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满月似挂在黑夜天穹之上的玉盘,月光并不皎洁,反而带着森白与阴冷,大地似染上了层雪一般,有一种莫名的冷意。 重峦叠嶂的大山里,有孤村坐落在山坳之中,小村外围被六根粗大的柱子环绕。 柱子橙黄,表面斑驳,看不出是金属还是山石,只有蒙蒙微光仿佛大日之辉般闪动,六根柱子的光芒连成一片,将整个山村笼罩。 微光自石柱上泻下,如同一层氤氲,将森白的月光阻挡在山村之外。 村子的中央挤满了人,老弱妇孺均在,似乎整个村子的人口都在此。 不少人面色惊惶,孩童紧紧依偎在母亲身边,不敢发出哭嚎,妇人将孩子护在怀中,青壮在外围,为首的老者面色沉重,都能拧得出水来。 月光似乎是在腐蚀那六根柱子,上面的微光闪动间显得愈发暗淡。 在月光照射不到的阴暗之中,似乎有着诡异的存在,正在常人看不见的地方扭动着,就如同阴影般,气息让人心颤。 “咔嚓!” 一根柱子发出细微声响,仿佛是个信号,微弱的荧光瞬间黯淡。同一时间,外边的月光猛然越过了柱子微光的阻挠,直接涌进了山村之中。 在这一瞬间,山村之中陷入寂静,人们的惊惧之色还挂在脸上,那是一种毫无生机的绝望。 孤村已经被月光笼罩,所有的村民在这个瞬间就似乎已经失去了生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 “嗤!” 隐藏在村子外的阴影一个闪动来到村子之中,下一刻,数道阴影从不同的方向同时涌入村子中,一瞬间便附着在了村民身上。 “咯吱咯吱……” “咔嚓……” 咀嚼吞咽的声音响起,还有让人毛骨悚然的嘶吼。 翌日,大日初升,曦辉普照,万籁寂静的山坳之中恢复生机,鸟鸣兽吠之声此起彼伏,孤村依旧在,却没有了往日的生气,只有村子当中那满地尸骸诉说着昨夜发生的一切。 1.嘴贱碎齿,手贱断臂 傍晚时分,天已暗淡,残阳斜挂天边,红云似火,仿佛灼烧着整片天穹,大地之上都被铺上了一层红芒。 在天边的另一头,一轮浅浅的弯月早已跃出,似银钩般立于天穹之上。 此刻正值大日坠下银月初升之时,昼夜交替之间总有让常人难以理解的事物出现。 天地间仿佛是被两种颜色隔开,一边是大日坠下之时的余晖,带着血红的光芒。另一边是银月初升带起的银灰,雪白之中透着森然。 日月轮转,大地的掌控权也由大日交还给了银月。 银月不祥,这是生活在这片古老大地所有人的共识。 九溪镇。 被大山环绕,周遭是山川与大河,还有数不尽的粗木森林。镇子不算小,少说也有三千多户人聚集在此,正经说起来都能称之为城了。 镇子有城墙护持,共有三十六根柱子均匀耸立在城墙四周,上面泛着氤氲微光,在大日落下的那一瞬间就亮了起来。 而城墙上也有极其细微的光芒泛出,细看之下就能发现,在城墙的外层似乎有一层与那柱子一样的材质,与那三十六根柱子一起将月光阻挡在外。 镇子里的一处空地上,堆满了从山上伐下来的粗木,一侧则是一排一人多高已经被劈好的柴禾。 空地中央有一个半人高的石墩,旁边则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双眸有神,赤着膀子,身上筋肉仿佛钢铁一般,看起来并不突出,却充满了一股力量感。 深秋时节冷意逼人,这少年人却是浑身汗津津的,还泛着热气。 只见他手上拿着一柄黝黑的柴刀,两尺长,足有一指厚,前端有一掌宽,到柄处却缩至三指宽,没有半点亮眼之处,看起来分量十足。 少年人只是单手把持,两脚似生根般牢牢站在地上,身子紧绷。在他面前的石墩上,横摆着一根半人长的粗木,足有人腰粗。 “喝!” 就见乌光一闪,他手中的柴刀直直劈下,仿佛空气都被劈开,在细微的咔嚓声中,横摆着的粗木被整齐平劈成两节。 动作行云流水,看不出半点费力的地方。 一般人劈柴都是竖切,因为树木纹理竖切最为省力,而这个少年人却是横砍,并不是沿着树木纹理切下。 但那腰粗的柴禾却是整齐被斩成两节,断口平滑没有半点木茬。 “唰唰!” 又是两道乌光闪过,少年腰部一拧,单臂一晃,仿佛大龙摆尾一般,柴刀应声劈下。 粗木柴禾又被分为四段,动作极快,让人眼前一花。 动作简洁无比,似乎是锤炼过千万遍一般,没有半点花哨之处,但无论是发力还是收刀都做到了行云流水,没有半分凝涩。 少年人只是随手三两下就将劈好的柴禾给扔到了身后,稳稳地落在那整齐的柴禾堆上。 劈柴劈的都与众不同。 轻呼一口气,他直起身子,拿过一旁的汗巾擦擦身子吗,身上的热气慢慢消散下去。 他叫曲滔,已经在这里快劈了一个月的柴禾了。 “该回去了。” 将柴刀别在腰间,抓过粗布衣衫直接套在身上,他大步独行。 “曲小哥。” 才走出空地,曲滔便被人叫住,是个瞎了一只眼的中年人,穿着破皮袄子,一只手上还缺了三根手指。 他将一个钱袋抛给曲滔道:“曲小哥,明日便不用来了,镇子上的禁令已经解除。” 曲滔点头,道了声谢后便走了,钱袋里是他这近一个月来劈柴的工钱,镇子被封锁了大半个月,只许进不许出。 因为上个月的满月之时,镇子百里外的一个村子被月障笼罩,村子里百多口人都已死绝。 月光不祥,在日落月出后会有诡异与魔物出现,日日如此。人们也只能够躲在城镇之中,由烈阳石所制的柱子守护。 “如此也好,明日便能进山一趟,弄些猎物回来,小妹想要一只兔子已经求了我好几次了,这次就给她逮回来一公一母吧。” 曲滔脸上露出些许笑意,将钱袋别在腰间,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穿过一个巷道,没走多远便看到一处临街的铺面,这里就他的家,与小叔和婶子还有小妹曲婵同住,他在此已经住了一年多了。 一年前爹娘死了,死在了月障中的魔物手中,只有他幸存下来,那时他才十四岁,还被当时的惨状吓破了胆,浑浑噩噩了半个多月。 半个月后清醒过来,也只能接受现实。 突闻前边有嘈杂声,循声看去就见三个男人正在铺面前与婶子拉扯不休,嘴里还满是污言秽语。 “曲家小娘子,你只要交出那痨病鬼的修行法,跟了我家老大,保准吃香的喝辣的,何必还跟着你家那个断了腿的痨病鬼受苦。” 一个满脸淫笑的男人,正捏着婶子沈氏的手腕,想要将她从铺子里扯出来。 沈氏是个温婉的妇人,看样子三十出头,长得很是俏丽,虽是衣身粗布衣裙,但那成熟女子的丰韵却是最为撩人。 她此时俏脸上满是羞怒,伸手狠狠在那男人手上掐挠着,“畜生,你放开我,我就是死也不会交给你们的。” “放开我娘!” 伴着稚嫩的声音,是一个矮小的身影,一个六七岁的小丫头,梳着双平髻,一身花裙子,小脸红扑扑的,在那满脸淫笑的混子身上捶打着。 奈何人小,这番捶打对那人来说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好俊的小丫头,你也跟你娘一道跟了我家老大算了,将来做个通房丫鬟,哈哈哈!” 笑声猖狂至极,说着还要用另一只手去捏小丫头的脸。 只是这手才伸出,就被人捏住了手腕。 “哥哥!” 小丫头曲婵声音稚嫩,却满含喜意。 “嗯,去一边玩儿吧,等哥哥把坏人收拾了就陪你玩。”曲滔在小丫头脑袋上揉了揉。 “曲家子?” 那混子神色一动,而后便松开了拉扯沈氏的手,道:“小子松手,不然要你好看。” 曲滔并未理会,对沈氏道:“婶子,把小妹带进去,这里我来对付。” 沈氏只是普通人家,经历过此事还有些心有余悸,她知道这三人,是镇子上出了名的混子,跟着一个狠角,平日里没少做天怒人怨的事。 “滔儿你小心些。” 她一个妇人,这种事上根本帮不上忙,只能赶忙将小丫头曲婵抱着进到里屋。 三人有恃无恐,被曲滔捏着腕子的人甚至好整以暇的看着沈氏进去,这才回头对曲滔道:“小子你待如何?还不松手?” “松手?” 曲滔笑笑,手上的力道却是越来越大。 他虽年岁不大,但手上的力道却不小,就像是铁钳般牢牢将这混子的手腕攥着,还在逐渐收紧。 混子脸色变了,只觉手腕上的那只手力道越来越大,渐渐收紧之下,自己的手腕仿佛是要断掉了一般。 “啊!” 混子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额头汗都渗了出来。 “给我撒手!” 他身强体壮,个子比曲滔要足足高出一头,看起来更是壮硕,对着曲滔的脑门便是一拳捣出,若是普通人被这么一拳打实了,估计会直接昏死过去。 混子的拳快,曲滔的反应比他更快。 “嘭!” 一声闷响。 “啊!” 接着就是一声惨叫。 那混子满口血,吐出好几颗断裂的牙齿,甚至连牙床都裂开了。 却件曲滔另一只手上,不知何时已经柴刀在手,宽厚的刀背上染血。 “嘴贱就打碎你满嘴牙。” 他声音冷漠,道:“手贱,那就折断你的手。” 话音落下,又是“咔嚓”一声。 “啊!” 混子惨叫凄厉至极,再看他的手,居然被曲滔自手腕处硬生折断,呈现一个诡异的直角。 另外两个混子没想到这一眨眼功夫局势就变成这样,大怒之下就向着曲滔攻来,三人都是成人,看上去要比曲滔壮硕了不少。 曲滔眼皮都没眨一下,只见乌光一闪,又是两声骨裂的咔嚓声,另外两人抱着手腕向后退去。 “你……” 两人大惊,这已经不是寻常打斗了,要知道两人虽然是混子,却是有武技在身,各个都是拼勇斗狠之人,却在一个少年人手上折戟。 “滚吧!” 曲滔眸中寒光一闪,一脚踢在那混子小腹,后者应声飞出丈许远,直接摔到在外面的街道上。 “也就是镇子里不许杀人,不然你们今日都得死在这里。” 曲滔的确动了杀心,眸光冷冽,盯着三人,在他们脖子间扫视着。 三人强忍剧痛,身子却发寒,直觉曲滔仿佛下一刻就要将自己给斩了一般,这种压力他们只在一个人身上感受过。 不敢多留,三人收起眼中的怨毒,赶忙爬起来相互搀扶着跑远。 街道外偷偷远观的街坊见此不由得议论开。 “曲家子这下怕是有麻烦了,那三人是镇子里猛虎帮的人,他们帮主可是固体六境里淬炼到五脏的强人,听说更是与王家有关系。” “王家那可是镇子里的大族,镇首都是王家的座上宾。” “曲家子了不得。” 曲滔没有理会街坊的谈论,将铺子关上之后就回了里屋。 里屋之中,沈氏紧张不已,见他进来后才松了口气,问道:“那三个混子呢?” “被我打跑了。” 曲滔对小妹招招手,后者一下扑到他怀里,仰头道:“哥哥,那些坏人还会再来吗?” “小妹别怕,若是他们再来,我就把他们全部打跑。” 说着他又对沈氏道:“婶子这几日就不要开铺面,镇子的禁令已经解除,我明日进山去寻些猎物回来,小叔的身子需要补补。” “唉,苦了你了。” 沈氏柔弱,一想到卧床不起的丈夫,就满心愧意。 丈夫年前被山妖所伤,一直卧床至今,家里的吃穿用度一直都是自己这侄子在撑着,若是没了他,这个家可真就算是完了。 “婶子哪里话,小叔当初为了我进山寻药,这才被那山妖所伤,之前我日日痴傻,婶子也是将我当成自家孩子照看,没有半点怠慢。现在小叔瘫在床,家里的担子就得我来挑。” “哥哥,我要小兔子。” “嗯,哥没忘,明日进山给你寻去。” 2.白卡两张,獠猪一头 “硬值?还是永久性属性,居然能加4.5这么多!” 曲滔不知这个属性代表什么,但后面的肌肉强度却很好理解,而那+4.5的数值更是他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第一次见到。 以往最多也只是在某个属性+3,就是那只青狼所带来的迅捷属性,使得他的速度和反映能力提升了数倍。 而就在此时,獠猪尸体上又涌出了一抹白光,与刚才一样凝聚成型,化成一张白色卡。 “还有?” 曲滔面色一喜,刚忙将之拿起,发现这张卡与刚才的那张卡有明显的不同,因为后面这张卡的背面有一个小剑的素描外形。 “武器卡?” 见此卡他便明了,从以往到现在他所有获得的卡片当中,背面都有图画,一种是人形,而另一种则是小剑。 人形代表人身属性,可以用在自身,而小剑则是代表武器,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的总结。 “钢值(永久性)?自重+4.5。” “又输永久属性!好运气!” 他大喜,却暗道这钢值又是何物?那自重又是什么属性? 莫不是同时增加两种属性? 不是犹豫的时候,獠猪死亡散发出的血腥气很快就会引来别的猛兽,曲滔没有耽误,将人身属性卡直接拍在身上。 白色卡片触体即融,化作白光直接渗进曲滔的身体之中,在同一时刻,他便觉得身躯猛地一热,那种感觉与上次使用青狼爆出的白卡触觉一样。 身子犹如置入火炉之中,四周仿佛有无形的火焰在烘烤着自己,那种热是由内而外,但却没有半点疼痛,只有一股股热流在躯体之中震荡。 肉眼可见,他的身子猛地涨大一圈,白嫩皮肤上瞬时就有汗液渗出。 “嗤!” 细微的声响。 便见曲滔身躯上的毛孔之中喷出了丝丝缕缕的细微气流,其色腥黄,仿佛是油脂被提炼过后形成的污秽。 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只是毛孔张开喷出一次气流后便停了下来。 再观他的身躯,比刚才粗壮了一圈,臂膀上的筋肉绷紧,将衣衫撑的臌胀,仿佛是衣衫下面掩藏有活物一般。 曲滔蹙眉,身上触感怪异,似火烤,又如坠入温泉,温**中带着点燥热,但头脑却清明一片。 变化持续时间不长,只不过片刻后就结束。 他晃动手臂,只觉自身气力似乎比先前要大了不少,也不知是否为错觉。 “是了,肌肉强度既然增加了,那气力自然也会增强,两者本就相互关联,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一把子力气到底有多大。” 他心里这么想着,不由得将视线放在身旁的獠猪尸身上面。 獠猪早已断气,兽血自口鼻和脖颈后的伤口处淌出,将周遭丈许范围都给染的腥气扑鼻,庞大的尸体横卧在地,哪怕是死了都有一种压迫感。 少说也有千斤重了。 曲滔对自己的耐力和灵巧程度有信心,气力方面也远超一般人,用了刚才的白色卡之后,有心想试验下自身气力到底有多少。 稍稍屏息凝神一下,而后便上前一步,伸手将獠猪两只前蹄拎起来。 身子一绷,双腿如大锤灌地、老树生根,双臂上肌肉瞬间拱起。 “喝!” 沉声吐气。 曲滔身躯猛然一顿,双手高举,提着獠猪的一双前蹄就将其庞大的身躯给举起大半。 獠猪重有千斤,他这一下展现的力道少说也得有七八百斤了。 “嘭!” 曲滔松手,獠猪尸体落地,激起烟尘,他退到一旁看着自己的双手面露喜色。 “一般人要举起相当于自身的重量不难,经过长久锻炼举起自身一两倍的重量也是正常,照此推算,自己现在说不准也有七八百斤的气力了。” 他这般想着,又在身上四处捏了捏。 “肌肉强化效果不小,这一下就把自身的气力增加了一倍,是好事。” “固体六境,自己已经淬炼到肌肉,这个阶段本就是强化肌肉,这张白卡效果刚好如此。这样一来,我要比旁人有了不小的优势,不用想办法吞食太多的猛兽血肉来提炼血气精华,要节省不少时间。” “另外似乎皮肤要比之前坚韧了些,也不知是否是错觉。” 总之,曲滔很满意这张卡片的效果。 而后将另一张白色武器卡片拿出来,他直接将其摁在柴刀上,顿时卡片化作丝丝缕缕的白光缠上刀身,而后渐渐渗透其中,接着沉寂下去。 早先的时候他也获得过武器卡,在一条大蛇身上爆出过一张白色卡“变色”,用在柴刀上面,似乎是一个技能,激发的时候能让柴刀有很好的隐藏效果,变得黝黑古朴。 另外杀了不知道多少只螳螂,爆出了不少灰色“锋锐”属性卡片,虽然每一张的属性点都不会超过0.3,但日积月累之下,柴刀在锋锐这个属性上,少说也超过2了。 其锋利程度可以让他横切粗木如切菜。 此时,白色卡片消失之后,柴刀突然有了变化。 就见柴刀原本一指宽的刀身,突然增厚了一丝,虽然变化不大,但却肉眼可见,紧接着曲滔就察觉到柴刀自身的重量变了。 原本二十多斤重的柴刀,似乎重量直接翻了两倍,拎在手里分量十足。 “原来如此,钢值?自重是主要增加武器重量的。” 他挥舞两下,觉得柴刀比之前还要顺手一些,毕竟他自己的力气增加了不少,柴刀若还是之前的重量,估计拎着就有些轻飘飘了。 “不对!” 曲滔的手一顿。 “硬值?肌肉强度是增加了肌肉强度,顺带还增长了气力,那钢值?自重肯定不是增加自身重量那么简单。” 曲指在刀身上弹了弹,发出的声响比之前要沉闷不少。 挥手在身边的大石上一砍,没有预想中的火星四溅,返到是柴刀直接戳入大石之中数寸。 “原来如此,密度也增加了,那肯定强度也增加了。” 将柴刀放在眼前细细观察片刻,最终得出结论。 “给柴刀用了不少灰色卡,再加上变色技能卡,还有这张白色卡,这柄普通柴刀说不准都快成宝贝了。” 将柴刀别再腰间,他看着地上獠猪庞大的尸体犯了愁。 千斤重的尸体,想要扛回去显然不显示,也只能用土办法给拖回去了。 曲滔寻来藤蔓粗略的编织一下,而后将獠猪脖颈绑住,最后使力拖动,獠猪虽然重有千斤,但以他七八百斤气力之下,拖动起来还是不难的。 拖总比举要省力,正常人拖动自身一两倍的重量都不算是难事,更何况他这有七八百斤巨力之人了。 此地离九溪镇少说也有六七里的样子,这还只是深山外围,拖动獠猪虽然不算多费力,但这里可是有上下坡的山头,还有九曲八拐的小道,以至于曲滔一路拖行,到达九溪镇外的时候都已经是日上中天之时了。 这一路费的力气可不小,哪怕以他这般强健的身躯,此时都忍不住喘息。 拖着一个千斤重物行进六七里,这可不是什么轻巧的活儿。 “没有将浑身气力凝成一股劲,发力太分散,不然的话这獠猪自己都能拖着跑了。” “还得继续淬炼,什么时候能将自身肌肉中的气力拧成一股劲,就能开始淬炼筋络了。” “人体一共七个大肌肉群,自己现在只凝练了腿、腹、臂这三处,还有膀、肩、背、胸这四个大肌肉群没有凝练到,气力是有了,但无法一同发力,后面还得继续苦练。” 他稍作休息,而后继续拖着獠猪尸体往前走。 九溪镇不小,正经算来是个小城,有高耸的城墙护持,那是用山上的巨石雕琢成块堆砌而成,历经岁月风霜,现在看起来已有些斑驳。 上面的斑斑印痕见证了光阴与岁月,其中有深深的爪痕,似乎是某种猛兽遗留,更有不少被腐蚀的痕迹。 曲滔来到城门处时,已经有不少进山的人返回,各自或多或少的都有猎物,但却没人会像他这般,拖着硕大的獠猪踱步前行的。 “嘶,好家伙,这娃娃居然弄到这么大一头獠猪。”有些老猎手不禁骇然。 “了不得,怕是进过深山了吧,外围可没很少有这种猛兽出没的。” 不止是猎手们,便是守门的武夫都向曲滔投来目光,见他一个少年人能有这般手段,不禁为之侧目。 “是曲家子,他叔就是曲盛,那可是镇子里出挑的好汉,可惜现在废了。”有人说这话时不无可惜。 “做叔的是好汉,这侄子也肯定不孬。”有人附和。 “听说猛虎帮在打他叔修行法的主意,这下曲家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曲滔自然将周遭的议论给听了个真切,闻言只是眉头稍皱,不动声色的瞥了四周一眼,而后继续拖动獠猪往这里走。 这些话他听过不少,街坊里都在议论,那猛虎帮有这种心思也是人尽皆知的事,因为传闻他小叔那里有元根境的修行法。 固体六境是炼体法,皮、肉、筋、骨、脏、腑,这个阶段称之为武夫或者武者,炼体结束若是有修行法,能够步入元根境的话,那就算得上是修行之人了。 传闻元根境之人能有种种不可思议的能力,凭空生出火焰,招来风云,驭水不沉等,端的强大。 而镇首就是这个境界的修行之人,更是在这个境界中走出很远的存在。 听婶子说过,小叔在没有受伤之前,几乎已经触摸到元根境的门槛,说他是镇首之下第一人一点都不为过。 曲滔将这些思绪压在心中,不理会四周目光,沉着气进到城里。 一路拖拽着来到自家院子前,他脸上才带起笑容,喊道:“小妹,婶子,快出来看我在山里弄到了什么。” 院子里传来动静,却是正在淘米做饭的婶子走了出来,小妹就跟在她身旁,见他身后獠猪庞大的身子不禁惊呼出声。 “滔儿你怎么弄了这么大的獠猪回来?” 接着她见曲滔浑身是血的骇人模样,更急心忧不已,赶忙上前在他身上查看道:“滔儿你有没有受伤?怎么满身的血?” 对于亲人的担忧和关心,曲滔很受用,前世的亲情已经寻不着了,但这一世依旧有人关心着他,他很满意。 “婶子别担心,这不是我的血,是这獠猪的,把这东西弄回来可是费了一把子力气。” 说着他紧了紧挑在肩上的藤蔓道:“婶子和小妹退开些,我先将这东西弄回去,这獠猪咱们留两条后腿肉,剩下的都卖掉。” “哥哥,哥哥,给我捉的兔子呢?”小妹曲婵见他两手空空,有些失望的问道。 曲滔摸摸她脑袋道:“小妹别急,大哥明日再进山一趟,保准给你寻来。” 3.劈柴少年,淬体固身 镇子里的一处空地上,堆满了从山上伐下来的粗木,一侧则是一排一人多高已经被劈好的柴禾。 空地中央有一个半人高的石墩,曲滔站在石墩旁,双眸有神,赤着膀子,身上筋肉仿佛钢铁一般,看起来并不突出,却充满了一股力量感。 深秋时节冷意逼人,他却是浑身汗津津的,还冒着热气。 只见他手上拿着一柄黝黑的柴刀,两尺长,足有一指厚,前端有一掌宽,到柄处却缩至三指宽,没有半点亮眼之处,看起来分量十足。 曲滔只是单手把持,两脚似生根般牢牢站在地上,身子紧绷。在他面前的石墩上,横摆着一根半人长的粗木,足有人腰粗。 “喝!” 就见乌光一闪,他手中的柴刀直直劈下,仿佛空气都被劈开,在细微的咔嚓声中,横摆着的粗木被整齐平劈成两节。 动作行云流水,看不出半点费力的地方。 一般人劈柴都是竖切,因为树木纹理竖切最为省力,而他却是横砍,并不是沿着树木纹理切下。 但那腰粗的柴禾却是整齐被斩成两节,断口平滑没有半点木茬。 “唰唰!” 又是两道乌光闪过,曲滔腰部一拧,单臂一晃,仿佛大龙摆尾一般,柴刀应声劈下。 粗木柴禾又被分为四段,动作极快,让人眼前一花。 动作简洁无比,似乎是锤炼过千万遍一般,没有半点花哨之处,但无论是发力还是收刀都做到了行云流水,没有半分凝涩。 “浑身气力拧在一起,一同发力之下,现在少说也有一千四五百斤,换成獠猪现在自己一刀就能斩成两截。可惜不能持久,连续如此斩出一炷香,自己就已经有些承受不住了。” “两处膀子上的肌肉群也快被凝练好了,明日之后就开始肩部,当所有肌肉群都被凝练,到时候就可以尝试练筋了。” 他只是随手三两下就将劈好的柴禾给扔到了身后,稳稳地落在那整齐的柴禾堆上。 劈柴劈的都与众不同。 轻呼一口气,他直起身子,拿过一旁的汗巾擦擦身子,身上的热气慢慢消散下去。 镇子被禁令封锁之时,他就在在这里劈柴,快劈了一个月的柴禾了。 “该回去了。” 将柴刀别在腰间,抓过粗布衣衫直接套在身上,他大步独行。 “曲小哥。” 才走出空地,曲滔便被人叫住,是个瞎了一只眼的中年人,穿着破皮袄子,一只手上还缺了三根手指。 他将一个钱袋抛给曲滔道:“曲小哥,月钱拿好。” 曲滔点头,道了声谢后便走了,钱袋里是他这近一个月来劈柴的工钱。 因为上个月的满月之时,镇子百里外的一个村子被月障笼罩,村子里百多口人都已死绝。所以镇首下令,封锁全镇。 月光不祥,在日落月出后会有诡异与魔物出现,日日如此。人们也只能够躲在城镇之中,由烈阳石所制的柱子守护。 “明日再进山一趟,弄些猎物回来,小妹想要一只兔子已经求了我好几次了,这次就给她逮回来一公一母吧。如此也好,空闲时就来这边劈柴,刚好能锻炼对自身气力的控制。” 曲滔脸上露出些许笑意,将钱袋别在腰间,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穿过一个巷道,没走多远便看到一处临街的铺面,这里就他的家,与小叔和婶子还有小妹曲婵同住,他在此已经住了一年多了。 小院青瓦红墙,枝藤爬壁,临街的铺面里,一个妇人正在里面。 “婶子。” 曲滔招呼,将钱袋递过去道:“这是劈柴的工钱,给小妹扯几尺布做件衣裳,我去将獠猪给收拾下。” 沈氏是个温婉的妇人,看样子三十出头,长得很是俏丽,虽是一身粗布衣裙,但那成熟女子的丰韵却是没被遮掩半分。 “苦了你了,镇子里猛虎帮又来催债了,三百个大钱,也不知何时能还上,今日他们来人说,若是还不上,就得拿你小叔的修行法来抵,唉!” 沈氏柔弱,一想到卧床不起的丈夫,就满心愧意。 丈夫年前被山妖所伤,一直卧床至今,家里的吃穿用度一直都是自己这侄子在撑着,若是没了他,这个家可真就算是完了。 “婶子哪里话,小叔当初为了我进山寻药,这才被那山妖所伤,之前我日日痴傻,婶子也是将我当成自家孩子照看,没有半点怠慢。现在小叔瘫在床,家里的担子就得我来挑。” “至于借猛虎帮的钱,我自会想办法,若是猛虎帮再说用小叔修行法来抵的话,我会去找他们,婶子不用担心。” “唉……” 沈氏只能叹息。 “猛虎帮在城里横行惯了,更是跟那王家有关系,你莫要与他们起了争执。”沈氏不放心又叮嘱了一番。 “婶子放心,我有分寸。” 小叔受伤之时,婶子六神无主之下找了猛虎帮,借来了三百大钱,这才从王家买来珍贵宝药,给小叔续了命。 曲滔当时正值穿越之初,每日浑浑噩噩的,对外界感应非常低,本就帮不上什么忙。 所以现在想想,他觉得小叔除了受伤之外,小婶在猛虎帮借钱和找王家买药,搞不好都是两者一起给其下的套。 为的就是小叔的修行法。 这东西太珍贵了,若是谁能突破固体六境达到元根境,那在这穷乡僻壤之地,都可以直接催生出一个如同王家那般的大族了。 两人关了铺面进屋,在小院儿里玩耍的小丫头听到响动跑了进来,小脸儿红扑扑的,梳着双平髻,一身花裙子,见他回来就扑了上来。 “哥哥,什么时候给我捉兔子回来?” 小丫头曲婵七岁出头,正是娇憨爱玩的年纪。 “哥记着呢,明日就给你捉回来。” “咱们晚上能吃肉吗?”小丫头有些馋嘴了,镇子封锁大半个月,家家户户都受了影响,平日里也就是些粗茶淡饭。 “嗯,晚上吃獠猪肉。” 小妹正是长个的年纪,不能被拖了。 这大半年下来,曲滔白日进山打猎,镇子封锁就去劈柴,十四五岁的年纪,一人挑起担子没半分怨言。 恩必偿,仇必报,这一直都是他的行事准则。 獠猪就在小院里,好在是深秋,天气转凉,放上一夜也不会腐烂,只不过野兽腥气不减。 他让婶子和小妹进屋,自己在院子里将獠猪的后腿给刨解下来,趁着天光未暗的时候,扛着獠猪将其卖给了隔壁街的屠户。 这么大一头獠猪,也只是两个大钱而已。 是夜。 月朦星稀,万籁寂静,月光中的森冷被城中高耸的石柱阻挡,只有银灰洒落。城外,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时响起,伴着诡异的扑簌声,让夜晚充满了不安。 沈氏与曲婵已经睡下,小院之中,曲滔正双手持刀,对着虚处一刀刀的劈砍。 银灰闪烁,刀光凌冽。 这是他每日的功课,日日如此,勤练不缀。 只见他双臂肌肉稍稍鼓起,虽不是双臂虬结,但却如刀削般充满层次感。 双目凝视着前方,一次次的挥刀,两条手臂不知不觉间已经变得沉重,甚至柴刀此时在他手里,都犹如千斤重一般。 他没挥舞十次柴刀,就会拧身跨步朝前猛烈劈砍一次,而这一次的劈砍却是将身躯拧成一根绳,动用了身躯内所有的气力。 每一次都会有一声尖锐呼啸。 如此,他已经持续了两个时辰,已几近竭力。 “呼……” 他收刀站立,赤裸着的上身汗津津的,热气蒸腾。 体内却有一道热流,在身躯之中缓慢流动着,所到之处仿佛微风拂过,一片舒坦。 这是内气,固体之人熬练自身所产生的精华。 蓦地,就见他膀子上肌肉颤动,像是抽筋了般,细看之下皮肤中仿佛有着活物,看起来稍显恐怖。 但曲滔却是神色一喜,任由臂膀在此时颤动,静静体察着其中的变化。 内气汇聚在臂膀上的大肌肉群中,似乎是在抚慰,又像是在激发,反而肌肉在内气的刺激下,变得更加活跃,颤动的愈发强烈。 “两处臂膀上的肌肉终于凝练完成,内气也有了一丝增长,是好事。小叔教授的固体法果然有不俗之处。” 须知常人固体,在凝练肌肉这个层次,能凝练三四处肌肉群就已是不易,这可不是前世的锻炼身体,将肌肉练的壮大。 这乃是吞食野兽血肉,提炼精华,从而凝练自身肌肉,使之产生内气。 这个阶段的武者,一拳打出,六七百斤的力道都不是难事。至于像曲滔这种凝聚全身气力,一拳打出有一千四五百斤气力的人,不能说没有,但也绝对稀少。 须知他此时也只是猜凝练了四块大肌肉群而已。 曲滔静待膀子上的肌肉跳动停止后,直接提了一桶凉水兜头浇下。 “日复一日的锤炼,总算是有了突破。” “明日早些入山,趁着天黑再回来,兴许能有更大的收获。” (合同已寄,求点收藏和推荐,黄山上本书被封,很伤心,求新老朋友们多多支持下新书啦。) 4.下山虎凶,斩虎威成 曲滔的身影在林中奔行,灵巧的仿佛一只猿猴,沿途的树木枝杈不仅没有成为阻碍,反而变成他助力。 他手脚并用,在树间来回窜动,百多斤的身子有种说不出的灵巧。 时不时地会停下身子,所有出现在眼前的生物,无论是萤虫还是小兽,都会在他柴刀下毙命。 此时他的腰间袋子里已经装了两只兔子,另一边的腰间还挂着一只野鸡。 这么会儿时间,他又收获两张灰色卡,一个是迅捷(2.5h)+0.7,另一个是耐力(1.5h)+0.8,两张卡加的属性少的可怜,还都是限时卡。 抬头看了眼天色,天色尚早,大日才冒出头。曲滔眸子四下扫视,寻找野兔踪影。 不知不觉间,他就来到深山外围,这里猎物很多,无论是走兽还是猛兽,都要比最外面多上不少。 一早进山,为的就是多寻猎物,他此时所处之地,比昨日还要深入半里。 而在他后方近一里多处,此时正有两人隐匿着行踪,小心翼翼地在林中穿行着。 这两人均是一身劲装,虎目含光,静动之间速度不慢,身上隐隐带有凶意,显然这两人都不是弱者,定然是固体六境到了一定境界。 “那小子怎么一眨眼人就不见了?”一个疤脸汉子寻望四周后开口。 “看来那小子有些手段,咱们一路从镇子跟来,没想到还是让那小子给溜了,小心些,再往前就是深山外围了。”另一人道。 “若是寻不到,回去不好交差,我们分头找。”疤脸汉子出声道。 另一人沉吟片刻后点头,道:“你我都已炼至经络,在这林子中小心些不会有事,那小子顶多也就是炼至肌肉,单独一人就能将他拿下,如此分开找也好。” “好!” 疤脸汉子应了一声,而后便朝一旁的林子跨步而出,三两个跳跃之后就钻进林子深处,两人分散开来,为得就是将曲滔找出来。 而曲滔此时并不知晓这些,他先于两人出了镇子,又一路奔行不止,加之自身又远比同阶迅疾,别说是刚才那两人,就是炼体至骨阶的武者都不一定能追上他。 他没有再继续深入,而是绕着深山外围的山林兜圈子,在这一大片范围之内寻找着猎物。 “吼!” 正当他跃过一块大石之后,便听闻一声震慑山林的闷吼。 抬眼望去,就见前方数丈之外的林中有一只身长一丈的黑额大虫,黄毛白纹,利齿如刀,正趴在地上啃食着一头大熊。 这是一头猛兽,光从那庞大身躯就能看得出来,刚才那吼声便是这大虫听闻到曲滔的动静后对他发出的。 猛虎! 尤其还是在进食中的猛虎,是最为凶残的,那一双虎目之中凶光四溢,吊睛黑额,咧着的口中犬齿外露,跟两根锋利的匕首似的,咬在人身上绝对会是两个血洞。 大虫发现了他,趴伏的身躯立起,前肢伏地,虎首低垂,皱起的鼻头显得凶残,皮毛如浪般荡起,四周都隐隐有着风声,一副将要捕猎的架势。 “娘咧,怎么碰到这东西了。” 曲滔抽出腰间柴刀横在身前,严神以待。 这可不是獠猪那种只懂猛冲狂顶的夯货,大虫狡诈,这在山林猛兽当中算是顶级的掠食者了。 而且显然,这大虫还是有了那么些通灵的架势,那双兽目中带着别样的凶烈。 若是寻常猎人碰到这大虫,没十几个人一道根本无法对付它。 前世有下山猛虎凶,上山虎温的说法,说的就是大虫饿腹下山,饱腹上山,而这头大虫显然就是下山猛虎了,而且还是正在进食的猛虎。 曲滔与大虫隔空相望,两者间相隔不过数丈,这个距离说不准也就是大虫两个扑跃便可到达。 他早前碰过虎,不过那是一头饱腹的大虫,对他没有兴趣,当时只是远远的看了他一眼就走开,而这一次,显然不会如上次那般幸运了。 曲滔全身肌肉紧绷,一双眸子发亮,紧紧盯着眼前的大虫,身子微微弓着,如弯弓搭箭,蓄势待发。 两者相遇,必有相争;两者相争,必有一亡。 “叮!” 曲滔曲指在柴刀上一弹,黑黝的柴刀瞬间变得银光锃亮。 “吼!” 同一时间,黑额大虫一声嘶吼,朝着他猛地扑来。 数丈距离瞬间即至,大虫两个扑跃,裹着风势就到了他的眼前,带着千钧之势。 虎未到,威先至。 大虫带起的凶威惊人,若是寻常猎手在此,估计早已被吓傻。但曲滔此时的头脑却是分外清明,没有被大虫的凶威影响半分。 “嗤!” 迎着黑额大虫扑击而来的前爪,曲滔挥动柴刀,带起一抹银辉。 屈膝、弯背、拧身、挥刀! 动作行云流水,无半分凝滞,像是锤炼了千百遍一般自然。 “当!” 仿佛金铁相击,柴刀砍中大虫的前爪,锋锐的刀刃劈开虎爪,但却微微一顿,大虫筋骨强健,甚过獠猪太多,以至于只能破开虎爪些许皮肉。 “好硬!” 他只觉手中柴刀上传来巨力,手腕发酸。 而大虫身上的风势在这一瞬间炸开,犹如狂风扑面,让他的身形都为之一顿。 在挥刀的瞬间,曲滔便已有了下一步动作,拧身与虎躯错开,一个转身背对着大虫,手中柴刀转砍为刺,照着大虫薄弱的肋下便捅了进去。 “吼!” 大虫吃痛,发出痛吼。 刀身没入一小半,曲滔动作连贯,没有停留,抽身便退。 但是在这瞬间,虎尾如鞭般抽打而来,曲滔正是旧力已过新力未生之时,虎尾直接就抽在了其胸膛上。 “哼!” 曲滔痛哼一声,差点没有岔气过去。 这一切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只是一瞬间两者便已错开,曲滔忍痛握着柴刀凝神,黑额大虫跟着回身,却是比方才要小心了许多。 两者谁都没占到便宜。 曲滔刚才那瞬间的动作告诉它,眼前这个小东西并不好惹。 它此时前爪受伤,下肋处还有了一个血洞,两处伤患血流不止。 与之前的獠猪相比,这黑额大虫无疑要强出太多,但曲滔此时比之上午之时也要强出不少,关键一点便是气力上足足翻倍,不然若是换做一早的他,面对这大虫肯定只能逃窜。 另有一点就是他比之大虫,敏捷方面要强出不少,这也是两者一个错身,他就能连续给其造成两处伤口的原因。 不过即便如此,大虫也只算是皮肉伤而已。 黑额大虫凶性已经被激了出来,虎目赤红,紧盯着眼前的小小人儿,下一刻发出一声震动山林的虎吼,而后再度飞扑。 大虫的速度足足比方才快了一倍,那扑跃的架势仿佛面对一块大石都能扑成粉碎。 曲滔神情一凛,不敢有丝毫大意。 身子紧绷,脊背稍曲如大龙盘身,在这一静一动间蓄攒气力,就像是绷紧的弦被松开。 这一瞬间,曲滔只觉自己仿佛拧成了一条大龙,腿上的力道由腰背灌入双臂,而后顺着臂膀涌到柴刀之上。 跨步!挥刀! 银芒闪烁,柴刀夹带着千钧之势朝前劈砍,角度刁钻,正指大虫鼻间。 这凝聚了他全身气力的一劈,快若奔雷,转瞬及至,只见银芒一闪,下一刻便是惊天惨嚎。 “吼!!!” 这一声惨嚎比先前的嚎叫来的更为凄厉。 曲滔感觉居然有些乏力了,似乎刚才那一刀将全身的力道都用尽了一般。 抽身寄退,衣角擦着大虫的爪子避开,三两步便于其拉开距离。 再观大虫此时,整个鼻头都已经被他一刀斩断,猩红的血狂涌不止。 就此一刀,居然让大虫对其生出了惧意来。 剧痛侵蚀着大虫,鼻窦处本就是其弱点所在,曲滔的这一刀更是将上颌骨都给斩断,带起的震动让它有些头晕目眩。 一击,就让大虫战力锐减三分。 “想跑?” 曲滔见它俯身向后退去,眸子一亮,心知此时这大虫肯定是见占不到便宜想要溜掉。 虎肉血气旺盛,食之大补,对固体之人来说不可多得,为炼体的绝佳补品,更何况虎血还能让小叔进补一番,曲滔没有放过的道理。 抽刀上前,曲滔此时全身气力凝聚到顶点,大步独行之下,仿佛是一堵墙一般朝大虫压去。 猛兽感觉很敏锐,更何况是猛兽之中最顶级的大虫,它感受到危险,强忍鼻尖的剧痛回身便跑。 它已经被曲滔吓破了胆。 曲滔速度极快,追上大虫之后挥刀便斩,又如刚才那般,全身一抖,带动身躯主要的肌肉,将气力凝聚在一起,对着虎腰一斩而下。 “嗤!” 如斩破败革一般,这次阻力甚小,柴刀直接砍入半尺有余。 “嗷呜……” 正要窜离的大虫身子一顿,而后就这般直接软到在地,瞬间血如泉涌。 “呼……” 曲滔这一斩之下,浑身都仿佛被抽干了劲一般,退后两步防止大虫暴起,这才有心思检查自身。 此时他直觉身上酥软无力,酸痛难忍,似乎柴刀都有些拿捏不住了。 “是了,刚才那两次发力,是将全身的气力凝聚在了一起,带动全身肌肉,一瞬间的爆发力甚至超过一千五百斤,估计肌肉有些撕裂。” “那种感觉错不了,小叔说身如弯弓,背似大龙,导引力道涌遍全身,一击相当于两个自己,若是能将剩余两个肌肉群也给炼到,甚至还能在这个基础上再翻一番。千百次的锤炼,终于是在紧要关头有了突破,不然想对付这只大虫,可得受些伤了。” “要记得这种感觉,回去后还得苦练。” 再看黑额大虫,此时出气多过进气,口鼻之中的鲜血泉涌而出,而腰上的那硕大伤口而是差点让它断为两节,脏器伴着猩红的血洒落一地。 大虫似乎预感到自己即将死亡,挣扎着抬起前身,仰头发出一声嘶鸣。 “嗷!” 这是兽死的悲鸣,音落,大虫身子砸在地上,彻底断气。 这一声悲鸣在林间回荡许久。 与此同时,在大山深处也传来了一声兽吼,仿佛是雷鸣一般,居然带着震动之声,轰隆隆地由远及近。 曲滔只觉耳膜之中嗡隆作响,四周的粗木都在唰唰抖动。 面色一变,他朝音源处看去,但入目却是一颗颗粗木,似乎这一声兽吼是从极远处的深山之中传来的。 “有古怪!不可多留。” 那一声兽吼明明不强烈,但落在耳中却似响雷。 而此时,虎尸上却有白光凝现,汇聚到一起化成一张白卡。 将白卡捡起,入眼的是人形素描,不由得心中一喜,赶忙翻看另一面。 “虎威/兽吼!” “这不是属性类,反而像是武器类卡片里的技能,莫非是一个人身的技能?” 没有犹豫的,曲滔直接将白卡拍在身上,霎时间一股热流涌遍全身,而后汇集自喉咙处,从一旁看去,就见他的喉咙似乎有活物一般,正一臌一缩,有些骇人。 好在这种变化持续时间不长,只是片刻后他的喉咙就恢复如常。 但此时,他却有种被人掐住脖子的错觉,就仿佛喉咙中卡着什么东西,有种不吐不快的冲动。 屏息,张口! “哈!” “吼!” 明明只是猛然吐出一口气,但传出的声音却是一声震耳的嘶吼声,那声音像极了黑额大虫的虎吼。 “这……果真是一个技能。” 区陶不禁一呆。 “先离开这里,回去再好好研究。” 收敛心神,他便直接背负起大虫尸体,赶忙沿着来路返回。 大虫虽是凶威不小,但好在尸体并不像獠猪那般沉重,莫约四五百斤的样子,以他此时的气力,背负着跑动并不是问题。 (求收藏和推荐!新老朋友们,黄山求助攻!) 5.连斩两人,有大收获 深山之中定然有凶物存在,那一声兽吼让人惊悚,仿佛有人在耳边叹息,着实诡异。 背着大虫尸体,曲滔用着比来时稍慢些许的速度往回赶,一路不停,转眼便行出里许,稍稍远离了深山外围。 此时才稍稍放下心来,速度稍减。 如此又行了片刻,耳朵一动,就听到远处林中有细微声响传来,声音不像是走兽发出,反而像是有人在林中穿行。 朝前看去,就见到一个疤脸汉子,正从前方不远处的林子里钻出来,脸上还带着喜色。 “找到你了,小子。” 疤脸汉子看到他时神色大喜。 曲滔蹙眉,来者不善,这显然是奔着他来的。 将虎尸放下,他道:“你是谁?” 深秋时节这人只穿着一身劲装,很是单薄,露在外的胳膊上筋肉虬结,仿若磐石,肤色黝黑,显然是炼体到了一定境界。 来人冷冷盯着曲滔,带着狞笑。 “不用管我是谁,小子,乖乖将曲盛的修行法交出来,我留你全尸。” 果然! 曲滔神色一动,知道这人定然与那猛虎帮脱不开干系,直接道:“给了你,你得有命拿才行。” 疤脸汉子脸色更冷了,抽出腰间的刀,便欺身上前,朝着曲滔兜头劈下,带着逼人的杀意。 这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显然此人是个心狠手辣的狠辣之辈。 曲滔蹙眉,柴刀斜砍,与这人的刀碰撞,“当”地一声,将这人劈来的长刀拨到一旁。 “力量不小,少说也千斤之力,但发力太分散,这人单就手臂力量,最多也就六百多斤的样子。” 他横刀的瞬间身子就朝一旁稍稍错开了点,手臂有些酸,刚才跟大虫相斗时发力牵扯全身肌肉,现在都还有点使不上力来。 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将自身气力凝结成一根绳,从而一同发力的,七块大肌肉群,常人能练就四块就不错了。 这一交手,曲滔就已经知晓,此人绝对是固体六境中炼筋阶的武者,要超出自己一层,肉身力量也要比自己稍微高出些许来。 疤脸汉子一上来便是刀斩不停,长刀被他舞的密不透风,刀光点点,似电光闪烁,端的厉害。 曲滔像是面对狂风,迎面的刀刃从四面八方夹击而来,裹挟着大力朝他劈砍,强忍着身上的酸痛四处躲闪,情形危险,似乎一不小心就会被劈到。 但就是如此,每每危急关头,他都会小范围的腾挪错步,堪堪避开袭来的刀刃,险之又险。 “叮!” “当!” 曲滔手中柴刀与疤脸汉子的长刀碰撞,两者发出金铁相击之声,时而轻轻触碰将其轨迹拨开,时而大力碰撞与其力拼。 他强忍身上难耐酸软,冷眉迎击。 “嗤!” 曲滔突然听到一声破空声,紧接着小臂一痛,却是不知何时手臂上被刺入了一柄匕首,没有伤到骨头,被卡在了肌肉里,顿时血流不止。 “谁?” 他大喝一声,猛地从疤脸汉子刀光下抽身急退。 又有一人从林子里钻出,对疤脸汉子道:“对付一个小子,你居然这么久都没将其拿下。” “这小子有点邪性,不好对付。”把脸汉子并不动气,冷声道。 而后他刀身一横,朝曲滔斜劈,同时道:“一起上,别让这小子逃了,今日必须拿到曲盛的修行法。” “好!” 那人没有多言,手中何时有出现了一柄匕首,猛一挥手,匕首就朝曲滔袭来。 身前,是那疤脸汉子劈来的长刀,一侧,又有电闪而来的匕首,此时曲滔危险至极。 但就是这样,他返到更加放松,头脑一片空明,原本还绷紧的身子松弛下来,眸子紧盯朝他劈来的长刀,对一旁飞射而来的匕首不管不顾。 近了! 更近了! 长刀离他的脖颈只剩几寸距离,上面的寒光清晰可辨,刀口暗红,仿佛还有其他人的血渍残留在上面。 蓦地,曲滔动了。 他没有退,反而往前跨了一步,小腿绷的比之,腰身一拧,带动全身肌肉,气力如浪朝臂膀处引导,而后涌入柴刀。 柴刀从下往上猛地一撩。 “锵!” 银光乍现。 一截刀身飞舞几圈后斜斜地插在一旁粗木上。 曲滔眸中寒光一闪,吸气,张口。 “吼!” 虎吼如雷炸响,离他最近的疤脸汉子瞬间就是一懵。 他只觉自己面对的是一头凶残无比的猛虎,迎面而来的是慑人的凶意。 “嗤!” 柴刀寒光一闪,刀刃贴着疤脸汉子的脖颈处一抹,瞬间大捧鲜血飚了出来。 “什么?” 到了这时,另一人才惊呼出声,他也被刚才那声虎吼慑住,有那么一瞬间的分神。 而此时,飞射而来的匕首直接刺在了曲滔的肩膀上,刀身没入小半。 曲滔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将手臂上和肩膀上的两柄匕首取了下来,任由鲜血洒落,只是冷眼看着那人。 “你们孟枢帮,为了我小叔的修行法,居然这般下作的派人来此截杀,这个仗回去我得跟你们帮主虎头好好算算。” 曲滔冷声,心中怒意翻腾。 把脸汉子活不成了,眼中带着不可置信的倒下,身子软到在曲滔脚边,抽搐了两下就断了气。 不用问什么废话,曲滔心知这两人到底是谁派来,一遇上就只有你死我活而已。 他大步独行,面色沉静如水,稍显稚嫩的面庞上有这让人心悸的平静。 那人不知为何,见到曲滔此时的表情,心中就是一抖。 “吼!” 又是一声虎吼,带着凶威而来,曲滔快步上前,十几米的距离转瞬及至,柴刀抡圆了朝着那人兜头劈下。 若说疤脸汉子气力不小,不过手臂力量顶多五六百斤,但曲滔凝结全身气力,一斩之下却是有一千五百斤之巨! 加之迅捷属性出群,就只见银光一闪即逝,紧接着就是那人的一声惨叫。 那人被虎吼震慑,虽是瞬间就回过神,但就是这么一瞬间的功夫,曲滔的刀已经劈了下来,而那人只能堪堪必过要害,柴刀直接劈在了他的膀子上。 一条手臂应声而落。 曲滔手起刀落,利索之极。 哪怕那人也是炼筋武者,也抵不上曲滔一刀之威。 “不!” 那人脸上挂着惊怒,正待反映之时,曲滔却只直接将柴刀捅进了他的心窝。 他神情一震,双目圆整,只觉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身子软软倒下。 “猛虎帮……不会放过你!”那人口中吐着血沫子,而后软到毙命。 曲滔错开身子拔出查到,鲜血飙飞,喷出老远。 “那得你们猛虎帮有命才行。” 将刀身上的血渍洒落,他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只觉浑身酸软无力,腿脚一软就差点倒在地上。 强撑起身子,急促的呼吸了几口,他这才觉得好些。 “猛虎帮!” 曲滔眸中有逼人的冷意。 突然,他眸子一动,看到了让他惊喜的一幕。 只见那疤脸汉子的尸体上有白光飞出,渐渐汇聚到一起,凝聚成一张白色卡片,一面是人身素描,另一面有字。 赶忙上前将之捡起来,便见上面一行字分外明显。 “气力(永久性)+3。” “又是永久属性,今天人品爆了!” 曲滔面色一喜,就要将之用掉,但此时那另一人身上居然也有了变化,也是白光涌出,凝结成一张白色卡片。 依旧是人身素描! “目视(3h)+4.6。” 这又是两种属性卡片,而且数值还都超过了3,绝对的大收获,这目视属性虽然是限时卡,但数值上却是他目前遇到最高的。 将气力属性卡直接拍在身上,就觉热流在身体中炸开,涌向全身的肌肉,尤其是七块大肌肉群之中。 浑身肌肉都在轻轻跳动着,仿佛是在雀跃,他能很明显感受到那种气力增长的快感。 肌肉依旧酸痛,而且还有加重的趋势,但与此同时的,却有一种酥酥麻麻的触感,似有电流在肌肉之中窜动着。 这种触觉片刻后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饱满,稍微捏了捏拳,能感受到气力增强的程度。 少说有了五六百斤的气力提升! 而手臂和肩膀上的两处伤口,居然被绷紧的肌肉给止住了血,甚至就这短短片刻间,都已结了痂。 “好东西!” 曲滔大喜,这可是了不得的一点。 他轻轻吸气,缓解下激动。 身上气力恢复了不少,他看了眼地上的两人,而后在两人身上摸索起来。 “三枚金锭,这就是三十个大钱了,这人身家不少。” 曲滔不客气,自然是收为己有,而后又从另一人身上摸出了一枚金锭还有一些碎钱,都毫不客气的收下。 而后冷冷一笑便不在理会,将虎尸扛在肩上飞快远离。 在这山林之中,这两人定然不会留下全尸,最后只会变作野兽口中的食粮。 回到镇子的时候,天色也只是稍稍放暗了些许,曲滔马不停蹄的回到家里,虎尸顿时将沈氏给吓了一跳。 “滔儿,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沈氏赶忙将他迎进院子,闻声小妹跑来道:“哥哥,小兔子呢?” “在这儿。” 曲滔袋子递给她,里面就是两只灰毛兔子。 “呀!” 曲婵抱着袋子欢快跑开。 “婶子,这大虫是在深山外围猎到的,刚好能给小叔补补。” “太危险了,下次别进入太深。”沈氏叮嘱,看大虫也忍不住一喜。 “嗯。” 婶子忙前忙后,端来水给曲滔擦拭脸颊,又找来干净衣衫,突然道:“晚些镇子要祭月,镇首下了令,武者都得去。” “祭月?” 曲滔一怔,想到了什么,点点头道:“也好,这事我来弄,吃过饭就去。” (状态改为签约之前,每天就只能一更了,状态改好后每天保底二更哈,再求收藏和推荐票。今天看了下新书榜,居然在十八名,好神奇,大家方便的话多收藏下,帮本书提提名哈。) 6.饲血祭月,魔物诡异 大虫浑身是宝,虎肉食之大补,吞食能增长气力,对凝练肌肉群有大裨益。虎血更是舒筋活络,为练筋阶段不可或缺的宝物,至于虎骨之类的,更是锻骨阶段能用的上的。 大半年狩猎下来,不止是力量变得强大,连剥皮抽筋都熟练的很。 虎皮可以硝制一番给小叔做褥子,别的都能给小叔进补一番,曲滔有信心今后能再去大山深处猎到大虫。 小叔依旧瘫在床榻上,距离大半个月前苏醒过一次后,一直浑浑噩噩到现在。 看着他已经消瘦到快不成人形的样子,曲滔心里很难受。 被人在路上截杀的事,他没有告诉婶子,免得其担心。至于猛虎帮那边,曲滔有自己的打算。 不论是猛虎帮还是王家,都在打小叔修行法的主意,这笔账迟早要算。 傍晚,当日月轮转之时,城外三十六根烈阳石柱子都亮了起来,城墙也泛着微光,将月光之中的异力阻隔。 城墙上到处都是火把,几堆篝火分散四周,将此地照的纤毫毕现。 此时这里已经聚集了数百人,屏气凝神,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显得寂静,场中只有柴禾炸裂的噼啪声和不时跳跃的火光。 数百人,无一是弱者,均是固体六境的武者,曲滔也在其中。 场中有个硕大的木桶,比寻常人家的澡盆都还大了一圈,内壁沾满干涸的血渍,在火光下显得暗红。 城墙宽阔,数百人围绕木桶却一点不显拥挤,打头的是一位黑袍之人,背对众人看不清相貌,仿佛整张脸都隐藏在黑暗之中,几乎要与外面的天色融为一体。 他就是静静地站在那儿,就给人一种有座山杵立在此的错觉。 这人就是镇首,名副其实的九溪镇第一人,步入了修行路。 曲滔不知道他有多强,唯一一次见其出手,便是随指一弹,劲气将一个在镇子里逞凶的武者崩成了烂肉。 那个武者是固体六境中锻骨之人。 镇子里不许杀人,这是铁律,迄今为止所有触犯这一条的,都成了亡魂。 在场数百人都未出声,似乎都在等待某个时刻到来,均是凝视前那逐隐没下去的大日。 当最后一缕阳光从天地尽头消失的时候,场中出现嗡嗡声,打头的镇守喝了一声:“禁声!” 场面一静。 就见几人将木桶抬到镇守身旁放下,而后退到一旁。 曲滔的视线就放在木桶上,这不是他第一次来祭月了,自然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晚辈祝洪,禀月祖于九溪镇中。” “月皎皎兮,蟾宫玉桂,枝叶伶伶,渐起冬寒,月沉沉兮,掩我痛殇,清辉盈户,空明漫庭……” “月若有灵!多念人苦,多问民事。愿月祖发宏誓,渡尽冤魂鬼,怜悯苍生,敬重鬼神,哀民生艰难!” 镇首祝洪声音浑厚、低沉,明明是轻吟,却犹如怒吼,声音之中带起阵阵雷音,滚滚向前,辐射八方。 所有人肃穆而立,口中低语,也跟着镇首一道念着祭文,曲滔此时也是如此。声音渐渐汇集在一起,由低沉变得高亢,与镇首的声音一道震动。 “谨修蠡测之文,略陈微悃,敢竭管窥之见,上达神宫。呜呼哀哉,伏维尚飨!” 祭文不长,前面是赞月,感谢其赐下的光华铺洒大地,而后面则是乞求月亮怜悯苍生。 “上三畜!”镇首发声。 三头猛兽被力士抬着放到镇首另一侧,莽牛、獠猪、角羊,这是在深山之中常见的三种猛兽,无一例外都是体型硕大性情凶猛,此时却被胳膊粗的铁链捆绑着动弹不得。 “放血!” 一声令下,力士抬起莽牛,有人用利刃划拨其脖颈,顿时血流如注,汩汩而下,流入硕大的木桶当中。 莽牛惨嚎,却无法挣扎,当血液流尽之后便换来獠猪,最后又是角羊。 三畜可通天,三禽可达地,就是希望这三个畜生能将祭文带到天上。 昨晚这些,力士将三畜尸体扔进篝火之中,任其焚烧。 此时的木桶当中,兽血已过半,其色猩红,其味腥膻,用不着镇首祝洪再吩咐,便有人走上前,捋起袖子用匕首划破手心,任由鲜血滴答进兽血当中。 在场数百人一一上前,曲滔跟在人群中,接过他人递过来的匕首,想了想又将匕首还了回去,用别在腰间的柴刀将手心划破,好一通放血。 看看那匕首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血,他实在没这个勇气去用。 如此盏茶功夫,所有人的血都跟着流进了木桶当中,与那兽血混合。最后众人退开,祝洪上前,撩起袖子,右手两指上泛起微光在自己左手手腕处一划,顿时就有一道口子裂开。 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流下,片刻功夫血流就自动止住。 “饲血祭月!” 他衣袍无风而动,鼓荡不已,身上自有一种慑人的气势。 力士将木桶抬起,祝洪虚指一弹,就见那木桶中三畜与众人的血液如长蛇般卷起,飞扑而出,仿佛是一条匹链般急窜而出。 越过烈阳石柱所笼罩的范围,扎入夜幕当中。 场中寂静,众人屏息。 “呜……”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仿佛兽吼,又似恶鬼嘶鸣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尖锐,却又有着说不出的嘶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一瞬间,整个夜幕都骚动了起来。 曲滔在人群中凝视远处,烈阳石光晕范围之外,那暗沉的夜色当中,隐藏在阴影里的魔物与诡异出现了。 如同一团影子,从四面八方汇集于此,其形状难以描述,似长鞭却又长满黑毛。像是人形却又贴地而动,形态万千,很是诡异。 这些诡异的存在扑向地上的那滩血渍,连着泥土一起啃食。 那咯吱咯吱的声响,便是在城墙上的众人,听到后都觉得不寒而栗。 不少人赶忙移开视线,心脏扑通狂跳。 曲滔看到此物之后,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他将远视卡拍在自己身上,丝毫不担心别人会看到,因为他实验过,这种卡除了他自己,就是放在人眼前,对方也是一无所觉。 顿时觉得眼眸一阵酸涩,瞬间有泪淌出,不动声色的低头抹去,而后抬头再度凝神看去。 “嘶!” 曲滔倒吸一口凉气。 那哪是什么活物,分明是数团阴影状的东西,在地面上扭曲躁动着,仿佛是野兽争食般,一声声尖锐嘶鸣响起,犹如利器刺耳般,让人耳膜生疼。 远处还有数道白影飞射而来,像是野兽伏地奔行,细目眺望之下才发现,那是一个个人形尸骸,惨白的身躯,犹如骷髅,整个面部光整,五官全无,但在肚子上有这硕大的口器,里面利齿密布。 看起来骇人极了。 这种诡异存在身上还有褴褛衣衫,破布一样挂在身上。 转念一想便知,这些人形的诡异存在,肯定是活人转化而成,究其原因,也就是月光之中的异力所至了。 在场不少人神色中透着惊惧,显然是对这些诡异的东西有不小的恐惧。 曲滔心中只有惊讶,丝毫没有被这些东西的诡异外形震慑到,前世不知道见过多少诡异离奇的存在,这些也只会让他好奇。 银月被阴云遮盖,月光没有以往那般清澈,天地间此时显得更加昏暗,这种情景下,城外那些诡异存在争食的声音足以让人头皮发麻。 月光之中有大恐怖!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一点。 没人敢在这种情况下出城,便是镇首祝洪这等强者,若是敢步入月光之中,估计片刻后就会化成另一种诡异存在。 曲滔亲眼所见,城中的一个死囚被扔进月光后的变化。 那是由内而外,彻底变成一种介于生与死之间的形态,如同腐尸枯骨,却又真实存在。 但对于曲滔来说,这种存在也终究是死物。 月光之下,就仿佛是死亡的国度,亡者的地狱,充斥着让人不安的诡异。 而人,只能在烈阳石光晕的笼罩下,在夜晚苟延残喘而已。 “分食!” 祝洪大喝一声,力士领命,将篝火之中的三畜尸体拉出,场中有一种焦糊和肉香混合的气味飘荡,场中却无人开口,只是静静上前,从三畜身上取下一块血肉草草吞下。 曲滔在莽牛身上取下一块拳头大小的肉,上面还带着血丝,也不见他犹豫,便三两口吞下。 没有放盐的肉食真是寡淡的可以。 不过他早已习惯,来到这个世界至今,他已经经历过三次祭月,基本上每次镇子封锁之后,都会有一次,而每次镇子封锁,必然是银月之下有祸事发生所致。 (还没排上推荐的时候更新不会太快,莫急,让我多存点稿子,答应了萝莉大佬,等上了推荐就要爆发。另外得感谢老朋友们的支持,感谢“长大为了养只猫阿”的10100起点币打赏,成为本书第一个舵主,感谢“小污纸”的10000起点币大打赏,成为本书第二个舵主,感谢“左茗天”1000起点币打赏。) 7.三声妖吼,魔物躁动 在这大山之中生存,便要与山斗,与猛兽斗,民生艰难。 传闻银月有神,唯有乞求月祖不要降下灾祸。 以往祭月到了此时基本算是结束,正当祝洪准备下令时,在那被暗淡月光笼罩的深山之中,传出了一声悠长的低吼。 “呜……” 仿佛是孤狼在迎着月色嚎叫,声音悠长,从深山之中传来,却如同响在耳边。 声音在震动,如果说之前众人一起开口时的声音是震雷滚滚,那这一声低吼,就是闷雷阵阵了。 此刻,天地间就只剩下这一个声音,并不嘹亮反而略显低沉的兽吼,让月光下的那些诡异存在都停了下来。 无论是那如同阴影一般诡异存在,还是那人形尸骸,都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静止一般。 “吼!” 同一时间,在天边的另一头,一声嘶哑兽吼也跟着传来,穿透力十足,仿佛雷声炸响在耳边。 在场不少人身子一晃,脸色发白。 曲滔眉头一皱,心中暗惊,再度凝视远方,远视能力使得他的目力能十多里外的愿景,哪怕夜色昏沉,此时也多少能看到一些。 天边的深山密林之中,有大片飞鸟扑簌簌的惊起,显然动静是从那边传来。 “妖物?还是某种诡异存在?” 他凝视片刻后将目力散去,因为他并未有什么直观发现,远视技能有时限,不能多做浪费。 场中有人低声议论,“是那头山妖,这声音我记得。” “另一外一个声音却不知道是何物,莫非深山之中又来了一只妖物不成?” “说不准,但这动静不比那只山妖的小,十有八九也是一只妖物了。” “这可如何是好,镇子周围有两只妖物虎视眈眈,日后我们还能进山吗?” 大多数人不无忧虑的想,这关系到日后的生存,深山危险不敢入,只能在外围捕猎。若是真有两只妖物在外,那日后甚至外围都会有危险。 “肃静!” 祝洪喝道,回过身来,跳跃的火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不怒自威。 这是一个中年人,面色沉稳,一双虎目如电,扫视在场众人后道:“从明日起封城三日。” “什么?” “这才解除封锁两日,现在又要封城,再这样下去,日子都没法过了。” 哪怕镇首在此,下面的人还是议论开了,嗡嗡声不绝,两声兽吼使得众人心中产生阴霾,整个镇子都仿佛被乌云笼罩。 孟枢蹙眉,这个封锁禁令一出,一下子就打乱了他的计划,本是打算再度进山狩猎,若是镇子里不允许出去,将影响到他的修行。 他与常人不同,想要成长变强,狩猎爆出卡片是必不可少的一条捷径。 “嗷!” 又是一声兽吼之声,比之刚才的两声更显高亢与嘹亮,以曲滔的耳力,能分辨出这个声音是处于比先前两声兽吼更远的位置。 不少人面色大变,便是镇首祝洪都忍不住拧起了眉。 三声兽吼,代表了三个妖物! “这是有山妖聚集到了此地吗?” “难道镇子要有祸事发生?” 不少人抱着这种想法,一时间心沉入了谷底。 在石柱光晕范围之外,那些诡异存在于人形尸骸闻声开始躁动起来,就见如同阴影一般的东西身躯开始扭曲,有的如同一团雾霭在翻转,有的则想是一团团墨汁在扭动。 人形尸骸腹部口器大张,发出嘶哑的叫声,那声音仿佛是地狱里的恶鬼在嚎叫,仿佛直击心灵,让人忍不住心生恐惧。 就见祝洪双手一挥,有一团荧光升腾而起,涌入石柱的光晕当中,顿时石柱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纹路,似乎上面铭刻着某种力量。 随着纹路的亮起,烈阳石柱上的光晕倏然一涨,笼罩的范围比方才扩大了一倍。 月光下的魔物与诡异存在,顿时被罩进了光晕的范围内,只见如同阴影一般的诡异存在,仿佛是烈日下的春雪一般开始消融,蒸腾其黑褐的烟尘。 “嘶!” 嘶吼之声从黑影身上传出,似乎是带着痛苦一般。 人形尸骸则是身上开始腐烂,一块块烂肉从其身上掉落下来,腹部上的巨大口器中,利齿脱落,涌出黑红的污血,只不过片刻间就已化成枯骨。 “嘶!” 凡是被光晕所笼罩的诡异存在和魔物,都逃脱不了被消融的狭长,但这些东西似乎知晓石柱上的光晕能对其带来伤害,大部分在光晕亮起的瞬间,就已经往后退去,在远处与城墙上的众人遥遥相对。 曲滔有一种被这些诡异存在注视的感觉,身上的汗毛都不受控制的竖了起来。 他甚至有种大危机将要降临的预感。 “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注视着石柱之外,光晕照耀不到的地方,那些诡异存在一个个静止不动,如墨般的存在不知隐藏在哪些阴影之中,只有人形尸骸杵立当场。 这些东西依旧在躁动,不少都在来回徘徊,想要越过光晕所笼罩的范围。 但石柱上的光芒对它们有天然的克制,使得这些存在不敢跃近半分。 “这是月祖对凡人的惩罚吗?”有人轻声呢喃,有胆小的已经忍不住往后退去。 镇首祝洪凝神,眺望着远方,目光似乎刺破黑暗,想要看透三个声音的源头,半晌后他开口:“明日派出人手出城,到深山之中去探查一番。两人一组,互相策应,这一次靠自愿,谁愿前往,可从我这里领一枚蓄气丹。” 他的话音落下,场中顿时响起议论声。 蓄气丹对于固体六境之人来说,算得上难得的宝物,吞服一粒对自身有不小的好处,若是凝练肌肉阶段之人吞服的话,有很大可能直接凝练完成一块大肌肉群。 曲滔眼神一亮,有些心动。 他现在还剩三处大肌肉群没有凝练到,若是有一枚蓄气丹在手,对他肯定有不小的帮助。 不少人眼热,但一想到要面对说不准是一只妖物,便有些打退堂鼓。 宝物再好,得有命用才行。 数百人议论纷纷,但却没一人愿意上前。 曲滔沉吟半晌,发现以他现在的实力,不敢说能在大山之中横行,但保命绝对没问题,真要是碰上危险,逃就是了。 他左手在怀中摸到了那张迅捷卡,百分之二百的迅捷属性提升,绝对能保证他在山中性命无忧。 那枚蓄气丹,他很心动。 打定主意后他便道:“晚辈愿去。” 话音落下,场中一静。 待众人看清是个半大小子开口之后,均是一惊。 有人认出了他,议论道:“是曲家子,他叔就是曲盛。” “小小年纪有这样的勇气,难得啊。” “我看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胆子太大,进入深山说不准就是去送死。” 有人反驳:“那可未必,昨日他可是拖着一头獠猪回来,听说今日还猎回来一头大虫。” 镇首的表情此时稍稍变了下,他自然认识曲滔,闻言便道:“你可知道,在这里说出这话,我不会将你当成是个半大小子,你可想好了?” 曲滔点头,到:“自然是想好了,大人可以将晚辈当做是成人,不必因我年纪幼小而生出怀疑。” 他神色平静,不起半点波澜。 “好!” 祝洪说完便不再开口。 “大人,我也愿去!”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在人群中突兀响起。 开口之人是一个肤色黝黑的汉子,一脸的凶相,壮硕的身子将衣衫撑的臌胀,双目有神,显然不是弱者。 有人低声惊呼:“是猛虎帮的人。” “是猛虎帮的一个堂头,锻骨阶的武者,行事颇为狠辣。” 镇首神色不变,只是淡淡看他一眼后稍稍点头。 接着又有人开口:“我也愿去山中一探。” 开口的是这老者,但却中气十足。 “这是王家的人,还是王家家主身边的人,不可小觑。” 有人认出了这人,谈论声四起。 曲滔闻言面无表情的在两人身上扫视,他分明察觉到这两人方才向他这边投来过目光,其中包含着些许冷意。 他如何不知道这两人打的什么主意,只是嘴角牵起一抹冷笑,便没去理会。 而后陆陆续续又有两人开口,愿意明日进山的人连带他一起,一共有五人。 如此等了半晌,场中再无人应声,此时祝洪才开口道:“既然如此,你们五人分成三组,另一人单独一组。” “大人,我有话说!” 曲滔出声道:“晚辈想独自一人。” 祝洪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半晌,而后道:“可以。” “还有……” 众人都看向他,就见他腼腆一笑,道:“大人能不能先将蓄气丹给我?” 众人均是一副怪异目光看着他,觉得这小子是在痴人说梦。 怎料祝洪却是直接曲指一弹,一枚丹药就滑过一道弧线落在他手中。 见此景,猛虎帮和王家的那两人都有些眼热,那老者不禁开口:“大人……” 只是话还没说,就被祝洪打断,他道:“你等就不用想了,回来之后才能领到此丹。” “为何他能如此?”猛虎帮的汉子问道。 “休要多言!” 祝洪面色一沉,那人顿时噤若寒蝉。 (感谢老朋友“王睿勐”的2000起点币打赏,求点推荐票,大伙儿没收藏的也收藏下哈。) 8.凝练自身,成效斐然 手上的丹药散发着药香,很清淡,其色火红,像是一枚樱桃,仿佛鲜血凝结而成。光是闻着味,就让人忍不住想将其吞下。 曲滔将袖子撕下来一小块,小心将丹药包裹好放在怀中。 王家和猛虎帮的两人此时隐晦的看了他一眼,眸中有冷意和贪婪,曲滔感受的到,却并未理会。 在场不少人对他这种傻大胆的做法不解,甚至有人不免唏嘘,认为他这纯粹是出去找死,却也有人对那蓄气丹眼热,看着他将其收入怀中。 此时,祝洪开口:“散了吧,今夜加强防卫,四处城门各增设一伍人手。” “是,大人!” 众人应是,继而散去,曲滔跟在人群中回头,见祝洪一人背手而立,面对城外夜色,脊背笔挺,却不知是在想什么。 走出不远,便觉两道视线投在自己身上,莫名有感下回头,王家老者和猛虎帮的汉子不知何时走在了一起,两人远远吊在其身后。 目光对视,曲滔淡声道:“两位有事?” 猛虎帮汉子面露冷笑,道:“早就听闻曲盛乃是镇首之下第一人,一直无缘得见,小兄弟你是他侄子,今后咱们得好好熟络熟络。” 王家老者在一旁未作声,但神色阴郁,看他的目光带着不怀好意。 曲滔只是淡淡一笑,“两位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咱们都心知肚明,我与二位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熟络就免了吧。” 随便一想都知道,这两人肯定是想在明日对他出手,曲滔自认虽境界不深,但也不是能任人宰割的鱼肉。 这两人想做刀俎,那也得看自身的铁硬不硬才行。 说完便不再理会二人,早已摆在明案上的东西,就没必要这般虚情假意了。 两人见他离开,老者神色不定,冷哼一声:“此子狂妄。” 汉子冷笑,“明日这小子就狂妄不起来了,也就是城中有镇首护着他,待出了城,看谁还能佑他周全。” “那曲盛当真有元根境的修行法?”老者想到了什么,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错不了,我帮帮主特意查过,那曲盛的确有元根境的修行法,甚至很有可能,他已是元根境的修行之人了。”汉子说到这稍稍正色。 老者脸色一变,惊道:“当真如此?那曲盛真若是元根境的修行之人,你们怎敢去打这主意?” 汉子冷笑道:“元根境又如何,那曲盛真是元根境的话,我们这种小势力的确不敢有什么想法,但他现在只不过是个卧床不起的废人而已,不足为虑。只要明日捉住那小子好好拷问一番,到时定能让他吐出那修行法来。” “真是如此的话,我王家今后也得视你猛虎帮唯首是瞻了。” “好说,你王家有参与,这修行法自然也少不了你们一份。另外曲家母女,你们得派人在城中盯紧了,若是那小子嘴硬,说不得日后得用点手段在她们身上。” 曲滔回到院子,婶子刚小妹哄睡下,见他回来后便迎了上去,问道:“刚才听到好几声兽吼,莫不是那山中又有什么变故了?” 那三声兽吼传的极远,整个镇子都能听到,沈氏也不例外,面带忧色。 曲滔道:“的确是深山之中有了变故。” 他将祭月时候的情形说了下,沈氏忧色更甚。 见此,他犹豫片刻,还是将明日要远行的事说了出来。 预料之中沈氏面色一变,道:“不行,太危险了,你不能去,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与你小叔该如何跟你故去的爹娘交代。” 来此亲人的关怀让曲滔心中温暖,但他自有打算,道:“婶子不用太担心,男子汉不经磨砺不成才,这是小叔教我的。那猛虎帮和王家对我们虎视眈眈,我若没点自保之力,到时候咱们一家子人都受难。” “再者说了,这次出去又不是没有好处。” 他将自镇首那获得的蓄气丹拿出来给沈氏看,道:“有这东西,我自信能将自身打熬的更加强横。” 沈氏如何能放心的下,如慈母一样,脸上的忧色没减少半分。 “婶子,只是明日一天而已,天未黑我就回来,不用担心我。倒是婶子在家带小妹得当心些,不要出去,铺子也别开。” “这些我知道,唉,你这孩子。”沈氏对这个侄子没办法,虽是年岁不大,但却极有主见。 “婶子早些睡去吧,我还得再打熬一番身子。” 沈氏也只能再交代一番,要他千万小心,而后回屋。曲滔照例打熬锤炼,不多时身上就汗津津的一片。 双手持刀,一下下的朝虚处挥砍,一个多时辰下来,双臂已经开始发颤。 猛地跨前一步,身子一绷,脊背如弓,力道自全身涌入双臂,倏然挥刀,瞬间银光乍现,却没有半分声响,只是身前的地面却似劲风吹拂,卷起些许尘灰。 “呼……” 曲滔轻呼一口气。 “自己现在光肉身气力也有一千四五了,用了那张气力+3的白卡,效果巨大。若是将身上四处大肌肉群的气力拧在一起,一拳下去怎么也能有两千五六的样子,但若是将全身的气力拧成一根绳,那一拳捣出,气力绝对过三千。” 他站定,身上热气蒸腾,汗液早已浸湿全身。 “水磨工夫的苦练的确有作用,但需日积月累,小叔的修行法自己日日不缀的练,现在这种成效,比之前预想的还要超出些许,光论气力,估计就是锻骨阶的武者都无法与自己抗衡。” “再配上迅捷百分之二百的提升,明日那两人必须死!” 想到这里,曲滔眸中闪过寒光。 可笑那两人还在打他的注意,殊不知曲滔更是没打算放过那两人。 他稍稍平复下气息,而后从一旁的衣衫里拿出蓄气丹。 “现在已经凝练四处肌肉群,若是继续苦练下去,估计得有半个月才能再凝练一处,但有了这蓄气丹,现在便能再凝练一处肌肉群了。” 想到此,他直接便将蓄气丹吞服了下去。 入口像是果子一样,带着甜香,顿时满口生津,顺喉而下,药力化作热浪在腹中炸开,如奔浪一般开始在身躯之中涌动。 内气不自觉的动了起来,像是引子与源头,将体内的热浪归拢,随着曲滔的心意沉入肩胛处的肌肉群当中。 肩胛为臂之枢纽,上肢的气力根基,将两处肩胛的肌肉群凝练完成的话,对于导引力道有巨大的好处。 届时气力还能再有增长。 肩胛处的肌肉开始跳动感起来,酥酥麻麻的好不舒服,不同于自身苦练打熬的那般,这是纯粹药力催动,没有半分以往的酸涩感。 热浪汇集在此处,一点点一滴滴的催发肌肉中的力量,将其中蕴含的内气导引在一起,当肌肉不再颤动的时候,便自然而然的完成了凝练的过程。 持续时间不长,也就半炷香的功夫。 闭眼体察自身的曲滔睁开眸子,带着喜色。 “肩部的肌肉群凝练成了,腿、腹、臂、膀、肩,已经凝练了这五处,自此就还差胸与背了。” “呼!” 他猛地捣出一拳,拳劲如风,在身前炸响。 “气力有所增长,估计最起码增长了两三百斤的样子,还有内气也有提升,这蓄气丹果真是宝物。” “嗯?” 他眉头一皱,察觉身上那股药力并未消散,而是有不少的盈余,随着肩处肌肉群的凝练成功,而从其中涌出,重新在身躯之中涌动开。 “药力居然还有这么多的盈余,我还是小看了这蓄气丹。” 曲滔大喜,还剩的这些药力自然不能浪费,自然是要用来再凝练一处肌肉群的。 心念一动,内气引导药力来到背部的肌肉群中,直接涌入其中,一点一滴的催发,使得背部肌肉群产生酥麻,跟凝练肩部肌肉群一样的感觉。 “药力足够了!” 细细感受变动,发现剩余的药力甚至足够将背部肌肉群给凝练完全,这如何不让他惊喜。 只见他背部上的肌肉在扭动,仿佛有小虫在皮肤下面躁动一般,看起来挺吓人,但没有丝毫疼痛。 倒是有些舒爽。 不多时,他身躯一震,背部的肌肉瞬间平复下来,内气从中涌出,肌肉变得凝实,只是稍稍动一下,就能感受到其中爆炸性的力量。 “成了!” 背部的肌肉群不出所料的也跟着凝练成功。 跨步,挥拳! “嘭!” 一声闷响,拳劲在空气中炸开,比刚才犹烈。 背乃身之弦,背部有力,才能让自身气力爆发,没有背部肌肉群作为基础,就算双臂力道再强,也只能发挥出十之五六而已。 气力与内气又有增加,他现在都不知自己身躯之中到底蕴含多少气力了,有种预感,若是自身气力拧在一起,一瞬间的爆发估计能超过四千斤。 这种预感很强烈。 (哎呀,风巨又来捧场了,感谢“风消逝的风”大佬1000起点币打赏。) 9.深入大山,危机四伏 一枚蓄气丹凝练两处肌肉群,不愧是对固体六境有奇效的宝物,药效超群。 曲滔很满意,这种状态的他,对明日的远行更添信心。 夜已深,周遭静谧,城外细碎的声响传到他耳中的时候已经变得模糊,却给深夜增添了一丝凉意。 “如此,就静待明日了。”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大日还未冒头之时,曲滔就已起床。 没有叫醒婶子和小妹,在临屋看了眼小叔,草草吃了些东西后他便准备出发。 “院子周围说不准有王家或猛虎帮的人,换做是我的话,这种情况下定然要派人来此蹲守,看来得小心些从别处离开。” 他来到房后翻墙而出,悄无声息间从后街离开。 入山的路有很多,他选了最偏的一条,沿着陡峭山路攀行,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猿猴在林间跃动。 他料准了猛虎帮和王家的那两人肯定是在寻他,所以绕了一个大圈子,自西门出,从西山头摸到东山头,来到其余四人必经之地静静等待。 此时天光才放亮不久,夜色刚刚褪去,天边泛起鱼肚白,大日的光辉普照大地,那些隐藏于月光黑暗之下的阴影与诡异尽皆消弭。 晚秋近冬日的早晨伴有晨露,山林之中有蒙蒙雾霭环绕,曲滔就隐在这浓雾之中,藏身于一块大石之后,注视着不远处的山道。 丝毫不理会被晨露浸湿的衣衫,仿佛一尊石雕般凝神静气,一动不动的等待。 莫约一炷香后,山道上有了动静,却是昨夜愿意前去探查的另外两人,并未看到王家与猛虎帮那两人的踪影。 曲滔皱眉,依旧未动,他料定那两人肯定不会触发太早,定然是要等待自己的消息后再从后面尾随。 果然如他所想,不多时,山道上出现那两人的身影。 这两人不时扫视四周,猛虎帮的汉子还在骂道:“这小崽子够鸡贼的,肯定一早就已出城了。” “东门守卫却说没见过那小子,莫非是从别的门出去了?”王家老者也皱眉。 “肯定错不了,我们快些,追上前面的那两人,看他们有没有见过那小子,不能让他逃了。” 说着两人加速离去,身影在雾霭中消失。 曲滔从大石后跃出,动作稳健如狸猫,落地没有半分声响,远远吊在两人身后。 那两人虽然是锻骨阶的武者,但对身后一无所查。 如此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这般行出了莫约半个时辰,猛虎帮的汉子和王家老者终于追上了最开始的那两人。 曲滔赶忙藏身在林间,动用远视能力,便看清楚那两人正在跟先前的两人询问着什么。 为首的两人对猛虎帮和王家有些忌惮,对于这二人的询问没有隐瞒,虽然曲滔没有听见四人在说什么,但猜也能猜到。 王家和猛虎帮二人注定无法从那两人身上得到想要的消息。 看他俩有些不甘,当先的两人便没有再逗留,顺着一个岔道走了,猛虎帮的汉子愤恨的在一旁的粗木上踹了一脚,粗木应声折断。 王家的老者似乎是劝诫了两句,而后两人便顺着另外一个方向离去。 “有意思。” 曲滔冷笑,依旧不动声色的远远吊在二人身后。 转眼便来到一处山坳,此地无路,只能钻入林中。 此时已经行了出了差不多五六里的样子,抵近深山,从这里开始,再往里就得小心了。 那两人便是如此,速度遽然慢了下来,各自拿出了自己的武器,汉子手握一杆精钢长棍,老者则是从怀里取出一根长鞭,如蛇般缠绕在手上。 两人凝神,速度并不快,警惕的扫视四周。 曲滔跟在后面,也将柴刀拿在手里。 从此地开始,便已是大山深处了,这里的危机要比外面多太多,兴许眨眼间就会有猛兽出现,荒莽原始的密林之中,总有些常人难以察觉到的危险。 或许上一刻还是静谧无声,下一刻就杀机四起。 镇子里一般的猎人很少会深入其中,没人愿意在深山之中走动,因为太过危险。 “嗷呜……” 远远便有一声狼嚎,抬眼望去,在百米外的一块巨石上,立着一只皮色雪白的孤狼,狼目幽幽的朝两人瞥了一眼,而后越过两人,直接看破了曲滔的藏身之处。 “小心些。”汉子出声,神情警惕。 两人停下步子,离那白狼还有十几丈。 曲滔将自己藏在一棵粗木后,屏息凝神。 那白狼只是看了两人一眼,而后从巨石上跃下,像是一道白光,钻入林中便消失不见,甚至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深山之中果然危机四伏。”曲滔知道那白狼显然是发现了自己,好在那两人并没察觉。 他从那白狼身上感受到了威胁,甚至刚才与之对视时,从其目光之中察觉到了些许灵性。 汉子与老者凝神片刻,见那白狼并未再次出现,便小心翼翼的继续前行,神态间比方才更加谨慎。 曲滔也比刚才小心了不少,手上的柴刀黝黑,没有半点光泽,他自己的动作轻柔,似灵猴般远远吊在两人身后。 如此行出三四里之后,前面两人停下来歇息,曲滔与两人的距离并未拉近,依旧隔着十几丈,听不清他俩在说什么。 突然,汉子的长棍朝前一捣,直接击在一刻粗木上,只听一声细微惨叫,一条只有胳膊长的小蛇被其将脑袋直接捣烂。 但就在这一瞬间,他身后的树上电射出一条细长影子,张开口朝他的脖颈咬去。 老者手中的鞭子一动,直接缠上那细长的影子,一提一抽间,就将细长的影子绞成数段。 曲滔聚目看去,那断裂的细长影子,依旧是一条小蛇,体色与周遭融为一体,让人很难察觉。 小蛇的鲜血渗出,落在地上,凡是被沾染的草儿瞬间便枯萎下去。 汉子一脸后怕,老者也有些悚然。 曲滔蹙眉,小心查看了下四周。 这深山之中的危机似乎比他想想中的还要恐怖,一个不差就可能身死。 不说别的,就那小蛇刚才的速度,似电闪般转瞬即逝,常人一个不察就很容易中招,更不提那血液,带着腐蚀性,沾染在身上一定不好受。 “可惜了,若是自己杀死的话,说不准还能有卡片爆出来。” 这般想着,那边的两人却是没敢停留,更加小心的查探四周,速度一降再降。 这两人走的路线,是昨夜第二声兽吼所在的方向。他看了眼天色,日头刚刚升起,林间的雾霭早已散去。 林子像是醒了过来办,不时有兽鸣,稀疏声响不停。 “唳!” 天空上,有鹰隼展翅,宽有丈许,锋锐的利爪上拎着数百斤的猎物,其速如闪电般一闪而逝。 “吼!” 密林的深处,兽威惊人,吼声如响雷。 “轰隆隆!” 不知是何种庞然大物在践踏大地,“昂”的叫声似乎是猛象。 一路上不知有多少活物在林间穿行,曲滔看见了斑斓猛虎、雪白大蛇,还有狂奔的黑熊,撞烂粗木如割草。 汉子与老者将这一路上极其小心,带面上已经带上了焦急之色,显然大山深处的这些猛兽,让两人都感到心惊。 曲滔在两人身后跟着,沿着他俩踏足过的路而动,绝不多跨出一步。 他刚才都差点碰上危险,一个不注意差点踩到一只毒蟾,若不是反应灵敏,将柴刀刺入一旁粗木荡了下身子,不然定然会引起那两人的注意。 那毒蟾可不是善茬,虽个子不大,但口中能喷出灰雾,一只大鼠沾染上便直接毙命。 又过了一个山头,往下便是水流滔滔的大河,这里是一个二岔河,两条河流在此交汇,河水湍急,水面下有大石,不时在水中露头。 从这里往下看去,河岸两旁尽是污泥,只有几块大石横在其中。 若是再想前行,就必须越过这大河。 汉子与老者面露难色,一路上的见闻让两人有了退意,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慎重。 谁也不知道这河中是否隐藏着凶物。 曲滔很大胆,猫着腰悄悄上前,弓着脚心,踩在松软的地面上,没有半点声音。 他在两人身后数丈外停下身子,侧耳倾听。 “这深山果然惊人,猛兽成群,毒物无数,先前差点着了道。” 汉子想起方才的经历还是一身冷汗。 老者迟疑片刻,道:“你说那小子会不会在前面?” 汉子看了眼对岸,摇摇头:“不好说,想要去对岸,必须越过这大河,那小子一个人,应该不可能。” 老者惜命,已经有了退意,道:“要不就打头回去吧。” “镇首那里可不好交差,若是让其知道我们是在搪塞他,那王家和我猛虎帮到时候可就有难了,听说镇首可是宗门弟子。”汉子摇头。 两人一时踌躇起来。 10.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曲滔将两人的谈论听个真切,对于他俩所说镇首是宗门弟子,倒是没什么反应,这一点小叔在没瘫痪之前就曾与他提过。 宗门势大,传闻在九溪镇这一域之中,就有宗门,只是未显人前,谁也不知而已。 “既然领命,咱们还是前去探查一番吧,那小子的事先放一放,回去后自然还有机会,实在不行就从那母女身上下功夫。”汉子开口,似乎下了决定。 那老者沉吟片刻,最终点头。 两人出了林子来到河岸边,看着湍急河水思考对策,从这边过去,只能以河中不时露头的大石借力。 河宽十多丈,涛涛之声不绝,浪涌间大石隐没,以两人的能力,渡水而过不算难事,唯独就怕这河中有猛兽隐匿。 老者的手一抖,鞭子扭动两圈,裹住河岸边的一块人头大的石头飞起。 石头打着旋飞出,上面被老者用上了巧劲,落在水面上之后却是直接弹起,像是打水漂般弹射了四五下,最后落到了对岸。 这一手巧劲不俗,但河中并没有别的动静。 汉子手持精钢长棍,自河岸边撬起一块上百斤的大石,棍尖一点石块中心,那石块便直直地飞出,速度不慢,仿佛携带千钧之势砸如滔滔河水之中,瞬时激起十层浪。 但河中依旧没有别的动静。 两人对视一眼,稍稍松了口气。 而后他俩不约而同的朝下游行去,在这里闹出了动静,若是河里真有猛兽的话,那肯定会被吸引至此。 往下走出二十多丈后,两人停下,这里水势较缓,河面上有三处冒头的石尖。 “从这里过到对岸,要比上面安稳些。”老者言。 汉子也是这个打算,两人凝神在四周扫视一圈,见周围并无上面异动,汉子便道:“我在前,你在后。” “好!”老者没有推脱。 两人都不知道,在其身后两三张的林子里,正有一人隐匿其中,像是跟周遭融为一体般,很难被发现。 汉子轻喝一声,内气勃发,衣袍鼓荡间跃起,似一只大鸟滑出数丈,稳稳落在河中的一个石头上。 老者在他落下的瞬间就动了,飞跃半空,长鞭瞬间卷住石头,人也快速坠下。 两人这般借力,转眼就到了河中央,一前一后配合默契。两人眼神四处扫视,警惕的盯着四周。 曲滔身子隐在粗木后面,稍稍探出头,远视能力张开,也紧紧盯着水面。 他有预感,看似平静的水面之下,绝对有东西隐匿其中。 眼见两人一前一后就快到达对岸,就在汉子踏过最后一个石头跃向对岸之时,从河对岸猛地蹿出一个黑影。 “哧!” 那黑影似乎是一头大鳄,通体泛黑,身上却是鳞甲密布,长约三丈,足足半丈宽,似箭矢急射而出,张开巨吻咬向汉子。 “吼!” 兽吼之声响起,兽威惊人。 危机竟不是来自水下,而是来自对岸。 曲滔神色一凛,首当其冲的汉子面色一变,而起身后跟着将要落下的老者,更是神色大变。 “小心!”他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便被身后的一声兽吼打断。 一头比对岸跃出的大鳄还要粗上一圈的灰鳄露头,瞬间蹿出水面,激起巨浪飞溅,巨吻之中利齿密布,气息森然。 这两头灰鳄一前一后夹击两人,一头隐藏在对岸,另一头则匿在河水之中,两人之前的试探,两头灰鳄都没半点动静。 很是狡猾! 对于汉子和老者来说,此时情形极其危急。 两人此时都是身处半空,一个在跃起,一个在落下,汉子就像是瞅准了要主动跃向灰鳄的口中一般,而老者身后的灰鳄,则是将时机把握到了巅毫。 汉子脸色一白,竭力在半空扭转身形,手中精钢长棍一转,如矛刺出,带起呼啸之音,堪堪砸在巨吻的上颚。 “嘭。” 声音很沉闷,灰鳄只是被这一击给打的稍稍偏了头,利齿擦着汉子的另一条胳膊而过。 “啊!” 汉子一声惨呼,却是因为胳膊被利齿滑过,就像是被铁梳给梳理了一遍般,血肉被划开大半,露出森白的骨头。 灰鳄摆头,直接咬向汉子身躯。 “咻!” 尖锐的破空声响起,却是一条黑影缠上了汉子的腰间,将他往回一拽,使其身子刚好避开灰鳄的袭击范围。 与此同时,汉子另一手舞动长棍,化作道道棍影,都打在灰鳄的眼皮上。 两者错身而过,灰鳄坠入河中,浪花飞溅。 老者则是借着刚才拉扯的力道,身子堪堪避过身后灰鳄的巨吻,衣衫被利齿扫中一角,险之又险的躲开。 两人落下在河中央的石头上,显得很拥挤,而两头灰鳄坠下的涌浪将两人半个都淹没其中。 汉子忍痛,受伤的手臂基本上已经废了,这还只是一个照面的功夫。 不得不说这两头灰鳄配合无间,狡猾的紧,若非两人应敌经验十足,刚才那一下,两人绝对会身死。 河里涌起大浪,两人站在石头上难以稳住身形。 “逃!” 汉子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很是急切,此时万分危急,若是一个不慎,便会葬身鳄口。 若是在岸边,两人或许还能与灰鳄拼斗,但在水里,有这种想法绝对是找死。 他半截身子被谁淹没,但却能高高跃起,落向第二块石头。 老者在他身后跟着跃起,脸色急切。 “轰!” 水面突然炸开,一个灰影破水而出,庞大的身躯有这说不出的灵活,长尾在水中一摆,似游鱼般跃向半空。 同一时间,在两人身后也同样有一道灰影跃出水面,情形与刚才如出一辙。 这一前一后的夹击,时机把握的极准。 曲滔见此景也不由感叹,这两人放在镇子里也是难得的好手,但此时却只是两头灰鳄眼中的猎物而已。 不能小觑这深山之中的任何一只猛兽,不然下场堪忧。 河面上变化他看在眼里,知道这两人绝对没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存活,那两头灰鳄显然不时普通的猛兽,看其扑杀之势,简直妙到巅毫。 汉子长棍舞动,重重棍影之下,仿佛是一堵墙般横在身前。 他似乎是想与向着他冲来的灰鳄硬拼,求得一线生机。 老者眸子里冷光一闪,鞭子一抖便击在了重重棍影上,虽无法将至破开,却是刚好能将之气力阻隔那么一瞬间。 “你……” 汉子大怒,瞬间明白老者是打的什么心思。 怒骂还未出口,便被灰鳄扑击而来的凶威惊住,老者瞅准时机,长鞭一扫,刚好卷住汉子腰间。 老者手一抖,鞭子扭动,将汉子向灰鳄口中送去。 “啊!” 汉子怒急,眼见自己就要身陷巨吻,此时恨极了王家老者。 “王家!” 汉子大吼一声,内气喷涌,拼命在半空扭转身子,上半身堪堪避过灰鳄大张的口,但下半身却是瞬间被咬中。 “咔嚓!” 伴着一声惨呼。 汉子自腹部以下,全都落入了灰鳄的口中。 老者却是借着这个力道,在水面轻轻一点,手中稍稍使力,就又朝前蹿出老远。 他的鞭子依旧缠在汉子身上,见此景猛地一抽,将汉子半截身子给带了过来。 汉子未死,武者生命力强大,更不提他还是锻骨阶的武者。 在接近老者的一瞬间,手中长棍力劈而下,拼了最后的气力想将其崩于棍下。 老者手一抖,长鞭如蛇扭动,将汉子往一旁偏了偏,使得其这含恨一击落到空处,汉子眼看自己活不成了,无穷怒气之下,聚起参与内气涌入手臂,将长棍当矛掷出,直指老者。 老者旧力已老,新力未生,此时只来得及避过要害,下一刻,便被长棍戳在胸前,咔吧一声,胸口都陷下去三分。 “咳咳!” 他大口咳血,却是根本不停歇,待踏上一块石头后,头也不回的往前急冲,身形不停,两个跃动后就到了岸边。 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片刻间,两头灰鳄再一次落空,坠入水里,发出不甘的怒吼。 “吼!” “吼!” 老者一个激灵,丝毫不敢停歇,卷着汉子的半截身子钻进林子里。 曲滔看了一出好戏,佩服那老者的阴狠。 果真是咬人的狗不吠。 他悄悄吊在老者身后不远处,跟着他往回跑了快两里路。 这时老者才停了下来,喘息便可将卷着汉子的鞭子散开,而此时的汉子经过一路拖行,居然还未死去,只是不停的吐着血沫子,看向老者的眼中满是怨毒。 老者朝他轻笑:“莫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猛……猛虎帮,不会……放过你的。” 汉子艰难吐出一句,怒目圆睁。 “这里除了你和我,又没其他人在,你说这话也是多余,我回去就说是那小子将你杀了,到时候谁也找不到我头上。” 老者也卸去了伪装,脸上带着冷笑。 汉子气急,大口大口的喷血,眼见快活不成了。 老者见他如此,冷笑道:“你当你猛虎帮是什么?一个小小的帮派,居然还想居于我王家之上,一群街边混子而已,真当自己是一号人物?” “安心去死吧,你的仇我会替你报的。” 说着老者就准备上前了结此人。 “老人家好心机,曲滔佩服!” 这声音让老者一惊,顺势看去,就见不远处的林子里走出一人。 一身薄衫随飞而动,身形挺拔,腰背笔直,站在那好似一根枪。 来人正是曲滔,看了一路戏,此时也到了收场的时候了。 他握着柴刀走近,脸上却满是笑意。 (大伙儿手上推荐票别存着,投给黄山吧。) 11.猫戏老鼠,收获颇丰 “是你!” 老者面色一变,这话脱口而出,却又牵动伤势,胸口一痛之下便咳出两口血。 汉子最后搏命一击,给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势。 “我还道是你俩沆瀣一气,未曾想也只会窝里反而已,不过老人家的心机到是让我大开眼界。” 曲滔跨步上前,在两人不远处停下。 老者脸色此时很难看,阴毒的盯着曲滔,冷哼道:“小子你藏了一路,好手段,此时现身,是觉得吃定老朽了?” “你说呢?”曲滔轻笑,面色揶揄。 老者脚边的汉子已是弥留之际,进气少出气多,听闻曲滔的声音后,费力扭过头,目光都已经开始涣散。 “小子……替我……杀了他。” 声音细微,若非曲滔耳聪目明,兴许都听不到。 曲滔朝他笑笑,道:“我只是路过而已,可没兴趣参与到你俩之间的破事里,再者说了,你以为你是谁?” 汉子脸上已经没了血色,可能根本都没听见曲滔的话,老者面色难看,阴沉着脸,手上的长鞭垂在身侧,很是警觉。 此时他身受重伤,没有万全的把握能对曲滔一击毙命,只能小心应对,尤其是曲滔尾随了两人一路,他俩都没发现,这种手段着实惊人。 要知道他是锻骨阶的武者。 曲滔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眸中却没半点笑意,突然另一手挥出,一道破空声随之响起。 “咻……” 老者神色一变,下意识做出反应,长鞭被他舞动而起,在身前扭曲如长蛇,带起风声,劲气四溢。 内气离体,灌入长鞭当中,使得长鞭仿佛是活了过来一般,似毒蛇吐杏,很是灵动。 卷起地上的枯叶与砂石,在身前形成一堵墙。 但这一切都是无用功,因为曲滔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他。 那是一枚石子,很是普通,但被曲滔的巨力加持之下,却是急速而驰,只是瞬间而已,就从猛虎帮汉子的左脑入右脑出。 霎时间,汉子的脑袋像是爆开的西瓜,红白之物喷洒,死的不能再死。 曲滔一开始打的主意,就是自己亲手了结这两人。 “什么?” 老者稍稍一怔,赶忙往后退去,与曲滔拉开丈许距离,神色警惕。 “老人家为何这么紧张?” 曲滔调笑一句后再度上前,来到汉子身旁,见他已经死透,这才满意下来。 他余光一直注意着老者那边,看他只是戒备着自己,也懒得多跟他废话。 视线中那汉子身上果然如他所料,泛起了丝丝缕缕的白光,缓缓飘起,在其身上汇聚凝结成一张白色卡片。 卡片一面是人形素描,另一面有字。 施施然的将白卡捞在手里,这动作放在老者眼力,就是只看到他在汉子身上虚捞了一把,仿佛是把什么东西给拿捏住了。 “骨密度(永久性)+1.9。” 曲滔神色一喜,虽然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属性,但也能明白,这肯定是对应锻骨阶的,而且还是永久性增加的属性。 “果然,还是杀人越货最有前途。”曲滔嘀咕一声。 那老者神色不定,看他这般动作,却不明白他在做什么。 卡片只有曲滔自己能看见,在旁人眼中,这种习根本不存在。 “逃!” 此时老者只有这一个念头,见曲滔似乎注意里并不在自己身上,没带半分犹豫的转身就逃。 他被汉子之前那一击直接打断数根肋骨,内腑都有损伤,这不是小伤,在这危机满地的深山之中,带着这样的伤体,都不一定能安然逃脱。 更不提还有曲滔在一旁虎视眈眈。 这老者就像是毒蛇一样,见机不对,转身便逃。 看他快速离去的背影,曲滔却是笑了,好整以暇地在汉子怀里摸了摸,运气好,还真让他给摸出两枚金锭。 又是二十个大钱入账。 他估摸着再来几个这样不开眼的人,说不准三百个大钱都能凑够了。 看了眼老者离去的方向,他起身轻笑,而后大步独行追了上去,几个跨步之后速度骤然加快,远视能力之下,那老者根本无所遁形。 老者捂着胸口,在怀里摸索一阵,掏出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吞服下去,还回头看了一眼。 发现曲滔并没跟上来,稍稍松了口气。 “一定要回去将这消息禀告家主,这小子有点邪性。” 他强提气血,抑制住胸口的淤闷,喘息几下后又加快了步子。 “老人家这是要去哪?” 耳边传来曲滔的询问,声音很轻,老者却能感觉离他很近,顿时寒毛乍起,想都不想的将手中鞭子朝一侧击去。 鞭子如蛇,卷曲两圈,激起重重鞭影,呜呜作响。 “啪!” 长鞭打在粗木上,瞬时就是一到深深地鞭痕。 放眼看去,身侧哪有半个人影。 “老人家,莫动怒,容易伤身。” 曲滔的声音又从另一侧传来,带着调笑,仿佛是在猫捉老鼠般逗弄着他。 “啊!” 老者莫名有些胆寒,以他的能力,此时居然摸不着人影,这其中固然有受伤的缘故,但更多的则是曲滔身法了的。 他就像是一只狸猫般,形同鬼魅,在他身后与身侧跃动,在粗木上借力,只带起些许风声。 “咻!” 长鞭再次卷起劲风,这一次打在了身子的另一侧,结果依旧,没有见到半点人影。 如此这般数次,每一次都是老者听到了声音,应声击出之后,却是根本摸不到人,曲滔有超乎常人的敏捷,让他的长鞭一再落空。 “哎呀呀,差点打中我了,再快些。” 这一次声音来自头顶。 老者眦睚欲裂,心中恨意熊熊,都一次被一个凝练肌肉的小辈这般戏弄,让他邪火噌噌的往上冒。 “啊!小子,你找死!” 他很怒,当即停下脚步,也不管伤势,内气涌动间,浑身劲气鼓荡。长鞭被他舞的密不透风,仿佛涌浪一般,一层叠着一层,一道推着一道。 四周的粗木上,瞬间被打出斑驳鞭痕,劈啪作响,片刻就已是烟尘四散,笼罩丈许范围。 他已失了分寸。 曲滔蹲在一根树杈上,手中有一块石子,抛了抛,而后咻地一下如箭矢般被掷出。 “啪!” 破空声被老者听到,鞭影一转,石块应声碎裂,而后长鞭一个抖动,似毒蛇探头,急速朝他这边袭来。 “嚯,老人家你这听声辩位的功夫不错啊。” 他刚忙跃起到另一根树杈上,而那鞭影上则是透着微光,直接击在他先前立足之处,人腰粗的枝杈都被打的断裂。 老者毕竟是锻骨阶的武者,随是受了伤,但依旧捕捉了到些许动静,在他落下的一瞬间,鞭影就在空中诡异的拐弯,向他身上缠去。 曲滔持刀,手腕翻转,刀光乍现,刚好砍在长鞭七寸之处。 “当!” 手上动作一顿,微微发麻。 心下了然,这鞭头的一击,居然蕴有千斤,着实不凡。 更诡异的是,那老者的长鞭上,有一股诡异力道顺着刀身导入胳膊,瞬间手腕就是一软。 “好手段。” 他轻笑,也不再去逗弄他,身子在半空一扭,绕过长鞭舞动的轨迹,落下时还用刀刃在长鞭上磕了一下,顿时让鞭影去势一顿。 长鞭收回,老者凝神而立。 “老人家,不打算跑了吗?” 曲滔站定,两人相隔丈许。 “小子,你也好手段。” 老者直觉胸口火辣辣的疼,胸中更是憋闷难耐,喉间有血欲要喷出,却被他强忍了下去。 刚才不计后果的动用内气,让他无法压制伤势与自身内气的躁动,此时战力只剩三分。 曲滔对他一笑,很畅快,眼神却是让老者如同刺芒在背。 “唰!” 曲滔动了,没再跟老者玩儿躲藏的游戏,直接从正面飞扑而来。 老者来不及多想,只能强忍胸口的疼痛,提气而动,长鞭飞舞,在半空几次扭曲,滑过诡异的弧度,落点刚好是曲滔的头颅。 侧头,顿步,矮身。 手中刀一扬,浑身巨力毫无保留。 就见寒光乍现,银灰凛冽。 长鞭上密布的内气瞬间被这巨力冲散,那鞭影无法维持轨迹,一头被远远抛出。 “什么?” 老者面色剧变,只觉手中长鞭自尖端传来一股力,仿佛是有人在拉扯一般。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就见眼前一黑,却是曲滔在这瞬间错步而过,身子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 就见其单手高举,柴刀的刃口上闪烁着寒芒。 “给我死!” 曲滔身躯绷紧,如大龙拧身,柴刀夹杂着巨力瞬劈而下。 老者惊愕,不可置信。 “嗤!” 如切败革。 自左肩起,一直斩到右边肋下。 曲滔与其错身而过,老者呆立,垂头看了一眼胸口。 那里有一个几乎要将要一分为二的恐怖伤口,大捧鲜血洒落,心脏被斩开,生机顿逝。 老者到底,口中模糊的吐出几个音节,致死都不敢相信,曲滔居然能将他瞬杀。 这还是曲滔最后将柴刀往回收了一点,不然就放在那一下,绝对能将其斩为两节。 他没那样做,是因为留着这人尸体还有用处。 老者身上也有白光凝现,逐渐汇集在一起,化成一张白卡,在其身上静静悬浮。 (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黄山现在啥都缺!) 12.与鳄对拼,欲斩除之 “又有卡片爆出来了。” 曲滔一喜,上前查看。 白卡一面依旧是人形素描,另一面的字迹清晰可辨。 “听风(4h)+2.6。” 看到这个属性,他稍稍一愣,念头一转就差不多理解了,这应该是跟强化耳力有关的属性,就如之前的远视一样,一个强化目力,一个强化耳力。 可惜,与远视相同,此属性也是有时限的。 “到目前为止,四个人身上都爆了卡片,这种爆率可比一些萤虫小兽强太多了,而且也都是白卡,这莫非是因为人是万物之灵的关系?” 将白卡直接拍在身上,顿时一道暖流入体,在身躯中涌动一圈,最后汇集在了耳蜗之中。 那里痒痒的,耳朵里还有点细微的响动,仿佛整个耳朵都在经受某种改造似的。 这么久以来,他摸清了一个规律,就是类似这种半技能的限时属性,可以随心使用。一个念头能力就能出现,并且在不需要使用的时候,一个念头便能停止。 而非“气力”那种基础限时属性,只要使用就无法停止,只能等时间流逝,最终失效。 这听风属性卡,虽然不是永久属性,但怎么也强于基础限时属性卡了。 到目前为止,看来所有爆出来的卡,大多都与载体本身的能力有关。就像是第一次爆出的迅捷属性白卡,就是在一头青狼身上获得。 狼善扑食,速度自然迅捷。 又者,刚才那汉子身上获得的骨密度属性,很显然对应其锻骨阶武者的阶段。 而这个老者身上的爆出来的听风属性,那自然是其听声辩位的这一手功夫了。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他那张迅捷+200%的限时属性卡,就是在一只萤虫身上爆出来的,这就是纯粹的运气了。 耳边起了变化。 声音由远及近,比以往更加鲜活、动听,仿佛身旁的一切都活了过来。 风儿吹动枝叶的声音,枯叶下蚁虫攀爬的声音,还有密林深处走兽细微的活动声,此时都能听到。 随着声音传来,曲滔此时觉得自己能轻易分辨出音源的位置,而且还很精准。 难怪这王家老者一手长鞭的功夫这般娴熟,这听声辩位的能力也着实不凡。 念头一动,将听风散去,听见再度恢复正常,这种能力与那远视一样,都能是关键时刻应急所用,兴许危急之时,还能起到翻盘的作用。 长鞭就在老者身侧,曲滔将其卷起,发现这鞭子长约一丈,其色暗淡无光,只有拇指粗细,但上面却密布细鳞,如同活物。 再将鞭头拿起一看,居然是一细长的三角蛇头,蛇吻紧闭,上下颚融成了一体。 “好手段,好宝贝!” 曲滔赞叹,拿着长鞭有些爱不释手。 这当真算得上是宝贝了,要知道方才以柴刀的锋锐,加之他的巨力,居然都没有将其斩断,甚至连伤痕都没留下。 足以说明此物不凡。 尤其是这居然是用一条长蛇完整制成,也不知道是什么手段所至。 将此物缠在腰间,就当是腰带了。 拎起老者的尸体原路返回。 不多时,就在来路看到了猛虎帮汉子的半截尸身,曲滔没将他放过,拎着一道快速来到河边。 此处离二岔河口交汇之处有数十丈,喝水较为平缓,但水面不时卷起的旋涡说明其水不浅,在阳光下显得波光潋滟。 景是美的,但却藏有杀机。 两头灰鳄不知隐藏在何处,曲滔小心从林中走出,跃到岸边污泥之中的一块大石上,细目眺望。 河水潺潺,不是有浪花翻涌,细碎的哗哗声响在耳畔,入目只有宽阔的河面。 哪有什么灰鳄的影子。 曲滔觉得以那两头灰鳄的狡猾,肯定不会就这样直接离去,估计还在某处隐匿着,想要见机偷袭。 静待片刻之后,曲滔将猛虎帮汉子的半截尸身朝着河岸不远处的浅滩扔去,而他则是将柴刀把在手中,静静等待。 接下来似乎是耐力的比拼,曲滔一动不动。 那半截尸体趴在浅滩处,猩红血渍随水荡开,片刻就将周遭数尺之内的水面染红。 “血腥气已经散开,那两头灰鳄肯定就在这附近了。” 曲滔暗想,虽不知这河中到底有多少猛兽,但很显然这两头灰鳄应该是此地的霸主了。 莫约半炷香之后,河面有了动静。 “咕噜噜。” 河水之中有气泡翻腾,虽然动静不大,曲滔却依旧能察觉到。 水下有东西在靠近浅滩。 渐渐地,水面之下有了黑影,而后一双兽目从水中露出。 “出来了!” 曲滔眼睛一亮,腰背稍稍弯曲。 那灰鳄朝曲滔这边瞟了一眼,施施然的张开巨吻将那半截尸身咬在口中。 就在其张口的一瞬间,曲滔动了。 身子如箭矢般跃起,直直地落在河中一块石头上。 浅滩上的灰鳄似乎一无所觉,一抬头将那半截尸身吞下,这才缓缓转头。 曲滔与其对视,看到了其兽目中的凶意,还有那嗜血的欲望。 蓦地,身旁的水面炸开,浪花翻涌而出,其中有狰狞的头颅长大巨吻朝他咬来。 另一头灰鳄到了。 果然如他所料那般,极为擅长偷袭。 曲滔在跃出之前就已经大开了听风,此时哪怕没有扭头,也能感受到那呼啸的风声,还有其喉间的闷吼。 很近了。 曲滔却是在这瞬间,猛地往后一跃,这一次,是用尽了浑身气力,以至于他的速度快若闪电。 在灰鳄巨吻闭合的瞬间,就已与其擦身而过。 极其惊险。 但这没完。 曲滔落下之时刚好跃到了河中央的石头上,稳稳站立,却仿佛并不着急过到对岸。 第二头灰鳄扑了个空,却并不停留,长尾在水中一摆,庞大的身子就是一个侧移,转瞬跨过丈许距离,又一次超他扑去。 与此同时的瞬间,曲滔也动了,全神戒备,往后跃去。 在半空之时,他将老者的尸体直接朝灰鳄砸去。 以他的巨力,老者尸体转瞬就已经砸在灰鳄一边的兽目上,虽说无法对其产生伤害,但撞击的疼痛还是让其发出怒吼。 一摆头就将尸体吞下,又是一个扑击朝曲滔袭去。 有听声辩位的能力,加之远视所带来的目力,他清晰看到灰鳄的每一个动作,身躯的跃动在其眼里都慢了下来。 他不见得比之前猛虎帮的汉子和王家老者强出多少,但胜在一方无心,一方有意,所以曲滔要比两人从容太多。 内气在躯体之中涌动开,让其身躯哪怕是在半空中都能做出避让。 手中柴刀翻转,力劈而下,迎着灰鳄的利齿斩去。 “当!” 两者在半空碰撞。 曲滔随着反震之力往后移开半尺,堪堪避过灰鳄的巨吻,与之错身而过。 他看到那被他斩到的利齿碎裂小半。 在这一瞬间,一道细长黑影从他手中射出,直接缠绕在其巨吻中最长的那跟利齿上。 而此时,他已落下,稳稳站在岸边,竟是不知不觉间就已越过了河面,来到了对岸。 灰鳄坠下,砸起大片水花,河水涌向岸边,要将他淹没。 两者只差不到一丈的距离,似乎灰鳄一个跃动就能将他扑倒。 灰鳄也确实这么做了,在坠入水中的瞬间一个摆尾加速,庞大的身躯极其灵活,不到一丈的距离转瞬及至。 退! 曲滔在灰鳄坠下的同时就动了,跃上另一块大石。 很是从容不迫。 “鳄也是蛟龙,今日我便屠了你!” 他大喝一声,双臂猛然使力,一身巨力突然爆发,三四千斤力道的拉扯之下,长鞭一瞬间被绷的笔直。 他竟是要将灰鳄拉倒岸边! 灰鳄少说也有一两千斤重,若是在岸上,哪怕他身怀此等巨力,若是要与其角力的话,估计得落入下风。 但此时灰鳄在水中,这就给他带来了方便。 灰鳄庞大的身躯被他拖动了,随着它自身砸落水中带起的浪花一起,被曲滔拖向岸边。 这一切都是他谋划好的。 待涌浪退去,灰鳄也被搁浅在了岸上。 曲滔眼睛一亮。 “哈!” 一声大喝,全身的气力爆发,趁着灰鳄还没反应过来的关头,他直接将其拉扯到了深浅。 两者相距不足三尺,灰鳄似乎一个探头就能将他咬住。 “吼!” 灰鳄抬头,巨吻大张。 曲滔却是满脸的笑意,迎着巨吻举起了手中的柴刀。 近了! 灰鳄带起的风声将其衣衫吹的猎猎作响。 “锵!” 金铁相击之声响起。 他此时爆发之下,一身气力有四千之数,端的巨力无匹。 这一斩,刚好斩在其上颚。 瞬间就有两枚利齿被崩飞。 灰鳄庞大的身子就是一顿,抬头之势瞬间被阻。 “哈哈,好!再来,让我看看你能爆出张什么卡来。” 这种力与力的碰撞,让他心神舒畅至极,连日来的压抑之感顿消,仿佛一瞬间整个天都放晴了。 灰鳄乃河中霸王,像那汉子和老者都不敢与之正面硬拼,被偷袭之后只能逃窜。 但曲滔却是个异类,虽是少年人,却有着寻常猛兽都难以抗衡的巨大气力,加之其速迅捷,这样哪怕只是凝练肌肉阶段,也敢跟锻骨阶之后的武者硬撼。 如此一来,哪怕是对上这灰鳄,他也不惧。 (求……求……求推荐啦!多来些打赏撑门面哈,嘿嘿。) 13.打完就跑,头也不回 “吼!” 灰鳄巨吻大张,痛吼声震耳。 曲滔远视此时依旧是触发开启状态,余光看到了河对岸,之前吞食汉子残尸的那头灰鳄已经消失,踪影全无。 他心下稍稍警惕,那头灰鳄肯定是沉入水中,估计想对他偷袭。 大半的注意力在眼前的灰鳄身上,那崩断的利齿已有鲜血渗出,对于其庞大的身躯来说,这点伤势极其轻微。 灰鳄动了,再度探头,巨吻带起风势,兽威惊人,似要一口将曲滔吞下。 迎着巨吻,曲滔却并未有半点胆怯,身上战意翻腾,身躯紧绷,内气涌动之下,便是柴刀上的寒芒似乎都锃亮了几分。 灰鳄的身躯太大,比他都要高出不少,但他举刀劈砍之势,却犹如一个巨人。 “呼!” 寒光一闪,竟有风雷之势,仿若电光。 “噗!” 柴刀锋利无匹,哪怕灰鳄那骇人的身躯,此时也被斩破。 “好硬!这比岩石都要硬上不少。” 曲滔一击之下不由赞叹,这灰鳄不愧是河中霸主,这鳞甲换做普通刀剑绝对难伤。 灰鳄的上颚被斩开了一道裂口,鲜血淋漓,竟是将利齿都被斩下来数根。 “若是能内气离身,形成刀芒,兴许能斩开更大的伤口,可惜得锻筋阶才能如此。” 与此同时,曲滔与之错身而过,就像是一只灵猿在腾跃,不带烟火气。 灰鳄的速度或许极快,但他有远视和听风这两种能力在身,每每在细微之处腾挪,毫厘之间避开巨吻。若是有人在此定会觉得骇然,不过他却显得很从容。 与其相比,曲滔返到显得更灵活,加之一身巨力,配上柴刀的锋锐,他有信心活生生把这灰鳄给磨死。 奈何另一头灰鳄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必须短时间内将其斩杀才行。 所以在扭身的瞬间,他就将柴刀给捅了出去,直指灰鳄相对脆弱的腹部。 那里虽然也有细鳞,却没有背上那般坚硬,这里就是其弱点所在。 浑身的肌肉绷紧,所有的气力拧在一起,由脊背导入双臂,再传导进入刀身。 “嗤!” 就像是滚烫的刀子刺入黄油,柴刀收到阻隔,但却在曲滔的巨力之下,依旧给捅了进去。 曲滔的身子只是一个翻转,刀刃随身而动,改刺为削,锋锐的刀刃沿着伤口横切,待他与其错开身子的时候,灰鳄的肋下便有了一个两尺长的巨大伤口。 曲滔巨力爆发,后果的确恐怖。 这个伤口对灰鳄来说,已经不是小伤了,血如泉涌,便是里面的内脏估计都有损伤,疼痛刺激的他发狂。 “嗷吼!” 一声声怒吼震慑人心,它在翻腾,每每探头而出,欲要将其吞噬,但每次都是在紧要关头,曲滔想鱼儿一样从它身边溜走。 反倒是每一个错身,都有一道伤口会出现在其身上,短短片刻间,灰鳄身处的河岸就已是一片狼藉。 被其翻腾起的泥沙,还有满地的血渍,整片河岸都显得杂乱。 越到后面,曲滔便越是从容,逐渐熟悉了灰鳄的进攻风格,让他到现在半点损伤都没有,除了连续几次的爆发,让身子有些酸软以外。 这头灰鳄的动作渐渐变慢,连带着原本凶猛的威势也渐渐颓了下来。 “吼!” 蓦地一声响雷般的怒吼,河岸边水浪翻滚,一头更庞大的灰鳄蹿出,仿佛一块巨石直接向他扑来。 阴影已将他笼罩,若是不躲避,绝对会被压成肉饼。 抽身便退,没有半分犹豫。 感受到同伴气息,已有些颓势的那头灰鳄,此时强提精神,与后面那一头灰鳄一起探头,两张巨吻大张,一左一右夹击。 危急! 曲滔心中警钟大作。 他此时身在半空,无法借力,若是照此下去,只能被两头灰鳄一同咬中,从而分尸,那死法就太惨了。 关键时刻,他没有半点分身,余光扫到一条黑影。 那是王家老者的长鞭,此时依然缠绕在第一头灰鳄的齿缝间。 在半空拧身,完全不顾危机,将自身暴露在两张巨吻之下,探出手堪堪抓住长鞭。 一用力,身躯往前一荡,躲过第二头灰鳄的大口,迎向第一头的巨吻。 远远看去,就像是他要一头钻进灰鳄的巨吻当中一般。 曲滔眼见逼近的巨吻,还有那上面残缺的利齿,心头没半点恐惧,只有凝重,举起手中的刀,摒弃了一切杂念,精气神此时聚在一起。 一往无前! 全身肌肉牵动,所有的内气与气力糅合在一起,刀身被内气灌入,顿时增量一片,竟然都带着些许莹莹之光,与老者之前长鞭上的些许光芒类似。 他不知为何,此时产生了一种冲动,要将全身的内气全部灌入柴刀当中。 他也的确这么做了,似乎就是灵机一动间的念头。 刀光湛亮。 在这一瞬间,所有的内气离体。 之间刀身上泛起白虹,化作六尺刀芒,随着柴刀劈出的轨迹而动。 刀芒割开了灰鳄的头骨与上颚,那坚硬的鳞甲,在刀芒之下就仿佛不存在般,轻易便被斩开,豁口巨大。 沿着刀痕,直接将下颚劈裂,无声无息间似乎要将其一分一二。 “嘭!” 曲滔的身子撞在其上颚,半个身子都差点落到其口中。 但是,灰鳄并未咬下。 曲滔急退,浑身发软。 待退开半丈之后再看去,那头灰鳄就那般直挺挺地扑到在地,激起沙石,自身却是一动不动,只有全身的伤口处不停喷涌着鲜血。 额其头颅,甚至大点被一分为二。 此时,灰鳄的身上会白光渗出,渐渐凝聚在其头顶。 “死了?” 曲滔这才回神,不由一喜。 方才他已没了半点的退路,甚至对周遭都是去了关注,只有一个念头,斩了它! 而随着这个念头,下意识的就将所有的气力与内气凝聚到了一起。 然后……便有了刀芒。 “在凝练肌肉的阶段就已激发了刀芒,这是为何?” 他此时突然发现,自己的胸前的肌肉在微微跳动。 这种感觉分外熟悉。 “怎么会在此时将胸前的肌肉群也给凝练完成了?莫非那蓄气丹还有多余药效不成?” 他不解,但知这是好事。 胸口酥酥麻麻的,与之前凝练肌肉的触感相同,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 “吼!” 一声闷雷般的怒吼惊醒了他,抬眼望去,另外一头灰鳄正朝他奔来,随是在陆地上,但速度却一点都不慢。 而那头被斩杀的灰鳄头顶,一张白卡已经凝聚成型。 他赶忙避开,从其身旁绕过,速度不减,直接冲向已经毙命的灰鳄。 “哈哈,不跟你玩了。” 伸手一捞,白卡入手,另一手柴刀一挑,就将绕在其齿缝里的长鞭卸下。 他扬长而去,留下另一头灰鳄对着他的背影仰天怒吼。 一头扎进林子里,身后的吼声他不去理会,小心行出一里多路之后,才找了处地方停了下来,小心查看下四周,这才将怀里的卡片给拿了出来。 如他所料那般,毙命的灰鳄爆出了卡片,依旧是一张白卡,虽然另外一头灰鳄很有可能也会爆出卡片来,但他已满足了。 再说就是想再斗下去,他此时也是力有不逮了。 “月华抗性(永久性)+6。” “这是什么属性?莫非真的和游戏一样,这是魔抗?” 他有些挠头,这种称谓也很新奇,但是那永久性三个字却是相当显眼。 “莫非是与月光有关?” 曲滔觉得这是一种可能,但没有实践的话,他并不知晓这种抗性到底代表什么。 “先不想,用了再说。” 卡片被他拍在身上,与以往使用卡片不同,这次的卡片直接化作白光炸开,那白光如一层薄薄的雾霭般将他笼罩,继而所有的白光都朝他身子里钻。 “嘶。” 曲滔抽了口冷气,的确是凉的。 身上体温骤降,就仿佛是被扔进了冰川里一般,片刻间连眉毛上都起了一层白霜。 口中喷吐着热气,化作白雾,他抱着膀子瑟瑟发抖。 “太冷了。” 这是由内而外的寒冷,身躯都变得僵硬,这种寒冷之中还带着一种诡异的力量,在他身体里打转,一圈圈的下来,身体居然逐渐适应了。 “有古怪,果然是跟月障有关。” 片刻之后,寒冷褪去,身上有热气蒸腾而起,他却发现身躯当中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似乎是在期盼着黑夜的到来。 (感谢老朋友“Embers_余烬”的2000起点币打赏,再求些推荐票啊。) 14.来路诡异,走不出去 这是某种冲动,让他有些期待夜晚。 曲滔细细感受自身,此时并未发现哪里有不妥,这才放心下来,似乎对于黑夜的敬畏也没之前那般强烈了。 摇摇头,将莫名的想法驱散,抬头眺望四周。 再往前,植被变得更加茂盛,一座座山头耸立,而且树木显得更加粗壮与古老,这里更近荒莽。 人迹似乎从未在此地出现过,一切都显得原始。 发现四周并没有什么危机,这才稍稍放心,拿出干粮,还有昨日烤制好的虎肉,就着清水吃了起来。 先前的消耗巨大,体内空荡荡的,只剩前胸肌肉群被凝练完成时泛出的些许内气,但也杯水车薪。 必须休息片刻稍作调整,不然就以这种状态,说不准就会被哪头猛兽给叼了去。 天色尚早,休息了一炷香,他没多停留,再度出发,往更深处行去。 越是往里,密林就越是紧密,甚至有些古木都已生长在了一起,盘根错节,随便一棵树都需两人合抱。 兽吼之声不绝,天空中不时有猛禽飞过,啼鸣声似乎能穿金裂石。 沿着一个方向前行,他小心收敛气息,动作隐秘,不想与林中猛兽碰面。 这里危机四伏,需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曲滔没有半分懈怠。 两个时辰过去,行出了二十多里,脚程着实不慢,但此时林中已看到阳光,高耸的密林,枝叶在头顶就仿佛一层浓云,只有斑驳的光影从缝隙间投下。 这里阴暗、潮湿,地面满是腐叶,连空气中都飘荡着一股润意,原本林中应有的动静都已消失,兽吼声不在,虫鸣声全无。 一路行来,他不时在粗木上刻印下记号,以免自己在密林之中迷失,这不是不可能,很多经验老道的猎手,不是被猛兽杀死,而是在密林之中迷失了方向,最终不知死在了哪里。 不知为何,他发现此处有些阴森,空气似乎都比外面要冷上不少,莫名感到后背发凉,似乎有猛兽隐藏在暗中盯着自己。 猛然回头,但身后空荡荡的,而那种脊背发凉的感觉,也随着他这么一回头而消失。 “错觉吗?” 曲滔眉头紧皱,耳朵都在抖动,听风技能被他激活,在倾听那些细微的声响。 “不对,绝不是错觉。” 远处似乎有白影闪过,转瞬即逝,换做常人只怕是自己眼花,但他却有远视能力,并且留意着每一处的动静。 那道白影绝对不是错觉,似乎是某种猛兽,只是没有半点声响。 此地有诡异。 曲滔突然动了,朝那白影晃过的所在之处奔去,但到近处之后却毫无发现,地面铺满腐叶,上面没有半点踩踏痕迹。 他视线扫过一根古木,却是瞳孔一缩,赶忙凑近一看,表情都变得凝重起来。 “不应该,这棵古木明明方才被刻上了印记,为何会消失了?” 曲滔绝对不会记错,刚才踏过此处的时候,他就随手在树上刻上了两个字——四六。 尤其是他挑选刻画的粗木,都是有特点的,就像是这棵树,不同于别的粗木那般笔直,它是斜着生长,在入眼的无数树木当中是最为显眼的。 他凑近细看,发现先前在树干上刻下的字迹已经消失,像是本就没存在过。 之所以刻下四六二字,就是因为这是他刻下的第四十六颗树,另外他所挑选的树木,都是很有特点的,是那种老远就能看出跟其他粗木有明显不同之处的。 像是歪脖子、分叉、残桩、枯败,一眼能分清,又好记。 “有古怪,先退回去再说。” 他朝后眼一眼,密林阴森,光线暗淡,视线所及之处都显得与正常林子迥异,哪怕是他都会感受到压抑,这绝对不是正常山林该有的。 沿着来路退出,行出近百米后,他突然站定身子,看着前方的一根粗木面露惊色。 那是一棵歪斜的粗木! 曲滔身上泛起些许凉意,只觉四周似乎有某种不知名的存在,正在影响着他的感官。 “怎么可能?” 他上前查看,其结果却让他暗惊。 面前这棵歪斜的粗木,可不就是他先前刻下字迹的那根么,诡异的是,之前明明已经消失的字迹,现在居然又出现在了树干上。 “为何会如此?是自己迷路了?但不可能!自己明明是沿着来路走动,而且地面都还有自己故意踩踏出的几个细浅脚印。” 四六。 这两字此时很是显眼,让他根本就无法忽视。 曲滔再度回头,看到了依旧是密林,却与上一次回头所见有些不同。 这一次所看到的一切,更加阴森,而且原本自树叶缝隙间投下的斑驳阳光,此时似乎都少了一些。 感觉比先前暗淡了些许。 他观察力细微,这些绝不是错觉。 曲滔参不透缘由,心中一动,手中柴刀猛地砍在身前粗木上。 一刀,两刀,三刀! 三刀下来,粗木应声而断,斜倒在一旁,枝丫被折断,劈啪作响。 他又从断桩上谢切下一角,将木块拿在手里,回望一眼之后,便头也不回的再次沿着来路返回。 耳边风声呼啸,这一次他没有保留,就像是一头孤狼在山间跃动,速度极快。 片刻后,又行出了百多米,他停下步子,身躯一震。 前方,一颗本该是被砍倒的粗木斜斜生长! 回头! 细碎的阳光斑驳,地面上的光斑比之前又少了一些,四周景色也暗淡了一分,并且此时,林间似乎泛起了微微的雾气,入目的一切显得更加诡异不可知。 身上泛起凉意,林间的温度似乎都比刚才又低了几分。 握着柴刀的手一抖,曲滔却出奇的冷静。 深吸一口气,他压下心底的悸动,大步独行。 来到那可粗木旁,看到树干时曲滔的眸子一缩。 上面没有半点字迹,第二次看到的四六二字再一次消失,反观粗木完整,完全不像是之前被砍倒过一次的样子。 但手中握着的木块却真实存在! 他将木块放进腰间的袋子里,再一次挥刀,三两下将粗木砍倒在地,而后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路上景色依旧,没有半点变化,让他相信这的确是自己之前走过的路。 只是如此行出百米之后,他再度看到了让他最不想看到的一景。 前方一颗粗木倒在地上,断裂处光洁,没有木茬,是被人用刀砍倒的。而在断裂处,还有一个巴掌大的缺口,树干上依旧有四六二字。 四周的温度在下降,身上的凉意更甚,回头看了一眼,林间的垂下的阳光更加稀疏,有薄雾在林中泛起。 寂静无声,阴森恐怖。 “自己肯定被困在某种诡异的阵势里,这里一切都诡异无比,断木重生,明显是有某种东西在欺骗自己的感官,而且四周的变化很明显,自己每次沿来路走一次,光线就暗淡一分,是有某种东西不想让自己出去吗?” “还是说,这里本身就存着某种诡异?是拿到白影?” 曲滔念头急转,冷静分析,最终无法的出结论,这一切他都没经历过。 “不能耽误时间!” 他伸手拿出袋子里的木块,放在缺口处一比,严丝合缝。 “这的确是自己切下来的,但不敢保证,这是不是某种诡异存在弄出来诱导我的。” 收起木块,深吸一口气之后,他再度向前,这一次走的很慢,视线在四周不停扫视,要将四周的一切记下来。 走走停停,百多米他走了将近半个时辰。 而这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的依旧是一刻粗木,还是斜斜的生长着。 “果然如此!” 感受着四周空气变得森冷,还有林间的光斑更加稀疏之后,他有了些许明悟。 他在打转,并且每走一次,来到原路的时候气温便会降低,而且阳光也会变少。 似乎自己再这么走下去,这片密林就会陷进黑暗之中。 15.虚虚实实,尸骸满地 此刻明明还未到正午,但密林间却仿佛已是傍晚,斑驳光影从枝叶的缝隙中投下,已没了之前那般明亮。 “自己每走一次,林子就暗淡一分,这其中是否有什么缘由?” 曲滔站在那,却觉得仿佛有阴暗的存在要往自己身上扑跃而来,那丝丝的凉意愈发浓重。 “若是自己再走几趟,这里会不会直接陷入黑暗?” 他换是四周,周遭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寂静,但寂静中却透着莫名的诡异。 深吸一口气,摒弃多余杂念,他猛然回头往前走。 这一次,他没有沿来路返回,反而走向密林深处。 前方昏暗,静谧无声,只有脚下踩踏枯叶的轻响在回荡,四周的薄雾飘荡,再远处便是远视能力都已看不清楚。 更不提还那丝丝冷意在往身上钻,内气无法抵挡。 他没有退步,凝神之下视线不时扫视四周,速度却是不慢,盏茶功夫就已走出百多米。 蓦地,他停了下来,眼见前方一颗被砍到在地的树干不语。 又是那根歪斜的粗木,此时斜在地上,树干砸落了不少粗木枝丫。 走上前看了片刻,却发现这棵树上依旧没有四六字样,断裂处平滑,是自己斩切所致。 摸着平整的断口,曲滔陷入沉思。 “每一次往回走一圈,光线都会变得暗淡,四周温度也会降低,但往前走却没有这般变化。” 四周此时依旧是刚才的景致,暗淡依旧,悄然无声,却没有变得更暗淡,温度也没有变化。 “是否这种阵势,是要让闯入的人只能向前走?” 曲滔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强,四周变化足以说明这一切,但却想破头都想不到,这其中到底有何种缘由。 他从随身袋子里拿出那一块木块,对着面前的断桩比划一番,而后用柴刀切下同样大小与外形的木块。 这一次,他依旧选择向前,并且愈发快速。 断木被他远远抛在身后,耳边风声呼啸,这一次他没有选择隐秘行踪,速度全力爆发,每一次跨步,都会激起一团枯叶飘飞,地面都被他踏出一个个小坑。 他想留下印记。 只是片刻,他的眼前又出现了那根粗木,这一次依旧是断倒在地。 上面依旧没有字迹,但刚才所留的切口依旧,拿出小木块放在上面做对比,两者吻合,严丝合缝。 “的确是自己切下来的,但地上却没有刚才踩出来的脚印,或许下一次会出现。” 说着他再度跨步而出,仿佛是猎豹般在林间奔行,每一脚都用尽了全力,地面顿时随着他的动作出现一个个脚印。 不多时,那根粗木又一次出现,依旧是断倒在地上面也有切口,四十六的字样依旧存在。 “每隔一次就会出现一次吗?” 视线往前,蒙蒙雾霭中,地面有不少被踩踏出的痕迹。 “果然,往前的话每隔一次就会出现自己所留有印记的粗木,还有地上的脚印也在,这么说来,这一条路是对的。” 曲滔摸索出了些规律,但该如何走出这片谜林,现在依旧不得而知。 突然他心念一动,将先前在没有四六字样的树上切下的小木块,放到这跟端木上对比了一番。 两者材质完全相同,因为是他照着第一个木块的大小切下的,所以这块木块与切口处也是意外的合缝。 这是来自两颗不同的书,或者说,是同一棵树,但却无法分清哪一个是真实。 “将这个木块放在缺口处,自己再走一圈试试。” 他这样做了,放好木块之后再次前行。 密林之中泛着稀薄的雾霭,光线昏暗,在这种无声的环境下,显得极其压抑。 曲滔警惕其中的未知,却没有多少恐惧,甚至急躁这种情绪此刻都没有出现,显得很是冷静。 又是一圈,期间他试过变道,在顺着脚印的半路上朝另一个方向疾驰,但片刻之后,出现在他面前的依旧是断木。 这一次出现的断木上面,并没有四六两字,这也印证了他的猜想。 上面有个缺口,那是被斩下了一角所致,刚才放在那跟断木上的木块并没出现在这里。 他又将第一块木块放在了这跟断木的缺口处,依旧贴合。 只是放上去之后,这一角木块却如生根了一般,直接嵌入其中。他试了下,依旧存有缝隙,但却取不下,除非使力直接将整个木块掰断。 “古怪。” 嘟囔一声,抬头看了眼四周,不知是否是错觉,似乎周遭亮了一些。 阴暗似乎有所减退,甚至温度都稍稍的升了上来。 “莫非关键就在自己切下来的这两个木块上?一块为虚,一块为实,虚与实的结合吗?” 他的余光扫过前方,突然神情一振。 “前面有东西。” 他看见之前几次路过的地方,有一团灰白,似乎是衣料,散乱的铺在地上。 曲滔手持柴刀缓步上前,走进之后才发现,面前的地上是一具尸骸,不知是何人,也不知是何时死在了这里。 骸骨惨白,却很完整,身上的衣衫有些破损,却也能分辨。 这不是什么昂贵的衣料,返到与孟枢身上的衣着类似,显然是个武者,尸骸的旁边有一杆长枪,枪头上面已经生出了锈迹。 他捡起长枪,发现木杆已经有些腐朽,泛着湿意。 用长枪将尸骸的衣物挑开,细细检查一遍,发现尸骸身上并没有什么损伤,很完整。 曲滔敢肯定,自己之前并未看见过这具尸骸,也就是说,这具尸骸是突然出现,但看其四周却不难发现,尸骸已经在这里很久了。 “因为刚才那角木块的缘故吗?还是说,这片密林又变得正常了?” 他将长枪放到尸骸身旁,而后沿着自己踏出的足迹往前。 没走出几步,却发现前面不远处又出现了一具骸骨,其年月不可究,但身上的布料却已腐化。 尸骸也是面朝下,背上有一柄长刀,一眼就能看出是精钢所制,但上面却已锈迹斑斑。 光是以此推测,这句尸骨最起码已经存在这里十几二十年了。 并且这具尸骸身上依旧没有什么损伤,就像是暴毙一般,透着诡异。 再往前走出十多丈,又有两具尸骸出现,并且这者相隔不远,只有丈余。曲滔发现了一个细节,就是这两具尸骸并不是朝一个方向,而是一个朝东,一个朝南。 两具尸骸其中一具衣衫完整,身上的武器也有光泽,并未生锈,而另一具却是衣衫腐朽,武器上早已锈迹斑斑。 “也就是说,这两人生前并不知晓彼此,甚至两人出现在这里的时间都不同,后者显然要比前者更久远。” 曲滔观察了一番,再结合之前的两具尸骸,最后得出结论,这几人各自倒向的方向都不同,显然死亡之初前行的方向都不同。 他很清楚,若是在密林之中迷失,最好的脱困方法就是沿着一个方向走,期间不要变动方向。 很显然这几人生前也是如此,但最终死亡之后,却是各奔东西。 “刚才那种诡异阵势,能迷惑人的感官,不止是方向感,视觉也是如此。自己先前几次来回走动,都没发现这四具尸骸,显然也是被某种诡异给欺骗了感官。” 他再次往前走,这一次走出十多丈之后,却发现自己之前留下的脚印在不远处突然消失,更诡异的是,在身侧不到一丈的地方,他又发现了一行脚印,是自己所留,却是朝着另一个方向。 甚至有一具尸骸出现在那个方向的脚印之中,很是散乱,显然是被自己之前给踏过。 “太古怪了,自己明明没有感受到之前脚下踩到过什么异物。” 他深吸一口气,在身旁的树干上刻下四七二字,然后再次前行。 四周的粗木依旧茂密,但林间投下的光影却愈发明亮,周遭不再是那般昏暗。 “嘶!” 走出几十丈,前方出现的一幕让他心惊。 上百具尸骸,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有的甚至叠在一起,让此地就像是一个乱葬岗一般,很是骇人。 “怎么会有这么多?” 再看前往,他突然愣住。 不远处,密林之中透出一角飞檐,随是残破,却很是显眼。 (求推荐啊!) 16.残垣断壁,窟中怪物 远处的林间有一飞檐微翘,远视之下,墨色瓦片清晰可辨,甚至连檐边的雕刻的异兽都很明显。 在这人迹罕至的深山之中,居然有建筑存在。 大日已近中天,阳光照耀下,先前的阴森感顿消,但四周依旧寂静无声,没有半点生的气息,上百具尸骸近在眼前,这里仿佛就是一块死地。 曲滔没有贸然往前,而是在原地观察。 这些尸骸与林间见到的类似,不知何时身死,身上衣着也是五花八门,有华贵的金袍,也有武夫的粗布劲装,无一例外都带有武器。 光是这些武器都是种类繁多,枪、棍、刀、剑不一而足。 他发现这些尸骸分布散乱,有的三五个堆叠在一起,有的则是相隔丈余,无一例外都是尸骨完整。 光是看这些尸骸头颅的朝向就能分辨的出,这些人在身前必然不是一路,与外面几句尸骸相同,这些尸骨也是腐烂程度不一。 突然他眸子一缩,见到其中一具尸骸,身上居然还未完全腐烂,空气中那腐臭味便是从其身上散发出来的。 “这得是多长时间才会积累了如此之多的尸骸?还是说凡是进入到这片密林的人,最终的结果都是如此?” 想想也有点后怕,他若是没有在树上刻下字迹,若是发现树木变动,若是没有切下两节木块,估计现在依旧会在密林之中,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其最终结果,估计跟这些人好不到哪去。 若是换做他人,面对这么多的尸骸和遗物,恐惧兴许会有之,但肯定也会生出贪婪,毕竟这些尸骸身上,还不知道是否会有什么宝贝。 但曲滔只是默默观察片刻,而后就将目光看向了远处,丝毫没有动心,恐惧更是全无。 还不知道此地到底会有何种危机,冒然伸手指不定后果惨重。 密林之中透出的那角飞檐,说不准就是此处的关键所在。 深吸一口气,从尸骸之中穿过,穿过密林,就见到了那处所在。 这是一座宫阁,占地三亩方圆,栋木已朽,其色朱红,琉璃屋檐,塌了半边,只剩半掩门,廊柱刻有龙形,痕迹早已模糊。 上面还有些许字迹,但已不知是和年月所留,斑驳不堪,难已探查。 宫阁只剩一半耸立,半掩门透过光线能看到其中一景。 曲滔小心环绕四周走动一圈,并未发现有何不妥之处,只是此处静谧,让人难安。 他有种预感,似乎这宫阁之中有某种危机。 紧了紧手中柴刀,绷紧身子,而后他弯腰进入其中。 内里早已破败,原本的雕梁画栋此时已难分辨,蛛网密结,灰尘满地,似乎房梁都显得摇摇欲坠。 里面有些摆设,木质的早已腐朽,居中是一双耳四足鼎,青铜古色,上面还有些许猩红。 那是血渍,从古鼎一直延伸到墙面,似乎是喷溅而成。 他来到近前,直觉这殷红之色甚是鲜艳,就仿佛是才沾染上去的一般。 但血渍早已干涸,说不的怪异。 这是一处厅堂,占地不小,在坍塌的一角中有个裂缝,从中吹出徐徐微风,呜呜作响,就像是鬼物在呜咽恸泣。 便是以他的定力,都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似乎那里面有某种说不出的诡异存在。 远视能力也只能透过裂缝看到其中大概,里面似乎是一条甬道,往下延伸,在下方有微光闪烁。 风就是从那裂缝中挂出来的,曲滔凑近一点,就觉这风中都带着森冷,与那密林之中感受到的冷意一般无二。 就像是从毛孔往身子里钻,有一种透心的亮。 蓦地,他面色一变,他看到那昏暗的缝隙中似乎有一道白影一闪即逝。 这绝不是错觉,就跟之前一样,充满诡异。 “是之前看到的那道白影吗?” 他这般想着,便决定进入其中查探一番。 这里太过离奇,深山之中存有密林,还有一座宫阁,也不知存在了多久,又有那种秘密掩藏其中。 他并不恐惧,只是觉得心惊。 缝隙可容纳三人并行,对他这半长成的身板来说,还显得有些宽敞。 进入其中后,阴风更甚,耳边有隐隐的呼啸,那是风声带起的声响,呜咽声更浓,换做旁人估计早已冷汗满身。 内气在体内涌动,他这才感觉稍稍好受了些。 甬道四壁斑驳,有水渍渗出,上面还有道道斑痕,不知是何物所留,像是爪印,又像是剑痕。 甬道斜斜向下,前方透着微光,他谨慎前行,一直行出十几丈都还未到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来路却是一片漆黑。 阒然之中只有四壁渗出的水渍滴落的滴答声。 他小心翼翼的前行,前方就像是没有尽头一般。 又行出数丈之后,甬道之中突然有了动静。 “呜……” 前方传来一声呜咽声,很短促,声音在甬道里回荡,就像是有人在耳边轻吟,阴冷的气息直往身上钻。 曲滔都有些脊梁发寒,前方肯定有什么诡异恐怖的东西存在。 小心贴着墙壁停下脚步,他踌躇半晌,最终还是难抑心中好奇,决定再往前探探路。 没走出多远,眼前便是一亮,虽然依旧昏暗,却是比甬道之中好出太多。 这是一处洞窟,阴暗潮湿,却泛着血色红光,将此地侵染的仿佛血狱。那红光是从一些石头上散发出来的,石头就嵌石壁上。 洞窟不小,甚至比地面上的那宫阁都还要大,显得很空旷。 而在其中一角,却有一团阴影盘在那,仿佛与石壁的暗角融为一体,若是一般武者在此,定然难以发现,但曲滔仔细观察之下,远视却是将其看清。 石壁暗角的阴影将那东西笼罩,远视之下曲滔却已看出那是个人形,趴在地上,身上没有半点衣衫存在,脖颈处还有一根锁链,另一头与石壁相连。 他身躯一震,突然发觉此物有点眼熟。 倏地,那人形似乎颤动了一下,仿佛是感受到了曲滔的气息一般。 “活物?” 曲滔一惊,赶忙屏息凝神。 那人形又动了,趴伏的身躯微颤,低垂的头颅猛然抬起,面向着他起身。 “嘶!” 曲滔大惊,他看到了那人形存在的脸,那已经不能称之为脸了,整个面部似乎都已经消融了一般,皮肉都凝在了一起,森白一片。 没有眼球,只有两个深暗的黑窟窿,有殷红血渍从眼眶流下,极其骇人。而那微微咧开的嘴,却是一直裂到了耳根。 更让曲滔惊骇莫名的是,这人型生物的肚皮上,有一张硕大的口器,像是要将他一分为二一般。 曲滔能看到那口器之中蠕动的脏器,甚至还有一节肠子脱在外面。 “呜……” 这怪物微微仰起头,裂开的嘴中发出短促呜咽,就仿佛是在哭泣,配上它那血泪,就如同地狱的恶鬼,在悲切,在嚎哭。 “此物似乎与月障之中那人形尸骸有某些相似之处。”曲滔愈发觉得眼熟,两者的区别不大,不知道其中是否有所关联。 此时,那怪物的身子一矮,原本立起的身子缩了下去,似乎是在恐惧,身子身躯都在轻颤,将自己隐在石壁的暗角。 “它在恐惧?” 曲滔有些不解。 而此时,这洞窟之中突然有细碎的声音响起,像是脚步声。 听风一直是开启状态,他敢肯定这不是错觉。 朝声音来源处看去,就见洞窟的另一边,一个白影出现。 那是一只白狼,立在一处大石,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远视之下,白狼被他看个真切,雪白的狼毫如绸缎一般光滑,神俊非凡,眸子里透着灵性,与他遥遥相对。 曲滔神色一变,这白狼正是之前尾随那两人时碰到过的,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嗷呜……” 白狼引颈长嚎,声音在洞窟内回荡,曲滔却从这狼嚎声中听出了些微的叹息。 而那人形怪物却是浑身一震,猛然发狂,牵动身后铁链,哗哗作响。 “吼!” 怪物咆哮,声音盖过了白狼的嚎叫声,显得狂暴,完全没了方才的恐惧样子。 曲滔往后退出丈许,小心戒备,眼神在两者身上来回扫视。 (求点推荐票啦。) 17.白狼神俊,怪物狂暴 白狼与怪物的吼声很耳熟,曲滔觉得白狼的长嚎就是昨晚那第一个吼声,而怪物就是昨晚第二个吼声。 怪物吼声如惊雷,在耳畔炸响,在石窟之中回荡,头顶灰尘瑟瑟下落,这一瞬间他竟有些耳鸣,尤其还是开了听风能力的状态下。 赶忙将听风关闭,这才觉得好受些。 他谨慎戒备,柴刀横在身前,看着不远处一狼一怪。 两者对上了眼,或者说是白狼在看着怪物,而怪物则在朝白狼龇牙。 似乎是在对峙,但曲滔却并未从白狼的身上看出多少敌意,返到是从其眸中看到了一丝默然。 “这狼成精了?” 怪物显得很焦躁,一双手在身前舞动,想要跨步上前,一脚就将前面的石块踏碎,锁链被扯的笔直,仿佛下一刻就会断裂。 白狼朝后退了一步,身上的狼毫无风自动,像是掀起了波浪,兽目似有电光闪烁,在昏暗的洞窟里很显眼。 “嗷呜……” 又是一声低沉悠长的狼嚎,白狼仿佛是在对其诉说着什么,而后垂下头看了曲滔一眼。 曲滔从其眼中看出了疑惑之色。 就在此时,耳边又想起了惊雷,那是怪物的咆哮,似能直击灵魂,让人心神摇颤。 眼前白光一闪,白狼化作虚影,瞬间出现在怪物身前,张口吐出精霞,直接击在怪物身上,似铜锤撼体,顿时就将怪物抛飞出去。 怪物撞在身后石壁上,直接嵌入其中,但却没有半点损伤,发了狂一般,身子一臌胀,就直接将半边石壁撑裂。 “吼!” 其身上涌出黑雾,尤其是眼眶与口鼻之中,黑雾不停从其中喷薄而出,将白狼裹入其中。 黑雾带着腐蚀性,曲滔看见白狼身上的狼毫,在沾染上黑雾的瞬间,就有些发蔫。 黑雾带着魔性,就是看上一眼,眼神就不由自主的会被吸引,欲要让人沉沦其中。 曲滔此时视线里就出现了异景,有人在黑雾中朝他招手,耳边有歌声,仿佛无数个声音混杂在一起,在邀他入内。 一缕黑雾飘然而至,沾在他身上,有说不出来的冰凉在往他身体里钻,要牵引着他跨步向前。 蓦地,他身子一凉,一个激灵后便清醒过来。 黑雾一颤,自他身上脱离,而后消散。 他脸色发白,像是坠入寒潭般,身躯抖动着。刚才那一瞬间的感觉非常不好,一瞬间理智全无,甚至有种直接投身其中的冲动。 急速的喘息了两口,内气在体内疯狂涌动,这才让身子恢复了些许暖意。 再观白狼与怪物所在之处,已被黑雾笼罩,那黑雾就像是墨汁,侵染了大片空间,并且急速涌动开,潮水一般顷刻间将整个石窟吞没。 曲滔还未回神时就已被淹没其中,入眼只剩黑暗。 身后有微弱的荧光泛起,他回头,那是甬道方向,洞口被一层屏障阻拦,黑雾无法穿透而出,被阻拦下来。 耳中有震响传来,还有呼啸,以及狼嚎与震吼。 他的视线被影响,但远视之下,依旧能看清些许。 白狼浑身荧光环绕,仿佛一轮神光,有玄纹在身上跳动,充满了灵性,口中吐出精霞,一次次的打在怪物身上,将黑雾都给灼烧掉了一大片。 那精霞似乎能将黑雾消融,是其克星。 但每一次都只会让怪物抛飞出去,而后怪物又会狂暴的冲上来,口中发出咆哮,身后浮出一尊恐怖虚影,宛若恶鬼。 曲滔分明见白狼看了他一眼,眸子里带着诧异。 他想逃,但退到洞口之后,却发现自己也被那道屏障给挡住了去路。 他出不去了,此时只能期盼白狼与怪物不会注意到他。 怪物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凶猛巨轮,挥动双手,每一次都会有海浪黑雾从其身上喷薄而出,潮水般朝着白狼罩去。 白狼只是躲避,不时吐出两口精霞,将怪物崩飞出去。 如此陷入僵局,曲滔在一旁看的咂舌。 两者的争斗,他插不上手,要是被牵扯其中,估计下场惨烈。 白狼身上涌出霞光,玄纹翻转,裹在一起,似大日之辉普照,一瞬间将整个石窟照亮。 “嗤嗤!” 黑雾就仿佛是被灼烧了一般,片刻间被化作无形。 石窟中恢复清明。 此时,白狼突然人立而起,前爪连连挥舞,仿佛是人身一般,从爪子里飞出几条玄纹,化作利剑,直接戳入怪物的眼眶口鼻还有双耳之中。 玄纹宛若实质,直接将黑雾给封死,使得怪物无法在喷出黑雾来。 “吼!” 怪物吃痛,眼眶口鼻之中流出猩红的血渍,更加狂暴。而那血渍在流出的瞬间,就变得干涸,没有半点生机。 它身上再度涌起黑雾,却没刚才那般浓郁,只有薄薄的一层,缠绕在其身上翻腾不休。 然后,怪物只是再一次被抛飞出去,对白狼似乎没有半点威胁。 曲滔感到怪异,这白狼似乎每一次都没有尽全力,只是将怪物崩飞出去,在被动还击,没有一点要将其镇杀的意思。 白狼又朝曲滔看了一眼,那眼神让他汗毛倒竖,巨大的危机感袭身。 下一刻,它便化作一道白芒,瞬间从其眼中消失。 曲滔豁然转身,看着来路,那白狼已经消失在甬道之中,那屏障对它没有半点作用,其速快若闪电,甚至连他在远视之下都难以捕捉到。 他莫名有种要被坑的感觉,而这种预感也在下一刻应验。 怪物仰天狂吼,轰隆隆的震响中,地面都有些震动,四周的空气波纹一样荡漾开来,首当其中的他,只觉自己仿佛是惊涛之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会倾覆。 来不及多想,他便想退走,但却为时已晚。 一道黑雾突然在他身前浮现,莫名诡异,翻腾不休,像是活物一般堵住了甬道口,抵在了他唯一的退路上。 曲滔神色稍变,就见黑雾从中分出一缕,瞬间就缠绕在了他身上,一如之前那般,在往他身体里钻。 冷意逼人,黑雾之中似有魔音,勾起心底的欲望。 只是这黑雾不知为何,在他身上缠绕了一圈后,便是一震,而后消散开来。 怪物将脖颈上的锁链绷的笔直,双手大张要朝他探来,曲滔能听到那铁索上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似乎锁链已经不堪重负了。 他脸色变了,来不及多想那黑雾为何在缠绕到他身上后就消散,赶忙跨步想要退出石窟,但身前莫名的坚硬触感将他挡了下来,那层屏障依旧在,他无法穿透。 挥刀刺入其中,却像是捅进了坚铁之中,难进分毫。 “嘣!” 一声巨响,曲滔回头,就见怪物脖颈上的锁链已经崩断,而它则继续朝其袭来。 曲滔气急,很明显自己是被那白狼坑害了。 他全身戒备,身子紧绷到了极点,身上的内气疯狂灌入刀身,眸子一眨不眨的紧盯来袭的怪物。 近了! 他看到怪物惨白的身体,腹部巨大的口器,还有之中外露的脏器。 有一种腥臭扑鼻。 “当!” 柴刀与怪物的手臂相击,震响剧烈。 曲滔巨力全开,却是头一次没有拿捏住柴刀,虎口崩裂,柴刀脱手飞出。 幸好在劈砍的一瞬间他错开了些许,不然被怪物这一撞,估计都得粉身碎骨。 完全没有预料到,这怪物竟然有这般惊人的体魄。 他快速后退,但却无法脱离,那怪物速度快的惊人,只是单脚点地,身子就如闪电朝他袭来。 他看见那怪物黑黝黝的眼眶,还有其中扎着的玄纹利剑,以及离自己头颅越来越近的枯白大手。 三尺,两尺,半尺…… 大手已经快覆上了他的天灵,仿佛怪物只要轻轻一握,曲滔便会毙命于此。 “唉……” 曲滔仿佛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叹息,想也不想的,他伸手入怀,捏住一物往身上一拍。 顿时,难以形容的热流在体内炸开,而后瞬间便已涌入四肢百骸。 在这一刻,时间都仿佛停顿了,那怪物的大手停留在天灵半尺之上,连上面殷红的血渍都清晰可辨。 迅捷临时提升百分之二百,被他用了出来。 只听衣襟破空声响起,曲滔的身影消失在怪物掌下,与此同时,他出现在另一边,握住了将要落地的柴刀。 而后,就见身影一闪,曲滔出现在怪物身后,寒光乍现,柴刀劈砍在怪物的脖颈上。 “当!” 依旧是震响,怪物身形只是轻轻晃了下,柴刀却是难入其身分毫。 “咦!” 曲滔耳边传来一声轻咦,这一次他敢肯定,绝对不是错觉。 “谁?” 曲滔急退,口中大喝。 “笨蛋,捅他的肚子!” 一个声音再度传出,在他耳边回荡。 (求推荐票啦!!!) 18.藏头露尾,你行你上 这个声音出现的很突兀,曲滔扫视四周,根本没有发现半个人影,而那怪物显然已经失了神志,不可能发出声音。 “藏头露尾,有胆就现身。” 他觉得此时这等情况变得更加诡异了,先不说怪物如何,就是那突然出现的声音就够让人摸不着头脑的。 来不及细想,因为那怪物此时已经攻来,身上裹着如墨浓雾,就像是一团墨汁般,急速朝他袭来。 曲滔只觉向他冲来的是一头恶鬼,带着腥风腐味,似要将他吞食其中。 他急速避开,此时的速度快到极致,如电般闪动,身形流转间没半点拖泥带水,迅捷的百分之二百提升,使得他速度方面达到一个相当骇人的地步。 就在刚刚,这怪物的速度让他避之不及,甚至都只能看到一抹残影。但是此时,这怪物的动作在他眼里,却是放慢了不少。 至少此时已经完全能避开,而且还留有余力。 怪物一击不中,伸手便挥出一道黑雾,如长蛇舞动,带着呼啸之声朝他缠绕而去。 曲滔闪避,黑雾扫中他的衣衫一角,就见衣角瞬间腐化成灰,溅出一缕触碰到其身上,却没有半点反应,只是让他浑身稍稍一寒,打了个冷颤。 至此,他才稍稍放下心来,这黑雾再诡异,只要不能伤到自己,那便是无用。 曲滔主动跨步上前,身子一晃就已来到了其背后。 柴刀横举,在侧身的瞬间,便朝它兜头劈下,这次让用上了全力,身躯一瞬间绷紧,脊背如龙起伏,气力导引至双臂,内气涌动间灌入刀身,使得刀刃上泛起一层薄薄莹辉。 “嗤!” 一声极其轻微的细响。 就见银光闪现之间,黑雾瞬间被破开,怪物的肩头出现了一条细浅地伤口,甚至不到一寸深。 曲滔此时很难受,手上传来的触感就像是直接劈砍在了水中,反震之力微弱的可以不提,但全力一斩之下,却只能在怪物的皮肉伤留下个浅口。 这让他有些难以置信,以柴刀的锋锐,加之自身的距离与内气加持,居然都不能将至重伤。 须知就算是那灰鳄,在这一刀之下估计都得毙命,但放在这怪物身上,就像是给他磕破了皮一样。 “吼!” 怪物狂性不减,虽没有眼睛,但却自有感知,挥手便有黑雾涌动,急速将曲滔笼罩在内,而后直接大手探出,要将他捉住。 好在黑雾难以伤其分毫,虽视线受阻,却也能以听风感应到其动作,曲滔毫不迟疑,抽身便退。 两者的速度都是极快的,在这石窟当中,只见一道黑影诡异,一个人影迅捷,两者一前一后在追逐缠斗。 失去了黑雾的影响,曲滔此时只用全身心戒备怪物肉身即可,但便是如此,也使得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怪物力大无穷,铜皮铁骨,他这四千斤巨力爆发,斩在其身上,根本就无法对其造成什么伤势,反倒是多次斩出,让他费力不小。 “不行,再这么下去,我非得被这怪物耗死不可。”曲滔蹙眉,心中思量着对策。 以往猎杀猎物时,都是他用迅捷吊着猎物,就比如那灰鳄,若不是最后的爆发,估计都会被他生生耗死。 但此时身份调换之下,让他很憋屈。 “蠢货,说了捅他的肚子!” 那个声音再度响起,哪怕是在狂奔之中,曲滔也听个真切,就像是响在耳边般清晰。 哪怕是听风能力在身,却依旧无法听出这个声音是出自哪里。 “我偏不!” 曲滔暗自咬牙,看向怪物的腹部,那里巨大的口器之所在。 说是口器也不准确,正经说来是腹部一个巨大豁口,像极了大口,只是其中无齿,返到是有脏器在里面蠕动。 这摸样,与他昨晚在月色下看到的人形尸骸有七分相似。 很恶心! 或许这就是怪物的弱点所在,曲滔眼前一亮。 但那声音却是让他恼火。 “小辈,你不怕死?”那声音又一次出现,带着戏谑。 “关你屁事,不敢露头的家伙,你行你上啊!” 曲滔在石窟中跑动不停,被怪物追逐着,虽是看起来凶险万分,但有迅捷提升之下,还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那声音消失,显然开口之人被曲滔这话气的不轻,下一刻声音再度响起,只是带着森然。 “我若现身,你就得死。” 曲滔却是不怕,冷笑道:“口气不小,风大小心闪了舌头,谅你也就这个胆子,不敢现身,还没刚才那头白狼胆子大,人家虽是畜生,但好歹跟着怪物斗了会儿,你呢?只会隔岸观火吗?” “小辈找死!” 那声音变成咆哮,在石窟内回荡,炸响在他耳畔,使得他快速跑动躲避的身形都是一顿,差点没被怪物追上。 赶忙运起内气,心惊的同时却一点都不气弱,张口便吼叫道:“干嘛,比谁嗓门大?我说的是事实,你连畜生都不如。” 这话就有些损了。 那声音沉寂下去,半晌无言,曲滔没有再去搭理,反而心想着是否要按照那声音里所说,捅这怪物的肚子? “不行,先拖着,谁知道这人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歹意?” 迅捷提升的时间是半个小时,此时也才过去不到盏茶功夫,时间充足,以他的体力,便是一刻不停的跑上一个时辰都不会劳累。 光是躲避怪物的话,足以! 两者一追一套,好在石窟不小,他身形翻转,不时踩着石壁跃动,将怪物抛在身后,倒也不算危险。 又是盏茶功夫过去,曲滔速度依旧不减,那怪物更是没有半点势弱样子,不时咆哮出声,追不上曲滔反而显得更加狂暴了。 石窟之中此时已是乌烟瘴气,尘灰漫天,凡事阻挡在怪物身前的东西,都被其一巴掌拍碎,要么就会被黑雾腐化。 这个时候,那个声音再度响起,没了刚才的怒意和杀机。 “小辈,杀了它,我赐你一门法诀。” 曲滔心中一动,念头急转,脸上却带着冷笑,不屑道:“我有法诀,不稀罕,这怪物我杀不了,就这样拖着吧,大不了身死而已。” 这话底气十足,但他眼珠子却不停转动,在跑动间寻找着出路。 坐以待毙可不是他的性格。 那声音哑然,半晌才道:“那你就慢慢被耗死吧。” “不劳你费心。” 话音才落,曲滔反其道而行之,瞬间一个扭身与怪物错开,在转身之际身子一矮,手中柴刀猛地朝怪物的屁股上捅去。 “嗤!” 刀身划破皮肉,却也只是嵌入寸许而已。 “嗷吼!” 怪物这一次的吼叫却是急促了几分,似乎是感受到了疼痛,身子都猛地一震。 “腚眼都这么硬?” 曲滔一惊,却是感受到刀身的反震比先前强了不少,不由得面色一喜,他大叫道:“哈哈,这该死的东西总算让我找到弱点了。” 那声音像是被人掐住脖子般,瞬间有些气急:“小辈,你怎么这般龌龊!” “你管我,只要能弄死这怪物就行。” 说着他赶忙抽刀退走,身形急转,仿若电光,瞬间与怪物拉开距离,而后见怪物咆哮着又一次追来,他哈哈大笑着故技重施。 “嗤!” “嗷吼!” 又一次的手,这一次比刚才还要深入三分,抽刀之时已经能看到刀身上的血渍了。 那血渍殷红,但沾染上之后瞬间便就干涸。 “啊呀呀,小辈你住手,让他死的有尊严些。” 那声音气急败坏,曲滔甚至能想象出一个不知名存在正在跳脚的摸样。 “哈哈,我偏不!” “小辈,你找死!” “那在我死之前,这怪物肯定要先死了。” 曲滔继续为之,他已经听出了些苗头,这暗处的存在,似乎很在意这怪物。 “你……你要如何才肯将他杀死?”那声音似乎已经在咬牙切齿了。 曲滔眼珠子一转,就到:“我这不是在努力吗?” “该死,我说的是捅他肚子!” “那除非你现身!”曲滔更加有恃无恐起来。 那声音突然消失,似乎是在沉吟,曲滔赶忙收敛心神,眼前这怪物变得更加凶悍,那封在他气孔上的玄纹似乎都有了松动。 “好!” 那声音再度出现,而后就见用到出口处白光一闪,先前消失的白狼再度出现。 19.讨价还价,逼其发誓 曲滔远视之下,自然是看到了甬道口的动静,看到那白狼现身,心中顿是一惊,再联想到刚才的声音,不由的脱口道:“是你?” “是我!”白狼恶狠狠的盯着他,狼口开合,口吐人言。 曲滔略显尴尬,刚才还骂它是畜生不如,结果骂了半天,对方居然不是人。 至于这白狼能口吐人言,这一点他一点都不惊讶。 只是这一时间他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赶忙回神躲开袭来的怪物,他发现这怪物似乎动作比方才要慢上那么一分了,甚至连咆哮都要气弱了那么一丝。 暗道捅腚眼有用的同时,也不忘再来上一次。 “嗤!” “嗷吼!” 怪物咆哮声惊人,震响剧烈,曲滔手中柴刀比方才更加深入。 无论是这怪物,还是那突然出现的白狼,都让其感到莫大的威胁,他不想将自身置于险境。 那白狼见此顿时气急,在屏障外咆哮道:“小辈住手,不准再这般下作!” “为何?你绝对有轻易灭杀这怪物的本事,那屏障也阻不住你,为何不自己动手?” 曲滔已经调整好心态,这白狼虽然给他莫大的威胁,但他依旧不憷,兴许打不过,但以他此刻的速度,也不会转瞬就落败。 他料想这两者间,定然有什么常人难以理解的关系,方才这白狼明明已经占据上风,却在紧要关头突然离去,很耐人寻味。 白狼看向怪物的眼神中透着复杂,强自收敛怒意,道:“这与你无关,你若是将他斩杀与此,我便放你离开。” “这么说,那屏障是你搞的鬼了?”曲滔问。 “哼,我若想留下你,还需用这种手段,这是他自己布下的。” 白狼显得很高傲,曲滔居然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些许轻蔑。 曲滔诧异,这怪物明显没了理智,怎么可能会还会有这能力,但那白狼又不像是说假话,他这个念头只是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就不再去想。 而后他又道:“你自己为何不愿动手将他斩杀?” “啰嗦!我发过誓,不能伤他性命。”白狼不耐道。 “真的假的,你会遵守誓言?”曲滔很不信。 白狼哑然,见曲滔一副看畜生的目光看着他,顿时又是一阵火大,咆哮道:“我自有我的坚持,小辈,你若再废话,我就将你灭杀于此。” 怎料曲滔却是撇撇嘴,对它这威胁根本不放在心上,返到趁着与怪物错开身的机会,再次将柴刀沿着原本的伤口深入几分。 他可是用上的全力,四千斤的巨力爆发,加之一身内气涌动,这一次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捅的更深。 那怪物狂吼一声,早已发了狂,在曲滔拔刀退开之后,回身就朝他追去。 “吼!” 这一声咆哮比先前任何一声吼叫都要强烈,曲滔都觉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般,料想若是换成别的人在此,光是这一声咆哮就能让其失去战力。 “咔嚓!” 洞窟中的石壁上居然都被其一声吼出了裂纹,四周飞沙走石,可想这一吼之威有多狂暴。 曲滔见这怪物屁股上已经染满血渍,更有血渍自伤口淌落而下,将一小块地面都给染红。 “叮!” 忽的一声轻响,就见怪物七孔之中的镇封的玄纹碎裂,瞬时就有大团黑雾从其中喷涌而出,将怪物包裹住,而后如浪般涌开。 “啊!气死我了,小辈,你再如此,我就真的动手了。” 白狼虽是在咆哮,但却在洞口口吐精霞,似烈焰翻腾,滚滚向前,迎着涌动的黑雾,两者碰撞在一起,又双双湮灭。 它人立而起,又有玄纹自其爪间飞出,化作利剑直接扎进怪物七孔之中,重新将黑雾镇住。 “吼!”怪物吃痛巨吼出声,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哈哈,谢了。” 黑雾去势极快,原本已经快被黑雾笼罩的曲滔见此景不由哈哈大笑。 “小辈,不准再用那龌龊手段!” 白狼早已跳脚,眼见曲滔毫无顾忌的这般作为,若非心有顾忌,否则早就冲进去将其灭杀于此了。 曲滔正是看出了这一点,见它投鼠忌器,在试探着它的底线。 至此,他猜出了些东西,这两者之间的关系果然不一般,白狼本有能力灭杀这怪物,却是不能动手,让人生疑。 见已经差不多,若是再继续下去,指不定真将这白狼给逼进来,他便道:“我信不过你,谁知道我若是按你说的将这怪物杀死后,你会不会翻脸不认人,毕竟你又不是人,信誉对你来说,本就不怎么重要。” 白狼喘着粗气,在洞口来回走动,如绸缎般的狼毫无风自动,看上去神俊非常。 “小辈,你待如何?” 曲滔避开怪物的双爪,与其拉开距离,抽空道:“既然你说你发过誓,那我就信你一次,你再发两个誓,我就按你说的做。” 他估摸着时间,迅捷属性提升已快过小半,自身也是有些酸软,内气更是消耗严重,再这么下去,除非真按这白狼所说,捅其肚子将其斩杀,不然光是伤其屁股,收效不大。 “不可能!”白狼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曲滔却是不急,似乎已经料到会如此,此时底气更足,提刀便上,迅捷属性百分之二百提升之下,化作残影避开怪物的爪子,再次出现在其背后。 “再吃我一刀!”他大吼一声,柴刀寒光一闪,就再次没入那道伤口中。 “吼!” 怪物咆哮不已,威势强烈,但对曲滔造成的影响却很小。 “住手!” 白狼怒急,差点破口大骂,身子往前一探便要进到石窟中,但想到了什么,硬生生收住了爪子。 “好,我答应你,小辈你要让我发什么誓?” 曲滔也不拿乔,便道:“待我斩杀这怪物之后,你不准为难我,更不准害我,若是不然,你境界狂跌,并永远不能寸进半分。” 这算是个毒誓了,尤其是对修行之人来说,哪怕这白狼不是人,依旧会有这方面的追求。 果然听了他的话,那白狼恨意涛涛,恨不能直接扑进去将曲滔撕碎。 见它沉默,曲滔却是一喜,脸上露出怒意来道:“还真让我猜着了,你果真就没安什么好心。” “哼!我便遂你意有如何。” 白狼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而后便道:“你放心按我说的做便是,我若事后翻脸,有加害你的心思,便叫我境界大跌,这辈子不得寸进半分。” “好,第二个誓言,你若食言的话,便叫你这辈子都找不到母狼,一辈子只能骑狗!” 曲滔这话一出,那白狼顿时暴跳如雷,利爪抓挠着洞口,顿时大片石块脱落,无数尘灰纷飞。 “小辈,你太过了!” 曲滔则是幽幽一叹:“发个誓而已,你信守承诺不就成了。” “我……我,气死我了,嗷!” 那白狼将洞口弄的面目全非,哼哧哼哧着,眸子都变红了。 “怎么样?”曲滔追问道。 “好!” 白狼咬牙切齿,最终却是照着曲滔的话重复了一遍誓言,这骑狗的话当真是歹毒,尤其是这白狼来说,近乎是狼格上的侮辱。 “我还有一个要求。”曲滔突然又道。 “啊!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白狼咆哮不已,以为曲滔是要反悔。 “慢来慢来,你刚说的,时候给我一篇法诀,这可算数?” 白狼强忍怒意,恶狠狠道:“自然算数,欺骗小辈,我不屑为之。” “那好,除了法诀,到时候再从你身上放二两血给我便成。” 白狼眸子紧盯着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好!” 它是恨极了曲滔。 “成交!” 曲滔说罢就止住身子,看着朝他奔袭而来的怪物,紧盯着其肚子上的巨大豁口上。 手上的柴刀上泛起莹莹细辉,双臂上的肌肉猛地拱起,弯背如搭箭,一身气力凝聚到了顶点,在怪物凑近的一瞬间,手中的柴刀就朝前捅了出去。 “嗤!” 一抹寒芒闪过。 手中柴刀直接刺入怪物身躯之中,那如口器般的豁口瞬间涌出殷红的血。 “吼!” 怪物吃痛至极。 曲滔只觉柴刀斩在了怪物的脊骨上,在捅进怪物腹中的一瞬间,覆在刀身上的劲气就炸开,四千斤巨力,加之内气奔涌,这一下就将其体内的脏腑都给绞烂了。 (马上就有推荐了,更新会加速,求推荐支持。) 20.双双负伤,趁机抬价 “吼!” 怪物吼声惊人,不住的咆哮,似雷霆在人耳边炸响,整个洞窟之中轰隆隆的作响,顶上的石壁上的灰尘都扑籁籁地往下掉,曲滔的这一击,一下便将之重创。 怪物身上薄薄的一层黑雾暴涨,突然炸开,而方才封住其七窍的玄纹之剑也都被崩灭,一瞬间消散无形。 曲滔瞬间便被这重重魔雾所笼罩,只不过片刻间,魔物就填满整个洞窟。 他突觉头皮一寒,似有劲气朝着他的脸袭来,听风能力之下,便听到了怪物的动静。 那怪物竟是在暴怒间朝他探手抓来,巨掌足有他两个脑袋大,这一下若是抓实了,估计他瞬间便会身死。 曲滔不慌,与之缠斗了这么久,早已有了应对之法。 迅捷属性效果还未散去,他的速度依旧极快,偏头,蹲身,侧步,整个人如同一个影子般,瞬间就与怪物错开。 整个洞窟昏暗一片,但对他的影响依旧不算大。 那黑雾似有灵,分出好几缕来,缠绕在他身上,欲钻进他的身子,但始终未能奏效,只是让他遍体生寒,灵活性稍稍下降了些。 还好,怪物受了刚才那一击,速度也有所减缓。 屏障外的白狼眸中闪过诧异之色,他的目光似乎能穿透黑雾,直接看透内里。 曲滔此时全神以待,手中柴刀横握,翻身上前,他本就要比这怪物矮小,此时稍微一躬身,便刚好能与怪物的肚子齐平。 柴刀一晃,全身的气力爆发,四千斤之下,柴刀化作银光,再一次的戳进怪物的肚子中。那些本就已经有些残破的脏器收此一击,顿时崩出血浆。 一击即走,曲滔充分发挥速度优势。 “嗷!” 怪物再度吃痛,吼声比方才还要凶猛些许,但曲滔已经看出来了,这怪物此时更像是强弩之末。 音浪滚滚,引得黑雾都在震颤。 在远视之下,曲滔便见怪物身后那如恶鬼的虚影凝实了几分,怪物如同身处地狱,从中背负出了一头鬼物。 那虚影昂首嘶吼,无声无息,却让人遍体生寒,那双诡异的眸子望来,让人如坠寒潭,身子由内而外透着冷意。 被那诡异存在注视着,曲滔只觉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想要抬手,却发现身躯在此刻居然不受控制。 心神摇颤之下,差点没惊呼出声。 “笨蛋,不要看那东西的眼睛。”白狼在一旁出声。 闻言曲滔赶忙闭上眼睛,在白狼的眼中,此时的曲滔将像是木桩子一样杵在原地,那怪物咆哮过后转身就朝他袭去。 “完了完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与之抗衡的小辈,这下要死了,难不成我还得被困在此地百年?”白狼眼见此景,忍不住嘟囔。 曲滔闭上眼之后,身子莫名一松,那种冷意顿时消散,只剩周身黑雾涌动间带起的冰凉。 暗道一声好险。 与此同时,他听到了声响,那是怪物奔袭而来的动静。 耳朵动了动,在听风能力之下,他甚至能察觉到怪物的落脚点,每一步跨主的步伐幅度,还有双臂摆动间带起的风声。 来了! 怪物已经来到了跟前,距离他不足一尺,似乎只要挥手就能将他攥在手中般,而怪物也这般做了,大手探出,像是蒲扇,手掌上缠着入丝黑雾,欲要将他腐化。 白狼叹声,忍不住闭眼,似乎是不忍心看见曲滔被一巴掌拍成碎肉。 却见此时曲滔做了个它意想不到的动作。 猛地低头,伸手在地上一拍,人已经斜斜的擦着怪物挥出的劲气横移半尺,堪堪避过那蒲扇般的巨掌,整个过程险之又险。 “什么?” 白狼顿时双目圆睁,带着不可置信之色。 曲滔动作并未停下,双脚落地之时,便是猛然顿地,身躯如箭矢离弦,在半空一个转身,柴刀滑过,寒光乍现,肌肉瞬间紧绷,大力涌动。 “给我破!” 曲滔大喝一声,身上仅剩的内气灌入刀身,柴刀瞬间明晃晃的,上面泛起荧光。 “锵!” 似金铁相击之声响起。 怪物身子剧颤,腹部裂口顿时崩裂开来,震出一弹脏器的碎末,还有一大蓬鲜血。 曲滔只觉反震之力巨大,犹如斩在金铁之上,半个膀子都麻了,差点没拿捏住柴刀,他发了狠,另一手也把住刀柄,奋力一斩。 “咔嚓!” 一声脆响过后,就见怪物身子一颤,缠绕在身上的黑雾顿时消散开,而起身后的那虚影也是扭曲不已,片刻后消失不见。 在白狼莫名惊骇的目光中,柴刀刺破怪物后腰,从中透出,带起一篷血雾。 怪物竟是被曲滔这奋力一击之下,将整个脊骨都给斩断了。 “嗷嗷!” 怪物痛苦惨嚎,身子一软,就要躺倒在地,但腹部的裂口却遽然收缩,仿佛就是大嘴闭合,瞬间将曲滔的半个膀子困在腹中。 曲滔一惊,突然睁眼,胳膊上肌肉紧绷,大力横生之下想要将手臂抽出,但他却发现,根本无法做到。 半个膀子就像是陷入泥潭,无论他用处多大的气力,始终难以撼动其分毫。 这一下,他脸色变了。 就在此时,发狂的怪物扬起巴掌朝就要拍下,那巨大手掌漆黑如墨,曲滔毫不好怀疑,这一掌下去,便是金铁都得印上一个巴掌,更不提他这血肉之躯。 危急! 白狼不安,前爪刨地。 曲滔来不及细想,面色凝重,此时迅捷能力完全被限制,远视和听风更是派不上半点用场,连那白狼都觉得他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逃脱。 但他没有放弃自救。 心中一发狠,变被动为主动,他猛地朝怪物撞去,身上气力毫无保留,若是在这之前,估计就他这一身气力,肯定无法撼动其分毫。 但此时怪物脊骨被斩断,已无法保持平衡,被他一下给撞的歪斜。 而此时,他另一手环到怪物腰后,抓住了刀身,而后双腿直接蹬在其身上,全身肌肉绷紧,气力爆发。 “哈!” 曲滔怒喝,膀子在大力爆发之下,都变粗了一圈。 柴刀锋锐,便是这怪物刀枪难入,之前也在曲滔一斩之下破了寸许。 而这一次,他则是沿着已被由内而外捅破的豁口,用尽全力一划拉。 “呲啦!” 如裂帛般的声音响起。 怪物一半的小腹都被划开,整个腰部差点被分成两段。 胳膊上的压力遽然一松,而此刻,怪物的巴掌已经扇了下来。 来不及多想,他抽出柴刀横在胸前,拼劲全力硬撼这一击。 “嘭!” 一声闷响。 曲滔整个人急射而出,在半空大口喷出鲜血。 此时他整个人只觉浑身抽痛,尤其的胸口,憋闷难耐,还伴着剧痛,两只手仿佛都要断裂了一般。 “嘭!” 曲滔撞在石壁上,又是一口血喷出,撞碎大片石壁,落下的滚石顿时将其身子掩埋住。 而那怪物此时则是软到在地,上身不住的刨着地面,激起烟尘,洞窟中的黑雾在消散,渐渐露出本色。 白狼已有些目瞪口呆,回过神后神色复杂的看了眼怪物,将视线投向曲滔所在处。 “小辈,死了没?” 洞窟里只剩下怪物低沉的嘶吼。 “咳咳……” 半晌,将曲滔掩埋的石块下面才探出一只手。 “嘶……” 他扒拉开碎石,浑身酸痛之下剧烈喘息两声,而后又咳出一口血沫子。 “这一下,竟是将自己的内腑都给震伤了,好在自己结实,不然死定了。” 曲滔暗自想着,一阵后怕,此时终于知道从獠猪身上获得的那硬值代表什么了。 再看柴刀,原本坚硬能轻易洞穿山石的刀身,接了怪物开金裂石的一击后,上面居然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痕迹。 他从怀里掏出三长灰色卡片,一个上面写着“止伤+0.7”,一个则是“疗患+0.9”,还有一个是“复原+0.6”。 三张卡被他直接拍在身上,瞬间卡片消失,淡淡的灰气钻入他的身躯内,体内热流炸开,似一道暖流在浸润着伤患处。 这一切白狼无法知晓,只看见曲滔在自己胸口拍了下。 他又喘息几下之后,胸口的憋闷逐渐减弱,身上的酸痛也渐渐消失。 “攒了这么久的存货,这下用掉大半,亏大了!” 他猛然抬头看向白狼,狠狠道:“你的血我要四两!不然我现在就过去把这怪物捅腚眼捅到死。” (求推荐啦!) 21.怪物身死,收获巨大 曲滔想到用掉的三张灰色卡片,就是一阵心疼,这可是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存货,结果今日就用掉了大半,还有迅捷属性提升也用掉了一次,若是没有什么收获的话,那绝对亏本了。 白狼咆哮:“小辈,你过分了!” “我不管,不然我现在就去捅了。”曲滔幽幽道。 白狼在洞口吼叫两声,气的喘着粗气,却不能奈何他,神色复杂的看了那怪物一眼,最后只能叹声:“去吧,给他一个痛快,莫要让他再受这煎熬了。” 这就是答应了。 曲滔见好就收,这白狼有顾忌,这他能看出来,但也不能逼迫太狠。 待身上的痛感逐渐消散后,曲滔挣扎着从乱石堆里爬了起来,伤势有所缓解,但却有些酸软无力,他知道这是用力过度,全身的肌肉都被拉伤了的后果。 再看那怪物,这会儿斜躺在地上,下半身跟上半身呈一个诡异的斜角对折,巨大的豁口处有猩红血渍涌出,染透大片地面。 怪物在低沉嘶吼,双手撑起身子,丝毫不管自己已经重伤,挣扎着朝曲滔这边爬来。 它腰间的豁口处,有几缕黑雾萦绕,缠在患处,那巨大的伤口正在一点点的缩小,肉眼可见,连那诡异的斜角都在逐渐拉直。 曲滔见此眉头一皱,暗道这怪物好强的恢复能力。 他抖了抖身上的尘灰,灰头土脸的摸样好不滑稽,但此时却没工夫去管这些,凝视着怪物,紧了紧手上的柴刀。 一步,两步,渐渐靠近。 那怪物的嘶吼声也越来越强。 白狼此时开口:“别愣着,快去破开他的心脏,没了魔雾护体,他的肉身不会太强。” 曲滔已经站在了怪物的身旁,而那怪物似乎毫无所觉,依旧朝着乱石堆那边爬去。 他扬起柴刀,便要斩下,但这一瞬间,他看见那怪物顿了一下,嘶吼声消失,剩下的是喘息,还有口中吐出几个奇怪音节。 “幼……” “幼萝……” “幼萝……” 他稍惊,暗道这怪物莫非还有神志不成? 而白狼听到怪物口中吐出的话,则是身子一震,不可置信道:“老大,你恢复神志了?” “老大?” 曲滔面色古怪的回头看了眼白狼,柴刀斩也不是,不斩也不是。 怪物一路爬行,拖出一条血痕,丝毫不理会身旁的曲滔,失去眼球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散乱的石碓。 曲滔狠了狠心,这种常人难以理解的存在,还是趁早斩杀比较好,念及此,他便再度高举柴刀,双臂用力就要斩下。 “嗤!” 银光乍现。 “等等!”白狼突然出声,神态焦急。 闪烁着寒光的刀身,离那怪物的后背只剩寸许,稳稳停在半空,但收起巨大力道的曲滔却是身子差点一个踉跄。 他正欲开口,却见白狼穿过那层屏障,瞬间出现在他身旁。身子一僵,他稍稍退后一步,神色中带着戒备。 白狼却是没理他,看了眼怪物,兀自跑到乱石堆旁,在里面扒拉着什么。 曲滔注视着,见它从那石碓中扒出一个黝黑的铁盒,而后叼着来到怪物身旁,将铁盒放在其身旁,便在一旁不出声。 “这是何物?”曲滔问道。 白狼没有理他,只是怔怔地看着那怪物,神色落寂,似有一种悲苦在。 曲滔也不知自己为何能从它身上感受到这种情绪,只是看它如此,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太诡异了。 怪物口中一直唤着“幼萝”二字,当白狼将铁盒放在其身旁后,他就停了下来,似有所感,伸手就将铁盒抱在怀中。 那一双大手,此时却是仿佛在抚摸着珍宝,说不出的温柔。 怪物脸上有泪,两道血泪从眼眶中流出,滴答落地,沾染在铁盒上,诡异的红。 “老大……” 白狼轻声唤着,鼻头抽动。 怪物身子一震,似乎有了神志,扭头过去,空洞洞的眼眶与之对视。 “我败了。” 怪物开口了,吐出这三个字。 白狼神情委顿,一身白亮的狼毫似乎都耷拉了下去。 “杀了我,将此物还给幼萝。”怪物再度开口,声音沙哑,说不出的萎靡。 “老大……”白狼垂下头,用鼻头轻触怪物的额头。 “切记,此法不可修,前路已断,逃吧,逃的越远越好,终有一日,整个世间都会沦为鬼蜮。” 怪物身上腾起薄薄黑雾,腰间的豁口愈合速度越发的快了,而怪物似乎已经察觉到了这点,声音透着些许急切,嘶吼道:“不要修此法,那是魔物,沾之不祥,切记!” “杀了我,快!” 声音戛然而止,下一刻怪物再度嘶吼,身躯开始挣扎。 离其最近的白狼被波及,被怪物一巴掌拍在脑袋上,飞出老远撞在石壁上。 “吼!” 洞窟里再度出现吼声,轰隆隆的震响。 曲滔早已戒备,故而没有离的太近,见白狼晃晃悠悠的起身,摆了摆头后开口:“杀了他!” 声音干涩,似乎不忍去看,别过头化作白光消失在洞口。 曲滔轻呼一口气,手中柴刀高举,跨步而上,任凭那黑雾急速缠绕在自己身上,而后大喝一声,柴刀轻易刺入其后背。 “嗷吼!” 怪物嘶吼不绝,奋力挣扎。 果然如白狼所说,没了那魔雾护体,这怪物肉身没了先前那般坚硬,被他一刀刺穿。 怪物虽然挣扎不已,但曲滔双手却生了根似的,牢牢把在刀柄,而柴刀则是将其刺个对穿,心脏在这一击之下瞬间破裂。 不得不说怪物的生命力实在太强,便是如此也没立刻死去。 或者说,他早已死去,活着的,不过是一具残躯而已。 渐渐地,怪物挣扎的力度弱了下来,身上的黑雾也渐渐消散开,原本惨白的身躯上面,映出道道血痕,而那血痕也逐渐渗出鲜血。 这次渗出的血液,不再是瞬间干涸,而是变得普通,血腥气扑鼻。 “幼萝……” 怪物再次出声,似呢喃一般,声音轻微至极,若非他还开着听风能力,估计都不会听到。 回光返照般,怪物将黝黑铁盒往怀里紧了紧,而后停止了挣扎。 怪物死了,曲滔感受到其身躯逐渐变得僵硬,当后背与心口处不再涌出血渍的时候,他抽刀退开,看着怪物神色中透着些许复杂之色。 这是个有故事的人,但他却做不成听众。 而此时,怪物身上泛起点点白光,而后渐渐汇聚成四个光团,在其身躯上微微起伏,片刻后化作四张白卡。 一张刻画着剑型,其余三张画着人躯。 曲滔一喜,伸手捞起。 “主动技能:复原,临时提升恢复能力200%,持续时间1h,可使用次数2/2。” “钢骨(永久性)+6.7。” “月华抗性(永久性)+9。” “锋利(永久性)+7。” 曲滔露出笑意。 “赚了!绝对赚了!” 他刚忙先将四张卡收起,准备出去。 而就在此时,那怪物身上有泛起点点荧光,这次却是绿色的。 “还有?” 他一惊,忍不住注视着荧光变化。 (感谢“小污纸”的10000起点币打赏,并成为本书第一个堂主,感谢“长大为了养只猫阿”的萝莉大佬1000起点币打赏,另外求票!) 22.古海秘卷,邪法难修 荧光带着浅绿,晶莹点点,在其尸身上跳跃,而后逐渐汇集,最终凝结在一起,下一刻就化作一张绿色卡片。 “绿色卡?莫非是要比白卡还要高一等级的?” 曲滔见此景不由得大喜过望。 将卡片拿起,一面有人形素描,另一面是一行小字。 “一缕魔气:魔气不详,沾之即亡,这是一缕魔气精华,可堕尽世间万物,为修炼魔功的不二之选。” 看完这行小字,他的面色严肃起来,这上面写的东西让人心颤,尤其是刚刚与这怪物缠斗过,领略了那魔雾的厉害,将整个洞窟都腐化的坑坑洼洼的。 还有这人的样貌,实在是让人心惊。 “了不得的东西,可惜不能贸然使用。” 曲滔稳了稳心神,将这张卡也收入怀中,留作日后在做打算。 这时候,黝黑铁盒从怪物怀中掉落,盒盖翻开,从中滚出一张画卷,还有一截手骨。 那手骨也是黝黑之色,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裂纹,似乎一触碰就会碎裂掉般,曲滔看了一眼,只觉整个人的心神都要被吸入其中,耳边出现低语呢喃,仿佛有无数人在耳畔喃喃私语。 眼前出现异景,有鬼物腾跃,妖魔潜行,天地间一面死寂,万物枯败,大日无光,天地沦为一片死地。 而他,就身处其中,周身阴风阵阵,彻骨的冰凉。 他一咬舌尖,疼痛将他惊醒,大口喘息了两声,额头已是汗津津的一片,只觉那手骨太过诡异,看一眼便叫人沉沦其中,心神摇颤。 赶忙移开视线,看向那画卷。 画卷已散开,泛黄的纸面画着一宫装女子,玉钗步摇,三千青丝束起,一缕垂落耳边,淡粉华衣裹身,白素淡雅,裙幅褶褶轻泻于地,挽迤三尺,华贵绰约。 这是个极美的女子,娇媚无骨入艳三分,曲滔赞叹这画卷居然能将美人刻画的如此传神,就仿佛是站在自己面前一般。 “莫非这就是这人口中的幼萝?倒是个极美的女子。” 他生出这个念头,而后轻叹一声,将画卷小心收起,连同那截手骨一起放入铁盒当中 手骨触感冰凉,曲滔能发现那些细小裂缝当中,有极其细微的黑气萦绕,像极了这怪物身上之前腾起的黑雾。 那黑雾触及曲滔的手,便分出一缕,欲钻入其手中,但一阵扭曲后却消散开。 “此物果真不详。” 收拾好这些,他又看了眼此人尸身,摇摇头就一手挎着怪物尸身,另一手拿着铁盒打算离去。 洞口处的屏障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他投身甬道中,不多时就再度来到垮塌宫阁之中,四周静谧,这里并没有白狼身影。 出了宫阁,外间空地中,一块大石上有白狼的身影。 它见曲滔出来,还有那怪物尸身,扭头昂首叫出狼嚎。 “嗷呜……” 声音悠远,曲滔从它身上看出了悲苦哀伤。 曲滔带着戒备,远远站定,将那人尸身放下,铁盒摆在他身侧,也不催促。 此时大日刚过中天,稍稍过半,时间还有盈余,他不急。 白狼垂首,来到尸身旁边,似是在对那人尸身轻语:“苦熬百载,终究是落得身死道消,你若不甘,我会拿着这画,亲口去问问那纪幼萝,为何如此薄情,眼睁睁看你被魔物所伤,最终不得不远走。” 说完它抬头看了曲滔一眼,见其满脸戒备神色,它讥诮道:“小辈,此时才怕,不觉得有些晚吗?” 曲滔神色不变,淡淡道:“没怕,只是在想你是不是该履行承诺了。” 白狼神色一顿,冷声道:“胆子不小,若是我不愿呢?” “境界暴跌,此生止步不前,一辈子只能骑狗。” 曲滔如此陈述,暗中戒备,但表面却没半分不安。 “你……” 白狼闻言怒急,狼毫无风自动,眸子紧盯曲滔,神色不善。 曲滔与他对视,丝毫不让。 白狼泄气,暗道这小混蛋着实阴损,却无可奈何,它发的这誓很毒辣,若是真的食言而肥,那这辈子就心魔深固了。 “说好了的,一篇法诀,四两血。”曲滔再度出声。 白狼咬牙,冷哼一声,张口吐出一块骨,晶莹如玉,上面有玄纹浮现,很是玄奥。 “拿去!” 骨片飞出,稳稳落在曲滔手中,他掂量一番,轻若无物,却入手温润,像极了玉质,却能清楚看出这是一块骨。 看了眼上面的玄纹,密密麻麻的如同蝌蚪,在视线中游弋。 将骨片贴在额头,顿时就有无数文字与画面涌入脑海,没有办点不适,仿佛在脑中扎根,一瞬间就懂了许多。 只是他脸上的喜色才刚刚泛起,接着就凝滞,笑意瞬间垮了下来。 将骨片放入怀中,他神色不善的盯着白狼道:“你坑我!” “我可没坑你,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法诀,便是在这卫国一域之中,都是最为顶尖的,传闻乃是神赐,你若有能力,练成便是,倒是纵横天下自是不在话下。” 曲滔面色难看,冷冷道:“你说是练成可纵横天下,但若是练不成呢?你就拿这种东西来哄骗我?” “练不成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法诀我是给你了,练成练不成那就是你的事了。”白狼轻飘飘的道。 曲滔大恨,这畜生明显是坑自己。 古海秘卷,这名字就很有神秘感,他已知晓,这法诀若是练成,当真是可以在这天下纵横,来去自如。 但是……这是元根境的修炼法,而且还是邪法,需用人血凝精华,吞噬血精,化血海,可焚煮万物,练到极致,能将日月都给吞没。 瞧瞧,练成之后有多恐怖! 但这法是为天下所不容的,若想练成此法,那必定要造就无边杀业,届时直接坠入魔域,永世都会万劫不复。 “这种邪法,你给我,让我如何敢修习?”曲滔紧盯着它。 “你当时也没说。” 白狼一句话就将他给堵了回去,的确,当时曲滔并未在是何种法上做出限制,这也让其有了漏洞可钻。 曲滔没再说什么,跟它扯这些没用,将腰间的一个葫芦取下,把里面的水一口喝完,然后道:“说好了,四两血,你的。” “要我的血做什么?”白狼稍有差异。 “回去做血豆腐吃。” “哼!” 白狼冷哼一声,口中吐出霞光,卷起葫芦飞至它身前,而后霞光中分出一缕,割开它的一只爪子,上面顿时血流如注。 血液流入葫口,片刻后就接了小半葫芦,而后白狼前爪上的伤口便停止流血,一缕霞光覆在上面,伤口就渐渐愈合上。 “拿去。” 曲滔接过摇了摇,里面哗啦作响,这才满意的将葫芦别再腰间。 (第一更到,求票!) 23.黄土一抔,沿路返回 小叔是被山妖的凶煞之气伤了神,山妖乃是凶物,兴许是某种凶兽,本就凶威强横。若是想救治,只能寻到凶兽血,以其精华蕴养其神。 这白狼很明显就是一头凶兽,能口吐人言,生出灵智,曲滔还暗想,这白狼很有可能比那头伤了小叔的山妖更加强大。 有了这东西,小叔的伤就有着落了。 看他一脸喜色的将葫芦收起,白狼轻哼一声,而后似是想到什么,问道:“方才在洞中,你为何能不收那魔雾影响?” 曲滔摇摇头:“我也不知,兴许是我天赋异禀?” “那魔雾与月障相通,两者同一本源,没道理你这样一没境界二无宝物之人能抵抗,我还从未听闻过有谁天赋异禀能无视月障的。” 白狼摇头,显然不信。 “自己这是被鄙视了?” 曲滔瞥了他一眼,没有作声,只是暗暗惊讶,那魔雾居然与月障同源,难怪那人会变成那般怪异存在,简直与月障下的人形尸骸无疑。 再者自己能不受魔雾影响,应该是因为那张被用掉的月华抗性卡上。 回想一下不禁后怕,要是没有用那张卡而贸然进入洞窟之中,估计自己的下场最后与那人一般无二吧。 曲滔摇摇头,没去回答它这个问题,事了该走了,回程的路途可不算近。 “你就当我是个例外就行。” 说着他就准备走。 白狼却道:“算了,你想隐瞒那是你的事,小子记住,出去后便不能回来,若是下次再闯入这里,你就无法出去了。” 说着它吐出一口霞光,包裹住那黝黑铁盒,盒子在霞光中缩小,而后被其一口吞下。 也不知白狼用了何种法,就见它前爪在地上一按,张许外的空地上便出现了一个大坑,一道霞光卷着怪物尸身,轻飘飘的落入坑中,而后自动有土掩上。 “唉……尘归尘,土归土,任你生前资才通天,到头来也不过黄土一抔,老大,你便在此安眠吧。” 曲滔未出声,眼见那土坑被掩成一座小土丘,变成这废墟地的一座孤坟,心中一时也生出三分感慨。 “小子,跟我来。” 白狼当先一步跃出,身影便出现在数丈之外,这速度着实惊人。 曲滔没耽搁,身上迅捷属性提升效果还未消失,便赶忙跟上,几个跨步就跟在了白狼身后。 单以速度,比之白狼丝毫不差,这还是他并未动用全力,若不然还能超过些许。 白狼诧异扭头,眼见曲滔明明还是固体六境的武者,居然能跟上它的速度,这让它惊讶。 它并未理会,一头扎进密林当中。 两者一前一后,相隔几尺,曲滔紧紧尾随白狼,在这密林当中穿梭。 密林之中有诡异阵势,不知何人所留,白狼化作白影,在林间跃动,左拐又曲,有时还特意兜圈子,似乎是沿着特定的线路前行。 密林幽暗、寂静,天色要比废墟当中昏沉不少,也不知这其中掩埋着多少尸骨,那些都是历来误入其中身死之人。 两者速度都不慢,只不过片刻之后,曲滔就觉眼前一亮,昏暗的密林被他抛在身后。 “出来了。” 他一喜,忍不住回头。 后面依旧是密林,视线之中与四周景致并无差别,任谁都不会想到,那里有一座废墟,还有能将人困在其中的密林。 “往前走,不要回头。” 白狼开口,看了曲滔一眼,后又转身钻入密林当中,下一刻身影就在其视线中消失。 “跑的真快。” 他咧咧嘴,从怀里掏出两张卡片,一张人形素描,一张画有小剑。 正是“锋锐”和“月华抗性”这两张。 柴刀上有一个浅浅的印记,那是怪物一掌拍下所留,让他着实有些心疼。 这柴刀之前虽是普通凡物,但在其身上用了好几张卡片之后,现在都已经能算是一件不错的利器了,关键是用起来很是趁手。 “也不知有没有伤到材质。” 曲滔嘟囔着,将锋锐属性卡片拍在刀身上,顿时卡片碎裂散作白光,一股脑涌入刀身。 柴刀上泛起光华,莹白一片,像是被茧包裹,发出细微的咔擦声。 他察觉到柴刀上传来的细微震动,似乎活过来了一般。 接着到身上就有铁屑落下,像是祛除了杂质般,柴刀的重量凭空减少了三成。 待白光散去,出现在视线中的就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器。 刀身散亮,犹如镜面,比先前还要灿亮几分,上面先前硬撼怪物所留的印痕也已消失,有一抹寒光从刀身上流淌而过,任谁看到都不会怀疑,这把刀绝对锋锐无匹。 “太扎眼了。” 他曲指在刀身上一弹,柴刀顿时变得黝黑,上面还有细微的凹坑,就像是一把废弃依旧的古物,锋芒暗敛。 稍一舞动,便有嗤嗤声响,仿佛能割裂空气。 “这次运气爆棚,三张永久性属性卡,还有一个主动技能,不亏。” 满意点头,而后又将另一张卡拍在身上,月华抗性+9,顿时白光散去涌入全身,身上温意十足,暖流涌动。 “也不知加了这些月华抗性,以后能否能抵抗住月光侵染。” 至于另外一张“钢骨”属性,这就很明显是锻骨阶能用的到的,先存着。 主动技能更是能在关键时刻保命,马虎不得,被他小心收好。 看了眼天色,他也不多留,认准一个方向而行,不多时就在一棵树上看到自己所留的印记。 “四五,没错了。” 树上有“四五”二字,的确是他所留,沿着那个方向往前,曲滔将速度发挥到了极致。 此时就见一个残影在林间奔行,一步跨越便有丈许,在山林之中疾驰,片叶不沾身。 行出数里,不多时就听见耳边传来轰隆隆的涛声,心道那二岔河口应该离的不愿了,估摸着迅捷属性提升也快到时限了。 半个小时的时限,现在少说已经过去了大半。 果然,片刻后眼前就出现一条宽阔的大河,正是先前说过之处。 岸边,原本应该留有一具灰鳄尸体,但此时已经消失无踪,只剩河岸上那猩红血渍,还有一道深深地拖痕。 想来应该是被河中的那头灰鳄给拖走了,兴许尸体被吃了也说不定。 他聚目远望,远视之下河水中的一朵小浪花都清溪可见。 “在那。” 曲滔见到一头灰鳄,在下游不远处的水中探出半个头,而其面前是同伴的残尸,正被它啃食。 “果真是猛兽,同类相食。” 他没有惊动那头灰鳄,沿着来路几个纵跃便过了河,来到对岸后更是马不停蹄的奔行。 行出半里不到,他就突然止住身子。 “血腥气?” 空气中有轻微的血腥气,那不是兽类的血,闻起来更像是人血,其中带着一种独有的铁锈味。 “错不了。” 他细细查探,就在一棵树下看到了一滩血渍,已经干涸,但其色未变,显然是才留下不久。 而在树杈上还有几片碎布。 曲滔眸子一缩,这碎布像极了打头出城那两人身上的衣着。 (第二更到,再求点票,另外求点打赏妆点门面。)46 24.约定俗成,百兽惊窝 他满含戒备,跃到一根粗枝上,从上下看去,就发现了些许端倪。 林间地面有被拖动的痕迹,还有点点血渍沾染在地面上,以及不远处一根断裂的粗木,还有遗落在地的一柄横刀。 曲滔皱眉,远视之下看出很远,一直到视线的尽头,哪里依旧是山林,却让他看清了一个方向。 “这是某个野兽所为?不,应该不是,痕迹不到一丈就消失,开始是拖动,后面显然是将人叼了起来,但远处却没有走动的痕迹。” 从粗枝上跃下,上前细细查探一番。 “至少这个野兽速度不慢,而且还很灵巧,要不要上去看看?” 他一时间拿捏不定,最终一咬牙,还是决定前驱探查一番。 与好奇无关,那两人与他没有瓜葛,但同处一镇,而现在看来,那两人定然是凶多吉少,说不得镇子里又要多两家孤寡。 这边是镇子里男人的命,说不准哪日就会命丧山林,若是尸身完整,到时找到带回,实在不行就带回遗物。 这也算是镇子里成俗的约定。 打定主意便不再犹豫,拿起那柄横刀,在手里稍稍掂量,觉得分量很轻,还没自己用的柴刀重,用长鞭将其捆好背着,便沿着痕迹往前。 不一会儿就行出两三里路,这是朝向另一个方向,与他之前的走向截然相反的一处。 前方是断崖,崖下怪石嶙峋,一面陡峭,将前路隔断,似乎是这座山头崩裂开所致,垮塌了一半。 细微的痕迹到这里就断了,他仰头看去,山崖垂直,只有几处突起可以借力攀登,若是想到山崖后方,少说得绕数里路。 不消说,只能爬了。 曲滔两手并用,身子极其灵活,似灵猴在山石间跳跃,一个跃动就是数丈,有说不出的灵巧。 几十丈的高度,转眼及至,迅捷属性提升之下,速度自然是极快的。 来到山头,举目四望之下,远山近水怡人,但其中却暗藏杀机。 没工夫是想这些,稍稍查探,便有看出了些细微之处,一个浅浅的爪印被他发现,似乎似走兽所留下的痕迹,爪印足有他脑袋大。 另一个脚印是在两丈之外。 “也就是说,这东西一步跨出就是两丈?人立着跑的?还是说某种猿猴?” 这个跨度可是不小,除了那头白狼,到目前为止他在山林间还没碰到过这种程度的猛兽,说不得就得小心些才是。 曲滔小心翼翼,避开沿途一切的危机,每次行出几十丈之后,都会停下用听风和远视能力配合查探一番。 又行出两里地,迅捷属性提升效果消失,正在急速奔行的曲滔只觉身子遽然一慢,先前那种如鱼得水的感觉消失了,速度也变得正常。 他蹙眉,暗道这效果消失的可真不是时候。 这里的山林依旧茂盛,粗木成排,绿意参天,似乎越是深入,粗木就越是茂密,四周植被也更是繁多。 说不得这里面就有什么宝贝山药之类的,可惜曲滔心思不在这上面。 小心往前,随手斩断一条小蛇,见没有什么卡片爆出来,便朝前看去。 前方有一座光秃秃的小山突兀杵立,小山不高,更是不大,也就十几丈的样子,通体泛黄,反倒像是无数山石堆积而成的土包。 山脚有血渍,还有散乱的不了碎片,曲滔看见不远处有一柄横刀斜插在地面,刀已染血。 他小心隐藏住身子,缓缓上前。 就在此时,小山包上跃起一个粗壮的身影,一身黑毛,人立而起,双手捶打着胸膛,咚咚作响,犹如擂鼓,杨天发出狂吼之声。 竟是一头巨猿,足有两丈高。 “吼!” 仿佛一道惊雷在耳畔炸响,四周树木哗啦啦的被震下叶儿。 “不好,被发现了!” 曲滔一惊,便赶忙朝后退去。 这一声兽吼震动剧烈,他能分清,这正是昨夜那第三声吼,而且与斩杀大虫时听到的兽吼一般无二。 “嗷!” 远处山林跟着响起吼声。 “唳!” 天空中有猛禽天降,扇动羽翅卷起狂风。 “呜……” 四处跟着响起悠长的鸣叫,一阵阵的由远及近。 “娘咧,百兽惊窝了?” 曲滔大惊之下,更是不愿多留,这种情况下,以他此时的状态,只能逃离。 四周猛兽逐渐汇集,霎时间整个山林都如同活过来了一般,满是嘈杂与躁动,猛兽在汇集,那巨猿的凶吼就如同是指令,使得这些猛兽听受调令,在曲滔身后追赶。 “唳!” 一头鹰隼张开双翅,通体泛青,从高空突降,似利箭,直直地朝他袭来。 “青羽鹰,这东西怎么会听受命令,不是说这东西性子极其孤傲吗?” 曲滔看清袭来的猛禽,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那鹰爪犹如枯骨,似精钢所造,前端黝黑的尖甲更是显得锋锐,曲滔丝毫不怀疑,普通人被抓实了,定然是几个血洞。 不能停! 他听到来自身后远处的动静,料想一定有不少猛兽在追逐,虽是庆幸那巨猿暂时没有追来,但也不能有半点分心。 “嗤!” 寒光冷冽,乍现即止。 一瞬间劲气别人,巨力的劈砍,在这一瞬间发挥作用,哪怕青羽鹰凶猛,那一双铁爪也在这一斩之下断裂。 “唳!” 青羽鹰吃痛,想要拔起身形。 但这一瞬间,曲滔已经猛然跃起,落在其背上,银光一闪,无比锋锐的柴刀直接技能其鹰首斩掉,双手随后扣住其双翅,震动两下,就与之一到朝一处滑翔而去。 曲滔此时并不慌乱,趁机回望一眼,最近的猛兽在身后已不足七丈。 而此时,又闻一声狂吼,紧接着一个黑壮身影跃起,跨过数丈,朝他所在之处落下。 他赶忙再震动两下鹰翅,调转了一个方向。 余光看见身下无头鹰尸身上泛起白光,而后汇聚成一张白卡,他来不及多想便直接将至揣进怀里。 此时。 那黑色身影已至。 “轰!” 鹰尸被巨掌拍的粉碎,化作漫天血雨烂肉。 曲滔在巨掌袭来的一瞬间,已从鹰尸上跃开,身子被那巨掌挂起的劲气袭中,不受控制的朝一旁飞去。 在半空勉强控制住身形,脚尖轻点粗枝借力,人一下就钻进山林间。 “轰隆隆!” 巨猿落地,带起剧烈的震动,数根粗木被撞的粉碎,仿佛整个山林都在此时暴动起来。 曲滔险之又险的避开那巨掌,此时依旧是心有余悸。 “这巨猿莫不是此地兽王?” 他这般想着,脚下速度可不算慢,在林间七拐八拐,矮着身子躲藏。 奈何追击而来的猛兽中,有不少嗅觉灵敏,循着他的气味追来。 而前方,此时也有了动静,一根粗木炸裂,从后面跃出一头猛兽,却是一头大虫,比曲滔之前斩杀的那头还要粗了一圈。 (第三更,明日依旧三更,求票!求收藏!求打赏!)21046 25.围追堵截,怒意翻涌 大虫斑斓,黑纹吊额,一身凶煞气,撞碎粗木而至,仰头发出咆哮。 “吼!” 它正在曲滔来路之处,足足比曲滔斩杀的那头大虫粗了一倍有余,与那獠猪块头都已相近。 黑虎已近妖,四爪处拖着四卷青风,庞大身躯一跃而至,说不出的轻巧。 迎着吼声,顿时就有一股狂风袭来,吹得曲滔发丝飞舞,衣衫猎猎作响。 他面色凝重,眉头紧皱,前有猛虎堵截,后要山妖追索,此时很是危急,换做旁人一个不慎就会身死。 曲滔这会儿身上还带着些许酸痛,在洞窟里留下的隐患此时还未完全消失,更不提体**气十不存一。 不可力敌,只能逃窜。 但迎着黑虎,他避无可避。 举起手中刀,残余的内气涌动,刀身泛亮,身躯紧绷,如大弓搭弦,蓄力待发。 近了! 黑虎探爪,虎爪如利刃,大张着血盆大口,那如刀子般的利齿更显锋锐。 曲滔丝毫不退,气势如虹,迎着吹拂而来的狂风,紧绷的身子猛然一震,人如利箭射出,手中柴刀带起寒芒,一时间竟有些璀璨之色。 “锵!” 似金铁相击之声响起,曲滔只觉手上反震之力巨大,就像是斩在一块精钢之上。 他怒喝一声:“给我死开!” 紧绷的双臂之上大力横生,自身气力拧在一起,小小的身子一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力量。 “嗤!” 一刀斩在黑虎的额头之上,刀身稍稍一滞,而后便刺破皮肉,斩断额骨,顺势划开一刀深深地刀痕。 就见虎额沿着后颈处被切开一道口子,血肉翻卷之下,顿时血如涌泉。 黑虎还未逞威,就被曲滔这一刀斩毙。 这一刀的爆发,使得曲滔本就酸痛的身子,变得更加乏力,若非是意志力坚定,说不准此时都要软到在地了。 无他,太累尔! 一个纵跃翻身越过虎尸,趁着转身之机回望一眼,还未躺倒的虎尸上有点点白光凝聚。 又有白卡出现,但身后巨猿已经追来,离他不足一丈,此时他也只能先逃窜再言其他。 “轰隆隆!” 山林间震响强烈,便是脚下的地面都在颤动,可想而知那巨猿所造成的动静有多大。 “吼!” 耳边再起惊雷,山林中粗木摇颤,无数叶儿打着旋落下,身后的劲风强烈,甚至如同洪水倒灌,要将人往天上卷起。 曲滔赶忙换了个方向,猫着腰在林中快速穿行。 此时他的速度不慢,虽是没有迅捷属性提升,但躲避猛兽追索却是不难,唯一需小心的就是身后赶来的巨猿。 这东西有山中猛兽作为耳目,曲滔若是想逃,就得先过躲过众多猛兽才行。 奈何,山林之中本就是猛兽的天下,这其中的猛兽何其多,巨猿的吼声之中带着某种蛊惑,使得猛兽到朝此聚集。 前有围堵,后有追兵,曲滔此时危矣。 就像是此时,扭头就碰见一头猛兽,咆哮着朝他冲来。 这是一头熊瞎子,比之刚才的黑虎一点都不差,凶性惊人。 不得以,曲滔只能提刀而上,绷紧全身气力斩下,而后与之错开,远远逃窜。 回头的瞬间,也见到那熊尸身上有白光泛起,正逐渐汇集,可惜不能回头,若不然将白卡收了也是一次收获。 山林在躁动,四周满是兽吼,天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几只大鸟,双翅展开得有两丈,妥妥的凶禽。 身后不远处依旧有巨响传来,那是巨熊在林间跃动产生的动静,它一直循着曲滔的方向追来,也不知愤怒是从何生起。 曲滔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贸然蹚进来,弄的现在狼狈不堪,只能全力奔逃。 他敢断言,这些猛兽之中,任何一只的体型都要比他大,此时他就像是个猎物,正在被四面八方围追而来的猎人堵截。 这种感觉糟透了。 不得以,他只能在林间四处穿梭,借助密林来隐蔽身形。 他在兜圈子,每每看到猛兽就与之错开,险之又险的避过。 如此持续半炷香功夫,他就有些气喘吁吁,这极其累人,心神紧绷之下,不敢有丝毫放松,因为不知道会从哪个方向突然蹿出一头猛兽,危机四伏。 “吼!” 又是一声浑厚的兽吼,曲滔前方出现了一头黑猿,从粗木之上跃下,手里还拎着着一只膀子。 曲滔顿时就看出,那是人的胳膊,还血淋淋的,黑猿捶打着胸膛咚咚作响。 他稍惊,一转念便想起之前在那断崖处感到的脚印,可不就是这畜生所留的么,也不知这头黑猿与身后追着的巨猿是何种关系。 他不想与之硬撼,便欲远远躲开。 但他低估了这黑猿的凶性,见到他的第一眼,便已咆哮着冲来,接近一丈的身高,与去挑对比就仿佛是个巨人。 只见黑猿随手扯起一根粗木,带起一大团泥土,随即将粗木当棒子朝曲滔抡去。 在曲滔眼里,那粗木仿佛是擎天巨柱压顶而来,带着迫人的风声,呜呜作响之下让人胆寒。 他毫不怀疑,若是这一下打在自己身上,最轻都是一个重伤下场。 若是内气充足,涌遍全身的话,他还有信心硬撼一番,但此时,他只能逃窜。 身子一矮,就地一个翻滚,在粗木袭来的瞬间险险避开,耳边传来一声“咚”地闷响,紧接着就是一股气浪袭来。 他整个人便随着这股气浪跌落到一旁,砂石草屑纷飞,顿时遮了他一头,起身时灰头土脸的。 才稍稍回神,耳边便有传来风声,接着一股沛然巨力便朝他兜头袭来,余光看到上方巨大黑影,耳边有呜呜风声,是那根粗木再度袭来。 曲滔奔逃了这么久,本就是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此时见这黑猿这般凶残,顿时怒意翻滚。 “轰!” 一声巨响,接着一地砂石崩飞,烟尘四散。 待烟尘散去,地上出现一个硕大的坑,被黑猿拎在手中的粗木也断成好几节。 而坑中,却并无曲滔身影。 黑猿明显一愣,待反应过来时就再度捶胸怒吼。 “闹够了吗?” 一个声音从黑猿身后传来,不带半分感情。 曲滔背对着黑猿,将手中白卡放进怀中收好,感受着体内涌动的肉瘤,掂了掂手上柴刀冷冷一笑。 “闹够了就去死吧!” 话音落下,寒芒绽放。 “嗤!” “嗷!” 这头比巨猿小了一号的黑猿痛吼一声,其脖颈处裂开了一道血口子,顿时鲜血淌落。 “嗤!” “吼!” 又是一声痛吼,黑猿肋下又出现了一道血口。 紧接着是腿上、臂膀、肩头还有后背。 就见一道残影在四处腾跃,每一次都会带起一道寒芒,而没一道寒芒落下,黑猿身上都会炸开一道血口。 短短片刻间,黑猿就已浑身淌血,摸样凄惨至极。 (第一更,后面还有两更,会稍微晚点,另外求票,求收藏,求打赏!!!) 26.巨猿凶吼,百兽震惶 黑猿双臂连连舞动,想要捉住那个小小的人儿,但每每身影在其眼前滑过,瞬间就失去了踪影,而后它身上就会有剧痛传来,将其刺激的发狂。 “吼!” 它狂怒之下用力捶打地面,将地面搅起团团尘灰,四周的粗木遭了秧,片刻间就被撞断十多根。 但这依旧阻止不了曲滔对它的折磨。 他此时虽然体内依旧空荡荡的,内气十不存一,但一身气力还在,加之又用了迅捷属性提升卡,单以速度而论,这黑猿根本奈何不得他。 一肚子火气此时发泄起来很骇人。 对于这头黑猿来说,毙命也只是早晚的事而已。 “吼!” 黑猿怒急,直接高高跃起,庞大身躯很是灵巧,在空中翻身,双手还连连舞动。 奈何它灵巧,曲滔比之更加灵巧,就见曲滔身子一晃,就随着它一同跃起,伸手揪着黑猿的后颈毛,整个人都快贴在其身上了。 提刀直戳! 锋锐的柴刀沿着原本就被切开的伤口,狠狠捅了进去。 “嗤!” 如划破败革。 刀身刺入其中,直至刀柄。 “嗷!” 黑猿吃痛,还未落地便已在狂吼,双手摸到后颈处,想要将其抓住,但却摸了个空,此时哪里还有曲滔的人影。 而此时的曲滔,却是一个晃身,直接沿着其膀子来到它面前,急速之下瞬间与之贴脸,明晃晃的柴刀在手,对黑猿嘿嘿一笑。 刀光如电,一闪即逝,在黑猿眼中留下最后一抹明亮。 “嗷嗷嗷……” 鲜血从黑猿双眼之中迸射而出,剧痛袭脑,使得它陷入狂暴。 “咚!” 黑猿落地,双臂连连挥舞,口中暴怒吼声一声一接着一声,四周粗木断裂,烟尘四起,它的凶性在此时完全被激发。 曲滔跟着落地,丝毫没受影响,循着黑猿转身的空档,再度飞扑上前,一脚狠狠踹在其肋下,随着“咔嚓”一声脆响,黑猿的身子被蹬出三丈远。 他跟上,身形化作残影,只见身影一闪,人已出现在黑猿坠下之处。 寒光再次迸射而起,这一次直至凶猿后颈处的伤口。 “锵!” 还有一声骨裂。 黑猿坠地,瞬间挣扎了一下,但下一刻身子就僵硬起来。 曲滔一刀戳断了黑猿的颈骨,甚至抽刀之时还沿着伤口横切,待刀身与脖颈分离,黑猿脑袋与身子就只剩一层皮相链接。 黑猿瞬间毙命,连惨嚎都未来得及发出。 这一切说起来多,实际也只是转瞬间的事而已,以至于巨猿此时都还在近百米之外。 将到身上残留的血渍甩掉,曲滔看了眼黑猿尸体,眼见上面也有白光凝聚而起,心中稍稍一喜。 白光汇聚,还是两团。 余光看到那巨猿正急速朝这边袭来,他等那白光汇集成型之后就将两张白卡收起,二话不说朝着一个方向逃离。 那巨猿给了他莫大的威胁,以此刻他的状态,还是不要正面抗衡为妙。 他隐秘在林间,动静见没半点声响,心思一动,折路返回,绕了个大圈,将之前杀死的大熊和黑虎身上爆出的白卡拾起,而后头也不回的远离。 直到此时,身后远远地才传来一声悲鸣,巨吼惊天,滚雷一般轰隆隆的炸响开,四周的粗木仿佛是被狂风吹卷一般,瞬间哗啦啦作响。 曲滔此时耳鸣的厉害,心中一惊,速度更提三分。 “呜……” “嗷……” “吼……” 瞬间密林里就有无数个吼声跟着响起,曲滔从中听出了怒意。 曲滔就像是行走在惊涛骇浪之中一般,此时分外小心。 “嗷!” 一声怒吼之后,咚咚咚如擂鼓般的声音响起,下一刻,周遭山林躁动,比之先前更胜三分,那些猛兽发了疯一般朝曲滔这边用来,多如潮水。 “不好!被发现了。” 他虽然一直隐藏身形,但到底还是无法从这些猛兽的追索之中逃脱,不提其中那些嗅觉灵敏的,便是天上都有好几头禽类此时在注视着他。 “唳!” 风声响起,身后就有凶意袭来。 曲滔折身闪跃而开,速度极快,身影一晃而过,一个跨步就是丈许,钻入一旁的林子里。 他不愿贸然动手,免得陷入围困。 奈何飞禽不少,一个个似乎发了疯,眸子血红,只遵循着兽类本能,将之当成猎物,玩命的袭来。 曲滔此时很冷静,快速奔跑,时而跃动,身子在树杈间闪跃,极其灵巧之下,那些飞禽根本奈何不得他。 “轰!” 身后不远处突然一声爆响,紧接着就是滚滚气浪,四五丈范围内的粗木瞬间被震成飞屑,随着气浪一道抛飞。 曲滔被卷在其中,身子差点是去平衡,伸手捞住一旁的树枝,这才稳住身形,回头一看便是大惊。 那头巨猿此时已经在身后十多丈之处,一双兽目血红,龇着獠牙,紧盯着他,那样子似乎是想将他碎尸万段。 “吼!” 随着怒吼,它身上腾起精霞,赤红如血,仿佛一团烈火在密林之中翻滚,周遭树木都被引燃,熊熊燃烧。 巨猿就像是一团火炬,凶意迸发,极其惊人。 “这他娘的是啥?” 曲滔惊了。 这显然已经不是固体阶段之人所能对付的,巨猿这般摸样,让他想到了镇首,召雷驭火,已经是能对应到元根境的手段了。 “得逃,不然硬拼自己是在吃亏。” 曲滔二话不说转身就逃,此时没有要与之硬撼的心思。 这东西可不比先前那个怪物,没了黑雾的威胁,他当时还能以速度周旋,但这巨猿可不无法以速度来取胜,说不准一不小心就会着道。 就在此时,他突觉身后热浪翻滚,劲风灼灼,一瞬间仿佛置身火海。 没来得及思考,直接一个翻滚,与身后袭来的劲风错开,余光扫过身后,就见一道红光闪过,火焰随之蒸腾而起。 热浪将他裹住,在避开的瞬间,红光扫中衣角,曲滔便见那衣角化作飞灰。 一身冷汗,他急速连续几个腾跃,冲出热浪范围,扭头又朝着另一个方向快速前行。 “轰!” 又是一阵热浪袭来,那灼灼热焰奔腾如浪,仿佛长了眼睛一样朝他追来。 而此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兽影,十几匹狼出现在视线中,正在堵截他。 他只能避开,此时容不得他多做考虑,与刚才一样,往另一处翻滚错开,险险避过红光,这一次有了准备,比刚刚要从容许多。 那红光瞬间即逝,他看到那狼群瞬间被热浪淹没,待红光散去,只留下一滴散乱的焦痕,狼群消失无踪,甚至连惨叫都未传出。 大骇! 曲滔凛然。 (第二更到,晚了些,第三更得半夜了,等不及的大佬们可以明天一起看哈。求票,求收藏,求打赏!)21032 27.巨猿追逐,险地求生 无声无息间狼群消失,除了满地残渣,没有别的痕迹,让人惊骇莫名。 曲滔不敢有丝毫耽搁,紧住手中刀,一刻不停的朝前奔行。 身后兽吼连连,那凶威便是远远感受到都让人心惊,更不提巨猿还在朝他这边追索而来,轰隆隆震响一直没有停歇。 四周的躁动让他难安,仿佛无数的猛兽都在朝他汇集。 又一次感受到灼热气息袭来,在身后急速而至,他不得不再次躲避,错开的瞬间亲眼看见一道红光划过,紧接着就是熊熊烈焰蒸腾而起。 这一道红光直接将十几丈的山林摧毁,犁出了一道沟,其威力让人胆寒。 “这要是碰到了,还不得被烧死?” 此时他这般想着,回望一眼,就见巨猿高高跃起,少说十几丈,仿佛在飞天一般,接着朝他这边落下,红影绰绰,似如血色。 “轰!” 气浪翻滚,似流星坠下,摧毁成片山林,这动静可比之前要剧烈太多。 曲滔先它一步远离,此时已经快过十几丈,两者距离再度拉开。 一追一逃,后者每次挥出一道红芒,便会在山林之中犁出一道壕沟,四周粗木损毁,瞬间燃起大火。 只不过片刻功夫,一大片的山林就被损毁,那些围追曲滔的猛兽也有不少都遭了秧,无声无息间化作灰烬。 曲滔瞅准方向,带着身后巨猿兜着圈子,以山林为掩护,倒也没有碰上太大危险。 身后巨猿发出一声声的狂吼,声音中带着悲恸,只见它浑身裹着红光,从林间抠起一块大石,远远的抛出,直接朝着曲滔这边急速落下。 风声呼啸,曲滔听到了动静,没有回头便知有巨物落下。 一个闪身避开,还未抛出多远,就听闻身后轰隆一声,巨物坠地,咋断了不知多少根粗木,地面都为之震动。 他也不回头,埋头往前冲去。 四周的猛兽此时被巨猿的凶威所慑,没有一头敢再上前,这也让曲滔有了喘息的机会,只用专心躲避来自身后的危机便可。 巨猿显然不愿轻易放过他,看大石并未砸中曲滔,就快速朝他跑来,轰隆隆的带起震动,仿若是一团烈焰在山林之中跃动。 它说过之处便燃成火海,成片粗木被引燃,四处都是浓烟。 “不行,再这么下去等自己迅捷属性提升时间结束,就容易被追上了,得想想办法才行。” 他自然不愿坐以待毙,那不是他的性格,至死地而求生才是当紧。 “就算自己把剩下的一次迅捷提升用掉,怕是也没办法回到城中,距离太远,以自己现在的脚程,技能时间到之前根本没办法做到。” 他并不慌乱,在思索着对策。 突然,接着他心念一动,就想到了一点,随机身形一转,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行去。 巨猿连连咆哮,震响之声剧烈,每次跃起落下都是十多丈,速度极快,好在曲滔是在林间打着转的跑,一时半会儿也不用担心被追上。 一个逃一个追,穿越茫茫山林,没过多久就来到二岔河的河岸边,还是他之前路过的地方,而身后巨猿依旧紧逼,怒意汹汹,巨吼连连。 没有耽误时间,他沿着来路从几块大石上跃动,待到河中央时,水面突然炸开,一个庞大的灰影从中蹿出,巨吻大张着朝他袭来。 是那头灰鳄,端的狡猾。 “滚开!” 曲滔速度何其快,在空中无处借力,却是脚尖轻点其上颚,一个翻身后一脚踹在灰鳄头上,自己则借着这股力道跃到对岸,头也不回的钻进林子里。 他打定主意往回跑,都说猛兽有领地意识,没道理那白狼见这凶兽跑到家门口还不出来表示一下。 灰鳄坠下,还没落入水中之时,就见一个血红的庞大身影落下,一把将其抓住,巨大手掌抓住其收尾,发出一声怒吼,而后在灰鳄的悲鸣之中,生生将其扯成两断。 顿时血如雨下,浇灌了巨猿全身,使其通体血色更甚。 曲滔回头正好看见这一幕,顿时咂舌。 巨猿坠入河中,河水只能淹没其胸膛,它庞大身躯一震,河水便被无形的气浪推开,而后巨猿直接高高跃起,朝曲滔那边住下。 它便是这般一路追逐着前行的。 又行出里许,巨猿的身子突然一震,有些踌躇,捶打着胸膛连连巨吼。 曲滔此时已经看到离那真是最近的一棵树,也就是说,再朝前行出几丈的话,就会进入到真是当中。 他牢记白狼的话,没有贸然闯入其中,而是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此时巨猿突然停下身子,离他少说也有几十丈远,便已止步不前,看它样子显得很是焦躁不安,在原地捶打胸脯,时不时的将身旁的粗木折断。 动静不小。 “吼!” 又是一声震雷般的吼叫,巨猿停下,在原地喘着粗气,身上的红光似血雾般蒸腾而起,远远看去它就像是隐在一团血色当中。 “呜……” 正当曲滔在想那白狼会不会出来时,前面的密林当中传出一声嘹亮的狼嚎,那声音穿金裂石般传出,似直击人的心灵,使人神魂摇颤,比之巨猿的吼叫更有穿透力。 下一刻,一个雪白的身影出现,远远盯着那巨猿,眸中闪烁凶光,口中已有精霞溢出。 巨猿看见白狼出现后,顿时狂怒,发出咆哮怒吼,却就是不再上前一步,似乎前方有它所恐惧的存在一般。 “小子,你为何会回来?将这畜生带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 白狼阴测测的看着曲滔,眸中寒光闪烁不定。 曲滔站定,也不憷它,直接道:“我可没进入阵势里,你没见我在这儿就停下了吗?” “哼!” 白狼轻哼,对他这种小聪明不屑一顾。 “吼!” 白狼朝着巨猿怒吼一声,声音震耳欲聋,带着驱逐的意味。 巨猿紧跟着怒吼连连,似乎两者之间有什么交流般。 白狼突然诧异出声:“小子,你把那畜生的崽子给弄死了?” 曲滔点头没有否认。 白狼突然笑道:“我不管这些,闯进来就是死。” “那我在外面呢?” “在外面我管你是生是死。”白狼语气揶揄,斜睨了他一眼,而后又对巨猿怒吼一声,随后就一头钻进林间消失不见。 那巨猿咚咚咚的捶打着胸膛,在原地不住踏步,四周的粗木遭了秧,成片被其损毁,而后渐渐朝曲滔所在之地逼近。 “吼!” 密林之中突然传出一声怒吼,穿透力十足。 巨猿听闻此声,跟着不甘地吼叫,却是没有再朝前去。 曲滔就贴着自己留过印记的那棵树,这才松了口气。 “好险,总算是赌对了。” (第三更到,太晚了,诸位大佬不好意思,今天还是三更,尽量稳定,另外感谢“HKJYK”的1000打赏。最后再求票,求收藏,求打赏!!!) 28.巨猿围困,破开督脉 (大伙儿看这一章的时候不要先入为主,里面对筋脉的赘述是黄山自己设定的。) 身后的密林之中有阵势,易进难出,没白狼领路估计他进去也得被困死,再者就是白狼性子古怪,曲滔暗道自己要是进入,说不准那家伙真会眼睁睁的看自己困在其中。 巨猿咆哮着想要上前,但似乎是有些惧怕白狼,得了白狼的警告之后,只能在原地暴躁不已。 曲滔见此景才稍稍放下心,但转念就不由得忧心起来。 “这畜生若是一直守在这里,那跟把自己困在密林中有什么区别?” 巨猿喘着粗气紧盯着他,目光中含有怨恨,身上腾起的红光范如实质,似怒火在燃烧。 曲滔此时很警惕,取出肉干咀嚼几下后吞下,得尽快补充体力,不然万一这畜生发狂起来,一会儿还真不好对付。 可惜迅捷属性提升的时限无法停止,只能等时间一到自动失效,三次使用机会已经用了两次,只剩最后一次可堪一用。 巨猿不敢上前,这也给了他喘息的机会,吃过干粮靠着粗木休息片刻,体力有所恢复,内气也渐渐生出。 没过多久,身子中的暖流一散,迅捷属性提升的效果就消失了,他叹息一声:“可惜了,还剩最后一次使用机会,不能浪费了。” 响起了什么,伸手入怀拿出一叠卡片来。 共有五张,这是刚才奔逃过程中斩杀猛兽所得,黑猿爆了两张,大熊一张,黑大虫一张,还有那青羽鹰一张。 没想到斩杀三头猛兽,居然每一头都有白卡爆出,算起来收获不错。 四张人物卡,一张武器卡。 “迅捷(2h)+7。” “耐力(2.5h)+9。” “硬值(永久性)/皮肤强度+6.3。” “硬值(永久性)/筋脉强度+7.5。” 曲滔看到这里眉头一挑,稍稍露出点疑惑神色来。 “迅捷和耐力这两张卡都是限时属性,这很好理解,硬值之前也出现过一次,是那个肌肉强度的卡,同时还增加了肌肉坚韧度,使得自己在凝练肌肉层次时气力大增。” “那这么说来,这个硬值的皮肤强度,应该是增强皮肤强度和坚韧度了,经脉强度的话,那刚好对应锻筋阶了,这两张还都是永久性,很好。” 曲滔露出笑容,很满意这两张永久性的属性卡,而武器卡上的文字则是让他一惊。 “导气+6。” “这又是什么?” 他稍有些疑惑,这个导气属性还是头一次出现,光看名称似乎是让武器能更容易导引内气,或许就是这方面的作用。 曲滔直接将这张卡拍在柴刀上面。 顿时一道白芒闪过,卡片碎裂后就融入刀身之中。 他轻吸一口气,一缕内气顺着手臂灌入柴刀之中,顿时就察觉到了不同。 刀身上荧光流转,哪怕依旧是黝黑斑驳之色,但上面的流光却是比之前更加明亮的,而自身的内气却没有消耗多少。 他见刀刃上的流光更甚,举刀轻轻在身旁的树上一划,那树干上就出现了一道细长的裂口。 “果真如此,这导气就是导引内气的效用,名字倒也贴切。” “如此一来,柴刀本身没有什么变化,但以其锋锐和这导气能力,切割力方面要超过以往不少了。” 他将两张限时属性卡放好,而后将皮肤强度卡拍在身上,与以往的触感相同,身上涌起热流,片刻后消退,与此同时,全身的皮肤上都泛起一阵酥麻。 轻轻在身上捏了捏,皮肤产生变化,甚至感觉比以往更加柔滑,还白嫩了些,用柴刀在上面轻轻一划,让他惊异的是,以柴刀的锋利,居然只能在上面留下道白痕。 这固然有他没有太用力的缘故,但也从侧面反映出一点,就是他的皮肤要比之前更加坚韧,简直皮肤甲胄,刀枪难伤。 “只是再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跟姑娘家一样,皮肤白里透红?” 嘟囔了一句之后,他又将经脉强度卡拿出,稍一思量就拍在身上。 顿时热流炸开,往体内的筋脉之上汇聚,温热之感顿生,仿佛置身温泉之中,有一种难言的舒畅。 “呼!” 片刻后呼出一口气,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筋脉乃是气之枢,力之基,八根大筋脉,主掌身躯的发力和凝气,这个阶段可内气离体,覆在刀剑上就是刀光剑芒,覆在锤棍上便是锤风棍影,单论破坏力而言,要超出凝练肌肉阶段的人太多。” “也不知这张卡是否能助自己破开一根筋脉。” 这般想着,他看了巨猿一眼,见巨猿此时已经收敛自身凶焰,那血红之光内敛于身躯之内,只有双目依旧赤红,一眨不眨的紧盯着他。 眸子里的恨意,似要将他点燃一般。 曲滔没去管它,只要这东西不过来就行。 他稍稍宁息片刻,而后调动内气开始尝试着凝练筋脉。 “一共八根大筋脉,督脉、任脉、冲脉、带脉、阳维脉、阴维脉、阴蹻脉、阳蹻脉,先开任督,再聚冲带,最后破阴阳。” 任督在前后,细分之下便是任在前,督在后,一个贯胸而过直入天灵,一个彻背而出直达会阴,两者连接可成周天。 “一般武者对内气控制粗糙,稍一冲击筋脉,就容易将经脉冲散,从而使得筋脉以为,长久下来就会气血两虚,更甚者容易筋脉寸断,沦为废人。这是个精细活儿,得小心些才是,寻常人破开任督成就周天已是了的,也不知自己能否将八根筋脉都破开。” 他极其小心,内气分出一缕,轻轻触碰督脉。 内气如同在开疆扩土般,顺势而下,在曲滔的精细控制之下,渐渐汇入督脉,自天灵一寸寸的往下延展。 也不知是因为那筋脉强化卡的缘故,这次的尝试意外的顺利,内气从一开始就顺利汇入督脉当中,一点点的破开筋脉,在其中缓缓流动。 破开筋脉特有的痛楚似针扎一般,却不强烈,但很持久,盏茶功夫之后,曲滔就皱起了眉头。 疼痛在一点点的加深,让他不得不分神忍耐。 另外还得小心注视巨猿那边的动静,这让他有些后悔自己的这次贸然尝试。 “这里实在不是个安稳之地,下次决不能如此了。” 破脉将就顺势而为,需一鼓作气,这可不是凝练肌肉那般,能长久积累的。 好在,他运气不错,或者说是那筋脉强化卡的效果极好。 没用太久,居然让他成功将督脉给破开。 顿时,只觉脊背一松,内气无半分凝滞的顺着督脉涌动开,而后散想背部的肌肉群,开始反哺肌肉。 这样一来,背部肌肉和督脉交相呼应,两两成对,内气开始有了生生不息的兆头。 若是能将任脉再给破开,那结合胸腹的肌肉群,再连同任督两卖一道,便可周天自成,那个时候就真的是内气生生不息了。 29.白狼强横,巨猿逃窜 常人难以做到的破脉之举,就这么被他轻易完成,若是穿出去,不知会惊掉多少人的下巴。 督脉一开,内气就如同有了根,从而发了芽,再也不用如以往那般,吞食血肉,磨砺自身,使得肌肉产生内气。 昨晚这些,他才稍稍松了口气,在巨猿紧盯注视之下做完这些,压力的确不小。 上午对付那头灰鳄时他斩出一抹刀芒,当时就是内气立体,而且是将全身的内气都快抽光,虽不知是何种原因所以,但内气在那一瞬间的消耗着实不少。 此时督脉被破开,他自信那样的刀芒,下次能轻易斩出。 哪怕只是破开一脉,也与之前是天壤地别了。 此时被那巨猿守着,他想躲藏也做不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这畜生的注视下完成,根本寻不到机会逃脱。 从破脉的惊喜中冷静下来的曲滔不由的陷入沉思,一时间拿这巨猿也没什么办法。 身后的密林是肯定不能进去的,若是这样一直熬到日落,等月障出现之后曲滔都不知道自己身上会产生什么变化。 哪怕他胆子再大,面对月障之中的诡异,还是忍不住发憷。 思索半晌,他突然念头一动,冷眉看向那怪物。 “既然你不敢上前,我便要看看你能忍耐多久。” 这般想着,他露出笑意,趁着此时迅捷属性提升还有段时间,便决定试试那巨猿的深浅。 从地上寻来几块石头,在手中掂了掂,点点头,二话不说便直接朝巨猿那边掷去。 “咻!” 一声破空的响声过后,石块急速飞射而出,越过几十丈的距离,精准的打在巨猿身前不远处的地面上。 “吼!” 巨猿捶胸咆哮不已,忍不住便要上前,但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暴躁的停下。 “嘿嘿,再来。” 曲滔笑的很坏。 “咻!” 又是一声尖锐的破空声。 石块激射而出,这一次指向巨猿的额头落下,还未触碰到之时,就被巨猿身上红光带起的劲气给绞成粉末。 但这也成功惹恼了巨猿,它愤怒的咆哮,将周遭山林折腾的面目全非。 “再来再来。” 曲滔连续扔出好几块石头,全都照着巨猿脑门飞去。 他这般的挑衅,终于将巨猿的怒火成功激起,居然扬天狂吼,如炸雷一般,轰隆隆扩散开,曲滔觉得耳膜生疼。 那巨猿终究跨出了那一步,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朝他奔来。 地面在震颤,耳边一声声的怒吼惊人。 “来了!” 他深色一肃,收起笑意,小心应对。 待巨猿离他只有十多丈的时候,他懂了,身子如风般朝另一个方向飘飞而去,在树枝间腾跃,速度自然是极快。 被他拉开距离,巨猿自然恼怒,咆哮连连。 而这边的动静,也终于将白狼给引了出来。 “嗷!” 低沉的吼叫声跟着响起。 下一刻,雪白的身影就从密林之中蹿出,它对巨猿怒吼,神色也是恼怒。 显然方才它并没有关注曲滔,不知道他在其中的挑拨之举,只以为是这巨猿发了疯,不顾它警告。 “吼!” 巨猿毕竟没有灵性,只有野兽的本能,或许要比普通的猛兽聪明些,但此时发狂,哪还顾及的了那么多,迎着白狼的怒吼就直接冲了上去。 白狼身上腾起晶莹,有玄纹在周身飞舞,口中涨出精霞,对着巨猿喷出,裹挟着玄纹,如万道箭矢急射而出。 巨猿咆哮,身上红光涌现,如火炬熊熊燃烧,那血色深沉至极,却带着一丝森然,挥手便是一道如浪气劲,红芒臌胀间与玄纹精霞碰撞在一起。 “轰!” 震动剧烈,气劲翻飞,数不清的粗木被连根拔起,而后又被气劲绞碎,散做漫天碎屑。 硕大的一片范围内,地面被犁出一道道的沟壑,犹如陨石坠地后的残破,大石被崩飞,古木碎裂。 曲滔已经行出近百米,此时依旧能感受到来自身后的气劲,仿若似一卷狂风吹袭而来一般,气劲强烈。 他一惊,回头看去,身后有一大片山林被损毁,巨猿与白狼的碰撞简直惊人。 “嗷!” 就听白狼一声怒吼,身子上的狼毫便是一抖,而后身躯迎风见涨,转瞬之间就变作一头身高三丈有余的巨狼。 “嗷呜!” 一声低沉的狼嚎,白狼口中喷薄这精霞,身上的玄纹之上涌出电光匹链,带着惊雷之声,下一刻,白狼便朝巨猿扑跃而去。 巨猿捶胸巨吼,但被其气息所慑,还是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白狼此时比巨猿都还大了一圈,这一扑跃,就如同一座山峰朝巨猿直直的坠下,恐怖绝伦。 “轰!” 两种撞在一起,似翻山倒岳,大片大片的山林随着两者的动作崩碎开来,漫天烟尘四起。 巨猿身上血红之光暴涨而起,口中也吐出熊红之色,似烈焰蒸腾,将白狼裹在其中,巨掌便要箍住其脖颈咬上去。 白狼身上玄纹一振,瞬间就将缠绕在它身上的红光震散,接着玄纹如箭,密密麻麻的如万箭破空,全都扎在了巨猿身上。 巨猿惨嚎,痛苦不已。 白狼跃起,便要咬住其脖颈。 巨猿赤红双眸,口中吐出一物,圆滚滚的一枚血丸,足有人头大小,上面布满了诡异纹路,一道道的晃人眼球。 这东西一飞出,四周残存的植被就仿佛受到污染一般,瞬间化作一滩的脏污,竟是被腐化掉了。 曲滔见此,觉得这东西与先前那怪物的黑雾有些许相似,都是有腐化他物的能力,只不过黑雾更加恐怖,连山石都能腐化。 见此物袭来,白狼似乎不愿这东西沾身,稍稍错开了些了,而后口中吐出一团烈火,将那血丸包裹起来煅烧。 那是真真切切的火焰,初一出现,四周就被扭曲,仿佛带着极其猛烈的高温。 百米外的曲滔都能感受到迎面涌来一股热浪,顿时骇然。 那珠子被煅烧其中,此时居然从中有惨叫声传出,只不过片刻后就消失,连带血丸都被烧成了虚无。 “这火焰当真可怕!” “吼!” 巨猿身躯一震,接着瞬间萎靡下去,身上的黑毛都在此时脱落了不少,它见此景,终于知道恐惧,不甘地怒吼一声,而后头也不回的就想逃掉。 白狼的强大超出了曲滔的预期,就见它口中吐出一道精芒,似刀光剑影,直接斩落巨猿的一条膀子。 “吼!” 剧痛让巨猿痛苦不已,但它已被吓破了胆,身子一滚,居然就要朝另一个方向逃去。 这种变化让曲滔都有些目瞪口呆。 而此时他见那巨猿慌不择路之下,竟然是朝着他这边奔来,顿时眼前一亮。 “来的好!” 痛打落水狗,这绝对是没得说。 (第二更,今天太累,让我稍微缓缓吧,后面补上。求点票和打赏。) 30.抢杀巨猿,被困林中 白狼的强大使人心惊,这巨猿居然在它手上连一个照面都无法坚持下来,看那被焚成青烟的血丸,似乎已经是巨猿最后的手段了。 巨猿断了一条膀子,兽血大篷大篷的淌落,说过之处都被染红,而它此时神色萎靡不振,似乎那血丸被毁,对它有不小的影响。 它看了到迎面跑来的曲滔,对白狼的恐惧转化成对他的愤怒,疯狂的咆哮着。 白狼见到此景之后并未上前去追,返到有些好整以暇地在一旁看着。 巨猿身上再度腾起红芒,但却微弱的几不可察,曲滔神色之中带着肃然,迅捷属性提升效果依旧在,速度快若闪电。 两者相遇,但不会产生碰撞。 曲滔是自然不会与它硬拼的,那显然是拿自己的短处去碰别人长处,这是他做不来。 待要接触的瞬间,他就侧身躲开了。 巨猿萎靡不假,但气力未损,光是看那壮硕至极的身躯,就能想象这畜生身上蕴有多大的力道。 直面巨猿的曲滔只觉自己面对的仿佛是一座山,那携万钧之力冲击而来的气势,带起的劲风让人心惊,声声巨吼更是慑人。 他此时的速度极快,稍稍往一旁退让些许,就已避开气焰汹汹的巨猿,与此同时的瞬间,手中柴刀泛起晶莹,内气覆在其中,使其更加锐利。 在错身的瞬间提刀便斩,一抹银痕闪过,如电般耀眼。 “锵!” 曲滔感觉仿佛斩在了精铁之上,反震的力道传来,让手臂微微一酸。 而巨猿的腿边,薄弱的红芒被破开,刃气袭出,直斩腿弯,竖立的黑毛被斩断无数,坚硬如皮甲般的表皮也被破开,露出一道鲜红的血口子。 “嗷吼!” 巨猿吃痛,腿弯出血流如注。 这个伤口不小,曲滔可是爆发了全身气力,四千多斤的巨力,加以锐利刀刃和内气,这一斩之威着实惊人。 白狼眸中闪过异色,有些许诧异。 “嘿!” 曲滔与之错身而过,看到这等效果之后顿时放下心来,这巨猿虽强横,但自己不是不能斩伤,如此一来,凭速度优势,说不准都能将这畜生给耗死。 巨猿高有三丈,跟他对比简直就是一座小山,光是那雄壮身躯就压迫感十足。 他连续跃动,身形灵活,让巨猿完全抓不住他的动作,徒然的在原地狂暴。 巨猿身上薄弱红光愈发暗淡,连带着它本身的气息都开始减弱。 趁这个机会,曲滔没有放过的道理。 手中柴刀切割不停,一次次寒光闪动间,都会在其身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豁口,鲜血随着裂口往外涌,不到片刻,这巨猿身上就已是血红一片。 巨猿虽很是萎靡,但剧痛依旧刺激得它发狂,双掌连连挥舞,想要将曲滔抓住,奈何其速度太快,以它此刻的状态根本无法做到。 再加之其膀子被斩断,血如泉涌之下,失血过多的巨猿已经开始有些迷糊,脑袋都有些昏沉起来。 而后它的反应力越来越慢,甚至身上的疼痛感都在逐渐消失。 见它是此种情况,曲滔不由得大喜。 他这般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抢在白狼之前将其击杀,看看事后是否会有卡片爆出。 好在白狼此时并没搀和进来,只在一旁静静看着。 “嗤!” 银芒再一次从巨猿的腿弯处划过,这一次是斩在原本的伤口上,一缕内气自刀身上激散而出,化作刀芒切割而过。 巨猿的腿弯顿时被斩开硕大一道血口,里面的筋骨都被斩透。 这一瞬间,巨猿再也维持不住身形,庞大的身躯倒下,像是一座小山垮塌,激起满地烟尘。 巨猿吼声渐弱,气息愈发低沉,倒下之后摇晃着想要撑起身子,但鲜血流失太多,使得它这会儿没有半点力气,只能软软倒下。 那一双兽目已经变得暗淡,其中的怒火似乎也随着生命力流失而一起消失,最后只剩不甘。 曲滔来到它脑袋旁,平视一眼,也不言语,双臂把持柴刀,用力从其额头处捅如其中。 “嗷!” 巨猿一声哀鸣,庞大的身躯在原地剧烈颤动几下,最后就没了动静。 见此曲滔终于松了一口气。 在此期间他实际上一直留意着白狼的动静,见它一直远观并未靠近,这才能放下心来与这巨猿周旋。 此时见这巨猿毙命,白狼也从原地起身朝向这边。 巨猿身上泛起白光,汇聚在一起,化作两张白卡静静漂浮,曲滔赶忙捞入怀中放好,将视线转向白狼。 白狼庞大身躯在行走之中渐渐缩小,最终化为原本大小。来到近前,斜睨了曲滔一眼,而后口中吐出精霞。 精霞化作涌动,落在巨猿身上,而后就见精霞猛然一涨,其中泛起火光,在那巨猿身上燃烧起来。 “呃,这东西尸体应该算是宝物吧?” 曲滔见此有些可惜,这巨猿一身血气浑厚,吞食的话,对锻体有不小的帮助。 “哼,别打这畜生的主意,若是不想死的话,就不要沾染其血肉。”白狼声音冷淡。 “为何?”曲滔不解道。 “这东西被抹去了灵智,一身血都是污的,奉劝你一句,日后见到类似的东西,有多远就逃多远。” 曲滔从它语气中感受到了一丝忌惮,不由得身上一冷,似乎这巨猿背后隐藏着什么了不得的存在。 他想开口问,但白狼却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开口打断他。 “小子,好算计,你将这头畜生引来,为的就是让我帮你御敌吧?” 曲滔听它语气不善,自然能明白这白狼是被算计后的不喜。 “刚才被这巨猿撵的有些慌不择路,这才出此下策,还请见谅。” 曲滔这话倒是真心实意,他没想过否认,因为那点小心思不难猜。 “还算有些担当,我还打算若是你不认的话,就将你留下。你既然认了,那就随我来吧。” 白狼说完瞥他一眼,绕过他往密林处走去。 “这是何意?”曲滔退后一步,紧握柴刀很是戒备。 看了这白狼出手后,他此时没半点信心从它眼前逃脱。 “哼,我不去主动伤你,但你自己送上门来招惹我,自然得受到惩处。” 曲滔眉头紧皱,自然不愿坐以待毙。 他猛然看向白狼身后,双眼圆瞪,脸上露出惊恐,颤抖着手指着眼见之处。 “那……那是什么?” 他这摸样,仿佛是有莫大的恐惧一般,牙齿都在打颤。 白狼龇牙,颈部的狼毫都炸了起来,能无声无息靠近它的,一定不会是弱者。 它转身便准备咆哮,但入眼哪有什么东西,四处只有粗木而已。 这一瞬间它就知道,自己被戏耍了,顿时就怒不可遏。 “小子,你敢耍我!” 它再度回头,却见曲滔一定跑出数丈,正头也不回狂奔。 “多有得罪,来日再还!” 曲滔的声音远远传来。 “嗷!” 白狼咆哮,音浪滚滚,它冷着脸人立而起,前爪一挥舞。 顿时四周的粗木唰唰直响,无数枝叶飘落。 数十丈范围内所有的粗木开始诡异的移动起来,连带着大地都在颤动。 “什么?” 正在狂奔的曲滔大惊,脚下的地面一阵起伏,四周的粗木在变幻着位置,树与树之间也越来越近。 他只觉天色都似乎渐渐变得暗淡起来,还有一种阴冷的气息也逐渐变得浓郁。 “不好!” 他心知自己肯定是落入到那阵势当中去了。 “哼,今夜你就在这林子里住下吧!” 话落,白狼消失。 (为了后面在上架之前有更多推荐,今天先此一更,稍微缓缓,后面继续多更。) 31.被困密林,人品爆发 林间静谧诡异,显得阴沉昏暗,这与之前身处阵势当中时一样,曲滔站定身躯,没有再往前跨步。 贸然走动的话,阵势就会产生变化,说不准最后就会被困死在其中。 “前辈,你这是何意?” 他冲着四周呼喊,声音在密林间回荡,但并未得到白狼的回应。 这阵势的变化极其迅速,明明刚刚还是艳阳高照,此时的四周就已经昏暗了不少,显得诡异。 好在有了一次经验,此时倒也不慌乱,白狼虽未回应,但他知道对方肯定在暗中观察着自己。 四周粗木方位大略的记下,而后便在身旁的一棵树上留下记号,并且将至斩断,最后还切下一角。 他得尽快找到出路,不然真被困与此,等到夜晚来临可就晚了。 深吸口气缓缓心神,而后认准一个方向朝前跑,果然如他所料,顺着一个方向往前行出片刻之后,眼前就出现了那颗被他斩断的粗木。 上面的记号和切口依旧在,只是四周树木的方位却变了,与他记忆中没有半点相同之处。 而后他原路返回,顺着来路再次跑动,眼神扫视四周,每一处变化都被他记下,但这次一口气奔出一两里之后,却是依旧不见他留下记号的那棵树。 曲滔奔行的身子遽然一停,忍不住蹙眉。 “莫不是这阵势有什么变化了吧?”他这般想着,也愈发觉得这密林阵势肯定与之前有些不同了,那白狼既然是想留下他,自然不会留下这么简单的出入方法。 四周也愈发的昏暗阴沉,居然变得森冷,明明之前还艳阳高照,此刻却已是阴森暗沉,期间还有说不上的冷冽气息在往他身上钻。 比之先前身处密林之中的感受更甚。 “不行,往回走试试看。” 他再度折身返回,急速之下片刻就又见到了那颗被斩断的树,上面的印记依旧。 这一下,他就知道白狼肯定是将阵势做出了改变。 “这是想把自己困死在这里?太阴损了!” 曲滔咬着牙根,冷哼一声,顺着一根粗木往上攀爬。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这棵树就像是拥有无限的高度一般,明明已经向上攀爬了十多丈,此时看上取却是依旧没有到最顶端,哪怕是期间开启远视能力,一眼望去依旧没有到顶端。 举目四望之下,周遭的树木也是如此,曲滔这会儿就仿佛依旧停留在地面,只不过高度变了,往下看去也是一片混沌。 他突然手起刀落,将一旁的一根粗木居中斩断,亲眼看着这截断木自中解体而后坠下。 让人惊异的是,掉落下去的这截断木,也不过只有三五丈长而已,但从下往上看去,却是一眼看不到头。 “太古怪了。” 他思索一番,而后再次攀爬,片刻后视线扫过一旁的断木,却是神色一僵。 那被居中斩断的粗木,光秃秃的那一截此时与他平齐。 也就是说,他爬了这么久,只不过是在原地踏步。 “原来如此,爬了这么久,自己眼前的一切不过是虚幻,视觉受到了蒙骗吗?” 冷静下心神,这一次,他闭上了眼睛,再次往上攀了数丈,睁眼后往一旁看去,断木光秃秃的那截依旧与他齐平。 “现在看来,这不是欺骗视觉这么简单,似乎这片密林与周遭是分开的,自成一体,自己找不到正确出路,现在只能被困在其中。” “不行,再想想办法。家里小叔还等着自己带回妖血治伤,若是被困在这里一夜不归,婶子和小妹一定会担心。” 他不愿被困在这密林之中,虽然用过月华抗性卡,但依旧对夜晚充满忌惮,不知自身若是暴露在月华当中,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甚至是身死。 他不想冒这个险。 从粗木上下来后,他在原地思索半晌,而后用柴刀开始刨土。 往上不行,那就是试试向下。 用柴刀刨土自然速度不快,但他此时迅捷属性提升还有剩余时间,加之一身气力不凡,也不去计较太多,只要挖出一个大坑往下即可。 顿时原地土屑纷飞,就见曲滔双手持刀连连挥动,大捧大捧的土屑被他铲起,片刻后就挖出一个能容纳四五人的大坑。 这还没完,他持续如此,哪怕当迅捷属性提升效果消失之后也没停下,反正挖坑也用不到这方面。 半炷香后,曲滔半个身子都被泥浆淹没,他已经将坑里给挖出水了,抬头一看,少说有三丈深了。 此时他灰头土脸,一身泥浆,看起来跟个泥猴子似的。 这下曲滔有些苦恼了,从深坑里跃出,看了看自己一身泥,无奈的摇头。 “自己想岔了,这阵势哪怕是与周遭环境不同,但终归是与之相连,地面肯定相通,但自己挖地也没用,既然白狼能将真是扩大将自己陷入其中,那这个范围肯定就不是固定的,自己挖到哪,它就将真是罩在哪,那自己还不得累死。” 想到这儿他低叹一声,而后抬头朗声道:“前辈,你到底意欲如何?” “嘿,你继续挖,挺有意思的。” 白狼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是一道道回音在震动。 曲滔脸一黑,感情自己这么半天的作为,白狼权当是在看戏了? “作为惩罚,我只会困你一夜,你若不死,明日一早就能放你出去。” 白狼声音再度传来,像是响在耳边,很是清晰。 曲滔皱眉,他不明白这白狼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为何一定要将自己困在此地一夜。 “莫非是看自己不惧那怪物黑雾,想看看自己是否能抵抗的住月华?” 他様作愁苦道:“前辈,就算是我设计将那巨猿引来,你也不用这般对我吧?难道先前发的誓都是屁话吗?” “哼!” 白狼冷哼一声,声音里带着怒意,显然提到那两个誓言它就满肚子火。 “我只是说不会伤你,但并未说过不会困你,这与我所发的誓并无瓜葛。” 曲滔咬牙,暗骂一声这畜生太鸡贼。 “你不守承诺!” “休要多说,安心在这林子里待一夜,不死的话明日自会放你出去。” 这话落下,声音便瞬间消失无踪,连半点回音都未留下。 曲滔无法,只能在心里暗骂一声。 而后他靠着粗木座下,将怀中那两从巨猿身上取来的白卡拿出,放在面前看了起来。 他不怕白狼看到,因为这卡除了他,旁人根本无法发觉。 两张都是人形素描,曲滔一喜,能用在自己身上。 “主动技能:狂暴(1h),临时将自身能力翻倍,冷却时间72h。副作用:昏厥。” “嘶!” 曲滔猛抽一口凉气。 “这个技能了不得,将自身能力翻倍,居然还没有次数限制,三天就能用一次,人品真是爆发了。” 他大喜,直接将这狂暴技能拍在身上,在热流涌动间归于自身。 “哈哈!又多了一手底牌。” 稍稍按耐激动,又看另外一张。 (求点票和打赏,诸位大佬别吝啬手中的票票哇!) 32.声如惊雷,月障诡异 依旧是一人物卡。 “声浪如雷。” 只有这四个简明扼要的字,没有其他描述,曲滔眼前又是一亮,他想到了那巨猿每次的咆哮声,简直能用炸雷来形容。 丝毫不怀疑,这要是在人耳边猛然来这么一下,瞬间能将人震晕过去。 就算是他刚才,在奔逃的过程中闻声都是身子发软,心脏狂跳,脑子都有些懵。 “莫非这声浪如雷说的就是这个?” 这自然又是一个技能,曲滔念头一转,想了自己从黄纹大虫身上获得的虎威技能,这个声浪如雷是否能与虎威一同使用? 他没有犹豫,直接将卡片拍在身上,热流瞬间在体内炸开,滚滚而动,片刻后就消失。 与使用虎威卡片时的异感类似,喉咙间似乎有异物被卡着,吞不下咳不出,很有一种要张口长啸的欲望。 他没有抑制这种欲望,而是起身张开嘴仰头长啸。 “哈!” 一声长啸如响雷一般轰然炸开,音浪滚滚而动朝四周散开,身旁粗木上的叶儿扑簌簌地往下掉落,连脚下泥地都被一股强烈的气劲吹开。 动静巨大。 长啸落下,曲滔喘息两声,突然神色一变。 “内气居然一瞬间没了小半。” 他这才想起刚刚长啸之时,有内气汇聚于喉间,而后随着啸声一同消失。 “这声浪如雷居然会消耗内气,以自己现在内气多寡而言,估计最多只能吼上六七嗓子。” 曲滔稍稍稳了稳气息,而后再次张口,这一次他用上了虎威。 “吼!” 声如虎啸,音浪震慑四野,轰隆隆如同奔雷炸响,这一瞬间的音浪居然化作气劲自他身前溢开,绞动四周粗木。 “咔嚓!” 脆响之声频起,离他较近的古木粗壮树干上出现一道道裂痕,地面上的出现龟裂,瞬间飞沙走石,枯叶漫天而起。 这一声长啸足足持续了盏茶功夫,比之巨猿半分不差,甚至犹有过之。 与此同时,在密林身处的废墟中,白狼突然一个激灵,浑身绸缎般的白毫都是一阵抖动,被这一声炸雷之声吓了一条。 它朝声音来源处看去,口中不由道:“这小子的吼声怎么会有这般威势?简直是一头凶虎在此作祟。” “莫不是这小子还有什么手段没使出来?不惧怕魔雾,速度诡异,一声吼叫居然有成妖凶虎的韵味,还真是个怪胎。” 说着它的视线就穿过了重重密林,落在了曲滔身上,而此时,曲滔对此一无所觉。 “呃……咳咳咳……” 气息突然一滞,曲滔脸色涨红,长啸之声落下之后猛地剧烈咳嗽起来,喉咙间就像是火烧一般,干涩难忍。 赶忙从怀里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葫芦,拔开塞子就将里面的东西灌入嘴里。 小葫芦里是酒,此时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待一口气将大半酒水喝下之后才觉得好些,曲滔再度喘息起来,刚才那一声虎啸,简直差点没将他肺里的空气全部排空,好悬没窒息。 “娘咧,差点没玩脱,还好最后内气枯竭,不然一直吼叫下去,自己绝对得被憋死。” 曲滔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感受着体内再无半点内气,不由得苦笑。 “还好督脉已通,不然光是恢复内气就得费些时间。” 看着四周被吼声造成的动静,曲滔不由惊异。 “虎威配上这声浪如雷,居然有这般效果,当真强大。” 他找到一处平地盘膝座下,平复下内息之后便调息起来,身处密林,身上没半点内气,他始终觉得不安稳。 白狼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见他这般动作,不由得疑惑。 “这小子吼一嗓子就跟要断气了一样,什么毛病?” 它的视线在其身上来回扫视,也没有发现半点奇特之处,很平凡普通的一个半大娃子,这就让它疑惑间更是好奇起来。 “就看看他能否熬过夜里的月障,若是真的能,说不得跟他结个善缘了。” 白狼这般想着,视线从曲滔身上收回,趴在地上假憩起来。 曲滔并不知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被放在了白狼眼皮底下,此时闭目沉息,正静静调息自身。 莫约一炷香之后,他睁开眼,眸中精光一闪即逝,感受体内那新生出的内气,这才满意点头,拿出肉干就着剩余酒水吃下,恢复气力。 此时身处密林,看不清天色,但四周随着时间推移,却是变得愈发昏暗,泥地里有斑驳光影,也在逐渐拉长。 半晌过后,曲滔站起,身上的泥浆已经干涸,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只能将衣衫脱下抖了抖,重新穿上后才觉得好受些。 又看了眼四周,依旧没有什么变化,死寂之中透着阴森。 “前辈,你到底要如何才能放我出去?” 不死心之下他再度出声。 这一次没有得到回应,身处废墟之中的白狼自然是听见了,只是抖了抖耳朵没有理会。 “前辈在否?” “前辈,你睡下了吗?” “前辈,听到吱一声啊。” 曲滔环顾四周,不时喊叫着。 兴许是被他烦的不行,白狼的声音终于传来。 “聒噪!” 曲滔紧皱的眉头一下松开,道:“前辈,你这样做不厚道啊,就算是你想留下我,也总得给我弄点吃的吧?不然别说到夜晚,我这会儿就要饿死了。” “哼!你刚才吃的是什么?屎吗?”白狼开口,话很直白。 “咳!” 曲滔被噎了一下,差点没破口大骂,心里是恨极了这白毛畜生,脸上却不得不挂起笑容。 “我说呢,原来前辈一直在关注晚辈,这样的话,晚辈晚上万一要是碰到危险,前辈会出手相救么?” 说这话时一点都没有谎言被揭破的尴尬。 他大致能感受到,这白狼对他没太多恶感,应该是好奇自己之前为何不受那魔雾影响,但他心里也没太大底气,到了月障之下自己是否还能安然无恙。 “哼!” 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冷哼,但曲滔却是能察觉出白狼的态度软化了些。 “前辈,晚辈若是遇到危险,千万得助我啊。” 白狼没再出声,四周再次陷入寂静。 曲滔见此只能稍稍叹气,眉头也紧锁起来,他没再去做无用功,再次盘膝座下,努力调整着状态。 时间缓缓流失,地上斑驳光影也逐渐变得稀疏暗淡,直至最终消失。 某一刻,曲滔突然再度睁眼,眸光如电扫视四周。 四野阒然,阴沉森冷。 阳光似乎在这一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从密林缝隙间投下的森白月光。 “月障来了。” 他全身紧绷,只觉四周的温度在这一刻骤然降低,犹如身处寒冬。 密林间出现缕缕薄烟,似薄雾弥漫,又如水汽蒸腾。那薄烟似是有形,逐渐变得暗淡,存与阴暗之处,似乎是在逐渐汇集。 他悄悄起身,静静杵立,柴刀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手里。 身躯之中内气震动,柴刀上泛起晶莹。 “吱吱!” 像是有活物在林间走动起来,给这昏暗之中添上一丝诡异。 蓦地,他直觉身上传来一丝异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东西在往身子里钻。 这一刻,他身子僵直,遍体生寒且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薄烟汇集,在阴影处扭动。 四周悉索之声也愈发频繁,似乎在朝他靠近。 (黄山下周又混上推荐了,下周会再次有几天小爆发,没办法更新太快,因为想多混几个推荐,上架前的这段时间很关键,关乎成绩,不过从下周开始,每天开始保底两更。另外,新的一周马上开始,有票票的请投给黄山,谢谢哈!) 33.绞灭诡异,月下杀机 彻体冰寒,身子僵硬,仿佛是被冰冻住了一般,他眼珠子四处转动,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动弹半分。 细碎的声音渐渐靠近身后,他感受到了一股森冷,似乎要从身后将自己笼罩。 “给我动啊!” 他在心中呐喊,控制体内的内气疯狂涌动,浑身肌肉绷起,将粗布衣衫撑的臌胀。 此时看上去,他像是在瑟瑟发抖。 “呜……” 耳边传来一声杂音,仿佛恶鬼在呜咽低泣,那种森冷气息愈发明显,似乎在颈间流转,激地他起一身鸡皮疙瘩。 蓦地,他浑身突然一僵,一只惨白的手搭上了他的肩头。 这不似活人的手,骨瘦嶙峋,皮色森白却骨节粗大,仿佛骨色,上面指甲纤长,泛着乌光。 是那在月光下活动的人形尸骸。 曲滔都不知道这东西是何时出现的,似乎月光一起,这东西就现世了一般。 心中一急,他咬牙就想再次开启迅捷属性提升,但那枯手却是顺着他的肩头往下,一直摸到了他的胸口。 余光看见一个身影出现在身侧,也是惨白之色,头颅上五官全无,看起来诡异非常,身上皮包骨一般,胸口那肋骨更是根根清晰。 这诡异存在似乎是在打量他,一手搭在他胸口,来到他身前,与他贴面而立。 曲滔稍稍心颤,这东西实在让人心惊,便是以他的胆量,此时也忍不住头皮发炸,只觉一股冷意顺着脊背直达天灵。 若是正常时他一定会赶紧退开,但此时他却被一股异力控制着动弹不得。 诡异尸骸的枯手仿佛是在感受他的心跳,甚至还做出侧耳亲听状,时不时歪头“打量”他,让曲滔觉得莫名发毛。 “动起来!给我动起来!” 曲滔在心中怒吼,内气随着他的念头,在体内疯狂震动,一点点的将异力推出体外,就像是一种身体争夺战,最终随着内体猛然的爆发,异力被祛除出去。 这一瞬间,曲滔便动了,与此同时,诡异存在腹部的口器大张,发出一声嘶哑吼叫。 “呜!” 这声音就像是用刀刃在一块生铁上使劲儿挂,激起的声音让人耳膜发酸。 曲滔急速而退,在没有用提速卡的情况下,爆发出了最快速度。 往后一跃就是两丈,与那诡异存在拉开距离。 人形尸骸似乎察觉到了他身上生人的气息,身子猛然一矮就趴伏在地,如野兽一般爬行,速度更是不慢,一个扑跃就出现在曲滔面前。 曲滔躲避的同时也注意着不远处,那团隐藏在阴影处的存在。 这两者都很诡异,为月色之中独有,常人难以理解的存在。 见诡物扑来,携慑人的煞意,吓人的样貌更是使人头皮发麻,若是普通人遇到此物,指不定都会被吓破了胆。 曲滔已经稳住心神,自然是不再惧怕,此时身旁一直萦绕着一股莫名的异力,还要往身子里钻,但不知为何,被内气赶出去之后,就暂时无法重新进入他的身躯。 他心知这应该是月华抗性的原因所致,此时便将大半精力放在眼前的诡物身上。 拧身,顿步,提刀,劈砍。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在往常劈柴时早已将此印刻进骨子里。 身躯紧绷如弓,力如弦,劲如箭,手中刀便是那能破开一切的利器。 这一刻他凝聚全身气力,朝前斩出。 “嗤!” 昏暗之中银光一闪,撩起一抹精芒,如电急逝。 “噗!” 一刀入肉,斜斩入颈,诡物的头颅顿时就被抛飞出去,远远滚落在地上。 四千斤巨力自然不凡,但曲滔脸色却是变了。 就见头颅落地,但诡物却是丝毫没有停顿,探手朝他抓来,手上的指甲犹如利刃般,在他躲避开的瞬间,在他胸口划过。 顿时胸前衣襟被撕裂掉一块,胸前出现几道浅浅的血口子。 若不是他在紧要关头退了一步,这一下就能将他的胸口也破开,须知以他此时的皮肤坚韧程度,就是普通刀枪都已不惧,但这诡物却是轻松就能伤及皮肉。 诡异,而且还很强大,这是曲滔面对着东西的直观感受。 更让人心惊的事出现了。 那原本掉落出去的头颅,此时居然咕噜噜地在地上翻滚起来,速度着实不慢,朝他快速滚动而来。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曲滔如此想着的同时,却是丝毫不退,神色坚毅,再次举刀,凝聚全身气力,刀身荧光流转,刀芒贴合这刀身而动。 再次跨前一步,手中刀也携巨力落下。 “嗤!” 如斩破败革。 诡物自右肩而下,斜过左腹,被其一道斩为两节。 枯骨般的身躯断开,剩余的身体依旧直立,被斩下的一截却是掉落在地上,曲滔凝眼望去,却是没去他的伤口看到半点脏器存在,似乎早已消融。 就见那原本被斩落的头颅,刚好滚到落地的半截身躯上,顿时就脖颈相连,原本的伤口消失无踪。 恢复能力惊人。 “这样都能接上?” 曲滔有些惊了,心下一狠,便又是数刀斩出。 这诡物着实诡秘,却也不知无法伤到,既然能斩破,哪怕有着悚人的恢复能力,也设法将其彻底斩杀。 数道莹芒急逝,在诡物还未有新动作之时,就将它给斩成数块。 跟刚才一样,散落开的残尸一样样的拼凑在一起,硬生生的又将它给拼成了一个整体,甚至曲滔都没在其身上发现半点伤口。 “鬼东西!当真诡异,看看到底是你恢复的快,还是我斩的快!” 曲滔深吸一口气,在诡物扑来的瞬间与之错开,而后手中柴刀狂舞,密不透风之下简直泼水难进。 一刀! 两刀! 三刀! 一道道银辉急逝,一抹抹刀光飞舞。 在这顷刻之间,他就斩出了上百刀,没有一处刀痕是相合的。 “嗤!” 刀芒遽然一缩,却是曲滔直接用刀身拍在了诡物身上。 就见诡物瞬间炸开,散成漫天残块,最大的也不过拳头大小而已,最小的简直可称为齑粉。 “噗!” 碎块激散而出,被曲滔蕴含内气一击给打的溃散,瞬间散落一地。 借着暗淡月色,他看见那些碎块在轻轻颤动着,似乎又要融合在一起拼凑起来。 但下一刻,这些碎块却突然炸开,化为寥寥青烟,其色暗沉,而后逐渐汇集在一起,变作一团阴影般的诡异存在。 “这……这东西……” 他大惊,眼前之物,可不就是那存与阴影处的雾态存在么。 此时他也总算明白,这种东西到底是如何出现的了。 阴影般的浓雾在扭曲着,似一团浓墨在地面上颤动。 蓦地,墨色浓雾一缩,而后瞬间扑跃而出,其速快若惊鸿,在曲滔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直接覆盖在其身上,将他紧紧包裹住。 而此时,曲滔脸上甚至还带着一抹惊诧,只是表情已经凝固。 在这一瞬间,他动弹不得,身上寒意比月障初现之时更甚,异力入体,将内气压缩在身躯一角。 就见他身上的衣衫在逐渐消融,一片片变得破烂不堪,当诡异的阴影雾气触及皮肤之时,皮肤也出现一块块的红斑,渐渐渗出血丝。 林中废墟,将一切都看在眼中的白狼起身,口中低语:“这小娃娃看来的确不惧月障,但却无法躲过月障之中残物侵蚀,救还是不救?” 就在它纠结之时,突然一声惊天巨吼从林间传出,瞬间整个密林都在轻颤,粗木上的枝丫哗哗作响,叶儿扑簌簌落下,犹如被狂风吹过一般。 再看曲滔这边,那缠绕在他身上的诡异黑雾,却是被这一声巨吼震散,被强烈的气劲绞的七零八落,音浪滚滚之下,而是将残存的阴影给震散于无形。 巨吼持续片刻方才落下,曲滔剧烈咳嗽两声,而后就是剧烈的喘息。 就在刚刚,他全身不能动弹,身体内更是被异力控制,甚至身躯隐隐都要有了变化,那是一种磨灭生机的力量,仿佛是要将他彻底改变成一种死体一般,僵硬无比。 在无比危急之时,他只能勉强将内气涌入喉间,想也不想的就吼了出来。 巨吼之下,异力消散,阴影般的黑雾被绞灭。 此时他无比庆幸自己抢在白狼之前斩了那巨猿,不然在刚刚那种情况下,他绝无活下来的可能。 那异力太诡异了,哪怕是被音浪震散之后,此时又凝聚在他周身,要往其身子里钻。 黑雾消散之处,有一张白卡落下,在昏沉夜色之中泛起一丝荧光。 三两步上前将之捡起,就见一面人形素描,另一面有字。 “月华亲和力(永久性)+7。” “啪!” 曲滔直接将至拍在身上。 白光炸开,融入身躯,身上的寒意顿时消散,暖流开始在身体之中流动。 “呼……” 到了此时,曲滔才觉得好受不少,带暖流散去之后,那异力再度出现,只不过比方才要少了那么些,异感没有那般强烈。 “果然是跟月光有关。” “不对,这张是月华亲和力,并不是抗性,似乎这亲和力要比抗性更有用。” 这么想着,他将视线投向最开始处的那团阴影,眸中闪过一丝莫名光彩。 而此时,他的耳边又一次出现细碎声响,这一次,声音要嘈杂不少。 他回头,身后不远处有六具人形诡物立四周,渐渐朝他合拢。 此时,似乎有一种莫名杀机出现。 (求票啦!!!求打赏啦。) 34.月华亲和,白狼惊异 六个人形诡物直立,正摇摇晃晃着朝他靠近,无一不是歪着脑袋,与被他绞灭的那个诡物一样,似乎是在打量他。 打量他身上那股属于生者的气息,仿佛这种气息对它们有莫名的吸引。 气氛莫名诡异和森冷。 而此时,不远处的那团黑雾般的阴影动了一下,化作长蛇一般的丝线,在半空中蜿蜒扭动,渐渐朝他探来。 曲滔眉头紧锁,面色严肃,渐渐转过身,直面这些诡异存在。 身后的鬼影般阴影仿佛有灵般,没有贸然缠上来,只是在他周身打转,仿佛是在昏暗的夜色中留下一抹黑痕,说过之处花草凋零,植被枯萎。 “嘶……” “嘶……” 一声声仿佛毒蛇吐信般的细碎声响起,就见六个诡物腹下的口器大张,利齿外翻而出,诡物半探下身子,其中有的甚至脑袋都已经扭动了一圈,就这么定定的将五官全无的脸对着曲滔。 “嘶呀……” 又是一声尖锐的嘶鸣。 密林中国的寂静被这一声打破,六个诡物有的扑跃而出,有的则四肢着地朝他窜来,连带着身后的黑影也一同袭来。 情形危险至极,曲滔浑身筋肉紧绷,看这些诡异的东西一同袭来,身上毛孔都忍不住一缩,头皮有些发麻。 诡物探爪而来,乌光暗淡,黑影急速袭来,如长鞭要将他困住。 这一瞬间,他矮下身子,就地一滚避过黑影,而后手中刀在滚动的过程中顺势一转,就将离他最近的那只诡物的一条膀子给斩了下来。 不说其他,暂时不用考虑月色中无处不在的异力威胁,他并不惧这些诡物,因为他不会像旁人那般,在月光下被异力侵蚀成为另一种存在。 单论强弱,他有底气每一个诡物都敌不过他,但此时这留个诡物加一个黑影合围之下,他躲避可谓惊险。 “嗤!” 乌光擦着他的发丝而过,接着脸颊上一同,一道细细的血口子便留在了脸上。 连忙拧身,腿如大龙摆尾,直接抽打在从侧面扑来的一直诡物头上,此时的他,对身体肌肉控制到了巅毫,气力掌握圆满,随意一击都已蕴含大力。 “噗!” 诡物飞出,脑袋崩开大半,从缺口看进去,脑袋里面却空荡荡的,只有一团稀薄青烟在翻腾。 在还未落地的瞬间,手中刀刃翻转,就见明亮荧光一闪而过,迎面的一头诡物被斩断成两节。 “嘶喇……” 背上的一截衣衫被劲风袭成碎片,此时他的一身衣服破破烂烂,破布一样挂在身上,甚至一个大点的动作就会被撕裂开一块,摸样凄惨。 又一个侧身避过扑来的诡物,柴刀连连斩出,将随后而来的诡物斩成数截。 此时,黑影袭来,长蛇般卷动而来,而又瞬间炸开,如一堵墙般朝他罩来。 森冷迎面而来,身后四只完好的诡物环绕,他避无可避。 曲滔眸子锃亮,似有电光在其中跳动,再观他神色,更是一脸坚毅。 喉间颤动两下,下一刻张口。 一声惊天巨吼响起,犹如惊雷。 “吼!” 虎威与声浪如雷再次结合而出,音浪阵阵滚动开,在其周身的诡物与黑影瞬间就被强烈的音浪逼开,而后被道道气劲绞动。 “嘶喇!” 身后的诡物浑身扭动,在被音浪崩飞的瞬间,身躯都被都呈现一种不规则的弯折,如一块块破布般被抛飞。 迎面的黑影更是凄惨,直面音浪与气劲,如离曲滔最近的粗木般,被绞碎成一块块薄烟,而后被音浪带着滚动,最终绞灭于无形。 曲滔有意控制,这一声巨吼很短暂,像是戛然而止。 他剧烈咳嗽两声,嗓子连续两声巨吼之下,似乎都有了损伤,就见他嘴角都有血丝溢出。 稍稍缓了下,就见那被斩断和被气浪掀飞的诡物正扭动着身子,有的碎裂的残躯在还蠕动着朝他靠近。 阴影已经被绞灭,一团白光落下,在地上静静泛着荧光。 曲滔赶忙拿起一看。 “月华亲和力(永久性)+5。” 想都不想的直接拍在身上,热流涌过,萦绕在周身的森冷再度消散了些,那种异力也是如此。 就像是一个人突然在溺水状态下钻出水面,身躯上下猛然都有了一种放松。 “呼!”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这次再次回身,身上轻松不不少,像是压在身上的一座山突然轻了不少。 没有半分犹豫,曲滔跨步上前,手中刀扬起,带这精芒急逝。 “嗤嗤!” 两道轻响,最近的一个诡物身子被斩开,还未落地时候,曲滔便已连连挥舞柴刀,如同斩第一个诡物那般,短暂片刻就斩出百刀。 身形一晃,迎想第二个,接着是第三个。 连续将四个诡物斩的细碎,他收刀,身子猛地向后撤去。 无数细小残躯碎片在颤动着,似乎是要再度凝结到一起,但只是稍稍动了动,而后就炸开化作黑雾,汇集在一起扭动挣扎。 剩余三个诡物被掀飞的比较远,曲滔暂时没有贸然出击,静静等待这些黑雾凝聚成型。 片刻后,黑雾在半空扭动开,而后化作长蛇鞭影,在他四周舞动,仿佛一个罩子般将他围困在中间。 他未动,静静等待,等待着这四个黑影朝他袭来。 下一刻,黑影动了,仿佛它们之间有着某种联系,一同袭来,快若闪电,黑影一闪即逝便出现在了他身侧。 “吼!” 又是一声惊雷炸响,音浪滚滚,劲风狂暴。 周遭丈许范围内的粗木早已被崩裂成好几节,被远远的抛飞出去,地面仿佛被犁过了一般,被气浪推出了一个圈,尤为平整。 黑雾在这一瞬间就被气浪推开,又被无形的劲气扰动,在半空就想是墨汁入水,被搅动散开,最后消散不见。 四团白光坠下,又是四张卡片成型。 “果真如此!这些怪物基本上每一个都会爆出一张卡来,最好还是跟月华有关。” 他将卡片捡起,警惕四周的同时不由得面色一喜。 又是四张月华亲和力属性的卡片,上面的数值不等,但无一例外的,都是永久性属性。 “这其中莫非有什么规律不成?” 他将四张卡一同拍在身上,顿时身上涌现出一股强烈的热流,这一刻,森冷与阴寒在他感官之中消失,月色下的密林似乎都没有那般恐怖了。 “是了,这些都是活动在月光下的诡异存在,身上根本是与月华亲近的,爆出月华亲和力也没错。” “嗯?” 他一愣,心念一动,就察觉到了身上的变化。 异力在逐渐消散,阴冷也莫名在消失,变得越来越淡薄。 再看剩下的三个诡物,断裂的残破身子依旧在逐渐汇聚,而后形成一个新的整体,但三个诡物起身之后,无一例外的站在原地。 这一次,它们并没有再朝曲滔袭去,脑袋歪斜,四处“打量”。 似乎在它们的感知中,曲滔身上属于生者的气息,消失了。 曲滔看了看身子,有些若有所系。 另一处,白狼起身,眸光闪烁不定。 “怎么回事,为何残物停了下来?难道真的生者不用宝物就能在月障下存活,还不受残物侵蚀?” (明后天三更,求票,求打赏!) 35.天生道胎,天生怪胎 白狼惊异,视线之中就看见原本静立的曲滔又动了。 他疾驰而出,三两步便已跨过数丈,出现在剩余三个诡物身前,在其还没有动作之时,就舞动其了柴刀。 没了异力干扰,再无掣肘,他此时分外舒畅。 腰背一扭,气力拧成一股绳,全身气力爆发之下,轻易便将一个诡物拦腰斩断。接着柴刀不停,闪光明灭不定,划出一缕缕溢彩光华。 “嗤嗤!” 在其巨力之下,加之柴刀的锋锐,哪怕诡物坚硬如铁,也无法抵挡分毫。 为首一个诡物便在顷刻间被斩成一块块细小的碎片,接着刀身在其身上一拍,诡物便遽然炸开,爆散成漫天碎屑。 第二个诡物依旧如此。 曲滔此时在这月色之下,与在白昼中没半点区别,除了最后一丝若有若无的异力萦绕,再无他感。 刀芒乍现,寒光凛然,诡物没半点神志,似乎没了生人气息之后,就陷入混沌,一切全凭本能。 或者说,诡物是直接将曲滔当成了同类。 “锵!” 一刀斩下,最后一个诡物半边身子破开,接着就被道道惊芒淹没。 “噗!” 刀芒散去,诡物炸开,碎物落地后颤动,而后又怦然散开,化作黑雾。 三团阴影在不远处轻轻扭动,没了先前的那种躁动,与诡物的反应类似,对曲滔的存在似乎失去了感应。 他小心靠近,对离他最近的一团阴影斩出一道,刀芒闪烁间便将其分割成两团,但这两团阴影分开之后又一阵扭动,而后居然又重新融为一体。 没有半分变化,就那么静静悬停在地上三尺,不规则的扭动着。 “这东西有点无解啊。” 曲滔嘀咕一声,这次他伸出了手。 别说,胆子也是真的大,换做先前他是绝对不敢如此,被黑雾缠绕时的感受他可没忘记,换成常人怎敢如此。 手上有一层晶莹,那是内气立体布满手掌所致。 当手触及黑影之时,曲滔身子一颤,手上传来一种冰凉刺骨的寒彻,还有意思痛感,像是被王水腐蚀一般。 赶忙缩手,还好黑影此时依旧没有动静。 看了看手,内气已经被腐蚀一净,手上微微泛红,还好没有什么损伤。 “与在洞窟遇见的那怪物身上的黑气类似,都带着腐蚀,似乎比那怪物黑气的腐蚀性更强。” “若是刀斩无法奏效,难道只能用吼的?” 三团黑影就那么静静悬浮着,除了原地扭动外没有别的动静,曲滔小心围绕三团黑影一圈,最后发现了点区别。 那团被他斩过的阴影,细细看上去,似乎要比旁边的两团稍稍小了那么一丝,若是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 在联想刚才虎威巨吼之下,内气化作音浪翻滚震动开,将至绞碎的情况,他心里就有了答案。 内气的确能将黑影磨灭。 想到此,再次提刀而起,这一次不是用斩,而是用拍,刀身导引内气,上面荧光密布,明晃晃的在昏暗夜色里泛着微光。 “噗!” 横握在手里,用力拍在那团黑雾上。 黑雾一颤,肉眼可见被震散了些许,此时黑雾也有了反应,猛然朝后飘去,落在树荫件的阴暗处,与之融为一体。 “有本能的躲避反应,这东西似乎还残留着生者的特性,不过却没有丝毫神志。” 曲滔跨步而上,再次拍下。 “噗!” “噗!” 几声下去,那团黑影此时已经小了一大圈,他没停手,并不需要用上全身力道,四五次下去,那团黑影就噗地一声炸开。 没了月华异力的干扰,他此时发现这些诡异存在,其实并不是那么可怕了,甚至对他还没山间猛兽的威胁大。 黑影散开后,一团白光坠下,又是一张白色卡成型。 果然,上面还是月华亲和力,而且依旧是永久性的,他将至拍在身上,效果立刻显现,最后一丝萦绕在身周的异力顿时消散,再无他觉。 “嘿!” 此时他才算是真正放下心来。 目光再投向另外两团黑影,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顿猛拍,白狼此时已经快傻眼了,从没见过有人能这么对待月光下的诡物的。 “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多时,曲滔再次捡起两张白卡,看了上面的属性描述,便直接拍在身上。 依然是两张月华亲和力卡,仿佛除此之外,这种诡物便不会爆出别的卡来。 此时,四周依旧寂静,但曲滔眼里,已经没了那种让人不安的压抑,哪怕月色依旧昏暗,他却是要比先前放松了不少。 “前辈,你在否?” 曲滔朗声道:“月障我抗过去了,是不是该让我回去了啊?” 他担心小叔一家,尤其这个时候自己还没回去,也不知道婶子和小妹会焦急成什么样。 “嗡!” 空气仿佛一颤,四周突然一变,粗木移开,天光也微微放亮,一轮残月斜挂天半,似半张玉盘。 接着眼前一花,四周的一切都仿佛是被拉扯成了一道长条,在视线之中扭曲,待一切平复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了废墟中。 白狼就在眼前,正上上下下打量他。 “小子,老实告诉我,为何你能不惧月障?” 这是它第二次问,但得到的答案依旧。 “晚辈不知,兴许体质特殊了点?” 真正的秘密他自然不会说出来。 白狼不语,显然能看出他没说实话,却没多说什么,就见它眉心处突然泛起神彩,荧光阵阵,而后眉心处裂开一个小口,中间出现一枚竖眼。 那眼眸莹霞一片,似有电光在其中闪烁。 对上那竖眸,曲滔身子轻颤,瞬间有种被人看透的错觉,脊背都是一凉。 白狼绕着他走了一圈,口中啧啧有声。 “怪哉,身上根骨全无,未开一根,你是如何能做到冲破督脉的?” “气力不小,这一身肌肉怕是都快被凝练到了极点,了不得。” “咦?” 白狼突然轻咦一声,眼神灼灼的对他道:“莫非你是天生的道胎,不用开根骨就能契合道韵?” 说着它摇摇头,又自语:“不应该,道胎也不能无惧月障,怪了怪了。” “前辈……” 曲滔有些毛骨悚然,只觉着白狼这会儿看他的眼神很不对劲。 “你是不是想岔了?我就一普通人,甚至你说的什么根骨我都不懂。” “怎么会?你家长辈没与你说过?” 曲滔点头,小叔瘫了,还常常昏迷,婶子一介妇人就更不懂了。 他倒是听过根骨这个说法,但并不了解。 白狼盯他半晌,突然说:“我还道你是个天生道胎,现在看起来说是怪胎才对。” (第一更到,求票啦!~) 36.白狼提醒,暂留善缘 曲滔没接话,权当这是个夸奖。 “也是,道胎何其难得,你若是道胎,生下来时定然会有异象。” 白狼轻笑一声,又道:“虽不知你是如何能在根骨未开之时达到锻筋阶,但想来肯定与你体质有关,我看不透。若是不想在日后被他人怀疑,就不要将能你能不惧月障的能力展现出来,不然你日后定然会被有心人惦记。” 这一番话让曲滔稍稍一怔,而后点头:“多谢前辈告诫。” “再者就是根骨,你自身根骨未开,却能达到固体六境中的锻筋阶,也算是不凡。正常人天生就会开一根根骨,若是固体六境基础牢固,便有望在元根境之时再开根骨,从而走的更远。” 说着它稍稍一顿,接着又道:“至于天生根骨未开之人,虽说不是没有,但也是极少的,这类人算是异类,甚至固体六境都无法完成,更不提能达到元根境,从而自开根骨了。” 它再度看了眼曲滔,意思很明显,你就是那极少数中的一个。 曲滔蹙眉,根骨只说他不是头一次听说,但白狼稍一讲解他就明白,心里想到也难怪这身体前身之人会那般羸弱。 “也幸好自己有狩猎爆卡的能力。”曲滔很庆幸这一点。 白狼不知他心中所想,自顾自道:“凡事总有例外,也不是没有天生根骨鼻塞之人能成功步入元根境,从开打开根骨,其中更是有大毅力之人,在后面的路中走的更远。” “小子,记住,若是不想庸碌一生,就奋力向前,不然以你这根骨天资,每走一步都是难上加难。” 曲滔闻言很想说不难,真的一点都不难,有属性卡片的辅助,甚至很多时候都有种水到渠成的感觉。 当然,这话他肯定不会说,就顺势点头。 “多谢前辈好意叮嘱,晚辈定会牢记在心。” 接着他又说:“前辈,这个时候是不是该放晚辈回去了?” 好意心领,但你倒是让我走啊?曲滔此时恨不能直接溜掉,婶子与小妹一定等急了。 “哼,急什么。” 白狼冷哼一声,眉心处的竖眼缩了进去,皮毛一阵抖动后消失不见,似乎隐藏在了狼毫之下。 “今日被你斩杀的那凶猿,我已将之尸体烧了。” 曲滔不知它这是何意,只能静静听着。 “日后你要当心,最好从那九溪镇中离开,不然日后必有祸事。” 曲滔眉头一皱,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见他变了脸色,白狼接着道:“那凶猿是有人特意留在此处的。” “嗯?” 曲滔稍稍一惊,继而问道:“前辈的意思,我将那巨猿杀了,日后会有人来找麻烦?” “这是自然。”白狼悠悠地看了他一眼。 曲滔轻叹一声:“可是那巨猿是被你给整残的吧?” “小辈你不用激我,这事与我无关,便是那人来了,也不敢找到我头上。更不提日后我会离开,这边是你自己的事了。” 白狼这话显然是要尥蹶子走人,日后还会给九溪镇留下个祸患。 从它话里不难听出,它口中所指的人,定然不会是什么弱者。 “小子,明日你再走,我会将这密林阵势之法交给你。” 曲滔猛地一愣,有些不明所以道:“前辈,你这是何意?” 白狼轻哼一声,道:“我看你还算顺眼,够狡诈,一般这种性子的人能活的长久,说不准日后你还能有机缘,今日便与你结个善缘。” “那就多谢前辈了。” 曲滔脸色稍喜,这密林阵势简直无解,至少在他看来,困在其中绝对无法脱困。 虽不知白狼具体是打的什么主意,但到手的便宜必须拿下。 “别忙着道谢,你在此地一日,就要保这密林一日安宁,不许叫人来打扰此地清净,这里……埋葬着我老大。” “晚辈记下了。”曲滔认真答应一声。 “好,那你将此物拿去。” 白狼说着从口中吐出一块泛红的骨片,被清风拖着飘落到他手上,曲滔拿起,手中冰凉。 “这便是这阵势的控制之法了。” 曲滔看手中的骨片,这分明是一根锁骨被削断了半截,上面还有血丝,仿佛才从谁人的躯体上取出的一般,只不过血丝干涸了而已。 “这是?” “这是他的骨。” 曲滔已经明白,这是被他斩杀那人的骨头,阵势是他所留,阵势的控制之法也是其所留,两者自然会有关联。 “多谢。” 曲滔也不多说,将骨片贴在额头,顿时骨片上就有荧光浮现,他脑子里也多了不少东西,全是阵势的控制之法。 而后就见他将自己一身破衣烂衫撕开,露出两肋,在左肋第三根下两寸之处用柴刀隔开一个不浅的口子,顿时鲜血直流。 他将骨片给埋了进去。 这骨片得用心头血来浇灌,端的有些难以理解,但这是唯一的控制之法。 这一刻,整个密林阵势都在他脑海之中,细微之处也半点不落,此时他才真正知晓这阵势有多强大。 心念一动,周遭粗木开始移位,大地翻滚,在他惊诧的目光之中,方圆百丈之内,包括山体之上,所有的粗木全部沉入地底。 接着泥土翻滚,数不清的尖锐石笋从地底急速升起,如利箭一般急射而出,无数嗡嗡的破空之声响起,接着就是一阵阵的锐利呼啸。 半空之中,尖锐石笋飞舞,轰隆隆的一片声响剧烈,整个景象看起来骇人至极。 “唔……” 内气瞬间枯竭,脑子都是一晕,心脏剧烈跳动,那骨片正在疯狂吸允着心头血,让他身子都在发颤。 看忙将还要再试试的心思压下,一个念头之下,石笋便逐一落下,而后沉入地底。先前的粗木渐渐升起,再度移位环绕起来。 这般变化,甚至都没见那粗木上的叶儿落下来多少,简直神异。 他强忍着眩晕感盘膝座下,喘息了好几口才稍稍好些。 白狼在一旁嗤笑:“以你现在的能力,就别妄想动用这本强大的阵势了,老老实实等脏腑凝练之后才能用个马马虎虎。” “多谢前辈!” 虽不知这白狼为何要如此,但曲滔却是真心道谢,这东西,绝对是难得的宝物。 白狼道:“不用谢我,这个你也拿去。” 说着又有一物飘来,是那黝黑的铁盒。 曲滔没开口,静待下文。 “你日后替我走一趟,将里面的画卷交给原主,就说,故人日后会去寻她。” 曲滔想要拒绝,但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最终点点头,没有推辞,将铁盒放在身旁,道:“日后我若从这大山里走出去,会去寻原主将此物归还。” (紧赶慢赶第二更还是慢了,晚上临时有事出去了一趟,耽误了时间,今天第三更没办法完成了,留作明天吧,后面两天早些码字,两天都是三更。) 37.白狼赠宝,归心似箭 “日后我若从这大山中走出去,回去寻原主将此物归还。” 曲滔这话说的掷地有声,不容人质疑。 白狼点头,见他不似搪塞便不在多语。 曲滔将铁盒用身上的布条绑好挂在腰间,又道:“那前辈,为何一定要让我明日再离开?” 他实在担忧家里的小叔一家,自己这一夜未归,换做常人肯定都以为是死在月障里了,还不知道婶子会是怎样的伤心。 白狼斜睨了他一眼,没有再去理会他,趴下后将脑袋垫在前爪上。 曲滔张张嘴,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只是眉头一直拧着,显然心里有事。 “安心呆着,明日自会让你离开。” 白狼的声音传来,曲滔闻言也只能按耐住心思,盘膝坐下开始调息。 他消耗不轻,好在通了督脉,内气恢复速度不算慢,待静下心之后不多时就将心神沉入其中。 锻筋阶通脉壮躯,寻常人通任督之后周天一成,内气衍生速度要比之前快上数倍,若是能将八脉俱通,那对以后的路都有莫大好处。 可惜这极难,至少在九溪镇之中,他还从未听闻过,便是七块大肌肉群,普通人都不可能全部凝练到。 通了督脉,下一步便要再开任脉了,曲滔调息之后,便想尝试一番,但不知为何,内气才触及脉络后就顿时一散,从而很难在凝聚起来。 “是了,督脉才通气未稳,此时肯定无法再冒进,日后还是多锤炼吧。” “固体六境,一阶一坎,千锤百炼之后才有基础步入元根。” 心里想着小叔曾对自己说过的话,曲滔睁开眼,来到空地旁抽刀朝虚处劈砍,一下一下半点不马虎。 每一斩都以气力相持,带动内气,刀光凛冽之下,有隐隐的劲气从刀刃之上激散而出,而后在身前不远处炸开,将地面的沙泥吹动。 白狼看了曲滔一眼,不经意点头,眸中闪过赞许。 深秋的月光又清又冷,淡淡柔柔的,似水般清透,静静地泻在地上,将地面点缀的斑驳,有微风斜吹而来,粗木枝丫上的叶儿哗啦啦响,给静谧的夜中添上了一分生机。 深山之中不时有低沉兽吼,还有飞禽锐唳,不用担忧月光之中异力的侵扰,曲滔便如在镇子里那般,全神沉浸在对自身的锤炼打熬上面。 一夜无话,翌日一早,曲滔便从睡梦中惊醒,看了眼四周,这才放心下来。 白狼已不知去了何处,并不在身旁,他缩在粗木树杈上,昨夜睡的并不舒坦。 下了地,他出声道:“前辈,晚辈走了。”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担心家里,没必要在这儿多留。 “咻……” 耳畔袭来一道劲风,余光看到一块阴影飞来,伸手就将至抓在手中,摊开一看,是一枚玉佩,用红绳串联。 “将此物带在身上。” 白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接着就有稀疏的踩踏声响起。 “这是何物?”他问。 “算是个宝物,能护佑你在月障中穿行。” 话不用说明,曲滔顿时就明白了,这是白狼怕自己回去不好解释,头一次对这白狼生出了一丝感激。 “多谢前辈!” 这一声前辈倒是叫的真心实意。 “去吧。” 白狼的身影出现在他身旁,朝他颔首。 曲滔点头,将至戴在颈间,没再多说,认准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这小子,怕是真能有一番成就。”看着远去的曲滔,白狼嘀咕一声,而后身影也从密林中消失。 曲滔在密林之中左曲右拐,很快就从中走出,回头一看,密林依旧,与周遭环境相容,任谁都不会看出这里居然有一尊恐怖阵势。 洒然一笑,他便没再去管,归心似箭之下,脚下都似生了风一般轻快,只能见一个影子阒然而过,很是灵动。 一路上并未遇到什么危险,在半路上猎了一头山鹿,花了一个多时辰,九溪镇古旧的城墙就出现了在眼前。 轻轻舒一口气,到了此时总算放下心来,将缠在腰间的长鞭圈好放进怀里,便大步往前。 守门几个武夫看到了他,眼神一凛,待看清楚来人之后又是一愣。 “可是曲小哥?” 曲滔闻声点头。 那人面色有些古怪,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张口欲言,最后却没说什么。 曲滔见他不开口,也没说话的兴致,赶忙进城往家里行去。 身后传来议论声。 “昨日出城的六个人,就他一个人回来了,还在深山里呆了一夜,他是如何做到的?” “莫非深山里有烈阳石不成?难不成会有新矿?” “说不准是人家身上有宝物呢,别忘了他叔可是曲盛。” “另外五人到现在还没音讯,怕是回不来了。” 曲滔并没将这些议论放在身上,扛着山鹿往回赶。 穿过一个巷道,没走多远便看到一处临街的铺面,远远见着铺面前有人,心想是不是婶子今日开了铺? 接着突闻前边有嘈杂声,六个男人正在铺面前与婶子拉扯不休,嘴里还满是污言秽语,一个衣着华丽的青年在铺面外不远处,坐在一张大椅上好整以暇的看着。 “曲家小娘子,你只要交出那痨病鬼的修行法,跟了我,保准吃香的喝辣的,何必还跟着你家那个断了腿的痨病鬼受苦。” 一个满脸淫笑的男人,正捏着婶子沈氏的手腕,想要将她从铺子里扯出来。 沈氏本是个温婉的妇人,三十出头,长得很是俏丽,虽是衣身粗布衣裙,但那成熟女子的丰韵却是最为撩人。 此时俏脸上满是羞怒,伸手狠狠在那男人手上掐挠着,“畜生,你放开我,我就是死也不会交给你们的。” “性子够烈,玩儿起来一定很爽,哈哈。你可要想好了,若是不交出来,我家少爷保准让你们一家生不如死。” 那人捏着沈氏的手,另一只手抓向其腰间。 “放开我娘!” 伴着稚嫩的声音,是一个矮小的身影,梳着双平髻,一身花裙子,小脸红扑扑的,跑过来抓住那人的手就咬了上去。 “哎哟。” 那人手一疼,挣开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在曲婵的脸上,顿时小小人儿的脸上留下了个鲜红的巴掌印。 “我跟你拼了!” 沈氏见此情形,顿时一急,伸手朝那人脸上抓挠顺带拳打脚踢。 奈何女子劲小,她如何敌得过这壮硕的汉子。 那人轻轻往前一推,就将她给推了开。 “好俊的小丫头,你也跟你娘一道跟了我家老大算了,将来做个通房丫鬟,哈哈哈!” 笑声猖狂至极,说着还要用另一只手去捏小丫头的脸。 只是这手才伸出,就被人捏住了手腕。 (妈蛋,以后不能在立falg了,今天中秋家人共聚,很晚才有时间码字,赶忙先赶了一章,后面还有,不过会稍微晚点,抱歉了。另外祝大家中秋快乐,求点票……) 38.含怒而至,当街杀人 “哥哥!” 小丫头曲婵声音稚嫩,却满含喜意。 “嗯,去一边玩儿吧,等哥哥把坏人收拾了就陪你玩。”曲滔在小丫头脑袋上揉了揉,他说这话时满含笑意,语气轻柔。 “曲家子?” 那混子神色一动,而后便松开了拉扯沈氏的手,道:“小子松手,不然要你好看。” 曲滔并未理会,对沈氏道:“婶子,把小妹带进去,这里我来对付。” 沈氏只是普通人家,经历过此事还有些心有余悸,她知道这几人,是镇子上出了名的混子,仗着王家势大,平日里没少做天怒人怨的事。 “滔儿你小心些。” 她一个妇人,这种事上根本帮不上忙,只能赶忙将小丫头曲婵抱着进到里屋。 几人有恃无恐,被曲滔捏着腕子的人甚至好整以暇的看着沈氏进去,这才回头对曲滔道:“小子你待如何?还不松手?” “松手?” 曲滔笑笑,接着面色就沉了下来,手上的力道却是越来越大。 他一身巨力,爆发之下不下四千斤之巨,手上的力道不小,就像是铁钳般牢牢将这混子的手腕攥着,还在逐渐收紧。 混子脸色变了,只觉手腕上的那只手力道越来越大,渐渐收紧之下,自己的手腕仿佛是要断掉了一般。 “啊!” 混子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额头汗都渗了出来。 “给我撒手!” 混子身强体壮,一看就是凝练肌肉阶段的武夫,个子比曲滔要足足高出一头,看起来更是壮硕,对着曲滔的脑门便是一拳捣出,若是普通人被这么一拳打实了,估计会直接昏死过去。 “啪!” 一只手扭住了这人手腕,混子一惊,正好迎上曲滔冷冽的眸子,看到他嘴角露出的一丝笑意,心中猛地一突。 “咔嚓!” 一声脆响,这是骨裂的声音。 “啊!” 惨叫声从混子口中叫出,哀嚎不已。 “嘭!” 声音戛然而止。 那混子满口血,吐出好几颗断裂的牙齿,甚至连牙床都裂开了。 却件曲滔另一只手上,不知何时已经柴刀在手,宽厚的刀背上染血。 “嘴贱就打碎你满嘴牙。” 他声音冷漠,道:“手贱,那就折断你的手。” 话音落下,又是“咔嚓”一声。 “啊!” 混子惨叫凄厉至极,再看他的双手,居然被曲滔自手腕处硬生折断,呈现一个诡异的直角,骨茬子戳破皮肉,粉红粉红的。 另外几个混子没想到这一眨眼功夫局势就变成这样,大怒之下就向着曲滔攻来,这几人都是成人,看上去要比曲滔壮硕了不少。 曲滔眼皮都没眨一下,只见乌光一闪,又是数声骨裂的咔嚓声,另外五人抱着手腕向后退去。 “你……” 五人大惊,这已经不是寻常打斗了,要知道两人虽然是混子,却是有武技在身,各个都是拼勇斗狠之人,却在一个少年人手上折戟。 “今日就别走了,都留下吧。” 声音淡漠,但捏着柴刀的手上却是青筋突起,显然已是动了真怒。 这一刻,他不会去管什么镇子上的禁令,伤了自己亲人,唯有一死才能偿还。 “小子,我劝你老老实实的站着,不然,你活不过今日了。” 一个轻挑的声音从几人身后传来,却是那衣着华丽的青年起身,轻笑着走上前来,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中年人,落后其两步紧紧跟随。 这人曲滔知道,是王家的一个少爷,很是纨绔,没少做恶事,在镇子里一般人根本不敢惹。 他只是对其冷冷一笑,接着寒光乍现,离他最近的一人身子一震,接着颈间喷出大片血花,双手捂住脖子软软的倒下,身子抽搐着,眼见就活不成了。 那人一愣,根本就没想过曲滔居然敢当街杀人,脸上的表情都凝滞了。 “王甫少爷快走。” 他身旁的中年人眸子一缩,赶忙挡在其身前。 剩余五人此时齐齐的往后退去,似乎手腕剧痛此时都已经消失了,看着曲滔的目光惊异不定,有的已经露出恐惧。 任谁都不会想到,一个半大的娃,出手居然这般狠辣。 曲滔的脸色极其冰冷,眸中不带半点感情,瞥了王甫一眼,嘴角牵起一丝冷笑,而后跨步上前,手中柴刀高高扬起。 “啊!” 一个汉子大惊,便要往后逃,但见眼前一花,曲滔便不知何时已经贴了上来,寒光乍现间,又是一抹血花喷出。 这人软到,身体抽搐。 其余人大惊失色。 “快逃!” “少爷,少爷救我。” “啊!” 惨叫声四起,曲滔身如鬼魅,只是一闪便出现在一人身后,一手抓住那人头发将之扯的弯腰,柴刀顺势在其喉间一抹。 “嗤……” 血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喷,地面被染红大片。 曲滔神色不见半点波动,步子更是稳的吓人。 人影连闪,便又有两朵血花喷溅而出,伴随着两声惨叫。 最后一人,也是最开始对沈氏动手那人,此时已经吓的瘫软在地,身子颤抖如筛糠,他两只手的手腕都被折断,见曲滔朝他看来,顿时吓得往后蹬腿。 “住手!” 王甫回神之后大怒。 “你可知我是谁?” 曲滔没有理会,对这种纨绔,他提不起半点兴趣,一步一步朝辱过婶子的那人走去。 那人已经爬到了墙根,退无可退之下不禁大叫:“不要,不要杀我。” 他已经被吓破了胆。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王甫冲身旁的中年人大叫一声,还从未有人这么的轻视过他,更不提在这九溪镇之中,还有人会将王家不放在眼里。 中年人面色一沉,却没有说什么,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朝前跨出一步便来到了曲滔身侧,举剑便刺。 这一剑来的又急又刁,竟是连半点破空声都没有,如同毒蛇吐信般,剑刃弯曲着直指曲滔咽喉。 “当!” 银辉一闪,晶莹之色乍现。 柴刀不知何时一个横劈,直接斩在软剑三寸之处,顿时将其刺来之势给撞散,剑刃处都崩出了个缺口。 中年人脸色一变,手腕一抖,剑尖处猛然窜射出一抹剑芒,阴险至极。 曲滔眼皮稍稍抬了抬,也跟着手腕一抖,大力之下,竟是直接卡着软剑将至拨开,剑芒险险地从曲滔耳边切过,斩落了一缕发丝。 “锻骨阶?” 曲滔似笑非笑的开口。 中年人终于色变,只觉自己所面对的这个半大小子,气力竟是大的惊人,刚刚自己手上的剑都险些拿捏不住。 他抽身急退,一个照面就已知晓,这少年人绝对不可轻视。 “少爷,我们快走。” (求票!~) 39.与人拼斗,镇首有请 曲滔冷冷斜睨两人一眼,继续朝地上那人走去。 “不……” 那人牙齿打颤,身子颤抖着,仿佛在经受莫大的恐惧,眼前的少年人,让他从心底感到惊惧。 曲滔没有与他废话,在其身旁停下,直视着去眼睛,而后直接一脚踩在那人的脚踝处。 “咔嚓!” 脚踝顿时被踏的粉碎,街面上的大青石地砖都被踩出了龟裂纹。 “啊!” 惨呼声响彻整个街道,四邻原本有人从房中探出头,见到此景都缩了回去,顿时门窗紧闭。 当街杀人,让人惊骇。 碎裂的脚踝溢出鲜血,血水又顺着青石板扩散开,染红一片。 “咔嚓!” 又是一脚踩下,另一只脚踝也被踏的粉碎。 那人已经快被疼晕过去,只能不住哀嚎,求曲滔饶他一命,嘴里尽是说以后再也不敢了云云。但曲滔却充耳不闻,没半点反应,依旧再次踏出一脚,这一次,是踩在了小腿上。 “咔嚓……” “咔嚓……” 街道寂静,初升的大日照耀下本该有暖意,但此时曲滔的作为,却是让王甫与那中年人觉得浑身发冷。 这个少年人居然这般冷静,一下又一下的踩踏下去,眼见那个人都已经昏死过去却依旧没有停止,就像是在做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般。 “咔嚓!” 两条腿上的骨头已经被踩成粉碎,便是血肉都成了肉泥,曲滔的鞋子上满是碎屑,看起来怪恶心的。 “滔儿不要!” 听到动静的沈氏再也按耐不住,强忍着恶心和恐惧,上前拉起曲滔的手,要将他拉进铺面。 “婶子,你先等等,侄儿将这些渣滓处理完了就进来。” 曲滔没有被拉动,而是是再度伸出脚,在其两处膀子上踏下。 “咔嚓……咔嚓……” “唔……滔儿,镇子里杀人是要偿命的,你别吓唬婶子。”沈氏已经低泣出声,经过一夜的担忧之后,面对侄子回来本该大喜,但此时她却是怎么都喜不出来,为曲滔担心着。 “婶子放宽心,我不会有事,你先进去照看着小妹,别让她出来。” 曲滔不由分说将沈氏拉进铺子里,在沈氏哀求的目光中再次来到那人身旁,伸出脚,这一次直接踩在其胯下。 “咕叽……” 昏迷之中的那人身子猛地一颤,接着就不动弹了,但还有呼吸,显然并没死。 刚才沈氏来劝,他有那么一瞬间心软,但想起这人在曲婵脸上留下的指印,便又满腔怒火。 “王家少爷,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惹到我。” 曲滔声音淡漠,看向王甫的眼神也不带半点感情,拎着柴刀朝其走去。 “狗仗人势,若我小叔并未受伤,你可敢来此造次?” 曲滔这话有些诛心,王甫的脸色难看至极,身旁的中年人则是满脸凝重。 “今日既然来此辱我婶子,那就别走了,一道留下吧。” 话落,他猛然前冲,一个踏步便已来到两者身前。 “少爷,你快走,我来挡住他。” 中年人只来得及说着这么一句,就赶忙提剑刺出,软剑抖动,轨迹让人捉摸不透,似毒蛇探头,信子就是蹿出剑身半尺的剑芒。 锻骨阶的武者,自然能内气外放,这剑芒晶莹一片,若是被刺中,定然会是个血窟窿。 可惜他遇到的是曲滔,一个不能以常理度之的人。 身子一矮,手中刀扬起,同样的刀芒,却要比那人剑芒宽出不少,更是锋锐,两者在半空相击,顿时有火星激散而出。 “锵!” 中年人手腕一疼,手上的软剑都快拿捏不住,差点被脱手飞出。 此时再看,就是这么一击的功夫,剑尖都被削去了一节。 他大惊,不可置信。 赶忙抽剑急退,手中剑转刺为砍,荧光包裹剑身,剑芒吞吐不定。 “当!” 剑身再一次被架住,剑芒与刀芒碰撞,激起荧光,当刀身触及在一起之时,更是火星四溅,柴刀锋锐,直接切入剑身,斩出一个豁口。 “咻……” 刺耳的破空声。 一抹寒光从中年人另一只手的袖口中飞射而出,直指曲滔头颅。 竟是另一柄软剑。 这人阴险,是早有准备。 曲滔眉头微皱,眸中闪过冷光,嘴角更是荡起一抹蔑笑,持着柴刀的那只胳膊猛地一涨,肌肉紧绷,遽然用力之下,软剑瞬间断裂成两节。 寒光一闪,竟是比另一柄软剑更快。 “当!” 第二柄软剑一触即断。 “呲啦!” 中年人只觉胸前一凉,接着就是一痛。 血染前襟,中年人胸前被柴刀的刀芒切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几可见骨,鲜血顿时染红半个身子。 “呃……” 中年人痛吟一声,身子差点一软,看着曲滔的目光之中透着惊恐。 曲滔举刀便要斩下。 “住手!” 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接着有利器在空中呼啸而至。 “当!” 柴刀一顿,曲滔劈砍的势头往一旁偏了些许,只是将中年人肩头给削掉了一块血肉。 此时说话之人已来到跟前,曲滔看了眼,便收刀而立。 来人是镇首麾下的,当街杀人是犯了律,若是挡着镇首的人面前再杀人,那就是猖狂了。 “为何要在此杀人。” 来人是一个面色黝黑的中年人,一身皮甲,手持长枪,红缨一尺,那是鲜血侵染而成的颜色,整个人有一种煞意,眸子更是锐利,犹如鹰隼般。 “彭正叔,你要为小侄做主啊,我的人都被这个狂徒给杀了。”王甫见此人出现,赶忙出声叫屈来。 “闭嘴!” 彭正怒喝一声,竟是带着杀意,王甫面色一变,眸中恼怒之色一闪即逝,却也不敢再出声。 彭正盯着曲滔,再度开口:“为何要在此杀人?” “他们该杀!” 曲滔直视着来人,面色不变。 这人可是锻腑阶的武者,是最为接近元根境之人,这种人物,在整个九溪镇也没几个。 彭正盯了曲滔半晌,最终却是冷哼一声,道:“你随我来,镇首有请。” 曲滔稍怔,却是点点头。 “稍等片刻。” 他将山鹿抗进铺子,见婶子一脸担忧之色,便安慰道:“婶子莫慌,我去去就回,不会有事。” 曲滔并不担心这几人的死会让镇首找自己麻烦。 沈氏张口欲言,却最终一叹。 “你去吧,莫要逞强。” 曲滔点头,出了铺子将铺门关好,与彭正一道离开,两人谁都没去理会在一旁的王甫,完全将之无视。 王甫面色铁青,阴沉着脸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正在这时,那被曲滔踩断五肢的汉子悠悠转醒,被剧痛一激,便扯开嗓子哀嚎。 “少爷,这个人……”中年人开口。 王甫打断中年人的话,阴鸷地看了躺在地上的那人一眼。 “杀了他,派人来收尸。” (第三更虽然没赶上昨天,但依然算是昨天的,另外求票……) 40.理当受赏,帮忙救治 镇子中心处,镇首府所在,高大的砖筑院墙,墙檐下青石斗拱,显得厚重古朴,重廊缦回,楼宇叠座,檐牙高啄,各抱地势。 此处占地不小,彭正领着他自一处斜廊入内,在一偏院之中见到了镇首。 祝洪依旧一席黑衫,面色平淡,光是站在那,就仿似一座山杵立一般,不语自威。他为镇首,九溪镇的主事之人。 “大人,人已带到,只是他放在当街与那王家少爷起了纷争,还死了人。”彭正躬身。 祝洪看了曲滔一眼,稍稍颔首:“你先下去吧,此事我自会处理。” “是,大人。” 彭正离开,偏院之中只剩曲滔与祝洪二人,曲滔不觉祝洪身上有什么压力,但也不会无理,便静静站着,静待对方开口。 祝洪先是打量了一番曲滔,见他一身衣衫破烂,就料到他肯定是在深山之中遇到险境,不由得高看他一眼。而后开口道:“你昨夜未归,为何今日却能安全回来?” 曲滔早有应对,将那块宝玉取下道:“我有一宝,可保我在月障之中行走。” 祝洪看了一眼宝玉,眸中闪过异色,稍稍颔首,这个解释说的过去。 类似的宝物可称之为珍贵,但也并非没有,他见此也并未起什么别的想法。 “那你可知昨日出去的其他四人下落?” 曲滔点头,从背后取下两柄长刀,道:“这是我在林中发现的,就给带了回来,这两人已身死。至于王家和猛虎帮的那两人,估计也是难以幸存。” 不待祝洪开口,他又道:“我还在身上之中碰到了一头怪物,还有一头异兽。” 祝洪眸光一闪:“仔细说说。” 曲滔点头,当下将昨日山中发生的捡了主要的说,隐去了白狼和自己不惧怪物黑雾,最后道:“那怪物已消失,寻不到踪迹,而异兽被我设法斩杀。” 他并未说明那巨猿就是山妖,而是以异兽相称,不然祝洪必然会知晓他在说谎,山妖可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如此一来,山中依旧还有危机,不过禁令可提前解除了,待我日后前驱查探一番。”祝洪接过两柄长刀,将至放在一旁石桌上。 他低叹一声:“镇中民生艰难,山中又有凶险,镇民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曲滔没有接话,只是能看出眼前之人的确是心忧治下之民,也难怪镇中之人都信服于他,这不单单因为他是元根境修行之人的原因。 “此事已了,你当受赏,昨日我曾许诺,回来后每人一枚蓄气丹,既然只有你能回来,那剩余的四枚就一并给你吧。” 祝洪挥手,一个瓷瓶落下。 曲滔大喜,接过后开口:“多谢大人。” 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难得镇首大方,他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至于你今日与王家的过节,这事我已知晓,我与曲盛是旧识,自然不会看着你一家子受辱,回去后莫要再生出寻仇的心思,此事我会与王家招呼。” 曲滔稍愣,平日里他与镇首接触不多,两者身份相差太大,故而根本不知这其中缘由,甚至也不知道小叔居然与镇首有交情,但还是发次内心的道谢。 “多谢大人。” “只是可惜,曲盛被山妖煞气伤了神魂,若是没有妖血,怕是难医了。”说到这,祝洪不无感慨。 曲滔心念一动,想起来自己身上葫芦里还有半葫芦白狼血,稍一踌躇便道:“大人,其实晚辈在深山中寻到了妖血。” 祝洪神色一正,正色道:“山妖不是凡物,以你此时境界,碰到只有死路一条,莫不是将猛兽当成山妖了吧?” 曲滔已经有了腹稿,便道:“那的确是山妖,我是设计将那怪物引出,使之与山妖两败俱伤,这才捡了个空寻了些妖血回来。” 祝洪大有深意的看了曲滔一眼,这话有漏洞,但他却没有去深究,而是道:“妖血在何处?” 曲滔将葫芦取下。 祝洪拔开塞子,曲指一挑,就有一枚血珠子从葫芦口飞出,在其面前滴溜溜地转着,他眉头微皱,静静打量。 “呼。” 他朝血珠子喷了口霞光,下一刻就见血珠子轻轻一颤,上面有晶莹泛起,遽尔从中浮现出一个巴掌大的虚影,正是白狼。 “奇怪,这的确是妖血,却又有所不同,普通妖血可没这般凝实,这枚血丹连虚影都能显化,着实不简单。” 闻言,曲滔便知对方肯定对自己的说话有所怀疑。 后者又道:“更古怪的是这妖血之中竟然没半分煞气,很是温润,用来蕴养神魂是再好不过的了。” 他对曲滔道:“此物可用。” “还请大人出手相助!”曲滔赶忙躬身相求。 “也好。” 祝洪点头,朗声道:“来人。” 话音刚落,外面便走进来一人,正是彭正,他似乎是一直在外面候着。 “大人。” “去将曲盛请来。” 彭正稍有诧异,但还是领命而去,曲滔在后面赶忙出声:“还有我婶子和小妹,麻烦一并叫过来。” 彭正没有答话,已经走远了,不过肯定听到,曲滔稍稍放下心来,接着又开始有些忐忑,不知这白狼血到底对小叔的伤势有没有作用。 祝洪看出曲滔的不安,便道:“此物虽不知是哪种妖兽的血,但对你小叔的伤肯定是有用过的。” “如此便好。” 曲滔这才安心下来。 不多时,就见彭正领着几人来到偏院,小叔曲盛被人背着,婶子神色紧张,拉着小妹紧紧跟在后面。 “哥哥。” 看到曲滔在场,小丫头曲婵欢呼一声就要上前,却被沈氏拉住不让。 曲滔赶忙上前,从沈氏手里接过曲婵,将之抱在怀里,对沈氏道:“婶子放心,镇首大人派人将小叔接来是为了给他治伤。” 沈氏眸子一亮,满心激动,“多谢大人。” 说完就捂着嘴呜呜地哭了起来,自从丈夫手上瘫痪在床,她就受了太多的惊吓,每次夜深之时都怕睁眼看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哥哥,爹爹会好起来吗?”曲婵年纪小,并不是太懂这到底代表什么。 “会好起来,以后会更好。”曲滔肯定点头。 祝洪此时开口:“随我来。” 几人一道来到一处偏厅,曲盛被人放在床上,祝洪让其余人下去,现场只留下曲滔、沈氏还有曲婵。 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曲盛,沈氏已经泣不成声,但紧紧捂住嘴,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小丫头曲婵受到感染,泪珠子也在眼眶里打转。 “放安心些,他身上的伤势早已受到控制,昏厥不醒也是因神魂受损,现在有了妖血,那将其唤醒也不是难事,日后再多多蕴养即可。” 祝洪说话间,一指葫芦,指尖溢出晶莹与葫芦口相连,映红的狼血就从中涌了出现,汇集在一起,在半空凝结成一团血球。 41.虚影缠绕,曲盛苏醒 血球鲜红,有半个脑袋大,在半空轻轻颤动着,上面不时荡起一圈圈的波纹,有一缕氤氲环绕在周侧。 明明是妖兽血,本该是带着凶煞之气,但这团血球看起来却分外祥和,静静悬浮没半点异样。 祝洪口中吐出一抹精霞,似一缕剑气疾驰,直接打在血球上,血球顿时被打的颤动不已,下一个精霞炸开,将之包裹住。 “呼!” 精霞其色一变,化作烈火,将血球焚烧,周遭空气都有稍稍的扭曲,可想而知这团烈火有多猛烈。 “嗤……” 有缕缕薄烟从血球之中喷薄而出,似乎烈焰将其中的杂质给灼烧掉了一般,血球肉眼可见的缩小,渐渐变得更为凝实。 片刻之后,烈焰停歇,倏地消失,血球此时只有成人拳头大小,殷红欲滴,却是比先前看起来更加纯粹。 一抹白狼虚影在血球中浮现,白毫如绸缎,眸光锃亮,神俊非常,端的活灵活现。 这似乎是将白狼学给凝练了一翻,去其糟粕,剩下的这些都是精华。 这等手段曲滔也不得不赞叹,元根境的修行之人,果然有着不可思议的能力。 血球悠悠一颤,朝一旁飘去,悬停在曲盛头上,从中分出一缕血线,缓缓垂在其额前眉心,似针般扎入其中。 血线渗入其中,眉心处泛起红痕,那血球也颤动着在逐渐缩小。 而曲盛的脸上,此时已经是红润一片,那是血色浓郁的红,还有丝丝缕缕的薄烟从脸上蒸腾而起。 他的眉头不自觉的轻皱着,似乎是有痛楚,身子也渐渐开始颤栗。 红痕在曲盛身上逐渐扩散开,从面庞开始,渗过脖颈又一直往下,衣衫遮掩的胸膛与后背上也逐渐变得红润。 血球缓缓变小,从拳头大一直到指甲盖大小,突然倏地一颤,血线就从中断开。 曲滔紧紧注视,沈氏更是不敢移开视线,只有曲婵目光中透着好奇。 祝洪曲指一弹,指甲盖大小的血球就落入曲盛半张的嘴里,捏一下喉颈,血球就被吞下。 血球入喉之后,昏迷之中的曲盛原本皱着的眉头就一下舒展开,长舒了一口气,这口气呈淡灰之色,似乎这口气是将往日的存留与体内的污秽全都给吐了出来般。 “唔……” 曲盛口中轻吟,身上腾起一层血光,有一道虚影从血光之中浮现,那是一头昂首而立的猿猴,眸光凶悍,栩栩如生。 曲滔见此景神色一动,暗道伤了小叔的果然是那头凶猿,原本他就是有所怀疑的。 在场几人耳中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吼声,下一刻,曲盛身上又腾起另一个洁白虚影,正是白狼,似乎是将其身体当做战场,朝巨猿虚影猛地扑跃而去。 “嗤!” 巨猿仿佛是碰到可行,虚影瞬间变得暗淡,接着被白狼虚影撕咬的破碎,最终化作虚无,而片刻后,白狼的虚影也跟着消失不见。 “好了。”祝洪收手而立。 “大人,家叔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曲滔见此赶忙问道。 沈氏也是紧张着看着祝洪,却是没有出声。 “兴许片刻后就能醒过来,也可能要个三五天,现在就看他自己了。” 祝洪稍稍看了下曲盛神色,接着又道:“现在有妖血之中的精华蕴养他的神魂,醒来也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曲滔松了口气,沈氏低泣着来到床边坐下,牵起曲盛的手,另一手在他面颊上轻轻抚摸。多日来的担心受怕,此时终于有了舒缓,她眼角带泪,却是满含喜悦。 “唔……” 淌着的曲盛突然口中传出轻吟,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 沈氏面色一喜,曲滔更是赶忙上前,接着就见曲盛的眼皮动了动,最后缓缓睁开。 “醒了,他醒了。”沈氏已是泣不成声。 “爹爹。” 小丫头曲婵欢呼一声来到床边,就要往曲盛身上扑去,被曲滔赶忙拦下抱在怀里。 祝洪看了两眼,稍稍颔首:“还好,他虽被山妖伤了魂魄,但总归自身神魂稳固,之前陷入昏迷也是对自身的一种保护。不得不说你拿回来的妖血着实神异,对他这伤势有大裨益。” 曲滔心说这白狼可不是一般妖兽,这种通了灵存在,他听都没听说过。 “唔……” 曲盛晃了晃脑袋,下意识的用手捏着眉心,似乎很头疼,此时还没有完全缓过神来,一旁的沈氏不敢惊扰他,便小心替他按压着眉骨。 “这是哪?” 曲盛的视线有了聚焦,看到了妻子,也看到了一旁的曲滔和曲婵,口中发出的声音却显得很干涩。 “小叔,我们在镇首大人这。”曲滔道。 曲盛已经看到了祝洪,便要挣扎着坐起身子,但双腿尽断的他,却差点一个踉跄,幸好沈氏在一旁扶住了他。 “我没事。”这句话是对沈氏说的,他轻轻拍了拍沈氏的手,让其安心。 “多谢大人出手相救。”这句话则是对祝洪说的。 祝洪轻笑道:“不用谢我,若是要谢,就好好谢你自家侄子,若是没他从深山中寻来的妖血,我可无法将你唤醒。” 曲盛这才一惊,看向曲滔,却见他一身衣衫破烂的不成样子,露出的膀子上还有一块块红痕,那是昨夜被黑影腐蚀之下残留的痕迹。 “你这孩子,深山那般危险,你为何要去?” 这让曲盛如何不感动,他虽是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浑浑噩噩间还是不时能感知外界,料定自己肯定昏迷许久,这时醒来再见一家子人,感慨之时也是后怕不已。 “小叔之前为我进山寻药,这才落得这般下场,我若充耳不闻,愧对逝去的双亲,日后也无颜再见小叔和婶子。” 曲滔说着笑了起来,道:“现在小叔清醒过来,婶子和小妹也不用再担心了。” “多谢大人。”说完再次对祝洪道谢。 曲盛身子乏力,只能躺着,低叹一声后却是对祝洪道:“大人,那日我在深山之中碰到山妖,与其相斗之下若想逃掉也是难,最后落得身残,却是被人所伤。” 祝洪神色一动,面色一沉道:“你仔细道来,到底是何缘由?” “那人突然出现,在我奔逃之时随手将我双腿斩去,着实可怕,那山妖似乎也是听命于他的。” 曲滔闻言却是心思一动,想到白狼昨夜所说的话,那巨猿是有人故意留在深山之中,却不知是为何。 接着他又想起前夜祭月之时,巨猿那一声巨吼,似乎还引得月障之中的诡物躁动,想着莫非这里面所说没关系不成? 祝洪眉头稍稍皱起,还未开口,曲盛又到:“另外,镇子里可能有人与那人有勾结。” 42.王家有疑,六大福地 祝洪面色稍变,阴郁下来,便道:“仔细说说,你有发现什么?” 曲盛点头,稍稍回忆思索一番,似乎是在整理记忆,而后道:“那日我与山妖拼斗一番不敌,已是身受重伤,便要逃走,但是被突然出现的一人随手斩去双腿,而后又被山妖一拳捶中远远抛飞出去,就此陷入昏迷。” “本来以我的伤势,是定然会身死的,因为山妖那一拳,已经震伤了我的心肺,觉悟生还可能。” 说到这里,曲盛也不由得后怕,身旁的沈氏更是惊呼一声,紧紧捏住他的手。 曲盛拍了拍沈氏的手,接着又道:“但不知过了多久,我却醒了过来,并且察觉到自身的伤势已经受到了控制。” 说完他抬头看向祝洪,“大人,由此你联想到了什么?” “你的伤势被人救治过了?”祝洪蹙眉问道。 “没错。” 曲盛点头肯定,道:“的确如此,想来是有人给我用过珍贵的药物,不然已我原本的伤势,若是放任不管,绝对必死无疑。” 一口气说完这些,他显得有些气短,猛地喘息一口,而后又道:“我清醒过来之后,并没贸然动弹,而是装作依旧昏迷,却是听到了一段对话。” 曲滔的眉头也跟着皱起,祝洪示意曲盛继续说下去,并没有插话。 曲盛接着道:“当时有个人说,留下他性命,日后还有用处,另外城中我会严密监视,若有动静会通知你。” 闻言祝洪问道:“你可曾分析出那个说话之人是谁?” 曲盛摇头,“当时距离太远,我听的很模糊,隐约将这段话听了个大概,只知道开口之人中气十足,显然不是普通武者,却并不知晓说话之人是谁。” 祝洪颔首,面色沉稳,但从皱起的眉头上却能看出他此时内心并不平静。 曲滔听到这里更是眉头紧锁,有个念头一直在脑海中回荡,不由得开口道:“大人,小叔,你们觉得那开口之人,会不会是王家人?” 两人朝他看来,他整理下思绪,又道:“在小叔昏迷的时候,王家一直伙同城中猛虎帮欺辱我家,更是逼迫我婶子将小叔的修行法拿出来。” 说到这里他就闭口,剩下的话不用再细说,祝洪自然不会不知晓此事,曲盛闻言便是心中有怒。 祝洪点头,却并未开口,显然王家让他也有所顾忌。 曲盛此时是忍着怒意,沉吟半晌之后道:“也许有这种可能,我自问自己没有别的东西惹人觊觎,如果有,也只有这祖传下来的修行法了。” 说到底,他自然也是对王家有恨意在身,若是自身无伤,他肯定要去那王家讨要个公道来。 祝洪还在沉吟,黑袍无风自动,身上隐隐有压力传来,几人都不开口,都知道他此时似乎也有了怒意。 少顷,祝洪怒意消退,淡淡开口:“此事我已知晓,你们莫要声张,待我查明虚实后再做打算。” 他这一发话,此事也算是告一段落,曲滔便是心有不忿,这会儿也没办法再多说,曲盛更是知道轻重,便点点头没再多语。 “你才清醒,需回去好好休养才是,我便不留你了。”祝洪这话的意思就是下了逐客令。 曲盛却道:“大人,在下还有一事相求。” 祝洪闻声稍稍颔首,道:“你讲。” “大人,若我没记错的话,是不是过些时日会有六大福地洞天之人来镇子上挑选后辈弟子?” “嗯?” 祝洪闻声眉头轻轻一皱,道:“你还记得此事?” “这是自然,我就是想问问,大人您看我家侄子,有没有可能入得那些大人的法眼?”曲盛说着拉过床边的曲滔,在让背上拍了一把。 曲滔不得以将胸膛一挺,有些不明所以。 祝洪此时才上下打量起曲滔来,而后道:“我手上有三个推荐名额,王家手上有两个,六大福地洞天会从整个镇子中挑选出十个孩童。此时算我承你情,手上的三个名额可以给你一个,但最后能不能被选中,那就看你侄子自己的造化了。” 他看出曲滔年岁不大,却是坚毅果敢,能深入大山之中寻求妖血,还全身而退,身上肯定有些本事,如此自然不会小看他。 曲盛没想到自己开口,镇首却是给了这么大个人情,当即大喜。 “曲盛谢过大人。” 祝洪点头,“那我便不留你了,待六大福地洞天来人,我会派人通知于你,你便先回去吧。” “是!” 曲盛赶忙道谢,让曲滔背着他,一家子人就此告辞。 待他们离开,彭正从外面走进来,对祝洪道:“大人,已经查明,此事是因王家少爷王甫而起,为的是让曲家交出曲盛的修行法,另外……” “另外什么?” “另外那王甫手下似乎有调戏侮辱曲盛之妻沈氏,这才引得曲家子当家杀人。”彭正说这话是脸上面无表情。 祝洪点点头,道:“此事就先这样,你去王家走一趟,邀他家祖来此一趟,我有要事相商。” 彭正点头离去,祝洪杵立半晌才幽幽一叹:“事临宗门来人之际,却有这般事,果真是多事之秋,也不知这千里六镇之内,是否会有祸事发生。” 另一边,曲滔背着曲盛,身子在一旁小心搀扶着,小妹曲婵这会儿很欢,不时四处跑动咯咯直笑。 “当家的,你这才醒,回去我给你弄顿好的,你好好补补身子。”沈氏见这才行出不远,自家丈夫额头就已渗出了汗,心疼的赶忙擦拭。 “不碍事,这会儿只是身子有些虚乏,回去休息些时日就会好。” 对于自己的伤势,曲盛却是很看得开,能捡回一条命,他就觉得已经是老天待他不薄了。 “小叔,那六大福地洞天是什么?”曲滔从离开镇首那边到现在都一直没有开口,此时却是忍不住问出心中的好奇。 “咳……” 曲盛稍稍有些虚弱,轻咳一声后还是解释道:“那是数千里方圆内,最为强盛的宗门,六处福地洞天,传闻是六处仙家洞府,称绝荣秋城北角这一域。” 荣秋城他知道,那是十几万里之外的一处大城,对他来说相当于传说。 “十年一次在千里六镇之中挑选出众弟子,这可是北角六镇的盛事,你若能入其中,那便有了踏足元根境的可能。” 曲滔张了张嘴,却是突然道:“小叔,你现在到底是什么境界?” 随着他固体六境越是精深,便越是知晓元根境之艰难,但小叔从一开始就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能从那巨猿手中逃脱性命,最起码也是固体六境之中极为高深的。 “在这之前,我算是半只脚踏入元根境了,原本若是再有几年的打磨,应该就已是元根境的修行之人了,可惜现在……” “唉……” 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声低叹。 43.传家之物,根骨之说 此时他双腿尽断,身上的伤势虽是已经恢复,但早已没了往日的康健,之前重伤之下,自然是被伤到了根基,以至于现在战力十不存一。 曲滔听出了小叔语气中的索然,便劝道:“小叔放宽心些,回去尽心调养,凡事总有可能。再者说,我现在也算是能独当一面,家里还有我呢。” 曲盛闻言却是哈哈一笑,“臭小子年岁不大,说话倒是老成,你现在也是个男子汉了,该有的担当你不缺,我自然放心。” “是这个理,小叔你今后就安心歇着吧,万事有我。” 曲滔这话说的坚定,一旁抱着曲婵的沈氏闻言又抹起了泪,这些时日为了撑起这个家,曲滔的所作所为她都看在眼里,现在想想都还心疼不已。 “别哭了,叫人笑话,今后日子会好过起来的。我只是残了,又不是废了,待身子养好之后,我就在镇子里寻一份差事,饿不死。”曲盛此时倒是很看得开。 曲婵一路上很快活,对于幼小的她来说,爹爹醒了,家中愁云一朝散尽,心中便再无忧虑,日后可以好好玩耍了。 曲滔看到她小脸上那还有些明显的掌印,心里就有一团火在烧着,但想起镇首之前说过的话,此时却只能先将怒火抑住。 到了临街,便看到街边地砖上还残留着猩红血渍,街便有零星街坊在议论,见他们一行人回来都不由诧异。 “曲盛居然醒了,难怪先前有镇首府的人将他接走,怕是镇首出手将之救治的吧?” “他这是命好啊,有这么个懂事的侄儿,一个人就将家里的重担给撑了起来,了不得。” “可那王家会放过他们吗?这是怕是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四周议论纷纷,曲盛自然听在耳中,脸色却是始终平静如常。 几人进了屋,沈氏就忙活开,让闺女去院中玩耍,曲滔将曲盛扶上床躺下,便要出去,却被其叫住。 “滔儿,我观你身骨稳健,内气充盈,动静间全身肌肉连动,是不是已到了锻筋阶?”曲盛问他。 曲滔点头,没有否认。 曲盛面色一喜,道:“好小子,这才几个月,你便能有如此成就,若是真能进入六大福地,便真有可能步入元根之境了。” 曲滔心中却是一暗,那白狼说自己根骨未开,日后想要突破至元根境,怕是千难万难了。 他并不气馁,自己有旁人没有的优势,还不信日后不能有一番成就。 “嗯,我日后定然要突破至元根境。”他点头应是。 “那好。” 他在床榻上撑起身子,在一旁墙壁上抠出一块青砖,接着将青砖用力掰断,里面却是空心的,而其中露出一块古旧的兽皮,兽皮之内不知包裹着何物。 曲盛将兽皮打开,里面是一截拇指粗细的事物,上面有一个小孔,周遭布满细纹,像是要裂开一般。似乎是截竹管,看起来像是一根竹笛上残存的一截。 竹管只有食指长短,表面已经起了一层包浆,似乎是被人尝尝拿在手中把玩所至。 他将此物交给曲滔,道:“你的路需你自己走,固体六境无非就是熬炼自身,苦修内气,最终壮健根骨,这些我没什么可教你的,此物你拿着,内壁有字,关系到如何突破至元根境的关键,此乃是我曲家传家之物,日后你要继续传下去。” “小叔放心,我记下了。” 曲滔郑重接过,捏在手心,只觉这轻飘飘的一物,似乎蕴藏千斤,拿在手中沉甸甸的。 曲盛点点头,做完这一切已是有些气喘,曲滔见他如此便扶他躺下。 “小叔先歇着吧,我去外面打熬身子。” 曲盛点头,没再说什么,显得依旧有些虚弱。 轻轻将方门掩上,曲滔来到外间,看了看手中物。 此物似竹非竹,似玉非玉,呈褐色稍显暗淡,但表面却是光滑,在空洞一旁有一环竹节,他此刻已经能确定,这东西就是竹笛残存的一截,却不知是为何只剩下这么短。 将竹管放在眼前,就着天光便见内壁上布满蝇头小字,少说也得有上百,密密麻麻的却一点都不乱。 “嗯?此物有破损,有些字迹似乎是有损,看不太清。” 内壁上有些字在断口处只存留半边,让人无法认清到底是什么字,但剩余的却是组成了一个篇幅。 “精气篇?” 为首有三个稍大点的字迹,正是精气篇这三字,他眉头稍皱,继续往下看去。 半晌下来,他才明白这一篇修行法是代表了什么。 这是一整篇法诀之中的残篇,正好对应元根境,看完之后曲滔便知晓在固体六境之后,该如何破开根骨,步入元根境了。 其中关键便是精气,也称内元或元气,乃是将内气提炼之后升华而成,是质与量的蜕变。 以精气为根基,冲破自身桎梏,打开根骨,便可成就元根。 “元根,万物之元始,修行路的开端。人体有密藏,九处根骨暗藏,先天开其一者为寻常,开其二者为大才,开其三者为人雄,开其四者则为天骄。若是先天根骨开了五处,那便是天赐道胎了,日后修行路定然顺畅无比。” 想到这曲滔嘀咕:“先天九处根骨闭塞未开之人,乃是庸才,这么说来,以我这资质,只能算作是庸才了?” 他只能摇头,对这一说法有些无可奈何。 此时他已知晓到了锻腑阶要锤炼自身内气,将之凝聚成一缕丝,化作内元精气,冲开自身根骨桎梏,这才能步入元根。 但此时此刻,他却是无法这么做。 先是内气不足,根本无法凝聚成丝,如果贸然冲击根骨,那定然会被吸成人干,就是单论内气的质量而言,也无法撼动自身根骨桎梏。 再者,哪怕有了内元精气,若是没有相应的修行法,胡乱冲击之下,便有可能内元精气暴动,统统反化为内气,最终将自身崩碎,从而死无全尸。 “前路还很长啊。”不得不低叹,也绝了此时一试的心思。 他回到自己的屋子,在床榻上盘膝座下,取出瓷瓶,从中倒出一粒蓄气丹,捏在手中稍稍打量,就扔进口中吞下。 下一刻,蓄气丹便化作滚滚内气在体内炸开,瞬间涌动全身。 曲滔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以自身内气为基,引动这药效化成的内气,在体内震荡起来。 “自己根基稳固,有这多余药效护持之下,应该可以将任脉也给冲开了。” 内气顿时汇聚在一起,顺着督脉而下,来到任脉之始,在他小心翼翼的控制下,开始轻轻蚕食闭塞的任脉。 44.周天已成,王甫大怒 武者筋络坚韧,但若用内气相冲,却又显得脆弱,一个不慎,很容易筋脉寸断。轻者沦为废人,重者内气躁动,冲破四肢百骸,从而直接毙命。 冲脉不是小事,他昨日在才冲开督脉之后有过尝试,却并未奏效,此时体**气汹涌,加以控制之下,却是有了可能。 筋脉乃是气之通道,筋络不通则气不顺,就好比肌肉没有凝练则发力不稳,内气就得不到导引,像是内气立体就自然无法做到。 任脉在前,督脉在后,两者天灵始,自会阴而终,首尾呼应相连。他已破开督脉,这任脉若是一通,便能周天自成,到时内气生灭,就隐隐有了源源不绝之象。 内气在体内凝聚,这一刻变得轻柔,无一丝躁动,如溪水潺潺流淌,顺着督脉自天灵开始,往下汇集于会阴,轻轻扣动任脉。 “八根大筋脉,督脉已开,自己只要小心控制内气,再一鼓作气将任脉破开,便能自成周天,内气自生的速度要比以前快上太多。” “常人破开一脉算是合格,能成周天便能算是此阶圆满,但一共八根大筋脉,可成四周天,只是不知自己在这一阶时能破开几处筋脉。” 他稍稍转念,便不再去想,小心控制内气前行。 任脉所在稍稍温热,内气一点点的深入其中,如开疆拓土,不带半分急躁,稳步前行,一点点的字会阴向上。 自曲骨到神阙,沿途而上,又经下脘到中脘,再从鸠尾上膻中,直至过天突到达承浆,而后在承浆处内气一分为二,绕过嘴唇,从鼻梁往上,划过眉心便就到了天灵之所在。 一切都很顺利,但却在最后稍稍慢了下来。 曲滔眉头轻皱,眉心处稍稍一痛,回过神来之后却是发现内气已有枯竭之象。 “破开督脉并未用到多少内气,但为何冲击任脉之时要耗费这么多的内气?自身本有的内气再加之一枚蓄气丹而产生的药力居然都不够。” 眉心处一跳一跳的,似针扎般的疼,而后便觉任脉有些紧缩,前胸产生些许抽痛感,内气已快触及天灵,却在最后一步停下。 只不过转瞬间,内气就有了从任脉退出的迹象。 他深吸一口气,赶忙拿过瓷瓶再度倒出一粒蓄气丹,张口吞下,静待药力出现。 口中还有香甜的余味,丹丸入腹之后便化作热流炸开,重新与体内残存的内气汇集,他赶忙凝神静气,控制着顺着任脉已通之处往上。 有了新出现的药力,内气便再度充盈,顺势而上,将刚才最后的颓势一扫而空,只不过片刻后内气就已重新涌到接近天灵处。 在此稍一停顿,就像是蓄力而发般,猛然往前一冲。 “嗡!” 曲滔一个恍惚,耳边似有洪钟震响,整个脑袋里都是茫然一片,这一刻仿佛对外物是去了感知般。 身子似乎都轻飘飘的,有一种稍稍用力便可飞起的错觉。 任脉破开了,有惊无险,首尾相连之下,周天在此时已成。 体内的内气自四肢百骸之中涌出,与药力化作的内气一道,统统涌入任督二脉之中,沿着周天轮转。 待他回过神来,只觉自身似乎化作一尊火炉,任督二脉便是炉火,而内气则是其中诞生的热量与烟尘,源源不绝。 “好!” 他心中一喜,此时已知周天成了。 伸出手,内气随心所欲、如臂使指,在他手心之中汇聚。 手心之中亮起一团晶莹,那是内气外放之后形成的荧光,便是在白日之中也显得绚丽剔透。 稍一握拳,这个拳头上都是一层晶莹。 “叮!” 将柴刀拿在手中,曲指在是上面一弹,顿时原本黑黝古旧的刀身变得寒光闪闪,心念一动,便有荧光覆在上面,化作刀芒。 锋芒外显,内气化成的刀芒在刃尖上吞吐不定,时而紧贴刀刃,变得纤薄无比,时而毫光大作,化作三尺刀芒,凭空将刀身延长。 “果然对内气的控制都上了一个台阶,再也没有之前那般粗糙。” 内气已经平静下来,静静地呈周天之势轮转着。 “以自己此时的内气,再加上一把子力气,别的不敢说,就是锻脏阶的武者都敢斗一斗了,就是不知能否在镇首那等强者手上走过一招。” 他这般想着,不觉哂然一笑。 “想的太远,以自己此时的境界,连固体六境都还没走出,元根境可是正儿八经的修行之人,手段岂是自己现在能比拟的。” 他又想到了深山之中的白狼,还有与之相斗的巨猿,两者拼斗起来声势浩大,随便一个都不是他能对付的。 “入元根境难,也不知到底有多难,到时再说吧。” 他稍稍平息片刻,便准备出去。 而与此同时,在城中王家所在之地,王甫正在自己房中发着火,噼里啪啦的声响间,满地的瓷器碎片。 “气死我了!” 他怒吼一声,顺手拎过一旁的椅子便将其摔的四分五裂,一边站着一个随从,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王甫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怒意难填。 “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王甫阴测测看着那随从问道。 那人赶忙回道:“千真万确,少爷,我亲眼所见那曲家人被人抬进镇首府,而后又被他侄子从里面背着出来,人已经清醒了。” “该死的镇首,待爹爹突破至元根境,夺得镇首之位,到时我一定要让他们一家生不如死。”王甫咬牙切齿,面色都有些狰狞。 那随从听王甫此言,吓的浑身一抖,心中更是惴惴不安。 “你去将那猛虎帮的虎头给我叫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他突然对那随从道。 随从一愣,继而下意识的问道:“若是那虎头不愿过来,小的该怎么说?” “啪!” 王甫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那人脸上,随从却是吓的赶忙跪了下去。 “废物!全都是废物!” 王甫似乎是怒急,狠狠喘息两下之后才狠狠道:“你就说曲家情况有变,让他赶紧滚过来。” “是是,小的这就去办。” 随从早就吓的魂不附体,生怕面前这个在镇子里出了名的纨绔会将自己处死,赶忙起身逃似的跑掉。 王甫见随从离开,却依旧是怒意难消。 “我一定得让那曲家人知道我的厉害,居然敢如此对我!” 接着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房间里的摆设都遭了秧,仆人婢女更是远远躲开不敢进来。 好半晌动静才停歇。 “来人!”他在房中大叫一声。 外面守着的仆人战战兢兢地进到房中,婢女们开始收拾,另一个随从却是在他身旁弯腰站定。 “去将前几日从城中捉来的良家女子带来两个,我要泻火。” “是,少爷。”随从面色不变,领命而去,显然这事在这里已是寻常,正收拾着残局的仆人色变,婢女们更是头都不敢抬,无不心惊胆战。 她们太清楚那些被从外面捉进府女子的下场,简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原本黄山还打算更新慢点,在上架之前多混几个推荐,但现在看来再这么下去,迟早药丸,估计还没上架追更的读者就没了,所以从明天开始,每天保底两更,不定时三更。去他娘的推荐,大不了扑街上架,反正又不是没扑街过。) 45.锤炼筋肉,王家恶事 “周天已成,还需巩固,锻筋开脉要比想象中的难,越是往后便越是困难重重,光是冲开任脉,所需的内气就是冲开督脉的三倍不止,若是照着这个程度翻倍,破开冲脉估计以自己此时的内气积累,再加上两枚蓄气丹都不够。” “现在能说的就是积蓄内气,积蓄锤炼自身,不能懈怠啊。” 曲滔从床上下来,将一直别再腰间的铁盒连带瓷瓶放在床底,到院子里提了两桶水回房间梳洗了一番,换一身干净衣裳后这才觉神清气爽。 小妹曲婵一个人抱着野兔玩的欢实,曲滔也不去打扰她,另一边婶子还在厨房忙活,家中还有不少虎肉,她正在给小叔做虎肉羹,准备给其进补一番。 又去看了眼小叔,此时已经睡去,见此他不觉一笑,几个月来的担忧一朝散,现在便可全新投入固体六境的修行当中了。 他将柴刀别在腰间,没有打扰任何人,独自出门,沿街来到镇子北角空地上,跟独眼的张叔打过招呼,脱掉上衣放在一旁,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 空地上已经堆满了待要劈的粗木,有的长三五丈,有的则要数人合抱,如一堵墙一座小山般堆砌在一起。 他早已司空见惯,这些都需要劈成胳膊粗细长短的细小木柴,而那些原木,有的则需要数人合力才能锯开,但他自从来此后就是独自一人处理。 劳作辛苦,工钱又少,故而此处甚少有人愿来,除了曲滔这个在他人眼里的冤大头。 但他甘之如饴,只要是在镇子中,便从不间断。 从柴堆上扛下来一根一人合抱的粗木,长足有两丈,少说得有千斤,他扛着却步伐稳健,没一丝晃动。 身上肌肉虽不虬结,却如钢浇铁铸,充满力量感,任谁看到都不会想到,这具小小的身躯下面,蕴含着怎样的巨力。 “嘭!” 一声闷响,圆木被掼倒在地,换做之前,他会用长锯将其锯成数截,但此时他却不用这般麻烦。 柴刀上寒光闪烁,带着一丝晶莹,刀芒沿着刀刃窜出两尺有余,明晃晃的一片,看起来锐利非凡。 曲滔眸光一闪,柴刀横切而下,刀光乍现间,并无一丝声响,那圆木就被居中斩开,断裂成两截,切口处平滑,不见半点尖茬。 如此这般又是几刀,出手迅捷,不拖泥带水。 没过一会儿,场中就响起了“哆哆哆”地劈砍声,那是粗木被斩开的声音。 这个时候曲滔并未动用半点内气,只是单以肉身气力而为,横斩木柴,这活计他已做了许久,早已得心应手。 每十次劈砍之时,他都会带动全身肌肉,将气力拧在一起,来一次爆发式的劈砍,而后又在斩断木柴的瞬间收力,力求做到微末间的控制,不伤木柴之下的。 这是新的尝试,如此一炷香时间下来,他已经劈碎了二十多个砧座,这才稍稍摸到了点门道,终于能做到只伤而不碎。 不然已他全力的爆发,光是那一劈砍之下的气劲,就能将砧座给震的粉碎。 而此时城中另一边的王家,王甫所在的别院,仆人与婢女早已退下,有女子撕心裂肺的惨叫从房中传出,声音中带着无助与凄惶,还夹杂着王甫那嚣猖的大笑。 “贱人!你既然不从,那我便叫你知道我的厉害,哈哈哈!” 王甫的声音之中透着残忍,接着就有女子更为凄厉的惨叫声传出,似是在受酷刑,在不屈之中透着绝望。 不多时,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低泣与恸哭,还有王甫那粗重的喘息声。 此时,从院门口走进来数人,为首是一壮硕汉子,筋肉虬结,将衣衫撑的臌胀,大步独行之下带着一番凶烈之势,一双虎目含光,却是煞气凛然。 此人正是猛虎帮的帮主虎头。 待走近之后,虎头便已听见那房中的低泣与喘息声,似笑非笑地看了跟随在后的一位小厮一眼,那人顿时被吓的一个激灵,只觉此人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在他身上割肉。 “你家少爷倒是好兴致,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在女人身上折腾。” 说话只是语气平稳,但却让那小厮额头渗汗,身子摇颤不止,眼前这人是城中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之辈,稍有不如意便要杀人泄愤。 他此时心中惶恐,若说他自家少爷是嚣猖,那这人是真正的疯狂。 “这……少爷他今日受了气。”小厮说这话时头都不敢抬。 虎头似笑非笑的看了小厮一眼,直盯的他冷汗直流,而后这人才回过头,高声道:“王家少爷,你请我来,就是为了让我听你在女人身上舒坦吗?” 房中声音一滞,接着就传出王甫气急败坏的声音:“给我闭嘴!” 下一刻,女人一声惨叫,接着房间就寂静下去。 虎头眼中凶光一闪即逝,跟随他而来的几人脸上也明显带着怒色。 “吱呀!” 房门被打开,王甫衣衫不整的从中出来,一路走还一路整理着衣衫。 “来人,将里面的女人给抬走找地方埋了,真是不经折腾,晦气。” 门外又有随从小厮赶忙入内,到了房内将人抬出,就见两个女子浑身寸缕未着,身上血痕处处,姣好的面容上此时满是恐惧与凄惶之色,表情却是已经凝固。 两个良家女子,就这般被王甫折磨致死。 但王甫却是看都不看一眼,任由仆人将之抬走,。 那虎头看了两女尸体一眼,似笑非笑,却道:“原来王家少爷是好这一口,早说,我这里还有几个上好货色,过几日给你送来。” “哼,我若想要,去街上抓来便是,太听话的女人可没什么滋味。” 王甫阴冷一笑,又道:“今日叫你来,是有一事交代。” 虎头未开口,静待下文。 王甫见虎头脸上带着疑惑之色,就到:“你怕是还不知道,那曲家的曲盛,今日已经醒了。” “什么?” 虎头神色一震,眸子一凛,顿时如猛虎发怒一般,凶势夺人,加之雄壮身躯的压迫,若是气弱之人在此,定然会被吓的六神无主。 “当真如此?”虎头肃色道。 王甫嗤笑道:“我还会骗你不成,他这一醒,日后怕是会去找你麻烦了。” 虎头先是面色一肃,虎目含威,接着却是笑了起来,“我道是什么,就算那曲盛醒了又如何,没了双腿,他也就是废人而已,若是真敢来捋我猛虎帮虎须,到是杀了便是。” 王甫却道:“他是不足为惧,但他那侄子,怕是日后会成大患。” 虎头神色一动,笑道:“他那侄子我有听闻,一介孩童而已,你王家少爷,还不至于单子小成这样吧?” 王甫脸上恼怒之色一闪即逝,到:“若我说,那小子连锻骨阶的武者都能斩杀,就不知道你还笑不笑的出来了。” 虎头身后几人脸色一变,帮中对那曲家的修行法觊觎,他们自然是知晓的,此时听闻有少年人这般强悍,着实让人心惊。 虎头却是面色不变,道:“王少爷,你说这么多,可是有什么打算?” “这是自然,既然曲盛已经情形,那日后肯定会来寻你我麻烦,我王家自然不惧,但你猛虎帮,怕是日后有难了。” “不过,此事也好解决,只要你们去将那曲家母女捉来,趁着曲盛还未完全恢复之际将至杀死,这后患自然就没了,镇首那边我爹会替你们担着。” 虎头没有出声,眯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什么。 (晚点还有一更,求票,求打赏!!!!) 46.急钟三响,百兽攻城 “若是如此,难道曲盛的修行法你不打算要了?”虎头问道。 王甫小道:“你将曲家母女两捉到手,倒时还怕那曲盛不交出修行法吗?至于那曲家子,你若捉来,交给我,那曲盛的修行法我可以不要。” 虎头有些心动了,他看起来粗狂,却是心思缜密之辈,清楚自己现在最欠缺的,便是无法抵御来自镇首的压力。 不然猛虎帮在这九溪镇之中的势力,还能再上一个台阶。 他现在是锻腑阶,离元根境只差一步之遥,缺的就是能步入元根境的修行法,他暗想若是自己真的成为元根境的修行之人,到时这九溪镇之中,便能形成镇首、王家、猛虎帮的三足鼎立之势。 这对他来说是个莫大的吸引。 王甫见他有所意动,便虚手一指:“进来说。” 说着率先走进房中,虎头稍一思量便也跟了进去,随他而来的几人则是在外等候。 没人知道两人在里面说了些什么,只有最后虎头畅快的一笑,片刻后又从里房中出来,带着人离开,一路的仆从小厮头都不敢抬,看都不敢看一眼。 而王甫最后出来时脸上则带着莫名笑意,笑容之中却透着阴戾。 “敢跟我作对,我定要让你生死两难!” 他唤过一个随从,在而耳边轻声道:“派人去将虎头帮的人盯紧了,有什么异动速来禀报,记住,此事不得声张。” “是,少爷。”那人领命而去。 而曲滔,此时自然不知晓有人在背后为自己设谋,他此时正专心致志劈砍着眼前的柴禾,横斩之下,场中只有粗木断裂的声音。 十次横斩,一次发力,虽然还不能做到气力收发自如,但对砧座的损坏已经没有先前呢么频繁了。 “咔嚓!” 稍一分心,手上的力道一老,收势不住,那粗木砧座就应声裂开。 “若是寻常的单臂力道还好掌控,能做到轻触及退,但全身气力爆发之下,四千多斤的力道控制起来却是极难。稍欠一丝的控制,就就将砧座给斩开,已经斩碎了三十多个,还好现在慢慢能收住一分力,做到裂而不碎。” 他三两下将砧座也给横切成数块,又将之看成胳膊粗细长短的柴禾扔到一旁,最后从成堆粗木中斩下一截,当成新的砧座用。 时间就这般流逝,转眼已是大日当空横照之时,曲滔吃了肉干喝点烈酒,稍作歇息之后便再度投入其中。 劈柴极其枯燥,他却没半点急躁的样子,一丝不苟完成,砍出来的柴火长短粗细仿佛测量过一般,每一根之间差距极小。 他有常人没有的爆卡能力,这是他的优势,却也有着常人难有的恒心毅力,这才是成才的关键。 年岁幼小,却是能走到固体六境之中的锻筋阶,这也是有原因的。 转眼便已是日头西陲之时,银月此时已经在天边显露出浅浅痕迹,待太阳落下之后就会将自身光辉笼罩大地。 曲滔也收拾了一番,准备此时回去。 “当!” 不知何处传来一身洪钟震响之音,整个九溪镇的城中都能听到。 他停下身子,看向一处。 “急钟响了,是镇子里发生了什么?” 迈开步子,他小跑着一路往回赶,沿途又听闻一声钟响,比刚才那一声更加急促,似乎情况紧急。 这不是他第一此碰到,一般此时,就是镇子里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突然,他耳朵一动,隐隐听到了一阵野兽的嘶吼,却被刚才的钟声遮盖,听的不是太真切。 稍稍用听风能力倾听一下,他眉头便皱了起来。 没有听错,的确是兽吼之声,而且数量还不少,在城外奔走躁动。 加下加速,不一会儿就回到家中。 婶子正在给小叔擦拭身子,才进屋就听一声“哥哥”,接着就是一个小小身影扑入怀中。 曲婵仰着头,睁着大大的眼睛,“哥哥,外面怎么了?” 曲滔揉弄小丫头的头发,笑道:“还不知道呢,镇子急钟响了,怕是城外发生了什么事吧。” 他并没将刚才听到的动静说出来,免得小叔和婶子担心。 “这几日镇子不安宁,滔儿你别出去看。”沈氏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给丈夫擦拭完后就去厨房将饭菜端了出来。 曲滔点头,自然答应。 “小叔感觉如何?”他见曲盛神色似乎比之前好了些,便问道。 “伤势早已控制住,只是内气恢复的太慢,需费些时日,待自身内气恢复,估计能保留以往的七成,此时也才恢复三成不到,不过也能跟锻脏阶的武者周旋了。” 曲盛早已看开,说这话时也不见半分颓色,反而透着点喜意。险死还生之后,还能留存战力,这对他来说是好事。 曲滔见此便也放心下来,小叔虽说是身受重伤才清醒,但到底是之前半只脚踏入元根境的武者,哪怕此时双腿尽残,日后也依旧能留有战力。 这是好事,说不得吃饭的时候就喝了两杯,曲盛身子还有些许,自然不能饮酒,便用虎肉羹代替,叔侄俩倒也自得其乐。 有小丫头这个开心果在,席间自然少不了笑语。 外面的动静渐渐大了起来,似乎街道上都是人来人往的走动声,还有一声声呼喝。 “快快,这一坊的武者都随我上城墙。” 在里屋的曲滔几人都被惊动,他起身出去打开临街铺子的窗,就见外面街道上不少人经过,有的手持长弓,有的则背着矛头,神色匆匆的从窗前跑过。 他赶忙叫住一人,道:“赵坊头,这是出了什么事?” 被叫住的人是坊头,这一街百多户里威望最高的人,一个身子壮硕的中年,背着硬角大弓,箭矢足有拇指粗细。 “曲家小子……”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急促的钟声打断。 “当当当!” 赵坊头神色一凛,曲滔也是面色一肃,蓦然看向城中一处,那是钟声传来之地。 “急钟三响,这是急令,快快!都给我快点。”赵坊头对身后一挥手便要赶紧走,神色也急切了不少。 “坊头,到底怎么了?”曲滔赶忙问道。 “百兽攻城了。”赵坊头头也不回的道。 曲滔神色一变,暗道一声果然如此,关上窗子快步回到屋内。 曲盛见他神有异,便问道:“三声急钟,这是急令,外面这是怎么了?” “百兽攻城了。”曲滔道。 闻言曲盛面色大变,便要从床榻上下来,一便还道:“赶紧把我的硬弓找来,若是让山中畜生将烈阳石柱给破坏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曲滔自然知晓危害,在街坊口中他曾听闻,九溪镇以前就发生过百兽攻城,还毁掉了三根烈阳石柱,若非镇首一力镇压百兽,便有可能酿成大祸。 “当家的……”沈氏有些急了,便想出口相劝。 “爹爹,你不要去。”曲婵直接上床扑到曲盛怀里。大眼睛立马就有泪花酝酿。 曲盛神色一僵,这才想起自己此时的状态,但面色却是更加急切起来。 “这该如何是好,若是真让山中畜生将烈阳石柱毁了,那这九溪镇上万人可就完了。”他神色很是焦急。 “我去吧。”曲滔开口。 说着不待曲盛开口,就进里屋拿出一张硬弓,足有他大半人高,硬铁木贴着薄钢片的躬身,弓弦更是用莽牛筋编揉而成,没个千斤力根本就拉不开。 背着一捆婴孩胳膊粗细的箭矢就往外跑。 “哥哥!” “滔儿!” 丫头唤声,沈氏急切,曲盛道:“滔儿,莫要逞强!” (第二更晚了些,但还是算第二更,另外求票,求打赏。) 47.兽王独吼,弯弓射象 曲滔此时已经出了门,只是远远地应了一声,来到街边朝前方众人追了上去。 沈氏看着曲滔才放下的碗筷,有些担忧:“这几日镇子里总安生,也不知这会儿城外到底是怎么了,滔儿这孩子,唉……” “男子汉若想成才,总得受些磨砺,还不知道这次山中猛兽躁动事出何因,方才忘了交代,他这一去得多杀几头猛兽才行。” 曲滔这边已经跟上了前方众人,他只是吊在众人身后,这些人谁也没去注意他。 越靠近城墙,耳边兽吼禽鸣叫就愈发清晰,那一声声的吼叫堆叠在一起,就仿佛整个山里都暴动起来了一般,让人心惊肉跳。 天空中不时有振翅之声,呼呼作响,伴随着唳鸣,月色下能看到不少朦胧阴影在低空舞动。 “走兽飞禽齐聚,光是听这动静就绝对不下百头。” 曲滔一路走,眉头就愈发紧皱,心里不知为何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吼!” 远远便问一声兽吼,接着就是接二连三的兽吼声此起彼伏,一行人中不少人的身子都开始发颤,有经历过百兽攻城的人,更是面色大变。 待到城墙上时,这里一片范围内已经聚集了不下百人,不少人手持长弓搭箭上弦,神色紧张中带着戒备。 曲滔远远眺望一眼,就见烈阳石柱光辉笼罩范围之外,此时有不少猛兽在走动,不时怒吼,声音阵阵催人耳。 他大致一数,竟是不少上千之数,有体型硕大的山象、黑熊之流,也有灵动机敏的山猿、狐兽,更有狼群呼啸奔走,狼嚎之声四起。 无一不是猛兽,嚎叫声汇集在一起,让人头皮发紧。 再远些的山林之中,还不时有猛兽从中蹿出,渐渐汇集着。 这些猛兽不少彼此间还是天敌,但此刻聚集在一起,却没有半点躁动与不安,一头头都朝城墙众人所在之处嘶吼着。 阴影处,有黑影盘踞,在远些的地方,人形诡物摇晃身躯,零星分布四周。 “这是百兽?”曲滔心想再这么下去,不知此地猛兽会不会超过上万之数。 直面这么多的猛兽,有一种压迫力,在场众人都未出声,似乎连呼吸都在放缓,不少人搭箭的手都有些颤抖。 “稳住!”有人高喝出声。 不少人手一抖,拉开的箭差点没射出去。 在场百多人寂静无声,分散在这一片城墙上,看着下方远处黑压压的猛兽,压抑之感使人憋闷。 “镇首大人在东门,那边的兽群已经躁动起来了。”这是远远有人跑来,高声喊叫道。 人群一阵躁动,不少人看着兽群直咽口水。 “快看,西门那边狼烟已经飘起来了,那边兽群估计已经开始破坏烈阳石柱了。” 有人见到城西之处飘起了狼烟,顿时大惊失色,接着众人又见南门也有狼烟渐渐飘起,在场之人心中顿时就是一沉。 “咻!” 有人心神一乱,手上的箭矢便被射了出去。 “嗷!” 有一头猛兽顿时惨嚎出声,那箭矢好巧不巧的正好射中它的眼眶,顿时血流如注。 “吼!” 兽群之中传出一声兽吼,压过了此起彼伏的嚎叫之声,所有猛兽的动作都是一顿,接着便一齐嚎叫出声。 “吼!” “嗷!” 下一刻,兽群动了,蜂拥而来,涌向北门的几根烈阳石柱。 “混账!不是让你们稳住吗?谁放的箭?”赵坊头气急,顿时破口大骂。 “我……我手抖了。” 那人年虽不大,被赵坊头这么一吼,顿时缩了缩脖子,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现……现在怎么办?”有人问。 赵坊头大喝一声:“还能怎么办!杀!” 话音一落,他便搭箭弯弓,胳膊上筋肉虬结而起,硬角大弓被他一口气拉成半月,拇指粗的箭矢顿时如闪电般射出。 “咻!” 一声锐利声响,箭头闪烁寒光,瞬间便将一头熊瞎子黑迎头射了个对穿,利箭去势不减,又将一头山豹给直接钉死在地。 “杀!” 众人先是稍愣,被赵坊头这箭一激,顿时血气上涌,各个嚎叫出声。 城墙之上箭矢如雨倾落而下,黑压压如一片黑云,扎入猛兽群中,顿时便有六七十头猛兽被扎成了刺猬。 猛兽的惨嚎,城墙上众人的呼喝,让北门之地显得更加嘈杂。 这一阵箭雨让兽群一乱,当中顿时又有兽吼,似乎是发号施令般,让欲要乱开的兽群又是一静,接着便又更疯狂的朝烈阳石柱冲去。 “在那!” 曲滔没有贸然动手,而是朝那音源处看去,就见在远处山林边缘,隐约可见有一黑影,用远视能力聚目一看,才看清那居然是一头身披鳞甲的凶兽。 外形似狮如虎,身长近两丈,一身黑鳞,獠牙足有两尺长,似两柄弯曲的锐利匕首一般。 “凶兽?” 曲滔心中一惊,不明白这东西是从哪冒出来的。 那凶兽似乎感受到了曲滔的目光一般,居然扭头朝他这边看来。 “吼!” 吼声如雷,咆哮之声滚滚而动,曲滔心思一动,心知这凶兽的吼声还比不过那巨猿,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万兽躁动莫非是去白狼所说的那人有关?”他不无忧虑的想。 兽群被这吼声一激,显得更加狂暴了。 “这是兽王的吼声,找出来杀了它!”赵坊头在远处吼叫道。 “兽群里没有兽王啊!”有人跟着叫道。 曲滔看了眼,不由得摇头,距离太远,箭矢根本无法触及。 “不好!”身边有人惊呼。 “快射杀那头山象!” 一头庞大的山象,身上插着数支箭矢,一路冲撞之下犹如一方巨石般朝前撞去,它的前方不远处,就是一根烈阳石柱。 “咻!” 一支闪烁着荧光的箭矢急速而至,划过一道虚影直直地射中山象的胸腹,顿时便将其胸腹洞穿。 山象的身子都是一晃,但却依旧速度不减的朝烈阳石柱冲去。 这些猛兽此时似乎已经没恐惧,一心只知朝那烈阳石柱发起冲击。 “不好!快!射那山象。” 赵坊头见一击并未奏效,便赶忙喝道。 就在此时,他听到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就像是将用刀尖在铁器上滑动般的酸涩之音,扭头看去,他就见曲滔已经拉开那张只比他矮一头的硬弓。 弓弦被拉开,硬铁木的弓身一点点的弯曲,那上面的钢片都被绷紧逐渐弯折。 “吱呀!” 弓身就这么被他一口气直接拉成满月,紧绷的弓身不见半点颤动,按把持着长弓的手更是纹丝未动。 婴孩胳膊粗细的箭矢都可以当矛头来用,稳稳搭在弓身上,箭杆上已经泛起一片晶莹。 搭箭、弯弓、急射! 一气呵成。 “嘣!” 利箭如电,似惊鸿一点。 “嘭!” 几乎瞬间,一声闷响。 那山象的半截脑门都被炸开,血浆漫天,箭矢直接其一旁的一块大石崩裂成数块,飞溅而出是碎石更是将四周好几头猛兽的身子都给崩裂了。 场中一静,众人看了过来,一副见了鬼的摸样。 (求票啦!!!!) 48.兽群汹涌,誓死抵抗 这一箭势若闪电,简直快到了极致,造成的动静更是不小。 那箭杆可不是木质,而是正儿八经的铁质,箭头更是精钢所制,光是一杆长箭就能当矛头来用,少说也有二十多斤。 被那张恐怖的大弓射出,配以灌在其中的内气加持,这一箭就有不下五头猛兽毙命。 尤其是那头山象,大半个脑壳都被崩飞,头颅更是缺了大半,连惨嚎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已毙命身死。 “这个是……千斤硬角弓?”有人看着曲滔手中那造型夸张的长弓喃喃自语。 “这个娃子,臂力这么恐怖吗?” “他背的那一捆箭矢,不比你手上的矛头细吧?”有人对身旁持矛的人道。 曲滔这一箭给小片兽群带来骚动,但兽群却是没有停下,再度朝那根烈阳石柱猛冲而去。 “都还愣着做什么,快!拦住这些畜生。” 赵坊头最早回神,赶忙弯弓再射,他所持的也是硬角长弓,却要比曲滔手上的小了那么一号,但配上他的体型,却也是力量感十足。 众人回神,赶忙再次弯弓射箭,欲要阻住这一小片兽群的冲击之势。 “嗯?” 曲滔却是看到那山象尸体上凝结出一张白卡,而周遭的五头猛兽尸体上也凝结出一张白卡和两张灰卡。 他眼神一亮,却是止住了自己想跃下城墙的冲动。 “时机未到!” 赵坊头射杀一头发了狂的獠猪后,来到曲滔身旁,一巴掌拍在他肩头道:“好小子,力气不小,你叔这千斤硬角弓都能拉开,日后肯定也是我九溪镇的一条好汉。” 曲滔还待回话,赵坊头就又跑到了另一处,“快!没箭了给我搬石头砸!绝不能让兽群冲击到烈阳石柱!” 城墙之下,此时上千猛兽齐聚,还有源源不绝的兽影从山林中涌出,如一道洪流奔腾而来,大地都在轰隆隆的震响,激散出漫天烟尘,兽吼与嘶鸣声不止,仿佛浪潮一般朝城墙所在拍来。 这些猛兽的目标,就是那高高耸立的烈阳石柱。 这一截城墙之上只有百多号人,对比成千上万的猛兽却显得杯水车薪,待不少人手中箭矢都用尽之后,兽群却是丝毫不见减少。 “这次兽潮为何会这么多?”有人颤声惊呼。 若是让兽潮将烈阳石柱给摧毁,那光凭城墙上那微量的烈阳石,根本就无法抵挡月障与诡物的侵蚀,等烈阳石柱一倒,九溪镇就完了。 这关乎所有人的生死! “一定要拖住兽群,等到镇守大人和王家家祖一到,这北门就安全了。”赵坊头赶忙打气道。 众人自然不会留守,箭矢用尽,那边用城墙上堆积成山的碎石往下扔,有力气大的,更是举起百多斤的大石,狠狠朝兽群中砸去。 曲滔手中硬角长弓再度被拉成满月,一杆长箭搭在弓身,他拧眉注视着烈阳石柱,只要有猛兽蹿到附近,便是一箭射出。 “咻!” 利箭刺破空发出呼啸,如一抹惊鸿急逝,瞬间便将一头斑斓大虫给钉死在地上,箭身似乎都承受不住这股距离,将大虫钉死的瞬间就已炸开,更是将大虫被崩成数块。 “好!” 有人欢呼一声,曲滔这一件很提气、 “咻!” 又是一箭,如流星赶月。 “咻!” “咻!” “咻!” 紧接着,曲滔这边就是一箭赶着一箭射出,箭矢从不落空,每一箭必将一头猛兽钉死,有的运气好,甚至能一箭串死三头。 凡事被他瞄准的猛兽,无一逃脱,瞬间就将烈阳石柱旁给清理出大片范围,甚至这一片兽群都收到影响,有些猛兽似乎渐渐有了恐惧而不肯上前。 曲滔目光冷冽,再度弯弓搭箭,这一次将一头嗷嗷直叫的大熊给射个对穿,箭矢去势不减,更是将其后的一头壮硕山猿给钉死。 兽群在曲滔这个方向散开,没有哪一头敢在朝他守护的烈阳石柱冲去。 “吼!” 在山林边缘的兽王猛然大吼,震响强烈,吼叫之声当中仿佛带着靡靡惑音,原本已经有了止冲击势头的兽群,此时一个个再度疯狂起来。 “这兽王吼声有异!”曲滔心中一凛,心知此时情况危急,自己这一方百多人,根本无法抵挡住这么多猛兽的攻势,那几根烈阳石柱危矣。 “跟我跳下去!”赵坊头急了,此时不少人持弓手都没了箭矢,背着矛头的人都将手中长矛给掷光,猛兽却是只死了数百头而已,对成千上万的兽群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极危! 眼见兽群已快将烈阳石柱淹没,赵坊头大喝一声:“都下去,跟这些畜生拼了,抗到镇守大人到来,就算是死,我们也是赚了!” “杀!” 不少人已经杀红了眼,身后是九溪镇,自己的家,妻儿老小都在身后,真让兽群将烈阳石柱破坏,今夜过后谁都活不了。 赵坊头当先一步从城墙上跃下,三丈的高度,对武者而言,根本不算难事,他身后,不少汉子手持利刃也跟着跳了下去,百多人转眼只剩十几个。 这些人似乎有恐惧,其中更是有人面色惊惶不定。 “拼了!”有人大喝一声也跳了下去。 剩余人你看我我看你,血性此时被激起,一咬牙也跟着跳了下去。 至此,城墙之上就还剩曲滔一人,他并没随大众,手上还有三根箭矢未用,瞄了眼远处山林边缘的兽王,他似有所想,将长长箭重新捆在背上,背着场控便跃了下去。 城墙之外有烈阳石柱的光芒笼罩,月障之中的异力并未渗透进来,与白日无异,诡物与阴影更是无法在烈阳石的光芒下存留。 众人已经分成数股,十多人护着一根烈阳石柱,与兽群殊死相搏。 兽吼声与武者的怒吼在月色下频响,拼杀之声四起。 这一刻,上百人在与成千上万的猛兽搏杀,却无一人退缩! 曲滔落地,身形急射而出,如利箭一般,直接冲入兽群当中,手中柴刀泛着微光,晶莹一片,刀芒四溢间更是锐利无匹。 他手持柴刀大开大阖,不是气力爆发状态下的两千斤,也能轻松将任何猛兽斩杀,就如同一头人型凶兽般,在兽群当中大杀四方。 更不提配以锋锐的柴刀,还有两尺长的刀芒,更是如虎添翼,任何挡在他面前的猛兽,他只有一招。 巨力! 斩! 以往还能与他稍有缠斗的獠猪、大虫之流,凡是碰上的,都逃不一刀两截的结果。 他四处扫视,已经看到好几头被自己斩杀的猛兽身上泛起或灰或白的微光,心中也是暗暗一喜。 这种情况在他眼中,完全是一次收割,一次爆卡盛宴! (晚点还有一章,求推荐啦!) 49.奋力搏杀,巨吼如雷 由不得他不心动,此时已斩杀了不下二十头猛兽,速度不可谓不快,稍一数数,所见已有四张白卡,还有十多张灰卡。 他已冲入兽群之中,无法分心四顾,只能先将眼前的猛兽斩杀,那些卡片不会消失,待时候再收取也是一样。 手中刀不停,刀芒如炬,晶莹之光频闪,凡是被他一击斩中的猛兽,无一不是分尸两处,柴刀太锋利了,再有内气刀芒,对付起猛兽简直是无双利器。 另一边众人殊死拼杀,也只是堪堪抵挡住兽群亡命冲击,而他这边,却是已经朝前冲杀出了丈许远,清理出一片空地来。 凡是被曲滔斩杀的猛兽死相凄惨,兽尸堆积,腥臭的兽血与脏器洒落一地,只不过短短盏茶时间,他的周围便已被兽尸堆满。 猛兽依旧悍不畏死,远处山林外的兽王时不时吼叫出声,使得兽群愈发躁动,更多兽影从山林之中跃出,汇入兽群洪流当中,是的兽潮更加汹涌。 他此刻将自身都当成了武器,手中柴刀劈砍之余,还一手猛然捣出,出拳如龙,单臂一晃两三千斤巨力爆发,“嘭”地一声仿佛空气都收到挤压而后炸裂一般。 被一拳打中的猛兽更是会被远远抛飞出去,如山石砸落,往往在半空就会毙命。 拧身踢腿,如大龙摆尾,更似一杆大枪横骚,卷起呜呜风声,便是山象这般庞大身躯的猛兽,也会被一腿崩裂半边身子,巨力端的恐怖。 “啊!” 不远处的武者之中已经出现伤亡,不时会有人惨叫出声,接着声音便戛然而止,被淹没在兽群,尸体更是被猛兽撕扯践踏,难留全尸。 “啊!” 这是一声怒吼,却是一人被一头大虫咬中胳膊,另一手持刀疯狂朝大虫的脖颈劈砍,连续几刀之后,大虫便被他砍死,而他自己也被随之而来的兽群淹没。 上百人之中死伤不时发生,但却都依旧死守不退,刀刃崩裂就用拳头,双拳受损就用腿踢,若是四肢都已残缺,便是用口也会狠狠咬下猛兽的一块血肉。 兽影重重,昏暗月色之下充斥着肃杀与疯狂,血流漂杵,汇聚成滩,喊杀声与兽吼声汇集在一起,仿若一篇刀与血的乐章。 震撼! 疯狂! 曲滔亲眼见到一人,哪怕是被一头丈许长的巨狼咬掉半边身子,自己还紧紧咬着一头山猿的脖颈,最后任由围聚而来的猛兽将其分尸。 “啊!” 又是一声疯狂高喊,早已不惧生死,举起手中刃,便朝身前重重兽影扑了过去,完全不顾自己是否会受伤,估计此时这人心中也只剩一个念头,就是杀更多猛兽! “不准冲,给我死守烈阳石柱。”赵坊头大喝,睚眦欲裂,双眸赤红,身上腾起晶芒,内气疯狂涌动,简直要化作狂风吹拂四周,手中刀上更是窜起四尺长的刀芒。 锻脏阶武者气血浑厚,他这一阵爆发,气劲四溢,血气伴着内气如火炬一般腾在周身,一刀下去便是劲气四溢崩飞,扫起砂石,收割一片猛兽。 这一击惊人,对比曲滔斩杀猛兽的速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赵坊头此时已经毫无保留,血气沸腾,内气涌动,是的周身都有隐隐扭曲,一刀刀的劈砍,刀芒飞溅,灼灼之气惊人。 曲滔等人此时仿佛是狂涛下的礁石,虽然小,却死死抵挡住了兽潮的猛扑。 他此时被众人这种拼死之气一激,心头不由涌上热血,在这等危急情形下便决定不再有丝毫保留。 “吼!” 那边,兽王再次怒吼,兽潮又是一阵躁动,汹涌而来的势头更甚。 曲滔闻声面色一肃,眉头一紧,脸上闪过一丝坚毅,他大喝道:“都捂住耳朵!” 这一声大喝很突兀,画中的意思更是让在场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见此景曲滔只能一咬牙,蓦然张口。 “吼!” 虎啸般的巨吼倏地炸响,似一道惊雷在众人头顶崩开,音浪滚滚,震响四野。 这一刻,整个场中只剩这一个声音,吼声如雷,轰然而至,盖过了无数兽吼,兽王的吼叫在这炸雷般的巨吼之下戛然而止。 “轰隆隆!” 音浪犹如雷动! 劲气以曲滔自身为中心四处激散,仿佛一道狂风呼啸而出,围绕在他身侧四周的猛兽,无一例外被劲风崩飞开来,一个个犹如被重锤击在身上。 三丈范围之内,地面犹如被犁过一般,飞沙走石,劲气凶烈如箭。无论是凶兽尸身还是石块,都被狠狠抛飞出去。 以他此时内气浑厚程度,这一吼之下,造成的动静比之昨日更甚。 场中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是双耳一痛,脑中嗡嗡作响,耳鸣的厉害,不由得看向他这边,目光之中透着惊骇。 “杀!” 吼声一落,接着就是一声大喝,曲滔当先而出,柴刀舞动,刀光连连闪动,寒光之下一头头猛兽被斩杀,每一此错步,便有一拳轰出,拳风如捣鼓,闷声炸响,打的猛兽身子都要崩碎。 他仿佛一头凶兽,散尽凶威,如虎入羊群,在猛兽还未回神之际,奋力斩杀着。 “吼!” 兽王摇摇脑袋怒吼,曲滔这一声巨吼之下,哪怕是它都被音浪所震慑,此时回神不由恼怒大吼。 曲滔循声望去,眸中闪过寒光,却并未理会。 此时已经有人从发怔之中回神,眼前所见让人大惊,只见所有的猛兽,一个个都瘫软在地,离曲滔近的更是被震晕了一大片。 “杀!” 又是一声吼叫,众人没有迟疑,手中刀尽情朝杵在原地的猛兽劈砍而去。 “吼!” “吼!” 兽王见此躁动连连,在原地走动,一次次怒吼却是成效甚微,只是激醒了靠近它的猛兽,远处的似乎都影响不到。 “捂耳朵!” 曲滔见已有猛兽情形过来,顿时大喝。 回过神的众人赶忙停下身形,二话不说便双手捂耳,这一刻没有任何人迟疑。 “吼!” 虎啸之声惊雷而起,音浪轰隆隆滚动开,劲气四溅之下,地面上大片泥沙石块被抛飞,连同猛兽一道,被崩了出去。 仿佛天空之中有雷霆在炸响,闷雷朝四野散开。 众人虽然捂住双耳,但依旧被这一声巨吼惊到,只觉有雷霆在耳边炸响,那震动透过双手入耳,让人稍稍发懵。 好在有了准备,音浪过后众人便就反应过来。 “杀呀!”有人高呼,看着四处陷入慌乱,有的甚至被震晕过去的猛兽不由的大喜,再次奋力砍杀。 曲滔一马当先,刀芒连闪,没有任何一头猛兽能抵挡其一击,势头凶猛之下,甚至一路都快冲到烈阳石光芒笼罩范围的边缘。 他好悬没直接冲出去,待回神之后发现自己离众人所处之地已有十多丈远,而入眼是满地残尸,还有悬在尸体上的灰白二色的卡片。 二话不说,他便直接掉头杀回,一路斩杀一路捡卡,待他回到烈阳石柱之下时,怀中已经揣了不少三十张白卡,还有灰卡若干。 (很抱歉,昨晚写着写着就趴着睡着了,等醒来已经是凌晨四点,双臂发麻,脑袋昏沉沉的,只能赶紧睡。但今天起来才发现,昏沉之感更甚,用了体温计才知道,自己发烧了,38.2度,也不知道是低烧还是高烧,浑浑噩噩一下午,就勉强把这一章码好,用的定时上传,大家看这一章的时候,估计黄山正在医院吊水……好难受,食言欠下的章节我会记住,唉……) 50.王家家祖,两两相碰 收获甚多,但他却无暇他顾,此时无法一一查看,只能先揣在怀中再做打算。 四周砍杀之声依旧,趁着诸多猛兽还未清醒回神之时,在场剩余的武者无一不是瞅准了猛兽弱点,手中刀不停的收割着猛兽性命。 “可惜,若这些猛兽都能杀死,那这次的收获就简直惊人。”曲滔有些贪心的想着,却也不觉遗憾。 本就情势危机,也顾不得太多了。 那边的兽王已经躁动起来,朝前奔出,不算太庞大的身躯有着难言的凶威,前爪踏在一头莽牛头颅之上,只听“咔嚓”一声,那莽牛的头颅便被踩的血浆四射。 “吼!” 又是一声怒吼,比之先前更为狂躁,在兽王四周的猛兽有的闻声已经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但更多的依旧是在恍惚中嘶吼喘息着。 “快!都用吃奶的劲儿给我杀,能杀多少是多少!” 赵坊头一人当先,手中长刃闪烁莹光,每一刀都斩出,便是一抹刀芒飞逝,沿途猛兽一刀之下便会有数头身死。 他虽惊异曲滔为何一吼之下会有这般恐怖的效果,但却知道这一吼震慑万兽也只是暂时,猛兽迟早清醒,到了那时就只能以命相搏。 其余人自然也看出端倪,砍瓜切菜一般斩杀还未清醒过来的猛兽,倒是在短时间内清理出一大片范围,少说也有两三百头。 奈何猛兽太多,这两三百头对成千上万的兽群而言,依旧渺小。 “这样不是办法,人太少,猛兽太多,自己最多只能再如此吼上六七嗓子,便是这般下去,也最多只能斩杀个一两千头。” 曲滔手上个动作不停,身躯辗转腾挪,似灵猿攀峭,在兽群之中来回跃动,全力出手之下,斩杀速度比赵坊头都要超出甚多。 但此时他也有些焦急了,以这样的速度杀下去,哪怕自己竭力而为,最后也必定无法阻止兽群破坏石柱。 蓦地,他突然将视线投向前方,那兽王狂奔而来,所有的猛兽都被其撞开,哪怕是身躯比它还要大的,也依旧如此。 在其身后,有数团阴影相随,那是月障下的阴影,不知为何会随它而动。 曲滔眼神一缩,心想自己是否该冲到月障之中与那兽王拼斗,但跨步的瞬间又想起了白狼之前的交代,只能一咬牙忍耐住,手上的动作更快三分。 “吼!” 兽王咆哮,满身鳞甲抖动,竟然发出如金属摩擦一般的嘶喇声,兽群此时已经在它数声怒吼之下再度躁动起来,曲滔已经看到有不少猛兽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 “不好!快杀!”赵坊头远远便已经发现此时场中动静,赶忙大喝。 兽王一双淡紫色的兽目之中,仿佛有火光在翻动一般,便是远远看去,都能看到其中光亮,煞气似乎都在它的身上凝聚,给它周身披上一层阴影。 那样子,与月障下黑雾阴影甚是相似。 就见它又是张口,便要再度怒吼出声。 “吼!” 轰隆隆! 仿佛九天之上的惊雷降下,轰轰烈烈的向四周滚滚而开,气浪瞬间开始翻滚,音浪化作劲气,裹挟着周遭三丈内的一切。 却是曲滔在这兽王发出吼声之前先吼叫了出来。 虎威配以声浪如雷,第三次在场中炸响。 这一次没有提醒,砍杀的众人脑袋便是一懵,离曲滔较劲赵坊头甚至双耳都有血丝渗出,足以见得曲滔这一吼有多惊人。 这还没完。 当他们赶忙停下身子将双耳捂住的时候,吼叫声依旧在持续,就仿佛是闷雷滚滚,在巨吼犹如骇浪,足足持续了一息时间。 “咳咳!” 伴随着一声咳嗽,巨吼戛然而止,曲滔弯下身子,捶打着胸脯,只觉肺部一阵火辣辣的疼。 那感觉就像是溺水之时,吸入了太多水入肺之后的生疼之感。 巨吼之音落下,再看他四周,烟尘翻滚,笼罩数丈范围,像是被狂风肆掠了一般,原本铺满四周的猛兽,无一存留,在这以后之下被生生震死六七十头,更是连兽尸都被劲风抛飞出去。 一吼之威着实惊人。 “杀!” 待胸口疼痛之感稍缓,他便嘶哑大喝一声,再次举刀而起。 那兽王惊异,早已停下,远远的在原地躁动,口中不时低吼,死死盯着曲滔。 这一切都被曲滔看在眼中,并未冲动的跃出石柱光芒笼罩的范围。 众人稍缓自身,一个个看着曲滔的目光惊异不定,但此时危急,却是顾不得那么多,一个个再次开始斩杀满地猛兽。 不少人此时只有一个念头。 杀! 能杀多少杀多少,便是身死,也不能让这些畜生破坏石柱半点。 所有人再一次爆发,毫无保留,拼尽全力劈砍,有的人甚至将手中刀刃都给劈的卷刃了,没有人愿后退一步。 就在此时,从城墙内有一人影飞跃而出,跨过十多丈的距离,跃过了烈阳石柱光辉的笼罩范围,直接落在那兽王身前不远处。 “咚!” 一声闷响,接着烟尘四起。 曲滔猛然一惊,惊鸿一瞥间却是看到了一个老者。 待烟尘稍稍散去,他在聚目看去,便不觉眉头一皱。 来人身形矮小,兴许还没他个儿高,一身青衣宽大,穿在其身上显得空荡荡的,像是披着一件大袍。身子更是枯瘦,脸上褐斑甚多,更是褶皱处处。 这是一个老人,仿佛要将行就木一般,佝偻着腰背,一手扶着一根长杆,露出来的手更是如枯木一般。 “是王家家祖!太好了,这兽王有人对付了。”众人见到来人,顿时有人高呼。 来人正是王家家祖,王震,乃是九溪镇除了镇首之外唯一的元根境强者。 “好畜生!居然北门也有一头!” 王震直视眼前兽王,脸色却是阴郁,双目狭细,目光更是阴寒。 他提起杵着的长杆,那长杆足比他高出一头,待将长杆提起之后,曲滔这才发现,那长杆之下却是一块重锤,如一张磨盘一般。 曲滔拧眉,正想着这王震为何不惧月障,就见其身上缭绕起精霞,宽大的衣袍抖动,精霞一卷,仿佛一团烈火在燃烧。 “这人身上爬是有抵挡月障的宝物!” “呼!” 长锤舞动,锤前有烈焰,包裹整个锤身,一道道凝聚在一起,气浪都随之翻滚开,周遭半丈之内,地面随着王震舞动常捶,被犁出一道长长的沟壑。 兽王嘶吼间探出前爪,与重锤相碰。 “当!” 如擂鼓一般,气劲四溢,火光炸裂。 “吼!” 王震身子未颤,那兽王却是往后退了一步。 (稍微好了点,就是脑袋有些昏沉,时不时的恍惚,明天再打一针,应该就差不多了,后面会抓紧更新的。) 51.三重火浪,兽王欲逃 兽王与王震这一碰撞,身子被直接逼退,利爪与地面摩擦,刨起道道深痕。 “嗤!” 火光迸射,劲气狂卷,一时间更是飞沙走石。 “再来!” 长锤外形夸张,少说也得有四五百斤之重,王震矮小佝偻的身子与那长锤极不相称,但单手一抡,却是想拎起了一根木棍般轻松,有一种骇人的矛盾感。 “呼!” 长锤一动便是风声呼啸,火光包裹在外,一层层如浪翻滚,引得周身的空气都在扭曲,隐隐有一种压迫,照着兽王当头而下。 “吼!” 兽王似有恼怒,眸中凶光一闪,通体的黑鳞似乎都要竖立起来,就见它一身筋肉迅速盘结而起,似钢浇铁铸,如一尊黝黑铁兽一般。 黑雾灼灼,似虚影在身上跳动。 再次探出前爪,一样带起风声,那利爪都在闪烁寒芒,上面被黑雾包裹着,瞬间便已与长锤碰撞在了一起。 “当!” 又一次的像是金铁相击,还有火星四溅。 气浪比第一次更甚,重锤上的火光被一击碰散,继而迸射出去,一丈之内都如同火海一般。 兽王未退,这一次却是将王震给逼退了,矮小的身子飞快后退,卸去强烈的劲力,脚下踏步,每一步都将地面踩的粉碎。 “好畜生!气力不小,给我再来一次。” 王震猛地一喝,一身青袍膨胀起来,劲气四溢,原本佝偻的身形兀地拔高半尺,似枯败树根的苍老身躯也跟着胀大,筋肉虬结,一时间仿佛身躯之中蕴藏无穷巨力。 “对筋肉血气的控制当真骇人。”曲滔见此心中一震,暗道这老头不可小觑。 王震大喝一声:“来啊!” 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苍老的模样,仿佛瞬间年轻了三十岁一般,犹如壮年,身形魁梧,舞动常捶,一身气劲四溢,荧光如涛。 “砰!” 一声闷响,却是兽王身上黑雾炸散而开,如长龙舞动,瞬间朝王震卷曲,它张口,獠牙如刀,口中却是吐出一道精芒,如利箭,刺破空气划出残响。 “哔!” 声音刺耳,让人双耳一痛。 “轰!” 众人都觉脚下一颤,王震手中常捶与那到精芒碰撞,上面层层火浪瞬间奔涌而出,狂涛一般向四周席卷。 精芒被大力碰撞,开始摇颤起来,又卷入火浪其中,顿时被吞没。但在下一刻,却是在火浪之中灵巧的拐了个弯,急速贴这地面,朝王震袭去。 黑影如带,在半空扭曲舞动,朝王震头颅扑去。精芒似箭,几个颤动便已出现在他身前,刺向他的胸腹。 “哈!” 王震却是丝毫不慌,长锤被扯回,上面布满烈焰,似乎要将空气都引燃。紧跟着,他身上爆发出一团精霞,撑开数尺,远远看去就想一个光罩。 兽王吐出的精芒在下一刻刺在光罩上,顿时引得光罩一阵颤动,仿佛要破碎,最后却是如波纹般抖动又坚挺了下来。 精芒炸开,噗噗噗地扎进地面,像是一阵细小箭雨,顿时王震身前地面出现一个个细小的孔洞。 他直接将长锤抡圆了,露出的小臂一时间膨胀的犹如常人小腿粗细,猛力一挥,那长锤就仿佛一道长鞭,卷着火光直接撞在那团黑影上。 “呼!啪!” 火光顿时将黑雾淹没,长锤却是想锤击在实体上一般,发出一声脆响。 “吼!” 就在这一瞬间,兽王却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其身前,张开巨口便要朝他咬来。 曲滔看到此景,都不由得心头一跳,而其余人却已是惊呼出声。 “莽牛劲!” 突闻一声大喝,王震身子未动,另一手将闪电探出,如蒲扇一般,将兽王的嘴边獠牙握住,而后突然绞劲。 “嘿!” 就见王震从膀子到小臂再到手掌都是一鼓,似与兽王角力一般,直接往身旁一掼! “嘭!” 兽王两丈长的身子就被这么狠狠摔在地上。 这让人如何能相信,那王震刚刚还是个将行就木的老人,现在再看去,王震分明就是一尊力士,筋肉虬结,身宽体壮! 而此时,他另一手还持着长锤,突然一用力,长锤直接被他抡起,猛地朝兽王脑袋上砸去。 “吼!” 兽王猛地一甩头,一身鳞甲片片竖起,从中喷出荧光,再看其身躯,在这一瞬间缩小了一圈,却是更如磐石一般。 一甩头,王震就已拿捏不住手中利齿,人也被掀得一个趔趄。 下一刻,兽王探头,巨口大张。 “当!” 就问一声震响,却是王震在被甩开的瞬间,已将手中常捶轰砸在了兽王的头上。 这是纯粹的气力相搏,重锤之上没有丝毫出奇之处,就这么实实地砸在兽王的眉骨上,但却是激起了一阵火花,兽王的鳞甲真如钢铁一般。 “嗷!” 兽王吃痛,怒吼连连,头颅却是被砸的一顿,王震刚好趁此稳住身子。 “一重浪!” 重锤之上再有火光砰然而现,被他抡动着砸在兽王身上。 “当!” 兽王身子一颤。 “二重浪!” 长锤上火光更浓,却是收缩了些许,又一次砸在兽王的胸腹处。 “嗷!” 兽王的身子都是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三重浪!” 王震大吼一声,长锤上的火光却是已经贴在了锤身之上,凝成了薄薄的一层,但看上去却是比刚才更具破坏力。 “吼!” 兽王在这一瞬间却是就着刚刚的轰击在身上的力道朝着一旁滚动,险险地避开了这一击。 “轰!” 差之毫厘,长锤砸落在兽王身侧的地上。 这一瞬间,众人只觉脚下地面一震,两者搏杀之处的地面,以王震为中心的数丈之内都开始塌陷。 “轰隆隆!” 火浪翻滚炸开,气劲迸射而出,卷这兽王的身子掀出老远,地面如浪般碎裂,一圈圈朝外堆叠。 地面上,泥土翻飞而起,山石碎裂成渣,火光一层层的,将六七丈范围内的一切吞没,沿途的所有猛兽甚至连惨叫都没发出,就已化作飞灰。 “嗷!” 兽王惨嚎一声,胸腹上的鳞甲碎裂大片,已有血渗出,它被劲风与烈焰掀飞出去,落地后一滚,却是头也不回的朝山林中跑去。 “想跑?” 王震冷哼一声,正欲跨步追去,却是身上的那团精霞颤了颤,瞬间黯淡了不少。 “哼!若是再来,定要斩了你!” 王震有些不甘的止住步子,一个纵身就回到石柱光芒笼罩的范围内。 “兽王跑了!”有人惊喜高呼。 “赶紧杀!”赵坊头再度出声。 而就在此时,突然有一道荧光从城中飞出,直直地扎入夜空之中,朝已跨进山林的兽王坠下。 下一刻。 “吼!” 一声气力惨嚎,就见山林之中的粗木顿时折断数根,一道黑影从中被逼了出来。 正是那兽王。 而它的身后,却是一把当空飞舞的利剑,闪烁着毫光! 曲滔蓦地回头,便已见祝洪出现在城头之上,另一个方向还有一群人正沿着城墙跑来。 (求票!) 52.兽王消失,利箭偷袭 祝洪一身黑衣,无风自动,身躯上缠绕着寥寥青烟,似乎是有热气在周身蒸腾,四周的空气隐隐都在躁动。 他的身前有一道剑光虚影悬浮,三尺长,两指宽,细如柳条。 就见他曲指在那剑光虚影上轻轻一弹,却是发出“叮”的一声。 下一刻,兽王身前的薄剑就化作一抹残光,割裂空气,产生尖锐呼啸之音。 “咻!” 那剑光曲滔视线之中只留下一抹微微的痕迹便消失不见,但是瞬间,就见到兽王的脖颈间泛起大片血花,有一条狭长的裂口突然出现。 “吼!” 兽王吃痛怒吼,附着在身上的薄薄黑雾开始沸腾,一胀一缩间就化作一张大口,朝着剑光飞逝之处咬去,速度极快。 那柳叶薄剑却是蓦地悬停在半空,接着就是一个转向,那速度让人难以探查,哪怕曲滔此时定神细看,也只能看到一抹微光一闪而过。 简直快到了极致! 下一刻,剑光乍现,一抹绚丽的光影在与那黑雾巨口交汇之时炸开。 “嗤嗤……” 极其细微的穿透声响起,却是剑光化作微芒,似爆散而开的暴雨一般,每一道光影都是一柄锐利的细小剑刃。 “笃笃笃!” 黑雾瞬间就被绞的粉碎,消散于无形,连阻挡片刻都无法做到。 微芒穿透黑雾,一大片绚丽多彩,似一片剑云,朝兽王压去。 兽王身上再度腾起一圈黑雾,高高跃起,想要躲开这一击。以它的灵智,分明已经察觉到这片剑光之中蕴含的杀机,若是硬拼,很有可能身死。 兽类的预感往往极准,它毫不犹豫的便要躲避。 但此时祝洪却是两指一并,在身前一划,就像是在白宣上写画一般。剑光在此时一颤,兀自在半空急转,如同水中鱼儿,灵活跃动。 “咻咻……” 破空声道道响起。 剑光瞬间便至,在兽王惊怒之中,直接刺入其身躯。 “嗷吼!” 惨叫声巨大,将其身旁山林的粗木都震的抖动不已。 鳞甲翻飞,大捧的鲜血洒落,随之一道落下的还有一条长尾。 “嘭!” 兽王坠地,激起烟尘。 “嗤!” 绚丽剑云倏地一缩,凝聚在一起,重新化作那柄三尺长的柳叶薄剑,剑身在轻颤,毫光沿着剑刃落下,似有一声铮鸣。 “好强!” 曲滔眸子一缩,心中暗暗吃惊。 “呜……” 兽王呜咽,身躯软软缩着,似乎是受了重创,原本薄薄的那层黑雾更是早已散了开去,身上有数道血口子,鲜血似小溪一般汩汩流淌,片刻就汇集成了一滩。 剑光一颤,剑尖只指兽王头颅,一抹寒光闪过,便见柳叶细剑已经刺脑而过,将兽王的头颅刺了个对穿。 兽王的身躯颤动了两下,接着就不动弹了,竟是直接死了。 “兽王死了!”有人高喊,声音中透着兴奋。 “镇首大人不愧是元根境的强者。”也有人低声赞叹。 此时,那柳叶薄剑悠地一顿,便咻地一声从兽王脑袋上飞起,化作残光现在了场中,接着再度炸开,此时曲滔才看清,那剑身竟是散做一根根细如牛毛的剑针。 剑针散开,仿若一片薄烟残云,笼罩场中大片场地。 “疾!” 祝洪一喝,下一刻,剑针如雨落下。 “笃笃笃……” 密集如钻木般的声响在此时想起,那一片剑针似是有灵一般,避开了场中的所有人,直接扎入诸多猛兽的身躯之上。 这一阵剑雨落下,成百上千的猛兽瞬间毙命,收割速度简直惊人。 “速速斩杀,一个不留!”祝洪站在城头出声,那声音遥遥传出,却是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响起。 “杀!” 所有人此时都已回神,此时气势大振。 曲滔自然也在此列,准备再度动手之时却是发现祝洪大有深意的看了自己一眼,而那王震却是直接一跃上了城头,与祝洪并立。 此刻再看去,王震的身子缩水了一大圈,已经恢复成原本的体型,远远看去被一身宽大衣袍遮掩,就像是披着一床被单一样。 曲滔却是不会小瞧此人,元根境的强者,果然常理难以度之。 他再次出手,柴刀每一次挥砍就会收割一头猛兽的性命,他本就毫无保留出手,此刻更是要拼时间抢在所有人前面斩杀。 待到城墙上远远跑来的那群人到来之时,他已经斩杀了不下二十头,速度着实不慢。 曲滔此时抽空朝城头之上一看,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来人为首是一身形魁梧壮硕的汉子,一脸凶相,身上衣衫更是被筋肉撑的臌胀,让曲滔皱眉的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来人正是城中猛虎帮首领虎头。 就见虎头来到祝洪于王震身旁,恭敬一礼,接着嘴动了动,似乎是在说什么。 朱红光与王震脸上露出一丝恼色,相视一眼便腾空跃起,身子在半空一折,直接朝南门方向疾驰而去。 曲滔此时赶忙朝回跑动,一路依旧斩杀不停,待离城墙只有数丈远的时候却是将听风能力打开。 就见虎头朝下方看来。 曲滔的视线此时与之对上,在打开了远视能力之下,却是清楚看见其眸子中一闪而过的精光,还有一丝诧异神色。 虎头不动声色带着身后之人继续往前,稍稍放慢速度与身旁之人耳语。 此时距离过远,加之四处的拼砍之声遮盖,他只听到了一丝半点。 “将……流箭……死……于此。” 曲滔眉头紧皱,却是提高了警惕。 此时,虎头身旁的几人从城墙之上跃下,也加入斩杀猛兽的队伍之中。 曲滔一面警惕,一面赶忙将场中散落的卡片收起,没来得及细数,光白卡此时又捡了五张。 他朝兽王所在之处瞥了一眼,却是大惊,那兽王尸身却是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有古怪!” 悄无声息间兽王就不见了,这一变故此时却无人法诀。 此时此刻,已经有猛兽渐渐清醒过来,但场中百多号人正气势如虹,加之没了兽王吼声的蛊惑,这些猛兽渐渐恢复,有了惧怕之感,离烈阳石柱光芒范围稍远的一些,这会儿已经有不少默默钻进了山林。 而且这一势头还在逐步增加之中。 他正分神间,突闻一声锐响,接着身后就有一股锐利劲气扑来。 听声辩位,这分明是箭矢的破空声。 曲滔仿佛身后长了眼睛一般,想都不想的便朝前一扑。 “笃!” 一抹残影直接扎在身旁猛兽的尸体上,粗大的箭尾摇颤不已,上面还有一层稀薄的莹辉,这一下若是被射中,便是以他的体质,估计都得对穿。 他蓦地回头,正好与虎头对视上。 虎头一脸狞笑,眸中有着凶光。 53.快速赶回,五人袭杀 曲滔大怒,胸中杀机大盛,紧了紧手中柴刀,两尺的刀芒闪烁不定。 虎头却是稍有诧异,没想到曲滔能这般轻易就躲过这一箭,他身边人此时再度搭弓上箭,好像没了顾忌,就这么遥指着曲滔。 却见虎头将那人手臂压下,在其耳边低语几句。 曲滔紧盯,听风能力此时依旧只能听到微弱的几个音节。 “派人……动手。” 那人一点头,带着虎头身旁其余几人就从城墙上下去,只留下虎头朝他冷冷一笑,而后顺着城墙朝南门处跑去。 曲滔见此心中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想起那虎头两人的对话,似乎是在暗中算计着什么,尤其是方才动手二字一出,更是让他想起了家里。 “莫不是打算对小叔和婶子动手?” 想到此他再也待不住了,也不管还有诸多猛兽可以斩杀,便三两步跨步而出,在城墙上几处凸起处借力,如猿猴一般攀了上去。 上到城墙,此时已经不见了虎头帮诸人的身影,只有城墙下还有一部分在奋力拼杀,他咬咬牙,顺着来路赶忙往回赶。 “应该还没走远。”他脚下生风,速度不慢,只用了几息时间就已来到自家小院儿之外。 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响,想象中的事并未发生,让他狠狠松了口气。 没有惊扰其他人,他翻墙进入其中,透过门缝还能看到里面微弱的灯光,油灯的光亮一颤一颤的,听风能力之下能听到里面细微的声音。 小叔未睡,婶子正抱着已酣睡的小妹坐在床榻。 “也不知城外到底如何了,这么多野兽吼叫,莫不是那烈阳石柱受损了。”沈氏的声音中透着担忧,在轻语。 “难说,估计来了兽王,光是北门处传来的动静,估计野兽就不下千头。”小叔轻叹,也有着忧虑。 曲滔敲响房门,里面声音一静,接着沈氏的声音传来:“谁?滔儿吗?” “婶子是我。”曲滔回道。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沈氏脸上带着喜意将他迎了进来,问道:“城外没事了吧?” 曲滔摇摇头道:“不好说,北门处已经有了增员,来了头兽王,被王家的人和镇首给斩杀了,剩余的猛兽也快散去了。” “那就好,你没受伤吧?”沈氏关切道。 “没有,婶子放心。”曲滔笑着道。 曲盛则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曲滔没回话,则是在屋子里四处看看,出来之后才道:“方才可有人来过?” 曲盛不明所以,“从你出去到回来,这中间没人来过,发生了什么事?” 他见曲滔眉头紧锁,似乎还带着忧虑。 曲滔闻言稍稍松了口气,正色道:“方才在城外见到了猛虎帮的首领虎头,他的手下朝我射了一箭。” “他找死!” 曲盛闻言顿时一怒,撑着身子就要起来,却被曲滔扶着身子重新躺好,接着曲滔又道:“不知道他们是否有什么坏心思,我怕出意外,便先回来了。” 说道这里,他耳朵动了动,脸色突然一变。 “嘘!” 他将手指放在唇边,示意两人别出声。 听风能力并未关闭,刚才那一瞬间,他分明听到了点响动,极其细微,似乎是有人在街道中走动,还特意压低了脚步。 “有人?”曲盛小声问。 曲滔侧耳倾听片刻后点头,轻声道:“小叔你与婶子就在这里别动,我去外面应付。” “是那猛虎帮的人?”沈氏突然低声道。 “不好说,怕是八九不离十。”曲滔往外走没回头,此时已经听出了个大概,外面人数不多,从脚步与呼吸声上分辨出是五人。 “你小心。”曲盛叮嘱。 曲滔点头并未出声,出去后轻轻将门掩上,人已来到墙边贴墙而立,手中柴刀恢复黝黑之色,不带半点光泽。 门外有人轻语:“别弄出太大动静,能活捉最好,若是不能,就将曲盛斩了,将那母女带走。” 没听到回复,曲滔却是胸中有火在烧,眸中杀意凛然,他紧了紧手中刀,整个人如同石头一般,连呼吸都放缓到了极致。 终于,五人翻墙而入,轻巧落地,若非曲滔一直开启着听风,估计都不会听到半点声响。五人皆是一身黑衣,将自己遮盖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双眼。 曲滔在墙根的阴影处,离最近一人只不过一步的距离。 几人并未回头,落地后便已矮下身子,离曲滔最近的那人背对着墙,此时便要向前迈步。 “锵!” 刀芒乍现,寒光凛冽。 那人还未回头,便觉身后一阵刺骨的冰凉袭来,脖颈间起了一片细密的疙瘩,整个人在这一瞬间如坠冰窟。 曲滔从阴影中飞窜而出,与此同时,柴刀射出两尺刀芒。 寂静! 众人皆惊! “嗤!” 那人脖颈间喷出血雾,被曲滔一刀斩断大半,只剩最后一丝皮肉相连。 “什么?” “不好,被发现了!” “杀了他!快!” 剩余四人顿时大惊,回头之时只见到那人脑袋朝一旁歪倒,脖颈之中血光喷涌。 而在其身后,一个持刀少年静立,半眯着眸子盯着几人,眸中杀意灼灼,柴刀上刀光明灭不定。 这一瞬间,便有一人身死! 下一刻,曲滔便动了,朝一旁的令人挥出一刀,人则是侧移半步,身子稍稍一扭,便如一条游鱼一般侧游而开,直接封住了那人的退路。 “当!” 那人手中长刃一卷,也有刀芒乍现,与之硬撼一次,却觉手腕一疼,长刃都差点拿捏不住,不由得脱口道:“一起上,此人气力惊人!” “杀!” 众人被被曲滔方才那一击气势所慑,此时回神皆是一怒,便朝他围困而来,一个个身上腾起片片晶莹。 “一个锻骨阶,四个锻筋阶,猛虎帮倒也舍得。” 曲滔见此心中冷笑,迎着道道刀芒而动,没有退后半步,身子晃动间就已躲过了两人劈砍,与那对砍之人错身而过,柴刀卷着惊芒,似一道匹链,从他自己腋下穿过,刚好挑在那人手指处。 “嗤!” 刀光一闪即逝,那人手指一凉,接着便是一痛。 “嘶!” 错身过后,曲滔连连闪躲腾挪,在极小的一片范围内躲避着,身形如鬼魅,让人捉摸不定。 以他的身体素质,都有信心与锻脏阶的武者相斗,锻骨阶与锻筋阶的武者当真是不够看,虽然此时看起来分外惊险,实际这四人围攻,却是没伤及他半分。 返到是刚刚与他对拼一刀的那人,此时才发现,握刀的手上居然被削掉了三根手指。 “嘭!” 就在此刻,曲滔却是突然一个加速,迎着身前一身,柴刀拨开那人劈砍而来的到,一下扑到其怀中。 这一下,他是全身气力爆发,四千多斤的巨力毫无保留! 54.五人身死,以血修法 挤以肩为锤,猛突而前,全身气力此时拧成一股绳,如巨熊撞山,身前空气都在此时被挤压一空,竟有一声呼啸闷响。 那人胸门大开,在这短瞬之间想要错开身子都难以做到。只觉劲风扑面,仿佛一块巨石塌来,眼见曲滔身形撞来,却是避无可避。 “嘭!” “咔嚓!” 闷响之中伴着骨裂的脆声,接着就是那人惨叫一声。 “啊!” 其余三人只觉眼前一花,便见那人惨叫着飞出,一闪而过,在空中喷出一口血雾,人如流星般砸到在墙根。 再看去时,被撞飞的那人胸口已经塌陷了大半,口中血沫满溢,躺倒在地抽搐不止,出气多过进气,看样子显然是活不成了。 三人皆惊,被斩掉三指的那人更是骇然。 而曲滔此时却是在三人还在愣神的瞬间动了,寒芒闪动,人随刀行,身形如烟,折身转动间便已出现在被斩断三指那人身后。 “嗤!” 刀芒似惊涛,瞬间掠出三抹精芒,一道叠着一道,似闪电一般迅捷。 “啊!” 那人惊呼一声,瞬间反映过来,双手持刀,迎着第一道刀芒劈砍,继而扭身错开,堪堪必过第一抹寒光。 身上荧光涌动,这人内气勃发间似乎是爆发了全力,这才险险地避开,但眼角余光却是瞧见了一抹微亮。 那是第二抹微光,在他眼中逐渐放大,直至铺满他整个视线。 “锵!” 这人咬紧牙关,手中刀横斩,刀光乍现之中,险之又险的将那一抹微光光拨开,避开了要害,却是被刀芒斩中左肩,留下一道几可见骨的豁口。 此时,另外两人已经回神,便赶忙提刀上前,欲将曲滔围住。 但那断指之人此时所面对的,却是第三抹惊芒,如电疾驰,瞬间而至,速度快到了极致,只是在其眼中留下了一抹亮光。 “呃……” 那人只觉脖颈一凉,接着便是一痛,继而全身的力气飞速消散,眸中的光芒也瞬间黯淡了下去。 第三道刀芒直接掠过脖颈,这个锻骨阶的武者,就此甚至连句话都未来得及说,便已毙命身死。 从袭杀第一人开始,到撞死第二人,再到三抹刀芒斩杀第三人,这一过程极短,甚至不足两个呼吸。 一明一暗,一方是曲滔早有准备,另外是这五人一进来就陷入其中,有心对无心,加之曲滔绝非弱者,有这样的后果也能称得上正常。 曲滔却是没停,脚下如在冰中滑动,轻沾即走,端的诡异难寻,以至于那两人只能看到一抹残影,下一刻后,一人就觉心口一痛。 低头看去,却是不知何时,胸口被一截刀刃刺穿,血珠正顺着刀刃滴落。 抽刀而立,曲滔背对此人,直面最后一人。 “唔……” 身后之人口中呢喃,吐出两个难以听闻的音节后便软到在地,鲜血瞬间从心口喷出,转瞬间就染红大片地面。 最后一人此时心中万分骇然,只觉自己似乎面对着一尊杀神,那鬼魅的身影让他不由得牙齿打颤,转瞬之间四人身死更是让其惊恐万分。 “你……” 他颤抖着声音开口,话音却是被曲滔打断。 “猛虎帮,今日来了,便都留下吧,日后你们首领虎头也会去陪你们的。” 他话音落下,人就已经从那人眼前消失。 “啊!” 那人惊叫一人,只觉身侧一寒,有一抹阴影袭来,无边的杀意笼罩全身,仿佛坠入寒潭,通体森冷。 这人蓦然回头,一瞬间就迎上了曲滔森寒的眸子,那双眼睛之中不带半点感情,有的只是仿如实质般的怒火与杀意。 在这一瞬间,这人恍惚察觉,这一次前来此地,怕是一辈子里最为后悔的一件事了。 他不远坐以待毙,内气在身躯之中鼓荡,刀芒乍现,便要与曲滔相拼。 但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曲滔。 下一刻,院中刀芒乍现,仿佛是一到电光从九天之上劈落而下,落在这人眼前。 他的视线在这一瞬间被炫目的刀芒占据,再无他物。 拧身,错步,刀芒斜掠而过,无声的惊芒闪动即灭。 “嗤!” 锋锐无匹的柴刀划破空气,惊起一声微微的响动。 “噗!” 血光乍现,喷涌而开。 那人脑袋一歪,脖颈处被斩开一个大大的豁口,血液从脖颈间喷出,如涌泉一般难止,眸中光泽渐渐暗淡,身子却是下意识的往前跨了一步。 曲滔就在其身后站立,甩掉刀身上的血渍,将其别进腰间。 “噗通!” 最后一人的身子倒下。 “呼!” 曲滔缓缓吐出一口气,全神之下的搏杀极为耗神,他只觉此刻的消耗,却是比先前与猛兽拼斗时还要剧烈。 回过身子,见五具尸体散乱的铺散在地,他眸中寒光更甚。 “猛虎帮!” 曲滔口中轻语,胸中杀意更浓。 “得与猛虎帮做个了结了。” 深深呼吸两下,这才将杀意抑制住。 此时,五具尸体上,有三具上面有白光凝现,凝结成白卡静静悬浮。 眼见白卡成型,他嘴角牵起一抹笑意,上前将三张白卡捡起,先揣入怀中不去看,而是思考着怎么把这五人毁尸灭迹。 城中不许杀人,虽说是猛虎帮来人袭杀,但若是让镇首那边知晓的话,估计又得解释,猛虎帮那边,到时候哪怕难以咽下这口气,但也肯定不会声张。 屋子里此时没有动静,他看了一眼,估计小叔与婶子正在里面等消息,他没去惊动,蓦地想起来白狼给自己的那篇邪法。 “五人已死,何不用以那邪法将这五人血炼化?” 他稍稍犹豫,难下决定。 “此世可无法律法可言,弱肉强食,说不得何时就会发现自己力量不足,寻一切之机强化自身才是王道。正法邪法,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没什么好犹豫的。” 念及此,他眸子亮了,没再犹豫,遂盘膝座下,就这么端坐于血滩之中,任由血渍浸湿裤脚。 就见他身上涌出红光,法诀运转间仿佛在身上披上了一层血雾,在蒸腾缭绕。 地上的血液无声间朝他汇聚,一缕缕的缠绕在他的身体上,短短片刻间就仿佛一张血茧将他包围,只留红芒忽明忽暗。 血腥之气扑鼻,五人尸身之上的血液顺流而下,沿着地面流动,以他为中心汇集在一起。血光将他轻轻托起,静静悬在离地两尺之处。 血液呈线,一丝丝的缠绕扭动,一缕缠绕在他的脖颈,其余四缕分别缠绕其四肢,留下红痕。 他的额头眉心处,渐渐有一抹红光浮现,仿佛是一道血眼,散发着朦胧微光。 55.血雾蒸腾,焚烧一净 都此刻远远看去,他就像是沐浴在血水之中,入目是渗人的血红色,呼吸间喷出的气中都仿佛是血雾在凝结。 热! 很热! 曲滔只觉自己置身火海,灼灼之气甚浓,有无处不在的炙热烘烤之感传遍全身,让他片刻间就已是浑身大汗淋漓。 只是那汗液才排出毛孔,便已瞬间被汽化,继而蒸腾开来。 “呼……” 一口浊气喷出,染着耀眼的红。 血光在周身弥漫,血线凝结在一起,四肢与脖颈间也透着红芒,地上的那摊血液正渐渐缩小,汇集在一起。 “咕噜噜。” 就像是滚水沸腾一般,地面上的血液之中涌起气泡,继而有薄薄的血雾蒸腾开,连带着包裹在其身上的血茧也在颤动沸腾,像是被烈火焚煮一般。 五具尸体上的血液依旧在往外涌动,一通汇聚在地,血液交汇,似乎有无形的力量牵引,直至所有尸身上的血液都被抽取干净。 随着时间推移,尸体渐渐变得干瘪,皮肤更是显得暗淡,片刻间就已经萎缩了一大圈,让人很难相信这五人才刚刚死去。 返到看上去已经快成了干尸,让人不寒而栗。 曲滔双眸紧闭,呼吸稍有急促,眉心一点红芒闪烁不定,似一只竖眼。血茧包裹在身,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震颤着。 血液沸腾的势头愈发的快速,没过多久,尸体上便不再有新的血液涌出,那五具尸体此时已经成了皮包骨,皮肉成褶,犹如干尸。 “嘶!” 曲滔深深吸气,而后缓缓吐出,以他为中心荡起一圈涟漪,空气仿佛都在颤动。 “嘣咚,嘣咚!” 他的心跳声逐渐加强,越来越清晰可闻,直至最后犹如擂鼓一般,涟漪愈发频繁,随着他的心跳而动。 血茧在收缩,红芒也愈发耀眼起来。 “呼……” 下一刻,就见他身上的血气突然冲天而起,仿佛烈焰一般燃烧跳跃着。 身上的衣衫撕裂开,心口部位更是破开一个大洞,似乎是被灼烧了,而血茧也逐渐汽化,化作血气涌入周身滚动的烈焰之中。 此时远远看去,他就好似一尊人形火炬,以血气为引,燃烧自身。 曲滔的眉头皱了起来,那种滚烫之感也愈发强烈起来,周身也有一种压力,似有万斤巨石加身,差点压的他直不起腰来。 血气如狼烟,在头顶蒸腾颤动,又似长蛇空舞,在半空扭动蜿蜒。 “呼!” 他吐出一口气,胸口逐渐瘪了下去,仿佛是要将自身浊气一口吐个干净,当胸口塌到极致之时,身子猛然一滞,而后深深吸气。 “嘶……” 周身血气一动,似龙吸水一般扭曲凝结在一起,随着他的吸气,化作一条血线钻入他的口中。 就见曲滔喉结上下涌动几下,咕咚咕咚的声响间,将血线吞如腹中。 浑身的炙热之感为之一清,压力顿时星散。 待所有的血气消散之后,他睁开了双眼,眸中有血光甚浓,眉心处的红芒渐渐隐没下去,直至消失不见。 “好饿!” 曲滔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双唇,眉头便是一皱,眸中血光明灭不定。 腹中饥饿难忍,这种感觉就像是三天未进食一般,刺激的人脑袋都有些昏沉。 “是这邪法的副作用吗?” 饥饿的同时,他还有一种明显的嗜血欲望,只觉自己此刻就像是野兽一般,渴望鲜血与生肉。 “不能被这种冲动所牵制,需静心克服。”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下意识,就像是生理上的冲动,虽是难耐,只要凝神硬下心来,便不难克制。 重新闭上双眼,与这种充当做着抵抗,时间慢慢推移,腹中的饥饿感却是未消,反倒是那嗜血的欲望却逐渐平静下去。 最终他睁开眼,双眸有神,再难见到半点血光。 兀的站起身,体内内气涌动间带起劲风,朝四周吹拂扩散,就见地上的五具干尸被这劲风一吹,尸体上的衣衫瞬间化作齑粉,只留下五具干尸和长刀。 “这邪法竟是能将他人身躯上的所有血液和水分全部吸收,简直恐怖。”见到此景他也不由得一惊。 他看了看五具干尸,而后揉了揉眉心,那里血色红光渐渐闪烁起来,最终成型,似竖眼。 “嗤!” 就见一道红芒闪过,地上的一具干尸身上突然腾起血色红芒,那是如烟的血雾在扭动,仿佛烈火在熊熊燃烧。 干尸劈啪作响,竟是肉眼可见的渐渐融化下去,如同被炙热的火焰焚烧着一般。 曲滔站在面前能感受到一股热量从那红光上传递过来,干尸下面的石板渐渐泛红,都有这着被烧化的趋势。 再看四周,墙边的一根蔓藤逐渐枯萎,叶儿转瞬之间枯黄下去,在下一刻燃烧起来,直至整个蔓藤都被火光包围。 曲滔只感受到了热量,却并不觉得炙热,反观院子里的杂草转瞬间就被焚烧一净。 “可怕。” 他眸子都忍不住一缩。 随脚将另外四具干尸踢到血雾之中,连带五柄长刀也扔出其中,任由其被灼烧,渐渐化成灰烬蒸发。 “以血为火,焚化万物,这法诀上有记载,传闻极其强大之人,血气如炉,便是稍一释放自身血气,都可将一座山给焚烧成灰烬。这古海秘卷之法,用他人血凝练血气精华,达到类似效果,果然有可取之处。” 眼见五具尸体逐渐化作飞灰,甚至长刃都已经被烧成铁水,他这才满意。眉心血眼红芒稍稍闪动,而后逐渐隐没下去。 笼罩在尸身上的血雾瞬间消散,继而是一阵烈焰呼地窜起,缺是尸体的残渣在燃烧着。 曲滔随手挥出,劲气鼓荡,化作劲风将烈火吹灭,只留一地焦黑污渍。 “这等邪法破坏力着实惊人,可是副作用也明显,用一次之后就觉饥饿的紧,甚至嗜血之感强烈,现在还能凭心智生生抗住,但若多次使用,说不准就会被这种感觉催地失去理智。” 他站在原地稍稍沉思片刻。 “这邪法还是能不用就尽量不用,若是迷失在这强烈的力量感之下,那可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呼……” 轻轻吐出一口气,在院角寻来扫帚稍稍将院子清扫一遍,残渣之类的东西全都埋入院角的空地里,他这才推开房门。 来到里屋,沈氏紧张的依偎在曲盛身旁,怀里紧紧抱着曲婵,她依旧在安睡。 见其进来,她紧张问道:“猛虎帮的人走了吗?” 曲滔却是摇头,见她神色紧张也不隐瞒,道:“他们走不了,全被我斩了。” 曲盛眸中有精光闪动,问道:“来了几人?” “来了五个,一个锻骨阶,四个锻筋阶,一个不留!”曲滔沉声道。 曲盛咧嘴一笑,“好小子,有出息!” 56.内气翻倍,柴刀化枪 不说沈氏是如何震惊,曲盛却是一脸的喜色,对于曲家后继有人感到十足欣慰。虽不明白曲滔为何能在如此年岁就有这等战力,却也知道这也着实算是天资不俗。 可惜他不知曲滔根骨天生闭塞未开,这一切除了苦练还有不少都是卡片的功劳。 “五人已被我清理干净,小叔和婶子先休息,今夜我在外面守着,防止猛虎帮狗急跳墙,最近几日需小心些。”曲滔道。 曲盛点头:“我自然知晓,你也别累着。” 对于自家侄子的好意,他并未拒绝,轻重缓急自然能分个清楚。 曲滔没再多说,便出去掩上房门,来到院子后,他就在角落盘膝坐下。 城外还依旧兽吼之声传来,喊杀声四起,却没了之前的频繁,想来那些猛兽没了兽王的蛊惑,此时已经被驱赶的差不多了。 他也没有再去一探的心思,怕猛虎帮再出什么幺蛾子,他准备在此守夜。 至于虎头帮今日行这等凶事,他自然不会这这般放过。 “虎头,明日边去断了你的狗窝!” 他冷哼一声,眸中有寒光闪过。 继而收敛心神,将满怀的卡片都拿了出来,满满的一摞,细数之下足有七十余张,其中白卡三十四张,灰卡有四十二张。 看着厚厚的一摞卡片,他不觉咧嘴一笑,这是一次巨大的收获,若是此时再去城外一番,肯定还能再有收获,但他现在没那个心思。 有了这些就足以。 分门别类的收拾一番,将卡片上的属性区分开,另外限时的卡也单放一边。 “月华抗性(永久性)+3,好东西。” 没得说,眼见手上拿的白卡上的字,他直接就将白卡拍在身上,顿时就有暖流在身体中流动开,片刻后消失。 “迅捷(永久性)+2.6,啧啧,又是迅捷属性,运气不错。” 这类属性绝对是他的最爱,二话不说就往身上拍。 还有气力、耐力、硬值这三种属性,足有六张,都是永久属性,被他全都一股脑的拍在身上。 体内热流这会儿就没断过,似浪一般,一波过去一波又来,眸光锃亮,整个人愈发显得精神。 短短片刻间就已经用掉了八张白卡,这会儿还剩三张永久属性的白卡。 “运气不错,三十多张白卡里有三分之一都是永久属性。” 曲滔再拿出一张白卡,上面写着“内气储量+6”。 “嗯?这是何意?既不是属性,也不是技能,内气储量很好理解,但是否用过之后会永久性增加自身的内气储量?” 他有些不明,但却没有犹豫,直接将卡片拍在了身上。 顿时身子一颤,体内似有火炉炸开,内气化作惊涛在身躯之中奔流不止,内气朝外辐射,引得身躯四周都出现呼呼风声。 “这……这,了不得。” 曲滔面色涨红,这一刻居然有些撑! 没错,就是撑主了,他此时被体内突然出现的内气给撑住了,只觉自己都要膨胀开了一般,仿佛再这般下去,下一刻就被炸裂。 “哼。” 体内隐隐生痛,筋肉在扭动轻颤,脏腑仿若锤击,血气更是疯狂奔涌。 这突然出现的内气,给其的感觉与那蓄气丹药力类似,却要来的比起狂暴凶猛。 “不行,得忍住将这些内气炼化,不然必然成灾。” 他强忍疼痛,在抽痛中调动自身内气,欲将体内突然出现的多余内气抚平。 但在下一刻,体内却突然涌现热流,顺着小腹而上,呈螺旋状,在体内一圈又一圈的转动着,速度着实不慢。 那些狂暴凶猛的内气,在被热流一触碰间,就瞬间变的温和下来。 “这是?” 曲滔一惊,继而反应过来。 “这应该是卡片之中的异力吧?” 如他所想,这热流便是导引内气的源头,突一出现,所有新生的内气都被其吸引,渐渐朝其汇聚,随着热流而动,呈螺旋运转,一圈圈的流动。 没过多久,热流的运转方向一变,裹挟海量内气只冲天灵,曲滔正心惊之时,热流便与内气一道涌入天灵督脉之中。 而后顺势而下,沿脊柱前行,过会阴,与任脉交汇,再沿小腹前胸而上,直至再抵天灵。 热流竟是使得内气以周天之势运行,身上的痛感顿消。 三个周天之后,新出现的内气便已与自身内气交融,不分彼此,全都被曲滔所控。 “还好还好!” 曲滔不得不赞叹一声,初时的隐患全无。 轻轻呼出一口气,此时终于放松下来,暗想这卡片伟力惊人,若是没那热流帮助,光是那海量内气,就足够他喝一壶的,若是一个控制不好,甚至有性命之危。 须知这些新出现的内气,可是足足比自身内气多了一倍,突然出现在体内,就像是往一个木桶里密封灌水,后果可想而知了。 下一张卡,背面是剑形。 “形态变化,枪。” 这卡上的字让他一愣,接着反应过来,这是武器属性卡?或者是某种效果卡? 没有过多思考,拿起柴刀就将白卡拍在上面,顿时白光涌现,成丝将柴刀缠绕包裹起来,只是整个柴刀上面全被白芒覆盖。 将柴刀放在地上,静待其变化结束。 没过多久,也不过片刻时间,那层白光就渐渐敛去,直至所有光芒消散,柴刀再次显现出来,只是外表却没任何变化。 他稍稍皱眉,将柴刀拿起。 手指相触,顿时福灵心至,曲指在刀身上一弹。 “叮!” 下一刻,在他的注视下,柴刀起了变化。 刀背收缩,并且渐渐变薄,直至泛起寒光,化作另一面刃边,而刀柄更是逐渐延长,直至最后变成六尺三寸长的枪杆。 一缕红缨悬与枪锋与枪杆交汇处,拖下半尺。 枪身黝黑无光,显得朴实无华,但枪锋却是寒光奕奕,一道血槽将整个枪锋自中一分为二,看起来分外慑人。 曲滔起身,将长枪放在手中掂了掂,重量没变,硬度也没变化,但形态与之前的柴刀却是天差地别。 稍稍舞动一番,挽了个枪花,顿时风声炸响,锐意非凡。 “好枪!” 曲滔满心欢喜。 57.城南有变,五丈红云 一  枪杆笔直,把持在手中更是触感冰凉,像是手握一截坚冰,却手感极佳。婴孩胳膊粗细的枪杆其色暗沉,但上面却有一抹晦涩纹路,从枪尾一直延伸到近锋处,刚好与血槽相连。 只是一眼,就能看出长枪的不凡,凶烈之气凛人,这完全是一杆为了杀敌而成的长枪。 曲滔心念一动,一弹枪杆,上面黝黑之色瞬间敛去,与此同时浮现出一抹银白,接着就扩散开来,转瞬间整个长枪为之一变,银光透亮。 再看去,枪身已是亮银色,绚丽夺目。 “这样太惹眼了些。”曲滔见此变化虽是喜欢的紧,但却不得不重新将枪身恢复成原本的色泽。 长枪杵地,竟是比他还要高出一头,曲滔觉得若是此时给自己一匹白龙驹,都能拎着长枪去上阵杀敌了。 洒然一笑,便在枪杆上一弹,注视着银枪如水般融化缩小,顷刻间就再度变化成原本柴刀的摸样。 “这形态变化的能力也算是神了,生生将一把柴刀给变成个长枪,当真是出乎预料。不过,日后会不会再碰上别的形态变化?” 曲滔稍稍有些期待起来。 还有一张永久属性卡,背面是人形素描,正面一行字迹。 “筋脉强度(永久性)+4。” 看到这个属性,他稍稍一怔,继而一喜。 光是从字面意思就不难理解,这定然是拓展经络的,增强筋络强度的话,那对于日后破脉更是有着不小的好处。 寻常人筋络脆弱,经不起内气冲刷,这也是寻常人连冲破任督二脉都无法做到的原因,便是与筋络强度有关。 最为主要的一点,是之前他获得过一张筋脉强度属性卡,就是从那头黑猿身上获得的,效果显著。 “上次那张是硬值与筋脉强度双属性的,而这张只有一个属性,不过也算难得,刚好对应自己现在的境界。” 没有犹豫,他直接将这张白卡拍在身上,瞬间热流在体内炸开,化作淳淳细流,涌进自身八脉之中。 能稍稍体会到筋脉在臌胀,似有外力作用于其中,使之愈发坚韧强健,若长此以往下去,他有预感甚至能讲过八条筋脉全部冲开。 届时固体六境中皮、肉、筋三阶圆满,他甚至有可能在固体六境这一境界之中称雄。 以他此时皮如甲、肉如石的程度而言,对付锻骨阶的武者已不成问题,若是八脉全开,筋如铁索,到时真有这个可能。 “一般能强化筋脉之物,无一不是宝物,极难获得,但这卡片所增强的属性,却是连这般宝物都无法做到。” 曲滔知晓这是自身优势,既然如此,也下定决心一定要将八脉全部冲开。 “呼……” 轻轻吐出一口气,体内热流渐渐隐去,最终消失。 曲滔只觉神清气爽,似乎连身子都轻了几分,稍微收敛下心神,他将剩余的白色卡片都摊开。 这些都是限时卡片,有迅捷、耐力、硬值、气力等属性,不过数值都不高,没有一个是超过五的。 这些他没有使用,而是收起来揣进怀里,此时地上还剩四十多张灰色卡片,他稍作分拣,就从中又找到十多张永久属性卡。 “皮肤强度(永久性)+1.2。” “肌肉强度(永久性)+1.1。” “迅捷(永久性)+0.7。” “气力(永久性)+0.3。” 人形素描卡一共有九张,没有一个数值过二的,剩余两张则是剑型素描。 “重量(永久性)+0.6。” “刚值(永久性)+1.3。” 都被他直接使用掉,两种属性稍稍提升了柴刀的硬度和重量,但增加的效果不甚明显,却也能够察觉。 至此,还剩余的三十一张限时灰卡,就被他一股脑的塞进怀里,虽说四十多张卡并不算大,但全都放在怀里,却也将胸前衣衫给撑了起来。 “还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嫌卡太多。”曲滔摇摇头,寻思着卡片肯定是要随身携带的,但日后得用什么东西给装着了。 “唯一可惜的是没有一张技能卡,看到斩杀大虫爆出虎威能力,也是自己当时人品爆发了。” 曲滔并不气馁,日后自然还有机会。 此时,城外喊杀声渐弱,猛兽吼叫更是零星,比之前少了太多,曲滔估摸着城外因为兽王被斩,兽群肯定四处奔逃了。 他起身而立,望向城北南方向,夜色之下,月胧星稀,但城南方向却是有薄烟生起。 那是烟尘,视线隐约可见一抹红光在跳跃,那应该是火光。 曲滔此时并未激发远视能力,盖因这能力经过多次使用,已经快到时限了。 离的最近的北门已经没了多少声响,反观最远的南门处却依旧动静不减,他稍稍激发听风能力,都能隐隐听到兽吼与禽鸣。 “唳!” 锐利之音当空,极其尖锐。 曲滔眉头一皱,这是禽鸣,闻其声却不是普通的猛禽,给他的感觉甚至于先前的兽王类似,隐隐有一种压迫。 “莫非又是一头兽王?” 他思索着,兽王不比山妖,虽是强大,却并非难敌,先前兽王被王家家祖痛击便可说明一切,元根境的强者对付兽王,还能占优。 “唳!” 又是一声凄厉啼鸣声传来,在整个城中回荡。 接着曲滔便见到南门处有一黑影腾空而起,振翅疾驰,身后有火光相随,更有一抹惊鸿追逐。 “那是?” 曲滔此时也不犹豫,再度激发远视能力。 瞬间,他便看清了那黑影。 一头翼展足有五丈的凶禽,长喙狭长,似一杆尖锐的枪,甚至在尖头出还生出一对獠牙。身披红鳞,尾坠一根绚丽的长羽,看起凶悍莫名,似一朵红云。 尤其是当曲滔注视此禽之时,那凶禽顿时似有所觉朝他这边看了一眼。 曲滔瞬间能其兽目之中看到一抹凶意。 凶禽振翅,红鳞抖动,身子一震便已窜入高空,速度极快,在半空稍一折身,那跟随而来的火光便已被它躲了开去。 而那道惊芒便是一到剑光,曲滔见此便知晓,这是镇首祝洪在发威。 可惜,依旧是慢了一步,剑光如电,却也只能堪堪削掉其短短一截尾羽。 “唳!” 凶禽已蹿升至高空,这个距离城中无人可抵,接着就见它振动双翅,猛地朝北方疾驰。 这个方向,正是北门之所在。 再具体点,便是朝着曲滔所在的方向电射而来。 曲滔面色一肃,双眸一眨不眨的紧紧盯着那凶禽,他不确定这畜生到底是要去北门处,还只是顺道从此逃离而已。 南门,此时有两道流光顺墙而下,在房屋顶端腾挪跳跃,速度也着实不慢,正顺着凶禽的方向追来。 那是祝洪与王震。 “北门所有人,射下那头五丈红!”这是祝洪的声音,曲滔能从中听出一丝急切。 58.三箭连射,凶禽坠下 一  曲滔还是头一次从祝洪的话中听到急切之意,不由得侧目看那硕大的飞禽五丈红。 此时五丈红已跃升高空,若是没有远视能到话,估计只能隐隐看到一抹红芒,但此刻却是清晰可见。 尾羽飘飘,长喙笔直,一身火红鳞甲,若非为凶兽,实际看起来还听绚目,仿佛是一团火焰在半空跳跃。 “唳!” 五丈红已到城中高空,若无人所拦的话,便会直接冲到北门方向,曲滔见此不由心中一凛。 “莫非这扁毛畜生是要去破坏北门的烈阳石柱?” 他丝毫不会怀疑这等凶兽的智慧,若是真被其得逞,九溪镇危矣。 念及此,他便没有犹豫,将放在一旁的长弓执起,一看箭篓居然还有三根箭矢。 “这畜生离地少说也有百丈高,不过这个距离,这铁骨硬角弓足够了。” 搭箭开弦,弓身一点点的弯曲,还伴着酸涩的吱呀声,粗大箭矢上被导入内气,开始闪烁晶莹。 此时曲滔的内气已有十足长进,比之先前更是有成倍增长,以至于此时箭矢上的荧光已有型,完整覆盖在箭身之上。 他眉头拧紧,轻轻呼出口气,双眸紧盯高空的五丈红。 蓦地,手指一松。 “嘣!” 弓弦震动,弓身更是从弯曲状态瞬间被拉直。 “咻!” 一声锐利的呼啸。 就见月色下一抹寒光一闪而逝,速度快若惊雷,便是正追逐五丈红而来的祝洪、王震二人眼中,也只是看到了一抹荧光飞逝。 下一刻。 “唳!” 五丈红振翅,在半空留下一道残影,身子诡异一转,如水般顺着箭矢袭来之势扭动开,就这么避开了急速而来的寒芒。 在曲滔看来,五丈红就像是还在原处,只不过已经是虚影,而本体已经在振翅之间飞出数丈远了。 箭矢如电刺穿残影,接着急速从视线中远离。 “不好对付,这东西太机敏,在空中更是如鱼得水。” 曲滔皱眉,长弓总有极限,方才那支箭虽不是此弓的极限所在,但也着实不慢了。 但依旧被轻易躲过,曲滔不觉得剩余两箭能将至射中。 不过还好,北门的城墙之上此时已经有人发现五丈红,祝洪的声音成功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咻!” “咻!” 瞬间便有数道晶莹急窜而起,直指五丈红。 准头很准,可惜力道不足,五丈红甚至都不用躲避,只是振一振翅,卷起的风势就已将箭矢给吹的七零八落。 “咻!” “咻!” 又是数道箭矢疾飞,其势不减。 “好机会!” 曲滔眸子一亮,猛地执起长弓便搭箭上弦,眸子紧盯凶禽五丈红,一口气便将长弓也拉成了满月。 这一次拉开的比刚才还要饱满些许。 “咻!” 如激电破空而出。 曲滔并未停顿,将最后一根箭矢抵在弦上,一脚踩住长弓握柄,接着吐气出声。 “哈!” 单脚顿地,人便已鱼跃而起,接着腰背发力,一个拧身,便是脚上头下,他双手拉开弓弦,一口气直接拉倒极限。 弓弦被他直接拉扯成了锐角,弓身更是弯曲如拱。 “嘎吱!” 弓身产生脆响,仿佛是长弓最后的痛苦呻吟。 箭矢上流淌着荧光,内气疯狂灌入其中,转瞬间就似一盏明晃晃的灯被点燃般。 “咔嚓!” 细微的脆响声响起,竟是铁木所制的箭杆承受不住这般汹涌的内气灌溉,出现了裂纹。 曲滔眉头一皱,不再犹豫,就松开了手。 “嘣嗡嗡……” 弓身抖动。 “咻!” 箭矢疾驰而出,转瞬即逝,快的惊人。 “咔……” 又是一声脆响,长弓应声折断,便是上面贴合的钢片都被崩飞出去,硬角长弓便在他这大力拉扯之下废掉。 高空中五丈红振翅疾驰,北门处袭去的箭矢被它振翅扇飞,那些箭矢甚至还未近身就被巨大双翅卷起的劲风吹的往下坠。 而在这数支箭矢之中,却有一根满布晶莹,这一根箭矢便是曲滔刚刚射出的第一箭,虽然也收到了劲风影响,却只是朝着一旁偏了些许而已。 “咻!” 莹光一闪便已到了近前,五丈红此时才察觉不妥,一振翅,火红身躯如水朝前一闪,就轻松躲过了这一击。 “唳!” 这一声禽鸣似乎都带着嘲弄,嘲笑城中之人的自不量力。 就在这时,它的身下数丈处出现了一根铮亮的利箭,正如电一般急速袭来,刺破空气发出呼啸,尖锐难明。 “哔……” 只是一瞬,利箭便已出现在它身下。 五丈红双翅一缩,来不及发出唳鸣,便要振翅将之扇飞。 “当!” 利箭太快了,快的它只能堪堪斜过半边身躯,翅膀便与箭矢触碰到,顿时半空就响起金铁相击之声。 “噗!” 利箭整个炸裂碎开,箭尖却是余速不减,狠狠刺入翅中,接着透骨而穿,炸开的碎片更是将其大片鳞甲崩裂。 “唳!” 五丈红吃痛不已,唳鸣声更甚。 一边翅膀受损,五丈红再也无法保持平稳,虽仍然振翅不已,却是开始歪斜着朝下坠去。 大片火红鳞甲从翅膀上脱坠而下,摆着殷红的血。 曲滔落下,人已站在房顶。 “好!” 另一边的祝洪大喝一声,他已来到城中位置,两指一并,剑光便由指尖射出,流星般朝渐渐下坠的五丈红袭去。 五丈红歪斜着坠下,剑光已急速袭至它的身侧,华光一闪,扯出一道绚丽的匹链,如九天坠下的极光一般,将其半边翅膀斩裂。 “唳!” 五丈红奋力振翅,鲜血大捧洒下,身受重伤之下却是无法再腾空而起,只能在半空挣扎,划着弧线坠向一旁。 王震执锤而行,跟在祝洪身侧,以他的目力,朝射中五丈红那一箭的源头看去,便已能隐隐看见曲滔。顿时眸中精光一闪,那夸张的长锤被他舞动如风,呼啸间卷起火浪,那锤头似火龙的龙头一般,正熊熊燃烧。 “给我死来!” 王震奋力一掷,火浪一散,随风卷动,长锤便脱手而出,笔直飞出后化作一条火龙,仿佛张开巨口朝五丈红撕咬而去。 甚至隐隐都有一声龙吼般的呼啸。 “呼!” 火龙席卷而出,速度着实不慢,却与那五丈红擦身而过,竟是没伤到其半分。 曲滔眉头紧皱,没有去管五丈红与剑光,反倒是注视着那道火龙。 总觉得这火龙仿佛是王震故意而为之,隐隐似乎是要朝着自己所处的位置坠下。 “王家!” 曲滔凝神,远视能力紧盯火龙席卷来势,心下顿时了然。 “这王震果然别有心思,先前在北门所见,他就似乎已经注意到了自己。” “这王震竟是想趁机除掉自己。” 这份果决与毒辣让他心中大恨。 59.秋光卷焰,银枪夺命 一  他凝神以待,紧紧注视着那如流星一般朝着这边垂落而来的火龙长锤。 只见火龙在半空之中拖起一道长长的火舌,一时间仿佛九溪镇的半空都在燃烧。 近了! 曲滔眉头拧紧,已经能看到那被熊熊火光所包裹的长锤本体了。 顿时凛然,这长锤少说也重有千斤,这么从天而降,裹着烈焰,真如一颗急速坠落的流星一般,声势惊人。 “呼……” 曲滔全身紧绷,胳膊、大腿上的肌肉贲其起,一块块如精钢铸就,撑的衣衫都臌胀了起来。 “哈!” 吐气开声。 他一跃而起,足有数丈高,刚刚迎在长锤火龙坠下之处。 火光迎面,热浪惊人。 这一瞬间,他甚至有种窒息之感,只觉熊熊烈焰仿佛下一刻就会将自己焚烧成灰烬。 他大喝一声,虽没用上虎威和声浪如雷,却也嘹亮高亢。 “呼!” 空气被搅动,强烈的破空声响起。 下一刻,他手中的柴刀就急速变化成一杆长枪,那仿若精铁所制的长杆划破空气,被他舞了起来。 长锤卷着烈焰坠下,已到了他面前不足三尺之处,烈焰热的惊人。 曲滔双手把持着枪杆,双臂上的筋肉鼓起到了极点,在半空扭腰转身,将全身的气力拧在一起,由双臂传递到长枪之中。 下一刻便狠狠抽在坠下的长锤之上。 已快五千斤的巨力瞬间爆发。 “当!” 一声巨响。 顿时火光四溅,那卷在长锤上的涛涛烈焰在这一击之下四分五裂,被剧烈的劲风卷动这吹响四周,在半空爆开。 “给我滚!” 曲滔怒喝,丝毫不顾手上的反震之力,双臂猛地往外一送,枪杆便已将长锤给狠狠震开。 下一刻,长锤下落之势被影响,便卷着剩余火光斜斜飞出,坠在不远处的街面上。 “轰隆!” 地面都是一颤,就见坠落之处烟尘滚滚,厚重的青石地砖被砸碎大片,甚至连带街道两边的墙壁都有裂纹。 “嘭!” 曲滔被巨大的反震之力狠狠的砸落在院中,顿时半个身子都陷入地砖之中,四周龟裂纹密布。 他双手染血,胳膊都有些稍稍颤抖,还好只是外伤,并未伤到内腑。 这一击的反震之力也着实惊人,长锤上蕴含的力道绝对超过了四千斤之巨! 远处,王震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见曲滔居然有能力将他这一手长锤给震开,不由得轻咦一声。 接着就眸中寒光一闪,暗道此子不可留。 此时半空,五丈红依旧在挣扎着要重新平衡住身子,奈何半边翅膀被斩裂开大半,伤势比曲滔那一箭更重,差点其根而断。 “唳!” 五丈红叫的凄厉,完好的那一边翅膀疯狂闪动,却是只能让它在半空打着旋落下。 剑光如电般闪烁不定,这一斩之后便在半空一个扭动后灵巧转身,卷着无匹的绚丽光华,携万钧之势疾驰而来。 “嗤!” 利刃刺破空气,半空都有涟漪,如水波一般荡漾开来。 “唳!” 危机感顿时笼罩五丈红,兽类的原始本能让它之下,接下来很有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它更加疯狂的拍动翅膀,庞大的身躯在空中不住扭动,轨迹都有些难寻了。 鲜血涌落的更加快速,血丝如雨坠下。 祝洪依旧在疾驰,不时脚点城中屋顶,人便轻盈跃起,急速追随而至,行动间双眼紧盯半空欲坠的五丈红。 不知何时他的身前已有一柄剑刃漂浮,随着他一同而动,这柄剑似乎与天空中的剑光有着联系。每当他手势一变,身前剑刃就跟着变幻而动,下一刻天空中的剑光也有相应的变化。 “叮!” 就见他曲指又在身前剑刃上一弹,剑刃便斜开三分,紧接着天上剑光一卷,华光凛冽。 “咻!” 锐利呼啸,剑光分成好几缕,如雾如丝,便已缠上了五丈红。 任由其如何挣扎,这剑光丝线却是越缠越紧,渐渐地,它身上已有血痕浮现出来。 “唳!” 剧痛之下,五丈红身上突然腾起黑雾,似一道烟尘将至包裹住,黑雾带着腐蚀性,将剑光丝线裹着,发出呲呲声响。 似乎下一刻剑光丝线就要被腐蚀一净,但后果却并非如此,剑光化作的丝线牢牢缠绕,上面的荧光与黑雾纠葛在一起,互相抵抗着,反倒是那勒痕越陷越深。 “唳!” 无比凄厉的惨叫,五丈红彻底发狂,身上的黑雾愈发浓郁,身上鳞甲间更是涌出入水般粘稠的黑褐粘液来。 粘液一沾染上剑光化成的丝线,便覆盖在上面,接着那丝线就像是被焚烧了一般,居然渐渐散开。 五丈红振翅疯狂挣扎,终于是将这越捆越紧的丝线给挣脱了开来。 剑光丝线炸开,散做片片荧光,在半空有凝结在了一起,重新化作剑光,轻轻飘荡着,华光依旧,似乎并未受到什么影响。 反观五丈红此时气息有些萎靡,身上的黑雾变得稀薄了些许,鳞甲缝隙间的黑褐粘液也渐渐地缩回。 似乎这一番举动,让它元气大伤。 祝洪心下一狠,一咬舌尖,朝身前剑刃之上喷出一口血。 “呼!” 下一刻,天空之中的剑光上突然腾起火光,那是一种耀眼的橘红之色,火焰突一出现,周遭的空气就开始扭曲。 王震见此不由的瞳孔一缩。 “疾!” 祝洪轻喝一声,身前剑刃一闪即逝,却是不知何故瞬间就出现在了天空中裹着烈焰的剑光前,接着便与之合二为一。 而剑刃此时也迎风便涨,转瞬之间便已化作一柄一掌宽七尺长的巨剑。 那卷着橘红烈焰的巨剑,仿佛是一柄神兵一般,瞬间刺破空气,拖着火舌朝五丈红刺去,声势比王震那一甩锤还要盛上三分。 五丈红见此危机感无比强烈,更是疯狂挣扎,但无济于事。 “噗!” 巨剑刺入其后背,而后透体而出,烈焰瞬间将至包裹住,开始熊熊燃烧。 “唳!” 就见半空一个火球滚动着下落,其中还能隐隐看到五丈红的身影。 巨剑飞落至祝洪身前,绕着他跃动不止,而后便就缩小,最后缩进其袖中消失不见。 “这秋光剑不愧为宗门宝器,祝兄有此宝在身,寻常的元根修士都难以撼动其锋啊。”王震眼见祝洪将秋光剑收起,不由说道,语气之中似乎还带着艳羡。 “只不过是妙归谷内门弟子的入门之物而已,当不得宝器之称。”祝洪淡声道。 两人说话间,那五丈红已从半空坠下,轰隆一声直接砸在了二十几丈外的街角出。 “我去看看那畜生,若是没死,我给补上一刀。” 王震见此先祝洪一步跃出,几个纵跃间就已来到五丈红不远处。 此时的五丈红并未断气,裹着它的烈焰已经熄灭,它身上的黑雾早已消散,狭长的喙已经断裂,口中血流不止,那透体的巨大伤口之中更是学如涌泉。 它依旧在挣扎,只不过已没了多少气力。 见此景,王震便要上前了结此凶性命。 蓦地,心中生出一丝警兆,他突然往后微微一仰。 “咻!” 一道寒光急速从他鼻尖掠过。 那是一杆长枪,红缨甚至还从他的脸上一扫而过,让他不觉被扫中之处微微一疼。 “噗!” 长枪直接刺入五丈红的眸子之中,将之脑袋给捅了个对穿。 “唳!” 五丈红身子一僵,在一声凄鸣之后便直接软倒。 而此时王震冷着脸转过头,便见到正站在另一边街角的曲涛。 曲涛面色不变,冷冷的收回了手。 60.尸身蒸发,诡异莫名 一  王震面色一怒,顿时浑身煞气凛然,耄耋之年的干瘪佝偻身躯都臌胀了三分,他斜睨曲滔一眼,便想出手。 但正好此时祝洪已经来到近前,他负手而立,黑袍飘然,追赶至此依旧风度不减。 他见到五丈红头颅中透骨而过的长枪后,不免多看了一眼远处的曲滔,见其一脸冷意的盯着王震,联想方才王震所为,便已知晓了缘由。 “杀的好。”祝洪道。 王震神色稍缓,从曲滔身上移开视线,看了眼五丈红头上的长枪道:“小娃娃好手段。” 声音嘶哑,一般人面对估计都会身子发寒。 曲滔却是面色不变,淡淡道:“前辈也好手段,今日倒是让晚辈见识到了元根境强者的威严,晚辈领教了。” “哼!” 王震闻言面色一寒,那褐斑处处的老脸上褶子都挤在了一起,一双薄眼有冷光迸发,宛若实质一般刺向曲滔。 曲滔双眸有神,丝毫不惧与之对视,只觉双目微微刺痛,暗道这老东西果然不愧是元根境强者,一道目光都能使得一般人心理崩溃。 犹自心惊至于,他也更加提防。 祝洪突然淡笑一声,引起两人注意,他反倒是看着曲滔出声道:“这五丈红是你了结的?” “正是。” 曲滔一个纵跃已经来到跟前,无视了王震略带杀意的目光,上前将长枪从五丈红的头骨中抽出,甩掉沾染在上面的血渍。 祝洪颔首,看了眼四周,此时夜色已深,深秋的凉意似乎都被这衣长杀戮驱散,四处城门上的狼烟也已逐渐熄灭。 “这五丈红为祸一方十多年,我多次带人前去围剿却都被它给逃了,也不知今日为何这畜生会引动兽潮来此。” 祝洪似是在自语,眉头也跟着稍稍皱起,有些沉思。 曲滔一直戒备着王震,闻言也没出声打扰,王震反而轻咦一声,“这么一来的确有古怪,北门有兽王,东门与西门也各自有一头凶兽驱赶兽群,南门更是有这五丈红趁机生乱,这怕是人为所致,凶兽可没这等头脑。” “的确如此,这也正是我担忧之处。” 祝洪仰头抬往银月,语气之中透着担忧:“多事之秋啊,前有山妖为祸,后有兽潮攻城,也不知这是何人所为。” 王震阴郁着眼瞥了曲滔一眼,而后道:“有这手段,怕也不是一般人,反正元根境的修士,是绝对无法号令凶兽,更无法引动兽潮,说不准这事背后之人有什么别的手段。” 听他这么说,祝洪倒是神色一动,“千里六镇之中无人有这种手段,便是六处洞天福地之中也无驱兽之法,但北角这一域方圆上万里之中,也是宗门林立,城池近百,保不准有谁身怀秘法。” “莫非是哪个强者来到此地了?” 这种怀疑不无道理,王震神色也不免一动,只有曲滔还有些不明。 从祝洪的话中他听到不少信息,并不去贸然插话,就静静地听着。 未了,祝洪呵呵一笑,“这些是想着费脑子,不去说它。” 而这个时候,曲滔却是双目一凛,紧盯着五丈红的尸体,盖因上面此时一腾起薄薄绿烟。 绿烟似藤条,有数缕从五丈红身躯上卷曲而起,凝聚在一起,形成一团碧绿的光球,悬在其尸体上数寸之处。 “绿色卡?” 曲滔心中大喜,看了眼两人,见两人对五丈红尸体上此时的变化没有丝毫察觉,这才放下心来。 “果然,这卡片凝结所产生的动静,只有自己能看到,旁人察觉不到。” 那绿光凝结在一起,光团也愈发翠绿,仿佛一块无瑕碧玉般透亮,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触摸。 “五丈红明显不如那山妖巨猿,却能爆出绿色卡来,这又是一次人品爆发,可惜了那兽王并未自己所斩,不然说不准还能再有收获。” 曲滔这会儿有些贪心不足的想着。 “这畜生的尸体该如何处理?虽不是山妖那等凶兽,但也是异兽,这尸体算的上个宝物了。”王震出声道。 祝洪稍一沉吟后道:“我只要尾羽,其余你可拿去。” 王震眸中异光一闪,笑道:“这五丈红就属尾羽最宝,其余肉与骨加在一起都比不上这一根尾羽的价值,不过也罢,说到底这五丈红也是祝兄你所杀,理当如此。” 说着王震斜睨一眼曲滔,笑道:“我倒是忘了,最后还是这小娃娃一枪了结了五丈红的性命,真要算起来,应该也要问问他。” 这话说出来虽然看起来是为曲滔捞好处,实则却是要将他放在火上烤,与镇首争宝,曲滔自然不会傻到如此。 他摇头道:“前辈好意晚辈心领,你与镇首大人追逐此凶到此,便是我不出手,这五丈红最后也难逃一死。” 祝洪面色淡然,看不出息怒,王震枯老的脸上更是让人难分其心思,他只是了呵呵一笑,便不再言语。 曲滔又道:“大人,晚辈从未见过此凶,若是可以,能否让晚辈取一枚五丈红的鳞甲?” “有何不可,你去取便是。”祝洪自无不可,一枚鳞甲可不算什么。 王震稍有诧异,视线紧锁曲滔,见他上前在五丈红背部撬下一枚巴掌大的鳞甲。 “多谢大人。”曲滔捏鳞甲,心中激荡,因为在鳞甲的另一面,正是一张绿色卡片,被他刚才撬下鳞甲的时候不动声色取走。 “你先退下吧。”祝洪对曲滔道。 曲滔点头,便要离开,却听祝洪轻咦一声。 “这五丈红尸体有点不对劲。” 话音才落,就见五丈红的尸体上有薄烟升腾而起,那是一股浅灰之色的烟尘,再看五丈红的尸体,此时上面正有细小的齑粉从中剥离。 就像是五丈红的尸体正在蒸发一般。 “嗯?” 曲滔一看果真如此,那薄烟愈发浓密,反观五丈红尸体上已经出现了一个缺口,浅灰薄烟正是由此蒸发而出。 曲滔见此稍惊,不着痕迹将绿卡揣入怀中,就见手中的那没赤红鳞甲也有浅灰齑粉从中散发出。 “不对,这五丈红有异。”王震似乎有惊,但眸中却有异色闪动,仿佛早料到会如此。 “小娃娃,你莫非在这五丈红身上做了什么手脚?”王震扭头看向曲滔,目光阴测测的。 曲滔蹙眉,冷声道:“晚辈能在这东西身上做什么手脚?” 祝洪道:“与他无关,我早有感觉,难怪会如此,这五丈红先前虽是在飞逃,却是不甚灵动,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般,难怪。” 话音落下,五丈红的尸身却已化作飞灰急速散尽,只在原地留下一枚骨片。 骨片上有一血色玄纹,祝洪看后拧眉,“这东西却是五丈红原骨,这是有人以五丈红原躯炼化而成的傀儡,难怪如此。” (昨天那章有点赶,以至于数据上出错,最后还弄错了名字,已做了修改,不好意思,话说我若真的扑街上架,会有多少人愿意订阅啊?) 61.气化双翅,冲天而起 一  骨片如玉,有一种雪白的光泽,但中间却是仿佛眸子般的血红玄纹,远远看去就像是骨片上有一枚血眼一般。 “这是五丈红的额骨。” 祝洪招收,骨片飞起落入他手中,半个巴掌大小,被他翻转着细细查看,未了又道:“这玄纹怕就是控制五丈红的关键了。” 说着他将骨片递给王震,后者接过一番打量,默默叹声,“果真如此,也不知是谁有这般手段。” “不管是谁,得提前做出应对才行。”祝洪接过骨片,双手一合,再翻开手时骨片就已消失。 接着他又对曲滔道:“你先回去吧。” 曲滔正有此意,怀揣绿色卡片,他的心早就雀跃不已。 “是,大人,晚辈先告退。”曲滔说完便两三个纵跃,随后身影消失在街角。 王震看着曲滔的背影,眸中闪过一丝异色,祝洪将之看在眼中,并未出声。 曲滔这边,回到院中就迫不及待的将那张绿色卡片取出,引入眼帘的是一个人形素描。 这不由得让他大喜过望,若是人体属性类的卡片,那就真的是大赚了。 “赤翼。” 曲滔双目顿时圆睁,面露不可置信之色。 “这……这居然是技能卡!” 技能卡的稀少他早已知晓,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以来,杀死的猎物不少,但也就爆出的技能卡屈指可数。 相比别的白色卡,这张绿色卡来的更加难得。 再看卡片上的描述,他脸上都有些涨红起来。 “以内气化双翅,生于其背,可御空而行,速度与持久以内气多寡而定。” “嘶!” 曲滔倒吸一口冷气,另一手捏紧又松开,只觉心脏扑通跳动,激荡无比。 “这是,飞行能力?” 曲滔干咽口水,此时当真是由不得他不激动,这种能力不说前世,就是这个世界的人都为之艳羡。 到目前为止,他还未见过哪个强者能飞行的,便是祝洪那等元根境的强者都无法做到。 可想而知,若是他以固体六境的境界就能飞行的话,那得是何等的离奇。 曲滔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躁动,轻颤着手将这张绿色卡片拍在胸口。 “噗!” 隐隐间仿佛有一声异响,下一刻,卡片便散开,化作几缕碧绿的荧光钻入身躯之中。 在这一瞬间,曲滔就觉有热流自胸口涌入体内,接着震荡、涌动,似潮汐与浪涛转瞬之间便席卷全身。 内气瞬间躁动起来,任督二脉周天自转。 “嗯!” 曲滔面色涨红,此刻内气不受控制的涌向后背。 双肩往下数寸,肩胛中央处出现一阵酸痒,像是有虫蚁在攀爬噬咬一般,钻心的痒。 他双肩扭动,情不自禁的晃了晃身子,酸痒之感由内而外迸发,让他难以忍受。 “唔……” 轻吟一声,下一刻就觉内气在酸痒之处聚集。 接着便是一痛,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中破出,接着耳边传来嗤的一声细微声响。 “呼!” 劲风大作,身后涌出风势,而在其肩胛中央之处,已有一团晶莹毫光大作。 与此同时,他就觉内气有了突破口,疯狂从背后涌出,接着凝结在一起,仿佛一瞬间背后又生出了俩只臂膀一般。 一个念头闪过,那团毫光之中就生出赤红之色,接着偏偏鳞羽成型,那是由内气幻化而成,呈半透明的赤红,片片鳞甲清晰可见。 “呼!” 一对赤鳞双翅急速胀大,最后到单翅足有丈余,双翅一展便是两丈有余。 赤鳞双翅轻轻摆动,卷起一阵劲风,曲滔却不觉有半点重量加身,念头一生,身后的双翅就朝前一摆,他也由此看到了双翅的摸样。 那一片片的鳞甲与五丈红身上的鳞甲一般无二,唯一的区别便是小上许多,而且也不是真的,只是内气幻化而成。 他以手触摸,手却穿过鳞翅,顿时便晓得此物虽是有形,却是无质。 “这是怎么一个原理?” 曲滔惊喜过后有点挠头。 他心念一动,背后双翅一振,人便已斜蹿而出,瞬间离数丈,待回过神时人已在房顶之上。 “好快!” 心中一凛,他环望四周,原先的街角处已没了祝洪与王震的身影,不由得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自己还是有些冒失了。” 他这么想着,便觉身子已在下坠,赶帮再振翅,人跟着便是往更高处一窜。 赤鳞双翅卷动风势,他此时就如同没了重量般,随意一个振翅便能上升数丈。 “嗯?” 心思一动,他察觉身躯之中的内气正在快速消耗,生出双翅的肩胛中央之处便是源头,内气不断从中流失。 “这个消耗速度,以我自身的内气而言,怕是只能坚持几盏茶功夫。” 曲滔眉头一皱,再次激发远视能力,稍稍振翅稳定身形,换是四周一圈,见城中无人注意此处,便稍稍放下心来。 “呼!” 双翅猛地一振,他便如利箭一般窜升而起,衣衫被迎面的劲风吹动,随意绑在脑后的长发更是舞动不止。 “好快!” 双翅在夜色之中显得暗淡,朦胧月光如雪倾落而下,洒在人身上有一种凉意,他却丝毫不觉,数次振翅,人已升至半空。 此处,离地足有百丈,寒风呼啸。远处山林密布,月光给深山披上了一层银灰。 他看到了北门,那里已无多少猛兽,不少人正在收拾残局。南门处,狼烟已停,门下兽尸堆积,血流成河。 东门处,人群聚集,拼杀已经结束,只有西门还有零星兽影,正由一队人围剿。 再远处,便是群山,他能看到如浪般起伏的山头铺开在视线之中,山头有如雪月色,宛如深秋之时难见的雪景。 大地在脚下,九溪镇的城池此时在他眼中一览无遗,自家院子这会儿只还没巴掌大。 “呼!” 轻轻吐出一口气,这一刻,他只觉浑身轻飘飘的,由内而外透着一种自在,甚至有一种冲动,想就此一飞冲天,去探一探那九天之上到底有没有神灵存在。 曲滔摇摇头,回头一看,半透明的赤鳞双翅正轻轻振动,使得他身躯在半空中轻轻起伏,却适中不会落下。 “果真神异,这卡片一用,自己便已知晓双翅的用法,仿佛先天便已长在身上一般。” 的确如此,他刚刚才将绿色卡片用在自己身上,便已瞬间知晓了双翅用法,没半点突兀之感。 “也不知这爆卡的能力到底从何而来。” 他这般想着,深吸一口气,散去远视能力,双翅猛的一缩,身子便直直地坠下。 耳边传来风声,大地在眼中放大,脚下,院子渐渐变得清晰可辨。 只不过转瞬之间,他便已经掉落至院子上方不到三丈之处,与此同时,就见他身后赤鳞双翅一振,身形陡然一顿,下一刻,双翅消散,他则一个扭身落下,便稳稳站在地上。 “哈哈!” 此时,曲滔心神激荡,轻笑出声。 (求推荐票。。。) 62.夜色如雪,王家有谋 过了好半晌,他才将从激动中恢复过来,面色再度平静下来,来到院子一角盘膝坐下。 “内气的消耗太快,只是这么一会儿的时间,竟已消耗近半,这还是自己内气翻了倍的结果,若是之前,估计只能飞起个几十丈就会气竭。” “看来日后不到紧要关头,这能力还是少用为妙,抑或是待剩余六脉都被冲开,内气有成倍增长后才能轻松一些。” “现在看来,那王家家祖对自己似乎已经有了杀意,需得小心应对才是。以自己现在的战力,任督已开,周天自成,单论内气而言,估计都能和一般锻脏阶的武者抗衡。但若对上元根境的强者,肯定是不够看的。” 曲滔想到这里握了握拳,内气在体内涌动开,周身散开晶莹,只觉气力凝聚,浑身有力。 他轻笑,从怀中翻出一张卡,背面是人形素描,正面则是复原二字,还有一行小字注解。 “不过若是对上锻脏阶的武者,应该能有一拼之力,更不说自己现在还有狂暴与复原这两个杀手锏。” 念及此,他眸中寒光一闪,轻轻将卡片塞入怀中。 “猛虎帮!” 曲滔冷声低喃,虽有闭眼调息。 银月有缺,深秋近寒,如雪月光洒下,将整个九溪镇盖上一层银白,城外的动静已经消失,万物静谧。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便已是后半夜,出城与兽群拼杀的人早已撤回,连带城外满地兽尸都一直不剩的被拖了回来。 虽是一次危机,但危机过后又何尝不是一次收获,至少对于靠山吃山的城中人来说,这满地兽尸足以称得上丰收了。 曲滔听到恸哭声,很微弱,那是失去亲人的街坊们在哭泣,莫名让人心里发酸,这就是世道,谁也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他早已没有才来到这个世界时的疏离感,现在的他认同自己的身份,已经接受小叔一家,这些亲人,便是他要守护的珍贵宝物。 周天轮转之下,内气恢复着实不慢,他此时已经将先前与猛兽拼杀,还有尝试飞天所消耗的内气恢复。 这一夜他不打算睡,就这么静静盘坐在院角,隐藏在墙角阴影之下。 …… 城中王家一族所在,一处正堂之中,王震高坐于上位,一尊琉璃宝盏悬于其上,堂中灯火通明,此时正有十来人分坐下手。 宽大的四方椅将他的身子衬得愈发矮小,他佝偻着身子,长锤立于一旁,阴测测的眸子扫了眼众人。 “甫儿,你过来。” 王甫身子一颤,面露惧意,看了眼身旁的父亲,见其闭目不语,心中愈发不安,却不敢耽搁,赶忙三两步走到王震身前。 他弯腰恭敬道:“家祖,孙儿在。” 王震点点头,漠声道:“你今日可是去城北那曲家生过事?” 王甫头皮发麻,身子都稍稍一震,涩声道:“孙儿今日的确去过城北,那曲家……那曲家他们辱了孙儿。” “嗯,没有说谎,算是敢作敢当。”王震颔首,依旧面无表情。 “啪!” 下一刻,他直接身处枯败的手,抽在王甫的脸上。 王甫身子往一旁一歪,嘴角溢血,却根本不敢动弹,赶忙站定身子,连嘴角的血渍都不敢擦拭。 却见王震眸中冷光四溢,“你可知你今日这一去,让我在镇首面前何其被动,连日来的布置,都被你今日一事给毁了。” “噗通!” 王震赶忙跪倒,脑袋杵在地上,身子抖的如同筛糠。 他是怕极了家祖,在其面前如一只鹌鹑般。 剩余人之中有人窃笑,声音很轻,但传入他耳中却是让他紧咬牙根,不用想也知道,那是王家另一位少爷,王争。 人如其名,凡事都要与他这个嫡子少爷争上一争。 王震斜睨一眼,那笑声戛然而止。 “今日你去那曲家,发生了什么,全都当着我的面说说。” 王震话中听不出半点感情,这让仿佛更加惧怕。 他不敢隐瞒,便将今日他为何要去城北曲家,还有之中又发生了什么一一如实道来。 王震静静听着,并未出声,只是他的脸色却是愈发阴沉,最后坚持能拧出水来。 “很好,原本以为你还有几分胆量,但却想不到,你居然这般怯懦,王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王震明显有怒,语气不自觉也拔高了几分。 “我闭关数月,一出关却是被镇首叫去告诫一番,原本还以为是无中生有的事,却不曾想都是你这孽障所为。” 说道这里,王震语气变得森冷,道:“你下去吧,日后就好好在你那别院待着。” 王甫猛地抬头,脸色苍白如雪,不见半点血色。 “家祖,孙儿……” 王震眸光一闪,寒光凛冽,直视王甫双眼,眼中竟是有了一丝杀意。 王甫心神摇颤,惊惧万分,却是倍感不甘,王震的这一番话,是将他从王家的权力中心给剥离了出去,日后,他就只能做个闲散少爷了。 “孙儿……领命。” 王甫声音干涩,面如死灰,他摇晃着身子站起,一个人失魂落魄走出正堂,只觉四周的人看他的目光都是嘲弄,双拳紧握,心中怒意翻腾,对曲滔的恨意更是浓郁到了极点。 而正堂当中,王震此时对左手第一人道;“元化,你可觉得我这决定过于狠辣了?” 这是个中年人,面色沉稳,此时睁开双眼,眸光铮亮,他摇头道:“孙儿不敢对家祖之令有疑,王家不要废人。” 王震漠然道:“也要,你有这般考虑便好,你那儿子终究不堪大用,日后在用度上好生照料便是。” “孙儿领命。”王元化躬身。 王震颔首,从四方椅上起身,负手而立,矮小的身子却是让人只觉如同一座大山,气息惊人。 “原本只用与曲家交好,日后自然能将那曲盛手上的修行法索来,但这一次闭关出来,甫儿的作为却是让我大失所望。” “先是与猛虎帮勾结,沆瀣一气,逼得那曲家之人对我王家生厌,日后想要得那曲盛的修行法,只能强夺。” 王震说着脸色怒色一闪即逝,又道:“若是将那修行法拿倒还好,现在却是被一个小娃娃给逼了回来,着实有谋无胆。” 他稍稍闭目,而后睁开,眸中异色一闪即逝。 “去将那猛虎帮的人叫来。”他突然下令。 63.跋扈依旧,王家之争 王甫回到自己的别院,脸色阴沉的吓人,所有仆人见此无一敢出声,侍女更是将头低着,生怕自己会引起少爷的注意。 “啊!” 王甫将桌子上所有的摆件全部一股脑推倒,胸口起伏不定,一脚将身前长桌踹翻。 “一个个都是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他满脸森寒,在发泄着胸中怒意。 “来人!”王甫朝门外大声喊道。 “少爷。”一个仆人进来,躬着身子,心惊胆颤的站在其面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眼前的少爷这般愤怒。 仆人自然不敢随意猜测,只期望王甫不要将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去!将我之前捉回来的另外两个女人带过来。”王甫说话之时满脸怨毒与疯狂之色。 那人仆人赶忙应是,看了王甫一眼,便打了个寒蝉,他一刻也不敢多留,得令便匆匆离开。 待仆人一走,王甫却突然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像是没了骨头一般,脸上阴郁之色依旧,只是口中喃喃。 “家祖发话了,该怎么办,父亲肯定不会不管我,对,晚些去父亲那边问问。” 王甫很是不甘,但家祖发话,却也不敢再肆意妄为。 不多时,便有仆人抬着两个女子进来,两女衣着朴素,面容娟秀,皆是被捆绑结实,口中还塞着布团,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 “你们都退下,没我的话不准进来。”王甫挥手道。 仆人如蒙大赦,赶忙出去将门掩上。 两个女子面露恐惧之色,眸中更是透着乞求与恳切,但王甫却直接无视,反而一脸笑意,在两女身前蹲下,探出手在其脸颊上轻轻抚摸。 “谁会想到,良家女子的滋味会这般美妙,二位美人,我会好好疼爱你们一番的。” 两女惊惧万分,不住的扭动挣扎着,却如何能挣脱身上紧紧捆住的绳索,只能呜咽着低泣,扭头向躲避开王甫的手。 夜色已深,但对于王甫别院中的仆人来说,却无人敢眠,皆是候在外面,不多时便听到房中传出的惨叫与呻吟。 “哈哈!叫啊,叫的再大声些。”王甫疯狂的喊叫声传出,让在外的仆从们更是惊惧。 时间缓缓流失,屋内的凄惨叫声和骂声一直没有停歇,只是两女的声音却渐渐弱了下去。 这时,有人从门外走进,来人正是王元化,龙行虎步而入,身后跟着两个随从,皆是腰圆体壮,眸中含有精光之人。 王元化听到房中传出的响动,不由得面色一沉,冷哼一声:“都退下。” 说着便直接推门而入,一旁的仆人无人敢拦,闻声都松了口气,赶忙从院中鱼贯而出。 正陷入癫狂的王甫闻声回头,就见王元化面色冰寒的站在门口,身下两女伤痕累累,有鞭痕,有青淤,已经有些气若游丝。 “孽障!”王元化冷声喝道。 王甫身子蓦地一抖,赶忙从床上下地,就这么赤条条的低头站着。 “父……父亲。” 王元化没有理会,对身后随从道:“将这两女抬下去,寻个地方处理掉。” “是!”两人应声,来到床前一人扛起一个,便走了出去,谁也没去看王甫的脸色如何。 两个女子反倒是轻泣出声,仿佛有了解脱。 “父亲,你怎么来了?”王甫小心问道。 “没用的东西,每日就知道把心思花在女人身上,你若勤奋一点,也不至于现在还无法突破至锻筋阶。” 王甫不敢应声,只能低垂着头。 王元化皱着眉,哼道:“日后给我苦修,什么时候突破至锻筋阶,什么时候再去碰女人,若是不然,你这一辈子就给我在这别院里住着。” “父亲!”王甫急了,赶忙道:“不是儿子不愿努力,实在是……儿子没那天分啊。” 王元化不为所动,冷声道:“这是家祖之令。” 王甫身子一僵,牙齿咬的咯吱响,却不敢再反驳。 “另外不许再想着如何去报复曲家人,这些家祖另有安排,你今日之后,便给我老老实实苦修。” 说完,王元化便不在理会王甫,拂袖而去。 王甫身子一晃,面色有些苍白,随是依旧怒意不减,却也知道此时这事没得通融,在这个家族之中,家祖王震的话就是天条铁律,无人敢范。 而此时王家另一处,正有一对父子相对而坐,一个少年人容貌俊朗,莫约十五六的样子,正是王家另一位少爷王争。 他对面是一中年人,面容与王元化有气氛相似,两者是亲兄弟,此人正是王争之父,王元生。 王家有个不成俗的规矩,一辈双字名,一辈单字名。 “争儿,日后你需用心苦练,争取早日入腾剑峰山门,我王家虽是在这九溪镇立族,但那腾剑峰之中却是我王家的根,你爷爷便是在其中修习,现在更是内门长老之一。” “高祖他现在已近两百寿元,这家主之位日后也只会我与你大伯相争,你不许将心思放在这上面,那王甫无法与你相比,日后你只要将心思放在苦修上即可。” “儿子知晓,定会苦修,争取早日入得腾剑峰门山门。”王争点头。 “如此便好,你天资不差,切不能像那王甫一样跋扈,他们哪能知晓,便是在这九溪镇中称雄又能如何,面对六大福地洞天之中任何一个内门弟子依旧都得低头。” 王元生说着轻笑一声,“高祖毕竟年岁已高,怕是有些糊涂了,这九溪镇,说到底还是妙归谷的。” …… 一夜无话就此过去,曲滔在院角盘坐了整宿,难得有这等闲暇,他没有半点躁动之意,一点点梳理着自身内气。 有这一夜之功,返到是让他将自身内气由内而外的梳理了一遍,气随意动,对内气的控制远超同阶。 九溪镇依旧封锁,无法外出,但这已不算是坏事,有昨日一战,城中收获着实不小,一大早便已有人抬着两头獠猪上门。 这是昨日战果,曲滔出力甚多,被分得两头,曲滔忙着剖解獠猪,小妹抱着兔子在一旁流着口水,曲滔答应了她,上午给她炖獠猪后腿,小娃儿比较贪。 曲盛坐在一张宽椅上,见他手法娴熟,没半点拖泥带水,不由得点头。 沈氏忙活着早饭,一家子就这么其乐融融的忙碌着。 曲滔这几日不打算外出,因昨夜猛虎帮一事,他始终有着担忧,不放心家里安慰,想着要等小叔再好上一些之后再出去。 小叔只是残了,却并不是废了,若是将身子调养好,别的不敢说,一般锻脏阶的武者他还能拼上一拼的。 (过渡章节,有点啰嗦,后面剧情会展开很多,求推荐票支援,能有打赏就更好了。) 64.天地雪白,冲脉欲破 九溪镇愈发的凉了,深秋已过,转眼第一场雪便落了下来,只不过一夜的功夫,整个九溪镇就已被积雪遮盖。远处如浪的群山之上,也披上了层雪白,银装素裹一片,绵延百里。 四处都是雪景,寒意逼人,这里的初冬,更似前世的寒峭之时,北风呼啸,凛人的冷意直往身子里钻。 曲滔却是并不觉有多冷,依旧一身薄衫,此时更是赤着膀子在城中空地上劈柴。 远远看去一身的热气蒸腾而起,鹅毛般的雪花还未落在身上就已融化,顺着汗珠一道从身上滴落。 武者血气充足,这点冷意对其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更不提曲滔这样筋骨稳健,血气如浆之人,只是稍一运转内气,体内的血流就跟着涌动起来,人就像是个炉子一样,由内而外透着热量。 “传说中的强者气血如炉,一口气吹出都能融化一座山峰,也不知那是何等盛景。” 曲滔手中依旧是柴刀,这一恍神的功夫,眼前的柴禾连带砧座都被斩成了两节。 “气力控制果然艰难,全神之下现在已能做到柴断而不伤砧座,稍一分神就容易出岔子。” 他收到而立,眺望远山雪景,心里平静无波。 “镇子已经被封锁将近半月,这期间也无祸事发生,自从上一次兽潮齐聚之后,周围就没有再见过兽影了。” 轻轻吐出一口气,气息悠长,口中的水汽薄烟如一条丝带般直接蹿出丈许远才渐渐消散。 他周身三尺之内无雪,所站之处的地面都没半点雪花堆积,三尺之外,积雪都能淹没小腿了。 身上的热气如烟,竟是将原本脚下的积雪给融化,更是使得落雪无法堆积。 “小叔身子恢复的不错,现在已经能拄着拐下地,两柺代替双腿也不算麻烦,不过是不是该给小叔弄个假肢?可惜小叔是双腿其根而断,这难度就有点大了。” “猛虎帮这段时间也没了动静,或许是上次那五人身死让这些人知晓了利害?这样正好,家里现在有小叔守着,我也能放心出去狩猎了。” 想到此,曲滔眸中闪过一丝神采。 “前几日尝试突破冲脉不成,今日回去再试试。” 有了决定,曲滔便将身前的砧座直接唰唰几刀斩成粗细长短近似的柴禾棒,扔进柴禾堆里后又在粗木上斩下一截做成砧座,随后继续一次次的劈砍起来。 这近半月以来,除了先前的三四天每日守在家中,等曲盛伤势好转了些之后,他便每日来此劈柴,日日熬炼自身与气力。 成效不错,虽不能说随心所欲,却也是能将气力做到收发如意了。 时间就在他这一次次的劈砍中流失,不知何时日头已经偏西,残阳下的雪景染这一层橘红,舒云轻卷,似乎在大地上都有倒影,天地相连,此时宛若一色。 “不知庭霞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开。” 曲滔回望,莫名响起前世的咏雪联句,只觉此时十分贴切。 裹着风雪往回走,九溪镇与群山一样,此时都被积雪掩盖,入目四处都是雪白,只有街道两边有踩踏的痕迹。 家中屋子里燃着一盆火,里面烧着上好的木炭,一张方桌摆放在旁,上面是热气腾腾的饭菜,曲盛坐在上首,小妹曲婵被沈氏抱在怀里,正眼馋着桌子上的吃食。 曲滔掀开厚厚的门帘进去,一缕飘雪顺着门帘被掀开的一角卷了进来,火盆里的火苗轻轻摇颤,冷风让人不由得精神一震。 “回来了,赶紧坐下吃饭。” 曲盛开口中气十足,若非身下两根空荡荡的裤管,旁人绝不会想到他已是身残之人。 曲婵催着他落座,就迫不及待的伸手扯下一根鸡腿,小丫头馋的很,这个年岁也没人跟她计较。 倒是曲滔冰凉的手捏了她的肥润的小脸上,惹得小丫头不依。 曲滔很喜欢这种气氛,给每日枯燥添上了点缀。 “明日我打算进山,这冬日一到,野兽就开始窝冬,得提早做点准备,不然小妹得将她那两只兔子给吃了。”曲滔喝下一口烈酒道。 “不嘛不嘛,不吃兔子,兔子能给我暖被窝。”曲婵说话间的摸样娇憨可人。 “现在镇子还在封锁当中,你若是要出去,镇首知晓怕是会不快。”曲盛皱眉道。 曲滔摇头轻笑,“不碍事,镇首自然知晓我的本事,这个时候没人愿意进山,我进山一趟还能探点情况回来,到时镇首不会怪罪。” 他这般说着,心里却是想着自己若是再不进山,那这般苦修下去可不成,镇子之中虽然平静,但自己这一家子依旧还有不小的危机。 王家与猛虎帮依旧在虎视眈眈,指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发难。 “得找一切机会增强自身境界才是关键。” 他是这般想的。 曲盛点头道:“也好,你有打算就去做吧。” 他深知磨砺的重要性,对自己这个侄子也是满意,有主见又不冲动,少年人能有这份心性着实难得。 …… 是夜,窗外雪依旧,北风寒素,幽幽风声从窗沿缝隙间响起,雪也并不阴暗,反而透着一抹透亮。 曲滔盘坐床榻,正在调息,准备突破冲脉。 前几日试过,却是内气冲击到一般之后突然散开,无法凝聚,究其原因便是内气不足。 之后几日每日锤炼自身,内气倒是愈发凝实,此时也有了准备。 直接将最后两粒蓄气丹一口吞下,入口香甜,满口生津,丹药直接化开,药力顺喉而下,直接便在腹中炸开。 一枚蓄气丹的药力已是不差,两枚一同吞服下去,那药力着实不俗,竟是引得内气都开始震颤躁动起来。 “两枚蓄气丹的药力果然凶猛,还好自己周天已成,内气有了束缚,虽是躁动却不会狂暴。” 他沉下心神,引动药力,连同内气一起,凝结在一起,顺腹而下。 冲脉与任脉相连,住右腿之躯,与带脉主左腿之躯一样,后者与督脉相连,而两者都是总领诸经气血的要冲。 冲脉一通,气血更稳,若是再通带脉,则两脉相连后则再成一周天。 任督周天主气,冲带周天主血,气血相连互通,皆是二周天轮转,便可气血充足不衰。 内气顺势而下,不疾不徐的前行,曲滔已有两次经验,自然知晓这种时候万万不能心急。 内气凝结如针,自任督周天起始,顺任冲两脉相连之处而下,沿途开道,似溪水潺流,既是破坏也是温养。 好在他的筋脉坚韧程度远超一般人,这般药力和内气的冲击之下,势虽猛却并不躁。 (求点推荐票。) 65.踏雪而行,深入大山 内气随心意而动,似一根钢针般刺入筋脉,入脉之后的势头不减,越合谷,过环跳,刺破风势,再从阳陵泉而下,直冲阴陵泉。 内气势头稍稍一顿,而后有猛然向前。 由地机而起,再越三阴汇,至此直达大钟。 这一次内气势头极猛,却不带任何破坏性。 “有蓄气丹药力相助,这一次破脉能成。” 不同于前几日的尝试,那次只是稍一开始,内气便就无法凝聚,犹自溃散,而这次却是一股气直接过了足三里,到了三阴汇合大钟。 曲滔念头一动,内气势头再增,药力相持,再次沿途而下,如开疆拓土,一举刺破大钟,直达商谷。 再往前就有了闭塞之感,内气到此处之后又是一顿,接着便有一丝溃散之势力。 曲滔稍一凝神,内气就如长蛇盘踞,在商谷处缓缓汇集。 药力已在不知不觉间与内气同化,从而内气再盛一成,有这一成药力所化的内气帮助,他有信心一举冲破足底太白。 周天轮转,气动随心,商谷处内气在凝聚,与此同时溃散也在继续,两者相抵,但凝聚的速度却要快过溃散的速度。 莫约盏茶功夫,曲滔新年猛地一动。 “哼!” 轻哼一声。 内气顿时如长剑出鞘,去势极快,一瞬间便已冲入足底太白,继而在溃散之前冲破了此处。 至此,冲脉已破,左腿筋脉畅通。 “唔!” 曲滔轻吟,这一瞬间有一种畅快,似乎心中数日来的憋闷在此时一朝散尽。 任督周天快速轮转,内气在体内震荡开,血气也有躁动之意,曲滔只闻心脏扑通跳动,强劲有力。 他睁眼,眸中似有电光,长吐一口气,气息悠长。 “冲脉一通,气血更稳,内气接下来便会有十足增长,现在的自己,光是内气的量而言,怕是要比寻常锻筋阶的武者强上数倍。” “可惜一脉通,下一次破脉就更是艰难,想要冲破带脉,需再有积累才可。” 曲滔此时满意,便再调息之后睡下。 翌日一早,天还是蒙蒙亮之时,他便已经起来,婶子与小妹还在屋里睡着,倒是小叔已经早早起来,此时正在院中。 院子里,曲盛以手撑地,手掌在地上一拍,身子便已弹起,足有丈许高,周身气劲缭绕,衣衫鼓荡。 “嗬!” 一掌拍想院角处的石磨,劲气透体而出,呈淡青之色,如狂风般席卷而过,那硕大的磨盘竟是一阵晃动。 身子在半空一转,一手两指相并,莹光顿生,裹在双指之上,竟闪烁着近似剑芒的光泽。 “嗤!” 遥手一指,石磨旁被曲滔用来熬炼气力的石锁上顿时就崩开一道口子。 曲滔洗漱过后就站在一边,眼见曲盛如此,不禁暗自点头。 “小叔的确还有手段,便是双腿都断了,有这战力在,那猛虎帮也不敢太过放肆。” 刚才那一掌若是拍在锻脏阶以下武者身上,估计都得骨断筋折,更不提那随意一指,竟是将内气磨炼的如同剑光般,戳在人身上绝对是一个不小的血洞。 曲滔没去打扰,而是准备妥当之后直接翻墙出去。 他这一走,曲盛就停了手,腋下夹着拐杖,直立着没半点晃动,遥望远山出神。 两人没有任何交流,却彼此都知对方想法。 曲盛一早如此,是怕曲滔放心不下家中,便用此方法告诉曲滔,他未废,便是身残,但在这九溪镇之中,依旧是战力远超一般人的武者。 曲滔之所以翻墙而出,便是察觉到了这一点,以至于出城之后脸上还带着些许笑意。 家中不用他操心太多,他便能在深山之中尽情捕猎了。 落雪依旧,似乎比昨日更急,耳边风声呼啸,迎面吹来的雪花遮盖视线,曲滔衣衫单薄,却并不觉寒冷。 他速度不慢,从城墙上跃下之后便一头扎进风雪之中。 积雪能过膝,曲滔的身形却不沉,而是踏雪而行,似雪地中灵巧兔子,轻跨一步便有丈余,只在积雪上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片刻后便已钻入山林。 内气覆于足底,踏雪无痕还做不到,但却也能如履平地。 粗木高耸,树杈上的些许绿意已被积雪遮蔽,入目是无尽的白,便是这林间,也积起了厚厚的一层雪。 他认准一个方向,脚步不停,时而奔走,如山鹿在山间腾跳;时而攀爬,似灵猿在林间跃动。 “嗤!” 随手将一条缠在树杈上的小蛇斩断,雪白的蛇身掉落在地一阵扭动后渐渐僵硬,这是一条毒物,与雪景相融,极难分辨。 “可惜,没爆出卡来。” 曲滔看了一眼蛇尸,见上面并无卡片凝聚,稍显遗憾,却并不停留,接着朝前跃去。 这个时节的野兽白日里甚少出没,但猛兽却不在此列。 他没用多少时间便寻到了一头猛兽的踪迹,看蹄印像是山象,这种庞然大物在深山之中不算常见。 一路循着蹄印,他追到了大河边上,却见山象足迹从河岸边消失,到是接近岸边的浅滩上还有一截残尸。 河水并未结冰,依旧静静流淌,河中自然有猛兽盘踞,曲滔见此只能摇头。 这个时节,野兽蛰伏,河中猛兽食物变少,可是要比往日疯狂许多。 不过他并不惧,直接跨步向前,快速跃动,脚尖轻点水面,身子跟在雪地之中奔行并没两样。 “噗!” 水面泛起浪花,一个黑影高高腾起,黑鳞披身,血口大张,利齿密布。 曲滔眉头稍稍一皱,柴刀瞬间出现在手中,随手一甩,便已化作亮银长枪。 手腕一翻,带着急促的呼啸,空气都被刺破。 “咻!” 寒光闪烁,枪影重重。 河中跃出的猛兽还未回神,便已被曲滔一枪穿脑而过,下一瞬间,道道枪影扎入其身躯,溅起朵朵血花。 这是头漆黑的大鱼,绝对是这一段河流当中的霸主,却被曲滔一个照面灭杀。 “嘭!” 大鱼尸体坠下,砸起大片水花,水浪翻滚,一大圈涟漪也随之散开。 黑鱼尸体上有白光汇集,曲滔见此眼睛一亮,身子在半空一转,脚尖轻点水面,人便跃到了大鱼的尸体上。 尸体自然没办法带走,但上面凝聚而成的白卡却被他取走,接着毫不停歇的跃过河面,头也不回的继续前行。 他要深入大山,这外围区域对他来说已没半点吸引力。 “内气储量(永久性)+2.7。” 人形素描卡,曲滔见白卡上的属性之后不由大喜,这正是他现在最缺的。 “进入深山狩猎果然没错。” 曲滔奔走间就直接将卡片拍在了身上,热流在体内炸开,新生的内气瞬间就与自身内气相融,不分彼此。 “效果不错,这一下内气就增加了三成。” (来,再求点推荐票。) 66.阵势静谧,山村诡异 天地仿似一张白幕,入眼的雪色当中只有零星的绿意,跨过大河之后,再行一炷香时间,便进入大山深处。 这里山势更为陡峭,有断崖突显,也有石滩堆叠,但更多的依旧是山林,粗壮的古木最低也有十多丈高,更有甚者如巨柱般耸立。 曲滔一路前行,沿途除了零星野兽之外,并未碰到猛兽,也不知是否因为上次兽群围城时被斩杀太多所致。 他攀在一棵粗木的顶端,举目四望之下,只有风雪,但地势却能分清。 “再往前行出几里,便是白狼所在的阵势了。” 打定主意,他直接从粗木上跃下,在半空一蹬树干,身形如箭急射而出,连续在几棵粗木间腾跃,便跃入林间身处。 耳边风声呼啸,山林之中雪势稍小,但视线依旧受阻。 好在之前走过一次,倒也不怕在林间迷失,每到寻不到路时,他都会攀上树顶观察一番,而后认准方向再次前行。 如此这般又行出数里,便已来到阵势之前。 眼前白雪遮盖万物,之前被他斩断的粗木已寻不到踪迹,凭着胸腔中的骨片,他感应到前面便是阵势所在。 没有犹豫,跨步向前,不到三丈后眼前便是一亮。 这是种很玄妙的感觉,似乎自己身处的世界在刚才的一瞬间转换了一般,入目是绿意葱葱的山林,竟无半点雪景。 风声在这里停歇,一切都如以往那般寂静。 脚下踩着松软的枯叶,能嗅到一股泥土的腐味,这里的天色要比外面稍暗一点,似乎与外界隔绝,是另一方天地。 曲滔不明其中缘由,也不去细想,念头一动,脚下便震动起来,周遭树木朝一旁移开,阵势之中以他为源头,突然出现了一条笔直小路。 缓步走着,细细打量四周,感受着刚才控制阵势而消耗的内气,他稍稍点头。 “还好,内气增长之后控制这阵势虽然依旧吃力,却也比之前好上很多了。” 眼前出现满地的尸体,那是以往误入此地之人,曲滔轻叹口气,念头生起,便见地面下沉,有泥土从四周翻滚着涌来,将尸体统统掩埋。 “尘归尘,土归土,诸位总归有去处。” 他将腰间葫芦的烈酒洒在身前地上,算是为这些亡者践行,接着继续往前。 不多时,他便来到阵势之中的空地,垮塌的宫阁依旧杵立,那一抔黄土孤坟正静静躺在空地中。 他为孤坟添上一把新土,将周遭碎石之类的杂物也给清理一遍。 “你虽是被我斩杀,却并无仇怨,返到是我从你身上获得诸多好处,日后有空我会常来的。” 胸腔中骨片使得他与这阵势有了一丝特殊的联系,通过骨片他能感应到,这阵势之内除了他之外,没有第二个人存在。 他并未发现白狼的气息,不知它去了何处。 “兴许是早已走了吧。” 曲滔这般想着,便在阵势之中四处走动起来。 阵势处于山林之内,却与外界隔绝,足有百丈方圆,除了居中的空地之外,其余处都被密林覆盖。 这里的粗木与外间不同,有别于普通粗壮古木,而是受阵势所控,必要时甚至能化作木锥伤人。 试想一下,当百丈方圆之内,数万古木全都化作木锥急射而出,那场面有多么惊人。 他大致转了一圈,算是粗略了解了一下阵势,而后便没再多做逗留,从另一个方向走了出去。 在跨出阵势的一瞬间,天地为之一变,眼前先是大亮,接着周遭遽然冷了下来,风雪也在下一个朝他扑来,雪已经没住了他的膝盖。 回望一眼,身后依旧是白雪皑皑,孤峰愿景如旧,与进入阵势之前没任何变化。 稍稍惊叹阵势的神奇,他就已经迈开了步子,由静到动只是一瞬间,人便已蹿出三丈外。 他并未折回,而是打算继续深入。 九天已被浓云遮蔽,哪怕已经日出多时,此刻依旧比往日稍暗,在往内深入,群山地势就变得更为陡峭起来。 重岩迭嶂,山林崎岖,这里不见任何人烟,野兽的痕迹都未留下。 他不知走了多久,连干粮都吃了两次,天色此时似乎更加暗淡,周遭山林都变得有些稀疏起来,成片的怪石堆砌,有的山头似乎崩裂过,垮塌大半。 他还见到一条大河,明显是变了道,从一处山坳出激流而过,在远方形成河谷。 而原本的河道却是在另一边的方向,两者在一个交汇处被无数山石分隔开,而这些山石,则是从一座山峰上坠下的。 “莫非有谁在这一带拼斗过?” 四处的远景明显有被破坏的痕迹,哪怕积雪厚重,却也无法将所有的痕迹遮盖。 他攀在古木顶端,看的真切,视线的尽头依旧是重山密林,而唯有此处山林稀疏。 曲滔顺势而上,沿着陡峭山体攀行,柴刀变化成长枪,被他是不是的插入石缝借力,整个人像灵猿一般快速朝峰顶跃去。 山高千刃,为此处之最。 连半炷香都没到,他便已登上峰顶,从此处四望过去,一切尽收眼底。 “嗯?” 曲滔眉头突然一皱,在极远处的一个山坳之中,似乎有房舍存在,那一圈范围内,像极了一个小村落。 激发远视能力,他快速扫过一眼,而后赶忙将远视能力关闭,在这片刻间他却看清那山坳处的事物。 “果然是一个村落,为何却不见有人?” 沿途有来时所留的记号,没了阵势隐忧,他并不担心会在这大山之中迷失。 看了眼天色,似乎已快到傍晚日落之时。 “这一天都在赶路,一不留神怕是行了上百里了。” “不过这一路猛兽却没遇上几只,除了一早的那头黑鱼爆出卡片来,之后斩杀的三头猛兽都没爆出什么。而且这一路兽迹难寻,哪怕大雪封山,也不该是这样,现在看起来,这深山之中似乎发生了什么,有古怪。” 这样想着,他却并不打算就此回去,反而确定到那小村之中探查一番。 想到就做,从独峰上下来之后他便朝着那山村赶去。 天色愈发暗沉,曲滔来到了山村之外。 在不远处的一根古木上,他眼观山村全貌,六根烈阳石柱将山村围住,其中四根已经倒塌,只有两根残存。 而山村之中,村舍却并未受损,他甚至在一处小院中看到晾晒的衣物,除此之外没有人迹。 “烈阳石柱倒塌,已无法在夜晚护住山村,这里的人估计不是化作人形尸骸,就是丧命其口。” 曲滔走进村子中,村子不大,也就百丈方圆,只有两条小道,上百间村舍紧挨。 蓦地,他脚步一顿,鼻间嗅到一股血腥味。 (求推荐票了。。) 67.血池孕茧,血浪翻滚 曲滔眉头紧锁,眺望前方,那里是村子中央的位置,顺着身处的小道往前便可到达。 “为何会在这里问道血腥气?” 他稍一沉吟,还是决定上前一探。 这一刻听风能力打开,耳边除了呼啸的风雪声外,似乎还夹杂着其他的琐碎声响,似乎是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极其细微,被风雪声掩盖。 “有动静。” 关闭听风能力后快步上前,鼻间能嗅到的血腥气也随之愈发浓郁,哪怕被风雪印象,也依旧能清晰闻到。 “嗷!” 蓦地一声低沉兽吼从远处传来,声音沉闷,似洪钟之音滚滚,如虎啸之声阵阵。曲滔步子一顿,身子遽然停下,脸上表情带着一丝惊异。 “这声音……似乎之前在某处听过。” 耳边的声音愈发嘈杂,除了这一声兽吼之外,还有数声不知名的猛兽在低声嚎叫,风雪已无法再掩盖这些声音,清晰可闻。 “是了,这是那晚上兽群攻城中兽王的吼声。” 曲滔想起来自己在哪里听过这种兽吼,不由得皱眉,看了眼四周后便再次跃步而出,快速朝前赶去。 片刻后,他便来到村子中心位置,入眼之景让他心脏都为之一颤。 山村中央的空地上,此时有一潭十多丈方圆的血池,猩红的血气弥漫,那血腥气都已在半空汇聚,血红一片,似一片红云从池中蒸腾而起。 而在血池的中央,正有七团巨大的血茧正在一张一缩,犹如心跳一般,有肉须一样的东西从血茧上生出,垂落在血池之中,似乎在其中吸收着眸中精华。 肉须还不时的抽搐两下,宛若活物。 突然,曲滔眸子一凛,面露骇然之色。 远处,一头身长近两丈的凶兽正在血池边,一身漆黑鳞甲,如墨侵染一般,不见一丝杂色,似狮如虎,獠牙如刃。 曲滔此时正悄声隐藏一间村舍墙后,小心探出半个头查看。 “果真如此,这的确是兽王,但那日亲眼所见它明明已经被镇首斩杀,为何这里又会出现一头?” 他带着疑惑继续查看,下一刻,就见兽王再次吼叫出声,身后不远处的小道之中有几头猛兽正摇摇晃晃的朝血池处走去。 曲滔看那些猛兽眸子之中没半点神采,凶性全无,似乎是受到了某种控制所致,正蹒跚着挪步向前。 猛兽来到血池跟前,似乎有所抗拒,身子摇晃,但那兽王却是突然上前张开大口咬住一头猛兽的脖颈,一摇头就将其摔入血池之中。 “嘭!” 血池之中血浆翻滚如浪,溅起大片血渍。 “咻!” 一根肉须突然窜起,如蛇一般在半空舞动,速度极快,挤压空气发出一声呼啸。 肉须将坠入血池的猛兽缠住,一头猛然扎入其身躯之中,猛兽似乎在这一瞬间清醒过来,剧烈挣扎,将血池搅得血花四溅。 下一刻,猛兽挣扎的势头猛然一顿,接着就见肉须瞬间粗壮了一圈,而猛兽的身躯却是快速干瘪下去。 “嗷!” 兽王独吼,带着惑音,剩余的几头猛兽摇晃着身躯,一个个接连坠入血池之中。 “咻!” “咻!” 接二连三的破空声之中,又有数条肉须飞舞,将其余猛兽缠绕住,一根根扎入其身躯之中,吸取着猛兽身躯之中的精华,那些猛兽甚至来不及挣扎,兽躯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噗!” “噗!” “噗!” 不多时,被抽干精华的兽尸猛地炸开,散做漫天血水融入池中。 “看这血池,也不知凝聚了多少兽血,难怪今日一路上都没怎么碰到猛兽,怕是哪些猛兽自攻城之后都被带到了这里。” “兽王,还有五丈红,这两个那夜出现的凶兽都在这里,那这血池之中的七团血茧又是何物?吸取兽躯之中精华,这是在孕育着什么码?” “再者,这一处村落之中,又为何会出现这一潭血池?这明显是人为,但做出这些的人是谁?那日兽群攻城怕是跟这人有必然的联系。” “对了,会不会是白狼所说之人?” 曲滔心中疑窦甚多。 “嗷!” 此时又有猛兽从曲滔所来的小道中走来,兽眸无神,似一具行尸走肉,也不知是否是被兽王的声音蛊惑而来。 曲滔拧眉,蓦地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唳!” 远处天空之中传来一声禽鸣,他耳朵动了动,发现这个声音依旧熟悉,有了兽王的千例,他稍一转念便已分辨出,这声唳鸣来自那五丈红。 眺目望去,远方天空之中已有一个黑点出现,不多时便已能看清来者。 果然,曲滔看清之后心中更是一凛,红鳞披身,尾坠绚羽,双翅一展足有五丈,正是那日被一枪戳死后又消散掉的五丈红。 他赶忙收回目光,将身子隐藏在墙后。 “吼!” 兽王吼叫一声,似是在回应五丈红的叫声。 “哗啦!” 血池之中猛地血浪翻滚,血茧上的肉须舞动,而血茧更是一个个臌胀不已,仿佛下一刻就会有东西从中破出。 曲滔听到动静,心下一凛,想着自己不会这么背吧,好死不死的刚好这个时候血茧炸开? 他甚至这血茧之中绝对有活物存在,吸取了不知多少猛兽的精华孕育的东西,绝非等闲。 “不管如何,先离开此地再说。” 曲滔再次探头,见那五丈红离此地已不足百丈,此时清晰可辨。 他小心后退,压抑着气息,无声无息间贴着房舍缓缓退出。 如此盏茶时间,他便已经退到了小村之外,在其有意控制之下,期间没有半点声响发出,丝毫没有引起兽王与五丈红的注意。 奈何,在跨入山林的之后却迎面碰上一头猛兽,似乎是被兽王的声音吸引而来,不同于在村中看到的那几头猛兽,这头猛兽却是依旧带着些许凶意。 “嗷!” 猛兽见到曲滔后便下意识发出一声咆哮。 “不好!” 曲滔一惊,赶忙抽刀而上,寒光乍现之间便已将猛兽脖颈斩断,速度极快,只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 他与之错身而过,而后直接钻入林中,下意识的回头,猛兽身上并没爆出什么卡来。 而这时,山村之中有一声兽吼传出。 “吼!” 接着就是一声嘹亮啼鸣。 “唳!” 曲滔便见山村之中,一个火红身影振翅而起,正朝这边疾驰而来。 “被发现了!” 他瞳孔一缩,脚下如生风般,速度遽然提高一倍,身影如烟,在林间快速穿行。 “唳!” 五丈红的声音愈发凶烈,显然是发现了曲滔,猛一振翅,便已如利箭一般,上百丈的距离几个振翅就已越过。 它贴着山林之上飞行,紧紧吊在曲滔身后。 “吼!” 兽王的吼声也随之传来,听声音竟是离的不远。 曲滔暗骂一声,也不去控制脚步声音,毫无保留的跨步,顿时咚咚咚的声响在密林之中响起,如一尊人型凶兽一般在林间横行。 (求推荐票哦……) 68.双凶追索,无法逃脱 只见他此时身躯之上泛着荧光,仿佛有意思劲气缠绕在身上,每一次跨步都是两丈有余,积雪崩飞,地面泥土更是炸开,如被重物锤击一般,有大片砂石残雪飞溅。 这一刻,他毫无保留,体内血气翻滚,内气涌动,在这寒苦天之中,他的身上有一层热浪涌现,蒸腾而起竟是将飘落的雪花都给蒸发了。 “咚咚咚……” 一步步向前,犹如巨物在奔走一般,粗木上的积雪扑簌簌的落下,沿途的一切更是被他一头撞碎。 “咔嚓!” 阻挡在前方的一刻粗木直接被撞的断落成两截,木屑纷飞,随之被他所过卷起的劲风吹散。 “唳!” 尖锐禽鸣当空,五丈红飞舞在密林之上,眸光锐利,透过林间缝隙看到下面奔跑的身影,稍一振翅便已追了上去。 “噗!” 下一刻就见五丈红张口,狭长的喙张开,吐出一抹血色红光,如利箭一般激射而出,喷薄之时竟是让空气都荡起波纹。 “呼……” 血光如电,产生一声呼啸。 曲滔并未回头,但已听到禽鸣,听声辩位,料想五丈红就在头顶不远处跟随,他自然听到那一声尖锐破空之声,此时四顾之下也来不及多想,直接朝一旁一滚。 “轰隆!” 明明只是一道红光坠下,但落到他原本身处的位置时,却是直接炸开,就见这一瞬间气浪翻滚,地面被炸成一个大坑,一瞬间的力道将大片泥土掀飞,更是将周遭数根粗木震断。 “嗡嗡嗡……” 看看躲过这一击,身处震动外围的曲滔,此时直觉空气都在抖动,猛烈卷动衣衫,如刀子一般。 “好险!” 他不回头,一个翻滚之后便有一头钻入一旁的山林,以求用山林阻挡五丈红视线。 他始终有种不好的预感,说不上来为何会如此,只是一阵莫名发慌,今日这似乎是发现了些了不得的东西。 “吼!” 兽王独吼如雷,闻声已离他不远。 曲滔面色稍变,一咬牙,速度再提三分。 趁机一抬头,透过林间缝隙,看到那庞大身影正贴着林尖疾驰,紧紧贴着他。 “这五丈红与那夜所遇的明显有些区别,似乎要比那晚的五丈红灵动不少,速度太快,以自己的速度估计难以逃脱。” 他稍一暗想,方才的惊鸿一瞥,似乎都能从其眼里看到一丝灵性。 “咚咚咚……” “咔擦……嘭!” 曲滔已经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的震动声,甚至脚下都有一丝轻微震感,还有粗木被撞断的闷响。 不用想也能知道,定然是那头兽王追索而来,这样他压力大增。 哪怕他有爆卡的能力,现在已是锻筋阶破开冲脉的武者,也不敢说能一人独撼这两头凶兽。 五丈红与兽王,任何一头对他来说,都是大敌,两头齐聚,能否从中逃脱都是难题。 他没有半点回身迎战的心思,只能闷头疾驰。 “轰隆隆!” 身后的动静愈发剧烈,通过声音已能知晓那兽王正离他越来越近,甚至天空中的振翅之声也愈发频繁。 “唳!” 又是一声唳鸣,接着又有破空声响起。 “要遭!” 曲滔面色一变,心中一凛下赶忙转向。 “轰隆!” 又是一次炸响,五丈红吐出的红芒如一道落雷,让人惊异。 而这时,身后不远处一声巨吼传来,兽王带着无匹之势奔来,两丈的身躯似一尊巨石滚落,沿途所有的一切都被摧毁。 “砰砰……” 劲风席卷而来,有木屑与残雪飞溅,更有泥土被卷动而起。 这一切都是兽王带来的动静,它此时,离曲滔已不足二十丈。 “嗤!” 与此同时,破空声又来,曲滔才从翻卷的气浪之中跃出,闻声不由得头皮发麻。 “这两头畜生,是要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啊!” 他想都不想就又是一个变向,这一次稍显狼狈,被炸开的碎屑溅满全身,这才堪堪躲避开。 但经这么一耽误,身后追来的兽王却离他愈发的近了,此时他甚至都能感受到从身后传来的阵阵凶意。 “吼!” 咆哮声在耳边炸响,瞬间又有气劲袭来。 那是兽王从口中吐出的气息,炽烈入火,曲滔能察觉到身后炙热,气浪都如滚油一般蒸腾。 “唳!” 五丈红在唳鸣,接着便是又一道破空之声从头顶垂下。 两者都是极快,转瞬及至。 曲滔被两者夹击,此时极危。 “吼!” 蓦地,一声如雷巨吼炸响,瞬间气浪滚滚散开,卷动风雪,震动古木,宏烈之音震响剧烈,其势竟是要比兽王的巨吼都要强上三分。 这一声巨吼所激散而起的气劲,将空气激起一道道波纹,劲风如浪,猛烈如刀,正吹拂席卷着四周的一切。 血光坠下,炙热的吐息也落到身后。 巨吼音浪与两者碰撞在一起。 “嗡隆隆……” 这一瞬间,方圆数丈之内砂石飞溅,残雪如涛倒卷,成片古木被崩裂,激起无数烟尘与齑粉。 三者相处,进而泯灭,只有一声剧烈爆响传开,震动极强。 曲滔此时被倒卷的气浪卷动着飞出数丈,砸在一根古木上,那要数人合围的粗壮古木就此被撞的齐根而裂,而他自己则是直接嵌入了树身之中。 “哼!” 曲滔痛吟一声,稍一挣扎,便从断木之中出来。 他抬头。 五丈红振翅,狭长的喙正微微张开,其中有点点红芒凝聚。 再低头。 前方兽王龇牙而立,獠牙森白,如利刃一般。 “唉……” 他低叹一声,有那么一刻的后悔。 “畜生!看这里。” 曲滔挥手大声叫嚷着。 兽王依旧龇牙,喉间已经低沉咆哮,不过眸子之中却仿佛闪过一丝疑惑。 五丈红此时依旧在半空振翅,却没有将红芒吐下。 曲滔心中一喜,张口大喊。 “你俩听的懂人话不?” 他同时想着,若是用化翅能力飞行的话,虽是极快,但无法持续太久,气竭之后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五丈红追上。 “极速卡还有一次使用机会,但只能持续一炷香时间,也不一定能逃掉五丈红的追索。” 四周无声,他的话并未得到回应,兽王缓缓张口,吻中已有炙热酝酿其中。 “这两头畜生明显不明人言,眸中有灵光,却并未通灵,只是被本能支配,凶性甚烈。” 想到这里,他捏了捏拳,知晓此时已无法逃脱。 那便只能硬撼了。 想到此,他没半分犹豫,柴刀瞬间被他抽出,寒光奕奕。 念头一动,眼前的一切都似乎慢了下来,他能看到从兽王口中缓缓吐出的炙热气息,还有天上坠下的红芒。 极速卡最后一次机会,被他用掉了。 “嗬!” 就听一声爆呵,他身形遽地消失,化作一道残影,再出现时,已经是在兽王身侧。 此时,兽王口中的气息才吐出。 “嗤!” 寒光乍现,柴刀划破空气。 “当!” 曲滔力斩而下,柴刀斩在兽王肋下,却是激起火星,兽王身上的鳞甲竟是坚硬如铁。 “怎会这般坚硬?没道理啊。” 曲滔心中一震,接着便一发狠,腰背如大龙挺身,双手持刀,筋肉突起,内气震荡,全身气力由腰而动,导入双臂,传入刀身。 “给我破!” 全力爆发,五千斤气力! 刀刃上两尺精芒凸显,内气涌动,气卷如刀。 “噗!” 这一瞬间,曲滔的刀将兽王身躯之上斩开一道口子,一击得中,他便瞬间与之拉开距离。 但聚目望去,兽王肋下却只留下了一个浅浅的伤痕。 “轰隆隆!” 直到这个时候,红芒才坠下,吐息也落到他原本身处的位置。 “嗷!” 下一刻,兽王吃痛巨吼,猛然折身,巨口大张,带着炙热的气息朝曲滔咬下。 (有多余票子的,投一下吧,谢谢。) 69.急速全开,卡片不留 兽王速度极快,一个扑跃便已出现在曲滔面前,那庞大的身躯比他高出太多,携万钧之势袭来,浓烈的炙热气息吹得他发丝向后狂舞。 曲滔拧眉,全神以待,这一刻心神沉到极点,双眸铮亮,兽王的动作落在他开了急速状态下的眸子里,要比之前慢上太多。 “来了!” 他猛地一矮身,头皮几乎斜擦着兽王的下颚而过,他甚至能嗅到兽王口中的腥臭。 滚滚热浪袭人,让他有种置身火炉的错觉。 “轰!” 两者瞬间错身而过,兽王一扑之下,将积雪与泥土都激散出不少,而此刻,曲滔刚好处于其左肋处。 那到浅浅伤痕近在眼前,他自然不会放过这等机会,手中柴刀一转,携全身气力爆发之势,寒光闪烁间就已全力劈砍而下。 “嗤!” 柴刀自然锋锐难挡,尤其是在兽王左肋有伤的情况下,被他这一下斩在原本的伤口上,哪怕兽王鳞甲坚硬,此时也依然在原本的伤口的基础上给斩出一道大口子。 但即便是如此,全力爆发的一斩之下,兽王这道伤势也只能算是皮肉伤,甚至也只是看看破开了其鳞甲而已。 一击即退,曲滔抽身便走,毫不恋战。 而就在此时,他却猛然察觉到一股危机感,背后有一股巨力袭来。 “轰隆隆!” 身后气浪翻滚,劲气如刀,瞬间将他淹没,却是五丈红不知何吐出了一口红芒,正好在他欲退走的位置上。 “哼!” 凶烈气浪将他淹没,泥土翻飞,积雪飞溅,劲气仿佛一柄柄小刀击打在他身上。 “嗤!” “嗤!” “嗤!” 衣衫瞬间被割裂,露出里面如玉的皮肤,劲气戳在上面留下一道道红痕。 他自然是被这股气浪所携着掀飞出去,直接落出数丈远。 “咳咳……” 下落之时就地一个翻滚,卸去多余力道,他迅速起身,就觉头顶又有杀机。 “不好!” 他大惊,一踏地面,内气如重锤一般顺着双足砸入地面,顿时就是一片碎屑翻飞,一个小坑成型,他整个人借着这股反震之力如利箭般射向一旁。 “轰隆!” 红芒坠地,地面位置震颤,动静依旧不小。 曲滔却是在红芒落地的瞬间冲出五丈红这一击的范围,堪堪避过,头也不回的朝前冲去。 这一禽一兽配合默契无比,哪怕是他此时开了急速状态,却依旧被逼迫的手忙脚乱。 “吼!” 兽王怒吼,扑跃而出,直接追了上去,五丈红振翅,一声唳鸣之下也追索而出。 一前一后,前者逃,后者追,曲滔有急速在身,此时毫无保留之下,速度比之前要快出两倍,这一番提速,瞬间就将两者甩出十多丈,并且两者差距还在增加之中。 “唳!” “吼!” 五丈红再次振翅,远远如一团红云在半空飞舞,速度明显也提了起来,竟是比方才还要快上不少。 兽王也是如此,怒吼之后便周身涌起黑烟,似一股烟尘在林中穿行。 曲滔远远便听见身后的动静,稍一回头便看见兽王在狂奔,这番发力之下,居然没有被他甩出太远,而是远远吊在后面。 再看天上,五丈红更是一点点的追了上来。 曲滔深吸一口气,没有紧皱,埋头狂奔。 “这样不行,一炷香时间的话,自己有急速最多也只能跑出四五十里,不说连兽王都甩不掉,更不提五丈红了,就它的飞行速度而言,自己简直无处遁形。” “若是这样,等急速能力消失后,自己是肯定也跑不掉了,如此的话,还不如与其一拼。” 他一发狠,在奔跑间从怀中掏出一沓卡片来,这些是他往日积攒下来的限时属性卡,心想着此时怕是都要派上用场了。 也不犹豫,曲滔将这些卡逐一拍在身上,足有五十多张。 “迅捷(2h)+ 2.3。” “气力(0.5h)+4.5。” “皮肤强度(1.5h)+2.7。” “肌肉强度(0.5h)+1.9。” 如此种种属性不一而足。 身躯之中一股股的热流涌现,一张张白卡所产生的热流汇集积累,让他此刻有种被撑主的错觉。 通体臌胀,气力大增,内气如涛,鲜血入浆汞在血管之中流淌,心脏跳动更似擂鼓一般嘣咚嘣咚跳个不停。 四肢之中气力更是有了一种爆炸性的增长,他能清楚看清,身上此时居然凝出一块块的肌肉来,身子有粗壮了一圈。 速度更是再一次增加,比之急速状态下更有近倍的增加。 除此之外还有六张剑形素描的限时属性卡。 “硬值(0.5h)+2.2。” “钢值(1h)+1.8。” “锋锐(0.5h)+2.6。” “自重(0.5h)+2.5。” “强度(2h)+1.1。” “导气(1h)+1.6。” 如此之下,柴刀上泛起华光,莹洁一片,仿若点点繁星闪烁一般,拿在手中分量更足,重量甚至都有翻倍的错觉,内气涌入其中,刀芒比足有三尺有余。 “嗬!” 曲滔大喝一声,猛然回头,双眸隐有赤红之色。 这一刻,他有一种冲动,想要发泄,想要将那兽王用双手生生撕裂! “吼!” 一声巨吼如雷,震动剧烈,惊雷滚滚,这一瞬间仿佛九天落雷在此处炸响,曲滔所处之处兀地卷起狂风,音浪催着气浪翻滚,化作狂涛。 “轰隆隆……” 这一吼极其剧烈,超出了曲滔之前的吼声太多。 方圆七八丈之内,气浪似一柄柄钢刀,卷动间将沿途的一切摧毁,粗木如被重击断裂,随机被劲气一卷,便化作无数碎屑。 “噗!” “噗!” “噗!” 一阵飞沙走石,飘落而下的雪花更是被这一吼吹的无影无踪,这一刻,七八丈范围之内,地面都如被犁过了一般,以曲滔为中心朝外扩散。 “哼!” 曲滔冷着眸子,紧盯着急停的兽王,不去管它眸中的惊异,大步上前。 兽王被这一声巨吼所惊,此时已停下身躯,龇着牙,侯中一阵阵的低沉咆哮。 “呼!” 曲滔一步跨出,身子陡然一阵模糊,只是一瞬间,便已出现在了兽王身前,柴刀过肩,闪动着明晃晃的光泽,那上面三尺多长的刀芒如炬。 “给我破!” 这一斩,携力超七千。 兽王探爪,粗壮有力的利爪闪烁寒光,朝柴刀拍去。 “当!” 一声脆响,紧接着便如败革被割裂的残音。 “嗤!” 曲滔只觉手中刀一顿,接着再次发力,内气狂涌入刀身,刀芒一卷,原本的顿势遽然一消散,一斩之势更足。 “嗷!” 兽王痛吼一声。 曲滔与之错身而过,明晃晃的刀身之上,一抹残血顺着刀刃滴落。 此时,兽王探出的前爪上,一个深深地割痕出现,入肉近半,已经能看到其中森白的骨头,甚至连骨头上都有一道斩痕。 (想砸键盘,十二点之前就已经码好了,结果正要上传的时候停电,好巧不巧的,妈蛋,停电将近一个小时,三线的内陆小县城伤不起啊,作为补偿,今天会多更的,实在是让诸位久等了,很抱歉。另外求点推荐票,更新速度我会提起来的。) 70.大开大阖,枪捅弱点 兽王痛吼,前爪上顷刻间就有殷红的血淌落而出,它兽眸之中凶意阵阵,紧盯曲滔竟有一种难言的杀意。 “唳!” 突闻唳鸣,五丈红振翅间便有红芒急速坠下,势如破竹般直指他头顶,红芒如箭,带着凛冽气息。 曲滔并未抬头,他只觉自己此时有一种冲动,想要与兽王这等凶兽硬碰硬,好狠狠发泄一番胸中怒意。 “嗤!” 一声轻鸣,柴刀划出一抹寒光,如电闪。 曲滔回身抬头,手中刀上扬而起,似抡圆的重锤一般,直接由下而上斜斩在那红芒之上。 内气喷涌,刀芒灿亮如电光。 “锵!” 铮鸣之声响起,刀芒与红芒触碰的瞬间,两者便双双炸开,红芒泯灭,刀芒溃散,接之气浪翻滚,如火浪熊熊。 “轰隆!” 又是一声震响之声响彻。 曲滔脚下地面瞬间炸开,整个人被迫人的气劲重压之下,双腿直接顿入泥地之中,陷入足到双膝。 “好!” 曲滔大喝一声,内气涌动之下,身上腾起莹辉,气息如虹,呼吸间穿口鼻之中有白茫茫的薄雾凝聚。 他斜睨一眼天上,并未去理会五丈红,而是将目光锁定在兽王身上,咧嘴一笑,拎起柴刀便拔地而起,稍稍一跃就是三丈。 “轰!” 他如一块大石砸落,其速如电一般,直接落于兽王头顶,携扑跃所含之势,举刀便斩。 这一击蕴含巨力,他都不知此时自身气力到底有几何,双眉拧动,眸子紧盯兽王不放,柴刀被他挥舞之下落在了兽王的前额之上。 兽王侯中低吼,仰头便是一口炙热的吐息,其中夹杂着渺渺黑烟,直接将曲滔裹如其中。 “嗤!” 这一刀去势极快,只见一抹莹白光华闪过,三尺上的刀芒锐利惊人,竟是直接斩开了吐息,那黑烟更是直接被磨灭消散。 “嗬!” 曲滔就如一尊力士一般,双手持刀而下,臂膀上筋肉层叠。 “锵!” 铮鸣再响,但下一刻,兽王的前额之上却是被斩出了一道血痕,即可坚固。 不提曲滔自身用上了所有限时属性卡,便是柴刀现在也要比方才强出不少,这含怒一斩,效果着实惊人。 “嗷!” 兽王眸子瞬间血红,原本些许灵性顿消,此时完全被野性支配,直接张开巨口,欲要将半空而落曲滔咬在口中。 曲滔自然不会让它如意,还未落下之时就一个拧身,腰背似大弓蓄力,内气震荡,气劲翻滚,一腿探出,仿若长鞭一般抽在兽王的上颚。 “嘭!” 闷响之声剧烈,接之都有气劲四溢而出。 “嗷!” 兽王庞大的身躯竟是被他这一脚给踹得后退数步。 曲滔落地,却是毫不停歇,狠狠一踏,地面都为之轻轻一颤,人更是箭射而出,急速之下,竟是有一声锐利呼啸。 再次举刀,刀光此时凛冽到了极点,在兽王视线之中只留下明晃晃的一片灿光。 下一刻。 柴刀斩在了兽王的鼻头之上。 “嗷呜!” 兽王惨嚎,鼻头有血飞溅。 鼻甲本就脆弱,被这巨力一斩之下,直接将它半个鼻头都给斩了下来,露出森白的骨茬,瞬间就被血染头。 剧痛袭脑,兽王更狂。 口中炙热的吐息喷出,直接朝曲滔用去。 而这一瞬间,他又觉头顶气息凛然,有慑人的气劲起来,不用抬头都能知晓是那五丈红吐出的红芒。 “吼!” 蓦地一声惊雷般的巨吼,曲滔再用虎威配以声浪如雷,吼声卷动其的气劲浪涛,在这一瞬间迸发而出,两股吐息还未触碰过到其身上,就被气劲瞬间绞灭。 “给我死来!” 曲滔只觉胸膛火热一片,心脏狂跳不止,拼杀的欲望空前强烈。 吼声的气劲未消,他便已经再次跨步上前,身子笔挺,柴刀被双手举着,再次狠狠斩向兽王的鼻头。 他虽躁动,却并未失去冷静,认准兽王此处弱点,便不留守。 兽王怒吼连连,本能之下赶忙闪躲,口中的一团炙热还在酝酿,却被这一斩给生生逼了回去。 “当!” 这一斩并未再次斩在鼻头上,而是斩击在了侧颌之上,瞬间便又是一到血痕。 曲滔不停,出手如电,气劲入到,每每刀芒乍现,寒光凛冽。 “嗷呜!” 他竟然是直接压着兽王劈砍,一次次的出刀,刀刀相连,柴刀被他舞动的密不透风,泼水难进。 兽王更是被逼得连连后退,哪怕它如何怒吼,也无法将口中的一口吐息给吐出,只能连连躲闪。 即便如此,只是顷刻之间,兽王的头上也被斩开了数道深深的血口子,虽不是什么重伤,它此时也被一次次的剧痛刺激的发狂。 曲滔丝毫不给其喘息机会,手中刀便是杀人器,用来斩兽更是绝佳。 蓦地,头顶之上又有凛人气劲袭来,他陡然生出一种危机感,潜意识便觉察到这一次坠下的红芒绝对不可硬撼。 果不如此,这一抹红芒如炬,竟成电形,上面还残带着几抹曦辉之光,虽是璀璨绚丽,却是倍含杀机。 “退!” 曲滔心中一个念头,收刀而退,瞬间晃过兽王张开的巨口,与之错身的瞬间手中刀却如毒蛇吐信一般急速探出,从其一边的眼球之上划过。 他速度自然极快,感应到了危机便直接退走,恰在他跃开的瞬间,那抹红芒坠下。 顿时,泥地被炸开一个深坑,周遭的一切都被滚滚气浪席卷而出,卷起漫天烟尘飞屑。 曲滔被气浪卷动抛飞而出,却在半空直接扭动身子,内气布满全身,气劲难进,双脚连连踏出,仿佛是踩着激散而出的气劲而动一般,居然就这般落在了兽王的身后。 这一次剧烈的震动所卷起的烟尘,自然也将兽王给卷入了其中。 “嗷嗷嗷!” 兽王惨呼声惊人,一只眼球被斩破,剧痛让它狂怒。 与此同时,曲滔落地,瞬间又电蛇而出,脚下的地面被大力践踏之后,顿时龟裂开。 柴刀随着他的念头化作银白长枪,一抹锐利莹芒自枪尖探出,与刀芒一样的锐利。 曲滔此时就在兽王身后,眼见兽王在原地狂怒,他眸中闪过一丝寒芒,长枪被他执在手中,照着兽王的粪门便捅了进去。 “噗!” 惊天狂吼都不足以形容兽王此时的痛苦。 只见兽王兽躯狂颤,这一瞬间间竟是僵直了,曲滔手中七尺有余的长枪差点连根没入其中。 他毫不犹豫,手上一震,缠绕在枪身之上的内气便已炸开,化成入到的气劲在兽王腹中肆掠。 至此他也没有收手,而是狠狠拧动长枪,在兽王的腹中搅动。 “嗷!呜!” 兽王这一声吼叫极其悠长凄惨,衰音震野。 (一会儿还有一章,求推荐票。) 71.以勇斗狠,以枪刺凶 兽王身躯狂震不止,粪门被长枪上迸开的内气撕裂开,瞬间便学如涌泉,更遑论其体内脏器,在放在那一击之下得受到何等的伤害。 曲滔不松手,反而加重力道,再度将内气灌入长枪之中,使之上面泛起晶莹,枪锋凝结,而后眸中寒光一闪,在兽王还未回身只是,再次使之枪芒在其体内迸射。 “嗷!” 兽王吼声高亢而又凄厉。 “任你鳞甲坚硬如铁,体内也软成豆腐渣!” “唳!” 呼啸声急速而至,曲滔头皮稍麻,也不抬头,直接抽枪急退。 “轰隆!” 又一道红芒坠下,气劲纷飞,碎屑翻滚。 曲滔早已避开,此时身处数丈之外,冷眸看着天空中的五丈红。 而此时,兽王哀嚎声渐止,只剩下喉间的阵阵悲鸣,不知何时它竟然口鼻溢血,加之粪门血流如注,此刻看起来分外凄惨。 不得不说,曲滔这一击着实阴损,若是与之正面硬拼之下,哪怕他此时战力远超先前,也不一定敢说就能将这兽王斩于刀下。 但粪门是其弱点,内腑更是脆弱,被他这般搅动之下,内腑重伤,这可比先前他数次斩击来的严重的多。 见兽王回头,兽目之中闪烁着凶光与野性,曲滔却是心中大定,此时已经能察觉到,这出声气息都要比先前薄弱了不少,虽是凶性依旧,却也只是外强中干。 “趁你病要你命!” 曲滔再度一步跃出,瞬间便已经到了其跟前,长枪再次变幻,化作柴刀,携巨力而斩下,寒光如电,似一道惊鸿、匹链。 直指其鼻骨处,那里早已血痕累累。 便是这般重伤之下,兽王依旧凶性不减,身上猛得腾起阵阵黑烟,一瞬间就如炸毛了一般,鳞甲都竖立了起来。 黑烟有异,能侵染他物,脚下积雪飞速消逝融化,随之便已露出地面,枯叶瞬间化作齑粉飞灰。 黑烟说过之处,草木枯萎,如浪一般翻滚堆叠,十多丈之内范围瞬间便被罩在其中。 曲滔只觉眼前一黑,心下凛然,待黑雾袭身之后便觉有异力入体,却有瞬间星散。 他眸子一亮,觉得这种异力有些熟悉,竟是与那月障之中的异力相似,却要薄弱太多。 “哈哈!给我死来!” 他此时却是丝毫不惧,身上荧光点点,这黑雾居然对他没半分影响。 “嗤!” 他的刀已经斩在了兽王的鼻骨上,依旧沿着先前所留的痕迹发力,这一斩之下,再次将至鼻骨给切下一大块来。 “嗷!” 兽血瞬间喷涌而出,一大块鼻骨被斩下,以至于兽王此时上颚都缺了一大块。 振翅之声此时传来,五丈红急速落下,身下一双如古木粗根的双爪探出,朝着他抓来。 利爪漆黑,犹如一双枯藤,仿若黑铁一般,一只利爪都能有曲滔半个身子大,这双爪绝对能将山石抓的粉碎。 曲滔朝后一跃,便已闪躲开了,以他此时的速度,在这地面之上绝对不惧五丈红。 五丈红双翅带起劲风,吹动四周粗木,无数叶儿飘落,残雪飞溅,就连地上的积雪都被吹拂上天,像是刮过一股狂风。 “嗤!” 红芒再次由五丈红狭长的喙中飞射而出,如利箭电闪,瞬间而至。 曲滔却是丝毫不惧,柴刀横移,双手把持,内气鼓动间,刀芒如匹。 横斩! 红芒崩散,刀芒溃消,谁也奈何不了谁。 再管兽王,凶性依旧,但身子却是一阵阵的颤动,口鼻之中的血不要钱似的往外涌动,转眼地上就是一滩。 曲滔冷笑,身躯一动便成残影,带起一抹晶莹流光,便已再次出现在了兽王身前。 不得不说,兽王受此重创,动作都比之前慢了半拍,以至于曲滔已经到了它眼前之后才有反应。 “嗷吼!” 这是一声怒吼,但却没之前那般浑厚响亮,虽依旧能带起震动,却其势大减。 曲滔鼓气,胸口一臌,接着就是一瘪。 张口,狂吼! “吼!” 虎威慑人,声浪惊涛。 如此距离之下,重伤的兽王被这一声巨吼所惊,竟有一瞬间的失神。 曲滔扭身上前,拧动全身气力,所有肌肉绷紧,而后瞬间爆发,内气如浪一般在体内震荡开来,气力由双臂导入刀身,内气更是瞬间便达。 依旧是一斩,却有破开山石之势。 “锵!” 这一斩依旧是全力爆发,不带丝毫保留,而这次更是斩落在了兽王前额眉骨中央。 “当!” 这一巨力爆发的斩击,让兽王头颅一顿,巨力撞击之下,加之曲滔巨吼的余韵,使得兽王为之有了一丝眩晕之感。 通俗点讲,便是重伤之下的兽王,被曲滔这一连串的动作给打蒙了。 所有都是在转瞬间完成,直到此时,五丈红都还未落地。 兽王眉骨上鳞甲脆裂一片,有血一处,更是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而曲滔更是乘胜追击,再次举刀,明晃晃的刀锋配以刀芒,更是将柴刀之锋锐发挥到了极点,若非兽王鳞甲坚硬无比,这一斩绝对无法抵挡。 刀斩入电光闪落,只有银辉一抹。 “当!” 依旧是权力爆发,依旧是巨力而下,更落在原本的血痕之上,这是直接斩入头骨之中,深入数寸。 “吼!” 兽王眩晕更甚,却有兽性,下意识便探出口咬来,口中有炙热之气,身上更是黑烟阵阵。 “唳!” 知道此时,五丈红才振翅而来,红芒先至,随后而来的是狭长的喙。 曲滔矮身,避过红芒,迎面就是兽王的巨口,口中猩红一片,炙气灼灼,几可将他笼罩。 他看到兽王颚上的两根獠牙,如刀锋一般,尖头更是如枪如矛。 “嗬!” 曲滔一发狠,一手直接将一根獠牙把住,双腿顿地,便已稳住身形,全身气力瞬间爆发。 兽王前探的头颅居然就此被他硬生生顶住,但以兽王身躯所携之势,却是依旧将他往后推了数步。 曲滔脚上的硬底牛皮靴子被摩成碎片,脚下更是将地面都给犁出两道凹痕。 非力竭所不敌,而是他身躯与兽王根本不成比。 一侧,有五丈红振翅袭来。 眼前,是兽王血红巨口。 五丈红的喙已快刺到曲滔身旁,离之只差数尺而已,更是转瞬便至,他来不及细想,应着兽王前扑之势一跃,把住獠牙便已躲过五丈红的长喙,骑跨在了兽王的勃间。 他面色一狠,柴刀随心变化成亮银长枪。 枪尖朝下,直指兽王眉骨中央,那处已经入骨的血痕之处。 他双手握枪,手臂上的筋肉绷起到了极点,犹如精钢铸就一般。 “噗!” 一声呼啸的破空之声后,便是长枪刺入头骨的破骨声。 “咔嚓!” 眉骨应声被捅穿,长枪此刻刺入兽王眉骨之中将近三尺。 72.兽王身死,五丈红追 兽王身躯一震,继而僵直,甚至此时连吼叫都未发出。 曲滔双手紧握长枪,狠狠搅动,朝其头颅内插进,他用了上了全身的气力,内气更是震荡不已。 亮银长枪应声从其下颚穿出,带起大片血渍。 “噗!” 血花迸射而出,兽王自身的气力仿佛一瞬间都消失殆尽了般,僵直的兽躯开始无意识的抽动起来。 眉骨上自伤口处溅射出来的血喷了曲滔一脸,让他都染上了凶意,眸子亮的吓人,其中仿佛有火在烧。 “呜……” 兽王喉间发出一声无意识的低吼,雄壮身躯一歪便要砸倒在地。 曲滔轻哼一声,在大片血光之中将长枪抽出,一甩枪身上的血渍,翻身而落,稳稳站在地上。 “嘭!” 兽王庞大身躯倒下,激起烟尘,眉心处的血洞更是血如泉涌,转瞬间就将地面山红大片。 兽血融化积雪,其躯体上的黑烟也已散开,露出其本体。 一击入脑,兽王身死。 曲滔背对兽王尸体而立,直视一旁五丈红,击杀兽王所留的杀意未消,却是冷静观察,究其身上的弱点。 “唳!” 五丈红再度振翅,劲风如刀四卷四周,兽王的死并未使它产生半点的惧意,其更是早已被野性支配,此时血红着一双眼眸,紧盯曲滔。 “来得好!” 曲滔大喝,舞动长枪,上面凝起晶莹,随着舞动,身前散其道道枪影,如一堵墙般。 内气聚在刀身便是刀芒凛冽,聚在棍棒之上便是棍影重重,灌入长枪之中,更是枪芒朵朵,似一片绽放的银华。 五丈红长喙如矛,一探便能洞穿金铁,急速袭来之下,似利箭突袭,有锐利呼啸。 “叮!” 枪影与长喙相触,竟发出金铁相击之声。 曲滔只觉手中传来巨力,这一股力道竟是一点都不与兽王硬撼时产生的反震力小多少,这着实让他一惊。 枪尖一转,宛若毒蛇吐信,无迹可寻,不与其硬拼,从侧面一拨就将长喙荡开,使得五丈红禽首都为止一偏。 曲滔跨步,身如疾影,瞬间出现在五丈红身侧,他的面前便是五丈红袖长的脖子,上面红鳞片片,似有流光一般,竟有一种瑰丽。 “锵!” 长枪在手,甩手便是一刺,锐利枪尖与本就是刀刃所化,自是锐利非凡,戳在其脖颈上,却是只能够激起火花,将一块红鳞刺破。 曲滔皱眉,手上巨力已去,却只是将半截枪尖刺入。 五丈红脖颈相比身躯而言,自是修长,但若与他相比,却有他身子粗了,这般刺入,只相当于在上面破开了个小口子而已。 曲滔虽是惊于其鳞甲之坚,却也并不失望,有这个伤口便足以。 五丈红身躯比之兽王都要大出倍许,主要是其双翅展开之后,简直就像一张幕布般,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劲风袭来,曲滔已无处可比,五丈红单翅一挥,就似一柄大刀斩来,让他不得不防。 “当!” 长枪横握挡在身前,与翅相碰,曲滔瞬间便被拍飞,身子倒飞砸断粗木。 “唳!” 五丈红脖颈处有血溢出,凶性更甚。 “咳咳!” 曲滔被嵌粗木之中,身躯一震便从从脱离,嘴角渗出血丝,方才那一下,竟是差点抵挡不住五丈红的那一击。 “这扁毛畜生好大的气力,居然比那兽王都还要大的多。” 他只觉怪异,一个飞禽,气力上居然比兽王这等走兽还要大,让人心惊。 “唳!” 五丈红再次鸣叫,振翅而来,竟似走兽般扑跃,只不过有双翅在身,其势比之兽王更甚,简直像是一座小山头向他滚来。 “呼!” 曲滔身躯一转,就已成残影,直接矮身向前,发丝擦着五丈红的胸腹,险之又险的从其身下躲过这一次扑跃。 他目光一转,就已见到兽王身上有稀疏绿芒凝聚,快速汇集在一起,形成一张碧绿的卡片。 心中一喜,直接朝兽王尸体出奔去。 “呼!” 呼啸之声传出,他直觉身后有锐意袭来,气劲入刀,此时他身上的薄衫都被撕扯成了布条。 不用回头也知是五丈红来袭,只能暂避,急速跃到一旁,躲过五丈红这次甩翅。 这样一来,他便与兽王尸体离的更远了。 一扭头,五丈红振翅,风声阵阵,迎面便有碎屑临头,劲风吹拂得他险些睁不开眼。 “当!” 再次以长枪相抵,挡住了五丈红的拍击,身子却不由自处的被巨大的力道震得朝后退去。 “这样不行,用了这么多限时卡的情况下,跟这五丈红硬撼居然还落入下风,再这么拖下去自己肯定跑不掉。” 他没想到五丈红会这般的强,难怪那晚有镇首和王震相缠,那头五丈红都还能险些逃掉,更遑论那头五丈红只是一枚骨片所化。 难不成这头五丈红是真身不成? 曲滔心怀疑虑,凝神以待。 五丈红出人意料的凶烈,再度扑来,庞大身躯压迫感十足,曲滔与其相比,身躯上绝无优势可言。 他一发狠,直接跃起,蹬在一棵粗木上,力道之强都将那树干给蹬的裂开,身也如箭急射而出。 迎面便与五丈红的鳞翅撞在一起,双手紧握长枪,狠狠砸在翅骨上,其身躯也接着这股反震力稍稍腾起些许。 这些已经够了,只是这转瞬的功夫,他伸手在其鳞翅上一拍,身子直接朝兽王尸身所在处坠去。 “唳!” 五丈红喙中红芒凝聚,瞬间成型,在其还未落地之时便已吐出。 “咻!” 曲滔身在半空,只觉身侧锐意逼人,想也不想便甩手将长枪一刺,枪尖戳在红芒之上,上面覆着的枪芒震散,红芒受此一阻也跟着炸开。 红芒崩散,如狂风席卷,将他整个人往后吹去。 人在半空无处借力,曲滔有怒,直接念头一动,身后薄衫碎裂成片。 “噗!” 下一刻,身后蹿出一双半透明的红翅,上面隐隐有鳞,与五丈红的双翅外形一般无二,只是小上太多。 他这般变化,那五丈红扭身袭来的势头都是一顿。 “呼!” 曲滔身后双翅一振,身子人电射出,从兽王尸体之上掠过,伸手一捞,那张碧绿的卡片就已到手。 他丝毫不停,再度振翅,人已瞬间飞窜到了半空,速度快的惊人,他在地面奔跑之速根本无法与之相比。 “唳!” 眼见曲滔已飞出几十丈,五丈红唳鸣一声,振翅而起,卷起风势,便已跟着远蹿出去。 曲滔此时已离地四十丈有余,稍一回头就见五丈红跟着腾空而起,正朝他追来。 他此时内气快速消耗,双翅急振,速度再提,迎面风声呼啸,他如破空而行。 五丈红追索而来,此时被他吊在身后,几个振翅之下,只是维持住了与曲滔之间的距离。 曲滔低头就见手中绿色卡片上是一个人形素描,心中不由大喜,不管是和属性或能,对正在奔逃的他来说都是难得的救命收获。 反过来一看。 “兽威!” 他稍怔,便见下面一行小字注解。 “消耗自身内气,可提升自身能力50%,冷却时间46h。” 73.绿卡救命,力斩飞禽 曲滔大喜,这竟然是一个技能,而且还是无时限的技能,只是消耗自身内气,便能将能力提升一半。 “难怪是绿色卡片,这种没有时限的技能着实难得。” 他没有半点犹豫就将卡片拍在胸口,碧绿卡片散开,化作淡绿的荧光缠绕在其身上,瞬间涌入其中。 体内,如有洪流炸开,竟有一种滚烫感,在体内震荡涌动,内气随之剧烈翻涌,血液如浆液奔流不息,心脏都仿佛要跳出胸腔一般。 “呼!” 他大口喘息,口中喷出白雾。 耳边已能听到心脏如擂鼓般的跳动声,血液上涌,冲得他眼前有金光闪烁,似要昏厥过去一般。 咬牙忍耐,这种突然出现的热流只不过片刻间就消失不见,仿佛沉入身体,与自身融合。 他回头,五丈红依旧坠在后面,口中隐隐有红芒汇聚。 曲滔一个念头生起,就觉自身内气再度沸腾开来,体内没由得凭空多出近半内气,气力更是大增。 他知晓此时自身能力已经提升一半,这并非错觉。 只是内气依旧消耗的有些厉害,加上幻化双翅所需的内气,这般状态下,他估计自己只能坚持不到一顿饭的功夫。 “不能再逃,只能与那扁毛畜生死磕了。” 曲滔这般想着,眸中闪过寒光,双翅稍稍一振,便已转身,手中长枪更是瞬间化作柴刀,被他紧紧握着。 见他不再奔逃,五丈红再度唳鸣一声,身上腾起朵朵赤焰,借着西沉的大日余晖,仿佛金乌披着神焰而来,着实骇人。 用力一握柴刀,上面的刀芒猛地蹿出四尺来长,配以明晃晃的刀锋,切金断铁不在话下。 曲滔身后双翅一振,便已飞射出老远,两者距离急速拉近,一个通体赤红入学,周身披着赤焰。一个精霞缭绕,刀身璀璨。 越来越近!曲滔已经能看到五丈红那眸子里的凶光,还长喙之中蕴出的红芒。 “唳!” 唳鸣之声响起,五丈红抬头一吐,口中红芒如箭射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光芒,如电一般。 两者此时不过三十丈余,红芒转瞬及至,几乎是瞬间就已出现在了曲滔面前。 他不惊,神情未变,背后的双翅只是稍稍一振,便往一侧横移数尺,那如箭红芒就几乎擦着他的身子而过,带起一股劲风,却未伤他分毫。 举刀,提气,刀芒璀璨。 三十丈距离在两者振翅之下瞬间缩短,他已出现在了五丈红的身前,两者在半空交汇,与那庞大身躯相比,他就像是在以卵击石。 卵破之景并未发生,反而是曲滔分离斩下手中刀,明晃晃的刀芒与之长喙碰撞,瞬间迸发出一丝璀璨光景。 刀光凛冽,刃气如虹。 “当!” 空气都荡开一丝波纹,仿佛水面溅起涟漪。 增加近半气力,他这一斩少说也有万斤之力,摧碑裂石已是寻常,便是金铁都能轻易轰碎,但对五丈红的长喙,只是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浅痕而已。 五丈红禽首被这距离撞得一歪,曲滔借力,稍一振翅就与之错开,接着瞬间探出手,紧紧把住其颈下的鳞甲,身子就这般贴在了五丈红的身上。 他与五丈红相比的确显得渺小,但也有其优势,便是要比其灵敏太多。 五丈红振翅,身躯扭转,欲要将他抛下,但他却如山猴子抱树那样,双腿都缠在其颈间,任由五丈红身上腾起的赤焰灼烧,身上臌其一层晶莹内气死死抵抗。 他已有灼热之感,只觉似置身烘炉之中,飘荡在外的衣角瞬间成灰,发丝都有些卷曲了。 他大喝,内气震荡,气血翻涌,气力一层层堆叠,只为爆发出最强之力,手上柴刀这一刻刀芒更是慑人,如锯如匹,就这般直直斩下。 “噗!” 血光迸溅而出,这一刀用尽全力,没半点保留,一次爆发之下,竟是将其脖颈处斩出一道血痕来,足有掌深。 “唳!” 五丈红吃痛,禽兽乱甩,要将他抛飞出去,奈何曲滔人小,却是有一膀子惊人气力,任它如何甩动,都无法奈何其分毫。 只是赤焰灼烧之下,曲滔也有些难忍。 “再来!” 话落便再举刀,遽尔劈下。 “噗!” 血光更甚,沿着那到血痕斩下,伤口再次扩大。 “嗬!” 又是一声大喝,刀光再次明起,他第三次出刀,气力丝毫不减。 “唳!” 任五丈红身躯如何庞大,此时也难以撼动其分毫,这般状态下,根本拿曲滔无法,只能引动身躯上的赤焰,将其包裹,欲要将之焚烧。 “噗!” 第三道落下,伤痕更甚,此时几乎已经看到颈骨,瞬间血如涌泉而下,从半空洒落。 五丈红吃痛难耐,庞大身躯在半空翻滚,难以维持平衡,无规律的四处晃动飘落,转眼就已经坠下十多丈。 攀在它脖颈处的曲滔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却是丝毫不顾,任由赤焰在身躯上灼烧,内气覆在体表,紧紧护住身躯,没有半点犹豫。 第四刀! 刀芒如辉,锐利逼人。 他依旧是权力爆发,手臂上的筋肉臌胀如铁,似顽石一般强韧。 “当!” 这一刀已斩破皮肉,直击颈骨,发出金石相击的闷响,在森白的骨头上留下一道伤痕。 五丈红身躯巨震,颤动不已,身子都有些僵直,快速直坠而下。 “真硬!” 曲滔这般想着,却是眸子铮亮有神,举刀在起,垂手便又是一刀斩落。 柴刀应声沿着原本的切痕入骨大半,血已将他身躯染头,被赤焰一烤便瞬间干涸下来,在他体外形成一层血痂。 五丈红更是吃痛,唳鸣连连,脖颈早已僵硬,振翅间也没了先前的灵巧,平衡感全失,虽然奋力振翅,却无法阻挡坠势,像是一尊巨大山石般直接砸落在山林之间。 碎木纷飞,杂屑弥漫。 “嘭!” 一声闷响,五丈红坠地,曲滔却是依旧紧紧攀附在其脖颈间。 “唳!” 五丈红奋力起身,脖颈间的血如泉涌而落,洒落大片,身上的赤焰更是忽明忽暗的闪烁着,似乎已快制成不住。 但就在此时,远处方向传来一声震响,似有巨物坠地,更像是某种东西爆开,震动着实不小。 曲滔心中一惊,抑制住回头查看的冲动,一发狠便在此举刀。 “当!” 五丈红脖颈间的骨头顿时被其斩断,只剩最后一截皮肉相连。 “唳!” 五丈红口中喷出红霞,将大片粗木损毁,发出一声气力鸣叫,声音穿透力极强,似生命即将终结的悲鸣。 “给我死!” 曲滔最后一次举刀,瞬间应声而落。 “噗!” 殷红的血溅了他一脸,五丈红的禽兽居然就这般被他生生给斩了下来。 74.秘法斩翅,陷入险境 曲滔剧烈喘息,连续数次的巨力爆发,让他都有些心力枯竭,这不是肉体上的疲惫,而是精神上的萎靡。 方才从两者相触,到攀附在五丈红脖颈上狂砍,再到其坠地,以至于将它脖颈斩断,都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 全神贯注之下的奋力爆发,松懈下来之后竟有一种虚脱的感觉。 “轰隆隆……” 而此时的远方又有震动传来,接着就是一声闷响,震响在人心头。 他蓦然一惊,赶忙回头,借着昏暗天色能看到在山村所在的山坳之中有血芒浮现,如一片血雾将那片山坳笼罩。 “轰隆隆!” 又是一声震动与闷响之声传来,接着就似乎是连锁反应一般,接二连三的响起数次震动之声。 他运气远视能力,目光透过层层风雪,就见到那层血雾之下的光景,眸子瞬间就是一缩,面色也不由得为之大变。 “卧槽!” 这一刻,他很想骂娘。 那血雾之下不是别的,却是那七团血茧炸开,有活物从中诞出。 似虎如狮的黑鳞凶兽,獠牙如刃,眸中凶烈,可不正是先前被其杀死的兽王,此时那血雾之中居然又有一头。 更让他悚然的便是那血雾之中,还有一头才诞出的五丈红,此时已开始振翅,庞大身躯正逐渐拔高。 还有身躯庞大的青色巨鳄,身后拖着三条粗壮长尾的凶狐,二十多丈长的血蟒,更有眸中闪烁着电光的巨蛟。 最让曲滔难以置信的是,那原本被白狼重伤,而后又被他斩杀的巨猿,居然月在其中。 除此之外,那血池中央,还有一个人影浮现,却是一个浑身披着血色的男子,正闭着眼。 曲滔心中一凛,莫名有种危机感。 下一刻,血池之中的那人睁开了眼,双眸血红一片不见杂色,甚至难见瞳仁,仿佛是察觉到了曲滔的视线,居然照着他这边看来。 他只见那人嘴张了张,似乎是说了什么,但下一刻,却有声音直接传入他的耳中。 “上佳的肉身,我会将你炼成凶傀。” 曲涛脸色剧变,只觉这人视线如刀,相隔里许的距离,都能让他眸子生痛,仿佛能从中看到一种狂躁与凶烈,仿佛自己所面对的就是一头巨凶一般。 就见那人眸中似有厉芒闪过,曲滔心中一震,这一瞬间只觉自己身上仿佛有什么东西要被抽离了一般,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逃!” 他心底的危机感愈发强烈,甚至心脏都加速跳动起来,不是恐惧,只是惊悚。 那人给他的感觉非常不好,与之这般对视之下,以他的定力都有些心惊肉跳。 正在此时,五丈红的尸体之上有绿芒浮现,一缕缕的凝结在一起,转瞬之间就化作一张莹白的绿色卡片。 曲滔二话不说就将绿色卡片抄在手中,双脚猛的在地上一踏,身后双翅振动,人便已经飞窜而起升入半空,接着再度振翅,快速朝前方疾驰而去。 此时内气随说不上充足,但也能让他在这种状态下飞行半炷香的时间。 耳边风声呼啸,心中却是充满焦虑,这还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心态失衡。 稍一回头,就看到血雾之中几头凶兽躁动,那头新生的五丈红已经振翅而起,正快速追来。 血雾中的那人并未有什么动作,身前就凝结起了一团殷红的血,那团血翻滚扭曲着,而后渐渐化作人形,而那血色人形的背后,居然有着一对血翅。 接着,那人漠然一笑,那笑容之中只有说不出的冰冷。 下一刻就见他伸手在身前血色人形的背后一撕,一边的血翅就被撕扯了下来。 曲滔身躯一颤,在这一瞬间只觉通体冰寒,仿佛是被寒霜冰冻,自身都要化作坚冰一般。 “嘶喇!” 犹如败革被撕裂一般的声音响起。 他的一边翅膀竟是毫无缘由的从身上脱离开来,鳞翅离体之后便瞬间化作红烟消散,继而整个人在半空掌控不住身形,就要坠下。 “怎么可能?” 这般变化自然让他大骇,那人竟是不知以何种秘法,直接将他的一半翅膀给撕了去。 他面色发寒,接着又是一个念头生起,身后被撕扯掉的那边鳞翅瞬间再度成型,接着便是一振,身形就在半空稳住,接着猛地前窜。 血雾之中的那人似有差异,在曲滔鳞翅再度成型之时,他身前那个由鲜血而化的人形也跟着遽然崩散开。 “有意思。” 那人这般轻语,似在呢喃,只是血眸之中却有一抹炽烈,看向正在快速飞窜的曲滔眸光炙热。 “轰隆隆!” 血雾震动,继而炸开,其中兽王独吼,巨鳄咆哮,半空之中五丈红唳鸣,其余四头凶兽也一并仰头怒吼。 凶吼之声连绵成片,汇集在一起仿若震世之音,一旁山头上的积雪受此影响之下迅速崩散而开,化作雪崩而下。 接着便是轰隆隆的大地震颤之声,山坳中的小村此时村舍垮塌,烟尘四起,数头凶兽或奔走或扑跃,正快速朝他追来。 曲滔并未回头,却能感受到那声声兽吼之中的凶性,方才双翅的变故差点没把他下出一声冷汗,此时赶忙翻看起手中卡片来。 那一晚在那头五丈红身上获得气化双翅的能力,这会儿正是逃命的时候,他没工夫去期待什么。 还好,卡片一面是人形素描,看过后他稍稍一喜,便看向另一面。 “内气储量(永久性)+13。” 观之大喜,哪怕正在奔逃的紧要关头,他也不免笑出了声。 当真是缺什么来什么,此时他可不就是正是缺少内气的时候么,这还是他头一次碰到属性方面的卡片数值能增加到十以上的。 感受着体内正快速消耗流逝的内气,他一咬牙,没半点犹豫的就将卡片给拍在了身上。 体内的内气在这一瞬间仿佛凝滞了一般,身躯都有些僵硬,眼前飘雪纷飞,耳边风声呼啸,但他却觉得世间的一切都仿佛要停止了一般。 一种充满了矛盾的诡异感,明明自身依旧在飞速朝前远蹿,而自己的感官还仿佛停留在上一刻。 但就在他觉得诧异的下一刻,体内爆发出一股难以明喻的洪流,如身处神山口一般,地焰燃烧,岩浆狂涌,而自己则身处这种爆发的中心处。 身躯卷起气浪,劲风从他体内吹出,如狂风席卷四周飞雪,清出大片范围。而体内,那凝滞住的内气,却在这一刻疯狂躁动起来。 “咚咚咚!” 心脏处产生剧痛之感,心脏的跳动速度似乎已经快超过身躯能忍受的极限,血气狂涌,如浪涛一般,竟有一种奔流的唰唰声。 眼前有金光四溢而起,面庞血红,头脑产生眩晕之感,被这激流的血气冲脑之下,他直觉眼前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 胸腹之中有海浪难言的内气炸开,在这一刻,他就像是惊涛骇浪之中的一叶扁舟,似乎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全身上下都有剧痛之感,身子臌胀的厉害,仿佛有人往他体内吹气一般。 痛啊! 他恨不得长啸痛呼,但喉间却是被内气堵住,连呼吸都有无法做到。 “惨了,上次数值为六的内气储量入体都被撑的难受,这次翻倍的内气储量突然在体内出现,自己会不会直接被撑爆啊?” 没来由的居然生出了一丝惧意来,他知道自己玩儿大了。 身子僵住,双翅也瞬间溃散,整个人如秤砣一般从天上坠下。 而此时,新生的五丈红正在振翅疾行,两者距离飞速拉近,另外还有数头凶兽奔袭而来,那血人一步便是十多丈,踏足半空却如履平地,速度极快。 曲滔并未回头,却分明能察觉到道道凶威袭来,还有一股让人惊惧的森冷。 (原本打算今天三更的,但昨晚孩子发高烧,四十度,吃了药一夜也没降下来,早上带去医院一查,血液细菌感染,俗称败血症,已经住院。心里乱糟糟的没个准头,勉强回来码出一章,还好孩子有他爷爷奶奶帮忙在医院照顾着,不然更新都得耽搁,我这两天找时间多更吧,期盼孩子早点好。) 75.险之又险,夺路冲脉 此刻他身躯僵硬,面色涨红,他的体表有着一道道凸痕,似有活物在身体之中钻行攀爬一般,有一股剧痛让他面容都有些扭曲。 “嘶……” 口中抽吸,努力想控制内气,使之不再狂暴躁动,但奈何无论他如何努力,内气都像是脱缰之马般不听调令,在体内汹涌澎湃。 “哗哗……” 体内响起犹如江河奔流一般的声响,切动静也愈发的强烈。 后有七头凶兽奔袭而来,自身还无法掌控,这种局面之下,曲滔心中忧虑更甚。 “给我动起来!” 他在心中怒吼,僵硬的身躯突然一震抖动,仿若筛糠,脖颈上青筋暴起,这一番挣扎,都不知道用上了多大的气力。 在欲要坠地的瞬间,他终于能动了,伸手在地上一拍,嘭地一声闷响之下,竟有一股气浪翻飞,地面都被他这一掌给拍出了一个凹痕。 他身子被反震的力道带起,砸在一根粗木上滚落。 曲滔剧烈喘息着,胸口起伏不定,身上不知何时已是汗津津的一片,初冬的时节里,显得热气蒸腾。 他此时有些狼狈,强撑着身子坐起,身上的肌肉在扭动,皮肉之下有一股股内气窜动,看上去就像是有小蛇在其中爬行,一道道的甚为恐怖。 “啊!” 剧痛难忍,此刻就像有人在用刀子一层层的刮扯着他的皮肉,那种臌胀之感让他觉得可能下一刻自己就会爆开。 勉强提神,喘息一声后强撑着身子站起,咬牙忍受剧痛,调动体内一丝内气,欲要以其为引,将新生的内气驯服。 但奈何内气太过狂暴,刚勾起的一丝内气还未动弹,便已被躁势冲散,身子更是为之一震。 “不行,必须要将内气的躁动抑制住,不然自己危矣。” 来不及考虑太多,再度投神其中,努力调动更多内气,运转周天。 好在周天自在,虽然内气狂躁,却并不会被影响,这让他有了可乘之机,将调动而起的一丝内气投入其中,随周天而转。 若是平时,他定然不会像这样,哪怕水磨工夫也能将这些内气一点点的驯服,但此时时间不多,只能用险招。 周天轮转,对那些新生的内气产生吸引,顿时,这些内气就如洪水有了源头一般,源源不断汇入其中。 “呼……” 周身卷起劲风,吹动四周枝叶与飞雪。 体内,任督周天轮转之下,仿佛一个无底洞一般将内气汇集其中。 这很危险,周天事关内气根本,一个不慎若是使得周天受损,那锻筋阶这一阶段就算是废了,想要修复周天更是几乎不可能。 曲滔别无选择,旁人不敢为之事,他敢! 内气狂涌入内,任督二脉之中所过窍穴隐隐生痛,从会阴开始,自天灵而止住,一圈下来,周天之势都隐隐有些躁动。 他拧眉,不为所动,依旧投神其中。 一圈,两圈,三圈…… 身旁挂起的劲风越来越强烈,地上的积雪早已被吹的一干二净,以他为中心的丈许范围之内,地面都被犁出一道道的浅痕。 “嗤……” “嗤……” “嗤……” 犹如风卷残云一般,四周飘雪难入。 “吼!” 远处,群兽嘶吼,天空之中五丈红唳鸣,而此刻,他仿佛已经忘却了危险一般,丝毫不顾正有危险临近。 血人身上披着一层血腥之气,所过之处草木凋零、积雪消融,他血色眸光之中别无他物,只有森寒。 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抬手便是一到血光击出,化作一柄血剑,如点射出,周遭环绕血光,呜地一声溅射而出。 “砰砰……” 沿途粗木直接炸碎,被一丝血光侵染,便在片刻间化作一团污秽,青烟冒起,也不知这血中到底蕴含着何种力量,竟能污化粗木。 这道血剑似有灵一般,直接从半空坠下,贴着地面而行,说过之处的啸音阵阵,卷起劲风将地面都给犁出一道沟壑来,直接朝着曲滔所再之处袭去。 曲滔似乎无感,已经忍痛静静研磨着内气,常人若是敢将这等海量的内气灌入周天之中,估计都得将周天生生给撑爆了,哪怕不爆,那所过的窍穴也一准会受损。 但他身强体重远超常人,筋脉的强韧更是旁人少有,穴窍虽是疼痛,却并没有受伤之危,依旧能强忍着收敛内气如周天。 蓦地,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惊意,危机感顿时大盛。 他猛地一拍地面,身形急射而起,便已跃上半空,此时睁眼一看,下方一股血光飞溅而过,速度极快,以至于没开远视的状态下,他只能堪堪看到那是一柄血剑。 “咻……” 血光一转,血剑便如游鱼一般折身而返,再度朝身在半空的他袭来。 “好快!” 这是他第一个想法,这血剑来势极快,其中似蕴有恐怖,仿佛只要被其伤到,便会化作一团血污。 “不可敌!” 他此时体内内气依旧在震荡,但却比方才好上不少,周天转动之下已能平稳调动起一些内气。 念头一动,便有双翅从背后化出,稍一振翅,身子就如离弦之箭般急窜升空,再度躲开那夺势而来的血剑。 急速在身,加之双翅振动之下,他速度一提,便已飞射而出,身子在半空疾行,那血剑依旧是一转,速度着实不慢,竟能一点点的追赶上来。 他回头看了眼,顿时眉头就皱的更深了。 “内气无法完全调动,若是这般被追逐下去,一会儿肯定会被那血剑追上。” 此时似乎已经快落入绝境之中,以他的定力,这会儿也不免心生惊意来。 “若是能将带脉冲破,便可成冲带周天,后以任督周天为基,再有冲带周天辅助,便能在顷刻间将这多余内气纳入其中,将至驯服。” “但冲击筋脉本就危险重重,若是一个不慎将窍穴冲毁,就会印象日后修行,自己现在该如何?” 他心中焦急间,却猛地想到了什么,继而眸子一亮。 “是了,自己有别人没有的优势,还有两手底牌没用。” 曲滔心念一动,顿时身上涌起莹辉,一点点的晶莹剔透,这一刻仿佛是披着一层星光一般。 复原能力发动,临时提升恢复能力200%,持续时间1h。 身上的疼痛被抑制住,连带着被内气激发而奔涌的血气都有些平复下来。 “有效果!以复原能力为基础,我能便能分出心神来冲击带脉了,哪怕沿途窍穴有损,也有这能力将至修复。” 打定主意,他自然不会再有犹豫,心神一放,那些被困于任督周天之中的内气便汹涌而出,疯狂朝着带脉冲击而去。 内气瞬间涌入带脉之中,进五枢过维道,一路横冲,窍穴在这狂躁的内气冲击之下,生出剧痛来。 “哼!” 他痛哼一声,瞬间便觉五枢被破,受到大损,接着就觉五枢所在一阵清凉,有一种异力在将至快速修复。 “有效果,这般可行。” 76.危境破脉,周天再成 五枢窍穴已损,但有此时有复原能力在身,收到内气冲刷之后,复原之力便在此窍之中生效,一点点的修复。 内气所带来的破坏力与复原之力,此时似乎是将带脉之中的窍穴变成战场,展开一场争夺战。 汹涌的内气狂暴,破坏力着实不小,只是一瞬间功夫,就能将窍穴冲破,以至于受损。但复原之力却如潺潺溪水,缓缓浸润,不急不躁的将受损的窍穴缓缓复原。 就这般一来一回,受损又修复,在剧痛与清凉之中来回变动着,曲滔一遍飞速逃窜,一遍分神注意体内。 “嘶……” 他大抽一口冷气,面皮都忍不住在抽动,冲击筋脉所带来的疼痛太过强烈,每一次窍穴的破损对太来说都是煎熬。 “无论如何都得忍着。” 曲滔强忍剧痛,暗咬牙根,猛地回头看一眼,那血剑却是依旧不紧不慢的缓缓靠近,这让他紧迫感更甚。 体内的内气已不再躁动,而是全都蜂拥而至,在带脉之中肆掠冲击,五枢窍穴已过,维道窍穴再次出现这般情况。 疼痛与清凉之感交织,一阵阵的触感袭身,催人神魂。 他就这般在窍穴破损与重生中前行,强忍剧痛,催动身后赤鳞双翅,飞快震动,以求远离身后数头猛兽以及那血人的追索。 奈何此时需要分神破脉,而身躯之中内气不稳,以至于双翅也无法做到如臂使指,只能强行催动,速度却是比不得全盛状态之时,只能眼睁睁看着身后血剑一点点追上来。 “啊!给我破开!” 他心中怒吼,似要发狂一般催动内气,直接冲击在维道窍穴之上,顿时就觉脑子里轰然巨响,仿佛被重锤轰击过一般,眩晕之感顿生。 剧痛袭身,极其催神,维道窍穴被这般冲击之下,瞬间出现破损,内气顿时在带脉之中震荡开,连带着整条带脉都有损毁之危。 不得不说,这种情况下来冲击筋脉是极其危险的,换做常人如此的话,估计瞬间就会将全身筋脉破碎,以至沦为废人。 但他不同,肉身强健远超同阶,筋脉更是得到过强化,绝非常人可比,这也让他有此信心敢在这种万分紧急的情况下冲击筋脉。 可惜,哪怕他根基稳固,在此时依旧得忍受这种催人剧痛。 维道窍穴之中也有清凉感出现,那是复原之力在生效中,一点点修复破损的窍穴,任由狂躁内气冲刷,也依旧坚定不移。 这是一种折磨,无与伦比的折磨,让曲滔分外难捱。 破灭与重生一直在他身体之中发生着,带脉往前一路便是如此,沿途窍穴一次次的损毁,而后又被一次次的修复,一阵阵的剧痛已快让曲滔有些迷惘。 冲击筋脉本就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他自然知晓,所以几遍剧痛难耐,他也没有想过要停止,此时依旧咬牙与这剧痛死磕。 这些说起来很长,实则只是在片刻间完成,当那血剑离他只有不足十丈的时候,带脉已经冲击到最后两个窍穴。 水泉窍穴已被破坏了六七次,每次受损之时就有复原之力生效,破灭与重生再次重现,一次次的仿佛没有终点。 “啊!” 他痛吼一声,忍耐半晌,到了最后两处窍穴,但此时的疼痛之感仿佛已经达到了顶峰。 只见他额前渗出细密汗珠,面庞都有些红的狰狞,正咬牙坚持。 “呼哧呼哧!” 喘息如牛,气息粗重,身子都为之轻轻颤抖。 “给我破啊!” 内气疯狂涌入水泉之中,当闻轰隆一声,仿佛神魂都在震颤,水泉窍穴在其大毅力的忍耐之中被冲破,汹涌的内气一瞬间冲过此关,直接涌入足底然谷。 “嗬……” 眼前已经有了无数金星闪烁,一阵头晕目眩,剧痛在这一瞬间加剧,足底抽痛,左腿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一般。 他不敢停,已经到了最后一步,若是稍有停顿,那不说前功尽弃,便是整个带脉都会被狂暴的内气给冲毁。 冲冲冲! 一次,两次,三次…… 汗如雨下,他震动双翅,身上早已汗津津一片,酷寒天气之中,身上却是热气蒸腾。 内气本就汹涌狂暴,被他这般催着冲击足底然谷窍穴,那一次次的剧痛简直能让人发狂。 他不知该如何忍受,只能一味死撑。 “轰!” 耳边仿佛传来巨响,这一瞬间他神情恍惚,背后的双翅顿时星散,人如坠石般直接一头朝下方山林栽去。 然谷通了,带脉所过之处的所有窍穴都被冲破,此时他浑身一颤,冲脉与带脉相连,冲带周天自成。 所有剧痛在这一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都没出现过一般,曲滔恍惚间只觉身子轻飘飘的,清凉之感遍布全身。 内气如水,找到了源头,投入任督周天,涌进冲带周天,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两两相成。 血气在此刻也隐隐平复,心脏不在那般剧烈跳动,仿佛自身所有的一切都已恢复如常。 这是一种诡异的平静感,当他经历过一次次的剧痛之后,此时也不觉沉沦其中。 任督周天主气,冲带周天主血。两者相互为基,内气归于任督,却又有冲带周天在旁分担,以至于内气再无半点躁动之危。 曲滔有些精疲力竭,很不得就此沉睡过去,但在下一刻却只觉脊背发寒,有巨大的危机感产生。 他强忍疲惫折身,便见那血剑离他已不足三丈,正急速朝他袭来。 顿时便是一惊讶,念头一生,双翅幻化而出,狠狠一振之下,身形便诡异的在半空一停,下一刻便在离地还有不到丈许的半空冲天而起。 “咻……” 血光披着红芒,如电光坠下,却与曲滔擦身而过,此物来不及再折身,携千钧之势直接坠在地面。 “嘭!” 一声震响。 顿时石屑纷飞,粗木崩裂,十多丈的范围内,所有的粗木在一瞬间被折断,仿佛有一道惊天落雷坠下,将这一小片范围内的古木损毁。 曲滔只觉身后涌来气浪,带着灼灼之意,将他直接往半空托去。 他一振翅,就趁着这股震动,将身躯拔高,体表晶莹,内气阻挡这一股强烈的气劲。 回头一看,就见五丈红离他不足三十丈,而其余凶兽在地面奔走,轰隆隆的卷起烟尘,在其前方的粗木根本无法阻挡,根根折断。 血人踏空而行,见他再度升空时似乎稍有差异,抬手便又是一到血剑激射而出。 “不可留!” 曲滔催动内气,任督周天之中内气仿佛源源不断无穷无尽一般,这一番振动双翅,速度顿时提升近倍,直接化作一道红光朝前远蹿。 哪怕此时打通带脉,成就冲带周天,他却依然能感受到从那血人身上传来的压抑之感,那隐隐杀机一直伴随着他,让他不敢多留。 更不提还有七头凶兽追逐,危机依旧还未解除。 (求点推荐票。) 77.能力翻倍,绝境爆发 双翅振动,速度极快,如利箭,似电光,隐隐有呼啸之音,碎裂的衣衫猎猎作响,更是劲风拂面。 “吼!” “唳!” “嗷!” 身后远处凶兽奔走震动之声剧烈,抵挡在这些凶兽前方的粗木无一保留,全部都被撞断,有的在凶兽身上腾起的凶焰下燃为灰烬,有的则被利爪撕扯成碎片,更有甚者直接在凶兽嘴边溢出的雷光之下化为粉末。 曲滔只觉刺芒在背,此时内气已被降服,速度加倍的情况下,那枚血剑也只能远远相随,而无法紧身其内。 他回头,血人身旁的血光似凶淘烈焰,更如狼烟奔腾,厚重的犹如一堵墙一般,卷着那人远远吊在身后,只是一眼便能察觉到一股厚重的压迫感。 这与他在祝洪这等元根境强者身上所感受的压迫感不同,而是更加的凶烈与直接。 “以自己现在的速度,暂时不用管担心被身后的这些东西追上,但半炷香之后内气便会枯竭,之后该如何摆脱?” 他生出担忧,此时却只能先咬牙逃窜。 “七头凶兽齐聚,估计就是祝洪那样的元根境强者都不敢硬撼其缨,更不提还有那个怪人在,实在不可力敌。” 他与身后凶兽的距离越拉越远,振翅的频率也越来越快,双翅在身,他便如翱空的鹰隼一般,仿佛天生就会飞行。 血人见此,不由得稍皱眉头,继而嘴角狞笑,伸手一捞,身前血光汇聚,化成一张血色画卷,而后在额前一抹,眉心处就有一枚血色的竖眸出现。 那血眸一睁,从中激射出一道暗红血芒,其色有污,呈一种如污血般的暗黑之色,从竖眸之中一出便已成电光疾驰,瞬间便就击在曲滔身上。 那速度甚至让曲滔都难以反应,只觉身上稍稍一麻,而后异感就消失不见。 他蓦然回头,心中生出惊异。 血人身前那副血卷之上,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副图景,正是一个振翅疾驰身影,影影绰绰,难以看清,却与曲滔有这七分相似。 血人一笑,伸手在血卷上一点,那图景上就泛起波纹,涟漪也随之扩散。 “被我拘了神魂印记,你便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将你追上,我会以你神魂再炼制一头凶兽。嘿,肉身归我,肉身归我!” 曲滔并未开启听风能力,自然也就无法听到此人在说什么,却徒然察觉到胸腹之中一阵疼痛,似抽心一般。 “啊!” 他痛哼一声,胸中遽然出现的剧痛,像是被人在胸口用刀子生生挖掉一块骨般,来势诡异。 此人手段诡秘,让人防不胜防,曲滔甚至都不知道这人到底是用何种秘法做到的。 剧痛出现的突兀,被这催人疼痛一激,甚至身躯之中的内气都稍稍一乱,背后的双翅也跟着若隐若现起来。 却是不知那人到底如何做到,似有外力将体内已经趋于平静的内气给拨乱了一般。 “嗬!” 曲滔大喝,忍痛再度调动内气,双翅再次凝实,稍稍放缓的速度更是激增。 “嗯?” 血人见此眉头一挑,伸手又在血卷上一点,这次点的是画中人的头颅。 “啊!” 曲滔突然痛吼一声,接着便是双手抱头,面色都已扭曲,压根都快被咬裂了。 脑袋仿佛是被人用钻子在戳一般,脑仁之中无比的疼痛,一瞬间的剧痛让他神情都有些恍惚。 这种痛不同于先前内气暴动时的剧痛,更仿佛是作用于神魂之上,躯体无恙,却痛如撕心裂肺。 身后双翅被这股痛感一刺激,再度虚化起来,他心中发很,疯狂调动内气,使其在体内冲刷,不让其因为剧痛而生出躁动来。 “不好!” 他遽然一惊,接着就觉身后双翅一散,无论他如何努力,剧痛适中袭扰着他,让其无法做到对内气如臂使指般灵动。 身子从半空翻滚着栽落,那血剑此刻遽然发力,急速而至,狠狠朝其刺来。 曲滔身处半空,却觉有寒芒袭身,身上的汗毛都倒竖起来,虽脑中一阵阵的剧痛,却要是咬牙止住身形,猛然扭身直面那疾驰而来的血剑。 “啊!” 他咬牙大喝一声,紧盯那快速袭来的血剑,下一刻伸手入怀,从中掏出一张卡片来,直接拍在胸口。 卡片炸开,化作流光钻入身躯之中。 狂暴(1h),临时将自身能力翻倍,冷却时间72h。副作用:昏厥。 在如此绝境之下,他再无任何保留,最后压箱底的手段被他用了出来,通红着眸子,眸光如火般狠狠盯着来袭极凶的血剑。 身上猛地爆发出一片晶莹,有热浪在体内炸开,与先前突生的内气不同,这一次的热浪虽是汹涌,却没半点的副作用。 “嗡嗡嗡!” 周身空气在震动,竟以他为中心泛起涟漪,手中柴刀之上突然蹿出十来尺长的刀芒,如一柄长刀,斜指长空。 内气翻倍,气力增加,身躯在这一刻坚硬如钢,就连脑中那催人的疼痛,也被这股热浪一击而散。 从未有过这般强大! 曲滔稍一握拳,就觉其中所蕴含的惊人力量,万斤的桎梏早已被超越,他甚至认为自己现在一拳捣出,爆发之下得有近乎两万的恐怖力道。 须知这一次的能力翻倍,可是在其原本能力提升百分之五十的情况下。 他抬头,眸中怒火宛若实质,双眸泛红,赤色蕴藏其中。 “来啊!” 他一声怒吼,却是用上了虎威与声浪如雷。 这一声惊雷般的巨吼着实恐怖,声浪徒然出现,便化作层层劲风席卷而出,身下一片山林犹如被巨石砸落般,上百跟粗木被这音浪摧毁,徐徐飘落的雪花更是被绞灭于无形。 轰隆隆的震动之声扩散而出,凶兽追逐之势都为之一顿,那血人脸上更是明显露出惊异之色,丝毫不知曲滔此时突然爆发之下威势会这般惊人。 “咻!” 血剑此时袭来,离曲滔已不足一丈,他都能看到那成型血剑上掠起的惊芒。 抬手,举刀,刀芒现! “嗤!” 一道寒光一闪即灭,来势极凶的血剑居然被他一劈即散,瞬间化作血雾,下一刻被凛冽劲气一吹,顷刻间消散于天地间。 曲滔不准备再逃了,他已经被逼出了火气。 身后双翅一振,身躯如电般射出,只见红光一闪,下一刻他便出现在那新生的五丈红身前。 “给我死!” 眸光灼灼,如有火光燃在其中,大喝一声便举刀于头顶,璀璨刀芒成型,如一柄巨刃般灼烈之意逼人。 这一刀他爆发出一身气力,身前的空气被他巨力压迫,产生呼啸之声,刀芒所过之处,空气分割两断,而后狠狠斩在五丈红的额前之上。 “当!” 一声震响之后,柴刀去势不减,就这般生硬的从五丈红额前斩入其中,刀芒只是稍稍一顿,下一刻便如斩铁一般从其禽首之中劈落。 (主角要爆发了,来来来,诸位用手中推荐票,跟主角一道斩了这些凶兽。另外,孩子明天住院最后一天,出院后就开始多更。) 78.连斩三兽,凶性难挡 “嗤!” 响动如破开败革,曲滔这一刀去势极猛,居然能直接从五丈红的前额斩透,一刀便将其头颅斩个对穿。 刀光凛冽逼人,锐意难挡,十多尺长的刀芒更如滚刀入油一般,从五丈红脖颈处斜斩而过。 两者错身的下一刻,五丈红的禽首连带一大截纤长脖颈便从身躯上掉落,禽血当空洒落,如雨一般。 一个照面,五丈红甚至连一声禽鸣都还未发出,便被曲滔一刀斩杀。 这等战力着实惊人。 曲滔稍一振翅就稳住了身形,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刀,体内那磅礴内气使他神魂都为之激荡,气力的暴增更是让他都有些震撼。 “原来以先前的属性基础再翻上一倍,居然这般强大,能一刀将五丈红斩杀,是不是说自己现在都有了与镇首那等元根境强者一拼之力?” 曲滔眸光灼灼,显得很是热切。 “吼!” 兽吼之声在此时响起,他回过神,就见血人带领其余凶兽已离他不远。 “好胆!敢斩我宠物,今日留不得你。” 血人见他一刀就斩了五丈红,顿时就是一怒,血色的面庞上显得有些狰狞,那对眸子里更是血光涌动,甚为慑人。 曲滔双目一瞪,直视着血人,大喝一声道:“我不止要斩这凶兽,今日连你也要斩掉!” 五丈红被一刀斩杀,让他心中郁意消散不少,畅快之下更是不惧。 “哼!” 血人冷哼,伸手在身前血卷上一点。 “嗡!” 曲滔身上的荧光突然荡起涟漪,左肩部位的荧光消散,接着便是血光飞溅,突兀的出现了一个拇指粗的血洞。 他痛哼一声,只觉左肩生痛,似乎肩胛处都被伤到。 血人正待看他痛苦表情时,却发现曲滔面皮都未变一下,只是盯着他的目光越来越冷。 而在下一刻,就见曲滔左肩处的伤痕,居然缓缓收缩,流血被止住,有丝丝缕缕的青烟冒起,只不过片刻后就恢复如常。 血人一怔,继而面露喜色。“居然有这等恢复能力,莫非是眸中特殊体质不成?今日真是捡到宝了。” 说着一挥手,身后六头凶兽齐吼,声震四野,迅速朝曲滔奔去。 而血人这是虚踏一步,身子远蹿而出,挥手便有血雾相随,如惊涛骇浪,也朝着曲滔席卷而来。 地面有六头凶兽奔走,声势浩大,半空又有血人携惊人血色而至,那血雾如潮,转瞬便已涌到了曲滔近前,猛地扩散开,如浓云一般欲要将四方遮蔽。 曲滔稍稍拧眉,从这一大团血雾之中感受到了灼热,还有一种诡异的污浊。 他身形猛然下坠,速度极快,转瞬就已落在地面,刚好到打头的那头凶兽面前。 为首是一头长着三根粗尾的狐兽,外形却近似于浪,皮色泛着些许银光,如绸缎般,虽有神俊之感,却被一双血眸破坏,显得很是妖异。 狐兽张口,口中吐出青色光华,似乎是一到锐利罡风,呼啸而出,如一道气刃贴地而驰。 曲滔只觉锐劲袭面,迎面便有劲风刮来。 举刀,跨步,拧身,刀芒如炬。 迎着锐利罡风力劈而下,十多尺长的刀芒直直站在罡风之上,两者相触,却是刀芒闪动,凝而不散,反观罡风却被这无匹之势一撞,瞬间消散于无形。 “嘭!” 罡风炸散如狂风倒卷,吹得四周粗木哗哗作响,残雪飘飞,泥屑迸射。 “嗬!” 曲滔一脚踏在地面,顿时地面便龟裂开,他则如狂风拂柳般激射而出,直朝那狐兽冲去。 “哔!” 余光便见一道电光袭来,瞬间就已要蹿到身前。 身上隐隐都有刺痛,可见电光之强劲,使得他去势都稍稍一顿,接着一侧又有一道凶焰袭来,还有一股黑雾从另一边涌来,而头顶,则是一根极其粗壮的长尾砸下。 这一瞬间,他便已身陷包围,剩余几头凶兽均已出手。 劲气,电光,黑雾,长尾,换做一般的锻筋阶武者再次,随便一个都能将至灭杀成渣,但他却是丝毫不惧,反而胸中战意升腾。 双翅一振,身躯腾起半丈,如游鱼一般,说不出的灵动飘然,他此时就好似一道青烟飘飞,无形可拘,晃过袭来劲气,抬刀巨力劈散电光,在黑雾之中穿行,一个闪身就已躲过长尾,下一刻便出现在狐兽面前。 柴刀不知何时已变化成了亮银长枪,枪芒凛冽,明晃晃的欲刺人眼,双臂膨起,残破的衣衫甚至都有被撑破的可能。 “给我死!” 就见他眸光炙热如火,炙热的看着眼前的狐兽,。 随机,枪芒坠下! “嗤!” 就见寒光闪烁,从狐兽的额前刺入其头颅之中。 “嗷呜……” 狐兽惨嚎,兽躯剧颤,伤口之中瞬间便有血溢出,顺流淌落而下。 曲滔长枪反握,枪芒已经投过狐兽下颚,他猛地咧嘴一笑,枪芒便炸散开,如一柄柄钢刀般在狐兽头颅之中肆虐。 就见狐兽身躯瞬间僵直,继而直挺挺的倒下。 “哈哈哈!第二头!” 曲滔大笑,畅快至极,抽枪便走,飞身噗向那头新生的兽王,长枪舞动出枪花,密不透风的在身前如墙坯,震散一道诡异出现的凶焰,下一刻便急速落在了兽王的兽首之上。 他的速度自然极快,尤其是这种短距离的辗转腾挪,就更为灵动,再加之双翅在身,就更是如虎添翼。 现在还未用掉底牌时便能将兽王斩杀,此时更就不是难事。 这一切都是在转瞬之间便已发生,而此刻,血人才面露怒色,挥手间召来血雾,从空而降,更是一手点在画卷之上。 与此同时,曲滔突觉胸口一痛,继而有血光炸开,像是被人用凶器捅穿了一般,都快能见到胸骨了。 “哼!” 他强忍剧痛,依旧冷着脸,在兽王还未反应之际,手中长枪狠狠朝其头颅之中插入。 “嗤!” 不同于先前那种金铁相触的声响,反而像是刺入山石,虽有阻力,却在他这种巨力之下,凭长枪锋锐直接将兽王头颅刺穿。 兽王与狐兽一般身死,这只是一个照面。 “这是第三头!还剩四头!” 曲滔被兽王的血溅了一脸,畅快大小之下却有一种慑人的凶性,他抬头直视半空血人,下一刻一蹬兽王尸身,身形便朝那血蟒而去。 (明天开始多更,会将这段情节结束掉,求点推荐票!~) 79.瞬杀血蟒,血潭翻涌 血蟒足有二十多丈长,身躯更是比一般的粗木还要粗壮上三分,体色暗红,头生独角,无爪,与一旁闪烁着电光眸子的长蛟盘踞一道,一红一紫如双龙攀舞。 血蟒在前,独角闪烁银光,如一尖刀刃般笔直,张口便吐出一道烟瘴,泛着乌黑之色,不同于兽王那种黑雾,这股乌黑烟瘴则更像是一口毒烟。 “嗤嗤……” 毒烟淹没之处,草木枯萎,其味腥臭,曲滔吸入一口只觉肺腑生疼,遂赶忙屏息,内气布满体表,晶莹之色闪烁。 “咻……” 他冲破毒烟笼罩之处,就已跃到了血蟒身前,长枪舞动,枪影重重。 “当!” 吐出口的长信被一枪刺穿,一枪刺在血蟒额下,顺势一挑,全力爆发之下,将血蟒硕大的头颅直接给挑得昂起,毒烟都被曲滔激起的劲气吹散。 “呼!” 长枪被他当做棍棒来用,双手持枪尾猛然一抽。 “嘭!” 闷声震响,血蟒头颅直接被抽得向后砸落,口中溢血,一根獠牙都被这猛力一击抽断。 “嗷!” 巨蛟吼叫,身躯之上点芒闪烁,口中吐出电光,噼里啪啦的顺地面激射而来,曲滔踏地,振翅而飞,避过电光再次出现在血蟒的头颅之上。 他满腔激荡之情难耐,翻倍的能力让他迎来战力顶峰,狂暴能力的副作用又使得他紧迫感十足,不敢耽误半点时间。 “嗬!” 爆呵声如雷音,滚滚而动,轰隆隆震响剧烈,四周粗木为之震颤,气劲将飘雪绞碎,更是化作强风朝四周吹散开。 周遭剩余三头凶兽扑来之势一顿,凶威居然被曲滔一人的气势所慑,俱是被这一吼的雷音给镇住。 曲滔携万钧之力坠下,趁着血蟒此时晕眩未起之时,出枪如龙,枪芒凛冽,枪尖直入血蟒下颚,刺穿其鳞甲,深入数尺。 “嗷……” 血蟒吃痛,身躯猛然直立而起,瞬间便挣扎扭动,曲滔握着长枪被其带动,随其扭动好似风中飘叶般要被甩出去。 他一咬牙,一手抓住血蟒口中那截长信,狠狠往外一扯,另一手遽然发力,臂膀上筋肉鼓起,大力涌动。 “嗤!” 枪尖再度深入,已到其头颅之中,凝聚在枪身上的劲气瞬间炸开,如之前斩杀兽王那般,搅动其脑仁。 “嘶嗷!” 巨蟒吼声沙哑,身躯僵直,阵阵抖动中轰然砸落。 这只是一个照面,曲滔便已将这血蟒一枪捅杀。 “该死!” 血人这时大怒,飞身而下,口中吐出一摸血光,伸手一捞,便卷起一道血光,红汪汪的一团,似掌中凝聚着一枚血球,瞬间扩散,如一钵盂罩下。 红光如罩,迎风便涨,瞬间扩散到六七丈长款,将曲滔连同大半截血蟒尸体笼罩其中,而后遽然收缩。 “嗤嗤嗤……” 血罩之中涌现红芒,如刀刃切割万物,血蟒尸体上片刻间就布满伤痕,已有森森白骨外露,有血蟒击在曲滔身上,使得他身躯颤动,生出一阵阵的痛。 “当!” “当!” “当!” 长枪舞动,影影绰绰的枪影环绕周身,枪芒与红芒相击,金铁之声紧密。 曲滔只觉一股沛然巨力加身,四周的血雾宛若实质,似水一般,仿佛身上背负着一座大山,以至于他的动作都变慢了不少。 “哼!” 他巍然不惧,长枪被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舞动都会击散一缕红芒,四周窜动的红芒却是越来越多,似乎下一刻就会将他淹没般。 曲滔的眸子里渐渐生出血色来,不同于方才怒气翻涌的红眸,此时更像是眸子里渗血,居然与那血人的眼眸有了三分相似。 他精神极其凝聚,冷静无比,不知为何,渐渐地居然对笼罩住他的血罩生出渴望。 就像是饥渴了三天的人见到水一般。 “咕咚。” 他吞咽口水,那种冲动越来越明显。 “这是……饥渴感?” 他蓦然一惊,猛地反应过来。 “这是古海秘卷的副作用,莫非是这血罩的问题?为何先前见他周身的血雾却没这种冲动?” 曲滔不解,却是强忍冲动,枪芒闪烁,一朵朵的枪花将四周的红芒击碎,然后而随着血罩收缩,他身上所承受的压力也愈发强大。 “看你能撑到及时,乖乖被我这血池炼化掉吧。” 血人已落地,剩余三头凶兽在其身后,此时温润的如同宠物,没了半点凶悍的样子。 其实血人则是心疼不已,被曲滔斩杀的四头凶兽,可是其多日来的心血。 “你可是与九溪镇王家暗通之人?” 曲滔猛然抬头出声,这一句问话很是突兀。 血人一怔,而后嘿嘿怪笑两声,“是又如何,你也活不过今日,且日后便会有兽群踏平九溪镇,届时城中所有人都会被我炼成血傀,可惜你不会见到此景。” 他看向曲滔的眸子中透着贪婪。 “果然如此,我早该联想到这荒郊野岭之中有这一处凶地,看来你是在这里蛰伏已久。” 曲滔眸光闪烁,手中长枪骤然停歇,任由无数红芒击身,冷眸看着血人。 血人见他如此,还以为是其放弃挣扎,正待再开口之时,却是蓦地生出一丝警兆。 就见曲滔吐出一口气,似乎是将胸中气息全部吐出,而后身上猛然爆发出一阵殷红的血芒,其色鲜活,仿佛是自身血液凝聚而出。 下一刻,他猛然深吸。 其身上的血芒散开,涌入周遭血罩之中,与之相融交汇。 而后血罩之中的血气打着旋超他涌来,凝聚成丝,化作一缕嫣红的血线入得他口。 血人面色一变,一掌拍在血卷之上,那血卷上的人形都被其拍散。 血雾之中,曲滔身躯稍稍一颤,却是没有丝毫变化,而起周身的血雾却是愈发浓郁,反观血罩则一点点的变得淡薄,似乎其中精华已经被抽离了一般。 血罩之中,曲滔闭口,下一刻再度吐出一口血丝,而后血丝成线,分为五缕,一缕绕颈间,其余四缕缠绕四周,留下红痕。 其额前眉心处,一抹红光浮现,一闪一闪仿佛一只血眼正微光朦胧。 血人心中惊意越来越浓,忍不住出声:“这是何法?” 曲滔不语,反而闭目不言,四周血雾凝聚成茧将他包裹,只不过是片刻间,血罩之中的血气精华就被抽取一空,尽数交融。 “噗!” 血茧炸开,曲滔睁目,眸中血红一片,比之血人的红眸更加妖异。 他咧笑一声:“杀你的法!” 下一刻,血气冲天,如烈焰,似狼烟,灼灼之气逼人。 一道血光从其脚下喷涌而出,瞬间化作十多丈血潭,那血蟒的尸身沉在其中,只不过片刻间就如春雪般消融,之声根根森白骨茬,还有一碧绿小卡掉落在血潭之中。 血人眼皮直跳,眼前之景让他怒意之中又带着一分悚然。 (下一章应该能在12点之前发出来,顺便再求点推荐票。) 80.焚化灼烧,两者相拼 曲滔却是没半分犹豫,他已发现这血罩乃是那血人自身血液所化,蕴含杀机,却有刚好被他所修的古海秘卷所克制。 或许之人战力使得他难以匹敌,但只要有可乘之机,曲滔自然不会放过。 血潭咕噜噜泛着泡,每一个血泡破碎都会喷出一股灼热之气,汇聚在曲滔身上,让他看起来像是披着一身血衣。 血气灼炎涛涛而起,蒸腾蹿升,如狼烟比之冲天,热浪将周遭粗木上的积雪融化,如雨纷纷落下,扑簌簌成片。 血人色变,心中惊异之感越来越浓,将身前血卷散去,已有暗自戒备的动作。 曲滔身后一双赤翼此时被血色侵染,愈发显得像是一对血翅,稍微一振,身躯便已飞窜而起,血潭一卷,随他心意直接入浪一般朝血人涌去。 血人踏地,也跟着升空,不去直面迎面而来的血色,盖因那血色之中有让他感到惊悚的东西。 剩余三头凶兽怒吼,巨猿捶胸,口中吐出凶焰,如火浪席卷前方,与那血浪想抵,嗤嗤之声不绝于耳,仿佛要将至引燃。 但下一刻,血浪却是一个翻身,直接将凶焰淹没,那涛涛烈焰返到是似呼成了其养料一般,血浪蒸腾而过的速度愈发迅捷。 “哗哗……” 浪涌之声响起,似惊涛骇浪,直接将为首的凶猿淹没。 “吼!” 凶焰在巨猿身上熊熊燃烧,但一抹血渍溅射到其身上之后,却是瞬间将其一块皮肉融化,露出其中鲜红血肉。 血浪之中的异力将至全身血液引动,使得巨猿狂躁的凶猿怒吼声一滞,正在暴动的身形都为之一止。 下一刻,血浪将它淹没,那涛涛凶焰没起到半点抵挡作用,血浪加身之时,就将其身躯消融大片,已有白骨露出。 “嗷吼!” 巨猿痛吼,但挣扎的动作却是越来越慢,继而逐渐沉寂下去,沉入血浪之中,只不过片刻,就只剩一地森白残骨,上面依旧还有凶焰在跳跃。 “怎么可能!” 血人悚然,见巨猿居然在血浪下连一息时间都未撑过,不由得震惊万分。 血浪近乎于妖,其中异力惊人,明明并非为火,却有焰火的凶能,似能焚化万物一般,恐怖惊人。 曲滔这一也是头一次见这秘法威势,并未想到会有这般效果,此时胸中只有嗜血之意,如一团邪火在烧灼神志,方才的凝神与冷静,在这巨猿被焚煮一净之时就瞬间被压制,脑海之中也只剩下杀伐之意。、 狂暴能加倍自身的能力,这自然也将这嗜血的秘法涵盖其中,曲滔虽然不知这秘法凶威几何,但也料定此法能有现在这般威势,肯定与狂暴能力有关。 眸子愈发的红了,眉心处红芒跳动,隐有血色弥漫。 “呼!” 他吐出一口气,却也是透着血色。 振翅,身形急射,转瞬便已来到血人身前,长枪已重新化作柴刀,刀芒毫光绽放,被缭绕在周身的血雾卷着,看着就像刀芒上都缠上了一层殷红的血。 举刀,斩! 刀芒晶莹中又透着血红,带着无匹的锐利与能焚化一切的灼热,照着血人当头劈下。 “嗤!” 血人挥手便是一道惊人血气,周身也是血雾缭绕,与环绕在曲滔身周的血色不同,是一种暗沉之色,透着黑,仿若污血一般。 他的血能腐化草木,便是山石都能被消融掉,但这一道血气缠上曲滔之时,却是瞬间散发出阵阵黑烟,竟是被曲滔秘法将这人血雾中的污秽给焚烧掉了。 “怎么会?” 血人再惊,却是已不得不面对曲滔斩下的刀。 这人不得以再从口中吐出一团血,落入手中,化作血团,如实质一般,瞬间挡在身前,如一块血色盾牌。 “嘭!” 闷声响起,缠绕着血色的刀芒斩在上面,爆发出一阵红芒。 下一刻,卷在刀芒上的血色突然散开,顷刻间就将血人的血盾包裹,血色凝成实质,似一大捧鲜血。 “咕噜噜!” 殷红的血中泛起气泡,热气蒸腾,炙热之意顿显,那血盾悄然融化,有黑烟翻腾而起,而后就见原本乌黑的血盾逐渐缩小便得嫣红,最后居然与刀芒上的血色相融。 血人对一这块血盾失去了联系,面色大变,瞬间急退。 “你……” 他的话还未开口就被一道袭来的血光打断,那是一枚血剑,却是被曲滔口中吐出,携强烈劲气而来,速度极快。 血人闪身躲避,挥手又是一到血雾涌过,将那血剑阻挡,而后双手在身前一握,手中一团污血凝聚,张开后化作一副血卷。 他再次动用秘法,在血卷之中的人形上一戳。 卷在曲滔周遭的血雾稍稍一震,某处炸开一道细小的口子,只不过瞬间便被其余的血雾覆盖。 曲滔振翅而来,刀芒如炬,“秘法无效了吗?” 他大喝一声,“咱们来看看到底是你的秘法能将我腐化,还是我的秘法能将你焚烧。” 瞬间近身,如电光般,却又灵动非凡。 “锵!” 挥刀便斩,没半点拖泥带水。 “嗤!” 刀芒斩在血人左肩,没半点凝滞,直接顺势而下,将至左肩齐根斩断。 血人再退,丝毫不去理会被斩下的左肩,退出数丈后左肩断处鲜血涌动,在噗地一声中,有从中重新生出一条臂膀。 “嗯?” 曲滔稍稍一怔,待看到那人脸色之后却是一笑,就见血人此时弥漫在脸上的血色已经肉眼可见的稀薄了些许,透过污血,他已经能看到那是一张满是阴鸷脸。 “你能坚持几回?” 话音落,曲滔再起欺身而上。 “嘭!” 血人的身躯突然炸开,化作一大团污血,在半空翻腾,被曲滔的这一道斩过,而后又重新凝聚在一起,化作人形。 但那血人成型之后却是闷哼一声,看到曲滔刀芒斩过后辈掠去的一团血后,面色就变得极差。 小缠绕在刀芒之上的血色愈发浓郁,而曲滔的深色也是愈发从容。 “再来!” 曲滔回身,刀芒凛冽至极。 血人怒吼:“小子,你找死!” 说着身子再度砰然炸开,化作漫天血雾,瞬间便将曲滔包裹。 “嗤嗤……” 污血与曲滔身周的血碰撞在一起,两者相互交融,污血在腐化曲滔周身的血雾,而曲滔秘法所化的血,则是在焚烧那血人所化的污血。 两者就这般诡异的形成了一种平衡。 (紧赶慢赶,总算在12点之前把第二章码出来了,结果发现还没把这人给写死--下一章,下一章肯定让他便当……) 81.天生克制,炼化成渣 “嗤嗤……” 半空之中,两种血色交汇相融,不时有白雾与黑烟蒸腾而起,炙热高温烘烤之下,粗木树尖此时已有不少被引燃,地面的积雪也开始消融,逐渐汇聚成溪流。 “嗡嗡!” 空气在震荡,卷起一层层波纹,曲滔身处这巨大血团中央,看着四周正发生的一切,感受着体内逐渐流失的内气,漠然一笑。 此时他已经明白了许多,那血人所化作的污血受他所克,动静虽是不小,却在其自身秘法抑制之下变得不足为虑起来。 他一挥手,正将剩余两头凶兽困住的血池一阵涌动,而后便是一卷,如水龙一般窜起而起,汇入空中的血团之中。 “嗤!” 血池平铺,将血人所化的那一层污血包裹,一瞬间白雾蒸腾不休,血团剧烈涌动。 此时看去,这血团足有三层,曲滔连同从自身渗出的血雾在最里层,第二层高是那血人所化的污血层,最外层就是那血池所化。 三层紧密,层层包裹,此时看上去就像是半空有一个巨大的血球悬浮,正在不住的翻滚涌动着。 “啊!” 血团之中突然有一声凄厉惨呼之声,是那血人的声音,他所化的污血被夹在中间,前后都有消磨。 “嘭!” “嘭!” 地面突然有两声巨响传来,居然是剩余的两头凶兽爆开,化作漫天血水与碎肉残渣,将大片范围内的山林损毁。 下一刻,血水汇集,颜色遽然暗沉下来,并且逐渐汇集,似一道粗壮的血剑冲天而起。 “哗啦!” 如水涌动的声音,接着便是这一股污血直入半空血球,将最为层包裹住。 血球的厚度再度增加,层层叠叠,此时已有了四层之多。 “这就是你的最后手段了吗?” 曲滔自然发现,却是轻笑出声,心中有底之下,自然丝毫不惧。 “将自己包裹住的这两层污血之中,大部分是兽血,属于那人自身的血返到不多,也不知他是如何将自身血与兽血同化,从而化为这一方污血的。” “不过,既然这其中有人血,那自然会受我所克。” 他朝四周稍稍看看了,而后道:“你追杀了我这么久,接下来,你准备好了吗?” 说着曲滔眸中血光一闪,眉心的红光跳动起来,继而身周的血雾突然凝聚成丝,狠狠扎入包裹住他的污血层之中。 “咕噜咕噜!” 那一层污血突然剧烈翻腾起来,震动不已,其中似有活物在扭曲,看起来分外骇人。 曲滔抬眼一看,便从中见到了数种兽形,这些污血似乎是要幻化成型。 血线凝聚,在这一层污血之中搅动,而后突然一吸扯。 “呲!” 便有一大团鲜红的血从这血线从那污血层之中抽离出来。 “啊!” 血人惨嚎,声音凄厉。 “你怎么会将我的血从中剥离开?” 血人惊骇,光是听声音就像是见了鬼一般。 再观污血层,被曲滔连同第三层的鲜血夹击,奋力焚煮之下,翻腾不休,震荡不已,咕噜噜的沸腾起来。 “啊!” 血人再度惨呼,声音却是已经弱了不少。 “哗啦!” 污血层突然震荡一番,将里层与第三层的血水震开稍许,而后化作一个人形,正是那血人,但是此时,却是缺了半支手臂和一条腿,看起来分外凄惨。 血人身上的污血已经稀薄了不少,露出赤裸的上半身,还有那张阴鸷的脸。 一个枯瘦的中年人,披散着花白的长发,却是已经稀疏,身躯消瘦,根根肋骨清晰可见。 “你这到底是何种秘法?” 他透过血雾看清曲滔,与之对视。 曲滔漠然不语,朝其冷冷一笑,突然一挥手。 血人只觉身后血浪翻滚,涌动之声不止,炙热之意逼人,朝他包裹而来。 这人已觉无法突破这一层血水,便怨毒的看着曲滔,最后咬牙再度散开身躯,化作污血重新将至包裹起来。 若是换做别的强者在此,估计还不会这般被动,奈何这血人的秘法能力刚好被曲滔所克,就像是遇到天敌一般,被克制的死死的。 “嗤嗤!” “哼!” “啊!” 痛哼声与惨叫声不时响起,但血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虚弱。 最终没过多久,声音便突然沉寂下去,再看那层污血,已经稀薄不堪,只剩最后薄薄的一层。 “结束了吗?” 曲滔回望四周,被包裹在中间的污血仿佛失去了生命力,此时已经没有半点反应,任由被曲滔所控制的鲜血焚煮灼烧着。 “哗啦!” 最外层的污血一震,微微凝滞之后突然散去,从空中坠下,竟是在还未落地之时就已化作一层厚厚的血痂。 曲滔念头一动散去外层的血水,而后一挥手,内气涌动间化作劲气,将那薄薄的一层污血吹散。 蓦地,异变突起,那层污血之中突然飞射出一缕红芒,是一团拳头大的血团,直接突破包裹在曲滔身上的血雾,落在了他的身躯之上。 “嗯?” 他内气一震,就要将之震散,但血团却是有生命般的直接向上一窜,朝他的脸上扑来。 “难怪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没想到你还有这般手段。” 曲滔丝毫不惧,眉心处的红芒跳动,从中分出一缕血光打在那小团污血上,血线相连,顿时便将那污血给定在眼前。 “啊!” 又是一声气力惨呼,血人的声音从这一小团污血之中传出。 “你怎么会发现的?” 血人不可置信。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天生耳聪目明。” 曲滔面色稍有古怪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团污血,而后道:“你在一层姨妈色的血之中包裹着一缕鲜活的血,常人的确难以发现,但碰上我也算你命当如此了。” 说着血线一缩,便将那血污血之中隐藏的鲜血抽离,顺而一搅。 “噗!” 那一缕鲜血炸散,化作渺渺青烟,只有一声惨叫余音在回荡。 下一刻,漫天血水倏地一缩,纷纷钻入曲滔的体内。 “呼……”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当血气散去,飘雪便再度落下。 “还好这秘法刚好克制那人,不然光是硬拼的话,自己搞不好都拿他没办法。” 他余光之中突然看见一抹碧绿光芒闪烁,扭头看去,却是那一小团硬化的污血之上泛起绿芒,而后逐渐凝聚成一张绿色卡片。 直接拿起一看。 人形素描,另一面有一行小字。 “一团心头血:乃是元根境强者一身血气之精华,吞服可增自身血气。” 曲滔见此眸子一亮,暗道一声好东西。 “这东西刚好可以用来凝练秘法,元根境强者的血气之充足,兴许能让自己在化一方血池出来。” (求票啦!求打赏啦!~~~~) 82.柴刀生电,极限赶路 眺望四周,接着眸子一亮,地上有两处有异色,一张白卡静静躺在一堆枯骨之中,在不远处还有一张碧绿的卡片。 他飞身而下,将两张卡捡起,又在四周搜寻起来。 先前他斩了五头凶兽,除开那五丈红不知坠落到何处以外,其余四头都在此地,却只有两头爆出了卡片来。 没花费多少时间,他便寻到了五丈红的尸身,此时的五丈红已浮华成累累枯骨,看样子这头似乎是本体,但上面却并没有卡片爆出来。 曲滔摇头,暗道一声可惜,却也没太过纠结。 手上两张卡,一白一绿,白的是人形素描卡,绿的则是剑型素描。 “耐力(永久性)+6.7。” 这是白卡上的属性,曲滔看到后也只是稍稍一喜,类似这般的基础属性,对他现在来说不算特别稀缺的。 “电光!” 这是绿色剑型素描卡片上的属性,曲滔见此稍稍一怔,继而大喜。 下一刻便直接将这绿色卡片拍在了柴刀上面,就见绿光翻卷,缠绕刀身,下一刻融入其中。 “滋滋滋!” 与此同时,电光在刀身之上跳跃,曲滔手握刀柄,那电光如有灵一般,没有半分外溢。 另一手在刀尖上一触碰,顿时一麻,半个手掌都失去了知觉。 “这柴刀现在也算的上是一件难得的宝贝了吧!” 曲滔灌入内气,顿时噼里啪啦脆响声不绝于耳,那刀身上跳跃的电光也愈发璀璨,闪烁的光芒甚至都将周遭照亮了不少。 “果然是随着内气多寡而增加电光强度,这般威能,再碰上个凶兽,只需要一阵电光爆发,就能将至麻痹。” “换个形态看看。” 心念一动,柴刀在手中如水银般融化,而后快速拉长,形成枪尖,坠下一缕红缨,枪身笔直细长,银光闪闪。 电光在枪刃上跳跃不休,连带枪身也有不少细碎的电花在跃动着,却是直接避开了曲滔握枪的手,对他没有半点损伤。 “好!” 曲滔兴奋不已,而后再次将长枪转化成柴刀,将至别在腰间。 “时间不多了,得赶紧回去。” 这般想着便振翅而起,顺着来路返回,此时有兽威提升的一般能力,还有狂暴在兽威基础上提升的一倍能力,他的速度极快,稍一振翅便可飞窜出数十丈。 这般赶路之下,一里地也不过几个振翅的功夫。 被这群凶兽连带血人追击,已经耽搁不少时间,技能效果估计最多还能持续半炷香左右的样子。 他心中稍显急切,那狂暴技能可是有明显副作用的,昏厥三日。 振翅疾行之下,耳边风声呼啸,迎面的风雪无法加身,冷意都似乎已经消退,山林在眼前飞速掠过,群山也一一被他跨越。 随着时间流逝,他已飞越出了四十多里,但也才赶了近半的归程而已。 “从镇子中出发到先前那片地界,少说也有百里左右,以自己此时的速度,在剩余的时间内赶到镇子中估计有些悬。” 他眺望四周,入眼依旧是皑皑白雪,寒峰峭立,过了沿途那好似天灾过后的碎石之地,又是一片无尽的山林。 “如此的话,只能选一处安全地界,不然三日的昏厥很难熬过去。” 天色已经越来越昏暗,天穹之上的浓云似乎都愈发的厚重起来。 “去那处阵势吧,应该能坚持到。”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催动内气,振动双翅,速度极快,破开空气之时都有隐隐的啸音。 当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下来之时,他已经行出了七八十里,离那处阵势也越来越近。 但就在此事,脑袋蓦地一晕,眼前所见之物都飘忽起来。 “不行,快到极限了。” 他强自提神,咬牙坚持,聚目望去,四周已是漆黑一片,月光被浓云遮蔽,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催发远视能力,举目眺望。 “在那!” 曲滔一喜,因为他已经看到了那处阵势所在之处,就在三里之外,很好认。 “呼呼……” 胸中已经有了躁意,呼吸都有些不顺畅起来。 “坚持住!” 他猛的咬破舌尖,被这疼痛一激,眸子顿时清明了不少,只是这一口咬的太狠,一口吐出都是血沫。 不过舌尖的伤口却是片刻间就恢复如常,复原能力依旧在生效中,时限也才过半而已。 “一定要坚持住啊!” 他努力眨巴着眼睛,脑袋一阵阵的眩晕,所见之景都在转动,仿佛下一刻他就会陷入昏厥之中。 已经到了极限。 体内的内气也剧烈消耗着,急速飞行到此地之后,也快陷入枯竭的境地,不止是双翅在快速消耗内气,还有之前使用的兽威能力也在消耗着。 “不行,快坚持不住了,该如何?” 曲滔咬牙坚持,再次咬破舌尖,被疼痛一激,脑袋稍稍清醒了些。 “对了,不知道那耐力属性能否在这时拖延些时间。” 他心知这副作用应该是强制性的,盖因狂暴能力虽是将自身能力翻倍,却是激发潜能的杀招,效果一过,副作用自然会要自身承受,昏厥兴许就是保护自身的一种机制了。 没有犹豫,赶忙将那张白色卡片拍在身上。 顿时热流在体内炸开,瞬间便已涌遍全身,被这股热流一激,他原本昏沉的头脑都为之一清。 “有效果!” 任由热流在体内沸腾,他知晓这种属性的增加并不会像是内气那般狂躁,对身体无害,故而赶忙催动体内不多的内气,振动双翅前行。 三里距离转眼即过,耐力有用,却也坚持不了太久,当他来到阵势的上方之时,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呃……” 眼皮越来越重,耳边似乎已经听不到了声响,紧接着,他便陷入黑暗之中。 身后的双翅在其陷入昏迷之时就已消散,身子僵直,直接从半空一头扎下。 “咔嚓!” “咔嚓!” 因其飞行速度极快,故而坠势也分外凶猛,直接砸断一根粗木,又崩断数根枝杈,落入阵势之中。 “嘭!” 只听一声闷响,曲滔整个人就狠狠砸在地上,瞬间溅起大片枯叶碎石。 “哼!” 已经陷入昏迷之中的他发出一声痛哼,身上衣衫已经成了一片片的碎布挂在身上,左臂银坠势而呈一种诡异的角度反折,明显是骨头断了。 他面朝上,就这般静静地躺在被砸出的坑中。 复原能力此时依旧在,折断的左臂正一点点的被修复,他在昏迷之中甩了下膀子,左臂诡异的折角就被抹平。 “唦唦……” 细碎的声响在阵势之中响起,就这就有黑影与人形尸骸出现在暗处。 (这是第二章,结果过了12点,白天的时候停电了,八点多的时候才来电,总算是把这段情节给写完了,另外明天全城停电,若是来电来的早的话,就早些更新,晚的话,就只能晚些更新了,肯定最少有两章的。最后求点推荐票,再求点打赏装点门面。) 83.血气惊人,深夜返回 黑影飘荡,隐隐绰绰,暗藏在阴影处,似在蛰伏。 人形尸骸虽有人躯,却无一丝生气,腹部口器大张,只有一种森冷与诡异。 这两种存在入夜即显,便是银月被浓云遮蔽,也依旧会出现,黑夜就似乎是另外一方世界,亡者的世界。 曲滔静静躺着,像是在熟睡,胸口起伏,呼吸轻缓。 体表没有什么伤势,只有先前摔下之时折断的左臂,而此时也已经恢复如初。 不得不说他一身筋肉极其强健。 阵势之中静谧无声,天地间的风雪落不到这里,在昏暗之中只有月障下的诡物发出的细碎动静,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诡物渐渐地聚集在曲滔身旁,似乎是察觉到了其身上生者的气息,黑色的阴影物飘荡着落在其身上,将至整个身躯都覆盖住。 人形尸骸在一旁探头探脑,腹部口器大张,长舌卷动,落在曲滔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轻轻舔舐着,仿佛是在分辨这到底是不是它的同类。 这些诡物并无灵智,行事只尊本能。 但曲滔有月华亲和力在身,虽是一身生者气息,却有着独属于月华之下的异力,使得这些诡物无法分辨,混淆了感官。 随着时间推移,曲滔的身旁已经渐渐被月障之中的诡物围满,数个黑影在他身躯上飘荡,人形尸骸口器中吐出长舌,一点点的舔舐着他的身躯。 在他的脖子上,一个玉坠散发着晶莹,有蒙蒙微光浮现,继而光华流转,将整个身躯包裹。 “嗤……” 黑影与人形尸骸被这光华灼烧,惊得后退,一时间其身边三尺之内都没一只诡物敢靠近。 那光华之中有让这些诡物恐惧与厌恶的力量,是它们的克星,当光华愈发铮亮之时,鬼物们都已退开老远,不再聚集在曲滔身旁。 而曲滔就这么静静的躺着,丝毫不知外界所发生的一切。 转眼便是一夜过去,天光逐渐放晴,黑影消散,人形尸骸沉入地下,阵势之中依旧静谧。 一天,两天,三天。 当第四天的夜色降临之时,身陷地中的曲滔睁开了眼。 “嗯!” 他轻哼一声,只觉浑身酸软无力,腹中更是饥饿难耐,视线都有些模糊。 “这是……阵势里?” 思绪在脑中翻腾,他想起了之前发生的种种,倏地坐起身,骨节都为之噼啪作响。 “这是在此地躺了三日吗?” 撑着腿起身,就见地上被自己砸出来的沟壑,感受了下自身,发现并没什么损伤。 “还好自身无伤。” 检查了一翻身子后他才松了口气,柴刀依旧被别再腰间,那张绿色卡片还被他捏在手里。 “有这吊坠所散发出的光芒,那些诡物不敢靠近。” 他将绿色卡片放在眼前,思索片刻,便盘膝座下。 “这东西要怎么吞服?直接吃进嘴里吗?” 翻看半晌,他发现这一团精血似乎没办法像一般卡片那般使用,便直接张口,将卡片塞进嘴中。 卡片入口便消融,化作一小团殷红血水,血气震荡,还在轻轻颤动着,却没丝毫腥臭之味,仿佛活物一般。 “果真如此。” 曲滔仰头,将这一小团精血吞下。 血水入腹,便在腹中散开,血气一瞬间震动不已,连带着自身的血气也跟着一道震颤。 “嗡嗡嗡!” 耳边似有虫鸣,心脏如早雷击,嘣咚嘣咚跳动个不停。 元根境强者血气精华所凝聚这一小团精血,其中所蕴含的气血浑厚的惊人,可谓是以一个元根境强者毕生气血所凝练而成的。 曲滔这一瞬间就发现自身的气血在逐渐变得浑厚雄壮起来,若说之前他自身气血远超同阶,那这会儿吞下这一团精血,再来比较,都能与元根境强者的血气强度做比较了。 “咚咚咚!” 心脏跳动之声如擂鼓,每一次声音响起之时,他身躯周遭细碎的砂石都也跟着为之震颤。 体表,毛孔之中有汗液深处,其色油黄,似有污浊被随着汗液一道排出体外,这一口精血吞下,竟有一种洗髓的效用在。 感受体内变化,曲滔分外欣喜。 血耐人身基础,普通若是血气充足,则百病不生。血气枯萎,则体弱多病,由血而生气,以气养躯体。 这也是为何普通人在壮年之时难生疾病,而到了暮年却百病缠身了。 武者也同样如此,血气充足则身强体壮,力大如牛。血气稀薄便筋肌无力,难撼野兽。 血气的增加,不知能强健身躯,更是让他气力都为之增加。 就只见他身上热气蒸腾,凝成缕缕白烟升起,被毛孔排出的些许污浊之物,更是被他惊人的体温给蒸发掉了。 他此时就像一尊熔炉,血气便为炉中柴禾,在煅烧着躯体之中的杂质。 过了半炷香,这番动静才慢慢弱了下来。 半晌之后,曲滔睁眼。 昏暗密林之中似有电光闪过,竟有一瞬间的明亮,他眸子铮亮的吓人,血气蓬勃。 “呼!” 深深吐出一口气,身前便有气浪翻卷。 “这一口精血极是难得,这一番炼化,气力少说都有增千斤,也不知再次爆发能否过万斤之数。” 他起身,稍一用力握拳,就觉心脏嘣咚跳动,鲜血在血管之中如浪般奔涌冲刷,一身的内气极其活跃。 “好!” 曲滔大笑。 “这精血就该这么用,还好没有将至炼化用在那古海秘卷之法上,虽能增强秘法强度,却本身就落了下乘。” 他朝四周凝望片刻,只见四周有黑影与人形尸骸,却是不敢靠近,他一身的磅礴血气都似乎能让这些诡物感到恐惧,更不提玉坠散发出的荧光了。 “自己三日未归,也不知家中亲人会担忧成什么摸样,小妹肯定想的紧。” 此时天色已暗,四周已有鬼物出现,这深夜赶路,他却是不怕的。 “也不知外出这几日家中如何,先回去再说。” 曲滔没在多想,直接跨步而出。 出了阵势,迎面便有风雪吹来,冷意逼人,却难撼他半分,一身惊人血气之下,这点冷意自然不足为虑。 天地间都是一片漆黑,只有他身上的荧光能照亮身前数尺之处,但他却并不担心,而是一个念头,身后化出双翅,稍一振翅便一飞冲天。 飞上百丈高空,激发远视能力,朝一处凝望片刻,便直接振翅朝前飞去。 (后面还有一章,求票!) 84.小妹被掳,虎头该死 以他此时自身内气储量而言,从阵势飞回去的这二三十里地界不算太难,消耗的起,故而便没有保留,振翅疾驰。 风声在耳边呼啸,寒风扑面,却带不走半点身上的暖意。 血如浆汞,在血管之中奔流不息,心脏的跳动为整个身躯带来强劲的力量感,内气虽因为双翼而持续消耗,却不觉有半分疲累。 转眼便是半炷香,先前视线之中的朦胧微光已经变的透亮,曲滔已经能看到那根根耸立的烈阳石柱,上面的光辉照亮四周,黑影与人形尸骸隐藏在阴影处,丝毫不敢前进半分。 “到了!” 曲滔轻笑一声,充满归家的欢愉感,振翅疾驰朝城中飞去。 速度极快,轻巧的像是一只如飞鸟,片刻后就已进入城中,开到自家小院所处的上空位置。 从曲滔所处的位置看去,小院之中静谧无声,只有微微光亮从窗中透出,他从空中落下,一个翻身落地,背后双翅自动敛去。 “嗯?” 曲滔眉头一皱,因为听到屋子里传出的低泣声,以他的而立能清晰听清,那是婶子在压抑自己的声音。 屋里还有另一个声音在低叹,那是小叔的。 心中生出些许疑惑,他敲响房门。 “笃笃!” 屋内沈氏的低泣声猛地一滞,就这就传来略微慌乱的声音。 “谁!” “婶子,是我。”曲滔道。 下一刻,门被打开,沈氏红肿着眼睛,见果真是曲滔后再也抑制不住,悲切的哭了出来。 曲滔眉头紧锁,赶忙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问道:“婶子,我不在家这几日,可是发生了事?” “你……你妹子她……” 沈氏泣不成声,身躯轻颤,捂着脸凝咽。 曲滔心中一沉,才要说话就听里屋传出小叔的声音。 “别站在门口,进来再说。” 曲滔扶着沈氏进到里屋,果然不见小妹曲婵的身影,只有小叔病恹恹的躺在床榻上,神情有些萎靡。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曲滔将沈氏扶到床边坐下后问道。 曲盛脸上用上一抹潮红,而后剧烈咳嗽起来,沈氏一惊,赶忙扶着背帮他顺气。 曲滔见此,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小叔这分明是受了损伤,一直气血亏虚所致,前几日他离开时小叔可是丝毫看不出颓势的。 “何人所为!”曲滔抑制着怒气道。 沈氏垂泪到:“是那猛虎帮的人,今日来了数人,直接将你小叔打伤,又把你妹子给劫了去,这些天杀的畜生。” “咳咳咳……” 曲盛剧烈咳嗽几声,而后喘息道:“你莫要逞强,赶紧先去镇首那边,将此时告知他,猛虎帮行此等恶事,镇首不会不管的。” “他们这般所为,可是为了小叔的修行法?”曲滔沉声问道。 沈氏点头垂泪,曲盛黯然不语。 曲滔倏地站起,眸中有寒光闪过,恨声道:“这事与其去求人,还不如我直接去将那猛虎帮的据点给拔掉。” 曲盛与沈氏闻言大惊,沈氏更是拉住他道:“滔儿,切莫乱来,咱们惹不起那猛虎帮的。” 曲盛收敛因盛怒而透体而出内气,道:“小叔和婶子不用担心,那猛虎帮,我定要将他们所有人斩杀一净。” “你这孩子……” 曲盛还待开口,剩余的话就被曲滔打断,“小叔安心休息,我去去就回!” “滔儿!”沈氏急切喊道。 曲滔却是微微一笑,对两人道:“此去深山之中四日,我一口气斩了九头凶兽,甚至连一个元根境的妖人都被我给斩了。” 他将柴刀从腰间抽出,在二人诧异目光中将至变化成长枪形态,又道:“莫要说只是猛虎帮,便是那王家,我也能去将其家祖给斩了!” 话音落下,他背后生出一对暗红的鳞翅,由内气而化,却仿若真物一般。 “你这是……” 曲盛此时都忘记了咳嗽,目瞪口呆的看着曲滔手中长枪,还有他背后那一对鳞翅,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沈氏更是捂着嘴瞪大了眼,眸中震惊之色不予言表。 “小侄日日苦练不缀,打熬肉身,磨炼内气,此去深山也有不小的收获。” 曲盛咽下口水,不可置信道:“你说的是真的?真的在山中斩了九头凶兽?” 曲滔点头道:“自然是真的,所以小叔和婶子放心,我去那猛虎帮走一趟,将小妹带回来!” 话音落下,屋里就卷起一阵风,两人下意识的闭眼,再睁开时,面前哪还有半点曲滔的影子。 “当家的……” 沈氏依旧处于震惊之中,看着被风嫌弃的门帘,还有外堂自当掩上的方门,喃喃道:“滔儿方才所言是真的?真的是连那王家家祖都能斩了?” 曲盛的震惊一点都不比她少,闻言下意识点点头:“应该错不了,我刚才是不是看错了,他背后长出了翅膀?” 沈氏点头,“我也看到了。” “还有那把柴刀,是在街口铁匠那打造的吧?” 沈氏点头,“是我从街口铁匠那买来的。” “那怎么会变成长枪?”曲盛似乎是在问沈氏,又更像是在问自己。 沈氏默然摇头,这个问题她可回答不了,夫妻俩就这般直愣愣地看着门口,一时间谁也没再开口。 而曲滔却是从房中出来后便振翅而起,离地数丈疾驰而去。 “猛虎帮!” 此时他面色森冷,杀意抑制不住的在胸中翻腾。 “往日敢在城中祸害镇民,今日更是敢将小妹劫去,他日还不知会做出何等天怒人怨之事。” 想到此,他冷冷一笑。 “猛虎帮今日必灭!” 九溪镇不算小,三千多户人家聚在城中,能称之为城,但对曲滔来说,却绝不算大,稍一振翅就是十多丈,来到猛虎帮所在的据点,也不过几个呼吸而已。 曲滔已看到猛虎帮所处之地,那是个三进的院子,在这九溪镇中来说,可不算是个小地方。 也不知猛虎帮是否对自身太过自信,门前也只有两人松垮垮的倚墙而立,正有一下没一下的垂着脑袋。 “嗤!” “嗤!” 两朵寒芒闪烁,那两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枪芒刺入脑袋,瞬间毙命。 “两个渣滓!” 他并未破门而入,而是从墙边跃入其中,一个个房门搜索过去,见有猛虎帮的人在里面,便直接将之一枪捅死。 第一个院子中的六间房里,拢共也就只有六七个猛虎帮的喽啰,曲滔一个都没放过,全都送他们去见阎王了。 第二个院子门口甚至连一个守门的人都没有,他没有大摇大摆的进去,依旧翻墙而入,悄声打开一个门,里面的一个汉子一惊,正要出声,却之间一抹寒芒射来,下一刻神志便陷入黑暗。 (这章原本是昨天的第二更的,拖了这么晚才更新,不好意思,还有两更。) 85.独闯虎穴,连番斩杀 “第十个渣滓,下一间。” 他在心中计数,就这么一间间的将房门打开,而第三间房中此时正有好几人聚在一起玩着骰子,酒碗碰撞声与喊叫声此起彼伏。 “今日又从北城一户人家里劫回来个良家,啧啧,那叫一个水灵,老大献给王家少爷,这不,直接赏我了三个大钱。”有人张狂大笑,似乎这种强抢民女之事对他们来说只是寻常。 “不是说最近不可再如此吗?”有人问道。 “怕什么,凡事有王家在前面顶着,镇首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人说着哈哈大笑。 “我怎么听说今日老大带人去了城北,还劫回来个小丫头?”有人此时插话道。 “嘘!” 先前说话那人小声又道:“这事不能说,心里清楚就好。” “来来来,喝酒,顺便跟咱们说说,这里面还有什么由头没有。”一旁有人劝酒。 又是一阵酒碗碰撞的脆响,接着便是先前说话那人开口:“今日劫来的小丫头可不是一般人,他爹就是北城的曲盛。” “那个城中第一猎户?不是说已经残废了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人转了运,听说被他侄子给从深山中寻回了妖血,给治好了。” “嘶!我可是听说,那曲盛可是比老大都要强出不少的武者,咱们劫了他的闺女,不会有什么事吧?” “放心,那曲盛虽是被救治好了,现在也只是个残废而已,翻不起什么风浪,我倒是听老大身边人说,这是要逼那曲盛交出修行法的。” “好事,若是老大能够突破元根境,那咱们今后在这镇子里还不得横着走了,哈哈哈!” 曲滔在门外静静的听着,面无表情,最后只是冷冷一笑,而后将门推开。 “吱呀!” 房中的几人没半点反应,依旧在大口喝酒玩乐,完全没有注意到已经有生人进来。 “噗!” 一点寒芒闪过,一人的脖子上突然破开一个血洞,露出一个寒光闪烁的枪尖,那人身子一僵,伸手想要捂住喉咙,却身子突然一抖失去了声息。 “嗤!” 长枪缩回,鲜血飞溅,染了旁边几人一脸。 “噗通!” 那人的尸体此时才软软倒下,房中为之一静,待看到面无表情的曲滔之时,更是一个个像是活见了鬼。 “啊!”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抄起桌旁的长刀便要反抗,但这种乌合之众,却如何奈何的了此时的曲滔。 “呼!” 一声呼啸,长枪被曲滔一手抡起,如大龙摆尾,携巨力而至,直接抽打在那个提刀而起的人腰间。 “嘭!” “咔嚓!” 那人的身子应声弯折,以腰围中基,折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脑袋都快垂在地上了。 这人竟是被曲滔一枪杆给抽断了脊梁,更是被这巨大力道给震碎脏腑,倒下后口中不要钱似的往外喷血,还夹杂这内脏血块,眼见就活不成了。 “啊!你……你是谁?” 剩余几人赶忙后退,与之拉开距离,曲滔这手段太骇人。 曲滔扫视一眼,此时还剩四人,最强的一个估计也只是凝练肌肉层次的武者而已,在他眼里无足轻重。 “咻!” 锐音呼啸,寒芒点点,曲滔舞动长枪,如探头的毒蛇一般点在其中三人的脖间,而后收枪而立。 “噗!” “噗!” “噗!” 几乎在同一时间,这三人脖颈上炸开血花,鲜血瞬间飞溅而出,三人捂着脖子软到在地,身子不住的抽搐。 曲滔看向最后一人,那人身子一抖,被眼前的这一切惊呆了。 “咻!” 又是一抹寒芒,携锋锐之意,在那人惊恐的目光中朝其脖颈刺去。 那人只有一个念头,自己活不成了。 但下一刻,曲滔的枪尖却停在了那人颔下半寸的地方,上面隐隐流淌的锋芒已将那人的脖颈割开一个小口,有血渗出。 那人身子一僵,不敢有任何动作,生怕曲滔一个不小心把他给捅了。 “第十五个渣滓,你是第十六个。” 曲滔直视那人,眸光森冷无情,直逼那人双眼,身上卷起的杀意,让其身躯都为之颤动。 “告诉我,今日被虎头劫回来的女娃在哪!” 那人强忍恐惧,吞咽了口口水,颤声道:“我若说了,你……你会放过我?” “看我心情。”曲滔眉头稍皱。 那人深吸一口气,道:“那我不说,说了一样是死。” “噗!” 曲滔将长枪往前一送,枪芒透刃而出,直接将那人的脖颈穿破,在其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收枪,甩掉枪尖上的血渍便直接走了出去。 这人到死都不敢相信,曲滔竟会这般直接,若是知晓曲滔是这种性子,他根本就不会讲条件,现在害得自己白白身死。 “呃……” 鲜血从脖颈间涌出,因被枪尖直接刺断了椎骨,这人甚至连动一下手的能力都没有,只能在会很中渐渐没了声息。 “第十六个。” 曲滔出来后就接着走进了另一个房间之中。 …… 片刻后,他问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从一个房间出来,留下房中一地血腥。 “第三十一个渣滓。” 他抬头看向第三进的院门,在其有意控制之下,这么半天居然没有什么动静,以至于第三个院子里的人依旧不知道外面的同伴已经被屠戮一空。 再次翻墙而入,他顺着墙根几步来到一处隐秘的房舍旁,见门口有两人守卫,正大口吃喝着,丝毫没有察觉已有人靠近。 房中有女子的低泣声传出,还有一个童音哭泣。 “我要哥哥……” “哥哥你快来,有人欺负婵儿,婵儿好怕……” “呜呜呜……” 曲滔紧咬牙根,一个跨步便来到那两个守卫之人身旁,振臂一刺,枪尖上锋芒闪烁,直接顺着一个人的后脑刺入,从额前破出,而后又直接扎入另一人的脑中。 “噗!” “噗!” 两人瞬间便已毙命,当他抽出长枪后,两人的尸体就直接倒在一旁,脑袋上两个硕大的窟窿,有浊血淌落而出。 门上拴着铜锁,但在他的手中却如泥土一般,直接被攥成了铜泥。 打开门,就见狭小房中六个女子挤在一起,个个衣衫单薄,在这寒天时节里抖动着身子,却把年岁最小的曲婵拥在中间。 “哥哥!” 曲婵见来人正是她盼望已久的哥哥,顿时露出惊喜之色,红扑扑的脸上还挂着泪珠。 “乖,大哥来接你回去。” 曲滔朝她笑笑,接着就扫视了一圈其他女子,见这些女子一个个面色希冀地看着自己,他也不多废话。 “外面没人了,诸位姐姐可以回家了。” 说着便上前将曲婵接过一手搂在怀中,催动血气,使之体温上升。 “哥哥身上真暖和。”曲婵年幼,只知自家哥哥了不起,此时竟是没了半点担忧,直接将身子缩在曲滔怀中。 曲滔见她右脸上通红一片,显然是被人抽打过,深吸一口气才将怒意止住。 房中一片低泣,这次却是喜悦的泣音。 他未回头,抱着曲婵直接院子深处走去。 “小哥,那里不是出口。” 跟他一道出来的五个女子中有人开口,声音中透着恐惧。 “我知道,你们从这里离开吧,我去把那虎头斩了。” (求票啦!~) 86.一步一杀,凶性骇人 五女互视一眼,其中一个年龄稍微大些的女子一咬牙也跟了上去,剩余四个女子犹豫片刻,也都一同跟了上去。 曲滔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却没有回头去看,就这么自顾自的朝前走着。 此时,这院子里终于有了动静,几个房舍之中传来嘈杂声,接着便是一群人从房中出来。 “何人敢来我猛虎帮闹事,找死不成!”有人大声喝道。 曲滔身后几女身子颤抖,却一个个死死的盯着出现的这些人,眼里的恨意掩藏不住,恨不得上去吃这些人的肉和这些人的血。 曲婵此时也有点恐惧,缩在曲滔怀中轻轻颤抖着身子。 曲滔拍拍她的背,安慰道:“小妹不怕,一会儿闭上眼睛就好。” 这时候有人看到那两个倒在血泊里的守卫,不由得面色大变,怒喝道:“好胆!敢杀我猛虎帮的人,今日你必死。” 话音才落,就有数人朝曲滔冲去,都是武者,为首一人更是与曲滔同处锻筋阶。 “啊!” 五个女子有人惊呼,继而赶忙捂住嘴。 “哼!” 曲滔冷哼一声,就这般站着,待几人来到近前之时,却是突然一挥手中长枪,锋锐枪芒凛冽,锋锐难挡。 一人下意识举刀抵挡,但被那尺许长的枪芒扫过后,却是身躯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断裂的长刀,还有胸口那一道长长的血痕。 “噗!” 就见那人胸口猛地喷出大捧鲜血,整个人居然就这么断成了两截。 对付这种货色,曲滔早已不用动用全力,一力降十会,一锐断刀身,凭自身气力,还有手中长枪的锋锐,他本就不是这些人可以抵挡的。 那边人被这一变故吓的停下身子,他却没有停顿,反而一步跨出,手中长枪急舞,笃笃笃的刺出数道枪影。 “嗤!” 来的几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便一个个捂着脖子软到,殷红的血流淌了一地。 曲滔身后几女强忍恐惧,一个个害怕的发抖,此时却是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来,看向那几个死人的目光中也透着快意。 几人死绝,鲜血染了一地,顺着台阶滴落,血腥之气扑鼻。 “当当当!” 这边的动静也终于让这院中其他人发现,振钟声响起,很是急促,接着就又有数人从其余房舍之中钻出。 院子深处的一处大堂门被打开,从中走出数人,为首的正是猛虎帮的帮主虎头,满是横肉的脸上露着凶色,虎目更似要择人而噬般。 曲滔身后的五女见到虎头出来,俱是身躯抖动,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身子,显然很是恐惧。 “是你?”虎头看清来闹事者是曲滔,再看他怀里抱着曲婵,顿时心中一惊。 “杀了他!” 虎头一挥手,身后冲出三人,俱是血气强盛,筋骨稳健的武者,曲滔粗略扫视一眼,冲来的三人之中,最弱的也是锻骨阶的。 “啊!” 身后几女惊呼,有人忍不住闭眼,虎头凶名太盛,她们被掠来到现在不知受了其多少次折磨,个个对其恨之入骨又畏之如虎。 “杀!” 三声喊杀之下,有三道刀芒袭来。 冲来的这三人算得上是虎头的心腹,都能称得上固体有成,一齐冲击来势的确算得上凶猛。 可惜,碰到的是曲滔。 他虽个子不高,但站在原地却如挺松般笔直,一手将长枪猛地一抡,巨力之下枪身掠过空气发出呼啸之音,锐意无匹的枪锋便将袭来的三道刀芒砸破。 曲滔跨前一步,一脚蹬出。 “嘭!” 离他最近的一人直接躬着身子倒飞而出,被曲滔一脚踹在小腹上,砸在一根垂梁上,顿时垂梁断裂,这人直接落地滚动两圈就一动不动了。 这一切只是在转瞬间发生,剩余两人甚至都还未回神,而曲滔却是不会等这两人反应,看似随意挥舞两下长枪,便有两朵枪花绽放。 “笃笃!” 就像是刺在硬木上一般,枪尖直接点过两人喉咙,便已将这两人的椎骨刺断。 “呃……” 两人身躯软到在地,抽搐着没了声息。 “刚好四十个渣滓,加上你们一齐四十六。”曲滔直视虎头,眸中有寒光,杀意更是抑制不住。 “一起上,今日必须将他给我留下!” 虎头猛地挥手,身边剩余互视一眼,心中均有惊骇之意,谁都不会想到,面前这个看起来年岁不大的娃娃,居然会这般强横棘手。 “杀!” 又是喊杀之声惊起,虎头拎着一柄枭首大刀杵立原地,雄壮的身躯好似一尊门神,他未动,却更显压迫。 其余五人冲来,打头便是一个锻脏阶的武者,举手投足都有一股沛然之力,体表晶莹,内气震荡,血气隐隐成烟,在头顶汇聚。 “给我死!” 此人大喝,一根漆黑长棍被他舞的密不透风,似一堵棍墙。 “当!” 一缕寒芒在这人眼前绽放,瞬间卡住他力劈而下的长棍,激出一阵火花。 “嗯?” 曲滔稍稍一怔,接着便是冷笑。 “此人到时一把子气力,少说也有两千多斤的力道,一般人碰上说不准会吃大亏。” 想到此,他手臂用力,长枪便如大龙般朝旁一荡。 “咚!” 那人只觉手腕一酸,漆黑长棍便已拿捏不住,下一刻就脱手而出。 “啊!” 才惊叫一声,便被一抹寒芒掼口而入,自后脑出破出。 “可惜我现在随意一击都有五六千斤的力道,你,不如我!” 曲滔收枪而立,那人口中迸出血花,后脑更是血如泉涌,身子瞬间软到,死的不能再死。 这一个照面便将一个锻脏阶的武者捅死,曲滔之势让人心惊,剩余四人俱是肝胆一颤,不由得停下了步子。 “咯咯,哥哥好厉害。” 突然一个童音打破寂静,曲婵不知何时从曲滔怀里探出头,看到眼前之景,居然没半点恐惧,返到是有些兴奋。 “丫头别看。” 曲滔将她往怀里紧了紧,但就是这一分神的功夫,就有人突然出手袭来。 “咻!” 刀光自然锐利,有一声细微呼啸。 “找死!” 曲滔见这刀是朝他怀中劈来,直指曲婵,顿时便是大怒,气由心动,内气震荡,血气翻涌,一瞬间身上便腾起气浪薄烟。 “呼!” 刀芒来势一顿,下一刻,曲滔臂膀臌胀,单臂的力道爆发,挥舞长枪。 “咔嚓!” 长枪与钢刀碰撞,激起火花,而长枪以巨力为基,去势不减,连带那钢刀一起,直接拍在袭来之人的胸口上,顿时便让那人的胸口凹陷,人也倒飞出去。 “啊!” 那人喷出一口血,人直接砸落在一旁,在半空就已毙命。 (编辑通知快上架了,所以今天先这一章,明天接着两更,上架之前想存点稿子,等上架当天爆发个十几二十章的。) 87.无人可敌,虎头伏诛 此时场中寂静,随着这一人被曲滔一枪抽断身骨,如破麻袋般飞出之后,剩余三人突袭之势都为之一顿,脸上更是骇然。 谁人能想到,这个看起来年岁不大的娃娃,居然能一击就将一个锻脏阶的武者给活生生抽死! 虎头心中惊骇之感更甚,那种不好的预感也越来越强,握着枭首长刀的手上青筋突起,更是在轻颤着。 若说悔,此时他的确生出了那么一丝悔意,不该去招惹那曲家。 三人相视,却是谁都不敢再贸然上前,方才身死之人可是他们之中最强的一个,连他都无法抵挡曲滔的随手一击,他们更是不能。 “四十二个渣滓。” 曲滔随手挥出枪花,朵朵寒芒绽放,道道锐音呼啸。 “你们不过来吗?”他抬头看向其余三人,直把这三人盯得冷汗直流,而后突然冷笑一声:“你们不来,我可就过去了。” 话落,三人齐齐后退。 曲滔跨步,步子不快,只是这随意朝前跨出的一步,却是让那三人往后退了三四步,一人差点一个踉跄栽倒。 这三人已经被曲滔给吓破了胆,此刻再无半点敢面对曲滔的勇气。 曲滔可不会给他们时间准备,脚下一蹬,青石地砖顿时龟裂开,在咔嚓一声脆响之中,他的身影便朝前闪过。 “拼了!” 一人爆喝一声,举刀便斩,刀光莹莹,如白炽匹链,斩开空气,也着实不算是弱者。 还有两人被这一声大喝一惊,赶忙举起朴刀,催发内气绽出刀芒,与第一人一道,三面而击,拦住曲滔来势。 这三人联手,一般人面对如此阵势当真是会手忙脚乱一阵,可惜曲滔本就不是普通人。 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就那么随意一挥手中长枪,银光一闪,下一刻就是锵啷一声响动。 最开斩下一刀的那人,刀芒瞬间被大力击散,刀身更是被曲滔手中刚硬笔直的长枪给击断,断裂的刀身被枪尖一挑,就像是一柄暗器飞刀一般,直接朝那人扎去。 变被动为主动,也就是这么一瞬间的功夫而已。 接着长枪一横,往前一拍,枪身便抵住了剩余两刀,曲滔蹬出一脚,先后踹中那两人腹部,劲气自脚上迸发,如重锤一般轰击在两人身上。 “噗!” 先斩下一刀那人,被自己的刀身割开脖子,因殷红的血瞬间洒落,而另外两人则更为凄惨,口中鲜血直喷,身子对折,直接朝后飞去。 一个照面,便是数人身死,曲滔并未用上多大气力,就让这些人折戟当场。 虎头怒目圆睁,心中有怒,但更多的却是骇然,曲滔此时的强大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完全想不到来人会是这般恐怖,一个照面就让他帮中好受折损殆尽。 “你……” 他已变了脸色,看向曲滔的目光已是惊异不定。 “第四十五个。”曲滔淡淡出声,目光瞥向他。 别曲滔这不含感情的视线一瞥,他顿时如坠寒窟,养气功夫再好也难以维持住脸色。 曲滔不为所动,缓缓朝他走去。 虎头吞咽了口口水,深吸一口气,将枭首长刀横握,内气翻腾,刀芒如炬,一身气血不凡,衣袍都为之翻动,周身有劲气涌动。 锻腑阶武者已可在这九溪镇之中称雄,但他所面对的,却是曲滔这种能斩数头凶兽的凶人。 随着曲滔的跨步,自身其实也越来越厚重,虽是衣身破烂衣袍,却有一种如山之势,待走到虎头身前不足一丈之后,更似一尊欲要爆发的火山一般。 平静之下是让人窒息的杀机。 冷汗自虎头的鬓角留下,他甚至都不敢擦拭,如此半晌,谁都没有开口,直到他在曲滔这股杀意之中再也忍受不住时,便举刀朝他袭来。 “啊!” 一声大喝,虎头踏碎青石地砖,身躯似熊般壮硕,朝他奔袭而来,当真有种山石滚落的态势。 曲滔一手抱着小妹,另一手上持着长枪,胳膊倏地绷起,就见枪身之上卷起晶莹,枪芒蹿出四尺有余,分外璀璨。 “当!” 金铁相击的脆响在场中回荡,火花四溅,劲气飞窜,以至场中都卷起了一阵风。 跟随曲滔而来的五个女子都离他远远的,这种情况下,没人敢靠近两人,只不过这五女虽是对虎头抱有恐惧,却是一个个带着恨意的死死盯着虎头。 “噗!” 虎头卷在刀上的刀芒被一击打散,溢出的劲气直接将地砖刺穿,溅到曲滔身上的溢芒,则是如石牛入海般不起波澜。 枪身与刀身碰撞,曲滔的手微微一沉,暗道一声好大的气力,少说也能有三四千斤之数了,这把子气力也着实不凡。 反观虎头,则是往后退了数步,踩碎一地的青石地砖,手腕酸痛,手掌更是止不住颤抖。 “怎么会!” 他惊呼,面露不可置信之色,难以想象恐惧在这一刻将他包围,他怎么都不会想到,曲滔这种半大的娃子,居然有这般巨力,一个碰撞之下让他的双臂的筋肉都有些损伤了。 “没什么不可能的,往日你坏事做尽,今日我也算是围着九溪镇中除一害了。” 曲滔身上的气息从厚重变得锐利,就这般笔挺站立,却如一杆枪一般,似乎能刺穿一切阻碍,无论身前所面对的是何物,无论是山石金铁,还是凶兽人身。 “咻!” 枪芒灿烈如火,荧光却沉静如流水,在他挥手间炸开,一朵枪芒瞬间绽放在虎头视线中。 “啊!” 虎头狂吼一声,手中刀横起,双臂筋肉虬起,一身内气爆发,身后似有一股浪催着他一般,朝前斩去。 武者一怒,便有血溅,更不提是虎头这种已到固体最后一阶武者,全力爆发之下也着实有看头。 但他面对的是曲滔,是个能在十三四岁就能斩杀数头凶兽的怪胎,这一番爆发之下,在他面前完全不够看。 “哼!” 曲滔冷哼一声,声音还未落下,便又是一朵枪花在身前绽放,似一道闪电般一闪即逝。 枪身笔挺,枪尖上却仿佛卷着无穷刀刃,那枪锋锐的完全能捅穿金铁,锐意非凡。 虎头手上的枭首长刀虽是百锻千造的利器,但对曲滔手中的长枪而言,终究只是凡物。 “笃!” 细微的闷响过后,就见曲滔的枪尖直接捅穿了虎头手中的枭首长刀,而后单臂一晃,巨力爆发之下,这长刀就在其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脱手而出。 寒芒凛冽,朵朵锋芒在虎头身上绽放开。 “噗!” “噗!” “噗!” “噗!” 虎头的双肩与腿根上瞬间就血花溅开。 “呃……” 下一刻,虎头只觉胸口一凉,接着便是一阵剧痛,被锐物刺入胸腔,而后就是一阵悚然。 “噗!” 又是一声闷响,虎头雄壮身躯巨震,无尽的疼痛在胸口出现,身上的气力瞬间消失,人便就这般砸倒在地。 (一会儿还有一章,我要存稿!我要存稿!我要存稿!) 88.猛虎帮灭,报仇雪恨 刺入他体内枪尖上凝聚的内气迸射开,一瞬间便将其内脏绞碎,没有立即身死,也是因为这虎头固体有成,生命力强大所致。 “咳咳咳……” 虎头疯狂咳嗽,没一次都会咳出大捧鲜血来,其中还夹在着内脏碎块,一副受伤颇重的摸样。 他四肢骨节连接处已经被曲滔挑断,此时身躯之中剧痛无比,似乎有无数柄小刀在体内刮挠着一般。 “啊!啊!” 又是两声痛呼,但声音却已嘶哑。 只是一个照面的功夫,原本在这九溪镇城中不可一世的猛虎帮帮主虎头,便如一头将死大虫般软倒在曲滔面前,再无半点以往的威风可言。 即便如此,虎头此时的双眼之中依旧充满恨意,或许还有些许不甘。 “咳……别以为……此事就这般完了,会……会有人替我报仇的。”虎头勉强说出这句话,而后便大口大口的往外喷血,显然是快活不成了。 曲滔冷笑一声,道:“你的依仗无外乎王家而已,他们要不了多久就会去陪你的。” 他方才那一击最后稍稍收了些力,所以这虎头才没有立刻身死,这么做也是有用意的。 曲滔没再去管虎头,将散落在四周的钢刀长刃一一挑起,落在了身后五女的身前。 他道:“诸位姐姐在此所受到的苦难,可以亲手报复回来,只需要拿起这些刀,将他斩掉便可。” 这便是他给这些女子所留的报仇机会,说完就抱着曲婵退开,在院落中四处走动。 五女相视,脸上都是带着些许的惊恐与不安,但年岁最大的一女却是突然捡起地上的长刃,没有半点犹豫的上前,恨意已经抑制不住,虽是颤抖着手,却依旧一点点缓缓朝虎头走去。 虎头软到在地,四肢已无法控制,胸腔里的内脏更是碎裂,这种重伤之下,便是神仙都难救,只能眼睁睁看着以前被他残害过的女子提着到靠近自己。 “给我滚开!” 他想这般怒吼,但话音出口,却是虚弱不堪,指头都无法动弹一下。 听他的话,那女子身子一颤,往后退了一步,但随后又想到了什么,深吸一口气直接来到他的身旁。 “你也有今天,三年前将我掳来,这三年中有多少女子被你害死!从那一刻起,我没一天不想着吃你肉饮你的血!” 此女说话时已是泪流满面,却依旧怒瞪双眸,纤柔身躯轻颤,分不清是恐惧还是激动。 “啊!” 女子尖叫一声,狠狠将手中长刀砍在虎头的胸口。 “噗!” 利刃入肉,虎头固体有成,寻常刀剑难伤,但这般伤势之下,想躲也躲不开,体内的内气早已星散,这一刀斩下,胸口顿时就有一道浅浅的血口子。 女子这一刀劈下,却像是抛开了所有顾忌般,接着便是一刀接着一刀的劈砍。 剩余四女被此女的凶意一激,俱是捡起钢刀长刃,来到虎头身旁,二话不说就朝他身上招呼。 “噗!” “噗!” “噗!” “噗!” “噗!” 五女都是普通妇人,本就气力不大,拎着长刀一番劈砍之后,不多时就气喘吁吁的停下手。 “当啷!” 最先动手的那女子长刀跌落在地,捂着脸蹲坐在地哭泣,受她感染,其余四女也是如此。 再看虎头,此时体表已是伤痕累累,裸露在外的身躯上没有一块好皮,五女虽然力气小,但刀刃锋利,将他身子劈砍的像是一堆烂肉一般。 他眸中的神光渐渐暗淡,没多久就这般咽了气。 曲滔此时已经从院中第一进的门中出来,天地昏暗,风雪依旧,吹在曲滔身上却带不走半点热量,怀中的曲婵竟是不知何时已经沉睡过去。 他就站在原地不动,背后背着一个背囊,腰间还挂着一个小布袋,里面是从院子一些房中搜刮来的财物。 飘雪落下时自动从他身上绕过,所站立之处的积雪也因他身上更的气血热量所融化,在脚下汇聚成一滩雪水。 没过多久,五个女子就相互依偎着走了出来,见曲滔还在门口,便直接跪倒在雪地当中。 “残柳之人拜谢恩人相救。”一女带着泣音说道。 曲滔回头,见这五个女子大仇得报,但身上却看不出半点生气,仿佛是木头一般,眸子里都没什么神彩。 他低叹一声,也不去搀扶,只是说道:“往日苦难都已经过去,诸位姐姐还要往后看,我在这里寻了些财物,诸位姐姐分了去,就当是这猛虎帮犯孽的一点补偿吧。” 说着他将身后的背囊解下,摊开在五女面前,里面满满的金银玉器,少说也值上千个大钱,在这九溪镇之中无疑是一笔巨款。 五女见此眸子里泛起些许活力,曲滔见此又道:“诸位姐姐若是城中还有家人,可将这些财物分了各自回去吧,忘掉昨日所受苦难,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 “恩人,那虎头还往王家送去了不少姐妹……” 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曲滔打断。 “我知道了,这些你们就不用管了。” 说着便不再多语,转身离开。 五女泣不成声,也没人临头,就这么跪倒在雪地中朝曲滔的背影叩首,相比起往日所受的苦难,此时的酷寒天似乎都没那么冷了。 曲滔怀里还揣着十六张白卡,这些都是这一趟所斩杀之人身上爆出来的,至于那虎头虽是这些人之中最强的一个,但却并不是他杀,故而没有卡片爆出来。 他也不觉可惜,这等恶人一刀斩了当真是便宜了他,所以最后他收了几分力,让那五个手无寸铁的妇人报仇,不然估计受那么多折磨,日后这些女子都没勇气再活下去。 他抱着曲婵就这么慢悠悠的朝回走,小丫头在怀里睡的很香,仿佛哥哥的怀里是世间最安全的地方。 没用太长时间他就到了,推开门就听到婶子的轻叹还有小叔的咳嗽声。 听到开门的动静,里屋的声音顿时一静,曲滔掀开门帘走进,两人见他怀里的曲婵,俱是一脸惊喜。 沈氏喜极而泣,赶忙起身就要伸手去将曲婵接过。 曲滔笑着摇头,小声道:“丫头睡着了,估计今日也是被吓着了,先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说着抱着曲婵到了另一个房间小床上放下。 回到里屋,曲盛与沈氏脸上都是喜色未消,曲盛道:“滔儿,你快说说是如何将婵儿给抱回来的。” 沈氏在他身上四处摸摸,见身上没什么伤势,这才松了口气。 “翻墙而入,一个个屋子摸过去,有人便杀,后来就寻到了小妹,还有几个之前被虎头派人给劫掠的女子。” 他说的淡然,曲盛却是一惊,又道:“那虎头呢?” 曲滔轻笑:“日后这九溪镇就再也没有虎头这号人物了,那猛虎帮也被我给拔了,三个院子一共四十六个凶人,没留一个活口。” “嘶……” 曲盛惊骇,沈氏掩口。 “小叔和婶子先歇息吧,我换身衣服出去一趟。” 89.彭正拦路,一枪撂倒 冬日的深夜只有风雪声呼啸,这个时间街道上早已没了人影,家家户户闭门闭窗,防止冷意从门窗的缝隙间钻入。 曲滔背着枪一个人行走在街道上,一步步一点点的朝着一处走去。 他所远望之处,是一处灯火通明的所在,占地不小,在城中划下一片好大的范围。 那里便是王家所在之处。 现在还在家中之时,曲盛与沈氏就想问他再次出去要去做什么,两人都有猜测,估计是要与这王家有关,但却谁都没有出声阻止。 以曲盛的话来说就是,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见,那王家逼迫太甚,无力则已,有力必要还回来。 所以两人对于曲滔要再次出去,没有说什么,只是少不了一番叮嘱。 只不过他的去路却是被人拦住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拦了他一次的彭正,祝洪麾下管事。 他领着人在曲滔去王家的半路将至拦住,对其说道:“你在猛虎帮那边所生之事,镇首大人已经知晓,他让你速速回去,莫要再生事端。” 曲滔摇头,对彭正道:“今日我必须去那王家讨个说法,还望彭总管不要阻拦晚辈。” 彭正面色一肃,道:“糊涂,你能将猛虎帮上下灭杀一净,那是你的本事,但这王家可不是猛虎帮这等街边势力,便是镇首都得礼让三分,你去了又能如何,让他们捉住,少不得连累家人。” “若没那王家在背后撑腰,猛虎帮这些年敢如此放肆,赶紧回去,莫要让我难做。” 曲滔稍稍蹙眉,这王家的确不同于猛虎帮,可算是九溪镇一霸,以镇首祝洪那等铁硬性子,都能忍受许久,足以可见王家身后势力的不凡。 但这却不是曲滔需要考虑的。 他缓缓摇头,道:“彭总管,我意已决,你还是带人回去吧。” 这话说完,就见彭正脸上闪过怒意,似有些恼怒,长枪杵地,红缨飘荡,地面顿时就给枪杆砸出一个小坑。 “不听劝阻,那我便拿了你。” 话落,彭正便已撩长枪,枪芒灿灿,卷起劲风吹动积雪,一下便抛洒出丈许高的雪幕,朝曲滔扑去。 曲滔将银枪取下,双眼凝视前方。 “咻!” 雪幕突然从中间炸开,有一股锐意呼啸而来,那是一朵枪芒,闪烁晶莹,如利箭飞矢,直直的朝他射来。 锻筋阶便可内气立体,彭正锻腑阶的武者,一击而出的枪芒就已很是锋锐难挡了。 但曲滔却是丝毫不惧,反而点了点头。 “光凭这一枪戳击的劲气,就比那虎头要强上不少了,也不知小叔强盛之时与之对比,孰胜孰劣。” 他随手一翻,手中枪便如长剑出鞘,锵啷一声,铮芒顿显,枪锋锐意无匹,针尖对麦芒一般直接抵住袭来的劲气。 “嗤!” 两两相抵,气劲翻飞,雪幕被气劲一绞,顿时就崩散开来,霎时间七零八落犹如飘雪。 彭正身后几人见曲滔这般轻松就将这一击挡住,均是一惊,而彭正更是侧目,他发现自己有些小瞧了面前这个少年人。 接着彭正踏地,身形急射而出,长枪舞动如龙,寒芒绽放,朵朵锋芒在曲滔身前炸开,笼罩其周身。 这一瞬间,他就被锐意所笼罩,要面对的是疾风暴雨般的枪芒。 同一时间,他动了,静动转瞬间长枪便跟着舞动而起,双臂筋肉绷起,竟有些虬然,血气一荡便如潮水般,大力横生。 “当!” 以他的眼力,瞬间便探查到彭正枪芒来势,顺手一挥,就架住了对方枪刃,而后一荡,便把对方攻势激得一乱。 “嗬!” 轻喝一声,银枪如大龙盘舞,坚硬的亮银枪杆竟生生被他挥出了弯曲弧度,一力降十会,就这般生硬朝前砸去。 “当!” 金铁相击的震鸣,曲滔一身气力凝聚,虽未爆发巨力,却也有七千斤之巨。 彭正刹那间变招,横抢格挡,被曲滔大力挥舞来的枪杆砸在握着的枪身上,顿时就觉手腕生疼,手掌更是被震的发麻。 “嘭!” 双臂一软,身前的长枪就直接撞在了胸口,顿时便是剧痛难忍,身子更是忍不住倒飞出去。 “嘭!” 又是一声闷响,却是彭正直接倒飞砸倒在了积雪之中,止不住的咳嗽。 “咳咳……你……” 彭正抬头,被震惊的其余人扶起,一脸骇然的看着曲滔,带着不可置信之色。 此时他还是双臂颤抖,胸口生疼,这一下好悬没把他内腑都给震伤,浑身血气躁动的厉害,内气都有些紊乱了。 “彭总管,晚辈今日必须去那王家一趟,还请诸位不要为难晚辈。” 说着他将长枪重新背在背上,从几人身旁绕过,就这么走了。 看他离去,其余人却没有阻拦,其中一人更是吞咽着口水道:“这曲家子好生厉害,彭总管这般强大的武者,都能一击即倒,再大些的话,得强到何种地步。” “闭嘴!” 彭正稍有恼怒,怒喝一声,却又咳嗽了几下,稍微缓口气道:“都回去,我会如实禀报给大人,这小子……就让他去吧,真吃亏了才会后悔!” 他的确有些恼怒,本身也是看不惯王家行事,但今日来却也是带着好意,没想到曲滔却是丝毫不领情。 “这混小子,赶紧回去一人告知大人,这么好的苗子,不能让那王家给祸害了。” 彭正咳嗽几声,赶忙对一人吩咐,那人领命而去。 “总管,你伤的如何?”有人问道。 “没事,只是外伤,这小子好大的力气,内气更是浑厚,小小年纪有这等战力,着实可怕。” “那咱们还要去拦吗?” “还拦个屁,这小子跟他叔一个德行,臭脾气!不行,先不回去,咱们赶紧先一步去王家等大人来再说。”彭正挣扎起身,喘息片刻才觉得胸口闷意稍减,而后便赶忙从另一路朝王家赶去。 曲滔就这么不紧不慢前行,似乎每跨出一步,身上的气息就厚重一分,风雪打这旋儿从他身旁飘过,半点雪花都不沾身。 “这彭正的一把子气力倒也不小,比那虎头还要稍稍强上些许,不算小叔以往的话,这应该算是城中武者的巅峰了吧。” 这般想着,他却摇摇头。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将皮肤打熬的像是皮革,更不说肌肉,估计最多只凝练了三四处,至于筋络,周天似乎都没成,后面的骨如钢、脏如炉、腑如窟,就更是没有达到了。” “这算不得武者巅峰,自己走的路才是要将武者之路走到极限的路。” 他抬头,王家所在已是不远。 “王家,我来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没想到十二点之后还有一章吧,嘿嘿,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90.正门而入,无人可挡 与城中深夜四处的黑暗不同,王家所在之地,依旧灯火通明。门墙高耸处,四个守卫披着风雪肃立,这是王家守门之人,每个都是锻筋阶的武者。 用锻筋阶的武者来守门,这比镇首那边都要奢侈太多。 彭正几人从另一条路而来,这会儿已经先曲滔一步来到此地,只是几人都没出面,而是隐在暗处。 不多时,门墙所在的另一处,有人影浮现,来着正是曲滔,踏着积雪而来,四周只有呜呜风声,除此之外就只剩曲滔踏着积雪的咯吱声。 他没有故意隐去身形,就这么不疾不徐的往前走,直到在王家门墙之外站定。 四个守卫将目光投在曲滔身上,却无人开口,只是不知这个手持长枪的少年人来此是为何。 曲滔抬头,冶兽首衔环之状的金铺贴与门上,红漆金钉,两测纹有龙形,气势非凡,四个守卫分立两测,这已不是普通大户人家的规格。 “王家驻地,来人滚开!”四人之中有人喝道,已经看出了些许不对来。 这种酷寒天,深夜里还有人持枪而来,这显然不是来瞻仰王家威严的。 “曲家子,莫要动手!”在暗处的彭正见此赶忙出声,带着人来到跟前。 曲滔对彭正的到来并不意外,却并未理会,只是淡然看着面前王家这扇大门。 “曲家子?” 看守之人稍怔,继而反映过来,有人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那曲盛的侄子,你来我王家是有何事?” “算账!” 曲滔眼皮都没抬一下,淡声道。 那四人一滞,继而哄然大笑,仿佛听到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均是在嘲笑曲滔此行的不自量力。 只有彭正等人才知道曲滔此时并非玩笑,而是真的要来这里找王家算账。 可惜他还未再来得及开口,那边的曲滔就已经动了。 长枪舞动,单手往前一戳,锐利顿显,锋芒外露,枪芒宛若实质一般,晶莹灿亮,内气瞬间灌入枪身,枪尖的锋芒化作劲气疾驰而出。 “呜!” 劲风卷挟着风雪,如飞矢疾驰而出,瞬间便已轰击在了那扇耸立的门扉之上。 “轰隆!” 一声震响,那高大门扉为之摇颤,一双金铺门环都被崩飞开来,门扉中央被这锐利劲气崩开一个硕大的口子,木屑纷飞。 “唉!这小子……”彭正暗道这小子真是倔性,想拦都拦不住。 那边四个守卫此时惊住,在这九溪镇之中,还从未见过有谁不知死活的赶在王家门前放肆。 “找死!”当即有怒,一人便一步跨来,朝曲滔袭去。 曲滔摇头,见这人来势虽凶,但身盘却是不稳,也没用太大力气,挥手便用银枪将这人挑飞到一边。 锻筋阶武者在他面前完全不够看。 接着便一步跨出,身子转瞬就出现在门前,那三人还未反应之时,就觉身上一痛,而后便是腾云驾雾般的飞起,砸落在一旁雪地当中。 门扉厚重,哪怕被此等劲气戳中,此时也依旧屹立不倒。 曲滔冷笑,抬腿就是一脚。 “嘭!” 这一脚可是用上了不小的气力,厚实的高大门板就这么生生被他一脚踹的裂开,在第二脚之后,半边门板都被踹断,直接砸进里边院落。 “当当当!” 受此一击,震响剧烈,王家院中顿时就有鼓锣之声响起,接着就听见不少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另一边,彭正见此,只能一跺脚,恨声道:“这混小子,非得将事情闹到这等地步,惹出了王震,看他怎么收场,估计就是大人来了都没法保住他了。” “总管,咱们怎么办?”彭正身旁有人问道。 “还能怎么办,在这边等大人来吧。”彭正很是恼怒,却也别无他法。 曲滔这会儿却是面含笑意的顺门而入,见四处已有人围聚,也不慌乱,朗声道:“曲家子曲滔今夜特来王家寻一公道,还请王家老祖出来一叙。” 声音由内气一激,扩散开后便有轰隆隆回音震响,仿若一股雷声一般,围聚的十数人俱是面露惊容,暗道一声好浑厚的内气。 这王家驻地之大,可不是猛虎帮那种街边势力可以比拟的,他站在门内,里面还源源不断有人围聚而来,只不过短短片刻,就已有不下二十之数。 “何人敢在我王家撒野!”有人怒喝,便想对曲滔动手,但慑于其方才那一声之威,却又不敢太过贸然。 曲滔摇头,这些人任何一个放在城中都算是一把好手,聚在一起也是气势浑厚,但却依旧拦住不住他。 他朝一个方向走去,前面有四五人持刀持枪而立,见他动了,便赶忙往前攻去。 此时已经不能考虑其他了,若真被人这般打上门还不还击,穿出去那王家脸面定然无存。 王家在城中并没做什么明面上的恶事,有的话,也就是那王甫时不时的当街欺压良善,所以曲滔动起手来,也收了几分力。 “嘭!” “嘭!” “嘭!” 即便如此,所过之处也是人影四处翻飞,不是被他一枪挑飞,便是被他一脚踹出老远,对付这些武者,完全不用认真,光是凭借迅捷与一身气力,都足以让这些人喝一壶了。 “王震前辈,那日向我扔锤,怎么此时却不愿出来一见吗?”曲滔一手将一根飞射而来的箭矢抓在手中,看也不看便随手掷出,便闻“啊”的一声,一个隐在暗处的武者就捂着箭头栽倒。 “啊!快拦住他!”有人惊叫道。 “此子凶悍,一起上!”有人跟着出声。 曲滔已经撂倒了十多人,面前却又有二十多人围聚,这王家不愧是九溪镇的大族,随意一人都是武者,便是那打头之人都是锻骨阶的。 曲滔却并未停步,在刀光剑影之中穿行,身形疾如鬼魅,往往一个侧部便晃过一抹刀芒,顺手挥出一枪,击在一人肚子上,大力便将那人打的捂腹栽倒。 就这般毫不停歇,从一斜廊而过,入得二进的门扉,迎面便觉一股锐意袭来,抬眼一看,是一道闪烁莹辉的粗壮箭矢,直直朝他面门射来。 手中枪一挥,枪芒乍现,“当”的一声,就将箭矢击飞,去力不减,箭矢就将一角飞檐砸碎。 挥动银枪往前一戳,“呜”的一声,劲气迸射而出。 “嘭!” 一个张弓搭箭的武者身躯一颤,像是被重锤击在身上一般,口中喷出一股血,直接朝后飞去。 “啊!此子怎么会这般的强,拦不住啊!”有人惊叫着。 “一起上!不能让此子猖狂下去。” 曲滔淡笑一声,再度高声道:“王震前辈,你若再不出来,就别怪晚辈将这些人给屠了。” 话音才落下,便有一声怒吼从远处传出。 “何人敢在我王家放肆!” 声音浑厚,仿若凶兽怒吼。 其余人听闻此声面色顿时一喜。 “家祖!家祖来了!” 91.巨力碰撞,不落下风 “终于肯出来了?” 曲滔面色不变,仰头看向一处,那里是声音来源,有一团火光四溅而起,接着便是惊人的炙热之气袭来。 “呼!” 便见一团炙焰如天火一般从那处飞来,仿若一条火龙般蜿蜒而言,带着惊人呼啸,似能慑人神魂。 曲滔便觉被一股大力笼罩,那火龙所落之处,正是他所站立的地方。 “又来这招?撒手锤真就这么好用?” 曲滔身躯猛地一涨,身形似乎都拔高了寸许,衣衫更是被一身臌胀而起的筋肉撑得饱满,双手把持着长枪,眸光铮亮盯着来物。 “嘿!” 他轻喝一声,内气涌动间使得体表晶莹一片,血如银浆般奔涌,地面积雪都被血气所带起的劲气吹开,热气如烟般从头顶蒸腾而起。 就见一抹银芒急闪,他挥舞长枪,狠狠抽打在来物之上。 “当!” 震响惊人,煌煌如雷鸣震动。 长锤被他这巨力爆发的一击给抽开,砸落在一旁,将一出斜廊给砸成废墟,而曲滔则是被反震的力道给震退数步,差点没腿一软。 接着便是“轰隆”一声,曲滔便被焰火掩埋。 炙热之感加身,就像是置身熔岩之中,已看不清四周,入眼只是一片红与黄。 “哼!” 曲滔冷哼一声,内气一震,血气翻涌,便有劲气从躯体之中迸射而出,将卷挟在身上的烈焰给吹的四散。 有人倒霉被星点的火光沾在身上,便惨嚎出声,火势瞬间就笼罩住了全身。 “这估计是那王震随手一击,自己若是不动用能力,光凭内气与速度力拼的话,只能勉强保持不败。” 这一番交手,他瞬间就察觉到了两者之间的差距,不是难以跨越的天堑鸿沟,只是元根境之人的手段他得防范着而已。 接着心思一动,身上的晶莹更甚,血气奔涌间都有哗啦的水流之声,再有身上蒸腾起的热烟,就像是一个烟囱般。 兽威能力被他激发出来,提升自身一般的属性能力,而所需要消耗的,也只是内气而已。 他抬头,就见一个人影坠下。 “轰!” 烟尘滚滚,热浪惊人,那人身上卷着烈焰,像是一尊火中的凶人。 来者正是王震,身躯瘦小,形容枯槁,一眼看去完全就是一个耄耋将亡的老者,身上却有着惊人的煞意。 他摄起长锤,见来着是曲滔,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小辈,敢来我王家闹事,就别想回去了,我会让人将曲盛捉来,当面好好问问他,到底是如何教导晚辈的。” 曲滔轻笑一声,没丝毫惧意,道:“王震前辈一手缔造王家,晚辈佩服的紧,但不知三番五次的让人为难我家,是打的什么主意,莫非我小叔的修行法,就那么让你眼馋?” “笑话,一个猎户的修行法我还不看在眼里。”王震冷笑。 曲滔摇头:“那为何要让那猛虎帮劫了我家小妹,真当我曲家无男儿吗?” 王震那两条白眉一皱,冷然到:“猛虎帮劫你小妹,你却敢算在我王家头上,真是不知死活。” 他这话才落,就欲动手,就在此时,曲滔身后不远处有人出声:“切莫动手,镇首大人即刻便到。” 开口之人正是彭正,实在不忍曲滔这样一个好苗子,就这般折损在王家,这才忍耐不住跟进来。 王震冷笑,“当我王家好欺?便是镇首来了,我也要取此子性命。” 曲滔却是想听到了笑话,居然就这么笑出了声,彭正上前正要将他拉回来,却见他猛地往前跨出一步,接着身形便像是一道流光般,瞬间出现在王震面前。 “老匹夫,小心风大把你牙给闪了。” 话落,曲滔单臂一挥,枪芒闪烁,锐利无匹,带起一抹惊鸿,仿若利箭一般,直接刺向王震胸口。 王震枯瘦的身子,却有着常人难及的气力,挥动长锤更是轻松写意,直接将锤头一提,就将这急速袭来的一枪抵挡住。 “当!” 枪尖与长锤的锤头相触,激起火花,两者都是退后一步。 曲滔了然,王震诧异。 “怎么会!” 王震有些不可置信,这般年岁的小娃娃,居然能将他逼退一步,需知固体境于元根境之间的差距甚大,可不是内气可以弥补的。 但他不知,当内气和气力雄厚到一定程度,的确可以撼动元根境,曲滔此时便是很好的例子。 “再来!” 曲滔全力爆发,凶悍如一尊人形凶兽,举手投足之间便是沛然大力,此时状态下,将气力拧成一股绳爆发出的力道,已经超过了万斤。 这已相当恐怖,万斤可谓武者极限,在这九溪镇之中,还从未有人在固体六境之时就达到如此地步的。 “当!” “当!” “当!” 数次的碰撞,劲气四溢,火花激散,曲滔的枪与王震的长锤相互碰撞,音浪滚滚,激起的劲气将四周建筑都给绞得倒塌大片。 两人一路横行,所过之处气浪翻飞,火舌四起。 “不可能!” 王震大吼一声,身形急速膨胀,原本耄耋之躯,竟是涨大一圈,成了一个身高七尺的魁梧之人。 “莽牛劲!” 他高举长锤,上面卷着涛涛烈焰,灼气如织。 “一重浪!” 长锤落下,携万钧之力,仿若一做小山压下,气浪惊人,厚重无匹。 曲滔像是锤影笼罩,四周被气劲包围,仿佛身陷泥沼,竟有些寸步难移。 他聚起气力,双臂上的筋肉虬结而起,七处肌肉群瞬间爆发出距离,凝成一股绳,拧身而动,手中长枪这一刻就像一条大龙般抽打而出。 “轰隆!” 大地都为之一震,两者相击之处,瞬间溅起漫天烟尘,将两人包裹。 气浪滚动而开,将方圆数丈之中的一切吹得七零八落,无论是建筑还是人躯,都随着气浪崩飞出去。 “啊!” “啊!” 有数声惨叫被淹没在这气浪之中,是王家那些倒霉的武者。 “二重浪!” 王震大吼,接着就又是一声巨响,激起的气浪比方才更甚,此处已经没人看站立,所有人都已逃开。 “笃笃笃!” 曲滔被巨大的反震之力震退数步,气息一窒。 “三重浪!” 曲滔只觉迎面仿佛有一座山峰压下,激得他不得不提起所有内气,再度爆发距离,迎面撼上。 “轰隆!” 剧烈震动之中,就见一个人影咻地飞出,砸在远处的斜廊一侧,大片斜廊顿时垮塌。 “呼!” “不知死活的小子!”王震吐出一口气,莽牛劲三重浪之后,他料定曲滔已死。 但就在此时,那垮塌的废墟之中,却有一只手伸了出来,扒拉开压在身上的碎石,呸呸两声。 曲滔从废墟之中钻了出来,有些灰头土脸,但身上却并不见什么损伤。 “元根境的强者果然厉害,就是不知道你这种巨力爆发能有几次。” 说着,他脚底一踏,那些碎石迸开,他人则如利箭般朝王震袭去。 92.烈焰灼烧,枪芒绞动 长枪被他挥舞的如同一根长鞭,携着万钧之势朝王震兜头砸下,其势破开空气,呜地一声,劲气四溢。 便是王震这种老牌的元根境强者,都觉似有泰山压顶一般,不禁眸子一凛。 “嘿!” 他奋力撑起长锤,挡住了这巨力一击,只闻“当”地一声震响,卷在长锤上的烈焰瞬间炸散开,他腿弯都忍不住稍稍一曲。 “好可怕的力道!绝对过了万斤之巨!”王震一惊,看向曲滔的目光都带着一丝骇意。 这绝对不是一个固体境的武者该有的力道! “小辈找死!” 王震猛地挥动长锤,火势汹涌,如浪堆叠,一层层卷起,直接将还未落地的曲滔包裹。 “当!” 然后迎接他的依旧是一杆长枪,同样的万钧力道,还是兜头砸下,亮银的枪身之上闪烁光泽,虽是细长,却在此时显得极其厚重。 这是纯粹的气力对决,曲滔只以内气护体,就这般爆发全身气力,卯足了劲要跟这王震在力气上一较长短。 剧烈碰撞之下,劲气自然迸射四散,将火势震开,曲滔并未落地,却急速收枪,而后再度抡下。 “当!” “当!” “当!” 他就像是在打铁一般,王震和他手中的长锤就是他要冶炼的生铁。 王震脚下的地砖早已碎裂,龟裂而开,两三下之后,甚至双脚都已经陷入其中,他很怒,却不敢有半点放松,曲滔每一次抡动长枪砸下,都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威胁。 试想万斤巨力,何人敢硬生承受,便是他这样的元根境之人,也不敢说能让其加身而自身不损。 “滚开!” 如此五次之后,他大喝一声,须发皆张,双眸都快喷出火来。 “莽牛劲!” 再次挥动长锤,上面缠着汹涌或是,调动气血,一层层的劲力手臂腕处汇聚,随着挥舞全部灌入长锤之中。 “轰!” 曲滔再次抡下一枪,身子却是被抽打的倒飞出去。 王震踏地,地砖为之碎裂,身形急闪,长锤劈头而下,对还未落地的曲滔砸去。 强烈气劲再一次将曲滔笼罩,身躯四周的空气在此时仿佛变成了重水一般,将他困在其中,让他不得不直面砸下的长锤。 风水轮流转,这次又轮到他直面长锤了。 “轰隆!” 地面震动,周遭数丈之内烟尘滚滚,曲滔如流星般自尘烟之中飞射而出,砸落在远处。 “咻!” 王震此刻壮硕的身躯如同利箭,冲破烟尘,几个踏步便来到曲滔面前,接着就又是一锤落下。 狂暴,凶烈,两者的拼斗没有半分没敢,更像是两个力士角斗。 曲滔退无可退,境界上的差距让他无法逃开王震气劲的笼罩,只能再次抡起长枪,朝落锤之处抽打去。 “当!“ 这一次的震动尤为剧烈,远处甚至有人被地面的震动撂倒,大片大片的烟尘飞溅起来,已两人接触之地为中心,朝四周散去。 第三锤被曲滔硬生生抗了下来,后果便是他此时双膝没入大地,双臂都在轻轻颤动。 “老匹夫好大一把子力气,再来啊!” 曲滔轻喝一声,双腿一用力便从地面挣起,长枪再舞,莹芒朵朵,枪影重重,将王震周身封锁,使得他不得不举锤回避。 曲滔趁机脱身,深吸两口气才抚下胸中躁意。 再看王震,这会儿已经有些喘息,莽牛劲连续两次爆发,这是催动血气的法子,虽能瞬间爆发出巨力,但对自身血气却是一种不小的损耗,以他此时的状态,已经能感受到些许疲惫了。 曲滔却是眸子铮亮有神,除了双臂还在轻轻颤抖之外,丝毫看不出半点损伤。 “痛快!” 他大笑一声,这般巨力拼斗之下,当真能算得上一次发泄了,比与那些凶兽硬拼都来的爽快。 男人的本能便是如此,毫无技巧可言的力与力的角斗。 话落,他再度冷笑一声,“若这就是你全部战力,那你得小心了。” 说着抬手,长枪一戳,锐意尽显,那一缕劲气自枪尖激射而出,如利箭般朝王震袭去。 “咻!” 劲风呼啸。 “当!” 一声震响,长锤挥舞间便将这一缕劲气激散,但王震抬头的功夫,却见曲滔已经贴了过来,眸子里闪烁着寒光,枪尖诡异的刺向他的肋间。 王震此时很是憋屈,竟在气力上被这小子给压制了下去,两次莽牛劲爆发,却完全奈何不得对方,着实恼人。 “啊!” 他大喝,身上气劲翻腾,而后莹辉密布,已撇下长锤,单手成掌,掌心荧光臌胀,似有巨力蕴含其中,又像是有让人难以抗衡的劲力在其中汇集。 手掌直接印象曲滔的面门,他竟是打算拼着伤也要将曲滔毙与掌下。 曲滔只觉迎面有一股劲意袭来,长飞被吹倒脑后,脸皮被强烈气劲刮的生疼,忍不住心中一惊。 “这老匹夫果然还有后手。” 元根境的手段可是远超固体境武者的,就像王震那般能御火,他就做不到,更不说还有镇首那样以剑光杀人的手段了。 他一咬牙,心中发狠,同样一手探出,手掌上也是晶莹满布,内气在手心震荡堆叠,狠狠与那迎面的手掌拍在一起。 “啪!” 脆响之声响彻,曲滔手掌剧痛,仿佛断了一般,一股炙热的气劲从手掌窜入身体之中,似乎要摧毁沿途的一切,手臂上的筋络血管都被其灼烧,产生难忍的剧痛。 “噗!” 另一只手上的长枪却是丝毫不停,狠狠往前一捅,皮肉破裂的声音随之响起,他就知晓这一枪已经刺入了王震的躯体之中。 “住手!” 便在此时,远方突然有人怒喝一声,接着便是一缕剑光袭来,两人余光同时看到来物。 那是一柄泛着荧光的长箭,轻薄如蝉翼,迎风抖动,却又破开空气,锐意让人心中凛然。 二人同分开,下一刻,剑光坠下,直接刺在两人原先身处之处,顿时一抹剑光闪过,地面都被切开了一道丈许长的裂口。 与此同时,一个人影落下,一身黑袍,面带温怒之色,正是镇首祝洪。 “哼!” 曲滔退开之后,只觉手上剧痛,翻开一看,整个手掌都已焦黑一片,那焦黑之色甚至直接延伸至臂弯处,整个小臂连同手掌都似乎是被烈焰灼烧过的一般。 再看王震,捂着肋下后退,手中有血,顺着手往淌落在地,显然也是受了不轻的伤。 两人这一番拼斗,可谓是两败俱伤,谁都没讨到好。 但曲滔却猛地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赚了,刚才那一枪可是刺的极深,他能察觉到,那一枪已经是将王震的脏腑都给伤到了。 因为最后关头,他很阴险的将覆在枪尖的内气给崩散开,就像是之前斩杀凶兽一般,欲要将王震的内腑绞碎。 93.虎头蛇尾,王震怒极 果然,两人分开后,对面的王震就猛地面色一变,继而一口血喷了出来,洒落老远,身子都为之一颤。 “家祖!”远处有人担忧惊呼,已经看出了不对。 曲滔只是单手不受控制的颤动,那小臂和手掌上起了一层燎泡,而王震可就要凄惨了不少,腹部便是被手捂着,也有大捧的血从中渗出,两人的伤势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祝洪见到此景也是诧异,不由得看向曲滔,不知这个少年人怎么会有这种本事,竟能将一个元根境之人给伤成这样,以他的眼力,很明显能看出王震这是被伤到了脏腑,而曲滔则是皮肉伤。 “大人!” 曲滔收枪而里,对祝洪拱手,视线余光却是一直放在王震身上,寻思着是不是再来上一下。 但也只能够低叹一声,祝洪这以来,一会儿便没了再动手的由头了。 单论王震一人,他此时有十足把握胜过对方,若是真要硬拼一气,斩了王震也是可能,但要是加上祝洪,那就难说了,除非用上狂暴能力。 但与祝洪为敌?那就犯不着了。 祝洪没有应声,而是在两人身上扫视,眸光之中似乎含有深意,让人捉摸不透。 就在这时,曲滔与王震同时看向一处,那个方向有一个身影飘然而落,站在了祝洪身旁。 来人是一个中年男子,背脊挺直,面若冠玉,一身青袍,袖角有玄纹,卷着金丝银边,看起来华丽雍容。 这是一个元根境的强者,曲滔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威胁,要比王震更甚,甚至曲滔都能够察觉到,这人比祝洪还要强上三分。 他朝曲滔看去,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再看王震,却是洒然一笑。 “此子好手段。” 声音低沉浑厚,有着一种磁性。 来人与祝洪是什么关系,曲滔不知,却见王震朝那人拱手。 “宋知兄莫不是来看王某笑话的?” 宋知轻笑摇头,对王震道:“王兄这话说的不对,我也是在祝兄那边察觉到这边动静,特意过来一探究竟,却是不知王兄在与人交手。” 王震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腹中剧痛在身,脏腑有损,闻言只能沉着脸。 倒是祝洪这时开口,道:“曲家子,今夜为何要来王家生事?” 曲滔道:“王家自从我家小叔重伤之后便处处为难于我,今日更是有城中猛虎帮将我小妹劫了去,这事和他王家脱不了关系。” “猛虎帮之事我已知晓,你既然将他们全部斩尽,也算是为九溪镇做了一件善事,便不追究于你,但这王家之事,你可有证据?”祝洪面色不变,这般问曲滔也不知是什么打算。 曲滔摇头,却又说道:“几日前我在山林身处碰到了一人,半个月前的兽潮就是那人引起,而那人,与这王家也有关系。” 这话说完,王震面色不由一变,眸中闪过一丝惊疑,继而就被隐去。 “小辈找死,竟敢朝我王家身上泼脏水,真当我不王家奈何不得你吗?”王震喝道,曲滔却是能从他话里听到一丝惊异。 曲滔抬头,冷笑看着王震,道:“若是不忿,我俩再来过就是。” 祝洪眸光一闪,瞥了眼王震,看其脸色心中似乎有了定论,却道:“可有证据?” 曲滔皱眉摇头,他的确拿不出什么证据来。 祝洪弱不可闻的低叹一声,又道:“若是拿不出证据,你便回去吧。” “镇首这是要偏袒这小子吗?”王震声音森冷的问道,他是动了真怒,被曲滔重伤,对他来说算得上是一种羞辱了。 祝洪却是摇头道:“你王家平日里行事如何,王兄心中清楚,我宗中来人要在城中挑选好苗子,今日这事就这样吧。” 说完对曲滔一挥手,“你先回去,莫要再生事了。” 曲滔见他眼里蕴含警告之意,就知道今天这事只能这样更了,便冷冷瞥了一眼王震,而后拱拱手离开。 王震却是面色涨红,自家这般被人打上门,自己更是被人弄成重伤,出手之人还是一个连元根境都不是少年人,这让他如何不恼。 “镇首你欺人太甚!”他大喝一声,再没了往日的冷静。 祝洪却是轻笑,道:“王兄何必动怒,妙归谷与腾剑峰本就交善,王兄莫要伤了两派的和气才是,我看今日这事就这样吧,王兄早些回去养伤,三日后我宗中择徒,王兄到时别忘了带人前来。” “你……”王震大怒,便要在开口,只是牵动伤势,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家祖!”在曲滔与王震交手之时来的王元化赶忙上前一步,想扶住王震,却被王震一巴掌扇在脸上, “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说着强忍腹中剧痛,拎着长锤往回走。 祝洪与宋知两人相视一眼,而后便飘然而去。 这就像是一场闹剧般,结束的有些虎头蛇尾。 曲滔并未走远,而是在隐蔽处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祝洪与那宋知离开后,他便摇摇头返回。 “这事祝洪插手,王家肯定有怒,但日后应该会夹起尾巴了,只是那王甫未除,始终不爽利。” 他此行的目的,便是想将那王甫除掉,若说王震是元凶,那王甫就是首恶。 “日后若是有机会,绝不能放过此人。” 他又想起那宋知,祝洪所说三日后他身后宗门择徒一事,这宋知应该就是来这九溪镇专门处理此事的人了。 “自己要不要去试试?可是家中还有小叔婶子还有小妹,自己若真走了,难保王家日后再有异心。” 念及此,不由得有些皱眉。 “还是自己太弱,若是自己有直接灭掉王家的能力,那王家又如何敢如此。” “早知道刚才就该直接激发狂暴能力,将这王震直接斩掉就是了,有点失策了。” 曲滔权衡得失,不由得摇头,感念自身境界还是太低,在这城中行事还要受到诸般牵制。 但他却是不知,以他的年纪就能将那王震重伤,又是何等恐怖。 (不好意思这章晚了点。) 94.少年齐聚,独测根骨 九溪镇地处深山之中,四周都是山脉与大河,可以说这里是一处世外之地,甚少有人知晓外界存在什么,有些人一辈子都没离开九溪镇方圆十里之地。 但这几日城中却有大事,一个消息将整个九溪镇引爆,那不可一世的王家,居然被一个少年人给打上门,还使其家祖王震重伤,这在九溪镇之中是从未发生过的骇人之事。 几乎所有镇民都在谈论此事,而被论及最多的,便是那曲家子,曲滔。 那日回去之后,曲滔并未说明此事,而曲盛后来得知则是震惊的无以复加,一个半大小子,还是处于固体六境中的锻筋阶,居然能把那王震给打的重伤,这让谁人敢信。 但这是就这般实实在在的发生了,问曲滔,他并没否认,这让曲盛有了一种后继有人的怅然。 那王家却在这事之后,仿佛在城中销声匿迹了般,大门紧闭,所有族人不出。 没人知道王家是否会报复,毕竟王家是大族,对于普通人来说无异于庞然大物。 相比这个,妙归谷择徒一事返到没太多人关注,因为这些离平民太远。 第三日正午,雪终于停了,久未露头的大日终于悬于九天,积雪消融,使得这天比往日更冷。 但镇首府之内却有不少人,多是少年人,还有一同前来的长辈之流。 曲滔一家也在其中,那夜之后王家似乎忘记他了一般,并未再有什么事发生,反而让他有些稍稍诧异。 今日却被镇首派人叫了去,这才想起到了门派择徒之时,他对此也是好奇,加之小叔催促,便领着三人一同前来。 镇首府的一处武场之中,分立站着上百少年人,这些都是镇子中十五岁以下的少年,男女均有。 一个个面含激动,心情迫切,门派择徒对他们来说就是机会,鱼跃龙门的机会。 曲滔却不在场中,与另外几个少年人站在另一处,要比这些少年人淡定许多。 四周议论声不止,长辈们似乎比这些少年人还要激动些。 “肃静!” 有一武者大喝一声,场面顿时一静,就见数人从镇首府主堂之中走出,为首便是镇首祝洪,左侧是那晚曲滔见过一面的宋知,而其身后还有两个少年人,一男一女。 “聚鼓!” 一声令下,周遭数十名围聚的武者便敲动大鼓,场中顿时擂鼓声震天,咚咚咚的声音仿佛跟人的心脏跳动频率一般。 所有的少年人都肃穆起来,便是最外围的成年人此时也无人敢出声。 曲滔站在场中,却猛地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抬头看去,就见那夜见过的宋知正面含笑意的看着他。 而其身后的男女少年之中,男孩目含不屑,女孩则带着好奇。 曲滔不明所以,就见那宋知对祝洪点点头。 “宗门择徒,有天资出众者可进入洞天福地修习,规矩大家都已知晓,少年人站着不动便可,其余人等不准出声。” 祝洪话音不重,却像是出现在每个人的耳中一般。 “咚咚咚……” 擂鼓之声渐渐停歇,而后场中便已鸦雀无声,下一刻宋知踏步向前,站在场中高台之上。 便见他手一挥,袖口大开,有一团晶莹之物从中飞出,悬与半空之中,颤巍巍的。 待荧光敛去,才露出里面的东西来,那是一块白净无暇的软玉,足有磨盘大小,悬于半空之中就像是一朵洁白的云。 软玉落下,坠在宋知手中,他随手在那块软玉上一拍,就见上面猛然爆发出一阵璀璨光芒,在这晴天大日之下,居然都有些刺眼。 没过多久,璀璨的光逐渐暗淡下去,软玉依旧,其中却有些如水似雾的东西在涌动流淌,就这般悬浮在宋知身前三尺之处。 “分次逐一上台!”宋知一指左手第一排第一人道。 那是个年岁不大的少年,一脸激动难耐之色,被指着时身子一颤,赶忙深吸一口气三两步走上高台。 “将手伸出来。”宋知说道。 少年人照做,伸出一手。 宋知身后的少年人上前,拿出一柄匕首,在来人手上划开一个口子,顿时鲜血涌出,流淌在那块软玉之上。 软玉被血浸染,那血却渗了进去,才上台的少年人忍痛好奇的看着,面色紧张。 就见这时软玉上渐渐泛起荧光,很是微弱,在大日朗朗之下几乎难以察觉。 曲滔眼尖,看到那软玉上似乎隐隐有一道印记浮现,说不清像什么。 “一道印记暗显,根骨不佳,你下去吧。”宋知看了眼软玉后开口。 才上台的少年人身子一震,面露绝望之色,瞬间眼里就有泪流了下来,对他来说这是鱼跃龙门的机会,却自此之后与他无关了。 四周响起一阵叹息,连同场中的所有少年人都开始紧张了。 那少年人回来的时候脚步都有些踉跄,似乎一下子被抽干了身上的精气神,曲滔看着只能摇头。 不用宋知开口,第二个少年人赶忙走上台去,与第一人一样,此时也是一脸的激动难耐,颤抖着伸出手。 手被割破,又是一抹鲜血淌落在软玉上。 软玉依旧只是泛起丝丝缕缕的晶莹之色,一道印记隐隐浮现。 宋知摇头,少年人面色一变,并不比第一人好多少,“大人,不可能啊,我已凝练到肌肉,怎么会这样。” 十二三岁的年纪,能凝练到肌肉也的确算是不错了,至少在这九溪镇之中称得上不错。 宋知并未开口,那持刀的少年则是不屑道:“赶紧下去,这观骨玉不会错,莫要浪费时间。” 少年人难以自抑的哭出了声,却无奈只能下去。 “下一个。” 接着又有少年人上台,依旧是紧张与激动。 血渗入软玉,泛起一丝晶莹。 “根骨不佳。” “一道印记暗显,根骨不佳!” “一道印记明显,但根骨不正,下去吧。” “一道印记暗显,根骨不佳。” 如此这般,数十个少年人逐一上去,却是没有一个人达到要求。 就在此时,软玉突然绽放出荧光,要比先前的莹辉灿亮不少。 宋知轻笑,“一道印记明显,合格。” 此时站在台上的是一个少女,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面色却是极其欢喜。 (有感于最近故事情节缓慢,所以特意加快点节奏,这几天一直在存稿,离上架不远了,从明天开始就不存了,日后每天不会少于两更,上架当天的话,老黄想尝试下爆发十章试试。) 95.百人观骨,三人入选 少女是喜极而泣,也不管手上的伤口,就这么捂着脸低泣着蹲下身子,她知道自己成功了,被这宗门之人给选上了。 围聚在四周的成人之中,有几人爆发出欢呼,不用想就知道,定是这少女的家人了。 曲滔看那软玉,上面荧光璀璨,虽不刺眼,但在这正午晴天之时却分外明显。 “原来如此,上面的那道印记就是代表人的根骨么?这是什么原理?” 曲滔想的东西跟这些人不一样,他对此并不热忱,因为白狼当初跟他说过,他身上根骨未开。 换句话说就是,他甚至连场中这些印记暗显的少年人都不如。 那少女脸上被手上的血染的通红,又被泪痕冲刷,简直不能看了,却是无比的兴奋。 “你站到宋师姐后面去。”宋知身后的少年对这少女道。 合格的少女抽噎着,却极其欢喜的跑到其所言的宋师姐身后,场中这时有不少人都艳羡地看着她,被宗门选中,从此凤舞龙腾,便是脱离了世俗,踏入了修行之列。 这可是云泥之别了。 “这是你徐友道徐师兄,我宋秋霜,你日后叫我宋师姐便可。”开口的是持刀少年口中的宋师姐。 少女顾不得欣喜,赶忙应声道:“徐师兄,宋师姐。” 徐友道点点头,并不理会。 “下一个!” 话落,就又有人上台,依旧紧张不安,徐友道轻车熟路在来人手上划开一刀口子,鲜血流淌而下,深入软玉之中。 “一道印记暗显,根骨不佳。” 宋知语气没半点波动,这话说出落在上台的少年人耳中,却是分外残忍,没人敢在台上多留,只能强韧着满腔酸楚走下台。 随着一个个少年人上台,场中的人逐渐变少,渐渐的已经过了半数,但宋秋霜身后却半天都没再增加一个。 场中气氛渐渐变得凝重起来,所有的少年人一个个肃立,鸦雀无声间,都紧紧盯着场中高台之上。 “下一个!” 又有人上台,动作依旧,曲滔能看出其身上的紧张,还有那强忍着的激动。 正观望间,突然察觉到有人看了过来,视线来自身边,稍一回头就知道是王家推荐来的两个少年人在看自己。 曲滔并未理会,这王家连今天这种重要日子都未出现,仿佛是在城中消失了一样。 他身边一共站着四个人,算上他一起五个,都是有推荐名额的,并不用跟场中这些人一样到那高台上去检查根骨。 就在此时,场中高台上的观骨玉猛地爆发出一阵耀眼的灿亮光辉,有那么一丝绚丽,着实耀眼。 曲滔聚目看去,就见观骨玉上浮现出一道痕是明显的印记,上面毫光道道,比先前那女娃要明亮太多。 站在观骨玉面前的少年人双目圆整,露出不可置信之色,接着便是无比的激动。 “啊!我……我合格了吗?”他不可置信道。 宋知双眼微微眯,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点点头道:“一道印记明显,毫光如针,合格!” 持刀的徐友道稍有诧异,宋秋霜则是含笑,合格的少年人瞬间跳了起来,高呼道:“我合格了,我合格了,哈哈哈!” 笑声无比畅快,场中不知有多少人在羡慕这人。 “去宋师姐身后站好。”徐友道眼皮都没抬道。 那人赶忙应是,依旧兴奋。 “七十多人之中,才只有两个人合格,这机率着实不算高,宗门择徒居然这么严苛。” 曲滔全程看在眼中,也不觉皱起了眉头,且不说他自己是否愿意去那门派修习,真若是让他上台受检,估计这一关都过不了。 从那宋知脸上神情可以看出,他对刚才那个少年人还是比较满意的。 “下一个。” 察验根骨之事依旧在继续,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场中的人已经越来越少,当日过中天之后,场中也只剩下二三十人了。 那些已经落选的少年们没有离去,只是站在了外围与长辈一道观看着,这些人脸上大多都带着沮丧。 又有一个少年人上台,手掌被割破,鲜血淌落,渗入观骨玉,但等了半晌也只见微不可查的一丝光韵,那观骨玉上甚至连印记都没有浮现出来。 他疑惑抬头,却见宋知摇头,“天生根骨闭塞不开,不合格。” 少年人身子一震,面露惊慌之色,道:“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见他落泪,一副不相信的神色,站在他面前的徐友道不屑道:“根骨闭塞不开,连那些根骨暗显的人都不如,差不多算是个废人了。” “这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那少年人如何肯信,一副崩溃摸样。 “下去吧。”宋知摇头道。 “啊!” 却见那少年人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对宋知道:“大人,大人,肯定是有哪里弄错了,我怎么会根骨闭塞,这一定是弄错了啊。” 曲滔能看出这人心中的惊惶,这等消息对他来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便是想固体都难成。 宋知虽贵为元根境强者,更是宗门来人,见这人动作却丝毫没动气,道:“观骨玉不可能有错,你下去吧,日后安心做个平凡人就是了。” 少年人不住地磕头,恳求宋知再给他一次机会,咚咚咚的声响听着让人心酸。 曲滔看到此时,也忍不住低叹一声,心中暗想。 “这边是命数吗?若是自己没有爆卡的特殊能力,说不定也会与这人一样吧。” 宋知还未开口,那徐友道却是一脚踢在面前少年人的胸口上,顿时少年人飞出老远,噗通一声砸落在地,捂着胸口喘息,半晌都站不起身。 “天生废物,莫要浪费时间。” 徐友道冷着脸,面有不屑之色。 “友道!”宋知面色一沉,低喝一声。 徐友道赶忙鞠身,道:“师父,弟子一时没忍住,咱们快些吧。” 宋知看了眼那缩身在地的少年人,摇摇头便不再多语。 场外的人顿时议论出声,却无人敢大声喧哗,有人赶忙上前将那少年人扶起,曲滔便见那少年人嘴角都已溢出血来,显然这一脚不算轻。 这让他对那名叫徐友道的少年人观感不佳。 “下一个!”徐友道面无表情喊道。 由此一事,不少少年人看对这徐友道都生出恶感来,却无人敢多嘴,宗门之人对这些平民百姓而言,可是找惹不得的存在。 到最后,又有一人被选中,上百少年人之中,最终只有三个幸运儿,让曲滔不得不感慨这种概率之低。 (来呀,求点票呀,另外感谢书友“前进者3”陆续的打赏,已经有1300起点币了,老大是要每天打赏100起点币,一直到盟吗?) 96.堂内观骨,根骨未显 “今日观骨一事便算结束了,落选之人都回去吧。”祝洪见所有少年人都已被察验过根骨之后开口道。 围聚之人顿时议论开来,更多的是叹息声,还有对那三个被选上的幸运儿的羡慕。 曲滔与身旁的四人自然不在此列,而是依旧站在场中。 不多时,那些被落选的少年人便已和家中长辈离开,场中顿时为之一清,之声少数几家人还在。 曲滔见婶子抱着小妹,小叔撑着两根拐棍直立在原地,那两根拐棍就像是两条腿一般,不见半点晃动。 对于他被镇首推荐给宗门一事,曲盛是万分高兴,尤其是当得知自家侄子居然能将王震那等强者都给击败后,就更是心中畅快万分了。 “你们随我进来。”祝洪对曲滔等人招收,他与宋知先一步回到主堂,宋秋霜与徐友道两人领着被选上的三人跟在后面。 曲滔对站在远处的家人点头,便跟着一道进去。 主堂宽阔,更像是一处殿宇了,占地将近一亩,哪怕是才过正午,此时主堂之中也有数枚泛着晶莹之色的宝石悬挂堂顶,将此处照得通明。 百多人之中只选出了三人,加上被推荐而来的曲滔五人,一共也才八人而已,距离原本要挑选十人还差了两人。 不过看宋知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再寻两人了。 “你们五个也依次来观骨一番吧。”宋知开口道,曲滔察觉到此人说这话时特意多看了他两眼。 除了曲滔外其余四人闻言都是一脸跃跃欲试,只有曲滔暗自摇头。 “估计自己与之前那人一样,连那观骨玉都无法激发点亮吧。” 这么想着,返到是有了觉悟,也说不上遗憾,他本就对这宗门之事不甚了解。 宋知将那观骨玉抛出,悬在身前,颤巍巍的如一团云朵,曲滔身边四人互相看了一眼,当即就有一人走出。 依旧是徐友道持刀,将第一人的手掌割破,鲜血流出之后渗入软玉之中,没有外溢一丝。 软玉上血光敛去,就见其中似有氤氲翻转,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不过片刻间,就有一团晶莹的光芒从软玉上泛起。 光韵不暗,甚至在这主堂之中还有些耀眼,比不上之前在场中第二个被选上的少年人,却也比一个少女和第三个少年要强不少。 “不错。” 宋知点头,验骨的少年一脸喜色退下,回来时还特意朝曲滔瞥了一眼,这人是王家推荐来的人,曲滔不用想也知道这人与那王家关系不浅。 第二个上前的人依旧是王家推荐的,倒是比刚才那个沉着冷静了些,深吸一口气任由徐友道将手掌割破,鲜血洒落在观骨玉上之后,就静静等待。 光芒浮现,一道印记也浮于软玉表面。 “王家推荐来的两人都还不错。”宋知这般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摇头轻笑一声。 “这王震连今日这事都不愿出面,怕是在怨你我当日所为啊。”他这话是对祝洪说的,后者只是摇摇头。 “下一个吧。”见祝洪不愿多语,宋知便开口道。 又是一人上前,是一少女,这是祝洪推荐的名额。 少女有股子英气,并不像别的女娃那般穿裙戴纱的,反而是衣身劲装,个子比曲滔都还高出半个头。 她上前,不用徐友道动手,自己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刀,在手掌上一划,割开一个不小的豁口,顿时鲜血直流。 徐友道皱眉,一旁的宋秋霜却是瞪大双眸,有些惊讶。 观骨玉被鲜血染透,血渍渗入其中之后,顷刻间就爆发出一股璀璨光辉,不同于其他人那种晶莹光辉,反而是一团绚丽的七彩之色。 几人同时看去,就见观骨玉上浮现出两道印记。 少女面无表情的退下,似乎这一变故并没引起她的注意,有似乎是早已习以为常。 宋知笑道:“好苗子,两道印记明显,荧光多彩,不可多得,想不到这九溪镇之中居然还有这等大才之资。” 他身旁的宋秋霜哇的一声,“两道印记,这荧光比徐师弟当初观骨时都要灿亮三分。” 她口中的徐师弟此时正冷眼看着退回的少女,曲滔能看到此人在暗自咬牙。 祝洪也笑道:“别看这九溪镇偏僻,但也算是有异才,这是我一本家后辈,日后还要拖宋师兄多多照顾。” 宋知点头,一副了然神色,倒是徐友道闻言面色一变,不经意看向那少女的目光更透着几分冷意。 “下一个。” 第四人上前,手掌被划破,鲜血流入软玉,也有一道印记浮现,莹辉与先前在场中第一个被选上的少女一般无二。 宋知点头,这人退下,他便将目光投向了曲滔。 曲滔无法,只能上前,心里却是忍不住低叹,“那白狼也不知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这会儿反倒是对这测验之法生出些好奇来。 徐友道见到曲滔之时露出了丝冷笑,让曲滔摸不着头脑,搞不懂这人是不是属狗的,这么喜欢用狗眼看人? 他无所谓的伸出手,任由徐友道用刀在他手中划过。 “嗤……” 刀刃划过,曲滔手心完好无损,别说伤痕,连皮都没破半点。 徐友道面色一变,皱眉之下就见手中匕首上泛起微弱荧光,显然是将内气给灌了进去。 “嗤……” 刀芒锋锐,本该被划开伤口才是,但当刀刃划过之后,曲滔手心中却只有一道浅浅的白痕,没半点血渗出。 “怎么会!”一旁的宋秋霜惊呼道。 祝洪与宋知见此相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些许惊意。 宋知开口道:“小友这怕是已经将表皮熬炼到了极点了,皮如甲,固体六境便能如此,着实不俗。” 徐友道面色阴沉,曲滔却没给他第三次机会,道了声:“过奖。” 接着从腰间抽出柴刀,内气灌入其中,轻轻才手心一划,顿时便有血流出。 血液远比旁人粘稠,别人的血成滴,他的血则是成条,如金浆银汞。 宋知与祝洪两人见此,眼中有闪过一丝异色。 手掌稍一用力,那伤口便被肌肉挤压到一起,血便顿时不在往外流。 落下的血浸在软玉上,而后渗入其中。 几人都注视着观骨玉,就连一旁已经被观验过的四个少年也是朝这边看来。 但让人意外的是,观骨玉并未有任何动静,别说浮现出印记,便是荧光都没浮现出半缕来,甚至连先前场中那个根骨未显的少年都不如。 半晌之后,依旧没有半点动静。 宋知蹙眉,“怎会如此?血气这般浑厚,皮如甲胄,这显然是固体有成,为何却是根骨未显之资?” 曲滔心下了然,暗道一声果然如此,那白狼的确没忽悠自己。 “我道如何,原来不过是个废物!”徐友道嗤笑出声,看向曲滔的目光里都带这几分不屑。 (主角被人鄙视了,大伙儿说要不要怼上去?给点票,我让主角怼的漂亮点。) 97.根骨暗藏,天骄之资 曲滔冷眸盯着徐友道,虽不明白这人为何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敌意,但既然敢开口辱人,就没必要再做忍耐。 这人很年轻,甚至比曲滔还要小些,却已是锻脏阶的武者,光以境界而言,比曲滔都还要强上不少。 但这并非是衡量一个人强弱的唯一标准。 “放肆!”曲滔还未开口,宋知便双目一瞪。 徐友道面色稍变,对宋知道:“他这种资质,如何能将那王家家祖王震给击成重伤,徒儿不信。” 宋知面色一变,就要发怒,一旁的宋秋霜却赶忙拉扯了下徐友道,“师弟别胡说。” 曲滔在一旁听着,这会儿却是知道了缘由,只是暗道这人气量太小,似乎是因为自己这般年龄就将那王震给打伤,惹得此人就这般生出了攀比之心。 念及此便不由摇头,轻笑道:“你是从宗门之中出来的人,我虽不知你背景如何,但这个年纪就能凝练五脏,也称得上大才了,不过,你又为何要因为我根骨未开而嘲讽于我呢?” 徐友道冷笑道,“你当我妙归谷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吗?” “我妙归谷择徒,向来以资才论之,你既然毫无根骨,那自然不能入我宗门,师父,师叔,徒儿恳请两位将此人从这次择徒之中剔除。” 这话说出来,曲滔面色不变,反倒是宋知与祝洪皱起了眉,尤其是祝洪,更是面色不善的看着徐友道。 祝洪冷笑一声,道:“宗门择徒,何时轮得到你插嘴!” 宋知也面色不愉,道:“退下,这里没你的事。” “师父!” 徐友道还待再开口说什么,却被宋知一个严厉眼神逼了回去,他只能不忿地闭口,但看向曲滔的目光却是更加不屑了。 曲滔摇头,这还真是无妄之灾,这人内心得多狭隘才会这般胡乱攀咬。 宋知此时出声:“小友莫非是隐根骨?” 曲滔稍怔,便问道:“何为隐根骨?” “人身天生便有九根根骨,此乃人身密藏,寻常人天生便有一根根骨大开,资质不全者或许会根骨封闭未开,但这种人极少,便如先前场中那个少年就是此类。” “但根骨未开之人,以观骨玉验查也会有些许微弱荧光浮现,这类根骨封闭之人虽说不能在日后打开根骨成就元根,但也可在固体境有所成就。” “小友方才血入观骨玉之中,却是没有半点光泽浮现,这显然有异,问题便是出在这观骨玉之中。” 宋知说完对曲滔点头,挥手将那观骨玉托在手上,观骨玉颤颤巍巍的,在一团荧光间逐渐缩小,而后变成拳头大小,被他放进袖中。 宋知又道:“隐根骨不会外显,寻常手段难以探查,这观骨玉可查不到。” 曲滔疑惑,“那该如何?” “观骨玉只能探查根骨天生开其三者,便是俗称的人雄之资,天生开其四者的天骄之资,乃至于之后更强的天资,用这观骨玉都是探查不出的,人雄之资往后,便是隐根骨了,因为隐而不显,寻常手段难查。” 话落,他手一翻,便有一血红的薄片出现在手中。 血红薄片只是薄薄的一层,晶莹的想是一片鲜血凝结而成的血玉,仿若水晶。 宋知在那薄片上轻轻一抹,顿时就见那薄片软了下来,如纸张般轻轻一卷,在一阵荧光中涨大,逐渐变得如一张帆布,就这般飘荡在半空。 曲滔能从中感到一股震慑神魂的气息,就像是弱者遇到强者般天生的敬畏,至于一旁的徐友道与宋秋霜,还有另外三个被选上的幸运儿,都是快步往后退开。 显然这股气息让他们感到惊惧。 此时只有祝洪、宋知与曲滔三人能在这张血帆之下不动。 “除非是神魄境开了天眼的强者,才能堪破这隐根骨。” 说着宋知一指这血帆,道:“这边是神魄境强者用天眼中流下的血凝练而成的,用此物可探查隐根骨。” 曲滔拧眉而立,注视这面前如浪般波动的血帆,那上面散发出的气息使得他像是背负着一座山一般,好像周身空气都凝滞了。 这是神魂上的压力,像是遇到了天敌,曲滔恍惚间仿佛看到有人透过忙忙虚空在注视着自己一般,隐隐都能从这血帆之上察觉到一丝生机,仿佛是一团活血。 “这是活物?”曲滔突然问道。 宋知摇头,“这是死物,只是沾染了神魄境强者的气息而已,此物乃是我妙归谷之祖神游虚空之前所留的一滴天眼血。” 曲滔了然,看着这血帆涌动,一时竟有些出神。 “这得是何等强者,一滴血竟然都有这般威势。” 曲滔有些默然,心神激荡间对那等强者心生向往。 “固体境、元根境、灵韵境、神魄境,每一个境界都是一次生命的跃升,小叔曾说我曲家曾经就出过神魄境的强者,也不知是真是假。”他看着血帆怔怔出神。 “小友,用一滴血在上面,是否为隐根骨一辨即知。”宋知开口道。 曲滔点头,稍一催动血气,手心上还未愈合的伤口就再度渗出血来,他挥手,血汇聚成团,飞向那面血帆。 “咕噜!” 血团融入血帆之中,就见血帆一阵抖动,上面像是有有血色的浪花翻涌开来,激起阵阵涟漪。 在场之人都注视着这张血帆,眼见血球融入其中,均是全神贯注的看着。 下一刻,血帆之中绽放出璀璨光芒,瞬间便充斥在整个主堂之中,这一刻,众人仿佛置身光的海洋,四周都是绚丽夺目的光辉。 那光芒虽是璀璨,却一点都不耀眼,所有人都能看到血帆上的变化。 曲滔凝视血帆,便见那上面有一道痕迹凸显出来,像是一条小蛇般在血帆上扭动着。 “隐根骨!的确是隐根骨!”宋知一惊,继而脸上露出喜色。 动静未停,便见血帆上那到印记旁边,又有一道印记扭动着凸显出来。 “两道了,错不了!”祝洪此时也出声道。 远处的徐友道变了脸色,宋秋霜则是更加好奇的朝曲滔看去。 就在此时,第三道印记显现出来。 “啊!”宋秋霜惊呼一声。 “这是人雄之资!” 宋知大喜,不苟言笑的祝洪脸上都有笑意。 “不可能的。”徐友道面色大变,不可置信道。 曲滔稍稍一怔,接着便是一喜。 “这么说来,自己不是那劳什子先天根骨闭塞了?白狼,查点没被你忽悠了。” 说他不关心自身资质那是假的,虽有爆卡的特殊能力,但谁会嫌弃自己资质好呢。 光辉未散,那血帆还在抖动,哗啦啦响动不止。 下一刻,第四刀痕迹显现了出来。 宋知神色大变,惊呼道:“四道印记,这是天骄之资啊!” 祝洪看向曲滔,一脸的不可置信。 (谁说主角是废柴哦……) 98.曲婵察验,道光如炬 在场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尤其是祝洪与宋知两人,更是生怕错过了半点,那徐友道此时再也半点先前的不屑神色,看着曲滔的目光如同见了鬼。 何为天骄,天之骄子尔,天生便是天地间的宠儿,光是这两字便足以说明一切。 “天骄之资?” 曲滔喃喃,说不上惊喜,他对此没什么明确认识,重生此世以来也不过数个月时间,从一介凡夫俗子,到现在固体境之中的锻筋阶有成,这中间只用了几个月时间而已。 他不觉得这有多难,每日勤练不缀,日日苦修熬炼自身,不光是有爆卡能力才能有此时成就,勤练也是根本。 但就这般成绩,足以让所有人惊骇了,便是那些宗门子弟,哪一个不是自小修习,只有他,只用了几个月时间就能与元根境硬拼,更是能斩杀数头凶兽。 “这不可能!” 徐友道大叫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到他身上,就见他一脸怒色,瞪着曲滔道:“他这等山民,怎么可能是什么天骄之资!” “闭嘴!” 宋知怒喝一声,挥手便是一团荧光如电,呲啦一声裹在徐友道身上,顿时便将让他身躯震颤,痛呼一声,身子麻痹间软到在地。 “啊!” 徐友道痛呼一声,咬牙忍耐,躺在地上身躯轻颤着,只是依旧在怒瞪着曲滔。 他这番举动让曲滔摇头,却没去理会他。 此时血帆依旧在颤动,哗啦啦的声响依旧,似乎上面还会再浮现出印记一般,所有人都在注视。 只不过这番动静却是没过多久就渐渐停了下来,最终血帆平静下来,就那么静静悬在半空不动。 “四根印记,这是隐根骨先天开了四根根骨的天骄之资!”宋知见血帆动静停止,此时依旧有些激动。 天骄之资难得,他更是头一次见到,不说六大洞天福地万里之内,便是这荣秋城北角的十万里之内,都还从未有天骄之资出现。 “哈哈,天佑我妙归谷,居然在这九溪镇之中出了此等天骄之资的弟子,哈哈哈!” 宋知笑的畅快,身旁的祝洪也是满脸笑意。 蓦地,宋知想到了什么,赶忙问道:“你可还有兄弟姐妹没有?若是有的话,一并叫来察验一番。” 曲滔闻言点头,知晓他的意思,考虑到血脉因素,显然宋知是期望在他家中再寻个出挑的苗子。 “他家中还有一妹子。”说话的是祝洪。 宋知面色又是一喜,道:“快请来。” 祝洪点头,对在远处站着的武者使个眼色,后者赶忙出去,不多时就将曲盛一家子请了进来,他们先前就在外面的场边等着,此时进来还有些疑惑。 见小叔投来疑惑目光,曲滔笑着点头,后者松了口气。 “镇首大人。”曲盛道。 祝洪颔首道:“你家侄子天资不俗,已被我宗门选定,不日便可与宋兄一道回宗。” 曲盛面色一喜,赶忙道谢,却闻祝洪又道:“让你家千金也来察验一番。” 曲盛疑惑,看向曲滔,后者道:“让小妹也查一下吧,若是天资可以,日后也能有所成就。” 曲盛自无不可,这对他来说也算是个好消息。 沈氏抱着曲婵,在一旁没有出声,这种场合下她没什么主见,见当家的答应,便将闺女放到曲滔怀中。 小丫头懵懵懂懂的,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好奇的张望。 “哥哥,要做什么呀?”她眨巴着明眸,天真问道。 “一会儿大哥要把你手割破,小妹要乖乖忍着不哭,晚些大哥给你在城中买些酥饼回来。” “嗯!”曲婵一听有好吃的,如何会不答应,赶忙点头,完全就是个小馋嘴。 曲滔对宋知点头,后者将被收起的观骨玉拿出,此物便颤悠悠的涨大,悬在几人身前。 “小妹忍着点。”曲滔又交代一声。 “嗯。”曲婵认真点头,跟个小大人似的。 曲滔便用柴刀在曲婵手心轻轻一划,刮出一个浅浅的伤口,小丫头抿嘴皱着眉头,小脑袋扭到一旁不敢看。 有血渗出,曲滔曲指一弹,那血珠便成串飞出,滴落在观骨玉之上。 众人注视,观骨玉依旧悬空,上面不见半点动静,半晌间甚至连微微莹芒都没有,与曲滔之前察验时一般无二。 宋知见此景不由得一惊,道:“莫非又是一个隐根骨?” 说着不待几人反应,赶忙跟将血帆招下,“快将血滴在上面。” 曲滔照做,又是一传血珠落在血帆上面,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在上面,曲盛不明所以,却也面色紧张。 曲滔没闲着,从腰间别着的一个小口袋中取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药粉倒在小丫头手上,又从衣衫上撕下一缕布条,给她轻轻包扎起来。 蓦地,血帆上爆发出一阵璀璨光辉,那亮度比曲滔刚才察验之时还要亮上三分,很是绚丽,此时再看去,血帆在半空翻动着,犹如一块瑰宝。 这光芒不再像刚才那般丝毫不刺眼,而是灿亮的让人无法直视,曲盛两口子此时已经闭上了眼,都有泪淌下。 若是从外面看去,就会发现这光芒竟是穿透主堂,房梁砖瓦都无法阻挡,城中此刻不少人都看到了镇首府的异动,一时间都以为镇首府的主堂在发光发亮。 “隐根骨!”宋知惊呼。 祝洪在一旁侧目,便是其他人也是目不转睛,躺在地上的徐友道更是不可置信。 一道印记凸显在血帆之上,让人心头一跳。 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 “人雄之资了!不可思议。”宋知这等境界的强者,此时都忍不住身躯微微颤动,显然激动难耐,养气功夫早已无用。 当第四道印记凸显之时,所有人的呼吸都是一滞。 “这……这……” 宋知颤抖着手指着血帆,双眼瞪大。 “又是天骄之资!天佑我妙归谷!哈哈哈!”祝洪大笑出声。 只是这笑声还未落下,就被第五道印记给堵住,祝洪的气息一窒,差点没被自己呛到。 “天呐……” 他嘴唇颤抖,看着血帆上的第五道印记,双目都快失去了焦距。 此时,曲滔怀中小丫头身上也有辉芒闪烁而起,似要与那血帆上的光芒对比一般,一时间的亮度居然将血帆上的光芒都给压了过去。 “娘咧!” 宋知怪叫一声,一下子跳了起来,身上的气息不可自抑的涌出,如一尊山妖凶兽般慑人,仿佛山石般厚重。 “这……这是……天赐道胎!道光如炬!” 他的手都在抖,扭头看向曲滔怀中的曲婵,双目铮亮,眸子里仿佛有电光在闪烁,极其刺目。 “天赐道胎!亿万生灵之中无一例!天生与道契合!”今日给他的带来的震惊太多,宋知看着小丫头,就像是在看一件至宝。 “不好!” 一旁的祝洪却是突然面色一变。 “道胎精芒外显,这若是有神游虚空的强者看到……” 他的话还未说完,外面天穹之上便是轰隆一响,仿若雷鸣,晴天霹雳。 99.改变天象,拨弄风云 (明天中午12点上架,到时候求首订,虽然这本书上架时收藏不佳,但只要首订给力,后面还是会有推荐机会的,老黄不求所有收藏的读者都能订阅,那不现实,但无论如何,首订大伙儿得给一个!不然老黄真的连继续写下去的动力都没了,三万多字的大纲,老黄可是准备写两三百万字的,拜求了!~~) “轰隆隆……” 这震动之声响彻天地,众人只觉心头一震,心脏都跟这声巨响颤了一下。 浑厚、宏大!仿佛天神的怒吼,所有人在此时都显得无比渺小,有人耳边听到的是龙吟虎啸威猛,有人则听到的是地脉翻腾的壮阔,更有人听到的是惊天动地的巨响。 曲婵身上光辉璀璨,犹如一抹神光惊世,周身都有一缕缕的光辉荡漾开来,化成此刻一切光的源头。 “这……这是……” 宋知神色剧变,已经快说不出话来,外面的动静骇人,他心中更是生出一种恐惧。 “神游虚空的强者!”祝洪涩声道。 少年人们脸上闪过惊惧,一旁的宋秋霜皱着柳眉,那徐友道更是一脸的悚然。 “轰隆隆!” 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之声,众人便觉头顶的房梁抖动,殿柱歪斜,无数灰尘齑粉扑簌簌的坠下。 下一刻,一缕神光坠下,透过房顶砖瓦而过,照在了曲婵身上。 曲婵此刻神色萎靡,有些昏昏欲睡,抬眼望向四周,却是什么都看不见。 “哥哥,爹,娘,你们在哪?” 她慌了,在曲滔怀里挣扎起来。 曲滔一惊,赶忙紧抱住她,“丫头,哥哥在这儿。” 但他的声音却是被那神光阻隔,神光虽不伤人,却宛若实质,充斥着他的胸膛与双臂,使得他与曲婵之间有了间隔。 曲婵并未听到曲滔的声音,依旧茫然四顾。 这个时候,众人耳边之闻嗡地一声,头顶瞬间大量,再抬头看去,主堂房顶与四周陈设均已消失,在一道神光之下化作飞灰。 “神威不可测。” 祝洪喃喃抬头,入目满是耀眼神光。 庞大主堂已经消失,除了脚下依旧踏着砖石还说明众人原本所处的是主堂以外,剩余的一切就像是被人生生从世间抹去了一般。 无人敢动,都已惊惶,便是曲滔此时都觉神威涛涛,四周仿佛是另一片天地,一种神魂上的压力陡然而生,差点没跪伏下去。 再度看去,此时的几个少年人都已趴伏在地,仿佛是在乞求苍天,莫要再降下神威一般。 曲盛双拐断裂跌在地上,沈氏缩在其怀中瑟瑟发抖。 祝洪双腿打颤,宋知强挺着身子剧透瞭望,欲要看清天穹之上的变故。 曲滔只觉身上犹如泰山压顶,脊梁差点没被沛然巨力给折断,那种压力来自于四周,而又无处不在。 就连怀中的曲婵在此刻都仿佛重若千斤。 天穹之上,乌云汇聚,大日被遮蔽,电蛇舞动,罡风一道道的席卷,仿若末世之景。 “轰隆隆!” 震雷之声惊世,大地都为之震颤,整个九溪镇此时所有人都抬头看着天穹之上的变化,无数人跪伏在地,还以为是苍天生怒。 “神魂外显,改变了天象,这到底是哪路来的神魄境强者啊!”宋知已经快说不出话来。 曲滔紧抱曲婵,咬牙看着天上。 “嗡!” 所有人突然只觉脑子一懵,就见那浓厚的云层居中被撑开,一团神光在其中酝酿,配以那浓云的轮廓,仿佛一轮神目独眼,居中的神光便是那眼眸。 “天赐道胎,与我有缘。” 一个声音响起,非男非女,似是苍天的低喃,又似神灵在吟唱,闻者无不悚然,那是一种从内心最深处出现的惊恐。 曲滔也不例外,只觉天空上那枚独眼在注视着自己,其中无情无欲,没半丝波动,就像是苍天在注视着蝼蚁。 “啊!”他大喝一声,像是在壮胆,驱散那独眼注视所在神魂上带来的惊悚感。 这感觉太过骇人,曲滔只觉被这般注视着,仿佛下一刻就要被从世间抹去一般,竟隐隐与这天地产生了一种疏离感。 怀中的曲婵突然一颤,便软软的沉睡过去,神光包裹着她,下一刻便轻飘飘的飞起。 “婵儿!” 一旁缩在曲盛怀里的沈氏突然大叫一声,母性让她在此刻忘记了恐惧,眼见女儿将要飞走,心中蓦然的抽痛,不顾一切的朝曲婵扑去。 神光陡然一涨,一缕神辉激荡而出,仿佛波纹一般在空中溅起涟漪,朝沈氏涌去。 神辉带着送人悚然的气息,所过之处地砖泯灭成灰,空气都似乎在其中瓦解。 宋知与祝洪急退,其余少年人离的远,曲盛拼命探出手要去拉扯沈氏,却还是慢了一步,所有人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缕神辉扩散,即将要将沈氏吞没。 越来越近,所有人都已经能看到沈氏那目光之中透出的绝望。 “不!”曲盛大喝一声,睚眦欲裂。 “咻!” 一道精芒闪过,众人眼前一花,就见已从原地移开。 再看去,却是曲滔浑身透着晶莹,拉着沈氏瞬间从那神辉的扫荡之下避开,退到了一旁。 神辉余韵扫过,大片地砖化成齑粉,沿途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深有数丈,所有的一切都已消失,地面都变得斑驳残破。 这一下,神辉将所有触及的一切都给抹消了。 当神辉的余韵散去之后,众人就见曲婵身处神光之中,正急速朝天穹之上飞升远离。 “婵儿!” 沈氏泣声高呼,犹如泣血之音,曲盛咬牙,双目通红。 曲滔怒瞪双眸,身后蓦地蹿出一双赤鳞双翅,稍微一振便已飞窜而出,身形急闪,急速朝这曲婵追去。 “这是?”宋知大惊,身旁的祝洪也是眸子一缩。 蓦地,天穹之上又想起一声震响,雷音滚滚,便见那浓云所化的独眼之上,更为幽深之处,突然探下一只素洁白净的手,仿佛暖玉,光泽晶莹。 那是一只数十丈大的手,其中的纹缕肉眼可见,素手如玉,无骨一般,手指洁白纤细,葱嫩平滑,指甲则是蔻丹之色,红的像是鲜艳的血。 就见素手轻抚而下,两指便捏住了那浓云独眼,继而轻轻一捏。 “轰隆!” 电光涌动,雷声炸响,之间还夹杂着一声恼怒的惨叫。 “啊!” 惨叫之声从九重天而降,所有听到的人都能从中体会到一种惊悚之意,似乎发出这声音之人,碰到了极其经控股的事。 “噗!” 又是一声震动,就见天穹之上的浓云炸散,素白巨手的两指之间淌下了一缕殷红的血。 又见素手两指一撮,那血渍便已消散,素手轻挥,天上的一切都在其翻掌间挥散。 浓云散去,雷光尽消,罡风寂灭于无形,大日再次悬于天穹一角。 此时此刻,对有所九溪镇之中的人来说,颇有一种拨开云雨见日月的畅然。 “天赐道胎,归于我天门。” 此声落下,众人只觉心头所有烦污之感被涤荡一净,又有一缕神辉从那素手之间洒落。 100.忘却所有,欲怒欲狂 (明天中午12点上架,到时候求首订,虽然这本书上架时收藏不佳,但只要首订给力,后面还是会有推荐机会的,老黄不求所有收藏的读者都能订阅,那不现实,但无论如何,首订大伙儿得给一个!不然老黄真的连继续写下去的动力都没了,三万多字的大纲,老黄可是准备写两三百万字的,拜求了!~~) 神辉如雨而下,点点晶莹,坠入大地,所有人沐浴其中,心中半点杂念都难以生起,所有在先前所经受的恐惧与绝望之感顿消。 就像是从天穹上坠下来洗涤人心的神液一般,九溪镇所有人都为止欢喜。 地砖的缝隙间有碧绿的叶儿冒尖,交不上名的花儿一朵朵的绽放过,顿时清香袭人,悠绿碧净,众人仿佛置身于山林之中。 “这是何等手段,绝非神魄外游的强者可以比拟的。”宋知悚然,眼前所见之景着实惊人,便是他也从未见过。 祝洪似是想起了什么,面色为止一变,道:“这莫不是……天人之境了吧?那等至强之人,怎会这般显行于此?” “不好说。”宋知脸色凝重,抬头望天。 曲滔身处半空,先前所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中,心中震惊,却丝毫没有退却,在其身上的神光散去下坠之时,便振翅疾驰而出,欲要将其接住。 但下一刻,曲婵坠势一缓,陡见其身下不知何时有一朵洁云托扶着她,小身板就这么颤悠悠的轻轻飘荡而起。 这显然是天穹之上那后来者所为,前者不知被其以何种法抹消,让他震惊的同时也生出些急迫来。 先后两个让人惊悚的强者,都是被其察验资质时所爆发出的道胎精芒所吸引,这巨手的主人显然也跟前者的目的相同,一样是来将曲婵劫走的。 “不!” 他大吼一声,催动双翅,一个念头之下,兽威能力发动,一半的能力提升,速度再赠。 就见天空中晶莹之色闪烁,赤红之光疾驰,转眼便已来到曲婵身前,他伸手一捞,便要将小妹抱如怀中。 但就是这个瞬间,眼前一花,曲婵身下的云朵倏地一涨,将她整个身躯包裹,而过一闪便已出现在百丈之外。 曲滔咬牙,再度振翅而出,朝着更高处疾驰而去。 寒风如刀般刮在其脸庞上,曲滔眉头紧锁,丝毫不退,速度也着实快,百丈距离不过几个呼吸间就已到达。 只不过正当他要将小妹包住的时候,包裹住曲婵的云朵又是一闪,这一次出现的更远。 就像是在逗弄他一样,让他怒气不觉间翻腾的厉害,眸子都快红了。 “谁!出来!藏头露尾算什么!” 他大喝一声,虎威催动,声浪如雷,在半空轰隆隆的炸响开,声势惊人。 就见高空风雷之声激荡,以他为中心扩散。 “咦!” 一声轻咦,天穹上的巨手倏然一缩,荧光洒下,瞬间便凝聚成一团,下一刻化作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女子。 体态婀娜,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世间万物的一切,十指纤纤,指甲嫣蔻,肤如凝脂,温如软玉,雪白之中透着粉红。一双朱唇,未语却嫣然,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而荡,轻柔拂面,平添几分有人风情。 身着淡黄的云烟衫,赤着双足,脚踝还系着一个铃铛,身形修长纤细,神情淡漠,恍若不是人间烟火的仙子,嘴角有笑意,却给人一种冰冷。 这是一种矛盾感,却让她的神色看上去分外和谐,仿若浑然天成。 这是个极其美丽的女子,言语也难以形容她的美,恍若天人,又似谪仙。 包裹着曲婵的云朵再闪,下一刻就出现在了此女身旁,她柔胰轻扫,挥散云朵,曲婵却是缩着身子在她身边悬着睡去。 她一指伸出,在曲婵紧皱的眉间轻抚而过,脸上露出一缕怜惜。 “倒是个惹人怜爱的人儿。” 她螓首微抬,见正疾驰而来的曲滔,波水的眸中有一丝异色,眉心一点朱赤闪亮,下一刻便已了然。 “这等偏僻绝壤之处,居然能有你这天骄之资。” 她的玉容中都有诧色,显然已经看透曲滔自身资质,却是叹息。 “可惜我天门只收女徒。” 话落,挥手一指弹出,气如浪,风似吼,滚滚而动,奔涌向前,瞬间便已将曲滔卷入其中,使其在其中翻腾滚动,难以控制方向。 曲滔只觉天地颠倒,四面八方之感混沌,眼前一阵阵的眩晕。 女子又一指点在曲婵眉心,便见其眉心处显出一点朱赤之色,与女子眉心处一般无二。 “道胎不可浪费,既然与我天门有缘,便入我天门。” 说着一挥手,包裹曲滔的风势散去,他几个翻滚之后才好不容易控制住身形,只觉胸中血气翻腾,体内的内气似脱缰的野马般难以驯服,浑身都是躁意。 耳边传来女子空灵的声音。 “入我天门,便是天人,自此之后,此世种种牵绊便已与她无关,亲情情爱皆为虚妄。” 女子双眸波光一闪,眸中似有万般星辰,能堪破世间一切般,她朝九溪镇之中扫视一眼,继而曲指弹弄两下。 曲滔心中一阵悸动,眼见无数的晶莹坠下,其中两道正好落在曲盛与沈氏的身上。 远视之下,曲滔便见原本正满脸紧张神色的小叔脸上一阵恍惚,双眼变得无神,而后躺在地上昏睡过去,面色绝望的沈氏也是如此。 剩余几道晶莹落在祝洪、宋知等人身上,两人不过支持片刻,便昏睡过去,所有少年人也是如此。 “你做了什么?”他大惊。 女子嘴角牵起一丝笑意,星光水眸间晶莹流转。 “他们会忘却所有,此女与两人的亲情便是昨日黄花不可追,今日之事,所观之人皆会忘却,你是天骄之资,我便不与你为难,算是善缘。” 那种悸动在心口激荡,曲滔却觉周身一阵阵的冷意袭身,身子都在轻颤,这一瞬间仿佛碰到了世间总恐怖的事。 “不!” 他头一次露出绝望和乞求之色,双眸血红,直勾勾地盯着极远处天边的女子。 那女子摇头轻叹,“有情皆孽,何苦呢。” 说着素手一挥,四周卷起风云,渐渐将两人包裹。 “啊!不!” 曲滔大吼,疯狂震动身后双翅,朝女子追去。 他死死盯着女子,紧咬牙关,狂吼道:“我会记住你的!” 声音如雷滚滚,轰隆隆的震动开来。 女子面色不变,风云加身,她与曲婵的身形在天穹下渐渐隐去,只留一声叹息。 “何苦呢。” 余音散去,人影已经消失。 “婵儿!” 曲滔疯狂大吼,气息震动,雷音再度笼罩整个九溪镇。 “我会记住你的!去你娘的善缘!” “天门!天人!我会找到你的!” 上架感言 不知不觉已经写到百章了,虽然不多,但对这本书而言,也是到了一个必要的过程,那就是上架。 提笔有千言,落笔无一字。 原本以为自己这个时候会有很多话说,但真到说的时候,却发现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无他,唯感谢尔。 第一本书成绩太渣,为了生活,不得已自宫了。 第二本书上架成绩还不错,但奈何写的太骚,又刚好碰上净网行动,很悲催的和谐了。 这是第三本书,原本期望能有个好成绩,但现在看来当初还是有些想当然了。 但依旧要感谢,感谢那些从上本书就开始追的老朋友,没你们的支持,这本书绝对胎死腹中。 虽然这本书上架成绩一般,但老黄还是要说,求大家能帮帮老黄,首订给一个,不求所有人都能订阅,只求在首订上面帮帮老黄,真的感激不尽。 老黄也期望这本书后面成绩能越来越好,大纲细纲早已完善,前面该水的已经水过了,后面就想多来些硬货,也算是对得起大家支持。 千言万语最后只能汇成一句话,感谢!感谢所有收藏推荐过的书友,感谢! 感谢所有打赏的书友,感谢! 感谢所有将要订阅的书友,感谢! 老黄准备上架当天爆更个十章试试,存稿不多,手速又残的很,不敢说一定能成,但我会拼的。 最后! 求首订!求首订!求首订!求首订!求首订!求首订!求首订!求首订!求首订!求首订!求首订!求首订!求首订!求首订!求首订!求首订!求首订!求首订!求首订!求首订!求首订!求首订!求首订! 101.通通遗忘,即将远行(一更,求订阅!) 吼声如惊雷,荡荡雷音震动,但此时的九溪镇之中,所有人都陷入沉睡,无人发觉天穹上的变动。 曲滔喘息着,依旧朝着女子原本身处的位置疾驰而去,身后的双翅已经振动成了残影,速度达到他所能达到的极限。 就见他整个人都化作一抹红芒,飞速向前。 女子所处之处极远,越是往上,便越是费力,四周的空气渐渐仿佛凝结,仿佛一块块的冰,冻的是四周空间。 风开始呼啸,那是天穹之上的罡风,越往上越强烈,越是深入,就越是恐怖。 曲滔身躯在罡风之中艰难前行,仿佛有无数到锋锐的钢刀击打在他身上,衣衫已经烂掉了,身上不时冒出一道又一道的白痕。 他几无所觉,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远处,双翅振动,一点点的朝前挪着。 不知不觉间,他的脸上已挂满寒霜,发丝间眉毛上尽是雪白,四周冷的彻骨,仿佛能将钢铁都给冻裂。 这里仿佛已经不属于人间,没有半点人间的暖意。 罡风越来越恐怖,曲滔身上的白痕已经变成殷红之色,渐渐的有血渗了出来,但他仿佛没有痛觉一般,死死的硬抗着四周的一切。 “噗!” “噗!” “噗!” 片刻之后,身上蓦地炸开血花,一朵朵的还未散开便已凝成冰花,晶莹剔透,被那罡风一绞,就散成了齑粉。 “哼!” 曲滔痛哼一声,脸颊上陡然间出现一条血口子,血水渗出的瞬间就已凝结,下一刻瞬间有散落。 柴刀上的刀芒忽明忽暗,被罡风绞动的已快难成形。 他不知还离那边有多远,就这么硬撑着往前,死死的盯着远处。 盏茶时间过去,他已快成了个血人,一道道的血口子布满身躯,看起来很是吓人。 曲滔此时此刻只觉眼前一阵阵的发晕,胸中躁意难耐,遍体生疼难忍。 蓦地,视线一暗,已是看不到远处,视线恢复了正常。 远视能力时限已到。 便在此时,一道罡风席卷而来,似重锤一般击在其胸膛,顿时一道豁口裂开在其胸口,血如泉涌。 曲滔只觉胸口剧痛,眼前都为之一黑。 “噗!” 身后有罡风席卷,一股让人惊悚的锐意袭过,曲滔身后一边的鳞翅齐根而断,身形陡然歪斜,便再也控制不住的朝大地坠落。 “啊!” 曲滔大吼一声,吼声音却是片刻间就被罡风淹没,他极不甘心,只觉胸中怒火难填。 小妹的音容在还在脑海回荡,他却要面对这种残酷现实。 他没有控制内气再幻化出双翅,而是任由身体就这么快速坠下,头一次恨自己弱小,关键时刻却没能将小妹留下。 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曲滔笑了,却更像是在哭。 “嘭!” 身躯砸落在镇首俯的场中,地面碎裂,被砸出一个深坑。 “咳!” 一口血从口中喷出,内腑受到震动,已是伤的不轻。 此时看去,就见他身上伤痕累累,像是被千刀万剐过一般,没有一处的皮肉完好,伤痕最深之处几可见骨,整个人就像是个血葫芦。 血已染透周身地面,还一个劲的往外冒。 感受到身体上流逝的血液,还有体内渐渐微弱下去的内气,他知道自己要是再不救治,指不定会就这般昏死过去。 一个念头,复原能力在身上显现出来,百分之两百的修复力作用于自身,身上所有的伤口快速愈合,血也不再流了。 复原能力第二次机会在这种情况下被用了,他却一点都不后悔。 拨弄开覆盖在身上的砂石,挣扎着起身,抬头看向天穹,原地杵立片刻,思绪繁杂。 默然一叹,便朝原本主堂所在的位置走去。 他看到了小叔和婶子,两人依偎在一起,像是在沉眠,气息悠长。 在两人身旁站定,曲滔捏紧双拳,上面根根青筋绷起,身子都在轻轻颤抖着,那种无力感,还有愤恨,以及难以抑制的怒,糅杂在一起,在胸中翻腾不休。 也不去管其他人,曲滔将两人抱起,一手夹着一个,再度化出双翅,身形一振间就拔地而起。 …… 是夜,月胧星稀,四野无声,曲家小院房中。 木桌上摆着丰盛的饭菜,曲滔坐在桌边,看着冒着热气的饭菜出神。 一声轻吟让他一惊,赶忙起身,就见婶子从床上撑起婶子,揉了揉眉心,抬头见他神色紧张,便诧异道:“滔儿怎么了?” 曲滔呼出口气,提着的心总算放下。 先前回来时他检查过,两人的确是在昏睡,身躯无伤,只是不知要等多久才会苏醒而已。 接着曲盛也动了下身子,起身拍了拍脑门道:“怎么跟喝了酒似的。” 说着抬头见一桌饭菜,笑着对曲滔道:“下次让你婶子做就是了,今日也不知怎么了,居然睡到现在。” 曲滔此时是真的松了口气,原本沉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些许笑意,他生怕两人将他遗忘。 曲盛又对沈氏道:“滔儿做了饭菜,去叫……” 说着声音一顿,疑惑抬头,“我想说什么来着?” 曲滔给其端饭的手一抖,牙关暗咬。 “怪了。” 曲盛嘟囔一声,接过了饭菜。 沈氏不知何时落下泪来,看了眼里屋,不觉间口中喃喃:“我怎么心里空落落的。” “婶子,先吃饭吧。”曲滔劝道。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曲盛与沈氏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两人不时朝里屋看去,那里是小妹原本睡的地方。 饭后,沈氏按耐不住进了里屋,不一会儿有匆匆跑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件花袄。 那是曲婵换下的。 “这……这是谁的?”沈氏拿着花袄神色紧张。 曲盛视线落在那花袄上时,也是神色一怔。 曲滔手捏着桌子一角,那桌角在他手中化作碎屑,涩声道:“那是小妹的,小妹叫曲婵,是小叔和婶子你俩的闺女,今年七岁,好看的紧。” 沈氏身子轻颤,满脸的泪,她仔细翻看着手上的花袄,不敢信道:“怎么会,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 曲滔起身,深吸了一口气,而后长长的吐出,似乎要将胸中的郁意全部排空。 “小妹被人劫走了,小叔和婶子你们被人抹去了记忆。” 说这话时他闭着眼睛,不敢看两人的神色。 半晌无声,两人只是直勾勾的看着那件花袄,似乎在回想,但却怎么也想不出半点关于曲婵的记忆。 见此景,曲滔胸中更痛,只能艰涩的解释,将今日发生的一切给二人说清楚,来龙去脉种种也对二人详细说明。 最后,他在两人泪眼之中保证。 “小叔和婶子在家中安心等着,我定会将婵儿带回来。” 说完不敢再看两人神色,只是这个夜对曲家来说,是个不眠的夜。 (求订阅!!!) 102.埋头赶路,林间水潭(第二更,求订阅!) 曲家遭逢大变,一日间小妹被掳,小叔和婶子没了记忆,其中酸楚只有自己知道。 第二日,他问过沿街邻里,却无人记得曲婵。 他问过祝洪、宋知,曲婵依旧被人忘却。 倒是他乃天骄之资这事,两人还曾记得,只是昨日发生的种种已是记不起大半。 两人邀他数日后一同前行,去那妙归谷修行,他拒绝了。 “可知天门?”他问祝洪。 后者摇头,宋知也是如此,并未听闻过,这让他只能叹息,但已经打定主意,这九溪镇,他无法再留下来了。 两人无可奈何,曲滔这等天资,却注定与他们无缘。 曲滔求了祝洪一事,便是自己走后,托他多关照叔婶,祝洪应允,算是结下善缘。 回到家,就见叔婶枯坐,婶子有泪,小叔默然,显然昨夜从曲滔那听来的话,他们已经信了,里屋的种种,更是让他们知晓,自己曾经有个女儿。 只是这曾今却是如何都记不起来。 “我明日就走。”曲滔道。 沈氏抬头,眼泪婆娑。 “闺女到底去了哪?” 曲滔咬牙,再一次回答。 “被一个叫天门来的强人掳走了,我会将她寻回来。” 曲盛也没了往日的果决,遭逢大变,似乎都老了不少,原本哪怕身残之后已经挺拔的脊梁都弯了。 “莫要逞强。”这是他对曲滔以往说过最多的话,是对其的关心,还有一些忧虑。 “今生不将小妹寻回,我誓不为人!”这也是曲滔重活以来头一次发誓,也是发的最重的誓。 他从怀里取出一物,那是枚骨片,上面有着血色,递给曲盛。 “深山东边三四十里处,有一前人所留的阵势,这是控制那阵势的关键,将之埋在心口,用心头血浇灌,便可控制那阵势。” 这是他昨夜回来之后取下的。 “日后若是城中有危险,你和婶子就去那阵势之中躲避。” 曲滔又将在那猛虎帮中得来的一些药留下,帮着小叔将胸口隔开,把骨片埋入其中。 曲盛知道曲滔的决心,没有再劝,对他来说,蓦然多出个闺女,让他不知该如何接受,又知晓闺女被人掳走,更是让人心忧。 曲滔今日什么没有再熬炼自身,就这么陪着叔婶。 …… 曲滔走了,在沈氏婆娑的泪眼和曲盛殷切叮嘱下离开,背着个不大的行囊,别着柴刀,头也不回的冲劲深山之中。 他不敢回头,生怕看到两人那担忧的面容,从而不愿再远离。 站在一根粗木顶梢,他回头望去,九溪镇若隐若现,只是朦胧可见,他却似乎能看到叔婶还站在家门口眺望。 “啊!” 一声怒吼惊天,四周粗木摇曳。 “不能沉浸在这种愤恨与怒火之中,更不能被这满腔怒意冲昏了头,小妹还在等着自己,天门!定会被我找到的。” 他再深深的回望一眼,似乎要将这一切都记在心里,深深地刻印在脑中。 而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前路不知处,他更是不知该往何方,只是认准了一个方向,埋头赶路。 沿途所有猛兽之流见之则杀,只求能寻得卡片来强以自身,奈何冬日里猛兽大多回窝猫冬,这一路也没见着多少。 凶兽之流就更是踪迹难寻了,至少一天下来赶路百多里,也没见到半个影子。 四周依旧是山林,仿佛无穷无尽,连绵不绝,山脉起伏间,能延伸到视线的尽头。 是夜,他在一处大石之下过夜,也不管四周隐隐绰绰的诡物,就那般犹自沉浸心神,默默调息。 第二日,依旧艳阳高照,初雪快速消融,路途更加泥泞,却阻挡不了他前行的脚步。 又是百多里,渴了饮残雪,饿了吃肉干,这是一次远行,他不知前路在哪,却更像是一次磨砺。 此时,他站在一处山崖大石之上,望着前方溅落而下的飞瀑,轰隆之声回荡,那雄浑之势犹如千军万马从天而坠,激散出无数水花,白茫茫的雾气蒸腾而起。 远处是一个小湖泊,波光潋滟,在骄阳之下荡漾起点点涟漪,通透的仿佛水晶点缀在这无尽山林,瑰丽绚烂。 观此景,胸膛之中的郁意都消散了不少,大日自东方而生,此时悬与头顶,天湛蓝的如同一块宝石。 “连续赶了三天的路,也不过行出三百多里,这深山之中危机四伏,脚程却是没办法再提了。” “不过却也算有收获。” 从怀中拿出三张白卡,这是这几日猎杀猛兽得来,之所以走的不快,是因为他还要时时寻那猛兽踪迹。 “气力(永久性)+3.6。” “筋脉强度(永久性)+2.3。” “内气储量(永久性)+2.7。” 一共八张卡,却只有这三张是永久性的,不过这三种属性,都能算是自身最为稀缺的。 他盘膝坐下,依次将卡片拍在身上。 热流一股股的涌在体内,激荡着,涌动着,似奔流不息的长河。 全身发热,气力缓缓凝聚,筋脉也在一点点增强,更不提内气,那种稍稍躁动的畅快感,让他沉浸其中,有一种陶醉。 他没了才出来时的焦急,心灵都仿佛被洗涤过一次,有些从容不迫。 卡片上的属性提升的不多,却也能明显感受到变化,他并不急切,更有一点点的变强,才是他现在最需要的。 不多时,体内的动静停歇。 起身,挥拳。 “啪!” 一拳打在空处,却是一声脆响,内气涌动,气劲翻飞,着实不凡。 “气力又有提升,不多,估计也就两三百斤的样子,筋脉也能明显感受到变化,很好,内气增加了,再做积攒,待量足够时,就可以再尝试破开阴维脉了。” “固体六境若想走到极致太难,皮如革、肉如石、经如索、骨如钢、脏如炉、腑如窟,没有一个是好达到的,自己现在皮肤如甲胄,肌肉似坚石,筋脉却还没有达到如同钢索的程度,至于后面的三种,还有些遥遥无期。” 他起身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眼神坚定。 “路再难,一往无前的走下去便是了。” 曲滔咧开嘴,大笑一声,很是畅快,脱光身上衣物,而后一个鱼跃便从巨石上跳下,直接坠入下方的潭水之中。 水花四溅,他像是游鱼一样在水中畅游,冰冷刺骨的水包裹着他,却没让他有半点不适,返到觉得有种难得的舒坦。 一番游动后,他就这么静静的躺在水面,任由水珠坠在身上,四周的水在身上冲刷,怔怔地看这碧蓝的天空。 蓦地,他神情一变,只觉水下有了点动静。 (第二更到,依旧要求下订阅!!) 103.内气化形,畅游千里(第三更,求订阅!) 这是个不大的水潭,由飞瀑急坠之势而成,有近两亩大小,碧绿通透,与远处的小湖相连。 曲滔所处之处水势平缓,此时却是泛起浪花,虽不汹涌,却也能感受到其中变化。 他察觉到一股气息,那是凶兽独有的凶烈之意,就在水下,似乎从沉眠中苏醒,仿佛在蓄力,只待最后一跃。 “水中有凶兽!” 他稍惊,便赶忙稳住身形,沉入水中聚目看去,在暗沉的幽深之处,隐隐可见一抹庞大阴影划过。 他如游鱼一般快速在水中游动,朝岸边而去。 阴影在身下逐渐放大,渐渐的已经能看清轮廓,那是条大鱼,身长足有六丈,身躯扁平,在水中缓缓游曳,待到近处,透过光色已能看清其身上密布的青色鳞甲。 它缓缓摆动尾鳍,身躯庞大却一点都不臃肿,显得很是灵活,就这么静静贴在曲滔下方。 曲滔感受到了危机,正待反应,就见大鱼一个摆尾,如疾驰利箭般朝他袭来,大嘴一张,满是利齿的大口仿佛是一个幽深的洞,要将他吸入其中。 四周水流汹涌,朝大鱼口中汇聚,那吸力磅礴,带动曲滔的身子,不自觉朝下沉去。 虽惊不乱,曲滔沉神,见已摆脱不了吸力的拉扯,便任由这股力道将他落下,朝大鱼的巨口坠去。 近了! 水中的曲滔已能看清那森白利齿,布满了大鱼的整个口腔,一直延伸到咽喉,丝毫不怀疑,普通人这要是坠入其中被大鱼一咬,定然会粉身碎骨。 但他不是普通人,堪比元根境之人的战力,让他并不为惧。 “嘭!” 水中传出闷响,却是曲滔在将要入其口的瞬间,一把抓住其上颚,脚狠狠踢在一根利齿上,水虽是阻碍,但万斤距离爆发之下,依旧将大鱼的利齿踢断,有鲜红的血渗出。 大鱼摆头,再次张口。 曲滔死死的踩着其下颚,手成上颚,就这般如同铁杵般将大鱼的巨口撑开,使之无法闭合。 大鱼这般奈何不得他,便猛然吸入大口的水,那股吸力差点没将他给扯入其中,好在关键时刻攀住了身子,这才没有被它吞如口中。 下一刻,一股冰寒之意在大鱼口中汇聚,有一抹幽蓝,曲滔大惊,想也不想的化出双翅,在水中轻轻一振,游鱼般灵动的避开。 “噗……” 身后的冰冷之感更甚,稍一回头,便见幽蓝之色从身后一闪而过,所过之处潭水冻结成冰,一块长数丈宽丈许的冰柱在水中成型。 他再一振翅,身子便已破开水面,飞身而起,一个振翅便飞到了巨石之上。 也不穿衣服,拎着柴刀就再度扎入水中。 大鱼将他当成了猎物,殊不知他见到大鱼却更是欣喜。 水面翻腾震荡,不是有水花飞溅而出,下一刻就是一抹幽蓝之光闪过,成片的水凝结成冰。 “咚咚咚!” 水中传出一声声的闷响,似乎是有巨物在其中震荡。 水面一片一片的凝结,不多时,整个潭水的表面都已成冰,那飞扑下坠的千钧之势砸在上面,更是水花四溅。 水中,手中柴刀已变成长枪,他此时一口气息悠长,便是在水中一时半刻也不会有事。 道道枪影闪过,虽不如在外界那般顺畅,却也是影影绰绰难以捉摸。 大鱼身上的鳞甲被刺破,鳞甲虽硬,却难挡长枪锋锐。 曲滔在水中虽是劣势,但有双翅在身,返到更显如鱼得水,远超往常的灵动,往往一个振翅,身形就是诡异的一转,躲过大鱼扑咬而来的大口,反手刺出一枪,内气晶莹化作枪芒,直入大鱼身躯数尺。 唯有四周冰寒之气让曲滔动作稍有迟缓,好在血气强盛,稍一激发血气,滚滚流动开的气血便将周遭寒意驱散。 两者一温一寒,在这水中拼斗厮杀起来,搅动得水中不时卷起旋涡,潭水表面的坚冰也不时炸裂,被涌出的气劲掀飞。 “砰砰!” 愈发厚重的闷响自水中传来,猛然间,那坚冰被迸散一大块,接着便是血水翻着泡从中涌出,坚冰被染红大片。 “噗!” 一个人影从坚冰裂口处闪出,却是曲滔破开水面,喘息了两口,而后再度坠入水中。 “咚咚咚!” 一声声的闷响,一片片的水花,不时有鳞甲从水中浮现,还夹杂着殷红的血。 蓦地,轰隆一声,整个潭面炸开,无数坚冰碎裂成渣,被一大股迸射的水花激散,下一瞬便是一声巨吼。 “轰隆隆……” 水面沸腾震动,曲滔竟是在水中狂吼出声,虎威赫赫,声雷滚滚,这一瞬间的动静使得整个潭水沸腾开来。 “噗!” “哗啦!” 一个火红身形划破水面,踩着一块坚冰拔地而起,再看他手中,居然拽着大鱼的尾鳍。 大鱼少说也有五六千斤的样子,被他这么从水中拽出,正剧烈翻腾着,却见他身后双翅急振,接着这股力道,曲滔双手一抡,一个抡转,就将大鱼整个身躯拔出水面,给扔向了岸边。 这一甩,万斤之力没有半点保留。 曲滔一见大鱼坠势就知道无法将它一下给扔到岸上,便再次振翅,瞬间便已追到还在坠下的大鱼旁。 拧身,出腿如鞭。 “啪!” 这如大锤抡下的一腿,直接抽在了大鱼的头上,万斤力道何其恐怖,大鱼庞大的身躯居然被他硬生生的踹起,划过一个弧圆嘭地一声砸在远处岸边。 大鱼似乎还在晕眩之中,落地一阵翻腾,搅动四周石块纷飞。 曲滔咚地一声落地,大笑一声便提抢欺身而上。 水中是这大鱼的天下,他无法全力而为,但到了这岸上,他有的是办法将这大鱼料理。 长枪闪动,银芒乍现,那锋锐的枪芒璀璨夺目,直接从大鱼的左目而入,从右目而出,噗地一声便将大鱼毙命。 水中凶兽只能在水中逞威,到了岸上,那就是任人刀俎的鱼肉而已。 大鱼身躯剧烈挣扎,但奈何曲滔巨力太甚,死死压制,半晌之后便已没了声息。 “呼,要杀这东西还真不算容易。” 曲滔脸上露出笑意,静静等待着。 果然,下一刻就有白光在大鱼身上汇聚成形,一张薄薄的白色卡片悬浮于其尸体上半尺。 伸手就将卡片捞入手中,翻开一看,人形素描,不由得一喜。 另一面。 “如鱼得水。” 曲滔稍稍一怔,接着看那小字注解。 “内气在水中化作鱼形,畅游三千里。” 他大喜,这又是一个技能,而且还是没有任何限制的技能,内气化形,显然消耗的也只是内气而已。 没半点犹豫的就将卡片拍在身上,顿时热流涌现,脑中也瞬间多了不少东西。 稍一消化之后,他就露出了笑意。 “果真如此。” 104.穿行百里,路遇人烟(第四更,求订阅!) 他稍站片刻,似是在消化脑中突然出现的东西,待那热流散去之后穿戴整齐,别着柴刀便噗通一声跃入水中。 那大鱼尸体对旁人来说,可是一件能滋补血气的大补之物,尤其是武者,用来熬炼自身血气定然是效果极佳的,但对曲滔来说,基本等同于无用之物。 就这般丢弃,倒也不算奢侈。 入水之后,曲滔突然就觉得都似乎水中都没先前那般憋闷,心念一动,体表顿时晶莹一片,一点点的光泽延展开来,在身后化作鱼尾,腹部成臀鳍,闭上的莹光化作背鳍,两肩处则是胸鳍。 眼前所见,面前的内气化作锐角尖锥,似鱼头,整体看去,就是先前那大鱼缩小而成的一般。 稍一控制内气,尾鳍便是一抖,身子就在水中如箭般远蹿出去,着实快速。 畅游三千里只是夸张说法,曲滔觉得以自己这般速度,待内气消耗枯竭之时,最多也只能游荡出上百里而已。 但即便如此,也是极其夸张了,须知便是用双翅在天空疾驰,内气枯竭之时也无法飞出百里。 这鱼游之法虽然不比双翅振动飞行来的那般急速,却胜在更为持久。 一天一地,日后真若遇上危险,这保命的手段也算是多了一个。 “哈哈哈!” 曲滔大笑一声,张口却是一口水灌入,差点没被呛着。 赶忙闭口,双眼有神的紧盯前方,沿着水势前行。 “哗啦!” 内气化形而成的尾鳍摆动,曲滔猛然从水中蹿出,在水面跃动出数丈之后才坠下,下一刻又再次蹿出,一次次的这般,像是在玩闹,但这种鱼游之法却是快速熟悉起来。 “噗!” 他沿着水势一口气行出里许,破开水面直接落在岸边,身上内气包裹而成的鱼形散去,恢复本身。 身上湿漉漉的,衣衫贴在身躯上,在酷寒的天气里不一会儿就凝结成冰,像是一层坚甲。 催动血气,身上热量烘烤着衣衫,一阵水汽蒸腾,不多时便将衣衫烘烤干透。 看了眼天色,大日才过正午,认了下方向便再度朝前行去。 这一路山色怡人,水景处处,一路走,心胸便更觉疏朗,半点憋闷之感都没有,当真是有种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游的畅然。 到了日垂西山之时,一日又是百多里的路,到了此地,四周山势突然变得陡峭,山林也变得稀疏起来。 在一处不高的山巅四处望去,周遭是崎岖山峦,怪石嶙峋,这里就像是一片干涸的死地,只有少量树木生长。 “已经出了山林,为何此地却有赤地千里之感?” 曲滔凝望片刻,突然发现前方极远的地方,有微弱的荧光浮现,那里好像是天边尽头,不知离此有多远。 曲滔默默估算,而后便双翅一展飞身而起,朝那光源所在之处疾驰而去。 “少说也有二三十里地,一路飞去要比在山中穿行来的快很多。” 他认准方向,贴着山峰而行,眼睛还在四处扫视,寻找可能给出现的猛兽或者凶兽,他不远放过任何一头,只为变强。 可惜,不说百日里百兽遁迹,此时快入夜之时更是兽迹无踪,一路前行之间,他也没看见半个兽影。 这茫茫大山之中,这个时节的猛兽仿佛消失了一般,着实有些诡异。 远处的光源在眼中逐渐放大,到了半路他才发现,那里居然是一个山村,光源正是山村外围的几根烈阳石柱所散发出的。 山村不大,从远处看去,也就百十户人,石柱光辉朦胧,将整个山村笼罩,显得很是稀薄,那村中房舍里也有微弱的光。 曲滔看见了炊烟升起,这个时候想来应该是山村中人劳作休憩的时间。 待到临近这才看清,山村之中的房舍低矮,不是用砖石,而是以黄泥为坯,枯草为瓦,一座座像是胡乱用黄泥堆砌,所有房屋拥挤在一起,整个小山村显得分外狭小。 没曾想过,离九溪镇四五百里之外,居然会有这么一处山村存在。 他在烈阳石柱光芒笼罩之外落下,散去双翼,就这么施施然的朝那山村走去。 山村之外有厚厚的石块堆砌而成的围墙,只有一丈多高,有些地方甚至还垮塌了些许,看起来残破。 居中有一方门,门外点着火把,一个武者持枪而立,三四十岁的年纪,却是身形都有些佝偻,曲滔一眼看去就知道,这也只是个凝练到肌肉层次的武者而已。 这人紧张注视四周,待看到曲滔施施然的从夜幕之中走出之时,神情一震,握着长枪的手都紧了紧。 “谁!” 他发现了曲滔。 “夜过此地,想在此处歇歇脚。”曲滔朗声道,一边朝他走去。 那人看起来很紧张,见曲滔是人而不是月色中的诡物,便稍稍松了口气,但接着又道:“站住,不要靠近。” 曲滔闻声站定,还未出声就听那人高呼:“快来人!” 说着他便举着火把进了门,哐当一声把门重重的关上,不多时那围墙之后便有一道道火光出现,接着墙后面冒出了几个脑袋。 曲滔挠头,这显然是被人误会了。 “你是谁?从哪来?”墙内有人喊道。 “我从四五百里外的九溪镇过来的,可有谁知道那里?”曲滔回道。 “九溪镇?”有人疑惑。 “我知道,那可是个大镇子,咱们祖上还有人去过。” “那是快百多年前的事了吧?” “这么个半大小子怎么可能穿过四五百里的山林过来,他晚上是如何避开月障的?” “有古怪,别出声。” 曲滔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原地听这些人在里面议论,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这些人对他的提防他能理解,但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事。 “诸位,可愿让我进去?”他高声道。 墙内的议论声一静,接着就有人开口:“你真的是从那九溪镇而来?不是东边的连山匪?” 连山匪?这是什么东西? 曲滔摇头,“在下所说句句属实,绝非是什么连山匪。” “你等下!村长马上来。”有人高喊。 曲滔看看天色,日头早已经沉了下去,银月高悬,既然见了人烟,他自然就不算再在外面过夜。 这么想着,双翅化出,稍稍一振,身子便越过数丈的距离,直接落在了围墙之内。 “咚!” 他落地。 “啊!”有人惊呼,声音透着恐惧。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曲滔落地就见周围一群人,有老有少,全是男子,远处房舍户户紧闭房门,只是能从一些窗沿缝隙中感受到投来的目光。 “我?我自然是飞进来的。”曲滔笑道。 105.荒山小村,连山匪盗(第五更,求订阅!) 四周的人一副见了鬼的摸样,围着他俱是往后退开数步,有人差点拿捏不住手中刀剑,只得战战兢兢。 曲滔看了眼四周,就所有被他注视到的人都是往后一退,再看一眼房舍,不由得摇头。 “此地民居这般残破,这些人也是各个一脸菜色,日子定然是不好过的。” 他见所有人对自己心怀惧意,也不以为意,便道:“诸位别怕,我只是路过,晚上想借贵地歇歇脚,诸位放心便是。” 这时,一老者从众人间走出,拄着木杖,身子佝偻的厉害,看年龄至少也是古稀,身旁还跟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也是一脸菜色,小身板看起来比不五六岁的女娃大多少。 “大人,可真是来自那九溪镇?”老者颤巍巍的弯腰道。 曲滔身形一闪,便出现在老者面前,道:“老丈莫要如此,我名曲滔,叫名本名便是,当不得如此。” “我的确是来自九溪镇,赶了几天的路,今日才碰上人家,多有打扰了。” 众人也只是觉得眼前一花,就见他出现在村长面前,不由得又是一惊。 老者并不惧怕,反而脸上笑开了,“好说好说,曲小哥若不嫌弃,就到老汉屋里,腾出一间房能供你歇息的。” “多谢老丈。”曲滔道谢,自无不可。 老者让众人散去,所有人才稍稍松了口气,而后便带着曲滔去了一处小院。 房子低矮,两间里屋一个厅堂,不算大,老者和小姑娘一起收拾了另一间里屋给他,还问他是否用过饭,若是没吃,锅里还有几口剩饭。 曲滔忙着拒绝,没有再去麻烦这老丈。 “老丈可知,此地周遭何处再有人烟?”晚些时他问老者。 老者沉吟片刻道:“离这里往北三十多里外,有一处盗匪老巢,就是那连山匪,这周遭百多里都被他们祸害。另外百多里外还有一处村寨,再远的,听说数百里外还有一个镇子。” “曲小哥你若是要远行,还是避开那连山匪的好,往东再走了三四百里就能够寻到最近的镇子。” 曲滔又问道:“方才听过村里人说起那连山匪,可是有什么说头?” 老者叹息一声,道:“连山匪为祸此地十几年了,原本还算富足的村子,年年要给那匪窝上供,现在更是败落的不成样子,我那可怜的儿子跟儿媳,就是被那群畜生给杀了,留下我这把老骨头跟这丫头两人相依为命,苦啊。” 说道最后已是快泣不成声。 曲滔在一旁听着,皱着眉头默不作声。 说到此老者已经是涕泪横流,“可恨我村中原本上千口子人,这些畜生年年来收人进山寻宝,一个个跟放羊似的往深山里赶,稍有不服气便是杀,今年来一茬,明年来一茬,这十几年下来,村里就剩下些老弱,青壮已是不多了。” 小姑娘依偎在老者身边,有些怯懦的看着曲滔,他看的心酸,将背囊里的肉干都拿了出来,放在了小姑娘手中。 “呀,肉干。”小姑娘欢呼一声,显然是馋的很,就想拿起来吃,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给老者拿了一块。 “爷爷你吃。” “乖囡吃吧,爷爷不饿。”老者抹了把泪,把肉干塞到小丫头嘴里。 小丫头吧唧着嘴吃的香甜,肉干酥软,是沈氏在曲滔走之前特意给他做的,足足半背囊。 “老丈刚才说那连山匪撵人进山寻宝,是寻的什么宝?”曲滔问道。 老者默然,而又一叹,“不曾有人知晓那些畜生到底要寻什么宝,只是这人命一年年的往里填,想来是他们还没曾寻到,只是今年这连山匪不知什么时候会来,到时又要带走多少人去。” 曲滔能从其话里听出沉重和担忧,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明日就会离开,并不打算在此多留。 “唉,小哥早些歇息吧。”说着便拉着小姑娘要走,后者看着那半背囊的肉干嘴馋,显然是还想吃。 曲滔一笑,将背囊打开,把里面的肉干统统倒在一旁的桌子上,道:“吃吧,慢些吃,记得喝水别噎着。” 看着这小丫头,他就想起了曲婵,莫名的有些心酸。 是夜,曲滔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望着房梁出神,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在想些什么,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思绪到底飘到了哪里。 一夜过去,他睡的很浅,一早的动静将他惊醒,外面当当当的敲锣声才响起时他就醒了。 翻身而起,开门出去就见小村空地上已经聚满了人,老老少少都在,却没几个青壮,放眼看去,最强的也只是个锻筋阶的武者,年约四十。 人人面色紧张,大多都趴在围墙边小心的探头张望。 “连山匪来了!”这边有人惊呼。 一瞬间人群就乱哄哄的一片,小娃缩在母亲怀中瑟瑟发抖,那些妇人也是恐惧不已,男子则是拿着棍棒刀枪,围在墙边。 曲滔抽出柴刀,在身后一抹,就变成了长枪,正准备上前查看,就见那围墙的方门轰地一声炸开,两个正在门边的男子躲避不及,被飞溅的劲气击飞,倒下之时大口的咳血。 “啊!”女人们尖叫,男人们惊呼。 透过烟尘,就见一人骑着赤红烈马,手持铜锤进了门,还有三人策马坠在后面,各个煞气凛人,眸光锐利,一眼就能看出是凶悍之辈。 “连山匪今年为何会来这么早?”有人惊叫道。 曲滔一把拉过从身后出来的小姑娘,将她塞进房中,见村长站在空地,身子颤抖着出声:“大……大人,今日来此,是为了何事?” 为首之人冷眼扫视一圈,见所有人都惊惧不已,便狞笑道:“老东西,我来此为了什么,你敢跟我装糊涂?” “大……大人!” 老者惊恐,还待说什么,那人就已举起手中铜锤,照着老者砸去,这一下若是砸实了,老者定然会变成一滩烂肉。 “锻腑阶?”曲滔眉头一拧。 下一刻。 “当!” 震响之声响彻四周,那人只觉手掌一震,再看去时才发现自己这一锤居然被人挡了下来。 曲滔往后退了数步,稍运气血将自己脸给憋的涨红,一副受力过猛的样子。 “咦!” 那人轻呼,继而便狂笑一声。 “你这老货,居然敢在村子藏这么个好手,今日看来是真的留不得你了。” 他说着一挥手,对身后的三人道:“去抓人,多抓女人。” “哈!” “吼吼。” 三人怪叫着策马冲入人群,伸手就将离的最近的女人抓住。 为首这人伸手在曲滔身上一指:“你,还有你、你、你,这些人都跟我走。” 被他指着的人除了曲滔之外都已惊惶,此时人群四散奔逃,女人的惊叫,孩童的哭泣,还有男人们的求饶声四起。 (本书有了第一个盟主,syyyyyyyyy大佬,就是本书堂主“小污纸”的马甲,恭喜,也非常感谢,另外今天十章看起来悬了,不过我会继续多更的,今天没够的,明天继续爆发。) 106.一步杀人,狼入羊群(第六更,求订阅!) 曲滔咬牙,大喝一声:“我跟你们走,别在这里逞凶!” “好小子,这么小的年纪就能接下我一锤而不伤,哈哈,跟我走。” 这人猖狂一笑,也不去看其他人,一挥手便调转马头,策马前冲,顺手就抄起一个妇人抱在怀里,哈哈大笑着离开。 曲滔看其身后三人,各个都是好手,最弱的也是也是锻骨阶,一身血气厚重,气息更是凶烈。 只是瞄上一眼就能知晓,这几人没一个是善茬,都是手中沾满血腥的狂徒。 他自然不惧,但也怕这些人发起狂大开杀戒,他能瞬间阻止两人,但却无法牵制更多,若一个不慎,在场这些人就要死伤大半了。 曲滔最为担忧的一点便是,这几人来此这般猖狂,说不定在不远处还有同伙。 这也是此时他放不开手脚的原因,刚才一拼之下后退脸色涨红,也自然是装出来的。 见领头人退走,剩余三人就大笑策马跟上去,每人马上都夹着一个女子,丝毫不管旁人,任由其挣扎。 被为首的人指过的两人相视一眼,俱是咬牙跟了上去。 他们不敢反抗,或者说为了这村中的其他人,只能去送死。 连同曲滔一起,三人在村中人的哭喊声中离去,两人神色黯然,走出老远后忍不住回头,似乎是已经察觉到自己再也回不来了。 便在此时,却突闻咻地一声。 接着就是“啪”地一声脆响,其中一人一个激灵回头,入眼就看见一只手拦在身前,手掌处是一枚铁钉。 曲滔默默的收回手,看向前方,那领头之人狞笑着收手,“再敢乱瞄,乱棍打死。” 被曲滔救下的这人身子一颤,瞬间便是怒气上涌,便想不要命的跟之拼命,却被曲滔突然捏住手臂。 这人只能咬牙低头,默默忍耐。 “走!”曲滔低声道,两人跟上。 四人骑马大声谈笑,双手不时在妇人身上乱摸,每个妇人都是泪流不止,却只能苦忍着,不敢反抗,生怕激起这些凶人的火气。 行了半个时辰,村寨出来的两人早已气喘吁吁,最后差点走不动道,还好曲滔一手一个抓着腕子,这才在最后来到一处山坳,在一拐角处的怪石之下,就又见到一个十多人的队伍。 曲滔眉头一皱,暗道一声果然如此。 “哈哈,伍头,我去那村寨捉了四个娘们回来,够兄弟们乐呵一阵了。”铜锤男大笑,对队伍里的首领道。 那是一个独眼的男人,三四十岁的样子,左眉有疤从上到下差点将整张脸一分为二,脸皮稍微动动,就让那疤看起来像是一条狰狞的蜈蚣般骇人。 曲滔细细打量,不由的眸子一缩,疤脸也是锻腑阶的武者,那十多人中,光是锻腑阶的武者就有三个。 “带下去。”独眼人挥手。 队伍里的人大笑着上前,就要接过被四人掳来的妇人,四个妇人们顿时惊叫,哭泣着哀求。 “不要!” “求求你们放过我们。” “不要啊!” 没人理会妇人们的哭求,返到一个个笑的愈发大声。 曲滔拧眉,眸子愈发的冷了。 妇人被扔在了地上,挤在一起缩着瑟瑟发抖,那队伍里有人上前就要拉扯其中一个妇人,但就在此时,上前的这人突然身子一颤,脑门上崩出血花,一个血洞成型。 “笃!” 此时才有一声轻响传出,却是曲滔甩手将先前拦下的铁钉挥出,将这人击毙。 “跑!” 曲滔大喝一声,对身后的两人道,而后便瞬间朝着四个妇人奔去,速度极快,转瞬之间就已出现在妇人们的身侧。 离他最近的一匹马受惊,正人立而起,前肢临空蹬踏着,曲滔手中枪一闪,寒芒如电般直刺而出,一下从马腹刺入,连同马上只人一并穿过。 “噗!” “啊!” 抽枪急退,顺势再一枪戳死另外一人,拧身间一腿蹬出,万斤巨力爆发之下,生生将第三人的脊骨踹断,瞬间飞出数丈,砸在地上成了一滩烂肉。 这一瞬间的爆发,一个锻脏阶,两个锻骨阶的武者就已身死。 场中为之一乱,所有人都反应过来,连山匪们大怒,呼喝着上前要将曲滔斩杀。 “走!” 曲滔不多言,双手一捞,有长枪拦着,四女便刚好被他夹在怀中,微微屈膝,双腿上的筋肉一瞬间绷起,而后狠狠一蹬。 “嘭!” 众人只觉脚下一颤,曲滔就这么抱着四个妇人飞窜而出,两三步跨出便已到了十多丈之外。 另外两人在曲滔说跑的时候就已经反映过来,此时正亡命般的往这边奔跑,连山匪策马追来,轰隆隆的乱作一团。 “往前跑,别回头!” 将四女放下,曲滔便回身朝这群连山匪们袭去。 越过正跑来的两人,迎面便是那人手持铜锤兜头朝他砸来。 冷哼一声,曲滔没了顾忌,直接激发兽威能力,内气、血气瞬间猛涨,气息一放,犹如一头凶兽般凶烈。 血气蒸腾而起,内气涌动狂暴,劲气更是四溢而开。 那人座下的赤红骏马被这气息一激,瞬间就惊了。 曲滔枪一转,抡圆了自下而上猛然抽打在那铜锤之上,只闻当的一声,铜锤便从那人手中脱手而出。 万斤巨力不是玩笑,常人沾之即伤,碰之即死。 哪怕此人是锻腑阶的顶尖武者,也只觉手腕酸痛,虎口崩裂,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去死!” 曲滔没有给他任何的反应机会,跨步间就已欺身而上,长枪舞动,一层枪影笼罩此人,上下左右,四面八方,连绵不绝如同巨浪朝他涌来。 “笃!” “笃!” “笃!” “笃!” 这人避无可避,一瞬间就被逼入了死地,狂吼一声想要反抗,但顷刻间就被扎成了马蜂窝。 手臂一抖,长枪捅入这人胸腔,在其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猛地一震。 “噗!” 内气在其体内炸开,绞乱其脏腑,崩散而开,瞬间这人就化作了一滩烂肉,死的不能在死。 锻腑阶,根本不够看! “好胆!”疤脸见曲滔一个照面就杀了他这一队中的好手,不由怒气冲冠,手上那铜环刃叮当作响。 “咚!” 长枪杵地,曲滔持枪而立,冷眼看着这群人。 所有的连山匪此刻都止住了势头,均是被曲滔这一照面功夫惊住,场中陷入诡异的寂静。 被曲滔捅死的这人,估计到死都不会相信,自己原以为掳来的是一只羊,最后却知是一头狼。 一头已经被激起凶性的狼。 “上!杀了他,然后去将那村寨给屠了。” 疤脸男人脸上的刀疤扭曲,独眸赤红,一催胯下马便朝曲滔冲来,其余的连山盗顿时被激起杀意,一个个嚎叫着跟着冲来。 曲滔冷笑,回头看了一眼,被从村寨中掳来的两男四女已经跑出了二三十丈,这个距离足够了。 回头,迎面便是劲风,一根铁箭疾驰而来,却不是瞄向他,而是身后那跑出老远的一人。 “吼!” 一声巨吼,雷音滚滚,震响剧烈,地面的碎石飞溅,气劲催着周遭一切往外推开。 人仰马翻,所有人一瞬间被这巨吼之声震得肝胆惊颤。 那铁箭只是被巨吼激出的劲气一擦,便歪斜着不知落在了何方。 待气浪散去,此时场中再无一人安稳,除开曲滔之外的所有人,都只觉心脏剧烈跳动,血气稍弱些的人,半天都回不了神,只觉耳边嗡嗡的难受,胸中更是躁意难平。 (十更的任务没完成,原因是今天起来的晚了,明天接着爆,能爆几章是几章。现在老黄只想说一声好爽!今天码字码的超级爽,一口气写来,没有一点磕巴,一万多字的更新,老黄找到自己的极限了,明天还要这么爆发着写,订阅多少我现在已经不在乎了,只想写得爽!!!) 107.瞬杀一人,惊的胆寒(第一更,求订阅!) 疤脸独眸的汉子身躯雄壮,比那猛虎帮的虎头更甚,迎面便觉狂风袭来,阵阵音浪滚动,一瞬间犹如置身风口浪尖,身上的衣袍哗啦啦响动不停。 在这一声巨吼之中,心脏都似乎漏跳了一拍,整个人瞬间都是一懵。 胯下马嘶鸣而起,不住的蹬踏前肢,马躯被劲风一卷就要朝一旁砸落。 曲滔动了,行如风,势如雷,迅猛绝伦,前冲之势带着呼啸,以枪为箭,身如长弓,一个踏步便已划过数丈距离,出现在疤脸汉子身下的战马前。 枪锋璀璨,芒芒如炬,气息更是凛冽。 “咻!” 枪芒刺破空气,一道闪光便已成型。 巨力爆发早已随心所欲,曲滔携前冲之势,力道灌入枪身,上万斤的气力瞬间奔腾向前,那种压迫使得周遭空气疯狂涌动。 “噗!” 一枪刺入战马腹下,沿途而上,劲气席卷之中,战马的胸腹被撕裂开一个巨大的豁口,脏器与鲜血迸射而出。 只是一枪就已将战马刺穿,枪尖去势不减,没丝毫的停顿,枪芒闪烁间就已到了疤脸汉子眼前。 “啊!” 太快了,快到疤脸汉子只得一声惊叫,才回过神面前就是一朵枪芒,那浓郁的杀机刺激得他遍体生寒,一瞬间便已是生死关头。 他避无可避,往日的经验救了他,环刀在手,下意识的便往枪身上一拍。 如果说曲滔爆发的巨力是可控且随心,那疤脸汉子这一的爆发则是人的本能,是下意识所为。 力道着实不小,但也仅此而已,与曲滔的万斤之势相比,显得微不足道。 但也是这么一拍才救了他的命,将枪尖的刺出的轨迹朝一旁偏移了些许,擦着他的胸膛刺进了肩头。 “噗!” 长枪应声将其肩头捅个对穿,上面裹挟的劲气更是将那膀子绞出一个洞,整条手臂都已断裂,只剩一丝皮肉相连。 一个照面! 疤脸汉子就已被曲滔废了一条胳膊。 “啊!” 又是一声痛呼,这人想也不想的便纵身而起,一脚踏在马背上,将已经毙命的战马踢的朝曲滔压下,而他整个人则朝后纵去。 “啪!” 曲滔手臂一振,马尸被他用长枪一挑,而后一甩,马尸就砸在了一旁。 此时在看去,烟尘滚滚间,所有的连山匪均是一脸骇然,不少人双耳流血,还在不住的摇晃着脑袋。 显然这一吼让这些人惊悚的同时,也被伤了耳膜,震慑住了心神。 疤脸汉子落地,已在人群之中,一条胳膊断裂,鲜血直流,他面色一狠,直接就将那断掉的手臂扯下扔在了一边。 “你是谁?”疤脸汉子沉声,脸上已经渗出了冷汗。 “路人。” 曲滔淡然出声,一甩长枪,将上面的血渍洒落,十三四岁的年纪个子没眼前人高,面容更是显得有些青涩,但却带着让疤脸汉子惊怒的冷漠。 “你若退走,我连山匪所有人日后便不与你为难。”疤脸汉子再道,声音已有些艰涩。 他这种亡命之徒,何时被人这般对待过,但审时度势,他没得选择。 “我若不呢?”曲滔眼皮都没翻一下,跨步向前。 疤脸汉子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或许是觉得这样做太堕势气,便强自站定,一脸厉色道:“你若不知深浅与我连山匪为敌,日后必有灾!” 曲滔看出了他的色厉内荏,轻笑一声并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反而猛然抬头,眸光一闪道:“那我倒要看看日后是个如何灾法!” 话落,人影闪没,瞬间便就出现在疤脸汉子面前,长枪舞动间带起风势,呼呼作响,一朵朵枪芒如花般绽放,如一堵墙,似一道浪,朝这人扑去。 “啊!” 疤脸汉子怒吼一声,挥动仅存的手臂,环刀掠起刀芒朝前劈砍。 锻腑阶武者不是弱者,尤其是他这种双手沾满血腥的匪盗,拼杀起来更是亡命,一抹抹的刀芒闪过,一次次的碰撞之声惊响,居然单手将曲滔刺出的十几朵枪花挡住。 “当!” “当!” “当!” 就见一次次的火花飞溅,劲气迸射。 疤脸汉子咬牙,再吼一声之后不退反进,瞅准时机下环刀携大力劈砍。 “当!” 这一声震响着实不小,曲滔都稍稍退后了半步,抬头之下眸间闪过一缕异色。 这面前之人,显然是在他的逼迫压力下爆发了,刚才那一刀的力道,已有七千之巨。 疤脸汉子眼见将曲滔逼退半步,不由得一喜,此时更加疯狂,环刀舞动的密不透风,泼水难近,脚边的石块碎裂,地面瞬间变得斑驳不堪。 曲滔却是突然冷笑一声,一脚后撤,收枪蓄力。 气力在凝聚,内气在奔腾,那滚滚血气如烟蒸腾而起。 全身上下所有的肌肉在此时绷紧,气力如浪般滚动,迅速涌入手中。 “呼!” “嘭!” 脚下一震,反震之力惊人,曲滔身后泥屑纷飞,碎石崩裂, 长枪如龙,枪芒惊风! “当!” 那密集的刀芒被枪芒一碰,便瞬间崩散开,劲气一道道的刮过,将疤脸汉子身上更的衣衫绞的粉碎,皮肉都炸裂开来,瞬间变得血肉模糊。 “噗!” 长枪刺入这人胸膛,透脊而出。 “呃……” 疤脸汉子身躯一震,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眼中的光芒已是渐渐暗淡,下一刻,身子又是一颤,所有伤患处往外喷血,如泉涌一般。 他张了张口,只能发出最后几个音节。 “你……会被我连山……匪不死不休的追杀,三个首领……会知道的。” 话落,汉子的脑袋一歪,眼中光芒已经消失,生机断绝。 曲滔的脸色适中没有半点变化,抽出长枪随手甩落上面的血渍,再透过汉子胸口的伤口看去,却见里面的脏腑早已碎裂开来。 从曲滔一声巨吼,再到疤脸汉子毙命,这只不过是短短的片刻功夫,直到此刻,都还有人未回过神来,可见他这一吼有多么惊人。 这也是先前那被掳来的几人在场时,他为何没有这般发难的原因,是怕一吼之下,那两男四女都会被活生生的震死。 再放眼望去,剩余的十多个连山匪不是眼光涣散的软到,就是浑浑噩噩的颤栗,唯有剩余两个锻腑阶的武者此时已经回神,正面带不可置信的神色看着他。 场中变化太过惊人,谁能想到被掳来的一个少年人,竟是这般的强悍恐怖,一个照面就将队伍里最强的武者斩杀。 “你……”一人开口,才要说话时,就被曲滔投来的目光惊住。 “放……放过我……”另一人胆寒,丝毫不怀疑眼前的少年人有将他斩杀的能力,他从曲滔身上感受到了往日只能从首领身上才能感受到的凶烈。 那种让他无法匹敌的无力感涌上心头,这人身子都在轻颤。 曲滔一人,惊的这些人胆寒。 “以往肯定有人这般求过你们,你们可曾放过他们?”曲滔直视着那人反问。 108.以血修法,朝北而去(第二更,求订阅!) 刚才开口之人身子一颤,已经知道曲滔话中的意思,显然是不愿就这般放过他们,不由得有些惊怒。 “你真要与我连山匪为敌不成?”这人显然已知自己这连山匪的名头唬不住对方,却也别无他法。 曲滔歪头,淡淡一笑道:“我老家有句话很好,说给你听听。” 那两人疑惑,就听曲滔又道:“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话落,身影如烟般闪没,下一刻,两人遍体生寒,就见一抹寒光在两人眼中逐渐放大,直至成型。 那是枪锋,锐利无匹,凛冽惊人,一瞬间之势如同离弦利箭。 “噗!” 一人刚有反应,想要侧移身子躲避,手中一根长棍才提起,就被这枪芒直接刺入咽喉。 “呃!” 这人怎么说也是锻腑阶的武者,反应力自然不差,但奈何被曲滔以后慑了心神,又被其随后的手段惊的心颤,一身战力失了七成,简单来说就是心态崩了。 反观曲滔却是气势凝聚,战力惊人,这一枪将此人捅杀也绝非偶然,乃势之所驱而已。 更遑论锻腑阶也不是各个都如那把脸汉子一样,猛然爆发间能将曲滔逼退半步,每一阶段都有强弱之分。 一旁那人惊醒,赶忙提刀砍来,他已知晓曲滔绝对没有放过他们的心思,此刻更是存了拼死的心思。 曲滔抽枪,随手一挥就是一道凛冽刀芒划过,将那人大力劈砍的一道逼散,此时再看被刺穿咽喉的那人,捂着脖颈跪倒在地,手指间血流不止,顷刻间就染红了地面。 这人扑到,身子抽搐几下就断绝了生机。 另一人被逼退,急退数步后站定,刚想过再次提气上前,却蓦地眼前一暗,抬头之时就见曲滔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枪尖抵在他的下颌,枪锋灿灿,却似坚冰般冰冷,让这人遍体生寒,脊骨发麻。 他才提起的血气顿消,一动不不敢动的僵着身子。 曲滔持枪的手纹丝不动,轻轻一挑,将那人的脑袋挑起,两者正面相对。 那人身子一颤,再没半点想要再度厮杀的心思,眼前这个少年人,让他惊惧。 尤其是看到曲滔淡漠的神情,还有眸中的寒光,他更是胆寒。 “我问,你答。”曲滔淡然出声。 后者吞咽口水,冷汗渗出,赶忙点头,此刻已经没了半点反抗的心思。 “连山匪的老巢在哪?” “在……在三十多里外,往北走,有一个孤峰,峰低有一个洞窟,那里就是。” “你们共有多少人?”曲滔又问。 “近百人。”这人又吞咽一口口水,颌下已有血渗出,那是被曲滔枪芒刺破皮肤所至。 “仔细说说。” 这人赶忙道:“我们有三个首领,都是元根境的强者,另外分成六个伍,伍头都是锻腑阶顶峰的武者,随意一人都没有低于锻骨阶的。” 他这般说着,偷偷瞧了眼曲滔神色,这般说的意思,也是想给其震慑,让曲滔知难而退,他虽不知曲滔打的什么注意,但心想以自家底蕴,常人听到有三个元根境强者,定然会有退意。 可惜他碰到的是曲滔,立誓要寻回妹子,更想变强。 这人不知道的是,曲滔此时已经将这些连山匪当成了他变强与成长的一个途径,爆卡的能力用在这些人身上刚刚好。 曲滔点头,稍一环视四周,就见先前杀死的几人中,已经有人身上有了白光浮现。 有了想法就去做,没什么好犹豫的。 曲滔枪尖往前一送,在这人不可置信的神色中,刺入其咽喉,枪尖透过后颈,一滴滴血沿着枪尖滴落。 抽枪,转身。 曲滔面无表情,那些还未回神的连山匪去其一个个捅杀,片刻后此地便已血流成河,血腥气扑鼻。 稍待片刻,这十多人中,共有六人的尸身之上有卡片凝聚,均是白卡。 一一收起,又将所有尸体堆积在一处,他便盘膝坐在了尸体旁。 “呼!” 他的身上猛然窜起丈许高的血光,如烈焰蒸腾,四周空气都在扭曲,灼热之感顿时朝四周涌动。 四周尽是红光翻腾,将曲滔笼罩之中,此时看去仿佛是血海之中的生灵,身上那血色浓郁的化不开。 地上的血水一点点的汇聚凝结,所有尸体上的血水也一道汇入其中,形成一条浅浅的血色溪流,在曲滔脚下延伸。 溪流绕着他旋转,一圈圈的将他包裹其中,而后分出一缕,缠在他的脚边,又顺势沿着身躯往上,直到胸前。 这一缕血光再分,化成五根血丝,一根缠绕脖颈,其余四根分别缠绕四肢。 眉心处,红芒跳动,似血眼,如独眸,朦胧微光点点闪闪。 古海秘卷之法炼化所有连山匪的血,留其精华去其糟粕。 此法邪异,看起来惊人,便在这灼灼之气中,所有尸体开始干瘪,血液源源不断的被抽出,汇聚在一起,朝曲滔身上凝聚。 到最后,只在原处留下残渣与飞灰。 曲滔睁眼,眸中红光灿灿,身上血雾蒸腾,片刻后倏地一缩,全都被收回体内。 他舔了舔嘴唇,内心深处有一种躁动,一种嗜血的情绪油然而生,已快有些难以抑制。 “这法果真古怪,若是心志不坚之人,长久以往下去定然要迷失其中,而且此法还会一点点的蚕食人的理智,每用一次,那种嗜血冲动就会更加强烈一份,看来今后不到紧要关头还是要用为妙,。” 腹中有饥饿感,很是催人。 他催动血气,让其在体内滚动,这才将那饥饿感与躁意压下。 将刚才收拢的卡片拿出,稍一分拣,两张属性类型卡片,一张剑型素描,剩余三张都是限时卡。 “内气储量(永久性)+6.2。” “骨密度(永久性)+4.3。” 内去储量是现在最为需要的,曲滔二话不说就将至拍在身上,人后体内的内气躁动开,片刻后以自身内气为引,将新生的内气慢慢安抚下来,费了些时间将内气抚平。 至于另外一张骨密度的卡,他也没留着,直接拍在了身上。 顿时热流在体内涌动,覆在全身所有的骨头上,让他直觉从骨缝中都透着一股酥麻。 很痒,想去抓挠,却被他生生忍住。 他以往曾用过一张同样属性的卡,就是那次对敌数头凶兽之时,知晓这是在增强骨质,便强自忍耐住。 片刻后酥麻之感消散,只觉浑身轻灵,似乎骨头都轻了些。 变化不算多,骨质增强却不似内气增加那般能明显察觉到。 起身,拍拍身上灰尘,此时这里之声几匹健马独存,所有的连山匪都被灭杀。 没去管那些马匹,他直接朝着北方疾行而去。 (订阅不给力,多点订阅吧。) 109.独峰似剑,风削皮肉(第三章,求订阅!) 这一方地界,不止是死地,更像是一处绝地。 嶙峋怪石密布,似乎是周遭山体垮塌所至,沿途所见都像是一块块巨石堆砌的杂乱石林,甚少有植株生长。 这边风貌比他昨日路上所见更加残破,似乎这一方天地与外界隔开了一般,分属两个不同的世界。 以他的脚程,三十多里路也不过半天不到的便可行完,待到日头快到中天之时,他便已经来到了一处山坳之中。 抬眼便见远处天边高耸着一座独峰,似利剑般比之陡峭,通体青黄,颜色与周遭格格不入,仿佛是一块无比庞大的巨石雕琢而成,少说也有上百丈,就那么突兀的耸立的在那,四周全是乱石,基本没一处平整地。 “这边的地势到底是如何形成的?”曲滔这般想着,从来路到此地,所有的地貌与外界区别太大,让人不得不生出疑窦。 “嗯?” 他眉头突然一拧,看远处那独峰之上,似有点点闪耀的光辉弥漫其中,似星光一般,却是从天上坠下的,在这白日里也似星河坠下。 可惜远视能力已经消失,他只能凭借目力观看,他所处的位置离那独峰少说也有四五里,已经隐约看个大概。 的确有点点晶莹坠下,在日光中闪耀,那晶莹之色却不知从何处生出,就那般突兀的出现在半空,着落在独峰的峰顶之上。 “莫非这独峰有什么古怪不成?” 他猛然想到一点。 “那山村老丈说这连山匪驱赶村民进山寻宝,这里的山也只有这座独峰而已,再有这光芒坠下,显然是这独峰里面有什么宝贝了。” “难怪连山匪会将老巢安在此地。” 他小心观察四周动静,确认无人之后便在此往前,这次速度遽降,落脚间没有半点声响,灵巧的似一直狸猫般在乱石堆中穿行。 离的越近,便越是能看清那晶莹之色,待他小心来到独峰外一里处时,已经看清独峰全貌。 但那从天穹上坠下的光点却依旧不知是何物,带着晶莹,又很是显眼。 他在远处绕着独峰走了一圈,蹲在一处巨石上面,小心探头张望,就见独峰之下有一豁口,那豁口款有半丈,高数丈,显得幽深。 让他诧异的是,居然有风从那豁口吹出,豁口外的地面上被吹的飞沙走石,似狂风过境一般。 但在下一刻,那风势却是遽然一减,继而瞬间消失掉。 此时风势停歇之后,洞口显得寂静幽深,黑黝黝的仿佛一张大口,看不清内里到底有什么。 曲滔没有动,依旧缩着身子观察,过了莫约半刻,就见那洞口又一次的涌出风来,风势与先前一般无二,吹得洞窟前地面碎屑纷飞。 如此又过了片刻,风势再一次停歇。 曲滔在巨石后观察了半炷香时间,终于摸清了这风势出现的规律,在此期间风势一种出现了三次,每次都间隔半刻。 他又等了半晌,除开那豁口处的风声外,再无别的动静,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此地真的是连山匪的老巢?”他有些疑惑。 而后又悄然前行,朝着豁口走去,轻轻跃动,一个跨步便是丈许,不多时便来到了豁口钱。 从洞口看去,里面无光,越是往内便越是暗淡,在视线的尽头更是漆黑一片,豁口延伸向下,不知道通向何处。 他在洞口看到了一些痕迹,那是有人遗留下的,一截锈迹斑斑的刀刃斜插在洞壁上,再往里看去,洞壁上还有刻印与划痕。 见此之后他定了定神,曲滔趁着又一次狂风涌出之后的间隙闪身进入了豁口之中。 “嗯?” 才往里走了几步,就觉皮肤上一阵刺痛,尤其是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更是气了一道道红痕,似是被灼烧过一般。 “这洞窟里还有存有刚才吹拂吹的狂风余韵,难道是这风有问题?” 心念一动,内气随之布满全身,撑起一道晶莹,这才感到舒服不少。 “就刚才那腐蚀的强度而言,若是普通人进来,估计皮肉都得溃烂掉一些,虽不致命,却也能让普通人难以动弹了。” “连山匪真在此处?” 他掐准时间快步前行,不一会儿便深入进了黑暗之中。 此时四周昏暗无光,便是以他的目力也难以看清前方,只能一听风能力接着脚下发出的微弱声响辨别方位。 “嗒嗒嗒!” 一口气已快行出半里,越往下的道路就愈发的崎岖蜿蜒,空气都比上面干燥了不少,更是热了不少。 蓦地,他身形一顿,脚下传来一声脆响,不知是踩断了什么东西,赶忙将内气布满双手,接着微弱的莹辉,他看了脚底下到底是何物。 “嘶……” 曲滔猛然倒吸一口冷气。 脚下密密麻麻的全是尸骨,森白可怖,有的枯骨仰躺,有的趴伏,更多的是缩在一起,所有的尸骨上个都没有衣衫,骨头没有半点枯黄之色,反而白的吓人。 朝前一眼望去,枯骨密集,也不知有多少,哪怕曲滔胆子不少,此时也忍不住惊出一身冷汗,继而便是怒意勃发! “连山匪到底做了多少孽,这里得有多少人?该死,该杀!” 曲滔惊怒,双全紧握,青筋暴起。 往后退步,脚下再次传出轻响,接着他神色一动。 “那边似乎有个岔道。” 莹辉找能照亮不远处,他隐隐看见那枯骨堆积之处有一个裂口,能容纳三人并肩。 就在此时,前方的洞窟身处突然传来一声呼啸,呜呜作响,似地狱之中的恶鬼在嚎哭,更似妖物在呜咽,让人毛骨悚然。 曲滔一惊,顾不得去顾忌会不会踩碎这些枯骨,赶忙三两步上前,而后一个闪身躲进了那处裂口之中。 在他躲进来的瞬间,一股狂风冲身后吹过,后脚跟慢了半拍,顿时就觉一阵剧痛。 落地朝前一滚,起身后一看后脚跟,上面鲜血淋漓,鞋面与肉都被削掉了一层,露出里面鲜红的血肉。 “嘶!” “这封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将人皮肉都给吹掉!” 他大惊,赶忙朝前奔去。 “难怪先前进到这洞窟时,身上会有刺痛,这风有古怪,能削人皮肉,却又不损身骨。” 想起那满地枯骨,他此时已经知晓这些骨头为何会呈森白之色,源头就出现在这风上面。 “与那天穹深处的罡风有些类似,但天穹上的罡风不知能削人皮肉,更能断其身骨。” 他这般想这,脚下却是不停,顺着这不宽的天然甬道往前,不多时突觉眼前一亮,下一刻便觉眼前豁然开朗。 入眼是一处宽阔的洞窟,密密麻麻的晶莹镶嵌在洞壁上,将整个洞窟照的透亮。 110.洞窟幽深,跟随截杀(第四章,求订阅!) 那些晶莹之物似乎是水晶,绽放着璀璨光芒,一块块最小的也是拳头大,其中最大的犹如磨盘,点缀在石壁上,多如繁星。 他四周探望,蓦地眸子一缩。 在洞窟往里的深处,他见到有人在活动,那是一队身着皮甲的武者,各个手持刀枪,散乱围坐在一起,大声谈笑。 这些人离曲滔少说有几十丈,声音在洞窟之中回荡,曲滔听风能力下却是听的一清二楚。 “三首领外出已有数月,不知还得多久才能回来,二首领前几日让那些民夫从深处寻出来一铜炉,被里面的残火给烧掉了半截胳膊,还好见机斩了,就这还被火毒侵入体内,大首领前几日一怒之下将那些民夫都给扔到风道里,这下人手不够了。” “急什么,独眼已经去了外面的村寨里捉人,应该就快回来了,肯定还会带回来几个女人,够咱兄弟们乐呵一阵了。” “哈哈!就是不知道会带回来几个女人,太少可不够分。” “你们说,大首领整日里神神秘秘的,那些从深处寻出来的东西,真的是宝物吗?” “这还有假,我可是听伍头说过,三个首领可都是宗门弟子,就是不知为何被弃出了门墙,见识肯定比咱们多。” “要我说,呆在这不见天日的破地方,也着实恼人,咱们些人,哪一个去了外边的镇子上不活得滋润。” “小声些,这话要是让首领听到,你就死定了,那风道里可是有不少惹怒过首领的兄弟,不想死的话,这话以后少说。” 就在这时,有一人从深处走来,对那些人道:“随我出去,到了巡视的时间了。” 十多人立马起身,跟着那人一道朝一处走去。 曲滔这才发现,这洞窟之中还有不少的洞口,看起来像是天然形成,不似人为。 这一队人进到一个洞内,不一会儿声音就渐渐远去。 曲滔从藏身的拐角处走出,悄然前行,这洞窟内很凭证,地面碎石不多,但也有巨石可容纳他藏身。 他就这么左拐右拐的,没几步就来到那群人进去的洞口处,抬头往里一看,洞壁上有贴着绽放莹辉的水晶,一直延伸到极远处。 曲滔朝这洞窟的深处看了一眼,视线在远处就被石壁阻挡,这巨大的洞窟是去势朝下,也不知在下面到底还有什么。 他念头稍转,便闪身进了面前的洞口,打算跟着那些人看看能有什么收获。 洞口不大,但甬道却并不狭窄,足够四人并行,一路往前,小心的走动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过了拐角,前面便是一暗。 说暗也只是相对于身后而言,墙上的水晶数量要比里面稀少,他没敢跟的太近,怕人那些人发现,只是远远地吊在这些人身后。 左曲右绕,莫约行出了百丈多远,地势逐渐上升,甬道之中的光芒也愈发的暗淡起来。 不多时,眼前出现了一道亮光,那是洞口,就在不远处。 曲滔听到了那洞口外传来的马蹄声,还有那些人的呼啸声,声音也渐渐远去。 稍一提速,几个快步就来到洞口,小心探头张望,入眼是一片乱石堆,洞口就在乱石之下,被隐藏的很好。 “难怪,之前那人肯定是故意说独峰的那处豁口所在,估计就是让自己贸然进去,然后被那罡风刮的就剩白骨,啧啧,好狠的心思!” 曲滔都有些后怕,暗道还好自己留了个心思,没有太莽撞,不然说不准真就着了道。 还是经验浅薄,要引以为戒。 曲滔关了听风能力,从乱石堆里出来,便见一队人骑乘骏马从远处呼啸而过,他没有犹豫,便直接跟了上去。 远远地吊在这些人身后几十丈外,他没急着上前,而是跟着一起行出了近十里,这才见这群人在一处平地停下。 悄悄地摸到跟前,他藏身在一块大石后面,听到有人说话。 “修整片刻,再去下一处。” 这些人看似散乱,却像是行军一般有些章法,各个血气浑厚,杀意凛然,刀在手,枪在背,出了洞窟之后就不见这些人有半点先前的那种惫懒。 眼见这些人要翻身下马,曲滔眸子一亮。 下一刻。 “咻!” 一声呼啸。 “噗!” 利器刺入身躯,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叫。 “啊!” 瞬间一道身影朝这群人扑去,正是曲滔。 一个武者被亮银长枪穿背而入,透胸而出,还未倒下之时,就已经曲滔欺身到了身后。 曲滔将长枪抽出,抡起就砸向一旁的另一人。 直到此时这群人反应过来,一个个如临大敌,离的近的几人赶忙上前要将曲滔围住。 “什么人!” “找死!” “杀了他!” 顿时各个喊叫出声,杀声四起。 曲滔一枪轮下,巨力沛然,呼啸的风声如虎吼一般,被他找准的那人只觉劲风铺面,一股锐意惊得他无法退避,只能举刀抵挡。 “当!” 长枪击在刀身,而后顺势下压,去势丝毫不减,将这人连带刀刃一起砸进他的胸口,只听噗的一声闷响,接着便是咔擦的碎裂。 这人胸骨塌陷,身子被这一枪杆砸翻在地,再看去,身子呈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口中喷出血来,还夹杂着脏器碎块。 万斤的力道太过恐怖,这人根本无法抵挡。 一个瞬间而已,十多人中就已死了两个。 曲滔完全是虎入羊群,没半点保留,每一次出手都是巨力爆发,长枪舞动间更是枪芒乍现,朵朵寒光逼人。 “啊!” “啊!” “啊!” 一声声的惊叫,一声声的惨嚎,这些人早已乱了阵脚,被曲滔左右突击,一人就打的这群人四散。 曲滔专拣软柿子捏,除了两个锻腑阶的武者外,其余人没有任何一个能抵挡的住他一枪。 往往才堪堪避开曲滔刺来的长枪,下一刻就被长枪扫中,当真是沾之即伤,触之即死。 “你是谁!敢于我连山匪为敌,找死不成!” 一个锻腑阶武者怒喝,此人就是这群人的伍头。 曲滔表情冰冷,没半点波动,根本不理会这人的话,就这么杀着,这短短的功夫间,十多人就被他杀了一多半。 他不是冷血的刽子手,但这些人着实没有再存活于世的必要,不知有多少人因为这群亡命之徒而死,人人都能诛之。 锻腑阶武者想要拦住曲滔,但奈何曲滔的速度太快,一个闪身就是丈许,他们根本奈何不得。 追不上,又抵挡不了,剩下的只有被杀的份。 “噗!” “啊!” 有是一人身死,被曲滔刺穿胸膛,就这么挑着其尸体,朝最后的四人走去。 此时地面都已被这些人的血给染红大片,当剩余人回神时才发现,一伍的人,居然只剩下了他们四个。 顿时一个个肝胆俱裂,心神摇颤,看着曲滔如同见了鬼。 (今天状态没昨天好,不过又是近万字,明天接着爆发,依旧是能爆发几章是几章,老黄已经准备好弹药,就问兄弟们,你们可愿意多支持老黄?推荐票、订阅、打赏,多多益善,老黄就缺这些东西,你们越是支持,我就越是能多更!) 111.又斩一伍,沛力绝伦(第一更,求订阅!) 剩余这四人当中,加上那伍头,一起还有两个锻腑阶,两个锻脏阶的武者,这若放在九溪镇,那猛虎帮都无法与之匹敌。 但此刻,面对曲滔的袭杀,他们根本无力抵抗,以至于这短短片刻间,就已尸横遍野,一伍十多人之声他们四个独存。 “你是谁?”伍头出声,这是个瘦削汉子,目光惊怒之中还带着阴鸷,死死盯着曲滔,握着一柄狭长细剑的手都微微颤抖。 实在是曲滔这一番杀伐,让他都有些胆寒,实在想不出,面前这个少年人怎会这般凶悍。 其余三人好不到哪去,见识过曲滔的手段,他们知晓自己这是碰到杀星了。 “连山匪,一伍十多人,六个伍,三个首领,我说的可对?” 曲滔踏步向前,朝四人走近,每一步跨出,气息便厚重一分,那浓郁的气血在身上蒸腾缭绕,如烟霞蒸氲,体表晶莹如玉,内气奔涌间更显雄浑。 四人闻言脸色大变,心中惊骇莫名,尤其是被曲滔这气势一激,都是忍不住倒退一步,心中难安。 “你到底是何人?”伍头大喝,强提内气,身上也有莹芒灿灿。 “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能否告诉我,你们首领在何处,其余人又在何处。” 相隔不过丈许,曲滔每一步却像是踩在四人心间,那浓郁到化不开的血气让四人各个如芒在背,只觉被杀机笼罩,冷汗直流。 伍头喉间稍动,咽下口水,大喝一声道:“你当我会告诉你?死了这条心,敢与我连山匪为敌,首领必会将你灭杀。” 他有自知之明,这等天资卓绝的少年人,又这般的杀伐果决,自己这几人今日看来是肯定逃不掉了。 “你不说,不代表其他人不说。”曲滔嘴角微微翘起,看向他身旁一人,那另外一个锻腑阶武者,道:“你说呢?” “你做梦!” 武者强硬,身躯紧绷,但额头渗出的冷汗却是骗不了人,足以说明此刻这人的慌张。 曲滔不以为意,再看向第三人,“你呢?” 被曲滔注视的这人,迎上其目光便是一颤,张张嘴欲言又止,最后一狠心冷笑道:“你今日屠我兄弟,等当我连山匪首领一到,你绝对会被灭杀当场。” 曲滔点头,接着又摇头,“既然如此,我已知晓,甚是佩服你们的硬气,也期待接下来你们依旧能硬气。” 说着不理会第四人,眸子遽然变得冰寒,一踏地面,碎石纷飞,身形如箭般刺破空气,带起一阵劲风,猛地扑向第三人。 “小心!” “快退!” 两个锻腑阶的武者无不惊呼,见曲滔来势惊人,难起硬撼的心思,这两人见识不少,知晓曲滔这杀人手段,气力巨大,绝非等闲之人能抗衡的。 这两人一退,第三人当时就遭了秧。 气如冲霄惊鸿,血似渊海狂涛,曲滔前冲之势狂暴,一步就能踏碎大石,一脚能将山石崩飞,手中长枪如龙,尖头似箭,人如弓,气息随着踏步凝聚到了极点,脊背如大蛇盘身,只待最后沛力向前。 “咻!” 惊人呼啸之声响彻,枪尖精芒顿显,如烈火燎原之势,将空气破开,有一声爆鸣。 丈许距离瞬间便至,那人想退,更想抵挡,但却更升起这个念头,视线就被一抹精芒遮蔽,接着便陷入无边的黑暗。 “噗!” 一枪刺穿头颅,劲气一绞,脑仁都被绞碎成渣,脑袋更是如同西瓜一张爆开,污秽散落一地。 “噗通!” 无头尸倒地,曲滔甩枪而立,看向了第四人。 被曲滔的视线注视,这人才退开数步的身子猛然顿住,脸上冷汗淋淋而下,身子都在颤抖,只觉一股惊人杀意笼罩住自己,四面八方都是冰冷。 那不是真的冷,而是心灵上的恐惧化成的寒冷,让这人不敢妄动。 一个照面,就能将与他差不多战力的武者捅杀,这本事,他只在首领身上见到过。 “我来问你,你们首领在何处,其余人又在何处。”曲滔默然出声,根本不去管那两个锻腑阶武者,但两人却不敢动弹,因为恍惚间能感受到自身被一股气机锁定,似有利箭刺在咽喉,只要一动就会毙命。 “在……在洞窟里,大首领和二首领都在洞窟里,有一伍人在洞窟中值守,其余四个伍连同我们一起分散四周巡防。”这人开口,声音颤抖中带着惊恐,他已经被曲滔吓破了胆。 “不,你说错了。” 曲滔摇头,目光淡然道:“确切的说是三个,因为有一伍人已经被我灭杀。” 三人顿时身子又是一颤,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着实骇人。 “如何能找到他们?”曲滔再问。 这人吞咽口水,看了眼那两人,接着道:“每个伍都有固定路线巡防,一个时辰会修整一次,只要找到其据点便可。” 曲滔颔首,接着转头看向那两人,道:“看,这不是挺简单的。” 话落,欺身上前,转瞬便已出现在被问话的这人身前,在其惊恐的神色中,一把抓住其脖颈。 曲滔明明还没这人高,但却是将这人拎了起来,长枪一翻,噗噗噗几声轻响过后,就将这人的四肢根节出刺穿。 也不将这人杀死,就这么随手扔在地上,随即回头面对那两人,略显青涩的面庞上,只有杀意。 “不好,快退!”伍头被这杀意一惊,顿时就如被毒蜂蜇了一般,脊背上翻起了凉意。 实在无法想象,面前这少年人怎么会有这么惊人的身手。 曲滔没给这两人任何机会,一步跨出便已出现在两人身前,长枪舞动,枪锋凛冽,辉芒如炬,道道枪影遮蔽四方,封锁住两人所有的退路。 两人退无可退,只能硬着头皮与曲滔硬拼,一时间气浪纷飞,碎石漫天,枪影和剑芒齐舞,另一人手上的宽刃也是斩出道道惊芒。 气劲将地面刮出一道道浅痕,碎石随处飞溅,一声声铮鸣惊人,两人联手之下,却也只能堪堪抵挡住而已。 曲滔猛的加大气力,内气震荡间如一抹惊鸿璀璨,气浪奔腾中更显沛力绝伦,一枪扫过,两人手中利刃就被崩断,虎口淌血,整只手臂都麻了。 没给两人任何机会,随手便是两道枪芒此处,在两人惊骇万分的眼神之中刺穿了咽喉。 “噗通!” 两具尸体几乎同时倒地,血液渗出染红了地面。 从袭杀开始到结束,也不过盏茶功夫,但这一伍的人却是被杀绝,唯有先前被问话的那人独留。 环望四周,四具尸体上有卡片沉浮,白净如雪。 112.永久属性,要举高高(第二更,求订阅!) 曲滔上前将四张卡片收起,翻开在手心看了起来,而后眸子一缩,脸上闪过幸喜神色。 “居然有三张都是永久属性卡,赚了。” “肌肉强度(永久性)+4.2。” “皮肤坚硬度(永久性)+3.3。” “筋脉强度(永久性)+3.8。” 这三张卡都是能增强体质,不说筋脉强度,光是前面两张,就刚好分别对应之前的固体境界。 一张能增加肌肉强度,用过之后绝对能让他气力再度提升,从而爆发力更强,另一张更是会使得他皮肤更为坚韧,须知以他此时的皮肤强度而言,都已经能做到刀剑难伤了,再有增加积累,只会更强。 “很好!”曲滔愈发觉得这杀人越货是个好买卖,只不过他越的货常人不知,唯有他一人能用。 “经脉强度,估计要不来多久就能尝试破开阴维脉了。” 曲滔将三张卡依次拍在胸口,体内顷刻间就产生了变化,热流如泉水般浸润全身,皮肤酥麻,肌肉臌胀,筋脉抽痛。 一口气呼出,白烟如雾,内气涌动间是的周身空气都在轻颤,都被搅动,血气震动之时,汗液被蒸发,白雾自头顶升腾而起。 “呼,三张卡同时用掉,这动静不算小了。” 过了片刻,动静终于停歇,体内一切都归于平静,将另一张限时属性卡收好,曲滔再沉神感受自身,发现体质当真是有了些变化。 这种变化虽是不大,却也是十足的明显。 一握拳,气力凝聚,只觉似乎自己一拳就能将一块大石击得粉碎,仿佛一跺脚都能使脚下地面塌陷。 这种力量增强的快感似乎能使人上瘾一般,曲滔都为之沉醉。 “若说最大的收获,应该就是经脉强度的增加了。”曲滔立身原地微微一笑,更是期待,不久要将那阴维脉破开。 周遭尸体成堆,曲滔没有浪费,将这些尸体以古海秘卷之法抽干血液,取其精华,一时间周身血雾狂涌,似烈焰蒸腾。 那熊熊灼热之意逼人,以至于他身下的石块都似乎有些软化了。 这一刻,曲滔气如渊海,那凛冽绝伦之势早已不属于固体之境该有的,反而更像是一个修为深厚的元根境强者。 “咚咚咚……” 心脏跳动之声如同擂鼓,一次次的引动周身气劲相随,身缠血线,眉心涌红芒,气息厚重之中又带着一丝妖异,又似凶兽一般凶烈。 这秘法结束,所有的尸身都化成了飞灰,只留下一地残渣碎屑。 曲滔看向一旁,那个被他留下来的连山匪此时还在痛呼,肩膀与腿根有四个血洞,正往外涌着鲜血。 看其模样,脸色惨白之中还带着丝蜡黄,似乎再不将那血堵住,过不了一会儿就得流血而死了。 对上他的目光,那人惊恐至极,他轻言看见曲滔用秘法将同伴尸体焚化一净,这手段他从未见过,见曲滔眸光身处还有一丝红芒闪现,更觉恐怖。 他上前将这人拎起,将伤口周遭捏了一把,在痛苦的喊叫声中将血液流势止住,一面一会儿真的死了。 四肢被伤,这人动弹不得,身子更是软软的没半分气力,只能一个劲的惨嚎,叫道:“杀了我,不要再折磨我了!” 曲滔看他双眼涨红,身躯颤抖,就知这人已快到极限,反而轻笑道:“知道什么我将别人都杀了,唯独留下了你吗?” “你是恶鬼!”这人已经知道曲滔的用意,不住高喊,心知反正早晚都会死,还不如求个痛快。 “比起你们来还是不如啊。” 曲滔叹气,微微摇头,“折磨人的法子估计你们这些人没少在别人身上用,我方才想了一下,若是就这么杀了你,会不会太便宜你了?” 这人闻声身子颤抖的更为剧烈,牙齿都在打颤,看着曲滔的目光中透着惊恐,仿佛看见了什么让他极为恐惧的事。 “别这么看着我,你知道我打算做什么,现在说说,要不要跟我合作?”曲滔依旧在笑,循循善诱,但他的笑容却让这人遍体生寒。 “啊!” 这笑容落在其眼中,却更像时魔物在狞笑,这人心神摇颤不能自已。 “那我就当你是默认了。”曲滔不以为意。 “指路吧?” 这人身子颤动的更厉害了,张口想要再放狠话,却见曲滔眸子里不经意闪过的冰寒,不由得身躯一冷,下意识的朝一个方向指出。 “合作愉快!”曲滔捏着他一只手摇了摇,跟握手似的。 认准方向,曲滔跨步前行,不是跃动,一步数丈,片刻后就已行出了一里多路。 这人被曲滔拎在手中,双腿却是拖着地上,一番摩擦下来不一会儿就皮开肉绽,血流如注。 “啧,长着一双大长腿可真碍事,要不我帮你斩了吧,这样咱们也能快些。”曲滔道。 “不要,你不能……给我留个全尸吗?”被这般对待,这人喘息的厉害。 “好说好说,你多配合就行,来,我把你举高高。” 说着曲滔果真把这人举得高些,眼见这人已经面若金纸,心想着再蒸腾会这人还不得死掉。 “来,张嘴,喂你个好东西。” 曲滔从腰间别着的一个小口袋中取出一粒丹药,这是从猛虎帮那寻来的,虽不是什么宝药之流,但也能延缓下这人的伤势了。 也不给这人反应机会,就这么直接硬塞了其口中,捏了他喉咙一把,后者咕咚一声就把丹药给吞了。 “你……你给我吃的什么?”这人更是惊恐,生怕曲滔又想出了什么折磨人的法子。 “药啊,不然你死了多可惜。” 曲滔说完不再理会这人,脚下步子不停,跃动间还不时扫视四方,顺着其先前指出的方向前行。 果然,没用多久,他便看到了一处据点,说是据点,不如说是一堆乱石更为恰当,只是在巨石堆的缝隙当中,有人留下的痕迹,还有些瓶瓶罐罐。 “就是这里?”曲滔问道。 那人气色稍微好了些,只能点头。 “好,你先睡会儿,我待会儿叫你。” 说完就在这人后颈上捏了一把,后者才想张口,便直接两眼一翻昏厥过去。 曲滔将这人藏了远处,自己一人来到这处据点中等候。 没等太久,远处就传来隆隆马蹄声,听声音的确是十数骑发出的,数量刚好能对上。 偷偷藏在一旁,他收敛了自己的气息,静待这些人入瓮。 没一会儿,就见一队人马顺着一个小道来到此地,身后卷着烟尘,风尘仆仆。 “一二三四……一共十六人,又是两个锻腑阶武者,五个锻脏阶,这连山匪当真能称得上强横。”曲滔见此眸子放光,他已经把这些人当成了猎物,随时准备扑杀。 113.巨力碰撞,砸成肉泥(第三更,求订阅!) 为首一人血气充盈,一身筋肉如钢铁铸就,虽不是像之前那疤脸汉子一样,肌肉将衣衫撑的臌胀,却更显得莫名精悍。身下马匹也比其他人的要粗壮几分,一眼看去便知,这一定是个硬功好手。 这人背后背着一杆长戟,两月单尖,弯刃如钩,少说也有数十斤重。 曲滔小心收敛气息,默默探出头,眼见这些人下马修整,便缩回身子,绕到了这些人后方。 耳中能听到这些人的呼喊声、笑骂声,紧接着就是杯罐相碰的脆响,再看去,就看见这些人居然正大口酒肉的在谈笑。 “原以为是铜墙铁壁,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他就这么藏身大石后面,静静等待,将气息收敛到极致,一动不动宛若磐石。 终于,察觉到耳边听闻的动静小了些,再探头看去,这些人似乎已经酒足饭饱,有的人已经打起盹来,只有那个精悍的男子还在不时四处扫视。 曲滔不愿多等,见时机差不多,便选择果断出手。 “咻!” 锐音呼啸,如利箭疾驰,只是一抹银辉闪过,接着便是一声入肉的闷响,一个正在打盹儿的连山匪直接被长枪掼脑而入,瞬间死的彻底。 “什么人!”精壮汉子大喝,眸中精光四溢,看向来处。 在其眼里只有一个人影一闪而没,接着便是劲风呼啸,身侧一股杀意凛然,想也不想的就将长戟朝一旁挥去。 但却击了个空,那杀机只是一闪而逝,没半点拖泥带水,再回头,就见一少年人长枪挥舞,笃笃笃的声音频响,转瞬就是三人被杀。 “找死!”又是一声大喝,其余人已惊醒,见此景哪还想其他,下意识的就朝曲滔围攻而去。 身陷其中,曲滔却是半点慌乱都没有,眼神扫过,周身俱是固体境的好手,真若论境界,返到是他最弱。 但若是轻视于他,注定会付出惨痛代价,这些人就是这般,眼见是一少年人,肯定会有所轻视,但一个交手,就又被曲滔斩掉两人。 这是所有人都反应过来,来者不善! “杀了他!”精壮汉子当先,长戟舞动,能卷起一地飞沙,其余武者环绕四周,均已出手,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气势,让曲滔仿佛是面对千军万马。 不得不说,这一伍的人,要比他斩灭的两个伍强上不少,配合起来有章有法,返到是将曲滔一时逼的有些乱。 “当!” “当!” “当!” 震响如疾风暴雨,曲滔一人舞动长枪,急速间将所有攻伐而来的刀剑抵挡下来,还不时反击,往往一枪刺出就如羚羊挂角般无迹可寻,逼得对应之人手忙脚乱。 “围住他,耗死他!”精壮汉子看出了曲滔的难缠,赶忙喝叫道。 这些人攻势顿时一变,没有之前那般凶猛,反而收敛了不少,但这些人却是不知,这样一来,刚好给了曲滔机会。 连番的拼斗,曲滔一直在成长,应对这种围困更是没有半点焦躁,此时见机便就爆发开来。 顿时,就见曲滔身上精芒一闪,气浪滚滚,劲气如凶焰,气血似狂涛,一瞬间爆发出的气息惊人,仿佛凶兽从巢穴之中探头,竟有一种骇人的凶意。 被这股气势一催,所有人心头都忍不住一条,只觉自己仿佛是直面凶兽,手上的动作都为之一换。 下一刻,枪出如龙,点点寒芒绽放,锐音呼啸,难以匹敌,曲滔一瞬间就刺出十多枪,枪枪致命。 “噗噗噗……” 连续的闷响之声中,瞬间便有四人被捅穿身躯,失去了战力,拼杀间仿佛两股气息交汇,似两道凶猛的浪花互相拍即。 但此时,曲滔却是占据上风,一瞬间的气势压迫住了所有人,惊人的强悍。 “啊!” “啊!” “啊!” 又是数声惨叫,准瞬间场中还能站着的就只剩五人。 精壮汉子大惊,长戟挥动的更是有力,他的力道着实不小,与曲滔硬撼间也只是后撤一步。 曲滔对此人的力道也是稍有吃惊,观其筋骨,见每一次挥舞长戟,都会带动周身肌肉,引其一同震颤,胸、腹、双臂,这几处更是如同一个整体,力道连绵不绝。 “竟是将上身的基础肌肉群都已凝练到,难怪气力会这般的大,一击少说也有六七千斤。” 这是他至今所见气力最强的固体之人,一时间也生出了几分争雄的心思。 “嗬!” 他跨步向前,长枪挥舞间带起惊鸿,团团肌肉紧绷,气劲如浪涌,血气似狂涛,下一瞬间距离爆发。 “当!” 这一声震响着实剧烈,曲滔身形不动,那人却是被这一击捶打的向后退出数步,双手止不住的轻颤。 就见精壮汉子惊骇抬头,仿佛见鬼,看曲滔的目光分外惊悚。 “力有万斤!你是何人?” 曲滔哪里会理会,他这一身气力爆发之下,现在少说也有一万两千多斤,这还只是个大概,真若说起来,连他自己都不知晓此时的气力到底有多恐怖。 当即再次欺身而上,身上的气息更为凝聚,有愈打愈勇之势。 “当!” “当!” 又是数次攻伐搏杀,这人被逼的连续后退,一次次巨力碰撞之下,手腕已经麻痹,那长戟都快拿捏不住了。 “啊!”这人狂吼,奋力反击。 奈何天堑难越,曲滔身如长弓拉满月,手似利箭搭在弦。 “嘣!” 筋肉爆发,万斤巨力毫无保留,一瞬间激散起滚滚烟尘。 在精壮汉子的视线之中,就见烟尘中闪烁寒芒,那莹辉在眼中放大,刺来的枪尖转瞬就已出现在眼前。 奋力抵挡,奈何曲滔巨力太甚,长戟只是才触碰到枪尖,就已被上面翻滚的气劲被震开,汉子一瞬间胸门大开。 “噗!” 枪尖入体,汉子身躯狂震,下一刻只觉胸腹之中一阵剧痛,接着眼眸里的灵光就渐渐熄灭,就此陷入黑暗之中。 不是此人不强,实则是曲滔太恐怖。 剩余几人见此,此时都已生出惧意,一人当先转身,其余三人便分散朝另外的方向逃去。 “噗!” 一人才奔逃出数丈,就身子一震,低头一看,胸前刺出一根滴血的长枪。 “没人教过你,不要将后背留给敌人吗?” 这人耳边传来曲滔淡淡的声音,接着便咽气身亡。 曲滔的速度不是这几人能比拟的,哪怕其中有两人是跨马奔逃,也难以跳掉。 他又追上一人,没费什么功夫就一枪捅杀,另一人也是如此,当只剩最后一人时候,这人已经骑马行出了数十丈。 最后一人纵马奔逃间回头,见身后那少年人并未追来,正待松口气的时候,就觉脖颈一紧,接着身子一轻,下一刻就飞上了天。 这人哇哇乱叫,反手抓住捏着自己脖颈的手,回头一看,顿时差点没被吓得魂飞魄散。 就见曲滔背生双翅,连饭振动,带着他冲天而起。 曲滔对这人一笑,将这人抡圆了猛的朝地面砸去。 “啊……” 一声长长的惨叫声过后,接着就是嘭地一声闷响,这人被曲滔掷出摔在一块巨石上,顿时就变成了一滩烂泥,死的不能再死。 又是盏茶功夫,十六人尽数被斩杀。 曲滔在半空停留片刻,便直接坠下,将这些人尸体上浮出的卡片收起,一共五张。 接着将尸体收拢到一处,再次运转秘法,抽干所有人身上的血。 114.一路杀伐,死地染血(第四更,求订阅!) 当将所有尸体上的血液炼化之后,他的身旁蓦然多出了一团血池,两团血池自动显化,周身血气缭绕,方圆数丈之中都被血雾缭绕。 灼灼之气席卷,将地面都给犁出一层沟壑,热浪翻涌,石缝间挺立的草木顷刻间化为灰烬。 眉心一缕红芒灿灿,愈发的像是一枚竖眼独眸了,睁开眼,眸中血色闪动,难掩其嗜血之意。 “这秘法着实惊人。” 他看自己的手,上面都染上了一抹血色,再看身躯,也透着迷蒙的红。 “不知再这么抽取鲜血淬炼的话,自己会不会在其中迷失。” 曲滔有些担忧,心中嗜血之意更甚,那股饥饿感很是催人。 “说到底还是心境不稳,身躯可以打熬的坚韧无比,但心境却无根无源,该如何打磨?” 他散去血色,场中这才恢复清明,催动气血,这才将那股饥饿感与嗜血冲动给压了下去。 再看五张卡之中居然又有气力属性卡,依旧是永久属性,这让曲滔甚为惊喜,须知他此时一身战力,气力方面原因占据四成之多。 “气力(永久性)+4.7。” 这张卡是得自那精壮汉子,这数支不算低了,也难怪汉子气力会这么大。 “迅疾(永久性)+2.6。” 得自方才一个瘦猴摸样的武者,算是这些人里面速度最快最迅捷的一个,曲滔一下哦,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迅捷属性已经有很久没有碰到过了。 其余三张都是限时属性卡,倒是让他期待的剑型素描卡落了空。 没什么好犹豫的,到了手的东西自然得用掉,两张永久属性卡直接被拍在身上,随着体内热流涌动开来,顿时便觉气力在增长,这一口气少说有多出了七八百斤之多。 这还只是寻常气力,若是爆发,这个力道还能再翻一倍。 身体似乎更加轻灵了,跨步跃动间,仿佛一只低空盘旋的燕雀,动静之间更像灵猿。 他稍稍活动下身躯,一阵舒爽,这种无时无刻不在变强的快感让人沉醉其中,这胜过世间任何的毒药,瘾头能让人沉沦一生。 “难怪此世之人都讲求修行,这的确是催人上进的动力。” 他来到藏匿那人的地方,就见被他捏晕的那人依旧在昏迷当中,血色又好了些,刚才给这人用的药已经发挥了作用。 直接将这人拎起来一阵摇晃,“醒醒,别睡了,赶紧指路。” 这人会昏睡之中悠悠转醒,视线凝聚,就看见曲滔的脸,当所有记忆回归之后,脸上顿时露出惊恐之色。 “啊……” “呃……” 一声惊叫才出口,就被曲滔掐着脖子打断。 不一会儿,当着人眼珠子泛白之后,他才松开了手,任由这人大口喘息,他道:“接下来往哪走?” 这人欲哭无泪,颤巍巍的伸出手往一个方向指去。 “你杀了我吧。” 这一刻,这人是真的想死。 “抓紧我的手,再给你举高高。”曲滔没理他,迈开步子就朝前窜去,速度比之前还要快。 …… 一处巨石之下,喊杀之声四起,杀机四溢,气机如浪翻滚,血气似涛涌动,一抹抹精芒飞溅,一道道枪影闪烁。 “啊!” “啊!” “啊!” 一声声的惨叫催人心神。 杀机凛冽,一声虎吼之后,瞬间就有数人身死,尸体崩飞出去,砸落在远处。 曲滔一路杀来,在半个时辰前便将另外一伍人杀绝,在寻最后一伍的半路上碰到了这些人,当即就开始杀。 一路杀来,死于他手的连山匪也不下半百,他不嗜杀,但面对这些为祸四方的凶人,却是没半点手软。 他不信这些人的骨头能有自己手中的枪硬,果真一路杀下来,每一个能经得起他一枪捅杀的。 “是不是杀的太多,以至于先前杀绝一伍人,居然就爆出了一张显示属性卡,爆率变低了?” 搏杀中,曲滔稍一分神,下一刻就惊觉一抹寒光朝他劈来,带着凛冽的锋锐,使得他动作都稍稍一顿。 还好,关键时刻他回过神,冷眼看着袭来的刀芒,手中抢一翻,气浪随之翻滚,劲气崩散间,大力将这一刀抽飞。 上万斤巨力爆发实在太过恐怖,哪怕曲滔面对的是一个锻腑阶的武者,依旧是一击将至打的战力全消。 “啊!” 一声惨叫过后,一个人影便砸落在了一旁,手掌上的骨头被震碎,鲜血淋漓,整个膀子都被巨大的反震之力震的快要变形。 曲滔眸中寒光一闪,手中长枪如影随形,在那人的惊恐之中刺入其额头。 场中一静,曲滔翻手斩杀一人,让剩余的连山匪惊悚。 但曲滔却不会给这些人任何机会,再度上前,手中的枪就像是判官的笔,在生死符上给这些人写了个死字。 天边残阳似血,将大地染的通红,但却没有此地的血腥骇人。 片刻后,曲滔甩落枪身上的血渍,缨坠上的血粘稠的如同墨汁一般,场中只有曲滔站立,其余人皆死。 “在外巡守的最后一伍也被灭杀,现在就只剩下那洞窟中的一伍,以及那两个首领,但第三首领去了何处?” 他问过那个倒霉鬼,但后者却对此一无所知,只知道三首领独自离开了数月,音讯全无。 “嘿,六张卡。” 曲滔看到这些尸体上悬浮起白光,化作六张白卡,顿时就是一喜。 “内气储量(永久性)+3.9。” “好东西,现在正缺这个。” 下一张卡上的自己却让他眸子一缩。 “领悟力+2.2。” 他翻转手中这张卡,一时间也不知这属性到底该归结为哪一类。 “领悟力?太过缥缈的东西,用过后会有什么变化?只是单纯的增加领悟方面的能力吗?这东西不跟气力与内气这类型的属性一样,根本无法计数。” “先不管,用了再说。” 这般想着,再翻看另外四张,很可惜,都是临时属性卡。 将内气储量卡和领悟力卡依次拍在身上,顿时就觉体内的内气开始震荡,徒然生出许多新生的内气。 他有经验,没丝毫慌乱,以自身内气为引,将这些新生内气纳入周天之中。 接着只觉脑中清凉,似有清泉浇灌其中,感官为之清明,似乎眼前看到的一切都鲜活了起来。 这种异感只是持续片刻时间就已消失,过后他并未发现与之前有什么不同之处。 “果然这领悟力难以琢磨,就像是吃什么东西能变得聪明一样,有些没根没据。” 看一旁尸体,他摇了摇头,没有再去炼化鲜血,因为他感觉这秘法已经快到了他能承受的极限,再淬炼下去,说不准就要迷失其中。 他不想成为一个被力量控制的人,太过于危险。 他摇摇头,不再去纠结,寻到那个倒霉鬼,直接摇晃几下,见他一脸衰色,就又给其喂下一粒丹药。 倒霉鬼哀嚎:“你快杀了我吧,别再折磨我了,求求你。” “急什么,咱们走。” (感谢书友“兮忆不是蜥蜴”的3000起点币,“书友20170930212837865”的500起点币,“无忧茶室”的1100起点币,“前进者3”和“猫米GG”的500起点币的打赏,多谢诸位。今天又是四更九千多字近万字更新,明天老黄依旧准备继续爆发,所以恳求兄弟们能多多支持,现在的订阅实在惨淡,老黄急需推荐票、月票和打赏支持!拜谢!) 115.六伍全灭,摸索前行(第一更,求订阅!) 扯着倒霉鬼一路前行,顺着其指的一条隐秘洞口入内,小心沿着甬道前进,为了以防万一,他又一次将倒霉鬼掐晕了。 甬道之中寂静无声,地势下沉,越是往里便越是明亮,四周洞壁上的水晶点点,仿佛来到一处宝地。 不多时便来到洞窟之内,往里看去,视线被沉降的地势隔断。 “照这倒霉鬼所言,那两个首领便是在这洞窟深处,还有一伍的连山匪在里面,接下来得小心些了。” 两个元根强者,不能再像之前那般肆无忌惮。 他沉神,催动听风能力,听了片刻,耳边只有从一处裂隙中传出的呜呜风声,知道那是最开始他进入的地方。 除此之外别无所获。 他似一抹幽魂一般潜行,动静之间没发出半点声响,往那洞窟深处去,小心的掩藏住自己的身形,片刻后就已进入其深处。 越是往下,就越是干燥,不同于地表之外的寒冷,这里更像是盛夏。 几息之后,他来到一处岔口,三个裂隙出现在眼前。 侧耳倾听,一个裂隙中传来叮咚声,那是有水滴落下发出的声响,很是清脆,如珍珠落盘。 居中的一个裂隙内没半点声响,另外一个反倒是从中听到了人声。 声音缥缈,却能分辨出是有人在谈论。 “左中右,左边是最后一伍的连山匪所在,中间便是通往最深处的,而右边是一处水源,这倒霉鬼没骗自己。” 他稍缓片刻,将倒霉鬼藏身于隐秘处,自己则小心进入第三道裂隙之中。 甬道与外间没太大差别,石壁有水晶灿亮,照亮四周,往深处看去便更显得明亮。 “这里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有晶莹似天星般的光点坠落,还有能削肉去筋的罡风,一路行来还能看到几处被雕琢的痕迹,此地是人为留下的吗?” 他只能压下心底的疑惑,继续小心前行。 不多时,便已到了甬道尽头,小心探头看去,前方遽然开阔起来,虽没有最外面洞窟那般宽广,却也着实不小了。 这里有石桌、石椅、石床,还有酒罐与锅碗,显然是那些连山匪们在此生活,再往里,地势再沉,人声便是从里面传出的。 “前面要小心了,深处似乎是与第二个裂隙想通的,若是一个不慎,肯定会引起那两个元根境强者的注意。” 他继续前行,收敛自身气息,不多时来到更深处,入眼便是一个宽广的平整地段,在一处石壁间依旧有一个裂隙。 而空地之中,十多人围聚在一起,推杯换盏,谈笑风生,没半点警戒之意,倒是不少人一个个喝的面色通红,酒气上头。 “咱们整日里困守于此,当真是无趣,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首领若是能将我们放出去,以我等的能力,到时定然活的爽快。” “大首领已经寻到了最深处的秘窟,为此最后的几个山民也都死了,说不准咱们这苦日子就快到头了。” “也不知这最深处到底有什么,第二伍上个月有人误入一处石穴,被里面的一道火光给化成了血泥,要我说,此地还是太过危险与诡秘,凭我们这些年来的探索,也不过是寻到了几处安全地带而已。” “谁说不是,就是不知这深处到底有什么宝贝,大首领跟疯了似的。” “慎言,若是让大首领和二首领知晓,肯定要将你扔到迷宫里。”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闭了口,似乎这迷宫让这些人感到惊恐。 “等吧,说不准什么时候咱们就能离开这鬼地方了。” “喝酒!” 又是一阵杯碗交错,曲滔却是藏身在外听的真切,并未妄动,静待这些人喝醉。 大致算算,此时应该已是夜里,外面银月定然已经升起,只是这洞窟之内却没有半点阴暗气息,那月下诡物与阴影都未出现。 稍一思量便已知晓,是那水晶所散发出的光辉所致,应该与烈阳石类似,有着克制月障的功效。 继续等待,不多时就真的有人已经醉倒,武者血气充盈,一般很难醉倒,显然这些人并没有激发血气来抵消醉意。 “一醉解千愁么?”曲滔冷笑,暗道这些人的心可真大。 “这样的好机会怎能错过。” 这般想着,曲滔探头一看,就见此时场中只有不到五人还算清醒,正在笑骂那些醉倒的同伴。 曲滔眸光一寒,下一刻便冲了出去。 “咻!” 一声轻微响动,银光乍现,锋锐之意袭上一人,那人只觉身躯一冷,脊背生寒,瞬间酒醒了大半。 但为时已晚,曲滔瞅准时机袭杀,怎会让这人反应过来。 长枪刺入其身体,一只手直接就捂住了其口鼻。 “呃……” 这人身子一僵,继而软到,血顺着脊背涌出,被曲滔捅穿心脏,瞬间毙命。 他身形疾转,冲向下一人。 被酒劲影响,此时还未有人反应过来。 “噗!” “噗!” “噗!” 几声轻响,又是三人被捅杀,死的憋屈,连声音都没发出。 只有最后一个还算清醒的人此时终于反应了过来,浑身一颤,激发血气要将醉意祛除,奈何曲滔实在太快了。 他只见眼前一花,接着脖颈就是一痛,才欲发出的呼喊就被生生憋了下去,只能伸手往前虚抓几下,身子一颤就毙命了。 剩余的十来人到现在都不知,自己的同伴已经被斩杀,犹自酣睡。 这给了曲滔可乘之机,出手自然不会手软。 “噗!” “噗!” “噗!” 连续的利器入体声中,曲滔冷着脸就将其余的连山匪捅杀,不留一人。 血腥气弥漫开来,这一处平地便被血水染红。 “六个伍都已被斩,剩下的就是那两个首领。” 他看向石壁间的裂隙,那里就是通往最深处的入口。 曲滔扫视一周,这些人的尸体上已经有白卡凝聚,细数下来,足有七张。 不用多说赶忙收起,曲滔一一查看,其中五张是限时属性卡,两张永久属性。 “内气储量(永久性)+3.6。” “内脏强度(永久性)+2.1。” 曲滔轻笑,算是收获不菲,自然得用掉。 将白卡拍在身上,热流涌现,脏腑震动,一颤一颤的,还有微微的刺痛感,体内也一下子生出些新生的内气来。 先将内气抚平,融入周天之中,便忍着五脏的刺痛,如此不过片刻后,异感就已消失。 “内气又一次增加,此间事了之后就可以尝试下破开阴维脉了。” 他信心大增,沿着原路返回,到外面的广阔洞窟里将那倒霉鬼拎起来,而后又再次进入涌动之中。 (感谢“书友20171124144820618”的500起点币打赏,另外求票,各种求,大家可以直接设置成自动订阅,老黄会接着爆发的。) 116.阴风消骨,绿瘴融尸(第二更,求订阅!) 倒霉鬼醒了,被曲滔拎着往前走,只是才看清周围地势,脸上就现出一阵惊恐神色,便想挣扎。 只是他手脚都已被废,被拎着更是难以动弹。 “停下,快停下,前面是死地。”他惊呼。 曲滔闻声停下脚步,问道:“仔细说说。” “不能再往前了,大首领一般就在深处,那里杀机四伏,有莫名阵势笼罩。”这人说话间脸色变得惨白,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 “阵势?” 曲滔闻言没有一皱,联想起九溪镇旁那个阵势,他便一阵头皮发紧。 “是你们那大首领布下的阵势?”曲滔问道。 “不……不是,是这里本来就存在的阵势,我们来此十多年,已经折损了不少兄弟。” 倒霉鬼哭丧着脸道:“你要不就在这儿将我杀了吧,里面……里面实在恐怖。” 这人是真的不想活了,手脚被废已成废人,生死都只不过在曲滔一念之间。 曲滔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想死很简单,但有时候生死不能才是最恐怖,跟我好好说说里面的情况。” “我……我不知道,我根本就没有进去过,只是听旁人说起,里面有大恐怖。” “那我该怎么走?”曲滔又问。 “我不知道。”倒霉鬼摇头。 曲滔直视这人眼眸,盯了半晌,直看得这人头皮发麻,下一刻才说道:“那咱们一起进去看看,料想你在此多年却从没进来过,一定好奇的紧。” “啊……不要!” 倒霉鬼惊呼一声,也是刻意的压制住声音,却更显的惊恐万分,像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 曲滔没再理会,拎着他便往前走。 用到狭长,左曲右绕,好在中间没有岔道,只用一口气走到头便是。 行了半晌,曲滔蓦地停下步子。 前面有声响传来,倒霉鬼闻声牙齿都在打颤,悄声道:“别……再往前了,前面是融骨间。” “什么融骨间?”曲滔问。 “里面有尸瘴和阴风,触之骨肉消融化作浓痰,十死无生。” 曲滔淡笑着看他道:“你不是说你没来过此处吗?为何知晓的这般清楚?” “我……我曾远远的看过一眼。”倒霉鬼吞咽口水。 曲滔自是不信他,便再次提拎着他往前走,来到洞口,便开口道:“远观哪有近看方便,走,我俩一同开开眼界。” “不要啊!” 倒霉鬼真的快哭出来了,这到底是哪来的一个小祖宗,折磨人的法子太多了。 入眼所见仿佛溶洞,洞定石笋低垂而下,地面更有石笋高耸,清水滴落,叮咚可闻,耳边有呜呜的风声从四周传来,不知何风声根源在何处。 风声稍显尖锐,听着像是呜咽声,宛若鬼哭狼嚎,一阵阵的从四面八方传来。 “看前面。”倒霉鬼惊呼道。 曲滔抬眼望去,前方是一片青绿之色,那是石壁上的青苔散发出的光芒,幽绿的想是一片暗景,让人毛骨悚然。 “那是什么?”曲滔问。 “那……那是在此死亡的人的血肉所化,那东西能吞食尸骨。“ 曲滔聚目看去,那洞壁上青苔片片,宛若活物一般在涌动,似是在呼吸一般,喷出的尽是幽绿的薄烟。 “那绿色的烟雾就是你所说的尸瘴?” “是……是的。”倒霉鬼牙齿打颤。 “那阴风在何处?”曲滔又问道。 倒霉鬼看了眼四周,摇头道:“我不知,这东西出定无常,兴许前一刻在远处吹拂,下一瞬就到了你身前。” 曲滔点头,小心查看四周,只闻凄风阵阵,嚎音靡靡,却不知是从何处发出,让这诡秘之处显得更加悚人。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进去看看。 倒霉鬼见他铁了心如此,脸色更是苍白的可怕,他已有了求死之心,但是不想死的太过凄惨。 曲滔一踏入此地,就惊觉身侧有一股寒意袭来,没有半点杀机,却让人分外惊悚,好似下一瞬就会遇到大恐怖一般。 想也不想的便闪身上前,速度极快,一瞬间脱离原地,出现在的丈许之外。 “啊!” 倒霉鬼惨叫一声,再看去,一只脚已经血肉模糊,露出里面森白的骨头,半个脚掌上的血肉都已经消失掉了。 他朝后看去,却是什么都没发现,只听到一阵风声吹过。 显然这倒霉鬼就是被那所谓的阴风扫到了脚掌。 曲滔没去管他,此时显得更加小心,周遭的幽绿烟雾臌胀,更是飘忽不定,他要避开这些东西。 小心前行,这一次他的动静更加小了,倒霉鬼打着摆子,却是紧紧咬牙,这才没再叫出声。 这里的地势要平缓许多,没有再想外边那样一直沉降,似乎是快到底了。 越走越深,风声便越是急促,呜呜的声响从四处传来,好似每一个方向都有阴风在吹拂。 蓦地,他一阵惊悚,迎面便觉有风势袭来,正待他要躲避开的时候,那风势却又突然一消。 但下一刻,身侧又有风声呜咽着吹过,让人汗毛倒竖,一阵悚然。 “退!” 想也不想的便要抽身急退,但也是此时,背后突然传来风声,那诡异的波动便就出现在身后。 此时曲滔像是步入险境一般,身侧与身后都有那种诡异波动,正要往后退去的身形被他生生止住,改退为进,往前踏出一步。 蓦地,那种诡异波动瞬间消失,让人身脊发凉的异感也消失不见。 曲滔身上冒出冷汗,方才那一瞬间的变化,让他为之心惊胆颤。 “这里的确满布杀机,一步不慎就会身死。” 他更加小心,站在原地没有再动弹,倾听四周风声。 倒霉鬼这会儿差点没昏厥过去,刚才的种种变化他自然也感受到,那种让人悚然的波动与异感离他不过毫厘。 “我……我们要不出去吧。”他不敢大声,生怕声音太大会惊扰到曲滔,他现在的生死可就在眼前少年人的一念之间。 曲滔不为所动,依旧杵立原地。 蓦地,身侧又有那种诡异波动出现,这一瞬间,曲滔动了,如脱兔疾行,瞬间一跃便是丈许,脱离那所谓阴风的轨迹笼罩。 此时,所在之处风声依旧,却没有那种让人难安的异感。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行。 曲滔找到了应对之法,却没有丝毫大意,此地是真的诡异,那风势出现的极其突然,让人根本无法揣度。 但好在有了应对之法,每每在那种诡异波动出现之时,他便赶忙蹿出,离开原地,这般行动之下,倒是让他离那青苔绿瘴所笼罩的地方越来越近。 眼见不远处的绿瘴,还有那石壁上的青苔,他一时间沉思起来。 (求自动订阅,求推荐票,求月票,求打赏!) 117.穿风过瘴,二首领现(第三更,求订阅!) 绿瘴如烟,缥缈翻腾,一涨一缩间仿佛是有某种莫名存在呼出的气,但又与那青苔相连,两者之间有着一丝联系。 凄风依旧在,靡音灌耳,身后那种诡异波动似乎已经远离,但曲滔没有掉以轻心,注意力没敢太过分散。 只是静静观察着眼前的绿烟,虽难以发现其中奥妙,却也能看出其规律来。 青苔喷出薄烟,片刻后却有将之吸回,这一出一进之间,飘荡在空中的绿瘴就会稀薄一些,但也仅此而已。 绿瘴拦住了去路,除开从此处穿过,就别无他法。 他将长枪刺入绿瘴之中,却见长枪的枪身没有半点变化,反倒是缨坠上干涸的血渍快速消融。 “这绿瘴对血肉有感,专融血肉,对死物没有半点损坏。” 暗道一声可惜,他便将内气灌入枪身,就见枪头凝出锋芒,枪杆上晶莹一片。 “嗤嗤……” 枪身突然冒出薄烟,上面晶莹之色剧烈闪烁,只不过片刻间,那一层晶莹就已消散开来。 “内气挡不住这绿瘴的侵蚀。”曲滔眉头便皱了起来。 这时候,倒霉蛋小心道:“我……我听人说,此物……似乎怕火。” “嗯?这倒是个注意。” 曲滔眸子一亮,心里有了计较。 “忍着点。” 他突然道,在倒霉蛋疑惑的目光之中挥手洒出一道血芒,那血色浓郁的宛若实质,像是粘稠的浓血,瞬间翻腾开来。 一瞬间,曲滔周身便已是热量惊人。 “啊!” 倒霉蛋一声痛呼,瞬间毛发焦糊,皮肤泛红,被这炙热一燎,痛苦难耐。 曲滔没去管这人,他有意控制,热量虽是惊人,却绝对不会要了这人的命,只注视着眼前,见红色雾气与那绿瘴触碰在一起。 “嗤嗤嗤……” 连续的轻响,两者似乎是在攻伐,红雾将绿瘴包裹住,渗入其中,如烈火一般焚烧。 但绿瘴却又在消磨,融化红雾之中的血光。 两者便就这般相互融化抵消着。 曲滔看了片刻,皱眉之下再次挥洒出一团血雾,涌入那正在翻腾的雾色之中,顿时编入烈火烹油,血色红雾怦然炸散,一瞬间将眼前所有的绿瘴包裹消融。 “嗤嗤嗤嗤……” 更为密集的轻响声传来,曲滔便见绿瘴渐渐被血雾压制,一时间眼前都充斥着血芒与炙热。 “差不多了。” 曲滔见此没再犹豫,直接跨步前行,拎着倒霉蛋步入血雾之中。 几个跃动,他便已经脱离原本绿瘴所笼罩的范围,回头手一挥,所有的红芒尽数回涌而来,窜入他的掌心之中消失不见。 至此,周身红芒尽消,炙热之感也已消失不见。 再看倒霉蛋,这会儿半死不活的软着,嘴角已经起了沫,曲滔见他没死,就没去管他。 往前,地势骤然一缩,四周石壁回笼,正前方只剩一个窄窄的用到,只供两人并行。 “别……别在往前了,二首领……一般就在附近。” 倒霉蛋费力喘息一阵说道,身子发软,却很明显的在颤抖着。 曲滔不为所动,穿行涌动间,小心之下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步入洞口之后,眼前所见让他震惊。 入眼是一座宫宇,处理在极为宽阔的洞窟之内,此地灿明,高空之中的洞顶有一个巨大的光源,抬眼看去,有晶莹光点渗入那灿亮的光源之中。 正是自天穹之上坠下的晶莹光点,似乎汇聚在一起,如同一尊小太阳一般,将这里照耀的分外耀眼。 宫宇高数百尺,足有百丈宽,檐牙高啄,各抱地势,占据这个洞窟之内近半面积。 只是这宫宇早已残破,残壁处处,抱厦垮塌,廊道断裂,处处都是一副破败之景。 让曲滔震惊的是,这宫宇显然再次矗立了不知多少念头,绝非是是这连山匪所为。 “这是一处古迹?” “轰隆隆……” 就在此时,宫宇震动,那垮塌了半扇宫门突然打开,一个浑厚声音震响。 “何人在此!” 倒霉蛋悚然,惊呼道:“是二首领的声音,我们被发现了。” 曲滔皱眉,从刚才这声音之中听到了一种压迫力,那声音像是一阵轰鸣,在整个洞窟之中回荡。 他赶忙后撤,才跃出一步,便见一抹灿光从宫宇之中飞出,直直地坠在身后洞口处,他一惊,赶忙止步。 烟尘散去,眼前出现的是一泛着锈迹的铜镜,严严整整的将整个洞口封闭。 “咻!” 长枪如龙,急速刺出,枪尖与铜镜碰撞。 “当!” 一声震响,曲滔用了巨力,一瞬间的力道将枪杆都压的弯曲了稍许,洞口四周石壁都为之震动,坠下碎石。 但那铜镜却是纹丝不动,只有些许锈迹脱落。 “嘶!” 曲滔一惊,此物坚硬难以想象,居然以长枪的锋锐都无法捅破。 “轰隆隆!” 宫宇再震,一个人影从中走出。 曲滔回身,就见一个中年站在门前,身形瘦削,一身宽袍,但左臂处却是空荡荡。 见这人面庞阴鸷,双眼之中有寒光,那元根境强者独有的气息弥漫,不用想便知这一定就是倒霉蛋所说的二首领了。 “何人!” 此人出声,声音淡漠,却似洪钟,在整个洞窟之中回荡。 “嗯?” 他看到被曲滔拎着的倒霉蛋,面色便是一沉,道:“难怪能寻到这里来。” “二……二首领,不关我的事啊,都是他……都是他逼着我说的。”倒霉蛋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了,看他这样子,简直是惊骇欲死。 曲滔皱眉,并未开口,直视着这人。 “呵呵,来着是客,我这里好长时间都没生人来过了,小友何不进来一叙。” 二首领面色却是突然一变,变得和煦起来。 但曲滔可不是寻常的小娃娃那般好哄骗,漠声道:“只怕进去之后就出不来了吧?” “小友说笑了。” 二首领淡笑,但眸子里的寒光却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 曲滔也跟着突然笑出声,而后便在二首领惊诧的目光中朝他走去。 长枪随意挥舞两下,发出呜呜声响,他道:“连山匪便是你与所谓的大首领领头,残害周边方圆百里内的村寨,这事你不会否认吧?” 二首领笑容愈发灿烂,道:“的确如此,小友是为了那些山民来寻仇的?” 曲滔摇头,“那倒还不至于,只是受人收留之恩,想来此看看,只不过见到你之后,我就突然有了个念头。” “什么念头?”二首领笑问。 “无他,要斩了你而已。” 曲滔面色淡漠,眸子深处闪过一缕红芒,随手将倒霉蛋扔到一旁,便稳步朝前走去。 手中的枪泛起晶莹,枪锋凛冽如炬,自身气息随着跨步,变得愈发厚重深沉,杀机也肆意弥漫开来。 感受到曲滔的杀意,二首领脸上的笑意敛去了。 118.魔修之法,血修之法(第四章,求订阅!) 眼前的少年人明明只是个连锻骨阶都不到的武者,却内气充盈,血气浑厚惊人,那杀意更是让他都为之惊心。 二首领看向曲滔的目光之中透着一股异色,像是独狼见到猎物的欣喜。 “嗒嗒嗒!” 曲滔的脚步声回荡在洞窟之中,不疾不徐,身上气息渐渐凝聚到了极点,此时看去,他就像是一尊凶兽般,朝着那人迈步而去。 “咦?” 二首领轻咦一声,目光变得诧异,见曲滔周身隐现红芒,有一种惊人的热力,不免多看了两眼。 随后他两指一并,随手一掐,身陷便化出一道墨色长剑。 剑身漆黑乌光,如墨一般,周身荡漾黑烟,渐渐翻腾而起,有一种诡秘与邪异。 曲滔眉头一挑,他感受到那剑身上的波动,还有渺渺黑烟如雾翻腾,自那黑烟上看出了一抹熟悉。 “你修了邪法?”曲滔出声。 二首领呵呵一笑,“何为邪法,小友可以试试。” 曲滔认真点头,身影在二首领眼中一闪而没,下一刻便跨过十多丈的距离,出现在其眼前。 势如疾风,迅猛惊人。 “呼!” 墨剑乌光一闪,刺向一处,“当”的一声之后,便被曲滔的枪锋抵住,曲滔身子一震,朝后退了半步,下一刻就见一股黑雾扑面而来,快到极致。 他没有去设法躲避,反而迎着黑雾前冲而去,随手一挥,枪芒炸裂,锵地一声就将墨剑崩飞。 “嗯?” 二首领一惊,眼见曲滔居然不惧这黑雾,一阵莫名的悚然,需知这可是他耗费毕生精力,不知残害了多少生灵才从月障之中拘下的一抹诡力,到了这里居然失去了效用。 “很惊讶是吗?” 曲滔枪出如龙,内气奔涌,气劲一阵阵的堆叠,全都灌入长枪之中,一往无前的往前穿刺。 “哼!” 二首领冷哼,身后突然涌起一阵黑雾,似滔天魔雾,将两人遮蔽包裹,他自身则化作一抹黑烟飘荡,瞬间也融进其中。 “咻!” 锋芒刺破黑雾,锋锐劲气直接戳在一旁的门柱之上,将其崩散一角。 他身陷黑雾之中,却没半点慌张,反而好整以暇的四处观望,虽然入眼只是黑蒙蒙的一片,却也能看清些许东西。 脑后,突然一缕杀机涌现,接着便是一股锐意袭来。 想都不用便知道是那把墨剑,曲滔一矮身子,墨剑贴着头皮疾驰而过。 他则高声道:“想来你用这黑雾应该消融掉了不少人吧?是不是见到我身处其中却没半点损伤,很诧异?” 四周黑雾突然一阵震荡,显然曲滔说出了这人心中所想。 这些挥舞让他莫名想起了那阵势之中的怪物,还有白狼所说过的话。 这是邪法,此法难修,白狼的大哥就是被这黑雾影响,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却不知这人为何还能存有灵智。 突然,四周光芒大亮,洞窟之上的那轮小太阳绽放璀璨光芒,瞬间霞光万道,接着黑雾之中便传出已经惨呼。 “啊!” 黑雾一缩,化作人形,正是那二首领,此时显得有些狼狈,发丝散乱,还带着枯黄之色,嘴角渗出一丝鲜血,头也不回的冲进宫宇之中。 “叮!” 墨色长箭从半空坠下,在这霞光之中冒出青烟,上面的黑色在光芒之中渐渐笑容,露出本来的剑体。 竟然是一柄青铜古剑,上面纹路玄奥,有着斑斑锈迹,被霞芒一照,剑身软化,片刻后就变成了一堆废料齑粉。 曲滔回头见来时洞口处,那面铜镜也是如此,在霞光之中飞速消融。 他大笑一声,对这门口道:“我知道了,你原来是出不去,难怪了。” 他没有犹豫,直接跨入门中,便见宫宇之中空荡荡的,有不少数人合抱的柱子垮塌,其中有碎裂的古器,都是青铜之色。 随手捡起一个古盏,拿在手中还未用力便已碎裂成渣。 宫宇深处,二首领站在一处高台,眸光阴寒的看着曲滔,面露残忍之色,道:“你自己踏入这死门之中,就别怪我今日要夺你身躯,将你炼化成我的第二真身了。” 话落,身子怦然炸开,化作漫天黑雾,瞬间便已充斥在整个宫宇之内,似涛涛魔焰,欲要将曲滔磨灭。 曲滔不为所动,更没半点心忧之色,返到好整以暇的四处观望,见肉眼看不出什么来,便笑道:“若是你用这种邪法来杀我,那可就打错算盘了。” 黑雾似无穷无尽,朝他疯狂用来,包裹住他的全身,但曲滔身上却是突然撑起一片晶莹,那黑雾想要渗入他的身躯之中,却寻不到半点方法。 “没用的,你这魔雾对别的人来说可能是夺命的东西,对我来说却是半点作用都没有。你也是元根境的抢着,何不与我正面相对,硬碰硬的来上一场?那样的话你或许还有机会。” “不可能!这可是取自月障之中的魔雾,与月障同根同源,为何却无法将你笑容,难道你不惧月障不成?” 二首领的声音有些气急。 曲滔点头,“你还真说对了,我的确不惧怕月障,夜里在月色下遛弯消食是常有的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黑雾一缩,在曲滔不远处化成人形,二首领面色都有些苍白,面露不可置信的深色。 曲滔摇头,有些失望,这人其他手段如何他不知,但这黑雾却着实让他没太大心思。 下一刻,二首领周身泛起黑芒,一掌拍出,凄风阵阵,挂起呜咽之声,仿若恶鬼临门。 “哈哈,这才对!” 曲滔长枪一翻,锋芒乍现,朵朵枪芒璀璨,绚丽无匹,一道道的惊芒从枪尖爆射而出,与凄风相对。 一时间隆隆之声大响,宛若雷音,凄风翻转,枪影重重。 “嘭!” “嘭!” “嘭!” 连番炸响之声,场中气浪翻飞,古器成片碎裂。 曲滔退步,手中枪翻转,划出一道道枪影,随后突然一凝,便如大龙腾飞,锐意呼啸间刺破那凄风黑芒,将至震散。 “咚!” 场中为之一震,曲滔收枪而立。 二首领面色更加阴寒,飞扑而上,似苍鹰扑下,曲滔提枪便要此处,此时却突然惊觉,有一抹锋锐从其影子当中射出。 “咻!” 那是一口飞针,只有指头长短,却细如发丝,泛着乌光之色。 退! 曲滔翻身便两步踏出,跃出丈许,堪堪躲过这飞针袭来,却正好落在了二首领飞扑之下。 曲滔一惊,想也不想的便激出血光,顿时身侧两团血池显化,带着隆隆之音,如浪涛翻滚之声,炙热气息瞬间涌出,将曲滔自身包裹。 “血修之法!你怎么会这种法的,你到底来自何处?” 二首领飞扑之势一缓,凌空落下。 (又是四章完成,老黄很累,但依旧动力满满,只求能多点订阅,多谢推荐,老黄急需各位支持!拜谢了。) 119.魔雾涛涛,血气弥漫(第一更,求订阅!) 二首领见曲滔身旁两团血池显化,顿时便是大惊,那滚滚热量惊人,仿佛烈焰灼烧,连周遭空气都在扭曲。 他身边也翻涌这黑雾,所过之处古器具腐化成灰,仿佛能污染万物一般,着实悚人。 再看他身后,影子居然微微鼓起,似有活物在其中孕育。 黑雾与血雾碰撞,两者相互交融,又互相磨灭,黑雾就如同之前那绿瘴一般,能将血雾消融,而血雾则能将黑雾焚化。 两人都没再相搏,而是就此对立。 “秘法不是你一个人有。”曲滔声音淡漠,听不出感情。 二首领眸子一眯,此时倒显得有些忌惮,没有再贸然出手,任由弥漫开来的黑雾与曲滔身上涌出的红雾相抵。 场中除了雾气间触碰发出的吱吱声,便再无其他声响,寂静的有些诡异,曲滔直视二首领,看出他的犹豫,心中冷笑,接着便是手一挥。 “嗡嗡!” 红芒震动,翻腾不休,瞬间扩散开,宛若狂风席卷,更似烈焰涛涛,红的如血,场中顿时便有一股血腥弥漫,将黑雾包裹。 二首领眸子一凛,摸不清曲滔的低吸,这血雾却是着实让他有些犹豫,但见此也不敢多想,直接撑起黑雾,欲与曲滔一较高低。 “啪!” “嗤!” “嗡嗡……” 无数的杂响之声回荡,两者如狂涛,一浪高过一浪,相互间抵消磨灭,一时间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此时场中,就见红光涌现,黑雾缭绕,处处都是驳痕,星星点点的烈焰从那垮塌房梁支柱上亮起,下一刻又被黑烟磨灭成灰。 曲滔踱步而出,直接卷着两团血池冲入黑雾之中,长枪舞动,枪影重重,道道劲气飞溅,一瞬间刺出十多枪,封锁二首领四周。 见他冲来,二首领一惊,顾不得其他,身影消融开来,化作一缕烟尘,就这么诡异的融入到身下的影子当中。 也不知此人到底是用了何种秘法,居然能变幻形体,而那影子却是一缩,化作一小团如墨般的液体,诡异的移动着。 曲滔皱眉,枪锋一转,莹芒浮现,如刀一般锋锐,直刺那团阴影。 “嗤……” 枪锋刺入地面,黑影却是丝毫无损,如墨般攀附在枪尖,顺势而上,转瞬就是来到枪杆末端,一个飞扑化作一张大网朝曲滔罩下。 迎面有劲风,曲滔只觉一股腥气扑来,眼前都是一暗。 但他却是冷笑,两团血池之中咕噜噜泛起泡,如沸水在翻腾,各自涌起一大捧血,瞬间便阻挡在自己面前。 那团如墨黑影扑在血水之上,一时间青烟冒起,黑雾与血光飞溅,似要炸裂开一半。 “哼!” 黑影之中传出二首领的痛哼,曲滔也觉血水瞬间就已消散了不少,这人的秘法的确有异,让似火的血无法侵染焚烧个透。 一个念头,两团血池飘然飞起,一上一下将黑影罩于其中,继而相互笼罩,互相轮转。 “嗤嗤……” 血光涌现,似有烈焰在燃在其中,那黑影被两团血池包裹在中间,如同被磨盘挤压,一点点的被磨损着。 “啊!” 二首领惊怒的声音从中传出,接着黑影炸散开,化作一团庞大的黑烟,将两个血池之中充满,欲要冲破阻碍而出。 可惜,曲滔好不容易将他困住,自然不会这么简单就放他出来。 血池轮转,速度愈发的快,血光一阵阵的涌动开,充斥黑雾四周,没有半点逸散,两团血池反而愈发的靠近。 “啊!” 这下便轮到二首领惨叫了,血雾对黑雾焚化的速度比先前快了不少。 若是正面硬碰硬,曲滔本就有信心胜他,但二首领化身诡异秘术,他也能一秘法相对,方方面面都将其克制的死死的。 黑雾剧烈翻腾,不时将两团血池撑起,但奈何就是冲破不了阻碍,只能被包裹在内,便见黑雾飞速星散,片刻间就已经被磨灭了一大片。 在曲滔周身,那些略显稀薄的黑雾此时也被红芒笼罩,渐渐星散,此地最后就只剩下血池所散化的血光,还有被两团血池所笼罩的黑雾。 “不!血法不可能这般炙热,这到底是何种秘法?”被包裹的黑雾里传出二首领尖锐的惊叫声。 曲滔状若未闻,皱着眉催动血池,要将这人给生生磨灭成渣。 “嗡嗡!” 黑雾蓦然一缩,重新化作人形,二首领面色阴寒,周身荡起浓烟,在抵消两团血池的磨损。 他面色阴寒,身上的衣衫已经破烂,有些地方更是被焚化的几乎可见骨头,但却凶性不减,一拍腰间的一个口袋,从中飞出一口铜炉。 铜炉生锈,却只有两个巴掌大,六角如锥,盖如伞。 他将盖子揭开,便有一股幽绿的火焰从中蹿出,火焰只有拳头大小,没有半点热量,返到显得阴寒,徒一出现时周遭就似乎被冰冻住了一般,连血池相互轮转的动静都是一滞。 “呼!” 绿焰突然暴涨,一瞬间将血池中间的空隙全部充满,二首领再度化作黑影,在血雾与绿焰之中穿行。 血雾碰上绿焰之后,顿时就是一滞,翻涌的速度明显减缓,这让二首领看到了可乘之机,快速从缝隙之中穿过,脱离了两团血池的笼罩。 “呼!” 黑影坠地,快速逃走,在远处重新化成二首领本人。 曲滔皱眉,只觉此时对血雾与血池的控制都变得迟缓,那绿焰所过之处,仿佛让他的思维都有一瞬间的停顿。 “此物有异。” 他心中一惊,不敢分心,尽全力催动血池,两者轮转间轰隆隆作响,四周空气都在抖动,显然是动了真格的。 绿焰涛涛,冰寒无比,与血光的炙热相异,如果说二首领身上的黑雾是腐蚀,那这绿焰就是冰冻。 “啪啪!” 无数声细微响动间,血光缓缓将那绿焰包裹焚烧,绿焰渐渐缩小,直至最终化作虚无。 再看曲滔,两团血池都似乎小了些。 他扭头,就见二首领一个闪身进了一处门廊之内,接着消失不见。 他拧眉,没有半点犹豫的追了上去。 两团血池被他撑在身前,步入门廊之内,便是甬道阶梯,不用细数一眼看不到头,二首领的身影就在前方,他也飞速跟上。 少说也有数千节,蜿蜒曲折,甬道左拐右曲,待到尽头只是,四周为之开阔,墙壁上有不少图画,虽已斑驳,却也能看的清楚。 图画传神,上面的东西如活物一般,有硕大圆月当空,有妖异魔物狰狞,更有似战争一般的场景,一幅幅一幕幕展现在眼前,仿佛步入时间的廊道之中,所见的就是世间所发生过的事。 他没有太过留意,跟随二首领便来到一处大殿之内。 120.墙中人影,骷髅慑人(第二更,求订阅!) 大殿宽广,此地已经不知深入地下几许,空气中有燥热之感,仿佛出在地火之上。 四周都是漆黑的墙,上面有诡异的光划过,有的汇聚一起,似一副画卷,居中形状更如恶鬼般骇人。 二首领来到此地之后就停下身子,回身对曲滔狞笑。 “若是你不来此,我还拿你没办法,但你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便不用出去了。” 话落,便听闻一声悠长的叹息,那声音正是从周遭的黑墙之中发出的,下一刻就见黑墙上的光凝聚在一起,化作一个灰蒙蒙的身影。 身影似画一般镶嵌在墙中,但所散发的气息却让曲滔都有些悚然。 “这绝对不是人该有的气息,真若说起来,返到像是某种魔物。” 气息飘荡无形,却给了他近乎月障中诡物的错觉。 “何人来此,见本尊为何不跪!” 声音隆隆,如雷音在大殿之中回荡,声音之中有一种让人难以生出抗衡之意的压迫感,只是听闻便如巨石压身般难受。 曲滔拧眉,看向墙壁上那灰蒙蒙的身影,道:“你是何人,装神弄鬼的。” “大胆!” 一声大喝,声如雷,音在震,大殿之中音浪轰然,曲滔都觉胸中一闷,竟被这声音激出了些躁意。 这时,二首领再度化作黑雾,翻腾着朝他扑来。 “主尊,拿下他,这小子身上有异法。”二首领大吼一声,黑雾涛涛。 曲滔冷笑,丝毫不惧,血池之中血雾喷薄而出,血雾如浪,这一瞬间,一黑一红两者如大浪滔滔,相互拍击。 就在此事,曲滔突然张口。 “吼!” 如雷震音炸响,滚滚雷声比之墙上虚影那一声大喝更甚,简直是一道惊雷在这大点之中震响,那隆隆雷音盖过了一切。 四周劲气纷飞,无数碎石崩裂,地面都被犁出一道又一道的口子,动静惊人。 二首领所化的黑雾被这雷音一激,顿时震颤,气浪一卷,便被分成道道黑烟四散,期间更是有一声惨叫发出。 趁此机会,曲滔两团血池一卷,血雾涌动间就将所有黑雾全都拘了起来。 血池再度轮动,又一次将二首领困于其中,要将他磨灭。 “啊!” 惨叫声在起,二首领惊惶之声从中传出:“你到底还有什么秘法,威势怎会这般强!” “你试试就知道了。”曲滔冷笑,却一面注视这墙上虚影。 那虚影晃动,凝聚成型,那是个老者,白须飘飘,肤如婴孩,虽是由诡异光芒凝聚而成的画卷,却栩栩如生。 老者伸出手一点,黑墙如水涌动,从中冒出黑雾,与二首领身上的一般无二,却更加漆黑,似乎能将光芒都吸入其中。 “呼!” 一声呼啸,黑烟大涨,瞬间充斥整个大殿,四面八方的朝曲滔用来,不用看便知道,是想将曲滔淹没其中,继而将其消融。 二首领却是一声大吼:“主尊不可,此次不惧魔烟,他这血法更是能将魔烟焚灭。” 但此时黑烟已经将曲滔包裹,后者稍一感应,便知这股黑烟要比二首领散发出的浓郁太多,真若论起,二首领的只算杂质,这老者激发出的黑雾才是精华。 但,也只如此而已。 曲滔身处其中,没半点不适,冷笑着催动血池,要将二首领磨灭其中。 “嗡嗡!” 血池轮转,引动黑烟都在震颤,焚化之力充斥其中,这一次二首领没有了铜炉中的绿焰,被困于其中再也无力逃脱。 “主尊!快以真身斩了此子,若能将至炼成第二真身,我们便可脱困了。”二首领有些惊悚,赶忙出声。 墙上老者虚影眸光闪动,似是诧异,下一刻,他便从墙中脱离,似一道水光从中渗出,渐渐融聚在一起,化作真身。 老者手一挥,一道黑芒涌现,汇聚在一起,化作一尊巨大的骷髅头。 这骷髅头眼眶之中有幽绿的火焰燃烧,阴冷气息弥漫,让人发毛,一声唳啸,便张开口朝曲滔扑去。 曲滔有一种悚然之感,直觉下一刻似会有祸事发生一般,想也不想便一个闪身,下一刻那骷髅头便咬在其原本身处之处。 “咔嚓!” 就见黑雾被骷髅头吞下一缕,似乎连周遭空气都被抽空,骷髅头眼眶中幽绿之焰一闪,四周都被冰封冻结。 “嘶……” 曲滔被一缕溅射而出的绿焰沾身,顿时身躯便是一僵,赶忙涌出血雾,才将这绿焰磨灭。 “若以此时战力,要同时对付这两人,显得有些吃力。” 他思忖着,眸光闪动。 二首领被困于血池之中,血池依旧轮转,虽没最开始那般迅捷,却也将二首领身上更的黑雾磨灭了大半。 下一刻,骷髅头再度朝曲滔扑来,携惑人之势,似巨石压来,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森冷。 他持枪而立,身躯紧绷,所有肌肉颤动,气力凝聚,继而瞬间爆发,一万多斤的巨力抡起长枪朝前砸去。 “嘭!” 一声闷响,曲滔快速倒退,脚下地砖崩裂,反震之力让他手掌轻颤不止。 那骷髅头被砸的偏移向一旁,撞在一面墙壁之上,反而瞬间融入其中。 下一刻,曲滔只觉身后阴冷之意袭身,回头一看,就见骷髅头从身后的墙壁中飞出,速度惊人,似乎还带着曲滔先前那一枪之力。 他心中一惊,再次爆发气力,这一次枪出如龙,精芒倒转,如旋风一般此处,直接击在骷髅头的眉心。 “当!” 曲滔再次倒退,反震之力依旧。 那骷髅头却如方才那般,直接倒飞而出,再次融入墙中。 如先前一样,身后又有阴冷气息袭来,依旧是那骷髅头,上面并未有任何损伤。 曲滔身后化出双翅,稍稍一振,身子偏移,与骷髅头擦肩而过。 在这瞬间刺出一枪,直接扎在骷髅头的一边眼眶之内,劲气迸射,将那幽绿的火焰给崩灭大半。 却见老者面露异色,看着曲滔身后双翅,“你这双鳞翅,似乎与某种凶兽相似,可是那五丈红的?” “老三的凶傀?”二首领惊呼。 曲滔心中一动,想起那日的那个血修,莫不是那人就是这连山匪的三首领吧? 他并未出声,冷眼相对。 老者又道:“以你这等天资,却是刚好合适用来做我的第二真身,既然如此,便不用走了,我会用你的身体去领略那更高处的风景。” 老者话音一落,骷髅头中的绿焰一卷,带着黑烟与凄风朝他再度袭来。 “吼!” 曲滔大吼一声,声浪如雷,四周黑烟顿时倒卷,血池之中血水翻动,快速轮转,那二首领被这声音一激,身影都在颤动着。 (老黄一直在爆发潜力,这几天的更新量大伙儿能看到,只求能多一点订阅,但现在看来,订阅增势让人心忧,老黄要生活,要养家,不求发大财,但至少想着能糊口,所以不得已,老黄决定后面试试防盗版。相信喜欢本书的,不会在意这一点麻烦,这么做也只希望看盗版的能帮老黄多几个订阅而已。) 121.狂暴而发,鸠占鹊巢(第三更,求订阅!) 下一刻,血浪翻卷,两团血池瞬间涨大一圈,而场中,曲滔悬与半空,身上荧光阵阵,气劲滚滚,内气为之震动,血气翻涌如狼烟笔直而起。 “谁死谁留还不一定!” 曲滔眸中血光涌动,眉心红芒跳动,身上的内气如狂涛一般滚动,一阵阵波动散发出来,将周遭的黑雾吹出老远。 他用了狂暴能力,拼着昏厥三天的负效果,今日也要将这两人斩杀。 感受到他身上那种狂暴的波动,老者眉头一拧,心中泛起一丝惊意,二首领更是惊叫出声,因为他感受到困住他的血池更加汹涌,磨灭他身躯的速度更加快速。 “不!主尊快将他拿下!”二首领惊叫道。 老者一挥手,骷颅头咔咔作响,颌骨张开又闭合,在一阵黑雾包裹之中朝他袭来。 曲滔静静感受着身上那似狂涛一般的内气,翻倍的能力让他只觉得此刻自己分外强大。 “嗬!” 低喝一声,精芒倒转,长枪舞动间激荡起阵阵枪芒棍影,一瞬间撑起一片枪幕,抵住骷髅头来势,在一声震动中两者相互碰撞。 “轰隆隆……” 整个大殿都在抖动,有支撑物从高空坠下,尘灰更是扑簌簌的往下落。 骷髅头上包裹的黑雾崩散,两个眼眶之中的绿焰也为之一暗,被曲滔击出的巨力崩飞出去,再度沉入黑墙之中。 下一刻,果然又如之前那般一样,骷髅头从另一个方向袭出,眼眶中的绿焰再次涨大,黑雾再次凝聚。 曲滔大喝一声,这一次没有选择硬拼,而是直接飞身而上,急速之下朝老者袭去。 老者飘然后退,身子如水般沉入黑墙之中,就见一阵诡异光芒闪过,飞出四杆漆黑幡旗,迎风便涨,转瞬之间化作丈许大小,分立四周,将曲滔困于中央。 “嗡!” 华光一闪,幡旗无风自动,周遭空气都跟着震颤,荡起一阵阵的波纹,曲滔瞬间便觉身陷其中,四周的空气仿佛变成了粘稠的浆汞,一动起来分外费力。 幡旗封锁四方,将他困住,使之难以动弹。 而此时,骷髅头已至,漆黑如墨,绿焰熊熊,那一张一合的颌骨发出咔咔声响,让人悚然。 一股凄风写着戾啸,阴森可怖,颌骨一张就朝曲滔咬去。 “给我开!” 曲滔爆呵一声,声有虎音,如浪滚滚,一瞬间搅动四方,将幡旗所笼罩住处惊起道道涟漪,以至于那幡旗都哗啦啦作响,一瞬间被推开老远。 他觉察到四周的封锁有些松动,便直接轮转枪头,气力瞬间迸发,一万多斤的距离翻倍,便是两万多斤的恐怖力道。 “咣当!” 长枪如鞭,直接抽打在骷髅头的颌骨之上,顿时震响之声剧烈,气劲崩然迸发,一阵毫光在两者相触之处爆发,毫光点点,晶莹璀璨。 骷髅头倒飞出去,却依旧不见有任何损伤,返到是曲滔被巨力反震而出,趁势一振翅,身形便如电光一般脱离四方泛起封锁之处,瞬间出现了老者融进的黑墙之前。 “哈!” 手中枪出如龙,寒芒如炬,带着凛的锋锐,直刺前方。 “笃!” 枪尖应声没入其中,内劲迸发,气劲一搅,那黑墙便被崩裂出一个缺口,露出里面的泛着乌光的石胎。 “笃笃笃!” 连续急速的震动之声后,曲滔快速刺出数枪,每一次都会将墙壁崩碎一角,不多时面前的漆黑墙壁就已垮塌大半。 蓦地,身侧墙壁之中浮现出幽光,一个灰影凝聚,那是人形,挥手便有一道诡异光华流转而出,从墙壁之中射出,化作一道玄奥纹路,朝曲滔击去。 曲滔蓦然回首,从那玄纹之上感受到一股厚重,但其中却隐藏着一抹邪异,长枪抡动,劲气纷飞,锋锐寒芒透着凛人的冷意。 “啪!” 玄纹一击而碎,发出如玻璃破碎的声响,但下一刻,眼前就又是数道玄纹飞出,四面八方朝他涌来。 身后,漆黑骷髅再次佩服,周围,四杆幡旗抖动,猎猎作响,也是急速而至,要将他再度困守。 “吼!” 又是一声巨吼,雷声滚滚,轰隆隆的扩散到四周,劲气飞溅将朝他扑来的骷髅头来势止住,那四杆幡旗更是被吹动难以前进。 曲滔挥动枪身,击向那些玄纹,在一连串的噼啪声中,将所有玄纹绞灭。 “吼!” 曲滔再吼,愈战愈勇,枪影重重而至,身前黑墙顿时破裂的不成样子。 蓦地,视线余光中就墙边有异光闪过,他想也不想的便刺出一枪,深入数尺。 “哼!” 墙中有痛哼声响起,接着便见那墙体之内有血渗出,那血不是鲜红,反而显得污浊不堪。 老者身影从另一堵墙上浮现,一只胳膊脱垂,斑斑血迹渗出,显然受了伤。 老者面色阴沉,目光不善,“你还是第一个伤了本座这具身体的人。” “你可是连山匪的大首领?”曲滔突然问道。 老者桀笑,“本座吞了这具身体的神魂,你说本座是连山匪的大首领也并无不可,你的身体强健,让本座垂涎,何不与本座融为一体,本座会让你看到更多你从未见过的风景。” “鸠占鹊巢么。”曲滔凝神,这人给他的感觉很是邪异,现在想来,此人种种手段绝非普通元根境的修行之人可以掌握的。 “本座自生出灵智以来,便想着脱困而出,奈何被这古迹所困,见不得光,今日你正好闯入其中,有你这样未曾受魔烟侵染的干净肉身,本座终于可以从此地离开了。” 老者看向他目光中满是贪婪,似乎是在打量着一件宝物般。 曲滔皱眉,冷哼一声,看向悬在远处的骷髅头,冷冷道:“原本还有诸多不解,现在看来,这骷髅头应该就是你真身了吧?” “好眼光,本座被镇封于此地不知多少载,今日犹见曙光,哈哈!” 曲滔默不作声,催动血气,两团血池突然一涨,接着又是一缩,剧烈挤压轮转,被困于其中的二首领惊呼惨叫,黑雾被磨灭,身躯被消融,苦苦支撑着。 “主尊救我!”二首领惨叫不止。 老者却理都不理,只顾打量曲滔,那眼神充满了赤裸的欲望。 “啊!” “主尊!”二首领大叫。 “聒噪。” 老者冷哼一声,看向被困于血池之中的二首领,“废物一个,死便死了。” “啊!” 两团血池如磨盘般挤压在一起,生生将那二首领焚烧磨灭,只有一声惨嚎声,下一刻声音便戛然而止。 曲滔见血池之中有一张绿色卡掉落,不动声色的催动血气拘来,落在手中看了一眼。 “耐力(永久性)+13。” 122.剧烈碰撞,光融骷髅(第四更,求订阅!) “你就这么觉得吃定我了么?” 曲滔将卡片拍在身上,热流炸开,身躯似乎都变得坚韧不少,只觉体内充盈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是一种躁动,却有让人分外舒爽,好似疲惫一扫而空的畅快。 接着又不动声色的将怀中那些限时属性卡全部拍在身上,顿时体内热流滚滚,似洪流席卷,放入有江海灌入其中,一瞬间撑的有些难受。 须知这些限时属性卡可有近二十张,且没有一个数值是低于三的,更遑论其中还有不少是气力属性,还有内气属性。 “气力(2.5h)+4.6。” “内气储量(1.5h)+3.7。” “迅捷(2h)+3.9。” “肌肉强度(1h)+3。” 如此种种,这般一同用掉,效果瞬间显现出来,让曲滔又一次感受到了那次与血修相拼时的臌胀感。 老者发现眼前的少年人身上传来一阵阵让他都为之心惊的波动,不由的出声:“你在做什么?” “在想着如何才能将你斩杀!” 曲滔眸光一闪,下一刻倏地前冲,携狂暴之势,如凶兽般朝老者扑去,一边狂吼出声,惊起道道涟漪。 大殿震动,隆隆之音让四周的一切都为之摇颤,老者只觉凶意扑来,想也不想的便闪身融入黑墙之中。 曲滔却不管不顾,长枪大开大阖,每一次扫动都将一片黑墙击垮,每一次出墙都会有墙体崩飞。 黑色骷髅咔咔作响,再次朝他扑来,那魔烟与绿焰缠绕,阴冷气息惊人,仿佛四周空间都被冻结。 四杆幡旗飞舞,分立四周,再一次将他包裹,那种厚重的压迫感又一次出现,让他周身涌出一道道的涟漪,似潮水般朝他扑来。 “嗬!” 曲滔不惧,岿然不动,任由那沛然压力加身,手中长枪连番舞动,道道枪影如长龙卷动般砸在黑墙之上。 “隆隆……” 成片成片的黑墙垮塌,溅起碎石与烟尘。 骷髅袭来,曲滔扭身一脚蹬在其眉心,将至踢飞出老远,又一次融入黑墙,而后从另一个方向袭来。 曲滔哈哈大笑,只觉畅快无比,又一次能这般爆发有所,任意施为,这更像是一次奋力发泄,心头不觉间畅快了不少。 他忘记了危险,或者说,此时已经顾不得多想,只求将眼前这货斩杀。 老者不时从四周的黑墙间现出身形,一挥手就是玄纹流转,朝他欺来。 他不惧,枪在手便气势如虹,狂暴的将身前一堵黑墙砸成齑粉,而后再一脚将骷髅踹飞,又去向另一处。 两团血池轰隆隆作响,血色弥漫,裹在他周身,让他整个人都披上了一层血色,血浪在周身涌动,一同跟着焚烧墙壁。 老者见此莫名有些急切,再次挥出道道玄纹,有的化作电光,又的则幻成烈焰,在曲滔周身舞动,要将他磨灭。 但有血雾在身,他丝毫不惧,任由这些异力在一旁,手上的动作丝毫不乱。 渐渐地,老者发现不对劲,这少年人惊人的狂暴,且没半点躁意,依旧不疾不徐的砸毁黑墙。 如此这般片刻间,倒是让曲滔将四周的墙壁给砸毁了近半。 老者便是靠着这些墙壁藏身,若是让曲滔将所有的墙壁都给毁坏,那他便不得不以肉身直面曲滔。 曲滔却是已经看出这老者的外强中干,或许手段惊人,但在奈何不得他的情况下,也只是稍微难缠而已。 “躲着吧,看你还能躲到几时。”曲滔大笑着挥舞手中长枪。 老者怒声道:“若非本座被此地阵势镇封压制,怎会容许你这小辈这般猖狂。” “哈哈!那你就继续躲吧!” 曲滔不再言语,连续出枪,一朵朵寒芒绽放,绚丽之中带着凛冽杀机,那墙壁片片垮塌。 “轰隆隆!” 血池轮转,其中血光惊人,卷动间将那四杆幡旗包裹,欲要将其焚化。 “嗤嗤……” 炽烈之中,幡旗抖动,旗杆上已有玄纹被剥落泯灭,幡旗更是抖动不止,似乎下一刻就要被焚烧一净般。 老者在一处残破墙壁中现行,曲滔眸光一转,顺便便是一枪刺向其身。 “咻!” 枪锋锐利非凡,老者身上涌现黑芒,身前玄纹流转,一瞬间将枪间定在身上,曲滔只觉手中枪好似戳在了铁胎之上,难以寸进。 “不自量力!”老者冷哼一声。 曲滔大喝,臂膀上筋肉绷起,内气涌动,如狂风席卷。 “给我破!” “咚!” 一声震响,地面都为之一抖,就见曲滔枪尖涌现华光,璀璨夺目,如一到旋涡般搅动四周玄纹,使得道道玄纹崩裂,散开化作星点。 “啊!” 曲滔大喝一声,巨力爆发,狠狠将枪尖往前一送。 “噗!” 枪尖应声戳入老者肩头,劲气迸射,将老者肩头给崩开一个血洞。 后者痛哼一声,动作稍有迟缓,身躯突然散做漫天黑烟,与那二首领先前一般无二。 曲滔眸子一亮,再一次一角蹬开飞扑而来的骷髅头,大笑间身躯上涌出涛涛血芒,一个涌动间就将黑雾全部包裹在其中。 两者相互抵消,滋滋作响,有无数的青烟冒起,更有道道惊鸿在两种颜色的雾气之中流转。 老者不知用何种秘法将自身化作黑雾,但这正好给了曲滔机会,料想其被自己的血雾困住后就无法在逃脱。 只是那骷髅头难以破坏,任由曲滔用了多大气力,上面依旧不见有半点伤痕。 好在骷髅头虽邪异,却一时半会儿也伤不到他。 “隆隆!” 血池轮动,像是两道磨盘,所有的黑雾被包裹其中,剧烈挤压着。 “哼!小辈,你伤不了本座。”老者的声音从黑雾之中传出。 曲滔却是淡漠道:“伤不到你?” 说着他便拘着黑雾,一枪戳入飞扑而来的骷髅头眼眶之中,飞速沿着来路前行,两团血池包裹黑雾相随。 跨过数千石阶而上,来到那宫宇当中。 此时老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惊声道:“住手,小辈,只要你放了本座,本座可传你第二真身之法!” “不稀罕。”曲滔冷笑道。 “啊!不!”老者的声音带着惊惶。 被长枪穿着的骷髅头剧烈抖动,欲要脱离,但每次震动之时,曲滔都会以枪尖爆发枪芒,将其中的绿焰绞灭大半。 转眼间他便这般拘着黑烟,枪尖挑着骷髅头来到宫宇之外。 上空,宛若一轮小太阳的光源依旧,将此地照耀的璀璨生晕,而那黑烟被这光一照射,便顿时冒出青烟来,滋滋作响。 “啊!” 老者声音惊惶之中带着骇然,还极其痛苦,再看那骷髅头,眼眶中的绿焰被这光芒一照射,顿时便如春雪般消融星散掉。 “不!住手!本座传你第二真身之法,传你无上秘魔之术!”老者声音凄厉。 曲滔却是丝毫不为所动。 (老黄这几天来更新量如何大伙儿能看见,只求诸位能多多支持,求点订阅、推荐票、月票、打赏!多谢各位!) 123.神魄诅咒,见光而消(第一更,求订阅!) “啊!” 老者的惨叫撕心裂肺,兀自回荡在空旷的洞窟之内,惊得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就见被洞窟顶端璀璨的光芒一照射,血池包裹住的黑雾便快速消融,但那血池与弥漫的血雾却不损分毫,显然这光芒只对黑雾有效用。 骷髅头上黑雾蒸腾,但一见光就被湮灭,瞬间消散于无形,再看骷髅头本身,随着冒出的黑烟而缩小着体积,原本大如山石,此时渐渐变得只有牛头大小,且还在继续缩小着。 “住手!小辈!你要什么只要开口,本座都给你。”老者的声音愈发的气急败坏。 曲滔冷笑,“我要你的命!” 废了这么多功夫,他自觉不会饶恕这人,且不说此人魔焰滔天,乃是诡异之物生出的灵智所化,就是他身为连山匪大首领这一点,也不可饶恕。 “不!” 老者愤怒咆哮,却难阻黑烟消势,任由他如何挣扎,也出不了血池笼罩范围,只能任由那璀璨神光灼烧,在烟尘之中飞速消散。 “啊!小辈,我咒你不得好死!” 老者绝望了,黑色魔烟砰然炸开,血池红雾被一激,从中裂开了些许,顿时就有一抹乌光从其中蹿出,朝着他印堂而来。 那团乌光只有半个拳头大,乃是一颗狰狞的骷髅壮,无声无息,速若闪电。 曲滔一惊,身子横移,振翅疾驰,要与其错开。 但那乌光骷髅却如跗骨之蛆般,随他而动,任由他在洞窟之中穿行,那怕曲滔已经飞向了那处光源也没有躲开。 乌光骷髅在璀璨神光之中飞速消散,却越显狰狞,而后就见乌光一闪,残存的乌光就直接引入了曲滔的印堂之上。 这一瞬间,他只觉全身冰冷,仿佛血液都被冰冻凝固住了,身子直挺挺的坠下,轰然砸落在地砖之上。 “嘶……” 一种诡异的触觉在身上缭绕,通体冰寒,念头转动间都没先前那般顺畅。 “小辈,我以神魄为基,固封你神庭天窍,咒你永生困于此境,不得寸进半步,哈哈哈……啊?” 这笑声还未停歇,就戛然而止,接着老者气急败坏的声音再其脑海中回荡。 “为什么,你为何不受魔烟影响,你到底是谁?啊……” 一声惨叫,老者的声音便已消止。 下一刻,就见曲滔额头渗出乌光,一点点被从他身躯之中排出,被那璀璨神光一照,顷刻间如烟飘散。 曲滔身体冰寒之感逐渐消散,控制力再度回到自身。 “嘶……” 他倒吸一口冷气,也是一阵后怕,方才差点就着了这老魔的道,虽不知这乌光到底是何种东西,但入体那一瞬间无法控制自身的状态却也让他心惊。 一抹额头,一手的冷汗。 “还好,自己体质能抵抗魔烟侵蚀,更是有月光亲和力,这老东西虽然不知最后一手是什么秘法,但只要是与月障魔烟有关,自己就不惧他。” 他喘息片刻,再度飞身而起,扭头一看,被挑在枪尖的骷髅头此时已经缩小到人头大小,颌骨微微张开,眼眶中的幽绿火焰也已消失。 从上面感受不到半点波动,已完全成了个死物。 只是骷髅头依旧漆黑如墨,他却突然觉得此物有点眼熟。 将背囊取下,从中拿出取出铁盒,这是白狼留给他的,得自九溪镇旁阵势的怪物手中。 将铁盒打开,里面一副画卷,一张绿色卡片,还有一截手骨。 “这两个东西,莫非出于一处?” 曲滔将骷髅头取下,拿起那节手骨,两者触碰在一起,顿时有漆黑的薄烟升腾而起,他从中感受到了一种阴冷和森寒的气息。 “果真如此,的确同出一源。” 他回过神之后,就是一阵悚然,这头骨通灵,生出了灵智,就成了连山匪大首领这等魔物。这截手骨自己背了这么久,却一直以为是普通之物,现在想想还真是心大。 “这手骨会不会生出灵智来?”这是他此时最担心的。 将手骨翻来覆去的查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长枪随着心意变化成柴刀,照着手骨狠狠劈砍两下,火星四溅,却依旧难伤其分毫。 “先收着吧。” 不得以,只能将手骨收回,抬眼看去,大首领已经消散,血池之中空挡,却有一张碧绿的卡片从中坠下,另外还有一个不大的小布囊。 飞身上前,伸手将两物捞来,卡片晶莹,薄如蝉翼,透着碧绿光辉,仿佛是一张水晶制成的卡片。 又是一张人形素描,他赶忙翻过另一面。 “一缕魔气:魔气不详,沾之即亡,这是一缕魔气精华,可堕尽世间万物,为修炼魔功的不二之选。” 他眸子一凛,接着摇头。 “怎么又是这个,这已经是第二张了。” 背囊的铁盒里就还有一张绿色卡,也是这东西,一模一样的。 无奈只能将此物收起,与第一张绿卡一道放入铁盒,这东西现在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用,他没有这类秘法,这魔气自然也就排不上用场了。 再看小布囊,不知是何种布料,看起来似锦帛,却又更像是兽皮,手感坚韧,他用力撕扯了下,也没将至打开。 “古怪。”他并没多想,拎着头骨再度飞入下方大殿之中。 大殿内依旧有烟尘还未散去,却并不显暗淡,他四处查看,就见原本二首领身死之处,还有一个布囊掉落在地。 凑近一看,这正是先前被二首领别再腰间的那个小口袋,只有巴掌大小,显得有些干瘪。 曲滔想起那二首领先前从这口袋中取出小铜炉,念及此,他便稍稍一惊。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储物袋?” 再看手上,大首领的布囊也在,与这二首领身上掉落下来的一般无二,甚至还大上些许。 但从二首领身上掉落下来的这个布囊,任凭他费力撕扯,也是没有将口袋打开,这让他有些挠头。 “试试内气。” 想到就做,内气附着,手掌晶莹,拿着布囊便将内气灌入其中。 一瞬间,小布囊上面泛起荧光,经营点点,而布囊迎风便涨,瞬间就变成半人大一个口袋。 但开口依旧封闭,他内气灌入其中,却受到了些阻碍。 就像是内气涌进的前方有某物阻挡一般,他加大气力,内气顿时如浪涌入其中,一阵阵的堆叠,片刻后就闻嗡的一声,手上捏着的布囊急速缩小,再度恢复成原本大小。 此时,他神情突然一怔,脑中多了种多不轻道不明的感受,就好像是与眼前布囊间有了一丝联系,他能看清其中的东西了。 “果真如此!” 曲滔大喜,他看到了布囊里有不少瓶瓶罐罐,还有几件古铜旧器。 “哈哈!” 曲滔畅快大小,继而将目光投向大首领身上掉落下来的布囊。 (继续求订阅!求推荐票,求打赏!!!) 124.山体崩裂,末日之景(第二更,求订阅!) 老者身上掉落下的布囊,要比二首领的大上些许,材质上似乎也要好上一些,他将内气灌入其中,布囊顿时就涨大开来,依旧是半人多大,但要显得比二首领的布囊臌胀一些些。 下一刻也有一种阻力传来,他没有犹豫,直接加大内气涌入其中,片刻后就有嗡的一声,布囊急速缩小,再度化作只有巴掌大小的样子。 曲滔又是一喜,这一次“看到”的东西要多了不少,瓶瓶罐罐自是不用多说,还有泛着微光的果子,不只是何物,却明显是宝贝。 里面也有古铜旧器,还有一本线装古册,都是只有薄薄的一层,书皮泛黄,有的地方还脱落了不少。 “归一真雷?” 曲滔隐约能看清书的名录,心念一动,这本薄册就出现在手中,古旧的很,只有十多页的样子。 稍一翻看,他就一喜,这是一种雷法,专克阴邪,却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大首领身上。 他稍一转念就能明白,这应该是原本真正的大首领所有之物,只是后来身躯被那魔物给占了去。 “好运气。” 他不打算在此多留,用了狂暴能力,要不来多久自身就会陷入晕厥,得寻一个安全地带。 从大殿之中飞出,还在石阶甬道内时,就感觉周身石壁震颤,外间也传来轰隆隆的震响。 “不好!” 他一惊,赶忙振翅,速度一提,片刻就已再次出现在上层高的洞窟内,入眼只经过让他更是悚然。 “轰隆隆……” 仿若天塌地陷一般,入眼满是疮痍,头顶的石壁崩裂,宛若一轮太阳的光源一明一灭的在闪烁,极不稳定。 四周石壁崩出裂痕,四处都有巨大的石块掉落,隆隆之音四处震响,烟尘滚滚。 他想也不想便朝那裂隙冲去,躲避四周坠下的石块,从烟尘之中穿行,转眼就已来到了裂隙近前。 正待闪身进入其中时,四周却猛的一暗,那裂隙之中居然滚落出大捧的碎石,接着便已崩裂碎裂。 他大惊,这裂隙被碎裂的石块封堵住了。 “为何会如此,方才还好好的,难道是因为那魔物被杀所致?” 他赶忙躲避落下的巨石,四处眺望之下,洞窟中还有好几个裂隙洞口存在,不得以只能朝最近的一处洞口飞去。 “轰隆隆!” 四周震颤,浓烟四起,顶端的光源不知何时已经跟崩散,化作漫天晶莹,如星辰闪烁一般,四周为之暗淡了不少,只有基础墙壁上的水晶荧光完好保存。 这种崩裂还在继续,洞窟之中的宫宇已经被大石砸的垮塌大片,四处都散落着残破的墙壁和廊柱,宛若末世之景,让人惊骇。 曲滔左突右闪,急速来到最近的石洞之前,直接闪身其中,沿着不宽的用到快速穿行。 “轰隆隆!” 震动愈发剧烈,整个甬道之中都被一股烟尘充斥着,入眼昏暗见不到光,曲滔身躯之上布满晶莹,这才微微照亮前方些许。 趁着此时狂暴能力在身,急速朝前飞驰着。 不时会有碎石从一旁溅射而出,击在他的身上,荡起一层晶莹,被内气所阻,并未有伤。 “不好!” 前方突然又有一阵隆隆之音,接着便是一阵狂风冲击而来,其中夹杂着无数的碎石飞溅而来,有的击打在身上,激起层层涟漪,有的砸在石壁上,瞬间变成碎屑残渣崩散。 “退!” 前方垮塌,他想也不想,转身飞逃。 再一次来到洞窟之内,所见之处浓烟滚滚,无数粉尘漫天而起,先前还能见到的几个裂隙洞口,此时均是有浓烟从中涌出,显然那些甬道内都已经坍塌。 “这可如何是好。”曲滔有些忧心,当真是祸不单行。 稍一体察自身,狂暴能力已经过了一半,要不来多久就得陷入沉眠。 一咬牙,他直接冲入宫宇的残垣断壁之中,件那间裂隙洞口还在,便直接闪身入内,石阶并未受损,甬道中只有石壁上有斑驳裂痕。 情势急转直下,上天不能,此时只可入地。 片刻后再次冲回大点之中,四周有大石坠落,却不像上层洞窟那般夸张,显然这里受到的波及并不大。 轰隆隆的震动之声依旧,不知还要持续多久,他被困在此处,出不去,只能四处躲避从顶端坠下的石块。 “咚!” “咚!” “咚!” 一块又一块的大石如流星坠下,将大点砸的残破,激散而出的烟尘早已将此地淹没,四面八方都难以分清。 曲滔不时一枪击出,或挑或劈,将落向他的大石崩飞,在滚滚烟尘之中寻到生路。 “轰!” 突闻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接着四周剧烈摇颤,便是身处半空的曲滔都能感受到一股震动,那波动惊人。 接着高空再度砸下大片碎石,如疾风暴雨一般倾落而下。 他赶忙出枪,在身前激散出一片枪影,将大片的碎石崩飞出去,他未受伤,但却着实心惊不已。 片刻后,动静停歇,只剩下零星碎石坠下,似乎周遭一切的动静都在渐渐停歇。 曲滔却是不敢有半点掉以轻心,注视着四周,以防再有巨石坠下,待动静稍缓之后,他又一次进入石阶甬道之内。 只是行出一半,前方就被碎石所阻,前路被封。 “这该如何是好,自己这是真的被困死在这里了。” 曲滔有些急了,原路返回,大殿中烟尘依旧,并未消散,满目的疮痍之色,这里遭了劫。 他四处飞纵,每一处都细细扫视而过,终于在一处石壁中发现了一道被碎石掩埋大半的裂隙。 长枪舞动,碎石崩散,沿着甬道前行,四周已有炙热之感,却是不知通向何处。 没有别的法子,出去的路已经被堵死,此时只能沿着一条路走到黑。 涌到越是往前便越是紧窄,最窄的地方只够人侧身穿行,却又分外曲折,左拐右突不知前方路有几许。 好在这处用到并没受到太多波及,而此时那震动之势已经停歇,倒也不用再担心此地会垮塌。 他就这么一路前行,片刻后就觉前方热浪滚滚,有火红光芒涌现。 四周炙热,如同置身火炉之中,四面八方都是热浪,曲滔下一刻就觉眼前一亮,视线骤然开阔起来。 这是一处空洞,四周空荡荡的,一道石阶在眼前,延伸到前方极远处。 下面,是灼灼火浪,那是地火,在涌动翻腾,条条火舌席卷,一阵阵的热浪让人悚然。 朝前看出,在视线的尽头那石阶最远处,有一座通体黝黑的高台,四周被烈焰包裹,高天之上有玄奥的纹路流转,不知是何物。 125.连睡三天,收获巨大(第三更,求订阅!) 他没有贸然往前去,而是在原地四处观望了会儿,那热浪便是以他此时的抗力都有些难以忍受,虽有内气护体,但头发此时依旧也有卷曲,显然是被热浪给燎的。 他不敢再多做停留,在此地多一会儿便是煎熬,赶忙后退,沿着沿路返回。 狂暴能力的时间已经过去大半,没多少时间能再被耽搁的,曲滔来到大殿后草草吃了点肉干,将两个口袋别紧在腰间,而后就寻了一处宽阔的空地盘坐。 果然,没一会儿时间,脑子就开始晕眩,眼前之景一阵阵的倒旋,仿佛整个天地都在旋转一样。 他直觉身上虚弱难忍,却能拼着忍耐可以再抵抗片刻,须知他此时的忍耐力着实不低,但他没有这般抵抗,而是任由这种虚弱感袭身。 最终软软的倒下,最后一个念头便是,这里应该安全吧? 但此时说什么也晚了,他不能再支持,免得时间太久,会对身体产生一些不可逆的伤害。 此地依旧烟尘弥漫,但随着时间推移,四散的烟尘渐渐平静下来,只有墙壁上的水晶荧光微微照亮此地。 曲滔胸膛一起一伏,躺在空地上,像是在酣睡。 …… 时间缓缓而动,身处洞窟不知秋,外界所发生的一切曲滔都不知,这里早已平静下来,只有残垣断壁在诉说着一切。 静谧无声的地底空间之中,这片废墟中,三日之后的某时,突然有一声轻吟响起。 “呃……” 一只手撑起身子,曲滔只觉浑身酸痛,像是被人捶打过千万次一般,扭动脖颈,骨节噼里啪啦作响。 感受一番体内,内气依旧在,身躯无伤,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他倏地起身,内气稍一振动,顿时根骨齐鸣,爆发出一阵炒豆子般的脆响,身上更是尘灰滚滚,那些三天内散落在他身上的齑粉尽数被吹飞。 “呼!” 深深呼出一口气,这才觉得身上酸痛之感消散了不少。 接着昏暗的光线,他看清四周,依旧是在大殿的废墟之中,这让他松了口气,没有意外发生就好。 此时他反倒不着急了,从背囊里那处肉干和水囊,就这么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事后从腰间扯下一个小布囊,内气一激,顿时产生一股吸力,将背囊摄入其中。 “有意思。” 他这么来来回回的试着,一会儿拿出一个瓷瓶,一会儿又从中取出一件古器,半晌之后才停下来。 扭头看向一旁,那处裂隙洞口依旧在,他没有急着过去,将两个储物袋中的瓶瓶罐罐都拿出来摆放在一起。 “增气丹、芝草丹、黄龙丹、龙虎丹、护心丸、黑枣丸……” 曲滔细数下来,至少十多种丹药,很多他都没听过名字,但一闻之下却知晓这些丹药的药性如何。 有些是增加内气的,如那增气丹和黄龙丹以及龙虎丹,有的则是疗伤的宝药,像是芝草丹和护心丹还有黑枣丸。 “这么些壮大内气的丹药,现在就可以尝试下破开阴维脉了。” 他没急,将那些青铜古器摆放在另一处,一共七件,有小鼎,有酒樽,还有说不上来用处的青铜板,上面似乎雕刻着文字,却无法知晓到底书写了什么。 这些似乎都是宝贝,却不知该如何使用,他以内气激发,这些青铜古器上只是微微发亮,而后就沉寂下去,反倒是内气灌入其中,似泥牛入海,翻不起半点风浪。 唯有那二首领用过的青铜小炉,揭开盖子后灌入内气,里面便蹿出一小节幽绿的火苗,四周顿时阴寒阵阵。 至于其他,就只剩那归一真雷的古册,他放在了一旁,准备待脱困之后再说。 将归一真雷古册与青铜古器还有疗伤的丹药收起,只留下壮大内气的丹药,他盘膝而坐,拨开增气丹瓷瓶的塞子,将里面的药丸一股脑的倒入口中。 这一瓶子增气丹少说也有十多粒,入口即化,顿时药力顺喉而下,直达腹部,化作滚滚热浪前行,接着便在身躯之中炸开。 “唔……后劲不小,可惜还不够!” 曲滔有将黄龙丹一口气吞服下,那滚滚热浪宛若实质,仿佛烈火燎原一般,在体内驰骋开来。 “哼!” 曲滔被这澎湃的药力一激,脸色顿时涨红。 “还差些火候,冲脉越到后面越难,直至最后一根筋脉想要破开,那需要的内气简直是天文数字,再来!” 龙虎丹被他一口气吞下,药力入腹之后,与其余两种的药力混合在一起,顿时腹中响起阵阵闷响。 “咕咕咕!” 腹中似鼓声响动,周身劲气勃发,如狂风倒卷,将周遭的碎石吹散,激起阵阵烟尘。 他处于中心,就是这阵狂风的源头,脸庞涨红,头顶有热气蒸腾而起,滚滚直上。 “呼,差不多了!” 他盘膝闭眸,心神沉入身躯之中,控制着内去将那些药力混合,两者顿时合一,在任督周天之中涌动,在冲带周天之中奔腾。 “嗡嗡嗡!” 他周身的空气震颤,仿若蜂鸣,从他身上吹拂而出的劲气愈发剧烈。 内气如蛟龙般在身躯之中席卷,随着他的心意而动,沿途而上,直入左臂肩髎之中,一个突进,便将此穴冲开。 曲滔只闻一声闷响,内气顿时一荡。 去势不减,沿途直下,瞬间就冲进清冷渊,内气势头稍稍一顿,便再次一往无前,直达天井。 “嗡嗡……” 四周空气震颤的更加剧烈,连带他的身子都在一阵阵的摇颤。 “再来!” “嘭!” 似心灵上的一声闷响,天井穴应声破开,并未成为内气去势的阻拦。 从三阳络而入,过会宗,如阳池,再由中渚穴为跳板,一瞬间就冲破液门穴,直达最后的指尖关冲穴。 “噗……” 指尖突然破开一个小口子,瞬间有血涌出,曲滔眉头一皱,赶忙将内气一缓,只觉内气在震荡,似有控制不住的势头。 “冲击势头太猛,最后差点收不住,还好窍穴未损,不然现在真没办法。” 没了复原能力在身,他不敢有丝毫马虎,将内气收敛,缓缓散去些许,两个周天轮转,将多余内气收拢,之流最后一丝凝与液门穴之中。 他小心应对,冲击之势早已被摒弃,此时只能一点点的慢慢来。 内气如扣门的手,一点点的刺向关冲,曲滔左手指尖微微跳动,有些僵直。 时间流逝,转眼便是半炷香,他没有半点不耐烦,潜心而为,慢慢渗透。 “啵!” 只闻一声轻响,接着便浑身一颤。 关冲穴……通了。 曲滔为之一喜,继而睁开双眼。 顿时暗淡的大殿之中似有两道闪电划过,竟有些耀眼。 “哈哈哈!” 直到此时,曲滔才爆发出一阵畅然的笑声。 (第四更不知道能不能在12点之前发出,老黄尽力码出来。) 126.破脉冲筋,寻法离开(第四更,求订阅!) 稍一催动内气,体内便有隆隆之声震响,再激发血气,更有如同江河滔滔的闷音,两者同时在体内涌动间,一阵阵的劲风从身上窜射而出,席卷四周,他就如同一个风中凶兽,风势涌动不休。 “好!阴维脉一通,内气再增,只等日后再通阳维脉,届时再成一周天,根基就更加稳固,只是剩余的脉络就不好冲破了,难度更加的大了。” 曲滔想着却并不气馁,谁人能有他这种优势,日后只管向着目标前行便是。 他起身环望四周,身后双翅一显,振翅之下疾驰而出,顺着进入大殿的石阶甬道而上,半途中就被垮塌的巨石拦住了去路。 双眸一缩,柴刀化作长枪,内气灌入其中,枪锋更凛冽,一道精芒如炬,心念一动,枪身之上便窜出电光来。 “啪啪啪!” 电花跳动间在炸响,他瞬间便动了。 “嘭!” “嘭!” “嘭!” 一声声的闷声响起,一道道电光璀璨,身前巨石顿时炸裂开一道又一道的裂口,被曲滔几枪刺成碎块崩裂,接着在一阵电光之中炸开。 “轰隆隆。” 甬道震动,烟尘滚滚,前方却是有更多的落石朝他砸来,他急退数丈许,便见甬道被堵的更加严实,四周的墙壁上更是有不少的裂纹产生。 “不行,若是再弄下去,搞不好整个甬道都要垮塌,看来是真的被封死了。” 他拧眉,却别无他法,只能再度回到大殿之中。 “该如何?”曲滔皱着眉头想了半晌,最后将视线投向大殿犄角处的裂隙洞口。 “只能去那里碰碰运气了。” 这般想着,他直接便闪身飞窜而出,顺着狭窄的甬道,不多时就来到那处热浪滚滚的洞窟之内。 此地没有受到前几日震动的影响,依旧如故,烈焰滔滔,火舌席卷。 一条石阶笔直通向前方,四周都是从地下地火之中蹿出的火舌,似要将此处引燃一般,曲滔只觉热浪一阵高过一阵,让人难以忍受。 撑在体表的体内荡起阵阵波纹,但却难阻热浪袭身。 “不能在此地待太久,只能尽快。” 他双翅一振,便冲天而起,但只是才生气数丈,就不得以又落了下来。 “上面更热,差点忘了,热空气是往上升的,这么说来,只能沿着石阶往前了。” 他并未化去双翅,而是贴着石阶疾驰,顶着热浪前行,只是片刻就来到那处高台之上。 高台出比他方才身处之地还要热,或者已经不能用炙热来形容,简直是身处地火之中,热浪席卷间让内气急速消耗着。 他没敢耽误,赶忙观察其四周来。 地面上有异光在流转,一条条玄奥纹路充斥着整个高台之上,曲滔只是看了一眼,就觉眩晕难忍,仿佛神魂受到撕扯一般,眼前所见的玄纹瞬间便化作无数图形。 花、鸟、鱼、虫、人、兽、树、石、云、水、风、土…… 一样样的图案在眼前闪动而过,接着便又有阔海、大泽、狂涛与烈焰,仿佛这一瞬间他神游天外,见到了种种不凡。 下一刻,他回过神,冷汗渗出,瞬间便被热浪蒸发。 “这是……传送的阵势?” 他蓦然一惊,只见脚下一缕玄纹化作一道光点,接着其他玄纹快速变幻,隐隐化作一副地图般的图案,另一个光点闪烁在地面的另一端。 “这里到底是何人所留,此地镇封着那魔物,已经不知有多少年,光是看那残破不已的建筑,就显然很有年头,这传送用的阵势又是通向何处的?莫非是通向留下这阵势的某个人或者某个势力?” 曲滔在犹豫,自己被封死在此地,现在看样子,唯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但前路是哪,这让他心忧。 “此地少说在地下一两百米处,自己想出去何其的难,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出路,只有这里才有一线生机。” 曲滔犹豫不决,但察觉到体内正在飞速流逝的内气,他才悚然一惊。 “不能犹豫了,困在此地也是死,前路未知,但无论如何也比困在这里强。” 他一咬牙,便有了决定。 “拼了!” 刚才观看那些玄纹的一瞬间就已知晓了用发,这些玄纹并不是攻伐杀生的纹法,而是这传送阵势的阵纹,每一道都玄奥无比,沟通天地,牵引星辰,有不可测的力量蕴在其中。 内气激荡,顺着双腿灌入阵势之中,顿时阵纹爆发出一阵璀璨光芒,绚丽夺目。 “嗡嗡嗡!” 四周烈焰蒸腾之势一止,曲滔能见到一缕炙热的烈焰被定在了半空,那如月牙一般的形状分外明显。 四周的时间仿佛停歇了一般,唯有阵势之中的时间还在流动。 阵纹在移动组合,有的化作日月星辰,有的仿佛山川大泽,更有阵纹似烈焰狂涛,一瞬间他直觉自己置身在一个玄奥是世界之内,四处都是变幻不定的异景。 “嗡!” 耳边有震响,体内的内气被阵纹疯狂的抽取,这一瞬间就将他所有的内气抽取了一半。 “卧槽!” 他大惊,念头一生就想控制住内气的流失速度,但心念闪动间,却是没有半点办法阻挡。 自身的内气就像是不受控制,此刻汹涌的朝阵纹之中涌去。 “完了!” 他不知自己会不会吸成人干,照着这个速度流失,内气枯竭也只不过是片刻功夫而已。 “怎么办?” 他无数念头窜动,却没有任何办法,身子无法动弹,仿若有数万斤的巨石压在身上,甚至连眨动眼皮都有些吃力。 内气急速流失,转瞬间就已去了一大半,身体不可自抑的颤抖着,四周的异景也在跟着摇颤,似乎下一刻就要崩溃。 “内气不够了吗?” 见此他更是大惊,被吸成人干还好说,若是被吸成人干后这阵纹却无效,那可就亏大了。 要知道这可是才破了阴维脉,身体之中内气大增的情况下,这都有些难以支撑,天知道要催动这阵纹到底需要多少内气。 就在此时,阵纹突然一闪,继而爆发出无比璀璨的光辉,四周异景顿消,曲滔只觉眼前一暗,下一刻种种感官就陷入进黑暗之中。 “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这是他最后一个念头。 整个洞窟之内都充斥这绚丽的毫光,甚至连烈焰的光辉都被压制下去。 “嗡嗡嗡……” 阵纹一阵阵抖动,整个洞窟都在摇颤,烈焰似是被沛然巨力压制,无法再升起,连地火都有下沉的趋势。 “轰隆隆!” 洞窟颤动片刻,有齑粉从洞窟顶端扑簌簌的坠下。 待光芒散去,震动停歇,阵纹恢复如常,高台之上哪里还有曲滔的影子,只有烈焰再度蒸腾席卷而起,充斥整个洞窟。 (第四更终于在12之前更新出来,今天依旧是四更近万字,老黄的表现还好吧,谢谢大伙儿的订阅和打赏了,打赏名单我整理下,明天放出来,另外再继续求,推荐票、月票、订阅、打赏,你们支持的越多,老黄就更的越多,若是再能有个盟主,我下个月天天这么更。) 127.此处何地,前路不知(第一更,求订阅!) “滴答!” “滴答!” “滴答!” 清脆的叮咚声在回荡,清风吹拂,却没半点凉意,清润的水滴落在曲滔脸上,溅起水花,让他自沉眠之中悠悠转醒。 “呃……” 曲滔睁开眼,入目的是一片石笋,千奇百态,有的如同玉石一般,通体晶莹,有的则似寒铁,暗沉乌光,根根如同石柱般倒立,不时有水珠从中滴落。 “这是哪?” 他环顾四周,这是个不大的溶洞,自己身处一处高台之上,身下的台面已经有些不平整,有的地方还有石笋耸立,他就趴在一根半人高的粗壮石笋上。 再往前,高台四周是清澈的水,能透过水面看到底部的沉壤和巴掌长的游鱼。 一道光从一处洞口斜射进来,将此地照的通透,有水面反光,整个溶洞看起来都分外明亮。 他赶忙起身,看了眼自己的身躯,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衣衫褴褛,像是乞丐装一样,只剩一根根布条披在身上,随着起身瞬间化成功飞灰,身子顷刻间就以最原始的状态暴露在空气中。 “衣服似乎是在传送的过程中被损坏了,还好身子没事,若是受伤可就亏大了。” 他赶忙从储物袋中再拿出一套衣物换上,好在两个储物袋无碍,里面的东西更是没半点损伤。 虽是地底溶洞,但空气却是分外清新,深吸一口气,肺部都为之清凉,脑袋一阵清明,说不出的舒畅。 “这里莫非是什么有灵之地不成?感觉在这里,自身内气都能缓慢增长,非常适合修炼。” 他收拾一番,看向那处洞口,心念一动,身后双翅显化,振动间就已飞出,顺着斜光而上,跃出洞口后眼前顿时大亮。 “嚯!” 他稍惊,四周碧草萋萋,根根古木笔直,枝繁叶茂,绿意参天,似琼林玉树,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 在极远处,有高山耸立,白雪盖头,天穹湛蓝的如同一块晶莹的宝石,不见半点杂色,其中洁云朵朵,似点缀在其中的白玉一般。 但不见大日踪影,整个天地间却分外明亮,仿佛世界都一尘不染般,说不出的清爽与通透。 “这里那里?太阳呢?” 他飞身至高空之中,举目四望,这里与他所见的任何一处都不同,仿佛是独立于世间的另一处天地。 “古怪了。” 他稍一思忖,便压下疑惑,选准一个方向前行。 风声在耳边呼啸,迎面吹来的风让人通体舒爽,只觉此地似净土。 没敢再用听风能力,因为时限已经不多了,留待关键时刻用起来更划算,他就这么在翱翔于半空,四处打量着。 匀速飞了半炷香,他见到地面有大群走兽奔腾,天边飞鸟成群,与他往日所见不同,这里的走兽与飞鸟没有一头他能叫上名字的。 “这些走兽飞鸟,似乎随意一只都是猛兽,成群结队,数量少说上千了,这么多的兽类,即便是普通的元根境强者都得避让。” 他没有闯入鸟群之中,而是绕过,不想起不必要的争端,但显然他低估了这些飞鸟的凶性,见到有人,鸟群便分散出上百只飞鸟,朝着他这边飞来。 曲滔眉头一皱,长枪上顿时布满晶莹,还有微微电光在闪烁,直视着来袭的飞鸟。 飞鸟似鹰隼,却又有些不同,通体泛青,喙银白,如刀刃一般弯曲,爪如黑铁,似枯木,双翅一展有半丈。 称之为猛禽更为贴切,速度着实不慢,只不过片刻就已经到了曲滔身前数丈之处。 他可以飞逃,若是全速而行的话,鸟群绝对追不上,但他却有心试一下这群猛禽到底有多强悍。 “咻!” 枪芒闪烁,寒光凛冽,他瞬间前冲,如离弦的利箭,直接刺入鸟群之中。 “笃!” “笃!” “笃!” 瞬间便挥洒出一片枪影,每一枪都刺中一头猛禽,在其唳声鸣叫中将其击毙,片刻后就被更多的猛禽围困住,似精钢般的利爪成片朝他抓来。 “呼!” 长枪抡动,锋芒此时化作劲风崩散,一瞬间的劲气呼啸而出,直接将袭来的利爪砸的骨断筋折。 “唳!” “唳!” 无数猛禽高鸣,被他一击迫开,数丈之内顿时没有猛禽敢停留其中。 “咻!” “咻!” 又是数声锐音,枪锋呼啸,利影重重,道道寒光乍现,似一朵朵冰冷的花。 一头又一头的猛禽被毙,从高空坠下,但下一刻却有更多朝他围困而来。 “数量太多,这些猛禽源源不断,若是这般拼杀下去,自己能将所有的猛禽击毙,但去要消耗不少内气。” 他念头一动,引气长啸,一声虎吼便从喉间迸发。 “吼!” “嗡隆隆!” 似雷音震荡,滚滚四散而开,那劲气如狂风倒卷,将周遭所有猛禽卷着退开,大片大片的猛禽被这一声巨吼惊得直往下坠,靠近一些的,更是直接毙命,禽躯上伤痕累累,似被刀割一般。 这一吼之下,少说有上百头猛禽坠下,其中多数都已毙命,剩余的四散奔逃,很是惊惶,他这一声巨吼之中可是蕴有虎威,加之声浪如雷,那绝对要比一般的凶兽其实更甚。 这些猛禽虽然凶悍,却并非凶兽,天生就被凶兽的凶性压制,碰到了自然会惊惶。 片刻间四周为之一静,原本围困的他的猛禽顷刻间逃的干干净净。 “大丰收!” 曲滔笑出声,身形一闪,就直直地朝地面坠去。 此时他已经看到有些猛禽身上有白光浮现,在坠落之时几个振翅,在这些猛禽的尸体间来回窜动,还未到地面之时,手上就已经收到了十多丈白卡。 “猛禽尸体要之无用,自己又吃不了这么多,弃掉吧。” 他翻看卡片,从中挑选出能用的直接拍在身上。 “内气储量(永久性)+3.1。” “肌肉强度(永久性)+2.2。” “皮肤强度(永久性)+3.5。” “迅捷(永久性)+3.2。” 一共有四张都是永久属性,其余的被他收紧储物袋中,没有耽误时间,就这么在满身热流涌动间朝前飞窜而去。 他此时也不知自己该去哪里,只是认准一个方向前行,期望能碰到人,再不济也最好是能有别的发现。 一路前行,少说也飞了近百里,但他四处观望之下,依旧没有发现半个人影,兽类有不少,大多成群,少数独行的猛兽,给他的感觉甚至能堪比弱一些的凶兽。 “这到底是哪?连猛兽都这般强悍,这里绝对不是什么普通地方。” 尤其是天穹之上没有太阳,光是这一点就让人很是怀疑。 “嗯!” 曲滔突然止住身形,因为看到了前方一处低洼处,有青烟扶摇而上,显然是有人生火所至。 128.路遇人烟,太观秘境(第二更,求订阅!) 他从空中降下,在林中敛去双翅,平复下气息后便循着青烟的位置走去。 一条小溪从旁穿过,两岸沿途都是青葱树木,碧玉的芳草一直铺到远方,中间还夹杂着交不上名的花儿。 前方的确有人,曲滔已经看到有一队六七人围聚,有人生火,正在烤制着什么。 这一行人共七人,五男两女,年岁均是不大,甚至最小的感觉跟他差不多大,但各个血气浑厚,双眸有神,举手投足间不经意露出的一丝内气,让他都稍感心惊。 七人均是武者,强大的武者,绝非九溪镇之中虎头或连山盗之内伍头那等的武者,而是比之更强。 居中一个少女,年约十六,身穿雪白纱裙,腰间用淡蓝丝软烟罗系成一个素雅的绳结,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花簪。肌肤晶莹如玉,未施粉黛,生的明眸皓齿,明艳动人。 此女绝非固体境的武者,在曲滔的感受之中,分明能从其身上察觉到一股元根境强者独有的气息。 也就是说,这个十五六岁的女子,是个元根境强者。 曲滔还未走进百米,脚下的动静就已经被察觉,那女子当即看向这边,视线透过距离,曲滔却依旧能从中感受到淡淡的压力。 少女凝眉,薄唇轻启:“哪位师兄来此,还望报上名来。” 声音不大,但却清晰落入曲滔耳中。 曲滔没有再隐藏身形,就这般走出,其余人此时也朝他看来,见是一少年人独身,俱是松了口气,但却没放松警惕。 “在下独自一人,还要劳烦诸位,告知一下这是哪里。” 此时他离这些人只有不足十丈的距离,便被一声呼喝止住身形。 “止步!”女子身旁一个高大少年喝道。 曲滔停下步子,没再靠近。 “你是哪个大派弟子么?”少女开口,声音空灵,很是动听。 曲滔摇头,“我独自一人,并非什么门派之人。” 少女一双剪水瞳在其身上打量,少顷后开口:“如此便是高人弟子独自入内了,小女罗妙,该如何称呼师弟?” 曲滔虽不知此女为何称呼自己为师弟,但也不去否认她的猜测,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在下曲滔。” “曲师弟怎会在此?”罗妙再问。 曲滔看了眼旁人,而后道:“头一次来,没注意就不知该往何处去了,还望师姐能告知此地为何处。” 这时,站在罗妙身旁的那个高大少年道:“你当真是高人子弟?为何不知这太观秘境,还这般四处游荡!” 太观秘境,曲滔记住了这个名字。 他没有去回答那个少年的话,而是看着名叫罗妙的少女,道:“还望师姐告知一二。” 罗妙再次凝眉,虽不知曲滔出身如何,但观他内气鼓荡,血气涌动间似有血光冲霄而起,便知他绝对不是等闲之人。 “此处为太观秘境,我等是景鸿宗弟子,师弟若是一人,可以与我等同行。” 罗妙话落,那高大少年便道:“师姐不可,这人来路不明,若是其他宗门弟子,到时会引得其他人来此。” 罗妙看了少年一眼,眸光淡然,但其中却似乎有巨大压力一般,让那少年倒退了一步,忍不住移开视线。 “就这么定了吧。”罗妙接着看向曲滔,双瞳之中带着问询之意。 曲滔稍一沉吟便答应下来,他正好却本地人了解情况。 “那就却之不恭了。” 说着便迈步朝几人走去,其余人都是一脸好奇看着他,尤其年纪最小的一个少女,还上下打量他。 只有那高大少年则在与他错身的瞬间开口:“小子,我会盯紧你的,若你有什么歹心,我会第一个毙了你。” “不劳你操心。”曲滔淡淡回道,而后就来到一旁坐下。 见众人再烤制野兽,似乎是在修整,他便拿出一个葫芦,里面装着酒水,是走之前婶子给他装的,除此之外还有一小葫芦女儿酿,那是小妹曲婵出生时,小叔酿的。 罗妙在那烤肉上曲指一划,一道荧光闪过,便有一块肉被切下,朝曲滔轻轻一抛,后者稳稳接住,也不顾肉干滚烫,就着肉干喝着酒水,吃的香甜,其余人见他这般做派,有的嗤之以鼻,有的则流这口水。 流口水的自然是那个年纪最小的少女,年岁与曲滔差不多大小,个子比他矮了一头,正时不时瞥他两眼,小鼻子耸动,似乎是闻到了酒香。 曲滔暗自好笑,将葫芦朝她抛去,小姑娘接过一闻。 “呀!是米酿。” 说着小口喝了两口,瞬间便小脸晕红,已是有了醉态。 “好喝。” 小姑娘打着酒嗝,憨态可掬。 似乎是因为曲滔赠酒之故,小姑娘对其有了些好感,到他身前问道:“你从哪来?” 这个问题曲滔回答不上来,便道:“还未请教芳名。” “叫我罗珊便是。” 小姑娘似乎没有戒心,虽是年幼,却已生的明艳动人,一身淡粉色宫装,裙角绣着展翅欲飞的淡蓝色蝴蝶,外披一层白色轻纱,微风轻拂,很是娇俏。 曲滔闻言看向罗妙,罗珊则大方道:“那是家姐。” “原来如此,姐姐沉鱼落雁,妹妹闭月羞花,难得你这个年纪便已是锻腑阶的武者,天资惊人。”曲滔虽是恭维,却也是在实话实说。 罗妙十五六岁便已是元根境强者,这若放在九溪镇那地界,当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更不提这罗珊,十二三岁的幼龄,居然已经是锻腑阶的武者,在九溪镇谁人敢信。 曲滔莫名的生出了一种乡下人见到城里人的感觉,倒不是沮丧,而是与这两女一比,自己这点成绩当真是微不足道了。 更不说其余几个少年人,就没一个是低于锻腑阶的,尤其是那个对他生出了几分恶感的高大少年,更是能从其身上感受到淡淡威胁。 宗门子弟果真不可小觑。 罗珊闻言咯咯一笑,将酒葫芦还他,跑到罗妙身旁在其耳边轻语着什么,曲滔激发听风能力,便听到这小姑娘的确是在谈论自己。 “姐姐,他有点傻兮兮的,我看他那长枪不错,要不我将之骗来怎样?” 曲滔闻言哭笑不得,差点被这小姑娘给谎骗过去,此女哪是没什么心机,明明是心机深重。 罗妙皱眉,唇齿微张。 “莫要胡闹,这太观秘境不比宗门之内,若是在这里出了事,没人能护的了你,不要忘了我们来此的目的,寻到太观宗门遗址才是要事。” 曲滔见罗妙朝自己看来,便朝其微微一笑,算是招呼,而后便自顾自的那处那本古册翻看起来。 129.归一真雷,以雷养电(第三更,求订阅!) 那罗珊噘着嘴,似乎有些不甘心,但被罗妙柔眸一瞪,顿时就老实了下来,其他人自然不会去理会曲滔,尤其是那高大少年,全程一直盯着他,似乎只要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这少年就会动手。 外间事曲滔没理会,乐得清闲,至少已经知晓这里是何处,听闻其中有什么太观遗址,他心念微微一动,却并未开声问询。 片刻后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古册之上,细细研读揣摩,倒让他从中体会了些许精华,最后却不免叹息一声。 “这归一真雷之法,的确是门雷法秘术,自己此时却是难以修习,奈何啊,得元根境内气转化精气才可在窍门之内凝聚一缕雷光,再以这一缕雷光蕴养周身,让自身精气染上雷电异力,这才能施展开。” 曲滔知道自身短板,现在虽内气充盈,光以量而言,寻常元根境强者都比之不了,但质量上内气却是比不过精气,一者驳杂,一者精纯,两者不可同语。 “何不试试以内气凝聚一缕雷光,虽然照这古册中所言,不到元根贸然如此,容易雷电穿心而死,但自己身躯强健远超常人,小心应对的话,应该有几分希望。” 但紧接着他又暗自摇头。 “修习此法需要引雷,一般都是万物复苏之时春雷炸响间引下一缕雷光封存在窍门之内,加以凝练,最后才能修成此法,但这会儿让我从哪去引雷?” 他思忖间猛地眸子一亮,将长枪立于身前,一手把在上面,内气灌入其中,心念一动,就见手与枪身触及之处闪烁出一缕电花。 “何不用这枪身之上的电光为基,凝练出那一丝雷光来。” 曲滔这般想着,愈发觉得此法可行。 引下春雷,那是何其危险,一个不慎被劈成飞灰都有可能,哪有这长枪之上可控的电光安全。 他不求倒时雷法有多狂暴与强大,只要能将此法练成,待到以后突破到元根境时,再引下春雷重新凝炼便是。 “雷与电当属两种不同的概念,前者克尽天下诸魔万邪,后者虽有类似功效,却要弱上太多,这不正好对应了精气与内气么,一者精纯,一者驳杂。雷光精纯,电光驳杂,如此甚好。” 想到就做,曲滔没有半点犹豫。 心念一动,强身上一缕电光匹链成型,顺着他的手掌窜入体内,这电光本就与他亲近,此时更是受他所控,以内气相挟,直接便进入到体内。 窍门便是处于额头眉心处的神庭天窍,那是人身上的绝窍,是自身所有万般窍穴之祖,对应胸口的神封地窍,还有脐上的神海人窍,乃是天地人三绝。 待日后元根一开,便可以神庭天窍感应天地,故而以此窍来凝练蕴养一缕雷光最为合适。 电光被内去卷着,在两轮周天之中轮转一圈,这般下来电光愈发精纯,沾染自身气机,与曲滔再无一点不和。 似一匹被驯服的烈马,一路沿上,顺着脉络而行,来到眉心,进入神庭天窍之中。 此时看去,曲滔眉心处一缕蓝光湛湛,似一块水晶被隐藏其中,在不经意间绽放出光彩来。 曲滔眉头轻皱,神庭天窍之中电光窜动,引得内气都有些躁动,他赶忙调集更多内气涌入其中,将这一缕电光困住。 而后内气运转,两道周天轮动,周身毫芒顿显,劲气震荡,血气滚滚。 这一番动静引得其他人注视,罗妙柳眉轻皱,剪水的眸子中有一抹诧色,稍一感应曲滔身上的动静,就有一种心惊之感。 只觉曲滔此人内气之浑厚让人悚然,血气是雄浑使人惊骇,她还从未在谁人身上看到过,便是门中长辈们身上都被有过类似感受。 虽然门中长辈一个个修为高深,气息随便溢出一缕都能让人有种似背负巨石的厚重压迫感,却无一人有曲滔这般深厚的内气与血气。 这简直就一头凶兽,还是血气逼人的那种。 高大少年倏地站起,眉头紧锁,眸中有一丝惊意,看向曲滔的目光满含戒备。 其他少年也是如此,只有罗珊则是眨动双眼,一直盯着曲滔看。 曲滔自然察觉到众人变化,却没有理会,窍门之内的电光愈发安稳,从原本被困在其中的躁动,到最后的平静,这中间也只用了扎眼的功夫。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那所为的出众天资所致,还是因为这电光本就与自己契合,所以这一步并未有半点不适。 只不过片刻后他就睁开了眸子。 顿时,双眼之中有电光射出,身上也惊起一层电花,噼里啪啦作响。 “成了。” 曲滔一喜,脸上露出笑意。 “从现在开始,以后只要时时蕴养这一缕电光,让自身内气沾染让电光异力便可了。” 他见众人都注视着自己,便笑着开口:“方才修行法有所突破,惊扰了大家。” 罗妙的感受与旁人不同,她懂的更多,看到的自然也更多。 元根之下无修法,攻伐拼斗只靠内气与身躯,就是因为内气不纯,一些蕴有异力的妙术法诀自然无法使用。 但元根境之人却是不同,精气远非内气可比,精纯无比,诸多妙术可使,万般秘法能用。 但见曲滔以固体之境,就将一些妙术秘法修成,她只听闻,还从未见过,没想到今日就见到了一位。 这已经不是天资可以论括,真若说起来,她相信曲滔身上一定有她所不知的秘密。 “恭喜。” 她没有去探究,话落就闭上了眸子,兀自调息起来。 其余人除开罗珊以外,似乎都对他有些许敌意,更是不会开口,都自顾自的分食着烤肉。 反倒是罗珊想要凑到他跟前,却被罗妙叫住了。 “赶紧调息,半炷香后出发。” 闻言罗珊只能噘着嘴,不情愿的坐在了罗妙身旁。 见没人想搭理自己,曲滔没有在意,也跟着闭目,运转内气,一缕缕的染上电光异力。 “啪啪啪。” 身上窜动的电光愈发闪耀,真若说起来,也当真是那一缕他可以控制的电光帮了他,若是其他人,根本无法如此修习这归一真雷之法。 曲滔体会到其中玄妙,以归一真雷之法来凝练电光,加之这一缕电光本就与他亲和,之后的凝练更是说不出的顺畅,没有半点凝塞之感。 如此半炷香之后,罗妙睁眼,看了眼依旧在闭目凝练雷法的曲滔,她开口道:“再行百里,准备下出发。” 曲滔闻言睁开眼,正好对上罗妙看来的目光,两者颔首,一切不言。 (老黄厚着脸皮求责编要了个推荐,不知道是后面哪天,但总算是有了点安慰,下个月老黄会尽量保持住这种更新势头,只期望诸位大佬能鼎力相助!!!) 130.落羽飞涧,大教嚣猖(第四更,求订阅!) 绿意满顷,粗木不多,零星分布四周,这是一处不大平原,远处是华盖如雪的高山,雪水自山脚汇聚成溪,从平原之中流淌而过。 一行人行走在其中,不说鸟语花香,却也景致怡人,曲滔四处观望,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种美景了。 耳边听着众人不时的议论,他也弄清了此处到底是哪里。 这是一处秘境,如名字所言那般,太观秘境,乃是近古数万年前称雄南域的无上大宗,强者如云,豪强如雨,显盛一时。 最后却不知是何因由举宗被灭,有传闻是因为在镇封邪魔一战中,被攻入了秘境之中,从而宗门被灭。 也有人曾言,是一场近古浩劫所至,当时天下强者凋敝,豪强纷纷陨落,大地被打的千疮百孔,造就了一处又一处的绝地。 真实历史已经不可考,但这太观秘境却是留存于世,成这南域一处秘境小天地。 这里天地规则与外世不同,任何高出元根境的修行之人都无法进入其中,返到是元根境修士与武者能进入其中,寻那一丝气运。 自古至今,不知有多少人进入其中,有的在秘境杀机之中身死,有的则凭逆天气运寻到至宝,从而一飞冲天,成一方豪强。 数万年来,南域诸多势力或多或少都与这太观秘境有牵连,有的是因这秘境之中寻得至宝,宗门强横一时,有的则寻到妙术秘法,攻伐杀招逞威。 传闻这里面有数之不尽的天材地宝,让人疯狂的无双宝器,更有杀机无尽的死地绝命之处。 秘境有近万里之广袤,十年便会自动开启一次,一代代人的疯狂搜刮,却依旧没将这一座宝库给掏空,乃至此时依旧有无数人蜂拥。 但这处秘境却是被南域诸多大派宗门把持,小门小派想要派遣弟子进入其中,要费不小的代价。 就拿曲滔这一行人来说,除开他以外,其余七人都是南域一处门派景鸿宗弟子,那罗妙跟罗珊更是贵为掌教之女。 但奈何这景鸿宗虽然势大,但要与南域顶尖的几个宗门相比,还是有不小的差距,为了让他们这一行七人进入其中,景鸿宗直接显出了一尊神魄境古宝。 一路上曲滔都感受到了这些人身上的压力,尤其是罗妙,为众人之首,更是压力巨大。 一行人进入秘境已有十多天,一路行来除了采集了些珍贵灵药之外就别无所获。 所以便有人提议,去那险要之处碰碰运气。 所为险要之处,指的便是这秘境之中的几处绝地,有些地方蕴有杀机,贸然入内可能下一刻就会身死,有些地方则是可以碰碰运气,若运气好,指不定能躲过杀机,从而从中寻到宝物。 而那太观遗址便是一处绝地,伴有杀机,却不同于其他基础绝地,留有一线生机。 所有人都很小心,这次秘境开启,整个南域沸腾,进来的年轻一辈少说也有不下万人,这可是南域上百宗门所派出的弟子,有些大教更是一口气派出上百弟子入内,搜刮起来效率惊人。 “都小心些,前面是落羽涧,飞鸟难渡,进入其中之后莫要被悬于半空的剑气伤到。”罗妙叮嘱道。 众人应是,而后无人在开口,这一路行来,倒是没有碰到什么危险,此地也有凶兽,而且凶兽之中更有古时异种,强的惊人。 但对广袤的地势而言,碰到凶兽的几率太小。 前方便是风雪盖顶的雪山,而雪山旁的山涧便是那落羽涧,离此也不过十多里而已,以众人的脚程,半炷香便至。 不多时众人便已来到山涧所在之处,雪山不高,只有不足百丈,但那山头却是常年积雪,山顶更是风势剧烈,元根境之人上去都很容易被吹飞。 在雪山之后,便有另一座山,比雪山稍矮,两者之间有大河,这里便是落羽涧。 在两座山峰居中的半空之中,有无数璀璨剑光环绕,传闻那是惊世强者一击所留的余韵,演化至今,便成了那漫天飞舞的剑雨。 别处无法渡河,盖因有不明的阵势封锁,无论是飞空还是踏谁横渡,都会瞬间被河水吞没,穿模被阵势覆盖的水中,有莫大杀机,自古至今凡是坠入之中的,无人逃脱。 落羽涧便是唯一的通路,但当他们一行人来此时,却有人从山腰处驰来。 来人十多个,各个气血涌动周身,内气奔涌如雷,均是锻体有成的强大武者,为首两人更是元根强者。 一少年上前,打量曲滔众人,继而冷冷一笑:“诸位哪里来便回哪里去,这落羽涧已经被我瀚南府包了。” 曲滔在队伍中没出声,他收敛了自身气息,此时看起来就是个寻常的武者而已,并不惹眼。 倒是对面的人有人见他只不过是个锻筋阶的武者,面露鄙夷之色。 “瀚南府?” 队伍中有一少年面露惊色。 罗妙却道:“这落羽涧人人可过,为何这一次秘境开启,你等要封锁这里,不怕日后出去,其他大教宗门找你们理论?” “哈哈哈!” 瀚南府的少年大笑一声,道:“我们便是大教,这次秘境开启,除开大教弟子,别的小门小派就不用从此经过了,实话告诉你,这秘境之中所有险要之地,都已被大宗门瓜分,你们小门派的人,就不要想着能进入其中了。” 这是要堵死小门派的上进之路了,罗妙闻言也不禁为之一怒。 “你们大教这般嚣猖行事,就不怕日后被群起而攻吗?” 瀚南府少年再度冷笑,“我等是大教之人,这南域宗门林立,又有谁敢跟大教叫板?” “你们……”罗珊上前一步便要出声,却被罗妙拉住。 “我们先退回去。”她道。 “师姐,这瀚南府欺人太甚,我们直接冲过去便是,何必要跟他们废话!”开口的是一直对曲滔不顺眼的高大少年。 “好胆。”瀚南府的人中有人一怒。 “走!”罗妙拉着罗珊后退,其他人俱是一脸怒色,显得很不甘。 正在这时,对方为首的那人又道:“慢来。” “师兄有何请教?”罗妙面色不变道。 “方才是让你们自己退走,现在嘛,留下你们的储物袋吧。” 这人一脸桀骜,冷笑着对罗妙道:“既然有与我等一争高下的心思,就别想会这么容易离开。留下储物袋,或者……” 这人说着,一指高大少年,“将他手脚废掉,再跪地向我等赔罪,我等心情好了,就放你们离开。” “你……” 高大少年脸色涨红,身躯颤抖,显然被气的不轻,他想开口,却被罗妙一个眼神止住。 罗妙沉默半晌,最后却展颜一笑:“师兄虽为大教弟子,骄傲与生俱来,这般欺辱我等小门小派,倒也是寻常,但,人总归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师兄的提议,赎师妹难以答应了。” 瀚南府少年哈哈大笑,“很好,那今日你们就都留下吧,正好让我等立个威,放心,我会好好对待你的。” “师兄,待会儿将那个锻筋阶的小子留给我。这种废物进来,也只是让我等玩乐的,看来南域的一些小门小派,是真的门中无人了。” (感谢书友“猫米GG”2300起点币,“长大为了养只猫阿”1000起点币,“新月之语”500起点币,“无忧茶室”500起点币的打赏,明天就是新的一月,老黄是努力多更,所以就求诸位能多多支持老黄了,感激不尽!) 131.一丝指法,斩断万物(第一更,求订阅!) 这些人笑的大声,显然是觉得已经吃定曲滔他们这一行人了,尤其是为首的少年,脸上更是还露出些许淫邪之色。 罗妙生的明艳动人,姐妹俩在一群少年人之中也是相当出挑的,少年慕少艾,瀚南府这领头的少年自然生出了点这方面的心思。 曲滔皱眉,只是冷眼看着那个出言不逊的少年,对方将他当成软柿子捏,他自然会有所表示。 罗妙柳眉轻皱,看的出她性格娴静,但此时被这些人折辱,俏丽姿容上也带上了薄怒之色。 “诸位大教师兄看来是吃定我等了?” “哈哈!小门小派而已,就是吃定你了又如何?”瀚南府少年说完一挥手。 “动手!” 对方十多人便瞬间动了,这些人各个都不是弱者,放在九溪镇那等偏乡僻壤之地,便是镇首那样的元根强者都得礼遇。 十多人飞扑之势惊人,尤其是那少年与他身边一人,两人都是元根境修士,动静之间带起隆隆之音,仿佛凶兽奔腾。 “哈哈,这些人身上定有宝贝。”有人大笑。 “我正缺一味灵药来炼制一炉宝丹,谁若是一会儿寻得,别忘给我一份。” “将那锻筋阶的少崽子留给我。” “乌忠师兄,这小娘皮就留给你了,我去对付那个小丫头。”开口的是另一个元根修士少年。 “哈哈,傅平轻些动手,莫要伤了佳人。”乌忠大笑出声,携惊人的气势朝罗妙扑去,身上晶莹阵阵,似有炫彩,更有一轮仿佛神光的异彩悬于身后。 那个叫傅平的少年已快落下,一身气息惊人,浑身气劲鼓荡,一缕缕毫光在手中凝聚,身后同样有一轮神光。 “给我滚!” 队伍中的高大少年大怒,面色涨红,挥手打出一拳,荧光阵阵,气浪涛涛,劲气卷起呼啸,如奔腾的江河朝前涌动。 这一击气势不凡,瞬间便已将那傅平罩在气劲当中。 却见傅平只是一挥手,那毫光如玉的手杖平压而下,就仿佛是一块山峰坠下一般,便将高大少年的惊人一击给抚平,不起半点波澜。 能进入这秘境当中的,都为一门之中俊杰,高大少年自然不弱,但那名叫抚平的少年却是更强。 “咚!” 重物坠地,激起烟尘,一道毫光从中窜射而出,急速而凛冽。 “咻!” 那是一抹精芒,宛若一柄利箭,似实质一般,刺向高大少年。 少年怒意翻涌,血气在身上涌动,躯体之内的血气如同江河奔流,竟有隆隆之声,再次挥出一拳,大喝声之中打出一片风暴的气劲。 “嗡!” 精芒崩散,气劲翻飞,少年这一拳居然将傅平挥出的一道精芒崩散。 “有两下子。” 待烟尘散去,傅平双眸闪烁寒光,终于有些正视眼前的少年人了。 另一边,乌忠飞扑而来,似凶禽降下,通体晶莹,肉身如玉,却有气血惊人,精芒涛涛,着实不凡。 “嗡!” 一张有精芒幻化而成的大手在身前凝聚,足有数尺大,成掌朝前挥去,将罗妙笼罩在其中,顿时劲气四溢,吹动其衣裙。 罗妙眼眸轻抬,周身也有光华闪过,下一刻,随气而动的衣裙便平静下来,周身的一切都仿佛与外界隔绝,不起半点波澜。 她眸光轻转,一指点出,点点晶莹缠绕在指尖,就见顶端坠下一抹流光,似由精气凝聚而成的丝绦般,闪烁动人光泽。 丝线如鞭,垂落地面盘卷一圈,下一刻,她曲指一弹,丝线便如蛇般窜射而出,在空中几个蜿蜒流转,就将那硕大手掌缠绕住。 “嗯?”乌忠眸子一凛,只觉被缠上的手掌此时居然有了要溃散的迹象。 他手一挥,那手掌便直直飞出,在震荡之中朝罗妙袭来。 罗妙却是静立原地,气质出尘,手腕一抬,丝线便一道道的缠绕在了那手掌之上,下一刻,指捏兰花,轻轻一挥。 “噗!” 精芒所化的手掌顿时炸散。 “看走眼了,师妹有两下子。”乌忠稍一凝神道。 “比不得师兄仗势欺人。” 罗妙再动,曼妙身躯轻转,抬手就有荧光挥洒,点点晶莹凝聚,飘荡在丝绦之上,将至化作一条由晶莹组成功的细长丝线。 “啪!” 就见丝绦如蛇,灵动且轨迹难寻,划过空气,却不留半点痕迹,朝乌忠缠绕而去。 “哼!” 乌忠冷哼,气息稍一震荡,就惊起议论劲风,身形如闪电般,一瞬间就已跳开丝绦笼罩范围。 他双手抡动,身前有议论光圈,很是绚丽,如一轮磨盘,却是朝中心旋转,有一股吸力,将那丝绦吸扯住。 罗妙面色没有半点变化,依旧沉静如水,兰指一捏,接着洁白如玉的手腕轻轻一抖。 下一刻,就见丝绦一阵抖动,如大蛇翻身一般,所过之处地面被切除一道深痕,如被刀斩一般。 丝绦如浪翻动,直接涌到那轮光圈之上,只闻嗡的一声,接着乌忠便是神色一变,想也不想的便朝后退去。 “啪!” 光圈崩碎,化作点点晶莹飞溅而出。 此时再看罗妙,发丝轻舞,长裙飘飘,两轮晶莹神光分立身后,似两尊功德宝轮一般,绚丽夺目。 “什么?”乌忠大惊,面露惊色。 正欲再度出手的傅平也是双目圆睁,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两轮神光,你已冲破两根根骨?” 乌忠变色,口中连道不可能。 就在此时,场中轰然一响,接着便是一个人影倒飞而出,在半空中咳血,下一刻又是一到身形疾驰而去,在那飞出之人追去。 “咚咚咚!” 就见一连串的枪芒闪烁,寒光乍现。 被崩飞出去的那人狼狈的抵挡着四面八方袭来的枪影,身上的衣衫已经破裂的不成样子。 “呲啦!” 一声霹雳。 “啊!” 这人惨叫。 一阵烟尘滚滚而起,电芒激射,噼里啪啦的繁杂之声不绝于耳。 惨叫声更浓了。 待烟尘散去之后,所有人都看了过去,就见曲滔单手持枪,傲然而立,枪尖穿透身下被他踩着脑袋那人的双手,血染红了地面。 地上那人正是对曲滔出言不逊的那个少年武者。 不少人眼皮子都在跳,被罗妙那两轮神光所慑,没有王动,再见曲滔这锻骨阶的武者居然能将锻腑阶之人给打的这么凄惨,一时间都不知作何感想。 “小门小派居然有你这等天资之人,这根本不可能,你到底是谁?报上名来。” 似乎见到这两轮神光之后,他便已经生出了些许退意来。 “景鸿宗,罗妙!”罗妙轻语。 “一丝指,斩万物?”一旁的傅平惊呼一声,显然是听过其名号。 (今天更新晚了点,白天有事耽搁了,老黄赶紧继续码字了。) 132.短利遮目,杀招已至(第二更,求订阅!) “一丝指,罗妙!” 乌忠眸光铮亮,脸上更是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来,他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碰到这等已是人雄之资的天才。 “景鸿宗罗妙,一丝指斩万物,没想到是你。”他深吸一口气。 “傅平师弟,你我一起,拿下她,这一丝指法可是一门妙法,若是得到,日后便有与内门个天才相争的资本。” 他眼眸之中闪过一丝贪婪,盯着罗妙仿佛是在看一件瑰宝。 罗妙眉头轻皱,显然是不喜他这侵略性十足的目光,心中恼意更浓。 傅平心念一动,看向被一个少年护住的罗珊,眼中闪过寒光,接着便点头道:“这小丫头定然也知那一丝指法,将她捉住便可问出妙法真谛。” 接着他一挥手:“你们一起上,将这小丫头给劫了。” 说着一个闪身,就来到乌忠身旁,两人直面罗妙,让后者眉头不觉一皱。 其余人顿时齐聚而上,将罗妙一行人围住,罗珊则是大叫道:“你们这群混蛋,不知我姐姐强悍,她一会儿定会将你们打的屁滚尿流。” 对方有人道:“只要劫了你,到时你姐姐自然投鼠忌器,哈哈。” 而罗妙这一方的人自然大怒,一个个愤怒出声,喝骂不止,其余的少年人将罗珊团团护住,一个个怒意难平。 “你瀚南府无耻之尤,出去后绝对会让其余人知晓你们这种小人行径。”高大少年身上血气震荡,怒意翻腾不休。 “那也得你们能出去才行,你们真当真日之后还有活命机会吗?”瀚南府一方有少年大笑。 正在此时,一个声音幽幽传来。 “我说,你们是不是把我忘了?” 开口的自然是曲滔,被他踩着的少年脸色涨红,想要挣扎但双手却被刺穿,只觉背上的那只脚仿佛山岳,任他如何使劲,都挣扎不开。 乌忠看了眼曲滔,眼里闪过一丝异色,与傅平对视一眼。 “动手!” 两人同时出手,一人身前光圈轮转,震荡不休,一人挥手便是精芒道道,如利箭离弦。 两人气机锁定罗妙,一同欺身而上。 瀚南府其余少年闻声顿时齐齐扑出,有的出刀劈砍,有的挥拳猛击,一时间劲气四溢,声浪滚滚。 景鸿宗众人顿时就觉压力巨大,这已经不是方才那般只是欺辱他们了,此时而是要杀灭他们这一方。 瀚南府所有人出手便是杀招,没半点保留,高大少年被两人围攻,只是一个照面便被压制,其余人也是如此,情形岌岌可危。 罗妙身退,如蝴蝶被风惊起,在乌忠与傅平的强攻之下身形飘转,轻捏兰指,素手莹洁,垂下丝绦一缕,晶莹似宝丝。 “嗤!” “嗤!” 丝绦轻舞,仿佛一缕看不见的蛛丝般,轨迹难寻,旺旺一道光华稍闪,就将乌忠的光轮击破,一股劲气迸发,就把傅平激射出的晶莹打散。 她见己方已陷入围困,眉头便深深地皱着,兰指挥洒的更加平凡。 “嗤!” 一道光一闪而过,不远处的一块大石似被利刃切割,无声无息间从中断为两截。 “咻!” 一抹寒芒悄无声息间炸裂成两断,而后瞬间崩散成劲风。 “嗡!” 罗妙身周的地面瞬间斑驳,一道道似刀斩般的痕迹出现,将半径两丈范围内所有的地面都刮了一层。 首当其冲的便是乌忠与傅平,两人只觉四周都是锋锐之意,自身仿佛身处无数剑光与刀芒的空间之中,那种切割之感笼罩全身。 两人一惊,体表撑起晶莹,精气似有型一般,护及全身,乌忠两手各自化出一轮精光转轮,似盾牌般抵挡四周来袭的锐意,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傅平双手连动,一抹抹的精芒挥洒出去,就听闻一阵嗤嗤的声响,所有精芒还未窜射出去就已被击溃。 罗妙指尖的丝绦不知何时已经敛去了光泽,此时肉眼难辨。 乌忠与傅平对视一眼,下一刻,两者身后的那轮神光突然爆发出璀璨光芒,如火炬一般,气浪滔滔。 神光闪烁,璀璨夺目,包裹在两人身周的锐意顿时被激散,两人所感受到的那种压力一时间消散不少。 “我来会会你!”乌忠轻喝一声,撑起两轮莹辉,似飞奔的力士,一个跨步就已出现在罗妙身前。 两手击出,如同两个重锤轰然而下。 而与此同时,傅平身形如烟,已经出现在了罗妙身后,两者一前一后将罗妙围困其中,眼前情形让人心惊。 “师姐小心!” 但就在此时,一道电光飞射而来,傅平只觉身侧锐意逼人,以至于半个胳膊上都微微发麻。 想也不想便抽身急退。 “嗡……” “嗤嗤……” 就见四周空气震荡,地面啪啪作响,一道又一道的切割痕迹显现而出。 乌忠只觉周身再次被压力笼罩,那股锋锐气息让他无法捉摸,但身前却有极其惊人的锐意袭来,下一刻手上便是一痛。 “哼!” “啪!” 一声脆响之后,乌忠闪身后撤,手上那两团璀璨的晶莹之光已经被崩散,双手骨节血粼粼的,被斩开了一道口子。 空中传来丝绦舞动的咻咻声,接着就有一个人影落在了罗妙身旁。 “你们真的把我忘了吧?” 曲滔的声音在场中响起,他将刺入地面的长枪拔起,在手中随意挥舞了一番。 傅平皱眉,此时他手臂还微微发麻,眼见曲滔那长枪上跳动的电光,不觉眉头一跳。 “雷光电芒,你手上居然还有一件异宝。” 他不觉曲滔有多厉害,虽然能感受到其身上浑厚的血气与内气,但只要不是元根境的修士,他就不惧。 但在曲滔看来,这一群人实在是被眼前短利迷了心智。 他没再去看傅平,而是歪着脑袋对罗妙低语道:“全力出手吧,不然一会儿你的同伴这边就会有死伤了。” 罗妙眉头轻皱,似有顾忌,没有出声。 曲滔却是直接提枪飞身扑向正在乱斗的那群人。 “害人之人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者,杀之便是,不然你真以为今日能善了?” 下一刻。 “啊!” 一阵凄声惨叫,一个瀚南府的武者,被曲滔一枪从背后刺入,枪尖透胸而出。 对比景鸿宗的这些人,曲滔更像是个猎人,而此时这些瀚南府的武者便是他瞄准的猎物。 众人神情一阵,瀚南府的少年人们则是不可置信,他们不相信曲滔这样的锻筋阶小子,居然能将一个锻腑阶的武者一枪捅杀。 罗妙神情淡漠了下来,但嘴角却有一丝笑意,轻轻摇头。 下一刻,兰指轻捏,其余指尖垂下四根丝绦,晶莹如玉,却又细如发丝。 相互缠绕在一起,如同锦簇花团,充斥数丈范围,绚丽多姿。 “牵丝线。”罗妙轻语。 话落,绝地起杀机。 (今天只有这两更了,写的非常纠结,修修改改了好半晌,因为白天有事耽误没有去构思,整的晚上都不知道要写什么……明天开始接着爆发吧,保底依旧是每天三四章,只求诸位能多多支持老黄了。求票,各种求!) 133.牵丝线成,困敌于内(第一更,求订阅!) 丝绦垂落,似无形无影,恍惚间只可见一抹晶莹,在微微闪耀着薄光,卷着异彩,却有悚人之势。 首当其冲的乌忠只觉周身似坠入寒潭之内,空气凝滞如水,冰凉刺骨,那淡淡的杀机不知何时已经将他笼罩。 “嘶!” 他大惊,两手再度撑起光轮,荧光翻转间激散出劲气涛涛,似两张盾牌,一旁的傅平也是一惊,他同样被笼罩在内。 两人想也不想便要抽身退走,但为时已晚。 四周杀意涌现,身处其中,只觉仿佛整个天地都对自己有着杀意,无根无源,却有似跗骨之蛆。 乌忠额头渗汗,还未动,已被罗妙此法逼得心神摇颤,傅平更是不堪,悚然之下只想逃脱,正飞速倒退。 “嗤!” 一道锐意不知从何处袭来,地面被犁开一道豁口,似剑斩一般,沿途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斩开,留下一道焦痕。 “啊!” 傅平大喝一声,身躯爆发出炫目的光,那是精气涌动间的异彩,劲气涛涛,曦辉阵阵,很是耀眼。 他爆发了,精气奔腾似浪,撑起绚彩,如云似雾,却又宛若实质,不知是何种法,欲要抵挡这来袭的丝绦。 丝绦荧光浅薄,若是不察,就根本看不见,只有一抹残影,在半空轻轻一荡,似柳条随风轻轻拂过水面一般,空气泛起点点涟漪。 太快了,肉眼难以捕捉,傅平只觉锐意袭身,撑起的曦辉片刻都没坚持到,就已被从中斩破。 “啊!” 他大吼,挥舞出一拳,击打出阵阵狂涛,元根境修士虽不用修气力,但精气磅礴,一拳打出周遭空气都隆隆作响。 “嗤!” 丝绦划过,只是一闪。 下一刻,傅平惨嚎一声,左臂其根而断,飞落出老远。 “不可能!” 傅平惊骇欲绝,这等诡异之法让他悚然,任凭他如何施为,都依然摆脱不了那丝绦的笼罩,只是瞬间就被斩去了左臂。 丝绦太锋锐了,简直胜过世间一切利器一般。 乌忠更骇,他已经知晓,自己在先前做了个何其愚蠢的决定,但为时已晚。 杀机锁定,那是一抹飘忽难寻的气机,如芒在背,让人不安。 双手血粼粼的,轮光转动,爆发出一阵阵的辉芒,气劲在周身奔涌着,他似一头凶兽般,双手连连挥动,在噼啪声中挡下了丝绦来袭。 “啪!” 撑开的那两道轮光再次破碎,这一次连带他半个胳膊都皮开肉绽,一道锐意呼啸之间,削掉了他半截手掌。 “啊!” 乌忠惨嚎,惊骇不已,此时他才发现,无论自己如何都抵挡不住罗妙的秘法侵袭,两人完全不是一个层级的人,这简直让人崩溃。 罗妙不动,衣裙翩飞,脱俗如谪仙在世。 素手轻捏兰指,时而曲指轻弹,时而皓腕翻转,丝绦如线,薄光流转,又似无形的刀刃,卷起一道道的惊芒。 乌忠与傅平两人被困其中,万般挣扎都是无用,一缕缕锐意袭来,不多时身躯便已是伤痕满布。 这不是在攻伐,更似折磨。 “啊!”两人同时大吼,发丝披散,状若疯狂,左奔右突想要从中逃脱。 而另一边,景鸿宗众人与瀚南府的人战在一起,乱成一团,却又有章有法,高大弟子一人独撼两人,却未有落败之势,就连罗珊都能以幼龄抵挡住一人,其余人都有各自对手,但处于下风。 曲滔一冲入人群,便是长枪舞动,如龙蛇探头,惊出锐芒,枪锋凛冽,寒芒点点,似一朵又一朵的荧朵绽放。 “啊!” “啊!” “啊!” 他如狼入羊群,枪锋瞬间笼罩三人,强硬冲冲,虽不似罗妙秘法那般玄妙,却也有惊人之势。 被重重枪影笼罩的三人一时不查,一人被枪锋撩到臂膀,一人被刺破手腕,另一人则直接被捅入胸膛。 一死两伤,他的如常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惊。 瀚南府这一方员本人人多势众,但却被曲滔一人阻住三人,景鸿宗这边顿时便压力大减。 一时间喊杀声四起,内气震荡如浪涛,一处有一处绽放出精芒。 武者均是血气浑厚,内气充盈之人,拼杀自然就是搏命之法,别看那罗珊年幼,但一手柳叶薄刀却是出神入化,手指翻转,薄刃似流光,身形更宛若蝴蝶翩飞,将对手逼的手忙脚乱。 曲滔长枪一轮,距离爆发,劲风席卷四周,将受伤两人笼罩其中,气机锁定之下,一枪砸下,顿时编入山石滚落,势有万钧。 “当!” 音浪震动,两人同立,一同抵挡曲滔这一枪,却是心中万分骇然,相触之下,两人都是双膝一软,差点没被这巨力压趴下。 “嗬!” 曲滔轻喝,气息如凶兽般肆掠,惊起劲风阵阵,血气滚滚如烟尘冲霄,内气震荡似浪涛奔腾。 “轰隆!” 地面都为之一震,长枪再次砸落,与其相对的两人顿时手臂筋骨寸断,被枪锋扫中,砸到在地。 此时再看去,两人手臂上的骨茬都已经冒了出来,口鼻用血,胸膛塌陷,出气多过进气,竟是在这一击之下,已快殒命。 不是这些人不强,相反,为大派弟子,小小年纪便已是锻腑阶的武者,足以说明其天资。 但与曲滔这等怪胎相比,还是相差甚远,更不提曲滔的成长速度又是何其惊人。 又是两人被废,曲滔毫不停留,再次飞身上前,长枪探出,将一人笼罩在枪影之下。 “啊!” 这人大惊,只觉自己面对的仿佛是一头凶兽一般,气息惊人,那凛冽的枪锋让他都为之惊悚。 “当!” “当!” 这人善使双刀,那是精钢所造,覆以内气相持,刀芒灼灼,与曲滔拼了两下,顿时就觉手腕颤动,虎口都快被崩裂了。 “怎么可能!“ 这人大惊,只觉眼前少年强的有些诡异,那巨力让他为之惊骇。 曲滔哪里会给他反应时间,长枪如大蛇探头,刚硬的强韧被他挥舞出了弯曲弧度,似重锤轰击而下,直接便砸在这人的双刀之上。 “当啷!” 铮鸣声起,这人双刀脱手而出,双手骨节崩裂,这一照面的功夫,就被曲滔给废了双手。 一抹寒光在他眼中放大,他惊骇欲绝,想要闪身躲避,但这个念头只是刚刚升起,眼前就陷入了黑暗。 “噗!” 长枪掼入其头颅,这人瞬间身死。 对敌之时,曲滔可不会有半点犹豫,这是一个合格猎手的本能。 片刻功夫,便已经有四人死在了他手上,这些青年若是放到外界,无一不是天才,但在他面前却走不过三招。 “什么!” 瀚南府的人大惊,景鸿宗则是大喜。 谁都没看出来,眼前这个锻筋阶的少年,居然会这般的强悍。 134.似荒蛮兽,惊骇所有(第二更,求订阅!) 此时场中形势再变,瀚南府之人由先前的压迫之势,到后面的势均力敌,在到此时的被反压,种种变化也不过是片刻的功夫而已。 瀚南府剩余之人无不悚然,看向曲滔的目光透着惊意,因他这般作为,使得这些人此时出手都没先前那般迅猛了。 返到是景鸿宗这一方,一改先前被压之势,反扑过去,对方有两人差点就被斩落,受了不轻的伤。 “怎么会这样?”瀚南府有人高声喝道。 “一起上,将那小丫头拿下,这人并没有想象中的强。”有人大叫。 剩余人对视,都觉得此法可行,无不提起内气,再次朝景鸿宗众人扑去,这种情形下,无人觉得能就此离去,梁子已经结下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杀!” “别让他们伤到小妹。”景鸿宗高大少年大喝一声,而后便冲了上去。 他血气如涛,内气震荡,十足的强悍,一身硬功很有火候,气力也是巨大,一人就将对面两个同阶的武者拦下。 罗珊似一只蝴蝶般在场中翩翩起舞,薄刀翻转间带起精芒,似条条丝线般蜿蜒,切割力十足,锐意非凡。 她似乎是将那一丝指法融入到了刀法之中,虽不能以指牵线,却能用内气凝聚一丝锋芒,才情不俗。 曲滔都不由侧目,没从她眼中看到半点慌张,甚至还有些跃跃欲试的深色,若说罗妙似仙女静立,那罗珊就更像是精灵般活泼了。 他身形一闪,便如闪电蹿出,眸中绽放冷芒,一枪刺出,气机便将一人笼罩,杀机森然,气劲如涛。 “啊!” 这人大惊,哪还顾得与身前之人继续拼斗,身子一矮就要急退,但却没想到曲滔会跨步而上,紧紧跟随,这人踏出三步,曲滔只是一步迈过就出现在其身前。 内气一震,身上与枪身都有电花窜动,与那人长刀一触碰,电花就瞬间顺着那人刀身蹿到其身上。 “啊!” 此人惊叫,“怎么可能,武者怎会使出这般秘法?” 曲滔面色不变,稍一催动内气,身上的电花便闪烁不止,那人顿时如遭雷击,半边身子都麻了。 他面露惊恐,却见一朵寒芒在眼前绽放,下一刻视线一黑。 “噗!” 又是一枪了结一人,曲滔对这归一真雷很是满意。 他一人杀入人群之中,犹如无人之境,所过之处隆隆之音滚滚,仿佛凶兽入到人群之内,左冲右突,生生将两个队伍的人隔绝开来。 而后也不管景鸿宗众人如何惊骇,他一人就将剩余的人包圆,速度极快,身影闪烁,连之枪影重重,一层又一层的劲气崩飞。 “不可能,你为何会这么强,这不真实,锻筋阶的武者,不可能会这般。” 瀚南府的人骇然,一个个如同见了鬼。 “没什么不可能。”曲滔话落,催动内气,体内血气奔腾犹如江河之音涛涛不觉,血气激得这些人心惊胆颤。 他们发现自己做了件蠢事,尤其是先前小瞧曲滔的人,更是悔不当初。 大派弟子自有底气,面对小门小派之人便如上位者面对弱者,鄙薄、不屑、轻视,如此种种都是常事。 但却没想到今日碰到曲滔这种异类,一人将他们所有人阻住,还占据上风,任由他们如何爆发,都走不出曲滔的封锁。 的确是封锁,曲滔速度极快,非这些人能及,有人想要逃脱,却瞬间就被曲滔欺身而上,几枪下来就被逼的手忙脚乱。 另一边,景鸿宗的人此时已经退到一旁,罗珊眼力异彩连连,其余人与瀚南府的人一样,一脸的精悍,像是见了鬼。 “这怎么可能,他是如何做到的?” “这般浑厚的血气,就是比之师姐也是不差了,那内气的雄厚程度更是让人心惊。” “还没看出来吗?此人血气涛涛,巨力沛然,定然是固体有成,看他举手投足带起的威势,很有可能已经将皮肤熬炼的如同甲胄,肌肉硬如精铁,就是不知筋络被冲破了几条。” “他是要走极道吗?想在固体境完成极限,从而在元根境走出更远?” “这不可能,此事自古无人能成,固体只要打牢根基便可,在元根境能多破开几道元根才是正经,没必要废那么多时间来走到极限,这很有可能是一生都无法完成的事。” “难说,固体有成之人,往往能比别人走出更远,像门中那些长老,哪个不是在固体境打下结实基础的,我观此人若是真走到那一步,估计南域年轻一辈中,再也无人能敌。” “他有些极端了。” 景鸿宗这边议论,曲滔却是没有停手,长枪抡动间似神出鬼没的蛇信,往往一个不察间就已着道。 “啊!” 一声惨嚎,一人胸口染血,被枪尖撩出一个大口子,血如泉涌。 “啊!” 又有人痛呼,胸口塌陷,却是被却曲滔一脚蹬中,巨力爆发之下,如蛮兽过境,巨力无匹,直接将心脉震断,大口的咳血,跌落在一旁片刻就没了动静。 他身形如风,出枪如龙,滚影重重间似浪般堆叠,一层挤着一层,让这些人只感觉犹如直面滔滔巨浪一般。 一个人,一杆枪,一次次爆发,就已经使得这些人疲于奔命了。 “太强了,若换成我,很可能抵挡不了三招。”景鸿宗一个少年目光透着惊骇,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曲滔。 罗珊眸中异彩更甚,他身旁的高大少年眉头紧皱,片刻后道:“锻筋阶有这般战力,他可能已经成了不止一个周天。” “的确如此,光看那磅礴内气便可知,就是不知第三处周天是否已成,若是真的成了,那就太可怕了。” “此人虽然强的惊人,但估计与南域几个出挑的天才相比,还是有些差距,光是我所知,那黄阳宫少主、史子狱首座,还有天井段家的七少爷,可都是在锻筋阶通了不止两处周天的。” 说话间,场中又有了变化,隆隆之音震荡,气劲翻飞,激起滚滚烟尘,不时有惨叫传出,有殷红的血飞落。 金铁相击的碰撞声不绝于耳,更有利器如体的闷响,更多的却是惨叫。 “啊!” 一人被从烟尘之中抛飞出来,在半空大口咳血,众人看去,却是此人胸口崩裂了大片,半截身子都快烂掉,这是被巨力抽打而成。 “娘咧,这人是头荒蛮凶兽吗?怎会这般惊人?” “啊!” 又是一人飞出,却是脊背折断,身子在半空坠下之时呈诡异角度折曲,让人悚然。 谈论之人的议论声一滞,透过烟尘看曲滔那凶悍之势,无不悚然。 135.瀚南全灭,曲滔独为(第三更,求订阅!) “天呐!” 景鸿宗众人已经被震惊的无以复加,看曲滔在场中驰骋,如过无人之境,所面对之人,无一人能挡下三招。 当那滚滚烟尘散落之后,场中只有曲滔杵枪而立,长枪上闪烁星点电光,而他身躯上则已染血,更添凶意。 “啊!” 另一边被围困住的乌忠与傅平连连痛呼,身上衣衫破碎,不少地方血肉外翻,血更是不停的留。 两人被罗妙困于牵丝线之中,就见罗妙素手五指微张,似在操纵木偶一般,嫩葱般的玉指连连弹动,场中乌忠与傅平便不时闪躲,一道又一道寒光密布,让两人如同身处刀狱剑林之中一般。 “我与你拼了!”傅平大喝一声,破碎的衣袍片片散落,身躯之上血光窜动,精芒如电闪,一道寒光闪动,如一道匹链,似点点星辰凝聚,扫向罗妙。 丝绦凝现,一挡之下却被这一道寒光斩落,匹链去势不减,带起精芒,似一卷星光凝聚在一起,呈刀锋之形。 罗妙面色没有半点变化,只是将素手微抬,两指一并。 “咻!” “嗤!” 五道四道凝在一起,似大龙翻腾,此时已足有手臂粗,上面荧光点点,仿佛是将星河串联在一起般摆动。 “嗡!” 两者相触,空气抖动,翁隆之声随之震响,地面都在颤动。 就见丝绦一荡,那凝聚成型的刃形寒光便被震散,而后丝绦去势不减,如蛇躯般蜿蜒,一腾间就急速蹿出。 “噗!” 血光涌现,傅平胸口崩裂开大块,已能看到骨茬,他大吼一声,挥手便有寒光闪出,但却被粗壮丝绦一卷,就已消散于无形。 “咻!” 一杆带着电光的长枪袭来,直接穿透傅平的咽喉,他眸光一散,张口想要出声,却只是从口中吐出血泡来,而后头一歪便已毙命。 出枪的自然是曲滔,他就是来抢人头的。 乌忠此时已经惊惶,见笼罩周身的丝绦消失,想也不想的便扭身飞逃。 罗妙眸光一转,似有犹豫,素手抬起却并未将丝绦激出。 曲滔却是没半点犹豫的,直接欺身而上,速度极快,那乌忠正在奔逃,转眼已跃出数丈,这时却觉身后凶意来袭,顿时遍体生寒。 “啊!” 他大吼一声,回身便是一拳击出,轮光成型,似一轮神光般璀璨。 曲滔冷着眸子,手上晶莹一片,气血震荡,如浪奔涌,轻喝一声挥出一圈,空气都在震动。 “嘭!” 曲滔巨力爆发之下,气力何其直达,击打在那轮神光之上,气劲崩散,狂风倒卷。 “嗡!” 曲滔直接击打出的内气如泥牛入海,不起风浪,不免心中稍稍一惊。 这大派弟子不简单。 他惊讶,却不知那乌忠更骇,眼前这个少年,明明只是个锻筋阶武者,但一圈打出却如同重锤轰击一般,震动之感让他胸中躁动,血气都为之翻腾,身子不自觉朝后退去。 曲滔哈哈一笑,身上闪烁出电芒,电光包裹住拳头,再次挥拳。 “嘭!” “嘭!” “嘭!” 一连数拳打出,劲气奔涌,激散出的风势将四周地面都犁出道道浅浅的沟壑来。 “啊!” 乌忠只觉半边身子麻痹,拳头已经跟不上曲滔的速度,被其一拳崩开神光,而后一拳就打在其眼眶上。 “咣!” 乌忠身子后仰,头晕目眩,口鼻已经渗出血来。 “不!” 他惊吼一声,飞速倒退,想要从战场之中脱离开。 但他小看了曲滔对人头的执着,大笑一声欺身上去,双拳抡动,拳拳入肉,声声震耳。 不远处景鸿宗众人无不侧目,那高大少年更是咧嘴,一脸牙酸相。 “这瀚南府的人太惨了。” “是啊是啊,被一个锻腑阶的小娃娃压着打,快看,牙齿都崩掉了。” “啧,惨啊。” “太吓人了,这简直是一头蛮兽,那乌忠怕是倒了大霉,这下想逃都逃不掉了。” 可不是,每当乌忠奋力挣扎,便要逃窜之时,曲滔便是飞速追上,然后又是一痛老拳打下来。 此时再看去,乌忠面庞轻重,口鼻歪斜,牙齿都已经不知被崩断了几颗。 “啊!我要杀了你!” 乌忠疯了,状若风魔,长发飞舞,不要命的朝曲滔冲来,皮肉翻卷的双手再度凝聚出两轮神光,一左一右朝曲滔挤压而来。 “嘿!” 就怕你不来。 曲滔咧嘴一笑,电芒在身躯上窜动,一脚踏出,一拳握与肋便,一手成掌竖于身前,双腿一曲,一个标准的锻体拳起手式。 “嗬!” 待到乌忠近时,他凝聚气力的一拳猛然击出。 “嗡!” 空气炸裂,荡起声浪,周遭草屑飞舞,砂石滚滚。 “嘭!” 这一拳击出了电光,与狂暴劲气一道,直接破开那两轮神光,轰击在其胸膛,乌忠身子如遭雷击,瞬间倒飞出去,殷红的血洒落半空。 “嘭!” 他坠地,半晌爬不起身,双眼怨毒神色紧盯曲滔,口中血止不住的往外喷,他被曲滔猛击而出的气劲打在身上,内脏此时已经快被绞成残渣,眼见着就快活不成了。 “你……你是谁!”乌忠呀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 曲滔在他身前站立,闻言露出笑意来。 “雷电法王,杨永信。” 乌忠神情一顿,继而狠狠吐出一口气,艰难道:“好大的口气,你景鸿宗逃不掉的,我……门中师兄会来为我等……报仇的。” 他这句话说完,就像是用掉了所有力气一般,紧绷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眼中的神采也逐渐消散开来。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你不招惹我们,不对我们起了杀意,有怎会如此。” 曲滔见他如此,有默默的加了一句:“另外,我不是景鸿宗的弟子。” 乌忠的指尖一颤,但身子却没有半点反应,一口气已经吐完,便是有再多不敢,也无力回天。 不远处的景鸿宗众人面面相觑,此时只有一个念头。 就是这人口气真是太大,雷电法王,真当这个名号是能随便用的? 曲滔回头,见罗妙依旧静立原地,丝绦已经消失,娴静如水。 “娴雅佳人风情舒,静立堤沿柳轻拂。” 他默念一声,继而就笑道:“可是怪我出手太狠辣,将这些人绝杀于此?” 罗妙闻言皓首轻摇,“就算你不出手,我也会将这些人都留在此地。” “如此便好。” 话落,他看见罗珊正翻弄这一个瀚南府弟子的尸体,他赶紧叫道:“诶诶,别乱动,这些都是我的战利品。” 说话间见乌忠尸身上有一缕碧绿幽光凝聚,心中不免一喜,而后等碧绿小卡成型后赶忙将之收起,扯下其腰间的储物袋,直接别在自己腰上。 “我跟你们说,这些人都是我的战利品,别乱翻啊,说你呢,小丫头。” (原本还能再更一章,但后面一章的数据很关键,所以不敢赶时间,今天就先三章吧,状态有所回升,后面继续爆发,老黄求大伙儿支持,订阅、推荐票、月票多多益善,能有打赏就更好了,明天有推荐,老黄开心。) 136.飞鸟难渡,独木而行(第一更,求订阅!) 罗珊正将一个实体翻过身,从其身上取下储物袋,闻言噘嘴道:“真小气,我们也出了力的。” “那不一样,谁杀的归谁。”曲滔几个跨步就已出现在几人身前。 其余人见他到来,无不变色,那高大少年忍不住赶忙闪身将罗珊护在身后,面色凝重的看着他。 曲滔却是不管这些,朝罗珊伸手,后者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储物袋抛给他。 曲滔嘿嘿一笑,也不去理会这些人,自顾自的上前将剩余的十多具尸体上的储物袋取下,一个个都别在了腰间。 这时候看去,他腰上已经别了一圈储物袋,有大有小,配上一身粗布衣衫,看起来就像是在腰间穿上了袋裙,有些可笑。 另外他还从这些人身上收了四张白卡,一番交战,收获颇丰。 人形素描的绿色卡,上面的字迹让他为之惊喜。 “内气储量(永久性)+11.3。” 这还是他头一次碰到内气储量数值超过十的,光此一张,他就敢尝试下破开阳维脉,这如何不让他惊喜。 “经脉强度(永久性)+3.7。” 看到第一张白卡上的自己,他更是差点没笑出声,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现在最缺的就是锻筋阶所需的“基础”属性。 “肌肉强度(永久性)+3.3。” 第二张白卡依旧是永久属性,至于剩余的两张白卡,则是显示属性卡,一个是“内气储量(2h)+4.7。”,另一个是“气力(1.5h)+3.6。” 算不上多好,中规中矩的属性,但光是那张绿卡,就足以让他笑出声了。 更不提腰上还有一圈的储物袋,这才是收获的大头部分,难怪瀚南府在这些人会先前会生出劫掠的想法,这还真是一门发家致富的不二法门。 罗珊见曲滔腰间的储物袋,有些眼馋,却没有开口,别的人更是时不时将视线投过来,显然眼馋的不止她一个。 罗妙道:“将他们的尸首收敛,入土为安吧。” 话落,牵丝线成,笼罩一方地面,在嗤嗤的轻响中,将地面划开一道道的口子,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泥土便自动朝两旁堆叠而起,不多时便是一个大坑成型。 景鸿宗众人将尸首放入其中,几条晶莹丝绦蜿蜒,将土屑覆盖其中,成了个小土包。 “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这是你们自己撞枪口上,怨不得别人,诸位早日投胎。” 曲滔倒是在土包前倒了些酒水,死者为大。 “姐姐,咱们先走吧,方才拼斗的动静不小,若是被人发现到时就不好了。”罗珊赶忙道。 罗妙自无不可,几人稍一收拾,就顺山而上,曲滔随着众人一道,没有再开口,依旧做个隐形人。 只是旁人此时已经无法忽视他,没人能想到,原本只是半路遇到的一个半大小子,战力居然这般悚人。 路上,曲滔施施然的翻看着腰间的储物袋,不时笑出声来。 “三十多瓶丹药,还有称得上宝贝的凡兵,更有不少材料,发财了。”这是他此世目前收获最大的一次。 罗珊也不知是眼馋,还是看不过眼,对他嘟囔道:“喂!你还不把那些储物袋藏好,若是被别人看见,到时定有祸事。” “再有,你这样,有心人一眼就能看出那瀚南府众人的死与你有关。” 曲滔却是不管,道:“过了落羽涧,我与你等分开便是,放心,拖累不了你们的。” “呀,你这人,怎的这般不识好人心?”罗珊不忿。 曲滔没理她,这丫头心思有点拐,还是少招惹为妙。 罗妙听闻两人对话,眉头轻轻一皱,对曲滔道:“师弟莫怪,她并无恶意,若是师弟暂无去处,何不与我等同行,也算互相有个照应。” “我知道。”曲滔点头,没在这问题上纠缠。 “还要多谢师姐,不过同行就免了吧,人多眼杂,方才又出了那档子事,显然那瀚南府在这秘境之中还有人手,到时我们还是分开为妙。” 罗妙见他心意已决,只是轻叹一声,没有再强求。 她能看出曲滔这人虽然年纪不大,却是极有主见,更不论战力惊人,显然是有别的目的。 “也只能如此了。” 对于方才一番搏杀,她虽不后悔,却依旧有一番忧虑,那瀚南府在南域乃是顶尖的大教之一,这下将瀚南府一行弟子杀死,日后若是有心人查起,可能会给宗门招来祸端。 落羽涧,两岸高山耸立,居中是一条宽阔的大河,少说也有十多丈,河水清澈,几可见底,缓缓流淌。 水面波光潋滟,虽没大日照射,但这秘境之中的白昼似乎比外界都要明亮几分。 “这里便是落羽涧了。”罗妙轻言。 曲滔点头,朝前看去,一眼能看到大河的对岸,只是头顶空中却不时有凛冽剑光划过,有的更是一头扎入水中,便有水花飞溅。 曲滔从中感受到一股凛人气息,让人惊悚,他丝毫不怀疑,不说正面抵挡,便是被这剑光微微扫中,都会身死道消。 他亲眼所见,河中一条大鱼翻腾跃起,正好有一抹绚丽的剑光坠在一旁,那大鱼足有丈许长,被剑光余波扫中,无声无息间就断成了两截,血水顿时染红河面,使人悚然。 其他人也都看到,顿时一惊。 “传闻这剑光乃是惊世强者一击所化,留存在这秘境之中数万年而不衰减,已经化作了一方莫名阵势,杀机难觅。” “若想度过这落羽涧,绝对不能散发出半点气息波动,不论是内气还是精气,是要气机被剑光感应,便会被瞬间抹杀。” 开口的是罗妙,她显然知道的更多。 “那该如何渡河?”曲滔问。 “只能用最原始的法子,做木筏。” 话落之时,众人后方就有动静传来,曲滔回头看去,见几个身影兔起鹘落,正飞快朝几人这边赶来。 不是弱者,为首一人身披赤霞,氤氲环绕,看不清身姿,却有灼灼之势。 景鸿宗众人一凛,赶忙个子拿出武器防备。 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近前,此时曲滔才看清为首之人面貌,乃是一个年轻少年人,丰神如玉,英姿勃发,一身玄黄袍服,袖口有玄纹,领口还有两颗微微闪烁的宝石镶嵌。 这人年虽不大,估计与那罗妙差不了多少,领着七人来此。 曲滔眉头一皱,那人却是开口:“原来是罗妙师姐,还有罗珊师妹。” “金古宗金阳。”罗妙柳眉微微皱起,问道:“金师弟怎会在此?” 金阳眸中闪过异彩,笑道:“先前在不远处听到这边有动静,这就赶了过来,却不成想是罗师姐在此。” 接着他又道:“师姐一行,可是先前与谁起了冲突?” 137.八仙过河,各显神通(第二更,求订阅!) 罗妙摇头,道:“并未与谁起过冲突,我们也是听闻动静赶来,并未发现此处还有他人痕迹。” 金阳闻言轻笑,并未再语,只是眸光一转就看到了队伍中的曲滔,也不知是看曲滔年幼,还是他身上那一圈储物袋太过惹眼,便对他多看了两眼。 这金阳年岁不大,生的又俊美,神采英拔,天生就有一种亲和力。但不知为何,曲滔看见此人的第一眼,就有些不顺眼,也不知是何原因,只觉这人笑容有些虚假。 “罗师姐,这位师弟有些眼生,可是贵宗弟子?为何以前没见过?” 罗妙闻言皓首轻摇,“曲师弟并非我宗弟子,虽不知他出身何处,但料想应该是某位高人子弟。” “哦?” 金阳眸光一闪,也不知所何打算,闻言对曲滔笑道:“那日后要跟曲师弟多亲近亲近了。” “好说。”曲滔淡淡开口。 金阳身后一行弟子,俱是将目光放在曲滔身上,见他一身粗布一闪,腰间还别着一圈储物袋,只以为是从某个苦寒之地出来的少年,不免轻视几分,有的人眸中还有鄙薄之色。 曲滔不以为意,全然不管这些异色目光,老神在在的杵在队伍里。 罗妙言道:“金师弟来此可是为了去身处的遗迹?” “正是,如此的话,你我两宗队伍为伴如何?”金阳笑道。 罗妙还未开口,罗珊就抢先道:“不要,你走你的,干嘛要跟我们一起?” “师妹哪里话,在这秘境之中,还是互相帮衬着为好。”金阳被她这话激住,却是面色没半点变化,依旧轻笑着。 罗妙轻瞪了罗珊一眼,后者噘嘴,她道:“金师弟请便吧,我等已有打算。” 金阳闻言颔首道:“这样的话,也强求不得,各自渡河吧。” 罗妙不再多语,带着人去了另一处,那边有几根高耸的粗木。 金阳见一行人走远,目光却一直放在曲滔身上,脸上的笑意已经敛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师兄,那景鸿宗一些人,身上沾的有血迹,尤其是那个曲姓小娃。” 金阳点头,道:“方才这边波动惊人,来处更是有血迹,虽然被清扫过,却依旧有迹可循,只是不知那罗妙为何要在队伍中带着个锻筋阶的小子,着实让人生疑。” “会不会是……他们方才与人拼斗过?”有人问。 “这显而易见,说不得就是那罗妙一人将对方灭杀。”金阳说到此眉头轻皱。 “那这样的话,说不得他们身上宝物不少。”说话之人眸子里有异色,似乎动了点别的心思。 金阳瞥了他一眼,淡声道:“那罗妙不可小觑,一丝指法惊人,高深之处能无形无色,让人防不胜防,先跟着,在做打算。” “是,师兄。” 罗妙一行人远去,丝毫不知后方金阳一行人的谈论,但曲滔的耳朵却是动了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他激发听风能力,虽然只是打开短短的片刻时间,却也能顺着风将这些人的谈论听个清楚。 知晓这些人并没按什么好心之后,他对这些人就有了提防。 一行人伐倒一根粗木,罗妙聚线成丝,丝绦只是几个挥舞,粗木就变成了一节节平整木块,稍一拼接,木筏就已成型,足以让几人落脚其中。 金古宗一行人也是如此,这点东西对一行人来说太过简单。 河岸边,两个队伍相隔数丈,罗妙本是打算等金古宗的人先行,但显然金古宗的人也是这个打算。 罗妙皱眉,凝神看了天空半晌,待那成群的绚丽剑光似乎少有缓势之时,便命人将木筏放下,而后跃到其中。 另一边,金古宗一行人见此也跟着将木筏放下。 “姐姐,你看他们,这群人太讨厌了。”罗珊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对那金古宗更是没半点好感。 “他们要如何做,你还能干得了?不理会便是。”罗妙眉头轻皱,对那金古宗所为自然生不出什么好感来。 众人立于木筏之上,两边有人撑起木桨,木筏缓缓而行,渐渐往河中央行去。 两方木筏相隔数丈,不算远,此时没任何人敢开口,这河中却没什么危险,但头顶的剑阵却是让人头皮发麻。 那一阵阵凛冽气息让人悚然,生怕会有剑光坠下。 这可是能夺人性命的杀阵,没人想死的不明不白。 所有人的动作都极其小心,不敢催动半点精气,划桨的人动作更是轻柔,故而速度不快,木筏只是顺水在轻轻朝前飘荡。 也不知金古宗的人是如何向的,却是紧紧跟着景鸿宗这一行人的速度,不紧不慢,就那么吊着。 “这金古宗的人,真的让人生厌,这明显是想让我们在前面帮他们挡灾。”罗珊依旧愤愤不平。 其他人不时看向金古宗的一筏子人,也都是厌恶神色。 曲滔站在船尾,不时看那金古宗的人,见那金阳朝他遥遥一笑,也跟着笑了笑。 “不好!” 就听此时那金古宗一行人中有人高呼,下一刻,一缕剑光从半空坠下,似流星掠野,带起一轮晶莹,如星河匹链从天而降。 所落之处正是金古宗木筏三丈之外。 “哎呀,快看金古宗的人要遭灾了,大快人心。”罗珊嬉笑一声,很是幸灾乐祸。 “活该。”有人跟声。 “这剑光他们怕是躲不过了。” 曲滔听到金古宗一行人之中有人惊呼,似是骇然,那金阳也已变色,大喝医生给:“莫慌,不能激发内气,不然逼有灾。” 此时金阳眸光一闪,见那金光坠落之势不可阻,便心念一动,手一挥,一物飞出,带着锐音呼啸,朝曲滔这一遍的木筏袭来。 “这混蛋好狠的心,是向拖着我们遭劫。”高大少年喝骂道。 罗妙见锐物来袭,赶忙道:“不要激发内气,凭肉身挡住。” 那锐物是一精钢小剑,乃是暗器,显然这金阳早有准备,这打算也着实让人难防。 若是己方不动用内气,便只能硬抗了,但看那锐物袭来之势,若是被刺中,保不准会伤及性命。 划桨之人赶忙加快速度,但数丈距离,那锐物转瞬及至。 曲滔一直盯着金古宗一行人,见此却是一笑。 “终于忍不住了吗。” 他也跟着猛地甩手,呜地一声,接着就是啪的一声,那精钢小剑在半空便被击落。 “咻!” 曲滔再次挥手,一个灰影急速袭出,直直的朝金古宗木筏上追去。 金阳色变,再次挥手,又是一柄小剑。 “啪!” “啪!” “啪!” 空中爆出一声声脆响,曲滔冷笑道:“看你的剑多还是我的石头多。” 他从背上取下一个小布囊,里面慢慢都是半个拳头大的石块。 138.着实阴损,好不畅快(第三更,求订阅!) 曲滔又一次挥手,石块发出锐音,如利箭般疾驰,再次将那金阳挥来的小剑击落,后者脸色已经变了。 “该死!” 他暗骂一声,下一刻就闻一声惨叫。 “啊!” 金古宗这边正在划桨的一个少年,悄无声息间,从胸口裂开,一直到腰腹,被一缕剑光扫中,直接身死。 金阳悚然,木筏上的其余人更是悚然,众人拥挤在一起,木筏随着剑光掠起的水波摇晃,上面的人差点被直接掉入水中。 “都不准动,给我稳住。”金阳此时再也没有半点施然之色,声音急切。 这边慌乱,景鸿宗一行人却是哈哈大笑,其中就数罗珊笑的最是畅快。 “喂,那边金古宗的人,你们别怕,只要不激发内气就不会有难的,哈哈,我怎么就这么高兴呢。”罗珊大笑道。 不止是她,其余几人也都是笑出了声,方才金阳挥出利剑袭来之时,他们可是恨极了这人,此时见他们这一行人遭劫,好不畅快。 高大少年一拍曲滔肩膀,道:“好小子,着实阴损。” 因此事,众人对曲滔感官大改。 “你这是在夸人吗?”曲滔也在笑。 而后他对远处木筏上的金阳一行人道:“要不要再来两个?” 说话间还将手中的石块不时抛动两下,显然是还没尽兴。 那边金阳闻声变色,身旁的人更是大怒,“你们找死!” “唷!脾气太挺倔,曲小哥,给我一块石头。”高大少年接过石块,想也不想的就狠狠朝那边扔去。 本就臂力不俗,这一扔一下,石块呜地一声飞出,似一道利箭般。 金古宗诸人面色一变,金阳更是咬牙,再次挥出一柄短剑,将那石块崩飞。 他们这一行人当真是恨上了曲滔等人,却是无人敢激发内气,悬在头上的剑阵就像是个催命符,无人敢乱来。 “诸位,莫要伤了和气。”金阳高声道。 曲滔闻言却是嗤笑出声,再次挥手,石块应声飞出。 “真当小爷我没脾气吗?” 金阳色变,大喝一声:“住手!” 他已经没有短剑去阻挡曲滔扔来的石块了,这时候若是被其击中,难免自己这一群人中有谁会忍不住激发出内气来。 “偏不,你打的好主意,现在自然要还给你,有你们做靶子,我等才能安然渡河。” 曲滔狞笑着,将一大包石块分给众人,大喝一声:“扔他娘的。” “对,扔他娘的。” “真解气。” “打他们的脑袋,早就看这帮孙子不爽了,尤其是那个金阳,心思阴损,若不是曲小哥激灵,我等今日还整着了他的道。” “对对。” 众人没人都拿着几个石块,尽情的朝对面招呼去,罗珊别看年幼,却扔的最欢,每每都朝人下三路招呼,让曲滔看了都咧嘴。 对面的人大叫,却是不敢激发内气,一个个被砸的鼻青脸肿,狼狈不已。 就连那金阳都被曲滔一石块砸掉了发簪,披头散发,在不大的木筏上躲避急速袭来的一块块石头。 此时已经到了河中央,头顶那剑阵绚丽多彩,一缕缕的剑光在众人头顶上游荡,仿佛一条条游鱼般,垂下的剑意让人惊悚。 “啊!” 有人大怒,似乎已经快忍耐到了极点,曲滔闻声冷笑,一块石头飞出,嘭的一声砸在那人大叫的嘴上,顿时将那人砸的鲜血直流,口中牙齿都不知被崩断了几颗。 “你们莫要欺人太甚。”有人大叫,显然也是快受不了了。 “欺你又怎么了?还不叫人发泄了?”曲滔笑道,又是一块石头飞出。 金阳身旁一人满脑袋包,盯着乌青的眼眶大叫一声:“我受不了了,我要跟他们拼了。” 金阳大惊,狠狠按着这人肩膀,厉声道:“你敢!” 声音被曲滔这边人听到,高大少年大笑道:“龟孙儿,忍不了也给小爷我忍着。” “啊!欺人太甚!” 又是一人大吼,正在划桨的一人直接扔掉手中的桨,此时爆发,内气震荡,身形一闪,踏着水面快速前行,要朝曲滔一行人奔去。 “不好!”金阳再次变色。 就在此时,半空坠下一抹剑光,璀璨夺目,似晶莹宝石,更像是从星河之中坠下的一点星光,带着惊人的锋锐与杀机,直接朝那人袭去。 那人不弱,锻腑阶的武者,踏着水波前行很是轻松,但此时才跨出两步,就觉头顶凛人之意惊人,暴怒的情绪顿时犹如冰水淋头一般,遍体生寒。 “啊!” 他惊呼一声,但下一刻,剑光如匹链般坠下,从他头顶直接落入水中。 水浪轻轻涌动,惊起一缕波纹,却并不狂暴。 再看那人,随着去势又跨出一步,而后身子遽然裂开,猩红的血水和脏器铺洒开,染红大片河面。 竟是无声无息间被那一缕剑光劈成了两半,此景着实惊人,就连曲滔这边的一行人出手都为之一顿。 “娘咧,这吓人了。” “啧啧,这可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又怪的了谁,起了坏心思当有此劫。” 那金阳此时是恨极了曲滔这边的人,一脸的怒色,紧要牙关,眸中杀机如何也藏匿不住。 但浪花用来,木筏晃动,他们这些人都是大惊。 “稳住!不能乱!”金阳喝叫道。 但下一刻他的话就被憋进嗓子眼,盖因是他们这些人当中,有人为了稳住身形激发了内气,身躯晶莹一片。 “该死!” 金阳想也不想便是一脚踢出,将那人踹入河中。 “啊!” 这人惊叫,来不及细想便要踏浪往前,只是才跨出一步,便被两道剑光割裂了身躯,散落成两截。 浪涌的更大了,金阳一行人的木筏随着涌浪起伏。 曲滔等人已经收了手,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整在挣扎的金阳一行人,尤其是见一人不敢激发内气,却又不想被那剑光所伤,直接跳下了水。 “英雄啊,真乃一好汉也!” 曲滔众人之中有人喃喃,就见那人直接泛着泡咕噜噜的沉入了水底。 这可不是普通的喝水,水中也有莫名阵势,要是有人入水,想要再起来可就难了。 似是被那沉入水底人激发出的内气牵引,又有数道剑光急坠而下,而金古宗众人的木筏离的并不远,只有数尺而已。 这一行人大惊,金阳眸中闪过一丝阴毒,直接抓过两个同伴,一手一个扔向两旁。 “啊!师兄!” “不要啊师兄!” 两人惊呼着飞出,下意识的激发内气,而后就被剑气绞灭。 此时再看去,木筏上剩下的几人被金阳这动作一激,一个个都是大惊,内气随时涌动开。 “不好!” “啊!师兄,你好狠!” “金阳,你不得好死!” 金阳大喝一声,“是你们该死,一个个都是废物。” 他早已没了那种洒然气质,披头散发,两眼通红,一手一个再抓两人,披着赤霞急速踏浪而行。 (第四更应该是在12点之后了。) 139.踏足岸边,独自前行(第四更,求订阅!) 曲滔等人咂舌,眼见那金阳提拎着两人,赤霞如炬,似乎已经全然不顾天上的剑阵,踏着涌浪前行,速度着实不慢。 再看那木筏上,此时只剩下三人,被金阳气息一激,一个个都已动用内气,身躯晶莹,内气涌动。 “不好,快跑!” “金阳,你不得好死!” 有人眼见已经逃不了,反而直接朝那金阳追去。 转眼间原本一伙人,就死的似逃的逃,此时还窝里乱。 “嗤!” “嗤!” “嗤!” 剑光窜动,如烈如匹,带着璀璨光华坠下,无声无息间就将两人割裂,身躯碎裂成块,猩红血水洒落在河面之上,一大片都被染的殷红。 “啊!” 朝金阳追去的那人,直接被六七道剑光分割,还未跨出几步,身子就已经碎裂开,情形着实骇人,便是曲滔等人看着,都不觉起了一身凉意。 天上剑阵一转,从中坠下十几道剑光,大小不一,但相同的都是一样璀璨,这一番动静,仿佛星河坠落,荧光挥洒,连虚空都在这剑光下被切割出漆黑的痕迹。 “这金阳怕逃不掉了。”高大少年喃喃。 “不见得。”曲滔摇头,他看的更远,见到金阳手上提拎着两人,他就知道这人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果然,那两人被金阳的气劲封锁周身,动弹不得,只是一个劲的求饶,显然是不相信金阳会这般阴狠。 感受到那如炬剑光袭来,奔行中的金阳只觉头皮发麻,一步跨出,半空拧身将一人朝那剑光扔去。 “啊!” 那人惊叫狂呼,视线已被剑光遮蔽,封锁身躯气劲一消,他便下意识的激发内气,想要在半空拧身躲避那十几道剑光。 剑光却是被其牵引,轨迹一变,划过一到弧度,直接将其在半空分尸。 碎尸坠下,激起浪花。 “嘶……这金阳真狠毒啊。”高大少年都为之悚然,接着便是一阵后怕。 “还好曲小哥早有准备,不然遭劫的可就是我们了。” 罗妙眉头紧锁,看那金阳所为,心中也是有那么意思悚意,但更多的却是对天上剑阵的惊惧。 这剑光绝非元根之人能够抵抗,哪怕是门中前辈高手来此,说不定都要折损其中。 这完全是另一个层面的力量。 “嗤!” “嗤!” “嗤!” 剑阵又是一转,这一次坠下的却是二三十道剑光,一层层的拥在一起,仿佛一团星河坠下了一般,那煌煌剑意凛人,曲滔等人远远看着,都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下那金阳逃不掉了,便是再扔出去一人,剩余的剑光也能追上他。” 曲滔没有开口,紧盯那金阳,见他已经离岸边只剩丈许的距离,以他的速度的确很难逃掉,但不知为何,他却感觉这人不会就这般简单死掉。 金阳将手中提拎着的另一人扔出,那人喝吗不止,却也下意识的激发内气,顿时就将那剑光吸引大半。 “嗤!” “嗤!” “嗤!” 又是一阵细微声响,那人就这般在悄无声息之间,被割裂成一块块细碎的烂肉,死的不能再死。 再看那金阳,六七道剑光被他的气机牵引,朝他急速追去,曲滔见他猛的咬牙,身躯上爆发出一阵绚丽光华,似一轮小太阳一般,从中跃出一柄金色大剑,朝一旁疾驰而去。 六七道剑光之中又分出几道,追向那柄金色巨剑。 金色巨剑剑意不俗,但与那几道剑光相比,却是萤虫与皓月。 此时,还剩两道剑光朝金阳追去,而金阳却已踏足上岸。 剑光落下,金阳身躯猛地爆闪出灿灿金光,似烈焰蒸腾,又仿佛日光炙热,地面都被烤的龟裂。 “啊!” 剑光刺入其中,金光之中传出一声惨叫,接着金光湮灭,金阳腹部有一个巨大的豁口,简直要将他一分为二一般,连脏器都露了出来。 他身形踉跄这朝前奔去,面色惨白,回头怨毒的看了曲滔等人一眼,而后快速远离。 “这货命可真够硬的,最后也不知是用了什么秘法,居然逃掉了剑光的追索。”高大少年惊叹。 罗妙却是拧眉,她道:“咱们快些,那金阳逃不出多远。” 众人知晓她的意思,两个划桨的少年顿时用力,几人乘这木筏没用多久便已到了岸边。 岸边有血,那是金阳洒落的,都没出声,顺着血迹追去。 行了几十丈远,却突然发现血迹消失,那脚步印记也跟着消失不见,似乎金阳就从这里消失了一般。 “果然,他已经有了防备。”曲滔道。 罗妙眉头紧皱,最终叹息一声,“日后得小心些了,这人性子阴毒,这般逃脱之后,难保日后不会回来寻仇。” 说着她看向曲滔,问道:“曲师弟真不愿再与我等同行了吗?” 曲滔摇头道:“还是就此分开吧。” 说着不再多语,对众人点头后便直接朝另一处飞奔而去。 “此人不俗,日后或许还能遇上。”高大少年对曲滔的感官大改,看着曲滔离去的方向道。 罗珊则是道了声可惜。 “那么多宝贝,也不跟我们分点,这人太小气。” “莫要多言,正如他所说,谁杀的属谁,这里不是外边,有宗门护着,方才那事你也看到了,日后定要小心。”罗妙对罗珊劝导着。 “知道啦姐姐。”她自然知晓这些。 几人相视一眼,罗妙便带着其人去了另一个方向。 太观秘境之中的遗迹和绝地不少,几人要去的一处遗迹,离此地还有段路,经过方才一事之后,众人都惊觉这秘境之中的险恶,一路上也没人再开口说话,都在消化先前所看到的一切。 再说曲滔这边,他离开队伍之后,便直接在山坳出寻了一处,而后拿出一绿两白三张卡。 先将筋脉强度卡拍在身上,在热流之中增强着筋络强度,少顷过后,又将肌肉强度卡给拍在身上,最后才将绿色的内气储量卡用掉。 “唔……” 他顿时便觉身躯内一阵绞痛,这猛然增加的内气,将体内原本平顺的内气给激荡起来,顿时狂暴不已。 忍痛以自身内气为引,这事他已经做过好几次,经验十足,没有半点担忧之色,闭目盘膝。 就见他身躯周遭有一层光晕,内气震荡间有劲气吹出,四周飞沙走石,动静不小。 “嗡嗡!” 空气都在抖动,足可见那十一点多的数值所化作的内气有多么强烈,简直惊人。 忍着痛,一点点的将狂躁的内气抚平,又一点点的将其牵引进周天之内驯服。 曲滔身周荧光潋潋,劲气鼓荡,衣袍被吹猎猎作响。 时间流逝,这一调息,就是半个时辰。 (还好还好,12点之前把第四章给赶了出来。再求订阅,希望喜欢本书的大佬们,能设置成自动订阅,另外求票,各种票,再求点打赏,多谢了!) 140.三大周天,内气狂涌(第一更,求订阅!) 天光依旧,天穹湛蓝如同宝石,清风吹拂,鼻间能嗅到一缕泥土清香,四野无声,只有微风拂过的细碎动静。 “嗤!” 曲滔睁开眸子,两缕灿亮光辉在眼中迸发,似两盏明灯。 轻轻呼出一口气,气息如白雾长龙,直直飞出数丈才消散,内气一震,周遭便有劲风涌动,泥屑都被吹动。 心脏有力跳动,嘣咚嘣咚似擂鼓一般,他的头顶有雾气缭绕,气浪冲天,身上的气息更是强烈的吓人。 渐渐地,动静平静下来,所有新生内气已经全被他归于两轮周天之内,时时轮转不休。 任督周天主气,冲带周天主血,两者同时轮动,似乎体内的内气与血气都在无时不刻滋生增长着。 这不是错觉,两者本就如此。 “内气又有大幅度增长,但估计要冲击阳维脉还有些勉强。” 他从腰间那一圈储物袋之中去出十多个瓷瓶,里面全是增长内气的丹药,放到外面无一不是宝贝。 增气丹、芝草丹之流已是平常,还有几个曲滔都叫不上名字的,但光闻气味就知功效,十多瓶宝药,他一口气全给吞服了下去。 “唔!” 磅礴药性在体内炸开,这已经不是充补内气,反而更像是在作死了。 药性远比方才内气增长来的迅猛,但好在这不同于用卡片增长的内气,药性本就要温和不少。 但量的积累依旧不容小觑,曲滔面色涨红,额头青筋突起,不一会儿就起了一层汗。 “可以试试冲击阳维脉了。” 一鼓作气,不可歇。 曲滔再次闭上眸子,内气随心运转,卷着药力似蛟龙奔腾,直接涌入右臂之中,顺着阳维脉诸多窍穴,开始冲击。 “嗡!” 内气一入肩髎周身空气便是一阵抖动,气劲迸发,以他为中心扩散,此时的他已经有了几分煌煌之意。 内气突进,一口气便冲破肩髎,只闻一声嗡鸣闷响,肩髎穴应声而破,没有半分滞塞之感。 内气顺势而下,如千军万马奔腾向前,右臂轻颤,周身空气抖动,有一阵阵是蜂鸣般的低沉响动。 势如破竹,去势不减,过消泺,入清冷渊,而后直达天井。 “嗡嗡嗡!” 周身空气抖动更甚,衣衫臌胀,一股有一股气息涌现,此时看去,他就像是一尊风口,劲风以他为中心旋转涌动。 “有希望!” 曲滔稍稍一喜,以他的经验来看,冲击窍穴,如果能势如破竹的完成一半,那后面就有很大希望将整条筋络冲开了。 但他没有半点掉以轻心,这一步太关键了,无论如何也不能有半点差池。 “嗡嗡!” 周身空气抖动,似乎要引动虚空一般,煌灼之意惊人。 一路再过三阳络、会宗、支沟,直达外关***气在此处稍稍一顿,他在调动两轮周天,隆隆转动,华光溢彩,身躯周遭气息涛涛。 “嗡!” 又是一阵嗡鸣,阳池穴被一口气冲破。 “还差三个窍穴便可打通了。” 曲滔稍稍一喜,而后赶忙再次沉神,到了这个紧要关头,更是不敢有丝毫大意。 过中渚,到液门,只差最后指尖的关冲。 这是最后一步,也是最为紧要的一步。 内气势头正足,曲滔却是稍稍放缓了步调,态势安稳,但谁有知平静下没有危机。 越是到了最后,就越是不能大意。 曲滔心脏跳动却是愈发平稳,轻轻吸入一口气,而后催动两轮周天连动,体内血气奔腾,内气狂涌。 “当!” 耳边似有洪钟炸响,其势涛涛。 指尖震颤,似渗出血一般红润,那是内气已经到了最后一关末梢。 关冲太细,不敢硬来,他将内气凝聚成丝,一点点的刺激着,在扣动窍门,进展随时缓慢,却成效斐然。 “嗡嗡嗡!” 身周的气息愈发强烈,劲气弥漫,身上晶莹如玉,远远看去竟如点点星辰在闪烁一般。 “轰隆!” 他猛然身躯剧颤,耳边似有雷霆震响,内气一震躁动,血气涌动间都为之一顿。 下一刻,他露出笑意。 “成了!” 维脉周天已成,他只觉念头通透,似有异力将所有杂念涤荡过一般,竟有种身不染凡尘气,体不留污浊迹的畅然之感。 睁眼,眸中射出两道光束,如电光匹链,直直飞窜出老远才消散。 站起身,骨节噼啪作响,周身有神光涌现,那已不是内气的晶莹,更似神魂通透之后涌出的灿霞,摄人心魂。 他看着曦辉一片的身躯,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竟然就这般一鼓作气的将阳维脉冲破。 阴阳维脉两者相连,周天在这一刻自成,更是瞬间与任督、冲带两轮周天搭接在一起,三道周天轮转起来。 体内隆隆之音震响,血气奔涌似狂涛,内气在周天之中轮转,正一点点壮大着,连同血气都有缓慢增长。 “根基已经成了,有三轮周天在,内气不消,血涌不止,任督周天为地基,冲带周天为腰杆,这维脉周天便是心脏了,若是后面蹻脉周天能成,那便是魁首。” “任督主气,冲带主血,维脉主神,蹻脉主魄,气血神魄缺一不可,难怪都说固体锻筋乃是根本之中的根本,这话不错,皮肉只是外在,筋络关乎日后道路,哪怕后面的骨、脏、腑,也没这锻筋阶段来的重要。” 曲滔轻吸一口气,随后心念一动,顿时体表曦辉敛去,劲气消融,整个人看起来再无半点出彩之处,变得甚是平凡,就像是一个农家少年一般。 “果然越到后面越难,但好在自己筋络强健远超常人,后面更是不缺内气的充补,跷脉周天还是有希望的。” 他就这般杵立着,身上无光无华,朴实醇厚,气息更是内敛难以探查,如果说之前他锋芒毕露血气涛涛的话,那此刻他就是神光暗敛气血不露。 他四周眺望,远方天边似有荧霞,视线的尽头隐隐透着绚丽。 “那里应该便是遗迹所在,罗妙之前曾言过,这一片遗迹群极其巨大,里面还有不少地方没被探查过,自己可以去那边碰碰运气。” 既然进入这秘境之中,明知山中有宝,他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 打定主意,直接跨步而出,大步独行之下,一步跨出就是数丈,这个速度着实不算慢,若是用上全力奔行,那气浪滚滚血气涛涛之下的动静可就太大了,难免会惹人注意。 心中畅快,一路脸上都带着笑意,脚程虽没有提到最高,但早已远超常人。 秘境之中没有暗夜,只有白昼永存,也不知时间到底过了多久,他只知道前方那天边极远处的霞光已经近了不少。 141.无上杀机,跪下可活(第二更,求订阅!) 不知多久之后,曲滔眼前豁然开亮,一阵明亮。 有绚丽光华出现在视线之中,那是一片建筑群落,远观宫宇林立,阁楼高耸,碧瓦朱甍,层楼叠榭。 有巨大的宝珠向前其中,绽放璀璨光芒,有鎏金的纹龙巨柱高耸,绚丽堂皇,其中大多已经垮塌,但也不少保存完好。 不知此地占地几许,曲滔一眼望去,视线之中看不到尽头。 “这里莫非原本是出大城不成?真是巨大。” 下意识的与前世做了对比,他发现,前世的城市除了车水马龙高楼耸立之外,与这里相比,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 曲滔见到其中有不少高耸的楼阁,坐落方圆百丈,高耸入云,宫宇更是庞大,无一不是珠光宝气,似天上宫阙一般。 其中有霞光万道,赤彩缭绕,氤氲如仙境,宫阙林立,宫楼成群,一座座似铺在大地棋盘上的棋子般,坐落有序。 此地唯一缺少的便是生气,没有半个人影,哪怕赤霞漫天,也有一种静谧的诡异之感。 “秘境之中遗迹众多,这里定然被人探寻过,或许相对那些死地来说,要安全上不少,进去看看再说。” 再往前,所看之景愈发明显,带来的震撼也更加巨大,难以想象秘境之中前人是如何将一座城池铸造的这般巨大。 看其中种种,他能体会到一种煌煌神威,数万年前的太观秘境到底有多么强大,也他都为之心折。 此地虽宫宇无数,却并无城墙阻隔,他直接步入其中,当即便觉自己似乎穿越过了某种屏障。 曲滔此时感应分外清洗,念头通透,清明无比,凝神一看,周遭空气荡起涟漪,自己刚才走过之处,与外界似乎是分隔开的。 “又是某种阵势吗?对躯体无伤,对神魂无损,先不理会。” 再往里,抬头是成片楼宇高耸,一眼看不到头,步入这城池之中后,他便感觉自己仿若踏过了时间长河,来到一处近古之时存在的圣地之中,耳边仿佛还能听到前人的低语。 “不对!” 他陡然一惊,身子立即止住,他方才的确听到了声音,那种似是在耳边轻语的低声呢喃。 “绝非错觉,的确是听见了有动静。” 他站在原地四处眺望,原本宝光万道,赤霞漫天的巨大城池,此时似乎都变得阴暗起来。 那处处霞光依旧,曦辉缕缕,却激不走覆在身躯上的冷意。 “难道是某种莫名存在?” 前方似有悚人气息,难以察觉,飘忽难寻,在曲滔眼力,这一刻仿佛周遭种种都在扭曲,耳边竟有桀桀之音。 “退!” 想也不想,便直接急速后退,但下一刻,只觉眼前华光一闪,接着便是一花,待看清楚眼前之景后,连他都不免为之变色。 眼前已经不再是那高耸的楼宇,而是一处宽阔到几乎望不到边际宫阙。 琉璃瓦,铜胎顶,灿金的浮龙金雕,顶嵌一颗人头大的明珠,绽放霞光万道,仿若一轮小太阳般,绚丽夺目。 “这里……是城池中央那处宫宇所在,自己为何会出现在此地,阵势将我传送到此的吗?” 他没有半点犹豫,闪身便冲向另一处,但下一刻,眼前又有光华,待实现清明,便又回到原地。 曲滔拧眉,心思沉重。 深吸一口气后便再次去往另一处,速度极快,仿佛一道电光。 但依旧在一片光华之中被传回了远处,站立在高耸门墙之外,抬头注视那磅礴气势的宫宇。 “再试一次。” 曲滔打定主意,心念一动,赤鳞双翼幻化而出,一振动便飞窜而起,朝天空快速飞去。 便在此时,有霞光如绦般垂落,卷起曦辉,仿佛浪一般奔涌下来,曲滔只觉自己直面的是整个天地,那大势扑来的霞光仿佛涌浪,占据了整个视线。 他悚然,只觉那霞光之中伴有莫大杀机,自己只要坠其中,便会别湮灭。 “不可为!” 想也不想便赶忙坠下,脱离那霞光,件光华并未坠下,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待落地之后,才惊觉自己后背已经湿了一片。 “那杀机太过悚人,自己念头通透,神觉清明,这才能感受到霞光之中蕴藏不明的一缕杀机,若是有人跟自己一样,贸然飞空而起一头扎入其中,估计尸骨难存。” 他眉头紧锁,环望四周,这巨大城池之内,没半点声息,甚至连风声都没有,寂静的可怕。 “这莫名阵势可进不可出,而原点便是自己现在所立之处,难道是……” 他看向不远处高耸的宫门,那宫门足有数丈高,半掩着,灿金铺首乃是一对龙头,口含金环,有晶莹之色。 能看见那龙头的眸子半眯着,但见他视线投去,那眼眸却陡然睁开,有凶光灿灿。 “嘶……” 曲滔朝后退了一步,只觉凶意扑面,难挡其锋。 “这哪是什么铺首,分明就是两颗蛟龙的头颅,被人斩下后用作成铺首,虽是死物,却依旧有凶性,可见这两头蛟龙生前会有多强大。” “退不得,飞不得,难道只能进入其中吗?” 他犹豫半晌,最终咬牙,只能如此了。 跨步走出,那龙首仿佛活的一般,金环抖动,叮当作响,有隐隐凶烈吼声在那龙首口中发出。 他强忍那刺人的凶意,皱着眉顺着那半掩的巨大门板中进入其中。 入眼是广阔的平地,地砖如玉,也不知有多大,少说有半顷,远处宫宇檐牙高啄,各抱地势,有石阶顺势而上,细数之下成九九之数。 果然,殿门也是半掩。 “只能如此了。” 他深吸一口气,踏步走在这玉石所砌成的地砖之上,周遭静谧无声,脚步响动在这空旷地势之中回荡。 不多时便来到殿门前,里面有瑞光绦绦,一股祥和之意扑面。 但曲滔没有半点掉以轻心,长枪已经被他拿在手中,上面有缕缕电光跳动,心脏嘣咚嘣咚跟着直跳,血气更是快速涌动开。 闪身,跨步埋入殿门之中。 所见之景让他眉头直皱。 满地尸骸,少说有数百,铺满整个殿堂之内,前方一尊御座立于高台之上,仿佛九五之尊的宝座,有一股浓烈的煌煌之气,逼的人欲要窒息。 座前有鼎,三足两耳,青铜古色,却有一支粗大燃香在冒着袅袅青烟。 “轰隆!” 身后殿门紧闭,四周的一切光华都泯灭下来,大殿之中变得暗淡无光,只有那支燃香散出点点星火。 青烟带着些许晶莹,在半空汇聚,化作一行字迹。 那字迹不似人间文字,曲滔并不认识,但看到的瞬间,却已明晓其含义。 “跪下可活。” 142.瑞彩仙境,黑海炼狱(第三更,求订阅!) 那字迹飘忽,晶莹闪烁不定,却似刻印在虚空之中一般,其意直接在曲滔脑中呈现,同时还有一股沛然巨力加身,仿佛是天威一般,让他都难以生出抗衡的念头。 曲滔下意识的弯曲双腿,低垂着头,这是脑海之中混沌一片,在这股压力之下,便要跪伏在地。 脑中混沌,念头难生,这一刻他忘却了所有,视线之中只有那尊御座,昏景之中就只觉那御座仿佛是世间万物的中心,至高无上。 他有顶礼膜拜的冲动,不知从何生起,只要顺应这个念头,便会直接跪伏下去。 而此时,他余光瞥见一具尸骸,那尸骸身上的衣衫已经残破,骨如白玉,双腿弯曲在地,头颅触及地砖,双手撑在身前,一副跪伏的样子。 他悚然一惊,下意识环望一眼,所见的尸骸无不是这般模样,尸骨完整,并没有半点残破,显然生前死的悄无声息。 “不能跪!” 他反应过来,脊背发凉,身躯之上猛然爆发出一片晶莹,双腿如精钢一般,肌肉绷起,与那身上的巨力抗衡,不多时额头便已经渗出汗来。 大殿之中的瑞光再现,无数光华涌现,将此地照耀的通透,耳边仿佛有神明在禅唱,似大道神音,视线中就见地涌金莲,天花乱坠,霞光异彩万道,一朵又一朵的仙葩绽放。 这一刻,仿佛身处仙境之中,口鼻之中似有琼浆玉液,回味无穷,让人迷醉。 无数花瓣飞舞,神音阵阵,那青烟的字迹飘忽,而后再度凝聚,他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 但视线之中依旧残留着那字迹,无论他看向何处,字迹都牢牢的占据视线正中。 “跪下可活。” 身上的压力陡然一增,身躯便开始轻颤起来,道道神音在耳边萦绕,似在催付他赶快跪下,向那御座献上双膝。 “不!” 他大喝一声,声浪如雷,气浪滚滚,周遭的一切异景一阵晃动,但又再度凝聚。 跪字醒目,仿佛整个天地都在催促他跪下一般,那压力使得他脊梁弯曲,双腿发颤,仿佛身上背负了一座大山。 “啊!” 又一声巨吼,只见他身躯上下所有筋肉绷起,虬结而起,劲气滚滚,曦辉道道,血气奔涌之声如浪涛一般,弯曲的双腿竟一点点的撑直,连那已被压弯的脊梁骨都渐渐挺直了起来。 他在与那巨力抗争,压根紧咬,嘴角已经渗出了血丝。 “我不跪!” 他大喝,强自提气,一枪刺出,气浪滚滚,卷着电光朝那御座疾驰而去。 “嗡嗡嗡!” 四周异景晃动,似乎整个宫殿都在摇颤,无数天花倒飞而起,金莲缩入地缝,那绕耳神音一瞬间消弭。 劲气之是飞射出不到半丈,就已经消散于无形,再睁眼看去,四周依旧,尸骸满地,燃香青烟缥缈。 “嗬嗬!” 曲滔大口大口喘息,加之在他身上的距离依旧在,而且并没半点减少。 身后陡然涌现出一股巨力,让他根本无法抗衡,身子便被推着往前走了数步。 再回首,哪里还有什么殿门,入眼的是一处深邃无比的深渊,黑烟缭绕,占据了整个视线。 凄风阵阵,嚎哭之声不绝于耳,仿佛那深渊之中有无数恶鬼蛰伏,更像是能将他神魂都吸入其中一般。 只是一眼,曲滔就觉全身汗津津一片,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不止。 “这到底是哪里,为何先前有异景,此时又有一道深渊显化?” 他四望之下,枪尖一挑,一具尸骸便坠入那深渊之内,被黑暗淹没,没有半点声息。 “这……是真的?” 他悚然,赶忙再朝前跨出了两步。 但就在他第二步踏下的瞬间,四周之景再变,一切都已消失,只有留那青铜古鼎与那慑人的御座。 青烟再度凝聚,依旧是那一行字迹,但却要比先前更加明显。 “跪下可活。” 四周一切都已消失,陷入黑暗之中,没有半点光华,曲滔只觉身躯周遭森冷,似有杀机。 下一刻,有猩红的光芒闪烁不定,再过片刻,便有异景浮现而出。 “嘶!” 便是以他的心境,此时也然不住一阵惊悚。 四周气息一变,仿佛从仙境坠入鬼府之中一般,此处变得阴森可怖,无数恶鬼在一道乌黑的海中沉浮,黑雾涌动,更有无数的枯手从中探出,展现在他四周,朝他涌来。 他下意识的想要退后,但猛然惊醒,身上电光缭绕,血气奔腾。 “这不是假象。” 他强忍身上那巨大的压力,挥动手中长枪,枪锋凛冽,电光如匹链,晶莹之辉似星辰点点,一扫而出,周遭那朝他扑来的恶鬼就化作黑烟消散。 但身前四周却有更多恶鬼,在黑海之中沉浮,朝他疯狂的扑来。 凄啸嚎哭之音绕耳,如魔音,闻声身躯清产,汗如雨下,心脏跳动的更加剧烈,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也不知为何,竟有就此扑入那黑暗之中的冲动。 “吼!” 一声巨吼之下,雷音滚滚而动,气浪翻涌,那黑暗与无数恶鬼朝他扑来之势都为之一顿。 他警醒,强自抑住住那股冲动,再次挥动长枪。 “嗷!” “呜!” “啊!” 无数千奇百怪的声音汇聚,那种无力感更加强烈。 而此时,青铜古鼎之中的燃香爆发出一缕火光,青烟陡然生起,再次凝聚成一行字迹。 “跪下可活。” 依旧是这四个字,与此同时,巨力在增。 “啊!” 他惊叫一声,身躯为之一软,身子朝前探出一步,一手下意识的就要触及到地面。 “不能如此!” 他大惊,想也不想便以长枪杵地,双手紧握长杆,又一点点的站直了身躯。 “嗡!” 四周异景又一次消散,周遭尽是渺渺青烟。 微光凝聚,瑞彩再现。 御座依旧,古鼎燃香。 四周一切都已退去,再回首时,他已不知何时站在了那固定之前,御座之下,而那满地尸骸,则在其身后。 离他最近的一具尸骸,也离他有丈许距离。 若将方才那一切说成是关卡,那离他最近的那人,应该便是倒在了那恶鬼炼狱之中。 身上的压力陡然一消,无论是仙境还是炼狱,都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再看那燃香的古鼎,只比他矮一头,那燃香上青烟依旧,却已没了任何字迹。 “呼!” 他很累,不止是身躯上,更是心灵乃至神魂上的劳累,仿佛一闭眼就能睡着一般。 那种虚弱感让他蹙眉,从腰间储物袋之中掏出数瓶丹药,倒在手中直接一口吞下。 身上绽放曦辉,内气为之涌动,那种无力感正一点点消散。 再看御座,上面不知何时已经有一个身影盘坐。 143.古经出世,群雄而动(第四更,求订阅!) 那人影周身被霞光遮盖,只能模糊看到一个身影盘坐在御座之上,头戴华冠,身披蟒袍,玉带缠腰,手拿着一本古经,似在沉神凝望。 曲滔不知这是真人,还是哪个伟大存在留存在时间长河中的留影,只是看到这个身影,就有跪下的冲动。 似乎周遭的一切都因这人而生一般,连那燃香的青烟都围绕着那人。 “不尊天,不跪地,不敬诸天大道,可为我太观门人。” 声音不是那人发出,却响彻在整个大殿之中,一道又一道的瑞彩浮现,一缕又一缕的霞光灿明,随着这句话而生。 那青烟萦绕间,又有字迹显化,密密麻麻遮盖整个大殿,曲滔一眼望去,只觉神魂欲灭,身躯震颤。 那字迹不再如先前那般只有压力,而是带着莫大威能,让他骨头欲裂,血肉欲要消弭。 只是看了一眼,他的双眼就已无法再闭上,眼球自动转动,不受他控制,将那一个个文字刻印在眼眸的深处。 “太观古经。” 为首四字引入眼帘,似乎刻印进了神魂,他瞬间便已明晓一切,洞悉了这所有的字迹。 “嗡嗡嗡!” 下一刻,成百上千不知凡几的字迹轻颤,化作一缕霞光,顺着其视线,直接窜入其眼球之中。 “啊!” 双眼炙热难忍,瞬间就有血泪留下,周身霞光万道,瑞彩披身。 一阵又一阵悚人之气萦绕在其周身,燃香的青烟不知何时垂下一缕,盘绕在其身侧。 “嗡嗡嗡!” 虚空都在抖动,大殿之中神光密布,所有的尸骸被那神光扫中,瞬间便已化作飞灰。 当所有文字都刻印进其双眼之后,耳边便有隆隆震动之声,仿佛整个秘境之中有型与无形之物都在颤动一般。 一束神光自王座之上飞升而起,那人影渐渐虚化,曲滔看去,只见到一双似有星河生灭万物初始的双眸。 那眸子似包含一切,仿佛蕴含天地至理。 眸子闭上,一切消弭,只留神光冲霄而起,秘境之中虚空抖动,一片又一片的祥云在天穹之上如水般流动。 “轰隆隆!” 耳边只有一声声的震响,不知从何处发出,似能引动神魂,曲滔眯着双眼,只有神霞萦绕在周身,不知晓这一切。 …… 秘境之中,一处飞瀑之下,曦辉缕缕,霞光如炬,在那璀璨光芒之中,一个身影手持长剑,身披灿金甲胄,面如冠玉的少年睁开眼,眸中射出两道光如,似电光一般,直接将远处的一块巨石击的粉碎。 他扭头看向一处,见那个方向虚空之中有神光万道,霞辉缕缕,眉头轻轻一皱,继而舒展开。 “太观古经又一次出世,这次会是何人,不过任他是谁,也逃不了。” 这人长啸一声,飞瀑之水倒卷,在灿灿曦辉之中蒸发,再看此人,已经化作一团炙火,如电般远逝。 另一处宫宇中,数个少女盘坐,一个少女睁眼,眸中似有星辰,眼波如水。 她起身,眉心一抹神光闪烁,击出一缕神霞,照耀虚空,视线就已经透过宫宇,看到了秘境虚空之中的那万道神光。 “又是一次太观古经出世,听族中先辈所言,每次太观经出世,都伴随着血与火,还有无穷杀戮,此次古经出世,离上次已有三十年,自从上一个古经持有者出了秘境消失之后,三十年内便再无人获得。” “小妹,太观古经出世了。”一个少女睁眼,眉心也有神光,看到了这一切。 “我知道,做准备吧,这必然是一场血雨腥风,这秘境之中所有人都逃脱不掉。” 少女娴静如水,面色没有半点变化。 秘境之中不知何处,有一断崖,一少年人赤裸着上身,长发如瀑,将一飞禽生生撕裂,大口饮下凶禽血,一抹嘴看向虚空之中。 少年人眼中凶光大盛,灼灼如火,已看到秘境虚空之中的种种,尤其是那万道神光。 少年咧嘴大笑:“好!终于有人又获得太观古经,也不枉我来这秘境一趟。” 少年身后有一人飞出,一样赤裸这上身,身躯上满是纹路,连半张脸都被黑纹占据。 这人提拎着一口大刀,大喝一声:“少爷,太观古经出现了。” “嘭!” 少年一拳击出,神霞喷涌,劲气崩飞,来人应声飞出,在半空大口的咳血,半边身子都快崩裂了。 大刀坠下,被少年捏在手中,一手用力,竟将这精钢长刃给撕裂成碎片。 “说过多少次,我不是你们少爷,还有,废物才会用刀枪。” 此时,不知这太观秘境之中,有多少人看到虚空之中的变化,有人大惊悚然,有人大笑出声,此时都朝那神光绽放之处赶去。 宫宇之中,曲滔睁开双眼,眸中有赤霞涌出,口鼻之中更是霞光道道喷涌,不多时,一切动静消散,他身躯一软,直接躺倒在地大口的喘息。 燃香灿明,坠下一缕青烟,缭绕在其周身,如烟如雾,氤氲蒸腾。 此时他只想大骂一声。 曲滔已知晓这太观古经,乃是太观圣教的立派宝典,称之为至宝都不为过,但奈何,此时只知晓其字,而不明其意。 因这一切都被秘境之中的莫名异类封锁,他无法在这秘境之中知晓这古经的本意,只能出去之后才能得知。 他抬头,只见神光穿透宫宇,在虚空之中绽放,惊起无数霞光,动静剧烈。 二话不说撑起身子,也顾不得身躯酸软,直接三两步蹿出大殿,那原本紧闭的殿门自动打开,似有灵一般并未阻拦他。 此时,他身上有一圈晶莹青烟缭绕,很是醒目,那是青铜古鼎之上的然神香所烧出的烟雾,只要他在这秘境之中,便会一直伴随着他。 “狗屁的太观古经,这分明是坑人,有这显眼的青烟绕身,要自己如何才能躲过那些人。” 他大骂。 自然已经知晓了这一切,此时脑海里还回想着方才睁眼前所听到的一句话。 “太观门人,不尊天,不跪地,不敬诸天大道,踏血前行,前路凶敌无数,身后伏尸滚滚,从这秘境之中杀出去,不可坠我太观威名。” 这都是狗屁,曲滔再自信,自是也是心中打鼓。进入这秘境之中的人何其多,少说也有上万之数,更不提其中有多少天才猛人,自己一个绝地乡间的土娃,能逃脱的掉吗? 这是吧自己放在火上烤啊! 曲滔一路奔行,这城池之中的阵势对他没有半点阻拦,而后直接飞身而起,振翅之下朝一个方向疾驰。 他现在要做的,便是寻个地方好好调息,方才的种种动静,尤其是古经刻印如双眼,使得他气力大消,内气都被磨灭了不少。 (不好意思,第四更晚了几分钟,但好在赶出来了,老黄再求些推荐和订阅哈,多谢了!) 144.寻安全处,遇夺宝人(第一更!) 太观秘境之中遗迹众多,绝地重重,有些伴有莫大杀机,有的则是暗敛不显,曲滔先前进入的一处遗迹,便能称得上是一处绝地,但幸好他逃了出来。 在半空疾驰,寻了一处幽静的地,盘膝闭目调息起来。 燃香青烟在身边缭绕,带着一抹润色,透着晶莹,虽不耀眼,却也很是醒目,这便是他获得太观古经的见证。 也是在这秘境之中的催命符。 时间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天光依旧亮,风云变幻,云卷云舒,似乎感受到秘境之中气氛的变化,他睁开了。 眸中有神光,若细细看去,便会在他瞳孔深处,看到一抹字迹,那是太观古经的文字,被刻印进了其中,无法剥离。 说是获得太观古经这等至宝,倒不如是被那前人留影给坑害了,这完全是硬生生将他推向火堆,禁受秘境之中所有外来者的追杀。 “此地不可久留,自己带着这么明显的印记,估计这秘境中哪里都去不得,但也绝对不能在一个位置停留过久。” 起身,内气震荡,血气奔涌,如浪奔腾般的隆隆之音响起,劲风以他为中心凶烈鼓荡。 “战力恢复了,但愿能逃过这一劫。” 他有信心,若是遇到强敌定然能硬撼一把,但若强敌太多,一个不慎就得跪,不得不小心应对了。 嘭的一声,地面被他踏裂,身形急速飞窜升起,双翅显化,一振之下如电闪般朝一个方向飞去。 耳边风声呼啸,曲滔四处扫视,想要寻一处安全处藏身。 趋利避害乃是常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便是不智,他还没自大到能车翻整个秘境的心态。 如此飞了半晌,终于在一处不高的山中落下,此地山林茂盛,杂草丛生,周遭半径数里之内没任何遗迹存在。 “先藏身此地再做打算吧。” 曲滔落下,双翅敛去,藏身在这山林之中,便思忖其了对策。 将一摞白卡取出,放在胸口拍了拍,这些东西后面肯定用的上。 没有耽误时间,再度调息起来,他需要保证自己一直在完美状态,不然真弱遇上强敌,说不定会栽跟头。 时间流逝,四周静谧,只有微风吹动杂草,稀疏声响一直伴在耳侧。 “嗯?” 曲滔突然睁眼,眸子一缩,便觉一道锐意从身侧袭来,锐音呼啸,只见一抹寒芒疾驰,瞬间就已到了周身。 “当!” 电光浮现,一抹寒光被他一刀斩落,劲气迸射开,将周身的杂草绞的七零八落,定睛一看,是一根婴孩小臂粗的黑铁长箭。 这一箭之上蕴有巨力,便是他在一时不察之下,也后退了半步。 “何人!”他大喝一声,眸子紧盯远处。 哪里有数个身影,一个少年人手持大弓,浑身精霞滚滚,似浓烟,眸子之中伴着杀机,紧盯曲滔。 “找到了,太观古经持有之人。”少年冷冽开口,一轮神光在身后浮现,如大日般爆发出璀璨光华。 这是个元根境的强大少年,比之他遇到的傅平与乌忠都要强。 就见少年又一次搭弓上箭,身旁的人各个血气磅礴,则闪身上前,朝曲滔合围而来。 曲滔没有半点大意,一挥手,柴刀变长枪,电光璀璨,那持弓少你人见此眸子一缩,而后又是一冷。 “咻!” 利箭如一道光,瞬间便已刺破空气,出现在曲滔眼前,那惊人的锐意比之方才那一箭更为炽烈。 电光闪动,寒光凛然,长枪如龙探头,似一抹惊鸿匹链,在“当”的一声钟,再一次将长箭击落。 劲气更甚,如一卷狂风吹拂而过,四周一片飞沙走石。 “来者不善!” 曲滔眉头紧锁,看向四周,来者共有四人,分立四处,已将他合围,都是锻腑阶的武者,观其气势,比他所遇的任何武者都要强。 “一个锻筋阶的小子,居然能接下师兄两箭,已是不易,劝你不要再无谓反抗,待我等拿到古经之后,可给你留个全尸。” 开口的是四人中的一人,面色之中带着喜意,他们甚至没有想到会在此地碰到古经的持有者。 “将他拿下!”持弓少年轻喝一声,四个少年武者顿时急速朝其冲击而来,各个身上内气震荡,血气惊人。 “嗤!” 刀光凛冽,剑芒如匹,四道寒光将他周遭封锁,一瞬间便如陷入绝境一般,若是一般人,说不定真会在此折戟。 但曲滔不是常人。 长枪一翻,似毒蛇吐信,又如羚羊挂角,没半点踪迹可寻,他此时出手,早已不是招式的拼斗,更多是气势的互相撼动。 “当!” “当!” “当!” “当!” 数声金铁相击的脆响,四道寒光应声倒飞,四人在半空咳血,手掌布满裂纹,一瞬间便有血渗出。 “怎么会?”有人惊呼,不敢置信。 持弓少年也是稍惊,再度弯弓搭箭,一声锐音之中箭矢如电光朝曲滔袭去。 曲滔拧眉,这人三箭便是三次杀招,瞄准他的心口,显然是不想让他活命,被人这般对待,他早已火大。 长枪一舞,便是势大力沉的一挥,来袭的箭光被这巨力抽打,哪怕是黝黑的精铁长箭,也一样被抽成了碎块。 碎屑崩飞,正好将一武者笼罩其中,那人只来得及惨叫一声,便瞬间被碎屑淹没。 “嗤嗤!” 数声轻响之后,这人扑到在地,在看去,已是没了声息。 元根境的少年大怒,“好胆!” 下一刻便飞扑上来,一身气息惊人,似在荒野中独行的凶兽一般,带着凛冽气劲,气血煌煌。 曲滔眸中闪烁寒光,身形瞬间在其眼中消失,再出现时已经是在一武者身后,那人刚有反应,便觉胸口一痛。 低头一看,一杆滴着血的枪尖刺破了胸口,他直觉全身的力气都在这一个消失干净,身子发软。 一击得手,曲滔丝毫不停,身影连动,在其余两个武者的惊呼中,又将一人斩杀。 “啊!怎么可能。” 另一人悚然,赶忙后撤,而此时,元根境的少年人才落入场中,地面都为之抖动。 “你找死!”他见此景自然大怒。 曲滔冷笑,丝毫不以为意,一甩枪尖上的血渍,冷冷道:“想要夺宝,也要看你的命够不够硬。” 曲滔的速度着实惊人,话音才落,便如电光般再次消失,最后一个武者只来得及提臂阻挡一下,但一抹寒光却已从他双臂间刺入,直接扎进了头颅。 “我要你死!” 少年怒不可遏,衣袍鼓荡,气势如虹,挥手便有异彩,一层堆叠着一层,四面八方的围聚而来,如水一般,四周的空气都在他这挥手间凝固起来。 145.猛力硬拼,一胜一伤(第二更!) “嗡嗡!” 仿佛连虚空都在颤动,这一圈光华气息惊人,似海水涌来,更像是惊涛拍岸,连空气都在这慑人气劲之中凝滞不动。 曲滔直接身躯陷入泥沼,有些难以动弹,蓦然抬头,正好对上少年人那带着赤色的眸子。 少年人怒急,没想到一个锻筋阶的武者,居然会转瞬之间就将四个同伴杀死,而且还这般轻描淡写。 “我会让你知晓元根境的强大!” 少年冷声,一手前推,另一手画圆,两只手掌上都布满晶莹,也不知与那浪一般的异彩间有什么联系,而这又是何种秘法。 曲滔不敢大意,气劲沛然,血气鼓荡,头顶一缕白烟蒸腾,笔直如狼烟。 这强烈气息自然被少年人察觉到,顿时心下一惊,那气息之中蕴藏的杀意,连他都为之心惊。 “这到底是何人,一个锻筋阶的武者怎会这般可怕。” 他只觉自己所面对的,并非是一个人,反而更像是一个从蛮荒身处走出的大凶,有滔天的凶意。 “吼!” 下一刻,巨吼如响雷,在少年耳边炸响,这一瞬间雷音滚滚,气劲涛涛,直接朝那一圈异彩反扑过去,两者相互碰撞,更是激起一阵浩大声势。 四周粗木翻飞,离两人近的直接被连根拔除,草皮被音浪与异彩碾压而出,连泥土都被掀起了一层。 “什么!?” 少年大惊,在这巨吼之下也忍不住身躯一抖,迎着激散的气劲和涛涛异彩,双手连连挥动,一层层的异彩再次堆叠,如千层浪堆积在一起,瞬间将曲滔包裹围困。 曲滔耳边响起浪涌之声,仿佛真的置身水中一般,只觉四周每一缕异彩当中都带着异力,要消磨他的气血与精神。 他气息一震,血气奔腾的愈发快速,在抵抗周遭的异力,而后长枪连续挥动,周身那粘稠之感困不住他分好。 “嗤!” “嗤!” “嗤!” 一道又一道的枪芒闪烁不定,仿佛一根根刺入海水之中的神针,搅动水势,让其翻腾不已,被强烈内气一激,反而朝后退去。 “嗬!” 曲滔大喝一声,长枪挥舞,抡动起来,这巨力夹带着内气爆发的一击,将那一圈异彩直接崩开一角缺口。 少年只觉身前杀机涌现,下意识的便是一惊,再看眼前,一缕寒光闪烁,已快到了眼前,不由得亡魂皆冒。 “啊!” 他惊呼一声,体表涌现晶莹,身后那轮神光转动,有一缕精芒从中坠下,正好击在曲滔刺来的枪尖。 曲滔感受到一股巨力,枪尖去势不由得往一旁偏去。 “嗤!” 寒光如匹,从少年耳边划过,斩下他一缕发丝。 少年人急退,双手连连挥动,一层又一层的异彩再次堆叠,与周遭如浪的异彩融在一起,再次将曲滔卷在其中。 周遭空气震颤,嗡隆隆响动练成一片,四周都在朝他挤压而来,压迫力着实不小。 曲滔冷笑皱眉,再次一声大喝,声浪滚滚,气浪更是剧烈翻腾,他朝前踏步,长枪如大蛟翻身,巨力十足,一次次砸落在那异彩之上,每一次都能将之崩散一大块。 少年人一阵心悸,知晓自己遇到了强敌,曲滔给他的压力着实巨大,根本不比那些门派天才们小。 “你到底是何人?”少年人这时才问起,实际上已经生出了分退意。 曲滔不语,依旧冷眸,长枪不停挥动间,异彩被他一层层的砸裂,无声无息间的破碎更是给了那少年人压力。 “嗤!” 枪锋凛冽,一抹寒光璀璨惊人,带着灼灼杀意朝少年袭去。 少年咬牙,知晓自己贸然来此太过仓促,当时只想着击杀古经持有者,此时却没想到对方是个这么难啃的骨头,不由得有些恼怒。 “你找死!” 他大喝,双手晶莹,没有固定招式,一掌拍出,晶莹一片,有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劲气逼人。 曲滔眸子一亮,哈哈大笑,双手把持着枪杆,像是挥舞棍棒一般猛力挥打出去,与那狂暴的气劲相互碰撞。 “嘣!” 两股气劲碰撞在一起,传出爆鸣,曲滔后退一步,那人倒飞出去,身形在半空扭动,落地后双脚将地面犁出两道沟壑来。 “好强!”少年人再次心惊。 他双掌一曲,似虎爪一般,朝前猛的探出,身子也朝曲滔急速扑去。 曲滔面对这少年的攻伐之术,竟有种要被这少年笼在掌心中的错觉,知晓这攻伐之术惊人,却也与之起了硬拼的心思。 硬碰硬,他还从未怕过。 “来的好!” 一脚踏地,地面龟裂,劲气四散,身形疾飞,而后翻身一脚蹬出,带起强烈的劲风。 “嘭!” 一脚踹在少年双手上,顿时便有劲气飞射而出,两者相击之处,电芒四蹿,声浪滚滚。 少年人又一次倒飞出去,双手已经崩裂开,竟有些痉挛,缕缕鲜血洒落,胸中躁意翻腾,直接噗通一声砸落在远处。 曲滔也在飞,不过是朝那少年腾身而去,不给他半点喘息机会。 “不!” 少年人惊怒,起身要再战,但当曲滔又是一脚踏下之时,他凶气顿是消散,身躯冰凉,眼前的那一只脚急速放大,只觉自己被一股凶烈的杀机笼罩。 “啊!” 他怒喝一声,抬起双臂抵在胸前。 “嘭!” 硬打硬的一脚,没有半点拖沓,曲滔一脚踢在少年人的双臂上,迅猛而暴力。 “咔嚓!” 少年人痛叫一声,身子直接倒飞出去,在半空中大口的咳血。 他的双臂已经被生生踹断,胸膛都塌陷了下去,若非有双臂阻挡,曲滔这一脚能生生将他踢死。 哪怕是这样,他砸落在地后也是剧烈的咳嗽,口中喷血不止。 一共五人,一个照面身死四人,最后这个可称为天才的少年,也被曲滔给踢踹的半死。 “你……你绝对逃不掉的。”少年人艰难抬头,语气艰涩。 他败了,满怀信心而来,却最后身死道消,怨念深重。 “逃?” 曲滔轻笑,这一番拼斗之后,他想通了很多。 “我为什么要逃?” 上前一步,一脚踩在这少年的胸口,枪尖抵在他的脑门上。 曲滔冷冷道:“与其在今后被追的如惶惶丧家之犬,还不如我变成猎人,主动去寻那些天才。” “你……” 少年人想要出声,但胸前的那只脚却猛然使力,顿时一大口血喷出,将要说的话给堵了回去。 “这世间本就强者生弱者死,也多谢你今日能来,算是点醒了我。” “我不杀你,去告诉别人,告诉那些天才,我雷电法王杨永信,会主动去寻他们的。” 曲滔一脚踹在这人脑侧,顿时将这人头骨都踢的裂开,却并未伤及姓名,少年人只是被这一脚踹的昏死过去。 曲滔从这少年人腰间扯下储物袋,在自己一身储物袋里摸了摸,拿出一个瓷瓶,是疗伤的丹药,塞在少年人的怀中。 死掉的四个武者中,有两人爆出了卡,直接取走闪人。 (下面作者的话诸位可以看下。) 146.燃神罗盘,追索而至(第一更!) 在他走后不久,又有四人出现,均是气息浩荡的元根境强者,年岁不大,无一不是天才之流。 三男一女,眼眸之中精光灿亮,气势灼灼。 先看到已身死的四个武者,而后有见到那已经昏死过去的少年,四人均是已经,互视一眼,便来到了跟前。 女子一身雪白宫装,青丝披散,面容姣好,扫了眼昏死的少年,眉头轻锁道:“这是雨间宗的人,这人我知晓,乃是雨间宗一位出名的天才,名曹明海,没想到被人伤成这样。” 旁边一少年道:“方才感应到这边的动静,显然是有人交手,其中一抹气息炽烈如火,凶悍惊人,更是能从中感受到一缕然神香的气息,想来定然是那古经的持有者了。” “这么说来,古经持有者与雨间宗的人交过手,还将其重伤,显然不能小觑。” “然神香的气息还未走远,若是我等追上去的话,应该能寻到。” 几人相视,似在思忖,而那少女则蹙眉道:“秘境才开启没多久,离关闭少说还有半个月,若是我等就这去寻那古经持有者,说不得最后会给他人做嫁衣。” 一人点头,道:“小心为妙,我们四人虽不惧他人,但若引起围攻,怕是也难以坚持,还不如待秘境快关闭后再出手。” “该是如此,然神香气息缥缈,只要是在这秘境之中,就不难寻到。已经很久没有人获得过太观古经,这一次秘境之中怕是要乱其来了。” 少女蹲下身子,探了下曹明海的脉搏,点头道:“气息平稳,并未受太重的伤,主要是被人击破了头骨,被外力击晕厥过去了。” 她见其腰间并无储物袋,眸光一闪,轻笑道:“看来这古经持有者并不好打交道。” 说话间又摸到了曹明海怀里的瓷瓶,拿出来一看,其余三人也是面面相觑。 “古经持有者将这曹明海击晕,却并未杀死,反而给留下了疗伤的丹药,这是持有者心善吗?” 少女摇头,道:“无人可知,先将他唤醒再说。” 为这曹明海服下丹药,几人就静待此人清醒。 没等太久,这人便呻吟一声,眉头紧皱,显然是在忍受着痛苦,但身上已经有莹莹光辉泛起,内气开始运转。 曹明海睁眼,有些茫然,接着响起了什么要撑起身子,但痛哼一声又软到下去,他环顾一圈,见到身旁四人,眉头紧皱。 “你们是何人?”他沙哑嗓音问道。 “我们是谁并不重要,我且问你,方才你可是与古经持有者交过手?”一个少年问道。 曹明海露出一丝冷笑,却并没闭口不言,反而开口道:“的确如此。” “古经持有者是谁?”另一人问道。 “我不知道,只知晓他孤身一人,自号雷电法王,名杨永信。” 四人都是面色微变,其中一人道:“敢自成雷电法王,定然是有雷电秘法在身,而看这曹明海所受之伤,却又分明是肉身搏击而成。” 曹明海咳嗽一声,将喉间的血渍咳出,喘息道:“你们不用瞎想了,那人的确修习有雷法电秘,但肉身之强却更让人悚栗,你们若是要去寻那人的话,以自身秘法对之,莫要与之强拼。” 他这算是一句忠告,四人闻言点头,少女道:“多谢忠告,你有伤在身,还是好好调息吧。” 说着对其余三人一个眼神,四人一语不发的离开。 见四人离开后,曹明海又是一阵咳嗽,却是觉得胸口舒坦了许多,一摸腰间不由得苦笑。 “败的彻底!” …… 再说另一头,曲滔并未飞空,而是朝着一个方向大步独行,一口气奔行出近百里也无人追索而来,秘境太过于巨大,虽有上完天才宗门弟子在其中,但分散开来就更显得地广人稀了。 手上两张卡一个是增补内气的属性,一个是强健内脏的属性,好在运气不错,都是永久属性卡,在半路上就已经用掉了。 稍做调息,便再度启程,饿了便猎杀猛兽,这一路也不知到底走了多久,便以的身躯也忍不住在半路休息了数个时辰。 此时,他来到一处大湖旁,四周有低矮的山峰,披这绿意,杂草花儿延展到四面八方。 这里鸟兽成群,有的在嬉戏,有的则在湖边饮水,仿佛是一片世外桃源般的净土。 湖面碧波浩渺,琉璃千顷,似一卷被亲润过的画卷,悠悠烟水一直能到天边尽头。 但曲滔却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自从踏足此地之后,这种若有若无的危机感便一直萦绕在周身。 “莫非这里是一处绝地不成?” 他退出此地,危机感顿消,而后再次踏足其中,那让人心跳的缥缈感觉再一次出现。 但他无法得知这种感觉从何而来,而且所见之处并无半点奇特。 只是视线所及的极远处,成群山势之内似有迷蒙光辉挥散,天边似有一层蒸腾而起的氤氲,难以目视的炫彩。 他稍一犹豫,还是决定上前一探。 这一次没有再选择步行,而是飞身而起,从那视线所及之处飞去。 没用太久,眼前所见之景便已清晰,那是一团绚丽的氤氲水汽,将一大座山头笼罩,从那迷蒙水汽之中能看到一脚飞檐,似有一尊楼宇高耸其中。 他悬在半空,身后双翅轻轻振动,拖着着他绕着绚丽水汽飞了一圈,最后落在远处的一个低矮山包之上。 危机感到这里已经到了顶点,稍一靠近就有心惊肉跳之感,他没有贸然入内,反而生出了退意。 便在此时,突然似有所觉,他朝一旁看去。 连绵山势都不高,却见有几人在山间连续纵跃,每一次都能跨过一个山头,少说也有数十丈之远。 来人气息煌煌而炽烈,无一是弱者,总是为六,均为男子。 有人身后神光璀璨,有人眸光如炬,更有人一身血气涌动间能带起涛声。 曲滔眉头轻皱,显然这些人就是冲着他来的。 他朝后退去,打算先远离此地,在这一处古怪之地动手,不是良策。 追索而来的六人见他要走,俱是加快速度,静动之间有曦辉阵阵,似卷着一股云霞而来一般,气息逼人。 离的太远,曲滔有意拖延速度,便让这些人一点点的追了上来。 待到靠近之后,曲滔才发现这六人,都是元根境的强者,齐齐朝他扑来,成合围之势。 有人大笑,“追上了,这燃神罗盘果真有用,还要进入秘境之前族中让我等带着此物,没想此时真能用上。” 这人手上拿着一块罗盘,一缕青烟困在罗盘之中,指向曲滔这边。 147.段家六子,杀伐之术(第二更!) 所来六人桀骜之色外显,无一人掩饰着对曲滔的轻视,一上来便是合围,将其牢牢困住。 “好运的小子,居然之时个锻筋阶的武者,今日落在我等手中,你便是想逃也难以逃脱了。”一人开口。 六人都是少年,便是最大的一人,以曲滔目力看去,也估计没超过二十岁,一个个气息凛冽惊人,身后都有神光涛涛,最强大一人,身后甚至有两轮神光在熠熠生辉。 而让人心惊的是,这六人面相相近,显然是血管亲近之人,一同来此,撑起一片曦辉,将他困于其中,六人出手,如同一人而为般。 曲滔只是冷着眼看着这六人,面色没半点变化,哪怕是身处封锁之内,也没一丝的急躁之意。 “青烟绕体,错不了,就是他了。” 有人面色露喜意,显然是为能在此地碰到古经持有者而感到惊喜。 “今日落入我段家六子手中,便乖乖献出你所获的太观古经吧,我等若是心情好,还能留你个全尸。” “还说什么废话,大哥,一齐动手,将他毙掉,届时古经自会显化。”有人提议,手上已经撑起神辉一阵鼓荡。 为首一人面色沉静,哪怕是见到曲滔也没起半点波澜,他自始至终都看着曲滔,此时轻轻抬手,止住了其余人。 “阁下被我等遇上,为何不惊?” 曲滔抬了下眼皮,道:“提不起兴趣而已。” 闻言那人面色不变,但其余人却是叫开了,这话他们当做是对自身的一种侮辱。 “好胆,小子你找死不成。” “口气不小,一会儿便是跪下求饶我等也不会放过你。” 这些人鼓噪,曲滔面色却是没半点变化,只是静静看着为首那人,还有其身后的两轮神光。 那人一挥手,其余五人便大笑着朝他冲来,各个神行爆闪,快如闪电,如离弦的箭一般朝他射了过来,脚下的地面都被蹬裂,瞬间碎石飞溅。 身处半山腰,周遭开阔,这一齐扑跃而来的气势,着实能骇住人,若是别人再次,指不定面对此景之时就心神摇颤不能自已。 曲滔深吸一口气,胸膛鼓起,而后猛然张口,一声巨吼惊天。 “吼!” 虎威滔天,凶性骇人,音浪如瀑,爆鸣之音滚动而开,凶猛劲气一道道朝四周扩散,仿若狂风席卷大地一般。 “什么?” “怎么会?” “啊!” 无人前扑之势一顿,有人耳中嗡鸣不止,更有人身形一颤,被这猛然爆发出的巨吼惊了一跳。 合围之势顿时就是一乱。 而那为首之人,也被这一声巨吼一惊,看向曲滔的目光忍不住一变。 “音攻之法。” 他心中一凛,对那无人道:“莫要大意!” 他这话音才落,曲滔那边却是动了,长枪被他挥舞的密不透风,卷起阵阵精芒,一道道寒光乍现,仿若一片天星坠下一般。 为首一人才在这以后之下回过神,便被这似能压倒一切的枪锋所笼罩。 “啊!” 他高呼一声,手中一杆长刀连连挥舞,缕缕刀芒披散,似电光,如烈火,蒸腾一片,与那枪锋碰撞。 “当当当!” 一瞬间两人交手十多次,曲滔巨力无匹,难以抗衡,直打的这人连连腿部,地面被踩出一个又一个的坑。 “一起上!” 有人大喝一声,欺身而上,一拳打出就是一卷劲风,夹杂着曦辉流彩。 气劲骇人,已超曲滔脊背袭去。 他长枪一轮,呼的一声,空气都被抽裂,枪身上爆发出一阵璀璨电光,噼啪作响,直接与那劲气碰在一起,顿时拳风炸裂,成劲风四散。 其余人此时也是袭来,长刀、巨斧、还有战锤,武器五花八门,却无一不是杀人利器,朝他身上招呼。 “咚!” “当!” “嘭!” 霎时间,场中劲气四散,飞沙走石,一片又一片的曦辉笼罩,一股又一股的劲气奔腾,震响之声惊动四野。 山腰处的山石崩裂,一块块的飞溅而出,几人拼斗的动静让此地浓烟滚滚,烟尘四散。 “嗬!” “杀!” 有人大吼,有人怒喝。 曲滔被众人围攻其内,却是没半点急躁,长枪挥动不停,一次又一次的抵挡杀招。 有人以秘法唤出玄纹,化作功法杀生之术,如暗器一般在场中来回飞窜,一次次朝曲滔露头刺去。 有人撑起神光,摒弃了兵器,抡动双拳,拳风所过之处,硕大的山石都能崩裂成齑粉,着实惊人。 更有人身躯如蛟,似凶兽一般,怒吼声惊人,扰动人的心神。 这五人配合简直如同一人般,往往一人攻出,便有一人退下,更有其余几人掠阵,似捕杀猎物一般,让曲滔深陷其中。 曲滔皱眉,已知晓这几人厉害,已他的战力,此时都难以逃脱,更遑论其他人。 他虽惊却不乱,出手有章法,凭借其无与伦比的迅捷,在场中翻腾挪移,每每在杀伐秘术袭来之时,以毫厘之差避开,险之又险。 曲滔这边是惊,这五人却是骇了,曲滔自身锻筋阶武者的境界很有诱惑力,几人原本以为其身怀秘法,肯定不是一般的武者能比,但谁也不曾想过,居然会这般难产。 这绝非武者能有的战力,他们围攻而上,只感觉与自己拼杀的是一个步入元根多年的少年英杰,一时间也压力不小。 场中隆隆之音震动,震耳欲聋,烟尘早已将此地包裹,之间一阵阵璀璨光华爆发,绚丽夺目,这已经不是肉身的拼斗,更是秘术的攻伐。 电光如匹,寒光璀璨,一次次的将几人逼退,每一次挥舞都能将空气抽裂,呼啸之音震耳。 无人再敢小瞧曲滔,他随手的一击,都能将人打的皮开肉绽,那与他以兵器拼斗的人,更是被抽打的连连后退,双手都已开始轻颤起来。 “此人凶悍,气力无双,到底是哪个门派的人?” 有人拼斗间惊呼。 “管他是谁,耗死他。” “先不用大哥出手,我等自能将他困杀于此。” 曲滔冷笑,大喝一声,“猖狂,今日便斩了你们。” 他没有动用任何强化能力,无论是兽威的一般增幅,还是狂飙的一倍强化,都没有用,而是实打实的以自身战力御敌。 拼杀已到白热化,碎石如雨,烟尘似雾,神光阵阵,气浪涛涛,轰隆隆的震响没半点停歇。 一缕缕电光在曲滔身上与枪杆上凝聚,显得更加璀璨,一枪刺出,便有一道粗大的电光匹链急窜而出,打在一人身上,将至神光都崩开一个小角。 “电光时刻蕴养,这电击之法也愈发强大,御敌起来已能起到作用。” 曲滔冷笑一声,“再来!” 148.炫彩万道,神光如炬(第三更!) “嗤!” 一抹电光璀璨夺目,如惊鸿一缕,在几人眼中只留下一道残影,便瞬间出现在其中一人的眼前。 电光在此人眼眸之中放大,最终占据他整个视线。 “啊!” 这人大惊,想也不想便提起长刀抵挡,电光瞬间劈在刀身之上,而后传导到其自身,劈啪作响。 “啊!” 这是一声痛呼,那人脸色扭曲,只觉身躯麻痹,似有万千蚁虫在身上噬咬撕扯一般,双手都难以动弹。 曲滔大喝一声,飞身扑上,一脚踢出,将袭来的一道玄纹给踢的崩散,而后拧身便是一圈,与另一人袭来的璀璨拳光碰撞,顿时一声震响,那人便倒飞出去。 “嗬!” 长枪再次挥舞,如开天的巨幅,带着惊人巨力,朝被电光袭住身躯的那人猛力砸去。 便在此时,一直在一旁观战的那人动了,身后两轮神光璀璨如日,动静之间有隆隆之音,速度极快,瞬间便已出现在自家兄弟身旁。 他一掌挥出,卷起道道精霞,一片片的炫彩如花瓣绽放,将急速砸落的枪身抵住,两者碰撞间爆发璀璨,光芒夺目。 “嗯?” 曲滔心中稍惊,直觉枪身上附着的上万斤巨力如泥牛入海般,消失的渺无踪影。 他惊而不乱,身躯在半空一拧,便如大龙翻身,一脚如大斧般随之落下。 这巨力爆发之下,劲气都为之狂乱起来,搅动那人身躯,将其长发吹的舞动不止。 又是一掌,神光如炬,霞光伴着炫彩,璀璨夺目,似有百朵花瓣绽放开来,层层叠叠的抵在曲滔的退下。 “嗡嗡!” 空气剧烈抖动,虚空都仿佛在震颤。 曲滔这满含爆发力的一击,腿未至,劲先来,溢出一缕劲气坠地,将一块山石都被崩裂。 “嘭!” 这狂暴的一踢,威势惊人,地面都为之一抖,将那一掌撑起的霞光被崩灭大半,却依旧没有将至全部踢散。 曲滔瞬间撤步,身躯一转便已落在一旁。 这是个大敌,是他成长至此遇到的最强敌手。 没半点沮丧之情,他反而眸子亮的吓人,紧盯来者,战意升腾。 这人眉头紧锁,已经察觉出曲滔的难惹,挥手将先前挥洒出的神光撤去,止住了要动手的诸人。 “你可为我的对手,留下你的名字,我掌不毙无名之辈。” 好大的魄力。 曲滔脸上露出笑意,“等你败亡之时,我自会告诉你。” “好大口气。”一人忍不住出声,他为天才,数人围攻之下,却连一个锻筋阶的小子都拿捏不住,脸上很不好看。 曲滔却没去理会这人的狂妄,只是紧盯着为首那人,内气在躯体之中涌动,三处周天轮动,四周空气隐隐发颤,似有震动之音颤响。 那人感受到曲滔身上那慑人的气息,眉头不由一挑,继而想到了什么,带着惊色道:“内气运转间能引动周遭空气,你显然已经破开了不止两处周天了。” 曲滔面色不变,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那人见此景更惊,其余人也是面色一变。 “不要告诉我你们已经有了退意,那就太让人瞧之不起了,我这才被激起了些许战意来。” 话音一落,地面抖动,一角龟裂延伸开来,气劲崩飞,泥屑四散,而曲滔,则身影如电,直朝那人扑去。 “嗡嗡!” 空气震动,长枪挥舞间更是激散出道道惊芒,一缕缕的电光缭绕周身,让他看起来仿佛身披雷电的狂人,狂暴而凶猛。 “嗬!” 长枪如一道电龙,蜿蜒扭动,带着慑人气劲狂暴刺出,不求什么招式,只求一击杀敌。 这是气力与内气的爆发,还有血气的凝聚一击,让人心颤。 被这一枪锁定,那人只觉寒毛都竖立起来,一种生死间才有的危机感遍聚全身。 离他最近的那人,更是脊背发麻,忍不住惊呼出声。 这人双手如玉,晶光点点,有莹霞道道缭绕在身,背后两轮神光瞬间爆发出璀璨光芒,一股慑人气劲也随之迸发。 他知道自己遇到了大敌,马虎不得。 双掌一同推出,卷起曦辉道道,其中还伴着晦涩难懂的玄纹,如一柄柄的利箭,似能绞杀灭绝一切,如风般将曲滔刺来的这一枪卷在其中。 “嗡!” 这一刻,其余人耳边再没有其他声响,只有两者相触的嗡鸣,那极其刺耳的低鸣,让人脑袋都为之昏沉。 两者相互绞杀,又相互泯灭,一股股劲气崩散,此地可是遭了殃,大块大块的山石被劲气扫中,一下就成了齑粉,地面被狂暴的气劲犁出一道道的深沟,露出湿润的泥壤。 “轰隆隆!” 其后才有震响传出,仿佛一道惊雷,那狂乱的气息爆散而开,那五个围困曲滔的人,都已控制不住身形,随着这道猛烈的气浪倒飞出去。 凶猛,狂暴!没有半点的花俏。 “好爽!” 曲滔大喝一声,继而哈哈大小,他也没这股狂风给卷动着向后退了数步,此时身上衣衫都有些破损,但一双眸子却亮的吓人。 那人身后两轮神光辉芒一涨,似是固定在虚空之中一般,将这人的身躯稳住,没有后退半步。 待烟尘散去,段家其余五人有的嘴角溢血,有些胸口起伏不定,被方才那猛烈至极的气劲所伤。 此时这几人看向曲滔的目光就像是见了鬼,没人会再以为他就是个普通的锻筋阶小子,而是将之当成一个难以抗衡的大敌。 他们虽然跋扈,但并不愚蠢,自然知晓若是他们中任何一人碰上此人,估计连三招都接不下来。 此时将目光投向他们的大哥,那领头之人。 曲滔也在看他,就见这人面色稍有潮红,神光涌动一番后就已消退。 “不可思议,锻筋阶的武者能将我逼成这样,你当属这秘境之中武者第一人。” 曲滔面色没半点变化,此时突然扭头,那人也一同察觉到。 另一处,又有数人披这荧光飞奔而来,速度极快,不过片刻就已来到金钱。 一行数人,有男有女,此时看着场中一番拼斗所留下的坑洼地面,眸中都闪过了异色。 “是段家六子,那人是……” “嘶!青烟绕体,是古经持有者!” 有人惊呼,看向曲滔的目光也变得不一样起来。 方才几人拼斗的动静实在不小,引来了这些人,此时一见曲滔身上有青烟,还有那独特的然神香气息,均是大喜过望。 “滚开,这人是我段家发现,你等若是敢抢,便是与我段家为敌。”有人朝赶来的几人大喝。 曲滔冷笑,内气又是一阵奔腾,血气涌动,气浪滚滚冲天。 “别废话,我的手热的发烫,再来!” 149.狂暴碰撞,疯狂搏杀(第四更!) 一声大喝,将所有人的注意都吸引过去,就见曲滔飞身朝那人扑去,携漫天惊人气息,仿佛一头自蛮荒之中走出的凶兽一般,让所有人心尖儿一颤。 为首那人首当其冲,更是不敢有丝毫大意,方才一番交手已经有了结果,面前这人丝毫不比他若,虽然攻伐手段没有他那般强烈,却每每都是杀招。 当气力血气成一定程度时,足以弥补境界上的差距。 不能因为他是武者就小瞧了他,这是段家为首这人的真心想法。 两轮神光转动,轰隆隆的震响也随之产生,仿若虚空道音,在人耳畔惊响。 就见他身上爆发灿光,有炙热之感,仿佛人形的火炬,气息涛涛,席卷而开。 两人的拼斗,其余五人此时已经插不上手了,不然很容易被余波所伤,故而赶忙散开。 曲滔跨前一步,身上隆隆震响,筋肉绷紧,血气涛涛,气劲如浪翻涌在身侧,卷动周遭石屑纷飞。 “嗬!” 他大喝一声,气息已经凝聚到了顶点,身上电光璀璨,似行走在雷光之中的生灵。 “嗤!” 当自身的一切都凝聚到极处之时,出击便也是必然,一枪刺穿,枪尖爆发璀璨寒芒,如星河一闪,刮出一道匹链。 顿时气劲崩散开,脚下的地面阵阵龟裂,随着他的他不烂的不成样子。 气机锁定之下,那人面色凝重,不敢有丝毫的小觑。 神光轮转,双掌连续挥动,在身前形成一个个旋涡,有大有小,每个都晶莹一片,其中卷这一缕缕的神辉在激荡着。 “段家的,道光轮转平篇,此法便是模仿九天罡风,能消融骨肉,端的狠辣。” “这是一个杀招,这段家大子以此法已经克了不少天才,听说进入秘境之后还以此法伤了黄阳宫的一个天才。” “段家势大,这一代七个兄弟,各个天资不俗,其中以七子为最,听说已经去了秘境深处,寻那天骄石胎,想要在其中留名。” “快看,碰撞在一起了。” 远处那些人议论间,曲滔的长枪已经刺入旋涡之中,顿时便被其固定,难以寸进。 缕缕神辉逸散而开,如无形罡风吹动,朝曲滔涌去,众人只可见劲气涌动,那神光就如一道浪花般将曲滔淹没。 “这古经持有者太莽撞,这般碰撞,刚好着了那段家大子的道,被这神光沾染,要被消磨掉血肉。” 曲滔身处神光之中,似有无穷无尽的异力渗透入内,周身一阵酥麻刺痛,那护体的内气都被绞出一道道细小的口子。 他冷笑,枪尖一拧,电光窜动。 “呲啦!” 场中猛然爆发出一阵璀璨,神光顿时一颤,如水般消退。 再看去,曲滔的枪尖离段家大子额头只有数寸,却被一道旋涡生生抵住。 “此法无用,再来!” 曲滔说话间,单臂一晃,臂膀上的筋肉根根绷起,似有虬龙之力,朝前狠狠一戳。 没半点花俏之感,生生的拧动长枪,劲气随着涌动,如潮水一般,更似旋风倒卷,将那旋涡刺激的震颤不已。 段家大子拧眉,脸上有一抹惊异,双掌挥舞,击出道道精霞,似汹涌的海浪,一层层朝曲滔扑去。 “没用没用!” 曲滔大喝,长枪一抖,气劲炸散,电光似从九霄落下,有胳膊粗,直接将旋涡击的粉碎。 而后长枪挥舞,一抹又一抹的寒光乍现,枪花朵朵绽放,铺满段家大子的整个视线。 “当!” “当!” “当!” 他双手连连拍动,一道道神辉璀璨,与枪尖碰撞在一起,传出金铁相击的脆响。 段家其余五人相视一眼,均是从对方眼里看出一抹骇然。 “大哥竟是落入下风了,该如何?” “不能这样,我等一起,杀招尽出,扰乱那人攻伐轨迹,再由大哥出手将其镇杀。” “对,有人窥视,不能再这么下去。” “杀!” 一声大喝,五人同时动了。 远观之人都是一惊,这五人同时攻伐而去,那古经持有者还能坚持吗? 但接下来的动静却是让他们都为之骇然,曲滔并未迅速落败,一声狂吼之下,惊起涛涛气浪,虎威凶烈,让人身躯发颤。 那五人虽有预防,却依旧被这一吼激的身躯一顿,而在这一瞬间,曲滔脱离段家大子,拧身一枪刺出,寒光乍现,应声刺入一人脑门。 “噗!” 那人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这般殒命。 “啊!老三!” “三哥!” “我要你死!” 其余人回神,状若疯狂,要朝曲滔攻去,那段家大子见自家兄弟死了一个,顿时怒不可遏。 “给我死来!” 只是这话音才落下,下一刻场中便又是一声惊天大吼。 “吼!” 曲滔没有留手,再是一枪刺出,没入其咽喉,而后身形如烟,急速退避,躲开段家大子惊人一击,再一脚踢出。 “嘭!” 另一人应声飞了出去,在半空大口咳血,肩胛骨碎裂成渣,那惨白的骨茬都已刺破皮肤。 “啊!” “啊!” 其余人狂怒,不要命的朝曲滔攻伐而去。 “来的好!” 曲滔丝毫不惧,长枪便如索命的阎王,任由那段家大子如何追逐,都追不上他的速度,反而在惊怒之中,又被其捅杀一人。 至此,六人前来,以去其三。 除开段家大子外的另外两人,此时已经有了惊惶之色。 “打的一手好算盘,却是没算到会被我反杀吧?” 曲滔冷笑,再次追逐一人,那人想要闪躲,但已经起了杀性的曲滔如何会放过他,只不过抵了一击,就被他一枪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刺入肋下。 内劲爆发,那人身躯一颤,咳出一大口血,夹杂着些碎块,眼力的神光快速敛去。 又是一人。 曲滔愈发顺畅,最后一人已经被吓破了但,见曲滔追来,大叫道:“杀伤我段家之人,你出了秘境后必然身死。” “那也是你死之后的事了,安心去吧。” 曲滔内气震荡,长枪横抽,呼的一声砸在那人身上,顿时将其打的骨断筋折,被崩飞出去老远。 “啊!” 段家大子欲怒欲狂,长发飞舞,状若疯狂,再好的养气功夫,在看到自家兄弟在自己眼前一个一个被杀之后,也要发狂。 “我要你死!” 曲滔猛然回头,眸中杀意迸发,寒声道:“你当你是谁?只准你杀别人,不准别人杀你吗?” 话落,朝其扑去,如凶兽般搏杀,长枪抡动,一道又一道精芒击出,两者扑在了一起。 两者均是杀机凛冽,此时此刻,只有杀掉对方才能停止。 “轰隆隆!” 一次次的碰撞,长枪爆发出阵阵晶莹与璀璨,神光已将此地淹没,大块大块的泥屑被掀起,抛洒在了半空。 落石如雨,气劲如涛。 远观之人惊惶,有人惊呼道:“这般拼斗搏杀实在太骇人,若是我等贸然进入其中,估计一个照面就要被灭杀。” 150.战力惊人,收获远走(第一更!) 隆隆震动依旧未消散,场外所有远观之人都已惊骇,换想一下若是自己处于其中,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但所有人都觉得,若是贸然闯入其中,估计会被两人交手的余波给绞成渣,这实在太惊人了。 一者疯魔,一者狂暴,两人数次碰撞,凶爆而猛烈,没有半点花俏。 段家大子杀招尽出,那攻伐之术每次都能打的地面崩裂,被狂暴的气劲掀起沟壑来。而曲滔则是狂暴如雷,电光霹雳,内气震动,每一次出击的余波都可使得山石崩裂。 此景实在太过惊人。 “啊!” 段家大子怒吼,原本的淡漠之色早已消失,此时左臂染血,披头散发,双手更是颤动不已。 这一连番的碰撞下来,精气已消竭大半,看着曲滔的目光由原本的震怒,到此时的骇然。 与他相比,曲滔要好了不少,但也是躯体有伤,胸膛染血,身上的衣服更是破裂开不少。 好在只是皮外伤,对他战力无损。 两人都在喘息,均是将对方给当成了不世大敌。 “痛快!” 曲滔大喝一声,眸子亮的吓人,长发随风飞舞,一身筋肉绷起,看起来仿佛神魔一般,气息慑人。 段家大子咬牙,怒视曲滔,看周围战死的五个兄弟,心中恨意滔天。 “啊!” 他怒喝一声,再次前冲,两轮神光如炬,一层朦胧光晕将他包裹,似一团烈火般,欲燃尽万物。 曲滔电芒加身,劈啪作响,内气隆隆运转,威势自成。 “嘭!” “轰隆隆!” 又是一次碰撞,烟尘四溢,滚滚而开,远观之人更惊,却无一人扭头。 “当!” “当!” “当!” 一次又一次的碰撞震惊众人,在最后,一个人影惨叫着从烟尘之中飞射而出,撞裂山腰处巨石一角,而后轰然砸落在地面。 地面龟裂,成了一个凹坑,那人仰躺其中,披头散发,大口咳血,再看他的胸膛,已经憋下去了不少。 “嘶!” “是段家大子,居然被伤成了这样,那可是破开一对根骨的天才。” “这古经持有者到底是谁?从何处来?为何我看他才不过是锻筋阶的武者?怎会这般厉害?” 有人连续问到,所有人都想知道答案。 此时,一阵清风吹过,烟尘渐渐散去,曲滔立身其中,胸膛一阵起伏,长发如瀑披散,他胸口处也有一道伤痕,从左肩一直延伸到肋下,皮肉翻卷,看起来吓人。 “他也受了重伤,这是个好机会。”有人挑唆。 但没人会傻到这个时候上去触霉头,都在远观。 曲滔朝段家大子走去,眸子很亮,仿若两盏明灯一般。 “你败了,可心服口服?”他问。 “咳咳……” 段家大子剧烈咳嗽,一口口血痰吐出,气息紊乱,眸子都有些暗淡。 他冷笑,紧盯着曲滔道:“不要以为你赢了,此事并不算完,日后定会有我段家高人来寻你,便是在这秘境之中,还有我那七弟,最好莫要被他遇上,不然你必定会死。” “段家的七少爷,我早有耳闻,既然梁子已经结下了,我日后便等他寻上门。”曲滔说话间气息已经渐渐平稳下来。 “咳咳……你会等到的。”段家大子喘息道。 曲滔点头,凝视着他道:“你我为敌,败者必死,想来你也没什么不忿,我这就送你上路。” “你……” 段家大子惊怒,便要再度出声,但一缕寒芒却在眼中放大,接着全身一震,便陷进黑暗当中。 却是被曲滔一枪刺穿脑门,就此身死。 远观之人无不悚然,对曲滔这般轻描淡写的就将段家大子斩杀,无不震撼。 就见曲滔在那段家大子身上摸索一阵,取走了其身上的储物袋,直接别在腰间,而后又将另外几人段家人身上的储物袋一并取走。 “咦!” 曲滔轻咦一声,却是看着那个被他一脚踢碎肩胛骨的段家人,继而冷冷一笑。 这人在装死,呼吸已经停止,胸膛都没有在起伏,但曲滔却从其额头的汗看出了结果。 也不开口,直接一枪刺在其额头,这人只是身躯抽搐一下,而后就不再动弹。 收获不错,六个人六个储物袋,另外还有四张卡浮现,其中段家大子身上浮现的还是一张绿色卡,都被他不着痕迹的收了起来。 远观的人一直关注着他,原本有心人还想着等他露出疲态之后趁机出手,但此时却无人敢动。 盖因曲滔虽然伤势看起来不小,却是依旧生龙活虎,眸子铮亮,气息惊人。 没人敢因为其是锻筋阶的武者境界而去小觑他,便是有心人此时也将动手的冲动压在心底。 做完这一切,曲滔环视一圈,远处有不少人,都是陆续听到动静后寻来的。 他并未去理会,而是直接朝一个方向走去。 远观众人见他离开,有人当即道:“追上去,别让他逃了。” “他会逃?”有人嗤笑刚才开口之人的自不量力。 “在这秘境之中,他逃不掉的,有燃神香青烟绕体,远远便能感应到其气息,后面估计会有更多人来寻他。” “现在诸多大教的天才都去了秘境深处,去寻那天骄石胎,在这外围之内,怕是无人可阻其锋芒。” 不多时,见曲滔走远,这些人中有人不甘,便赶忙追了上去,也不敢靠近,只得远远吊在后面。 其余人相视一眼后,也一通追了上去。 曲滔自然知道身后有人跟随,但他并不在意,翻看了手中收获的卡片,他脸上露出笑意。 “内气储量(永久性)+14.3。” 这是段家大子爆出的那张绿色卡片的属性。 “内腑强度(永久性)+7.3。” “筋脉强度(2h)+6.9。” “筋脉强度(1.5h)+7.1。” 一共四张,都是对应锻筋这个阶段,虽然两张是限时的,但对他此时来说也是正缺的。 看了眼身后,远处有几个身影,他呵呵一笑,便直接来到大湖旁,而后一个拧身跃入其中。 这下身后的人等不住了,便赶忙追了上来,但却没看到半个人影。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道:“我等要不要下去?” “还去追什么,他若有心想走,我们还能拦的住不成?” 有人依旧不甘心,一个翻身也跃进湖水当中,但在水中游荡半晌,却是半个人一个都没看到。 最后这人只能上岸,“那人不知用了何法,一入水后就消失不见,水中已经寻不到了。” “这人定然不是什么无名之辈,日后在这秘境之中肯定还能寻上。” 曲滔入水之后便如游鱼一般,体表内气化成鱼形,速度极快,他要寻一安静处,将这卡片用掉,而后尝试下冲击阴蹻脉。 151.欲破此境,前路难行(第二更!) 一处寂静山谷,曲滔盘坐,周遭有低矮的树木遮身,而他身躯上已经有了落叶,已不知在此处多久。 只见他身上荧光明灭不定,时不时一阵灿亮,又时不时的微弱下去,呼吸平稳,不见半点躁意。 四周静谧无声,他此时并不知晓,在他与段家六子拼杀离开后,他这一次战绩就被人传播开来。 以至于在秘境外围,很多人都已知晓他这么一个人,一个明明是锻筋阶武者,却能斩杀天才的奇葩。 他对此毫不知情,此时正在尝试破脉。 时间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身上猛然爆发出一阵灿亮光辉,整个人莹霞一片,仿佛宝玉洗去了污秽,绽放出光华。 “吼!” 一声低沉吼叫从他口中发出,内气奔腾,气浪滚滚,似海啸一般奔涌开来。 “唔!” 曲滔睁眼,眸子里有喜意,还有点不敢置信。 “居然就这般破开了阴蹻脉,还好有那几张限时属性卡,不然这次真就危险了。” 想想也是后怕,开始冲击势头迅猛,倒是一路顺畅,内气一路前冲,到了最后反而筋络有些支撑不住。 若非关键时候有限时属性卡护住筋络,不然真的危险。 “现在阴蹻脉已开,就剩下最后的阳蹻脉了,不知当四处周天都开之后,会是何等盛景。” 对此他很期待。 看着身上缭绕的青烟,他有些苦恼,有这东西在身上,去哪里都不方便。 他不惧任何天才,但若陷入太多人围攻的话,肯定还是麻烦。 “该去哪里?” 他思忖着,而后瞅向一个方向,那是通往秘境深处的。 “若是不行,还不如直接去那秘境深处,碰碰运气也行。” 有了决定,他便直接动身,这一次飞天而起。 在云层间穿行,头顶碧蓝一片,不知那九霄至上是什么。 一路前行,他碰到了不少遗迹,有的广袤似看不到边际,有的则只是一个破败楼宇。 他在此间遇到过危险,却没什么大的收获,最好的一次也只是从中寻到了一粒宝丹,闻一口便伤势尽消。 而最危险的一次,却是在一处遗迹之中,被一道异光扫中,若非关键时刻振翅急速闪动,不然就会断成两截。 “这秘境遗迹之中还真是危险。” 他此时想想都有些后怕。 一口气飞出数百里,落地稍作调息,待内气充盈之后再次启程,天色没有半点变化,期间他已休息过数次,估算了下,少说也赶了上千里路,渐渐脱离了外围范围。 而此时,他来到一处断崖边,远远便已看到了人影,细细一数,人还不少,也不知此地是否有什么宝贝。 那断崖处兀自耸立,高有千刃,直入云霄,一面似被刀削斧砍般,笔直的惊人。 山脚下,一块块山石散落,处处荧光,也不是否是宝物光辉。 而在山脚的不远处,还有一具庞大的尸身横卧,似虎却肋生双翅,浑身青羽,头生一根独角。 鲜血从它的腹部流出,那里有一大块豁口,脏腑流淌一地,却有余温,显然死去没多久。 周围不少人围聚于此,人声鼎沸。 “之前有人曾看到南域雪谷诸位女弟子在此,斩杀了这头大凶异种,从这山崖之中取走一块神晶。” “可惜我等来的太晚,无法目睹雪谷诸位女弟子的风采,传闻她们之中有天骄之资,也不知那到底是何种风采。” “这等天资,可称仙子。” “若是能远观一眼,也不枉我来着秘境一次。” “那有何难,去秘境深处便是,想来这等天资绝艳之人,定然会去寻那天骄石胎,继而留名于上。” “之前有传闻说那太观古经出世,外围传的很凶。” “外围已经传遍了,那古经持有者是一少年人,还只是武者,却已将段家六子斩杀,而后就没了踪迹,想来应该是躲在了某处吧。” “也是,此时整个秘境的人都在寻他,古经持有者便是再强大也得躲着,更遑论还只是个武者。” “嗯?为何我察觉到了一丝然神香的气息?” “嘶,我也感觉到了,莫非那古经持有者就在这周围不成?” “在那边!” 有人惊呼,议论声顿时一止。 果然,不远处便是曲滔,他就站在原地,听闻这些人的议论,没有再上前。 不少人眸子反光,似是看到稀世珍宝,而此时已经有人出手,没有半点犹豫,迅猛无比。 能进这秘境的,基本都是天才,没谁愿意放过这太观古经。 曲滔来自就是为了寻不长眼的人,一来,他需要磨砺,二来,他成长需要助力。 只差阳蹻脉未开,他有紧迫感,想要尽快突破此境界。 一下有十多人朝他扑来,争相恐后,神光涛涛,劲气熊熊。 一瞬间,此地成了战场,这些人二话不说便动了手,曲滔自然没有犹豫,他也冲了上去。 “轰隆隆!” 山石炸裂,落石滚滚,各种神光与精霞泛出,杀机滚滚,气浪滔滔。 数不清的杀伐之术朝他招呼过去,一瞬间仿佛他就被各种杀招淹没,没人愿意放过他。 远处有人没有动手,而这些人是听过其威名,或者是想捡漏。 杀伐开始,没人退却,曲滔巨吼滔天,音浪慑人,一瞬间便化身为凶兽,巨力毫无保留,迅猛绝伦。 “嘭!” “轰隆!” “当!” 神光破碎,曦辉如潮。 他以一人之力,抵挡十多人的杀招,这一次他没有托大,兽威能力一开始便被激发。 这一处遭了秧,断崖出碎石崩裂,几乎地动山摇,一群人的功法杀生之术激散起的动静着实不小。 “好强!” “可怕!” 有人惊呼,却瞬间就被声浪淹没。 曲滔身躯电光如匹,似一尊躺身在雷光之中的生灵,没有任何招数与秘法,就以肉身硬撼,以长枪硬打。 有人的身躯崩裂,有人被枪尖刺穿,更有人被一脚踹断脊梁。 “啊!” “啊!” “啊!” 惨叫和惊呼顿时响起。 “怎么会这么强?”有人惊骇欲绝。 “这肉身堪比凶兽,我的杀招都斩不破。” “这内气得多磅礴,才能一击如浪涌啊?” 初一开始,曲滔也是杀招尽出,因为他知晓,这种情况只有你死我亡。 “啊!” 数声惨嚎,有人从烟尘之中跌出,身躯崩裂,鲜血直淌。 曲滔如同凶兽般在围攻之中左右突击,往日的争斗杀伐给了他充足经验,在杀招落身只是警觉移动,每次都能堪堪必过。 一轮又一轮的神光被打散,一层又一层的曦辉被磨灭,不少人已经身死,到了最后,场中一地伏尸,只有曲滔浑身浴血的杵立在中央。 没有动手的人惊骇莫名,看他如看鬼。 (老黄自己也在进步,也许有人看出来了,最近的节奏在加快,原本这一阶段还能水十几章的,但老黄发现自己的短处在哪了,就是情节有些拖沓,所以从现在开始加快节奏,后面的大纲也得修改下,今天就先这两章了,诸位能多支持下吗?) 152.大凶异种,黄阳宫人(第一更!) 这一战很难,便是以他这般的强力,到了最后也有种精疲力竭的错觉,胸口一阵起伏,喘息的厉害。 但此时他的眸子却亮的吓人,瞳孔内似乎有电光在跳动,凡是被他视线所及的人,便觉身躯发寒,身上都是微微一麻。 “一个锻筋阶的武者为何会这般强大?”剩余的人为之惊骇。 “是啊,一群元根境的修士,居然还敌不过他一人,反而被他反杀,难怪能获得太观古经,这本身也是一种战力的认可。” “固体境界内无敌了,这是个凶人,以武者之境便能越级杀伐,凶性太强,秘境之中的天才们有灾了。” “也不知这人和秘境深处的那些天才比起来,孰强孰弱,很期待他们能战上一次。” 这时曲滔动了,扭头四顾,所有被他视线所及之人都是朝后一退,他已经用战力说了一切,无人敢小觑。 见已无人再上前,他便上前将地上这些尸身上的储物袋取下,连带几个凝聚出卡片的也一并被收取。 这就是他的战利品,没有放过的道理。 最后看了眼远处并未动弹的人,他没有再战的意思,那些人中原本还有捡漏心思的人,此时也将这种欲望压在心底。 没人怀疑他是否还有一战之力。 就这么好整以暇的将储物袋别在腰间,此时看去,他腰间一圈全是储物袋,厚厚的一层。 其余人面面相觑,对曲滔这作为有些无语。 曲滔昨晚这些,身后化出双翅,稍稍一振便一飞冲天,而后剩余的人只见一道红芒从天空掠过,便已失去了曲滔的踪影。 “这是何种秘法?武者阶段便能飞天,这是灵韵境才有的手段了。” “算不得多神异,不少天才也有类似手段,那些大派和强族后辈身上或许还有遨游天穹的宝贝呢。” “他这是……去往秘境深处?” “方向没错,看来秘境内又要起波澜了。” …… 曲滔一路前行,寻到一处静谧地,稍作休整,而后便拿出方才争斗所获的卡片,一共五张,其中还有一张是绿色卡。 “内气储量(永久性)+12.1。” 绿色卡片上的属性数值让他一喜,而胜于的两张永久属性当中,果然有一张是经脉强度。 “爆卡的属性方面,似乎有迹可循,从最开始到现在,大多会爆出自己整需要的属性来,若真是如此的话,对自己的成长会很有益处。” 这些他自然不会留着,直接用掉。 而后便再次前行,一路遇到过人,也与人有过冲突,一般的元根境修士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期间他休息了四次,这一路行下来,少说也有四五天的时间了。 此时,前路被折断,那是一处浓烟蒸腾的洞窟,周遭寸草不生,似是死地。 有不少人齐聚于此,曲滔的到来自然引起了不少人注意。 有人似乎要动手,却被身旁的人拉住,警告道:“莫要冲动,此人不是弱者,你若上前,当心被斩。” “这可是个凶人,段家六子从老大到老六都被他斩了,另外之前还在一处废矿中斩了十多人,其中不乏大派弟子。”有人帮腔。 “他为何会来此处?”有人问。 “估计是这里的大凶异种将他引来的。” “前段时间雪谷的极为女弟子斩了一头大凶异种,从其守护的废矿之中取走一块神晶,大凶异种周遭必有宝贝,此处有异种的消息定然已经被传了出去,就是还不知这里到底有什么宝贝了。” 曲滔听闻议论,便走向众人,这些人见他到来后面色稍变,有的人已经忍不住远离。 古经持有者在这秘境之中就是祸乱之源,在他身边必定倒霉。 “师兄别走!” 曲滔化作电光,一把扯住一人手腕。 这人是个元根境修士,被抓住手腕后下意识的撑起一轮神光,脸色都为之一变。 “放手,快放手!”这人挣扎道,神光阵阵,曦辉不止。 曲滔身上电光一闪,顺着胳膊窜到后者身上,那人顿时半边身子都麻了。 “啊!”他惊呼。 曲滔道:“问师兄个事,这里是要出什么宝贝了吗?” “我……我不知道!” 这人悚然,有些欲哭无泪,这么多人,你不是捉别人,为何偏偏找我,他很想这么问。 曲滔的杀名渐起,在这一处地界上,已经有不少人知晓他的凶威。 这是个猛人,不是出挑的天才,最好不要去招惹,古经虽然诱人,但也得有命拿才行。 不少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别怕,我不会伤你,将你知道的告诉我吧。”曲滔对他呵呵一笑,很是真诚。 这人脸皮都在抖动,其余人早就四散开,不想离曲滔这个身披青烟的异类太近。 “我……我告诉你,你先放手。”这人已经知晓曲滔厉害,嘴角抽抽道。 “得罪了。”曲滔说着松开手。 那人揉了揉手腕,只觉生疼,心中生出一股凉意,只觉面前这人果真如传闻中那般,一身凶意,还力大无比。 “此地有大凶异种出现过,传闻有异种之处,便必定有异宝。”这人说道。 曲滔颔首,看那洞窟,其中烟尘滚滚,一阵阵从中奔涌而出,而后又升上天空。 他能感受到那洞窟之内有一股凶意,那浓烟似火一般,带着股惊人的炙热。 “可知那大凶异种是何物?”曲滔又问。 “有人曾远远见过,是一头旱蛟,口吐凶焰,直接就将一个大派天才稍成了飞灰。” “那异种守护的宝物有是什么?” “是一株宝药,听看到的人说,像极了圣药残枝。” 曲滔点头,宝药不俗,这是自然,能称之为宝的自然不是凡物,但那圣药就更惊人了,那可是寻遍南域也找不到几株的宝物。 “原来如此,多谢师兄。” 便在此时,远处有一轮神光飞速靠近,曲滔聚目看去,那半空之中居然有一尊宝船,绽放熠熠光辉,似一轮大日靠近。 以他的目力,能清晰看到那穿上站着数个身影,其中一人更是神辉如炬,精霞遍体,仿佛一尊幼神般慑人。 “嘶!是黄阳宫的人,那是他们宗门独有的少日宝船,可挡下灵韵强者的攻击。” “来人是……黄阳宫内门诸多天才。” 曲滔身旁那人说话间露出惊意,看其样子,似乎已经有了退意。 “黄阳宫?”曲滔轻语,从进入秘境到现在,已经不止一次听闻过黄阳宫的大明,似乎是个了不得的大派。 “黄阳宫震场,闲杂之人滚开!” 宝船上传来一声大喝,声响剧烈,震耳欲聋,那隆隆之音直接荡开,仿佛一声巨吼。 在场所有人此时都是脸色一变。 153.两强相斗,饮酒坐观(第二更!) “大派弟子行事果然嚣猖。” 曲滔远视那宝船靠近,眉头紧锁。 身旁那人此时已有退意,道:“还是早点退走吧,若不然这黄阳宫的诸多内门天才,肯定不会放过你。” 曲滔看了这人一眼,稍有诧异,“还未请教?” “无名小卒而已。” 这人自嘲一笑,而后还是正色道:“在下余休,无门无派。” “巧了。” 曲滔呵呵一笑道:“我也是。” 余休又道:“师弟可是自号雷电法王的杨永信?” “咳咳……姑且算是吧。” 曲滔面色有点古怪,当日一句戏言,此时竟然传开了,当真是有些苦笑不得。 说话间,宝船已在不远处落下,从上面跃下数人,各个神光涛涛,气息浓烈,仿佛从天而降的天人般,英姿出尘。 均是名动一域的年轻俊杰,傲骨天成的那类人。 远观的人早已远离,没人敢在此时去触黄阳宫的霉头,这可是南域的顶级门派,门中强者无数,让人难以生出抗衡的心思。 余休在宝船落下之时便已赶忙拉着曲滔远离,落在远处远观。 “这黄阳宫可是霸道的紧,稍有不慎就会招惹杀祸,师弟你持有古经,现在一身都是然神香的气息,还是早些离开吧。” 没看出来这人还是心善,丝毫没在意曲滔方才强他此地消息来着。 曲滔点头,却没有回答,反而是眉头紧锁的看着那洞窟,在他的感应当中,隐藏在其中的凶意,正一点点的凝聚,似乎快到了顶点。 余休见此没有在劝,而是赶忙去了更远处,他已经察觉到了此地气氛不对。 那宝船在一片荧光中缩小,而后化成一个只有巴掌大的玉色小船,飘落在为首一人手心,被其收进储物袋中。 一共六人,在落地后稍稍一怔,而后便一同朝曲滔这边看来。 为首那人面色古怪,其余人则是一脸喜色。 “师兄,古经持有者!” 为首之人露出笑意,道:“原本只当是这里有异种出世,前来寻宝,没想到这古经持有者却被我等碰到。” “小子过来,你若想活便跟我走,将太观古经交出,日后可入我山门。” 说话间,这人已经一步跨出,越过十多丈范围,出现在曲滔面前,他比曲滔高出一头,居高临下的俯视。 其余五人一同来此,俱是一脸火热的盯着曲滔,从这些人的目光中,曲滔看出了毫不掩饰的贪婪。 看着他就像是在打量一个宝贝般,没有半点遮掩。 曲滔皱着眉正准备开口,却突然扭头看向远处天穹,黄阳宫几人也是如此,在同一时间看向那里。 一抹流光飞速袭来,待稍近之后才看清,那是一行数人,踏着青锋巨剑而来,如流星般直接坠在不远处。 “咚!” 烟尘消散,七个身影从中走出,先看向黄阳宫几人,眉头一皱,而后便见到了曲滔,脸色大喜。 “史子狱七雄!” 黄阳宫领头之人眉头紧锁,看着到来的七人暗自咬牙。 “师兄,这几人来着不善。” “若不然,我们几个先挡住他们,师兄你带这古经持有者先走。” 史子狱七人哈哈大小着上前,为首一人仿佛一个小巨人般,高出所有人一头,身形壮硕,似一头蛮熊,脚下青锋巨剑流光一闪,便化作一柄硕长的宽剑,被其拎着。 “黄阳宫的人听着,这古经持有者,我史子狱要了。” 黄阳宫的人面色一变,其中有人便要出口,那史子狱领头之人却是一挥手。 身后六人便直接跃出,携涛涛神光而来,如大凶袭来,战意惊人。 曲滔都为之侧目,这史子狱几人居然这般好战。 黄阳宫的人也不含糊,不用开口,便各自撑开神光,轰隆隆的战到了一起。 反而曲滔被晾到了一旁。 最远处,那些还未就此离开的人,此时已经惊的快说不出话。 “史子狱果然凶悍,哪怕对手的黄阳宫,也一样战之。” “他们首座才是真正的凶人,前段时间寻到了那段家七公子,与之大战一场,不分胜负,而后又寻到了黄阳宫少主,也跟其战了一番,胜负如何无人得知,只是听说现在又去寻那雪谷的诸位仙女了。” 议论声随风传入曲滔耳中,随后声音便被轰隆隆的震动淹没,他此时朝场中看去,事态惊人,各种神光缭绕,曦辉如云,将这一方大地遮蔽。 地动山摇,无数碎石崩飞,各种杀伐之术齐出,隆隆之声如雷。 这一战比他之前那一战的余波还要强烈,简直惊人。 “自己这是被小瞧了啊。” 曲滔嘀咕一声,并没有退走,反而津津有味看着这些人拼斗,各种宝术之辉弥漫,杀伐之法慑人,打的这一处地界碎石翻飞,激起无数滚滚烟尘。 怒吼和厉喝声阵阵滚动,秘法碰撞的雷音隆隆,一乱乱的神光跃动不知,神辉跳动,莹芒激散。 史子狱七人战黄阳宫六人,人数上占优,但那黄阳宫之人也着实了不得,弱势并不明显。 “十三个元根境,其中那黄阳宫有两人都是撑起了两轮神光,战力与那段家大子相近。” 曲滔施施然的从一个储物袋中拿出一罐珍贵酒水,就这么看着这些人拼斗喝了起来。 “黄阳宫的人,灭了史子狱,将这些人衣服了拔了。” “史子狱的傻子,对面才六个人,你们居然拿不下,废物啊!” “好!” 看到妙处,他还大喝一声,就差臌胀了。 他的声音不小,拼斗的双方自然听闻到,两方为首的人一次碰撞后退开,怒视曲滔。 “小子找死,一会儿必要斩你!” “小子跟我史子狱的人走,以后传你惊世战法。” “哈哈!你们谁赢了我跟谁走。”曲滔大笑一声,又灌了口酒。 争斗的众人见他这做派,一个个牙根痒痒。 “吼!” 一声惊人狂吼从洞窟之中传出,大地都为之一抖,那浓烟瞬间从洞窟内狂涌而出,洞口都被崩裂。 两方人同时住手,相继推开,一同看向那洞窟。 一个硕大的狰狞头颅从中探出,似灯笼般大小的猩红眸子内凶光灼灼,头颅之上有两根尖角,巨吻微张,口吐烈焰。 这像极了龙首,却更为凶爆,一身黝黑的鳞甲,似钢浇铁铸,上面还有斑斑点点的暗红,似跳动的火焰。 “吼!” 巨吼悚人,狂风呼啸,那阵阵凶悍之气迎面而来,众人都不觉双手紧握。 这是一头大凶异种,绝对战力惊人,光是从那巨大体型便能看出。 异兽被争斗杀伐的余波惊扰,此时不需感应,众人也能知晓这异兽的怒意。 大蛟从洞窟之内出来,足有二十多张长,那腰身比一般的古木还要粗,要数人合抱。 最让曲滔惊讶的是,那大蛟身下居然有着一双利爪。 154.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第三更!) 长蛇有角而称之为蛟,大蛟有足,便称之为龙,虽不似真龙,却已有了三分龙气,故而称之为蛟龙并无不妥。 这异种就是头才生出两足的蛟龙,煌煌之气惊人,远超一般凶兽,曲滔估计,就算是他当初遇到的那七头凶兽齐聚于此,也只会被这大蛟一个照面灭杀。 “不好,动静太大将此獠引了出来,已经快有了龙形,估计难以对付。“ 黄阳宫的领头人眉头紧皱,显然是看出了这蛟龙的不好对付。 史子狱诸人也是如此,若是一般凶兽,他们之中随意一人都将之灭杀,但这大凶异种可不是普通凶兽。 能称之为异种的,便是身具上古大凶血脉的,有本命玄纹,领悟了种族妙谛,颇为不凡。 这也是为何雪谷几位女弟子斩杀一头异种之后,会有那么多人惊呼的原因。 “史子狱的人,你我合力,将此獠斩杀,而后再分个胜负。”黄阳宫领头人道。 史子狱的领头人冷笑一声,而后稍一思忖便道:“如此也好,先杀此獠,而后谁寻到宝物归谁。” “好!” 大蛟凶猛无比,带着惊人煞意,从那洞窟之内奔腾而出,轰隆隆震动剧烈,那庞大的身躯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力。 大蛟探头,巨吻之中喷出炙热的烈焰吐息,灼灼之意触及地面,那地面瞬间便红通一片,不过片刻就化作一滩火红的浆液。 众人急退,避开这炙热吐息,神辉鼓荡,曦辉涛涛,这一刻两个大派弟子都激出杀伐之术,一道道神光卷这狂风烈焰朝大蛟砸去。 “嘭!” “嘭!” “嘭!” 一声声闷响之后,那大蛟的身躯晃动,仰天大吼,身躯之上激散出无穷烈焰,化作狂涛,将此地瞬间淹没。 “寻常蛟龙属水,这异种居然属火,到底是哪种上古大凶的血脉?” 有人惊呼,差点沾染到那烈焰。 “小心些!” “吼!” 大蛟巨吼惊天,震响剧烈,烈焰滚滚,大片地面被烧的通红,片刻后就化成岩浆。 曲滔在远处看着,也感惊人,这异种若是让他一人拼上,说不得爆发最强战力才有可能将其斩杀。 继而就有个念头,若是将这头大蛟斩杀,会爆出什么卡来? 会不会爆出个技能卡? 这个念头一生,便有些抑制不住,他眸子铮亮,紧盯着场中变化。 远处,不少人正偷偷远观,看那黄阳宫与史子狱的人一同猎杀大凶异种,这是难得的盛景,他们不愿离去。 而曲滔则是紧紧注视场中变化,寻找出手时机,这种异种,他更是不愿放过。 “吼!” 巨吼如雷,那震动不比曲滔的虎威弱多少,使人闻声心头都是一震。 在场所有人都是杀招齐出,一瞬间便有剑光无数,神霞如雨,将大蛟罩在其中,杀伐之术作用于其身,顿时鳞甲崩裂大片,血肉模糊。 大蛟生怒,怒吼更甚,庞大身躯却有着难以想象的灵活,折身、探头,巨吻大张,一口便将一个黄阳宫的人咬住。 “啊!” 那人惊惶大叫,身后一轮神光灿灿,有秘法迸发而出,化作惊鸿缕缕,朝大蛟头颅刺去。 大蛟巨吻闭合,那人只来得及将秘法祭出,便被咬成血泥。 秘法击身,大蛟吃痛,再度仰头,在场中翻腾不休。 烈焰将其整个身躯包裹,远远看去似一条庞大火龙,在场中肆意翻飞舞动,惊扰所有人,此时更是五人敢近身。 这是大凶异种,强的惊人。 曲滔见黄阳宫一人身死,暗道一声可惜。 大蛟巨吼,灼热吐息喷涌,身躯翻动间巨力横陈,气息惊扰四周,虚空都在隐隐颤动,动静何其剧烈。 黄阳宫的人大吼,各种杀招凶猛,要将这大蛟镇杀于此。 史子狱的人暗喜的同时,却也不敢收下留情,这等大凶之后,若不拼尽全力,后果便是灾祸。 “吼!” “杀!” 巨吼惊天,喊杀四起,一道道神光与大蛟碰撞在一起,而后泯灭,一次次杀招击在其身躯之上,不时会有一小片鳞甲被先开,露出血肉。 大叫怒吼声不绝于耳,曲滔远观,也觉得此地就是一处战场,大地在震动,被烧红的大地如翻腾起岩浆,崩散开来四处洒落。 “咚!” 巨蛟张口,吐息炙热炽烈,凶猛绝伦,再次将一人笼罩,那人甚至连惨叫都没发出,就变成一抹劫灰。 死的是史子狱的人,什么都没留下。 远处偷偷观看的人已经惊骇莫名,这种争斗他们插不上手,若是有谁脑子一抽冲进战场,估计瞬间就会被绞杀成渣。 曲滔眼神越来越亮,看出场中这三方,大蛟气盛,凶威悚人,史子狱与黄阳宫杀意绝然,杀招慑人,正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这个时候不好出手,最好等双方斗个鱼死网破,自己再坐收渔利。 “轰隆隆!” 震动愈发强烈,场中一个个已经杀红了眼,那大蛟更是狂躁,怒吼连连,将此地搅动的如同一处废墟般。 无数华光扰动四周,数不清的精霞化作绚丽夺目的杀招,有的是剑,有的是刀,有的如雨,有的则仿佛天星坠落,无一不是杀伐之术。 到了这个时候,没有人会留手,便是那大蛟,也是兽目猩红,充满无穷的杀意。 “啊!” “啊!” “啊!” 又是几声惨叫,大蛟喷出大口吐息,这一次无比狂暴,如浪一般将大片地面淹没,首当其冲的几人来不及逃脱,神光被炙热吐息消融,身子转瞬之间就成了飞灰。 这一瞬间就是数人身死,两方人手折损近半。 反观那大蛟,此时身躯淌血,不少地方鳞甲脱落大片,鲜红的血肉都已经焦黑了。 有一道硕大的豁口,从其脖颈一直延伸,足有数丈长,那是被史子狱领头人一道神光斩过所留。 而其头顶的一根角都被崩断,那是黄阳宫领头人一次杀招打中所致。 两方都有损失,但反观过来,似乎那大蛟形势更为惨烈一些。 曲滔紧了紧手中长枪,眸子紧盯场中,只要那大蛟露出点颓势,他便动手。 远处,有人惊呼。 “那大蛟似乎已经生出了疲态,黄阳宫与史子狱的人要赢了。” “也不知这大蛟守护的宝药到底是什么药,若真是圣药残枝,那绝对价值连城。” “快看,大蛟要飞空躲避了,它败了!” 曲滔此时眉头一紧,就见大蛟腾空而起,周身烈焰蒸腾,此时沐浴其中,几个扭动就要飞窜上半空。 “追!” 黄阳宫领头人放出宝船,史子狱诸人踏足巨剑之上,两方人就准备追去。 曲滔心念一动,双翅幻化而出,一振之下便已飞窜出去,速度极快,整个人如电光般,顷刻间就出现在大蛟身前。 而此时,一抹惊鸿从远处观战之人中飞袭而来,那是一杆长箭,似雷光电闪,上面披这道道神辉,一下便刺入大蛟的身躯上。 曲滔稍惊,扭头看去,居然有人跟他打着同样给的主意。 (今天先三更,明天老黄继续努力,现在急需推荐票、月票,还有订阅,能有打赏最好!求诸位支持了!) 155.杀入战团,大蛟欲逃(第一更!) “嗷!” 大蛟狂吼惊天,身上被那道箭光炸开大片血口,鳞甲崩飞,大捧大捧的蛟龙血洒落,痛苦的在空中翻腾扭动。 曲滔看向箭光袭来之处,那边有不少人人,却不知是谁射出的这一箭。 此时黄阳宫与史子狱的人已经追逐而至,先见那一抹箭光,都是一惊,继而就看到被生双翅的曲滔,更是神色一变。 “小子,藏得够深,此间事了,我定要斩你!”黄阳宫领头人大喝。 史子狱那领头汉子也是面色有异,正准备开口,大蛟却已发狂,蛟血如雨洒落,坠在地上时便化作烈焰燃烧起来。 大蛟狂吼一声,朝众人俯冲而下,凶焰涛涛,灼意熊熊,仿佛一团天火般坠下,极为骇人。 大战在起,两个大派弟子都已来不及再去看曲滔,便被大蛟凶意覆盖。 霎时间,宝船在空中翻滚,史子狱的弟子则如无头苍蝇般在空中乱飞。 身处空中的大蛟,灵活远超地面,更像是一头正在行云布雨的真龙,裹着烈焰,炽意涛涛,无人敢沾染。 远观之人只觉天光打量,有神辉道道,曦辉阵阵,两者交织,绚丽夺目,其中却蕴含杀意,坠下的一缕气息让人悚然。 “嘭!” “嘭!” “嘭!” “吼!” 不时有蛟血洒落,更有人的惨叫声响起,此时半空中的杀伐已经到了尾声,曲滔都已能看出那大蛟的颓势来。 此时他眉头一挑,手持长枪,电光缭绕间加入了战团。 他不为大蛟,目标从一开始便是这些大派弟子。 一个史子狱弟子,身后一轮神光璀璨,挥手便是曦辉如炬,将那道道凶焰抵挡在身前,杀招尽出,往那大蛟身上招呼。 突然只觉身躯一寒,一股杀机将他笼罩,顿时大惊,想也不想就要急退,下一刻却觉肋下一阵剧痛,接着胸腹内就有劲气爆发出来,惨叫被这在体内迸发的劲气堵在了嗓子眼。 他努力回头,只见曲滔面无表情的在他身后。 “呃……” 这人只觉气力正飞速从他身上消散,张口欲言,最后却只有一声闷哼。 曲滔抽出枪,一甩上面血珠,神情不变,再次朝另一人袭去。 就见红芒闪烁,曲滔身影在空中疾驰,电光爆发,如一条条匹链,光华一闪,就必定有一人从半空栽落。 “啊!” 史子狱领头的汉子已察觉到不对,一轮神辉砸出,将大蛟在半空击的一阵滚动,他抽身退开,踏着巨剑朝曲滔袭去。 此时史子狱一方已有数人被曲滔所斩,半空就只剩那领头人和另一人而已,黄阳宫的宝船此刻被大蛟缠住,抽不开身。 曲滔没有退缩,与那人在半空战了起来,顿时神光四溢,电光频闪,隆隆之音不绝。 “啊!” 汉子大吼,气息强烈,着实不是弱者,与曲滔这般拼斗打的难解难分,两人都没去管那大蛟,从半空一直打到地上。 “咚!” “咚!” 仿若惊雷般的碰撞,神光湮灭,精霞消散,电光如星点,大片大片的泥屑被抛起,动静一点都不必大蛟逞凶时候弱。 远观的人已经震惊的无法可说,一个个瞠目结舌的看着场中,两个身影在疯狂碰撞,巨力崩起强烈劲气,神光如奔腾的浪涛,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在一起。 “啊!” 不多时,汉子一声惨呼,被曲滔一枪刺入胸膛,他面露不甘,口中喷血。 “你……” 他话才出口,就觉胸腔之中一阵剧痛,后面的话顿时被一口血堵住,眸子中的神光也快速敛去。 曲滔深吸一口气,这一番拼斗也着实费力。 此时,宝船上的人早已发现不对,却无法抽身退走,盖因大蛟已经发狂,此时犹如困兽般,一次次朝那宝船冲击而去。 “轰隆隆!” 天空中火光四溅,仿佛一大片火红的浓云笼罩四方,隆隆之音震动不止,不时有惊呼和大蛟的狂吼。 曲滔再次化作红芒,急速袭向史子狱最后一人,那人此时早已踏着巨剑远离,正疯狂逃窜。 曲滔速度极快,几个闪烁便已到了那人身后数丈之处,眸光一闪,单臂一晃,万斤距离爆发。 “咻!” 长枪如箭,带着电光,直接从那人后心刺入,那人顿时毙命,从半空栽落。 飞身上前抽出长枪,扭头看那大龙,此时身上鲜血淋漓,庞大的身躯上伤口密布,吼声已经渐渐弱了下来。 这么长时间,大龙以由先前的迅猛无比,到此时的有气无力,在斩杀多人之后,似乎气力已快用光。 “好机会!” 曲滔大喝一声飞身上前,直接落在宝船之上,此时黄阳宫的人还剩三个。 “轰隆!” 初一开始,杀机便已出现,曲滔落入船中之后,迎面便是数道杀伐之术,遮蔽一方,眼前只有神光。 “当!” 长枪舞动,巨力挥洒,将一道杀招击破,神光如水般荡漾开,在船中炸响。 “嘭!” “嘭!” 又是数声震响,整个宝船都在震动,外面还有大蛟在迎风狂舞,时不时还会吐出一道炙热的吐息,欲要将众人淹没。 包括曲滔在内,所有人都没开口,都知晓此时,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在躲避大蛟吐息的同时,疯狂爆发。 “啊!” 声声大吼震耳,爆发的神光弥漫,杀伐之术惊人,无穷杀机尽显。 曲滔这次战的有些吃力,同时应对两个身具两轮神光的天才,还有另外一人时不时放冷枪,他躲避多过出招。 “杀了他!” 这个时候,自然没人会留守,稍一分开便又战在了一起。 隆隆之音响彻四方,一次次的碰撞爆发出绚丽光辉,大蛟此刻得到喘息机会,便蜿蜒身躯想要往天穹上飞驰而去。 曲滔眉头一拧,心念一动,便激发出兽威能力,顿时内气涛涛,犹如雷声滚动。 “什么?” 黄阳宫领头人一惊,看出面前这少年的变化,从其身上传出的气息让人一惊,那厚重感似巨石般压人。 “一起上!” 他大喝一声,手持神辉扑了上来。 曲滔一声巨吼,如雷声滚滚,在宝船上震动开,所有人都觉耳边是有雷鸣,一瞬间便恍惚起来。 “嗬!” 曲滔没有半点留手,一出手便是杀机无数。 “噗!” 一人被长枪刺破头颅,一脚踢出,便又煌煌光华震动,轰隆隆连成一片,分外慑人。 领头人被一脚踢在胸膛,顿时倒飞出去,将宝船都砸破了一脚。 “啊!” 另一人想要爆发出神光,却被曲滔欺身而上,压着他打,手中长枪如鞭,一次次抽打,将他身上弥漫的神辉击的粉碎,整个人顷刻间就成了血人。 手臂被砸断,胸腔被抽打的凹陷,口中鲜血狂涌。 转眼间,三人中一死两伤。 而此时,大蛟已经蹿升出去老远。 156.利箭袭杀,三尊分体(第二更!) 大蛟卷着火势扶摇直上,洒落团团鲜血,落下时就已化作烈焰。 曲滔在一团团烈焰之中窜动,快速升上半空,朝大蛟追去。 大蛟察觉到身后的气息,那种锋芒,它回头便是一口灼热吐息,仿佛一片火雨般,将曲滔整个视线都已遮蔽。 曲滔不闪不避,体表晶莹一片,内气震荡,周身空气都在跟着抖动,日期内三个周天轮转,隆隆之声震响。 “呼!” 灼热吐息加身,被他体表的晶莹抵挡住,热意十足,却没有伤及他分毫,就这么被他冲破火海,出现在了大蛟面前。 “吼!” 大蛟狂吼,探头朝他咬去。 “吼!” 曲滔跟着爆发出震天的吼声,虎啸之音滚滚,似惊雷震动,大蛟的吼声瞬间就曲滔的虎吼之声遮蔽掩盖,此时天空中就之声曲滔的吼声在滚动着。 “咻!” 曲滔持枪激射而出,枪尖锋锐无比,锐利非凡,那枪锋一出便能让人感受到遍体的冰寒。 大蛟首当其冲,顿时就从其身上察觉到了与别人不同的杀意。 那是种能让人遍体生寒的悚然,就仿佛身前的这个小人,是一并无坚不摧的利器一般。 大蛟身上涌出一阵烈焰狂涛,火烧云一般就将曲滔笼罩其中,但下一刻,一缕寒芒惊现,刺破熊熊烈焰,卷动狂风,朝大蛟刺去。 大蛟一惊,想要扭身逃避,但曲滔的速度太快了,简直就是一到电光,瞬间就已将枪尖刺入进大蛟的咽喉之内。 “当!” 金属相击之声后,便是一声锐物入体的闷响。 “噗!” 大蛟狂吼,庞大的身躯在半空扭动。 曲滔拧动枪杆,内气迸发,如狂涛般在大蛟身躯内涌动。 “嗷!” 大蛟痛苦拧动,巨大的口中有鲜血喷涌而出。 曲滔一枪刺入便是杀招,此时内气隆隆运转,磅礴惊人,更使得他战力激增。 大蛟本就已是强弩之末,若不然也不会逃窜,被曲滔追上这般强力一击,顿时就陷入绝地。 大蛟哀嚎,庞大身躯上的烈焰收敛,露出原本处处血肉模糊的身躯,继而朝地面栽落下去。 曲滔这一击,已经断绝了它的生机,在此之下,断无存活可能。 眼见大蛟坠落,远观的人中穿出阵阵惊呼。 “这人战力当真惊人,将黄阳宫和史子狱的人全斩,也不怕出去后被这两个大派追杀吗?” “身具太观古经,他走到哪都会被追杀,换成是我,也会如此,还不如在此先杀个痛快。” “连斩多人,此人与黄阳谷和史子狱算是结下梁子了,日后有难。” “不过区区一个锻筋阶,居然能将两派的天才杀的大败,这本身就是一种本事。” “此人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观他一身内气磅礴无比,料想此人定然是开辟了不下两处周天,或许三处都有可能,若真实若此,此人才是这秘境之中难见的天才。” “秘境深处才是适合此人的战场。” “快看!” 有人惊呼一声,就见一道寒光从人群之中飞窜而出,射向半空的正欲落下的曲滔。 依旧是一柄寒光森森的冷箭,角度刁钻,直射曲滔头颅。 曲滔眉头一拧,挥手便是一到劲气涌出,将那激射而来的利箭崩飞出去,顺着来势看去,人群之中,一人持弓傲然而立,白衣胜雪,长发如瀑,仿若翩翩书生般,有种凡尘不染之气。 其身后三轮神光涛涛,如大日般璀璨。 这人身旁有人惊骇莫名。 “三……三轮神光,这是……冲破了三根根骨的人雄之资!” “这人是谁?” 众人顷刻间从其身旁远蹿出去,离的远远的。 “不知何人,从未听过其名!” “莫非是哪个高人前辈的弟子不成?” “往年也有高人弟子进入秘境,斩杀诸多天才后一举成名,此人莫不是要效仿前人?” 曲滔身处高空,却能看清那人,眸中闪过一丝异色,高声道:“你是谁?为何要偷袭我?” 那人遍体神光,面目难辨,声音似清澈的溪水般,让人生不出几分恶感。 “借阁下身上的太观古经一观。” 声音轻缓,却清晰回荡在场所有人的耳畔。 曲滔拧眉,“你藏了这么久,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了吗?” 他说话不再多余,身上荧光一涨,双翅振动间,红芒闪烁,便俯冲而下,急速朝那人冲去。 那人将长弓收起,挥手间一片晶莹,一缕缕的烟尘在指尖缭绕,似清泉环绕身侧般,而后化作一尊尊由青烟凝聚而成的人形。 一共三尊,烟尘凝聚,却能清晰看到这三尊人形的口鼻五官,栩栩如生,仿佛真人一般。 每一尊身后都有一轮神光绕体,煌煌之意勃发。 “天呐,这是什么法?某种傀儡秘术吗?竟然凝聚出三个人形,各个神光绕体,仿若真人。” “从未听闻过,了不得。” 曲滔只觉那三尊人形的确如所看的那般,像极了真人,尤其是神光绕体,似蕴含极强的战力。 他不惧,反而战意在胸中凝聚,内气沸腾,血气滚滚。 “嗡!” 虚空震颤,三个人形各自撑起神光,扑向曲滔。 那人的声音又响起:“试试我这气化之术,看看你能否撑着,若是敌不过,那便成为我另一尊气化分体吧。” 说话间,三尊分体已经来到曲滔面前,神光如涛,与曲滔战在了一起。 “轰隆!” 地面震颤,激起烟尘,一个分体倒飞出去,身后神光崩散,被曲滔巨力一击,直接崩溃。 “嘭!” “嘭!” 又是两声闷响,另外两尊分体身上电光缭绕,身后神光溃散。 “不够不够,太弱了!” 烟尘散去,曲滔从中踏出。 他身上电光如匹,似雷电之中的生灵,站意涛涛,眼神灼灼。 那人轻笑,挥手又是三个人形分体凝聚,这一次,格子身后都有两轮神光。 “嘶!” 远观的人震惊,此时已经无人出声,都被这种手段震惊到了。 曲滔眸子一缩,继而大笑。 “好!” 一声大喝,踏步向前,一步跨出便是数丈,来到三尊分体神枪,长枪舞动,一缕缕光华绽放。 “咚咚咚!” 曲滔瞬间便与这三尊分体战在了一起,顿时神光似烈焰般生疼,各种光华闪烁,这三尊分体如真人一般,居然能各自使用秘术攻伐曲滔。 “嗬!” 一声轻喝,曲滔枪出如龙,时而腿脚齐出,劲气震动,轰然爆响。 地面震动,虚空隐颤,神光不时被崩灭,下一刻又凝聚。 曲滔大喝,气浪滔滔,劲气飞溅将三个分体崩飞出去,他身上电光不熄,双眸之中都有电花在闪烁。 那三个分体再次崩裂。 “还有吗?” 曲滔气息如虹。 157.神光涛涛,劲风无匹(第三更!) 那人脸上有一团神光氤氲遮盖,看不清其面目,但曲滔却能察觉到此人在皱眉。 “原来如此,你已凝聚两处周天,怪不得战力会这般恐怖,连寻常天才都不是你的敌手。” 声音依旧轻柔,落在其余人耳中却让人惊骇,不少人看向曲滔,此时才知道,他身上已有两处周天。 曲滔摇头,笑道:“你说错了,是三处!” 说着,荧光暴涨,气浪如涛,体内的内气奔腾间,隐隐有雷霆之音震响,血气涌动之时,滚动似江河奔涌。 “嘶!” 不少远观之人倒抽冷气,能进入秘境的没人是弱者,知晓这三处周天代表了什么。 周天乃根基,这个小阶段若是能冲破更多经脉,凝成更多周天,那对日后修行的裨益巨大。 但常人筋脉脆弱,能凝聚一处周天便已是不易,更多人只是冲破一条筋脉而已。 “或许将你斩了,我便能冲破最后一处筋脉!”曲滔轻笑一声,直视那人,目光之中杀机凛然。 那人看不出什么表情来,挥手又是三团青烟缭绕,凝聚成人形,而此时,三个人形身后,各自有三轮神光。 “嘶……” 所有人都已惊惶,震惊于这到底是何种秘法,居然能分出三个分体,而且每个都是三轮神光的人雄姿态。 “口气不小,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那人话落,三个人形分体便朝曲滔扑去,神光涛涛,带起惊鸿,隆隆震响不断,仿佛三尊幼神,慑人无比。 “轰隆!” 曲滔一枪刺出,战意凝聚,劲气崩出一道惊人的荧光,一卷狂风便已成型,瞬间朝前窜去,将其中一尊分体卷入其中。 “嗡嗡!” 神光更加炽烈,分体在那卷狂风之中连续出拳,一次次击出曦辉,轰隆隆的震响不断。 其余两尊从两侧袭来,曲滔瞬间与之战在一起。 “当!” “当!” “当!” 似洪钟震响,又似雷音震动。 此地的动静一点不比方才大蛟翻腾时的小,远观之人再退,杀伐余波惊人,让人悚然。 “轰隆!” 曲滔一脚踢出,内气震荡,与神光碰撞,相互溃散。 他拧眉,察觉出这些东西的不好惹,每一个都仿佛真人,战力着实不俗,他估计,换做刚才黄阳宫的几人合力,估计才能与其中两尊拼斗个旗鼓相当。 这种秘法很适合群殴,而曲滔此时是被群殴的一方,但他丝毫不惧,兽威之下,战力激增,而遑论他一路行来,早已比之前强了不少,此时更是只差最后一处筋脉没有破开。 “吼!” 后声如雷,震动滚滚,激散起无数烟尘。 神光被崩灭,曦辉更是在这一吼之下真颤不止。 “轰隆!” 一枪刺出,带着电光,仿佛一缕惊雷,将一个分体身后的神光崩裂一角,而后欺身而上,抡动长枪如挥舞棍棒,巨力爆发。 “嘭!” 这分体直接被抽的神光溃散,身躯都被打裂,化作青烟消散。 “不行不行,还是太弱,你有种弄出个四轮神光,那我服你。” 曲滔一边动手一边嚷嚷着,手上动作却是丝毫不停,再次出击,长枪被挥舞的密不透风,那凛冽无匹的劲气,直接便将一个分体身后的神光崩裂。 “爽快!再来!” 他仿佛大凶异种,比之那大蛟更为凶猛,没有任何秘法妙术,身躯便是他最有利的武器。 “轰隆!” 大地颤动,埋藏在地中的大半截巨石,被他一脚体锻,如暗器般飞溅而出,被内气裹挟着将最后一尊分体大的溃裂。 转眼间,三尊人形分体就已消失。 “还有吗?” 曲滔回身,气势如虹,战意升腾间,竟有种让人难以抗衡的错觉。 那人再次挥手,又是三尊分体,身后依旧是三轮神光。 曲滔眉头一挑,笑道:“哈哈,你没辙了,原来如此,你有几轮神光,这分体便有几轮神光。” “来!我与你一战!” 曲滔明白此间缘由,便瞬间化作电光,急速朝那人袭去。 三尊分体分立齐出,那人一顿足,身形如烟,也朝曲滔飘去。 曲滔瞬间被那白衣人与三尊分体包围,深陷其中,四周都是神光与杀招。 白衣人挥手间神光如雾,将此地笼罩,手腕一番,神光便化作一尊晶莹宝塔,曲滔正好被困在其中。 “呼!” 塔内有烈焰蒸腾而起,曲滔瞬间感受到了炙热之感,顿觉这不是一般的火,似有灵一般,顺着鼻孔就要往人身子里钻,热量惊人。 “吼!” 又是一声虎啸,震雷一般炸响,大地都在抖动,轰隆隆的震响不断。 火势才蔓延开来,便被劲气崩散,那宝塔也一阵摇颤,欲要崩溃。 曲滔枪出如龙,劲气滚滚,一枪抡出便将宝塔砸出一个大洞。 “喝!” 心念一动,一拳挥出,血气如涛,头顶白烟蒸腾如狼烟,劲气带着电芒,拳风煌煌似神威般奔腾。 “轰隆!” 宝塔崩裂,再度溃散成一缕缕神光,拳风却已打在了白衣人身上。 那人退后一步,身上无伤,只是身后的三轮神光一阵晃动。 “你很强!惊人的强!” 这人开口,深吸一口气,“你可与我一战,我认同你是一个强敌。” “不稀罕!” 曲滔大喝一声,愈战愈勇,长枪恢复成柴刀形状,被他别在腰间,他直觉分外爽快,挥拳便袭了上去。 那人看到曲滔腰间的柴刀,似乎眸子缩了下,而后见袭来的曲滔,一手晶莹如玉,掌心却有神光伴生,薄薄一层似一抹坚冰。 “嘭!” 曲滔一圈打出,被那人以手掌抵住,两人身旁地面炸开,龟裂纹顿时四散,十丈之内烟尘缭绕。 “好强!” 曲滔大喝一声,眸中电光如霹雳,竟射出一道雷光。 “啪!” 那人挥手,神光熠熠,雷光自消。 这是曲滔能发出的归一真雷之法中最强的一击,毕竟不是真雷,而是由电光模拟,空有其形,却没有真累那种举世无敌的杀伐意。 “再来!” 他挥动双拳,一拳将一个分体打飞,巨力迸发,劲气狂涌,那分体直接崩溃。 一脚踹出,又是一个分体泯灭。 此时他便是一尊凶兽,举世罕见,让人悚然,便是与之战在一起的白衣人,也从其身上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 “轰隆隆!” 两人碰撞在一起,白衣人手掌晶莹如玉,但每次挥动间,都能引得虚空颤动,大地震动,气劲涛涛。 曲滔更是狂暴,一拳打出,劲如火,势如雷,轰隆震响不断。 这是纯粹力量的角逐,是内气与神光的碰撞,谁都没有后退一步。 这是曲滔想要的战斗,不觉半点压抑,只觉爽快无比,从未有哪次,想此时这般,能这般痛快的爆发,能这般无所顾忌的挥拳。 (有点怪,前段时间四更觉得不算累,这几天三更都觉得艰难,明天要早些更了,还是四更来的爽快,你们说呢?) 158.天骄之资,服是不服(第一更!) 一个锻筋阶的武者,居然能打出这般凶猛的气势,这本身就已经够让人悚然的了,远观的人此时已经被震惊的说不话来。 白衣人出掌如风,气如虹,一掌排出,气浪似排山倒海一般涌动向前,摧毁沿途一切。 曲滔被这慑人气劲笼罩,身形一转,便踏着白衣人激出的掌风余波而行,似踏浪一般,惊险绝伦。 两人拼斗的动静愈发强烈,似是快打出了真火,曲滔拳劲凶猛,似凶兽怒吼,随意一拳打出,便是气劲涛涛。 白衣人掌风凛冽,神光如火,淹没四方,一掌挥出便是浪涛奔涌,飞沙走石。 “轰隆隆!” 震动持续,犹如闷雷之声不绝于耳。 曲滔一个侧身避过如浪的斩风,扭身便是一拳打出,拳劲四溢,刚猛绝伦,白衣人身躯上曦辉一闪,被拳劲打的一阵颤动,却没退后。 最后剩余的一个分体瞬间出现在曲滔身侧,推出一掌神光,仿佛真人一般,气劲凶猛,朝曲滔涌去。 曲滔大喝一声,声浪滚滚,一脚顿地,凌空而起,化拳为掌,五指大张,如龙爪一般,狠狠扣在分体的天灵之上。 “嗬!” 指尖晶莹的内气震荡,直接刺破分体的护体神光,五指如钩,将其头颅洞穿。 “给我碎!” 话落,五指收拢,狠狠一搅,那分体嘭地一声便炸裂开,化作青烟消散。 白衣人面庞上的氤氲之气微微震荡,而后身后的神光一颤,又从中分出三缕,再次化作三尊分体,环绕曲滔周身。 “我倒要看看你能斩我分体多少次。”白衣人轻语。 曲滔大喝:“来多少次我斩多少次,最后连你也斩!” 话落,气如涛,震动之音隆隆作响,脚踏大地,地面为之碎裂大片,身形如电光一般朝前冲去。 分体随行,神光阵阵,如真人一般演化杀伐之术,祭出片片神光与曦辉,将此地照得通透。 神光之中蕴含杀机,让人难敌,便是曲滔也得小心,若是被杀招触及身躯,少说也的有所损伤。 但他不惧,大喝连连,震动四野,凶猛而狂暴的挥拳,打出最强的气力,最强劲气。 “嘭!” “嘭!” “嘭!” 大地被打的颤动,碎石崩飞,虚空都隐隐在曲滔这种慑人气劲之下轻颤。 三尊分体又一次被打散,化作青烟,神光也为之崩散,被白衣人聚拢,化作大手,朝其抓来。 曲滔不惧,一脚踏前,手臂猛挥,空气被这一圈打的震荡凹陷,犹如一股震荡波纹四散开来。 “轰隆!” 气劲冲击到大手之上,那大手上的神光顿时便被湮灭,而后溃散,但劲气也没了动力,双双泯灭。 震响顿时更加剧烈,气浪滔滔,激散起的烟尘如雾气一般,将两人身形笼罩。 “轰隆!” 又是一声震动,烟尘之中神光灿灿,精芒涛涛。 “轰隆!” 似雷声一般,自响起之后便没停歇过。 远观的众人张大了嘴,此时已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震惊之情,两人的拼斗,就像是两头罕见的异种在搏杀一般,虽未染血,却让人心颤。 “娘咧,这两人中随便一人,都能将咱们灭杀与此,太过于强悍了。” “这两个凶人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为何从未见过?” “快看,动静停了。” 众人看去,隆隆震响已经听写,就见烟尘之中跃出两个声身影,一个白衣如雪,却已染上了几抹血色,脸上的氤氲被震散了一角,露出里面一双明亮的双眼。 那双眼眸似蕴藏星辰,竟有点点晶莹,看似如水,又带着一抹柔媚。 这不似男子的双眼,看起来更像是女子。 另一人便是曲滔,他双臂衣衫尽碎,露出白皙皮肤,上面涨红一片,此时正双眸铮亮地盯着对方。 面色有点古怪,见那双明显不似男子的双眸,他开口道:“你到底是何人?莫非是妖人不成?” 白衣人风姿依旧,伸手在脸上轻轻一抹,那氤氲之气便已消散,露出被遮掩的面貌来。 曲滔双眼瞪大,嘴巴都微微张开。 他看见了一张倾国之姿的娇媚小脸,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回过神后他大惊,“你居然是个娘们?” 难怪他觉得此人气息古怪,靠近之时身上还有一缕若有若无的幽香。 白衣女子娇笑一声,素手轻掩柔唇,“小弟弟是不是很吃惊?” 曲滔皱眉道:“我不是小弟弟,我是大弟弟,小娘皮你还打不打?” 听他满口污言秽语,女子也没丝毫动怒,柔眸之中水波流转,似有烟霞,道:“我已知晓你的厉害,不错,的确天资惊人。” “怕了吗?我还有更厉害的。”曲滔依旧放肆的大声道,就是想故意激怒此女。 女子依然没有动怒,轻瞥他一眼道:“小弟弟嘴上也威风,就是不知日后再见之时还能不能像现在这般硬气了。” 说着不待曲滔回话,便一挥手,神光涌现,身后三轮神光震颤,绽放出璀璨光芒,似三轮大日在绽放神辉般,有慑人的气息。 而后,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眼神之中,那三轮神光的最高处,又有议论神光渐渐显化。 众人大哗,瞠目结舌间,就见那轮才显化的神光,犹如初升的太阳一般,渐渐绽放出绚丽夺目的光彩来。 一股难以明喻的气息从其身上散发出来,很是玄妙,这一刻看去,此女就像是谪仙下凡,出尘不染,却又气息惊人。 “天呐,天骄之资!” 远观之人无比震惊,此时所见之景让人难以置信。 曲滔皱眉,全神戒备,此女的第四轮神光,给了他莫大的危机感,在他的感知当中,就仿佛是有一头绝世凶兽蛰伏一般,正要伺机而动。 “嗡!” 当其第四轮神光显化之后,这女子就仿佛变成了此时天地的中心,虚空隐颤,天边的云彩都似乎在朝她汇聚。 “小弟弟,姐姐已将第四轮神光显化出来,方才不是说要服我吗?” 曲滔皱眉不语,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脚,他无话可说,却又怎么肯服输? “心机不小,是不是早就料定会吃定我了?” 曲滔沉声道,身上战意升腾,内气滚动间隆隆作响,气息一点点的拔高,欲要与其抗衡。 “既然有第四轮神光,那你我再战便是。” 说着,他体表绽放璀璨光华,晶莹的如同一块玉石般。 “来战!” 大喝一声,他便跨步上前。 女子却是眼波流转,咯咯直笑。 159.收获巨大,欲破一脉(第二更!) 女子娇笑,纤长的身躯都随着笑声在轻颤,似乎是被曲滔的话给逗笑了一般。 “小弟弟火气真不小!咯咯。” 话落,四轮神光齐齐震动,轰隆隆引动虚空都在轻颤,一股强烈气劲散发,仿若狂风倒卷而出,呼的一声便是飞沙走石。 曲滔被这气息一激,身上顿时晶莹一片,内气也跟着不自觉的开始震荡,凝聚的战意更加汹涌,眸光如电,情难自抑的便往前跨出一步。 两人的气息仿佛针尖对麦芒,此时场中只有两人这种凛冽的气势在碰撞,玄之又玄。 远观之人早已经闭嘴,此时无人敢张口,生怕打断两人,他们分外期待两人再一次碰撞。 所有人都已经看出那白衣人是个倾国之容的女子,这般天之骄女,与那古经持有者相斗,到底谁胜谁负,他们很是好奇。 也无人敢轻视曲滔,锻筋阶就能够离地三轮神光的天才,本身就是举世罕见的,作为见证人,这些人表现的比当事人更激动。 两人的气息在攀升,白衣女子巧笑嫣然,似一朵仙葩傲然绝立。 曲滔目光坚定,气息隆隆,仿佛一头大凶异种蛰伏于世。 此时无声,却让所有人都为之捏汗。 “嗡嗡!” 四道神光轮转,气息惊人,但在下一刻,女子身上所有的气势顿消,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曲滔面色稍变,看向女子,不知她会有什么反应。 却件那女子白衣飘飘,身后四轮神光渐渐敛去,对曲滔轻笑:“小弟弟,你我日后必有再见之时,那株宝药就送你了。” “等等!” 曲滔大喝一声,便一拳挥出,雷音阵阵,隆隆作响,狂暴气流涌动间冲向女子。 白衣女子随手一挥,神光内敛,似一层薄光,将如涛气浪轻易抵挡住,而后身形已转,似轻羽般飘然而已。 “莫要心急,或许在秘境深处你我还有一战,此时你不是我对手,我期待你能以四处周天全开的姿态前来。” 话落,白光衣衫,女子便如绝世仙子一般,飘然飞起,速度极快,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曲滔皱眉看着女子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语,这女人给他一种别样的感觉,似乎很是了解他一般,让他有种被看透的错觉。 “呼!” 轻轻呼出一口气,曲滔没再去想这些,环顾四周,此地经过一番拼斗后,地面大片都是坑坑洼洼,有些地方还有烈焰在灼烧,那是大蛟血所化。 他已经见到那大蛟身上凝聚出的绿色卡片,还不知一张,而是两张。 眼睛一亮,便化作电光,瞬间出现在大蛟尸体上,将两张绿色卡片拿起,见到上面的属性后更是大喜。 两张人形素描。 “内气储量(永久性)34.6。” 这个数值让他心颤,第一次见到这种能超过三十之数数值,而且还是永久属性。 “哈哈!” 也不管远处还有人再看,他大笑出声,心情舒畅。 “骨骼强度(永久性)+37.3。” 第二张卡上的舒适更是让他惊喜。 “嚯,大蛟爆出来的果真是宝贝,这骨骼强度的数值竟然比内气储量的数值还要高。” 破脉之后便是淬炼骨骼,正好需要。 没得说,赶紧收好,而后再看向四周,黄阳宫的宝船跌落在远处,几句尸体分散四周,其中有一个凝聚出一张绿色卡,还有两具尸体上有白卡。 而史子狱的一行人尸体上,只有一张白卡,至于那些不是他所斩杀的人身上,自然没有卡片。 身形连动,将卡片一一收起,那张绿色卡片是永久属性卡,不过是给柴刀用的。不用说,所有的储物袋也都被他收起。 “锋锐(永久性)+10.7。” “好运气!” 曲滔只觉这次收获颇丰,这些足以让他晚些尝试破开那最后一处筋脉了。 远观的人没有上前,知晓曲滔那慑人的战力之后,没人再敢动别的心思,哪怕他身上有让人梦寐以求的太观古经,也无人敢贸然动手。 曲滔做完这些之后,便直接闪身进入那浓烟滚滚的洞窟之中。 初一入内,便觉热浪滚滚,浓烟之中有一种炙热,在烘烤着护身的内气,不过以他的内气浑厚程度,自然能抵抗的住。 洞窟往下延伸,洞身宽阔,不见半点闭塞之感。 不多时他便道了洞窟底部,此地更加宽敞,一侧有地火翻腾,岩浆滚滚,而另一侧则很平坦。 一入其中,他感受的不是炙热,而是一种清凉。 入眼所见,在滚滚烟尘之中,杵立着一株雪白的花儿,只有半尺高,花瓣晶莹,仿佛透明的一般,上面凝聚出点点荧光,一抹白雾将其包裹,一张一缩,似呼吸一般。 这是一株宝药,曲滔一眼看去,能从宝药独存的一片叶儿上看到玄奥的纹路,晦涩难明,仿佛能吸纳人的心神一般,让人移不开目光。 曲滔看了片刻后移开目光,凑近后吸入一口雾气,只觉通体清凉,仿佛体内的误会都被涤荡一清。 “好宝贝。” 他眼前一亮,赶忙在身上的储物袋里翻找起来。 不多时便从中找出了一方玉盒,将宝药小心连带根系小心拔出,入手冰凉,似有细小的电花在指尖跳动,酥麻一片。 将其封存其中,而后放入储物袋。 “这是宝贝,只是现在还不知其名,不知其功效,留待日后再用。” 出了洞窟,见远观之人依旧还未退走,他也不去理会,直接振翅疾行,远离此地。 在他离开之后,远观的人才靠近,一个个看着满地尸体,默默无语,看到那庞大的大蛟尸身,则是面色一喜。 这大蛟乃是异种,浑身是宝,曲滔看不上,他们却是不嫌弃。 再其离开之后,这些人还为争夺这大蛟尸身斗了一场,有人负伤退走,自然也有人笑到了最后。 不过这些曲滔不知晓,他一路飞行,寻了一处静谧处落下,方圆数里之内已被他细细探寻了一遍,没有猛兽,也没有人迹。 这才放心的在一处盘膝坐下,将锋锐属性的绿色卡片拍在柴刀身上,后者顿时晶莹一片,锋锐之意更加浓郁,便是曲滔都觉得锋锐难挡。 “这一斩下去,估计便一些宝器都能直接给斩成两截吧。” 一切妥当后,他将那内气储量属性卡拿出,翻看一番而后深吸一口气。 “此件事了,该是尝试破开阴蹻脉了,若此事能成,四个周天齐开,根基便就牢不可破,后面断骨与脏腑阶段,就不用管再这么费事了,或许有可能在出秘境之前凝聚元根神光。” 他将卡片拍在身上,沉神闭目。 (很苦恼,怎么都写不出自己想要的感觉,时间还浪费不少,唉……) 160.血气如渊,力之极境(第一更!) 一处荒原,四夜无声,那干涸龟裂的地面一直延伸到极远处,此地不知多大,入目尽是荒芜一片。 在一处平整地带,有一个身影盘坐于此,初一开始似气息全无,呼吸很是低缓,又像是陷入沉睡之中一般,这便是曲滔。 秘境无日,只有云卷云舒的变幻,预示着时间的流逝。 渐渐地,那身影上有华光凝聚,起初只是迷蒙浅浅的一层,过了半晌之后,华光大亮,已是有些璀璨耀眼。 再到最后,华光如炬,似大日光辉那般闪烁。 “嗡嗡!” 其周身空气在震动,气息涨落间,连同地面都在隐隐颤动着,震起泥屑,被他身躯上散发出的劲气一激,便化作一大片黄沙烟瘴朝四周推去,远远看去烟尘滚滚。 其体内内气涌动时的震动仿若惊涛,血气滚滚间的动静又如骇浪,震响剧烈。 “轰隆隆!” 当震动凝聚到一个高度时,就变成了隐隐雷音。 动气如雷,血涌似震。 动静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愈发强烈,曲滔身上的气息也一路攀升,从最初似睡着时的若有若无,到此时仿佛大凶蛰伏于世,变化惊人。 时间缓缓流失,到了最后,只闻“轰隆”一声。 曲滔周身的地面似惊雷般炸开,被一股从其身上喷薄而出的劲气一激,似狂风席卷而过,成片的砂石飞溅而出。 他睁开眼,双眸之中电闪不止,身躯上更是细小的电花成片,飞溅出一缕击在一旁地面上,顿时便是一个大坑。 气如涛,本涌不止,血如浆,气焰涛涛。 只闻身躯之中轰隆隆的震响练成一片,仿佛雷音一般震动,气息一再拔高,直至到达顶点,而后渐渐回落。 “呼!” 他吐出一口气,如烟一般扩散开。 “四处周天,成了!” 他眸中淡然一片,只有深处隐着一丝喜意。 起身,气息一震,身上溅落下尘灰,皮肤晶莹,似尘垢难染。 低头看着自己的身躯,只觉在这身体的深处,似有蕴藏着一股伟力,稍一握拳,周遭空气都在颤抖。 内气涌动间,更是雷声滚滚。 “四道周天轮转,这变化着实巨大,若说之前三处周天只差其一之时,还是凡躯的话,那现在四道周天一成,这身体就变为成基之体了。” “任督周天主气,冲带周天主血,维脉周天主神,蹻脉周天主魄,这蹻脉周天一成,神魄稳固,杂念不生,端的神异。” 他稍一挥拳,便是气浪滔滔,随手一击所激发的动静,竟是比之前还要强了数倍,这变化很是惊人。 “不止如此,自身的力气似乎都有成倍增长!没想到四处周天一成好处会这般巨大,简直是对自身的一次洗礼。” “轰隆!” 只闻一声震动,再看去时他已跃上了半空,地面被他所踏之处,已经凹陷了一处大坑,龟裂更甚。 他单凭肉身尽情一纵,便蹿升其四五十丈之高。 在半空拧身,全身筋肉紧绷,气力在肌肉之中蓄积,而后导入拳头之中,照着虚处实实地打出一拳。 “轰隆!” 气浪涛涛,仿如雷震。 由劲气所化的狂风吹拂而出,动静巨大。 而后任由身躯坠下,最后咚地一声落地,地面又是一阵震动。 “气力的确成倍增加了,七处大肌肉群可凝聚一万三千百斤巨力,若是肌肉爆发之下,气力足有有两万八千斤,但若是全身气力拧成一股,那便是三万六千斤之多。” 稍稍收敛下因刚才爆发之下而稍有躁动的气血,他又沉思起来。 “气力成倍增加,血气更是愈发浑厚,这固体六境之中最为精要的阶段已成,剩下到冲破根骨凝聚神光便是一路坦途。” “不知力的极境是何处,自己可以就这般一路前行,尝试探索那力之极境,看看是否到了最后,能一拳打破山川。” “皮如胄、肉如石、经如索都已完成,下一步便是要做到骨如钢。” 想到此,他笑了起来,拿出另外一张绿色卡片。 “不难!” 说着便直接将卡片拍在身上,顿时荧光窜动,如丝绦般汇聚,缠绕在其身上,卡片的异力顿时进入身躯之中。 “骨骼强度(永久性)+37.3。” 异力作用于每一块骨骼之上,顿时就觉身躯骨缝之中酥麻一片,似有虫蚁在噬咬一般。 骨生血,血液在血管之中奔涌,心脏大力跳动,嘣咚嘣咚如擂鼓。 异力作用于骨骼之上,他能清晰感受到躯体之中的变化,那种骨头在逐渐变得坚硬,还有其中血液新生,种种变化喜人。 周遭空气颤动,血气滚滚,在头顶凝聚出白烟,升腾而起似狼烟一般,甚为醒目。 内气浑厚似海,血气深沉如渊,他此时完全就像是一个气血熔炉,周遭气焰涛涛,隐隐更感受到一股炙热,那是血气涌动间所产生。 这一盘坐便是大半日时间,似乎随着卡片的数值越高,身躯被异力强化的速度就变得越慢。 最后他睁眼,眸中荧光璀璨,如两颗星辰闪烁。 起身,身上骨节错响,噼啪声不止。 “好神异,裨益无穷,自己身上骨头不知要比先前强出了多少,骨如钢直接成了。” 他为之一喜,却也知晓为何会如此。 “变化是整体的,从最开始打基础开始,每一次获得卡片,虽说只是强化一项,但连带着身躯本身也会有所增强,最直观的便是迅捷属性,提升的不止是速度,还有身躯上的多处。” “并不是用了迅捷属性之后,速度就会增加,而是总身躯身处开始改变,根基早已打下,骨如钢一步就成了。” “哈哈!” 念及此,他便笑出了声。 到了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居然长高了半头,裤脚已经到了脚踝处。 “还有最后两个小阶段,便能尝试破开根骨凝聚神光了。” 曲滔深吸一口气,便朝着一个方向飞奔而出,每一步跨出便是二三十丈之远,这是纯粹的肉身之力。 地面在咚咚声中震动,仿佛这荒野之中有巨兽横行一般。 “该去秘境深处了,那里是一片古战场,天才汇聚,更有异兽时常出没,深入其中的话说不定会有大收获。” 他急速前行,动静不小,但一路却没碰到人影,这秘境外围之中秘境无数,可探寻的地方更是不少,但他此时已经没了兴趣。 就这般前行,他没有隐藏自己的气息,这外围没有能让他低头的人。 不知行了多久,便看见前方视线尽头处,出现了一处深邃的断崖,左右望不到边。 一种慑人气息传来,似从洪荒之时在时间长河上留下的一缕杀机。 161.浊浪渊前,残阶独留(第二更!) 断崖之下,隐隐能听到涛声,哗啦哗啦的响动,却黑暗深邃,看不清在其下方到底有何物。 曲滔来到了近前,只觉杀机弥漫,一股厚重感包裹自身,那种慑人的气机笼罩四周,让人悚然。 那一抹杀机似跗骨之蛆,不知从何处生来,更不知如何才能防住。 曲滔身躯晶莹一遍,内气遍布之下,也依旧只觉身躯上生疼,似有钢针在扎刺一般。 顺着断崖朝极远处看去,一眼都看不到头,从视线的尽头起,一直延伸到另一端的视线尽头,仿佛将大地斩断了一般。 “这下面难道有什么东西吗?” 曲滔在断崖便朝下眺望,只能看到无尽的黑暗,似一缕缕的雾气在其中蒸腾。 这是一处深渊,深不知继续,更不明其中蕴藏何物,杀机便是从这深邃之中产生。 更有一种沉重感覆在身上,仿似身上在这瞬间被压上了万斤巨石一般。 说是断崖,倒不如说是峡谷更为合适。 随手抄起一块石头,掂量一下少说也有二三十斤的样子,随手挥出。 石块笔直飞出,待射进深渊上方之时,去势便猛地一顿,而后毫无由头的下坠,最后跌入漆黑的深邃之中。 “果然,不是这黑渊将人或物往下吸,而这黑渊上方有一种厚重气息,能凭空在人和物身上增加重量。” “不能贸然尝试,到四周看看再说。” 他朝一侧行去,一直走出近百里,却依旧没有到头,这断崖峡谷笔直,不见半点弯折。 “嗯?” 隐隐的,看到前方远处似乎有人影。 赶忙加速上前,一看果然如此,一大群少年少女汇集此处,在其面前是一处残破石阶,链接断崖两端。 “这秘境里出了个了不得的天之骄女,四轮神光,让人惊骇。” “此女不知是和出身,听说直接越过了这浊浪渊,连石阶都没踩一下。” “了不得,四轮神光明显就是天骄之资,也不知与身处那几个出挑的天才相比会是如何。” “连石阶都不踩,这是硬扛着沛然巨力吗?” “如此天骄,自然能直接越空而过,这浊浪渊的压力对其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曲滔还未走进,便已有人发现了他,其中更是有人眸光灼灼,似乎是在打他身上太观古经的注意。 其中却也是有人面色一变,看到曲滔的身影之后面露惊异。 “青烟绕体,这是太观古经持有者来了吗?” “诸位可有人愿与我一道将那古经夺来?” “别去送死,此人不是善茬,段家六子,黄阳宫和史子狱的人,都被他杀了不少,你若觉得自己比这三个大势力的人还强,那你去吧。” 不少人已知晓曲滔的厉害,没有贸然动手,而那些不知其身份的人,也眼馋其身上的古经,但听闻他人劝说,便赶忙打消了念头。 曲滔走进,这些人自动让开,不少人看其眼光有异,此时却无人吭声。 “此路可过?” 曲滔同上次一样,直接拉过一人问道。 那人身子一紧,一轮神光顿时显化,手上神光密布,已在堤防,这些都是下意识所为,曲滔还不知这人心中有多惊骇。 需知他伸手时,这人就已经戒备,更是要闪身急退,但怎曾料想,曲滔速度居然这般的快,他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其捉住了胳膊。 “你……你别乱来啊!”这人声音有些发颤,实在是曲滔这几次露面之后,杀气甚重。 “别怕,不会伤你。” 说话间手上内气一绞,那层神光便被崩灭,内气之中还夹在着几缕电花。 “嘶!” 这人倒吸一口冷气,半边身子发麻。 “可过,可过的。” 这人忙不迭点头,生怕曲滔起了杀心。 “还望仔细说说。”曲滔又道。 那人赶忙点头,而后道:“这浊浪渊传说是一无上强者一刀斩下,刀芒之中蕴藏道韵,随时间演化至今,便成了这一方险要之地,分割秘境内外两域。” “那该如何过去?” “一般人要扛过浊浪渊的巨大压力,从那石阶上爬过去,若是扛不过的话,便会被压力直接扫如黑渊之内。” 说着这人语气一顿,道:“若是天资出众之流,可扛着压力走过,还有更为出众的天才,那等堪称天骄的天才,可以直接跃过。” 曲滔颔首,将这人松开,道了声谢后便独自朝那残破石阶出走去。 所过之处众人皆退,却是注视着他。 曲滔看去,石阶之上此时正有一人趴伏着身子艰难前行,神光难显,只有极为稀薄的一层覆在身上,看他面红耳赤额头青筋暴起的样子,就知晓此人绝对不好受。 这石阶不宽,堪堪只能容量两人并行的宽度,那人趴伏在上面,刚好将所有位置都给占了。 曲滔稍一沉吟,便直接踏足在石阶上。 顿时,一股巨力压身,仿佛有万斤之重的石头压在身上,而且是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曲滔皱眉,倒不觉太难受,举手投足间却也受到了影响,没有那般顺畅。 “这秘境之内古怪的地方当真不少,这出浊浪渊与那落羽涧何其相似,都是强者一击所化,也不知那般强者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一击余韵留存数万年,还能有这般威势,当真恐怖。” 他念头一转,便直接纵跃而起,沛然巨力加身之后,没有跃出太远,丈许巨力便要落下。 眉头一皱,身后双翅化出,稍稍一振,身躯便滞空不坠,朝前飘飞而去。 在石阶上那人猛然回头,就见曲滔被生双翅,朝他这边滑落而来,心中一惊,还以为是有人要谋害他,顿时便要起身。 但巨力之下此人难以做到,神光一涨之后便又被巨力压了回去,手下一滑,身躯被巨力一扫,便不可抑制的朝下坠去。 “啊!” 这人惊呼,面露绝望,撑起神光想要最后一搏,但巨力恐怖,他根本无法做到,身子便直直地朝下坠去。 曲滔拧眉,双翅一振,化作红芒一缕,快速穿行而出,虽有巨力加深,但这稍一爆发之下,速度着实不慢。 远处崖边传来一阵惊呼,众人就见曲滔出现在那倒霉蛋身旁,一手探出,正好抓住其手腕。 曲滔身上荧光灿灿,双翅振动,此时更显英武不凡。 “啊!” 这人惨叫还在继续,下一刻就觉自己被人捉住手腕,这才发现是被人救了。 “多谢多谢!” 他忙不迭双手抓住曲滔的手,口中不住道谢。 曲滔皱着眉,抓住这人之后,身上的距离倍增,便是他身子也朝下沉去。 “啊!” 又是一阵惊呼。 (这两天更新不给力,老黄也心急,试试看明天开始再爆发下!求推荐票,求月票,求订阅,最后求打赏,你们越是支持,老黄更新的动力才越是充足!) 162.内域凶险,量力而行(第一更!) 那人双手抓着曲滔的手,仿佛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两人的身躯同时朝下方漆黑的深渊坠去。 崖边的有人惊呼,更多人为之侧目。 曲滔拧眉,身上荧光一阵,炫彩道道,内气喷薄而出,劲气四溢,身后一双赤红的羽翅快速震动,卷起呼呼风声。 下坠的势态陡然一滞,在其余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居然就这般缓缓的升了起来。 “这是什么秘法,能生出双翅来,当真是神异,观那古经持有者似乎并不是破开元根的强者,还处于武者境,为何能使用秘法?” “快看!” 众人看去,就见曲滔身上荧光涛涛,一层层堆叠,仿佛一块神晶般,光华夺目,身后双翅一涨,居然凭空大了三分。 “哗哗!” 振翅声清晰可闻,曲滔扯着那人渐渐飘起,两人原本已经下坠了丈许,此时缓缓飘起,朝着对面飘飞而去。 扯着一人,压迫极大,曲滔眉头紧锁,此时虽不说有多难受,但也绝不轻松。 那人丝丝抓住他,此时显然是被吓的不轻,脸上都没几分血色,却也不敢有别的动作,生怕因为他而影响到曲滔,从而两人再一同坠下那就惨了。 崖边有人也为这两人捏了把汗,见到两人此时已经再度飞至石阶之上,这才松了口气。 “这人胆子太大,若是我,绝不敢在这种情况下还去将那人救起。” “不止是胆子大而已,还极其强悍,此人凶威已在外围传开,战力极强,敢这么大胆的搭救那人,显然是有底气在。” 这些人说话间,就已经看到曲滔扯着那人,两人速度不快,却很坚定的朝崖边飞去。 不过片刻,两人就已到了对岸,上了崖边,巨大的压迫力顿时消失,曲滔身上的荧光暴涨,如火如炬,气息更是让人惊骇。 将那人往地上一放,曲滔收敛身上气息和荧光,变得如顽石般内敛,丝毫看不出方才的变化。 “内域凶险,量力而行。” 曲滔对那人道,而后不等那人回话,便直接一个振翅,消失在所有人眼前。 “多谢……” 那人才开口,眼前就已经失去了曲滔的身影,只留一抹电光飞逝。 …… 秘境内域之中,比外围更加险要,遗迹甚少,却危机四伏,一不留神便有性命之危,这一点都不夸张。 曲滔一路前行,碰见过诡异的迷雾,能吸纳人的内气精华,被沾染上之后,内气便飞速流逝,完全控制不住。 若非他当机立断退了出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便是如此,也沾染的一缕迷雾,也将他自身的内气消耗一净,半点都没剩下,恐怖骇人。 最后还是废了不少时间才调息好。 之后更有让人悚然的杀阵守护遗迹,那是太观圣教护山大阵残留下的一角,依旧神威莫测,只是溢出的一缕气息就让人惊惶,曲滔远远绕开,在极远处看天边杀阵翻腾,威能惊天。 无数玄异道纹流转,似能化成世间万物,天、地、水、火,人、兽、万物,无穷变化蕴藏其中,但又有莫大杀机内显。 他远远看着,想从中体会一丝道韵,奈何根本看之不透,这杀阵的阵纹太过玄奥,可目测,却不可感悟。 还有不知燃烧多少年月的火海,天地间连成一片,似乎连整个天穹都在燃烧。 那不是凡火,远远便能感受到那种能焚尽万物炽热,一缕微芒从火海之内溢出,便将一个大湖蒸发,恐怖无比,估计是哪个强者所留的神火,生生不息。 他当时心思一动,就拿出当初在连山盗匪窝里获得的那个小铜炉,小心靠近火海外围,用内气摄了一缕火气存入其中。 就见原本铜炉内那跃动的碧绿火苗,瞬间就被这一缕火气吞食,然后颜色变得鲜红,一股惊人的热意便从中传出。 “可怕!” 这是曲滔的第一感受,他都为之悚然。 好在这小铜炉虽不知是何宝贝,曲滔探究许久也没发现其妙处,但这一小撮火苗,却是被封存进了其中而炉身无损。 “困火的宝贝,这古物有些神异了。” 弄不清缘由也没时间去细细探查,便将至收好。 曲滔一一避开险要之处,没有过多探究,他知晓自身能耐,这些险要之处,还不是他能触及的。 前行不知多久,期间休息数次,按照外界来说,估计已有四五日,内域的天比外界要稍稍昏暗一些,有的地方天穹还有一个个黝黑的空洞。 那不知是何时形成,更不知为何会如此,但料想与近古太观圣教大劫的征战杀伐有关。 他一路行来,并未遇到人影,返到是见到过不少尸骨,也不知从古至今这里葬下了多少南域天才。 “锵!” 远方,铮鸣之声慑人,缕缕锋锐剑意压迫而来,曲滔瞬间便止住了步子。 抬头看去,极远处的天穹之上,两朵厚重乌云碰撞在一起,隐有电光,无数锋锐气息便是从这两朵浓云之上传出。 细细看去才发现,这哪里是两朵浓云,分明是两朵由剑光所化的剑意杀阵。 “嘶!” 今日算是开了眼界,这两缕剑意不知存世多久,从近古之时一直杀到今朝,到了此时已经各自演化成两个杀阵,还一直在拼杀。 天空之中杀机密布,森寒可怖,地面上,到处都是明晃晃的剑光,两个杀阵时而碰撞,发出金铁相击的锵鸣,时而坠下,卷起大片黄沙。 “这秘境内域当真是可怕,一路行来不知遇到了多少险要之处,不知再往内,还会碰上什么,听人所言的天骄石胎又在何处。” 他来此的目的自然是去寻那天骄石胎,想一睹其真容,看那到底是何物,能引得南域诸多天才争相探寻。 “前路被阻,该如何过去?” 曲滔默默看着天空中两处杀阵不语,无数剑光飞舞间,更是让他悚然。 片刻后,两处杀阵分开,各自退向一处,剑光敛去,那种刺骨的杀意也渐渐消失。 “这里莫不是跟那落羽涧相似,不可动用内气吧?” 他想着,抬手便是一道精芒击出,这是纯粹的内气震动,澎湃向前,卷起一地尘沙。 天空中的两个剑光杀阵没有半点动静,似已陷入沉睡一般,若非曲滔知晓这不是受人控制,他指不定都会以为这剑光杀阵是有灵的。 “不能耽误,冲过去!” 打定主意,便化出双翅来,直接一振,身上电光稍稍窜动,人便已经从原地消失,再看去,他已经出现在十多丈之外,这速度着实惊人。 天空上,两处剑光杀阵依旧,无数剑光在其中窜动着,似游鱼一般,仿佛是在酝酿,要开始绝强一击。 (今天起的早,原本想爆发,但有事耽误,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现在非常烦,我会尽量将第二更早些更出来,明天开始爆发吧,不能再被别的事情耽误了。) 163.剑光杀阵,陷入绝境(第二更!) 他贴着地面急速而行,片刻间就已冲出了里许,半空之中的两个剑光杀阵依旧不曾动弹,倒是其中剑光窜动的频率愈发强烈。 曲滔稍一回头,就是一阵悚然,心中更是愈发地不安,赶忙再震动双翅,将速度提到了极致。 远远看去,他就像是一道电光一般,一眨眼蹿出十多丈,常人难及。 “嗡!” 虚空震颤,剑光炽烈,随意一抹剑意都能将大地割裂出一道豁口,曲滔飞速前行,却只觉如芒在背,总有种不安定感。 便在此时,前方突然有一阵神辉袭来,那是一股浪一般曦辉,轰隆隆震动而来,曲滔只觉自己仿佛面对的是万重惊涛。 那神辉从远处袭来,但曲滔却分明在神辉之后看到了一个身影。 有人要害他,这是他的第一念头。 瞬间一怒,身上荧光灿灿,一手抡圆,全身气力迸发,瞬间凝结在一起,被一拳打出。 “嗬!” 一声轻喝,拳劲狂涌,气劲奔腾,轰隆隆的震动之音比那神辉袭来丝毫不差。 “轰隆!” 两股力量碰撞在一起,瞬间崩溅出无数砂石,烟尘滚滚。 “谁!滚出来!” 曲滔双翅一振,冲破烟尘,直接朝那身影疾驰而去。 他已看清,那身影上神光灿灿,曦辉如潮,身后两轮神光如大日之辉般闪烁。 “嗯?” 他又猛地看向另一处,那里也有个身影渐渐显现,先前竟是不知用了何种法,敛去了自身所有气息,连身影都被隐了去。 “两人?” 而此时,心中又是一凛,在看另一个方向,那里有一道利箭袭来,带着一股炽意,似流星一般瞬间便射向了他的头颅。 手一番,柴刀便已被稳稳捏在手中,手臂挥舞,大力横生,劲气四溢,一抹刀芒闪过,那利箭被从中劈开。 “三人!” 他眸子冷了下来,这三人显然早有准备,自己一直都未发现,料想定然是为了太观古经而来。 三人身形显现,显得不慌不忙,看曲滔急速朝他们袭来,方才射箭那人再度手持一张宝弓,弯弓搭箭,这一次瞄准的是天上的一处剑光杀阵。 “嗤!” 宝光一闪,剑光飞逝,瞬间便已飞窜如一朵剑云之中。 “嗡!” “嗡!” “嗡!” 杀阵剑云颤动,无数剑光剑意滔天,爆发出无穷光辉,仿佛烈日绽放灼烈光辉。 一股剑意充斥天地,那被利箭射中的剑光杀阵亮度瞬间增加,气息煌煌,有一种让人难安的惊悚之感。 而这一变动,又引动另一朵杀阵剑云,两者互有牵引,一个有变动,而另一个必定会做出回应。 就仿佛两个绝世剑客,在酝酿着绝世一击。 曲滔被两种剑意笼罩,身躯发麻,额头渗汗,这一瞬间的压力巨大,不是身躯上,而是心灵上,只觉被一股无法躲避的杀机缠绕身躯。 那三人冷笑,其中两人身后都是两轮神光,射箭之人身后更是三轮神光灿灿。 显然这三人早已再次埋伏,就静等他上门。 被这然神香的烟气缭绕周身,他在这秘境之中便如黑暗中的火光般醒目,真说起来,他在这秘境中,要比常人危险的多。 他一发狠,便催动了兽威能力,身后双翅一振,速度再次激增。 那三人见此便快速朝后退去,显然知晓那两个剑光杀阵的厉害。 “嗡!” 剑光凛冽,虚空都在这两股剑意之下颤动着,曲滔身处两股剑意的笼罩下,只觉整个天地都在此时抖动不已。 “嗤!” “嗤!” “嗤!” 眼前似有无尽华光,抬头望去,两个剑光杀阵瞬间灿亮无比,能看到无数的剑光飞窜,空气被惊起涟漪。 而后,杀阵急速靠近,继而碰撞在了一起。 “轰隆!” 惊雷都不足以形容这一声巨响,曲滔耳边轰鸣不知,神魂都似乎要在此刻离体一般。 天上,无穷剑光爆发,似雨一般相互缠绕着落下。 “嗤!” “嗤!” “嗤!” 无数细碎声响中,煌煌剑意凝聚,曲滔惊骇之中,就觉一缕剑芒飞速朝他坠下。 若说那落羽涧的剑意是游鱼,那这里的剑光便是吞人巨兽,两者完全不可比较。 一处乃是强者一击之后随着岁月演化出的剑意,而这次的两个杀阵,则是绝强之人的杀招留存至今,威能无双。 “吼!” 他大吼一声,虎威阵阵,声浪滚滚,手中柴刀一翻,双臂把持,凝神,挥刀。 一道炽烈刀芒划出,仿佛光束般飞窜,与那缕袭来的剑光碰撞在一起。 “锵!” 一声铮鸣,刀芒炸裂而剑光无损,依旧朝他坠下。 “不好!” 生死危机就在此时,他避无可避,那剑芒太快了。 危急之间,他心中却是平静如水,念头一生,就直接从怀中取出小铜炉,揭开其盖子,铜炉内的那一小缕火苗顺势飞窜而出,随后迎风便涨。 “呼!” 眼前橘红烈焰一闪,瞬间铺满整个视线,那一缕小火苗似能引燃万物,将周遭空气都给烧着,炙热之感瞬间将他包裹。 好在烈焰并未燃到他身上,此时便扭头飞窜。 “嘣!” 一声弦响,视线余角便见一抹锐利飞射而来,那速度可比剑光,角度更是刁钻无比,刚好拦住他的去路。 “轰!!” 身后此时怦然炸响,剑光与烈焰相触在一起,一股劲气如涛般炸开,曲滔只觉那炙热之中还夹杂着一股让人悚然的锐意,就在自己的身后。 “不能退!” 前方是锋锐箭矢,封住了去路,后面是两股悚人气息掠来,前后夹击,他陷入生死之地。 “啊!” 他大喝一声,此时面色都有几分狰狞,眼见利箭来袭,竟没有半分闪躲之意,只是稍一振翅,身子在关键时刻朝一旁偏移了些许。 “噗!” 利箭入体,从曲滔的右胸而入,被卡在胛骨上,差点被将他刺个对穿。 此时,他满脸寒意,双翅急振,速度飙升到了顶峰,堪堪在身后那火光与剑意迸射中避开。 “嗤!” 就见一抹电光在那重重剑意与炽烈的火光之中冲出,而后急速远射出去。 曲滔大口咳血,右胸处更是血流不止,随着他急速前冲之下,殷红的血洒落一地。 “嗬!” 他手上荧光一涨,挥手便将插在右胸的箭矢斩断,只留胸中一截,而后从储物袋内快速拿出疗伤的丹药,一瓶瓶直接倒入口中。 而此时,他已快离开被两个剑光杀阵剑意所笼罩的范围,那三人在远处,见他在生死境之中破境而出,都有些惊意,但见他已手上,便又露出了喜意。 “他坚持不了多久,一会儿直接将他斩了,夺了那古经。” “出来了!” 话落,一人一拳打出,隆隆神光震动,似惊涛如骇浪,瞬间便将曲滔罩入其中。 (状态回暖,明天开始爆发应该不成问题了,大伙儿准备好票票啊!) 164.生死之敌,落花如雨(第一更!) “轰隆隆!” 神光淹没一方,曦辉涌动,其势惊人,蕴藏杀机,曲滔被直接裹入其中,此时生死难料。 “得手了!”一人大喜。 “此人有异,不可小觑,继续出杀招。” 话落,另外一人再次挥拳,神辉鼓荡,如浪似涛,震动四野,惊骇八方。 三人无一不是天才人物,战力更是超群,能来到这秘境内域的怎会是弱者。 另两人见此,也都是杀招尽出,神辉瞬间鼓荡不知,曦芒如织,交错在一起,仿佛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 这几人出手很辣,便是奔着绝杀曲滔去的。 “嗡嗡!” 几番出手,虚空隐颤,这动静太剧烈了。 “死了吗?” “应该活不下来!” “你们太小心了,这种杀招之下,便是内域那有数的几个天才,也不一定能活下来。” 三人心细,但片刻之后却是面色古怪。 “燃神香的气息还未消散,也就是说……” 话还没说完,远处便是一震,三人脚下的地面都在抖动,接着一个身影卷着荧光,从那烟尘之中激射而出。 “什么?” 一人大惊,想也不想便又击出杀招,明晃晃的神芒飞溅,似利箭一般,电闪而至。 “锵!” 一声铮鸣,神芒碎裂,荧光不止。 下一刻,三人就已看清来者。 正是曲滔,身躯上衣衫破碎,右胸染血,嘴角也挂着血,却是双眸铮亮,杀机凛然。 身后不远处,剑意欲神焰碰撞之处,巨响惊天,虚空似乎都已塌陷引燃,黝黑一片,不见光色。 曲滔闯过两道杀劫,此时似从破灭而出。 “给我死来!” 他大吼,声浪如雷,似真雷滚滚,那巨响虽不如身后剑意与神火碰撞之音,却也惊动四方。 此时,曲滔战意凝聚到了极点,几个振翅就已来到一人身前。 那人被曲滔惊人锋芒所慑,身形急退,但又如何能从曲滔这种急速之下逃脱,轮速度,他不惧任何人。 “死!” 曲滔又是一声大喝,猛力挥出一拳,这巨力爆发之下,手臂上的衣衫都被强烈的劲气绞碎成渣。 “轰隆!” 仿若一声惊雷,气如涛,滚动向前,瞬间便将那人卷入其中。 那人色变,发现自己小觑了面前之人,这哪是武者该有的战力,那劲气迸发的强度,让他都为之凛然。 想也不想便挥手,神光化作狂涛,如奔涌的浪花,仿若实质,卷动砂石,轰隆隆的朝曲滔袭去。 另外两人也已动手,一人打出一拳,拳劲裹着曦辉,如流行砸落。 另一人双手挥动,空气之中便有波纹掠过,明晃晃的一片,仿佛无穷刀芒划过,神辉倒卷。 “嗡嗡!” 空气在震动,劲气轰鸣,这一瞬间三人又是同时出手,尽是杀招。 “轰隆!” 拳劲与三人的杀招碰撞,轰然爆鸣,地面都为之震颤。 劲气奔涌如浪,震动如雷,曲滔拳劲狂猛无比,这一次全力爆发之下,竟是将三人的杀招一齐崩碎,狂风奔涌。 三人色变,就见曲滔身上电光缭绕,手在腰间一抹,便有一杆长枪出现,随意挥动,枪锋凛冽,锐意非凡。 曲滔已察觉到这三人的厉害,不同于在秘境外围碰到的那些天才,这三人显然是自身成就了周天的,杀招远胜常人。 长枪突刺而出,劲芒飞射,如利箭,似狂涛,锐意逼人。 曲滔瞬间便与一人战作一团,举手投足巨力无匹,仿若一头绝世凶兽,欲要择人而噬。 与曲滔对拼之人惊骇,被曲滔压着打,想要避开却发现对方速度极快,便是杀招尽出也无法将至逼退。 其余两人再次练手,祭出杀伐之术,一瞬间此地火光缭绕,神辉如炬,似雨一般的锐芒频现,如浪一般的曦辉狂涌。 “轰隆隆!” 震动持续,曲滔此时早已怒极,这还是头一次吃这么大的亏。 “给我死!” 厉喝一声,手中长枪如龙,又似灵蛇探头,无迹可寻,让人防不胜防。 “嗤!” “嗤!” “嗤!” 锐意道道,曲滔一瞬间刺出十多团枪花,每一次枪芒乍现,便似星光闪烁一般,一闪而逝。 “啊!” 这人痛呼一声,抵抗许久,却被曲滔一枪刺中左肩,瞬间染血。 “不!” 这人惊惶难安,此时才发现曲滔到底有多恐怖,但也为时已晚。 “嗬!” 电光一闪,时刻凝聚在枪尖的精气瞬间崩散,那人左肩便被狂暴的劲气绞碎,连带整个左臂都齐肩而断,从身上掉落下来。 “啊!” 痛呼一声,这人奋力挣扎,身上神辉鼓荡,曦辉震颤,一手打出杀招,神光阵阵,凝聚成一颗颗震雷般的光团,其中蕴含狂暴的力量。 曲滔冷笑着避过另外两人的杀招,身形流转如蝴蝶翩飞,迅疾而又灵巧,让人根本无法捉摸到其身影。 他在方寸间闪躲,在毫厘间规避,瞬间已出现在那人身后,枪尖如毒蛇的信子急速探出,从那人后心刺入,从前胸破出。 抽枪,身退。 从与这人相对,到这人身死,过程不过片刻,另外两人脸色此时大变。 曲滔胸口此刻已经不再流血,稍一绷紧身子,肌肉便已将伤口挤压住,但肺腑呼吸间还是疼痛难忍。 他冷着脸,身形一转就已出现在另外一人身后,如法炮制,惊的那人狂吼,却无论如何头脱离不掉曲滔的身影。 “不!” 奋力挣扎,此时却像是一只小兽般无助。 两人联手,却是连曲滔的衣角都没碰到。 曲滔之所以会受伤,便是之前这三人以有心算无心,才使其着道,此时曲滔全神贯注的戒备,剩余两人虽然战力强横,却如何是其对手。 “轰隆隆!” 空气在颤动,地面砂石沸腾而起,瞬间将三人身形淹没其中。 就见神光阵阵闪烁,爆鸣声不绝于耳,其中还有痛呼与吼叫,三人拼斗的波动剧烈。 “啊!” 一声惨叫,声音在下一刻戛然而止,接着就见一个身影从砂石之中飞出,狠狠的砸落在地上,骨断筋折。 却是围攻曲滔的其中一人,口中疯狂的喷着血,胸口塌陷,显然已经活不成了。 此时还剩最后一人,也是最强一人。 “轰隆!” 一声震动过后,烟尘被狂暴的劲风吹散,露出其中两人身影。 一人身后三团神光璀璨,身旁曦辉凝聚成朵朵花瓣,此时这人看起来,就像是沐浴在花海之中一般。 “嗡!” 花瓣突然动了,如雨般朝曲滔飞去,当面便觉一股凛人锐意袭来,那每一朵花瓣都仿佛是一柄锋锐的刀剑般,将他包裹其中。 这是一种秘法,曲滔不敢小觑。 长枪连连挥舞,或挑或刺,枪影重重,被他舞的密不透风,一时间那些花瓣被其阻挡,无法紧身。 165.续命之法,五脏强健(第二更!) “啪!” “啪!” “啪!” 无数花瓣碎裂,如冰晶一般脆鸣,散做点点晶莹,仿佛雪花飘落,坠在地上之后,将地面扎出一个个细小的豁口。 足以见得这秘法的厉害,但曲滔却是不惧,手中长枪舞动如风,将所有的花瓣都抵御在外,不得近身。 “哼!” 他冷哼,忍着痛长枪往前一刺。 “呼!” 劲气奔腾,似一卷狂风而动,嗡地一声就将前方清开一大片范围。 双翅一振,加之一顿脚,身形便似闪电般飞窜而出,直朝那人逼去。 这人身后三轮神光璀璨,气息逼人,一涨一缩间好似心跳般,他此时已是知晓曲滔的厉害,如何敢让其紧身,瞬间便要退走。 奈何,他的速度与曲滔相比,还是差了一筹,瞬间便被曲滔凑近。 “嗤!” 一枪刺出,枪芒激烁,仿佛是形成在闪烁一般,璀璨惊人。 那人双手连动,拍出数掌,神光蒸腾鼓动,碧霞流转,似一块块碧玉,带着惊人的压迫力,朝曲滔逼去。 “嘣!” 枪尖与压迫而来的神辉相触,一声脆响之后双双消散,枪锋炸裂,神辉崩溃,顿时又是一阵劲风吹拂而出。 “再来!” 曲滔气如虹,一口内息贯彻始终,四道周天轮动,体内的内气奔涌如狂涛,血气涌动间更是凶意逼人。 他虽不是凶兽,但此时却给人一种比凶兽还要凶烈的感觉。 那人首当其冲,更觉如此,只当是面前这人乃是一头大凶,让人惊骇。 “轰隆!” 被曲滔一枪抽打,那人只得奋力抵挡,身后三轮神光灿灿,曦辉将至包裹,抬手便有两圈神芒在手,地面一振,泥屑如浪,烟尘四起。 “再来!” 曲滔又是一喝,气力毫无保留,凶性更甚,气机锁定之下,巨力再次爆发,将手中长枪如长棍般抡动抽打而下。 “轰隆!” 又是一次碰撞,那人已无可退避,双腿深陷地面之中,地面荡起一圈波纹,如涌浪,大片范围内都震起一层浮土。 此人心惊,更是惊骇,只觉双手震颤,生疼无比,那巨力砸来之后,身上的骨头都在发颤。 “怎么可能?” 此时他已有些绝望,面对曲滔这等不惧杀招,破神辉如破山石的怪物,他已没了法子,只能被动硬抗。 但这正好遂了曲滔的意,别的没有,就是一把子气力绝对能将人熬死。 “给我死来!” 他怒气正盛,是真的没有保留,只求将面前之人轰杀。 一枪! 两枪! 三枪! 曲滔一次次将长枪抡动,像是在用棍棒抽打一般,每次都打在后者的双手神辉之上。 “嘭!” “嘭!” “嘭!” 那人深陷地面,此时已经没入腹部了,他想挣扎,但曲滔却没给他任何机会,每次抽打力道击打,让他身子骨发软。 “不!” 他惊恐又惊怒,知晓这次是真的碰上了一个怪物,光是气力就让人绝望。 “住手!” 他大喝,迎来的去是曲滔冰冷的不光,还有依旧抽打下来的长枪。 “嘭!” “啊!” 终于,曲滔一枪抽打下来,那人双手再也支撑不住,手上神光溃散,身后三轮神光颤动两下之后就敛入其身。 他只觉得身躯酸痛难忍,尤其是双手,更是想断了一般,此时没有半点直觉。 曲滔眸中冷光一闪,再次举起长枪。 “呼!” 长枪抽打而下,破开空气,发出呼啸。 “嘭!” “咔嚓!” 那人双手顿时被抽打的折断,连带还举起的双臂,也被从中间碎裂成数段,只剩一层皮肉相连。 但那人已被打的没了痛觉,身上再度有神辉震荡而起,似在酝酿杀招,但迎接他的,却是一抹寒芒。 “噗!” 那人双眼圆睁,不可置信,额头血渍迸发,眸子里的神采飞速消退。 “呃……” 嘴巴开合,却已无声,这人倒下,死的窝囊。 “呼!” 曲滔轻呼一口气,身子稍缠,刚一放松,胸口便再次渗出血,口中也血流出。 这一次剧烈爆发,对伤体而言也是不小的负担。 抬头望去,远处那剑意与神火碰撞的地方,依旧火势汹涌,虚空有一道裂痕,黑黝黝的,往外喷薄着让人惊悚的气息。 再一看,面前这身死之人身上,一张绿色卡片凝聚成型,直接收起,而另外两人身上居然也有两张绿色卡。 “天才就是不一样,爆率巨大,而且都是绿色卡,要比白色卡强出太多。” 将三人储物袋直接扒掉,他便赶忙忍着痛楚远离此地。 飞出半晌之后,才在一静谧出停下,再次从储物袋中翻找出疗伤的药,一口吞服下一大把药丸。 这些药丸都不是凡品,入口即化,对他这惨烈伤势也有其效果,流血被止住,药性凝聚于贯穿伤势之中,他已能感受到筋肉在缓慢重生。 “呼!” 这才松了口气,这还是他出门以来,受过最重的伤,差点就吃了大亏。 将卡片翻开一看,脸上就露出喜色来。 “五脏强度(永久性)+46.3。” “这数值已是四十六指数,刚好是此阶段需要的属性,难道自己所料不差,真如之前设想的那般,这卡片属性数值,会随着我自身境界而动不成?” 他早有怀疑,此时愈发肯定,似乎每一个阶段爆出的卡片,大多都是这个阶段需要的,前后有不会差太多。 “若是这样的话,自己以后还不能有太大的成就,那就真的是太废物了。” 这般想着,又看了另外两张卡片。 “生血: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可快速催发潜力,生出新血。使用次数2/2。副作用:长时间虚弱无力。” “哈哈!” 他顿时就笑出了声,若说那四十六数值属性让他以外的话,那这个技能可就是让他惊喜了。 “这等续命的技能,当真是宝贝。” 再看最后一张。 “迅捷(2h)+30.7。” 中规中矩,但这属性用在关键时刻,兴许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曲滔将至收起,而后便将五脏强度的那张拍在了身上。 顿时碧绿光辉萦绕开,将至包裹,异力瞬间便作用于五脏。 所为五脏,便是心肝脾肺肾的总称,常人所言其主要作用,便是生化存精,聚血凝神,故而有名五神脏。 五脏强健,则神魂稳固,继而通体康泰,更者便是五脏如炉火,煅烧内气,去其糟粕,留其精华。 这一步很难,一般能将五脏以内气凝练强健便已是不俗,若相关更进一步,将五脏锻成内炉,反哺内气,那就更难了。 此时异力入体,五脏便在飞速间快速壮大增强着,心脏嘣咚嘣咚跳动,如洪钟震响,周遭地面的泥屑都为之轻轻颤动。 166.肺叶修复,小炉神异(第三更!) 低头一看,这时候才想起来,右胸里还卡这一截利箭。 皱着眉忍痛,深吸一口气后,他直接抓住箭尾,面色一狠,噗地一下就将箭矢从右胸之中拔出。 血液迸射而出,连带还扯下一大块皮肉。 “咳咳!” 曲滔大口咳血,赶忙将筋肉绷紧,控制着体内的血气避开伤患处,片刻口伤口便不再流血。 此时看去,他右胸处有一处小洞,隐隐都能看到里面的肺叶,极其骇人。 “嗯?” 曲滔稍稍一愣,就察觉到异力分出一缕,作用在肺部,竟让那破损的右边肺叶快速重生。 “这异力还有这等功效?” 他大喜之下,就将那限时的五脏强度属性绿色卡片给拍在了身上。 顿时异力大增,两者交汇相融,作用于五脏,尤其是伤患之处最多,破损的肺叶在快速修复,连同胸口残破的皮肉也在缓缓生长。 “嘣咚!嘣咚” 心脏跳动的愈发强烈,每次随着心跳,周遭地面上都会惊起一层浮土。 “唔!” 曲滔轻吟一声,右胸酥麻之中还有些刺痛。 异力之中有大半都被用在了右肺之上,他能清晰感受到那种肺叶生长的触感。 轻吸一口气,他闭上了眸子,身上荧光缭绕,血气涛涛,心脏跳动如擂鼓,周身仿佛有一层烈焰缭绕,气息慑人。 时间缓缓流逝,过了半晌,曲滔从闭目中睁开眼,双眸有神,铮亮如电。 “呼!” 一口浊气吐出,吹的面前烟尘四溢。 “异力果真强大,五脏强度似乎直接提升了一个强度,但若想达到五脏内炉火的程度,还需继续熬炼才行。” 此时再看去,右胸处只剩下一片浅疤,深深吸入一口气,右胸已与往常无异,仿佛从未受过伤一般。 “当真是神异,裨益非凡。” 他起身长啸,声如雷,滚滚而动,郁意尽消。 再从怀中拿出那个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命的小铜炉,揭开盖子之后便发现,炉膛之内不知何时又凝聚了一缕小火苗,与先前被他摄进其中的火气无异。 “怎会如此?先前分明是将那一缕神火给放了出去,与那剑意碰撞,为何这里又会重新出现一缕?” 他盖上盖子,仔细翻看起来。 小铜炉上有细碎的纹路,还有斑斑锈迹,显然很有年月。 “这秘境与镇封那骷髅头的所在之处有关,此物又是从那里寻出,定然是与这秘境也有关联了,这般说来,这东西指不定是太观圣教异物,现在只发现了这一种功效,能存留神焰,使其不灭。” “莫非……” 曲滔想到了一个可能。 “莫非这东西能将神焰气息刻印其中,往后一直能用?” 他还记得当初此物之内是一抹碧绿的幽焰,而被那连山匪大首领用过多次,先前才被神焰吞噬。 他念头一动,便将炉膛内的那一抹神焰射出,投到远处,顿时身前惹浪滔天,火势急速蔓延开来。 “则神火果真可怕,似乎能焚尽万物。” 他扯下一片衣角,手上电光灿灿,将那衣角点燃,而后将手中火焰投入炉膛之内。 就见青铜小炉中一缕凡火轻颤,再次将这一抹凡火取出,落在地上便瞬间消散,而此时的炉膛之内,却突然又窜其一抹火苗,正是那凡火。 “果真如此。” 他眸子一亮,上了前去,从那熊熊燃烧的神焰旁拘了一抹热意放入炉膛之中,就见炉膛中的凡火一颤,瞬间被热意吞噬,而后再度凝聚成一小朵神焰。 “哈哈!” 他大喜,此时万分确定,这小炉绝非凡物。 虽不知这神焰到底是何等强大,却也清楚,绝对乃是绝强之人杀招所化,存留于世数万年。 “兴许出门以来最大的收获,就是这个青铜小炉了。” 他小心将至收好,而后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件衣裳,换好后便能振翅御空而起,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 秘境内域之中,这几日愈发的不平静,数个消息传开,人心惶惶,更有好事者将内域气氛搅乱,人人自危。 有传言,黄阳宫少主一日间斩了数个大派的中兴弟子,那可都是三轮神光璀璨的天才,细数下来已有十几人。 史子狱首座独自一人将两头大凶异种斩杀,而后飘然而去,震惊无数人。 还有天井段家的七少爷,从一凶绝之地脱困而出,取得一件异宝, 更有一野人,肉身强横无比,在内域逞凶,伤了不少大派天才,其中不乏被其生生撕成烂肉的,简直凶蛮没人性。 另外还有一个消息让所有人为之关注,古经持有者已来到内域,正向深处去,这引得无数人前去围剿,其中更是不乏大派弟子,但每每都被逃脱,反而折损了不少人手。 总之此时,秘境内域乱糟糟的,人人自危,导火索便是曲滔身上的古经,燃神香的气息在内域被人寻到,而后他便被人数次追索。 …… 一处残破宫宇之中,一少年人傲立,身旁神辉如潮,簇拥着他,仿佛万物在向他朝拜。 少年人气息独特,眉宇间却是一片淡然,眸子更是淡漠,似乎不会被外物影响一般,飘然出尘,不立于世。 “六位兄长被杀,传闻似乎是那古经持有者所为,罢了,终究是血亲一场,不可不顾及家中颜面,便去寻那人,将至斩了,也算是对家中有个交代。” “太观古经对我无用,便让秘境中的人来寻吧,正好借此磨砺一番自身,忘情篇也该圆满了。” 说着,是周身神辉一卷,隆隆之音响彻四方,残破宫宇在一片光华之中化作飞灰齑粉。 此时,曲滔正在一处山峰顶端眺望着远方,就见他眉头轻锁,似感受到了身后,猛地回头看去。 远处天边,十多道神辉晶莹闪烁,带着呼啸之音正飞速朝他这边袭来。 “追的真快。” 他嘟囔一句,便再度振翅飞起,朝一个方向急速飞去。 这已经是他进入内域以来,遇到的第四批围剿者,来人不少,其中更有六个打开三轮神光的天才。 都是察觉到他身上燃神香气息,便追索而至的。 他数次与人拼斗,最多一次一人独抗二十多个天才,那一战之凶猛,直接将一座百丈高的小山给打成了平地。 他斩了十多人,其中四人重伤逃窜,而后他到来的消息便传遍了内域。 “麻烦!” 曲滔摇头,却是没太多心思与追索而来的人拼斗。 期间他收获数张绿色卡片,其中有五脏强度的永久属性卡,被他用了以后,以至于此时内脏强健,隐隐有化作内炉的趋势。 (今天三更,明天尝试四更,状态慢慢好起来了,另外需要大家支持,订阅这段时间没怎么增加,老黄很慌。) 167.给个面子,化戈为帛(第一更!) 此时此刻,他举手投足间内气震动,颤音隆隆,内气虽不如精气神光,却也是璀璨无匹,似天星,如大日。 他的速度极快,振翅疾驰,就如闪电划过天空,只留一道余光,身影便已消失不见。 其身后追索之人,根本无法摸到其半片一角,就在片刻后被远远甩在身后,只能感应到些许燃神香的气息,便再也看不到其身影。 曲滔不停,身影在空中如雨燕,灵巧轻盈,又迅捷如电光,早已不知冲出了多少里。 莫约半日之后,他在一山巅落下,放眼望去,草木青青,在这一片苍莽之下,有鸟雀啼鸣,没半点荒芜迹象,青绿之色一直蔓延到天边,仿佛整个天地都是一片翠绿。 在视线近乎尽头之处,有一抹彩华,绚丽多姿,那天边云朵都被其染透,似氤氲,宝光缭绕。 曲滔远望出神,感受这高耸山脉延展开的磅礴与大气,不知坐落于此多少在,见证了这秘境中的兴衰,此时能感受到一股孤寂。 时光流逝,沉淀了一切,秘境中的万物,早已没了往日浮华绚烂,余下的只是疮痍与残破。 “天下万法,有的能碎裂天地,毁灭苍生,有的能造化万物,但唯独只有时间,才是杀人利器,是毁灭一切的伟力,也最是无情。” “谁能想到,近古称雄一域的圣教,此时却独留这秘境,无数绝地,甚多遗迹,早已没了往昔强横,也许会在久远的将来,被时间彻底磨灭。” 曲滔似有感而发,眺望着远方怔怔出神。 半晌,他回过神,摇了摇头,竟不知自己会有此时这般多愁善感,怅然一叹,便调整好心态,飞身而起,朝那炫彩之处飞去。 那是一处遗迹,在这内域之中他也碰到过,但都是远远驻足,不敢靠近,这次也是一样,准备稍近一些远观。 不多时,便见前方千丈光华惊天,霞光瑞灿万道,宝光神辉弥漫,将四方染的通透。 宏伟宫宇横立,宝府楼阁高耸,镌刻着祥纹瑞画的金柱气势磅礴,一派堂皇之景,却唯独却了人气。 曲滔所见,也被这股大气所慑,暗想在遥远的近古之时,这太观圣教到底会是何等的强盛。 此地不知是否有宝,但却处处宝光弥漫,瑞彩惊天,没有那种让人心悸的杀意,一派祥和。 他稍稍蹙眉,不知是否该进去一探。 “这秘境里诡异之处不少,搞不好这里就没表面看起来那么平和,但也不一定处处都是死地,兴许里面有什么意外收获也说不定。” 他稍一思忖还是准备进去一探究竟,但在此时,却见这出遗迹之中窜起神辉,还有隆隆震音传来。 他稍一感应,便察觉到一种凛然之意生起,那是有人在拼斗,以秘法和杀伐之术对拼所产生的波动。 “里面有人!” 念及此,他便没什么好犹豫的,直接振翅飞了进去。 果然如他所料,这遗迹之中有人,人数还不少,远远看去,四五十人分散成数群,有的三五人,有的十来个,最少的一方却只有两人。 而场中,此时正有八人斗在一起,一方为五,一方为三,战的不可开交,各种杀招齐出,妙法成对,但无论其波动有多狂暴,那些建筑物却是没有半点损伤。 一入遗迹,他就愈发小心谨慎,速度不快,待飞到这些人不远处时,拼斗的双方已快分出胜负。 也不知这些人在争些什么。 “放下异宝,我等让你们离开。” “滚开,这异宝关系到天骄石胎现世之基,既然被我等拿到,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 “你们找死!小派弟子,别以为有一个算是出挑的天才,就敢来掠我等虎须,今日将你们镇杀于此,出去后会有宗中高人去你门中好好讨教。” “你们欺人太甚!” 被围攻的三人大怒,一个个面色涨红,为首一人身后三轮神光灿灿,气势不凡,而对面六人中却有两人都是如此,此时情形对他们三人来说,已是岌岌可危。 “别跟他们废话,拿下他们,将异宝抢来。” 一人大吼,催动神光,带起隆隆震音,其势凶猛,一张挥出便是惊涛骇浪,曦辉层叠而至,如潮水狂涌,让人只觉无法抵挡。 首当其冲的三人顿时大惊,为首之人身躯一震,又精霞弥漫,身前悬浮一柄利箭,手一划,两指前伸,顿时剑芒化作百道光,如雨般窜射。 “嗡嗡!” 一方似浪的神辉,一方为剑雨,两者相触,顿时空气震动,泛起涟漪。 “轰隆隆!” 神光激散,剑雨崩溃,迸射出重重神光。 “咔嚓!” 剑雨碎裂之声连绵成片,三人中为首之人顿时色变,下一刻,那崩散开的神光又是一聚,再度朝他涌来。 其后方,无人齐齐挥手,激出曦辉,合聚在一起,竟是合击之术。 这一方的人数本就占优,此时又是合击之术,一瞬间催发出的秘术就更为狂暴,轰隆隆的神光涌动震响,真如万浪奔腾一般慑人。 三人面露绝望之色,在这等金涛海浪般的杀招之下,他们自认已经没了生路。 曲滔在不远处观望,此时周遭已经有人发现了他,感应到其身上燃魂香的独有气息,正窃窃私语。 他没去理会,反而心思一动,便振翅而出。 “嗡!” 空气隐颤,掠过一丝波纹,如水般荡漾开,他长枪一朝着虚处一刺,璀璨晶莹不止,内气奔腾狂涌,化作一道狂风劲气从枪尖迸射出。 “轰隆!” 狂暴劲气撞击在那浪涌一般的神辉之上,顿时崩散开,但也将至势头一阻,从中分出一道安全地带。 三人中为首一人顿时一喜,撑起一道神辉光幕挡在身前,撑过了这奔腾而至的神辉激流。 “什么人?” 大派弟子五人中有人大喝一声,继而看来,就见曲滔从半空落下,一身青衫飘荡,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脸上虽有稚色,却英姿不凡。 尤其是看到其身上青烟缥缈,还有那燃神香的气息,顿时便是一惊。 “古经持有者,杨永信?” 有人叫出了声,实在是因为曲滔逗弄人所留的名字,已经在内域之中传开,不少人都知晓,这古经持有者,乃是一凶悍的猛人,一路前行不知斩了多少天才,其中不乏大派弟子。 “诸位诸位,先莫动手,给我个面子,化干戈为玉帛,有什么事解决不了非要打打杀杀,多俗气,咱们能动口就尽量不动手如何?” 曲滔开口,众人顿时面色古怪起来。 这与传文不符啊,古经持有者有这么好说话吗?不少人疑惑。 168.天才之名,响彻秘境(第二更!) 众人面面相觑间,曲滔持枪而立,身上晶莹灿灿,内气滚滚,衣袍鼓荡,自有一股慑人的气息散发而出。 在场所有人,没人敢小觑他,这是他用实际行动证明过的,哪怕他此时看起来还只是个武者,连根骨都没开的武者。 不少人听闻曲滔之名,却是对其没半分了解,此人就像是从石头中蹦出来的一般,自从在秘境之中成名以来,就斩了不少好手,无人知其背景,更不知晓其到底师承何处。 “让开!” 大派弟子中一人大喝,盯着曲滔的目光不善。 曲滔丝毫不动怒,浅笑着道:“别动气,气大伤身,你们大派弟子逼迫他人交出宝贝,这有点强人所难了。”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你身怀重宝,不知多少人眼热,若不想给自己惹灾,便赶紧离去,不然要是被众人围攻,可就怨不得我们。” 一人眼中闪烁寒光,暗自蓄力,身上神光内敛,掌中有神辉震荡,似乎是想动手,将曲滔一击绝杀。 曲滔没去理会这人,而是扭头看另外三人道:“他们说你们身上有异宝,关系到天骄石胎出世之秘,可是真的?” 为首那人点头,并没对曲滔生出敌意来,而是稍一沉吟道:“的确如此,那是一枚残破门碟,可持此物入内域深处的迷雾区,继而寻到天骄石胎所在之处。” 说着也不知此人是如何想的,直接从怀中掏出一物,朝曲滔扔来。 曲滔已看清来物,正是一枚残破的门碟,质如山石,只有半个巴掌大小,还坑坑洼洼的。 下意识便出手探去,但在此时,那大派五人却是已经动手,合击之术惊人,朝曲滔打来。 “嗡隆隆!” 虚空震颤不已,地面都在摇动,但地砖却是丝毫无损。 一道神光闪过,化作一只手,便朝那门碟抓去。 身前有神辉道道,如浪袭来,一旁还有不少人虎视眈眈,似要动手。 曲滔却是轻笑一声,虽不知三人领头的那人打的什么主意,却没有犹豫,错步而上,手掌晶莹一片,在那神光所化的手掌之前将此物抓在手心。 入手温润,犹如暖玉,没来得及看,便要被那惊涛骇浪般的神光淹没。 他长枪挥舞出重重枪影,晶莹布满全身,锐气狂飙,挥洒如雨,精芒处处,似点点星光绽放。 “笃笃笃!” 一连串的击打声,神光浪涌而来的劲头一滞,居然被从中分破开,顿时神辉崩散,气浪涛涛。 “轰隆!” 合击之术便被此一击破除,只留下神辉崩溃的余韵滚滚而动。 “怎么可能!”五人之中有人惊呼,不可置信,继而所有人都为之色变,先前虽不至于小觑曲滔,但也没想过对方居然这般恐怖。 “此物归你了。” 三人领头的开口道,而后对身旁两人道:“我们走。” 说着不待众人反应,便直接掠起身形,远远逃开,速度着实不慢。 “站住!” 大派人中一人手持长刀,刀身神光璀璨,挥舞出一道刀芒,如匹链便朝那三人射去。 曲滔此时转念一想便已明白那人想法,定然是怕他伙同这五人为难他们,故而当机立断直接放弃。 念及此也不免摇头,回身便是一枪刺出,枪锋凛冽,如闪电般飞窜而出,击打在刀芒之上,顿时将至打的粉碎。 “人都已经走了,您们有何苦相逼呢?”曲滔淡笑着。 “另外现在宝贝在我身上啊,按照你们大派的秉性,这时候不是应该先放两句狠话,说叫我留下宝物赶紧滚蛋吗?” 他好整以暇,一点都不慌张。 此时,远处已经有人上前,先前是见曲滔得宝,还有古经在身,起了贪念。 五人冷笑,见不少人围聚上来,便道:“正有此意,你自投罗网到此,我若是不依你,都对不起这番造化。哈哈,没想到吧,看看你的周围,有多少人想要你身上的古经,真是不知死活。” “嚯,还真是,这么说来我是逃不掉了?”曲滔茫然道。 “你以为呢?” 为首一人高声道:“诸位,咱们联手将此人斩杀于此,而后再谈其他,诸位觉得如何?” “当是如此,先将他留下,最后谁有能力谁取走古经。” “古经乃是太观圣教正统,获得古经便能继承太观圣教道统,这等重宝不该由一个无名小子获得,斩了他。” “早就在寻这小子,今日倒是运气好。” “一起上,镇杀了他,再凭真本事来夺这古经。” “好!”大派为首之人一声厉喝。 “一起上!” 话落,四面八方都是神辉,一轮轮神光震荡,一时间将这遗迹中的华光溢彩都给遮盖过去。 “啧,还是不能太惹眼啊。” 曲滔嘟囔一声,却是没半点惧意,抬头瞥了一眼,摇摇头。 下一刻,轰隆隆的震响便从他身上传来。 内气奔涌似惊涛骇浪,血气涌动如大海翻腾,头顶一束白烟升腾而起,身上莹辉鼓荡,这一刻他仿若是一尊幼神,比凶兽还凶兽。 “吼!” 一声大喝,虎威惊人,如猛虎咆哮与山林,他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仿佛是一头择人而噬的凶虎,煞气绝伦。 “轰隆隆!” 雷音震动开来,化作劲气涛涛,漫天神光被这惊天一吼震的粉碎,所有人都心神摇颤,身子都是一抖。 “什么?” “怎么可能?” “这还是人吗?” 不少人大惊失色,围聚而来的都为之色变,雷音过后都还耳朵嗡嗡直响,看曲滔犹如见了鬼。 “原本只是想来问问,该如何去寻那天骄石胎,看来自己这等天才还是走到哪走造人妒啊。” 曲滔仰头,颇有种英才天妒的怅然。 离的近的人听到了他的话,不少人都觉得此人脸皮够厚,但却没人会小觑他,稍弱一些的,差点没被他这一吼给丧了胆气。 “也罢,天才的光芒总归的是遮盖不住的,便让我的名字响彻秘境,你们都给我听好,斩你们的人,是我雷电法王,杨永信!” “呲啦!” 他身上凭得跃动起电光,一条条仿若灵蛇,下一刻,他的身影消失。 “呼!” 直到他的身影出现在领头那人身前时,众人耳边才传来一声呼啸,那是身躯破开空气所致,所有人都是眼皮一跳。 为首之人大惊,面色一变,想要撑起神辉,以杀招御敌,却只觉心神一颤,没来由的生起一股警兆。 “啊!” 下一刻,肋下一痛,继而脏腑剧痛无比,只是瞬间,气力就从他身上流走,身子软软的提不起半点气力。 “噗!” 这时才有利器入体的声音传出,再看去,这人肋下被曲滔一枪刺入其中,劲气爆发,绞得这人脏腑成渣。 速度太快了,甚至无人可以看清。 169.有女凌香,压寨夫人(第三更!) 所有人无不悚然,本以为众人围聚一起,这人会变成绵阳任人宰割,却不成想,此人会这般恐怖,简直悚人。 “此人凶悍,一起出手,不要散开。”有人高喝一声,继而下一刻又是一阵神辉袭来。 其中还夹杂着道道剑光与刀芒,更有惊人杀招如雨朝他倾落而下。 “嗡嗡!” 虚空被这些秘法惊动,在轻颤,遗迹之中的瑞光炫彩又一此被遮盖,曲滔连同被他一枪捅杀的那人瞬间暴露在无穷神光之下。 曲滔抽身急退,仿若电光,在惊鸿之中游走,在杀机之中穿行,每每避开险要,堪堪躲过杀招来袭。 但那人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诸多杀招与神光杀至,那人的身躯瞬间便被泯灭,最终连残渣都没留下。 “哎呀,你们下手可真狠,这可是你们的同伴。” 曲滔怪叫着,身形闪烁不定,急速游走,避开一个又一个杀招。 有的秘法杀招似落雨,每一道都是精芒,似利箭,有的则仿若兽形,有怒吼,激散狂暴之意。 数十人围攻之下,估计便是内域顶尖的天才都得逃窜。 曲滔自然不会去硬撼,那也太傻了。 他身形闪烁,似穿花蝴蝶,让人根本看不清去势和来由,每次都能在关键处避开,到了最后,衣衫都没皱一下。 “怎么可能?” 有人大惊,暗道这还是人吗?怎么会这么强,毫无大力可言啊。 更有人惊骇曲滔这种速度,急速让人心颤,明明只是个不出挑的武者,为何能在诸多元根天才的杀招之下留得性命。 “轰隆!” 一声巨响,却是曲滔不知何时窜到一位天才身前,与那人对撼了一拳,劲气四溢,狂风呼啸。 “噗!” 那人被打的骨断筋折,一下就被崩飞出去。 曲滔身影似鬼魅,在人群之中来回窜动,不是一拳就是一脚,将人打的狼狈不已,无人能与他硬拼,均是败落。 “啊!” 有人惨叫,身上神光颤动不已,接着就眼前一黑,却是曲滔一长枪刺透其额头,使其毙命。 众人要截杀他,他也将众人当做是收成,谈不上对与错,善恶在秘境之中早已是一句虚话。 曲滔更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会对这些人留情。 没过多久,数十人就已折损近半,留下的都是出挑的天才,大多是两轮神光如炬,还有近十个三轮神光的人雄之资。 这些人几乎丧胆,见曲滔再次朝一人袭去,顿是四散开,有的心惊胆颤之下,直接远蹿。 “嘭!” “嘭!” “嘭!” 一个人雄之资的天才与曲滔硬碰数次,神辉激散,劲气倒卷,一次彼此狂暴,一次比一次凶猛。 但数次对撼下来,这人却是不住后退,双臂颤抖,两手更是红肿不堪,只觉与自己拼斗的完全不是人,而是一块神铁,硬的可怕。 “嗬!” 曲滔轻喝一声,又是一圈捣出,拳头上凝聚着内气,再次与那人神光碰撞在一次,顿时轰隆一声,仿若响雷。 “啊!” 那人惨叫,手臂在咔嚓声中碎裂,被曲滔一脚踢在胸膛上,顿时将至半边身子都踢的破碎,血如雨下,摔落在远处也不知还能不能活命。 “逃啊!” 有人惊呼一声,再也没有跟曲滔对阵的勇气,直接扭身就逃。 曲滔环视四周,凡事被他视线扫过的人,都是身躯一寒,无不惊骇。 “唉,跟你们讲道理果然还是讲不通啊,非得让我动手,何苦来哉。” 话落,他身影消失,出现在一人身后,那人悚然,便想急退,但如何能躲得过曲滔的速度,无论这人退到了哪里,都只觉背后寒意逼人。 最终那人停下,却见所有人都看着他,目光中透着惊骇。 这人像是见了鬼般猛地一转身,但所见哪有曲滔半个影子。 “我在这儿!”曲滔拍拍他的肩膀。 “啊!” 这人惊叫,声音凄厉。 下一刻,叫声戛然而止,锋锐枪尖抵在了他的咽喉,曲滔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 这人脸色变幻,从怒到惊,再从惊到恐,最后指着一个方向。 曲滔拍拍他的背,身形如烟般消失不见,就问又有一人惊呼。 他如法炮制,被他找上的人身子发颤,听闻耳边的话,赶忙指着一处方向。 “好了,热身结束,大伙儿还有什么杀招,就赶紧使出来,不然就晚了。”曲滔挥了挥长枪,顿时就是一阵枪影,锐气迫人。 他现在的战力,超出之前数倍,四个周天轮动间,那内气简直磅礴到不可思议,更不提筋骨强健,常人难及。 “你……真要将我等屠戮一净不成?”有人颤声道。 便是场中三轮神光的天才,此时也不敢说能胜过对方,这就是个妖孽,让人悚然的恐怖妖孽。 “啊?” 曲滔一愣,继而道:“要不然呢?” 他接着就道:“你们围上我,也没打算留我姓名,我为何要放过你们?” 这话落下,所有人变色,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当己方处于弱势之时,这些人又如何肯束手就擒。 但现实残酷,没人怀疑曲滔有将这些人杀绝的能力。 “不过嘛……” 曲滔声音微微一顿,“你们若是想让我放过你们也不是不可以。” 闻声所有人眼前一亮,就听曲滔又道:“留下储物袋,将衣服扒光,然后就可以离开了。” “你!无耻!” 这话说的,曲滔啧啧有声看去,才发现开口的是个女子,倒也长得清秀,摸样娇俏客人,年岁更是不大,说不定与他也差不了多少。 打了半天他还真没注意这些人当中有女子存在,砸吧砸吧嘴,他道:“这就是条件,至于你嘛。” 他摸摸下巴,继而眉头一挑,道:“你这丫头肯定是大派弟子,你说我要是将你掳了去,做个压寨夫人,你们门中的人到时会不会疯掉?而且自从看到你后我就知道,你与我有缘啊。” 他从九溪镇离开之时郁意重重,但到了外界之后,却愈发觉得天高地广,鸟飞鱼游,这般下来好不自在。 故而心性彻底解放,没了往日那种束缚。 被他指点的女子面色通红,娇躯发颤,她刚才也动了手,反而被曲滔一拳打出的劲气给崩出老远,若非有神光护体,指不定会成什么样。 她心惊于曲滔的战力,此时羞愤之下,深厚三轮神光都在颤动。 “对了,还未请教姑娘芳名?”曲滔道。 “哼,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师凌香。”她娇喝道。 一旁有人面色一变,惊呼道:“可是史子狱首座的妹妹,师凌香仙子?” “正是!” 这姑娘眉头一挑,一脸的傲色,只是一见曲滔那似笑非笑的目光,瞬间骄色变垮了下去。 “这感情好,史子狱可是大派,他们要是有我这么个天才女婿,定然会高兴的。” (原本可以更第四章,但明天有事要早起,不好意思啊。) 170.大舅哥啊,仙子救命(第一更!) 曲滔对师凌香笑着,但这笑意落在她眼中就分外让人气苦,银牙暗咬,面色晕红,一双美眸怒视着曲滔。 这姑娘生的美丽,这般姿态更是有种小女儿家的娇嗔样,曲滔顿时就乐了。 他扭头对其他人道:“都将储物袋取下。” 说着他眼珠子一转,指着师凌香道:“储物袋都放到她手上。” 所有人面面相觑,有些人暗怒,脸色都变了,但却慑于曲滔凶威,此时都有些踌躇。 “呼!” 一道身影突然急退,想要趁机逃离,速度着实不慢,一步跨出便是近十丈。 “啪!” 就见下一刻,一道电光凭空闪过,犹如匹链,仿佛电蛇一般,足有人大腿粗,几可称雷,一下子劈在那人身上。 “啊!” 这人惨叫一身,半边身子都黑了,神光被崩灭大半,模样看起来好不凄惨。 众人色变,有多余想法的人此时也赶忙压下急逃的欲望,静观其变。 曲滔只是微微抬手而已,手掌之上电芒窜动,噼啪的细碎声响不绝于耳,电光跳动间很是绚烂。 “要不我们再来上一场?”他淡笑着环顾四周。 没有人愿意面对他这样的怪胎,但要让他们就这么轻易将储物袋解下,显然也是不能,不少人暗自后悔为何先前迷了心窍,怎么会想着跟这个怪物动起手来。 那师凌香更是叫道:“为什么要让他们将储物袋放我这里,我不愿。” 曲滔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其身前,与她面贴面,鼻子都差点挨在了一起。 师凌香“哇”地一声朝后跳开,心脏扑通扑通跳着,方才那一瞬间,她差点以为对方是要动手,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时看到曲滔面上挂着的揶揄神色,面色顿时通红。 被曲滔那男人独有的气息一激,这丫头爆发了。 “我不干,我不干!” 年岁的确不大,清秀可人,这般作为甚是娇憨,曲滔心中直笑,对此女也没了太多恶感,但却想去逗弄一番。 “啪!” 一声轻响,继而这丫头整个人都愣住了,感受到翘臀上的疼痛感,面色瞬间血红,一下子闪身退开,面色羞愤地指着曲滔。 “你…你…无耻!” 她实在没有骂人的天赋,翻来覆去就这一句无耻。 “别闹!” 曲滔正色道,好似刚才那一巴掌不是他拍的一样。 “你若是觉得这方法不行,那就跟他们一样,留下储物袋和衣裳,怎样?你选择下?” “你…你可知我哥哥是史子狱首座,他若知道你这般对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师凌香面色秀红一片,如血一般,这会儿更是气的娇躯轻颤,暗自到自己从小到大还没被那个臭男人这般对待过,以后绝对要让这人好看。 “知道啊,南域诸多宗门中有命的天才嘛,你一定不知道我跟他是什么关系。”曲滔神秘道。 师凌香稍压怒气,狠狠道:“我哥哥怎么可能会与你这种无赖有关系。” “那你可就不知道了,那可是我大舅哥来着。” “你……” 师凌香更是羞怒,正欲开口,就见曲滔身上电芒一闪,接着挥手,一道匹链惊出璀璨光华,瞬间打在一个转身逃跑的天才身上。 “啊!” 又是一声惨叫,这人整个身子都焦黑了,冒着青烟,直接倒在地上抽搐着,曲滔没有伤他性命,但这一击也着实可怕。 在大窍之中时时蕴养,以至于在开启第四处周天之后,这电光已有了些许真雷的杀伐之力。 万般道法,雷法为先,说的便是雷法的杀伐之力,至刚至阳,无与伦比。 师凌香被他这一手给惊到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秋水般的眸子却是狠狠瞪着他。 “诸位,考虑如何?要打还是要走,给句话。” 曲滔回身,原地活动手脚,内气震荡,隆隆之声如雷,血气滚滚,涌动之音似涛,不觉间有一抹凶烈的气息传出,很是慑人。 众人更惊,直觉眼前这人似乎比方有了丝变化,多了分凛人杀意。 有人默然,这般退走虽然丢人,但能留全性命已是难得,没见这怪物之前杀伐果断,此时已经有二十来号天才伏诛了。 所有人都知晓眼前这人,绝对不是个善茬,杀伐果断自不必说。 没人愿意再与这样的妖孽为敌,已经有人有了退意。 “我……我给你。” 一人收敛身后两轮神光,干咽口口水戒备上前,来到师凌香身旁后,就将腰间储物袋解下递了过去。 师凌香牙根都快咬断了,一阵磨牙。 “我不要!” 她如何肯干,自幼便是天之骄女,人雄之资不是说笑,这般年纪就已打开三轮神光,前途无限。 但那人却是面色发苦,“师仙子,救命啊。” 说着还看了眼曲滔,这人是真的怕了曲滔的手段,脾气古怪不说,战力还这般惊人,简直就是怪物。 “我…我…” 师凌香还待说什么,那人却是赶忙将储物袋放到了她手上,而后便打算退走。 “咳咳,等下。”曲滔开口。 “你…你还要如何?”那人扭头看曲滔,面色为之大变。 “阁下忘了我方才说的话了?”曲滔好整以暇道。 那人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由白变青,又由青变紫,最后一咬牙,直接将自己一身衣袍脱下,就留了个短裤头。 “呀!你做什么!” 师凌香大惊之下赶忙捂眼,面色通红一片,耳根都红透了。 那人却是将衣衫往师凌香手上一方,而后头也不回的逃了,对他来说,这绝对是个伤心地。 “呀!” 师凌香一个闺女家,怎会愿意拿着男子脱下的衣衫,一声惊呼后就扔了出去。 “别闹,拿好了,这可是咱们的收成。” 曲滔闪身到其身旁,捡起衣衫重新放在她手中,后者满脸羞怒之色,秋水眸子狠狠瞪着他,似要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一般。 “诸位,要走的来这边啊,留下储物袋和衣裳之后就自由啦。”他满脸笑意的对这些人道。 “哼!我若不能?”有大派的弟子依旧有着傲气,强硬道。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曲滔摇头,大战一触即发。 “嗡隆!” 众人只觉脚下一颤,下一刻就见曲滔出现在那人身前,瞬间就动起手来。 一瞬间神光道道,劲气崩散,如雷音滚滚,对拼的动静巨大。 但也只是如此了,那人如何是此时此刻曲滔的对手,哪怕三轮神光璀璨,也依旧难伤及曲滔半根毫毛,返到被曲滔片刻间打的鼻青脸肿。 最后曲滔直接不给这人开口的机会,将之一拳捣在小腹,差点被将之打的闭过气去。 最终这人也没逃脱曲滔的魔爪,直接被扒了个近光扔到一旁。 (抱歉,今天只有两更,心情很差,也就写这章的时候代入其中才好了些,老黄的婚姻走到尽头了……) 171.哥护着你,要抱抱吗(第二更!) 接下来就好办多了,没人愿意跟那个被曲滔扔出去的人一样,被打的吐血,最后还被扒个干净,这太丢人了。 那人被曲滔一拳崩出的劲气震伤内腑,半天气不了身,乃至体内精气都已紊乱,神光无法聚合。 这人死死盯着曲滔,眸中恨意滔天。 但是……没人理他。 曲滔忙着查点收获,剩余的人一个个上前,在师凌香羞愤欲绝的脸色中将储物袋和衣衫一并交到其手上。 曲滔都能听见这丫头在磨牙,咯吱咯吱的。 最后这丫头双手捧着数十个储物袋,简直快将她淹没其中,更不提还挂在其身上的诸多衣衫,身旁的地上还有大堆。 曲滔将那些已身死的天才身上储物袋扒下,连带五张卡片,其中两绿三白。 “人都走了,你…到底还要留人家多久。” 师凌香委屈极了,从小到大还从未被人这般对待过,经历过羞赧和愤怒之后,此时眼圈都红了。 曲滔上前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别急,随我去寻那天骄石胎。” “我不…不对,我要去。” 师凌香不知想到什么,眸子一转,就决定下来。 曲滔眉头一挑,笑道:“那好,跟我走。” 他自然知道这丫头打的什么主意。 师凌香对他咬牙切齿,眸子里的那种羞与怒糅杂的目光,简直能将他引燃。 “哼,我哥也在寻那天骄石胎,到时候定然能碰上,看到时候我哥哥会怎么收拾你,我要将你带给我的羞辱十倍还给你。不!要百倍千倍!。” 小丫头心里恶狠狠的想着。 …… 门碟残破,却关乎天骄石胎出世之基,或者说,拿着此物,只要运气不是太差,就能寻到天骄石胎。 而天骄石胎之所以被诸多天才追寻,便是因为其自身有神异之处。 上面有近古以来,所有进入过秘境的天才留名,刚好是九十九极数,其神异之处,就是在于能感应天才强弱。 强者留名,弱者甚至都寻不到。 从师凌香那边了解到,这门碟不知有多少张,似是无穷无尽一般,长久以来,有不少门派从秘境之中带出至少百多张,而每次秘境开启之后,依旧会有门碟出世。 “这么说,到时候咱们要面对至少上百个天才?” “怕了吗?”师凌香跟在曲滔旁,星眸一翻,留给他一抹眼白。 曲滔挠头,他此时全身上下都绑着储物袋,简直都成一件衣裳了,看起来不伦不类,师凌香之前说他乡巴佬,他也没计较,自己的确是从乡下出来的没错。 “还有多远?”他问道。 两人此时就是去寻天骄石胎,在内域深处,最为神秘之地。 “快了,看前面。” 曲滔闻言看去,前方天地一色,雾蒙蒙一片,氤氲环绕,青烟徐徐,视线所及之处,只有暗淡的浅灰之色。 “就在那里面了。” 师凌香斜睨了他一眼,见他这一身储物袋的装扮就想起了之前被他欺负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怕了吧。” 曲滔没理会这姑娘的挑衅,只觉这小丫头有点没心没肺,倒也傻的可爱,也不知那史子狱首座,怎么会这么大胆的把自家妹子扔在外边。 “嗯,大舅哥挺不称职的。” 曲滔没头没脑的来了句,师凌香差点没被气的抓狂,深深吸了几口气才安抚下情绪,暗道你给本姑娘等着,日后定要让你后悔。 “也就是说,天骄石胎就在那里面?”曲滔指着前方。 “没错,按照宗门中的记载所言,天骄石胎就在内域深处迷雾之中,石胎现世之后,便会有神异之地随之出现,传闻那与近古上界有关。” 曲滔诧异看了这丫头一眼,暗道到底是大派弟子,知道的东西就是比自己这个土旮旯里出来的小子强。 “接着说。”曲滔道。 师凌香白了他一眼,却没动气,“天骄石胎每次出世,必要有至少九张门碟齐聚才会出现,而你这张门碟就是引子,没你这张门碟,其余的人就算拿着以往的门碟进入迷雾,也只能保证自身不会迷失其中而已。” “这么说,我这一张残破门碟才是关键了?”曲滔问。 “没错,每次秘境之中出现的门碟就是引子,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来争抢这张门碟。” “原来如此。” 曲滔拿出门碟,在手中翻看,此物不知适合材质,似金非金,似玉非玉,摸着更有布帛之感,怪异的很。 哪怕他用在打气力,都无法损坏此物半分,甚至用柴刀去砍,都没留下半点痕迹。 这着实让他惊异,须知这柴刀之锋锐,削金断铁已是寻常,以内气为基,都能将宝铁给斩断,却拿这东西没办法。 “走吧。” 曲滔没多想,带着师凌香,两人一路前行,不多时就来到那迷雾前。 从近处看去,才知晓这迷雾有多广袤,上连天,下触地,横亘到视线尽头,望不到边,遥遥只觉是一方天幕垂在自己面前般。 “丫头,确定是这里面吧?”曲滔问了句。 师凌香总算找到能打击曲滔的地方,顿时蔑笑道:“怕了吧,无胆之人,哼!” 最后一声娇嗔般的冷哼尤为大声。 曲滔见她这摸样,便忍不住在她脸上捏了一般,笑道:“哎哟哟,可真是漂亮的小妮子。” “你…你怎的这般无耻!” 师凌香羞极,挣扎掉他的手,身后三轮神光顿时显化而出,小手一挥,掌中神芒璀璨,便朝曲滔打去。 曲滔手中晶莹密布,仿佛一只玉手般,上面带着电光,直接硬撼她这一掌。 不得不说这丫头的确是个天才,这一掌换做旁人绝对不敢这般轻松硬抗下来。 “轰隆。” 一声闷响,两人周遭的地面都被震起一层浮土,但下一刻师凌香却痛吟一声,只觉手掌连同半边手臂都麻了。 曲滔顺势牵过她的小手,还在手中把玩了下,啧啧有声:“手真漂亮,都能去做手模了。” 师凌香不知手模是何物,料想也不是什么好话,被他捏着小手,顿时又羞又急,另一手就又要攻来。 曲滔却是直接将她往身前一拉,将其带的一个踉跄,曲滔向前跨步,身形顿时便被迷雾淹没,小丫头身子也被拉了进去。 此时才有曲滔的声音传出:“别怕,哥护着你,靠近些。” “你…你这个无耻小贼,快放手。” “不嘛,当心些,脚下崎岖,要不我抱着你?” “你…放手我自己走。” “那是要抱了?” “……” 两人声音渐渐弱下,而此时,迷雾稍稍翻腾,似有微风卷过,谁也不知里面到底有什么。 (这两天诸事繁杂,事事不顺,心情糟糕透了,不过不会影响老黄日常更新,不会颓,大家放心!现在只有各种票子能让老黄心情变好,能有打赏更好了。) 172.龙蛇起陆,月华乱世(第一更!) 眼前只有无尽的迷雾翻腾,一入内,便觉感官受阻,上下左右四面八方,显得混沌,使人分辨不清,很容易迷失其中。 曲滔此时才知晓这丫头说拿着门碟的重要性,这若是寻常人闯入其中而没有门碟的话,估计过不了片刻就会迷失。 “咱们需要走多久?”一边走着,曲滔问道。 “不知道,这要看运气,有可能只要片刻,也有可能要数日时间,算不得准,宗门之中有记载,曾有一个先辈,进入其中之后,只是眨眼功夫,就寻到了天骄石胎,还有人在这迷雾中游荡数日,最后才寻得。” “凡事看人品吗?” 曲滔有些挠头,这就没什么办法了。 “你到底要拉着我多久?”师凌香面色酡红,试着挣扎,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只觉牵着自己的那只手,力气极大,就是用神光震荡都打不开。 “别急,还是小心些,别分的太开,门碟在我身上,你身上可没有,走岔了迷失在这其中到时候可别怪我。”曲滔头也不回到。 “谁说我没有。”小丫头愤愤不平,从怀中取出一物,正是一张门碟,只是没那般残破。 曲滔看了眼,这才想起这丫头是大派弟子,要去寻那天骄石胎,怎么可能会不准备好。 “哦。” 他淡淡应了一声,却依旧没有放开手。 两人在迷雾之中前行,方向感早已丢失,这种感觉很玄奇,分明能够感受到是在往前走,但脚下的地面却偏偏在往后退。 曲滔见怪不怪,自出门以来,见过的怪事着实不算少了。 他就这么拉着师凌香的小手,两人走着,也不知行了多远,中间两人还休息了一次,曲滔估算下,莫约已有大半日了。 “运气不算好啊。”他感叹道。 师凌香顿时就找到打击他的目标,“谁让你这么欺负人,简直作孽,人家一个姑娘家,被你这般欺辱。” “哼哼。” 曲滔哼笑两声,左耳进右耳出。 继续往前,眼前的迷雾却有了一丝变化,不知何时起,迷雾翻腾,扭动着似乎聚成一个个图形。 曲滔蓦地停下步子,身上晶莹闪烁,师凌香也是稍稍一惊,赶忙撑起三轮神光警戒着。 “嗡!” 一声嗡鸣在两人耳畔回荡,在看去时,周身四方的迷雾都开始颤动扭曲,而后在两人惊诧目光中,变得奇形怪状。 “快看!” 身侧师凌香一惊,赶忙指着一处。 曲滔看去,眸子就是一缩。 就见远处,迷雾震动,一条不知从何而来的真龙在翻腾着,片片龙鳞清晰可见,龙首巨大,两根长须随风飘荡,龙躯长不知几许,周遭裹着风云,有无穷神光,仿佛从久远的时间长河之中游荡而来。 “吼!” 一声若有若无的吼声在两人心底响起,这一刻,两人只觉神魂立体,仿佛要在一一声吼中化作碎末。 师凌香面色惨白,娇躯轻颤,曲滔脸上涌上一股红潮,喉间涌动,有种欲要吐血的冲动。 另一边,一条漆黑如墨的大蛇翻腾扭动,从极远处袭来,所过之处天地变色,陷入黑暗,连那迷雾都被染的如墨汁一般。 “嘶!” 小丫头惊恐,牙齿都在打颤。 “这…这到底是什么?从未听闻过在这迷雾之中会有真龙存在。” 曲滔不语,将其拉到自己身后,身上内气震荡,血气涛涛,凝神戒备着。 在两人骇然的目光中,那真龙与大蛇相触,迷雾狂暴翻腾,这一瞬间两人周遭显化出诸多异景。 嵩山峻岭,大河湖泊,还有无数公寓楼阁,更有数不清的人影,就仿佛是世间刻印在迷雾之中,所留下的印记一般。 两人此时此刻,似是步入时间长河,见到了这秘境往昔之景。 迷雾震动翻滚,龙蛇起陆,大地翻腾,一处处山川崩裂,一座座宫宇崩塌,天空有无穷火光坠下,一处天边,墨汁敢的黑雾涌来,淹没一方。 “这…这…黑潮,莫非是秘境近古之时所遭受的劫难?”师凌香颤声,她也想到了这一点。 “若是所猜不差,十有八九便是了。”曲滔沉声道。 此时,异景再变,龙蛇消失,有无数人影厮杀起来,两人看到有一抹剑气横贯长空,仿佛要将苍穹撕裂一般,也有如大日般的璀璨神光在炙烤大地,更有无尽黑潮将大片大片的地域淹没。 两人耳畔仿佛能听到那惊天动地的轰鸣,能看到那些强者的不敢,能感受到那种毁灭一切的气息。 在这种异景之下,师凌香惊骇欲绝,曲滔也是心神摇颤。 天崩地裂,云雨翻腾,异景时时变幻,无不诉说着往日所发生的一切。 曲滔深吸一口气,面色坚定的往前跨步。 “你不要命了!” 师凌香大惊,被他拽着往前走,眼见一道璀璨神辉遮天蔽日朝两人袭来,忍不住惊叫出声。 她此时已经闭上了眼,想要逃开,却是如何都迈不动步子,前方那横贯天地的神光似能湮灭一切,两人在此之下,显得无比渺小。 曲滔步伐坚定,一步步朝前,任由那漫天神辉坠落而下,将两人淹没。 一瞬间,仿佛四周一切都已消失,泯灭其中,但他却眸子发亮,步伐愈发坚定。 “啊!” 师凌香闭眼惊叫,娇躯颤抖,死死抵在曲滔背上。 “死了吗?我们死了吗?”她惊叫连连。 “早着呢,睁开眼。” 曲滔笑着开口,此时居然有闲情好整以暇的看着四周异景,果真如他所料那般,这些异景再阵势,也只是幻影而已,伤不了其分毫。 “呀!” 师凌香睁开眸子之后,便见四周神光璀璨,天地抖动,一处有一处的山脉大河崩裂,化作齑粉,景象震慑人心,身处其中,仿佛天塌地陷一般。 “这…这些都是幻象?”她惊讶道。 反映过来之后,这丫头惧意也去了三分。 “不然呢。” 曲滔领着她,两人大步向前,穿过一处处异景,无穷神辉弥漫在天地间,数不清的人影在搏杀,一处又一处的宫阙泯灭其中。 “原来在近古之时,太观圣教居然遭遇了这般浩劫,那淹没四方的黑雾又是什么?还有那黑雾之中的生灵,为何会有些眼熟?” 师凌香抬头,下一刻又惊呼出声:“快看,天边居然有一轮弯月。” “看到了。” 曲滔淡淡点头,没有再去看,而是注视四方,似要将这一切刻进脑海。 那无数神光,漫天宝术妙法之辉弥漫,让他有种穿越时间,见证了历史的错觉。 “月华惑乱世间,这应该是由那月障所引发的浩劫。” 曲滔心底有了几分明悟,眉头为之皱起。 174.天地崩裂,秘境残破(第二更!) 两人在异景中前行,一路上看到无数光影,有些模糊,有些清晰,那种天地都在拼斗搏杀中颤动的异景,让两人心神摇颤。 “天呐,从未想过,太古圣教近古时的一场浩劫,居然这般惊天动地,整个秘境都被打的残破。” “难怪宗中古籍记载,太观圣教原本所处的秘境是一方小天地,而现在只能称之为秘境,不知有多少大地崩灭与虚空,当真可怕。” 一路走着,师凌香一路感叹,此时没了恐惧,却依旧带着敬畏。 曲滔没有理会她的感慨,注视着一幅幅异景变幻,见到有强者一击惊天,一剑裂地,举手投足神光璀璨。 更有难以描绘的秘法之相,有的幻化大日,有的演化山河,更有强者只手遮天,无量光、无量火、无量水、无量山河,秘法似能演化一切,战力惊天。 但这一切终究都被那遮天蔽日的黑潮淹没,一切都变得残破,强者染血,大地崩裂,那些强者一滴血坠下便能泯灭一个山头,一块骨崩落就能砸穿大地。 这一切尽收眼底,曲滔只觉自己若身处其中,估计瞬间便会被抹除一切,强者战力太过恐怖,根本无法度测。 “嗯?” 曲滔突然神色稍变,他看到一个身影,被霞光遮盖,神辉可比大日,周身有异象显化,灿金的山体踩在脚下,横贯天地的河流环绕周身,无穷神光在身后,一个个虚影盘坐在神光之中,仿佛一尊尊神灵。 隐约间曲滔似乎听见了神灵在禅唱,在跪拜那神光之中的人,他却只能模糊看到一个身影杵立在灿金山头,头戴华冠,身披蟒袍,玉带缠腰,丰神如玉,似一尊天神般,给他一种天地共主的异感。 “这…莫不是那次遗迹中留经之人?” 曲滔悚然,却又觉得这个身影有些熟悉。 下一刻,就见那影人遥遥挥出一拳,伴着身后那神光中无数神灵虚影的怒吼,神光璀璨,如巨浪潮汐般迸发而出,将遥遥相对的无穷黑潮吞没。 接着那人影对着天穹上的残月打出第二拳。 这一瞬间,眼前只剩无穷神光,遮蔽万物,他看到一抹残影,残月被神光击中。 “轰隆!” 一声仿佛来自神魂深处的巨响,这一瞬间曲滔只觉身躯飘飞而起,不知要去向何处,眼前所见,是无穷无尽的光辉,当光芒遮蔽一切之后,他竟有种四面都是黑暗的错觉。 黑与白交替,他不知自己身处何处,仿佛天地已经崩灭,没了时间,没了一切。 当他正浑浑噩噩不知所以之时,眼前无数华光消弭,又有一副已经出现。 那个一身蟒袍的人影,身躯杵立在一座独峰之上,曲滔回神,才发现那独峰灿金,却又残破,正是被之前踩在脚下的那座山头。 在看去,这个身影浑身浴血,神霞缭绕,而此时的异景之中,天穹上的残月都已残破,崩裂开来,黑潮也已消失。 “嘶!” 曲滔只有一种悚然之感,这人莫不是一击将那月障源头的月亮都给打的崩裂了。 下一刻,异景渐渐变淡,眼前所见的一切似乎都要再化成迷雾。 最后一刻,他看见那万丈神霞之中的身影回头。 他只见到一双似有万物生星河灭初始的双眸,还有一张模糊的脸,两人似乎跨过了时间,在时间长河的上下游中对视。 曲滔看见了那人淌下血泪,仰天独吼,崩裂山河。 “都没了,所有的一切都没了!” 他听到一个声音,悲愤、狂怒。 苍天抖动,降下无穷雨水,这一刻仿佛天都在为他哭泣。 迷雾抖动,所有的异景尽数消弭。 “诶诶,异景消失了。” 接着耳边就出现师凌香的声音,带着惊喜。 曲滔不知自己此时是何种感想,有些感触,心底似又有些失落,不知为何,他竟有要流泪的冲动。 就像是,所有知晓的一切,熟悉的陌生的,都离他而去,独留他一人。 稍一闭眼,有泪落下,那种酸楚弥漫心间,无法驱散。 还好,并没被师凌香看见,曲滔身上晶莹之色一涨,便将泪水蒸发,只是不知为何,始终有一丝悲与恨遗留心底。 “看到了。” 曲滔没有多语,两人继续向前。 师凌香感叹:“原来太观圣教会这般强大,方才异景中随意一位强者,都能灭杀整个南域大派。” “是啊,尤其是最后一人。”曲滔赞同。 “最后一人?” 师凌香的声音带着疑惑,“我方才所见,最后是无穷神光遮盖天地,黑潮消散,并没看到什么人。” 曲滔闻言眉头轻皱,不动声色道:“我是说那些异景之中的强者,太过强大。” “的确如此。”师凌香似乎还处于震撼之中,并没察觉到曲滔话里的不对之处。 曲滔则是有一个猜想,莫非自己与她最后所看到的异景不同? 他将这个想法埋藏心底,并没打算深究。 似乎经历过这一切后,师凌香对他的态度都有改观,没再像之前那般抵触和恶语相向,这会儿口中话不停,叽叽喳喳说着方才所见的一切。 曲滔却是觉得自己心灵都仿佛被洗涤过一般,时而皱眉沉思,并没太过在意这丫头的话。 “喂,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了没?”师凌香见曲滔半天没反应,顿时不喜道。 “哦,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你…哼!” 师凌香顿时气愤,哼了声后就不在理他,只是也没有去挣脱被曲滔拉着的手。 两人这般走着,不知又走了多久,直到迷雾又有变动之时才停下脚步。 两人眼前出现了一抹瑰丽曦辉,带着灿金之色,穿透迷雾。 “前面有东西。”曲滔话落便加快速度。 眼前所见,那原本薄薄地一层金辉愈发显眼,最后当两人穿过迷雾,便见一座独峰处理在大地之上,似一尊金柱高耸,直达天际。 “好高呀。”师凌香感叹。 两人仰头看取,依旧一眼看不到顶。 曲滔心中震撼,却是发现这灿金的独峰,可不就是先前在异象之中所见的。 他再环顾一圈,发现迷雾在两人身后,而面前,除了如擎天巨柱般的灿金独峰外,只有大片大片残破的大地。 曲滔只觉自己身处大战之后的残破天地间,抬头看去,湛蓝天穹上,一个残破的月亮悬于天边。 这是迷雾之外的秘境天地所没有的。 “莫非,这里才是太观秘境原本的样子,而迷雾之外,只是原本小天地遗留的一角?” 他愈发觉得有这个可能。 “咱们快点上去,宗中记载天骄石胎就在那上面,说不定已经有人等在上面,就等你那一张门碟了。” 174.独峰耸立,争斗开始(第一更!) 师凌香拉着他便要动身,曲滔却是微微一顿,道:“先等会儿,莫要心急,咱们绕着这东西看一圈再说。” 许多疑惑被他压在心底,这灿金的独峰让他惊讶的同时也生出好奇。 曲滔看出师凌香是个急性子,但这丫头有一个好处,就是听人劝,或者说,是在曲滔强势面前有些默不作声。 灿金独峰占地极广,遮蔽视线,仿佛由闪亮的黄金打造一般,曲滔试着用柴刀劈砍,却没损坏其分毫。 “这东西看起来残破,没曾想居然这般结实。” 他这般想着,问师凌香:“你可知道这山体是什么东西?莫不是某种宝贝?” 师凌香白了他一眼,细细打量,“我也看不出,看似是普通山石,却有散发金芒,你一刀砍去都无法伤及分毫,我就更不用说了,宗中的确有这方面的记载,却不甚明了,无人可知这到底是何物。” 曲滔点头,两人环绕一圈,抬头看去,独峰山势陡峭,突兀嶙峋,笔直冲天,若想攀爬上去,难度可是不小。 好在,两人都不是普通人,曲滔能飞,而师凌香…… “啊!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师凌香大惊失色,被曲滔一把揽入怀中,而其身后双翅振动,一下便冲天而起,速度极快。 “别动啊,一会儿打下去了你自己爬上来。”曲滔高昂着脑袋,注视上方,丝毫没理会师凌香的挣扎。 满怀软玉,幽香扑鼻,他倒是没有别的心思,奈何师凌香这闺女家,合适被男子这样对待过,俏脸酡红一片,像是醉酒了一般。 “你…你无耻!”她翻来覆去也就这句话。 “好好。” 曲滔应了两声,没再去管,一口气蹿升数十丈,再看去,独峰峰顶依旧高耸入云,曲滔猜测这独峰少说也有数千丈之高,着实惊人。 师凌香咬牙,却很听话的没再挣扎,在曲滔怀里缩着身子。 两人此时看起来很是暧昧,这丫头心里乱糟糟的,呼吸似乎都粗重了几分。 片刻后,两人已冲入云层之中,不多时便见到峰顶。 封顶处,有一轮璀璨荧光,熠熠生辉,将整个峰顶包裹,不知其中有何物。 从两人所处位置看去,峰顶似是被人削去了一截,乃是一个平面空地,数十丈方圆,而璀璨荧光便是在中央处散发的。 “那便是天骄石胎吗?” 曲滔凝神看去,师凌香闻声也投去目光。 荧光之中不知为何物,一层氤氲环绕,似水一般在波动。 “不清楚,宗中记载天骄石胎就是在这上面,需用门碟为引,其他人身上的门碟自有感应,待九个门碟齐聚之后,天骄石胎便会显化。” “原来如此。” 两人落下,师凌香唰地从他怀里逃开,怒视他一眼,后者根本无所谓。 “那就在这边等着吧。” 曲滔说完便盘膝坐下,拿出之前收获的卡片,将里面的永久属性卡拍在身上,努力调息起来。 就见一层荧光在其身上浮现,晶莹一片,嗡嗡震响,一股不算强却很凝实的波动传出。 “哼,等我哥哥来了,看他怎么收拾你。” 师凌香想离他远些,便再另一处坐下,两人陷入无言之中,气氛诡异。 迷雾之中,磅礴雾气蒸腾,不知存在多久,也不知还要存在多久,此时迷雾中有人发现自己携带的门碟正散发莹辉,顿时便是大喜。 “门碟灿亮,那引子出现,我等能渡过这无尽迷雾了。” 很多人加快速度,此时不知有多少人在朝两人所在之处赶去。 …… 不知过了多久,曲滔眉头一皱,睁开了眼,眸中闪过电光,看向一处。 视线所及之处便是无尽迷雾掩盖之地,他似有所感,似乎迷雾之中有人在活动一般。 他静静等待,那边师凌香片刻后也有所感,睁开了眸子。 “有人来了。”她道。 曲滔点头,两人来到边缘处朝下看去,就见有点点神辉在下方闪烁,那是一个个人影穿破迷雾,出现在独峰山脚。 “来者不少。” 曲滔目力极好,一眼看去,下方人影不少,少说也有数十人,并且还时刻有人从迷雾之中出来。 “能来到这里的都不是弱者,咱们得小心些了。”曲滔叮嘱师凌香。 但后者并不买账,对他道:“是你要小心才对,你可是古经持有者,在这秘境之中,就相当于一个移动的宝库,谁能斩了你,便能获得古经,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曲滔抬头,看这丫头脸上挂着笑意,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啪!” 大手一挥,一道莹芒闪过,击在师凌香的翘臀上,后者顿时“呀”地一声捂着屁股跳开,面色更是羞红,还带着愤懑。 “你…你怎么又这样。”小丫头快被气坏了,娇丽面容上愤怒和羞赧糅杂,很是可爱。 “谁让你幸灾乐祸的,再说风凉话,我再打。”曲滔可不会惯着她。 师凌香面色变了又变,最终咬着牙忍耐了下来,这一刻也说不上对曲滔是什么感觉,只是恨的深重,银牙暗咬间想着等自己哥哥来此,定要好好收拾他才行。 屁股上的痛感让羞赧无比,有愤恨催心,她此时却拿曲滔没任何办法,该占的便宜都被他占过了,这种感觉很让人抓狂。 曲滔没理会这丫头变幻的脸色,如何猜想不到她在想些什么,只是没去理会而已。 下方,点点神辉激荡,有的人已各施手段飞身而起,有的架着宝船,有的脚踏宝器,更有甚者直接攀岩而上,各个速度不慢。 “要来了。”曲滔眉头轻皱,暗自戒备。 他发现了这些人,而这些人自然也感应到了上方的气息。 “上面有人,定然是那引子门碟持有之人了,你我上去之后,便能唤出天骄石胎,若是能留名其上,便可进入那传说之地。” “要快,不能让其他人抢了先。” 不多时,第一个人脚踏宝器上了峰顶,便见曲滔与师凌香两人分立两旁,这人一扫两人,在师凌香脸上停留片刻,便看向了曲滔。 “嗯?” 这人面色一变,看到了曲滔身旁那似有似无的烟气,顿时面色一变。 “燃神香的气息,你是古经持有者?” 这人继而大笑出声,“引子居然在你身上,我当真是运气不错。” 这人说完,身后三轮神光顿显,精霞弥补,卷着他便朝曲滔袭来。 曲滔皱眉,没曾想上来的第一人便是这般,二话不说就攻来,心中不喜之下,也没保留,抡起老拳就猛力挥出。 “轰隆!” 拳劲与神辉碰撞,顿时震荡开来,而此时,又有数个人影蹿了上来,看到了曲滔。 (昨天最后一章的章节数弄错了,这一章才是174,明天让编辑修改下。) 175.突兀围攻,杀出重围(第二更!) “呀!” 师凌香惊呼一声退开,小手轻挥,一团神光飞出,将两者碰撞的余晖挡下,而后再看去,此时峰顶四周又有数人出现。 她眸子一亮,稍一抿嘴就暗自嘀咕:“让你欺负我,这下遭报应了吧。” 她就是在幸灾乐祸,此时不想被牵连,就犹自退到另一边,远远看着。 “燃神香?”有人惊呼,继而兴奋起来。 “太观古经在他身上,快,一起出手,拿下他。” “穷搜秘境,没想到在这里碰到,真是我等运气。” 这些人出现,一看到曲滔后便面色大变,一个个兴奋异常,顿时就是漫天的杀招朝他袭来。 曲滔眉头紧锁,双拳连连挥动,一股股劲气迸发而出,化作漫天晶莹之色,气浪滚滚,犹如狂涛。 “轰隆隆!” 震动剧烈,四周卷起一股股狂风,这些人还未落下,就被曲滔所阻,再看他身上内气震荡,血气奔涌,战力无时无刻不在凝聚。 “好强,传言果然不错,明明只是个武者,却能抵挡咱们这么多元根境的修行之人,当真是个怪胎,不能留下他,不然时候等他成长起来,咱们就得遭劫了。” 有人在一旁煽风点火,曲滔已经发现开口之人,眸中冷光一闪,双翅振动,整个人就化作一抹电光飞射而出。 柴刀变化成长枪,上面电光频闪,是不是便能激出一道匹链,只见他裹着厚重血气冲出,来到那人身旁。 这是个重开三轮神光的天才,神辉缭绕,衬得其英武不凡,眼见曲滔来袭,不慌不忙撑开神光,击出一道秘法。 顿时神光如浪,化作漫天剑雨,精芒一片,遮盖一方。 “嗡!” 曲滔劲气一卷,四周空气抖动,长发飞舞,似魔神狂暴,一枪刺出,没半点留手,乃是气劲血三者合一的一击,狂暴到几点。 “嗤!” 只见半空一道电芒闪过,爆发雷音,轰隆一响,直接冲破重重剑雨,劈打在那人身上。 “啊!” 一声惨呼,那人半边身子焦黑,胸膛都被打的破裂,直接栽倒在峰顶。 曲滔双眸闪烁电光,环视四周,尽是杀招与秘法,若是换了旁人,估计得胆寒,他却丝毫不惧。 动起手来没任何保留,巨力爆发,轰隆隆的震响不断。 “啊!” “啊!” “啊!” 一道道惨嚎声惊天,不时有天才染血栽落,更有人毙命身死,曲滔一路行来便是拼杀不断,知晓这时不能有丝毫手软。 师凌香在远处看的瞠目结舌,待曲滔战力全开之后,更是震惊不已,眼见越来越多的天才从下方蹿其,而后加入战团,曲滔居然一点都不显颓势,这让他莫名响起了自家哥哥。 也是这般英武、强悍,她眸中异彩连连,更是不是心中在想些什么。 “吼!” 曲滔吼声如雷,震惊四野,轰隆隆震响不断,狂暴气劲吹出,将周身一圈清空。 “好厉害,此子怎会这般恐怖。” “听说他在内域便已一人独撼数十人而不败,还将那些人杀了近半,此时一看果然不可小觑。” “怕什么,外面的人只是些废物,能进入这里的,最少也是开了三道根骨的天才,一起出手之下,耗也能将他耗死。” 人越来越多,此时这数十丈方圆的峰顶之上,已有数十人出现,这些人中没一个是弱者,最不济也是一派之中最为顶尖的天才。 而此时,出手的人也越来越多,这些人坚信,一同出手的话,便是秘境之中最为顶尖的几个天才,都得饮恨。 曲滔怒吼一声,声浪如惊雷,轰然炸响,气浪迸射而出,竟有种无与伦比的威慑力。 所有人都是气息一滞,但在这瞬间,曲滔却动了。 似一道电芒横贯而出,咻的一声,激散出无数枪影,仿佛一堵墙,将数人笼罩其中。 “轰隆!” 秘法与杀招齐出,与枪影碰撞,电闪雷鸣间,气浪涛涛,大战再次开始,曲滔手段齐出。 “轰隆!” 震动愈发剧烈,似乎山体都隐隐在抖动,巨大的动静,使得峰顶中央的那一大团晶莹都在轻颤。 “一起出手,镇杀了他!” 有人大喝出声,与其他人一起出手围杀曲滔,此时看去,曲滔危矣。 不少人心神摇颤,想不到曲滔竟然这般强大,刚刚十多人一同出手之下,都还没将之镇杀,反而被他反击之下斩了数人。 此时,数十人齐齐出手,声势惊天,神光璀璨,一道道如浪般的神辉披撒而来,将曲滔包裹,似要将他炼化成渣。 师凌香在远处看着,此时也感惊骇,有感于曲滔的战力,这时才发现,竟是比先前打劫他们时更强。 “难不成上次他都没用全力吗?”她生出这样的怀疑。 曲滔却是自家人知晓自家事,这么多出挑的天才一同出手,他压力着实巨大,只不过他每用一张卡片,都会强大一分,这才让人无法判别其真实战力如何。 一咬牙,便催动兽威能力,瞬间身上晶莹之色臌胀,内气狂涌,血气滔滔,劲气从身躯之中迸发出来,声势惊人。 “吼!” 又是一声巨吼,他踏着神辉的浪尖前行,险之又险的避过数次杀劫,手中长枪挥舞不停,迸射出一道道寒芒。 “笃笃笃!” 瞬间便有三人被刺中身躯,跌落在峰顶之上。 “啊!” 有人惊呼,却是被曲滔一脚体重脊背,咔嚓一声,脊梁骨断裂,身上的神辉都被崩散开来。 曲滔战到狂,犹如巨凶在世,势不可挡,这些硬撼了一击杀招,顿时身躯晃动,晶莹之色闪烁不定。 “他不行了,快一起上!” 有人检查大喜,高呼一声便再度出手。 曲滔咬牙,面色发狠,强忍疼痛再次冲如人群之中,身形如鬼魅,似烟尘,让人捉摸不透。 所有人只觉电光在眼前闪烁,下一刻就是无数枪影袭来。 “轰隆!” “嘭!” “咔嚓!” 数次的碰撞,激散起漫天神光,曦辉涌动间,电芒更是璀璨,一道道浪涛扑来,曲滔却游走其中,惊险无比。 “啊!”师凌香眼见曲滔一枪刺穿一个天才头颅,看到其身后有人偷袭而来,便捂着嘴惊呼。 曲滔早有所感,身上电光一闪,身影从偷袭之人的视线中消失,这人大惊,还未回神之时,就觉心口一通。 “呃!” 一抹枪尖透胸而出,这人直接被狂暴的内气震裂大半边身躯。 “杀!” 曲滔大喝一声,愈战愈勇。 这片刻间的拼杀,此时已有十多人饮恨身死,曲滔之凶悍,让人心颤。 “怎会这般恐怖?”有人咬牙。 “轰隆!” 又是一声震响,一人直接被从半空踹下,摔在峰顶之上,差点化作一滩肉泥。 曲滔悬于半空,冷眼看着所有人。 “你们是觉得我好欺负么?”他冷冷道。 176.五脏如炉,扒衣破财 曲滔自身血气惶惶如炬,气劲如涛,一句话说出更是音浪滚滚,此时此刻,他仿佛一尊幼神般,凶悍绝伦,让人难以力抗。 “这…这…他为何会这么强啊?”有人难以置信,己放都是出挑的天才,却被一个武者所阻,反而被杀了十多人。 “难道每一个古经持有者都这般恐怖吗?三十年前秘境开启之时古经出世,当时是被一个女子取得,听说也是在固体境就大杀四方,杀得秘境诸多天才跪拜。” “我听说过那人的事迹,那女人就是个疯子,不止是在秘境之中杀伐无数,便是出了秘境,也是处处挑战,将诸多大派闹的鸡犬不宁。” “这牵扯到一桩旧闻,莫要多说。” 众人看去,曲滔此时一身气息凝聚到了极点,便是悬于半空,周身也是气浪滚滚,劲风无数。 “怎么办?”又有人开口,此时有了一丝退意。 “再出手一次,我就不信咱们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一个野小子。”有人不忿,再度凝聚神光,准备杀招。 “轰隆!” 曲滔却不会给他们太多时间,俯冲而下,似流星坠落一般,一下扎入诸多天才之中。 “咻!” “咻!” “噗!” “啊!” 漫天枪影重重,劲气迸射,寒光点点,更有电芒萦绕,隐隐伴着雷音,在人群之中左突右冲,片刻间就又放到了三人。 “快退!”一人大惊,三轮神光震颤,双手横推,杀招齐出,神辉如浪,将曲滔逼退,自身急退,欲要曲滔拉开距离。 曲滔眸中寒芒星闪,晶莹辉芒如涛,血浪滚动,轰隆隆的震响,让人惊骇。 “杀!” 他已起了火气,凶性正浓,可不会就这么停手。 一抹抹寒芒飞散,一道道电光频闪,在场众人无人能与他比拼速度,甚至稍弱一点的,连他的影子都看不到。 只觉眼前残影重重,电光道道。 “啊!” 又是一声惨叫,一人被曲滔刺穿咽喉,捂着脖子软到,眸中满是不甘。 曲滔在杀招中游走,在秘术间闪荡,无论是内气还是血气,这一刻都轰然震动,连带着肌肉轻颤,巨力汇聚,四处周天轮转,内气如狂涛奔涌,似一点星火,浇灌在五脏之上。 “嗡!” 他周身空气震颤间,突然荡起一圈波纹,似涟漪,如浪涌。 曲滔身躯一颤,面露惊喜之色。 “气血凝聚,神魂坚守之下,脏如炉居然就这么成了。” 他直觉之五脏化作火炉,链接四处周天,而周天轮转间,五脏便会煅烧其中杂质,只留精华。 “脏如炉,功效神异,难怪!” 他大喜,心思一动,体表的晶莹之色慢慢渗出几抹曦辉,已渐渐有了点神光之色。 “果然,脏如炉能煅烧内气之中杂质,留其精华,能达到这一步的人少之又少,这完全是为冲破根骨打下基础了。” 他稍一分身,便觉身后杀机涌现,顿时双翅一阵,侧移开来。 “呼!” 一道火光卷着神辉从身后穿过,一旁有人催发秘术,化作一片汪洋,欲要将他淹没。 “滚开!” 曲滔劲气一涌,便化作狂涛,将那一小片汪洋震散,身影蹿升而起。 一角踏出,便是重重劲气奔涌,轰隆隆震动如雷,配合大吼之声,整个人似震雷之中走出的生灵。 “轰隆!” 众人只觉心间一颤,耳边一阵嗡鸣,再看去,无数神光湮灭,曦辉崩溃,曲滔瞬间坠下,劲气崩散如浪,不知将多少天才崩飞出去。 “啊!” 数声惊呼,还夹杂着惨叫声,曲滔一脚踏下的气浪都让这些人难以抵挡。 “怎…怎么会?” 一人被曲滔冷眼看着,牙齿都在打颤。 “太强了!他简直就是个怪物。” 动手的人有些后悔,但此时却不是他们能主导,而是看曲滔意愿,是否想止住手了。 远处,还有几人未踏上独峰峰顶,只在远观,这些人并未动手,其中有人还是先前被其打劫过的。 见此景,有人轻笑:“不知死活,古经持有者能从秘境外围一路杀到这里,怎么可能是弱者,真是利欲熏心了。” 说话之人很期待一会儿曲滔能想对待他一样对待这些人,不患寡而患不均矣。 曲滔此时大笑出声,只觉畅快无比,五脏如火炉,燃烧杂志,体表愈发晶莹透亮,漫出曦辉,已有了几分神辉鼓荡之感。 更不说气劲之强烈,气息比方才更甚,如烈火般炙热。 此时,场中震响不断,不少人四处闪避,不愿被曲滔近身,他的速度实在太可怕了,很少有人能捕捉到。 “啊!” “啊!” “啊!” 一声声惨叫催心慑魂,每一声都代表一个天才饮恨,让人心颤。 远处,师凌香早已被惊呆,美眸圆瞪,看场中时时变化犹如见了鬼。 “这手段,简直惊人,杀大派天才弟子,犹如屠狗一般。” 她在心里做对比,结果压力巨大。 “住手!” 终于,有人撑不下去了,发髻散乱,衣衫都被劲风绞碎,远远退开之后赶忙出声。 曲滔兴起,如何肯停手,飞速上前,出现在一人身后,一拳击出,曦辉阵阵,拳风如芒,打得那人身后一轮神光崩散,化作半天残光。 “啊!” 这人惨叫,被曲滔欺身而上,一把拎住后劲,狠狠掼在独峰之上,半边神都被摔裂。 曲滔落地,似凶兽环视领地,眸中凶光灿灿,眼观四周不少人已有惧意,冷冷一笑道:“怎么,被我杀的胆寒了?” 不少人心颤,不为别的,就因为曲滔这种凶性,着实让人难安。 “你…我们都是大派弟子,你当心出去后辈我宗门众人寻仇!” 有人开口,语气中是威胁,但更多却是胆怯,他们已经被曲滔打破了胆,此时只能用身后势力撑腰。 “哼哼。” 曲滔冷笑两声,打量此时剩余之人,数十人被杀了小半。 “不要用宗门压我,我能在秘境关闭之前将你们所有人都杀绝,你信不信?” 曲滔冷眼看着开口那人,眸中依旧有寒光,身上电光璀璨。 “你…如何才肯停手?”有人产生道。 曲滔见那些尸体上已有荧光凝聚,稍一沉吟,就将目光投在远处的师凌香身上。 师凌香一个激灵,面色一变,脱口道:“我不要我不要,你别想再让我帮你拿。” “别闹。” 曲滔话落,身影便出现在师凌香身旁,一把揽过其腰身,往怀里一带,便道:“想让我停手也行,很简单,将储物袋都拿来,把身上的衣衫扒光。” 说着朝师凌香一笑:“都放到她手上。” 师凌香气急,恨不得一张毙了他,但那只手却如铁钳般,牢牢将她的腰搂着,挣扎不开。 177.无本买卖,石胎现世 “放开我!” 师凌香挣扎着半晌,气喘吁吁,返到将自己弄成大红脸。 曲滔只是稍微一紧手腕,师凌香就娇躯发软,差点没直接缩进他的怀里。 其他人面面相觑,心下纠结,更有人怒意升腾而起,却慑于曲滔战力,不敢多言。 “你…真要与我们为敌不成?”有人愤声道。 曲滔冷笑,斜睨那人一眼,“现在不是我要与你们为敌,而是你们要与我为敌,还是那句话,将储物袋都交出来,不然咱们继续斗下去。” 没人敢信如此,更不说要是将衣衫都扒干净,这更是一种羞辱。 故而有人想逃,曲滔犹如上一次那般,瞬间追索而出,三两下就将这人制服,摔落在地上,差点没被摔个半死。 “你们只有三息时间考虑,请吧诸位。” 曲滔说完,在场三十多人中有人咬牙,有人怒视,却无人愿意再与曲滔拼斗,这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嗯,鉴于在场有女子在,那扒衣服还是算了吧。” 曲滔咳嗽一声,在人群之中看到几个女子身影,咂咂嘴嘀咕了句可惜。 这话被师凌香听了去,面色血红,对曲滔更是恨极了。 最终,有人阴沉着脸上前,取下储物袋交由到师凌香手上,后者如何愿意,却被曲滔牵着手,将那储物袋收下。 光是储物袋的话,这些人虽然心疼的滴血,却并不是不能接受,有些人还在庆幸,还好没有非要将以上脱掉,不然可真就丢人到家了。 “哈哈,又是一次收获。”曲滔很高兴,畅快大笑。 有第一个自然就有第二个,剩下的事便顺理成章,便是再不忿,也不愿在这紧要关头被曲滔打残。 所有人都知道天骄石胎出世在即,都想去寻那上界之秘。 不多时,师凌香怀抱一大捧储物袋,半垂着小脑袋,泫然欲泣,她被曲滔欺负了两次,这会儿正伤心呢。 “别哭,分你两个。” 曲滔说着咧开嘴笑,将这些储物袋一柄绑到自己身上,就地翻看起来。 “啧啧,宝贝不少啊。” 他挑拣出两个,直接绑在师凌香腰间,后者不闻不问,竟有种衰莫大于心思的悲凉。 曲滔又将场中天才尸身上的储物袋取下,不着痕迹的将卡片收起,看了几张卡上面的自己,眸光稍有闪动,而后就收了起来。 “既然大家这么客气,那我也不能小气了,我这就为大家唤出天骄石胎。” 他已凑齐门碟,连带自己那一张码成一摞拿在手中,却见半天没动静。 他有些挠头,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灌入精气。”有人不甘道。 “哦哦。” 曲滔便要动手,却突然一顿,有扭头道:“我只有内气,没精气,咋整?” “……” “我来吧。” 师凌香开口,抬起头眼眶红红的。 她直接往九张门碟之中灌入精气,顿时就见门碟上精霞缭绕,神光璀璨。 “嗡!” 下一刻,虚空震动,天穹都为之一暗。 “轰隆隆!” 众人脚下的独峰震颤,仿佛整个秘境天地都在摇动一般,声势浩大。 在看去,平地中央那光团愈发璀璨,九张门碟与那光团之间隐隐有一道联系。 不少人神色激动,天骄石胎就要出来了。 “咔嚓!” 虚空响起震雷只剩,便见硕大的雷光匹链劈打在那光团之上,虚空生雷。 曲滔一阵悚然,只觉那雷光分出一缕,都能将他瞬间泯灭,所有人远远退开,生怕避之不及。 “咔嚓!” “咔嚓!” “咔嚓!” 一道道神雷降下,打的那光团震颤不已,仿佛随时都要裂开一般。 在场所有人都觉得身上麻酥酥的,似乎过电了一般。 “快看!” 循声看去,天穹之中裂开一道口子,五光十色的神光从那裂口之中探出,照射在中央光团之上。 “嗡嗡嗡!” 虚空抖动愈发频繁,脚下震颤不已。 所有人看去,光团紧缩,而后又猛然涨,似心脏在脉搏跳动,隐隐有咚咚的闷雷之声。 就在此时,远处那破败大地上,有一道剑光急速蹿来,由远及近,速度极快,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 曲滔扭过头看去,就停身旁的师凌香惊喜高呼,“大哥!” “什么?”曲滔闻言眉头一皱,便问道:“你不是说,普通门碟进入迷雾之中,只是能保证不会迷失其中吗?” 师凌香愤愤地看他一眼,“自然是骗你的,我哥哥他早就进来了,我若说实话,你肯定不肯来,怎么样,怕了吧?” 瞧她那样子,显然是迫不及待要等她大哥到来,好狠狠收拾曲滔。 她正兴高采烈,却见曲滔脸上似笑非笑。 “你…你不怕么?”这下返到轮到她有些踌躇了。 “怕?为什么要怕?自家人见面,怕是没道理的,都说史子狱首座乃是南域顶尖的天才,我身为他的妹夫,为何要怕他?” 曲滔早有怀疑,却没有点明,似乎就是等她这般幸喜时泼冷水。 “呀!你乱说什么,无耻!” 师凌香嘴上功夫如何比得上曲滔,两句话就将她说的脸红心颤。 所有人为之侧目,看向师凌香,有人低声道:“原来如此,难怪这般有底气,那女子原来是师斗的妹子,凌香仙子,这么小的年纪,就已经需许了亲,为何南域之中从未有过传闻?” “呀!你们乱嚼什么舌根,都…都是没有的事。” 师凌香气急,她个姑娘家,被人这么编排如何肯干,恨不得跟曲滔拼了。 那剑光已近,曲滔稍稍皱眉,已感受到一股强烈气势来袭。 而与此同时,另外几个方向,也璀璨神光升起,朝这边电射而来,有的狂暴如涛,有的炽烈如火,更有似青烟浩渺与云雨飘然。 细数下来,六处神光,各个不凡。 “哈哈!天骄石胎出世,我定要留名其中。” 一声大吼,欲要震动山河。 “此等盛景,怎能少了我!” 一声长啸,如利剑破空。 “咯咯。” 曲滔听闻一声娇笑,却不知从何处传来,料想定然是那六道神光之中的一人,但这声音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听过。 而此时,平地中间的光团猛地一涨,虚空落下的璀璨光芒一缩,居然如水般全都被那光团吸收。 “咚咚咚……” 数声似心跳般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觉神魂震动,仿佛身子都要随着这声音崩裂一般,无不骇然。 曲滔都觉惊悚,再看去,光团怦然炸裂开来,化作漫天星光,飘散在众人四周。 而在曲滔眼中,此时只看到一轮幽深的旋涡在涌动轮转,跟为诡异的是,那绚丽夺目的旋涡之中,隐隐透着血与火,还有晶莹光点渐渐凝聚,欲要化成文字。 “为何我看到的是剑形?” “不对,明明是一团清水。” “怎么会,我看到的是一块顽石。” “啊?那为何我看到的是烈焰升腾?” (这两天先稍微缓缓,马上月底,老黄准备好再开始爆发,求些票子,求多多支持!) 178.心意契合,真心相恋 曲滔没理会其他,注视那团旋涡,其中血色弥漫,火光暗存,仿佛旋涡的那头,是另外一个世界般,绚丽、诡秘。 “所有人看到的东西都不同吗?” 他明白这一点,此时看去,更觉那光团炸开后的旋涡神异。 也不知是否为错觉,这旋涡尤一开始,便对他有种吸引力,仿佛冥冥中有天意,要让他探手其中。 一扭头,就见其他人此时都注视着中央,神情恍惚,已经有人下意识上前伸出手,马上就要触碰到那诡异之物。 或石、或水、或火,亦或是刀剑,更有可能是万物,这诡异之物在其他人眼中与曲滔所看到的不同,但此时都有所感,想要触碰上去。 曲滔心神一动,就将这种不大的冲动感压下,没有去阻止其他人,他也想看看有人触碰的话,这东西会有什么变化。 在他的视线中,一个人越众而出,迫不及待的将手按在了那诡异旋涡上。 他就见那人的手直接穿过旋涡,深入其中,似乎触碰在了某个无形之物上,顿时旋涡抖动,泛起神辉,晶莹璀璨。 但也仅此而已,片刻后神光敛去,旋涡依旧,却不见有多余变化。 而此时,那几道神光已来到峰顶近前,打头的一道剑光一卷,化作一团曦辉,似大日余光般耀眼,坠在平地之上,光芒敛去之时,一个身影出现。 那是一个少年人,面庞清秀,身形挺拔,一身天青色长衫罩体,腰间挎着一柄古朴长剑,整个人看去就像是一柄被剑鞘束缚住的利箭,在其外表之下,能感受到一股凛人锋锐。 他就像是一柄剑,一柄能杀伐四方的利剑。 这人一落地,便朝曲滔投来视线,眸中似闪烁过一抹剑光,曲滔与之对视,其眸中电光跳跃间,都觉眸子微微一痛,顿时心下凛然,暗道此人绝对不可小觑。 师凌香见这人落下,顿时面露喜色,叫了声哥哥,便将身子缩到了其身后,一指曲滔就道:“大哥,他从迷雾之外一路欺负我到这里,还…还对我动手动脚,你快收拾他。” 曲滔面露怪异之色,没觉有什么不对,料到这丫头肯定会告状。 来着便是师斗,乃是史子狱首座,南域年轻一辈之中的佼佼者,他见曲滔身上青烟缭绕,感应到那属于燃神香的独特气息,本就心思一动,再听闻师凌香的话,便露出些许笑意。 “小兄弟,舍妹所言可是真的?”话音平淡,并没咄咄逼人之态,却让人有种剑在鞘中蓄势待发之感。 曲滔摇头,欺负人家妹子这事打死都不会承认。 “我与令妹乃是心意契合,真心相恋,这一路走来互相照顾,怎会有我欺负她这回事。” 说着面色一整,对师凌香道:“刚才是我惹你生气,但别让大舅哥误会。” “你…你无耻!” 师凌香瞠目结舌,被曲滔这番无耻之言给气的火冒三丈。 “谁跟你心意契合,谁又与你真心相…相恋,你这坏小子,明明是你欺辱我在先的。” 师斗面色不变,依旧注视着曲滔,对周遭不闻不问,淡淡道:“小兄弟是否能解释一下这其中缘由?” 曲滔从其身上感受到一种淡淡的悚人之感,似有利器暗藏,下一刻就会从常人难以测防之处袭来一般。 他正要开口,此时就又有五道神光落下。 “轰隆!” 虚空一阵,平地腾起大片神辉,一团火光乍现,从中跃出一个少年人,赤裸着上身,漆黑长发如瀑,散乱披散在身后。 少年人眼中凶光灿灿,灼灼如火,凶烈之气惊人,仿佛一头大凶从幽暗之地探出头,竟有一种让人难忍的血腥气弥漫。 “哈哈!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正好,看你我谁能留名其上。” 而另一处,一团青烟散落,徐徐飘荡,罩住数丈方圆,其中有晶莹之色流转,似天星点点,又如水晶璀璨,一股寒意逼人。 青烟散去,有数个倩影从中露出,都是二八芳华的少女,白裙裹着玲珑身躯,各个面容娇美,体态婀娜,中间是一个与师凌香差不多年岁的少女。 少女眸中似有星辰,眼波如水,眉心一抹神光闪烁,稍显稚嫩的俏脸上,有的只是淡然。 在不远处,一个身影手持长剑,背负长戟,身披灿金甲胄,面如冠玉的少年睁开眼,眸中射出两道光束,金光璀璨。 在其对面,一个白衣女子从神霞之中跃出,巧笑嫣然,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 她环视一周,最后将目光放在了曲滔身上,开口道:“小弟弟,咱们又见面了。” 曲滔眉头轻皱,暗道一声果然,方才听到的那一声轻笑便是这女子了。 而在女子的不远处,有一道身影浮现,似神光显化,罩着一片雾霭,朦胧不清,只能看到一双灿若星河的眼眸。 此人未出声,曲滔却能从其身上感受到一种煌煌之意,似一团烈焰在灼烧,仿佛能然尽万物。 “嘶……” 这六人露面之后,场中所有人都是一惊,从天骄石胎现世的激动中清醒过来。 “那金甲少年就是黄阳宫少主,气息惊人,在南域都不知斩过多少天才。” “还有那隐在神光之中的人,料想应是段家七子之末的段天河,天资惊人,小小年纪就已在南域年轻一辈之中称雄。” “那是雪谷的几位女弟子,中间那个,应该便是雪谷圣女了,了不得。” “史子狱首座,那可是将一抹杀伐剑气修入神魂的天才,若论杀伐之术,他当是南域年轻一辈之中的头一人才是。” “不一定,看到那个野人没有,那应该是小荒域中出来的人,若论杀伐之术,没人能比得上他,那可是能搏杀大凶异种的强人。” 此时有人看向白衣女子,却是有人疑惑。“这女子是谁?很面生,但能出现在此地,也定然不能小觑了。” 曲滔视线在几人脸上一一扫过,只觉各个气息惊人,乃是大敌。 “古经持有者,没想到会在此处碰到。”金甲少年开口,眸中杀意凛然。 “嘿,诸位若是不急,咱们看谁先夺下这古经如何?” 开口的是那裸着上身的少年,一股荒莽气,很是狂野。 “哼,天骄石胎已出世,寻那神异之地才是紧要,这人逃不掉。” 金甲少年对曲滔冷笑,“杀我黄阳宫诸多弟子,今日之后,留你不得。” 曲滔知道这几人中定然有人对自己抱有敌意,却是毫不顾忌,道:“也可能是你在此饮恨。” (这章好难写啊。) 179.石胎留名,神异之地 “口舌之利,一会儿要定要斩你。” 黄阳宫少主,那金甲少年身上神光灿灿,气息似一卷狂涛般惊人,远处的诸多天才被这气息一激,顿时觉得遍体生寒。 曲滔面色不变,依旧淡然,而此时,那身形隐在神光之中的人也开口,听不出是和情绪。 “他身上的古经我不是我所求之物,但他的性命,必须陨于我手,我要用他的肉身祭奠我六位兄长,你们可有意见?” “此时不是动手之机,待此事过后再做决断。”师斗淡声道。 “也好。” 神光敛去,段天河的身影从中出现,这也是个少年,不比曲滔大多少,气息独特,眉宇间是一片淡然,眸子更是淡漠,似乎不会被外物影响一般,飘然出尘,不立于世。 他有着女子般的肤质,更是一身白衣,身上却察觉不到半分杀意,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曲滔,便不再关注。 雪谷的几位女弟子面露诧异之色,其中有人红唇微动,却并未发出声音,不知是用何种方法在与其他几女交谈。 雪谷圣女素手轻抬,几女便闭口不语。 “咯咯。” 白衣女子娇笑一声,更显妖娆。 “小弟弟,看来你的仇家不少,如何,要不要姐姐来帮你?” 曲滔蹙眉,对这女子说不上恶感,只是不想与之有什么牵扯,此人太过神秘,之前只是露过一面后就消失,那一战似乎也是有意掂量他深浅一般。 “废话休要多说,诸位,我先行一步,这天骄石胎上,定然有我一个位置。” 赤着上身的少年野性十足,似一头凶兽,毫不顾忌上前,一手探入中央的诡异之物上。 所有人都投去目光,这野性少年乃是最为顶尖的那一批天才,比之在场这些人要出挑太多,方才已有人试过,但这天骄石胎却没有半点反应,不少人都在期待他能让这诡异之物产生变化。 曲滔也看去,下一刻却眉头轻轻一皱。 就见视线中,那旋涡涌动,开始翻腾,有青烟缭绕,渐渐凝聚,而后渐渐化作清晰脉络,再看去,可不就是一行文字。 “七十六,万岘厉。” 人群顿时哗然,惊叫声四起,有人更是高呼不可能。 “留名了,留名了,这小荒域出来的人当真有这般恐怖吗?万岘厉,与南域古族万岘一族有什么关联吗?” “第七十六名,这排名不低了,要知道这天骄石胎可是近古一直到现在,不知多少天骄留名其中,更不知被挤掉了多少。” “天骄石胎以潜力留名,更是以战力划分,但这等天才之间的战力强弱差距极小,若是拼斗搏杀起来,这排名也只能起个参考而已。” “不要忘了,在天骄石胎上留名,可取那神异之地。” 说话间,野性少年大笑,声如震雷,又如兽吼,在人耳畔炸响。 而此时,曲滔却见他脚下有缕缕玄纹浮现,似是阵势纹路,缠绕在一起,不成图案,却别有内蕴。 “嗡!” 有一抹神光从旋涡之中降下,将万岘厉身躯包裹,他没任何反抗,反而大笑道:“诸位,我先走一步。” 话落,身影便与神光一同消失不见。 “传闻是真的。”有人惊呼。 “自然是真的,早已有考证,那是关乎到上界的神异之地,听说包材遍地。” “快看,黄阳宗少主要去试试了。” 金甲少年上前,神色冷漠,动身之前冷眸瞥了曲滔一眼,杀机一闪而逝。 他伸出手,直接穿过旋涡,触摸在眸中无形之物上,此时无人开口,为官之人俱是神色紧张的看着。 在曲滔视线之中,旋涡转动不休,神光翻腾,青烟缭绕,渐渐有字迹显化。 那字迹不似曲滔所认识的文字,但却能明晓其含义。 “七十九,侯鸿。” “嘶!” 众人皆惊,一阵哗然。 “居然也成功留名,而且只比那万岘厉低了三个名次,莫非这最顶尖的几人都能成功?” “差距极小,他两人若是相斗的话,谁胜谁负还很难料。” “嗡!” 阵纹浮现,虚空生光华,侯鸿身旁神光璀璨,他露出笑意,看向曲滔,冷声道:“待我出来就斩你。” 话落,身影便与神光一同消失。 此时又有人上前,却是雪谷的几位女子,领头一人探出手一试,但那诡异之物却不见半点动静。 “可惜,雪谷的仙子居然无法留名。”有人道。 接着又是一个女子上前一试,结果依旧如此。 待除了那雪谷圣女外的所有女子都试过之后,领头的女子便道:“小妹,你去试试吧。” 雪谷圣女轻轻颔首,探出素手,触摸在那诡异之物上。 “嗡!” 华光一闪,青烟萦绕,曲滔所见,旋涡轮转间,血色与火光频现,而那雪谷圣女身上则包裹着一圈淡淡白烟。 下一刻,旋涡上的青烟凝聚成字迹。 “五十一,徐胭彤。” 此时场中寂静,所有人惊呆,看着那字迹出神。 “第…第五十一,这排序,当真恐怖。” “我的天,近百年之内,还从未有人能排这么高。” “胡说,三十年前便有一人,直接排在了四十九。” “啊?你是说那个疯女人?” “不然还有谁?” 阵纹浮现,神光一卷,雪谷圣女徐胭彤的身影便已消失。 下一个,是那天井段家的七少爷段天河,他上前将手探入其中。 瞬间便有字迹浮现。 “六十五。” 他被神光卷着,消失之前朝曲滔看了一眼。 “大哥,我先去试试。” 另一边,师凌香跃跃欲试,似乎已经忘了要找曲滔麻烦这回事,出现在场中便探出手。 结果,诡异之物片刻后绽放神彩,青烟缭绕。 “哇!” 她惊呼一声。 “九十七,师凌香。” 曲滔诧异,这丫头居然成功留名了。 “了不得啊!” 有人惊叹,“师凌香仙子留名成功,虽然排名靠后,但也可见其天资极佳,说不定他们兄妹都能留名。” 师凌香在消失前还想对曲滔开口,但是没这个机会,身影在神光之中消失。 师斗上前,探手入内。 神彩绕身,青烟遮体。 “六十一,师斗。” “果真如此!”有人在此惊呼。 “兄妹齐留名,这史子狱今后定然会出一域豪强。” “谁说不是,两人天资都极恐怖,师仙子更是以幼龄在天骄石胎上留名,前途不可限量。” “快看,那白衣女子出手了。” 说话间,白衣女子上前,将手探入其中。 曲滔静静看着,果真如他所料那般,旋涡顿时轮转起来,血与火的光辉弥漫,神辉如潮。 “九,郭芷。” 所有人惊呆,无人开口,此时场中寂静的诡异。 (妈蛋,第二更居然晚了几分钟,法克,我的全勤奖啊!!!) 180.排名惊人,神异之地 有人看着那一行字迹,陷入恍惚之中,便是曲滔,也觉这排名着实可怕,目瞪口呆。 “第…第九?”有人喃喃,像是见了鬼一样看着白衣女子。 “郭芷,这个名…我似乎在哪里听过。”有人颤声。 “她难道已经在元根境走到了极点吗?第九的排名,不止是战力强横无匹,更是天资惊天动地。” 这个排名一出,所有人都已陷入无言,难以用言语描绘的震惊感在心中升腾,所有人都觉自己看到了一个奇迹。 白衣女子郭芷却是眉头轻皱,淡声道:“为了走到这一步我已经在此境苦熬三十年,却还未达到第一,难道还要再熬三十年吗?” 这话说出来,没有顾忌其他人,而旁人闻言,只觉悚然。 一人惊呼,神情惊悚,“我想起来了,我想起了,我知道她是谁!” “快说,此女到底是何人?”有人赶忙催促道。 “郭芷!三十年前,你们再想想。”那人道。 “三十年前,郭姓,你是说……” 有人想到了什么,再看向白衣女子,神情恍惚。 “是了,我早该想到,郭芷,可是那三十年前太观秘境开启之后出现的疯子,上一个古经持有者。” “嘶!是她?” “错不了,她居然三十年都未曾破开此境,只是为了这天骄石胎的排名吗?” “果真是个疯子,须知与她同时期的天才们,有人已经是灵韵境的强者了,她还困于元根境之中,难道不怕那些与她有仇怨的人寻仇吗?” “这般果决,常人难及,若是她一入灵韵,该是何等英姿?” “当真是个疯子。” 曲滔听这些人惊呼与谈论,看向那郭芷的目光也变了。 这是个疯子,有常人难及的心性,更有一种坚毅,试想能在一个境界困守三十年,只为将路走到极境,这是怎样的疯狂。 而更让他惊讶的,是这女子,居然是上一任的古经持有者,也就是说,她有古经在身,不似他这般,只有出去之后才能知晓古经真韵。 “小弟弟,我先走一步,在那神异之地等你。” 郭芷柔媚的脸上再次挂起笑意,星眸微闪,秋水如波,轻瞥曲滔一眼,而后便被神光淹没,下一刻身影便消失不见。 “那几位天才有难了,黄阳宫少主,史子狱首座,还有小荒域出来的野人,乃至段家七子与雪谷圣女,前途多舛啊。” 雪谷其余几个女子就在一旁,其余人的谈论她们自然听闻,此时各个眉头轻皱,显然对她们的小师妹担忧不已。 “快,看谁还能留名其内,去那神异之地。” 其余没试过的人蜂拥上前,众人拥挤,曲滔在一旁并没有冲动跟进,待不少人神情沮丧退开之后,才施施然走过去。 有人依旧留意着他,见他动作,下意识让开道路。 雪谷几个女子,为首一人看向曲滔,身上神光稍稍一闪而后敛去,似乎是有要动手的意思。 曲滔扭头看过去,见后者只是意动,就没去理会。 “新旧两个古经持有者,也不知此人能否留名,若是成了,那他与郭芷相遇,可是有好戏了,可惜我等看不到。” “禁声,这人不是弱者,将我等打劫一次,先前更是斩了那么些天才,怎么可能无法留名。” “快看,他动手了。” 曲滔来到那旋涡旁,见旋涡中央的血色与火光,轻吸一口气后身处手探入其中。 说来奇怪,明明眼中看到的是旋涡,但手穿过那转动的神光之时,却是毫无触感,返到深入其中之后,指尖传来一丝冰凉。 旋涡轮动,荡起一圈晶莹,曲滔心底平静,这会儿不起半点波澜,也不知晓是否是这旋涡的原因。 下一刻,眼前有青烟生起,渐渐凝聚,化作一行字迹。 “果然,这古经持有者的确能够在天骄石胎上留名,就是不知排名多少。” 众人好奇,无不聚目看去。 “二十九,曲滔。” 场中一静,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目瞪口呆,张目结舌,看着中央那挺立少年的身影,陷入失语之中。 “这…这…怎么可能?排名第二十九,这可是前三十的排名,更不提这人还只是固体境的武者,天资当真有这般恐怖?” “嘶!” “变天了,日后南域必然要变天了,那些天才,谁人还是此人的对手,光是在固体境就能连斩诸多天才,若是让他到了元根境,还不得力压一个时代?” “可笑我等先前还想从他身上抢夺古经,他没将我等杀绝,已经是心性良善了。” “他到底是何人?这个名字从未听过。” “当真不是某个大能前辈座下弟子?也不知师承何处。” 雪谷几女色变,看向曲滔的目光透着惊骇。 曲滔没去理会其他人的话,只是默默看着那一行字迹,接着视线之中便被神光遮蔽,精神一阵恍惚,似要被扯离躯体般。 下一刻,他就见视线中的旋涡逐渐放大,神光似要掩盖四方,天地消失,入目只有无穷无尽的绚丽。 他不知自己身处何处,似漂浮在虚空之中一般,仿佛化作一片云朵,也不知要去向何方。 这种感觉过了片刻之后,鼻间就嗅到一抹清香,气味初一入体,身躯便是一清,神魂都仿佛被涤荡了一遍,而后脚踏实地的触感传来。 再回神时,他便被眼前之景所震撼。 入目是一片鸟语花香之地,天湛蓝如同一块透彻的蓝色宝石,没一丝杂色,微风拂过,青草微微摆动,叫不上名的花儿也在轻轻摇颤。 这里就仿佛是一块净土,能享人间极乐之所在。 轻吸一口气,空气中所蕴含的灵气浓郁的仿佛化不开,如蜜一般。 若说那秘境已是宝地,那这一方天地之所在,则就是神窟了。 视线所及,在极远之处的天边,天地交汇,雾蒙蒙一片,与曲滔寻天骄石胎所穿过的迷雾极其相似。 “这一方天地似乎并不大的样子。” 他环视一周,所见之景的确如此,而后身后双翅一振,便已蹿升起来,在半空看去,这里的确如所料想的那般,并不广阔,直径估计也就十几里方圆。 “嗯?那里有动静。” 耳边听到轰隆隆的震响,再看中央位置,有神光璀璨,曦辉翻腾,似乎有人在交手。 “吼!” 一声兽吼,似龙吟,如虎啸,一股凶意传来,荡人心魄。 “凶兽?异种?” 他稍一沉吟,便直接朝那声音源头飞去。 越是靠近,便越是能感受到一种别样的凶威,便是他都觉压力巨大,那不知名的凶兽气息,让人难安。 181.苟且是日,日后再说 “轰隆隆!” 耳边震响不断,有一声狂吼传来,那是人声,很是惊人,似要吼动山河,入目是一片神光绚丽夺目,有升腾而起的火光,也有悚人的剑意,更有迷蒙一片的白烟,还有难以形容的炫彩。 “那是何物?” 他看见一道神光冲天而起,直击在天穹之上,便是那湛蓝的天穹都是一阵如波纹般的抖动。 “嗡嗡!” 整个天地都在颤动,入目所见,神光中央升起一块如小山般的巨石,遥遥飘荡在半空之中。 而此时,曲滔就看到先前进来的人,正在与一头庞大凶兽搏杀。 那是一头似犬的异兽,独角,身青蓝,状马而披鳞甲,尾如鱼鳍,四爪如钩,踏红焰,口中亦是有烈焰蒸腾。 “吼!” 吼声震天,音浪震动间,便有烈焰凭空而生,卷过地面,却不伤及花草,很是诡异。 曲滔神情一动,只觉耳中嗡鸣声不止,那异兽的吼叫之声,竟是比他的虎威兽吼之声都强。 “嗡嗡。” 天地震动,被这一吼之威所扰。 再看去,师斗被见光虚影环绕,身躯腾飞,如利剑疾驰,不时斩出一道璀璨剑光,大如斗,急如风,隐隐能割裂虚空,击在那异兽身上,顿时便是鳞甲纷飞,血肉模糊。 金甲侯鸿一手持剑,一手把长戟,似一尊战神,临空而下,伴着璀璨金光,锋芒外显,一出手便是杀招,神辉搅动四方,一次次打在异兽身上,震动剧烈。 而那似野人一般的万岘厉,则是凶悍无比,身躯如神铁,筋肉臌胀,凶性慑人,与那异兽相比,他反而更像是凶兽,一次次近身搏杀,双拳抡动,似天星坠下般,伴着火光与那异兽碰撞。 天井段家的段天河,身形如烟,鬼魅难寻,不知从何处消失,青烟一卷,便出现在另一处,挥手便有漫天晶莹洒落,如雨一般,不知是和妙术,落在异兽身上,溅起点点神辉,似要将之熔炼一般。 雪谷圣女徐胭彤,似仙女一般,飘然出尘,素手轻抬,曦辉不止,如一道神轮显化,将那异兽圈定困住,神光化作万千花瓣飘落,蕴有异力,使之无法逃窜。 而郭芷更是惊人,一出手便是漫天神光,化作大手,直接攀住那异兽的独角,在与之角力。 至于师凌香,则是在远处看着众人动手,神色紧张。 这异兽凶悍无比,似有灵,眸子灵动,探头怒吼,没一次赤红烈焰翻滚,就将众人惊开,却没伤及此处花草半分,仿佛是有意在护住此地一般。 “嗯?” 曲滔看到那凌空悬其的巨石,神色一动,盖因他看到那巨石上居然生着一颗小树,只有半人多高,但上面却挂这三枚果子,其中两颗红彤彤的,一颗还稍显青涩。 此地有异香,闻之使人平飘飘欲飞,神魂都有飘飞之感。 “吼!” 异兽如山,吼声震天,音浪如滚雷,气劲逼人。 “轰隆隆!” 天边都仿佛在这一吼之下震起雷霆,所有人身躯都是一顿,这异兽太过凶悍,长尾一摆动,就将那野人似的万岘厉给扇飞出去,在半空咳血。 一爪探出,赤红的火光涌动,那炙热将雪谷圣女的困守之术给崩的支离破碎,泛起漫天神辉。 身躯一抖,鳞甲直竖,身上涌起红光,顿时便有漫天火光涌起,将师斗、段天河与侯鸿逼退。 “吼!” 又是一吼,口中喷出赤红之火,凶焰涛涛,直接朝郭芷卷去,后者身形在半空急闪,快速躲避。 “这山吼果真如记载的那般,凶悍难敌,便是我等齐力,也无法将至斩杀,更不提这东西根本就杀不死,天骄石胎本体就在他身后,那七珍之一的小道果已有两颗成熟,不将这山吼逼退,就无法取得。” 凶人万岘厉大声喝叫道,连连挥动双全,击出一道道神辉,仿佛凶神降世,威猛绝伦,将大片地面打的泥屑纷飞,碎石滚动。 “这神异之地只会开启三日,虽是宝材遍地,但确无法与这七珍之一的小道果相比,这可是吞食一颗便能感悟道韵的宝贝,若是能取到一颗,日后能有大用。” 曲滔闻言神色一动,看向那浮空巨石上的小树果子,眸光一变。 这种能感悟道韵的宝贝,可不是寻常之物,他都为之心动,虽然此时用不到,但元根之后,定然能让他有大收获。 但看那山吼异兽之凶悍,他都没有信心能胜过,山吼明显与众人不是一个层次,凶悍绝伦,战力滔天。 他能从这山吼身上感查到巨大的威胁感,似乎这异兽只要拿出真本事,便能将所有人都灭杀一般。 让他诧异的是,这些人明明知晓这些,却为何敢如此对待这山吼。 拼斗搏杀依旧在继续着,郭芷遥遥退出战团,一拢发丝,见曲滔远远眺望此处,眉间还有诧异,便红唇微张。 “可是诧异我等为何要与这山吼拼斗?” 曲滔闻声看去,见远处郭芷也在看他,便点头。 这是凝声成线的手段,便数传音。 “这山吼是此处的守护之兽,已不知活了多少年月,有传闻说其是从近古一直活到现在,见证了太观圣教的兴衰。” “这东西守着那株道苗,上面所结的果子便是小道果,七珍之一,神效非凡,若能取得一颗,换做大派之人,都能造就出一个神魄境的强者来。” 说着,郭芷眸光一闪,似有水波流动,看曲滔道:“小弟弟,你动不动心?” 曲滔点头,自然动心。 “那一道动手可好?” 曲滔摇头,暗道我又不傻,这异兽山吼明摆着没动用全力,自己上去触霉头可不是好事。 “那这样说来,小弟弟你是想捡漏了?”郭芷浅笑问他。 曲滔很实诚的点头。 “咯咯,你这不要脸的样子,真是有意思,姐姐发现有些喜欢你了。” 曲滔闻言眉头轻挑,“姐姐是要跟我回去暖被窝吗?” 郭芷眼波如水,轻舔红唇,泛起一丝媚态。 “好呀,待秘境关闭之后小弟弟你随我走,姐姐给你暖被窝。” 看她那柔媚样子,撩人之极,曲滔青涩的身子里有个成熟的灵魂,不由得虚火上燃,竟是有了一分冲动,差点开口答应。 “日后再说,日后再说。”他笑着摆手。 “小弟弟这是何意,不愿意吗?” 曲滔探手解释:“苟且便是日,姐姐若有诚意,咱们日后再说如何?” 郭芷一怔,继而似是明白了什么,顿时身躯娇颤,一手捂着小嘴,笑的快岔了气。 “咯咯,小弟弟你可真有意思,那咱们就说定了,日后再说喽。” 182.宝贝到手,欲要联攻 此女貌若二八芳华,冰肌雪肤,脸泛红霞,掩着小嘴轻笑的摸样分外撩人,更不提换上女装之后更是媚态尽显,风姿绰约,巧笑嫣然,美目盼兮,这一番动作魅力让人难以抵抗。 曲滔暗道一声妖精,这女人看起来年虽不大,估计少说也有四五十了,三十年前就已来过秘境,有硬生生将境界压制这么久,不知道是不是心理都给压制变态了。 正准备开口间,山吼又是怒吼出声,惊天动地,如雷音震动山河,这众人耳畔轰隆隆炸响。 所有人都是一惊,再看去,山吼人立而起,一跃便出现在那巨石之上,前爪一弹,一根利爪弹出,便见那小树上一枚红彤彤的果子径直飞出。 “嗯?” 曲滔一凛,眸子紧盯那枚果子,便见这果子直接朝郭芷所处之处斜斜的飞去,速度极快,似一枚利箭一般。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郭芷眸中泛起喜意,素手一挥,便有数丈劲芒闪烁,化作一只丈许大手,朝那枚果子捏去。 眼见果子就要被其所拦,其余人自然不甘心。 “嗡!” 金甲侯鸿大吼一声,长戟挥动,空气之中便荡起一圈晶莹,神光似海浪涌动,化作一股风势,直接碰撞在那大手之上。 大手被阻,并未溃散,却也错失拦下果子的时机,小道果依旧向前,便要被神光所化的劲风拦下。 这时,野人万岘厉狂喝,飞身而起,似凶禽翱翔天际,一圈打出,神光崩散,直接将风浪淹没,双双溃散。 “轰隆隆!” 师斗身如利剑,绽放神光,斩出神辉,将大地斩开十多丈的沟壑,煌煌剑意将侯鸿与万岘厉逼退,自身化作精芒飞窜而出,朝小道果抓去。 段天河身处迷雾之中,似一卷狂涛,涌动而起,溅起漫天晶莹,带着冰寒与冷意,朝师斗扑去,身后有一轮神光显化,要比常人大了不少,从中飞出玄纹,化作精芒袭斩而下。 两人在空中碰撞,战在一起。 最后那雪谷圣女徐胭彤素手轻抬,指尖一点,空气震荡,惊起一圈涟漪,便见那小道果前方的空气也是如此,她似乎是以秘法打通两处虚空,要将那小道果摄入其中。 郭芷眸子轻轻眯起,挥手便有神光,玄纹密布,卷着风火,直接将那一处涟漪淹没。 霎时间,这几个顶尖的天才便战在成了一段,互相牵制。 远处师凌香想要出手,身后三轮神光显化,打出杀招,莹芒闪烁,却被几人激斗的余波绞灭,不得以只能远观。 几人拼斗的余波惊人,让人悚然,换成外界任何一个天才来此都得饮恨。 曲滔身处半空,并未动弹,眼睁睁的看着那小道果穿过几人封锁,去势不减,而后直接坠在他手中。 所有人一惊,瞬间停手,看着曲滔手中的小道果,眸光炙热。 曲滔抬头,见所有人都看着他,那热忱目光让人难安,他都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再看那山吼,此时正看着他,也不知是否为错觉,他似乎从其眼中看到了一抹笑意。 下一刻,山吼巨口大张开,一下将整个小树木吞入口中,而后庞大身躯化作青烟,缩入那巨石之中。 而后,便见巨石上青烟缭绕,逐渐化作自己,一行行朝下排去,足有九十九行。 “呀!”远处的师凌香惊呼一声。 “这是天骄石胎真身排名。” 所有人扭头看去,俱是在上面寻到了自己的名次。 “一,纪神武。” “二,青光子。” “三,程朝。” “四,萧苍。” “五,鄂香。” “六,董北火。” “七,丹浩。” “八,扶炎。” “九,郭芷。” 师凌香看到上面的名字,目露神往之色,“排在第一的纪神武,乃是太观圣教全盛之时的绝顶天才,也不知是否死在了那一场浩劫之中,其排名数从未变过。” “还有青光子,乃是创立天南世家的绝世大能,程朝更是金古宗开派宗主,那萧苍乃是上千年前的绝世人物,鄂香仙子在雪谷潜修千年,也不知现在会是如何强大。” “这上面的每一个,都是天骄,尊为一域强者。” 说到此,她轻咦一声,接着神色一变。 “第九……” 所有人都已反应过来,这排名他们都知晓,并不是每次秘境开启都会有所变动,但这一次,排名变动巨大。 “第九,郭芷?” 在场之人都将视线放在郭芷身上,除开她本人于曲滔之外,都是目露惊骇之色。 “这等排名,等等!” 野人万岘厉面色一变,惊呼道:“这名字我知晓,原本排名三十二,为何会变到第九去了?” “你是三十年前那个女疯子?上一个古经持有者?”他再问。 只是这话并未得到郭芷回应,而后有人看到下面的名次变动。 “二十九,曲滔。” “这是谁?”段天河眉头一皱,看向曲滔。 接着其他人也是如此,连郭芷都看向曲滔面露惊讶之色。 “小弟弟,这曲滔可是你?” 在场之人自然知晓彼此,郭芷也是有迹可循,唯独曲滔是新面孔,而排名变动就除了郭芷之外,就属他最恐怖。 “是我。” 曲滔没有否认,施施然将小道果用玉盒封存,收入储物袋中。 万岘厉见他动作,便大喝一声:“放下小道果!” “我若不呢?这东西有缘者得之,既然落在我手上,自然就是我的。” 这种宝贝,他自然不会放过。 “二十九的排名,足以说明阁下天资惊人,但你此时也不过是个固体境的武者,若不想给自己招来灾祸,我劝你还是将此宝放下,要知道,在场可是有人想要将你斩杀的。” 说话的是师斗,他眸子轻眯着,不知是否想要动手。 曲滔已暗自戒备,身上兽威的效果还未消失,若真动起手来,他不虚。 “那便来试试,看看到底谁能斩了谁。” “锵!” 一抖长枪,电芒闪动,劈啪作响,身上精芒道道,已有神光暗敛之象。 “找死!” 万岘厉大喝一声便要动手,其他人相视一眼,都有意动之色。 “吼!” 万岘厉大吼,凶意涛涛,便携神辉鼓荡而来,坦途踏过地面,顿时就是一个大坑。 “我倒要看看你这排名二十九的天才,到底能有多强,正好,古经我也要一并取来。” 这人说动手就动手,丝毫没有其余人的那种顾忌,显得野性十足。 曲滔首当其中,顿时便觉自己仿佛被大凶盯上,身上泛起一股寒意,对方凶威极盛,让人凛然。 “嗬!” 他大喝,挥动长枪,激散出上百寒芒,一道道锋芒闪烁,遮蔽一方。 “轰隆!” 一声震响,仿如闷雷,烟尘滚滚,泥屑纷飞。 183.六人联手,生死危机 万岘厉近身搏杀极其凶悍,仿佛不畏生死只求伤敌一般,那一脸的凶意狰狞,若是一般人碰上,指不定便会先气弱三分。 但曲滔一路行来,所经历险阻不少,与人拼杀更是常有之事,神色坚毅,没被其惊扰半分。 “嗬!” 巨力碰撞,曲滔一上来便已爆发巨力,原本已是将近四万斤的巨力,兽威能力之下,更是猛增近两万,草草算来,少说也快有六万之术。 本以为会一击将这人崩退,却不逞强两人碰撞之下,居然旗鼓相当。 “轰隆隆!” 劲气如狂风四散,吹动四周草屑,地面都被震起一层浮土,被劲风一吹,朝四周崩散开来。 “咦?” 万岘厉轻咦一声,眸光闪烁,他没想到,居然有人能与他在气力上抗衡而不落下风。 这一种想法,曲滔何尝没有,这也是头一次碰上,着实惊异。 “再来!” “再来!” 两人同时大喝,声震四野,都是起了在气力上一较高下的心思。 曲滔将长枪收起,化作柴刀别在腰间,挥动双拳,血气涌动惊人,原始而狂暴。 万岘厉眸光炽盛,如火一般,一身凶意如狂涛海浪,四卷四方,扯动他人心神,似巨凶降世,活脱脱一个凶兽。 “嘭!” “嘭!” “嘭!” 数次碰撞,一次比一次猛烈,一次比一次凶猛,两人几番对轰,拳拳到肉,一时间便是皮开肉绽,血水长流。 “吼!” 曲滔身上血气滚滚,似惊涛骇浪,白烟凝聚于头顶,仿若狼烟升腾。 万岘厉身后一轮神光显化,似大日之中蹿出的凶兽,凶悍绝伦,气息煌煌如炬,扰动四方。 两人稍一分开,便再次碰撞在一起。 一旁的人眉头紧锁,便是那师斗、段天河、侯鸿、徐胭彤四人都为之惊诧莫名,这四人都知晓万岘厉的凶悍,却没想过,居然有人能在固体境就与他斗个旗鼓相当。 这可不是杀招与秘法的攻伐,而是拳脚想触的近身搏杀,最是凶悍惊人,几人都知晓,若是换做自己,都无法做到这一点。 “好好!太爽了!” 两人再次分开,万岘厉长发无风狂舞,赤裸的上身筋肉虬结,却已处处染血,在看去,他却眸光亮的吓人,其中仿佛有光束从中激射而出一般。 “你值得我动用全力!” 他大吼一声,雷音滚滚,接着,身后便又有一轮神光显化,再其后又是一轮,而后便是第三轮神光灿灿。 此时他身处半空,身后四轮神光,似烈焰席卷四方,有曦辉惊照大地,他像是沐浴在大日光辉之中的凶神,让人难以直视。 “再来!” 他飞扑上前,一拳打出,便是数十丈的神辉笔直向前,如狂涌的风浪,要将曲滔淹没。 曲滔眉头紧锁,身上的衣衫都已破裂,有好几处裂开,有血淌落而出,他没有任何退意,返到身上战意升腾。 “吼!” 他大吼,这一声用上了虎威与声浪如雷,顿时气浪滚滚,将那袭来的狂涛阻住,而后跟着一拳打出,不止爆发巨力,连同内气也一同被击打了出去。 “轰!” 这全力施为的一拳也是极其惊人,晶莹密布,气劲崩飞,与那狂涌而来的神辉碰撞在一起,顿时将大地淹没大片。 “轰隆隆!” 仿佛流行坠地一般,轰然爆响。 狂风四溢,无数烟尘飞溅,这一方小天地的宁静被打破,所有人都被倒卷而来的烟尘淹没,连最远处的师凌香都惊呼一声,看曲滔的样子像是见了鬼,身上撑起神光退避。 她原本以为曲滔足够强大,却不曾想,居然会这般恐怖,于她所设想的两者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惊人!”师斗凝神轻语,见两人碰撞的动静,让他都感到些许惊疑。 “轰隆隆!” 碰撞之声再起,万岘厉似击天一般,凶猛冲前与曲滔搏杀,两人不时打出一拳,神光滚滚,气浪涛涛,或是直接踢出一脚,能将地面给踏出一个大坑。 “这般战力,若想尽快将至斩杀,已不现实,诸位,他收了小道果,不若我们一同出手,将至镇杀于此,而后凭各自能力,分得古经与小道果如何?” 师斗提议,他没有再去小觑曲滔,发现这人实在是个异数,若是让他将古经与小道果都带出去,日后说不准真会镇压南域一个时代,届时他们几人便就没出头之机了。 有人心动,那黄阳宫少主侯鸿眸光闪烁,扭头与师斗相视一眼,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 段天河依旧冷漠,面无表情远观,周身晶莹剔透,仿佛沐浴在晶莹曦辉之中一般,只是他的眉头轻挑,似乎也有所意动。 雪谷圣女徐胭彤柔唇轻抿,眉头一皱,考虑一番之后放眼看去,与几人对视一眼,最后似乎有了决定,默默撑起了神光。 “动手!” 师斗轻喝一声,身后四轮神光显化,周身剑光密布,腰间被封存在剑鞘之中的长剑铮鸣不已。 侯鸿冷眉,身后也有四轮神辉鼓荡,一手长戟一手剑,金光闪烁,仿若战神,动静之间有雷音震响。 而段天河则是悄无声息,如青烟一般飞逝,透着晶莹玉色,默默撑开四轮神光,密布玄纹,所有之处,似要冰封一切。 徐胭彤身躯较小,腾飞而起,似仙子与幼神的结合,弥漫神辉,身后居然也有四轮神光,透着雪白之色,将其娇躯淹没,使之看起来就仿佛是一卷风雪飘然而至。 “滚开!” 察觉到后方袭来的四顾杀意,先生出怒火的不是曲滔,返到是正兴起的万岘厉,他神光璀璨,凶意浓重,一扭身朝四人击出杀招。 半空,有利爪显化,如兽躯,那是神辉所化,一爪探出,似要撕裂虚空,将空气都给划的残破,几道利爪精芒飞射而出。 “当!” 师斗曲指一弹,剑光飞溅,便将一道精芒崩散。 侯鸿长戟挥动,神芒涛涛,将一道精芒绞碎。 段天河拍出一张,在晶莹涨落之间,玄纹飞射而出,就将一道精芒抹消于无形。 徐胭彤素手轻挥,莹白之色顿显,将那袭来的惊芒冰封,而后碎裂成渣。 师斗对万岘厉冷声道:“你若要与他一道,那就别怪我等先将你镇杀。” 万岘厉脸色阴晴不定看着袭来的四人,面色变得狰狞,而后猛地回头对曲滔道:“你若今日身死,我会给你盖墓立碑,日后年年凭吊。” “所以,去死吧!” 他自然对古经与小道果动心,此时也收起了与曲滔一较高下的心思。 不远处,郭芷白裙飘飘,面露浅笑之色,对曲滔笑道:“小弟弟,别怪姐姐心狠,你身上的小道果,我也动心的紧,若是你能跨过这一关而不死,姐姐送你个大礼。” 话落,她飞身上前。 曲滔面色凝重,眼见六人来袭,所带起的神光似要遮蔽天穹,使得他都身躯发寒。 他知晓,自己遇到了大危机,现在自己所面对的,便是生死杀机,渡过便是生,渡不过,那边只能是死。 他面色沉稳,不见丝毫惧意,默默抽出柴刀,一抖之下化作长枪,身躯之上电芒璀璨,精芒涛涛。 “想要我身上的东西,那要看看你们有没有命来取。” 他大喝一声,身上气息顿时就是一变,凶烈绝伦,悍不畏死的朝几人飞身而去。 (各种求!~~~~~) 184.五轮神光,似是死局 一方是神光滔天,无数晶莹之色闪烁,有剑光,有冷意,有曦辉,有锋芒,更有煌煌如炬的凶焰,留个南域最为顶尖的天才杀招齐出,让这一片小天地变了颜色。 更不提其中还有郭芷这般在天骄石胎上排名第九的异类,杀招一出,所向披靡。 另一方,便是曲滔一人飞身而上,卷动血气狂涛,催动内气蒸腾,白烟如雾,笔直升起。 无数神光在他视线之中放大,他无所畏惧,直接冲入其中,身躯晶莹一片,精芒闪闪,长枪挥动,便有数丈寒芒。 “轰隆隆!” 这是一次碰撞,漫天神辉将他淹没,此时看去,他就是像是一只困兽,冲进几人布下的牢笼。 轰然爆响,声震四野,所过之处,泥屑崩飞,土石飞溅,无数青草与花儿被强烈的气劲绞成残渣。 气浪滚滚而动,化作狂风卷出,摧毁沿途的一切,在这碰撞的中心,余波将地面搅出一个数十丈宽的坑来。 “吼!” 一声惊吼,带着沉重的凶虎兽吼之威,在这神光之中爆发,顿时崩散开的气浪,把将他淹没的神光都给崩开一个大口子。 有人暗自心惊,曲滔的爆发之威,让其有了压力。 师斗眸光一闪,身躯如剑,凛冽剑意爆发,周身神光凝聚成无数剑光,随手一指,便是剑阵,瞬间将曲滔包裹其中。 “斩!” 他轻喝一声,便见无数剑光神辉内敛,剑意升腾,带着无数无尽的凛人之意朝曲滔窜射而去。 “嗤!” “嗤!” “嗤!” 空气都被刺穿,在半空留下一道道乌黑地痕迹,仿佛虚空都被划破,一道道涟漪如水般荡漾开。 “当!” “当!” “当!” 曲滔长枪挥动,无数枪芒乍现,寒光闪闪,似山墙,如流水,密不透风,将袭来的剑光尽数挡下。 剑意锋锐,但枪锋亦然,两两相抵,顿时双双泯灭。 下一刻,一抹刺骨寒意袭来,曲滔身躯一颤,就见四周空气都仿佛被冰封柱,都这晶莹之色。 他冷眉,翻身出枪便是一刺。 “锵!” 一声铮鸣,长枪抖动不已,但枪锋却犹如刺在了神铁之上,难以寸进分毫。 他稍稍诧异,再看去,四周都不知何时变成了坚冰之色,余光就见雪谷圣女徐胭彤素手轻抬,有经营之色与其相连。 “给我开!” 他大喝一声,心念一动,瞬间便是血气一卷,身躯周遭燃起熊熊血光,如烈焰一般。 动用古海秘卷之法,两道血池显化,在他周身两侧轮转,与元根境强者的神光有异曲同工之妙,却又恐怖太多。 两团血池初一出现,顿时便如地火泉涌,温度激增,猩红血气弥漫,如火如炬,四周坚冰咔嚓作响,他一拳打出,顿时便化作飞灰。 段天河身形如烟,掠起一层青烟,如浪涛波纹而来,涌动间就能将一切湮灭,所过之处,花草化作飞灰。 侯鸿挥出剑芒,长戟舞动如风,神芒飞溅,化作日月两重影,朝曲滔急速袭去,将至夹击在中间,欲要用这两重影碰撞将至极抹杀。 再有万岘厉以神光催动秘术,化作一双兽爪,如大凶异种般扑来,双爪一扯,便能将虚空撕裂出一道黑影,狂暴绝伦。 最为恐怖的便是郭芷,不见其有什么动作,素手微微张开,掌心神光一涨,就化作万千手掌虚影,一瞬间充斥四方天地,将曲滔包裹其中。 曲滔凝神,此时也觉一阵悚然,所有人的杀招朝他袭来,换做是旁人,估计方才那一波杀招之下都得饮恨。 “啊!” 他大喝,吼声如雷,虎威阵阵。 “锵!” 长枪挥动,枪锋卷动电芒,有雷音震响,咔嚓一声,像是虚空响雷一般便硬生生撼动所有的杀招与秘法。 他拼到狂暴,长发飞舞,比之万岘厉那凶悍的气息更甚,若说万岘厉是凶兽,那他此时可比异种,血气涛涛,内气如潮。 “轰隆隆!” “嘭!” “咔嚓!” 无数惊响之声爆鸣不止,大地都为之震颤,激散起的烟尘遮蔽四方,只见神光将此地淹没,晶莹之色在其中翻腾。 大战爆发,曲滔双翅振动,身影如闪电,在半空来回窜动,他的速度太快,以至于这些顶尖天才,也只能堪堪寻到其踪迹,每每碰到杀招,都在紧要关头避开。 或是硬撼,或是闪躲,他反而有余力反击。 “可怕!” 远处师凌香瞠目结舌,早已惊呆,没敢在原地呆着,怕被几人拼斗搏杀的余波波及,早早就退到了远处。 眼见神光蔽日,莹辉震荡,烟尘似浓云,烈焰如狂涛,只觉一阵悚然,而更让其不敢置信的,便是曲滔这等惊人战力,居然一人独抗六个顶尖天才而不败,甚至还有余力反击。 她坚信,若换做这六人中的任何一人,面对此景都估计只能溃逃,但曲滔却能撑主这么久,着实让人惊骇。 场中轰隆之声不止,爆鸣处处,无数神光璀璨绽放,曦辉如奔浪涌动,更有剑光如匹,气浪如涛,还有兽爪、手印在其中飞舞。 杀招弥漫,秘术成群,打的这一处地界残破,地面被崩裂成一块块,形成十多个数丈方圆的大坑。 更有碎石土屑激散,似流星坠地。 曲滔撑着两团血池,此时硬撼所有人的攻伐而不败,时间缓慢推移,已有人有了几分急躁。 侯鸿又斩出一道锋芒,将曲滔逼退,大喝一声:“都不要再留手,此人凶悍远超常人,我等出全力将之斩杀,若谁再留手的话,我便退出。” 话落,他身上神光一卷,身后四轮神光从中央散开,而后便有一轮神光显化而出,居于中央,顿时五轮神光灿明。 曲滔见此面色一变,这人居然已经破开了五根根骨,而听起话中意思,似乎其他人也是如此。 侯鸿周身闪烁金光,神辉将至包裹,玄纹萦绕四周,似一尊战神,让人难以抗衡。 他大喝一声便朝曲滔扑去,剑光如匹,长戟挥动,更是爆发杀伐之意。 其余几人相视一眼,均是从其眼中看到了凝重。 师斗道:“不能再留手了,这人战力着实惊人,一来便能排至前三十,日后突破元根,我等便再无抗衡之机。” 说着,他身后也有一轮神光显化,与侯鸿一般无二,均是破开了五根根骨的天才。 “一起上,斩了他。” 段天河冷哼一声,四轮神光之中夹在一轮新生神光灿灿,前冲而去。 万岘厉大喝,长发飞舞,身后也跟着生出一轮神光来,朝曲滔扑去,凶悍无比。 徐胭彤不语,她稍稍拧眉,似乎有些犹豫,而后叹息一声,“我本无意如此,但那小道果对我太过重要,关系到我宗中长辈性命,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她娇小的身躯之后,有一轮雪白神光新生,而后化作一抹烟雪,朝曲滔飞去。 185.天赐道胎,极九之数 这一瞬间,曲滔要面对的,便是五个开启五轮神光的绝顶天才,各个神辉如炬,曦辉如潮,动静间的气息让人惊悚,联合在一起,更是让人心颤。 曲滔首当其中,感受到巨大威胁,此时已不是心惊,而是骇然。 他眉头紧锁,心下震惊,但却没有半分退意,一路行来不知有过多少次拼斗,在连山匪老巢更是被逼得动用最后的狂暴手段,这也生生撑了过来。 他冷眼看着,环视四周之后心中计较一番,是否要动用狂暴能力。 此时,无人携无穷神光而来,杀招瞬间将他淹没。 这一瞬间,他似乎陷入死局,双翅振动,四处闪避,所面对的杀招比之方才,强盛了不止一筹。 若是稍有不慎,身死都是绝对的。 “啊!” 他大吼,音浪滚滚,雷声阵阵,身躯上电光窜动,随着他挥动长枪而四处崩窜着,打在一个个杀招之上。 “轰隆隆!” 这一瞬间,此地陷入狂乱之中,曲滔再度爆发,气浪翻飞,巨力横生,内气随着拳脚迸发,一次次的与杀招秘法碰撞。 几人身处之地,烟尘更甚,地面一大片范围之内,都被犁出了一层。 “啊!” 曲滔怒吼,堪堪躲过几道锋锐剑意,迎面便是漫天晶莹,似要湮灭一切,双翅急振,勉强躲过,但却已被万岘厉近身,避之不及之下,被一拳打在胸膛之上。 “咔嚓!” 顿时胸口塌陷些许,数根肋骨断裂。 “咳咳!” 他大口咳血,情形危急至极。 但就在此时,方才只出手过一次的郭芷动了,她一改方才柔媚之色,俏脸沉静,眸光暗敛,薄唇轻启,有声音传到曲滔耳中。 “小弟弟,你可一定要撑主,若是撑不过姐姐这一关,那便是真的只能死了。” 话落,她身后四轮神光分散开,各自轮转着,有隆隆之声震响,四周神光璀璨,似有千万天花升降,脚下有莲花升起。 而后,一轮神光居中升起,而后散到一旁。 无论神光转动,似有道音嗡嗡震响。 下一刻,又有一轮神光璀璨,曦辉不止,如潮水般卷着她涌动着。 “六…六个?” 远处,师凌香惊骇万分,看着郭芷身后的六轮神光,被惊骇地说不出话来,就像是陷入失语了一般。 但这并未是结束,师凌香星眸闪动,眸子圆睁,就见郭芷的身后,又有一轮璀璨神光升起,照亮四周。 “七个了……”她喃喃道。 这一刻,所有人都停下了手,感受到一种玄之又玄的气息在这小天地之中弥漫,转过身去,便看到郭芷身后七轮神光灿灿。 她似沐浴在神光之中的仙子,犹如谪仙落入凡尘,雪骨冰肌,飘然出尘,比之徐胭彤成熟风韵,姿容绰约,风姿无双。 “天花乱坠,地涌金莲,这是天地都在为她庆贺,道韵加身。” 所有人都惊骇,黄阳宫少主侯鸿一身金甲此时在其面前显得黯淡无光,师斗腰间的长剑铮鸣不已,似是沉浮在这一股气息当中。 万岘厉此时野性全无,口中喃喃,那一双眸子都像是要失去了灵性一般。 段天河已快无法维持周身晶莹,随他的惊骇之情下而轻轻震颤着。 再看徐胭彤,轻捂小嘴,已是不能言语。 曲滔张着嘴,此时他的样子像是见了鬼。 郭芷眯着眸子,这一刻看去无比宁静,雪白长裙无风自动,在神光之中轻轻飘荡着,青丝如瀑,自身绽放璀璨光华。 “嗡嗡!” 虚空都在抖动,这一处小天地在震颤,仿佛是在庆贺一般,在场所有人耳边都听闻到一种异响,似禅音嗡鸣。 “道…道音?” 师斗一手紧握剑鞘,周身所有剑意都被敛入身躯之中,不是他主动如此,而是这个天地一切都在压迫着他。 所有人都有这种感受,便是曲滔都觉四周沉重入山,两团血池被压得之声尺许宽。 “道音禅鸣,这是天赐道胎,天生就开了五根根骨,九为极数,不知她是否在元根境将九根根骨全部打开。” 此时有人再想其他,都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之景,心神摇颤。 郭芷身后,第八轮神光显化而出,如八口喷薄着神光的火山口一般,无数曦辉裹着她,在其周身卷动,天花乱坠,地涌金莲。 “八轮神光,这怎么可能?” 万岘厉喃喃自语,“自近古浩劫之后,天地已改,九去其四,独留为五,能打开五轮神光便已是极限,她为何能打开八根根骨?” “难道…她已开了九根根骨不成?走到了极境?这在天地未改之前还有可能,但身处这天地之间,必定会被压制,到底是何原因?” 侯鸿已快稳不住心神,怒目圆睁,紧握剑戟。 此刻,郭芷身后八轮神光中央,浮现出一抹神光虚影,似要成型,隐隐都着曦辉,神光在其中涌动,仿佛下一刻就要显化成功。 “九…九轮神光?” 师斗紧捏剑柄的手上已是青筋暴起。 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郭芷身后第九轮神光要显化而出之时,那朦朦胧胧的虚影却是一阵摇颤,而后又渐渐淡化下去。 所有人无声,不知该如何开口,只闻郭芷轻轻一叹,而后睁开眸子,其中似有星河。 “可惜。” 她暗叹一声,继而看到众人神色,微微一笑,那股柔媚之意再度出现在其身上。 “诸位,很震惊吗?” 几人默然不语,便是曲滔,也觉心神摇颤的厉害。 “咯咯,小弟弟,怕了吗?” 郭芷对曲滔轻笑,后者眉头紧锁。 便见她素手轻轻一挥,周遭所有坠落的天花与涌现而出的金莲瞬间消失,而后她眸光一转,便道:“你们不是要取他身上的古经与小道果吗?别愣着,赶紧出手,我也会出手。” 万岘厉咬牙,“可笑,我等出手又有何用,最后还不是为你做嫁衣!” “咯咯。” 郭芷掩嘴轻笑,“古经我有,小道果我也不缺,你们估计是忘了,三十年前我便来过此地,原本那七珍小树上的九枚果子,被我一人取走六枚,要不然你们以为那山吼为何会这般狂暴?” “好了,闲话不多说,若是你们再不动手,那我可就要将你们一一留在此地。”郭芷的话给了众人压力,初一听闻其取走过六枚小道果,但却无人动心。 “可恶!” 万岘厉大吼一声,扭头便朝曲滔扑去,其他人俱是咬牙,再度祭起杀招与秘法,朝曲滔攻去。 郭芷眸中波光一转,对曲滔传音:“小弟弟,姐姐也会出手,还记得姐姐说的话吗?可莫要死了,你若是不死,姐姐送你一份大礼。” 话落,虚空抖动,天地震荡,郭芷娇躯爆发漫天神辉,道音隆隆,朝前跨出一步,手掌晶莹如玉,便朝曲滔胸膛印去。 186.最后手段,战力倍增 此时此刻,她仿佛是一尊神明,在这小天地之中绽放神光,所有人都有一种天地为她所用的错觉。 曲滔首当其中,嘴角溢着血,胸口起伏不定,疼痛难忍,他能感受到,对方一掌拍来,是有灭杀他的心思,这一点都做不得假。 这一瞬间,他只觉对方这一掌,已将自身周遭空间封锁,空气凝固如精铁,虚空抖动不已,似是要将他缓缓蚕食。 极危! 不知为何,面对这一击,他竟生不起半点抗衡的心思。 悚然一惊,瞬间冷汗淋漓,他被惊醒过来,狂吼一声。 “嗷!” 虎吼之音震耳,仿若惊雷,似狂涛滚动,但却被那隆隆道音所阻,传出不远。 他强提气血,体内血流奔涌,竟也隆隆作响。 两轮血池在身后凝聚,磅礴血气如火,似烈焰蒸腾加之他身。 拧身,跨步,一拳轰出。 “嗡嗡!” 虚空颤动,空气崩裂,面对郭芷印来的这一掌,曲滔爆发所有,气力凝聚到了极点,内气与血气缠绕。 拳劲如风,在他身前轰然炸响。 “轰隆隆!” 狂暴拳劲瞬间便打在了郭芷的掌中神芒之上,瞬间犹如天塌地陷般,气劲化作狂风席卷向四周,如浪一般,卷起大片尘土。 郭芷眸光一闪,身形稍稍一颤,收掌为拳,玉手晶莹,就这么缓缓朝前挥动。 “嗡隆隆!” 明明只是一只如玉的小拳头,在曲滔眼里此刻却如天星坠落一般,那种压迫之感陡然一增。 “吼!” 他狂吼,再次爆发,接着又是一拳打出。 神芒飞溅而下,郭芷的拳劲缓慢,却撕裂虚空,瞬间便已出现在曲滔面前,曲滔爆发一击顿时便与之碰撞在了一起。 “轰隆!” 平地起惊雷。 曲滔身躯剧颤,似是被人以巨力打在了胸口般,顿时咔嚓一声,已不知有几根肋骨被打断,似钢浇铁铸般的身躯直接被拳劲崩飞出去,遥遥飞出十多丈远。 “噗通!” 他坠在远处,砸出一个大坑,大口咳着血,摸样好不凄惨。 “咳咳!” 他直觉肺腑火辣辣的疼,似乎肋骨断裂之处已刺入肺部,身后两团血池轮转,血光弥漫,将之包裹在其中,秘法所蕴含的异力在极力修复着他的损伤。 但这只是杯水车薪,此时,另外五人已各自撑开神光,正向他遥遥扑来。 “不够!不够!内气不够,血气不够,所有的都不够!” 他大喝一声,一拍身下地面,身躯拔地而起,虽身躯受损,但眸光依旧炽烈如火,其中有电芒闪烁,体表更是窜动着一条条的电蛇。 “再来!” 他大吼,动用最后手段,狂暴能力瞬间被激发。这是生死危机,他已抛却所有。 “啊!” 这一瞬间,曲滔身躯之中有浪涌之声奔腾,有震雷之声滚滚,内气涌动如雷,轰隆隆震响,血气滚动如涛,心脏咚咚跳动似响雷。 除开郭芷之外的五人见此都是一惊,只觉自己面前仿佛有一头远古大凶觉醒,自荒莽之中走出,现于世间。 曲滔的气息一再攀升,两团血池瞬间涨大数倍,猩红如火的血气弥漫,笼罩数丈方圆,似劲风搅动地面,犁出一道道沟壑。 郭芷星光水眸微微一眯,似有所诧异,在她眼中看到的,曲滔可不止是气息便强这一点,而是不论从内气还是血气方面,都有成倍增加。 “果然还有后手。”她微微一笑,并不显有多意外。 曲滔大喝,雷音震动间,气息愈发凶悍。 他冷眸看着眼前六人,而后快速从一个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玉盒,将里面从秘境内域得来的圣药残枝取出,也不去管其根系上的泥土,直接塞进口中咀嚼起来。 宝药神异,虽不知其功效,但却知晓其自身有神异之处。 宝药入腹,顿时便有一股炙热之感充斥全身,药性猛烈刚强,直接冲击四肢百骸,胸口的伤患处噼啪作响,断裂的骨茬居然在这强力额的药性之下,快速愈合着。 “果然如此。” 他深色愈发坚毅,大吼一声。 “来战!” 而后一脚踏破地面,震起烟尘,飞身而起,卷着赤红血焰,身披电芒,狂暴而凶猛,直接朝几人扑去。 他不远被动挨打,主动出击才是他的风格。 “吼!” 一声惊吼震天,几人色变,万岘厉也跟着大喝一声,五轮神光转动,凶焰灼灼,他被曲滔作为第一个目标,两人瞬间便在半空碰撞在了一起。 “轰隆!” 似虚空响雷,万岘厉双拳抡动,一次次出拳,神光卷着凶焰击打在曲滔血焰之上。 “轰隆隆!” 此时有雷音滚滚,震动剧烈。 曲滔更是狂暴无比,两人奋力相搏,以最原始的姿态,抛却一切防御,就这般在半空碰撞。 瞬间,霞光如局,神辉如潮,一道道浪涌而出,染透一方。 所有人都只见凶焰与血焰滚滚而动,每一次碰撞都有无数神光生出又湮灭,有狂暴的劲气涌出,用疾风暴雨般肆掠大地。 万岘厉五轮神光璀璨,战力非凡,比之先前还有提升,但面对此时搏命而来的曲滔,却稍显逊色,两人拳拳到肉,但曲滔此时却如钢筋铁骨,能硬抗他的拳头,而曲滔的一拳,却是气力巨大,已超十万之数,将他打的节节败退,血肉飞溅。 “啊!” 万岘厉面色狰狞,怒吼连连,却发现在最为自傲的方面,被对方生生压制,更是怒不可遏。 “一起上!”侯鸿眸中寒光一闪,已看出万岘厉的颓势,剑戟相交,斩出神辉,炽烈而锋锐。 “锵!” 师斗两指并拢朝前一指,腰间厂前出鞘,却是一柄古朴到没半点惹眼之处的三尺青锋,似是凡铁所造,但所过之处,虚空撕裂,留下焦痕。 其余二人也是各自动用秘术,朝曲滔扑去,段天河身后有神光灿灿,周身披着浪潮而来,将大片范围化作一片水泽,要将曲滔淹没。 徐胭彤柔眉轻锁,指尖连动,就有荧光闪动,一缕缕凝聚,似雪花飘落,地面铺上了一层坚冰,所有人都觉身躯一寒。 郭芷身处半空,此时似乎没有动手的意思,就这么静静看着。 这五人都是南域最为顶尖的天才,这一番杀招尽显,秘术成群之下,曲滔感受到了极大的危险。 一时间土石崩飞,烟尘滚滚,雷音震动不休,有剑芒刺破虚空,有大潮水泽淹没一方,有锐利神光飞溅,更有冰寒之气欲要将四周冰封。 无人杀伐之术全都动用在曲滔身上,便是他此时战力倍增,也感压力巨大。 “吼!” 他连连吼动,已不再与万岘厉硬撼,长枪挥动,爆发出道道劲芒寒光。 187.战时突破,神光沛然 搏杀便是此时,几人碰撞在一起,一瞬间便已陷入疯狂之中,各自战意凝聚,锋芒无匹。 “吼!” “杀!” 有人怒吼,有人大喝,声浪滚滚之下,更有无数神光飞溅,秘术化作漫天璀璨之色,将曲滔淹没其中。 “轰隆隆!” 他四周压力巨大,一个个杀招都朝他袭来,万岘厉依旧凶悍绝伦,丝毫不顾自身伤势,冲到曲滔近前,猛力搏杀。 曲滔挥动长枪,无数枪影璀璨绽放,似一朵朵寒芒,血气弥漫,赤红的血焰炙热无比,与几人杀招和秘术碰撞在一起,顿时神光残破,血焰湮灭。 “咚咚!” 他心脏跳动如雷音,这一番搏杀之下,那圣药残枝的药性竟然不知不觉间涌入六腑之中,带动内气一道在其中震荡着。 他毫无所觉,只是搏杀之余感觉分外舒畅。 几人争斗太过凶猛,便是那年龄最小的雪谷圣女徐胭彤,此时一双眸子都有些泛红,显然是打出了真火。 曲滔身上血花飞溅,被师斗一剑刺破肩头,又被侯鸿以长戟砍中手臂,还有段天河的水泽将他淹没,将一片皮肤磨灭,露出鲜红血肉,徐胭彤更是以秘法将其小腿冰封住,使之身形都是一滞。 “啊!” 他大吼,再次催动内气与血气,巨力爆发之下丝毫不顾及身上的伤势,飞扑而上,将与之面对的万岘厉打的大口咳血。 一枪将师斗的三尺青锋崩飞,一拳打出,狂暴的劲气冲破侯鸿防御,击在他的胸口,后者倒飞出去,砸落在地面。 曲滔状若疯狂,似凶兽怒吼,声浪惊天,那神辉所化的水泽顿时被崩散,段天河身躯一颤,朝后退去。 他不停,身形如电闪出现在徐胭彤身前,在其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一掌拍出,后者闪避,却被拍中身后一轮神光,将其顿时崩裂一角。 战到此时,已无人愿退,万岘厉凶吼连连,似野兽般咆哮着再次催动神光,又一次扑跃而来。 其余几人俱是如此,杀招齐出,又一次将曲滔淹没,似乎是要将他生生给耗死一样。 曲滔身后两团血池轮动,哗啦作响,血气将周遭包裹,连同他的身躯一同淹没,血光涌动,那血焰炽烈,空气都在扭曲。 血焰将杀招挡下,被打的颤动不已,不时会崩散大块。 这几人联手之下,战力着实惊人,他没有半点把握能够完全胜之,两者之间境界上的差距不小,这才是主要原因。 无人都是已打开五轮神光的天才人物,而他此刻,还只是个锻脏阶的武者。 不远处,郭芷见此眸中异彩连连。 下一刻,她身影消失,而在瞬间便已出现在了曲滔身后。 此时的曲滔身躯一颤,顿时一凛,只觉身后一股让人悚然的杀机悄然而现,他一枪逼退万岘厉后便要闪避,但却为时已晚。 郭芷素手之上布满晶莹之色,如宝玉之辉,璀璨透亮,一掌轻轻印在曲滔的后心处,似轻抚一般。 但这一瞬间,曲滔身形巨震,嘴巴下意识张开。 “噗!” 一大口血被他喷出,只觉脏腑之中剧痛无比,身子都仿佛要断裂一般。 他身躯突然崩飞出去,跃过了所有人,狠狠砸在数十丈之外。 “杀!” 侯鸿面露喜色,瞬间冲了上去,万岘厉更是凶烈异常,不落于人后,其余三人也化作流光朝其追去。 “受我一掌而不死,还只是被伤了脏腑,身子可真够硬的,不过似乎还没将其潜力全部逼出来。” 郭芷嘴角牵起一丝笑意,谁都不知她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下一刻,她便一个闪身出现在刚起身的曲滔面前。 曲滔面色很难看,咳着血,紧盯着来人。 他发现自己无法看透这女人,战力着实惊人,便是他已战力倍增之下,却依旧不是其对手,这一掌让人悚然。 内气涌动,药性作用于脏腑之中,快速修复着,其中有一股异力,在六腑之内凝聚,内气冲入其中,颤动着,震荡着。 但他不会束手就擒,眼见这女人似要开口,他便直接扑了过去。 “吼!” 惊雷炸响,这仿佛滚滚雷音的巨吼,使得郭芷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但这就够了。 就见寒芒一闪,卷动电光,携超过十万的巨力,内气沛然,朝她螓首刺去。 紧要关头,郭芷却只是微微侧开身子,在曲滔的视线之中,她仿佛无形一般扭曲了一下,而后便又出现在了其身后。 曲滔已有防备,瞬间转瞬,说若速度,他不惧任何人。 郭芷眸中异色一闪,再次出掌。 这一掌缓缓拍出,却让曲滔感觉仿佛要面对整个天地一般,闻其周身道音隆隆,一道道的神光萦绕着,曦辉缭动,似在面对一尊天神。 而此刻,身后有杀机,那是另外五人的杀招已至。 “啊!” 他大吼,内气更为狂暴,六腑震颤不已,在这四周都是杀机的危急之时,居然生生冲破了零界点。 “嗡嗡!” 内气似有了源头,疯狂涌入六腑,而此时六腑就仿佛是幽深地洞窟不见底,似能储存海量内气一般。 “腑如窟!” 他神情一阵,周身瞬间精霞如炬,在这重重压迫,达到固体境最后一个小台阶。 “轰隆!” 血池再次膨胀开,血焰涛涛,直接将无人的杀招挡下,而面对郭芷这惊世一掌,他没有退避,反而直接对着其手掌击出一拳。 “嘭!” 曲滔拳劲碰撞在神辉之上,两两溃散。 “当!” 下一刻,曲滔的拳头就打在了郭芷的手掌上,两人这一击,却仿佛金铁相碰,产生一声铮鸣。 曲滔身躯轻颤,其身后地面崩裂开来。 而郭芷的身子则是轻飘飘飞起,眸中似有一抹惊喜。 “小弟弟你好了不得,居然在此时突破了。” 她眸中异彩连连,上下打量曲滔,那柔媚的笑意再一次浮现在其脸上。 “小弟弟你再看看,这一招你能接的住么?” 话落,郭芷周身神光涌现,霞辉璀璨,无数玄纹在周遭游走,一股惊天气息涌出,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悚然。 她身后八轮神光璀璨夺目,绚丽非凡,似八轮大日在绽放神辉。 曲滔只觉此时自身仿佛被压着一座大山,欲要将他压得跪伏下去,而起身后不远处的五人,都觉惊骇,此时远远退开。 “这等英姿,她此时才稍稍认真了些吧?”万岘厉紧捏双拳,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对那八轮神光中的身影提不起战意来。 其余几人,侯鸿面色灰白,师斗目光暗淡,段天河早已无法保持淡然,徐胭彤清秀的脸上,柳眉已经紧紧拧在了一起。 而此刻,曲滔已经被无穷的神光淹没了。 188.练气化精,绝死之际 “轰隆!” 一声轰鸣,似九天炸雷,如天塌地陷一般,大地都在抖动,涌起一阵狂涛,泥土如浪朝远处堆叠而去。 “啊!” 曲滔大吼,被神光淹没,只觉天上地下,四面八方,无数不在都是杀机,仿佛一缕缕寒芒加身,通体刺痛难忍。 更恐怖的便是,这璀璨神光之中异力充沛,有冰寒与火热两种诡异之感交织在一起,似要将他磨灭一般。 他撑起精霞,煌煌如炬,抵挡四周一切,两轮血池轮转不休,轰隆隆震响,而后猛然爆发,溅起漫天血雾,将这神光反扑。 但却并未成功,神光遽然一胀,涨大倍余,反而将血光包裹在其中,两者相互蚕食、磨灭。 此时场中震响不断,雷鸣不止,大地连续颤动,似要倾覆一般。 其余五人远观,无不色变,一脸震惊之色,这一击打的地面塌陷,远超一般秘法,均是暗想若是换成自己的话,能否接下这恐怖一击。 曲滔怒吼连连,似一头困兽一般在挣扎,长枪抡动,抽打出一道道劲风寒芒,将璀璨神光打的颤动不已,却无法将其崩散。 “还差了些火候。” 郭芷眉头轻轻一皱,继而展颜一笑,素手一挥间便又是一大团神芒飞射而出,化作一只大手,少说也有数丈大小,从天而降,如山峰倾落而下。 “轰隆隆!” 被神光围困的曲滔,此时只觉压力巨大,瞬间难以动弹,抬头看去,险些睚眦欲裂。 “啊!” 他更加疯狂的反击,电芒窜动间已有三分雷音,震动不已,内气滚滚,精霞如狂涛阵阵。 “给我破!” 巨吼惊天,完全盖过了所有声响,似天神怒吼一般,激荡起气劲翻滚,将神光搅得乱颤不已。 “咯咯,小弟弟,你逃不出姐姐手心的。” 话落,巨掌压下,五指收拢间,那神光便急速收缩,化作丈许的圆球,将曲滔包括在其中,被巨掌抓在手心。 “啊!” 曲滔咳血,神光压缩之下,他甚至不能站立,整个人被挤压的半缩着,他奋力挣扎,十万斤巨力一次次爆发,精霞生疼,血光如潮,将神光崩得一阵阵臌胀。 四面八方,无处不在的压力,仿佛要将他压成肉泥一般,炙热与冰冷两种诡异触感袭身,他的眉角已经起了层冰霜,但裤脚却已被烧的焦黑。 而此刻,他身后的两团血池也被压成两个小团,如火般的血气正奋力抵挡着周遭的压力,却收效甚微。 曲滔与郭芷,两者完全不是处于一个层次的人,后者战力太过强悍,便是他这般恐怖的战力,此时也难以挣脱其秘法。 “啊!” 再度怒吼,血染前襟。 内气疯狂涌动,五脏六腑都在颤动,四道周天轮动,内气似狂涛般在体内激荡,血气更是如大江大河一样,在血管中奔流。 他越是反抗,周遭的压力就愈发巨大,但与此同时,体内的内气与血气收到挤压,也更加狂暴。 曲滔眉头紧锁,面色已有几分狰狞之色,此时浑身浴血,状若疯狂。 “给我破啊!” 巨力无匹,却无法打破周遭封锁,此时此刻,他就像是一头被困在杀局之中的凶兽一般,忘却了所有。 “内气和血气都已凝聚到了极点,气力爆发更是前所未有,这牢笼太可怕,到底该如何打破?” 疯狂中,曲滔尽守一丝清明,血红的眸子里闪动着灵性光辉。 “咚!” “咚!” “咚!” 神光被他打得疯狂颤动,却就是无法破碎,远观的几人已经说不出话来,一个个面色骇然。 从争斗一开始,就躲得远远的师凌香更是想见鬼了般,看着那被困在神光之中的曲滔,口中喃喃。 “这还是人吗?” 她看向郭芷,眸中一片悚然。 曲滔已快咬碎了牙根,面庞充血,依旧没有放弃挣扎,正奋力搏击着。 那晶莹如玉的大手缓缓收拢,五根葱嫩白指似神钢圣铁一般坚不可破,随着时间推移,神光愈发的缩小,身处其中的曲滔受到的压力更加巨大。 他似乎都听到了骨头在咔嚓作响,筋肉抽搐,一股股剧痛袭身。 “神光!神光!内气与血气根本无法与这异力抗衡,哪怕自己内气浑厚,血气磅礴,但元根境的精气本就在本质上超出太多,不到元根,我根本无法从困境之中突破。” 他眸子闪烁一番,暗自咬牙。 “不入元根就要死!” 下一刻,曲滔身后两团血池砰然炸开,化作道道血光,将他身躯包裹,如一层护身真障,护住了他。 “咦!准备放弃了吗?”郭芷眸光一闪,似笑非笑。 “既然如此,这一关看来小弟弟你是过不了了,姐姐只能痛下杀手了。” 但就在此时,却见被困在神光之中的曲滔,身上透出曦辉,有一缕暗淡神光渐渐显化。 “精气篇,精气篇,练气化精,以精气冲破体内密藏,打破元根,神光长明。” 他动用残笛之中的法诀残篇,身躯之中内气奔涌,五脏六腑震颤,四道周天轮转,运转不休,所有内气此时沿着筋络前行,汇聚腑窟之中。 “嗡!” 耳边似有颤音,内腑震荡不休,仿佛化作一尊火炉般,在熊熊燃烧着。 内气涌入其中,仿佛坠入火炉之中的矿藏,以精火煅烧,去其杂质,留其精华。 “轰隆隆!” 耳边的声响愈发强烈,这不是外界的声音,而是身体深处所发出的。 “啊!” 曲滔怒吼,雷声滚滚,压过了体内这种震响。 他体表所绽放出的那一抹神光愈发璀璨耀眼起来,渐渐变得绚丽,到了最后,整个人都被神光萦绕。 血池所化的血气包裹周身,让他看起来此时有三分妖异。 “根骨,元根!” 曲滔喃喃,眸子里的灵光愈发明亮。 当所有的内气都被煅烧炼化成精气之时,便是要开启元根之际。 人躯有密藏,九处根骨暗藏,就在身躯的最深处,那朦胧不可见之处,无法描述,不可言语,极其玄妙。 但在精气已经之时,曲滔便已感应到了,那根骨特有的神韵。 “根骨居然隐藏在神魂与身躯交融之中,难怪根骨难寻。” 他强提精气,运转气血,固守自身,眸子一凛,自有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 那晶莹的大手依旧在收缩,困兽曲滔的神光此时已经收缩了三成,使得他只觉自己身处一块神铁之中,巨大的压力似乎再过片刻就能使得他肉身崩溃。 郭芷似有所觉,星眸闪烁,浅笑嫣然。 “果真如我所料,小弟弟,你还真是不可小觑。” 话落,晶莹大手猛地一缩。 “噗!” 一声闷响,神光剧烈收缩。 “啊!” 神光之中,一声惨叫惊人。 189.一轮神光,仿若大日 那一声惨叫像是身死之前的哀嚎,远观的五人悚然,一脸惊骇,看着那团神光之中渗出的血水,久久说不出话来。 师凌香捂着小嘴,不可置信,那欺负自己的小子,就这般被压成了肉泥? 此时再看去,神光已经缩成一小团,被那晶莹大手捏在掌心,有血水顺着大手淌落而下,不知有多少,似乎源源不绝一般。 万岘厉等人都相信,曲滔定然已经死去,不可能有半点生还的可能,他们甚至在想,换做自己,估计也难以逃脱,必死无疑。 那血水掉落在地之后,就化作血雾蒸腾而起,似烈焰般,将地面上杂草燃成灰烬。 此时天地静悄悄一片,只有因先前争斗搏杀之时激散出的烟尘正缓缓散去。 “咦?” 她轻咦一声,眸间就见大手之中的神光内,有一缕异色光华绽放而出,同时还有一股煌煌之意散发。 “嗡嗡……” 虚空抖动不已,地面都在这股气息之下轻颤,所有的烟尘不知因何故正快速散开。 远观的五人眉头顿时一皱,有人相视一眼,均是看出彼此眸中的惊异之色。 “难道说…那人还没死?”万岘厉不可置信道。 “不好说,但这股气息,除了他就没有别人了。”师斗眉头紧皱。 便在此时,那团神光猛地一颤,上面涌动其一圈波纹,似水一般,似乎里面有了动静。 “咚!” “咚!” 众人都听到一种似是擂鼓一般的震动,万岘厉惊呼一声:“这是心跳声,那人真的没死。” 所有人看去,便见神光的震动愈发剧烈起来,起初只是在轻颤,而随着那咚咚声愈发强烈,就变得更加不可控起来。 郭芷眸光闪亮,其中居然有一抹欣喜之色,她挥手,那秘术所化的大手便悄然消散,独留那团神光悬在半空。 “咚咚!” 神光上震动愈发剧烈,似乎下一刻就要崩散一般。 “吼!” 平地起惊雷,这一声怒吼,仿佛大凶在人耳边怒吼一般,远观的五人顿时神情恍惚,身后的五轮神光都在颤动。 师凌香而是面色潮红,被这吼声一激,嘴角都渗出些许鲜血来。 “轰隆隆!” 天穹中,云卷云舒,似浪般涌动。 大地上,烟尘奔腾,如潮般奔涌。 一层层的浮土被震起,一圈波纹如水扩散,似涟漪,所过之处,土石飞溅,烟尘四起。 “轰!” 神光轰然炸开,飞溅四处,将地面打出一个个坑洞与沟壑。 所有人惊觉一股炽烈的气息扫过,无不悚然,那是一种纯粹的气势,似远古的大凶,其中伴着杀机,无处不在。 “嗡!” 五人心底一颤,再看去,那处所在有血光迸发而出,如烟尘雨雾,瞬间弥漫开来,扑天而起,遮蔽一方。 血光之中,一个身影挺立,浑身染血,衣衫残破,连绑在身上的大捆储物袋都被磨灭不少,此时看去好不凄惨。 但在远观的五人眼中,这个身影却如同一个怪物般,被那秘法所困,最后本该是被捏碎身骨化成血泥,但此时却依旧完好。 在看去,其身后一轮神光璀璨,气息煌煌,五人似有所感,只觉那一轮神光,比之五人间任何一轮神光都要大,都要璀璨。 简直如同大日之辉,照耀一方。 身影自然是曲滔,他此时喘息着,一只手臂诡异的弯曲着,显然是被折断,有血光萦绕其中,也不知是何原因,片刻后居然就已被修复。 再看他身上,原本搏杀所留下的血口子,也在青烟中快速愈合。 他眸子血红一片,杀机弥漫,身上跳动着粗大的电光,如电蛇般窜动,一缕坠下打在地上,顿时就能蹦开一个浅坑。 “果真如我所料,小弟弟你撑过来了。”郭芷眸光之中欣喜之色更浓,打量着曲滔,似是在看一块瑰宝。 “还要多谢你,没你的逼迫,我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快过一个小台阶,更无法越过一关障碍。” 曲滔声音嘶哑,却显得尤为淡漠。 远处,万岘厉喃喃:“要变天了,南域日后要变天了。” 师斗点头,面色凄然,段天河紧要牙根,再无半分淡然之色,侯鸿已快将剑柄捏断,手上青筋暴起。 徐胭彤稚嫩的小脸上也是惊异不定,看曲滔的目光透着一丝难安之色。 “天呐,他没死?”师凌香眸子圆睁,数不出是欣喜还是失望。 “咯咯,小弟弟不用客气,你我缘分可不止这一点。” 郭芷白裙飘飘,神辉暗敛,身后八轮神光依旧璀璨,似是这一方天地的中心般,有一股骇人气息。 曲滔眸子之中杀机森森,他已经动了真怒。 “轰!” 他身后化出双翅,远比之前宽大,一振之下,身影瞬间消失,原本身处之处,狂风四起,激起漫天烟尘,地面都为之颤动。 “快退!” 远观之人大惊,顿时急退。 而此时,郭芷眸子一缩,下一刻便见曲滔的身躯出现在她的面前,抬手便是一拳奋力击出。 “嗡!” 虚空抖动,曲滔身躯之上神光缠绕,电光如匹,这一拳打出的威势让人悚然,巨力已不知是几许,空气都被这一拳之下被压缩。 劲风凶烈无比,吹动郭芷长发狂舞,她却不避,俏脸依旧笑吟吟的,撑起神光,晶莹如玉的小手便已探出。 “轰隆!” 这是一声震雷般的巨响,两人身处之地,身下的地面顿时塌陷成一个大坑,神光崩散,溅射而出,似流行坠地,将方圆半里的地面击打的面目全非。 “轰隆隆!” 余波这时散开,劲风裹挟着漫天烟尘滚滚散开。 “咚!” 一个身影倒飞出去,直接砸落在大地之上。 五人已经退的远远的,此时看去,远处烟尘遮天而起,一个身影悬于半空,身后双翅轻轻振动,仿若一尊凶神在世。 不远处,另一个身影裹着神光从陷地之中飞起,风姿依旧,被一拳崩飞出去,却不见半点颓意,衣角都没乱一丝。 “有意思,当真是有意思。” 郭芷咯咯直笑,似是见到心喜的玩具般,目光炙热的看着曲滔。 “吼!” 一声惊天巨吼,曲滔身形再度消失,只是瞬间,就已出现在后者面前,再一次崩出一拳。 这一次,郭芷收敛起笑意,半眯着眸子,八轮神光散在周身,一种玄之又玄的气息泛起。 “嗡!” 下一刻,神芒涛涛,如浪涌,似大潮。 两股力量碰撞在一起,仿佛天星坠落,又似大河奔腾。 “轰隆隆!” 震动之声响彻整个天地,更为剧烈的余波迸发而起。 “轰!” “轰!” “轰!” 此时此地,震响不断,轰鸣不止。 几人只见两团神光碰撞在一起,那惊起的余波让几人都有悚意,几人已自觉这种争斗他们无法插手。 此时离最先前五人围攻曲滔,也只不过是过了半炷香而已。 190.生死杀阵,崩碎神光 郭芷身形飘飞,似谪仙飘然出尘,不染凡尘气,洁白衣裙随风荡漾,身后八轮神光轮转不休,道音隆隆,似有神灵禅唱。 她动静之间没半点烟火气,但往往轻飘飘的一掌间,却有漫天神辉鼓荡,将大片范围包裹其中,摄人心魂。 曲滔反而狂暴无比,似凶兽,如异种,一拳打出就是雷音阵阵,电芒飞窜,身后一轮神光璀璨,绽放出绚丽光华,染透一方。 他早已有了真火,眸子赤红,紧盯郭芷,奋力搏杀。 “轰隆隆!” 十多丈范围内,地面被打的塌陷,崩散开的劲气将大地犁出一道道沟壑来,土石崩飞,烟尘漫天。 曲滔从跨过锻腑阶小台阶,再到直接破开根骨,步入元根,只用了半炷香时间,不可谓不恐怖。 这其中有狂暴能力的功劳,但最主要的,还要数郭芷那一团神光的逼迫,但指望曲滔去感谢她,那显然是做梦。 “给我死!” 曲滔大喝,杀机凛然。 “轰隆隆!” 又是一声震响,两人碰撞,郭芷一身神光瑞彩,气息缥缈,身形闪动,避过曲滔数次攻伐。 而曲滔则身影如电,璀璨惊人,速度极快,让人难以探寻,杀招尽显。 出枪,便是电光璀璨,雷声滚滚。 崩拳,就是劲气涛涛,如浪如潮。 抡腿,可将大地踏裂,烟尘奔涌。 他太狂暴了,这般气势之下,换做其余五个南域顶尖天才,都不一定能够抗衡,但郭芷却似毫不显败意,返到游刃有余。 远观五人无不悚然,齐齐变色,一退再退,五人敢略其锋芒,这衣长争斗,此时此刻已经不是他们可以插手的了。 两人从此地一直打到天边,在那迷蒙雾气之外,神光震荡,雷音滚滚,曲滔奋力搏杀,将郭芷压着打。 但反观郭芷,却气息不乱,眸中晶莹闪烁,似有天星蕴藏其中,而后一抬手,便是万千光华坠下,将曲滔的杀伐招数挡住。 气不乱,衣未散,她还如之前那样,没半点变化,只是脸上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浓厚。 “差不多了。” 她轻语,眸中绽放神芒,璀璨夺目,似两道光束一般。 下一刻,她抬手,无数神光璀璨,身后八轮神光轮动,道音隆隆,这一刻,她就是这一片天地的中心。 无数光华卷动,似狂风卷天而起,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化作水、火两股异力,顷刻间便将曲滔环绕其中。 又是巨大压力,但曲滔已非先前之态,此时战力无匹,丝毫不惧,一抡长枪,便有狂暴劲风爆发,将两股异力打散,身后双翅一振,身形急速窜射而出。 近了,他这一瞬间就已出现在郭芷身前三丈之处。 但就在此时,他便惊觉四周涌出无数神光,似潮水一般,层层叠叠,似乎化作一方大泽,而自己正被困在其中。 下一刻。 神光一卷,凝成无数璀璨寒芒,似剑意凛人,又如刀芒锋锐,此时放眼望去,天上地下四面八方都是如此,似处于某种阵势之中。 有无数玄纹弥漫,一缕缕的气息悚人。 郭芷轻抬着手,两指一并,无数寒光便飞速朝曲滔袭去。 远处,师斗面色惨淡,感受着那煌煌剑意,口中喃喃。 “这才是真真的剑光,分出万缕,却无不是真身。” 他身侧,那柄古朴长剑争鸣不已,似要不受控制的窜射进那寒光之中,成为其中的一道。 “没曾想,她御剑一道会这般恐怖。” 曲滔大吼,闷雷惊天,长枪随风舞动,惊起一道道曦辉,化作狂暴的劲气,将一道又一道的寒光崩散,拦住漫天而下的玄纹。 他连连挥动拳头,打出狂暴气流,将这慑人阵势一角崩裂,欲要从中蹿出。 但郭芷没有给他机会,那崩开的一角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个朦胧身影盘坐在神光之中,再看郭芷,身后此时居然只剩下七轮神光。 那轮神光之中,有道音伴耳,似有神灵端坐其中,在吟唱神曲。 这声音初一入耳,曲滔便觉脑子发懵,一阵阵才眩晕之感袭身。 “音律一道。”久不开口的徐胭彤此时出声,眉心一点神光震荡。 再说曲滔,惊觉之下急速后退,脱离那惑人之音后才觉好受不少,此时再次身陷其中,似已无法脱困。 郭芷太强大了,曲滔在发疯般的爆发之下,却依旧有一点清醒认识,两人之间差距依旧存在,他完全看不出这女人到底有多强大。 此时再次被困,他依旧不愿放弃,连连挣扎,挥动全都爆发出最强的气力,神光璀璨,打出一道道劲风似风暴一般狂野。 又将长枪挥舞的密不透风,无数寒芒绽放,似一朵朵凭空出现的花朵般,将那无数朝他袭杀而来的寒光挡下。 此时陷入僵持,曲滔进不得退不得,被死困这莫名阵势之中。 郭芷不疾不徐,似要将他生生耗死在其中,远观的五人齐齐变色,都觉一阵悚然,惊骇与她的手段。 这阵势极其惊人,曲滔已有几分急切,他知晓自己的短板,当狂暴能力时限一到,他必然会陷入败局。 但任由他如何爆发挣扎,却就是破不开这莫名阵势。 再看郭芷,此时蓦地神色一正,那脱离开的一轮神光再次归于身后,而后就见其余七轮神光之中,各自居中生出一抹淡影,似有生灵在其中一般。 虚影朦胧不可见,却能看出些许端倪,各不相同,头生独角的青牛,有三头六臂的生灵,有振翅欲飞的天禽,也有千足蜈蚣。 一共八轮神光,居中两个为人形端坐,其余六轮神光裹着生灵虚影环绕四周。 她口中轻轻吐出一个字:“斩。” 话落,莫名阵势之中寒光一涨,无数神光璀璨,一瞬间何止涨大了十倍。 曲滔色变,露出一丝惊意,继而面色一凛,露出狠意。 “杀!” 他放弃防守,身后一轮神光爆发出璀璨神光,照耀的人几乎睁不开眼,从储物袋之中将所有限时卡片拿出拍在身上,他振翅朝郭芷冲去,速度快到仿若电光一闪。 “噗噗……” 无数寒光斩在他身上,瞬间将他身躯打的皮开肉绽,鲜血直流,但仿若未觉一般,赤红着眸子出现在郭芷身前。 神光震荡,劲气涛涛,狂暴而凶猛的朝其击出一拳。 这是最有力的爆发,精气如潮,气力无匹。 郭芷面色一变,察觉到一股凶意袭来,身后飞出一轮神光挡在身前。 “轰隆!” 曲滔这一拳落在那神光之上,便见其中生灵虚影震颤,似要维持不住不一般,仿佛下一刻就要崩溃。 “咔!” 在郭芷不可置信的神色中,那一轮神光被曲滔巨力崩碎一角,而他的身影而直接穿过,这一拳便直接崩在了她的肩头。 191.五去其二,连斩两人 郭芷面露惊疑之色,在这电光火石间朝一旁避去,若非反应及时,说不准曲滔这一圈便会印在她的心口。 但就算是这般,她也被曲滔这搏命一击打在了肩头。 “咔嚓!” 被曲滔一拳打中的肩头,顿时响起骨碎之声,郭芷不可置信的开头,正好对上曲滔那双赤红的眸子。 那是怎样一双眸子,血红之中透着疯狂的杀意,似已疯狂般,不见半点清明,面色狰狞而可怕,似在面对不共戴天的仇敌般,便是她都感到一丝心悸。 她痛呼一声,娇躯一震,而后倒飞出去,口中溢出一缕鲜血,身躯如流星般朝远处砸落。 而此时,无数寒芒击在曲滔身上,将他身躯打的剧烈颤动,身后的那轮神光都震动不已,包裹着他的血红雾气消散大半。 他大口咳血,面露狰狞笑意,看着那倒飞出去的身影,大喝一声之后便要强提气息再度追去。 “咻!” 便见一抹光华从远处急速窜来,那是一柄古朴长剑,锋长三尺,透着锋锐,直接从曲滔左胸穿心而过。 “噗!” 利剑刺入胸膛,透体而出,带起一抹血花。 曲滔身形一颤,低头一看,左胸处透着一个血口子,大捧鲜血喷溅而出。 再抬头,便见师斗踏着剑光而来,身旁万岘厉大喝,杀音滚滚,段天河藏于一片晶莹之中,已快来到他身旁,侯鸿杀意凛然,几个跨步便已来到十多丈之外,长戟狠狠斩下。 曲滔大口咳血,心脏被刺穿,身躯之中气力正在飞速消退。 “杀!”万岘厉大喝,杀招尽出。 “不能留手,他若不死,我等日后绝难出头。”侯鸿面色已有几分狰狞。 “给我去死!”段天河神色冷冽,一掌挥出便有数道如玉晶莹裹挟神光而来。 “不可留!”师斗身旁剑意窜动,朝他袭杀而来。 来者有四,只有雪谷圣女徐胭彤并未动手,面色有些挣扎,似乎于心不忍。 曲滔面色一变,双眸更是血红,身侧分出一缕血光进入身躯,护住心脉,而后催动血气,以血液模拟心跳震动,顿时血气涛涛。 “都给我死!” 他发狂了,没任何留手,此时是拼死之时,他没有半分顾忌。 大战再次爆发,这一次,曲滔要面对的是这四个对他抱有杀意的南域天骄。 “轰隆隆!” 神芒飞溅,曦辉震动,大片大片的地面塌陷,浮土震动,被抛洒而起。 “噗!” 他大口咳血,被杀招与秘书攻进身躯,身子被打的血肉模糊。 奋力崩出一拳,直接将侯鸿的杀伐之术崩灭,气浪滔滔,击在其胸膛,后者顿时被打的胸膛塌陷,肋骨不知断裂了多少。 他没有犹豫,飞身而上,一手扣住抵挡在自己身上的一抡神光,有杀招击在他背上,也没另他停下。 “咔嚓!” 五指收拢,竟是直接将这一轮神光抓得碎裂,而后他再一拳打出,在侯鸿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中,将他的头颅打的爆碎,化作漫天血雾。 后者神光崩灭,金甲破碎,身躯都快被这一拳的余波震得碎裂。 他与五人早已不在一个层次中,这种爆发,无人能挡。 “啊!” 他大吼,声音依旧似雷音滚滚,在其余三人惊骇的目光中,反身回杀。 段天河被他扣住手臂,五指再度收拢,如神铁所锻一般,后者身躯上神光震动,欲要将他的手崩开,却根本无法做到。 “给我死!” 曲滔大喝,一枪刺出,直接掼入其头颅。 “不!” 段天河大吼,声音却在下一刻戛然而止。 “不好,快退!” 师斗大喝,身形急退,想要退避,万岘厉更是早早避开,他此时才发现,自己这种凶悍搏杀之意,比之对方,根本不算什么。 四人飞身而来,却在一个照面间就被斩杀其二,曲滔之凶悍,不可谓不恐怖。 “不要!不要伤我哥哥!” 一声娇呼,带着些许泣音,一个身躯卷着神光挡在曲滔身前。 曲滔似已发狂,怒目圆睁,面色狰狞,眸光赤红盯着眼前那还在轻轻颤抖的身影。 “滚开!” 他大喝,雷音阵阵。 师凌香面路惧意,却伸长了双臂,眸子紧紧闭着。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 有泪从她眸中渗出,看起来娇柔无比。 “滚!” 曲滔仅存最后一丝清明,认出眼前之人,却是忍不住便要挥动拳头。 “啊!” 师凌香似已经放弃抵抗般,就这么静立,只是颤动的身形却是如何都止不住。 “不!” 师斗睚眦欲裂,想要上前,却是为时已晚,便见曲滔的拳头已经落下。 “当!” 一声震空长鸣,瞬间神光璀璨,剧烈劲气迸发。 再看去,曲滔面前却不知何时出现一座古朴铜钟,似是生铁所铸造的一般,不见任何出彩之处。 但就是这一口古钟,却将他这一拳挡下,而自身不损分毫。 “咳,小弟弟你的力气可真是不小。” 古钟缩小,一个身影出现在古钟后面,正是郭芷。 此时的她,嘴角挂着血渍,已将白裙染红,一只手臂软软吊着,肩头裂开,有血渗出。 她面露苦笑之色,“原本只是想过试试你的深浅,但现在看来,似乎将你逼得狠了些,但愿老三不会怪我。” 她两指一并拢,便有两道剑芒从指尖飞窜而出,化作煌煌剑意,似游鱼一般,急速蹿至师斗与万岘厉身前。 两人奋力反抗,杀招尽出,却是避之不开,被两道剑意生生斩去一条膀子。 “啊!” “啊!” 两声惨叫惊天,再看去,师斗与万岘厉各自有一臂其根而断。 郭芷再曲指在那缩小的古钟上一弹,便闻当地一声,钟声震天响,有一种玄妙异力伴着钟声传入曲滔脑海,使得他眸中血色飞速消退,连心中杀意都被这种异力压制住了不少。 曲滔还想抡拳而上,却默然觉得身子一松,再次强撑起神光,他不远就这么放过眼前这女人,实在是恨极了她。 古钟倏地飞起,悬于曲滔头顶,坠下一抹神辉,晶莹如水,将他包裹其中,他奋力挣扎,却被那荧光飞速吸入其中,身躯诡异的缩小,随后居然就这般被困在了古钟之内。 “当!” “当!” “当!” 他在里面奋力挥动拳头,不时长枪突刺,却是难伤及分毫。 “啊!” 他怒吼,但吼声却是无法透过钟古钟传出。 “好了好了,莫要闹了,姐姐帮你报了仇,那两人都被斩下了一臂。”郭芷脸色愈发苦恼,她发现,自己似乎有些玩脱了。 “臭女人,小爷我早晚要出去睡了你!你给我等着!” 曲滔大吼,很意涛涛。 “好好,那等你出来再说,” 郭芷看也不看师凌香,飞身朝天地中央的那巨石飞去,来到近前,一拍石身,口中轻喝:“滚出来。” 巨石颤动,有白烟升腾,而后凝聚成型,化作山吼那巨大的身躯。 “吼!” 山吼对她连连吼动。 “再叫把你炖了,赶紧叫老三他们过来,这小东西看样子是真想杀了我,他们再不来,别怪我真的把他给炼成浓水了。” 山吼被她一瞪,居然缩了下脖子,似乎有些惧怕,低吼一声,便奋力在巨石上拍击起来。 “当!” “当!” 明明是青石,却拍了出金铁震动之音。 片刻后,天边浓雾翻腾,居然有一道门户渐渐显化。 (第二卷要完了,马上开始就是第三卷了,这两天老黄会开始爆发,准备好你们手中的票票。) 192.石门大开,太观余孽 这一方天地不大,长宽也就十几里方圆,周边雾蒙蒙一片,蒸腾翻转不休。 原本清净之地,此时已有不少地方便的残破,坑坑洼洼的一片,经历过轮番大战之后,更显苍凉。 在天边,云雾翻转与大地交界之处,有一尊门户显化,那是一尊石门,数丈高,上面刀削斧刻,印有斑斑驳痕,透着岁月沧桑,似是见证了时光流逝。 石门初一出现,周遭灰雾便震荡不已,涟漪似浪一般朝四周扩散,伴着隆隆之音,石门缓缓打开。 从曲滔手上逃开的师斗与万岘厉强忍断臂之处剧痛,寻到自己的残肢,远观那石门,脸色说不出的凄苦。 他们败了,毫无疑问,甚至在曲滔手上撑不过数招,更不提那郭芷,更是毫无抗衡之力。 师凌香抹着泪,似是哭过,此时也看了去。 便见郭芷一手托着那小钟,任由曲滔在其中躁动,钟声震荡不休,视线投向那石门。 “莫闹莫闹,姐姐一会儿带你认认山门,你过关了,日后便是小师弟了。” 郭芷的话透过钟体,传入曲滔耳中,后者顿时愤然不易,破口大骂:“狗屁的师弟,你问过我可曾愿意,你这疯女人,待我打破这破钟,定要斩了你。” 不提曲滔的恨意涛涛,此时那石门缓缓打开,有绚丽神光从中射出,曦芒抖动,神音隆隆,瑞霞万道。 这似是通往仙界的门户,不知其中到底有何物。 山吼化作白烟,再度融入进那巨石之中,悄然无踪。 石门已开,无数神光璀璨,似要将整个小天地都要染透一般,若是身处其中,定然被照耀地睁不开眼。 郭芷回望一眼其余几人,淡淡一笑,而后一步跨出,便入了那石门之中,身影消失不见。 石门又轰隆隆震响不断震响,渐渐关闭,整个小天地都在轻颤, 师斗、师凌香、万岘厉与徐胭彤静静注视着,谁都没有出声,待那石门关闭,继而隐去之后,这才回过神。 “这…莫不就是传闻之中的太观余孽?”万岘厉产生。 师斗面色惨然,“十有八九错不了,没想到传闻竟是真的。” “日后南域,怕是要生出诸多事端了。”徐胭彤不知何时出现在三人身旁,轻叹一声。 万岘厉看着自己的断臂,一手拿着残肢道:“被斩去一臂,这是个警告,难道这太观余孽将要出世了吗?” “据宗门之中记载,南域现在所有的大派,都欠着太观的债,若是真有太观余孽出世,南域将乱。”师斗眉头紧皱。 “此事不清,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向各自宗门禀明此事吧。”万岘厉又道。 几人陷入无言,一时间沉默起来。 半晌之后,徐胭彤道:“这神异之地处处宝材,还是先寻些有用的东西吧。” 几人说话间,原本坑坑洼洼的大地,居然在缓缓复原,青草从地中重新冒头,叫不上名的花儿也渐渐绽放。 “此地果然神异。” …… 曲滔这边,被郭芷带入石门之后,便被她从古钟内放出,一出来,他就大喝一声,身躯绽放璀璨神辉,一轮神光惊人,又朝郭芷攻去。 郭芷却是直直拍出一张,似是用上全力,一瞬间曲滔便觉自己放入面对整个天穹向他塌陷而来一般。 “轰隆隆!” 虚空震荡,他四周空间瞬间变得犹如神铁一般坚硬,让他难以动弹,居然就这般被郭芷幻化而出的大手直接捏在了手心,动弹不得。 “啊!” 他奋力挣扎,身躯神光震荡不已,仿若雷音,电光更是璀璨,却依旧难以撼动其分毫。 此时此刻,他才发现,面前这女人,战力恐怖的惊人,便是他跨过一个小台阶,又突破一层大境界之后,依旧不敌。 “小九别闹,看看这是哪。” 郭芷笑眯眯的,丝毫不动气。 曲滔闻言稍稍收敛气息,护住已经残破的心脉,此时扭头看去,却见自己身处一方广袤天地之中,天穹之上无日,却灿亮如白昼。 此地与先前那小天地一般无二,吸一口气,都觉胸腔之中一片香甜,仿佛空气中都含有蜜糖一般。 灵气活跃的惊人,简直浓稠如水。 这绝对是一块宝地。 一座宏伟山脉横亘大地中央,高耸不知几许,那山峰之上霞光瑞彩,有一座宫阁耸立,霞光源头便是从此散发而出。 此时有一道神光从那宫阁之中射来,快若闪电,瞬间而至。 曲滔面色一凛,只觉一股绝强气息袭来,浓厚的让人心颤,仿佛天神降世一般,虚空都在这股气息之下颤抖,天边都似乎被其惊扰,不住地翻动着朝远处移去。 “这是哪里?” 曲滔喘着粗气问道,他此时的状态很不好,心脉受损,便是有秘法护持着,也坚持不了太久,更不提狂暴能力的时限要不了就要到头。 “这边是咱们师门了。”郭芷轻笑道。 “你这是何意?”曲滔眉头紧锁,没再去挣扎,知晓这是无用功。 他有一种无力感,被这女人捏在手心,此时挣脱不开,才知晓这女人的真正强大之处。 “莫急,你一会儿便知。” 说话间,那道神光来到身前,化作一个身影,白袍随风而荡,长发飞舞,周身荡漾着绚丽光彩,仿若一尊神明般,气息慑人。 这是一个青年,面冠如玉,肌肤雪白如女子一般,高鼻梁,薄嘴唇,面色柔和,但唯独一双眸子破坏了整体的和谐。 那是一双虎目,之所以这般形容,便是因为此人的眸光锐利之极,似剑光,似雷电,一眼看来,曲滔便是双眸刺痛,不住流泪。 他心颤,这人强大难以抗衡。 反观郭芷,见到来人之后却是二话不说便一巴掌扇了过去。 “嗡!” 神光绽放,瞬间化作一只大手朝那人扇去,所过之处,狂风倒卷,虚空震颤,隐隐有电光雷音窜动。 “轰隆隆!” 虚空都快被这一巴掌扇的炸开,曲滔一惊。 “老七,居然是你,还敢出现在老娘面前,当年之仇,今日定要报回来。” “慢来,慢来,小八咱们十年不见,你不找我叙旧,怎得脾性还是这般的爆裂?” 来人开口,声音似竹笛轻灵,眼见那大手袭来,只是曲指一弹,便闻虚空轰隆一声炸响,神光翻腾间,竟是将那大手炸的支离破碎。 郭芷放开曲滔,也不再去管他,纵身而上,便与来人战在了一起,八轮神光璀璨,居中生灵吟出道音,嗡隆隆震响不断。 天花坠落,金莲涌现,这一刻,她爆发自身所有战力,气息直强烈让曲滔悚然。 他远远避开,只觉这两人拼斗余波坠下一缕,都能将他击成重伤。 193.天翻地陷,老五老七 虚空震颤,仿佛欲要天翻地陷一般,无数霞光瑞彩爆发,神光璀璨夺目,两人就这般旁若无人的斗了起来。 曲滔所见,一道道神光飞溅,一抹抹锐利经掠而过,两人征战余波坠下之后,下方的山头都被磨灭,极其恐怖。 再看郭芷,此时面对来人,像是碰上的当世大仇一般,眸子都红了。 “看老娘今日如何,可还是当年那个任你欺凌的弱小女子?” 这话音一落,神光更为璀璨,八轮神光之中的生灵虚影,爆发出道道神音,轰隆隆震响,曲滔听闻,只觉脑子之中一痛。 两人从天上一路打到地下,所过之处,山峰崩裂,激散出一块块大石,无数烟尘滚滚而起,遮蔽一方。 曲滔更是悚然,再度远退,不想被两人打斗的余波所扰。 他心想着自己是不是该逃了,这个念头一生起,便抑制不住,四处瞄了眼,眼见两人无暇他顾,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身后双翅振动,便要远蹿出去。 但就在这时,一只手攀在了他的肩头,顿时只觉身躯一寒,整个身子就无法动弹了。 他蓦然回头,却见一个少年笑眯眯的看着他。 这人不是何时出现,立在他身侧,一身青衫飘荡,神色柔和,笑意之中带着让人下意识心安的暖意。 “小兄弟,可是新来的小九?” 少年开口,声音轻柔,有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亲和力。 他暗自戒备,却觉身躯之中,无论是精气还是血气,都仿佛凝固住了一般,无法运转。 他大惊,不动声色摇头。 “我是被那个女人掠来的,并不是你口中什么小九。” 曲滔沉声,这地方颇为古怪,虽是一处绝顶宝地,但无论是那个郭芷,还是与之拼斗的人,连带身旁这个少年,都透着古怪。 “那就错不了,老夫是老五,今后便是你的五师兄了,日后咱们多亲近亲近,现在别动弹,咱们先看看小八这几年的长进如何。” 说着此人松开手,再朝场中看去,不时点头,似乎对郭芷很满意,笑眯眯的,看不出情绪。 曲滔更是戒备,却也绝了想要逃跑的心思,在这人手上,他看不到半点逃走的希望。 也不去管他,从身上仅存的一些储物袋里取出瓶瓶罐罐,直接一个个倒进口中吞下。 这些都是疗伤的宝药,他心脉受损严重,若非秘法撑着,此时估计都得昏死过去。 元根境修士,生命力本就不俗,更不提他这种血气强横的异类,故而便是心脉被刺破,也没伤及性命。 场中震响不止,天边的白云都被打散,无数烟尘滚滚,这场景可比之前他所弄出的动静大了太多。 两人似两颗流星,从地面打到天边,又从天边打入地底。 曲滔所见,大地震颤,山峰到他,似地龙翻身,震动强烈。 “嗯,不错,十年不见,小八居然已经破开了第八轮神光,更是第九轮神光隐现,估计要不来多久便可成型了。” 自称老夫的少年点头,看不出半点出奇之处,但就是这么静立半空,却让曲滔如临大敌。 “不错不错,能在小七手上撑这么久而不败,着实算是可以,不过也就如此了,快看,小七认真了。” 话落,便见场中爆发惊人神光,一股煌煌之气蹿升而起,仿若天雷地火,大地轰隆隆颤响,四周都是神光涛涛,朝那光源的中心堆叠而去。 曲滔所见,被少年成为小七的那个青年,直接一掌推出,万道精霞臌胀,似奔腾的浪涛,淹没了一个又一个山头。 郭芷大惊,八轮神光震颤,道音隆隆,轰然震响,双手连拍,一个个巨大的手掌凭空显化,仿佛一堵堵山峰,朝那神潮击去。 她周身也是霞光万道,化作万千锐意,似剑芒如刀光,更仿若一卷浓云,降在了那青年头上。 “轰隆!” 虚空一阵,神潮涌动,直接将那些大手淹没,他头顶生起一道瑞彩,化作一个人形。 人形如虚影,一手捏日,一手拿月,身后是无尽神潮,双手直接朝那锐意浓云拍去,在轰隆一声震响中将那浓云排散,化作漫天狂涛崩散。 “小七也不错,神魂异象凝了又崩,崩了又凝,已是第九次了,每崩裂一次,都会在神魂上印刻一道异象本源,这第九个异象一出,相当于以往九尊异象同时显化的威力,颇为不俗啊。” 少年连连点头,摸着下巴,看其样子,完全就是一老叟,只是面向不符,说不出的古怪。 场中,浓云一散,神潮将郭芷卷在其中,而神潮之中更是化出刀剑斧锤,连连打在郭芷身上,更有雷电伴生,将她劈得发髻散乱。 “啊!你这大眼,为何还这般强,我不服!” 郭芷惊叫,八轮神光已经被压在了一起,整个人被神光包裹,艰难护身。 “十年不见,小八你强了不少,但别忘了,七师兄我也没闲着。” 青年人说话间收了神潮,随手一挥,大地不再震颤,所有烟尘消散,天地间顿时一片清明。 郭芷俏脸上青一片白一片的交替,咬牙切齿盯着青年,似乎要恨不得吞食他的血肉一般。 “算你狠,给老娘记着,总有一天老娘要把你打得哭爹喊娘。” 青年不为所动,依旧浅笑,摆摆手道:“这话小八你说了太多,换个新鲜的。” “哼!” 郭芷没再理他,神光一卷,身影便出现在了曲滔身前,后者顿时戒备。 “老五。” 郭芷对曲滔身旁的少年人道:“这是小九,通过考验了。” 曲滔身侧又有华光一闪,青年身影也跟着出现,上下打量曲滔,道:“小九看起来年幼,怕是只有十四五的年岁吧。” “错不了,天资的确不俗,天骄石胎上头一次留名,便是二十九,说不定日后能超过小八。”老五点头道。 “哼!” 郭芷冷哼,不去理会老七。 “等会儿,诸位,这疯女人将我掳来,你们这到底是何意?”曲滔没有克制自己对郭芷的敌意,对她颇为冷淡。 “哈哈,小八你现在可知道我的感受了?都跟你说了,这是传统,偏偏每次见面非要跟我争个高下。”老七笑出了声。 “小弟弟,别理他,姐姐来告诉你。”郭芷脸色不好看,但对曲滔却是露出了笑意。 谁知曲滔却理都不理,扭头对那被称为老五的少年道:“前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哈!” 老七笑的更加畅快。 “大眼闭嘴!” 郭芷更怒。 “好了,不要再闹了,都随老夫回去。” 老五轻轻挥手,老七顿时止住了笑意,郭芷咬牙切齿。 194.叩首三次,古经真意 不见这老五有什么动作,只是脚下微微一顿,便见四周天地一变,所有的景物如大潮退去,急速涌向远方。 只是瞬间,曲滔几人就已经出现在了那宫阁之上,他低头一看,就见宫阁高耸,少说百丈,占地不知几许,无比庞大。 在宫阁顶端,有两处龙雕,都是数十丈长,鳞甲森然,通体灿金,仿若活物一般。 龙雕中央,一颗宝珠绽放神光,无尽瑞彩便是从中泛出的。 曲滔悚然,他从那两个龙雕身上感受到了一抹气息,再细细看去才发现,这哪是什么龙雕,分明就是两条真龙。 “这…这是真龙?”他开口差点没打磕巴。 “并非真龙,世间早已无龙,这只是龙种而已,乃是先人前辈在久远之时斩杀的两条恶龙而已。”老七解释道。 少年老五跨步,众人身前景色再变,已是不知何时来到了一处空旷大殿之中。 抬首看去,大殿数十丈长宽,在尽头处有一浮纹金雕的御座,而那御座之上,则端坐着一个木制雕塑。乃是一蟒袍男子,栩栩如生,一双眸子灿若宝石,宝光流转。 曲滔一见那双宝石般的眼睛,便是一阵恍惚,朦朦胧胧间仿佛又见虚景,看到一个顶天立地的强者,身处灿金独峰之上回眸。 万物寂灭,天哭地动。 他知晓这应该便是那传经人,虽惊却并不无过激之举。 “去师尊面前三拜,你便算是正是入门了。”老五朝那木雕一指道。 “等等!” 曲滔愈发觉得这些人古怪,便道:“我从未想过拜师,你们也不能强人所难吧?” “哈哈!” 笑的是老七,他道:“小九你这反应,与我当初一般无二,不过既然来此,便是缘。本教择徒不选出身,不问过往,只要来到此地,便是门人。” “也就是说,小九你日后只能是本教门人。” 曲滔摇头,“那不行,我都还不知道你们到底是谁,稀里糊涂被她掳来,总得说个清楚。” 老九撇嘴,老七轻笑,老五则是摸索下巴道:“本教便是太观圣教,自近古传承至今。” 这话落在曲滔耳中,顿时便是神情一变,他已有这方面猜测,但听闻面前之人这般说,还是忍不住震惊。 “很惊讶为何明明太观圣教早已灭亡,我等还会自成太观门人?”老五问道。 曲滔点头,静待这人给出解释。 “去师尊面前三拜,我自会告诉你。”老五笑眯眯的说着。 曲滔咬牙,他发现这三人都一个德性,没事就爱笑眯眯的看人,也不知是什么毛病。 “我不会长留此地。”他沉声道。 老五微微颔首:“这个随你,本教规矩不多,入门之后能撑过历练,你便算是出师了,日后哪怕你要开山做祖也没人管你。” 曲滔陷入无言,此时沉默起来,在考虑其中利弊,最后环顾四周,此时只有连他自己在的内人身处这大殿之中。 “好!” 他蓦然一声,便跨步来到那御座之前,抬首看那端坐在御座上的木雕。 木雕精细,栩栩如生,却又仿佛与那御座是为一体,半睁着眸子,宝石般的双眸闪烁光泽,其中仿佛包含万物,又如另有乾坤一般。 他直觉自己仿佛面对真人,能从这木雕之上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生机,也不知是否为错觉。 曲滔在御座之前跪下,认真叩首三次。 他想不出其他办法,此时无法拒绝,更不说这木雕只人虽不知生死,但他却从其身上获得古经,这本就是一场前人所留的造化,当得起他如此对待。 他没看见,在他叩首之时,那木雕的眸子似乎有神光微微一闪。 老五面露笑意,老七笑眯眯的像是个无害青年,郭芷一砸嘴道:“总觉的这小家伙日后会对我有敌意。” “这没错。” 老七认真点头,“就像你对我一直有敌意一样,我对老六同样如此,可惜老六她去了灾域战场,我也想与你一样,试试老六深浅。” “让人恼火的传统。” 郭芷嘟囔一声,看向老五,低声道:“老六估计是不愿回来面对老五,毕竟当初被他打的太惨,可能都有阴影了。” “禁声,别被老五听了去,传音可不保险。”老七咧嘴。 另一边,曲滔叩首完毕起身,却见那木雕眉心处绽放一缕光华,直接照射在他身上,带着一股暖意入体,就仿佛是寒冬浸泡在温泉之中一般,通体温润。 蓦地,他自身有神光震荡,身后一轮神光自动显化,那从木雕眉心射出的光华,化作万千玄奥纹路,统统涌入其神光之中。 这一瞬间,他有一种恍惚之感,眼前迷蒙一片,眼眸中万千文字流淌而过,那是太观古经之文,此时露出本意。 他就这般定定站着,悄无声息。 “古经加身,这算是被师尊认可了。”老七露出笑意。 “小家伙天资不错,才一跪拜就得认同,我当初可是在第二日才明晓古经真意的。”郭芷似有吃味般低语。 片刻之后曲滔睁眼,眸中神光灿灿,通体神辉如潮般涌动,隐有震荡之音,在大殿之中回荡。 “原来如此!” 他露出笑意,通晓了古经真意,知晓此法的妙韵。 一个闪身,如闪电般蹿到郭芷身前,二话不说便是一拳打出。 “轰隆!” 仿若雷霆,神光似狂涛奔涌,大殿之中顿时涌起神潮,拳劲迸发,卷起无尽的神辉。 这一击,比之先前要强出数倍。 神潮之中夹杂玄纹,荧光一片,锐意不凡。 郭芷眸子一眯,没料到曲滔才叩拜完,就直接朝她出手,抵挡的有些仓促,一掌推出,也是神潮如浪,八轮神光显化,道音隆隆。 将曲滔一击而来的神潮抵挡大半,却有一小半近了身,虽有护体神光抵挡,却也被神潮卷得发髻散乱,衣裙鼓荡,显得狼狈。 “小九!” 她大叫一声,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老七在一旁很不厚道的笑了。 “闭嘴!” 郭芷恼怒,八轮神光震荡不休,嗡隆隆道音如雷,显然是动了真怒,二话不说祭起秘术便朝曲滔攻去。 “轰隆隆!” 大战就这般虎头虎脑的开始,曲滔此时气息惊人,如凶兽般一般,气息如火,炽烈非常。 血气滚滚,化作狂涛,曦辉似神汐,卷动一方。 “这小九的性子,似乎比小八还要刚烈,这日后看来小八的日子也不好过了。”老七依旧笑眯眯的。 老五在一旁不时点头,摸索着并无胡须的下巴道:“天骄之资,小九这资质比你我都要好上一些。” “天资不代表战力,还得看其日后磨炼。”老七紧盯两人道。 195.探胸而去,一手饱满 大殿之中震响不断,无数华光闪烁,神辉如潮,两人争斗余波猛烈无比,但却被老五一挥手间,限制在数丈之内。 两人腾挪,数次交手,郭芷被激出了真火,八轮神光转动,其中端坐神灵,有禅唱非凡之音,伴着道音,与曲滔碰撞。 太观古经真意已明,可称神异,当真乃是绝顶的秘法,提升战力,至高深处,能提升九倍战力。 看曲滔此时,身后一轮神光之内,有一尊朦胧虚影似要显化而出,那是古经真韵加身之后,在脑海观想,可是神明可为凶兽,在神光之中留影,开辟真韵。 他此时粗通古经真韵,方才所观想之物,便是那木雕,秘境外围宫阙之中获得古经时显化的男子,也就是他叩拜的师尊。 对战力的确有所提升,但对上郭芷这种已观想数种生灵的人来说,还是难以抵抗。 初一开始的确战力无双,但两人战到后面,他就被已打出真火的郭芷压着打,很是狼狈。 这是差距,短时间内无法衡越的障碍。 但即便如此,他也觉畅快无比,胸中火气去了三分。 “小九你还太嫩,看我怎么教训你。” 已掌握节奏的郭芷祭起秘法之余不忘出声,扰乱其心神。 曲滔大喝:“你个疯女人,等着小爷我日后来收拾你吧。” 老五在一旁不时点头,“小九是个好苗子,看来过些时日得给他寻几个大派去历练一番。” 老七也出主意道:“按照老规矩,新人入门总得出去收些利息,南域还有好几个大派没有去过,这次可让小九去其山门,拆其牌匾。” “这太小家子气,九为极数,小九入门是为命数,又有如此天资,这才一轮神光就能跟小八拼斗一时而不败,得给他加些担子,也好叫那些大派知晓我教声名。” 老五说着稍一沉吟,便道:“就让他去掳回来九个大教首徒吧。” 老七侧目,咂咂嘴道:“会不会太阴损了?那些大派首徒掳回来做什么?” “老夫几十年前原本是想叫你去这么做的,但你那时不堪造就,居然被一个天门下界而来的圣女迷得七荤八素,失了分寸。” 老五说着瞥了老七一眼,又道:“你立誓一辈子不娶,那便让小九多寻些大派女弟子回来,充进房暖床用。” “男弟子掳回来打个半残再扔出去,女弟子都留下,嗯,此法可行。” “这等历练,小九怕是做不来吧?”老七打了个寒蝉道。 “人都是逼出来的,当初老夫被老三扔进灾域战场,天杀的那时老夫才十七八岁,开了两轮神光,硬生生在灾域里熬了三年才跑了出来,命都差点没了。” 说到这他笑了起来,便道:“老三既然不在,老四又不知身在何处,按照以往规矩,我们四人以我为首,我的话便是教令,小九这一趟是去定了。” 老七张大嘴,看向场中正在与郭芷拼斗的曲滔,突然为他悲哀起来。 “但愿他能撑过去。” 两人说话间,场中有了变化,曲滔被打的狼狈咳血,却瞅准时机,硬抗郭芷一记秘法,顿时胸骨断裂,溅出血花,却也冲破神光,来到其身前。 大喝一声,抡起拳头就朝郭芷胸口捶去。 “轰隆!” 郭芷护体神光震荡,曲滔这一拳力道极强,但后者到底是开了八轮神光的强者,神光并未被击破,却件曲滔化拳为掌,直接贴着她的护体神光捏了一把。 神光如水,随曲滔力道而变换,这一抓之下,顿时一手饱满,郭芷惊呼一声,下意识一掌拍出,直接印在了曲滔胸膛。 后者大咳一口鲜血,倒飞而出,砸落在远处,半晌没了动静。 郭芷面色羞红,似是气恼又似羞赧,捂着胸口面色变幻不定,目光更是森寒地看着远处躺尸般的曲滔不语。 “啧,小八你这一手太重了。”老七看得直摇头。 “闭嘴!”郭芷斥叫一声。 老五却是眸子一眯,突然惊道:“不好,小九快死了。” “什么?”老七大惊,赶忙一个闪身来到曲滔身前,伸手一捞将其身子撑起,一眼看去也是一惊。 “气息微弱,已经昏厥,心脉破碎,全身血脉更是断了六成。” 说着他扭头训道:“小八你怎得这般没个轻重,快拿宝药来,不然小九便是救活也是废人一个。” 郭芷一惊,也不再去怒视老七,来到跟前在曲滔身上一抹,顿时也是脸色一变。 她方才那一掌是下意识所为,但料想曲滔应该能挡住,却不知为何此时会昏厥过去。 这是真错怪她了,实际上是曲滔狂暴能力的时限早已到了,方才拼斗也是强撑,那最后一击只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亏大了。” 她苦着脸,手一翻,掌心出现一枚丹药,绽放赤霞,瑞彩道道,上面伴着包裹,还有氤氲环绕。 “圣药残枝所炼而成的宝丹,你倒是舍得,不过有这东西,给他疗伤续命也算刚好。” 老七接过直接塞进曲滔口中,合上下颌,片刻后便见其身上绽放霞光,神辉弥漫,一股药香从其身躯散发出来。 身上原本外流的血水诡异的反涌入身躯之中,而后躯体之上的诸多伤口快速愈合,心脉复苏,断裂的血脉更是快速复原着。 “老规矩,再给他喂下一枚小道果。”老七又道。 郭芷脸色更苦,嘟囔道:“他已经有一枚小道果在身了。” “谁领进门,谁给小道果,你别想藏,我可是知道你身上还有好几枚的,比我都多。” “罢了罢了。” 郭芷再翻手,手中出现一枚红彤彤的果子,正是小道果,自有一种难言道韵。 老七再将曲滔嘴巴掰开,一抹神光将小道果卷入其口中,这果子入口便化作一团荧光,直接顺着曲滔的喉咙进入其身体。 “真是亏大了,损了一枚宝丹。”郭芷拧眉,脸色算不上好。 老五此时看去,点头道:“没什么大碍了,等他醒来吧。” “老夫看小九心性,小八日后怕是有难。” 郭芷面色再变,冷哼一声不语,见老七一脸笑眯眯模样,这一次难得没去反驳他。 她此时是真的知晓老七感受,看曲滔的目光都有些复杂起来。 “这恼人的传统。”她嘟囔一声。 老五也跟着笑眯眯道:“你当初被老七打的半残,追索你数日,上天无门下地无路,你自然怨愤老七,现在看来,你似乎用了同样的法子,不然小九也不会这般对你。” “少说风凉话,老七还被老六生生打断四肢,也不见他对老六的愤恨少多少。” “这不就得了。”老七笑眯眯的嗤笑道。 196.太观来龙,来头巨大 曲滔醒来是三日之后了,睁眼时间自己躺在一处偏殿之中,四周依旧空旷,没半个人影。 他摸了摸胸口,再看自身,所有伤势都已愈合,连带那断裂的肋骨都被修复,心脏正是有力跳动,察觉不出半点受伤痕迹。 周遭静谧,悄无声息,只有缕缕晶莹从墙壁上渗出,将此地照得通透。 起身之后,稍一运转精气,便觉精气隆隆,隐有震音,血气更是磅礴,比之未突破之前,简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举手投足便有大力,稍一运气,周遭空气都要跟着颤动。 “精气果真强悍,光以质而言,比内气何止强出十倍。气力更是翻倍,估计便是普普通通的一拳,都能打出两万多斤的力道来,若是肌肉爆发之下能有四万之巨,更不提将气力拧成一根绳,估计都得有六万斤之数了。” 曲滔握拳,只觉大力沛然,面露欣喜之色。 “这若用上兽威能力,六万变九万,若再用上狂暴能力,九万变十八万,都快有二十万斤的力道。” 血气稍稍一卷,周遭空气便是隆隆震响,心念一动,一轮神光显化在背后,煌煌如大日,顿时神辉璀璨,此时看去,他似一尊幼神,杵立在神光之中。 气焰涛涛,比未突破之前,不知强出多少。 一个人形虚影端坐神光内,似神灵般。 “古经观想之法果真神妙,难怪这秘境只许元根境修士进入其中,有其道理,此法只能在元根境修习,打下基础,一轮神光观想一生灵,到达极致,可提升九倍战力,此法当为太观圣教立基之法。” “那疯女人已经观想了八个生灵,先前与我对拼之时显然还有留手,不然我一招都撑不下来。” 他认清现实,却也丝毫不气馁。 “现在的我,一拳就能将未突破之前的自己打倒。” 下一刻,体表涌出电光,似一条条灵蛇般游走窜动,有劈啪作响的杂音,更衬其强大。 “得寻个机会去拘下一道真雷了,以电光模仿雷法,终究还是差了些。” 正体察着自身,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小九出来。” 这是老七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他收了精气,一个念头下气息便已内敛,闪身出了偏殿,左曲右拐不多时便来大殿之中。 放眼看去,老五、老七与郭芷都在,各自盘坐在泛着玉色的蒲团上。 老五头顶有神光凝聚,曦辉似绦,垂下一缕刚好坠在其眉心,周身氤氲,似雾一般。 老七睁着眼,本是柔嫩的面庞上,却生着一双虎目,从中射出两道光束,刺得认眸子生疼,其气息是三人之中最强烈的。 见曲滔出现,郭芷也睁开了眸子,没了媚态,返到显得平静,看曲滔时也面无表情,不知是不是还在记恨之前曲滔那下三滥的手法。 “坐。” 老五未睁眼,一指身旁一个蒲团。 曲滔来到跟前座下,顿觉神魂通彻,杂念不生,暗道这蒲团也是个宝贝,清心抑念用途不小。 “我跟你讲讲本教历史。”老五开口,依旧未睁眸。 曲滔颔首。 老五开口,他侧耳静听。 时间不长,曲滔便知晓这太观圣教的兴盛于衰败,其中关乎近古大劫,教未灭,却已门丁稀疏。 “呼……”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心神震荡,当真是觉得匪夷所思。 这太观圣教竟然是从中古一直传承至今,其道统都能追溯到上界。 何为上界,那是在此界之外另有一番天地,只是近古浩劫之后,两界才断了联系,通天路断,此界人难以寻觅。 曲滔得知,这秘境之中那十几里长宽的无上宝地,便是圣教前辈大能,从上界拘下的一方天地。 想想便让人觉得恐怖,这得何等手段,才能拘天拿地,为己所用。 近古浩劫更与上界有关,传闻乃是上界降下的灾祸。只是其中因由淡于世间长河,早已不可追溯。 太观圣教强盛一时,镇压八荒,最为壮大之时,执掌南域权柄上万年,强者辈出。而近古浩劫一至,诺大的圣教崩散,人才凋敝,更是被南域诸雄并起攻伐,残存门人被屠戮一空,这才有了现在南域诸多大派并存之景。 曲滔能从老五话中感受到一丝愤懑,知晓此人对太观圣教还是有不小的归属感。 “近古浩劫之下,此界七成沦为死地,更有魔月悬天,时刻降下灾祸。南域与东荒已成此界仅存硕果,北境与西天都沦为绝地,可悲此时天下依旧权倾交替,大派互相攻伐。” 老五说到此时,面色露出几许悲意,默然摇头。 老七则道:“这事已太久远,暂且不表,咱们说说小九今后历练吧。” 老五稍稍沉吟,看向曲滔,眸中有精光,后者只觉寒意袭身,不觉间便已头皮发麻,总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规矩需与你讲明。” 他又道:“本教人丁少,细数下来加上你也才九人而已,规矩便是从老大那传下来的。” “等等,老大是谁?另外几人又是谁?”曲滔问。 老五摇头,淡声道:“老大已消失近万年,老二寻到了一处绝路,去了上界,这两人我都未曾见过。至于老三,便是天骄石胎上排名第二的青光子。” “等会儿,创立天南世家的那个青光子?”曲滔满脸惊色。 “的确是他。”老五点头。 曲滔默然无语,不知该如何开口,老三出身当真让人惊骇。 老七笑眯眯接话道:“至于老四,他太过神秘,甚少露面,只知晓他去了西天,在绝地之中屠戮妖魔。” 说着他看了眼老五,又道:“至于老五,别看他面嫩,可当真是能称老夫的老怪物,至少三千寿了,只是不知从何处寻了一门回春功,倒是让他推陈出新,炼到了极境。” 老五瞥了老七一眼,并未多语,而后轻叹一声道:“我真名为萧苍,已甚久不用,你日后称我老五便是。” “天骄石胎第四的萧苍?” 老五点头。 曲滔又一次陷入沉默。 “小六与小八一样同为女子,真名燕听云,去了灾域战场,日后会露面。” “至于小七,你让他自己说吧。” 曲滔闻声看向老七,眼中带着探寻之色。 “我真名董北火,两百多年前在天骄石胎上留名。”老七董北火笑眯眯地道。 曲滔已不知该说些什么,此时心中只有震惊,这太观一脉传承至今,几个师兄弟来头居然都这么大。 “至于小八,你应该知晓,我就不多说了,日后你们多亲近亲近。” 曲滔瞥了眼郭芷,没有开口。 197.道卷三千,密文无数 郭芷似乎对曲滔还有气,见他瞥来一眼,顿时冷哼一声,曲滔闻声差点炸毛,好险没忍住火气再去找她拼斗。 两人间气氛很古怪,曲滔怨她不分青红皂白把自己掳来,之前在外面还把自己伤的那么重,郭芷则恼他那一爪太下作,身为女子怎能不怒。 董北火看出两人间的古怪气氛,似有些乐不可支,对曲滔道:“要我说来,咱们太观一脉原本还是正常的,虽人丁稀薄,但好歹各个都是拔尖,只是传闻浩劫过后,老大寻到了老二,把老二打得半死,老二又寻到了老三,折磨的快不成人形,而后老三又找来老四,那凄惨我都不愿多提。” 说着看了眼老五萧苍,他压低声音道:“听说老五当年心窝子都被老四掏了出来,能活下来当真是命大。” “至于老六,那可是能称仙子的绝色,硬是被老五用腾蛇血染红了脸,更是用秘法渗入其身,三年后才消退。” 说到这,董北火面露苦笑,指着自己道:“我当年被老六打断四肢,在秘境中艰难求生,差点便死了。” “至于小八,念其是女子,我手段温和,只是追杀了她三天,把她逼了一番而已。” “狗屁!” 闻声郭芷顿时忍不住胸中火气,跳起来指着他道:“你当真是够无耻的,我本是一世家小姐,来秘境之前从未见过世面,你这混人当着我的面杀了上百秘境天才,拎着尸体追杀我数日,每每让我以为已逃脱之时又露面,不是扔一根手骨,就是砸来一颗头颅……” 说道这里,郭芷面色涨红,气得胸脯起伏不定。 曲滔默然,这一刻不知为何竟是对这郭芷生出了一分同情,这得多倒霉,设身处地一想,他当真是能体会到一个不谙世事的世家小姐面对追杀时的无助。 莫非这疯女人的古怪性子,就是那时候被逼成这样的? “咳咳,陈年旧事还提它作甚。”董北火脸色稍稍一僵,而后笑眯眯道。 “好了,传统便是如此,小八你不也折磨了小九一番,这火气也该消一消了。”老五挥手,顿时就见郭芷面色稍变,身上不知为何激荡出一层神光,被异力压制得重新坐下。 “哼!” 郭芷冷哼一声之后便默不作声,只是看董北火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依旧忍不住咬牙。 “本教择徒,便是这般,入得秘境之后只要有人获得古经,便有上一任出面,压制一番。但若是古经持有者被夺去古经,那边将其与夺经人一并灭杀,咱们太观一脉,不留连古经都守不住的废物。” 老五萧苍声音淡漠,曲滔却是从中听出了森然之意,不禁默然。 他此时对这太观一脉归属不强,甚至还有想法,若是出去,得寻机逃了。 哪知萧苍似有所觉,又道:“不用想着逃,入我太观一脉,便是逃到天边也没用,不用我等出手,外界大派之人自会去寻你。” 老七点头,依旧笑眯眯的,“诸多大派自近古浩劫之后,灭我道统,夺我基业,咱们这些人,可是被大派称为太观余孽,走到哪都要被追杀。” “我这算是入了狼窝?”曲滔自嘲道。 “那不能,你这顶多算是进了虎穴。”董北火道。 老五蓦然伸手一挥,曲滔只觉眼前景色一阵变换,有神光涌动如潮,眼前所见之景似一道道涟漪般翻过,待神光敛去之后,他就见自己四人身处一个巨大的书楼之内。 无数书卷摆放在密密麻麻的书架上,排排高耸,延伸数十丈。 “这里有道卷三千,密文无数,你需将这些道卷与密文全部看完,而后我会交给你一个任务,完成它,你便通过了所有的考验。” 老五伸手,一卷绽放异彩的道卷飞来,落在他的手中。 “我教对弟子门人限制不多,一卷古经为基,日后能成长到什么程度,就看你自身造化。” 老五说完将这卷道卷放在曲滔手中,而后神光一闪,三人便已消失不见,只留曲滔肚独自一人在这空荡书楼之中。 他淡淡摇头,轻叹一声就翻开手中道卷,就见道卷上异彩连连,神光暗显,诸多文字浮沉其中,放眼其中,似在远观一方天地。 这卷道卷记载的是上古风貌,仿佛是将一截时间拘入这道卷之中,天地人文便就这般活生生呈现在其眼前。 耳边能闻人言兽吼,有华光惊天,有神辉降世。 道卷并非什么秘法妙术,或为一段史实,或是一处异景,更有可能记载的是强者相搏,诸多文字化作虚景,似一幕幕真是往事发生在眼前。 他心神沉入其中,竟不知不觉间忘了时间,孜孜不倦,一本本道卷被他仔细研读。 什么上古九凶,真龙、凰凤、姑射、凶犼、猰貐、神蜚、毕方、掘天象、角祖蚁,这等为祸一时,却早已销声匿迹的绝强生灵。 还有记载大能推测的太古开天之景,或为密宝奇珍的详细描述,乃至于诸多上古至今早已消失在时间长河的文字,都有一一记载。 他大开眼界,只觉自己所看到的每一个文字,都仿佛记载了岁月,见证了时光。 似是在时间长河的下游眺望上游,见古人风貌,观前人盛景。 这个世界当真是存有诸多神异,便是这些道卷与密文,也不过记载着时间长河中的沧海一粟尔。 他沉浸其中,早已不知外界时间,只有眼前绽放异彩的神光,还有玄纹流淌的密文。 “上古之时居然有九尊大日,但为何到了中古却只剩一尊大日,莫非这个世界也有后羿射日不成?” “银月居然是上古之时神人拘了一方天地淬炼而成,悬于天穹之上,但为何近古之后会化作灾祸之源?” “中古竟有诸多圣教并存,人道法、佛陀、仙山、无一不是强盛一时,却为何都已消失?” “啧,这卷记载古器的道卷当真有趣,炙天炉、寒月樽,王道极兵,坠一缕神光可灭天地,真有这种东西存在?” “神人自上界降下神旨,竟凭空生出一方天地?这不科学啊。” 198.诸多密问,道身虚影 曲滔沉浸在道卷与密文的海洋里,急切吸收着这些往日不知的知识与秘辛,有些上古传闻让人匪夷所思,有些天地大事件更是叫人瞠目结舌,他到了此时才体会到了另一种精彩。 “此方天地上古之时,人雄与天骄无数,有人独尊一时,有人称王一世,不过到头来都化作黄土一抔,淹没在时间的滚滚长河之中,只留下袅袅余音,却能振聋发聩。” “更有无上道统,神人传承,却也磨灭在了时光中,让人惋惜。” “太观圣教竟是上界绝顶大能所创,难怪传承骇人,却也难敌时光,最终只剩大小猫两三只。” 从这些道卷之上,仿佛跨越时间,看到了长河上有的景致,一时间他心神激荡,难以平静。 更是从一本道卷之上看到一些境界划分,这更是让他眼界大开,叹息不已。 “原来在近古之时,在固体境走到极境的人并不少,似郭芷那疯女人那般,欲在元根境走到极巅的也有其人,但为何近古之后却无人能如此?” “元根之后便是灵韵气府,藏于万窍之根的神海人窍之中,战力惊人。再跃一境便是神魂,天窍藏婴,修异象,可神游虚空,届时便有各种神异手段。” 曲滔只觉这一本道卷为自己打开了一个新的天地,更为广袤绚丽。 “神魂之后聚元开武,道卷却是语焉不详,不知有何神异之处,但料想处于此境界之人应是惊天动地的强者。” “那这么看来,老七董北火应该便是神魂境的强者无疑了,虚影凝散八次,此时异象一出,便相当于九尊异象齐出,难怪败郭芷那疯女人会那般轻松,差距着实太大。” “就是不知老五萧苍是何等境界,寿超三千,估计比老七董北火更加恐怖,就更不提老五之前还有四人,这么看来,太观一脉绝对不可小觑。” …… 已不知过了多久,他从书楼之中出来,老五、老七和老八都在,依旧端坐蒲团之上,老七与老八身上神辉缭绕,瑞彩道道,气息更是悚人,只有老五静静盘坐,似一尊石雕般看不出半点出奇之处。 但曲滔却知道,在这平静外表之下,隐藏的定然是山崩海啸般的威势。 老五睁眼,眸中淡然,“道卷与密文可曾看完?” “都看完了。”曲滔答道。 老五颔首,老七与老八也睁开眼,眸子灿若星河,神光暗敛。 “我观你先前与老八拼斗之时,神光之中一粗凝生灵虚影,可是观想师尊所成?”老五又问。 “的确如此。”曲滔肯定道。 “既然如此,小八将画卷给他。” 老五话落,郭芷一挥手,一道晶莹洒落,化作一副画卷,飘然落在曲滔手上。 他打开一看,顿时眸子一缩,画卷之上神光璀璨,其中画着一男子,灿金蟒袍,头戴华冠,玉带缠腰,手持一本道卷,剑眉星眸,眼有神辉,只是尊于画卷之中,却犹如活生生站在眼前一般。 曲滔暗自心惊,也不知这画卷是何文所书,他竟从这画中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生机,与那木雕之上的感受一般无二。 “这是老大所留,现在传于你,以此画观想师尊道身,也算是我们这一脉的特点。” “可有什么要求要注意?像是什么观想此画之前沐浴更衣焚香祷告之类的?”曲滔莫名问道。 老五轻笑摇头:“并不需要如此,画卷是死物,我太观一脉不敬天不尊地,不惧神魔,处绝境而不衰,居死地而求活,只求本心便可。” 曲滔咧嘴,这一脉当真是古怪,这是教导门下弟子,为了生存而不择手段啊。 他认真点头,而后问道:“我叩拜师尊之时,观那木雕之上有生机,连带这画卷也是如此,不知师尊他老人家……” 老五摇头道:“这你问老夫,老夫问谁去,老夫入门之时也是如此,老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或许老大知道。” 曲滔哑然,又问:“古经观想之法我已知晓其根源,出自西方佛宗禅法,难道咱们这一脉跟那些佛陀还有关联不成?” 他观道卷与密文,知晓诸多密事,这观想一发源自佛陀一脉,这是自古共知的。 “老夫只知晓古经乃是师尊所创,传闻师尊一身战力惊天动地,力压一个时代,近古称王,寻天下万法,人法道、佛宗、妖魔之法都有涉及,以惊天才情将万法糅杂于一炉,创出这一门无上立基之秘。” “自上古以来,元根极境为九轮神光,师尊却另辟蹊径,观想天仙神人,诸多妖魔诡物,刻画虚影道身于神轮之中,修此法,哪怕只是一尊神轮,只要刻画虚影于神轮之中,便可镇压十数个同样一轮神光的元根之人。” “若是九轮齐出,都是如此,那便是此境无敌。” 曲滔闻言更是震撼,这古经如此犀利,可称至宝了。 “老夫观你固体境一走到极巅,基础比之我们三人都要强出不少,若是能将元根也走到极境,日后你定然能超过我们。” “给你三日时间,将一轮神光之中虚影充实,之后随老七出山进历练。” 曲滔蹙眉问道:“如何历练?” “此事你现在不需要知晓,到时你自然可知。” 董北火笑眯眯的不语,郭芷也是同样如此,似乎两人都乐得见曲滔如此。 他见两人这种表情,顿时便有种不好的预感,却也没多说什么,默默在另一张蒲团上座下。 画卷被一缕精气牵着定在半空,他默默看去,双眸之中有神光缓缓涌动,顿时便觉自己所见仿佛真人在自己眼前般。 “嗡!” 神魂震荡,整个人都是一阵恍惚。 他所见,画中人顶天立地,神辉涛涛,掩盖四方天地,群雄叩首,万物都在朝拜,耳边有咏诵声,道音隆隆,当真是观他如观道,神异莫名。 那蒙蒙细音缓缓震荡开,曲滔只觉自己仿佛听到了有神灵在禅唱,万千魔物嘶吼,其身后一轮神光自动显化,缓缓转动。 “嗡嗡!” 虚空轻颤不休,神光之中一个虚影盘坐,周身神辉缭绕,似一剪影,又如真身,变幻莫测,实虚难掩。 观想意外的顺畅,曲滔沉神其中,再一次忘却时间。 那虚影周遭神辉朝其中深入,虚影随之渐渐凝实,每时每刻都在变化。 老五萧苍不时点头,“天子的确不俗,小道果的作用也在显化,看这样子,要不了三日便可将师尊的道身虚影凝实了。” “老夫当初凝成师尊道身虚影用了三日,小六也用了三日,小七你时间稍短,也用了两日半,小八更是只用了两日,这小九看样子一日可成。” 199.宇内最强 ,王中之王 见眼前山川大地,绿树青松,山脉蔓延至天边,大地披着绿意一直到视线的尽头,曲滔有些发呆。 他被老五从秘境中踢了出来,正一个人面对这荒莽大地无语。 “今日便开始历练,老七会带你去历练之地,到时照老七的话做就是了,不用多问。” 这是老五的原话。 “怎么总觉得这历练有些不怀好意?”曲滔这般想着,默默无语。 伸手从怀中取出一物,正是那有些残破的门碟,只是这门碟此时上面流淌流光,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像宝贝。 “以此物可开秘境之门?说好了秘境中宝物无数,我还没有取就把我踢出来,忒小气。” “小九别发呆,随我走。” 一个声音出现在耳边,扭头看去,不远处空中荧光一闪,神光扭动间便有一个身影从中出现。 正是老七董北火。 “稍等,小弟还有一秘法需要淬炼一番。”曲滔赶忙道。 老七笑吟吟的点头,虎目弯成了月牙,曲滔始终感觉这人似乎意外的兴奋,只感一阵恶寒,总觉得老七在琢磨什么古怪的法子。 “我去去就来。” 他说完便飞身而起,身后双翅振动,身形便如急电飞窜而出,只朝九天而去。 “归一真雷之法要早些完成才是,以电光模拟震雷,还是少了些真韵,但现在云雨真雷似乎也算不得绝强,可去九天雷层之中拘来一缕神雷。” 九天之上有罡风,有寒雨,有天火,有神雷,在离地极远之处,危险重重,尤其是那神雷,大意之下被劈重,便是他都得神魂俱灭。 但他不惧,只需拘来一缕神雷真韵,引入天窍之中淬炼,不用太过于深入,只要有了这一缕神雷真韵,这归一真雷之法,威力便能再上两个台阶。 耳边风声呼啸,片刻他便穿过罡风,避过了漫天寒雨,眼见有不时出现的天火,便硬抗着周遭欲将其焚灭的高温,出现在了雷层之中。 此时的他早已不是吴下阿蒙,观道卷懂密文,知晓甚多,那原本可将他劈得皮开肉绽的罡风,此时已难破开神光,寒雨虽是冰寒,却也冻不住其身躯,天火虽狂暴,却也能硬抗着冲过。 “轰隆!” 有微微震响,不同于寻常雷音,这是震动神魂的声响,耳听不到,却能让人神魂颤动,稍弱一些的修士,在这雷声之下都会被震得神魂消散。 一道惊雷不知从何处出现,在他身前不足一丈之处炸开,电花飞溅,银链如蛇。 他大惊,赶忙急退,额头渗汗。 “当真是不可大意,稍有不慎就得地栽跟头。” 小心翼翼之下,避开了两道朝他劈来的神雷,心惊胆颤,而后瞅准时间,在一道神雷炸开之际,击出一缕神光,探入其中,寻到一缕雷光,而后飞速撤回。 神光被神雷击得粉碎,却也有一小缕留存,被他拘了回来。 以神光护着,维持雷光不灭,他头也不回的飞速远蹿。 “这神雷当真恐怖,元根境怕是根本无法在其中多留。” 曲滔下坠之时极快,不多时便在董北视线中落在地上,而后盘膝座下,直接将这一缕雷光吸入神庭天窍之中。 雷光初一入体,原本蕴养在其中的电光被雷光吸收,化作无形,就见体表精芒闪动,雷光点点。 “嘶……好疼好疼。” 在噼啪声中,曲滔体表皮开肉绽,冒出缕缕青烟,居然还带着些许肉香。 以精气为基,裹挟着在体内窜动,欲要将这雷光染上自身气息。 此时看去,曲滔眉心雷光闪动,体表更是雷光飞窜,身子都已麻痹,还带着刺痛。 这雷光可不是那电光之流,似烈马难以驯服,他毫不气馁,一点点的磨着,以精气护着身体,身后一轮神光显化,神辉遮蔽身躯,护住神魂。 “嗡嗡!” 周身空气颤动,一根粗木被他身上蹿出的雷光击中,顿时便炸成飞灰。 他就这般静静盘坐,不理外物,沉神入体,静静磨化着雷光,时间不知不觉流逝,好半晌之后他才睁开眸子。 “成了!” 脸上露出些许笑意,虽然一身衣衫被雷光打得破碎不堪,身子更是染血,熬过之后却是收效巨大。 一指点出,便有雷光飞射而出,只有指头粗细,打在远处一块大石之上,在一声轰响之中,那大石被雷光打成了飞灰。 “日后只需时时蕴养,以气化雷,这归一真雷之法,当真是御雷无双。” 他畅快笑出声,换了身以上后更是神清气爽。 董北火悄无声息出现在其身侧,笑眯眯的上下打量他,“从九天之上拘下神雷,小九你这御雷之法端得神妙。” “过奖了。”曲滔自谦道。 “也好,手段多了,历练起来才保险,咱们走。” 话落,董北火身影消失,出现在数十丈之外的半空这之中,也不知用了何法,身不见神光,似以肉身飞天般轻松。 曲滔赶忙跟上,路上问了许多,但董北火却只是一脸笑眯眯的,一句“你到了就知晓”给打发了。 曲滔愈发觉得难安,却没逃跑的心思,了解的越多,就愈发觉得这太观一脉之神奇,当真是深不可测。 逃不逃得掉还是两说,便是这几日的收获,都是往日不敢想的,或许身处这一门之中,并不是什么坏事。 两人一路前行,数个昼夜,白日赶路,到了银月初升之时便停下来休息,月障之中诡物甚多,但对两人却没什么影响。 曲滔月障亲和力惊人,在黑夜之中如鱼得水,却也拿了件能在黑夜走动的宝物掩人耳目,董北火一身神光璀璨,深夜里诡物更是不敢近身。 又是一日,两人来到一处山脉之中。 一座座山峰高耸,灵气盎然,放眼望去鸟语花香,生机勃勃,可称一处宝地。 “到了。”董北火远眺之下开口。 “这是何处?”曲滔问。 “南域大派瀚南府山门。” 曲滔对这瀚南府知晓不多,却也听过其名,在秘境之中更是遇到过其门下弟子拦路,被他与那景鸿宗的罗妙一起杀了个干净。 “如何历练?” 曲滔心中不安的情绪更加浓郁。 “这个拿着。” 董北火手一挥,一个硕大匾额落在曲滔身侧,他一眼就看到上面所书字迹。 “宇内我最强,可称王中王。” “嘶!” 曲滔只觉天雷滚滚,瞪眼看他,“老七你别闹,这是何意?” “将此物拿着,去扣其山门,叫那瀚南府首徒出来,将之掳走。”东北虎笑的愈发灿烂。 “老七你确定不是在玩我?”曲滔瞪大眼睛道。 “哪里话,总得走这么一遭的,小八当初不比你好多少,连闯诸大派山门,打伤大派弟子无数,牌匾都不知拆了多少个。” “我当初更是被老六拉着潜入大派之中,她居然叫我去偷女弟子的衣裳,要不你也试试我的历练法子?” (明天开始第三卷,新的一年从第一天开始爆发,求票,求订阅,求打赏!) 200.身扛匾额,一人独行 曲滔无言,怔怔看着董北火,后者笑眯眯的,没半点不耐之色,倒是眸子里的那种幸灾乐祸却是没掩饰住。 “你确定这不是在整我?”他嘟囔道。 “何出此言,南域这些大派欠我太观一脉诸多,我圣教被毁他们可是功不可没,你这虽是历练,也算是为我教出一口恶气,去吧,别磨蹭了。” “但也不用这么招摇吧?” 董北火摇头,“多说无益,这历练小九你是无论如何都得经历一次,咱们这一脉传统不可废,去吧。” “你不与我一起么?” 眼见无法拒绝,曲滔认命了,虽然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看起来有些作死,但转念一想貌似还真有些刺激。 “不用管我,做你要做的事便是。” 董北火说着身上神光一闪,下一刻身形就消失不见,也不知是用了何种秘法直接敛去了身形,曲滔半点都察觉不到。 但他却有种预感,老七并未走,可能就在一旁。 “唉,还真是狼窝啊。” 他提起匾额抗在肩头,匾额不知是何种所造,似木非木,似金非金,重量十足,少说也有千斤。 十个字似刀削斧刻,不知何人所书,每个字都绽放蒙蒙神光,好似有道韵残留,他估摸着,四个人里貌似也只有老五深不可测,很可能是出自他手。 不得以,只能扛着匾额往前。 山脉高耸,一直延伸到天边,似一条大龙伏地,不少地方雾蒙蒙一片,在阳光下似仙境乐土般,透着一股生机。 瀚南府山门所在之处,在山脉的深处,一座高山的半腰上,远远便能看见那山门散发出的莹莹光辉,似晨曦,透着光晕,在雾中闪出一轮绚丽。 远远看去,山门高耸,在山腰之上往深处,亭台楼阁无数,殿堂宫宇成林,似一座山城,一直延伸到山巅。 这座山头乃是整个山脉灵气交汇之地,若山脉是长龙,按这里便是龙首口中的龙珠,远远便能感受到一股厚重。 “大派气象森严,霞光如氲,神辉似绦,人气旺盛,这一遭怕是要被坑惨了。” 曲滔无法,只能上前,飞身来到山腰其山门所在之处,在神辉之中现身,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瀚南府的人听着,叫尔等门中首徒出来与我一战!” 他这一声喝叫极其突然,用上了虎威与声浪如雷能力,顿时音浪滚滚,将那山门上弥漫的神辉都给激散了不少。 大派山门,自然有人看守,守门人也是元根弟子,闻这一声惊雷般的喝叫被吓了个激灵。 “何人敢来我瀚南府闹事?” 一声大喝,数个身影电射而来,瞬间便将曲滔团团围住,各个神光震荡,气息不凡。 放眼看去,一共七人,男女均有,看着他神色不善,杀机隐含。 曲滔见来人都是元根境的修士,没一个是弱者,暗道这大派底蕴果真不同。 “大胆!” 为首一人见曲滔扛着的牌匾,还有上面的字迹顿时大怒,似乎是感到被羞辱了一般。 “哪里来的野小子,敢来我瀚南府闹事,当真是不知死活。” 那人伸手一探,身后一轮神光轮转,轰隆一响,便有神辉弥漫而来。 这人竟是将曲滔当成寻常之人,想要一击拿下。 曲滔暗叹一声,只能怪你们运气不好了,自己没疯,但被老七逼着也不得不疯狂一把了。 想着,身上曦辉一卷,身后也显化出一轮神光来,一尊虚影盘坐其中,神光顾轮转间,震音隆隆。 神辉涌来,被曲滔一身磅礴精气挡住,他的衣衫都没皱一下,那神光便已消散于无形。 “嗯?” 来人一惊,停了手,感受曲滔身上磅礴气息,暗自心惊。 “你是何人?”这人大喝问道。 “你不用知晓我是谁,只需知道我是来寻你们门中首徒就行了,你太弱,我对你没兴趣。” 曲滔索性放开了,既然要疯狂,还不如再猖狂些。 “放肆!” 有人怒喝,剩余几人齐齐出手,一时间神辉震荡,四周涌现杀机。 有杀招袭来,这些人当真是一言不合就动手,有人来山门闹事,对这些人来说绝不能忍。 “轰隆隆!” 震音隆隆,曲滔翻手间便是无穷神光,似潮水一般,直接大力击出,将所有袭来的杀招尽数泯灭,极其狂暴。 “啊!” 有人惊呼,被神潮碰撞,顿时骨断筋折,身形倒飞出去,砸落在远处。 一击,四周便已人仰马翻,大派山门之前烟尘滚滚,原本似洞天福地般的所在,地面都被犁出道道沟壑,驳杂难看。 七人倒飞出去,不少人咳血,只有为首之人还能勉强站立,却也是衣衫破烂,身上被如浪般的神潮席卷间,隔开细小的口子,整个人都快成了血葫芦。 看上去可怕,却没受太重的伤,只是皮外伤而已。 但这些人被曲滔神力震撼,此时面露惊悚之色。 “你…你到底是谁?”那人颤声问道。 曲滔扛着匾额往前,根本没有理会他,从其身旁经过时稍稍顿足,伸出手在其肩膀上轻轻一拍。 “噗!” 这人大口咳血,身子软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曲滔背影步入山门之中。 “何人敢来我瀚南府放肆?” 又是一声大喝,山门处的动静被里面的人察觉,顿时有数道神光飞出,其中有刀剑,有神光,更有激射而来的杀招。 “啪!” “啪!” “啪!” 数声碰撞,袭来之物直接被曲滔一拳崩落,刀剑折断,神光泯灭,曲滔看上去极其狂暴,未用精气神光,光是巨力击出的劲气都有磅礴之意。 “不好!来人凶悍,速速去门中叫来高手镇压。”有人大喝,却无人再贸然出手。 曲滔就这么一脸淡然的踏足山门内,放眼看去,宫宇楼阁金光弥漫,神辉朝朝,气象巍然。 “当当当!” 有震钟之声响起,接着远处宫宇之中便有数十道神光飞射而来,那是一个个身影,各自撑开神光,似一大片神光云彩朝他扑来。 这若换做是旁人,估计都得吓得赶紧退走,但曲滔却只是眉头稍皱,微微摇头而已。 “还真是大派,元根弟子居然这般多,不知一会儿会不会惹出灵韵强者来。” 他将匾额砸在身旁地砖上,轰隆一声震响,那匾额直接没入砖石之内。 “来的好!” 他大喝一声,震音如雷,轰然散开,而后往前跨出一步,一手握拳,眸子一凛,巨力顿时从拳头上爆发,照着前方来人一拳打出。 “轰隆!” 仿若震雷般的闷响,气劲狂暴无比,这一拳已是将气力拧在一起,所击出的气劲似狂风席卷而出,直接将所有袭来的身影卷入其中。 201.灵韵之人,瀚南首徒 “轰隆隆!” 震动之声狂暴,气劲如狂涛,似潮涌,推叠向前,一层卷着一层,一道裹着一道,似浪般朝前涌去。 “啊!” “不好!” “这人是谁?一拳只为怎会这般恐怖?” 数声惊呼,数十人居然被一拳所打出的气浪卷动着朝后退去,虽没受伤,却也是被吹得七零八落,不少人发髻散乱,身上神光颤动不已。 “嘶!这人是谁?” 此时所有人都有这个疑问,见曲滔一人随便一拳便有这般威势,此时想动手的人反而踌躇起来。 “你是何人?”有人喝叫道。 “找你们首徒出来,想你们这样的货色,便是来再多也不够看。”曲滔冷眉,面色平淡无波,甚至连正眼都未看这些人一眼。 这种蔑视之态,让这些人火大,不少人义愤填膺,恨不得上前斩了他,却慑于其战力惊人,不敢妄动。 曲滔在秘境中跨过一个小台阶,而后又被郭芷逼得越过一个大境界,变化巨大,一身战力提升足可以十倍计。 更不提在又观看诸多道卷与密文,在神光之中刻印师尊道身虚影,又凝练归一真雷之法,此时的他,绝非原本未突破之前可以比拟。 这给了他底气,他此时看似疯狂,却并不狂妄,感应四周,只要情况不对,他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就脚底抹油。 将匾额重新扛起,也不去管这些人,直接再往里走。 此时四周静悄悄一片,无人出声,只有曲滔迈步的轻响,似是踩在所有人的心头。 这些人神情变幻不定,很想直接出手将其镇压,却有惧于其战力,看不出曲滔深浅,怕自己动手直接引来灾祸。 “不行,不能让这野小子这般猖狂,不然传出去,世人还以为我瀚南府好欺。” “一起上,祭杀招。” 一人大喝,众人顿时神情一变,不再犹豫,直接祭出杀招与秘法,连在一起,结成一片,似一朵硕大的神孕震荡。 “嗡嗡!” 虚空抖动,杀招如潮,所过之处虚空都被割裂,这数十人联手之下祭出的杀招,一般人根本不敢抵挡。 曲滔只觉面前有一股巨大压力,数十人的杀招成群而至,遮蔽眼前一方。 无数神光如蛇扭动,其中有冲天火光,有粗大电芒,更有秘术所化的大潮汹涌而来。 剑雨成群,刀芒如炬,全都朝曲滔一同袭来,不可为不恐怖。 曲滔见此也只是眉头微微一皱,轻吸一口气,而后猛然大吼出声,一缕神光从其身躯之中绽放而出,体内有雷音震响,一股狂风顿时激散而出。 “咔嚓!” 有刀剑被震碎,神光被狂风倒卷而去,却也有不少杀招撑了过来,并未受损,依旧朝他袭来。 “人数一多,量变引质变,当真不能小觑了这些人。” 曲滔却是依旧不惧,直接将匾额横在身前,双手各把持一角,将至当成棍子抡动起来。 “当!” “当!” “当!” 他就像是挥动木棍驱赶萤虫般,直接将匾额当成武器,将袭来的杀招一个个打散,顿时无数神光崩灭,激出的劲气滚动间,反而磨灭了不少曦辉。 “哗啦!” 一股狂暴劲气直接将秘术所化的大潮打碎,顿时无数神辉崩散,他直接跨步前冲,身上有雷光震动,啪地一声脆响间,一道只有拇指粗细的神雷从体表蹿出,如一条银蛇在场中游走。 “啊!” “啊!” “啊!” 数声惨呼,银蛇所过之处,这些大派弟子身子颤动,冒出白烟,被神雷劈得皮开肉绽,一个个相继倒下。 无人是曲滔一合之敌,他环望一眼,此时场中能站着的人不多。 突然,在无数宫宇之中有一道神辉生起,似一轮大日初升般耀眼,一股磅礴气息传来,曲滔神色顿时一变。 这不是元根之人该有的气息,这股气息凝实无比,仿若实质般朝他压迫而来,欲要将他压得跪地一般。 “灵韵之人,道韵加身,这气息着实强大。” 曲滔身躯一震,神光璀璨,顿时便将这股气息抵挡住。 “咦!” 虚空中响起一声轻咦,一个男子厚重声音传来。 “小辈,你是何人,赶来我瀚南府挑事,觉得自己活得太久了吗?” 曲滔皱眉,循声看去,远处那惊人神辉之中有一身影隐没在其中,看不清真身,却有煌煌之气传来。 “我听闻瀚南府乃是南域大派,今日来寻对手,叫你门中首徒出来,我来掂量掂量深浅。” 曲滔这话很直接,也很狂妄。 “无知小辈,找死。” 这声音一怒,似乎就要动手,却闻数个身影从成群宫宇之中飞射而出。 “师叔,让我来会会这人。” 那人身上也是神光璀璨,身后四轮神光轮转间有慑人锋芒,着实不凡,这种气势,可不是一般元根之人可以比拟的。 身影飞射而来,落在曲滔身前,神光敛去,露出真身,为首乃是一剑眉星眸的青年,气息似刀芒般锋锐,一眼看来就有一股凶锐之气。 这人身旁有三人,各个气息不凡,神光涛涛,绝非一般人可以比拟。 “你便是瀚南府首徒?”曲滔问道。 “正是。” 这人正色,认真打量曲滔,却见他身后只有一轮神光,眸间闪过一丝异色。 “轰隆隆!” 虚空再度震响不断,远处又有神辉升起,一尊尊如同大日,绽放神辉,煌煌之意尽显,无一不是强者,曲滔感应之中,就没一个是若于那第一个出现的灵韵之人的。 在远处的一人身上,他甚至感受到了一种只在董北火身上感受过的气息。 “神魂境?” 他心中一凛,没有半点大意。 “勇儿,将这人拿下,送于刑堂,好好审问其是哪个道统的传人,敢来我瀚南府生事,当真找死。” 最初出现的那个灵韵强者淡漠出声。 “徒儿知晓了,这就拿下他。” 首徒目光似电,射出两道光束,直朝曲滔逼去,他要看试试曲滔深浅。 “此人是谁?哪个道统的传人?”虚空中有议论声,是那些强者在传音。 “管他是谁,让勇儿拿下,在刑堂之中自然会吐出身后势力,秘境才关闭,这个关头来我瀚南府,怕是抱着别的目的。” “勇儿这一次闭关,并未去秘境,听回来的弟子说,秘境之中出现一个怪胎,斩了不少大派弟子,咱们一个弟子队伍的人死绝,会不会是那怪胎所为?” “有可能,这一次秘境之中太观余孽再现,我觉得这人来此,怕是与太观余孽脱不了干系,好好问问。” “这般说我倒是想起来以往秘境关闭之后,便有太观余孽上门,三十年前的古经持有者更是打上山门,这小子今日来我瀚南府,行为与那人何其相似!” 202.强掳一人,打完就跑 “如此行径,当罚!”瀚南府首徒长喝一声,卷着神光,璀璨无匹,朝曲滔袭来。 一旁随他而来的几人只是远观,并未打算出手,在他们看来,曲滔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首徒一只手就能镇压。 但结果却让人大跌眼球,首徒前扑之势虽声势惊人,神光如炬,但曲滔却只是遥遥打出一拳。 便闻轰隆一声,空气震荡,虚空隐颤,气劲如狂涛奔涌,吹动一方,直接将其掠起的神芒打的残破,凶猛狂暴的气浪更是卷动其身躯,使之无法向前半分。 “什么?”一个声音一惊。 下一刻,就见曲滔化作一抹电光,一个闪动,瞬间便已穿过十多丈距离,出现在瀚南府首徒身前。 其后,在其惊骇目光中,又是一拳打出。 “嘣!” 周遭空气顿时炸裂,化作狂涛,涌现出的气劲狂涛将其淹没,似要将其湮灭一般,连起身后的四轮神光都在颤动。 首徒面色大变,身上顿时涌出神光护体,但在这惊人拳劲之下,却也是颤动不已,似乎下一刻就要崩灭一般。 “你到底是何人?” 首徒大喝,一个照面之下就已没了能将至拿下的信心,这一拳让人心惊。 “不好,勇儿要败,出手拿下此子,不能让他逃了。” 先前开口之人已经看出败势,没敢犹豫便想出手,也算很是果决了。 但与曲滔相比,却还是慢了一步。 曲滔本就没有要与这些人硬拼的心思,说是历练,实际上他感觉更像是老五老七给自己挖的坑,想看自己出丑而已。 他连续挥动拳头,一瞬间击出数拳,身后一轮神光璀璨惊人,一个道身虚影显化,竟与曲滔一样,自神光之中挥出一拳。 “轰隆!” 虚空震动,隐有爆鸣。 “啊!” 首徒惊呼,身上神光破碎,才顺被祭出的杀招瞬间被崩碎,整个人被狂暴气劲崩在胸口,顿时被打的一缩胸,口中喷出鲜血。 “嗡嗡!” 便在此时,虚空裂开,从中探出一个神光大手,朝曲滔抓来,周遭玄纹密布,杀机隐现。 曲滔眸子一缩,他知道这瀚南府里的强者出手了,冷哼一声,拧身一脚抽打在瀚南府首徒的脑袋上,直接将后者身后的一轮神光踢得欲要溃散,自身更是直接陷入昏厥。 此时这首徒甚是凄惨,头骨都被踢裂,若非曲滔最后收了些气力,不然光是一脚都能将之头颅踢成肉泥。 眼见曲滔探出手抓住后者脖颈,虚空中响起一声爆呵:“敢尔!” “得溜!” 曲滔瞅准时机,没半点耽搁,将匾额一收,扯起这瀚南府首徒便一个闪身,身后双翅振动间,瞬间就已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不好,师兄没这狂徒掳走了。” 跟随首徒的几人惊呼。 “不能让他逃了,快打开山门大阵!” “诸位长老快快出手,不能让此獠逃走。” 话落,数个方向又有好几只神光环绕的大手探出虚空,四面八方的朝曲滔抓取,一个个神光缭绕,甚是不凡。 曲滔只觉四面八方都有巨大压迫感袭来,那一个个巨大手掌上神辉密布,掌心笼罩之处,空间都仿佛被其凝固着抓在手中一般。 此时看去,他很是危急。 左曲右拐,身形灵动仿佛游鱼般,身上神光震动,将周遭手掌之下的压迫感震裂,而后很是灵动的在其中穿行。 眼见便要蹿出山门之外时,却见那山门之外,空气中布满无数玄纹,稍一扭动便化作巨大阵势,阵纹无数,煌煌练成一片。 他大惊,后有追兵,前有阻隔,死地啊这是。 “老七快出手!” 曲滔大喝一声,没任何保留,从腰间抽出柴刀,一抖之下便化作灿银长枪,枪锋连动,一朵朵寒芒枪花乍现,伴着如涛般的气劲刺在那阵势之上。 “笃笃笃!” 阵势轻轻颤动,涌出涟漪,却没半点破碎的迹象,显然以他方才一击根本无法做到刺破此阵。 “不是必死之局,我不会出手。” 老七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响在曲滔耳畔,他恨不得破口大骂,这货当真是没安好心。 他回望一眼,就见那几只神光大手已快来到身后,此时离他不足三丈,似乎只要稍稍探手就能将他捏住一般。 “不能等!” 让大喝一声,吼声震天,仿若九天惊雷震响,轰隆隆剧烈且狂暴,顿时气劲涛涛,如浪一般一层层朝四周退的而去。 阵势上涌出一层浪般的晶莹,阵纹抖动,他眸光一闪,枪尖上便有雷光跳动,轰隆作响。 凝神,力道从腿开始,一路向上,所有的气力都凝于臂膀之上,而后灌入枪身,身后神光震动,道身虚影遥遥打出一拳。 出枪,与虚影打出的拳劲一同从枪尖迸发而出。 “咔嚓!” 一道惊雷闪过,瞬间劈在阵势之上,狂暴且猛烈,沿途虚空都被灼烧出焦痕,留下一道黑痕。 “嘶喇!” 一声如裂帛的撕裂声响起,就见那阵势之上,裂开一道数尺宽的裂口,四周阵纹抖动,正朝裂口涌去,似乎下一刻就要被修复。 他大喜,没有停留,振翅之下就直接从那裂口处飞出。 “不好,山门大阵居然被撕开一道口子,不能让他逃了。” 曲滔速度极快,仿若一道电光般,一个闪身就是十数丈,振翅之下寻常人难以追索。 但此时,有数道神辉从山门之中飞射而来,竟是比他还要快上三分。 几股煌煌之势压迫而来,他不用扭头也知道,定然是那几个灵韵强者出手追来了。 “嗡嗡!” 身后似有大日,绽放神光,一轮如磨盘般的曦辉飞射而出,似一张巨大的锯子,急速朝他追去,欲要将他割裂。 锋锐之气惊人,他脊背生寒,想也不想便在空中变幻轨迹,想要躲过,但那一轮曦辉却似有灵一般,无论他如何闪避都紧紧跟随。 那是一张银盘,神辉缕缕,有玄纹刻画其中,绽放神辉,气息无比惊人,似一面银镜,周遭不慢利齿,沿途虚空都被割裂开来。 此物速度极快,便是曲滔也比不过。 他直觉身后锐意无双,已到了跟前,仿佛要将他懒腰割断。 猛然回神,便见此物离他不足两尺,上面锋锐神芒已将一角割裂成灰。 “嗬!” 轻喝一声,一手抡起长枪便直接砸在这银盘之上,顿时当地一声震响,他倒飞而去,银盘却也只是微微一颤,就又直接朝他袭来。 银盘受人操控,灵活无比,一个闪烁就已出现在曲滔身下,在空中变动轨迹,便横着朝他腰间切去。 “咔擦!” 关键时刻,曲滔横枪抵在银盘之上,直接被银盘带动,快速转动起来。 203.一前一后,独撼灵韵 “不好!” 曲滔已经,便觉那银盘之上似乎有一种吸力,将长枪牢牢吸附其中,手持长枪便被一通扯着转动过起来,顿时就觉天翻地覆一般。 不远处虚空撕裂,一个身影从中电射而出,如一尊神灵降世一般,威武不凡,一身气息惊人,曲滔只觉通体一寒。 新出现的这人是一中年人,虎目威严,眸中有神辉璀璨,眸光锐利如鹰隼,曲滔在转动间与之对视一眼,便觉双目隐隐生疼。 他一惊,便赶忙爆发雷光,神光顿时电光频闪,劈啪作响,一脚踢在银盘上,雷光震动,轰隆作响。 银盘被打得一颤,那股吸力顿是一弱,趁此机会,他赶忙抽出长枪,再度振翅急速逃窜。 是的,就是逃窜,盖因他看到那中年人身后的虚空中又有数人出现,各个气息恐怖惊人,这几人一同而至,绝非他此时能硬撼的。 “都是灵韵强者,大派底蕴当真恐怖!” 飞速远蹿,那几人怒意升腾,快速追索而来,距离不仅没被拉开,反而渐渐接近。 “将他给我。” 蓦地,一个声音在曲滔耳边响起,循声看去,董北火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 他想也不想的就将提拎着瀚南府首徒扔给董北火,而后猛地振翅,速度再提。 “此子有同伴,快拦下他!” 中年人眼见董北火出现,接过首徒之后又一次消失,顿时就是一惊。 便见他伸手一招,那原本朝曲滔追去的银盘就迅速飞回,急速缩小,最后变得只有巴掌大小,被他拿在手中。 这人一拍银盘,上面爆发璀璨神光,如镜面般的银盘射出一道光束,直接击在董北火消失之处。 “嗤!” 虚空被打出一个洞,却没半点董北火的踪影。 “然他给逃了,这人不弱,咱们得小心,去追那元根境的小子,绝不能再让这小子给跑了。” 其余人也是各自祭出秘术,落在董北火消失之处,顿时一阵神光翻腾,曦辉如雨,却依旧没有寻到其身影。 几人相视一眼,很有默契的不再去管董北火,而是再次飞身朝曲滔追去。 一追一逃,转眼便是数十里,山脉绵延成群,曲滔没有傻到在高空飞窜,而是贴着山脉前行,时不时收敛气息,想要躲过这些人的追索。 “娘咧,这可真是太刺激了,在这般下去,自己怕是逃不掉了。” 感受到远处又有惊天气息传来,他没敢多留,顺着另一个方向偷偷飞射而去。 期间曲滔数次被这几人寻到,若非机警,估计早就被拿下,便是如此,也是硬撼了一人的秘术,顿时被打的兔血。 “此子已经受伤,逃不远,分头去找。” 中年人很是恼怒,这小贼阴险的很,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自身气息全部隐藏,数次在他感应之中都是只一头普通猛兽的气息,待到近前才发现居然是这小子。 这山脉之中猛兽何其多,若真让这小子混进兽群之中,估计便是大海捞针了。 曲滔无法,抑制自身气息,只留虎威之意独存,在这山中奔行跃动,已躲开数次围剿,极其惊险。 “灵韵境强者手段颇多,元根境之人根本无法抵抗,若非是我,换做旁人刚才那一击之下都得化成飞灰了。” 他吞了一把丹药,稍稍调息一番,就赶紧再次出发。 越过一个山头,前方却是一马平川的平地,他瞪大眼睛,差点没哀嚎出声。 “这是要玩死我啊,连个山头都没有,这让我往哪藏?” “不行,只能逃,要是在山脉之中,估计此时瀚南府已经派人来犁地般的搜索,自己绝对藏不住。” 该逃还得逃,他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腾空飞去。 果然,在他飞出数里之后,一道神光从远处山脉之中升腾而起,直接朝他追来。 扭头一看,就知是那中年人。 “也不知哪来这么大的火气,不就是掳了你门中一个弟子吗,你看我,还不是被人掳过,我说啥了?” 曲滔嘟囔,速度已是提升到了极致,却依旧察觉到身后追来的人正在渐渐接近。 “我看你能逃到几时。” 中年人声音穿过数里距离,直接落在曲滔耳中,后者咬牙,继续闷头远蹿。 一前一后,两者距离渐渐接近,从最初数里,一直到不足一里,再到数十丈,直至最后十多丈。 曲滔也恼了,二话不说直接用了兽威能力,顿时气息一变,比方才更加厚重,仿佛变了个人一般,凶悍莫名。 他也不逃了,折身而回,抬起长枪便是一枪刺出,神芒飞射,曦辉如潮,劲气浑厚滚滚向前。 中年人眸子稍稍一动,微微诧异,但却脸上露出狞笑。 “好胆,既然不逃,便将你捉回去。” 中年人话落,一挥手便是无数玄纹,化作一方浩瀚神光,笼罩近一里方圆,直接将曲滔罩在其中。 神光之中有寒芒锐意飞射,有升腾而起的火光,更有狂风呼啸。 这人竟是一击蕴含种种异力,演化诸多手段。 曲滔枪劲打入其中,只是微微泛起涟漪,便被磨灭,这人手段着实惊人。 “轰隆隆!” 曲滔一枪打散一团烈焰,一个回身击溃一道寒芒,连连出手,在这遮天的神辉之中窜动。 中年人朝他扑来,身后带起惊人锐意,放眼看去,却是一卷由无数寒芒化成的狂风。 狂风呼啸,被中年人一挥手击出,速度极快,曲滔避之不及,便被卷入其中,瞬间有无数锐意朝他袭来。 “啊!” 一声大喝,震音滚滚,轰隆作响。 寒芒被狂暴劲气崩裂近半,中年人侧目,而后眸光变得阴沉起来。 “不管你是谁,又是何道统传人,今日留你不得。” 曲滔生怒,二话不说就朝他攻去。 中年人是灵韵强者,神觉极强,每每都能克制曲滔的杀招,一个照面之下,曲滔就被这人压着打,陷入被动。 “果然,境界上有差距,这般拼斗,自己太过被动,不过也探明其深浅,自己无法胜过他,却也不会被他几招击败。” 曲滔击出一道雷光,精气滚滚,神光朝朝,那雷光足有他腿粗,如银蛇蜿蜒扭动,瞬间就劈在中年人身上。 这是九天之上的神雷,攻伐之力本就天下无双,他虽境界不敌这中年人,但这一道神雷狂劈之下,中年人还是被打得身子一颤,半边身子都麻了。 “九天神雷?” 中年人大惊,曲滔却是认准时机,拧身就跑。 “小爷我不陪你玩了,有种你追我到天边!” 他此时速度比先前超出不少,趁着中年人愣神功夫,双翅几次震动下就已窜射出老远。 “可恶!” 中年人大怒,催动神光就再度追去。 (明天开始爆发!求票!求订阅,求打赏!) 204.疯子一个,南域震动 两人一前一后,不知行出多少里,天光由大亮到最后渐渐昏暗,那灵韵强者依旧未曾放弃,中间数次追上,以秘术将曲滔打得吐血,却又好几次都被他逃掉。 “这小子着实怪异,一轮神光之下居然能与我拼斗两三招儿不败,逃命功夫更是惊人,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野小子?” 中年人追索一日下来,对曲滔已没了小觑之心,这等怪才他还从未见过。 “银月一升,倒要看那小子还能往哪逃,有护身宝物,在夜色之下必然会绽放光华。” 两人这般一个逃一个追,一日下来足足行出近千里,此时又一次身处一处山脉之中,天光银月已快升起。 曲滔很鸡贼,每每感受到猛兽气息,都会直接落地融入其中,而后悄无声息的左曲右拐,收敛自身气息,让那中年人无法探查。 不多时,银月升起,月障之下魔物重重,影影绰绰,不知这大地中隐藏有多少污秽之物,每到黑夜之时便占据大地。 曲滔自然知晓中年人打的什么主意,早早就将抵挡月障的宝物收了起来,此时独身行在夜色之中,仿佛要与周遭融为一体般。 中年人身处高空,眸光犀利,四处扫视之下,却什么都没发现,不觉轻咦一声,面色古怪之色。 “那小子去了何处?难道死了不成?为何连半点动静都没有?” 四周诡异的寂静,中年人神觉大开,却没察觉到半点属于曲滔的气息,仿佛这个人已经消失在了天地间一般。 殊不知,曲滔此时正在远处的一个山坳中,抬头注视着他,面上露出古怪笑意。 “追我一日,到了夜里我看你怎么找我。” 这般想着心下放松不少,却见高空之中那中年然突然顺着他的视线看来,将他吓了一跳。 “灵韵之人这般恐怖吗?连他人视线都能觉察到?” 曲滔赶忙收回视线,朝另一处溜去。 “在那边?” 中年人稍稍疑惑,方才分明感受到一股视线,一晃之下却已消失不见。 他朝那边追去,落地查探一番,却依旧一无所获。 “真让那小子给逃了?” 中年人极不甘心,恼怒之下怒喝一声,声震四野,吸引无数魔物朝他涌来,如潮水一般慑人。 但见中年人身上神光一卷,化作神光烈焰,将周遭所有魔物瞬间烧成了灰。 “好险!” 曲滔已在百丈之外,感受到远处那炽烈气息,心中暗惊,没回头,直接朝远处奔逃而去。 …… “这哪里是什么历练,简直是让我去送死!” 面对董北火,曲滔一肚子火气没处发泄。 这已是第二日,他昨夜一直在逃路,没半刻停歇,天光大亮之后董北火又悄无声息出现,一见面曲滔就朝他开喷。 “我有什么办法,咱们一脉的规矩就是如此。”董北火摊手,一脸爱莫能助的样子。 曲滔暗自咬牙,自己这是被赶鸭子上架,被逼上绝路了都。 “那今日去哪?” 他是无法了,看来这历练是无论如何都得完成了。 “自然是去下一家了。” 董北火说着便飞身而起,曲滔只能跟上。 …… 随后几日间,曲滔转战上万里,去了数个大派门庭,像是个愣头青般,直接打上门,引出一派首徒或是首座弟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是一顿老拳,打得当事人直接懵了。 他是将这一身怨气发泄在了对方身上,也只能怪其倒霉了。 而后将之掳走,引出不少强者,数次被追杀,其中不乏神魂境的强者,被追得当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数日来几次三番历经生死。 最危险的一次便是被一个神魂境强者追索十多日,历经数千里,如丧家之犬般,一路咳血,一路逃窜。 “天杀的,这是正常人该做的事吗?” 他悲愤长啸,浑身浴血,身子更是残破,无数血口子遍布全身,整个人像是血葫芦般。 这才好不容易逃出那追杀。 细数下来,他已经掳走九个大教首徒或是首座弟子,这战绩不可为不彪悍,至此也被有心人记在心里,在南域声名鹊起。 这一个月来,南域一个消息传开,传闻一个疯子,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打上大派山门,掳走其门中首徒,而后直接逃窜。 此人似神鳅般油滑,便是大派门人尽出,强者出手,也难以将其捉住,每次都能从围困之中逃脱。 其身影面向也被人以秘法刻印下来,在诸多大派之中传阅,有人称在秘境之中见过,乃是凶人一个,在秘境中斩杀不少大派天才,最后更是进入神异之地。 消息得到确认,不少有见识的人,都知晓了这人来历,估摸着十有八九便是那太观余孽。 这种东西经不起推敲,曲滔来历直接被人查了出来。 如此,最后要去的一个大派就有了准备,直接用首徒为饵,引诱曲滔上门。 曲滔本就担心合办猖獗下去,会引得有心人注意,与董北火说过,但后者执意带他去了最后一个大派。 结果也如同他所料想的那般,一个照面便被此派首徒用长辈赐下的秘宝将其打得咳血不止,若非他生机强横,说不定当时就会饮恨。 即便如此,也是历经一番殊死搏杀,最后才费力将对方击成重伤昏厥。 但自身早已陷入围困之中,此派护山大阵开启,他成了瓮中之鳖,逃之不得。 眼见有诸多灵韵强者出手,更有神魂境修士远观,乃是必死之局,最后关头董北火出手了。 一出手便是惊天动地,神光涛涛,似天河倒卷而下,倾落之间,便将此派大半山门淹没,摧毁无数门庭宫阙。 翻手间灭杀十数个灵韵境修士,更是与此派三个神魂强者遥遥对了一拳,打得三人大口咳血,身躯开裂。 至此曲滔才知晓董北火之凶悍,同处神魂境,也有强弱之分,像董北火这等天资,似乎是已走到此境界的极点。 这一出手,当真是惊骇无数人,最后引得此派门中老怪物出现,那种绝强之气一出现便弥漫天地,力压天穹,仿佛要天塌地陷一般。 董北火战意涛涛,丝毫不惧,竟是与之遥遥相对,以秘法和杀招相互碰撞,将此派门庭摧毁大半,不知有多少门人死伤。 最后虽然被打得咳血,却不见丝毫颓势,扯着曲滔跨入虚空之中消失不见。 此派一战差点没被伤了根基,这消息一出,整个南域震动,更是惊得不少大派收敛门人,禁其外出。 太观余孽一词再一次响彻整个南域,弄得大派弟子人心惶惶。 但曲滔与董北火却是已经消失。 (发现这一段剧情大伙儿不怎么喜欢看,老黄直接快速略过吧,求诸位大力支持,尤其是订阅,多来点吧。) 205.早些成家,早生胖娃 一个多月的厮杀磨砺,曲滔虽是最后近乎重伤身死,却也顽强地撑了过来,此时被董北火带入秘境之中,再次出现在那巨大宽广的大殿之中。 此时看去,大殿里躺着七男三女,均是被曲滔掳走的大派首徒或是首座,但却一个个身躯带伤,陷入昏厥。 老五萧苍盘坐其中,老七董北火在他身侧,一旁还有老八郭芷,曲滔则是在其身旁吞服了宝药正在疗伤。 “小九此行收获不小,观其神态,似乎第二轮神光已经开辟。”老五看曲滔一眼,便见其一身神光内敛,看不出虚华,便知晓其自身有了变化。 “的确如此,小九天资要超过我等不少。”董北火此时依旧笑眯眯的,丝毫看不出之前与人拼斗受过伤。 “这一番动作,估计日后小九出行就要受难了,不少人对他恨之入骨,其太观门人的身份,也是被人知晓了。”董北火又道。 “要的就是如此,一帆风顺不是良途,历经磨砺才是大道,观你我一路走来,哪一次不是历经生死,老夫曾屠灭两个大派,小六也曾将大派门人杀得人头滚滚,你也差不了太多,咱们与诸多大派的仇怨,是死结。” “此事之后,该放小九出去再经磨砺才是。” 董北火看了眼依旧在闭目调息的曲滔,两人谈论声并未避开他。 郭芷闻言也是笑吟吟的,“我最近要出去一趟,有预感第九轮神光要被开辟。” “去哪?灾域战场吗?”董北火问。 “没错。” “小八也不错,第九轮神光一开辟,灵韵气府指日可待。你便将小九带上吧,去见一番世面也好。”老五萧苍道。 此时,曲滔睁开眼,眸中电光涌动,似两道光束般直射远处。 他身后,一轮神光煌煌如炬,道身虚影端坐其中,在其旁边还有另外一轮稍显暗淡的神光也在绽放神辉。 他一个多月被追杀,拼尽所有,经历数次生死搏杀间,也将第二轮神光开辟,只是还未曾选定欲要观想的生灵。 危机往往伴随着收获,曲滔也未曾想过在自己会在月余时间内就开辟第二轮神光,这速度着实不慢了。 方才几人谈论声他听在耳中,对于那灾域战场,他在道卷密文之中也曾看到,乃是近古天变之后,东荒南域与北境西天交汇之处,被魔物侵染之地。 那里有无数诡异魔物,欲要冲破前人大能布下的巨大阵势,为祸南域一方。 那里极为凶险,更诡异无比,北境、西天此时早已变得与东荒南域不同,传闻修士进入其中会受到莫大压制,秘法妙术之威锐减,杀招攻伐之力骤变。 但这对他来说,却是一个宝地,以他杀生爆卡的能力,在里面猎杀魔物,成长速度定然要超过外界。 “何日动身?我与你一起。”不消说,曲滔自然动心,要去那绝地看看。 “就这几日。” …… “小九,将这三个女娃带走吧。”萧苍一只那躺着的三个大派女弟子道。 这三女都是被曲滔从们走掳走,更是在一番拼斗中被他打得昏厥,也不知老七用了什么法子,在这几人到现在都未曾醒来。 曲滔连连摇头,这是他不愿做。 “那不行,老五你别坑我,我这嫩苗一样的年纪,谈这些太早。” “谁与你说这些,你只要将这三个女娃带着,等其身后门派之人前来要人便是。” “此事可行。”老七在一旁笑眯眯的,看曲滔目光中透着古怪。 郭芷也是如此,一脸促狭。 曲滔发现这三人都是一脸坏心思,摆明了就是要自己跟这三个女人生出点什么事来才甘心。 “可惜了,若是将这三个女娃收入房中,以你与她们的天资,不难生出天资超群的娃儿来。”董北火一脸可惜道。 曲滔没理他,见识过其战力后,又熟悉了他的脾性后,对这人当真是没什么好说的,完全就是一损友般的存在,似乎很喜欢看自己出丑一样。 “那就这么定了,另外七个扔出去,让他们自生自灭吧。”老五话落一挥手,有晶莹之色从手中泛起,落在十个个大派弟子身上,便见这些人身躯颤动间似乎要清醒,老五再挥手,七人身躯被神光淹没,虚空打开,七人便消失不见。 “啊!” 一声惊呼,一个大派女弟子睁开眼,见到自己身处之地后蓦然一惊,尤其是看到曲滔,更是满脸怨愤之色。 三个女子都是姿容出众,身为大派首徒,天资更是不凡,却一个个发髻散乱,衣裙破碎,露出不少春光。 萧苍、董北火与郭芷三人好整以暇的看着,曲滔面色古怪,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一声惊呼也叫醒了另外两个女子,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处一处广阔大殿之中,又见曲滔四人,顿时大惊。 “你…你们是太观一脉的余孽?”一女弟子颤声,一手撑起神辉,身后四轮神光璀璨。 “让我想想,我是从哪将你们带回来的来着。” 老七摩挲下巴,又道:“一个是蝶秒宗首徒,一个是大族第一天才,还有一个是大派掌门之女,我没说错吧?” “你是何人?”三人中一女一脸英气,丝毫不惧在场四人,返到看曲滔眸光带着恨意,似乎是想上前将他斩了一样。 “我们正是太观一脉,从现在起,你们就归我这九师弟了,日后可要多多亲近才是。”董北火笑眯眯道。 “老七别闹。”曲滔忍不住扶额,这太观一脉的人果真都是疯子。 “果然是太观余孽,你们就不怕我南域诸多大派联合,一起来剿灭你们吗?” 开口的依旧是那一脸英气的女子,旁边两女似乎也有了底气,此时看曲滔几人面色都透着恨意。 太观一脉对南域诸多大派,那可以称之为生死大敌,不少大派中都有先人被斩,历届都有天才陨于其手。 新仇旧恨,当真是不可调和。 “太观余孽,南域人人得而诛之。”那女子俏脸上怒意依旧。 老五萧苍摸摸下巴,“这三个女娃性子太烈,老夫看小九你心善,要不老夫将她们放倒,你还是先将她们收入房中吧。” “哈哈,小八你说,若是到时这三个女娃长辈知晓自己晚辈被人弄大肚子,会不会疯掉?”董北火一脸怪笑道。 “咯咯,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那时情景了。”郭芷更不是省油的灯,一脸的雀跃。 三女打了个寒颤,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 曲滔见此想笑,莫名起了玩闹的心思,道:“唉,我爹娘去的早,遗愿就是让我早些成家,早早成几个胖娃。” “你敢!”那女子大喝,面色大变。 (很抱歉,原本是想爆发的,但这段情节快速略过之后,发现后面的节奏得变一下,一瞬间灵感淡薄,这章写的很纠结,不想太水,所以要修改下后面的大纲节奏,后面开始爆发吧,相信大伙儿看得出老黄态度,只求能多多订阅。) 206.战场外围,蝶秒门庭 西天与北境已沦为死地,妖魔无数,诡物成群,那里已非人能生存之地,便是强者入内,也会被海量妖魔诡物吞没。 灾域战场,位于南域东荒与西天北境交界之处,广袤不知几许,若是让曲滔与郭芷两人从南域一路赶至此地的话,估摸着得走大半年。 和丝毫不夸张,此界之大,难已计数,光是南域一方天地就可用亿万里计,更不提东荒比之南域更为广袤无垠。 观道卷之记载,这方天地初升以来,便无时无刻不在虚空之中增长着,不知何故,似是道因。 但秘境之中有与灾域战场相连的阵势,跨入其中,便能越过茫茫虚空,直直达灾域在战场外围。 曲滔与郭芷一道,连带着还有三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大派大族女弟子,三人被萧苍封了神轮,一身修为用不出,苦不堪言。 步入阵势之中,五人眼前神辉闪动,阵纹连绵成片,虚空阵阵颤动间,似打开了一道门户般,还要跨过便是另一方天地。 几人跨过虚空,出现在灾域战场外围,一个巨大谷地之中。 三女茫然,身不知何处,只见天穹昏暗无光,似是傍晚天色半,但却隐隐能看到一轮大日微光悬于天穹,看情形此时分明是正午时分。 天穹上,被厚重浓云笼罩,便是阳光都难以穿透下来,还刮着凄风,四周怪石成片,风吹过怪石,响起如恶鬼嚎哭般的呜咽,让人脊背发寒。 三女见此景都是莫名悚然,这灾域战场之名甚大,她们自然有所耳闻,不敢说知之甚详,却也知晓其中凶险。 这里完全就是一处几乎死地的苦恶之处,元根境修士来此地便是送死,就是在这外围之地,也是凶险重重。 “你……你带我们来此,就不怕我门中御守在此的前辈高人知晓,来取你们性命吗?” 一女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氛围,此时出声。 “就是要等你门中前辈来此,到时问问他们可愿付出什么代价将你们赎回去。” 郭芷挥手间有一宝舟出现在众人面前,透着晶莹之色,迎风便涨,最后化作一方大船,长数丈,宽也有三丈。 架着宝船御空而行,曲滔四顾,就见这里灵气稀薄,所见之处草木不生,顽石遍地,更有垮塌的山峰,还有连绵不绝的怪石。 “这里似乎是强者大战之后所留,隐隐还有压力之感。”曲滔道。 “的确如此,战场处处都是这般,从近古浩劫到现在,灾域战场不知有多少前辈高人在此喋血,数不尽的妖魔诡物殒命于此。” “这里还只是外围,若是再深入其中,魔雾笼罩之处,那才是真正的绝地,像是你我这样境界的人进去,极为凶险。” 郭芷对这里很熟悉,架着宝船朝一个方向行去,曲滔知晓那里有一个据点,乃是最靠近前线的地方。 此地之凶险,妖魔诡物之狂暴,全靠御守此地的修士在抵抗,近古之后到此时,南域与东荒两域,每时每刻都有修士来此。 其中更是不乏前辈高人,近乎大能之辈的强和,若非如此,估计南域与东荒早就如西天北境那般,被魔雾笼罩,沦为死地。 双方拉锯,这里便是战场,从近古一直到今时今日,不知多少英豪在此地抛头洒血,若非前人付出,此方世界最后两域危矣。 太观一脉纵使与南域诸多大派仇怨颇深,但从老三开始,每一个传人都会来此斩妖除魔,在此历练。 …… 苍茫大地,一座山脉如伏龙盘卧,长不知几许,极为广袤与险峻,在山脉围困的中央,有一座大城横卧。 大城极为辽阔,曲滔立于宝船之上,从高空眺望下去,竟是一眼望不到边,这城池也不知能容纳多少人。 “到了,这里便是灾域战场最外围的一处据点,也是一处雄关,算是抵御妖魔诡物的最后一境,此地势力庞杂,有南域东荒诸多大势力在此设下的门庭,也有自近古一直传承至今的道统,更多的却是从近古便一直困兽此地的前辈后人。” 郭芷操纵宝船缓缓降下,便见城中宝光弥漫,神辉如潮,宫阙楼宇无数,密密麻麻的望不到边。 “此地没有凡人,全为修士,其中不乏神魂强者,更传闻有寿元万载的老怪物。” 曲滔惊叹,“这里得有多少人?” “不曾有人知晓这些,但此城从近古一直雄立到现在,怕是有不下千万人在此。” 郭芷架着宝船落在一处宽阔门庭之外,曲滔放眼望去,四周影影绰绰,不知有多少修士在此,天空之中宝船神剑绽放神辉,有人腾空而起,有人卷着曦辉前行。 他从人群中发现了灵韵境的强者,让他惊骇的是,一眼望去,所感应到的灵韵气息,竟是不下六处。 这比例着实惊人。 “到了。” 郭芷收起宝船,带着曲滔与三女步入门庭,此地为一处巨大宫阙,宫楼无数,错落而至,五人却是直接进入一座宫楼之中。 这里就是郭芷来此地的落脚处。 三女一路上算是平静,只是俏脸上带着忧色,显然是在担忧自身处境。 曲滔却没去管这三女,此时正盯着从门中走出的一人发怔。 这人一脸稚嫩,似乎比曲滔还要年幼一些,一脸淡笑神色,似是一个邻家幼童般,但让他惊讶的不是这,而是这人身份。 “老五?你为何会在此,你不是在秘境之中吗?” 曲滔看郭芷,后者却是一脸镇定表情,似乎丝毫不见怪的样子。 那三个被掳来此处的大派大族女弟子,也是看见老五后一脸惊色。 “你便是小九?” 老五上下打量曲滔,眸中看不出什么来,但曲滔却有种被看得通透的错觉。 “不用大惊小怪。” 郭芷笑眯眯地道:“这才是老五的真身,在秘境之中的,只是老五的道身分体而已。” 曲滔瞠目,已不知该说什么好。 “不错,是个好苗子,来意我已知晓,你们便随我来吧。” 话落,老五一挥手,众人就见周身虚空涌动,似浪一般,周遭光景快速变幻,下一刻,眼前之景就是一变,出现在一处宫阙之上。 “蝶秒宗在此的门庭,应该是这里没错了。” 曲滔身后三女之中,一脸英气的女子顿时一惊。 “这是我蝶秒宗门庭!” 老五摩挲下巴,在曲滔还未回神之时,就见他一手前探,顿时无穷光华汇聚于其手心,那似女子般葱嫩的小手,在神光震荡之中急速飞涨,瞬间便化作一方遮天大手,直接朝下方这巨大门庭拍去。 207.灭其门庭,怪物级别 那大手遮天而起,笼罩四方,曲滔抬头看去,能看清上面掌纹,清晰可辨,行中神辉弥漫,似是拘了一方世界与其中,震荡不休。 沿途虚空破裂,霞涌入潮,伴着闷雷般的轰隆声,眼见就要落在那巨大宫阙之上。 “呀!” 蝶秒宗首徒惊呼一声,眸中满是惊骇,另外两女也是一脸悚然之色,显然不发觉这一掌的神威,能轻松将此地拍成齑粉。 “谁人在我门庭放肆!” 一声怒喝从宫阙之中传出,声音入响雷,轰隆隆震动四方,似天神怒吼般,让人心神恍惚。 曲滔只觉神魂震颤,在这一吼之下仿佛要离体破碎一般,身后三女更是不堪,直接吐血。 倒是郭芷只是周身神辉稍稍震荡,似乎这一声怒吼对她并无太大影响。 下一刻,便见一道剑意从下方蹿升而起,快若惊雷,随风一卷便化作一道长十数丈的剑光。 那剑光无比惊人,割裂虚空,留下巨大黝黑豁口,似能斩断万物,锐不可当,直接朝那拍下的巨手刺去。 “嗡!” 一阵璀璨神辉爆发,曲滔只觉双目生痛难忍,只是看了一眼,便淌下了泪。 “嗡嗡嗡!” 耳边传来的不是巨响,而是一阵嗡鸣,那声音让人心底发颤,伴着一股能将天地都斩断的锐意,似要将他神魂都给割裂一般。 “啊!” 他大叫一声,竟有些承受不住,赶忙撑起两轮神光,坠下曦辉将自身与身后三女守在其中。 “好可怕!” 便是如此,周身神辉也是震荡不休,仿佛下一刻就要破碎。 在看去,那煌煌剑光竟是被老五拍出的巨掌以两指捏住,稍稍一碾,便化成了神辉齑粉,在空中破碎。 “是谁?” 一个人影卷着神辉飞出,似一尊神灵般,通体璀璨,气息惊人。 却不见老五脸色有半点波澜,只是遥遥曲指一弹,那巨大手掌便也伸出一根手指,似一尊天柱般直接崩在其身上。 “啊!” 一声惨叫,那人浑身神光破碎,被一指弹得身躯开裂,大口咳血,身子更是急速倒飞回去,砸落在宫阙之中。 “轰隆!” 此时才有震响传出,犹如雷音。 “什么人!” 与此同时,四面八方又有神光飞射而出,化作一个个身影,神辉震荡,曦辉如潮,涌动不休,将此地照耀得通透。 远处,也有强者飞身而起,遥遥看来,见那遮天般的大手,一时变了颜色。 曲滔震撼莫名,他知晓那倒飞出去的乃是一个神魂境的强者,却是在老五手中居然连一招都没走过,便被一指崩成重伤。 “老五这到底有多强?老七能剩过神魂境强者这还有迹可循,但老五这强大却像是不讲道理一样。” 曲滔心中悚然,莫名想起了当初在九溪镇中,小妹被掳走时的情形,与这是何其相似。 也是一只大手从天而降,好不讲理的便将小妹掳走。 “你是何人!” 有人大喝,声音隆隆,震响不断。 老五却是不闻不问,大手再度降下,大有要将此处拍成齑粉的气势。 “敢尔!” 数声大喝,有人出手,神辉连绵成片,遮蔽一方天穹,端得是恐怖绝伦。 曲滔看去,至少有六个神魂境强者一齐出手,神辉弥漫,化作剑光与真火,更有慑人心魂的杀招隐藏其中。 每一缕神辉都让他悚然,似乎随便都能将他湮灭抹杀。 但哪怕是六个神魂境强者一齐出手,在老五这依旧是不够看。 只见他稍稍挥手,那巨大手掌就像是在挥赶萤虫般,将遮天的神辉尽数泯灭,真火在他手中被直接掐灭,剑光更是直接被崩成残辉。 “啊!” 有人大惊失色。 “这是老怪物级别的强者,怎会与我蝶秒宗为敌?不妙啊!” “前辈是何人?为何要难为我宗门庭?” 有人已看出深浅,更是大惊。 老五却是神色依旧不变,那遮天大手直直地朝下拍去。 “轰隆隆!” 地动山摇,整个大城都在此刻颤动,入目所见,那巨大宫阙已被这一掌直接拍成了齑粉,狂风呼啸间溅起巨大尘灰,淹没四方。 “啊!” 蝶秒宗的强者肝胆欲裂,怒不可遏,却是在这一击之下强忍怒意,不敢再出手,任由老五这一掌拍下。 做完这些老五一挥手,应会洒落,化作一卷清风,将所有尘灰吹散,露出底下一地残垣断壁。 “南域蝶秒宗门庭,没错了。” 他见那些神魂境强者一个个难掩愤怒,却是淡然出声:“你门中首徒在我这儿,若是想护得其周全,便叫人来赎吧。” 说着一挥手,曲滔之间眼前之景再变,又来到另外一处,放眼看去,四周宫宇楼阁无数,宝光弥漫,乃是另一处门庭。 “南域的大族罗家,门庭便是此处了。” 曲滔已经知晓老五要做什么了,这是要一家家的寻过去,灭其门庭,要让人对方来赎人啊。 这等惊人神姿,让他侧目之中更为惊叹。 太观一脉的人都是疯子吗? 三女早已昏厥,没有看到先前那一掌之威,不然的话估计还得再晕一次。 郭芷眸中异彩连连,咯咯直笑。 “老五还是一如既往的火爆脾性,小九,你可莫被他道身分体那老好人摸样给骗了。” 曲滔无言,已不知该说些什么,但与此同时却是下意识有些神往起来,暗道若是自己有这等战力,当初也不会将小妹在自己面前被掳走了。 他捏紧拳头,眸光变得璀璨。 “率性而为,这才是强者该有的姿态!” 不觉间他也露出笑意,半眯着眸子看下去。 人是相互影响的,他不知自己此时神态与郭芷有七分像。 老五挥手间便又化作一尊遮蔽一方的巨大手掌,如方才如出一辙,朝下方拍去。 此时,远观之人悚然,无人敢出声,早已有人看出端倪。 这是一个老怪物,不可力敌之人,在这大城之中,其锋芒无人敢挡。 “南域罗家的门庭,这下子怕是要被灭了,他们这一祖从哪招惹了这等老怪物?” “城中也有这个级别的强者,为何无人出来阻挡一下,这样下去,影响可不小。” 在巨掌拍落的瞬间,便见极远处的天边一道流光飞来,如一卷洁白的云霞一般,云蒸雾绕间,化作无数丝绦倒卷,将老五的巨手拖住。 “道友,已灭蝶秒宗门庭,有怒也差不多该散了,再下去就有些过了。” 声音似从天边传来,又在所有人的心底响起。 “你是要阻我吗?” 老五面色不变,巨手两指搓动,无数丝绦便散落成灰。 但下一刻,又见漫天光华闪烁,丝绦再现,将那巨手紧紧勒住。 “道友,你过了。” (这几日情节改动,订阅变得好少啊,难道老黄已经写崩了吗?心塞!求支持啊,没订阅的朋友,能否来支持一下,订阅一把?) 208.虚空颤动,大妖怒吼 此声轻缓,不带半分急色,响彻在所有人心间,似道音一般,所有人闻声便心有所感的扭头,看向一处。 极远处天边,天地交接之处,一个身影显化而出,朝前跨出一步,便已出现在百丈之外。 这是一个耄耋老者,发须花白,一身宽大衣袍罩着枯瘦的身子,似要将行就木一般,没半点出奇之处。 曲滔甚至看其第一眼就在想,这人会不会下一刻就入土。 此人出现,众人却觉其身后天地都为之灿亮了三分,朦朦胧胧间,似有无尽的神光在朝这老者涌去,仿佛是天地的中心,似一尊神灵。 老者眸光狭细,眸光扫来,曲滔心中一颤,身子更是如遭重击般,欲要跪伏下去。 郭芷比他好不了多少,此时也是面色苍白,身躯微颤。 这当真是个老怪物级别的强者,光是一个目光就似要叫人魂飞魄散一般,压迫力极其强大。 老五身前空气好似荡起波纹,有淡淡的神光渐渐弥漫开,一股气息绽放而出,此刻天地都为之颤动。 两人气机在空中交染,数里内的空中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波纹,不是有火星凭空飞溅,更有电闪雷鸣莫名出现。 两种道韵在相互缠绕,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厮杀搏斗。 道音隆隆,所有人都觉耳畔有异响,似禅唱似鬼嚎,也不知从何处出现,回荡在所有人的神魂之中。 空气都似乎凝固住,曲滔屏息,强忍不适之感注目。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震响,老五萧苍所化的巨大手掌爆碎,将漫天缠绕而来的丝绦炸成莹辉。 来人眉头轻皱,周遭空气涌动得更加剧烈,四周隐隐有神光闪烁,不是激射出巨大雷霆和火光。 此时,大城之中无人出声,所有人都闭上了口,知晓这两人是更高深的层次之中比拼道韵。 看不到摸不着,却极其惊险。 “哼!” 老五轻哼一声,无尽神潮从他身上绽放而出,连带曲滔与郭芷都被笼罩在内,似一轮煌煌大日般璀璨,慑人气息尽显,地脉颤动,天穹隐动。 “轰隆隆!” 似惊雷连绵炸响,响彻寰宇一般。 来人眉头顿时紧锁,面露惊异之色,挥手布下一片神彩,似腾龙卷动,稳住了四周虚空,压下了隐颤的地脉。 “道友一身道韵惊人,怕是快迈过了生死关吧。”老者出声,看向老五的目光中透着惊异之色。 “休要多言,你若是想阻我,大可以动手,若是怕伤及无辜,你我去域外好好战上一场。”老五淡声道。 老者面色依旧,没有因老五的话而动怒,轻轻挥手,所有神光便被从天地间抹去,四周再度恢复平静,这种手段着实惊人。 “道友为何要灭别派门庭,须知在这庚忌城之中,都是抵御妖魔诡物的英豪,道友这般作为,会让人寒心。” “少拿大义压我,睁眼看看,我只损了其门庭,并未灭其门人。” “他人寒心又与我何干,若是抱着这种想法,此地便是沦为空城也必然。我在此地千载,出手不下百次,灭杀大妖无数,这些往日欺我道统传人的大派,灭其门庭你又能如何?” “真若说起来,倒是你们这些神魂二重天的大修士,端坐高位,执掌一方,我却是从未见过你们深入域内出过手,此时却要出来维护大派门庭,是觉得该露露脸了吗?” 老五这一番话很呛,眸光闪动,脸上带着冷意。 老者面色依旧,丝毫不为所动,淡声道:“规矩不可废,若道友你执意如此,就莫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可笑,那便叫我好好领教领教。” 老五显然不打算与这人多说,话落之后便动手。 “嗡嗡!” 一手探出,五指根根放大,转瞬间就化作似擎天巨柱般的巨掌,朝老者直接拍去。 无边狂风倒卷,风云变动,天穹之上笼罩不知多少载岁月的浓云,在这一掌的余韵中被拨开,露出九天之上湛蓝的天穹,还有一轮明媚大日。 一动手便是改变天象,这等手段何其惊人。 老者微微眯起眼眸,身影瞬间消失,再出现时,便已是数里之外,周身神辉涌动,一层层如浪般堆叠而出,蔓延至天边。 “轰隆隆!” 一掌挥过,地脉颤动,众人脚下大城之中爆发出神辉,一座庞大阵势升腾而起,无数阵纹璀璨,抵挡住了他这惊天一掌之威。 哪怕如此,这巨大阵势也是闪动不已,荡出一层层波纹,似要碎裂了一般。 无数人悚然,这一掌之下,竟然将护守此地万载岁月的阵势给逼到如此地步。 “这人到底是谁?为何从未见他在城中出现过?” 城中有强者惊悚,那一掌给了他们巨大的威胁感。 “这种老怪物级别的强者,除了一些大派仅存硕果之外,甚少显在人前,这人说他在此地千载,却是从未露面,到底是何用意?” “在域内出手不下百次?却为何从未有人见过?” “管他是谁,城内长老动手,这人必有灾。” …… “轰隆隆!” 远处天边震响不断,有无数神光闪烁,将天都侵染得通透,九天之上更是有神火激烁,有神雷震荡。 这一刻,天地都变了颜色,众人所见,神辉蔓延一方,一阵又一阵雷霆般的震响不断从天边传来。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天边虚空碎裂,神辉涛涛,两人一番交手,显然已经打进了虚空当中。 “嗡嗡!” 虚空震动,曲滔放眼看去,四周天地间不时有虚空破碎,炸裂出一个个幽深的口子。 “这种层次的强者交手,若是放在地上,估计早已是地脉翻腾,乾坤颠倒了吧?” 他心中震撼,却看不到两人身影此时在何处。 “吼!” 便在此时,一声震天巨吼从遥远的天边身处传来,这声音似能将天地崩裂一般,闻之神魂震颤,心神不定,一股惧意瞬间便从心中升起。 “是大妖的吼声,两者老怪物级别的强者拼斗余波引起了域内深处的大妖注意。” 有人顿时悚然,面色大变。 这一声吼叫似一个引信般,下一刻,又有数声巨吼从极为遥远处传来,声声震耳,惊动天地。 曲滔与郭芷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凝重之色。 “轰隆!” 便在此时,一声震响从又有人头顶传来,众人循声看去,便见天穹之上虚空碎裂,从中坠下一个身影。 “啊!” 有人惊呼,看清坠下之人后面色大变。 曲滔看去,那从虚空裂口之中落下的可不就是那个老者,此时看去,这人衣袍残破,浑身染血,发须都已掉落大半,一条手臂都没了。 这一来一回不过片刻功夫,这人居然就这么败了。 209.翻江倒海,欲要变天 上架订阅成绩惨淡,均订只有一百多,是老黄到这个圈子有史以来最扑的一本。 从开书到现在三个多月,老黄一直在坚持,回头一看才发现,写出来的东西竟有些不堪入目的感觉。 情节太老,像是四五年前的文风,节奏太慢,金手指不够新奇,诸多缺点汇在一起,就造成了现在这种状况。 这是个快餐时代,网络上没人愿意再慢慢去品读一本书,老黄这本书扑街也扑的很有原因。 无法,老黄要生活,有孩子要养,没办法再继续坚持下去了,写到这里只能放弃。 对不起大家,是老黄的错。 老黄在筹备新书,想走新奇路线,点子已经有了,会采用上一本的轻松幽默文风,如果有看过澡堂子的,应该知道老黄上一本上架成绩还行。 不多说了,老黄对不起大家,若是有愿意再看老黄下本书的,咱们下本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