珩的内部结构清晰可见。心肝脾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损。 “这个，是表示损伤？”向当当指定脾上一个黑点。 “是。” “怎么修复？”向当当充满好奇。 裴乃勋操作一番：“这个比较复杂，改天有空再教你。” “好。我现就先看。”向当当很知足了。 也不知裴乃勋怎么操作的，舒珩的身体内，好像有无形的手在帮着复原。 “哇哦！”向当当无法用言语形容这种顶尖高科技了。只有不停的‘哇哇’个没完。 持续了一个小时。 舒珩的治伤告一个小段落。 他的右臂能动了，不过还得恢复调养。 “当当，你送他上去。补充一下营养。” “明白了。”向当当扶起舒珩。 “老大，我没事了。”舒珩不由她扶，坚强笑：“我能自己上去。” 裴乃勋望他一阵：“你确定？” “确定。” “那好。当当，你跟我去看看那炫那边。” “好呀。”向当当更是欣喜。 舒珩还是个患者，但不是严重患者了。 走廊最净头的房间比较大，各式仪器更多。 那炫头上挂彩的地方已经被清洗过了。但他额头一直在冒汗。 那个老头也平躺上了一张看起来很像是手术台的仪器床上。吴胜男正在操作外面的程序。 “不行，他的双腿断的太厉害，无法修复了。” 那炫沮丧：“筋骨都断了？” “是。断的很彻底。下手的人很专业。” 那炫摆手：“检查下他其他外伤。” 其他外伤，只是外伤没危及生命。就是老头还茫然无知，似乎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简称的魂丢了！ 那炫和吴胜男用了好些方法，也没办法唤回他的意志。 正要放弃时，裴乃勋跟向当当来了。 “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那炫无比懊恼：“看来，得靠他自己醒悟。” 裴乃勋察看一番，回头对那炫：“你也伤了头，先去治治吧。” “我不要紧。”那炫不肯。 裴乃勋就用命令语气：“胜男，带他去。” “是。”吴胜男看看他，又看一眼向当当。 “老大，让我再试试吧？”那炫不肯。 裴乃勋抿紧唇角，以威目迫之。 那炫只好嘀咕一句：“好吧好吧。我去就是。” 看到他们离开，屋里的向当当还是屏声静气，不敢随便发言。 “这就是薄教授。”裴乃勋先开口了。 “就是他？”向当当凑近细看一眼。 头发胡子还是乱，不过面容不脏了。眼神比较骇然，整体还是有淡淡的书卷气。 “他被废掉了两条腿！” “看到了。”向当当小声问：“那还能说话吗？” “其实是能的。在我们跟独眼龙大打出手后，他就一副活见鬼的模样，一直到现在。” 向当当眨巴眼，多少懂一点了。 试问，哪个普通人看到一个大男人身体里蹦出一只形似兔子的生物来，不会被吓住。再加上其他法力比拼，估计暂时性失语了吧。 “惊动了独眼龙？”向当当记得，裴乃勋是原打算偷偷潜近，只救出教授为己任的。并没打算跟独眼龙去硬碰硬。 裴乃勋语气低沉好听：“惊动了。比较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这其中的过程，裴乃勋没有细说，也不是时候。 向当当就更有眼力见的没问，而是指薄教授：“现在是想让他开口吗？” “是。如果正常，咱们任务算完成了。” “怎么叫正常？” 裴乃勋眸色沉沉：“记得他该记得的，忘记他该忘记的。” 嘶~向当当一下就听懂了。 薄教授的考古知识最好一字不差的全记得。有关他失踪的这两年，能忘就忘。最好是忘记他是为什么离家的原因。 因为知道越多，对他越不是什么好事。 事实已摆在眼前了。 向当当暗暗深吸口气：“老大，有关那个出土文物的事，你不跟他交流一下？或许，他听到什么关键词就不再神游太虚，清醒过来了？” 裴乃勋轻轻勾下唇角：“我正有此意。” 第105章 战神盔甲 薄教授的腿怕是没办法恢复如初了，其他外伤并不严重，身体较虚，精神受了冲击了，有失语的症状。 不过，坐卧暂时没问题。 向当当把他挪到轮椅上，裴乃勋坐到他对面，心平气和说：“薄教授，我知道你能听见，我们好好谈谈。” 薄教授呆呆看着他，好像在辩认。 “我是裴乃勋，把你从独眼龙手里抢出来的人。还记得吗？” 薄教授还是很茫然。他的神识好像还没归位？ 向当当拿手在他眼前晃动，教授看得见，眼珠转向她。 “嗨，教授，我叫向当当。是他的助手。” 薄教授眨了一下眼，张张嘴又拉回视线。 裴乃勋忽然凑到他耳边：“战神盔甲。” 薄教授的昏昏的老眼乍然炽亮，火一样燃向裴乃勋。 “上古战神盔甲。”裴乃勋目光坚定，一字一顿回视着他。 “你，你？”薄教授忽然激动的抓紧裴乃勋：“你，你怎么知道？你，你相信？你是谁？” “教授，淡定。”裴乃勋从容无比，还拍拍他的肩。 薄教授淡定不了，他想站起来，被裴乃勋按住，冷静：“教授，坐下，好好说。” “我，我的腿……”薄教授低头看一眼麻木的双腿，所有的意识慢慢回拢。 向当当一头雾水：什么上古战神盔甲啊？他们在说什么？还是静观其变吧？ “教授，记起来了吗？”裴乃勋还特意解开扣子，露出左胸上的犼。 “哎，这个……不是突然就窜出来，然后……”薄教授语无伦次：“你，你叫什么来着？哦，是那个来救我的人？还有那个江水，怎么就跟海啸似的，升起楼房高呢？你们是什么人？” 裴乃勋神色轻松了，知道他想起了大半，示意：“教授，具体过程咱们以后再说。现在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行，你问。”薄教授见识过他的犼夺身而出，不免另眼相看。 向当当弱弱：“老大，我要不要回避？” 裴乃勋瞄她一眼：“你说呢？” “我想留下来听。” “那就留下吧。” 向当当喜笑颜开：“谢谢哈。” 裴乃勋嘴角轻轻勾一下，转向薄教授：“两年前，C市出土的文物，并没有打开看过，教授，你怎么就认定是上古战神盔甲了？” 说到本专业，薄教授就信心大增：“一来史料记载，虽然只言片语，不过我知道是真的。二来，我潜心研究这么多年，为了就是找到它，怎么可能认错？三来，虽然没打开那个盒子，不过盒子上的古怪文字我特意研究过。跟史料记载一模一样。” “哦，你就是凭着多年的判断得出的结论？” “其实我原本也只信了百分之八十。直到当晚失窃的莫名其妙，我确认就是我寻找这么多年的上古战神盔甲。”薄教授面上已不再灰败，而是振奋不已。 裴乃勋又问：“你还记得当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吗？” “那晚呀……”薄教授回忆了下，唏嘘道：“我激动的一直守在盒子旁边，仔细看了很久，要不是有规定，我就自个打开了。” 裴乃勋淡然不语。 薄教授嘿嘿笑了下，马上就严肃神色：“后来吧，我守着守着，总也困的时候对吧？我就去洗了把脸，忽然就停电了。听到人吵嚷起来。一听不好，我赶过去。存放文物的地方也是一片漆黑，外面还狂风大作，等我摸过去，取出手机照亮看，文物不见了。” “除了天气异样，还有别的变化吗？” 薄教授再三想了想：“没有。” 向当当听了半天，也听不出什么可疑的地方。 “然后你开始自费寻找战神盔甲下落？” 薄教授长长叹气：“我跟他们说这是上古战神盔甲没有信？我又了解到不可能是监守自盗。警察第一时间就赶过来，封锁了整个地方仔细搜了，不是内鬼。那就只能是外人用某种巧力盗取。” 然后，他就踏上漫漫寻找之路了。 向当当终于逮到一个可以提问的机会了，她举手：“教授，请问，你这两年是怎么躲过全国警察搜寻的？” 薄教授还很得意：“我啊，不用刻意躲。几天不洗脸不洗头，不用信用卡，全是现金，现金花完了就讨点吃的，扮成算命的凑和过。就这样，警察怎么找得到？” “你，你这是何必呢？” “小姑娘，你不懂！这是我毕生的心愿啊！”薄教授眼神放远幽幽叹：“我这辈子要是能看到战神盔甲重见天日，也值了。” 向当当又有话问了：“那你是靠什么得知战神盔甲到底在哪里呢？你的行踪一直是飘忽不定的吧？” “小姑娘，你这话问对了。”薄教授摸摸身上，叹气：“我的那个罗盘呢？” 裴乃勋很抱歉：“我们救你出来时，就没见过什么罗盘？” “哦，对对，被他们搜走了。”薄教授咽咽口水说：“那个罗盘，我实说了吧，不是一般的罗盘。也是文物，价值连城，很可能无价。就是它测出战神盔甲下落的。” “这么神奇？”向当当半信半疑。 薄教授仰天叹息：“我是假公济私了。没想到，对方是那么厉害的人物。哦对了，他们不是人吧？” 裴乃勋眼角一暴：“教授，你为什么这么问？” “你们不要再糊弄我了。我回过神来了。什么都记起来了。包括裴先生你，以你的胸口养这么凶猛的兽的本领，是不是也……” 裴乃勋不急于承认和否认：“教授，你累了吧？我让我送东西下来。” “我不累，我特别激动兴奋。裴先生，该我问你了。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战神盔甲的？这是哪里？” 一连串的提问，向当当很想帮着回答。 裴乃勋却去按内线电话：“小姿。” “裴先生，我想跟你再好好谈谈。” 裴乃勋回头：“好。” “我不想回去！能让我留下来吗？”薄教授非常理智的问。 裴乃勋半天没作声。 向当当却吃惊：“教授，你是说，你还不想重回考古界？” “是的。” “可是你的家人都盼着你回去。” 薄教授不在意：“跟他们报一声平安就好了。” “这……”向当当苦笑不得。 第106章 留下来 楼上客厅。 舒珩坐到沙发上跟商姿和林宛晴简单说起经过。 “我这人闲不住，听说老大把那炫这小子召去救薄教授，那肯定也掺和一脚。我到的时候，第一时间没联系上人。过了两小时才被老大通知会合。才一会合就跟我交待的事情的严重性。” 林宛晴抢着发言：“这么快锁定他们的行踪了吗？” “你这是不了解老大的能奈。有一头绪，有大概的方位加上确定他们乘坐的是游轮，那还追踪不到吗？太小看人了。”舒珩笑着解释。 林宛晴不好意思：“我，我是不太了解。对不起，你继续。” “锁定游轮后，就商定半夜动手。我是接应……”舒珩呵呵笑：“接应也是细致活。” 那炫摸着头经过：“别吹了，个个都负了伤，一点也不值得吹嘘。” 商姿就笑：“这不是吹，这是客观陈叙。我们想听。” “想听是吧？一会我讲给你们听。小姿，帮我弄点吃的来。”那炫大咧咧坐下。 林宛晴很乖巧：“我去给你端来。” “谢谢哈。”那炫向来对美女很友好。 商姿往他身后看：“老大，当当呢？还有薄教授怎么样了？” “老大亲自接手了。教授的精神状态不太好。” “哦。” 舒珩问：“那胜男呢？” “胜男？这不在……”那炫回头一找，也奇了：“咦，明明我们一起上来的？人呢？” 商姿想了想：“会不会上楼去了？” “很有可能。” 吴胜男并没有上楼，而是又折了回去，站在房门前听了半晌。不是很完整。因为他们说话有高有低，断断续续的。但大致是什么情况她是听明白了。 接着就是薄教授主动要求留下来。 裴乃勋显然在深思熟虑，并没有急于回答。倒是向当当还在劝：“教授，你看。你呢，为毕生心愿付出了代价。健康也受到损坏，不如好好回去休养一段时间。至于你说的什么战神盔甲的事，交给我们好了？我们是这方面专家，保证追回文物，让你达成心愿。” “不，姑娘，你不懂。”薄教授叹气：“我知道你们都是有能耐的人。但这件事，我不能被排除门外。我得亲自参与。” “可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养。” “我现在最急迫的是跟你们一起，夺回盔甲，省得落于不法之徒手中，遗害无穷啊。” 向当当错愕：“有这么严重吗？不就是文物吗？” “唉！你不懂！裴先生，你懂的，对不对？” 裴乃勋凝重：“我懂它的威力，也懂它的用之不当，将是巨大灾难。” 薄教授伸手，老泪闪闪：“同道中人啊！” “当当，你先出去一下。”裴乃勋轻声赶人。 连她也不能听了？向当当眼光扫扫二人，还是懂事的应了：“哦。” 她快步出门，隐约好像看到有一抹匆匆的背影在眼帘闪逝。 向当当紧追几步，走廊没人。 又看看几个房间，都空荡荡的，也没有人。 等她上到客厅，大伙都围上来七嘴八舌：“当当，怎么样了？教授清醒了吗？老大怎么还没上来？” “醒了。正跟老大说重要的事了。” 那炫就摸着他被纱布包着的头，调侃：“哟，什么重要的事，还把你也给赶出来了？” 向当当无奈的耸耸肩：“就是因为很重要的事，所以我很有眼力见的自请上来了。” “切，是赶出来的吧？”林宛晴撇嘴。 “林姐姐呀，你怎么就不想点好呢？心思太阴暗了，不好不好。” 林宛晴秀眉一扬，本想呛回去。 可客厅人太多，她还是及时的收了脾气，哂笑：“当当，你呀，就喜欢开玩笑。” “对呀，我很喜欢开玩笑。尤其是跟你。”向当当皮笑肉不笑。 那炫打圆场：“天不早了，几位美女还不睡美容觉去？熬夜对皮肤不好哦。” 商姿说：“我不困。” 林宛晴也笑：“我精神好着呢。” 只有向当当打个哈欠：“我真有的点困了。我先上楼去了。” 看着她上楼，那炫摇头直感叹：“看着伶俐，怎么就这么没心没肺呢？” “什么意思？”商姿虚心问。 那炫语塞，随便：“没什么特别意思。夸当当呢。” “没心没肺是夸？” “说明没有心机，很单纯嘛。” 林宛晴就不乐意了：“她没有心机很单纯？” “呃？某种意义上来说。”那炫很正儿八经。 只有舒珩赞同：“我同意。看着机灵，没想到也有木讷的时候。” 商姿搔头：“你们两人说什么呀？我都糊涂了。” “糊涂好啊。难得糊涂。”那炫摇头晃脑的。 “去！” 他们又齐等在客厅，说着闲话。 快零点后，裴乃勋才推着薄教授从地下室上来，第一句就宣布：“薄教授暂时留在事务所养伤。” “啊？”不是把人找到，送回京吗？ “教授腿脚不方便，咱们把一楼那间书房整理出来，给教授用。” 舒珩指左手边办公区：“就是靠客厅这间？那行，马上就能整理好。” 裴乃勋双手按压下：“今天太晚了，明天吧。” 商姿疑：“那今晚教授住哪里？” “先住着二楼空房。”裴乃勋推着薄教授上楼，那炫和舒珩一起上前帮忙。 一个要坐轮椅的人，当然最好住在一楼，省的上下楼不方向。不给别人添麻烦，也是美德。 安顿好薄教授，裴乃勋简单的跟舒珩和那炫两人说了一声：“这事还得善后，你们费心照看一下教授。” “老大，你还要开夜车？”舒珩愣住了。 裴乃勋面无表情：“这事非得马上跟上头汇报不可。” 本来是公安部的绝密悬案。 薄教授失踪并不绝密，而是他说出了文物的重要性。只是可惜当时没有信，不过报上去后，高层信了。 所以，特意把薄教授离家下落不明做为绝密。其实真正的秘密是上古战神盔甲。 这一夜，裴乃勋办公室的灯就没熄过。 连夜向公安高层通报薄教授找到，并且用加密的码，发出有关战神盔甲的事。 第107章 全权接手 裴乃勋撑着额头，抚着左胸，略显愁眉。 战神盔甲一旦全部起取，组合起来，杀伤力是惊天动地的。绝对不能被独眼龙得到。但是，现在可以肯定的说，C市出文的一部分就落在他手里了。 具体过程可以想像得到。现在的问题怎么制止！ 以目前双方的实力来看，想完全压制，根本不可能！裴乃勋可以跟独眼龙打个平手，对方还有个素姬呢？ 素姬的媚术对他是无效。那对舒珩那炫呢？对吴胜男，向当当林宛晴呢？都不是她对手。 更何况，裴乃勋没想到这次他们还会控水。 不知是新添了帮手，还是本来就有这项本事。这些都急需解决。 趁着公安部高层还没有回信，裴乃勋就已经把前因后果，各种关联在脑海里都过滤了一遍。踱了几个圈，裴乃勋暗暗一击拳，思忖：只能这样了。 高层还没来正式的消息。他高官叔叔来电话了。 叔侄二人通话时长一个小时，谈的很详细也很深入交换了看法。 那么，有关战神盔甲的事，还是全面封锁，还得交给裴乃勋搞定。 裴乃勋最后问了一句：“二叔，是由我全权负责吗？” “是的。” “你们不插手吧？” “绝对不干涉你的举动。”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答应。” “小勋，那我就等你好消息。记住，千万保密。这件事关系重大，不能等闲视之。” 裴乃勋抿下嘴角：“我明白。” “那我不打扰你了。天亮后，会有正式文件传给你。” “好。二叔晚安。” 他二叔笑了：“还晚安？天都快亮了。” “二叔，早安。”裴乃勋语气轻松。 看看窗外，月光下，花枝摇颤。 裴乃勋泡杯茶，继续待在办公室。 趁着这个空当，他可以考虑舒珩带回来的消息了。 舒珩和吴胜男这次出差，是找到了两只虎妖的下落。也没有冒然近身。就近观察了两天，发现虎妖已完全融入人类的生活，常人看，根本分辩不出来。 而且他们也没有作恶，更加安分守己。还娶妻生子了，一派幸福小日子。 裴乃勋根据信息在网上搜索了半天，陷入了沉思：怎么办？ 天蒙蒙亮，楼上有走动的声音。 裴乃勋揉下眼睛，关了灯走出办公室。 迎面看到吴胜男端着一杯热茶走过来：“老大，早。” “早。” “老大，你一夜没睡？” “嗯。” 吴胜男递上热茶：“老大，我去做早餐。你先喝杯热茶。” “谢谢，我先休息会。”裴乃勋谢过。上楼去了。 吴胜男手里握着热茶，愣愣出神。 二楼拐角，向当当精神饱满的一身运动装下楼，正好跟裴乃勋打个照面，惊奇：“你不会是一夜没睡吧？” “是。” “要不要这么拼命啊？”向当当围着他转了转。 裴乃勋淡然：“有些事拖不得。” “哦，那你快去补觉吧。”向当当挥下手。 裴乃勋不经意的苦笑下。 向当当忽然又急急冲上来，拉着他：“哎呀，我忘了件大事。” “什么？” “我表弟的事，是这样的……”向当当语速很快的把陆子杰的事讲了一遍，过后道：“我能不能请个假，去他们学校看看？” “可以。”裴乃勋想了下：“你想叫上胜男是不是？” “嘿嘿，她不是灵媒吗？” “只要她同意，我放行。” “谢谢老大。”向当当兴高采烈道谢。 裴乃勋又冲她宽容道：“竟然是你表弟，可以安排他住这里。” “真的可以？”向当当狂喜。 “嗯。” “哎呀，谢谢老大。你太好了！我这就去跟他说一声。”向当当还不介意的送个飞吻，兴冲冲的又转身上楼换衣服去了。 裴乃勋没想到她能乐成这样！ 她的表弟，也不是什么外人嘛。 向当当高高兴兴的找表弟报喜去了。事务所的早晨也忙碌起来。 裴乃勋在休息，舒珩和那炫就领着其他人清理阅览室给薄教授当睡房用。不太用的杂物堆地下室，床铺搬下来，还得兼顾着客人腿脚不利索的特殊性。 薄教授帮不上忙，可不妨碍他参观事务所，由林宛晴推着轮椅，所到之处啧啧称奇。 这么好的环境，加上这帮各具特能的年轻人，薄教授的心情相当不错。 林宛晴乖巧，不免旁敲侧击的询问了些事，薄教授跟裴乃勋约法三章，不得随意透露战神盔甲的事。所以四两拨千金的应付过去了。 他本来年长，又流浪了两年，什么事没见过？什么人没见过？ 他早就敏锐的嗅出，事务所里得到裴乃勋最特别照顾的是向当当这个姑娘家。 “咦，那位向小姐呢？” “哦，她有点去市区了。” “我听说，你跟她一起去徐省找过我？” 林宛晴笑了：“是呀，教授。我们还真的找到你的下落了。只不过，我的长处是易容，帮不上忙所以就没跟裴三哥去救你。” 薄教授表示理解：“明白了。谢谢你们啊。” “嘿嘿，教授你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林宛晴忽然转眼：“不知我的实习算合格不？” “怎么？你们这里还有实习期？” “是呀。事务所不随便进新人。要想成为其中一员，得有一定的特长，另外还得实习考核呢。”林宛晴绞绞手：“应该能过关吧？” “小姑娘放心，你一定会过关的。” “谢谢，借你吉言。” 快到中午了。 裴乃勋都精神抖搂的下楼，看了看给薄教授腾出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相当满意，表扬了众人。吴胜男也把午餐准备的差不多了，品种丰富，色香味俱全。 “当当呢？”裴乃勋这么一圈看下来，向当当影子都不见。 大伙面面相觑：“她不是出门了吗？大概今天不回来了吧？” “不可能。”裴乃勋很清楚向当当出门目的。 正在这时，大门有动静了。 向当当带着她表弟回来了。 “哎呀，当当姐，你就住在这里呀？这待遇，这福利，这环境……你们事务所还招人吗？打杂也行啊？” 第108章 贴切的标签 “嘿嘿，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在上大一的表弟陆子杰。子杰，这是我上司裴乃勋，他们分别是同事舒珩……”向当当踏入客厅就奇怪的发现所有人都到齐了。薄教授在自己新收拾出来的房间。 陆子杰眼前一亮，调皮的吹声口哨：“哇哦！” 那炫率先伸手：“你好，我是那炫。欢迎。” “哦，你就是逗比话唠男那炫那先生，名字很特别。”陆子杰兴奋握着他手。 那炫俊脸瞬的一沉。 向当当眼珠一突，急忙拉着陆子杰：“子杰，别乱说话……” “等等。”那炫学着裴乃勋面无表情把陆子杰拉开，指着大伙：“这些，你都听你表姐提过吧？” “是呀。” 商姿好奇忍着笑：“怎么提的呀？” “子杰！”向当当发出一声痛呼。 陆子杰天真无知笑报出：“说事务所人员复杂，有面瘫上司，眼镜妹，高冷姐，肌肉男，哦，还有最新加入的嗲妹。” ‘咝~’几道抽气声。 向当当掩面不忍直视。 吴胜男冷冷：“高冷姐不是我吧？” “嘿嘿。”向当当傻笑。 吴胜男扭身回了厨房。 商姿笑嘻嘻推推眼镜：“眼镜妹是我啦。还很名符其实的。” “小姿！”向当当感激伸手。 “可为什么不贴上天才电脑妹的标签呢？”商姿懵懂反问。 “呃？”向当当手伸在半空。 舒珩哈哈笑：“那我来认领肌肉男这个外号了。” “舒哥，你这一身肌肉，很有男子气概。”向当当讨好夸。 舒珩冲她一抱拳：“多谢。” 林宛晴阴阳怪气：“嗲妹？我有嗲吗？”她的声音真的很嗲呀？ “不嗲不嗲。很好听，难得的娃娃音。你看林志玲就是这样，多受人欢迎啊！”向当当违心赞。 “哼！”林宛晴当即就摔脸子，去了工作区。 裴乃勋双手插兜，一直保持面无表情状看着焦头额烂的向当当。 “当当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陆子杰感受到了气氛的僵硬。 “没有没有。”舒珩拍着他肩：“你没说错。这样吧，我带你四处参观一下？” “好啊好啊。” 向当当气急磨牙：“陆子杰！” “当当姐，你又怎么啦？” “你……”才说一个字，裴乃勋就发话：“向当当，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哦。”向当当冲陆子杰：“你给我安份点。” “我几时不安份了？”陆子杰还不服气。 舒珩忍着笑一摆头：“走。” 他先把陆子杰带去后院。 向当当看一眼那炫，陪着笑：“那炫，我没有恶意的。” 那炫翻个白眼，走上楼去了。 “小姿……” “好啦好啦，我终于知道我在你心目中是什么形象了。”商姿去监控室了。 “哎，你们生气啦！对不起啦！”看着人去厅空的情景，向当当欲哭无泪。 都怪这个大嘴巴陆子杰。回头再收拾他！ 宽敞又明亮的办公室。 裴乃勋负手看着后窗，满庭奇花异草争相开放。 “老大？”向当当怯怯轻唤。 裴乃勋没动。 向当当绕到他身边，弯腰道：“老大，对不起。我没有恶意的。” 裴乃勋转过脸，看了她几秒，忽然伸手摸自己脸：“我面瘫？” “没有没有。老大，你表情相当丰富生动，一点都不瘫。”向当当赶紧否认。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裴乃勋面沉了沉：“你没说错，不用道歉。” “啊？”向当当又跟不上他的思维了。 裴乃勋坐回老板椅，指：“坐吧。” 向当当乖巧的摇头：“我还是站着好。” “坐。”裴乃勋再次强调。 向当当瞄一眼他的脸色，听话的坐到对面。 “当当，就咱们两人，不用这么拘束。” “哦。”向当当稍为放松了些。 裴乃勋搓一把脸，轻声：“我尽量改。” “什么？”向当当不明所以。 裴乃勋面现赧色：“我从小就是这副面孔，不针对任何人。你要不喜欢我，我可以试着改变。” 轮到向当当倒抽冷气了。 他说什么？为她改变。 “老大，啊不，裴乃勋，我真的没有贬低你表情的意思。其实你这样喜怒不形于色，挺好的。用时下流行的话说叫很酷！不用特意改的。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裴乃勋愣了：“真的？” “真的。”向当当舒心笑：“面瘫这个词我真没有恶意的。不信，你查字典，只是形容词不是骂人贬低。我想这样摆着酷酷的面孔还不能呢？你长的这么帅，配上这副表情，很酷哦！” 裴乃勋似在分析她话有多少真实，多少是水分。 向当当索性走到他身边，拉着他胳膊：“干嘛，不相信女朋友的话？后果很严重哦。” 裴乃勋轻笑了一下，握着她的手：“我信我信。” “这还差不多。”搞定裴乃勋，向当当就放一半心了。 “当当，来，咱们说正事。” “好，你说。”向当当要走回办公桌对面。 裴乃勋犹豫下，将她拉到自己膝上坐下。 向当当都傻了。 “裴乃勋？”这动作很暖昧的啊！ “嗯？”裴乃勋仰头看她。 向当当很快就释然，俏皮笑：“没什么。你说。” 后花园。 舒珩三言两语就把陆子杰此来的目的打探的一清二楚。不禁问：“宿舍走廊有歌声？你还看到了？” “确切说是看到影子了。”陆子杰心有余悸：“鬼长什么样，还没看清。不过我也吓的快半死了。” “你是来求当当帮你去揭开谜底？” “可不。也是躲躲。万一真是碰到鬼呢！舒珩哥，你们事务所管抓鬼这业务不？” 舒珩就笑了：“一般来说，也接。” 陆子杰想了想：“可是我没钱！只能希望向当当看在亲戚面上，免单了。” “放心，你表姐热心肠，一定会帮你搞定的。” “真的？对了，我表姐一向吃喝玩乐不耽误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为什么你们会邀她加入？” 舒珩望天，斟酌言语：“那是你不了解你表姐。她很有本事的。” 陆子杰有些不信。向当当是什么人，他最清楚了。 成绩也就中等，就仗着漂亮哄的男同学帮她做事做作业。最大的本事就是嘴甜会说话脑子转得快。 第109章 巨婴表弟 “什么，你又要出差？”向当当惊讶反问。 裴乃勋点头：“你也听到了，薄教授说的战神盔甲，如果全部出土，后果严重。” “你是去制止？” “我是……”裴乃勋迟疑道：“是防范于未然。现在我明白了独眼龙这么做的目的了？” “是什么？” “他的目标就是战神盔甲。所以，他其实居无定所，一直在各地飘荡，行踪捉摸不定。另外，他也知道唯一能破解战神盔甲发挥作用的就是裴氏事务所。” 向当当愣了。 裴乃勋也不管她听懂了多少，接着说：“战神盔甲目前只知出土了一副，其他部件暂时不得而知。这方面可以让官方的人留意。至于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研制出它的克星。” 愣了半晌，向当当抽丝剥茧，得出一个疑问：“你说的克星，跟妖有关？” 裴乃勋终于展颜笑了，双臂略紧了紧：“是。我上次不是跟你提过妖怪的慧根吗？” “噢！”向当当摸到一点头绪了。 接着她兴奋：“那我能帮什么忙？” “你啊。先把你表弟的事处理好吧？” 向当当不好意思摸摸鼻子：“我这算不务正业不？” “算。” “不扣薪水吧？” 裴乃勋轻轻笑了：“不扣。” “谢啦。”向当当勾勾他脖子。 裴乃勋眸色稍沉，问：“当当，我们公开吧？” 向当当眼珠转转，小声：“等你出差回来，行不？” 心算了下，裴乃勋觉得比原计划一个月提前了几天，也划算，便点头应了：“行。” 午餐，相当热闹。 薄教授其实也相当于客人。陆子杰更是显得兴奋。 这事务所，很有小说电影的感觉，太棒了！他也想加入！ 不过，众人一致劝：“等你大学毕业后再说吧？有两把刷子的人都可以申请加入，这是最低门槛。” 惹的陆子杰当场表态：“一定好好学好专业知识，练就一身本领。” “孺子可教！” 又夸赞了一通吴胜男的手艺。向当当态度极其谦虚。 反正商姿和那炫是原谅她的乱取外号了。吴胜男不置可否，林宛晴还是一直黑着脸。 裴乃勋又要出门一趟，这次谁也不带。当然大家也习惯了他的安排。 “胜男，你去帮把当当。” 吴胜男也从陆子杰嘴里听说了学校走廊半夜歌声的事。闻言，处变不惊看看向当当：“好。” “我也去。”林宛晴自告奋勇。 向当当和气推辞：“林姐姐，很危险的。你还是留在事务所吧？” “怎么，嫌弃呀？”林宛晴不满意。 “不不，当然不是。人多力量大嘛。可是，这也许是灵异事件，我怕你接受不了？” 林宛晴鼻子翘翘：“你当我玻璃心啊！竟然入了事务所，自然不能做胆小鬼了。我就当去练练胆不行呀？” “这……老大，你说行吗？”向当当求助裴乃勋。 那炫笑眯眯开口：“我看行。” 裴乃勋也点点头：“可行。” 向当当没办法，只好绽颜：“那好吧。” “哟，你好像很勉强啊？”林宛晴还挑刺。 “嘿嘿，没有勉强。热烈欢迎林姐姐加入。”向当当不方便跟她呛声。林宛晴还在为‘嗲妹’这个词生她的气呢。 陆子杰弱弱：“我要不要一起去啊？” “你说呢？”向当当磨牙。 “我害怕，不想去。”陆子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陆子杰，那可是你的大学啊。”向当当愤愤然。 陆子杰扁着嘴：“所以，半夜歌声没解决前，我是不敢回去的。” “你三岁小孩啊！这么多人一起，还怕？” “这不是人多人少的问题。反正我不回呀。当当姐，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好消息。” 向当当捏着拳头想揍他了。 薄教授打圆场：“当当，就让他留下吧。心理阴影不是那么好消除的。” “教授，这小子……” 陆子杰赶紧讨好：“薄教授，我对考古也很感兴趣哦。下学期我换专业怎么样？考古专业。以后可以正大光明的挖墓了。” 众人一头黑线。 敢情在他认识里考古就是挖墓啊？ “陆子杰，你给我闭嘴！”向当当好想找个地洞钻下去。怎么会有这么二百五的表弟。 “呃？我说的是考古，考古，不是挖墓。”陆子杰赶紧补救。 舒珩和那炫皮笑肉不笑：“当当，还是让他留在事务所吧？我们保管把他的错误认识能纠正过来！” 向当当瞄一眼裴乃勋，咬牙：“那就拜托你们了。给我好好管教这小子。简直是没长大的巨婴！” “当当姐，你怎么骂人呢？”陆子杰不爽了。 “巨婴是对你最好的评价。” “切！”陆子杰小声唾弃。 接下来就是各自做准备功夫。 裴乃勋在屋里收行李。他要潜去找虎妖，顺便京一趟，好好跟高层人物谈谈战神盔甲的事。这事可大不可等闲视之。 另外，他还可以跟家里人通报一声交女朋友的事。省的父母老是念叨。 也是，二十五的大男人了，沉浸在猎妖这个冷门事业上不可自拨，个人大事抛在脑后。虚度了这么多光阴，现在才恍悟过来。 听到敲门，裴乃勋扬声：“进来！” 来人是吴胜男。 “胜男，有事吗？”裴乃勋合上行李盖。 吴胜男看一眼他，问：“老大，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胜男，你不是答应当当去查半夜歌声的事吗？”裴乃勋颇感意外。 吴胜男低眼，小声：“我是答应了。可是想想，猎妖才是咱们的正事。所以……” “猎妖是正事，也得发现妖才有可能猎呀。现在，是空闲时候，找个别的事做也没错。” 吴胜男有一阵没出声。 “胜男，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不，老大。你不理解。”吴胜男猛的抬眼否定。 裴乃勋以眼望之。 吴胜男却苦笑：“没事。我是说我想做点轰轰烈烈的正事。查闹鬼什么的，大材小用了。” “哦。”裴乃勋接受这个说辞，还安慰：“我知道是大材小用了。这样吧，你就当是帮我考验两个新人胆量，好吗？” 第110章 开赌盘 听他这么一说，吴胜男情绪明显好多了。意外：“所以这趟，并不完全是私人原因？” “不是。公差！”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吴胜男重重点头。 裴乃勋却又神情温和说：“她们要学的还很多，希望你好好教。” “我会的。”吴胜男显的神色不错。 不过，在她出来，转下楼梯时，后知后觉的感到老大的神情好像比原来舒展很多。眼神也没以往那种淡漠疏离，带出几分和气。 这些细小变化，好像是最近才形成的。 吴胜男眉宇间又染上愁绪。 “当当，这是我开的清单。”商姿交给向当当一张纸说：“别忘记了。” 向当当展开一看，啧啧：“哇，全是零嘴！小姿，你光吃零嘴不行呀！营养不够啊。” “管他的。我反正也不可能再长高了。营不营养的再说。先过了嘴瘾再说。” 向当当收起来：“行，我一定给你买回来。” “注意牌子啊。” 舒珩一旁笑了：“小姿，你网购不是更快更便宜？省得当当代跑这一趟。” 商姿不满：“网上的我不放心。没听过病从口入吗？” “是呀是呀。”向当当赶紧：“舒哥，你要不要戴什么土特产回来？” “谢了，我不用。”舒珩瞥一下商姿：“我觉得我该给你带些北方的土特产回来。肌肉哥这名号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 商姿当然听出这话外之音，扭过头看着天。 “要我说呀。给小姿带副眼镜吧？”舒珩还笑：“现在这副，看起来老气横秋，与年纪不符。” “要你管！”商姿送他一记白眼。 向当当忙笑：“舒哥，我们会快去快回，麻烦你帮我看着陆子杰。” “你放心。” “那我先谢了哈。” 她们是第二天早上出的门，由裴乃勋亲自送到车站。 那炫和舒珩，商姿等人送出大门后，说了一句：“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你们说，她们会唱那一出？” 舒珩觉得他多心了：“你想那去了。她们是办正事去的。又不是结伴游玩？” “你没看到林宛晴那几个行李箱吗？说是游玩不为过吧？” 商姿摸着下巴阴森森笑：“要我说，她们一定会形成著名的三角关系，互相牵扯互相使绊。那才叫好玩呢。” “小姿，你为什么这么说？看出什么来了？” 商姿洋洋自得：“当然看出点什么了？这是女人独有的直觉。” “切。”那炫不屑一顾：“当谁没看出来似的。林宛晴看老大的眼光，大伙都不陌生吧？” 陆子杰弱弱：“可是裴老大，又没去。林姐姐眼光再微妙，也是两码事吧？” “嘿嘿，年轻人，还嫩点。” 薄教授笑而不语。 商姿忽然一挑眉：“我们来开个赌盘怎么样？” “好啊。赌什么？”都很有兴趣。 商姿手腕一勾：“赌她们这次是回来，是患难过后更亲密，还是更面和心不和？” 陆子杰不干了：“什么叫患难呀？就是查查夜半歌声的事吗？没什么太大的危险吧？不至于有难吧？” “不至于。我这是夸张修饰词。”商姿安慰他：“你想多了。她们出马，一定会搞定的。” “这还差不多。” “我赌前者？”舒珩不太确定。 那炫嘿然一笑：“那我就赌后者。” 商姿还邀：“教授，你要不要来玩一把？” “谢了，你们年轻的乐子，我这个古懂老人家还是看看就好，不掺和了。” “那行，薄教授，你来当裁判。”那炫又问：“子杰，你呢？” “我？我跟你下注吧。对了，彩头是什么？” 商姿征询意见：“金钱还是赢家可许一个愿望？” “愿望好。” 最后一致决定。赢家可以向输家提一个不太过分的愿望。 几个人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B市二流大学。 已经放暑假了，校园进出还是容易的。尤其是仨各俱特色的美女。 留校的学生不多。 林**偶尔有匆匆学生走过。到处都是清冷的。 林宛晴撑着阳伞，软嗲说：“要我说，咱们今晚直接埋伏在宿舍周围，听到歌声就冲出去。看看到底是人是鬼？” 向当当查着地图，头也不抬：“还是小心一点，做好事前功课比较好。” “你是胆小！”林宛晴又跟她杠上了。 “你胆大，今晚就你打头阵好不好？” 林宛晴一怔，抬抬下巴：“好啊，你以为不敢？” “我赌你不敢哦？” “切。就这么定了。我先歇会脚。”林宛晴走到树荫下一张椅上，揉着腿。 二流大学也够宽的，走这半天，还没弄清陆子杰住的宿舍在哪里？ 向当当看一眼她脚上的高跟鞋，对她：“那你歇吧。我们先走了。” 谁知吴胜男也坐下：“我也有点累了。” 向当当无法，抬腕看看表说：“那你们先歇着。我先去探探路。” “行，当当，我们一会追上来。” “好。” 向当当抹一把汗，先走了。 林宛晴有点意外，没想到这个一路上不声不响的吴胜男也有累的时候？看起来她不像是娇小姐出身啊？ “怎么啦？”吴胜男迎上她目光。 “没什么。”林宛晴很想脱下高跟鞋，解放一下脚掌。 吴胜男忽然善解人意：“没事，你脱吧。” “嘿嘿。”林宛晴面皮火热很不好意思。 “穿高跟鞋走路，是累腿。”吴胜男忽问：“你不是汗脚吧？” “不是，绝对不是。”林宛晴紧急澄清。 “那就脱吧。” “真的？”林宛晴还以为高冷的吴胜男很难相处呢？ 吴胜男面上浮出一点鼓励的笑容。 林宛晴也就真的把高跟鞋脱了，苦笑：“以后，我再也不穿高跟鞋出门了。” “也没必要。你这件裙子本来就要搭高跟鞋才出味道。”吴胜男破天荒评价。 林宛晴瞪大眼：“胜男，你看出来了？” “是呀。” 林宛晴遇到知己一样拉着她：“可不就是。我个子又不高，还是穿裙子当然得配高跟鞋啊。再说，这件黄裙子，还真得这双鞋配，不然整体不和谐。” “是这个理。”吴胜男深以为然。 两个越说越投机。林宛晴没想到不怎么太讲究打扮的吴胜男说起服装也头头是道的。 第111章 调查 一 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就聊天上次林宛晴跟着裴乃勋去寻找薄教授的事。吴胜男无意问及跟向当当的相处。 林宛晴已经把她引为知己好友，相当气愤的表示：“向当当她呀，一言难尽。我就没见过那么厚脸皮的人。” “她怎么啦？” “她？”林宛晴想了想：“我这么跟你说吧，裴三哥帅酷又养眼对吧？哪个女人不多看几眼。偏她不止是看，还玩小把戏。” “什么把戏？”林宛晴就举了在沿江边的例子：“你说可气不？太明目张胆了。” 吴胜男若有所思：“那老大呢？” “裴三哥很为难，实在不好拂她的面子，还是照做了。” 吴胜男惊讶。 “还有呀……”林宛晴又语速很快的说了其他的小细节。 吴胜男呆了：“她真的这么做了？” “是呀。厚脸皮不？” “老大没反感？” “没有呀。裴三哥没什么反应。”林宛晴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她跟向当当打嘴仗时，裴乃勋不怎么掺和，也不太干涉的。 吴胜男眼光看着被太阳晒的滚烫的地面。 “胜男，你说她是不是想癞蛤蟆吃天我肉？” “不知道。” “凭她？也不想想裴家会不会接受？” 吴胜男愣愣反应：“裴家很看重家世？” “这是当然呀。胜男，你不知道裴三哥的身份吗？” “我知道。不过，我以为老大跟他的家庭并没有什么太多牵扯？” 林宛晴笑：“也许吧。反正裴大哥裴二哥的婚姻都是门当户对了。裴三哥这么与众不同，可能……”真的会看上灰姑娘？ 这就有点不妙了。 吴胜男轻轻笑了笑：“老大的确与众不同。他有他自己的选择。” 林宛晴苦着脸：“那我怎么办？” “精诚所致，金石为开喽。”吴胜男还反过来安慰她。 “反正我不能输给向当当。”林宛晴咬牙道。 吴胜男只是嘴角轻轻勾了下。 又休息了几分钟。 “好了吗？” “行了，走吧。”林宛晴穿上高跟鞋。 七拐八弯的来到男生宿舍。 向当当正从楼里出来，脸色不太好，看到她们就说：“没什么太多线索。三楼都没人住。感觉有些阴森。” 吴胜男问：“角落什么都看了吗？有什么异常没有？” “真没有。我还怕角落装了什么定时录音机什么的，找了，并没有。” 林宛晴拍拍心，瞪大眼：“难道不是恶作剧，真有鬼？” 吴胜男昂头看一眼：“我想再去看看。” “胜男？”向当当不解。 吴胜男不以为然：“我的眼光跟你是不一样的。” “……好吧。”向当当知道她能穿墙看透十米，也许能看到每间紧闭宿舍内有没有妖蛾子。 林宛晴摆手：“我就不上楼了。胜男，我在楼下等你。” 向当当偏头：“林姐姐，你不打算跟我去找几个留楼学生问问情况吗？” “去就去嘛。”林宛晴翻她一个白眼。 说的她好像惯会偷懒似的？她上进心可强了！ 还没到中午，太阳已经火辣辣了。 学校放假，有值班的老师，听说陆子杰的表姐过来了。过来跟她们聊了一会，向当当还想委婉一点套问下学校最近有没有什么怪事？ 林宛晴却开门见山问有关走廊半夜歌声的事。 值班老师表示：“听说了。我也是听同学汇报才知道。我们也查过，并没有异常。而且不排除是同学之间的恶作剧。” “老师，你们学校有没有发生古怪的事？” “没有。我们学校风评良好，校风也相当不错。每年新生入学都满额的。” “那我就直接问了。有没有新生想家呀，或者其他原因寻死脚觅活的？” 老师直摇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那有学生被劝退的吗？” “劝退？”老师想了想：“倒是有个大三学生，他身体不适，自动要求休学的。” “是什么原因身体不适？” 老师迟疑，点点头：“这里有问题。” 精神病？学生患精神病其实也不是怪事。有些是家族遗传，一直相安无事，到一定年纪才发作出来。一些是后天受到刺激造成的。 向当当敏锐的问：“怎么发现的？” 老师支吾了下，不情不愿道：“是他舍友发现的。说大半夜不见人，出去一找，坐在楼栏杆发呆呢。吓的同学把他拉回宿舍。他就一直痴痴呆呆的。跟他说话也不回。直到天亮，又没事人似的。” 林宛晴听罢，笑说：“这是梦游症吧？” “我们也以为是梦游，后来追踪了几天。发现，他并没有睡着，不是在梦中完成这些事。” “所以，你们就把他劝退了？” 老师干笑：“我们只是跟家长联系。家长赶过来，亲眼看到后，自己要求休学的。” “多久的事？” “一年前。” “有那个学生的地址和联系方法吗？” 老师纠结：“这个，学生档案，一般不外传，见谅。” 林宛晴想亮出裴氏的招牌，却被向当当拉开了。向当当向老师道谢：“老师，谢谢你。我们理解你保护个人信息的好心。打扰了。” “不客气。对了，陆子杰，他回家了吗？” “是。他不勤工俭学了。谢谢老师关心。” 向当当把林宛晴一直拉到一边，埋怨她：“拜托你呀。以后，不要抢话好不好？” “我怎么抢话了？” “你不觉得你问的太直接了吗？幸好这个老师开明，换成另一个，不得把我们赶出去才怪。” 林宛晴不服气：“我就是看这个老师是个很好讲话的人，所以才问的直接。你还准备拐弯抹角是吧？真麻烦！” “哈，我要被你气死了！”向当当服了她。 林宛晴仰起头：“这不，想要人信息不就到手了吗？” “到手什么了？” “有一个学生被劝退啊？” 向当当冷漠脸：“那又怎样？” “说明有猫腻。”林宛晴竖起一根手指：“这个同学假如真是精神有问题。也许是受到什么刺激。可能来自同学。所以他被劝退回去后，不甘心，就悄悄潜回来，装神弄鬼的想吓吓同学。” 第112章 调查 二 对于她的分析，向当当不客气问：“那他是怎么做到的呢？半夜啊，他怎么潜伏？地点在哪里？” 林宛晴开动脑子，转念就笑了：“他乔装打扮呀？扮成工友什么的，不就有作案时间了吗？” “工友？” “不对，宿管员？”林宛晴重猜。 向当当苦笑：“他扮成宿管员，不被人看出破绽，这得多神奇的化妆啊？” “什么神奇，我就可以做到。” “那是你。他是跟你拜师学艺了吗？” 林宛晴只好道：“也许，他真的去拜师学了呢？一个人若存了报复心，什么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话是没错。可他要真要报复，为什么不针对特定的人呢？他吓唬的可是三楼所有的同学？” 林宛晴稍稍语塞下，只好做出这样解释：“所以，他是精神病嘛。正常人无法理解精神病的脑回路。” 向当当睁大眼：“呵呵。这个解释简直完美。”也很说得通。 “当然。”林宛晴骄傲了。 “那现在的问题是，找到这个同学，验证他是不是还在家养病？如果他一直在家，那么方才咱们推论的一切都不存在。” 这说法，林宛晴也是认同的。 “那怎么找到这个同学？老师不肯提供信息？” “哎呀，你还担心这个。”向当当不屑：“有小姿嘛。” 商姿的黑客水平是顶尖大师级别的。 林宛晴抢着把这个活揽过去，热情跟商姿连线。 商姿很痛快的答应下来，末后还小心问：“你们一直在一起调查？” “就我跟向当当。” “胜男呢？” “她去宿舍了。” 商姿又问：“你们没有发生意见分岐吧？” “有呀。不过都解决了。” “哦。”商姿还有点意犹未尽呢。 他们这边可是开了赌盘的。 等待商姿的空当，她们二人又来到楼下。 吴胜男坐在一边，淡淡说：“我查过了。灵异事件。” “真的呀？”林宛晴跳上前惊讶：“真的是闹鬼？” “是。” “胜男，你见着了吗？” “哦，那倒没有。不过，我一间一间屋子看过去，空无一人。最尽头的洗手间有阴气。” 向当当疑：“洗手间？” “是。”吴胜男淡然自若。 林宛晴又兴奋又紧张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等晚上再行动。” “好。”林宛晴又担心：“要不要再叫上几个帮手？” 吴胜男看她一眼：“你要怕的话，那就别跟来。我跟当当能搞定。” “我不怕。不过，我真的没见过鬼？”林宛晴还是怕。可又想看。 向当当好笑：“那你还不回去准备黑狗血桃木剑什么的？” 林宛晴一拍手，眼睛亮亮：“对哦。” 回到住地，林宛晴另换了一套衣服和鞋子，非拉着吴胜男出门准备护身符去。吴胜男答应了。 向当当还纳闷：“她们二人几时关系这么好了？” 躺着休息了会，商姿的信息就传了过来。 退学的那个同学还在家，一直好好的，是得了病。精神方面的，不过没攻击性。能从事简单的工作，就是不能接受刺激。 “这么说，排除是人为因素。真的是闹鬼？”向当当捏捏指骨。突然也充满期待。 这世上真有鬼吗？纵有，也是以影子形式存在吧？那就没什么可怕的。她也隐隐有丝期待。这年头，鬼的传说一直在流行，可真正见过的极少极少。 裴乃勋给她来电话了。 “当当，进展如何？” 向当当盯着电话，笑嘻嘻：“很顺利。你呢？” “我这边有点不顺。” “怎么啦？” 裴乃勋脸色苦恼：“独眼龙那一伙消息太灵通了。竟然先下手为强了。” 向当当收起笑意，凝重问：“你们又碰上了？” “没有。他们提早将两个虎化为人的慧根抽取了。” 向当当张大嘴：“后果呢？” 裴乃勋叹气：“还好两只虎妖修为颇深。慧根被取，并没有幻成为兽，只是精气神明显不足了。可能会短寿。” “还好。没有太糟。”向当当松口气。 裴乃勋摇头：“很糟。如果提取不到妖怪慧根，战神盔甲若全部落入独眼龙手里，灾难性的事故。” 向当当想了想：“他们明显是看透了你的用意。原来都是慢一步，现在提前一步。是不是他们之中加入高明的妖怪了？” “这个可能有。但我更倾向我们这边消息被侦知了。” 向当当忙道：“我体内窍听虫可是清除了的。” “我知道。或许是其他途径。”裴乃勋沉思。 向当当为了缓和气氛，便转移话题：“裴乃勋，你就没别的话跟我说啊？” “哦。有，我马上赶到B市。” “你要过来？”向当当惊喜。 裴乃勋认真：“还有两只虎妖的行踪在B市出现，我得先下手为强。” “哦。那我等你一起。” “嗯。” 向当当笑嘻嘻：“现在没人，你不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哄我？” “呃？”裴乃勋不会。 他还是认真想了想：“当当，我打算跟家里人说下咱们的事。” “啊？别呀。”向当当急了：“这八字没一撇，还是先别说了。” “你不肯？”裴乃勋才叫意外呢。 通知长辈，就表示很正式交往了。就说明是以结婚为目的交往。 向当当咧嘴苦笑：“至少现在时机不对。再等一段日子怎么样？” 裴乃勋沉默后，也同意了：“那好，依你。” “谢谢，赠你一个飞吻。”向当当在电话这边嘟嘟嘴。 明显看到电话那一头的裴乃勋红了耳根，白晳的脸上也渐渐染上红晕。 她抱着电话格格大乐。 裴乃勋很羞窘：“等我跟你会合再说。” 他挂了电话。向当当还在琢磨：什么意思？ 黄昏渐渐来临。 林宛晴还真被她弄到很多乱七八糟避邪的玩意。兴致勃勃的比划：“这个戴脖子上，这个涂在手腕上，这个贴在后背……” 向当当取笑她：“你这是作法去呀？” “切，不懂不要乱说。” “好，我不多说。”向当当又问吴胜男：“胜男，我们要准备什么？” 第113章 不许跟我抢 吴胜男摇头：“不需要。又不是厉鬼。” “这么说没什么危险？只要够胆大就行了？” “完全正确。” 那向当当就彻底放心了，还开着手机听歌，等着深夜去会一会鬼呢。 吴胜男一旁若有所思的打量她：秀美雅致，开朗大方，窈窕健康又活泼风趣。无论是口才还是头脑，各方面都不差。 裴乃勋会对她产生好感，似乎顺理成章的事。 可是吴胜男就是心里像横了一根刺似的不舒服。 “哈，我准备好了。”林宛晴开心的掏出手机：“我打电话关心一下裴三哥。” 向当当翘着二郎腿：“我劝你别打。说不定老大正忙着呢？” “再忙，接下电话的时间总有吧？”林宛晴还是坚持打电话过去。 裴乃勋还是接了，不过语气一如往常，淡而无味：“有事？” “裴三哥。我们这里都搞清楚了。很快就真相大白。” “哦，很好。没其他事挂了。” 他就这么挂掉了。 林宛晴举着电话，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完全绽放了。 “哈哈，碰一鼻子灰了吧？”向当当幸灾乐祸笑。 林宛晴横她一眼：“裴三哥是太忙了。怪我不好，不该打扰他。” “知道人家忙还打电话过去？” “管你什么事！我关心关心他不行呀？” “行呀。快擦擦鼻子吧，有灰？” 林宛晴气的脸色发白：“向当当，你少冷嘲热讽的。” “有吗？”向当当无辜回问。 林宛晴不理她，举着拳头：“反正我誓要拿下裴三哥。你们谁也别想拦我。” “没有拦你的痴人做梦？对不对，胜男？” 吴胜男拍拍林宛晴肩：“宛晴，别灰心。精诚所致，金石为开。” “谢谢，胜男，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林宛晴很感激靠着她。 向当当瞪大眼：“胜男，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我是什么风格？” “你？你怎么还劝上她了？” 吴胜男却淡然：“男未婚女未嫁，宛晴大胆表现好感，这是人之常情嘛。” “可是老大他……” “他目前单身，宛晴率真示爱，我肯定支持她。怎么，当当，你不支持？” 林宛晴哼一声：“她怎么会支持啊？她还想跟我公平竞争呢？” 吴胜男眼光闪闪，直视向当当：“是吗？当当，你也喜欢老大？” “哎呀！我那就是这么说说而已。”向当当苦笑一声，不过很快：“当然也是喜欢的。像老大这样的帅哥，谁会讨厌啊？这不也是人之常情吗？” “看看，胜男，你看她……不自量力想跟我抢？”林宛晴就嘟了嘴。 向当当吊儿朗当：“男未婚女未嫁嘛，就许你大胆示爱，不许别人默默欣赏？” “你要是默默欣赏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你是吗？”林宛晴相当气愤。 向当当低头掩齿暗笑：“好吧，我以后转为公开行吗？” “不行！”林宛晴大声道：“你讲不讲规矩了。懂得先来后到吧？明明是我先看中的？” “哎哟，我说林姐姐，你怎么个子不高，头脑也幼齿呢？你看中的，就属于你？你是世界的中心，都得围着你转？” 林宛晴语塞。 “再说，老大是物件吗？你先看中，就属于你？你问过他答应了吗？怎么，原来只有你有选择权，事件男主角都没有？” “你，你不要随便给我扣帽子。”林宛晴底气不足。 向当当冷笑：“所以，我说公平竞争，你跳什么脚呢？他已经是你的了吗？” “反正我先看中的。”林宛晴声音低下去。 向当当嗤笑：“先看中又怎么样？” “我不管。你反正不能跟我抢？” “我偏要呢？” “那，那你就是我情敌？”林宛晴抬起下巴盯着她。 向当当抱抱双臂：“哎呀，我好怕怕哦。” “向当当……”林宛晴跺足，扭身对吴胜男：“胜男，你说她是不是特别厚脸皮？” 吴胜男一直冷眼旁观。 “你们的私事我不掺和。”她面无表情。 “胜男，你可要帮我呀！”林宛晴拉拢同盟。 吴胜男摊手：“爱莫能助啊。” 林宛晴拉着她：“能，一定能帮到我的。你不是已经跟了裴三哥比较长的日子吗？了解他很多习性吗？给我说说。” “这？”吴胜男苦涩笑：“其实我也并太了解老大。” “你谦虚了。来，咱们去里边说。”林宛晴斜瞪向当当一眼，强拖着吴胜男去到另一间房。 向当当耸耸肩：这个林宛晴明明成年了，心态还这么幼稚呢？就她这样的，裴乃勋是一百个也看不上眼。 她现在不想公开跟裴乃勋的关系，毕竟才开始不久，而且时机不对。 就让林宛晴暗恋去，等到公开那一天，看她下巴掉地的样子估计也蛮好笑的。 夜色暗沉。 吴胜男一直在屋里，用她的话说是在调整心态准备面对亡灵。 林宛晴一直拿得意眼神瞄向当当，也不知她得意什么劲？ 二流大学，管理也是严苛的。 不过，这点难不到她们仨人。悄悄潜近漆黑无人的学校，万簌寂静。男生宿舍近在眼前。 几乎没有灯光透出。因为走廊夜半歌声已经传开，其他楼层的留校同学也纷纷搬离。 抬手看看表，向当当疑：“已经过零点了。” “会不会那个鬼，知道宿舍没人住，也就懒得出来吓唬人？”林宛晴的装扮很好笑。身上几乎全是避邪的东西。 “懒鬼？”向当当笑喷了。 林宛晴白她一眼。 “我去看看。”吴胜男问：“你们要跟去吗？” 林宛晴犹豫下：“我跟。”不然白来一趟了。 “我也去。”向当当义不容辞。这可是帮表弟解决麻烦事啊。 打开手电筒，光束照远。 她们刚到了三楼，就隐隐听到一种不熟悉的曲调断续响起。 林宛晴紧张的扯着吴胜男，身体在发抖。 “真有啊？”向当当也咽咽口水。 “跟紧我。”吴胜男比较稳重。 站在三楼走廊，四周全是漆黑，只有身前弱弱的手电光。半空中还飘着阴森的歌声，毛骨悚然。 吴胜男倾耳听了听：“是从洗手间传出来的。” 第114章 突发状况 “我们要过去吗？”林宛晴牙齿要打架了。 向当当点头：“当然要。不管是真鬼假鬼，总得面对。不然，以后这里怎么住人？” “当当说的没错。”吴胜男同意。 林宛晴吞下口水：“那好吧？” 她也就豁出去了！ 一步一步走前，向当当是回头看一眼后面，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盯着她。 洗手间在走廊尽头，越近歌声并不越清楚。 “等下？好像不是从洗手间传出来的？”向当当疑了。 吴胜男也停下，再听了听：“嗯，飘到一间宿舍去了。”她无所畏惧的扬声：“我说朋友，何必搞的这么吓人？你有什么怨恨，可以跟我说。我们能帮的一定帮你完成。怎么样？” 静了几秒，歌曲声又飘起，不过曲子阴沉许多，听不清词。 “我们没有恶意，请相信我们。” 还是断续歌声低沉飘荡。 林宛晴眼睛不敢乱看，只盯着吴胜男的手。 向当当就压下害怕，走到一间宿舍敲敲门：“你在这里吧，我们进来喽。” “嗯。”竟然得到的回应。 吴胜男一怔：“当当，我好像听到回应了。” “我也是。”向当当惊喜：“肯对话就好办。” “是呀。事情有望解决。” 向当当自告奋勇：“我来打头阵。” “小心啊。”吴胜男拖着一个林宛晴叮嘱。 这间宿舍没有锁，一拧就开了。 向当当的举着手电对着里头一照。‘哧’的手电的灯竟然灭了，吓的林宛晴失声‘啊’尖叫。 向当当准备掏出手机当照明。 突然感到一股吸力将她往里一攫。她也脱口‘啊~’尖叫。 吴胜男忙伸手一捞：“当当？” “胜男，小……”话还没说完，向当当的声音就没有了。 林宛晴扯着吴胜男快哭了：“胜男，怎么办？” 吴胜男拿出手机举着往里走。 宿舍空无一人，窗户大开着，晚风透进来。 借着窗口的月光，林宛晴也眯起眼睛稍稍看了一圈，并没有影子。 “向当当呢？” “不见了。”吴胜男冲到窗户边。 林宛晴也扑过去：“不可能吧？” 窗户下是一排矮灌木。 ‘啪’轻响，宿舍灯光亮起。 林宛晴惊吓着躲到吴胜男身后。 “你们是什么人？”穿着保安制服的两个门卫惊讶看着她们。 “你们又是什么人？”吴胜男反问。 门卫指指衣服：“我们是学校的门卫。巡逻到这里，看到三楼有灯，还以为进小偷了，原来是你们啊。你们两个年轻轻的姑娘家，深更半夜在这里做什么？” 见到是真人，林宛晴探身出来：“捉鬼啊。” “捉鬼？就凭你们？”门卫还好笑：“我看你们就是女贼吧？偷哪里不好，偏来学校？不知道现在放假了吗？” 吴胜男竖起一指：“你们没听到歌声？” 其中一个年轻的摇头：“没有。” “你们难道不知道夜半歌声的传闻？” 老年门卫就笑了：“哎哟，我当是什么事？不就是后墙那个孙老头，喜欢听地方剧，每次都把音量调很大声吗？” “后墙孙老头听地方剧？”林宛晴不信：“每次都在半夜听？” “半夜电台才播嘛。” 吴胜男冷静：“你怎么知道是他？” “我前些日子跟你喝小酒，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林宛晴疑：“不是半夜鬼唱？” “哎呀，当然不是。我在这里当门卫这么些年，从来没听过这楼闹鬼。” 吴胜男问：“孙老头，从什么时候开始听半夜广播地方剧？” “就前些天啊。”老门卫摸摸头苦笑：“我知道闹的人心惶惶的。所以跟他打招呼了。他也知道错了。以后听是听，绝对不会放大音量，免得吓着学生们。” 林宛晴马上发现破绽：“不对呀。我们今晚就听到了。” “不可能！”老门卫坚决：“他答应我的。” “可是我们真的听到了！”林宛晴还强调：“我们的同伴还不见了。” 门卫面面相觑：“不会吧？我说，你们到底什么人呀？” “我们是……”吴胜男淡定：“是某个学生家长请来的私家调查员。” “呃？”门卫一头雾水。 林宛晴催：“别发愣了。快点帮我们找人呀！” “找什么人？” “一个很漂亮的年轻女人。”林宛晴脱口道。说完后她就愣了。向当当是漂亮，不过她怎么会脱口而出呢？不是该添加一点别的形容词吗？ “漂亮女人？”门卫还在惊诧。 吴胜男指挥：“别愣着了，动作快点。有什么不明白的，忙完再解释。” 四人先在这一层找。 除了这间宿舍，其余的都锁上了。洗手间也没有人，各角落都没有人。 楼下灌木丛也拿手电强光照过了，没有人。 林宛晴却有了新发现：“向当当的手机。” “真的？”吴胜男箭步过去一看。 是一只手机，向当当常用的。就掉在后窗草地上。 “这么说，你们真的还有一个同伙？”门卫问。 “当然，骗你干什么？” “进了宿舍后不见了？” “是的。我亲眼看见的。”林宛晴很肯定。 两个门卫打个寒皽：“这，怕是要报警吧？” 吴胜男镇定：“先别报警。这事蹊跷。我跟我们的主管联系一下。” 两个门卫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吴胜男就当即打电话给裴乃勋汇报发生的事，先是自责后是请示该怎么办？ 裴乃勋心头一堵，感觉不太好。 “先别报警，等我过来。” “老大，你要过来？” “是。” 吴胜男收了电话，向两个门卫说：“不用报警了。” “不是有人失踪了吗？” 吴胜男神色自若：“不是。据可靠消息，我们的同伴是发现的新情况，从窗口追可疑人去了。” “可疑人？”门卫听这词怪怪的。 吴胜男一脸的笃定：“没错。这里没有什么鬼，是有人装神弄鬼。” “哦。”看一眼三楼高度，门卫就小心问：“你们都身怀绝技吧？” “嗯。”吴胜男模糊应。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也安心了。”两个门卫松口气。 林宛晴插不上话，看着淡定从容蒙骗门卫的吴胜男，好生羡幕。这份定力，真的要好好学学。 第115章 别拖后腿 夜深人静，校园寂静如空。 林宛晴摘下身上的那些护身符，默默无语。鬼没见着，倒把同伴弄丢一个，这叫什么事。向当当跟她是不太对盘，总是眼皮子底下失踪，是以，心里也不好受。 吴胜男打着手电又四处找了找，沮丧：“真的就这么不见了。” “胜男，你说那个门卫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 “后墙的老孙头听戏的事？”林宛晴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吴胜男叹气：“是真的吧？天亮去问问就知道了。” “也是哦。” 她们坐在校园内好半天，实在夜深，扶着回住地，简单的梳洗，都没睡好。 第二天大清早，裴乃勋就赶过来。 先是听了吴胜男和林宛晴的各自描叙。 “去现场看看。” 裴乃勋第一感觉就是人为故意的。 有这种本事的，跟向当当有过节的怕就只有独眼龙一伙了。 顺利进了校园，裴乃勋沿着她们路线走了一遍，特意在那个出事的宿舍停留片刻，也看了窗户。因为向当当的手机就是掉在窗下，很明显她就是被人从窗户这里带走。 只是她一个大活人，那么高个子，体重也不轻，是怎么做到尖叫一声后，就没声的？ 林宛晴搓着手臂：“好邪门啊！不会是有人会飞吧？” 裴乃勋不言语，仔细看了宿舍每个床铺，柜子，门后等角落，黑着脸又沿着窗根一步一步观察。 “我们当时就找过了，什么线索也没有？”吴胜男小心提醒。 空荡的校园，树木也多，大晚上要藏人，很容易。 裴乃勋撑撑额头，又去了趟后墙。 校园后墙紧挨着一条马路，人行道有个简易亭摆着杂货。守亭的是个老头子，姓孙。也的确喜欢听广播。深夜也是有一档专门放当地的方言戏剧。 方言戏剧曲调一出，林宛晴就惊呼：“好像是这个调调？” 那么，就坐实了陆子杰听到的其实是当地言言戏剧？并不是半夜鬼唱？ 如果真是这样，那问题来了。 是什么人预先埋伏在那间宿舍引的向当当她们上当？ “老大，对不起，怪我。”吴胜男做检讨：“我白天去看过了，洗手间怪怪的，以为真有不干净的东西。没想到……” “你经验不足，不怪你。”裴乃勋是知道吴胜男根基比较浅，还没到达大师级别。 吴胜男咬咬下唇：“怪我！要不是我说洗手间阴森森，她们也不会想到晚上去会一会亡灵了？也就不会出事了？” 裴乃勋没出声了。 “胜男，你不要自责了。这是个意外，咱们都没想到。”林宛晴安慰她。 “老大，我，我去把当当找回来。”吴胜男看着裴乃勋。 裴乃勋看她一眼，还是面无表情：“不用了，我知道掳走她的是什么人。你们两，先回滨海吧？” “啊？老大，你知道是谁？”吴胜男惊讶。 林宛晴也好奇：“裴三哥，你已经知道是什么人了？” “嗯。”裴乃勋摆手：“你们先回。” “不，老大，我要跟你一起。”吴胜男态度坚决。 “我也要。”林宛晴马上跟进。 裴乃勋淡漠：“别拖我后腿。” “呃？”吴胜男和林宛晴窘了。 “裴三哥，我能帮上忙的……”林宛晴还想撒下娇。 “哦，说说看。”裴乃勋面色沉沉反问。 “我，我可以……”林宛晴憋了好久才期期艾艾道：“我可以易容成对方的样子，迷惑他们。” “对方是什么样子？” 林宛晴语塞：对哦，对方是谁？长啥样？ “裴三哥，你告诉我就好了嘛。” 裴乃勋目光放远：“独眼龙一伙的。” “啊？那，我，我易成……”林宛晴咧咧嘴。 独眼龙和素姬她都没亲眼所见，就只是在监控屏幕上瞄过，怎么易容？ “那我呢？”吴胜男小声问。 裴乃勋意味深长看着她：“胜男，你的业务，还需要加强。” 吴胜男瞬间就通红了脸，她张张嘴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来，低下头闷声应：“是。” “裴三哥，你又要单独会独眼龙？”林宛晴很担心：“还是再好好想想吧。” “我有分寸。”裴乃勋似乎成竹在胸。 “那，我们就这么回去吗？” “嗯。你们先回去，跟舒珩和那炫说一声，我很快回来。另外，别说的太多。免得陆子杰担心当当。” “哦。好吧。”林宛晴还是很听话的。 她也就是易容极佳，别的还欠缺，就不添麻烦了。 吴胜男再也没多说话了，好像有心事。 送走吴胜男和林宛晴，裴乃勋并没有马上采取什么行动。 他还在校园徘徊，并且坐在那扇开着的窗下，凝神不知想什么。 花坛内，一株火红的石榴开的正艳。 风过，树枝摇的特别妖娆好看。 裴乃勋盯着向当当的手机，又抬眼看看安静的校园，不由轻叹一声。 左胸快速跳动，这是小白给出的信号。 裴乃勋并没有多讶异，他也感觉到了。这附近有妖气。不过，很浅淡，也不戾。 收起失落的心思，裴乃勋开始打量附近。 就是常见的规划。有花坛，种着一些绿植点缀校园。石榴花开的很好，红的很漂亮。地上也比较干净，一条小排水沟略有臭气。 目光锁定在石榴树上。 不看不知道，近看，这株石榴树并不像是移栽的，怕是年头久远了。 裴乃勋又去跟门卫大爷聊了几句，心里更有数了。 不过，他并不着急，而是搭车去了市区，打算找到另外两只成人的虎妖。先把他们的慧根收集起来，免得又被独眼龙捷足先登了。 他来晚了一步！ 两只成人的虎妖，一个出了事故躺在医院，一个忽发急病，有气无力的。 裴乃勋打了电话给商姿：“小姿。我现在交你一件事。除了你和我，谁都不能提。” 商姿很紧张小声：“是，老大。你说。” “马上，将事务所里的所有人通讯纪录清查一遍，记住，要不露痕迹。不要惊动任何人。” 商姿眼镜一滑，讶：“老大，你这是做什么？” “小姿，先别问了。照做就行了。” “哦。”商姿应了一声，又问：“那我的呢？” “我相信你。” 裴乃勋这一句就让商姿莫名开心：“谢谢老大。” 第116章 单会 裴乃勋用自带的电脑，一点一点的动用技术手段查找。 独眼龙手段多，本事也很大。但他们总归生活在现代，无时无刻不在使用现代文明高科技产物。比如游轮，就得一定专业人士才能驾驶。 那么，像电脑手机这一类的产品，肯定是有的。 凡用过，必有痕迹。 裴乃勋的电脑技术并不比商姿差多少。只是他的设备有限。一直忙到下午，他才勉强找到疑似杜家五兄弟之一的联络方式。 他沉思再三，当即就发送了一条信息过去：当当若少一根汗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信息发出去后，裴乃勋伸展下四肢，静等回音。 过了五分钟，弹出一条回信：等着收尸吧！ 裴乃勋马上紧密追踪这条信息路径。 没想到，对方的现在的地点离B市不远，裴乃勋没有马上起身，而是看看天色，平静的继续发送一条信息：你们开个价？ 很快就回信了：众妖慧根。 裴乃勋冷笑一声，回过去：妖怪的慧根不是被你们提前抽走吗？ 过了很久，那边才回信：实验室的。 裴乃勋冷静考虑，最后两字：可以。 那边却没信了，一直没回信。 等到天黑下来，商姿那边也没整理完毕，裴乃勋抚下左胸，负手站在窗前看着夜色一点一点铺洒开。 ‘叮’电脑上有信息传过来。 对方发送过来一个地址，让他晚上见。 裴乃勋也过了很久，才回信：OK。 夜深人静，又来到了校园。 男生宿舍黑漆一片，没有歌声了，安静的可怕。 裴乃勋站在石榴花树下，背负双手：“出来！” 花枝摇动，没有动静。 裴乃勋抬腕看看表，没时间磨叽了，解下补衣第二个扣子。 一道强烈的白光乍起，小白夺胸而出，狰狞扑向石榴花。 “别别别，我我出来了！”是个急促的女人声音。 小白两个尖耳朵竖的直直的，张着嘴露出尖尖泛白光的牙齿，爪子已经抠上树身上。 “小白！”裴乃勋轻轻唤。 小白咻咻出恶气，倒也没进一步动作。 月华隐去，一个红衣女子整理着头发从树身闪出来。打扮上有点不伦不类的。看着像古装，但不繁复。就是裙子红的夺目。 她看一眼裴乃勋，叉着手行礼：“奴家见过公子！” “石榴精？” “是。奴家已有百年，此地风水极好，加之学堂文气，是以修得个人形。” “多久？”裴乃勋言简意骇。 石榴精低头：“最近大半个月。” “半夜歌声是你吧？” “是。奴家只是太高兴了，可是无人分享这份喜悦，就半夜里自个独自哼唱。没想到会吓着人。” “现在知道了？” “是。奴家再也不敢了。”石榴精扭着衣摆，不安道：“我，我们没害人。” 裴乃勋面无表情，问：“昨夜，你看到什么了？” 石榴精抬眼看看他，恍然悟：“公子是为昨夜的事而来？”她又看一眼那个一团白毛的犼，陪着笑：“那奴家就放心了。” “说。”裴乃勋不废话。 “是这样的，奴家昨晚见到有一人挟持着一个从窗口跃下，似乎有个人在挣扎。随后有个极媚的女人不知动用了什么法术，她们落地便不见了。” 裴乃勋问：“多少人？” “两人。不过，好像是仨个？” “到底几个？” 石榴精凝神回忆了下：“有一个女人，举止有些奇怪。好像是同伙，却又不像。” 裴乃勋静默不语的掏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问：“是她吗？” “是她。跟那个极媚的女人嘀咕了几句。我没听清说什么。” 裴乃勋仰头看看星空。 他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很幸运，刚刚幻化成人，慧根不稳，不然昨晚难逃一劫。” 石榴精惊吓道：“是呀。那个极媚的女人突然出现，朝我看了一眼，吓死我了。我怕来者不善，赶紧隐藏了变幻之能。” “幸好，你气息弱，又隐藏的快，不然，慧根早就没了。”裴乃勋觉得她还很幸运的。 遇上素姬还能逃过一劫。 石榴精吓白了脸：“公子，她，她要抽取我的慧根？如果没有慧根，我的修炼岂不是白费了？我就不能变成人形了。” 裴乃勋问：“你修成人形，主要目的是什么？” “我，也没什么大目标。就是想修成人形，过过人的日子。像学生们一样上课回宿舍，打打球，然后遇到一个情投意合的在一起……”石榴精向往的就是这样的平淡如水的生活。 “就是这样？” “嗯。每次看到女学生穿着漂亮的衣服，抱着书三三两两有说有笑，我就好生羡幕。”石榴精满脸神往。 “我可以帮你一把。”裴乃勋招手把小白捧在手臂上道：“不过，前提是不许作恶。” 石榴精反而笑了：“公子放心，奴家身居学堂之中，耳听是琅琅书声，岂会起那等不入流心思？我会好好修行，堂堂正正做事，清清白白为人！” “很好。” 裴乃勋要做的是为她遮盖妖气，不被人发现。尤其是不能被独眼龙一伙的发现。 大学还是有个好处的，文化气息较浓，学生心思相对单纯，在这种氛围成精的石榴，身上的妖气本来就浅淡些。再遮掩，几乎无人觉察。 石榴精很是感激。 她们这种成精的花木，都是心思玲珑的。看到犼就明白裴乃勋非凡人。 不敢多打听，裴乃勋让做什么就是什么。 搞定这里后，裴乃勋带着小白直奔邀约地点。 地点在B市远郊，江水畔。 月色很好，还有萤火虫在忙碌。 裴乃勋是有瞬移的能力，一步一步接近地点。 越近，他就越明白，这是个圈套。 江水脉脉，树林中还有不知名的啾啾兽鸣。 裴乃勋来了，却并没有干等，而是放出小白，瞬间山林惊起一片鸟兽。 ‘格格格’清脆的笑声响起。 素姬从一身白裙飘飘坐一株树梢之顶，掩齿笑：“裴乃勋，你迟到了！” “当当呢？”裴乃勋不是来寒喧的。 “没错，她是落在我们手里了。”素姬晃着一双白生生的小腿，俯看着裴乃勋：“你抽取的慧根呢，带了吗？” 第117章 狐狸尾巴 “我要见先到人。”裴乃勋气定神闲。 素姬又洒下一串清脆娇笑：“先验货。” 双方都没带着诚意前来，所以大战一触发。 小白已经蓄势待，只等裴乃勋一声令下。它气咻咻的看着素姬。坐的是那么高远，没关系，它能蹦起来咬到人。 “那就没得谈喽。”素姬轻巧笑：“那你就等着一天接收一块向当当身上的零件吧。” 裴乃勋不受威胁，一句：“小白，上。” ‘吼’声震天响。 小白宛如一道慧星极光，纵身跃向高树上的素姬。 ‘格格格’素姬笑着，微一动身形，就要消失在树尖之上。 裴乃勋却冷冷一笑。 素姬身形一动，原本是应该立马就跳开的，却不知为何，动弹不得。她低头一看，裙摆被两只松鼠咬着，小眼睛圆溜溜的看着她。 “啊啊啊！”素姬惊慌尖叫。 她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两只树上的松鼠悄悄咬住她的裙子。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小白就已经纵跳上来，张开嘴，露出白森森的尖牙朝她咬下。 “住手！”素姬花容失色大喊。 小白一口就把她的脖子给咬住了，而且没住口。 素姬一阵痛感传来，飘飘悠悠的栽下树。 小白一直不松口，也跟着跃至地面。 到了地面的素姬也不甘心，忍着剧痛，身形一展，只见白裙底下伸出一只尾巴来，缠上小白想摆脱掉眼前困局。 裴乃勋瞬移到她面前，一脚就踩上她的尾巴，说：“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裴乃勋，你，你会后悔的！” 裴乃勋示意小白：“咬深一点。” 小白的利齿又深陷了几分进去，素姬那一套完全对小白不管用。不管是媚术还是催眠，小白完全免疫。 “好，咱们交换。”素姬识时务。 百密一疏，她没想到裴乃勋不但会召唤白犼，还会驱使动物！这又是在一大发现。 “现在，决定权在我手里。”裴乃勋一面冷静观察四周动静，一面说：“通知你的同伙，把向当当带过来。” 素姬沉默。 这是裴乃勋有她换向当当。也划算，只是她感到很丢脸。 明明是来看裴乃勋怎么入圈套的，不但他没入，还让自己成为人质，太失败了！ “你没有时间考虑。要么现在就让小白咬死，要么答应？我数三下。一，二……”裴乃勋话音刚到二，素姬就气急败坏：“我答应。” “我再数三个，如果你的人不把向当当带来，我会把你的尸体送回研究所。” 素姬低咽声音：“好。” 素姬是带着鲤鱼精同行的。因为靠水，鲤鱼精的拿手项目。想等着裴乃勋近水后，在水里解决他。 “先松一下。”素姬气息奄奄。 脖子的血一直流一直流，再不包扎，也会死于流血过多吧？ 裴乃勋没有一丁点怜惜之意，面无表情警惕注意着四周的动向，嘴里数：“一，二，三，四……”他数的快，中间没有停顿。 素姬暗叹口气。她的美貌她的媚术对绝大多数男人管用，只有这人是个例外。 “停，我这就传信。”素姬又不是一般女人。 脖子被咬，血还流着，不耽识她用别的方法传信给鲤鱼精。 化为白头发老头的鲤鱼精冒出来一看，马上就明白了局势不利。 “去，把向当当带过来。快。” 等候的空当，裴乃勋走到素姬身边蹲下，没有看她的眼睛，而是打量她那只没收回的尾巴。 “你，你想干什么？” 裴乃勋难得勾唇冷笑，伸手在她脑后一拍。 素姬头一震，接着脖子一松，小白竟然松口了。 素姬感到心头一喜，挣扎着想遁走。 ‘吼’一声震耳炸响，小白这回咬住了她的尾巴。 不等素姬有所行动，裴乃勋在她头顶一抓。什么也没有。 “别费心了。”素姬有气无力：“我的慧根，早就炼成，不可能被你轻易抽走。” “哦，这么说你把慧根炼成了罩门？那我倒要好好找找。”裴乃勋很快解读出意思来。 素姬捂着脖子，歪坐地面，媚眼风情的看着他：“好呀，你索性扒光我的衣服，好好找找呗。” 这，不太可能！ 裴乃勋是做不出来这等事。不过，他也不急，笑说：“你以为我不敢？” “敢呀，现在下手呀！来啊！”素姬还挺了挺胸，眼神挑衅。 她一张千娇百媚脸，又是一身白裙，加上脖子上的血流下，浸染了裙子，红白相染，月光下有种摄人心魄的美。 裴乃勋挪开眼光，淡淡道：“稍等。” 他不好动手，可以让向当当来搜。 相信向当当会很乐意的，而且也会很好的完全搜身。 素姬撇下嘴：“裴乃勋，我严重怀疑你不是天阉就是个性无能者！啧啧，可怜哦。绣花枕头说的就是你吧？” 小白眼睛看着裴乃勋。 裴乃勋从容：“你的激将法太过时了。” “呵呵呵！一个正常男人，对着我这样的美人，毫不动情，这不可能！除非你有隐疾。” 裴乃勋双手抱臂，轻描淡写：“不劳你操心。我每年会进行全面的身体检查，非常健康。你如果从这方面攻击我，没用的。” 素姬气的嘴角歪了歪。 换成别的男人，说那方面不行，早就义愤的想证明了吧？就这个裴乃勋从容不迫，压根被她的话带节奏。 “怂！”素姬唾弃：“从头到尾都不敢看我，嘴上还说的大义凛然的。又怂又假。” 裴乃勋听而不闻，这种嘴仗，他怎么会放在眼里。 任素姬百般激将挑衅，裴乃勋就是稳如泰山。也没说给她治流血也没跟她谈人生理想，就是一心等着。 “裴乃勋！？”是向当当惊喜的声音。 裴乃勋回头一看，河面上飘来一只快船，船上坐着向当当，有两个杜家大力男守着，另一个撑着船靠近。 裴乃勋二话没说，一手提起素姬的尾巴，把她倒提起来：“当当，别急。” 向当当眼里有泪花，抿着嘴点点头。 “素姑！”杜家两大力男大惊失色。 素姬已经面容可憎，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裴乃勋千刀万剐了。竟然就这么把她一个活生生大美人当动物一样倒提起来？ 虽然她是动物炼成人形，可她是千年妖精好不好？妈的，这个仇，结大了！ 第118章 可怕的猜想 对于裴乃勋一点不怜香惜玉的举动，所有人都略惊。 素姬可是绝色美人，就是仇人，也多少对她另眼相看。 “当当，过来。”裴乃勋勾起一指。 向当当看一眼杜家两大力男和白头发老头。 “把素姑送过来先。”杜家的大力男不甘心。 裴乃勋冷眼看去，向当当没有受伤，那就熬呗，看谁熬过谁。他也不做声，只是抖抖素姬。 “还愣着干什么？”素姬火大了。 杜家大力男见状，只好咬牙猛的推一把向当当。 向当当身不由己的朝前倾冲，差点跌倒。 “当当？”裴乃勋上前相扶。 向当当站稳脚跟，抬眼冲他笑笑：“我没事。” 裴乃勋稍愣，回身对白犼：“小白，过来守着当当。” 小白蹦跳过来，也看了一眼向当当，却袖手一旁不作声。 向当当笑嘻嘻：“小白，过来。” 素姬忍着怒气开骂：“裴乃勋，还不把我放了！” “不放。”裴乃勋反而退后一步，继续倒提着她，淡漠说：“你的命想来也不值钱，就这么白白流血而死好了。” 向当当赶紧：“老大，我安全了，可以放开她了。” 裴乃勋冷眼瞅她：“你谁呀？” “我，向当当啊。” 裴乃勋只是冷眼瞅她，也不作声，向当当虚虚一笑：“老大，怎么啦？” 杜家大力男怒喝：“裴乃勋，你不讲信用！快把素姬放了！” 裴乃勋收回目光，盯着素姬：“得道多年的狐狸皮，可算是无价之宝了！你安心上路吧！这一身皮我会剥的很整齐的。” “裴乃勋，你什么意思？”素姬手撑着地，扭回头恶狠狠问。 裴乃勋又看着向当当：“你也不懂吗？” “呵呵，老大，我不是很懂。”向当当搓着手，不安问。 “小白，咬她。”裴乃勋忽然发出指令。 “啊？”向当当大惊失色，步步后退。 小白‘吼’一声扑向她。 向当当抱头逃窜，几步就逃到对面去了。 素姬这才了怔：这个向当当是假的？ “你，你怎么看出来的？”对面的向当当恼羞成怒。 裴乃勋压根不多说，直冷下脸色：“向当当呢？” “快把素姬放了，我们自然会把向当当交还。”杜家大力男见败露，如是说。 裴乃勋心口一股气，没跟他们废话，直接从一掀腰间，抽出一把短尖刀，对着素姬就是一刀，刺进她雪肤细皮之中。 素姬痛呼一声。尾巴被人捏紧，实在施展不开法力，活遭罪。 于是她尖叫：“废物，还不把向当当带过来。” “是。”杜家大力男都没想到裴乃勋就是个辣手摧花高手啊。对着素姬那叫一个猛，完全没有商量余地。 裴乃勋又不是这世上的那些蠢货。某些蠢货男人，只要看见个女人，还是个美女，那是无限包容的。就算这个美女杀他全家，刨他家祖坟，那都是可以原谅的。当然，如果最后这个美女肯陪着睡一睡，那所有仇怨都可以一笔勾销。 素姬一向在男人方面战无不胜。她害过不少人，害的家破人亡没关系，只要跟人滚滚床单，仇人都得对她感激不尽的。 惟独裴乃勋不吃她这一套。所以愈发恨死裴乃勋了。 没过多久，又来个向当当。脸上挂了点彩，整体气色不错。 “裴乃勋？小白？”她第一句也是惊呼。 小白冲她跳跃欣喜，裴乃勋知道这个是真的。 “交换！”杜家大力男之一揪着向当当，对裴乃勋说。 “你们没有谈判的资格。”裴乃勋不慌不忙。 小白一声‘吼’作势要扑。 那个假向当当吓的抱着头，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不见了。 “啐！胆小鬼！”杜家大力男唾弃过后，没办法。只好先把向当当推过去。 向当当踉跄几步，小跑到裴乃勋身边。 “当当，你没事吧？” “还行。”向当当左右一看，难道就他一个人来了？ 裴乃勋伸出一只手握着她，同时另一只手将素姬朝对面一扔。 素姬的尾巴得了自由，马上就一个空中翻滚，硬生生的站直，对着他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抓住他们。” 不等杜家大力男扑上来，裴乃勋抱着向当当：“咱们走。” 瞬间就远在一丈之外。 向当当惊喜：“啊呀？这也可以？” “别动。”裴乃勋继续瞬移。 也许是带着一个人的缘故，移动的距离并不是太远，可也足够摆脱对方了。 何况，对方有一个负伤的素姬，军心不坚定。 接近市区，裴乃勋回头看了看：“没追上来了。” 小白欢跳进向当当怀中，拱啊拱的。 “小白，谢谢你。”向当当抱着它又对裴乃勋：“也谢谢你。” 裴乃勋摸摸她头：“你还记得发生什么了吗？” “我记得。” 向当当回忆说：“我进了那间宿舍，黑暗中忽然伸出一只非常有力的胳膊掳着我，我惊呼一声，接着嘴就发不出声音了，然后就觉得身体腾空，从窗户跃下。我想着怎么也得留下线索吧，就悄悄勾出手机。对了捡到我手机了吗？” “捡到了。” “然后，我看到素姬了，接着就是脖子一痛，失去意志。”向当当抱歉一笑：“等我醒来，感觉在船上，一直没人来搭理我。不过我实在猜不出，到底他们是怎么提前做好这个局的，还是碰巧？” 裴乃勋检查她的外伤，沉声：“是提前布的局。” 向当当眼前一闪：“所以，走廊半夜唱歌，其实是假象。就为了让陆子杰去找我？” “不，这个是真的。”裴乃勋对她讲叙了后面发生的事。 听后，向当当久久没说话。 信息量太大，她得好好捋捋。为什么高校走廊半夜歌声有两个解读版本？还有，如果不是闹鬼，那吴胜男的本领岂不是要大打折扣？ 裴乃勋也不打扰她，只收走小白入左胸，带着她回到住地。 “当当，别相太多。先好好休息。” “哦。”向当当乖乖应了。 冲个凉，换上睡衣，裴乃勋帮她抹了点伤药。 “裴乃勋，我有个可怕的猜想。”向当当严肃道。 第119章 有内鬼 裴乃勋神情温和：“别想太多，先休息。” 向当当心里倾吐欲望很强烈，拉着他：“我不困。裴乃勋，听我说。” 轻叹一声，裴乃勋拉她坐下，点头：“你说吧。” “先申明我只是猜测，没有任何其他意思。”向当当先强调一遍。 “嗯，我懂。” 向当当吁口气，才说：“我觉得事务所有内鬼。” 说完，她紧紧盯着裴乃勋看。 谁知，裴乃勋一如往常，神情波动不大，只是略一挑眉：“接着说。” “你不生气就好。”向当当拍拍胸口，放松道：“你想想呀，如果走廊半夜歌声真有其事，不是素姬他们布好的局，那么，这一切就说不通啊。” 她扳着指头：“陆子杰跟我说起这事时，我当时都没在意。直到他投奔我过去，我才当回事。然后也没马上应承下来，直到你答应，我们才临时组队过来查个明白。那么，独眼龙和素姬怎么知道一清二楚，事先在空空的宿舍埋伏好了？” 裴乃勋轻点下巴。 向当当就支着腮再疑：“他们是针对我呢还是不特定针对谁？也可能走前头的是林宛晴或者胜男？” “不，他们针对的就是你。” 向当当瞪圆眼：“为什么？难道是我前些日子被他们悄悄植入窃听虫，然后没得到效果，想再次动手脚不成？” 裴乃勋平视前方：“我想，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向当当追问。 裴乃勋回头深深看她一眼，避而不答，只反问：“那么，你觉得内鬼会是谁？” 回到内鬼这个主题上，向当当也就丢下上一个问题，冥思苦想：“我想不出来。每个人都不可能似的。可是没有内鬼通风报信，这又怎么解释呢？” “凭你的直觉猜一个。”裴乃勋启发她。 向当当好生托腮想了想，脑海中把事务所的同事都过滤一遍，最后锁定一人，但她不确定。迟疑不决。 “谁？”裴乃勋问。 “我觉得，有一个人可疑。”向当当看看他。 “说吧。” 向当当苦着脸：“可是，我没证据啊。我就是凭感觉。” “没关系，这里就咱们两人，说错了，我就当耳旁风了。”裴乃勋非得听她的意见。 向当当思虑再三，又再三强调：“我真的只是瞎猜，你不要当真啊。” “好。” 深呼吸，向当当小声：“我觉得最近胜男怪怪的。” 裴乃勋眼里有诧色一闪而没，他沉声：“怎么怪了？” “说不上来哪里怪，反正有时给我感觉怪怪的。有时她的眼神，总觉得在探究我似的。”向当当苦恼道：“我也不知怎么回事。” 裴乃勋沉默不语了。 “呐，裴乃勋，你不许告诉胜男我怀疑她呀。”向当当又警告一遍。 裴乃勋看她一眼，摸出她的手机，对她说：“当当，虽然现在时候不早了，我建议你打个电话给同事们报个平安。首先，打给胜男。” 向当当疑：“你这是让我观察她的表情？” “嗯。” “好。” 向当当看看时间，不早了，已是深夜。按常理，她不该打这个电话，但如果吴胜男真的可疑，她就一定睡不好。 电话很快接通。一时没人接。 向当当耐心等着。 铃声快唱完时，那边才接起，是吴胜男带点沙哑的声音：“喂。” “胜男，是我。”向当当看到吴胜男一身睡衣了，还有她脸上的憔悴。 “当当？”吴胜男猛然抬眼直视前言。 向当当声音欢快：“是我，胜男。我平安无事了。” “真的！太好了！”吴胜男面上带出几分笑意。向当当看得出，很勉强。 “是呀，我一得救，第一个想告诉你，胜男，听说你很自责？不用的。意外嘛，谁也不想的。” 吴胜男以手掩着额头：“当当，你没事，我很高兴。我跟宛晴都很担心你。对了，老大呢？” “他也没事。解救过程，是惊险了些，不过好在我们都平安无事。” “那就好。我这就跟宛晴说一声去。她也很担心你。”吴胜男急于挂电话。 向当当忙：“不急，明天再跟她说是一样的。我知道她不会像你这样彻夜担心我，不用去特意吵醒她。” 吴胜男点点头。 “胜男，跟我表弟说了走廊半夜歌声的事了吗？” “哦，说了。他很开心不是闹鬼。” “谢谢你。” “当当，不早了，你受惊了，早点休息吧。” “好吧，晚安。” “晚安。”吴胜男先断线了。 向当当抬眼看着裴乃勋：“她神色是稍有不对，但不明显。可是，我知道了，就是她。” “哦？肯定了？” 裴乃勋还给她端来一杯牛奶。 向当当沉重眨眼叹气：“我没想到真是胜男。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跟她，并无过节啊？一直相处还算不错吧？” 裴乃勋不语。 “她是怎么跟独眼龙搭上线的？” 裴乃勋想了想：“这，我也不太清楚。事务所成员的交际圈子，我从不干涉。” “她到底是为什么要投靠独眼龙？明知道跟咱们事务所是死对头的？她到底从中得到什么好处了？” 向当当实在没想明白。裴氏事务所多好的一个团队啊。吴胜男为什么会跟独眼龙一伙搭上了。 “这次是我，下次会不会是别人？” 裴乃勋摇头不知。 “一旦受制于人，她想收手，怕是来不及了。” “嗯。” “所以，该怎么制止她？或者说让她悬崖勒马？” 裴乃勋不由绽颜笑了，摸着向当当的头：“这件事我来处理。你现在的任务是睡觉。” 向当当嘟嘟嘴：“可我越想，大脑越兴奋，睡不着。” “睡不着也得睡。我是老大，我现在命令你上床去躺着。” 向当当开玩笑：“哟，霸道总裁啊！” 裴乃勋轻轻一勾唇，索性将她拉起，拖回房，温和：“去吧，好好休息。” “嗯，好吧。你也辛苦了。早点休息。” “晚安。” 互道晚安，向当当就爬上床，她以为会睡不着，其实一挨枕头就入睡了。 倒是裴乃勋开着一盏灯，翻看商姿发过来的整理资料。 第120章 尽在掌握 翌日。 向当当醒过来已是中午。她抹抹额头，出了一身汗。做了个被追杀的恶梦。 外间屋有说话声，听得出是裴乃勋好听的声音。 向当当莞尔。 听到动静，打电话的裴乃勋抬眼，冲她：“你醒了？” “嗯。” “过来。”裴乃勋跟她招手，将电话递给她：“是那炫打来的。” 那炫在那一头大惊小怪的嚷：“哟，你们这就同居一室了？” 向当当苦笑不得，接过电话，看见那炫正翘着腿在办公室吊儿朗当笑。 “那炫，你想多了。” “当当，你别瞒了，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你跟老大的恋情啊。”那炫笑的贼：“我跟他发小，他虽然是个面瘫，还是有细微表情的，我看得出来，他跟原来有不同了。” “哇，你那是什么眼神啊？”向当当失笑。然后还特别正经的更正：“那炫，不是你想的那样。因为我没办法自保，总是被掳，所以老大是保护我。” 那炫不认同的摇手指：“当当，你这话是在贬低我的智商和观察力。” “没有没有。”向当当无奈瞅一眼裴乃勋。 裴乃勋轻轻一勾唇笑了：“那炫这小子的眼睛可比X射线。” “哎呀我听到了，老大，你又背后说我坏话了。”那炫在那头大呼小叫。 向当当抿嘴笑了。 “当当，老大跟我说了，你赶紧回来，我给你做个全面检查。谨防独眼龙他们再出妖蛾子。那炫自觉转了话题。 “谢谢。我们马上就回来。” 裴乃勋轻轻拿过电话道：“那炫，就说到这里吧。我交给你的事，你上心点。” “知道了老大。” 挂了电话，向当当去洗了脸，吃了饭。 收拾行李时，向当当就忍不住问：“胜男怎么办？” 裴乃勋停下动作，默然了一小会：“我先跟她好好谈谈。” “也是。如果她能知错就改，还是好同志嘛。”向当当吐口气：“我现在担心她，冥顽不灵。” 裴乃勋没作声。 “裴乃勋，你说，她会提前离开吗？” “我让那炫和舒珩留意。” “哦。”原来人家早就想到这一步了。 向当当就再也没顾虑，一切搞定后，她又突发奇想：“对了，那个石榴精，只能晚上显身？” “是。她功力还不够。只能夜深人静变幻。而且还不能离开树太远。” “是不是就因为这样，素姬一时没留神，放过她？” 裴乃勋点头：“对。她的妖气较浅，而且素姬当时一心只顾着掳走你，没留意石榴成精。” “你说，她以后不会大半夜出没了吧？” “不会了。她也后怕了。”裴乃勋轻描淡写：“自身功力不够强大，冒然招摇只会惹来杀身之祸。” 向当当还惦记着另一件事：“那她的修行慧根，你不要了？” 裴乃勋沉吟，摇头：“不是时候。” “怎么讲？” “她本来根基就浅，抽掉她的慧根，就只能是一颗树了。从此以后，不管怎么努力也幻化不成人。如果等她修行更高深一点。到那时，再抽取慧根，对她无害。与我而言，慧根也更灵。” 向当当恍悟：“哦。就是说，等人修炼更精，慧根也更灵慧，再抽掉。是互赢的局面。现在取的话，她就完了，而且取到的慧根也是青涩级别的？” “可以这么理解。” “她同意吗？” “同意。对她没害处。” 向当当点头，又疑：“裴乃勋，你是怎么看出妖的存在的？” 裴乃勋抚着左胸：“小白的作用。” “噢。”向当当看一眼他左胸，眼珠一转又问：“那么，现在裴乃勋，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把小白养在左胸？” “嗯，这个问题……”裴乃勋迟疑片刻才缓缓道：“得从十多年前说起。” “那么久远？”向当当以为他三言两语，说说重点信息就行了。 “那我长话短说。小白是我一次少年时的冒险遇到的，然后就这样了。” “少年时的冒险？什么样的险？” “野外探险。” “你一人？” “还有几个同伴，其中有那炫。” 向当当似乎明白什么。抓着重点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小白只挑中你？” 裴乃勋忍不住无声展颜笑：“你猜的没错。” 野外探险，遇小白，单挑中他，就凭这几个线索点，向当当就可以脑补出一部悬疑探险大戏了。 “走吧！” “好。” 到滨海站，舒珩开车过来接，神色很凝重：“老大，不好了！胜男跑了。” “怎么回事？”向当当急切问。 舒珩神情懊恼：“我跟那炫接到老大的指令后，就全天候盯着她。可是宛晴，陆子杰和薄教授并不知情。胜男大概也觉察出什么来，就利用不知情的宛晴他们，编了个借口出门，然后甩掉我们的跟踪不见了。” 向当当叹气：“百密一疏。不过，没证据的情况下，是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胜男有异心。” “就是说呀。”舒珩叹气：“就林宛晴那个快人快语的毛病，这么重要的事，能让她知道吗？” 裴乃勋却神色淡定：“没关系，小姿知道就行了。” “小姿？”舒珩都愣了。 裴乃勋眼里有光，嘴角轻翘：“胜男的行踪，小姿了如指掌。” 舒珩长松口气，不过他小声追问一句：“老大，胜男真的有问题？” 没有得到回答。 向当当佩服的对裴乃勋竖大拇指：“厉害。想的真周到。” 裴乃勋坦然笑纳了。 吴胜男的能力，他很清楚。凝神可以看透十米的墙。舒珩和那炫的盯梢做的再自然，只要有心还是会被觉察。所以裴乃勋又特别交待商姿做手脚。 一来商姿是技术人员，二来又同是女人。她贴身在吴胜男身上装个什么东西，比所有人都方便。 面面俱到，每个环节都考虑到了，不愧是事务所当家人。 不过，向当当转念一想，又不太乐观了。 就裴乃勋这种超高智商，做上司，做朋友当然是极好的。真的适合当男朋友？若是那天被嫌弃了，只能乖乖认甩，手段玩不过他。 第121章 公开 感受到向当当若有所思的眼神投注在自己身上太久，裴乃勋转头，小声问：“怎么啦？” “没什么。”向当当笑笑摇头。 他们二人坐在后排。是以，裴乃勋犹豫一下，伸手握着她的手，微侧身轻轻说：“回去就公开。咱们说好的。” “要不，再等等。”向当当说实在的，没做好准备。 “还等什么？这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吗？” 向当当想了想：“这种算办公室恋情吧？” 裴乃勋一愣：“算吧。” “好像不太好哦？” “挺好的。”裴乃勋失笑：“难道你喜欢异地恋？” “呃？天天一起，很容易腻呀？到最后，怕是同事也做不成了。” “怎么会？我们会天长地久的。”裴乃勋难得说句情话。 舒珩竖着耳朵听到这一句，打个寒颤，车身也歪了歪。 裴乃勋正儿八经：“舒珩，好好开车。” “老大，我这不正开着吗？” “你一心二用呀。”向当当也笑他。 舒珩嘿嘿回头冲他们笑：“没办法，空间小，我不想听也不行。不过，当当，你不感动一把？老大说情话，我都要怀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向当当低头闷笑。 裴乃勋无语看着舒珩后脑勺。 “不过，说真的，恭喜两位啊！”舒珩马上就笑呵呵贺喜。 向当当更无语了：“拜托，只是拍拖啊。” “当当，这你就不懂了。老大的承诺，那就是一辈子。” “是吗？”向当当还真的不懂。 裴乃勋握紧她的手，郑重点头：“是。” “那我拭目以待喽。” 向当当还是持怀疑态度。 拍拖嘛又不一定要修成正果。而且跟裴乃勋修成正果的机率，她认为比较小。一来，身份不匹配，二来，智商上有差距，三来他是以小白挑中为先决条件。 万一再冒出一名优秀女性获得小白的欢心，裴乃勋要怎么办呢？以他的条件养十个八个后宫是没问题呀。可向当当不能接受。 那最后就是一拍两散呗。 所以，未来如何，向当当根本没想那么长久！ 眼下，就当是跟一个高富帅谈场恋爱就好了嘛，计较那么多做什么？只要小心点，别真把心交出去就行了。 车进了大门，浓荫扑面而来。 门廊前，商姿，林宛晴，陆子杰推着薄教授都等在那里，个个面色凝重。 裴乃勋有些苦笑不得，至于吗？ 向当当为了缓和气氛，下车就笑眯眯：“哟，这么隆重的欢迎阵仗，真是受宠若惊啊！谢谢各位了。” “当当。”商姿跑下台阶，拥抱着她声音带着委屈：“你没事就好。” “没事，我很好，谢谢小姿。” 林宛晴抽抽鼻子，小声：“老大，你们回来了！向当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谢谢。” “当当姐……”陆子杰也想发言。 “暂停。”向当当伸出手：“容我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哦，对，快进来，赶一天路辛苦了。”薄教授笑着迎请。 进到客厅，向当当看一圈，没见那炫。 林宛晴小声：“那炫去找胜男了。老大，胜男不见了！” 看来，她还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裴乃勋点头表示：“我知道了。小姿，你跟我来一下。” “是。”商姿郑重跟上。 陆子杰拉着向当当：“当当姐，谢谢你啊。要不是因为我……” “行了，子杰，我这不是没事吗？意外嘛，难免的。” “当当姐，你太好了！”陆子杰都要给她一个拥抱了。 舒珩说：“让当当先喘口气吧。” “也对。当当姐，你坐下歇会。再给我讲讲当时是怎么个情况？对了，你是被什么人掳走呀？” “说来话长了。”向当当故意摇头：“反正呢，子杰，你们宿舍走廊不会再有半夜歌声了。” “这我知道。宛晴姐和胜男姐都说了。其实就是个误会加巧合引起的。没想到老孙头……”他自顾自巴拉一大堆。 也好，他相信了这个版本更有助于上课学习。 向当当没纠正，而是等他说完之后，才接口道：“掳我走的，是独眼龙的人。他们很狡猾，手段又高超，防不胜防。好在，老大赶到及时，我才平安归来。中间过程就省略了吧，总之那是段不愉快的经历。” 她这么一说，大伙也就不好再多问下去了。 没多久，裴乃勋从办公室走出来，商姿脸色还是沉沉的。她虽然提供了吴胜男可能躲藏的地方，但心里并不开心。 吴胜男跟她关系还可以，平时也没什么出格举动，所以她忽然成了内鬼，商姿一百个不信，又不得不信。 “大家都在啊！”裴乃勋轻拍下手，郑重道：“我说个事。” 大多数都茫然，安静的等着。 裴乃勋走到向当当身边，牵起她的手说了一句：“我跟当当在交往。” “啊？”尖叫的是林宛晴，她脸色更是难看，捂着嘴不可置信。 陆子杰一愣也一喜：“啊！” 商姿眨巴眼，推推眼镜，咧嘴笑笑。 薄教授推动轮椅过来，笑：“好事啊！” “谢谢。”裴乃勋握着向当当的手，冲所有人道：“我们两个除了多一个身份外，其他不变。” “哼！凭什么是她呀？”林宛晴不服气了。 裴乃勋面色疏淡：“我喜欢她。” “啊？”林宛晴没想到他就直接给出这么一个重击心口的答案，跺脚掩面疾奔上楼。 商姿小声问：“那要不要叫当当大嫂？” “不用！”裴乃勋和向当当同时否决。 向当当苦笑不得对商姿：“小姿，我只不过跟老大在交往而已。多了裴乃勋女朋友的身分，其他照旧，好吗？” 商姿笑：“好。” 陆子杰忙不迭：“我跟舅舅发个短信报喜。” “陆子杰。”向当当冲过来，厉声：“住手。” “当当姐，这是好事呀！为什么不行？” 向当当噎了下：“是好事，所以得我亲自给我爸妈说。明白吗？” “哦，明白了。” “记住了，不许乱说。” 陆子杰小声问：“那你什么时候说？我怕拖太久，我忍不住。” 第122章 先让我笑个够 向当当就轻视他：“这份耐力都没有，还想加入我们事务所？趁早打消念头吧。” “好吧！”陆子杰泄气道：“我就当不知道这回事行了吧？” “考验你耐性的时候到了。要知道事务所不欢迎多嘴多舌的长舌公。” 陆子杰小小声嘀咕：“那炫也很八卦的好吧？” “嗯？”向当当阴沉眼不悦瞪着他。 “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裴乃勋跟薄教授说了几句，对舒珩说：“我出去一趟。这里你看着点。” “老大，你要去见胜男？” “是的。事不宜迟。越快越好。” 舒珩小声：“我觉得她也许有苦衷，所以，老大，若是她悔过，就给她一次机会吧。” “我知道该怎么做。” 这天色都快不早了，裴乃勋才回来又要出门，向当当就明白了，冲过来：“我也去。” “当当，你身体还有伤，留在这里等那炫回来。” “我没事。一点皮外伤而已。裴乃勋，我要跟你一起去。” “不行。”裴乃勋不答应。并且神色肃然：“向当当，我是以事务所老板身份跟你说话，留在这，哪也不能去。” 向当当撇下嘴：“我当然服从。不过，老大，我觉得胜男是个女人，如果我也一起去，同性之间好说话。说服她回头是岸更有把握。” 裴乃勋坚定摇头：“不行！” “一点商量余地也没有？” “没有。” 向当当嘴气歪了，这家伙真是不通情理啊！才宣布晋为恋人关系，就这副态度，关系能长远才怪。 裴乃勋深深看她一眼：“去安抚下林宛晴。” “……哦。” 不情不愿的向当当只得听话。老板的话不得不听啊。 林宛晴气哭了，才红肿着眼睛对着镜子抹眼液掩盖了。听到敲门声，想也不想：“请进。” 看到是向当当进来，她的火气又蹭的一下上来：“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啊。” “是呀。想看你失恋后打击成什么样了？啧啧，真的打击不小啊，看这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向当当嘴不饶人。 林宛晴气的手一指：“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我也不想来啊。可是怕你躲卫生间自杀，好歹一条人命啊。” “去！你才自杀了！你得意什么呀？” 向当当挑挑眉：“当然得意喽。裴乃勋这么好的一个绝世好男人，竟然跟我交往。哎呀，幸福来的太快，我都要晕了。” 向当当挑张单人沙发坐下，看着林宛晴笑。 林宛晴气绿了脸：“你跟裴三哥，长久不了的。你就等着被甩后哭去吧？” “以后的事我从来不想那么多，把握当下才是聪明人的作法。”向当当笑的可恶：“至少，我现在得到了他，拥着他，先让我笑个够吧。” 林宛晴握着拳，恨不得把她脸上的笑容揍没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是向她炫耀来的吧？ “出去出去！”林宛晴哄她。 “确定你不会悲伤自杀？”向当当拨开她的手认真问。 林宛晴愤怒：“向当当，你少得意了！裴三哥只要有一天没结婚，我就可以继续喜欢他。” “我没拦着呀。你喜欢插足当小三，那是你的事。不过被人指指点点唾弃那就是正义的群众的事。” 林宛晴呸她一句：“你才小三了。我就喜欢裴三哥怎么啦？” “请便啊。” “我，我就要把他抢过来。” 向当当翻她一个白眼：“你喜欢自取其辱那是你的事，不用给我说明。我很乐意看到你碰几鼻子灰的。你想呀，事务所多无聊呀，以后有你这个开心小丑上跳下窜的表演倒追戏码，一定格外有趣。” “你，你你骂人！” “哪句骂你了？小丑就是哄人开心的呀？它存在的意义就是让人开心嘛。这是夸奖，你不要歪曲了。” 林宛晴忍无可忍，抓起边上包包就朝她扔：“出去！滚！” 向当当敏捷跳开，吃吃笑着退出房间。 里头传来辟里吧啦摔东西的响动。林宛晴在发火呢。不过，向当当倒是放心了。把心里的气闷发出来其实才正确，闷在肚子里，才叫人担心呢。 下楼，薄教授跟陆子杰在客厅一边的透明休闲区说话。 舒珩迎着问：“宛晴怎么样？” “哭了，不过情绪好多了。” 舒珩就叹笑：“老大的魅力就是大啊！” 向当当拍拍他，鼓励：“舒哥，你魅力也杠杠的。好多小姑娘就喜欢你这猛男款的。” “当当，你开什么玩笑？”舒珩躲开她。 向当当特别认真：“我说真的哦。敢不敢打赌？” “又赌？算了吧。”舒珩连连摆手：“我去做晚饭了。” 向当当看着他落荒而逃的架势，纳闷：“又赌？为什么说又？他几时赌过呢？” 走到监控室，向当当敲下门笑问：“小姿，我进来了。” “进来吧。”商姿抱着零食袋看着她进门。 “怎么啦？谁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呀。我很高兴啊。很高兴看到老大跟你成一对。”商姿递上零食：“请你吃。” 向当当坐身边：“谢谢。” “小姿，你是为胜男吧？”向当当开门见山问。 商姿有气无力点头：“我是真的没想到，她跟独眼龙一伙的人联手。” 向当当沉默了一会，问：“事务所这边，没什么损失吧？” “没有。”商姿马上道：“目前来看，胜男并没有跟独眼龙一伙接触多久。至少对事务所的破坏没那么大？” “那就好。”向当当低头沉吟：“小姿，你跟胜男待在一起最久，你说她为什么要这样呀？老大一直对咱们都挺好的，对吧？” “这个事吧……”商姿看一眼大半屋子的电脑。 “我猜她是一时糊涂。她不是真心想背判事务所的。” 向当当紧抓关键点：“她为什么事一时糊涂呢？” 商姿哑口了，看着她，不知说什么。 “小姿，你知道原因是吧？”向当当敏锐捕捉到她一瞬间的迟疑。 “哎呀，当当，你不要问了。反正老大已经过去处理了，很快就有消息了。”商姿扭开脸，不跟她直面相对。 第123章 我也要去 “小姿，你透露一下嘛。”向当当非常好奇。 商姿摇头，坚决不说。 “小姿，我这个人口风很严的，你就说嘛。我绝对保密。”向当当还举手发誓。 “当当，你不要多问了。反正老大会解决好的。我相信他。” 向当当却故意唱反调：“我不相信。” “为什么？”商姿就奇了。 向当当煞有介事道：“呐，小姿，你是知道胜男平时话不多对吧？老大也是一样的能省就省对吧？再说胜男是个女生，女生的心思多细腻难猜，你们都清楚对吧。所以呢，胜男如果不肯说明真正的原因，老大还不是束手无策？” “不会吧？”商姿被她说的动摇了。 吴胜男和裴乃勋还真的不是话特别多的人，偏讷言。有什么事都闷在心里，不怎么肯大大方方说出来。比如说这次胜男…… “小姿，我的千里眼能力，你是知道的。那你也该知道我很会跟人交流的。我要是跟了去，一定会帮着老大说服胜男。” “不可能！”商姿笑摆手：“你要去了，只会更麻烦。” 向当当疑：“为什么这么说？” “呃？”商姿呆滞片刻，然后苦笑：“胜男好强嘛。她跟你也没多熟悉，所以你也跟了去，她就更不想说实话了。” “不对。小姿，我听出来了。”向当当诈她：“这事跟我有关对不对？” “没有啦。”商姿不敢看她，转头去盯电脑。 “一定有。”向当当却越发肯定：“小姿，说，把你知道的跟我说清。” 商姿苦着脸：“当当，你不要逼我啦。” “老大回来，我也会知道。反正早晚要知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向当当循循善诱。 商姿一想也是哦。反正这事吧，早晚事务所每个人都会知道。 “小姿，如果真跟我有关，那我就更不能置身事外了。老大现在是我男友了，我们在交往，所以，请你告诉我，胜男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商姿深深叹气，纠结的取下眼镜擦拭：“当当。我也只是猜，还不太确定。” “没关系，你就说说你的猜测好啦，我们大家一起推理。” 商姿小声道：“我猜是因为胜男也喜欢老大。” “啊？”向当当真的吃大惊。 吴胜男喜欢裴乃勋？怎么会呢？好像没什么蛛丝马迹呀？ 等等！好像有！吴胜男的举动，那些她觉得古怪的言行举止，如果对应这个，那就完全说得通了。吴胜男是个不善言辞又不轻易表现出来的冷静人。所以，身边的人，除非很熟悉，是发现不了这个秘密的。 “原来如此。那我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向当当一瞬间就转念了很多。 包括这次去表弟大学的事。 一件偶然的事，却中了埋伏，内鬼最大嫌疑是吴胜男。她的动机是什么呢？现在也搞清楚了。 “她为什么会这样？”向当当不可思议道：“她喜欢就说出来呀。完全可以公平竞争嘛。就像林宛晴那样，大大方方说出来就好了嘛。” 商姿低眼：“可是，老大是不会喜欢胜男的呀。” “她不试试怎么知道不会？” 商姿不由说出来：“因为小白选了你呀！” “小姿，你也知道？” 知道小白选谁，裴乃勋就会认定谁？ 商姿沉重点点头：“胜男根本没有胜算。你是命定的嘛。” “所以，她就跟独眼龙一伙联合起来，把我掳走？只要我消失了，小白的选择失效，她才有机会？”向当当一一反问。 商姿垂下头：“也许她就是这样想的。” “真的，好极端的脑回路啊。”向当当可笑又可悲。 为什么不想一想，她消失了，裴乃勋也未必会喜欢上她啊？ “当当，你也不要太怪胜男了。她一向是直来直去的直肠子。” “直肠子？直肠子会背后玩阴招，不顾我的生命危险？直肠子就可以因为喜欢的人选了别人，就投靠了对手，暗中做手脚？”向当当都气笑了。 商姿被追问的哑口无言。 向当当看她一眼，知道问她也是白问。掉头出门。 谁知，门外，舒珩还有陆子杰都愣愣看着她。 “子杰，回去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家。”向当当冷着脸。 “哦。”陆子杰不敢拗她。 “当当……”舒珩小声：“有什么事等老大回来再说。” “我只是把子杰送回去。”向当当白他一眼。 “我去送吧。” 向当当点头：“好啊。” 陆子杰知道事务所内部有点分裂，他一个外人不好插嘴，也没他插嘴的份。气氛又这么凝重，他还是先回家好了。 站在台阶下，看着舒珩开车送走陆子杰，向当当盯着车库方向不语。 身后有轮椅声，薄教授滑过来，说：“当当，你别冲动啊。” “教授，我现在非常冷静。” “你不是。”薄教授指出：“你也想出门对不对？你才回来，又受了伤。还是等小裴的消息吧。” 向当当轻叹气：“其实我担心，他根本处理不好这类事。” “小裴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你想多了。” 向当当却摇头笑：“对付妖啊什么的，他自然不在话下。这情感处理，他是一团糟。” 薄教授一听，也有道理。 裴乃勋这人一看就是恋爱白痴，能处理好才怪。 “不过，你还是不适合出门。” 向当当摸摸头，她自我感觉还不错。都是外伤，基本不影响什么。 趁着舒珩送人，那炫没回来，正是溜出去的好时光。 薄教授基本阻止不了向当当，他只能叹气。 向当当把一辆车开出来，迎面却见林宛晴张臂拦在前头，圆脸严肃。 按按喇叭，林宛晴却跑过来要求：“我也要去。” “你去添乱啊？”向当当一向嘴不饶人。 “我都知道了。”林宛晴的声音好像不那么软嗲了。她很认真：“我想去劝劝胜男。” “哇，你对这个情敌好好哦。”向当当还调侃她。 林宛晴气的剜她一眼：“不是。她跟我是同病相怜。你才是我最大的情敌！” “错。你们两才是我最大的情敌！”向当当一摆头：“上来吧。” “哦？”林宛晴没想到她不拒绝，稍愣后，果断上车了。 第124章 劝不动 商姿眼睁睁看着向当当载着林宛晴出大门，无力阻止。唯一能做的是发信息给裴乃勋和那炫。 裴乃勋没回应，那炫的电话进来，劈头就是：“你怎么不拦着她俩呢？” “我拦得住才怪。” “你不会把大门给锁了？”那炫知道大门是电操控，商姿动动手就可以不让人和车出门的。 商姿嘟嘴：“你以为能困住当当？” 那炫在那一头叹气：“好吧，我言重了。你把她们的行车路线发给我。” “你也要去？” “当然啊。添个向当当和林宛晴，老大只会头大，不会觉得是帮忙来的。” “那，你等着。”商姿觉得有道理。 这两个女人加入进去，不是帮忙去的，是帮倒忙的。 商姿正在查向当当行车路线，裴乃勋的电话进来了：“小姿，你说当当和宛晴出门了？” “是呀。当当都知道了。” 裴乃勋静默片刻，指示：“小姿，交给你一个任务。” “老大，你说。” “扰乱当当的行车轨迹。” “这……” “有问题？” 商姿闭眼想了想：“没问题。我一定办到。” “很好。” “对了，老大，找到胜男了吗？” 裴乃勋只淡然一句：“找到了。”就挂掉电话了。 商姿眨巴眼：找到了？还有空闲回电话，那是说双方很平和？ 她这么想着，就越发认真的干扰向当当接近目的地了。 山顶一角，吴胜男负手而立，风吹起她的衣角。 “别逼我！”她看着裴乃勋。 “胜男，我们好好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都是我做的。我联系到了独眼龙，我把虎妖的事透露给他们了。做了回报，他们答应帮忙掳走向当当。”吴胜男语气平淡。 裴乃勋轻轻摇头：“你何必呢？” “是，我是做的不地道。”吴胜男低下眉：“我不甘心。” “胜男……” “错，我是嫉妒她！为什么小白会选中她？就是因为她漂亮活泼风趣又能干？”吴胜男猛的抬眼：“所以，你也就选择她？” 裴乃勋点点头：“是。” 吴胜男倒退一步，失望：“我呢？” “你是同事，帮手，很好的伙伴。” “仅此而已？” 裴乃勋坚定点头：“是。” “你从来没想到会喜欢我？” “从来没有。”裴乃勋说的全是实话。他连向当当都没什么特别感觉。只是因为小白的缘故才交往的。可惜吴胜男不太明白。 吴胜男眼眶泛红：“太过分了！” “胜男，我有对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让你误会的举动吗？” 吴胜男一愣：“没有。” “那么，我可不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人呢？”裴乃勋试图说大道理。 吴胜男看着他不作声了。 她就是暗恋单相思而已。她的暗恋裴乃勋又不知道，所以他不回应这片深情，又有什么错呢？他选一个自己看上的女人，这不人之常情吗？ “我谢谢你的厚爱。不过，感情这种事，不是要两情相悦才是正确的吗？”裴乃勋认真问。 “我？你没错。”吴胜男叹气了。 “当当也没错。”裴乃勋淡然：“她更无辜。就因为被我喜欢，招来无妄之灾，我觉得你该跟她说声对不起。” 吴胜男苦笑一声：“是，你们都没错。错的是我。” “你是错了。你勾结外人掳走自己的同伴，毫不知情的同伴，差点害了她。”裴乃勋冷下声音：“所以，你一逃之了，是负责任的作法吗？” “我……”吴胜男沮丧揪揪头发：“你别说了。” “我要说最后一句。如果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马上回事务所给最无辜的当当认错。她原谅你了，事务所大门还是对你敞开。” “什么？”吴胜男不相信的抬眼：“我，我还可能待在事务所？” “你对事务所造成的伤害并不大。你伤害最大的是当当。她肯原谅你，一切好办。”这是裴乃勋的处理方式。 吴胜男心有所动。 裴氏事务所，她是打心底喜欢的呀。 氛围好，并且同事都友好。还能物尽其才的发挥自己最大的能力。她真的一百个不愿意离开。如果不是裴乃勋跟向当当交往这件糟心事，她真的很乐意一辈子待在事务所。 可是，她做的事过分了，越线了。 就因为私欲，勾结外人暗害同事，这是谁都无法容忍的底线吧？向当当会原谅吗？好吧，就算她真的大度原谅了，可以心安理得继续待下去吗？ 吴胜男自认脸皮没那么厚，她可以说对不起，却不能赖在事务所了。 “对不起！”吴胜男摇头苦笑：“我回不去了！” “胜男，你可以的，来，跟我回去！”裴乃勋不想放弃她。 吴胜男摇头，深深叹气，对他认真说：“替我跟向当当说声对不起吧！我不该因为嫉妒暗害她。我应该堂堂正正跟她正面竞争，那样的话虽败犹荣，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灰头土脸无颜见人。” 裴乃勋皱起眉头，一步步朝前：“胜男，这些话，回去再说。” “别过来。”吴胜男后退到崖边：“老大，同事一场，缘尽于此。保重！” 她一纵身跃下崖。 裴乃勋情急之下，放出小白：“去，把她叨上来。” 白光炽烈，‘吼’声如雷小白夺胸而出，飞快的跟着跳下山崖。 站到崖顶的裴乃勋只看到‘嗖’的一声，一道很快的青光掠过，转瞬消失。小白扑个空，气的哇哇大叫，追着青光去了。 半响，小白垂头丧气回来，两个耳朵搭拉着表示没追上。 裴乃勋轻抚着它光滑的皮毛，微叹：“既然如此，由她去吧！” 小白眨巴眼睛。 “我没看错的话，是素姬。”裴乃勋心情很沉重。 这一下更糟了。吴胜男彻底跟独眼龙混为一伙了！ 别的不说，地下室实验的秘密怕是更多要暴露了。不过，还不到最糟糕的时候。还可以修改。实验室的数据及时更改，只要进不去，拿不到慧根，还可以一博。 消息第一时间传回事务所。 商姿和那炫都大吃一惊，马上着手安排修改事务所一切数据。包括监控数据，包括更严密的监控安排。 那炫负责实验室部分。 他们都顾不上开车乱窜的向当当和林宛晴了。 第125章 遇劫 驶出加油站，向当当微一沉吟对林宛晴说：“打电话给小姿。” “哦。”林宛晴拿出电话，又问：“说什么呢？” “问问她，我们迷路，现在该怎么走？” “好吧。”林宛晴也觉得这大半天，还是在市区内打转很怪异。向当当不是老司机这不假，可不至于开着导航也走错路吧？ 商姿的声音透着点不自信传来：“你们还没找到老大呀？那就先回来嘛。” 向当当倾过身，大声问：“小姿，是不是你暗中搞鬼？” “不是。” “发个誓先。”向当当不依。 商姿小小心虚了下，只好交待：“老大吩咐的。” 向当当一听就提高嗓门：“他让你做手脚的？” “也不是做手脚啦。反正老大……不好意思，有重要电话进来，当当，我一会跟你说。”商姿那边先挂断电话。 林宛晴举着电话，张大嘴：“这么说咱们转了几圈，是人为的？” “嗯。” “那现在怎么办？” 向当当赌气：“你想回去就下车呗。” 林宛晴瞅她一眼：“你呢？” “我还转转。”向当当停车，把她放下。 林宛晴还有点犹豫。 “下去呀！”向当当不客气抬抬下巴。 “行行，你就瞎转吧。”林宛晴跳下车。 她打电话给裴乃勋，电话不通，又打给商姿，繁忙占线。 百般无聊，林宛晴四下看看，这条路很偏静，都没几个行人。当然日头也相当毒辣。 她用手挡下阳光，正要穿过马路，忽然一辆跑车疾驶而过，差点就撞上她了。 吓一大跳的林宛晴气的跳脚骂：“赶着投胎啊！” 谁知，跑车一个飘移倒车回来，吱的一声停在她面前，露出一张戴墨镜的女人脸：“哟，这不是林家大小姐吗？” 林宛晴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一时没认出来。 那个女人摘下墨镜，冲她哈哈一笑：“贵人多忘事啊！” “郭小琳？”林宛晴下巴一掉。 “是我。”对方头一偏：“这是我老公送我的新跑车，要不要带你兜兜风啊？” “切，我要你带着兜风？你也不怕风大扇了舌头？”林宛晴嗤之以鼻。 郭小琳上下打量她。 林宛晴吸取了教训，外出都不穿高跟鞋了。一双平底鞋加上很普通的打扮，跟先前的富家千金形象有天壤之别。很像是家道中落的穷小姐。 “看什么？没见过原装美女呀？”林宛晴没好气。 郭小琳就不怀好意笑了：“你这是，被赶出林家了？” “管你屁事啊！” 郭小琳重新戴上墨镜，对她一扬头：“你的屁事我才懒得管。哦对了，我老公今晚在XX酒店办酒会，要来吗？” 林宛晴恶意道：“就你们那***？对不起，我怕得艾滋，你们慢慢交叉感染吧？” 郭小琳脸色一变，冲她鼻哼一声：“不识好歹！” 一踩油门，跑车轰然而去。 林宛晴顺脚踢了下马路上的一粒石子，穿过马路顺着阴凉往前去。 这个郭小琳并不是什么白富美，一个中产而已。原先很会巴结林宛晴她们富家小姐们。力争挤入上层，手段是高超的。把林宛晴私心里喜欢的一个富二代公子追走了。 自打攀上公子哥后，郭小琳就渐渐暴露本性，虚荣膨胀的没什么女性朋友。 林宛晴就曾经捉弄过她，两人早就结下梁子。 好久没见，没想到再见会在街头烈日下。 林宛晴郁闷的要死！ 她这副样子真的很有落魄千金的味道，难怪郭小琳难嘲笑她。裴氏事务所在滨海一些权贵大佬们中间虽有名气，可并不是家喻户晓啊。 林宛晴很高兴加入，不过却不高兴的发现，想靠裴氏事务所装逼，似乎不太现实。 郭小琳跑出一段路后，接了个电话，聊了一会，就提到了林宛晴。电话那头的人兴奋：“林宛晴？听说她现在去当私家侦探了。” “是吗？难怪看着打扮就是贫下中农。她还真舍得对自己下狠手啊。”郭小琳嘻嘻笑。 “人家那是微服私访吧？” “哟，你这么了解啊？是不是跟你有一腿呀？” “说的什么话呀？这不是常识吗？” 郭小琳撇下嘴，匆匆挂掉电话。 前面转角荫凉地有几个混小子打着赤膊在抽烟闲聊。 郭小琳眉头一皱，想到捉弄林宛晴的办法了。 听到身后有动静，林宛晴疑惑回头，几个面相邪恶的混混小子嘴里叨着烟从一辆出租车钻出来，不紧不慢的跟着她。 林宛晴四下张望，这可是大白天。不过离主干道还有两个街口。行人偶有，车辆不多。 她加快脚步，拿着手机打电话。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疾如迅雷冲上前，一股大力，手机被抢走了。 “啊？我的手机……”林宛晴气的大叫。 抢她手机的那个混小子在前面站定，挑起眉眼笑：“哎呀，这娘们声音不错。来来，再多叫几声。” 林宛晴惊恐左右张望，几个混小子已经带着坏笑，将她包围。 “你，你们想干什么？我，我没带钱啊。”林宛晴赶紧护住包包。 “拿来吧！”其中一个拽走她的包包。 “啊！抢劫啊！”林宛晚力气小，护不住包包，只好大声呼救。 不叫还好，这一叫，本来有两个过路的一看，竟然掉头就装看不见。 “哎呀，叫的骨头都软了，叫呀，大声叫！”混小子们起哄。 林宛晴这时束手无策，还很心慌，她忙道：“你们要钱是吧？我有，我有。不过，我没带在身上。你们把手机还我，我打电话让人送过来。” “你真的很有钱？” “是呀。我是……” “你是林氏集团的小姐？” 林宛晴一愣，看着眼前这个混混，直觉想掉头又马上摇头否认：“不是。” “不是？那这是什么？”一个混混翻出她的小钱包，里面带有身份证还有几张信用卡。 “这是，这是我朋友的。她很快回来接我。我帮她包管的包包。”林宛晴急中生智。打死不能承认是林氏小姐，否则很可能会被绑架勒索赎金。 给赎金还在其次，最主要这帮混小子撕票**做的出来。 第126章 有惊无险 “哎哟，还真是林氏集团的小姐啊！”几个混小子都欢欣鼓舞道：“这个发财了！” “哈哈，发财了发财了！” 他们这回看林宛晴就不再单纯的只是看美女，而看一堆钱啊！ 林宛晴被他们盯的心里直毛发，一咬牙推开一个接前头的混混，拨脚就跑。一面跑一面还喊：“抢劫啊！非礼啊！来人啊！” 混小子先是一愣，接着就不约而同追。 不能看着到手的肥羊从眼皮子底下跑了啊！那可是好多小钱钱啊！ 林宛晴健身并不是那么勤快，何况加入裴氏事务所以后，她就一直忙着出差什么的。这会又是大太阳天，跑了一百米就气喘吁吁，流汗不止。 可是回头一看，混小子们卯足了劲追她，一下又有动力了，埋头奋力前跑，看到有人就大喊：“救命！” 行人基本都是一下闪避的。 头发被人从后面拽住，猛的一拉。林宛晴倒退几步，差点栽下。 “臭娘们，还跑！”混小子们也是上气不接下气。 林宛晴挣扎道：“放手，我警告你们放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啪~一个耳光响起，一个看起来像是为首的混混不客气甩她一记耳光，骂骂咧咧：“老实点。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救命！”林宛晴顾不得捂脸，张嘴就呼救。 一个立马就把她嘴给捂住了，另两个架着她就往小巷里钻。 “唔唔唔。”林宛晴拼命踢腿扑腾，冷汗直冒。 躲在暗处郭小琳纠结不已。这下怎么办？没想过出人命啊！也没想要把林宛晴怎么样呀？就是让小混混们去调戏吓唬一下就可以了。 事情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怎么办？郭小琳四下一看，好像没什么情况，干脆装什么都没看见好了。 正当林宛晴感到绝望时，巷子另一端停着一辆车。 向当当拿着冲着混混：“放开她。” “八婆，你谁呀？”混混凶巴巴吼。 向当当晃晃手机：“我已经把你们每个人的长相录下来，要么赶紧放人滚蛋，要么去派出所。选吧？” 混混对视一眼，有两个不信邪的冲上前想夺手机。 向当当不慌不忙从车内拿出一根棒球棍，抬手就是一棍子。直接敲晕一个。 “死三八，不要多管闲事。信不信连你一块收拾了。”还有人放狠话呢。 向当当对着掌心吐唾沫，拖着棒球棍一点一点上前，冷笑：“呸！有本事来啊，当老娘吓大的！” 这架势，还真有几分大姐大的风采。 混混们只在街面上瞎混，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的。 向当当走到吓傻的林宛晴面前，一把拖过她，低声：“快走。” “哦。”林宛晴才要转身，又想起什么：“我的包包。” 混混们互相使眼色，其中一个拿着包的，一溜烟掉头就跑了。 “站住！”向当当虚张声势大喊。 只要有一个跑了，其他人就跟着也一哄而散。 林宛晴急的叫：“我的手机，我的包包。” “别叫了，快走吧。”向当当拖着她跑时车内，锁好门，才松口气：“我也就三板斧。你的手机和包包交给舒珩去要吧。” 林宛晴惊魂未定，歇好久才：“算了，平安就不错了。” 掉头看着她：“谢谢你啊。” “举手之劳不用客气。”向当当一面开车，一面打电话给商姿说：“林宛晴手机和包包被抢走了，小姿，你能锁定她手机的位置吗？” “没问题。可能要花费点时间。人没事吧？” “暂时没事，有没有心理阴影那就难说了。”向当当还看一眼林宛晴。 林宛晴没出声。她还在后怕来着。 商姿扯下嘴角：“那就好。你们快点回来。老大那边已经忙完了。” 向当当迟疑问：“胜男回来了？” “没有。” “哦。” 向当当收了电话，将车开向郊区。 “等下。”林宛晴乍然惊呼。 “又怎么啦？” “我觉得不对劲。” 向当当漫不经心：“哪里不对劲？你不是说我吧？我开车瞎转，不知怎么就转回来。然后就看到你被几个混混挟持着钻小巷的啊。” 林宛晴白她一眼：“我不是说你。我是说那几个混混，在没翻看我包包时，怎么知道我是谁？” 向当当吱的刹车，侧头：“你确定？” “废话，我还没老年痴呆了。才发生的事怎么就忘了？” 向当当吐气翻她一眼。 “就算我以前在镜头前出现，可现在这身打扮，怎么也不可能相提并论吧？”林宛晴思索。 “你怀疑是专门冲着你来的？不是随机事故？” “对。” 向当当帮她想了下：“不太像吧？真要绑架你，怎么就找这么几块料呢？一看就不专业。” 林宛晴也为难了。 这几个混小子，就是一般游手好闲之徒，绑架手法的确很不够专业。 “如果是临时起意的话，也不对呀。”林宛晴思索。 向当当问：“你再好好想想。哪里不对？” “我，是四处看了的，最开始没发现附近有小混混啊。”林宛晴还记得当时她左右打量，准备过马路。四周挺安静的，也没有游手好闲的人。 “这就奇怪了。”向当当也摸着下巴思考。 裴乃勋的电话过来，向当当任它响了好久就是不接。 林宛晴催：“干嘛不接呀？” “不想接。” “裴三哥的？” “嗯。” 林宛晴一把抓起：“我来接。” 向当当竟然没有制止。眼神放空看着车窗外。 “裴三哥，你在哪里呀？”林宛晴声音带着哭腔：“我，我快吓死了，遇到几个小混混，把我的手机和包包都抢走了……哦，人没事。她呀，她也没事。” 向当当听着林宛晴给裴乃勋撒娇诉哭，内心没什么波动。 她在想，也许自己并不怎么喜欢裴乃勋吧？就只是觉得跟这样的帅哥谈恋爱，很有面子吧？这就是她答应交往的重要原因吧？ 这么一想，她忽然觉得公开恋情很不明智。要还是偷偷摸摸的多好，一拍两散也是静悄悄进行。做不成情侣还可以做朋友嘛。一公开，再散伙，还能不能做上下级呢？ 第127章 心平气和 林宛晴神色怪诡看一眼平静的向当当：“你在生气？” “没有呀。”向当当开着车转悠。 “那为什么裴三哥的电话都不接？” “没空呀。” 林宛晴把电话还给她，翻个白眼：“你就是生气了，生闷气。其实吧，我不是故意要跟你抢。裴三哥跟你不适合。” 向当当没作声，懒的跟她解释。 林宛晴却又长长一叹：“可是胜男更加不适合裴三哥。话少，姿色也中等。家世？对了，胜男是什么家世？” “不知道。” “那就是来路不明喽？淘汰！”林宛晴扳着手指算了算，笑：“看来看去，还是我最配裴三哥。” 向当当闲闲打击她：“又做一厢情愿的美梦了吧？” “日久生情，我相信，假以时日，裴三哥会发现我的好。” 向当当诧异：“你还没死心？” “你们只是谈恋爱，又没结婚。再说感觉是控制不了的。我怎么就不能继续喜欢裴三哥呢？” “哦，那你继续。不过，你要背后使贱招什么的，下场参照吴胜男。” 林宛晴表情一僵，讪讪道：“我会光明磊落喜欢在明处的。” “那就好。”向当当警告过后，也就不在意了。 裴乃勋那么出色，有人喜欢正常。她也拦不住。关键在他是不是意志坚定。恋爱期就是双方的考验期嘛。 过了考验关，情比金坚，才轮到谈婚论嫁期。 “哦，对了，裴三哥说过来接我们。” “用不着。”向当当把车刹住，指指前方：“就是这里吧？” 林宛晴一看，又兜转回来了。 这就是她原来下车的地方。 “啊，我想起来了。”林宛晴忽然乍喜：“我碰见一个老熟人了。” “谁？” “郭小琳。” 向当当启发：“怎么回事？” “这个郭小琳，典型的绿茶婊，最有心计的……”林宛晴就巴拉巴拉跟向当当说起这个郭小琳的恶行。最后不可思议：“不会是她故意整我吧？” 向当当挑挑眉：“诈诈她喽。” “诈她？”林宛晴眼前一亮。 她翻出手机，通讯录没有郭小琳，不过不妨事。她朋友有。 要到郭小琳号码，林宛晴打了过去。向当当伸手接过来，说了一句：“喂，是郭小姐吗？” 郭小琳此刻正在一间宽大的屋子，翘着腿吃水果。看背景是座别墅区。 “是我，你是谁？” “我是打酱油的路人。你认识林宛晴吧？” 郭小琳在那一头马上坐直身体，咽咽喉说：“认识。她怎么啦？” “她，情况不好，跟你有关……” “不可能！”郭小琳在那一头激愤：“跟我没关系。” “可是有人供述说，是你……”向当当故意停下来观察她的表情。 郭小琳脸色惨白：“胡说八道。我不认识你，也跟林宛晴不熟。有什么事别找我。” 趁着她没挂断电话，向当当又说：“郭小姐，这话你跟警察说去。” “什么警察，我不知道！我又没想把她怎么样？”郭小琳吐完这句话就挂断电话了。 林宛晴一直倾耳听着，脸色极其不好。 “我看清楚了。你听清了吗？” 林宛晴恶狠狠：“这个死三八，果然是她搞的鬼？” 向当当淡写问：“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不会便宜她。” “想听听我的看法吗？” “你说。” 向当当敲敲方向盘，轻描淡写：“这个郭小琳大概也没想把你往死里整。就是卖通几个混混捉弄骚扰你而已。后续事态发展超过她的意料之外。她应该是暗中看到了，因为害怕，悄悄溜了。” 林宛晴赞同这个分析：“我知道。她跟我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整我而已。可是她没把控事态发展。那也是她的错。试想一下，如果你不及时现，我现在处境，不敢想像。” “这点我同意。所以，你想怎么做？” “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林宛睛咬牙切齿。 “我没意见。这是你跟她的私怨。估计事务所也不会过度掺和。” 林宛晴晃晃脑袋：“不用，我自己能解决。麻烦，先送我回家。” “好。”向当当开车。 林宛晴打电话给裴乃勋请假。 这是她的私怨，她一刻等不得要回去好好解决掉。凭着林氏集团的手段，要让郭小琳付出相应的代价。 郭小琳在别墅急的团团转，忍不住打个冷颤。 如果，林宛晴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然后混混们被逮到，供出她来，后果十分严重。 虽然郭小琳没报出姓名，可是她的长相，还是开的车混混都是看见的，警察应该会很快上门吧？怎么办呢？ 郭小琳思前想后，只能求助富二代男友了。 男友还没下班，听她哭哭啼啼说完事情经过后，沉默好久才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 “我，我也就是开个小玩笑嘛，真的没想到那些混蛋会把她带走？” “这玩笑可大可小……” “老公，现在怎么办？我不想坐牢啊。” “坐什么牢？又没出人命？” “可是，那些混蛋……” “别急。我让人去打听一下。” “好吧。”郭小琳心安不少。 富二代男友主要是打听警察那边有没有林宛晴的案子？到底造成什么样的伤害？若是人没事，那郭小琳自然也没事。若林宛晴被伤害了，这事就得从长计较了。 谁知，属下打听得知：“没有林家小姐的报警记录。” “滨海市警局都查了吗？” “都查了。这个时间段，没有接到报案。” “那这是……”富二代男友眼睛一转，打给了林宛晴。 林宛晴看一眼号码，没接。 她站在自家大门接，挥手跟向当当道别：“向当当，谢谢哈。” “不用。”向当当跟她有小磨擦，可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同事受辱吧？这件袖手旁观的缺德事她做不出来。 当然，如果林宛晴继续赖定裴乃勋，她该损的照样损。 才转出林家别墅区大道，拐到一条林**时，向当当不由慢慢降速了。 裴乃勋的车停在树下，戴着墨镜，靠在车门前看着这边。 第128章 出海 向当当停车，看着裴乃勋走近，然后叩车窗。 “你怎么来了？” “我来开车。”裴乃勋摘下墨镜。 向当当疑惑。看向对面车，那炫正从驾驶位探出手冲她摆一摆。 换到副驾位置。裴乃勋开着车载她。 车内沉默了不久，向当当忍不住问：“还顺利吗？” “还行。” “你没事吧？” 裴乃勋转头冲她轻轻笑了笑：“我们没打起来。” “哦。”向当当就不知说什么了。 滨海临海，裴乃勋将车停在一处可观海又浓荫的树下，息了火，侧头说：“当当，我之所以不愿让你去的原因是……” “我知道啦。”向当当打断他的解释。 “你听我说完。”裴乃勋轻叹一声：“胜男她是私人作祟，且引我而起，我能自己解决且不愿将事扩大。” 向当当点头：“我明白。我懂。我没生气！” 裴乃勋略微诧异，然后握着她的手，轻笑：“是这样的。我跟她见面了……” 他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告诉她，最后可惜说：“我以为能劝动她回来，没想到她那么固执。” “她的选择是对的。”向当当不认同：“如果是我，我也没脸回来。怎么面对大家呢？尤其是怎么面对我？我就算宽容大度不计较，你觉得还有可能跟从前一样不设防吗？” 裴乃勋低眉不语。 “不过，她是真的跳下去了？抱着必死的决心还是事先留有退路？”这一点，向当当还是怀疑的。 裴乃勋摇头：“按理说，没上升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她跳下去，可能事先有安排，断了我拉她回去的想法吧？” “可是没想到，素姬会出现？” “嗯。这就复杂了。所以，事务所安全等级得提高。” 向当当轻轻点头。 别的不说，实验室最重要。要是任由独眼龙一伙渗透进来。裴乃勋的苦心就全白费了。 “当当。”裴乃勋举起她的手，放到嘴角轻轻吻了下笑：“今天是咱们正式交往第一天。给你一个惊喜。” “是什么？”向当当手背传来麻酥感，仍是大大方方。 裴乃勋看向海滩：“出海，好不好？” “出海？”向当当重复一遍。 裴乃勋开车门，牵着她走向海滩。 不远，停泊着一辆游轮。 “你的？”向当当看一眼，歪头问。 “借朋友的。” 裴乃勋带她上游轮，是小型游轮，设备齐全。 “就咱们俩？” “是呀。”裴乃勋去将游轮开动，打个转慢慢驶向海中。 “裴乃勋，你这是带我兜海喽？”向当当背着手笑问。 裴乃勋也绽一丝笑意：“喜欢吗？” “嗯，还行吧？” “只是还行？” 向当当摸摸肚皮：“要是还有一顿大餐，就锦上添花喽。” 裴乃勋浅笑不语。 咦？有名堂？向当当瞄到他安稳的神色，心里就在猜想。 游轮驶到一处海拐角停下来，裴乃勋掳起袖子说：“当当，你等着大餐吧。” “哟，你主厨？” “嗯。去玩吧。一会我叫你。” “好呀。”向当当巴不得呢。吃现成的谁不喜欢。况且她看出来的，裴乃勋这是存心在讨好她，那就心安理得接受呗。 在甲板上晒会太阳，吹吹海风。 折腾了大半天，早过了中午。向当当肚子真的饿了。 忽然闻到一股肉香，她笑了，大声夸：“好香啊！” 裴乃勋过来拉着她的手：“来，特意为你准备的大餐。” “多大呀？”向当当笑嘻嘻问。 裴乃勋挑眉：“看看就知道喽。” 舱内餐桌，全是海鲜大餐。 龙虾极大，还配有红酒，鲜花水果少不了。还是顶极的鱼子酱。竟然还有最好的生鱼片。 “这是……” “食材现成的。我主要是手艺。”裴乃勋按她坐下，说：“本来还准备了烛光，不过天色还早。” “好老套。” 裴乃勋面皮一热：“是老套了点。不过，时间紧，来不及做准备了。” “咱们很赶时间吗？”向当当故意问。 裴乃勋不好意思笑：“我们这不是第一天正式公开化吗？这个日子很对我而言很有意义。只是公事占用一个上午的时间，想制造一个难忘的惊喜给你，准备就不够了。当当，我会好好对你的。” 向当当心里还是挺感动的。 对古板的裴乃勋来说，已经是极限了吧？这一套下来，他也尽力了。 “谢谢。我很高兴你能这么用心。” 向当当侧身在他脸上印下吻记。 裴乃勋一怔，愣愣看着她。 向当当促狭心起，在他耳边俏笑：“不会吧？是被人初吻？” 裴乃勋不作声，只是低眼轻轻笑了笑。 “嗯？食指大动，开吃吧？”向当当没弄清他轻笑的意思。转头对着满桌食物垂涎欲滴。 “好。” 二人举杯对饮，一边笑着交谈。 基本上是向当当在说话，裴乃勋微笑听着，偶尔问几句。 吃饱喝足，向当当主动承担洗碗的活计。做完这一切后，她切好了盘水果出来。 裴乃勋在外面打电话，神情严肃。 看到向当当，还冲她勾勾手指。 向当当也很自然走过去，挑起一片水果送到他嘴边。裴乃勋想也没想，张嘴咬了。向当当很满意：这才有点情侣的感觉嘛。 电话的声音是陌生的，不是事务所的其他人。向当当就一言不发默默听着，不时喂他两片水果。 裴乃勋跟那边说完后，挂断电话揽起向当当的腰：“是我二叔的电话。” “哦。说的是战神盔甲的事？” “对。有新线索了。” “上次西南那条线索呢？” “勒令暂时不许挖崛。不过以独眼龙的能力。他很可能会雇用盗墓贼。所以。那边的警察已经将有前科的几个盗墓贼控制起来。” “这样，能阻止独眼龙吗？” 裴乃勋摇头：“能阻止几天是几天。当当，我打算过去一趟。” “我也去。” “好。”裴乃勋痛快答应。 向当当期待：“我好想亲眼见见战神盔甲长什么样？” “以后有机会的。”裴乃勋温香在怀，相隔如此之近，有种心率不稳的感觉。 他看着皮肤粉嫩，眉宇生动，俏皮大方的向当当，鬼使神差之下，竟然在她额头印了一吻。 “嗯？”向当当仰起头。 裴乃勋脸色很正经：“怎么啦？” 第129章 独处 向当当轻摇头，笑了笑。 裴乃勋低头在她耳边说：“当当，我承认我对感情很迟钝。不知道怎么跟女人相处，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你要对我说。我改。” “好啊。”向当当一口应承。 不过，她又皱着眉头：“也不好。我把你教出师了，凭着你这张帅脸，招惹的女人对你前赴后续的岂不是能我自己树立很多情敌？算了算了，你自个慢慢摸索。” 裴乃勋忍不住无语笑：“我不会。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以结婚为前提交往对不？”向当当勾下他的脖子，俏皮笑：“但是，有贤者说过，结婚与恋爱是两码事。适合结婚的，未必是真爱。” 裴乃勋眉头未展：“谁说的？” “反正网上是这么传的。” “那是别人，我不是。”裴乃勋严正神情，托起向当当下巴：“当当，给我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 “好啊，我拭目以待呗。” 两人说笑一阵，心与心之间的距离这才算渐渐拉近，有点情侣的感觉了。 一直到暮色降临，向当当看着海平线渐沉的红日，问：“在这里过夜吗？” “你想吗？”裴乃勋问她。 向当当挑下眉尖：“我随你呀。” 裴乃勋沉吟少许，轻声：“好像太快了。”他提高嗓门：“今天太仓促了。还是先回事务所吧？” “行。”向当当本来也没做好在海上过夜的准备。 将游轮靠岸，坐进车里，向当当也接到表弟报平安的短信。 她拿着手机想了想，侧头看看裴乃勋，终是放弃了。 不过，她打量的眼神还是引起裴乃勋注意：“怎么啦？有事吗？” “我在想，要不要把咱们交往的事告诉我妈？” 裴乃勋缓缓开着车，轻轻扬唇角：“说吧。” “算了，过段时间再说吧。我妈要是知道了，会一天来八遍电话催问进度的？” 裴乃勋愕然了下，道：“那你自己拿主意。我没意见。” “嗯。” 向当当决定暂时不要告诉周曼，免得她大惊小怪爱瞎操心还混出主意。特意短信提醒陆子杰不得透露真实信息。 当然，适当放放烟雾弹是可以的，免得周曼老是催她找对象。 “当当，问问宛晴那边怎么样了？” “对哦，我差点把她忘了。”向当当赶紧打电话给林宛晴。 铃声快要响完，林宛晴才接电话。笑眯眯的，还一身红裙格外张扬，兴致很高：“哟，向当当，没看出来，你对我挺关心的呀。” 向当当暗暗吐气，也笑嘻嘻：“那是当然啊。我可是事务所未来的女主人，怎么不能关心关心员工呢？” 林宛晴让她给噎了下，脸色收敛了点，在电话那头翻个白眼给她：“有事快说，我忙着呢？” “你在哪里？” “一个酒会上。哦，那个绿茶婊也在。” 向当当看一眼裴乃勋，提醒：“以牙还牙是没错，别太过火呀。千万别弄出人命。” 林宛晴鼓鼓双颊：“还用你说？” “那你明天回来不？” “顺利的话，明天中午回来。” 向当当抚抚额：“哦，跟你说一声，我跟老大可能在出差。” “我也要去！”林宛晴在那一头急急嚷。 向当当淡定：“别插足好不好？” “什么插足呀？这是公事，你懂不懂公私分明啊？”林宛晴恼了。 向当当捂着电话对裴乃勋：“看起来她那边顺利，你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吗？” “让她小心，明天回来。” “收到。”向当当转达指示后，也不管林宛晴如何不满，径直挂断电话。伸个懒腰，看一眼窗外夜景。向当当忽然笑了：“你对林宛晴有什么感觉？” “员工。”裴乃勋头也不回。 “没有怜香惜玉的情怀？” 裴乃勋怪异看她一眼：“为什么要有怜香惜玉的情怀？” “因为她家世好，长的不错，本质也还行。虽然玩些小心计，却也不太恶毒。” 裴乃勋嗤之以鼻：“家世好长的不错本质还行的心计女我见多了。没那闲心起怜香惜玉之情。” “那就好。”向当当很欣慰。 前面是十字路口，亮起红灯。 向当当托腮盯着裴乃勋简帅的侧颜看了又看，不知怎么就想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对了，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情形吗？” 裴乃勋点头：“记得。像被鬼赶似的横穿马路，然后被我车撞了，在车前腾空翻转，砸在前挡风玻璃上。脸是变形的……” “停。”向当当羞恼：“你怎么记这个呀？” “这就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呀。” “那，当时，你怎么想的？” 裴乃勋认真回想了下：“当时想，这女人不要命了。” 向当当一头黑线。 “那你后来呢？” “后来。我就停车查看你的动静，然后送你去医院了。”裴乃勋一板一眼回。 向当当眉眼阴沉瞪着他。 “再后来就是你进了手术室，我帮你订了高级病房，请了最好的护工。” “切！”向当当不屑：“那是你应该的。” 裴乃勋点点认同：“是，我该负起这个责。” “你听到我跟我妈通电话，就提取到了关键词？”向当当也不抱希望了。转为严肃话题。 裴乃勋慢慢开着车，说：“是。听到了一些。但不确定。” “所以，你就留下名片？” “嗯。” 向当当看着前方，暗叹：“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不就是一场车祸吗？为什么我会有通过电话而拥有千里眼呢？” 裴乃勋伸手轻一下她的手，说：“这件事，我也无解。” “好吧，我懒得再想了。反正我也没什么损失，还平白得了这么一个帅帅能干的男朋友，赚了。”说完，还在裴乃勋脸上摸了一把。 裴乃勋略感不自然，旋即又放松：“当当。其实，你当时冲出来，那才是咱们第一面。” “嗯？”向当当歪头等着。 “很漂亮，很动人。”裴乃勋微微一笑。 向当当咯咯笑：“裴乃勋，你太后知后觉了吧？” “是吗？”裴乃勋挑眉不解。 第130章 盘问 向当当但笑不语。 她挑起话题就是想听裴乃勋说二人第一次见面如何惊艳，好好夸夸自己，结果这家伙就记得撞车了。没想到话题都快要结束了，他又杀个回马枪。真是后知后觉啊。 不过，她不说，就让他这么迟钝下去，省的被别的女人拐跑了。 裴乃勋见她笑的狡猾，也没多问。 他还没有太强烈的爱慕之情，但很喜欢跟向当当相处。风趣又大方，也不小气，不做作，自然率真。私心里还比较感谢小白选择了她。 回到事务所，客厅的灯温馨明亮。 舒珩等人都用意味深长的眼光打量二人。商姿还笑嘻嘻招呼：“当当，来来，咱们说说悄悄话。” “哦。”向当当回看一眼裴乃勋，跟着商姿去了。 等两人女人去了办公区后，舒珩，那炫不顾薄教授还在场，就打趣：“老大，动作够快呀！” 裴乃勋面无表情：“游一次海，你们大惊小怪什么？” 那炫就惊了：“我擦，只是游海？” “吃饭。” “然后呢？” “看落日。” 那炫眼睛越瞪越大：“没了？” 裴乃勋一本正经点头：“没了。” “哇靠，老大，你也太……”舒珩忍不住想吐槽了。 薄教授开口了：“现在的年轻人，浮燥易冲动，裴先生保持了绅士风度，难得。” “谢谢教授。”裴乃勋对舒珩和那炫二人：“到我办公室来开会。” “没劲！”那炫直接撇嘴了。 多好的二人世界呀，不做点什么？太亏了吧？那么浪漫的环境，就是吃饭看落日，真老土！ 办公室，裴乃勋直接就说了他下一步计划。 “老大，还有谁一起？” “当当。” 舒珩跟那炫挤眉弄眼笑：“霍霍，这是提前度蜜月呀。那我们是不是得回避？” 裴乃勋严正提出：“舒珩，你有任务。” “老大你说。” “你带着林宛晴寻找各地成精的妖怪。” 舒珩表示接受，不过却质疑：“林宛晴的长处是易容，她对寻妖似乎是个完全的外行？” 裴乃勋转向那炫：“这就要那炫出面，给她加点异能，以便能大致分辩出人与妖的区别。” “我没问题。”那炫点下手指问：“那我呢？” 裴乃勋按按眉心：“你留守滨海，跟小姿加护事务所。顺便照顾教授。” “好吧。”那炫的工作性质，不能外出太久。就算他可以休年假，或者请假，总究不能安安心心出长差。 薄教授却担忧：“裴先生，你跟当当两人，会不会太冒险了？” “没事，我有分寸。”裴乃勋自然明白他的担心。 舒珩也举手问：“老大，还是太冒险了吧？你们二人这是只身引诱独眼龙现身呀？他的能力不一般。加上素姬，还是其他几个手下，若是警方驰援不力，后果严重。”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裴乃勋轻叹：“战神盔甲一旦全落入独眼龙手里，那才叫后果严重。” 薄教授频频点头：“世界级的毁灭。现在，还只出土一件，若是全部拼齐……”他摇头不敢想像后果。 谁知裴乃勋更加不乐观：“已知出土一件，实际很可能独眼龙手里还另有盗来的盔甲部分。” 薄教授悚然一惊：“哦？” 近来各地盗墓私下很猖狂，C市出土文物失窃还有迹可循。其他地方的，压根不经过官方渠道，直接就自己盗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事不宜迟啊。”薄教授更忧心忡忡了。 裴乃勋又看着那炫：“我上次说过的试品研制得怎么样了？” 那炫也换了严肃的神情：“差不多了。只是还没做活体试验。” 看看外面夜色，裴乃勋一摆头：“今晚试试。” “是。” 监控办公室，商姿也好奇的拉着向当当问东问西。 “……真的没什么，就是这样啦。”向当当无奈投降。 商姿也显出几分失望：“多好的天时地利人和呀，你们就这样浪费了？” “小姿，你说什么呢？我们喝酒吹海风看落日，不知多惬意呢。” “真的，没有一点亲密举动？” 向当当转转眼珠，亲额头也不算多亲密吧？就摇头：“没有。老大很绅士的。” “切，这也太正儿八经君子了吧？”商姿还笑话。 “拜托，小姿，我们才交往没多久好不好？” 商姿坏笑：“虽然才公开，可秘密交往了一些日子了吧？” 向当当吃惊了：“你怎么知道？” 商姿搓搓，坏笑着指屏幕：“我看到了哦。在网球场那里……” “我天啊，小资，你竟然……算了，我不说什么了。”向当当抬眼瞅瞅监控，是可以拍到网球场画面的呀。 商姿得瑟的笑。 与此同时。 一间华丽的房间内，吴胜男冷冷的坐在沙发上，素姬涂抹着指甲，瞄她一眼笑：“还没考虑好呀？” “我不会跟你们同流合污的。” “啧啧，你这假清高的劲，实在让人不喜。”素姬摇头笑：“明明咱们都已经是一伙的了，你还装什么路人呀？” “我们不是一伙的，只是做了场交易，交易失败，从此各走各的。”吴胜男面色很冷清。 素姬又轻轻啧了两声：“好吧，前事莫提。可总归是我救了你吧？” “用不着你救，我自有后路。”说起这个，吴胜男就来气。 她才不真心要跳崖，只不过耍个花招而已，谁让素姬多事半途截下她来？ “那我们也不知道这是你的苦肉计呀？所以，这场恩，你得记。” 吴胜男却翻翻眼：“我若不记呢？” “只怕，你以后就难在江湖上混了。哦，不对，没有我们接收，你以后就只能默默无闻平凡终老一辈子。” 吴胜男不信，双手抱臂冷眼看着素姬。 “你还别不信。以你的之才，从裴氏被赶出来，谁也不会收留你。没人收留你，怎么发挥你的特别异能呢？你没背景没有人脉没后台没家人，也没有好口才好长相好身材。单靠自己，你将活的不如一条狗。” 素姬的话是重了点，却不无道理。 第131章 投靠 吴胜男什么都没有，除了这项异能被裴乃勋慧眼提拨之外，她原本就一直是个草根底层人物。 偏偏，她还没有向当当长的漂亮，个性也不讨喜，口才也偏拙。 “你们能给我什么？” 此话一出，素姬就知道吴胜男内心防线动摇了。她咬着唇妩媚一笑。 吴胜男看着她颠倒众生的笑容，竟然有些羡幕。 这样的笑容，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吧？ 素姬凑过来在她耳边，鼓惑说：“能让裴乃勋死心塌地喜欢你。” 吴胜男面容一动。 “免费教你妩媚术。只要是正常男人，都无法拒绝你。” 吴胜男咬咬唇，点头：“成交。” “聪明。”素姬一阵娇笑。 能把对方阵营的人拉拢过来，这也是种胜利。 不过，独眼龙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他指示：“我需要事务所地下室全部资料。” 吴胜男二话没说，就把地下室布局图绘制出来，还指明：“这是实验室，这是那炫专用，这是最机密室。一般人不能进，只有裴乃勋本人可以进出。” “妖怪的慧根放在那里？” “应该是的。抽取慧根这事，一直是裴乃勋亲自动手。” 独眼龙又问：“他身上的白犼是怎么回事？” 吴胜男冷静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加入时，他就已经是这样了。具体没问，问了他也不会回答。好像是天生的吧？” “天生？”独眼龙却冷笑摇头：“不可能。如果是天生的，裴乃勋就根本不是人！” 素姬也奇了：“他懂兽语？” 吴胜男点头：“是。还会瞬移。是无师自通还是跟谁学的，我一无所知。” “你还真是好管闲事啊。”素姬看着她摇头。 吴胜男却淡然自若：“没错，我不好打听。他交待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这是优点，现在却成了缺点。 吴胜男对裴氏事务所所知有限。根本就提供不出更详尽的资料。 不过，她的个性是如此，勉强不得。 独眼龙又问：“那个教授，还在事务所？” “是的。他不肯回去。” 独眼龙摆手：“你现在潜回事务所附近。” “做什么？”吴胜男奇怪了。 独眼龙冷笑：“你不是说有个叫商姿的是电脑天才吗？她监控着整个事务所及美女蛇等妖的动向。你设法将她引出来。” 吴胜男沉默：“小姿她没有特别能力，她只是电脑很在行而已。为什么针对她？” “让你去就去。”独眼龙把这做为考验。 吴胜男继续沉默。 素姬推她一把：“胜男啊。你放心，我们不会对商姿怎么样？这么一个电脑天才，怎么舍得伤害呢？就是爱才心切，想把她也招来跟你作个伴而已。别想太多了。” “是吗？” “当然是啊，不然呢？”素姬笑劝：“她对我们基本是无害的。我们又不是凶残的人。至于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过不去吗？” 听着好像有道理。 吴胜男也明白，这是独眼龙信不过她，要她交投名状呢。 让她对付谁都好，惟独商姿，她不忍心。 商姿可是没什么能力的宅女。除了会电脑，她其他都不在行啊。 “去吧。”独眼龙不给商量的余地。 “……好。”吴胜男思虑再三，还是咬牙答应了。 裴乃勋跟向当当去了西南。 舒珩跟林宛晴一组。 林宛晴闹了点情绪。不是说猎妖不好，而是她想跟着裴乃勋。 “你到底是来钓男人的，还是来做事的？”舒珩十分不客气反问她。 林宛晴当时就绿了脸色：“我当然是……” 真的是来做事的？为什么总是心心念念裴乃勋呢？ “好吧。去就去。不过，说明啊，我只会易容。别的不会。” “不会，你就不能学？” “跟你学呀？你会什么？”林宛晴不服气反问。 舒珩就笑了：“我会的多着呢。” 林宛晴促狭笑：“会变戏法吗？变一个我看看。” 舒珩白她一眼，专心开车。 他们是开着越野车上路。舒珩其实也有不满。 跟谁搭档不好，偏跟这个娇嗲小姐。 “哎，你好像不高兴跟我出差？”林宛晴很会察言观色。 “没有。” “你上次是跟胜男吧？” “是。”舒珩就叹气。 跟吴胜男出差很轻松，基本不用他多照顾。 林宛晴听到他叹气了，嘟嘴不满：“很怀念前搭档是吧？” “是呀。”舒珩不怕得罪她。 林宛晴狠狠瞪着他：“我会做的比她更好。” “那就好。” “你要不满意，把我送回去好喽。”林宛晴心里不痛快。 舒珩怪异道：“你还想跟着老大和当当？” “不是。是你好像对我这个搭档不满意，那我也不满意你。” “林大小姐，麻烦你不要使小性好吧。这是出差。” “我没有呀。咱们不如分开行动。” 舒珩嗤笑：“分开行动？你确定你能行？” 林宛晴气鼓鼓：“我当然行。我有独立生活过。” “那行。”舒珩就开车靠边将她放下：“你自己搭车。” “在这里？”林宛晴看着偏静的山路。 舒珩嘲笑：“怕了？这就怕了？” “下就下。”林宛晴受不得激将，果真开门下去了。 舒珩没多说，驾车远去。 “混蛋！”林宛晴气的冲车影挥舞双拳骂一句。 好吧，他嫌弃她，那就别做搭档呗。她就不信，离了他，就猎不到妖了。她一定要猎到很多妖，让事务所的人看看她的本事。 不过，先解决乘车的问题。 偏静的公路，车辆和行人都极少。 林宛晴等了半天，才又看到车，急忙招手。 车倒是缓缓停下，露出一张油头大脸中年人。看着娇小俏丽的林宛晴，堆起笑：“小姐，搭车啊？” “是呀，先生，方便搭个顺风车吗？油钱我来付。”林宛晴声音软嗲可爱。 “上车。”中年人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林宛晴好不得意，她的外形就是一种优势。 只不过，怎么越开，这路越窄呢？ “喂，你把车开去哪里呀？”林宛晴心里升起不好的感觉。 中年男冲她挤眼笑：“咱们找个人更少的地方好好聊聊。” “啊？人更少？”林宛晴吓白了脸：“停车，停车，我报警了。” “别逗了，小姐，你装什么良家啊？” 第132章 闹别扭 “我，我报警了。”林宛晴急忙翻手机。 ‘吱’车停在一处树荫下。 中年男冲她露出不怀好意：“报警？劝你省省吧？这地方，警察找的到吗？” “找……”林宛晴一看，没路标，全是树。 她报警的话，怎么说呢？在一条泥土上，一株古树底下？不提供清楚的坐标，警察怎么找？等找来，她清白怕是早就不保了吧？ “你，你别乱来！我有钱，我给你钱。”林宛晴一面说，一面去开车。 车门锁了，中年男嘻笑摇头：“钱，我有啊！我给你。来，先让我快活一阵。” 说完就扑上来。 林宛晴尖叫一声，抓起包包猛打他的头。 “哎哟。”没想到她会反抗，中年男猝不及防后退一步。 林宛晴还是见过世面的。最初的惊慌过后，就迅速从包里掏出电击棒：“别过来，再过来我不客气了。” “啐，臭婊子，装什么装？”中年男露出恶相，不死心的还要再来一扑。 林宛晴恶狠狠的冲着他猛的戳电击棒。 ‘嗷’电流通身，中年男这下知道厉害了。 “快点开门。” 中年男不甘心。这么偏僻的地方白白送来一个小美女，吃不到，很是忿忿。 林宛晴见他不见棺材不掉泪，躲过他的咸猪手，又是狠狠一戳。 嗷的又是一声电流过。 “我开我开。”中年男虽然体力比她好，可没武器啊。 林宛晴赶紧跳下车，手里还举着电击棒时刻防备着。 “啐！等着被野兽吃吧？”中年男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林宛晴也呸他：“被野兽吃也好过被你这死肥猪占便宜。” 话是这么说，林宛晴还是后知后觉发现，四周寂静，空无一人。很毛骨悚然啊。 打电话吧，信号还不是特别好。 她就沿着路，举着电话，等有信号了赶紧打给商姿。 “什么？舒珩把你扔下不管了？你等着，我去骂他。” “别别，小姿，你告诉我，我现在在哪就行了？” “好，我查下。” 过了一会，商姿的回信还没到，舒珩就打电话过来了。 “林小姐，你玩够没有？” “去，我才不是闹着玩。”林宛晴只回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她就要自己一个人去猎妖，不靠他。什么人嘛。 走到路边，继续等车经过。 半天都没有车影子。 好不容易等到一辆，林宛晴欣喜的跳上前拦车。 却是舒珩缓缓除下车窗，似笑非笑：“上车。” “怎么是你？”林宛晴还别扭了。 “我错了，行吗？”舒珩的道歉一点不诚恳。 林宛晴诧异过后，忽然问：“小姿给你打电话了？” “是呀，不但是小姿，老大也打电话批评我了。所以林小姐，可以上车了吗？”舒珩叹口气。 林宛晴翻个白眼：“用不着。我说过，我自己能行。” “好，你要单打独干也行。总得搭车吧？你搭到车了吗？” 林宛晴想起方才那个油脸中年男，心里一阵恶心。于是她就拉开车门坐下，面色冷峻：“说好。我搭车到了人多的地方，把我放下。然后咱们各走各路。” “没问题。” 将车开到离市区不远的公路，舒珩缓缓停下车，问：“这里怎么样？” 林宛晴心里一阵发虚：真要独立啊？人生地不熟，还得去寻妖，会不会出师不利啊。不过，她的大话已经说出去，硬着头发：“挺好的。” 她果断下车，掩上车门对舒珩：“谢谢哈。” 舒珩就笑了：“祝你好运。” 林宛晴撇下嘴角。懒的跟他道别。 这里离滨海市不远不近，应该没有修成精的妖怪盘居着。是以，林宛晴还是去了趟公交总站，查找路线。琢磨着走那条路线好呢？ “美女，搭车啊？”有人上前搭讪。 林宛晴通通不理睬。 可是她独身一人，长的又娇俏，面容还透着清纯。不知情的以为是大学生呢。于是一拨又一拨的人过来跟她搭话讨好。 林宛晴烦不胜烦。 她去了趟洗手间，再出来，就是一个面容涩黄，衣着普通的平凡路人了。 这下好了，狂峰浪蝶没有了。 林宛晴挑了一条路线，卖票上车，出发。 一直在暗处的舒珩自然认得改装过后的林宛晴。他苦笑着跟裴乃勋报备：“老大，她出发了。” “跟上。” “知道了。” 裴乃勋语气平淡：“猎妖是小，同事的安全是大。” “知道了老大，我不会丢下她不管的。不过，这位林小姐还真是小姐脾气……”舒珩不由怀念：“当初跟胜男一同北上……” “行了。她是新人，你好好带她。”裴乃勋打断他的追忆。 “是。”舒珩叹气，认命的跟上。 原本只是单纯的猎妖，可是带着林宛晴，还得化身保姆兼保镖。累！ 裴乃勋膝盖上照例是他的便携式工作电脑。 向当当凑在他身边，看着他搜索西南地形资料。 “你说，林宛晴能独当一面吗？” “不能。不过，她有潜质。” “会不会他们这个组合，不太靠谱？” 裴乃勋想了想：“我相信舒珩能处理好。” 向当当也想了想：“也对。总不能咱们还把林宛晴带上吧？我又非得跟你拌嘴不可。” “当当。”裴乃勋执起她的手，问：“你是不是吃醋了？” “没有呀。我就是逗她玩。”向当当听懂他的意思。跟林宛晴拌嘴，她真的更多是好玩。 “只是逗她玩？”裴乃勋轻轻苦笑。 “嗯。跟你说件事。”向当当将那天林宛晴假扮他的模样一事说了，而后哈哈笑：“好玩吧？她先捉弄我的。” “所以，那天她来晚了？”裴乃勋这才知道当初在徐省还发生这么一件插曲。 “是呀。后来她又挑衅我，我就索性跑去你屋了。把她怄的吐血。” 裴乃勋就无语了：“我的荣幸。” “算了吧，你别以为我们是为你明争暗斗。” “不是吗？” “当然不是。至少我不是。”向当当勾下他的手，笑的甜蜜：“我们都是恋人关系了，我还争斗什么呀？不过是看林宛晴上窜下跳的，十分好玩。” 第133章 不明生物 裴乃勋轻叹一声：“当当。认真点。” “知道了，我是认真跟你交往，我不是玩玩哦。”向当当仍然是笑。 裴乃勋无奈：“当当，我会努力做个百分男朋友的。” “好，我拭目以待。” “那你呢？” “我？”向当当嘿嘿笑：“我一直是个百分女友，对吧？” 裴乃勋苦笑不得。 向当当靠在他肩膀上：“裴乃勋，别总板着脸，多笑笑嘛。” “我，我尽量。” “你笑起来很迷人哦。我喜欢。” 裴乃勋心里就一股暖流，不由咧咧嘴：“嗯。” 向当当笑看他一眼，已经很听话了，也在认真按她的要求做，十分好！慢慢来吧。 西南有战神盔甲埋藏，独眼龙也知道。 到达的第二天，裴乃勋就挑了一座最高的山，举目眺望。 向当当不明所以：“是这里吗？” “不是。不过，在这附近。” 向当当惊讶：“还没有具体位置？” “是的。具体位置还没探到。”裴乃勋手里有薄教授写的一个大概方位。只是几经变迁，薄教授也只是理论知识，并没有亲自过来查验。是以，准确坐标还得进一步寻找。 “不过也有好处，说明独眼龙他们也不知道。” “嗯。”裴乃勋收回视线，对向当当说：“当当。这些天不要离开我太远。” “我明白。” 裴乃勋呼口气，看着远方：“我怀疑独眼龙已经行动了。” “他怎么行动？” “他手里有薄教授的那个特别罗盘。加上他本身的力量，战神盔甲的地点，也许很快会被他探查。我们得赶在他前面。” 向当当忧心：“怎么做呢？” 裴乃勋左右张望了下，道：“只能剑走偏峰了。” “你是指……”向当当不确定他所说的偏峰是放出白犼吗？白犼也只是战斗力惊人吧？ “跟我来。” 跟在裴乃勋身后，走近密密森林。这里感受不到酷热的阳光，有的只是清凉幽静。 ‘扑啦啦’一只飞鸟掠过。 裴乃勋瞬移而起，直接抓在手里了。 “哇哦。”向当当脱口吹声口哨：好快的动作！ 裴乃勋手抚着受到惊吓的飞鸟，动动嘴皮子，说：“别怕，问你几个问题就放了你。” 那只鸟唧咕唧咕的。 向当当知道他懂兽语，没想到还能听懂鸟语啊！奇才啊！这还是人吗？半仙吧？ 裴乃勋忽然眼神凝重的把鸟放飞了。 “它说什么了？”向当当急不可奈的追问。 “它说，最近倒是有两伙人在这附近山头转悠。不过，都出事了。” “啊？什么事？” 裴乃勋看着前方：“全死了！” 向当当倒吸口气，惊慌：“全死了？为什么啊？” “不知道。这只鸟闻到血腥味飞进一个洞里看了看，发现人全死了，又吓出来了。” “什么洞？” 裴乃勋沉吟：“就在前边。看看去。” “好。” 林中好久没人来，都没有路。这一路过去，树高草长，走的艰难。 等拨过一转半人高的草，眼前不远山壁半中，出现一个黑洞。有崎岖的石头可以攀缘而上。 向当当昂头：“谁会吃饱撑着爬上去？” 裴乃勋却慢慢点头：“有古怪。” “是什么？”向当当唬了一跳。 “我去看看。”裴乃勋掳掳袖子。 向当当急忙拦下他：“裴乃勋，你就这么去？” “我有小白，不会有事的。当当，你在这里等我。”裴乃勋自信叮嘱几句，纵身沿着石块，身手利落的来到洞口。 他回头看一眼，向当当仰着头关切的挥手：“小心点。” “我很快回来。”裴乃勋冲她微微笑笑。 向当当就地找个地方坐下，同时打量四周。 静，十分安静。就像从来没有人来过似的。 她关切裴乃勋，却并不担心。一个身上有犼的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吼’一声震天响，山壁好像颤了两颤。 向当当猛的站起，抬头盯着洞口。 突然，洞口飞出巨大的一团黑影，把向当当头顶的阳光都遮挡住了。 ‘啊’短促的尖叫，向当当拨脚想躲，就感觉后背一痛，身体腾空而起。 啊啊啊~向当当真心实意的尖声锐叫。 “当当！”裴乃勋冲出洞口，就看到一个不明生物张开翅膀，利爪捉着向当当在半空中飘荡。 裴乃勋纵身飞扑，随后的小白也跟着一跳，化身为座骑，追去。 向当当没有恐高症，可是被什么东西揪在半空，俯视着层层密林，这感觉不太好。她从自己的尖叫中听到裴乃勋的喊声，匆忙中回头一看，又是一串惊叫。 裴乃勋竟然从洞口跳过来，眼看就要坠地。小白迅速的窜到半空，驮着他追来了。 “不会吧？”向当当头脑一片空白。 小白，还会飞？没翅膀呀？ 不等她弄清是怎么回事？后背一空，她直直下坠，又是害怕的大叫。 “当当。”裴乃勋顾不得追赶那个不明生物，而是伸手去拉她。 倒是拉住了一只手，可向当当已经是吓的要失语了，就这么飘荡在半空。 “小白，慢慢下落。”裴乃勋双手拉扯着向当当命令。 小白是勇猛，可受身材限制，它驮不动两人。不用吩咐，就直线下落。 这还不算，头顶一片黑云压顶。那个长翅膀的不明生物逼近，开始利爪扑挠小白。 小白可是能博龙，可它现在分身乏术，顾得这头顾不得那一头。 裴乃勋计算了下地面距离，果断：“小白，放开，咬它。” 小白立马把裴乃勋放开，腾起身跟长翅膀的生物撕咬。 裴乃勋没有小白依托，仍是沉着冷静，拉扯着向当当快速砸向密密树林。 “啊啊啊~”向当当下意识的尖叫，她闭紧眼睛感受到风在脸上刮过。 “当当，别怕。” 裴乃勋眼睛俯视，计算着距离。什么是最佳的瞬移时候？ 一，二，三．就是现在！ 裴乃勋抱着向当当，就在快接近树梢时，动用瞬移能力，急剧的行动。不过。底下全是树木。他移动的范围有限。 ‘扑通’转移到溪水里。 从高空坠落，水花那是相当大。并且，还把没什么准备的向当当砸的昏了过去。 第134章 蝙蝠精 裴乃勋体质异于常人。 他清醒着，一手捞着向当当，一手划水向岸上走。 哗啦啦~天空中的黑云降下，立在一棵古树梢，眈眈盯着裴乃勋。 小白唰的冲到溪边，浑身的毛都竖起，还带着血，防备着。 裴乃勋抬眼一看，喃喃：“蝙蝠精。” 那片黑云十分庞大，却是只蝙蝠精。它振起翅膀俯冲下来。 小白‘吼’叫一声，也窜起迎上。 谁知，蝙蝠精一个旋身，避过小白，直接就对上裴乃勋。 溪水被掀起浪花，裴乃勋稳住身形，牢牢抱着向当当，冷声：“住手！” 蝙蝠精顿在溪边，眼睛是半白的，看着裴乃勋，口出人言：“你到底是什么人？” 裴乃勋对小白使个暂停的眼色，道：“我不是旁门左道的人。”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过路。” 蝙蝠精显然不行，阴冷笑：“是吗？不说真话，那休怪我大开杀戒了？” 小白窜过来，鼻出咻咻之气。 “一个白犼能奈我何？”它还口出狂言。 裴乃勋倒是不紧不慢：“是吗？那是谁从洞穴窜逃而出？” 蝙蝠精恼怒，后退一步。 “且慢。”裴乃勋威严喝道：“看你能口吐人言，想必修行百年之上，为何还残杀无辜？” “无辜？谁？”蝙蝠精冷声：“我杀谁了？” “洞穴里的尸首是怎么回事？” 裴乃勋进入山洞就看到横七竖八的快腐烂的尸体，然后这只蝙蝠精就冲出来跟他干仗了。 “他们自找的。打扰我清静不说，还准备炸山洞，我岂能饶过他们？” 裴乃勋震惊了。 这帮人炸山洞？为什么？是独眼龙派出的探路前峰吗？ 他慢慢潜回岸上，放平向当当，对蝙蝠精道：“那你也不能伤他们性命。” “我就伤了，怎么滴吧？”蝙蝠精不屑一顾。 裴乃勋招手唤过小白，问：“小白，你怎么样？” 小白低呜一声。 裴乃勋看一眼向当当，对蝙蝠精凛然说：“那休怪我收了你。” “就凭你？”蝙蝠精没放在眼里。 虽然有白犼，也不过打个平手，它还就不信。凭一个人类能降付它。 裴乃勋双手结了一个古怪的手印。 “你，你，你在干什么？”蝙蝠精惊讶了。 这个，好像是某种唤术。召集帮手的手印。而帮手就是林中各飞禽走兽。当然他是不怕的，但双拳难抵四掌啊。 裴乃勋面无表情：“为民除害。” “谁是害？” 小白冲它鄙视的吼叫。 蝙蝠精忙道：“有话好商量。何必闹的同归于尽呢。你不在乎，总得为你女人考虑吧？” 向当当正悠悠醒转，听到有人说话，就迷糊看过去。 她看到一只特别庞大的蝙蝠在不远处，尖嘴还一张一合的。个头特别大，好像有两层楼高。一身黑漆漆，非常怪诡。 “当当，你醒了？”裴乃勋低头看她。 “那是……”向当当指蝙蝠精。 “一只成精的蝙蝠精。” “山洞里飞出来的就是它？” “是的。” 向当当摸摸后背，还有些疼：“小白呢？” 小白欢快跳过来。 “小白，你没事吧？” 小白当然没大事。不过还是受了点伤，这只蝙蝠精太强大了，而且是在半空中，非常难搞定。 “当当，你先休息，等我把这只蝙蝠精搞定。” 向当当轻轻点头。 先前的一切都想通了，她是被这只蝙蝠精抓到半空去的，还好裴乃勋及时出现，否则她只怕就死翘翘了。 从半空中摔下，绝对是死路一条。 她身上都湿透了，忙转过身悄悄拧水。 “喂，你们非得逼我动手啊！那就来吧。”蝙蝠精又开口了。 裴乃勋冷冷：“搞清楚，不是我逼你动手，而是你凶残无人性。白修行百年了。” “错，我是千年。” 裴乃勋倒是意外一愣：“千年？” 千年怎么还没变成人？还是个动物地身体呢？ 蝙蝠精轻叹一声：“说来话长。不过，咱们来做个交易。你也别动手想降伏我，真打起来，大不了同归于尽，你们也占不到便宜。” 向当当扭转身：“什么样的交易？” “你们看起来不是一般人。帮我取一件东西助我成人。我呢，可以帮你们做件事。很公平吧？” 裴乃勋冷声问：“那么山洞里的人，就这么白死了？” 蝙蝠精无奈：“我又没杀他们。是他们自己摸上来，然后被我吓死的。” “吓死？” “当然，以我现在的能力，对付区区几个低级人类，还用得着脏我的爪子？他们胆小，见我显形开口说话，吓的屁滚尿流互相踩踏吓死的。” “不是一批人吧？另外一批呢？” “看到尸体，又加上我再显形，又重演悲剧了呗。”蝙蝠精语气漫不在乎。 裴乃勋对它这不重视人命的态度相当无语。 向当当直接就说：“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修行千年还是没得个人身。对人命如此轻视草率，老天爷就不想让你为人。” 蝙蝠精一怔，半天没说话。 “你说你修行千年图什么？成仙得先做人是吧？你对无辜的人类是这么一副冷血心肠，何必为人呢？继续在你的山洞窝着不好吗？”向当当半点不留情面。 蝙蝠精低头小声：“又不是我杀的。他们想死，我也拦不住啊。” “那好，我呢？我没送上门找死吧？你凭什么把我抓到半空去？”向当当算账了。 蝙蝠精瞅一眼裴乃勋：“要不是这家伙放出白犼，我以为是什么坏东西来找我麻烦，我至于抓你吗？你不就是他的同伙吗？” “哟，感情你也怕对头找上门啊？” “废话。我又没修行成人。就凭我这千年道行，多少坏东西想捕获我用来做坏事。” 向当当还想张口。 裴乃勋忽然伸手一拦：“等等。你说有人想捕获你？” “是呀。多年前来过几拨。” “所以这两拨人进洞，你以为又是来捕获你的？” “不是以为，他们拿着古怪的东西，准备炸洞了，你说我能不显形吓他们吗？”蝙蝠精气愤道：“我没亲自杀他们就算不错了。” “他们炸洞？真是要捕获你？” 第135章 交易 蝙蝠精想了想：“我想不出别的理由。” 裴乃勋低眼与向当当交换个眼色，忽然问：“你在这里千年，可知山洞，有玄机没有？” “这你算问对人了。” 等了小会，它却又不说了，只是眼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裴乃勋冷静问：“你想成人？” “当然。谁乐意在这山洞待着。” “千年尝不能成人，你想让我们怎么帮你？” 蝙蝠精直截了当：“我自学，当然速度就慢喽。你们只要帮我取龙血果就可以了。” 向当当讶：“龙血果？是真正的龙吗？” “没文化了吧？”蝙蝠精还嘲笑她：“只是一种果子，百年开花，百年结果。而且只在五果，非常稀少。特别神奇。” “真有这种东西？”向当当还以为它在说神话故事呢。 “有。不过，就是生长的地方，很麻烦。”蝙蝠精叹气：“我去了两次，都无功而返。算算时间，今年也差不多结果了。你们抓紧，说不定能摘得一只回来。” 向当当瞪它：“你又会飞又战斗力这么强都无功而返，还撺掇我们去？去送死吗？” 蝙蝠精发出嘻嘻的难听笑声，说：“你们人类不是自诩为万物之灵吗？你们人类不是最狡猾的吗？什么猛兽都被你们降伏了，就别灭自己志气了。我知道你们不是普通人，一定行的。” “切！”这会晓得给戴高帽子了，向当当鄙视它。 裴乃勋在思索它说的可行性，小白蹭着他，似乎在说什么。 “生长在哪里？” “也不远，西去大约五百里，有个悬空索，过了悬空索，差不多就到了他们的地界。”蝙蝠精忙道：“你们不用担心，我驮你们过去，很快的。” 向当当眯起眼睛不友好看着它。 蝙蝠精马上道：“放心，我就在索桥这一端接应你们，一旦有危险，你们撤回来好了。” “这么说，相当危险？” “你们不是一般人，我相信会克服的吧？” “哼哼。你一只妖精，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向当当忍不住想揍它了。 蝙蝠精又委屈道：“难道你们眼睁睁看着我一直窝在洞穴里？继续吓死胆小的人类？” “说到吓死人类，这笔账，你怎么了结？” 蝙蝠精怏怏：“反正不是我杀死的？我也没能力让他们起死回生，你们想动手，大不了同归于尽。” “简直是个赖皮。”向当当给出评价。 蝙蝠摊下翅膀：“不然呢？我已经尽量克制不杀人了，他们送上门，我能怎么办？” 裴乃勋忽然问：“你吸过他们的血没有？” 蝙蝠精翻个白眼：“我已经千年道行了，还用得着吸血为生？早就不干这勾当了。” “那就好。”裴乃勋搓下手：“我可以答应去找龙血果……” “太好了。” “不过，你得帮我找到一副上古盔甲……” “哦，战神盔甲是吧？”蝙蝠精接话：“我知道。打我记事起，就不知道来了多少拨人在这几座山头敲敲打打的。烦死了。” 向当当眼前一亮：“在这附近山头？你知道在哪里？” “知道啊。”蝙蝠精漫不在乎：“入口就在我那个山洞嘛。” “什么？”裴乃勋都吓一跳。 蝙蝠精做个托腮的动作：“难道这两拨人，也是怀着这样的心思来的？难怪说要炸洞？他们怎么知道的？” 裴乃勋和向当当也对视一眼，眼里透出的意思是：莫非这两拨人是独眼龙雇用的？ “就在山洞里吗？”裴乃勋追问。 “当然不是。山洞只是一个入口。里头还大有玄机呢。反正里面的死的人，也不少。”蝙蝠精懒洋洋。 “你，是在守卫？”向当当提出质疑。 “不是。我就看热闹的。里头守卫的是另外的怪兽。哎呀，对你们透露太多了，不说了。你们先帮我取龙血果，事成后，大不了我帮你们把盔甲偷出来如何？” 这笔卖买听着还划算。裴乃勋跟向当当交换个眼神。 “让我们考虑一下。” “行。”蝙蝠精也很爽快同意了。 太阳很烈，向当当身上的水汽直冒，衣服上的水都快晒干了。裴乃勋也是一样，长袖T恤渐渐干燥。 向当当抱着小白挪到树荫下，裴乃勋说：“当当，我打算答应它。” “嗯，我也这么想。” “不过……”裴乃勋蹲在她面前：“我打算带着小白去。” 向当当诧异：“我呢？” “你留在这里，如果发现有独眼龙再派人来，想办法制止。” “用不着我制止，这不蝙蝠精吗？” 裴乃勋回看一眼，摇头：“这家伙的话，不能十分信。” “我知道你是担心有危险，可是把我留在这里，就安全吗？” 裴乃勋沉默一会，叹气：“总比去采龙血果安全啊。” “这不一定。”向当当严肃道：“采龙血果，只要有不对劲，还可能往回逃。而在这里，我没了你，岂不是任人宰割。” 小白舔一下向当当的手心，似乎在安慰。 “可是当当……” “让我跟你去吧，我会保护自己，不给你拖后腿的。”向当当保证。 裴乃勋又深深叹息：“你要想清楚，也许这是人圈套，也许这一趟，九死一生。” “我愿意。只要跟你在一起。”向当当绽个笑颜。 裴乃勋心揪了下，定定看着她，好久才轻轻点头：“好。一起。” “谢谢。”向当当呲牙乐了。 裴乃勋又跟蝙蝠精商讨了下执行细节，及一些它收集来的资料。约定第二天正式出发。他还得回去准备一些工具，省的到时手忙脚乱。 回到下榻的旅馆。 洗漱过后，裴乃勋分别跟舒珩和那炫打了电话，叮嘱了很多事务所的事。又单独跟商姿通了一个多小时电话，接着就是薄教授。 总之，这一夜，事务所被他闹的人心惶惶。 那炫跟他关系最铁，苦口婆心劝：“老大，别冒这么大的险呀？千年妖精没搞定的事，你们行吗？不是我贬低你，这事，真的要从长计较。事务所不能没老大啊。” “那炫，如果有什么意外，事务所一切事务交给你全权负责。” 第136章 快速成人 “可是我负不起这个责啊。”那炫哀嚎。 “这事就这么定了。” “喂老大，你要不要跟家里人说一声啊。” “……我会的。” 向当当本来没怎么当回事，可是看到裴乃勋不停打电话，好像要交待后事一样也心惊胆战的。抽空也给爸妈打了个电话聊了很久。 她透露出交男朋友的事，没说是自己上司。母亲周曼很高兴，让她有空带回去，让父母把把关。向当当同意了。顺便就如实交待了自己的银行卡密码。 她有积蓄很可观。真有什么不测，父母下半辈子只要不是大手大脚花，完全生活无忧。 打完这个亲情电话，向当当回头一看，裴乃勋站在身后静静看着她。 “怎么啦？” “当当，我，后悔答应你了。”裴乃勋走过来，轻轻握着她的手。 向当当昂头笑：“反悔无效。” “当当，你是家中独女……” 向当当却笑着摇头：“别那么悲观嘛。从小就有算命先生说过，我大富大贵，长命百岁的哦。” 裴乃勋垂眼，磨挲着她的手，沉声：“好。我们一定会平安而归。” “这才对哦。”向当当轻轻拍下他的脸。 裴乃勋又握住一只，放在嘴边轻轻吻了下：“谢谢当当。” “干嘛跟我这么客气？没当我是你女朋友呀？”向当当故意挑眉问。 裴乃勋笑而不语，只是又吻了下她额头。 这一夜两人都不曾好睡。 第二天上午，裴乃勋出了门采购一些东西，一直忙到中午才又重新去跟蝙蝠精会合。 蝙蝠精早就等在那里，看着他们各自背着包，笑说：“准备这么充分，一定行。” “少说废话。如果我们回来，盔甲不见了，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向当当不客气翻它白眼。 蝙蝠精拍胸保证：“绝对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有我在，谁也别想打这个主意。” 裴乃勋幽幽道：“我们有一拨对手，实力相当强悍，有一个女的可能是狐狸精修成，你确定能守得住这个入口？” “啊？”蝙蝠精愣了下：“狐狸精？也对，我都千年了，世上还有别的妖精也正常。放心吧，狐媚术是吧？我不吃那一套。” “他们术法高深，你呢，就光是个大个子会飞，怕不是他们对手啊。”向当当存心抬举独眼龙一伙。 蝙蝠精不屑一顾：“切，小看人。我可不只是大个子会飞，我本事多着呢。我只是懒动施展出来。” “现场施展看看。” 蝙蝠精翻个白眼，为了打消他们的顾虑。 于是，它迟疑片刻，尖尖的嘴猛的一张，对着是一片野花野草。 一股气浪喷去，野花野草瞬间枯黄歇菜，很快就成了一团黑草。 “这是什么？”向当当惊奇问。 “文盲啊！这是毒气啊。”蝙蝠精得意洋洋：“你以为我们蝙蝠就会夜间活动？咱们本事可多着呢。” 向当当撇下嘴角：“这么多本事，怎么还是采不到龙血果？” “呃？”蝙蝠精被她呛的噎声，很烦燥的瞪她：“你懂个屁。” “你懂，你就懂个屁。”向当当笑嘻嘻抬杠。 蝙蝠精不跟她一般见识，而是转向裴乃勋：“这你女人是吧？话怎么这么多啊？一点不温柔可爱。” “哟，你还挑拨？”向当当鼻子歪了歪。 裴乃勋握着她的手，冲她笑笑，对蝙蝠精说：“她是我女朋友。你一个修行千年未曾为人的妖怪，是没资格评价人类的女人。” “去。”蝙蝠精恼羞不已。 “就是呀。”向当当阴笑：“你就懂个屁。温柔可爱这词还是偷学的吧？你都不是人，还好意思对着我们人类指指点点？” “得得得，当我没说。”蝙蝠精直摇头：“这什么世道啊。女人一个个牛皮哄哄的。还是百年前好啊。女人多听话啊。唉！” 向当当冲它扬扬拳头：“喂，你觉得世道不如你意，你还唧唧歪歪想变成人干嘛？你继续活在你的山洞就好了嘛。” 蝙蝠精嘻嘻笑：“我这不图个新鲜嘛。” 向当当阴阴一笑：“我想知道这龙血果是不是真这么神奇，能把你变成人。” “当然能。” “能不能变成个女人呢？那就好玩了。” 蝙蝠精大愕，马上又怒道：“喂，你不要使坏啊。” 向当当偷笑一下：“难道真的能改变性别？” “不能。” 裴乃勋抬手道：“少说几句。送我们过去吧。” “好吧。”蝙蝠精也觉得这么扯下去耽误功夫。 向当当倒是觉得扯下去有意思。如果龙血果真的很神奇，能提升妖精修行，立马成人，说不定还可以选择性别呢。 想想看，从古至今。花妖就一定是女性，走兽就一定是男性。这也太刻板了吧？就不兴有雄花？就不兴雌兽为女人？ 千年蝙蝠跟一头老鹰似的，张开翅膀可遮天。 它驮上裴乃勋和向当当两个人，加起来起码两百多斤，竟然还能振翅高飞没什么吃力感。 向当当抱着裴乃勋的腰，将头埋在他宽厚背上，低声嚷：“没想到会有骑着蝙蝠飞到半空的奇遇。” 裴乃勋倒是坐的稳稳当当，拽紧她的手回头大声叮嘱：“别看脚下。” “嗯。” 其实向当当已经偷看过了，当时就头晕目眩差点掉下去，幸好抱着裴乃勋。 耳旁风声呼呼，另有太阳直射。冰水两重天的感觉。 这一路飞奔，也足足得有半个时辰。 等到蝙蝠精降下来时，向当当是大汗淋漓加外面颊被风吹割的生疼。这感觉很刺激却不好受。 “怎么样？你还行吗？”裴乃勋没事人一样，扶着腿软的向当当关切。 向当当坚强咬牙：“行，没事。” 她猛搓自己的脸，僵度恢复，又直起身，甩甩手，精神振奋问：“到了吗？” 蝙蝠精无言点点头，指指原始密林中一条不像路的路。 说不像路是因为根本没有人踩过的痕迹。又因为草径低伏，就这么一个地方看起来可以通过，简称为路。 “带路啊。”向当当还大声催。 蝙蝠精没作声，沿着草径穿过去。耳听有水流急湍声又有轰隆隆的怪音。 这令向当当好奇心更甚。 第137章 悬空索 其实向当当以前出去旅游也走过悬空索。不过都是景区里的，有一定的保护措施。 而现在出现眼前的却是惊险之极的悬空索。 一条极长的，好像通向云端的索桥飘飘荡荡，没有木板，只有几条黑黑的铁索，一看还望不到头。并且好像角度很徒，越到后，隐入雾气深深的前方，至少六十度。 桥下，是万丈悬崖，看一眼就头晕那种。一面光秃秃的寸草不生，一面直挂一条闪着白光瀑布，水声轰隆隆。 向当当傻眼了：“就是这个？” 蝙蝠精肃目：“就是这里。走过这道悬空索，对面就有一株龙血树，结着龙血果。” “还有不知明生物看守。”裴乃勋淡定道。 向当录深吸口气：“我跟我小时候看过的《天书奇谭》超级像。有一幕蛋生去见天书守洞人，好像走的就是这样的铁索。” 裴乃勋没看过，没有发言权。 “这，怎么过去？”向当当都要腿软了。 蝙蝠精摊下翅膀：“我可就爱莫能助了。你们自求多福吧。” “你不是会飞吗？飞过去行不行？” 蝙蝠精垂头，叹气：“试了，飞到一半迷路了。” “迷路？你不是嗅觉灵敏吗？” “没看到前边有雾啊。半空中雾气更浓，我飞着飞着就失去方向了。” 向当当送它一个外号：“路痴。” “切。” 没听到裴乃勋说话，向当当转头扯下他，小声：“怎么样？是不是打道回府？” 太困难了！这种困难不亚于上天成仙。 “我想想办法。”裴乃勋托着下巴盯着悬空索打量。 蝙蝠精很期待：“我就知道你们不是一般人，一定行的。” 向当当狠狠白它一眼，对裴乃勋说：“你可以瞬移过去吗？” “不行。”裴乃勋摇头：“还得另想办法。对了，之前有什么人成功过吗？” 这话是问蝙蝠精。 “在我印象中，好像有人成功过。所以才有龙血果的传言流传开来。”蝙蝠精想了又想：“是什么人，我忘光了。” 裴乃勋又看一眼悬崖，若有所思：“也许，得另辟捷径。” 顺着他的目光，向当当低看一眼脚下，忙退几步诧异：“你不会是想从崖底通过吧？” “知多者当当也。”裴乃勋还真有此意。 “啊？这怎么行呀？”向当当头摇的厉害。 裴乃勋蹲在崖边观察良久，而后抬头：“当当，你现在反悔的话，还来得及。正好蝙蝠精还在，它再驮你回去等我。” 蝙蝠精点头：“其实这么危险，女人不要掺和了。” “你也知道危险啊？”向当当冲它发火：“那你还摆这么一个难题给我们？” 蝙蝠精讪讪道：“等价交换嘛。我帮你们起取上古盔甲就不危险吗？” “去。”向当当啐它一口，转向裴乃勋：“我要跟你一起。” 裴乃勋凝视她：“确定了？” “确定。” “不改了？” “坚决不改了。”向当当神色郑重。 这种场合，容不得开玩笑加嬉皮笑脸。 “好。”裴乃勋却没再多说什么。 他从背包里翻出必需品：“事不宜迟，现在就下去。” “嗯。”向当当重重点头。 蝙蝠精小声：“要我帮忙吗？” “你可以背我们下去吗？”向当当问。 “问题是不大。不过崖底，怕是深不可测。”蝙蝠精怯怯回。 向当当问：“你到过是吧？还有什么？” 蝙蝠精叹气：“还有毒气。反正挺危险的。你们选这条道，不明智。” 裴乃勋没理它，自顾自整理拿出来的东西，听到这句，抬头：“你可以回去了。” “我不忙。” “你在这里影响士气。”裴乃勋不客气。 蝙蝠精脸都要绿了，瞪了会眼，只好：“行行，那就这样吧。事成后给我发信号，我看到就来接你们。” 向当当挥手：“好走不送了。” “切。”蝙蝠精又有点担心又期待，实在不需要它帮忙，只好扇扇翅膀，一飞冲天而去。 向当当还有心情开玩笑：“看这飞天姿势不知道的以为是猛禽成精呢。” 裴乃勋过来，将她轻轻一抱：“当当。” “嗯？” “谢谢你陪我。” 向当当笑了：“于公于私我都要陪着你啊。还客气什么？” 裴乃勋轻吻下她的额头：“于公于私我都要谢你。” 静静相拥片刻，裴乃勋放开她，轻声道：“开始吧。” 他们穿上特制的一件长袖连体衣。灰白色的，泛着金属的光。戴上一顶轻便的盔帽。就只露出眼睛鼻子。 还有事务所特制的钩索，一头系在腰间，一头系在附近一株古树根上。 向当当穿戴齐全，对裴乃勋比个大拇指。 裴乃勋伸手握了她一下，点点头。 两人慢慢沿着山崖下滑，开始还坑洼不平，脚有受力点好踩比较顺利。下到五十米，就渐渐是青苔，滑滑腻腻的。不小心就脚下一滑。 好在，他们穿的鞋子都带有防滑功能，还算有惊无险。 百米之后，就全是滑腻的石壁了。并且往下看，有一层肉眼看得见的黑气在缓缓流动。 向当当看一眼裴乃勋。 裴乃勋当然也知道这种深山老林，从来没有人探险，而崖底一般还可能潜伏着不知生物。他对着向当当拍拍左胸，示意有小白在，没事的。 向当当安心许多，继续慢慢下滑。 按照裴乃勋的设想。走悬空索太不现实了。那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走过去的。除非大罗神仙。还不如走山底通过。 山底虽有风险，还能一博。悬空索是希望渺茫。 崖底深不见底，也不知什么时候下完，而吊索好像长度不够了。向当当都不记得下到多少米了，只觉得周围全是雾气，透着黑色。身边的裴乃勋压根就看不见人。 往上看，一看茫茫，往下看，还是深不可测。她略略有些心慌。不过，非常时期，不容想太多。深吸口气后，她继续一步一步往下走。 ‘悉拉拉’的轻响在脚底连绵不绝。向当当认真看了看，有细细的清光忽闪忽闪。 “这是什么？”向当当最怕遇见的是未知怪兽什么的。 第138章 小人国 一 斜刺里忽然伸出一只手碰碰她，向当当差点尖叫。不过那只手在她手上轻轻点了点，她就明白是裴乃勋。 他们相隔不过半尺，却彼此看不到，可见雾气深重。 向当当也腾出一手去跟他相握。 裴乃勋在她手心比画了下，大意是让她别紧张，有他在旁边。向当当紧绷的神经已经松缓不少了。 反正下滑速度已经够慢的。两人索性就手拉着手，一点一点挪。 忽然就顿住了身形。拉拉系在腰间的吊索。 长度不够了。 向当当很是心惊，他们准备的时候差不多目测过，起码好几百米。这么说，悬崖不止几百米深。还有多长才到底呢？ 裴乃勋固定好身形，歪过身贴着她的面，大声说：“抱紧我。” “你要做什么？” “小白。”裴乃勋大声回她。 向当当有些懂了。 小白可博龙，是可以在半空中窜跳的。或许可以载他们一程。 别看小白个头小小，力量不小。也是，博龙震虎的神兽，通常是潜力无穷的。 裴乃勋轻拍下左胸。 瞬间，浓雾中闪亮一道白光，小白跳跃而起，爪子扒在裴乃勋肩上，目光炯炯。以它的目光照射，向当当看清对面的裴乃勋了。 裴乃勋双手伸向她，向当当投入怀中。 “我解开吊索了。” “嗯。” 裴乃勋动手将二人的吊索一起解下，向当当顿时感觉身体坠空。她只有紧紧抱着裴乃勋不敢抬头。忽然往上一升，下坠的速度得以缓制。 裴乃勋嘴唇擦着她耳垂说：“下面可能是深渊。做好准备。” “嗯。”向当当深吸口气。 下行的速渡是平稳，但也急促。耳边呼呼有风声，伴着浓重的雾气，向当当很庆幸她们穿了特制有服装，不然非得冻伤不可。 大约十来分钟，载着他们的小白尖声高叫。 裴乃勋面色一变：“当当，别松手。” “知道了。” 一个‘了’字才说完，就是重重的失力状态。接着是‘扑通’好大的水浪声。向当当确定他们掉进水里了。而且还是深水里。 扑天盖地的水，很冰冷的水一齐往她全身挤。她牢记着裴乃勋的话，死死抱紧着不撒手。 可是不撒手的后果就是光靠两条腿弹水，根本就浮不起来。又从高处掉下，一下就在深水里，一时半会还在扑腾。 水面上，好像还传出小白的吼叫，它在跟什么东西博斗吧？ 向当当不由松开一只手想划上去。脚下一股吸力牢牢纠缠着她。她又急忙拽紧裴乃勋。就这么一刹那的功夫。两人不但没浮上去，而是继续往水里沉。 裴乃勋手腕上还装有高科技设备，他沉着冷静。一手抱着向当当，一手虚眯眼朝水面看。没等他瞅准机会，后脑就被什么重重一击，眼冒金星。跟着，手臂上的向当当也是脑袋一歪，沉沉软倒。 “当当！”这是裴乃勋最后的意识。 …… 也不知过了多久，裴乃勋是最早醒过来。 他首先是闻到奇异的花香。不是花园里闻见那种清香，而是特别好心人心脾，特别舒服那种。使劲睁睁眼，裴乃勋的眼帘是一片蓝天白云。 他没太多惊讶，马上四下张望。 是在一片绿茵草地。四周到处是花，还是红蓝相间的花海。身边躺着昏迷不醒的向当当。 “当当？”裴乃勋将向当当抬起头，轻轻拍她的脸。 向当当迷迷糊糊睁开眼，见到他，还呆滞了片刻。也是一骨碌坐起，惊喜：“我们没事了。” “是呀。”裴乃勋这才拍下左胸。 小白不在！ 看到他脸色一变，向当当急切：“怎么啦？小白呢？” “他不在。”裴乃勋神色凝重：“这很反常。” 向当当凝重表情。张眼四望，顿时惊呆了：“这是哪里？” 到处是红蓝花朵，还特别大只，随风送来的香味特别好闻。还是蝴蝶在翩翩呢。天那么蓝，云还那么白。说是桃源仙境也不为过吧？ “不知道。在水里我后脑被重重击打了一下……”裴乃勋摸摸脑袋。 还好，他们的帽子也是特制的，防破，但不怎么抗重击。 “我也是。”向当当喃喃摸向后脑。 “疼吗？”裴乃勋轻轻抚摸问。 向当当摇头：“好多了。” “走。”裴乃勋快速检查全身。衣服防水，也没破损。身体大问题没有。就是背包不见了。 向当当撑起身，忽然惊叫：“那是什么？” 在他们前方不远的花根下，一个小小人持着一把尖枪一闪而没。 “咦？”连裴乃勋都惊奇了。 向当当拉着他问：“你看到了对吧？” “是。是个小小人。” “不是我幻觉。”向当当喜：“太好了。” 裴乃勋脸色反而郑重：“怕是不好。” “怎么啦？” “我们不会是误打误撞来到传说中的小人国吧？” 向当当却特别兴奋：“小人国？哈哈，那才好啊。能亲眼目睹传说中的小人国，太荣幸了。” “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裴乃勋喃喃道。 话音刚落，四周的红蓝花朵就一齐转头，拿花瓣对着他们。 “什么意思？”向当当蒙了下。 裴乃勋冷静：“花香不对劲。” “怎么办？” 若是背包还在，还能抵抗一阵。现在，他们身无装备。裴乃勋拖着她：“跑。” 于是二人趁着花香还没薰着时，手拉手玩命的向前跑。 没有路，到处是花，只能挑准一个方向使劲跑就对了。 大约跑出二十多米，脚下就中招了。 踏空一陷，最先栽倒的是向当当。跟着裴乃勋也单膝扑在草地上。 还没等二人站起来，四肢一紧。 他们低头一看。双手双脚被细细的坚韧的藤索绞住。四面八方涌出不少个头不满三尺的小人儿，大义凛然的抛出更多的藤索。 向当当失笑：“这能捆住我们？” “还真能。”裴乃勋轻叹：“这种藤蔓有名的结实。用来捆大象都绰绰有余了。” 向当当动了动手腕。是很紧，拽不断，倒是把几十人小人的拉跌倒了。 第139章 小人国 二 ‘悉悉唧唧’的声音越来越大。 向当当看着涌出的更多的小人，冲裴乃勋无奈笑：“可惜呀，咱们都不会小人国语言。不然，好好沟通。能捞个贵宾待遇。” 裴乃勋轻笑了一下：“没关系。懂兽语就行了。” “哦？”向当当表示拭目以待。 裴乃勋知道小人国人再多，也奈不了他们何。不过四肢受限，不能自由行动也是麻烦事。 他以哨为啸呼唤白犼回归。 啸声传出很远，竟然有回音。他就更放心了。这里可能是一处外人未曾涉及的世外之地。只要不是妖魔鬼怪聚集，相信总有办法脱困。 过了几十秒，才听到欢快的吼声回应。 向当当也听到了，惊喜：“小白在附近？” “是。”裴乃勋同样高兴。 小白在附近，很快就会找过来。至少放下一半的心。 两人交谈着，小人们不淡定了。 他们看见结实的藤索是暂时困住了高大的巨人---在小人看来，他们就等同巨人。可这二人不慌不忙，还在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还发出啸声。 于是，有小人就持着尖尖小枪戳了向当当一下。 向当当低头，看到一个小人攀着她的脚掌。尽量和气笑眯眯小声说：“我们没有恶意的。是误入贵方宝地。可以静下来好好商量吗？” 对方五官都齐全，跟人没两样。 还戴着尖尖的花冠帽子。面目严肃的比划着，听不清说什么。 向当当摇头，她不懂这门外语。 小人又拿枪尖戳她一下，向当当有种被蚊子叮一口的痒感。她苦笑摊手，又是摇头。 这下小人看懂了。 裴乃勋幽幽道：“有国必有王。还是静等小人国王出来吧。” “对哦。”向当当又期待了：“不知道，国王是什么样？会不会是电视里演的那样深明大义呢。” “我倒不指望他们深明大义。别再弄些古怪的东西出来就好。” 向当当不解：“比如说？” “你看。”裴乃勋指脚底前方。 十来个小人抬着一个弯曲的花叶整齐的走出来。花叶里盛满着红色的浆水。散着怪怪的味道。一步一步走过来，停在他们脚下一指的距离。 “这是什么？”向当当诧异。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小人国用来对付敌人的不明属性毒药之类吧？” 向当当苦笑不得：“他们也太自信了吧？” 他们的四肢是被锁定，小范围的挣扎还是可以的。想撬开他们的嘴喂这种古怪东西，可能吗？反正向当当才不会任人摆布。 他们挣扎，小人国的人就不能靠近，也就不能把那个红色浆水灌给他们。 拿枪戳吧，根本伤不了人。小人们也一时手忙脚乱成一团糟。 忽然，后前又起了骚乱。更多的小人四散奔逃。 向当当惊奇：“怎么回事？又有外敌来了？” “是小白。”裴乃勋就安定许多。 小白抖着一身的白毛跳跃而来，完全不顾花和足底的小人儿，一头就冲过来对着裴乃勋扬起头咻咻几声。又过来蹭着向当当。 “小白，来的太好了。快帮我们解开。”向当当喜道。 藤索很结实，牢牢固定着他们，小范围摇摆是可能的，但够不到嘴的位置。 小白听懂了，看一眼。拿尖尖的牙齿一根一根咬断。 向当当揉揉手腕，将小白抱起，道：“小白，别动。” 小白欢喜蹭着她。 “看到这些小人儿没有？你踩伤好几个了。”向当当指给它看。 小白这才惊讶的发现，绿草丛中横七竖八躺着一动不动的小儿人。 裴乃勋单膝跪地，一个一个小心查看，抬眼道：“还有气。” 被小白这么横冲直撞来一下，小人们都不敢靠近，但也没散开，而是继续虎视眈眈盯着他们的举动。看到裴乃勋去检查受伤的小人，都齐齐惊呼起来。 裴乃勋缓和脸色，也不管他们听不听得懂，说：“我们没有恶意。放心。他们暂时没事。” 向当当也为了表示友好，摸摸身上。好在贴身有小瓶装的药，以备不时之需的。她趴在草地帮着受伤小人一个一个上了药，然后也和气说：“我们不是故意的。” 看到她的举动，外围的小人静了一静。 裴乃勋小声问：“这是什么药？” “云南白药。”向当当小声：“虽然不一定对症下药，总得给他们传递一个我们不是坏人的信号吧？” “不错。” 不管这药是不是对受伤的小人管用，总之态度是好的。 裴乃勋看小人不敢靠近，主要是怕小白。 于是，他们就一个个将受伤的小人送过去，让他们再自行包扎处理。 自知力量太悬殊，小人们抬了受伤的同伴，大多数一哄而散。还剩几个远远警戒着。 “现在怎么办呢？”向当当举目张望：“该走哪个方向？” 裴乃勋摸摸小白的头问它：“小白，你来带路。” “小白行吗？”向当当疑。 “小白从头到尾都是清醒的。它应该知道我们身处何处？” 向当当一想也对。 他们是被敲了后脑，可是小白没有呀！ 小白耳朵尖尖竖向一个方向。裴乃勋沉吟：“走吧。” 他们走的慢，提防着脚下，怕踩到小人。就无心欣赏四周的花海了。 眼前有一条小溪流，那水真是蓝澈的厉害，连水里的鱼都颜色缤纷可喜。 “哇！”向当当赶紧抢前几步，不敢碰，而是招手：“裴乃勋，快过来看。” 裴乃勋蹲下看了看，结论：“安全。” “我试试。”向当当伸手碰触。那水是温润不冰冷。水里的鱼一下惊散躲开。 “太美了！”向当当戏了会水，笑说：“这地方，美不胜收。不敢相信咱们地球还有这样保护完好的胜景。” “如果我没猜想的话，这里极大可能是狭谷。”裴乃勋冷静。 “狭谷？那也不至于这么多年无人发现吧？” “不止是狭谷那么简单。”裴乃勋再次四看：“也许外围被做了手脚。所以，这一片才得以保存。” “什么样的手脚？” “嗯，比如阵法，障眼法之类的。” 第140章 同类 向当当张大嘴，恍悟：“很有可能。那这么说，这个地方，也许离龙血果生长的地方并不太远。某些高人做手脚，顺便就将这片地方纳入障眼法保护区。所以，小人们平静生活得以延续？” 裴乃勋捏下她的脸，轻笑：“没错。我是这么猜的。” 向当当也回摸了一把他的脸，笑：“你好会猜啊！只怕离真相很近了。” 裴乃勋脸皮一热，悄悄四下看看。还好没人。这么大庭广众之下亲昵，他还有点害羞。 “别动，这里脏了。”向当当嘻嘻笑笑，捧上水帮他擦拭脸。 动作很轻柔，裴乃勋低声：“我自己来。” 向当当好像知道他的不习惯，也不勉强，而是抬起脸：“帮我洗洗脸。” “……哦。”裴乃勋深吸口气，四下再瞧瞧。浇起水帮向当当抹净了脸。 “谢谢。”向当当心情放松，冲他笑，然后问小白：“我们要淌过这条溪吗？” 小白耳朵尖尖竖起，眼睛却看着左边方向。 顺着它的视线看去。 裴乃勋和向当当惊讶的发现左边出现一队小人士兵，前头的还打着小小旗帜，而中间抬起一座敞轿，上面端坐着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头。 老头戴着王冠。冠以花为主体，中间一粒红色的宝石，十分纯净的色彩。衣着打扮更繁复，手里握着一根碧绿的如意。 “这是国王了吧？”向当当轻声道。 裴乃勋握着她的手应：“嗯。” 国王出面，是好事。但，语言不通啊！不还是干瞪吗？ 谁知，那老头看到他们，欣喜的从王轿上站起来，还是仰视，问：“你们是来自中原吗？” “嗯？”裴乃勋和向当当错愕对视：“中原？” “你，你怎么会说我们的话？” 老头欣慰笑：“这么多年了，总算是再见到故人了。我是此处主人，这里不是叙旧的地方，如若不嫌弃，请随我来。” 裴乃勋和向当当都不是傻白甜。虽然这个老头看起来态度诚恳又能沟通，还是很警惕：“去哪？” “不用担心。你们无意侵拢我们，我们自然以客待之。何况，这只神兽如此勇悍，我们人小，纵然做手脚，也无济于事啊。” 这话是没错。小人们再厉害，再齐心，也架不住这二人一兽啊。 “请。”裴乃勋对向当当轻点头。 人家愿意沟通，那就给个机会呗。若真有心设圈套，小心点就是了。 跟着这一队人朝前去了至少两百米。 溪水在这里被稍微拦了拦，分岔拐弯汇入一座庞大的宫殿模样的院子。 院子占地很广，屋舍很整齐，错落有致。来来往往的小人很多。 老头介绍：“这是老朽居住的地方。太小，就不请两位进去了。咱们这边请。” 绕过这片居住区，来到一个突起的石头上。石头四周全是奇花异草。 老头请他们坐在石头上。他自己奋力爬到石头边上一枝大大的花枝叶上安坐着。 “先头有些误会，以为你们是擅闯的敌人。所以用了些手段，实在不好意思。”老头赔礼道。 裴乃勋摆手：“不知者无罪。何况，咱们语言不通，难免引起误会。” 向当当急切：“老人家，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听得懂我们说话？” “说来话长。” “不要紧。我们有时间，请慢慢讲叙。” 这里的确是一座徒峭山崖的狭谷。其实云雾封锁，从上往下看，只会看到一片浓雾。可从上往上看，却能看到蓝天白云。又因为特殊原因，四季如春，并不见暴风暴雨，所以特别宜居。 居住在这里的小人从来都没有受到野兽的袭击。无非就是跟蚂蚁蜜蜂之类的打打架什么的。偶尔有蛇窜入，也能很齐心的赶走，可以说生活的相当舒服安逸。 小人存在多久，老人也说不清。反正从他来这里，就直存在。 “等下，你从哪里来？”向当当忍不住打断。 老人就苦笑了。 原来老人并不是天生的小人。他是正常人。很多年前，也就是大约战乱年代，他还小，避乱在山中，无意中跌落在狭谷。被这里的小人灌了某样东西竟然身体缩小成为小矮人的。 “啊？听起来很神奇啊？”向当当忽然问：“是不是颜色红红的？” “对对。差点给你们灌的那种。”老人抹汗讪笑：“我们这里的规矩，就是这样对待外人的。” “好险啊。”向当当拍下心口，幸亏没喝。 “然后你就一直生活在这里？”裴乃勋面无表情问：“语言也没丢失？” “我倒是找了很久的出口，可是人变得这么小，就是回到原来的世界，也是个异类了，怕是不见容世人。所以就安心留在这里。后来娶妻生子，我就一直教儿孙辈说我家乡话，是这样才能站在这里跟你们交流。” 向当当明白了，却喜问：“我看到有士兵模样的人，那么这里有国王吗？” “有，当然有。”老头就笑了道：“我不就是喽。” “你？你一个外来者还真混到上层去了？” “我到底在外头混了几年，有些见识了。慢慢一步一步从底层打拼起，怎么说，能力比他们强。一把年纪混到这地步，也是合理的。” 向当当却不解：“你都混上国王了，为什么不让更多人学咱们说话。害的方才我们无法跟你的子民沟通。” 老头苦笑不得：“姑娘，你说的轻巧。我虽一国之王，可也不能擅做主张啊。我这家乡话，自家说说就罢了。子民学来有何用？他们几辈子都用不到吧？” “那，你怎么不早出现呢？有外人闯入，你的消息是最快的吧？” 老头点头：“我是最快收到消息了，这不就派出人过来围堵吗？后来听子民上报，你们也没恶意，还带着一只十分凶戾的神兽，已经逼近王宫附近了。不得已过来亲自坐阵。” 这么一说，也算了解个大概了。 “那我就直接问了。有出口吗？”向当当不再纠结无关紧要的问题了。 老头坚定的点头：“有。不过，有难度。” “多难？”裴乃勋神色一凛。 第141章 石林迷宫 “这是什么？”向当当看着眼前横七竖八的石头，排列的并不是很整齐，惊奇的问。 老头回：“出口。走出这片石林，就是出口。” “好像没路？” “有。”老头指指前方：“我试过了。四通八达都是路，就是会时不时走回原路。” 向当当恍然大悟：“迷宫？” “没错。这是迷宫。到底有多远多广多迷，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们这里从来没有人敢走？曾经有大胆的试过，有去无回。” “会不会走出去了？” 老头肯定：“绝对不会。你看这片迷宫，依我们的脚程，就算知道正确的路，也要走很久很久，我相信怕是死在里头了。” 裴乃勋举目四望，忽问：“迷宫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挡路吗？” 老头皱下眉头：“应该没有吧？如果有，我们这片土地早就不安生了。” 也是。若迷宫有古怪的东西，离小人国这么近，怕是早出来祸害他们了。 向当当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石林，苦恼道：“就算是迷宫，怎么没点提示呢？” 裴乃勋轻轻笑了：“没事，我们可以走出去。” “你这么有把握？” “有小白。” 小白趴在裴乃勋肩头，猛点头。 老头道：“那你们自求多福吧。不远送了。” “多谢。” “哦，对了，要是你们走不出去，就回来。咱们小人国欢迎两位长期作客。”老头笑嘻嘻道。 向当当一头黑线：“你确定欢迎？我们的食量可不小，怕是要把你们储存的食物一扫而空哦。” 老头脸色一变，还真有这种可能。 他们辛苦存一年的食物，还不够他们二人一顿吃的。 当下就拱手：“那就此道别吧。” “谢谢指路。”裴乃勋客气道。 老头一挥杖，他的子民就抬着他往回走。 向当当目送他们远去，隐入那片红蓝相间的花海中。那是一幅相当美的画面。花浪起伏，宛如仙境。而掉头看前方，却是光秃秃的石林，景色相差太远。 裴乃勋手一指：“小白，去。” 小白利索的纵身一跳，跃上石林，才跳了几个石头，就听到有轰隆隆的响声。 向当当惊恐的发现石林在挪位。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石头会动？” 裴乃勋也诧异：“难道不是天然形成的？” 小白飞快的跳回来，对着裴乃勋唧唧咻咻比划着。 裴乃勋脸色有些阴沉，目光微闪。 “小白说什么？” “小白说，必须走对了路，石林才不会动。如果走错一步，就会打乱。它就算是踩在石头顶上，也不能跳出这片迷宫。” 向当当都要脚软了：“这可怎么办？” 他们的背包已经归还，裴乃勋想了想，解开背包掏出一个钢质圆球。随手一抛，圆球炸开，是个小型的飞机模型。 “这是做什么？” “探路。” 飞机模型没有重量，不用踩在石顶，就这么绕飞一圈下来，石林没有改变。 裴乃勋根据它传回来的资料数据，凝神分析。 向当当看不太懂。却惊讶的发现，迷宫所有石头的空隙都拍下来了。 “你在分析走哪条路？” “是的。这片迷宫对小人国来说，无边无际。其实占地也就那么回事。”裴乃勋指着数据：“看这里。两石之间距离……” “没看懂。”向当当老实回。 裴乃勋笑了笑：“不怪你。这种数据外行人看不懂。不过，我大致可以算到，走那条路了。” “哦？” 裴乃勋举头又望天。 “这里接收不到卫星信号，不然接通小姿，更加有把握。” 向当当也望天，叹：“这里还能看到蓝天白云，也是神奇。” “不奇怪。这是障眼法。但肉眼所见，还是天与云。” 向当当忧：“可是龙血果，怎么摘？” “如果没算错的话，我们穿过这片迷宫，很可能就已经到了悬空索的对面。” 向当当讶然：“这么说，我们还是在崖底？” “是。” “可是就算到了悬空索对面，还是在底下呢？” 裴乃勋比较乐观：“一定有办法上去。” “这倒也是。咱们这一趟也是大开眼界了。什么怪事都碰到了。再出现怪事，我都要习以为常了。” 裴乃勋握着她的手：“当当，我们走吧。” “好。”向当当重重点头。 裴乃勋深吸口气，郑重踏出第一步。 他知道，错一步石林挪位，很可能他们就会一直在迷宫打转出不来。就算背包有压缩干粮，可总有弹尽粮绝的时候啊。所以，只能走对每一步。 身后花叶上的小人国老头远远眺望。看到他们竟然手拉手迈入石林，长叹一声：“只能祝顺利了。” 这片石林迷宫，小人国不知有多少勇士闯过，没有一人能闯关通过。所以，他们就一直困守在这片小小的地方。虽然富足又安逸，可到底意难平啊。 外面的世界是很危险，可也精彩啊！那些高科技，别人不知道，老头是身有体会的。只是他再也出不去了！大概就在一辈子老死在这里了。 回看一眼茫茫花海，老头不由转悲。 日子是太平，可总是不甘心啊！好不容易家乡有人经过，他年纪却已经老态了。就算跟着出去，只怕也徒劳。 周围的小人们不知老国王为何神色转悲？他们听得出来，老国王跟那两个巨人一样的人能说得上话，好像是认识的。不是该喜吗？ 不过，小人们也算是长了见识。原来外面真有巨人啊！真的好高大，而且本事好高！说的话也听不懂，衣着打扮也没见过。 自从裴乃勋和向当当从小人国惊鸿一过后，小人国的人们就有了新的谈资。并且引起了新一轮的好奇和对外面世界的向往。 以至很多年后，小人国有大胆的勇士，不走寻常路，他们没闯迷宫。而是从那条对他们来说是无边海的河流中通过，爬上光滑的徒壁向着外面世界冒险而去-----此是后话了。 裴乃勋和向当当在迷宫走的相当小心谨慎。 每走过一块石头，就停下来做个记号以防万一。 小白趴在肩头，警惕的四望，防止迷宫里有奇怪生物攻击他们。 第142章 怪老头 抬用看看腕表，是防水的。向当当报：“差不多二十分钟了。” “好像转了一半。”裴乃勋也不太确定。 “不过，一直没动静，说明我们走对了。” “嗯。” 他们脚下是一层到脚踝的杂草。并没有长太高，青青翠翠，踩上去软软的。 望眼看去，除了长竖条石头就是这种杂草。差不多高，一大片。 “奇怪。”向当当忽然说：“我怎么感觉这片有人打理似的？” 裴乃勋也注意到了脚下，说：“你是说这些草长的差不多？” “按理说，如果没有打理，杂草不是长的非常非常乱吗？这里看去，好像还不错。” “也许，是被打理过。至于是不是人，那就不得而知了。”裴乃勋盯着前方。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前方石块有个黑影一闪。 小白咻咻蓄势要追。 “小白，安静。”裴乃勋理智道：“只要不是攻击者，我们按挑好的路线走。” “对，先出这片迷宫再说。” 从这片石头迷宫一直一直往前延伸，延伸到一座山脚下。高高的山是徒峭的，没有生长树木，下圆上方。 最上面站着两个人，特别高大，特别老态。都是须发皆白，而且衣着古朴，猛一看像是古人。 “这小子是谁？竟然养有白犼？” “看起来是个普通凡人？”另一个眯起眼睛远目道：“是个人才。” “那女娃资质不错。” “哟，你这老小子，竟然打一个小女娃的主意？” “我呸！你个老不修，想什么呢？” “几百年窝在这角落了，怎么着凡心未泯吧？” “我去你的。” 说着说着，这两个须发皆白的老家伙竟然动起手来。他们这一动手，就不得了。脚下的徒山开始摇摇晃晃似的。 四周还飞水走石，不得安生。 远远石林迷宫里的小白耳朵一竖，像是听到什么了？ “小白，怎么了？” 小白疑惑摇头，他也不敢乱跑，生怕拢乱裴乃勋的行走路线。 “竟然这半天都没事？”向当当欣喜：“说明我们走对了？” 裴乃勋也纳闷。 他真的没什么太大把握，只凭着直觉穿行在迷宫里，按理说，不可能这么顺利一步都没错吧？偏偏迷宫没动静。 等他们走出最后一个石头时，就看到满天飞沙，而飞沙之中有两道影子打的不可开交。 “那是什么？神仙打架吗？”向当当虚眯眼，怕沙子进眼。 裴乃勋回看一眼迷宫，彻底相信是人为的了。 他一抬手：“小白，上。” 小白欢喜的低呼一声，嗖的窜向打得热闹的两道影子。 向当当不敢正面观望，四周一片昏天昏地。而是回头盯着出口，好久才：“我们这是走出了石头迷宫？” “没错。” “这么容易？”向当当都不可思议。 裴乃勋一指半空中打的厉害的人影，说：“我怀疑是人为控制的。他们分心打起来，就没顾得上为难我们了。” “有道理。不过，他们是敌是友呢？”向当当拿手遮了下飞沙走石。 小白直线坠下，跳到他们跟前一个利落翻身，又窜到裴乃勋肩上，唧唧咻咻叫了一通。 “小白，发现什么了？” 裴乃勋冷声：“是两个老头，而且都不是省油的灯。它不好掺和。” 向当当笑了：“不会是因为他们本事太高吧，小白掺和不了吧？” 小白嗔怪的睃她一眼。 “哦，我猜对了。”向当当抚一下小白，低声问：“裴乃勋，那我们现在走不了？” “暂时走不了。这四周没路。怕是要等他们打完。” “行，我先歇会。”向当当就随便找个地方，坐到背包上，找出一瓶水喝。 裴乃勋也跟她并排坐下。接近她递来的水喝了一口，说：“不幸中大幸。我们还是选对方向了。” “只是离我的目标还远啊？” “不远了。”裴乃勋沉声：“我觉得，龙血果树就在附近。” 向当当不便反驳，静默片刻：“就算我们万幸摘到一个，怎么回去呢？” 这是个问题。裴乃勋也沉默了。 “唉！”向当当叹气：“这一处的战神盔甲起取都这么难，其他几处是不是更加棘手呢？” “也许吧？”裴乃勋轻叹。 向当当撑着下巴，看着眼前飞沙，低声：“我觉得，要解决这件事，最关键是灭了独眼龙一伙。不就完事大吉了吗？” 裴乃勋不由笑了，摸下她的头：“想的很美好。可是独眼龙，实在不解决啊。” “倾所有官方力量呢？” 裴乃勋缓缓摇头：“官方不是你想像的那么强大。” “这么说，只有抢在他前面将战神盔甲拿到手才行？” “目前是这样。” “可是，我还有一线不明。”向当当锁紧眉头：“就算咱们抢先拿到手，独眼龙还不是一样会来抢？比如C市出土的文物，不就被他抢走了吗？” 裴乃勋点头：“你考虑的没错。所以，由我们裴氏事务所接手。只要我拿到手，不会轻易让他们抢过去。” 向当当恍然：“你打算存放在地下室？” “对。” “地下室，能确保万无一失吗？” 裴乃勋搓下巴，沉思：“只要不出内鬼，我能保证万无一失。” 出内鬼的话就不好说了！裴乃勋不知为何，隐隐生起担心。 别人还好说，关键人物，那炫和商姿，都是只能自保型的。若是独眼龙冲他们下手，就有点悬。尤其是吴胜男投靠过去。从她那里就算挖不出机密大事，但对付商姿怕是小菜一碟。 裴乃勋坐不住了，他对小白：“去，搅和搅和。” 小白领命，‘吼’叫着再次冲入那两个打得起劲的老头之间。这一次，它没有保留实力，而是张口咬向其中一个。 多加了一个对手，两老头就齐心协力对付它，还不乐意：“你一只畜生凑什么热闹？去去去。” “再胡闹，休怪我们不客气。” “就是，打的正兴起，好久没练过手了。都快生疏了。” 小白却一个折返身，嗖的窜回来，跃到向当当怀中。 第143章 苛刻的要求 一时风起，向当当闭了闭眼。 裴乃勋挡在她面前，稍歪头看看向两个停战的白发白须老头。猛一看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细看，却发现面相极其普通一般，好像脸没洗干净一样。 “你们是什么人？” 向当当赶紧睁眼，也认真瞧了瞧：白发白须，就是神情并不可亲。 “现在小年轻，太没礼貌。”其中一个凶巴巴：“一点晚辈的自觉都没有。” “报上名来。”另一个更直接了。 裴乃勋回头跟向当当交换个眼色，客气的报上名字。 “它呢？”一个指小白，感兴趣问：“你养的？” “是。前辈。” “养一只犼？你胆子不小嘛。” 裴乃勋没作声。 向当当探出头：“好了，该你们报上大名了吧？” “我们呀，我们你都不知道？” “我们凡人俗辈，不知两位前辈何方神圣？” 左边那个这才哈哈笑：“也是。就凭你们，是不可能见过我们的。” “我们是眠山二老。” “眠山？”向当当扫一眼：“这里叫眠山？” “对啊。你们没搞清这里叫什么都闯进来？所为何事？” “对对。竟然还闯过了迷宫？” “这得怪你，好好的跟我打架，白让他们钻空子了。” “明明是你先动手的。” “是你先挑起的我火气的。” “是你嘴欠的。” “是你不对。” “……” 眼看着这两人说着说着又要打起来，裴乃勋忙问：“两位前辈，请问龙血果成熟了吗？” 眠山二老果然不打了，惊讶瞪着他：“你怎么知道龙血果？” “不应该呀！一般人听都没听过吧？” 裴乃勋半真半假：“没错，晚辈是听一位高人所说，所以慕名而来。” “哪个高人？看我不打死他。”一个老头脾气暴。 向当当笑的亲切：“高人嘛，自然是隐姓埋名的。我们只听他提一嘴，别的不清楚。” “哼。” “你们原来是冲着龙血果来的？倒是赶巧，熟了。” 裴乃勋大喜：“敢问两位前辈，可否指引龙血果树在何处？” “问这干嘛？想偷呀？” 向当当只好道：“我们是想亲眼所见。如果能摘得一只回去，当然是莫大荣幸。” “一只？想的美呀。” “怎么？有难度吗？” 其中一老摇头：“就凭你们。难于上青天？” “为何？” “这龙血果极为罕见。不是你想摘就能摘的。多少半仙散仙想摘得一只都徒劳无用。” “为什么这么难呢？” “因为这果子有灵性。谁能摘得回去，是由它自己说了算。” “啊？”裴乃勋和向当当都诧异。 眠山二老得意洋洋：“别说你们两个凡人，就是我们两个，看守了这么多年，也只有干看着的份。” 这话就透出一个信息：看守。 “这么说，龙血果是由二老看守？” “嗯哼。” 裴乃勋恭敬的拱手：“请问前辈，如何得见龙血果树真容？” “这很简单，打得赢我们再说。” ‘嘶~’抽冷气。 向当当看向裴乃勋，这又是道难题。这两个老家伙刚才打的那么厉害，小白都没什么把握，他们就更加没有了。 裴乃勋也比较为难。 他的身后对付人类没问题。对付这两个老头，不可能。就是小白出面，也是一对二，没有取胜的希望。 “前辈，还有其他法子吗？” 眠山二老恶作剧：“有，学狗叫。” 这太侮辱人了。裴乃勋这么好脾气的人都黑了脸。 只有向当当却立马眼一亮：“真的吗？成交。” “当当，不许。”裴乃勋厉声。 “有什么关系吗？就当演戏嘛！再说，两位前辈看起来起码上百岁了吧？百岁老人面前表演狗叫有什么可丢人的呢？”向当当是实用主义。 如果学狗叫能换得见到龙血果，很划算的。 裴乃勋摇头眼神坚决：“我不做，你也不许。” “裴乃勋，这里没外人，不是很丢脸。”向当当同时捏下自己的脸皮笑：“反正我脸皮厚，我来做就是了。” 她看向眠山二老，笑吟吟：“那就这样说好喽，不许反悔，谁反悔谁是小狗。” 眠山二老面面相觑。 这种要求竟然有人答应？得多没皮没脸啊！这，可是一种羞辱呀！女娃不是更脸皮薄吗？怎么这个向当当一种捡便宜的兴奋。 “等下。”眠山二老不得不提醒：“是学狗叫哦。” “我知道。我现在就学。”向当当点头。 裴乃勋一把捂着她的嘴拉到一边，小声：“当当，你干什么？” “没事的。学狗叫嘛，这怎么啦？” “这是羞辱啊！”裴乃勋阴沉脸：“我不许你以这种方式帮我。” “怎么是帮你呢？我这也是帮我自己呀。早点看见龙血果，早点离开这里。我也轻松啊。”向当当不解。 “当当……”裴乃勋深吐口气：“好，就当你是在完成任务。可是，我不希望你这么做。” “这是最快捷的方法，为什么不用呢？” “我说过了……” “裴乃勋，这对你是羞辱，可对我来说，却是捷径。”向当当解释：“我本人不觉得是羞辱啊。反而认为是捡到大便宜了。” “当当，你不能。”裴乃勋跟她这一刻价值观不同。 “我能。我反而觉得很荣幸。想想看，他们可是百岁老人吧？又这么有本事，还看守着千年成熟的龙血果。裴乃勋，你不觉得很值得吗？多少人想见到这样的前辈用尽各种方法讨好都不能。而我们只要学狗叫就可以了。” 裴乃勋一时语塞。 眠山二老一看就是隐世不出的高人前辈。这样的别说见到，听都没听过。世人如果能得他们一句话怕是喜极而泣吧？别说学狗叫，就是学狗爬估计都有人愿意。 “好，我来。”裴乃勋被她说服了。 向当当这下急了：“不行。” “怎么不行？” “你？总之，不行。我答应的就我来。”向当当怎么能让英明神武的裴乃勋做这种丢面子的事呢？反正她无所谓面子，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怎么做都没关系。 第144章 谈判 裴乃勋深深看一眼向当当。 他如此聪明，怎么会不明白向当当是在维护他的面子呢？可到这种地步了，还讲什么面子里子？这种事本来就该他出头才对。 “你是我女朋友，安静看着就好。”裴乃勋拉着她，转向眠山二老。 眠山二老耳目尖，早就他们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听见两人还争着来，哈哈笑了：“不急不急。每个人都有份。” “什么？”向当当急了：“前辈，你们不是想反悔吧？” “当然不是。”眠山二老之一嘻嘻笑：“方才那个要求是他提的。我还没提呢？” 裴乃勋和向当当暗吸口气，失策了！ “那前辈的要求是什么？” “等我想想啊。”二老之一装模作样的望天想了好久，眼角瞄到一旁的小白，就兴奋拍掌：“想到了。把这只犼借我玩两天吧。” 白犼浑身的毛一下就炸开了，露出尖尖的牙齿好想扑上去撕咬。 “小白？”向当当肩一塌：“绝对不可以。” “那一天？”眠山二老之一降低要求。 裴乃勋也摇头：“别的都可以答应你们，借小白不行。” “为什么呀？”二老之一还好奇。 “没有为什么？小白不借。” “切，小气！”二老之一就挥下袖子：“不借是吧？那你们休想见到龙血果。” 裴乃勋左右打量：“我们自有别的办法找到龙血果树。” “哦霍霍。”眠山二老就古怪笑。 “行呀，那你们慢慢找哈。”说罢，二老拂袖，咻的不见了。 向当当眼眸一瞪：“这，这是什么？轻功还是法术？” “法术。” “这是传说中的神出鬼没功吧？” “呸！”空中有人声音唾弃：“你才鬼没呢？我们不是鬼！” “那是神喽？神出个看看。”向当当挑眉问。 “看好了。”话音刚落，其中一个老头就闪亮出现，还得意道：“这才叫神出。” “看到了。真的好厉害。可惜，已经失传了。”向当当抚额痛心。 老头白她一眼：“胡说八道。哪里失传。我就会啊。” “也就你们二老会吧？然后呢？世人又不晓得。” 老头想了想：“那也是。” “所以嘛，在我们凡人看来，已经失传了。只存在神话传说故事中。” 又是一晃，另一个老头冒出来：“不会吧？真没有人会这门功夫了？” 向当当认真：“真的没有人会了！” “可惜可惜啊。”两个老头都扼腕痛惜。 “是啊是呀。好多绝学都失传了。实在太可惜了。”向当当附合。 “唉！对了，现在是什么世道了？” 向当当跟裴乃勋快速交换眼神，一起诧异问：“敢问前辈以为是那一朝？” “我算算哈。”二老之一掐指算了算：“我记得我溜出去那年距今一百年了吧？” “一百年？”那就是清朝。 向当当忙笑：“大清已经亡了。现在是新中国。” “有什么不一样吗？” 向当当机灵，忙道：“两位前辈。不如这样吧？你们也没故意出难题为难我们。我们给你们讲讲这百年世事变迁做为交换如何？” “百所世事变迁？用得着你说，我不会偷偷溜出去看啊？”其中一人不上当。 裴乃勋却微笑：“前辈，这百年发展够快。如果前辈就这样偷溜出去，在下保证，你绝对讨不到什么好？不但世事就了，人心也变了。” “变成什么样了？” “不再单纯轻信于人哦。如果两位前辈就这么出山，我向当当保证，你们会引起围观，会被当成另类的野人。然后官方会派人抓捕你们，再关起来当成动物一样任人嬉看。” “啊？”二老大吃一惊。 裴乃勋从背包里拿出一只强力电击棒：“前辈，认得这个吗？” “这是什么玩意？” “这个，相当厉害。如果有野兽近身攻击，这么一还手，野兽就会动弹不得。” “我不信。”其中一个撇下嘴角，走到裴乃勋面前：“来，试试。” “不好吧前辈。”裴乃勋都不忍心下手。 老头不耐烦：“让你试就试。废什么话呀？” “可是这个电流相当强。” “什么是电流？哦就是天上闪电那道光？”另一个凑过来问。 向当当点头：“对啊对啊。就是闪电。” “切，那算什么，闪电，我们还能追逐着玩呢。” “真的吗？”向当当着实惊了。 眠山二老都兴致勃勃催：“快试试啊。” 裴乃勋沉吟了下，点头：“好。我先试这档。” 向当当却摇头：“我觉得试最大档。不然，他们以为我们吹牛呢。” “可是……”这两老头看起来也是人呀，身体受得了吗？ “对，就用最大档。反正通通招呼上来吧。”那个当试验的老头还拍拍肚皮：“我这是钢筋铁骨。” 裴乃勋只好抱歉说：“前辈，得罪了。” “来吧。” 电击棒，还是野外所用，当然是最强电流。 裴乃勋朝老头肚上一捅。哧哧，闪冒蓝光火花。 那个老头猛然全身打颤如过电流，面皮紫涨，眼睛瞪的滚圆。勉强站立不到，坚持了几秒，提起了口气：“痛快！” 裴乃勋收手，诧异：“前辈，你没事吧？” “没，没事。”老头扶着旁边的老头，忽然头发根根竖起。 向当当竖大拇指：“厉害！前辈威武。” 扑通，老头一屁股坐下。喘气：“这，这是什么玩意？好强的力道。” “这是电。” “电是什么？” 向当当就笑眯眯：“所以，前辈，请允许我们给你们介绍下外面世界百年变迁好不好？” 另一个老头不信邪死活要了去，拿着在自己手上试了试，一股强电从身体四肢流通。也是打好几个颤，然后感兴趣：“这是个宝贝啊。还有没有？” 他盯着裴乃勋的背包了。 裴乃勋护紧背包，淡淡：“有。不过，你们得答应交换条件。” 眠山二老一旁嘀嘀咕咕。很快就达成一致意见：“没问题。你们把这百年世事讲给我们听。我们就让你们见到龙血果。” 裴乃勋和向当当喜极：“成交。” 第145章 外面的世界 “不过……”两老头又补充：“只能见，不能摘。” “为什么呀？”向当当不明白了。 二老之一翻她个白眼：“这可不是为难你们。而是这龙血果有灵性。它想让谁摘自然就会落下。它不想被谁摘，你就是把树砍下来，它也是摘不动。” “这么任性？” “可不是。我们守在这里多少年了，都不能摘得一次呢。” “那，果子成熟，如果一直没有被摘下，最后会怎么样？” 二老之一摊手：“化为无形呗。” “什么？”向当当苦笑。 “就是实在熟透了，一直挂树上。慢慢就消失无形了。谁也吃不成。再一轮开花结果呗。” 这么一解释，听懂了。 可心情不太好了。向当当对裴乃勋：“一步比一步艰难啊！” “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许柳暗花明又一村呢。”裴乃勋安慰她。 “那你讲吧，我整理下情绪。”向当当怏怏的。 裴乃勋点头：“好。你休息。我们讲给他们听。” “这也是你的长处吧？你历史一定学的不错吧？各方面都懂吧？” “是。”裴乃勋勾勾嘴角。 他天赋极佳，一直是学霸。门门优，运动方面也是头一份。在这方面，他相当自信。唯一就是感情方面，实在迟钝。 看一眼闷闷的向当当，裴乃勋内心有点柔软。肯陪着他吃苦，一丝怨言也没有，想必她对自己还是有感觉的吧？这么一想，走过去，又低声安慰：“当当，没关系。会好起来的。” “嗯。我没事。你去吧。” “累了？” “嗯。” 裴乃勋将背包里带的简易账蓬给她支起来，推她进去：“好好睡一觉。” “也好。一会来替你。”向当当不推辞。 他们动手搭的时候，眠山二老就聚精会神在旁边看着，越看越神奇，小声议论：“这个蛮不错。遮风挡雨。” “太薄了。” “你摸摸，结实着呢？” “哟，这是什么做成的呀？粗滑粗滑的。” “一会问问这小子。” “我都等不及了。” “……” 裴乃勋安顿好向当当。特意走开几岁，怕说话声吵到她。 “哎，小子，快点讲啊。” “就是，别磨磨叽叽了。” 裴乃勋回望一眼，神色严肃：“嘘，前辈，声音小点。” “怎么着？怕吵到你女人啊？” 裴乃勋面色一热，默认：“嗯。她累了，让她好好休息。” “啧啧，这是妻管严啊！” “小伙子，你这势头不好啊！这女人啊该管还得管。” 裴乃勋冷下脸色：“前辈，还要不要听了？” “要要，快点。”眠山二老顾不得埋汰他关心女人的举动，两个像小孩子一样就地坐下了，还拍拍身边：“坐，坐着说。” 裴乃勋从善如流也坐下。废话不多说，开始讲起这百年世界变迁。当然世界各地的一语带过，着重在本土的变化。 眠山二老已是很多年不出山了，听的十分新鲜，不时插嘴提问。 好在裴乃勋耐心好，知识足够丰富，并且条理清楚，一点不被他们打扰的把变迁讲完。也不知过了几时，反正天色有些昏昏，时候不早的样子了。 “这么说，外面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没什么皇上了？” “是。” “女人如今这么有地位了？” “是。” 眠山二老翻着他的背包，大堆高科技都不会用。 裴乃勋也不怕他们用坏，一个一个教。 最后，眠山二老无限惆怅：“我们真成隐世高人了！这滋味并不好受啊。” “好像跟世界格格不入了。” “唉！”齐声叹息。 裴乃勋也不多说，由得他们先慢慢消化一下信息。反正也不急。 向当当已经精神饱满的醒了。 她喝口水，咽下干粮，坐到裴乃勋身边。 “睡得好吗？”裴乃勋温和笑问。 “嗯。相当不错。你累了吗？”向当当递上水给他。 裴乃勋接过，先喝了一口摇头：“我不累。” 眠山二老各自望天发呆。 “他们怎么啦？” “他们在感慨被时代抛弃了。” “哦。”向当当也就一起等。 等了一阵子，眠山二老还在发呆，向当当就忍不住了：“两位前辈，快醒醒啦。” “别吵。” “我有个问题，你们有没有想过出山呢？” 眠山二老之一慢腾腾回过神，翻个白眼：“怎么出？被人当怪物围观？” “如果有我们帮助，你们不但不会被当怪物，还会受人尊敬哦。” “不信。” “不信就算了。好吧，现在该你们兑现诺言了。” “先让我缓缓。你急什么？” “前辈，我们当然急呀。不然就不会冒险跑来这里了。” 眠山二老之一苦着脸：“再等会。” 两老忽然跳起来，跃至半空中消失不见了。 向当当愣了：“耍赖啊？” “我想不是。”裴乃勋特别理智：“他们怕是一时无法接受外面的世界变化如此之快的事实吧？” “哦。”向当当也心生感慨：“其实说老实话，裴乃勋，我也觉得这么长久的历史发展看，就近代这百年发展真的太快太快了。一下子就什么都有了。” “没错。整个世界史那么漫长，文明进程相当缓慢。就是近代这百年，实在速度惊人。尤其是咱们国家。飞跃式的进步。” “同感。” 两人靠在一起说着话，慢慢看暮色渐深。 一阵朴楞愣。眠山二老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前辈，你们去哪了？” “顺便去了趟山外。” “啊？这么快？”向当当吃惊。 二老之一翻白眼：“这算什么快呀，大惊小怪。” “好吧好呀，我惊怪了。敢问前辈，可以带我们去见龙血果了吗？” “收拾家伙，走吧。”其中一个没再多说了。 “好啊。”向当当兴高采烈，赶紧整理背包。 裴乃勋牵着她的手看向眠山二老。 “睁眼闭眼随便你们。反正现在要带着你们上天了。” “那我睁眼。”向当当还想亲眼目睹神奇的术法了。 眠山二老一人一个在他们身边，作起法来，一声：“起”。 裴乃勋和向当当就觉身轻如燕，慢慢双脚离地。耳边呼呼有风声。眼前有高大粗糙树枝擦过。 第146章 龙血果树 “当当，闭眼。”裴乃勋在她耳边轻声说。 “哦。”向当当知道强行睁眼并不怎么好受。风太大，吹的脸疼，景物虚化，什么也看不清。想更睁大点，树梢刮过，很可能会插进眼睛里。 难怪眠山二老给出选择题。 只是怎么飘荡的这么久呢？ 神仙不是咻的一下就到了目的地吗？看来二老的本事还没到仙的地步。 “到了。” 慢慢下坠，然后脚踏实地。 睁眼，一片模糊。 “这就是龙血果树？”裴乃勋微讶问。 向当当揉揉眼睛，仔细一看。 在她面前，是一颗高耸入云的古树。高就算了，还特别的茂盛。树干相当相当粗。好像一座楼那么宽。怕是几十个男人都合抱不了。 树枝长的密密层层的。树叶颜色是黑色的。 向当当和裴乃勋站在面前，如仰望一座高山。 呆了呆，向当当小声问：“树底下没什么猛兽把守吧？” “没有，就我们两。” “就是你们？”向当当指指他们。 眠山二老得意：“我们难道比猛兽不如？” “那倒不是。只是，你们守在这里上千年了？” “那倒没有。我们也是接师爷的班。” “师爷是……” “也不知是云游还是成仙了？反正交待后，就跑了。”二老叹气。 明白了。 裴乃勋跟向当当交换眼色，问：“没见着果子呀？” “呶，那不是。”二老之一指。 在半树上黑色的树叶之中，露出一个形似龙头的红色物体。 向当当惊叫：“那就是龙血果？” “对啊。龙的血也是红的嘛。” 裴乃勋眼神好，看清了：“形状还像龙头。” “顾名思议啊。”向当当磨拳：“上去摘一只。” “去呀。不拦你们。”二老闲闲：“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摔死不要赖我们。” “这，很难爬吗？” 树干光滑滑，没有可攀缘的地方。二层楼高之上才长树枝。 这难不到裴乃勋。 “我去试试。” “小心。” 裴乃勋从背包里翻出改良过的弹索。 眼巴巴看着裴乃勋拽着索爬上树枝。向当当心提起来。眼角瞄到眠山二老兴致勃勃翻着他们的干粮，不由就说了：“前辈，你们真的放心我们摘龙血果？” “随便，只要你们摘得下来。” “小丫头，都说了，龙血果有灵性，它不想让人摘，谁也别想摘得动。” “切。要是真这么大方，你们为什么千防万防的呀。”向当当就不乐意了。 眠山二老之一翻她白眼：“不防着，成群结队的人都来摘，只怕树叶都没剩几张了。” “那也用不着防的那么紧吧？你看看那个悬空索……” 二老之一乐了：“那个悬空索也叫难？明明是你们自己胆小怕死好吧。” “你是说，悬空索没难度？” “就是有点坡度，那里难了。” “可是底下是悬崖……” “废话，不是悬崖，难道给你底下垫垫子啊？” 向当当羞红脸：“明明就是故意为难人嘛。那么悬空还那么长，还有坡度，谁会经过？” “所以喽，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想摘龙血果？这么点难度都不克服，好意思寻找龙血果？”又被奚落了一番。 向当当憋曲了。只好另问：“那小人国，是不是你们做的手脚？” “这个我得申明，不管我们的事。早在师爷时期就存在的。人家小人们生活的好好的，你冒然闯进来还去理了？” “我没理。还不是你们设置门槛太高。” “啧啧。无理取闹啊！不把门槛设太高，什么阿猫阿狗都过来，这还是千年一结果的龙血果吗？” 向当当干瞪会眼。 ‘咚’裴乃勋跳落地。空手而归。 “怎么样？”向当当迎上前。 裴乃勋吐口气，摇头：“压根没接近。有很强的排斥感。” 眠山二老哈哈大笑：“说了不听，非得撞南墙。” 裴乃勋按下左胸，想让小白去暴力摘取。 “不急，再想其他办法。”向当当摇头小声：“他们专门看管的。肯定不许这么做。” “行，那就明天看看。” 天色已黑，只有那几抹红色流光在闪动。 他们搭起两顶帐蓬就在树荫下。 眠山二老相视点头：“嗯，还不算伤风败俗。” “当当，过来。”裴乃勋探头招呼。 “什么事？”向当当把帐篷收拾好。 “我好像接收到了卫星信号。” “真的呀？”向当当欣喜，一头钻进他的帐篷。 “世风日下！”眠山二老同时摇头唾弃。 帐篷内，裴乃勋摆弄着他的小型收接器。同时连上便携式电脑。 “咦？真有信号了？” “嗯。” “是不是说明我们头顶有通讯卫星经过？” 裴乃勋笑而不答。 “信号太弱了。” 向当当凑近：“总比没有好。试试能不能打出电话？” “打电话不行。我接收到邮件。” 趁着有信号，裴乃勋点开邮件，一扫而入眼帘。 “小姿发过来的。” “说什么了？” 裴乃勋凝重：“提到胜男了。” “她怎么啦？” 裴乃勋按压下眉心：“胜男回到滨海了。约小姿见面。” “这？”向当当小心翼翼：“怕是不怀好意吧？” “嗯。”裴乃勋看看日期，也发了邮件回复，顺便跟那炫说明现在处境。 信号很快就没了。 裴乃勋撑着额头默然。 向当当不打扰他，让他独自冷静思索。 好半天，裴乃勋合上电脑，冲她抱歉：“当当，滨海事务所恐怕有些不妙。” “放宽心。小姿会应付得当，还有那炫也不是省油的灯。哦，对了，还有薄教授嘛。” “希望如此。” “对了，胜男，她是怎么入伙的呀？”向当当笑眯眯问。 裴乃勋看她一眼。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她的来历是不是跟我一样？”向当当马上澄清。 “她？”裴乃勋瞄一眼帐篷外，天色黑透了。 四周只有树梢沙沙拂风声。 “她跟你不一样。说起来，也算偶然的一次机会。”裴乃勋语气淡淡。 “哪里不一样？”向当当追问。 “身世。”裴乃勋没把她当外人。将她顺势拉到身边，靠着自己，温柔道：“胜男，际遇比较复杂。” 向当当洗耳恭听。 第147章 胜男前半生 吴胜男出生在普通人家，家住在某市城乡结合部。 小时候，她很平常。无论是个头长相智商都没有任何亮眼的地方。平平淡淡的生活着。家里有个弟弟，自然是最得宠的。 转折来自某个夏天。 那年夏天，吴家小弟跟一帮同年孩子去下河，吴胜男也跟着去了。弟弟顽皮，家长没空管，就交把她这个做姐姐的照看。是以，吴胜男默不作响的在河边找个荫凉的地方盯着。 开始还是很正常，男孩子们在河里玩的兴起。其中一个大的就提议朝河中心去。 男孩子嘛，经不起怂恿，于是就三三两两的朝河深处游。吴胜男发现了，大声喊她弟弟，不许过去。可是吴小弟哪里听得进去。 吴胜男忧患意识比较深。见制止不了弟弟他们。就开始四找寻找大人。 她大声呼喊，希望引起注意。 不过，正是午时，一时没什么人经过。 而意外就这么出现了。其中一个男孩子不知是什么缘故，忽然浮浮沉沉的。别的小孩子就惊慌大呼，以为水鬼拽脚。 这么一闹，就更加慌乱。男孩子们一个拽一个，开始是一个浮沉，后来变成好几个连在一起在水里起伏。 吴胜男吓坏了。可惜她也不会游泳，只能歇斯底里的往大路上呼救。 还好有车经过，车上的问清缘因，都赶过来。 所幸发现的早，男孩子们都被救上来。只有一两个特别严重的脸色青紫需要送医急救。吴胜男的弟弟就是其中一个。 吴小弟还是抢救回来了。 可是吴胜男却被爸妈臭骂了一顿，气的将她赶出门。 夏天的天气说变就变。也不过十几岁的吴胜男被赶出来后，就遇到了暴雨。她自然不敢回家，就顶着雨去往外婆家。 天空雷电交加，大雨倾盆。 吴胜男边跑边捂着头。忽然被一道闪电击中。她当即就昏迷在路边。 等到被人发现，送到医院后，抢救了一天一夜才把命夺回来。 也就是因为这一天一夜，再次醒转，吴胜男的眼睛就能透视了。也不能透视太远。就是能轻易看到一堵墙后面发生的事。 比如，每次护士来换药，她坐在病床上就可以透过墙看到。比如走廊上来来往往什么人，她凝神就能看到。 她被吓到了。整整好几天没敢开口。 后来出院，她又试了试。能轻易看穿墙后不说，还能透视十米深泥土。比如，她能看到地下管道。她能看清地下十米埋着什么。 这些，她都悄悄不让人发现。 而与灵魂交流。来自某年，外婆去世。 她跟父母一起守灵。看到停灵的外婆好像有两个。一个在安静躺着，一个飘飘荡荡在屋里走来走去，似乎很舍不得这个世界和亲人。 吴胜男到底有了透视眼，胆子比原来大多了。也随着年纪增长，知道这世上有些事无法用科学解释得清。 她试着叫了一声外婆。 于是，外婆就欣喜的跟她面对面交流起来。 因为是极为疼她的亲人，她并没有觉得多害怕。 不过，因为这次跟外婆灵魂交流，也带来了麻烦。 当她把外婆的嘱托转达给母亲时，其母被吓到了。因为有些事，吴胜男不可能知道。外婆的存折下落，外婆的状况，以及吴母年轻时的事，这些吴胜男不该知道。 吴胜男也知道编理由不真实，就坦言她是跟外婆亡魂对话知道的消息。 这样一来，吴胜男得到的待遇不是家长的欣喜，而是惊恐。 父母惊于她的异能，不但不喜，还很害怕。 吴胜男唯一能做的就是独立。 她独立学习，很少回家。渐渐掩盖自己的能力。 可有一天，还是暴露了。 这一次是学校地下管道改装。工程队在挖沟。吴胜男经过多看了几眼，提醒了一句工程队前面十米埋有一枚当年侵华日军未爆炸弹。 当然，是没有人信的。大家都当她神经病。 但是，验证了。 真有。而且差点就挖碰到了。这枚炸弹埋的很好，似乎效力还在。一个不慎，只怕会引爆。 总之，吴胜男又出名了。 学生们还好，比较包容。可是，却也引来麻烦。大伙有什么事都拉着她问东问西，还要求她当场表演。更有不怀好意的希望她为己嫌钱卖命。 一时间，吴胜男又处在风口浪尖。 她被逼的退学，悄悄转到另一个城市打工。 一个女子，身有透视异能，没有背景，孤身一人。很容易成为猎物。 吴胜男以为低调又换地方就可以摆脱纠缠了吗？ 其实并没有。 还是被有心人找到。对方有两拨人。一拨人希望签下她，然后用来上台表演隔空视物什么的。这拨人还算好的，至少算个正当行业。 另一拨人却希望利用的看透地下屋来探秘。且来路不明，属于边缘行业。 吴胜男形单影只，只能到处躲。 东躲西藏的日子，她越来越沉默，也不敢交朋友。 裴乃勋遇上她也纯属偶然。吴胜男已经有点走投无路想破罐破摔干脆去登台表演算了。所幸最落魄时，裴乃勋发现了她，并且伸出援手将她带回滨海市。 “……她就是这样加入事务所的？”向当当靠在裴乃勋身边问：“那她从没回过家吗？” “没有。她后来就一直没回家。” “也没电话联络？” 裴乃勋沉声：“听她说，曾经联络过。不过，她父母却不领情，希望她别回来。” “就因为她能跟亡魂沟通？” “是呀。到底是普通人家，接受度不高。” 向当当轻叹一声：“她这样，有家似无家。” “嗯。” 向当当又叹：“那我是不是也该一直瞒着我爸妈呢？” 裴乃勋想了想：“暂时瞒着吧。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其实，我爸妈比较开明，就算知道我有千里眼，也许会接受。” “慢慢来。” “嗯。” 向当当暗暗琢磨了下。以她父母对她的宠爱程度，应该不会扫地出门。就是接受起来，比较不如年轻人那么快。 嗯，还是得找个机会当面好好跟他们透露一下。等这次出山，就请几天假回去陪陪他们吧。 第148章 劝哄 “裴乃勋，如果我们顺利出去，我能请几天假吗？”向当当轻声问。 裴乃勋歪头看向她，微笑：“可以。想家了？” “嗯。有点。” 在这陌生的深山古树下，向当当还真有了些思乡之情。 裴乃勋伸臂将她揽入怀中，下巴磨磨她的头，温声：“我陪你一起去。” “啊？”向当当猛然转头，与他面对面。 裴乃勋笑容不变：“我说过，我们交往是以结婚为前提。早晚要见各自家长，晚不如早。” “可是，我们……”向当当纠结。 “我们，不是一直很顺利吗？怎么，你想变心？”裴乃勋还开玩笑。 向当当摇头：“不是呀。是太早了点。你没发现，一般人都是交往三个月至半年才会想着见家长吗？等感情稳当，再说其他的。” “我们没稳定吗？” “不是不稳定，是……”向当当想说彼此并不太了解。 裴乃勋想了想：“我大哥大嫂是交往一个月订婚，二哥是三天。我们两加起来，也快半个月了吧？” “三天？”向当当下巴一掉。 裴乃勋脸上浮起戏笑：“嗯，二哥跟二嫂是青梅竹马。确定彼此心意用了三天。” “去。”向当当忍不住捶他了。 裴乃勋执起她的手：“当当，我陪你一起见你父母。” “呃？”向当当还在犹豫。 裴乃勋换个话题：“那你先陪我去见我爸妈。” “不要吧？”向当当苦着脸。 “二选一。” “好吧好吧。我答应带你去见我父母。不过，你有空吗？” “有。”裴乃勋无声笑了笑：“我会安排。” “好吧，随你。” 裴乃勋握着她的手，甚觉欣慰。 逆境中有人陪着度过难关，这感觉真好。 尤其还是自己的女朋友。而不是女同事。某种甜蜜的滋味无声无息的在心底蔓延。 两人相依静默片刻。向当当小声问：“战神盔甲到底有几幅呀？” “头，躯干，四肢，总共六副。” “如今已知出土几副？” 微一沉吟，裴乃勋在她耳边小声：“三副。有一副在京城保密处。” 向当当扬眉，没有大惊小怪。 “一副在独眼龙手里，另一副据说已出土，但下落不明。据查，很可能在某个强权者私人收藏着。” “呀，独眼龙没找到？” 裴乃勋嘴角一勾：“此人的能耐不亚于独眼龙。且保护的极为周密。想盗走，极难。” “那官方……” 裴乃勋手指按压下她的嘴唇，轻声：“先由他收着，等凑齐了，再说。” “狡猾。”向当当轻轻笑了笑。 战神盔甲还没找齐。那么已经出土重见天日的由强权着保存着，安全又隐密，何乐而不为呢？反正官方紧盯着不出其他差错就行了。 裴乃勋磨挲下她的脸，小声：“这个秘密，事务所只有我知道。现在多了一个你。” “放心，我绝对不会透露半个字。” “我信。” “对了，如果事情顺利，蝙蝠洞那副，算是第四副？” “是的。” 向当当皱眉：“怎么保存呢？” 裴乃勋也在思索。 “最主要的是，半途中独眼龙会不会来抢？” “他知道了，是肯定会抢的。” “那怎么办？”向当当忧心忡忡。 裴乃勋看向帐篷外。 “咦，有了。”向当当双手一击掌。 “说说看？”裴乃勋鼓励道。 向当当勾着他的脖子，笑的奸诈：“眠山二老。” “他们？”裴乃勋不反感向当当跟他亲昵，还很受用的盯着她看。 “对呀。龙血果今年成熟是吧？又将是千年成熟期对吧？他们干熬在这山里很无趣吧？而且我看他们好像心思也很活泛，并不太愿意终年待在这里。如果我们能说服他们帮忙，岂不一举两得。” “有道理”裴乃勋缓缓点头赞同。 向当当又小声：“这个地方，能寻找过来的人估计是没有了，那他们守在这里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出山及时行乐。” “不是奉了师尊的命令吗？” “师尊的话要听，可龙血果千年才熟，他们出去转几年，漫漫岁月中也只是瞬间一息，不值一提。” 裴乃勋点头：“行，明天试试看能不能说服他们。” 两人头挨头小声说话，以为别人听不到。 谁知，帐篷外有个声音：“哈，我们听到了。” 向当当吓一跳，忙：“谁？” 帐篷外出现眠山二老的影子，张牙舞爪道：“哈哈，我们都听到了。” “前辈，你们还干听墙脚的勾当啊？”向当当苦笑不得。 “切，你们说话那么大声，我们不想听，是被风送过来的。”二老还狡辩。 “我们大声？你们也太会胡扯了吧？”向当当对他们说瞎话的本事那是相当无语。 二老嘿嘿：“已经很大声了。本来我们是打算听听那片草丛中两只蚯蚓在说什么，正好风把你们说话声送过来，就顺便听听喽。” 向当当眼珠一瞪：“听蚯蚓说话？前辈，你不是在说笑话吧？” “绝对不是。呶，你们帐篷内有两只金龟子，看到没有，正在窃窃私语呢。” 金龟子？ 怎么会在帐篷里？帐篷是有一层铺垫的。帐篷门口边缘，没有覆盖到，压扁的草茎两只小小金龟子交团在一起。 竟然两人说的悄悄话不再是悄悄话，还让当事人听了去。那就摊牌吧！ 裴乃勋牵着向当当出帐篷，对眠山二老：“前辈，竟然你们都听见了。晚辈也不防直说。请问，你们有想过出山吗？” “想过。” “我们再来谈一个交易吧？” 眠山二老之一歪躺在地上，翘着二朗腿摇呀摇的，说：“我们来去自如，出山轻而易举。你们拿什么条件交易？” 裴乃勋淡然笑：“纵然你们神通广大，但当今世界早就跟你们认识的那个世界完全不同了。就如走迷宫，如果不是运气太好，就很需要一个导游领着，不然，寸步难行。” 这个比方很浅显易懂。 眠山二老又听他讲过现在的外面世界那是发生了翻到覆地的变化。他们这样的古板隐世高人，只怕很难混的如鱼得水。 “算你说的有道理。”二老之一便问：“你们乐意充做我们的的导游。那我们要做什么为交易？” 第149章 真的喜欢 大家都够坦诚，这样很好。 于是裴乃勋和向当当也如实说明了真实意图。 眠山二老听罢，对视一眼：“就这么简单？” “简单？独眼龙和素姬可不简单？”向当当忙道：“别的不说，素姬不是人。” “一只九尾狐而已，看你们吓的。”眠山二老不以为意。 见他们如此从容淡定，裴乃勋不由问：“两位前辈跟她打过交道？” “没有。听说过。” 向当当问：“那前辈有把握对付他们吗？” 二老之一：“这有何难。” “前辈，我先说明一下。独眼龙此人的本事……”裴乃勋觉得有必要说清楚，免得二老轻敌。 独眼龙有意念控制术，还能让素姬跟着卖命，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裴乃勋详细说明他跟独眼龙几次的打交道，一个连白犼都无惧的人，是个可怕的对手。 “哦，这小子啊……”眠山二老很认真的听完，脱口：“不会是他吧？” “谁？”向当当紧问。 眠山二老不答，反问：“你们刚才说，他会抢什么东西？” 裴乃勋沉吟片刻。盘算了下：此二人世外高人，也许不会对战神盔甲感兴趣？要不要实话实说呢？ “两位前辈，我先想提问一下。你们对打打杀杀感兴趣不？就是一统天下，让世人臣服脚下这类。”向当当笑嘻嘻问。 “不感兴趣！我们对征服天下兴趣不大。不过，若是能天天好吃好喝好玩，兴许不错。”眠山二老沉思着。 向当当保证：“若是你们帮我们，一定会让你们好吃好喝好玩个痛快的。” “那行。就这么定下吧。”眠山二老比他们还急。 说到底还是在这破地方待太久了。觉闷无聊，只能两人时不时吵架打架取乐。若不是因为师命，早就跑出去疯了。 正好趁着这次机会，他们要出去见识一个外面的精彩世界。 反正到时师爷怪罪下来，就推给这两个人。 算盘打都很精明。 “那行，不早了，晚安。”裴乃勋看一眼龙血果树。 当务之急是摘果子。 “晚安是什么？” 向当当解释：“就是晚上好好休息的意思。” “哦。那你们好好休息，明天咱们就出发。” “明天？”向当当为难，指指龙血果树：“我们还没摘得果子呢？” “都说了要有缘。你们无缘，就算守在这里一百年，还是摘不下。” “不信。我们总会有办法的。” 眠山二老就摆手：“随便你。” 然后他们竟然钻进向当当的帐篷去了。 “喂，两位前辈，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向当当惊了。 眠山二老一本正经：“你不是跟那裴小子一个屋了吗？这屋留给我们了。快去吧。” “不是呀。他是他，我是我。” “行了行了。我们两位老人家活这么久都没住过这样的好玩的屋子，你一个小辈还争什么争呀？你还想不想让我们帮忙了？” 面对这样的振振有词，向当当忍了再忍：“可是，你们这么大把年纪都过来的。干嘛非得今晚跟我争帐篷呀？我可是女生。” “你们不是两口子吗？两口子一个屋又不丢脸？”还是理直气壮的。 向当当面皮一热：“我们，我们算半个两口子。” “不管了。反正这屋我们住定了。” 说罢，二老也不管向当当脸色如何难看，就自顾自的钻进去了。还玩起了拉链。其中一个就在帐篷里翻跟头，十分兴奋。 向当当苦笑不得。 “当当，进来吧。”裴乃勋一旁看着，牵她手：“让给他们好了。” “为老不尊！”向当当小声唾弃。 重新再钻进裴乃勋的帐篷，向当当拧拧手，干巴巴笑：“那就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这就不好意思了？我记得上次在酒店，你很好意思的。”裴乃勋翻出一条薄薄的毯子给她。 向当当挑挑眉：“好吧我就勉为其难跟你挤一个帐篷了。” 裴乃勋轻声笑了。 他率先躺下，双手枕着头看着帐顶：“当当，晚安。” “嗯，晚安。”向当当也没扭捏多久，就跟他并排躺下。盯着帐顶，身心放松。 这一路辛苦，可算能睡个好觉了。 帐篷外，山风一直不停。树梢沙沙如鸣。 向当当渐有困意，无意翻个身，却正对上裴乃勋灼灼目光。顿时困意全消。 “怎么啦？” 裴乃勋嘴角轻扬，侧头看着她：“没什么，你睡吧。” “哦。” 向当当闭上眼睛，很快又睁开，迎上裴乃勋的眼神，小声笑：“你看着我睡不着。” “那我闭上眼睛。”裴乃勋温和道。 他闭上眼睛，向当当才发现，他的眼睫毛又长又密。越看越觉得五官怎么就那么养眼帅气呢？鼻子高挺，嘴型正好不薄不厚。眉毛浓黑有型。脸部线条是她的最爱，简洁如刻。 裴乃勋忽然睁眼，看到她眼里的欣赏之意，轻轻笑了。 向当当也挤眼冲他笑。 裴乃勋却伸臂将她揽入怀中，不等向当当诧异，探头吻上她的唇。 这个吻很温柔很小心，也很投入。 向当当迟疑少许，便由着他一起互吻。 这一路吻的，有朝火热发展的趋势，细细的吟哦从向当当唇畔逸出。裴乃勋稍稍离唇，心跳加快。不错眼珠盯着目光迷离的向当当。有热血上头。 “当当！”裴乃勋将她搂紧：“我喜欢你。” “我也是。”向当当将下巴抵到他胸前，舔下唇。 裴乃勋却不依：“说你也喜欢我。” “裴乃勋，我也喜欢你。”向当当轻轻笑了。 裴乃勋将她下巴温柔捏起，轻点了下：“喜欢我什么？” “长得帅喽。”向当当脱口而出。 “只是长得帅？” “还有脾气很好喽。高富帅嘛，谁不喜欢。”向当当在他怀里蹭蹭。 裴乃勋苦笑一声：“没了？” “嗯？好多。一时半会说不完。” 裴乃勋沉默了少许：“当当，我是真的喜欢你。” “喜欢我什么？”向当当昂起头俏皮反问。 “什么都喜欢。”裴乃勋也说不好，低头又在她脸上亲了下：“我组织不好语言。反正，你在我身边就特别高兴开心。” 第150章 心迹 “还有呢？”向当当贪心追问 “你高兴我就开心。你不高兴，我想让你高兴。” 向当当满意：“哦，有点意思了。” 这就是感情升温的好兆头啊！是好事。尤其是对裴乃勋这种感情白痴来说。 裴乃勋腾出一只手抚上她的脸，轻轻刮了下，眼含深情：“还好小白选择的是你。” “呃？”一句话就把向当当情绪破坏了。 她回归清醒了，虽然还腻在他怀中，眼眸却是清明无比，不过她还带着笑：“这么说小白是咱们的红娘啊。” “没错。”裴乃勋很赞同。 “小白的选择这么重要吗？” “当然。” 向当当轻皱了下眉：“你很偷懒哦。这样的人生大事决定权却在小白手里。你就不怕它选择的跟你想要的完全不一样吗？” 裴乃勋却信心满满：“不会。小白跟我心意相通，它的选择就是最合适我的。” “所以，我是最合适你的？” “嗯。” “小白觉得？” 裴乃勋停顿了下：“我也觉得。” “裴乃勋，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小白的选择并不正确。你喜欢的很可能是跟我完全不一样类型，怎么办？”向当当很理智的跟她讨论。 裴乃勋却缓笑摇头：“这种假设不存在。” “为什么？这世上太多形形色色的女性，出色的优秀了也太多太多。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呢？” “我当然能肯定的告诉你。”裴乃勋笑的很自信：“跟你完全不一样的类型女性，我又不是没见过。但是完全没感觉。当当。你要想想我的家世，我经历过的事就会明白，我不是乡下才进城的毛头小子。我知道我欣赏什么，我喜欢什么。你以为再出现一个很优秀很出色的女人，我就会改变眼光？” “呃？”向当当语塞。 “我真的见识过各种类型的女性，真的没感觉。除了你。” “我，不是小白选的吗？” 裴乃勋将她的手放在左胸上，笑：“小白不是任意挑选。它是根据我的心意来的。我喜欢什么，它也会喜欢什么。” 向当当精神一下振奋，戳着他厚实的胸，笑问：“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因为你心底暗暗对我抱有好感，所以小白明了，它就对我格外亲昵？” “完全正解。” 这么一注解，向当当情绪明显好多了。 因为小白是养在裴乃勋胸口。他的所思所想自然就会无形中传达给小白。那么小白选择她，是裴乃勋潜意识的行为。 简言之，裴乃勋内心深处对她本来就好感，这才促使小白也对向当当格外亲昵。 “好，这个好。我喜欢。”向当当搂搂裴乃勋，将头抵在他胸前笑。 裴乃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小心问：“当当，你不开心啊？” “没有啊。很高兴啊。老实交待。”向当当双抬头笑眯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这……”裴乃勋哑了下口。 “说嘛。”向当当还撒下娇。 裴乃勋摸摸鼻子：“我，我也不记得了。” “不信。你记性那么好，怎么会不记得？”向当当不依饶了。 裴乃勋就眼望帐顶，认真思索了下：“其实说不好。这是种感觉吧？什么时候忽然就有了，我还真不知道具体时间。” “那就说你确认感觉不一样是什么时候？” “让我回忆下。”裴乃勋索性坐起来。 向当当也一骨碌爬起，眼巴巴看着他。 裴乃勋伸臂揽过来，眼光定定的，忽笑了：“是满月谋杀那次。” “啊？那次？”向当当也记得。那是他们第一次跟独眼龙和素姬碰面。 “嗯。你留在车库里，受到杜家大力士的攻击。”裴乃勋慢慢说。 “哦。那是我第一次见识到瞬移。” “对。”裴乃勋轻轻笑：“当时我跟舒珩上楼，遭到攻击。那时非常担心你的安危。” 向当当将他的手执起，跟自己的手掌叠在一起：“谢谢。” 裴乃勋轻抚下她的脸，低声：“那时起，心里就怪怪的。我也说不好是什么感觉。就是总关注你的举动。” “哈哈。迟钝。”向当当笑话。 裴乃勋轻弹下她：“你还笑？” “高兴的。哎，你知道吗？最开始吸引我的是你的声音。真的好好听。”向当当捅捅他。 “噢？”裴乃勋低声：“喜欢我的声音？” “对对，就是这样。”向当当兴奋勾起他脖子，眼光闪闪：“好好听。” 裴乃勋为逗她开心，又低笑：“真的很好听？” “是呀是呀。”向当当还问：“你唱歌一定很好听，迷死人吧？” “不知道。我很少唱歌？”裴乃勋笑摇头。 “是跑调还是害羞？” “都不是。纯粹不喜欢。” 向当当表示理解：“好吧。那，裴乃勋，我有个不请之情。” 裴乃勋心里忐忑：“你说。” “如果时间允许，每晚跟我用你最磁性最好听的声音跟我道晚安。好吗？” 这算什么不请之情？这完全是合理正当要求嘛。 裴乃勋痛快：“好。我答应。” “晚安喽。”向当当困意又上头了。 裴乃勋吻下她的额头，低沉又深情：“晚安，当当。” 嗯，声音真好听。向当当很满足。 喁喁私语良久，帐篷渐安静。 一直竖起耳朵偷听的眠山二老对视一眼，感慨：“世风日下啊。” “这女娃不错。” “我说，咱们真的就这么出山？” “你没待腻啊？我可腻了。” “腻是腻了，就是师爷吩咐过……” “师爷都好多年没露面了。说不定早忘了咱们。何况，他们说的对。这龙血果树生长在这么偏僻地方，有师爷的障眼法遮护，几百年都无人踏足过，咱们守着，不过是多余而已。” “是这个理。那就这么定了。” 两人下定最后的决心。 “唉，你说这个九尾狐好好修成人形，怎么跟什么独眼龙鬼混在一起呢？” “就她这个娘们，哪里耐得寂寞。” 二老之一的沉思：“不是这么简单。她要勾搭男人，多的是手段。何必跟什么独眼龙混在一起呢？你说，这两人也有些手段。为什么怂恿着咱们交易？” 第151章 独特的方法 另一个想了想：“想借助咱们帮忙？听起来又不像是要跟独眼龙素姬打架？” 问题抛出去了，不过裴乃勋没回答，让向当当转移注意力了。 “别算太多了。等出山后自然就明白了。” “……也是。” 这一夜，平静度过。 向当当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她也不认床。又因为裴乃勋在身边，她是一点警觉也没有。睡的那叫一个舒坦。直到被各式鸟鸣吵醒。 迷糊睁眼，看着眼前帐顶，她还呆滞了好久，慢慢想起来身在何处。 赶紧掉头，身边空空如也，裴乃勋早就出帐了。 打个长长哈欠，向当当不紧不慢穿好衣服出来，裴乃勋转头看着她笑：“早，当当。” “早。”向当当也冲他笑。 裴乃勋递过水壶：“溪涧水，特别清爽。” “谢谢。” 他们二人也带了漱口简易用品。向当当从容不迫洗漱干净后，就觉得内急了点。 裴乃勋很明白她的需求，指着左边方向：“那边安全无人。也不会犯忌。” 向当当真的很感激他的体贴周全，满面羞容，低声：“谢谢啦。” 人有三急嘛，可是在这龙血果树范围内，凡人解决这样的事会不会犯忌讳？听起来裴乃勋已经打听过了，所以才会特意等在帐外指引她。 眠山二老两人互翻白眼，嘀咕：“唉，有女人就是不方便。” “就是。” 裴乃勋走过来，看着他们两个笨手笨脚的收拾帐篷，耐心细致指点：“这里卷深一点，否则放不进背包。” “小子，过来，这个杆子怎么折呀？” 眠山二老睡了一晚的帐篷后，觉得还好。就是不太透气不能抬眼看到星星。在天亮后两人就爬起来在附近转了几圈。 裴乃勋见他们无所事事的样子，就教他们折叠帐篷。两老又感到新奇，所以此时正兴致勃勃的帮着收拾向当当那一顶小帐篷呢。 向当当轻松的转回来，就看到眠山二老特别专注认真的学着折叠，不由莞尔。 “当当，来。”裴乃勋手里变戏法一样摊出几个浅红色果子，低声：“尝尝看。” “你摘的呀？” “嗯。我问过两位前辈了，可以吃。” 向当当拿过，咬了一口，清甜爽口，喜说：“好甜。好吃。” 裴乃勋挑眉：“还要吗？” “要。在哪里？我多摘几只去。” 眠山二老插话：“吃多了肚胀。” “啊？”向当当三下两下吃了几粒，便问：“还有饱腹的作用？” “错，不是饱腹，是肚子胀啊。算了，跟你说不清。你要摘尽管去。呶，就从那边一直走，看到一株八爪树没有。就是它了。”二老还指点。 向当当看一眼裴乃勋，小声：“我不多吃，带几粒回去怎么样？” “好。跟我来。”裴乃勋不忍心拒绝她的合理要求。 看到他们一前一后真的又去摘野果，二老之一感慨：“固执啊。还由着她固执，这小子脾气不错。” 另一老将帐篷扯过来：“是不错。教的这么细致。看看你，还是卷的跟鬼样。” “我呸！我卷的多好。看看你自己吧？教多少遍还是没记住，人老了，糊涂了。” “你说谁糊涂了？” “你！就你。” “我跟你拼了。” 于是，一言不合眠山二老又打起来了。 等向当当满载而归，就看到龙血树上空二老打得起劲。惹的龙血树梢东摇西坠。 “他们又发什么疯？”向当当忧：“不会影响到龙血果吧？” 裴乃勋却若有所思：“不会。正好相反。让我划掉了另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我在想，如果龙血树受强风干扰，会不会果子掉落。”裴乃勋注视着隐隐若现的龙血果：“看来，不能。” 向当当也叹气了：“那怎么办？不会今天又浪费了吧？” “再想其他办法。” 裴乃勋收起自己这顶帐篷，看着一直坐树下发呆的向当当问：“肚子饿吗？” “不饿。这野果吃下，不觉得了。”向当当手心还摊着几粒。 背包收好，裴乃勋坐到她身边，一同盯着龙血果树沉思。 眠山二老打着打着，也没什么意思，就自动罢手了。反正一直不分胜负，而且每天都要打闹几回，也不用人劝就各自跳下地。 “哎，几时走啊？” 向当当指树：“等我们摘下一只龙血果再说。” “哎呀，你们就放弃吧？我们守了这么多年，还不知这破树的德性吗？没用的。” 向当当不信，转向裴乃勋：“用剪刀。” “你是说剪树枝？” “是呀，行不行呀？” 眠山二老翻白眼：“不行。一般剪子剪不动。” “对呀，不信。拿来，我帮你们试。” 剪刀递上，二老之一就腾身而上，当着他们的面剪龙血果脐枝条。剪了半天，就是剪不动，根本无损枝蔓。 向当当咬牙：“那就用精神摧残法。” “什么叫精神摧残法？” 向当当奸笑：“碎碎念。” “什么？” “不是说龙血果有灵性吗？有灵性的生物，不是很烦别人唠唠叨叨吗？”向当当对裴乃勋挑眉道：“我们世人，不也是很讨厌别人在耳边说些废话吗？那一刻是不是烦不胜烦。” 裴乃勋失笑：“好像有这么回事。” “不是好像，是真的。试试吧？我就不信，有灵性的龙血果会耐得住。” “怎么试？” 想了想，向当当眼眸一亮：“这个交给我。我从小经历的破事多。都是些无聊的琐碎事。我来说。” 眠山二老极感兴趣：“好啊好啊，我们也要听。” “那送我上去。” “没问题。” 裴乃勋握着她手，关切：“当当，你没有恐高症吧？” “还行。” “这样，我陪你一起。” “也好啊。”向当当欣喜。 眠山二老正好一人带一个，将他们放到龙血果树杈旁，然后就闲坐笑：“开始呀。我们也想听听你小时候的破事。” “听就听。破事又不是丑事。”向当当无所谓。 唯一的是裴乃勋别嫌弃就好了：“裴乃勋，你要听烦了，可以堵起耳朵。” 裴乃勋轻笑：“怎么会烦？” 他巴不得多了解一点她的点点滴滴呢。 第152章 碎碎念 向当当是家中独女，父亲是某中学教师，一步一步坐到副校长。母亲是某国企会计，家境不算大富，但也从小吃喝不愁。 从小学到初中，成绩都不错，毕竟有个当老师的爸，便利许多。不过在上高中后，理科明显跟不上，然后父亲又因为升上副校长，极其忙碌。对她的学业关心不够。导致向当当放松，也就是在高中，她懒散的本性暴露了。 为此，家里人操碎了心。他们一心想把她培养上国内一流大学的。 越是逼的紧，向当当就越叛逆。她竟然还翘课跑去乡下找爷爷奶奶。 她爷爷是城里人，娶了乡里奶奶，退休后却搬到乡下去养老了。看到孙女翘课，爷爷没骂她，反而很高兴，领着在乡里四处玩。 等到向父找过来，向当当无论从口音到打扮跟乡姑没什么两样。把他气恼了，跟其父还闹了别扭，强硬的把向当当揪回学校。 被逮回学校的向当当心却野了，对枯燥的课书，一点兴趣也没有。 为了监管她，父亲还发动姑姑一家二十四小时盯着。 在这种氛围下，向当当高考并不如意，考了个二流大学。父母想让她复读，一定得考重点大学。她自然不干，又跑去爷爷奶奶家里躲避。 这一回，爷爷奶奶也展示了强势，把向父大骂了一通，指责他不顾孙女本意，把自己年轻时未实现的愿望强加小辈身上。 就这样，向当当没有复读，而是去了二流大学。 上了大学也不好好念书，尽想着怎么走歪门邪道发财致富。所以，她大学过的相当惬意，毕业后也是无正当职业，以钓高富帅获取高额赔偿为生。日子着实过的滋润又轻松。 所以说，向当当从小到大，没什么精彩转折，有的就是大多数普通人家的日常琐碎破事。 反正向当当一个人说的眉毛色舞，眠山二老听的昏昏欲睡。 这种生活，真的太普通了好吗？没有仇杀，没有掉包，没有父母迫害，没有强烈的矛盾冲突，也没有狗血撕逼，真的不好听啊！ “啊哈。”眠山二老之一打个哈欠，无聊问：“怎么没有早恋？” “恋个屁啊。我爸就在我学校，我敢吗？男同学敢追我吗？”向当当也愤愤然。 想当年，她还是校花呢。长的挺漂亮的人，就是没收到一封情书。她同桌比她丑好几个档次都收到了。就她没有，气哭了。 “无聊！”没有早恋，就没有桃色的滚床单没有早孕没有流产这些屁事，整个故事就不好看了。 “大学总有人追你吧？”眠山二老也是够三八。 向当当看一眼裴乃勋。后者递她一个鼓励眼神。 “大学有。不过。我那时就懂了，钱才是第一位的。同龄的男同学要么青涩笨蛋，要么自认花心风流。没看上。” 眠山二老就很失望：“那你这日子一点不精彩啊？” “就是，也说不上狗血啊。太平淡了吧？” 向当当忙：“没有呀。我有叛逆期的呀？我翘课去乡下找爷爷奶奶的。” “这算个屁啊。”眠山二老不爱听这种情节。一点没新意，也太正常了。 向当当搓搓脸，垂眉搭眼：“那没办法，我的青春就是这样阳光灿烂平淡如水。跟早恋早孕流产撕逼出国没半毛钱关系。” “所以说，你很普通。” “那是。只有早恋早孕早产的女人，才能登上电视电影小说成为女主。我这样平凡普通的，还得翻山越岭四处奔波。唉，悲催啊。”说完，向当当假意抹下眼角。 裴乃勋拉下她的手，轻声：“你有我。” 向当当冲他灿然一笑：“对，我有最出色最优秀的男朋友。那些女人就配不作不死。” “啊哈。”眠山二老又打哈欠。 “对了，龙血果了？”向当当记起她上树的目的。 龙血果在摇摇欲坠，好像听不下去了。实在无聊透顶。普通女生的二十多年平凡日子，真的不想听啊！好呱燥啊！ “快看快看，龙血果真的要掉落了。”眠山二老惊喜。 “裴小子，快去树下接着，别让挨地。” 裴乃勋也惊喜万分，听闻，急忙下树。 只有向当当紧紧盯着眼前的龙血果。看它还在挣扎，就又念叨：“哎呀，我还没讲我姑姑家的事呢？我姑姑也在星城当公务员。最是唠叨了。也特别疼我。表妹表弟跟我的关系都相当不错。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是表姐。要是我再多个表哥就好了……” 轻微的‘咯’声，龙血果脱树下坠。 “啊啊啊！”三声惊呼出自眠山二老和向当当。 “裴乃勋，它掉下来了。快接着啊。”向当当大声冲树下喊。 “收到。”裴乃勋也大声回。 眠山二老却纵身下跃，把向当当独自留在树上。 等向当当回过神来，一看。她所处的地方相当有七层楼高。咽咽口水，她不太敢下滑。就颤声问：“好了没有？” “当当，我接着了。” “谁来把我带下去？”向当当不恐高，可是这里是树，没有围栏，一个不慎失足，摔下去不是闹着好玩的。 她的身手又不够利落，倒是想自己下去，又害怕失手。 “麻烦。”眠山二老之一冲上来，将她一提，快速带下树。 “谢谢哈。”脚踏实地的，向当当心才彻底放归原位。 裴乃勋欣喜的捧着一只龙首形状，外表红色的果子给她看：“当当，你看。” “这就是龙血果？” “是呀。看颜色，渐变。” “会不会离树太久，颜色变浅，效果打折？”向当当的联想力来自西游记人参果。 裴乃勋一惊马上转向眠山二老：“前辈，是这样吗？” “不知道啊。不过理论上，什么东西都是趁新鲜吃最好吧？” 裴乃勋马上将龙血果收进一个空铁盒，肃目：“我们这就返回。” 不需要隆重的告别仪式。 眠山二老喜滋滋的已经做好出山的准备，对龙血树一点不留恋。倒是向当当和裴乃勋对着这棵古树认真又恭敬的行个大礼，表示了感谢。 第153章 返回 能亲眼所见一株千年开花结果的古树对他们来说是莫大的荣幸。并且这株古树没有危险性，也没有攻击性，相当平和。 这是极难得的。不像有些千年以上的树精总会为难寻觅而来的凡人。 就在他们收拾妥当由眠山二老带领离去后，这株古老的龙血果树整个树身摇晃起来。粗大的树身里慢慢映现出一名红袍男子。 他眉清目秀，神态淡然，姿态端雅。掠身而上，飘坠在龙血树最顶端，举目望向裴乃勋，向当当和眠山二老消失的方向，面容忽呈无限向往又悲凉的神色。 有眠山二老带路，裴乃勋和向当当很快就看到悬空索。 悬空索的这一端云雾笼罩，一眼看不到边。底下还是徒崖同样深不可测。 向当当脚有些软，惊怕问：“从这里过去？” 眠山二老之一翻白眼：“对呀。难不成你们还想横穿小人国？” “也不是不行吧？”向当当还真的宁愿原路返回。 “麻烦。直接从这里走回去不就得了。何必绕弯子呢？” “可是，这里，怎么走？”就几条光光的铁索，还生锈了。底下没有木板垫着，谁敢走啊？反正向当当不敢。 裴乃勋也心里发毛。稍有这慎就跌下去粉身碎骨吧？ “前辈，我二人是区区凡人，请问怎么才能安全通过？”他问的比较客气。 眠山二老手一指：“唉！怕什么，这不有我们吗？” “你们，打算怎么保护我们不掉下去？”向当当还要问清楚的。 “哎呀，磨蹭什么呀。来。一个提一个，飞过去就好了嘛。”二老之一急性子。 “对哦。不过，你们不要乱动乱看啊。” 裴乃勋和向当当小声商议几句，欣然同意。 “准备好。”眠山二老又是一人架起一个，纵身从悬空室中间穿行。 向当当欲尖叫，马上自己捂嘴，眼珠却乱瞄。 非常白茫茫一片，也不是知是雾气还是云层，总之耳边呼呼生风，全身寒冷。前十来分钟根本看不清四周有什么。 渐渐回暖了些，向当当才隐约看到悬空索的另一端绿绿葱葱的树木，还有坡高很徒的角度。 要不是经历过这么多事，向当当真的要控制不住惊怕的尖叫了。 虽然整个人被眠山二老带起在半空中飞，却感觉不到喜跃的意思，是惊怕还是震骇。 越来越近了，离悬空索另一端很近。 眠山二老之一感觉痒痒，腾出一只手伸到背上挠痒。 向当当脱手而坠。 ‘啊啊啊~’锐声高叫回荡的悬崖上。 “当当！”裴乃勋声音都变形了，激忿的大喊。 ‘嗖’一道黑影比眠山二老反应更快，直扑下落的向当当，稳稳托起她。 吓的半死的向当当翻眼瞄了瞄，竟然是蝙蝠精，有气无力的说了声：“谢谢哈。” 蝙蝠精将她抓回地面，然后看向随后赶来的裴乃勋，还有两个奇形怪状打扮的破老头。 “当当？”裴乃勋冲过去抱起软瘫的向当当，痛心呼：“当当。” “我没事。”向当当还有些头晕目眩，不过靠在他怀中，顿时安心不少。 “嘿嘿，不好意思，手滑了。”二老之一嘻嘻道歉。 裴乃勋扭头瞪他：“手滑？你差点害死当当。” “没那么严重。这位怪物不出现，我也会冲下去捞起她的。” 蝙蝠精就不乐意了：“你说谁怪物呢？” 眠山二老发现宝似的围着它转：“哎哟哟，真的是怪物啊？还会说话？哎，你修行多少年了？” “滚！”蝙蝠精对这二老没有一点敬畏之心。 “你个死妖怪，还敢骂我们。” “让你尝尝我们的厉害。” 于是眠山二老联手对蝙蝠精出手了。 蝙蝠精也不是好惹的。他除了没有修成人形，本事也不小。毫无惧意的迎上，一对二，在树梢之巅展开对决。 懒得管他们的纷争，裴乃勋拿出水喂向当当，又帮她解下背包顺手，温和细语：“好点没有？” “没事了。”向当当揉着太阳穴坐正，慢慢平缓呼吸。 裴乃勋握着她肩，心有余悸，刚才那一幕，把他吓半死。 如果向当当有个好歹？裴乃勋都不敢想后果。 搂紧向当当，裴乃勋低声：“当当，对不起。以后，我不会让你涉险境了。” “我真没事。裴乃勋，这是意外，以后我会更小心的。”向当当反过来安慰他：“我不要做温室里的花。我会让自己变强大，不让身边人担心。” “当当。”裴乃勋不知说什么，抿紧嘴，在她额头印一吻，轻叹：“我懂了。” 向当当偎依着他：“我真的喜欢上这门职业了。” “嗯。”裴乃勋懂她。 困难并没有打击到她的热情，反而让她更坚韧，更乐意迎难而上。更愿意强大自己，而不是从此以后畏缩不前。 这是个极好的搭档，假以时日，裴乃勋相信向当当完全有能力独当一面。 两人相偎片刻，半空中已是愁云惨雾。不止飞沙走石，还地动山摇呢，树木俱伏，风声呼啸。 “他们还真是精力旺盛啊。”向当当回过神来，眯起眼看空中。 裴乃勋也点头：“随他们去。打累了，自然罢手。” 话音刚落没多久，蝙蝠精就跟眠山二老在半空中吵起来，骂他们以多欺少不要脸。 眠山二老很开心，好久没人跟他们对骂了。便回骂蝙蝠精以大欺小。那么大的妖怪，欺负他们两个人类。 好啦，又无休止的骂的没边际。 裴乃勋看看到色，已近正午了，不得不出面打圆场。 “蝙蝠兄，你要的龙血果再用就报废了。” “啊？”蝙蝠精一听，立马丢下眠山二老冲下来兴奋：“真的摘到了？” 眠山二老一听：“什么？龙血果给这妖怪吃？” 向当当闲闲：“前辈再胡闹，就耽误你们进入花花世界的良辰吉时了。” “好吧。快点上路吧。” 裴乃勋并没有马上拿出龙血果，而是问：“战神盔甲呢？” “跟我来。”蝙蝠精有一瞬间想强抢，不过看一眼眠山二老又放弃了。 现在的裴乃勋和向当当还招来两个厉害帮手，不好强抢了。只能完成协议。 第154章 伏击 重新回到蝙蝠精栖身的山洞。 这回向当当也得以进入，却第一时间捂起鼻子：太难闻了。 什么怪味都有。地下还有不少白骨，各种臭虫什么爬来爬去，好恶心啊！差点要呕了。 “等着。”蝙蝠精飞入洞深处。 眠山二老就跟裴乃勋打听事情原委。 裴乃勋简略说了下跟蝙蝠精做的交易。眠山二老就若有所思：“战神盔甲？好像听过？” “我也是。”眠山二老对战神没印象，可对盔甲比较耳熟。 “你们不是两耳不闻山外事吗？”向当当好奇。 “偶尔也闻。咱们也得跟同年人打交道不是。并且师爷没事的时候也说些上古逸闻解闷。” “等等，上古逸闻，我好像记起来了？”其中之一努力回忆。 他们是隐世不出，出山的时间很少，可以追溯到几百年前，但是同一个修行圈，多少会口耳相传一些流言，加上师爷偶尔说些久远的趣闻给他们解闷，也不是真的一无所知。 ‘扑楞楞’巨大的扇风回流，显示蝙蝠精回来了。 它爪子扣着一个非金非银非铜的长形盒子，放到裴乃勋跟前：“是这个吧？” “是吧？”裴乃勋精通百样，对考古涉猎不深。 “啊，这不就是尤的遗物吗？”眠山二老大惊小怪。 向当当一怔：“尤？” “可不就是。是他。遗物埋好几处呢？早年间就传闻起取他的遗物，披挂上可以横扫天下。无人能敌呢？”眠山二老眼珠子快要突出来了。 裴乃勋问：“确定是他的遗物？” “是。看这纹路。”眠山二老兴奋指盒上了复杂怪异的纹理：“就是远古图腾嘛。” 裴乃勋抱起盒子，交付龙血果给蝙蝠精：“两清了。” 蝙蝠精盯着盒子看了看，抬眼：“你们野心不小嘛。” “并不是。”向当当辩：“恰恰相反，我们希望世界和平。” “明白了。”蝙蝠精却似笑非笑的。 它明白另一股势力也在寻找战神盔甲。难怪它开出这么严苛的条件，这两人也答应了。 “告辞。”裴乃勋也隐隐担心蝙蝠精起贪心，万一它也想加入这场争斗，事件就更麻烦复杂了。 “不送。”蝙蝠精低看龙血果，心满意足。 先幻化成人再说其他的。 眠山二老跟着裴乃勋和向当当身后喋喋不休问：“到底咋回事？你们想干嘛？为什么说要我们保护？是不是还有其他想抢？” “对。”裴乃勋索性说实话：“就是我提过的独眼龙和素姬。” “啊呀，是他们啊？”眠山二老大惊失色：“可千万不要落于素姬手里？准没好事。” “就是就是。我还没好好看这个世界了，不能让她破坏了。” “裴小子，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按兵不动。有情况再出手。” “那行。” 向当当轻吁口气。她也隐隐有担心，怕眠山二老知道战神盔甲的事后，想自己当老大把所有盔甲通通抢过来。 所以，她先前还试问过他们想不想一统天下，主宰世界。 现在看，这二老对当上世界之王没兴趣。他们就是纯粹好玩。 不过，她也从他们嘴里知道原来这个战神不是指天上的战神，而是远古的尤战神。他当年的战绩是辉煌的。还跟轩辕帝僵持了那么久，有过人之处是有记载的。 他的盔甲如果重新出世，被野心家利用，还真不是件小事。可以上升为国际性大事了。 “龙爷，他们来了。”杜家大力土之一通过望远镜看到了裴乃勋一行人。 独眼龙躺在一棵树下悠闲晒太阳。 “东西在吗？” “在。他们拿到了。” 独眼龙这才起身，接过高倍望远镜，一下拉近距离。 裴乃勋和向当当走在前面，表情凝重又如释重负。他的手上的确拿着一个盒子，跟他手上那个纹理差不多。 “那两个老头……”独眼龙镜头看到眠山二老了。 很面生，看起来从来没见过，而且古怪。 “会不会是蝙蝠精成人了？” “不是。”独眼龙摇头。 蝙蝠精再怎么成人，也是精。这两老头一看就是人的基础。不过自带有一股修行者的气场。 “动手吗？龙爷。” 独眼龙沉吟少许：“引他们进圈套。” “是。” 独眼龙一直拿着望远镜观察。 开始时，裴乃勋等人身边出现形状怪异的藤蔓枝条，缠缠绕绕的攻击他们。 眠山二老兴奋的冲上前开道。这些小儿科怪事，不够他们练手的。 可越后，越来越多的杂草蔓延，向着他们四周包围而来。 “当当，抓紧我。”裴乃勋自然知道这是独眼龙一伙的拦路抢劫。拉起向当当突围。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突围似乎很顺利，沿路上虽有怪怪的树木杂草纠缠，却并没有造成什么实际损失。 “等等。”向当当发现不对劲了。 “怎么？”裴乃勋将盒子背紧，回身问：“发现什么了？” “你不觉得古怪吗？为什么我们突围这条路，这么顺利？好像有人要将我们赶到某个指定地方去一样？”向当当气喘吁吁说出疑问。 裴乃勋心头一凛，沉下脸：“有道理。” “那现在怎么办？” 四周又有各种藤蔓枝条无声无息的探过来，像是要把他们围捆起来。 “小白。”裴乃勋放出小白。 小白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一跃出胸扑向绕过来的乱七八糟东西。 它的牙齿尖利，爪子也凶狠，加上身躯娇小，动作灵活，很快就将藤蔓之类的斩断的七零八落。 裴乃勋抱着向当当，瞬移出林中。来到一处水畔。 水很清澈又缓缓，水畔开着好几丛不知名野花。 “小心。”向当当低声：“他们那边好像有个水怪？” “嗯，我知道。”裴乃勋回看一眼。 小白已经跳跃而来，他们警惕的转动脖子。 “裴小子，当当……”眠山二老的声音在呼喊。 向当当抚额叹：“这两个前辈，真是成事不足。” “他们没有经验罢了。” 河水忽然起了波动，在阳光下泛起点点金光。 第155章 眠山二叟 小白蓄势待发，呲着尖尖泛白光的牙齿凶巴巴对着河水低吼。 那面涌动的河水忽然就归于平静了。 向当当不由失笑。 谁都看得出来，河水里有名堂。小白狂吼几声又消失不见了。典型的欺软怕硬啊。 眠山二老大呼小叫的冲过来，一脸兴奋：“人呢人呢？” “前辈，你们那边解决了？” “小菜一碟。”眠山二老觑着眼打量他们：“你们这边呢？” “还好。” 裴乃勋举目四望，看一眼右前方千米之外的高峰，道：“此地不宜久留。走。” 眠山二老却极为高兴：“是不是九尾狐他们抢盔甲了？人呢？怎么不现身？” 他们手痒痒想打架了。 向当当道：“躲在暗处。他们惯会偷袭，前辈是磊落坦荡的人，小心为上。” “宵小之辈，不值一提。” 他们边说边离开此处。 等他们走后，河水里跃起一条大鱼，化身为白发白须老头子，看着他们离去背影，喃喃：“这不是守护龙血果树的眠山二叟吗？他们怎么会离开眠山？” 妖精圈也是有信息流通的。 眠山龙血果树的传说一直是他们的目标。据说吃了龙血果可以缩短修行的年份。别人五百年修成人形，若是吃下龙血果，一两百年就行了。 但凡有慧根的妖精都心心念念，不过很多都以为只是老辈传说。 鱼精没想到，有生此年还能见到眠山二老。 为何它会认得眠山二老呢？因为此二人衣着打扮古怪，跟传言中的一模一样，而且还是两人同行。也符合眠山二老形影不离的人设。 “得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龙爷。”鱼精虽然没有成功拦阻裴乃勋，可是无意中得到这样一个消息，它底气很足的就去见独眼龙了。 独眼龙很生气。 他本来设下个圈套，只要把裴乃勋和向当当引过去，不说别的，战神盔甲一定会抢到手，没想到却被识破。 “龙爷，龙爷。”鱼精兴冲冲闯来。 独眼龙正在拿人撒手，看到他就怒了：“你还敢在我面前出现？” “龙爷息怒。小的得到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说，不然弄死你。”独眼龙气愤不已。这条鱼精好好埋伏在河水里，却被小白吼几声就不敢冒头，胆小如此，要它何用？ 鱼精急忙将看到的消息奉上，还肯定：“小的没看错，一定是传说中的眠山二叟。” “眠山二叟出山了？”独眼龙掐指这么一算，脸色也大变。 他算出来，眠山二叟还真的就应在今年出山，并且龙血果树也是今年成熟。 “这么说，裴乃勋二人消失的这几天，是去了趟眠山？” 独眼龙心思又活动开了。 眠山只听过，没几个人见过，更不用说到过了。 龙血果树也是传说一般的存在，如果眠山二叟是真的，那么龙血果也是真的。 他不禁就喜上眉梢：如果能得到一枚龙血果，不对，应该说如果探知龙血果树在哪里，他岂不是事半功倍？ 战神盔甲加上龙血果，他就真的是天下无敌，长生不死了。 “哈哈哈……”思及，独眼龙大为得意，对着鱼精：“不错，这个消息来的太及时了。” “龙爷，那接下来怎么办？” “按原计划进行。”独眼龙心里已有算计了，却不想多说。 “是。” 战神盔甲是一定要凑齐的，但是龙血果树也一定要得到。怎么得到呢？自然是从眠山二叟下手。 眠山二叟本事高强，独眼龙心思缜密，不愿硬碰硬。 那就使一抬美人计！ 两个久隐深山的老头子，就不信他们不上钩。 远在滨海市接到信息的素姬开始很不乐意：“叫我去色诱两个几百年的老头子？你把我当什么了？” 独眼龙好说歹说，并且还强调：“一般女人那点心思，眠山二老容易识破。只有你出马，此事可谱。再说，只是诱，诱出龙血果树所在位置就行了。素姬，你不会对自己没信心吧？” 素姬冷哼：“对付两个古旧老头，我自然是有信心的。只是龙爷，于我有什么好处？” 她已经修成人形，吃不吃龙血果都无所谓。 独眼龙笑说：“素姬，难道你没听说过，龙血果还有长生不老，青春永驻的功效。” “长生不老？”素姬还是心动了下。 独眼龙又许了她很多好处，并且再三保证：“只是施展你的媚术，并不是让你身诱。” “让我想想。”素姬拿乔，没有松口。 龙血果树，她早就听过。一直以为是老一辈人编出来的传言，没想到原来真有啊！素姬认真盘算了下，龙血果很可能金贵，或许看到未必吃得到。不过，龙血果树似乎功效很惊人。 最主要的是，眠山二老现在跟着裴乃勋。如果把他们拉拢过来，等于是斩断裴乃勋的助力。 对于裴乃勋，素姬是恨的牙痒痒。 不被自己媚术所惑就算了，还不怜香惜玉，简直是罪该万死。 她主意打定，叫来吴胜男吩咐：“这里交给你和杜老五了。我去去就回。” 吴胜男只是看她一眼，并不多问。 杜老五问：“龙爷那边不顺吗？” “有新情况。”素姬对吴胜男吩咐：“已经好几天了。商姿不接你电话，另外想办法。” 吴胜男淡淡：“知道了。” 素姬晃向西南方而去。 吴胜男站在阳台上，看向裴氏事务所独门独户，蹙起眉头。 已经到达滨海好几天了，在郊区租了一栋别墅，跟裴氏事务所大约有几百米距离。 吴胜男知道事务所只有商姿，那炫和薄教授在。就大胆联络商姿。 谁知，商姿不接电话，其他一切通讯全都不应答，这令吴胜男很意外又苦涩。 当时，杜家大力老五还想强闯事务所搞破坏，都没有成功。 怎么才能混入事务所呢？ “有办法了。”吴胜男一击掌，眼眸闪闪。 杜家老五不冷不淡问：“是什么？” “那炫。” 那炫身手是不错，可他没什么法力，并且是个医生。还要每天去私立医院上班。 “他？那家伙，不也是油盐不进吗？” 吴胜男冷冷道：“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第156章 反目 那炫自打接了裴乃勋交托重任的电话后，差不多下班就会开车赶回事务所。 也没其他大事，就是坐镇一方，陪着薄教授，安商姿的心。顺便跟舒珩林宛晴保持联络。好久没有去酒吧鬼混了。 这天，下班后，接到吴胜男的电话，约他谈谈。 那炫沉吟少许，才笑嘻嘻：“改天再约时间吧？这几天都没空。” 吴胜男知道他这是推词，也不急不恼：“我就在医院大门。” “胜男，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可是话没说完，吴胜男就挂了电话。 那炫叹口气。 要是吴胜男没有跟独眼龙搅和在一起，那还是可以跟先前一样来往。现在她都投敌对方去了，也没有必要联络了。 他知道吴胜男也联络过商姿，商姿也没理睬，怕上当中圈套。 现在轮到他了，那炫也不想跟她碰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摆明吴胜男是来挑事的。 下楼去取车，那炫就愣了。 吴胜男并没有在院大门，而是等在他的车旁。 “胜男？” “躲什么？我只不过是来叙旧的。”吴胜男坦荡。 那炫挑眉：“真的只是叙旧？” “没错。” 那炫笑了下：“上车吧。” 吴胜男坐进副驾，看他一眼：“大家都还好吧？” “挺好的。” “哦。”吴胜男好像无话可说了。 那炫将车开出，转进马路：“还没吃的吧？” “嗯。我请客，去上次咱们聚在一起的酒店怎么样？”吴胜男淡淡随意说。 那炫一动眉毛：“哟，胜男，你发财了？” “没。当我赔礼。” 那炫轻轻笑笑：“那去另一家的吧？我知道有一家的海鲜特别地道。” “行。”吴胜男嘴角翘翘。 那炫不去她挑好的酒店，是出于安全考虑。这一点吴胜男很理解。 “胜男，你怎么又回滨海了？” “无处可去。还是滨海比较熟悉。” “最近在做什么？” “无业，当游民。” 那炫就不再追问了。 转到另一家海鲜店，停好车，吴胜男递他一样瓶状东西：“帮我认认这是什么？全是外国字。我都不认得。” 吴胜男的外语底子是比较差，事务所的人都知道。 那炫看一眼，不是英文，也不像是法文。 他拿起瓶状，盯着外包装上的字认。 吴胜男指尖轻挑，瓶盖弹开。一股气体冒出来直冲那炫的鼻子。 那炫一惊，第一时间丢开，讶然：“胜男，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呀。”吴胜男快速锁了车，还掏出一个口罩带上。那炫感到不妙，顾不得指责她，去拉车把。 吴胜男冷静盯着他：“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地下室的秘密，你是知情人对吧？” “胜男，你这就过分了。”那炫捂着嘴：“事务所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要联合外人对付我们？” 吴胜男不语。 车内密闭空间，气味越来越浓，那炫只感到怪味气体一阵一阵袭击他的鼻子。 “吴胜男，你这样做，只会让我们之间少的仅有的同事友情毁于一旦。快点罢手。” “来不及了。”吴胜男冷着脸，轻声说：“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 那炫瞳仁一收，愤怒瞪着她。 头晕目又迷，浑身还软绵绵不听使劲。 那炫的身手跟吴胜男差不多，真打起来占不到什么便宜。况且他还没有什么力气了。 看着那炫一点一点软昏在座位上。 吴胜男拿起他的电话拨给商姿。 因为是那炫的来电，商姿毫无压力的接了。 “小姿，那炫在我这里。”吴胜男开门见山。 “胜男？”商姿迟疑，而后马上问：“你想干什么？” “想请你出来一下。咱们好些天没见面了吧？” 商姿连吐气，冷静问：“胜男，你到底想怎么样？” “两刻钟后，我过来串门，希望你不要拒之门外。” “胜男，你什么意思？”商姿大叫。 吴胜男却淡漠的挂断电话。 很快，杜家老五过来会合，将那炫运回住地。 吴胜男准备妥当，就要出门。杜家老五问她：“你一个人回去？” “嗯。” “不是说地下室存入妖怪慧根的地方只有裴乃勋和那炫知道吗？” 吴胜男冷淡道：“一步步来。先搞定小姿和薄教授。你看着那炫，等我信号。” 杜家老五有点想跟去，可是那炫还在呢，总得有人看着。 那炫是张王牌，利用好了，完全可以翻局。 吴胜男熟门熟路来到事务所大门外。眼前一切太熟悉了，她不由心生感慨。 墙头的监控映出她疏离的神情。商姿和薄教授都看在眼里，对视一眼后，见她真是独自一人，就开门放她进来了。 吴胜男沿着林**一步一步走向台阶。 阶前，商姿看着她走近，也没寒暄，而是直接：“那炫呢？” “他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放心，没有危险。”吴胜男蹭上台阶，看着商姿，忽然苦涩笑了下：“小姿，你不用拿这种敌视的眼光看我。我不是来捣乱的。” 商姿定定看着她：“麻烦说明来意。” 吴胜男看一眼厅内：“进去说吧。” 商姿很不想把她请进去。她摆明是来做坏事的。可她手里有那炫，不能激怒她。 “进来吧。” 客厅一切都跟原来没两样。吴胜男默默看了一眼，问：“薄教授呢？” “这你不用管。” “那吧，我就开门见山说吧。小姿，那炫在我们手里？” 商姿嗤笑：“我们？你跟谁们？” 吴胜男定定神：“独眼龙和素姬。” “你还说你不是来捣乱的？”商姿忿忿。 吴胜男面色不变，回说：“咱们是老熟人了。自然好说话。也就没必要动手。不动手，也就不是捣乱。” “切，什么歪理。”商姿冷笑：“说吧，想交换什么？” “地下室的资料。我需要你帮我。” “休想！” “想想那炫。”吴胜男提醒她。 商姿眼珠一突：“你这是威胁？” “你说是就是。” “不要脸，公然登堂入室威胁？”商姿感到不可思议。 吴胜男却轻描淡写：“整个事务所就你跟薄教授，我单枪匹马登堂入室，有什么不对吗？难道你希望看到大批人马强闯？” 商姿差点吐血。这是什么奇葩逻辑？ 第157章 反转 吴胜男示意：“走吧，去地下室。” “不去。”商姿强硬拒绝。 吴胜男也没做什么，只是掏出手机，给她看那炫昏迷的照片，道：“你也知道，外头还有同伙。对方可不是我这么好说话。那炫不会有生命危险，可是废他一双手就等于去掉他半条命。” “你无耻。”商姿气惨了。 那炫是医生，做手术的。废一双手真的就等于毁了他的前程。 吴胜男淡然：“废话少说，快点决定。” “好，我带你去。”商姿咬咬牙，还好心解释：“自从你离开后，所有密码全都换过了。” “我知道。所以才要你带路。”吴胜男似乎早有预料。 商姿在前引路，来到地下室，验证后，通向实验室的门打开了。 吴胜男下巴一抬：“带路。” 商姿推推眼镜，默不作声踏入实验室。 坐镇在监控室的薄教授按着商姿教的截断了实验室的电源，顿时一片黑暗，也同时切断通讯信号。然后再跟警察那边联络：“这边已经搞定了。看你们的呢。” 警察出动的是特警。 那炫身上其实一直带有追踪器。他在吴胜男打电话过来后就准备了这一手。因为知道她不怀好意，也知道要把她们在滨海的势力一网打尽，单靠事务所现在的成员是完不成的。所以他求助市局。 吴胜男被引入实验室，杜家老五看着那炫。忽然感到不对劲。 具体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他马上拨打电话联络吴胜男，发现无法接通。紧急扣着那炫作为人质，打算转移地方。 特警破门而入，很快就将他压制住。 杜家五兄弟都是天生神力。奈何双拳难敌四手，还是特警出动。被生擒。 那炫得救。 那炫醒转过来后，一看并没有其他人，显然有点失望，跟薄教授联络说：“我这里搞定了。没有独眼龙，也没有素姬，只有一个大力男。” 薄教授也有些感到不可思议。 “小姿还好吗？” 薄教授操作，接通实验室的信号，得到商姿已经有预谋的躲在一间屋内，反锁着门，吴胜男拿她没办法。也同时出不来。 那炫听罢，狞笑：“我马上回来。” 他跟特警那边交待了杜家兄弟的底细后，特别叮嘱不可以掉以轻心。 等那炫赶回事务所，吴胜男跟商姿还在实验室。 “我去带回小姿。”那炫活动下手腕。 薄教授道：“小心。这个吴胜男，不好对付。” “我会的。她身手也就那样。”那炫满不在乎。 薄教授忧心：“不可大意。她投靠独眼龙，又杀回来。谁知道会不会带起古怪的东西回来害人呢？” 那炫就想起那个有怪气味的瓶子。 他凝重点头：“我知道了。” 薄教授控制着监控室，放他入内，就见到吴胜男迎面而立，眼神不太友好。 “没想到吧，我这么快就脱险了？”那炫懒懒笑问。 吴胜男脸色很不好看。 “吴胜男，你原本也是光明磊落的人。怎么转眼跟独眼龙等人搭上就成这种偷偷摸摸的小人呢？还是原本你就是个小人？” 吴胜男冷笑：“废话少说，你想怎么样？” “当然是不会放过你喽。你暗袭我一次，手法下作，怎么可能再放你出去害人。”那炫神色是认真的。 吴胜男却撇下嘴：“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喽。” 她摆出决斗的架势。 那炫摇摇头，从怀中摸出一把枪，对准她：“谁奈烦跟你打架啊！现在不是冷兵器时代。” “你？”吴胜男下巴一掉。 ‘砰~’那炫直接开枪，干脆利落。 监控中的薄教授吓一跳，大声惊呼：“这，这是要出人命啊！” 那炫吹吹枪管，对着顶上隐藏摄像机笑：“放心，出不了人命。” 走过去，探探倒地的吴胜男，失去意识了。 “小姿，出来吧。”那炫大声呼喊。 商姿听到那炫的声音，这才敢探出头。看到真是他，喜的冲过来拥抱：“那炫，没事吧？” “我没事。小姿，你做的很好。”那炫拍拍她。 商姿得了表扬，开心的嘴角翘起：“是你计划的好。” 然后看到地上的吴胜男，吃惊：“她怎么啦？” “被我用强力麻醉枪击中。” “哦。”商姿蹲下看了看，问：“怎么办？” 那炫想了想，左右四下张望：“关在这里不可能。还是关在她自己的屋里，等老大回来处置。” “三楼啊？”商姿为难：“怎么关？” “放心。她跑不了。” 那炫深知吴胜男的能力是透视和沟通。别的都比较平淡。 在三楼屋里，给吴胜男扣上一条长达卫生间的脚链，用的是密码锁。除非是大力士，不然弄不断也解不开。 商姿拍拍手，喜：“这样最好了。反正只是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别的也不亏待她。算是相识一场。” 那炫点点她：“小姿，最要紧是你不能心软。” “我知道。我不会心软的。”商姿吐吐舌头。 “那我弄醒她了。” 吴胜男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身处在原来的三楼房间。迷茫了半天，直到看见那炫和商姿在身边，才哑哑声音：“我没死？” “我们又不是独眼龙那种人，不会动不动弄死人。”那炫捋着头发若无其事：“不过，你的人身自由暂时是没有了。” 吴胜男看一眼一手一脚的铁铐，面无表情：“你们这是非法拘禁。” “是，又怎么样？”那炫面色不变。 吴胜男摸下身上。 所有的东西都被搜走了，包括手机。 商姿笑说：“胜男，放心吧。吃的不会亏待你。其他的就不要多想了。” “你们想把我怎么样？” “等老大回来处理喽。” 吴胜男嘴角一歪：“他？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得来呢？” 那炫和商姿的面色俱一变：“你说什么？” “那炫，你这么快脱险是因为什么？” 那炫挑眉：“我聪明呗。” “错，是留给我的人手少。为什么独眼龙安排的滨海的人这么少？本来有个素姬的。” 商姿想了想：“你的意思是，所有人全都去对付老大了？所以，你这边缺人手，才会落败？” 吴胜男眼里有赞赏之意：“聪明。” 第158章 另一组 那炫看她半晌，扭头就走。 商姿追问：“胜男，你知道他们要对老大做什么吗？” “我不知道。”吴胜男摇头：“我只知道，裴乃勋这次有大麻烦了。” “胜男？” 吴胜男动动手脚，铁铐当当响。她嘲讽看着商姿：“小姿，我们平常关系不错吧？” “还行。” “虽然我是威胁你了，却没对你怎么样吧？” “嗯。你想说什么？” 吴胜男抬眼：“放了我！” “不行。” “我会离开滨海市。” 商姿还是摇头：“也不行。” “我再也不回来了。” “不信。” 吴胜男转换思维：“你真的希望我再一次面对裴乃勋？” 商姿郑重点头：“是。胜男，你别想说服我。没用的。我们的关系是不错，而当你威胁到事务所时，我们就只有敌对关系。好好待着吧。” 商姿出门下楼了。 吴胜男呆滞片刻，开始腾出手解锁。 不过，她的文化程度有限，怎么也解不开。又想挣出来，还是没成功。 她站起来走了几步。 可以走到窗前，也可以走到卫生间，就是跟门的距离还差一截。 屋内大多数摆设都完好，尖利的东西被清除了。 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吴胜男沮丧的抱头坐到地板上。 楼下监控室。 商姿取代薄教授试图联络裴乃勋和向当当，始终没消息。 那炫托着腮：“按理说不应该啊！老大这次出门，装备齐全。有卫星通讯设备。” “会不会，他们在的地方没有任何信号？” “可能性很大，不过以老大的谨慎程度，也不至于好几天没联络咱们。” 商姿开始调动各国卫星为己用。特别是飞经西南上空的。 薄教授也很着急：“可千万别出事！对了，舒珩他们呢？” 那炫忙道：“我昨天才跟他通话，一切平安。” “那就好。” 其实也不太好。 林宛晴大清早就要吐了。 她跟舒珩还算尽职尽责，发现有成精的生物，便会记下来，然后观察一到两天。确定是不是能幻化成人，还是不能？还确定是害人还是单纯的修行？ 记录清楚后，就转向下一个地点。 这天，来到新城市，清早的还有凉风，太阳还没出来。 早点摊却热腾腾摆开了。 林宛晴已经习惯了平民生活，跟舒珩很随意的就在一个街口买包子油条吃。 忽然听到一声惊怕的尖叫。 舒珩马上飞身跑过去。 拐角发垃圾筒旁，环卫工瑟瑟发抖指着两个塑料袋，眼神惊怕，面色惨白，说不出话来。 围观的人好奇掀开，当场就吐了。 一个塑料袋里是整齐切成四块的双腿，另一个是无头尸。 ‘呕呕~’现场一片呕吐。 许多人都叫嚷起来，舒珩冷静打电话报警。并且保护现场不让更多凑上前看热闹。 林宛晴顾不得别的，早就跑到一边大吐特吐去了。 警车很快就来了。 这是重大的刑事案件，马上就封锁了现场，法医斟查，另有侦查员向现场目击者调查发现的起因。环卫工已经吓蒙了。 舒珩比较冷静。提供了环卫工尖叫的时间，还有当时他看到的种种。 警察格外留意他。因为像他这么冷静理智的市民可不多见。 舒珩很坦然，留下自己的身份信息和电话号码。 林宛晴吃不下任何东西，捧着一杯豆奶坐在街边平抚受到惊吓的情绪。 舒珩忙完，看她一眼，自去买了早点。 问：“吃点吗？” “吃不下。” “这就吐了？” 林宛晴无精打采：“分尸啊！我可是头一回见着真实的场景。” 舒珩啃着早点，漫不经心说她：“温室里的花。” 翻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林宛晴很不服气：“是又怎么啦？我有这个先天条件，是我的错吗？” “不是。”舒珩闲闲：“可是你加入事务所，还不能面对这种血腥场景，就是错的。” “我？我又没抱怨，我就是暂时没适应而已。” 舒珩递上早点：“吃。” 林宛晴胃一阵翻腾，她艰难接过，摇头：“我真吃不下。” “不饿？” “心里堵。” “这是克服第一步。” 林宛晴稍加思索，便试着咬一口。可是没来由想起被分掉的尸体，就皱眉吐出来：“我真吃不下。” 舒珩也没勉强，自顾自吃完。 拍拍手，他笑：“你不是立志要当私家侦探吗？对这个分尸案有兴趣吗？” 林宛晴眼眸一下放亮：“是呀，我这是我的梦想。不过，这个案，我们能插手吗？” 这里毕竟不是滨海市，借着事务所的名头可以插手刑案。 舒珩眨眼笑：“当然能。别让警察知道就行了。” “你是说绕过警察？” “是呀。你有把握吗？” “呃？”林宛晴咬唇：“怎么绕？一点线索也没有？” “首先，是查证身份对吧？” 林宛晴点头：“没错。可是私人性质查，很难。除非拿到警察的资料。” “这一点，老百姓就可以提供。” 林宛晴看一眼不远处还围在一起的老百姓。已经展开激烈的讨论了。 “那么妖怪的事呢？” “同步进行。” “啊？”林宛晴不晓得他哪来的信心。 舒珩凑近，指着围观群众，小声说：“那里有成精的妖怪，你能看出来是谁吗？” “什么？”林宛晴大吃一惊，专心致志的盯着案发现场每一个人看。 老中青都有，男女比例也不少。 看来围观是国人的集体爱好。 每个人面上都是迷疑又兴奋的样子。好不容易见证抛尸现场，今天多了一项谈资啊。加上听说是被分尸的，那就更激起好奇心了。 于是，后来的就听亲眼目睹的在指手画脚讲叙第一见闻纷纷惊叹：“无头啊？还把双腿切成四块了？啧啧，好凶残啊。” “会是谁呀？这么没人性。” “不知道。是附近的人吧？不然，怎么会丢在这里来呢？” “不会吧？这条街还是有监控摄像头的。” “对哦。警察一调监控就什么真相大白了。” 林宛晴一双黑亮眼睛扫过去，指着听的最专注的一个中年男，问：“是不是他？” “为什么你会认为是他？”舒珩反问。 第159章 女人的胃 林宛晴思索几秒，迟疑道：“他，太镇定了，镇定的不像话。人家好歹有点面部表情，他就是像听书似的，无悲无喜。真正的局外人。可若说是局外人吧，偏他又驻足听了这么长时间，综合起来，他最奇怪。” 舒珩瞪大眼，盯她半晌。 “干嘛这副见鬼的样子？”林宛晴不满了。 “没什么。”舒珩收回惊诧的表情。 林宛晴追问：“是不是我答对了？“ “嗯。他最可疑。”舒珩江漫不经心回。 林宛晴眼眸乍亮，压低声音：“真的是他？是什么妖？” “你一点看不出来？” 林宛晴苦恼说：“也可能是我加入事务所，所以我虽然得了指点，可是总没办法一眼认出人群中的成精妖怪来。” 这是实话。 他们出发前，那炫和裴乃勋都有帮他们植入一些辩认妖怪的特殊材料。不过，林宛晴至今都认不出来，完全依赖舒珩。 舒珩安慰她：“慢慢来吧。” “那现在怎么办？” 舒珩指指眼睛：“紧盯不放。” “哦。”林宛晴盯了几眼，忽然又问：“那这跟分尸案有什么关系？”猛的眼珠一睁：“莫非，是妖怪所为？” “暂时不好下结论。”舒珩客观回。 “好。我盯。”林宛晴振奋起来，死死盯着人群是那个最冷静聆听的中年男子。 舒珩叹气摇头，问：“你会不会盯人啊？” “什么啊？”林宛晴不满翻他一个白眼。 “想做私人侦探，那你有专门去学怎么做吗？” 林宛晴撇下嘴角：“这还用学？调查取证就行了。” “知道怎么盯梢吗？” “废话。”林宛晴更不悦了：“我这正在盯吗？” “呼，林宛晴，就你这智商，是怎么学会易容的？你该不会是化妆化多了，就以为是易容了吧？” 林宛晴凶狠的扭回头，恶气：“姓舒的，你把话说清楚。” “说的很清楚了。你没听明白吗？”舒珩还皱起眉头。 “你凭什么质疑我的智商？” “因为你连最基本的盯梢都不会。” “我怎么不会了？”林宛晴气的胸口直发闷。 舒珩懒懒问：“你刚才是怎么盯那人的？” “我是……”林宛晴转下头，顿了顿，不服气：“有问题吗？” “林宛晴小姐。盯梢的最基本境界是不让被盯梢者发现，这是最起码的吧？”舒珩语气不善：“你呢？死死不眨眼的盯着对方，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盯着他吗？” 林宛晴歪下嘴角，无从反驳，小声嘀咕：“我这不是怕他跑了吗？他是妖啊，又不是普通人。一个眨眼就不见了。我能不死盯着吗？” “不要狡辩了。你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就这还咋咋呼呼的想成为合格私人侦探？你是不是看电视看多了。以为都跟电视上演的那样轻松随意？” 林宛晴低头不作声。 “你就不能认真踏实的学学基础常识吗？” 林宛晴忿忿抬眼：“你说够了没有？” “暂时就这么多了。”舒珩扭开头，却发现，那个奇怪的中年人不见了。 “人呢？” 林宛晴幸灾乐祸：“看吧，你会盯梢，把人盯没了。把活生生的人盯没了，这是最没有常识的表现吧？” 舒珩横她一眼：“你还有心思笑话我？” “有呀。有大把的心思笑话你。”林宛晴乐了，扬眉吐气拍拍手：“没辙了吧？” “你有？” 林宛晴鼻子一翘：“看我的。” 看着林宛晴走向围观八卦群众，很快就凭着她甜美外形和嗲嗲嗓音获得好感，舒珩不由笑了。 林宛晴初接触，是不太讨喜。个性很嚣张又自以为是，且养尊处优惯了，常不自觉带出高高在上的毛病来。 不过，可圈可点的地方也有。其实也挺能吃苦的。做事也比较认真耐劳，肯拼也不怎么叫苦。偶尔叫叫也能很快投入工作中去，也能听取教训，是可塑之材。 咦？为什么他会帮她找优点？ 舒珩慢慢敛了笑意。 林宛晴兴高采烈走回来，扎舞着双手喜：“我打听到了。” “哦，打听到什么了？” “就刚才那个奇怪的人啊。其实就住在附近。听说是独居。邻居说他也怪，很少跟人打交道。单身，无业。” 舒珩嘴角扬下：“不错。” “哼哼。”林宛晴得意洋洋。 舒珩闪避下她的眼神，低头：“走吧。” “好呀。这边。”林宛晴主动朝她打听的小区去。 附近有好些小区，不过都半新不旧的。 林宛晴带路，看着路牌一路走，指着一条斜坡：“这里。” 斜坡上去不远是个广场，旁边有旧式小楼。很像是以前国有企业的福利房。 “我再去打听一下他住在哪里。” “不用了。”舒珩忽然说。 “为什么？” 舒珩下巴一扬：“你看到那棵柏松没有？” 广场一角，有一棵郁郁青葱的柏松，孤独立在一丛丛杂花之间。有小朋友在附近玩耍。 “看到了。怎么啦？”林宛晴不明所以。 “是他。” 林宛晴三秒后才反应过来，惊呼：“不会吧？” 舒珩沉默点点头。 林宛晴干咳一声，弱弱问：“那现在怎么办？” “等。” 两人找个地方坐下来，林宛晴翻出零食吃。过了片刻，她说：“不用等天黑吧？他不是大白天就冒出来了吗？” 舒珩摇头：“天黑才能断定到底是不是他？” “哦。”继续啃零食。 舒珩不由瞅她。林宛晴误会了，递上零食：“要吗？” “谢谢，我不吃零食。” 林宛晴收回手，还喃喃：“奇怪，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吃零食？光吃饭有意思吗？” 舒珩差点失笑：“我也奇怪，为什么女人都爱吃零食，不知道是垃圾食品吗？天天往脸上抹各式各样化学品保养，吃进嘴里的却不讲究。” “你懂什么？女人是两个胃的。一个胃呢装正餐，用来维持身材所需能量，一个用来装零食，这是是真爱。脸上保养品不抹不行吗？不然，你以为满大街都是天生丽质的美女啊。” “我没这么以为。满大街路人女为多吧？” 林宛晴直翻白眼：“跟你们这种男人讨论这个话题，真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第160章 微妙的感觉 “又来了？你每次讲不过别人时，就爱用这招。”舒珩不客气呛她。 林宛晴不乐意了：“我什么时候讲不过你了？这一招是什么？” “逃避。” “你说清楚。”林宛晴揪着舒珩凶巴巴的。 舒珩扭开脸。 “你呢，每次被我质问，就总是这副德性，也好不到哪去？” “哦，这么说咱们半斤八两？”舒珩扭回头。 林宛晴气的松开手，狠狠啃着零食：“对牛弹琴对牛弹琴！人不能跟一头牛计较。” 舒珩半开玩笑：“哎呀这么一说，我还真是属牛的呢。” 林宛晴忿忿：“厚脸皮。” “不厚啊。”舒珩扯下她脸皮，还夸张笑：“圆而已。” “啊，我要掐死你。”林宛晴最讨厌别人说她脸圆了。明明很瘦，就是因为有个圆脸，搞的好多人说她偏胖。 她扑向舒珩，掐着他的脖子气急败坏。 舒珩哈哈大乐，闪躲着道：“开个玩笑而已。” “死去！”林宛晴趴在他前胸，使劲掐。 他们打闹，引起广场其他人指指点点。 “太不像话了，光天化日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简直是不知羞耻。” “带坏小朋友！” “一看就是家教不好。大庭广众也不知收敛，真当是自己家啊。” “……” 舒珩感到不好意思了。他捉住林宛晴的手，小声：“别闹了。” 林宛晴要气哭了：“我哪里闹了。我是真心想掐死你。” “回去掐。” “……”林宛晴下巴一掉。 舒珩将她扶好，站起来，轻声：“天黑再来。” “哦。”林宛晴点下头：“我肚子饿了。” “你不是说吃不下吗？” “现在能吃得下。” “你不是才吃了零食吗？” “拜托，主食和零食我们是分开的。你懂不懂啊？” “不懂。” 林宛晴就兴起促狭之意，挤眼笑：“你不会说没交过女朋友吧？” “没有。”舒珩认真：“我没交过女朋友。” “不会吧？”林宛晴大吃一惊：“你，你好歹也二十几了吧？” “二十五。” “那怎么可能？”林宛晴眼光转动：“有人倒追过你吧？” 舒珩垂头：“不知道。” “什么呀？唉，你说说，你是怎么加入裴氏事务所的？” 舒珩转头：“你感兴趣？” “是呀。很好奇。反正闲来无事，你说说看嘛。”林宛晴对裴氏每个人都感到好奇。不明白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好吧。”舒珩想了想：“不过，做为交换，你也说说你的事。” “我什么事？我加入事务所，不是大伙都知道的原因吗？” 舒珩目光闪动：“比如，出国留学，还是其他人生经历。” 林宛晴不在意：“行啊。我的人生经历很单一的。几句话就可以说清楚。” “是吗？那你几句话说说看喽。”舒珩引导。 林宛晴展展眉，感叹：“我从小到大都是富养，没吃过什么苦。成绩呢也是中等。不过看到身边好多人都留学国外，也就跟风喽。其实在国外也没学到什么东西，还是跟原来的朋友混在一起。唯一的好处就是学会化妆了。而且还能巧妙改头换面。反正没惹事也没出彩，就被我爸叫回来了。” “就这样？” “是呀。还能怎么样？我爸说还在国内安全些。还说我反正在外面也没学到什么，不如到自家公司去实习好了。我当然不想啊。我对做生意完全没兴趣。” “你一个人回来？” “还能是几个人？” “男朋友呢？” 林宛晴翻白眼：“别提了。本来倒是交了一个兴趣相投的，可是很快就让人发现是个骗子。就是个小白脸，想骗吃骗喝。以为我们有钱人都是傻瓜吗？” 舒珩挑挑眉：“就这么分了？” “没有，我找人揍了他一顿。后来又认识一个差不多家境的。还想着，大家都是有钱人，应该不会是看中我的钱吧？哼，还不是一样。这家伙更可恶，他还吸毒。什么本事没有，就拿着家人的钱不务正业。”想了想，林宛晴不好意思：“虽然我也不务正业。但总比他五毒俱全好吧。立马就分了。” 舒珩点点头。 “后来，我就回来了。发现国内的朋友呀，基本都名草有主了。”林宛晴叹气。 优秀的同阶层男人们都被抢光了。留给她一堆歪瓜裂枣，所以她就单着了。好不容易看中裴乃勋，却没看中她。 舒珩就笑了：“那是。还等着你。不过我们老大先前倒是单着。” “别提了。”林宛晴心情不好了：“我哪点不好，他却挑中向当当。那个向当当嘴那么损，家世也普普通通，凭什么呀？” “缘份呗。” “我跟老大也很有缘分呀。我们早春时就见过的。比向当当认识的还早。” 舒珩耸肩：“缘份就是指，不管家世不认先来后来，就是这么天差地别的互相吸引，这才叫缘份。” 林宛晴目光不友好瞪着他：“不懂装懂。” “好，我不懂。不过我好心提心，老大这个比较一根筋，认准当当，就不会改了。你趁早死心吧？” “不死心又如何？” “你爱自取其辱，随便你呀。反正事务所有时也挺闲的，看看倒贴笑话什么的，也蛮好。”舒珩恶意说重话。 林宛晴咽咽喉，忿然：“没同情心的家伙。倒追就一定要被当笑话看吗？” “一厢情愿倒追有主的，还真是笑话。” “呸！”林宛晴不想跟他说话了。 舒珩却笑了。 陪着林宛晴填饱肚子，又租了车四处瞎逛。一来是熟悉城市，二来也是寻找有别的成精的妖怪没有？三来，分尸事件已经在城里传开，到处都在议论。 一来二去的，各种版本都有。 “哎，你能确定那个柏松树精知道凶手是谁吗？”林宛晴听过传闻后问舒珩。 “百分之五十。” “那你能看出，他是好是坏？”在林宛晴单纯的思维中。吸血吃人修行的妖怪是坏的，默默清修的是好的。 舒珩沉吟：“按常理，柏松孤直品性，极大可能是清修为人。” 林宛晴微吁口气，催问：“好了。你的交换故事呢？” 第161章 烦你喽 舒珩也是个经历简单的人。 生长在普通人家，从小身体特别好。又特别好动，对枪炮打仗尤其感兴趣。成绩倒是中等不拨尖。因为兴趣浓厚，高中就参军当兵去了。 他在部队可以说是如鱼得水。军事素质是样样拨尖。因为表现突出，被选拨到某军区特种兵大队。又通过重重考验和训练后，正式成为一名特种兵。 他的表现可圈可点，也立过个人二等功，集体一等功。执行任务基本圆满。不过在最后一次中，因为大意，他受了重伤，在军医院养伤其中，跟裴乃勋见过一面。 然后裴乃勋就邀请他加入裴氏事务所。 舒珩也打听过，他负了伤，上一线估计是难了。年纪大了，身手灵敏性不好，且这么多年旧伤加新伤，体质大不如前。差不多可以退居二线了。 但是退居二线又实在不甘心。他不想坐办公室。退伍又发挥不出特长。 跟裴乃勋推心置腹的谈了一晚后，他决定加入。 “就这么简单？”林宛晴不信。 舒珩摊手：“就这么简单。” “那你还是退伍了呀？” “嗯。”舒珩回的比较含糊。 林宛晴想了想，八卦问：“裴三哥跟你说什么？让你马上就下定决心？” “他实话实说的。猎妖。” “啊？你就信了呀？” 舒珩微微笑：“信，当然信。我当特种兵那几年，见到不少匪夷所思的人和事，所以，老大说猎妖，我自然相信。” 林宛晴期盼：“你见到什么人和事了？分享一下。” 舒珩看她一眼，开玩笑：“你对我的事这么感兴趣？” “没有。”林宛晴断然否认，不过却加一句：“主要现在太闲。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我可以说不吗？”舒珩好笑问。 林宛晴嘟下嘴：“可以。” “那我不想说。那些事，我连老大都没分享过，为什么要跟你分享？”舒珩看着她问。 林宛晴眉头蹙起：“还卖关子？好像我很稀罕似的。哼！” 扭开脸，不想再看到他了。 舒珩不以为意，轻轻挑挑眉头。 这么一直在城里瞎逛，所到之处，都在议论早上的分尸案。舒珩也没有发现有其他成精的妖怪什么的。 好不容易捱到天黑。 林宛晴很兴奋，很期待。 一路所见都是兽妖，花妖什么的，现在有个树妖，很与众不同嘛。 舒珩就淡定多了，拿着手机跟商姿通完话，又上网看新闻。 “走吧？还玩手机？”林宛晴催他。 “急什么？还早呢。” “不早了吧？天都黑了。” 舒珩眉毛都不抬：“十点以后。” “啊？”林宛晴看看钟，才过八点。 这两个小时真难熬啊！林宛晴也抱着手机玩，顺便还自拍发到朋友圈。 她的朋友圈都是跟她家世差不多的富几代们。 因为将要去会树妖，林宛晴穿着保守又沉闷，被朋友们调侃她改过自新的乖乖女。 林宛晴气吐血了。 她就是款式保守，也是名牌好吧？得，再换个角度，挑亮光的地方拍。 谁知这一拍，无意中将舒珩拍进去，只是露出上半身低眉垂眸看手机。但舒珩眉眼端正，五官线条硬朗，够得上型男标准。 林宛晴的朋友立刻变炸了窝。纷纷留言追问这个面生帅哥是谁？大伙都不认识，看来是圈外人。 于是，林宛晴的微信就不停响起，朋友们轮备轰炸，逼问她是不是新交了男朋友。 林宛晴只好把这张自拍删了。 可是，狐朋狗友都说已经截图保存了。还追着不放。 连她哥哥姐姐都惊动了。 “救命！”林宛晴烦不胜烦，抱着方枕大叫：“我快被烦死了。” 舒珩抬眼不解：“烦什么？” “你喽。” “我？”这真是莫名其妙。 林宛晴心里藏不住话，就忿忿指控：“都怪你。我自拍的时候不晓得躲开点。害我传到朋友圈，他们一个个大惊小怪的。” “哦。”舒珩翻翻眼。 “就一个哦？”林宛晴瞪圆了眼。 舒珩扬头：“深表同情。” “这还差不多。” 林宛晴重新抱着手机，新发一条状态，解释自己是跟同事出差，正好是休息的空当。谁知，朋友们不卖账，纷纷追问是什么公司同事？ 还有白富美表示这款是她们的菜，要是林宛晴没看中，转让给她们好了。索要舒珩电话号码。 林宛晴又好笑又好气，冲着舒珩：“哎，你桃花运来了。” “什么？” “我几个闺蜜，看了你照片，正对她们胃口，找我要你电话号码呢？给不给呀？” 舒珩没好气白她一眼：“这还用问？” “意思是给喽？”林宛晴拿不定他真实意思。 “不给。” 林宛晴嘴角轻扬：“我的朋友可都是标准的白富美哦。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舒珩没搭理她。 “她们都单身呢，为人也不错，有两个真的很好。同时好些人追。” “管我什么事？” “可偏偏你对上她们胃口了？惊不惊喜？” 舒珩轻瞄她一眼：“惊吓。” “啊？哈哈哈……”成功取悦了林宛晴。她捧腹格格大乐。 “哎呀，没想到，你还富贵不能淫啊。” 舒珩懒的理她。 林宛晴哼着歌就给朋友们发信息回绝，并且注明对方特种兵出身，个性古板迂腐，无趣且沉闷。望广大女性朋友提高警惕，擦亮双眼。不要被一时的皮相蒙了双眼。 朋友群又掀起一轮讨论高潮。最后得出一致结论：是林宛晴想归入私囊，不让姐妹们染指编出来的说词。 林宛晴又要吐血了。 她的私囊装不下舒珩，根本不是她的菜好吧？她中意的是裴乃勋那一款的。 可是任凭她解释的口干舌燥，朋友们就是不信。一口咬定他们有奸情。不然的话，怎么会那么了解对方呢？ 天地良心啊！林宛晴都要振臂呼天抢地了。 她好歹跟舒珩相处不少日子吧？她好歹也是有眼睛的吧？很自然就知道舒珩是什么脾性啊？为什么这帮朋友就是不信呢？ 算了，不在一个次元，无法对话。 林宛晴甩下一句狠话说我有喜欢的男人，不过绝对不会是他。然后就丢开手机，再也没看信息了。 第162章 树精 夜更深了。 舒珩和林宛晴出门了。 夏天的夜宵摊是城市一景。好些人行道都摆开了座椅。 绕上坡，广场其实人不少。纳凉的老人多，小孩子也还在欢蹦。 柏松树下，还依偎着不少情侣呢。 “还这么热闹？”林宛晴傻眼了。 舒珩却满眼巡睃。目光一定：“他在那里？” “谁？”林宛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个中年男人竟然摇头扇正在听一群老头老太拉家常，神态悠闲自然。 “咦？他？”林宛晴没想明白。 舒珩走过去，跟他说了几句话。 中年男顿了顿，看一眼舒珩和林宛晴，起身走到偏僻的一角，含笑：“两位特意找我来的？” “嗯。你住在这附近？”林宛晴问。 中年男手中的蒲扇一指旧小楼：“一楼那里租了间房，便宜又清静。” “你的生活来源是什么？” 中年男微笑：“你们是警察吗？这也要管。” “我们是私……”林宛晴要说私家侦探。舒珩却抢先：“我们是猎妖者？” “哦。”中年男挑眉：“猎妖？” “是。”舒珩盯着他。 中年男不慌不忙：“这职业很新奇，还招人吗？” “招人，不招妖。” 中年男咧嘴笑：“懂。猎妖嘛当然不招妖。那么敢问两位找上我，是为什么？” “请问贵姓？” “免贵姓白。” 舒珩指不远拍松：“柏树的柏？” “不，白色的白。” “意思差不多。”林宛晴挤眼眼笑：“不会是叫白松吧？” 中年男笑着摇头：“不是。” 舒珩冷然自若问：“你跟那棵柏松没关系吧？” “没有。” “那就好。”舒珩轻轻笑了：“我看中了那棵柏树，打算砍下来做一套家俱。请教一下，该办什么手续？” 中年男慢慢敛了笑容。 林宛晴心里暗给舒珩点赞，这不着痕迹的威胁，定会让它自动乖乖现原形。 “这株柏树据我所知，有好几百树龄了。属于国家保护范围之内。你们私人想砍，怕是难。” “不难。”舒珩淡淡：“钱能通鬼，还通不了几个凡人吗？爷我不差钱，就买个我高兴。” 中年男咽咽喉：“不怕市民指责吗？” “让他们指责去吧？我又没少块肉。”舒珩无赖道。 中年男挣扎了下：“这可是柏松，几百年的古树。” “越古越好。” “你，你们到底想说什么？”中年男放弃苦口婆心了。 舒珩和林宛晴目光带笑的看着他。 对峙良久，中年男投降：“好了，你们想知道什么？” “首先，今早附近的分尸案，你知道凶手吗？” “这我哪知道……”看着舒珩面色一变，中年男只好举手：“我是在某时嗅到一股强烈的血腥气。实在无聊凑过去，正好看到有人往垃圾筒里塞塑料袋。” “什么人？” “戴着口罩，看不清脸。是个男人，个头中等偏壮。” “抛尸后去了哪里？” “开着一辆摩托车离开了。” “摩托车？” “是。不算很大，但驮两个塑料袋绰绰有余了。” 林宛晴若有所思：“有车辆就好办，监控应该能拍到。” 中年男嗤笑：“还真不巧。凶手不但把摩托车停在树荫下，这附近的临控呀，坏了两天了。” “这么巧？还是人为故意破坏？” “巧合罢了。” 林宛晴却手指抵着下巴：“就算有车，我猜凶手就在附近，受害者也在附近不远。” “为何？” “如果住的远，大老远绕到这里抛尸，何必呢？去河边找个偏僻的地方一扔了事还不会那么快发现。” “你说的是老手作案。这个很可能是新手犯案。” 林宛晴一想也有道理。 中年男疑：“你们还管破案？” “嗯，举手之劳顺便就查查看。”林宛晴笑。 中年男哦了一声，看向舒珩：“猎妖是主业？” “是。” 舒珩冲他：“咱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修炼为人的柏松精吧？” 中年男呆了半秒，不答反问：“你想干什么？” “不做什么。统计一下而已，顺便提个醒。我们事务所猎妖是有原则的。有些人可没我们这么好说话。” 柏松男迟疑：“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隐藏的很好。不过，到底是树娇幻化而成。我能看出来，自然也有其他不怀好意的人看出来。” “我能自保。” “光自保不够。” 中年男不明白：“你们打算收伏我？” “不打算。” “那是……”这就自相矛盾了。 通过交谈，舒珩也观察出一个结论，柏松精没长歪！还是那么孤直，浑身上下虽然没有仙风道骨，却清清白白。 也是，一株柏松，天生就清高孤傲的属性，断然不可能吃人血喝人血炼成。 于是，舒珩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给他解释此行的目的。 柏松精听后，表示：“受教了。” “我们也没有恶意。” “行，我会小心的。”柏松精苦笑：“这座城市并无其他成精的同类，我的消息相当闭塞，竟然从不知道独眼龙一伙人。” “他们行踪本来就成谜，别说你，就是我们都难以掌握。这样吧，有关慧根方面，等我们老大来商量。保证不会伤及你的本质。” “哦。”中年男沉吟少许：“也行。看你们也算有诚意，姑且相信一回。” “放心，我们不是滥杀无辜的人。何况，跟妖打道久了，知道各有不同，不会统一视为另类异己的。” 说到正式话题，林宛晴插不上话，安静听着。 等他们说完，告一个段落后，才弱弱提及：“分尸案还查吗？” “查。这位白兄，麻烦你了。” “我？”柏松精苦笑：“行了。我知道怎么做？就当是行善积德吧。” 林宛晴一头雾水，好像没怎么听懂。 柏松精能感知到浓烈的血腥，那是他本性高洁又有道法加持。所以，只要他继续发扬这个优势，再沿着他看到的摩托车离去路线，一路找过去，找出杀人第一现场应该就容易了。 据舒珩等人推测：杀人就在昨晚。就算第一现场得到清洗，间隔时间这么短，那股血气不会马上消失。 普通人肯定是嗅不到，但柏松精想必不在话下。 第163章 宵夜 已近深夜，行人稀少。 借着路灯，仨人慢慢步行，柏松精不时抽抽鼻子。有时直摇头：“太多太多戾气。”有时又叹：“这里怕也要发生惨剧。” “你鼻子蛮灵的呀？”林宛晴好奇。 柏松精苦笑：“我吸日月精华，天地灵气成形，对污浊之气相当敏感。” “那你为什么还挤在那个破小区呢？你不是该远走深山归隐吗？” 柏松精却笑叹：“姑娘太天真了。” 他的根在小区，走再远总归不是个事。何况现在还有深山吗？不都开发出来了吗？他修成人，就是要过人类的日子，远走深山归隐有什么意思？ “还有，你突然冒出来，小区邻居不会怀疑吗？” 柏松笑道：“以我现在平凡长相，人到中年，谁会怀疑？” “你没有正式工作吧？” “没有。不过，借着社会变化，有个掩护身份，就是在家上网做事，大伙也信了。” 舒珩也笑了：“这年头，在家上班比比皆是，还真是赶上好年头了。你若往前二三十年，谁信呀？” “可不是。所以说现在的时代还挺好的。”柏松精很知足。 就这么边聊边走，大约有半个小时吧，柏松精站住了。 林宛晴先好奇的左右张望。 附近基本是商住两用楼房。下面全是店铺，上面住人。静悄悄的，除了路灯和月光，什么都没有。 “这里。”柏松精不怎么确定指指前边。 “哪个？”前面一排铺面呢。 柏松精长吸鼻，差点呕吐：“就是这里，血气好浓，还没完全散开。” 他指着一家美容院。 这家美容院门面不小，好像二楼也是做生意的。再往上才是住家。看起来是私人店面。 “这家？”林宛晴抬头看：“没什么异常嘛。” “就是这里，没错了。”柏松精十分肯定了。 他已经捂着鼻子躲远，并且说：“很可能凶手还在。” “不会吧？凶手就在这里。”这下连舒珩都不信了。 林宛晴磨拳霍霍：“好，看我的。” 舒珩打击她：“你不会闯私宅吧？然后被报警逮起来？” “切，我去这么笨吗？”林宛晴横他一眼。 “那你怎么做？” “当然是先记下来，然后明天来查。先从周边邻居问起。” 舒珩‘哦’了声。 柏松精一脸嫌弃：“我任务完成了。你们慢慢查。” “回见。”舒珩并不为难他。 只要知道哪个地方有妖怪就行了。反正他们有根基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了解到品性，报给裴乃勋。等他做最后定夺。 “哎，就这么放他走呀？”林宛晴不解问。 “那你还留他吃夜宵呀？”舒珩玩笑。 林宛晴拧紧眉头：“不行吗？我还真饿了。” 舒珩展眉：“我请你吃。” “这么好心？”林宛晴不信。 “我一向好人好心。” “切。”林宛晴鄙视。 舒珩笑笑，看一眼美容院：“明天再来吧？也不急在这一时。柏松的事，差不多了。他跑不了。” 林宛晴点点头：“知道了。走吧。” “去哪？” “夜宵摊呀。” “你不是不信我好心吗？” 林宛晴笑嘻嘻：“是呀，我是不信呀。咱们AA制呗。” “至于吗？”舒珩就翻她一个白眼。 “我才不会乱占别人便宜呢。” “男人买单，天经地义。” 林宛晴却歪头俏皮：“有钱人买单，不是更应该。” 舒珩鼻出冷气：“我再穷，夜宵钱还是请得起的。” “得，让你请好了。”林宛晴暗暗翻眼。 自己玩笑话而已，又戳到对方脆弱的自尊心了吧？ 舒珩也知道自己过于敏感了。马上就接口：“明天的全餐你请。” “好啊。”互相请，最好，不牵扯。 路边摊还在热火进行，城市夜猫族越来越多了。基本是年青人为主。 叫了不少肉串和烤肉，舒珩问：“还要什么？” “小菜。”林宛晴抿嘴笑：“我不能吃太多肉食。” “减肥呀？” “是呀。”林宛晴怏怏应。 舒珩看她一眼：“你又不肥？” 林宛晴轻拍下自己的脸：“脸圆啊。” “圆润好啊，看着有福气。” 林宛晴情知这是客套话，也没当回事，反而小声问：“要不要喝酒？” 舒珩诧异：“你要喝酒？” “怎么，你不能喝？”林宛晴同样纳闷呢。 哪有男人不喝酒的呀？ “能。啤酒还是白酒、” “啤酒就行了。白酒的话，喝醉了怎么办？” 舒珩笑：“我千杯不醉。” “吹牛！”林宛晴撇嘴十分不信。 “等着。”舒珩去不多久，就提了啤酒和白酒来。啤酒是五瓶，白酒一瓶。 “啤酒是你的，白酒是我的。虽然只有一瓶，不过度数不低。” 林宛晴笑了：“我五瓶，你一瓶？” “要不换换？” “换就换。”林宛晴知道自己酒量可以。 舒珩抽冷气：“你还真换？” “是呀。你那边再多加五瓶。这样才公平嘛。”林宛晴将白酒放到自己面前。 舒珩挑挑眉，果真再拿来五瓶啤酒，全都打开了。 他们点的烤串凉菜什么都来了。 借着好兴致，二人你一杯我一盏的对饮起来。 隔壁桌在大声喧哗划拳，气氛也感染了他们，林宛晴张手：“划拳来？” “行啊。”舒珩倒是没什么醉意。 半瓶白酒下肚，林宛晴就头有点晕了。 她拿起瓶子看度数，七十多度。难怪这么不禁喝。原来喝香槟什么的都蛮好的。 “哎，还行吗？”舒珩问她。 林宛晴不屑：“当然行。来，干杯？”她却不知自己说话都有点大舌头了。 舒珩劝她：“少喝点。多吃菜。” “我能喝！这点酒算什么？想当年，我一气喝好几杯香槟呢？” “香槟？”舒珩就嘴角抽抽了。 不是一个层次的好吧？这可是白酒。 于是坚决不许她再喝，还殷切的劝菜。 林宛晴吃了几口菜，压下酒气又倒了一杯：“哎，舒珩。我再敬你一杯。” “好。” “原来吧，我还以为你就是个大老粗，没想到共事这些天，你还粗中有细，想的挺周到的。嗯，我是带了成见看你。这杯是陪罪。” 第164章 结案 舒珩微笑：“彼此彼此。我原来也以为你就是个娇滴滴的倒追女，其实相处下来，挺率真自然的。不做作，那怕有时嘴毒了点，可取之处还挺多。” “呵呵，来，干杯，一喝泯偏见。” 舒珩也端杯碰了下。 林宛晴一口干。 “哎，宛晴……”这股生猛劲，舒珩都傻眼了。 那可是白酒，满满大杯白酒啊！她真当香槟喝啊？ “没事，我没……”话还没说完，林宛晴就咕嗵栽在桌上。 “还逞强！”舒珩直摇头，张手呼：“老板，买单。” 还好住的地方不算太远，没搭到车，舒珩开始是扶着林宛晴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走。林宛晴个子小娇，扶起来很不方便，等同于抱。还不如杠呢。 等舒珩把林宛晴杠回住地，又犯难了：就这么让她睡过去？ 拍拍脸：“林宛晴，宛晴，醒醒。” “干什么呀？”林宛晴眯起眼不悦。 “到家了。冲凉去。” “等会。”现在没力气又犯困，林宛晴想赖会。 舒珩知道这种情况，赖着赖着就会睡过去，然后到天亮。 “起来吧，你不起我抱你去洗浴间了。”舒珩威胁。 林宛晴头晕脑胀看他一眼：“你谁呀？怎么有两个脑袋？哎，别晃呀，让我看清楚喽。” 舒珩苦笑不得。拧把毛巾给她擦眼，道：“清醒没有？” “……好像清醒了？”林宛晴眨眼看他，又看看四周，疑：“你干嘛在我房间？” “你不记得了？不会喝白酒你就不人喝那么多嘛。” 林宛晴敲下头，还是晕胀晕胀的。 “哦。记起来了。谢谢哈。”她又要倒床上。 “喂，你不去洗个澡？会更清醒。” “等会。”林宛晴挥手：“晚安。” 舒珩无奈，她乐意这么睡也由得她。反正他尽了提醒义务。 等他出门，林宛晴就搓把脸，还是不想起身怎么办？再赖会床。赖着赖着真的就这么睡过去了。 第二天醒来，林宛晴感到浑身不舒服。 回忆了下昨晚的事，不知为什么，林宛晴脑子还是乱乱的。这会不是醉酒的乱，而是想起夜宵摊跟舒珩说的那些话。 她记得大多半，好像两个冰释前嫌的样子。 “哦，丢脸啊！”林宛晴觉得好糗，明明她那么不爽舒珩的，干嘛还把酒言欢？ 等看到舒珩，她还有点不好意思，低声：“谢谢你昨晚送我回来。” “举手之劳。” “那个，我没说什么胡话吧？” 舒珩轻笑：“说了。” “啊，是什么？” 舒珩存心捉弄：“说，你不是真的讨厌我。” 林宛晴捧脸：“真的吗？” “嗯。还说，跟我合作挺愉快的。” “呃？”林宛晴呆怔：“这个，倒有可能。” 舒珩又笑说：“还夸我有男子气概，是个爷们。” “有吗？”林宛晴不信了。 “有。” 林宛晴垂低着头：“好吧。就当我说的。不过酒后的话，你不要太当真了。” “我可都当真了。”舒珩无辜道。 林宛晴故意不奈烦：“算了算了，随便你吧。反正我都想不起来了。” 舒珩失笑。 “你在故意骗我？” “没有。”舒珩马上：“别说了，快点吃早餐，你不是要去美容院吗？” “哦，对啊。”林宛晴想起这件大事来。 匆匆结束早餐，他们赶到美容院。 美容院好像没开门，也不知是不是太早的原因。 林宛晴向周围住户打听。 “这家美容院，这两天都没开门。” “听说老板娘出国玩去了。也放员工几天假呢。” “他们家生意还是不错的。楼上还租给了别人……哦，他们在别的区有大房子。这里来的少。” “……这算是夫妻店吧？听说老板还在别的地方开有家酒吧。这里就全权交给老板娘打理。” 林宛晴打听到的消息是美容院老板是个女人，丈夫经营着一家酒吧。这里交她打理。比较有钱。而且平时不太住这里，另外有豪宅。 “还是报警吧？”舒珩建议。 “怎么报？我们也没实证。” “就说分尸受害者很可能是美容院老板娘。警察自然会去核查她。若失踪，不就正好对上了吗？” 林宛晴苦恼：“我想单干。” “条件不成熟。若是滨海市，也许你有机会拿到警方不公开资料。这里不行。” 林宛晴想了想：自己非专业人士，空有满腔热情，但是举步艰难。就算知道受害人是谁，接下来呢？接下来的调查取证，她能做到像警方那样全面专业吗？ 好心是一回事，能不能办好事是另外一回事。 “行，就举报给警方好了。” 用的是舒珩的手机。他是很早那种号码，经过商姿特殊处理，不太容易查到本人资料。 也没说的太肯定，只说这附近美容院老板娘好几天不见人影了。也没听说她外面，作为邻居觉得可疑，提供线索给警方。 警方正为无头分尸案闹的头疼呢。 好几年没发生恶性大案了，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件，群众还都围观过，可想而知压力有多大。 查案第一步是弄清受害人身份。 警方正在比对失踪案，也在走访调查，无头苍蝇似的。正好接到这个报警。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好好的查了查。 这一查正好。死者的某些特征跟美容院老板娘基本符合。 赶过来取证，问明老板的电话，确实没看到老板娘了。老板以为她回了娘家，所以没有报失踪案。可娘家没人。 于是在没的找到头的情况下验DNA。 比对结果出来，正是美容院老板娘。这一下受害者确定，就是排查她的社会关系和人际圈了。谁跟她有仇，要这么对残忍对她。 后续是：警方调查得到老板有外遇，老板娘跟他吵架。邻居可以作证。怀疑老板失手杀人分尸。可是谁想到美容院楼上有个房客却自首来了。 说是学生，称被老板娘色诱，纠缠不休。在某个晚上实在烦，就把老板娘杀了。后又当庭翻供喊清白。称凶手另有其人，他是被当替罪羊。 这个案子一时闹的街知巷闻，沸沸扬扬了好久。 而舒珩和林宛晴却早已踏上远方的路，没有再继续跟进了。 第165章 骂醒你 滨海市。 商姿扶扶眼镜，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神情专注认真。 她的工作几乎是足不出户，却相当重要。 不但事务所监控归她管，地下实验室防护措施也是她一手操办。当然裴乃勋指明大方向。 每天的浏览，修改数据也是项浩大的工程。 薄教授推着轮椅进来唤：“小姿，吃饭了。” “就来。”商姿眼睛还盯在电脑上。 那炫休了年假，却没出去度假，天天待在事务所等裴乃勋那边的消息。 “不急在这一时。先吃饭。” “好。”商姿点保存，然后取下眼镜，长松口气：“差不多了。” 餐桌边，那炫取下围裙，说：“舒珩和林宛晴那边挺顺利的。” “他们几时回来？” “等老大吩咐。” 提及裴乃勋，仨人都不约而同叹气。 这都几天了，还没确切消息传来。难道有不测？好像也不是。如果有意外重大险情，裴乃勋会想办法传回消息。 薄教授叹：“再没消息，要向上边请调人力搜索了。” 那炫却很乐观：“教授，没那么糟。老大是何许人啊，不会有事的。” “对了，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养有一只上古犼？” 商姿注视着那炫，她也很好奇想知道。 那炫打哈哈：“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他的奇遇吧？” “哦。”薄教授也没多问了。 饭后，商姿跟那炫说：“我好久没出门了，想上街买点东西。你帮我盯着监控室，行吗？” “可以啊。不过你要小心。” 商姿笑：“滨海市暂时没有独眼龙的活动踪迹，现在还是安全的。” “行，你把电话什么带上。随时保持联络。” “嗯。” 商姿上楼给吴胜男送饭。 吴胜男挣不脱铁链，脸色苍白，神情倔强看着商姿：“他还没消息？” “嗯。”商姿将饭菜放到桌边，也坐下：“不过，应该没事。” “没事才怪。”吴胜男冷笑：“原来素姬跟我在一起，后来不知得了什么消息，急匆匆就赶了过去。” 商姿很讶异她的坦白，笑笑：“胜男，我就知道你其实本质不坏，只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我没有嫉妒。” “你有。你妒忌当当。因为她抢走了老大。”商姿不客气指出：“你投靠独眼龙，也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对方开出高价对吧？让我想想，对方什么样的高价让她失去理智？” 吴胜男没做声，安静用餐。 “是不是对方说只要当当消失，老大就会把目光转向你？是不是素姬教你狐媚之术，你以为就能重新夺回老大？” 吴胜男嘴里含着一口饭，目瞪口呆。 看到她这副表情，商姿知道自己推断正确。 她自豪的扶下眼镜，却摇头叹：“胜男，你平时最理智的一个人，怎么碰到感情的事就钻牛角尖出不来呢？” 吴胜男低头继续吃饭。 “老大是个有自己主见的人。你那套想法真的好幼稚。当当消失了，就轮到你了？人家当当没来之前，老大也没对你青眼啊？”商姿真是恨铁不成钢。 吴胜男一怔，咀嚼食物的嘴停下了。 “最好笑的是素姬开出的条件。你什么时候这么白痴了？你还没恋爱，只是单恋，智商也为零了吗？素姬亲自上阵施展狐媚术都没征服老大，你这半吊子就行？就能迷住老大？” 吴胜男猛的抬眼。 怎么把这茬能忘了？素姬都没成功，她凭什么成功？ 商姿知道她听进去了，继续：“我说话难听，你介意就介意。反正不说重话，你是听不进去的。另外，请记住老大是独立个体，他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主见自己的感情。他喜欢谁，不是任何人能左右的。” 吴胜男默默喝水。 “不对，应该说在感情中，谁都无权左右别人。你要暗恋就暗恋，明恋也行。可是那套手法，你不觉得现在狗血电视剧都不这么演了吗？” 吴胜男抬眼看着商姿。 “冲女主下手，然后男主就归自己了？现在只有最弱智的编剧才这么写。还会收到一堆鄙视的谩骂。” “小姿，你今天是骂我来的？” 商姿点头又摇头：“不是。主要是送饭。顺便骂醒你。这是我闷在心里好久的话。” 吴胜男推饭：“我吃饱了。” “行，我收下去。”商姿也痛快。 吴胜男看着她：“小姿，我也回你一句。站着说话不腰疼。” “什么意思？” “你没恋爱过吧？你连暗恋都没有吧？因为你白纸一张，所以无法理解暗恋单恋人的心理。” 商姿顿了顿笑：“所以，我那些话都不正确？你冲不相干的当当使阴招是对的？” “法律和道德上是不对。可站我的角度，是对的。” “那是你偏执。” “就算是偏执，所以我说站我偏执立场是对的。你是局外清醒人，当然看的通透。” 商姿又笑了：“那你现在清醒了吗？” 吴胜男不作声。 “你但凡意识到不对了，也就不枉我说这番话点醒你了。” 吴胜男幽幽叹气：“感情的事，谁能控制？” “这么说，你还执迷不悟？” “悟了，又怎么样？” 商姿叹：“你要真悟了，等见到老大，我们也好帮你说求情的话啊。” 静默了小会，吴胜男拍拍商姿：“小姿，谢谢你。” “不客气。我要上街买些日常用品，你有什么想买的。写个清单，我去采购。” “谢谢，就是一些女性用品就行了。”吴胜男不客气。 “好。”商姿也应的干脆。 站在窗前，吴胜男俯视着庭院花开。 她的确在反省。 自己一向冷静理智，心理防线也够高。为什么对裴乃勋动心手，就有点不可理喻了？裴乃勋挑中向当当，这跟向当当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非得恨她？ 退一万步说，向当当是情敌，有必要用最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她吗？这是她自诩的高智女风格吗？ 难怪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商姿说的对，素姬都搞不定裴乃勋，她学半吊子，有什么用？ 独眼龙一伙明显耍她！而她也很好耍，上当了。 第166章 夺魂铃 商姿出门了！ 她是难得出一次门的。一来本身宅习惯了，二来她又不喜欢逛街这些无聊的活动，三来没伴。 女人的一些用品，原来是吴胜男采购的。现在不可能了。 而向当当和林宛晴都不在，商姿也不可能托那炫采办吧？就算很熟悉，总归难堪开不了这个口。 商姿会开车，技术一般。 好在郊外马路宽阔，她正开着车向市区去。 忽然看到左前方，T字路口有个老人手里柱着根竹杖，眼睛微闭等在路边。 商姿慢慢驶进，停在他身边：“老伯，你要去哪里？” 老人慢慢移下视线。 商姿竟然看到他眼白多过眼黑。这是盲人吧？ “你需要帮忙吗？”商姿好心问。 老人嘴角竟溢出丝笑意。他从随身布袋里摸出个手掌大的摇铃：“麻烦姑娘帮我把这只铃铛送到XX处，谢谢啦。” 商姿想了下，某某处就在市区，并不偏僻，很顺路的。 “老伯，我带你过去吧？你亲自交过去不更好吗？” “不了，我好多年没进城了，闻不惯城里味道。” 商姿又想了想：“交给谁呢？姓名是什么？” “解先生就行了。” “哦。那，老伯你叫什么？” “老夫无名无姓。多谢姑娘。” 摇铃交上过来，商姿拿在手里打量。 表面就是很普通的摇铃，就是挺沉手的。摇了摇，竟然没响铃。明明有铃锤的呀？ 商姿大感不解，铃不响还是铃吗？就把这样不响的铃送去，能行吗？ “哎，老伯……”她抬眼欲问。却愣住了。 旁边哪有人？什么都没有。 刚才还站在车旁的老头不见了！ 商姿探头四下寻找，还是没影。 “奇怪了！大白天见鬼不成？”商姿只好发动车子进城。 就在她开车离开，远远的山林边，拄杖老头露出诡异的笑容：“天助我也！” 商姿进了市区，先把自己的事办完，然后驾车来到老头说的某某处。 她这才发现这里属于一个比较高档的小区。 姓解的住户还真有。 解家在小区拥有一座别致的院落。独门独户，很幽静。 按了门铃，商姿看到里头出来个帮佣的妇人，问明原委，接过摇铃：“谁送来的？” “一个老头子。” “姓什么？” “他没说。”商姿拍拍手：“好了，我交付到了。” 反正交到某某处姓解的家里，托付工作完成了，没她什么事了。商姿转身就走。 迎面驶来一辆低调豪车。 商姿手里晃着车钥匙，走到暂停的车位。 忽然身后有跑步声，掉头一看是个年轻小伙子，神情很凝重，冲她跑过来问：“请问你刚才送了解家一样东西是吗？” “是呀。”商姿莫名其妙。 年轻人抹下额头：“不好意思。能麻烦你跟我回去一趟吗？” “怎么啦？” “一言难尽。请吧。” 商姿挠下头：“哦，好吧。” 跟着往回走，商姿跟年轻人简短交谈了几句，互通了姓名。 这人叫解逅。 回到解家独院。 商姿惊讶的看到客厅人还挺齐全的。老中青都有。 那只摇铃就摆在正中茶几上，沙发上的老头手有些抖。 “爷爷，商小姐来了。”解逅介绍：“这位是商姿小姐。商小姐，这都是我的家人。” 商姿咧下嘴：“你们好。” 解老头抬眼看向她，眼神意味不明。 旁边中年男问：“商小姐，这只铃是谁转你的吗？” “哦，是这样的……”商姿怕他们误会，将老头抖落出来，并且：“我就是代他送过来而已。没别的意思。你们怎么啦？” “完了完了！”解老头闭眼大叹。 商姿莫名其妙看着他。 “爷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解逅也是一头雾水。 他只知道爷爷看到这只铃后就不太对劲，还叫他马上去把人送来的人叫过来。 “这是，这是夺魂铃！这是他们，复仇来了！我们解家……”解老头痛哭：“还是避免不了一场祸事啊！” “啊？爷爷，不是吧？”其他小辈也很诧异。 七嘴八舌道：“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复仇？私设公堂是要坐牢的吧？” “夺魂铃？呵呵，一只破铃怎么夺呀？” “就是，我才不信呢。” 其中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年轻妹子抓起茶几上的铃摇了摇。 ‘叮叮铃铃……’铃声沉闷响起。 “放下！”解老头脸色惨绿，大叫一声。 ‘啪’铃掉落到地毯上。 商姿也纳闷了。明明她摇的时候不响的呀？于是好奇心驱使她捡起来，还摇了摇，还是不响。 “你，你摇怎么不响？”有人发现不对头了。 解老头悲哀的看着方才那个孙辈，直摇头叹气：“阿琪，你这两天不要出门。” “为什么？爷爷。” “因为你摇动了夺魂铃。” 商姿心有所感：“哦，是不是解家人才能摇动铃声？谁摇动了，谁会倒霉？” 解老头重重垂头。 “我不信！”那个黄毛妹子暴露：“这是封建迷信，我才不信一只破铃就能让我倒霉？” “你还是信吧？这是你爷爷说的。”商姿闲闲道。 “不信不信。还有你，装神弄鬼，想干什么？这只破铃就是你弄来吓唬我们的吧？你是不是想敲诈勒索？” 商姿被她气笑了：“切，你又不是滨海首富，我诈你？你还排不上号。” “你，你说什么？”黄毛妹子怀绪激动。 解老头示意：“把阿琪送上楼。”又向旁边一个中年人说：“去找陈大师过来。” “爸？”中年人也脸色不太好。 “稍后再解释。现在没时间了。想要保住阿琪的命就按我说的做。” “是。”中年人不敢多说了。 解老头又看向商姿：“商姑娘，这件事跟你无关，你可以走了。” “哦好的。”商姿依言，准备转身时又扭回头：“解先生，这真是夺魂铃？你仇家送来的？” “是。” “那不好意思，我好心办错事了。这样吧，有什么事，你可以找我。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商姿打算弥补一下。 解逅道：“不知者无罪。商小姐，恐怕你帮上忙，还是回避为好。” 商姿瞪大眼：“谢谢体谅。不过，天下难事，好像没什么是我们裴氏事务所解决不了的。” 第167章 接单 “啊？”解逅吃惊：“你是裴氏事务所的人？” “是呀。” 解老头也是一怔：“就是滨海市流传的很玄乎的裴氏事务所？” “嘿嘿，很玄很灵很有真本事。” 解老头大喜，冲上来握着她的手：“商小姐，能让我见见那位裴先生吗？” “老大不在。” 解老头一下失望了：“裴先生不在，那算了。” 商姿嘟下嘴：“还有我呀。还有其他人呀。” 解老头老眼一亮：“其他人？谁能解决这只夺魂铃？” 商姿可不敢打保票。事务所留守的人跟这些邪门歪道都没过多接触。倒是吴胜男跟亡魂可以试沟通，可惜她被软禁中。 商姿这么一犹豫，解逅比较有眼力见，赶上前陪着笑说：“商小姐，这样吧。我们向事务所委托调查那名不知名老头，还有这只铃，请帮我们保管怎么样？” “这？”商姿看向解家长辈，问：“这只铃可以转手？” “可以可以。拿去吧。”解老头也觉得孙儿这招比较好使。 夺魂铃啊，那是真的会夺魂？ “这，我还是跟我同事商量一下吧？”商姿可不敢轻易接单。她一向负责内务的。 “可以可以。” 商姿打电话给那炫，一五一十说明原委，那一头的那炫听了，沉吟片刻：“有这么玄乎吗？行，那就接吧。我才不信一只铃就能要人命呢。” “好吧。” “对了，价钱不打折啊。” “知道了。” 商姿嘿嘿笑了，转叙那炫的话。 解老头忙让人开支票，并说：“只要把这只夺魂铃能处理好，我解家就感激不尽了。这是预付款。请商小姐过目。” 对他的客气，商姿还有点不好意思。 “那就这样吧？我先把这只铃拿回去销毁了。”商姿收了支票，也拿起夺魂铃。 “好好，能销毁再好不过了。” 商姿无意中往楼上看了一眼。那个解家唯一动过夺魂铃的黄毛小姐正站在二楼栏杆处，眼神幽怨的看着她。 她的眼神还令商姿起鸡皮疙瘩。有种冷森森的寒意。 解老头也看到了，忙：“阿琪，回屋去。” 那位解小姐扭头进屋了。 解逅把商姿送出来，很热切道：“商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商姿想了想：“那位小姐如果有什么不对劲，请马上联系我们。” “好。”解逅一口答应。 商姿将夺魂铃放在副驾位。开车回郊区事务所。 开到一半，敏锐的感觉车后有人跟踪。 为了保险起见，她绕了好几个大弯子。发现跟踪她的是解逅。也没多说，直接甩掉了事。 解逅觉得自己跟踪术不错，没想到最后还是跟丢了。 他回了解家，刚跟爷爷说了跟丢的事，就看到伯父带了一位身穿道士服的中年神棍回来。 解老头坚持认为黄头发的解琪中邪了。 小辈们统一不信邪，认为不过是碰了下那只平淡无奇的铃铛吗？至于大惊小怪吗？ 解琪也不肯就范，嚷着要出门，就是不让妖道施法。 这样闹了一阵，道士祭起法坛开始驱邪。 独门独院好不热闹，解家人集体看好戏。只有解琪觉得浑身不对劲，可也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于是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道士上下跳跃作法，口里念念有词，动作很多。 最后看到解琪昏睡，便烧了一张黄纸兑成水，说是给她喝下去，很快就没事了。 送走道士后，解逅去看解琪，鼻息是有的，就像是睡过去了。 怎么喊都喊不醒。 到天黑，过去五六个小时，解琪还是没有醒转的迹象。解家这才惊觉不对。围着又是摇又是喊的，解琪一点动静没有。 解老头顿足：“坏了！魂没了。” “爷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呀。不是请了道长作法吗？” “可能是个装神弄鬼的假道长。” “打电话给裴氏事务所。”解老头求助最后一根稻草。 解逅马上拨返商姿的电话。 商姿很淡定：“哦，一直昏睡不醒？是不是那个道长有问题呀？别是一伙的吧？” 解逅否认：“这个道长一向在市里有名气，不太可能跟妖人是一伙的。商小姐，能麻烦你们过来看一下吗？小琪的状态很不好。” “好呀，等着。” 商姿挂了电话看出那炫：“真的出事了。那个碰铃的妹子昏睡不醒。” 那炫摸着下巴：“难道真是丢魂了？这也太神奇了吧？” 薄教授笑：“在事务所，神奇的事不是每天上演吗？” “这也是。可是我们也没有谁会收魂呀？” 商姿指指楼上：“胜男会点。” 那炫为难了：“你看，我们把人给软禁了。这会有求于她，是不是自打脸啊？” “事关重大就不要考虑脸面问题了。” “那，好吧，我就豁出老脸求求她了。”那炫整整衣。 吴胜男听明来意，直接拒绝：“不去！” “胜男，这可关系人命关天。” “与我何干？我自己都是阶下囚，还有心思操心别人？”吴胜男讥讽。 那炫只好低三下四：“只要这事办成了，你可以恢复自由。爱去哪去哪。成吗？” 吴胜男心动了小刹，最后还是摇头：“这个条件我不能接受。” “那你提，只要能办到，我们尽量满足。” 吴胜男想了想，好像没什么要求。 她现在对裴乃勋也没那么要死要活的喜欢，对向当当也没那么刻骨仇恨了。说实在的，在这里混吃等死，也不错。总好过外面去勾心斗角颠沛流离。 “怎么样？你提要求啊。”那炫催她。 “我没要求。”吴胜男摇头。 那炫急了：“胜男，你这就不厚道了，这可是有关你自由的事。你不慎重考虑下？” “我宁肯待在这里被软禁。” 那炫一怔，往日吊儿朗当的神色肃然起来，说：“所以，你宁可看到有人真的被丢魂，也不伸手一把？” “是。”吴胜男狠心道。 “行。”那炫不再劝说。 他下楼跟商姿和薄教授说了。商姿气的拍桌：“她怎么这样呀？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双赢吧？帮解家这个忙，换得自由身不好吗？” 薄教授比较老成：“她可能在赌气吧？” 那炫摇头：“不像她的风格。” “要不，我再去劝劝？” 第168章 会会他 那炫不同意：“油盐不进。劝不动。咱们再想其他办法。” 商姿自有主张，她说：“我跟胜男以前关系不错，一直没撕破脸，又是女生，可能好说话点。” 薄教授道：“让小姿去试试。” “……好吧。”那炫不抱什么希望。 商姿先在腹内打好草稿，然后上了三楼。 那炫为自己和薄教授泡了咖啡，老神在在：“教授，咱们打个赌不？” “赌什么？” “赌小姿会不会劝动吴胜男？” “算了。我不参赌。”薄教授推动轮椅，端起咖啡轻抿一口笑：“这味道正。” “那是。我的私藏。” 薄教授慢慢喝几口，道：“这么多天了，还没有当当他们的消息？” 那炫摇头，很担忧：“若再没消息，看来我得去一趟西南了。” “独眼龙他们也在西南？” “是。据小姿从吴胜男嘴里得到的消息，原本素姬也是在滨海市的，临时被独眼龙召唤过去，想来是出了大事。” 薄教授深深锁眉。 裴乃勋可千万别出事。裴氏事务所还等着他撑起大梁呢。 没到一柱香的时间，商姿下楼，脸色不太好看。 “失败！”商姿抓起那炫的咖啡灌下去，气鼓鼓：“怎么说都不肯。太让我失望了。” 那炫很想得开：“她现在被软禁，手下败将。咱们去有求于她，当然会是这样的结果。小姿，别太气了。” “可是以前胜男是很热心的。” “那是你知人知面不知心。” 商姿深深叹气：“可是解家那里怎么办？” 那炫却成竹在胸：“放心，柳暗花明又一村。” “村在哪？” 那炫拿过那只铃：“不是说解家人碰了这只铃就会被夺魂吗？好办。把这只铃给肢解了，查查看解家小姐的魂在哪里不就得了。” “行吗？”商姿推推眼镜。 那炫也摇摇铃，毫无声响：“我拿到实验室去。” “你小心点。”商姿叮嘱。 那炫扬眉：“放心。什么妖魔鬼怪，只要进了咱们实验室，保管它们无所遁形。” “别太自信了。自信过头就是大意。” “知道了。” 那炫拿起这只夺魂铃走向实验室。 实验室跟外界的联系很浅。 郊林中，某个老头正在念念有词的作法，忽然就感觉不到夺魂铃的任何动静了，接收不到夺魂铃发出的信息。有些着慌了。 他动用了几乎所有能力，还是没有夺魂铃的消息。不能前功尽弃。 老头知道商姿住在哪里，他左思右想，只好亲自跑这一趟。 商姿在监控室查解家。 因为薄教授提醒：“这是针对解家的来的。很可能解家也有极大的问题。不然怎么就偏偏一定要去扰乱解家正常日子呢？” “教授，你是说，只要把根源查清了，解决问题会更快？” “就是这个理。” 于是商姿就开始调查解家来历。 其间解逅来了两次电话，商姿告诉他：“我们正在着手解决这只古怪的铃铛。等着，很快就会搞定的。” “要帮什么忙吗？” “你们唯一要做的是，帮忙提供那个老头的资料。知己知彼才能融会贯通嘛。” “这恐怕难。” “不难。问令祖父。” 解逅想到爷爷那古怪的举动，心里也存疑的。便答应了。 片刻，薄教授问：“查的怎么样？” “这解家在滨海也有实业。可能不如宛晴家那么财大气粗。”商姿敲着键盘：“发迹的不算早。从爷爷辈才开始富起来。” “第一桶金是怎么得来的？” “嗯。餐饮业。解家老爷子是开小饭店白手起家的。最开始是一家很小规模的小吃店。后来就慢慢生意越做越好。门面也越来越大。到他儿子已经是餐饮业实力派了。” “按他的年岁推定。早年餐饮是可以起步做大的。” 商姿点头：“是呀。这很正常。” “有没有图片？” “有早年的小店图片。”商姿还是辛苦找到了。 然后就咦了一声：“这有张合影？是两个年轻人。嗯，这个是解老爷子。这个嘛，看着眼熟……” 薄教授也凑过来看一眼，若有所思：“会不会是跟人合伙做生意？” “哎呀，这个可能有呀。”商姿又敲击键盘，四处搜罗小道消息。 早年解老爷也上过电视采访，好像提了一嘴，最开始因为缺少本钱，的确是跟人合伙做生意。后来合伙人抽走资金，他有一段日子很难熬。最后说得到老婆娘家支援才熬过那段艰苦日子，慢慢走上正轨的。 “难道当年哪人合伙，有什么内幕？” 正说着，监控报警。 商姿急忙调镜头，看到后墙，某个老头正准备强闯。 她就好笑了，开启电流保护。 某个翻墙的老头被强电给击落，却没事人一样，拍拍衣服对着高墙看了一眼，弹身准备跃进来。 “哇？轻功啊！”商姿感慨一句，却还是继续防卫事务所。 老头总要足尖挨着一个着力点吧？等他踏沾墙面，商姿就重点将电流移运去。她就不信肉体凡胎会捱得下强电击。 老头再次摔落墙下。 他抬起眼看向隐藏的监控锐头。 商姿低呼：“啊？是他！” 薄教授问：“谁？” “就是那个让我送夺魂铃给解家的老头子。” “原来是他？他竟然找过来还打算强闯？”薄教授脑子转得快：“这么说，他感应到了那炫在动夺魂铃，怕是来抢走的吧？” “很有可能。”商姿用内线跟那炫联络。 那炫一听，祸首找上门来，求之不得：“交给我了。” 他出了实验室，看清跳脚老头的长相后，道：“我去会会他。” “不要啊。他有些古怪。还是别搭理的好。” 那炫却说：“不管怎么说，那只铃很古怪。在咱们手里就是摇不响，偏在解家人手里摇响，这个问题还是得找正主解决。别忘了，解小姐失魂还等着我们找回来了。” “可是……”商姿只好：“我跟你一起去。” “小姿留下。我会把他带到咱们布置好的机关阵去。但凡有不对劲，你动用一级保护。” 商姿认可：“那行。” 第169章 恩怨 那炫出来，对着那个还在墙根下拿不定主意的老家伙说：“哎，老头，这边来。” “你谁？” “哦，我就是打算毁掉你那只什么破铃的人。” 老头凶狠狠：“你敢？” “我敢。”那炫漫不经心。 老头飞扑过来。 那炫灵活闪开，手里端着一把枪：“老实别动。我这枪子可不长眼。哎，你不会是没见过现代高科技吧？” 老头忿忿：“你想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 “把我的铃还来。” “还铃是吧？好说。来来，这边来。”那炫引导着往墙一拐角去。 老头沉思了会，慢慢跟上。 墙拐角，那炫站定，看一眼监控器方向，呲牙笑了笑。 “就站那里，别太靠近。”那炫淡定指挥。 老头手指一展，多根拐杖。冲着那炫就去了。 那炫扬手就是一枪。老头咻的闪过。 墙洞忽然移开，那炫跳进去，墙又很快的合上。老头愤怒的捶墙：“出来，臭小子，给我出来。” “老头，本来是打算跟你好好谈一谈，你偏动手。那就怪不得我了。” “臭小子，你敢胆毁的我铃，我不会放过你的。” “哎哟，我好怕怕哦。”那炫很欠扁笑：“谁放过谁还真不好说。” “有种给我出来！” “有种你进来！” 两人隔着墙斗嘴。那炫一点不着急。看样子着急的是这个老头。 吵了一阵，歇气了。 老头不得不妥协：“好。我不动手。你想说什么？” “为什么瞅准了解家？” “哼，这是我跟他家的事，外人最好回避，小心惹祸上身。” “已经插手了。我们受了解家的委托，一是毁掉这只时响时不响的铃。二是要解开解家小姐昏迷的原因。” “哈哈哈……还用找原因？”老头乐了。 那炫追问：“哦，这么说，她当真碰了铃就丢了魂？“ “哼哼。”老头不肯多说。却透露了他的喜意。 “那么说，魂在铃中？” 老头没作声。 那炫嘻皮笑：“明白了。老头，你的计划要失败了。” “臭小子，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找出解小姐的魂，然后毁掉这只古怪的铃啊。这还用问？” 老头暴怒：“你若敢，我拆了这座院子。” “切，谁信呀？”那炫浓浓的鄙视。 老头算是知道他们不吃硬的呢。那就试试软的。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还我的铃？” “要还铃是吧？先把解小姐的魂还回去咱们再说别的。” “那也得我拿到铃再说。” “我不信。”那炫才不好糊弄。 老头叹气：“这是我哪解家的恩怨，你们没事掺合什么？” “说说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恩怨，会来这一招邪门歪道？” 老头气的鼻子快歪了。 他才不是邪门歪道，他这是修行半辈子才有的成果。马上就要摘熟了，却将要被破坏掉，能不气才怪。 有关两家恩怨，其实说白了就是合伙人分崩离析的过程。 当年解家跟人合伙开餐馆。合伙人就是这个老头的父亲。 “等会。”那炫在最开头就插话：“令尊？敢问你贵庚？” “我五十。” “才五十？那你可真出老啊？”那炫还以为他最少得七十了。 老头心里一堵，气的翻白眼。 他本来就眼白多眼黑少，这一翻就更渗人了。 “行了，接着说吧。” 当年其实也就是七十年代。那时别说做生意，个体户都少。所以开私人餐馆那是相当冒风险的。好在老头的父亲有官职在身，可以买通关系。 所以最开始艰难后，慢慢也就顺风顺水了。 生意红火了，老头的父亲也高兴。那时亲戚朋友多，托人走关系想进来的不少。可是解家老爷子不肯。他坚持不肯安排这么多三姑六婆们。 为此，还得罪了不少亲友。那时两家都结婚生子了。 解老爷子头脑灵活，想到了开分店。 已经进入到八十年代初期，国家号召自主经营，也涌现出了个体万元户。于是分店顺利开成。这一次没办法，不得不启用自己人担当重要位置。 可是，解家那边的人跟老头父亲这边的亲戚却是水火不容。 开始两个合伙人还不知情，后来闹大的。竟然为了一个好位置，有人竟然有食物上做手脚，然后群众食物中毒，这个闹大了。分店被关，相关责任人也被查处。 最后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 于是两合伙人撤伙，不再合作。 解老爷子得了老婆娘家支持，加上一积蓄，重新东山再起。老头的父亲也辞公职下海，同样也是干餐饮业。 两家就当面打擂台。从原来的合伙人变成了商业对手。 即生对手，自然就互相看不惯，存在恶性竞争。 老头父亲有当公务员积下的人脉，所以生意开始做起来了。并且一路领先。解家不甘落后，也到处托关系。 这样，几个回合较量下来，互相更加视为眼中钉。 有一次，老头父亲接待了一批官方人士，然后上了报纸电视宣传。一时生意红火的一塌糊涂。解家有人看不过眼，就信了邪。 他们从东南亚请了巫咒，咒对手的生意一落千丈，当然也顺带咒对手最好病倒。 还真是灵。老头家的生意果然就慢慢走下坡路。解家的生意慢慢好转。 不知怎么，解家请巫咒的事被对手知道了。正好，老头父亲又遭了车祸，弥留之际咬牙切齿要向解家报仇。只要家族里有人活着一口气就不能放过解家。 也不知是巫咒太灵还是怎么着？总之，解家的生意一路长红。老头这边已经不成气候了。渐渐沦落下层，家族亲人也死伤不论。 老头实在想不通，就去算命求高人。 后得高人指点，说他眼仁白多黑少，有鬼眼之灵。可以教他摄魂夺魄术。不过条件也苛刻。终身不能娶亲外，也要断半辈子跟世人联系。 老头自然是满口答应。他的生父已死，生母后来也一病去世。家里除了一个妹妹外，没什么血缘上的亲人了。 他等妹妹成年后，就从红尘世界消失不见了。 再次归来，已经炼成了邪术。 第170章 调解 “为什么不直接进城？”那炫听完后，疑问。 老头苦涩摇头：“尘世太脏，不愿沾染。” 那炫不客气：“修行半辈子，就为了报复夺人魂魄，你还好意思嫌尘世脏？你怎么不看看你心脏不脏？冤有头债有主，祸不及家人，你这把年纪不明白这个浅显的道理？” “你懂什么？当年我家人……” “你家被诅咒，生意一落千丈，令尊郁闷气不过病倒，不是最正常的吗？家道中落而已，用得着套上苦大仇深的帽子？好，就算在报复，你找解老头去呀。有种一对一单挑，鬼鬼祟祟躲在暗自，暗搓搓的害人，还有理啦？” “你，你什么都不懂？” “我不是懂你们那乱七八糟的恩怨。我也不想懂。只是告诉你，你撞我们手上了，就没想着害人了。你但凡是个男人，就去单挑。我还敬你有骨气。学这么多年，就学了个夺魂，然后呢？能当吃当穿？你家还不是一落千丈？” 老头气愤：“臭小子，你要搞清楚，当年的受害者是我的父亲？你不去指责加害者，反而帮着他们狼狈为奸吗？” “我谁也不帮。”那炫冷笑：“就是看不惯你这样号称报仇的人，连真正的仇人是谁都没弄清。” “怎么没弄清？” “当年诅咒你父亲，有实证吗？为什么不报警？如果有实证，你要对付的不是那个受咒者还有解老头吗？我都叫你有种去单挑了。看不惯你心理变态祸及家人。” “那我的家人呢？” “你不在这里吗？你妹妹不也活的好好的吗？解家也没赶净杀绝呀。”那炫不屑。 “走狗！”老头骂：“有钱人的走狗。你是看他们有钱就帮他们说话吧？” “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去了。也难怪，沉寂世外那么多年，偏执的设定一个仇人目标，钻了牛角尖出不来。活在自己的世界，难怪看着跟个疯子没两样。” “你就是有钱人养的狗！” “你更像疯狗！所有不跟你一条线的都是有钱人的帮手，是吧？你读书不对吧？蠢成这样，难怪也只难修炼害人玩意。” 老头气的冲过来揍他。 那炫哈哈一笑，跑回事务所去了。 商姿和薄教授都听到了，面面相觑，然后看到那炫回来，都问：“怎么办呢？” “没事。我去跟解家说一下。至于解小姐的病，反正还有条命，等老大回来。” “那个夺魂铃真的能夺魂？” 那炫凝重神色：“实验表明，还真有。的确困在铃中。不过，现在夺魂铃在我们手里，偏执老头也进不来，暂时就这么着吧。” 商姿忽轻叹：“这个老头子也是个可怜人。” “可怜之一必有可恨之处。” “也是。两家做生意，各使下作手段，看谁不要脸呗。谁也没谁高尚。有一点那炫你说的对。解家的确没有赶净杀绝。若换另一家，这两兄妹还指不定能活到现在呢？” 那炫叹气：“背负着半辈子仇恨，执迷不悔。也不想想，就算解家人都失了魂，他父亲能活过来？他父亲是车祸，只要证明车祸只是意外，真想不出那那么大恨意。” 停了下：“我去解家了。” “你小心。那老头就在墙外。” “我会小心的。他也就那一个伎俩。”那炫不在意。 开车出门，老头早就恭候着。 那炫压根不怕他，开车就撞过去。老头很敏捷的闪开，抓着后视镜窜上车顶。 “我靠，神勇啊。”那炫就开始耍起车技来。 幸好是在郊外。 马路上就只看见那炫娴熟的将车开的东扭西歪的，一会急刹车一会又冲刺，还会来个急回转。把那个在车顶准备搞乱的老头甩的七荦八素。 一辆货车呼啸而来。 那炫一踩油门，迎着货车，快挨近时火速绕到货车另一边。货车司机忍不住骂声娘。看清车顶趴着个老头后眼睛都瞪直了。 老头到底年纪摆在哪。身手是有的，可运用起来不灵活。他就是很想揍那炫这个嘴损的家伙。可惜攀上他的车，还是被甩下来了。（此处省公路飙车若干字。） 离市区很近了。 老头滚地到边上，看着一溜烟消失的车尾，恨恨吐一口水，然后想起事务所只有那个瘦小女生，正是去取回夺魂铃的最佳时机。 那炫来到解家，很及时。 解家此时已经一团乱麻。那位染黄毛的解小姐一直昏迷没醒。初步判断是丢了魂。这下大伙都相信了。 急着请神棍，解逅理智一点，认为还是等裴氏事务所的消息。 那炫来后，也不客气，指名要跟解老爷子单独谈一谈。 解老爷子自然是同意的。 单独会谈的结果不太乐观。那炫一脸沉色，解老爷子也苦着脸。 末后，那炫说：“当年你们解家是有亏于他们家。所以他们这么恨你，也是情有可原。不过，我也表明态度，祸不及家人。” “我当年真是为生意着想，压根没想过对他家人怎么样？”解老爷子辩解。 “我知道。所以这也是我们帮你的原因之一。” “那先生，你打算怎么帮？” “首先，夺魂铃在我们那里，他没办法再对付你们解家了。其二，解小姐的魂也在铃里。不要紧，等我们老大回来自然想办法给她还回来。” “多久？”解老头催问。 那炫眨巴眼：“不好说。不过你放心，他就指望着那只夺魂铃，其他不足为惧。” 解老爷子咬牙：“暗箭难防啊。” “哟，你也知道暗箭难防啊。”那炫笑话他。 解老爷子老脸一热，只好低三下四：“那先生，这事你们事务所接了，可一定要接管到底啊。” “放心。我们会好好处理这件事。我来就是告诉你们，别太惊慌了。” “是是。有你这句话，我这心呀也放回原位了。” 那炫就又问：“我说，你不做点补偿呀？” “怎么补？他要钱我给，要房我也要赠送一套。”解老爷子很期待。 若是钱能解决的，他不会小气。家和才万事兴嘛。 “他不是有个妹妹吗？找找看。若有需要就帮一把。”那炫出主意。 解老爷子若有所思：“……好。” 第171章 平安归来 解家动用所有人脉关系寻找前合作伙伴的女儿，不出半个月就找到了。 对方没改名换姓，嫁人生子，目前退休了快娶儿媳妇了。老太太很吃惊，还以为兄长死了呢，没想到还活着？ 她身子骨还算硬朗，赶到滨海市跟老头见了一面。 老头还没失去人性，对这个唯一的妹妹还是挂念的。兄妹相见极为感人。 老太太生活平静，后半生没什么大起大落，生活虽算不上大富，也是衣食无忧。心态相对就平和多了。 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看淡当年的恩怨了。 做生意嘛，同行是冤家，互相都使了绊子，说不上谁比谁高尚。只要其父的车祸不是人为，她已经放下了心结。 解老爷子再三保证，前合伙人的车祸就是意外，跟他无关。他这人只是求财不谋命。且他若真的图命，也不会容他们兄妹存活了。早就铲草除根了。 老太太是相信的。因为这么些年，她也没梦见其父托梦什么的，看起来有怨气，但不是枉死。 老头还是固执，非得讨个说法不可。 那炫从中做和事佬。 这样，解家做为补偿要房给房，要钱给钱。老头都不要。他只要夺魂铃。 老太太也什么都不要。她只要兄长正常生活。 这样就陷入怪圈了。 这事一时无解。 老头不肯还魂，也不肯谈补偿，解家还是束手无策。 那炫也挺无奈的，只能等裴乃勋回来再说了。 且说这天，商姿送饭给吴胜男。 吴胜男看似漫不经心问起解家失魂的事：“最近怎么样了？两家合解了吗？” 商姿叹气：“没有。还僵持着。” “这魂离本身太久，不是什么好事。” “知道啊。可是那个老头不肯还，我们也没分离解琪的魂，只能等老大回来想办法了。” 吴胜男冷笑：“他若这大半年都不回来了？” 商姿摇头：“我不信。老大一定很快回来。” “这话都说了好几遍了。” 商姿语塞，神情怏怏。 吴胜男清清嗓子：“这样吧，看你每天送饭尽心尽力的态度上，我来试试？” “你不是不肯吗？” “此一时彼一时。”吴胜男淡淡回。 商姿先是一喜，随后又扁嘴：“我去问问那炫。” “怎么？还得他作主？” “老大说了。他不在这段时间，事务所由那炫说了算。” 吴胜男撇下嘴角：“看到，这就是交待后事了。” “胜男，你不要瞎猜。”商姿生气了。 “小姿，你就这么听不得真话啊？是，真话是伤人，可那是因为真。你要听假话是吧？不好意思，我这里没有。” 商姿忿忿瞪她一眼，扭身下楼。 那炫正走进客厅，看到她就问：“小姿，有老大消息吗？” “还没有。那炫，胜男说她愿意帮忙。” “帮什么忙：” “就是解琪失魂的事。” 那炫却嗤笑一声：“她帮？她有这个好心。我是不信。” “或许她是真的想帮呢？解琪的魂若离身久了，对她不利啊。” 那炫苦恼抓抓头发。 这是个问题。 那个死老头不肯还魂，若他们扣押了夺魂铃却不方便分离出生人魂魄，解琪还在失魂状态。离魂久了，很可能危及生命。 只是吴胜男，他是再也不肯相信了。 “再等两天。实在不行，我再去求那个破老头。”那炫狠下心来。 商姿很不乐观。 这个破老头，他们好说歹说，什么条件都答应了，就是不肯松口。 解家求他了，亲妹妹也让他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他就是不肯，死活要解家付出代价。 已经陷在死胡同拖不出来了。 “你们快来看。”监控室传来薄教授的惊喜的声音。 那炫和商姿冲进去。 “看，有裴先生和当当的信息反馈。”薄教授指着屏幕上一处亮点。 商姿捂着脸，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那炫深吸口气，还没拨打电话，电话却响了。 接起听到向当当声音：“哈罗，我是当当。” “当当。”商姿扑过去抢回电话，摘下眼镜流着泪：“你们在哪里？” “小姿不哭不哭哈。我们没事，现在正赶回来。薄教授，那炫都好吗？” “我们都好。”二人同时对电话出声。 商姿将电话环还一圈，知道向当当能看得见。 “那就放心了。”向当当开郎的声音透过来：“我们马上就会到家。很快很快的。小姿，那炫，麻烦你们一件事。准备一间，不对两间房。我们有三位客人……” 然后就是裴乃勋沉声：“三间房。三位客人会来。我们大概十分钟到家。” “好啊好呀。”小姿喜又惊：“十分钟！我马上去。” 她把电话还给那炫，就要冲去准备客房。 那炫无奈又笑，接起电话问：“老大，男客还是女客？” “男。” “欢迎。” 裴乃勋电话里只一句：“一切等回来再说。” 电话挂断了。 薄教授欣喜：“太好了！他们平安无事，太好了。” 那炫握着电话，抿紧嘴，忽然捂住脸快步出门，哽咽一句：“我去帮小姿。” 因为是男客，就在二楼客房布置一番。 房铺什么都是现成的。只要换上床单之类就行了。再开窗通通气，让新鲜空气进来扫扫久置的客房霉气。 抬手看看表，那炫惊呼：“差不到十分钟了。” “哎呀。我去接他们。” 商姿顾不得客房了。一口气冲下楼。 薄教授也掐着点推着轮椅转出来。 那炫故做镇定，就站在客厅外台阶下等着。 商姿晃到大门处张望，嘴里还在念：“人呢人呢？” “看，那是什么？”薄教授指天上忽然展现的乌云。 一大片黑云乌压压的，瞬间将事务所小洋楼覆盖。很有夜幕降临的错觉。 “不好，是怪物！”那炫大叫：“小姿，回来。” 商姿也扭头看到了。 却听半空传来格格清朗笑声。 “是当当！！”商姿听出来了，意外嚷。 “小姿！”果然是当当的声音。 黑云俯冲下来，扑腾的草木俱伏，掀起飞沙走石。薄教授，商姿和那炫都掩面护眼。 “我们回来了！”还是向当当不变的开朗声音。 商姿放下手，抬眼一看。 第172章 能人异类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三个奇形怪状的人？两个老头子模样可笑，衣着很不合身，不算多高大。旁边站着的一个黑衣黑脸，个子很高。比裴乃勋还高。 裴乃勋牵着向当当的手，脸上竟然还挂着淡淡的微笑。 “小姿。”向当当冲她招呼。 “当当。”商姿扑过去抱紧她，激动不已。 那炫推着薄教授下台阶，与裴乃勋拥抱了一下，眼里竟然水光：“老大，欢迎回来。” 裴乃勋将客人做介绍：“这是眠山两位老前辈。这位是卞兄。” 三个怪客人拿眼翻了翻，就各自转悠打量院子。 两个老头还啧啧：“哎哟，这院子不错，这楼也不错。哎呀，快来看，还有个池子呢。” “哟，这水可真清。” “看看，一院子花，跟咱们眠山似的。” “比眠山差远了。” “差不多好吧？” “你又故意跟我抬杠是吧？” “是，又怎么样？想打架啊？” “好呀，打就打，谁怕你似的。” “……” 那炫等人都惊呆了，这两个怪模怪样的老头子是怎么回事？一言不合就开打。 裴乃勋不急不忙呼：“两位前辈，稍安勿燥，屋里请。” “行，这回先记下。进屋看看再说。” “哼，一会再跟你这死老头算账。” 两个老头就进了客厅。这一看又是大发现：“哟，这屋子不错哟。” “不错，真不错。” 向当当拉着商姿给她介绍了三位客人，还笑说：“他们是世外高人，言行跟普通人不一样，你不要奇怪。” “哦，难怪。”商姿理解了。 那个卞兄还好点。默默参观。对这一切都表现了强烈的好奇心。 裴乃勋对向当当：“你累了吗？” “不累。特别兴奋。你去安置他们吧。我陪着小姿说会话。” “好。” 商姿眼神暖昧笑问：“进展神速哦？” “是呀。”向当当大方点头。 那炫一听：“不会谈婚论嫁了吧？” “差不多呀。等这边都安置好了，就去见我父母。” “恭喜恭喜。” “谢谢。” 领着客人先看看准备的客房，都挺满意的。然后还四处参观。 眠山二老闲不住竟然跑出事务所，说要在附近先逛逛。卞兄比较安静，洗漱一新后，就先休息了。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裴乃勋已经看到吴胜男了。 趁着客人不在的空当，那炫和商姿就汇报了他们离去之后的情况。特别说明了吴胜男的处置，最后问：“老大，等你做最后裁决。” 裴乃勋淡然一笑，握握向当当的手：“放她自由。” “可是她会跟独眼龙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商姿担忧这一点。 向当当轻笑：“放心吧。独眼龙成不了气候。胜男若还有点脑子，不会再去投靠了。而且再去，人家未必肯要她？会以为是咱们派去的卧底呢？” 那炫明白了，一定是这次西南之行，与独眼龙产生很严重的纠葛。并且大获全胜，才这么自信。 “那，我这就去放人。”那炫痛快表示。 薄教授很好奇：“你们去这么久，又音信不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唉，说起来话长。” 他们没有当时说，而是处理完事务所其他杂事后，才说起这段经历。 杂事就是：吴胜男很意外裴乃勋会放了她，并且平安无事。真要离开了，她又犹豫了。知道这一次，她真走了，以后就别想再回来了。 可是，她用什么理由留下来呢？ 尤其是看到裴乃勋和向当当明显关系更进一步，她这个人很多余了。 帮解琪还魂的事也被拒绝，她已经没有更好的借口留下。只能黯然离开。 说实在的，商姿是最不舍得她的人。也是唯一送她出门的人。 吴胜男心情沉重，感慨万千，想对商姿说些什么，最后却说不出来，只一句：“小姿，珍重，再见。” “胜男，会后有期。”商姿含泪道别。 后会可能无期！吴胜男不再说什么，最后看一眼事务所，快步离开。 另外一件杂事就是解琪的魂。 向当当乐呵：“这还不容易。眠山二老和卞兄都是个中高手，这对他们来说是小儿科啦。” “真的吗？太好了。”商姿喜极。 眠山二老嫌太小儿科，推：“给姓卞的那只臭鸟好了。这种破事还轮不到我们出手。” 卞兄白他们一眼，答应了。 并且解决的很轻松。那炫把卞兄和夺魂铃一起带往解府，几分钟就把解琪的魂还了回去。解琪醒了，就是肚子很饿的样子，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解家又求告那炫这个大夫诊治一下健康问题。显示一切良好。没有太明显副作用。 最后把委托款付清，这事就算了结了。 当然，裴氏事务所在名声在解家有意无意的宣传下，在滨海市又更一步扩大。 薄教授和商姿就更想知道这三位怪客到底是什么来头了。 为什么本事这么大？ 裴乃勋又处理了几桩京城那边的邮件，还跟舒珩和林宛晴通了电话，交流了寻妖的事。让他们也回来见见新伙伴。 就这样等到舒珩和林宛晴赶回来已经是三天后了。 事务所空前热闹。 向当当敏锐的捕捉到舒珩和林宛晴之间微妙的气场流通。但她笑而不语，决定顺其自然，静静旁观就好了。 终于在一个夜风柔和，满天星光的晚上。 前坪草地，铺上垫子，大伙都在赏月纳凉。向当当口才流利，向伙伴们说起她跟裴乃勋此去西南的经历。 是按顺序叙起。 先从遇到千年蝙蝠精说起，说到龙血果然后就是小人国和迷宫石阵，接着就是遇到爱拌嘴打架的眠山二老。 到怎么取得龙血果，交给蝙蝠精，换得战神盔甲的前半段。 “龙血果？”薄教授按捺不住：“真有这种传说中的神果？” “当然是真的。”向当当指卞兄：“他就是蝙蝠精。这不就幻化成人了吗？” “哇哦！”林宛晴和商姿好一阵惊奇，围着这个大高个转了几圈细细打量。 “他就是千年蝙蝠精？还能变回本来相貌吗？” “能呀。”向当当笑：“我们就是它本尊驮回来的。” “啊呀！”又是齐齐惊呼。 第173章 高手对决 被人火辣辣目光从头扫到脚，卞兄很不习惯，黑沉着一张脸十分不悦的样子。 向当当拉回商姿：“好啦。以后就是同事了。有的是时间好好看。” 商姿调皮吐吐舌头。 这么高的人，她只在电视上见过，真实生活还没见过呢。还这么黑，也就比黑人稍好点。 卞兄横一眼商姿，又看看林宛晴。这么小只的女生，他也奇怪怎么不长个呢？跟小孩子似的。 “后来呢？”那炫迫不急待催问。 “后来，就惹上麻烦了。”向当当叹气。 因为战神盔甲独眼龙也一直在追踪。他知道埋在那里，可因为有蝙蝠精看着，第一关就过不去。索性守株待兔。 果然，裴乃勋和向当当真把这副战神盔甲给起取了。他就动手抢。 不过，因为有眠山二老的帮忙没抢夺成功。 但是，战神盔甲独眼龙是志在必得。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他得到消息，弄清了眠山二老的来历，不方便硬碰硬。就来第二招，收卖。 眠山二老回归红尘都市，大感好奇。 还在现代社会很包容开放，对他们这样奇形怪状的老头也没引起骚动。裴乃勋和向当当帮他们重新换上宽大的凉衫后，又带着逛了街，教着怎么用现代高科技。 眠山二老玩的不亦乐乎。 可是裴乃勋背负有战神盔甲，总不可能时时跟他们在一起。难免有疏忽。 那天，裴乃勋跟自家高层叔叔通了信，请他们派重兵过来接收战神盔甲。 一个眼错不见，眠山二老就不见了。 “啊？去哪了？”林宛睛首先急性子。 舒珩轻笑：“别急嘛。听老大说就是了。” “哦。”林宛晴小声应。 商姿注意到了，瞄一眼林宛晴又瞄一眼舒珩。 向当当喝了口水，道出眠山二老行踪：原来是被素姬给勾引了。 “错，是我们好奇想看看这个狐狸精想什么？”眠山二老不承认被勾引。 “好，就算是你们好奇失踪。” 向当当没要在这个细节上计较太多。 “后来呢？” 后来才知得素姬是从临时从滨海市调过去协助的。独眼龙需要她的狐媚术收服眠山二老为己用。素姬也很兴奋。 眠山二老她略有耳闻，也知道龙血果树的存在。 她二话不说就设了个局引的眠山二老上当。终于面对面了。素姬施展她最拿手的狐媚术诱惑眠山二老。 谁知这一次也遭遇了滑铁卢。 为什么这么说呢？眠山二老真的是跳出世外，对男女情爱完全无所谓，甚至是一丝念头也没有。所以，怎么能媚惑成功呢？ 素姬没想到这世上除了裴乃勋还有男人不受她的狐媚控制。 于是不死心的她继续施术。 眠山二老反而嘻嘻哈哈的把她戏弄了一顿。独眼龙恼了。 独眼龙上阵了。他这次用的是意念控制术。 但凡是个人，只要正常不是傻子。所有意念是可以由外力控制的。 可惜的是，眠山二老的脑子跟凡人不太一样。他们脑子没装什么太多内容。除了吃喝玩乐和好奇之外，无欲无求，什么都无所谓。 意念控制失败！ 这下，独眼龙就更加留不得他们了。要知道这样的世外高人，若不能为他所用，也是断然容不得去帮裴乃勋的。 于是，眠山二老跟独眼龙一伙打起架来。 说到打架，这是眠山二老的爱好之一。 他们特别兴奋，终于有个像样的对手了。 这一架打的整个城市不得安宁，惊动了高层。派出大批特警查找来源。由于涉及到特异人士，裴乃勋又亮明身份，请求兵力封锁，以免造成恐慌。 眠山二老的实力不容小觑。可独眼龙也不是吃素的。 他的真正实力也被迫亮出来。原来他瞎了的那只眼竟然威力十足，竟然能控时间停止。 单论打架，眠山二老是稳赢的。架不住独眼龙会灵活运用其他现代感的异能。时间短暂停止，眠山二老也只有束手等死的状态。 裴乃勋等人又急，又无奈。这样的情况，就是小白也无可奈何。 好在关键时分，蝙蝠精乱入。 蝙蝠这一只脉是特别另类的存在。他们好像不属鸟不属兽不属任何一科类。所以无法无天没人管束。他吃下龙血果，又调息运功了几天后，人格稳定，便跑出山开眼界来了。 可是一来就遇到城市混乱，黑压压的，好像有大战要开打似的。街上到处是军车匆匆通过。警笛一阵接一阵鸣叫，呼吁市民待在家里尽量不要出门。 谣传这座城市受到了攻击。为了不引起更大麻烦，通讯信息全截断了。 蝙蝠精还看到大量生物逃窜，好像无形中有杀气漫延。 他是成精的妖，自然也是好奇心。 便顺着杀气去凑热闹。 这一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 竟然看到眠山二老跟一个瞎只眼的老男人在斗法。而且趾高气扬的眠山二老好像还处于下风？ 蝙蝠精也看到了裴乃勋和向当当。 他们都呆滞不动，好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 看到能自由飞来飞去的蝙蝠精，向当当很惊讶，只是口不能言，以眼神示意他帮忙。 蝙蝠精没什么太多是非观。他就认识裴乃勋这一帮人。自然而然就会帮这一派。 他化作巨型蝙蝠，去把眠山二老给带出独眼龙的杀气圈。 独眼龙没想到周围还有高手，还是对方一派的。这一惊非同小可。 无论什么术，在施展时最忌讳被打扰。 独眼龙被蝙蝠精这么乱闯乱入，心神俱乱，空间变形，时间回流正常。反噬回来了。 素姬和杜家四兄弟急于制止蝙蝠精带走眠山二老。 可惜晚了一步，眠山二老脱离了独眼龙的时间停顿圈，战斗力又恢复八成，尤其是厌恶素姬狐媚害人。对着她手下毫不留情。 素姬花容失色，拉拽着独眼龙瞬间消失，眠山二老还追出去好久。 “他们躲起来了！躲到深海里去了。那不是我们的强项，所以就饶他们一命。”眠山二老补弃说明。 林宛晴问：“是不是可以说他们遭了重创，将来很长时间都恢复不了元气？” 向当当拍手：“猜对了。恭喜。” 林宛晴乐了，眼角瞥一眼舒珩，后者也冲她微微一笑。 第174章 见家长？ “那为何这么久没通音信？”商姿捡着重点问。 裴乃勋道：“城市恢复正常后，电力抢修。然后，还有其他杂事，我们两个都没顾得上，就一直没联系。” “最后，想说给你们一个惊喜。所以回来时候才发出联络。” 商姿笑：“还好有惊无险。我们都担心死了。” “对不起哈，我们当时没顾得上。后来又来人运走战神盔甲上京，忙乱成一团了。”向当当歉意说。 商姿忙：“没事。你们那边这么凶险，没顾上事务所，也是人之常情。” 那炫笑：“越描越黑了。对了，老大，那么以后这仨们高人，就长住咱们事务所了？” 眠山二老抢先：“怎么着，想赶我们走呀？” “前辈，我不是这个意思。能得前辈助阵，我是求之不得。不过前辈闲云野鹤神仙一般的人物，怕在事务务委屈了前辈们。” “不委屈。裴小子说了，只要不添乱，随我们爱住多久。我们在这里又没熟人，不住这里住哪里。” 裴乃勋笑点头。 “那这位卞高人呢？”商姿好奇问。 卞兄看她一眼：“我新近成人，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还请各位提携。” “哈哈，好说好说。” 他们是有大本事的人，可是现代世界的生存法则并不是谁拳头大就听谁的。 再说，就算不吃不喝，出行看热闹也要花钱吧？哪里来呢？ 所以，这仨世外高人考虑清楚后，索性就赖定裴乃勋了。 裴乃勋自然是收留的。 这仨本心不坏，又离尘世太久，只要稍微提点，引导他们走正确的路，输入正确的三观，不管是为己用还是放任他们自由，对这个世界都不是坏事。 此后数日，事务所的人将这仨老古董安顿后，教会简易技能，生活不用处处提醒。眠山二老对看电视格外上心。几乎是眼都不眨。从早到晚，他们从电视了解这个世界。 卞兄比较年轻化，对上网感兴趣。 当然，他不认字，还得从头教起。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薄教授和商姿完成。 薄教授简直是欣喜若狂。他研究半生考古，如今有现成的仨类似古人摆在眼前，兴奋的像又挖到一座古遗址似的。 大约半个月后，裴乃勋才将手头零碎琐事忙完。便找机会跟向当当说起见家长的事。 后花远椅上，向当当问：“战神盔甲的事都交接清楚了？” “已经转移到安全地方。就是独眼龙也奈不了何。” “独眼龙有消息吗？” “还没有。杜家兄弟也不清楚他们到底有几处巢穴。”裴乃勋揽着她说：“鲤鱼精滑头，逃掉了。不过，他本质不坏，估摸着不敢作恶了。” 向当当就问：“如果独眼龙惨败了。妖怪慧根还需要吗？” “需要。防范未然。”裴乃勋就绽颜笑：“所以，这次我们先见家长，然后收妖。” 向当当挑挑眉：“真的去见家长？” “你不敢？” 向当当笑叹：“真有点。哎，你说你的父母会不会看不上我这号的？” 裴乃勋不乐意了：“当当，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你是最好的。我看中的，就是最好的你。” “谢谢。”向当当靠着他：“好吧。那就见吧。反正迟早的事。” 裴乃勋轻轻笑：“明天。我开车。” “这么快？”向当当失笑。 “先把这件大事定下来。”裴乃勋很理所当然。 “行呀。”反正只是见家长，也不是很隆重的仪式，向当当就轻快答应了。 对女友这般懂各体贴，裴乃勋相当感动，执起她手轻吻一下：“当当，你真好。” 向当当俏皮：“才发现？” 裴乃勋笑笑，吻上她的唇。 算不上一见钟情，可是从第一眼见到后，个性鲜明的向当当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这一次西南之行，二人同生死共患难，加深感情。 裴乃勋可以毫不迟疑的说，向当当就是他今生的人生伴侣。 三楼窗台，林宛晴平静的看着后花园亲密长吻在一起的二人，内心并无波动。 好像与己无关似的？ 为什么呢？难道因为自己的眼光已经停留在舒珩身上了吗？她就反恩了，自己难道是个特别喜新厌旧的女人？ 只不过跟舒珩出差一回，二人关系得到改善，然后有一晚还喝醒了滚了回床单，就改了主意，移情别恋了吗？ 林宛晴叹气，背靠着墙皱眉。 她不喜欢移情别恋的人，偏她自己就是这一类，怎么办好呢？可是，现在的她对裴乃勋一点恋的感觉也没有呀？ 怎么会去的这么快呢？ 林宛晴又深深叹气，决定下楼跟商姿聊会天。 下到二楼，舒珩靠在楼梯。 “宛晴。” 林宛晴小声：“什么事？” “跟我来。”舒珩拖起她的手往二楼自己屋去。 “别这样，松手。”林宛晴急忙。 舒珩拽着她说：“你在担心什么？为什么回来后，就不肯跟我多说话？” “这不是忙吗？” “忙？那你现在忙吗？” 林宛晴说不过，只好：“有事下楼去说。” “不，到我屋去。”舒珩固执拉拽她。 林宛晴死活不肯，红着脸：“这是事务所，你不要这样。” “我怎么样。你以为我想怎么样？”舒珩坏笑反问。 林宛晴握拳捶他，小声：“不怎样，快点放手。让人看见……” “看见怎么啦？你是我女人，正好宣布给同事们知道。” “啊，不要吧。”林宛晴大惊。 她才不要让人知道自己跟工作伙伴滚床单了。 舒珩就心里不痛快了：这算怎么回事？都睡过了，还不肯承认彼此之间的关系？当他是炮灰不成？他可是把她当女友看待的。 “你们在干什么？”那炫正好走上楼就看到二人拉扯。 “没，没什么。”林宛晴要挣脱。 舒珩笑了笑：“那炫。来的正好。宛晴，我们在交往。” “是吗？”那炫下巴一掉，全是不相信。 “嗯，志同道合，而且还住在一起了。”舒珩说的含蓄。 那炫眼珠一突，看一眼扭开脸不自在的林宛晴，笑：“恭喜。什么时候请喝喜酒？” “很快。”舒珩大方。 第175章 清白如故 那炫就挑眉：“这是好事，怎么不挑明了说？” “这就挑明。”舒珩拖着林宛晴下楼。 “放手，舒珩，再好好想想。”林宛晴心里是愿意的，可是总觉得太快了。 明明她前一阵在恋着裴乃勋，这会又跟舒珩好上了，这让别人怎么看她？ 那炫这人特别的积极，帮着吆喝把人凑齐。 舒珩就大方宣布跟林宛晴交往中。 自然，大伙的反应都是一愣，而后恭喜。 商姿和向当当笑的很开怀：“太好了！真心恭喜两位。我们事务所最近桃花很旺啊！” “下一个就轮到你喽。”当当打趣她。 商姿却是大大方方叹气：“我这号宅女，烂桃花都不会有啦。” “小姿，我相信你的桃花一定很快盛开的。” “好吧，借你吉言。” 林宛晴还害羞，瞪一眼舒珩，又瞄一下裴乃勋，欲言又止。 向当当笑嘻嘻轻推一把裴乃勋：“欢迎继续围观。我很大方的。” “当当？”裴乃勋拧眉头。 林宛晴笑了：“真的吗？” “真的呀。反正你就过过眼瘾嘛。” “哈，那以后我要再盯着老大，你不许吃醋？” “我不吃。醋都让舒珩吃完了，我还吃什么？”向当当挑眉瞥一眼黑沉脸的舒珩。 那炫等人抚掌大乐。 舒珩磨着牙，问林宛晴：“我长的丑？” “不一样的美嘛。”林宛晴吐吐舌头。 “来，咱们楼上说清楚。”舒珩拖着林宛晴上楼。 林宛晴忙：“不要啦。开玩笑嘛。” “反正我当真了。”舒珩索性一把将她扛起，对众人：“家事，先解决去了。” “去吧去吧。” 大伙喜闻乐见。 林宛晴羞窘不已，捶打着舒珩的背咬牙切齿：“放我下来！我生气啦。” 舒珩听而不闻。 商姿又感叹：“真是世事难料。倒追老大的宛晴竟然会跟舒珩成一对？” 裴乃勋干咳一声。 谁知，眠山二老耳尖听见了，感兴趣问：“倒追谁？女追男？” “没有没有。我随口说说。”商姿知道跟这帮类古人扯不清，拉着向当当：“当当，我们单独聊。” 两人出屋，来到游泳池边。 向当当跟商姿说了明天会星城的事。惹的她好了通羡幕：“太好了，到见家长这一步，那老大是真正定下来了。你们这算是未婚夫妻了吧？” “不算吧？他还没求婚的呢？就是见见家长，让我妈不要老催我。” “当当你们患难与共，还需要俗套的求婚？”商姿反问。 向当当沉吟：“我无所谓。反正我还当在恋爱状态。” “都见家长了？” “这一步也没那么要紧。多少见家长的最后还不是散了？” “你还想着散？”商姿不可思议。 向当当摇头：“倒没有。只是打个比方。见家长没你想的那么重要。” 商姿围着她打量。 “怎么啦小姿？” “当当，你说句实话，你真的很爱老大吗？”商姿表情严肃。 向当当一愣，随后笑：“这个不用多问吧？不爱，我也不会答应跟他在一起了。” “可是，我总觉得吧，你的态度很不在乎似的？” “你的错觉啦。” 商姿挠下头，又叹：“好吧，当我是错觉吧。当当，我真的很看好你跟老大。觉得你们真是天作之合。一定要幸福哦。” “谢谢，小姿，我会好经营这段感情的。”向当当拥抱了下商姿。 商姿虽然是电脑天才，顶级黑客，可是涉世未深，所以心思还较为单纯。她是真把事务所的人当家人看待。那怕吴胜男，她也是一直心存善念。 她特别喜欢向当当。喜欢她洒脱开朗的个性，也特别佩服裴乃勋。所以这两个人在一起，她是真心祝福。希望长长久久，这样就真是一家人永不分开。 两人又闲扯了一通，说起今后的日程安排，都对未来充满信心。 商姿无意中瞄一眼二楼，忽然脸上带着坏笑：“当当，你说他们两个是不是在榙档时就已经……”双手相碰，做个暖昧的神色。 向当当豪迈：“你想说滚床单了？” “嘿嘿，对呀。” “嗯，看起来是有一层亲密关系了。” “哇哦，进展太快了吧？” 向当当无声笑。 现代社会不就事事讲快节奏吗？再说以舒珩的个性，他吃干抹净林宛晴，是会负起这个责的。不然，为什么他会这么急着确定关系？ “那你们呢？”商姿捅捅她，挤眨眼问。 “我们？”向当当哂笑：“我们清白如故。” “不会吧？”商姿又不信了，低声：“老大不会是柳下惠转世吧？放着你这样一个大美人无动于衷，不可思议。” “我们天天忙工作，哪有心情想入非非。”向当当指头点下她：“小姿，你这脑袋瓜能不能把人想的高尚点呢？” “好吧。我们老大真是高尚的正人君子。” 商姿一想裴乃勋这个老古板，说不定都不知道怎么跟人滚床单呢？ 这个问题，那炫也疑惑过。 所以，晚些时候，听说裴乃勋要去见向当当家长，他是双手赞成。 然后，还特意打招呼：“老大，我有份大礼送你。” “什么？”裴乃勋在办公室处理事务。 “邮件查看。” 裴乃勋点开一看，是个链接。这一看不打紧，磨牙霍霍。 那炫还笑的贼：“怎么样？大开眼界吧？老大，慢慢看。” “那炫！”裴乃勋忿然了，瞪着笑的可恶的那炫：“你发色情网站给我是什么意思？” “这么明显，老大真不懂啊？”那炫吃惊：“就是担心你不懂嘛，所以提前学学。你看舒珩那小子，不就提前把宛晴先给吃了吗？老大，你别害羞！情到浓时，就会自然而然发生。这是情侣的必经一步……” “出去！” 那炫只好举手投降：“好好，你慢慢看。” 裴乃勋感觉被侮辱了智商。这种东西，他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古板守旧，但并不表示他是原始人呀。他还用看网站吗？不是天然就懂吗？ 不过，看看总不错吧？好像网上姿势不少。 裴乃勋一目十行的扫瞄了几眼，实在热血沸腾，匆匆关了。 第176章 惊不惊喜？ 大家都知道裴乃勋明天又要出门，这次没什么危险，是去见家长。所以气氛总体融洽。 客厅的眠山二老抱着电视横卧在沙发上吃着零嘴看乱七八糟的新联综艺类。 卞兄抱平板看，看国际新闻，了解天下局势，比眠山二老高一个档次。 薄教授和那炫在讨论什么。 裴乃勋看一眼，向当当在厨房做夜宵。 这种家人朋友都和乐融融的环境让他特别有家的感觉。 裴乃勋嘴角慢慢上扬。 他喜欢这个家甚于在京城的家！ “小裴，过来。”薄教授招手唤他。 裴乃勋走过来，坐到薄教授对面，说：“教授，你是想说战神盔甲的事吧？” “对。现在盔甲还有几件深埋地底，有一件在独眼龙手里，没搜出来。”薄教授忧虑道：“以我原来的主意，肯定是想全部起取，不过现在觉得没必要。你说呢？” 裴乃勋轻轻点头：“同意。” 那炫敛了神色，小声问：“老大，你同意战神盔甲不全部起取来？” “是。未必是好事。”裴乃勋看的很明白：“居心叵测之人，防不胜防。” “那独眼龙……” “不足惧。只要眠山二老和卞兄在，他就扑腾不起来。他手里只有一件盔甲，不够兴风作浪。” 那炫恍然：“你是说，独眼龙手里那件就由他控制？” “嗯。” 薄教授听的更明白了。他吃惊：“小裴，难道高层有别的想法？你这是制衡？” “教授，人心，是最难测的。”裴乃勋说的似是而非，但在场都是聪明人，都听懂了。 如果真把战神盔甲全部挖出来。难免京城野心家眼红利用盔甲做野心大事。还不如一半留在地底，一件留在独眼龙手里，这样四分五散，想聚齐不容易。也绝了野心家的野心。 “可是，京城那边若是催促你全部起取怎么办？”那炫深知裴乃勋的背后是什么人？ 裴乃勋淡然一笑：“催就催吧。我当然要慢慢找。也许十年八年才找齐也说不定。” “可是，他们知道有眠山二老的存在，会不会……”那炫看一眼眠山二老。 裴乃勋笑：“眠山二老战斗力是极强，但战神盔甲具体深埋何处，还真不一定知道。” “卞兄呢？” “他的地盘他清楚。出了他的地盘，他跟咱们一样两眼一抹黑。” 那炫松口气：“哈，那我就放心了。” 薄教授为难：“可是，独眼龙手里的那件战神盔甲是失物，不找回来，这就是件悬案啊？” “就让它悬着吧？”裴乃勋转念一想：“等独眼龙动作。他蛰伏，就由得他。他若复出，就想办法弄回来。想必耗时不短，上层无可奈何。” 薄教授叹气：“也只能这样。希望我有生之年能看到文物归来。” “对了教授，你还没有归家的打算？”那炫问。 薄教授瞪他一眼：“怎么着？你小子起赶我走？” “没有没有。这不是天下太平，教授你也是家的人，总得跟家人团聚吧？” 薄教授想了想：“再说吧。” 然后问裴乃勋：“我知道事务所不养闲人。裴小子，我厚着脸皮申请成为一份子，行不？” 裴乃勋微微一笑：“不用。教授，你已经是我们其中的一份子。” “啊？”薄教授意外惊喜。 向当当跟商姿端出夜宵，也听到了，同时笑：“是呀，教授，你已经是事务所一份子了，难道自己都不知道吗？” “意外，不要填什么资料信息吗？”薄教授喜问。 那炫笑：“不需要。只要老大邀请就行了。” “哎呀，太好了！”说实在的，薄教授很喜欢跟这帮年轻人在一起做事。而且做的都是不可思议好玩的事。 卞兄凑过来，严肃问：“那我呢？” 商姿笑他：“你们，非人类，所以还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考验。有信心吗？” “信心是什么？”卞兄反问。 大伙都一头黑线。 眠山二老却喜的扎舞手：“好香好香，做的什么好吃的？” 他们就讲究个吃喝玩乐！ 第二天． 裴乃勋开着车载着向当当先回星城。 向当当拿着手机还在思量：是提前给父母报个信呢还是给个惊喜？ “还是提前说一声比较好。”裴乃勋出主意。 “要是提前说一声，我姑他们一家也就知道了。到时，你要见的人可不少啊。” “我无所谓。反正你的家人我都要见的。一次都见了，也不错。” “好吧。我听你的。” 向当当拨通母亲的电话。 周曼接起，还在上班，戴着金丝眼镜，忙做一团：“当当，你这些天都在忙什么？没打一个电话回来，也不接电话。” “妈，我在忙工作呀。前些天出差，信号不好。这不，回来就马上给你打电话了。” 周曼磨磨牙：“算你有良心。你爷爷奶奶好久没看到你了，昨天来城里了。你抽个空回来一趟。” “是吗，太好了。”向当当冲开车的裴乃勋递一个‘你说的真准’的眼色，笑眯眯：“妈，我已经抽空请假，正在赶回来的路上了。” 那一头的周曼惊喜又意外：“当当，你不是哄妈妈的吧？” “妈，我干嘛拿这种事哄你呀？真的，我已经在路上了。最快黄昏到家。” “坐高铁这么慢？” “不是啦。是开车过来。嗯，还顺带了一位客人。” 周曼立马警觉：“客人？什么客人？” “妈，你想想喽。我会带什么人回来给你们过目呀？”向当当捂着嘴乐。 周曼在那一头眼镜差点掉了，喜的大叫一声：“当当，你把男朋友带回来了？”办公室其他同事都诧异看过来。 周曼急忙快步出门，到了走廊，喜的嘴角咧到耳后根：“当当，是不是真的呀？” “妈，是真的。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向当当还开玩笑。 周曼笑的牙齿全露在外面，嘴里道：“我，我这就跟你爸说一声，还有你爷爷奶奶，对了，还有你姑姑一家。不行，我去请假去菜市场买菜。当当，你男朋友有没有什么禁讳呀？” “他不挑食。” “好。不说了，你们开车小心点。我先忙去了。”周曼匆匆就把电话挂了。 她要先去请假，然后大采购迎接独生女儿第一次带男友回家。 第177章 动情 向当当苦笑不得，晃晃手机冲裴乃勋说：“听到了吧？将会有大阵仗等着你。” 裴乃勋略有一丝紧张，却还算镇定，回她：“再大的阵仗我都见过，这算什么？” “这可是你说的啊。”向当当促狭坏笑：“到时应付不过来，别怪我不提醒哦。” 裴乃勋心里忐忑了，问：“你家人会怎么看待我？” “嗯，进门先下马威。再打杀威棒，然后滚地刀，辣椒水。统统过关后，就放心把我交给你啦。”向当当笑的狡猾。 裴乃勋抽出手捏她脸：“你呀，存心吓我是吧？这是见家长还是审敌人？” “我是家里独女，忽然带个男朋友回去，又是第一回，说明重视。那我家人也跟着重视。自然就要设下重重考验，才放心咱们交往啊。”向当当煞有介事。 裴乃勋思索后，点头：“有道理。” “哈，怕了吧？” “不，为了你，刀山火海都要上。”裴乃勋猛不丁来这么一句。 向当当眼睛一下睁圆：“这句是抄来的情话吧？” 裴乃勋相当认真：“我真心话。” “嗯，好受用。”向当当将头靠过去。 裴乃勋抚抚她的脸，低声：“当当，别怀疑我的真心。” “知道了。” 就这么完了吗？没来点相对应的甜言蜜语？裴乃勋等了半晌。向当当却靠着他玩起了手机。心里略有失望。 想到临行时，那炫和舒珩逼问他的话：“老大，你是真的认定当当还是因为是小白选定的缘故？” “为什么你们要这么问？” “因为性质不一样。如果你是真的喜欢当当，我们当然乐见其成。如果只是因为小白选中，那么，你们的关系，并不看好。” “对，当当是很自立自强的女人。老大，你要是抱着小白选中是谁就是谁的态度，前景不乐观啊。” 当时裴乃勋很认真的回答：“最开始是小白选中，我抱着试试看交往的心态。想着如果成，自然好。不成，也只是交往。后来，是真的喜欢她。” “当当知道吗？” “她知道。” “什么？她知道？她知道小白选中谁，你就跟谁交往？” “对。不过，她很理智。跟我心平气和的讨论了。” “我的天啊，当当也太理智了吧？这时候不该怒而分手吗？” “是呀。任谁听到恋情是这样开始的，都会生气吧？除非……” “除非什么？” 情场老手那炫支吾着：“除非当当，保持足够清醒。换言之，她还没爱上老大。所以，她可以理性冷静的讨论这种事。” “有道理。 想到这里，裴乃勋有些坐不住了。他开着车，看一眼向当当，想说什么。又打住了。再开一段路，又看看向当当，还是没开口。 路程很熟悉，很快就转上去星城的高速。 “你怎么啦？好像有点心不在蔫似的？”向当当注意到他的欲言又止了。 “没事。”裴乃勋决定下了高速再说。 穿过长长高速，拐上星城。 “是不是累了？我来开吧？”向当当主动承担。 “不累。”裴乃勋放慢车速，斟酌了一会，才缓缓：“当当，你喜欢我吗？” 向当当一下来精神了，笑问：“这还用问呀？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想确认一下。” “喜欢呀。” “那我们不如干脆订婚好吗？” 向当当就苦着脸：“订婚？太快了吧？” “你不愿意？” “至少得见了家长，双方父母基本满意再提上日程吧？” 裴乃勋很肯定：“我的婚事，我作主。我父母不干涉。” “那也要双方见过面再说喽。”向当当是实话实说。 裴乃勋就觉得她其实是在推脱。 哪有女孩子不喜欢订婚的？难道是他没求婚的原因？嗯，也是，他还没买钻戒呢？ “好。见过你的父母后，我们就北上。” 向当当咧咧嘴：“不要那么赶的。” “当当？”裴乃勋疑惑：“你，是不是没想过跟我结婚？” “呃？”老实说，向当当是没想过。她就是觉得谈一场高质量的恋爱就好了嘛，想那么多做什么？日子还长着呢？是她的跑不掉。 裴乃勋将车靠边停下，严肃对着向当当：“当当，我还是那句话，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 “我记得啊。” “你呢？” “我，我也是认真的呀。”向当当笑了：“裴乃勋，怎么啦？忽然不对劲似的？” “当当，我……”裴乃勋抚一下左胸，叹气：“我越来越在乎你。我发现，我并不是因为小白选中你，就喜欢你。而是我自己的意识在喜欢你。” “我明白。”向当当点头：“我能感觉到。” 裴乃勋定定看着她。 向当当也没说什么，俯脸过来吻上他的脸，轻笑：“裴乃勋，我也是认真的喜欢你。” 裴乃勋心下稍安，拉过向当当主动吻上她。 吻着吻着，裴乃勋到底是个正常男人，又怀搂自己正牌女友，脑子里就闪现那炫发给他的色情网站那些画面，不知怎么就控制不住意乱情迷了。 “别，别……。”向当当可是清醒的。她感受到的裴乃勋从未有过的热情，还有她掠夺式的吮吻。 “当当……”裴乃勋离了她的唇，眼神狂热看着她，隐忍的辛苦。 向当当舔下嘴：“这是马路上。” 现在是大白天啊，还是马路上，还是车上。再猴急也不至于吧？何况，向当当自认情绪控制得当，没的挑逗他，怎么会这样呢？ “我？抱歉。”裴乃勋拿起一瓶水，开门下车冷静去了。 向当当眼尖的发现他的已经裤子已支起‘帐篷’不由掩齿笑了。 对镜抿抿头发，她脸色还好，并不特别妩媚勾人，为什么他会失态？ 还好远离了高速，又走的是通向星城的郊路。 裴乃勋深呼吸，慢慢平息心里激起的欲火。 他没想到，会在这个不当时机失态。会如此想要向当当。明明，就是一个普通的吻嘛。他们已经吻过很多次，就这一次最让他难以自制。 “你，还好吗？”向当当绕过车头，走过来关心问。 裴乃勋灌口水，低哑声音：“很好。” “真的？”向当当视线下瞄，绷着脸窃笑。 裴乃勋侧身，不好意思道：“你车上等我。很快就好了。” 第178章 一致欢迎 “真的很快吗？”向当当四瞅无车辆经过，调皮的扑过去抱着他的腰，探头笑嘻嘻：“快，可不好哦。” “当当！”裴乃勋下腹又是一紧，艰难垂眼看她，眼眸是无奈。 “哎呀，你怎么满头大汗呀？我帮你擦擦。”向当当挪到他正面，差不多相当于趴在他前胸，抬起手抚上他的额头。 “当当，离我远点。”裴乃勋推她。 向当当委屈：“你推我？你竟然推开我？” “不是，当当，我不是这个意思……”裴乃勋手足无措解释。 向当当凑到他面前，仰起头还嘟起嘴：“那你是什么意思？” 对着这近到咫尺的粉嘟嘟唇，裴乃勋咽咽喉，闭眼又睁开：“当当，你这是要折磨我。” “我怎么折磨你啦？”向当当换了一张俏皮笑脸勾着他的下巴问。 “当当……”裴乃勋眼角四扫，好吧，这段时间竟然没什么车辆经过。 于是揽紧向当当，俯耳对她轻说几个字。 向当当身体一下绷直，脸色讪讪：“咳，好啦，不开玩笑了。” “当当，我不是开玩笑。”裴乃勋不愿放手了。谁让向当当玩心起捉弄他呢？ “裴乃勋，这是马路，这是大白天，这是车上……” “我知道。”裴乃勋眼神亮亮的，又俯耳对她轻语。 “什么？”向当当脸色羞红，拳头捶了他一下：“你，你怎么知道？” “我，一个大男人，自然知道。” 向当当果断：“不行。” “当当。你挑起的火，你负责灭。”裴乃勋的手移到她的臀，竟然往自己方向按了按。 向当当五官皱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 “我，我不会。” “慢慢学。” “我……”向当当苦着脸：“你，你自己慢慢平息好不好？” “不好。自然熄不下去了。”裴乃勋这一刻还是得多谢那炫发给他的链接。 向当当咬唇白他一眼：“真的要这样？” “嗯。” 向当当小声：“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裴乃勋！” “嘿嘿。”裴乃勋拉着她上车了。 实在不好舒解，只能采用手的方法。向当当平常咋咋呼呼，实则也是个纸上谈兵派。没什么实战经验的。好在裴乃勋也生涩，两人磕磕绊绊，总算把平静下来。 向当当往他身上擦拭双手，瞪眼：“可恶！” 裴乃勋却笑的开心，捧过她又是一记长吻，轻声：“当当，谢谢你。” “我的秀手啊……”向当当羞：“没想到你看着斯文……” “实际呢？”裴乃勋追着问。 向当当不好意思说，扭头：“没什么。开车吧。” “不说不开车。”裴乃勋搂过她肩，贴着她耳朵轻咬一下耳垂：“快说。” “好痒，不许咬。” “不说还咬。” “好嘛好嘛。”向当当扭头对着他耳旁蚊鸣似的说了一句，然后就羞倒在他怀中。 惹的裴乃勋得意大笑。 两人又腻歪了一阵，才重新开车奔赴星城。 由于路上的耽误，到达星城向家时，已是黄昏，太阳早落山了。 向当当的家在一片中档小区。 老远就看到小区门口，父亲向颂，母亲周曼都等在哪里。 “不会吧？还接到门口来了？”向当当低哀一声。 看到裴乃勋的第一眼，向当当的父母眼前均是一亮：这小子真帅！看起来温和又有教养的感觉。很满意。 “伯父伯母，你们好。” “好好。” “爸妈，他叫裴乃勋。” “哦，小裴。辛苦了。快进屋吧。” 进了电梯，向当当忍不住：“爸，妈，你们的眼光能不能移一点到我身上来呀？” 周曼轻嗔她一眼：“这孩子，说什么呢？” “他是帅啊，也不用这么盯吧？”向当当翻眼。 裴乃勋轻握下她的手，非常温的对着当当父亲微笑。 “小裴，你是哪里人呀？”向颂就开始盘问了。 “爸，先进屋再说吧。” “哦物，也是。” 向当当猜的不错。 屋里满满都是人。 爷爷奶奶，姑父姑母，还是表妹陆子茵和表弟陆子杰，都早已恭候。 不出所料，裴乃勋的外表太占优势了，第一时间获得大众的好感。就连向爷爷，向奶奶都在第一眼就喜欢这个正气凛然的孙婿了。 裴乃勋本来是不善言辞的。可他是怀着百分百诚意来的，为人又礼貌，又刻意讨好向当当的家人长辈，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被向家人接纳了。 他的红色家庭也没隐瞒，对向当当的爱意也没回避。屋里气氛相当和谐。 “当当姐。过来。”陆子茵拉着向当当进屋，展开审问架势：“怎么拿下你这个帅气上司的？” “顺其自然呀。” “切，我就知道有猫腻！”陆子茵微忿：“上次在伏苓镇，你推三阻四的，原来是你想截胡啊。” 向当当笑喷：“陆子茵，你也太逗了吧？这怎么叫截胡呢？他压根就没属于过谁？你是见到帅哥花痴。与风月无关。” 陆子茵翻白眼：“少来！反正你们现在也只是恋爱阶段是不？” “不是。见过他的家人后，就直接结婚吧？” “什么？太快了吧？”陆子茵就劝她：“当当，你们在一起还没半年吧？不先了解了解？” “他的一切我都知道。还用了解什么？” “那他了解你吗？” 向当当点头：“当然呀。” 陆子茵就坏心眼磨着牙：“了解你丰富的情史吗？” “呃？这个，他好像不太了解。不过，也需要了解。我的情史并不丰富？” 陆子茵就撇嘴：“当当，你瞒得过舅舅舅妈，瞒不过我。我知道你前段时间都干了什么？难怪整天不愁钱用，原来是干这个勾当呢。” 向当当一点不急不恼：“什么勾当？你倒是说说看。” “钓凯子的勾当。” “凯子不就是用来钓的吗？” 陆子茵瞬间语塞了。没想到她脸皮这么厚。 向当当摇头晃脑：“子茵呀，你本来就没我长的漂亮。嫉妒就更加面容可憎了。多多加强自身修养。别管闲事。” “哼。”陆子茵鼻子一翘，甩手出门了。 第179章 皇上不急 晚饭后，一家人出门散步。 裴乃勋获得全票通过。 陪着几位长辈在小区散步，顺便跟邻居打招呼。邻居们看到向当当回来了，身边还有这么一位比明星还帅气的男友，那叫一个羡慕啊。 周曼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回了，得意的向炫耀起这位新来的准女婿。 向当当脸皮厚，还无所谓。生怕裴乃勋受不了三姑六婆的指点参观。谁知，他却还好，笑眯眯的任由向母跟领居得瑟。 瞅个空当，向当当拉过他问：“你没生气吧？再忍忍，过两天就好了。” “没有。这样的领居相处，我是很新鲜陌生的。”裴乃勋据实回。 向当当就懂了。 他自小长大的环境，邻居都是大人物，不可能这么三八拉家常。所以这种小市民的生活方式，他可能是没什么机会接触。 “邻居们是长舌了点，但没恶意。” 裴乃勋笑：“我知道。你放心，我喜欢这种氛围。” 姑妈就在一边感慨：“当当都找到好归属了。子茵呀，你也要抓紧喽。” 陆子杰轻笑：“岂是好归属？妈，你是不知道呀，这位裴大哥，本事多着呢。” “所以，你也别整天宅在家里玩，也多向他看齐。” “哦。”陆子杰已经有目标了，不过不打算透露。 他悄悄扯开向当当，打听：“当当姐，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事务所现在怎么样？” “老样子。哦，不对，起了点变化。”向当当不瞒他：“子杰，你的抱负还没变吧？” “一辈子不变了。”陆子杰决定道：“我毕业了，一定会以最优秀的状态加入事务所。” “拭目以待。不过，别妄想我给你开后门。”向当当斩断他的捷径。 陆子杰白她一眼：“当当姐，瞧你说的。我是那种没用的人吗？我当然是凭自己的实力。对了，教授还在吗？” “不但在。还新进了成员。” “哎呀，是谁呀？” 当向当当简要的介绍了眠山二老和卞兄后，陆子杰眼里的向往之意就更明显了，握紧拳头：“我一定要加入事务所！” “加油。”向当当泛泛鼓励。 转头再看，陆子茵不知何时窜到裴乃勋身边嘀嘀咕咕。路灯下，裴乃勋的眼里星光似的，亮闪闪望过来。 向当当微笑走过去。 陆子茵见到她过来，就自动闪开了。 等到姑妈一家离开，散步回来，向当当上楼去洗澡了。 爷爷奶奶还拉着裴乃勋说话，父亲母亲也很得意，在小区邻居里长脸了。对裴乃勋那叫一个满意，恨不得明天就让他跟女儿去扯结婚证。 “爷爷奶奶，爸妈，有什么话留到明天再说好不好？他今天开一开的车，很累了。”向当当换了家居服下楼，对裴乃勋：“房间整理好了，去冲凉休息吧。” “没事。”裴乃勋体力不错。 “去吧去吧，小裴，是我们忽视了。”周曼也挺不好意思的。 “伯母，我不累。”裴乃勋很客观。 别人都当他是客气礼貌，爷爷奶奶也知道开一天车赶过来不容易，马上放人让他去休息。 向当当拖着他就上楼去了。 “快去冲凉。来日方长嘛。”向当当把他推进房。 裴乃勋笑笑也不勉强了。 重新一楼，周曼抓着向当当：“当当，你们几时去见他的家长？” “还没定时间。” “还定什么时间？就过两天吧。这么好的男人得抓紧喽。” 向当当苦笑：“妈，你也太急了吧？好像我嫁不出去似的？” “我呀，还真是担心你嫁不出去呢。现在好啦，我睡觉也踏实了。” “妈，你会不会夸张了？我才二十一，下半年才满二十二。还小呢。” 爷爷插嘴：“小裴可不小了。二十五，算晚婚了。” 向颂也催：“就算不急着结婚，先订婚。” “顺其自然行不行？” 奶奶也加入劝：“先订婚。再慢慢商量结婚的事。当当，这好的娃要抓牢。现在狐狸精多。不小心就被拐跑了。” “奶奶放心，他意志坚强，真正的狐狸精都拐不跑他。” 周曼拍板：“总之，你们过两天就北上，去见他的父母。没什么差错的话，两家就可以商量你们的婚事了。” 向当当嘴角直抽：“妈，真的太快了！我还想好好谈恋爱呢。” “又不耽误你谈。这么说定了。” “妈，我还想在家多待几天呢。”向当当还是喜欢赖在家里的舒服感。 周曼却一个劲赶她：“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心大呢？这么大的事都不上心？妈也是为你好。等你们订婚了，你爱在家待几天就几天。” 向当当笑嘻嘻：“那我待一辈子。” “去，胡说八道。” 向当当直摇头。知道家人会接受裴乃勋，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这是生怕她嫁不出去吧？硬是非塞给裴乃勋，要把他拴牢的节奏。 裴乃勋冲澡出来，就看到向当当趴在他床上翻着手机。 “临睡之前，想听听你的感受？”向当当翻个身坐起。 裴乃勋擦着短短的湿头发，坐到她身边：“相当好。” “我来帮你擦。”向当当跪到他身后，拿过毛巾帮你拭头发上的水。 裴乃勋微笑任由她。 “还有呢？” “你的家人都特别好。” “除了好，没别的形容词了？” “嗯？”裴乃勋认真想了想：“还是好最能表示我的感受。” 向当当勾起他脖子：“他们对你非常满意。” “这是当然的。” “恨不得我明天就嫁给你。” “这一点我同意。”裴乃勋轻抚她，小声：“你呢？” “我抗议。”向当当坐到他身边：“我妈，还不准我在家多待。催着我去见你父母。” 裴乃勋转身笑：“我也正有此意。” “裴乃勋，我很认真的跟你讨论一下。咱们是不是先达成一个共识。” 裴乃勋收了笑：“你说。” “先不结婚！至少今年不行。我想享受恋爱的感觉。”向当当神情是诚恳的。 裴乃勋闻言，欣然同意：“可以。” 他也没好好谈过恋爱，所以把恋爱线拉长，多尝尝恋爱的滋味没什么不好。婚姻其实会赋于更多责任。他能负起责任。但也想认真谈恋爱。跟喜欢的女人。 第180章 露宿 在星城待了五天，宾主尽欢。 裴乃勋开车要带着向当当回家见自己父母。周曼考虑周到说：“这么长时间，开车不太好。还是搭飞机又快又省力。” 向当当深以为然。长途开车，是非常累人的。就算裴乃勋体格异常，也到底是血肉凡体啊。 谁知裴乃勋却微笑解释：“伯母，我们不赶时间。所以我打算这一趟是带着当当自驾游。” “自驾游？”向当当也愣了。 “是呀。”裴乃勋看一眼怔怔的向当当，笑说：“我们工作忙，就算天天在一起，单独的时间也不多。一直没好好陪你。所以，这一趟北上，咱们慢慢游玩过去。” “好啊。”向当当自然是巴不得。 他都这么体贴周到了，长辈自然也赞同。只是叮嘱开车小心，不要疲劳驾驶等等。 他们是早上九点多钟出发。 平坦的这段路由向当当来开。这一块也是她熟悉的，所以没什么太大问题。 “怎么样？离别有什么想说的？” 裴乃勋膝盖上放着小巧轻便的笔记本电脑，闻言转头笑：“我很高兴被你的家人接受。我也很喜欢你们家这种温馨的氛围。最后是，当当，我们一定会幸福。” “哈哈。”向当当开着车，不由大笑：“你作报告啊。” “真实感受。” “好吧。过关。”向当当感慨一声，问：“对了，你的家人好相处吗？” “非常好相处。我喜欢的，他们都喜欢。” “那我就安心一点了。” 裴乃勋深知这知晚辈要见长辈，还是头一次，会心里紧张。便轻拍下她的脸安慰：“别担心。你会满分过关的。” “嗯。” 车开出星城，大概快到中午，太阳很晒。便停下来，在一个小镇上先吃中饭。 其间，向当当接到陆子茵的微信，语气还是酸溜溜的。 “对了，裴乃勋，那天，我表妹陆子茵跟你说什么悄悄话？” 裴乃勋递她凉白开，面色平静：“没什么。” “是不是说我坏话？” “没有。” “难道是夸我？” 裴乃勋笑了：“是，夸你很能干。在亲戚中很出众。” “真的假的？陆子茵这人吧，大毛病没有。小心眼是有的。我不太相信她会背地里夸我？”向当当很了解这个表妹。 裴乃勋却坚决不肯透露半句悄悄话，只笑说：“真的没什么。就是几句闲话。你也知道，她在伏苓镇就跟我认识的。” 想了想，向当当不确定问：“她是不是在想撬我墙角？” ‘噗’这话让裴乃勋喷水了。 他苦笑不得：“当当，你想太多了。” “她可是对你一见钟情哦。” 裴乃勋很无奈：“没有的事。她是你表妹，这点好歹还是懂的。” “好吧，你不说就算了。”向当当也不再勉强了。 无论是说坏活还是背后撬她墙解。男当事意志坚定不动摇才是最关键的。裴乃勋半点花花心思都没有，向当当也没什么好追问的。 下午，天气太热。他们一直歇到四点才上路。 这次换裴乃勋开车，向当当查看地图。指点：“天黑之前还是能赶到R市。” “没关系，我们带了帐篷。这天气露宿野外也不错。” “对哦。”向当当将地图关闭，笑嘻嘻：“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何况咱们就是游玩为主来的。嗯，找个高地，夜看星星，再看日出怎么样？” “行啊。” 一直往前开，开到黄昏。临近某市，并不进去而是转到郊外山上，开到山腰。寂静无人，夏风清爽，而星空浩渺。 裴乃勋搭帐篷，向当当搬运水和零食上来。 空旷的山顶就他们二人。不远山脚下万家灯火辉映。 “惬意啊！”向当当盘腿坐到地上，凝视远方。裴乃勋笑道：“以后咱们天天过惬意的日子。” “求之不得。”向当当掏出手机道：“这种好日子我要跟人分享。首先，打给小姿。” 商姿接到电话，非常开心。听闻他们露宿山顶，羡幕不已。 “小姿，事务所还好吧？” “好啊。就是新来的很搞难定。眠山二老现在看电视看腻了，天天出门逛。逛就逛吧，他们还爱招惹附近邻居。这么一大把年纪，对新事物似懂非懂的，还爱往前凑又没什么隐私观。闹的附近的邻居天天投诉他们私闯民宅。那炫天天跟着收烂摊子。” “哈哈哈。”向当当大乐：“舒珩呢？” “别提了。舒哥跟宛晴两人现在正蜜里调油，两耳不闻窗外破事。沉浸在他们的二人世界。”商姿在那一头推眼镜：“反正已经同居了。” “啊？怎么同居？”向当当吃惊。 商姿耸下肩：“自然是宛晴搬到二楼喽。” 向当当苦笑摇头：“他们进展神速呀。” “其实也谈不上神速，至少舒哥还没去见林家长辈呢。”商姿忽然捂着手机小声：“当当，你跟老大，还是清白如故？” 向当当一头黑线：“废话呀。我们回星城是见长辈好不？” “你们现在呢？不是二人世界吗？” “这？”向当当偷看一眼认真整理帐篷的裴乃勋，也小声回：“没想那么多。” 商姿下巴一掉，偷笑：“你们好正经哦。” “咳咳。小姿，卞兄呢？” “哦，就他还稍微正常点。天天练拳。把后花园的花都摧残的差不多了。” “什么？” 商姿叹气：“他一套组合莫名其妙拳下来。花园不够他施展的。那炫快气的吐血了。” 向当当又爆笑。 “教授也很好。帮了我很多忙。你们别记挂事务所，慢慢玩吧。” “谢谢你小姿。” 挂了电话后，向当当深深吸气。万事无忧，太好了！ 后背忽然缠过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裴乃勋拥着她，低声：“说完了？” “嗯。”向当当回头瞅他。 “开心吗？” “非常开心。裴乃勋，这是我从未有过的体验。” 裴乃勋不解：“你从来没在外面露宿？” “极少。学生时代跟同学有过，不过人很多，很热闹。”向当当依偎着他笑：“你以为我是天天泡夜店的飞妹？” 第181章 月色越色 裴乃勋若有所思看着她：“见过你的家人后，我推翻了以前对你的某些偏见。你其实内心比较偏保守。” “以前，的偏见？”向当当搓着他的脸：“把话说清楚。” 裴乃勋坐下，将她盘在怀中，拥紧她，认真：“我查过你的经历。所以觉得你外向活泼沟通能力极佳的新女性。个性上洒脱，不同于一般拘束的女人。” “说白了，就是我是个开放的女人？” “对。” “行为开放而已。现在女性不都是具有女汉子属性吗？” 裴乃勋淡笑：“是。你有豪爽的一面。” 向当当就端起脸：“是不是也认为我很放荡？” “没有。”裴乃勋断然否认。 向当当是什么品行，他很清楚。在事务所一举一动，他都有留意，完全不是那种没有底线只会卖弄风情的女人。 “真的没有？” 裴乃勋握着她的手，笑了笑：“我会轻易将作风不正的人收进事务所吗？我的眼光还没那么差。当当，你别想太多。” “这还差不多。”向当当回忆了下，事务所成员，来历各不相同，脾气个性也天差地别。可是有一条，品行端正，心术正。 除了吴胜男。可她也是为情所困才走偏激的。生活中其实也是个不错的人。 “嘘，别说煞风景的。我们好好赏夜景。” 难得安静了。 郊外的星空比较有看头，再上林梢沙沙，夜风清凉，不远又是灯火点点。拥着自己女友，裴乃勋很有满足感。这种满足感完全不同于他以往赢的战斗或者战胜对手的那种感觉。 “对了，要不要把小白放出来？”向当当玩心顿起。 “好呀。”裴乃勋竟然同意了。 白炽光闪现，小白抖搂白毛窜过来。 向当当接着，爱怜无比：“小白，闷吧？以后没人的时候，就放你出来玩好不好？” 裴乃勋失笑：“你把它当宠物啊？” “难道不是？” 裴乃勋摇头：“保持距离。这小家伙不好惹。” “我不惹它。我跟它交朋友。”向当当想起什么，疑：“对了，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它都知道是吗？” “没错。” 向当当一怔，嘴角轻轻抽抽，道：“你在它面前没有隐私啊。” 裴乃勋本能点头，忽然想到什么，面色也凝滞了。然后就扭头：“呃？今晚就放归它在山林游玩好了。” 小白听的懂，欢喜的蹦跳尖叫。 “看来，它也不是很喜欢待在你的左胸上。”向当当挑眼笑。 裴乃勋嘴角轻扬，忽然说：“当当，让小白陪着你，我下山去买点东西回来。” “好。快去快回。多买几瓶水。” “知道啦。” 向当当抱着小白四处转悠。又探进帐篷里看了看。觉得身上有汗，想去洗洗，就问：“小白，知道哪里有水吗？湖水溪水河水都行啊。” 小白嗖的一声窜出去，回头张望。 “带我去呀？等下，我拿换洗衣服。” 翻出一系列洗漱衣物用品，向当当跟着小白朝前走。 山顶并不是真的光顶，还是有路可循的。 小白嗅觉灵敏，七拐八弯带她来到一处被芦苇包围的溪涧旁。 “这地方不错。会不会有虫蛇之类的呀？”向当当不敢轻易下水。 这难不到小白，它大吼一声。山林为之一颤。溪涧旁的蛇虫之类纷纷逃窜。太平清静了。向当当可以好好洗濑了。 等向当当清爽转回来，裴乃勋也开车回来了。 他也是一头汗，搬下一箱水外加若干零食后，就让向当当催着也去洗漱了。 夜色渐深。 向当当钻进帐篷，翻开一个大大零食袋。谁知却无意中翻到一个花里胡俏的盒子。再一看盒子上的东西，就脸飞红了。 裴乃勋回来，短衣短裤钻进帐篷笑：“外面虽凉快，到底有蚊子。看我这里，都让蚊子咬了。” “给。”向当当递上清凉油。 裴乃勋笑着自己擦了。然后也翻袋子，忽然问：“咦？那个盒子呢？” “什么盒子？” “没什么。” 向当当促狭的笑，拿出花俏的盒子：“是不是在找这个？” 裴乃勋面色一热：“呃？你收起来了？” “不收起来？难道要用？”向当当磨着牙反问。 裴乃勋摸摸鼻子：“不一定要用，先备着嘛。” “是吗？”向当当故意逗他：“我还以为今晚要用呢？所以都撒开了。” “真的今晚可以？”裴乃勋喜上眉梢。 向当当戳他：“裴乃勋，你就是个假正经。” “当当，你是我名正言顺的女友。我是正常男人，有想法不是很正常吗？”裴乃勋顺势将她拖入怀中，低声：“给我好不好？” 向当当红脸：“我可是偏保过派哦。” “我也是。”裴乃勋吻上她脸，再到唇，再到脖子：“当当，我喜欢你。不想做保守派了。” “可是……” “没可是。我想要你。”裴乃勋呼吸加粗：“就今晚。” “嗯~”向当当内心也被燃起热火。 帐篷内的温度极剧上升。月光下，映出两条交缠在一起的影子。一件件衣服脱下，纤细的影子被放平，结实的影子覆身从头吻到脚，喘气与娇吟混合在一起，极为诱人动听。 最后是两条影子抵死相缠成一条，伴随着女人娇声尖叫，还有男人沉重的呼吸。帐篷起伏的厉害，晃摇不止。 孤零的小白看着帐篷映射的画面，抬头望望天，纵身跳到树梢上自个玩去了。 向当当知道裴乃勋很有本钱，也清楚他体力极佳，更知道他没有前女友，已禁欲二十多年。却没想到，他会如此疯狂勇猛。 她难奈无法拒绝。疼的死去活来，最后是真的受不起晕了过去。可是等她再醒来，这个看着俊帅面瘫的男人还在她身上奋力冲击。 这一夜，裴乃勋领略了痛快淋漓是什么滋味。太美妙了！太让人沉迷了！ 放纵的后果就是向当当第二天起不了床！ 向当当又羞又气，可身上的酸痛实在太过明显，想忽视都难。而那个始作俑者却笑的合不拢嘴，忙前忙后，任打任骂。 向当当羞恼过后，也不由无声抿嘴笑。 原来跟喜欢的人做爱做的事，还真是痛并快乐呢！ 第182章 悦情（结局） 他们在山顶待了两晚。 第二晚，向当当还被裴乃勋抱到那个溪涧好好戏水了一番。 也许是开窍了吧？裴乃勋脸上的表情丰富生动了很多，经常是不由自主带着笑。目光胶定向当当，举动温柔且霸道。 小白，已经被放出来，没再让它回去。 向当当问：“小白可以长时间不回你身上吗？” “可以。它本来就是兽。” “哦。”向当当没问题了。 裴乃勋开着车，眼光瞄到她侧脸，笑：“当当，要不要听小白的故事？” “随便喽。”他说，她就听。不说，她也无所谓。 裴乃勋沉默小会：“当当，你不高兴了？” “没有啦。就是天热，闷的慌。” “我说小白的故事给你解闷。” 向当当笑：“故事太长不想听。且你在开车，别分心了。” “嗯，晚上说。”开车不能分心，裴乃勋是认同的。 到了晚上，还是露宿在荒野外。 根本没空说小白的来历故事，裴乃勋的精力都用在向当当身上了。哪里顾到其他。 两人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完事搂贴在一起，向当当弱弱的戳他光洁的胸：“你就不能克制点？” “当当，我已经尽量克制了。”裴乃勋满足笑，在她耳垂边小声：“尽量挪到晚上进行。天知道，我白天忍的多辛苦。” “拜托！你这简直是……没见过女人呀？” “还真没。” “好吧。那你老实交待，你是无师自通那些花样还是……”向当当秋后算帐。 裴乃勋搂着她哈哈大笑：“这能难到我？” “别狡辩，坦白从宽。” 裴乃勋讲条件：“坦白就再来一次？” “还来？”向当当横他一眼。 裴乃勋竟然痞子似的挑眼：“我相信你体力跟得上。” “那是当然……”向当当发觉上当，就拧了他一把。 裴乃勋不躲不闪，任她拧，然后就告诉她：“一半是无师自通，另一半电脑里看到。” “咦呀，你竟然会看黄网？” 裴乃勋刮下她鼻子：“不是黄网。” “反正是国家封禁的网站对不？”向当当乐了：“哎呀，裴乃勋，原来你也有求助黄网的时候哦。稀奇！” 裴乃勋任她调侃，捏她春风满面的脸：“我还当你是老司机呢教教我呢，谁知道也是个新手。” “什么意思？”向当当敏锐的抓到语义。 裴乃勋急忙：“没什么意思。” “不对。裴乃勋，你老实交待，不然……”向当当抓过一件衬衣套上，说：“轻则别想碰我，重则分手。” 裴乃勋吓一跳：“后果这么严重？” “是的。我不是开玩笑。” 裴乃勋无语抿紧嘴唇。 向当当套着他的衬衣，四处找T恤，然后丢给赤果的他：“先穿上。” 看着眼前从骨子里散发性感又青春的女人套着松垮衬衣在他眼前爬动，裴乃勋咽咽喉。伸手将她搂过：“当当。” 向当当勾着他脖子，歪头：“快说。” “那你先保证，不生气。” “只要你说实话，我保证不生气。我不喜欢听假话，尤其是你对我隐瞒。” 裴乃勋点头：“好。当当，我说，不过你要是生气怎么办？” “你就这么肯定我会生气？” “难免嘛。” 向当当想了想，眼眸流转后，冲他笑：“我是要生气了，就任你处置。” 裴乃勋挑唇坏笑：“这个处置是不是包括……”小声对她说了一句。 向当当磨牙苦笑不得，然后就抬下巴：“行呀，放马过来。谁怕你啊！” “好。”得了她这样的保证，裴乃勋就放心大胆道出原委。 原来向当当的前职业就是专钓多金高富帅，交往过程再收钱消失，所以在裴乃勋私心里觉得向当当可能是个老司机了。当然他没有处女情结，所以无所谓。后来陆子茵又悄悄告了一状，也是从这个方面挑拨。不过裴乃勋没上当，也没放在心上。 他喜欢的是向当当这个人。她以前怎么样，与他无关。 没想到，第一次，他意外发现向当当洁身自好，并没有他想像中的是个中老手。有惊当然也有喜。不过，他平常心对待。 只是这一次说漏了嘴，让向当当逼出来了。 “……你？”向当当听明白了，脸色微变。 裴乃勋紧张：“你说过不生气的。” “我，我不生气。我高兴你能够对我坦承。”向当当平抚下情绪。可是忍不住就埋怨：“这个陆子茵她是惟恐天下不乱是吧？她凭什么背后说我坏话呀？就算我交百八十个男友，跟她有关系吗？就算她挑拨成功咱们分手，有她的份吗？啊？你说，你会选她吗？” “不会呀。”裴乃勋据实回：“怎么也轮不到她？” “所以，她就是损人不利己。还亏她是我表妹。” “当当，别气别气了。为这种人不值得。” 向当当矛头又对准他：“裴乃勋，你竟然会那样想我？我这么聪明，当然懂得保护自己。你以为我是靠色相骗高富帅？我靠的是脑子。”当当指指自己头。 裴乃勋无辜：“当当，我原来并不深入了解你啊。难免就相当然带入一些偏见。对不起。” “呼，气死我了！” “呐，你说不生气的。” 向当当扬手捶他：“我生气了！我好气！” 裴乃勋生受着她的怒火拳打，抱着她哄：“好好，你打几下出气。” “打几下怎么能够出气？应该把你赶出去喂蚊子。”向当当却狡猾一笑。 裴乃勋看看帐篷外，还真有不少蚊子叮在上面。 “当当，你出尔反尔。” “怎样？”向当当耍赖。 裴乃勋露出邪气的笑容，把向当当给迷的目瞪口呆，就趁她这愣神的功夫，身上的衬衣已经被脱下来了。 “啊，你这个家伙……可恶！松手！不要！” “抗议无效！”裴乃勋丢下四字，尽情兑现向当当的承诺。 “唔~”向当当嘴被堵上，又打不过，只能乖乖被动欺负。 白天，市区。 向当当留在车内看着裴乃勋去超市大采购。忿忿的扯下衣服。 夏天全是V领圆领无领的衣服，可是她脖子锁骨遍布吻痕，怎么见人？只能缩在车内等。想起就羞忿。这个裴乃勋到底是不是人呀？为什么体力那么好？花样为什么那么多？折腾的她几乎天天腰酸腿软。 “当当，久等了吧？”裴乃勋抱着一堆东西回来。笨重的先放后备箱，递一袋向当当爱吃的零食笑：“马上就到京城了。” “你还说。看看我这样，能去见人吗？”向当当忍不住又掐他。 裴乃勋笑的得意：“怪我！下次注意。” “还下次？你给我节制点。不许再碰我了。”向当当咬牙，肚子有点饿，先翻牛肉干吃。 结果又翻出一袋花俏的盒子。 她一头黑线：“又买？昨天不是才买的了吗？” 裴乃勋轻描淡写：“用的差不多了。先备着。” 向当当朝他扔盒子羞的满面通红：“你还好意思说。”套套用的太快，几乎是每两天一盒，都怪这个精力过剩的猛男。 裴乃勋接过，放到自己裤兜里，揽过她笑：“当当。” “嗯？” “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这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呀！向当当眼里全是笑：“没有。” 其实是说过的，每晚都说。 “好像白天说的比较少。”裴乃勋亲她一下：“当当，我爱你。以后我每天一说。” “只一说？”向当当好像还不太满意呢。 “每时。” “一言为定。” 裴乃勋吻她一下：“当当，我爱你。” 向当当咬下唇，动情回应：“裴乃勋，我也爱你！” 两情相悦原来这么美好幸福！裴乃勋自觉人生才过小半，却已足矣！ 最安全的地方也最危险！不远的京城，独眼龙和素姬站在围墙外冷静打量。墙内是裴家。一派安详宁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