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当然嫁 暖春刚过,正是让人心情大好的初夏季节,不冷不热,微风和煦。这样的气候正是小姐公子哥儿的出游时间。南亚国都城的街市上,不管哪个时间段都是热闹且拥挤吵闹的。而此刻的百年世家诸葛一族却是安静的令人窒息。 诸葛家正厅。 诸葛雨生抬眸望向一向喜笑的老夫人现在却是一脸阴沉,而一向儒雅温和的父亲诸葛辰也变得严肃之极,至于父亲身侧的娘亲则是一脸的惴惴不安,娘亲身侧的李姨娘则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二哥诸葛瑾坐在她对面正一个劲儿的喝茶,四弟刚走进门就发现气氛不似往日的和乐,挠挠头,不明白为什么。看着大厅里的人唯有三姐依旧是那副风淡云轻的表情,便悄悄地走到她身旁,撞了撞她胳膊,低声问道:“三姐,大家伙儿的都怎么了,怎么都一副想看你又不敢看的模样啊?” 诸葛雨生望着面庞稚嫩的四弟,轻笑一声。是啊,就在一刻钟前,圣上的得宠公公来到诸葛府宣旨,赐婚她与大名鼎鼎的南王苍梓天。而她这个四弟正在学院上课,所以并不知情。不过,也幸好他当时不在场,不然,那位公公怕也无法安然的出这诸葛府了吧。 “我们…。离开南亚吧。”最终家主诸葛辰发话了,随即便看向坐在上座的老夫人,老夫人一叹,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你走,我们走,离开了这南亚国,三丫头可以没事,我们也可以没事。可是还在宫中的薇丫头怎么办?她的孩子又怎么办?” 听到老夫人的话,主母沈蓉偏过头,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她想让阿生嫁个好人家,不求富贵,只求对方健康,对她的阿生一辈子的好。但是她的薇儿还在宫中,还有她那五岁的外孙。可是如今让她把阿生嫁入南王府,她又如何甘心! 李姨娘看着偷着抹泪的沈蓉,轻叹一声,拿出自己的手帕,动作轻柔的递给她。 “可是让我把阿生嫁入南王府,这不是推她下地狱吗!”诸葛辰面色纠结,南王如今都快变得不是个人了,圣上在这个时候说赐婚,还不是怕他诸葛家和南阳侯联婚! “什么!三姐要嫁给南王?!”年纪最小的诸葛明说话总是喜欢一惊一乍,一直没有弄明白情况的他如今终于明白,却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以至于刚刚拿在手中的金素饼给吓掉了,回过神来,脸色立马变得愤怒。 “凭什么让我三姐嫁给那要死的王爷,人又疯又傻还克妻,身为皇家人,却穷的连叮当都不响!就算三姐没有被克死也得饿死啊…。”说着说着,诸葛明便嚎啕大哭起来。 他的三姐,他那温柔的像天仙一样的三姐,怎么能嫁给如此不堪的王爷,就算他是南亚国唯一的王爷,那也不行!“哪…。哪个狗日…。王八羔子说的?” “皇上。”二哥诸葛瑾放下茶杯,正声道。诸葛瑾“哦”了一声抹抹眼泪就没说什么了。悄悄地望着自己那依旧不动声色的三姐,他虽年纪小,也知道圣旨已下,便没有违背的道理。 成命已难收,一切都成了定数,这嫁衣,三姐穿定了。 “阿生,你有何想法?”李姨娘轻声开口,就怕话音重了惹得她不快或者想不开之类的。 诸葛雨生看向众人,眸中含暖。 三年,她来到这个世界三年了。21世纪名声响彻杀手界的她最终因为年纪渐大而被组织抛弃,被一位新秀以简单粗暴的手段结束了自己在那个世界的生命。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想,人都有来生的吧,她35年的杀手生涯,浑身都沾满了血,连骨子里都是嗜血的细胞。 如果有来生,如果有来生,请让她平凡的过那一生。不求富贵,不求感情。但求心安。 结果老天不仅给了她新的生活,还有血浓于水的亲情。 “为何不嫁呢。”她的语音是天生的轻柔,像羽毛轻挠你的心窝般,好听的令人心痒。 她垂下长长的睫毛,这具身子的主人还有一个月就及笄,皇上也下旨于一月后成亲。让她嫁给南王,圣上倒是好打算,估计着宫中那两位也有参与。 南王今年二十又二,已经娶了三任王妃了,却都死于非命。而今年的适婚的世家子女只有三位,一是将军府的嫡女易歌涵,二是南阳侯世家的郡主夏侯宁,三便是她了,百年书香世家诸葛府的嫡次女诸葛雨生。 当今圣上正值壮年,但为人十分谨慎,防儿子比防贼还要严,见哪个皇子手中的势力大就一定要捧起另一个儿子以同样的势力,这样让几个儿子们争来争去,一来能让他们懂得皇位之路的肮脏,二来他们为了争皇位也就不会做出逼宫的事情来。 太子苍元逸背后有丞相府的支持,目前的位置是稳固不会有变动的;二皇子苍维才的王妃是南山侯世家的嫡女,自然有南山侯的支持。四皇子,五皇子目前还未娶妻,但皇帝却已为他们暗中铺好路,如果她猜的没有错,将军府的嫡女易歌涵可能就是四皇子妃,而郡主夏侯宁就是五皇子妃了。 至于南王府,是不能一直没有女主人的,在百姓的眼中,他是一位重情重义的好皇帝,自然要给他唯一的皇弟找位好王妃,而她诸葛雨生在各世家的评价一直都不错,再加上,南阳侯世子夏侯安向她提了亲,那皇上就更加决定让她嫁给南王。 只因,诸葛家流传百年,代代出人才,门下的弟子也各各品行绝佳,是各行各门所争抢的对象,而,南阳侯所拥有的军队力量仅次于将军府,是为皇上所忌惮却又不敢轻举妄动。若是她与夏侯安真的成亲,以诸葛家能定天下的聪慧和南阳府望而生畏的力量,想要造反的话,这南亚国的天下就不能姓苍了,这样的冒险事,谨慎的苍帝如何会去做? “阿生。”听到女儿毫不犹豫的话,沈蓉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说什么都是错。 她看着娘亲无可奈何的表情,对她宽慰一笑,“娘,换个角度讲一讲,我嫁过去并没有什么不好,对方孜然一身,我也乐的轻松。” “哼,就算不是孤家,三姐你也不用怕。”诸葛明哼哼着出声,他是对这门婚事最不同意的人,因为他是最不知道其中厉害的人。 “可若我不嫁的话,便是抗旨不尊,我若嫁了,若皇上还有良心的话就应该对诸葛家有所补偿,毕竟谁都清楚这门赐婚对于诸葛家是多么的不公。”什么补偿,她没有明说,相信在场的众人都听得出来。 苦了诸葛家的嫡次女,那就在诸葛家的嫡女身上补回来。她的大姐诸葛薇进宫六年,诞下七皇子苍轩朗后被封为德妃,如今五年过去了,妃位并没有提升,那么现在,该是贵妃了吧。 她说完这些话后,便为自己倒了杯茶,静静品尝。其实来到这里后她就没怎么想过成亲的事,不管是前世还是如今,她都对感情这事儿看的不重要,她目前只希望家人都好好的,至于嫁谁,对她来说都无所谓吧。只是苦了夏侯安了,毕竟这幅身子的主人与夏侯安还是两情相悦的,她来之后,也只是一切照旧。 “可是…。” “好了,这事儿既然三丫头都这样说了,便这样了吧。”见诸葛明一副想说话的表情,老夫人厉声打断,使得他好不委屈。他心中的姐夫,只有安大哥一人勉强过关,其他的都配不上他的三姐姐。 “三丫头,你扶着我回去吧。”老夫人满脸慈爱的看着她道。 “是。”她乖巧答道。 ------题外话------ 新文开张,还请路过的大家收藏收藏,阿六在此跪谢啦~么~ 2 他克妻 福寿楼。 她坐在老夫人的身侧,老夫人用青筋突起的手摸着她的头,声音苍老且哽咽的说道:“就剩一个月了,让祖奶奶好好看看你,你这丫头啊,性子从小就文静,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这样的性子,离了你父母可如何活得下去。” 她心中轻叹一声,面色依旧笑道:“祖母,您眼中可进沙子了,瞧这眼眶红的。” 老夫人佯装生气的瞪她一眼,却把自己给逗乐了。身后的王嬷嬷拿来手帕给老夫人,又看向她,和善笑道,“三小姐这般,老夫人只怕更是舍不得您走了啊。” 她不可置否,这个家,向来团结友爱,父亲虽然有一房姨娘,却也是个知书达理的,与娘亲二人亲如姐妹。 王嬷嬷见老夫人一个眼神,会心的点点头,随即拍拍手,便有一名容貌姣好的丫鬟端着一个制作精良的长木盒子上来。她知道老夫人叫她来一定会有东西送给她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罢了。 “祖母这一生虽不愁吃不愁穿,但跟着你祖父啊,就能节约就节约了,到如今竟也没有几样拿得出手的东西,这枝梅花竹节碧玉簪是祖母当年最喜欢的陪嫁品,现在留在身边也只能看看,倒不如送给适合它的人。”说着,老夫人便从盒子里拿出那支簪子小心的为她插上,只是年纪有点大以至于手总是抖,让她怀疑这簪子会不会从祖母手中掉落。 她谢过了老夫人,再多的话在此刻只显得有点恭维。 与老夫人又聊了些家里长家里短才离开福寿楼,刚回到自己的院子便见香玉正背对着自己跪在地上碎碎念,走进一些,发现她正在祈祷,“老天爷啊你长点眼吧,我家小姐要才有才,要貌更有貌,嫁给南王还不如嫁给十里村的瘸子,老天爷您别把明珠当狗屎,是不是有人在您老耳边说了什么坏话,让我家…。” “狗屎”笑眯眯的站在香玉身后,冷香此时也从院子后面走出来,她一身素衣,一脸冷酷,瞥了一眼地上的香玉,就对着香玉身后的人恭敬的点点头,“小姐,地图描绘好了。” “啊!”听到冷香的称呼,香玉才望向身后,发现自己心心念的小姐正站在自己身后,不由得吓一大跳,随即身体像装了弹簧一样,噌地一声站起来,不好意思的对雨生笑笑,“小姐啊,你回来了啊,我刚刚没说您是狗屎啊,啊啊啊不是,奴婢说您是明珠…。”说罢,又在自认为雨生看不见的角度恶狠狠地瞪了冷香一眼,小姐站我身后你也不知道提个醒! 冷香回以冷漠的眼神,面无表情的摸了摸腰间的佩剑,就这么个小动作,吓得香玉赶紧收回恶狠狠地表情。说来也奇怪,她香玉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小姐和小姐两年前带回来的冷香。不过这冷香也是,都来两年了,除了对小姐多点表情以外,对其他人都是一副“生人勿进,敢进就砍,砍死不管,尸体自埋”的神态。 “进去看。”她没有理会香玉的多表情,除了冷香以外,香玉,玉烟,烟冷都是伴随这身子主人长大的,其中的感情自是不必说。 这三年,出于习惯,她不停的了解这片大陆,了解各个皇室与各大世家,她的情报工作在前世是顶级的,来到这里,自然不能落下。她无法修炼武功,只能加强练习以前的格斗以备不时之需。毕竟这个世界,并不是你想安稳,别人就能如你所愿的。 进入房间,淡淡的清香袭来,桌上放着烟冷做的黄花菜香菇粥,说是养胃,反正烟冷总是能做出她自己认为好看又好吃又营养的东西来。旁边是一张图纸,冷香快走一步上前拿到图纸递给她,展开,是一幅详细的平面地图。 她仔细看了看,纤细修长的手指划过一块地方,说道:“这里,这条路被塌掉的墙给掩埋了。” 冷香点头,“是,冷香做的还不够好。” “不,你已经很好了,超乎了我的意料。”她看着脸色紧绷的冷香,不由得一阵好笑,冷香的性子虽冷淡,却是个实诚的人。 “哇,好大啊,小姐这是哪儿啊,又是您暗中建的阁楼吗?”香玉凑近一看,不由惊呼,小姐自从三年前落水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经常做一些她们听都没有听过,更别说想过的事情了。虽然性子还是那样温和,但她和玉烟总觉得小姐哪里不一样了,这次一看这幅地图,她第一印象是小姐又要建个什么青楼或者赌坊了。 “这是南王府。”雨生开口,南王府确实很大,却很空。她曾几次夜探南王府,都会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产生,这让她很不舒服,那种空荡荡的感觉很容易让人想起不好的事情来。 听到小姐的话,香玉立马闭了嘴,在她意识中,小姐定是不愿意嫁给那样一个不堪的男人的,不仅之前有过三任妻子,还都死了,人也变得疯疯傻傻,虽然七年前南王是个神话,但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小姐肯定是为了家族利益,为了宫中的大小姐才不得已嫁给南王的,念此,香玉不禁带着同情的眼光看着雨生,她的小姐啊,从小被捧在手心的宝贝,如今却要接受这样的命运。 雨生并不知情香玉的想法,她合上地图,低下头来思索。 她来这里三年,对这个世界的格局早已熟透于心。总分四大国,东亚,南亚,西亚和北亚,其中北亚在最近几年已经呈颓败气息,其他三国开始对北亚虎视眈眈,战争可能一触即发,目前也就缺个导火线了。 南亚皇苍越登基七年,而南王爷恰好疯了七年。据说前南亚皇还在的时候,是最宠他这个小儿子南王苍梓天,而并非太子苍越,甚至有废太子的念头,只是不知道后来怎么打消了,苍越依旧稳稳的坐着太子之位。可惜前南亚皇死的仓促,在所有人都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太子苍越名正言顺的登基了,然而他虽然登基了,臣子的心却是向着南王苍梓天的。只不过南王没有问鼎的心思,只想着保卫自己的家园。 然而两个月后,南王疯了,其手中所有的兵权都被苍帝收走。她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便经常听到南王的事情,因为那时正是他第一任王妃死亡。嗯,死的很心酸,仵作说是活活饿死的。当时她就纳闷了,偌大一个王府,堂堂一个王妃,竟然也会被饿死!再加上她本来就对南王的疯很是怀疑,所以当天晚上她就潜进南王府。然而当她鬼魅般的身影闯进算是荒无人烟的南王府时,她才明白那位王妃为什么会被饿死了。 厨房里的食物及其稀少,甚至可以说没有,就是砧板上放了几株蘑菇和一颗应该是在集市上捡的烂白菜。那米缸呢?里面竟然躺着两只瘦骨嶙峋的死老鼠! 再看王府的环境,莫说花花草草的景象了,就连生命力顽强的大树都呈枯败的模样,仅有的三个下人,住的地方阴暗又潮湿,还有一股发霉的味道。她又去了南王住的房间,虽然比那下人们的好一点,但屋内根本没有任何的摆设,正躺在床上睡觉的南王嘴里却在嘀嘀咕咕个不停,偶尔还有低吼和惊恐的叫声。她轻叹一声,若真是装傻,能装到这个地步她也挺佩服的,看着目前的情况,府中的生活状况差成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曾经叱咤一方的南王,如今变成这副鬼模样,如何不让人唏嘘。 他的第二任王妃死亡原因乃是因和管家通奸被发现,此事传到宫中皇后大怒,为了弥补南王且挽回皇室的脸面,于是又赐婚与南王,顺带一名管家。 念此,她心中冷笑,第二任王妃的死怕是有人特意安排,为的就是这门婚姻和这名管家,不就是方便监视南王么。看来苍帝也对他这名弟弟的疯很是怀疑啊。 而那第三任王妃却是被出于暴躁期的南王给活活掐死了。 3 命运弄人? 三任王妃无一不死于非命,那她这第四任又会怎样呢。雨生轻笑,却惹得香玉更加同情的目光。 果然,小姐已经开始悲伤过度,情绪都无法自控了,要不要去和烟冷说一下最近做点稳定情绪的菜类?或者和玉烟商量一下如何排解情绪的方法?或者她壮着胆子去请求冷香表演一下杂技让小姐开怀开怀?在或者通知夏侯郡主过来看看小姐?毕竟她是小姐最为信任的朋友了。 “玉烟说有些账务没有理清楚,所以她去赌庄查看一下详情。”冷香将雨生递过来的地图收好,淡淡的开口。 “嗯,玉烟办事还是很有效率的。”她点点头,她的四个丫鬟中,香玉的性子活泼好动,点子多,胆子大,就是有点冲动,做事有时会情绪化,而玉烟正好跟她相反,性子沉稳,心思深但出发点都是为了她,烟冷的性子最是单纯的,却有一手让人想不到的好厨艺,冷香嘛,雨生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冷香,想起她的身世,眸色微沉。 冷香原本是江湖中人,武功出神入化,尤其是一身剑术,被江湖人称“第一女剑客”,却在两年前因为个人感情而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幸而被自己所救,从此更名换姓,以“冷香”的名字活着,认她做主,护她周全。 但她的性子,却太冷了。虽然她前世是杀手,但为了完成任务,最不能表现出来的就是自己身上的杀气和冷漠,她定要温和可亲,百变多型,才能让对方卸下对自己的防范,从而一举得手。 “这些日子多注意宫中的风向,皇后可能会对大姐动手。”雨生心中冷哼,大姐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提升妃位,不就是皇后从中作梗吗。七皇子虽然年纪小,但皇上却是最喜爱他的,也不怪皇后那么担忧。不过,皇后再怎么担忧也没用,太子注定会被拉下来。毕竟二皇子早已下手。 “是,小姐。”冷香领命。随即便消失在房间中。雨生挥挥手,示意让香玉出去,香玉点点头,燃好安神的熏香便出了去。 隔天集市上…… 皇上赐婚南王与诸葛雨生这件事,早已在百姓口中传开。诸葛雨生在各世家人的口碑都不错,经常有人称赞她“知书达理,温和可亲。”朋友缘也是不错的,虽然没有很多聊得来的朋友,但至少在闺中是少有树敌的。所以听到赐婚的消息,百姓大多叹息,说“可惜了诸葛家的三姑娘,还以为三姑娘会和夏侯世子在一起呢!” 玉烟从这热闹的集市一路走回来,听到最多的便是这样叹息的语气。秀眉轻蹙,将她所听到的都讲给雨生听,说罢,自己也叹口气。她不敢说南王的不好,毕竟是皇室中人,还是小姐以后的夫君。 雨生嘴角含笑,站在窗口边摆弄着她的花儿,纤细修长的手指从娇艳的花中穿过,不禁让人遐想这手的主人该是多么的绝色。玉烟悄悄抬眸看向雨生的脸,浅笑还停留在嘴角,肌肤若冰雪,眉如翠羽,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每次见小姐,她都不敢看太久,会自惭形愧的。 当年夏侯世子与小姐初见面时,便说小姐“俏丽若三春之水,清素若九秋之菊”。 只是三年前小姐便像换了个人一般,建赌坊,开酒楼,甚至逛妓院。虽然那熟悉的温和笑意一直都在,但内在的气质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怎么,玉烟也希望本小姐能与夏侯安在一起?”雨生摘下一朵金丝桃,低头嗅它的微香。 夏侯安,南阳侯府的世子,年仅二十,从小被誉为“南亚第一神童”,在南亚国境内只怕唯有当年的南王才能与之相提并论。诸葛雨生喜欢夏侯安,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到这具身体时便知道的事。但她不喜欢,尽管那人很优秀,更是对她一片真情,但她就是无法动感情。三十五年的杀手生涯,最忌的便是感情二字。 玉烟沉思一会儿,点头道:“以前觉得是。”毕竟世子是真心对小姐好的,“但是只要小姐觉得谁好,谁便是好的。”言外之意还是在说南王的不好。 “玉烟,我一直都在怀疑南王的疯。”雨生放下金丝桃,目光望向窗外,蒙蒙浓雾在眼中升起,就像是不清楚的未来。 “南王三岁学文,五岁学武,七岁那年优秀的他便让前南亚皇动了废太子的心思,年仅九岁便随易将军出征,出其不意的战略打的敌方毫无还手之力,十岁封王,十二岁亲自领兵,并再次大获全胜,却在十五岁那年…。”玉烟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雨生,见她脸色并无异色,才继续开口道,“疯了。” 这是玉烟所了解的大概,七年前,前南亚皇死的突然,当时大臣都拥戴南王继承皇位,并且南王的母妃的地位也不低,乃是尚书府的嫡女。 可惜南王并没有做皇帝的野心,宁愿做个闲散王爷,最后登基的还是太子苍越。他登基一个月后,查出了尚书府通敌叛国的消息,证据确凿得令人无法反驳,苍越便一怒之下斩尽尚书府所有人,南王苍梓天的母妃见娘家一夜之间血流成河,悲痛欲绝,不久也离开人世。而几天后,便传出苍梓天疯了的消息。 反观苍越,登基后不但没有打压那些衷心支持苍梓天的大臣,反而对他们以礼相待。那些老臣一开始都祈祷着南王早日好些来,结果这一疯,便是七年已久。那些老臣们怕早已忘了当初惊才绝艳的南王了。 雨生却没有认为他有多可怜,他可怜吗?或许吧。但错就错在他没有野心,生在皇家,生为皇子,不想踩他人,就要被别人踩,而他被别人踩所付出的代价就是爱他的人离他而去,支持他的人再也不愿想起,变成孤零零一个人生活在这繁华红尘里,而苍越明明有能力让他悄然死去,却非要让他生不如死的活着,可能就是为了折磨这位曾经明媚如六月艳阳的少年。 玉烟也算是心眼多的人,却从来没怀疑过南王的疯的真假,在她认为,任谁都无法接受自己的亲人一夜之间离自己而去,况且,她也不愿意相信,一个人装疯卖傻七年,值得吗?又图什么? “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一个月没别的事打扰的话,你和香玉就好好准备一下嫁妆吧,毕竟南王府可算得上是荒无人烟,去了那里也不能苦着自己。”雨生淡然道。 “是。”玉烟领命,其实就算小姐不说,她们也会把好的都给小姐的,毕竟小姐从小锦衣玉食,刚去那会儿肯定会有些不习惯。 南阳侯府内。 夏侯宁将写好的书信小心的放进信封中,重重的叹一口气,秀气的眉头一直皱着,眸色满是担忧与着急。又看了眼信封,才将它给身边的丫鬟水仙。水仙领意,快速出门去。夏候宁望着水仙远去的身影,柔美的小脸上是又气又急。 “郡主,您已给世子传信了,现在着急也不是办法呀。”月季看着自己郡主烦躁的表情,自己的心里也不好受,自从郡主知道诸葛小姐要嫁给南王的消息后,就变得如此心神不宁,月季委屈,这可是皇上下的圣旨,谁也改变不了,就算郡主一直把诸葛小姐当好友兼嫂子看待。 “月季,你说哥哥能在一个月内赶回来吗?”夏侯宁轻柔的声音染上着急。哥哥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去了路途遥远的羽罗国,一个月能赶回一半的路程就不错了,又怎能赶得回来呢! “世子想必是回得来的,郡主您不要太担心。”月季犹豫了一下,神色不大自然的说道。 “唉,跟你说,你也净是安慰我的,要是安慰能改变现实,我第一时间就去安慰阿生了!”夏侯宁恼怒的瞥了一眼月季,“可是现在竟然就剩安慰了。”想到这儿,夏侯宁垂下眼眸,掩饰不住的忧伤。想起那个嘴角永远含笑的女子,从与她相识第一眼,她才明白书上所说的“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的道理,而那个向来眼光比她还挑剔的哥哥也是心悦与她,她对这局面最是乐的其见的。 可如今,竟是命运的捉弄么? 4 五苍山庄 这几天雨生要忙飞了,先是老夫人不停的问话,大抵意思是“受累了就回娘家,也不用管外人怎么说”,再者是娘亲的各种不舍“阿生啊,娘和爹爹给你备了很多的嫁妆,一定要把烟冷带着,别饿着自己,你爹爹已经把家里训练有素的下人先送过去一半了,另一半你当天带过去”,接着又是李姨娘的贴心话“阿生,姨娘打你出生就把你当亲生女儿看,你二哥也是格外的疼你。姨娘这里只有一副亲手绣的女红,望你一切安好。” 因父亲和二哥是男子,表达起来总是有点不自然,所以沈蓉就让他们给她添嫁妆,唯有四弟是一下课就往自己这边跑,还经常拿着自己心爱的小玩意和她一起玩,但是总会被老夫人给轰走,所以每次诸葛明都是一副十分委屈的表情离开她,这让她哭笑不得。 然后便是夏侯宁的拜访了,送了一些礼物又说了些安慰话,最后表示“阿生,我哥哥也快从羽罗国回来了,你,你好好的。” 雨生无奈一笑,只好说道,“命如此,我且顺命。” 可是她真的顺命吗?当然不会。 待众人都拜访的差不多后,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一大半,今日玉烟告诉她,“小姐,五日后可就是您的大婚之日了。” 哦,五日后。 随后又像想到了什么,低声问身后的冷香,“五苍山庄的幕后人可是还没有查到?” 冷香摇头,心中也是微微惊讶,小姐动用了所有“网”的资源,还是没能查出来,这个幕后人,该是有多神秘。 网,是诸葛雨生一手打造的情报网,用她前世精通的东西教出了一批又一批打探情报,暗杀,间谍甚至是制造兵器的人才。 三年的时间让“网”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组织发展成让各国高层都闻风丧胆的名字。因为各国的高层都会怀疑“网”的成员是否就在自己身边埋伏着。而如此强悍的组织,却查不出五苍山庄的真实力量,这不得不让雨生认真对待。 五苍山庄在这个世界仅存在十年之久,却可以和四大国齐名。 有人说他是云中之城,只有被他选中的人才有资格进去,有其他心思想去的,不是死于非命便是人间蒸发。南亚国也只有没疯的时候的南王苍梓天和夏侯安被邀请过。 当然作为“网”的幕后人的她已被邀请过好几次,只是那时她一没摸清人家的底牌,二不知道人家邀请的目的,三是当时她的势力还没有彻底稳定下来,不能做这种毫无计划的事情。 如今不一样了,她有必要去瞧一瞧对方的真面目了。 雨生的目光变得深邃且魅惑,这事她思考问题的特征动作,她自己不怎么注意,然而作为旁人是很容易被吸引的。 “去吧,接下那张邀请函。”雨生悠远的声线传来,让冷香愣了下,小姐这次怎么想着去五苍山庄了? 是夜。无月亮。无星星。天空黑暗得像是要吞噬掉什么,让人心情不由得沉闷。 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冲出诸葛府,一刻不停歇的潜进一座看起来十分平常的农舍。农舍的客堂内正坐着正襟危坐地两位体格强壮的中年男子。那道黑影像一阵风一般,突然间出现在主座上,两人见那人,皆起身,恭敬的喊道,“主子。” 被喊“主子”的人点点头,意示两人可以坐下。 只见来人高挑秀雅,衣服是冰绿色的上好丝绸,上面绣着雅致的竹叶花纹的的滚边,腰间佩带上好的羊脂玉玉佩,再往上便是优美的脖颈与明显的男性喉结,精致白皙的下巴以及诱人至极的淡粉色薄唇,再往上…。便是泛着冷光的银色面具了。 虽见不着此人的面容,但就凭这通身的气质,也可想象此人的绝色容颜。 来人把面具慢慢揭开,一双含情眸带笑的望着两人,此人正是诸葛雨生。 “主子,此去且小心。”其中一名皮肤黝黑的男子开口道,声音沙哑,表情严肃。 “嘿,主子啥本领,三狼你还不清楚?”另一名男子戏谑道。听到该男子的话,三狼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多说什么。 “三叔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出口的声音赫然是名成熟男性的嗓音,低沉,圆润,给人以听觉的享受。 “我说小阿生啊,你就不该是个女的,你说你要是个男的,五叔我非得把我女儿嫁给你!”那名自称五叔的人摸着下巴的胡渣,大大咧咧的说道。 “五狐,多大人了,这么没个正经。”三狼不满喝道,又偏过头,疼惜的看着雨生,“你也是,这变声的药还是要少吃,毕竟对嗓子不好。” 雨生眨眨眼表示以了解。三狼只好无奈一笑,他哪次说的话这丫头要是真听了,他还觉得不习惯了! “小阿生啊,不是五叔说你,这五苍山庄不比别处,咱们就是想去也陪不了你,那个地方是菩萨还是恶魔咱们也不知道,所以你可别大意。”五狐人虽没个正经,但事关雨生的,他还是十分在意。 “三叔,五叔,我出事儿了对五苍山庄有什么好处?人家恐怕是要和我谈一些交易。”雨生低沉的嗓音又冒了出来。 “小心使得万年船。”三狼心里也清楚五苍山庄不会对雨生做出什么伤害性的事情来,但自从跟了这丫头后,就不由自主的担忧她。他和五狐不一样,五狐有一个女儿,他就孤家寡人,所以就把雨生当成女儿来看待。 “知道了三叔。”雨生笑的暖暖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且先去。五叔你还是好好的待在北亚,我总觉得北亚要出事情了。”她看看外面的天色,神色凝重的对着五狐说道。 “行,五叔我待会儿就动身。”看到雨生的脸色,五狐也是不敢大意。 对二人点点头,雨生便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题外话------ 咿,求收藏啊路过的盆友~ 5 这个像鹅一样呆的人 夜色浓的像化不开的墨,铺染在天幕,就连江边的晚风都好像被人捆绑了千斤石,吹在身上闷闷的疼。 突然天际边的一角闪过一道银白色的亮光,在这样的黑夜中显得十分诡秘。而那银白色的亮光竟也一直不灭,以飞快的速度朝着站在江边的雨生袭来。几个呼吸间,那道亮光便已到自己面前,雨生定眼一看,发现那亮光不过是一辆马车上的夜明珠,用来照亮。 那辆马车,并没有马,只有四位面无表情,身穿白衣红色镶边的男子抬着,不,也不是抬着。 他们的手并没有与马车接触,而是用内力拖着。那颗夜明珠此刻照在了前两位车夫的脸色,映衬着他们的脸毫无血色,再加上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不得不让她怀疑五苍山庄的人是不是都是死尸。 就在雨生全都观察完毕后,轿子的帘子自动打开,她勾唇一笑,是天堂是地狱,她都要去闯闯。 ——啦啦啦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建高门之嵯峨兮,浮双阙乎太清。 立中天之华观兮,连飞阁乎西城。 同天地之规量兮,齐日月之辉光。 这是雨生见到传说中的五苍山庄时的第一反应,而这仅仅只是个大厅。与之前的黑夜完全不一样,这大厅修建的富丽堂皇,更有硕大的明珠照亮,让她不得不感慨这里主人的大手笔。 她刚一落座,便有美貌的歌女身穿轻纱,伴随着朦胧的烟雾和美妙的歌声而来,若是意志不坚定的人定会以为自己来到了九天仙岛。雨生只是一垂眸,身侧的丫鬟便迅速上茶,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 她在等。她相信他也在等。 舞女就那么卖力的跳了一刻钟,歌女就那么尽力的弹唱了一刻钟,她身边的丫鬟也干巴巴的看她喝一杯茶喝了一刻钟。终于,有人出现了。 “啊哈哈,无影公子真是好气度,在下招待不周,还望公子见谅。”宇文炎“啪”的一声将手中折扇打开,打着哈哈从一个角落里向雨生走去。 无影公子,乃是世人给她的外号,只因她作为“网”的幕后人,身份却太神秘。不知面貌,不知性别,不知年龄。 雨生却是眸色微冷,薄唇轻抿,抬起精致的下巴看向来人。 宇文炎,北亚国最不受宠的七皇子,容貌俊美,今年都二十又八了却还没有被封王。如今却出现在这里,实在令人深思 不过,对于招待不周这个问题,她不能见谅。 素手微动,一根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宇文炎射去。 “啪。”折扇落地。 宇文炎还做着摇扇子的动作,一双眼睛不可思议的朝雨生看去。那模样真是呆如蠢鹅。 “公子可是何意?”宇文炎看向不远处戴着面具的人,只见那绿衣少年稳坐于上方座位之中,一具银白色面具添尽世间神秘,一举一动尽显优雅与大气,身子骨看起来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却有种无形的威严压着自己。 “哼。”雨生轻哼,一种不屑的目光看着宇文炎,“舞女姿态不够妙曼,歌女歌喉不够动听,就连本公子身侧的婢女都丑的让人不敢侧目。最关键的自然是你。”雨生眸光似箭,直射处于呆愣状的宇文炎,“竟然蠢的连本公子的第十八任陪房丫鬟的嬷嬷的儿子的儿子饲养的猪都比不了。” 宇文炎承认自己石化了。 他第一眼看到这个少年,优雅的无可挑剔!而现在,竟然嘴毒的无法反驳! 哦,儿子的儿子不就是孙子吗,何必说的那么麻烦。 不对!这不是他该纠结的! “无影公子的眼光果然高。”宇文炎苦笑一声,回头对正在委屈不已的歌女们使个眼色,歌女们个个哀怨的看着雨生,福个身便离开。唯独那丫鬟,依旧拿着茶杯不动声色,她是端水倒茶的,不需要多好看。 “你你你,你也走,让水儿过来!”宇文炎指着那个丫鬟说,丫鬟一瞪眼,哭着离开了,没过多久,果然有一名貌若天仙般的姑娘进来,一行一动现尽人间妩媚,一双媚眼朝雨生抛去,声音娇滴滴的说道,“让水儿来服侍公子可好?” “嗯。”雨生这才满意的点头,她是个外貌协会,完美主义者,不能容忍自己的审美观受到侵犯,尽管之前的那些姑娘确实不错。 宇文炎心里这才松了口气,捡起地上掉落的折扇,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依旧笑如春风。结果雨生的下一句惊得他差点又把扇子给弄掉。 “怎么七皇子不好好在北亚国呆着,跑到这山庄来接待本公子了?”雨生冷眸看着他。 作为诸葛雨生,她是温和可亲的,因为身边都是爱她的人,但作为无影公子,她是冷清又多情的,这样矛盾的风格才会让对方一时之间摸不透。 宇文炎凝凝神,他就知道对方在见面后会知晓自己的身份,毕竟对方可是“网”的掌舵人,但是对方竟然根本没把他当作五苍山庄的庄主来看待,直说自己只是接待人!以前来的人虽也有少数感觉到自己并不是庄主,但完全没这么快好吗! “这不是庄主事儿忙,我来顶替一下嘛。”宇文炎自来熟的坐在雨生旁边的位子上,一脸笑嘻嘻。既然对方都知道了,那也就没有藏藏掖掖的道理。 “事儿忙。”雨生抚摸着手中的浮雕瓷杯,眼神若无神的望向一处黑暗的角落,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身侧的宇文炎冷汗涔涔,暗道:王八羔子!混账!简直不要脸!明知道这个无影公子不好惹,还非得让他出来试试底,这下好了,他什么都没试到,自己的底倒是被对方摸得彻彻底底!下次再让他与无影公子单独接触,他定以死相逼! ------题外话------ 走过路过的盆友们,进来瞅一瞅诶! 求收藏~ 打滚~ 6 愿你一生不受惊扰,不沾风寒 “公子见谅。”磁性,低醇,不像雨生变声后的带有情绪的声音,这人的声音完全不带有一丝情感,听他说话就能感到一股凉意袭来。 雨生看向来人,嘴角笑意隐去,眸光微闪。 那人,就像前世正执行任务时的自己,那一身冰冷的气质,不带丝毫感情的眸子。着一身墨色衣袍,走路时衣袂跟着飘动,他向着她走来,却逆着光,似是要把光芒都碾碎在身后,独自一人藏身于无边的黑暗。 同样戴着一副面具,却是血红色的。 她看着他,就好像看到了地狱。心中一紧,面色却不显。 宇文炎看着场中的两人,两人都不以真面容示人,一副银白色,一副血红色,俩个人都不说话却一直紧盯着对方看,他一会看看雨生,一会看看自己的伙伴,心里竟然觉得这场面和谐的不得了。瞥了眼乖乖在一旁端水的水儿,她正低着头。 “那个,咳咳,这位就是庄主本人了。额,没什么事儿的话我,我就先下去啦。”实在是这里气压太低,让宇文炎受不了,走时也不忘使个眼色让水儿也走。 “子安。”男子开口。 雨生眼神里才有了笑意,不过仔细看却是凉凉的。 “友生。”雨生接着开口,“久闻庄主大名。” 友生是她前世的名字,友生,又生,她很希望自己每次执行任务回来后还是活生生的。 拂袖,落座,倒茶。 动作一气呵成,让对面的雨生不由得挑眉。 “挺秀清的名字。”男子开口,侧眸看着对面的少年,不过只是表面清秀。 雨生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她万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似妖如魔的人第一句话竟然关乎她的名字! “庄主叫我来不会就是欣赏名字吧。”子安这个名字怎么听都是个温文尔雅的男子啊。 “叫我子安吧。”男子纠正道。这个名字也就活着的宇文炎知道,其他知道的人,都死了。 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见这个少年第一眼就觉得有种认识了很久的感觉。感觉这东西,总是那么奇怪。 就像当初,他感觉不会失去的东西,可以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雨生看着他的眼睛,深邃如黑空,又平静如千年古井,似死寂了一般,带点厌世的沧桑。他总能让她想起前世的自己,这感觉并不太好。 “你在厌世,你想逃离,你不甘,却又有所顾虑。你所有的挣扎与痛苦都放在黑夜里让自己承受。”雨生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其实她在说前世的自己。 男子却是眼神一顿,呼吸有那么一瞬间乱了章法却又马上回归正常。 男子轻笑:“不愧是无影公子,这洞察人心的本领倒让本庄主佩服了。” 雨生不语,眸色却染上了忧伤。过了一会儿,像是自言自语道:“人生的爱与恨,本来最是难舍取,没有在乎的人便没有惧怕的人。可是真的到了没有惧怕的人的那一刻,便会觉得世间的乐趣从此消失殆尽。子安,子安,给你取这字的人一定是希望你这一生不受惊扰,不沾风寒。愿你和乐平安。” 友生是她自己为自己取得,只有她自己赋予了这个名字的意义。 男子在雨生叫“子安”的时候,神色有些动容,轻呵一声,似在嘲讽自己一般。 “可惜没能早些与友生相识。”子安端起面前的茶杯,对雨生一敬,仰头便喝。 雨生回敬。反正是茶,多喝也不会出什么事儿。 “友生夜晚不如在这里歇下吧,客房已备好。”子安的神色不再像之前的冷漠,“当然,水儿也给你使唤。”说这话时,子安神色有些不对,好像他认为这么个淡然的少年,不该是重色之人。 “嗯,床够大吧。”雨生淡然的开口,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话与自己给人的形象多么的不符。 “够你翻云覆雨了。”子安瞥了她一眼,嘴巴丝毫不逊色的回道。 “说实在的,本公子更乐意和子安兄同床共枕。”雨生应景的将眸光看向他,明亮如星空,竟是看不出半分作假的成分。 “想不到鼎鼎大名的无影公子还有这项爱好。”子安的眸光已由原先的冷酷变为邪魅,嘴角勾起的笑让雨生有一种想掀了他面具的冲动。 “生活嘛,总得为自己找点乐子。”雨生没否认,眼睛促狭的看着子安。 “请。”子安做了个请的动作,雨生也不再调戏,跟着他走到客房。 一夜好眠。 “子安,这个无影公子…。”待子安回到书房时,宇文炎早已等候多时,正一脸忧心忡忡的看着好友。 “不能为敌。”子安沉声道,一双鹰眸望向茫茫夜色,那个人,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就。不知怎么,看着他,便有一种“我们是一类人”的感觉,“五天后可是南王大婚,第几次了?”男子坐在软椅上,右手端起茶轻嗅,脑海中突然闪现出雨生嘴角勾笑,轻抚瓷杯的模样,不由得神色一顿。 “第四次了,这次婚姻苍帝也挺重视,毕竟诸葛家的女儿不是前三次可以比的。诸葛家主也颇为上心,资质好点的仆人估计送去了一大半,就怕他女儿在那边受苦,并且苍帝打算升德妃为贵妃的圣旨已经拟出来了,也算是给诸葛家一个补偿。”宇文炎知道好友在转移话题,他也只好就事论事。 “你说这个能活多久。”男子轻呵一声。 “不好说。”宇文炎如实回答,诸葛家是有名的世家,那位三小姐在外界也是名声不错的,听闻性子是个温和可人的主儿。还有那么多嫁妆,这次南王府应该会好过一点吧。想着想着宇文炎的小眼神儿就飘到了子安身上,但看到子安冷漠的眼神时又赶快缩回来。 “子安,你说那个无影公子会不会为我们效力,如果不愿意的话…。” 7 给你一朵美桃花 “不可强求。”宇文炎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子安打断。 他看的出来,无影并没有内力,然而没有内力却收服了那么多的江湖侠士为他卖力,这才是令人可怕的地方。从看到那个人第一眼他就知道,他是骄傲不可侵犯的,他身上有两种互相矛盾的气质,温和又阴暗,却偏偏令人该死的和谐。 “哦,我就问问。”宇文炎摸摸鼻子,尴尬的笑笑。 “你且回北亚国看看吧。”子安斜瞥了一眼宇文炎,宇文炎一愣,随即冷笑。 “北亚国已是强弩之末,若是此刻任何两大国联合攻打,北亚完全没有抵抗之力。” “而我要的就是北亚就那个抵抗的力量。”子安看着眸色发冷的宇文炎,“现在四国鼎立的状态还不能被打破,你想办法让北亚与羽罗国结盟,这样,其他三国才不敢轻举妄动。” 宇文炎皱眉,与羽罗国结盟,哪有那么容易!若真能如此,北亚皇早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不过他看了一眼无其他表情的子安,既然他说出这样的话就定有解决方案,那么还是先回去好了,尽管那个地方,是他最不愿意回去的。 “那你多保重。”宇文炎点点头,摇起折扇,又恢复翩翩佳公子的形象,走出书房,身影瞬间淹没在黑暗。 昏暗的书房,就剩那一抹显眼的墨色身影,他静立不动,远远望去,就是一幅画,却让人感到无限的孤寂与悲凉。 ——分割线—— 次日清晨,雨生起了个大早。水儿委屈在门外等候了一整夜也不见无影公子召见自己,心里别提多难过了,所以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跑开找人诉苦去。 趁没多少人注意,她便在山庄逛了起来,越看越是心惊,这山庄就好像没有尽头似的,大的离谱,更别提那些还设有阵法的地方,她自然是不能去的。所以就早上这么一点点时间,她也只能看个大概了。但就她走过的路在脑海中形成的地图,总觉得有些熟悉,在哪里见过却又暂时遗忘了。 算算时间,她该回到客院了。 然而当她刚踏进院子时,便见一抹墨色的身影正背对着自己,初夏的微风吹着他与她的衣袖,两幅样式差不多的面具,一红一银,阻挡了彼此的容颜,似乎并没有阻挡彼此的信任之门。关于这种感觉,雨生还是很惊讶的,毕竟没有人能在见他第一面就可以信任。 “友生可觉得五苍山庄如何。”男子转过身,面对她。 雨生轻笑,真实回答,“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地方都美。” “美与不美,不过在于人心。”男子话中有话。 “是,我就觉得子安兄定是个难得的美人儿。”雨生顺手抓起将要飘落在地的花儿,放在手尖,微嗅,多情眸看向花儿,似是很久不见的恋人,“恶之人将一切美都能认为是不美,但善之人处于何种境界都能发现不美中的美。子安,有时候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过多的纠缠,那样只会是自己受苦。你看现在初夏季节,此花败,彼花开,未来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呢?” 男子沉默半响,才道:“我倒也希望能不纠缠过去。”看了眼整装待发的雨生,又说,“五苍山庄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这里有酒,有美人,望你常来。” “定会。”雨生大笑,临走时突然快步上前将手中的花插在男子的头上,看着这与男子形象十分不相符的花儿,她再次大笑。 男子却是危险的眯了眯双眸,姿态优雅又缓慢的从头上拿下那朵花,碾碎,扔掉。以身高的优势望着面前的人儿,心中竟没有多少恼怒,只是奇怪,那人似乎,比同龄的男子要矮。 “再会。”雨生朗声道,便见有之前带她来的轿子驶来。不回头的钻进了轿子里。 男子却是一直盯着轿子离开至再也望不见,刚走了一步,又再回来,低头看着自己扔掉的花,二话不说又用脚在上面碾碾,直到完全没有踪迹时才离开。 ——双胞胎分割线—— 她回来的这天下午,玉烟便拿着信走进来,递给她,“德妃娘娘差人送来的。” 打开一看,果然是大姐的字迹。大体意思是“三妹大婚,送了些宫中的稀奇古玩。望你安好。”雨生无奈的摇头笑,大姐从小就是有好玩的东西喜欢与她一起分享,去了宫中也不忘记差人送来。 “小姐啊,外面来了好几箱的东西呢!是不是皇家的聘礼啊?”在外面守门的香玉探头进来。 “是大姐的礼物。”雨生一顿,“外加皇家的聘礼。” 毕竟是皇家的媳妇,这聘礼还是少不得的,虽然那南王是穷的要死,但是皇家有钱啊。 “大小姐真是有心了。”香玉笑眯眯的跑到院子里指挥着下人将东西都小心放好。待东西都抬进来后,雨生这会儿也出来查看,便见着香玉东跑跑西走走,手上拿着一颗罕见的红宝石,一会敲敲,一会放嘴里咬咬,最后点点头,对着雨生一本正经的说,“小姐,验证过了,都是真的。” 不远处的冷香握着剑的手一抖。 而长着一张娃娃脸的烟冷则是东瞅瞅西瞟瞟,顺带不住的点头。 嗯,那排成一排的珍珠真像我上次给小姐做的白玉袖珍馒头,小姐说好吃,那去了南王府定要把材料带着。 嗯,那一只黄金绣丝手镯真像我上上次给小姐做的金丝蜜甜圈,小姐说不错,就是有点甜。那下次做的时候,就在蜜里面放点莲子试一试吧,不知道南王府有没有池塘,会不会有莲子,没有的话,她还要自己种。 嗯,这个玉如意真像我上上上次给小姐做的凤舞九天,是用胡萝卜和白萝卜雕刻而成的凤凰,再在上面浇上鸡汤,撒上鸡肉末,下面用白檽米做铺垫,小姐说很好吃,她很喜欢。可惜目前府中的白糯米没有了,看来她要去和管事儿的说一声,把小姐爱吃的菜的材料都装进嫁妆里带到南王府去吧。 嗯,这一个…… 不远处的冷香望见烟冷突然望向自己手中的剑,那握剑的手再次一抖。 ------题外话------ 冷香:烟冷你想作甚? 烟冷:没有啊冷香姐姐,我肯定不会告诉你你的剑很像我做的霸龙飞天,小姐说很好吃。 六爷:诶诶楼上两位在作甚,还不快去搬嫁妆! 冷香:你敢指使我? 六爷:烟冷你还看着本大爷作甚,还不快去搬嫁妆! 嘤嘤嘤~六爷才不是欺软怕硬的。 今日心情好,二更献上~ 8 易歌涵的大心眼 将军府,易家。 位于上座的中年男子一脸怒气,原本较为刚正不阿的脸此时也显得有些狰狞,周围的丫鬟们各各狠命的低下头,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得老爷生气,自己的小命不保。 “老爷何必如此生气?”嗓音若三月清泉,丝丝清凉与甘甜酝酿在心底,话音刚落,门口便出现一名由婢女扶着的锦衣美貌妇女,媚人的凤眼正含着柔柔的情意望着上座的男子——将军府的主人,易刚。 易刚看了自家夫人一眼,却只是冷哼,脸色稍有缓和。 女子轻移莲步走到易刚身边,倒下一杯茶,递给他,笑道,“老爷身为南亚国的第一将军,哪能这么轻易动怒呢?” “哼,还不是你宝贝女儿的事儿!”易刚声音带着隐忍的怒气,看来确实是气得不轻。 “涵儿可是惹得你了?”美貌妇女轻皱眉头。 “惹着我倒还好,她惹着当今圣上了!”易刚想到今日在朝堂上出的丑,心里怒气再也止不住。四皇子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还是皇位继承者炙手可热的人物,这样的亲事,皇帝都默认了,可那逆女竟然给他摆脸色,说什么都不嫁! 美貌妇女,也就是将军府的女主人许梅一顿,神色隐晦不定,叹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涵儿的心思,她对那夏侯世子痴心的紧,如何甘愿嫁给四皇子。”许梅停顿一下,又低声道,“况且,那夏侯世子并不比四皇子差。”说罢,眼神深深的看了一眼易刚。 “哼。”易刚别过头,他虽是个武夫,但他的婆娘和女儿倒是多心眼。 他也默认了她们的那些心眼,毕竟权势这东西,谁不希望越大越好? “娘,你不用说了,让我来和爹说。”一道悦耳的声音让在座的人都精神一顿,丫鬟们也各各变得精神抖擞。在府里,她们是怕老爷,敬夫人,却敬畏这位大小姐。 来者女子正是易歌涵,不过十五岁的模样,一双眼眸却全然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有的只是深邃不见底的深沉。眉将柳而争绿,面共桃而竞红,望着她便如水中望月,云边探竹,看似离你很近,感觉却很遥远。 若雨生在这里,一定会挑眉,哟,这气质简直和夏侯安如出一辙。 “你们先下去吧。”易歌涵冷声对着周围的丫鬟们命令道。 “是。”丫鬟们便各各逃也似的出去。 待丫鬟们都走尽,易歌涵才一甩袖坐下,冷笑道:“爹,您是武将,朝廷上那些拐弯抹角自然没有文官看的清楚。您以为女儿让您劝皇上赐婚南王和诸葛雨生仅仅是为了自己?就算女儿有自己的私心在内,但更多的还是为了易家!” 易歌涵声音的分贝猛然提高,想到自己爱慕那么久的男子转头就向别的女子提亲,这口气她怎么咽的下! “若不是您先提起让诸葛雨生嫁给南王,皇后娘娘又怎能附和,别忘了宫中还有位德妃,哦,马上要是德贵妃了。诸葛府百年世家的底蕴不是一般世家可以比拟的,再加上南阳府手握重兵,这两家一联亲,皇上还会重视您吗?” 易歌涵眼神冷冷的望向神色已经变得严肃的易刚,“并且,说句难听的,这‘一品将军’的名号,还是当初南王给您打下来的呢。” “你…。”易刚听到最后一句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是,当初年仅九岁的苍梓天随当时还是个小军官的自己出征,大获全胜,而自己也贪功,苍梓天当时年幼并不在乎什么军功,直接就说是他的功劳,自己也因此一飞登天。这些年要不是女儿在身边为自己出谋划策,这大将军的位置,早就被别人给占去了。 “但这与你不嫁四皇子有何干系?”易刚冷下脸来。 “关系可大了。”易歌涵姿态优雅的抿口茶,脸上凉凉的笑意扩大。 “四皇子生母的地位不高不低,皇上为了让他有足够的资本来夺嫡,自然选择了我,纵然四皇子是个有才的,但爹啊,你以为诸葛家是吃素的吗?诸葛薇在宫中圣宠不衰,她的儿子七皇子苍轩朗更是得皇上喜爱,尽管他现在年纪幼小,保不准以后他就是太子呢?而四皇子,”她冷笑一声,“现在太子可是盯上四皇子了,爹你以为四皇子以后的出路有多大?” 易刚神色阴沉,这些东西他还真的没有想过。 “但你就算能不嫁给四皇子,就能如愿嫁给夏侯安吗?”易刚冷声问。 “由皇上赐婚不就好了?”她轻笑,似乎只有说道夏侯安时,她的脸上才会有真诚的笑容。 “哼,皇上连没有任何兵权的诸葛家与南阳府联婚都怕,又岂会同意你和夏侯安?”易刚可算是聪明了一会儿。 “所以,爹你需要向皇上表明衷心啊。”易歌涵快速接道,见易刚一脸疑惑,便继续说,“比如,让镇守边关的大哥回来啊。” “你这不是!”易刚大怒,猛地一拍桌子,将许梅为他倒好的茶水都撒泼了,而面对大发雷霆的易刚,易歌涵却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模样。 对,她知道,这个时候让大哥回来,很有可能镇守边关的兵力就要放权给别人,那么易刚的兵权起码要被缩小三分之一。只是伴君如伴虎,适当的交些兵权给皇上是好处多与坏处的,只不过向来喜爱功名和权力的父亲似乎并没有看透。 莽夫就是莽夫,她不由得在心中冷嗤。 “涵儿这么做也是为了老爷好啊,你要是一直握紧兵权不松,就算你对南亚多么的衷心皇上也不得不怀疑你啊。”见女儿并没有解释的意思,许梅赶紧开口圆场。 “哼,一个两个都不让我省心!”思虑半响,易刚总算想通了里面的关键,但他堂堂南亚国的一品将军怎么可能拉下脸和家里的婆娘道歉,只好一声冷哼,起身,衣袖一摔,便离开了大厅,出门时还能听见他重重摔门的声音。 “唉。”许梅长叹一口气,望着自己越发出落的女儿,心中自是希望她能嫁个好人家,毕竟,她是将她当作皇后来培养的。 ------题外话------ 求收藏,求评论~ 你们的收藏和评论对阿六都是莫大的动力啊! 啊!给我点鼓励吧!给我点安慰吧! 9死亡名单(一更) “小姐,夏侯世子就快回来了,您何必每天愁眉不展呢?”水秀看着打一回来就拿着夏侯世子的画像发呆的易歌涵,不忍开口道。 “呵,回来,回来也只是为了那个女人。”易歌涵的美眸中迸出嫉恨的火花,随即又冷笑。 “不过他再怎么赶着回来,有些东西,就是不能改变的。何必要回来徒增伤感呢?” “可是小姐,您不嫁给四皇子的话,皇上恐怕不会那么轻易妥协的吧?”水秀小心翼翼的开口。 “哦,这没什么,府里不是有一直想攀高枝儿的三妹么?让她去好了。”念此,易歌涵美眸中划过一丝不屑。 “毕竟是由主母养大的,也算半个嫡女,正妃虽然不够格,但是侧妃却是绰绰有余的,毕竟皇上要的只是易家的势力。” 哪个女儿嫁过去都一样的,只要是她易家的。 说罢,她又望着手中的男子画像,画中男子含着儒雅的笑,让人看着就舒服,似沐浴春风般的和煦,又似三月阳光般的温暖,墨发轻扬,一双狭长的凤眸满是温和的笑意,清秀如兰,气息如竹。 右手轻抚上画中男子的脸,一向冷冽的脸色也变得柔和,连深邃的目光都变得柔情似水。 她自小便懂事的早,对自己的事情向来不允许他人插手,连娘亲都无可奈何。五岁那年偶然遇见十岁的他,一见钟情便这样简单的发生在她的身上,从此一颗真心便沦落在那少年温和的笑意中。她找尽方法接近他,打听他所有的爱好,做他爱吃的菜类,绣他喜欢的竹,为他做的一切一切,只渴望自己能走进他的心里,然而他却一直把自己当妹妹一样看待。 可她要的从来都不是这样的结果! 她以为这人还不懂爱,生性凉薄,那么没关系,她就静静的等着。 然而却在他遇见那个人之后一切都变了。 他为那个人做了所有自己为他所做的事,就连明明与自己交好的夏侯宁也偏向那女人!她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对! 这样想着,她原本柔和的眸光变得杀气腾腾,似是要把谁碎尸万段,手不自觉的用力。 “啪。”本来纸质的画卷被她用力的戳出一个洞。听到有纸张的碎裂声,易歌涵才猛地惊醒,看着被自己损坏的画像,心里一阵疼惜。 水秀在一旁瞧着,心底默默的数数,她已经记不清楚这是小姐损坏的第几幅画像了。 “交给山清办的事儿怎么样了?”坏了便坏了,她随意把画像往旁边一放,声音冷冽的问道。 “山清回信说就等南王大婚当晚。”水秀低声回答。 “南王克妻,这是谁都知道的,那么柔柔弱弱的诸葛三小姐能熬的住南王的煞气吗?”易歌涵明明在问,但水秀偏生听出了话中的笑意与杀气,身体不由得一抖。 “自然是熬不住的。”水秀快速接道。 “后续可要做好,别让别人发现到你们身上来。”易歌涵斜看水秀,嘴角挂着端庄大体的笑容。 “是。” 诸葛雨生,怪就怪你偏生被他喜欢,而你正好又要嫁给克妻的南王,只有你死了,他才能知道我的付出,看到我的好,不是吗? 她轻笑一声,将手边的茶杯端起,起身走到窗前,倒进花盆中,只见那盆中的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枯萎,最后死在这和煦的初夏季节。 你们诸葛家要保七皇子苍轩朗上位,我就偏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转身,抬眸,轻启粉唇。 “去,联系千里眼,说我有要事要与他商量。” 水秀震惊的望着易歌涵,却又不敢反驳命令,只好答道,“是。” 日子就这么平淡的一天一天过去,雨生也乖乖的在家陪着家人。 昨日六鼠传信过来说宇文炎回到北亚国去了,暗中操作北亚与羽罗国的联婚,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那羽罗国最为受宠的四公主还非北亚的五皇子不嫁了。 她看完信只是笑笑,交与冷香,冷香熟练的将信放进火炉里消失灭迹。 联婚这事儿怕是那庄主一手策划的,不过北亚国不重视宇文炎真是他们一大损失啊。 羽罗与北亚联婚对北亚百利而无一害,羽罗国虽只是个一个小国,但其实力却容不得人忽略,倒不是他们的兵力多强悍,而是他们,善卜卦和下咒。 这样的人,是令人可怕的。就算她是21世纪的人,也不得不为这种能力惊叹。 但四公主那个人嘛,她就淡笑不语了,反正不是个善茬。那位五皇子,雨生摸摸自己的下巴。嗯,他好像巴不得自己不是皇室人员,似乎很排斥自己是皇子这个身份,倒是喜欢游山玩水。 “小姐,这是有人给你的一张死亡名录单。”玉烟从外面回来,手中拿着一份沉闷的大红色的纸张,香玉见着了,紧皱眉头,那颜色,看着心里真郁闷。 雨生接过,结果第一名赫然是自己的名字与将要行动的时间: 诸葛雨生,六月初五,晚间。 她一看,禁不住笑出声来,哟,这不正是她大婚的那天嘛! ------题外话------ 评论评论评论。 收藏收藏收藏。 阿六在此跪谢啦~(●''''''''?''''''''●) 10 小心眼的大当家(二更) 她挑眉,“可查清是谁?” 谁啊,花这么大的手笔在她的合作同盟那里要她的命啊。 玉烟掩嘴笑,“将军府的二小姐,易歌涵。” 雨生皱眉,差点忘了这女人了,这不是这副身子主人的情敌嘛,她都要嫁人了怎么还想着要把她干掉呢。 “夜帮那边怎么说?”雨生转头问玉烟,不问也知道,夜帮的大当家估计笑死了。 “很开心的收下了钱财,并向易小姐的贴身丫鬟一再保证一定马到成功。”纵是一向理智的玉烟,这下也是心里笑得不行,香玉在看到自己小姐的名字排第一的时候已然是乐翻了天。 她们都知道,夜帮乃是一大杀手组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只要钱给的够,他们就会拼了命的去完成任务,一群亡命之徒,是不太在乎自己的性命的。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组织,还有那传说中处处惹桃花的风骚大当家,却与自家小姐杠上了。 嗯,原因有些不好开口。只因当初小姐扮男装逛青楼,看中了某家青楼的花魁,而偏偏那位花魁也被大当家看中了,两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自古红颜多祸水,两个人因此大打出手,小姐虽没有内力,近身功夫却是好的不得了,再加上一身诡异多变的暗器,倒是与大当家打个平手。 很好,大当家眼神危险的看着雨生,功夫比不了胜负,那文采总可以吧。 于是他自信满满的来作诗,“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表似金镶玉,内如厕里黄。”雨生接道。 大当家的脸黑了点。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貌美薄唇至风流,可惜房事乃雏儿。” 大当家的脸青了。 “瞧似清秀个少年郎,嘴毒竟至如此。” “乍看妩媚似美娇娘,嘴毒彼此彼此。” 大当家的脸绿了。 于是他们又打起来了。 可惜还是没能分出胜负。 最后,还是花魁在娇羞下选择了雨生。最后。他们成了朋友兼同盟,。最后…大当家知道小姐是为女子后,曾一直感叹,“啧啧啧,你这样的祸害,竟然还活在世间。你说你一个女的,非得跟我抢什么女人啊!” 就这样,大当家一直耿耿于怀。 想到这段回忆,玉烟和香玉非常默契的翻了个白眼。 所以现在那位小心眼的大当家看到有人要买小姐的命感到很开心? “小姐,那这名单怎么办啊?”香玉瞅了瞅名单,笑嘻嘻的问道。 “他岂会不来闹洞房?”雨生看到她名字的时候就知道那位小心眼定会要在她大婚之日闹一闹的,念此,她不由得好笑,那个人,干什么事儿,都像个孩子样赌气。 香玉耸耸肩,不可置否。 冷香摸摸剑,反正不能打扰到小姐的正常休息时间。 玉烟皱皱眉,这样会不会对小姐的影响不好?会不会吓到南王? 烟冷眨眨眼,夜哥哥来的话,肚子饿不饿啊。 ——我是没有名字的分割线—— 六月初五,从凌晨开始,雨生就被婆子从床上拉起来,洗脸洗发,沐浴全身。烟冷手脚不像玉烟和冷香那样灵活,便被玉烟安排检查嫁妆去了,香玉被婆子门关在门外,免得她啰七啰八的嘴烦的她们来脾气。 一番功夫下来,雨生看着镜子中穿着大红嫁衣的自己,向来温和的气质也被这红色衬托出丝丝妩媚来,淡扫娥眉,眼若皓星,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捋发丝柔顺垂于胸前,平添了几分诱人的风情。 到了要梳头的礼节时,娘亲沈蓉才眼眶红红的走进来,李姨娘跟随在后,看着雨生,眼中闪过不加掩饰的惊艳。 雨生对沈蓉和李姨娘笑笑。 “阿生,娘来给你梳头。”接过嬷嬷手中的玉梳,沈蓉站在她身后,手中的玉梳却一直不落下。 “娘,误了吉时可不好。”她轻声提醒,她何尝不知这事娘亲想多留留她的手段。 经雨生这么一提醒,沈蓉才回过神来,咽下心中的苦涩,慢慢的给女儿梳头。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沈蓉边梳,嘴里边念着。 这是她看着长大的女儿,她的心头肉。 就在三个月前她还在为她的婚事操心,来求亲的人很多却没有一个令她满意的,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将她送入宫中,大女儿她是无能为力,毕竟是被皇上亲自看中的,直到一个月前夏侯世子递来八字庚帖,她才满意了,打算等女儿及笄就让夏侯世子送聘礼来。 结果,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呐! 做父母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够快快乐乐,谁不希望他们都有一个美好且幸福的未来? “我的阿生啊…。”想着想着,沈蓉还是忍不住的哭了出来,而此刻雨生已被盖上盖头,由玉烟扶着出去了。李姨娘赶紧上前安抚着沈蓉。 在众亲友的拥护下上了花轿,在喜婆的吆喝声中起了轿,在听了一路的鞭炮声与唢呐声后,终于到了。 ------题外话------ 大当家:我英俊帅气,风流多金,追求我的女人何其多,那个花魁是本公子让你的! 雨生:你功力不如我,文采不如我,连那花魁都… 大当家:走走走,出去说,我们再来打一架。 雨生:等一下,我先让路过的美人儿加个收藏。 六爷:听见没听见没,女主都发话让你们收藏了。 11 这是个游戏 外面传来喜婆喜庆的声音,“哎哟王爷,可是要踢轿啦!” “啊,又要玩这个游戏啊,会不会又提出个新娘子出来啊?” 另一道充满傻气的声音立即接道,喜婆清咳了两声,不知如何作答。望了望周围努力憋笑得宾客,硬是扯出一丝笑意来。 这位王妃可不是前三位,可不能惹恼了她! “王爷别问那么多了,今日可是你的大好日子呢!”喜婆避开他的问题。 南王苍梓天一脸好奇的望着面前的大红轿子,满脸都是童真,脸上也不知从哪儿弄脏的污渍与灰尘,看起来脏兮兮的,大红衣袍上也沾了些灰尘,估计着刚刚是玩沙子去了。 他看了看努力微笑的喜婆,看了看周围的宾客,神情有些畏惧。 这次游戏怎么跟前三次不一样了,为什么旁边看他玩的人变多了? “啪”的一声,他还是把轿子门给踢开了,看到里面果然有位红衣人儿,不由得开心大叫:“真的真的欸!每次都会踢出新娘子出来,好好玩啊。” 雨生闻言抬头望去,这盖头是她特制的,能让她看清外界的情况,但外界并不能看见她的面容。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开心的在原地蹦蹦跳跳的南王,她的夫君,苍梓天。 见他没有要牵走她的意思,雨生就直接下车,自行接过喜婆手中的红绳,将另一头递给苍梓天,温声道:“拿着,跟我走。” 声音温和却带有不可反抗的力量,令正在高兴的苍梓天一愣,呆呆的接过那递过来的红绳,然后跟着前面的红衣人儿走。 宾客们也是愣住了,以往被打开轿门的新娘不是要死要活的,就是直接掀开盖头打算逃跑的。这位…。真这么甘心嫁给无权无势的南王?!并且,有人见过新娘牵着新郎去拜堂的吗?! 一直听说诸葛家的三小姐是个温和的主儿,原来也是个傲气的。 诸葛瑾与诸葛明是送亲队伍里面的,但因诸葛明年纪小,只能在队伍后面,所以并不知情这一幕。而诸葛瑾是一直与雨生并排走,如今走进大堂,见上座竟然连证婚人都没有,不由得大怒,又想到如果他有不当的行为,丢的还是自己妹妹的脸,衣袖中的拳头不禁紧了紧。 司仪见两位新人上前,妆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正欲喊“一拜天地”,便被一道着急的男声打断。 “且慢!” 接着众人便听到由远及近的马蹄声,步伐匆匆,似是怕错过什么一般。 雨生心中一紧,她想到了夜景行会来闹,但是没想到夏侯安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羽罗国到南亚,快马加鞭也要两个月,他是如何在一个月内回来的! “吁——” “嘶——”马因跑的太急,跑到众人面前时才停下来,扬起一地的尘埃。 众人待尘埃落定才看清马上之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气,竟是南阳侯府的世子夏侯安! 此时,艳阳在天,十里红妆,马上的男子不管众人如何议论,目光灼灼的看着那一身火红衣裳的女子。 他风尘仆仆赶路一月,几乎不吃不喝,心中有万千语言想与她说,竟然见面后化作默然。 他立于骏马之上,手握与衣袖。 她立于大厅之中,手牵与喜绳。 隔着喜庆的红色盖头,四目相望。 夏侯安,我们终究是错过了。 “姐姐,这也是游戏吗?”就在众人诡异的静谧中,苍梓天小心翼翼的扯了扯手中的红绳,将雨生的目光拉回来,也将众人的思绪拉了回来。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好,也不知来了这场婚宴是对还是错。 司仪也不好开口,躲到一边喝茶去。 诸葛瑾见夏侯安来,刚开始还是开心的,最后感觉到越来越不对劲的气氛,便觉得有些不安了。 “对,这仅是个游戏。”雨生没有回答,反而是马上的男子回答了。语气异常的肯定。 “诸葛雨生。”生平第一次,他叫她的名字,竟是在这样的场合,“你玩够了便回来。” 他一直都看着她,看着她身体一僵,他脸色也稍微好了点。 至少,至少你还是在乎我的。 眸光不经意间瞟向一脸呆愣的苍梓天,骤然变冷。 脚下发力,马儿嘶鸣。最后看了眼那灼灼的红衣女子,夏侯安做了个嘴型,他相信雨生看的到,实际上雨生确实看懂了。 阿生,等我。 便在众人的惊诧中驾马离开。 一来一去好像梦一般,众人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就又吃了一嘴灰尘。 苍梓天别过头天真的望着雨生,眼睛眨呀眨的,似乎很是好奇那位哥哥怎么来了又走。 雨生却是全程不发出声音。 司仪见情况又恢复到原先模样,这才开始喊道。 最终两位新人在“送入洞房”中离开在众人的视线。 谁也没有要求南王留下来喝酒,他们自己就能喝的痛快。 “诶二哥,刚刚我怎么好像看到安大哥了,是我看错了吗?”终于有机会接近自家二哥了,诸葛明赶紧凑上前来问,之前在大堂上发生的事情他在后面一点都不知道。只知道有道很像安大哥的身影像风一样从他身边飘过,没过多久,又像风一样飘走。 “你没看错啊,他过来宣誓了。”诸葛瑾咽下一口蔬菜道。 “啊啊啊,到底发生什么了?是安大哥抢亲了吗?打起来了吗?场面激烈吗?安大哥有没有用我教他的降龙十八掌?”诸葛明一脸期待的看着诸葛瑾。 而诸葛瑾只是头一歪,眼神无趣的看着他,“大人的事儿,小孩子一边儿去。” “二哥别这样啊,你不说我自己问安大哥去了啊,我真去了啊,我去了你别拦我啊,你知不知道我最近练成了九阴白骨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那种。”诸葛明一直在那里喋喋不休,说了半天也没见他挪动一步。 诸葛瑾内心翻白眼,三妹净给他灌输了什么思想啊,那什么什么掌的和这什么什么爪的到底是什么鬼啊!还有之前他朝自己撒面粉就面粉还大叫什么“黯然*海洛因”“欲罢不能甲基苯丙胺”都是什么玩意儿啊! ------题外话------ 我都要神经质了,一直喊着“收藏啊收藏,评论啊评论” 我的心好痛。 12 这个南王 南王府,白天的婚宴再怎么热闹,待客人一走光,便只剩下满地的狼藉和荒凉。 下人们在大厅忙着收拾吃剩的饭菜和清理垃圾,那些从诸葛家出来的下人门正聚堆儿在一起嘀嘀咕咕着。 “幸好三小姐来之前我们就来了,把这破旧的南王府彻彻底底的翻新了一遍,才不至于太过寒酸,不然被三小姐看到,内心怕是极难过的。”一名丫鬟装扮的人说道。 “可不是嘛,不过你这做外堂的人还好点,可不知道我们厨房的情景,当时我一进厨房,哎哟我的妈丫,知道的认为这是南王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乞丐窝!”另一名微胖的中年妇女眼睛瞪大,身体微微的颤抖,似乎还在为当时的情景感到不可思议。 “可是如今咱们才来半个月,掌家权可都在那王管家手中,这南王府虽败落,但若传出主子对下人们不好的谣言来,最受影响的还是咱们小姐啊,哦,不,现在该叫王妃了!”另一名小厮模样的人插嘴道。 “说的也是啊。”小厮的话一出,立即引起众人的共鸣,他们是从诸葛府出来的,心自然是向着他家小姐的,至于南王?哎哟,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就行了,一个智商七岁的儿童,也不会要求太多的。 “嘘,别说了,王管家的狗腿子来了。”就在众人议论的正火热的时候,一道压低的声音传来,令众人立马闭了嘴。 他们就非常默契的散开来,各自干各自的活儿。 来人虽一身小厮装扮,但料子明显的看出来较为上乘,脸上的表情也是傲然,连走路都是一摇一摆的,颇有一股“老子天下无敌”的气势。 “哎,你你你,没看见地上还脏着吗!怎么扫地的啊,眼睛长头顶上还是后脑勺上去了啊!” “还有你,哎对,那个正在倒饭菜的那个,倒了干嘛呀,不知道府里最近粮食紧缺吗,别倒了,明天热一热送给王爷吃!” “哎还有你……” 冷香在暗处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看到那人的嘴脸就想到此时正在后院吃香喝辣的王管家。眸中聚集了杀气,随后身影一闪便来到小姐的新房的院中。 她刚走到大院,便见香玉怒气冲冲的从新房里走出来,头发上还在滴水,仔细一看,似乎是花茶水,还有淡淡的花香。 冷香淡漠的瞥了她一眼,正好被香玉瞧见了,香玉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 “看什么看啊,姑奶奶我长这么大都没被人用茶水喷一脸,你要进去的话可要小心了,说不定那疯子拿包子往你鼻孔里塞!”说罢,便气冲冲的离开。 冷香收回看她的目光,脚却还是向前迈了一步,不过她好像感觉鼻孔有点疼。 刚迈一步,又见玉烟一脸悲痛欲绝的从里面出来,手里捧着一副被撕裂的画,冷香瞟了一眼,那画不是玉烟最为珍惜的山水画吗?她都不舍得让别人碰的。 玉烟见冷香一脸疑惑,叹气道:“这画是我仰慕已久的‘天下五仙人’之一的‘画仙人’的真迹,千金难求一副,若不是小姐亲自出马,我怕是此一生都无法拥有,可惜如今却被南王硬生生的当食物吃掉一部分,你说,那连绵不绝的山脉到底哪里像鸡翅啦!你若要进去的话,定要小心你的宝剑了,说不定又会被王爷当成什么食物吃掉,唉。”说罢,又悲伤的飘然离去。 冷香垂眸,犹豫半刻,将腰间的剑紧了紧,还是将脚往前迈了一步,结果就看见烟冷抱着食盒哭着从新房走出来。 “啊…啊。呜啊。,为什么说我做的袖珍包子不好吃,为什么要扔掉,呜啊,为什么要吐掉我研究七天的百花茶,为什么…。呜啊…”烟冷一边走一边哭,压根儿就没瞧见冷香。 冷香轻吐一口气,看了眼微微敞开的新房大门,收回之前迈出去的脚,转身,竟是毫不犹豫的离开了大院。 嗯,王府的治理问题不是一时能解决完的,明天再向小姐禀告也是一样的,嗯,就这样。 而新房内,新郎正一脸局促不安地看着新娘。 他这新娘美是美,笑也在笑,但他就是怕。 “姐…姐姐,嬷嬷说了,盖头是要天儿来揭下的。”苍梓天想了想,抛出了个这样的话题。 这位姐姐真是,进来就把盖头揭下。 雨生微笑,“那嬷嬷有没有说过,东西不能乱吃,喝茶不能乱喷,说话要注意别人的心情。” 雨生的笑容扩大了,“还有,最重要的事,有没有说过要保持身体的清洁啊?” “有,有,都有的!”苍梓天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真的,这个姐姐好可怕。 “那么,现在,把你的嬷嬷叫进来。”雨生笑得美好。 “哦。”苍梓天傻愣愣的点头,然后从身上摸出一个木鱼,“笃笃笃”的敲了几下,雨生看了一眼那木鱼,门外便有人敲门。 “王爷王妃,老身可是能进来了?”是一个老人的声音。 苍梓天望望雨生,见雨生没反对,便欣喜的对着门外道,“嬷嬷嬷嬷你快进来吧,姐姐同意啦!” 雨生眼微抽,怎么说的她跟个大恶婆似的。 门被推来,进来一名五十上下的婆子,衣服虽有些破烂,但好在干净整洁,态度不卑不亢,一双眼也是在进来后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着雨生,最后才闪过一丝惊艳。 “老奴给王爷王妃请安。” “嬷嬷快起吧,您是王爷的奶娘,雨生受不得您这样的礼。”雨生上前扶起嬷嬷,嬷嬷满脸的惊讶,似是没想到堂堂的王妃会如此礼待自己,不由得受宠若惊。 “受得的,受得的,您和王爷都是老奴的主子,老奴岂敢逾越。”嬷嬷赶紧的澄清,怕被这新王妃误会了什么。 “如此,便甚好。”雨生点头,态度也不似刚才的热络。 她不过是验证下这个何嬷嬷是真心对苍梓天还是假意,这么一试探,才知道结果,心中不由得叹口气,这么多年,怕也只有这位何嬷嬷对他不离不弃了吧。 何嬷嬷呆住,反应过来又看到王妃叹气,随意便明白雨生刚刚行为的用意,却一点都没有恼怒之感。 王妃会试探自己,至少证明了她对王爷是没有恶意的吧。如此想着,心中便宽心了些。 ------题外话------ 苍梓天“笃笃笃”的敲敲木鱼,嘴里念叨着“收藏收藏快快来,评论评论快快有” 13 鞭伤 “嬷嬷且让人打水进来吧,王爷身上脏的不轻。”她不管何嬷嬷心中作何想法,只知道苍梓天满身的污渍已经超过了她能承受的范围。 “是是是。”意识到王妃看王爷身上的污渍时那无法忍受的眼神,嬷嬷立即出门,不一会儿便有四名婢女抬着水进来。 “都下去吧。”待水都倒进浴桶里了后,雨生对着四人道。 “是。”四名婢女福了身就离开。 喜庆的新房里就剩下两人在大眼瞪大眼。 “脱了。”雨生的声音。 “啊,可是…。可是嬷嬷说男孩子的身体不可以随便给人看的。”苍梓天扭扭捏捏的声音。 “我是你王妃。”雨生的声音。 “可是天儿自己会洗澡的。”苍梓天依旧扭捏。 “我就是想给你洗。”雨生邪气一笑,待苍梓天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扯着他往浴桶方向走去。 “噗通”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 “咳咳咳。”还没有准备好的苍梓天突然被扔下水,可是呛得不轻,抹抹脸上的水渍,苍梓天一脸委屈的看着雨生。 浴桶的水正好洗净了他脸上的脏东西,露出了原本的面貌。 雨生眯了眯眼,剑眉,英挺的鼻梁以及性感的薄唇,原本应该是锋利的眼神此刻却满是委屈,有些突兀,但更多的却是不相违。 她正想着,突然水中的男子喊疼,眸中似乎要溢出眼泪了。 雨生皱了皱眉,她也没对他暴力啊,随即又想到什么,不顾苍梓天的惊呼三下五除二地扒光了他的上衣,她的瞳孔一缩,那皮肤上赫然是纵七横八的鞭痕! 又赶快将他从水中捞起来,用干毛巾将沾水的伤口处擦干净,苍梓天半躺在床上,*着精壮的上半身,低头就能看见那红衣女子正在小心翼翼的擦干净自己的身子。 待擦净后,雨生又拿出从大当家夜景行那里坑过来的膏药,听说对伤口复原祛疤的效果特别好。 雨生轻轻的涂抹在每一道鞭痕上,不用问也知道这鞭痕是怎么回事。 皇后赏赐给他的王管家,可是被暗中受命要“好好伺候”南王呢! “疼就喊出来。”雨生眸中含着疼惜,如今的南王对苍帝完全没有一丝威胁,并且他都成这样了,总还有人不肯放过他。 “嬷嬷说,大…大男子汉是不可以在女子面前喊疼的。”苍梓天一副像是忍者巨大的疼痛的模样,脸色都苍白了。 “扑哧。”被苍梓天充满儿童话的语气和表情逗笑了的雨生,不由得摸摸苍梓天那苍白的脸,正好手上还有点药膏,也顺带抹上了。 苍梓天的眸光深了深,药膏的清香和女子顾盼生非的眸光以及那不安分的小手,让他的皮肤开始发烫。 “嗯…。”他不由得轻哼一声。 正在安心抹药的雨生的手不由得一顿,这声音对于前世的她来说太熟悉了! 这男人,竟然发情了! 抬头一看,果然,苍梓天的脸色已由原先的苍白变得通红,眸色中像是有团火在烧。 “姐姐,天儿,天儿…”他要语无伦次了,这感觉还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有。 难受,好想发泄。 “很难受是吗?”雨生这时的声音在他听来都带着一种致命的蛊惑。 “唔。”他点点头。 “那我帮你好了,忍着点。”雨生笑笑,右手的手指对着一个伤口处毫不留情地按下去。 “啊!”苍梓天的脸色瞬间变回苍白,捂着被雨生狠狠按的地方,身子没忍住一下子倒向了雨生身上。 一直站在门外的何嬷嬷听到苍梓天的叫声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推开了门,便看到自家王爷*着身体正趴在王妃身上,老脸一红,对着冷眸看着自己的王妃尴尬的笑笑,赶快退出去,顺带关紧了门。 出了门还双手合十祈祷着,老天啊老天啊,希望老身没有看错,王爷是真的开窍了。 “起来。”雨生的声线有些冷。 “不要,天儿好痛。”苍梓天就趴上了,死活不起来。 “你不起来我能让你更痛。”威胁的话语还是有些用的,苍梓天不情愿的从雨生身上起来,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在发痒,又有些冰冰凉凉的感觉,正打算去抠,一只玉手伸过来抓住他的手。 “别碰,有痒的感觉才好。”雨生又恢复到平常的温和模样,声音温柔亲和。 “那天儿就不碰。”苍梓天看着抓着自己的小手,耳朵红红的低声说话。 雨生收回手,有些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苍梓天,你若是真傻那倒还好,你若是装傻,到底意欲何为? “你先睡吧,我让人换桶水。”雨生从床上起身,唤了门外值班的丫鬟。 “姐姐,那天儿是睡角落还是睡门外啊?”苍梓天询问的声音响起。 雨生猛地回头看一脸疑惑的苍梓天,似乎睡角落或者睡门外对他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你睡这个房间。”雨生看了眼今天玉烟刚加的新被褥的床,柔声道。 苍梓天瞪大眼睛,似乎觉得不可思议,然后又是一脸的动容。 “姐姐你真好…”话还没完,苍梓天又疑惑道,“难道姐姐不睡这个房间吗?” 不然干嘛让他说这个房间呢? “嗯,我睡在另一间房,有事可以让何嬷嬷来找我。” 那个房间是来之前就交代下人们准备好的,内房摆置与她在诸葛府并无二处。要让她陪一个心智七岁的孩子睡,她还真有点困难。 “姐姐…。你不喜欢天儿吗?”苍梓天小心翼翼的问出来。 “…。”她该怎么回答?“没有的事,你要是害怕的话,喊我就行了。” “嗯嗯,天儿记住了。”苍梓天乖乖的点头。 待到苍梓天真的上床休息后,雨生才出门回到自己的房间去。见冷香已经在房中等待着自己。 “小姐,大当家来信。”冷香递出手中的纸条。 雨生不用看也知道,凭夜景行那个性子逮住机会怎么可能不来闹她的大婚之日。而如今都这么晚了他都没来,必然是“机会”出了什么事。 易歌涵计划有变。 果然。雨生嘴角勾起,红色的衣衫在烛火的照耀下竟是显得妖孽。 “通知下去,加大对七皇子的护卫,确保他不能有丝毫闪失。”雨生轻柔的声音在静静的夜中响起。 “是。”冷香领命。 将杂事放在一旁,雨生简单的沐浴一番便上床休息,然而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 她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说话。 “阿生,这一生,我愿你是我夏侯安唯一的妻。” “阿生,你喜甜食,喜青衫,喜山水,那以后我们就找一处清幽的山庄,你在竹林与我们的幼儿玩耍,我在厨房做你喜爱的食物好不好?” “阿生,我无法想象以后没有你的日子。你不能离开到我的视线外,我怕我看不见你,我会发疯。” “阿生,你玩够了便回来。” “阿生,等我。” ------题外话------ 夏侯安:我无法想象你们都看了我,却还不收藏我,这会让我发疯的。 苍梓天:姐姐…你们…你们不喜欢我吗?那为什么不收藏我呢? 雨生:楼上两位,矫情够了没? 六爷:没有没有!下一次我打算让他们出卖色相勾引收藏来! 雨生:…。 14 惩治初始(一更) “夏侯安!”雨生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香汗淋漓,微微喘气,看着外面已经发白的天际,才明白这是一场梦。 不由得皱眉,什么时候她也被梦境所困了。 由婢女们伺候着起来,雨生就前往苍梓天的房间,其实两所小院隔得并不远,行走不到一刻钟便到。 “吱——”的一声推开门,发现苍梓天正满脸通红的尝试着穿衣服,看到雨生进来,脸涨的更红了。 “别人家七岁的孩子都会自己穿衣了,怎么,我家的天儿比不上别人?”雨生抬起下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苍梓天。 “才不是!”苍梓天气鼓鼓的起身,一下子冲到雨生面前,想要证明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起。 不过这下子他站到自己面前,身高的差距就出来了,雨生还得仰着头看他。 “可是嬷嬷说,丈夫的衣服都得由妻子来穿的。”苍梓天一脸我有理我是对的,你想奈我何的表情。 “我的嬷嬷也说,男子汉大丈夫,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雨生瞟向那凌乱的衣衫,眉头轻扬。 “天儿知道了。”苍梓天无言以对,只好手忙脚乱的继续穿着。而雨生就坐在一旁品着茶水慢慢的等着。 “玉烟可在?”雨生喊道。 “王妃,奴婢在。”玉烟恭敬答道。 “召集所有人在大厅集合,本王妃也该见识见识那位王管家了。”瞬间,雨生身上的气势就显现了。 ——我是好久不见的分割线—— 府中的下人大致可以分为三派,一派是王管家手下的人,一派是从诸葛府出来的人,还有一派是坚决维护南王的人,不够后者的人数实在是稀少,只有何嬷嬷和另外两名模样清秀看起来不太大的小厮。 诸葛府的下人自然是认得三小姐身边的大丫鬟玉烟的,听到小姐要他们到大厅集合,便二话不说的就放下了手中的活儿前去,何嬷嬷也带着两名小厮走。 只有王管家管理的那群下人,脸色十分的不耐烦,对着前来传话的玉烟挥挥手说:“知道啦知道啦,大厅嘛,待会就去啦。” 玉烟冷着脸看着他们,拂袖而去。 集合在大厅的下人们,其中有被王管家派来打探消息的,见雨生迟迟没有来,不由得心中大恼,特么的,这不是耍他们吗! “这任王妃还真是好大面子啊,让我们等这么久都不见她来。”一名模样痞气的小厮扬声说道,说完,他的周边立马有人附和。 他们可是跟着王管家在南王府作威作福习惯了,突然来了个能管他们的人,这样他们怎么能咽下这口气,自然是对雨生诸多的不满,尤其是南王府还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她娘家的下人,而他们又无法彻底征服那些人。 何嬷嬷挺直的站在人群中,冷眼看了那说话的小厮一眼。 “你也不过是个奴才,说话最好注意点脑子。”何嬷嬷冷声道。 “哎哟我的嬷嬷哟,你怎么不好好看着你那宝贝王爷啦,倒也放心让王爷一个人在王妃身边了,真是稀奇。”小厮不怒反笑,表情夸张的看着何嬷嬷,他身边的人也跟着大笑。 “倒是热闹。”轻柔悦耳,似梦中的恋人般的喃喃,让人光听声音就觉得分外舒服。 然而此声一出,原本嘈杂的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雨生一身青衫,衬得她典雅大气,颇有主母风范,身边牵着懵懵懂的苍梓天,身后跟着一脸冷酷的冷香和平静表情的玉烟。何嬷嬷看着脸上没有任何污渍的苍梓天,不由得愣了下一下,王爷怎么…。 那名小厮见自己说的话可能被新王妃听到了,倒也不怎么在意,妆模作样的整整衣襟,心里却不由得蠢蠢欲动。 这新王妃长得还真是标志,反正王爷是个傻子,不懂得男女之事,倒不如让王妃承袭他身下?嘿嘿,想着想着便觉得下身一股热流袭来。 雨生一步步走到台阶上的位置,玉烟立马倒好茶水递给她,而她则是递给了苍梓天,玉烟不动声色的又倒了一杯。 抬眸,微仰起下巴。雨生望着下面站着的众人,约莫三十人,其中近乎一半是诸葛府的下人,不过来到了这里,便没有诸葛府下人一说了。 随后又看着那最先开口的小厮,身边跟着三个摇头摆尾的跟班。 王管家没有来。雨生眯眼。 “阿强,阿力,你们两个去门口守着,见着有人来,不管来者何人便往死里打,打死了本王妃负责。”雨生看到下面两名体型健硕的人说道。 被点名的两人立即大声应道,“是!” “玉烟,你把这里在场的人的名字都记下来,至于那些没来的,想来不是南王府的下人,既然不是下人,而王爷又没有请客人来,他们却出现在南王府,实在令本王妃感到惊恐。”雨生适时的做出皱眉的样子来。 15 披着仙女皮的恶魔(二更) 那名小厮这时才感到不对劲,正打算指使着身边的谁人去报个信,一回头便发现门口站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强壮汉子,面皮一紧,顿时冷汗直冒。心中祈祷着王管家你可快来啊。 坐在雨生身边的苍梓天趁着喝茶的空隙悄悄地望一眼雨生,瞧见她正十分优雅的轻吹茶杯,茶水因此而荡漾,在小小的空间里无限扩展。眸中闪过一丝不知名的光,快的让人无法发觉。 雨生的话音没落多久,便有几名小厮欲打算从外面进来,被两名体型彪悍的汉子一瞪,手中的粗棍子顺势一挥,几名小厮立马就倒在地上哎哟哎哟了。 站在雨生背后的香玉忍不住的笑了出来,被玉烟责怪的眼神看了一眼。 另外一名在远处的小厮见事态不对,拔腿就跑,冷香岂能如他所愿,提剑就冲出去。 “哎大娘,你跑快点,那小贼要逃走啦!”就在冷香快要追上的时候,苍梓天一句话硬是让她一个踉跄,就这么个空挡,让那小厮便跑远了去,冷香的脸色阴沉的都快滴出水了。 她听到了什么?大娘?! 而香玉和玉烟则是直接笑了出来,众人也只能憋着笑,他们可不像香玉和玉烟那样得王妃的信任。 “王妃,名单都写好了,您要现在过目吗?”玉烟也知自己在这种场合下笑不太好,神色立马恢复一本正经,拿出写好的名单低声问雨生。 “不必了,交给何嬷嬷吧。”雨生看了下面一脸淡定的何嬷嬷一眼,如此决定着。 “哎呀哎呀,下人办事不力,竟是没告诉我王妃在此地啊,实在是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一道略显浮夸的声音传来,接着在场众人便看见身着上好的丝绸布料的衣服前来的中年男子,然而他走到门口处却被阿强阿力拦住。王管家瞬间面色不愉,冷着一张大圆脸看着上座的雨生,“王妃这是何意?” 来人四十上下,估计是油水吃多了,长得肥肥胖胖,满脸油光。 雨生瞳孔微缩,心里泛出不舒服的滋味。 这人,打碎了她的审美观,无法接受。 “何嬷嬷,此人是谁?”雨生没有看向王管家,而是目光询问似的问何嬷嬷。 “乃是皇后亲赐给南王的管家。”何嬷嬷将“亲赐”俩字儿咬的很重。 “哦~”雨生似是才反应过来,“本王妃竟是不知一只蠢货也能当管家了,亏得皇后信任你,如今却是负了皇后的信任,真真是不可饶恕!今日大家都在场,本王妃就做了这个替天行道的人,阿强阿力,打!” 她不想看他,她的眼睛受不了,先打了再说。 王管家压根儿就没有想到传说中性格温婉的王妃竟是说打就打,没让他进门就算了,他哪能让刚进门的人抢了自己的权! 这里是南王府,可不是她诸葛家! 肥胖的身子竟是灵活的一闪,逃过了阿强阿力的棍棒下,进了大厅。正欲得意洋洋时,便觉得脖子一凉,低头一看,发现亮晃晃的剑正抵着自己的脖子,哦,虽然他的脖子已经被肉分了几层。 朝剑的主人望去,见一冷美人正像看死人一般看自己,刚刚的得意之情瞬间消失殆尽,不由得寒气从心底散发开来。 “王妃,在下好说歹说也为王府出了那么多力,您一上来就行凶,要是闹到皇后那里去,怕是不太好吧?”王管家不愧是宫里出来的人,大场面自是见过的,就算现在有把剑会要自己的命,也要争活下去的希望。再者说自己背后的靠山是皇后,诸葛雨生想必也不敢怎么造次。 雨生咧嘴一笑,却让旁边的苍梓天皱了下眉,不过雨生没有注意他。 她自然是不会闹到皇后那里去,因为自打他踏进这大厅开始,她就没打算让他能走出去。 “谁看见本王妃行凶了,你吗?”雨生头一歪,看向那名小厮,只见小厮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废话,这时候他敢答应吗?谁说这新任王妃是个好欺负的?明明就是披着仙女皮的恶魔! 王管家见自己的人转眼间便投靠了别人,不由得怒从心来,差点喷出一口血。 “王管家掌家期间,私自挪用王府财产,甚至变卖,你可知变卖皇家物品是何罪?!”雨生的眼神徒然变冷,声音也变得强势,但旁边的苍梓天竟也没被吓着。 “你…王妃您可要拿出证据来。”王管家也不甘示弱,只可惜,他面对的是雨生,向来出牌不按理的主儿。 “本王妃定你的罪,说说就可以了。” 一句不屑的话愣是让王管家气的肉都颤抖起来了。 “外面的猪肉多少钱一斤?”雨生突然发问。 何嬷嬷一愣,见王妃是问自己,立马答道,“回王妃,最便宜的二两八钱。” 雨生咋舌,“可惜了这一身肥膘。” 何嬷嬷这下可算是明白过来了,不由得好笑。 这王妃,竟是把王管家比作猪。 苍梓天也哈哈大笑起来,孩子气的大拍手。 “人太胖了对身体不好,本王妃向来体恤下人,便割下来送给这几位吧。”雨生手指着刚开始说话的小厮。 那名小厮立马脸色惨白,“噗通”一声跪下来,“王妃啊,是小的这嘴犯贱,小的这就打,这就打。”说着,便“啪啪啪”往自己嘴巴铲去,听声音就疼,而雨生不为所动,今天她要是不狠厉一点,往后便没什么威严了。 “既然这嘴犯贱,那便缝上好了。” 轻轻的一句话,彻底把那小厮吓呆了。 那小厮身后的众人头低的一个比一个低。 天哪,又割肉又缝嘴的,王妃真的是传说中说的那样吗? 16 风骚男(求收藏) “不不不…”小厮惊恐的看一眼雨生,又颤抖的看一眼脸色早已发白的王管家,心中一发狠,露出决绝的眼神,起身冲到王管家面前,拿出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出的匕首,对着王管家腹部就是一刀。 这是他最后的救赎机会了。 王管家肥胖的脸不住的颤抖,一双眯眯眼使劲的瞪大,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似是没想到昨天还对着自己拍马屁,言听计从的人今日便拿着匕首捅向自己。 雨生冷着眼看这发生的一切,看着王管家因疼痛而弓起来的身子,双手捂住自己不住流血的腹部,不停的呻吟,在场的众人也是吓坏了,没有想到那人竟突然冲上来刺杀王管家。 简直……太大快人心了! 雨生闭上了眸,何嬷嬷领意,转身对着身后的众人大声说道:“你们且都散了吧。” 众人一听,赶紧的离开,不敢再多做逗留,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惹不得,这王妃惹不得。经过这一幕,所有下人都对诸葛雨生有了新的认知。 王管家的意识已经是模糊了,他感觉有人正在拖着自己走,后背与粗糙的土地的摩擦很快的就让他感到火辣辣的疼痛。 去哪里?要把他送去哪里?他可是皇后派过来的人,谁敢动他? 不过他的问题再也没有人回答他了。 阿强拍拍自己刚刚扔那半死不活的王管家的手,不屑说道:“当初那么的洋洋得意,如今还不是入了乱葬岗。” “你可别多嘴,还是踏实的做事吧。”阿力好心提醒道。 ——我是死不瞑目的王管家的魂的分界线—— 然而王管家的死就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一样,该运行的还是在运行,但玉烟知道一切都变了。 府中的掌家权自然是要交给王妃,何嬷嬷顺利升到管家一职,成了府中除王妃外权力最大的人。下人们的心思也再无其他,安心的做着自己本分的事儿,然而护卫…… 不知道小姐会不会从组织里抽取人过来。 正低头想得入神,突然间一颗石子滚向自己,玉烟条件反射的抬头望。就见不远处的墙头上坐着一袭大红衣袍,风骚万分的男子! “哎哟这不是玉烟小心肝儿嘛,本少爷刚来就看见了你,这缘分真是美妙。” 来人就是与雨生不对头的大当家夜景行。 “王妃在陪王爷习字。”玉烟径直忽略夜景行的肉麻话,平淡的回答道。夜景行要是与小姐撞上准没好事儿。 “哦~本少爷的字可比她的好看多啦,就让本少爷教南王习字吧。”他点点头表示了解,从容的从墙头跳下来,向走自己家一般的走到苍梓天的院子。 “我知道我知道,这个是天儿的‘天’!”还没进去,便听到苍梓天惊喜的声音,夜景行摆了个自认为很帅气的动作,理了理头发,帅气的走进院内。 “哎哟我的雨生小心肝儿……” “啪!”一只狼毫笔径直地飞向说话的某人。 时间好像静止了,夜景行也觉得是这样认为的,他好像丝毫没有感觉到那沾满墨水的狼毫笔打中了他一直引以自豪的皮囊,更没有察觉到还残留在脸上的墨水正顺着脸颊向下流。 “冷香,夜公子脸脏了,给他清水擦擦去。”雨生看了一眼一脸无辜又不知所措的苍梓天,那支笔之前可是在他手中的。 “是。”冷香点头,端起脚边的水盆毫不留情地朝夜景行泼去,这下被他灵活的躲过了,夜景行一脸的伤心欲绝,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帕,狠狠的擦干净。 雨生看了一眼苍梓天后将目光移到夜景行的身上,大白天的来找她,准不是什么正常事,不过他来了也好,她正愁南王府缺护卫呢。 “稀客啊。”雨生自然地开口。 “哼,本少爷好心亲自来看你,你竟是如此糟蹋我!可怜本少爷的一片芳心!”夜景行一副“大爷我十分不满”的样子,直接找了个凳子坐下来,一脸的“我不管,反正大爷我不爽”的表情,看也没看站在雨生身边的苍梓天。 “你鬼鬼祟祟的潜进南王府,本王妃还没拿你是问呢,不过,你的芳心还真是大。”还一片芳心! 夜景行的丹凤眼有点抽,瞟了一眼雨生身边的苍梓天,发现他正定定的看着自己。 “生生,这位姐姐好漂亮。”苍梓天想了想开口道,随后眼珠子一转,又羞涩的望着雨生,“不过还是没有生生好看。” 冷香似乎听到了凳子裂开的声音。 “哼,本少爷还犯不着跟一个七岁的毛孩儿讲道理。”夜景行不怒反笑,妩媚的朝雨生抛了个媚眼。 雨生就像没看见一样,想着他来找自己定是有什么事儿要说,正欲走过去,手却被苍梓天握住了,回头,不解的望着他。 “生生,我们还要练字呢。”苍梓天一本正经的说着。 “今日不用练了,跟我去一个地方吧。”雨生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 “好哇好哇,我们要出去玩儿吗?”苍梓天一听,立马高兴的大叫。 “哼。”坐在一旁的夜景行却是冷哼,“你倒是对你这七岁夫君挺好,你咋也不对我好点把烟冷许了我呢?”夜景天阴阳怪调的声音响起。 “她们的婚姻并不是我能做主的,如果她愿意我也无话可说。”这次雨生回答的很认真,站在一旁的冷香和玉烟都愣住了。 夜景行只是把头一偏。 “本少爷觉得兰花楼有个新进的姑娘不错,但是她要求有点高,你看看能不能搞回来?”夜景行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不由得露出自认为能迷倒万千少女的笑容。 “我这里缺护卫,想去你那里领几个回来。”雨生思索着,南王府的护卫不多,让她的人来做护卫也浪费了,不如就用夜景行的,反正府里缺的就是那种不把人命当回事儿的护卫。 “你…。”夜景行瞪大了他的美眸,去领几个,去领几个,当他的人那么无所事事吗?还有,这南王府有什么东西值得别人来啊!他只是要个姑娘却要丢几名精英?!不行不行,这可划不来。 “听说桂花楼的桂花姑娘喜欢三十年的桂花酿。”雨生望天。 嗯,那位桂花姑娘真是难得一遇的美人儿,她差点就买回去训练了。 “那等什么啊,走哇!”夜景行立马起身,一个眼神意识雨生跟上。 那些臭汗子们嘛,自然是比不上香喷喷又娇滴滴的小娘子的。 冷香随即跟上,在路过夜景行坐的凳子时,用她的剑一碰,立马碎成了粉末,冷香的瞳孔一缩,这人,内力是高到何种境界! ——坤宁宫—— 一名二十五上下的贴身丫鬟装扮模样的人拿着一封信,急匆匆的走进皇后的寝宫,进了内寝,皇后卫氏正被太医把脉,精致的妆容却掩盖不了脸上的疲倦之气。 ------题外话------ 收藏来啊来 评论来啊来 美人儿来啊来 17 问与责(求收藏) “本宫情况到底是个什么样儿?”待太医收回把脉的红线,卫皇后问道,慢悠悠的睁开凤眸,一双凌厉的眸子直接射向老太医。 “回…回皇后娘娘,您这是郁结在心形成的胸闷,失眠症状,这病老夫只能开药调节,关键还需要皇后娘娘自己想开一点。”老太医颤颤巍巍的说着话。 “连个病都治不好,本宫要你们这群庸医有什么用!”太医的话刚说完,卫皇后就气的将手边的茶砸向太医,幸得手一抖,没砸中,不过茶水却洒在了太医身上,太医身体抖的更厉害了,一个劲儿的磕头认错。 “皇后娘娘。”如春看不下去了,出声提醒着卫皇后,卫皇后瞥了她一眼才放话让太医走。 “怎么,可有什么消息?” 太医一走,卫皇后就疲倦的靠在椅靠上,戴着金护甲的右手放在心口,眼眸微闭。 “您还真没说错,那二皇子妃的表弟果真不是个好东西,见二皇子妃最近得二皇子的冷漠,便生了龌龊心思,这次只要皇后娘娘您添一把力,只怕二皇子和二皇子妃是要生出隔隙了。” 如春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卫皇后,卫皇后听后脸色这才好一点。 “太子都那么大了,还得要本宫天天操心,这后宫里的一个个都想占了本宫的位置,个个都是不省心的!”卫皇后语气恨恨的说道,“还有诸葛薇那个小贱人!” 说到这个名字,皇后的眼神都变得阴霾。 “皇后娘娘,还有一件事儿不知当讲不当讲。”如春的面色有点纠结。 “那就讲啊!”卫皇后没好气的说。 “就是那位王管家,死了。”如春低声说道。 然而皇后皱眉,似乎是在回想哪位王管家。 哦,不就是她赐给那傻子的管家么。 “哦,可是察觉出来了什么?”一个管家的命而已,她不会在乎的。 “王管家管理期间并没有发现南王有任何的不妥。”如春如实报道。 “哼,早就说过南王不足为惧,真不明白皇上怕什么!”卫皇后端起另一个茶杯,微抿一口茶水。 “明个儿是不是南王和王妃要进宫中了,本宫倒要看看,她诸葛薇的妹妹能活多久!” “啪!” 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的声音,似是要把谁人摔死一般。 ——我是萌萌哒南王的分割线—— 一大早还在睡梦中的苍梓天便被刚推开门的雨生惊醒,雨生见着还处在神游状态的苍梓天,精致的下巴微扬,对后面婢女们做了个手势,四位婢女都进来,二话不说就把南王从床上扯下来开始漱口洗脸穿衣。 一切都准备好后,他才如梦初醒。 “生生,我们要去皇宫了吗?”他看着自己身上深蓝色的鳞袍王爷服,心中已是了然。 “对,见见你的皇兄,不过应该是见不到的。最好见见我的大姐。”雨生撩起苍梓天飘下来的一缕头发。 “听说生生有个大侄子。”苍梓天害羞的笑了笑,摸摸刚刚雨生动过的头发。 “嗯,五岁了。”想起那个可爱的侄儿,雨生的眼神满是笑意,看起来温柔之极。 “那生生,我们什么时候有宝宝?”苍梓天突然问出这个问题,雨生一愣。 这就跟回答小孩子“妈妈我从哪里来”的问题一样难回答,只好敷衍道,“你长大就知道了。” “哦~”苍梓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王爷王妃,马车备好了,早饭也在马车里。”外面传来何嬷嬷的声音,换来玉烟的一句,“快了。” 雨生对着站在一旁的玉烟点点头,一瞥眼,便看见了铜镜中的自己,一身王妃的正装,倒是把她这个人显得严肃又颇有威严,但那一身气质,却是怎样都无法遮盖住。 她在心底笑笑,三年来,她早就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以及生存法则。 有些命就是那样,你越觉得不可能实现的事,某一刻他就越要逼着你去选择实现它。 “走吧。” ——皇宫—— “王爷,王妃,到了,且让咱家先进去通报一番。”老太监领到了路,转头对雨生说道,正眼儿都没瞧苍梓天。 雨生笑道,“麻烦公公了。” 香玉立马上前将早已备好的钱袋递给公公,扬开笑脸道:“公公一路也幸苦了,且去买茶吃去吧。” 太监掂了掂手中钱袋的重量,一张老脸瞬间笑成了菊花,“王妃真是太客气了,咱家只知道皇后正在里面陪太后她老人家喝茶呢!”说罢,便进去通报了。 雨生垂下眼眸,果然皇上不在。大姐知道自己来的话应该也会过来的。 “王爷王妃快请进吧,太后可是念叨着您呢!”没过多久,里面便出来个姑姑,笑得十分开心,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多期望着雨生和苍梓天来呢。 “姑姑请。”雨生礼貌一笑,她可没傻到认为太后是真的想念她。 皇后是太后的亲侄女,太后又与苍梓天的母妃多多少少有些恩怨,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太后都不会善待自己。 进殿,对着聊着正欢的太后与皇后行了个标准礼,脸上的笑容展现的恰到好处。身边的苍梓天什么也不懂,就对着她们傻笑。 雨生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上座中在这宫中最有话语权的两人,太后已年过五十,或许是因为早年太过的操心与处心积虑,就算经过后期精致的保养,也无法阻挡头发的花白与皱纹的生成。但那身为太后的威仪很明显的存在,尤其是在这身暗金色的宫服的衬托下,显得分外有气势,一双眼睛也在上下打量着雨生。 皇后的面目生的很端庄大气,但是目光里有藏不住的阴冷,如美好的夜晚却偏偏做了噩梦般,让人不舒服。 “模样倒与德贵妃有五分相似,这通身的气质倒是比德贵妃更沉稳,不愧是诸葛辰教出来的。”太后笑得一脸慈祥。 “谢太后夸奖。”雨生笑眯眯的答道。 卫皇后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雨生,不说话。 苍梓天倒是东瞅瞅西瞅瞅,一脸“哇塞那是什么好漂亮我好想要!哇塞这是什么好神奇我还是好想要!”的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来人呐,还不给王爷和王妃赐座?”太后喊道,马上就有人搬来两把椅子,雨生谢过,便拉着苍梓天坐下。 任凭他狼吞虎咽的吃甜点。 “哀家看着南王孤零零的一个人也着实可怜,正好钦天监对了你俩的八字,说是天作之合,问了德贵妃也知你并无心念之人,便让皇上成全了这门亲事。看来,德贵妃并没有说错。”太后依旧笑道,一副“看你过得好哀家就放心了”的神态。 雨生面上依旧温和的笑着,哦,开始挑拨离间了吗?任何一个姑娘家的都不会满意这么亲事,偏偏太后还一直说是大姐的功劳。 “德贵妃自然是为妾身好,南王也是小孩子天性,陪他玩乐倒也十分开心。”雨生毕恭毕敬的回答。 “本宫听闻王妃大婚那日,夏侯世子可是大闹现场?”卫皇后嘴角噙着一抹莫名的笑,眼神直盯着雨生看,“南王妃还真是好手段呢。” “世子的马儿在鞭炮声中受了惊,有些混乱也是正常,不知那些在市井中的风言杂语怎么地就传到皇后娘娘的耳中去了?”雨生一脸的不解。 卫皇后目光更加阴冷,好你个诸葛雨生,自己的问题没有绊倒她,她倒是暗骂自己一国之母竟也学市井小人闲言碎语,好个伶牙俐齿! “王妃啊,你才大婚刚一日,府中的管家怎就换人了?”太后瞥了一眼卫皇后,才又一脸慈祥的看着雨生,好似多关心她。 ------题外话------ 恶人来了,当然,咱女主也不是什么好人。 打滚求收藏求评论~ 18 小七小朋友(一更) 雨生一听,眼眶不由得红了,双眼红彤彤的无助的看着太后,粉唇轻咬,欲哭又忍住不哭的模样着实叫人心疼。 “太后您有所不知,若不是王管家,妾身和王爷这条命可…。可就没了啊。”说罢,雨生像是悲伤过度不想再说的偏过头。 苍梓天十分配合的拿出他的手帕递给她,安抚道:“生生别哭了,要不是天儿手中拿着肉,那大狗也不会扑过来,王管家也不会为了救我们而葬入畜生的腹中,天儿,天儿…好怕,啊啊啊啊啊…。”说着说着,苍梓天自己倒是大哭起来,模样好不凄惨。 雨生心底暗汗颜,呃,怎么情况跟她想的不一样,苍梓天如此的配合倒是让她省了很多力啊,不过,王管家什么时候被狗吃了?这话谁教他的?何嬷嬷? “行了,哀家不过是问问。”太后大概是很厌烦苍梓天的哭闹,听到他哭眉头就紧皱起来。 苍梓天哭几下就变得抽抽泣泣,面容惨白的看着雨生,雨生很配合的疼惜的看着他,擦掉他脸上那说来就来的眼泪,“天儿没事儿了,那大狗已经被王管家打跑了。” “可是大狗也把王管家带跑了。” 雨生不再说话,委屈的看了一眼太后和皇后。 太后和皇后皆是一噎。她两自然是不能再说什么,自从王管家一死,南王府里的事情她们就不能知道的清清楚楚,只能是大概,说不定那大概还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就比如现在,她们知道王管家死了,却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为救南王被狗咬死?说他是为了训练狗咬死南王结果失误把自己咬死还可信的多! “启禀太后,皇后娘娘安好,王爷王妃安好,外面德贵妃求见。”门外的太监进来通报。 太后轻笑,“还真是姐妹情深,快请进吧。” “喳。”太监又小跑出去。 卫皇后原本不善的面容变得更加阴沉。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拜见姐姐,见过王妃。”诸葛薇一袭淡红贵妃正装,从门外一步一步从容的走进来,挂着得体的笑容,在路过雨生的时候微微斜过眼对她笑一下。身后跟着五岁的七皇子,一路蹦蹦跳跳,分外可爱。 “皇奶奶好,皇后娘娘好!”充满稚气的童音让太后乐开了颜,看得出,太后挺喜欢七皇子的。 “啊,小姨,小七可又看见你啦,小七好想你!”在看到雨生的那一刻,苍轩朗整个人都飞奔过来了,正欲奔向她的怀里,便听到自己母妃的声音。 “胡闹,七儿站好!” 苍轩朗还是挺怕自己母妃的,说站好就站好。立刻站在原地不动了。 “你看你,跟个孩子闹什么劲,来来来,小七过来皇奶奶这边。”太后对着七皇子满是笑意,伸出双手做拥抱状。 “太后,这样惯着七皇子怕是不好吧。”卫皇后语气不大对的开口,本来嘛,太后是她的亲姑姑,而诸葛薇是她的死对头,在她认知里,太后就不能宠爱她死对头的儿子! 但太后却不是那么想,她毕竟年纪大了,后宫中的女人又个个你斗我我斗你,儿子又忙于朝政,其他的皇孙们都到了拉帮结派的年纪,哪有时间陪她? 只有七皇子正处于无忧无虑的年纪,还时时刻刻记着她这个皇奶奶,经常跑过来陪陪她。孩子的天真也让她的心情变得舒畅起来。纵然她可以不喜欢诸葛薇这个人,却不能不喜欢她的皇孙! “太后宠爱自己的皇孙,这很正常啊,皇后姐姐?”诸葛薇笑着看向卫皇后,在婢女的搀扶下坐在了卫皇后的身边。 “妹妹多虑了,本宫只是怕七皇子太过赖着他皇奶奶,而不亲妹妹你啊。”卫皇后自然也不甘示弱。 “才不会呢,七儿最爱母妃和皇奶奶啦!”苍轩朗的小脑袋从太后的怀中抬起,一脸认真的大声喊道,诸葛薇一听,眸光流转,一脸无可奈何的看着卫皇后,卫皇后紧紧的握住拳头。 “生生,生生我们可以回去了吗,你还要教天儿写字呢!”见周围并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苍梓天实在是无聊了,扯着雨生的衣摆乞求着。 “大哥哥,七儿知道有个地方很好玩的,要不要七儿带你去啊?”苍轩朗一脸兴奋的看着苍梓天,还没等他答应,便屁颠屁颠的跑下来,扯过苍梓天正在拉雨生的手,期待的看着太后,“皇奶奶,七儿可以带大哥哥去玩吗?” 太后无奈的摇摇头,笑道,“你就是爱玩,去吧,可小心着路。”压根儿就没有要苍轩朗改正对苍梓天的称呼的意思。 ------题外话------ 苍轩朗:美人姐姐,美人姐姐,你们会不会给我很多收藏?(星星眼状) 六爷:快,小七,使劲的卖萌,对,就像这样。收藏多了我买糖给你吃。 下午三点左右有二更哟~ 19 千里眼(二更) 得到太后的同意,苍轩朗别提多开心了,拉着苍梓天就想往外走,苍梓天却是紧张的看着雨生,等到雨生点头后才慢吞吞的跟着比自己矮大半个身子的七皇子。 “看来王爷与王妃的感情还是不错的。”诸葛薇开口,眼神促狭的看着雨生,雨生冲她一笑。 “就是爱闹了些。”算是默认了他们的感情不错。 听到自家妹妹这样说,诸葛薇才放下心来。 “哀家看这天色正好,睡意竟是来了。”太后说罢,身后的姑姑便上前给太后一张薄毛毯。 “如此,那我们就先退下了。”卫皇后淡淡的说道,她再怎么有好心情见到诸葛薇后也会没有,这个女人进宫六年了,却依旧得皇上的宠爱,连这掌管后宫的权利差点就被她夺了去,让她对那女人如何有好脸色! ——薇馨苑—— 从太后的殿里出来后雨生就直接跟着大姐来到了她的住所,一进门,诸葛薇就把她上上下下好好的看了个遍。 雨生无奈,开口道:“大姐啊,我还在这里,好好呢。” “你说好就是好啦?幸得今日我看那南王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不堪,虽智商不足,但教教定是听你的话的,不然,我就算拼了命也要让你和离!”诸葛薇在雨生面前没了得体的笑意,有的只是责怪,疼惜,狠厉的眼神。 “我是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有什么事儿亏着我自己啦?”雨生挑眉看着面前脸色不佳的大姐。 诸葛薇一想,倒还真是,脸色这才好了点。 “倒别说我的事了,皇后似乎是已经恨透了你。”雨生看向窗外,隐隐约约能听到苍梓天的傻笑声和苍轩朗的惊呼声。 “皇上完全不给她面子的升了我的妃位,又差点把凤玺给了我,她不恨我才是不正常。”诸葛薇苦笑一声。 “大姐,如果再给你一个选择,你还会来宫中吗?”雨生望着她的面容。 “会。”诸葛薇回答的毫不犹豫,“就为了这么聪明伶俐的小七。”说起苍轩朗,诸葛薇的眸子都是暖的,“我现在可以不要一切,却不能没有他。” “可是就因为他风头太盛,太子一党已经注意他了。”想起这个,诸葛薇不禁有些担心,在宫中这么久,什么肮脏的手段没见过? “可别忘了,诸葛家也是你的后盾。”雨生握住诸葛薇因紧张而泛白的双手,“还有我。” 她不会让任何危险靠近她的家人。 “就你嘴甜,会安慰我。”诸葛薇对她宽心一笑。 “母妃母妃你看我们抓到大鱼啦!”苍轩朗兴冲冲的跑回来,小小的身子拎着跟他差不多大的桶,满脸的喜悦,身后跟着一样蹦蹦跳跳的苍梓天,“这个大哥哥好厉害,一下子就抓住啦!” “生生,生生,我的衣服脏了。”苍梓天快速小跑到雨生面前,指着胸前的一块污渍,露出十分委屈又害怕被骂的表情,他可记得生生不喜欢他脏兮兮的模样。 苍梓天的表情倒惹得诸葛薇掩面笑。 “没事,回府洗洗就好。”雨生轻声道。 “大哥哥你要回去了吗?”听到雨生的话,苍轩朗放下手中的桶,不舍得望着他。 “你想见啊,到南王府来啊。”雨生打趣着。 “小姨小姨,我听母妃说你搬家到南王府了,那是不是我去了南王府能看到大哥哥也能看到你啦?”苍轩朗顿时眼睛一亮。 “不是搬家,是你的小姨是我的王妃啦,要住在我府中啦。”这次是苍梓天抢着回答。 “可是…。” “这孩子…”诸葛薇点了点苍轩朗的额头,也让他无法说出他准备说的疑问。 “大姐,时候也不早了,我们是该回去了。”雨生站起身,摸了摸往她身上蹭的苍轩朗的头。 “也罢,下次来宫中时先给我说说。”诸葛薇也站起身,目送雨生与苍梓天离开的身影。 “小七。”待他们离开,诸葛薇这才蹲下身与苍轩朗平视,苍轩朗眨眨眼,表示不解。 “下次见着小姨和那位大哥哥就不能这样喊了,要喊王爷和王妃。知道了吗?” “知道是知道了,可是为什么呀?”苍轩朗点点头,又满脸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母妃。 “因为你的小姨在和你玩游戏,你要是不叫王爷和王妃,你就输了。”诸葛薇轻轻的说道。 “哦,这样啊,那小七一定不会输!”苍轩朗偷笑。 ——南王府——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府里多了些护卫到处巡逻,这让苍梓天感到万分新奇,一个劲的跟在那些护卫身后跑,雨生回到房间,冷香和玉烟紧随其后。 “有没有查出千里眼这个人?”雨生回头,询问。 “没有,这人就像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根本无从打探。”冷香摇摇头。 玉烟却是皱起了眉头,“那么千里眼会不会发现王妃的身份了?”这是她最担心的。 “应该不会,他在暗没错,但我们也在暗。”冷香分析道。 “联系四猫,他该出来了。”雨生闭着眼,右手的食指敲着桌子,今天她能感受到大姐院子里的护卫变多了,但人不在于多而在于精,苍轩朗不能出事,谁都不能出事。 “是!”冷香答道。 “王妃,那夏侯世子…。”玉烟欲言又止。 ------题外话------ 二更送上~可有收藏与评论? 20世子约 王爷阻(求收藏) “嗯,我去见见他,有些事情是一定要说清楚的。”雨生很果断的回答。 “他差人送来一句话,说是今晚月河江见。” “哦。”雨生想起来了,月河江,是原主对夏侯安心动的地方。 “生生,我饿啦。”苍梓天囔囔的着从外面跑进她的院子,大喊大叫的丝毫不顾及形象的样子惹得雨生直皱眉。 “怎么到这里来了,嬷嬷没安排人给你做吃的吗?”雨生侧了身子,看着满头大汗的苍梓天。 “我是你的夫君,为什么不可以到你的房间来?”苍梓天似乎有些不大高兴。 雨生眯着眼看他,孩子大了翅膀硬了?这都开始有小脾气了。 “不是饿了吗,我让人给你准备晚饭去。” “我想和生生一起吃。”苍梓天就是趴着门边不肯走,一脸的倔强。 雨生垂眸,对玉烟使了个眼色,玉烟立即出门。 “那你坐下吧,待会会有吃的送过来。” 也罢,孩子嘛,总是希望大人关爱的,尤其是这么多年都没有谁关爱的情况下,偶尔闹闹,她也能忍受。 “嘿嘿,我就知道生生最好啦。”苍梓天一听,立马松开了捉门的手,笑嘻嘻的坐在了雨生的旁边,见桌上有糕点,伸手就拿,吃的啧啧作响。 雨生二话不说拿走糕点,这孩子,真没个素质!这她不能忍受! “你吃东西就这是这样没吃相吗?这也是你嬷嬷教的?吃之前洗手了吗?没洗是吧,去洗了再来见我!”她压着心中的火,她能忍受他的大吵大闹,他的无理取闹,但是不能忍受他不理解最基本的涵养! “哦。”苍梓天瘪瘪嘴,委屈的快要哭出来了,明明是那么英朗的一张脸,却偏要出现这种孩子气的表情,这样,雨生的脾气也不好发出来。 洗完手,苍梓天真的回来了。 “生生,我都听你的,你别生气好不好?也别打我好不好?”苍梓天小声出声。 雨生无奈的叹口气,“你看你,你今年七岁,衣服不会穿,吃东西胡乱吞,还会发出声音,这可一点都不像我见过的孩子。” 冷香在一旁站着,心里默默嘀咕,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了。 “我…会改的。”苍梓天继续小声,低着的头悄悄抬起看一眼正在教训他的某人。 雨生看着他那副委屈的小模样,火气更是不好发出来了,只好将这口气咽下。 “小姐,今天的晚饭是您喜欢的铜钱包,白切鸡,西施弯月以及鱼头汤。”扎着两丸子头的烟冷笑嘻嘻的走进来,拍拍手,后面就有婢女上菜。待一个个样式精美,味道鲜美的菜品上来后,苍梓天的眼睛早已经挪不开。 “幸苦了。”雨生摸摸比她矮半个头的烟冷的头,惹得烟冷的笑容扩大。 “小姐喜欢就是烟冷最大的爱好啦。”烟冷眨着明亮的眸子说道。 “烟冷,怎生还是如此不懂事,该叫王妃了。”被雨生叫去厨房吩咐晚饭的玉烟一进来就听到烟冷依旧不变的“小姐”称呼,又瞟了瞟表情不变的南王,轻声呵斥着烟冷。 “哦,王妃。”烟冷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生生,你肚子还不饿吗?快来吃饭吧。”苍梓天早已经在桌上端端正正的坐好,就等雨生过来动筷子了。 “你们先退下吧。”雨生对着众人吩咐道。 “是。”玉烟烟冷众人听命退下。 “你吃吧,记住我说的话。”她没有多大胃口,动了几下筷子后便放下,对着一旁吃的很认真的苍梓天说道,苍梓天点点头,动作再不似之前的粗鲁,慢悠悠的倒是显出了一丝优雅。 然而吃完晚饭,苍梓天跟发了病一样一直缠着她,不让她离开他半步,眼看着夜色越来越深,门外的玉烟都开始着急,王妃今天还去找夏侯世子吗? “生生,你教我写字。” “你给我讲故事。”“我要听你唱歌。”“生生会跳舞吗?我也会。”“你会弹琴吗?我会吹箫耶。”“你见过有人会飞吗?”“生生,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沉默良久,雨生终于回答了一个问题,放下了手中的书本,揉揉发酸的眼睛。 “你该回你的房间睡了,我出去一下。”雨生起身,正欲走,手却被苍梓天抓住,她一扯,竟然还没有扯出来。而苍梓天一扯,她竟是被直接拉了过去一下子扑倒在他身上。 “你要去哪儿。”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处,这让她敏感的一缩,脑海中片刻的空白让她没有注意此刻苍梓天的声音并不如往常的清朗稚气,而是低沉又喑哑。 雨生紧眉,身体迅速的弹起,眸中闪过冷冽。 “生生?”苍梓天语音带着疑惑。 “小孩子到了时间就该睡,哪那么多事儿。” “可是我就是想听你讲故事。” “是吗,那就给你讲一个好了。” 苍梓天立即竖起耳朵听。 “很久之前有个人要我讲故事给他听。”雨生停顿了下。 “然后呢然后呢?”苍梓天催促。 “然后,他死了。” 苍梓天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脖子,朝门口望了望。 “生生,那个,天很晚了,我要去睡了。”然后就跑开了。 ——我是暗地里作妖的南王的分割线—— 夜黑,明月高,微风凉。 夏侯安拿起手中酒壶,对着来人一举,嘴角勾笑,在清冷的月光的照耀下,却有种温和的力量。他的温和和雨生的不一样,雨生的温和给人的感觉是很有小女子的温婉模样,而夏侯安的则是温文尔雅的君子,似兰似竹,似水中的明月,看似近,却触不得。 “可以开船了。”雨生坐稳在船中后,夏侯安便吩咐着等待命令的小厮。话音落,小船便摇摇晃晃的行驶起来。远处的琵琶声传来,倒是一种享受。 “这一个月,厩里倒是发生了不少事。”夏侯安给雨生倒好茶水,淡淡的竹叶香环绕在他的手指尖。 “夏侯世子,如今我已是南亚国的南王妃,深夜会友这事被人看见了,说三道四的可是不太好。”雨生没动茶杯,眼睛定定的看着夏侯安。 夏侯安端着茶杯的手一顿,随即笑道:“倒是本世子唐突了,以为王妃的想法是与在下一样的。看来不过在下的一番情愿。” “你我本是朋友一场,自是不必如此生疏,在人前的话,该有的礼却是少不得的。”雨生拿起桌上的温茶,轻抿一口。 “我自是懂得。”夏侯安扬开笑容,看着雨生的眼神亮得可以与黑夜的明月争辉。 “不好啦,有人落水啦!”远处传来嘈杂的声音,以及不同人的哭喊。 “快啊,回去找王妃啊,王爷落水啦!”何嬷嬷着急的声音突然传到了雨生的耳朵,雨生皱眉,看了一眼夏侯安,见他也是迷惑的模样,二话不说的便出了船舱,果然见不远处的岸边有人在扑腾,仔细一看,可不就是苍梓天! 又快速巡视了周围,发现只有何嬷嬷一人在着急呼喊,根本没有其他侍卫! 何嬷嬷怎么把他带出来了?出来就出来怎么还不带侍卫? 雨生眼神暗沉,现在苍梓天不能死。 “噗通”一声,她入水,快速的游过去。 夏侯安在看到苍梓天落水的情景就是眉头紧皱,如今见雨生下水的那一刻本想拉着她,结果身后突然出现一位黑衣人,还不由分说的就朝他袭击! “阁下何人?”很轻松的躲开了黑衣人的一招突袭,夏侯安眸子有些冷冽。 “取你命的人。”黑衣人的声音很冷,明显是不想多说。 “总有什么原因吧。”夏侯安只守不攻,任由黑衣人攻打,眼睛的余光还一直看着雨生,怕她出了什么事。 “看你不爽。” ------题外话------ 求收藏,求评论。 么么么么么么么哒 21 今天我生日呢!(求评论) 雨生游到的时候,苍梓天已经在往下沉了,一伸手,便将他捞到了自己的身边。 水中的行动不便,两人的衣服又是宽松的,这就有了很大的阻力,头发在水中纠纠缠缠,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看着苍梓天明显氧气不足的表情,雨生只好给他灌输氧气,却在唇碰唇的那一刻,头被苍梓天的手抚上,他的舌头也在此刻灵巧的钻进来。雨生伸手欲将他放在自己头上的手拿下来,却被他另一只手握住! 雨生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睛看着对方,见对方紧闭着眼睛,还是一脸难受的样子,不知现在他的动作是故意的还是巧合了! 在水里折腾了大约一刻钟,她才浑身湿漉漉的拖着昏迷中的苍梓天出水,正好何嬷嬷就在一旁守候着,玉烟和香玉也被惊得赶了过来。 见小姐浑身湿漉漉的,香玉一个健步冲上去将手中备好的毯子裹在雨生身上,不满的大声囔道:“王爷不会水就不要到江边来嘛,幸好王妃是个会水的,不然嬷嬷你今天出来连个侍卫都不带,王爷走了都没人知道!”香玉的嘴虽毒,但说的也是实话。何嬷嬷脸色尴尬了一下,却没有任何的反驳。 玉烟将另一张毯子给何嬷嬷,并没有阻止香玉的话。 “快回去吧。”雨生裹着厚厚的毯子,对着嬷嬷说道。 何嬷嬷连忙点头,“好的好的,马车老奴已经备好了。” 艰难的将苍梓天扔上马车后,雨生几人就离开了。 何嬷嬷看到马车走远后,目光开始变得幽深,悄悄地吹了个无声的口哨…… ——我是未命名的分割线—— 第二天苍梓天醒过来时,便见雨生穿着整齐的坐在桌子旁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他拉了拉被子,表情惊恐的看着雨生。 “昨晚怎么跑到江边去了?”雨生开口,直接质问。 “嬷嬷…说今…。今天是天儿的生日,要…要在前一天晚上去江边许愿放河灯才会实现,就把我…我叫去了…”苍梓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惶惶不安的回答着。 “今天你生日?”雨生皱眉看他,怎么跟她了解的不一样,不是应该过了吗? “嗯,嬷嬷说天儿真正的生日是要和自己想在一起的人过的,所以天儿的另一个生日是给天儿不想在一起的人知道的。”苍梓天努力回想起何嬷嬷曾经对他说的。 雨生垂眸,她到底在怀疑什么,不是应该早就打消了南王装疯的念头吗,为什么越跟他在一起,怀疑感却越强烈。 “该起来了,今日我们去诸葛家。” “啊,是生生的娘家吗!”苍梓天听到这个显得格外的兴奋。 “我让嬷嬷进来给你穿衣。”说罢,便自顾自的出去了。 “有没有发现南王的不正常?”走在府中的小路上,雨生问着身后的玉烟。 “并没有。”玉烟摇头,王爷表现的一切都像个孩子,以前小姐不是确信他是疯了吗,怎么现在又有这样的怀疑? “四先生已经进宫了,大小姐听说是小姐派来的,便对皇上说是老爷给七皇子找来的夫子,皇上对此并不起疑。听宫中探子说,太后突发奇想想举办个诗舞会。”玉烟趁机向雨生通报另一条消息。 ——我是分割线二号—— “耶,三姐今天要回来了,二哥你看看我穿这身可好?”听到娘亲说今天三姐会回门,诸葛明一大早都是处于兴奋状态,换了身自认为最帅气的衣衫,赶紧的跑过来征求二哥的看法。 “男子汉,要什么好看!”诸葛瑾瞥了他一眼,回头便整了整自己的头发。 嗯,三妹要回来了,做哥哥的形象不能太糟糕。 “切~”看到说做不一的二哥,诸葛明飞过去一个白眼,又打算跑走去烦祖母。 “小少爷,还在这儿美呢,王妃她们都在大堂啦!”正准备跑走的诸葛明便看到有丫鬟急匆匆跑过来给自己报信儿,诸葛明立马方向一转就跑去大堂。身后的诸葛瑾则是快步走去。 “三姐!我可想死你了!”见三姐正与祖母和娘亲聊的正欢,诸葛明一股脑的奔过去。 “胡闹,还不快拜见王爷和王妃!”沈蓉却是厉声呵斥。 诸葛明一顿,立马反应过来,对着苍梓天和雨生就是一拜,“草民拜见王爷,拜见王妃。” 后面跟来的诸葛瑾也行礼。 苍梓天摸摸后脑勺儿,有点不知所措,因为在他记忆中,从没见过有人拜他,偏过头看向雨生,见她正轻笑,眸光闪烁的都是宠溺的光芒,心里不由得堵了一口气。 他的生生从来都没有这样对他笑过呢。 “快起来吧。娘你的语气也太严厉了。”雨生看了一眼面色装作严谨的诸葛明,不由得好笑,“二哥,你的腿不便,还是快坐下吧,”诸葛瑾的腿在他小时候摔过一次,长时间做一个动作会坚持不住,但是走路还是没问题的。 “以前都想着这南王什么模样,这样一看,也是个俊人呢。”老夫人坐在上座,一脸笑意的看着苍梓天。 “好还是不好,可不是我们说着算的。”李姨娘笑着打趣儿道,眼神促狭的看着雨生。 听到大家这么说,诸葛明才好奇的抬起头,仔细打量自己的三姐夫,人俊是俊没错,不过他心目中的最佳姐夫人选还是安大哥。眼珠子转了转,一笑,突然开口。 “姐,今天安大哥说要教我制作花灯,你要来嘛,以前都是我们一起的呢!”诸葛明瘪瘪嘴。 这话一说,全场有那么一刻的寂静。 “这孩子,就是爱贪玩,你爱玩你便去,怎么总喜欢把三丫头叫上。”老夫人责怪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有警告,沈蓉也意识让他闭嘴。 “那是我说的,怎么变成别人了,你就这么不爱跟着二哥?”诸葛瑾最后来打圆场。 “你们…。”诸葛明百口莫辩,算了,本来做花灯一事就是他胡扯的,解释不解释的也没事,只要三姐听进去了就好。 结果却是苍梓天听进去了。 “生生,花灯好玩吗?”苍梓天好似把这个话题杠上了。 “你若想玩,今晚我做给你看。”雨生突然想起今天还是他的生日,总不好不庆祝一下,小孩子嘛,对这些应该比较在意的吧。 “不要,我想玩其他的。”苍梓天却坚决的摇头。 雨生一愣,“行,那就其他的。”寿星嘛,今天总要顺着他。 “娘今天亲自下厨做了你爱吃的,你爹书院有事怕是要等到下礼拜才能回来了。”沈蓉拉着雨生的手,一言一语都说的很慢。 “正好,我没事的时候还能过去看看。”也好挖点人才,雨生心中打着小算盘。 “时辰不早了,不如开饭吧。”老夫人望望天气,开口道。 “耶,可以吃饭啦!”这是苍梓天最开心的,拍拍手,笑眯眯的看着雨生。 —— 一下午的时间都在聊天中度过了,雨生他们也该打道回府。 回到府中,雨生看着一天都兴致缺缺的苍梓天,把他拉到一个空旷的地方坐下来,并让他不许动,自己则是走到别的地方去了。 吩咐了玉烟和香玉一些事,就又回到他身边,拉起他,“待会闭上眼睛,我让你睁开就睁开。” “好的。”苍梓天思索一下,还是乖乖的点头。 ------题外话------ 苍梓天:今天本王生日,你们确定不送点礼物? 六爷:送你一个吻好不好?(奸笑) 苍梓天:你走,本王只要生生的。(嫌弃脸) 六爷:你要是这么说那我也没办法了。(耸肩摊手) 22 爱恋南王的人(求收求评) 夜幕降临的很快,不一会儿天已经完全趋近黑幕,今天夜晚的星星竟是稀奇的少,而南王府今天没有王妃的命令不能点灯,所以黑乎乎的显得有点可怕,苍梓天紧紧的抓住雨生的手。 “别怕,我在呢。”雨生轻轻的说,用另一只没有被抓住的手拍拍他的手背。 “闭眼,我数一二三,你就睁开。” “一。” 远处有微弱黄色的火光亮起,幽幽暗暗似幽冥。 “二。” 黄色的火光渐渐变得明亮又逼近来。 “三。” 苍梓天慢慢睁眼,映入满目的光亮,橘黄的灯光从他们身边缓缓升起,好似处在一片星空中般的美妙与神奇。 他“哇”了一声,目光就追随着那些上升的火光。 而那火光越升越高,最后升到一定高度时,已经需要人仰起脖子看了。到了那个高度后,所有火光都不动了,慢慢的在夜幕中闪烁着,众人都沉醉在这突如其来的灯火明亮中,似乎能看见自己心中的愿望。就在众人呆呆的望着天空中那灯火时,所有的火光突然炸开! 像一个个快速落下的星星,很多个一起掉下来。雨生能清楚的听到其他人各种惊叹的声音,待星光都掉落后,府中的灯光也亮起来了,雨生才收回头看苍梓天,发现他正一动也不动地看着自己。 “你,和他也是这样看过吗?”苍梓天慢慢的开口。 他?雨生皱眉想了一下,哦,夏侯安啊。 “没有,这是我不久前才完成的,今天都用在你身上了。”雨生解释道。 “哦。”很平淡的一个字,但是雨生就是从其中感觉到了他很开心的心情。 雨生也认真的看着他,好像有那么点变化,与初见时的天真感不一样了。墨黑色的头发束在脑后,高挺的鼻梁与性感的嘴唇,完完全全的巧夺天工恰到好处,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 此刻的眼神竟是带点魅惑。 有谁的呼吸渐渐的靠近了。 “苍梓天。” “嗯。” “你是不是真傻。” “……” 没人回答。 因为他的唇吻上了她的唇。 蜻蜓点水般,一碰即闪。 雨生眸光深邃的看着他,这是她思考问题时的习惯性动作。 小孩子,喜欢一个人的话,应该就是想接近她吧,也希望这个人能接近自己吧。 她这样想着,便伸手摸摸苍梓天的脸,苍梓天的身体在她的手触碰到他的脸的那一刻僵硬住。雨生笑笑,皮肤倒是不错。她很满意,于是便又摸了摸。何嬷嬷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擦着冷汗。 ——我是擦冷汗的何嬷嬷的分界线—— 次日清晨,雨生就收到了宫中传来的邀请函,抽开来看,果然是有关诗舞会的。 “丞相府的那位体弱的嫡女想必是回来了。”雨生放下请帖,坐在美人椅上享受着玉烟的按摩,右手伸出捻起一颗樱桃送入粉唇,嗯,二哥送来的水果就是鲜美。 “一天前刚回来。听闻这几年她都在雪山为南王祈福。”玉烟停下按摩的双手,又拿起桌上的羽扇给雨生扇了起来,小姐到了夏天就怕热,这天气也是慢慢的热起来了。 “哦,你不说我竟是忘了这档子事儿。”雨生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 丞相府的嫡女卫思兮,已是二九年华,明明过了提亲的年纪,而提亲的人依旧踏破了丞相府的门槛。然而这位受万人追捧的嫡千金却从小就对南王心生爱慕,就算知道南王傻了也没有放弃对南王的心意,只是当时尚还清醒的南王根本就对她无意,而丞相府的人也不会允许她嫁给唯一能与苍帝夺位的人,只好称她体弱要去深山修养,便把她送去了神秘之极的雪山,这一去,便是八年。 思兮思兮。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可见那位嫡千金的美貌了。不过雨生没见过,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听着外界的评论想必定是天仙一枚。 “一月后,看来是给足了各家的千金小姐们时间来锻炼自己,从而获得哪位皇子的倾慕。”雨生微闭双眼,如今就剩四皇子和五皇子未有正妃,看来太后已经为他们着急了。 ——我是即将出场的卫思兮的分界线—— 将军易府。 易歌涵放下手中的邀请函,对着面前的山清说道,“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七皇子身边的护卫增加了不少,这使得我们行事更加困难。”山清低下头来说。 “查清楚是哪里派来的人吗?”易歌涵眸光一冷,诸葛辰身为一介文人,自是不会认识如此多的会武之人,而若是雇佣来的,她可不记得有哪个组织会有如此强悍的武力,到底是谁在暗中保护七皇子? “没有。”山清愧疚的看了一眼易歌涵。 “也罢,这怨不得你。”易歌涵随即冷笑一声,“不过七皇子作为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么会不到处乱跑呢?” “山清知道了。”山清头低得更厉害了。 “一个月后,诗舞会,可是最好的时机,做的干净点。”易歌涵的目光又看向那张刚刚被她放在桌上的邀请函,大红的底色,用金镶边,描绘着争艳花朵。 呵,一群胭脂俗粉。 “小姐,大少爷三天后就能到京都了,咱们要去接风吗?”水秀此时开口问道。 “当然要去了。”易歌涵回答的很迅速。 —— 命运的轨道好像慢慢的开始改变了,像是一切开始步入正轨,又像是一切都渐渐偏离了原道。未来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谁在路口等一人,谁还在路上远征。 —— “要我说,我就会孤身一人浪迹天涯去了,说不定还会遇见个生命中的挚爱,然后就此留步度过余生呢!”苍浩志说罢仰头喝下手中的酒,直赞叹这酒醇香。 “兄弟这酒不错啊,怕是有些年头了。” “师傅珍藏的,被我偷了出来。”温和低沉的声音响起,却引起苍浩志眼角的抽搐。 “五皇子此刻不应该在外游历么,竟是回来的如此突然。”温和的声线再次响起。 “啊哈哈,我这不是听说诸葛三小姐嫁人了,怕你想不开就回来看看你嘛!”五皇子苍浩志哈哈两声,又拿起桌上的酒壶,“这酒真心不错。” 对面的男子,正是一身青衫的夏侯安按下苍浩志欲拿起酒的手,不让他动弹,轻笑道“这酒可就是这些,喝完了就没了。” “对对对,但人生有酒须尽欢嘛,这一刻不尽情的喝,下一刻说不定没机会了。”苍浩志还在尝试动弹那壶酒,却发现不管他如何使力都不能动它丝毫,“唉,安兄的功力竟是又增长了。”叹口气,便只好放弃挣扎,乖乖的收回自己的手。 “怎的今日没见宁儿来找你,往日不最是喜欢找你这个大哥玩的?”苍浩志左瞅瞅右瞅瞅就是不见心尖儿念叨的人儿来。 “我跟她说今日会有客人来拜访,让她别来。”夏侯安依旧轻笑。 苍浩志眼神一顿,清咳了两声,不好意思的笑笑,“兄弟你不会怪我突然要你去羽罗国的事情吧?” ------题外话------ 给我一点鼓励吧~ 收藏了文文的亲们评论下吧~ 23 南王病了?(一更) 对啊,他当时若没有请求夏侯安去羽罗国,凭他的能力,定是不会让诸葛雨生嫁给南王的!天哪,因为这样,所以他就不让自己见宁儿了吗?男人干嘛这么小肚鸡肠啦! “有些事情可能已经注定了,所以怪你也没什么用。”夏侯安的眸光落在了窗外。 所以你还是在怪我咯!苍浩志内心默默的回复顺带翻个白眼。 “咳,我瞧着那个谁,哦对,将军府的易歌涵也是不错的嘛,对你也是一片真心,兄弟我可是看在眼里的啊,人家姑娘为你做了那么多,心心念的都是你,你都看都不看人家一下。”苍浩志开始使劲的扯话题,毕竟只要有人会回应他,他就能跟那个人说上一天不带休息的,就算人家只会回应“哦,嗯,啊”之类的。 “哦。”夏侯安淡淡的回应,没有其他的表情。 “毕竟现在诸葛雨生已经成为了堂堂正正的南王妃,你再怎么哀怨也是没有用的,活得要有个男人样嘛,虽然我承认如今的南王妃长得不错,性格也温婉,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但是这世界说不定还有比她更美的,男人嘛,在一朵花里面溺死可就不对啦。” “嗯。” “男人就该活得像我这样,放纵不羁的,你看那宫中的各种肮脏恶心事,大家心里都明白但是就不说,我是在那种环境活不下去的,我现在也不是说我的父皇不好,但是南王疯傻这一事,我能肯定就是他是暗中动了手脚。” “嗯。” “不过卫思兮回来的倒是时候,感觉这厩里要热闹了。”苍浩志嘿嘿的笑两声。 “你的热闹事也要来了。”终于夏侯安回了话。 “啊?”苍浩志一脸的迷惘。他的热闹事?什么啊? “既然回来了就回宫中看看吧,这里我就不留你了。”说罢,夏侯安做了个请的动作。 “你…。”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热闹事就见好友要赶自己走,关键是今天还没有见着他想见的人,这么走还真是不甘心,“哼!”最后苍浩志还是愤愤的离开了。 “宁儿还躲着呢,出来吧。”夏侯安余光瞟向一个角落,果然他话音刚落,那角落里便跳出一名女子。 正是夏候宁。 “哥哥。”夏候宁低声的叫道,柔美的小脸是被发现的尴尬。 “你知道今日五皇子要来?”夏侯安目光看向她。 “不知道,我是准备过来问你一月后的诗舞会的事情的,没想到看到你和五皇子在谈话,只好躲起来了。”夏候宁目光瞟啊瞟,就是不看她大哥。 夏侯安无奈的笑,他这妹妹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还在否认。 “那么现在呢?”夏侯安敲敲夏候宁的头,惹得她一阵不满。 “我又想到你一个大男人也不会这些女子间的事情,问你还不如不问。”夏候宁立马回答,看起来像是在掩饰什么一般。 “哥哥你又喝酒了。”一阵风吹来,将夏侯安身上的酒味也吹了过来,夏候宁眸中满是担忧的望着大哥,自从大哥回来后,就很少笑了。 “五皇子到这儿来,怎么能不招待一下。”他不想多解释什么。 “哦。”其实就算他不解释,夏侯宁心中也是清楚的,虽然感到很可惜,但她还是希望哥哥不要这么萎靡下去,说不定某天南王死了,阿生就能回来了。 远在南王府的苍梓天突然打了个喷嚏,一旁的何嬷嬷急忙问道,“王爷可是风寒了?”毕竟月河江的水还是挺寒的。 苍梓天却只是摇摇头,不说话。 “要不…叫王妃来看看?”何嬷嬷试探性的问道。 苍梓天微愣,后又摇摇头。 何嬷嬷就闭嘴不说话了。 过了很久,苍梓天又点头。 何嬷嬷捂着嘴笑,“是,老奴这就请王妃过来。” 刚吃过晚饭,就见何嬷嬷急匆匆的过来,玉烟走上前一步礼貌的笑着问道:“嬷嬷可是因为何事儿这么着急?” “王爷似是感染了风寒正难受着,老奴想来叫王妃前去看看,看他那么难受却不吃药,我这心里也是揪得慌。”何嬷嬷的表情十分诚恳,尤其是还带着点哭腔,玉烟回头看了一眼香玉,香玉点点头就进门去通报。 不一会儿,雨生就出来了,何嬷嬷一见到雨生眸中就迸发出惊喜,“王妃还是快去瞧瞧吧。” “玉烟,去请王大夫过来吧。”雨生却是不挪步。 “额,王妃?”何嬷嬷这下是真有点着急了。王妃您倒是过去啊,过去啊。 “王大夫是本王妃的坐诊大夫,由他去瞧瞧王爷自是比本王妃前去要好的多。”雨生笑得十分温顺。 “那…多谢王妃。”见王妃并没有前去的意愿,她也不好强求,何嬷嬷只好道谢后然后离开,心里暗自诽腹,莫不是王妃对王爷有不满啦? “今日王妃都没有前去看望王爷,王爷莫不是发小孩子脾气了?”待何嬷嬷走后,玉烟笑着打趣儿道。 “我这些日子看啊,南王虽是调皮了点,倒还是个听王妃话的孩子。”香玉接着说道。 “倒是和四少爷合得来。”冷香冷不丁的开口。 玉烟和香玉想了想,皆是点点头。 “玉烟,准备一下,我今晚出去。”突然房中传来雨生的声音。 “是。” ------题外话------ 看在六爷这么努力更的份上,大家就可怜可怜我,安慰安慰我吧! 嘤嘤嘤~ 下午三点左右会有二更~么么哒,还请大家多多关注哟~ 24 听闻,公子,找我? 夜黑风高,连月亮都藏进了乌云。在离京城有点距离的树林里,三三两两的亮起了火星,瞬间周围就变亮堂起来。 “少将军,我们这样提前回京城真的好吗,若是被皇上知晓怕是会起疑心。”军师李树一脸的不赞同。 “啧,我们动静小点,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李树,你就是为人太谨慎了,来来来喝点酒放松一下。”易文翰毫不在意的拍拍李树的肩膀,他是南亚国唯一的少将军,就算被人看见了,能收买就收买,不能收买就送他见他祖宗咯!这么简单的事,李树怎么还想不明白呢。 真不知道他那妹妹给他塞的什么军师,切。 “唉。”李树看了一眼依旧大吃大喝的易文翰,满眼的失望。 岁月已经在他脸上刻下了时光走过的痕迹,没想到他的晚年还要教导如此不懂事的人。京城里谁人不多个心眼,少将军就算一路遮遮掩掩的回来,但有心人想要跟踪,他们的底细还不知道的清清楚楚?并且这次他们回来的目的并不简单,可千万不能被人抓住把柄。 “既然我们先回来了,那便连夜进京吧,顺便向圣上表示你的衷心。”李树冷静的分析道。 “你说的倒是,这里露宿也不好,那就找个好点的住宿休息一下,明早再做打算吧。”易文翰一听李树那样说,立马附和,他身边正在吃烤肉的一群人也纷纷赞同。 “少将军,我听说那桂花楼的姑娘不错,要不…。” “好,那就听你这小子的,走,我们去桂花楼!”易文翰哈哈大笑,那个提议的人也狗腿的笑。 “这可使不得!”李树大惊,他万万没想到事态发展成这样,去哪里都比去风流场所好啊! “李军师啊,你真的太腐朽了,少将军正值男人最好的年龄,你让他憋着,这是为他好嘛?”人群中有人发出声音,果然,易文翰一听这话,看向李树的眼神就不太好。 “少将军,我们是奉圣上之命回来的,若是被圣上知道您不仅提前回来了,还没有第一时间去拜见他而是去了那种风流场所,这才是对您的不好哇。”李树没有管是谁说出反驳他的话,他只是苦口婆心的劝导易文翰。 易文翰皱了眉头,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少将军,咱们乔装前去不就好啦!”人群中又有人冒出话来。 “哈哈,那就这样定了。好了李树你就回府去吧。”易文翰真想拍手叫好,回头一看李树又是一脸的不满,赶紧的催他回将军府去,顺便他明天回去的时候跟妹妹好好说一说,换个军师。 “孺子不可教也!”李树气的一挥袖,领着他的侍童和两名护卫就打道回府去,而易文翰就跟着一群士兵们乔装打扮去了桂花楼花天酒地去。 “军师,咱们要不要回去提醒一下少将军让他好好保管着那地图啊。”坐在马车中一名清秀模样的侍童开口道。 “哼,不见了才好,那他就会知道他犯下了多大的错!”李树现在听到“少将军”这三个字就气不打一处来。 “算了,还是提醒一下吧。”李树想了想还是决定题书一封,毕竟事态不小。 “你,把这东西原封不动的交给少将军,若有失误,别活着回来。”李树写好信后,打开帘子,将手中的信交给其中一名护卫。 护卫接过就朝回走。 “军爷深夜行走,可是需要小女子作陪吗?”那名护卫走着走着便见前方有一名红衣女子,但因为是黑夜,虽有点点的火光,还是看不清女子的模样,只觉得那声音真是媚到了骨子里,让人听着就能口干舌燥,浑身发热。 那名女子渐渐走进,待走到那护卫面前时,发现他双眼早已盯着自己不会动了,八媚娘心中轻哼,伸出芊芊玉手点了一下那男子的眉心,男子便直直的倒下,再也没了呼吸,另一黑暗中走出一人,弯下身拿出那男子手中的信,然而一阵火花闪过,信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去吧,桂花楼。你的场地到了。”黑夜中传来轻柔温和的声音,让人的心尖发痒。 “哼,那样的男人竟也要媚娘我动手。”八媚娘十分的不满,但还是脚下生风的朝桂花楼走去。 “但是只有你才能做的完美。”那轻轻柔柔的声音又出现。 “这还差不多。”八媚娘媚眼一笑,当真是倾了国倾了城。 桂花楼。 “怎么,你们这里就没有姿色好一点的姑娘了吗?”易文翰上衣大大的敞开,露出胸前的腹肌,右手环抱着一名美貌女子,正脸颊粉红的喂易文翰喝酒。 “自然是有的,不过这价钱嘛…。”被喊过来的老鸨一脸笑意的望着易文翰。 “这好说,小四,掏钱!”易文翰一听,不屑的一哼,随手一指,叫道那个人付钱。被叫起来的小四嘿嘿两声就从身上掏出一匝银票,“看见没,还不给我们少…公子来个绝色!” “是是,奴家这就去!”老鸨一看那分量十足的银票,老脸都笑开了花。 “去,让人把媚娘叫来。”出了门,老鸨对着身后的小厮吩咐道。 “听闻,公子,找我?”门被人轻轻推开,一双芊芊玉手首先暴露在众人面前,突然一阵暖风吹来,带着女子特有的体香,让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门外。 ------题外话------ 媚娘:嗯哼,我的美能让你们收藏吗?(使劲媚眼中…。) 六爷:不好意思啊楼上的,美色不管用,她们要男色。 媚娘:嗯哼,你想死吗? 六爷:啊哈哈哈,当然啦,你的美当然会有收藏啦,啊哈哈哈~ 二更送上~ 希望大家踊跃发言~各种调戏~六爷坐等着呢~(使劲媚眼中…) 25 让你火(一更) 一迈足,见一双娇小精致的玉足,竟是没有穿鞋的,白嫩白嫩的玉足在身上的红纱的衬托下显得分外有诱惑力。 再一迈步,她身上的铃铛跟着轻轻震动发出悦耳的声音,就像是黑暗中的妖精般诱人又令人向往。 “出去,都给我出去。”见那绝色女子朝自己走来,易文翰早已按捺不住,大声的吼叫让周围人都出去,连之前在他怀里的女子都被他推开,众人虽然很想目睹佳人的芳容,还是识相的出去。 红衣女子带着面纱,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她绝色的容颜,这种感觉让易文翰心里痒的受不了,快速上前一把将女子搂在怀里。 “呀,公子。”又是媚到骨子里的声音,媚娘作势往他怀里一倒,媚眼含情。 “美人快让我尝尝。”易文翰双手开始不老实,快速的解开自己的衣服,解到半路,突然掉下一密封的牛皮卷。 “公子那是什么?”女子好奇的声音传来。 “管那是什么,我们快来干正事。”易文翰看也不看地上掉的东西,猴急的将女子横抱上床。 正打算脱女子的衣服的时候,易文翰突然后颈一痛,然后双目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真是受不了。”推了推身旁已昏睡过去的易文翰,媚娘拍了拍自己身上被他碰过的地方,一个白眼飞过。 “这样的色胚子,定是死的早的。” 下床,走到牛皮卷掉落的地方,捡起来展开一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还不出来啊,是想继续看下去吗?”八媚娘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道。 一袭绿衫的女子走过来,接过媚娘手中的地图纸,看完后,又原封不动的放回原地。 “哼,雨丫头我可跟你说了,下次你不来个好点的货色就别喊我出来,天天要老娘伺候这样的货色,我都会变得庸俗的!”八媚娘一脸的哀怨。 绿衣女子,正是雨生,对着八媚娘扬开笑容。 “八娘年纪也不小了,这个易文翰给你我都觉得老牛吃了嫩草。” 八媚娘的骨头嘎嘣了一下。 “不过八娘这倾城倾国的容貌,就算对方是三岁毛孩,也定是被你迷的不认爹娘的。” 八媚娘的笑容有点咬牙切齿。 “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娘我牺牲色相给你搞来这地图,你竟是如此报答我!” “不过话说回来,雨生真是要谢谢媚娘了。”她不再八娘八娘的叫,真惹怒了人家可不好。 “诚意呢?”八媚娘下巴仰起,高傲的看着雨生。 “九叔在西亚国置了一座宅子,挺幽静的一个地方,大概位置在西南方位。” “行,我知道了。”八媚娘的表情有那么一刻微怔,“算你识相。”一瞬间表情又恢复妩媚。 “千万别说是我说的。”雨生嘱咐。 “那是自然。”八媚娘打保票。 “媚娘,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放弃吗?”雨生抿抿嘴,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小孩子家家的,管那么多大人的事儿干嘛,赶紧的,回去跟你的南王玩游戏去!”八媚娘明显的不想谈这个话题。 雨生颇有深意的看她一眼,拿出一条古朴的链子放在八媚娘手中。 “这是什么?”媚娘好奇的拿起来瞅,在昏暗的灯光下,瞧见链子中间一颗红色的,闪着剔透亮光的球,“倒是漂亮。” “那是水晶,看见那两边灰色的小颗粒没,必要时刻捏碎它,可祝你逃脱。但只有两次机会。”雨生解释道。 这水晶是她偶然发现的,是手下人在挖隧道时不小心挖出来了,由于不清楚是什么,只好交给了她。那时她便想着给身边的女性都打造一条手链,只是这里条件不足,打造一条会浪费很多原料,她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才完成了媚娘的一条。 媚娘对她正常的笑了一次,取下手腕处原本系着的铃铛,换上这水晶链,更显得她肤色的白皙。 “勉强接受了。”不过片刻,她便又恢复了高傲妩媚的姿态。 雨生被她的样子逗笑了,想起自己还有其他事情,便与媚娘告辞后来到一处幽静的小院。 “主子。”三狼正在房中等待着。 “按照这地图标志,连夜出发,以最快的手段将我们的人插入其中,以应万变。”雨生进来就没有说话,认认真真的画下她之前看到的地图样式,随后交给在一旁静守的三狼。 “这是…。易家军的行军路线?”三狼看到后不由得大惊,但是路线怎么有点奇怪,不像是守卫边关,倒像是进攻京城的?! “易将军的心已经越来越大,小小的一个将军头衔似乎满足不了了。”雨生幽幽的目光在摇曳的烛火下显得幽深,幸而此刻还有个人站在她旁边,不然她这模样,真像鬼魅。 “知道了。”三狼立即明白了雨生的话中话,心中不由得有些鄙视易刚,若不是因为当年的南王,他怎么会走到将军这一高官,现如今不好好的守着自己的家业,竟还想着造反,哼,不自量力。 “今晚先给他们一个惊喜。”雨生的嘴角泛起一抹浅笑,而三狼却是背脊发凉。 ——我是高冷的媚娘的分界线—— “大头儿,换岗啦,哟,还站着睡着啦?这要是谁从你旁边走过去,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荒野地里一处明显的军营驻扎地,一名士兵吊儿郎当的拍了一下正在站岗的伙计,却发现他无动于衷,那名士兵恶作剧的推了一下,却发现一推那人就倒了,这才发觉事态不对劲,正想大喊来人,却被不远处的巨大火光刺的睁不开眼。 “不好啦,粮草走火了!快来人啊!” “救火啊!快!快点!” “……” 各种呼喊,逃命,火燃烧噼里啪啦,以及水桶碰撞在一起的声音混杂在耳边,还真让人分不清了东南西北。 雨生在远处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眼神平静无波的,就像看着一泉无波无痕的潭水一样。 见情况朝她预料的方向进行,正欲离开此地,却发现不远处有黑影闪动,眸光一冷,身形飞快的奔过去,幸好去见三叔之前乔装过,不然她的身份十之*会被认出来。 那名黑衣人显然没有料想到此地除了他竟然还有被人,而他竟是完全没有发觉出来!见到有人出现在自己面前,黑衣人小声的惊呼一声,条件反射的伸出手攻击对方。 而对方明显的很精通近身攻击,他的每一次攻击都被对方完美的抵挡,而在抵挡的同时竟还能抽出时间来攻击他,并且手段层出不穷又毫无章法! 这是什么怪胎!江湖上什么时候有这样功力的人?! ------题外话------ 这几天都是二更呢~ 依旧是下午三点左右的二更~ 保持关注哟~ 26 匕首的香气(二更求收藏) “敢问阁下何人?”黑衣人已由刚开始的攻变成守,且还在一步步后退。 “花落无声,叶落无情,在下乃天下之人包括尚在母体内的胎儿和已入棺材的老者皆万分仰慕的车见爆·花见开美男!”雨生压着声音顺溜的答道。 什么?车见爆花见开?!那是什么鬼! 黑衣人被雨生一长串的自我介绍给搞懵逼了,思绪一分神,身体的弱点就暴露在雨生面前,雨生眸光闪过一丝光,然后快速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朝黑衣人就是一刺! 而黑衣人的反应也是迅速万分,尽管思绪有那么一瞬间的飘走,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躲开,避开了致命的位置,匕首一下子刺入了他的右肩位置。黑衣人见自己受伤,深深的看了雨生一眼,似是要记住她的容貌,一咬牙,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雨生停下自己的脚步,默默地收回匕首,朝黑衣人消失的地方眯眼望了望。 “西北方…”雨生在心中默念。 —— 次日,南王府。 “生生我昨天都生病了你为什么不来看我?你不喜欢我了吗?”今早刚吃过早饭,苍梓天就跑到雨生的院子里面闹脾气。 “我晚上来找你你也不开门,我做错了什么吗?”苍梓天一脸的哀怨,似是被抛弃的孩子般。 站在一旁的玉烟香玉冷香皆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更不会知道雨生朝她们投来的求助的目光。她们一致认为:王妃担当着一个娘亲的角色,就要好好的安抚王爷暴躁的小孩子脾气。 雨生将暴躁中的苍梓天拉过来坐好,温和的看着他,“你不是想要宝宝吗?我昨晚给你生去了。” 玉烟香玉冷香三人一愣,呃?王妃说了什么?她们没听错吧?嗯,肯定听错了,毕竟这也太…太不可思议了。 “真的吗?那生出来了吗!”苍梓天一听,之前的暴躁脾气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高兴的情绪全写在脸上。 “一晚上的时间,自然是生出来了。”雨生对着正高兴中的苍某人笑笑,“香玉,去房中把孩子拿出来。” 呃?王妃在说什么她怎么听不懂。孩子?王妃十岁那年缝的那个娃娃吗?好吧。香玉认命般的进房去拿孩子。 “咳,王妃。”香玉面色不太自然的将娃娃递给雨生,雨生接过,就塞进了苍梓天的怀中。 “好好玩吧,你的孩子。”雨生微笑着将他们的“孩子”交给苍梓天。 苍梓天却像珍宝一样的把它抱着。 “孩子叫什么好呢?”苍梓天眉头紧皱着思索着。 “王爷,小遁把您爱的花盆打翻了,您快去看看吧。”苍梓天正认真思索着,何嬷嬷突然进来。 雨生回想了一下,小遁…可不就是那个跟着何嬷嬷身边的两个清秀小厮中的一个么,这么多年来一直跟着苍梓天,倒也是个毅力坚强的孩子。 “我们也去看看吧。”雨生回头对着后面站立的三人说道。 何嬷嬷却是面色一僵。 一群人来到苍梓天的小院,果然见院中正有名小厮在慢吞吞的捡花盆的碎片。 “啊,我的花。”苍梓天大叫一声,奔过去瞧他的花。 “只是花盆碎了,花随泥土一起移入另一个花盆便没事了,玉烟,去把我房中那空着的花盆拿过来吧。”雨生走上前,看着地上的狼藉轻柔说道。 突然雨生皱了下眉头,低下头看向还在捡碎片的小遁。空中的那一丝淡淡的甜丝丝的腥味可不就是血的味道。 “小遁,你受伤了?”雨生问道。 “回王妃,只是手受了点伤。”小遁没想到王妃会问自己,不由得受宠若惊。 雨生的目光却是变得有些暗沉,这血的味道不对。 她的匕首上涂有一种香料,一旦被刺,那香味便七天不散,然而那味道也只有懂它的人才知道作用,不懂得便只当哪里蹭了些香料罢,而如今,她却在小遁身上闻到了这种味道。 “你的右胳膊似乎也不太灵活,是最近的重活太多了吗?”雨生慢悠悠的说着。 苍梓天却在此刻抬起了头,看了雨生一眼,又看向小遁。 “生生,是我不好,昨天我太无聊,就让小遁上房顶给我捉鸟儿,他却摔着了,大夫说他右胳膊脱臼,让他这几天别干重活儿啦。”苍梓天扯扯雨生的衣袖,怀中还抱着个娃娃,模样真是要多天真就有多天真。 “既是如此,香玉你便去本王妃房中拿些跌倒擦伤的药,让王大夫为他好生瞧着,毕竟跟了王爷这么多年,也算是个心腹了。”雨生展开一丝笑容,反手握住苍梓天的手,“王爷也别太担心,我保证明天他又可以活蹦乱跳。”在他面前,她从不称臣妾。 “小遁,还不快谢王妃。”何嬷嬷踢了呆愣中的小遁一脚,小遁立马对着雨生磕头。 “谢王妃,小遁感激不尽。” “王妃,花盆拿来了。”玉烟仔细拿着花盆交给何嬷嬷,何嬷嬷笑着接过。 “走吧。”见也没什么事儿了,雨生最后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小遁后便离开苍梓天的院子。 “小姐,可是发现了什么?”冷香低声问道。她们在私下的时候还是会喊雨生“小姐”而不是“王妃”。 “小遁身上有我匕首上同样的味道,我怀疑他是昨晚的黑衣人。” 但是黑衣人怎么会藏在南王府?雨生就有点想不通了。 ------题外话------ 二更送上~ 亲们给我点留言鼓励鼓励我吧,调戏我也行啊~ 哭死~ 27 千古一见花美男(一更) “你且去暗中看着小遁右肩处是否有刺伤。”雨生的桃花眼微眯,心中那明明已经笃定的事情开始动摇起来。 “是。”冷香点头。 —— “可有知晓昨晚刺伤你之人的身份?” “他说他叫车见爆·花见开?”回答之人有些犹豫。 “原话是什么?” “呃,他说花落无声,叶落无情,他乃天下之人包括尚在母体内的胎儿和已入棺材的老者皆万分仰慕的车见爆·花见开…。美…美男。”回答之人更为犹豫了。 “哦?这语气倒与一人有些相似。”隐隐有笑意传来,却是冷冷的。 —— 日子在这么平平静静的度过,转眼间便到了诗舞会的日子,这天一大早,雨生便起身装扮,她这个挂名的王妃还是过的比较快乐。 “王妃,快些起身吧。”外面传来何嬷嬷的声音。 雨生淡淡的“嗯”了一声。上次让王大夫诊探小遁,回来结果只是说小遁的胸口有一袋香囊,正是与她匕首的香味一样,而小遁确实是脱臼,并且右肩处并没有刺伤,雨生心中的疑惑不减反增,但又一时找不出答案,只好先放置一旁,这样的事情,她有预感,以后必定还会遇见。 皇宫。 “南王妃到——” 在太监尖细拉长的音调中,雨生的出场成功的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早已入座的众人不由得在心中猜测和克妻的南王在一起的日子会将诸葛家的三小姐变成何种模样。 然而并没有众人意料中的狼狈瘦削。 娥眉淡扫粉轻施,朱唇一点惹人痴。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轩,一身王妃正装并未压下她温婉的气质,倒是凭生添了份威严的气势,这份气势不同于皇室中人那种压迫人的感觉,而是心甘情愿的想臣服在她脚下。 众人一惊,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雨生的明眸温和的平视着前方,嘴角噙着笑意,毫不在乎众人打量的眼光,见最上座的太后和皇后皆未来到,便在太监指定的地方坐下,众人见她落座后才纷纷过来行礼问候,雨生一一笑着应答,这又在各位主母心中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却只能可惜了。 夏侯宁坐在离雨生不远的地方,见雨生终于接见完各位夫人的行礼露出了面,正好朝自己看来,夏侯宁对她做个吐舌头的动作,惹得雨生无奈的笑。 夏侯宁今天一身浅粉色的罗衫,发髻不太复杂,本是柔美的小脸此刻满是喜悦,再加上温顺乖巧的模样已是惹得不少夫人注意。 能攀上南阳侯的千金也是极好的。 坐在易夫人身边的易歌涵只是瞟了一眼雨生,便将目光放向别处。 最近她的头都要大了,易家军的粮草一月前离奇失火,损失惨重,这让她之后的计划根本无法施行,幸而今日的计划并不受那件事的影响,不然她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太后驾到,皇后驾到,定郡主到——”尖细的嗓门再次响起。这下又更多的人朝出声的方向望去。 定郡主,正是卫思兮,一个“定”字,意义深大,定国,定天下。可见皇上对她的喜爱。 只见那人一身精致白衣,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当真是有一股仙气自她身上散发,但目光却是平静到有一丝冰冷,五官精致的竟不似凡人,就连见惯了21世纪各种类型的美女,雨生也敢说绝对没见过这种惊心的美。 雨生想了想,似乎只有媚娘的容貌能与她媲美了,但是媚娘是妩媚的,卫思兮是冰清圣洁的。 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 她能听到底下有人抽气,也有人议论。 “这就是丞相府的嫡小姐吗?当真是一见倾城呐!”某位夫人的赞叹。 “哼,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某位小姐的嫉妒。 “听说她心上人可是南王呢!”某位小姐的幸灾乐祸,随后又将目光瞟向一脸淡定的雨生身上去。 雨生看了一眼卫思兮便收回目光,随众人一起拜见太后和皇后,太后笑得十分开心,扫视了底下的众人后,目光多落在雨生身上几眼便让众人起身。 “看看这南亚国的女儿们,真是个个俊俏。”太后乐呵着开口,“看来哀家今天总算能热闹热闹了。” “太后的皇孙皇女们众多,哪能有不热闹的那天。”底下有位夫人轻笑着接道。 “唉,那群孩子们哪顾得上我这皇奶奶哟,都只是自己玩自己的。”太后一高兴,连“哀家”都不自称了。 “哼,皇奶奶还说呢,明明你都不理晴儿好几天了!”太后话音刚落,路道上便出现一名鹅黄色罗衫的女子,众人细眼一看,可不就是六公主苍晴雨! 苍晴雨一出现便径直往太后身上扑过去,“皇奶奶,这几天你就知道郡主姐姐,都忘记晴儿了!”苍晴雨明丽的容貌上闪过不满,对着一脸平静的卫思兮一声“哼”。 “哎哟,哀家的晴儿这可是生气啦。”太后敲敲苍晴雨的额头,底下众人见此都识相的一笑。 “母后,这宴会可是到了开始的时间了。”卫皇后的表情一直都不多,此刻也是面无表情的说道。 “说的也是,不过这宴会的评委哀家至今还没有选出,可真是一件恼事啊。”太后轻叹。 皇后听到太后的话才露出一丝笑容,慢悠悠的说道:“都说诸葛家的女子聪慧明秀,非一般女子可以比拟。今日在场的可不就是有一位吗?”说罢,又笑着望向雨生所在的地方。 众人也随着皇后的目光望去。 “说的也是,王妃,你来做这宴会的评委可好?”太后冷不丁的点起雨生的头衔。 ------题外话------ 今天依旧两更,老样子,二更依旧会在下午三点左右。 28 卫思兮的言外之语(二更) “妾身愚钝,怕是无法完整形容各位小姐完美的表演。” 雨生起身朝太后行礼,笑容得体,委婉的拒绝。当评委,可是比亲自去展现才艺更加困难,首先你要懂得她们所表现的才艺,并且有内行的点评,不然外行人在座的各位可是一听就能听出来,若是出了丑,那真是贻笑大方。 “王妃太谦虚了,不如这样吧,哀家就让兮儿辅助你。”太后早已知晓雨生会拒绝,并没有任何的生气,拉过身侧卫思兮的手,笑得慈祥。 “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雨生谢过太后,对着太后身侧似乎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卫思兮一点头,卫思兮只是瞥了她一眼,礼貌性的回一点头。 既然逃不过,那就直接面对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首先上场的是史部尚书的千金李若水,容貌虽不算绝色,但也看得过去,一身气质倒也淡然。她对雨生羞涩的笑着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雨生也微笑着看着她。 不一会儿,就有李若水的婢女抱来古琴,雨生看了一眼,赞叹,“倒是好琴。” 李若水低下头羞涩的道:“是爹爹见若水爱琴成痴,便千辛万苦找到‘天下五仙人’的‘琴仙人’求的。” “能让‘琴仙人’给你琴,也可见你的琴技是如此高超了。”雨生依旧笑道。 李若水淡笑不语。素手抚上琴弦,试了两次音,便已让在座中懂琴的人惊叹,不愧是“琴仙人”赐的琴,果真不同凡响。 一首曲调优美,蕴涵丰富的《梅花三弄》便诞生在李若水的素手之间,一曲完毕,众人还在回味中。雨生拍拍手,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溪山清明了,沦浪寒月晓,好琴,好曲,好技艺。” 雨生衷心赞叹,众人在羡慕李若水能得王妃如此高的评价同时也惊叹王妃的文学内涵,不愧是诸葛家的女儿,随意一开口,便如此有意境。 那…。卫思兮呢? “李小姐可是有思念之人?”就在众人的目光投在卫思兮身上之时,卫思兮不冷不淡的开了口,眸光清冷,面容平静。 李若水的小脸一红,笑得更为羞涩。李夫人却在座位上暗着急,这个卫思兮,怎么能随意说出女孩子家的心事,要是若水承认了并且说出了哪位皇子的名字,可不就不知不觉间招敌了吗! “是的,若水早已心系五皇子。”然而单纯的李若水并没有想到这一层面,只是想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此话一出,座位中有不少千金看她的目光变得有敌意。 皇后突然扯出一抹笑,“李家千金的心思还真真是直白。” “皇后娘娘…。”李若水这才后知后觉,目光有些不知所措。太后的眼睛里有些失望的神色,琴技好又怎样,五儿不能有这样不精明的皇妃。 “李家千金琴技高超,甚得哀家满意。好了,下一位吧。”太后挥挥手,示意李若水下场去。 “是,臣女告退。”李若水抱着琴,乖乖退下。刚回到座位,李夫人就狠狠的瞪她一眼,这让她感到万分委屈。 “臣女夏侯宁拜见太后,祝太后万寿,拜见皇后,皇后千岁。”夏侯宁满是笑意的上前,太后笑着点头,对于夏侯宁她还是很满意的,至于娘家么,定能给五儿提供帮助的。 “刚见若水姐姐的超高琴技,原本也打算弹琴的我还是不要献丑了,思来思去,宁儿决定还是献上女红罢。”夏侯宁说这话时,目光是一直看着雨生的,到最后还对雨生偷偷眨下眼,幸而没有旁人看见。 待侍女将丝绸和针线都上齐后,夏侯宁的表情也变得认真了。 而这时,卫思兮却从太后的身边走了下来,一直走到雨生旁边停下,然后坐在了那里。 雨生转头看她一眼,见她还是那张高不可攀的表情,又转头回看夏侯宁。 “就算你现在怎么对他好,你和他也是不可能的。”突然,卫思兮用只能她们两人听见的声音说话,她的声音就像她这个人一样,有些凉,有些冰,还有些虚无,好似下一刻她的声音就能被风吹走一般。 苍梓天么? “郡主似乎言外有话。”雨生思索着卫思兮话中的意思,她可不会简单的认为她诸葛雨生跟一个七岁孩童没有可能,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嘛。 “希望诸葛小姐你猜出来的那天还在这个世上。”卫思兮意味不明的来了这句,而她并没有称雨生“王妃”。 “郡主多虑了,本王妃的命,一般人是要不起的。”雨生回以明媚的笑容,这副模样,在外人看来以为两人的感情似多么深厚般。 “但愿如此。”雨生似乎听到了卫思兮回答时的轻笑声。 有些讽刺,更多的是不屑。宛若神明看待蝼蚁。 ------题外话------ 文文首推第二天半,心情有些复杂,半夜起来刷后台,就是看看收藏什么的多了没,我用心写的文文有没有人看。 说实在的,很感谢那位评论我问问的k(会员首字母),但看到有人说要坚持,肯定我。那种瞬间变化的心情就像一直处于孤海奋力挣扎的人,突然看见了一位乘船而来的勇士,还对你笑着伸出援手。 总而言之,我是个不喜欢放弃的人,更不会弃文,不想让我曾经的激动与热情化为一场梦。 坚持。 也谢谢每一个收藏我文文的人,每一个数据都给了我莫大的鼓励。 谢谢你们。 29 一声巨响(一更) 然而之前卫思兮的话,真是值得她好好推敲推敲。 “哇,快看,蝴蝶诶!”有女子的惊呼声。 “天哪,这个季节怎么还会有蝴蝶?”同样是女子的惊呼声。 “它们朝夏侯小姐那里去了!”这是一声大叫。 “都围在了夏侯小姐的刺绣上!”然后开始了密密麻麻的惊叹和谈论声,隐隐中还有谁的不服气的声音。 “能以假乱真,倒是让本王妃长了见识。”夏侯宁的女红她是清楚的,精美虽精美,但不至于能到招蜂引蝶这一步,其实在接到邀请函的那一刻她便为夏侯宁想好了路子,只要她在刺绣的布料上涂上她为她准备好的香料,又命人捉了好些蝴蝶,才有了如今的这个效果。 说起来简单,但是要做的滴水不漏还是很难。但就捕抓蝴蝶就废了好些日子,还要研发出蝴蝶喜欢的香料不能让检查布料的人发觉出来。 至于她为什么要对夏候宁这么好,完全是因为她占了这幅身子的责任感。原主与夏侯宁的关系好,再加上夏侯宁又是个无心眼的小姑娘,很难不让人不喜欢。然而到了她对夏侯安的感情就又是一说了,虽然原主痴情与夏侯安,但她是个寡情的人,向来感情之事强求不得。 “太精美的东西总是容易碎的。”卫思兮盯着那些蝴蝶,幽幽的来了这么一句。 “来来来,宁儿,快把刺绣呈上来给哀家看看。”太后也被这么个场面震惊,赶紧的招呼夏候宁将东西呈上来,显然对她很是满意,连称呼都变得亲切。下座的李若水看见太后高兴的表情,神情不由得暗淡。 明明她的琴技是数一数二的。 立马有侍女上前取来夏侯宁的刺绣然后小心翼翼的捧到太后面前。 俨然是凤于九天的场面,太后看后,喜上眉梢,大声叫好。 “来人哪,将哀家的白银缠丝双扣镯拿来赏赐给夏侯千金。”太后对着身侧的侍女命令道。 “谢太后,太后万福金安。”夏侯宁跪下谢恩。 因着太后的这一赏赐,不少千金的羡慕嫉妒之情便涌现了出来,也激发了各位的好胜之心。 表演就这么一个一个的轮下去,众人也是越看越有兴致,到最后是易歌涵出场。 鼓声朗朗,激动人心。 一下一下的敲下去,浑厚的声音似是打在了众人的心中,让众人心中不由得一热,似乎潜藏的激情都被易歌涵的鼓声给激发出来了。 雨生却是紧盯着易歌涵的一举一动,这一个月,易歌涵不可能没有什么动作,果然见她打鼓的动作有些变化,似是一种暗号。雨生立马对身后的冷香做个了手势,冷香随即离开这里。玉烟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但凭你作妖,也休想翻出浪。 “咚——”最后一声鼓声落下,众人不管真心还是假意都拍手叫好,就连皇后的表情也有些缓和,奇迹般的赞叹,“易小姐不愧是易将军的女儿,真是有大将风范。” 既然皇后都这样说了,众人谁敢反驳?纷纷附和来赞美易歌涵。 “谢皇后夸奖。”易歌涵美目微弯,不卑不亢地谢恩。 “本宫听说你大哥回来了,可还不曾听说他娶妻的消息呢。”皇后这话一开口,场中有的夫人的表情变了,看向易歌涵的目光都是灼热的。 外界都听闻少将军易文翰年年立功,却由于常年在外无法得知真实情况,也不清楚易文翰的人品,但就算人品不清楚,有个将军的爹和如此优秀的妹妹,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若能与将军府联亲,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哥哥他一心为国,不想因为常年驻守边关而耽误了人家姑娘,所以才迟迟不敢娶亲。”易歌涵表情做惋惜状,“其实臣女也劝过他,但他就是…唉。”她面色转为为难,有些愧疚的看了眼皇后。 在场的千金们一听,更加疯狂了,天哪,南亚好男人啊!就算让她们空守闺房几年也愿意嫁给这样的好男儿! 雨生微笑着看着那些眼神火热的千金,祝愿你们谁真的嫁过去后还能有这样的心情。 “砰!” 正在她们议论易文翰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震得耳膜都在嗡鸣。众人大惊,纷纷朝那巨响的方向望去,有些胆小的千金已经吓哭了。 “这是怎么回事!”太后眼神一冷,她身后的桂嬷嬷立即动身前去查看。 “天哪,那可不是德贵妃居住的地方!”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众人的表情变得不太自然,又想到南王妃正是德贵妃的亲妹妹,纷纷望向雨生。 怪不得这任王妃生活过的还不错,原来是把祸害转移了。果然南王还是个克妻的。 “太后,妾身能否前去看看?”雨生对着太后方向询问。 “你且去吧。”太后瞥了一眼众人的颜色,便知没有理由不放行。 雨生便在众人的目光中前往。 众人也开始蠢蠢欲动,太后又瞥了一眼,便道,“都随哀家瞧瞧去罢,看是生出了什么幺蛾子。” 皇后和易歌涵的目光不期而遇,却都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疑惑。 怎么…和当初计划的不一样? ------题外话------ 老时间,二更还是在下午三点左右。 再次感谢亲们的收藏与支持。 也希望收藏文文的童鞋能够经常在评论区冒冒泡,吐吐槽,调*。 欢迎各位揪我文的错误,开我文的脑洞。 猜测下集预告正确者有赏~ 木马`木马~ 30 小七不见了!(二更) 雨生和玉烟两人快速朝薇馨苑走去,若她猜的没错,刚才那声响,是枪支的声音! 是四叔! 她曾经把她制作的唯一的一把枪支交给了四叔,交代他不到万不得已时万不可使用。 这样想着,雨生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大好,看来情况有些糟糕。 就在她们朝那边走去的同时,御林军们也受命过来查看,看来这声音已经引起了皇上的注意。 “你们倒是给朕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一个皇子能凭空消失了?还有这些尸体!给朕查!彻查!”雨生她们刚走到门口,便听见里面皇帝震怒之极的声音,脚步虽不停,眉头却紧皱,小七不见了? “见过王妃。”在外面等候的侍女太监一见王妃来了,纷纷敬礼。 雨生点点头,终于见到在皇上身边的大姐。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尽管是紧急时刻,但礼不可废。 皇上正是恼怒时刻,只是淡淡的瞥了眼雨生,点点头,依旧冷着一张脸看着周围。 苍越虽已步入中年,但完全没有中年人的颓废,反而给人以一种锋芒感,让人望而生畏。 “阿生!”诸葛薇一见雨生,眼泪就忍不住的流了下来,雨生见她表情还有后怕,眼睛都哭肿了,心里也有些揪。 “小七,小七,我的小七被抓走了…呜呜…”诸葛薇朝雨生走来,声音哽咽着。 雨生抚摸着诸葛薇的后背,眼神望向人群中的四猫,四猫做了一个向下的手势,雨生紧皱的眉头这才慢慢舒展开来。又看向院中躺着的黑衣尸体,眸色微冷。 “姐姐,小七没事,现在你要振作起来激起皇上的怒火。”雨生低声对诸葛薇说道。 “真的?”诸葛薇一听,差点站不稳,心中悬着的一颗巨石瞬间落地,轻舒一口气,又快速隐藏起来,变成一脸的悲痛欲绝。 “皇上你要为妾身做主啊,有人竟胆大到如此,随意进出皇宫,还想刺杀妾身和七儿,幸而毛先生出手相救才保的妾身一命,可他们却是掳走了七儿,那可是南亚国的皇子啊!”诸葛薇哭的撕心裂肺。 四猫本无姓,因为要将四猫送到诸葛薇身边,雨生才取了“猫”的谐音,“毛”。所以诸葛薇便一直称之为“毛先生”。 “薇儿莫急,朕必严查,饶不得他们!”皇上见如此场面早已是火不打一处来,天子的威严还是让人颇有些寒战,御林军首领此刻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就怕皇上怪罪于他们。其实他们也很冤的好不好。 “陈建何在!”正是御林军首领的姓名。 “臣在!”一身正气的陈建立即大声答道,身板立即挺得笔直。 “封锁所有通关边口,全国范围内寻找七皇子!三天时间,若没有找到,你们也不用活下去了!” 皇上对诸葛薇是有几分真心的,不然也不会几年都盛宠不衰,同样,苍轩朗自出生就聪明机灵,又与苍帝有八分相似,就更是得苍帝的喜爱,如今,他所爱的女人差点死于不知名人的刀下,他的儿子至今不知去向,而一向封锁严密的皇宫竟被人来去自如!每一条都是让他有滔天的火气! “是!”陈建心一抖,召集手下立马行事。 “诶皇上您看那是…。”突然玉烟开口,手指着一具尸体旁散落的木牌。 “递上来!”苍帝顺着指的方向望过去,眸光微冷。 有太监上前去取,细心的擦掉上面还未干的血渍这才递给苍帝。 苍帝并没有接,眯眼看了看,突然哼了一声。 “传易刚!”突然又瞥向刚刚赶来的易歌涵,“来人,把这罪臣之女给朕拿下!” 易歌涵才刚来,什么场面都没看清楚就被一群士兵围起来,顿时慌了。 “冤枉啊皇上,臣女什么都不知道哇!”此刻她什么阴谋诡计都想不出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不是要苍轩朗死吗,为什么会变成失踪?那道巨大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还有皇上为什么看见那木牌就要把她抓起来?是不是皇后背叛了她?这件事只有她和皇后两人知道! 这样想着,便把冰冷刺骨的目光直刺向卫皇后! 卫皇后只是淡淡的一皱眉,开口道,“皇上,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误会了,易小姐可是一直在臣妾眼边儿的。”这是在为易歌涵开脱了。 “七儿也是一直在妹妹身边,还不是能被掳走。”诸葛薇见皇上有些动摇,立马开口道。 “皇后,这可不像你。”皇上冷冷的目光盯着卫皇后,这是在指责皇后为易歌涵开脱的话语了。 卫皇后的心一紧,却比不过更大的失望,果然,诸葛薇的一句话就可以否定她的所有! 易歌涵最终还是被带了下去,太后闻不得血腥味也回了殿,易将军赶了过来,随皇上去了御书房,薇馨苑被下人们清洗过后,血腥味已然淡了去,尸体也被人拖走,但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事却是深深的印在薇馨苑下人们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太后临时下令将薇馨苑封锁,另赐了一所跟薇馨苑差不多的院子给诸葛薇,众人就前往了那所新的院子。 “阿生,你说七儿没事,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进门,诸葛薇就迫不及待的询问雨生。 七儿可是她的命啊! ------题外话------ 二更献上,亲们慢看。 万年不变的打广告:求收求评求调戏。 亲们为何不冒泡,我又不会戳破你们的泡,不仅不戳破,还会好好爱护的。 所以亲们请踊跃的发言吧,冒泡吧,调戏吧! 31 二哥的爱慕者(一更) “小七被冷香带走了,目前应该是在某个安全的地方,放心吧,三天内,我定将小七安然无恙的给你送回来。”雨生拍拍诸葛薇紧握的双手,示意她放轻松。 “最近薇馨苑变得不怎么太平,我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总会有一批又一批的刺客,这次我实在是忍无可忍才将事情闹大,这样皇上才会有所发现,才能明面上禁止这种事情。” 四猫板着一张脸在一旁冷静的说道,“想到主子之前说的手枪一事,让我不要乱用,不然会有很大的声音,我才用这种办法吸引了你们过来。”说到此,他有些歉意地朝雨生看看。 “说到底,我还要谢谢毛先生。”听到四猫的话,诸葛薇开口,就欲向四猫行礼。 “娘娘,万万使不得。”四猫大惊,立即起身扶起正欲下跪的诸葛薇。 “四叔,你继续在这里盯着,这次是易歌涵下手,但易歌涵可不止一个。”雨生食指敲着桌子。 “可是,我与易小姐无冤无仇…。”诸葛薇眉头微皱,嘴上虽疑惑,心中却是已有了答案。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雨生打断她。 诸葛薇微凝一下,点点头,叹口气道:“我想让一切事能顺其自然的发展,不想它过快,如今却是被人逼着做出决定。” “你应当知道的,小七若不是太子,只有死路一条。”雨生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大姐。 这不是吓唬人的话,而是以后一定会发生的事。 “我只是想着,他才五岁,我想让他有一个美好的童年,笑容里满是孩子的童真。不想让他这么早的就卷入这黑暗的夺位之争,也好让他以后回想起来,心中还有一块清明之地,不至于泯灭了本性。可是我忍让着别人,别人却是得寸又进尺。如此,还不如让七儿永远牢牢的站定了那个人人都想争夺的位置。”诸葛薇面色有些痛苦。 “你知道,我这一生,只有七儿这一个孩子了。” “他会知道他有个好娘亲。”雨生轻声安慰。 “不过,那黑衣人身上的木牌真的不是你的手笔吗?”诸葛薇收回痛苦的神色,转换了话题,眼神不对劲的看向雨生。 “阿生,姐姐知道你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你总跟我说我身边那些隐卫是爹派来的,我难道还不清楚爹的手下?爹虽然有能力,但是这样层次的隐卫已经超出了爹的能力范围,还有这位毛先生,我可没听错他刚刚叫你‘主子’。”诸葛薇嗔怪地看着雨生。 雨生瞥了四猫一眼,见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开口解释:“我不过为求所爱的人一切安好。” 她的目光有些幽深。 她不想失去这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只有尝到了温暖的滋味,才知晓寒冷多伤人。 诸葛薇看着这样的雨生,突然有些心酸,伸手摸摸她的头,“我们都会好好的。” 就算雨生没有向她讲明,但她清楚雨生能有今天这样的能力,当初一定过的很艰苦,而她却还在优柔寡断,让妹妹为自己操心这一切,她真是不配做这个姐姐! “你好好的休息,小七那里不用担心,我还要去太后那里去一趟。”雨生起身,出了这样的事儿,太后的脸色估计也不好,而太子苍云逸,却是个没有主见还又贪色好淫之人。 “你当小心些。”诸葛薇点点头,不多做挽留。 当雨生走远后,诸葛薇站在窗前,眼神渐渐变得坚定,似是下了某种决定。 ——分界线—— 角楼零落拱日月,雄门架起青冥轩。殿阶斜塔六兽起,开阖便见接天坤。天庭宽广连白玉,紫禁长道不见曲。层层画角飞斜阳,步步朱阙藏明旭。 “但见得如今皇宫盛状,不知以后又会何种模样。”玉烟走在雨生身后,抬头望那天边正欲下落的夕阳,心中无限感慨。 “你只管走,莫去回头,总会有遇见的那一天。”雨生侧目,看了一眼正在感慨的语言,不由得一笑。 “王妃心中总是剔透个尽儿的。”玉烟笑道,心中轻叹,不知道小姐从哪天起,变得如此通透这人世间,让一向为小姐出谋划策的她都觉得惊讶。 “咳咳,南王妃,请留步。”快走到太后的殿时,背后突然有人叫住自己,雨生回头望,只见苍晴雨朝自己冲来,到面前时又急速的停下,亮丽的脸蛋有些红,气息也有些急。 “六公主找妾身可是有要紧事?”雨生待苍晴雨呼吸平复后才开口问道。 “呃,也没有什么大事,我听嬷嬷说你棋艺不错,这会儿父皇又让我学,我就想着,跟着那些糟老头子还不如跟着美丽大方的王妃呢,嘿嘿。”苍晴雨说这话时,眼光有些闪躲,面色倒是变得更红了,双手放在腹前不停的交叉。 “呃,王妃的棋艺可是师从何人?”苍晴雨见雨生淡笑不语不由得有些着急,小心翼翼的问出这句话,生怕得到的回答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家中二哥对棋艺颇精,我不过是学了些皮毛。” 哦?二哥的爱慕者? ------题外话------ 文文又强推了,希望看文的亲亲收藏下,么么哒。亲们也不要养文,没事做的时候还有个人一直等着你们调戏。 希望亲亲们能踊跃发言,坐等你们的调戏~ 来个推文小公告,作者写文都不易,心酸苦累只能自己咽,希望你们多多支持。 书名:亿万暖婚之宠妻入骨 简介:对所有人来说,陆北深是嗜血残忍的恶魔,但是对齐小曲来说,他只是她的陆先生,他宠她上天,爱她入骨,倾尽一切,只为逗她一笑!喜欢青梅竹马,禁欲系,毁尽天下只为一人的亲不可错过 宠文,双洁,一对一 宠到极致,爱到极致! 32 走,出去玩(二更) 人人都知道诸葛家的二公子诸葛瑾是“天下五仙人”之一的“棋仙”,苍晴雨问她有关棋艺的事情,不就是为了把诸葛瑾这个人引出来,不过,她怎么不知苍晴雨有和二哥见过面? “啊哈哈,那诸葛二公子还真是人中龙凤。”苍晴雨打着哈哈,脸色通红的望着雨生,眼神也着急的暗示着她。 快说啊,快说让你二哥进宫教习本公主下棋啊,本公主的意思都这么明显了你还不懂吗!怎么只会笑啊!什么意思啊这是! “承蒙公主夸奖。”雨生就是不说,二哥的事情还轮不到她来做主。 苍晴雨一愣,她在这里等了南王妃半天可不是为了听她谦虚的! “不如就让诸葛二公子进宫可好,正好父皇也想见见他。”真是的,非得让她亲自说出来,这南王妃看着怪伶俐,竟是个不懂小女儿心思的人。 “既是如此,我当书信转告,皇上若是有此意,定会有旨意。”雨生这样的回答,算是给了苍晴雨一丝希望。 “谢谢王妃啦,不如你也常来宫中看看我吧,嗯,当然也可以把南王带来。”苍晴雨笑嘻嘻的说着,嗯,到时候她和诸葛瑾一起玩,你就和南王一起玩好啦。 “王妃,时辰已不早,咱们还是快些去拜见太后。”玉烟忍住笑意,一本正经的提醒着雨生。 “是啊是啊,你们快去见见皇奶奶吧,今天皇奶奶的心情不是太好。”苍晴雨一听,立马挥挥手,然后跑开了。反正她的目的达到了,嘿嘿。 “这六公主倒是难得的单纯心思。”玉烟悄声说着。 “二哥早该娶亲了。”雨生似乎已经想到了二哥那副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脸。 “太后身体不适,不接见任何人的拜访,还请王妃回吧。”刚到太后的殿口,玉烟说明了来意,门口的嬷嬷说出这样的话,冷冷淡淡,无其他表情。 玉烟垂下眼眸,说了些让嬷嬷转告的祝福话后便离开。 雨生在一旁看着,这是皇后在大姐那里吃了亏,向太后告状,太后就给她脸色看吗?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玩这么幼稚的把戏。 “玉烟,今后你多接近小遁。”今日听到卫思兮对她说的那些话,曾经那些认定的事情开始动摇,既然如此,那她便确定个完全。 回到王府后一夜好眠,第二天中午时冷香回来,向她说明已将七皇子安全转移一个地方,让陈建能在走投无路时“偶然”撞见。 “但奇怪的是,除了陈建他们的人寻找七皇子外,还有另一群不知身份的人。”冷香的表情凝重,“并且那群人,皆武力不弱。” “莫不是易小姐派出去的余党?”玉烟发出疑问。 “不是,他们对七皇子并没有杀意,似乎…。” “是在跟踪和确认你们的身份。”雨生打断冷香的话。 “冷香,最近你都不要出去,跟在我身边就行了。”雨生瞥向冷香,作为当年江湖的“第一女剑手”,江湖中人自是认得出来,但两年前的那件事,已让冷香的面目全非,若她不展现她的剑法,定是没有谁认识。 除非有谁对她特别熟悉。小心驶得万年船,现在雨生的身份是肯定不能被人怀疑的,不然一旦被人监视,很多事情都会束手束脚。 “是!”冷香的脸庞紧绷。 “王妃,王爷这两天似乎特别安静。”玉烟瞧着外面不错的天气。 “孩子嘛,怎么能不闹腾一点。”雨生勾起一抹笑,“走,去看看。”说罢,便起身。 “王妃来了,老奴见过王妃。”何嬷嬷守在门口,见雨生众人走来,突然大声喊道,似乎是在提醒着屋里的苍梓天。 雨生在何嬷嬷身边停下,一股药味钻进雨生的鼻尖,淡淡的,很清香,有点像莲花的味道。 “嬷嬷可是哪里不舒服?”雨生轻声的问。 “没有。”嬷嬷很是快速的回答这个问题。 “玉烟。”雨生没有理何嬷嬷,径直喊玉烟,“叫烟冷过来。” “是雪莲的味道,嗯,有些年段了,应该是三百年以上,清香中有些微苦,看来是生长在西北的寒冷之地,是一味很好的药引,如果做成莲花羹,可以给小姐…。”玉烟适时的捂上烟冷滔滔不绝的嘴。 烟冷还在“呜呜”的挣扎。 “王妃身边真是…多能人。”何嬷嬷只剩下苦笑,默默的从身上掏出一个雪白的瓷瓶,“这是…定郡主送给老奴的,老奴也不敢不接,就…就收下了。” 雨生瞥向那瓷瓶,还真是符合卫思兮的风格,全身雪白,无一丝杂质。 “嬷嬷没有不敢的。”雨生眼神促狭的看着何嬷嬷,“只有想不想。” 何嬷嬷艰难的咽下一口沫,“老天明鉴,就算给老奴十个胆也不敢背着王妃收下这东西了。”一句话,把雨生刚刚的话语转变成她诸葛雨生因为别人送给何嬷嬷东西而生气。 “嬷嬷别担心,王妃并无其他意思,只是好奇这东西罢了。”玉烟一张笑脸迎着何嬷嬷。 “生生生生,你过来啦!我好想你。”突然,苍梓天从房中跑出来,一下子冲到雨生面前,手中还抓着前天给他的娃娃。 “今日见天气不错,想着你最近在府中憋得慌,正想带你出门透透气。”雨生同样回以笑脸,只是这两张笑脸,在何嬷嬷的眼中突然变得有些假。 “啊啊,太好拉,生生带我出去玩咯!”苍梓天的眼中迸发出惊喜,围绕着雨生周围转圈。 “冷香,你留在府中吧。” “可是王妃…。” “王妃想和王爷出门逛逛,你这一张冷脸出去是想吓唬谁呢!”玉烟悄悄地戳一下冷香的腰。 “小…王妃,我也可以出去吗?”烟冷正欲脱口而出“小姐”,突然后腰就被玉烟给戳了一下,立马改口,可怜巴巴的望着雨生。 “烟冷,你若是要出去,可以随香玉一起,想必她对京都是了如指掌的。”玉烟立马制止烟冷的想法。 烟冷点点头,表示十分赞同,反正香玉也特别能吃,正好给她做实验。 “那生生我们可以走了吗?”苍梓天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题外话------ 第二次推文 《监臣当道》 女扮男装的废物小皇帝VS为仇隐忍的东厂假太监 胞兄身亡,先帝驾崩,身为唯一“男嗣”的她临危受命,女扮男装,继承大统。 无良老虔婆太皇太后为得其子嗣,把持朝政,赐她美人无数。 纨绔不化,吃喝嫖赌无所不为,后宫男宠三千,选官拔擢专挑小白脸,史称第一废物皇帝。 一朝废物皇帝锋芒毕露,整垮东厂,肃清朝廷,消灭渣渣! 东厂九千岁郁回,郁家败落,被抓入东厂,卧薪尝胆,成了个“不举”假太监。 他妖孽无双,却心狠手辣,被誉为东厂第一罗刹。 一朝得宠于小皇帝,素手翻云覆雨,短短时间内权倾朝野。 手刃仇人在先,叱咤风云在后。 身世之谜重重迷雾,朝廷江湖翻云覆雨。 既是皇帝心头之人,也是那心头一根刺。 33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更) 天清,日明,惠风和畅,好天气总是令人心情舒畅的。 苍梓天就跟从来没出来过一样,见到样东西就要前去好奇的摸摸,见到喜欢的便耐着不走了,幸而不哭也不闹,直等着雨生付钱才抬起脚继续下一个店铺,不一会儿,后面的两名侍卫已经双手抱满了东西,仔细一看,大部分都是吃的。 “你们先回去吧,这样一路抱着也累。”她瞥了眼身后的两名侍卫已经面露疲惫状,关心的说道。 “谢王妃。”两人感激的望着雨生,才抱着满荡荡的东西蹒跚的回府。 雨生带苍梓天出来无非是为了便利的观察苍梓天的细微表情,一个人装出来的动作和表情可以欺骗他人,但第一反应和细微的表情变化有时候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也因此能露出破绽,但陪苍梓天逛了这么久,雨生在他脸上看到的出了兴奋就是惊奇,还有遇见喜爱的东西时的渴求。 完完全全是一个没出过门的孩子所具有的神态。 眼看着太阳快要落山,雨生感觉到有些饿意,走着走着也到了人烟比较稀少的地方,幸好还有一家简陋的客栈。 “诶两位是打尖还是住店啊?”刚进门便有热情的小二上前,小二一见两位衣着打扮不俗,笑得就更为开心了。 “来些小菜,一壶温茶。”雨生拉着正吃着冰糖葫芦的苍梓天坐下,他今天一下午都在不停的吃,此刻并没有什么胃口。 “好叻,两位稍等!”小二麻溜的向后厨通报。 没过一会儿,菜样便上齐,雨生慢悠悠的吃着,苍梓天就在旁边看着,眸光深处有些异样。 突然有什么声音朝他们袭来,雨生的第一反应是赶紧扑在苍梓天的身上,顺势一滚,而就在他们坐的那个地方赫然多了一枝箭! 雨生眸色骤然转冷,这支箭,明显的是冲着她来的! 二话不说迅速掏出身上的散银一丢,拉着苍梓天就往外跑,苍梓天不知是吓住还是怎么回事,握着雨生的手不说话也不尖叫,只是默默的跑,就在雨生跑的那一刻,他们身后也出现三名带着白色斗篷的如鬼魅一般的男子! 雪山的人!是卫思兮派来的人!竟是如此的迫不及待。 可现在她身边偏偏还有个拖油瓶,还不能暴露她会武功这件事。 雨生心下一横,手一松,对着苍梓天叫道:“你快走!” 哪知苍梓天又快速的抓住她的手,“不,我要保护你!” 保护个毛线啊!你走了我才安全! 雨生这下恨不得一口咬死苍梓天,真是关键时刻男人都靠不住。 “唰!”又一只羽箭飞过来,雨生快速避开,脚步朝着前边的森林地跑去,既然是卫思兮派来的人,那就不会伤害苍梓天,跑到森林里把苍梓天丢了,她再设法逃出来。 “唰唰唰!”三只箭羽分不同的方位朝雨生以闪电般的速度袭来,雨生微一侧身,一只箭羽就射入了她前方的大树,然后只听大树一声“吱——”便巨响一声倒在地上,然后一只箭“刺啦”一声刺穿了雨生正牵着手的衣袖,这下苍梓天才惊呼一声,不得已松开了雨生的手,雨生得到解放后赶紧的朝森林更深处跑去,那三人也快速的追雨生。 “生生!”苍梓天的大叫瞬间在风中变得虚无。 雨生跑着跑着突然停下,反而朝三人中的一人扑去,三人没有料想到诸葛雨生竟然如此的不要命,脚步根本来不及停下。 “噗——”是刀入*的声音。 雨生眼神冰冷的收回手中的匕首,像盯着猎物一般的盯着剩余两人,两人心中皆一寒。近身的话,箭羽便没了作用,两人干脆将弓箭扔下,抽出身侧的长剑。 “我一介弱女子,竟也能让三位雪山弟子出动,你们倒也看得起我。”雨生清冷的声音飘在这黑夜的森林里。 两人默不作声,心中却是惊涛骇浪,他们雪山弟子向来行事神秘,少有人能第一眼就认出身份的,这诸葛雨生到底何来人物,第一眼认出身份也就罢,还能几次三番的避过他们的羽箭!如今,更是一击刺死他们中的一员! 此女,不一般! 这次,主子是遇上劲敌了吗? 长剑出动,此刻外面的月光投不进这森林里,但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夜视力自是比一般人好得多,尤其是习惯了在夜晚活动的雨生。 一个闪身,来到他们俩中间,抵挡住左边人袭来的长剑,顺势一砍,长剑应声而断,“卡擦”一声在黑夜中显得特别清脆,左边人倒也反应快,运用轻功将断掉的剑尖托起,剑尖便朝着雨生飞快刺去! 雨生这时却是邪魅一笑,一个矮身,那剑尖竟是直朝另一名雪山弟子飞去! “噗——”又是*被刺的声音。 “阿飞!”断剑男子大叫,声音凄凉,但那名男子却是没了声息。 “我必报此仇!”男子见雨生不是好对付的,如今三人就剩自己一人,大声喊道,就欲离开。 雨生轻轻一笑,“不好意思,你只能在下面等着我了。” 男子回身的那一刻,面前便出现一道黑影,连什么时候出手的都没有看见,就感觉脖子有什么东西喷涌而出。那愤怒的目光此刻也永远定格在那张脸上。 三人,无一生还。 “唉,卫思兮还是小看了我。”雨生摇摇头,“要是再多十倍的人数,就有你出场的机会了。”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凄惨的鸟叫声,在这样的森林里,倒是显得恐怖万分。 雨生看着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出路,凭着记忆中的路线朝出口走,却发现自己在不停的重复原路! 这里有阵法! 她停下脚步,周围静的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题外话------ 滴滴滴,二更定为下午六点。 昨天六爷来了大姨妈,从来没有痛经的我终于尝到了痛经的感觉。(尴尬脸) 评论区我设置了活动,活动期间有亲的评论,奖励10xxb,预测下集预告正确者奖励50520小说币。 所以,亲亲们赶快的大开你们的脑洞吧! 有阵法的森林里,生生会发生什么事儿呢? 34 奇怪的地方(二更) 九叔曾经告诉过她,阵法都是有缺点的,它首先忌讳的便是人的浮躁之心,然后需要的是耐心,观察力和高度的集中力。 她闭上双眼,慢慢的回想起九叔说过的话。 “你看这个阵法中的风从哪里来,倒哪里去,你就一直朝风的方向走,不要犹豫,也不要回头。” “若没有风,你便听声音,哪里的声音跟其他地方的不一样,你就排除那个地方,到最后,你一定会有一个确定的方位。” “来,闭上眼睛试一试,风在哪里?声音在哪里?” 风在哪里…。声音在哪里…… 声音…。 她听见有人在喊“生生,生生你在哪里!”,听见有水流的声音,听见有人大笑,听见有人叹气,还有… “诸葛雨生。”突然有人在她耳边说话。 “嗯?” “砰!”眼前原本的黑暗变成了实质性的,她还没来得及睁开眼便失去了知觉。 南王府。 “小姐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不会出事吧?”香玉口中吃着今天下午那两名侍卫带回来的食物,看着一脸淡漠的冷香。 “你看何嬷嬷都没来要人,自然是没事儿的。”玉烟答道。 “但是这么晚了,他们孤男寡女的能干啥呢?”香玉继续往嘴里送东西,偶尔还喂给身边的烟冷吃。 其余三人都静默了。毕竟香玉的问话太令人遐想。 “嬷嬷,王爷来信了。”小遁拿着纸条走到何嬷嬷跟前,何嬷嬷展开,上面写着,勿忧。 “你说说你,怎么把王爷跟丢的!”何嬷嬷瞪着小遁没好气的说。 “那片森林古怪的地方甚多,王爷和王妃分开后,王妃就像凭空消失了般,至今都生死未卜,而我也留了个心眼紧跟着王爷,然而只是一步之差,王爷就在我面前消失了。”小遁的脸上不复往日的唯唯诺诺,而是一脸的阴沉。 “唉,这次卫小姐怕是做错了事。” 何嬷嬷叹气着,王爷明显得对这任王妃态度不一般,她虽知晓卫小姐对王爷的心思,但王爷要是不喜欢她,他们也没有办法强求,如今好不容易有人入得王爷的眼,并且那王妃的身份颇有些神秘。 “你可认清了王妃身边的那个冷香是江湖的‘第一女剑客’无痕?”何嬷嬷的目光变得锐利。 “飘云说的,说她的一粒灰他都认得。”小遁想起飘云见到冷香那一刻的咬牙切齿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好奇,飘云也善用剑,冷香也善用剑,难道当初他们俩之间有什么爱恨情仇纠缠的故事? “德贵妃身边的那名护卫也了不得。”何嬷嬷想起探子给她的消息,四猫,只有这个一个称号,不知真名不知来历不知为谁卖命,却在杀手榜中稳稳的占据前三。 王妃啊王妃,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 何嬷嬷握着信的手有些微抖。 ——分界线—— 有泉水叮咚的声音集成一段旋律在不远处响起,有风吹树叶的哗哗声,还有谁浅浅的呼吸声在耳边。 雨生睁开眼睛,刚一侧身便见苍梓天睁着眼睛看着她,把她吓得呼吸一紧。 “生生你醒啦?”苍梓天笑笑,从她身边爬起来,“我们好像来到了世外桃源耶。” 世外桃源?她现在没空管苍梓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他们又怎么会睡在同一张床上,下床观察这周围,发现这里只有这么一个木屋,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所有的东西都是单数。 怪异的紧。 走出木屋,雨生被眼前的美景震惊了,不远处有清澈见底的湖,微光粼粼。抬头望是蓝的剔透的天空,偶尔飘来那么几朵洁白的云,在空中任意的变幻着各种姿态。 风吹来,那湖边的小森林满是树叶晃动的声音。走下木屋的台阶,入脚的感觉是软软的草坪,上面甚至还生长的不知名的黄色小花,雨生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宛如梦境,美好的不似人间。 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生生,生生,你说是谁建的这个地方啊,好漂亮啊。就是没有其他人在呢。”苍梓天也跑出木屋,惊叹的看着这周围。 对!没有人!这里除了她和苍梓天就没有人! 就像是一个被人创造出来的异空间! 意识到这一点,雨生的表情突然一变。若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如何出去? “你是怎么进来的?”雨生这才回头看苍梓天。 “我跑着跑着就进来了啊。”苍梓天歪着头,似在回想,“然后就看见生生你闭着眼睛就进来了,但是…。”苍梓天跑到雨生的面前,仔细看着她的眼睛,“生生就像变透明了一样,我很害怕,就打了你一下。” 变透明?她皱眉,怎么最近的稀奇事有点多。 毫无思绪,雨生干脆一下子睡躺在草地,闻着草与泥土混合在一起的清香,将她刚刚的烦闷心情都消散了去,不由得露出满意的笑容,苍梓天也学着雨生躺下来,望着天边飘过去的云,一片又一片。 过了很久,苍梓天突然开口:“生生,我倒是想永远在这里。” 没有人回应,旁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题外话------ 雨生:作者你出来,为什么本女主会变透明? 六爷:啊,你别急,后面你就会自己知道的呀。(耸肩) 雨生:本女主现在就想知道。 六爷:啊,我也不知道。 雨生:来人,放南王! 苍梓天:汪汪汪! 有关下集预告猜测:生生与南王会在空间里发生了什么哩。 35 她的过去(一更) 苍梓天用胳膊支起头,看着身边人熟睡的容颜,冷静幽深的眸色里闪过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暖色,就连抿成一条线的嘴角都不自觉的翘起。 起身,将外套脱下,轻轻的搭在雨生的身上,然后就走到湖边的小树林。这个地方是他刚进来的地方,此刻却没有丝毫的痕迹,看起来与外界完全隔绝了,但是如果他们能误打误撞的进来的话,那么其他人应该也会,他不清楚这个地方存在了多久,久到这里看不出一丝人生活过的人烟味。 更奇怪的是,他们都没有感觉到渴或者饿,就连天色也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那么明朗。好像时光在这一刻静止了。 难道他们真的要在这个地方坐以待毙下去? 身后有轻微的声音,苍梓天敏锐的回头,却发现原本躺在草地的雨生不见了!瞳孔一缩,心里感到一阵窒息。 “生生?”有些颤抖的问出来,却没有人回应。 “诸葛雨生!”依旧没有人回应。 正着急间,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幅动态画面,异常清晰。 “阿生呐,跑得慢些,娘亲快跟不上了。”在雨生失踪的那块草地出现了年幼的雨生和沈蓉,小雨生看着跟在身后的娘亲,佯装生气,双手叉腰,用甜糯糯的嗓音道,“娘亲何必装呢,我这小胳膊小腿儿的,姨娘都跑得过我。” 然而这幅画面并没有维持多久,画面一转,是夫子在教习小雨生的场景。 “啊,原来南王这么了不起啊,嘻嘻,我要告诉爹爹,阿生长大了要嫁给像南王那样的男人!”小小的雨生还扎着孩童的发辫,笑嘻嘻的样子十分可爱。 苍梓天看到这一幕,心中一紧,不由得扯出一抹笑,诸葛雨生,你当初的话,如今倒是一语成谶。 画面再转,是十岁的雨生初遇夏侯安的那年。 三月春,桃花飞。 夏侯宁与雨生正在后院摘桃花。 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女嬉闹间,突然闯进一道青色的身影。 “宁儿,娘正在到处找你,你倒好,躲到了这里。”夏侯安越过桃花树,这才看到两道身影,雨生一见有人来,警惕马上浮上脸,将手中的篮子使劲往对方身上扔,夏侯宁轻声惊呼,“哎哟,阿生,那是我哥哥。” 但为时已晚,篮子好巧不巧的砸中了夏侯安的脸,全部桃花也都悉数落在他身上然后落下,雨生原本窘迫的表情此刻也忍不住笑,夏侯宁笑得更是欢乐。 “还从来没有人敢对我哥哥这样,阿生你还是第一个,不如就做我嫂子吧,这样咱两就可以天天一起玩啦!” 苍梓天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沉,都黑的能滴出墨来。 画面再转,是十二岁的雨生落水的场景,苍梓天跟着心也是一揪。 “我的阿生啊!”床上躺着面色苍白的雨生,宛如没有生气的人儿。沈蓉哭的撕心裂肺,诸葛辰在一旁紧皱着眉头,李姨娘不时地朝床上看,希望下一刻雨生就能醒过来,小小的诸葛明趴在雨生的床边,一动也不动,诸葛瑾那时还坐着轮椅,神色也是掩饰不住的着急与担忧。 突然雨生动了,长长的睫毛微颤,连着苍梓天都有些激动,就好像他当时也在场一样。 画面在此刻却是再一转。 那是被大火烧尽后的场景,雨生一身绿衣淡然的站在一块空地,身后是玉烟和香玉。 “主子,仅发现一人尚存。”一道黑影跪于雨生身前。 “我要的,也只有她一人。”淡淡的口气,全然不似如今温和的模样。苍梓天不由得皱眉,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画面再转。又是雨生与夏侯安的场景,苍梓天很想跳过这段,却又忍不住的想看。 “若能得你,天下之大,都不如你。”夏侯安满是笑意的望着雨生。 “当如是,我又何求。”雨生回以温和的笑意,但眸色中并无痴念之情。 苍梓天的拳头渐渐的收紧。 画面再转。竟是雨生扮男装逛青楼的场景,然而看着雨生那邪魅的笑意,他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 “呵,本公子见过那么多美人,如今到真真是见着个绝色的。”雨生托起八媚娘的下巴,眸中含情的望着媚娘的眼睛,媚娘羞涩一笑,避开雨生的眼睛,“公子的眼睛好生迷人。” 画面转了又转,看了好多关于雨生的过去,但苍梓天就是觉得没有看到重点,似乎很多信息都有关联却又都无法直接联系起来。 突然画面消失,对面站着的披着他外套的雨生,雨生在见到苍梓天的那一刻有一瞬间的呆愣。 苍梓天突然有些慌,他的过去也定是被她瞧见,若是见到当初更为不堪的自己,会不会厌弃他? 雨生却是什么都不说,慢步走到苍梓天面前,伸手摸摸他的脸。嗯,皮肤还是那么的不错,不像过去被人摧残的不像个人样。 “生生…”苍梓天被这突如其来的抚摸弄得稀里糊涂的,另一方面也是很享受。 “你的过去太黑暗了,现在应该是光明一点的。”雨生收回手,拿起身上的外套,给苍梓天仔细系好,她的过去也是黑暗的,但她如今走过来了,正因为如此,她有些心疼那些过去黑暗的人,比如面前这位,不管是真疯还是装傻,他可能只是希望解脱。 “闭上眼睛跟我走。”雨生出声。 苍梓天乖乖的闭上眼睛,任由雨生牵着他走,没有问为什么,没有问去哪里,似乎信任就这么产生了他于她。 有风在耳边走,但树叶响却远去。 “好了。”苍梓天睁眼,发现他们已经处在了之前的那片森林。 日光照射不进来,林中的寒气瞬间袭遍他们全身。 ------题外话------ 今天又是两更哟~二更还是定在下午六点。 希望亲们不要养文啊,冒个泡什么的,六爷会高兴的跳起来~ 看到现在,亲亲们已经发现了南王他不是个傻狍子了吧`~嘿嘿~ 36 一个月(二更) 雨生心中松了口气,果然,不管阵法还是密闭的空间,一定有他的缺漏之处。但是这处空间怎么感觉都很奇怪,好像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一样。 这时雨生再回头,前后都是高大的树木,已经没有了那处空间的痕迹,就好像刚才她所看见的一切,都是梦一场。 世间神奇的事情何其多,说不定他们就闯进了仙人的一处秘境吧。 “生生,我们快回去吧。”一出来,苍梓天就摸摸肚子,意识自己好饿。 “嗯。”雨生望他一眼,牵着的手却没有放,苍梓天在雨生不察觉时翘起了嘴角,悄悄地加紧了握她手的力气。 而就在他们出来那空间的一刻,一位端坐在山之巅的白须老者慢慢睁开了眼,仔细一看,眼中竟都是白色,没有眼珠子!单看眼睛,十分的瘆人。 “呀,有人进天道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我是六爷的分界线—— “王…王妃!”见到雨生和苍梓天回来,在门口一直候着的香玉大喜过望,“啊啊啊!王爷和王妃回来啦!”接着便对着门里面大喊。 “老奴前来迎接王爷王妃。”率先出来的便是匆匆赶来的何嬷嬷和小遁,何嬷嬷上下打量了两人,见两人都完好无损,不由得眼眶红红。 “王妃!”玉烟随后赶来,看到自家小姐并无损伤处,才暗自松了口气。 雨生却是皱起眉头,她不过离去一晚,按理说她们不会有这么激动的表情,莫非这一晚府里发生了什么事? “进去说话。”雨生拉着苍梓天走,“准备些吃食,王爷饿了。” “王爷,您这一个月可是去哪儿了?”何嬷嬷试探着开口,结果问完,苍梓天和雨生两个人都愣住了。 他们在那个秘境呆了整整一个月?! 不过细想一下也没什么好惊奇的,既然那秘境奇怪处颇多,时间概念跟外界不一样也就不足为奇。 “遭人追杀,一路逃亡,幸得好人相助,这才安全返回。”雨生淡淡的开口,眸子看向了小遁,她可没有感觉错,那晚小遁一直在暗处保护着苍梓天。而雪山弟子一去不返,卫思兮定是会怀疑什么。 小遁身子一抖,脑子里一片空白,王妃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是在怀疑他什么吗? 别怪他想不出来自己的行踪被发现,小遁作为苍梓天身边的暗卫,轻功自是了得,在暗中跟踪一人,一般人定是无法发现,而他也没有看出王妃是有内力的人,自然是想不到他的行踪已暴露在雨生的眼皮子底下。 “那真是万幸。”何嬷嬷表情不大自然,玉烟和香玉却是皱了眉头。 小姐是什么人她们还不清楚?哪里的杀手还要小姐拖一个月才回来,就算小姐搞不定也有影大哥。再说了,三狼隔天就去了那片森林,发现只有三名雪山弟子的尸首,看其伤势,正是小姐的匕首,但小姐和南王的人,却不知所踪。 “玉烟,抚我下去休息吧。”雨生闭上双眸,似是很疲惫的模样。玉烟赶紧上前扶起,香玉紧随其后,走到何嬷嬷身边时却是一声哼,“何嬷嬷,有什么事最好早些澄清,别真把咱们小姐当那耳边只听女儿闺房事儿的千金。” 香玉这句话其实是在试探,小姐怀疑南王的疯才带着他出去,结果一去就是一个月,这不得不得人心中疑惑,她在怀疑是不是因为南王知道了小姐的心思,所以要杀人灭口,而小姐说出了什么条件才免得一死? “王爷…。”待她们走后,何嬷嬷为难的看一眼苍梓天。 “下去吧。”低沉慵懒,不带一丝情调的嗓音,让人听着,心里就是一阵寒。 “是。”何嬷嬷看了一眼看不清表情的南王,心里忐忑的下去。 “遁地,让飘云过来。”慵懒的声线再次传来,听得下面的小遁一抖。 爷这是…要暴露身份了?为了诸葛小姐么? “是!” “还有你的轻功,该好好练着去。” 嗯?他的轻功怎么了?小遁疑惑,王爷自从回来,人变得话多但是也奇怪了。 “能轻而易举杀死三名雪山弟子的人,你认为你的行踪还不暴露?”苍梓天这才冷眸瞥他一眼。 小遁大惊。这才想起当初还有三名雪山弟子在追杀着诸葛小姐! ------题外话------ 南王:本王的真面目终于暴露了,再也不用憋屈的装智障儿童。 六爷:啊,爷啊不好意思啊,你恐怕还得智障几章… 南王:你刚刚说了什么,风太大本王没听清。 六爷:我说你还得…。 南王:何嬷嬷,把这刁民叉下去! 何嬷嬷:是! 37 本王能帮你 “这一个月没有发生什么事吧?”雨生确实有些疲惫,吃了些点心喝了点茶,这才精神些。 “这一个月小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三狼先生找遍了南亚都没能发现,可真是急死了。府里没什么大事,倒是宫中,太子被当众捉奸,还是和后宫新晋的一名妃子,皇上大怒,当众宣布废太子,禁皇后的足,将凤玺给了德贵妃,如今后宫的掌权者,是贵妃娘娘。” 玉烟见雨生疲惫的表情,心里也怪心疼,慢慢的说出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 “然而如今太子一位空悬,竞争只怕是愈演愈烈。”雨生分析着,“皇上早有打击丞相的心思,现在是如愿了,却让二皇子一派独大,五皇子是个闲人之心,不喜朝廷的束缚,若是二皇子能安安分分,倒有一份胜算,若是趁这个机会逼宫,只怕再没了回头之路。” 她的声音有些悠远,像古老的钟声从久远的地方传来,预定了某些事情的发生。 “对了,奴婢还听说二皇子妃与她表弟有染呢,不过被二皇子否认了,说谁要是再以讹传讹,便刀剑伺候。”玉烟又道。 雨生摸摸下巴,意味不明道:“是真是假,谁知道呢。” —— 七月的夏季,天气已渐渐炎热,知了也开始一只两只的冒出来欢唱,但这聒噪的声音,着实让人情绪浮躁。 幽静的竹林中,却是少听见有知了叫声。 一袭苍蓝色的青衫,静默一处,风吹过,听见竹叶响,看见云飘,却不见那衣衫有丝毫的动作。 “师兄真会找地方。”一道清冷冰凉的女声传来,接着便是脚步靠近的声音。 来人正是卫思兮,依旧是一身白衣胜雪,冰清玉洁的气质。 “想必你也知道诸葛雨生回来了,你这么不知日夜的找了一个月,人家知道吗?”卫思兮轻呵一声,嘴角是淡淡的嘲讽。 卫思兮走到那道苍蓝色身影面前,见此人正默不作声地品茶着酒。 “夏侯安,我竟是从不知道你是个懂得放手的人!”卫思兮一巴掌打翻夏侯安手中的酒壶,酒壶倒地,淡淡的酒清香便散发开来。 夏侯安看了一眼,惋惜道,“可惜了。” “我也是不知道你是个会撒泼的。”夏侯安看了一眼卫思兮,轻笑。 “我只是无法做到这样假装淡定罢了。”卫思兮冷笑,“怎么,是在生我派出去的那三名弟子的气吗?”想到这里,卫思兮的脸色有些难看,是,她是想过想要诸葛雨生死无葬身之地,但师兄肯定是会阻止的,那么吓吓她也是好的,但是那三名竟然失去了音讯! 就算是死了,却连尸骨都找不着! “我早跟你说过她不是普通的女子,只不过你心性太高傲,根本不曾听下去。”如今让她自己见识到了,也是好事。夏侯安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睛的情绪。 懂得放手?怎么甘心呢。 “不用来跟我商量什么对策,他如果喜欢你,定会想千方设百计的要和你在一起。”夏侯安起身,苍蓝色的衣料划过一片弧度,斜瞥一眼脸色不大好的卫思兮,“还有,师傅将使唤权给你,不是为了你个人私欲。”就算是在一起生活了很久的师妹,若是伤害了雨生,他也无法原谅。 卫思兮冷着一张脸看着夏侯安从她身边离去,衣袖下的手不由得握紧。 他在警告她!一向疼她的师兄在警告她! 诸葛雨生,你真是好样的!不仅何嬷嬷认可了你,连师兄都为了你想要收回她手中的使唤权,不过你以为这样你就能安生了吗? 卫思兮突然阴冷一笑。 —— 休息了整整一天,雨生这才下床活动活动筋骨,香玉的表情有些委屈。 “有事?”雨生想装作没看见,但香玉就是抓住机会将自己的委屈脸露在雨生面前,无奈,只好开口问。 “小姐您已经知道那南王是装疯卖傻的,何不跟他挑明了?”香玉这才收回自己的委屈脸。 雨生眸光微闪,是的,她能确信了,从她看过苍梓天的过去时,她就确信,一个毅力那么坚强的人怎么会被轻易打败,虽然她感觉有更重要的东西没看见,但就目前而言,这些足够了。 “他既然不说,我们又何苦挑明。左右也不是坏事。”人艰不拆,苍梓天装了七年,自然有他的道理。 “王爷,王妃正休息着呢。”门外传来玉烟的声音。 “王爷,请留步。”估计是玉烟没阻止成功,冷香的声音也传了来。 “你确定?”一道慵懒带笑的声音道出,雨生听着却是心中一抖,这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 “飘…。”瞬间冷香没声儿了。 雨生在屋内,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刚皱眉,门就被苍梓天打开。 七月的阳光立即从打开的门中溜了进来,苍梓天的影子正好投在了雨生的脚下,两人皆望着彼此,默不作声,香玉悄悄地挪动步子,这场面,不打扰,还真是美好。 但是不傻的南王看起来好可怕啊!香玉内心默默流泪,突然后悔对何嬷嬷那么傲慢了。苍天呐,如果时光可以重回,让我对何嬷嬷狗腿儿一些吧! “本王还从没想过,能娶着个宝。”苍梓天不客气的进来,径直坐在雨生身边,他身上的气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双眼睛深沉不见底,偏偏对雨生笑着,但香玉觉得那是地狱魔王的笑容。 “王爷谬赞了,应当是妾身有福了才对。”雨生客气的回道。 两人又不说话了。 两个人坐在那里,形成了两种气流,一是苍梓天阴暗冰冷的气息,另一是雨生温和如三月春风的美好,互不相让,又互相融合。 “冷香呢?”雨生开口,眼睛盯着苍梓天看,想起之前把他当孩子一样对待,心中不由得郁结。 “自然是见未婚夫去了。”苍梓天的气息靠近,雨生皱眉后退。 冷香的未婚夫不是死了吗? “南王既然以真面目见人,想必是有什么事情交易吧。”雨生抽出匕首指着苍梓天腹部,不让他再靠近。苍梓天果然没再靠近。 “本王能帮你将苍轩朗稳稳的登上皇位。”苍梓天沉声道,“或许还能一统天下。” “条件呢?”她可不认为面前的人会免费帮她。 ------题外话------ 当当当。以后的更新时间确定了。一更的话就定在中午11:30 二更的话会在上午十点左右和下午六点。 今日只有一更了~ 38 神秘的图纸 “暂时还没想到,先留在本王身边再说。”苍梓天似乎嘴角牵动了一些,在门口守着的遁地眼角一抽,哎哟我的南王,刚刚说那话的真的是您吗?! 雨生一个白眼过去,她现在是王妃自然是要在南王身边的,这不是废话吗。 “王爷,夏侯世子求见。”何嬷嬷悄声进来,有些尴尬的说出。 果然苍梓天刚刚翘起的嘴角在听到“夏侯世子”时,又平了下去,脸色也变得有些阴沉。 “不见。”苍梓天看都没看何嬷嬷。 “呃,他说王爷见不见没关系,王妃能出来就行了。”何嬷嬷一张老脸快要说不下去了,这么露骨的话,夏侯世子也太明显了吧! 雨生看着苍梓天更为阴沉的脸,翘起了嘴角。 “世子盛情难却,便让妾身去吧。”雨生说罢,也没管苍梓天什么个表情,径直起身出门去。 最后苍梓天还是黑着脸跟在了雨生后面一起去见夏侯安。 大厅中,几个下人们见三位主角儿都不说话,气氛变得诡异,他们也是急得慌。 “诶,王妃怎么不说话了?”遁地撞撞玉烟的胳膊,低声问着。 “你家王爷不是特能装么,这个时候干嘛不装了?”玉烟冷哼。 自从知道了南王自始自终都是装傻,玉烟心里的那个气啊。且不说这推翻了她之前一直坚定的认为,还让小姐陷入了深潭之中!她总算是知晓了为何前三任王妃都死于非命,根本不是南王克妻,肯定是她们不小心发现了什么端倪而被南王杀人灭口! “你怎么能这样说王爷!”遁地是个护住的,自然听不得别人说他主子坏话。“你家小姐也不如表面那么柔弱啊!”这下他连王妃都不喊了。 “莫非是你王爷的心上人回来了,这疯傻病就好了?”玉烟冷眼回嘴过去。 两人你一嘴我一嘴的在角落里争执不休,何嬷嬷一瞥,手指微动,一个桃核就砸过来,正好砸在遁地的脸上,遁地觉得自己好委屈,却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嘴。 终于雨生开话了,“不知夏侯世子到此来所为何事?” “得到一幅画图,觉得王妃应该甚是喜欢,就拿了回来了。”笑如春风是他夏侯安的标志,然而夏侯安笑得越温柔,他苍梓天的气息就越冷。 他在怕,他与雨生不过短短一月,而与夏侯安却是几年的深厚感情。但就这么短短一个月,他竟是将自己的心落在了她身上。 雨生却是皱了眉,夏侯安不会无事说出这样的话,看来那东西自己是真的很喜欢? 雨生起身,苍梓天却是拉住了她。“生生怀着身子,还是不要乱动的好,我去帮你拿吧。” 夏侯安的笑容瞬间有些僵,几个下人也是各种被雷到的表情。 难道王爷(小姐)在他们不知道的那一个月里干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 何嬷嬷摸摸自己的下巴,怪不得王爷不在王妃面前装了,原来是要做爹了啊,好事好事!是时候要告诉一下后厨的改变膳食了。 遁地搓搓手,心里乐翻了,一双眼睛笑得贼弯贼弯。王爷曾经说过,等有了小王爷后,他就可以娶媳妇儿了! 香玉和玉烟两人则是面无表情,假的,肯定是假的。南王真是不要狗脸。 众人心中各有自己的想法时,苍梓天已将那画图拿了上来,盯着雨生冷峻的脸,他倒是好了心情。 “王爷痴颠已久,最近又得了妄想症,还望夏侯世子不要介意。”雨生一字一句的吐出来。 “自是不会。”夏侯安被雨生的表情和语气逗笑了。 自雨生手中展开画图,苍梓天也好奇的凑过去看,然而画图一点点的展开,雨生的心也抖得愈发厉害!瞳孔也缩着。 这是数学符号和英文单词!是现代才有的东西! “生生?”见雨生的表情不大对,苍梓天赶紧的出声,这才让雨生回过了神。 “你哪里找到的?”她的心情有些激动,这里有现代的东西出现,那就一定有现代人。 “是羽罗国皇室的密物,见上面的东西与你曾经写过的东西类似,便顺手拿了过来。” 就是当初他被五皇子苍浩志叫去羽罗国的时候发现的,“传闻,这是一副藏宝地图。”但是他和五皇子根本看不懂,他也拿着问过师傅,师傅眼睛看不见,只能摸,摸了很久才说这是另一个空间的文字。 另一个空间… 夏侯安抬眸看向雨生,雨生的表情已经恢复正常。 这些数学字符需要大量的时间来求解,而每一个字符明显的代表着一个意思,至于是什么,雨生现在还无法得知。是不是藏宝图,她就更不敢确定了,也说不定是哪位人的恶作剧。 “藏宝图倒是不确定,不过能肯定的是藏了一个惊天的秘密。”她故意把话说大,嘴角泛起一抹笑容,香玉一看这笑容,心想,完了,江湖平静了这么久,小姐早就想让他们乱起来。 “这东西已有几百年的历史,阿生你可解的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夏侯安的那声“阿生”叫的特别温柔。 几百年了啊,雨生叹息,那么就算有现代人也走过很多次奈何桥,投了很多次胎了。 “需要时间。”雨生不隐瞒,也没有介意夏侯安那样喊。 见雨生没有介意,苍梓天很是不高兴,一把夺过雨生手中的图纸,扔给遁地。拉着雨生的手,“生生,东西拿到了就出去玩吧。” “我本只是来送图纸的,如今图纸送到,那便先告退。阿生,后会有期。”夏侯安对雨生一点头,便潇洒离去。一点也不在乎图纸的内容。 “你是本王的王妃!”苍梓天瞬间变脸,心里有点苦苦的感觉。 “对啊。”雨生点点头,苍梓天说的很对,她确实是他的王妃。 何嬷嬷和小遁默契般的退出大厅,香玉和玉烟互望了一眼,也退了出去。 也许小姐还没有发现,她对南王的态度不一样了。 “那我们去玩吧。”雨生一副哄小孩子的口吻,而奇迹般的,正在怒火中的苍梓天像被顺毛的猫儿,瞬间怒火全无。 “去哪儿?” “书房。” 苍梓天一愣,有点想歪。 书房就一张书桌,就算有床,也是单人的,如果那个的话,会不会不太方便。 ------题外话------ 雨生:你想哪个? 苍梓天:那个那个呀。 六爷:楼上白痴(白眼),让爷我说,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雨生:楼上智障吗?本女主想的什么意思? 夏侯安:阿生我给你的图纸好看吗? 苍梓天:楼上什么鬼?怎么进来了不明物体。叉出去! 来段小剧场送给大家~ 还是各种欢迎亲亲们的评论与调戏~ 求拥抱,求收藏,求冒泡,求亲亲们的脑洞~ 39 调调情(求收藏) 最后苍梓天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他在书房里一直看着雨生对着那图纸写写画画的,就这么持续到晚上。 不行不行还是解不开,难道她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 雨生很纠结,苍梓天更纠结。 “咚咚”有人敲门。 “谁?”苍梓天开口。 “王妃,小少爷跑来了。”门外传来玉烟的声音。 四弟怎么跑来了?雨生收回图纸,站起身,刚开门,诸葛明就扑了过来。 “三姐啊,你可得帮帮我啊!”诸葛明抱着雨生的大腿嚎啕大哭。 苍梓天面无表情的上前将诸葛明扯开,他都还没有碰过,怎么能让别的男人先抱了。 最后待诸葛明哭完,雨生才了解到事情的由来。 “哦,所以小少爷您的意思就是您在学院为非作歹,惹是生非但是又乐于助人,最后在另一群恶霸手中救下了一名姑娘,结果那姑娘偏要以身相许非你不嫁,而那群恶霸也从此盯上了你,并且恶霸头头的身份高贵,而看似胆大如虎实则胆小如鼠的您害怕的跑来找王妃了,对吗?” 香玉一溜烟的说完这段话还不带喘气儿,听得诸葛明稀里糊涂的点着头,随后明白了,脸立马通红,“胡说,谁说本公子胆小啦!” “那您把那恶霸叫过来吧。”香玉微笑。 诸葛明气哼一声偏过头去,不理香玉。 “三姐,我不是胆小,我是怕事情惹大了,得要爹娘出面,这样,爹娘他们肯定会觉得我天天不好好学习。”诸葛明眼神急切的向雨生澄清。 “你至今都没有说出他们的名字。”雨生拍拍他的头,示意他别着急。 “哦,那个恶霸好像是邻国的什么什么将军的儿子,叫罗越泽,那个姑娘也是他们国家的,叫莫宫楠,但是不清楚什么身份。”诸葛明挠挠头,努力回想。 雨生轻挑眉,琉璃国。 南亚国与琉璃国的交情深厚,所以两国人的婚姻很是自由,加上南亚国的文学内涵深厚,而诸葛家一派的学识是天下人公认的,所以琉璃国中很多贵族青年都乐意跑来诸葛学院学习。 罗越泽倒是听说过,琉璃国大将军的小儿子,颇得大将军疼爱,所以生性横纵,但为人本性并不坏。而莫宫楠… 雨生稍一思索,便笑了,莫宫楠,可不就是琉璃国唯一的公主南宫莫吗。 “其实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他们就针对我了,我那天见莫宫楠一人爬上那大树尖上,女孩子家家的,多危险啊,我就跑过去劝她别想不开,哪知道她就脚滑摔下来了,我就正好接着,接着周围他们就都冲出来了,各各凶神恶煞的看着我。那姑娘又突然喊”认了,认了“,他们就更生气,我…我觉得很冤枉啊。”诸葛明委屈的快哭了,他什么都没弄明白就被一群人敌视,这无缘无故的事情很让人着急又气恼地好嘛! “诶,小少爷,你脖子的地方怎么红了?”玉烟细心的看到诸葛明脖子处一块明显的红斑,似是被什么动物蛰了一般的红肿。 诸葛明赶紧的回头看,却忘记了红斑在他后脖子地方,根本看不到,滑稽的动作倒是逗笑了众人。 雨生看到了红斑,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事情,似乎没想象的那么简单啊,怪不得罗越泽要不满四弟,四弟这是被公主的驸马蜂选中了。 驸马蜂,是南宫莫出生时国师赐的,据说是南宫莫命太硬,普通男子招架不住,只有被驸马蜂蛰的人,才是天命的驸马,而罗越泽从小就喜欢着南宫莫,想尽各种方法让那蜂蛰自己,结果差点被一群马蜂蛰死了都没能换回那驸马蜂在他耳边的一阵嗡。然而他等了这么多年的事情却让诸葛明给占了,这怎么能让他不气! 苍梓天只看了一眼那红斑便将目光转向雨生。 “你对那姑娘有意思吗?”雨生突然问。 “什么呀三姐。”诸葛明十分的不好意思,“我喜欢的可是三姐这样温婉的女子,那莫…。”太暴躁了。 苍梓天的眼神瞬间冷了,亲弟弟什么的,也要防备,他突然觉得好累。 “王爷,不如我们去徐山避暑去?”雨生回头促狭的看着他。 徐山,正是诸葛学院的所在地,全年气温如春,风景宜人。 “生生说的,哪里都好。”苍梓天点头,一旁的何嬷嬷要哭了,王爷,这下您是真心话还是装的,您真的没有变成妻奴吗? “啊三姐你要帮我啦?哈哈哈,看那小子还敢对我怎么样!”顿时诸葛明哀怨的气氛消散,有人做自己靠山,这底气足了,心情自然就好了。 “你在这里休息着,后天我们就出发,玉烟,把能准备的东西都准备着,何嬷嬷,上晚膳吧,饿了。”雨生吩咐着,何嬷嬷一听,双目顿时亮堂,立马来了精神,这王妃肚子里还有个呢,可不能饿着,今晚的食物要多做些对孕妇大补的,有时间也得教教王爷如何做一名完美的爹。 晚饭雨生吃的比较饱,何嬷嬷立在一旁显得十分高兴,精明的眼神里此刻冒得都是慈祥的光芒,连一向神经大条的诸葛明都感受到了,总觉得何嬷嬷像在看自己,浑身不自在。 雨生在桌底踢了一下苍梓天的腿,用眼神示意他找个时间向何嬷嬷说明了,不然总用这种眼神看着,她也受不了。 然而苍梓天像没懂一样,又回踢过去,似乎还带点*的意思,雨生眼眸一眯,右脚狠狠的踩下去,苍梓天早有防备,快速的移开脚,雨生一脚落空,正欲收回,右脚就被苍梓天缠住了,动弹不得,左脚又找准时机踢过去,却在半路被人抓住了脚踝,两只脚都被控制,现在雨生真的是动弹不得了。 苍梓天心情大好,手一拉,雨生就重心不稳向后仰,他另一只手一伸,将雨生揽入怀中,顺便点了穴道,免得看似温顺实则暴躁的猫儿就在他怀里恼怒了起来。 诸葛明正吃着饭呢,就见自家三姐突然投怀送抱,瞪大了眼睛。 “姐夫你们干什么呢!”见南王要抱着三姐走,诸葛明大叫。 “还能干嘛,大晚上的不睡觉?”苍梓天好心的回答了他,何嬷嬷则是乐呵呵的送苍梓天回房间。玉烟和香玉被遁地拦住,根本无法阻止,一个劲的想,要是冷香在这里就好了。 而冷香?此刻正浑身冒冷气的看着对面嬉皮笑脸的男子。 ------题外话------ 来段小*的文文给你们看~(捂脸) 话说又一美男要出现了哟~嘿嘿~ 啊啊啊求评论啊啊啊,让我知道我的小可爱们是真的都在啊啊啊啊 六爷无限揉发中… 40 想跟你做件事儿 “你别这样看我啊,周围人都看着呢。”面容算是俊气的男子一脸笑嘻嘻,拉着冷香的衣袖却在哀求着。冷香使劲一甩袖,然后拍拍自己刚刚被碰过的地方,依旧浑身冒冷气的冷眼看着面前的男子。 男子,正是此前掳走她的飘云,她那“已死”的未婚夫。 “你当初把我吃干抹尽了我都没说啥,我离去也是有原因的,并不是不要你,但是当我回来后,就…。就…。” 就只听到你已经去世的消息,飘云不敢说下去,这两年他一直在悔恨中度过,直到某天在王妃身边看到她,虽然容貌完全变了,但是那刻在骨子里的熟悉却是无法骗人的,当时要不是怕暴露了爷的身份,他也不会咬着牙看她离去。不过现在好了,爷不在王妃面前装了,他也可以名正言顺的追他媳妇儿了!想想还有小激动呢。 冷香依旧没理他,而是站起来,“王妃需要我,该回去了。”说罢,便要走。 飘云立马跟上,“正好嘛这下,你为王妃卖力,我为王爷卖力,他两一对儿,咱两儿一对儿嘛!” 冷香依旧没回话,飘云擦擦汗,这性格,都没有以前可人了,不过现在,更有征服感! 飘云默默的为自己打气。 ——我是邪恶的分界线—— 唰唰的脱衣声在耳边响起,躺在床上的雨生眸光越来越冷。 “苍梓天,你确定不给我解穴。”雨生冷冷的嗓音飘出来,苍梓天正好就剩下一条亵裤。 “解啊,当然解。”不解开怎么好玩。 然而当苍梓天刚解开,雨生就猛的从床上坐起,右手利落的出拳,速度快的让苍梓天心惊,险险的躲过一劫,雨生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再次出招,一个横扫腿让他不得不后退,就是这个后退的间隙她快速起身往外跑,却没有想到在被点穴时苍梓天竟然开了自己的外衫,如今外衫滑落正好她一脚踩住,重心不稳一下子扑倒在准备着投怀送抱的苍梓天身上。 苍梓天轻笑,“娘子好主动。” 苍梓天这下可不敢大意,抱着雨生一下子将她压在床上,双腿夹紧她的腿不让她有出腿的可能,双手也禁锢的她的手,雨生这下被迫与苍梓天面对面,彼此的气息交错,分不清谁是谁的,两人的发丝也因刚才的纠缠而混在了一起,缠缠绵绵,暧昧之极。 四目相对,一人眸中有怒火,一人眸中笑得得意。 看着身下人因气愤而微微胀红的脸庞,粉唇轻抿,让人看着就有咬下去的*。苍梓天眼眸眯了眯。 想干就干,他低头就开始啃咬那诱人的粉唇,刚碰上,就觉得自己是久处沙漠的人遇上清凉的甘泉,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要更多,要更多。 雨生真是气的火都能烧死人,偏偏身体又动弹不了,他咬她,她便赌气般的回咬,两人咬来咬去,嘴唇都肿了,雨生这下算是清楚了件事,苍梓天根本就不会亲吻! 眼眸一眯,雨生主动的将舌头伸进去探索,苍梓天身体一僵,顺着雨生的动作来,而他眸中深处隐隐有暗金色的火焰冒出,雨生眉毛轻挑,竟然还是个雏儿。 两人的吻越吻越深入,渐渐的雨生感觉身体有些发软,大脑不想思考,双手试探一动,发现能动了,右手便抚上苍梓天的发丝里面,左手撑起他硬朗的胸膛,突然感觉下面有东西抵住自己,雨生就趁这个他正放松的时机将两人的姿势翻转,变成女上男下,一丝邪笑浮上雨生的面容,苍梓天却是被那笑容看呆了。 “难受吗?想要吗?”雨生略带*的嗓音显得分外诱惑人,尤其是此刻她正含情脉脉的望着苍梓天。 “嗯…”苍梓天眸色渐深,不自主的呻吟一声,她的笑容倒是更大了。 “啪!”一个手刀狠狠的劈向苍梓天后颈,没有任何防备的他当场昏迷了去,雨生这才起身整理衣装,走时,还不忘给他给他盖好被子。 次日清晨雨生正美梦中,便听见一声怒吼,“诸葛雨生!” 她伸个懒腰,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玉烟进来给她洗漱,发现小姐的嘴上破了块皮,于是眼神开始飘忽,不由得各种脑补。 “小姐,王爷似乎心情不大好。”玉烟开口,王爷一大早就这样喊小姐的名字,莫非是昨晚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 “随他去。”雨生闭上眼睛,一只兽欲没有发出来的野兽罢了。 “砰!”门被人撞开,玉烟惊讶的回头望,见南王一脸怒气的站在门口,玉烟的心紧了紧,这要打起架来,小姐恐怕并不是对手。 “你出去。”苍梓天口气不大好,冷眼瞥向玉烟。 玉烟看了一眼雨生,见雨生点点头这才出去,顺带把门关上。 “王爷这一大清早的发什么疯,四弟可是还在别院中呢。”言外之意叫他注意点,诸葛明虽十二岁,但该懂的都懂,不该懂的也懂。 苍梓天也是不明白自己怎么回事,只是知道今早一起来,后颈酸疼,才明白了昨晚发生了什么,这女人,把自己的火点着了,却又溜走!然而床上还留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这让他突然分外的想见她,甚至想跟她继续昨晚的事情,然后他就跑来,其实他心中也没有那么生气。 “本王来见见自己的王妃也成了发疯?”反正他有的是脸不要,在她面前不再装傻,这赖皮的性格却是改不了。 雨生懒得跟他说什么,但是她这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却让苍梓天不开心了,他走到雨生正坐着的椅子前来,低头俯视着她。雨生心想:又皮痒要打架? 然后腿就下意识的踢过去,快速起身将桌上的茶杯准确的朝苍梓天砸去,偏偏都被苍梓天完美的躲开,连茶杯中的一滴水都没有溅到身上,雨生抽出自己泛着冷光的匕首,毫不犹豫的朝苍梓天刺去,苍梓天这下才认真对待。 ------题外话------ 感情升温啦啦啦啦啦 41 三姐我的钛合金眼睛! 她的招式从来都是肆意洒脱,任性而为,所以跟她过招的人根本无法从这一步猜出下一步,苍梓天越打心里越澎湃,一双眼眸越是火热,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女子的力量毕竟不如男子持久,渐渐的雨生有处于劣势的苗头。 玉烟在门外听着里面“咚咚锵锵啪啪”的声音,心中惊叹,小姐莫不是把王爷给做啦? “砰”最后一下,还是以苍梓天将雨生压在床上的胜利告终。 “娘子功夫着实不错。”苍梓天衷心赞叹,只可惜没有内力,不然还真是少有人能跟她对手,“不过依旧被我压在了身下。”他似乎很喜欢看见她被自己压在身下又无法反抗的表情。 “那又怎样,技术还不是烂到家了。”雨生冲他妩媚一笑。顿时苍梓天的脸黑了,眼眸中似有黑色的漩涡在旋转。 “那你就来试试行不行,嗯?”一个带着鼻音的翘音,令雨生的心尖一抖,她是个完美主义者,所以看到好看的会多看几眼,而苍梓天明显的是到了完美的境界,此刻雨生盯着他的脸,半眯着眸子,好吃的东西在自己的身边,不吃掉太可惜了。 右手抚上苍梓天的腰,一松一扯间,他的外衫滑落,苍梓天皱眉,怎么感觉不对?正当他感觉不对时,便觉得胸前一凉,竟是雨生的手伸进去摸! 苍梓天瞪大了眼睛,她一个黄花闺女是怎么懂得这些取悦人的手段的! 他想呵斥,却发现这样真的好爽,算了,反正是他的女人…。 “啧啧。”触碰到发烫的胸膛,雨生咋舌,好身材,她不亏。 “撕拉”苍梓天的上衣就这样被雨生给明晃晃的撕裂开,他却突然有些慌,想起身,却被雨生一个用力扯给逼到了床角,雨生一脸邪气,而苍梓天却不停的拿被褥遮住自己裸露的皮肤。 反了反了!他要重来! “三姐,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出门晒晒…。”太阳啊… 诸葛明后面的字被堵在喉咙处再也出不来,他只看见自家温婉的三姐正逼迫着王爷欲行不轨之事!啊不对,他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 “三姐啊我今天眼睛有些不好总看不清东西,我先去找大夫看看去啊,你们在做什么我是一点都不知道的,真的都不知道啊。哈哈,哈哈。”然后他就像兔子一般的跳出去,出了门,诸葛明恶狠狠地瞪了玉烟一眼,“怎么不阻止我!” 玉烟表示自己很无奈,因为之前房间的声音很大,现在却突然变得安静,她怕出什么事,但小姐又没有发话,也不敢轻易进去,只好让前来找小姐的四少爷去踩这个地雷,哪知道看见了这种场面。 果然之前她猜测的没错,小姐真的把王爷给办了。 床上的两人静默了半响,最后雨生下床,出门唤来何嬷嬷给苍梓天拿一套新的衣衫,何嬷嬷听到后,笑得揶揄,眼神很是不对。 衣衫来后,雨生扔给苍梓天。 “不应该是娘子来给为夫的着衣吗?”苍梓天斜瞥着雨生懒懒的问道。诸葛明这臭小子的脾性真需要有人好好的管教,不该进来的时候就不要进来。 “王爷是手残还是腿残,莫非已经半身不遂了?”雨生有意无意朝苍梓天某地隐秘部位瞧着。 “这事娘子该是最清楚的。”反正他就是不穿。 “那你便在床上好生躺着。”然后雨生便起身走了,跟无赖说话,能不理就不理。 苍梓天看到雨生还真的说走就走,连个回头都没有。当时就气的心肝肺疼。 最后他还是自己穿好了衣服,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被动了? —— 这一天也算是平静的度过了去,就是诸葛明看向雨生和苍梓天的眼神总是不对。 次日太阳升起时,雨生几人已是整装待发,而这次的主人公诸葛明却还在呼呼大睡,苍梓天一个眼神,遁地便明白了,溜进房间就把还在睡梦中的诸葛明老鹰抓小鸡般的抓出来。 “啊啊啊,非礼啊。”诸葛明在空中挥手晃脚,一脸惊慌,回过神来发现大家都憋着笑意看自己,顿时脸变得通红。 “三姐…你,你太不厚道了吧。”诸葛明哀怨的看着雨生,我可是你亲弟弟啊。 “放下,换衣,即刻出发。”雨生瞟了一眼遁地,遁地不知怎的,就听命了雨生将诸葛明放了下来,他一下来就赶紧的跑回房间,几番下来,出来后又是个俊气的小公子哥儿。 —— 雨生和苍梓天坐在豪华马车里,冰块水果应有尽有,她怕热,所以夏天时身边一定要有冰块,水果之类的都是烟冷提前冰镇好。捻起一块西瓜放入嘴中,雨生觉得此刻什么都不用管的感觉真惬意。 “复仇?”当然,有些该管的还是得管,她扭头看向一旁正望着自己的苍梓天。 苍梓天表情微怔,似是没有想到雨生会突然问这个话题,而他,也不想她问出这个话题。 “以前想过。”那正是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时候,每一刻都想着将苍越碎尸万段来祭奠他无辜死去的亲人! 雨生挑眉,她的感觉告诉她苍梓天可不是以德报怨的人。 “之后又觉得,苍越要是死的太简单,那真是太亏了本王。”苍梓天笑得冰凉。 苍越在乎那皇位,在乎这江山社稷,那他便从最底层,一点一点的摧毁。 “但是现在却觉得,好似一切没有曾经那么重要了。”是时间太久导致恨意变淡,还是遇见了她,让另一种感情悄无声息的占据了他所有的情绪? ------题外话------ 滴滴滴~依旧有猜文活动! 正确猜出下集内容的妹砸奖励37xxb! 猜出与下集内容擦边的妹砸奖励10xxb! 妹砸们,评论区等着你们啦啦啦啦啦~ 六爷坐在电脑桌前也等着你们啦啦啦啦~ 42 你亲我一下 “苍越是一定要死的。”不死苍轩朗怎么能登基,苍越对姐姐的宠爱不可能会一直持续下去,帝王情,向来以无情居多,现在能出个独宠六宫的德贵妃,以后还能出个能让皇帝不上早朝的其他妃,越早将七皇子的地位稳固,她也能越安心。 “听说王爷与五苍庄主的关系匪浅。”雨生转移话题,盯着苍梓天完美的侧脸,眼眸闪动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本王很好奇,王妃还知道些什么。”苍梓天的眼眸是天生的深邃,若深海,若黑夜,里面却偏偏没有光,死沉死沉,盯着你看,你就会觉得好似是死神降临,失了心跳,停了呼吸。 然而这种眼神对雨生完全没作用。 “唔,我还知道前三任王妃都死在卫思兮手下了。”雨生笑得眼眉弯弯,好不甜蜜。 “那你可知夏侯安是何身份。”苍梓天似乎不太想听到卫思兮的名字。 雨生皱眉,她知道夏侯安的身份肯定不简单,但一直都无法查出他的身份,有时候连他的踪迹都无法得知。 “亲本王一下,就告诉你。”见雨生皱眉,苍梓天勾起了嘴角,适才冷峻的脸庞也变得渐渐柔和,眸色这才有了暖意,但一想到她与夏侯安的关系,脸又瞬间冷了下来。 “他也是雪山弟子?”雨生白他一眼,又前文联系,不太确定的问道。 “你亲我一下。”苍梓天坚持,甚至把脸都伸了过去。 不说拉倒,雨生转过身,她自己去问夏侯安不就好了。 “他是卫思兮的师兄,也是雪老的继承者。”不亲就不亲,怎么还傲娇了。 雪老…。 雨生想起那个眉目慈善却瞎眼的老人,心中总有股怪异的感觉,当时她以无影公子的身份与雪老见了一面,而雪老只说了一句,“姑娘快要回去了啊。” 既然是世外高人,那一眼认出自己的真实性别并不奇怪,但是说她快要回去了是什么意思?回哪里去?猛然,她想起上次在那个神秘空间苍梓天曾对她说过的话。 “你上次说我变透明了是怎么回事?”她也懒得王爷王爷的叫过去。 “就好像,快要消失一般。”苍梓天回想,心中有些奇异的感觉,当时他确实有些慌乱,害怕雨生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就消失在了自己面前,所以就一手刀劈晕了她。 快要消失了一般…。 雨生的脸色变得不大好,这让她突然想起夏侯安给她的图纸。 现在突然惊觉,那图纸可能不止一张! “生生哪里有问题?”苍梓天意识到问题的不对劲,看雨生的表情也感觉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只是觉得那空间稀奇的很。”雨生压抑住自己心中的猜想,看来所有事情的速度都要加快,如若真的是自己所想的那样,恐怕时间真的所剩无几了。 可是,她不想离开。 “停下!”猛地,雨生喊出了声音,正在行驶的马车稳稳的停下。 “冷香防备。”有人的脚步在朝这边走来,还不是少数。 一直被飘云缠着的冷香立即进入防备状态,飘云也不再玩闹,一双眸子变得犀利。 苍梓天向后仰,嘴角勾起笑。 “他们有事儿干了,我们是不是也要干一些正事?” “唰!”雨生抽出匕首,清冷的闪光映衬出他苍梓天的俊美邪魅的脸,而雨生只是将那匕首放在手中把玩,不停的旋转,看起来甚是瘆人。 “我倒是想干,就怕这匕首不长眼,不小心切到王爷什么部位,似乎不太好。”雨生笑着看向苍梓天。 苍梓天看向那把匕首,突然想起之前遁地对他说过的话。嗯…。车见爆·花见开…还有那样出其不意的身手,这世间,怕是只有他的王妃了,那么,那晚的大火是他王妃的手笔咯,可是让易家着急了一阵子。 他真是捡着了宝啊。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苍梓天一笑,伸出右手作势去抢雨生的匕首,雨生手掌灵活的翻转,匕首就从右手转移到左手,又急速的朝苍梓天修长的双腿间刺去。 “噼里啪啦”车里打的热火朝天,而车外的人同样也杀的热火朝天。 几十道黑影像闪电一般的朝马车冲来,冷香和飘云两人快速出剑,两人的默契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遁地瞟了一眼他两儿,而后一个人默默的发狠砍人。 好哇,现在连打架都能虐狗了,以前都是他与飘云并肩作战杀敌人的! 玉烟,香玉和烟冷三人不会武,但身边有暗卫保护,再加上香玉个活泼乱动的不停的朝黑衣人砸石子,还一砸一个准,倒是没有黑衣人能近她们身。 诸葛明虽有两下子,但也只能对付一般的毛贼,像这样的专业杀手也只能躲在暗卫身后,但他偏偏手痒想出手,暗卫们实在没办法,只好将杀的要死的黑衣人留给诸葛明练手,然后诸葛明练的特别开心。 眼瞅着黑衣人的人数急速减少,黑衣头头才悔恨不该接下这份生意,一个口哨,剩余的八名黑衣人以最快的速度逃跑。 “诶这就走了啊,我还没打够呢!”香玉不满的嘟囔着。 “没关系的香玉姐姐,他们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伤,我给他们撒了一些药粉,要不了多久那些伤口就会溃烂到五脏六腑,他们也是活不下来的。”烟冷冲着瘪嘴的香玉眨眨眼,天真的笑道。 香玉面色一僵,悄悄地摸摸自己刚刚因玩的太兴奋而被石子擦伤的手,心里一阵寒。 “没事的香玉姐姐,你并没有被撒到。”烟冷十分贴心的安慰。 “是…是吗…呵呵。”香玉觉得自己好像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听到两人的对话,玉烟抬头望天,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咚!”然后马车里传出一声闷响。 ------题外话------ 雨生变透明不是这么简单的哟~ 这雪老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哟~ 还有*oss还没有出来哟~ 今天有二更!六爷就是这么任性!(傲娇脸) 43 你多看点书吧(一更) 众人的眼光下意识的朝马车望过去,见就那一声响后也没有其他反应了,面面相觑。香玉看向玉烟,眼神交流:玉烟,小姐的动静是不是有点大? 玉烟:别管那么多,回你的马车里去。 香玉转了转眼珠子,无所谓的一耸肩,一溜烟儿的钻进马车。 另一辆马车内,水果被打翻了,一地狼藉,而雨生再一次以被苍梓天压在床上的结局结束了这场闹剧。 前往徐山的路说远不远,说近也绝不近,一天的时间是最起码的,这一路的磕磕绊绊以及总计三次的暗杀都让他们平安到达了徐山,刚下马车,雨生就能明显的感觉的天气的不同,徐山,一年四季温暖如春。 “三姐,我们要去见爹爹吗?”诸葛明跑过来问。 诸葛辰一年之中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呆在徐山,因为他是诸葛学院的院长,大事小事也需要他过目,这会儿他自然是在徐山的,而作为女儿的她,肯定是要前去探望。 “王妃给老爷写了信,这会儿应该在客房中等待了。”玉烟向诸葛明解释。 “走吧。”诸葛书院,她的记忆中并不深刻,只是前身小时候在这里待过那么两三个月,大体的路线还是记得的,详细一点的她就没办法了。 迎着一路的暖阳,几人就慢悠悠的往她记忆中的小院走去。 “见过王爷,王妃。”刚见小院门,诸葛辰几人便立即上前跪拜,雨生连忙扶起诸葛辰。 “爹爹不必多礼。” “岳父不必多礼。” 两道声音同时发出,刚起身的诸葛辰一愣,疑惑的看向苍梓天,见苍梓天站在雨生身旁,一袭深紫色的暗调丝绸衣袍衬得他隐隐有股睥睨天下的气势,尤其是那双眸子,哪里有丝毫疯癫的神态! 那么一瞬间,一丝亮光在诸葛辰脑海闪过,他笑了。 后退一步,端端正正的行了个跪拜礼。 “臣,拜见王爷。”五个字,钪锵有力。 “岳父不必多礼。”苍梓天还是那句原话。 诸葛辰起身,看了看自家女儿,见她一脸的风轻云淡,心里无奈的摇头,这下,看来阿生已是知晓了南王并不疯癫,竟不知对阿生是好还是坏。 “爹爹,我的房间还是那一处吗?”雨生开口问,虽然她不大清楚为什么苍梓天不在诸葛辰面前装,要是这样的话,是不是他要以真面目示人了? “没错,一直都有人打扫,现在把东西都搬进去吧。”他是院长,怎么会不清楚雨生突然到徐山来的原因,眼光扫了一下最末尾还在躲躲藏藏的诸葛明,心里虽气恼但更多的是好笑。 待到房间都分配好,东西也都搬进去后,天色也暗淡下去,这座小院离书院不远,站在稍微高一点的地方就能看到书院的灯光,也能听到整齐的读书声。 “小姐,可以晚饭了。”玉烟进门来提醒,雨生“嗯”一声就起身往外走,今日下午爹爹来找走了苍梓天,一直聊到现在。 “给王爷留些晚饭。”雨生吩咐着。 吃罢晚饭,雨生便回屋继续钻研图纸,说不定这上面想要表达的意思或是藏的什么东西与她穿越过来的事情有什么关联。 后来雨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隔天醒来后某人的手正在她身上不安分,雨生抓住他在被窝里乱动的手,一侧眸,警告性的眼光告诉他。而苍梓天只当视而不见,反手握住她的小手,一个翻身便在雨生身上,双眸火热的盯着雨生看,雨生眯了眯眼,大清早的发情的东西! “娘子,是时候给为夫生个孩子了。”他的呼吸火热,吐出来的气故意般的在雨生的脖颈处,弄得她脖子很是痒。 一俊男就这样在自己身上,还说这这样*的话,她不吃真是太亏了,伸出手摸到他的胸膛,感受男人的火*热,雨生回以同样*的语句:“希望夫君给力点。” 苍梓天在听到雨生笑的那一刻呼吸便已是急促,如今又听她如此说,只觉得血液上涌,一股强烈的冲动冲击着他,二话不说就吻上那渴望已久的粉唇。 雨生半眯起眸子,心中竟没有一丝抗拒的情绪,开始顺着他的动作来回应他。手触碰到他的胸膛,感受到他的热情。脑子突然一个不正常的回路,媚声叫了声“相公”。 苍梓天瞬间一呆,有什么东西倾泻而出。 雨生呆呆的看着他,某人的脸黑了,很黑很黑。 是不是要转移一下话题,毕竟这关乎男性尊严的事情。雨生的大脑开始思索。 “要不要找点书给你看,让你练习练习。”雨生这话一出,某人的脸黑的能滴出墨来。 “王妃,小少爷在外求见。”门外传来玉烟的声音,算是缓和了一下房间里两人尴尬的气氛。 “三姐不如今日你就跟我去学院吧,早一点去也好…。”看到有身影靠近,诸葛明急急说出,然而当看到身影的真身时,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女扮男装?! 雨生朝着呆愣中的诸葛明豪气一笑,手中竹扇“唰”的打开,一袭青衫,一头墨发用同色调的发带扎起,好一个锦衣俊俏公子哥儿! “走吧。”雨生走到诸葛明面前,用竹扇轻轻的敲打一下诸葛明的头,诸葛明这才反应过来。 “呃,三姐,你这样,南王不会吓到吗?” 雨生轻挑眉,某人脸黑的不知道去哪里了,她这模样,他还没见到呢。 “啊哈哈,那我们快走吧。”真是的,南王的那智商吓不吓到都一样,他竟然还傻傻的问。 然后雨生,玉烟和诸葛明三人前往书院。 “哟,快看谁回来了,这躲了几天可算是冒出来了啊!”刚进书院大门,便有几名与诸葛明同岁的男子哈哈大笑,说着颇带有讽刺语气的话。 ------题外话------ 今天依旧有二更! 二更的好规矩,下午六点出炉。 编编求过啊啊啊啊,要哭死在电脑桌前了啊啊啊啊(哭丧脸/0 44 驸马蜂(二更) “你…。”诸葛明正想破口大骂,但被雨生的竹扇给挡住,他不解的侧头看,见雨生笑如春风的模样,心中的怒火竟奇迹般的消失。 “不怒不气,昂首挺胸的走过去。”雨生轻声开口。 诸葛明看了那几名男子一眼,听雨生的话,昂首挺胸,在他们身边走过去的时候还顺带“哼”一声。 倒让那几名男子笑着笑着停了下来,看到诸葛明身边还有个清秀的男子,而一向脾气火爆的诸葛明竟然像乖乖狗一般顺从,不对劲儿不对劲儿,得向老大报告,诸葛明这小子竟然找帮手来了! “哈哈哈看那几个崽子,以前挺会耀武扬威的,现在见到我就跟孙子见着大爷一样,啊哈哈哈。”诸葛明见他们离去,不由得哈哈大笑。 玉烟不由得侧目,小少爷啊您是否忘了您也像孙子一般的来找小姐呢? “明哥哥。”走到一处幽静地,他们身后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听到这声音,诸葛明身体一僵,颤巍巍的回身。 “啊哈哈,是小莫啊,真巧啊,今天天气不错啊,饭吃了吗?”他开始眼神飘忽,语无伦次。 “还没呢,要不咱们一块儿去吃吧,诶这位是?”南宫莫笑眯眯的上前,看到适才才转身的男子,眼底闪过惊艳,心底赞叹,好俊的公子哥儿! “呃,这位是我的…我的…。” “在下是诸葛明的好友。”雨生温和道,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南宫莫,尚还稚嫩的脸庞却已经看出是个美人胚子,一双杏眼闪动着灵动的光芒,扎着少女特有的发髻,走路之间两边的发丝随之摆动,显得活泼可爱。 “盛钰。”南宫莫将名字反过来,那她不介意也玩玩。 “盛大哥,我叫莫宫楠,叫我小莫就可以了,我是明哥哥的未婚妻。嘻嘻。”说到这个,南宫莫害羞的红了脸。 “小莫…”诸葛明急了。 “小莫原来你在这儿,我还在…。诸葛明你怎么也在这里!”原本喜悦的嗓音在看到诸葛明的身影顿时变得大怒,罗越泽一脸怒气的看着诸葛明,好似下一刻就要大打出手。 “罗越泽不得无礼!”南宫莫怕出什么事儿,对着罗越泽大叫,小小少年俊俏的脸庞有些痛苦,不甘的盯着诸葛明,诸葛明咽了咽口水,身体悄悄地往雨生身后藏。 “男子汉敢做就敢当,男子汉也要愿赌就服输。”雨生慢悠悠的飘来一句,是对诸葛明说,也是对罗越泽说。 “莫公主,事情还是说开比较好,免得让不该有的误会产生在彼此心中。”雨生望天,将这事情说明了,再来拟清他们的情绪,是否南宫莫是真的愿意要这个驸马吗? 南宫莫震惊的看着雨生,似乎没想到自己的身份就这样被人揭穿,而罗越泽则是警惕的看着雨生,这个人,从一出现他觉得不对劲,诸葛明到底找了个怎样的人来! “三…呃盛钰你刚刚喊小莫什么?”莫公主?莫…莫宫楠…莫宫楠…。南宫莫! 天哪他怎么才知道!诸葛明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南宫莫。 南宫莫有些心虚,“好吧明哥哥,盛大哥说的没错,我就是琉璃国的莫公主,呃,因为你被我的驸马蜂咬了,所以你就是被天命认定的我的驸马,好吧,我知道这有些突然,毕竟我们俩都不熟悉彼此,但是没关系的啊,我们有的是时间,你想要了解我吗,我喜欢吃南街十里铺最里面那家的老婆婆做的水晶饺,还喜欢北街…。” “停停停停停。”诸葛明表示他还是没有明白,因为南宫莫说的太快了,还有那个驸马蜂是什么鬼,他什么时候被咬了,凭什么咬了就要做她驸马啊! “罗越泽,你清楚,你给驸马解释一下。”南宫莫直接从“明哥哥”跳到了“驸马”,罗越泽虽然很不愿意,但他是不会拒绝南宫莫的命令。 最后,在罗越泽带有怨气的语气中,诸葛明这才明白,然而明白过后就是惊恐,他…他能不娶吗? “所以明哥哥,我们的缘分是天注定的,你不能跑,要爱我,护我,宠我一辈子。”南宫莫认认真真的说。 “我…我…”诸葛明无话可说。 “好了,事情清楚了,撤了吧。”雨生一伸竹扇,隔绝了对面俩人的目光,领着还在自己世界里的诸葛明就离开。 “诶你不能…。”南宫莫话还没说完,便被玉烟打断,“莫公主,婚姻这事还是需要你情我愿的,强扭的瓜不甜,强加的缘分会浅,望三思。”说罢,玉烟头也不回的走了。 “放肆放肆!她什么人也敢说本公主!”南宫莫是被宠着长大的,脾气自然是火爆,之前是因为有诸葛明在,为了在他心中留下好印象,才憋屈的装成知书达理的样子,没想到连一个婢女都能说教她了,这让她心中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小莫…”罗越泽小心翼翼的喊她。 “呜呜,罗越泽你说要是他真的不要我怎么办,我的驸马蜂也没了,一生就这么一个驸马,要是他还不要我,我活着有什么意义,呜呜呜…” 她觉得很委屈,是,她的脾气是不好,但是她能在诸葛明面前装知书达理的女子,自然也能为他改变自己,只是因为彼此不熟悉,他就要拒绝自己吗? “小莫你别担心,他肯定会要你的。”罗越泽安慰着南宫莫,目光瞟向诸葛明离去的方向,闪过一丝坚定。 ------题外话------ 上一章的文,驳回了四次,哭晕在电脑前。只好把肉给删了,现在还有些汤。 笑哭… 45 你就是想泡她(一更) “三姐,我。我心里好乱啊。”诸葛明一直叹气,心里乱糟糟的,他还没有遇见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就要被人捆绑了吗? “你对她的感觉怎么样?”雨生转头看向俊脸皱在一起的诸葛明。 她对南宫莫的印象一般般,没有特别满意也没有任何不喜,就论利益这一方面的话,自然是好处多多,毕竟是琉璃国唯一的公主,相信琉璃皇分给她的势力不会比任何一位皇子少。 “我…我不知道。”诸葛明垂头丧气的,说喜欢吧,这才没见过几面,还有个对自己格外有意见的情敌,说不喜欢吧,他也觉得她挺可爱,发展发展说不定有故事,咳咳,他在想什么呢! 雨生侧目,嘴角勾起不明的笑容,有些东西是万万不能急的。 一座僻静的小院内。 “什么,你说蒙大哥要来啦?!”南宫莫惊讶的道出,望向正拿着书信的罗越泽。 “嗯,大哥说要亲自来看看驸马,毕竟这不是小事。”罗越泽目光有些复杂。 “啊,那明哥哥要是入不了他的眼怎么办?”南宫莫有些丧气的坐在凳子上,想到蒙大哥那张冷脸,她就有些心悸,突然,一丝亮光自她脑海中闪过。 “诶你大哥是不是真的好男风啊?” “这…我也不清楚。”这让他如何好意思开口,大哥常年不在家,他长这么大就没有见过几次,每次见到大哥他就有些害怕,所以这样私密的事情他也不知道。 “你说那明哥哥旁边的那位小哥儿怎么样,我要是把他介绍给蒙大哥,蒙大哥一高兴就好好对待明哥哥啦!”她为自己的明智感到高兴。 罗越泽白眼,公主哇,那人一看就不是好对付的好吧! 雨生将一路忐忑的诸葛明送回书院,自己再慢悠悠的回小院去,走着走着,那抹深紫色的身影便出现在眼前,雨生挑眉,“王爷好兴致。” “搭个线还这么慢。”苍梓天不满的看着雨生,他是不会说出自己在这里等半天的事情的。 雨生看着不远处依旧耍孩子气的某男,心里不由得好笑,玩小孩子的游戏还玩上瘾了,而她竟然没有一丝不耐。 “不然呢,让皇上一道圣旨吗?”雨生轻笑,对啊,他们两就是一道圣旨强牵的缘分。 “苍越就做了这么件像样的事。”苍梓天伸手,拉住雨生的小手,带着她回到那小院子。暖暖的阳光照在他们俩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金光,两人的影子相互依偎,想起来分外和谐。 不远处的诸葛辰看着两人走远的身影,轻叹。 ——分界线—— 诸葛明清楚了南宫莫的身份,而他自己却迷惘了。他比南宫莫年长一岁,所以所学的课程不一样,自然很少见面,若不是因为驸马蜂这个意外的事故,他可能永远都不会跟她有任何交集。 然而现在,他会时不时的打听一下她的消息,和她一起玩耍的都是怎样的人,她的性格,她的爱好,有时候碰见她了也只会偷偷的看,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从她身边走过。 “诶诶小莫,那个诸葛明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我昨天还看见他偷偷看你呢!”南宫莫身边的一个玩伴说道。 “是啊是啊,你不觉得最近我们遇见他的次数太频繁了吗?”又一个玩伴说道。 这话听在南宫莫心里只会偷偷的窃喜,看来明哥哥并不是对我一点儿意思也没有嘛! “可能是偶然吧。”南宫莫神情不变的说道。 “好吧。”两位玩伴耸耸肩。 “诶兄弟你最近不正常啊,怎么总爱偷窥人家小姑娘呢?”待南宫莫几人走后,她们身后一处墙角露出三个人头,最上面那个人头促狭道。 “去去去,什么偷窥啊,爷我这是光明正大的好吗?”最下面的人头,正是诸葛明,表情不愉快。 “其实,据我推测,你十有*是想泡人家吧。”中间那个人头,表情一本正经,但是说话总是能让人气死。 诸葛明懒得跟他们解释。 “你要是想泡,我自然会给你出招,现在我们来计划计划一下吧,据我目测,莫宫楠同学每天会从北门靠近竹林的那条小道上走,这个时候…。” “停停停,停停停。”正经男的话被诸葛明打断,诸葛明远离他们,“我没有想泡人家,我只是想多多了解她,如果事情无法改变的话,我也不希望什么都不清楚。” 正经男摸摸下巴,“据你此话的内容,我认为的是,我想多了解一下她然后能更方便的泡。” “啊哈哈哈,兄弟你真有才。”最先发话的那名男子笑得前俯后仰。 气的诸葛明当场甩袖走人。 苍梓天被遁地的一封信给叫走了,看样子似乎有什么难事,他不说雨生也不会问,现在这里就剩雨生几人。 “小姐,小少爷最近颇为关注莫公主,事情在朝您想的方面进行,我们是否该回去了?”玉烟将切好的水果拼盘摆好。 “这里地偏地广而人少,想动手的人还不来的话我们就走吧。”雨生笑笑,她可不认为卫思兮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玉烟顿时无话可说,只有她们家小姐会把自己往枪口送。 “小姐,西边竹林有动静。”冷香从外面回来,恭敬的说道。 “唔,那香玉今晚就陪我去竹林找些东西吧。” 香玉一听,浑身冒冷汗,“小姐啊,我也不会武功,去了也是拉你后腿啊!”香玉的内心是拒绝的。 “没关系的香玉姐姐,冷香姐姐说她会在后面护着你。”烟冷手中正削着苹果,歪着头看一看香玉。 香玉回头看一脸面无表情的冷香,“呵呵,呵呵。” 夜半时分,雨生准时的从小院出发,后面跟着不停左看右看的香玉,两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夜晚的书院很安静,安静得让人心里发堵,时不时会有小动物走过的声音,倒让香玉吓得心里发毛,她手里提着昏暗的灯笼,才让她紧张的要死的心情有一丝的放松。 一阵阴风吹过,过的灯笼里的火烛摇曳不停,似乎下一刻就要灭掉,香玉小心的提着它,生怕它灭掉,然而正当火烛要回归正位时,不知哪里来的一阵风,让火烛突然灭掉。 ------题外话------ 罗越蒙:作者你出来。 六爷:男配有什么事儿吗?(跷二郎腿) 罗越蒙:你看看这都多少字了,怎么本公子才出来? 六爷:因为你是男配啊,不重要的。 罗越蒙:呵,希望你说了这句话后不要后悔。本公子记住你了。 六爷:男配就男配,装什么霸道总裁。(白眼) 46 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二更) “啊!”香玉吓得大叫,四周一片黑暗,她连小姐在哪个方位都不清楚,完了完了。 隐隐约约间她听见有打斗的声音,风吹过来都夹杂着血腥的味道,不过打斗的声音似乎跟她隔得很远。反正她有冷香护着,想必也出不了什么事儿,这样想着,香玉决定原地不动。 雨生反手一刺,身后正欲偷袭的刺客一声闷哼倒地不起,她眸色生寒,体内的嗜血因子渐渐被激活,匕首一起一落,一条人命陨落。刺客们见她近身功夫无破绽,几人对视一眼,纷纷远离,既然近身伤不了她,而她又没有内力,那他们便用内力伤她。 雨生见剩余的刺客皆远离,嘴角勾起笑容,收回匕首,笔直的站在原地,不过这姿态在刺客们看来就是等死的。 刺客头头冷血一笑,运起自派的绝学,罡气渐渐的形成一个球,让周围的竹子都无风自动,待球有一个足球那么大时,他的双手运出,那球便以极快的速度朝雨生袭去,然而在球打到雨生身上的前一秒,突然出现个黑影,竟将那球的罡气给吸收了! 刺客们都惊呆了,它不是消失,不是被打散,而是被吸收!突然刺客头头的表情大变,好似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大声叫,“快走!”然而已经来不及,那被吸收的罡气再次出现,而这次形成的球足足比上次的大好几倍,关键还是那名黑影使出来的。 “唰!”球飞奔的速度更是比上次的快,雨生对面的那几个人被罡气打中后,竟然化成了烟雾消失在了这片世间。 唯有那个刺客头头在消失的最后一刻,不甘的望了一眼雨生,嘴巴蠕动着,好像在说什么话。不过一息间,还是化成了粉末。 雨生挑眉,不由得赞叹,“这功夫太邪门了。”然而没有人回答,那黑影就像烟雾一般的消失在原地。 雨生转身回走,突然瞥见远处的小院亮起灯光,那方向,是罗越泽住的地方,半夜亮光怎么回事?雨生皱起眉,想到可能与自己弟弟有关,脚步便朝那个方向走去。 可怜香玉还直挺挺的站在原地等着她家小姐,至于烟冷所说的冷香,那不过是烟冷为了让香玉放心大胆的前去编出来的。 “少爷,这方法可行么,他毕竟是诸葛家的人,还是院长的儿子,要是逼的太紧…。” “让你做你就做,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罗越泽呵斥反驳他意见的小厮,他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莫公主,那个驸马蜂没选中他可能真的是天命吧,虽然心情不爽,但他还是希望莫公主能够幸福,诸葛明那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再告诉你们一遍啊,千万别伤脸,不然莫公主肯定知道是我做的,也不要下手太狠,让他吃点苦头就行。”罗越泽狠狠的说道,几名小厮和他的小跟班忙不迭地点头。 “可是他会不会向那个小哥儿告状啊?”一名小跟班弱弱说出。 “这倒是个问题啊。”罗越泽深思,那个人看起来不是个好糊弄,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人啊。 “少爷,到时候大公子过来了,你就有靠山了嘛。”一名小厮说出他的想法。 罗越泽瞥他一眼,显然这个说法不成立,他跟大哥不是很亲,他自己惹出来的事怎么能让大哥出头。 “你们别管那么多,照做就是,出什么事都有我担着。”罗越泽挥挥手,表示事情就这样办。 几人对视一眼然后离开。雨生在房间的视线盲角处静静站着,这是,要打人? 小孩子们解决事情的手段真是简单粗暴。 雨生摸摸下巴,思考着自己要不要插一脚进去,后来又想想这是诸葛明过罗越泽这个坎儿的重要一环节,那就让他们去吧,无非是他身上多几个伤口。 打定主意,雨生便悄悄地消失在这所小院子中,而罗越泽却是分毫没有察觉到他的房中有人。 雨生回到自己院子后,才想起来香玉还在林中等着她,只好让冷香去接她回来。 刚准备就寝,突然感觉到房间中有其他人的气息,瞬间雨生的感官就紧绷,卫思兮还有后招? “是本公子啦!”邪魅的声音传来,夜景行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颗夜明珠,原本黑暗的房间瞬间有了昏暗的光芒,雨生却是冷着眼看着一身红衣的夜景行,大半夜的他不好好嫖娼跑到她房间里干嘛? “诶别用这种眼神看本公子啊,虽然我长得英俊潇洒,技术也不是一般的好,但我这人很讲究的,你都是别人的妻子了,本公子是不会同意的,放弃吧。”夜景行帅气的一甩头,嘴角的笑容愈发邪魅,表情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大当家想多了吗,我只是在想我手中的匕首应该从你身上那个地方开始下刀罢了。”她轻轻的,柔柔的嗓音,硬是让夜景行听出了杀气。 “啊哈哈,嫂子别这样,大家都是一家人嘛。”夜景行打着“哈哈” 雨生冷眼跑去,谁跟她一家人。 等等,嫂子…。雨生皱眉,有些疑惑的看着夜景行。 “咳咳,是南王让我来的。”但是没让他晚上来罢了,苍梓天知道他夜闯他媳妇的闺房,他非得把他变成太监不可。 雨生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夜景行是苍梓天的势力,这是他向她表露信任吗?那他又知道自己多少本事?此刻她突然庆幸幸好当初没有在夜景行面前暴露太多,不然现在她在苍梓天面前可就是透明的了。 “嫂子可是知道罗越蒙要来南亚了?”夜景行一句一个“嫂子”,叫的好不香甜。 “知道又如何。”罗越蒙要来南亚,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南亚与琉璃国向来关系好,你过来我过去很是方便,再加上琉璃国的公主有驸马人选了,要是琉璃国不派人过来查看,那才是奇怪的。 “咳咳,王爷让我转告一句,罗越蒙手中有那副图纸的另一部分。”夜景行不明白这样的事他自个儿说一下不就好了,非得让他这么个美男子过来说,真是大材小用。 雨生刚开始也是与夜景行一样的疑惑,后来见夜景行拿出镜子摆弄骚姿,突然就笑了。 听说,那罗越蒙可是个好男风的。 “大当家最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雨生开口问。 夜景行还当真认真的想了想,开口,“除了桂花楼的姑娘们太过想念本公子,西门大街的那家寡妇也是日日夜夜盼着本公子前去,还有南门十字路口那家商贩的老板娘…” “行了,看来也没有什么要紧事,不如就在此住下吧,这里也是美女如云的。”雨生挥手打断他。 顿时,夜景行就瞪大了眼睛,美女如云没错,但是都是只能看不能吃好嘛! ------题外话------ 雨生:那个刺客说了什么,你怎么这么快让他死了! 六爷:我很无辜的好嘛!(摊手状) 黑影:要死的人,不该有那么多废话。 夜景行:嗯哼~觉得本公子美吗? 苍梓天:楼上的是想变成太监吧。 *oss:话说,本尊什么时候能出来,嗯? 六爷:不…不知道… *oss:那本尊留着你何用呢? 47 平安和快乐(一更) 那个叫玉烟的,看着人柔柔弱弱的好扑到,他还没近身呢,就被那个拿剑的冷面女给拦住了,行,他就不要玉烟了行吧! 诶那个叫香玉的性子泼辣他喜欢,在床上那股泼辣劲必定十分刺激,结果还没碰到她一根头发丝儿呢,就被她狠狠的掰断了食指,偏生他还不能打她,谁不知道她们主子的阴狠手段,得,这个他也放弃! 诶最后一个那个叫烟冷的,这个总没事儿吧,看着就是好欺负的嘛,人也单纯,说啥她信啥,好吧,这个人他碰是碰到了,结果下一秒浑身就发痒,还是奇痒无比的那种,结果那姑娘还眨巴眨巴眼的对他说,“夜哥哥不好意思我忘记告诉你了,最近我在给小姐研究一种新型食谱,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上就变成了别人一碰就发痒,不过没有关系的,痒那么个两三天就会自动消失的。” 他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 “我,不,同,意!”想到这些过往,夜景行咬牙切齿的宣告他的答案。 “这样啊,那我只好对王爷道谢了,谢谢他让你大半夜的跑到我房间来告诉这么大的一件事。”雨生还是温婉的笑着。 夜景行当场脸就黑了,他终于明白苍梓天自己不说这件事,也不让别人来说而偏偏让他来说这件事的原因了! “苍梓天!”夜景行愤怒的吼叫。 最终在雨生微笑的注视下,他满脸悔恨的住在了这里。 待夜景行离开房间后,她的笑容也渐渐沉淀下去,那副图纸有两部分?不,照这样看,那副图纸恐怕不止两部分,到底藏着什么东西让那位前辈把图纸四分五裂? 既然罗越蒙手中有,那么她势在必得,夜景行来的真是好时候,想必以他的姿色,用用美男计什么的,图纸就算拿不到,内容也能看到吧。 次日清晨,雨生起了个大早,图纸的事情和雪老的那句话让她对她穿越这件事不得不提起重视,似乎有什么东西冥冥中已经注定,若是偏离轨道,便是生灵涂炭。 心情有稍许烦躁,她正想下山去走走,便瞥见夜景行一脸幽怨的从另一座房间出来。 “哟,王妃早啊,一大早打扮这么俊是要勾搭小姑娘嘛。”夜景行心中还有些气恼,却又不得不照做,自然口气不大好。 雨生挑眉,为了行动方便,她来到这里后一直以男装现身。想着这件事对夜景行确实不大厚道,也就不在乎他怄气的态度。 “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找个意中人好好的过这么一辈子。”总是停留在烟花之地,对身体也不好。 夜景行听到这话,倒是意外的没有反驳,他嘴唇抿了抿,想说什么却没有说。 雨生也管不了那么多,谁都有自己的*,转身便下山去了。 山上是严肃的学院,山下稍微热闹些,虽比不上京城的繁华,但简单的早餐铺子,商铺之类的还是有的。 这一块因为学生多,所以做小本生意的人很多,看见个年轻人,商贩们就会自动的喊“小秀才过来看看呀,吃的玩的看的都有啊!” 雨生吃过早饭便无所事事的在街上逛逛,因着她出色的外貌和温和的气质倒是惹得不少女子偷偷的看她,甚至有胆大的直接跑过来问,“公子可是已有妻室?” “公子贵庚?” “公子家住何处?” “公子…。” 总之一系列个人问题。 “公子你要吃冰糖葫芦吗?”在众女子的询问声中,这道奶声奶气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众女子和雨生皆朝那孩子望去,只见是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男孩子,十岁左右,粉雕玉琢,分外惹人可爱,两人手中各拿着一串冰糖葫芦,满眼希翼的看着雨生,真是叫人心都化了。 “天哪,好可爱的小孩子,怎生得以前不曾见过?”一女子母性大发。 “真的好可爱啊,小可爱你还要吃什么姐姐给你买啊。”又一母性大发的人。 “别抢别跟我抢,我来给他们买!”再一母性大爆发之人。 “大哥哥我们迷路了可以带我们回家吗?”左边的那位小童开口,但是眼睛一直盯着雨生。 “大哥哥等找到了我们的大哥,这糖葫芦我就不吃了,留着给你。”右边那位小童接着说。 雨生顿时哭笑不得。 “你们家大哥家住哪儿?” “家…家…”左边小童努力回想。 “弟弟,你傻啦,我们没有家啦,有大哥的地方就有家,现在大哥也不见啦。”右边小童有些伤感的望天,雨生一看,嗯,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刚好。 “我才是哥哥!”左边小童不服气的喊道,“哼,我知道大哥在哪里,他去找他小弟了,此刻肯定在那个什么诸葛学院里!” 雨生了然,看来是罗越蒙带来的两个小孩子,只是他们什么都没有什么护卫? “那我知道你大哥在哪里了,我刚从那书院下来,带你们上去吧。”雨生说道,两个小童高兴的直蹦,往雨生身边跑,然后一边一个牵着她的手,感受到那软软的小手,她心中一阵颤抖,女性,看见可爱的总是忍不住爆发母性。 藏在暗处的两名隐卫你看我我看你。 “要跟主子说吗?” “说什么,说两名小祖宗从琉璃国一路跟过来吗?” 两人不说话了,又是你看我我看你。 雨生带着他们走的这一路,两人不停的说话,一路上就听见他们俩叽叽喳喳咕咕唧唧的说不停,最后不知道又怎么扯上“谁是哥哥弟弟”这个话题,两人的头同时一扭,顺带一声奶声奶气的“哼”。 “大哥哥,我叫平安,那位是我弟弟,叫快乐。”左边小童先开口。 “大哥哥,我叫快乐,那位才是我弟弟,叫平安。”右边小童赶忙纠正。 然后又开始了无休无止的“哥哥弟弟”话题。 雨生就这么一路护着他来到了罗越泽住的地方,想着罗越蒙要来找他弟弟的话,应该会先到此地。 正当雨生敲门时,两名小孩却紧张了。 “大哥哥要不再等等。”平安脸色有些紧张,快乐倒是装的镇定。 “没事,大哥哥,你…你敲吧。” ------题外话------ 平安:姐姐们会喜欢我们吗? 快乐:姐姐们会夸奖夸奖我们吗? 48 冰渣子罗越蒙(二更) 雨生挑眉,“你们大哥不会是还不知道你们到南亚了吧?”话虽是疑问,不过她已经能肯定了,不然信报中怎么没有提及这两个孩子,并且…。雨生眯了眯眼,她还不知道这两孩子的身份。 当雨生再次准备敲门的时候,门却自动开了,随着门的缓缓打开,同时也露出了一张冰山脸。 剑眉,星眸,没有将士一丝一毫的粗犷,反倒是精致的令人惊叹,偏偏眸子冰冷至极,透着肃杀。 然而雨生心中叹气,这样一个优秀的男子却是个gay,实在是暴殄天物啊。 “何人?”他的声音就像他人一样,透露出冷气,感觉空气要变成冰渣子了。 “大…大哥。”平安快乐两人从雨生后面冒出头,有些害怕的看着罗越蒙。 罗越蒙看见他们,眉头一皱,语气不愉,“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很想你!”两人同时喊道。 罗越蒙没有再看向两孩子,而是打量着雨生,雨生静静的站在原地,嘴角噙着温和,怎么看都是翩翩佳公子。 “在下并无冒犯之意,只是见这两位孩童迷了路,正好在山下碰见,有缘,便将他们送了上来。”雨生解释。 “啊,盛大哥你也来啦!”南宫莫见蒙大哥站在门外半天都不动,便好奇的跑出来看,这一看就看到了雨生,不由得眼底迸出喜悦的光,太好了,正好想凑盛大哥和蒙大哥呢,嘿嘿。 “盛大哥进来坐坐吧。”南宫莫热情邀请。 “不了,在下来此不过是护送孩子的,现在任务完成,也是该回去。”废话,她不走还要在这儿忍受面前的这个冰渣子么。 “刚才有得罪,还请盛公子不要介怀。”罗越蒙开口了。 雨生摆摆手,表示没多大点事儿。 “大哥哥你要走了吗?”快乐有些不舍的看着雨生,他其实第一眼看见大哥哥就很喜欢,因为大哥哥身上的那种感觉让他感到很舒服,还有身上的味道,会让他想起娘亲。 “要是快乐想我的话,可以来找我的。”然后她靠近快乐的耳边说了一个地址。快乐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平安拿出自己一直没吃的糖葫芦,递给雨生。“大哥哥,说好的,要给你。” 雨生摸摸平安的头,“平安很讲信用,所以这糖葫芦哥哥再奖励给你。” 平安眨眨嘴,似懂非懂。 “盛…。盛公子。”身后传来罗越泽惊讶的声音,雨声回头望,见罗越泽眼神有些不敢与她对视,心中划过了然,只是四弟那个不会吃亏的性格怎么会那么容易让他得逞。 雨生对罗越泽点点头,便离开。 罗越蒙望着她的背影皱眉,这人谁?怎么来之前不曾听说有这个人? “哎呀蒙大哥你进来我跟你说。”南宫莫一看就知道罗越蒙在好奇此人身份,心下却是笑得更欢了,蒙大哥对这人好奇,说明这人还能引起蒙大哥的兴趣,那么她的如意算盘就能打的更响了。 “所以你们也不清楚这人身份?”罗越蒙坐着,身上自然而然形成一股威严之气。 “不就是明哥哥的好友嘛。”南宫莫表示无所谓,反正明哥哥认识他,她也会迟早认识的。 罗越蒙瞟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又望向刚刚回来的罗越泽,“你跑哪儿去了?” “咳咳,出去跟兄弟们有点事。”罗越泽眼神飘忽。 “打架?”罗越蒙一语点出,“还是和诸葛明。”这是肯定语气。 “什么,你和明哥哥打起来了?!”南宫莫大惊,面色有些担忧。 罗越泽表情挫败,“打是打起来了。” “然后输了。”罗越蒙接话。罗越泽表情就跟吃了隔夜的屎一样。好歹他是将军的儿子,却连个文人的儿子都打不过,太丢脸了,太丢脸了,关键他还放下狠话,说“你要是打败我,你与小莫之间的事我便不插手。” 现在好了,他真的不能插手了。 “由此证明,他比你可靠。”罗越蒙语气淡淡的说出,他不是那种没有感情的人,只是感情这东西,对于他来说,很难表达出来,这才使得他的亲弟弟如此惧怕他。 平安和快乐两兄弟静静的坐在炕头吃糖葫芦,他们说的话他们俩不懂,他们现在的感觉是,这糖葫芦,很甜,很好吃。 “弟弟,你有没有在那位大哥哥的身上闻到娘亲的味道?”平安扭头看向一旁吃的正认真的快乐。 “有。”快乐点点头。 然而两人毫不隐藏的对话被三人听得清清楚楚,南宫莫表情有些不可思议,罗越泽则是震惊,罗越蒙依旧一副冰渣子脸。 突然,南宫莫的眼珠子转啊转,嘻嘻的笑开,“不如今晚咱们请盛大哥和明哥哥过来吃饭吧,毕竟是要成为一家人的。” 一家人三个字她咬的很重,就是希望罗越蒙能够明白她的言外之意,然而就算罗越蒙明白也不会有什么表情。 罗越泽有些拒绝,毕竟刚才才成为人家的手下败将,如今要去请人家吃饭,他拉不下那张脸。然而看到南宫莫那张威胁的脸,他就妥协了。 “什么,设了晚宴?”雨生有些意外。 “对啊对啊,盛大哥,你就去嘛,明哥哥说你去他就去,你就当给小莫这个面子好吗?”南宫莫可是厚着脸皮来求人了。 雨生望向一边淡定喝茶的夜景行,夜景行也回眸望着她,满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哎哟,盛兄弟,你说你,人家小姑娘来求,你就答应了呗。”夜景行心情可算是好了起来。 南宫莫虽然不知道这个长相俊美的红衣哥哥是谁,但人家帮自己说话了,她就有些感激,又是希翼的看着雨生。 “公主盛情,在下自当去便是。”雨生点头。 “耶,那我们快些走吧。”说罢,就拉着雨生的衣摆走。 雨生无奈,回头看一眼夜景行,他依旧在幸灾乐祸中。 ------题外话------ 夜景行:呵呵,还想着让本公子去勾引那冰渣,现在人家看上你了吧! 雨生:呵呵。 罗越蒙:夜景行是么?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夜景行风骚的走了过去。 然后…。 夜景行,享年xx岁,卒。 49 黑衣强者 山脚下的一家农家小宅里,摆满了丰盛的晚宴,几人围坐在一起,只有南宫莫脸上笑嘻嘻的。 “明哥哥,小莫敬你一杯。”南宫莫是个想着什么就做什么的人,率先就拿起酒杯朝诸葛明举起。诸葛明经上午与罗越泽的打斗,已然是想通了什么,便也不矫情,拿起酒杯,回敬南宫莫。 罗越蒙深思的望一眼诸葛明。 “盛大哥,我敬你一杯。”气氛不能尴尬下去,罗越泽端起酒杯朝雨生敬去。 雨生刚拿起酒杯,被诸葛明拦下。“我兄弟她饮不得酒,就让我代替吧。”在诸葛明意识里,三姐可不是个会喝酒的人,就算能喝,哪能与这群大老爷们比吗,好吧,南宫莫剔除在外。 “无碍,不必担心。”雨生悄声说出,又将拦她的手拦回去,姿态潇洒的喝下一杯。 “好耶!”在南宫莫看来,盛大哥美如一幅画,做什么动作都很赏心悦目。 “蒙大哥,你还愣着干嘛,快快敬盛大哥的酒啊。”她可是一心要把好事促成。 “罗兄,请。”雨生率先敬他。 罗越蒙抬起酒杯对雨生一敬,仰头便喝,男儿的霸气与豪迈,自当是这样。 几人吃着菜喝着酒,倒也有了些许醉意。 “哼,本公主告诉你们,国师那老头子就是喜欢欺负本宫,下次我见着父皇,定要告状,呃。”南宫莫明显的喝醉了,开始了胡言乱语,明丽的脸庞红彤彤的,看起来分外可爱。 “是啊是啊,就凭那个什么驸马蜂,就是就是,一点都不好,乱说。”罗越泽也是喝醉的,一眼眼睛迷离。 “哼,这样看来你还是不满啦,要不要咱们再来一场!”诸葛明“噌”的一声站起来,还没有走到罗越泽的座位便直接倒地不起。 “啊哈哈,就你这酒量,还想说大话,哈哈哈!”罗越泽看着倒在地上的诸葛明大笑。 “啊哈,明哥哥你这是要干嘛,你们家里娶媳妇儿的礼数吗?”南宫莫因为喝醉,看得不大清楚,只看清了大概,笑嘻嘻的看着还在地上大睡的诸葛明,然后起身,歪歪扭扭的朝他走去,“那…那本宫就接受了。” 雨生好笑,她没有喝太多,但是她喝酒上脸,此刻的脸颊也是带有不正常的潮红,在清冷的月光的照耀下,竟觉得如仙如妖。 “蒙大哥我可告诉你啊,这位盛大哥可是我为你看中的,你看看行不行,不行的话我再努力让你行。”南宫莫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雨生眼抽,也让罗越蒙黑了脸。 她可是想着让夜景行去勾引罗越蒙的,没想到这丫头比她还想的早! “公主的无心之言,还望盛公子不要介怀。”罗越蒙的俊脸有些尴尬,到底哪些家伙把他的名声搞得这么臭,连南宫莫都知道。 “无碍无碍。”雨生挥挥手,废话,她当然不能介怀,她还要跟他搞好关系呢,不然怎么把夜景行介绍给他,怎么拿到那图纸。 “哼,本公主一片好心!”南宫莫一声冷哼,然后便趴在诸葛明睡死的身上,倒头大睡。罗越泽也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在桌上睡着。一行五人,清醒的就剩两人。 罗越蒙站起,正要与雨生说再见,突然脸色一变,身体条件反射的侧身,一只箭羽就这样险险的与他擦身而过! 有刺客! “保护公主!”一声令下,暗中护卫公主的隐卫立即现身,将南宫莫几人一瞬间搬走。夜色如墨,夜风微凉。 雨生皱眉,她还是走为好。然而她刚一动身,另一只羽箭便射了过来。 竟是不让她走。 罗越蒙脸色有些难看,“牵扯到盛公子了。”语气中有些歉意。 雨生气结,“你最好祈祷我没事。” 罗越蒙一愣,没想到盛钰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以为他会不动声色的再次说出“无碍无碍。” 黑夜中走出一人,身形高大,看得出来是名男子,可惜一身夜行衣,并不清楚长相,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似毒蛇般阴凉。 “罗公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呀。”黑衣男子很熟稔与罗越蒙打着招呼,“哦,还有个没走哇?”男子似是才看见雨生,眼眸中表现出惊讶,“啊哈哈,不好意思,本尊眼神不好,一向看不见蝼蚁。”高高在上的语气令罗越蒙俊脸一冷。 “我俩的私事,不要伤及无辜。”这个自称盛钰的人看起来面畜无害,身子骨也瘦弱,体内更没有内力波动,估计是个文人,他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这人受到无妄之灾。 “哎哟哟,罗大公子也有一天会关注到别人的安危呀。”黑衣人这才瞟一眼雨生,也仅仅是瞟一眼,语气中都是讽刺。 “废话少说!”罗越蒙话音落,一道掌风便朝黑衣人袭去,黑衣人冷笑一声,轻轻松松避开,掌风击中他身后的一名手下,瞬间身体四分五裂,连惊呼声都来不及发出便没了生息。 “哎呀,这几个月不见,功力倒是又长进了。”黑衣人一边躲开罗越蒙的袭击,一边调侃。虽然他没什么事,但是跟他一起来的属下倒是快被屠尽了,而黑衣人却根本不关心。 终于待几名下属没了生息后,黑衣人才开始正经对待。 “好了,本尊的下属被你屠完,礼尚往来,你的身后人也不能幸免。”说罢,便以极其刁钻的姿势朝雨生飞快奔去,罗越蒙早有防备,将雨生紧紧的护在身后,抽出腰侧的软剑朝黑衣人刺去。 铛—— 武器与武器相碰撞的声音,要是精神力不强悍的人,可能听见这声音就能五脏出血,再弱者,直接毙命。雨生稳定心神,朝黑衣人看了看。 强者。 无法预测真实底牌的强者。 铛—— 再一次碰撞,罗越蒙眸中明显有了杀意,而黑衣人只有嗜血兴奋的感觉。 “哈哈哈,再来!”黑衣人仰天大笑,似乎忘了场中还有个雨生。 这次没等罗越蒙出手,黑衣人便先朝着他刺去,罗越蒙不退反进,招招都是杀意。然而就在黑衣人的剑要与他的剑相撞的那一刻却猛地转弯直接朝雨生刺去! ------题外话------ 这里是存稿君,我来卖个萌~ 50 阁主(二更) 罗越蒙心里大叫不好,欲回身替雨生挡下那一剑,黑衣人怎肯放过这个机会,长剑没有了他还有短剑! 短剑出鞘,比长剑更为锋利! 毫不犹豫的朝罗越蒙胸口刺! 没有办法,罗越蒙只好用尽全力抛出自己的长剑与黑衣人的短剑争锋,而身体朝雨生飞奔而去。 啪! 不知从何处飞出来的一颗小石子直直冲向那刺向雨生的长剑,剑气与小石子相撞,明明是石头撞鸡蛋的情况,却硬生生让长剑停了下来,而后在空中化为废铁渣!黑衣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谁!谁能拦下他的剑! 罗越蒙也是惊呆,还是跑过去将雨生护在身后。幸好他没事,他说不清楚为什么不希望这个瘦小的男子有事,明明看起来年纪不大,但眼神中总有中看破事情的沧桑,看到他没事,他心中竟然松了口气,他与他才相识多久? “我说怎么睡着睡着被一阵臭味熏醒,原来是万煞阁阁主大驾光临啊,幸会幸会。”夜景行风情万种的从黑暗中走去,衣衫凌乱,看起来确实是刚睡醒的样子。 夜景行走到雨生旁边,以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看罗越蒙,又看看被罗越蒙护在身后的雨生,啧啧叹气,“看来没本公子什么事儿了。极好极好。” “夜景行?夜大当家?”罗越蒙自然是听说过夜景行的事迹与行事风格,但毕竟没有见过面,所以并不确定。 “对对对,正是在下,罗大公子久仰。”夜景行立马摆出一脸哥俩儿好的神情,“叫我景行就好了,不要这么见外嘛。” 呃,罗大公子有些眼抽,他跟夜景行很熟吗?他们第一次见面好吗? “大当家还是喜欢干些背地暗算的事,今日是不方便了,罗大公子,本尊期待与你下次相遇!”黑衣人在夜景行出现的那一刻,眸色就冷了下来,比见到罗越蒙的眼神还要阴毒,话音落,黑衣人的身影也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啧啧,瞧这人,本公子一出现就夹着尾巴逃走,唉,还污蔑向来行事光明磊落的本公子,难道是人长的太帅遭人嫉恨了?”夜景行叹气,风骚的甩甩额前的刘海,眼神哀伤,似乎真的是被黑衣人伤了心。 “多谢景行兄出手相助。”不管怎么样,夜景行确实把黑衣人赶走了,所以罗越蒙谢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夜景行看向他,明知故问,“那万煞阁主可不会无缘无故找你麻烦,你可是手中有什么他看上的东西?” 罗越蒙一顿,没想到夜景行会这样问出来。 “可能是那副地图吧,其他的东西倒是没什么价值,不值得他一直追杀我到南亚国来。”罗越蒙是个实诚的人,没什么心眼,既然夜景行问出来了,他也不会有隐瞒。 “那你咋不给他呢,反正你拿着也没什么用。”夜景行反问,确实,那图纸只有完全拼凑完整才能知道内容,就单拿一部分是没有用处的,还不如给那些想要的人,说不定人家一高兴还会反馈点好东西给你。 “啊,我看他那么想要,就不想给了。”罗越蒙的一张冷脸说出了让夜景行差点吐出血的话。 叛逆的孩子!夜景行在心中如此评论。 “咳咳,那要是本公子也是想要呢?”夜景行试探的问。 “那你得告诉我那到底是干嘛的。”他很好奇好嘛,这玩意儿是他小时候玩泥巴的时候从泥巴里发现的,他从没在意过他的存在,而突然有一天那黑衣人就跟狗皮膏药似的一直跟在他后面,各种刺杀手段,但是都被他化解,刚开始他还莫名其妙,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因为那破图纸,好吧,突然间他就更加不想给了。 夜景行摸着下巴,干嘛的?他怎么知道干嘛的!只知道苍梓天派他来的目的就是助他婆娘拿到图纸的。 “你还不知道?!”夜景行表现的很惊讶,不可思议的看着罗越蒙。罗越蒙的一张冷脸在夜景行的衬托下倒是变得呆萌起来,他点点头,表示他真的不知道。 “那可是宝藏的地图,拥有完整版的,就能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里面的宝藏没有人知道是什么,但是价值肯定很高。”夜景行神秘兮兮的说道。 “给你可以,到时候东西分我四分之一就可以了。”罗越蒙听完,并没有露出什么贪婪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点头,从腰侧间随意摸出一副图纸,直接塞到夜景行手中。 夜景行震惊的张开嘴巴,没想到,没想到这么简单!不可思议!雨生也是不可思议! 喂喂喂,他乱说的,有没有宝藏他不知道哇! 夜景行丧着一张脸看着雨生,我帮你拿回来了,但是过程有点问题,剩下的你自己解决吧! 雨生暗中狠狠的瞪一眼夜景行,叫你多嘴! 不过图纸拿回来就好,至于宝藏什么的,有就给,没有她能怎样?看罗越蒙也不像是个贪财的人。 “对了,盛公子,小莫的话你不要在意,她喝多了就爱胡乱说些我也听不懂的。”罗越蒙怕雨生对他产生什么不好印象,趁现在赶快解释。 雨生笑了笑,算是明白了罗越蒙的性格,估计是个天生冷脸的人,干什么都是一副“你欠我好多好多钱”的表情,但是内心却像个叛逆的孩子。唔,还有点闷骚。至于性取向嘛,好吧,她被流言蒙蔽了眼睛。 但是罗越蒙心中却是纠结了,盛钰为什么笑而不语?难道他不信自己的话?还有那夜景行看自己的是什么眼光?八卦吗? 心中问题越多,他就越是纠结,问又说不出口。啊,好憋屈。 “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去吧。”罗越蒙打算在回去的路上好好的与雨生解释。 “不用了,阿钰与本公子住在一起,本公子护送就可以了。”夜景行抢在雨生前头回答。 啊,他叫他阿钰啊。嗯等等!阿钰与夜景行认识!想到这点,罗越蒙眉头紧皱。 夜景行是什么人?夜帮的大当家,杀人如麻,玩过的姑娘都快比得上他杀的人了,为人野蛮不讲道理,他看谁顺眼,就让他如皇帝般活着,看谁不顺眼,就让他如蝼蚁般活着。当然,这些是他听所来的,就目前他看来,夜景行还是很有人样,但是这样一个人怎么跟盛钰的关系那么好? 诶管他呢,别人的事,他这么关注干嘛。 ------题外话------ 罗越蒙:我听见你在跟别人说我是个闷骚的。嗯? 六爷:坚决没有!我一直坚信着你是威武雄壮的! 罗越蒙:嗯,这还差不多。 51 开饭啦! “好吧,我能叫你阿钰么,一直叫盛公子太见外了,那景行兄,阿钰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一步。”完全没给雨生反应的时间,罗越蒙便自问自答,然后离开原地,留下还在哭笑不得的雨生和忙着捡下巴的夜景行。 “哇,这个罗越蒙超出了我对人的定义!”简直惊掉了他的下巴! “回去吧,我也好看看那图纸。”雨生可管不了那么多,当务之急是赶快回去拼凑图纸。 —— 次日,正午。 “盛大哥盛大哥你在吗?”正享受着饭后水果,院子外面便传来南宫莫的大叫。 “让人进来。”冷香守在外面,是不会轻易让人进来的。 “盛大哥你那丫头好大脾气,竟然还敢给我摆脸色!”南宫莫气冲冲的进来,见到雨生后便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大哥哥!”平安快乐两人也跟着过来,见到雨生,喜滋滋的跑到她身边去,两颗圆圆的脑袋不停的在雨生眼前晃。 “那你现在还在给我摆脸色呢。”雨生佯装生气,她的丫头,从来都容不得别人说一点不好。 南宫莫立马收起表情,换成笑嘻嘻,“盛大哥,小莫是开玩笑的。” 没想到盛大哥这么护短,眼珠子转了转,她又开口。 “蒙大哥说昨日让盛大哥受了惊吓,所以他去买菜来赔偿。”南宫莫解释她来此地的目的。 雨生皱眉,赔礼就赔礼,怎么还买菜赔礼,是要在这里吃饭吗? “哦!”见雨生不解的样子,南宫莫一拍脑袋,怪她没解释清楚,“蒙大哥认为赔偿就是请人吃饭,像我二哥最怕听见蒙大哥说要赔偿他,因为他已经吃吐了。鉴于这次他想表明真心赔偿,蒙大哥打算自己做!”嘿嘿,她是不会告诉盛大哥这事是她撺掇的。 罗越蒙…。做饭? 雨生打了个冷颤,她有点不敢想象罗越蒙那一张冰山脸做饭的情景。 “太麻烦了,再说我…” “一点都不麻烦。”雨生话还没说完,便被罗越蒙打断,回头望,见罗越蒙自己两手空空,身姿挺拔的站在那里,而旁边的罗越泽丧着脸,左手提着一堆蔬菜,右手拎着大猪蹄,左肩上还挂着刚刚杀死拔完毛的白花花的鸡,头发上似乎还有跟鸡毛,好不狼狈! 诸葛明也好不到哪里去,脸涨的通红,微弓着背,吃力的背着两大麻袋,底部还在滴水,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厨房在哪儿?”罗越蒙面无表情的一张脸直接转向一脸震惊的香玉,香玉颤抖着手指向一个方向。 “多谢!”罗越蒙点点头,手指一勾,只见两个苦逼的少年哀嚎一声,便跟着他走。 “公子,我们…要不要备大量的水?”玉烟压下心中震惊,而后就是担心那琉璃国的战神把厨房烧了。 “当然。”雨生叹气,她此刻真想敲开罗越蒙的脑壳,看看它是什么结构,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我是努力做饭的分界线—— “轰!” 又是一处地方扬起了火光,带着黑灰黑灰的浓烟朝天际涌去。将那边的天空都变得阴沉沉的。 冷香表情麻木的抬眸,素手朝着火的方向一指,便有提着水桶的身影快速的朝着火处飞去。玉烟心疼的看着那着火处,这个遭天杀的罗越蒙,不会做饭就不要硬撑,这下好了,已经毁了小姐的三处宅子了,也不知老爷知晓后会不会气的胡子飞起来。 香玉也不知跟南宫莫说了什么,惹得那位内心很是骄傲的公主对她是无比的崇拜,目前还不知在哪个角落里在对南宫莫进行无限洗脑中。 其实厨房被烧最心疼的,是烟冷。她本来在厨房里研究新菜谱研究的好好的,突然来了三个像土匪一样的人,二话不说就把她赶了出去,任谁对这种莫名其妙的事都有些怨言,再加上厨房里还有她做好的实验品,结果一个两个的被烧了,她真的是心都在滴血,偏偏她又敢怒不敢言,那个冷得跟冰渣子一样的男人,一个眼神飘过来,都让她感到害怕。 雨生看着渐渐下落的太阳,肚子早已有了饿意,再看看不远处的浓烟,心里有点憋屈,她果然应该阻止的。 “好了好了,开饭勒!” 空气中传来罗越泽的吆喝声,能明显的听出他的喜悦。雨生默默祈祷,希望菜品能值得她喜悦。 ------题外话------ 小剧场—— 雨生:苍梓天你会做饭吗? 苍梓天:…不会。 雨生:没有的东西,要你干嘛!作者我要休了他! 苍梓天:可是本王会暖床,会用技术征服你。(邪恶一笑) 夏侯安:阿生,楼上会的我都会,还会做的比他更好。 罗越蒙:+1008611,阿钰,看我。 苍梓天:强烈要求作者,以后这些阿猫阿狗的不要出来了,出来了也是个炮灰的命,还让本王的生生朝三暮四。 雨生:你说我水性杨花? 苍梓天:没有没有,我是说作者yy太严重。 六爷:南王你激怒我了,罗越蒙你的机会来了! 罗越蒙:哦。 52 快没有时间了啊 几人到达饭桌后,菜还没有摆上来,南宫莫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好奇的问:“我们吃桌子吗?” 众人皆面面相觑。 一脸漆黑,一身狼狈,头发都变成微卷,甚至还有淡淡糊味的罗越泽骄傲一笑,“好东西当然要慢慢品尝,每一盘菜都是我们的心血,自然要给你们讲解讲解。” 大厨神烟冷很是慎重的点点头,那个煤炭说的没错,虽然他烧了自己不少菜品,但他悟出了这样珍贵的道理,她就大方的不计较了吧。 其余人表示都很期待与好奇,一双双眼睛整齐一致的望向门口。 罗越泽咧开嘴一笑,拍拍手,就有人端着精致的盘子进来。 “这是我与越泽合作而成的‘鱼跃龙门’!”同样一脸漆黑的诸葛明喜滋滋的将他手中菜放入桌上,烟冷伸头一看,哭了。 香玉指着鱼身上还没有剃干净的鱼鳞,看着诸葛明道,“那这龙鳞咱们能吃吗?” 诸葛明笑容一顿,随即又愤愤看着身后的罗越泽,让你刮个鱼鳞都刮不干净,你还能干嘛! 罗越泽赶紧圆场,“这第一盘菜自然是有些失误的,毕竟我们也是第一次下厨啊!” 众人一听,点点头,说的好像也对噢。 接着便是第二盘菜。 “这是我与罗大哥合作而成的‘龙潜海底’!”诸葛明暗道,这泥鳅她们总找不出什么鳞了吧。 烟冷再伸头一看,皱眉问道,“你们剖开了吗?” 同样一脸漆黑的冰山脸罗越蒙一愣,剖?为什么要剖开?不是应该直接煮吗? 烟冷看到他的表情,哭了。 香玉刚刚拿起的筷子悄悄地放下去,幸好没吃,幸好没吃。 罗越泽依旧圆场,“这是大哥第一次下厨嘛,他一个打仗的难免有些生疏,能做出来就不错了嘛!” 众人一听,再次点点头,说的好像也对噢。 菜品一个一个的上来,各种问题也一个一个的出来。 “你这螃蟹的腿都跑了吗?为什么只有身子?!” “腿看着脏脏的,那也能吃?”那玩意儿诸葛明一开始就扔了,还被螃蟹夹了一下呢,可疼了! “谁告诉你们土豆是整个炒的,你们难道没吃过土豆丝吗!” “本来是想抄土豆丝的,只不过刀被大哥砍猪蹄的时候砍成两半了,这没刀,我们也不可能手切吧?”罗越泽很是耐心的解释。 “这是鸡肉块吗?真的不是你们拿煤块来滥竽充数?!” “不小心火大了。”冰山脸简洁的解释。 “呸,呸呸呸,这牛肉还是生的!” “火候不够吧。” “啊,那鱼还在动!” “它有点死不瞑目。” “啊,天哪,这是屎吗?”南宫莫实在是看不下去新端上来的菜,嫌弃的表情很明显。 罗越蒙眸光冷冷的望过来,“不,那是南瓜红薯汤,不过好像水放的有点少。” 众人:……。 “咳,要不我们出去吃吧。”雨生望着这“满汉全席”,却没有一道菜能下胃。 罗越蒙的表情有点受伤,“我只是想表达一下歉意。” “蒙大哥啊,您的歉意盛大哥已经接受到了,这些东西只适合孝敬老祖宗,再说了,盛大哥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嘛,你要是还感到歉意地话,不如就听盛大哥的话。” 估计老祖宗看到他的后代用这样的东西孝敬他,也会气的跳出来吧。 南宫莫真的受不了了,她从来没见过蒙大哥下厨,但是今天见识到了,她还是宁愿从来没见过,还不如一开始的啃桌子呢! “好吧。”最终罗越蒙点了头。众人欣慰的松了口气。 ——分界线—— “你既是拿到了图纸,那本少爷便走了。”与众人吃完晚饭后,雨生等人便回到小院,夜景行像鬼魅一般的飘了过来,帅气的一甩刘海,还对雨生抛个媚眼,“别太想哥哥哟~” 雨生二话不说就把手中匕首甩过去,当然被夜景行轻松避开,匕首没有攻击到目标,在空中一个完美的回旋,准确的回到雨生手中。 夜景行摇摇头,心中突然有点同情苍梓天。然后又像鬼魅一般的飘了出去。 “小姐,我们要启程回去吗?”玉烟进门来。 “后日回去,也要加快速度拿到剩余的图纸。”雨生点点头,她不清楚图纸究竟有多少张,既然如此,不如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将‘得图纸,得天下’的言论发布出去,这个江湖么,平静太久了。” 雪山之巅。 一座普普通通的木屋十分突兀的立在山巅上,想让人不注意都不行,但是能到这雪山山巅的人,也绝非是泛泛之辈。 木屋内,中央是干净简洁的木桌,桌上只有一柱袅袅上升的香,气氛看起来有点诡异。突然门“嘎吱——”一声打开,外面的凉气跑进来,将那原本直直上升的烟改变了轨道,烟气也变得淡了。 “滴答滴答滴答” 像是水滴滴在地上的声音,也像是木钟在悄悄移动的声音,很有节奏感,也给人强有力的感觉。然而突然“滴答”声变成了刺耳的“嘀——” 在这样一种安静的环境中,这种刺耳声无疑挑战人心底的恐惧感。 一道脚步声慌慌忙忙的走到声源处,“啪”的一声,那道刺耳声就没了,又变成原先有节奏感的“滴答滴答”。 “唉。”黑暗中有谁苍老的声音在轻轻叹气。 “快没有时间了啊,快没有时间了啊。”像诅咒般的呢喃,一直飘荡在这普普通通的木屋内。 ------题外话------ 今天六爷有点小悲伤。 53 似女儿家 听说盛大哥要回去,南宫莫第一个不同意。 “盛大哥你别走,你要是跟我回琉璃国,我把国师大人绑架了,让他把国师位置让给你!”南宫莫说的十分豪气。 平安和快乐两人的大头一直像往雨生怀里钻,但是两人你挤我,我挤你的,钻了半天硬是没钻进去,最后两人只好一人抱一条大腿。 嗯,把腿抱着,这样大哥哥就没腿走啦! 罗越泽倒是不知怎回事就跟诸葛明称兄道弟起来,两人你锤我胸口一拳,我也捶你胸口一拳,玩的倒是好不热闹。 罗越蒙站在人群中央,望着被平安快乐两人抱住,被南宫莫口舌洗脑的雨生,有点纠结。 要去说再见吗?好歹也一同经历过刺杀。虽然对方长的很像他有点看不起的小白脸,但是他很有亲和力不是吗?虽然他们相识不到一周,但是为什么他有点舍不得他走? 难道…。! 罗越蒙一惊,冰山脸闪过片刻的惊愕,莫非自己真如莫公主所说是个断袖?他垂下眼眸思考,这可是个大问题,既然问题出现在盛钰身上,那么他就要在他身上找答案。嗯,就这样,他并不是因为想跟着盛钰,他只是想找答案。 “阿钰,我决定了,你这一路回去还没有护卫,出了什么事也不好说,不如我护送你回去吧,也好有个保障。”罗越蒙冷着一张脸说下他认为很严肃的问题。 众人皆愣。 “不必了,冷香虽不是顶级高手,但对付一般的毛贼还是绰绰有余的。”雨生毫不犹豫的拒绝。笑话,让他跟着,她什么秘密都没了。 罗越蒙顿时不满的看了一眼冷香。 “她打不过我,我能更好的保护你。”反正他就要跟着,罗大公子脾气上来了也是个犟骨头。 南宫莫用颇为暧昧的目光看着两人。 诸葛明是清楚内幕的人,既然三姐以男装现身,自是不想她的王妃身份被曝光,如果罗越蒙跟着,怕是有许多不便,再说了,这罗越蒙那是什么眼神,他认定的姐夫可是只有安大哥! “主子的心上人岂能由别的男人护送,飘云一人足矣。”飘云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两只眼睛冷飕飕的直射罗越蒙。 大哥你就省点心吧,要是主子的女人被你护送,那老子的媳妇儿岂不是没影儿啦! 罗越蒙眉头一皱,他竟然没有感觉出来周围有这人的气息!望了一眼面容淡定的盛钰,他直接忽略了“主子的心上人”这个称呼。 “那便麻烦侠士了,这一路还请多多关照。”罗越蒙对飘云抱拳,态度很是潇洒。 飘云一愣,好像哪里不对。 “关照什么?”飘云问。 “自然是在下。”罗越蒙破天荒的羞涩一笑,瞬间惊艳了众人,“幸得上次盛公子出手相助才免得我死无葬身之地,为表谢意,自当是亲自拜访,正好盛公子要回去,何必那么麻烦,不如就一起回去了。侠士又拥有好身手,想来这一路上是安全的,我也好见识见识这南亚国的风光。” 香玉张大了嘴巴,他说得好有道理,她竟然无法反驳。 飘云:…… 南宫莫摸摸下巴,是谁上次说对盛大哥满怀歉意的,今天就变成谢意了。 “那便一道吧。”雨生挥手,就这样随意决定。她算是知道罗越蒙这人的性格特点,想干什么,就必须要去干,甚至连脸皮都不要。 他想跟就跟着呗,要是跟迷路了可不是她的问题了。 在诸葛明,南宫莫,罗越泽三人的目送下,一众人出发了。 路上,冷香靠近飘云。 “你与他,谁厉害?”他,自然指的是罗越蒙。 “哼,当然是我啦!”飘云自信满满。 “那你去把他打晕。”冷香命令。 这事就算冷香不说,他也会去的,干嘛王妃身后要跟个面生的男的,这不是给王爷添堵么。于是飘云二话不说就找到罗越蒙,开始了他捍卫主子与自尊的战斗。大约一刻钟,飘云浑身挂着布条,脸青一块,肿一块的回来了。 “幸不辱命。”飘云很开心,虽然那人很难缠,但他还是赢了。 “嗯,做的很好。”冷香难得的对他一笑,还拍拍他的肩头。 飘云顶着猪头脸,傻傻的笑,觉得此生圆满了。然后,两眼一白,晕了过去。 冷香拍拍手中剩余的迷香粉末,将两个昏迷过去的人扔在路边,又溜进马车内。 “搞定了。” “回院。”雨生轻启粉唇。院,是对她们地点的隐秘说法,她现在可不打算回王府。 马车偏离了原先计划的道路,一直走着。 ——分界线—— “爷,王妃跟丢了。”飘云一脸憋屈的站在一旁,脸上的肿块还没有完全消除,看起来有些滑稽。 遁地冷眼站在一边,心里乐呵,活该,谁让你被女色迷惑。这下好了,被自己的媳妇儿迷惑,结果丢了主子的媳妇儿。 气氛有点压抑,飘云能很明显的感受到来自上方某人压抑的怒气和凉飕飕的寒气,禁不住的发抖。 “不…。不过,爷,属下给您带回来个情敌玩玩。”飘云立马将还在昏睡中的罗越蒙拎过去。 遁地偷偷的瞅一眼黑着脸的苍梓天,发现爷好像笑了,嗯,很残忍的那种。遁地也不由得发抖。 “哎哟,怎么又有臭男人的气味。”一名美貌女子捏着鼻子,扭着水蛇腰肢进来,若是雨生在场,一定会惊讶,因为这女子就是当初她在五苍山庄伺候她的女子,水儿! “嘤嘤嘤,爷,奴家好久不曾见无影公子,甚是想念,可否再约一次?”水儿一双泪眸期待的看着上方冒冷气的男子。 “哦,你不是不喜男子?”苍梓天难得开口,一双如墨般的黑眸直直望向水儿,水儿却没有丝毫胆怯的情绪,只是羞涩的低头,似小女儿家般,“只是他不若其他男子。”顿了顿,水儿似是在回想不同之处在哪里,“他身上香香的,似女儿家般。”说罢,更是羞涩的捂住脸。 “再说一遍,他像什么?”突然,苍梓天揪住这个字眼儿不放。 水儿依言,又认真的思考了一番,还是坚信自己的答案。 “像…像女儿家般…” “哦。”苍梓天的这个“哦”勾起的调很长,会勾魂的眼睛也微微的眯起来。 他怎么才意识到呢,生生的眼睛和那个人的,很是相像啊。 遁地和飘云齐齐打了个颤。 ——我是高冷的分界线—— 雨生和着水服下变声药,三狼在一旁摇头叹气。 “你又把小九的住址又和小八说啦?”知道自己劝雨生不吃药是没有用的,三狼干脆换个话题。 雨生挑眉,怎么,媚娘又惹出什么事了? “九叔怎么了?”清朗磁性的男性嗓音。 “你九叔气的把那座宅子烧的一干二净。”三狼叹气道。 雨生“唔”了一声,这是她猜的到的,毕竟每次媚娘找到了九叔,九叔就会烧一座宅子,她都习惯了,相信媚娘也已经习惯了。 “下次你给九叔找的房子靠近海边一点吧。”雨生提议。 三狼暗道,难道你九叔就不会用水淹吗。 “三叔。”雨生静静的看着这陪了自己三年的男子,三年前,她以蛮力收服他,他也衷心耿耿为自己效力三年,“你该回江湖了。”江湖要乱,从江湖来的三叔,自然要比她更懂得江湖的规矩。 三狼一笑,“我一直都在江湖。” 雨生也笑了。 夜如墨,月如勾,知了在不知疲倦的鸣叫,远处有亮光闪过,似有人影偏飞,又好像没有。 重重宫闱之中有谁的身影在茁壮成长,谁的身影倒下,又是谁的身影站起。 靡靡酒香之间有谁的思念在铺天盖地的蔓延,海誓山盟的诺言终抵不过世事的变迁。 偏偏白衣之下有谁的玉手在图谋划策,嘴角勾笑,眼底藏冰,呢喃语句飘散在风与风之间。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嘀—— 雨生猛地抬头,望着自己第二次到来的,五苍山庄。 ------题外话------ 所有铺垫已铺设好,不知有没有细心的亲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啊哈哈哈哈。 透剧一下,*oss还没出来呢~ 卫思兮:本姑娘不简单。 六爷:知道了知道了,都不简单,只有爷我最简单! 54 你可信缘? 依旧是那一身墨色衣衫,依旧是那副诡异的血红色的面具,身影挺拔,一动不动的立在门口,雨生微微愣神,这身影,竟跟苍梓天有些相似。 子安见到来人,嘴角勾起弧度,眼底不似之前见到的冰冷无情,这次倒有些暖色,雨生猜想,应当是他对自己表现善意的体现,好事,好事。 “友生近些可好?”子安突然提问,双眸转向与他一同走路的人,见到身旁人刚到自己肩旁的身高,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傻,不知道连身高也顺带掩饰下。 “除了有些念叨水儿,倒是无其他要紧事。”雨生扯开嘴角,露出放肆的笑容,眼底还含着对水儿的思念之情。不知道内情的人还真以为他是个多么专情之人。 “哦,那正好,水儿也是对友生你念念不忘,正打算着将她随你去,不知你意下如何?”子安一听这话,立马挥挥手,藏在黑暗中的水儿一脸娇羞的出来,拿着粉色的手绢捂住脸,还时不时的露出眼睛来偷看雨生。 雨生立马打了个寒颤,她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要奋力挣脱自己的身体了。 “公子,奴家真真是好想你。”一声娇软的媚叫,任谁听了都会受不了。 雨生毕竟是经过八媚娘那妖孽的声音,对水儿的这种魅音能完全抵抗。嘴角扬起更大的弧度,右胳膊一伸,一拉,就将软弱无骨的水儿拉进自己的怀中,低头,咬住水儿精致的耳垂,轻呵气,“那今晚你可别再跑了。” 水儿觉得自己要被幸福的感觉溺死了。从雨生怀中出来,娇羞的一跺脚,道,“那奴家等你。”然后便小碎步跑开。 雨生大笑,回头望子安,见子安的脸色似乎不太好,一双眼盯着水儿阴沉沉的。 心中一突,她在水儿主人面前抢人,还很有可能是侍奉过他的人,这样岂不是打他脸?雨生面色一凝,抱拳,有些歉意道,“若是子安不舍,这事作罢也是可以的。” 子安似乎轻哼了一声,“好啊。”你说的作罢,那就作罢吧。 雨生眉心跳,这次真的没有人易容成五苍庄主吗?怎么给她的感觉与上次这么的不同? “我想请庄主帮我找到完整的图纸。”入座后,雨生不废话,直接拿出从罗越蒙身上找到的那张图纸递给子安看。 子安接过,眼眸闪过意味不明的光芒。 “很乐意。”若他之前还在怀疑眼前人的身份的话,现在他已经能确定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无影公子,甚至是许多少女梦中情人的“他”,竟然是他的王妃诸葛雨生! 苍梓天心中好像有什么情绪炸开了,有些激动有些恶趣味更有些庆幸。 夏侯安知不知道?罗越蒙有没有发现什么? 其实在逼问夜景行是如何与她相识的时候,他就有些疑惑,一个名门闺秀为何要扮男装去青楼?并且功夫还出人意料的好。 “哈,子安你是不知道你那王妃可不是一般人,她没有内力却还能跟本公子一决高下,你以后可得小心点诶,指不定哪天你就香消玉殒了。” 这是夜景行的原话,诸葛雨生,你到底想干什么? 雨生疑惑的看了一眼苍梓天,这么容易?有诈吧。 她虽然感觉面前人是对自己没有恶意,但找图纸这件事情没有那么容易,再加上江湖中因为这件事已经开始乱了,过不久朝廷也会有动静的,再这样的背景下,这男人最起码也会思考一下啊,这么毫不犹豫的就答应,倒是让一向多疑的她警惕起来。 答应的简单,付出的代价肯定不小。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苍梓天无奈的摇头笑,他之前怎么没发现他的王妃是个多疑的性子? “别用这样警惕的眼光看我,代价不会太大的。” 果然有代价,听到这句话,雨生倒还松了口气,警惕的目光收回。 “记得之前你说过想与我同床共枕,友生兄,可好?”“友生兄”三字,他刻意的强调,一双凤眸促狭的盯着瞬间呆愣的雨生。 陪睡! “不记得。”雨生下一刻立马否认,“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她表现的很不可思议。 笑话,谁知道这神秘兮兮的庄主有什么癖好,要是他还喜欢在下面怎么办? “好吧。”某人有些失望的叹口气,“长夜漫漫,做些有趣的事也好。”某人不死心。 “子安兄,不瞒你说,我有珍藏的美人一位,至今还没舍得享受,绝对比水儿更能让你满意。”雨生蛊惑道,眼神认真的看着苍梓天。 媚娘,我这次在努力的给你招待极品的。 苍梓天盯着她的眼睛。对,就是这种眼神,怎么他没有早点发现,如星辰璀璨,如宇宙广阔,很容易让人沉陷其中而不愿清醒,只可惜那泛着银光的面具阻挡了她的脸。 “我有些不解,我的要求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见对面人还是不为所动的表情,甚至还发起呆来,雨生有些无味,干脆问出心中所想。 “你信缘吗?”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出这样一个问题。然而没等雨生开口,他又继续道,“我不信,在最绝望的那段时间,我的世界是血红色的,没有其他色彩,缘分可以被一句话斩断,也可以被一句话衔接,这样人为的东西,太假。” 他的声音很平淡,但雨生偏偏听出了其中的凄凉,甚至还感受到了淡淡的杀气。雨生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影出浅浅的阴影。 然而她信,一直都信。 “我信,可能你不会知道,在你看这个世界所有的东西都是破碎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完完整整的出现在你眼前,你有多么的惊奇和激动,就好像…。” “好像重生了。”雨生抢答,抬眸望他,“所以那个人让你信了这可怜的缘分。” 可是这跟她之前问出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苍梓天笑了,笑的很释怀。好像将多年的压抑统统放在这一笑中,然后消失在无情的空气中。 生生啊生生,你让我如何能放手。之前我不争不抢,结果丢失了所有,如今谁敢争你抢你,我便让他丢失所有,尝尽蚀骨的疼痛。 雨生咽下一口茶,她觉得今天不应该来的,总感觉今天的庄主情绪不大对头。发情了吧,他似乎是在对谁告白。而自己刚好做了个倾诉对象。 “哦,对了,若你以后遇见雪老,帮我问问‘没有时间了’是个怎么回事。”她对这件事分外在意,总感觉是发生在自己预料之外,这样的感觉,一点都不好,让她有些不安。 没有时间了…。苍梓天皱眉,脑海突然闪过雨生变透明的那一幕,心中一滞。 “好。”他点头,“不过雪老这人一向神秘,说话只说一半,还偏偏是落下最重要的那一半。”这是他对雪老的评价。 雨生表示分外赞同。又是传说中的“天机不可泄露”? “不过你让宇文炎在北亚国掌权,野心不小呀。”想到五叔传给她的消息,她一方面惊叹子安的手段,一方面佩服宇文炎的心狠手辣,借用羽罗国的力量将北亚的高层掏空,插进子安自己的人进去,让北亚皇跪着将皇位传给七皇子宇文炎,估计羽罗国也活不久了。 “手中多点筹码,我也安全点。”苍梓天厚着脸皮说,“北亚国不被宇文炎掌权的话,被灭是迟早的事。” “南王的事你怎么看?”苍梓天不乐意了,你怎么就不能提点你男人的事! “关我屁事。”雨生很是淡然。 是的,站在无影公子的角度来看南王,他是傻还是不傻,真的跟她没关系。南王不傻了,该紧张的是朝廷上的那位,而不是她逍遥自在的无影公子。江湖和朝廷,能不相关就不相关。 苍梓天更不乐意了,那你至少评价一下啊,很英勇很无畏很坚毅之类的也好啊! “很傻吧,他忍了七年,却突然的不忍了。”雨生没有发现,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眸光中带着她不曾有过的柔情,但是苍梓天发现了,然后他的心情奇迹般的雀跃了。 55 我的衣服 他被面具遮挡下的俊脸有些微红,就好像孩子得到了大人的肯定的认可,心中有些高兴,这种情绪直接让他忽略了雨生对他“很傻”的评价。 “庄主与南王的关系匪浅?”雨生问,毕竟是她名义上的男人,多了解了解也好。 “好友。”苍梓天十分愿意讲解他与南王的关系,这难道不是他的女人开始侧面打探他的消息了吗? 雨生“唔”了一句,这么说庄主是一直都知晓苍梓天没有疯的事实,按照一般逻辑来思考,苍越对苍梓天几乎赶尽杀绝,而苍梓天如今有了反击的力量,不,也许更早就有了反击的力量,那么一定会灭掉属于苍越所有的希望,但是他没有。 或许是苍梓天还念着天下苍生,不想生灵涂炭,更或者,他想让四国乱,让南亚国从此消失在历史的河流中。 雨生手一顿,突然想起苍梓天曾经对她说能让苍轩朗坐上皇位!但是等小七长大,这可能又是一个七年。五苍庄主拥有神秘未知的力量,如此看来,让小七当皇帝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怪不得这山庄的地形与南王府如此的相似。”雨生轻笑,是的,她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觉得这里的地形很熟悉,但是一时间没有想起来,如今再一深入思考,这不就是南王府的地形嘛。只是山庄多呈现繁华,生机的感觉,而南王府多是颓败。不过自从她过去后,受不了那种感觉,硬是将南王府焕然一新,再无颓败感。 苍梓天听后哈哈大笑,这里的一花一草,都是还原他南王府鼎盛时期的模样,毫无改变,只是,物是人非罢了。 “我倒是很好奇,你要这图纸作甚,莫非真的贪图那子虚乌有的宝藏?”苍梓天回想起第一次雨生见到那图纸的激动,那个他什么都看不懂的图纸真的有那么好? “我不太确定,只是我的猜测,得到完整的图纸的话,我应该能好好的,活着。”既然认定了对面人为自己的朋友,雨生也就大大方方的告诉他为何自己要这么积极的收集图纸。 “我的命数太虚,那个图纸上可能有答案。”她无法解释自己只是一抹异魂,又恰好占了别人的身体,她变透明的原因可能是自己的魂魄与这身体排斥,可是是天道察觉出她本阳寿尽,却还在人间停留,于是要收她回去,更有可能还有她不知道的原因。 但不管怎么样,她都不想离开,当一个人在这个世界有了牵挂,他是不会心甘情愿的就这样走掉的。 她还没有看见小七登基,没有看见媚娘与九叔在一起,没有看见她的三个丫鬟的归宿,没有看见四弟与南宫莫的后续,还不清楚罗越蒙那个冰山会不会哄女孩子,夏侯安是否放下了她,苍浩志有没有好好的对待夏侯宁,还有卫思兮,她还想怎么样对自己出手,还有,还有苍梓天。 雨生抿了抿嘴,她竟然不愿想象苍梓天旁边站着除了她以外的女人。 这种感觉…。真特么奇妙。 然而对面的苍梓天却是被雨生平淡的一句话惊起波澜。命数虚!这是什么说法? “你的意思是,这图纸就是为你打造的?”苍梓天压下心中波澜。 “大概,应该是。雪老或许知道些什么。”她真的不确定。 “也罢,万物都有命数,若真是到了那一天,既然躲不过,便只有面对。”雨生笑得很坦然,一花一世界,说不定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她所做的梦,可能真真实实的她正在走奈何桥,喝孟婆汤,洗尽一身罪孽,洗掉满手鲜血,还一个最为干净通俗的自己。 “诸葛雨生!”耳边突然传来急切的呼喊,声音飘渺让人听不真切,想转头去看那声音发出的地方,却发现头重的很,根本转不动,而后,意识里便黑了。 “去,请虚无大师来!”苍梓天抱着昏迷过去的雨生,咬牙切齿的说道。不消片刻便有幽幽的黑影消失在天际。 又是这样,又变成透明!苍梓天紧紧的抱住怀中的人儿,感受她还存在的体温,还在平稳的呼吸,他的心这才落下一点。 抱着人起身,转进一间屋子,小心翼翼的将雨生放在床榻上,伸手将她脸上的面具解开,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张陌生的脸。 他轻笑,好家伙,竟然还双重防备,想必这张人皮面具下就是她诸葛雨生的脸了,又想起她那男性嗓音,眼眸一沉,还吃变声药,不知道对嗓子危害很大吗!右手抚上雨生的脸,轻轻的摩挲,摸了很久之后才感受到她面皮的异样。 果然是戴着人皮面具的。 感受手指下传来的柔软与温度,苍梓天才彻彻底底的安心下来。于是二话不说就脱鞋上了床。 一夜好眠。 雨生是被脖颈处的痒意弄醒的,待睁开眼一看,明明身边什么都没有。一摸脸上,面具没了,幸好,自己多加了一层防备。起身,发现自己竟只穿着亵衣亵裤,心中一突,眼眸朝房间一扫,只有站在门口处扭捏的水儿。 “公子你可醒了,已经日上三竿了呢。”见床上人望她,水儿立马媚声说道。 “我的衣服是你脱的?”那不是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才不是呢。”水儿委屈的说道,她哪有那个胆儿脱无影公子的衣服,还是刚刚主子出门来把她叫进来的,她也什么都不知道好嘛!“大概是主子脱的。”水儿如实说出心中猜测。 雨生的脸更黑了。 “那你把我衣服拿来!” “公子你是说这一堆吗?”水儿指着地下被撕得四分五裂的青色衣衫,如碎片般凄凉的躺在那里,疑惑说道,这样还能穿吗? 雨生差点就翻身起来找刀子砍某人去。 苍梓天正悠然的喝着茶,轻皱眉头,也不知道生生的衣服是谁设计的,那么难脱,干脆简单粗暴点,直接用内力震碎了完事。 “还有其他衣物吗?”雨生咬牙。 水儿有些难堪,“主子刚刚与水儿说了,若公子问起其他衣物,就说没有,因为五苍山庄一向不备外人衣物,而主子的衣物不借外人,奴才的衣物借不得外人。”水儿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雨生,好心说道,“不若公子穿水儿的衣物,水儿定不会说出去的。” 雨生沉默半晌,才哑着声音道,“拿简单的来。” 水儿立即高兴的应下来,然后跑出去拿她的的衣衫。 最后雨生僵硬着脸在一堆花花绿绿的衣衫中,手指颤颤巍巍的挑出一件红色的外衫,这是唯一一件上面没有绣花绣鸟的外衫了。 “咿,公子穿这件,真真是好看极了!”水儿痴迷的看着眼前红衣人儿。 那人披着一头如瀑布般的青丝,服帖的顺在背后,微仰的头,嘴角总是有一抹令人心醉的弧度,眸色如暗夜,却明亮如星辰,修眉如剑,鼻梁高挺,浓密长睫如扇,一身红衣傲然,通身气质如仙,但眼角流露出来的风情却如妖,就连水儿这等不喜男子的人都忍不住心动。 “你家主子在哪儿?”雨生声音暗哑,这是吃了变声药的后遗症,然而后遗症一过,她原本的声音就回来了。 “公子请随水儿来。”水儿引路。 八月草盛放,树木茂,在这么一片绿色的世界中,雨生那一袭红分外的引人注目,头顶的太阳在燃烧热量,本该是很炎热的天气,雨生心里却一片寒凉。 她敢确信,子安一定是知晓了她的真实性别。 飞檐画栋的凉亭之中,有一墨色身影静坐不动。 “水儿先行告退。”主子交代她的任务完成,就没有留在此地的必要了。 56 废后 “没想到友生竟是如此适合这红衣,红妆配美人,岂不是最好,干嘛要扮男儿身?”苍梓天眼眸中闪过惊艳,果然,他的生生怎样都好看。“正好,我这里缺一位庄主夫人,友生兄意下如何?” 雨生冷冷一笑,反讥道:“我也是没想到庄主竟如此适合‘无耻’这形容词,反正你也不要脸,还戴什么面具?” 苍梓天厚脸皮的大笑,“别生气别生气,不过知晓了你某个秘密,我以我的脸皮保证,绝对不会说出去。诶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做庄主夫人这件事?”苍梓天死皮赖脸。 雨生狠狠的瞪他一眼,伸手,“我面具呢?” 苍梓天厚颜无耻的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在我心里。” 暗地里观摩的飘云和遁地听到这句话后,齐齐吐了。 雨生僵着脸收回手,一双眸子微眯的盯着面前笑嘻嘻的人。 不对劲,很不对劲。 这不是之前五苍庄主给她的感觉,第一面的他是冷的,在他的周身好像自动形成了一个独立的世界,他走不出来,别人更无法进去。而现在,体现在他身上的气质只有无耻和痞气。 这很容易让她在他身上看到另一个人的身影,不过那个人还有些孩子气。 心中有个念想悄悄地冒出来,她既然能隐藏身份,那苍梓天呢?更或者苍梓天知道了些关于她身份的一些内容? 这样想着,一些猜测便形成在脑海。 嘴角再次挂起温和的笑意,雨生这次好好的上下打量面前的人,身高相差无几,体型更是相近,仔细回想起之前他的声音,也有些相同。 敏锐的直觉与大胆的猜测,一直是她搏命的本事。 那这次赌一赌又何妨? 绕着苍梓天转了两圈,她脸上的笑意不减,开口:“身高八尺,外貌体型具佳,身世傲人,手段了得。有夫如此,这世上也便没有其他男子能入我眼。” 苍梓天面色微变,生生怎么像是在逛小馆儿? “不知子安可有父母在世?” “无。” “子安之前可有过侍妾?” “无。”某人在咬牙切齿。 “子安可会下厨房做饭菜,上天堂给我摘星星,让六月天空下飞雪,月正明时现烈阳?” 雨生用温和的目光看着苍梓天,意外的,没有看见他发怒,这倒让她有一丝惊讶。 苍梓天阴森森的笑了。“如果我能做到呢?” 雨生思索一下,道:“那我很欣赏你。” 苍梓天没回话,只是薄唇轻抿,目光定定的看着雨生,似是要把她看个彻底。 “我该走了。”她丝毫不介意让他看,假设了他是苍梓天,她在他面前就变得自然多了。 苍梓天一挥手,立马有座驾从远处飞来,速度快得令人不可思议。 上车前,雨生回眸朝他一望,平淡道:“再会。” 苍梓天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身影离开,心中突然有一丝不安的情绪,眉头微皱时,飘云的话传到耳边:“爷,虚无大师来了。” ——分界线—— 皇宫。 “你身为一国之母,一宫之后,竟如此的不知检点,朕让你反省,你竟然给朕反省出绿帽子!”皇帝毫不掩饰的暴躁的声音传进在座的所有嫔妃耳中,嫔妃们纷纷看向中央那位跪着的,衣衫不整且面色潮红的女子,以前她有多么雍容华贵,如今就有多么狼狈不堪。 卫皇后的目光闪过片刻的惊慌,又变成满目的憎恨直直射向那站在皇帝身边的女子。 “诸葛薇,你设计本宫!”卫皇后叫的歇斯底里,满腔的恨意却无人能懂。 她的儿子没了,毁在这女人的一手策划中,如今她也要重蹈覆彻,在同一种阴谋里跌倒吗? 她,不,甘,心! “皇后姐姐,人人都知道贵妃妹妹在这几天在侍疾太后,那福寿殿的大门好久没出了,她又如何跟别人联络来陷害您呢?”一模样妖媚的女子娇滴滴的说道,如今这风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该往哪边倒,又该踩着哪边,这后宫的女子最是懂得。 “皇上,您如今不信我也是正常,但只要您稍加调查,一定会有蛛丝马迹的,我卫家一直忠心为国,而我又怎么会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出来!皇上,请你明察啊!”卫皇后不愧是后宫之主,遇事不惊慌,还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为自己辩解,甚至拿出家族力量来威胁皇上,然而她始终是心急了,偏生皇上最讨厌的就是后宫的女人拿家族势力来威胁他,这让身为九五之尊的他感到不舒服的束缚。 “所以朕仅仅是将你打入冷宫,而非处死!”语气不再有之前的暴躁,而是变得冷冰冰,然而这样不带情绪的话语更让卫皇后感到绝望。 冷…。冷宫… 卫氏目光凄然地看着那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男人, 十几年的夫妻情谊,他是不懂她的为人,还是,懒得懂? “撤掉皇后名衔,入冷宫,自生自灭。” 这是卫氏尚清醒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呵,好一个自生自灭。 好一个,诸葛薇! 待众人看完戏走后,诸葛薇这才将手中温热的茶递到苍越手边,柔声说道:“生气是必要的,但是多度的生气可就不明智了,皇上不若喝喝茶,降降火?” 苍越没有接过,而是偏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诸葛薇。 诸葛薇无惧的回看,但只是一瞬,随即表情哀伤的叹口气,“臣妾知道这件事情的漏洞颇大,且每个漏洞都指向臣妾,但是臣妾要是真的有害皇后…。不对,卫氏的心思的话,又何必留下那么多的破绽,好吧,也有可能有人说臣妾这是贼喊捉贼,但是卫氏入冷宫臣妾又有什么好处呢?” 诸葛薇越说越急,说到最后,表情都是委屈的,但是苍越依旧不为所动,只是眉头皱了一下。 这次很明显的是个局,一个专门扳倒皇后的局。然而这场局的受益者不是她诸葛薇,而是二皇子的生母,慧妃。 太子位置空悬,如今呼喊声最高的莫过于二皇子苍唯才,但最得苍越喜爱的却是七皇子苍轩朗,若是慧妃想设计扳倒皇后的同时也将祸水引给诸葛薇,这样不仅能甩卫家一个耳光,也能让诸葛薇失势,从而七皇子不再得宠,这也是说得通的。 然而反过来推测,也可以说是诸葛薇设计这场局,让慧妃走上风浪尖上,而她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苍越收起自己心中的猜测,又见身侧美人委屈的面容却又迟迟不肯落泪大喊委屈,心中不觉有丝愧疚。 朕是真的错怪她了?她真的不是这场局的策划人? 心中虽还有怀疑,但手却接过诸葛薇递过来的茶,微抿一口。诸葛薇见皇上结果自己手中的茶杯,不由得大喜,嘴角的弧度还是如他初见时的天真烂漫。 苍越心中的怀疑顷刻消失,她还是当年的那个小丫头。这样想着,他的心情也好受了很多。 ------题外话------ 夏天要到了,身边的朋友一个个喊着要减肥。 这是个悲伤的话题,六爷摸摸脸上的肉,继续喜滋滋的吃东西… 57 各有心思的合作 将军府。 “我是你大哥你到底要关我到什么时候!”易文翰对着不远处坐在美人椅上的人大叫,原本俊气的脸因过分的愤怒而显得狰狞。 易歌涵一听,不由得火从心间袭来,一个利落的起身,径直走到易文翰面前,盯着易文翰怒气冲冲的脸,一字一句说道:“如果不是你将地图的内容泄露,如今我们该有的全都有了,到时候你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就是你的失误,让皇上生了疑心,若不是卫家出手,易家早就被抄了!” 易文翰还是很怕自己这个妹妹的,听到妹妹这样说,他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还是懂得唇亡齿寒这个道理。 “那…那你总把我关着也不是个事啊,总得让我出去走走吧,诶上次来找你的那个白衣美人不错,她是谁家千金啊,我不出去也行,你去把她约咱家来。”易文翰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神开始变得迷离。 易歌涵看到大哥这个样子就知道他脑海里又在想什么龌龊事情,冷冷一笑,“就算我约她过来了,你能碰到她一根头发,我就算你有本事!”说罢,衣袖一甩便走人。 她真是懒得和这样没有智商的人多说一句话! “哎哎哎你别走啊,你还没告诉我她是谁呢!”易文翰眼看着她走远,却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心中有些恼怒,“哎你知道那女子的身份吗?”于是他转头问自己的婢女。 因他常年在外,好不容易回来又一直留恋青楼之地,对京城的闺秀们他还真没认识的几个,就更别说也是才回来的卫思兮了。 “是卫家的嫡小姐,卫思兮。”婢女恭敬的回答。 “卫思兮…”易文翰在嘴边呢喃这三个字,回想起上次见她的模样,一身白衣风华绝代,那清冷的表情,圣洁的气质,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让他好几个晚上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好想…好想把她压在身下,让那圣洁的气息沾染到凡间的风尘,让那绝美的容颜爬上动情的神态,要在她那白皙如雪的肌肤上刻上专属他的印记,让这一朵雪莲为自己绽放… 想着想着,易文翰禁不住的咽下口水,直觉得口干舌燥,下腹有热流泄出。 卫思兮,他易文翰要定了! ——分界线—— 马车稳稳地快速行驶着,雨生揭开帘子回头望一眼背后的城墙大门,然后又放下,坐好。此去北亚国,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同在马车内的玉烟将备好的宣纸铺在雨生面前的几上,再拿出笔墨。这是小姐的习惯,一有空闲时间总爱在纸上写写画画。 待雨生停笔后,玉烟才拿出包裹里的一堆信封,将最面上的信放在桌上,开口道:“五先生知晓小姐要去北亚国,所以已在境内备好一切,只等小姐前来。” 然后一封信一封信的给雨生报道。 “八娘说她再次失去了九先生的踪迹,想要小姐的帮忙。” “夏侯郡主听说小姐病了,很担心,但是来王府拜访又被拒绝,更担心了。” 雨生听到这则消息才稍微皱了下眉头,她要去北亚国,不清楚什么时候能回来,为了不让多事的人起疑,她对外称自己生了重病,反正现在在百姓眼中,已经变成“南王再次克妻,王妃重病不醒,已经不行了。” 没想到竟让夏侯宁着急了去。 “写封信,让她勿担忧。” 玉烟应下,将那封属于夏侯宁的信放到另一边。 “贵妃娘娘说她在宫中很好,就是七皇子有些想小姐。”玉烟又拆开另一封信。 直到所有信读完后,玉烟才下了这辆马车,钻进另一辆坐着香玉她们的马车。 雨生闭目,困意袭来。 —— 易歌涵隔着面纱对着对面的人嫣然一笑,娇声道:“二皇子这话可是太虚伪了,我一个小小的女子都懂的道理,二皇子您作甚否认?” 对面的人正是正在品着茶的二皇子苍唯才,皇室的人没有长相丑陋者,废太子俊朗,二皇子则是儒雅,眉目之间根本看不出他是个为争斗皇位而不择手段的人。 “二皇子妃被发现与人通奸你都心甘情愿戴了这顶帽子,别人可以说你是重情重义,但懂你的人,谁不知道你是为了二皇子妃母家的势力。”易歌涵慢悠悠的为自己斟上一杯凉茶,看都不看对面的人的脸色。 苍唯才眼眸一眯,“倒是不曾想到易小姐是个如此识大体的妙人,是我眼拙,就算我承认我的确有逼宫之心,那易小姐又如何?揭发我?哈哈。”想到这个可能性,苍唯才自己不由得笑了。 易歌涵摇摇头,要是有证据揭发她早揭发了,也不用在这儿跟他吃茶聊天。 “易家军兵力十万,任二皇子驱使。”易歌涵淡淡的说道。 苍唯才的笑声一顿,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女子,他原先以为若是易将军有点眼力,肯定会来投奔自己的,如今易家确实是来投奔自己了,但是代表不是易刚而是易歌涵!这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女子。怪不得四弟的皇妃只是个易家的庶女而不是她嫡女易歌涵,想来是这位嫡女瞧不上他那不成气候的四弟了。 “然后呢?”他可没有那么傻就认为这件事没有代价。谁会白白的送自己十万个送命的将士? “若二皇子成功登基,保我易家永世安康。”易歌涵轻叹一口气,眉头上染尽说不清的忧愁,“别人不清楚,但二皇子您是个清楚的,我大哥整天无所事事,除了吃喝嫖赌他就没有别的爱好,边关的仗都是别的将士打出来的,却都被他占了便宜,如今大哥不成材,而我父亲又是个直脑子,根本不懂朝廷上的那些转弯抹角,母亲虽有劝过他,但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苍唯才听后,低着头,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我也只能算是有些小聪明,还又是一介弱女子,像如今的易家,之前有过皇帝的疑心,已经是步履维艰了,树大招风,就怕有一天被抄家灭口啊!” “所以思来想去,这才敢大着胆子找二皇子来商量商量,为了护我易家,我无路可走了。”说着说着,易歌涵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眶泛红。 苍唯才只是瞟了她一眼,“易小姐你不必在苍某面前装可怜,怜香惜玉我自然是会的,但是也得看对象是弱柳还是蛇蝎。” 易歌涵红着眼眶不说话,不辩解也不否认。 “十万兵力说的好听都归苍某,但谁知道里面又有多少人心是向着你们易家的,这逼宫之事成功还好说,若是不成功,罪可都是我一个人背了啊!”苍唯才说到激动处猛地一拍桌子,将桌上的茶杯都震的弹起来。 易歌涵再叹,“二皇子若是不相信,我便将易家军的一半兵符给你,此物皇上也是知晓的,我来到这里,就已经认定了我们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你要是失败了,我易家还有活路吗?” 说罢,易歌涵就唤来在门外等候的山清,让她将兵符拿出,然后当着苍唯才的面,将兵符一分为二。 苍唯才接过一半兵符,仔细摸了摸,感受它尚未散失的体温,心底一声冷笑,面色却显出激动。 “那就这样说定了,你便等我的安排吧。”言毕,苍唯才便拿着兵符出门去。 待苍唯才走远,易歌涵这才摘下面纱,嘴角泛起冷笑。 “哼,愚蠢。” 而走远的苍唯才摩挲着手心中的兵符,嘴角同样泛起冷笑。 想用十万兵力哄骗本皇子去逼宫,真是愚蠢的女人。 “回宫,见父皇!” ------题外话------ 到这里第一卷结束了,明天开始第二卷,会有前文提到的新人物出场,撒花撒花啦啦啦~ 1 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雨生她们赶了三日路才到北亚国,果然一到境内就有人迎接,还是五狐亲自前来。 “哎哟小阿生,这么久不见你倒是愈发水灵了啊!”五狐的大嗓子一吼,香玉赶紧的捂住耳朵,眉头紧皱,真是受不了这大嗓门。 “你真是的,生丫头赶了这么久的路,哪有心情跟你聊天,还不赶紧的让她休息休息去。”五狐的婆娘狠狠的瞪了五狐一眼,转脸又笑着对雨生道,“生丫头啊,伯母已经让下人们把你们的房间备好了,现在可以去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一番,到了晚饭时间伯母再去喊你啊。” “多谢伯母了。”雨生笑着点点头,她确实是累了。 待洗完澡,吃完饭,雨生召集各位的时候,已经入夜。 “如今的北亚皇乃是宇文炎,既然宇文炎是五苍庄主的手下,那他要北亚国定是有一番道理。”五狐虽然长相粗糙豪迈,但为人却是个细心的。 “宇文炎一改之前的制度,不再坐井观天,闭关锁国,而是将所有能通关的海口一步一步的开放,更是鼓励商人海外通商,减少赋税,加大奖赏。”五狐喝下一口水继续道。 “这样好处虽然多,但是遗漏点也多,而我们就是瞅准每一个遗漏点,往里面加大力度的安排人手,但他不愧是五苍山庄的人,外围我们能很轻易进入,但他的亲卫却没一个是我们的人。就连他的亲卫,我们都接触不了。”说到这里,五狐有些颓败的叹口气。 “不急,听说现在江湖中人都在找一种图纸。”雨生转移话题。 “对。”五狐瞥了雨生身后的冷香一眼,“还不是小阿生你说‘得图纸得天下’嘛,现在江湖中人都抢疯了,甚至出现了一批伪造图纸的人到处卖钱呢!” “不过朝廷向来对江湖中的事知晓的比较慢,就算宇文炎知道了,他也不会动手,所以你就不用担心宇文炎会跟你抢。” 雨生诽腹,就算他抢到了也是我的。 “不过你还真别说,自从这图纸出世后,那一向不问人间俗世的雪山人也开始争夺这图纸了。哈哈哈,莫非他们也对那宝藏感兴趣?”五狐的大嗓门大笑三声。 “那我们就更要在他们之前得到了。雪山人,始终有些神秘。”雨生眯眸。 “是啊是啊,在你五叔还很小的时候,也不知听谁说过那雪老是神的化身,专门整治这繁乱的人间的,哈哈哈,当时差点笑死我了!”五狐再次大笑三声。 雨生抬眸望黑漆漆的夜空。呢喃,神的化身啊…。 在商量一番对策与计谋后,她才被伯母拖着关进房间,躺在床上她还能隐隐约约听见伯母的大骂:“都这么晚了你还笑,笑你个头啊,生丫头才过来,还没有休息够你就不能明天再商量嘛,今晚就不能让她好好睡睡嘛,你…。” 模模糊糊的骂声入耳。 夜深,月明,风轻,万物寂。 “不知庄主把我困于此地是个什么意思。”五苍山庄的一处凉亭内,罗越蒙没有表情的看着对面男子,眸色却在发冷。 这人跟有病一样,先是有人把他打晕了,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怎么也走不出去的庄子,他正着急呢,今天上午突然看见这人,这一看他就知道了自己处于什么地方了。 五苍庄主,血色面具谋万物。 这是见过他的人对他的评价。 他如今见着了,是该荣幸还是该气愤?当然是气愤! 去你妈的五苍庄主还是雪山雪女,他要去找盛钰! 结果这人一直不与他说话还一直跟着他!终于他忍无可忍,说出了他们相遇的第一句话。 “庄主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不过,那人还是不回答。 真是有病。 罗越蒙冷着一张脸在心底默默的吐糟着,神识却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观察周围。 “你可知盛钰是什么人。”终于,苍梓天开了口。打听到她用过的假名,他完全没有拆穿的意思,这罗越蒙本就不是个断袖,要是让他她的生生是个女的,那还了得,虽然他对自己还是比较有信心,但总有个人在用狼一样的眼光看他的王妃,他心里很不舒服,很想用双手掐死了那个男人。 罗越蒙眼眸轻眯,他也知道盛钰?看样子还很熟稔,他们什么关系?盛钰能是什么人? 罗越蒙轻呵:“不就是个男人么。”咿,不对,说不定还是个男孩,但是话已说出口,不改,不改,就不改。 “她可是本庄主的夫人,你鬼鬼祟祟的跟在她身后,这让本庄主很有些怀疑。”苍梓天明说。 终于罗越蒙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有了一丝裂痕,表情变为惊讶,“你是说他喜欢男人!” “呀,这样啊,那也不错。我就觉得那人有些小白脸,之前还怀疑过,唔,这样的话,他也能变成将军夫人的,他要是不喜欢这个称号的话,那罗夫人也不错。”罗越蒙静静的在心底想着,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苍梓天面具下的脸黑了,罗越蒙那是什么表情!惊讶就算了,为什么还有喜悦?他高兴个什么劲! “庄主是这样的,人的缘分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你觉得他喜欢你,我也觉得他喜欢我。既然我两之后的聊天可能会演变成气愤的争吵,更有可能暴力解决。要不这样吧,你让我走,让我找到他,我跟他明说我的心意,如果他拒绝了,我就离开,顺便祝你们百年好合。” 鬼才祝你们百年好合。 罗越蒙嘴角露出一丝羞涩的笑意。 苍梓天差点当场把他掀飞,一声冷哼,右手应声而出,罗越蒙那样的人,挖墙脚都挖的这么光明正大,真是欠揍! 罗越蒙早就有所防备,在苍梓天还未出手前,便已快速弹跳开,而就在跳开的那个瞬间,他之前坐过的地方顷刻间变为一堆木屑。 他变回严肃的表情,冷道:“你真狠。”心底却惊呼:天呐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说话说得不让他满意就出手伤人,幸好我跑得快,不然就成人渣了! 苍梓天一击不成,便不再动手,立在原地静静的看着罗越蒙。 罗越蒙眉头紧皱,有诈? 静立片刻,他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左脚刚迈出一步,一股浑厚的内力像是瞅准了他一般,毫不犹豫的冲他袭来,尽管他之前有所准备,但再万能的准备,在绝对力量之下都是放屁,罗越蒙一个不敌,身子被击中,直直的朝凉亭外的花草院飞去。 “噗!”浓浓的铁锈腥味在鼻尖萦绕。 “你有本事别封锁我另一半的内力啊,你就算赢了也不光彩!”罗越蒙狠狠的擦净嘴角的血渍,自己要不是有一半的内力被他压制,他完全能避开那道内力。 “不好意思,本庄主有点无耻,所以觉得很光彩。”苍梓天淡瞟一眼还在吐血的罗越蒙,然后悠然飘走。 有那个手段赢,干嘛不赢?不然他怎么能将五苍山庄建立的人人皆知? ------题外话------ 看了看存稿,发现存稿不够了,赶紧的码码码。 2 八里香村 次日晌午。 雨生因为听五狐说北亚国最近出现过那图纸的踪迹,这才赶了过来,所以一大早的便出现在那图纸曾经出现过的村庄,结果发现,这就是个大量贩卖假图纸的聚集地! 雨生站在原地直接傻了眼。 “嘿,小公子,你要来一份吗?保证正品!俺老胡卖了几十年的东西什么没见过,唯独这东西,哎哟哟,这可真是宝贝啊,只要小公子你得到了这地图的全部,保证你美女地位钱财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一个五大三粗光着膀子,满脸胡渣的中年男子喷着口水兴奋的朝男装的雨生介绍,说着,还随手从一堆图纸中抽出一份,像宝贝一样的小心翼翼拿给雨生看。 雨生瞥了一眼,挑眉,哟,这不是她当初故意描绘错误的夏侯安给的那份图纸么,没想到这么快就开始卖出来了。看看那右下角的角落里还有她做的标记。 一个符号,// “大叔,你这里可还有买其他版本的,这个我已经买了好多张了。”雨生哑着声音道。 老胡牛眼一瞪,大手一挥,然后手上又出现了好几张不同的图纸:“哎小公子,听俺老胡的话,你买的那些都是特么的假货,只有俺这里的才是真品,看见这张没?宝藏残品第三张!还是新的,刚从泥土里挖出来的,你闻闻你闻闻,是不是有股青草混合着泥土的清香?”说着就把图纸朝雨生脸上放,冷香见此,剑出鞘,一下了隔绝了老胡的手。 “休得放肆!” 老胡吓得赶紧的收回手,摸摸自己因为害怕而冒冷汗的额头,惨笑道:“哎哟,原来是官家的小公子,得罪了得罪了。俺这不就是图两个钱养家糊口吗,还请小公子宽恕啊。” 老胡这下想死的心都有了,之前见这公子衣着华丽,年纪也小,看起来就是个容易受骗的,所以二话不说就跑到跟前来了,哪深想过他的身份,这下好了,要是人家不计较还好说,计较的话,这下连兜着走的机会都没了! 雨生没让冷香放下剑,那剑依旧定在老胡的脖子上,她笑眯眯的看着老胡:“大叔,我求的,不过是真品,您要是真有,就拿来,价钱更是好商量,您要是没有,就直说,您这些赝品都是哪里来的。” 无风不起浪,既然有人能描绘出她不曾有过的图纸的赝品,那么手中必定有真品,就算没有,也肯定见过真的。 顺着这条线摸下去,她就不信,找不到剩下的图纸! “俺说俺说,这赝品我都是从八里香村进货的,不过那里货源很广,俺也没有具体的进货店家,完全是看哪家便宜就进哪家的,小公子俺真的没有真品啊。”老胡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说道。 “行,我信大叔的。”雨生挥手,冷香才把剑放下,刚收回剑,老胡就直接腿软的倒在地上。 没有离开这里,雨生反倒更朝村庄里走去。多打听打听其他卖家的货源,若是都从八里香村进的货,那里一定有问题。 在冷香的剑指了几位卖家后,大家一致哭着嗓子喊“我是从八里香村进的货”。 好家伙,都是八里香。 “回去,找老胡。” 当正在兴致勃勃喷着口水向下一位来买图纸的人介绍“真品”的老胡,看见雨生笑眯眯的站在自己面前时,他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下午,老胡提着自己的空麻袋,身后跟着两清秀跟班,坐上牛车,就朝着八里香村前进。 老胡不停的朝后头望,虽然那小公子换下他的锦衣,穿上如他一般的粗布麻衣,但有的人就是生的好,骨子里的气质怎么都遮不住,瞧那人,一身粗布,坐在那里,都有一股高贵不可侵犯的气质。 “咳咳,小公子,到时候俺进的货你真的出所有的钱?”老胡有些不好意思,本来就是自己诓他在先,如今小公子不仅不计前嫌,还要跟着自己一起进货,并且不管自己进多少,他都帮自己付。 那他是拿多点呢还是拿更多点呢? “大叔放心吧,我就是想见识一下你们的进货渠道,钱财自然不会少了你的。”雨生笑着应答。 老胡挠挠自己的头,很是不好意思的转身过去,继续吆喝着他的牛前进。 一路上冷香都在仔细的观察路况,见周围行走的百姓统统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才对雨生点点头。 到达八里香村,果然热闹非凡,很多都是前来进货的小贩。老胡第一个下车,马上就有小贩认出了他。 “哎哟老胡,又来进货了啊,看样子最近生意不错嘛!”一个中年妇女背着个大麻袋笑着对老胡说。 “哈哈哈,还行还行。”老胡大笑。 雨生和冷香两人下板车,老胡将牛牢牢地拴在一棵大树上,防止牛跑了,也防止别人把他牛偷跑。 三人各自拿着麻袋,开始走进人挤人的小巷。 “欸各位快来看哟,新出炉的第九张藏宝图,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绝对全村最低价!最低价!” “清仓大甩卖叻!一张一铜板,批发价更便宜!” “质量保证质量保证,绝对正品,让你买到就觉得赚到!” 拥挤的人群,喧闹的吆喝声,还有小贩间的讨论声,充斥在这片不算大的小巷里。老胡兴奋得只要是家店就朝里面冲,不一会儿就装满了他的麻袋。 雨生跟着老胡,一双眼睛观察着每家店,最后都摇摇头走开。 冷香疑惑,小姐在找什么? “哎哟,可渴死我老胡了。”老胡将肩上的麻袋往地上一放,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拿出提前备好的水开始骨碌骨碌大喝。 “老胡,你之前可还有在别家店买过?”雨生问。 “有哇,不过那家店最近好像做不下去了,卖的东西老贵老贵的,俺就不买了。”老胡用衣袖擦干自己下巴上遗留的水渍。 “那咱们就去呗。”雨生笑。 “啊…好啊。”老胡迟疑了一下,随后又想,反正花的不是他的钱,去就去呗。 若说之前的巷子里人挤人,吵闹的几乎让人发狂的话,那老胡带她来的这里,就看不见什么人了,好像一个分界线似的,那边鼎盛,这边荒凉。 “喏喏喏,就是这家了,哎,有人吗?”老胡走着走着突然指着一家店,然后径直推开那破旧的门,发出“吱呀吱呀”令人牙酸的声音。 雨生垂眸一望,门前的石板都长出了青苔,像是很久没有住人。 “买地图吗?”老胡进去,发现门外虽然荒凉,但门内还是很干净的,正扫视着,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得他一跳。 “哎呀差点吓死老子了!”老胡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雨生和冷香也随之进门,那老人偏过头看向两人,随即眉头一皱。 “两位可也是来买地图的?” 雨生直视老人眼睛,他眼睛浑浊,眼珠一动不动,她试着移开脚步,然而老人并没有看向她,做了个手势让冷香移开脚步,老人的目光立马锁定冷香。 雨生心中明了,老人是个瞎眼的,还是个有内力在身的。 她和老胡都没有内力,所以老人不会有太多的关注,但是冷香有内力,老人恐怕是怕冷香生出什么幺蛾子,所以要时刻关注她。 念此,雨生轻笑:“老人家,我们是来买地图的。” 老人点点头,示意众人跟上。 “老夫姓杨,你们叫老夫杨老即可。”老人推开一扇门,说道。 这扇门刚推开,一道灰黑色的影子便直直朝杨老袭来,雨生一惊,想要拉开杨老已经来不及。 “哈哈,肉你这么快就吃完了。”老人却是面带微笑地看着那直扑自己而来的影子,待众人看清后,原来是一条小狼狗。 “嗷唔~”哈哈张开大嘴叫,接着哈哈又转头看向众人,围着三人转了几个圈后,又可怜巴巴的回到杨老身边。 “哈哈哈哈哈,杨老,你这狗还真有灵性,这是不是在我们身上找肉吃啊。”老胡看到哈哈,止不住的大笑。 雨生却是盯着哈哈看,它哪里是找肉吃,它是在嗅他们身上有没有武器的味道。就在哈哈回到杨老身边的时候,杨老的目光就朝着冷香腰间的那把剑看了几眼。是告诫,也是警告。 这杨老,警惕心真是重的不正常。 ------题外话------ 啊哈哈,话说//这个意思六爷也是听别人说才知道的。 偷笑… 哈哈:嗷唔~ 3 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待众人入座后,杨老才拿来地图,老胡摸了摸,止不住的赞叹。 “这做的就是比外面的好,布料一摸就知道是顶级的,肯定能卖出大价钱,哈哈!” “嗷唔~”哈哈听到自己的名字,应声而答。 老胡的笑声一顿,只好变成“嘿嘿”。 “杨老,不知这制作地图的人可在?”雨生问。 杨老浑浊的目光闪过一丝幽光,道:“在,不过只能一人随老夫前去。” 雨生挑眉,这么容易就能见到那制作地图之人? “我去。”雨生站出。 “请。”杨老露出了十分欣慰的笑容。 然而雨生看着这个笑容却觉得心里毛毛的。 弯曲狭窄的小径,两边都是灌丛,偶尔有小鸟停在上面,啄一些嫩芽的叶子便又飞走。 雨生跟在杨老身后,走过一段路,杨老突然停下,转身对雨生说:“小公子,前方需要投钱币才能过去。” 雨生一愣,侧过身一看,果然路径旁有木板写着:继续前行,请投进一两银子。 而那拦住他们行走的东西是一种恰似现代地铁刷卡的机器,但是是木制的。她就好奇了,这要是不投,直接翻过去也是可以的啊。 “杨老,要是有人直接翻过去了呢?”雨生问出心中疑惑。 “啊,这样的人啊,已经不在世上了。”杨老笑得很慈祥。 雨生眼抽,直接投进一两银子,然后木栅似被启动了什么开关一般,慢悠悠的打开。 她见此,不由得挑眉。这制作地图的人,不会是那个人吧。 又走过一段路程,杨老再次停下。 “这次又是什么问题?” “小公子,还要投钱。”杨老转身,语气愉快的说道。 雨生再一看,面板上赫然写道:继续前行,请投进十两银子。 雨生笑着将钱投进去,木栅打开。 好,很好,你如今吞了我多少钱,他日就用百倍来还。 “小公子,还要投,二十两。” “啊,小公子,又投,三十两。” “小公子你还有钱吗,这次要五十两。” —— 当雨生将她的钱袋一起投给那个洞里去之后,终于他们来到了一座院子。 杨老将头偏向雨生在的方向,笑得很欣慰。 很干净简单的院子,两颗桂花树长的很是茂盛,最右边有口井,这本来是很普通的,但雨生看到的时候,整张脸都在抽搐。 因为她看到一个坐着轮椅的男子正费力的从井里打捞东西,不是水,而是她之前投进去的银子,白花花的银子,她的青色绣花的钱袋在一堆白花花的银子中格外显眼! “哎呀,杨老,这么快就将人带过来了,来来来,不知阁下怎么称呼?”男子注意到有人在看他,头一偏,便看到气鼓鼓的雨生,将他好不容易打捞上来的东西往脚边一放,立马敞开笑容招呼着雨生。 “在下朱三,不知阁下?”雨生看着那人推着轮椅过来。 “啊哈哈哈,我叫什么都忘了,不过江湖人喜欢叫我‘贼仙’。”贼仙转动着轮椅,将手中的茶递给雨生。 果然是他! 雨生抬眸,这才细细打量此人。不算年轻的容颜,也不算俊俏,给人看着很舒服的样子,单看这人的眼睛,还带着正气朗朗。但就是这么个看着正气的人吞了她那么多银子! 贼仙,天下五仙人之一。为人贼爱财,却又极其有才,经常行踪不定,多少人试着拉拢他都没有成功。 都说有才的人都有怪癖,这贼仙便很好的诠释了这一点。 你要拉拢我?先给钱再说。 你想让我给你设计个木器?先给钱再说。 你想知道我的踪迹?别废话,给钱再说。 雨生咽下茶,看到贼仙,才知道原来是个残疾。 “听杨老说,朱公子是要来看我,这下可是满意啦?”贼仙笑的贱贱的。 “太不满意了,如果知道是你,打死杨老我都不会来,还倒贴了那么多银子。”雨生如实道,然后脑袋转转,看看四周情况,“看你过得挺凄惨的,不知道要那么多银子作甚?” 贼仙毫不在意的笑笑,“看着银子在身边我就很舒服啊,我做木器也是很花费金钱的。” “我看朱公子不是寻常人家,来我这里怕也是为了那副地图吧。”贼仙对着雨生挑眉。 雨生明悟,看来来这里不止她这一波啊,怪不得他打捞上来的钱财那么重。 “唉,本来本公子想着如果我能得到那副地图的话,我就和这位制作地图的人联手,一起打造个‘伪地图’生意,垄断之前所有的商家。但是如今一看是你,还是算了吧,本公子怕你被骗的分文不剩,虽然本公子家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啊!” 雨生仰天长叹,表情愁苦,似乎真的觉得自己遇到贼仙就是万分的不幸。 贼仙悄悄地转动轮椅查看朱三的表情,发现他只是对着天空的云叹气。 雨生却在心中白眼,真是,幸好遇到个这么个傻大个。 贼仙他精于得财之道,精于木器之灵,却不精于人心。他可以活得肆意,也可以活得颓废,只要他自己愿意。 贼仙眼珠子一转,本来又来了个送钱的,他很开心,没想到这个送钱还挺有智慧,他更开心了。当即一拍自己已经毫无知觉的腿,大笑:“诶朱公子说的哪里话,你看我长的就像个好人,怎么会诓你的钱财呢,来来来,咱们一起把生意做大,不就是副地图吗,我给你就是了,不过先说好,外面的垄断之路你解决,我没那么大权力,但是内里的设置,货物流程以及人手配备你全部要听从我的安排。” 雨生佯装迟疑一下,然后才慎重的答应。 贼仙点点头,看向雨生的目光很是欣慰。 雨生也回以温和笑意,然后从胸口抽出她描绘的从罗越蒙那里得到的图纸,当然是错误的,在贼仙面前晃晃,“本公子这里还有一张没有面世的地图,只要你我搞定生意上的琐事,我便将此图借给你用。”说罢,又放回自己的胸口。 贼仙的眼睛都直了,他看到的不是地图,而是白花花的银子啊,银子啊!心中更肯定了这位朱公子背后势力不简单的想法。 “你描绘了那么多地图,到底你手里有多少张真的?”雨生疑惑。 贼仙一愣:“什么多少张啊,有一张就不错了,我就一张真的,剩下的全是我凭借那张真的推断出来的,要是推测对了那简直太令人兴奋了。” 雨生:……。 “不过要等你把你那张借给我之后,我才会把我那张给你。”贼仙转动轮椅,回到那口井旁边,摸摸他打捞起来的银子,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 “本公子在这里留下一人,作为你我联系的中间人,有什么事儿你跟她说便是,我有什么要通知你的,你也会很快知晓,毕竟你腿脚不便。关于生意上的某些细节,你想到了,径直做便是,钱财方面你无须担忧。”雨生交代完,用余光看了一眼杨老,发现他正蹲在那装银子的桶边兴奋的数数! 为老不尊!这是雨生对杨老的评价。 ------题外话------ 贼仙:西湖啊都是水,人生啊都是泪。 雨生:楼上说人话,谢谢。 贼仙:给钱我,我就说人话。 雨生:那楼上你继续说鬼话,不好意思打扰了。 贼仙:…… 4 我都同意 雨生按照原路返回那小屋,好在没有说要继续投钱。 老胡喜滋滋的拿走小部分图纸,他虽是个商人,但今天占了这小公子太多的便宜了,再怎么脸皮厚,也会不好意思的。 回到五叔给她安排的院子,马上唤来香玉。 香玉一脸茫然,脸上明晃晃的写着“小姐你喊我来有什么事儿吗?” “给你找了一个赚钱的活儿,在那里包吃包住,还能每天让你‘哈哈哈哈’的…。笑。”雨生拍拍香玉的肩,想起了那只叫“哈哈”的小狼狗。 玉烟虽然聪慧,但是对于陌生人她比较冷淡,所以面对杨老和贼仙这样遇到钱都可以不要脸的人,还是派胆子大,思维活络的香玉去比较好。 香玉一听,眼睛顿时瞪大,瞬间变成星星眼。 “天哪小姐,还有这样的好差事!呜呜呜,奴婢就知道,小姐您还是对我最好的。”香玉感动的稀里哗啦。 看见没看见没,这样的好差事,小姐不去找整天丧着脸的冷香,不去找整天抱着书的玉烟,更不去找整天泡在厨房里的烟冷,独独找了她这个集智慧与勇气于一身的女子,可见小姐对她的深深期待和栽培! 香玉在心中无限幻想,心情变得异常的美妙。 “工作内容大致是向我汇报一下情况,其他的你自便。”雨生交代,突然又冒出一句,“有好处的东西记得好好把握。” 贼仙的脑子不同寻常,谁知道他下一秒能制作出什么东西出来。 “嗯嗯嗯!”香玉忙不迭地点头,表示她十分懂得。 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她便让冷香明日领着香玉前往贼仙住的地方。 休息一晚,一大早,雨生又跑去老胡所在的村庄。 “小公子,这次来有啥子吩咐啊?”俗话说,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老胡如今一看见雨生,立马换成狗腿的笑脸,一副唯命是从的模样。 “你们进货的渠道可多?”雨生不多废话,开门见山。 “啊?多!多着呢!产品也都参差不齐,小本生意的人嘛,自然是看什么火就跟着做咯,还不是图那两个钱啊!” 老胡一开始没听懂,等明白了意思,立马大嗓子一吼。 雨生点点头,又问:“你在这小贩中,认识的熟人可多?” “诶小公子,这你可问对人了,不说这小贩们都识得俺老胡,那货源店家也没有不认识俺的!”说到这里,老胡的表情变得洋洋得意,想当初,他可是第一手卖地图的呢! “那就这样……” 雨生将她的部分计划对老胡托出,老胡越听,牛眼瞪得越大,待雨生说完后,他的嘴已经张大得可以塞下一个电灯泡。 额滴个乖乖耶,这小公子肯定是个疯子,要不然他的权势该有多大? “怎样?”雨生还是询问意见,老胡若不同意,自有其他人会同意。 “我…我同意。”但是下意识的,他还是选择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少年。 说服了老胡,这才是垄断路的第一小步,她还得赶紧的打通当地官府这条路子。她的脚刚迈出一步,突然想到了个人,脸上顿时绽放明艳的光彩。 实在是那人存在感太低,她差点没想起来。 宇文炎,本公子可是来找你了。 老胡呆呆的看着那远去的少年,他刚刚……是被一个少年的笑容给明晃了眼么?真恼人,那简直是个祸害! ——分界线—— 季节进入初秋,北亚气候偏凉,所以才刚进入初秋季节,树叶儿便开始泛黄,风一吹,就四处飞扬,落得满地都是或黄色或红色的落叶。 晚间已有怕冷的人披上厚外套,北亚国的皇宫内,渐渐暖起地龙。 宇文炎放下最后一份奏折,揉揉发酸发胀的眼睛,准备换人洗漱更衣就寝。 “来…”话刚说出口,便有一阵凉风从脖子处溜走。剑眉一锁,突然想起前天看到子安写的信的内容,紧锁的眉头又马上舒展开。 拿起放在一边的茶壶,斟一杯,淡淡白烟自茶杯中袅袅升起,在半空中不断变化着形状。 “无影公子,好久不见啊。”将那茶杯推至一旁,宇文炎又为自己倒一杯。 “不算太久呢,只不过你身份转换的太快,才显得时间过得快。”雨生自黑暗中出现,依旧是一副泛着冷光的银色面具遮脸,嗓音清朗磁性。 雨生打量着一身明黄衣袍的宇文炎,第一次见面的那股邪气劲儿虽然还在,但如今作为一国之君,那股无法言说的威严已经将之压制。 “谁知道那老头子那么的贪生怕死,朕……。我不过吓吓他,他就立马下旨将皇位传给我了,诶,意料之外,意料之外。”宇文炎摆摆手,似是不愿意提及此事。 “你来的目的我已经知道了,我同意,万分同意。”宇文炎立马举起双手,表示赞同。 宇文炎的一番动作,将之前营造的威严气势消散的荡然无存。 雨生微微有些惊讶,他知道她来此目的是要一个皇商的名称? “你知道我是来要皇商的?”雨生问。 “不知道,但子安说你不管要做什么,我都要无条件的支持你。”宇文炎瘪瘪嘴,他都不清楚子安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感觉他很是在意无影公子的事情。 “来吧,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圣旨,看你需要写什么,都在上面写就行了。”宇文炎说罢,将桌面上一明黄丝绸扔给雨生,雨生准确接住,神色却有些纠结。 因为皇商一事,宇文炎完全赚不到什么利益,更有可能会为北亚国带来隐蔽的危险。宇文炎得不到利益,他苍梓天肯定也得不到,但苍梓天就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一般,竟早早的把路铺好。 在来皇宫之前,她想过千万种让宇文炎不得不同意的办法,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的简单! “别问我为什么啊,我就算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都不知道。”宇文炎看着雨生的脸色,连忙表示自己解惑不了。 那人肚子里的蛔虫早被他毒死千百回了。宇文炎白眼暗道。 “那怎么找到他?”雨生突然才发现想要找他,除了他来找自己外,竟没有其他办法了。 宇文炎一愣,咿,这问题好。 “一般都是他联系我的,我要找他也是去山庄,不过最近他应该不在吧。”宇文炎耸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雨生像看白痴一样的看他,跟苍梓天不是好友么,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 宇文炎清咳两声,表情有些尴尬。 他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找他啊,顶多无聊的跑去烦烦他,又不是爱慕那人,要什么联系! ------题外话------ 清明假归来,啊,伸个懒腰。摸摸自己的胸部,告诉自己,我还是个汉子。 5 尘归尘,土归土 雨生最后皱着眉头挥袖离开,那男人,想见一面还真不容易。 回到房间时,还带回一身的秋季夜晚的凉气,刚取下面具,身后便有一道厉风袭来,直觉无恶意,更像是试探。身形微动,那道内力正好打中她手上的面具。 “咔”,一声轻微的声响,那陪伴她三年的面具,就如此轻而易举的破碎了一个小角。 雨生盯着那破碎的面具,微微眯了眸子。 不完美了,她顿时就不想要。 快速将手中的面具朝一个方向袭去,黑暗中似有某人的轻笑。 那人嘴角微勾,正欲用内力将面具拦下,然而那面具却在半路间瞬间分解,竟分成了数十个锋利的小碎片! 一丝惊愕的情绪出现在那人脸上,现在再收回内力不仅来不及,还会使自己的血脉逆流,只好做好防御模式,结果还是被一道细小的碎片给划伤了胳膊。 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在这片空间。 “凶残,太凶残了。”苍梓天自黑暗中走出来,一身墨色衣袍与黑暗几乎融为一体,那血红色的面具就好像是等着喝血的妖物,一半血腥一半魅惑。 “庄主到来的正是好时机,本公子正打算去找你。” 正是说曹操,曹操到。也省得她还得跑去山庄。 “感谢的话就不必了,做些实际的才好。”苍梓天促狭的双眼看着雨生。 她赶紧的“啪啪啪”三声拍手,满意道:“子安做的真是好极好极。” 喏,她的实际行动。 苍梓天瞬间面色僵硬。又似想到了什么,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我可问你,你魂魄异常?”抛开一切玩笑话题不谈,苍梓天直接进入正题,想起虚无大师对他说的话,脸色不由得有些难看。 “谁说的?”雨生也是一愣,这个话题来的太突然,本来这个秘密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但自从出现个雪老后,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好似她的什么秘密他都知道一般。 “异世魂现世体,时间尽天道现。”苍梓天将那秃头和尚的话重述一遍,再联想起之前她变透明的经历,越来越觉得他的生生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他。 “这样啊…。”雨生点点头,和她猜测的没错,果然是本该阳寿尽入轮回的她却偏偏来到了另一片空间,并且还好生生的活着。 不过天道现…。 她抿嘴,不应该是她从此消失在这片空间吗,为什么还有个天道现? “九宝齐换一愿,尘归尘,土归土。”说完虚无大师的话,苍梓天就盯着雨生不动。 联想到她一直在找的东西,他对这两句话也理解个大概。 雨生的面上虽然还有一张陌生的面具,但她思考问题时,眼睛变得深邃且魅惑的习惯是隐藏不了的。苍梓天就一直盯着她的眼睛看。 九宝齐…。 应该说的是图纸,看来图纸一共有九张,还真是多。她目前手中只有两张,还有一张在贼仙手中,剩下的六张尚且不知在何方。 她的拳头紧了紧,天道现,天道要现什么。她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心里没由来的一慌,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离自己而去。 这种事情她绝对不允许出现! “我去雪山找过雪老。”看到雨生有些僵硬的面庞,苍梓天思索一番还是说了出来。 果然,雨生一听到“雪老”的名字,目光立马看向苍梓天。 “他让你莫强求。天命如此,不可违。”苍梓天目光有些阴暗,他没说雪老也对自己说了同样的话。 天命?呵,他从来都不信命。 莫强求?呵,他看中的人或物,就算与天斗也要得到! “那我要是强求了呢,要是违了这可笑的天命呢?”雨生听完却是笑了,笑容却阴凉。这么明显的一句威胁的话,她怎么会听不出来? 雪老啊雪老,你到底知道我多少事情,又或者有什么让我消失的底牌。 “那我便陪你一起,违这天命,杀透地狱。” 苍梓天突然伸手,抓住雨生的胳膊,往自己怀里一扯,待雨生反应过来之前,低下头,狠狠落下一吻。 ——我是羞涩的分界线—— 次日。 冷香将香玉完整的送到杨老面前,又介绍了香玉的身份后便径直离开。留下四处打望宅子的香玉和满脸微笑的杨老以及他脚下正在吐舌头的哈哈。 “恩恩,这宅子从外处看太寒酸了,没想到里面竟是如此清幽。真真是应了一句话,败絮其外,金玉其中啊。” 香玉装模作样的点点头,上次玉烟是这样念这句话的吧,她记不大清楚了。不过刚看到外面的时候她吓了一大跳,还以为里面住的都是破破烂烂的呢! “姑娘,不知你可有带钱财之类的过来?”杨老突然发问。 正在观赏宅子设计的香玉一愣,歪头看那个瞎眼老者,心中好奇,怎么还有人一见面就问自己有没有钱啊。 “有啊,当然有啦,还不少呢。”既然是小姐的合作伙伴,那人品肯定是信得过的,香玉想也没想便实话实说。 “如此,甚好。”杨老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右手往后一摸,就摸出了金色的小算盘,然后就开始“啪啦啪啦”的算账起来。 “姑娘在这里起码要住两个月之久,这两个月期间你的吃穿用度老夫自然会给你备好。当然,你要是觉得不够,可以自己买的。”也不知杨老算的什么,算好后就把金色算盘收起来,又一脸笑意的看着香玉。 香玉突然打了个寒战。 “我…我住哪儿?”看这附近都没有住的地方,她很是好奇,难道住地下吗? “哦,姑娘请随老夫来。”杨老踢踢还在吐舌头的哈哈,哈哈领命,摇摆着尾巴开始带路。 跟着那条狗走过一条歪七歪八的路后,香玉终于到了一处小院。只见这处小院摆设甚少,但木头却是多的很。还有一口井,井旁是青翠的桂花树。初秋的季节,已有早期的桂花开放,风吹来,带来一股淡淡的桂花清香。 她正观赏着这里的美景,身后传来一阵轱辘滚动的声音。回头一望,见一不算年轻的男子坐在轮椅上朝自己过来。 “哎呀呀,这位就是香玉丫头了吧,来来来,我来告诉你你住哪儿。”贼仙笑眯眯的望着香玉。 香玉却是一脸茫然,这里的人,好奇怪哦。 然后当那轮椅上的男人将她的住处搭在那井边的时候,她使劲忍住暴脾气没把那人从轮椅上揪起来毒打一顿。 “什么?!这是我的住处?就一张床?以后要是刮风下雨,我这个小身板不就完啦!” 贼仙低头思索了一番,望向他刚刚搭建成的一张木床,点点头,“香玉丫头说的极是,请稍等。” 然后香玉就看见他滑动着轮椅,指使着哈哈去咬木材过来,他自己又进屋拿出一堆她不认识的工具。就开始在她木床旁“哒哒哒”的建东西。 ------题外话------ 香玉:老娘反手就是一煤气罐。 贼仙:别气别气,给钱我什么都好说。 香玉:你再多嘴老娘就去砸那口井! 贼仙:… 6 一巴掌,一颗糖 当香玉看见那类似于凉亭的建筑,只不过四周多了些挡风的出现时,她的眼睛瞪大了。他一个做轮椅的人是怎么做到这个地步的!那可以升降的东西是什么鬼! 天啦噜,这人真的好奇怪! “香玉丫头,这下可是好了?”贼仙摸摸哈哈的头,询问着香玉。 香玉摇摇头,“不行不行,这天气转凉了,我又是个怕冷的,这屋子一点都不暖,要是我得了风寒,我家公子肯定要找你算账的,不好不好。” 贼仙又低头思索一番,看看自己身上加厚的衣服,点点头,“香玉丫头说的极是,请稍等。” 然后香玉又看见贼仙进他的屋子里,拿了一种类似轻纱的东西出来,就开始黏在那木屋的周侧。 待东西黏完后,贼仙有些心疼的看了那东西一眼,再次询问香玉。“香玉丫头,这下可是满意了?” “不行不行,我这人跟我家公子一样,有洁癖的。需要单独的茅厕与浴室,不然我一个姑娘家,要跟你一个大男人共用么?”香玉很是严肃的摇摇头。 贼仙第三次低头思索,再抬头望望一身整洁的香玉,点点头,“香玉丫头说的极是,请再稍等。” 待到贼仙将茅厕与浴室都建造出来后,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香玉摸摸自己瘪瘪的肚子,从早上来到这里,她一直在看那人建东西,中饭也没吃,这晚饭再不吃,她就要饿瘦了。 贼仙抹抹头上出来的汗,气息微喘的询问道,“香玉丫头,这下总该满意了吧?” “先别说满意不满意了,我肚子好饿啊,要吃饭,咱们快去吃饭吧。”香玉挥挥手,示意着带她去吃饭。 贼仙瞥了眼无精打采的香玉,摇摇头,“不行,你得先评价了我的创作才能去吃。” “啊天哪,这简直是神的创作啊,好棒好神奇哦,我活了一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东西。好了吧,这评价够好吧,快去吃饭吧,我饿的肠子都在打架了。”香玉的表情先是恶俗的夸张,过后又恢复她的无精打采。 拜托,没看见她都要饿散架了吗,还评价,评价你的大头鬼啊! “是吗,我很喜欢你的评价,既然如此,那便吃去吧。”听完香玉完全不是真心的评价,贼仙却像是没听出来一样,还很满意的点头,看向香玉的目光还多了份欣赏。 嗯,这丫头,眼光还是不错的。 香玉很是惊讶的看了一眼贼仙,天哪,世上竟然真的还有这么傻得天真的人,都可以和烟冷媲美了! 然而当香玉拿到那份属于自己的吃食时,才明白为什么杨老今日要拿出算盘来算账。 原来杨老从一开始就打着她钱财的主意! 这装饭的袖珍小碗也亏得他们找的出来!里面就特么一口饭的量! 那就一盘菜是怎么回事?一盘就算了,竟然里面只有几根青菜! 不能忍不能忍,再忍下去她会被折磨成皮包骨的。 “杨老,难道你要我吃这吗?”她瞥了眼一旁吃肉吃的正欢的哈哈,火气更大了。 连只狗的日子都过得比她好! “哦,按理说是这样的,不过姑娘要是想吃点别的,也是可以的。”杨老将手中的拐杖指向一个方向,香玉顺着那个方向望去,发现全是一排香喷喷的肉类,隐隐的还能闻到那诱人的香味。 香玉二话不说就跑过去,正准备动手拿,却发现手在快触碰到的时候有一股刺痛的感觉,疼的她赶紧的缩回来。再仔细一看,发现每盘菜的下面都写着价格! 从五两银子到百两银子不止! 顿时她的脸都黑了。 坑货!两个坑货!简直为了钱不要脸,连她这么可爱天真的小姑娘都坑! “姑娘可莫要太冲动,这东西都是要付钱的。”杨老收回拐杖,坐在座位上开始吃饭。 他要快点吃,待会还要给主子送点呢。 香玉使劲的瞪着杨老,想到他又看不见,瞪了也没用,又舍不得自己的钱,只好在那一堆吃的面前转悠。转到杨老吃好了,对她说“姑娘慢用,老夫先行离开”,她看到杨老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内,这才停止转动。 眼珠子转转,突然瞥见那吃的欢的哈哈,一个快步过去,将哈哈口中的肉夺走,然后径直地扔到那一排食物去。 哈哈悲鸣的“嗷唔”一声,撒开四条腿就冲过去,却在一步之遥时稳稳的停了下来,然后不知前脚碰了哪里,它又冲过去,将那块肉给捡了回来。 香玉恍然大悟,跑到哈哈停下的地方,蹲下身仔细寻找,果然见到一颗形状怪异的石子,然后她按下去,起身再去拿菜的时候,已经没有那刺痛的感觉了。 哼哼,跟姐斗,也不看看姐是谁家的丫鬟。 ——我是洋洋得意的香玉的分界线—— “老胡,听说你成皇商啦,哈哈哈,厉害啊兄弟,以后发达了可别忘记我这穷酸的老伙计啊!”一名年岁较大的男子豪爽的拍拍老胡的肩头,大笑着恭喜兄弟。 “嘿,你还别说,俺也是给别人打工的。不过要是真有那一天,肯定是不会忘记兄弟的,你看俺老胡是那种人吗?!” 老胡信誓旦旦的拍着自己的胸脯,不过心中却在发虚:那个小公子真是好手段,才短短两天,竟然把皇商这名号都搞着了。打着皇商的名号去卖假的地图,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诶你看现在这买卖也不能私下卖了,短短时间就被官方垄断,我们以前卖这地图的,可就惨咯。”那男子神情有些伤感。 自从昨天下午衙门发布消息,除了老胡那块地之外,所有人的摊子都被强制性的收回,那些原本靠这东西赚钱来养家糊口的,也是哭天喊地,但民始终斗不过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摊子被收走。 老胡听到好兄弟的叹气,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俺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哩,并不是你们不能卖了,而是要换个方式卖,就是所有小贩都变成统一的,呃…都在俺老胡手下卖,到时候一个月一分成,卖的多的赚的多。”老胡努力的回想那位朱小公子对自己说的,不过他一大粗人,没能完全理解那意思,只能是大概。 没办法,谁让他之前从来没听说过这种经营方式呢。 “哦,这样啊,那也是挺不错的。起码能保住我们的工作,这就够了。”男子也是挠挠头,并不是很清楚老胡的意思。 其实雨生打一开始就没想着让那些小贩们失业,但是直接说合并,他们肯定不乐意,自己做得好好的,干嘛要把自己赚的钱还分给别人一些啊,当他们傻吗! 所以她就想出了先给一巴掌,再给两颗糖的策略。 目前很多人见卖地图生意火爆,所以就转战专卖。现在突然来了个皇商垄断,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他们的后路隔断,真是哭都没地儿哭。这时候老胡再说希望大家加盟一起努力的话,相信会有很多人无条件的进来。 —— 南亚国,皇宫。 诸葛薇将最后一勺药喂入太后嘴中,然后擦擦太后嘴角溢出的药渍。吩咐了下面的侍女好生照看着太后,便打算离开。结果刚转身,右手就被太后使劲的抓住,好似用了她生平最大的力气。 7 世上三美 “太后,您这是何意?”诸葛薇微微一笑,刚刚起身的身子又蹲在太后面前,动作轻柔的擦擦太后额头上汗珠。 太后却只能狠狠的看她,不能说话,也无法动弹,整天整夜的躺在床上,宛如废人! 就连好不容易抓住诸葛薇的手也费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唉,太后呀。”诸葛薇直接无视太后的眼神,玉手一点一点的掰开太后捉住她胳膊的手指。 “妾身刚怀孕那段时间废后让妾身在烈阳下整整跪了两个时辰,您不是这样看废后的;妾身的小七被废太子推进冬季寒冷的湖水中,被侍卫救上来只剩一口气时,您也不是这样看废太子的;妾身被您身边的嬷嬷压下灌下绝子汤的时候,您更不是这样看着嬷嬷的。为何如今妾身只是喂喂药,您却要用这样看仇人的眼神看着?” 诸葛薇一边说话,一边动作轻柔的给太后擦汗。然后她的一番话说完,却让太后瞬间白了脸色,嘴开始“呜呜呜”的叫。 诸葛薇看着太后挣扎的样子,轻叹一口气,在她耳边轻说:“太后您忘了吗,如今您口不能言语,身不能动弹,什么都要人伺候着,已经是废人了。” 已经是废人了…是废人了…废人… 太后脑海一直循环着这句话,似魔咒一般挥之不去。最后似是气急了,两眼一白,昏了过去。 “来人呀,太后睡着了,你们好生看着。”诸葛薇见太后昏了过去,面色不变的站起身来,呼唤着外面的侍女过来。 然而当她回到自己的小院时,便看到一袭白衣精致的人儿与小七玩的正开心,那人见她回来,从座位上缓缓起身,道:“贵妃娘娘,初次见面。” 声线有些冰,有些冷,还有些虚无。 ——分界线—— 贼仙按照约定将那份地图给了自己,雨生摸着那地图,神色不定。 为何要是九张地图集齐就能成一愿?要是谁说个逆天的愿望,也会实现吗? 一有逻辑想不通的事情,就变得特别的诡异。 “小姐,南亚国的来信。”她正思考着,玉烟拿着一封信封进来。 “念。”雨生揉揉太阳穴,刚闭上眼,脑海中突然闪现那晚的画面,不由得面色微红。她到底是没有遇到过这种对象的,不可敌对不可利用不可杀。 真头疼。 “申时,枫林小院。夏侯安。”玉烟打开信封,便见这么简介的几句话。 念完后玉烟的眉头却是微皱,这枫林小院是北亚国有名的风景区,虽有“小院”两字,但占地面积十分广。尤其是初秋季节的枫树,一大片的火红色,人立在其中,宛如火海,美不胜收。 夏侯世子既然约定在这个地点,说明他此刻也在北亚国。玉烟的目光看了看雨生,是因为小姐的原因么?而世子只说了枫林小院,却没有说具体地点,是确信小姐完全能找到他么? 雨生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时间正好,出发吧。” —— “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枫醉未到清醒时,情落人间恨无缘。” …… 到达枫林小院的地方还有一条河的距离,雨生不得不泛起小舟,船夫在最前头默默的摇着船桨,冷香抱着剑立在船头,看着河边那红似火,黄似金的枫叶,神色有片刻的恍惚。 她似乎,好久没看见飘云那家伙了呢。 玉烟和雨生坐于船内,偶尔还能听见游过去的船上的旅客所做的诗,或者是从远处传来歌女悲戚的嗓音。 给这火热的枫叶林,硬生生的添了份瘆人的凄凉。 “听过一则传说,说是黄帝杀蚩尤后,兵器上染了血,变成了枫树,所以才有了这红枫一说呢。”玉烟瞅瞅河边两岸的枫树,不由得说道。 “嘿嘿小姑娘,俺还听了一个说法哩,俺听他们说那枫树是天上的一颗仙树,原本只有黄叶子的,结果吸了太多的仙气成了精,偷偷喝了王母娘娘的桃花酿,喝红了脸,被发现了,贬下了凡间,但是这红脸却是变不回来,倒变成了红叶子。哈哈哈,笑死俺了。” 正在摇浆的船夫听到玉烟说话,立马接上去,粗嗓子还带着地方口音,着实逗笑了玉烟。 “大叔你可还知道什么传说,一并说说呀。”玉烟喜好这些地方性的传说,在她认为,每个故事都有一种浪漫的情调,尽管很多传说的结局,都是悲剧。 “多着哩,说都说不完,俺就说几个最有名的好啦!”船夫一听那小姑娘这样要求自己,顿时觉得自豪满满。 “俺知道如果能和喜欢的人一起看到枫叶飘落的话,两人就可以在一起不分开。嘿,就这么个传说,可是引得好多新婚夫妇跑过来看枫叶呢。”船夫大声说道。 “上次有一个公子哥儿,迟迟等不到枫叶落,硬是命下人去摇那棵枫树,这下好了,这枫叶是摇下来了,结果那棵树没过多久就死了。你们说这冤不冤?可怜的树哇,就是不会诉苦。”船夫惋惜道。 玉烟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船夫见此,更是卖力的讲了起来。待到船一阵晃动,众人才惊觉已经到岸。 船夫收好船桨,回身道:“嘿,到岸啦,可以下船啦!” 玉烟扶起雨生起来,将早已备好的一锭银子交与船夫手中,笑道:“咱家小姐说了,故事很有趣,赏你的。” 船夫拿着沉甸甸的一锭银子,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得感激的望一眼雨生。 ——分界线同胞—— 下了船后,雨生径直地朝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脚下踏着刚落下的枫叶,入目之色为金黄与火红。 明明是暖色调,却让人心生悲凉。 这就是秋天的力量,万物枯中生孤寂。 等走到完全见不到行人的时候,雨生终于瞥见那一角苍蓝色的衣料,静坐于火红的枫叶中,显得格外突兀。 “夏侯世子好闲情,找到这么一处好地方。”雨生走过去,果然见夏侯安正端坐于石凳上,甚至连茶水都给自己倒好。 见雨生走过来,夏侯安对她露出温和的笑意,将手边的茶杯推到对面去。 “这世上有三美不可辜负,不然也太对不起自己来这个世界一遭了。”夏侯安瞥了雨生身后的玉烟和香玉一眼,玉烟垂下眼睑,拉着香玉就走到不知名的角落去。 “哦?说来听听。”雨生见此她们离去,并无反驳。 “美食。” 说着,夏侯安便从石桌下掏出一堆小零食,笑着看雨生。 “美景。” 刚好一阵风吹来,耳边回响的都是树叶“哗啦呼啦”的声音,一片枫叶脱离树枝,悠悠荡荡的飘下来,正好落在他们的石桌上,那么的醒目。 “美人。” 夏侯安拿起那片枫叶在手中把玩,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在亮丽的颜色的衬托下,愈发显得好看。 雨生目光朗朗的看着他,“你即是雪老的弟子,相必是知道我异于常人的魂魄,那你可是知道,我已不是诸葛雨生?” 感情事,不能复杂。 一复杂,就乱人心。 ------题外话------ 叹气,这是有多少养文的呢。 8 本王来捉奸(二更) 夏侯安静静听完,表情没有丝毫的惊讶,反而是笑得愈发温柔。将手中的枫叶放置一旁,道:“那又如何?” 雨生一噎,竟是不好反驳。 “我本来喜欢的就是你。” 初遇时,她还是个小女孩,天真烂漫。他当初只把她当妹妹一般的看待,哪知让她动了心思。正打算表明自己的心意,她却掉入水,奄奄一息。偏偏这个时候师傅将他召唤了回去。 “异魂入世,静者,安天下;动者,乱天下。”这是师傅找他回来的第一句话。 “你且下山看去,可有人被水精缠住而性情大变的。定要准确的找到那人,好好的辅导。若不然,只有将他扼杀在摇篮。”这是师傅对他说的第二句话。 然后雪老用他空洞的双目望天,长叹一声,“你最好别留念这个世界,否则天道难容啊。” 他谨记那两句话,对于最后一句雪老的叹息,当时还不以为然。回来后,再去找阿生,却惊现她给人的感觉完全的不一样! 他永远记得那双眼睛,冰冷得噬骨,有一种残虐的风暴在眼底酝酿,似要毁灭一切,让他心惊。 疑惑的喊一句“阿生?”,她才一眨眼,又变回之前的温婉可人。 似乎之前他看到的不过一场假象。 突然师傅的话就在他耳边想起,水…性情变… 从那以后他才真正的关注诸葛雨生这个人。 见过她笑得一脸温顺的骂人,见过她护短的手段,见过她杀人不见血的狠厉,见过她诡异的招式…。 而他却在不知不觉间遗落了那颗心。她恋他时,他想着拒绝;如今换成他恋她,终是尝到了报应。 “喜欢的就是从三年前开始出现的你。”他再次澄清,看着雨生,眼神里有期待的光芒闪过,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本王竟是不知夏侯世子如此的闲情!”苍梓天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脸的怒气,径直走过来将雨生狠狠的一抓,就将她从座位上扯起来。 原本苍梓天的突然出现让她感到十分惊讶,如今又被这样粗鲁的动作对待,雨生顿时恼了,不满的看着苍梓天,“放开我!” “本王就不放怎么了!”苍梓天也不知是被什么刺激,眉目间尽是怒色,紧紧抓着她就是不放。 雨生定定看着他满是怒气的脸,气笑了,“你莫不是吃醋?” 苍梓天听到这个词儿一愣,将她拉进自己的身边,在她耳边咬牙切齿的说:“本王就是吃醋了,就是不愿意看到你们两个呆在一起,现在就恨不得杀了他你知不知道!” “师兄。”身后传来一道平静的女子声音。雨生不方便回头看,就看到夏侯安见到来人,眸色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便眉头皱开来。 “你来做什么?”怪不得苍梓天会突然出现,原来是卫思兮带他来的!夏侯安此时完全不想见到卫思兮。 “我来和子安逛逛,正好遇见了你们。”卫思兮走到苍梓天身边,看了一眼还被拽着的诸葛雨生,目光深沉的对她一笑。 子安…。果然… 雨生面露了然的瞥了一眼苍梓天,见他正好也望向自己。 原来她真的没有猜错,五苍庄主就是苍梓天。 五苍,五苍,无苍。 “本王只是来捉奸的。”苍梓天看都没看卫思兮一眼,一直看着雨生。 卫思兮听到苍梓天这样的回答,不由得脸色微变,子安这是什么意思,在向诸葛雨生澄清他和她的关系吗?是说他来就是为了那个女人吗! “师妹,你还没闹够吗?”夏侯安冷冷的看着卫思兮。 卫思兮见到师兄对自己竟是这样的一副表情,而一直心爱的男人的目光也只追随着那个女人,心里不由得堵了一口气,面色却是不显现任何情绪,依旧是冷冷淡淡,然而衣袖下的素手却不由得捏成拳头。 “诸葛小姐好手段,倒是让卫某佩服。”卫思兮常年生活在雪山,行事风格是没有一般大家闺秀的唯唯诺诺,倒有一股江湖人的作风。 雨生好不容易让苍梓天给她放下来,结果苍梓天确实是听话的将她放下了,却又紧紧的握住她左手,好似她会逃了一般。 雨生看了卫思兮一眼,又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苍梓天。眉头皱了皱,他们俩怎么在一起了? 有问题就问,雨生径直扭头看向苍梓天,“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卫思兮见自己说话,而诸葛雨生竟然直接无视,心中怒火更是旺盛。 “我为什么不能到这儿来,我要是不到这儿来,你是不是就要跟野男人跑了!”苍梓天本来还想着听雨生解释,结果她的第一句竟然是质问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刚刚小一点的火气顿时变成熊熊火焰,偏偏这里还有两个外人在场。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现在气得恨不得当场给她办了! 雨生径直地闭嘴不说话了。怒火中的男人,得顺着他。 一双含情眸静静的看着他,左手轻轻的捏捏那个握住她小手的大手。 然而就这么个小动作,却让苍梓天明明有的滔天的怒火,却再也舍不得对雨生发脾气。 夏侯安在听到苍梓天话中的“野男人”时,眸色闪过一丝嘲讽。看着他们相牵的双手,嘴角微抿,眸光淡淡的瞟向苍梓天。 “王爷好神奇,一时之间就不疯癫了。” “你管本王如何。”苍梓天看到夏侯安就浑身都是气,语气不大好回答。下一秒直接牵着雨生走。 夏侯安下意识就想拉住雨生的手,结果在他手伸出之前,一道内力比他更快的达到! 苍梓天眸光闪过狠厉,反手一挥,当即打散那道内力。转身,阴晴不定的盯着卫思兮。 卫思兮脸色一白,声音有些颤抖,道:“不是我。” 真的不是她,那道内力来的迅猛,到她身边时她才有感觉,而那种感觉竟让她感到害怕! “哎呀呀,今日可是见到好几个老朋友呢。”一棵巨大的枫树后面慢悠悠的走出一道妖魅的紫色身影。 雨生看到此人,心里一突,一股危机感袭来。 ------题外话------ 弱弱的声音飘来~ 求留言,求安抚`~ 再弱弱的飘走,顺带带走一片云彩。 9 一念红尘短,一念地久长 她看到他的第一眼,脑海中就出现一个词:魅惑众生。或许这词还不够完全的形容那人的气质。 那一身妖魅的气质不似夜景行那般的风骚,也不似媚娘的妩媚。好似这人的气质已是深入骨髓,一颦一笑,尽能蛊惑人心,从而让人迷失在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 “哎哟,这几年不见,你们都长大了啊。”来人手中摇着一把血红的色羽扇,看着诡异万分,慢悠悠的走到夏侯安身边。 “夏侯世子,不知你师傅他老人家可好哇?这么多年了也该入土了吧?” “好的很,不需要你的关注。”夏侯安明显的不喜此人,神色一直是淡淡的。 “啊哈哈哈,你还是这么的可爱啊。”那人大笑,将手中的血红色羽扇往夏侯安肩头轻轻一放,夏侯安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师兄!”卫思兮见此,惊呼一声。 “哎哟,这不是兮儿小丫头嘛,如今长成了大姑娘了。哎哟,你看本尊闭关这么多年,到底错过了什么哟。”那妖魅男人用羽扇遮住他的半张脸,只将一双狭长的凤眸露在外面。媚色一转,又看向苍梓天。 苍梓天悄悄地将雨生藏于身后。雨生微微皱眉,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苍梓天如此紧张。这人到底是谁? “子安,你我二人也有七年未见了。而今你见我竟是没有丝毫的激动吗?”男子眸色含忧伤,又将脚步慢慢的走向苍梓天那边。 “本尊看你身后那小姑娘机灵的很,不如赠与本尊可好?”男人狭长的凤眸盯着被苍梓天护着的雨生,闪过一丝笑意。 但那丝笑意,却硬生生的让她感到一股子寒凉。 这人想杀她,为何? “夜尘久,你竟是这么快就出来了。”苍梓天扯出一抹冷笑,虽没有回答那男人的话,却将雨生护得更紧。单是行动,已然证明了他的态度。 被称为夜尘久的男子,目光在雨生身上打转一圈儿,又看向苍梓天。 “这不是听说图纸出世,本尊一高兴,就破功了,那拦着本尊的破阵法,突然就毁了。哎哟,当时给本尊高兴的,一个激动就屠灭了梅山的弟子。可怜那梅山长老,至死都闭不了眼呢!” 雨生感觉到那男子说完这句话,夏侯安和苍梓天两人的身躯皆是一僵。 “不过你们放心,本尊向来是个心慈手软的主儿,长老死不瞑目,这不是本尊的本意,为了能让他好生安息,只好将他眼珠子挖了出来。这下就可以瞑目啦!”说罢,他将羽扇向前一身,血红色的羽扇上赫然出现两颗眼珠子! 苍梓天只是紧紧的握住雨生的手,面色不变。卫思兮毕竟从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当即苍白了脸色,嘴唇都在发抖。夏侯安面色苍白的不知在忍受什么样的痛苦。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肯定找师傅复仇来了… “唉,气氛干嘛这么诡异呢,本尊只不过来跟你们打声招呼罢。既然见过面,那本尊也该走了。”夜尘久轻晃动血红色的羽扇,那上面的两颗眼珠刹那间便化为粉末,洋洋洒洒的落入这土地中。 转身之际,他用余光瞥了雨生一眼,妖魅的嗓音飘进雨生的耳朵。 “本尊还以为身边的狗早已命丧黄泉,没想到竟然在你身边。小姑娘,能得他相护,好手段啊。不过,你也应该知晓了吧,他只能在夜晚出现。以后的白天,你要注意了哟。” 说罢,便又摇着羽扇慢悠悠的走远。恍惚间,还能听到那人的声音飘来。 “一念红尘短,一念地久长。” —— “小姐!”冷香被玉烟扯到远处,正呆呆的看着枫叶飘落时,突然感受到一股杀气,赶紧的拉着玉烟跑到雨生所在的地方。当看到一下子多出来的苍梓天和卫思兮时,玉烟和冷香也愣在了原地。 刚刚…发生了什么… “生生,有些话我要跟你说。”苍梓天神色有些凝重。 ** 雨生不知为何,自从见到那个妖魅般的男人后,她就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最后还是苍梓天抱着她回到她居住的小院。 “他是夜景行的哥哥。因为一个女人误了歧途,因为那女子被人误杀,从此后他便像失了作为人的心一般,变成一个只会屠杀的…工具。”苍梓天抿抿嘴,思考了会儿,想出这么个词来形容那男人。 “在以前,我与景行,与他,与…夏侯安是好友。” “可自从他疯魔后,不仅在夏侯安不知情的时候给他种下蛊,也挖出了景行未婚妻的心脏,更是杀了我父皇,助苍越登上皇位,屠尽我至亲之人。” 苍梓天说到此处,闭上了双眸,面色有些痛苦。 有些事情就算隔了很久,可一旦想起,那痛苦的感觉还在隐隐发作,竟是一点都不减少。 “当时我又被他下药,麻痹了神经,最开始的我确实是痴傻的。然而等我清醒来时,就听到他已被雪老封印在梅山。此生此世都不会再出来。” “可是短短七年的时间他就出来了。还引发了他之前种在夏侯安体内的蛊虫。”说到这里,苍梓天的眸光有些晦涩不明。 这么多年,连雪老都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蛊。 雨生低下头,怪不得那时夏侯安的脸色会那么苍白。也怪不得她问起夜景行有关感情一事时,他选择了不回答。 “可是他想杀我,为何?” 这是雨生想不通的,她之前没听过这人,更不可能有什么仇恨。 突然想到了什么,朝头顶的房顶处一瞥,见并无人影。轻叹一口气。 “我当初捡他回来的时候,他都不成人形了。” 对的,就是捡。 那个人如一块破布一般的躺在垃圾堆里,当时如果不是一只老鼠刚刚靠近他就灰飞烟灭,又正好被她看到,她也不会动了心思将他捡回来。 然而修养了他半个月,终于等到他醒。他却忘却了自己的姓名,忘却自己原本的主人,忘却所身怀的责任。 仅仅为报答救命之恩,他才决心留在她身边。然而他只能在夜晚和阴天出现,见不得阳光。好在他有一身诡异的武功,几次解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难道就因为他当初的伙伴投身于我,就要杀了我吗?”雨生依旧好奇,逻辑有些说不通啊。 苍梓天定定的看着雨生,沉默半响,说道:“他要的,也是图纸。” 雨生面色一僵,随即又释怀的笑了,揶揄地看着苍梓天。 “所以呢,那现在你是帮他还是帮我?” 苍梓天也一笑:“你要是给我生个孩儿,我就帮你。” 雨生突然靠近他,双手托住他的脸,表情有些严肃。 “苍梓天,你可知感情这事儿,好了,就是双方皆欢喜;坏了,就是双方同悲剧。我现在身份被你知晓,目的被你知晓,所有底牌你也知晓。你若不能好好待我,便只有下地狱陪你亲人罢。” 苍梓天双手抚上她的手,有些好笑道:“生生你的告白能不能不要这么血腥。” “那我问你,你可愿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与这乱世半醒半醉半浮生?”雨生盯着他的眸子,一字一句道。 “只要是你,什么我都愿意。”苍梓天认真的回答。 看到雨生露出笑容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这告白…难道不应该他先开口吗? ------题外话------ 评论~评论~打滚卖萌求评论~ 10 那个人的过去 卫思兮扶着面色苍白的夏侯安坐下,毕竟是一起生活了七年的师兄妹,那份感情还是比较深厚的。 “师兄你到底怎么了,夜大哥不是你们的好朋友吗?为什么会这样对你?”卫思兮看着紧咬牙关一语不发的夏侯安,心里有些着急。 这个人的出现完全出乎于她的意料。而那个人她偏偏又无法看透。若是为友还好,若是敌…。 但是她更不愿意与诸葛雨生为友! “你快回雪山…告…告诉师傅,他回来…了。”夏侯安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额头上都开始冒冷汗,唇色已是毫无血色。 “师兄你别说话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卫思兮点点头,看到这样的夏侯安,不有些有些心疼。 她向来潇洒飘逸的师兄,何时这么狼狈过。 夏侯安最后看了一眼卫思兮,便昏了过去。就连处于昏迷中,还一直紧皱着眉头,可见他到底忍受着怎样不可想象的痛苦。 “雪花雪雾,你们将师兄护送回雪山,顺便告诉师傅夜尘久回来了!” 卫思兮对着空无一物的前方大喊,立马就凭空出现了两个身着白色衣衫,戴着白色斗篷的人。 “那师姐你…”其中一名弟子好奇问道。 “你不必管这么多,若是师兄醒来后问起,你就说我这里有事走不开。”卫思兮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夏侯安,目光沉沉。 “是,师姐。”两名雪山弟子身影晃动,闪身来到卫思兮面前,两人合力抱起夏侯安,不过一眨眼的时间,那三人便又消失在了原地。 空旷的枫叶林里,只站着那一身雪白衣衫的卫思兮。 突兀,又耀眼。 “夜尘久…” 呢喃之语飘荡在这片火红色的海。 “若我能帮你集齐九张图纸,你可能帮我毁了诸葛雨生的所有…。” —— “我现在要回南亚。”隔天雨生起来后,便对着玉烟几人说道。 五狐喝下一口酒,大着嗓门说道:“为啥呀,香玉丫头还在贼仙那里没回来呢!” “就让她继续待在哪里吧。或许还安全一点。”雨生看了看窗外阴沉沉的天空,闷闷的开口。 既然香玉在贼仙身边,那贼仙说什么都要保住香玉的命。 “五叔,你对夜尘久这个人了解多少?”雨生突然发问。 “噗!”听到这个名字,五狐刚刚入口的酒水立马喷了出来,玉烟眼疾手快地拿出袖珍屏风挡在雨生面前,这才险险逃过一劫。 “你怎么知道他!”五狐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而后又惊吼出来。 “我昨天看见他了。”她如实回答,看到五狐的反应,心下明白,看来夜尘久在很多年前,还是个江湖中的名人啊。 “你说什么,那个杀人狂魔出来了!”五狐收回吊儿郎当的表情,一脸严肃的看着雨生,粗大的眉毛紧紧的皱在一堆。 “七年前他被整个江湖中人视为仇敌,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必是血流成河,生灵涂炭。他似乎变得不像个人,完全没有心,没有情可言。而且杀人的手法很一致,都是掏出人家的心脏。” 五狐眯着眼,陷入回忆。 “不论男女老少,只要被他碰上,皆难逃此劫。” “你九叔大概是我们几人中受他伤害最深的。你知道的,你九叔他每年到一个时间,都会拿着一串糖葫芦去南海。就是因为他的妻子和女儿,被那人在那里挖出了心脏。” “就在你九叔的面前,活生生的人,被掏出了心脏。” 五狐说到这里突然不说了,气氛变得有些伤感。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忘不了,我知道,他现在活着,完全是恨意在支撑着他。若是你九叔知道他出来了,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去找他。” “唉,所以八娘追他这么多年,他就躲八娘这么多年。” “我以为他…再也不会出来了。没想到,没想到啊!” 五狐重重的叹口气,似是压抑了很久的情绪。 “生丫头啊,你可要小心了,若说对手的话,你五叔我可完全能被他秒杀。他也不知道修的什么歪门邪道,功力邪气又诡异。强者跟他对决,只会死的更快。” “既然他如此厉害,为何还是被雪老封印在阵法中七年?”雨生问。 她感觉苍梓天对她还有隐瞒,可能是他觉得那些事情不重要,也可能是他觉得知道太多对她没好处。 但她从来都不是个愿意躲在男人背后的人,她要的,很简单。 为护一切她所在乎的人安好。 而现在出现了这么个不定时的炸弹,让她不得不提起心来。 “那是因为他作孽太多,想要杀进雪山,雪老用了半生功力才将他封印在梅山。” 五狐说完,突然“咿”了一声。 “不对劲啊不对劲,雪老的阵法一直都是无人可以攻克破的,除非有人在外界改变了那阵法的轨迹!”五狐想到此点,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目光寒冷如冰。 “生丫头,雪山怕是出了叛徒了!” ——分界线—— 九风将小院最后一点垃圾扔出去后,才慢慢的坐下来。倒一杯茶润润自己干渴的嘴唇。 “死丫头又将我宅子告诉八娘,都废了第八桩宅子了,这次要是还被找到,我就住海底去!”九风咽下茶水,神色愤愤的说道。 “三狼天天喊我回去给他看风水,看,看,看,看个屁!下次给他指个乱葬岗,让他再烦我!” “六鼠个贼东西,来我这儿一次,我的东西都要少一半,下次找二狗要点药,把我的东西都抹上一遍,保管那个贼东西碰了后三天都下不了床!” 九风喝下最后一口茶,表情才变得正常点。 “最近没有什么事,我还是去看看阵法有没有问题吧,免得又被八娘闯破进了来。”九风起身走到屋外,看着外面有些阴沉沉的天,心里有些发怵。 “这天,是要下雨了啊。” —— “这天,是要下雨了啊。”罗越蒙抽出后面背包的油纸伞,冷着脸看着周围。 好你个五苍庄主,废了他五天的时间才走出来!这天地之大,他要从哪儿开始找阿钰呢? 望了一眼面前的朱漆红门以及那门上的门匾,诸葛府三个字写的正气朗朗。 既然阿钰与诸葛明那么熟识,那诸葛家的人应该都知道这个人吧。嗯,做事嘛,要从人脉开始。 “笃笃笃”三声,门应声而开。 11 你全家才有病 “公子找何人?”管家见一面生的男子,不由得提起警惕。 罗越蒙赶紧羞涩一笑,解释自己的身份。 “我是诸葛明内人的朋友的大哥,也就是他内人的大哥,当然你也可以将我看作是诸葛明的大哥。” 管家听完一愣,上下好好的打量了罗越蒙一眼,叹口气,从兜里掏出一锭银子。 “公子怕是走错地方了,医馆在这条路的另一边,公子瞧瞧脑子去吧,这银子你也不必还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用感激,还请慢走。”看着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净说些胡话呢。 管家说罢,作势要关门。 “欸欸欸,别啊!”罗越蒙赶紧的将手中的油纸伞卡在即将关上的门间,着急的大声说,“我叫罗越蒙,你去府中问问,一定有人认识我的!” 管家听毕,这才停住关门的手,朝身后小厮一个眼色,小厮点点头表示领意,立马的转身跑去找二公子。 罗越蒙见管家真的不会再关门,这才收回油纸伞。 这诸葛府的人精的跟狐狸似的,怎么就出了个脑子少根筋的诸葛明呢! 待小厮一路小跑回来在管家耳边低语一番,管家这才大开门,冲着罗越蒙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客气的请他进来。 罗越蒙眼抽微抽,他有内力在身,可是将刚才的窃窃私语听个完全。 “管家,二公子说了,这罗公子乃琉璃国赫赫有名的少将军,就是脑子有点毛病,过来我们这儿蹭吃蹭喝的来了,不过也正好,说不定可以压制下另一个病的更重的人。” 那个二公子才是脑子有毛病!他们全家都脑子有毛病!还压制,压制个毛线啊! “本公主都说了来探望诸葛瑾,凭什么要把本公主赶出去!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不走,今天你们不让我看见诸葛瑾我就不离开诸葛府!”正跟着管家走着,突然传来一道撒泼的女子声音,接着便看见两个嬷嬷架着一名鹅黄衣衫的女子朝他这边走来,那名鹅黄衣衫的女子一直在挣扎,发髻都乱了,奈何她被人架在空中,脚离地,完全使不出力气。 “呃,这是?”罗越蒙停下脚步,好奇的转过脸,问一旁的管家。 管家一脸淡漠的摇头:“不知道,罗公子还是赶紧的走吧。” “啊啊啊大侠救我啊,只要你帮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见有陌生人进来,且气度不凡,苍晴雨以为是诸葛瑾的好友,二话不说,张口就是求救。 罗越蒙上下打量了少女一番,听她之前自称“本公主”,想来身份不浅,找个人什么的应该不是问题吧? “我要找我的盛钰,你可能帮我找到?” “能能能!当然能,别说盛钰了,张钰李钰赵玉我都能给你找到!”苍晴雨一听,赶紧的点头,不就是找个人吗,简单的很! “这两位婆婆,你们还是将这位姑娘放下吧,你看你们,把这姑娘折磨的多惨呐!”罗越蒙将目光移向架着苍晴雨的两位嬷嬷身上。 两个嬷嬷面色皆露难色,还有些委屈。 什么她们折磨的啊,明明是这位公主自己爬狗洞爬成了这个鬼样子,还张牙舞爪的去找二公子,她们这不是怕打扰到二公子修身养性,才自作主张的将这位公主“请”回去。 “不可。”嬷嬷坚守阵地。 “那就多有得罪了。”罗越蒙见嬷嬷如此的固执,只好叹口气。两位嬷嬷一愣,以为这位公子要攻击她们,正准备防备,就见那位公子手速十分迅速的伸到苍晴雨的后脖衣领,一抓,一拎,再一扯,就轻轻松松的将苍晴雨抓了过去。 苍晴雨还没有反应过来,在空中转了个圈儿,一脸懵的看着明明还在自己身后的嬷嬷,一下子变成面对面了。 两位嬷嬷快速反应过来后,皆看向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管家。 管家挥挥手,示意她们不要管这件事了。嬷嬷们只好原道返回,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大…大侠,你能放我下来么?”苍晴雨咽下口水,扭着脖子问身后那位冷脸的人,连“本公主”都不自称了。 “当然可以啊。”说罢,便手一松,苍晴雨稳稳的落地。 管家瞥了一眼苍晴雨,又瞥了一眼罗越蒙,还是不说话,继续引他的路。 —— 诸葛瑾收回棋盘上的最后一颗黑子儿,罗越蒙和苍晴雨的身影也在恰好时间出现在他的视线内。 “诸葛瑾!”苍晴雨一看到风轻云淡的诸葛瑾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求了父皇让诸葛瑾进宫教她棋艺,父皇也同意了,结果他来了两次就说自己身染风寒不方便再前去! 行,那她去诸葛府总行吧。她独自一人偷偷的溜出来,拍大门竟然都没有人开门,好不容易找到个墙角的狗洞,还被嬷嬷逮着了,她连诸葛瑾的面都没见着,就要被嬷嬷架着赶走,这怎么甘心离去! 她为了见他一面经历了这么多艰辛,而这人竟然这么好的闲情坐在树下收棋子儿。真真是气煞她也! “草民见过六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诸葛瑾起身,礼貌的对正在怒火中的苍晴雨行了个礼,随后又转向问一旁的罗越蒙。 “不知罗公子来诸葛府可有要紧事?” “你先别管他,我的事情才最重要!”见那人不搭理自己,还去问别人的事,苍晴雨一下子把罗越蒙给推开,自己又站在诸葛瑾的面前。 “本公主再问你一次,你到底娶不娶我?要是你不回答…。”苍晴雨咬了咬嘴唇,继续道,“那我待会儿再问你一次!” “不娶。”诸葛瑾很是利落的回答,瞥了一眼因为听到这个答案快要哭出来的某人,无奈的叹口气,“草民何德何能得到六公主赏识,只是这份情太重,草民承受不起。” “哪里重了。”苍晴雨哽咽着语调,“我明明很轻的好不好。” 罗越蒙摸摸自己的下巴,想着此刻要不要回避一下,毕竟这场景,他就站在一边看,是不太合适的。 “那个…” “你闭嘴,没看见本公主在忙嘛!”苍晴雨狠狠的瞪了罗越蒙一眼,回头又是一脸凄婉的看着诸葛瑾。 “你看我一个公主,都这样求你了,你还不娶,你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娶人吗!” “不是。”诸葛瑾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如实说道,“只是不能娶你。” 他不能娶任何一位皇室女子。 “为什么?”苍晴雨一愣,呆呆的看着面色淡定的诸葛瑾,突然觉得他好绝情,好狠心。 诸葛瑾却没有回答她。 他该如何回答?说他诸葛家会逼死她父皇吗? 罗越蒙看到这一幕,英气的眉头一皱。 他似乎…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啊。 “本公主今个儿就在这里把话说明白了,诸葛瑾,我苍晴雨这辈子还就非你不嫁!除非我死了,你才可以娶别的女…。不!不行!”苍晴雨只要一想到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的身边有别的女人陪伴,心中的怒火好似能烧死她一般。 “就算我死了,你也要守着我的牌位度过余生!” 诸葛瑾看着面前一脸倔强的人,眸色有些挣扎,但最后还是化作平静。 他语调平常,颔首道:“管家,送六公主回宫罢。” “你敢!本公主…” 然而苍晴雨的话还没说完,就两眼一翻,眼看着要倒在地上,诸葛瑾眼疾手快地抱着她。管家“啪啪”的拍两下手掌,立即有婆子走过来。 “将六公主梳洗打扮一番,完整的送回宫。”管家命令道。 “是。”婆子上前从诸葛瑾怀中接过昏迷中的苍晴雨,小心翼翼的将她放置在一旁早已备好的担架上,然后抬着她远去。 罗越蒙看着她们的身影远去,有些同情那个他还不太熟悉的六公主。毕竟她的性格和小莫是多么的相像,若是她们两能相遇,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 但是他更担心的是,这个六公主就这样走了,那她答应他的事情怎么办! 12 盛钰死了? “你太不会怜香惜玉了。”真是的,好歹人家姑娘家家的,还身为公主,都这样跑来求嫁,这二公子还拒绝。罗越蒙不由得吐槽一番。 不行不行,他绝对不能让那公主跑了,不然他得去皇宫找她了,太麻烦! 诸葛瑾瞟他一眼,“你又是过来干嘛的,也是看上我了?。” 罗越蒙一噎,差点一把油纸伞打死他。 “那姑娘之前答应我一件事儿,不过现在被你赶走,估计也黄了,怎么说你都得负点责任。”罗越蒙一本正经的说道。 最近的麻烦事真是多。 “关我何事。”诸葛瑾移步,他让他进来就很大发慈悲了。 “你可知诸葛明被南宫公主的驸马蜂选中了?”罗越蒙眯了眯眸子,说道。 诸葛瑾脚下步子一顿,猛然回头看着一脸冷峻的罗越蒙。 “所以呢,你这是要以四弟的安危要挟我们诸葛家什么?” 罗越蒙面容一僵,眼角微抽,当即伸出油纸伞打了一下诸葛瑾的头。 “你想太多了,我就是告诉一下你。” 诸葛家的人都是别人一句话脑子回路十道弯的吗?这想问题的反应速度,真是吓死他了。 诸葛瑾心底一阵恶寒,赶紧的远离罗越蒙。他怎么忘了,这琉璃国的少将军特么的是个断袖! 罗越蒙看到诸葛瑾脸上嫌恶的表情,先是疑虑,后来立马想通,脸色不由得有些阴沉又有些尴尬。 “我不是你想的…。” “好了罗公子,有话就直说,别拖拉。”诸葛瑾表情淡淡。 “我过来就是找个人,盛钰你认识吗?我看他和你四弟关系不错。嗯…当然你要是不认识的话,我给你画出来也行。”罗越蒙耸耸肩,也不再解释他断不断袖的问题,最终问出自己一直想问的。 “盛钰?”诸葛瑾皱眉,四弟身边的呃朋友他都是清楚的,何时冒出来个不知名的盛钰。莫不是四弟年纪渐大,翅膀开始硬了? 不好不好。 “那你便画下来吧,我也好瞧瞧这人的模样。”他又看向角落里站的笔直的婢女,“给罗公子笔墨伺候。” “我还要朱砂。” 待笔墨上来,罗越蒙将油纸伞放置一旁,整理好宣纸,拿起蘸好墨水的毛笔,脑海中闪现的是那晚那人喝酒微红的面容。 月色淡凉如水,轻柔如沙,那人眼眸好似是天生就含情一般,温柔的能让人沉溺而不愿自拔。 像是无边辽阔的大海,无限包容;也像望不到尽头的宇宙,神秘悠远。嘴角总是含着一抹浅浅的笑容,他看着你时,就算没有出声,好像就能感受到千言万语。 大约一柱香烟的时间过去,罗越蒙这才嘴角一勾,满意的撤笔。 “二公子看看吧。” 诸葛瑾上前一看,差点惊得下巴掉下来,赶紧的托住自己的下巴。 这不就是他三妹阿生嘛!盛钰是个什么鬼!怎么还是一身男装!等等! 他三妹穿男装就算了,为什么还是这么一身火红的衣衫?那真的不是新娘装吗! 诸葛瑾差点把罗越蒙揪起来吊着打,咬咬牙,说道:“这当真是你见到的那人?” 罗越蒙羞涩的一笑,他大概是脑子抽筋,就将那人打的青色衣衫换成一袭火红装,原本以为会将那人温和的气质给掩盖,然而当他真画出来后,才在心底惊叹。那红色不仅没有掩盖住她原本温和的气质,还平添出一份妩媚。明明这么不相干的两种感觉,融合在他身上竟这么的完美。 那人,简直是个珍藏品。 “对啊对啊。”他点头,看诸葛瑾这幅吃惊的模样大概是认识的吧,“你可是认识?” “不认识。”诸葛瑾赶紧的否认。 虽然不知道三妹什么时候和这个罗越蒙见过面,但是三妹没有告诉罗越蒙行踪,他还是不要说出什么好了。 现在南亚国可是都在传南王妃快死了呢,甚至都有人说都看见南王府的下人偷偷的抬出盖着白布的担架,但是被皇上给掩饰下来,就是为了方便给南王娶下一任王妃。 罗越蒙狐疑的看了一眼已经恢复正常表情的诸葛瑾。不认识才怪,明明看第一眼的时候那么惊讶,都可以称得上惊悚了。哪个不认识的人会露出这么夸张的表情。 “真的不说?那我去找那个公主吧,估计着现在还没走远,还是能给她带回来的。”说罢,罗越蒙作势要走。 “我说。”果然诸葛瑾立马拦住。 罗越蒙小人得志的嘴角一勾,环抱起胳膊,等着他说。 诸葛瑾悲痛的看了他一眼,重重的叹口气,沉声道:“这人确实叫盛钰,和我四弟一起长大的,所以关系不错,但是他有种怪病。你也看出来了吧,他总是说话很轻。” 罗越蒙眉头轻皱,对的对的,那个人说话总是轻飘飘的,但是听着也很舒服。 “唉,可惜了这样的一个人,就在前不久,离我们而去了。”诸葛瑾说罢,转头看看天空,眼神满怀伤痛,“都说英年早逝,好人不长命。我到现在还不敢跟四弟说起这件事,就怕他悲伤过度。” 罗越蒙心下一沉,脸色微变。 “假的吧。”他不信!明明和他在一起时还是活生生的,怎么一会儿不见这人就没了呢。 “呵,我又何尝不希望这是假的呢?希望明天一醒来,他依旧坐在这里陪我下棋,依旧能看到太阳东升,月亮西起。”诸葛瑾苦涩的一笑,又将眸光看向罗越蒙。 “不知罗公子找他所为何事?他的墓碑离这里有些距离,可要去看看?” “不去!”罗越蒙紧抿薄唇,他还是不信! 盛钰与夜景行的关系不像是作假,既然有那么好的关系,他也可以去问问夜景行,干嘛要跑到诸葛府来问这个看起来憨厚实则精明的人,指不定他就是在骗他! “看来你还是不信啊,也罢。”诸葛瑾移步,将那幅画卷起来收好。这人只要不来烦他就好,最近他已经被那位烦的够够的了。 “四弟被驸马蜂选中,你们琉璃国可有意见?”他侧目,看着还处于自己世界里的罗越蒙,心中不由得汗颜。 三妹到底干了什么,这罗越蒙不会真对三妹有意思了吧。 “国师说一切都是命。所以他们什么意见也没有。”罗越蒙愣了半晌,才开口回答。 诸葛瑾点点头,起码证明了四弟是安全的,有了国师的话,不会有人会恶意对他出手。 “把那画卷给我。”罗越蒙冷着一张脸,朝着诸葛瑾伸手。 好家伙,想悄悄地卷走他的真迹。 “不给,人都没了,还留着干嘛,徒增伤感,我帮你烧了。”怎么能让三妹的画像落于这样的男子手中,要是以后被他知道了三妹是个女子,他一时想不开想杀了三妹怎么办?不行不行,他不能让这样危险的事情发生,一定要阻止。 “哪有你这样的人,光明正大的抢东西,还一副伪善的嘴脸!”罗越蒙有些生气,径直上前一把抓住诸葛瑾的衣领,把他像提小鸡仔般提起来,然后另一只手轻轻松松的从他背后绕过拿到那画卷。 真是的,他原本秉持着不欺负弱鸡无武力的男子的原则,但是这人太可气了,怎么能抢他阿钰的画卷。这人打破了他坚守了二十三年的原则。 13 要感同身受啊 “你…”诸葛瑾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似是没有想到罗越蒙会这样做,自己在他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莽夫!”手指颤抖的指了罗越蒙半天,他才咽下心中腾腾的气。 “切,弱鸡。”罗越蒙的万年冰山脸难得露出一丝嫌弃。 “好了,诸葛弱鸡,看你是不打算说实话,那我就去问其他人好了。你自己慢慢陪那小姑娘玩吧。”说罢,罗越蒙将画卷小心翼翼的放进自己的胸口,然后朝着那两位婆子离开的方向走去。 “你站住!”意识到罗越蒙要干什么,诸葛瑾这下子真是气的牙痒,他就不该一开始放他进来! 然而罗越蒙根本不曾停下,只是潇洒的挥挥手,便消失在诸葛谨的视线内。 当看到那睡得一脸安稳的女子出现在自己床榻上,诸葛瑾脸上的青筋都出来了,怒吼一声。 “罗越蒙!” 刚翻出诸葛府的院墙的罗越蒙拍拍手上的灰尘,在空中将油纸伞一个利落的旋转,准确的插进他背后的背包,然后走进一个拐角处点开两位婆子的穴道,有点羞涩的笑道。 “我就知道那弱鸡不会安什么好心,肯定不会告诉我真相,所以这才麻烦两位大娘,好了,现在你们自由了,快快回去吧。” 两位婆子顿时欲哭无泪。 ——分界线—— 夜景行立在这破旧的木屋前,一袭耀眼的红衣与周围枯萎颓败的景象格格不入。 那木屋前干枯灰褐的树已没有一点树叶,似枯骨般的枝丫还拼命的朝天空生长亦或弯弯曲曲的伸向四方。似死人堆里挣扎的活人,为求那渺渺而不可及的生的希望。 没有飞鸟叫,没有秋蝉鸣。只有随意的风,吹打着那摇摇欲坠的门,发出令人心慌害怕的声音。 然而夜景行只是停顿一会儿,便又继续朝木屋里走去。穿过木屋,却是另一片天地! 冰雪般的世界!入目皆白色,寒冷入骨! “夜尘久,你干嘛还要出来呢?”夜景行突然出声,声音讽刺又带着久远的恨意。 突然“噗”的一声,雪白的地面出现一道裂痕,然后裂痕越来越大,直到大到能容一人进出时才停止。便见有一道妖魅的紫色身影慢悠悠的飘上来。 对的,就是飘。如鬼魅般。 但见那人稳稳落地后,将手中血红色羽扇遮住自己半张脸,露出那似笑非笑的倾城凤眸。 “作为本尊的亲弟弟,这种语气可是大不敬哦。”他刻意拖着语调,慢悠悠的语调划过人的心底,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夜尘久,都七年了,你还是放不下吗!七年前你所沾染的鲜血,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都还不了!”夜景行冷眼看着面前依旧遮面的男人,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愤怒。 “你很心痛吧?”然而夜尘久却只当没有听见一般,自顾自的说道。 “你最爱的人死在你的面前,血淋林,而你呢,你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看着她被人一剑穿心,看着她停掉最后的呼吸,看着她最后望你的眼神,而你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很不好受吧?”说罢,夜尘久自己笑了,笑得足以倾倒众生。 “听说你这么多年在不停的放纵自己,有用吗?景行啊,你是知道的,没有人比本尊更了解你,也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本尊。” “说够了吗?”夜景行脸上再也不见那些嬉皮笑脸的表情,此刻有的只是冷峻与寒冷。 “呵,如果这种了解就是让我经历你所经历过的痛苦,我宁愿你死,也不要。”他盯着夜尘久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啊,可是你已经经历了,而本尊也没死。怎么办呢,本尊看这七年,子安的变化也很大,他身后也有个小姑娘呢,既然是本尊的好友,怎么能不感受一下本尊当初的心情。”夜尘久的眸光望着远处的白雪,慢悠悠的说道。 “你已经害的他至亲之人逝去,如今还要做什么!”听到这里,夜景行瞬间捏紧的拳头,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本尊还要夺去他所爱之人啊。”夜尘久轻笑,说的理所当然,“好友当然要感同身受了,不然怎么成为至交呢。” “我奉劝你不要再去动苍梓天,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被封印的!”夜景行冷冷的看了一眼夜尘久,扔下这句话便甩袖离开。 见那红色身影渐渐远离自己的视线,夜尘久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景行啊,你一面恨着本尊,一面又来提醒本尊,到底还是念着那可悲的血缘啊。” 待到那红色身影彻底消失,夜尘久这才转身,顺着那空隙下去。 下面的构造如同冰窖般,他独自一人漫步在淡淡的冰雾中。直到走到一处高台前,才停下,眼神无波无痕的望着高台中央那一座精美的冰棺。 冰棺内赫然躺着一名身穿华丽新娘装的女子! 女子双手交叉放于腹前,闭着眼睛,不是绝色,只能算看得过去,但眉目间却看着很是舒服。肤色白里透红,就好似睡着了一般,只待有人来将她唤醒。 夜尘久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冰棺的外沿,好似珍宝般。 “我们有七年没见了,你在这里会不会很寂寞?那七年我都没能陪你说上话,可是我现在向你保证,以后,以后绝对不会了,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你可是知道,那七年,我能夜坐听风,也能昼眠听雨,悟得了月如何缺,天又如何老,我也终于懂得了你曾说的‘山和水可以两两相忘,日与月可以毫无瓜葛’,可是懂得,并不代表能做到。” “你别担心,也别着急。我会让你重新看见这个世界,重新看见…我。” ——我是慢悠悠的分界线—— 雨生坐在稳当行驶的马车里看着对面面容疲惫的苍梓天,微微皱下眉头。 “你去哪儿了?”她开口问。 苍梓天抿嘴,从腰间摸出两张图纸递给雨生。 雨生伸手接过,正准备拿回时,苍梓天一个用力,就将雨生给拉了过来,而后将她紧紧的抱在坏里。他的下巴抵在她脖颈处,温热的呼吸弄得她微微红了耳根。 “你…” “生生答应我,不要离开我。”苍梓天沉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心尖儿一抖,轻笑一声,也顺势环抱住他。 “我很好奇,你在担心什么。能不能把当初所有的真相都告诉我,不要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苍梓天听完后,身子微僵,下巴依旧抵在雨生脖颈处,眸光幽深。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知道了。”他嗅了嗅她发丝的香味,这才开口,“我又去见了雪老,雪老也知道夜尘久出来。上次是我和雪老一起困住了他,但是如今,雪老没有那份功力了,若是他还继续作孽,只怕我也无能为力。” “你们当初是怎么困住他的?” ------题外话------ 卖萌打滚撒泼求评论求冒泡。 求动力 呜—— 14 阴谋始 “我之前跟你说过他因为一个女子而失了心,那女子是被人一剑穿心的,所以自此之后他杀人的手段就是掏出别人的心脏。我当时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心要找他复仇,却被他重创,雪老为了将他困住,不惜以身犯险,在最后危机时刻将阵法启动,然而却被他生生的挖出了双眼,身子也受到了很大的损伤。” “他…挖人心脏,是想以心换心?”雨生目光冷然。她在前世里,什么样的变态没见过,夜尘久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足为奇。 “对。”他托住雨生的头,慢条斯理的摸着她的头发,感受着怀中的温暖与手中的丝滑感。 “怪不得他也要搜集地图。”雨生手里捏着两份图纸,突然变得有些沉重。看来夜尘久也是知道了“九宝齐,换一愿”的说法。 “那他杀了夜景行的未婚妻是为何?”雨生又问。 “呵。”他讽刺的一笑,“因为他觉得,既然是亲兄弟,那就要感同身受。他所承受的痛苦,也要夜景行感受。” 雨生垂下眼睑,表情淡淡。 所以就害的苍梓天至亲逝去么。只为那可笑的感同身受。 可是夏侯安…怎么没事? “夏侯安他…” “不清楚,夜尘久只在他体内中了蛊,但是连雪老都不清楚是什么蛊,就更不能冒昧的取出来。”苍梓天微皱眉头,心中也疑惑。 夜尘久不会对身边的人手软,他没有害的夏侯安家破人亡,那必定是那蛊有什么古怪。 “我现在身上五张地图,若是有人知道,只怕以后不得安生了。”雨生挑眉,她想过会有很多人抢这图纸,只是没想到出来个这么棘手的对手。还有一个一直隐藏着的敌人。 万煞阁阁主。 “所以,生生…”苍梓天话说一半。 “嗯?”雨生离开苍梓天的怀抱,正面看着他俊美异常的脸。 “我们是不是要赶紧的生几个孩儿出来?” “……” “咚!” 重物落地的声音。坐在马背上的遁地无语望天一眼。 爷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有小王爷,遁地我等媳妇儿等的好着急啊。眼角一瞟,就看到坐在另一辆马车里的玉烟,正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刺绣。他看到这幅画面,心中突然起了一片涟漪。 两天的路程,雨生与苍梓天安然的回到南王府,刚下马车,就见何嬷嬷站在门口迎接。 “王爷王妃。”何嬷嬷恭敬的跟在他们身后。 “有事待会儿再说,现在先开饭。”苍梓天握着雨生的手,就是不放开,一路上见雨生吃的不安稳,早已飞鸽传书让何嬷嬷吩咐后厨的做些王妃喜爱的菜色。 何嬷嬷看了一眼他们紧握的双手,不由得欣慰的一笑,目光又瞟了瞟雨生尚还平坦的小腹,低下头,不知道在打什么小算盘。 吃好午饭,雨生和苍梓天进书房,她将五张图纸都拿出来,一个一个仔细地看,然后将它们按照该有的规律拼好。 苍梓天则是坐在一旁看一些还没有来得及拆开的密信。 两人都安静的不说话,然而气氛却是分外的和谐。 突然看到一封信时,他皱了皱眉头,转头对着雨生说道:“卫思兮去宫中见过你大姐的你可知晓?” 雨生握笔的手一顿,眸中有寒光闪过,“不知,有出什么事吗?” “探子就说是她与小七玩的开心,还在小七背上画了什么东西。不过四猫检查过,并没有看见什么,小七也与往常并无不同。”苍梓天看着密信上的内容,手指微动,信纸便化为一阵烟雾,在空中变为虚无。 “你所认识的卫思兮可是这样无所事事的人?”雨生反问。 “生生,我可以理解你在吃醋吗?”苍梓天听到这话,心情大好,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 “说正经的。”雨生不解释,不反驳。这态度更让苍梓天大喜过望。 果然生生是在乎他的! “卫思兮手中可能有图纸,更有可能将图纸藏在了小七身上。”苍梓天沉声分析。 雪老亲自教出来的弟子不可能有蠢东西,看夏侯安能将南阳府经营的稳稳的立在南亚国不倒的地步,就知道夏侯安的能力。 “苍梓天。”雨生听到这个分析,浑身如坠冰窖,有那么一瞬间的无措,“你有没有想过雪山出了叛徒?” 雨生忽然不敢想下去,卫思兮为什么要把地图放在小七身上,小七只是个孩子! 如果夜尘久知道小七身上有地图,小七又该处于何种境界? 死!只有一死! 雨生面色微微泛白。苍梓天也很明显的想到了这个可能,目光瞬间一寒。 “进宫!” “王爷,定郡主求见!” 刚拉起雨生正准备出门,遁地突然进来禀告。苍梓天眉目间染上怒气,声音冷冽道:“不见!” “还有…老王妃…”遁地复杂的看了一眼雨生,又看向苍梓天。 苍梓天听此,瞳孔微缩,握住雨生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 雨生眉头一皱。 阴谋!她感受到了阴谋!而她,是棋盘中棋子!谁在下这盘棋? “我要进宫。”不论如何,她都要进宫,她要看到她的家人都是完好无损的! “飘云,保护王妃!”苍梓天紧绷着脸,看着雨生毫不犹豫远去的身影,拳头在衣袖中握紧。 夜尘久,你当初果然留了一手。 雨生以最快的速度,最隐蔽的方式躲过皇宫的巡查,径直奔向诸葛薇的居所。飘云以轻功在她身后运行,不由得惊叹。 怪不得当初遁地会那么容易被识破,就王妃这身手,根本只有她跟踪别人的份儿嘛!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自后宫响起,接着便有太监惊恐尖细的声音传来。 “太后仙逝了!太后仙逝了!” “太后是遭人谋害的,快,找凶手!” 雨生听到这句话,猛地停下脚步,眼眸微眯。 “冷香,你去找大姐,找不到大姐就找四叔。飘云,你不必跟着我,务必护好苍轩朗!” “是!”飘云被雨生严肃的语气一震,下意识的开口。回答完才突然想到爷可是让他护着王妃的!然而等他回过神来,早已不见王妃的身影。 “愣着作甚,还不快走!”冷香撞了一下呆愣中的飘云,一个翻身,从墙头越过,就连不擅长于勾心斗角的她,都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寻常。 小姐她…从来没有那么严肃的表情。 雨生的身影暗中来到这后宫中最混乱的地方,正是太后的宫殿——福寿殿。暗中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有惊恐,有绝望,亦有麻木。 “都给朕滚开!”突然一声怒吼,众人赶紧的挤出一条道。 苍越一袭明黄色龙袍,一脸寒霜快步地走到那床榻前。瞥了一眼盖着明黄色布的太后,身后立马有太监上前,一把掀开布。 “嘶——” 待看清太后的死相时,众人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 太后,被人挖了心脏! ------题外话------ 啦啦啦啦,亲亲们注意啦,本文明天就要入v了,希望亲亲们支持正版,参与首定的小伙伴有惊喜派送哟~大大的么一个。 永久性的欢迎亲亲们来调戏六爷~撒花撒花~ 卖萌撒泼群号在评论区公布了,恭迎各位小主的到来~ 记得敲门砖哟~ 更加更加喜欢亲亲们能陪着我走下去,经常冒个泡什么的,让我知道你们还在,不然我总以为我在单机(擦泪)。 大大的么么哒~ 15 打扰,老子带个人就走 那胸口处一块空荡的地方正咕咕的冒着鲜血,染红了她身下的被褥,也染红了众人的眼,空中飘散着浓浓的血腥味,刺激着人的神经。 苍越看见太后的死状,面皮紧绷,周身冒着森森的寒气。那太监又赶紧的盖上,但是那血腥的画面却是深深的印刻在众人的脑海。 到底是怎样的人,才有这样凶残没有人性的手段啊。 “父皇!”人群中的二皇子苍唯才上前一步,看了一眼已盖上锦被的太后,又严肃的看着苍越,痛心疾首道:“皇奶奶走的不明不白,绝不能让那恶人逍遥法外了去!” 苍越深深的看了苍唯才一眼。 “封闭所有皇宫线路,给朕彻查!”苍越闭上双眼,再睁开时,依旧是身为皇帝的威严。 苍唯才在听到苍越这个决定时,嘴角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微微勾起。 “皇上,七皇子被人劫走了!”众人正准备撤离时,一嬷嬷脚步匆忙,衣衫凌乱的跑进来,好不狼狈。 苍越听到这个消息,眼底闪过寒光,脚步一转,就朝外面走去。 而苍唯才听到这消息眉头却是为不可察的一皱。 嬷嬷看了眼皇上走出去,正欲跟上,突然脖子处一凉,欲伸手触摸,结果便是两眼一黑。“咚”的一声倒地,再也醒不过来。 来来往往的人都在惊恐自己的心情,看到皇上离去,他们要么赶紧的撤离这里,要么都有自己的事情做,谁也没有发现一个毫不起眼的嬷嬷的突然倒地,也许就算有人发现了,也只是当她被吓晕,而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我是分界线—— 苍梓天看着对面表情淡淡的绝美女子,嗓音冷冽道:“本王母妃呢?” 卫思兮听到苍梓天的问话,这才扯动嘴角浅浅一笑,宛如百花齐放般,惊艳人的视觉。精致华丽的白色衣袍微扬,便听见一道山涧清泉般空灵飘渺的声音。 “何必着急呢,我自是不会怠慢伯母的。”卫思兮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空空的亭子,然后坐在石凳上,右手伸出,示意苍梓天也坐下。 苍梓天冷笑一声:“有话便直说,不用这么多无用的套路。” 却是没有坐下。 卫思兮看到他依旧挺拔的身姿,压根儿没有坐下来好好说话的意思,原本明亮的眸色不由得暗了暗。 “你为了诸葛雨生?子安,如今在你眼中看来,那个女人已经比伯母更重要了吗?”卫思兮抬起头,面容有些悲戚的看着站着挺拔,面容冷峻的男人。 如果他真的连伯母都不在乎了,那她又算什么…她这么多年的等待与期待又算什么呢? “只是本王没有想到,有一天竟然是你将她们两个放在一起。生生曾告诉我,雪山出了叛徒,如今看来,你倒是挺符合。”苍梓天冷眸瞥向卫思兮。 听到这句话,卫思兮瞳孔一缩,身体微僵。随即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你不用转移话题,你既然是放弃了诸葛雨生来到了这里,就说明你还是没有对她动多少心思的。你也清楚,伯母一直期待着我们在一起,而你当初在伯母面前许下的承诺,如今是要作废吗!”卫思兮隐隐有些怒气,慢慢的从石凳上起来。 “你说要给我余生的安稳,免我颠沛流离。我期待,我等候,可是我等了这么多年,回来了却发现你拥另一个女人入怀!” “苍梓天,你竟是连点歉意都不曾给我么!” “看来是本王当初没有说清楚,让你自作多情了这么久,这么算来,本王倒是应该有些歉意的。”苍梓天依旧是冷冷的语气,没有感情,刺骨刺心。 卫思兮狠命的咬自己的下嘴唇。想起那久远得被她尘封起来的记忆,而她却很不愿意承认。 ——母妃病重,为让她安心,你与我且在她面前做一场戏,戏言皆不当真,可好? 她眸光流转,见那男子一脸凝重,想着这人连表白之语都这么委婉,那她也不用戳穿。 ——好。 当初听他的话,她以为他话虽如此说,其实内心是真的喜欢她的。没想到,原来真的是一场梦,是她的自作多情,在他眼中不过几句戏言! “哈哈哈哈,可是苍梓天,你既是来到了这里,诸葛雨生的生死就再也与你无关了!对!我就是雪山的叛徒又如何,是我改了师傅的阵法让夜尘久出来,是我告诉夜尘久图纸的秘密,更是我将其中最重要的一份图纸刻在了苍轩朗的身上!” “我放弃了卫家,背叛了雪山,都是为了你!你肯定是被那个贱女人迷了眼睛,那我就来帮你,只要杀了那贱女人,就能让我们回到以前!” 苍梓天听到她一句一个“贱女人”,面色不由得显现出厌恶情绪。 卫思兮神情激动,声音不由得大了几个分贝,希翼的看着苍梓天,伸出玉手,打算牵住那人的一片衣角,然而苍梓天只是轻轻一挥袖,一道磅礴的内力便直冲卫思兮而来。 卫思兮正呆愣间,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替她挡住那道内力。然后终究是功力不敌苍梓天,黑衣人还是被打退几步,快速的稳定步伐,黑衣人抬眸看着不远处的苍梓天,他蒙面,只露出一双如毒蛇般阴毒的眼神,让人心惊。 “哦,万煞阁阁主煞天。”苍梓天这才转过身,眼中打趣儿的看着那黑衣人。 “南王,您的情绪最好不要太激动,不然本尊怕那老夫人承受不住啊。”煞天语调夸张的诉说。 “子安,你也知道夜尘久的厉害,他要是知道苍轩朗身上有图纸,肯定会抢走的,师傅对我说过,诸葛雨生没有图纸活不下去,他们两对上,待两败俱伤时,你再去刺杀夜尘久。你看,事情就这么简单,你为何想不通呢?”卫思兮有些着急的看着苍梓天,却是看到那人越来越冷的面孔。 “这么说你也知道夏侯安体内的蛊?”苍梓天眼眸淬冰的盯着卫思兮。 没有图纸便活不下去,卫思兮竟是也知道! 卫思兮眉头一皱,师兄体内有蛊? “我不知道。”卫思兮抿嘴摇头,师傅没有与她说过这件事,要么是不重要,要么是师傅也不清楚。 “两位,你们聊了这么久,可否让本尊聊聊正事?”煞天打住卫思兮即将说出来的话,眼神阴毒的看着苍梓天。 卫思兮张张嘴,后来瞥见苍梓天依旧冰冷的脸,最终没有说出口,一声轻哼便转过头去。 这煞天为人阴毒,要不是迫不得已,她并不想与这样的人合作。 “南王,本尊的要求很简单。就是把你从本尊手中抢到的两幅图纸拿出来,老夫人就给您完好无损的送回。” “本王最不喜的便是蝼蚁在本王面前提要求。” 因为,没资格。 “呵,那就多有得罪了!” 话语毕,煞天双拳紧握,眸色闪过怒气,飞步来到苍梓天面前,右手成拳直直的朝他胸口袭去。苍梓天面容不变,身子轻飘飘的一侧,便避开了那道拳风。 “遁地,出。” 他现在可没有闲情功夫陪这个神经病打一架,生生那边的情况凶吉未知,母妃也不知道被煞天藏在了哪里。 遁地接到命令,唰的一下从角落里现身,出现的同时,也现身了四位身着白衣镶红边衣袖的男子,四位都是面无表情,眼神暗淡无光。 煞天看到那四人,阴狠的眼神微闪,“五苍山庄的人…。如今连五苍庄主都在帮你吗?” 遁地打出一个手势,那四个人以一个怪异的形状快速的围在煞天周围,不等煞天有反击的时间,遁地抽出自己的长剑也加入其中。 煞天被五人围住,而那五人打的慢悠悠又毫无破绽,好似根本不是为了消灭他!煞天眸色一暗,心中有不好的预感,苍梓天在拖住他的脚步! 卫思兮见到自己的同盟如今根本拿不出多余的心思来帮自己,而苍梓天又欲转身走的模样,不由得心里有点急,咬咬下唇,再次抬眸,眸色中是狠烈的情绪。 素手轻扬,便有六道白衣飘飘的人儿降落在苍梓天面前。 “苍梓天,走到如今的地步,你也别怪我,很多时候我也是迫不得已。” 卫思兮看到被雪山弟子缠住的墨色身影,眸色闪过一丝复杂,想到自己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做,最后望了一眼那人,便毫不犹豫的消失在原地。 苍梓天眉头终是染上了浓浓怒色。 拦他者,死! 右手扬起,宽阔的衣袖无风自动,连带着他的发丝都毫无规律的飘散在半空中。那六人见此,纷纷握紧手中的剑柄,彼此对视一眼,然后一起朝着苍梓天冲去。 苍梓天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左手在空中画一个半弧,刚收手,那半弧似是像活起来了一般,呈现乳白色雾状,还在不停的扩大。六人从没见过这样古怪的招数,不由得心惊了惊,想要收回自己的招数却已是来不及,那雾状物体像是有吸力般,就算他们想要撤回,也根本无法逃脱! “啊!”六人或多或少的沾染了那雾状物体,而那乳白色的雾状也是古怪的紧,刚一碰上,就立马顺着人体的筋脉疯狂涌入。 “啊啊啊—!”痛苦的嚎叫此起彼伏,六人的面容皆呈现死灰般的痛苦之色,细眼看去,还能发现他们的皮肤下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涌动,似乎下一刻就能破体而出,狰狞又诡异。 “啊!”最终一人忍受不住浑身的疼痛,用手中泛着冷光的剑一剑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本王,最是不喜杀人的。”苍梓天看都没有看地上所躺之人的可怕面容,似是见怪不怪。 对的,他不杀人,但他有的是办法让他们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 “苍梓天,你就算把本尊困在这里,可是没有本尊的指令,你也没有办法找到你母妃!”煞天一面提防着那五人时不时的攻击,一方面又注意着苍梓天的情况,见他只用一招便将雪山的六位弟子逼的自杀,心中不由得惊讶万分。 苍梓天,到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苍梓天听完这话,眸光很轻的朝煞天看去,然而就这样清清淡淡的眸光,却是压得煞天心头发寒,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哦,那可要本王提着你的项上人头去找指令?” 威胁,*裸的威胁! 煞天一个分神,便被遁地一剑刺中,好在他闪的快,才不至于被刺中要害,伤及根骨。 淡淡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 “遁地,退。”见煞天的力气被熬得差不多时,苍梓天才开口。 煞天此时衣衫被遁地用剑划拉了好几次破损,还有因为消耗了太多的内力,体内变得空虚,脸色也显得苍白,在黑色蒙面的反衬下,面如死尸。 “你如今可是看明白了?就算你有胆量与本王斗,也没有本事与本王争。”苍梓天眉目染冰霜,他已经在这里浪费很多时间了。 “说吧,本王的母妃。确定不说的话,本王就代替你管理你手下的弟子,而你,就陪着阎王爷好好的喝酒吃茶。” 煞天面容苍白,狠狠的看了一眼苍梓天,眉头紧皱,似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说出。 然而正当他思考时,突然地底下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脚下的大地便是一阵剧烈晃动,煞天原本就内力空虚,这样一晃动,直接倒在了地上,苍梓天几人迅速稳住自己的身影,好在晃动时间不长,几人立马警惕。 遁地迅速做出准备打斗的姿势,目光紧紧扫视周围,刚刚的地面晃动,不正常! 唯有倒在地上的煞天面容更加煞白,心中暗道,糟了,有人劫走了那老太婆! 众人个个精神力紧绷,就怕突然出现个强大的敌人。 突然一处空旷的地面隐隐有塌陷的征兆,遁地手握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啪——哗啦啦啦” 那处空地瞬间便塌出一方大洞,还有边上不断有小石子和土块掉落下去,灰尘直扑空中,使得那块空地灰蒙蒙一片。待到灰尘不再扬起,他们才听见下面有人的说话声。 “特么的给老子快一点,咳咳咳,妈的呛死老子了,别磕着这老夫人,要是她有点小破皮儿的地方,老子下次就不让你们去豪宅偷东西!” “老大,可是我们这样很不方便出去诶,你下次炸洞就不能炸大一点的吗?” “要你多嘴!老子的小主子就给了这么点炸药,全特么用炸洞上去了,赶紧的,先把老夫人送上去!” “老大,要不你先爬上去,这样也好接着,不然我们抬着个人,真不方便爬啊。” “小伙子,你说的很对,那老子就先出去,顺便探探环境,看看周围危险不危险。” 那男人的话音刚落,遁地便见一长相贼眉鼠眼的瘦小男子猛然探出头来,正好与他四目相对。 六鼠:…… 遁地:…… “特么的,真让老子尴尬。”六鼠啐一口唾沫,白眼一翻,依旧动作灵活的翻身从地洞里出来,看了看遁地,又看了看在亭中的苍梓天几人。 “几位啊,如果打扰到你们真不好意思,待会儿哥几个就走了啊,你们再继续哈,咱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井水不犯河水哈。” 六鼠摸摸自己油光泛亮的头发,心里却在嘀咕。 特么的,他偷盗几十年来,还第一次被人家逮到个正着。不过也是,他以前偷的都是物品,这次却要偷个人,那人还藏在机关重重的地洞中!可废了他好大力气才找到,幸好他随身携带着小主人给他的炸药包,不然他们一群人都得困死在地洞中! 接着地洞里又传来细细簌簌的声响,六鼠赶紧的蹲在洞口处接过从下面伸出来的两根木棍,慢慢的升起,众人便看到一担架上正躺着一位衣着朴素的老妇人! 遁地看到老妇人的面容,面色微变,眼神瞥向苍梓天,苍梓天却只是看着六鼠。 “谁让你来的?”他开口,语调中有着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颤抖。 生生,是不是生生让他来的,生生是一开始就打算好了吗?突然,他想起了他与生生分开前,那人贴近他耳边说的一句:母妃你不用担心,拖住那里的人就好。 “你看老子像是那种听命于人的人嘛!老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六鼠小眼睛一瞪,好小子,想套他话呢,当他六鼠是个智障啊! “休想走!”煞天一看自己藏起来的人要在自己面前被人盗走,不由得怒火大盛,吹起口哨,召唤手下前来。 “完了完了,这下老子惹着大人物了。”六鼠嘴里虽这样说着,但表情确实没有丝毫的害怕,绿豆般大小的眼睛里闪烁的都是兴致勃勃的光芒。 那抬着担架的两男子也从地洞里爬出来,两个人都长着一副憨厚老实的脸,实在让人想不出他们是专门以偷盗为生的人。 两人面面相觑,有些搞不懂如今的场面。 这是…炸洞正好炸在了人家面前么…。老大的手气要不要这么臭。 煞天颤巍巍的扶着身边的栏杆起身,看着自己的手下出现在现场,再看看已经不打算走的苍梓天,眸色闪过狠厉。 他不能让那人带着那老太婆,否则自己就没有底牌能压制苍梓天。 可是,面前这个长得贼眉鼠眼的人是谁,为何要来偷人?他口中的小主子又是谁? “老大,那个小白脸好像要拦住咱们诶,怎么办?”一憨厚男子扭头看向正在拍身上的灰尘的六鼠,很是严肃的问道。 “不啊,大哥,我觉得他应该是要杀了咱们,老大这下怎么办?”另一名憨厚男子说道。 “还能怎么办,做我们这行的,干事的时候见不得人,这下好了,今天出来偷个人,结果被一群人发现了。来吧,整理整理衣衫,什么话都别说。”六鼠很是淡定的拍身上的灰尘,表情严肃的整理自己的衣衫,又摸了摸自己的油头。 “为什么要整理衣衫?”憨厚男子好奇。 “这样死的时候体面点啊,笨!”六鼠快速回答,不争气的看了眼自己的俩徒弟。 两名男子皆是一噎,竟是不好反驳。 “哼,在本尊的地盘上动土,也不掂量掂量你的资本!”煞天眸色一冷,一个发令,在场的黑衣人尽数朝六鼠几人冲去。 “啊啊啊,要杀人啦!”见黑衣人都朝自己冲来,六鼠吓得在原地大叫,随后不知道在身上掏出了什么玩意儿,貌似是个球,接着就朝自己脚下的空地使劲儿一扔。 “砰!”一阵粉红色的浓烟迅速升起,冲来的黑衣人只得停下脚步,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口鼻,避免这气体有毒,吸入。然而马上他们就发现了事态的不对。 因为他们完全看不清眼前的景象,视线中只有浓到极致的粉红色! 那浓雾不仅是将黑衣人包括在内,亭中的几人都迷失了自己的视线,睁眼都是一片粉红,将手放在自己面前都有些看不清。 煞天气的浑身颤抖,他今天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打击。苍梓天他就认了,毕竟功力比不得人家,可这个从地里冒出来贼眉鼠眼的人都能将打击的手无足措,简直就是天大的耻辱! 他威风这么多年,竟然被一个盗窃犯给困住了! “杀,格杀勿论!”煞天气的双眸发红,宁错杀一千,不可漏掉一个! 黑衣人听到主子的命令,心有余悸,这样的情况,根本就不知道冲过来杀自己的是敌方还是本方。 一片粉红色浓雾中,只听见刀剑相夹的声音。 苍梓天若有所思的盯着烟雾,嘴角隐隐有些笑意。 生生,你到底还有多少手段能让我惊讶的。 一炷香的时间刚过,烟雾就渐渐的变淡,范围缩小,煞天已经能朦朦胧胧看清周围景物。只是因为粉红色看久了,有些后遗症,导致看什么都带着粉红色。 待看清情况时,煞天不由得一口心头血喷了出来。 他的手下,竟一个都没有活口的,统统死在刀剑下!而那偷盗的三人,早已经没有了踪影,独留下地面的大洞,告诉他,他们曾经来过! 苍梓天眯了眯眼眸,此刻他很想走,想去找那个狡猾的女人,想知道她现在有没有遭遇危险。但是生生让他拖住煞天,这让他无法离开此地。 ** 苍轩朗睁开眼睛时,入目便是纯洁到极致的白色,还有不断地寒气侵入自己的身体,使得他冷得发抖。小小的人儿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躺在一口打开的冰棺里,不由得有些害怕。 “母妃…母妃?” “毛师傅,毛师傅?” 试着喊叫,却发现只有自己空灵的回音来回答自己,虚无缥缈的回荡在这片无人的天地。 紧咬嘴唇,苍轩朗试着爬起来,视线顿时开阔,但入目的颜色,除了白色还是白色。湿润的眼睛眨了又眨。 没有人,没有人进来。 目光在这片空间扫了又扫,突然瞥见一个隐蔽的入口。苍轩朗搓搓手,跺跺脚,给自己一点温暖。眼珠子转转,要过去吗?会不会有危险。 “小七,你以后会经历很多大的危险,所以现在的小风小浪呢,能跨过去就跨过去,不能跨过去,母妃陪你一起跨过去。” 正犹豫间,脑海中突然响起母妃曾对他说过的话,小小的人儿再次望向那个隐秘的入口。小手捏成拳头,给自己打气。 “母妃要是知道我遇见这么小的事情就退缩,肯定会小看我的。” 苍轩朗在心中默默想着,打定主意,便迈开小短腿慢慢的朝那个入口走去。 然而进去了之后还是白色的世界,只是温度变得更低。苍轩朗再次搓搓手。余光突然瞥见中央高处的一口冰棺,心中没由来的一突。压制不住心中的好奇,他快步走到冰棺处,奈何他身高不够,根本不够看清冰棺里有什么。只能透过冰的颜色,知道里面是红色的,剩下的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这种都是白色的情况下,出现红色的东西倒是显得有些令人害怕。 他一下子坐在冰棺旁边,有些颓败的看着周围。 他不过睡了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母妃可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毛师傅能找到他吗? 抿了抿嘴,苍轩朗目光坚定,靠人不如靠己。要等毛师傅找到他,还不如自己先找到出路。 —— 雨生没有去她大姐的居所,因为当福寿殿里所有人都走光后,那个倒在地上的嬷嬷开始七窍流血,而那血竟然渐渐汇聚,形成一个简易的地图! 上前,低头细看。 待记住血图的内容后,雨生不由得握紧的拳头。那个要针对她的人,真是有备而来啊。 死了那么多年的老王妃突然出现,引开了苍梓天;太后的突然暴毙,死相惨状,知情的人清楚是谁回来了,不知情的或者鼠目寸光的人会直接将这个矛头指向她大姐诸葛薇,因为太后一直是由诸葛薇侍疾的,如今太后仙逝,她自然要有责任;而偏偏在这个时候,小七也不见了。 小七身上可是有地图的,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劫走了小七。 夜尘久。 想到这个名字,雨生眸色深处有寒冰升起。那个如妖的男人,大概从一开始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上。 最后看了眼那由鲜血汇集而成的地图,雨生踏出脚步,朝着自己脑海中形成的道路走去。 ** 易歌涵一脸恭敬的跪在地上,对着上座那道精致白衣的人儿汇报。 “二皇子拥有十万易家军,而皇上也下令封锁所有皇宫进出路线,这完全是天赐的良机,到时候只要我们和二皇子里外应和,皇权之争,便能轻而易举的结束。” 那道白色身影,正是从小亭中离开的卫思兮,此刻正坐在美人椅上假寐,听到易歌涵的话,这才慢慢的睁开双眸。 平静,无波。 “你确定你完全掌握了苍唯才这个人?”卫思兮转头,看向那跪的笔直的女子,完全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 易歌涵面容微变,思虑片刻,还是坚定的回答。 “对的,属下确定。” “呵。” 一声轻呵,瞬间让易歌涵背后冒出了些许冷汗。 “苍唯才看着老实,却是个最有心眼的人,当初我让你给他兵符的时候,他有没有表现的很激动?” 听到卫思兮的问话,易歌涵沉默片刻,才答:“有,属下知错。” 易歌涵面容有些难堪,她从小自诩聪慧,有颗七窍玲珑心,然而直到遇见卫思兮后,她才懂得人外有人,被她的心思智慧所折服,这才甘愿听命与她,因卫思兮常年在雪山,不怎么方便见面,所以书信联系时,她一直称呼卫思兮为“千里眼”。一来是为了避免身份的暴露,二来也比较便利。 想到当初苍唯才表现出来的激动之情,她就有些恼恨。她怎么就忘了,能在众多皇子中脱颖而出的二皇子,怎么会那么简单就将自己的情绪表露给一个只有一面之交的人呢! “你不用急,他肯定不会重用你给的那十万兵力,所以现在他最大的靠山就是南山侯,只要断了南山侯给他的支持,就好了呀。”卫思兮轻笑,易歌涵却是从笑声中听出了杀意,不由得嘴角一勾。 “属下懂得。” “让本少爷进去,你们什么身份也敢拦我?信不信送你们去见你们老祖宗啊!” 两人正商议间,门外传来一阵争吵声,再仔细一听,发现正是自家的大哥在门外闹,易歌涵的面容染上薄怒,抬眸又有些歉意地看着卫思兮。 “抱歉,不成器的大哥,惊动了主子。” 卫思兮恍若未闻,静静的品着自己手中的茶,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你还是多调教调教你的大哥吧,若不是你多番为他求情,他现在早已是一堆白骨了。” “…是…”易歌涵低头。 “啊,竟然还敢打本少爷,你们等着,总有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的一天!” 门外还在争吵,易歌涵的面色也是越来越阴沉。 突然卫思兮起身,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褶皱的衣袖,打开门,面容平静的望一眼那与雪山弟子争得面红耳赤的俊气男子。 “啊,卫小姐你可算是出来了,本少爷在这里可是等了好久了,不知晚上你可有时间,能否赏个面儿一起吃顿饭呢?”易文翰见自己心心念的美人儿终于出来,赶紧的恢复自己翩翩佳公子的形象,竹扇“啪”的一声打开,轻摇,用自认为迷倒万千少女的笑容望着卫思兮。 卫思兮厌恶的看他一眼,便移开目光,似是怕这种人玷污了她视线一般。 “就凭你,也配?”卫思兮路过易文翰身边时,才回答,语气说不尽的轻蔑。然后就径直走开。 雪山弟子见小主子离去,也纷纷跟上。 易文翰僵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崩裂,狰狞的望着卫思兮渐渐消失的翩翩白衣。 竟然敢瞧不起他,终有一天,他要她求着要他! 哼! “大哥,你就不能干些正经事?那卫思兮是你能碰的吗?你可知道她什么身份,她一句话就能让你万劫不复啊!”易歌涵愤愤的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大哥,尤其是看到易文翰眼底的*,更是气急。 父亲是个鲁莽的人,大哥又是个纨绔,娘亲只会府中的斗争。这易家,真是没一个上得了台面的东西! “她什么身份啊,不就是一郡主吗,公主我都能搞来,还怕什么郡主?”易文翰毫不在意的一笑,又“啪”的一声收回扇子。想起卫思兮离开时对他不屑一顾的态度,还是耿耿于怀。 “看她心仪了那傻子那么多年,估计还是个雏儿吧。呵呵。” “你迟早有一天会死在你这张嘴上面。”易歌涵冷冷的看着易文翰,眸色中已是掩饰不住的失望。 扶不上墙的烂泥巴,只能任他自生自灭。她已经很是仁至义尽了。 “你何必说我呢,你不是也一样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呵,你看那个夏侯安可曾多看你一眼,别自欺欺人了,他根本就不爱你!”易文翰最是见不得他妹妹对他露出这样的眼神,好似没有她的庇护,他就活不下去似的。 “要你多嘴!”果然一听到夏侯安的名字,易歌涵就勃然大怒。 而易文翰就当没看见一般,继续自己说自己的。 “你苦心孤诣地想得到这南亚国的天下,然后做那史上第一位女皇帝,不就是打算用权势来让夏侯安成为你的男人么,瞧瞧你,为了个男人,竟如此的煞费苦心,真是笑死我了。”边说,易文翰边哈哈大笑,还夸张的做出捂肚子的动作。 那刺耳的笑声入易歌涵的耳,仿佛重锤一般,一下一下颇有节奏感的锤击着她的心。本来是心底隐藏最深的秘密,却这样被自己看不起的人当笑话一般讲出来。然而易歌涵只是捏紧了藏在衣袖下的拳头,一语不发的望着还在笑的易文翰。 “那便祝你早日得到心中所愿!” 易文翰好不容易停住笑声,看着易歌涵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一声轻哧。 “总表现的好似自己有多高傲多冰清玉洁,我可是清楚的记得你在我身下的媚态。切。” —— 雨生按照脑海中的地图路线,终是达到了目的地。一身青衫傲然地立在这一堆枯木前。 颓败,荒凉,无尽的孤寂。 这是她来到此地的第一感受。 “哎哟小姑娘真是有勇又有谋,竟然真的找过来了。这可让本尊不由得要对你刮目相看呀。” 没等多久,果然便见那一道紫色风华的身影来到。 夜尘久摇着他的血红色羽扇,慢悠悠的从破旧的小房子中出来,笑意吟吟的看着一脸淡漠的雨生。 “本尊给你送的礼可还好?看那老太婆总是想着针对你大姐,为了帮助你,本尊的身份可就要暴露了。” “废话少说,讲正事。”雨生懒得听他浑身冒着妖气的讲话。 跟夜景行还真是亲兄弟,一个浑身上下冒骚气,一个浑身上下冒妖气。都让她受不了的想要揍人。 “小姑娘还是个急性子,这个性格可不太好,会很容易错过很多精彩的事情的。”夜尘久摇摇头,“你是来找那位小朋友的吧,本尊看那位小朋友聪明又可爱,一时喜爱,便带了回来。恐怕你…” 说到此处,夜尘久停了下来,上下打量一番雨生单薄瘦削的躯体,又是妖魅的一笑。 “怕是再也带不回去了。” “你既是想要图纸,我给你便是,何必硬是要取一个无辜孩子的性命。”雨生目光骤然变冷。 “哎呀这你就说错了!”夜尘久表现的大惊小怪,“他可一点都不无辜,也不知是谁,竟然在那么小小的孩子身上用琵墨画了图纸,这可就让本尊为难了。” 听到“琵墨”两个字,雨生的瞳孔猛地一缩,心下一紧。 琵墨! 这是很久远的一种酷刑,因为太过残忍,早就被之前的当朝者给禁了,没想到竟会在小七身上重现! 琵墨这种墨水只适合在人体皮肤上作画,画成之后却完全不会显示出来,唯一的办法只有将那人的皮肤完整的从躯体上剥离开来,再用清水洗净,经过三日的暴晒,才会展现出之前所作的画。 且清晰可见,比在宣纸上画的可是要好得多。所以这刑法没有废除之前,有不少富家子弟拿自家的下人实验,还因此为乐。 也就是说,夜尘久要是想要得到小七身上的图纸,小七就不得不死! “那你说说,本尊要如何下手,从哪里下手,才能让那位小朋友看起来更加完整呢?”夜尘久见雨生微变的表情,眸光微沉。 这小姑娘,懂得东西还真多啊。 她的心脏一定很新鲜。 “那你就问错人了。”雨生定定的看着面前妖魅的男子,嘴角勾起笑容,“那我想想,你费尽心力想要这九副图纸,就是为了求活你心爱的人吧,要是真有一天你能让她复活,若是她知道她的命是用无数人的鲜血换来的,她会怎样看待你?又有何脸面活下去?” “本尊的事情要你来管!”原本还笑意吟吟的男子听到雨生的话,眉目间立即染上暴戾,浑身的气质不再是如妖般而是变得危险至极。似乎只要她再多说一句,那人就会伸手过来掏出她的心脏。 “不过你的一厢情愿,却让这么多人命丧黄泉。真是可悲啊。”然而雨生就像是没有感受到危险的来临,依旧淡淡的说道。 “不知死活的蝼蚁,本尊就成全你!”夜尘久终究是被雨生的话激怒,血羽扇轻轻一挥,一股强烈的罡风就直冲雨生而来。 没有任何的内力的人,竟也敢在他面前如此说话,真是自不量力。 雨生嘴角的笑意隐去,当那罡风正要袭击到她身上时,那道熟悉的黑影便出现在她面前,瞬间便吸收了那道可怕的内力! 夜尘久这才眉头微皱,盯着那道黑影,神色不明。 “熟悉吗?你们俩的功力同出一门,你会的,他也会,而你却害的他见不得阳光,只能活在没有人看见的阴影中。”雨生轻笑,模样好不纯真。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以为是那个只要听到你的名字就让人害怕的时代吗?你也还以为他只能在夜晚出现吗?” 夜尘久紧紧的捏住自己手中的血羽扇,看向雨生的目光再也不似之前的飘忽不定,而是浓浓的深究。 “哈哈哈,本尊就说呢,子安怎么也会有一天会将女子像护珍宝一般的护在身后,如今看来,你的确有那个资本啊小姑娘。只可惜…” 夜尘久顿了一下,紧接着看向雨生的目光充满杀气。 “你注定是活不久的!” 一道紫色的身影避开那道黑影迅速到雨生面前,修长白皙的手指成爪状直冲她心脏位置。 雨生身体灵敏的一侧,躲过一劫,右手抽出自己的匕首,二话不说就对上那道紫色身影。 匕首出鞘,灵活多变,招招要害! 黑影立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场中那青色与紫色不断翻涌的身影,好不容易看清夜尘久的脸时,原本平淡无波的眸色中浮现了一抹疑惑和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憎恨。 “影!”待摸清夜尘久招式的套路后,雨生立马收手,大喊一声立在一旁的黑影。黑影一听,一个翻身就来到战斗中。 看到两人打的火热,她的脸被罡风刺得生疼,赶紧的走进那破屋中。 这里有猫腻,小七肯定在这里面! “蝼蚁,本尊必杀了你!”见到那人朝木屋里走去,夜尘久一张俊脸变得狰狞,狠狠看了一眼还在于自己纠缠不清的黑影,凤眸一眯,血羽扇离开他的手,似有生命般的朝那黑影飞去! 而等到快到黑影面前时,原本的羽扇竟快速分裂,一根根的羽毛变成一把把泛着锋利冷光的小刀,还在不停的变化着位置,让人眼花缭乱! 黑影眉头轻皱,运起之前所吸收的夜尘久的罡气,打算将这么匕首都震飞,然而那些匕首就像是知道他的心思一般,竟然直接略过他的罡风,转个方向,径直地朝他身后飞去! 黑影眼眸睁大,不好,这匕首这针对小主子的! 正转身欲走,身后传来那人冰冷的声音。 “认真点,你的对手可是本尊。” 黑影的眸色终于不再是死气沉沉,淡淡的怒色晕染在其中。 “滚!”喑哑的声音似嘶吼般的叫出来。他讨厌这个人!讨厌得第一次见面就想把他碎尸万段! 飘渺不可见的黑雾出现在他手中,夜尘久还没有看清这是什么招式,那黑雾顿时变得庞大,一下子将两人笼罩在其中。而视线也同时变得朦胧不清,神智也有些迷糊。 “可恶!”夜尘久咬牙切齿,毫不犹豫的闭上眼睛,凭声音来推断那人在哪里。 影抽出自己的长剑,而奇特的是那长剑竟散发着幽幽的蓝光,在这样的氛围下显得异常鬼魅。 —— 雨生猛然回头,便见一堆泛着冷光的匕首直冲自己而来,每个方位都有,根本让她避无可避! 眼眸一眯,再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将手中的两把匕首以一个怪异的方位扔出去,只见那两把匕首在空中画了个完整的圈儿,正好这时有三枚飞过来的匕首,刚飞到那虚无的圈时,就像是触碰了什么禁忌一般,瞬间化成碎片掉落在地面上。 然而那圈也只能抵挡这个方位的三枚匕首,其他的依旧直直的朝雨生飞来。 雨生顿时立在原地不动,看清那匕首的飞驶轨迹,身体以常人无法做到的姿势和强悍的柔韧度来躲避那一个个刺向她的凶器。 “咔咔咔!”避开的那些匕首没有再次转弯,而是一下子刺中了她背后的小冰堆,道道裂痕显现出来,最后那冰堆“啪”的一声化成冰渣子坍塌下去。 雨生避开最后一枚匕首,目光凌然,正准备起步继续走,突然感到背脊一寒,接着便是胳膊一痛! 竟然有一枚凶器躲在暗处一直不发,直等到她卸下防备! “嘶”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好在只是伤在胳膊,没有涉及要害,低头看那枚伤她的匕首,发现那匕首刺在她的胳膊上,正在吸血! 眸光一寒,赶紧的将匕首从伤口处拔出,一股热血因为惯性也顺势喷出,给这白色的冰雪世界添了份诡异的色彩。再细看那匕首,只是冷光一闪,根本无一丝血迹,就好像刺中她的根本不是这把匕首! 雨生撕下身上衣物的一块布料,动作熟练的包扎好自己的依然在流血的伤口,右手握着那诡异的匕首,慢慢摩挲,却是依旧没有发现什么奥秘,只好将匕首藏于自己的衣带中,那空中还在不停画圈的武器,也被她一个手势召回。 夜尘久的匕首有很大的问题,她定要尽快找五狐好好的问一问。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喷洒出来的血,嘴角泛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夜尘久,你最是不该动我在乎的人。 没有丝毫的犹豫,她继续朝里走。 当她走过一个地界时,突然有个地方有什么东西闪过。 小七,小七不能有事。 …… “小姨!” 正行走着,突然前方出现个深蓝色的身影,小小的人儿因为见到熟悉的人,脸上迸发出惊喜万分的神采。 “小…七…”雨生微愣,随之也是一喜,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找到,蹲下身张开双臂等着那小小的人儿投入自己的怀抱。 “小姨小姨我好想你,我好害怕。” 苍轩朗一个大力的扑过来,紧紧的搂住雨生的脖子,头一个劲的朝她胸口钻,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雨生心下一软,愧疚之情涌来,温柔的拍着苍轩朗的后背。 “不怕,现在没事了。” “小姨,那你是要带我走吗?”突然小七挣脱开她的怀抱,粉雕玉琢的小脸一脸认真的看着雨生,细看之下,竟然有些诡异之色。 “你不想走?”雨生皱眉,没有受伤的右手潜意识里按住苍轩朗的命脉。 “小姨,这里很好的,你陪小七在这里玩好不好,小七玩的可开心了!” 苍轩朗不动声色的抽开自己的手,然后在雨生面前转圈,表情好不快乐。 “你不想见到你母妃了?”雨生缓缓站起身来,表情也渐渐变得冷冰。 这地方果然有古怪,夜尘久那样一看就狡猾万分的人,怎么会让她这么轻易找到小七。 那现在,她是入了迷阵还是有人假扮小七? “当然想啊,但是母妃肯定是希望小七快乐的,所以小七就在这里玩玩,等玩够了就回去,小姨你来陪我嘛,小七一个人玩很孤单的。” “小七”停止转圈,立在原地歪着头看着雨生,一脸的笑嘻嘻,模样纯真无比。 等了半天,见“小姨”不回答自己,“小七”的脸色突然沉了下去,变得有些阴沉。 “你也不希望我快乐是吗?” 有些阴森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后,假小七的身子开始变得庞大,大到一定程度就像是气球漏气般,又快速的瘪下去,在即将消失的前一刻,发出一声惨厉的叫声。 整个过程十分的迅速,不过眨眼间,刚才还在自己面前又蹦又跳的孩子,就变成一堆冰渣子。 雨生的左胳膊隐隐作痛,就算是假的小七,可是他最后的一句话还是触动了她。 她…似乎从来没有问过小七愿不愿意坐上那个位置,愿不愿意踏着最肮脏的道路成为南亚国最光鲜的人。 被匕首刺中的疼痛感仍在,也顺带唤回了她刚刚迷惘的思绪。想让她因为内心追求的困惑而被永远的困在这里,不可能! 脚步不停,她依旧朝前走。 既然她之前没问过,那就更要找到当事人问个清楚,问他是愿意看到天下盛平还是寄情于山水之乐! “阿生,你怎么也来了!”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温和的男声,雨生眸光一寒,又是假的,竟然连夏侯安都出来了。 她没有说话,回过身冷着脸看着夏侯安,却看见夏侯安眉间有一点妖冶的红,似火般的形状,不经意间看,还以为那东西在燃烧。 夏侯安一笑,径直上前牵过雨生的手,按在他自己的胸口处。 “你是不是以为你还在幻阵中,而我也是你所幻想出来的?”夏侯安眸光深深的看着她,竟再也不似以往的温和,而是…浓浓的占有。 雨生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却是触动了胳膊上的伤口,不由得轻皱眉头。 “假作真时真亦假,多说就是错。”她后退两步,警惕的看着夏侯安。 夏侯安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夏侯安向前欺近,眼睛认真的盯着雨生,眉目间的火焰愈发的红艳。 “你是不是在想我变得与之前完全的不一样,是不是在思考我话中的真实度,更甚者,在想如何将我灭掉,然后进入下一步?”夏侯安嘴角的弧度不减反增,看着雨生越发冷峻的脸,他心里竟有一丝愉悦。 突然感到他的下腹有东西抵住自己,余光下瞥,是她的匕首,幽幽的泛着冷光,似乎他只要再近一步,那匕首就会毫不留情面的刺中自己,待看清那匕首上的细小繁琐古老的花纹时,眼眸闪过一丝明悟的亮光。 怪不得呢,能拦住夜尘久的血羽。 “不管你是真是假,我都要前进,所以,识相的,就让开,别让我动手。” 她没有那么多的耐心,更何况小七还在等着她来救他。 “你狠起心来真是无情,不过这样的你,才跟如今的我,最是般配。”夏侯安语意颇深的说着,最后望了一眼雨生的面容,然后打个响指,瞬间他的身躯就碎裂成一堆冰渣子。 她抿嘴,没有多大表情,继续朝前走。 —— 远在雪山之巅的风景,有一苍蓝色的身影打坐,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眉心处的那团火焰标记,红艳的妖冶。 而后他缓缓起身,踱步到他身后的小木屋内,里面有张简朴的单人床,上面赫然躺着一位熟睡的灰衣道袍老者。 “师傅,为了这不知名的蛊,你辛苦了,弟子不孝,如今你便好好休息吧。” —— 雨生的脸色有些苍白,这迷阵她不知还要走多久。在这里面,她看见了苍梓天搂着卫思兮的身影,看见了诸葛薇被打入冷宫的场景,看见了诸葛一家被送入断头台的一幕。她经历背叛与绝望,品尝孤独到终老。 待到她终于看到地面有一处只能容一人下去的空隙时,轻叹。 这次是真的走出来了吗。 毫不犹豫,她还是选择跳下去。 “噗——!”正在雨生跳下去的那一刻,与影打斗的夜尘久突然一口心头血喷出来,眼眸中闪过微弱的惊讶。 真是好啊,竟然破了他的迷阵! 趁夜尘久心绪不宁,影一个闪身,举起手中泛着幽幽蓝光的剑就朝夜尘久背后的要害处刺去! 呲——噗—— 剑划破衣物以及入肉的声音。 夜尘久顿时眼瞳变大,那眼底如水般幽幽流动的光芒顿时变得波涛汹涌,一个反身,自己用力抽出刺中那接近心脏的剑。 影依旧没有多大表情,看着夜尘久被自己刺中的伤口不停的汩汩的流着鲜血,只是微微的眯了眸子。再次举起剑,打算将那人在今天彻底消灭。 “哈哈哈哈哈。”看着对方再次举剑的动作,夜尘久却是突然笑了,也不管自己身上的伤口是否会致命,“师弟,你可还记得七年前你也是以这样的姿势打算杀死本尊,可是结果呢?你那四年应该是过的人不像人吧。” “不记得,你少废话。”影完全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有片刻的动容,他只记得他睁开眼所见的第一面,是那个女孩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 听到这句话,夜尘久脸上的大笑微僵,但只是一瞬,下一刻又是恢复他妖魅的模样,只是面色有些苍白。 右手微扬,那些之前他放出去追击雨生的匕首竟然都回来了,还在他手中不停的翻滚,最终形成一把泛着鬼魅红光的长剑,除却颜色,竟与影的长剑一模一样! 影微愣,看着那幽幽红光的长剑,脑海中有什么画面迅速飞过,最后定格在雨生那温和笑意的眼眸中。稳定心神,管那人之前是他的什么,现在他们是敌人! 长剑出动,飘渺的黑雾中,只见蓝光与红光的交相辉映。 ** 雨生盯着那口精致的冰棺旁熟睡的小人儿,突然就笑了。 快步走上前,给那正熟睡的人一个弹指。 “哎哟,好痛。”苍轩朗立马惊醒,捂着自己被弹痛的额头,见到来人是雨生,眼睛顿时睁大。 “小…啊王妃小姨你来啦,小七好想你!我真的没有做梦吗?呜呜呜呜,刚刚还看到母妃和毛师傅了,他们还怪我乱跑…” 苍轩朗正准备喊“小姨”,突然想到母妃曾对自己说要喊“王妃”,不然这场游戏他就输掉了,幸好他机灵,反应了过来。 干脆就喊王妃小姨咯! “你来到这里后,就一直在睡觉吗?”雨生摸摸小七的手,发现冰冷的很,这地下,确实比上面的温度低很多。 “才没有呢,小七也有去找出口,只是最后发现一直在原地打转,又冷又累的,只好先回来休息一下。”苍轩朗赶紧的澄清自己,大大的眼睛里有些委屈。 小姨怎么能把自己想成那种只等着别人来救的孩子呢,他也很勇敢的好不好。 “这里面的东西颜色红红的,不知道有什么呢。”小七说着,用冻红的小手指指旁边的冰棺。 雨生微挑右眉,刚刚只顾着小七,竟是没有发现这口冰棺里是有人的。 站起身,那人的面容一下子就看清楚。 头戴凤冠,大红喜装裹身,三千发丝铺散在背后,薄施粉黛,面貌不算漂亮,但却是越看越舒服的那种,肤色白里透红,真像是睡着了一般。 这是…夜尘久深爱的人? 看到那女子一身新娘装,雨生的面色有些动容。 试问这天下有几人,能为心爱的女子做到如此?夜尘久做了这么多天理不容的事情,也只是为了救活他心爱的女人。可是他—— 终究是错了啊。 一聚一离别,一苦一悲伤。 一榻一身卧,一生一梦里。 就像是每一滴酒回不到最初的高粱,他也回不去最初的年少。然而他不愿意相信,他不信他与她只能坐望于生死两岸,不愿意将那美好的往昔真的只变成惨淡的回忆。 雨生轻叹,“深情即是一桩悲剧,必得以死来句读。” 苍轩朗歪着小脑袋,懵懵懂懂的看着雨生。 小姨这个时候的表情,好认真哦。 “王妃小姨王妃小姨,你在看什么啊?”他好奇,表情也变得有些不乐意。因为他的身高原因,根本看不着这里面有什么,他也懒得有那个心情去跳着看。 “看一个人的执着罢了。”雨生摸摸苍轩朗的头,表情恢复正常,又蹲下身,双目直视小七。 “小七,你告诉小姨,如果有一天,小姨让你坐上你父皇如今的位置,你是愿意还是反抗?” 苍轩朗眨巴眨巴如小狗般清澈的眼睛,装作大人一般的用他肉肉的小手拍了一下雨生的头。 “王妃小姨啊,你傻了吗,我是南亚国的七皇子,当然有义务当一个好皇帝啦,为什么你还会这样问呢,母妃说了,太子哥哥行为不端,被废了,四皇兄不成大器,不能给百姓安居乐业,五皇兄又总喜欢玩失踪。” 苍轩朗伸出手指头一个一个说着。 “现在就剩二皇兄了,他要是能当个好皇帝,我就带着母妃归隐田园去,要是不能,只好我替他啦!” 说罢,还对雨生一摊手,扯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你看,这么简单的道理,王妃小姨你还不懂呢!” 雨生摸摸苍梓天的小脸蛋,又道:“这是你自己的想法?” 苍轩朗故作高深,清咳两声。 “咳咳,对啊,毕竟我可不是三岁小孩,我都快六岁了。这想法,我老早就有了好嘛。”说着,还顺带白了一眼雨生。 雨生不由得好笑,站起身,用没有受伤的右手牵着苍轩朗肉乎乎的小手。 “好了,那我们现在可以出去了。” 小七点点头,突然又想起来了什么,扬起脸问雨生。 “王妃小姨,你说我真的能给这南亚一片盛世吗?” “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有那颗心。”她没说肯定也没有否决,只说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苍轩朗听后却只是低下头,没有回答与疑惑什么。 然而她牵着苍梓天走到她之前进来的入口处时,却惊讶的发现,那个入口,不见了! 现在立在她面前的是与周围一模一样的雪墙,她轻皱眉头,素手抚上那冰墙,耳朵贴上去,完全听不到其他的杂音,证明这堵冰墙是有一定厚度的,没有内力的她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也就是说,夜尘久,把她困在了这里。 “王妃小姨?”苍轩朗疑惑的看着雨生,只见雨生一脸凝重。 ------题外话------ 抢到首定第一名奖励xxb188! 第二名与第三名奖励88和66! 前十名皆奖励xxb33! 订阅的亲亲请在评论区冒个泡哟~好让六爷看到你的身影,便于奖励哟~ 么么哒~爱你们~ 16 生生你在哪儿! 这不是阵法,而是一种巧妙地机关。 从她进来后或者说是,从她破了迷阵后,就应该使触动了这地下冰窖隐藏起来的机关。 如果这机关是夜尘久制造的,那这妖孽,真真是个天才般的人物,只可惜没用上正道。 “王妃小姨,是入口被封了吗?”苍轩朗见到雨生皱眉的样子,已是猜出*分,转转大大的眼珠子,扯扯雨生的衣袖,“王妃小姨,母妃说了,天无绝人之路,我们肯定能走出去的。” 雨生抿嘴,看着小七安慰她的眼神,对他露出个放宽心的笑容。然而心情却有些沉重。 她知道他们迟早能出去,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关键是,这地下冰窖这么冷,小七之前已经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如今若是还要陪她找出口,他那么小的孩子,能在这样低的温度下坚持多久? 夜尘久估计也是想到了这点,困不住她,就困住她身边的人,身边人也困不住?那就弄死了吧。 看着小七已经有些泛紫的嘴唇,她有些心疼。取下脖子上娘亲沈蓉给她的温玉,再系在小七的脖子上,以便让他有点温暖。 “王妃小姨…”苍轩朗微微涨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先带着,就当是我们即将做的一个好玩的游戏的定金,话说前头,如果我赢了,就等你以后有能力,还我双份的。”雨生轻轻敲打他的额头。 “那要是王妃小姨输了呢?”苍轩朗摸着自己刚被雨生弹过的额头,歪头询问。 “我不会输。”雨生一笑。 “哼,哪有人不会输的,王妃小姨你可别太小看我了。”苍轩朗鼓嘴,有些不满道,“那你说说我们玩什么游戏?” 游戏什么的他最爱了,虽然现在他很冷,冷得都有点不想动弹。 “很简单的,我们就顺着这冰墙敲,等你敲到有哪块的声音不一样,赶紧的,用这把匕首使你最大的劲的插进去。就看我们谁先找到咯。”雨生说着,拿出自己的两把匕首,将其中一把递给苍轩朗。 然而心里却并不是那么确定,希望她的猜测没有错。也希望小七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那块冰墙。她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苍轩朗小心接过,还在空中比划两下,禁不住的发赞叹。 “哇塞王妃小姨,你这匕首可比毛师傅教我练习的好多了呢,要是你输了,你就把这一整套送我好吗?”他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雨生,刚刚他可是清楚的看见小姨拿出两把呢! “一言为定。”雨生无奈的摸摸他的头。 这匕首,还是当初从影身上坑过来的。 说完规则,两人便分开来行事,苍轩朗因为有了动力,一张脸显得很是兴奋,用匕首柄不停的敲打厚厚的冰墙。 雨生望了一眼,再也坚持不住的瘫坐下来,面色变得很是苍白。 慢慢的将包扎伤口的衣物解开,露出被夜尘久的匕首刺中的伤口,只见那伤口已经神奇般的恢复如初,如雪凝脂般光滑的皮肤,哪有之前血肉翻出的狰狞。然而仔细的看,却能看见她细小的血管中,有黑色的东西正以十分缓慢的速度游向她心脏的方位! —— 苍梓天突然心口一痛,正拿着长剑给煞天梯度的右手收回,心不在焉的擦拭剑上的头发丝儿。 遁地忍不住的开口:“爷,要不您去找王妃吧,这里有我看着就行。” 爷你还是快走吧,你看看煞天被你整成了什么鬼模样。衣服被强行换上了灰不拉几的道袍,头发也被剃得光溜溜儿,仅剩的几根看样子也是存活不久的,关键人家现在还昏迷着,等煞天醒来了发现自己变成这么个模样,会不会气的自杀啊… 苍梓天思索一番,长剑一挥,就把煞天那仅剩的几根头发也给削了下来,头发丝儿在空中悠悠荡荡,最后落于地面。 就是这个人,如果他不出来,生生肯定会让自己跟着她的。 眼眸朝皇宫所在的方位看了看,生生…是在那里吧。 运起轻功,苍梓天却是拎起了昏迷中的煞天,快速的朝皇宫飞去。 遁地顿时傻呆在原地,拍拍自己的头,叹气:“哎哟,阁主哟,你真是可怜,就不该遇上咱们爷,这下好了,不仅给你来个形象大改造,还要把你带去皇宫当替罪羊,这下满意了吧?不过,谁让你打扰咱们爷去找媳妇儿呢!” 所以遁地心里默默地表示只能送他两字外加一标点符号:活该! ——皇宫—— “情况怎么样?”苍越沉着嗓子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位太医,神情有些阴晴不定。 太医瞥了身边同伴一眼,这才说来,“贵妃娘娘是被人用药物迷晕了,只是这药物有些古怪,一时之间醒不来也是正常的。待我等研究出这迷药的解药,贵妃娘娘便可无恙。” “多久?”苍越揉揉自己的太阳穴,脸上已经有了不耐烦的神色。 他本不是个多情的人,知晓太后死了的那一刻,他的确有瞬间的难过,毕竟是养育自己这么久的亲人,虽然她并没有给过自己什么母爱。所以那不足一提的难过,立马便被太后的死状带给他的震惊所代替。 那杀人手法,除了七年前被誉为“杀人狂魔”的夜尘久还能有谁! 没想到,他竟是回来了… 可为何要杀了太后又掳走七儿? “呃…三天即可。”太医低着头,不敢看圣上。 “那就一天,不然小心人头。”他冷瞥,什么药,还得三天才配解的出来。 “皇上,时间不够哇!”太医一听,猛然抬头,老脸变成苦瓜脸,“那药虽古怪,但是只是让人昏迷,并不会威胁到性命的。”太医耐心解释,希望能得皇上的开恩。 “是朕太好说话了吗,竟让你们来给朕讲条件!”苍越听完太医的话,原本心情就烦躁,如今还有人敢讲条件,心下一怒。 “皇上…”两位太医皆是身子一抖,变得颤颤巍巍,却是再也不敢反驳什么。 “给朕滚,一天之内朕要是没看见德贵妃醒来,你们就不用来了!”两位太医对视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见了绝望之色。 苍越重重的“哼”一声,倒不是他对诸葛薇有多大的感情,而是他觉得身为帝王,却如此轻易地被人驳了面子,他没有下令诛他们九族就已经是很仁慈了。 “报——” 两位太医前脚刚走,后面陈建就快速跑过来。 “说!”苍越喝下一口清火茶,压压心中不断冒起来的火气,顺便润润喉。 “臣在皇城脚下发现一行迹可疑的和尚,但是他为人有些不清醒,像是装傻的模样。现已将他关押,陛下可要前去看看?”陈建激动的说完,终于,终于等了这么久出现了个可疑犯了,瞧瞧那人长的,一点儿就不像是个好人。 苍越阴寒的眼眸一眯,起身,衣袖一甩,衣摆在空中划出凛冽的弧度。 “带路!” 待他们走远后,苍梓天才从暗处踱步出来,英气的剑眉轻皱,刚刚他在宫中找了一圈儿,发现生生竟然不在皇宫中,那她去了哪里? 走进内室,便听到有宫女的小声哭泣。 “呜呜呜,娘娘这下昏迷不醒,七皇子也离奇失踪,现在那些后宫的女人都在说太后是被娘娘害的,为了掩盖罪行,才吃药将自己昏迷,说这种话的人简直太没有人性了!” “事发前可有什么异样?” 苍梓天脚步一顿,听的出来问话的那位是冷香的声音。 “呜呜呜,完全没有异样,当时七皇子就在院中玩的好好的,突然人就不见了,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娘娘慌忙地跑出去找,结果刚刚站起来就昏倒在地。” “说来也是我的责任,若我当时在场的话,肯定不会…。”一道低沉的男声突兀的出现。 “四先生不必自责,你也是心有疑惑才去藏书阁寻找东西,如今一看,思绪都是乱成麻线,看来只能等小姐回来了。” 宫女一愣,擦干眼泪问冷香:“您是说南王妃么?可是王妃不是死了吗?” 冷香一噎,只好答:“只是重病。” “主子。” 立在一旁静静看着的飘云突然感觉身后有人走过来,警惕的转身一看,是苍梓天,不由得表情一愣。 冷香也是有些惊讶,她没想过苍梓天竟然会过来,如此看来,飘云空中的老王妃他已经接到了吧。 “南…南王…?!”宫女看清来人后,不由得震惊的张大嘴巴。 不是说南王是个傻子吗?可哪有傻子有这样锐利的眼神的! “小七何时不见的?”苍梓天没有管其他,直接望向那宫女。 “就…就…就一个时辰前。”宫女被苍梓天的眼神一盯,话都说的不利索,额头上还虚汗直冒,腰板也不自觉的挺直。 “飘云,本王不是让你跟紧王妃吗?”苍梓天紧抿着薄唇,有些气恼地看着飘云。 希望生生不是去了他想的地方! “王妃又让属下…保护七皇子。”飘云有点心虚,他哪里知道,结果七皇子也不见了。 “该死的!”听到飘云的回答,苍梓天整个人都处于阴霾之中。 “你们护好这里,不得让外人进入!”说罢,苍梓天便径直地疾步离开。 “南王…”四猫看着苍梓天离开的身影,眸色不由得有些幽深,转身看向飘云。 南王是干什么去了? “找人算账去了。”飘云瞥了一眼有些迷惑的四猫,回答的很是简洁。 ——冰宫地窖中—— “咚——”敲了好久,终于敲到有一块与其他发音不同的,苍轩朗的眸中顿时迸发出无限惊喜,谨记雨生的话,赶紧的使出自己最大的力气,手握匕首,狠狠的朝那块刺去。 “啪!咔——咔——” 先是一声冰破碎的巨响,随后那块冰墙便迅速的裂解开,一路延伸,原本光滑的墙面瞬间就有了蜘蛛网般的裂痕。 “咚!”待所有裂痕延伸到最低处时,那座冰墙眨眼间就瓦解,只坍塌出一方可容一人进入的小洞。苍轩朗的面色不由得大喜,回身寻找雨生,想要告诉小姨他找到了! 然而,入目之处,完全没有人的身影! “王妃小姨…”苍轩朗的表情有些呆,似乎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可是小姨呢,难道她先找到出去了吗? 收起匕首,他打算回去寻找,然而当他刚踏出第一步时,那个洞里居然产生了强劲吸力,直接将他吸了出去,根本不容得他有丝毫的反抗! “王妃小姨!”他最后的尖叫淹没在即将到临的黑暗中。 “呸,呸呸。”苍轩朗被一个大力甩了出来,吐出嘴里不知什么时候进去的冰渣子,赶紧的从冰地上爬起,打算再进入刚刚他出来的那个洞,然而等他靠近时,那洞却是自动关闭了,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王妃小姨王妃小姨,小七出来了你快出来啊!”苍轩朗抽出匕首,狠命的击打那块冰地,发出的都是沉重的“咚咚”声。 “呜呜呜呜,王妃小姨…”见他敲击了半天也不见那冰有什么变化,他一下子气馁的坐在地上抽泣了起来。 “王妃小姨你在哪里,小七赢了,为什么你不出现,小七赢了啊。” 小姨你说你不会输的… 在冰地上坐了一会儿,实在是受不了那冰凉的感觉,苍轩朗还是站了起来,但因为他之前废了太多的力气,又长时间处于低温环境,还一直没有进食,这时候站起来已经能明显的感觉到体力不支,眼冒金星。 甩甩头,想使得自己清醒一点,结果却越甩越晕,脚下一个踉跄,好似下一刻就能晕倒在这里。咬下牙,这样可不行啊。他拿出匕首,盯着那锋利的刀口,犹豫了那么几秒钟,还是紧紧的闭着眼睛在自己手中划上一刀,鲜血顿时顺着刀滴答在雪白的冰地上,一滴一滴,绽放出朵朵娇艳的鲜花。 因为疼痛感,他这才变得清醒一点。 他不能在这里倒下,小姨还没有找到,就算他出来了,也不知该从哪里走起。这里四周都是一片白茫茫,根本分不清道路,只要走岔一点点,便会达到另一个不知名的方向,而他又不能回到地宫里去。 对了,回去!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丝亮光。苍轩朗的双眸也不由得亮了亮,既然地宫建在下面,那他只要在上面找到与小姨分开的地方,再找到办法凿开这冰面,不就可以进去了吗! 打定主意,他就拿着匕首,开始观察周围,然后脑海中构造地底下的地图,幸好之前在地宫中乱跑了一遍,大致的方向他还是清楚的。闭上眼睛仔细回想当初自己与小姨分开的地方和自己走过的道路。 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踏出,他要在这上面回到与小姨分离的地点,然后一点一点的把这地面凿穿,滴水穿石,他就不信,他回不去地宫! ** “铮——” 两把泛着诡异光芒的长剑在空中碰撞,撞击出一阵阵声波,发出令人耳膜震动的嗡嗡声,影与夜尘久已经记不起这是第几次他们打成平手了。长剑相碰,还是没有分出胜负,两人再次十分默契的快速分离开来。 夜尘久擦擦嘴角溢出的鲜血,他的一袭紫衣,已经被鲜血染成浓重的墨色,也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影的,或者说是两者皆有。 看着令人心里堵着慌。 “几年不见,功力很有长进啊。”他看着影,轻呵。 影依旧是没有其他多余的情绪,还礼貌性的拱手,“多谢夸奖。” 语气淡淡,似乎是不想与夜尘久多话。 他挽出一个剑花,刚准备动身,身后突然一股狠厉的罡风直冲夜尘久的方向袭去,影略一心惊,赶紧的侧开身子,避免自己被那霸道的罡气所伤。 夜尘久自然也是感受到了空气中的杀意,眉头紧皱,长剑在空中比划两下,划出一个叉的形状,似是盾牌般的就挡住了那罡气。 “哼,雕虫小技!”苍梓天突然现身在影面前,看着夜尘久,一脸的阴霾。二话不说就抢走了影手中的长剑,朝夜尘久所在的方向用力一抛,自己也飞身过去。 夜尘久,你最好祈祷生生没有一丁点儿的损伤! 夜尘久在看到苍梓天的身影出现时,眸色闪过惊异,随即变成凝重。 看来那小姑娘真的对子安很重要呢,要是就这样死在了他的地宫中,子安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一点儿都不敢大意。 那飞过来的长剑径直破了夜尘久的防御,一直找机会的罡气瞬间蜂拥而至到他面前,瞳孔一缩,牙关一咬,只好丢掉他的长剑,双手合成球状,竟将那所有罡气都吸入自己体内! 苍梓天勾唇,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伸手接住那停留在半空泛着蓝光的长剑,一个翻身,剑尖直朝夜尘久的心脏! 夜尘久合成球状的双手一挥,打算用苍梓天自己的内力将他拍飞,然而挥出去后,竟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连点风气都没有!脸色顿时大变,眼见那剑尖就要刺中自己,再也管不了那么多,快速的后退侧身。 “扑哧——” 剑入肉的声音。 苍梓天并没有当即抽出,而是更逼近一步,一双眼睛含着怒火看着他。 “她在哪里?” 夜尘久看着胸口插着的长剑,不由得虚弱一笑。 “你说本尊告不告诉你。” “呵,那你就别怪我毁了这个地方!”苍梓天语气狠厉,他的耐心已经快被磨完了,若是还不能找到生生,他体内所有的暴虐因子都要被激发出来。 “你毁了这个地方,就相当于毁了她啊。”夜尘久根本不会被苍梓天的语气所震慑,就算胸中被插一剑,依旧能保持他妖魅的气质,只是说话的声音变得有些微弱。 “那我就为她陪葬,做阴曹地府的夫妻。”苍梓天冷笑一声,手中长剑更逼近一分,听到夜尘久的闷哼,再顺势拔出。 鲜血因着惯性也喷洒出来些许。 “咳咳!”没了长剑的支撑,夜尘久一下子就瘫痪在地,鲜血浸湿了他的衣袍,更使得衣袍变成蓝墨色,面容也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病态的苍白。 “那便如你所愿吧。”说完这句话,夜尘久诡异的看了苍梓天一眼,撑在地面上的右手弯曲,反手轻敲两声地表皮,然后他所坐的地面突然塌陷,整个人瞬间消失在地缝之中。 “你…”眼见着那地缝渐渐消息,影立马上前,想要给夜尘久最后一击,却被苍梓天给拦住。 “先别管他,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问你。生生的匕首可是你给她的,那你可有什么办法能知道那匕首的下落。” 找到匕首就能找到生生了。 影瞥苍梓天一眼,点头。 “能。”说罢,就夺过苍梓天手中还拿着他的长剑在自己手心划下一刀,不一会儿便有淡淡的香气散发开来。 “主子也受伤了,这样就更容易找到了,走吧。”影闭起的眼睛的睁开,淡淡的说道。 苍梓天跟在影身后走,步履明显的有些急迫。 生生受伤了,严不严重? 果然他就应该跟着来的!下次要是见到煞天还活着,他非得把他碎尸万段! 待两人寻到那个正在小心翼翼试路的苍轩朗后,苍梓天快速上前,把专心致志的苍轩朗狠狠的吓了一跳。 “王爷大哥哥!”苍轩朗瞪大眼睛,不可思义的看着苍梓天以及苍梓天身后的影。 影皱眉,不对啊,明明指引的是小主子,为什么香气引他到了这里,难道小主子把匕首给了这小子? “你拿了她的匕首。”影淡淡的开口。 “王妃小姨把匕首给我找出路了。” 苍轩朗先是看到熟人的大喜,后来又想到他至今还没有找到小姨,心里悲伤又恐慌,抱着苍梓天再也忍不住的大哭起来。 “小七把王妃小姨弄丢了呜呜呜呜,小七好害怕,想找到王妃小姨,可是小七再也回不去了。” “先把话说清楚再哭。”苍梓天身躯僵硬着,面对小孩的哭泣有些不知所措,一张俊脸木在那里。 ------题外话------ 天气晴朗诶又到周五,我默默的关在小黑屋里码字。 擦泪。 17 让为夫来 小七就抽抽泣泣的将之前的经历全给苍梓天仔细的说了出来。 苍梓天听后却是沉默了半响。 雨生不知道这地宫的建造,但是她却是猜了出来,才让苍轩朗一点一点的敲打,发现声音不一样的地方,以便能成功逃脱。 这地方是贼仙建给他自己当墓地的,不知怎么回事就被夜尘久给占了,当他心爱女人的尸体储存地,只因为这里冰天雪地,将尸体存于地宫最深处的话,便能在百年内保持尸身的完整性,不会出现腐烂的情况。 这地宫最深处,入口只有一个,有人进去后便会自动消失,不过只要等一段时间便又会在另一个地方出现,只不过出现的地点不定而已。然而,出口,却是没有。 有的,只有一个紧急逃生口,只有准确找到它并且用力敲碎,才会出现,然后会把你安全的吸出去。然而它有一个规律,就是那个紧急逃生口,出现过一次后,下一次要等整整一天。 在那样的低温环境下,雨生还身受不知名的伤,如何能熬过这样不吃不喝的一整天! 怪不得夜尘久最后对他笑得诡异,他就笃定了他找不到生生! “我原本想着找到与王妃小姨分开的地点,然后…一点一点敲碎这冰地…”苍轩朗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知道他的想法有些异想天开,但是凭他现在的力量,只能做到如此。 他不想…小姨出事。 “与她分开的地点在哪里?”苍梓天略微松了点紧握的拳头,语气低沉的问着小七。 “就在你脚下。”苍轩朗立马回答,有些希翼的看着苍梓天。 这次与这位大哥哥再见面,跟上次见面的感觉不一样了,好像厉害了很多呢,大哥哥是能救出小姨的吧。 苍梓天移开脚步,对着苍轩朗伸手。 “匕首拿来。” 苍轩朗赶忙的将手中匕首递过去。 只见他握着匕首,深吸一口气,在空中挽出一个漂亮且复杂的剑花,然后猛然蹲下,双手合住匕首狠狠的朝他刚刚站立的地面刺去! 由匕首刺中的地方为中心,裂痕迅速朝四周及冰面以下散去。苍轩朗只听见“咔咔咔”的冰裂声,有些惊恐的朝后退,生怕自己掉入了某个洞窟里。 接着他们所站立的冰面开始晃动,影上前一把扶住站立不稳的苍轩朗,目光有些复杂又有些敬佩的看着苍梓天。 他不是没想过干脆自己强行造一个入口,然后救出小主子,但是当他用内力勘测时,才发现这地宫修建的十分稳固,以他的内力,只怕不能撼动多少。而苍梓天却只是凭借一把小小的匕首,就如此轻而易举的用内力震出一个入口,可见他功力之深不可测。 这地宫不愧是贼仙那脑神经异常的人建的,就算是苍梓天这样功力高深的人,都运功了半天才开始听见底部有塌陷的声音,过了一炷香之后他面前才出现一口十分不整齐的洞,明显能看出是被人强行打开的入口。 他轻吁一口气,为了这个洞,比与夜尘久打斗都要费精力。 苍梓天率先跳下去,影抱着苍轩朗紧随其后。由于这洞是人工制造出来的,所以等他们都进去了后,这个洞并不会自动消失。也是贼仙没有预料到这个地宫有一天会被别人强行打开,所以也就没有建造修复那些被人强行破坏的器械,这就给苍梓天一行人闯入及之后的离开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刚站稳脚步,冰冷刺骨的温度一下子袭入他的身,身体的生理调节使得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苍轩朗更是冻得身体发抖,却是硬撑着,没说一句放弃的话。 “王妃小姨是朝…朝那边走的。”苍轩朗打着哆嗦指向一个方位,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这次进来的气温比上次低好多好多,虽然上次他也觉得冷,但是搓搓手跺跺脚还是有点温度的,这次好像他只要敢搓手,就能把手从手腕搓掉似的。 苍梓天直接就顺着那方向走去。影看着冻得嘴唇乌紫的小七,有些不忍道。 “你在上面等我们吧。” “不!我…我要看着王妃小姨…好好的。”苍轩朗立马拒绝,因为太冷而使得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 “等我们找到了,估计你也不行了。”影继续劝。 “不会的,我能坚持的,我一定能坚持的。”他抿嘴,防止嘴唇哆嗦的太厉害被影看见又要说什么,“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路。” 影沉默一会儿,还是将苍轩朗给放了下来。他一下来,就赶紧的在原地蹦跳几下,防止血液不循环把脚冻麻木,然后又快步跑向苍梓天的身后。影只好默默无言地跟在身后。 然后三人将冰墙绕了几圈后,也没能发现雨生的身影。苍梓天的脸色渐渐的变得不大好。 “奇怪,王妃小姨这是去哪儿了?”苍轩朗着急。 要是他们再找不到,估计都要出去了,实在是这地方太冷,人体坏境也不能多呆。 “会不会在那个中央高处?”影指向那口冰棺,就差那里没找了。 苍梓天脚步停顿了一下,但还是迈了过去。 然而走近之后一看,只有一口制作精良的冰棺,什么多余的都没有。 “咿,奇怪啊,这里面之前明明有红色的东西的,为什么现在变透明了。”苍轩朗指着这冰棺,好奇的说道。 被苍轩朗这样一说,苍梓天眼眸里闪过一丝亮光。双手抚上冰棺两端,用力一转,冰棺竟然在原地缓缓转起了圈! 等到冰棺完整的转完了一圈,冰棺底部以一个倾斜的角度打开。影顿悟,估计那小子说的什么红东西就是顺着这个倾斜角滑下去的吧,凭小主子那古怪的性子,肯定也是跟着下去了。 “走!”苍梓天又第一个下去。 顺着那倾斜板滑到地面,气温也变得温暖起来,再也不似上面那般寒冷刺骨。只可惜视线所及之处一片漆黑,影掏出随身携带的火棍,吹一下,周遭立马亮堂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女鬼啊!”然后当看清眼前的景象时,苍轩朗吓得破喉大叫,紧紧的抱住苍梓天的大腿。 苍轩朗口中的红东西,就是那位新娘,此刻正静静的躺在他们两步之远的冰床上,奇怪的是,在如此温暖的环境下,那冰床竟是没有一丝融化的迹象。 “千年寒冰…”影看着那新娘躺着的冰床,嘀咕了出来。 他虽然没有之前的记忆,但是这些年随雨生外出的机会很多,自然见识也广,几乎是雨生知道的知识,他都懂。 “啊,原来是个睡着的新娘姐姐。”苍轩朗心中的石头一下子就松了下来,想到刚才只有自己一个人叫的惊恐,不由得有些尴尬和羞怒。 毛师傅要是知道自己这么胆小,一定会笑话自己的。 苍梓天完全没有多看那新娘一眼,仔细扫视了这个小小的耳室,依旧是没有雨生的身影,看到冰床后有门,二话不说便迈步过去。 进入门走了不久,就看到不远处有幽幽的火光在闪烁,苍梓天心里一抖,加快了步子。 那火光是生生的吗? 看到那几乎要淹没在黑暗中的青色身影,苍梓天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生生!” 还在前方寻路的雨生以为幻听,但还是扭头回望,正好看见那人奔着向自己跑来的身影,心中的不安竟然奇迹般的消散。 “苍梓…。”还没等“天”字说出来,苍梓天便一把抱住,一个吻封了她的唇。 霸道,还带着浓浓的不安,他的双臂紧固着她,似是要把她融进血肉里。 影面色淡然的用手遮住苍轩朗的眼睛,苍轩朗还什么都没看清,眼睛便被人捂住了。 “你有没有事,夜尘久有没有对你怎样?”稍微松开雨生,又把她按在自己的胸口,他在她耳边喘着粗气低声道。 雨生轻笑,挣开他的怀抱,一双含情眸看着他。 “我是那样容易被打败的人吗,话说回来,你怎么过来了。”雨生转移话题,又看向身后的影及小七,走过去接过小七,牵着他的手。 “让我看着那煞天,还不如让苍越看着。”苍梓天眼底眸光流转,雨生听完这话,右眉轻挑,心底不由得好笑。 苍梓天,真是个不吃亏的主儿。 “我大姐那边怎么样?”她皱眉,这是她最关心的。 “昏迷了,我去过皇宫一次,把解药给了冷香,想必已是没有大碍,但是皇宫的禁卫军,却是有点奇怪。”想到他之前见过的情景,苍梓天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陈建身为御林军首领,苍越将他培养成只会听从他命令的将士,而没有什么判断能力,这就给苍唯才往御林军里安插自己的人手提供了十分便捷的条件。就比如那位副统领,可就是苍唯才的心腹。 想也不用想,肯定是苍唯才抓住这次的乱象朝苍越献了什么计策,才使得陈建等人把皇宫封闭的死死的,苍蝇想要飞出去,先卸掉两片翅膀再说。 不过苍越,何时对人这么信任过了,还是他最有势力的儿子?其中必有什么蹊跷被他忽略了。 “一场闹剧罢了,就且让他们闹去,我们静观其变。”雨生看着前方黑黢黢的道路,没有其他表情。 被牵着手的苍轩朗听着这两人的谈话,有些似懂非懂,一会儿看看那个总是看着他小姨的男人,一会儿又看看正认真看路的小姨,突然好想笑。 毛师傅也会用那种眼神看着他的月姑姑,但是月姑姑却从来都当作没有看见的样子。就好像现在的南王和小姨哦。 “这里能走出去?”苍梓天突然发问,他以前来这个地方的时候还没有发现这个耳室,若不是为了找生生,他可能永远都不会踏入这个地方。 面对曾经无话不谈的好友以及间接害死他至亲之人的凶手,做回最初的陌生人,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很大可能。”她其实也不太确定,毕竟她不精通这些机关器械,只是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她跑去观察那冰棺,突然在底座发现一个小小的“械”字,突然出现个字,就让她有些惊讶了,然而更让她惊讶的是,这字体竟与她当初被杨老领路时看到的木牌上的字迹是一样的! 贼仙!说不定这里就是贼仙建的! 想到这个可能,雨生就想到贼仙那总是异于常人的想法,所以才大胆猜测这冰棺下面可能还有个通道。 果然。 既然这下面的温度要比上面的高出许多,还稀里糊涂的有条暗道,干等也不是办法,她就直接走了进来,说不定就柳暗花明呢? “前面有水声。”听到前方有泉水“滴答滴答”的声音,苍梓天面色一喜,拉开苍轩朗,将苍轩朗甩给后面的影,自己则是牵住雨生的手,“多大的孩子了,要学会自己独立。” 苍轩朗正想反抗,刚一抬头,就瞥见苍梓天警告的目光,不由得吞了口口水,想要告状的话顿时堵在喉咙眼,再也发不出来。 雨生回头的时候正是苍轩朗低头的时刻,并没有看见他的表情,只是见他没有什么不乐意,也就没管什么。唯独牵着雨生的手的苍梓天好心情的勾了嘴角。 大概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在苍轩朗肚子想起“咕咕咕”的声音时,他们一行人也终于看到了那泉水,还是有水源的活泉。 “走。”牵着雨生,苍梓天沿着那水源走去,苍轩朗因为肚子饿没有什么力气只好让影背着。 大约走了半柱香的时间,苍梓天就明白了这里是通向哪里的。 那座破败木屋的前方。 待到众人再次站到那木屋前时,心情已经完全变得不一样了。 苍梓天眸色深深的看着周遭枯败不堪的景色,脑海中突然闪过夜尘久最后落入地缝里的一幕。夜尘久不是一个容易被打败的人,相反,他只会越挫越勇,今日让他有了机会重来,他必会瞅准时机,而后翻倍的朝你攻击来。 雨生则只是瞥一眼自己的左胳膊,那些细小的黑色游动的东西,让她很是上心,或许…她需要前往羽罗国一趟。 影没有什么想法,就算是见到那个美的跟妖精一样的男人,让他觉得有点熟悉感,但也只是一瞬而已,更多的还是厌恶,还不如好好的跟在小主子身边,护她一生平安无忧。 苍轩朗呢?哦,他已经趴在影的肩头睡着了。实在是他又累又饿,只好以睡觉解决这个纠结问题。 “先把小七送回去。”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小七,雨生没有去打醒他。想到她回来还没有去见祖母和娘亲,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毕竟南亚国现在都在传南王妃已经不行了,就剩下最后一口气啦!她们听到这些消息,肯定很是着急与担忧。 “我跟你一起。”苍梓天立马宣布自己的决定,他现在恨不得对雨生寸步不离,管他什么夜尘久的算计,管他什么苍唯才的逼宫,现在最困扰他的事是,怎么把生生弄上床! 几人打定主意便朝皇宫方向走去,因天色太晚,加上苍轩朗肚子不停的叫,只好落脚于一家客栈,喂饱了他的肚子,几人于第二天赶紧的上路。 然而越到皇宫,这路上的气氛就越不对。 静,安静的可怕,安静的诡异,好似只要谁敢大声喧哗,便会被突然出现的怪物抓走一般。 “王妃小姨…” 苍轩朗也察觉到路上气氛的不对劲,他之前随毛师傅出来玩的时候,这条路可是人山人海的,到处都是买卖东西的吆喝声,好不热闹。然而今天却是冷清的连只狗都不跑出来。店面也都是紧紧的关闭着的。 在这样突然变得人迹罕至的街道,他们一行四人就变得十分的惹眼。但苍梓天和雨生向来就是不怕事儿的主,要是就因为他们走在大街上就招来人找他们麻烦,那只能证明这人命不久矣了。 四人还是安安稳稳的走到了皇宫的门口,却见那威严的宫门紧紧的关闭,外面两位守门的士兵根本没拿正眼瞧人,感觉到有人靠近,面色闪过一丝不耐烦,两人手中的长枪顺势而出。 “退后,否则格杀勿论!” “放肆,看清本皇子是谁了吗!”苍轩朗一见这种狗仗人势的人就气不打一处来,因为生气,倒是显得那粉嫩的小脸上有了几分威严,他利落的扯下腰带上系着象征七皇子身份的令牌,准确的扔到两人脚下。 两人对视一眼,面色皆有点不好看。 特么的,谁知道七皇子这个时候还在外面游荡,不会是假的吧? 不怪他们不认识南王和雨生,毕竟等级太低,是不认识南王和南王妃的长相的。其中一人弯下腰捡起令牌看,待看清上面张牙舞爪的龙身以及龙身下面十分明显的“七”字时,顿时吓得腿软,“噗咚”一声跪下。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啊,不知七皇子您归来,小的这就给您开门!”说罢,用眼神示意一旁吓懵了的同伴。 厚重的宫门在两人合力下才慢慢的打开,苍轩朗要不是为了保持自己威严的形象,早就一蹦一跳的去找自己的母妃了,接过那人近乎谄媚的笑容递过来的令牌,他只是轻轻的“哼”一声。 “影,隐去。”进来后,见到这不同于往常的氛围,雨生觉得她还是不要太招摇才好。影听命的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惹得苍轩朗不断的惊呼。 几人沿着小路走,正好碰见一位宫女和太监急匆匆的从对面赶来,见到雨生他们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雨生眸色一寒,脚底微动,地面上的两颗石子就迅速射中宫女和太监,可惜两人还没有来得及惊呼就昏倒在地。 “换衣服。”这宫中明显的出了事,他们最好能低调就低调。雨生三下五除二就扒下太监的衣服扔给表情十分不情愿的苍梓天。 “你要是想穿宫女的服装也可以。”见苍梓天半天不动手,雨生揶揄地看着他。 “除非生生你给我换,不然我不穿。”苍梓天直接甩起了脾气。 “南王大哥哥,难道你还不会穿衣服吗?小七都会了,母妃还夸我很棒呢!”听到苍梓天的话,苍轩朗以为是他还不会穿衣,心里突然生了些优越感。 听到插嘴的苍轩朗的话,苍梓天突然没有好脸色,以前觉得这孩子挺可爱的,怎么现在变得这么不识眼色呢! “那你回去后要好好的帮我穿。”苍梓天看着雨生,将“好好的”三个字咬的特别重。 “依你依你都依你,赶紧的换吧。”男人怎么还那么个啰嗦劲,换了赶紧的上路。 太监服装一律为宝蓝色,只有大太监的才会在腰间佩戴象征身份的饰品,而苍梓天这件服装腰间什么饰品都没有,看来是个等级很低的了,不过这没关系,有穿的就行了,好在那位太监长得胖,这太监服才宽大一些,不然以苍梓天的身高和体型,还真是穿不下去。 宫女装以粉色居多,头上佩戴同色调的头绳,所以当雨生整个人一身粉的出现在苍梓天眼前的时候,他不由得呆了一下,眼中闪过惊艳,才突然想起,他的生生,还是个不足十六的姑娘。然后又鬼使神差的摸摸自己的脸,生生会不会嫌弃他老了… 七皇子既然安然无恙的回来,自然要先去见自己的母妃,苍梓天和雨生两人都一副下人装扮,就低着头跟在苍轩朗后面,远远看去,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然而几人越走近后宫,气氛好像变得严肃且肃杀,再也不似往常的欢歌笑语,那些莺莺燕燕们也都没有出来,只有浓浓的血腥味飘进几人的鼻尖。 宛若地狱。 苍轩朗面色一白,眼神惊慌的看着雨生。 “我的母妃…” “不会有事的。”雨生轻拍他的头,四猫,冷香和飘云都在大姐身边,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 ——一个时辰以前——。 “啊——!”又是一道女子尖利的惨叫声。 “杀——!格杀勿论!” “啊啊啊,二皇子你忘恩负义,我私下助你财产,如今你夺权了竟然还想害死我儿,他才不足周岁啊,你怎么狠得下心来!” “那我便祝他来生投个好人家。”苍唯才双手负在背后,一身儒雅的气质,静静的看着面前被士兵拉扯着的衣衫不整的女子。 “苍唯才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我就是做…” 然而还没等女子诅咒的话说完,一把明晃晃的箭羽便射入了女子的喉咙,让她只能睁大一双眼睛,怨恨的盯着苍唯才,最后不甘的倒地死去。 剩下的嫔妃们见到这样一幕,哭声就更大了,苍唯才面色不耐的皱眉。 “若是你们说出诸葛薇的下落,便免一死!”苍唯才右手举起手中的免死金牌,众嫔妃见了各各面露贪婪之色,谁不想好好的活着,更何况她们还年轻,到时候凭家族的势力改头换面,依旧能顺利嫁给平民家庭。 然而,她们是真的不知道诸葛薇去了哪里啊! 看到依旧没有人说出,苍唯才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右手缓缓放下,然而这就像是一个命令,在他放下手的那一刻,所有捉住嫔妃的士兵利落的将手中的刀刺入她们的胸口,若有还敢挣扎的,便一直刺,直到她们不能动弹为止。 “德贵妃,若是你将七皇子交出来,本皇子就护你家族安稳。”苍唯才对着空中大喊一声,在他看来,七皇子并不是被人劫走的,而是诸葛薇打听到了他要逼宫的什么消息,于是偷偷的把七皇子藏起来。 念此他不由得面色有些阴沉,他不能让苍轩朗成长起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空中半响无人回应,他冷冷一笑,甩袖就离开。 如今整个皇宫都被他的势力控制,想要出去,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能耐! 苍唯才被人簇拥着进入金銮殿,身后跟着他的是他以前放在苍越身边的眼线,杜公公以及为他出谋划策的军师李树。 话说这李树是个十分有才的人士,原本是跟在易歌涵身边的,然后易歌涵让李树跟着她大哥易文翰,好好的教导一下。结果李树一把年纪了,反倒让易文翰厌恶,经常不听从他的话,还不断的违背。面对如此屡教不改的易文翰,最终使得李树对易家寒了心。 苍唯才是个惜才的人,所以经常去那规模小的客栈和酒楼,就在那种地方寻找一些有才却又落魄的人,这李树,就被他好运的找到。 他能在短短时间内得到苍越毫无芥蒂的信任,李树在这方面可以说是功不可没。 “二皇子,如今皇宫被您控制,所有官员也都被您叫了过来,若宣布您登基后,有反抗者,就——” 李树暗中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是自然。”苍唯才自信一笑,在两侧站立的好奇的官员面前慢慢走到龙椅前,转身,看着下面面露惊讶的官员,不由得微微一笑。 “杜公公,宣旨吧。” 杜公公听命,神情严肃的上前,拿出手中早已备好的圣旨,清咳两声,尖细的嗓门便传入每个官员的耳朵里。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登基二十年有余,实赖天地,宗社之默佑。今朕大限之日降至,遂传位于二皇子。二皇子仁孝,善辅佐之,体群臣,子庶民,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钦此!” 诏书出现的太突然,以至于他们都没有预想到。还以为皇上急匆匆的召他们来所为何事,没想到竟然要传位! 有一些原本就支持二皇子党派的,一听到圣旨念完,赶紧的跪下,齐声呼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盲目跟从的,自然也有满心疑虑的。昨天上早朝的时候圣上还好好的,怎么隔了一天就出现了这种事情。 “二皇子,可否解释一下,毕竟事情来的太突然。”一头发须白的老者颤巍巍的站出来,眼神却是锐利的盯着苍唯才。 由于苍越让陈建把皇宫全方面封闭,也就使得皇宫中有很多消息都传不出去,而苍唯才是个做事心细的人,什么事能让这些官员知道,什么事他们只要知道了就该死去,他比谁都清楚。太后被人残忍杀害一事,他放了出去,也就证明了皇宫中还有杀人凶手;七皇子失踪一事,他放了出去;苍越发现了杀人凶手一事,他也放了出去。 既然那人杀了太后,那再加上杀个皇上,也就不稀奇了吧?到时候找到了苍轩朗,只是一副尸体的话,也是不稀奇的吧? “唉,本皇子听到这个消息也很是痛心,父皇听到陈统领说是捉到了贼子,于是便亲自前去查看,却没想到那贼子只是假装被捕,目的就是为了刺杀父皇!”说到这里,苍唯才的神情不由得暗淡下去,眸色里是浓浓的自责。 “那时我正奉命寻找七弟,根本不曾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要是我当时在场,父皇一定不会…” 他重重的叹口气,看着那位提出疑问的老者。 “尚书大人,您是朝廷的老人了,以后的南亚国,您要多多费心思了。” “臣恐慌。”被苍唯才称为尚书大人的老者一脸惊恐,虽然还感觉哪里不对,但是心里依然是信了七八分。 毕竟这二皇子以前的形象都不错,温文尔雅,若是成为这南亚国的皇帝,想必更能使其繁荣昌盛。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既然心里认定了,那么尚书大人也就赶紧的表态,跪下,行了个标准的君臣礼。 “各位可还有异议?”苍唯才扫视众人一眼,见其他还有人在犹豫不决,眸色微微有些寒冷。 他都声情并茂了,竟然还有怀疑的。 几个犹豫不决的是比较支持苍轩朗那个还不足六岁的孩子。在他们看来,苍越现在正值中年,身体也健朗,肯定还能活个几十年,到那时七皇子也长大了,凭七皇子的聪慧才智,这皇位可以说是唾手可得。然而现在苍越竟然走的这么早,又这么突然,这让他们之前的计划全盘打乱! 是支持二皇子还是等待七皇子回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几人对视一眼,还是跪下,认定了苍唯才为新一任的南亚皇。 “众爱卿,平身。”苍唯才坐上身后的龙椅,看在下面跪着的人,心中的虚荣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 雨生看着空无一人的后宫,空中还存在着没有消散干净的血腥味,以及地面红色的血液浸入土壤变成灰褐色,让人看着心惊。 “七皇子在那儿,发现七皇子了!” 苍轩朗见到此景,心中的焦虑猛然增多,然而刚迈出一步,突然有一群士兵提着刀兴冲冲的跑出来。看苍轩朗的眼神就像狼看猎物一般的凶残。至于苍轩朗身后的太监和宫女,则是被他们只是选择性略过。 等七皇子死在了他们的刀下,太监要是长得阴柔,就留着玩,宫女要是长得不错,就送进军营,这样的下人,有的是地方让他们去,有的是人让他们好好服侍。 “滚!”苍轩朗一声怒吼,看着那些冲出来的士兵,心中的怒气被激发的无限膨胀。抽出苍梓天还给他的匕首,二话不说就冲进那士兵群里面。他个子虽小,但动作却是十分的灵活,倒让一群那大刀的士兵不好伸展身手。 雨生一看,有些着急,打算上前帮忙,却被苍梓天一手拦住。 “现在就是他的成长时间,不要去打扰。”苍梓天盯着那不停变换动作的小小身影,突然有些感慨。 还记得初见那小家伙,连剖鱼都不敢。就算是抓了上来的鱼,他还央求他放回去。 雨生一听,果然就立在原地不动,但是一双眼一直没离开小七的身影,只要他有什么危险,她就会第一个冲上去。 “噗——”看到最后一个侍卫吐血倒在自己面前,苍梓天只是冷静的从那人胸口抽出刺进去的匕首,然后又在那人身上擦干净血渍,这才收回到自己腰带间。 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十名侍卫的尸体,他心中竟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害怕,亦没有杀人时的快感。 他的头脑在这时变得异常的冷静。 “王妃小姨,我要去找我父皇。”毛师傅在母妃身边,想必是没有大碍的,如今的情况要是之前他还不明白,那么在刚才那群侍卫一看到他就想杀他的动机中,他也察觉到了什么了。 宫门有侍卫的严密把守,证明有人将皇宫掌控了;皇宫中种种不似往常的氛围,证明已经有过一次恐怖的事情;后宫的血腥,可能就是为了逼出母妃;如今有人想要他的命,证明他阻挡了某人的道路! 还能有谁! 只有他的二皇兄苍唯才! 他必须要见到父皇,告诉父皇二皇兄的野心。 “我想,你不用去找了。”扯住打算跑走的苍轩朗,雨生表情淡淡的看着一个方向。苍轩朗一愣,也顺着雨生的眸光望去,不一会儿就发现一身龙袍加身的苍唯才! 他身后正是跟着他的岳父南阳侯,军师李树,杜公公,还有几名武装的将士。 雨生和苍梓天对视一眼,交换彼此的情绪,而后赶紧的低下头,免得被他们辨认出来。 独有苍轩朗拳头捏的嘎嘣嘎嘣响。 “二,皇,兄。”他说的咬牙切齿。 “七弟,没想到你竟是安稳的回来了,实在是令朕高兴之极。宫中发生了很多事你还不知道吧,来,让皇兄好好的跟你讲讲。”苍唯才扯出一抹亲和的笑容,为了显示亲近,他干脆不用“朕”称呼自己。 “讲你如何不择手段登上皇位吗?”苍轩朗冷冷一笑,看向苍唯才的目光都是不屑的,“越是想要得到的,就越怕这个东西会离你而去,二皇兄,你不就是担心这个位置会被我坐了吗。” 小小的人说话还带着奶音,明明很童气的声音,却让苍唯才脸上的亲和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阴森寒冷。 “你既是知晓了,那你说你的路要如何走下去。是自己动手还是朕帮你一把?” 既然苍轩朗已经撕破脸,他就不用装亲切,“皇兄”也不自称了。 话音刚落,李树身后的一名侍卫就端着盘子走上来,盘子里赫然放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苍轩朗“呵呵”一笑,“不好意思,我这里也有匕首。” 说罢,手腕一翻,手中匕首迅速刺入那名侍卫腹中。 侍卫身形一晃,盘子“啪”的一声掉落在地,那把匕首从盘中滑落,与地面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然而苍唯才面色并没有变化,似乎是预料到了这一幕,还颇赞许的看着苍轩朗。 “你的那位师傅看来还是有点本事的嘛,不过你能杀朕的一名侍卫,可是能杀得了朕的一群侍卫吗?”赞许的目光变为不屑,还带着点点悲悯。 “你的母妃已经不在了,你活着,只能处于痛苦。如果你还期待着诸葛家能成为你的靠山的话,那还真不好意思,因为朕,是不容许诸葛家继续存在下去了!” 严厉的说完这些话,苍唯才右手一挥,不远处立马出现一群武装齐备的士兵,迅速的围住苍轩朗三人。 “唰!”的一声,整齐的抽出他们腰间的佩刀,目光凶狠的看着三人。 苍轩朗弓起身子,做出打斗的姿势。雨生暗中冷笑,正准备动手,却被苍梓天给拦了下来。扭头,她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这等小事,让我来就好,夫人一旁静观。”苍梓天对雨生一挑眉,俊气的脸上浮现一丝邪笑。 雨生直接伸手在他腰上一拧,“那你可得做的漂亮点。” “嘶——”苍梓天倒吸一口凉气,五官都差点扭在一起,又不能做的太明显,怕被苍唯才他们发现什么不妥,只好将疼痛咽在肚子里。 “保证令夫人满意。”雨生松手,苍梓天立马对她露出一个隐蔽的笑容。 “动手!”苍唯才的手放下,就远离这战斗圈,只要想到那小小的人会被砍成肉酱的一幕,他的心思就涌现出丝丝的快感。 七弟,别怪朕狠心,只是这夺权之路本就艰辛,而你偏偏过于优秀得使得那么多老臣忠心于你,你,不得不死啊。 ------题外话------ 有新来几个亲亲耶,啊哈哈哈,开心,最近收藏了文文的妹纸可否冒个泡,让六爷认识认识你们的面孔,不然我的脸盲症要犯,么么么么斯密哒 18 飘云和遁地的困恼事 苍梓天眸中幽光一闪,当即上前一把抱住苍轩朗,利索的将他捆在自己腋下。苍轩朗脸色“砰”的一下变得通红,大叫。 “放我下去,我也要斗!” “啪。”苍梓天毫不心疼的打了一下正在挣扎的人儿,“你能打得过,本王还不让你打?打不过的,就看本王怎么打!” 最好顺便在一旁惊呼的大声一点,让生生看到他年轻帅气有魄力的一面。 苍轩朗一听,果然不挣扎了,任由苍梓天捆着他在一群侍卫中灵活的穿梭,每经过一个侍卫身边,那人必定倒下,他甚至连怎么出手的都没有看清,只看到侍卫脸上最后惊恐的表情。 一行十人,竟然在还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全数被那身手了得的太监歼灭! 苍唯才盯着那“太监”的面容半响,突然就笑了,然而胸腔中的怒火却是噌噌噌的朝上冒。 好你个苍梓天,好你个南王,他竟是把这个人给忘了。原来之前虽说的疯癫傻全是装出来的! “南王,你这是何意?穿一身太监服偷偷摸摸的进入这皇宫,可谓是居心叵测啊!”苍唯才使劲的扯出一抹笑,又在那一动也不动地宫女身上打量一圈。 之前他没有注意这么两个不起眼的人物,没想到苍梓天不是傻子也就罢了,竟然武力还如此好,那这位宫女,想必也是假扮的吧。 事情,有点超出预料啊。 他有点拿不定主意,回头望身后的李树。李树点头,上前一步,礼貌的对苍梓天一鞠躬。 “不知南王没有诏令却到了这皇宫来所为何事?”既然南王不是个傻子,那他也不必要说什么苍唯才已经是皇帝了这种明眼人就能看出来的事实,这个南王是他们没有计算进去的最大变数,如果苍梓天识相点把七皇子交出来,那他们就继续让他当这无实权的王爷。 看南王的身手也是有两下子的,但是他一个人,身边还带着小孩和那位手无寸铁的姑娘,呵,跟那易家军的十万兵力比起来,可就是鸡蛋碰石头了。 那易家军的十万,之前苍越还在的时候,他们小心为上,并不敢太过动用。如今苍唯才已经站到那万人景仰的位置了,再也不用顾忌什么。 实在是这个人出现的太突然,必须得用最快的方式将他灭掉。 “本王的事情要你们管?”苍梓天看都没看李树,只是将苍轩朗放回地面,然后拍拍手,牵着雨生就准备远离这群人。 这群渣滓,免得他看着止不住的想虐。 “南王,你也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苍唯才气急,他以前是二皇子的时候,都没有谁敢这样忽视他,如今他成了皇帝,更是不可忽视的存在,这苍梓天实在是太过分,一点尊卑的意识都没有,好歹他作为他的皇叔,他可没有第一句话就如此的拿身份压人! 君是君,臣是臣,他看他完全都不在乎! “呵,那你是要本王把你放在左眼还是右眼,不过你这模样,说实在的,真的入不了本王的眼。” 苍梓天没有心情跟他在这里谈论尊卑的事情,煞天被他扔在了宫门,一定有人发现了,会将他当成贼人,他们几人进来的第一站就是后宫,并不是清楚其他地方的变化。 就比如之前他见到苍唯才一身龙袍,心中还有微微的惊讶。,因为没想到苍唯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皇位稳稳的握在了手中。 是谁在帮他? 他也要尽快的找到飘云几人,苍轩朗毕竟还小,还是把他交给诸葛薇最好,要是前方有什么血海之路要走,他这个年纪看见了,以后成长起来,心里总会有些扭曲。 “想走?休想!”苍唯才神情恼怒,摸出腰间的那半块兵符,正准备发布命令,雨生眸色一闪,手中早已备好的石子径直朝苍唯才手腕袭去。 “嘶——”苍唯才手腕一阵刺痛,酸痛无力的感觉便立马袭来,使得他连抓住兵符的力气都没有,兵符“啪”的一声掉落在地,身后的南阳侯看清了掉落的东西是什么后,神情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苍唯才。 “你…” 中年微胖的男子手指着苍唯才,表情有一种被背叛的愤怒与痛心。 “你已经和易家狼狈为奸了,作何又要在我面前演戏,我可是将五万精兵都给了你卖命!” 南阳侯胸口剧烈的起伏,愤怒之情显而易见。 “侯爷侯爷,不好啦!” 南阳侯正准备指责苍唯才,又想到他已经是皇上,女儿又即将要成为皇后,他这个国公爷,还是能少事就少事,刚放下手,便见自己的管家急匆匆的跑来,着急的连皇上都没有觐见。 “什么事儿,这么匆忙,一点规矩都没有。”南阳侯腼着大肚子,并不是很在乎自己的管家没有跪见苍唯才这件事。 在南阳侯看来,苍唯才如今的位置都是他给他的,如果没有他不停的向他提供人才,他手下如何能有那么多门客;如果没有他那五万精兵,他又如何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制服陈建那群莽夫,从而将先皇一剑毙命。 所以,苍唯才就算是做了皇帝,也要该敬着他的。 “侯爷,咱们府被易家军包围了,说您通敌叛国,谋害先皇!”那名管家快速缓口气,担忧的看着南阳侯。 这罪名,可是要诛九族的啊! “竖子,你胆敢设计我!”待想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南阳侯怒目瞪向苍唯才。 好啊,真是好啊,怪不得这小子来想自己借兵力,还一借就是他的全部五万兵力!如今兵力全部在皇宫,南阳府成了空架子,还不任易家军胡来吗! 苍唯才的狼子野心,他竟然才看透。原来他一开始就是打着他们家族的主意,如今他登上了皇位,在灭掉他们家,还有什么能压制他的羽翅! “不过口无凭证的说辞,岳父何必这么快相信,说不定有人为了间隔我们的关系,才有此一出,岳父您还不了解我的本性?”为了显示自己的诚心,他连“朕”都不自称了。 苍唯才也是被这个消息打击的有些慌乱,看到地上掉落的半块兵符,脑海中瞬间闪现了一位戴着面纱,浅笑语嫣的女子—— 易歌涵! 呵,他竟然被一个女子给算计了,但是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与南阳侯的关系破灭,起码南阳侯对他的帮助是真心实意的,而那十万易家军,他根本不能重用! 可是万万没想到,易歌涵她竟然动南阳侯,在这个他势力未稳固的时候挑拨他与南阳侯的关系。实在是—— 可恶之极。 南阳侯听后思索一番,但现在已经是火烧眉毛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里面的弯弯绕绕,尤其是他的第一认知已经深入脑海,再怎么说要相信苍唯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无条件的就相信了。 信任这东西,一旦有了裂痕,就很难再补起来。 “你既是要证明的诚心,要就将围攻我府的易家军都撤走吧。”南阳侯想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后,倒也不像刚开始那样慌张。 这小子的大部分势力都是出自他南阳府的,想在他刚登基的时候就与他闹翻?傻子才会那么做! 可这也给他敲了一个警醒钟,若是等苍唯才稳固了位置,就是他南阳府灭亡之日! “那些易家军可不是朕能决定的。”看到南阳侯如此嚣张的模样,苍唯才心中轻哼。 不知好歹的老东西,迟早有一天让你好看! “南阳侯,现在陛下才是掌管所有理法的人,易家说您通敌叛国,不过圣上一句话就可反扣下来,您何必一时间钻了牛角尖,伤了彼此间的和气。”李树将地上掉落的兵符捡起,和声和气的跟南阳侯讲其中缘由。 雨生倒是摸摸的自己的下巴,陷入思考中。 易歌涵会有那么傻的做这个出头鸟,被苍唯才捉住棒打吗?如今苍越还不知是生是死,不过看苍唯才这狠辣的心肠,估计就算活着,还不如死去。 这下场,跟他当初夺位的时候一模一样呢。真是历史总有惊人相似的那一刻。 易歌涵的出发点是要断了南阳侯提供给苍唯才的支持,让他空有一个皇帝名号,却无实权。 等等! 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浮现在雨生脑海,易歌涵既是围攻了南阳侯,若想膈应苍唯才与南阳侯,直接杀光南阳府中的人便是,竟然还让南阳侯的管家跑过来禀报,这样一来,南阳侯肯定会带着他的兵力急匆匆的回去查看,实在不行便干脆一战。 但是现在兵力都紧缺,因为这样的事就打打杀杀,未免太惹人笑话,所以易歌涵…是想拉拢南阳侯? 她朝身边人望了一眼,正好苍梓天也望过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流,明显的苍梓天也是思考出其中的疑惑地方,男女的思维毕竟是不一样,他想一想便清楚了易歌涵的目的。 竟然想自己坐上那位子。这苍唯才的皇帝做的还真是悲催。 “不必多说了,我必须得回去看看,哼,为了我南阳府的安危,圣上总不会不让我带着兵力回去吧?”南阳侯的语气虽然是在询问,但态度却是很明显。 “自是不会,五千可够?”苍唯才伸出巴掌撑开。 “你简直无耻!”南阳侯怒瞪,火气直线上升。 他给他五万精兵,他竟然只还他五千! “岳父慢走。” 苍唯才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就算给了南阳侯五千精兵,他也是十分舍不得。但现在他在皇宫的繁琐事都没有处理完,他不能随南阳侯一起前去,也没有思考出易歌涵的目的。 只有李树站在原地紧紧的皱着眉头,总感觉易家军这管家前来报告的事情有哪里不对头,但是思来想去,除了易家想要膈应南阳侯与苍唯才的关系,他实在是想不出别的。 “南王,可否移步前往御花园,喝喝茶赏赏景也是好的。”李树和气的对苍梓天说道,如今又出现一个他想不透的事情,南王的事情就暂且放一放,宫中守卫森严,想必他也翻不出什么风浪,何况看那七皇子也比较信任他,把他困在宫中也是好的。 七皇子必须死,南王也必须死。 苍梓天刚准备拒绝,就被雨生掐住腰间的肉,不由得脸色微变,哑声道:“随便。” 李树“呵呵”轻笑,让身后的书童带他们前去。 苍唯才全程没有再讲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待苍梓天几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后,那被召唤过来的五千精兵也恰好赶到。 “岳父,可以了。”他颔首。 “哼,走!”清点了一下人数,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南阳侯衣袖狠狠一甩,腼着大肚子一摇一晃的带着五千精兵出宫去。 “陛下,草民总觉得事态有些不对劲。”李树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出,也提醒苍唯才小心易家。 苍唯才点头,“放心吧,易家现在做主的不过是一名女子,聪慧虽有,也让朕吃了小亏,但总归是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成不了大气候的。等朕稳定了根基,易家,呵,不过是蝼蚁罢了。” 李树之前就是易歌涵手下的人,自然是清楚易歌涵能有几斤几两,虽然赞同苍唯才说的话,但心里总感觉压着一块石头,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 “总归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最后,他只得再提醒一遍,也是提醒自己的。 “李叔,以后不要再以‘草民’自称了,你为朕谋划这么多,‘丞相’一职你完全能担当。”苍唯才满意的看着李树。 “陛下…”李树有些激动的看着苍唯才,想自己一介平民出身,又遭易家抛弃,幸得有生之年遇见苍唯才,才使得自己平步青云! “微臣谢主隆恩!”说罢,李树就跪下,恭敬的磕了三个头。 苍唯才没有阻止,双手负于身后,只有李树颤颤巍巍起身的时候,他扶了一把。 “陛下,那位自称‘煞天’的人,可还要去调查?”李树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后,又想起那个在地牢里大喊大叫的疯子。 “不必,朕是清楚的,万煞阁的阁主,也不知被谁给弄成如今的狼狈样子。朕可是听说他身上有两张图纸的,强行逼问一下,让他说出那图纸的下落。” 李树点头,最近那“得图纸得天下”的言论传的到处都是,想不让人注意都难。而苍唯才向来是个野心勃勃的人,既然如今有那个机会一统天下,他为何要将这个机会拱手让人呢? “只可惜他那里才两张,不只剩下的七张何时才能收集完整呢?”苍唯才轻叹,听意思他已经把煞天的图纸当作自己的所有物。 然而煞天的那两张,早就被苍梓天夺去,献宝似的献给他媳妇儿了! ——地牢内—— 煞天满脸冰霜的看着最后一个被自己掐死的人,心里压着无尽的怒气与耻辱。 第一次,他被人架着关进地牢,被人嘲笑与白眼,都是拜苍梓天所赐! 比不过现在好了,之前嘲笑过他的人已经被他送去见阎王了,就剩唯一的敌人,苍梓天。既然明着斗不过,何不暗着来呢? 煞天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然而在他光头的衬托下,却显得有些滑稽。 ——诸葛府—— 因着苍唯才有意放出消息,几乎京城里的百姓都知道现在的皇帝是苍唯才。 苍越变成了先皇,太后仙逝,七皇子失踪,贼子覆灭了整个后宫,皇宫严禁随意进出。一桩桩的消息传来,使得他们都不敢随便出去,只好紧关家门,一家人在府中悄悄地谈论这些政事。 玉烟扶起尚还虚弱的诸葛薇坐起来,眸光有些担忧的看着冷香。 “现在宫中一片混乱,七皇子也不知有没有找到,就怕苍唯才一个冲动,带兵灭了咱们诸葛府。” 冷香没回答,这样烧脑子的问题,她不想思考,也思考不出来。在她看来,带兵就带兵,他们还怕了那群人不成?当然能不打是最好的,她也好坐下来休息休息。 “六鼠,你的口袋又变大了啊。”冷香瞥向那个一直不停拿桌上的水果往自己兜里装的人,不由得亮出自己的剑。 六鼠缩缩自己的脖子,“嘿嘿”一笑,将刚刚拿在手里准备塞进兜里的苹果放回原地。 “这不是刚偷回来一个人,体力有点欠缺嘛,拿点东西补补也没什么吧,小主子要是知道了,也不会怎样说我的啊。” 话虽如此,六鼠却是没有继续拿下去了。 “那真是南王的母妃?”诸葛薇靠在床榻上,询问着六鼠。 她刚清醒不久,现在脑子还有点混沌,知晓冷香把自己带回诸葛家,也知晓阿生去找小七,但是一瞬间发生这么多事情,真的让她有点心力交瘁。 “嘿嘿,贵妃娘娘,千真万确,小主子书信中亲口承认的呢!”六鼠笑得贼兮兮。 按理说男子是不该进入女子的卧室,尤其诸葛薇还贵为贵妃,但是六鼠这人从来不讲究什么世俗理论,毕竟他以偷窃为业,别说女子闺房了,就算那女子在洗澡他也会堂而皇之的进入。 反正他也不劫色,就是偷个东西。 他这人,很有原则滴。不是他要拿走的东西,他绝对不动! 诸葛薇低下头,双手握着温热的茶杯,思绪有些飘远。 “都说老王妃在七年前因病逝世,为何如今又出现了?还得需要人前去搭救,可是阿生他们出现了什么敌人?” 诸葛薇没有再看六鼠,而是把目光瞟向身边的玉烟。 “娘娘聪慧,确实出现一人,但是玉烟相信小姐能解决的。”玉烟回答的肯定。 诸葛薇苦笑,“还叫什么娘娘,如今出现这些事情,我这身份倒也尴尬了。” “谁说尴尬了!”诸葛薇的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老夫人中气十足的嗓音,接着便是门打开的声音。 “祖母…”听到来人的脚步声,诸葛薇瞬间便湿了眼眶,欲下床拜见,被老夫人一句话给吼回去。 “好好坐着!你这模样,这一拜可就起不来了!” “薇儿,来,让娘亲好好看看你。”沈蓉和李姨娘跟随老夫人身后,待看到诸葛薇苍白的面容时,沈蓉不由得心酸落泪。 “娘亲。”沈蓉一坐上床榻,诸葛薇就扑进沈蓉的怀抱,有些压抑不住的哭起来。 李姨娘动作轻柔的将她熬好的参汤放在桌上,便站立一旁不多言。 玉烟和冷香对视一眼,几个福了身就悄悄地出去。这种时候,她们还是不要在场的好。 出门,就见飘云在院中站的笔直,冷香万年冰冷的脸终于有了一丝柔和。 “你怎么在这儿?”之前老王妃抬回来的时候,他和遁地可是一直守在老王妃身边的。 “遁地守着老王妃,我就是过来看看。”飘云有些不大自然的回答,眼光都到处乱飘。 玉烟轻笑,“你们在这里聊吧,我去看看老王妃,烟冷正在熬补汤,想必是也差不多的了。”说罢,直接飘飘然离开。 冷香又是尴尬又是恼怒的瞪了飘云一眼。飘云也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着冷香一个劲的傻笑。 “说吧,找我什么事儿。”冷香清咳两声,又恢复平时里冷清的模样。 “我…我就是想你了,就过来看看你,哪知道你在里面一直不出来。”飘云说着说着就觉得有点委屈,他可是在这里等了好久,抢着跟遁地过来。 “那你看吧。”冷香点头,还真的就站在原地不动,让飘云看个够。 飘云一噎,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个,你今晚有时间吗?”飘云小心翼翼的开口。 “干嘛?”冷香斜瞥他。 “就想请你出去吃个饭,到河边散散步什么的,最近事情有点多,怕你心情烦躁。”一听冷香问起,飘云赶紧的说出自己的计划,当然,最好的还是去客栈嘿咻嘿咻,他已经预定好了呢。 嘿嘿嘿。 “没有时间。”冷香拒绝的干脆。 飘云脸微僵。 “不过你要是表现的有点诚意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看到飘云瞬间垮下去的脸,她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这几天紧绷的神经所导致的压力,竟是瞬间消散。 飘云一听,立马把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掏出来,连脚底的都没有放过,全数交给冷香。 “嘿嘿,请查收。” 冷香掂量掂量重量,点头,嗯,很有些分量。 “可还有?”男人要是藏起私房钱,真是恨不得能上藏天中匿地下掩海,就怕家里的婆娘找到,然后一顿毒打。 “有,有的!”飘云立马老实交代,“我房间里的枕头里还有一百两,还有垫桌腿的十两以及我藏在墙角的老鼠窝里的五十两。”飘云掰着指头数,最后一脸怒气的看着冷香。 “最最关键的是,还有遁地欠我的二百两!这都好几个月了,他完全没有一点儿要还钱的意思!” “我知道了。”冷香点点头,欠钱不还的,她最讨厌了。 “阿嚏!”遁地揉揉鼻子,皱着眉头,他好久不曾打过喷嚏了,可是有谁在念叨他? “老王妃可是可是醒了过来?”遁地刚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人物,玉烟的声音便在旁边想起,吓了他一跳。 “还没呢,哇,这么好啊,知道我累,还带了鸡汤来啊,好香啊。”遁地扭头看身后的玉烟,见她来提着食盒来,心里流入一股暖流,差点感动的哭出来。 看来刚刚的喷嚏就是玉烟念叨着他了,这小娘子,还挺不好意思呵。 “是吗,既然还没有醒来,那你便喝了吧,不然就浪费了。”玉烟将食盒递给遁地,食盒刚好把遁地的脸挡住,所以她没有看见她说完了那句话后遁地瞬间黑下来的脸。 “我是顺便的那个?”他把食盒重重的放在一旁,很是不服气的说道。 “你有病吧。”玉烟皱眉,这人突然发什么脾气啊,暴躁! “为什么你不关心关心我?”他盯着玉烟的眼睛问。 玉烟被他突然的认真表情给搞懵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回答什么,看着那人炽热的眼神,脸竟然有些发热。 “你…你在说什么啊。” “玉烟,我说,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愿不愿意跟我组个家?”遁地的语言很直白,但是表情很认真,眼睛都不眨的一直盯着玉烟,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玉烟在最初的害羞和窘迫后就反应过来,她是理智的,对待感情这方面亦是。从跟在小姐身边,她就没期待过什么爱情什么自己的家庭,在她眼里,小姐就是天,只要小姐过得好,过的幸福,她就开心。 如果小姐先走了,她立马追随小姐去,如果她先走了,那她便在阴间等候。 可是现在,此刻,突然有一个男人对着自己说想组个家庭。因为从没想过,所以果断拒绝。 “不愿意。” 遁地并没有被玉烟的拒绝给打击到,反而是早就想到这答案。 所以他很是无赖的一笑:“没关系,明天我再原话问一遍,明天你还不答应,那我就后天再问一遍,直到你答应的那天为止。” “何必呢,你这就是死缠烂打,无赖的做法,我们都是成人了,我可没有心情跟你玩这么幼稚的游戏。”玉烟表情依旧淡淡,还打算给遁地讲讲道理。 “对啊我就死缠烂打了,我就无赖了。你不跟我玩就不跟玩呗,我自娱自乐还不行吗?难道你要剥夺我的快乐?” 玉烟面色一凝,隐隐有些怒气,却被她很好的压制下去。 “如果说你的快乐是要建立在别人的苦恼之上,那我真的是要剥夺了。我明确的告诉你,这一辈子,我不会成亲,不会有夫君!” 遁地看着玉烟有些生气的面容,心里有点无措,他并不想惹她生气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玉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想惹你生气…” “你只要以后不要再说这类事情就可以了,你是南王的属下,我听命于王妃,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异常多,我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而惹得彼此不快,合作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毫无间隙。” 看着玉烟冷静的面孔,遁地心里突然慌乱起来。 “为什么,王爷和王妃在一起,我们要是在一起不是更好吗?”他疑问。 “不是外界条件的原因,而是我本身,除了王妃和冷香她们,我不想再有什么东西让我牵挂。”她盯着遁地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回答。 “你就是害怕吧。”遁地笑,终于了解到了事情的原因。 “你总表现的理智,冷静,可是内心却害怕的要死。你不敢有多的牵挂,就是怕到后来那让你牵挂的东西变得让你陌生,最后你只能自己一个人躲着伤心。我说的对吗?” “你看起来有多坚强,内心就有多脆弱。” 遁地慢慢的走到玉烟面前,双手搭上她的肩膀。 “玉烟,可不可以试着相信我?”他问的卑微,态度小心翼翼。 “我…” “咳咳咳…” 玉烟刚启口准备回答,内室里就传来老王妃咳嗽的声音。她立即转移话题。 “老王妃醒了,我进去看看。”然后便挣开遁地的双手,进去内室。 操! 遁地顿时想骂娘,这么关键的时刻竟然被打断!他的一颗心刚飞起来一下子降下到谷底。 “水…”小心翼翼的将老王妃扶起,那老人眸光半睁,闪烁的都是慈爱的光芒。 玉烟立马给她倒了温水,送到她嘴边。 遁地此时也进来,看到老王妃,恭敬的喊一声“老王妃。” “啊,子安啊,这几天不见,你的皮肤好像变黑了呢。可是又跑出去打猎去了?”老王妃见到遁地,脸上展开笑容,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一起,几乎能夹死苍蝇。 “老王妃我不是…” “这就是你常说的儿媳妇儿了吧,哈哈哈,这姑娘生的俏啊,看着就是个聪明劲的,子安好眼光呢!” “老王妃您误会了,我不是…” “对对对,您说的都对!”遁地原本还想解释的,结果后来一听到说玉烟是他媳妇儿的,心情大好,赶紧的打断玉烟的话,连连点头。 玉烟瞪了他一眼,不过也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看到玉烟这默认的态度,遁地心中刚刚因为老王妃的醒而打断的玉烟的回答的气恼顿时消失不见,相反,还很感激老王妃在这时醒来。 行动比语言更有说服力不是吗? “不过子安啊,母妃也快不行了,打算在走之前看你们抱孙子是不能了,不过,在这有生之年,若是能看到你们成亲的一幕,我也是心满意足了啊。”老王妃用青筋突起的手拍拍玉烟的手,慈爱的看着玉烟,“小姑娘,我还不知你的名字,可否说来听听,也唤我一声母妃?” “我…我…” 纵有万般口才,在这老王妃面前,她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何况他们根本不是老王妃的儿子和儿媳。 “母妃,她叫玉烟。”遁地说罢,又用眼神示意玉烟。 叫啊你叫阿,你看我都叫了。怂什么,赶紧的! “玉烟啊,玉烟这名好哇,玉烟青湿白如幢,银湾晓转流天东啊。”老王妃解释完,又看向玉烟,等着她喊出“母妃”。 “母妃…”玉烟终是开了口,惹得老王妃眉开眼笑。 “诶!”她很是高兴的应下来。 “我这也老了,不知今夕何夕,你们可有定了成亲的日子吧?可是挑的良辰?”老王妃又开口。 “定下来了定下来了,就在下个月,绝佳的好日子,好多人都在那一天成亲呢!”遁地立马接上,又惹得玉烟不满的眼神。 “哈哈哈,那我可得养好身子,好在你们成亲的时候出面呢。”老王妃点点头,大概是刚醒来,情绪有些激动,话也有些多,现在困意又袭了来。 “这人老睡意也多,你们就先忙你们的吧,我再睡一觉。” 玉烟只好撤掉老王妃身后的枕头,扶着她躺下去。 两人刚走出内室,玉烟就怒瞪遁地。 “现在怎么办!” 遁地嬉笑,耸耸肩。 “只要让老王妃高兴不就好了,老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心情了,咱们年轻人就做点小小的牺牲也没什么的。” “油嘴滑舌!”玉烟轻哼,故意偏过头不看他。 遁地立马凑上前去,轻笑,“你试过啊?” 不然怎么知道他嘴巴油舌头滑。 “你无耻!”反应过来的玉烟顿时涨红了脸,一绣拳打在遁地的胸口,然后一跺脚,径直跑开了。 “欸欸欸别跑啊,你跑了我怎么办!”遁地立马急了,他还得看着老王妃呢! “啊啊啊啊,飘云你特么的快给我滚回来!”他大叫,却是无人回应。 ——西亚国内一家客栈里—— “可是听说了吗,南亚国的太后不仅死了,死相还惨状的很呢!”一正吃着菜的男子不知怎么突然想起这档子事,压低声音对旁边的人说道。 “怎么不知道,心脏都被挖出来了,这惨状估计看到的人要做半年噩梦吧。”与他同伙的人咽下嘴巴里的菜,这才漫不经心的回答。 “不过这管咱们什么事,咱们还是找找图纸吧,听说北亚国的图纸挺多的,要不要过去瞅瞅?”那名后来说话的人继续说道。 “切,我可是听说那图纸都是假的,真的早就被人抢走了。”另一个人嗤之以鼻。 “说不定就被咱们捡了漏呢!” 男子沉思片刻,还是点头。“嗯,你说得对,万一咱们得到了可就发了。” 既然不能收集全,那卖给想要的人,也能得到一笔不少的酬金呢! 两人想到这点,饭也不吃了,付了钱直接就出去。 坐在他们旁边的那一桌也是两名男子,只见其中一名男子狠狠的压住另一名男子的手。 “九风别冲动!也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人消失了这么久,早就死了,就算真的是他,你看看你如今的本事,能敌过他一招吗?还不是白白的去送死!别犯傻,小主子还需要咱们!” 男子压住那人要暴起的双手,劝慰道。 “松开我,我知道了。”九风重重的吐一口浊气,努力的压制体内不停暴动的情绪,忽视血液中的那些“去杀了他,杀了他,你这个懦夫!”的呐喊,隐藏起每个深夜都会在梦中惊醒的场面。 每次深夜的睁眼,是一片通红的颜色。是他的妻,他的女儿,最后无声的呐喊,最深的绝望。 是他,这辈子都不会磨灭的伤痛。 “二狗。”九风看向那人,“我要去南亚国,我要去找小徒弟。” 二狗一愣,沉默半晌后点头。 “好,我陪你。” ——皇宫—— 雨生他们几人还真的就喝起了茶,还喝的有滋有味。难得的闲暇时刻,她干脆什么都不想。 然而闲暇时刻没过多久,偏偏就有不识相的人来搞破坏。 “桀桀桀,苍梓天,原来你躲在这里啊!” 煞天一露面,雨生就皱眉,扭头问身边依旧闲情逸致的某人。 “他是煞天?” 怎么变得那么丑?她的审美观要受不了了。 “嗯,我让他稍稍变化了一下。不过看样子他不太满意。”苍梓天点头,一手托着下巴,眼眸满是柔情的看着雨生。 “影,赶紧的解决。”雨生撇开眼,不想再看见那副狼狈样子的煞天,干脆看向一旁玩泥巴的苍轩朗。 苍梓天的脸瞬间拉长。 “生生,你该看向我的。”他很不满,他这样一个俊气的人还比不上毛都没长齐的孩子?苍轩朗还不是她亲生的,要是以后他们有了孩子,他在生生心中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突然间,他对他未来的孩子很是不满意,能别出来就别出来吧,免得遭他虐待。 “你就那样一张脸,怎么看都不会变,也没什么好看的。”雨生对他展开一个笑容,却让他的脸拉得更长。 所以生生是嫌弃他了吗! “是啊王爷大哥哥,母妃说小七一天一个样儿呢,相比于你,自然是小七更好看啦!”正在玩泥巴的小七顺手将一坨泥巴扔向正在与影打斗的煞天身上,又一脸真诚的看着拉长脸的苍梓天。 那坨泥巴惹得煞天一阵怒吼,偏偏又纠缠不过影,只能狠狠的瞪一眼。 19 开吃吃吃吃吃!(嘿嘿嘿) 看着苍梓天黑得能滴出墨的脸,雨生笑着伸手在他脸上胡乱摸摸。 “好了,看你跟孩子置什么气,惹人笑话。” 苍梓天任由雨生的手乱来,还很舒服的哼哼唧唧了两声。 “下面一点。”感受那滑腻的触感,他的嗓音有些喑哑,有一种想要生生的手抚遍自己全身的冲动。 “啪!”看到苍梓天发情的模样,雨生的两手干脆对着他的脸一拍,一下子把苍梓天从美好绮丽的幻想中给拍回来。 “生生…”他委屈的看着她,他们成亲这么久了,除了拉拉小手,亲亲小嘴,偶尔的揩揩油,什么过激的动作都没有做过,就连同床睡都没有几次! 他是一个男人,正常的男人啊! “等回去见了老王妃再说。”雨生清咳,苍梓天眼中那么明显的*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现在,根本不是好时机好嘛! “嗯哼。”苍梓天愉悦的答应。 “母妃可是在诸葛府?”他想了想,说不定诸葛薇也在。 “对的,我让六鼠把母妃带了回去。”冷香肯定是把大姐带了回去,让大姐见见娘亲她们,缓解一下心情也是好的,这就是为什么她不让六鼠把老王妃带回她们的院,毕竟两头来回跑,也是很费时间,精力的一件事,干脆挪在一起,彼此间也热闹。 “小主子,他跑了。”看到煞天打不赢,跑的倒是挺快,影心中很是憋屈,他的大招还没有使出来,练手的人怎么就跑了。 “下次来了你再出来便是。”雨生瞥了一眼,煞天一看就是个呲牙必报的人,根本不用担心他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当然,除非他死了。 “那生生我们现在?”苍梓天询问着身边人。 “回去。”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值得留下来,最好苍唯才的动作让她满意,快速将目前混乱的皇宫变得整整有条,这样,小七就完全可以轻轻松松的登上那个位置。 李树自然是想到他们会跑出去,所以派了三百的精兵在御花园口守着,一见他们出来,纷纷拔出腰间的刀,气势汹汹,格外吓人。 趴在影背上的苍轩朗瘪嘴,“打不过我们,就在人数上压制我们,这么多人,一人一脚也能踩死了啊。” 苍梓天牵着雨生的手,看都没看那些冲过来的侍卫,左手一挥,一股罡风只卷那些侍卫朝不远处的花圃里飞去,不一会儿地上躺的,花圃里趴着的,打滚的,哀嚎声一片。 “幼稚的把戏。”他轻哧。 “哇哦哇哦,南王大哥哥好厉害!”苍轩朗拍手欢呼,目光近乎崇拜的看着苍梓天,如果有一天他也能像大哥哥这样就好了,他不喜欢的人,全部近不了他的身。 现在苍轩朗是不知道,以后的他动不动就扇飞人,尤其是后宫的嫔妃,见个面还得在三米开外问:“陛下,臣妾给您煲了汤,可是能递过来?” 当然这是后话。 一行人就这么毫无顾忌,姿态潇洒的从皇宫大门走出来,守门的士兵哆嗦着身子,颤抖着嗓音,乞求道:“七皇子,可…可是能把解药给我们了?” 苍轩朗回头爽朗一笑,“没事的,那不过是本皇子用泥巴捏成的球,拉一顿就没事啦!” 士兵听完,差点跪下来哭泣。 话说这边李树听完南王他们已经逃出去的消息,差点一口气顺不上来,身边的太监赶紧的给他顺顺气。 “丞相大人,您可得保重身体啊。” “那南王身边的黑衣人是谁!”李树大怒,在他看来,南王他们能出去,完全是影的功劳,因为之前他就没见过这个人!现在那黑衣人突然出现,可不就是来救南王他们的? “属下不知。”单膝跪地的隐卫一脸汗颜,他当时看的清清楚楚的是南王一招便使那些侍卫们毫无还手的能力,正欲说出南王才是值得对付的对手,又突然想起他之前在御花园暗中观察南王准备离开的那一刻,南王那飘过来的眼神。 或许警告,或许杀意。 不知怎么的,他就说不出口,任由李树将影作为关注对象。 “气死我了。”李树重重的叹口气,这下好了,一直自信满满的以为南王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过这守卫森严的皇宫,哪知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眼睁睁的看他们出了去。 失策,大失策啊! 何况他总感觉,南王会对苍唯才的皇位构成很大的威胁,苍越在的时候他还装傻充愣,现在轮到苍唯才了,他就突然间恢复正常,可不就是为了那皇位去的! 他身边的那位宫女肯定就是下一任王妃,否则也不会那么紧张兮兮的带着她走,毕竟现在的那位诸葛家的三小姐,可是已经不行了,听说前日里还在吐血。如今南亚国有权势家族的未嫁女儿只有易歌涵一个,卫思兮之前是千金,如今卫家已经败落,她又没有夫家帮持,估计也是个活不久的。 哦,对,她是雪山的人,还是可以回到雪山的。 何况南王身边还有那样一个身手莫测的黑衣人,这些思路连起来,瞬间让李树疼了脑袋。现在苍唯才的势力还没有稳固下来,南阳侯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七皇子也跟着跑了,又来个了以前颇有名气的王爷。 “你还是去跟着南王,随时跟我报道他的消息。”李树对着那名隐卫挥挥手,烦躁的揉着太阳穴。 隐卫听命,便赶紧的离开追南王他们去。 雨生几人刚回到诸葛府,沈蓉就小步跑着过来迎接,老夫人因为年纪大,所以就留在诸葛薇的闺房里陪她,二哥诸葛瑾露出笑意看着雨生,看到南王的模样,他微微一愣,随即又笑冲着苍梓天点头。 “王爷,好久不见。” 苍梓天点头。 “快让娘亲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你可真是吓死我们了,前日里还听说你吐血不止,虽然谨儿一直说那是假的,但你也不报个平安信,我们还是很担心啊。”沈蓉佯装责怪的看着雨生。 又看到雨生身后的苍轩朗,笑着从影身上接过。 “哎哟让外祖母看看,咱们的小七有没有长高啊。” “外祖母,王妃小姨是找小七去了才没有时间写平安信的,就不要生王妃小姨的气嘛。”苍轩朗赶紧的擦擦自己的手,之前玩泥巴的手他还没有洗,现在脏兮兮的,然而擦在自己身上又是各种脏。 “外祖母是太担心了,不是生气。”沈蓉捏捏苍轩朗的鼻子,“就你心疼你小姨啊。”看到苍轩朗的脏手,又赶紧的唤来婢女打来清水,给他好好的洗洗。 “二哥,你这是…”雨生看着诸葛瑾,余光不小心瞥到他身后的女子,面容有些面熟,但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是谁。 “嘿嘿。”见有人终于注意到自己,苍晴雨俏丽的小脸顿时展开笑容,“我就是来请教棋艺的。” 哦,记起来了,六公主苍晴雨。雨生面露恍然之色,有些揶揄地自家面色尴尬的二哥。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诸葛瑾想解释,话说这这里却又不知如何继续说下去,何况主母也笑着看像他。 “我知道不是我想的那样。”雨生表示了解,这苍晴雨明显的是来追男人来了,哪是什么请教棋艺。 想到宫中发生的这些事,也不知她知不知道。雨生询问的眸光瞟向诸葛瑾。 诸葛瑾愣了一下,清楚她问的是什么后,摇摇头,表示苍晴雨并不知宫中这么大的动荡。 “诸葛瑾,他们都懂了我的心思了,就连伯母都默认了,你还做什么正人君子吗!”苍晴雨瘪嘴,双手叉腰,恶狠狠地对着诸葛瑾说道。 “回去再说回去再说。”诸葛瑾窘迫极,这里这么多人看着,还有什么都不懂的小七,她就不能找个人少的地方好好的商量吗。 “哼,想忽悠我,没门!我就是要在大家面前说!”苍晴雨直盯着诸葛瑾,大有今天你不在众人面前给老娘一个交代,老娘今天就要在这里打滚撒泼。 “我娶,我娶,我娶还不行吗。”诸葛瑾败下阵来,语气虽然无奈,但是看着苍晴雨的目光却是认真的。 “好了,这又是皆大欢喜的事情。”沈蓉捂着嘴笑。 “又?”雨生偏过头去,好奇的看着娘亲。 沈蓉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雨生和苍梓天,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你们之后就知道了。” 苍梓天皱眉思索,却还是想不出什么。 “南王,快去看看老王妃吧,她之前醒过一次,这会儿可能又要醒了。”沈蓉想起这事,赶紧的告诉苍梓天。 苍梓天面容有些恍惚,还是雨生撞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 “好。” 然后就拉着雨生过去了。 七年。竟然还能再次见到亲人,他心中的滋味很是复杂。这七年,他将所有的年少轻狂都泯灭,变成一副深不见底的心思。清澈见底的湖泊被他变成血泪与孤寂交融的冰冷海水。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只要有她在身边,心中总有一处柔软会被触动,一处暖流在流动,给他这七年没有声没有光的世界里,注入了七彩的色彩。 “总看着我干嘛,脸上有花?”实在是苍梓天的目光太有侵略性的,她想不注意到都难,最后实在是受不了,她开口抗议。 “是你身上有光。”他纠正。 “你想说我是佛祖?” 那她要不要再手捻莲花,眉心一颗红心痣啊! “哈哈。”他大笑,眉目间是往常没见过的肆意,“佛祖可不好。” 佛祖无欲无求,只会宽容。他要他的生生喜怒哀乐尽有,最好只会对他有。 两人一路斗嘴,到达老王妃住的院子倒也变得十分快速,刚进院,就见遁地抱着一食盒不停的喊“玉烟你快回来啊快回来啊”之类的有气无力的话语。 “遁地。” “啊爷你回来了!” 猛然听到苍梓天的声音,把遁地吓得一跳,赶紧的从凳子上弹起来,站的笔直的看着来人。 “王爷王妃。”看到两人身上的装扮时,不由得眼角一抽。 咿,怎么还玩起太监和宫女的游戏了,主子胃口变得真重,也不知王妃吃不吃得消。咳咳,这样背后乱揣测主子们的爱好是不对的。 雨生他们自皇宫回来就没有时间换衣服,而沈蓉他们也不知是看到他们太激动了还是没有看出来这是太监和宫女的衣服,反正也没人提醒他们要换。 “王爷王妃快进去看看吧,老王妃之前醒着还念叨着。”遁地的表情表现的很是自然,他是不会说出借老王妃的话把玉烟给搞到手的,嘿嘿。大好事一桩。 雨生比苍梓天先近内室一步,看到那床榻上睡得正数的老王妃,不由得有些心酸。 娘亲今年不过三十上下,老王妃再怎么说,今年最多也就四十来岁,但是床榻上的人,看起来却像是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雨沧桑,竟宛如六十岁的老妪,脸上的皱纹横生,头发花白。 “母妃…”苍梓天站在雨生身后,竟是不敢再挪出一步,眼眶渐渐泛红。 雨生轻叹,近乡情更怯,苍梓天与老王妃之间,可是有七年未曾见过面。 似是感受到了儿子的到来,原本还是熟睡中的老王妃一个动身,眼睛慢慢的张开,苍梓天也不由得变得紧张起来,雨生轻拍他的手,给他鼓励。 “啊,子安啊,个子长高了不少呢,让母妃看看,还是当年的俊小伙子呢!”得到雨生的鼓励,苍梓天上前将老王妃扶起做好,老王妃看着苍梓天笑道,竟是一点都没有疑惑为何与之前的“子安”长得不一样。 “这位就是你常说的那位儿媳妇了吧,长得真是灵气呢,哈哈姑娘可叫什么名字啊,能否喊我一声母妃?” “我叫诸葛雨生,母妃。”雨生也上前,坐在床榻另一边,看着老王妃,温和一笑。 “雨生啊,雨生这名好啊,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可见给你取名的人希望你有旷达超脱的胸襟啊。” “家父取的,他当时也是如此说。”雨生笑着点头。 “诶,母妃这身体怕是不能抱到孙子了,不知你们的婚期可是定了下来?”老王妃询问,压根儿没有疑惑自己之前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母妃,我与子安已经成亲了。”雨生轻声解释。 老王妃听完,脸上表情一愣,随后又道,“啊,这么快啊,可惜我都没看见,阿生可是有了?” “有了。”这是苍梓天回答的。雨生抬头朝他望去,却见苍梓天笑得邪气,顿时就不好说什么了。 老王妃表情一喜,手颤颤巍巍摩挲到雨生的小腹,轻轻的抚摸着,神情有些动容。 “孩子啊,若是祖母有生之年能见你一面该多好。” “母妃,你怎么总说这类的话。”苍梓天叹气。 老王妃笑着用手指抵住苍梓天的额头,“你啊,你还当你是小孩子吗,还当母妃是年轻力壮的时候吗,这么多年了,母妃是什么样的状况,你还能比母妃更清楚?” 苍梓天低下头沉默。雨生抿嘴,她知道苍梓天是在自责,这七年,白白的让母妃遭受着他不知道的痛苦。 “母妃,待你身体硬朗了些,我们便出去走走,这南亚国现在的气候正是不错。”雨生缓解气氛。 “好啊好啊,母妃记得当年…。诶我刚想说什么来着,唉,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老王妃气馁的叹口气,一双充满慈爱的眼睛仔细的打量着雨生,似是要经过岁月的沧桑,唤醒起什么。 “你这孩子,越看越觉得面熟,我们从前是不是见过面啊?” 雨生微愣,脑海中迅速翻起小时候的场景,然而并没有。 “哈哈哈,怕是你已经不记得了,母妃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呢,当初子安刚打胜仗回京城,京城门口围了一堆的姑娘家家,唯独你年纪最小,却是个挤得最凶悍的。便挤还边朝子安砸东西,结果有个东西砸到我的马车里去了。”老王妃会想到以前,连神情都变得飘忽,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 雨生有些尴尬的看着苍梓天,她是真的忘记了她小时候还有这么糗的事情。苍梓天倒是笑得开怀。 原来缘分,真的是可以天注定。 “等我拿来一看,原来是颗白色棋子,当时可就乐坏了,特意掀开窗帘,多看了你两眼。” 雨生更加的无地自容了,听老王妃这样一说,她的记忆也就想了起来,当时是她偷偷拿了二哥的棋盒,正好遇见一堆姑娘围在一个地方尖叫,她好奇便过去凑看,然后那群姑娘就开始扔手绢扔鲜花,有的连肚兜都扔出来了,她没有办法,只好打开棋盒,一颗棋子一颗棋子的朝那边扔去。 哪知道会出现这样的一幕,还让老王妃记了这么久。 “哈哈哈,你说这人啊也真是奇怪,明明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久到都可以忘记透透的,然而见到你,那些记忆突然的就跑了出来,都不受控制的呢!”老王妃有些感慨,她也知道自己的记忆已经慢慢的在退化,有些人这一秒见了,下一秒就忘了,有些话现在说了,可能待会儿就要重复一遍。 所以她能想起那么久远的事情,觉得很开心。 更开心的是,那个时候她觉得好玩的小姑娘,最后竟然真的和子安在一起了。等有时间,得去寺里拜拜菩萨去,一来感谢,二来祝愿,三来祈福。 “哎哟,说了这么多,我突然有些饿了,现在可是开饭的时辰?”老王妃突然发问。 “午饭马上就要开始了,我来服侍母妃起来。”雨生回答。 “没事没事,我自己来,或者叫丫鬟进来,哪有让怀着身子的儿媳妇来伺候我的道理。”老王妃赶忙的拒绝。 “那好吧。”雨生还是担忧,于是叫了几名手脚灵活利索的丫鬟进来服侍老王妃,自己和苍梓天则是在院内等待着。 想到自己还是穿着宫女的衣服,只好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换回一身衣衫。 “你跟着我作甚?”看着后面一直跟着自己的男人,雨生不由得好笑。 “我也要换一身啊。”他可是穿着太监服呢,更不适合好嘛。 “可是府中没有你的衣衫啊。” “没事,我让遁地回去拿了。” 雨生这下没话说,只好任由他去。 “你可还记得你在皇宫中说的?你说要给我好好的换,衣,服。”这才是他跟过来的目的。 “知道了。”雨生暗中白眼,不就是换个衣服,有什么难的。 然而—— “为什么你这件衣服这么难脱,带子在哪里?真的不是被你扯下来了?!” “你配合我一下好不好,胳膊举起来啊,啊!你摸哪里,别碰我的腰!” “住手!别解开我的衣服!” 然而最让她受不了的是—— “苍梓天,你为什么没有穿亵裤!” 当她好不容易把那件太监服从苍梓天身上扒下来,结果直接看见了他修长笔直的大长腿在她面前不停的晃动,眼睛不受控制的朝上看,再往上就是… 雨生羞怒的将手中准备换上去的新衣衫望他身上一扔,“你给我自己穿!” 苍梓天耸肩,态度很是自然就在雨生面前穿了起来,丝毫不介意自己的某处暴露。 雨生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更是羞赧,脸色也涨红,干脆别过身去,不再看他。 “哈哈哈哈。”他还是第一次见生生露出如此害羞的模样,心情不由得大好。 “有你这样耍流氓的嘛,多大的人了!”雨生听他还在笑,恨不得一巴掌扇飞他。 “在自己夫人面前耍流氓怎么了,再者说,我虽然大,但是你却小啊。”苍梓天穿戴整齐后,一个闪身便来到雨生面前,目光灼热的盯着她。 “我哪里小了!”雨生下意识的挺了挺自己傲人的胸脯。 苍梓天老实回答:“年纪啊。” 雨生:…… 看到雨生黑脸的表情,苍梓天明知故问:“不然你以为我说什么?” “快去吃饭,大家都等着呢。”她直接转移话题。 “能不能换个地方吃。”苍梓天不动。 “哪儿?” “卧室。” 雨生:…… “爱走不走。”听到他带有明显暗示性的语言,她就直接当听不懂的样子,索性转身准备出去,却被苍梓天一扯给扯了回来,她一下子撞在了他的怀里。 苍梓天嘴角勾起一抹惑人的弧度,一手顺势搂住她的蛮腰,低头,在她耳边轻呵气,惹得她身体一阵酥麻,有些发软。 “你说的,见过母妃就可以了。”他的声音低沉喑哑,尤其是此刻还缓缓地道来,每发出一个字符,雨生的心尖儿就跟着抖动一下。 他眸光盯着那修长的脖颈,身体不由得有些燥热,眼底的深处也渐渐的涌起风浪,心中的急切都能把怀中人拆骨入腹。咬住怀中人的耳垂,惹得她一声轻呼。 “呀!”感受到抱着自己的人身上越来越高的体温,她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事情。 不过既然是已经表白过对他的心意,她也就没有什么好矫情的。 喜欢他怎么办?那就上啊! 灵活的小手解开苍梓天刚刚穿好的衣袍,一袭墨色衣衫落地,见到雨生如此的主动,苍梓天眼中的火热更是旺盛。含住她的唇,极尽的掠夺,感受到怀中人渐渐变软的身体,他一个公主抱就将雨生抱起,朝内室的床榻走去。 结果刚将雨生放在床榻之上,准备进行下一步的时候,门外传来苍轩朗的呼喊。 “王妃小姨,外婆喊你吃饭啦!” “滚!”苍梓天此刻恨不得出门掐死苍轩朗,没眼力的见的! 正在门外等候小姨出来的苍轩朗猛然听到一声怒吼,吓了一跳,手中的小零食都被吓掉了。有些委屈的准备转身离开,又听见小姨的一声压抑的轻哼。 似痛苦,似愉悦。 不好,大哥哥在欺负小姨! 苍轩朗蓦然瞪大双眼,准备不顾一切的冲进去与苍梓天搏斗,但是又想起苍梓天的厉害,不由得咬下嘴唇,捏紧拳头。 等着,他去叫一群人来,就不信她的小姨还能被他欺负着! 打定主意,他就赶紧的跑去大厅。 “老祖宗,外婆,娘亲,王妃小姨被大哥哥欺负了,你们赶紧的去嘛,再不去就晚了!”他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上前拉住外祖母的手,就强行的将沈蓉往外拽。 “等等小七,你先把话说清楚了。”诸葛薇阻止。 “怎么会欺负呢,子安可不是那样的孩子。”老王妃此刻正好被玉烟搀扶着过来,就听见苍轩朗的大叫,“要真是敢欺负阿生,我第一个打断他的腿。” 诸葛薇是了解雨生的性格的,怎么会任由人欺负了去,所以唤一脸着急的苍轩朗到她的身边,“你把情况说一下,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做事情哪能这么冲动,一定要了解了来龙去脉才能下定论,否则会出现很严重的失误的。小七,你可明白?” “嗯嗯嗯,小七明白。”苍轩朗连连点头,“就是我看王妃小姨迟迟不来吃饭,就跑去喊,结果房里的大哥哥很是生气,还让小七‘滚’,接着我便听到王妃小姨的哭声,里面还有桌子啊瓷器翻倒摔碎的声音,估计现在他们已经打起来了,所以小七才赶忙过来让你们过去劝劝架的!” 小七说的很严肃,甚至还添油加醋一些,就是为了形容当时雨生他们“打架”有多么激烈,然后让大家觉得事态很严重,必须赶紧的过去。 沈蓉和诸葛薇是过来人,自然是懂得了小七说的什么意思,不由得面色一僵,然后有些尴尬。诸葛薇清咳两声,看着沈蓉。 “娘,这事你看?” “呵呵,小两口的事情,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呵呵,大家吃菜,吃菜。”沈蓉立马笑着招呼着众人。 老王妃和老祖宗虽然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劲,但是看到沈蓉都不怎么担心的样子,那想必是没什么大事的。毕竟夫妻嘛,哪有不吵架的,今天吵吵,明天就又卿卿我我了,床头吵架床尾和嘛,没事的没事的! 只有诸葛瑾还没相通,甚至有些气愤。他一看南王那凶狠的样子就不是个好相与的,这下好了,在诸葛府就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欺负三妹,回了南王府还得了,以后三妹不是被欺负惨了去?!不行,他三妹可是他们手心的宝,怎么能任由别的男人当成草。 “娘,我要去看看!”她们不去,那就他自己去! “你坐下!”一向温柔好说话的李姨娘发声,眸光不赞同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姨娘…”诸葛瑾疑惑了,怎么连自己的亲娘都要阻止他,难道是怕南王的身份? “诸葛瑾,你误会了…”坐在诸葛瑾身边的苍晴雨红着脸戳戳诸葛瑾的腰,她身在皇宫,虽然被母妃保护的好,但是有些东西她也是懂得,毕竟那样一个地方,保护的再好,也敌不过无孔不入的肮脏事情。 看着众人的脸色,诸葛瑾摸摸自己的鼻子,好吧,就当他误会什么了吧。 一顿饭,虽然少了两个重要人物没出场,但大家也吃得开心。吃罢饭后,也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去打扰雨生两人,毕竟人家俩小口子,正在做大事儿呢! 由于玉烟不知道被遁地扯到哪个角落里去了,所以伺候老王妃的工作就落到了冷香身上,既然冷香在,飘云自然是要跟在自家媳妇身后,老王妃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有些恍惚的看着飘云。 “子安啊,你的皮肤又变白了呢,是日子过了很久吗?”她印象明明还停留在刚刚吃了午饭。唉,这记性… “啊?”飘云挠头,没听清老王妃在说什么。 “这就是你常说的儿媳妇儿了吧,人长的真俏呢,姑娘叫什么名字,可否叫我一声母妃?”老王妃的目光又看向冷香,眸光中满满是慈爱,看的冷香心里一阵恶寒,不由得一个哆嗦。 “冷香,不好。” 她叫冷香,不能叫你母妃。 “冷香啊,这名字好哇,晚艳出荒篱,冷香著秋水。”满意的对冷香点点头,又朝飘云招手,示意他过来。 飘云指指自己,确定老王妃真的是叫他过去,他便过了去。 “子安啊,不是母妃说你,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没把人家姑娘搞到手,你看那姑娘都不愿意叫我母妃。”老王妃很是不满意的看了飘云一眼。 飘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老王妃是把自己看成主子了啊,转了转眼珠子,他顺势开口。 “老王妃,呃不母妃,不瞒您说,我之前跟冷香有点误会,这事还得慢慢来。”他解释。 老王妃当即打了他脑壳一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竟然还慢慢来,误会这事最是要不得,赶紧的解释清了,能尽快把亲成了,就赶紧的。” “我解释了,可是她不听,我也着急啊。”飘云赶紧的说出自己为难之处,期待着老王妃支招。 老王妃呵呵一笑。 “这种事,在床上解释就好了。那个时候,什么都听得进去啦!” 飘云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顿时对老王妃的思想佩服的五体投地。 “那她要是不愿意呢,我总不能强迫人家吧。”这又是飘云为难的地方。 “母妃看那姑娘对你也是个有意思的,这样的办法吗,很多的。”老王妃思索了一下。 “比如?”飘云赶紧的掏掏耳朵,生怕自己听漏了一个字儿。 “她的要求都答应,她的打骂都受着,要是这样也不行,那就诱惑勾引她,春药迷晕她,来个霸王硬上弓,把孩子怀上,什么都好说了。”这样她就能尽快抱孙子了,当然孙女也不错,呵呵。 “老王妃,啊不,母妃,您真厉害。” 飘云这下是真的要对老王妃竖起大拇指,这样直白的话都能说出,怪不得主子的脸皮自从遇见王妃后,就厚的让人无地自容。 “冷香啊,你可是不喜我儿哪里啊?”老王妃又笑着看向冷香。 面对老人,冷香也不好板着脸,但是让她笑也有些困难。知道老王妃的记忆有问题,把飘云看成了南王。冷香思索一番,老实的答道:“技术不太好。” 老王妃的脸当场愣住了,反应了半晌又扭头看身侧的飘云。 “儿啊,你已经上过了?” 飘云尴尬的一咳,“两年前,两年前的事儿了。” “那我的孙儿呢?”没啦? 听到老王妃如此问,冷香的表情闪过一丝伤痛,随即又恢复正常。 “没了。”她答。 飘云有些局促的看着冷香,见到冷香还是那样无动于衷的表情,心情有些沉重。 “啊…没事,以后还会有的。” “不会了。”冷香又答。 不会有了,再也不会有的。 “冷香…”飘云眼神含着歉意地看着冷香,而冷香只是偏过头,不想让飘云看见自己。 没有人的一面,她的脸颊迅速划过两道清泪,滴落于大地。瞬间消散。 “这样啊…”老王妃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的儿媳妇失去了做娘亲的资格,恐怕她每每想起,心中都是无尽的疼痛吧。 “冷香,我替子安给你说对不起,但是他的我养大的,品行并不差,你们之前有什么误会的话,能不能看在我这个即将入土的老妇人面前,重新开始呢?”老王妃说罢,就要朝冷香跪下去,冷香连忙扶起,表情有些复杂。 “老王妃,别,冷香承受不起。” “那你可是能答应?”老王妃希翼的看着冷香。 “老王妃,这是我和他两个人的事情,还希望您不要为难我。” 飘云见老王妃替自己求情,眸子里瞬间燃起希望,但如今听到冷香如此说,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灭了下去,神情有些萎靡。 “唉。”老王妃重重的叹口气,“孩子啊,你还是年轻了。只坚持着自己的看法,却不听听他人之言。” 冷香抿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她的话。 “你难道就要守着自己的心结过这么一辈子?”老王妃问。 冷香思索了半晌,点头。“不可以吗?” 老王妃笑了,“孩子啊,你既然要守着心结过这么一辈子,为什么不干脆祸害那个曾伤害你的人一辈子呢?这辈子说长也长,指不定那心结就在祸害中解开了呢?” 听到老王妃的这番话,冷香的神情有些动容,下意识的看了飘云一眼,见他正希翼的望着自己。心里有块地方突然就有些坍塌,坚定了两年的信念开始有些动摇。 “冷香,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一定一定会加倍的对你好。”飘云开口,眼神希翼的看着冷香,希望她口中说出的答案就是自己期待的。 “你都把银子给我了,还拿什么对我加倍的好。”冷香的语音有些哽咽,但表情依旧平静。 “我拿我苦练的技术啊。”飘云笑。 冷香的表情瞬间变冷,“你拿什么东西来苦练?” 还苦练!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我看书的。”飘云急忙解释,说到后面表情就变得不好意思了。 “哼。”冷香冷哼一声,他最好说的是真的,不然他别再想见到他的命根子! “那你们可就好好的聊聊了,我可就要去休息。”老王妃见冷香依然是相通其中关键,自己的心情都跟着舒爽,然后慢步走到卧室,见冷香打算过来搀扶自己,赶紧的摇摇手,“我身子骨还能走呢,不用抚我。” 冷香也不是个客套的人,既然老王妃自己这样说了,她便也不再去搀扶,任由老王妃自己走进卧室。 “冷香,那我们今天晚上…”飘云赶紧的凑上前,笑嘻嘻的看着冷香。 “看情况。”她没有拒绝,但也没说答应,但是这已经让飘云很惊喜了。 “依你依你都依你,你开心什么都好说。”飘云笑得两只眼睛都眯在了一起,现在恨不得把自己觉得好的东西都拿来让冷香挑选。 ------题外话------ 滴滴滴,现在一天一万,偏偏我马子,呸,码字速度慢,所以只能将发文时间调整一下。 以后每天下午三点准时发布,希望亲亲们能理解么么哒。 我赌十毛钱,飘云一定是金!牛!座! 下章咳咳,有点…你们懂的,希望能安然的过审核… 20 不行了 冷香看着飘云高兴的像个孩子得到期待已久的糖一般,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一个弧度,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 夜降临—— 雨生一声轻吟,刚动动胳膊,就觉得身上酸痛无比,试着挪动身子,身下没有预想中黏糊糊的触感,看来某人已经细心的为她擦干净了。 “醒了?”耳边传来某人喑哑的嗓音,接着那人的手又开始不安分的在自己身上游动。 “不要,好累。”她刚一说话,发现自己的嗓音也喑哑的厉害,玉手朝床边的小木桌上一伸,一个水杯就拿了过来。 “叫的很好听。”刚喝完水,就听见苍梓天笑着在自己身边这样说,她瞪他一眼。 “不知羞耻!” 苍梓天挑眉,“是谁说要我用力点的?” 她羞怒,手伸进被窝在他腰间一揪,用恶狠狠地语气说道:“闭嘴!” “嘶——”苍梓天倒吸一口气,在被窝里抓住她乱动的小手,笑得暧昧,“看来还有力气嘛。” “别,我饿。”雨生立马求饶,她真的饿,中午没吃,晚上也没吃,一直在床上高消耗能量的运动,现在是又累又饿,偏偏身体每处都酸痛,估计也是下不了床的。 苍梓天吻住她的粉唇,道:“我有的是东西给你吃。” 雨生瞪眼,却是无力反抗,只能再次任他翻身在自己身上,又是一室的迤逦。 —— 罗越蒙一个利落的翻墙,对着还在墙上勘测的某人,道:“得了,赶紧的下来,我看这南山府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嘛,咱们是来见你老友的,又不是做贼,作甚么这般的偷偷摸摸?” 夜景行也一个翻身下来,拍拍手上的灰尘,“那老友估计不在府中,咱们这么晚过来,自然只能翻墙啦,这府中可是有待嫁的姑娘,要是被发现了,那可就一言难尽哦。”夜景行帅气的一甩额前的刘海,完全不在乎罗越蒙鄙视的眼神。 “你说带我找盛钰,怎么带到这里来了?”这才是他最在乎的事情。 “切,什么盛钰啊,她叫诸葛雨生,南亚国的王妃!”骗了这呆子这么久,夜景行也不好意思在骗下去了,干脆说出真相。 阿生,可不要怪本公子哦,实在是这人太难缠了,他一天不说出“盛钰”是谁,他就跟着自己。 洗个花瓣澡能在浴池中看见他的一张冷脸,上个茅房准备拿纸时却摸到一个温热的人手,就连他去爽一把的时候,都能在一堆女子中看见男扮女装的他! 这是很吓人的事情好嘛!关键他还总是一张冷脸诶!搞得现在他只要碰到个女的,脑海中总能闪现出那张冰渣子脸,好像下一刻他就会说出“你欠我的好多好多钱到底要什么时候还?”。都能吓得他立马萎! “我不信。”罗越蒙立马回答,好啊,就连夜景行就想怎么敷衍他,怪不得这么多天他一直支支吾吾不回答,就是想着怎么骗他吧! “爱信不信,你看本公子是那样会骗人的美男子吗?”夜景行潇洒一挥手,也不解释什么。 “是,也不是。”罗越蒙回答。 这答案让夜景行一愣,“什么意思啊?” “你是那种会骗人的男子,不过‘美’不适合你,适合你的是‘骚’。”罗越蒙很是真诚的回答,说完,还赏赐了夜景行一个微笑,“我的见解很到位吧?” 夜景行笑得咬牙切齿,“给,老,子,滚!” “我拒绝。”说罢,罗越蒙径直跨过夜景行,自己在南山府逛了起来。 “哼,本公子告诉你,南王妃与这家千金夏侯宁交好,你只要把那画像给她看,她绝对能说出是谁,到时候我说的,你不信也得信。”夜景行跟上前,还是说出了自己原本不打算说出的事情。 “好,算你识相。”罗越蒙点头,很是赞赏的看了一眼夜景行,又把夜景行气个半死。 天哪这什么人啊,上天派来气死他的吧! 然后罗越蒙便消失在茫茫黑夜中,夜景行长吁了一口气。 特么的,终于给劳资走了,世界都觉得清新了不少。 “我问问,那夏侯宁的院子是哪个?”突然,罗越蒙的一张冰渣子脸又出现在自己面前。 “卧槽你特么吓死老子了,出来的时候能不能说一声啊!”夜景行赶紧的拍拍自己的小心脏,不停的翻白眼。 “抱歉,我没想到你的胆子竟然跟老鼠有的一拼。”他真诚的道歉。 忍住,忍住,跟这样的人生气就太掉档次了。 夜景行在心中安慰自己,咬牙切齿的道:“朝西边走,有四盏红灯笼的院子便是。” “多谢,其实你是个好人。”罗越蒙朝他拱手,然后再次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中。 这下他是真的走了吧… 夜景行抬头望望黑漆漆的天空,突然觉得有些寂寥,天天有个人在身边气自己,突然离开了还有点不习惯呢。 然后伤感的情绪不过一瞬,他赶紧的朝着与罗越蒙相反的方向走去。夜尘久给夏侯安身上种下的蛊也不知是什么玩意儿,不过夏侯安那样聪慧的一个人,应该是有防备的吧,他就今晚翻翻他房间里可是有那蛊的什么解药,解药没有的话,好歹有对付的方案吧。 夏侯宁合上书本,打个哈欠,正准备上床休息,刚一回身,便见身后有一冷脸男子,顿时吓得她跳起来。 “你是谁!”她大叫,好让门外的丫鬟起疑心。 “别叫,我就是来问你个问题的。”罗越蒙有些无奈的抚额,他果然是冲动了,大半夜的跑到人家待嫁姑娘的闺房,人家姑娘不吓死才怪。 “你看看这个人是谁,别骗我。” 说罢,他就撑开手中的画卷,那一袭红衣男儿装的雨生就出现在夏侯宁面前。 夏侯宁惊讶的捂住嘴,下意识道:“阿生…。”然后又赶紧的闭口不语,警惕的看着罗越蒙。 “你是谁,找她有什么事吗?”这人很有问题,大半夜的跑到她闺房,就是为了打听阿生的事情,现在都在说阿生不行了,但是阿生之前还给自己传书过来说她一切安好,勿听外界传言。 说不定这人居心不良,想要利用阿生作什么事情,毕竟现在南亚国的皇室那么乱,苍浩志都打算带自己走了,就是哥哥…。她好久没有见到哥哥了,也不知他现在在哪里。 “好吧姑娘,你可以对我十二万个放心,那我问你,这画图之人可是南王妃诸葛雨生?”罗越蒙看她如此警惕,只好换个方式问。 “不知。”她就是不说。 罗越蒙快要气死了,他看起来有那么不可信吗!很凶神恶煞吗!不像个好人吗! “你先说你是谁。”夏侯宁才不能做那种出卖好友的人。 “我叫罗越蒙。”罗越蒙吁了一口气。 “琉璃国的少将军?”哦,原来是他啊,怪不得一身的冰冷之气。夏侯宁面露了然之色。 “好吧,想你在琉璃国的名声不错,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确实是南王妃,前些日子刚回来,明日去拜访的话应该是能见到的,不过南亚最近不怎么太平,你还是少出门为好。”清楚了对方的身份,夏侯宁话都变得多了,还很好心的提醒他要注意。 “多谢,在下感激不尽。” 还真是王妃啊,是个女子啊,怪不得身高那么矮,原来她已经嫁人了啊,怪不得当初急着要走。等等,那当初那个五苍庄主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是他的人… 莫非…她有两个男人?! 罗越蒙的眼睛顿时瞪大,眼睛里闪烁着不知名的光,亮堂的很,着实把夏侯宁吓到了。 “你问完了可以走了吗?”她出声。 “哦对对对,真不好意思,姑娘快些休息吧,我这就走。”然后就直接转身走。 惹得夏侯宁眼角不停的抽搐,看来有机会她也要去找找阿生,顺便跟她说说她要和五皇子私奔的事情。 知道了自己想要找的人后,罗越蒙的近些日子沉闷的心情都变得舒爽来,尤其是知道她还是女子,心情就更是高兴,高兴的直接忽略她有两个男人的事实。 既然有两个男人了,为什么不能有第三个?反正他自认为并不比他们差。 “嗯,可是现在还是要找到夜景行,明日再和他一起去南王府好了。”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罗越蒙赶紧的在南山府找起夜景行来。 次日,清晨。 雨生是被饿醒的。一睁眼发现身边人不在了,而床边还有余温,看来是苍梓天起来没多久。 “醒了?我去厨房里做了些粥,尝尝味道如何。”苍梓天推门进来,刚好看到雨生坐起,地下还有昨晚被他撕裂的衣衫,现在她身上就一层薄薄的轻纱,根本遮不住胸前的春光,尤其是身上还存留着他们昨晚欢爱后的痕迹,看起来暧昧异常。 他清咳一声,强忍住自己别去看。生生昨晚可是晕了好几次,是该让她好好休息了。 “我没力气。”她轻叹,刚刚试着挪腿,发现酸痛的根本不想动,就是之前坐起来的那个动作,她都做的十分辛苦。 苍梓天,你特么就是头禽兽! “我来喂你。”苍梓天听后,还颇为自豪的一笑,二话不说就坐在床边,舀起一勺粥,放在嘴边试试温度,发现刚好,这才放在雨生的嘴边。看着她低头吃东西的样子,他又开始心猿意马了,不自觉的舔舔嘴唇。 好不容易忍着雨生吃完,他赶紧的将碗朝木桌上一放,飞快的跑到浴室,接着雨生便听见哗啦啦的水声。 她拿起床边小木桌上放的一身新衣衫,试着下床,然而刚站到地面,双腿便一酸,差点摔倒在地,幸好一旁有扶手,她眼疾手快地抓住,这才免得一摔。然后动作僵硬的穿上那衣衫。刚穿完,苍梓天也沐浴出来,*着精壮的上半身,下半身仅一条制作精良的丝绸亵裤,倒三角的那个地方,看着实在让人脸红心躁。 雨生也不知犯了什么病,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那个位置。苍梓天邪气一笑,走到她面前,下巴抵在她肩膀,等她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后,脸瞬间涨的通红。 “我要沐浴。”她退后,虽然苍梓天给她身上都擦过,但是她还是觉得有必要好好的清洗一下。 “我不介意鸳鸯浴。”她退后他就逼近,双手搂住她的腰,免得她腿酸摔倒。 “你还洗?皮都洗掉好几层了吧。”雨生真是要翻白眼了。 “没有,我的皮还是很厚的。”苍梓天大笑,反正他今日就是跟生生洗定了,她说什么他都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你不要瞎来,我真的受不了了。”她靠在他的怀里,声音软软的说道。 “…。嗯…”他摸着她顺滑的青丝,心不在焉的回答。 生生太美了,好想把她捆在身边,让她的眼中只有他。 最终雨生还是没能洗个安心澡,他探索的时候,她一口狠狠地咬在他的肩膀上,语气有些恼怒:“混蛋!” 却惹得苍梓天止不住的笑。 苍轩朗第五次站在雨生的房门前,紧紧的捏着拳头,思考着要不要冲进去。 “七皇子可是找王妃有事?”玉烟端着早餐过来,正好看见苍轩朗愁眉不展的站在那里,于是便出声问道。 “王妃小姨好久没出来了,我怕…怕出什么事儿。”他们都不去救小姨,连唯一想去搭救小姨的二伯都被他们阻止了,而他想救,却是有心无力。 玉烟哑然,“呃,七皇子,这件事情呢,等你以后长大了就会明白的。总而言之,王妃是不会受欺负的。” 苍轩朗不满的一瘪嘴,“昨天母妃告诉我长大了就明白了,祖母也告诉我这个答案,现在连你也这样说,长大长大,可我离长大那么久,还要等好久才能知道啊!” 玉烟歪头思考了一下,蹲下身来看着他的眼睛,“怎么说呢,其实这件事你完全不需要操心,如果你非要知道,也是不可以的。就像是一个男子喜欢一个女子,总是希望让那个女子属于自己的,会做一些…嗯…嗯…羞羞的事情来。” 玉烟思索出这个一个答案。 苍轩朗也学着玉烟歪头,眨巴眨巴眼睛,“就像毛师傅给月姑姑献花,然后顺便偷偷的亲月姑姑那样吗?” “呃…是吧。”玉烟点头,四先生那个榆木脑袋也开窍了? 得到玉烟的肯定回答,苍轩朗胳膊环抱,很是骄傲的“哼”了一声。“你看你看,只要你们告诉我我就会懂啊,还非得要什么长大了才能知道,等长大了我就没有兴趣知道了好嘛。” “是是是,咱们的七皇子可是最聪明的。”玉烟暗自好笑。 “哼。”听到玉烟这样说,苍轩朗又是哼一声,便仰着头大摇大摆的离开,估计是去跟他母妃炫耀去了。 玉烟起身,看着依旧紧闭的房门,俏脸一红,赶紧的放下早餐便离开。 终于等到中午饭的时间,苍梓天才出来,然而只是直接拿着玉烟提前备好的饭食就要进屋去。 “二少爷,那个罗越蒙又来了!”苍梓天刚迈出一步,就听到管家进来报告,迈出的脚步立马收回,盯着那位跑过来的管家。 “什么叫‘又’,之前他什么时候来过?”好啊这个罗越蒙,还是上次的教训不够,竟然直接找到诸葛府了! 诸葛瑾面色微变,接着便是怒气。 “不见!”上次的气他还没报呢。 “呃,就是前不久来找过二公子一次,不后来翻墙跑了。”管家回答苍梓天的问话,又面色尴尬的看着诸葛瑾,“可是…” “可是我已经进来了,诸葛弱鸡。” 罗越蒙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朵,接着便看到他手牵着绳子进入众人视线,而绳子的另一端……竟然是被捆着双手的夜景行! 夜景行看到众人怪异的神情,心中又羞怒又气恼,面上却是死逞强,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 “怎么,本公子玩耍的新把戏,各位有意见?” 众人纷纷摇头。 诸葛瑾看到罗越蒙,眸中直喷火,“又是你!” 而苍晴雨看到罗越蒙,却是面露惊喜:“原来是你!” 就是他,没有他的帮忙,她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让诸葛瑾承诺娶她。 然后罗越蒙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看见苍梓天的时候,瞳孔猛的一缩。 这人…给他的感觉好像那个不敢见人的五苍庄主! “不知罗公子到诸葛府来可是所为何事?”沈蓉见他们虽然一副认识的样子,但表情明显的更愿意是不认识的,她一介妇人,只好开口。 “打扰到你们实在是不好意思,只是我这位好友一直吵着要来贵府见见老友,我都把他捆起来了却还是阻止不了,这不,只好冒昧前来,还望夫人勿介意。”看着那与雨生有几分相似的容貌,罗越蒙赶紧的变成一个礼貌的好少年,说罢,还对沈蓉露出一个十分歉意地笑容。 “什么啊,明明是你…” 夜景行刚想反驳,罗越蒙微微扯动了一下手中的细绳,他也不知想到什么,赶紧的闭嘴,只是哼哼的看着罗越蒙。 “可是…哪位老友?”沈蓉见对方态度良好,不由得对他第一印象还不错。 “贵府三小姐。”他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 “咻——”罗越蒙刚说完,空中便传来一阵利物飞射的声音,罗越蒙身子灵活一侧,却是带动了手上的绳子,那个朝他射过来的东西一下子射中了绳子中央,直带着那根绳子一下子刺穿一旁的红木柱。 偏生那绳子质量竟好得很,都这样了还没断,只是被嵌在了柱子里,待众人看清那飞射的东西是一只筷子后,又纷纷看向苍梓天。 他们中,只有苍梓天拿着筷子,是准备带回去和雨生一起吃饭的。 最苦逼的是夜景行,他的手本来就被捆着,活动不便,之前罗越蒙牵着他到处走,他的活动范围还广点,现在绳子嵌在了柱子里,那苍梓天也不知安得什么心,他竟然怎么扯都扯不出来,这下他就只能围绕这根柱子转了! “喂,罗越蒙,我带你过来了你总可以帮我松绑了吧,总这样像个什么样子,本公子的一世英名都要被你毁了好嘛!”夜景行气的跳脚。 “毁了你所谓的‘一世英名’,我还是对你好呢。”罗越蒙瘪瘪嘴,却是完全没有帮他松绑的意思。 这绳子是他特制的,材料,以及捆人手法都是他精挑细选和细心研究出来的。不按照他的方法来松绑,只能越捆越紧。 “这位公子,我好像与你无冤无仇吧,你这人怎么这样,说动手就动手呢。”罗越蒙很是不赞同的看了苍梓天一眼,想起他在这人群里没有看见雨生,不由得皱眉。 难道这里也没有?他之前可是跑去了南王府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呢。 “兄弟兄弟我的好兄弟,你也要见死不救吗,快快快,帮帮我。”见罗越蒙誓死不松绑,夜景行只好求救苍梓天,却只得苍梓天一句轻飘飘的话。 “乱带不干净的东西过来,活该。” “不干净的东西”自然是指罗越蒙了。 罗越蒙听后只是严肃的摇头,“不,我很干净的,我来之前特意洗了澡,撒了香,路过路边的花儿都差点绽放。” “噗——” 众人被罗越蒙这严肃的表情严肃的语气给逗乐了,捂着嘴在一旁笑。 “不过我之前未见过你,你又是什么东西?” “噗!”这下众人更是忍不住,目光偷偷的瞥向苍梓天,期待看他生气的表情,尤其是苍轩朗,可是一直期待看大哥哥吃瘪的样子。 然而却是令众人失望了,苍梓天只是淡淡一笑,“本王是生生的夫君,她肚子里孩子的爹。” 在苍梓天这句话说完,两个男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诡异,两人互相盯着彼此,好似在暗中较量什么。 “诶阿生你怎么出来了,哎哟出来的正好,你不知道这些不见你的日子里本公子是怎样度过的吗,简直就是茶不思食不安,还整夜整夜的失眠,只有你的安慰才能让本公子立马恢复精气神,只有你的微笑才能抚平本公子这么久以来心中的伤口,只有你的…” “啪!” 雨生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包子砸向正滔滔不绝的夜景行,夜景行顿时砸懵在原地。 卧槽那什么馅的包子,特么的砸的劳资的俊脸好疼! 雨生也是一愣,这包子她是从房门口拿来的,刚拿到手的时候她还好奇,这包子的重量比起之前的…要重出很多。 只有苍轩朗默默的低下头,他知道小姨是不吃包子的,之前玉烟端过去的早餐中有包子,就知道了是肯定是给大哥哥吃的,所以…他就开了个小洞,很小心翼翼的把里面的馅给掏了出来,换成了一堆小石子。 结果…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呐!小小年纪的苍轩朗不由得感慨。 偏偏夜景行的双手被捆,不方便摸脸,只好用胳膊擦擦,以防脸上有什么脏东西,毁了他一身帅气的气质。 “阿钰!”雨生出来最激动的莫过于罗越蒙了,只见他冰山脸上闪的表情都是喜悦,正准备跑过去,苍梓天一个上前,就正好挡住了雨生和罗越蒙的视线。 雨生微微惊讶,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罗越蒙,自从上次她故意把罗越蒙扔了后,太多事情推挤在一起,都快使得她忘记这个人了,今日一见,心中倒还有点歉意,毕竟四弟是要成为琉璃国的驸马,少不了罗越蒙的帮持。 至于自己的身份被识破,她也难得去追究其根源,反正他迟早会知道的,不是吗? “好久不见啊。”雨生的视线被苍梓天挡着,只能看见苍梓天高大的后背,根本看不见一丝儿罗越蒙的影子。 “南王,我想我们有必要出去好好的交谈一番。”罗越蒙冷着脸看向苍梓天。 特么的这男人这太小气了吧,看一眼都不让!好哇你越不让我看,我就偏要看! “下次吧,生生还没有吃饭,饿着不好。”苍梓天直接拒绝,然而拒绝的理由也让他无法反驳。 “那你有空啊。”罗越蒙反应了过来。 “不行,本王得喂她。”生生的身体竟然还能坚持着走过来,看来之前在浴池里还是不够用力,他今晚非折腾的她连动都不能动。 “咳,你们先聊,我们就先散场了啊。”诸葛瑾看场面越来越不受控制,似乎下一刻他们就要拔刀相向,赶紧的挥手,示意众人离开,一群人瞬间便消失的干干净净。 “欸欸欸!顺便把本公子也带走哇!”夜景行欲哭无泪,他一点都不想看这样的争夺戏码好嘛,他也想走哇! 雨生这下子总算是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寻常,但是这儿实在是肚子空荡荡,也就没有深思。 “罗公子远道而来真是辛苦了,不如便在府中休息几日吧。”也好做她的免费苦力。 “不行!” “好哇!” 苍梓天和罗越蒙同时回答,说罢,两人又对视一眼,目光交织中,好似都能碰撞出火花。 “你怎么了?”雨生轻捏了一下苍梓天的后背。 “我怎么了?”苍梓天回身,心中满是怨气的看着雨生清澈的眼睛,他为她吃醋吃的要溺死了,她就没有闻到一点酸味,就没想着怎么安抚他吗! “子安子安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看着苍梓天受伤的眼神,雨生心下一软,赶紧的抱住他的精壮的腰,头贴在他的胸前。 看到这样的雨生,苍梓天心中刚刚的憋屈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尽的喜悦,一个公主抱将雨生抱起来,离开时还很得意的朝罗越蒙挑眉头。 “王管家,给罗公子安排个房间。”他命令道。 “诶!”还没有走远的王管家赶紧的应下。 罗越蒙看着他们的身影走远,眸色里是说不尽的受伤,夜景行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萎靡的罗越蒙,清咳两声。 “咳咳,那啥,兄弟也别太难过哈,毕竟她已经嫁为人妇了,你这确实…不太厚道。” “那五苍庄主也是她的男人,我怎么就不行了。”他还是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尽管已经看不见那个他找了很久的身影。 夜景行嗤笑,“什么啊,那五苍庄主就是苍梓天!” “哦,是吗。” 夜景行背对着罗越蒙,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得他说这句话的语气怪怪的。 “你能不能先给兄弟我松绑了,这样捆着,真的好难受啊。”夜景行努力的将手伸到刚转过身来的罗越蒙面前。 罗越蒙盯了他半晌,在快把夜景行脾气盯起来之前,点了个头。 “好啊。” 然后就三下五除二给夜景行松绑,速度快的只能看见残余的手影。 “啊,真舒服。” 解开了手上的束缚,夜景行赶紧的揉揉手腕,活动活动筋骨,看着情绪明显不高的罗越蒙,他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哎哟兄弟哟,不就是个女人?这世上女人还少了吗?瞧你这一副好相貌,你这棒身材,你这绝佳身世,只要勾勾手指头,还怕没有女人爬上你的床吗?” “那你要爬我的床吗?” “劳资…”夜景行赶紧的缩回自己的手,警惕的看着罗越蒙,“兄弟啊,我可是把你当兄弟看的,你可不能想着怎么睡我啊。” 以后晚上睡觉一定得把房门锁严实了。夜景行默默的在心底想着。 “你看,你不是女人,她也不同于其他的女人,你入不了我的眼,其他女人也无法入我的眼。”罗越蒙说的很严肃。 夜景行汗颜,他再一次败在了这人神一般的逻辑下。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对,总之你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就吊死,到时候别怪本公子没提醒你啊,本公子心善,肯定会来帮你收尸的!”夜景行无奈的摇摇头,看着罗越蒙的目光就像是看一个智障一样。 罗越蒙瞥他一眼,没有在乎他看他的眼神,抿下嘴,抬起长腿就朝外走去。 “欸欸欸,你去哪儿啊?”夜景行赶忙的跟在他身后,生怕他想不开干傻事去了。 “当然是去找我的房间了,她让我住这儿,我就得好好的住着。”罗越蒙不回头的回答。 “那本公子住哪儿?我好歹也是个客人吧。”夜景行停下脚步,他来到这里,怎么感觉跟个隐形人似的? 然而罗越蒙走得快,却在一个院落前被一个正在捡落叶的老太太叫住了,那老太太朝他招手,罗越蒙愣了片刻还是过了去。 我擦…这不是老王妃吗,竟然还活着! 跟过来的夜景行瞪大了眼珠子,却没有多说话,他怕说出了这是苍梓天他亲娘,罗越蒙会当即将她掐死。 “子安啊,怎么脸色这么差,可是遇见烦心事儿了?”老王妃眸色担忧的看着罗越蒙。 “没什么。” 哪里来的老婆子,不会是来管闲事的吧,烦躁烦躁,他最烦这样的老婆子了。有什么话快问,问完了好让他赶紧的走。 “哦。”老王妃意味深长的看了罗越蒙一眼,好小子,长大了,开始藏心事了,然后又看向他身后的夜景行。 “这个就是你常说的那个儿媳妇儿吧,姑娘叫什么名字啊,可否能唤我一声母妃?”老王妃笑得和蔼的看着夜景行,当即把夜景行差点吓死。 他哪里像个姑娘了,浑身上下都是雄厚的男子气概好嘛! “夜景行,快叫。”罗越蒙不耐烦的看了夜景行一眼,眼神示意:你管她说什么,照做就是,老人眼神都不好,你穿的又花里胡哨,不会被当作女的才怪,赶紧的赶紧的,叫了赶紧走。 “啊,景行啊,这名儿好啊,高山仰止,景行(hang)行(xing)之,名儿好,人也俏,子安真是好眼光啊!” 子安! 罗越蒙听到这个名儿,瞳孔一缩,脑海中闪过他想扔掉的画面。 他可永远都忘不了阿钰抱着那个男人叫“子安”的! 这老婆子竟然把他当成了那个丑八怪! 夜景行看到罗越蒙瞬间变色的脸,心中暗叫不好,一下子扑上前将罗越蒙紧紧的抱住,嘴里还大叫:“母妃啊你赶紧的,赶紧的进去吧,外面风大,感染了风寒可不好!”说着,还一边将罗越蒙拖走。 老王妃看着他两的身影走远,刚刚准备问“成亲的日子可是定下来了?”,如今只好咽下去。 子安今日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不过儿媳倒是个会体贴人的。知道撒娇,知道关心她老人家。她不由得露出个欣慰的笑容,又拿出放置一旁的竹篓,继续捡飘下来的落叶。 ——北亚国—— 香玉躺在地上看着那高高的围墙,叹口气,宣告她的第五十八次逃跑计划的失败。贼仙滚动着轮椅从木屋内出来,看着香玉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心疼。 “香玉丫头,你在这里有什么不好,天天吃的肉比哈哈都多,我的井也被你霸占了,你要什么东西我都给你造出来了,为什么还要离开我?” “我没有自由了。”香玉摸着脸颊,突然好想哭。 她好想小姐,好想玉烟在她耳边唠叨,好想冷香对她不屑一顾的样子,好想烟冷做的好吃的。好想…回家。 贼仙一愣,低下头,然后又抬起头。 “是我做的围墙太高了让你爬不出去吗?” 香玉瞬间从地上弹起来,怒瞪着贼仙:“你这不是废话嘛!你看看这个高度,我就算是鸟,我的翅膀也得废掉!你又不把门的钥匙给我,这不是相当于软禁嘛!” 贼仙不解的摸下巴,“可是书上说,喜欢一个女子的话,就要将她牢牢的捆在身边,不能抓的太紧,也不能太松。所以我就计算了一下围墙所围得占地面积,足够你在这里玩了,为了让你不孤单,我可是和哈哈整天都陪着你,是吧哈哈?” “嗷唔~”蹲在一旁吃肉的哈哈听到有人喊自己,赶紧的仰头叫几声,算是回应。 “啊啊啊啊啊!”香玉暴躁的在原地跳起,“女子的心思是书上能说的清的吗?没听说过女子的心思不可猜嘛!” 贼仙继续摸下巴,心中却是赞同的香玉的话。 怪不得呢,那书写到最后突然来一句:此书籍内容仅供参考,遇实际情况,请随机应变。 如今在这样一想,那他看的不都是废话了? “那怎么办啊,书上说别让心爱的女子接触异性,我都让杨老别靠近这座院子了,好在哈哈是条狼狗,才让它跟在你身边;还得说得给心爱的女子整个世界,目前我正在整,还有几处不完美,估计后天就好了;还说了得让你感受爱的滋润,我天天喂那么多肉给你吃,你也长胖了不少,可是滋润了?” 然而看到香玉快要爆发的表情,贼仙清清喉咙,“好吧,就当我没说过。” 他都是照书上说的做的,果然女子的心思不可猜。 “那丫头,现在我该怎么办?”猜不了就别猜了,直接问她不就好了。 “跟我回南亚!”香玉立马说出她想了好久的答案。 “你是要回去找你那主子?”贼仙有些不乐意,那个朱三看起来年纪虽小,但是是个异性,还是个比他帅比他年轻的异性,这就有些让人不满了。 “好吧,我主子其实是个女子,男儿身出来只是为了方便,当初小姐走的那么匆忙,连我都没来得及带走,肯定是出什么事儿了,你这里消息又闭塞,我当然很担心小姐啦。”香玉解释。 “啊,这样啊。”贼仙的表情瞬间阴转晴,“那我去找杨老说一下,让他准备准备,咱们即刻出发。” “可是你…”香玉指指他的腿,去南亚国的路程虽然不远,但也绝对不近,他一个残废,可以坚持吗? “啊,这个啊。”看到香玉担忧的表情,贼仙心中冒出的都是高兴的情绪,然后径直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我不过是懒得走而已。” ------题外话------ 希望亲亲们支持正版… 希望亲亲们踊跃冒泡… 擦泪… 审核求过过过过过....过啊过啊,我要哭死了。 21 女人的心思不可猜 “啊,这个啊。”看到香玉担忧的表情,贼仙心中冒出的都是高兴的情绪,然后径直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还在香玉面前走了两步,“我不过是懒得走而已。” 香玉的表情顿时石化在原地,最后风一吹,碎裂成一块块石头渣。 “呵呵。”她给了他两个字的表情。 “你要吗?我也可以给你做一个。”贼仙拍拍自己的轮椅,献宝似的看着香玉。 香玉露出个标准的笑容:“我不要,留给你自己慢慢用。” 一字一停顿,语调很平静。 贼仙马上低头思索,丫头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她明明在笑,可是笑容看不来并不兴奋;说话说的那么慢,但是语气并没有生气。 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真复杂。 “那我就自己慢慢用好了。”贼仙抬头,顺着丫头的意思说话总是没错吧。 “哼!”哪知香玉冷哼一声,不再多看一眼贼仙,径直经过他身边走向屋内。 死呆子,亏得她以为他是个残废,还心疼了他好久,没想到竟是他不想走路,哪有这么懒的人嘛! 贼仙挠挠头,赶紧的摸索出随身携带的《女子心思讲解大全·典藏版》,翻到解释“哼”的那一页—— 当女子对您说出“哼”时,您需要注意以下几点:她是否鼻孔朝天,她是否对您翻白眼,她是否环抱双臂,然后不再理睬您… 对的对的,就是最后一种情况。贼仙赶紧的查看这一种情况的详解—— 她在生气,请给她爱的滋润。 啊,还给她肉吃啊,贼仙摸着自己的下巴,上次他端着一盘牛肉,她可是气的给哈哈吃了。出于好奇心,他又看了上面两个关于“鼻孔朝天”和“翻白眼”的解释—— 她在不屑,请给她爱的滋润。 她在无语,请给她爱的滋润。 贼仙:…… “果然是没用的书!”他气得一下子扔掉那本书,什么都要吃肉,哪有那么多啊! 等等,贼仙又赶紧的跑过去捡回那本书,再次塞进自己的腰带间。这次可以换蔬菜嘛,那也是可以滋润的。 ——我是哼的分界线—— 快乐的日子总是快的让人不可思议,命运的轨道也奇妙到让人惊叹。 就在夏侯宁喜滋滋准备着东西和苍浩志私奔的时候,月季和水仙两个大丫鬟在一旁哭的撕心裂肺。 “郡主啊,您走了我们可怎么办啊,您不能抛弃了我们啊!” 夏侯宁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不要说的好像我死了一样好不好,你们照样在南山府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啊。” “可是再也没有您护着我们了啊!”两个丫鬟抱头痛哭。 “唉。”夏侯宁轻叹,“我把卖身契还给你们,再给你们一笔钱财,从此以后,天高地阔,任你们遨游。” “可是没有郡主的日子,就算有了自由也不快乐啊!”两个丫鬟依旧抱头痛哭。 “那你们说怎么办嘛。”夏侯宁也有些伤感,毕竟十几年的感情,要说分离,真的是舍不得。 “带我们走!”两个丫鬟动作一致的分开,然后擦干眼泪,目光炯炯地看着夏侯宁。 月季:“郡主,带上奴婢,您就不用愁衣服破了怎么办,不会做饭怎么办,不会种田怎么办。” 水仙:“郡主,带上奴婢,您下雨天就不用担心屋顶漏雨,下雪天就不收担心粮食储藏,生病时更不用担心病入膏肓!” “呸,水仙你在咒郡主呢!”月季狠狠的敲打一下水仙的脑袋。 水仙吃痛的一叫,委屈的看着夏侯宁:“奴婢这不是担心郡主不带着我吗…” “带去哪儿?” 三人正说话间,突然传来一道温和的男子嗓音,夏侯宁一喜,是哥哥!赶紧的回头望,只见夏侯安站在窗口,嘴角噙着笑意,眉心处那团火焰标志很是明显,使得他整个人有些妖化,更有说不出来的…冷… 他明明在温和的笑,看着她的目光也像以前那样宠溺,但她却是能一眼看出,哥哥的眸光中,没有感情,只有空洞。 “哥哥…”她呆呆的看着那人随风鼓动的衣袖,心中的不安瞬时扩大,“你可记得我是谁?” “宁儿,何有此一问?”夏侯安踱步到夏侯宁身边,眸光淡淡的看着她有些紧张的小脸。 “没…没什么…”夏侯宁下意识的选择不回答。 “你们还没回答我带去哪儿呢?”夏侯安又将眸光看向月季和水仙。 两人顿时紧张起来,“没有啊,世子莫不是听错了?” “那便是我听错了吧。”夏侯安看着两人,淡淡的笑着。 两人看向夏侯安的目光越来越惊恐,最后像是脖子被人掐住一样,她们只是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脸色也变得越来越红,最后她们身体一个抽搐,径直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月季…水仙…”夏侯宁捂着嘴惊恐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眼泪瞬间就冒了出来,蹲在地上晃动着她们的身子,“月季你醒醒啊,水仙你怎么不说话了,不是要我带你们走吗,走哇走哇,我带你们走哇!” “哥哥,为什么!”意识到她们确确实实的死了,夏侯宁满脸泪水的看着夏侯安,不明白他之前温和的哥哥,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狠心。 月季和水仙在府中十八年,竟然就这样走了! “有人生,就有人死,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呢,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夏侯安淡淡的瞟了一眼哭的伤心的夏侯宁,“宁儿啊,你怕是走不了了。” “你到底是谁!”夏侯宁心中的不安愈来愈大,看着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的夏侯安,她不由得害怕的朝后退,浩志,浩志你在哪里,快来救我! “你在等他来吗?”他看着她不停的朝门外望,轻笑,“我在路上遇见了他,他带着一个包裹。”说着,他便从身后摸出一个染血的包裹出来扔在她面前,“放心,他走的时候很开心。” 看到那个包裹,立即里面滑落出来的衣衫,夏侯宁彻底的崩溃了,心中的不安与绝望交织,尤其是自己之前有那么大的期待,而现在…她可不可以认为这是噩梦? 泪水无声的划过她的脸颊,眼睛里明明充满泪水,却干涩的酸痛。她还清楚地记得那一天,他笑嘻嘻对她许下承诺的样子—— 宁儿,我向太后求娶你了,太后也觉得你不错,估计过不久皇上就要给我们赐婚,可是我不喜欢这京城的生活,干脆我们直接逃走吧,你不是也一直很向往外面的生活? 我带你去喝巴陵的桃花酿,去吹龙门的暴风沙,一起攀那昆仑的雪峰,在它的顶上看浩气荡天的彩虹;还可以去走恶人谷的三生路,虽然你胆小,但是有我在啊。 还有那凌烟阁顶上的落日,水云坊畔的歌舞,论剑峰上的积雪,三生树下的月色,这些都是很美很美的。 如果有你在,这些美景都比不上你了。 宁儿,你可愿意将余生托付给我? 愿意啊,她很愿意啊,可是现在他人呢? 他没有如期到来,这就是所谓的离别? “他人呢?”她问,嗓音嘶哑。明明没有撕心裂肺的大哭,嗓子却痛的厉害,心里的疼痛让她每一次呼吸都感觉是肺里面挤出来的空气,眸中的光亮也消失于茫茫黑暗。 “一具尸体,不值得留恋,免得徒增伤感。”夏侯安静静的看着这样子的夏侯宁,最后蹲下身,像以前一样,宠溺的摸她的头,“哥哥这是为了你好,以后你会懂的,感情这东西,实在是拖累。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遇见。” 夏侯宁没有反抗他,只是瞪着空洞的眼睛望夏侯安,脚边是月季和水仙的尸体,以及那染了血的包裹,这一天,好像对她而言,重要的东西一下子就没了呢。 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夏侯安,你为何不连我也一起杀了!”她愤恨的看着夏侯安,连“哥哥”都不叫。 “不行的,你还有活着的价值。不能死。”夏侯安轻笑。 “利用的…价值…”夏侯宁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人,突然大笑,“哈哈哈哈哈,夏侯安你是没有心了吗,我的命竟然也有一天在你嘴里变成可以利用的东西!” “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她大笑,似疯魔了一般。 “也许吧。”夏侯安起身,悲悯的看着明明大笑不止,眼泪却还是不停流的夏侯宁。 “我要见阿生,你让我去见阿生!”看着突然出现的两道白色身影要把她架走,夏侯宁突然出声。 “别急,该让你见的时候自然会见到的。”夏侯安侧眸,看着被雪山弟子架走的身影。 “难道你忘了阿生吗!”她的声音自远处传来,有些飘渺。 “怎么会呢。”他轻笑,最后踱步除了这间屋子。 地面上月季和水仙,还死死的瞪大着眼睛,却再也不会眨动…。 —— 雨生在众人暧昧的眼神中艰难的吃完了晚饭,刚起身准备离开,被沈蓉拉到一旁的询问。 “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还没有…”雨生有些尴尬。 “我是你娘亲,你这事儿不跟我说跟谁说?没什么好尴尬的,我也是过来人。”沈蓉瞥见雨生的表情,不由得好笑。 “这个月可要多注意了,说不定就有了。”沈蓉这下子才是笑得开怀,这样她家就又要添个小家伙了,得赶紧的给老爷报喜,让他别整天的待着学院里,是该回来的时候了。 好不容易被沈蓉拉着问完,大姐又眼疾手快地拉住她。 “我跟你说,男人都是尝个鲜的东西,你这下给了他,说不定他就对你没兴趣了,嗯…我懂一些…比较情趣点的房事,咳咳,其实也是宫里的嬷嬷教的,今晚要是方便,就到我房来,我。跟你细说。”说到最后,诸葛薇自己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大姐…”雨生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诸葛薇。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姐妹,还怕什么?”诸葛薇佯装生气的瞪了一眼雨生,雨生只好赶紧的应承下来。 “好好好,有时间我就去。” “这还差不多。”诸葛薇满意的点头,而后牵着在一旁等候的苍轩朗便离开。 “唉。”她叹口气,刚转身就被身后之人吓一跳。 “呃…王妃啊我可以叫你阿生吗?”苍晴雨眨巴眨巴眼,期待着看着雨生。 “随意。”她点头。 “那个…那个…疼吗?”她支吾了半天,才冒出这么一句。 “呃…。疼。”雨生僵硬着脸回答。 “哦……”苍晴雨不说话了。 “那个…那个…舒服吗?”她低着头问,雨生怀疑她的头是不是要低到胸里面去。 “呃…。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她实在是不好回答,自认为自己很放得开,但是被苍晴雨这样一问,她差点落荒而逃。 想到那人在他耳边喘着粗气,一直叫着她的名字,好像要把她塞进他血肉里一般的凶残模样,腿就开始发虚。 “哦…”苍晴雨又不说话了。 仔细看了雨生的脸一眼,然后就默默的离开。 王妃好像是比以前多了些风情呢,以前温和可人,但是笑着却总少些温度,现在的她,多了些女子的羞涩,尤其是脸红的模样,真的很好看呢! “夫人夜深了。”看着诸葛瑾也想对雨生说什么的模样,苍梓天赶紧的把苍晴雨推到他怀里,然后双手直接环上雨生的细腰,低头在她耳边轻呵气,“今天新懂了一个姿势,我们一起来试试。” 雨生胳膊肘一弯,使劲的撞了一下苍梓天的胸膛,他吃痛,背微弓,但是搂着雨生腰的手却是没有放开。 “嘶——,我心痛,需要你摸摸才能好。” “正经点,我最近总感觉心里不太踏实,夜尘久这么久没出来作妖,你不觉得奇怪吗?”雨生任由他搂着,只要他不再做过分的事就好。 “夜尘久上次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想要出来也得看看身体允不允许啊。”苍梓天的手慢慢下移,移到雨生小腹前停止,开始在她小腹前有节奏的打圈。 雨生僵着表情,手捉住他作恶的手,不让他动作。 “我上次…好像看到夏侯安了,他眉心有个…。啊你混蛋!”雨生涨红着脸,猛然夹紧双腿。 他竟然敢! “嗯,继续说。”苍梓天嗅着她发丝的香味,嘴角勾起惑人的弧度。 “不要紧张,放轻松一点。” 混蛋! “是要在这里,还是回房说你认为奇怪的事?”他轻笑,喷洒的热气通通落于雨生脖颈处。 “回,房!”她回答的咬牙切实,他敢在这个可能突然进来人的大厅这么大胆,但她丢不起这个人。 “嗯,听你的。”他笑得得意,把雨生抱起来的时候还在她耳边轻语两个字。 “我手上有东西了。” 雨生将头埋在他的胸前,手伸进他衣襟里,揪他腰间的精肉。 “嘶——用力一点,用力一点。” 苍梓天直接运起轻功,飞身来到雨生的卧房。 又是一晚的风雨。 清晨。雨天,南亚国引来了秋天的第一场雨,淅淅沥沥,下的缓慢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是要把秋天的凉意下到人的心间去。 一场秋雨的到来,也让天气猛然降了下来,昨天还能穿单薄青衫,今日就要加上微厚外套,屋外虽冷,但屋内的温情却是暖到人心去。 “滚下去。”雨生踢踢身边人的腿。 “还可以再睡一会儿。”某人就是死赖着不起来,还顺势用腿夹住雨生的腿。 “我昨天跟你说的夏侯安…” “我不想听到他的名字。”雨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苍梓天打断,他握着雨生的手,不满的捏了捏。 “你现在还闹什么脾气,我都是你的人了。”雨生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多大的人了,还这样孩子气。 “反正就是不想从你嘴里听到他名字。” “我看到他眉心间有团火焰般的标志,会不会是那不知名的蛊作的怪?他的性情…好像也有些变。”雨生垂眸,她想起那天夏侯安看她的眼神,由于不知道是不是那迷阵的问题,所以她也不太确定那天看到的夏侯安到底是不是真的。 毕竟他也像假小七一样消失在她面前。 “火焰?”苍梓天捉住重要的字眼,脑海中闪过什么片段,不过闪的太快,让他没有捉住。不过他可以确定的是,他肯定在哪里看到过这个标志。 “四猫说苍唯才已经将宫中的势力稳定,现在正在准备刺杀你和小七呢。”雨生轻笑,她没让四猫离开皇宫,就是为了方便观察苍唯才的一切动向,想来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就稳固了局面,也确实是个有才的人。还有接到九叔的飞鸽传书,说是不日后将抵京。 当然,这些消息都是玉烟将信封塞进房间门缝里的,以苍梓天的脾性,她还真没多少时间能走出去。 “小七还小,可以再等等,他的势力得暗中培养,慢慢的渗透进去。”苍梓天把玩着雨生的柔荑,毫不在意的说道。 雨生的手生的好看,洁白修长,加上从小养尊处优,没做过什么重活,光滑鲜嫩的都能掐出水来,宛若无骨,手指甲修建的圆滑整齐,泛着粉亮白的光泽,煞是好看。 “你和罗越蒙是怎么认识的?”她问,她可是记得她当初和罗越蒙见面的时候,苍梓天还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还特意派了夜景行过来勾引他的。 “不打不相识。”苍梓天简洁概括,他总不能说为了让罗越蒙不找到生生,他硬是把那人困在山庄好几天吧。 “我想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了,去羽罗国一趟。”雨生抿嘴,神情有些严肃。 “为什么?”苍梓天发现自己很不喜欢看生生严肃的表情。 “我拿了夜尘久的一把刀,不太明白,准备找五叔问一下的,但是五叔在北亚国走不开,我怀疑这把刀是在一种蛊里面浸泡出来的,所以还不如去对蛊颇有研究的国家。也说不定能找到关于夏侯安身上的蛊的来源。” “你被他的刀伤到了?”苍梓天有些紧张的看着雨生。 雨生瞥了他一眼,点头。 “目前还没有什么大碍。” “那别等了,现在就出发。”说着,苍梓天就起身找衣服穿。 “笃笃笃”三声,有人在敲房门。 “王妃,夏侯郡主求见。”门外传来玉烟的声音。 夏侯宁?雨生皱眉,怎么在这个时候来见她。 “跟她说一下,我待会儿就出去。”雨生只好起身。 苍梓天心疼的看着她,“别见了把,好好的休息一下都不行。” 雨生对他一声冷哼,“到底是谁不让我休息的?” 苍梓天别开脸,嘀咕,“这事儿能一样嘛。” 雨生白他一眼,没再理他,进入浴室,好生的洗浴一番才去见夏侯宁。 然而当她看到夏侯宁只孤身一人前来,且神情也没有之前的灵动活泼,眼神更是毫无灵气可言,心中不由得疑惑。按道理说,夏侯宁即将要嫁给她爱慕的五皇子,应该是高兴才对啊。 “阿生。”夏侯宁扯出一抹微笑来。 “宁儿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月季和水仙怎么不在你身边伺候着?”以前她来找她的时候,可是都有那两个聒噪的丫鬟的。 “她们在路上等着我呢,我来就是想跟你说一句。”夏侯宁看着雨生,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我要和浩志走了,离开这里,去我们想去的地方,可能以后我们…。再也不会相见了…” “你是来向我道别的?”雨生总算是听出意思了。 “对。”她点头。 是诀别啊,阿生。 “所以阿生,你能否送我一程?就你一人。”夏侯宁抬眸静静的看着雨生,“我想与你说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雨生轻笑,“当然可以。” “只是事情太突然了,我还没有给你们准备东西,不如你们安定了下来后,将地址告知我。”雨生起身,走到夏侯宁身边,夏侯宁顺势挽着她的胳膊。 “好啊,你会知道那个地方的。” 两人说话间,便已走出诸葛府门口,正好碰到与罗越蒙吵架的夜景行。 “本公子带你出去爽一把你就知道女人的好处了,你这个榆木脑袋怎么还不开窍呢,这都走到门口了,再多走几步怎么啦!”夜景行气的要跳脚。 ------题外话------ 亲亲们踊跃冒泡啊,擦泪, 啊`~西湖的水,我的泪~ 心酸酸,给我点鼓励好不好~ 编编求过啊求过啊求过啊,哭死哭死啦.... 审核求过!求过!求过! 22 韩是非(二更) “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罗越蒙说罢径直转身,看到雨生表情微微一愣,想到刚刚夜景行的话,表情有些尴尬,赶紧的解释,怕雨生误会什么。 “阿钰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就是和景行出来晒晒太阳。” “今天阴天啊。”雨生抬头望天,回答。 罗越蒙的表情更是尴尬了,阿钰会不会以为他欲盖弥彰啊。 “总之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是个洁身自好的好男人。”然后他余光瞥见了一旁的夏侯宁,表情先是迷惑一番,后来又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你不就是那位夏侯千金。” “是你啊。”夏侯宁也是认出罗越蒙来,轻轻一笑。 罗越蒙看到这样的夏侯宁却是微微皱起眉头,不对劲,这姑娘不对劲,上次见这姑娘还一身灵气,机灵得紧,今日一见,跟没了魂儿一样,焉不拉几的。 “姑娘你家里谁死了啊,看你表情不太好啊。”罗越蒙是个直脑子,说话总是不带转弯的。 夏侯宁一愣,嘴唇动了动,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倒是一旁的夜景行狠狠的拍了一下罗越蒙的后背,气恼道:“一大早的别说这样晦气的话好嘛,人家还是个姑娘家,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没脑子吗?” 罗越蒙装作没听见夜景行的话,根本不予回答,也不屑反驳。 “我和阿生出去走走,你们慢聊。”夏侯宁浅笑,好似不怎么在意的罗越蒙的无心之言,扯扯雨生的胳膊,示意可以走了。 雨生对他们点点头,“我去去就回。” 两个大男人在门口目送两个女子的身影走远,罗越蒙还是眯着眼睛在夏侯宁身上停留好久。夜景行看见了,轻哧:“干嘛呀,看上人家姑娘了?不过她可是有未婚夫的,你还是别想了,哦,不对,阿生都嫁人了你都有其他想法,更别说人家还是个待嫁的黄花闺女。” “只是觉得她很不对劲而已。”罗越蒙摇头,说出心中疑惑。 “哎哟看上人家就直说嘛,本公子给你做媒,想什么时候约上一见?”夜景行一副“我懂得你不用解释了,大家伙都是男人嘛”的表情看着他。 惹得罗越蒙赏赐一个白眼给他。 —— 夏侯宁挽着雨生的胳膊,看着灰蒙蒙的天气,开口道:“今天的天气,可真像我的心情。” 雨生侧目轻笑,“你应该感到高兴的,马上就要和自己心爱的人浪迹天涯,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比得上如此美妙呢?” 夏侯宁低头沉默半晌,然后才抬头笑道:“是啊是啊,比不了的。” 雨生皱眉,看着夏侯宁明显兴致不高的表情,停下脚步,询问:“宁儿,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按照你的性格,这件事你一定会跳着来和我说。还有,我们走了这么久,为何还不见月季和水仙?” 是走的太远了,远的都走到了荒无人烟的小山丘。 雨生的目光太凌厉,夏侯宁想逃避都无处可逃,只好抬眸与她相对,眸中有说不尽的痛楚与复杂,竟是让雨生看不懂。 她动动嘴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但是眼泪却是毫无征兆的流出。 “阿生阿生。”她声音哽咽,泪眼朦胧,雨生的面容在她眼中只剩下一片模糊的轮廓,“我很害怕,我已经什么都没了!” “怎么回事?”雨生抓住夏侯宁的胳膊,感觉她好像下一秒就要消失一般。 “呜呜呜呜…”打算说出,夏侯宁已经呜咽的说不出话来,眼珠更是像决堤的洪水般汹涌。 “阿生对不起,可是我没有…没有办法了,我已经…已经没有退路了,让我死吧让我死吧!”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夏侯宁不停的远离雨生,一边说着,一边拔出自己早已经备好的匕首,对着自己的胸口就是一刺! “砰!” “你疯了!”雨生拔出头上的发髻一下子打中夏侯宁的手腕,使得她手腕一酸,手中的匕首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而雨生的一头墨发也因此瞬间飘扬在空中,宛如天仙下凡。 “我没有…”夏侯宁捂着自己的手腕,绝望的看着雨生,“你不会知道,现在的我,已经是死去的人了,我没有了家人,没有了爱人,连月季和水仙都眼睁睁的看我面前死去,现在,阿生,就要是你了。我不能继续看下去,那样我才会疯掉。” 是的,她没有家人了,她以为她逃脱了那两个白衣人的监视,想要去找爹爹和娘亲,他们也是哥哥的亲人,哥哥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会对自己的亲人怎么样的。然而她还是想错了,当她打开房门的那一刻,看到的便是他们明晃晃的腿在空中摇晃。 挂在房梁上的那两条白棱是多么的刺眼,爹爹和娘亲死灰的脸一下子闯入她的意识海,刺灭了她刚刚燃起来的希望。 那人不是她的哥哥,已经变成恶魔了。他毁了她所有的希望,如今不杀她,可能就是为了单独引出阿生。 对不起了,阿生。我无法反抗。 “说清楚点好不好!你哥呢,夏侯安他人呢!”看到夏侯宁一副求死的模样,雨生心中突然冒出不安的情绪来。 “阿生,我在这里。” 正询问着夏侯宁,她的背后突然传来一道温和的男声,雨生心下一惊,他来到了她身后,她竟然没有一点的发觉! 猛然转身,就看到夏侯安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看着自己,那眉心的标记是那么的明显。 她上次在迷阵中看到的夏侯安是真的! 雨生赶紧的后退,将夏侯宁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夏侯安。 夏侯安无奈摇头,眸色中还有些伤痛,“阿生,你以前可从不会用这样的目光看我。” “你也不是以前的你。”雨生嗤笑,这夏侯安明显的不对劲,说不定是被那个不知名的蛊给控制了,也说不定将他隐藏的一面给激发了。 “也对,反正以前也回不去。”夏侯安若有所思的点头,慢慢的靠近雨生,雨生因为护着毫无功力的夏侯宁,不方便与他周旋,他也就很顺利的站在雨生面前。 “你啊,总是太心软。”他卷起雨生的一缕头发,放在鼻尖轻嗅,模样好不暧昧。 “你这个恶魔,你去死!”看到仇人就在眼前,夏侯宁的心中瞬间鼓起莫大的力量,将雨生打中她手腕的发髻那尖锐的一头对准夏侯安的心脏,冲出雨生的保护圈,想与他同归于尽。 “聒噪。”夏侯安皱眉,手一挥,夏侯宁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噗——”倒在地上,她吐出了好几口血,死寂的看着雨生,“对不…起。” 然后便如快到头的蜡烛,最终燃烧了最后一点燃料,“呲—”的一声,整个世界变得黑暗无光。 “宁儿!”雨生看着闭上眼的夏侯宁,心中涌现出一股子悲伤,快速的跑到夏侯宁身边,手颤颤巍巍的抚上她的鼻息。 没有,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一切都很平静。 “宁儿!”雨生又一次大叫,而后眼眶泛红,怒瞪着的一脸平静的夏侯安,“她是你亲妹妹啊!” “你在伤心。”夏侯安直接忽略雨生的话语,看着雨生泛红的眼角,他微皱眉,“要是知道她的逝去会让你伤心,那说什么我都不会让她死去。” 雨生抱住夏侯宁尚还有余温的身体,冷眼看着夏侯安。 “滚。” 夏侯安轻笑,正准备上前扶起雨生,然后脚步还没有迈出,一道厉风就朝他袭来,他神色不变,似是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右手只是轻轻一挥,便打散了那道内力。 影出现在雨生身前,面无表情的盯着夏侯安。 夏侯安抚抚袖口,笑着对影说:“韩是非,好久不见。” 韩是非! 影的瞳孔猛然瞪大,脑海中有什么隐藏起来的片段开始“刷刷刷”的闪现。 那是年幼时,他家境贫寒,娘亲病重,父亲带着小妾跑了。他无路可走,只好以盗窃为生,有日偷到一个少年身上,那少年倒是反应迅速的很,一下子就反身将他捉住。他尴尬又气恼,已经做好了那少年大叫“来人啊,捉小偷啊”的喊叫。然而那少年只是对他看他一眼,对他温和一笑,竟然将身上所有的零钱都给了自己。 “谢谢你…”他红着眼眶说。 “举手之劳。”少年轻笑。 一年后,娘亲最终还是因为病重而离开了他,正在街上惶然无措的走着,竟是又遇见那个少年,只是那个少年身边多了个脸庞刚毅的中年人。 他思索良久,还是决定上前表达他不尽的谢意。 “诶这小伙子骨骼精奇,倒是练武的好料子。小伙子可愿意跟着我啊?” 然而刚走进,他身边的那位中年人却是先开口了,看着他还露出满意的笑容,不住的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问。 “韩是非,恩人你呢?”他问。 “夏侯安,这位大师在武学上颇有造诣,不知你可愿意跟随他?”夏侯安问。 “我…愿意!”恩人说的,肯定不会有错。那就随了这位师傅吧。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言毕,他立马跪下。 中年人大笑着将他扶起,与夏侯安告别后就带他去他的地盘。 “这是你师兄,以后有什么不懂得就问他,他要是也不懂,就来问我。”中年人笑着将一个紫衣少年推到他面前,他拘谨的叫了声“师兄”。 少年长得很漂亮,尤其是一双眼睛,会勾魂儿一般,笑起来的时候感觉里面有水波在荡漾。 少年一笑,拱手对他道:“师弟客气了,叫我尘久就好,我听师傅喊你‘是非’,我可也能这样喊你?” “行的行的,你怎么喊都行。”他笑得很开心。 从此后,他便在这里练武,直到有一天师傅给了他们一人一把剑。 他的名“蓝魄”,师兄的为“赤魂”。 “这两把剑呢,是江湖中人人都想争夺到的,如今交给你们,不到危急时刻千万不可拿出来,不然便是引来杀身之祸。”师傅说的严肃,“是非的‘蓝魄’,不是心境平和之人不可用,所以是非啊,以后你要学会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以平常心对待万物,否则,这剑,可是会反噬的。” “尘久的这把‘赤魂’…”师傅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师兄,“保持本心。” 然而日子却过的像做梦一般,他到现在都无法相信师兄用那把赤魂刺入师傅心脏的一幕,那血顺着剑流下,滴滴答答的落于地面。 “师兄…” “是非,对不住了。”师兄对他诡异的一笑,然后猛然抽出刺入师傅体内的剑就朝他刺来,他拿出蓝魄,一面抵抗一面质问。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最终将蓝魄刺进夜尘久的身体,而下一秒他便遭到蓝魄的反噬。 非心态平和者不可用! “噗——!”他的脸部剧烈的抽动,全身所有的血液似在倒流。夜尘久捂着伤口,见韩是非这幅模样,不由得“哈哈哈”大笑。 他咬牙,在快要昏倒的最后一刻离开,此后便承受这样的折磨整整四年,直到他最终放弃生的希望,走进他最开始住的地方,打算就这样死去,谁知道,竟然会遇见那个笑得同样温和的少女。 他,给他生。 而她,同样给他生。 影打算拿出蓝魄的手突然就停在了半空中。 他是做回韩是非,还是就此忘记过去,成为影? ------题外话------ 今日有二更啦啦啦啦撒花~ 求评论求评论求评论 23 给本王找! 影点头,看着夏侯安的眼睛,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但是你已经不是那个他所认识的温润少年。 影抽出蓝魄,目光清明的看着夏侯安。 夏侯安无奈摇头笑,“你名字还真是没有起错,是非是非,判断这难以界定的是与非。” “不要废话了,我叫影。”影坚持现在的名字,已经做好战斗的姿势。 雨生盯着夏侯安眉心间的火焰标志,这就是那个蛊所带来的后果? 夜尘久害苍梓天至亲逝去,名声尽失,让他如行尸走肉般过这七年;害夜景行挚爱之人死去,心中信念崩塌。唯独不同的是,让夏侯安安安稳稳的过了这七年。 然而如今夜尘久七年前种下的蛊,终于爆发了,夏侯安他…竟亲手将自己亲人一个一个…送入地狱。 若等他缓过神来,再回想这发生的一切…雨生突然不敢想下去。 怀中的人身体已经渐渐的变得冰冷僵硬,然而她还是不曾松手。 “影,退下。”她望着夏侯安平静无波的眼神,轻说道。 “小主子…”影微微皱眉,有些不赞同的看着雨生,只要他和夏侯安纠缠,小主子抱个人离开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我想与他说说话。”雨生看向影,微点头,示意让他放心。 影只好退下。 “夏侯安,你可清楚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她眸光复杂。 “我知道你会觉得很不可思议,甚至难以置信。”夏侯安走进雨生,蹲下身来,笑着面对她的眼神,“但是我不会后悔。” 言外之意就是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为什么。”她嗓子有些干痒,夏侯安明显的还是有自己的思想,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为了得到你啊。”他说得很理所当然,却让雨生瞬间绷紧了身子。 “如果这样还是不行的话,我就只能将你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消灭,免得你对身边的人关注太多。阿生,你的眼睛里,本来就应该只倒映出我的身影。”夏侯安温柔的抚上雨生的脸,轻轻的摩擦,感受指腹传来的滑腻温热的触感,心中奇迹般的一片安详。 “啪!”雨生腾出一只手狠狠的打落夏侯安的手。 “你可知道你错的有多离谱!快醒醒吧,不要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 “我有错吗?阿生,如果你说我有错,错在哪里?我改。”夏侯安看着自己被打的那只手,眸光微闪。 “停下你所有的动作,和我去羽罗国。”雨生眸光变得幽深,她现在只能把赌注都下在羽罗国,希望那里不会让她失望。 “只要你和我。”夏侯安立马接上,甚至有些希翼的看着雨生。 “不行。”她立马反对,苍梓天那货要是知道她单独和夏侯安去了另一个遥远的地方,不发疯才怪,还有九叔也快到南亚了,她必须安顿好这里的一切才能离开。 “我也不行。”夏侯安微摇头,看着雨生的目光突然多了抹炽热,“我知道羽罗国谁人手中有副图纸。” 图纸! 雨生皱眉,她身上现在五张,除却小七背上的那张,还有三张不知所踪,不过很有可能夜尘久手上也有,只是不清楚数量罢了,到时候,他们又免不了要有一战。 九张图纸,只能落于一人手中,只能实现一人心中所想。 她有迫在眉睫的心愿,他有等待已久的心愿,只看谁能先拿到完整了罢了。 “你跟我谈条件?”雨生笑了,想以那副图纸为条件让她答应只身前往羽罗国,不可能!“我若是想得到,也能得到。” 只是需要时间罢了。 夏侯安深深的看了一眼雨生,道:“我知道你肯定有什么隐秘身份,不过能快速解决的事情,就不用那么麻烦,难道你还不懂?” “跟你在一起才是麻烦。”雨生直接回话,目光坚定。 夏侯安笑容不变,“那我就只好麻烦你了。” 说罢,右手就想去抚雨生起来,但是被她侧开,她看都没看夏侯安一眼,抱着夏侯宁起身,正转身欲走,他又出现在她眼前。 “阿生。” “让开。” 她冷瞥。 她要好好的葬下宁儿,可惜她找不到苍浩志的尸身,不然她一定会将他们合葬。 然而刚走一步,便觉得全身酥麻无力,脚步一个趔趄,差点都没有力气抱住夏侯宁,她忍住身体的异样,然而却是再也挪动不了步子。 “你可还记得当初夜尘久刺中你的那把匕首?”夏侯安看到了雨生的异样,手慢慢抚上她肩膀,“那是我给他的。” 而后轻轻一晃动,“砰—”夏侯宁就从雨生身上滑落下来,雨生咬牙,她竟然完全动弹不了! 想张口呼喊影,却是连声音都发不出,她只得用一双眸子冷冷的看着夏侯安。 夏侯安靠近她耳边,他身上好闻的竹叶清香便传入她鼻尖,“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伤害你。 抱起不能动弹的雨生,感受怀中人儿的重量,他心里那一块空荡的地方竟然一下子填满了喜悦。 “小主子!” 影感受到事态的不对劲,还是出现在现场,刚好看到夏侯安打算抱着雨生离开的一幕,手中蓝魄应声而出,直直的朝夏侯安刺去。 夏侯安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依然被他催眠的雨生,而后又不满的看着影。 “死不足惜。” 话音刚落,影面前便蓦然出现六名白衣戴着斗笠的人,衣袂飘飘的样子还真有点像幽灵。 影被那六名雪山弟子纠缠,眼睁睁的看着夏侯安抱着小主子走远,心中发急,瞥了一眼还在托自己脚步的人,只好一咬牙,回去,离开时还不忘带走夏侯宁。 —— 雨生是被一阵摇晃给弄醒的,睁开眼就发现夏侯安正垂眸给自己解衣服。 “别碰我。”然而出口的话依旧没有声音,她面容微滞,是体内那黑色的东西开始作祟了吗。 “你的衣服汗湿了,要赶紧的换下来,否则会着凉。”夏侯安动作不停,继续给雨生解。 他就是笃定了雨生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反抗他。 百日蛊,百日后便会七窍流血而亡,而在这百日内,最开始的便是力气的消散,而后就是五官感觉开始慢慢的退化,待到雨生完全失语,失聪,失明,最后丧失思考的能力,也就离死不远了。 现在她已经没有力气,也不能出声了。 好在羽罗国里,他有认识的人,正好研究这个蛊。只要带雨生去见她,便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只是治好的后遗症…他望了她一眼,见她眸中深深的厌恶,心中有些闷的喘不过气。 “让女的过来。”她对着嘴型,夏侯安懂。 “没有。”他答,当解到最里面的亵衣时,手竟然有些发抖。 “那我自己来。”她咬牙,止住他想继续探索的手。 然而雨生的手握住他,不过像是一团棉花在自己手上覆盖,只要轻轻一挥,她毫无反击之力,但是看到她眼中的厌恶,他还是收回,将早已备好的衣衫放置一旁,自己掀开车帘出去。 “有事情就敲东西,我就在外面。”他停顿一下,又道,“不会离开。” 雨生这才发现他们是坐在马车里的,只是这马车空间很大,行驶的又平稳,一时之间她还以为是在房间里。艰难的起身,换下身上汗湿的衣服,也不知是怎么汗湿的,皮肤上面还残留着昨晚和苍梓天风雨后的痕迹。 “我想沐浴。”敲了一旁他放置的木鱼,她突然想起与苍梓天大婚的那一天,那也是敲着木鱼,唤来了何嬷嬷。 闭眸,她发现,现在只有看到什么东西,都能联想到那人身上去。 “好,不过你身体虚,不可以泡太久。”夏侯安进来,抱着雨生放进早已备好热水的浴桶。 “马车上简陋,等到了客栈再好好的洗洗。”他看着她在水中瞬间漂浮起来的青丝,眸光有些飘忽,口舌也变得干渴。 她点头,用一双清冷的眸子看着夏侯安,示意他可以出去。 “不行,你没有力气,到时候要是起不来,又出不了声。我在一旁守着。”他盯着雨生的脸,认真的说,“绝对不看。” 她指了指屏风,示意遮挡着,他马上就将屏风放置浴桶旁,阻挡了她与他的视线。夏侯安坐在床边,上面还有她的温度与馨香,像罂粟一般,让他着迷。 然而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水声,他的心却是怎么都平静不下来,不停地倒冷水喝,眉心处的火焰标志愈发明显,好似下一刻就能燃烧起来。 突然水声戛然而止,他心中一紧,立马从床上站起来就打算朝屏风走去,然后便响起了细细簌簌的穿衣声,夏侯安的表情有些尴尬,突然觉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傻傻的站在屏风前。 而屏风在远处看还没有什么,近处看那边的风景就透过光线透射出阴影了,只见那人的妙曼身材细细的勾勒在屏风上,大概因为力气不够,穿衣的动作很慢,这对于雨生来说是艰辛,对于眼睛都不敢眨的夏侯安就是煎熬了。 他盯着屏风,不自觉的咽下一口水,食指与大拇指不停的摩擦,好似要把心中的烦躁与冲动都摩擦掉。 突然马车一个动荡,虽然动荡很快就归于平静,但桌面上的东西还是因为动荡而翻倒。 “咚——”然后便听到里面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夏侯安再也忍不住,绕开屏风就进去。 “阿生!”当看到倒在地上的雨生,夏侯安心中止不住的自责,赶紧的上前将她抱起,然而却是不小心瞥到她胸前的春光,面色一僵。 雨生也是恼怒,本来穿衣动作就慢,这衣服才穿到一半就被刚刚晃动给打断了,自己也因为重心不稳而摔倒在地,现在亵裤没有穿,还是在听到夏侯安过来的脚步赶紧的套了件外衫,如今被他抱起,腿上的外衫直接分开,露出两条白嫩修长的腿,胸前的遮挡也因为刚刚的动作有些散开。 夏侯安好不容易将目光从她胸前移开,余光一瞟,又看到了她的长腿,目光慢慢上移,到大腿根处就有衣物遮挡了,他心中竟然还闪过一丝失望的情绪,这让他不由得有些恼火。 什么时候他的自制力变得这么差了。 “我抱你上床休息。”他清咳两声,不想让雨生发现他身体的变化。 抱她上床后,没有立即让她睡去,而是坐起来,她的头发还是湿的,得烘干,手抚上她湿漉漉的头发,看着头发上不断冒腾的白雾,他的视线就有些朦胧,手不由自主的从头发慢慢移向雨生的脸庞,装作不小心的摩擦一下。 一下一下又一下。 最终手还是被雨生给推开。 “我的头发干了。” 明明还是半湿的,她却这样说,什么意思显而易见,但他就是装作没听懂。 “我觉得还没有。” 他轻笑,手直接抚上她小巧的耳垂,雨生的身体猛然抖了一下,他笑得更欢了。 嗯,敏感处,记下来。 然而又顺着背脊一路向下,雨生捉住他的手,怒瞪,“够了。” 被没有力气的她捉住手,他很是轻松的反转过来,握住雨生的小手,目光灼热的盯着她。 “不够,一点都不够。” 靠近雨生的脸庞,雨生后退,但是不一会儿就被他逼到床角,他直接脱靴上床,双手撑在雨生头周围,以一种他在上的姿势看着她。 她真下真的只能任他宰割了,本来身上还有她的一把匕首和夜尘久的那把,估计是夏侯安给她解开衣服的时候,顺手拿走了,如今她的身上,真的是除了衣服什么防身的都没有,还偏偏没有力气。 夏侯安手抚上雨生的脸庞,由于刚刚洗澡的缘故,现在她的脸颊有些泛红,看着就像让人一亲芳泽,然而他确实这样干了,低头,在她嘴角落下一吻。 “你是不是和他…”他眸光幽深,嗓音也喑哑。 他怎么会没有注意到那么暧昧的痕迹,尽管变得很浅,但是在雨生嫩白的皮肤上就显得很明显,心中冒出的那些无名火,很想让他把那个人千刀万剐。 最好是在阿生面前,让她知道,谁才是能护她一辈子的男人。 雨生偏头,不想和他说话。 他心中一气,直接啃咬起雨生的脖颈。 “啊—”她心惊,想一个扫腿把他撩倒,结果夏侯安就像是早就知道她会来这么一招,长腿一伸,直接把她的腿夹住,她失了重心,身子朝后倒,他也顺势倒下去,整个人就压在了雨生身上,这样一来,他身上某处的异样也就伪装不了。 他含住她小巧的耳垂,温热的触感直击雨生全身,让本来就没有力气的她身体发软。 “嘶——” 正动情,头皮上传来一阵刺痛,夏侯安抬起头,喘着粗气看着雨生。 “阿生,疼。”她没有力气反抗,竟然扯掉他的几根头发。 雨生紧紧的捉住他的头发,似乎只要他再敢有下一步的动作,她拼了命也要扯断。 “对不起,是我粗鲁了。”看着雨生鱼死网破的表情,夏侯安心中是说不出的苦涩,松开她的腿,将雨生扶起,好好的给她整理之前没有穿好的衣服。 他下床,给她盖好被子,又在她嘴角落下一吻。 “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面。” 说罢,便在一声叹中离开。 雨生闭眸,反正也逃离不了这里,还不如好好的休息,养精蓄锐。免得哪天夏侯安又发疯,她连扯头发的力气都没有。 —— “主子…”遁地不敢抬头看那人。 “找!给本王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苍梓天额头上青筋暴起,眸色发红,明显是生气到极致的模样。 “那这人…”遁地指指脚下裹着白布的尸体。 “喂…”苍梓天一顿,而后闭上双眸,“好好埋葬。” 生生要是回来后发生他把她好友拿去喂狼,一定会生气的。 “主子,宫中又发生宫变了。”飘云冷着脸进门禀告。 “呵。”他笑,眸色中不断有风暴酿起,似要毁灭一切,“他们既是那么想玩,把本王就助兴一波好了。” —— 易歌涵坐于御花园中的凉亭中,悠闲的品着花茶,听着身边人时不时的汇报。 “苍唯才的西城势力已被我军全部歼灭,投降者全数分配到最低级的军营。” “苍唯才安插在我军中的间谍已全数拔出,在众人面前血溅三尺,杀鸡儆猴。” “南阳侯已捉拿苍唯才,关押地牢,李树被我等活捉,正在门外等候,大人可要召见?” 终于听到自己想听的了,易歌涵脸上挂起笑容,“宣。” “是!” 24 垂帘听政 不一会儿,戴着手铐的李树便被推到易歌涵面前,一人一下子踢中他膝盖,他重心不稳,一下子跪在易歌涵面前。 易歌涵见此,放下手中茶杯,故作惊讶的叫,“李军师这是何必?” “呸!”李树狠狠的看易歌涵一眼,吐口唾沫。 “放肆!”之前踢他的那个强壮男人直接给了李树一巴掌。 李树本就年纪大,如今又是受这样的虐待,脑子里早是一片浆糊,什么都思考不出来。唯一清楚的就是,他完了,苍唯才完了,他们防着宫里的人,防着南王那块,却是偏偏没有防到易歌涵这个女人! “哈哈哈哈,看来我是死定了,何不给老夫个痛快!”李树悲凉的大笑。 他这一生,还真是…起起落落啊,最后连死,都没有好下场。 “不,我一听到别人说要痛快,我就不乐意了。你既然是背叛了我,怎么能那么轻易地死去呢?”易歌涵冷笑,拍拍手,立即有两名穿着灰蒙蒙衣衫的老者前来,死尸一般的脸,看着怪瘆人。 “去,带他下去,好好的,伺候。”易歌涵看着李树明显死灰的脸色,心中的一口怒气总算是吐了出来。 竟然投靠了她的对敌,简直就是死不足惜。 “走吧,我等这一天可是等好久了。”易歌涵缓缓地起身,由身边的小太监扶着,姿态优雅的朝金銮殿走去。 是她的东西,谁也别想窥视。 走到金銮殿门口时,卫思兮正站在那里,看着易歌涵来到,眸色闪过一丝亮光。 “你要的位置,快去吧。”卫思兮开口。 易歌涵笑着对卫思兮一拱手,“主子的帮助,我没齿难忘。” 然后就迈步朝里走去,却被一把暗器给挡了回来,易歌涵面容大变,赶紧的后退,才避开那暗器,仔细一看,竟是一片树叶。 “谁!”她眸光狠厉,扫视周围,卫思兮也是面容一变,但不过只是一瞬而已,因为她知道,反正是伤不了她的。 冷香抱着剑从暗处走出,冷冷的看着易歌涵和卫思兮,飘云紧跟其后,也学着她的样子冷冷的看着。 “想怎么死?”冷香开口。 小主子的突然失踪已经让南王差点疯了,他们要是不先来一步把宫中的“小丑”解决,恐怕南王会让这里血流成河。 毕竟里面还是有的人是无辜的。 “可笑!”易歌涵大怒,竟然问她想怎么死,口气还真大! “烦人。”冷香朝飘云颔首,示意他上,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狂妄自大的女人。 卫思兮是认识飘云的,可以说是苍梓天身边的人她都认识,如今见飘云出现,心中一抖,赶紧的朝四周望去,希望见到那个男人的身影。 然而,并没有。 冷香自然也是看到卫思兮的动作,不由得轻哧一声。 不要脸的女人。 听到冷香的嗤笑,卫思兮抬眸朝她望去,正好看见她眼中的不屑,心中一怒,这丫鬟是那贱女人身边的吧,怪不得如此没规矩! 她拔出长剑,一个飞身来到冷香面前,“没规矩的东西,让我来教训教训你!” 飘云眸色一寒,妈的,敢这样说他女人,活得不耐烦了吧! “你去会会易歌涵,她就让我来!”飘云闪身来到冷香面前,替她挡回卫思兮的攻击,头转后的告诉冷香。 “好。”冷香点头,就朝易歌涵走去。 易歌涵在他们起矛盾的时候,赶紧的召唤亲卫,这亲卫都是她精心培养的,对付江湖高人都绰绰有余,别说一个看着柔柔弱弱的丫鬟了。 冷香看着易歌涵眼中已是胜利之色,看向自己的目光都是看着死人的一般,心中不由得轻叹,正如玉烟所说,世上总有眼高手低之人。 冷香拔出长剑,将长剑挪至左手,她是个左撇子。 “上!”易歌涵一声令下,数十名亲卫兵动作一致的朝冷香袭去,冷香一个飞身,在空中一个旋转,不等他们过来包围她,她已经处于他们中央,不过亲卫兵们也是反应的快速,直接反手一刺,然而冷香一个回旋踢,直接踢断了那人的手腕骨。 “啊——!”惨叫声便接二连三的响起,偏偏他们都不是丧命,而是断不同位置的骨头。冷香的长剑更没有刺中谁,而是在他们身上都挑了一遍,也不知是要做什么。 看着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她的亲卫兵竟然都倒下,还是地面上不停的打滚嚎叫,她便觉得心中有一口气堵得慌。 冷香又一个飞身回到最初站的那个地方,拍拍手,对易歌涵露出一个不屑的眼神。 她还没有动手杀人,要是易歌涵看见自己的杀人杰作,估计也没脸活下去了。好好的小姑娘,就该在家老老实实的待着,怎么净想些害人的法子。 “都给我站起来!没用的东西,连个女子都杀不死,白养活你们了!”易歌涵狠狠的下令。 还在地上哀嚎的众人立即站起,然而站好后,刚准备动作,发现大腿一凉,他们的外衫连带亵裤一齐掉落了下来! “嘶——”众人面面相觑,赶紧的捂住自己的重要部位,原来那人直接用剑在他们身上划了一遍是划断了他们的亵裤绳索! 冷香嘴角这才微微一勾,还是小主子的法子好,有些时候,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你…你…”易歌涵指着冷香,气的浑身颤抖,偏偏卫思兮被飘云缠住,根本不可能有时间管自己。 冷香收回自己的剑,直接走到易歌涵面前将她打晕,亲卫兵见到这一幕,羞愧难愤,主子就在他们面前被人打晕,而他们竟然连动都不敢动。 冷香直接将易歌涵抗在肩上,看着还捂住自己重要部位的众人,冷冷一笑,“都不怎么大嘛。” 众人更是差点气死。 未免有谁想跟她同归于尽的,为了安全起见,冷香还是给他们点了睡穴,看着这么严肃的金銮殿门口竟然睡着一群光着下身的人,着实有点滑稽。 “铛——”剑与剑相撞的声音。 冷香仔细看着飘云和卫思兮对打的招式,飘云他的招式她是懂的,她们俩的剑法都是同出一门。 不知是要说卫思兮不愧是雪老的弟子还是她自己天生聪慧,她的招式行云流水,看似柔实则刚,还专挑对方的弱点袭去。所以与卫思兮对打,还真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根本分心不得。 好在飘云的反应总是极为迅速,招式上也并无弱点,加上没有使出全力,倒是与卫思兮打的不相上下。 卫思兮见此,眸光微闪,余光瞥道冷香扛着的人身上,心下却是冷哼。 没用的东西,连个人都拦不住,养的也是一群废物,真是手把手的帮她登上那皇位,竟然在进去金銮殿的前一刻被人拦住了。 真是奇耻大辱。 左手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打了个手势,卫思兮收回长剑,立在空中看着飘云。 “哼,算你功夫了得,若是有胆量,那就跟我来!”然后她便化成一道白影消失在原地。 飘云下意识的望了冷香一眼,见冷香点头,这才追随卫思兮去。冷香见两人走了,也打算扛着易歌涵走,却在刚迈开一步,又转回身子,直接扔下易歌涵,她拿好长剑。冷冷的望着周围。 “既然发现你了就出来,何必这样躲着。” “唰!”然而出来的只是一枚暗器,速度极快。 暗器的速度的快,冷香的剑更快,直接在空中拦下那枚暗器。 “铛——”暗器落地,竟然是三根细小的难以用肉眼看见的银针! 遇见用暗器高手了啊,冷香打起精神。 “刷刷刷!” 又是一阵破风的声音,冷香直接闭眼,听音辨位。 “啪啪啪”这次是三颗小石子。 冷香这下有些恼火了,只会射暗器,到现在都没看见那人什么样! “唰!” 听到这声音,冷香心下一惊。 这不再是之前的三根,而是一堆,并且还在变化位置! “小心!”眼看中有遗漏的暗器要射中自己,正好被赶过来的四猫发现,赶紧的扔出自己的盾牌,挡在冷香面前。 “啪啪怕怕啪” 无数细小的银针就收到冲击后掉落在地,针尖还泛着幽幽的蓝光。 有剧毒! “多谢四先生。”冷香赶紧的对四猫一点头,要不是四猫出现的及时,她现在就变成筛子了。 四猫收回盾牌,又捻起地上的一根银针,小心翼翼的放进自己的袋子里,目光冷然的扫视周围。 “不知阁下何人,总归要见面一次吧。”四猫启声。 “桀桀桀。”隐藏在暗处的煞天这才踱步出来,眼神阴冷的看着冷香和四猫。 “这两位,本尊好似没有见过啊。”煞天仔细打量了一遍冷香和四猫,最后目光在四猫身上停顿,“哦,杀手榜前三的四猫?” 四猫没有说话,因为他没有认出来这是谁,但是仔细看下去,还是有一丝熟悉感的。 “煞天?”那是当初桀骜不驯的煞天?现在怎么跟个傻逼一样。 “哼。”煞天冷冷一哼,几乎每个见过他的人都会用这种不可置信的语气问自己,若不是苍梓天那个该死的人剃光了自己的头发,他在地牢里就不会遭受那么多非人的待遇。这个仇,他是一定要报的! 四猫的表情有些微变,没想到这幅挫样的人还真是煞天啊。 真是…。人不可貌相。 煞天直接面向四猫,“四猫,本尊看你功力不弱,不如跟在本尊身后,如今南亚国已无龙头,你要是愿意,本尊立马就让你坐上那龙头位置,要是不愿意也没事,只要你顺从本尊,想要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来?” 四猫面色不变,“不用,谢谢。” 他本来就是个杀手,是不太适合面世的,更何况现在还有了自己牵挂的人,更不可能答应煞天的条件。 不过,就算煞天的条件说到他心坎里去,他也不会答应。他顺从的,从来只有一个人。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本尊心狠了!”煞天早就预料到四猫不会同意,毕竟一个潇洒惯了的人,是不会轻易同意别人的束缚的。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四猫早就归顺于雨生,只是雨生向来做事低调,从不公布这些消息,也任由那些自由惯了的人继续在江湖飘荡,只有在需要他们的时候,才会把他们召唤过来。 四猫本来在宫中观察情形,如今宫中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苍唯才这才登上皇位几天呢,就被人给扯下来,还是那么狼狈的扯下,飞鸽传书给小主子,也没见小主子回应,倒是苍梓天派人过来了,现在宫中众人跟无头的苍蝇似的,哪里有缝往哪里钻,就怕灾难降落到自己身上去。 原本他的工作就是观察事态的发展方向,月儿也让他少做些见血的事情,多积积福德,为后辈着想一下,所以煞天说出要他命的话语,他还犹豫了一下。 他不想动手,因为他一动手必有伤亡,他不想让月儿失望。 煞天的招式凌厉,招招致命。四猫只得躲着,不还手。 见到四猫竟然都不屑于出手,煞天的火气顿时就起来了,招式愈发的狠厉,似乎是把四猫当成了苍梓天,恨不得一掌将他拍得五脏六腑皆裂而死。 “四先生…”冷香在一旁看得有点着急,四先生这是怎么了,倒是还手啊。这样打要打到什么时辰去。 见煞天如此的坚持,眼中的杀意浓郁,四猫叹口气,在心中默默说了句:月儿抱歉,这是最后一次。 然后拿出一个黑色金属武器,好似小型拐杖。 煞天见他终于动真格了,冷冷的哼一声,却是停下动作不在动,谨慎的看着四猫手中的东西。 那什么玩意儿,他从来没有看见过。江湖中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武器? “砰!” 然而煞天只看到那个小小的黑洞对准自己,只听得一声巨响,身体某处便传来一阵强烈的刺痛。 “噗!”然后血液逆行,他直接吐血倒地。 “四先生…”冷香惊讶的看着四猫手中拿着的武器,她可没有看错,这是当初四猫为了破解易歌涵派来人围杀的场面,朝天射击,发出了巨响引来了众人。 当时她以为,这就是个唬人的玩意儿,没想到真的有这么巨大的威力。 武器发射出去,她竟然连看都看不到,只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便看到煞天倒地。这宝贝简直太好了! “唉,怪不得我啊。”四猫将枪支收回,悲悯的看了一眼还在流血的煞天,看了一眼冷香,“孩子,我继续呆在宫中,有什么紧急情况就把我叫出来。” 说罢,他便离开此地。 冷香望着他背影走远,然后又扛着还在昏迷的易歌涵便离开这里。她得赶紧的回去,告诉诸葛薇,七皇子怕是…要登基了。 然后等冷香走后,原本倒地不起的煞天却慢慢的爬起来,眼神越来越阴沉。 胸口被射击的一个血洞竟然开始自动的止血,愈合。不过片刻,恢复如初。 这人,就像个怪物一样。 飘云被卫思兮引到易家来,一张脸冷着看向她。 “何意?”引来了又不开打,他一个男人又不好先打娘们儿,就一直僵持着等卫思兮动手,结果卫思兮直接坐在了这凉亭之中,态度悠闲的看着自己。 “把你主子叫过来,我有话跟他说。”卫思兮轻笑。 “做梦。”他学着冷香的样子,将剑放置背后,胳膊环绕,表情冷着。 诶,这样好酷啊,怪不得冷香总喜欢这样看他。 “我想跟他说说,诸葛雨生的事情。”她面容平淡,内心却苦涩,没想到要他出来,还得用另一个女人做筹码。 “跟我说也是一样的。”他依旧高冷。 “呵,我要说诸葛雨生身体里的蛊,你也能做主吗?”卫思兮讥诮的看飘云一眼。 飘云面色一僵,王妃中蛊啦? “那你等着。” 这他真的不能做主,不过为什么他们没有人知道王妃中蛊,卫思兮却是知道的这么清楚? 飘云深深的看了卫思兮一眼,然后便转身离开。 主子当时很是生气,此刻他也不知道主子跑到哪里去了,不过回诸葛府等着总是能等回来的。 —— 冷香将宫中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告诉了诸葛薇,顺便还踢踢脚下还在昏迷的易歌涵,“就她,想做女帝。” 诸葛薇眸色微沉,神情有些纠结。 “可是小七太小了啊…” “垂帘听政。”玉烟倒下一杯温茶递给诸葛薇。 “大小姐,此刻只能这样了。” 因为现在叫诸葛薇“娘娘”已经不合适了,所以她们干脆改口叫她“大小姐”。 “等到七皇子大到能独揽朝政时,您再放权。”玉烟在一旁出主意。 “我…”诸葛薇有些犹豫,“我就算有些本事,但是国家大事这方面,真的不敢乱来啊。” 突然脑海灵光一闪,看向玉烟,“你说让南王做摄政王怎么样?” “不可。”冷香摇头,“南王现在都快疯了,人都找不到,况且他现在可是对皇宫恨之入骨。” 诸葛薇听完,轻叹一口气。 25 百日蛊 南山府里一片寂静,没有生机,没有活人的气息。 苍梓天走在其中,像是回到了七年的之前他走在南王府的那种感觉—— 死寂。 夜尘久,他终究是对夏侯安出了手,让夏侯安自己亲手灭了自己的亲人。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面对自己的不止无边的悔恨,还有最深的绝望与黑暗。 来到夏侯安的房间,干净整洁,唯独缺少就是人气。 直接走向夏侯安的书架,抽出一本看起来最烂最破旧的书,他便仔细的翻看。 果然夏侯安也是在不停地寻找自己体内蛊的来源,这本书是很古老的关于蛊虫的介绍,上面有很多地方都被他做了标志,甚至有些地方的字迹都磨损变淡。 然而翻到关于介绍百日蛊的那一介绍时,他的心猛然一紧,好似被谁紧紧的握住一般,让他有瞬间的喘不过气。 下意识的他多关注了这个蛊的解法。 百日蛊,百日生,五感闭,七窍红,生气散。 意思是中了百日蛊的人,只能有一百天的生命,在这短短的一百天里,五感开始慢慢的退化,到最后,便会七窍流血而亡。 入骨髓,改筋脉,蛊虫出,男无忆,女无子。 前面有几个字因为磨损的太厉害,他没看清,不知是要引入什么到体内,改变体内的筋脉,然后用这种方法逼那百日蛊出来,但是蛊虫出来后,后遗症也就出来的,是男子的话,就会丧失记忆,是女子的话,就再也不能怀孕。 不能怀孕… 苍梓天的目光在“女无子”上停留很久,突然想起之前生生对他说的她被夜尘久的匕首刺中,怀疑那匕首是在蛊中酝酿出来的。 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翻到书的最后几页,他终于翻到了重点。 他是没见过蛊发之后的夏侯安,但是生生见过,也对他说眉心有火焰的标志。他顺着这个线索找,果然找出了蛛丝马迹。 噬心蛊,引心魔,执念生,温情断,众人叛,一生乱。 如此看来,夏侯安是被下了噬心蛊,夜尘久果然是够狠,夏侯安看着温润如玉,心思却是个深沉的,引出了他的心魔,也就是心底最阴暗的一块,生了无法断的执念,如今看来,这执念便是生生了。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就不太好,自己的女人被别人觑视,还因此掳走了她,任谁心里都不好受。 他继续朝下看,想看解法,然而却是清清楚楚的写了两个字—— 未知。 看来是之前没有什么人中过这噬心蛊。 他合上书,在房间又转了一圈,正准备离开,突然瞥见书桌上摆着的一个荷包,很是明显的挂在那里。要是以前,他绝对会看都不看直接走人,但是现在他却快步走到书桌旁,伸手就将那荷包扯下来。 别人不清楚,他却是清楚的,这是生生的绣技,一如当初她给他塞到怀里的那个娃娃—— 丑的有特色! 想到那段时光,他突然有些怀恋,如今看到熟悉的绣技,又想到那个他还放在南王府的娃娃。 嗯,等下回去拿回来。那是生生用一晚上的时间给他…生的孩儿。 想到雨生之前说她要去羽罗国,他食指有节奏的敲着书桌。 看来,他是要起身去羽罗国了啊,夏侯安,你既是掳走了她,等到他见到她时,最好身上别有一丁点儿的伤痕! —— “那女人又想作甚。”苍梓天回到诸葛府,飘云便立马上前将卫思兮的话全盘托出,手捏着那个荷包,不停的磨蹭。 卫思兮也是知道生生中了蛊,那夏侯安必定也知道,肯定会带生生去羽罗国。 “你和冷香留在此地,等九风他们过来。本王要去羽罗国了。” “是!”飘云领命,“那卫思兮那边…” “去见上一见,那女人可能还知道些什么。” 说罢,苍梓天便将那荷包小心翼翼的放进自己的口袋,好似珍宝一般。 —— “好久不见啊,子安。”看到那人真的来了,卫思兮心中涌现出喜悦,还有小女儿的害羞心思,赶紧的站起身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苍梓天。 “有话直说。” 然而苍梓天的表情只是冷冷清清。 “这次可以坐下来好好说话么?”她丝毫不在意苍梓天的表情,笑着指向他身边的位置。 苍梓天果然立马坐下。 卫思兮见状,也笑着坐下,倒上一杯茶递给苍梓天。 “怎么,怕我下毒啊?”见苍梓天没有接,卫思兮神情有些黯淡,“我知道,你不喜我,这件事情我也想开了,但是如今,我们竟是连朋友都做不了吗?” 她有些悲伤的看着那人。 “我扶易歌涵上位,还不是为了借她的手拉下苍唯才,你想让苍轩朗上位,好啊,现在位置不是空了吗,皇子之中,就剩他一个,名正言顺。” 听着卫思兮还在不停的诉说,苍梓天有些心烦的接过她递过来的茶,轻嗅,没有异味,然后喝下一口。 卫思兮见状,露出一个放松的表情,也给自己倒一杯,喝下。 “诸葛雨生体内的蛊想要逼出来,没有那么容易,我这里正好有血引,可以引入她体内,然后逼出。在房间里,跟我来拿吧。” 说罢,她就站起,看了一眼苍梓天,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自己先走了。 苍梓天跟随。 一直躲在暗处的易文翰这才偷偷的跑出来,冷笑着看着两人走远的身影,都去房间了,指不定要发生什么事儿呢,在他易家也敢这样光明正大,简直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恼怒虽恼怒,但是他还是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生怕被他们发现了自己的踪迹。 进门,关门。卫思兮从暗格抽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盒子密封的很严实。眼睛盯着苍梓天说道:“这个等到需要的时候才能启开,必要要在一刻钟头以内引入她体内,否则血引不仅不能逼出那蛊虫,还会在她体内不断的膨胀吸血,最后血干而亡。” 她知道诸葛雨生中了百日蛊还是夏侯安告诉她的,他过来给了她一个盒子,说是血引,苍梓天一定会需要的。让她好好把握这个机会…。想到夏侯安当时的那个眼神,她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知道了,多谢。”苍梓天接过,很是客气的道谢。 转身欲走,结果身后人一下子抱住自己。 “子安可不可以不要走,留下来好不好,好好的爱我一次可不可以?” “滚!”苍梓天心中浮现厌恶,一下子用内力震开卫思兮,抬眸狠厉的看她一眼。 却只看到她眼中的得逞。 “你难道不觉得身体哪里不对吗?”她笑得诡异又暧昧。 听她这么一说,苍梓天才觉得自己口干舌燥,体内好似有一把火在燃烧,好想找个人发泄。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强烈,一瞬间让他有些头晕,甚至把卫思兮看成了生生。 “子安,好好的爱我一次…”她的声音本来就有些虚无,在这种情况下就带着蛊惑了。 其实她也不好受,因为她也喝了下了药的茶。 对,她是没有下毒,但是她下了药。雪山的弟子有才之人辈出,想要得到无色无味又效果强烈的药并不难。 她念想了那么久的男人,难道占有自己一次都不可以吗?! 现在她已经感觉自己身体的火热了,脸色开始变得潮红,原本冰清玉洁的面容此刻染上了人间的妩媚,眼角流露出来的风情只要是男人看见,都会保持不住,素手甚至开始解自己的衣衫。 然而苍梓天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挥开,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竟然用这样下流的手段。不过还是很可惜了。” 细心的包好手中的盒子,然后冷哼一声便推门离开。 “子安!”她大叫,想要追上去,结果腿一发软,直接倒在了地上。 “嗯…”药效已经开始发作,她的眼神有些迷离,声音不由自主的发出,尚存的一丝理智让她咬住嘴,不让自己发出那样羞耻的声音。 恍惚间她看到一个身影进来。 “子安…”是子安吗,子安又回来了吗,她就知道子安是不会抛弃自己不管的。 “对对对,我是子安。”特么的子安是谁啊,易文翰看着这个样子的卫思兮,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火热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难受。 “子安…我难受…”她感觉到那人把自己抱起,双手下意识的环绕他的脖颈,头埋在他的胸前,想更贴近他。 “嗯…” “宝贝儿别急啊,小爷我这就来。”易文翰笑得好不暧昧,“不过在此之前你可得好好的伺候小爷!” 卫思兮更加难受,紧咬牙关,还以为那人是去而复还的苍梓天。 易文翰笑得得意。 “哈哈哈哈哈。”看到这样不同于平时里高傲冷清的卫思兮,易文翰大笑。 当初再怎么不屑于自己,此刻还不是躺在自己身下? 一直持续到晚上,才结束。 卫思兮也是很累,迷迷糊糊中便睡死过去。 而就在卫思兮与易文翰纠缠的难舍难分的时候,苍梓天回到诸葛府,正好是碰见九风他们过来,又正好九风身边跟着二狗。 这二狗,别的本事没有,唯独一身医术好得让人不可思议,所以他一看苍梓天强忍的表情,当即给了他一颗药,然后让他去浴室好好的泡泡澡。 苍梓天也是二话不说直接吃下进了浴室。 “吁——”他一声长叹,身体的不适感这才慢慢消散。待到眼眸中完全的恢复清明,他才拿起放在一边精致木盒。 盒子不大,不过拳头大小,用蜜蜡封闭的很严实,似乎是担心里面的东西会跑出来一般。盒子做工很是精致,繁琐的雕花以及古老的文字,倒是颇有古董的感觉,一种年代久远的严肃感。 他试着左晃又晃,又放在耳边听,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 这玩意儿要放进生生的体内,他怎么能不担心,现在都不知道这里面东西是什么,死的还是活的,偏偏又不能提前打开。 还是先找到生生再说。 夜晚,夜凉如水,秋风清。 卫思兮迷迷糊糊醒来,然而等她完全看清了身边之人是谁之后,面容大变。 “滚下去!” 易文翰早发觉她要醒了,心里却不怎么在意,果然她醒后,面色大怒,他只是懒懒的翻一个身。 发声后她才发觉自己的嗓音嘶哑的厉害,嗓子也痛,身体更是酸痛的不像话,连推开身上人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运用内力将他拍飞。 “你找死!” 她又羞又恼,只得用狠厉的眼神看着易文翰,给他警告。 然而她经过风雨的洗礼后,此刻又毫无力气,那眼神的狠厉完全没有表达出来,倒像是娇羞,毫无之前的威慑力可言。 “哈哈哈哈,小爷就是找死啊,你倒是来啊!”易文翰撑起头哈哈哈大笑。 卫思兮咬紧牙关,被易文翰这样露骨的话一说,心中更是羞怒。 没想到她的第一次,竟是被这样的男人给… 看到卫思兮神游的表情,易文翰一个手劲,惹得毫无防备的卫思兮一声惊呼。 “如此,可还满意?” 卫思兮一听,眼眸顿时瞪大,心中的羞怒一下子被巨大的怒火所占据。 “给我去死!”大概是情绪太过激动,她的潜力一下子发挥出来,竟将易文翰给推了出去,又一下子将他踢出床沿。 “哈,你这小娘们这个时候翻脸不认人了,还不是*一个!” 易文翰丝毫不介意自己暴露在她面前,甚至还很自豪的挺了挺,拿起掉落一旁的衣衫,慢条斯理的穿起来。 “本公子向来怜香惜玉,如今你这残破身子估计也没人会要了,不如就跟着本公子,虽然本公子后院小妾不少,但是正房却是没有的。只要本公子愿意,这正主之位就是你的,谁也拿不走!” 易文翰颇为傲慢的说道。 卫思兮冷着一张脸看着那人让人作呕的男人。 “得,你就好好休息,估计你没个三天也是下不了床的。哈哈哈哈。”衣服穿好,他就瞥了一眼卫思兮,见她还是冷冷的表情,他也一声冷哼,然后大步走出去。 不配合的女人,他后院可是多的女人想爬上他的床呢! 等到易文翰离开这个房间,卫思兮面色变得十分阴沉,本来她是没有什么印象,但是被他这么一说,她与他纠缠的画面就全都冒出来。 她竟然表现的那么淫,荡不堪,而表情却还带着享受,想到那些画面,她胃里就止不住的翻腾,一阵阵恶心感涌来。不把易文翰千刀万剐,她难消心头的耻辱! ——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一转眼,一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雨生捧着清茶,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敲打着院里的树叶,心情难得的平静。这是她来羽罗国的第三天,视线已经开始渐渐变得模糊。 不知道南亚国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她轻叹,放下手中的茶杯,想起身,身边立马有人伸出手来扶她。 “小心一点。”夏侯安扶着雨生,看着她依旧冷然的面容,薄唇微抿。 “今天那个夫人回来,羽罗国的人都叫她尹夫人,我已经跟她说过你的情况,她说只要有血引,就能给你将蛊后逼出来。”他抚着她的秀发,轻轻的说道。 “嗯。”她点头,面容有些疲惫。 是的,最近她总是很容易感到疲惫,总是很想睡。 夏侯安抱起她,将她头按在自己怀里,然后走到床边,轻轻将她放下。 “看你最近不太舒服的样子,要不要找大夫过来看一看,怕是染了风寒。”他有些心疼的摸摸她的额头,并没有发烧。 “好。”她应下。 身体可是本钱,她不能让身体出了毛病。 “那位尹夫人可是说了你的蛊?”她盯着夏侯安的眸子问。 夏侯安轻轻一笑,“不用担心,会好的。” 雨生抿唇,避开夏侯安那近乎痴迷的目光。这一个月以后,他一直恪守本分,除却上次有些过分的行为,并没有再怎么动她,只是偶尔她没有力气走路,他就抱着她,硬是将她的头靠在他胸前,或者是坐在她旁边,梳她的头发。 “夏侯公子可在?”门外传来一道温和的女声,夏侯安听到这人声音,眉头不自觉的皱起。 “何事?”他出声问。 “我给盛姑娘熬了些补汤,给她补补身子,我可是就放在这屋外?”那温和的声音又响起。 那位尹夫人大概是和夏侯安的关系很好,所以他们一到羽罗国,尹夫人就专门派人来接他们。雨生为了安全起见,没有告知这家人她的真实名字,还是以“盛钰”自称。那说话的女子是尹夫人的干女儿,尹南画。今年双十年华了,却还没有嫁人。 她也见过那尹南画一面,一身青衫,气质温和,笑起来看着很是舒服。但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尤其是那尹南画看她的眼神。心里不由得冷哧,这人喜欢夏侯安,是把自己当成情敌了。 大概是夏侯安也知道她的心思,雨生见过她一面后,就很少让她们俩碰面。想到这点,她就不由得好笑。 夏侯安是怕她们两掐架? “嗯,就放屋外。”夏侯安冷冷的回答,坐在床边,看着雨生睁着眼睛揶揄地看向自己。 他笑,低头在她耳边低语:“你看,我还是很抢手的。” 雨生坐起,他赶紧的拿靠枕。 “没听出来吗,人家就是想看看你。” “没有。”他笑,“有阿生在,我怎么敢乱来。” 雨生刚想开他玩笑的话在听到这句话后咽了下去,目光认真的看着他。 “你知道的,我…” “不要说。”他伸出一个手指在雨生的嘴边,“我一点都不介意。” “我介意。”她立马接到。 他面色一顿,靠近雨生,下巴抵在她颈窝,轻轻的说,“我会让你慢慢的改变心意的。” “你们…”尹南画还是进了来,手中提着食盒,目光震惊的看着他们那十分暧昧的动作。 夏侯安眸色一寒,面色瞬间恢复冷然,看着推门进来的尹南画。 “还有事?” “我怕…放在外面被雨淋湿,所以就拿进来了。”她慢慢的说,气质还是那么的温和,震惊的表情也只是一瞬,还对雨生温和的一笑,“盛姑娘可是好些了?” “还好。”雨生点头。 “这羽罗国的天气不比南亚,今天下雨明天可能就是大晴天,气候多变的很,还是要多小心身体。”尹南画话是对着雨生说,眼神却是黏在夏侯安身上挪不开。 看到夏侯安有些不耐烦的神色,她这才移开,将食盒放在木桌上,“这是我熬了好几个时辰的,姑娘还是趁热喝了。不然药效会不太好。” 然后又将目光看向雨生,注意到她有些疲惫的面容,心中一动,“姑娘可是身子不舒服?我会一些医术,姑娘要是看得起我的话,我可以为你把把脉。” “不必了。” “好。” 夏侯安和雨生同时出声,雨生望了夏侯安一眼,他只好叹气,“那好吧。” 看到夏侯安如此顺从雨生的话,尹南画只是眸光微闪,什么都没说,上前,把脉。 然后便是震惊的看着雨生,又有些心痛的看向夏侯安。 “怎么了,阿生可是有问题?”见到尹南画如此表情,夏侯安心中一紧,生怕阿生出了什么事。 尹南画低下头,声音平淡道:“夏侯公子不必着急,盛姑娘是有孕了,这是喜事。” 尹南画以为,雨生肚子里的孩子是夏侯安的。 听完尹南画的话,雨生的眸色一亮,神情不由得变得柔和,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心中突然涌现出一种奇妙的感觉,有些惊讶,有些高兴。 她的孩子…她和他的孩子…肚子里竟然有小生命了,怪不得最近总是犯困,胃口也不大好,原来是肚子里有个小家伙了。 夏侯安面色一僵,下意识的望向雨生,正好看见雨生看着她小腹露出柔情的笑意,散发的都是母性的光辉,心中一堵。 竟然都有孩子了…那她体内的蛊… 他眸色变得幽深,本打算今天就跟她说这件事,却没想到跑出来个孩子,要是真的说出来,阿生肯定很伤心,可是如果不说... 尹南画起身,对雨生和夏侯安点点头,便施施然离开。刚关上门,她的表情瞬间就变得阴沉,一双手都握出青筋来。 盛钰! 夏侯安之前来过羽罗国一次,因为与干娘的关系很好,在这里呆了一个月,都是住在她府中,她本来就是眼光特别挑剔之人,否则也不会等到这么大的年纪还没有把自己嫁出去。但是看到夏侯安那人时,她却是彻彻底底把自己陷进那人的温和笑意中。 他的一举一动,简直就似会勾魂一般。让她痴迷,让她把他住进心底。 她也向他表白心意过,但是被他明确的拒绝了,说他有心爱的女子,正等着他回去娶她,但她还是不放弃,一直都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女子竟然比得过自己,让他念念不忘。直到有一次,她在他房中看见一副画卷,画卷上的人一身青衣,嘴角微勾,淡淡的笑意,尤其是一双眼眸,亮如星辰,那通身的气质,看着让人分外的舒服。 右下角还有自题:阿生。 她不断的摸索着那两个字,记住了这个名字,这画卷明显的看出他的用心,除了他心中的那为女子,还有谁呢? 之后,他便匆匆的离开,她以为他是回去成亲去了,差点疯了般跑去南亚国找他,却被干娘拦了下来。没想到这将近半年的时间过去,他又回来,虽然感觉有点变,眉心处还多了个东西,但这并没有什么让她在意的,唯一让她在意的,就是他带过来一个女人。 正是她在画卷上看到的那位女子。 他对那个女人百依百顺,每天的时间几乎都是在陪伴着她,她累了,他抱着;她困了,他在床边守着;下人们送的茶水烫了,他就要倒出来一直吹,直到温度适中才递给她。 而如今,那女人竟然还怀孕了! 她冷哼一声,怀孕又如何,还不是照样可以流产! “阿生…”他握住她的柔荑,眸光复杂的看着她。 “夏侯安,我如今连孩子都有了,你还是放弃吧。”雨生试着挣脱,挣脱不开只好叹口气,放弃。 之前她就没有力气,如今怀了孩子,就更是无力。 “阿生,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要有心理准备。”夏侯安定定的看着雨生,神情已变成坚定。 雨生偏过头,看着窗外依旧在下的小雨,“是说关于我体内的蛊么?”每次说到她体内的蛊时,他总是欲言又止。 夏侯安点头,“嗯,只是解开这蛊,需要付出代价。” “什么?”她偏过头来看着夏侯安。 “你不能怀孕,而且再也不能。” 雨生身体一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夏侯安,“没有其他办法?” 夏侯安沉默良久,叹气。 “没有。” 在来羽罗国的路上,她听夏侯安说她中了百日蛊,只有一百天的生命,不过来到了这里想必是没有生命危险的。但是他一直没说会有什么后果。 却是在她刚刚得到高兴的消息的时候,硬生生的泼了盆冷水,浇灭了心中的火花。 “阿生…”他看着她脸上闪过的难过之色,心中也有些痛,更多的是自责,要是他没有将匕首给夜尘久,也就不会发生如今的情况,阿生也不会露出伤心的神情。 都是他,都是他。 将她瘦削的身子环过来,紧紧的抱住,下巴抵在她的秀发里。 “没事的没事的,不要难过。” “你放开我,让我睡一睡。”闷闷的声音从胸口传来,夏侯安才松开她,给她盖好被子,雨生闭眼,觉得鼻子有些酸。 她前世没有做过母亲,今生也不能吗? 正思索着,突然身边被子微塌,她睁眼,就看见夏侯安和衣躺在了自己旁边。 “睡吧,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夏侯安解释。 雨生抿嘴,下意识的挪开了一点,然后背对着他,闭眼,继续睡。 他看着她的背影,苦涩的一笑,她就这么抗拒自己的亲近么。 感受到雨生是彻底的睡熟,夏侯安这才敢挪近一点,将手环上她的腰,慢慢的摸索到她的小腹处,感受那尚还平坦的下腹,心中百感交集。 最后还是摸索到她的手,十指交叉,然后闭眼,小憩。 —— “听说了吗,南亚国今日那个七皇子登基了!哎哟小小年纪的,也不知朝廷的势力在谁手里呢!”客栈里总是人多言杂的地方,也是八卦的聚集地。 “可不是?小皇帝的母妃的家族可是那南亚国的大家族,如今他们一家独大,这哪儿还是姓‘苍’的天下啊,明明是‘诸葛’家的嘛!”一男子扔颗花生米在自己嘴里,表情夸张的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垂帘听政的太后也挺厉害的哈,听说她一把政,就灭了好几个大家族呢!” “人家背后肯定是有势力的啊,不然能在短短时间里消灭这么多有其他心思的家族?” “我还听到有小道消息,说是那太后的背后势力是那神秘的五苍庄主!” “真的啊!”此话一出,周边人纷纷惊讶,毕竟五苍山庄太过神秘,甚至都有人不相信它还存在这个世间。 “真的吧,我是听那些到处周游的侠客们说的,说是看见了五苍山庄的人出动,去杀那些大家族的人,一炷香的时间,血流成河啊!” “哇,原来五苍山庄的人这么凶残啊!” “呵,江湖人哪个没点血性啊。” “诶,别管人家的事儿了,咱们的尹夫人不是要回来了吗,赶紧的,去取取经,尹夫人的课堂可不是那么好求的。” “诶你还别说,那报名的名额都被人抢爆了,好在我有点关系,还是报上去了。”那人的表情顿时变为洋洋得意。 周围一些没有报上名的人只得羡慕嫉妒恨的看着他。 尹夫人,这个名称,在羽罗国可是比皇帝还要出名。她是羽罗国的巫女,代表着羽罗国的象征,一手蛊术出神入化,能让死人说话,白骨生花,也能让活人失魂,沦为丧尸一般的*。所以羽罗国的百姓对她是又敬又怕。 不过巫女是不能被俗世的感情所牵扯的,所以尹夫人如今四十了,都是孤身一人,唯有一个收养的女儿,随她姓,名南画。可得了不少公子哥儿的求亲,却一律被拒之门外。虽然如今那尹南画已是双十年华,但仍有不少人不愿意放弃,天天上午提着东西在门口等,下午就被管家赶回去。 尹夫人名声大,于是就举办了一个有关蛊术的课程讲座,自然就有很多人赶着去报名,尽管报名费用不低。所以最后能报上的,也都是非富即贵的人。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部分人是冲着尹南画去的,毕竟她有个如此有权利有名声的干娘,要是能成功求娶,以后的地位财富还不是手到擒来?再加上那尹南画也确实长得不错,就算以后没捞着什么好处,娶了个美娇娘,倒也不算亏。 就在他们讨论“尹夫人的课程”时,这家客栈的一处偏僻木桌上,遁地放下竹筷,看着面前的男人。 “主子,咱们可要等那个尹夫人归来?” 尹夫人他们是见过的,主子为五苍庄主时,就邀请过那位尹夫人在山庄做客,为人倒是长得慈眉善目,但是心思就有些不正常了。毕竟做蛊术这一行的,心术就没有正的人。 五苍山庄势力神秘,所以有些不能以正常渠道交流的货物,五苍山庄都能搞定,那尹夫人就是看重这一点,所以答应合作。毕竟她要制作蛊的原料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要找到很是浪费时间,有的东西就算是浪费了时间也不一定能找到。 “等。”苍梓天点头,眸光有些莫测。 “那位尹夫人的居所在哪里?” “西边小街,最明显的一处。”遁地回答,说起最明显,他当时探测地形的时候也是心中小小的震撼了一把。 这哪是巫女住的地方啊,占地面积简直比那皇宫还要大,跟他们五苍山庄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了。占地面积不仅广大,地形还复杂,每间房子的格局十分的严密,什么地位的人住在什么方位,居住什么规格的房子,可以有权限进哪些地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不是自己的本职工作就不要多管,就算是那人死在你面前,你也不要停下手中的事情。 冷酷,却十分有效率。 “晚上行动吧。”苍梓天看向外面熙熙攘攘的行人,神情有些恍惚。 生生,有一个月没有相见了呢。 “可是去将王妃接回来?”遁地询问,他们已经得到消息,夏侯安将王妃带进了尹夫人的宅子,可惜王妃经常足不出户,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还要将尹南画带出来。”他点头。 “是。”遁地领命。 一旁的九风和二狗就静静的看着这一主一属下分布着今晚的内容,他们没有内力护身,只能安安稳稳的呆在安全的范围内,苍梓天能将他们带过来,估计还是看在雨生的面子上,或者是让雨生放心,南亚国的一切已经,都结束了。 九风与二狗对视一眼,然后二狗对苍梓天说道:“王爷,我和九风就在客栈等你们好了,阿生现在的身体肯定体虚,回来后我得让她泡泡药浴。” “嗯。”他点头。 ------题外话------ 吐血求评论求评论求评论…… 啊啊啊啊编编求过求过啊 哭泣,删掉好多了.... 26 你给我等着! 秋夜静,凉风袭来。 雨生睁开眼睛,入目的便是某人的胸前的衣衫。 “醒了?”夏侯安也睁眼,眸底一片清明,好似就没睡过,搂着雨生的腰紧了紧,心中不由得好笑。 阿生睡觉竟然喜欢抱着人睡,原本还是背对着他,睡着睡着就面对他,然后一直往他怀中钻,好似在寻求保护的小婴儿,他只好搂住她,轻轻的拍她后背,她这才放松些。 “什么时辰了?”她这一觉睡得不怎么安稳,好似做了个梦,又好像没有,一切虚虚幻幻,真真假假,让人有些分不清。 “子时。”夏侯安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发,语气愈发的轻柔。 此刻万籁俱寂,紧闭的窗偶然会有风来吹动,带来轻微的声响,身边的小女子温顺的模样,让他心中大喜,多希望时间就此停下。 直到永远。 “渴吗,我给你倒水。”说罢,夏侯安便起身走到木桌前。 雨生睁大眼睛,叹气,视线又模糊了一些,再这样下去,她就要瞎了。 “唰!”突然空中传来一阵破风声,正在倒水的夏侯安下意识的甩出手中的茶杯与那破风而来的东西相撞。 “砰!”瓷杯碎裂在地,与地面相撞又是一阵清脆的声音。躺在瓷杯旁边的,不过是根发髻。 雨生慢慢坐起,心中竟是没有危机感。 夏侯安眸色闪过狠厉,首先就是奔过去想将雨生抱在怀里,结果直接闯进来一道墨色身影,阻止了他的动作。 “带走我的王妃那么久,你还想作甚?”苍梓天冷着眸子看向夏侯安。 “你若是带走了她便是害了她!”夏侯安早就料到苍梓天会追过来,但是万万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找到自己的踪迹。他没有回答苍梓天的话,而是诉说事情的严重性。 “本王自有打算,何时让你来决定。”苍梓天出手的动作不停,眸色却是愈发的冷厉。 夏侯安不仅心性有变化,连功力都大涨。果然邪门的东西总是厉害的。 一个转身,他直接到床边抱起雨生,夏侯安见状,正欲上前拦住,被赶来的影给纠缠住。 可恶! 他面露怒色。 谁也不能带走他的阿生! 掌风运起,房间的小物品自动晃动,影赶紧的收回自己内力,变成防御状态。夏侯安一声冷笑,掌风迅速挥出。 “噗——!”就算做好了防备,却还是被夏侯安的一掌给打出血,脚步也止不住的后退。夏侯安冷瞥一眼影,丝毫不念战,赶紧的飞身去追寻苍梓天。 “生生生生。”他不停的叫她名字,明明才分别了一个月,他却每秒都难以熬过,尤其是一想到她还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他的血性就止不住的想要爆发出来。 “嗯,我在。”雨生知道他终究会找到自己,如今见到心心念的人终于来了,心情也不由得放松了一大截,靠在他的怀里,听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 “糟了。”苍梓天突然懊恼出声。 “怎么了?”雨生抬起头问,结果发丝就顺着风飘扬,一下子糊上苍梓天的脸,雨生轻笑,赶紧的拨开自己的头发。 “我忘记给你带被褥出来,你穿的这么少,要是着凉了怎么办?”他懊悔。 “我像是那么虚弱的人吗?”雨生一个白眼。 “很像。”他倒是认真的点个头。 “站住!”身后传来一道厉喝,苍梓天不耐烦的皱眉。 “你怎么总招惹这些不要脸的男人。” “说的好像你很有脸一样。”雨生简单的绑住自己的头发,然后抱紧苍梓天的脖颈,她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还是乖乖的观战好了。 苍梓天转身,冷冷的看着赶过来的夏侯安,因着今天下雨,没有月亮的冷清光辉,秋夜的凉气也重,两个男人就这样站在空旷无人的街道对视。 “打打杀杀很没有意义不是吗。”夏侯安看向雨生丝毫不抗拒的任由苍梓天抱着,心中的疼痛无以言说。 “你也知道啊,那为何还拦着本王的路。”苍梓天实在是没有心情跟这人周旋下去,他好不容易见到生生,就不能让他早点回家吗! “放下阿生,你知道,只有尹夫人能救她。” “本王自然知道,所以本王打算亲自去找尹夫人,就不用麻烦你的好心了。”苍梓天更是抱紧了雨生。 突然,夏侯安一笑,“苍梓天,你就不想知道这一个月我和阿生发生了什么吗?” 他这话说完,雨生的表情就变了,这是知道打斗分不出胜负,开始在心中装刺了吗? “当然想,所以本王会让生生慢慢的说,就不用浪费你的口舌。”苍梓天冷冷一哼,用这么下端的手法,也亏得他想的出来。 夏侯安不再看苍梓天,而是将目光移向雨生,然而雨生视线模糊,根本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阿生…” “好了,夏侯世子,夜深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休息。”苍梓天直接打断,他这里说不过竟然打着生生的主意,要是他装可怜一点,生生一不小心心软了怎么办! 抱着雨生,他一个转身,不再跟夏侯安多说话,飞身离去。 夏侯安没有动,目光平静的看着他们走远。看着那道心心念的青色身影最终消失在层层的黑暗之中,心中的某一块也有什么东西跟着钻进如墨的黑夜,再也不能出来。 转身,他亦离开此地。 衣角翩飞间,掉落一片孤寂。 —— 苍梓天抱着雨生回到他们在羽罗国临时居住的小院子,院子不大,胜在干净,东西也齐全。将雨生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九风和二狗听到动静也都跑了进来。 二狗一看雨生的模样,就皱眉。 “丫头,一个月了啊。”二狗的医术是何等的高明,根本不需要把脉,直接看面色就能知道雨生怀孕了。 九风听完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月”是什么意思,苍梓天却是明白了,身躯一抖,而后惊喜的看着雨生。 “我…我要做爹。爹了…”他兴奋的有些语无伦次,突然又想到他之前看到百日蛊的介绍,女无子三个字瞬间出现在他脑海。 雨生点头,看向二狗,视线所及之处只能是二狗模糊的身影,竟然连人脸都看不清楚了。 “九叔,你可还好?”她询问,她可没有忘记五狐曾经对她说过的,九叔是如何的恨夜尘久这个人,从她收到九叔要来南亚国找她的消息,就知道九叔是知道了夜尘久出来的事情。那么深的仇恨,他如何能忍。 “大事重要。”九风没有多说,看到雨生苍白的面容,心中止不住的心疼,自从妻子和女儿逝世后,他就将雨生当作自己亲生的孩儿来看,如今见到雨生这幅虚弱的模样,又是懊悔又是自责又是怨恨。 如果不是夜尘久出现,丫头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幅虚弱的模样。 “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明日等你醒来再说。”二狗见雨生身体虽虚弱,但并无大碍,只要好好的调养便可,用眼神示意九风,可以出去了。 两人出门,再细心的关上门,将空间留给两人。 苍梓天坐在床边,搂着雨生,雨生的头靠在他肩上。 “我中了百日蛊。”她先开口。 “果然。”苍梓天听后,苦笑,手抚上她的小腹。 那里,是他们的孩子啊,唯一的孩子啊…却还是活不下来。 “会有其他办法的。”也不知是想到什么,苍梓天眸色中闪过坚定,手伸在雨生眼前,晃动。 “你现在可看得清?” “能看见,看不清。”很是模糊,这让她很不好受,就像是近视了好几百度的近视眼,不戴眼镜看十米开外的东西。 一片朦胧。 “你认识尹夫人?”她抬头问。 “嗯,生意上有来往,难道你不认识?”苍梓天挑眉,看向雨生。 雨生轻笑,“你别说,我还真认识。” “网”这个组织既然分布广泛,最容易安插的人手就是从高层进入。刚开始进击羽罗国的时候,她就是看中了尹夫人这个人的能力。 狠绝,果断。 尹夫人这个人不仅手段了得,野心也不小,羽罗国的皇帝年老,皇室中人个个嚣张跋扈,皇子之中没一个能担当的起大任的。她不像易歌涵一样,想自己做皇帝,而是要扶持别人做,让那皇帝完全的听命与她,也就是——傀儡皇帝。 所以有件事情几乎就内定了,谁要是娶了她的干女儿尹南画,谁就是下一任的羽罗国皇帝。 可惜尹南画不知道,她就算再怎么喜欢夏侯安,尹夫人也是不会答应的。因为夏侯安这个人,根本不是她能掌控的,她只能与之合作,而不能想着去控制这个人,否则就是两败俱伤。 尹夫人想要势力,“网”来给她提供人手和情报,作为条件,“网”的人是必定要成为高层之一的。这样双方互相牵制,你如果不仁,那我就可以不义了,反正最后有巨大损伤的,一定不是雨生的势力。 “网”所牵扯的,一般都是政权之争,然而蛊术这方面,她还就真的没怎么去了解。 “可是认识又如何?”她环住苍梓天的脖子,低头在他喉结轻啃。 使得苍梓天一阵闷哼,偏偏雨生又是个怀孕的身子,根本承受不起他的粗暴,否则他哪会这般斯文的与她商量事,早上床上解决去了。这下子雨生主动,让他又是煎熬。 “别再点火了。”他嗓音喑哑,紧紧的抱住雨生,不再让她动弹,眸子深处是压抑的火焰,别再点火了,他会保持不住的,他可是已经禁了一个月的肉了。 “尹夫人会给我逼出蛊虫,但是那样的后果,我宁愿不要。”雨生还就真的不动弹,因为没有力气反抗,她感觉到说完这句话,那环着自己身子的手臂一紧。 “不要瞎说,我知道有个办法,就是从来没有人试过,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苍梓天抿嘴。 “什么。”她心中一紧,还有其他的方法?能护住她孩儿吗? “替身。”他默默的吐出两个字。 雨生眼眸瞪大,“将我体内的蛊引到别人体内去,然后再逼出?” “对。”他点头,神色有些复杂,但瞬间变化为坚定。 “可有要求?”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引出,不然夏侯安早就找个替身来帮她逼出了。 “必须为处子之身,且年龄不超过十六,还要与你…有血缘关系。” 雨生微愣,这不就是说的她的四弟诸葛明?但是她怎么可能会对自己家人动手! “好似没说。”她叹气。 “生生,我们就…试一试,好不好?”苍梓天捧起她的脸,目光祈求。 诸葛明年纪小,就算百日蛊引进去,到时候再逼出来,也只会让他失忆,根本没有其他的危害,那些记忆,让他在经历一次不就可以了? 雨生想都不用想,直接拒绝,“不行,那是我家人。” 怎么能让她最看重的家人为她冒这个险,这简直能丢掉她半条命。 “诸葛明的年纪还小,相信尹夫人的技术,一定能引出来的,百日蛊引出来对男子的危害就是会丧失之前的记忆,我们一起陪他走一遭那些记忆的过往不就可以了。”苍梓天还想劝服雨生,哪知雨生使劲睁开他的怀抱,冷冷的看着他。 他心中一抖,便知有什么话说错了。 “生生…我…” “所以他丢失的记忆就可以无所谓了是吗?” 人的记忆何其珍贵,丢失的东西,就算以后回来了,也会变得不一样,更何况还是记忆这么抽象的东西。就算陪诸葛明一起经历那些记忆,但是忘记的东西就是忘记了,再也回不去当初的感情,再也没有当时的思想。 况且现在变化这么大,当初的一花一木,可能现在变成了大树,也可能化成虚无。 过去了的东西,哪能就这么简单的说回来就回来呢。 “对不起。”苍梓天有些愧疚的看着雨生,是他太心急,只想着雨生的安危,没有想过雨生有多在乎她家人的安危。 突然间,他就有些吃味。生生又有多在乎自己呢? “子安。”突然间,她叫他的字。 苍梓天瞬间坐直身体,生生以前一直叫他名字,现在叫他的字,这让他有些惊恐。 “你有…多在乎孩子…”她说话语速变得很慢。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瞬间他就被雨生严肃的表情逗笑了,捏捏她的脸蛋,“我有你就很知足了,这已经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孩子这个东西,出来就是跟我抢你的,还不如不要。” “扑哧。”雨生被苍梓天孩子气的语气给逗乐了,之前阴霾的心情一扫而光。 “我还怕你太难过。”见到雨生笑,他也不自主的跟着傻傻笑起来。 雨生清咳,“好了,这下没事了,我要睡了。”解了心中这个疙瘩,她的心情也就放松了很多,整个身体都觉得轻松起来。 “娘子快些入睡吧,为夫就在你身边躺着,什么也不做。”苍梓天褪下自己的衣物,躺在雨生身边,闻着那熟悉的馨香,心中安稳不少。 至少,这一个月以来,他就没有睡过好觉。 一炷香过去… “你不说什么都不做吗!”雨生咬牙,奋力捉住他作恶的手。 “嗯,为夫就摸摸,什么都不做。”苍梓天勾唇一笑,脸上尽是得逞之色。 “我还怀着身子,你能不能安分点!”她怒瞪。 苍梓天一愣,差点忘了这档子事儿了。收回自己的手,真的什么都不做了。 又一炷香过去… “生生你别这样…”苍梓天憋着心中即将奔腾的火,那处胀的难受,偏生某个女人的小手不停的在它周围动作,而他又不能对她怎么样,咬牙,他只得发出一声闷哼。 “嗯,我也就摸摸,什么都不做。”雨生大眼弯弯,笑得好不得意。 最后收回手,将手上的黏糊擦在他腿上,在他耳边轻启粉唇:“物归原主。” 苍梓天表情一僵,看向雨生的目光好似要将她吃了一般。 “你,等,着!”他咬牙。 “好。”她答应的爽快。 然后闭眼,入睡。 苍梓天看着她睡得理所当然的姿态,心中气的牙痒痒,只得起身,洗个冷水浴,自己解决心中的火热。 —— “啊——!”在一道女子的尖叫声中,迎来了新的一天。羽罗国的天气果真多变,昨天还是阴雨绵绵,今日就放晴,阳光普照。 尹南画因为醒来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不由得尖叫,但是尖叫过后,她赶紧的观察周围。 这是很普通的农舍,房间比她的房间简陋百倍不止,没有香薰,没有绫罗绸缎,更没有成群的奴婢可供使唤,好在干净整洁,还没到她厌恶得要跑出去的地步。 她稳下心绪,开始思索自己为什么到这里来。 她记得昨晚有婢女服侍着睡着之后,失了意识,醒来便在这里了。是有人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求娶她,开始不择手段了吗?她一声冷笑,就给这样的房间让她睡,那他的家庭条件倒是让她不敢想下去了,瘌蛤蟆想吃天鹅肉,也得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本! 其实尹南画真的是自作多情了,苍梓天下令让遁地把她掳回来,就是为了手中多个与尹夫人商谈的筹码,既然尹南画不过是一个筹码,住的吃的也就不用费那么多心思,当时遁地把她扛回来,一看小院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了,为了不让尹夫人认为他们在虐待她干女儿,只好随便收拾了个柴房,差不多了就给她睡。 筹码而已,还想住怎样的房间。 尹南画起身,整理整理自己身上的名贵衣衫,摆足了高门大小姐的架子,慢悠悠的踱步到门口。 只有在夏侯安面前,她才是一副温和的模样,因为夏侯安喜欢的人,就是那个模样。 她按照他的喜好,换下她喜爱的各种颜色的绫罗锦衣,换上一身清淡寡欲的青衫;摘下自己头上各种华贵的首饰,仅一根木制发髻将长发挽起,说话也不再似之前的盛气凌人,而是试着轻声细语。 她的每一个改变,都希望能换来那人的一个回眸。不过现在,他不在,她也就不需要伪装自己。表情傲然地走了出去。 在羽罗国,她确实有傲然的资本。不仅是她的后台硬,更重要的也是她自身优秀的原因。 她十岁被尹夫人捡回来,见到一切新事物都迫不及待的学习,像个吸水的海绵般,不停的吸收新知识,且理解能力惊人。学习过的东西,别人需要三个月才能精通的,她十天就能完全掌握,还能指出其中的不足之处和举一反三。 大概当初尹夫人将她捡回来,就是因为她这个原因吧,她也曾问过干娘为何那么多孩子中,偏偏挑中了她。 “因为你与本夫人很是相似。” 这是干娘给她的回答。 至于何处相似,她并没有好奇心知道,反正现在的生活已经让她十分满意了。 当然,如果那个盛钰没有出现的话,她是很满意现在。 见到那人第一面,她才知道为何自己明明改变了这么多,夏侯安还是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 气质,是真的学不来的。她再怎么装出温和来,骨子里的傲慢是隐藏不了的,反而有些西施效颦的感觉,而那人,她的气质真真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好似天生就是个温和可人的主儿,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让人感到自然与舒服。 想到这里,她的心就有些揪得慌,不过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她难道还怕了她不成! 推开门,迎来一片阳光漫天。 不过她没有心思欣赏,径直迈步,在院里闲逛。 可恶,这都什么时辰了,都没人叫自己吃早饭的吗!还得自己跑出来。 “那个谁,你过来。”果然在院中看到了人,尹南画表情顿时变为不屑,瞧这家人,都没有钱买笔墨吗,看起来年纪也不小了,竟然还在地上写写画画。 九风一愣,看着尹南画,再指指自己。“姑娘叫我?” 尹南画不耐烦的一挥袖,“行了别装了,谁把本小姐带过来的,你把他给本小姐叫出来。看你们寒碜的,到时候本小姐给你们一笔钱,买些笔墨吧!” 尹南画自认为她已经很有善心了。 九风一听,气笑了。这姑娘是以为自己没钱买笔墨而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么,这不过是他画阵法的习惯,他在纸上没有太多灵感,所以每次制造阵法的时候就直接拿着树枝桠在地上划动。被面前的姑娘鄙视了,他也不计较什么,只是冷冷一笑。 “你等着,我这就去把他喊来。” “哼,什么态度啊。”待九风走后,尹南画心中的不满更严重了。她要给他钱,他不感恩戴德就算了,态度还这么冷清,到底谁是主子? 遁地正在吃早饭,刚喝下一口白粥,就被九风狠狠的打了一头。 “嘶——”遁地摸摸自己的后脑勺,不解的看着九风。 “大叔,你没毛病吧!” 九风一听,又狠狠的打了一下。 遁地当时就喷火了,早饭也不吃了,冷冷的看着九风。 “别以为你是王妃那边的人我就不敢动你,你再这么打我,就算是天王老子那边的人劳资也要把你揍死!” 话说完,九风真的又打了一下。 “好你个遁地,我看你长得老实,对玉烟那丫头也是一片真心,还以为你真的有多么喜欢她,没想到这才过一个月,你就勾搭上别人家的姑娘,现在那姑娘可是把自己当成正儿八经的主子,你还不去管管!” 九风很是生气,遁地很是懵逼。 这什么跟什么啊,他什么时候勾搭上别人家的姑娘了啊,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说啊,被玉烟知晓了,指不定怎样对付他。 “我说大叔,你说清楚一点好不好,你看我什么时候有时间勾搭姑娘啊,还有这院中,就王妃一个女子,还有…。” “哦,我知道了。”遁地当即一拍大腿,他想起来了,昨晚主子让他掳回来的那个女子,肯定是醒了,还让九风给碰上。 “那是尹南画,尹夫人的干女儿,主子让我掳回来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玉烟一直都是一片真心的好嘛,以后这样的事情,你能不能经过脑子想想再说出来啊。” 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好嘛! “是这样啊。”九风不好意思的摸摸下巴,“那姑娘现在让你出去见她。” 交代完事情,九风便离开,生怕到时候遁地回过神来,找他算那三个后脑勺的帐。 遁地又喝下一口白粥,嘟囔着:“饭都不让人好好吃了。” “就是你?”在院中等待许久的尹南画总算是见到有人来,上下打量了遁地一番,还有些赞赏的点点头。 模样倒是不错,比那些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儿好多了,眉目间没有淫邪之气,可见人品也是信得过的,身形高大,还是个练家子。自己的夫君他肯定是做不成了,这护卫嘛,还是可以考虑考虑。 “有事?”遁地没好气的说。 “我们是不可能的,你就不要再痴心妄想了,我已心有所属,而你,连他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这样吧,你要还是不甘心,我勉强让你做我的护卫,一月五两银钱,算是比较多的了,够你这个家好吃好喝一个月的。”尹南画一口气说完,然后用上位者惯用的悲悯的眼神看着遁地。 遁地彻底的石化在风中。 她…有病吧… 不想跟有病的人交流,遁地直接一个转身就走。 “站住,你什么意思!”尹南画眸光一寒,袖中藏得长鞭应声而出,对着遁地的背影就是狠狠一甩。 遁地利落的转身,避开那长鞭,但是那长鞭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他移向哪里,那长鞭就立马追过来。 “哼。”尹南画心中不屑的一哼。 长鞭又变换一个方向,遁地心中一紧,好快的速度!赶紧的变换身形,然而那长鞭就像蛇一般的缠上他的脚,他懊恼,竟然轻敌了! 尹南画冷笑,轻轻一扯,就将遁地扯到身边来。 “最好别再惹本小姐生气,否则这长鞭要是不小心划破了你的皮肤,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遁地还就真的不动了,不动声色的观察那缠上自己脚踝的长鞭。 长鞭的颜色很是诡异,红的泛黑,在阳光的照耀下,还有幽幽的紫光,可想而知是沾上剧毒的,鞭身遍布着密密麻麻的倒刺,好在尹南画并不是真的想杀他,所以缠上他脚踝的长鞭并没有怎么用力,但是要是他挣扎的话,那些倒刺就很有可能刺入皮肤了。 好狠毒的女人! 尹南画这才好好的打量遁地,见他眸中并无对自己的痴恋,这才发觉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心中不是恼怒而是深思。 这人不是因为爱恋她才将她掳来,而是另有目的?之前羽罗国不曾发生什么事情,她的身份摆在那里,也不会有几人敢公然的跟她作对,只有夏侯安的突然来临,莫非是南亚国的人? 她的表情瞬间变冷,缠着遁地脚踝的长鞭蓦然收紧。 “说,你们掳我来是何目的!” 遁地一挑眉,哟,还不是个蠢女人嘛,这么快就意识到不对了。 但是遁地没有回答她,而是脚踝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直接从哪长鞭中出来,然后赶紧的后退,似笑非笑的看着尹南画。 “自然是请你过来喝喝茶睡睡觉什么的,你这样的姿色,我们也没兴趣对你怎么样的。” “放肆!”尹南画见自己的束缚竟然如此轻易地被人破解了去,心中一恼怒,手中又一个动作,长鞭顺着遁地劈来。 遁地这下可不敢轻敌,那个长鞭稀奇古怪的很,可千万别被它碰到。 两人跟玩猫捉老鼠似的,一人追,一人逃。 尹南画奋力的甩鞭,这次却是无论如何都抓不到那个人男人,心中气极。遁地则是慢悠悠的陪着尹南画玩,他轻功了得,上次若不是轻敌,根本不会被这个女人缠住。 尹南画依旧挥动着长鞭,看着遁地灵活躲闪的身影,眸光一寒,嘴角勾起嗜血的弧度。挥动的右手在鞭柄上移动一个位置,露出一个小巧的按钮,她按下。那长鞭就开始散发淡红色的烟雾,每挥动一次,就在空中蔓延一点。 遁地自然也是注意到尹南画的小动作,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散!”二狗听到院里的动静便出来查看,正好看到淡红色的烟雾升起,赶紧的拿出随身携带的驱毒丸扔给遁地,遁地接住,二话不说就塞进嘴里,看着尹南画的目光也变得狠厉。 如此狠毒心肠的女人,还是别让她有行动的好。 长剑拔出,直击尹南画,尹南画一惊,她蛊术由尹夫人亲传,自然毒术也了得,一般人根本奈何不了她,哪知如今碰到个懂药理的人,还有个高手,这就让她落于下风。 “嘶——”遁地丝毫不怜香惜玉,直接打断了尹南画的手腕,长鞭也因此落地,大概是落地的时候触动了那个按钮,淡红色的烟雾不再散发出来,开始消散去。 “啪” 一个手刀,他直接劈晕了尹南画。 “多谢。”遁地对二狗抱拳。 二狗点头,快步走到尹南画身边,踢踢落于她脚边的长鞭,口中止不住的赞叹,“啧啧啧,见血封喉,月籽藤,双子柏,短紫衫,竟然连篦麻都能找到,了不得啊了不得啊,这要是被她这毒鞭侵入皮肤,就能立马去见先祖了!” 遁地好奇,“有这么厉害?”他还以为是这恶毒的女人唬人的呢! “这毒鞭上泛着紫光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些强烈的毒药混杂在一起,我刚刚说的那些药物名称,随随便便一样,就能让人立马断气,但是它们颇为难找,分布的地区也都在危险地带。没想到有生之年还在看到这些毒物都聚集在一起,太惊喜了,太令人惊喜了。” 二狗双眼泛光的看着那长鞭。 遁地止不住的打了个寒噤,不会吧,这人不会要拿走这个长鞭研究吧? 看到二狗真的捡起那长鞭,还当着宝贝一样的抱在怀里,遁地的面色顿时就不好了。 “你这是…” “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就此浪费了呢,反正这姑娘现在也昏迷着,我就想拿回去研究研究啊,到时候她要是醒了,你就跟她实话实说。就这样了啊,我先回屋了啊。” 二狗说罢,也不看遁地什么表情,直接抱着长鞭喜滋滋的走了。 遁地呆在原地久久的不能平静心情。 特么的王妃身边都是些什么怪人啊! 之前他见的那个叫六鼠是吧,好啊,他说他渴,想进他房间喝杯水,他答应了,结果某天他一翻他的小金库,特么的竟然都没了!里面还有张字条:谢谢你的水! 谢你妈啊!劳资的钱! 还有那个叫九风的,人看着温温顺顺,感觉挺好说话的,没想到脾气还怪大,总是动不动就打人后脑勺,他就今天一早上就被打了三次。人也是神神叨叨的,没事就蹲在地上拿着树枝写写画画,喜欢自言自语,疯癫的时候还拿着糖葫芦到处给人吃,不吃还不乐意,飘云都要吃吐了好嘛! 现在又是这个叫二狗的,名字听起来恶俗,人却是个有本事的。只可惜遇到了什么稀奇的药材,就好似狼见了小白兔,那双眼放出来的绿光,让他都感到害怕,这不,已经抱着尹南画的长鞭研究去了,鬼知道能研究出个什么东西来。 遁地摇摇头,再次扛起尹南画,这次可得使点手段,免得她又拿出什么带毒的东西出来怎么办,王妃可是还怀孕着呢! 把她扔到柴房,遁地挠头想了想,最终把她身上的关节都卸了,嗯,这样,就不能再去祸害谁了。 —— 雨生一觉好眠醒来,就看到苍梓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幽怨的盯着自己。她摸摸他的脸。 “我饿。” 听到自家媳妇儿这样说,他赶紧的起身,三下五除二穿好衣衫就出门去,没过多久,就端着一碗鸡肉葱末粥进来,香喷喷的味道,令人胃口大开。 “我来喂你。”扶起雨生坐起,他依旧是先放在嘴边试温度,感觉差不多了才往雨生口中送。 “有点淡。”她道。 “是吗,我尝尝。”他尝一口,咸淡刚好啊,抬眸就撞进雨生笑眯眯的眼瞳里。 “你昨晚也累,还没吃早饭呢。” 她不说还好,一说苍梓天的表情就有点僵硬。 “我不饿,你先吃。”瞥到雨生狡黠的笑容,他也跟着牵动嘴角。 “今天的天气不错,要不要出去走走?”吃罢,苍梓天擦擦雨生根本什么都没有的嘴角,柔声道。 27 恶婆婆的刁难 “好。”自从来到了羽罗国,她都还没有出去走,一是夏侯安担心她的身体状况,二是…他更希望和自己单独相处。 想到夏侯安,她不由得叹口气。 苍梓天看到她这副表情,心中有些闷,他不去问这一个月他们在一起发生了什么,是相信生生。但是不管怎么说,心中还是会有点不舒服。 雨生抬头,就看见苍梓天的有些纠结的表情,轻笑,抱住他。 “苍梓天,你是我的男人,只会是我的男人。” 有些事情,解释一半,别人就会清楚的。 果然苍梓天一听,心中的不适感瞬间消失,搂住雨生的细腰,在她嘴上狠狠的落下一吻。 “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会再让你有机会离开我。 考虑到雨生的身体情况,苍梓天直接就将雨生背起,让她趴在自己的背上,之后他才知道什么叫做自作自受。 雨生趴在他背上,呼吸的热气全数喷洒在他脖颈处,弄得他心里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偏偏雨生无聊的时候还会去摩挲他的耳垂,那一阵阵的电流感传来,根本容不得他忽略。 “生生…”他粗喘。 “我很重?”她明知故问。 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本来是免不了的一些肢体上的碰撞的,但是行人看到苍梓天,也不知是被他一身的气势吓住,还是不想打扰这么一对恩爱的夫妻,总之雨生他们周围是少有人靠近的。 羽罗国因为蛊术盛行,所以有很多卖蛊虫和原料的店铺或者小贩,不过在这种场面卖的,一般都是常见的东西,那些稀奇的,都是不能拿出手的,必须要暗中进行。 雨生就趴在他背上,只能看看附近的东西,远一点的根本看不清。 每路过一个小吃摊,他都会停下来问:“想吃吗?” 然后得到的都是她的摇头。 她确实是吃不下,反而看到那些东西还想吐。 最后苍梓天直接不询问有关吃的了,变成玩的。路过面具摊,他问:“想玩吗?” 雨生摇头。 路过泥人摊,他问:“想捏吗?” 雨生摇头。 …。 在路过n次小摊后,他什么都不问了,直接说,“看中了跟我说。” 雨生笑。 然而她的呼吸又是喷洒在他敏感处,使得他身子一僵,走到一个小巷内,雨生拍拍他的背,“让我下来,我可以走。” 苍梓天慢慢的将她放下,手扶在她腰上,免得她突然没力气,摔倒。 两人继续慢悠悠的朝前走着,快到尽头时,突然听到一阵令人脸红的声音传来。苍梓天本就是在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此时蓦然听到这声音,他的身子更是紧绷了。雨生倒是没什么,抬眸四处张望,在寻找是哪里发出的声音。 原来巷子旁是一家风花雪月的地方,恰好有个房间靠近这巷子,估计男女主爱好,把这边的窗子打开,里面的声音也就清清楚楚的传了出来,着实让人害臊。 听着那女子不停的轻吟,雨生尴尬的咳嗽一声,“我们快些走吧。” 苍梓天应一声,搂着雨生腰的手却是愈发的紧了。 “生生…”他走了两步突然停下。 “嗯?”雨生好奇回头,那声音可还是在耳边回响呢。 “帮我一下。”他嗓音低哑,雨生下意识低头看。 竟然在这种地方… 她清咳两声,出手。“贼仙他们也朝羽罗国过来了。”苍梓天梳理着雨生背后的秀发,简直爱不释手。 “嗯…北亚国可是一切安稳?”雨生的鼻尖开始冒汗。 “有宇文炎坐镇,他可不是个吃亏的人。”苍梓天看着雨生有些迷离的眼神,轻笑。 “那…啊…那宇文清可是如何处理的?”她怒瞪,让你别乱来! “宇文清颇得羽罗国四公主的喜欢,怎么能让他离开呢,自然是好好的困在宫中,等到能用上他的时机。” “四公主…。嘶住手住手快住手!”雨生面色蓦然大变,赶紧的腾出手想要抽出苍梓天作恶的手。 苍梓天见状,只好抽出,惹得她一阵面红耳赤。 “可有力气走?”他笑得开怀。 “有的是力气!”雨生赶紧的远离苍梓天,生怕他又要来什么幺蛾子。 这下苍梓天乖乖的走在雨生身后,不再有什么其他的动作。他问过二狗,孕妇还是有些适量的运动比较好。 那刚才…也算是一种运动吧。 到了最后还是苍梓天抱着雨生回到小院,二狗早就等候在门口,不满的看了一眼苍梓天。 “王爷,你看看这什么时辰了,午饭时间都过了,丫头的身体状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外面的饭食她根本吃不得,赶紧的,我给她做了营养餐。下次注意点行不行。” 二狗一直唠叨不停,苍梓天的表情有些尴尬,而雨生耳边轻启:“他怎么比你爹还像亲爹。” 雨生惹不住的笑出声来,“你要是跟九叔说话了,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 抱到她在饭桌坐好,九风慢条斯理的坐在雨生旁边,然后静静的看着苍梓天。 苍梓天心中一抖,这个人又要挑他什么刺儿?怎么感觉他才是那个过门的媳妇儿,受着家里恶毒婆婆的各种刁蛮呢! “你今日带她出去可是问过我们了?要是我家小徒弟半路肚子疼你怎么办?要是谁不小心撞着她你怎么办?要是小徒弟心血来潮想吃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你又不制止,这不就完了?还有你带回来的那些小玩意儿,你知不知道其中有一些是不能给孕妇碰的,简直气死我了!” 九风说着,就想伸手去打苍梓天的后脑勺,但是被苍梓天一手拦住,九风气极,又伸出另一只手去打,又被苍梓天拦住。 “好哇好哇。”九风干脆不打了,狠狠的一甩袖,坐回自己的凳子上,语重心长的对雨生说:“小徒弟,你跟着师傅也有几年了,师傅对你的疼爱你也是知道的。我是个过来人,知道什么样的男人对你才是好的,你身后这个,能不要就不要了吧。” 九风说完,还用颇有挑衅意味的眼神看了苍梓天一眼,苍梓天的脸瞬时间就黑了。 这简直! 他心中也是憋了一口气,恨不得找个没人的地方狠狠的揍九风一顿。 “九叔…”雨生无奈抚额,“能不能先吃玩饭再说。” “对对对,你说得对。赶紧的吃饭,你还傻站着干什么,坐下来吃饭。”九风温和的对雨生一笑,又用严厉的眼神盯了苍梓天一眼。 苍梓天心里憋屈,坐在雨生身边,轻轻的戳了戳她的腰。 雨生握住他的手,“先吃饭。” “九叔,你怎么对苍梓天这么有意见?”吃罢饭,她把苍梓天推出门去,打算单独和九叔聊聊。 “什么有意见啊,那是你的夫君,我怎么敢有意见。”九风侧个身子,不太敢看雨生的眼神 “你就直说了吧,这里没外人。”雨生硬是把九风拉着面对她。 九风看了雨生良久,叹口气,“那是因为我不了解这个人,不知道他对你的心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九叔就是害怕,怕他负了你,所以就觉得如果他能忍受我的诸多刁难,就当是过关了吧。” 雨生弯起眼睛,心里暖暖的。 “九叔,你就放心吧,我的眼光何时错过?” “你看我们是挺准,但是爱情啊,那不是谁说,陷入爱情里的女子都是愚蠢的,我就怕你聪明这么多年,在他身上栽了。” “那九叔就完全不用担心了。”雨生还没有说话,房门便被一脸严肃的苍梓天打开,旁边还站着正侧耳倾听的二狗,结果房门突然打开,他重心不稳,“欸欸欸”三声,一下子扑倒在地。 “你们…”九风指着他们,竟是说不出一句话。 苍梓天走到雨生身边,手抚上她的肩膀,看着九风。 “九叔,我以天地为鉴证,发誓,此生只会有诸葛雨生一个女人。” 他恨不得把这个女人天天握在手心,怎么舍得让她难过。 “就当你说的对吧。”九风又侧过身,嘴里嘟囔着,“男人发的誓,只有天雷会响应。” 苍梓天看着有些别扭的九风,也不再说什么,看了雨生一眼,就将她抱起,回房。 等他们走后,二狗才走到九风身边,撞撞他,“诶,你就这么简单的就让苍梓天过关了,要是媚娘在,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提到媚娘的名字,九风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 “要是你你怎么办?”他转移话题。 “我?直接给他塞药,说‘你要是敢负了丫头,就让你永远都做不了男人!’,多简单粗暴的手法。”二狗耸肩。 “呵,你倒是有本事将药给他吃下去,若不是他自己愿意,咱们俩谁能近他的身?”九风鄙夷的看着二狗。 二狗面皮一红,仔细一想还真是。 他们两个都没有内力护身,苍梓天要是看他们不满,早就一招解决了,也不用受着他们俩的气。这么说来,那个苍梓天还是对丫头有心的。 不然也不可能容忍他们那么对他刁难。 “你丑,就当你说的对吧。”二狗再次耸肩,然后赶紧的离去,他可不想被打。 回到房间的雨生,就赶紧的跟他解释:“九叔其实对你并没有什么意见,你也不要介意。” “你看我像是那种心眼小的男人?”苍梓天挑眉一笑,在雨生的鼻尖一刮,然后又鼻尖碰鼻尖,盯着雨生的眸子,看着她清澈的眸子里只有自己的倒影。 “怎么我身边的人就不为我担心担心,然后你也发誓,这辈子只有我这一个男人。”苍梓天瘪瘪嘴,有些不满。 那几个家伙,早就被生生的几个丫鬟迷得神魂颠倒,哪里还记得他这个主子! “我昨天可是清清楚楚的给你说了啊。”雨生捧着他的脸,在他嘴上落下温柔的一吻,“我今天早上听到院里有吵闹的声音,还有女子的声音,可是你又暗中干了什么事?” 她今早睡得迷迷糊糊,只听到那女子的声音有些熟悉。 “我让遁地把尹南画‘请’过来,估摸着是她发现了什么不对劲闹起来了吧。”苍梓天走到桌边倒杯茶。 “尹南画可不能小瞧哟。”雨生轻笑,接过他递过来的温茶,喝下,皱眉,“好苦。” “你那个二叔心疼你,特意调制的,还不让我喝呢。”苍梓天无奈一笑,然后像变把戏一般的从身后捉出一颗糖来,“喝完再吃。” 她只好皱眉一口气喝下,然后赶紧的吃下他已经放在嘴边的糖,还故意的咬了下他的手指。 苍梓天身躯又是一僵,幽幽的眸光看着雨生。 “尹夫人那人浑身是毒,她的干女儿尽得她真传,大瞧虽算不上,但是小瞧还是不会的。” “你既是知道了我体内的蛊,那夏侯安身上的呢?” “我查过,没有解法。可能尹夫人会知道点什么,不过,也只可能是一点。”苍梓天坐在雨生旁边,手梳理她的秀发,一路梳到底,那丝绸般的滑感确实舒服。 雨生最近都没有怎么打理头发,任三千发丝披在自己肩上,白皙的皮肤与乌黑的秀发,呈现鲜明的对比。 “他说羽罗国有人手中有图纸,却是没有告诉我是谁。”雨生皱眉,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让苍梓天去找图纸。 苍梓天的手一顿,“为何不问问尹南画呢?” 雨生看着他的眼神,两人都默契的笑了。 且说尹南画这头,因为被遁地折了身上所有能动的关节,现在她就好比废人一个,只能瞪着眼睛,冒出恶毒的光芒。 要是被她知道背后人是谁,她定要将这人碎尸万段,然后拿去喂蛊虫! 心中有了目标,她就闭上眼睛,试着自己接上那些脱臼的关节,她的体内有蛊无数,就算是只剩下一口气,只要给她缓冲的时间,她就能变回当初的完好无损。如今不过是小小的脱臼,根本难不倒她。 闭眼,她的额头开始冒汗,说起来简单,但是其中的过程只有她自己知道有多痛苦,额头的冷汗越来越多,她紧咬下嘴唇,面色变得很是苍白,嘴唇也没有什么血色。只有绿豆般大的汗珠在不停的冒出。 “吁——” 终于,她疲倦的松口气,试着挪动胳膊,已经恢复正常了。 “呵。”一声冷笑从她嘴里溢出。 “吱呀——” 正要起身,门却突然被打开,她心中一惊,赶紧的躺下,她现在刚刚恢复好身子骨,力气却没有恢复,可不能硬来,不然又要吃亏。 苍梓天走进,居高临下的看着依旧昏迷的尹南画。 “不用装了。” 尹南画睁眼,扭头看向那声线冰冷的男人,这一看,眼中便闪过掩饰不住的惊艳。 眉目间尽是说不出的邪魅不羁,偏生一双眸子好似千年的寒冰,直看得人心底发寒,不由自主的想要臣服,剑眉飞鬓,俊美到极致! 她也算是阅遍世间男子,除了夏侯安让她痴迷,还是第一次感到这样让她心怦怦直跳的男人。 苍梓天眸中闪过冷意,怎么生生就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你既是把我掳来,总该告诉我原因吧,现在我连你的姓名都不知道。”尹南画缓缓地坐起,美目间有些妩媚的看着苍梓天。 “一颗棋子而已,不用在乎自己的利用价值。”苍梓天平静的回答。 尹南画听完这话,面色微变,抓着被褥的手蓦然收紧。 “看你不像羽罗国的人,可是知道我的身份?若是等我干娘发现我失踪了,到时候可是有你好果子吃!” “那就更好了。”苍梓天点头,他本来就是为了让尹夫人来找他,最好快点发现这女人失踪。 “你!”尹南画气极,随即又收回表情,“呵,大概你就是他们的主子吧,既然过来了,可是有事要找我商量?” 无事不登三宝殿,不是吗? “嗯,图纸交出来。”苍梓天平静的看着尹南画,看着她因为他这句话而大变的表情,“不过一张而已,你们留着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尹南画咬牙,“什么图纸,我根本没听说过。” 苍梓天轻笑,食指微动,尹南画的面容就比之前修复脱臼的关节还要苍白,她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自己体内蛊虫在不停的乱窜,这种疼痛让她恨不得扒开自己的身体,将它们都掏出来! “啊!”她一下子瘫痪在床上,不停的翻滚,“我是真的…真的不知道啊!” 苍梓天摇头,食指再动。 “噗!”尹南画直接吐血,然而体内的蛊虫却是窜的越来越厉害,好似她体内进了什么让它们感到害怕的东西。 “我…说…” 在她昏迷前,她最终开始受不了的屈服。苍梓天一看,打了一个响指,在外面听命的二狗便立马进来,抬起昏迷中的尹南画的头,直接喂进一颗黑乎乎的药丸。 片刻,尹南画便幽幽的转醒。 “好了,说罢。”苍梓天用干净的布帛仔细的擦拭食指,姿态优雅万分。 尹南画见到这幕,差点哭了出来,恶魔,这男人简直是个恶魔! “那图纸,确实不在我的身上,因为之前有一张图纸被盗,所以羽罗国对此非常的重视,让我干娘,也就是尹夫人好生的保管这件东西,然后我干娘…将它放在了第一任皇帝的陵墓里了,就算是我…我也没有办法拿到。” 尹南画忍者身体的疼痛,跟眼前这个恶魔般的男人说道。 苍梓天垂下头,之前的图纸被盗,大概就是夏侯安给生生的那一张吧,也是那一张,让生生激动的无以复加,没想到还有羽罗国还有一张。 “那让尹夫人去拿如何?”他询问,估计答案也不会简单。 “不行的,咳咳。”尹南画眸光有些复杂,“放入先帝的陵墓是老皇帝的意思,老皇帝向来看我干娘不顺眼,自然不会让她有得到图纸的机会,她能轻易地放进去,然后出来。却再也没有办法进去第二次。因为那陵墓的出口好似会移动的一般,这时候出现在这里,下一刻就说不准在哪里了,偏偏陵墓修建得又大,总不能在老皇帝眼皮子底下,派人监视陵墓的出口出现的规律吧。” “再者说…那陵墓,也是个有问题的。”说到这里,尹南画狠狠的咽下一口水,好似回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 苍梓天起身,径直离开,没有多余的表情。 “欸你!”尹南画气急,她全盘拖出了,他竟然一点说法都没有!还不能将她放走吗! “好了,姑娘,好好的睡一觉吧。”站在一旁的二狗,抛出轻飘飘的一句话,明明没有任何的威慑力,却立马让尹南画两眼一白,昏睡过去。 —— “先帝陵墓?”雨生有些吃惊,竟然放在那么个地方。 古代的陵墓,尤其是一代帝皇的,防盗墓贼的措施很多,这要是进去后,很可能一不小心就将命葬送在里面。 雨生在前世没少进去过陵墓,一是因为拿了东西能卖钱,二是组织的要求,所以对古墓这一块,她算是比较了解。 “带上我。”她看着苍梓天。 “不行,你这样的身体状况,我不能让你冒险,难道你信不过你的男人?”果然苍梓天二话没说就拒绝了。 雨生咬牙,憋足力气对苍梓天撒娇,“子安,子安,带上我好不好。我可以的,难道你不相信你的女人?”雨生说罢就开始动作。 苍梓天顿时面皮一紧,还是拒绝,“不行。”声音却是有些颤抖。 她开始褪苍梓天的衣衫,“我懂些这方面的知识,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我担心…”苍梓天心中难熬,这是生生第一次对他撒娇,第一次这么主动,却偏偏在这样的情况下。 “你要进去肯定要准备东西准备一些时日,明日那尹夫人就回来了,待她逼出我体内的蛊,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者说,进入陵墓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出来的事,你忍心看我独守空闺?”雨生说这话时,眸中已是带了蛊色,看起来颇诱惑人。 “你不带我,以后就不要上我的床了。” 看着苍梓天还在犹豫的神情,雨生干脆放狠话。 “生生。”苍梓天果然大惊,憋屈的看着她。她现在正玩得开心,就放出这样的狠话,简直是让他身体舒服,心里煎熬。 “我带,我带你去。”最终,他无奈妥协。 雨生高兴一笑,伸出手来。 苍梓天盯着,眸光幽幽,轻声道:“改天让你尝尝。” 雨生蓦然瞪大双眼,直接一拳打在他胸前。 “滚!” 他握住她绣拳,大笑不止。 —— 诸葛明睁眼醒来,揉揉自己还在发酸的后劲,不由得破口大骂:“谁啊,谁这么有病啊,打人打的这么痛!哎呦喂,好疼啊,要是让小爷知道你是谁,小爷我非得…” “醒了。” 正骂骂咧咧间,突然闯进一道温和的声音,诸葛明一愣,差点哭出来了,哎哟喂,这不是安大哥的声音吗! “安大哥!”他惊喜的朝那发声处望去,就见夏侯安正坐在不远处的木桌前,见他望过来,还对他淡淡一笑。 “哇塞安大哥你好帅啊,这眉心上的东西是什么啊,还有吗还有吗,能给我也来一个吗?”诸葛明赶紧的下床,也顾不得后劲的酸痛,直奔夏侯安而去。 他从一开始就是支持着安大哥和三姐在一起,现在也不例外,所以看到夏侯安就特别的有亲切感,而不是像看到南王一般,让他有些不自在,还有压抑。 “长高了很多啊。”夏侯安摸摸他的头发,语气有些感慨。 “嘿嘿,当然了,我可是好久没有见到安大哥了呢!”上次见到还是三姐的婚宴,但是安大哥就像一阵风似的,来了又走,他根本没有瞧清。 “对了,安大哥,这是哪儿,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看到了熟悉的人在身边,他之前的不安感也就消散了,这个时候就开始打量起周遭。 因为诸葛家是书香世家,所以家里的布置只有浓浓的书香气,根本谈不上富贵豪华,甚至连名贵一点的盆栽都没有。 而这件房间,不仅大,还到处修建的富丽堂皇,着实让他有些眼花缭乱,几乎每个木格子中都会摆放名贵的瓷器,墙上也是挂着各名家的书法或者画卷。倒有些故意炫富的感觉。 “这是羽罗国,我暂住的一户人家的房间。不用担心。”夏侯安笑着解释。 “什么!”诸葛明惊讶的跳起来,他可是直到南亚到羽罗国是有多远的,他的记忆明明还停留在吃完晚饭打算去找南宫默,结果就不省人事了,醒来就在这里,难道,他睡了整整一个月?! “没有,你只是睡了两天。”夏侯安好似看穿他心中的想法,解释。 “什么!”诸葛明还是惊讶的跳起,天啦,这什么速度啊,竟然两天就到羽罗国了。不过安大哥把他带来羽罗国干什么? “安大哥,你把我带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他挠挠头,突然觉得安大哥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什么不一样他说不出来,就是他在他面前,却是没有以前那么放得开。 “确实有一件事情,而且只有你能做得完美。” “真的啊!” 诸葛明大喜,瞬间觉得自己很了不起,表情有点洋洋得意。 “那是什么事啊,快跟我说说,我保证做得完美,不给安大哥丢脸!”他嘿嘿的笑着。 “等你见了你姐就知道了。”夏侯安看了一眼笑得天真的诸葛明,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 “我姐也在这里!”他觉得自己的脑容量简直不够,现在处于迷糊状态。 “安大哥,你先给我说了吧,我见了我姐也有心理准备。”他摇摇脑子,想让自己的思路清晰一点。 夏侯安低下头沉默了一番,然后说出。 一炷香过去,诸葛明的表情还是呆愣的,他呆呆的看着夏侯安,“所以说,只要我答应,三姐肚子里的孩子就能保住?” “对。”他点头。 清楚了这个答案,诸葛明的眸色中有些挣扎。 可是他会忘记所有,忘记南宫默,忘记和大家在一起的一切。之前的所有快乐,愤怒,亦或悲伤,都不再属于自己。 可是想到三姐对自己的好,对自己温柔的笑,会不厌其烦的教给自己一些从来没听过的事情,给自己讲很神奇的故事,要是三姐有了孩子,一定会很开心的。 “我答应。”纠结了许久,他终于抬起头,坚定的看着夏侯安。 “安大哥,说吧,让我怎么做。” “你只需要等。”夏侯安拍拍他瘦小的肩膀,拿出一张纸,纸上的内容大概意思就是他诸葛明自愿做替身的证明书。 “还要签这个啊。”他有点无奈的笑。 “嗯,免得到时候被人误会。” 看着诸葛明认真签字的表情,他神色淡然。 他这样做,只是为了,不让阿生伤心。 —— 尹夫人终于在众人期盼中归来,一回到府中,便有管家小跑在她耳边附语:“夫人,小姐不见了,已经是第三天啦!” 尹夫人今年四十了,但是也不知是用什么法子保养的自己,看起来竟然像个刚二十出头的年轻少妇,少女的灵动与少妇的妩媚完美的结合在一起,看起来着实让人心痒难耐。 “哦,可打探到是谁?”尹夫人只是伸出自己涂满鲜红丹寇的手指甲,轻轻的一吹,好似完全不在意她这个干女儿的生死。 “昨晚来信,五苍庄主邀您一见。”管家报出信封内容,“今日午时,西边小院。” 听完管家的通报,尹夫人眸光微闪,妩媚之色在眼底酝酿,“知道了。” 说罢,便慢悠悠的踱步到夏侯安居住的院子。 “好久不见。”早料到尹夫人会来见自己,夏侯安一早就坐在院中的石凳上。 “本夫人瞧着你这模样更让人迷醉,干脆就别去寻找什么解开之法。”尹夫人冲他一笑,姿态优雅的坐在他对面。 “不是说有个中了百日蛊的姑娘吗,在哪儿呢,好久没听见这个名字了呢。”尹夫人白嫩的玉手把玩着胸前的发丝。 “被人带走了,你得想办法让她在你这里解蛊。”夏侯安的表情依旧是平平淡淡,好似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提起兴趣一般。 “哦?这里面好像有故事呢。”尹夫人看着夏侯安的表情,有点好奇,他当初给她的信中说好了等她回来就给那姑娘解蛊的,结果那姑娘竟然被人带走,还有人能从他手里抢人?这就让她十分的感兴趣了,不止是那个抢人者,还有那位姑娘。 “咿,不会吧,刚才我那管家才跟我说五苍庄主要约本夫人午时一见,不会这么巧吧。”尹夫人嬉笑。 听到“五苍庄主”这四个字,夏侯安的眸中才有点异样,是幽冷的光。 “若说抢人的话,怕是也只有那位能从你手中抢走吧。”尹夫人添把火。 “呵,我竟是没有想到这一块,对啊,他为什么不能是五苍山庄的庄主。”夏侯安自言自语,面容却有些嘲讽,尹夫人知道,那是他嘲讽他自己的。心中的好奇就更是大了。 “看样子你们也是认识的,那我的干女儿可是能回来了?”再多的好奇,等中午去见了人不就知道了? “当然能回来。”夏侯安收回自己异样的表情,又抬眸看向尹夫人,“那副图纸你可是保管好了?” 尹夫人不屑的一哼,“自然,那老头子如此的防着本夫人,将图纸给本夫人的时候,自然得留着一手了。我将那老头子给我的换成了一副假的,真的还留在这里呢。” “拿出来。”夏侯安简洁的说道。 尹夫人起身,出了这个院子,估计是到她房间里拿那张图纸了,没过多久,她便移着莲步走过来。 “给你可以,不过本夫人也是有条件的。”尹夫人将图纸在手中不停的打转。 “说。” “看我家南画对你痴心一片,我这做娘亲的心里也是不好受,这样吧,娶了我家南画,这图纸就是你的。” 尹夫人轻笑,眉目间妆容不是浓彩的那种,而是比较素淡,看起来倒是很舒服。 “先让我看一下。”夏侯安没有立即说答应,也没有立即拒绝。 “这是自然的,验货嘛。” 尹夫人答应的爽快,撑开手中的图纸,一系列歪歪扭扭的符号便出现在两人眼前。 但他仅仅是瞟了一眼,便又坐回身子。 “这也是假的。” “假的!”尹夫人尖细的嗓音大叫,夏侯安皱了眉头。 好吵。 “怎么可能!”她不信,将图纸拿起翻来覆去的查看,根本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然后看向夏侯安清淡的表情,不由得冷冷一笑,“怎么,不就是不想娶我家南画,有必要用这样的谎话来敷衍本夫人?你以为本夫人会相信?” “爱信不信。”夏侯安懒得解释。 他曾仔细的研究过真的与假的区别在哪里,真图纸的所有字符都是浮雕的,摸着会有凹凸不平的触感,这张虽然防的很真,但是触感很是粗糙,估计是制作出来的时候时间不够,随意用材料凑了点。尹夫人是没见过其他的图纸,所以自然看不出真假,尤其还是老皇帝给她的。 她一心想着怎么对付他,却是没有想到这次被他对付了。 “那这么说…”尹夫人的面色大变,差点惊呼出来。 那老头子将假的给她,而她又将假的换成另一幅假的,陵墓里的那个肯定不会是真的,那真的在哪里? “如果我猜的没错,真的还是在陵墓里,只是不知道藏在了哪里而已。”夏侯安分析。 尹夫人低下头,狠狠的咬牙,怪不得,怪不得她去陵墓放图纸的时候,那个四公主非要缠着前去,大概当时真的图纸就是在她手里,被她藏了起来! 所以现在知道真的图纸藏身之处的,只有四公主! “好哇,真是好哇。”尹夫人不怒反笑,手却是紧紧的捏住那图纸,图纸在她手中都变了形。 “看来本夫人有必要去见上一见四公主呢。”她冷冷一笑,眼神却和善。 ------题外话------ 求亲亲们的冒泡 调戏审核求过求过求过 审核求过求过求过求过求过啊啊啊啊啊 28 解蛊 午时,尹夫人按照约定的时间到达约定的地点——西边小院。 她出门从来都不会单独一人,身后总是要跟着一堆护卫的,所以他们一进来,原本还算空旷的小院顿时变得拥挤不堪。 苍梓天这才从屋内走出,看向那打扮的素雅的尹夫人,尹夫人还是第一次看见没有戴面具的庄主本人,眼中闪过惊艳,随即笑道:“庄主果真长了个好皮囊呢!” 二狗和九风两人蹲在一打开的窗口前看,两张脸露在那里,还真没几个人去注意。 “排场倒挺大。”二狗说。 “那是自然,好歹人家是羽罗国的大人物。”九风答。 “不过她就算是穿着寡淡,却还是觉得骚里骚气的。”二狗瘪瘪嘴。 “对啊,你的狗鼻子灵嘛,别的女人身上的骚气你都能闻到。”九风继续答。 “不是我说,那媚娘是个挺好的人选,人也长得那么美,还对你痴心一片,你怎么就是不动心呢!”二狗开始替八媚娘抱不平。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总不能强逼吧。难道人家喜欢我就必须得喜欢她吗?”九风有些生气,“你要是喜欢就去说啊,何必在我耳边唠叨。” “我就说说而已,有什么好生气的。”二狗嘀咕,每次说起媚娘他就要炸毛,所以对九风这态度他也是习惯了的。 “那你别说了。”九风赶紧接上。 二狗只好闭嘴不谈,开始全神贯注的看院里的场景。 尹夫人嘴角带着浅笑看苍梓天,“不知庄主把本夫人叫到此处所为何事?还有,本夫人一路赶来,也是有些疲惫,您这不给备茶也就罢了,让我们站着,这就有些不礼貌了吧?” 苍梓天回以笑容,“尹夫人言重了,小院简陋,没有好茶招待,遁地,搬些座位过来。” 遁地领命,马上去柴房搬了一个木桩子,然后放在尹夫人跟前,“尹夫人,请坐。” 尹夫人的面皮微不可察的变了变,有些皮笑肉不笑,“庄主的待客之道可真让本夫人长见识了。” 不把她请进屋,竟然还让她直接在院子里坐木桩子! “不,这个木桩子来历不小,可是你的女儿亲自为你打造的。如此的一片孝心,本庄主都要感动了。” 听到这话,她这才变得严肃一点,南画从来不会干这样的粗活,肯定是在这里受到了他们的欺负。想到这点,她的眼神就有些阴郁。 “说吧,条件,如何才能放了我的女儿?”尹夫人是个聪明人,既然都来到了这里,她也不必装傻。 “解除百日蛊,她好,你女儿自然也好。” 果然如夏侯安说的那样,还真是这人掳走了那姑娘,竟然还用自己的女儿做筹码,看来那姑娘对他很是重要啊。 “成交,不过解蛊的环境要求的十分严格,这里是不行的,必须得回本夫人的宅子,当然,你也可以拒绝,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你可就不要来怨本夫人!”她故意将语气说的严肃一点,实际上,她说的也是事实。 培养蛊虫的时候,生长环境很是挑剔,尤其是那些珍贵一点的,温度必须要控制在一个范围,低不得,高不得,否则蛊虫就会死亡,这是很惋惜的一件事情。 而蛊虫进了人体,它就会变得去适应人体的环境,所以要将它引出,周遭的环境就必须得与人体的一致,否则蛊虫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出来的。 “好。”苍梓天思索一番,爽快的答应。 尹夫人见此,微微一笑。 “那可是能随本夫人走了?”她让了个道,认真的看着苍梓天,“庄主尽可放心,本夫人的女儿还在你手中,不管是为了女儿还是为了我们以后更愉快的合作,本夫人肯定会尽全力的。” “跟她走。”苍梓天正在犹豫要不要将雨生抱出来,结果雨生自己出来了。 一身青衫,绝代风华。 一头墨发,随风微动。 好一个倾国美人! 尹夫人收回自己打量的眼神,怪不得夏侯安和庄主都要抢这姑娘,确实长得有那个资本。 “生生…”苍梓天立马扶住她。 “请。”尹夫人一笑,自己率先走,苍梓天准备抱着雨生走,却被雨生拒绝。 “让我自己来。”她今天有那么点力气了,还是可以走路,且这里离尹夫人的宅子并不远,也废不了太多时间。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小院,院子里一下子又变回之前的空旷,二狗和九风这才跑出来。 “咱们要不要也跟过去?”二狗问 “过去也没咱们的事,还不如在这里吃吃喝喝。”九风答。 二狗点头,“你说得对,我那个长鞭还没研究出花样来。” “我也有新阵法在研制中。”九风也跟着点头。 然后两人便各自回各自的房中,遁地再次石化在风中。 不想去就直说好嘛,有必要找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嘛! 看了看安静的柴房,他还是好好的守在这里吧。 走进尹夫人的宅子,到处可见来来往往的下人,见到尹夫人就跪下请安,竟是跟皇帝一般。 “到了,就是这里。”兜兜转转,几人来到一座封闭的黑屋子面前,看起来阴森森的。 “不过你不能进去。”尹夫人瞥了苍梓天一眼,“会破坏环境的。” 苍梓天握住雨生的手一紧,雨生对他露出安慰一笑,“无事。” 他点点头,这才松开雨生的手,看着雨生跟着尹夫人进去的背影,心里有点紧张。 还有那个才不到一个月的孩子…实在是无缘啊。 雨生刚进门,身后的大铁门就自动关闭,同时,屋内的蜡烛也燃起,照亮屋内的摆设。 很简单,一方浴桶,浴桶周围环绕着用红绳系着的细小的铃铛,再旁边是一些器皿,大概是捉逼出来的蛊虫用的,还有一些简单的茶点。因为不通风的原因,房间的气味有些沉闷,还有股霉味参杂在其中。总之不怎么好闻。 尹夫人看了雨生一眼,然后走到浴桶旁。 “热水,二两元胡,二两木香,一斤血蝎,一斤虎刺,一两狼毒,一株车前草…” 随着尹夫人每报出一种药物的名称,就有不同蒙着面布,戴着手套的人捧着盒子走到浴桶旁,将盒中的东西一股脑的倒进去。 直到最后一个拿木盒的人走开,那浴桶内已经散发出浓郁的中药味,有点苦涩,也有些刺鼻。 “我进去?”雨生指着浴桶问。 “不,你在这里坐着,先吃点药。”尹夫人摇头,指着一旁的凳子,看到雨生乖乖的坐下后,这才拿出早已备好的药丸递给她,“不用担心,无害的。”她怕雨生不敢吃下去,澄清一下。 雨生看了那灰不溜秋的药丸一眼,二话不说就吃下,然后喝过尹夫人递过来的温水,感觉到腹部暖暖的,她问:“什么功效?” 尹夫人一笑,“安胎药。”然后静静的看着雨生倒下的身影,“外加安眠药。” “好了,出来吧。”确认雨生是真的熟睡后,尹夫人把玩着胸前的秀发,对着空无一人的空地说道。 紧接着夏侯安的身影便出现在光亮处,身后跟着目光坚定的诸葛明。 “哦?你竟然连这个法子都知道。”尹夫人捂嘴笑,眸底似有水波流转。 “别废话了,你该是知道如何引入的。”夏侯安拍拍诸葛明的肩膀,淡然道。 “呵呵,小弟弟,你可是要有心理准备哦,很疼的。”尹夫人不再看夏侯安,而是对诸葛明挑个眉毛。 诸葛明面皮绷紧,“多痛我都忍着,只要三姐没事就好。” “哎哟,真是姐弟情深。”她鼓掌三声,“既是如此,那便开始吧,脱衣服进去。” 既然诸葛明自己愿意,尹夫人自然是不会多管闲事再去劝,再说了,她也没那个好心,随意一指那个还在冒热气的浴桶,拿着苍梓天在进来之前给她的盒子,引出百日蛊最关键的东西——血引。 诸葛明瞅了一眼昏迷中的三姐,咬牙,三下五除二就脱光了身上的衣物,像个泥鳅一般的就跳入浴桶中,溅起一地的药水渍。 “哎哟,你倒是文雅点啊,本夫人的药可珍贵着呢!”尹夫人心疼的拍拍胸口,然后拿出一根细长的红绳,一端系在雨生的手腕处,一端系在诸葛明的手腕,拿出刀在灯烛上烧,待到差不多时,赶紧的在雨生手腕处划上一刀,鲜血顿时就顺着细绳慢慢的流向诸葛明那里。 “你最好别看,本夫人怕你吃不下晚饭。”尹夫人慢条斯理的做着这事,还好心的提醒夏侯安。 “你继续做你的。”夏侯安不为所动,只是看着从雨生身体里流出的血,微微的皱下眉头。 —— 苍梓天在黑屋子外面,从正午等到黑夜,等到皓月升起,气温骤冷,却还是不见那黑屋的铁门打开一丝一毫,他有些烦躁的走来走去。 简直比等生孩子还要急人。 —— 雨声感觉自己好像一会儿在火中烧,一会儿又浸在寒冰中。身体的冷与热不断的交织,让她颇为难受。她感到自己在翻滚,但是每次翻身都会被人温柔的再掰回来。 翻过去,掰回来。不停的重复。 “好热…”她呢喃。 夏侯安干脆抱紧她,不让她瞎乱动,碰了伤口可就不好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眸子有些犀利。 尹夫人擦擦染血的锋利匕首,嘴角勾起一抹清淡的弧度,“正常现象罢了,何必这么着急呢,还不是别人的女人。况且你就算是缠着人家,人家的心也不在你身上啊。” 她这下算是懂了那个姑娘与夏侯安和五苍庄主的关系。瞥了那姑娘的容颜一眼。 大概就是红颜祸水吧。 “不是本夫人说啊,你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利用了她亲弟弟,要是以后她知道了,可是一点都不会感谢你呢。”尹夫人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面容严峻的夏侯安,不由得笑出了声,“你还是太心急了啊。” “管不了那么多。”虽然尹夫人说的是实话,他也有些纠结,但是两者取其重,他自然以阿生为重。至于诸葛明…。 好好补偿他就是了。 “你现在又要拱手相让了吧,人家的心上人可是在外面等的很着急呢。”她将手中的匕首放回原地,看了一眼还在浴桶里的诸葛明,脸色白的几乎无血色,可怜的紧。 夏侯安只好将雨生轻轻放下,拿起早已备好的毯子,走到浴桶前将诸葛明抱起。最后看一眼雨生,扛着诸葛明离开。 尹夫人净了手,这才缓缓打开铁门,第一眼便看见苍梓天那惊喜的双眼,心中不禁为夏侯安叹口气。 “好了,可是能换我家南画回来?”尹夫人可没有忘记这个条件,仅仅是打开铁门,却不让人进来。 “自然,明日便完整送回。”苍梓天也不是什么好商量的人,打开了门还不让他看见生生,他直接用蛮力闯进去。 一进去,便皱起眉头,空中浓浓的血腥味实在是让他无法忽视,目光快速搜索到雨生的身影,赶紧的上前将她抱起,只见她紧闭的双眸,还在不停的皱眉,好似陷入了噩梦中。 “正常现象,无事。”尹夫人解释。 苍梓天这才点头,直接运气轻功离开。 “夫人,可要去追?”这时,管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看着尹夫人。 尹夫人摇摇头,“他既然说了就肯定会做到,不然本夫人也不会和他合作这么久,就等着明天画儿回来吧。” “是。”管家点头,又慢慢的退回黑暗。 她走出这黑屋子,关上沉重的铁门,眸光也变得有些莫测。 等画儿回来了,她就要好好的见见那位四公主了,哼,竟然敢在她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一夜过去。 雨生睁眼,这一晚上她睡得并不好,以前的一些阴暗的回忆竟然都跑了出来,她想跑,逃离那些血红色的世界,却一直被一个人捉住,然而看不清,她看不清那个人的面容,只记得那人妖媚的嘴角的弧度,让她心惊。 “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见她醒来,一直守在床边的苍梓天立马问候。 雨生盯着苍梓天的面容良久,久到她有些恍惚。 “我是诸葛雨生吧?” 不是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友生吧… “瞎说什么,我看你是脑子坏掉了。”苍梓天揉揉她的头发,“肚子饿吗?我让二狗给你熬了粥,你现在只能吃一些清淡的食物。” “嗯。”不说还真不觉得,一说她就感觉到肚子的饿意,更想大吃一顿,但是身体状况还是不允许的。 “我们的孩儿…”雨生看着苍梓天,欲言又止。 “就当他没来过。”他刮了一下雨生的鼻梁,“别乱想,我去给你端粥。” “不用了,我己经送过来了。”苍梓天的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二狗的声音,接着便是门被推开的声音。 “这粥我可是加了不少安胎的药,喝下去你肚子里的娃儿绝对棒棒哒。”二狗喜滋滋的将粥放在桌上。 雨生虚弱一笑,“二叔,我的孩子没了。” 二狗一愣,仔细看了看雨生的面色,“不对啊。”为了确认心中的疑惑,他还前去把脉,“什么没了啊,我看你是想多了吧,明明还在的。好好的干嘛说这样的话。”二狗有些责怪。 雨生一愣,怎么可能…不是说百日蛊取出来就会女无子吗? 突然,她的心中闪过不好的念头,“苍梓天,你看去查查诸葛明在哪里!” 苍梓天也是想到了这点,立马走到书桌前,写下一行字就扔到门外,窗外就闪过一道人影。 雨生熟悉,那是影。 这才短短几天,影竟然就听苍梓天的命令了。 “生生,如果真的是那样,你也不要自责,事情已经发生了…”苍梓天看着雨生更加苍白的面容,他也想过利用诸葛明来抱住那孩子,但是被生生明确的驳回后,他也不再想了。如今她的蛊也解了,孩子还没有掉,那就只能有一种可能。 还是有人利用了诸葛明。 这人是谁,答案呼之欲出。 夏侯安。 夏侯安这次做了他没能成功做得事情,却也正好是他希望的。竟然心中还有那么点庆幸。 庆幸不是他做了,但是事情依旧朝他预想的那样。这样生生就不会对他有芥蒂了。 二狗看着两人突然变严肃的神情,还是有点云里雾里。他知道雨生有了身子,但是不知道雨生中了蛊,只当是她身体虚弱,所以一直给她好好的调养。因为他是医,并不精通蛊,所以他也没那么厉害可以看出雨生到底怎么了。 如今见他们一副认定了孩子没了的样子,经他一说,又变得震惊和严肃,这就让人十分寻思了。 当然他最担心的,自然是怕苍梓天背后里做些对不起雨生的事情,这就很不能让人容忍了。 “先喝粥。”苍梓天直接将二狗推出去,端起桌面的热粥,来喂雨生。 —— “干娘,难道这件事就要这样算了嘛?我就这样白白的被人家欺负了去?”尹南画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容寡淡的尹夫人。 ------题外话------ 码码码,使劲的码,眼睛都要瞎了,哭… 29 初进陵墓! “你先坐下来,女孩子家家的,这个样子成何体统?”尹夫人没有回答尹南画的质问,而是不满的看着她不停砸东西的行为,地面已经一片狼藉,碎裂的瓷片与水渍到处都是,一旁伺候的婢女早就吓得跪在地上不停的颤抖。 “干娘!”尹南画撒娇。 “我还能让你受了委屈不成?”尹夫人无奈的看了尹南画一眼,这孩子虽然不是她亲生,但她当时带她回来的时候也确实是真心对待这个孩子的,可以说与亲生的一般。如今自己的孩子在别人处受了欺负,她心里怎么可能就此善罢甘休,不过那个庄主确实不好对付,必须得从长计划。 “就你现在能斗得过人家?恐怕还没有近身就成为人家护卫的刀下亡魂了吧。”尹夫人话虽然说的难听,但是很让尹南画受听。 尹南画深吸一口气,吐出心中的不甘与怨恨。她可是不会忘,陪伴自己多年的长鞭还在那个院中,估计也被他们收走,况且那护卫功力十分的不错,要是真打起来,自己真的没几分胜算。 还有那个…可怕的男人。 想到那个人,她的浑身就止不住的疼与发抖,那日的疼痛她实在是不想再经历第二遍。 太痛苦了。 “干娘,我听那人说,他想要图纸,我告诉他图纸在陵墓中。我想,他肯定会去的。”尹南画恢复自己的情绪,开始盘算自己的打算。 “哦?”尹夫人尾调升起,“他竟然也想得到。” 这就有点意思了。 不怪尹夫人惊讶,因为那图纸被雨生打出来的呃口号是“得图纸,得天下”,而像五苍庄主这样身份神秘,势力又大的人,根本不需要那传的神叨叨的图纸,只要他想要,这天下还不是手到擒来? 而如今他这番的动作,就有点惹人深思了,莫非那图纸,还有别的作用? 她知道图纸有好几张,而她的势力都在羽罗国,所以自然不可能跟那些势力广的人斗,虽然她不争,但是她可以替别人争啊,只要好处拿到了就行,这就是他和夏侯安合作的原因。 夏侯安要图纸,她要权利,两者没有利益冲突又能完美的达到对方的期待,何乐而不为呢? 然而这个五苍庄主,如今也要来插进一脚。或者,他那里的图纸更多呢! “干娘,你就没有查过他们的身份吗?那个叫盛钰的女子真的那么简单?”自从尹夫人对她讲了夏侯安带回来的那个女人,竟然还是五苍庄主的女人,还被五苍庄主抢走了,她心中的怒火就止不住的要爆发。 一个是她看中痴迷的男人,一个是让她惊艳又不敢靠近的男人,竟然都为那个女人疯狂,这让自认为天之骄女的如何受得了这口气! “怎么会没查,但是派出去查的人都说南亚国确实有盛钰这个人,幼年时期父母双亡,身世倒也说的凄惨。”尹夫人冷冷一笑,盛钰的身世那么完美,那么可怜,但是她见到的那个女人,第一眼就能看出从小是在贵族长大的! 那身上的气质与气势,根本不是普通家庭能培养出来的。 还有,她查到的,可是没听说过这个盛钰有个弟弟呢。 其实这是完全是雨生没有想到,自从跟罗越蒙说了自己叫盛钰后,她马上让玉烟给她造个假身份,但是玉烟问她,盛钰这人要怎样的身世,她说了个“越惨越好”,结果就变成“幼时父母双亡,家中无姐妹,孤身一身。” 更没有想到夏侯安会将诸葛明接过来给她做替身,让这个大漏洞被尹夫人发现。所以尹夫人才会不相信她派出去的人查的,不仅如今,她更是怀疑盛钰的身份不简单。 毕竟一个能让如此优秀的两人男子同时倾心,为人又怎么可能多简单。 “南亚国那边可是有什么动静?”尹夫人转头问,直觉上,她觉得那个女子与南亚国有关系。 “苍轩朗登基,诸葛薇把政,其父诸葛辰为宰相。但是南王与南王妃却是双双…消逝。”管家又是突然出现,好似原本就站在那里,只是一直没有人注意,等到尹夫人问起话来,他才回答一般。 尹南画只是瞥了管家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她的干娘虽然不能成亲,但是这并不妨碍她找男人。她的男人…可是多着呢,这位管家就是其中之一,因为能力出众,所以陪在干娘身边的时间也是最长。 “可是有人见过南王妃的画像?”尹夫人心中一抖,捉住了南王妃这个人,“她的名字?” “有,诸葛雨生。”管家说罢,便走出去,不过一杯茶的时间他再度进来,手里捧着一画像,撑开,雨生浅笑的模样便立马浮现在两人眼前。 “就是她!”尹南画一见,眸中就冒出怒火,恨不得上前将画像当作真人撕掉。 “诸葛雨生啊…”尹夫人呢喃。 “既是知晓了此人的身份,那下手也便方便了,给她解蛊的时候,我试过,她根本没有任何的内力,完全是手无寸铁的女子,画儿,在这方面,你可是比她强了不知多少倍,所以你完全不必要生气。还不如好好的表现自己,让那些曾经看低你的人,感到后悔!” 尹夫人目光灼灼的看着尹南画,尹南画心中一动,点头。 “我估计,他们肯定是要去陵墓的,如果诸葛雨生没有跟过去,那就找好时机动手,如果跟了过去。”尹夫人忍不住笑出了声,“那就更好了,说不定还不需要我们动手,她便葬在了那金碧辉煌的陵墓。” “解决了这个女人,五苍庄主估计也就心死了一半。” 她把玩着两边的秀发,作为她这个岁数的女人,男人有多爱一个女人她是能看的出来的,所以画儿回来的时候说自己受了欺负,她已经把主意达到了那个女子身上,只是没想到那个女子还是南亚国的南王妃,她轻笑。 突然,她的笑容顿住。 诸葛雨生是南亚国的南王妃,那南王苍梓天呢!怎么也死了! “苍梓天的面相可是有画像!”这次她的语气有些严厉。 管家一愣,反应过来点头,“有的。” 只是几乎每张的面容都不一样,明显是别人自己想象出来的。 “不用了,本夫人知道了。”阻止管家打算出门的步子,尹夫人揉揉太阳穴,她终于想明白了夏侯安之前脸上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当她说到苍梓天要约她一见时,他脸上的笑容是嘲讽的,很明显是在嘲讽他自己,可能是知道了之前没有想到的事实。 能是什么事实,自然就是苍梓天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五苍庄主! 尹夫人想通了这一点,面色并没有变化,她不是夏侯安,没有与苍梓天过多的纠缠,她和苍梓天有的,只是单纯的利益关系,只要不损害她利益,管五苍庄主是男还是女,对她来说,这是无所谓的。 “干娘,听你的意思,你也要去陵墓?”尹南画从尹夫人话中听出了言外之意。 “这羽罗国除了我,大概没有人能完全的熟悉陵墓的结构了吧?”尹夫人轻笑,她可是巫女,怎么能不清楚这么重要的事情,毕竟每年,按照要求,她都要进去祭拜的。她可以说是陵墓的活地图。 “那我们什么时候进去?”尹夫人要进去,她尹南画自然要跟着。 “派人盯着他们去,看他们什么时候动手,我们就出发。”她轻吹自己的玉手,满意的点头。 一旁的管家听了,点头,然后默默的退下。 尹南画勾起嘴角,划过一抹不屑,诸葛雨生是吧,我看这次你还如何翻起风浪,逃出我的手心。 时间一转,便是一个月过去。羽罗国靠近赤道,虽然是已步入初冬的季节,但是气温还是比较温暖,就是天气还是多变,一会儿大雨一会儿晴朗。 好在今天是个大晴天,香玉蹦蹦跳跳的跑到院子里,贼仙见状也赶紧的跑出去。 香玉和贼仙是在几天前达到羽罗国的,一看到雨生,香玉就抱着她哭,诉说自己深深的思念之情,然后却被二狗的赶紧的扯开,并怒吼。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不知道你家小姐有了身子嘛,前三个月最是重要,你这样疯疯癫癫,动作这么粗鲁,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贼仙一听不乐意了,当着他的面竟然这样欺负他爱人,简直就是打脸,直接从背后的包袱里掏出一个木筒,对着二狗发射,二狗还没有看清是什么鬼,嘴巴就被一个黏糊糊的东西糊住,他想撕开,却发现怎么都撕不开,顿时气得和贼仙当场打了起来。 香玉赶紧的圆场,第二天两人就顶着猪头脸冷冷的看着彼此,香玉见状,十分不好意思的对雨生干笑。 雨生却只是笑笑不说话。 他们都是自由的,她管不了,也不能管。 “这只狗,赶紧的,别靠近这屋子,孕妇是不能靠近动物的!”二狗一看哈哈在雨生门口吐舌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差点就将哈哈扔出去。 贼仙眼睛一瞥,“哈哈,过来。” 哈哈就摇着尾巴走到贼仙身边去。 “你别这样吗,二先生对你又没有恶意,你总是这样冷着脸。”香玉看着贼仙的不太高兴的脸,嘴瘪瘪。 “哎哟,这只狗有灵性,来哈哈,骨头走个!”九风倒是很喜欢这只狗,有事没事就拿骨头挑逗哈哈,现在哈哈一见到九风,就会自动的吐舌头,更是惹得九风喜欢的不行。 苍梓天推开门,让外面的阳光进屋来,然后一脸笑意的扶着雨生出来。 雨生也是看到哈哈就笑,贼仙一直坚持说他是条狼,最后退步才说是狼狗,但是雨生晓得,哈哈就是条哈士奇。 贼仙一直以为它是狼,所以在他小时候就在它耳边整天“嗷呜嗷呜”的叫,弄得哈哈现在真的只能叫“嗷呜嗷呜”,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以为它是条狼。 “王妃,你说得东西我都给你做出来了,可是还满意?”因着香玉叫雨生“王妃”,为了顺应香玉的心情,贼仙也就这样喊。 贼仙说罢,就侧了个身子,露出身后的东西让她看。 雨生要求的都是一些很基本的入墓需要的东西,洛阳铲,炮眼铲,人手一把的手铲,照明烛,还让二狗制作出很多解毒丸,以防万一,以及人手一个防毒面罩。 雨生上前查看贼仙做好的东西,满意的点点头。 不愧是大脑脑回路异常于常人,她当时只是刚说了个开头,他就立马在脑海中构建好,且分文不差。 “可是王妃,如果真的要入墓的话,你这…还怀着身子,会不会不太好。”香玉有些担忧的看着雨生,就算是先帝的陵墓,那也是死人的啊,会不会有什么幽魂之类的,害了孩子啊。 香玉的担忧的说到二狗心坎儿里去了,但是他已经劝过雨生好几次,雨生就是一副打定主意的脸,根本劝不动。再说了,他也是知道那丫头的脾性,已经决定好的事儿,天塌了都不能阻止她前进。 雨生抿嘴,如果可能她是不想去,陵墓里的空气肯定不会太好,就算她吃了解毒丸,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出什么意外,更何况,是药三分毒,很多东西都是孕妇不能碰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个呼唤告诉自己,你要去,你一定要去。 为了这第六感,她还是决定豁出去了。 “顺其自然。”雨生答。 苍梓天只是搂紧了雨生,没有说话,不管生生做什么,他第一目标都是要好好的保护她,一定不能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 “王妃,我已经准备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啊?”香玉也知道劝下去不会有结果,干脆的换个话题。 “明日就出发。” “你这么急干什么,你是不能去的。”看到香玉激动的表情,贼仙立马丧着一张脸。 “我怎么不能去了,那里又不是什么妖怪聚集的地方,去了也不会把我吃掉!”香玉一听贼仙竟然敢驳她面子,脸也丧了下来。 “每个陵墓都修建得很巧妙,更何况还是皇帝的,里面的众多机关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又没什么内力护身,出了什么事怎么办?”贼仙耐心的解释,“书上也说了,绝不能让心爱的女子去危险的地方!”这才是关键。 “你不能保护我么?”香玉只是淡淡的一句,眼神瞥着贼仙,贼仙当时就说不出话了。 “香玉,这不是闹着玩的,你若是真想去,可以和哈哈在墓口等着我们,到时候还能给我们把手。”雨生摸摸哈哈的狗头,把哈哈摸着舒服了,哈哈就兴奋的在地上打滚。 “王妃…”香玉有些委屈的看着雨生,当看到雨生眼中不容拒绝的意味时,才悻悻的作罢,“那好吧,我就在墓口等着你们。” 贼仙感激的看了一眼雨生,然后把香玉扯到一边低声下气的哄。 坐在房顶的遁地默默的看着下面的人,然后再抬头望天,不知道他的玉烟在做什么… 好想她。 —— “阿嚏!”玉烟揉揉自己发痒的鼻子,继续绣着手中的活儿,正是一副简单的鸳鸯戏水图,虽然简单,但是经过玉烟灵活的双手,立马变得活灵活现,好似下一秒就能游出来一般。 冷香一进门,便是看到如此宁静的场景,却是叹气,“玉烟,你有没有觉得王妃不在的日子里,太过于冷清了。” 玉烟放下手中的活儿,揉揉自己微微发酸的眼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小少爷的情况可是好些了?” 半个月前,四少爷诸葛明突然出现在诸葛府门口,被管家领了回来,然而他回来后却是一片茫然,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谁,更不用说是夫人老爷他们了,若是王妃回来后,看到小少爷变成如今的模样,肯定会很伤心的。 “还是不行,就算南宫默来了,也不能唤起他的半分回忆。”冷香摇摇头,表情却是有些冷,“你不觉得这件事发生的很突然吗?哪有人突然就没了记忆的,还忘得干干净净,大夫也说,小少爷头上并没有受伤的痕迹。” 玉烟神色变得凝重,她怎么会不觉得奇怪,只是这件事完全没有下手的方向,就连小少爷出现的也奇怪,突然出现在诸葛府门口,守门的人竟然都说没看清小少爷是怎么出现的,就是眨个眼睛的时间,就有个人站在他们面前了。 小少爷,肯定是经历了什么事情。 “南宫小姐可是还好?”她出声问。 冷香还是摇头,“每天除了去诸葛明的院子就是回她现在住的院子里去,连罗越蒙都不见。” “年纪看着挺小,没想到情根如此深了。”玉烟叹气,可惜小少爷忘记她了,她,伤心死了吧。 “遁地可是有给你来信?”冷香转移话题。 玉烟神情一顿,露出了些小女儿羞涩的表情,“有,就是道路有些远,传过来传过去的太慢了。王妃怀了身子,也不知没有烟冷在的日子里,她能不能吃好,会不会胃口不好,瘦了,王爷毕竟是个男人,总不像我们这般心细的。” “还有香玉和贼仙也过去了,听他的意思最近都会比较忙,没有时间给我回信了。” “有说什么事儿吗?”冷香问。 “说他们找到一副图纸的下落了,就是有点难拿到,还要下墓。”玉烟重复信中的话。其实遁地说正事的内容还是比较少的,大部分都是诉说他有多么多么想她,那些词语,她看着就要脸红,也不知那人是怎么好意思写出来的。 “罢了,咱们还是关心南亚国的事情,小皇帝可是在抱怨了。”想到这里,冷香就有些想笑,一向冷酷的脸也有了点柔和。 那么个小小的人儿,穿着一身龙袍,还要在一群老臣面前摆出严肃威严的样子,明明紧张的要命,问起他时,他只是轻哼,说:“如此场面朕都掌握不了,还能担当什么事情?” 四猫和月姑姑就会在一旁偷笑。 “你还别说,我最近很少听到卫思兮的事情,她怎么像突然消失了一般?”玉烟站起身,将绣到一半的绣图放在一旁,整理好身上的褶皱。 “我让三狼注意这个人,想必一有她的消息我们就能知晓。沉寂了一个月,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冷香的眉目间也染上了忧愁。 —— 然而卫思兮一事,真的是冷香她们多想了,因为她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易文翰从她身下退下,再慢条斯理的穿上自己的衣衫,看着床上偏过头一言不发地女子,满足的一叹。 “今天表现的不错,看来以后得经常给你用这个药啊,哈哈哈。”他大笑。 卫思兮想握紧拳头,却是连这个力气都没有。 她万万都没有想到,易文翰会有五石散这种东西,也敢胆大包天的喂给她吃! 五石散这东西,就好比现代的毒品,一吃就上瘾,让人欲罢不能,一旦停药就发毒瘾,其中的痛苦真是无法用语言表达,每次她清醒时,她就告诉自己一定不能被易文翰牵着鼻子走,然而毒瘾犯时,之前的所有决心都变成泡沫,依旧会恬不知耻的求着他要更多。 前提自然是得把他伺候的舒服。 易文翰丝毫不介意她的沉默,姿态高傲的从身上拿出一个袖珍的荷包,放在手上把玩一阵,还打开深深的嗅一下。 “嗯,这你可得感谢小爷了,小爷怜惜你,给你拿的都是好货,才让你这么爽!” 说罢,便直接将荷包扔到卫思兮脸上,丝毫没有留恋的转身就走。 听到重重的关门声后,卫思兮这才伸出自己布满暧昧的痕迹的胳膊将脸上的荷包握在手心里,脸上闪过的不知是妥协还是愤恨。 —— 雨生下了马车,看着面前修建的威武霸气的陵墓大门,心中的压抑感愈发的重。 30 谁是白莲花? 贼仙见到这修建的大门时,啧啧赞叹,“能将一帝皇的陵墓修建成这样的,这何止是能工巧匠,简直就是神的杰作啊!” 贼仙小心翼翼的摸着一大柱子,摸索着上面精致的天龙的雕刻,“这里一共有八座这样的白玉柱,在陵墓里,每种装饰都有它的意义,这白玉柱正好八座,肯定有问题。” 雨生点头,为了二狗和九风的安全着想,她没让他们跟着,而是随影留在了小院,所以一路跟随的,就是她,苍梓天,香玉和贼仙,以及遁地和哈哈。不过她既然是九风的徒弟,自然对阵法一类的也是精通,虽不及九风那样自己能创作出来,但是破解还是没问题的。所以她一下马车,就看到了这八根柱子所代表的意义。 阴阳八卦图。 八卦代表八种基本物象: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巽为风,艮为山,兑为泽,坎为水,离为火。 她仔细看了周围一眼:“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这里缺火,走西北方位。”说着,便指了一个方位。 香玉已经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因为以前雨生从来没有在她们面前暴露出自己会这方面的知识,如今一听这么稀里糊涂的名称,她更是对自家的主子佩服的五体投地。 她家主子,简直就是万能的神仙啊! 苍梓天压根儿不会去问雨生为什么会知晓这方面的知识,在他意识里,生生还有很多秘密等着他去探索,所以他从来不会去问,只会慢慢的观察,带着欣赏与自豪。 然而几人一直顺着西北方位走,却是越走越荒凉,全然不似之前的威武大气。尽管如此,却是没有一个人怀疑雨生的判断。 “就是这里。”感受到地面有微微的凸起不平,她立马停下了脚步,顺带在四周踩了踩,发现只有她站立的这个地面,才有点凸起。 “可是这里只有野草诶。”香玉是完全的不懂,根本看不出什么门道来,她也学着雨生的样子在四周的踩踩,然而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苍梓天则是直接蹲下去摸,然后起身,“确实是这里。” 贼仙见状,赶紧的在四周观望,他是做器械的,也可以修建陵墓,那个被夜尘久抢走的地窖就是他制作的,所以哪里有什么异样,周围必定有与之相关联的东西,果不其然,又一根白玉柱子在不远处直立着。 “那根柱子一定有问题,咱们过去看看。”贼仙朝众人招手,然后自己先过去了。 术业有专攻,贼仙精通机关制作方面的知识,而雨生并不精通,只能当个领路的人,所以一听贼仙这样说,她二话不说就跟了过去。 然而贼仙绕柱子转了三圈,也没能发现个所以然来。 “太神奇了,真是太让人神奇了。” 他现在已经鲜有东西能让他感受兴致盎然,今天来到这陵墓,仅仅是要找个大门,就将他难住,但是越有难度的东西他就越喜欢挑战。 “可是遁地不是说,那个尹夫人每年都会进去祭拜吗,我们为什么不找尹夫人问门的位置呢?”香玉挠挠头,很是不明白。 “那个门每到一年特定的时间就会在一个特定的地点开,尹夫人也只是知道那一个地点,所以要是想要强行进去,就必须得另寻办法。”雨生解释。 香玉这才恍然大悟,“那这防盗措施也做得太好了。” “咦。”正在香玉惊叹间,贼仙终于发现了与众不同的地方,摩挲着柱子上雕刻着的龙的尾巴,面露惊喜,幸好之前他摸过另一根柱子上的龙,这下才能发觉出这条龙的不同,这条龙的尾巴处,多了一块龙鳞! 小心翼翼的按下那块多出来的龙鳞,然后却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会不会是专门唬人的啊?”等了半柱香,香玉实在是等不下去了。 “再等等。”苍梓天开了口,眸光紧紧的盯着雨生之前站立的地方。 又是半柱香的时间过去… 突然,一声轻微的“咔”的声音,让众人都注意力集中,只见雨生之前站立的地面开始缓缓地朝两边移动,就像是一扇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般。 香玉惊讶的捂住嘴巴。 天哪,这到底是谁建造的啊,不仅考验人的细心,还考验人的耐心! 若不是之前贼仙摸了龙身的雕刻,他现在就发现不了多了块龙鳞;就算运气好瞎摸,摸到了那多出来的龙鳞,也要等整整一炷香的时间,才能等到大门的开启,耐心不好的人,很可能就半途离开,而错过了这个大门。 “快点快点,那大门正在合上。”贼仙眼尖的看到已打开完全的大门又开始合上,赶紧的招呼众人进去,门自地面开启,众人从上往下看,只能看到绵绵不绝的楼梯,再往下,便是看不清的黑暗。 “走!”苍梓天抱起雨生就朝下走去。 “诶,你要小心啊,我就在这里守着你们出来。”香玉听雨生的话,没有下去,抱着哈哈就坐在一旁,贼仙看了她一眼,认真的点点头。 “我会的,要是里面有好玩的东西,我就给你带回来。” “你别给我带回来一堆白骨就好了!”香玉嗤笑。 贼仙也笑,然后走下去,眼看着大门就要合上,突然出现四道身影,待看清眼前人是谁,她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们…”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人打晕扛在肩上,哈哈一见,立马放声大叫。 一女子只是冷哼一声,一脚将还在犬吠的哈哈踢下去,哈哈的声音顿时变成哀嚎。 “我们也走!” —— “放我下来。”雨生在苍梓天怀里说道,苍梓天虽有点不愿意,但还是听命的将她放下。 双脚落地后,她就盯着下面道路,从下来后,他们就点开了照明烛,苍梓天则是直接手拿夜明珠照明,看着在昏暗的光亮下照射下的楼梯,竟然变得虚虚幻幻。 这楼梯好像是永远都到不了目的地一般,一直朝下无限延伸,根本不知道会延伸到多深的地底。 “这么深,他们不是挖到了地狱里去吧!”贼仙看着深不见底的下面,不禁有点冒冷汗,他虽然也修建陵墓,但是从来没修过这么可怕的呀!感觉他们好似在下十八层地狱。 听到贼仙这样贴切的说法,雨生倒是笑了,“要是你继续走下去,真的就是十八层地狱了。” “啊,还不能走了啊?不能走我们怎么找到地方啊?”贼仙一直在关注周遭,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机关的痕迹,但是很明显,他没有发现,他也敢打包票,他绝对没有漏掉任何一处可疑的点,那就不是机关这方面的原因了。 那就是阵法咯? “不是阵法。”雨生像是知道了贼仙心中所想,摇头否决,“从大门打开的那一刻,我们就跳进这陵墓的陷进。当时我们从上朝下看,因为地宫的昏暗,便以为楼梯会很长,然后这个第一印象便深存我们脑海,变成潜意识,所以等到我们下来后,便只想着赶紧的走下去,走到尽头,然而这个楼梯,是没有尽头,若是非要有个头,那便是地狱了。” “再往前走一步,这楼梯就是悬空的,然而我们当中谁发现这个现象了,是不是还打算继续朝下走去?”雨生反问。 贼仙的面容瞬间一僵,他明白过来了,这楼梯在利用人的视觉恍惚,怪不得要修建成旋转样式的。地宫的原本昏暗,再加上他们的潜意识作怪,就算他们身上有照明的工具,也会选择性的忽略,从而一脚踏空,掉落,就算命大没死,同伴也没有办法救你,毕竟一下去,也是死路一条,可不是相当于地狱? 越想越觉得心惊,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头啊,要是以后的路一个不注意,岂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我们走哪边?”贼仙咽下心中惊恐,想到香玉还在上面等着他,他的勇气就回来了。 雨生深吸一口气,“还是西北方向。” 然而贼仙朝西北方向一看,什么都没有,这下他是把眼睛擦了又擦,真的是什么都没有! 然而他还是选择相信雨生,自己先朝那什么都没有的西北方踏进一步,结果便是失重的坠落感袭来。 “啊!”他大叫,但是不过三秒,脚就碰到地面,“啊…。”他有些尴尬。 这时,苍梓天也抱着雨生下来,遁地默默的跟在后面,看到贼仙吓得煞白的脸,不由得笑出了声,贼仙狠狠的瞪了遁地一眼。 “天哪王妃,你是怎么知道了,太神奇了太神奇了。”贼仙此刻对雨生已经是满满的佩服,要不是苍梓天在这里,他都能抱着雨生转圈了。 “很简单的障眼法,他既然能让人将楼梯看成无限长,自然也能掩饰住真的道路,不过是在建造这个地宫的时候,稍稍将角度倾斜一点,就能造成如今的效果。” 就是角度的倾斜一定要很讲究就是了,她在前世的时候也进入过这样的墓,当时她的队伍里死了好几个精英。 贼仙认真的听着,这样一说他就愈发的佩服那个修建陵墓的人,要将这么庞大的陵墓都倾斜一个角度,这个工程…他突然不敢想了。 可惜这修建陵墓的人不在了,不然一定要拜他为师! 几人走了一段路,又看见一扇巨大的门,这个门不像之前他们刚到陵墓时看到的那个,没有霸气与威严。 这扇门…很是诡异。 因为它通身血红,门身用青铜雕刻着面容异常狰狞的鬼怪,在这样的氛围下看着十分的瘆人,那些鬼怪的表情不是凶神恶煞来吓人的,而是十分的惊恐,好似要从门里面逃出来一般,宛如门内有什么让人害怕的东西。 贼仙默默的朝雨生的地方靠近了一些,说真的,他研究机关这么久,真的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东西,任谁第一次见都有点害怕。 “魑魅魍魉。”雨生只是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说出门上雕刻的鬼怪的名字。确实,这样的东西看着让人心里很有压迫感。 “浮游,不知所求;魍魉,不知所往。”苍梓天淡道,捂住雨生的眼睛,“遁地,去看看门的右边有什么东西。” 在他这个方位看,门上的魍魉的眼睛正是拼命的看向右边。 遁地领命,立即走上前,来到门的右边,仔细的查看,果然在一个小孔里发现了一个按钮。 “爷,有个按钮。”遁地出声,“不对,是两个,颜色不一样。” “右边那个。”苍梓天迅速说出,遁地听到,毫不犹豫的按下右边的红色按钮。 “吱——” 在按下按钮的同时,那扇沉重的大门也缓缓地打开,发出刺耳的响声。 “面罩带上,躲到门的两边去!”雨生赶紧的出声,众人动作一致的戴好早已备好的防毒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然后又迅速跑到门的后面躲着。 只见那诡异的门在打开一半时,里面便放出绿色的气体,直朝门的正方向,倒是没有跑到门的两边去。 贼仙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感觉他在地宫的日子是不会好过了。 待到绿色气体完全消散在空中,贼仙还是不敢出去,指不定他一出去,又会冒出个什么红色的蓝色的气体,那怎么办? 他没出去,雨生倒是先出来了,看到雨生出来,贼仙的也赶紧的跑出来,跟着王妃走,准没错! 一行四人就进入门内,刚刚踏入门内的第一步,两边就瞬间亮起火把,“唰唰唰”的声音,从近到远,因为火把的亮起,可是比他们的照明烛明亮多了,所以遁地干脆收起,免得浪费。 他们也看清了眼前的东西,是一条铺着红毯的路,直达另一扇紧闭的门。 “天哪这到底有多少门啊!”贼仙觉得自己快疯了。 “走吧。”苍梓天牵着雨生的手,就朝前走,一路平安,倒是没再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安全的到达第二扇门前。 这扇门倒是很正常,通身漆黑,门上也没有什么装饰,但正因为这扇门太简单,才不知如何打开。贼仙在门前兜了好几圈,也没有发现什么按钮之类的东西,急得他都要抓头发。 雨生轻叹一口气,“别白费力气了,这不是门,门在那边。”说罢,便指着那漆黑的“门”的侧边。 贼仙赶紧的后退,果然在一边看见了一扇窄小的门,窄小到只能一次容一人通过。 贼仙再次感到尴尬。 “咳咳,那这次我先进去,应该没什么事儿吧?”贼仙还是有点心慌慌的回头看雨生,见雨生点点头,便也就放下心来,直接一脚踹开那扇门。 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气体冒出,没有鬼怪跑出。 贼仙咽下口水,睁大眼睛走进去。而后身边又是“唰唰唰”的声音响起,但是这次不是火把,而是乳白色的蜡烛。 “进来吧,没事!”他对着门喊道,然后雨生他们就进来。 “人鱼膏。”一看到那乳白色的蜡烛,苍梓天就开口。 人鱼膏,能保持千年不灭。看那蜡烛下面厚厚的烛蜡,想必这个陵墓存在的时间没有一千年,也有七百年。 七百年,会有多少盗墓贼埋尸于此。 又是多少的能工巧匠再也走不出这里,变成森森白骨。 “咱们这算是真正的进来了么?”贼仙挠挠头,突然觉得有点像做梦一般,之前的各种汗毛倒竖的心情,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那就是进入陵墓的考验。 “算是。”雨生点头,然后继续朝前走。 “诶王妃,我们虽然来到了这里,但是不知道图纸藏在哪里啊!”贼仙这才想起这么重要的一档子事,他们辛辛苦苦来到这里,几次差点丧命,竟然忘了问那尹夫人是将图纸放在了哪里!简直就是天大的失误! “不用的。”苍梓天勾唇笑,“因为他们就在身后。” 听到苍梓天如此说,贼仙张大嘴巴,表情的呆愣的回头看。发现并没有什么人。 “哎呀呀。”正准备斥责苍梓天吓他,便听到一女子的声音,尹夫人自黑暗中走出,依旧一身素衣,倒是衬得她涂满丹寇的手指甲愈发艳丽,“庄主总是如此的聪慧。” 黑暗中也走出四人来,不,是五人,还有个昏迷被扛在肩上的香玉。 “香玉!”一见到香玉如此,贼仙差点就过去抢人,却被身边的遁地给拽的死死的。 一行四人,分别是尹夫人,夏侯安,尹南画,还有一个表情十分不乐意的红衣女子。 “你们想对我的香玉做什么!”贼仙挣不开遁地的力气,只能大喊,表情分外的焦急。 夏侯安淡淡一笑,“不做什么,不过是看她一个人在上面等的无聊,带下来陪陪你们罢了。”说罢,便将肩上的香玉扔给贼仙,遁地见状,赶紧的接住,贼仙从遁地手中接过,拍拍香玉的脸,确定她只是昏迷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本公主说了,我将那图纸放在长明灯下就走了,你们还不信,非得把本公主拽过来,有用吗有用吗!”红衣女子表情十分的不耐烦,火气就变得很大。 本来就是,她在宫中吃香的喝辣的,应有尽有,谁没事愿意跑到一个什么都没有,还阴森森的陵墓里来啊,除非她脑子有毛病! “四公主的话,本夫人可是不敢信了哦,你之前可是还说不知道图纸这档子事儿呢。”尹夫人慢悠悠的说出。 “呵,就那么个破东西,哪里需要本公主记住,要说我忘记了,也是情有可原的好不好,哪象你这个老妖婆,几百年前的芝麻都记得长什么样子!”红衣女子似乎很是不爽尹夫人,一听到尹夫人开口,面上的怒气更盛。 雨生垂下头,原来是四公主云岚啊。 夏侯安打断尹夫人接下来的话,静静的看着雨生,“既然会面了,不如一起走,毕竟这地宫的机关众多,人多也多点力量。” 雨生点头,没有拒绝夏侯安的提议,夏侯安说的没错,他们只是刚刚进入地宫,之前的只能算是考验,谁知道里面还会有什么危机,不如多点人,多个心眼。 况且…听他们的意思,好像那图纸的藏身之处,只有这位四公主知道… 雨生既然没有异议,贼仙和遁地自然就更没有异议,只有苍梓天冷冷的瞥了一眼笑得温和的夏侯安,搂紧雨生的腰,一言不发地转身。 雨生心中好笑,手戳戳他的腰,低声说道:“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能吃醋。” 苍梓天只是哼一声,“难道吃醋还要分时候?只要你被别人惦记着,我就不舒服。” 雨生干脆闭嘴不说话,免得碰上了苍梓天的火气。 尹南画静静的走在后面,目光却一直盯着雨生的背影,她听干娘说了,那女人现在可是还怀着身子,没想到逼出百日蛊都没能流掉她的孩子,还真是命大。不过这次有她在场,再怎么命大也没有用! 雨生自然能感受来自身后某位女子的狠毒眼神,实在是针对性太强,想不注意都难。不过她并没有怎么在意,她能感受得到,苍梓天自然也能感受得到,像这样的繁琐事,还是交给他去做吧。给了苍梓天一个“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眼神,他立即会心一笑。 一群人慢慢的走着,然而越走感觉越不对,怎么好像…。总在一个地方打转呢? “我之前在地上特意掉了个纸片,如今它又出现了。”贼仙指着自己脚下的纸片说道。 众人面色皆一僵,红衣女子一听,顿时就坐在地上哭,“我就说我真的把图纸放在了那里,你们偏不信,这下好了,我走不出去了呜呜呜呜,我不管我不管,你们必须都给我凿出一条道路来!” “鬼打墙吧。”尹南画收回自己狠毒的目光,换成一副平静的模样,然后拿出一个球,朝地上一扔,球便咕噜噜地滚远,但是没过多久,那球发出的咕噜噜地声音竟然在他们背后出现! 球又回来了! 真的是鬼打墙! 四公主一看,哭声更大了。 “嗷唔~嗷唔~”她正哭着,突然听到有狼叫声,吓得赶紧的起身,靠近夏侯安的身侧,尹南画一见,眸光闪过寒栗,自己站在了她的身边。 “是哈哈!”贼仙叫出,“哈哈也下来了!”贼仙的目光开始到处瞟,然而哈哈的叫声明明就在耳边,却怎么都看不见它的影子。 “不用找了,不在这片空间。”雨生开口。 “空间?什么意思?”贼仙觉得雨生这个词用的太深奥了。 “拿出之前备好的树枝,好好的探路就知道了。”她没有多做解释,而是接过苍梓天给她的树枝,将树枝紧紧的贴近地面,又开始前进。 遁地和贼仙纷纷学她,紧紧的跟在她后面走。 尹南画见此,心中冷哧:装模作样。 然而又想到之前她的种种分析,不由得捏紧绣拳,不过一些粗鄙的盗墓知识,也亏得她献宝似的拿出来,上不得台面! 雨生一直仔细的关注着树枝的上下动荡的频率,突然走到一处时,当下动荡的频率比起之前要微微的高出许多,便拿着树枝不动,身子异常缓慢的转了个方向,然后就朝那个方向坚定不移的走去。 贼仙抱着香玉,也很缓慢的转个方向。四公主也转,心中却在好笑,这转了跟没转有什么区别,估计就是个头发丝儿大的角度,这样都能变成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真的是变成截然不同的道路。 他们来到了一个明亮的房间,房间里慢慢的金银财宝差点晃瞎他们的眼珠子,然后他们并不是来盗墓的,面对这些钱财没一个人在意。 “嗷唔~嗷唔~”看到终于见到亲人,哈哈眼泪直飙,一下子冲到贼仙腿边,不停的嚎叫。 “嗯。”这时,香玉也幽幽的转醒,醒来就看到了贼仙的脸,“啊,是你啊,我不是在做梦吧,我之前还看到夏侯世子了…” “没有,你下来了。”贼仙将她放下,等到她完全看清周围情景时,不由得瞪大眼睛。 “到底…怎么了…” 她一脸懵,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怎么出去嘛,这里连门都没有!”四公主又开始叫唤。 是的,这个房间没有门,回头,是他们到来的路,前进,只有满屋的金银珠宝。 “门在金子下面。”雨生又答。 “你是不是来过这里啊,怎么这么清楚啊?”四公主云岚盯着雨生看了好几眼。 然而雨生并没有理睬她。 “哟,还挺高傲。”云岚却是毫不在意的一笑,越是对她不理睬的人,她对这人的兴趣就越大。 苍梓天一听,直接衣袖一挥,满地的金银财宝刹那间变化为一堆齑粉,黄金变黄粉。 众人直接将眼珠子瞪出来。 “一点都不文雅。”贼仙轻声嘀咕,他可是发现了机关的,结果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别人抢走了风头,这让香玉如何更加的崇拜他! 齑粉散去,那隐藏在地面的门也就展现在众人面前,贼仙按下那找到的机关,门就自动打开,要是那些金银珠宝没有被毁,只要他按下机关,珠宝也就随着门的打开掉落下去。 众人靠近那门,发现下面又是旋转式的楼梯,贼仙觉得他现在已经对那种楼梯有阴影了,一看到就止不住的头晕。 “咚!”结果真的有人晕倒了。他扭头一看,不正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四公主? “里面的空气有毒,你们没吃解毒丸吧?”雨生忍住胃里翻腾的恶心感,看了一眼晕倒的云岚。 尹夫人摇摇头,“只是这位公主不愿意吃罢了。” 当时给她的时候,她还以为是什么毒药,死活都不肯吃呢。 雨生远离了那门一些距离,苍梓天立马抚着她小腹给她体内灌输内力。因着雨生体内没有内力,不能承受太霸道的,所以他就采取的细水长流式,慢慢的灌输,感觉到小腹处暖暖的,她的恶心感这才消散了一点,身体却是有点疲惫了。 “我们要在这里休息一阵子,你们要是等不及便可以先走。”苍梓天一见雨生的面容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径直坐下,拿出二狗专门为她做的食物,因为有特殊材料保管,所以拿出来的时候还是热的。 香玉见状,自然是要护着自家主子,也是拉着贼仙二话不说就坐在雨生旁边,遁地默默的站在一旁。尹南画气急,想要走吧,但是四公主又昏迷,就算下去了,他们也不知道地图在哪儿,鬼知道她说的图纸在长明灯下,是不是骗人的;不走吧,感觉她就是被诸葛雨生牵着鼻子走一般,诸葛雨生说走,他们都走,她说不走,竟然也都不走,可是她怎么能拉下这个面子! “干娘…”她委屈的朝尹夫人看了一眼。 尹夫人思绪微动,因为他们不是按常规的路进来的,所以她脑海中的地图就有些混乱,有的地方准,有的地方完全对不上,就好比现在,她也不知道她们处于哪个方位,唯一知道的是,这地宫一共有三层,现在他们在二层,所以下面这一层,肯定就是那先帝的栖息之地。 眼看着里目标只差一步,却是四公主昏迷,诸葛雨生又不能走下去。 简直…急死她了! “夏侯安…”见干娘也是气急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她只好换个乞求对象。 “阿生重要。”说罢,竟直接在墙角打坐,根本不想理她的样子! 她只好咽气吞声,暗中狠狠的瞪了雨生一眼。 雨生这下怒了,一路上尹南画不停的用阴毒的目光盯着她,怕是如果不是她精通盗墓的知识,对她们母女俩还有用处,怕是早就将自己解决了,如今她本就不舒服,怀着身子,脾气也有些不能自控,还总有个不知好歹的女子瞪自己,饶是她再好的脾气,也给磨没了。 苍梓天看都没看尹南画一眼,直接朝她一挥,一颗药丸瞬间钻进她喉咙,然后她下意识的一咽,就咽下去了。 她急得面色苍白,怕是又像上次那样。 然而只是让她发不出声音。 “若你再不管好你的眼睛,想必也不用要了。”苍梓天淡道。 尹南画这下敢怒不敢言,藏在袖口的白色药粉却是悄悄地捏紧。 休息了大约一个时辰,雨生感觉好了点,身上的力气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便由苍梓天扶着站起身来。遁地接收到苍梓天的眼神,便走到云岚身边,捏住她下巴,直接塞进去一颗药丸,再把下巴上仰一点,药丸就顺势进去。 “咳咳咳咳。”药丸刚进去,云岚就被呛醒,从地上爬起,晃了晃还不太清醒的脑子,“本公主。在哪儿啊?” “地狱呢。”遁地忍不住的嗤笑。 “大胆!”看到都还健在的大家,云岚狠狠的的瞪了一眼遁地,拍拍自己裙摆上的灰尘,姿态高傲的对着遁地一颔首,“本公主不过昏迷一下,竟然还都等着,如此,那本公主就勉为其难的下去吧。” 这下连贼仙都忍不住的嗤笑出声,这公主可真是自恋到了一种境界啊。 云岚却并不想多看一看贼仙,扫了在场的几位男子,能入得了她眼的就是那位叫夏侯安的,还有这个墨色衣袍的男子,等出去了就跟父皇说说,商量商量她驸马的事情,不过她这样高贵的身份,怎么能只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苍梓天压根儿没有看云岚一眼,径直抱着雨生就朝下走去,遁地紧随其后,然后便是贼仙和香玉以及哈哈,接着便是夏侯安一群人。 待他们完全的下去后,这个明明已经什么都没有的屋子,突然多了个高大的人影… 其实越往地宫深处走,便越是明亮,因为蜡烛的供应变得多了。明亮的烛光将每个黑暗都赶跑,众人之前遭遇的事情好像也都遗忘在脑海。大概是绝对的明亮,让他们心中不再是那么的害怕,心情也变得轻松不少。 “这就是前往先帝墓的房间的道路了。”尹夫人这下认出了道路,脑海中的地图终于派上了用场。 隐晦的瞥了一眼好似对周围事物无所知的雨生,嘴角隐秘的勾起了一个弧度,尹南画见状,对着她暗中做了个手势。 之后的路她们知道怎么走,就不需要诸葛雨生这个人了。 “走这边。”突然,尹夫人指了一条道路,里面的光亮依旧,然后自己率先进去,雨生他们跟后。 “哎呀。”走在雨生身后的尹南画突然捂住肚子,慢慢的蹲下去,面容煞白。 “画儿,你怎么了!”尹夫人大惊,赶紧的走到尹南画身边,关切的看着她,“可又是那些蛊在作怪了?都怪干娘,要是干娘不…” “干娘不要说了,画儿没事的,就是需要休息一下。”尹南画面容煞白的打断尹夫人的话,随尹夫人的动作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我怕是,不能继续走下去了。” “可是…” “干娘你先去吧,我知道路的,到时候我要是感觉好一点就来找你们。”尹南画对着尹夫人虚弱一笑,尹夫人面色虽有为难,但还是认同了她的话。 “那好,那到时候你就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便会走到先帝墓,我们就在哪里等你。”尹夫人点头。 云岚最是受不了这对母女的装模作样,当即冷笑,“哎哟,既然你的干女儿都这副模样了,你干脆就不要去好了,反正我们也知道路,你就在这里好好的照看你的好女儿吧!” 尹夫人的面容一会儿青一会儿黑,“四公主,你说话能不能客气一点。” “我怎么不客气了?我叫你好好的陪你女儿还不好吗?反正你们母女情深,那图纸你们要着也没用,何必呢!”她嗤笑。 “呵,既然四公主如此的有把握,那边自己走吧,本夫人不奉陪了!”大概是被云岚的话气急,尹夫人干脆一挥袖也坐在石凳上,冷冷的看着众人,“怎么,没有本夫人你们走不了了?” “真把自己当个人物啊!”云岚也是一甩袖,直接就朝前走去,也不等身后的人。 “王妃…”香玉扭头看着雨生,她家主子去哪儿她就去哪儿。 雨生只是淡淡的看着尹夫人与尹南画,这母女俩又想干什么。 据她了解,尹夫人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被人气到的。而她们俩就是打算停留在这里看着他们进去,是…这条路有问题么? 毕竟算是比较熟悉这地宫的人,只有她尹夫人,她只能算是一个劲的冲,好在这地宫没有分叉道,所以她才不至于找错方向。 “嘶——”突然雨生皱着眉头捂住肚子。 “生生你怎么了!”苍梓天一见雨生这幅模样,大惊,声音都带了些颤抖的语调。 “肚子…痛…”她说得缓慢。 尹南画有些惊讶,她还没放药呢,竟然就开始疼了,真是天助她也。 雨生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手颤颤巍巍指着尹南画,“你…你竟然害我…” 心中正暗自得意的尹南画听到雨生指控,表情不由得一愣。 “你手里的东西…是什么…”雨生像是要晕过去一样,倒在苍梓天的怀里,声音细小如蚊蝇。 夏侯安本就因着雨生这副模样心里抖,如今听见她说出这番话,直接一个内劲打中尹南画的右手。 “啪” 众目睽睽之下,自尹南画衣袖里掉出一个白瓷瓶,在地上咕噜两声,便停在原地不再滚动。 “我…”尹南画这下可是百口莫辩了,这瓷瓶里要是别的东西还好,但是偏偏就是致孕妇流产的药物,就算她否认,夏侯安可是懂医术的,只要打开看一看就能知道。 但是真的不是她啊,她都还没来得及下药! 雨生痛苦的闭上眼睛,“尹姑娘,我自认为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的害我孩儿!” “我没有!”尹南画心中气急,到底哪个环节出错了,还是完全是巧合? “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不如大家心平气和的谈一谈?”尹夫人赶紧的出来打圆场,她是清楚自己的干女儿并没有动手,但是这诸葛雨生怎么就肚子疼了呢。 “不必了,如此心狠手辣的女子,怎么能不教训一下!”苍梓天眸色生寒,抱着雨生,对着遁地使个眼色,遁地瞬间便出现在尹南画的背后。 “啊!”匕首出鞘,一下子贴耳切断了她的头发,一头的长发瞬间变成短发。夏侯安刚想动手的动作停了下来,只得静静的看着。 她现在,有那个人护着,完全不需要他出手了。 “干娘干娘救我啊!”尹南画急得大叫,她身上最满意的便是她的一头秀发,每天都用精油好生的护着,爱护的紧,如今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人剪下! “庄主您是否做得太过分了,这事您不分青红皂白就认定是画儿动的手,不会太有失公平了吗!”尹夫人的语气有些严厉了。 “我想动手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公平可言。”苍梓天笑,竟然跟他讲公平,公平从来都是自己给自己的,没人会去给你。 “找死!”反正已经认定是她做的了,尹南画干脆坏人做到底,抄起地上掉落的瓷瓶,打开就朝雨生身上撒,夏侯安迅速的挡在雨生面前,衣袖一挥,那些白色的药粉都挥到尹南画身上去。 “我说了我没做你们不信我,既然如此,那我便做给你们看好了!”尹南画大叫,眸色中都是不甘。 夏侯安,夏侯安竟然给她挡住了! 她心爱的男子为另一个女人挡危险! 明明是早就知道夏侯安喜欢诸葛雨生,但是看到如今的一幕,她还是止不住的心痛。 “啊——” 就在众人纠缠不清间,前方突然传来一道女子凄厉的尖叫声。 众人一愣,是云岚! ------题外话------ 求评论啊求评论 31 消失的人(一更) 走到这个地步,他们之前的担心害怕已经没有之前的多了,所以心情就免不了放松下来,如今被云岚这样的叫声一叫,那密密麻麻的恐怖再次爬入他们的心底,尤其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香玉,不自主的抱紧贼仙。 云岚的叫声不像是突然发出的,更像是憋了很久终于有出声的机会,声音嘶哑且像被人掐住脖子的鸭子,发出绝望的呐喊。 一丝阴寒之气,渐渐袭上他们心间。 “尹夫人,你是知道这条路的,如今前方有什么,你可是最清楚的。”见到尹南画眨眼间就成了秃子,雨生的肚子也不疼了,神色也不再苍白。好似之前她的痛苦都是众人的幻觉。 但是尹夫人和尹南画都清楚,她们,被这个女人摆了一道! 这个女人就是想惩治她们,但是又不愿意自己动手! 气恼归气恼,尹夫人还是将雨生的话给听了下去。 “本夫人之前来可是什么都没有,你们要是想知道,就继续走下去啊,为何来质问本夫人!”她一边抱着在她怀里哭泣的尹南画,一边冷冷的看着众人。 将她女儿变成这副样子,竟然也好意思来质问她! 雨生表示她真的十分的好意思。 “尹夫人真的不继续走下去?”苍梓天冷声道,语气中带了些威严。 尹夫人一听这话,面色就变了,她和苍梓天是合作关系,根本断不了苍梓天提供给她的资源,苍梓天这话说的威胁意味十足,根本容不得她拒绝。 “哼。”无法,她只得起身,扶着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尹南画,“既是如此,那大家伙儿的便继续走吧,是天堂是地狱,总归要去看看的不是?” 见到尹夫人在前带路,众人这才跟着她走。 雨生却是扯住香玉和贼仙,“你们留在这里,若发现事态不对,赶紧的顺着另一条道路离开。” “王妃…”香玉还想要说些什么,确实被雨生摇头打断。 “不要多说,听我的。” 香玉只好不再继续前进,而是停留原地。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这条明亮的道路上。 “嗷唔~”哈哈感受到香玉顿时低落的心情,蹭蹭她的手,发现还是不理它,就一个劲的舔。 “哈哈别闹了,在这里好好的坐着。”香玉没心情和哈哈闹,指着石凳旁的空地,让哈哈坐在那里。 “贼贼,你说这地宫里是不是真的有鬼啊?”她还是很担心雨生,想起之前听到那个女子近乎嘶哑般的叫喊,心里就是一阵寒,怎么都无法忘却那个声音。 贼仙虽然也不确定,但是为了不让香玉害怕,表情立马变得坚定,“世上怎么会有鬼呢,那不过是人吓人自己,说到底还是自己心里有鬼,精神才变得恍恍惚惚啦!” 香玉听完,只是望着那慢慢燃烧的人鱼膏,轻叹。 但愿…如此。 —— 且说雨生这头,他们跟着尹夫人的的确确来到了一个墓室,然而并没有看到云岚的身影,地面上也没有血迹。 墓室很大,却很空,唯独中间一个棺椁,十分的醒目。墓室呈圆形,墙上都雕刻着精美的壁画,应该是那个棺椁里的人的一生,但这个一生,明显不是一代皇帝的,而是一女子。 看来是那陪葬的先帝妃子,但是没有葬在一起这就有些惹人深思了。 这个墓室就是这条路的尽头,根本没有出口,那发出那样一声叫的云岚,去了哪里? 尹夫人走到这里,面容也有些震惊,但不过一瞬,便恢复正常。 怎么回事,怎么跟她记下的地图不一样,这里不应该是机关阵吗,只要有人踏入,便立即启动地宫里的机关,她是知道逃生路口的,到时候带着画儿逃出,谁知道诸葛雨生他们会以怎样的方式死去? 但是这里没了机关阵,变成了一个稀奇古怪的墓。肯定是她记错了地图,到时候再按照原路返回就是了。 “这是先帝喜爱的妃子的墓室,既然到了这里,那就离先帝的墓室不远了,当时本夫人是直接就进入的,所以如今,本夫人也不知这里有什么机关。”尹夫人说的一本正经,其实完全是她胡扯,她从来没来过这里,更不知道这个墓是谁的,“呵,盛姑娘,你不是很懂这方面的知识吗,怎么不找找机关,打开那隐藏的门呢?” 尹夫人轻笑。 雨生没有说话,这个墓室实在奇怪的很,太简单了,除了墙上精美的壁画和燃烧的蜡烛外,就是那静静的置在中央的棺椁,剩下的,什么都没有。 没有阵法的痕迹,但是她不是贼仙,一眼看不出机关的构建。 “找不出来。”她如实说。 夏侯安沉思一会儿,便道:“机关会不会在那个棺椁里?” 说罢,他便朝那棺椁走去,但是走到一个范围时,他每逼近一步,墙上就有一根蜡烛熄灭。 走了两步,熄灭了两根蜡烛,他停留在原地,不知是继续走下去还是退回。 这个墓室的蜡烛本来就不多,一共十根,如今稀里糊涂的就灭了两根,这光度就变得暗淡了一些。 尹南画的心跳有些快,因为她察觉到了事态的不对劲,她以前没有来过这地宫,只听过干娘说过,说地宫里总会有些不干净的东西,若说之前的经历有些让人害怕,但是事后她也想明白了,都是有依据的,但是这个…她真的想不透。 一旦想不透,她就有些心慌。 更何况,中央还明晃晃的放了一棺椁,云岚也消失不见了,是不是棺椁里…有什么东西… 雨生仔细计算了一下夏侯安如今的位置到那棺椁的距离,以普通男子一步一米来计算的话,他至少要走七步到达那个棺椁。 七步,就会灭掉七根蜡烛,那就一共有九根蜡烛灭掉,可为何要独独留下一根呢? 那个失踪了的云岚是不是知道什么,否则也不会消失在墓室,肯定是打开了这里隐藏的门。她那最后的叫声也颇耐人寻味。 “继续走。”雨生思索一番,做出如今的答案,“以你平常的步伐走过去。” 夏侯安点头,继续逼近,果然七步达到那紧闭的棺椁,同时也灭了七根蜡烛。 墓室里瞬间就变成一根,昏暗的让人心慌,那些精美的壁画在独独一根蜡烛有些摇曳的照射下,竟变得有些恐怖,粗略一看,还以为壁画上的东西在动。 “干娘…”尹南画更是害怕了,她现在想回去,可以吗? 若说尹夫人,其实她也是有点怕,但依旧壮起胆子,毕竟她是玩蛊的,什么毛骨悚然的事情没见过,就算是现在那棺椁里爬出一个浑身冒出虫的人,她都不会尖叫,反而会研究起那虫是怎么形成的,有什么作用。 但是让她感到心慌的并不是周遭的环境,而是她刚刚又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地图,确信这里没有出现在地图上,也确信自己没有走错。 可是现在… 她不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夏侯安走到棺椁旁,并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没有去触碰,也没有挪动步子。正在这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在这昏暗的环境中,雨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让遁地点亮照明烛,而是静等了一会儿。就是这么一会儿,地面开始隐隐的翻出一些有规律有绿光的线条来。 那些冒着幽幽绿光的线条开始围绕棺椁形成一个九宫格的图案,那个棺椁正好在九宫格的正中间,待线条最后落于中间时,那唯一的蜡烛突然“呲”的一声,熄灭。 十根蜡烛,全部熄灭。 只有地面的荧光映衬着他们的脸,绿油油。 “壁画…壁画在动!”尹南画这下彻底的惊呆了,心中又是害怕又是惊奇,生怕棺中跳出个东西来或者自己也像云岚那般突然的失踪,所以她不住的盯着四周。这么一盯,还真的就让她盯出不对劲来,因为她明明确确的看到墙上的雕刻在变化—— 他们在往里收缩! 雨生将目光移向不断收缩的壁画,隐隐的看到里面幽幽的冷光,心中一抖,“返回,这里有机关!” 然而她还是说的太迟了,壁画虽然收缩的慢,但是机关阵却是出来的快。好似是预料好的一般,雨生的话音刚落,“唰唰唰”不断的箭羽就朝他们猛烈的射来。 苍梓天一下子抱住雨生,直接用罡气护体,那些箭羽并不能近他的身,在碰到罡气时,箭羽便化成一堆齑粉消散在空中。 尹南画是懂武的,不过一些箭羽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问题,但是什么有个不会武的尹夫人,她要一边护着自己,还要一边防止箭羽射到尹夫人,这就有些吃力了。 好在箭羽的出现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悄悄退去,就在众人以为可以松口气时,一群黑色的飞虫猛然的从蜡烛底座飞起,直朝他们这些冒犯者。 “蚰蛾!”见到那些密密麻麻的飞虫,尹夫人的表情大惊,甚至有些慌乱。 蚰蛾喜阴暗的地方,群居的虫类,喜钻进动物的耳朵里,一旦钻进耳朵,它们就会以十分迅速的速度进入大脑,慢慢的掏空大脑里的东西,以此致动物死亡。 因为它们每次出来都会成群结队,所以要消灭它们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尤其是它们体积小,飞行速度也快,灵敏度高,是一种十分难缠的虫类。 虽然他们几人是有内力在身的,但是它们数量多,一不小心钻了空子,那就是大危机了。 被蚰蛾入耳,就算是神仙再世,也无法救活你。 “遁地,点亮那十根蜡烛!”苍梓天抱着雨生,突然道。 遁地一听,赶紧的飞身到墙面,但是那蜡烛好死不死的还被一群蚰蛾包围着。 “用火驱赶它们。”苍梓天再叫。 于是遁地先点亮自己身上带的照明烛,将照明烛靠近那些蚰蛾,蚰蛾便自动的散开,似是很怕火,趁着蚰蛾散开的机会,他赶紧的点亮一根蜡烛。 剩下的九根,他都依照这样的法子做,最终十根蜡烛被点燃。 墓室内再次恢复光亮。 蚰蛾们怕光怕火,见此只好再次回去,众人顿时松口气。刚才实在是发生的太突然,什么都没有准备好,那一群虫子就毫无章法的跑出来。 因为蜡烛被点亮,所以地面的九宫格也就消失,那些还没有出现完整的机关阵也就缓缓地退了回去,之前的壁画再次回到墙壁上。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尹南画要疯了,到现在还没有清楚云岚是怎么不见了,这个墓室又古怪得紧,她要回去,她不要图纸了!不能因为那传的神叨叨的图纸就丢了自己的命! “别动!”雨生厉喝一声,尹南画听在耳里,心里却是冷哼一声,让她别动就不动?她非使劲的动! 她朝原路跑了几步,突然这片空间晃动了一下,只是轻微的一下,而后他们进来的那个洞口,被巨石给堵住了! 原路被封,前方无路,他们困在了这里! 尹南画彻底呆在了原地。 怎么会…。这样…。 雨生头疼的揉揉太阳穴,这个愚蠢的女人。 那块巨石很是平滑,上面还有人工打造的痕迹,明显的就是那修建陵墓的人特意设下的陷阱。 不管困于不困的事情,雨生现在最关心的就是那个云岚到底是怎么离开这里的。如果她也触动了这些机关,被箭射中的话,发出那样的声音也情有可原,会不会是她在逃避的过程中,不小心碰到了哪里,从而打开了那隐藏的门? 突然间,雨生瞥向那棺椁,唯独那里,没有细看。 黑暗中九宫格的出现以棺椁为中心,这个意义一定不是那么简单。 “之前出现的图形是九宫格,也称九方格,它自古以来就有错杂交互之意,是否在暗示我们要将这棺椁移个方向?”夏侯安见一脸深思的雨生,说出自己的想法。 雨生脑海中灵光一闪。 蜡烛! 为什么最后要留下一根蜡烛! 就是为了指明方向的! “将棺椁头移向那个蜡烛的位置!”雨生叫出声来。 ------题外话------ 下午有二更,么么哒。在下午六点~ 32 第三次透明 夏侯安原本就站在棺椁旁不曾挪动位置,如今听见雨生说,自然立马就行动,朝着她指的那个方位,也不管这棺椁上是否有毒,直接用手碰上,然后用上内劲使它移动。 “吱——” 沉重的棺椁在地面上由于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听在人心里特别的不舒服,别看这棺椁不算大,但却是分外的重,终于棺椁的头儿指向最后一根燃亮的蜡烛。 “咚——” 下一刻,便有一面墙上的壁画开始变换位置,最后形成一个门的形状,缓缓地朝两边移开,尹夫人见此,心中那高高悬起的石头终于落下。 终于,找到那隐藏的门了… 几人走到那门处,雨生转回头一望,发现那棺椁正在以一定的速度慢慢的回到原处,而同时,这打开的门也在慢慢的合上。 收回目光,步履坚定的朝前走去。 没想到这女子没能和先帝葬在一起,却留在这里守卫着先帝的墓室。 太久远的故事,谁知道里面有什么爱恨情仇呢? “对对对,就是这里!”一见到熟悉的场景,尹夫人兴奋的大叫。 她的地图没有错,那个墓室以前确实是机关阵,至于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个墓室而将机关阵隐藏在内,可能就是那失踪的云岚不知道碰到了哪里,从而出现的一些失误吧,毕竟这地宫几百年了,谁知道经过几百年的风风雨雨,有什么东西被腐化了呢? 来到先帝墓室是有两条路的,一就是刚才他们通过的墓室,二十她尹夫人以前祭拜时走的大道,十分的安全。 但是她为了陷害苍梓天和雨生他们,不得已选择了那机关阵,结果没把他们害死,自己倒是吓个半死。 实在是得不偿失,好在如今她还是安安稳稳的达到先帝墓了。 他们进来的地方也是个墓室,不,说墓室怕是有点不合适,这里更像是个房间,占地面积竟然还没有之前的墓室大,但是周遭的摆设用品却是比那个墓室多的多了。 房间很干净,墙面上还挂着一些山水画,或者是主人自己的描绘,房间里隐隐间还能闻到一丝幽香,大概是每年尹夫人进来的时候都会点上香薰吧。床榻上摆放的不是被褥,而是一口棺。还有皇帝喜欢这样的摆法,这就惹人好奇了。但那不在雨生的关心范围内,她好奇,来到了先帝的陵墓,为何不见四公主之前说的长明灯? “这里曾有长明灯?”雨生问尹夫人。 尹夫人眸光微闪,“有的,就在这沉香木桌上,但是怎么不见了?”她也好奇。 “各位,好久不见啊。”众人正疑惑着,莫非又是出现了什么古怪?就听得一道慢悠悠的低沉嗓音传来。 接着便是一袭华丽的紫色衣袍,底边绣着盛放的曼陀罗,靡丽又华美,来人轻摇着一把血红色的羽扇,妖媚的丹凤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夜尘久! 夜尘久满意的看着众人露出的惊讶表情,慢悠悠的从一旁抓出已然昏迷的云岚,然后直接扔在地下,发出一声“砰”。 怪不得云岚失踪,原来是被夜尘久抓住了。 “为了这张图纸,可是废了本尊不少的功夫啊。”夜尘久想走到雨生的面前,但是被苍梓天给阻挡住,他轻笑,就此停下脚步。然后又看向一旁静默不语的夏侯安,看到他眉心间的火焰标记,眼睛里闪过兴味。 “没想到这蛊虫竟是与你如此的配合,当初本尊放入你体内的时候,还以为它会死呢!” 夏侯安没有说话,他现在见到这人就来火气,只是这个墓室有点小,不适合打斗。 雨生看了看他手中拿着的一幅图纸,眸色有些隐晦不明。 还是…。被人抢先了啊。 夜尘久突然看向尹夫人,然后手中血羽扇一挥,里面瞬间出现了细小的红色丝线,眨眼间就将尹夫人缠住。 “啊!”尹夫人惊恐的大叫,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朝夜尘久那边挪去。 “干娘!”尹南画一见,立即使出内力朝夜尘久袭去,然而夜尘久看都没看尹南画,血羽扇再一挥,一根羽毛就朝尹南画飞去,在快达到尹南画身前时,突然化身为匕首。 她大惊,赶紧的躲闪,结果依旧快不过匕首的速度。 “啊——”更为凄惨的喊叫传出,尹南画摸着自己不停流血的耳朵,眼神惊恐的看着地上掉落的血淋林的一块东西。 那是她的耳朵! 那人活生生的把她的耳朵割下来了! 右边耳朵的地方传来的痛楚都比不了她心中的震惊与害怕。 她在遇到那些奇奇怪怪的机关时都没有这样震惊过,因为那些机关,只要她不乱动,就不会擅自出现,但是这个男人,只要他看你不顺眼,就毫无征兆的出手! “麻烦下次在动手之前,估量一下自己的实力。”夜尘久还很好心的提醒尹南画。 “本尊这些天来,一直在寻找剩下的图纸,可是找来找去只有三张,除却那个小朋友背上的一张,那就是还有五张没有找到。”他的嗓音总是很缓慢,也很好听,慢悠悠的说出来好似被悠久的岁月酿出来的老酒,也像千年木制成的大提琴所弹出来的音调。 有些沧桑,有些悠远。 “所以,小姑娘,你身上是不是有五张?” 话是疑问句,但是他的表情却是很确定的。 那个小姑娘身上有五张。 “可惜了,马上就会不在你身上了。”夜尘久没有继续下一步动作,只是笑着看着雨生,摇摇头,然后扯扯还在挣扎的尹夫人,“听说你知道路?那么带路吧。” 尹夫人不敢再挣扎,因为她感受到了那些细绳每随她挣扎一下,就会更加嵌入自己体内一分。 她看了看跪在地上目光溃散的尹南画,咬咬牙,还是听从夜尘久的话,只是最后乞求的看了一眼夏侯安,希望他能看在双方合作的关系上,带出尹南画。 夜尘久从雨生身边路过的时候,突然轻笑出声,“小姑娘,你着实很聪慧,也很好运。” 然后便慢悠悠的从另一条通道走出。 是的,她很好运,如果不是这个房间小,夜尘久可能早就动手了,这里毕竟是地宫,还是经历了几百年的地宫,谁也不知道这些打斗会引发什么。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夜尘久自然也有顾虑,所以就算知道雨生有五张图纸在身,也不能冒昧的去抢。 他要等时机。 然而事实证明,雨生真的是好运。 云岚在夜尘久走后不久才慢慢的转醒,一醒来就立马从地上跳起,到处乱窜,还不停的尖叫,好似在躲避什么。 “不要问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救命救命啊!”边跑嘴里还边说着。 估计是夜尘久为了逼问云岚说出图纸的下落,使用了什么手段吧。 雨生被叫着烦了,直接从桌上拿了个什么东西,朝云岚砸去。 “嘶,好疼。”云岚捂住头,疼的眼眶都红了。 “图纸都拿走了,没人问你。”遁地也是心烦。 “在长明灯中,我只知道在长明灯中,真的在那里啊!”云岚好似还没有缓过神来,不停地说在长明灯下,但是长明灯已经被夜尘久毁了,图纸也拿到手。 听到那女人不停的嘀咕,遁地心里是真的烦死,恨不得反手一劈,给她劈晕了完事儿。 然而雨生却在听到云岚的话后皱眉,她以前说的是长明灯下,现在却变成长明灯中,一个下,一个中,有什么区别吗? 就算是有区别,那长明灯也是被夜尘久毁了,图纸也是拿到手。 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为什么一开始尹夫人那么不相信云岚,非得把她带过来。证明云岚的话还是有些不可信的。 可是她也确确实实看到夜尘久手中拿着图纸… “生生,还有哪里不对吗?”看到雨生紧皱眉头的样子,苍梓天出声问。 “我觉得真的图纸可能还在这里。”雨生抿嘴,这是她的直觉。 “长明灯中长明灯中…”云岚还在不停的呢喃。 “她说在长明灯中,会不会此长明灯非彼长明灯?”夏侯安抓住语句关键。 雨生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到底在哪里。 “王妃,你看那幅画。” 突然,遁地指向一副挂着的画,她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 那幅画很普通,就是画着一个房间的摆设,怪就怪在这画中内容的摆设与这个房间的摆设是一模一样的。 还有那被夜尘久毁了的长明灯也安安稳稳的摆放在木桌上。 长明灯中…。可不就是在这画中? 苍梓天瞬间想明白过来,二话不说就取下那幅画,然后用手去触摸那长明灯,果然有明显的凸起。 “撕拉——”一声,他就将长明灯从那画中挖出来,然后展开,真的是图纸! 雨生接过,仔细的抚摸,点头,这个是真的,那夜尘久拿走的那张…是假的! 念此,她不由得笑了,“夜尘久要是晚走一步,就会发现事态的不对劲了。” 只可惜他太自大。 苍梓天将那被挖出一块的画又挂回去,然后看着雨生道:“可以回去了。” 图纸拿到,一桩心愿了。 雨生点头,她也有些疲惫,让苍梓天抱着,遁地看了一眼云岚,无奈,只好一个手刀将她劈晕,然后扛在肩上,跟在苍梓天身后走。 夏侯安看了眼被抱着的雨生,露出一个苦笑,管都没管身后目光溃散的尹南画,径直离开。 不过也不是真的不管,他没有去动尹南画,但是他做了个手势,隐藏在黑暗中的雪山弟子便立马轻飘飘的出现,扛起尹南画默默的跟在最后。 —— “阳光啊是阳光啊!”香玉看着一个石峰里透进来的光,拉着贼仙的手不停的晃悠,表情兴奋的说道。 “看来出口就在这里了,来,让开一点,我来找机关。”贼仙也露出一个笑容,将香玉扯到自己的身后,便开始研究这块凹凸不平的巨石。 “卡擦”一声,香玉也不知道他到底碰了哪里,就听见这么个轻微的响声后,面前的巨石便“轰隆”一声的倒塌在她面前。 “哇哦哇哦,贼贼,你好厉害!”看到面前熟悉的荒野草地,香玉高兴的直拍手。 贼仙听到她的赞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了笑。 “小菜一碟的,你要是想看,我还可以…” “啊阳光啊阳光啊,我好久没有看到你了!”然而贼仙的话还没有说完,香玉便一骨碌地跑出去,在地面上蹦蹦跳跳。 “真是…”贼仙无奈的摇摇头,也跟着她的步子出去。 “可是贼贼。”香玉停在原地,神情有点悲伤,“王妃他们还没有出来。” “王妃那么聪明,她肯定会有办法出来的,不要伤心,咱们去大门等他们,说不定他们就从那里出来了。”贼仙摸摸她的头,安慰道。 香玉叹口气,也只好这样。 他们两个听从雨生的话没有跟随他们,停留在地宫,但是等了半天也不见雨生他们出来,于是他们便大着胆子去找他们,结果那条道路到了终点就被一块很平滑的巨石阻挡住,根本不得再前进一步。 他们只好按照雨生的话,朝另一条道路走,结果那条道路不知道怎么回事,越走越窄,就当他们再次打算原路返回时,香玉从石峰里瞧见了透进来的阳光,这才得以逃脱。 其实如果雨生他们没有从机关阵那条路走的话,那么贼仙和香玉两人走的那条路就是直通先帝墓室的通道,但是因为雨生他们走了那机关阵,地宫的一些结构被改造,当然也有可能是夜尘久破坏了什么东西使得地宫被强行改造,就好比那个出现的墓室,尹夫人记得很清楚之前是没有。所以本应该是阳光大道的一条路,硬生生的变成狭窄小道,不过好在最后两人还是出来了。 —— 雨生几人终于看到了出口,不由得露出惊喜的表情。雨生露出一个笑容,然而突然顿了下去。 她的脑海里突然多了抹刺耳的声音,就好似电波受到了干扰的那种。 滴答滴答滴答—— “谁!”她从苍梓天怀中下来,看着身后,可是身后是他们刚刚走过的道路,什么都没有。 “生生怎么了?”苍梓天紧握着雨生的手,心中突然有不好的感觉。 然而雨生已经听不见苍梓天的声音,她能听见的,好似是九天之外有谁在轻叹,有谁在呼唤。 “孩子,回去吧,别留恋。” 声音虚无缥缈,让人有些听不真切,却能感觉那声音环绕在耳边,一直不停的循环。 回去,回到哪里去? “你是谁!”雨生依旧问,眼前的食物开始变得飘忽不定,前方的路开始变得湿漉漉,变得白茫茫。 “生生!”苍梓天看着渐渐变得透明的雨生,大惊,赶紧的去捉住她,然而捉住的,只有她头上的发带! 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在自己的面前消失了! 他有些呆呆的看着手中的青色发带,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事情,夏侯安也是震惊在原地。 他们的后面,有人? “生生…”他呢喃,刚刚那人还在他的怀中,还搂着他的脖子,对他轻笑,鼻尖还存留着她身上的馨香,之前他对她说的誓言也都历历在目。 ——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然而,现在…他眼睁睁的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更不知从何找起! 他捏紧手中的发带,手上青筋尽露,面皮紧绷,好似忍受着滔天的怒火。 “夏侯安,你,师,傅,呢?”他一字一句,似泣血般。 夏侯安原本也因雨生的消失而显得有些慌乱,如今听苍梓天这么一问,面上一愣,雪老现在还沉睡着,根本不可能这么快醒过来。 “还在雪山。” —— 雨生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行走,周遭都是蠕动的奶白色的雾气,浓的她只能看见自己的脚下。 这里是哪里?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浓浓的雾气才渐渐的散去,待到她看清眼前的景象时,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竟然是之前她与苍梓天进来的那片神秘的空间! 如今的天空依旧蔚蓝,洁白的云朵在蓝色的帷幕下慢悠悠的飘走,风拂过,湖那边的小树林发出“哗啦啦”的叶子响,不远处依旧是那座木屋,脚下的青草细软,踩下去都是软软的,空气中是青草混泥土的清香。 什么都没变,唯独少了一个人。 之前她与苍梓天在这里,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慢慢的朝木屋走去,她第二次来到这里,一定是这里有什么古怪! 进屋,还是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凳子,所有的东西都是单人份的,有一种这里就是专门为她准备的错觉。 “嘀嗒嘀嗒嘀嗒——” 桌上有一个类似沙漏的东西,沙漏下方还有个木盒,那滴答滴答声就是从木盒里发出来的。 听到这个声音,她就没由来的心慌,拿起桌上的沙漏,打开下面的木盒,原来下方是个钟摆,沙漏每漏到一定程度,就会带动钟摆响。 看着还剩余一半的沙漏,她突然间就想到了雪老对她说过的“快没有时间了啊”。 “你既是把我带到了这里,总该出现解释一下吧,两次让我稀里糊涂的进来,一点儿原因就没有么!” 她有些生气。 然而没有人回答她,能发出声音的只有这个不断漏沙子的沙漏和外面小树林的声音。 一切都宁静的可怕。 她咬咬牙,不甘心的又跑出去。 “出来啊,装神弄鬼的好玩吗!” “唰!”似乎是为了响应雨生的话,她的话音刚落,周围的景色就开始变得扭曲,在她眼里呈现出滑稽的模样。 当景色恢复正常,看到熟悉的现代化的场景的时候,她彻底呆住了。这里是…她被组织选中的地方… “你叫什么名字?”一西装革履的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仰着头的小女孩。 小女孩大约五岁的年纪,面容有点脏兮兮的,身子骨也瘦小的很,唯独一双大眼明亮的很,似夜空中最明亮的星星。那女孩歪着头看着面前的怪叔叔,嘴里吃着他给的棒棒糖,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脆声道:“叔叔,我没有名字的,今年七岁,大家都叫我小丫,但是我知道我一定不是这个名字,如果有机会,我要自己给自己取个好听的名字。” “如果给你个能实现心愿的机会,你会许什么心愿?”男子挑眉问。 “杀了所有欺负过我的人。”小女孩没有任何的犹豫就说出口,小脑袋还歪着,嘴里还鼓着零食。 杀,杀了那个整天打骂她,让她不停洗衣服的胖女人。 杀,杀了那个动不动就摸她,不给摸就不给饭吃的猥琐大叔。 杀,杀了那个将他们这些孤儿当不值钱奴隶的院长。 “那你会后悔吗,难道不害怕?”男子似乎已经对这小女孩有兴趣,说话的语气不由自主的放软了点。 “这是我的愿望,是我想了很久的事情,怎么会后悔?”小女孩讥笑。 男子却是大笑三声:“哈哈哈。好好好!” 雨生还没来得及回味,周围的景色再次扭曲,换回了古香古色的世界。 她看到了小时候的诸葛雨生,托着两腮望着蔚蓝的天边,身后是静静陪伴她的玉烟。 “玉烟,你说会不会有另一个时空的人跟我过这一样的生活呢?”小小年纪的雨生因为这个问题而紧锁眉头。 玉烟轻笑:“那也是别人的故事了,小姐您就不要多想啦。” 可是小雨生并没有因为玉烟的回答而放弃,依旧是静静的望着天边,“可是我总觉得有人看我呢。”她暗自嘀咕。 玉烟无奈摇头。 周围的情况变了又变,一会儿现代,一会儿古代,穿梭在其中的雨生开始有些恍惚。 到底,什么是真? 好比周公梦蝶与蝶梦周公的混乱,她到底本该属于哪里? 所以,那人所说的回去,又是指回去哪里? “你让我回去,可是这都是我的记忆,都是我所经历过的事情。摘不到的星星,总是最闪亮的,溜掉的小鱼,总是最斑斓的,错过的流星,总是让人心怀芥蒂的。为何要让我回到那根本分不清的过去?” “一个人记得事情太多真是不幸,知道事情太多也很不幸,体会到太多事情还是不幸。如果你就是那所说的天道,看过世间这么多是是非非,喜喜哀哀,你…有没有心?” 雨生轻轻的说着,闭上眼睛,语速异常的缓慢。 “我既然是诸葛雨生,难道这不是天意吗?难道一次的失误真的就是错误的吗?” “呼呼呼——”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她没有睁开眼,只是静静的感受着。 想起她所经历的一切,有似海深沉的黑暗夜,饮着别人的血,踏着别人的白骨,一步一步,爬上顶端; 有似死水般平静的心情,看这人世荒谬,看这红尘沧桑,她自独斟一杯茶,浅笑; 也有暖流涌入心间,百花齐放的心情,看着身边人的笑靥,觉得此生已无憾。 唯一的意外,便是他的出现吧。 更意外的,还是肚子里的这个。 念此,雨生轻笑,“我不服天道。你既然错了,何不一错到底。” 然后睁眼。 没有蔚蓝的天空,没有清澈的湖泊,没有木屋,也不再有会扭曲的空间。 她回来了,回来了那个地宫,回到了她最开始消失的地方。 可是,他们…不在了。 ------题外话------ 滴滴滴,上次生生去了那片空间,出来时过了一个月,所以这次大家猜猜是多久。 猜对有奖,猜对的亲亲奖励58xxb! 33 我好想你 雨生稳下心神,才从那片空间出来,她还有些恍惚,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地宫,有些呆愣,所以这次…她又经过了多久的时间? 好在出口就在眼前,大门也不知怎么回事,上面的痕迹明显是被人用力破坏的。这样也好,她可以直接出去了。 她走几步,就到门口,感受到外面阴沉沉的天气,总觉得现在发生的一切有点不切实际。 雨生脚步刚迈出,就看到拿着一束鲜花的九风一脸严肃的走过来。 四目相对,两两相顾无言。 随即九风浑身都在颤抖,甚至于连手中的鲜花都抖掉了。 “九叔你怎么了?”雨生皱眉问。 “小徒弟你还活着,你还活着!”九风大叫,表情都不能自己了,一会儿像哭,一会儿像笑。 跑到雨生身边,想碰她又不敢碰,生怕是他出现的幻觉,他一碰就把雨生给碰的灰飞烟灭。 于是九风在她面前清咳了两声,“小徒弟,你要是回来了就去看看苍梓天吧,他…”九风叹口气,摇头,“他每天都来这里看你,偏偏今天没来,你就出现了,想必你也是想他的,不过能投胎还是去投胎吧,总是这样留在人世间,要是变成孤魂野鬼了怎么办?” 雨生忍不住的笑了,不想逗九风,于是便拍拍九风的胸口,“九叔,我是真的人,真的回来了。” 九风瞬间就呆在了原地,眼珠子都不会转动。 双手颤颤巍巍的抚上了雨生的肩膀,动作很轻,似乎还是在担心雨生说的是假的,手下传来的真实触感以及活人才有的体温,瞬间就让这个已经三十多岁的男人红了眼眶。 “真好,你回来了真好。”九风自顾自的点头,有些语无伦次,一直在重复“真好”这两个字。 雨生看到九风的红了眼眶,被他的情绪所感染,也不由得有些悲伤。差点,她差点就回不来了… “九叔,发生了什么,时间过了多久?”恢复好心情,就是她理性的回归。 “大事倒没什么,就是小事儿不断,但都被苍梓天给解决了。一年了,过了一年了啊!”九风有些感慨。 他不敢说苍梓天是怎么解决的,那天他们回来,那个男人浑身冒着戾气,谁都不敢靠近,他很想问他的小徒弟去哪儿了,结果刚发出一个字儿,就被遁地捂住嘴。 “王妃失踪了,是生是死还不知道。王爷现在…唉你还是别问了吧。”这是遁地的原话。 他看那个男人一夜之间青丝成雪,眼神中的柔情不再,化为寸寸的嗜血光芒,眸底都是刺骨的冰冷。自小徒弟失踪后,他们一直留在羽罗国,他就每天坚持过来看看,每次来都会坐上好几个时辰,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一年的时间,对于他们来说是最难过的一年,他们甚至都没敢跟还在南亚国的诸葛辰与沈蓉说这件事,就怕说了,他们承受不住,更关键的是,那男人也不相信小徒弟没了。 可是整整一年的时间啊,花谢了又开,草黄了又青,大雁从南边飞回又再飞回南边去。 没有,她还是没有回来。 今天本来也是苍梓天过来的,但是不知是什么事拌住了他的脚步,只好让他过来。没想到小徒弟就回来了! 说不激动那是假的,他简直要激动的飞起来。 “一年了啊…”雨生重复,神色有些晦涩,没想到这么久了,苍梓天可是还好? “我要回去。” “当然当然,走走走,我们走!”九风连连点头,突然又想起什么,看了看雨生的肚子,发现还是平的。 “孩子还在。”雨生摸摸自己的小腹,温柔的笑着。那空间里的时间很奇怪,她感觉就是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结果出来就是一年了,肚子里的小家伙倒也没什么变化。 “哦哦哦。”九风又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 这一年,羽罗国的政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在三个月内,巫女尹夫人离奇暴毙,尹南画的尸身赤裸着挂在城墙头供人参观,老皇帝驾崩,云氏一族就此结束了他们的皇姓。羽罗国被五苍庄主收入囊中,百姓无不震惊。 三个月的时间,一个国家就此覆灭。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遭殃的不仅是羽罗国,就连他们周遭的小国家都未能幸免。 反抗还是臣服? 只能臣服!谁斗得过五苍庄主! 眼见五苍山庄的势力越来越大,西亚国和东亚国慌神了,赶紧的联系其他两大国的使臣,要求四国联盟,先干掉五苍庄主。 然而北亚国的皇帝宇文炎只是挥挥手:“走开走开,他不来干掉朕,朕就谢天谢地了!” 南亚国的小皇帝苍轩朗眨巴眨巴眼:“母后那个是大哥哥吗,大哥哥真的好厉害哦!” 东亚国的使者哭了,他忘了南亚国的皇帝只有七岁,哪能做什么主啊,当然要询问那位太后的意见啦!然后他又拜访南亚国,想说服诸葛太后,哪知太后表现的很不耐烦:“一切全凭陛下之意。” 东亚国大的使者彻底的哭了。 没办法,最后只好西亚国和东亚国联合在一起。 —— 遁地汇报了一下最近的情况,然后偷偷的瞥了一眼那个静坐在床边的白发男子,心中只能轻叹。 “又是一群找死的。”苍梓天嗤笑,“就让他们先蹦跶一下好了。” 遁地低头,那就是按兵不动咯? 然后他便退出去,这个时候,主子是不喜有别的人在这个房间里的。 苍梓天闭眼,白发在他墨色衣袍的映衬下更加突出,然而这一头白发,竟更显得他丰神俊朗,刚毅的脸庞此刻布满哀伤。 “生生…” 一年了,你真的不回来了吗? 感受到身后还有人,苍梓天猛然睁开眼,却是没有转过身,也就看不到身后的人是谁,眉目间染上了些许厉色,“不是让你们别进来的吗!” “那我走了啊。” 听到这声音,他浑身一抖,眉目间的厉色瞬间消散,有些颤抖的转过身去。 这个声音,他在多少次的梦醒时分听到,在多少个彻夜不眠的夜中想念。 今日,又是自己的幻觉? “生生…?” 近乡情更怯,他看到完完整整的雨生站在他面前,突然间有些不敢相信。 这一年,他失望的次数太多了。 雨生勾唇一笑:“我曾让你给我下厨房做饭菜,你没有做到。” 苍梓天的表情有些僵,却能看到里面的激动。 “让你上天给我摘星星,你也没有做到。” 他站起,一头的雪白发丝也跟着摆动,盯着雨生的眼神都是炽热的。 “让你将六月天空有下雪的景象,你还是没有做到。” 他靠近,眼底的冰雪瞬间的融化,嘴角隐隐有笑意。 “还有一个月正明时现烈阳,你照样没有做到。” 他笑,将雨生搂在怀里,贪婪的吸着她身上的馨香,还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让人安心。 “我说的,你都没有做到,你说。”雨生抱着苍梓天,声音突然有些哽咽,“我该不该给你惩罚?” “该,应该的。”他的声音更为喑哑,似乎是在压抑什么。 抱着雨生的力量却是变得更紧。 “轻点儿,我肚子里可是还有你的种。”这样一说,苍梓天立马将雨生松开了一些,却是没有放手,依旧将她环绕在自己的怀中。 “苍梓天。”她突然开口。 “嗯?”他的鼻子嗅着她的发香,就像是每个辗转难眠的夜里,他睡在她曾经睡过的那一边,一点一点的回忆他们经历的每件事。 从相识,到相离。 “我好想你。” 感受到怀中人儿有些颤抖的身体,苍梓天心中一痛,赶紧的将她的脸抬起,果然有泪痕。 他吻住她的眼睛,停留片刻,移开。 “我更想。” “是啊。”雨生破涕为笑,把玩着他的白发,“你想我想的头发都白了,要是以后孩子出来,叫你老头子,不认你怎么办?” “若是个姑娘。”他笑,“肯定不会这样说的,若是个崽子,”他的笑容加深,“打到半死不活就行了。” “扑哧”雨生被他的语气逗乐了。 “话说你这一怀,可是怀了一年多啊。”苍梓天的语气有点愤怨,不满的看着她的小腹,“照这样算下去,我是不是还得等好几个月?” 雨生一愣,等干什么,孩子出生?可是这表情也不像啊。 “等着上你啊。”他在她耳边带着笑意呢喃。 雨生瞬间脸色变红,狠狠的踩了下他的脚。 “嘶——”明明不痛,他却表现的夸张,好似脚断了一般。 “行了别装了,谁会心疼你啊。”雨生手伸进他的衣襟内,狠狠的捏了下他胸前的腹肌。 “来啊来啊再来啊!”苍梓天看着雨生打算收手,干脆厚着脸皮将自己送过去。 雨生白眼,“没脸没皮的,就是不害臊!” 他大笑不止。 遁地和九风静立在院中,两两对望,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欣慰。 “我得去和二狗说一说,他现在只会研究药材,都快成疯子了。”九风告辞,便朝着二狗的房间走去。 遁地在原地转了个圈,想起自己是要去找贼仙和香玉,赶紧的运起轻功,飞身去找他们。 —— 屋内苍梓天一声闷哼,雨生赶紧的擦擦手,脸红红的,打算出门去,又被苍梓天一扯给扯了回来,低头,落下炽热的一吻。 “我问过二狗了,他说四个月后就可以,我们还有两个月,到时候…可以吗?”苍梓天在她耳边低喘,好似在故意引诱她。 她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直到感受到他身体的异样才明白,顿时就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不好?”他不死心的又问。 雨生不敢看他带着浓浓欲望的眼神,偏过头去,“随便。” 苍梓天这才满意的一叹。看到雨生脸色的羞窘,心情更是大好。 当在外地的贼仙和香玉一听王妃回来了,都惊得吓掉了手里的器械。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边,我没有听错吧,不,我一定没有听错,也没有做梦!”反应最激烈的自然就是香玉,只见香玉一个人走来走去,还不停的一惊一乍,嘴里嘀咕的怕是只有贼仙懂。 “那我们快回去看看,刚好试试我做的飞鹤。”贼仙拍拍身边的巨大木械制品,很是自豪的一笑。 遁地连忙摆摆手,“不用了,这种东西也只适合你这种不会轻功的人使用,像我这样的,随便一飞就好了。” 贼仙的笑容当即就僵在脸上。 香玉一看情况不对,赶紧的过来打圆场。 贼仙只得冷冷一哼,反讥,“也对,像你这样单身一条的人,自然要自己走了,香玉,来,我们上去。” 遁地的脸顿时拉长。 香玉这下都不好打圆场了,只好被贼仙拉着上了那巨大的飞鹤,待坐稳后,贼仙便启动开关,飞鹤开始缓缓地升起,然后越飞越高。 “哇哦哇哦,贼贼你好棒啊!”香玉大叫。 贼仙哼哼两声。 “呸!”还在地面的遁地啐了一口,“你等着,等我见到玉烟了,在你面前秀恩爱,非得闪瞎你的狗眼!” 香玉两人回到小院后,见到雨生和苍梓天正在吃饭,顿时就不好抱着自己主子痛苦一顿了,但是离开又舍不得,她这么久没见到自家主子,当然要在第一时间好好的看看,于是原本是雨生的苍梓天两人的吃饭时间,周围却围了一群旁观者。 二狗看着雨生多吃菜,很是欣慰的点点头,“对的,就该多吃,这一年我可是研究出了不少安胎的好东西,每天给丫头你换着花样儿补补!” 雨生手抖了一下。 九风微笑看着雨生,“这身子骨也太瘦削了些,到时候生孩子的时候可是要受苦的,听你二叔的,没错!” 香玉一脸兴奋的看着雨生,想靠近说话,但是怕苍梓天,只好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贼仙看到雨生完好无损的回来,心里也是松了口气,且不说雨生是香玉丫头的主子,就单是雨生的聪慧与为人,都是不可多得的朋友,他也不希望她出什么意外。 遁地…遁地则是默默的站在一旁,什么话都不说,什么表情也不做,因为他在想他的玉烟。 “你们可以别看我吃饭了么?”最终雨生受不了那些太有针对性的眼神,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众人道。 “呃那什么,九风你怎么回事,不知道吃饭看着别人很不礼貌吗,非得把我扯过来,什么人啊你,丫头啊,二叔想起自己还有点药品没有做好,你慢慢吃,我想回去了啊。”二狗先是狠狠的斥责了九风一番,转过脸对着雨生就是和声和气,差点没把九风的头发气得直起来。 “贼仙你又是怎么回事,我画着阵法画的好好的,你怎么非得让我去拉二狗过来,真是没想到,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计较。咳咳,小徒弟,师傅比较忙,就先走了。”九风狠狠的看了一眼明显呆愣住的贼仙,转过头就是一本正经,然后一挥衣袖,潇洒离去。 贼仙疑惑的看着香玉,“那个九风有妄想症吧?”他什么时候让他去拉二狗了? “咳咳。”香玉尴尬一笑,她怎么忘了,贼仙对于人情世故中转弯的事情都是不懂的。 雨生看着他们你推我我推你,就是不肯承认自己跑过来就是来看她的,只好无奈的抚额。 “夫人可是吃饱了?”苍梓天搂着雨生的细腰,眼睛里慢慢是柔情。 这一年见惯了自家主子铁血冷情的一面,乍一看如今这样子,遁地狠狠的打了个寒噤。 ------题外话------ 下午依旧有二更,依旧在六点。 34 这个怀了一年的怪胎 “八分饱。”雨生顺势躺在苍梓天怀里,让他抱着自己起来,然后勾起他的脖子,任他抱着自己回卧室。 她发现自己愈发的懒了,或者说是,愈发的依赖苍梓天。 回到卧室后,他就将雨生放在床上,雨生靠在他怀里把玩着他白发,看着那刺眼的颜色,心里有点心酸。 一夜白发,当时他的心情到底是怎样痛? “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回南亚?”一年没见,也不知南亚国的他们怎么样。 “我在这儿就是等你的,如今你回来了,自然就可以立马走。”她玩他头发,他把玩她柔荑,两个人坐在那里,真真是一副绝美的画。 “我听九风说最近的小事儿不断?”她抬眸望他,却只看到他眼里的柔情似海,不由得呼吸一窒。 “嗯。我收复了这边的诸多小国,有人害怕了,就会做点小动作,以为能将我绊住。”想到西亚国的那些手段,他不由得好笑。 跳梁的小丑,他还不用那么在意。 雨生抚上他的脸,看着他眼底的灰青色,就知道他经常休息不好。 “不要露出这么心疼的表情,我会把持不住的。”他遮住雨生的眼睛,带着笑意道。 雨生眨巴眨巴眼睛,苍梓天能明显感受到手心处传来的痒意,像是被小猫尚还稚嫩的爪子一直不停的挠,却挠不到真正的痒的地方。这种感觉从手心一直通到他心底,他只得放开手,就见雨生那带着揶揄眼神。 “睡吧,好好的睡一觉。”她捧住苍梓天的脸,在他嘴角落下一吻。 “生生,你是不是亲偏了?”苍梓天表情无辜,然后故意把脸伸过去。 雨生干脆一巴掌推开,“洗澡睡觉!” 此刻,窗外传来了雨声,夜凉风冷,但是屋内一片温馨,一夜好眠。 第二天醒来雨生便跟众人说可以准备准备回南亚了,最开心的就是遁地,动作十分的迅速的就收到了他的东西,见到贼仙慢吞吞的收拾他的器械,不由得怒从中来,照贼仙这个手收拾速度,还有他的那么多古怪的东西,不得收拾一个月才怪! “你能不能快点啊,让王妃等着是很不好的事情你知道吗,哎呀这些东西还要这做什么,扔了扔了!”遁地十分“好心”的帮贼仙收拾,一见到有东西需要拆下开来放置的,赶紧的扔到一边儿去,就是为了加快贼仙的速度。 “滚滚滚,你滚,别来打扰我,这东西都是我想了很久才造出来的,怎们能乱扔,一边儿玩去!”贼仙怒了,使劲的将遁地往门外推,不让他碰自己的宝贝。 “唉,真是个榆木脑袋。”遁地重重的叹口气,“你说,是你这些木头重要,还是香玉重要?” “当然是香玉啦!”贼仙想都没想就回答。 “那就对了嘛!”遁地一拍大腿,“你想想,当王妃说要回去的时候,香玉的表情是多么的高兴,可见她是多么的想回去,恨不得当场就能离开,结果你在这里收东西收拾半天,时间都浪费在你这儿了啊。她一个姑娘家,肯定是不好意思来催促你的,而你呢,你也没有自觉的还在慢吞吞的收!” 遁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把贼仙唬得一愣一愣的。 “你那么聪明,这些东西你你丢了可以再造出来,或者直接保存在山庄啊,我们又不要你的,可是香玉是人,她要是跑了…”遁地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给了贼仙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但是看到贼仙呆愣的表情,明显就是“我不懂”。 “那我不收了?”贼仙小心翼翼的开口,还是有些不舍得看着他的那些东西。 “当然啊!”遁地回答的理所当然。 “那我不收了吧,只要香玉还在我身边就够了。”贼仙点点头,很是坚定的说道。 遁地欣慰的笑了。 雨生说的当天下午,众人就已都收拾好东西,等苍梓天交代了一些这边的事情,便随众人坐上马车离开。 马车稳稳当当,朝南亚国驶去。 —— 一个月后,南亚国。 沈蓉和李姨娘喜滋滋的在厨房里亲手做着午饭,因为收到消息,说是在外一年的女儿终于要回来了,所以她当然要亲自下厨一番。 而被赶出来的烟冷,只好跑到玉烟那边玩儿去,看着玉烟将手中的绣图展开又收起,收起又展开,那纠结的模样看着她都跟着纠结。 “玉烟啊,你到底要怎样嘛,已经在这里重复这个动作半个时辰了诶。” “烟冷,你说我是将绣图直接送给他,还是得包装一下?直接送的话会不会觉得太简单了,让他以为我只是敷衍了事怎么办?可是包装的话会不会又太隆重了,让他觉得我不好接触怎么办?”玉烟愁眉,没想到她也有一天会被这样的小事给困惑。 烟冷已经听糊涂了,送个东西而已,有必要搞得这么复杂吗? “我倒觉得吧,只要是你送的,就算是一株烂白菜他都会很高兴。”烟冷严肃的说。 玉烟羞恼的瞥她一眼,“这说的什么话。” 因为飘云一直留在南亚,也就一直和冷香在一起,听到主子要回来的消息,飘云就一直在冷香耳边说,“冷香冷香,这下你可一定的帮我要回那二百两啊,这家伙逃债逃了一年了,恐怕早就忘记了!” 冷香抱着剑,站在门口,静静的等到自家主子回来,对飘云的话置若罔闻。 “冷香~”飘云开始撒娇,“我的月钱全给你了,现在我连出去想为你买盒胭脂粉都囊中羞涩,所以你能不能…” “你嫌弃我素颜不好看?”冷香眉头一皱。 “不是不是,怎么会呢,冷香你在我心中是最美的。”飘云赶紧的解释。 “还是在控诉我管你管的太严?”冷香眉头皱的更深了。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我就是喜欢你管我的样子,那就证明你对我爱的深啊。”飘云擦擦额头上的冷汗,继续解释。 “那你还说什么。”冷香眉头舒展,冷冷一瞥飘云。 飘云干笑,“没什么,我就是说说,哈哈,哈哈。” 我就是想要点钱啊,钱啊,钱钱钱!但是他不敢说出来。 “来了。”不再理会飘云的表情,冷香远远的看都一辆马车朝这边驶来,嘴角露出个浅浅的弧度,之前听玉烟说主子有身子了,想必这一年了,也不知认不认生呢,她抱着会不会哭啊? “欤——”达到目的地,赶车的遁地立马拉下马,然后率先跳下。 “哟哥们,好久不见啊!”飘云朝遁地吹个口哨。 车门打开,苍梓天先跳下来,然后抱着雨生下来,另一辆马车里,是二狗,九风,香玉,贼仙以及哈哈他们。 哈哈一下车,就在原地兴奋的打转,尤其是闻到府里传过来的香味儿,更是兴奋,直接撒开腿,冲进去。 哈哈是贼仙养出来的,是怎么样的狗性他最是清楚,所以并没有阻止它。 “王爷王妃。”见到苍梓天两人,飘云和冷香齐齐叫道,却都被他那一头明晃晃的白发给震惊住了。 苍梓天只是一点头,抱着雨生就进门去。冷香虽然好奇他的白头发,但是更好奇的是,孩子呢? 不能问当事人,冷香抓住打算进门的二狗就问,“二先生,王妃的孩子呢?”不会没了吧。 “别多想,这孩子可是个奇葩,怀了一年多还不显肚子,估计要再等一年。”二狗表情很正经的说道。 九风一见二狗这表情,就忍不住的想打他,实际上他也真的打了。 九风一脚揣在二狗的屁股上,“快点儿进去,我饿死了!” “嗷——!”二狗捂住屁股,又是气愤又是羞怒的看着大摇大摆走进去的九风。 飘云嘀咕:“这么大岁数的两个人了,怎么这么幼稚。” 二狗呲牙:“人老心不老不行啊!” 他不就是快到四十了,但是他从来不认为他岁数大! 飘云躲在冷香后面,王妃那边的人都奇奇怪怪的,他怕。 “爹,娘,姨娘。”她从苍梓天怀中下来,笑着看着那三个正在大厅里等着她的人。 诸葛辰笑着对雨生点点头,看向后面的苍梓天时微微一愣,随即回过神来也是点头。沈蓉将雨生拉到自己身边,“瘦了。” 雨生笑出来,说是过了一年,其实在她眼里,还不到一个月,再加上二狗整天弄些补品给她吃,明明是胖了许多。 “所以我就回来吃娘亲做得好吃的了。”雨生也不反驳,照着沈蓉的意思说下去。 “哎哟就你嘴甜。”沈蓉笑,然后又皱着眉头疑惑道,“不是说你有身子吗,这一年了,怎么不见我外孙儿?” 雨生一愣,她竟然忘了这一茬,但是她要怎么解释这孩子在自己肚子里有一年了? “嘿诸葛夫人我说你可别不信。”二狗这时候跑出来说话,“这孩子可是奇怪的紧啊,在雨生肚子里可是呆了一年呢!” “啊。”沈蓉大惊,看着雨生还不明显的肚子,面色有说不出的纠结。 “阿生你可觉得有哪里不舒服?”沈蓉担忧的看着雨生,这可不是小事啊,哪有人怀孕怀了都一年了还不显肚子的? “娘,我真的没事,你就别瞎操心了。”雨生还在沈蓉面前转一圈,“看,我是不是好好的?” “就先信了你。”沈蓉点了一下雨生的额头,然后又贴在雨生耳边说,“他的头发是怎么了?”怎么全白了? 雨生抿嘴,没有回答。 “怎不见二哥和四弟?”她转移话题,扫视一圈,几个丫鬟们都在,但是诸葛瑾和诸葛明却是不在。 “你二哥和晴儿就在三月前大婚了,现在他们出去玩了呢,估计着也快回来,你四弟…被罗越蒙带到琉璃国去了。”沈蓉回答,“还有老王妃…”她看了眼在雨生身后一言不发的苍梓天,有些说不住口,“老王妃将罗越蒙认成王爷,见罗越蒙要走,拼死拼活也要跟着去。” 雨生一愣,所以老王妃也是去琉璃国了! “快别说了,先开饭吧。”见沈蓉一直说个不停,诸葛辰无奈摇头,安排众人入座,开饭。 一顿中饭,众人吃的兴高采烈,一直强调食不语,寝不言的诸葛辰,也不免的插入几句话,更是惹得众人大笑。 午饭毕,众人便又开始忙自己的事儿,玉烟不知道被遁地扯到了哪里,飘云一直跟在冷香后面絮絮叨叨,也不知道他天天怎么这么多话,贼仙拉着香玉一起做器械,说的好听是一起做,其实还是贼仙自己完成,香玉就在一旁吃吃喝喝的看着,烟冷大概又去研究新的菜谱,因为王妃怀孕了,之前的有些菜样是不可以吃的,但是这一年以来都是二狗在关注这方面的事情,回到这里突然被一个小丫头抢了饭碗,心里有点不服气,最后只好和烟冷一起讨论。 几人中,也只有九风最是无聊了事的人,只好将诸葛府逛了个遍,最后苍梓天看不下去他总在雨生的房间门口,把他送回了南王府,一到南王府,九风就兴奋了。 好大,南王府好大! —— 雨生坐回自己的床,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停的摸,东西都是她离开时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化。 苍梓天就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现在能有这样静谧的时光,就好好的把握。 夜尘久因为雨生消失了一年,没有了图纸的下落才一直未曾出现,如今雨生出现了,他恐怕也会有所动作;还有雨生变透明的事情一直让他耿耿于怀,他这一年去雪山找了好几次雪老,但是翻遍了那座木屋子,都没有发现雪老的身影,还有夏侯安,竟然也离奇失踪,没有踪迹。 他的食指很有节奏感的敲打木桌,什么事情都比不上生生的重要,所以他必须弄明白生生会变透明的原因,或者是拿到另外的三幅图纸。 “苍梓天,我想去皇宫看看大姐和小七。”她走到苍梓天身边,被他直接扯着坐到他大腿上。 “好啊。”他应下。 ------题外话------ 求评论啊求评论~搓手,看我渴望的眼睛 35 你的脸呢 第二天苍梓天直接带着雨生到皇宫。 皇宫的御林卫统领变成了四猫,刚开始四猫特别的别扭,那一身正气的铠甲穿在身上,怎么看怎么不对,然而月姑姑只是赞叹了一句“不错,有男人味”,结果四猫就天天穿在身上,还有事没事就在月姑姑面前晃悠。 苍梓天刚抱着雨生来到御花园,就看到一身正气的四猫出来,四猫愣住,回过神来就对雨生拱手,“小主子。” “小七可是在那边?”雨生问。 “是的,刚下早朝,正与太后在一起。”四猫点头。 苍梓天脚步一转,就绕开四猫过去。 待他们进去后,四猫才揉揉自己的眼睛,刚刚是南王苍梓天,没错吧,他没看错吧,怎么一年不见,头发一下子全白了呢? 什么事儿啊,让他这么操心。 雨生远远的就看见小七扎眼的明黄色龙袍,正与诸葛薇有说有笑,诸葛薇身后站着一名穿着深紫色衣衫的女子,大概就是玉烟曾经说过的月姑姑了吧。 “啊,王妃小姨!”苍轩朗正说的不亦乐乎,余光一瞥,就瞥到了走过来的人,大喜过望,赶紧的跑过去。 诸葛薇也是惊讶,由月姑姑扶着起身,看到来人确实是雨生和苍梓天,眼底的笑意渐渐的变大。 “你回来了,真好。” “大姐,你瘦了不少。”苍梓天将雨生放下,她牵着蹦过来的苍轩朗走到诸葛薇面前,看着面前雍容华贵的女子,轻叹。 再怎么精美的首饰与华贵的衣衫,依旧遮挡不住她眼底的疲倦与瘦削的脸蛋。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诸葛薇只是笑笑,并没有什么抱怨,毕竟是自己一开始选择的路,就算抱怨了,能改变什么呢? “好在七儿懂事不少,如今我也就不用太过操心许多。”她拍拍着小七的肩头,如今小七的身高已经达到她胸前,再摸脑袋形象就不好了,看了一眼在雨生身后的苍梓天,那一头白发实在是有些扎眼。 “没什么,就当是他太操心了。”雨生看到诸葛薇看着苍梓天欲言又止的样子,哪里还不明白她在疑惑什么,毕竟每个认识苍梓天的人看到他,都会用一种惊讶的表情看着他的头发。 “真是抱歉了。”诸葛薇以为雨生所说的“操心”是指苍梓天在短短一年内收复了那么多的土地,而苍梓天明显的是没有登基问鼎的心思,所以那些土地,最终只能是苍轩朗的,为苍梓天如此的操心付出,她感到很是愧疚。 雨生反应过来后,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淡笑。 “属于小七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可是王妃小姨。”突然,一直静静听她们讲话的小七开口了,他目光定定的看着雨生,没有一丝犹豫,“属于我的东西,我还是希望自己夺回来。” 他和诸葛薇在雨生他们面前,从来不自称“朕”和“哀家”。 雨生微愣,苍梓天却是听到这句话笑了。 苍轩朗,开始成长了。 “爹入宫为官并不是他的本意,他说他还是愿意是那一方书院的院长,没有官场的勾心,没有立场上的斗角。若不是我求来爹,怕是这丞相一职,无人可胜任啊!”将小七交给苍梓天后,雨生便被诸葛薇拉着散心。 “总会有有才之人出现的,话说不是秋试要到了么,正是一个搜罗才子的好时机呢,若是真的有才之人,你可是有想好的官职?”雨生问。 “这不是一件小事,我当然早就想好了,还有作弊一事每年都会出现,今年我让爹去监考,听你的主意分为四套试卷,难度都一样。”诸葛薇浅笑。 “我的主意?”她疑惑,她什么时候说过了。 “你看你又忘记了吧,是三年前我向你感慨作弊一事,让真正有才华的人蒙了尘,你当时还冷笑呢,说为什么不分几套试卷,将人数分开。” 她恍然大悟,哦,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档子事儿,没想到竟是让诸葛薇听进去了。 “这马上就要到了吧,半个月后?”她偏头看着诸葛薇。 “嗯,试卷已经出来了,都密封着。”诸葛薇点头,“爹不能一个人单独监考,身边必须得跟着一个他的对头。” 这次秋考,肯定会有很多诸葛书院的人来参加,要是真有里面的人中了状元,就怕爹因此遭弹劾,说他故意泄题,让自己的学子获利。 “现在朝廷的情况应该都稳定下来了吧。”雨生叹口气,实在是小七的年纪太小,诸葛薇一介女子要把持住,还真是不太容易。 “差不多,不过也总有些喜欢出反对言论的。”她笑。 “这样才更加有趣不是吗?”雨生轻挑眉,惹得诸葛薇一阵笑。 跟在身后的月姑姑看在走在前方的姐妹两相处的如此和睦,不由得露出会心一笑。 “对了阿生。”突然,诸葛薇停下脚步,目光带着期盼看着雨生,“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情?” “你直说便是,何必这样客气,若我能办到的,还不会答应你?”雨生也停下步子。 “西亚国的太后就要六十大寿了,就在一个月后,其他的国家都已经开始赶过去了,唯独我们,还没有人选,所以我想…。” “所以你想拜托我求求苍梓天,让他代表南亚去。”雨生接着说出诸葛薇的话。 诸葛薇尴尬一笑,“对的,放眼望去,也只有南王有这个身份和资格,小七是皇帝,不能离开南亚,可是皇室中人又没有其他人。我知道,南王这人不喜热闹,肯定不会去的,但是如果你说你想去,他一定会跟着。” 说罢,她就希翼的看着雨生,希望能接受自己的提议。 雨生有些犹豫,因为她现在还怀着身子,长途奔波总是不太好的,随即一想西亚国离南亚并不远,大概五天的时间就能到,心中倒也释然了。 “那这样我就不得不答应了。”她带着笑意说道。 诸葛薇大喜,握着雨生的手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她也知道阿生有着身子,来来回回的奔波不好,尤其是阿生才从羽罗国回来,还没有来得及怎么休息,就要前往西亚国,就怕她体力坚持不住,身体吃不消,没想到阿生还是答应了她,这让她心中又是愧疚又是高兴。 “不急的不急的,你可以等到这次秋试结束,然后才出发。”诸葛薇开口,反正过去不过五天时间,等到秋试结束可是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呢,虽然那个时候各国的使臣肯定都到了,那就让他们等着吧。 “嗯。”雨生点头,正好可以多休息一下。 —— 原本打算吃个中饭就回去的,但是硬是被诸葛薇留了下来,在宫中睡了一晚,第二日才回去。 “我让他们把东西都搬回南王府了,所以我们不回诸葛府。”坐在马车上,苍梓天如是说。 雨生没有其他意见,“子安。”她开口。 苍梓天一愣,生生一般都是喊他全名,如果有喊“子安”的时候,必定是有事相求,他在心中暗笑,这算是她的撒娇吧? “嗯?”他挑眉,嘴角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西亚国的太后六十大寿,我们要不要去看一看?” “你想去?”他问。 看到她点头,他眼底的笑意更大了,“那我们便去。” “不过不能现在,你可是要好好休息的。”苍梓天微微沉下脸,想让自己变得严肃一点。 “知道啊,半个月后,正好等秋试结束,看看咱们南亚会出什么优秀人才。”然而雨生只是摸摸他的脸,立马就让他破功。 “最优秀的人在这里,你还去看别人?”苍梓天有些不满,任由雨生摸他的脸。 雨生皱眉,“苍梓天你的脸呢,为什么我摸不到?” 苍梓天一窒,反应过来后就看到雨生嘴角揶揄地笑意,自己也跟着笑起来。 听说那个看着你笑也跟着笑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特别爱你的人。 —— 每一个国家的风俗习惯都不相同,若说南亚国带着那种江南烟雨愁思的女子气息的话,那西亚国就带着妩媚妖娆又灵动的女子气息。 西亚国的女子,是公认的媚,好比八媚娘,她就是西亚国本土人,若不是在南亚游玩,也不会遇见雨生。 西亚国的男子,九风曾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阴。 不是阴柔,而是阴险。 此时的西亚国皇宫中,御书房。 一身耀眼明黄龙袍的中年男子坐于上座,下方是被他叫过来的太子赵飞霖。西亚皇不过才四十出头,然而看着却象是个老态龙钟的人,好似已过半百,头发也变得花白稀疏,唯独一双眼睛,还能看得出他的精明。 与西亚皇相反,太子赵飞霖今年刚到弱冠之年,着实长得俊俏,身形高大,五官并不是锋利的那种,而是看着就让人倍感亲切,尤其笑得时候,两边还有酒窝,惹人心醉,但要是光凭外貌就判断一个人的品行,那就大错特错了。 在西亚国,你可以惹怒皇上发火,却不能惹太子赵飞霖,因为你可以知道皇上是生气了,但是面对太子,你只看到他在笑,他永远都在笑,好似戴着一副面具,绝对让你摸不透他的情绪变化,你要是没有恪守本分或者说错了什么话,他当天不会惩罚你,但是第二天,一定会看到有人的尸体悬挂在城墙头。 但是,没人清楚那人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跟在太子身边做事的人,才最是担心受怕,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再也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霖儿,父皇毕竟年纪大了,有些事你要开始着手处理了。”西亚皇靠在身后椅靠上,满意的看着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孩子。 “儿臣恐慌,一切全听父皇旨意。”赵飞霖拱手。 “哈哈哈,你就是太小心了,罢了罢了。半个月后各国使臣也都该到齐了,这件事你就去安排吧,可不能出差错。” “儿臣尊旨。”赵飞霖面露恭敬。 “派出去的刺客还是没有消息?”突然,西亚皇转了个话题。 赵飞霖眸色闪过寒气,声音也有些悠远,“没有,派出去五十一人,无一人回来复命。” 西亚皇食指有节奏的敲着桌面,眼眸半眯,“不能小瞧了那个五苍庄主啊,看来暗杀是不行的,霖儿,你曾经见过他,可摸清了他的为人?” 赵飞霖沉默半晌,才道:“摸不透。” 那个人不善言辞,不会多话,一双眼睛,久盯着它,就感觉自己好像在地狱里走了一遭,那双眼眸里,好似有漫天的血恨在翻涌,无边的孤寂在蔓延。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的势力越来越强大,而剩下的两大国却不和我们合作,也不知是胆小,而是另有原因?”赵飞霖沉思分析。 “南亚国现在不过是一女子当权,不同意也是情理当中,毕竟女子目光短浅,但是北亚国不同意,这就颇让人费解了。”西亚皇敲桌面的速度变得缓慢。 北亚国的皇帝宇文炎,登基不足两年,应该是最需要外援的时候,此刻在这么情况危急之下,竟然还拒绝,凭宇文炎这几年发布的政策,将北亚国的经济更上升的好几个档次的智慧来看,不应该会这么鲁莽的拒绝,除非…他与五苍庄主相识匪浅! “这些江湖的势力啊…”西亚皇摇头叹息,“去,联系一下‘网’的掌舵人,朕要清清楚楚的知晓一些事情。” “儿臣尊旨。”赵飞霖躬身退下。 回到自己居住的东宫,就见一身鹅黄色衣衫的女子,正笑着温婉,站在门口等着他回来。 “泽言,说了天气变凉,让你出门披件披风,走的时候又忘了吧。”女子佯装恼怒的看他一眼,然后把手中的披风给他细心的披上。 泽言,他的字。 赵飞霖看着面前可人儿细心给自己系上披风前带子的样子,笑容不变,“多谢太子妃了。” 女子一愣,随即又笑道,“妾身是你的妻,做这些是分内的事情,何来多谢,倒是见外了。” 赵飞霖没有再说话,而是等着她把带子系好,然后就快步朝书房走去。女子想跟过去,却被身后的嬷嬷扯住。 “娘娘,殿下不喜别人跟着他去书房,您还是回去吧。”身后的李嬷嬷表情平静,但细看还能看出她眼底对着女子的疼爱。 女子一听,神情有些悲伤,“嬷嬷,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花瓶你知道吗,我们大婚一个月了,可是他…他都没有碰过我。” 李嬷嬷赶紧的朝四周望了望,见没有人经过,这才松口气,“娘娘慎言啊,这里是东宫,不是咱们尚书府啊!” 然后便扯着女子走,“娘娘,咱们回房再细说。” 赵飞霖刚一打开书房的门,里面便有一黑衣人恭恭敬敬的跪着。 “说吧,查到了什么?”他揭开身上的披风,随意的扔在一旁,然后给自己倒杯热茶,细细的品尝。 “南亚国的南王确实有问题,照目前看来,他不仅不痴傻,还有可能跟五苍庄主有联系,他在羽罗国待了整整一年,每天都去羽罗国先帝的陵墓。前一个月才从羽罗国回来。” 赵飞霖静静的听着,然后笑容扩大了一点,“这样看来,这次过来的人会是他了。” 南亚国,小皇帝不能过来,皇室中人就剩苍梓天一个,不是他来,谁还有资格过来? “但是属下发现南王妃也不是个简单的。”黑衣人眉头紧皱。 “哦?”赵飞霖挑眉,怪不得这任王妃传了好几次病危,却还没有死成功呢。 “阵法大师九风和鬼手神医二狗都在她身边,还有个疑似天下五仙人之一的贼仙也在。”黑衣人对于贼仙有点不确定,因为贼仙这人极难见到,就算你知道他在哪里,要是他没有那个心情你也是见不到,并且在见到贼仙之前,你必须的得付出很多的银子,否则一切都是免谈。 赵飞霖放下茶杯,目光深思。 “女子不过是附庸品,说不定这些都是南王给她的,或许是南王被她美色所诱惑呢?” 黑衣人低头不说话。 “也罢,反正他们回来的,到时候是真厉害还是装出来的,一试不就知道了。”赵飞霖笑着摇摇头,然后坐回自己的凳子上,从抽屉里抽出一封信,扔给黑衣人。 “去吧,给他。” 黑衣人接过信,立马飞身出去。 他扫视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那披肩上,想了想还是拿来系上,然后出门,走的方向正是那女子居住的院落。 “娘娘,太子过来了!”李嬷嬷老远就看见那人走过来,表情大喜,赶紧的进来通报。 “真的吗真的吗,快快快,嬷嬷看看我妆容有没有花,发髻可还好?”正在静静刺绣的女子一听,赶紧的放下,拿来身旁放置的铜镜,左看右看,就怕自己形象不好。 “好得很呢,咱们快出去迎接。”李嬷嬷笑着答道。 女子便跟着李嬷嬷在门外等待,看到那人进门来,心怦怦的跳。 “妾身…” 然后身子刚刚俯下去,就被一只强壮有力的胳膊扶起。 “婉儿不必多礼,你说了,我们是夫妻,要这些虚的礼仪干什么,以后见了本宫,就不用这般的麻烦。”赵飞霖淡道。 被称为婉儿的女子大喜,有些羞涩的应声:“是。” ------题外话------ 今日五一,祝福大家玩的开心快乐啦! 有个福利活动,评论区有详细介绍哟。 冒泡的亲亲都有奖,仅限今天一天,快来快来吧。 36 贼仙的招儿 雨生被苍梓天逼着呆在府中的第十天终于受不了的爆发了。 “我出去你阻拦,只让我回娘家,我吃个东西你大惊小怪,一定要让二狗过目,还这个不让我碰那个不让我碰,连哈哈你都送回了娘家,我还有没有一点自由了!” 苍梓天看着雨生冒着怒火的眼睛,赶紧的上前给她抚背顺气。 “我这不是太担心你了嘛,你说你现在肚子大了,要是出门不小心咯着石头崴了脚,或者是被哪个不长眼的人给撞了,我去哪儿哭去?还有贼仙的那些东西都带有攻击性,要是你一不小心按错了地方,打到了你,我又去哪儿哭去?我上次听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老人说孕妇家中是不能有动物的,对孩子不好,而哈哈又喜欢粘着你,我肯定得把它送走了。” 他表情严肃,说的一本正经,雨生顿时哭笑不得。 “你这些都是听谁说得,之前你还让我多出去走走的!” 苍梓天沉默了一下,开口:“贼仙。” 那天贼仙偷偷摸摸的塞给他一本书,说照着上面的做,保证生出来的孩子白白胖胖健健康康,他翻开一看,书名:《妻子怀孕,丈夫应该做的一百件事》 心中一动,不知怎么回事就信了,隔了几天,贼仙又偷偷摸摸的给他塞了一本书,他再看:《如何做一名好爹爹》 看了几页,也觉得人家说的挺对,就照着做了,没想到让生生这么的不满,他开始犹豫,到底还是按照书中说的做,还是听从生生的心情来? “贼仙?他跟你说了什么。”雨生彻底的懵了,贼仙那人看着精明,实则就是个马大哈,能对苍梓天说什么好的,怪不得最近苍梓天也神经叨叨的,有事儿没事儿就盯着她的肚子,还用那种…。她看着就身上起鸡皮疙瘩的眼神。 “也没什么,就是交流了下心得。”苍梓天表现的很无所谓。 “那我现在要出去。”雨生抬步打算走。 苍梓天眼皮子一动,道:“遁地,备轿。” “我自己走动走动,不用了。”雨生瞪他一眼,她又不是不能走路了。 “那我陪着你。”苍梓天赶紧的贴过去。 “我让玉烟陪着我就可以了,你不是还有事儿要忙?”她拒绝。 “再忙也忙不过你的事情。”他嬉笑,站在雨生旁边,一手环住雨生的腰,手刚好触碰到她已经有弧度的肚子。 “随你。” —— 秋季的凉风依旧阻挡不住百姓们的热情,尤其是最近进京赶考的学子增多,街上更是热闹非凡,繁华的街道上随处可听见小贩们的吆喝声,这样的繁荣景象,雨生看着眼里,满心是欣慰。 “滚滚滚,没钱还来住什么客栈,谁要你几句破诗啊,等你真成了状元再来说话吧!” 吆喝声中,突兀的出现了争吵声,正在挑选小玩意儿的雨生抬眸朝那边望去,发现一家客栈前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根本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嘿嘿夫人好眼光啊,看您面生,这次就给您便宜点,三文钱您拿走。”小贩一见雨生的目光被吸引走,心中一紧,赶紧的出声将她唤回来,就怕她什么都不买,就跑过去看热闹了。 “这个这个这个,我都要。”雨生指了摊上的三样东西,小贩高兴的将它们装好递给雨生,然后接过苍梓天给的银两。 “不用找了。”苍梓天挥手,搂着雨生的腰就朝那人多的地方走去。 小贩大喜,嘿嘿,难得遇上一金主,还是个出手这么豪迈的,那夫人好福气哟。 因为围观的人太多,她无法挤进去,只好在外围等着人群散去,倒也能清楚的听见周围人的指指点点。 “看着怪寒碜的,真的是来秋试的?那样子读的起书吗?” “他说他钱在客栈房间里被偷了,要求个说法,这老板给他个说法不就行了,干嘛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嘛。” “就是,包袱都给人家扔出来了,怪没面子的。” “谁知道他是不是蹭吃蹭喝,然后故意说自己的钱在客栈里丢了,我也是开客栈的,这样的人,我几乎天天都能遇见!” “说的也有道理哦。” 众人的意见各不相同,都围绕着那个被扔了包袱的人。 “散了散了都散了啊!”站在客栈门口的那个小厮开始轰走人群,真是的,这么多人围着,他们还怎么做生意。 众人一看也没什么新鲜事发生,也都慢吞吞的散开,各自干自己的事去。等到众人完全的离去,雨生才看到客栈门口站着一位衣着寒酸的年轻男子。 男子很高,却很瘦,衣服是粗布,上面能明显的看出补丁,头发也有些干枯,好似稻草,面色蜡黄,背着一个同样有补丁的包袱,眼神却很坚定看着那个赶他走的小贩。 “小生知道自己口无凭据难以服众,但是小生在这里好心的奉劝一句,你们店里的管理体制有问题,现在你们都没有发觉,但是时间一久什么漏洞都出来了,现在听小生一言,好好的更改下你们的安保问题,别让你们以后太后悔。” 那男子语气平淡,完全没有被赶出来的尴尬和窘迫,这不由得让雨生这个男子刮目相看。 “你们读书人都是这么会糊弄人的吗?我这家店在这里开了几十年,比你活得时间都久,有什么问题难道我还没你清楚,让你一个无名小卒在这里指手画脚!”小厮刚准备斥责那男子,被身后出现的老板给阻挡回去,老板明显是对这名男子很不耐烦,语气不大好。 “唉。”年轻男子重叹一声,“可是小生的两百两现银确确实实的是在房间里丢了啊!” “两百两?呵。”老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由得露出不屑的笑容,“就你这副模样,说二两我都怀疑,何况两百两。你这种人呐我见的多了,见你可怜,施舍你一两好了!别再来找我们麻烦,我们做生意的也是不容易的好嘛!” 说罢,老板直接在兜里掏出一两碎银,扔在男子脚边,转身离去。 男子背着包袱孤身一人立在客栈门口,看着着实有些萧条,他低头看着自己脚边的一两银子,犹豫半晌,还是一咬牙将它捡起,小心翼翼的放进自己的布兜里,刚转身欲走,就看到雨生和苍梓天两人站在自己打算走过去的道上。 他微愣,倒不是因为他们挡住了自己的路,而是两人的容貌实在是扎眼,男子一头明晃的白发,容貌却极为年轻俊朗,女子浅笑立在他身边,一身青衣风华绝代,尤其是此刻有些突出的小腹,让那位女子有了母性的光辉。 他赶紧的垂下眼,如此紧盯着人家,实在是不礼貌,罪过罪过。 “两百两失窃,何不报官?是信不过官府吗?”看着男子打算离开,雨生突然开口。 男子一愣,问他? 看雨生确实是看着自己说话的,男子这才清咳两声,“小生并非京城人士,远道而来无非是为这次的秋试,倒也说不上信不过官府,但是,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如今小生的全部家当都被洗劫一空,哪里还有多余的去打点官府的人。何况,这样的事情私下里都解决不好,就算官府的人出面了,比起人多势众的客栈老板,吃亏的,怕是还是小生吧。” “那你就这么算了?秋试的报名费可是也得三两银子呢。”雨生继续问。 男子微微一笑,“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我当初不过是出门一趟,时间还不到半柱香,回来钱财就没有了。可见这到窃贼是个老手,想必这里丢钱的人不在少数,我只要集合这几天客栈里所有丢过钱财的人,到时候一起到衙门击鼓,这衙门,可就不得不受案了。” 这就是,团结就是力量。 “可离秋试就剩五天了,你集合丢钱财的人需要时间,衙门找人更需要时间,你还是没有钱交报名费。” 男子依旧微笑,态度不卑不亢,“这不是遇见了两位贵人?” 雨生笑了,赞叹,“有胆量。” 男子拱手,“多谢夫人夸奖。” “最后一个问题。”雨生收回笑容,表情有些严肃,“如果衙门没有追到那盗窃者,而这客栈老板怕事情闹大影响他的生意,答应全额赔偿你们的损失,你会就此罢休,拿钱走人吗?” 男子这次没有立马回答,而是低头思考了一阵。 “不会。”他抬头,目光很坚定,“客栈老板答应赔偿我的损失固然是好,这算小生运气不错,但是那万恶的盗窃者却还在逍遥法外,依旧会有像小生一样没有背景的人被看中。这样只能治标不治本,最好的还是,将那盗窃者捉住,永绝后患。” 雨生鼓掌,“之前听那小厮的意思是你打算用你的诗作典当,好在这里多住几晚?” 这下男子才有点窘迫,“只是当时急了,一时说出的。” “可否把你的诗给我看看?” 男子犹豫片刻,还是从怀中掏出他写的诗,走到雨生面前,双手递给她,“还望夫人勿笑话小生。” 雨生展开一看眼神瞬间一亮,这男子看着平平淡淡,字却写的锋利有劲,又带着点点飘逸感。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蜈蚣百足,行不及蛇;雄鸡扇翼,飞不过鸦。马有千里之程,无骑不能自往;人有冲天之志,非运不能腾达。天不得时,日月无光;地不得时,草木不生;水不得时,波浪不静;人不得时,限运不通。” “人生在世,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有先贫而后富,有老壮而少衰。衣服虽破,常有礼仪之容;面带忧愁,每抱怀安之量。时遭不遇,只宜安贫守份;心若不欺,必有扬眉之日。初贫君子,天然骨格生成;乍富小人,不脱贫寒肌体。福禄岂能强求,富贵谁人不欲。” “好一个富贵谁人不欲!”凑着雨生身边看的苍梓天突然启声,饶有趣味看着那男子。 男子面色更是窘迫,这文章道出他的怀才不遇之感,就怕这两位贵人看了觉得他野心大,嗤笑他。 他已经,受过很多人的嘲笑了。 雨生笑眯眯的将纸张折好,却是没有交给男子,“这文章我典当了,两百两。可行?” 男子这下是真的惊讶了,他这破文章不过是自己无聊的时候随意做得,哪里值得这么多钱!不过有钱人就是有些怪癖,犹豫片刻,还是点了头。 “小生姓李名烨字慎如,在此多谢夫人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李烨没有跪下,而是端端正正行了个学生见夫子的礼仪。 这两百两不管是对于之前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都是一大笔财富,是家里的人变卖了所有之前的东西,还到处东凑西凑,又拿出所有的积蓄给自己,结果却是… 好在遇见了贵人,才免得他一腔热血付诸东流,免得他回去看到的都是家里人失望的眼神。 大恩大德这四个字,与他对她而言,是完全值得的。 “慎终如始,则无败事。希望你担当的起你的字。”雨生给了苍梓天一个眼神,他就直接把自己的钱袋给了那人,也不管里面有多少钱。 李烨感激的接过,发现很轻,估计都是银票,可是银票的最低价值就是一百两,这里面不会超了吧? 看到李烨有些纠结的表情,雨生微笑,“我说两百两就是两百两,里面有多的,到时候就还我。” 说罢,对李烨一点头,就任由苍梓天扶着她转身离去。 李烨拿着钱袋的手有些颤抖,心情更是激动。 他被期待了,他被一个陌不相识的人期待了!这还是除了家里人以外,唯一期待他成功的人。那女子一看身份就不普通,那他要怎么还? 当然是考取功名,有见到那女子的资本! 她说让他还,就是期待自己能上榜! “谢谢。”尽管雨生已经走远,李烨还是很认真的道谢。 —— 然而这头雨生不满的看着苍梓天,“你把钱都给他了我们还逛什么,你是不是故意的!” “冤枉啊夫人,里面刚好两百两,我当然要给他拉,好了现在没钱了,我们快回去吧,这也到午饭时间了,你可不能饿着。”苍梓天立马双手举起做投降状,脸上却是笑嘻嘻的。 雨生懒得跟他计较,加上肚子确实饿了,便打道回府。 然而钱袋里真的只有两百两吗?当然不是。 当李烨拿出钱袋里的现银,看到整整两千两的银票时,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那夫人…也太豪气了吧! —— 五天后,京城一声悠远的钟声响,坐在考场的学子开始提笔做考卷,已换一身新衣衫的李烨开始认真做题,然而做到最后一道题目时,他顿了一下。因为那题目是:若南王不再痴傻,你是支持南王还是如今的皇帝? 他放下笔,眉头紧皱,这出题人什么意思,要是写南王,岂不是侧面反应了他不满现在的朝廷,有叛逆心思,这可是当权者最忌讳的。 明明是一个很明显的答案,他却迟迟下不了笔,不知怎么了,他突然就想到前几天在街上遇见的那一对恩爱的夫妻。京城的世家大族他也是听过的,但是现在就唯独一个诸葛府领先,世家凋零,小族却开始旺盛,但是这是一个好的开端,只有小族变成大族,朝廷的势力就更复杂,也就更有牵制力。 他又看了看那个题目,最终还是写下自己的答案。 —— 秋试一过,雨生就要准备东西前往西亚国了,因为放榜日期是在一个月后,也不知她一个月后能不能赶得回来,她看人不会错,李烨那人,一定会上榜,至于是不是状元,那就不一定了,毕竟能有之人还是很多的。 “王妃您真的不带上我吗?”香玉趴在行李上,可怜巴巴的看着雨生。 雨生坚定的摇头,“不带。” 香玉大哭,然后雨生一挥手,贼仙就过来将香玉搬走,顺便将她扒住的行李也扯下来放好。 香玉哭的更大声了。 烟冷摸摸自己的瓷碗,同样可怜巴巴的看着雨生,“王妃,为什么也不带我?西亚国的食物您肯定吃不惯的。” 雨生还是坚定的摇头,“不带。” 烟冷抽泣,雨生一挥手,二狗就跑出来把烟冷拖走,“小徒弟啊来来来,跟为师一起学药材,你可是难得的好料子!” 对的,二狗硬是逼着烟冷拜了师,还为此特别的自豪,尤其是在九风面前,趾高气昂,表示“老子也是有徒弟的人!” 烟冷抽泣的更大声了。 玉烟和冷香对视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欣慰,幸好王妃带上了她们。 于是雨生,苍梓天,玉烟,冷香,遁地,飘云以及众多护卫,开始前往西亚国。 —— 西亚国一座精致的小院内。 八媚娘伸出自己莲藕般白嫩的胳膊,接过飞到身边的信鸽,从它脚边抽出白纸,伸个懒腰后,才慢悠悠的打开。 “哎哟,小丫头要来西亚啦,这可就好玩了。”媚娘媚眼一转,眼底好似水波流动,无限风情藏在其中,从美人榻上起身,走到窗前,轻嗅一朵艳红花的香味,“就不知道我的风风来不来呢,小丫头又不说。” ------题外话------ 雨生:你写的答案是什么? 李烨:抱歉夫人,原谅小生无可奉告。 雨生:还我钱。 李烨:…… 37 还要不要? 五日抵达西亚国,城门口早就派有专门的人守候,一见是南亚国使臣的标识的马车,一名中年男子立马现身,笑得嘴角都要裂在耳边了。 “贵客远道而来,辛苦了,不如下车喝个小茶休息一下,明日我们一同进宫?” 男子说完,车帘就被人打开,苍梓天一个利落翻身就下来,男子微惊,竟然真的是南王过来,可是那一头白发… 苍梓天并没有理睬男子,而是抱着车上的女子下来,这下男子更是惊讶了,竟然还带着家眷过来,看那夫人还是个怀着身子的! “带路。”苍梓天抱着雨生,冷冷的对男子说道,男子这才惊醒,然后笑着带路去。 “这里是专为接待各国使者休息的,不过就只是休息一晚,让各位了解一下西亚的风情,明日便可进宫入住使者馆。”男子将苍梓天引到属于南亚国使者的小院,清咳一声,里面的呃婢女闻声都跑了出来,姿态有媚有清纯,竟还是各不相同的风格,男子有些尴尬,没眼力见的东西,没看见人家正主儿在这里嘛,还一个劲儿的抛媚眼! 苍梓天眸色中闪过厌恶,淡道,“遁地。” 然后遁地出现,“唰唰唰”几下,就把那位婢女给扔到院落外去,外面立即响起哭天喊地的声音。 男子更是尴尬了。 “这些东西,不需要。”苍梓天冷冷的看了一眼男子,男子下意识的挺直腰杆,背后开始噌噌噌地冒汗,额头上冒出来的呃虚汗,他竟然没有胆量去擦拭。 “是!” 太可怕了,这个男人太可怕了,仅一个眼神都能让你想要膜拜臣服。真的是傻了七年的人吗? 他推开门,扫视了一眼房间的摆设,嗯,还算整洁简单,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将雨生放在一旁的美人榻上,他就给她倒茶,心中却在发虚。 他刚刚表现的还不错吧,生生会不会以为他是那种只靠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千万不要把他想成那个样子啊! “听说晚上你还有机会领略到西亚的风情?”雨生将“风情”二字咬的特别重,西亚国什么风情,女子的风情吗! 苍梓天心中一抖,果然,生生生气了。 他立即上前给雨生捏肩捶背,“生生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的,我怎么会去参加那么无聊的宴会,要是领略风情,生生你的就够了啊。” 雨生心里有点堵,说到底还是她要求苍梓天来的,却是忘了使臣们的应酬之事向来都是那种… 恶心。 她二话不说就捉住他,狠狠一捏,他面色大变,弓下身子,痛苦的闷哼。 “生生…”语调中隐隐还有哭腔。难道有了孩子就不需要他了吗! “没什么,就是警告警告下。”雨生对他微笑。 他强颜欢笑。 特么的,真的好痛,差点儿这功能就没了。 男子看着紧闭的房门,也知他们不需要自己做什么,转身离开,看到院落外那群女子还在哭天喊地,面色闪过不耐烦,“一群没用的东西,还不赶紧的滚!” 女子们一听,赶紧的擦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咕噜噜地就从地方爬起。 “大人,你看我们的姿色并不差,那位大人也不过是因为夫人在场才不敢有其他动作,您看看能不能将那位夫人…”一紫衣女子提议道。 男子冷哼:“你还知道那位夫人在场啊,知道你还表现的那么狐媚子,这不是明摆着让人把你们赶出去么!我告诉你,不可能!这次来的是南亚国的南王,可不是你们能碰的!”男子说罢,不屑的看了一眼女子,甩袖就走。 女子也是不屑的哼一声,她可是听说那南亚国的南王是个傻子,如今这人不仅模样俊俏,凭她参战这么多年,一看就知是个身材绝佳的男人,更何况那一身的气场,能是一个傻子表现的出来的嘛,果然传言不可信。 如果能和那样的男子共度一晚的春宵,她真是死也无憾了…想着想着,她的身体就有些发软。 身后红衣的女子见到,鄙视看她一眼,“得了吧,就你这模样,还真的入不了南王的眼,看清他夫人长什么样子么,人家才是国色天香,你…”红衣女子上下打量一眼,捂嘴笑,“不过路边被人踩了几脚的野花,竟也妄想这等好事。” 紫衣女子听后,不怒反笑,“咱们同样是野花,你何必这般的讽刺我呢?哎呀,这女人呐,就是喜欢为难女人,那位夫人再美貌又如何,这不是怀着身子了么,男人嘛,只要你主动一点,他还不接受?” 红衣女子见自己还是说不过她,冷哼,便离开这里,“你要去便去吧,反正我也有好的去处!” 紫衣女子得意一笑。 雨生静坐窗边,外面的话一句不漏的全听了进去,她看着苍梓天,笑容扩大。 “好得很呐,这才刚到,你就能被人盯上。” 苍梓天欲哭无泪,想要解释,却发现好像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说不定还更让生生火气大,同时心里还有点小喜悦,因为看着生生为自己吃醋的样子,真的好想抱着她蹂躏一番,只可惜她肚子了还有个东西,还不到时机。 “生生别这样我好害怕。”他干脆装可怜,余光随意在周遭一扫,就看到一个鸡毛掸子,拿起,双手奉上,“来,打我。” 雨生接过,“脱!” 啊?苍梓天一愣,脱?这也太残暴了吧… 不由得心里有点忸怩,但是看到雨生眯起来的眸子,他赶紧的脱了自己的衣服。 “谁让你全脱了,露出屁股来就好。”雨生看着马上就要赤裸的某人,赶紧的制止他下一步动作。 苍梓天面容微变,生生要打他屁股! 实在是…伤自尊! “好。”但是他答应的十分爽快,在生生面前,自尊什么的,他…他不要了! “算了,我舍不得。”看到苍梓天答应的如此爽快,雨生也没兴趣继续下去了,将鸡毛掸子随意扔在地上,她就是想看他羞窘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结果根本没有。 无聊。 苍梓天赶紧的穿好自己的衣服,听到雨生这样说,一颗心都要化了。他的生生竟然是如此的心疼他。 将雨生环在怀中,他低头嗅她秀发的香味。 “我曾经在那最黑暗的一年里想,我生命中最慈悲的一次经历,莫过于与你细水长流的赴约,守着一朵光阴,种植一抹暖阳,与你牵手,跋涉这样一场人生的山水,以岁月做筏,陪伴做楫,诠释着我们走过的每个日落和月升。” “生生,你不会知道你对我有多么重要,就算你是醒不来的梦,我也甘愿去做,是走不完的路,我也认命的去走。我想我们老了以后,褪去一身的热血,踏上平静的归途,去到无人问津的地方,享受云卷云舒的安逸,看飞鸟还山林,见山是山,见水是水。” “够了,你好肉麻。”雨生捂住他的嘴,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可是你还在生气啊。”他摆出无辜的表情。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雨生轻哼一声,从他怀里退出,再坐回美人榻,“过来,给我捏肩。” “好叻!”他笑,偷偷的将藏在袖口里的书收回去,果然贼仙的方法就是好,照着书上做,准没错! 这本书,是他离开时贼仙第三次偷偷的塞给他,书名:《教你做个情话高手·典藏版》。 按照以往的习俗,使臣来到这里的第一晚,会有个接待宴会的,苍梓天来的晚,在几天前,几乎所有的使臣都到齐了,已入住宫中,唯独他南亚没来,所以苍梓天算是最后一位使臣,虽然是最后,但礼不可废啊,那名接待他的中年男子还是打算举办一个宴会,哪知玉烟瞟了一眼那宴会的女子,直接冷笑,看了遁地一眼。 遁地拔刀,架在那男子脖子上,“撤了。” 男子哭丧着脸将那些女子全数打发,然后谨慎的遁地:“那个护卫大人,这晚饭可还吃不啦?” 冷香抱着剑冷声道:“当然,给我们就好,你们不用多手。尤其是,”冷香扫了一眼死活不走的紫衣女子,不屑,“不要脸的东西。” 敢跟她家主子抢男人,问过她的剑没有?! 男子连连擦额头上的冷汗,“是是是。” 好可怕,这次来的使者好可怕。 最后还是玉烟将饭菜端进房间,然后守在门口,免得有不长眼的苍蝇飞过来打扰。 看着那门口站的笔直的丫鬟和护卫,紫衣女子咬碎了一口银牙。 真是第一次见到连主子找女人这事儿都要管的丫鬟和护卫,烦躁! —— 第二日清早,雨生就被胸前的凉意惊醒,睁眼一看,发现身边人正在解开自己的肚兜,她一把捉住那人的手,斜眼道:“干嘛?” 苍梓天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反而是坦荡一笑,“我给娘子换衣衫。” “不用,让玉烟进来就行了。”废话,让这只饿了这么久的狼给她换,到最后能好好的穿上吗? 苍梓天坚持,“不行,玉烟哪有我懂你。” 她嗤笑,她和玉烟她们十几年的情谊,还不比苍梓天懂她?刚想说出反驳的话,肚兜一下子被某人扯下,她一愣,随即赶紧的扯被子盖住自己。 “待会儿就要进宫了,你能不能注意点!”她气恼。 “嗯。”他眸光幽幽,“待会儿就要进攻了,我会注意的。” 他被子下的手开始游移,雨生眼睛瞪着他,手开始捕捉他作恶的手,到最后急了,雨生干脆一下子抱住他精瘦的腰,头抵在他胸前,然后腿插进他腿间。 苍梓天一下子愣在原地,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她的动作如此的迅速,不过眨眼间,自己便被抱了个满怀! 但是他愉悦的笑了。 雨生听到头顶传来的笑意,嘴角作恶般的一勾,然后张嘴,含住。 “嘶——” 苍梓天倒吸一口凉气,全身像触电般,脑子当场就当机了,唯一的想法就是:好爽,好痒,好麻。 “别咬别咬。”苍梓天出声,声音好似痛苦又好似愉悦。 雨生松开,然后抬起头,笑眯眯的看着面色微红的苍梓天。 “还要不要?” 苍梓天抿了下嘴,沉默。 “那我不来了。” “要。” 雨生笑,“那你滚起来。” 苍梓天这下十分的听话就起身穿衣,目光还留恋的在自己胸前看了看,然后又用暧昧的目光看着雨生。 “晚上继续。” 雨生不做应答。 —— 一行人坐上男子指定的马车,男子立马谄媚的笑道:“两位坐上不过半柱香就可以到达皇宫了,房间已经收拾好,届时就由我带领两位参观一下,呃,两位叫我大召即可。”大召说罢,就上马驾驶马车朝皇宫驶去。 确实不过半柱香的时间马车就稳稳的停下,依旧是苍梓天先下车,再抱着雨生下来,雨生站稳后,抬头看这头顶上明晃晃的三个字:使臣馆。 “你先去见西亚皇吧,遁地他们跟着我就行了。”见着苍梓天还打算跟着自己走,雨生赶紧的制止,哪有使臣来了国家,不先见这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的道理,就算苍梓天为人放荡不羁惯了,但此时能装一下就装一下,好歹他们代表的是南亚国。 苍梓天本想拒绝,但是看着雨生眼中那不容置疑的神色,只好作罢,跟着大召走了。 玉烟见状赶紧的上前扶着雨生,冷香就跟随其后,大召虽然走了,但是他留了个小太监,让小太监给她们指路。 “南王妃,就是这里了。”小太监到达目的地后,恭敬的退往一旁,玉烟拿出早已备好的钱袋笑着递给小太监。 “一路上辛苦了,且去买些茶吃去。” 小太监激动接过,“多谢南王妃。” 推门,进屋。房间很大,也很整洁,大概是知道他们今日会到,好生的打扫了一番,桌上还插着新鲜的花束,隐隐有花香传来。 “真是用心了。”雨生笑。 “这房间的布置啊,都是咱们太子妃一手策划的,每个地方都很用心呢。”小太监突然开口,脸上还带着点点自豪。 雨生挑眉,“你们太子妃娘娘是个妙人儿。” “太子妃听说南王妃有身孕,特意给您安排了个懂这方面的婆子,就在门口候着,还有丫鬟也是精挑细选的,就怕不合您的心意。”小太监娓娓道来。 “有心了。把她们叫进来。”雨生点头,对于那未曾见面的太子妃倒是多了份心思。 也不知这女子是天生的细心,还是想做好什么表率? “老奴王嬷嬷,拜见南王妃。” “奴婢相思,奴婢红豆,拜见南王妃。” 小太监拍拍手,便立即有三人走进来,一老二少。 “起来吧,王嬷嬷就在身边伺候着,相思红豆且去外院吧。”对于不是身边的人让她们近自己的身,雨生还真的觉得有点别扭,但是如果将她们都分配去外院,只怕让那位太子妃娘娘知晓了,还以为自己特别挑剔或者对她有什么意见。为了避免出现这样的麻烦事,她只好将资质老一点的留在身边。 反正在这里也不会逗留太久,等太后的寿辰一过,他们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是。”相思红豆同时应答,然后福了身就出去,倒也没有怨言,王嬷嬷就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只有雨生让她做什么事情,她才会动作。 看到如此训练有素的下人,雨生倒是对那位太子妃产生了兴趣,能将下人训练的这般好的,想必为人也是极有控制力与教育良好。 ——东宫—— 太子妃温婉儿拿起桌上的食盒,看了一下食盒周围没有脏东西,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娘娘这是?”李嬷嬷刚才外面进来,就看到温婉儿打算出门的模样,不由得好奇。 温婉儿有些羞涩一笑,“我这不是听说南王将他的内人带过来了,偏偏他内人还怀着身子,这大老远的跑来也比较辛苦,我让厨房的熬了一些安胎的补药,正打算给她送过去呢。” 李嬷嬷一听脸色就拉下来了,又是好气的看着温婉儿,“我的太子妃哟,你说人家刚到你就跑过去看,还带着安胎的药,知道的知道您心善,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有其他意图,要害她孩儿呢!” 温婉儿一愣,面色不解,“嬷嬷,她要是怕我害她,可以试毒的啊,不行的话,我也可以喝着给她看。嬷嬷啊,你总是把人心想的这么邪恶,哪真有这么多的坏人啊。” “哎哟我的太子妃哟。”李嬷嬷看着面前的温婉儿,真的是急死了,“您从小在尚书府长大,夫人和老爷都宠着,才看不见外面的世间险恶,嬷嬷我总是见过的比你多,你就信嬷嬷的,不要整天怎么多的滥好心!” 温婉儿轻叹,“我听嬷嬷的就是。”然后又看着手中的食盒,有些惋惜,“可是这都做好了,不送过去的话岂不是太浪费了?” 李嬷嬷气死,“那你就去送吧!” 温婉儿笑,“好啊,就知道嬷嬷体谅婉儿。” ------题外话------ 六爷:生生你之前在干什么啊,你含了哪里啊。(跷二郎腿儿) 雨生(微笑状):老司机装什么。 苍梓天:生生你记得再来一次,下一次下面一点儿。 雨生(微笑状):看来你那玩意儿不想要了。 六爷:到底谁是老司机啊。 38 老司机开路,让开让开 玉烟几人刚把行李都放好临时的屋子,然后又将院落都检查两遍,确信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后,才净手进屋去服侍王妃。 “见过太子妃娘娘,娘娘千岁。”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院落外相思红豆的声音,玉烟立马转身,就看到一鹅黄衣衫的女子缓缓过来,脸上带着浅浅笑意,小脸柔美,身姿妙曼,是一难见的美人。玉烟回过神,只是福个身。 “见过太子妃。” “不必多礼。”然而她还没有福下去,就有一双柔若无骨的玉手将自己扶起,玉烟有点受宠若惊。 “南王妃可是休息了?”温婉儿拎着食盒,看着紧闭的房门,神情有些落寞,她还想着过来找这位南王妃聊聊天呢,唉。 “是谁在外面?”突然,雨生发话了。 “是太子妃。”玉烟回答,然后又看向温婉儿,“太子妃请吧。” 温婉儿拎着食盒喜滋滋的进去,身后的李嬷嬷面色却不大好。 这个南王妃把太子妃精挑细选的相思红豆都给弄到外院去了,防备心如此的重,对于太子妃给她的补药,那就更不用说了,一定不会喝下去,肯定是要等到她们离开再倒掉。 唉,可惜了太子妃一片好心。 “诶南王妃不必多礼。”眼见着雨生要行礼,温婉儿赶紧的上前制止她,“你这怀着身子呢,能好好呆着就呆着,要是咯着自己怎么办?”说罢,她还佯装嗔怒的瞥了雨生一眼。 雨生眨眨眼睛,仔细的看了下太子妃,觉得自己跟她没有那么熟吧,但是看着温婉儿一脸真诚的样子,她不由得笑了,“这才四月,娘娘要是就这般的小心,等以后七八月的时候,那岂不是得躺在床上不得动弹了?跟那翻着肚皮晒太阳的青蛙有什么二样?” “扑哧”温婉儿被雨生的比喻逗笑了,“你别叫我娘娘了,听着怪别扭的,叫我婉儿吧,不知南王妃如何称呼?” 雨生看着温婉儿的脸庞有些恍惚,看着温婉儿,她好像看到了另一个人。 夏侯宁。 她也是这般的活泼天真,对一切都保持着好奇心,喜欢见到她就挽着她的胳膊,跟她说一些自认为很有趣的事情,却只能把她自己逗乐。然而那个明媚如六月阳光的少女, 已经不在了。 死在了她最敬爱的亲哥哥的手下,死在一片绝望的海中。 “南王妃?”看着雨生有些恍惚的神色,婉儿赶紧的伸出手在她眼前挥挥。 “叫我阿生就好,大家都这样叫。”雨生轻笑。 “阿生,这个。”说着,温婉儿就将手中的食盒提到雨生面前,“我知道你怀着身子,所以特意命人熬了安胎的补药,快快趁热喝了吧,熬了好几个时辰呢。” “王妃,我来。”玉烟从温婉儿手中接过,倒出来的时候悄无声息的放在鼻子下闻,然后放在桌面上,“还有些烫手,放一会儿再喝吧。” “啊,可是我特意等它温热的时候才拿过来的啊。”温婉儿不解,怎么就烫手了呢。 李嬷嬷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雨生淡笑,“王嬷嬷,你过来。” 玉烟既然让她别喝,定是这补药有什么问题。 王嬷嬷应声过来,看到桌面的补药,征得了雨生的同意后,拿起,放在鼻尖闻,随即皱眉,眸光复杂的看着温婉儿,“这里面,有藏红花还有些许麝香的用量。” 温婉儿大惊,随即一拍桌子:“不可能!” 她根本没有放过这些东西! 她身后的李嬷嬷也是大惊,太子妃什么性格她还不清楚?别人不来害她就是好的,她哪有那个心思去害别人,更何况还是素昧谋面的南王妃,完全没有害人动机啊! “我今日让王嬷嬷说出来,不是怀疑你,婉儿。”雨生开口,看着震怒的温婉儿,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静点,“你说你命人熬出来的,还是好几个时辰,这中间的时间可是够好几拨人进去放药了,想想有哪些人想要针对你吧。” 没想到这太子的后院如此的复杂,她仅仅是刚来的,就能被人盯着利用上,可见往日里那些女子该是何等的勾心斗角。 “柳侧妃,一定是她,她最是见不得我好!”听到雨生如是说,温婉儿心中不是滋味,有些愧疚的看着雨生,“阿生真是抱歉,没想到这么快就牵扯到你身上,这实在是…唉,是我管理后院不严。李嬷嬷赶紧的把这药倒了,真是…看着心烦!” 李嬷嬷拿起食盒,刚准备倒,却被雨生制止,“等下。” “阿生这可是害人的东西,你还留着干什么?”温婉儿微惊,难道阿生不知道藏红花是干什么用的吗,就连她都知道的。 “你既然说了是柳侧妃,那干嘛把证据扔了,你没有证据,就想单独的前去找她算账吗?”雨生接过李嬷嬷手中的食盒。 实在是温婉儿给她的感觉太像夏侯宁了,对于那个少女,她总会想着去帮她,让她在一片安稳的世界中快乐的生活着。 “对哦,我怎么没有想到呢,阿生你真聪明,谢谢你!”温婉儿嘻嘻一笑,随即笑容又顿了下来,“可是就算我有了证据,又怎么指责她呢,我也无法证明就是她放的呀,并且她…”说到这里,她有点哀伤的低下头去,“很得泽言的喜爱,我不想让泽言对我失望。” 泽言?雨生捉住关键词儿,这样看来就是太子赵飞霖了。 想到前几天收到三狼给她的信鸽,上面写着赵飞霖想约无影公子一见,她就有些好笑,她这个肚子,怕是只能等孩子生下来,再与他相见了,所以她当时毫不犹豫的就拒绝。 “谁让你指责了,不会让她自己跑出来吗?”雨生敲了一下温婉儿的头,“你啊,怎么就不会动动脑子。既然她出计让你钻,那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把这补药转送给太子喝去!” 反正藏红花对男子又没有什么危害。 李嬷嬷一听雨生的说法,顿时抬眸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 “这…不太好吧。”把女子安胎的药给泽言喝,要是泽言知道了… “这样才能让他发现,他就会亲自调查这件事。”雨生道。 给一国使臣有身孕的内人喝下藏红花这东西,说小点是妇人之见的勾心斗角,上不得台面,说大点就是两国的交际关系了,尤其是此刻的西亚国急需南亚国的军队力量,更是不可能允许有怠慢南亚国使臣的事情出现。 作为太子的赵飞霖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就会很上心的调查,若是查到温婉儿所说的柳侧妃身上还好,若是赵飞霖舍不得那个美人,就只能随便找个人背黑锅,不过也因此,那个柳侧妃也不会有什么宠幸的机会了。 愚蠢的女人,只会宅内的斗争,却影响到了两国的交际,没死就不错了。 “阿生你真的好聪明,我要是也像你这样就好了!”等温婉儿想通了其中的厉害,连连的赞叹雨生。 雨生只是淡笑不语。 心中却是好奇,这样的单纯的女子,竟然当上了太子妃,若是太子对她不是真爱,只怕还没等赵飞霖当上皇帝,她就香消玉殒了。 其实雨生不知道的是,温婉儿是求着嫁给赵飞霖的,她身为尚书府嫡女,家中父母都很宠她,因为家世的原因,自然眼光也挑,谁都没看中偏偏一眼相中了赵飞霖,对着温尚书说非他不嫁,温尚书疼女,但是更为女儿的以后考虑,这西亚国想嫁给太子的人多的去了,太子妃这个位置不仅不是让人羡慕眼红的,而是万丈深渊,稍不注意就会万劫不复,尸骨无存啊! 但是温婉儿心思单纯,认为世上的坏心思的人哪有那么多,自己不作恶不去害别人,自然就不会有人来害你,硬是让温尚书求旨,让自己嫁给赵飞霖,温尚书刚开始自然不同意啊,但是温婉儿就开始一哭二闹三绝食,温母一时心软,就跟温尚书闹翻,温尚书没法,只好求旨。 这一求,还真的就成功了。温婉儿如愿以偿的嫁给赵飞霖,当上太子妃。但是真的当上以后,她才发现,一点都不如她当初想象的那样美好,太子后院除她一位正主,还有一个侧妃,一个侍妾,一个长得比一个妩媚,都会勾人心魂,大婚以来,赵飞霖只在她房中逗留过一次,其余的不是在书房,就是她们的房间。 一想到这些,她浑身就止不住的冒酸,止不住的伤心难过。 那个柳侧妃,还有事儿没事儿给自己使绊子,总是想办法挖苦她,但是她是太子妃,不可能真的跟泼妇一般的和她对骂,这让她心里很不好受。 “那我便拿走了,等泽言回来就给他,你也好好休息,有需要的话就来找我,相思红豆都是知道路的,这皇宫好一点儿的风景你也可以让她们带你去。”温婉儿一笑,拿起食盒。 “冷香,送一下,婉儿慢走。”雨生回以笑容。 —— “李嬷嬷,我这心里突然有些酸。”回到东宫,温婉儿将食盒放回桌上,静静的坐在美人榻上,轻叹。 “娘娘,这条路咱们已经走上来了,便没有回去的道理。听南王妃的,将这食盒送给太子爷去。”李嬷嬷心疼的看着温婉儿,然而她只能为她出谋划策,不能替她承担她的心酸痛苦。 “见过太子爷,太子爷千岁。”温婉儿正叹息间,门外突然传来跪拜声,她一惊,赶紧的起身,整理了下自己容貌,然后扯开一丝笑容,等着他进来。 “泽言。”见到来人推开门,温婉儿眼眸里都有笑意,“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听说你去见南王妃了,南王妃可在这里住的习惯?”赵飞霖笑着走到温婉儿身旁,他高大的身躯一下子将她显得娇小,然后看她发髻有些歪,伸手帮她整理,“歪了。” 温婉儿一听,愈发的娇羞,头低下,“嗯,南王妃人很好,只是…。”说着,话题一转。 “怎么?”他耐心的听她说。 温婉儿这时面色有些为难,提起之前放下的食盒,“妾身知道南王妃有身孕在身,就命人熬了些安胎的补药,拿去给南王妃的时候,被她身边的嬷嬷阻拦了,那嬷嬷说,里面有藏红花和麝香的痕迹。” 温婉儿心跳的厉害,她的确是打算着等泽言回来,然后拿给他,顺便好好整理下说辞,结果泽言就过来了!这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赵飞霖的笑容顿下,一双眸子定定的看着那食盒,对着身后的人一颔首,身后人立马上前从温婉儿手中接过食盒。 “泽言,你知道的,我…” “本宫知道。” 赵飞霖又恢复往日的笑容,手抚上她的秀发,然后是她光滑的脸颊,李嬷嬷见状,默默的退下。 “泽言…”温婉儿娇嗔一声。 “可不可以?”赵飞霖轻声问。 温婉儿的脸颊瞬间通红,轻咬下唇,“嗯。” 他笑容扩大,抱起温婉儿朝内室走去。 不一会儿,便传来男子的轻笑和女子的轻呼低喘。 —— 是夜。 没有雨生在身边陪着,苍梓天实在是受不了这种使臣之间的交际。眼见着那跳舞的女子离自己越来越近,却还看不见自己明显厌恶的眼神,直接长腿一伸,将她踢远。 “啊!”女子痛呼尖叫。 众人停下各自手中的工作,皆不解的望向苍梓天,坐于上座的西亚皇神色有些不愉,倒不是对苍梓天的,而是对那没有眼色的女子的。 “南王,实在是抱歉。来人哪,将这不知好歹的女人带下去!”西亚皇发话,女子一旦被带下去,就是死路一条,但是在座的各位完全没有为她求情的意思。 一个舞女而已,死不足惜。 “南王可真是爱妻如命啊,我可是听说您到此来,连夫人都带过来了。”东亚国的使臣朝苍梓天举杯,笑道。 他一笑,众人都跟着笑,在这个时代,一个男子只为一个女人守身如玉,且还惧内的,是一件令人耻笑的事情,但苍梓天只是浅笑,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举起手中酒杯,对东亚国的使臣颔首,“她值得。” 完全的值得。 众人还是大笑,压根儿没把苍梓天的话放在心中,他也没有继续解释下去的意思。 只有赵飞霖朝他望了一眼,眸色深深。 接待各国的使臣的宴会完毕,苍梓天赶紧的出殿,看着天色已是大晚,星星都冒出来了。一路上各种闻自己身上有没有其他女人的味道,确认身上只有酒味后,这才整整衣衫,装出一副微醺的样子,开门。 “生生…” 雨生刚好沐浴出来,就见他一副要倒的样子,赶紧的上前扶住他,他身上的酒味自然而然就飘到雨生的鼻子里,她皱眉,“怎么喝这么多,先洗澡去。” 一股酒味,难闻死了。 “你帮我洗…”他半合着眸子,一副没有雨生的搀扶就要摔倒的样子,身上的大部分重量都压在雨生身上,但是也很有技巧的没有碰到她肚子。 雨生皱眉,见如今苍梓天这幅站都站不稳的样子,看来确实得自己动手了。宴会而已,有必要喝那么多酒吗! 将他扯到浴室里,站在浴池边,她就开始给他脱衣服。 苍梓天的衣衫料子都是特质的,摸在手里特别的舒滑,好似泥鳅一般,一不小心没抓住,衣角就会从手中溜走,偏偏雨生也是刚刚洗完澡,手上也是滑的,所以就脱衣服这么个功夫就费了她不少精力,到最后急了,她干脆乱扯。 “慢点慢点,别急啊夫人。”看到雨生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苍梓天心情大好,故意将话说的暧昧。 终于脱完了他的衣衫,看都没看,直接一脚将他踢下去。 “噗咚—”重物落水的声音,溅起满池的水花,雨生的衣摆也因此而沾湿。 “咳咳咳。”苍梓天压根儿没有想到雨生会这样粗暴的将自己推下,结果就被浴池的水给呛了几口,露出头,抹了一把脸,目光幽幽的看着雨生。 “生生…”然而声音好似鬼魅般的惑人,听着让她打了个寒噤,他游到雨生脚下,伸手,“下来。” 她只好顺着一旁的白玉阶梯再次进入浴池,然后一下来就被苍梓天环抱住,将她抵在浴池一角。 “四个月了,可以了…” 他在她耳边低语。 雨生的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尤其在浴池温水中的蒸氲下,更是显得小脸的柔美。 然而根本没等雨生回话,他直接低下头吻住窥视已久的芬芳,一手抚上她的背,一手稳住她重心,免得脚底在浴池底打滑。 “啊苍梓天你个混蛋啊!” 好不容易有出声的机会,雨生却是根本没有什么力气说太多,只能抱紧他的背,伏在他背上怒骂。 说是怒骂,其实更像是娇喘。 站在门外守夜的冷香摸摸的拿出棉花塞住耳朵,偷偷瞥了一眼身侧毫无知觉的玉烟,心中轻叹,有时候,有内力在身并不是一件好事,有些声音想不听到都难。 ------题外话------ 作为每逢这种情况必被驳回的我,已经被小伙伴授予老司机称号。 然而六爷只是冷冷一笑,这样的岂能让你们感受爷我黑山老污的力量! 风来,雨来,祝我审核通过! 过过过过过,烧香过! 39 是我的腿心思歹毒 雨生是被饿醒的,醒来一看外面天色还是蒙蒙亮,下意识的揉揉眼睛,感受到那人的温热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心中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就在一年前,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为谁生儿育女,要与谁度过这么一辈子。然而总有那么一个人会打破你的惯例与原则,硬是闯进你的生命中,霸占着不肯离去,甚至让你的身上的所有地方都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刻骨,铭心。 “醒了?”感受到身边人的轻微动作,苍梓天立马睁开眼,眼底的清澈会让你怀疑他根本就没有睡着。 “饿。”雨生简洁的回复。 苍梓天轻笑,起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说罢,便动作利落的起身,穿好衣衫,推门就出去。 “王爷。”守在门外的冷香惊醒,一看原来是苍梓天出门。 “继续守着,本王去下厨房。” 冷香一愣,王爷去厨房干嘛,莫非是王妃饿了?可是厨房里都是现成的食材,只能当场做啊。心里虽疑问连连,但她还是坚定的守在门口。 待到东方泛起鱼肚白,太阳要从地平线升起,苍梓天才端着东西回来,推门进去。 “生生快尝尝我做的粥。”苍梓天高兴的将粥放在桌面上,朝床上一看,已经没有人影了,心中一紧,赶紧的回头,发现雨生刚从内室走出,头发上还有点点水珠,大概是刚刚洗漱完毕,这才松口气,吓死他了,他以为生生又失踪了。 “好香。”雨生深吸一口,露出满意的笑容,快步走到苍梓天身边,踮起脚在他嘴角落下一吻,“奖励你的。” “多一点。”他把脸伸近,雨生直接不看,拿走桌上的粥,坐在一旁的美人榻上开吃。 “这太后五日后可就是寿诞了,你礼物可是准备好了?”雨生边吃边问。 “自然早就准备好了,不是重要的人,也不用费什么心思。”苍梓天站在美人榻旁,用内力烘干雨生略带湿气的头发。 “前几天我收到三狼给我的信鸽,说是赵飞霖想约我一见,想必是想打探关于你的什么消息,我拒绝了,但是让三狼与他会面。”雨生促狭的看着苍梓天。 他剑眉一挑,“那你就放出一些消息,总之也不是什么大事,赵飞霖这人野心不小,不过,越是有野心的人,我就越欣赏。” 雨生吃完最后一口,伸出舌头在嘴角舔了一下,又快速的缩回去,正好被苍梓天看见,他下意识的咽口水。 “总之不会和西亚国有什么过深的交往,等那太后寿辰一过,咱们就离开吧。”对于苍梓天的小动作,雨生完全没有意识到。 “嗯。”他扶着她的秀发,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 “这几天你估计很忙的了,正好我也找了个伴,那太子妃人还不错,你也不用担心我在这里无聊,可以放心的去忙你的。”雨生觉得自己很体贴,然后苍梓天听完这话,脸就拉的老长。 可是他无聊! 比起那些吃吃喝喝的宴会,他更喜欢与生生在一起的感觉。 但是心中明白那些宴会是避不掉的,只好叹口气,“我让飘云遁地跟在你身边,有什么事就让他们来通报我。” 只要他不在生生的身边,他就很担心,很怕他下一秒就再也见不到她,实在是上次在地宫的印象对他产生了巨大的阴影,她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更何况他还不在她身边呢! “好。”雨生点头,知道那人是太过于担心自己,也没有拒绝。 —— 宴会这种事儿都是男人们的活儿,就算苍梓天带着雨生来到这里,她出席在宴会上也是不太适宜的,这道理雨生自然明白,所以才没有跟着,想起之前温婉儿所说的,相思红豆知道宫中风景好一点儿的地方,于是今日就跟着相思红豆走。 果然走到一地妙处。 “因为咱们太子爷喜欢枫叶,所以这里的枫树是太子爷专门从北亚国运过来的,好在它们十分服这里的水土,倒也长得旺盛。”相思笑着跟雨生解释,态度不卑不亢。 看到这开的热烈火红的枫叶,雨生的表情有些恍惚,尤记得一年前,也是在枫树林,夏侯安还是正常的模样,但是就是那个时候,那个妖媚的男人出现,一切都变了。 “南王妃?”不知为何,太子赵飞霖竟然没有招待各使臣,而是从枫林深处走出,正好遇见朝深处走去的雨生,表情有些怔愣。 “太子殿下。”雨生笑着福个身,心里却在嘀咕,真是的,这样都能遇见。 赵飞霖回过神来,礼貌的对雨生一笑,“正是观赏枫叶的季节,南王妃可要好好的在这里看看。” “会的。”她轻笑。 赵飞霖刚准备走的脚步又停下来,好似是想到了什么事。 “对了,还不知南王妃在这里可是住的习惯,饭菜也还可口?” “挺好的,太子妃很细心,特意安排了懂南亚菜类的厨子过来。”既然问到了这个话题,雨生自然要给温婉儿脸上贴金。 “上次一事实在是抱歉,下药之人本宫已经找出来了,明日就带她过来亲自登门赔罪。”赵飞霖收回自己的笑容,面带歉意看着雨生,十分的真诚。 雨生却是收回了脸上的笑容,“既然已经找到了,为何不是今日?” 赵飞霖又是一愣,没想到这看起来很好说话的南王妃,竟也是个难缠的,只好解释道:“本宫只是担心今日带她过去打扰了王妃的好兴致,所以才说了明日,若是王妃不介意,本宫这就命人将她带出来。” “你说都说了,好兴致早就被你打扰,带来吧,本王妃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要害我孩儿。”说罢,便不再理睬赵飞霖。 赵飞霖无奈摇头,对身后的随从做了个手势,随从立马离开。 “不如王妃先移步到里面看看,风景更佳,本宫今日就做了王妃的导游。” 雨生捂嘴笑,“太子真是会哄人开心,怪不得这西亚那么多女儿争着抢着想嫁给你。” 赵飞霖哑然失笑,“我的错我的错。” 竟是连“本宫”都不自称了。 他身后的随从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雨生,然后又赶紧的低下头,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雨生跟着赵飞霖走没过多久,那位离开的随从就带着一名被捆绑的女子过来,女子精神疲惫,一路上都是低着头,衣衫倒还整齐,就是发丝有些凌乱,上面的发钗歪歪扭扭,就是不掉下来。 随从直接将女子扔在地下,雨生停下脚步,一手扶着小腹,一手由玉烟扶着,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位女子。 “抬头。”她说,然而那女子就像没有听见一般,死寂的垂着头,雨生冷笑,以为这样她就没有办法了吗。 对着遁地一颔首,遁地立马上前将女子的下巴仰起,毫不怜惜的用自己的全力,玉烟在一旁看着,啧啧摇头,瞧那下巴,都要捏变形了。 女子抬起苍白的脸,痛苦的紧皱眉头,眼眶瞬间通红,待看到雨生时就知道自己为何到此地,又看到雨生身边的赵飞霖,眸色才闪过希翼,希望他能看在以往的情谊上帮她。 “原本本王妃还想着事情还没有到绝境,是有缓解的余地的,让你过来道个歉也就作罢,没想到你竟是这番作态,看你这模样,本王妃心情就不爽,遁地,拖着她走!”雨生冷冷一哼,转身跟在赵飞霖的身后继续欣赏风景。 那女子正是被逮住的柳贵妃,雨生也是没有想到赵飞霖还真是公私分明的人,直接就将陪伴自己多年的女人抓出来,一点儿情分都不讲。 柳侧妃原本听着雨生的话,眼神一亮,随即又听到后面的,赶紧的开口,“王妃我真的是一时迷了心窍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啊,都是我身边的老奴心思歹毒,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柳侧妃边说边哭,声音原本就嘶哑,这一喊,就好像是被谁捏住脖子一般的难听。 相思红豆听着她明显前言不对后语的说辞,心中冷哧。她们是了解柳侧妃的为人的,趁着太子爷的宠爱,任意欺凌后院的丫鬟或者一些没有她受宠的侍妾,要不是太子妃身份尊贵,怕是也被她中招,只是她虽然明面上不能欺凌太子妃,暗地里却没少给太子妃使绊子,尤其是每一次她被承欢,就要去太子妃面前炫耀,那模样真像是要下蛋的母鸡,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 做作。 雨生直接头也不回,遁地自然是得听从雨生的话,将柳侧妃拖着走,原本柳侧妃就是用绳子捆绑着的,这下他直接牵着绳子一头,地面是用鹅卵石铺垫而成,凹凸不平,所以被在地上被拖着走的柳侧妃的惨状可想而知。 雨生怕太过于吵人,就让遁地把她下巴也拆下,所以能听到的只有身后人传来痛苦的呜咽声和肉体在地面的摩擦声。 听着就让人肉疼。 赵飞霖瞥过眼看雨生,见她面不改色,依旧一副好心情的欣赏周围的景色,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这个南王妃,可一点都不如传闻中的那番温和可人,果真如暗卫所说,这南王妃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要是南王妃真是有心放柳侧妃,就绝不会让她过来,而是直接等到明天他带着柳侧妃亲自登门道谢,到时她若还是不接受歉意,传出去,别人就要说这南王妃小肚鸡肠。 时代对于女性总是苛刻的,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世。 然而雨生偏偏在今天就要见,不仅见了,还得折磨她,折磨她的理由还十分的充分,因为那个柳侧妃不仅想害她,如今被抓包,还不愿意道歉。所以她生气一下是有必要的,是应该的。 恐怕这次折磨一过,柳侧妃还有命活下来就是万幸了。明着是在折磨柳侧妃,实则是在警告他西亚国,最好不要做什么小动作,他们南亚不是好欺负的。 赵飞霖不由得对雨生刮目相看。 一路风景欣赏完,中途还在凉亭中喝了下清茶,雨生顿时觉得自己神情气爽,心情不由得舒爽起来,对着赵飞霖算是真诚一笑,“多谢太子一路相伴,本王妃很是开心,所以这件事情就此作罢,遁地,放人。” “是!”遁地领命,直接将昏迷的要死不死的人像踢球一般的踢过去。 雨生佯装生气的看了遁地一眼,“人家好歹一介侧妃,你怎生如此不懂礼仪!” 遁地“噗咚”一声跪下,“属下知错,实在是属下这腿心思狠毒,属下完全不知情啊!” 这是把之前柳侧妃对她说过的话还回去。 “罢了,起身吧,下次注意就是了。”雨生淡道,对着赵飞霖嫣然一笑,“太子,我等就先行离开了。” 待雨生完全的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后,赵飞霖嘴角的弧度才渐渐的淡下去,眸光幽幽的看着雨生离开的方向。 “太子爷,这个柳侧妃…”身后的随从看了一眼柳侧妃血肉模糊的样子,又面色淡定的看向自家主子。 “还活着的话就让她自己活着,死了的话,去柳家报道一声,总归是他们家的女儿。”他淡道,看着柳侧妃的眼神全然无之前的温情脉脉,而是平淡无波。 “是。”随从低头,要是柳贵妃真的还活着,还不如死去呢。 “走吧,宴会总归是要本宫在场的。”在原地停顿一会儿,他整整衣衫,又勾起自己温润的笑意,前往宴会。 —— 刚回到自己的院落,发现温婉儿竟然在门口等着自己,一见到自己,表情都变为惊喜。 “阿生你可是回来了,去哪儿玩去啦,这次我又给你熬汤了,是我亲自监督的哦,绝对没有问题!”温婉儿一见雨生朝自己走来,赶紧的将手中的食盒放在眼前晃晃,笑得一双眼睛都变成月牙,她身后的李嬷嬷暗自擦汗,娘娘哦,您这哪有太子妃的模样! 雨生笑着让玉烟接过,“有心了,谢谢你。你在这里等了多久了?” 雨生心里有些动容,这温婉儿人也太好了,自己才与她见不到三次面,就对自己这般的好。 “都是朋友谢什么啦,还好还好,没有多久。”温婉儿摆摆手,跟在雨生后面进屋去。 “我昨天跟泽言说了那件事之后,今日那柳侧妃就没有出现在后院了,问了下人,她们竟然都说不知道,所以我才来找你支招儿,你说这柳贵妃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逃走了?” 一进屋,她直接开门见山,说出自己过来的疑问。 雨生轻笑,“你怎么不说是你的泽言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将柳贵妃抓住审问?” 温婉儿一听,愣住,尤其是在听到雨生说的“你的泽言”,让她俏脸一红,有些羞涩的低下头去,“阿生不要这样说,因为我觉得…觉得泽言很喜欢柳侧妃,所以应该会庇护她吧。” 雨生摇头,没有直接说出答案,而是换了个方式问,“柳侧妃进宫多久了?” 温婉儿歪头一想,“嗯…有三年了吧。” 这么久,泽言怎么会舍得呢。 “那你难道不奇怪为什么柳侧妃陪伴在太子身边三年,都还没有怀孕吗?” “咦,听你这么一问,还真的是哦,为什么啊?”温婉儿惊呼,表情更加的疑惑。 是柳侧妃有隐疾,不能生吗? “是太子不想让她生,一方面是怕柳家因此势力变大,心思变野,另一方面可能就是他根本不是真爱这个女人。” 赵飞霖如今还年轻,根本不急着要什么子嗣来继承大统,尤其是如今的西亚皇还不足半百,要是子嗣出现的太快,而又太优秀的话,他的地位可就不保了。 虽然现在说以后的事情有点遥远,但是苍梓天对她说过赵飞霖这人野心不小,这样的人自然是不希望有任何的事情阻挡自己顺利登基之路。 包括自己的子嗣。 温婉儿径直忽略雨生前面的话,就听到后面“他不是真心爱她”,心湖突然荡起一片涟漪,那谁才是他真正爱的女人,会是自己吗? “那我…”她小心翼翼的抚上自己的小腹,表情有些期待,他们一共同房两次,两次她都没有刻意的避免,也不是在自己的安全期内。只是时间还没有到一个月,所以诊断不出来什么,如果一个月后她有了,是不是就证明泽言是爱着自己的? 这样一想,她心中就又是害怕又是期待,还有一丝甜蜜与害羞。 雨生一见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心思跑到哪里去了,微摇头,她不清楚温婉儿和赵飞霖之前有什么经历,也没有去调查过,所以并不清楚赵飞霖对于他的这个单纯的太子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思。 只希望好姑娘,都能有个好的归宿吧。 “阿生,你说你这样子累吗,每天会不会觉得很辛苦啊,我娘总说怀着我的时候,我老喜欢踢她肚子,还有前三个月,总是想吐,什么也吃不下。” 想着想着,她突然盯上雨生的小腹。 ------题外话------ 怀孕的女子哦,都是很辛苦。 母亲节也快到了,反正我是回不了家的人,唉,擦泪。 40 罪过罪过,老子的脾气不太好 “过了那段时间就会好很多的,很多事情只要保持好心情就能解决。”雨生轻笑。 “哦。”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还顺带摸摸自己的小腹,“不知道我今年会不会有呢?” 站在她身后的李嬷嬷恨不得此刻把温婉儿的嘴捂住,却又不能做这样逾越的事情,只能在后面急得直冒汗,身为太子妃,怎么能说话丝毫没有顾忌呢!一个普通女子说这样的话都让人害羞,更何况还是高贵的太子妃! 雨生这下是真的笑出声了,“不急不急,该来的总会来。” 实在是对温婉儿缺根筋的脑回路感到担忧。 听到雨生这般说,温婉儿这才发觉自己话说的过了,脸“唰”的一下就变粉红,有些尴尬的看了雨生一眼,见她并没有笑话自己的意思,这才暗自松一口气。 “我那姑母就要六十大寿了,可是我还没有想好送什么礼物给她,阿生,你说,我应该送什么?”温婉儿想了想,还是决定让雨生给自己出出主意,这个问题已经困扰她好几个月,没想到这都快到日期了,却还是没有想到好的主意。 太后荣华了一生,什么稀奇古怪的没有见过,自己珍藏的那些珠宝估计还入不得太后的眼,既然珍贵的不行,就只能走歪路,来一些歪点子,。 “你能和太子和和睦睦,大概就是她最想看到的吧。”看温婉儿如此的为太后准备礼物,想必她也及其敬重那位太后,还是有家族关系在内,太后对温婉儿定是十分疼爱的。 毕竟温婉儿是以后要做皇后的人。 “我也很想啊,但是这件事短时间内怕是成不了,阿生你能帮我想想比较好玩的点子么,太后她一个老人家,总归是要热闹一点的才好。”温婉儿说出她的要求,希翼的看着雨生,生怕她一个不答应,自己就没辙了。 “好吧。”雨生叹口气,实在是无法拒绝那类似夏侯宁的眼神,“但是现在肯定是想不出来的,你等我明天给你回复。” “好好好,就知道阿生最好啦!”温婉儿立马眉开眼笑,作势要保住雨生,却被雨生一个微侧身给躲了过去。 她还是不习惯不是很熟悉的人碰她。 温婉儿只好摸摸鼻子,尴尬的笑笑。 “那我先走了,明日你来找我?”她起身,询问道。 “嗯,大约午时过后。”雨生点头,给出一个较为准确的时间。 “好!”她踏出两步,又转头指着桌上的补汤,“记得喝哟,我亲自监督的。” “好。”雨生笑道。 这下温婉儿才满意的离开。 走出雨生的院落不远,李嬷嬷看着心情变好的太子妃,那些劝告的话不知道该不该说,思虑半晌,还是决定说出,“娘娘,南王妃毕竟是南亚国的皇室中人,咱们西亚国现在与南亚的关系就是一念之间,是为敌还是为友,完全的说不准啊!”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让温婉儿少跟南王妃来往。 “阿生那么好说话的人,她看上的男人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所以南王一定也是个温柔善良的人,这样的人,怎么会和我们为敌呢,嬷嬷啊,你就是想太多,你之前说阿生警惕心太强,这都是人之常情啊,毕竟她怀着身子,你说她那时要不是让王嬷嬷闻了一下,又怎么会知道补汤里有东西?” 温婉儿拉着李嬷嬷的胳膊撒娇,“嬷嬷我知道你就是太担心婉儿了,但是阿生的为人你也是看在眼里的,还好心的帮我惩治了柳侧妃,你怎么还是这样小心谨慎呢?” 李嬷嬷顿时面色僵了,“娘娘,皇室的人没有谁愿意无私帮助别人的,你以为这世间真的人人都像你想的那样与世无争嘛!南王妃她愿意帮助你,难道就没有自己的私心在内?她作为南亚使臣到西亚遇到迫害,虽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但是西亚国为了两国的交际,一定会好好的赔偿南王他们,再者说,她帮了你,你就算是欠她一份人情,您想想,您是西亚国的太子妃,又是太后手心的宝,一个人情是多么的重要!” “只要您还记得她,记得这件事,她不就可以在西亚皇宫横着走了!” 说到这里,李嬷嬷的面色就有些冷了,不是她不信雨生,只是她看了太多这样勾心斗角的事情,只要是遇见她就会思考这个人接近太子妃到底有什么目的。 然而李嬷嬷这次真的是算错了,首先不是雨生接近温婉儿的不说,就连帮温婉儿这份上,还是看在温婉儿与夏侯宁相似才出手的。 她对温婉儿,没有任何的目的。 温婉儿停下脚步,面色有些纠结,“嬷嬷,你为什么…” “婉儿怎么在这里站着?”温婉儿的话被走过来的赵飞霖打断。 她一愣,赶紧的朝来人福身,“妾身见过殿下。”抬头,就看到赵飞霖身侧还有个白头发的男子,不由得的微微惊讶。 这个人是? 苍梓天只是瞥了一眼温婉儿走过的路,皱眉道:“你从生生那里回来啊。” 不是疑问,十分肯定。 “是啊。”温婉儿轻笑,听到那人口中的“生生”,就知道他的身份了,南王苍梓天。 不过为什么不像阿生那样笑得温暖?南王整个人看起来冷冷的。 “以后能少去就别去吧。”他淡道,这样生生就会因为无聊而思念他,缠着他,不让他离开,嗯,这样很好。 温婉儿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苍梓天,不明白为什么南王会这样说,猛然的,她想起李嬷嬷刚刚说的话。 “南亚与西亚国的关系只在一念之间。” “李嬷嬷,婉儿看起来有些不适,你先带她回去吧。南王,这边请。”赵飞霖看温婉儿呆愣的表情,眉头微皱,看了李嬷嬷一眼,淡道,随即又笑着转向苍梓天,做出“请”的动作。 苍梓天点头,顺着他手的方向走去。 李嬷嬷赶紧的扯着温婉儿回去,糟了,太子妃这次的表现惹得太子爷不喜了! —— 下午苍梓天回来的时候就见雨生正在院落里晒太阳,不由得勾起嘴角,蹑手蹑脚走到她身边。 “发现你了。”雨生缓缓地睁开眼睛,双手置于小腹前,美人椅轻摇。 “晚上还要去吗?” “不去了不去了,我给推了,来陪你。”苍梓天赶紧的陪笑,绕到雨生身后,给她捏肩捶背。 “今日太子妃过来找我,说让我帮她出一些点子,让太后的生辰变得与众不同,你可有好的想法?”雨生闭上眼睛,舒服的叹口气。 “没有。”苍梓天想都没想直接拒绝,生生的眼跟心,看到的,思考的,应该只有他,那个什么太子妃,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赵飞霖的女人对你动手了?”苍梓天皱眉,想到今日赵飞霖单独找自己的谈话,他这才知道,这么大的事情,生生竟然没有和他说,遁地和飘云竟然也闭口不谈。 好哇,那两个人。 “这不是没什么事么,无归是女子间的争宠,刚好利用到我身上。”雨生睁眼,无奈摊手,“这样的话,西亚国给的赔偿不错吧。” “不过是一些金银财宝这些不值钱的东西,还有一些没用的兵力。”当然还有美人,不过他可不敢收,直接拒绝了。 但是一想到这些东西都是因为生生差点被伤害才使得西亚皇赐下的,他心里就很不爽,看到那些东西就犯堵,直接让手下的人运回南亚去。 他的女人被欺负,哪能这么简单就结束了?总得让赵飞霖付出点代价。 “生生,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苍梓天在雨生身后,看到捶背捶地差不多,又开始把玩起她的秀发。雨生的头发天生的顺滑,如丝绸般一路垂下,摸起来手感特别的好,尤其是她一头墨发直接披肩,最是让他欲罢不能。 每次欢爱过后,他都会习惯性的顺顺她被薄汗微湿的秀发,心里就被甜蜜的感觉撑爆。 “没有啊,怎么这样问?”雨生微微摇晃头,总感觉那人摸自己头发的手,带着深深的诱惑,还总是有意无意碰到自己的耳垂,那酥麻的感觉让她有些气虚。 苍梓天笑,没有回答。因为生生怀着身子,所以他昨晚在浴池里很是小心,就怕她有什么不适。现在看来,她的精神气很不错呢。 果然女人是需要多滋润的。 他清咳两声,收敛自己因脑海出现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而翘起的嘴角,使自己尽量变得正经一点。 “昨天收到消息说是有夜尘久的消息了,你确定要先发制人?”雨生偏过头看着苍梓天。 “嗯,他一日活在这个世上,我就一日不爽,雪老还是没有消息吗?”他点头,眸光有些阴沉。 “没有,连带着夏侯安一起,好似人间蒸发了般。” “夏侯安就算了,最好永远都不要出现。”他冷笑,最好夏侯安是真的人间蒸发,不要再出现生生面前。 总有一些烦人的苍蝇喜欢围着他女人转,这都有孩子了,还有人心心念着。看来一个孩子根本不够啊… 苍梓天不由得在心底打起小算盘。 “你还记得我们之前进去的那个奇怪的空间吗,我上次又稀里糊涂的进了那个地方,甚至我有预感,我还会进去,但是上次,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雨生说出自己的疑惑。 “这样的东西,怕是只能等找到雪老才能解惑,不过有一个人,应该也是可以。” “谁?”雨生凝眉。 “琉璃国的国师,虚无大师。”苍梓天的声线有些悠远。 “等我们回到了南亚,请他过来小聚?”雨生笑。 “嗯,好好的‘邀请’。”苍梓天咧嘴笑,将“邀请”二字说的意味不明。 —— “阿嚏!”正敲着木鱼的虚无不由得打个喷嚏,赶紧的右手竖起,对着面前的观音道歉:“罪过罪过,天气转凉,贫僧不慎感染风寒,让观音见笑,实属无礼,阿弥陀佛。” “大师,那位准驸马爷又跑了!”一名天青色僧袍的小和尚急急忙忙进来,气喘的说着。 虚无微微睁开眼,然而不管他再怎么努力睁开,永远都是一条线。 是的,他只是眼小而已。 但是,他的脸圆又大啊! “跑了就跑了,还能飞走了不成?等着吧,那小子迟早会被人拖回来的。”虚无不屑一笑,随即想起自己是在念经,赶紧的收回表情,变回严肃,笃笃笃的敲木鱼,“罪过罪过,最近天气转凉,情绪也有些多变,让观音见笑,实属无礼,阿弥陀佛。” 小和尚石化在凌乱的风中。 “可是这次…是罗二少爷带着驸马爷跑了…”小和尚嘀咕。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那小子怎么找到这里来了!”虚无“噌”的一下站起,小眼睛使劲的瞪,想让自己表现的很是震怒。 小和尚挠挠自己的光头,看着虚无大师大饼脸上的绿豆眼,努力的憋住自己的笑意。 “因为大师您总是对驸马爷不闻不问的态度,几次逃跑都被公主给拖回来了,这次我还没跟您说完,您就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你这是什么狗屁话,是在怪老子的态度嘛!”虚无大怒。 “大师,观音,观音。”小和尚指着观音,小声提醒。 虚无瞬间变回严肃脸,蹲下身去拿起木鱼继续敲,“罪过罪过,贫僧竟然让愤怒掌控了自己的情绪,经人提起,才惊觉,现在贫僧心中无限的惭愧已逆流成海,观音,您且惩罚贫僧吧,阿弥陀佛。” 说罢,抬头一脸认真的看着观音拈花笑的模样,他慎重的点头,“是,贫僧知道了,贫僧一定会好好反省,在心底开拓出一片宁静的湖,不虚度岁月,不妄为梦想。” 小和尚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大师…到底知道了什么?观音是跟大师说话了吗? 真是…好神奇。 “大师,那现在…”小和尚悄声问,生怕打扰到大师和观音的对话。 “无碍,要走的留不住,我等只是旁观者,事态的发展还是需要当事人自己来觉悟。”虚无缓缓道来。 小和尚赞同的点头,目光流露出对虚无的敬仰,大师就是大师,说话的深度就是不一样。 “不过。”虚无微笑一下,“那个公主太烦人了,老子要是就这样看着那小子跑了倒霉的一定是老子,赶紧赶紧的,跟那老不死的皇帝说一下,就说国师殿跑了个小崽子,命人画出他的画像,贴满琉璃国!” 老子就不信这样还逮不住你个崽子! 被虚无大师说的溜口儿的话给怔愣,小和尚彻底的惊掉了他的下巴。 这不是…他心目中敬仰的大师风范… —— 四日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太后生辰当天,六十大寿是一个重要的日子,皇上对他这母后很是敬重,所以排场也就隆重了些。宫里处处张灯结彩,不管是御花园还是以往人烟稀少的地方,到了今天,到处可见是人,好不热闹。 苍梓天挽着雨生,一路上慢慢的走着,欣赏的周围的布置。 “这布置环境的人也是用心了,细节做得都很好呢。”雨生走过拱桥,刚好一阵微风吹来,拱桥两边的围栏上都挂着细小的风铃,风一吹,就发出悦耳的声音,仔细听去,竟然还是一首谱子。 “王妃过奖了,这是咱们太子妃精心布置的。”相思跟在最后,听到雨生这样说,笑着解释。 雨生淡笑不语。 红豆瞟了一眼相思,再撞撞她的胳膊,悄声道:“南王妃说什么你只听着便是,不要多嘴。” “我知道了。”相思清咳两声,实在是周围环境的热闹,让她的心也变得浮躁,竟然直接就接上主子的话。 “你要是喜欢这样的,回去我也给你弄出来。” 不就是个风铃么,这有什么难的。苍梓天很是不满从雨生的嘴里听到夸赞别人的话,就算是女子也不行! “可千万别,偶尔这样的还好,要是时间久了,听这声音,可是会让人神经衰弱的。”雨生摇头,没有听出苍梓天话中的不满。 “哎哟,南王啊真是巧呢。”正在苍梓天带着雨生前往正殿走去的路上,身后传来一道惊喜的男子声音,雨生不由得回头看,边见一中年男子在随从的簇拥下过来。 “东亚国使臣,没什么爱好,就是啰嗦。”苍梓天解释。 “哎哟南王妃今日可算是露面了啊,怪不得南王一直恪守着本分,南王妃如此的貌美,这世间哪还有女子能入得了南王的眼啊!”待看清雨生的真容,东亚国使臣眼中闪过惊艳,不由得赞叹。 雨生虽然是四个月的身子了,但小腹只是微凸,只要穿稍微宽松一点的衣衫,根本看不出她还是个怀孕的人,今日她就是穿着宽松的,再加上她的脸丝毫不显孕肿,倒是平添一份母性的温柔光辉,不仅没有给她的美貌打折,反而变得更光艳动人。 “宴会要开始了,走吧。”苍梓天没有多少情绪变动,就算见到那人特意讨好的笑容,没有回应,也没有厌恶。 ------题外话------ 六爷建了个群,群号在评论区里,有兴趣的亲亲可以进来哟,门槛就是文中任意人名。 41 我用的是心,做的是真 男子以为是在跟自己说走,不由得大喜,赶紧的跟在苍梓天身后,“我听说上次西亚太子私下找南王,还给了南王您一笔价值十分可观的财富,可是真有此事?” “嗯。”苍梓天点头。 “这可是什么事情所引发的?”其实他想问的是,西亚国可是暗中和南亚结盟了?不然赵飞霖突然给那么多兵力南亚国作甚? “嗯。”他还是点头,给生生的补偿,这是应该的。 “这样啊。”那使臣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西亚和他们东亚结盟是已经公布的事情,所以南亚要是和西亚结盟,也就是和他们东亚有盟友关系,这样一想,看向苍梓天的目光就多了几分惺惺相惜。 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谁覆灭了对彼此都没有好处。 对于东亚使臣的错误想法,苍梓天自然是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懒得去解释。 反正让他误会着,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一行人来到正殿,大部分官员都已到齐,他们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做好。皇帝和太后还未到,也是,关键的人总是要最后才出场的。 “太后到——” “皇上到——” “皇后到——” 在太监奸细的嗓门下,三人相携而来,中间是太后,笑得开怀。 众官员皆下跪,齐声呼。苍梓天他们是使臣,代表的是一国之君,自然是不用下跪的,于是他们站在高地就很容易的看清黑压压的一片跪着的人。 “西亚皇治国有方。”雨生轻语,苍梓天听后只是嘴角微勾。 “众爱卿平身。”待坐上龙椅,西亚皇心情大好,手在空中做出一个虚动作,下跪的官员就动作一致的起身。 太监总管环视一圈,看到人都差不多到齐,于是敲响手中的锣,扯着嗓子叫:“寿辰宴会正式开始!” 开场舞自然是少不了,大太监一说开始,立马就有曼妙的女子踏着优美的舞步上前,毕竟是太后的寿辰,那些入不得台面的舞姿肯定是不能出现。 太后的心情明显的很不错,嘴角的笑意遮都遮不住,时不时的跟着身旁的皇帝搭个腔,又朝四周望望,大概是好奇为什么没有见到太子妃她人。 “皇奶奶,儿臣知道您喜玉,这块和田玉是儿臣特意亲自前去采集,是最为纯粹的一块,未经任何的人工打磨,是儿臣怕自己手笨,磨坏了这块璞玉。” 舞曲毕,众位皇子公主就开始献上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二皇子笑意吟吟的站在空旷的场地上,看着上座开心的太后。 “好啊好啊,有心了。哎呀,这可真是难得一见的好玉啊,来人呐,赏!” 太后一见人呈上来的和田玉,拿起看,大喜,这玉因为还没有被打磨,呈现的都是最原始的状态,她收藏玉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剔透晶莹的,不由得爱不释手。 二皇子拱手,“皇奶奶喜欢就好,做这些都是儿臣的本分,这赏赐可是不敢要。” “哈哈哈,就你嘴儿乖。”太后大笑,满意的对二皇子点点头。 四皇子一见自己的风头被人抢了去,当即冷哼,还没等二皇子下去,他便站了出来。 “二哥若真是有心,为何不做出个东西出来再送给皇奶奶?没真心就不要在这里说空话。”四皇子冷哧。 二皇子面色微变,正欲反驳,四皇子又出口:“皇奶奶,儿臣这个东西可是亲自雕刻的,为了将之雕刻的完美,儿臣特意拜师学艺,历经四个月的时间,废了好多材料,今个儿可算是能拿出手,来人啊,抬上来!” 说罢,四皇子嘴角放肆的一勾,拍手三下,示意下人抬出他的东西。 太后也是好奇的伸头望。 四名护卫很是小心翼翼的抬着手中的东西,只是上面盖着红布,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算大,高约一米,宽约一米,但是从护卫们的表情来看,这东西很重。 “小心放下啊,损坏了仔细你们的脑袋!”四皇子眼珠一动也不动地盯着看,生怕他们弄坏了这宝贝。 待东西安全放到地面,四皇子自豪的走上前,扯住红布一角,然后大手一挥。 “哇!”待看到东西的真面目时,在座的都震惊了,不由得发出赞叹,就连雨生也微微惊讶了一番,那东西,是一只做工精美的仙鹤,外面包裹着一层剔透的琥珀,清晰的连里面的雕刻都看得一清二楚,若都是琥珀做的,那可没有这么重,仙鹤实体是由纯青铜打造,琥珀不过是外层的装饰品而已。 看那栩栩如生的仙鹤,便可知四皇子是下了多大的功夫,怪不得说花费了四个月的时间,这细致精美的雕刻,担当的起这么久。 “小四你啊,还是喜欢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过这次,可是甚得哀家的心啊!”太后也是很喜欢,尤其是四皇子用仙鹤来祝贺她。 仙鹤,寓意延年益寿,高雅大方。 “嘿嘿,不过皇奶奶,我可是要赏的哟!”四皇子嘿嘿一笑。 “赏,当然赏,小四可是要什么?”太后无奈的摇头笑,眼神充满慈爱。 “儿臣要皇奶奶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福寿安康,笑颜永驻!”四皇子朗声道,一脸的笑意。 “好!”这次不仅是太后满意,连西亚皇都拍手称赞,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身旁的二皇子心中冷哼,看了一眼笑得灿烂的四皇子,眸色闪过戾气,便甩袖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礼物一个一个的送上去,祝福语也一个比一个好听,各国的使臣们都很机智的送了各自国家的特产,只有东亚国,多加了一样东西。 “六十里土地,一座城池,为我东亚国与西亚国的结盟的见证,在此送给太后祝寿!” 在座的官员再次惊呆,这次直接送土地了! 财大气粗! 不过西亚皇好似早就预料到有这一礼物,表情并没有大的波动,只是微微的点点头。 “这婉儿怎么不见在场?”眼见着人的礼物都送完了,却还没有温婉儿的身影,太后不由得有些担心。 赵飞霖在一侧淡笑,“皇奶奶不必担忧,婉儿说有一份重大的礼物要送给您,现在可能还在路上。” 说罢,眸光却是瞟到了雨生身上。他是清楚温婉儿的思想的,绝对不可能想出那样的点子,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位南王妃给她提点了什么,或者,这个点子,就是南王妃想出来的。 “婉儿总是个细心的。”听到太子这般说,太后不由得笑得温柔,不似之前面对众人的开心所笑,这个笑,太后是发自内心的感动与暖心。 说实在的,这些礼物中,她唯一期待的就是温婉儿的,因为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其他目的在内,只有婉儿,一颗赤子之心,全心全意。 “咚——”突然一阵悠远敦厚的鼓声由远及近,众人纷纷将目光聚集一处。 温婉儿手持一小巧精致的锣鼓,一身浅粉色的衣衫衬得她宛若出水芙蓉,女人的媚与女子的娇,还有少女的灵气都浑然在其中,美艳的不可方物。她的身后跟着举着木框的宫女,一共有四个大木框,每个木框都由两名宫女小心扶着跟在温婉儿身后。那木框高三米,宽两米,框中有白布,上面画着水墨画,但是颜色并不浓重,不仔细看的话压根儿看不出来。 众人的表情皆为疑惑,不清楚这太子妃要搞什么。 雨生见此,轻笑。 “你的主意?”看到雨生的表情,苍梓天挑眉,好奇生生会想出什么鬼点子。 “一半一半。”雨生不邀功,实话实说。 温婉儿想表现对太后对纯粹的敬与喜爱,不掺加任何的杂质。那么礼物的话自然是要越朴素越好,但是朴素并不是就代表粗糙,太后这样的身份,在宫中混了大半辈子,什么事真情什么是假意,比谁都清楚,温婉儿对她的真,太后自然能感受到。 所以雨生让她翻新旧规矩,在一些老掉牙的规矩中加入新元素,这样既不会让人觉得难以接受,又不落俗套,还能出其不意。 真情,从来都不会表现的感天动地,而是细水长流。 最后她举了个例子,没想到温婉儿直接用了她这个例子来作为礼物。 几个宫女托着木框并排站好,在光线的照射下,那些原本有些浅显的水墨开始慢慢的变得浓厚,画图也就渐渐的展现在众人眼前。 “好神奇啊!” 看着自动显现的画图,开始有人赞叹了,随即就有人附和。 温婉儿嘴角微勾,这才是刚开始呢! 待画图完全的展现在众人眼前,太后也是暗自点头,那些画都是连续的,像是在讲述一个完整的故事。 画图画的是小麦苗在农民的勤劳下,经历春种秋收,最后变成口粮的梗概。 但是…太后皱眉,总觉得画图少点东西,缺少一股灵气。 “婉儿啊,这画图是不是少点东西啊?”太后出声询问。 温婉儿捂嘴笑,“姑母您可算是看出来了,婉儿就等您这句话呢!” 普天之下,除了皇帝,怕是只有她温婉儿才能与太后这般的说话,这般的…放肆。 “哈哈,姑母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婉儿还是快快说,这秘诀在哪儿啊?”太后大笑,丝毫没有觉得婉儿的话有什么不对。 温婉儿用眼神示意身后的李嬷嬷,李嬷嬷立马上前,将她手中的锣鼓拿走,然后递给她一只狼毫笔,自己则是端着石墨在一旁细细研磨。 众人恍然大悟,太子妃这是要为画图加东西了。 温婉儿走到第一幅图面前,巨大的图将她衬得娇小,她蘸过墨水,在农民的眼神中轻轻添加一笔,那农民的眼神瞬间变得有神,带着疲惫,但是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待。 期待秋收时能是大丰收。 走到第二幅图前,给在夏风吹拂下的麦苗加上虚影,使得有热浪的感觉,让人单单是站在画图前,就能感受到热气袭来,也使得那麦苗变得更加生机盎然,让人感受无限的生机。 走到第三幅画前,在地平线的方位添加一抹落日的余晖,给正在忙秋收的农民一片繁忙的黄昏,也给在座的各位一种惊心的美。 走到第四幅画图前,给正在和面的妇女嘴角加上向上的弧度,让她整个人变得神采奕奕,精神饱满。 四幅画图,全部添加完毕,温婉儿望了一眼自己添加的,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转身。 “姑母,这就是婉儿想告诉您的。” “这些画都是婉儿亲自画的,连夜赶制,我用的是心,画中人用的更是心,他们对于自己所在乎的东西,都用心在对待,农民对待庄稼,麦苗对待生长,太阳对待万物,都所求一字——真。” 说着,她将手中的狼毫笔放回李嬷嬷的手中,然后拍手,后面立即有婢女端着盘子,盘子上放着一盖着盖子的精美瓷碗。 “婉儿之所以才这么晚,就是因为在做这长寿面。”然后她便从宫女手中接过那盘子,慢慢的走到太后面前,“姑母,婉儿祝您延年益寿,岁岁有今朝。” “好,好,好。”太后命身后的嬷嬷接过婉儿递上来的长寿面,自己则是握住婉儿的玉手,一连说出三声好,眼眶有些微红的看着面前的娇人。 “婉儿,你真的长大了。”她有些感概,但这里毕竟还有这么多人看着,也不能多说什么,给了婉儿一个眼神,便让皇帝继续宴会。 众人也从太子妃精湛的手艺中恢复回来,开始吃吃喝喝,谈天说地,好不热闹,自然聊天间,还是免不了对于太子妃一番赞叹。 实在是,让人有点意外。 尤其是温尚书,看到自己的女儿开始变得优秀,不由得露出会心的笑意,婉儿变聪明了,也起码有自保能力。 太后再怎么在别人祝福的“寿比南山”声中高兴,也迟早要有走的那一天,不可能会护着她一辈子,她终究要一个人面对后宫的人心险恶,成为下一个西亚国的太后。 —— 宴会毕,众人一直留着到晚上,欣赏晚会。晚会结束后,自然少不了烟花。 漫天的烟花冲天,在空中展现出花朵一般的形状,转瞬即逝,给黑漆漆的夜空增添一抹光彩,同时也照亮地面上每个人的表情。 或喜或哀。 “生生。”苍梓天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到雨生脸上,“你还记得当初我说我生日的时候,你给我的漫天灯火吗?” 那一晚,亮的不只是天空,还有他的心。 雨生一愣,随即笑道,“当然记得,那时你还在装傻。”然后又摸摸自己的下巴,“不过话说话来,你真的是那天过生日?” “不是。”苍梓天邪气一笑,“我只是想让你多关注关注我。” 当时他知道那晚夏侯安要约她出去,就故意缠着她不让她走,结果没成功,就只好亲自出马,破坏他们的相见,其实那个时候,他是有担忧的,夏侯安和生生相当于青梅竹马,自己不过才与她相识几天,况且在别人眼中他还是个傻子,就算落水了,她会抛弃她的竹马来救自己吗? 他甚至想到了她会和夏侯安站在岸边冷冷的看着自己在水中挣扎,就是没有想到她真的不顾一切的来救自己。 现在回想起,觉得那个时候就已经冥冥中注定了什么,缘分,真的需要天定。 “那作为没有被克妻的你克死的一任王妃,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呢?”雨生搂住他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眼底渐渐渲染出笑意。 “哈哈哈,是我该感到荣幸才对。”听出雨生语气中的揶揄,他大笑,顺势搂住她的腰,然后轻拍她的小腹。 赵飞霖朝着苍梓天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意味不明的笑了。 —— 到第二日,各国的使臣对西亚皇告辞后,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国了。 雨生正在院中坐着与苍梓天聊天,院落外就传来相思红豆的跪拜声:“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太子妃娘娘。” “起来吧。”是赵飞霖的声音。 雨生眉头微皱,这个时候他们来是做什么,温婉儿来好解释,但是赵飞霖怎么也跟着来了? “太子,婉儿。”见到两人过来,雨生都没起身,直接坐着对他们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苍梓天看都没看一眼,依旧做着自己的工作——喂雨生吃水果。 温婉儿见此一幕,眸光不由得微闪,随即恢复,快步走到雨生身边,然后坐下,亲密的挽着雨生的胳膊:“阿生谢谢你,要不是你的点子,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雨生不动声色的抽开,浅笑:“小事而已。” “对于你是小事,对于我可就是天大的事了。”温婉儿坚持。 “你来这儿就是为了感谢我的?”她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 “一方面是,还有一方面是来挽留你的。”温婉儿认真的说道。 “什么意思?”雨生皱眉。 ------题外话------ 明天就是母亲节了哟,没有做母亲的亲亲记得给自己妈妈祝福哟~ 42 那你娶她啊! “西亚国还有很多好玩的我都没有带你去,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志趣相投的,你说你就这样走了,我该多伤心。你就在西亚国多陪陪我嘛,就当是你们蜜月好了。”温婉儿撒娇。 雨生笑出了声,却是没有再看温婉儿,而是将目光移向赵飞霖,“太子这是何意?” 温婉儿绝对不会这样来央求自己留下,一定是赵飞霖和她说了什么,所以她才这样,怪不得赵飞霖会跟着她过来,恐怕就是怕温婉儿撒娇不成功,自己再来用道理说服自己。 也不知这赵飞霖是想留下自己还是苍梓天,亦或者两者都有? 不过心中却已是猜到了他留下他们的目的,不由得心中冷哧。 “能留的五苍庄主在西亚国自然是我们的荣幸,西亚风光何其多,庄主何不留下来看一看?”赵飞霖笑。 雨生扭头看向一旁正在削苹果皮的苍梓天,而他只是表情淡淡,待到苹果皮终于削好,他又开始切成块,待到块也切好,他才抬眸看赵飞霖。 “太子机敏。” 不过短短时间,就看穿了自己的身份。 赵飞霖拱手,“不敢当,庄主意下如何?” 然而苍梓天没有立马回答他,而是先征求雨生的意见,见得雨生点头,他才启口:“盛情难却,好。” 温婉儿一会儿看看雨生,一会儿看着苍梓天,不过更多的时候还是望着赵飞霖。她发现自己在这里就像一个花瓶,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什么五苍庄主啊,南王不就是南王吗,好吧就当他有另外的身份,为什么泽言一定要他们留下呢? 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赵飞霖自然不会在此地多呆,免得惹得他们烦,看了温婉儿一眼,她便立即起身,然后与雨生告别。在他们踏出院门的那一步,雨生突然开口。 “太子,如果你认为夜尘久是个好的合作伙伴的话,那么你从一开始就输了。” 赵飞霖身躯一僵,却是没有回头看雨生,而是平息自己内心的涌动,什么话也没说,继续朝前走去。 雨生瘪嘴,这个不听劝的人。 “你看,夜尘久出手了吧,把我们留在这里,出什么幺蛾子。”雨生吃下他递过来的苹果,她可是心心念着夜尘久手中的两章图纸。 “对了生生,苍轩朗背后的那张图你怎么办?”苍梓天突然想起这档子事儿,这可不是小事情。 “小七的那张图纸不把皮剥下来就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好在贼仙说过他会演算,大概凑齐了八张,他就可以演算出小七背上的那一张。”这时雨生就不得不佩服卫思兮的手段了,那么小的孩子,她也舍得下的去手。 不过情报传来,说她已经被易文翰折磨的不成人形,怕是也活不久,想必这就是报应吧。 做的事,老天总是在看着的。 苍梓天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 这头赵飞霖和温婉儿刚踏进东宫的地盘,温婉儿就停下脚步,看着赵飞霖:“泽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这一次,她连妾身都不说了。 赵飞霖顿下脚步,转过身面对她,手扶上她光滑的小脸:“有些事情你不必知道,有些东西也不要问。” 温婉儿看着笑得温暖的赵飞霖,心中却是一寒:“我是你的妻,难道有什么事情不应该是夫妻间一同解决的吗?” 她不解。 赵飞霖笑出了声,“婉儿啊。你这样的性格真不应该成为太子妃,如果你有诸葛雨生一半的聪慧,本宫倒是考虑可以与你一说,不过现在,”他看着她那双因震惊而微微泛红的眸子,心中没有任何的怜惜之情,但是语气却愈发的柔和,“你还是好好做好你太子妃的身份,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温婉儿被他最后一句轻飘飘的话直击心口,之前她所有的不安,所有的猜测好似都在这一句话给印证。 原来他真的对自己…不喜。 所以她吵着闹着嫁给他,完全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咯?那他是看中自己家族的势力还是心烦,觉得太子妃是谁都一样? “你期待着我成为别人,那你有本事就去娶了那个人啊!为何要委曲求全的娶了我!”温婉儿憋不住自己的眼泪,明明在心底告诉着自己不可以哭,会被人看不起,但是眼泪就像是崩坏了的堤坝,阻挡不住那奔涌而来的洪水。 赵飞霖没有皱眉,眼睛里没有厌恶,反而眼神流露出的是止不住的心疼,轻柔的抽出手帕擦拭那人脸上不断落下来的泪珠,“不必气恼的,你要相信你自己也可以独当一面,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动不动就哭,还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本宫呢?” 温婉儿避开他的触碰,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不让他看见自己哭泣的模样,“你转过身去,不要看我!” 赵飞霖垂下眼睑,还是听命的转过身去。 温婉儿从指缝里看到那人高大宽广的背影,又是一阵忍不住的心酸,抽了抽鼻子,赶紧的从他侧边跑走。 她怎么可以就这么容易在他面前落下了风度,要哭也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哭去,她现在得赶紧的回去找李嬷嬷,李嬷嬷一定会很心疼自己,会好好的安慰自己。 赵飞霖只是转过身,没有闭上眼,自然是看到她跑走的背影,没有多大的情绪,眸色的心疼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平静。 女人这东西,只要对她温柔一点,她就会得寸进尺,竟然还来质问自己。呵。 转个方向,一甩衣袖,前往书房。 刚打开书房的门,就看到美人榻上那一抹显眼的紫色。 “诸葛雨生知道我们在合作,你难道就没有察觉?”他的声线变冷,这件事情做得那么隐蔽,竟然还是被人发现蛛丝马迹,真的不是有人透露了什么? 事到如今,他还是小瞧了雨生,或者,他一直就是轻视女人的,认为那种生物只能依附着男人生活,没有男人,她们也活不下去,所以看到苍梓天那么听诸葛雨生的话时,他心中是惊讶的,甚至觉得苍梓天是被美色诱惑了,但是上次看到她惩罚柳侧妃的场景,心中的信念就开始动摇。 不过仅仅是动摇,毕竟这份轻视女性的观念已经根深蒂固,要一时改变还是很困难。 “她要是不知道,本尊就要惊讶了。”那抹紫色身影正是夜尘久,他躺在美人榻上,轻轻晃动手中的血羽扇,一双凤眸顾盼生辉,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大概是上次被苍梓天和影伤的太深,还没有完全的恢复过来,尤其是…被那张假的图纸给气到了。 想到那件事,他脸上的笑容就不由得扩大。他费劲心思得到的图纸竟然是一个假货!亏的他当时还自信满满的笑话他们,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看来那张真的,已经被他们找到了,真是…好运呢。 赵飞霖倒是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只是心中对诸葛雨生的看法又提升了一个档次,夜尘久这样的高眼界的人也会对她有那么高的评价,想必自有她的过人之处,只是自己还没有发现罢了。 其实他对于夜尘久为了个女人就要死要活的,很是不赞同。夜尘久这样优秀的男人,要什么女人没有,结果就为了一个身世普通,长相普通,甚至连性格都普通的女子那么痴心,为了她还大开杀戒,背叛师门,弑师,毒害好友,让自己遭众人背离。 简直,愚蠢。 “本宫听你的让他们留了下来,那么下一步呢,总不能让他们在西亚国消失吧,这可是最愚蠢的。” 他们要是在西亚国出事,南亚国恐怕下一刻就会带兵打过来,尤其是想到他们西亚和东亚结盟要对付的人就是南亚国的南王,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被人玩弄了还不知情的把人家当成座上宾好好对待,传出去真是丢尽脸面。 “自然不会,只要你留着他们在这里十天,不,五天就足够。”夜尘久轻笑。 “你…”赵飞霖看到夜尘久脸上的笑容,就知道他又有什么主意诞生。 “他们啊,本身是强,着实让本尊不好下手,这很烦恼。但是他们牵挂的人实在是太多啦,这样不好。”夜尘久望着窗前的花盆的目光有些悠远,好似在透过花回忆起什么,“本尊就只好帮帮他们,减少值得他们留恋的人。” 赵飞霖听到这里,心中一寒,身躯不由得一抖,感觉脚底生寒气,一直冷到天灵盖。 动不了他们本人,就要动他们身边的人吗? “别这样看着本尊,本尊还是有心的,总不能让那些可爱的蝼蚁们就此死去,他们可是有大大的用处呢。”想到这一点,夜尘久不由得笑出声来。 苍梓天的弱点是诸葛雨生,诸葛雨生的弱点是她在乎的家人。 那,为何不从诸葛雨生那群手无寸铁的家人入手呢? 总归得逼着诸葛雨生交出那五张图纸,她家人的利用价值也就结束了。到时候在送她去见他家人,一家团圆,也是挺好的。 不过地点换成了阴曹地府罢。 还有在那个小朋友背上的东西,不急,在他的背上,他们不忍心拿,就跑不了。 “你还真是够狠得下心。”赵飞霖摇头,不知是该赞叹还是批评。 “咦,可别这样说本尊,你不也是差不多?都说物以类聚。”夜尘久表情夸张。 “是人以群分。”赵飞霖纠正。 “不不不,本尊倒觉得你已经不是人了。”他从美人榻上起身,缓步走到赵飞霖身边,“啧啧啧,不过是权势而已,迟早都会到你的手中,何必这么着急呢?” “你不懂。”赵飞霖这次的表情倒是认真点了,“本宫一天没把真正的权势窝在手中,就会有人紧盯着,似乎是很自信自己有资本与本宫拼搏,既然如此,干脆粉碎了他们内心的奢望,免得整天活在白日梦中,本宫这么做,不也是为他们好?” 看着难得一本正经的赵飞霖,夜尘久笑了。 “对,本尊是对这东西不懂。” 区区权势,却能覆灭人心,明明已经是够高的位置,还在担心有一天会突然冒出一个人将自己毫不留情地拉扯下去,狠狠的践踏。 这类东西,他不懂,也不屑懂。人生已经够复杂艰辛了,干嘛还得自找苦吃给自己罪受? —— 这边两人出着阴谋,那边的两人还在没心没肺的调着情。 “我猜夜尘久最先动手的是诸葛府!”雨生在写着诸葛府的纸张上爽快的压下一锭金子。 “我觉得是身在琉璃国的诸葛明。”苍梓天挑眉看着雨生,然后也拿出一锭金子压在写着诸葛明的纸张上。 看到意见不一致,雨生抬眸,微笑的看着苍梓天。苍梓天表情一僵,然后将原本放在写着诸葛明纸张上的金子挪到写着诸葛府纸张上。 “哈哈,不过我仔细想了一下,还是生生说的对,诸葛府,我也赌诸葛府。” 雨生笑容变得真诚一点,“对的,相公,你就要这样,以妇为纲。” 听着雨声温柔叫喊着“相公”,他却是浑身一颤,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直觉不好,连忙点头,“是是是,娘子说的都是对的!” 生生温柔起来的样子,好可怕! 雨生看着苍梓天毫无反抗的样子,满意的点点头。 “他将我们留在这里,就是为了缚住我们手脚,不能及时赶回去。哎呀,没想到夜尘久也有这么天真的一天呀,我们回不去难道就不能让人注意点吗?”雨生托腮,看着面前的苍梓天的俊脸,“我忘了,他可能是对自己太过自信。” “影是知道他武功套路的,他有赤魂,影有蓝魄,倒是可以一战。”苍梓天冷静的分析,“九风懂阵法,也可以困住一些不相干的人,二狗的医术就更好用了,在顺风的地方撒点东西,下场已经不用我们想。不过嘛,他这样想要图纸,就怕对宫中的小七出手。” “我让六鼠去偷那个女子了。”雨生摸着苍梓天的脸,歪头说道,“随便让他把地宫下的千年寒冰也偷出来。” “不对,不是偷。”她温婉一笑,“是借。” “他动了小七的一根汗毛,我就翻倍的动他心爱的女子。” 苍梓天看着雨生嘴角虽然有勾起的弧度,但是眼神却是冰冷刺骨,心口一滞。 “生生,你生长在诸葛府,如何懂得这些东西的?”他终是问出了困惑自己已久的问题。 雨生一愣,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跟苍梓天说过这件事情,夏侯安知道这件事,那是因为雪老看穿了自己的身份,但是苍梓天却是完全的蒙在鼓里。 “我说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你信吗,不信也得信。”雨生捂住他的嘴,一副耍赖的样子,苍梓天的眸子微弯,眸底笑意点点。 伸出舌头来。 她瞳孔猛地变大,十分迅速的收回自己的手,感受到手心传来的酥麻感,还有湿湿的,痒痒的感觉,心里就好像被一排蚂蚁慢慢爬过一样,两颊也变得微红。 “那个世界,给你的记忆不好吗?”苍梓天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表情很正经。 肯定是不好的,不然生生不会懂这么多杀人方面的知识,很可能生生在那个世界的身份就是一个杀手。 看着苍梓天完全没有不相信的表情,雨生有点惊讶,这件事再怎么说都有点惊世骇俗,但是他表现的好像理所当然的样子? 其实雨生不知道的是,苍梓天本人的思想就与当世的人不一样,尤其是在经历年少亲人的逝去,七年的孤苦无依与绝望,还有游历各国所见识到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所以对这类的事情,他只是觉得新鲜,并不会难以接受。 若是诸葛府将雨生培养成诸葛薇那样的性格,他还真的喜欢不来,很可能在雨生嫁过来的当天,就因为“意外”而去世,幸而他遇见的是她。 雨生垂下眼睑,何止是不好。 “非常的不好。”但是她不得不以那种方式继续活下去。没有人身自由,害怕明媚的阳光,只能在无人窥视的黑暗中独自生活。 她是黑夜的化身,遇见阳光,只会被烤融,而后消失于茫茫天地。 看到雨生露出来有些阴冷的表情,他心里一紧,将她环抱在怀,下巴轻轻抵在她额头上。 “没有了,不会再回去了。” 雨生在他怀里扯住他胸前的衣襟,闻着属于男子特有的阳刚气息,以及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心中刚刚涌现的阴霾尽数消散,嘴角勾起安心的弧度,心中也变得一片宁静。 “所以你既然招惹了我,就不能离开我,我也不知道后果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吧。”看着怀中人儿开始寻找舒服的位置,已经闭上眼打算就此睡觉的模样,他失笑。 “谁说不都一样嘛。”雨生瘪嘴,眼睛都没有睁开。 谁都别想着离开对方。 “好。”苍梓天微笑,眸色溢满温柔,在她闭着的眼眸落下一吻。 ------题外话------ 滴滴滴,今日母亲节,不知看文的亲亲有没有是妈妈的,所以六就在这里祝各位母亲节快乐啦! 六还不是母亲,咳咳,所以晚点会给自家的老娘祝福一下。 43 咱们玩个新游戏 第二天雨生起床的时候,刚一动身子,身下就一阵酸麻,面色猛然一变:“苍梓天你这个混蛋就不能节制一点吗!我还是个孕妇啊!” 正在浴室里穿衣服的苍梓天嘴角一勾,一脸的神清气爽。 起床洗漱,玉烟端来早饭,两人吃过后便打算出去散散心,随便在赵飞霖面前露个面,给他添添堵。 谁让生生劝了他还不知悔改的,苍梓天冷哧,就该让他身败名裂,最好来人撕掉他那副伪善的面孔。 雨生倒是没有想到苍梓天是这样的想法,她只是单纯的出去散散心。不过西亚皇宫是逛了个遍,他们倒是没有出去逛过,这样一想,雨生的心就澎湃了,怀孕了之后,她总是想到处走走,但是很多事情都逼的自己走不了。 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不在西亚国逛逛,岂不是太可惜了。 所以两人又产生了矛盾,苍梓天要去赵飞霖面前添堵,雨生要出宫,最后雨生一手抚小腹,一手由玉烟搀扶着,她轻笑,“那相公便去吧,总归我不是没人陪。” 苍梓天立马败下阵来,赶紧的将玉烟挤到一旁去,自己搀扶着雨生的手,笑得谄媚:“说的什么话呢,我肯定是要以夫人为重的,夫人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 雨生冷哼,却是没有抽回自己被握着的手。 南王妃要出门,相思红豆作为太子妃派过来的丫鬟,自然是要跟着,王嬷嬷倒是被雨生留在了院里。所以当温婉儿过来找雨生的时候,见到的,只有王嬷嬷一人。 “王妃随南王出宫去了,太子妃不若晚些时刻再来?”王嬷嬷放下手中的活儿,对太子妃跪拜。 “这样啊,那算了吧,本宫明日再来。”温婉儿听言,眸色闪过失落,然后便转身离去,她身后的李嬷嬷见自己小主子如此,不由得心疼。 尤其是她昨天双眼通红的跑回来,一回来就躲在被子里轻声哭泣,她在一旁安慰不得,只能干着急,那心疼的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娘娘,嬷嬷让你少跟南王妃来往,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待回到东宫,李嬷嬷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温婉儿。 温婉儿此刻却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静静的望着窗外,“嬷嬷你是想说泽言将他们单独留下是有另外的打算的吧,若我猜得没错,这打算并不是好的方面,所以你是担心西亚和南亚成敌,我与阿生之间的友情便如泡沫一般消弭于空中,对吧?” 李嬷嬷微怔,似是没有想到面前的人儿已经想的这么透彻了,呆呆的点头,“娘娘清楚就好。” “可是嬷嬷,我与阿生不过几天的时间,那虚无缥缈的友情就能被外界的因素干扰,那我喜欢泽言这么多年的时间,又该如何安放?” 李嬷嬷面色微变,这个话题很敏感,一旦说不好,就怕太子妃想不开。 “他只要我好好的做好太子妃,而不是他的妻,他的…爱人。我也才终于发现,我被那可笑的痴情蒙蔽了这么久还不自知。他的温柔,可以对待任何一个女子,却不能独独的对我。嬷嬷你知道吗,我昨日看到南王那样舍下脸面对待阿生,就连留下来这件事,他还要先征求阿生的意见才做决定。我很羡慕,羡慕得都要嫉妒。” 一段话说罢,她起身,走到窗前,看那院落里不断落下的树叶,飘飘忽忽,嘴边泛起一抹苦笑,“我对爱情不将就,所以才拼命想嫁给泽言,但是现在我看透了,他不爱我,从来都没有。那我何必要拉下脸面呢?这看似荣华富贵的太子妃身份,还不如平民间的幸福来的实在。” “娘娘,你…”李嬷嬷大惊,总觉得太子妃说这样一番话别有所指。 “嬷嬷,我说我要离开,你可愿意跟我一起?”她转身,面容平静的看着从小就陪伴自己的老人,岁月已经在她面容上刻上痕迹,却将她那颗疼爱自己的心渲染的更浓厚。 “娘娘,你这太…” “太任性了是吗?”她打断李嬷嬷的话,露出笑容。 若她就这样任性的不顾一切的离开,那么遭殃的一定不会是她,也不会是跟他一起走的李嬷嬷,而是她的娘家温家,她那疼爱她如珍宝的爹娘。所以,若她真的要走,也要有一个好的理由,让温家在她离开这件事上,摘干净,免得圣上怪罪下来,就是一个满门抄斩。 李嬷嬷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她此刻感觉太子妃好似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打算好,以前都是她慌张着来征求自己的意见,让自己给她出主意,然而现在,她虽然是询问,但是语气间更像是通告。 已经做好主意,而不是征求意见,只是来告诉你这件事情。 “可是您真的舍得离开太子爷吗?”这是李嬷嬷最担心的,温婉儿有多爱赵飞霖,她作为她身边人,自然是最清楚的。所有的情绪都被那个男人掌控,为他喜为他忧。不过一晚的时间她就要说离开他,到底是失望透还是耍任性? 若是后者,她自然不能任由的太子妃乱来。毕竟她的身后是温家,她做的不好,就是温家的覆灭。 “舍不得又如何,时间不是能抹掉一切吗?”看着李嬷嬷眼中的神色,她就知道李嬷嬷在想些什么,她还在担忧自己发小姐脾气,坏了大事。 看来,在他们眼里,自己真的就是一个花瓶呢。真是…悲哀。 “老奴知道了。”李嬷嬷沉默半晌,终是发声,“娘娘,明日咱们就去见南王妃。” “嗯。”温婉儿展露笑意。 —— 且说这头雨生和苍梓天出宫后,苍梓天一直小心翼翼的护着她,生怕有不长眼的人冲撞了雨生,玉烟和冷香走在后面,皆无奈对视一眼,王爷,您是不是太小心了! “让开让开,天女下凡了啊,凡夫俗子统统让开!”正在集市逛着高兴,突然一道嚣张的声音传来,接着便是兵卫推开人群的推嚷声。 “欸欸欸,挤什么挤啊,哪里来的狗屁天仙,我在京城活了几十年都没听说个这东西,莫不是哪里来的骗人的?”接着便有百姓不满的声音响起,围观群众纷纷附和,雨生他们原本就在一家客栈二楼靠窗处吃饭,所以并没有受到拥挤,只好好奇的伸出头探望,想看看那所谓的天仙是个什么模样。 只见大道上多了一顶华丽异常的轿子,轿子翠盖加顶,四边有垂着金色丝线结成的流苏,流苏摆下还有精致小巧的铃铛,轿子每一有颠簸或者微风徐来,上面的铃铛就会发出悦耳的声音,尤其是微风徐来的时候,还能闻到飘散过来的靡靡香气,轿子四面都有华丽的白纱制成,那白纱虽然不透,却能隐隐见到里面妙曼的身影。 让人想入非非。 不知哪儿来的一阵风,将那轻盈的白纱吹起,里面的人影立马显现在翘首期盼的众人面前。 “哇,好美!”众人皆露出痴迷的表情,就连那最初说出不满的男子也目光迷离的看着轿中女子。 然而当雨生看清了女子容颜,却是差点一口茶喷出来。 那所谓的“天仙”不是别人,正是八媚娘! 看那八媚娘一身圣洁的白衣端正的坐在轿中,不因为外界的赞美而有丝毫的侧头。所以众人也只能看见那仙女的侧颜,但仅仅是侧颜,就足以让人疯狂。 简直美的不似人类。 雨生不由得汗颜,她见惯了八媚娘身穿红衣的妩媚,此刻她一身圣洁的白衣,真的让她无能接受,甚至她怀疑,刚刚那一阵奇怪的风,就是媚娘她自己搞的鬼。 她可从来不屑装这种圣母,她走的一直就是妩媚路线。 “停下。” 听到天仙的声音,众人的骨头都酥麻了,这天仙不仅人长的美,连声音都带着媚,实在是让人把持不住,好像将她掳回家好生蹂躏一番。 华丽大轿正好停在了雨生吃饭的客栈,雨生眼角一抽,故意的,媚娘一定是故意的。 “天仙”缓缓地从轿上下来,然而却是戴上了锥帽,众人整齐的失望一叹,这是看不了仙女的真面目了。 但是看那妙曼惹火的身材,还是能让一众男子好好的在梦里缠绵。 “你可知这是哪儿来的天仙?”之前还对着天仙不屑一顾的男子立马换了表情,对着身侧人问道。 “不清楚,以前从未听说过,不会真的是天女下凡的吧。”身侧男子惊讶。 “我赌肯定是仙女下凡,你看这尘世的女子能长的那么美么!”又一路人加入对话。 一众男子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又露出痴迷的目光看着那“天仙”消失在客栈内。 雨生他们的是雅间,所以一看到媚娘的骚气的轿子停在客栈前,她就知道媚娘要来找自己了,对着玉烟一颔首,玉烟立马就走到门处开门,不过片刻,就看到那一身白衣的“天仙”姗姗到来。 “怎么就不来迎接本天仙呢。”媚娘进门就将头上的锥帽摘下,投足举手间,尽是人间风情。眼底的媚波流转,看向雨生。 雨生咽下一口菜,道:“太假。” 她不适合天仙,那一身圣洁的白衣,她真是穿糟蹋了。媚娘应该是夜晚的狐狸,媚与狡猾同存。 “哼。”听到雨生如是说,媚娘很不高兴一扭身,直直朝雨生扑去,苍梓天见此,一个眼神,飘云立即伸出长剑挡住她的去路。 “哎哟这小伙子细皮嫩肉的,快让姐姐摸摸。” “咳咳。”眼见着媚娘的手要摸到飘云的胸肌,站在门口抱着剑的冷香警示的咳两声,媚娘的手一顿,瘪瘪嘴。 “不好玩,原来你有婆娘了。”然后媚眼一转,就看到飘云身侧的遁地,惊喜的表情还没有露出来,遁地立马脚底抹油,溜到玉烟的身边, 媚娘的表情僵在脸上。把拿在手中的锥帽往地上狠狠的一掷,表情发怒,“啊啊啊,老娘不管,老娘要男人,小丫头你可得为老娘的终身幸福负责!” 雨生毫不在意的说:“我又没对你做什么,没有为你负责的意义,不要。” 拒绝的干脆。 “你送定情信物给我了!”媚娘不依,露出自己的手腕,那璀璨的红宝石就露了出来,晶莹剔透的美。 苍梓天看到,顿时就不高兴了,“生生,你怎么没送我?” 雨生头顶冒出三根黑线。 媚娘看了一眼苍梓天,不屑一笑:“你这满头白发的老男人样子,估计我家丫头还想着怎么摆脱你呢,竟然还妄想要礼物,切!” 苍梓天面色一沉,“飘云。” 然后飘云毫不犹豫的捉住媚娘,将她往窗口外一掷,媚娘的白影就以一道优美的弧线掉落。 “哇,天仙飞出来了!” 还在客栈外等待的众人一见那白影偏飞,皆露出惊喜的表情。 天仙就是厉害,说飞就飞。 媚娘气恼地咬牙,在空中身躯一转,一个旋转就安稳的到达地面,却也是来到了客栈外,抬头朝二楼望,冷哼,再次走进去。 好家伙,还从来没有人敢对她这样的。以为是丫头的男人就了不起了吗! …好像真的挺了不起的…… 媚娘面色微僵,想了想,既然是丫头的男人,那还是给他一点面子好了。 她才不是因为打不过苍梓天才示弱的呢,才不是。 见到媚娘第二次站在自己面前,她一顿饭也刚好吃罢,擦擦嘴,看着媚娘道:“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她可是没有向媚娘报告自己的行踪。 “老娘想找一个人还不简单?”媚娘骄傲一笑,只是表情还没有维持多久,就被雨生的下一句话给黑脸。 “那你怎么还总是问我九叔的踪迹?”她挑眉。 “哼。”想到这件事,媚娘就没什么好表情,“那个人总是对老娘隐藏行踪,又是个用阵高手,就算老娘有心找他,也没那个力气,找了这么多年,老娘也算是累了,还不如自己快活去。” “我看你面色有些憔悴,也不像是有多快活的人啊。”雨生直接戳她伤疤。 媚娘呲牙,面容狰狞,“你他妈的少说两句会死吗,老娘说老娘快活得很就是快活的很,一点都没有想他,晚上做梦也不会梦见他!” 苍梓天皱眉,竟然说他生生死,“飘云。” 然后飘云再次抓住媚娘,动作利索的将她扔向窗外。 “哇,天仙又飞出来了!”还在客栈外等待天仙出现的众人见到那白影,眼睛再次迸发无限的惊喜。 天仙就是厉害,想飞就飞。 媚娘第二次旋转落地,第三次进客栈。 当雨生看到媚娘阴沉的脸站在自己面前时,轻叹,“我过几天就要会南亚,你随我一起回去吧。” “我不回去。”媚娘收回自己的表情,神色依旧高傲,“老娘在这里活得好好的,只要出一次门就有接连不断的男人向老娘献殷勤,每个人都比他年轻比他多金比他帅气,老娘干嘛为了一棵榆木而放弃一大片森林!” 雨生伸出头朝下望,见下面一群大胡子大叔等在下面,翘首期待的他们的天仙出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哦…”那就是所谓的年轻多金帅气? “不过,”媚娘话锋一转,“你要是求求老娘,老娘还是会跟着你走的,毕竟我们这么好的关系,总是得给你一些面子不是?” 苍梓天皱眉,竟然还敢跟他生生讨价还价,“飘云。” …… 当媚娘第四次出现在雨生面前时,媚娘已经是面无表情的了。 雨生:…… 最后雨生没有求,媚娘也没说去不去南亚,只是寒暄了一会儿,便又坐着那华丽的轿子,张扬的回去。 “你身边人真是…”苍梓天无言以对。 雨生倒是笑了,“你不觉得这样才好玩吗?” 身边人有时候都像个神经病,很多时候会被他们说的哑口无言,更多的时候恨不得掐死他们,但是吵吵闹闹这么多年,感情自是不必说。 “还是你比较好玩。”苍梓天微笑,意有所指。 雨生一顿,随即脸上笑容扩大,“那今晚让你玩个新鲜的游戏。” 苍梓天突然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 是夜,当准备上床就寝的苍梓天看着衣着整齐的雨生手中拿着一捆绳,不由得有些好奇。 “还不睡?” “不是说要玩游戏吗,你躺在床上,什么都不要动。”雨生笑得温婉。 苍梓天却是咽下一口水,看着雨生不容拒绝的眼神,还是乖乖的躺在床上,当真的一动不动。 然后雨生上前,开始给他四肢捆绑。 “生生,你!”终于意识到雨生将会做什么事情,苍梓天面色闪过羞怒,然而他的四肢被雨生用很特殊的手法捆绑起来,一时间竟然挣脱不开。 “你确定你要挣扎?”雨生挑开苍梓天的衣襟,小手抚上他的肌肤,感受到他开始变得火热的身体以及那喷薄的张力,她还是有些害羞的,毕竟…这样的事情,她也是第一次做。 “啊,住手!”苍梓天眼眶一红,身体绷紧,声音都变得低哑。 ------题外话------ 污污污污污,捂眼,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44 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听到苍梓天低哑的嗓音喊出住手,她哪能真的就住手,挑开他身上的衣物,然后低头在他耳边故意低语:“那我住手了啊。” “别…” 苍梓天此刻的声音低哑的厉害,单单一个音调,好似暗夜中野兽的低吼,偏生他紧皱着眉头,压制着心中不断涌现的欲望,那快要焚烧自己的火焰,憋着实在是难受至极。 这个女人,等到明天她就死定了! 雨生咧嘴一笑,丝毫没有大家闺秀风范,直接掀了衣袍,坐上去。 “我坐上来,你来动。” 又是一夜的迤逦,暧昧的声音溢满整个房间,听着就让人面红耳赤。 —— 五日的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是雨生他们要回去的日子,雨生和苍梓天坐在院中,等待着赵飞霖他们过来见自己最后一面。 她知道,他们一定会来。 果不其然,相思红豆的跪拜声传来的同时,他们的身影就踏进了小院。 然而赵飞霖此刻并没有什么好表情,一双眼睛有些阴沉的盯着苍梓天。又突然想起上次他离开这里的时候,诸葛雨生提醒自己的话,看来她是早就清楚他们的计划? 所以这五天他们看似悠闲自在的留在这里,实则在隔岸观火? 一想到这点,他的脸色就变得非常的不好,自己竟然被人当成猴儿耍了还不自知。 不过想到自己在这里面扮演的并不是最丑的角色,而是夜尘久,他的心情就舒缓了一点,总归有人比他还丢脸不是? 温婉儿还是一见到雨生就觉得分外的亲切,这感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觉得有雨生在的地方,她就觉得特别的安心,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她。 “阿生,一路顺风,欢迎你随时来到西亚国。”温婉儿轻笑。 “嗯,你好好的,保重。” 告别后,他们登上马车,便慢悠悠的行驶出去。 温婉儿看着那渐渐走远的马车,嘴角勾起释然的笑容,对的,就像阿生所说,干嘛要留在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身边,想起雨生给自己出的点子,她心里又有紧张又有激动。 马上,她也要离开这里了。 —— 又是五日过,他们的马车终于回到南王府的门口,二狗和九风早就在门口翘首期盼,一见有马车的影子就兴奋的大喊:“快快快,丫头回来了!” 被丢弃在南王府的香玉和烟冷一溜烟的跑来,整理了下自己的发型衣衫,怕被那严谨的玉烟指责。 马车在车夫“驭——”的一声中停下,四个人目光一致的盯着那车厢,随即车帘被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拉开,看到那只手,九风的眼皮子开始抖不停,只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车帘拉开,缓步走下来一女子,众人微惊,竟是好久不见的八媚娘。 九风一见,心中一紧,作势就要跑走。 “风风,你要给老娘去哪儿啊?”看九风一见到自己就逃的模样,媚娘早已习以为常,烈焰红唇一勾,右手一伸,那红色的绸缎就从她袖口飞出,直直缠住九风的脚踝,让他逃脱不得。 九风着急的望了二狗一眼,二狗立马望天,“哎呀今日的天气真不错啊,怎么还不见丫头回来哟。” 他再望烟冷,烟冷低头,“我得好好的想想王妃今日中午想吃什么呢?” 他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香玉身上,香玉清咳,开始左顾右盼,“我不是让贼仙过来的吗,怎么还不来!好啊,他肯定又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死定了他!” 九风扫了一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众人,绝望的闭上眼睛。 媚娘看到这样没情趣的九风,心中也是气恼,冷哼一声,送开了他的禁锢。 她是喜欢九风没错,也追了这么多年,饶是一根铁棍都能磨成了银针了,偏偏九风个榆木脑袋,她怎么表明心意都被他干脆的拒绝。她是个女的,就算爱人,也要有自己的尊严! 这么多年,她累了! “不过玩笑罢了,丫头他们就在后面,你们还是好好的守着吧,老娘就先进去了。”说罢,媚娘就扭着她的细腰,风情万种的走进去。 九风抿抿嘴,什么都没有说,依旧好好的站在门口,等着雨生的马车过来,但是表情明显的不怎么轻松,没有了之前的期待,二狗复杂的望了一眼九风,然后叹气。 九风和媚娘,可能真的是没有缘分吧。 感情这东西,就算强迫来了,也只会心里膈应。他们作为旁观者,还是不要多说的好。 就在媚娘刚走远,雨生他们几人的马车就到了众人眼前,遁地和飘云作为车夫,一个闪身就下来,苍梓天拉开车帘,自己先跳下,这才小心翼翼的抱着雨生下。二狗在一旁看着直咋舌。 秀恩爱都到这种地步了,简直不能忍。 “大家都没事儿吧?”看到完好无损的大家,雨生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就算是之前做好了精打细算,但是夜尘久的战斗力谁也不敢低估,就怕一个地方设想错误,他们就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除了影受的伤比较严重,其他人都可以活蹦乱跳啦。”二狗挥挥手,示意雨生别担心。 雨生从苍梓天的怀中跳下,“有多严重?” 二狗作为隐世的神医,都能说出有些严重,恐怕影的伤很可能伤及了根本。 “怕是得睡上几个月吧,你放心,有本神医在,他绝对死不了,就算死了,老子也要去地府抢人。”二狗拍拍自己的胸脯,说的信誓旦旦。 “不行,我还是要去看看影。”雨生皱眉,着急的朝府内走去,二狗耸肩,他就知道雨生听到这个消息,一定要去看影的。 玉烟和冷香才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门口就只剩香玉和烟冷两人。 四个人齐聚,也是各种的唏嘘。 跟着二狗来到影的疗伤地,一推开门便闻到浓厚的药味,那些清淡的药对雨生来说没什么,但是味道一旦浓烈,就异常的不好闻。雨生不由得捂鼻。 二狗瞥她一眼:“你最好看了就赶紧的出去,这里的药味对孕妇不太好。” 雨生点点头,赶紧的绕到内室,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影,走近,看到他的面色几近苍白到透明,嘴唇都起了死皮,眉头紧皱,似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她没有掀开他身上盖得被子,不过不用想也知道,身上定是伤痕斑斑。 “行了,别看了,快出去吧,再看孩子就要没了。”二狗催促,雨生只好出门。 一出门就赶紧的呼吸新鲜空气,实在是那屋里的药味,太浓烈了,也不知二狗到底用了多少的药。 苍梓天没有随雨生前来,而是召唤了何嬷嬷等人在书房,说说近日内南亚国发生的事情。 —— “放榜了啊,放榜了啊,大家都别给我挤,挤死了不偿命的啊!”一太监在众多护卫的拥簇下,缓缓走到放榜处,看着护卫不停拦着人出去安全圈,满意的点点头。 “各位,咱家知道你们心急,但是这事儿还是得按照规矩来,你们要是不懂规矩,就别怪咱家的手下也不懂规矩了。”太监扯开嗓子,尖细的声音传进正着急的众人耳里,于是纷纷停下动作,顺从的站到指定的范围外。 太监扫视一圈,发现没有人动乱,这才拿出圣旨,朗声念毕,收回,从身后小厮手中接过一张明黄色的纸,转身就开始在背后的墙上钉起来。 李晔自然是站在人群中的,提心吊胆的过完了这一个月,好不容易熬到放榜日,他怎么会不激动呢!眼睛仔细的看着那位公公正在钉的纸,却怎么也看不清上面的内容。 干脆沉下气来,安慰自己,李晔啊李晔啊,名字就在那里,又不会飞走,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不是你的也强求不来,你如此的心浮气躁,怎么能担当起大事! 这样一心理暗示,还真的就十分的凑效,相对于还在伸头望的众人,李晔就显得十分的平静了。 那位公公钉完最后一颗钉子,对着护卫们打个手势,“撤!” 护卫们瞬间散开,拥着公公从一个人少的地方离开,本就着急的众人此刻又没了护卫拦着,直接一哄而上,隐约间还能听见有人尖叫,有人怒吼。 “别踩了,我的鞋子不见了!后面的别推我!” “你当老子想推你啊,还不是后面的在挤着老子!” “走到最前面的快看看,有没有我王狗蛋的名字!” “也帮俺看看,俺叫李四!” “那位少侠好心说说榜上名是谁!” “别吵别吵,我知道,探花是杜明,谁知道杜明哪个啊?榜眼是黄坚,状元…状元是李晔!” “哇,又没有老子,老子不活啦!再考下去,老子的儿子都能娶媳妇了!” “这他妈的,我的答题哪里不好了?判题的人是不是眼瞎啊!” “你们可有认识状元郎的,我家小妹今年正好到嫁人的年纪了呢!” “欸你别说,我家大姐那可是长得花容月貌,你家小妹我可是见过,长得满脸麻子的,我还以为她脸上粘的芝麻呢!” “你是想干一架是吧!” “…。” 因为放榜的出现,使得场面变得混乱不堪,李晔只好远远的站着,并不清楚这边的人在吵些什么,只看到一群人吵着吵着就开始打起来。他皱眉,这群人是要闹到什么时候去,再不走,这天色就要晚了! 心中生一计,直接拿起他身边小摊上贩卖的锣鼓,使劲儿一敲,震耳欲聋的声音就传来。 “官差大人来啦!” 还在打架的众人赶紧的收手,民斗不过官,天性怕官,已经深入骨髓里,见榜中无自己的名字,一些人只好摇头,垂头丧气的离开。 眼见着人群已离开一大半,李晔才松口气,放会锣鼓,这才迈步走过去,心跳也变得加快。 从下至上,杜明…黄坚…。李…李晔! 他的名字! 他瞳孔一缩,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一双手因为太震惊而变得哆嗦,好在没有当即叫出来,不然那些没有走的人肯定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我是状元,我是状元,我竟然成了状元… 这个念头一直萦绕在李晔脑海,怎么都挥之不去,闭上眼睛,再睁开,如此反复了几次,再抬头望状元的位置,那后面还是工工整整的写着他的名字。 不是做梦! 看完了名字,他拍拍自己的头,让自己变得清醒点,这才恍恍惚惚的回到客栈。刚推开自己的房门,就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站着人,那围在众人中间坐着,悠闲的喝着茶水的,正是不久前宣读圣旨的那位公公! 公公一见李晔回来,赶紧的起身,笑眯眯的走到他跟前,“状元郎,可是准备好了?” “准…准备什么?”看着面前公公白脸红唇的模样,他一个哆嗦,脑子一片空白。 “准备进宫啊!”公公咧嘴笑,手中拂尘一甩,后面就有人送来状元服递到李晔面前。 李晔还有些如置梦里,看着那红色的状元服和最上面的黑色状元帽,有那么片刻的恍惚。 “是不是错了?”说完他就恨不得铲自己一嘴巴,他是不是脑子坏掉了,竟然在宫里人面前说这种话,这不是证明他在质疑皇上的判断嘛!要是被那皇帝知道这件事,估计下一刻他的状元就要换人做了! 公公倒是没有生气的表情,反而是笑得更欢,“状元爷要是想知道,进宫问一问咱们陛下不就清楚了,你在这里问咱家,咱家也是答不出来的。” 李晔尴尬的笑笑,接过那状元服装,公公见状,暗自点头,然后离开,倒是没有完全离开,只是站在了门外,等李晔换好衣服出来,再一同进宫。 他们人一走,李晔就重重的吐一口浊气。 呼——,真是紧张死了,他们在这里,感觉空气都变得稀少,憋得他难受。看了眼手中的衣衫,他赶紧的换好,确定无误后,才打开门。 “状元爷,请吧。”公公一见人出来,拂尘一甩,给李晔在前面带路。 “快看快看,是宫里的人,哇塞那是状元,状元要进宫啦!”李晔一出客栈,就有人眼尖的瞅到,惊呼出声,他这一出声,立马就让不少人注意到,路人的眼神齐刷刷的射向李晔这头来,先是震惊,随即变成羡慕,还有的人是嫉妒,更有眼尖的认出。 “诶你觉不觉得这个状元很像上次被一家客栈赶出来的落魄小伙子啊?” “哎哟老天爷哟,你不说我还没注意,这仔细一瞧,还真有七八分神似!” 有上次记忆的人纷纷讨论起来,最后一致认定,就是那人!然后又感慨,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你说这要是被那家客栈老板知道了,会不会呕的吐血啊?” “何止吐血,肠子都青的不知道多少次了吧!” —— “状元爷,下车吧,陛下正在御花园等着您呢!”公公拉开车帘,提醒着车厢里的人。 李晔点头,利落的下车。 跟在那位公公身后,他虽然平视着前方,余光却在不停的打量着周围。 皇宫的景致自然是没的说,所有的精致都集聚此地,直让人忍不住赞叹,但他李晔看的,却是人,是那些来来往往的侍卫和宫女。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经过巡逻的侍卫,侍卫长见到公公只是敬礼,而不是下跪,这倒让李晔觉得不错,不过也由此可以看出这位公公的身份不低,很可能就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宫女们也是井然有序的一排,见到公公,只是福身,但是动作很标准,没有一丝敷衍的意味。 公公点头,轻笑,“你们去忙自己的吧。” 宫女们又低着头离开,不会多看,也不会多问。 “咱家只能带状元爷来此了,状元爷,请吧。”眼看着快到御花园,公公却在此刻停下脚步,转身,笑得恭顺,对李晔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晔点头,“多谢公公。” 然后便抬腿前进。 苍轩朗此刻就一人在亭中,宫女都被他打发走了,原本诸葛薇想陪着他来看看这个状元到底是何许人也,但是也被他拒绝,诸葛薇只好作罢。 小小的身影坐在亭中,竟有些伟岸的恍惚感。 李晔一来,便有这样的感觉,回过神来赶紧的下跪,“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苍轩朗此刻表情一点儿都没有孩子的天真,而是身为帝王的严肃与威严。 “起身吧,过来坐下,随朕说说话。” 李晔神情一顿,竟是不明白这小皇帝是何意思,猜不透,就只能顺从,他走过去,坐在小皇帝面前,却是不敢抬头看。 “丞相经过朕的同意后,出了一道题,而那道题除了你,无人写另外一个答案,你还记得那时那你心中的答案吧,如今,朕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李晔心一抖,不由得抬头看那小皇帝,却正好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瞳孔中,瞬间觉得凉气从脚底袭来,一直冰到心底。 这是,秋后算账来了? 思虑片刻,李晔还是开了口。 ------题外话------ 求评论啊求冒泡,要是亲亲用月票砸我,我就是死也愿意了。 45 大饼脸的大师 “陛下,说实在的,微臣自小钦佩南王的风采,也仰慕南王的高度,南王只比微臣大三岁,但之间眼界的距离却是微臣怎么都追赶不上的。所以当知道南王疯的那一刻,是十分的惋惜,他有治世之能,这可能是每个有才的人都清楚的。对于南王和陛下,微臣只能算是比较了解南王,却是不了解陛下,所以,凭自己的内心想法,便写了南王。” 李晔说完,便低头。 苍轩朗静静的听完,没有李晔意料中的暴怒,也没有冷笑。反而静的不正常,然而越是这样,他的心里便越紧张。 不知听了他这答案的小皇帝,会不会下令将他杀掉。若真是那样,那他写南王还真的没写错,只是可惜那在家中苦苦等待自己回去的亲人,还有欠了那对夫妻的二千两,怕是还不上了。 “好一个凭自己内心。” 良久,李晔终于听到对面人出声,然而却是心下一紧,这是,生气啦? “想必皇叔听到这说法,怕是要在朕面前得意好一阵子。”苍轩朗笑,如今,他已是懂得了很多,不在叫雨生“王妃小姨”,也不会喊苍梓天“大哥哥”,一切都按照规矩来,但是那份情谊,还是实实在在的,不会变动。 他清楚皇叔对皇位没有意思,要是有意思,他也不会安然的坐在这里,而是直接被皇叔杀死或者禁锢,他之所以同意诸葛辰让这一题目的出现,就是为了验证在座的,有几个有胆量写出南王的名讳,并且敢接受他质问的。 一个,只有一个。 但是他很满意,用人在于精不在于多,这是母后交给他的。 “陛下,您这是…?”李晔不敢确定了,听到苍轩朗的笑声,竟然分不清他是发怒还是真的高兴,让他心慌慌。 “朕记得你家中是有亲人的吧,若是他们愿意,就将他们接到京城来,朕明日就给你赐座府邸,住着吧;若是他们不愿意,那朕就在你家乡建座院子,让他们好生休养着,你就安安心心的为朕卖力。” 李晔一听,双目尽是震惊之色,反应过来,赶紧的跪下磕头,“微臣,谢主隆恩!” 他是真心的感谢,如今听到他这样的一番话,甚至愿意永久的跟随,为他卖力! “起身吧。”苍轩朗淡道,“朕的后宫没有公主,也不会强迫你婚嫁一事,所以这件事你就自便吧。” “微臣有一事相求。”说到婚嫁,李晔又想起上次在街上遇到的那一对容貌绝色的夫妻,有那样超然气质的两人,想必身份定是尊贵无比的,其实他心中已隐隐有了答案,可并不是太确定。 “说。” “其实微臣未成为状元之前,曾将所有积蓄丢了,也因此被当时所居住的客栈赶了出来,幸好微臣遇见了贵人,那贵人借了微臣两千两,说待微臣考取功名后换与她…” “你是想问她是谁吧?”苍轩朗打断李晔的话。 “是的。”李晔连忙点头,“是一对夫妻,男子一头白发,女子则怀着身孕。” 苍梓天白发这件事,知道的人也就身边几个,他在南亚不经常出去,以前装傻的时候就没有出过门,现在变成这样,就算出去了,也没人认得出来,所以李晔才好奇他们的身份。 苍轩朗听到这儿,无奈的笑了,在李晔刚开始说遇见贵人帮助他时,他就有预感会和雨生挂上钩,果然,还真的就是他们。 不怪他想不起苍梓天,苍梓天这人在他眼里从来都是做对自己有利可图的事情,只有小姨才会做做这样看似无聊实则很有用的善心之举。 不过,小姨从来不会白做善事,定是当时看重了李晔的才华。 “哦,你就没有交换的东西,人家就这样把钱给你?”他挑眉。 “咳,那位夫人要了微臣的一篇文章,说是拿钱来赎回。”李晔如实回答。 苍轩朗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既是如此,那必会有缘再相见,到时候就会知道,爱卿不必急。” 听到小皇帝这样说,李晔心中的疑虑顷刻消散,果然,那对夫妻真的是南王和南王妃,不然皇帝也不会如此对自己说,不过这也侧面证明了,小皇帝和南王他们的关系十分的好,若不然,在他写上那个答案被发现的时候,他就应该进入阴曹地府,而不是成为状元了。 —— 这边李晔和苍轩朗聊的起劲,那边雨生完全的不知情,直到玉烟过来告诉她放榜了,状元是李晔,她这才想起记忆中是有这么一号人物。 还真的就成了状元,她运气也太好了,随意一碰就是个人才。 “看来离他还我钱的日子不远了啊…”她暗道。 “王爷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吗?”雨生皱眉问道。 “还没有。”玉烟摇头,心里却有点好笑,王爷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去接什么人,然而现在太阳都快落山了,都不见王爷的身影回来,看王妃,这次已经是问她第三遍了。 王妃,是真的对王爷上心了呢。 雨生点点头,却觉得心里有点烦躁,喝了一点温茶,觉得苦苦的又吐了出来。 “王妃,这是二先生亲自熬的,说是对您的身体很有帮助。”玉烟又将茶递到雨生面前。 “玉烟,你变了,你不爱我了。”雨生苦着脸,这么苦,是个人就喝不下去,哪有孕妇喝这么苦的。 玉烟无奈一笑,然后从荷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来,“二先生说这药是有一点苦,但是先吃下这酸梅就没事儿了。”说罢,便将小瓷瓶给雨生。 她叹口气,认命的吃下酸梅,然后再一口气喝光茶,还真的就不苦了。 甚至到最后,嘴里还留着淡淡的酸甜味,之前出现的烦躁情绪也没有了。 “王爷回来了!”门外传来香玉的聒噪声,雨生听见后,一挑眉,干脆的就躺在美人榻上不动,玉烟见此,眼珠一转,就出去守在门口。 “王爷,王妃正在休息呢,您还是晚会儿再来吧。”这是玉烟拦住的声音,果然听到这话,那人打算进来的脚步一顿,没有再往前走去。 “本王陪她休息。”然而不过一瞬,那脚步又动了起来,玉烟没有拦住,那人直接推开门,就看到在美人榻上躺着闭着眼的雨生。 苍梓天大步流星的走近,看到她嘴角还有刚刚喝下茶的水渍,憋住笑意。低头,吻住她嘴角,结果面色猛地一变。 “怎么这么苦!” 雨生睁开眼,看着苍梓天苦逼的表情,大笑不止。 吃豆腐吃到铁板上了吧。 “你干嘛去了,这么晚才回来。”雨生坐起,看着苍梓天。 “你想我了?”苍梓天眸色顿时亮堂,惊喜的看着雨生。 她也不想打扰这份好心情,故作矜持的点点头,“是有那么一点点。” 苍梓天的眼睛顿时溢满了笑意,“前些日子不是跟你说了那个琉璃国的国师么,命人请他过来,结果他在半路逃了,我就只好亲自请咯。” 不知为何,雨生听到“请”,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人在大厅?” “嗯,要去看看吗?”苍梓天点头。 “自然,毕竟是一国国师,地位还是尊敬的。” “哪有你的地位尊敬。”苍梓天冷哧,自然冷哧的对象是那个虚无大师。 当雨生来到大厅,终于见识到苍梓天一直强调的“请”是怎么个请法。 大师的年纪不小,约四十上下,身躯有些肥胖,尤其是一张脸,简直就是人肉版大烧饼,但是眼睛奇小无比。一身的僧袍不知经历过什么,上面还有干掉的泥巴,皱巴巴的,特邋遢。他整个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被人当成球一般的捆起来,还是死结,手和脚绑在一起,翻身都不方便,此刻正躺在大厅的地上,可怜巴巴的看着雨生。 “夫人,上天有好生之德,您就行行好,劝您相公放了贫僧吧,贫僧不过一介…” “闭嘴!” 遁地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大师委屈的瘪瘪嘴,绿豆般大小的眼睛里扇动的委屈的光芒。 雨生打了个寒噤,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人对着她卖萌! “阿弥陀佛,你们这些人实在是欺人太甚,看贫僧弱小无力反抗,就对贫僧残忍对待,菩萨啊,贫僧一心为善,日日斋饭,怎会落到如此地步啊!”虚无开始扯开嗓子吼,句句都撕心裂肺。 好似他对这个人世间已经不抱希望。 “松绑。”雨生出声,她身后的冷香上前,抽出剑来,对着虚无就是一划,然后捆着他的绳子便解开。 “啊,真轻松。”虚无赶紧的从地上爬起,但是因为肥胖,这样子就有些滑稽了,他拍拍自己脏的不成样子的僧袍,对着雨生就是一鞠躬,“多谢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您下辈子一定会投个好胎。” 雨生嘴角微抽,这大师说话真是…不讲究。 她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大师,你下去先换洗吧,这身实在是不好见人。” 衣服太脏了,她的审美观受不了,赶紧的下去。 虚无对着雨生身侧的苍梓天得意的一颔首,然后玉烟便领着虚无到客人沐浴的地方,突然想起府中还没有这么大型号的衣服供这位大师换洗。 大师摇头,“不必,出家人不讲究这些,如果施主非要出去买的话,那贫僧就十分的感动了,而且,必须得是僧袍,非棉质的不要,非珍绣阁出品的不穿。贫僧的要求就这些,老天有好生之德,施主所做的好事,老天都记得清清楚楚。” 玉烟脸上的笑容差点都挂不住,还非珍绣阁的不穿,那珍绣阁的衣服都是用银子砸出来的! 这真的是…出家人? 大师微笑,“阿弥陀佛,贫僧真的是。” 玉烟身躯一僵,她还没有问呢,这大师莫不是会读心术? 大师继续微笑,“是会那么一点点。” 玉烟干脆转身,表情冷峻,她要去给这位大师买,衣,服。 大师满意的点点头,欣慰一笑:“还是这位王妃的手下通情达理些。” 等到虚无将自己身上的污渍洗净,换上新的衣袍后,一直等待的玉烟便再次领路,将他带往大厅,此刻天色已经昏暗,最后一丝太阳的余光被地平线吞没,整个西边呈现一种橙红的朦胧之美,就连那些云朵,都镶上了一层金边。 美的不真实。 虚无走着走着,突然朝天边望了一眼,绿豆般的眼睛不再是之前的吊儿郎当,而是变得凝重,但是尽管是这样正经的神情,但配上他的大饼脸,还是怎么看怎么滑稽。 他刚刚,好像看到了云层后面的…眼睛? 来到大厅,雨生和苍梓天已做好座位,有说有笑的吃着差点,虚无很不乐意,他是一国国师,在琉璃国那可是人人都巴结着,吃的用的可都是最好的东西,若不是结交那个不靠谱的人,他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非常不满意的对着苍梓天哼哼两声,“你可是有事要求贫僧出马的,这就是求人的态度嘛?太令人失望了!” 苍梓天不理睬,只是挥挥手,飘云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虚无身后,虚无虽然皮厚,但感官还是灵敏的,察觉到背后一阵凉意,十分迅速的转身,就看到飘云一脸阴沉的看着自己,好似地狱里的黑白无常。他一个激灵,想起这一路他的不断逃跑,又不断被抓回来,飘云捆着自己的手段,心都是皱的。 赶紧的转转手中的佛珠,闭上眼睛,“阿弥陀佛,贫僧既是佛祖的化身,就是下来解救众人的,施主若是有什么困难,直说无妨。” 苍梓天冷笑,再一挥手,飘云又悄无声息的下去。虚无这才偷偷的松一口气。 老子真是倒了十八辈子的霉遇到这么个磨人的恶魔! 虚无暗自咬牙,还是乖乖的做到座位上去。 “大师,你能看出这图有什么奥妙吗?”雨生将手中图纸给冷香,冷香拿到虚无面前展开。 虚无接过那图纸,在触摸的那一刻,心中涌现出很奇异的感觉,那感觉很温暖,就像是…是被温暖的液体包围,还有人在不断的呼唤自己,他闭上眼睛,静静的追寻那声音的来源,然而那声音好似是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直接断掉了。而那温暖的感觉也瞬间消失。 他睁开眼。 “图纸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摸到图纸的感觉。”他实话实说,一双绿豆大的眼睛看向雨生,闪过复杂。 “你就是那位异世魂体吧,竟然还没有被天道发现,真是奇了。” “说实在的,我已经有三次变成透明,那是不是因为被天道发现?”雨生问。 “消失?你去了哪里?”虚无抓住重点,有些激动的看着雨生。 “一个很奇怪的空间,风景很好,奇怪的是所有的东西都是单人份的,还有一个计时沙漏,那个空间可以盗取人的记忆。”雨生抿嘴,不知怎么,她对那个沙漏很是在意,想到当初所见的沙漏还有一半的时间,到底代表着什么?是指她被天道发现的时间? 虚无摸摸自己被肥肉堆积的下巴,粗浓大眉紧皱,雨生所说的他没有经历过,更没有听说过。但是那片空间明显就是人造出来的,不然里面的东西她不会说都是单人份。 想到雪老那个性子,又联想到雨生身为异世魂体却还没有消失,他心里突然有一个想法。 “那个空间可能是保护你的。” 雨生顿时瞳孔一缩,她一直以为那是天道所创造出来的,将她关进去受孤独一人的折磨,在过望的记忆里自生自灭。 “你这个异魂体本来就为天道所不容,现在还没有被发现就很让我奇怪,如今听你这么一说,贫僧很是怀疑那是雪老造出来的空间,专门为躲避天道之眼的追捕。若那个玩意儿就是天道,呵,你进去了就根本出来不了!所以你进去的时间才会有长有短,并且时间不定,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天道发现了什么,那个空间自动把你吸进去的。” 虚无说完,在心中为自己的机智竖起了大拇指。 雨生却是沉默了,“那个空间里有个沙漏,时间还有一半,这代表这什么?” 虚无又紧皱眉头,再次摸摸自己圆滑的下巴。 空间里有个计时的东西? “这个贫僧不太确定,毕竟那不是贫僧造出来的,只能猜测一二。可能是在记录这空间还有多久破灭,或者记录这空间还有多久被天道之眼发现。” “若要确定的答案,施主怕是要去找雪老了。” 苍梓天皱眉,“你这意思不都是在说那沙漏一旦漏完,生生就要被发现。” 虚无清咳两声,“那也说不定,指不定漏完了,天道之眼就打消对这位女施主的追捕呢!” 苍梓天没好气,“说来说去还是得找到雪老,那本王请你来有什么用。” 虚无这下不乐意了,“老子好说歹说也是佛祖化身,来济世的,偶尔还能跟天神们聊聊天,跟嫦娥谈谈情,你再这样对老子不客气,信不信老子咒你啊!” 苍梓天斜眼,“晚饭你饭菜里没肉。” 虚无顿时就哭了。 ------题外话------ 昨日嘿嘿嘿片段已在群里发放,我不是老司机,绝对不是【认真严肃脸】 46 雨生的老窝 他是个和尚没错,也自称贫僧,每天面对菩萨念经,这是职责所在,也得让人信服他这个虚无大师的称号。 但是他,无肉不欢。 他悲伤的捏捏自己腰间一圈又一圈的肥肉,不然他的这些肉是怎么来的。 “贫僧刚刚记忆混乱,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施主就此揭过吧。”虚无的表情很认真,也很正经。 雨生算是知道了这虚无大师的本性,就是打着“大师”的幌子,内心却是个地痞,还是无耻不要脸的那种。 苍梓天早就料到虚无会这样,所以倒不怎么吃惊,他毕竟认识虚无的时间比雨生久,是熟悉他本性的,所以弱点自然也清楚的,不给虚无肉吃,简直就是能要他半条命。 雨生倒是没有再多想什么,雪老和夏侯安的失踪,那样神秘的两个人,想要找到,还真得颇费一番功夫,有句话说得好: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指不定她就和雪老来个偶遇呢! 听完虚无说的这些,雨生将还在他手中的图纸收回,尝试着感受他所说的奇怪的感觉,然而却是什么都没有感受到。 “大师所说的怪异的感觉可否能描述一二?” 虚无沉思了一下,寻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嗯…就像在母体内一般。” 是的,那温暖包围着他的液体,就好似母体内的羊水。而他隐隐听见的召唤声音,指不定就是哪位做娘的在呼唤。 雨生表情一滞,为什么她没有这种感觉? 又将图纸递给苍梓天,“你试试,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吗?” 苍梓天接过,表情顿时变得凝重,雨生心一抖,轻声问,“有吗?” 他睁眼,定定的看着雨生,点头,“有。” “有你的温度。”说罢,便自己笑了起来。 雨生一噎,有些恼怒的看着苍梓天,“说正经的!” 苍梓天收回嬉皮笑脸,有些遗憾的摇摇头,“没有。” 虚无这下又皱着眉头摸自己的厚厚的下巴,“为什么贫僧会有那种感觉,莫非是因为贫僧是佛祖的再世,所以能感受的比平常人更多?” 对于这明显胡扯的话,雨生连白眼都不想给。 然而苍梓天却是沉下表情,“若说这图纸看着没问题,那如果随便用一张纸来演算小七背后的那张,会不会失掉这全部图纸的效果?” 这是一个很关键呃问题。 雨生摇头,“应该不会。”她的直觉,直觉告诉她,秘密还是在这些繁琐的公式里面。必须得找到全部的来解开。 “咳咳,贫僧这该说的都说了,不知可否能开饭?”虚无清咳,摸摸自己在“咕咕咕”叫的肚子,有些尴尬。 雨生揉揉自己发酸的太阳穴,颔首,“开饭吧。”她也饿了。 一顿饭,吃的最欢的莫过于虚无了,菜还没有端上来,他就已经拿好了竹筷,双目炯炯有神的望着门口,那小眼睛,真像是夜里出洞的老鼠,正好遇见了撒落的大米一般。 菜刚端上来,他便开启了风卷云残的模式,很神奇的,只要是有蔬菜的,他绝不沾,连肉里面夹着蔬菜的,他能完美的将肉夹走,将蔬菜完完整整的留在盘中。 最后苍梓天忍无可忍,将他单独弄了一个桌子,让他自己一个人在角落里吃的欢快。 虚无对此表示更满意了,因为为了照顾他们的吃饭速度,他夹菜的速度已经是最慢的了!这下他一个人,想左手夹菜就绝不用右手! ——分界线—— 次日晌午,雨生刚从房间出来,就见虚无肥胖的躯体在大院中晃悠,手里的佛珠转不停,嘴里还念念有词。 她直接无视。 “追踪到夜尘久的消息没。”她抬头望望日色,看着天空中有些惨白的日光,这是要立冬了啊。 “一直都有跟踪,上次与影一战,虽然影至今昏迷不醒,但夜尘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此刻我们乘胜追击的话,拿到那两张图纸不是问题。”冷香在雨生背后回话。 “我如今不方便行动,这件事就让三狼部署,还有,动用‘网’的所有力量,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夏侯安的下落。” “是。”冷香恭敬的低头应道。 “王妃,小少爷现在在琉璃国,您真的不把他接回来吗?”一旁的玉烟有些担忧的开口,毕竟小少爷的记忆至今都没有恢复,若是因此而与王妃有了生分,那可就不好了。 “他会成为琉璃国的唯一驸马爷,不必接回来。到时候他们大婚时,我们过去便可。”想到诸葛明,雨生的眸子里闪过愧色,不管怎么说,都是四弟用他的记忆换回了她孩儿的性命。 “王妃王妃,宫里来帖子了!”香玉囔囔着从外面跑回来,不停的晃动着手中的明黄色的帖子。 “何事?” 玉烟从香玉手中抢过那帖子,大致看了一遍,然后合上,“是关于一个月后给状元李晔的贺喜宴。” “看来小七对这位状元很是看重呢。”雨生轻笑,“那到时候再准备吧,反正在一个月后,不用急。” “不过王妃,一个月后您还能走动吗?”玉烟有些怀疑的看着雨生的肚子,前些日子还不怎么显怀,现在肚子越来越大了,算算日子,也有四个月半,但是那个肚子哪像四个月半的孕妇啊,感觉下一刻就能生了。 雨生皱眉,她也觉得自己的肚子有点大。 “去把二狗叫来。”还是让二叔看看比较好。 —— “没事儿,别担心,就保持你现在的心态就挺好。”二狗诊断后,表明一切正常。 “可我这肚子是不是太大了。”雨生坚持。 二狗听后一拍脑袋,夸张的大叫,“哎哟我没告诉你你怀的是个双胞胎啊!” “真的吗!”听到雨生叫了二狗,正在书房处理事务的苍梓天立马赶过来,生怕她有哪里不适,刚进来就听见二狗的声音,心中猛然涌现喜悦。 生生怀了双胞胎! 但喜悦过后却是阴沉,这是不是代表着以后会有两个小东西跟他抢媳妇儿?! “怪不得呢。”雨生倒是没有苍梓天的那样的小心思,完完全全就是开心,还有一种即将做娘亲的紧张感。 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肚皮,并没有书中所说的能感受到孩子踢肚子的感受,大概是现在怀孕的时间不久,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苍梓天径直坐在雨生旁边,阻止她摸肚子的手,把她的手放在他的脸上。 “摸我。” 二狗咳嗽。 特么的,到处都是秀恩爱的,他出个门能看见媚娘堵在九风门口死活不让开,再走一段路,就看见香玉和贼仙拿着一种木械品你打我我打你的,玩的好不热闹;继续前进,就能看到飘云跟在冷香后面像小狗似的求零花钱,继续前进,就是遁地各种调戏玉烟,偏生玉烟却对他爱理不理,但是眼神中却在笑! 想去找小徒弟烟冷哭诉,结果烟冷只会钻研菜品,完全的不搭理他。 他一个孤家,看到这些场景,简直太欺负人了! 所以二狗愤愤的站起身来,直接出去,正好看到还在院中晃悠的虚无,一股相见恨晚的情绪就此涌出。 “欸那个和尚,要不要出去喝一杯啊?”他客气邀请。 虚无一听,停下脚步,看了二狗一眼,然后对他鞠躬,“阿弥陀佛,贫僧修身养性,本是不沾染这些世俗的东西,但是看施主眼神恳切,上天有好生之德,贫僧也不好拒绝,便随施主去了吧。” 二狗怪异的看了他一眼,这什么歪理论啊,想喝就直说,明摆着花和尚一个! “酒肉穿肠肚,佛祖在心中。”虚无轻叹。 二狗白眼。 —— 到了晚上,冷香就动身前往“院”找三狼,飘云眼尖的看到冷香要走,赶紧的上前抱住她,“你要去哪儿!” 冷香冷脸,“放开,王妃让我出去办点事儿!” 哦,原来是公事啊。 飘云松开,但是一手还是捉住她胳膊,“那我跟着你好不好?” 冷香思虑半晌,最后想到就算她不同意,这家伙还是会想着办法跟过来的,只好点头,“随你。” 飘云顿时喜眉笑眼,不远不近的跟在冷香身后。 “冷香,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事?”正在研究什么东西的三狼灵敏的察觉到有人进了自己的院子,推开门,就看到冷香站在门口,身后还有一个男人。 “进来说吧。” 冷香走进去,飘云赶紧的跟着,三狼的目光在他身上顿顿,这才发现是那南王身边的人。 “这是主子给你的,让你来部署着办。”冷香拿出身上的信封,递给三狼。 三狼接过,用一目三行的速度看,看完后直接扔进一旁的灯烛里,瞬间化成燃料,让屋里的光度亮了那么一瞬就消灭殆尽。 “我知道了,让生丫头放心。”三狼冷峻的脸庞这才有了些柔和。 “欸欸欸大侠,你说我好不容易来一次,可否让我见识见识你们‘网’的总部?”飘云凑上前去问,这话他当然不敢在王妃面前说,只能逮住这么个机会,让这个叫三狼的人带自己看看。 三狼爽朗一笑,“这里就是啊。” 飘云瞪大了眼睛看周围,明明就是很普通的宅院好不好,不,倒也不普通,这宅院还是挺大的,一眼望不到尽头,尤其是在这样黑漆漆的时候,放眼望去,总觉得看不见的地方会突然出现凶猛的怪兽,让人有些压抑。 但是作为大名鼎鼎的‘网’的总部,这样的宅院未免太有些寒酸了吧,瞧他们的五苍山庄,多大气,多豪华! “大侠,您不是在诓我吧。”飘云露出“打死都不相信”的表情,随即又一想,王妃身边的能人那么多,其中就有阵法大师九风,说不定这里就有什么被隐藏的阵法,只是他还没有发现。 “没有,我说是就是,你要是不信可以逛一逛,如果你命大的话,应该可以逛上一半。”三狼依旧是爽朗一笑,甚至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听到三狼如此说,飘云顿时肯定了之前的猜想,果然这里有问题,不过这三狼的口气也太大了,竟然才说逛一半,太小瞧他了! “那我就要见识见识了。”飘云拱手,然后等待着三狼给自己指出道路,结果等了半天,也不见三狼有任何的动作,“你不给我指路?” 三狼也是惊讶万分,“你还需要指路?” 飘云的面色顿时就黑了,赶紧的偷瞥一眼冷香,果然见她一副憋着笑意的脸,心里又恼又羞。衣袖一甩,冷哼,“自然不必!” 说罢便开始认真的扫视房间,他作为南王的下属,既然是不能在王妃下属的面前丢面子,要是被王爷知道了,还不定还怎么折磨自己,当然更重要的是,他更不想在自己女人面前丢了脸面,那可真是丑到家了。 但是房间的摆设怎么看都没有问题,他一咬牙,干脆直接推门出去,屋内没有,就看院中,他就不信,他连个入口都找不到! 看到飘云推门出去,三狼也跟着,冷香随后,在三狼身后嘀咕,“三狼,你可别下手太狠啊。” 三狼哈哈一笑,“自然不会,他可是你的男人,我要是把他怎么样了,你不得拿剑戳死我啊。” 冷香抿嘴,不回话。 院子里还是没有,飘云干脆出了院子,来到最外面的大门,在门口处进进出出好几次,总算是发现了端倪,他哼哼两声,直接朝一面墙走去,眼看着就要撞上那面墙,他人却凭空消失不见。 三狼赞许的点点头,“眼神不错。”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看破九风的阵法,飘云这人,算是厉害的了,不愧是南王的手下,还真没有吃干饭的。 然消失在他们眼前的飘云已经是通过了第一道阵法,此刻出现在他眼前的,不是那种阁楼样式,也不是想山庄那样的大气磅礴,更不是他曾经幻想的阴暗地道,而是非常平和的农家田园。 房子都是平房,一座连一座,外面都没有什么人,偶尔有几只鸡跑出来觅食,或者是不小心飞进来的小鸟在此地不停的盘旋,鸽子倒是养的挺多,估计是传信用的。 “是谁是谁你是谁?”刚靠近一座房子,门口就传来一阵机械般单调的声音,飘云心一紧,目光迅速锁定发声处,原来是一只鹦鹉。 只见那鹦鹉藏在门后,只露出一个头,头顶是红色的头冠,。滴溜溜的眼睛很是清澈的看着自己,尖尖的喙上还有一点脏东西,估计是吃了什么东西。 见飘云不回答,那鹦鹉就大摇大摆的走出来,浑身的毛都是绿色的,绿的很纯粹,但是配上头顶那一抹火焰般的红,就有些怪异的。 毕竟红配绿,丑哭猴。 “哪里来的丑八怪,赶紧的给大爷滚回去!”又是那机械般单调的声音,但是配上鹦鹉特意表现出来的不可一世的表情,就变得十分的形象。 鹦鹉在飘云身前走过来,走过去,一双鸟眼还很人性化的上下打量他,飘云觉得那鸟的眼神,好似是在鄙视他。他的大男子面子被鄙视了。 不能忍! 于是他二话不说就将那鹦鹉抓在手中,鹦鹉凄惨的大叫,声音难听至极,“啊,快来人,救驾,救驾!” 就在鹦鹉凄惨的声音响起来的同时,飘云的周侧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堆黑影,在这农院明亮的灯光的照射下,竟然显得有些飘渺,不似人,好似魂魄一般。 那些“魂魄”二话不说,直接开始对飘云动手,他们没有武器,全是实打实的拳打脚踢。飘云为了显示公平,也不用剑,一手捉住鹦鹉,一边应付,一边躲闪,还不断的努力朝里面走去。 “嗷!别打了,住手住手,大爷老子的毛!老子珍贵的鸟毛!”又听见一阵鹦鹉的惨叫,黑影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乖乖的住手,飘云觉得云里雾里,看着自己手中奇怪的鹦鹉,他们竟然如此的听从他的话。 而且这鹦鹉,也太人性化了吧。 那鹦鹉扑棱两下,就从飘云手中挣脱开来,一下来,就要死不死的躺在地上,一双眼睛空洞的看着飘云的鞋。 飘云觉得好笑,顺着它的视线看过去,原来是自己的鞋上正好有它掉落的红色的鸟毛,还真别说,这鸟毛单独看,真是好看,隐隐中还泛着光泽。 飘云准备蹲下身去捡起那根毛,结果一道身影比他更快,正是那要死不死的鹦鹉,看飘云准备捡它的宝贝,“噌”的一下弹起,赶紧的用嘴一戳,就将它的鸟毛叼回来。 “嗷——!”这下惨叫的是飘云了,他抱着自己被鹦鹉戳的脚,在原地不停的挑,一双眼睛都红了。 他妈的,那是鸟嘴吗,真他妈不是刀子做得的?! 鹦鹉没有管那叫的比它还惨的男人,放开嘴里叼着的毛,眼神有些哀戚的看着它,然后低下头,不断的用自己的鸟头拱它,希望它能再次回到自己的鸟头上去。 拱了半天,鸟脖子都酸了,却是无功而返。 ------题外话------ 我被这只鹦鹉萌到了,捂脸。 47 你停下听我说 飘云则是红着眼睛看着自己脚,那之前有红色鸟毛的地方此刻已经变成大洞,他赶紧的将鞋褪下,就看到自己的中脚趾不断冒血,脚趾连心啊,这一疼,一直疼到心口啊! 他坐下来,抱着自己的脚痛哭,那只鹦鹉也抱着自己的毛痛哭,只是声音实在是不敢让人恭维,太特么刺耳难听了。黑影们见此状,默默的退下。 好似幽灵般。 “哪里来的丑八怪,拔了小爷的毛,今日你就别想完整的出去!”鹦鹉看着飘云大怒,恨不得下一刻就戳瞎他的双眼。 只是它表情虽然丰富,但是语调永远都是平调,不看它表情,真不知它是喜是怒。 飘云被一只鹦鹉这样的威胁,传出来还能有身为男人的面子?当即也不顾脚的疼痛,站起来就要去捉鹦鹉。 “一只鸟也敢大爷大爷的叫,今日就把你身上的毛扒光,让你趴着叫我爷爷!” “嗷!”鹦鹉立即飞天,朝外面飞窜,以前来的人可都是不会管它,直接朝里面走去,然而却是再也走不出来,怎么这次来了个这么小心眼儿的男人! 因为鹦鹉的干扰,飘云径直地从那农院里面又回到之前的院子,看到三狼和冷香正在门口正在一棵桂花树下静静的等待,而那只飞出来的鹦鹉凄厉的一声叫,迅速的飞进三狼的怀里,隐隐还能听见它的哀嚎。 飘云嘴角一抽,这是在装可怜?!恶人先告状?! 三狼摸摸它的鸟头,它倒是哀嚎的更大声了,冷香蹙眉,用怀疑的眼光看着飘云:“你对花花做了什么?” 原来那只鸟叫花花啊,真是恶俗的名字,哪个没文化的人取得啊。 “没有啊,我一进去它就拦住我,还戳了我一脚,你看你看,我的脚到现在还在流血呢,肯定有个大窟窿!” 飘云委屈的看着冷香,还抬起自己不断流血的脚,其实刚开始看到脚在流血,他完全可以用内力控制,或者撕下身上的衣衫把脚包起来。但是他留了个心眼,有这样苦肉计的机会,干嘛不让冷香心疼一下自己呢? 冷香一见,果然有些心疼,但是碍于花花还在狼嚎,她没有上前给他包扎伤口。 “行了,就你这副鸟样,谁能欺负的了你,赶紧的回去好好呆着,没事别瞎跑出来。”三狼捏捏它脆弱的脖子。 花花是雨生当初在登剑峰捡到的,当时它奄奄一息的躺在一朵体型巨大的花朵上,模样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尤其是那充满人性化的叹息,雨生觉得它可爱的紧,就把它抱了回来。 养了几天,花花的恢复能力倒也快得很,马上就能飞能跳,但是又过了一段时间,雨生发现花花有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 喜欢偷窥小姑娘洗澡。 花花好色,这是香玉发现的,之前花花喜欢睡在女子的怀里,谁都没有往这方面想,直到有一天,香玉洗澡洗着洗着,突然听到一阵“咕咕咕”声音,像是吞唾液般,这一下就把香玉吓得激灵,赶紧的穿上衣服,就看到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花花,当时就气的香玉把花花鸟头按进浴桶里。差点丢了它半条鸟命。 但是花花却死活都不长记性,依旧逮到谁洗澡就躲在一边看,反正它体积小,不发出声音的话,还真没人能发现。最后它胆大包天,竟然去偷窥雨生,雨生的衣服还没脱就逮住它,二话不说就将它丢给三狼,这一丢,就是两年半的时间。 花花表示,那里风景虽然不错,但是根本没有美人,全是气粗的汉子!这让它烦躁的想拔它头上的毛! 花花却是咬紧了三狼的衣服,就是不松口,明显的是不想再回去,那双可怜巴巴的鸟眼透露出的神情,真是能让人心都化了。但是三狼不为所动,手直接移到花花脖子处,然后一捏。 “啊!”花花张嘴大叫,三狼的衣服就从它嘴里解脱,然后三狼捏住它的脖子远离自己。 “飞回去。” 花花使劲的扑棱两下,三狼才松开,一松开,花花就径直的掉落在地,一动不动。 飘云傻眼,不会就这样死了吧? “不用管它,小兄弟可是还有何指教?”三狼看到飘云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花花是个有灵性的,尤其是会利用人的同情心,只要是玉烟或者香玉过来的时候,它就会扮各种可怜,好似自己多虐待它一样,他还真的就因此被香玉骂了一顿。 不过它从来不敢见烟冷,因为第一次见烟冷的时候,烟冷直接把它抓起来放在烤架上烤,那个印象对它太深刻,现在它是见到烟冷就躲。 “没了没了。”飘云赶紧的摇头,他才刚刚进去,就被一只鸟给戳破了脚,鬼知道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阿猫阿狗的。王妃的基地果然神秘危险的很,他就不冒这个险。 还是让王爷自己来好了。 “东西已送达,三狼,我们就此告辞,有事情再联系。”冷香对三狼抱拳,然后便拖着飘云离开此地。 “欸欸欸轻点啊冷香,我的脚我的脚。”飘云惊呼。 就在他们走后,三狼才笑着转身回屋,下意识的朝之前花花躺着的地面望去,那里哪还有什么鸟影! “可恶!”三狼面色突变,捏拳,这只鸟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跑了! 稳稳的趴在飘云背后的花花,表示它现在的心情很雀跃,因为它马上就能看到各种大胸美人儿啦! —— 当苍梓天被耳边的痒意弄醒的时候,他无奈一笑,没有睁开眼睛,捉住那碰自己耳朵的东西。 “生生,别闹…”然而这一摸,却是感觉手感不太对,一团毛毛的东西,猛地睁开眼,就发现一只绿头鹦鹉正用它的头顶自己的脑袋。他有些懵,家里什么时候多了只鹦鹉? 花花抬起鸟头,有些悲愤的看着苍梓天,才两年半的时间,它看中的美人儿竟然被一个男人给睡了!太可恶了太可恶了! 看它不顶破他的头! 苍梓天皱眉,直接一挥手就将花花挥到在地,花花发出一声惨叫。身边的女人早已不知所踪,抬头望外面的天色,结果是个阴天,看不出什么。 “你竟然敢打你大爷,你完蛋了!”花花很生气。 苍梓天眯着眼睛看它,花花盯着他的眼睛打了个寒噤,突然想起自己被烟冷夹在烤架上烤的那段记忆,那时候热的不得了,但是这个时候觉得它整个鸟身都是冰冷的,好似一下子进入了三九寒季,空气中都是泛着冷丝丝的冰碴子。 “什么东西,滚!” 被苍梓天的一句话吓得,花花真的很没有骨气的逃也似的飞了出去。 洗漱穿衣,他走出去,看见门口只有香玉一人在守门,“王妃呢?” “王爷您醒啦,王妃一大早就去书房啦,说您要是醒了的话就去书房找她,她有事情要和您说。”香玉复述雨生的话。 “知道了。”苍梓天点头,饭都没来得及吃,直接朝书房走去。 推开门,果然见雨生正坐在凳子上想问题,一旁的玉烟静静的站着,看到王爷来,这才默默的退出去,瞬间,书房里就剩两人,他走到她身后,给她捏肩捶背。 “怎么了,可是发现了什么?” “若是发现了什么,我就不会这样发呆了。可怕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现。”雨生叹气,夏侯安依旧不知所踪,那个虚无大师所言中也让自己找雪老问个清楚,可是雪老人神秘,连踪迹都找不到。 人海茫茫,她该从何找起? “那你就更不应该着急了。”苍梓天轻笑,手顺着她的背脊滑下,雨生下意识的挺直背,反手捉住他原本还在捏肩,现在却不断游移的手。 “现在不是闹得时候。” “我们房间里怎么会有一只蠢鹦鹉?”苍梓天没管,被抓住的那只手任由雨生抓着,另外一只手绕到她腰间,刚开始只是轻轻的拍雨生的肚子,后来就在她凸起的肚子上画圈圈。 那痒意使得她想笑。 “你是说花花吧,估计是昨晚冷香过去的时候被缠上了。”雨生这时候可没有心情做那种事情,原本阴天闷闷的,就使得她心里有些烦躁,他在她肚子上画圈圈,她就去抓,结果她手刚来,他就移开。 移到她腰间,十分迅速的解开她腰带。 雨生猛地站起,结果因为腰带的解开,所以她的裙摆顺着她的动作瞬间滑落,好在有亵裤。 苍梓天倒是没有想到雨生会站起,下巴因着她的动作磕了一下,牙齿有些发酸,不过依旧笑了出来。 “这么着急。” 雨生身子一僵,似乎自从他知道自己的耳垂很敏感之后,他就经常有意无意的对着她的耳朵说话,那喷洒出的热气总是会令她双腿有些发软。 雨生想转身,结果身后原本抓着他的手如今反了过来,变成她的手被抓,只要她一动,他就反着动她胳膊,反正就是不让她转身。 雨生咬牙,“你能不能有点节制!” “上次你可是玩的欢了,也没见你有多节制,这才过了多久,就翻脸不认?”他将脸埋在她脖颈优美的弧度中,似吸毒犯吸毒一般贪念她身上的味道。 她面色一凝,原来这厮还在介意在西亚国那晚的事! “大不了…大不了你先记着帐,等我身子爽利了行不行?”雨生这下真的要哭了,身后人完全的不听劝,反而是自己的抵抗还激怒了他什么,动作竟然变得粗鲁起来,“撕拉”一声,她的亵裤应声而碎。 雨生的表情有瞬间的呆滞。 “你疯啦,你要在这里嘛!”这前面是木桌,后面是凳子,哪里都不适合好嘛! “哗啦”一声,苍梓天直接用内力把雨生面前桌上的书震开,桌上一片空荡。 “现在好了。”他喘着粗气,明显是等不及了。 “啊!”雨生从背后被他压在桌上,肚子正好在桌下,没有受到碰撞,但也因为肚子的原因,使得她不敢动弹,怕不小心碰到。 “你到底发生疯!”雨生一只手撑在桌面,稳住重心,一手被他掌握,现在他们两的姿势,简直暧昧到极点。 或者,恬不知耻。 雨生的眼眶有些红,这个姿势,让她感到屈辱! “你多久醒了,又在这里呆了多久,你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先离开我,告诉我,我没来到书房之前,你在想些什么?”他贴着她的耳垂,热气全数喷洒。 雨生的双腿开始发软,一只手已经稳不住自己的重心,隐隐有软下去的趋势。 苍梓天见状,嘴角一勾,直接进去。 “唔…”雨生呜咽,小脸贴上桌面,双目紧闭,隐隐有晶莹闪现。 “回答我。”他俯下身,咬住她耳垂。 他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从一早醒来发现雨生不在自己身边,心就有些慌神,推开门就看到她恍惚的神情,明显是陷入了回忆里。联想起她最近对夏侯安的下落异常用心的寻找,虽然他安慰自己生生只是在找雪老,她根本不爱夏侯安。 但是每每想起夏侯安曾经在她的记忆力占据那么重要的地位,陪伴她那么久的时间,他就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黑暗阴郁。 况且,她曾经还和夏侯安同吃同住一个月的时间。 这些阴郁的回忆堆积在一起,就使得他情绪异常的烦躁。生生应该只是他的,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更甚者未来,她只能属于自己,连同身和心。 他要她的身体牢牢的记住他,记得他带给她的每一次颤抖,每一次呜咽。 “辰时醒…待有不足一个时辰…”雨生的声音带着哽咽的嘶哑,还有身体传给她的感觉,让她一句话根本说不完,脑海也呈现出一片空白。 “我只是…只是在想我的孩儿…” 苍梓天的动作粗暴了些,“实话。” 雨生哭的更凶了,这下她总算是明白苍梓天为何而发疯了,他以为她是在想夏侯安,甚至想的都睡不好! 她这几天对夏侯安上心,让他感到不满了,以为她心里还有夏侯安的位置,他粗暴,其实是因为害怕,因为担忧。 但是,他就不能好好的说话嘛,非得以实际行动来告诉她?! “你停下来好不好,你停下来听我说。”雨生呜咽着,她说的真的是实话啊! 苍梓天听到这话,真的是笑了,“给你试试能不能说停就停。” 雨生发出绝望的一声“呜…”。 —— 守在门口的玉烟先是听到一声“哗啦”的声音,似乎是书桌上的书掉落在地的声音,然后里面就没有什么动静了,想着应该没什么事,再说王爷也不会让王妃出什么事,就还是直挺挺的站在门外。 她在门外站啊站,眼看着要到午饭的时间,里面却还是没什么动静,玉烟这下就有些着急了,王爷饿不饿,管她什么事,但是王妃可就不一样了,王妃可不能饿着。正想着要不要敲门提醒一下,手刚刚抬起,门就“咯吱—”一声打开。 “王爷…”玉烟一愣,看着被南王抱在怀中的王妃,似乎是睡着了,她还没来及的看王妃的脸,南王就抱着她大步离开。 “王爷,王妃需要进食的。”玉烟一见,着急的大叫。 苍梓天脚步不停,“叫厨房做些容易消化的粥类,端到房间来。” 然后身影就快速的消失在视线内。 玉烟有些好奇,明明今早王妃的精神气儿还是好好的,怎么现在就睡着了。疑惑归疑惑,玉烟还是走进书房,之前她听见书掉落的声音,她得去整理一番。 结果并不是她想象的一堆书,而是书桌上所有的书都掉落下来,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看起来杂乱不堪。 玉烟叹口气,王爷和王妃两人真的没有打起架来吗,书房被他们搞成这个样子。蹲下,她捡起地上的书,结果余光就透过空空的桌腿看到了另一边白色锦绸的亵裤,已经被撕碎,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王妃的,一片破碎的衣料上还有她绣的梅花! 面容一顿,天哪,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 花花打着嗝儿从饭桌上跳下,用翅膀理理自己头顶上泛着光泽的红毛,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到雨生的房间门口,然而还没有走进去,就被一阵突然出现的风给刮跑。 “啊——!”它凄厉一叫,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后,就不知所踪。 苍梓天收回手,看着床上还在昏迷中的女人,心中又是惬意又是心疼。 矛盾又复杂。 他不该这么用力的,直接让她承受不住昏了过去;他就应该给她个教训,让她知道谁才是她的男人。 听着她昏迷中还偶尔传来的呜咽以及小声的乞求,他突然有些后悔之前的行为了,若是把生生逼急了,她真的直接离开怎么办? 想了想,他觉得醒来后得抱着她好好的道歉,毕竟…他能感受到,刚开始进入的时候,她是真的有些生气。 最后,握着雨生有些泛白的手指,他轻叹。 ------题外话------ 求冒泡,求冒泡,求冒泡。 48 讨教道歉之法 雨生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坐在床头的人,偏过头,她现在有点不想看到他。 “能起来吗?我让厨房的做了点容易消化的粥,吃一点吧。”苍梓天心一紧,果然…生气了。 “你先出去,我自己来。”雨生出声,嗓音还有点嘶哑,也有些干。 “我…。” “出去。” 苍梓天看着雨生背对着自己的后脑勺,有些懊恼,但还是听话的出去。他要去问问,女人生气了该怎么办。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她才慢慢的从床上爬起,尝试着下床,结果脚刚触碰地面,就一阵酸痛,肌肉的无力也让她不能站稳,叹口气,好在苍梓天细心,将粥放在了她一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她坐在床上就一口一口的开始吃起来。 她真的饿。 一碗粥见底,体力才恢复了些,再次尝试下床,那酸痛感却又袭来,她只好放弃,继续像死人一般的躺在床上,心里骂死了苍梓天。 —— 苍梓天脚步匆忙的来到贼仙的小院,见贼仙正蹲在角落里不知道的鼓捣什么玩意儿,直接上前将他拎进房间。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贼仙一脸懵,一手拿着锤子,一手握着钉子,满是疑惑的看着苍梓天。 他也不忸怩,直接说:“我把生生惹生气了,你这方面看的书多,跟本王说说吧。” 贼仙一副“我懂的”的样子,放下手中的东西,然后拍拍衣服上的灰尘,招呼着苍梓天坐下,给他倒茶。 “你还真别说,香玉那丫头整天的跟我闹脾气,要不是我性子好,早一个东西扔过去让她牙齿掉光,说话漏风。不过说起女人生气这事儿啊,还真的有点麻烦,毕竟每个人的性格不大相同嘛,可能我用在香玉身上的法子,你用在王妃身上倒还适得其反了。”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哄香玉的?”苍梓天有点急促。 “她一生气我就跪下来抱她腿咯,不原谅我我就开始哭咯。” 苍梓天:…… “就这一个吗,还有没有别的?”苍梓天抿嘴,似乎没有想到贼仙是这样哄生气中的香玉的。 “这一个是最见效的,我跟你说,你越是能拉下面子跟你婆娘道歉,她就能越快原谅你。你的那点儿面子,出去还能有人当回事儿,在你婆娘面前,算个屁啊!”贼仙冷哧,“哦,不对,连屁都算不上。” 苍梓天揉揉眉头,有些烦躁道,“你能不能想点实用的出来?” “实用的啊…”贼仙摸索着自己的下巴,脑海中开始闪现各种他看过的图书。 “你给钱,王妃看不上,给珠宝,她有的是,来个孩子嘛,她也正怀着。这些实用的放在王妃身上完全的不适用,你就好声好气的哄着吧。” “可是他都不想见本王了。”苍梓天叹气。 “啊,这么严重啊!”贼仙惊讶,在他印象里,雨生从来不是那种随便生气,乱世小性子的女子,这下都不想见苍梓天,肯定是苍梓天背地里干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又正好被她发现了。 贼仙不由得有些鄙视的看着苍梓天,瞧这男人,在雨生面前表现的一副深情的面孔,转身就能对别的女人甜言蜜语,啧啧啧,他贼仙可不会这样。 苍梓天面色微凝,有些不明白贼仙怎么突然换了种眼神看自己。 “那我就帮不了了,你们夫妻的事儿,我还是少管为妙,免得被香玉丫头知道了,又把我一顿打。”贼仙婉言拒绝,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苍梓天在外面寻花问柳,那他还在这里给他出谋献策,不就是跟他一个德行了,要是被香玉知道,恐怕还得以为他也是风流之人呢! 不好不好。 苍梓天看着贼仙真的一副想不出来的样子,心里愈发的烦躁,喝下最后一口茶,起身就朝外面走去。 贼仙见此,又拿起放置一旁的锤头和钉子,继续去研究他的新玩意儿。 他走着走着,突然一个灵光,对啊,他可以去找媚娘啊。打定主意,他又前往媚娘的院落,结果刚去就被告知媚娘正在九风的院子,苍梓天的面色就有些难看了。 “是吗,那本王在这里等着。”说罢,便直接的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丫鬟们在一旁静静的呆着,不敢多说话。 “哎哟,这不是南王,怎么个今日有闲情跑到老娘的院里来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媚娘一身红衣,妖娆的进来,一进来就看到那坐着不动的墨色身影,眼神闪过惊讶。 “有话问你,过来说话。” “哼,有话问老娘态度还敢这么嚣张,告诉你,你的态度要是不令老娘满意,今日你休想听到好的答案!”媚娘高傲一仰头,还是坐在了苍梓天的对面,拍拍手,立马就有婢女端来茶水茶点和当季水果。 “本王的生生闹了点小脾气,觉得媚娘是个人物,就此来请教一下。” “这话我爱听。”媚娘娇笑,听到那“是个人物”,她自豪感猛然膨胀,对着苍梓天赞许的点点头,“阿生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哪有那么容易生气的?不过我倒是好奇你们为何闹矛盾了?阿生可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苍梓天面色有些难看,一个两个都觉得生生的脾气好,不会乱发脾气,乱使小性子,以后他们要是吵架,所有的错都是怪在他身上咯? “一些小事,使得她不乐意见本王。”他不想说出实话,毕竟是夫妻间的私密事。 但媚娘是何许人物,苍梓天虽然没有直说,但是从他的表情中她便可以猜测出一二,不由得有些好笑,但她肯定是不会在苍梓天面前笑出来的,努力憋着。 “这种事情嘛,你就得多节制节制,尤其是她现在还怀着身子,第一次要做娘亲的人,她心中的紧张与期待你可是清楚?她这次不乐意见你,怕是你根本就没有经过她同意就强了吧?”她说的很直白,直白到丝毫不给苍梓天留面子。 苍梓天的耳朵瞬间变红。 “不乐意见也是正常的,这样吧,听我的,这接下来的三天,你不要在她面前晃悠了,让她好好的缓缓情绪,到时候她的情绪缓解了,你再出面,好好的道歉,并且保证,不就完事儿了嘛!” 媚娘塞一颗红提到自己的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让她爱不释口。 还得三天啊… 苍梓天心里有点抵触,他半天不见心里就像是钻进了一只猫,不停的挠自己的心房,实在是难耐,更何况还三天。 “你要是想让你和阿生之间的关系破裂,那你就去见吧,反正也不管老娘的事,老娘告诉你,要是你们关系破裂了,最开心的就是我八媚娘,你可不知道老娘给阿生物色了多少的美男子,结果被你一个老男人给上了。” 媚娘看到苍梓天纠结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直接使出激将法。 果然,一听到媚娘竟然还暗中给生生物色的男子,他心里就有一团无名的人烧的旺盛,恨不得此刻直接伸出手把媚娘给掐死。 “哼。”起身,他甩袖,直接走人。 不就三天吗,他一个大男人还熬不过去?! 事实证明,他真的没有熬过去。 在熬了两天之后,他“噗通”一声跪在雨生面前,抱住她的腿。 “生生,原谅我。”他内心默默流泪,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雨生一见,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冷着声音说,“滚。” 他抱着她的腿,死活都不松开,“我不会滚。” “花花,教他。”雨生冷哧,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喝水的花花,花花赶紧的将自己的喙放在一旁的毛巾上擦擦,高傲的看了一眼苍梓天。 “看好了,大爷给你表演表演!” 说罢,就将自己的翅膀合拢在胸前,鸟头钻进翅膀里,两只鸟脚交叉,将自己围成一个球状,就开始在地上打起滚来,还故意的在苍梓天跪着的膝盖旁打滚。 他心里一怒,一只鸟都敢欺负他了,正准备将它扇飞,突然想起这只鸟是奉了生生的命令才打滚的,他要是扇飞了鸟,岂不是不给生生面子? 这样一想,他硬生生将心中的怒火给咽下去,不再看那只鸟。 “生生我知道做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感到为难,你要是不愿意,我绝对不来了好不好?我这次是以为你心里想着夏侯安,一时气急就那样了,你就当我脑子有毛病,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苍梓天说的低声下气。 “你起来说话。”雨生皱眉,苍梓天可不象是会跪着向她道歉的人,谁给他支招啦?要是按照他的性格,怎么会两天不见人影,肯定当晚就抱着自己再来一次,边来边问自己原不原谅,不原谅就继续。 这次竟然放乖的不动自己了。 “那你是原谅我了?”他大喜,有些期盼的看着雨生。 雨生点头,“嗯。” 这事情想透了就没有什么地方值得怄气,生他的气还浪费自己的情绪。 他高兴的站起身来,拍拍自己因为跪下而微微发皱的衣摆,看了眼还在自己脚边打滚的鹦鹉,他心里冷笑一笑,直接长腿一伸,就将它踢得老远。 “啊——”花花再次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不知所踪。 当晚,当玉烟和香玉终于看到王爷出现在王妃身边时,这才暗中松了一口气。 王爷消失两天,知情人知道他们是闹矛盾了,各自静静,不知道的还以为王爷趁着王妃怀着大肚子,跑出去寻花问柳了呢。 这不知情的,就是贼仙。 知道苍梓天连续两日不在雨生身边,贼仙为了确保自己的忠实可靠,这两日可是一刻不离香玉,就怕香玉想歪了,跟他大吵一顿不说,还要打自己。想到这里,贼仙就有苦说不出,他当初兴致勃勃做出的具有攻击性的玩意儿,最后竟然都被香玉用在自己身上了。 好在他皮厚肉实的,香玉也没怎么下狠手,疼倒是有点疼,但并不会对身体有什么伤害,就是香玉打人的阵势太大了,每次他都以为她会把自己打死。 最不满的只可能是花花了,它一双鸟眼死死的盯着苍梓天,那个男人,它记住了。 无缘无故被那个男人扇飞了两次,它活了半辈子的面子都扫光了,此仇不报非好鸟,不然那个男人还真当它是个好欺负的! 苍梓天倒是没有注意花花的眼神,若是注意了,花花就没有机会盯着他了,因为花花又会被他扇飞。 吃完晚饭,他细心的扶着雨生回房间,洗漱完毕后,就静静的躺在床上给雨生暖床,这天气渐冷,床上虽然提前放了汤婆子,但毕竟汤婆子体积小,只能暖那么一块。当雨生洗漱完后,他就自动的挪动身子,让雨生睡他刚暖好的一块。 因着自己的保证,所以他只是将手放在雨生的小腹上,并没有其他的动作,乖的不得了。 雨生微笑,然后安心的闭上眼,睡觉。 ——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这期间来了几场雨,每下一场雨,气温就要低好几度,眼见着这天气已经变成呵口气都能看见白雾了,苍梓天不断的往雨生身上加衣服,为了保暖,特意让人去寒冷之地打来火狐,又命人将火狐毛做成披风,给雨生好好的系上。 “要下雪了吧。”玉烟搓搓自己有些冻红的手,看着这干冷的天气。 “冷吗,我来给你暖暖。”一旁的遁地听了,赶紧的伸出手握住玉烟的小手,在自己手心不停的搓。 “好啦好啦,再搓下去我的皮都要被你搓掉了!”看到香玉往这边来的身影,玉烟赶紧的收回手,娇羞的瞪遁地一眼。 遁地嘿嘿直笑。 “玉烟啊,王妃让我问问你,进宫的东西可是准备好了,后日可是要进宫了,也不知那状元长什么样子呢?”香玉跑过来,亲密的挽着玉烟的胳膊,嘻嘻一笑。 “已经准备好了,到时候去了不就知道了?”玉烟无奈摇头笑。 “对了玉烟,我上次还听何嬷嬷说,王妃准备给咱们举办婚宴呢!”说到这件事,香玉就变得十分的激动。 “咱…咱们?”她和香玉?! “说什么呢!”香玉白了一眼明显呆愣的玉烟,“是你和遁地,我和贼仙,冷香和飘云啦!” 玉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下意识的看向遁地,发现遁地也是有些惊讶,随即变成动容,然后便是惊喜。 “真的啊什么时候,王妃有说确定的日期吗!这简直太好了!”遁地控制不住的大叫,脸上是藏不住的高兴。 “我也不知道啊,只是上次听王妃和何嬷嬷的谈话,不小心被我听到了而已,但是我也就只听到一点,具体不知。”香玉耸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玉烟快速的从震惊中回过神,捂嘴笑,“看来王妃是想给我们一个惊喜,结果被你给破坏了。” “嘿嘿,我们装作不知道不就好了?”香玉吐吐舌头。 “你你你,你赶紧的找你家贼仙去,我要和我家玉烟好好的商量事情!”遁地挥挥手,开始赶人了。 “什么嘛,我可是玉烟的好姐妹,你还不赶紧的讨好我,竟然用这种烦躁的语气和我说话,信不信我在玉烟面前说你坏话啊!”香玉叉腰,怒瞪遁地。 遁地一缩脖子,小声嘀咕,“真不知贼仙是怎么看上你的,一点都不温柔。” 香玉的眼珠子瞪大,看起来有点像要吃人的样子:“你竟然敢说我家贼仙眼神不好?!” 香玉怒了,直接从腰间口袋里掏出一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快速的往遁地身上扔,然后拉着玉烟就跑。 “砰!”一阵火光闪过,等遁地回过神来,差点在原地暴走。 特么的,竟然是小型火丹,直接把他身上的衣物炸成破布条,惨兮兮的挂在身上,重要的部位挡都挡不住! “阿嚏!”冷风一吹,遁地在原地捂着裆,瑟瑟发抖,那头发上传来的糊焦味,让他在寒冷的环境闻得异常明白,他目红呲牙。 贼仙,你要是再敢做出这种玩意儿给你的婆娘,我就让你的婆娘从此没有性福可言! “阿嚏!”正在二狗房间请教问题的贼仙狠狠的打了个喷嚏,二狗面无表情的抹抹脸上的口水。 “你打喷嚏就不能低着头打吗?!全特么喷老子脸上了!” “不好意思。”贼仙害羞的挠挠头,“不过我是低着头的。” 然后比了比他们两有明显差距的身高,意思就是:正是因为我低着头,所以才打到你脸上去了,谁让你长得太矮。 “滚滚滚,给老子滚,这样的态度还想拜老子为师,当老子什么阿猫阿狗都收啊,你先征求烟冷的同意再说,看她愿不愿意有你这样的智障师弟!”二狗气的直接把贼仙赶出去,然后“砰”的一声关上门。 被碰了一鼻子灰的贼仙摸摸自己的鼻子,心底嘀咕:真是一言不合就赶人,若不是为了赶紧自己的木械品,他才不会来找二狗拜师呢! 心底虽这样想,他还是脚步一转,去找烟冷去。 ------题外话------ 周六周六,继续码字。 49 朕的皇后呢? “是香玉姐姐的男人啊,怎么了,有事情吗?”贼仙刚刚走到厨房门口,里面就传来烟冷的声音,他的心一抖,因为他确信烟冷没有看见自己! “我这不是想拜二狗为师吗,但是他说要先通过你的认可,所以我就跑来了。”贼仙进去,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烟冷一看还是个小丫头,应该很好说话吧。 烟冷眨巴眨巴眼,她因为长着一张娃娃脸,个子也不高,发型总是两颗丸子头,上面还有两颗精巧的小铃铛,随着脑袋的摆动发出悦耳的声音,很容易被人认成小孩子。 “原来是这样啊。”烟冷摸摸自己的下巴,仔细的打量了下贼仙,表情很严肃。 “听说你很会做东西?” “对啊对啊,你有什么让我做的吗?”贼仙连连点头,赶紧的讨好烟冷。 “有,你听好了啊。”听到贼仙这样说,烟冷的眼睛顿时变得亮晶晶,搓搓手,“我想要一个灶炉,但是可以凭自己的意愿来控制火候,而不是凭添的柴火的多少,这是一。” “我需要一个隐藏在厨房的暗格,里面要有分层,分层要有大有小,方便我放油盐酱醋,最好是有个按钮,一按它们就可以出现。这是二。” “我需要一个水的通道,不用到水井去打水也能有水,水井与厨房之间,通道直达,最好也有个按钮,我一按,水就自动出现,当然,你还得保证冬天的水要流通,不能冰冻住,这是三。” “我还需要一个能榨出水果汁之类的东西,将果肉与果汁分散,但是果肉不能变得稀烂,而是整整齐齐的方块,当然,你要是能将果肉的形状变得更漂亮,比如菱形,我也不会介意,这是四。” “还有一样东西,你就当是我懒吧,我需要那种可以自动切土豆冬瓜黄瓜之类的,将它们切成片儿或者是丝儿,一定要整齐,切口要平整,还要方便拆下来清洗,不然的话用久了会不干净。这是五。” “我还要…呃,我想不起来了,等我想起来了再告诉你吧。” 烟冷笑眯眯的看着早已风中石化的贼仙,看到贼仙的样子,她有些难过的绕着手指,“是不是我的要求太多了?” “不…。是。”贼仙赶紧的将自己原本准备点头的动作换成摇头,“挺好的,就是时间会有点问题。” “这个没问题,你做好了一个就给我拿来一个,我不急的。”烟冷立马解释。 贼仙无话可说,可是他着急啊! “好吧。”为了将自己的木械品变得更有杀伤力,他想了想只能在里面装置毒物这类的,总是找二狗要的话,也不太方便,总归不是特别熟悉,还是不要麻烦人家,还不如自己就懂这方面的知识,这样就可以自己做了。 “不过那个第四种可能会有点问题,毕竟水果失了水,就没有办法保持整整齐齐的方块火其他形状了啊。”只能变成一堆浆糊吧。 “也对噢。”烟冷赞同的点点头,是她思考的不周全,“那你尽量让水果不要变成一堆糊,我还能制成果干,冬天吃最合适不过啦!” “这个没问题。”贼仙点头。 “好了,你先去忙吧,香玉姐姐的男人。”烟冷挥手,作势要赶走贼仙。 贼仙一急,“欸你还没说让不让我当你师弟呢?” “等你做出来再说,玉烟姐说了,要等到男人把事情做好了放在你面前,你才能相信他的鬼话,不然母猪都要上树了。”烟冷说的一本正经,对于玉烟说过的话,她都很认真的听下去。 贼仙败,只好认命的回去赶紧的制作出烟冷要的东西来,让她看到自己的诚意,顺便在心中把二狗狠狠的骂了无数遍。 二狗肯定知道烟冷难搞,故意说出那样的要求来整自己的! —— 两日的时间一过,雨生和苍梓天就要进宫参加为状元李晔举办的宴会了,这宴会可是新皇帝登基头一次,所以布置的都很用心,太监宫女来往的也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儿忙。 诸葛辰身为宰相兼国公,自然是要跟随在苍轩朗身后,苍轩朗看看天色,今日的天气倒是难得的露出了太阳,天空清明。虽然宴会到晚上才正式开始,但是现在人已经陆陆续续的到齐,尤其是家中有未出阁千金的,更是打扮的花枝招展,早早的坐在主母身边,温温顺顺的模样还真的让不少前来参加宴会的公子哥儿心驰神往。 雨生由苍梓天扶着走路,当初玉烟的担忧还真的没错,现在孩子六个月,却跟普通孕妇八个月没有两样,让她走路变得更困难,原本她是不想来的,受不了小七的软磨硬泡,一时心软,还是跟过来。 “皇叔皇嫂你们可是来了,皇嫂快快过来休息。”苍轩朗专门在一个地点等着他们,见到雨生,他双眼一亮,赶紧的跑过去扶住雨生另一边的手。 “你看我这样子,还非得让我过来,安的什么心呐!”雨生故作不满的看了一眼一身龙袍的苍轩朗,苍轩朗却只是嘿嘿一笑。 “我这不是怕皇嫂天天在家不走动,特意让你过来看看嘛,你说你也不常来看我,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我还不得好好的把握?” 他在雨生他们面前,从来不以“朕”自称。 雨生看着他突高的个子,才七岁的孩子,都长到自己胸部的位置了。 “得了,到时候宴会开始,我就只顾吃自己的,你可别有什么举动牵扯到我身上。” “自然自然,皇嫂能过来我就很高兴了。”苍轩朗拍胸脯保证。 宴会没有开始,皇帝和太后就没有出席的道理,所以他们几人干脆窝在房间里,品着茶聊着天,好不惬意。 最开心的莫过于苍轩朗了,这一年多的皇帝经验,让他硬生生的压制住自己的孩子天性,变得沉闷,变得严肃,变得威仪,如今在一堆知道自己本性的人面前,那被压制的孩子气全数爆发,直接脱了龙袍扔到一旁,拿起桌上的糕点就往嘴里塞。 诸葛薇见了,只是无奈的摇头。知道他是在宣泄心中的不满,倒也没有呵斥。 “那个状元我倒是在街上遇见过一次,帮了他一个忙,觉得是个人才,没想到还真的就成了。”雨生说起这件事,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苍轩朗笑,咽下口中的食物,灌下一壶茶,才开口,“论文才,他还真的比不上身为榜眼的黄坚,可是我就看中了他的大胆!” 雨生挑眉,胆大? “怎么说?”她没有见过的试题,自然是不知道上面有一道关于那么敏感的一个选项。 “我让丞相出了一道题,当今的龙椅,是皇叔坐为好,还是我,结果他选了皇叔。”小七满不在乎的说道,将盘中的水果尽数吃光。 诸葛薇一愣,抬头看一脸淡定的苍梓天,雨生也是微怔,没有想到李晔竟然会选苍梓天,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小七竟然会让爹出这样的一道题。 被人注视的苍梓天,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只是点点头,“哦。” 波澜不惊。 “皇叔,有人公然支持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嘛?”苍轩朗走到苍梓天面前去,四目相对。 苍梓天勾起嘴角,“只能证明本王的魅力比你大,你这小屁孩心眼倒不小,竟然出这样一个题目,不过看李晔还是个状元,想必也被你征服了吧,以后不必试探什么,本王要是想要这个位置,还轮到你来坐吗?” 苍梓天的一番话说得大言不惭,但是在座的都心知肚明,他说的是真的。 况且苍轩朗现在的位置,还是苍梓天把他推上去的。 听完苍梓天的话,苍轩朗只是瘪嘴,“我试探的不是你,是他们,结果只有一个人写,其他人的胆还是不够肥啊。”他摇头叹息。 雨生看到苍轩朗老气横秋的表情,忍不住笑出来,苍梓天赶紧的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 “李晔是个胆大又有野心的,好好利用的话,还真是一匹黑马,指不定不久后就能看到他在朝廷有立足之地了。”雨生靠在苍梓天的怀里慢慢的说道。 苍轩朗默默的看了一眼秀恩爱的两人,再默默的移开眼,看着诸葛薇,突然问道:“母后,我的皇后呢?” 诸葛薇喝茶的手一顿,不可思议的看着苍轩朗:“你才多大就想这档子事,告诉你,远的很呢,指不定还没有生出来!” 苍轩朗的目光若有所思,摸着自己的下巴,用余光悄悄地看雨生的肚子。 母后说的很明白了,他的皇后还没有生出来…皇嫂,你可得努力了。 雨生感觉到她肚子里的孩子踢了她一脚,赶紧的用手捂住肚子。 “怎么了,肚子不舒服吗?”苍梓天一直在关注着雨生,这下雨生突然用手捂肚子,表情还有点凝重,心中一紧,怕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没什么,就是刚刚踢了我一下。”雨生笑,现在肚皮恢复了正常,但刚刚那一下,感觉很奇妙。 有一种十分紧张的感觉。 苍轩朗赶紧的移开目光,摸摸自己的鼻子,不会是听到自己的召唤了吧? “皇嫂,可是怎么知道你肚子里的是男是女呢?”他这下十分的好奇了。 “这个不知道,但是我怀的是双胞胎。”雨生轻笑,温柔的用手轻轻的拍肚子。 双胞胎! 苍轩朗眼睛顿时变大,甚至开始烦恼让哪个做自己的皇后才好。要是苍梓天知道苍轩朗小小年纪,净想些乱七八糟的,还尤其是对着雨生肚子里性别不明的两个家伙,恐怕会直接把他脑袋拎下来当球踢。 “阿生有福了。”诸葛薇捂嘴笑,“最好是一儿一女,凑成‘好’字。” “本王倒希望都是女儿。”苍梓天淡道,儿子这东西,在他意识里就是专门出来气老子的,还专门跟老子抢关注度。要是真出来个混小子,他非得把他打回去回炉重造。 “哎哟。”雨生又小声的惊呼,刚刚小家伙又踢她的肚子了,“又踢我。” 苍梓天眉头一皱,不会吧,莫非是生生肚子里的家伙听到了自己的心里话? —— 几人在房间嘻嘻笑笑,外面的天色也渐渐暗下去,门外有宫女提醒:“太后,皇上,宫宴要开始了。” 诸葛薇这才让苍轩朗将仍在一旁的龙袍好生穿上,然后先出去。 雨生自然由苍梓天扶着出去,刚出门,就感受到外面的寒气,禁不住的打了个哆嗦,苍梓天见状,赶紧的将桌上遗漏的汤婆子拿来给她,将她披风系好,又搂住她的腰,这才离开。 “受不住寒气的话我们就离开吧,总之这宴会以后还会有的。”苍梓天心疼的看着雨生。 “不必,我还没到那种碰一碰就碎的地步。”雨生手握着汤婆子,倒是暖和了许多。 “在我心里,你可不就是瓷娃娃。”苍梓天打趣儿,看着雨生坚持的面容,倒也没再说回去的话。 “那你倒是别碰我啊。”雨生佯装嗔怒,瞥了他一眼。 他面容一滞,没有料想到这句话把自己坑进去了,眼神闪过懊恼,“我是金刚钻,就揽了你这瓷器活儿,可行?” 雨生瘪嘴,“那可得小心了,指不定你这铁杵就被我磨成铁丝儿。” 苍梓天大笑,眉目间都是肆意的笑意,低头在雨生耳边低语:“试试不就知道了。” 雨生轻哼,没有回答他。 “太后到,皇上到——” 待雨生他们刚刚落座,站在高处的公公就扯开嗓子喊叫,众位官员赶紧的停下闲聊的话题,纷纷对着来人下跪。 雨生赶紧的拉着苍梓天躲到角落里去,免得被人发现她和南王都没有下跪,被正直的官员弹劾了可不好。 “平身。” 苍轩朗落座,对着空气一个虚托,面容平静,带着点点威严。 诸葛薇就静静的坐在一旁品着茶,目光偶而瞟向雨生所在的地方,见她舒服的坐在那里,还对着自己举杯,眼底不由得闪过笑意。 李晔早就看到雨生他们了,心情虽然激动,但也知道此刻并不是见面的好时机,要是他现在就冲上前去对雨生一阵感激,被有心人看在眼里,还以为是雨生给他泄露了题目,弹劾他这个状元名不副实,更甚者,会直接牵连到当今的丞相诸葛辰,毕竟题目是他出的。 所以就算他心中有多激动,也得憋着,等找到好时机,再好好的道谢,顺便还清那二千两银子。 “众爱卿也都知道场宴会举办的目的,即使如此,众爱卿便不必拘束,放开吃喝,今日尽兴!”苍轩朗扫视了一圈下面等候他命令的人,然后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他们一仰,“宴会开始!” 上头人发话了,底下的人就赶紧的动筷子喝酒,有其他的心思的,也都开始在饭桌上展现。 男宾客们,都是聊聊一些朝廷的事情,以及敲定盟友,女宾客那边就是一些家里长家里短的,还有一些为家中即将及笄的女儿的婚事的,这一趟下来,倒是成了不少好事。 “乖女儿,你可是看中了哪家的公子,娘亲给你问问去?”尚书府的王夫人撞撞身边的妙龄女子,妙龄女子听到娘亲这样说,不由得羞红了眼,低头。 “娘,你可知那状元的身份?”女子的声音细若蚊吟,大概是太害羞了不好意思说出口。 “那状元啊,我倒是不清楚,你还是换个人吧,那人虽然考取了功名,倒是自古以来,哪个状元不是凭借娶公主才稳固自己的势力的,而且状元说的好听点是个才子,难听点就是个书呆子,我承认那李晔是长得一表人才,但是不能抹掉他以前就是个贫苦小子的事实,毕竟是没有见过大世面的,女儿啊,赶紧的换个。”王夫人苦口婆心。 妙龄女子一听,脸上的害羞之色已经渐渐消失,看着不远处李晔的身影也不怎么痴迷了,对啊,娘亲说的没错,那李晔不过是个穷小子,就算现在成了状元,还是掩饰不了他的穷酸味,她这个身份,尚书府的嫡女,可是要嫁给大贵之人做正妻的。 “女儿知道了,幸好娘亲提醒了,不然女儿真要被李晔那副皮囊给骗了过去。”妙龄女子亲密的挽着王夫人的胳膊,王夫人得意一笑,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你,就是识人不清。” 女子嘻嘻一笑,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诶,王夫人,您这女儿快及笄了吧,可是许了人家?”同一桌上,有位夫人突然问道。 “还未曾呢,我这女儿啊,眼光可高着呢!”王夫人对那问话之人不屑一笑,她可是记得那位夫人家中有个还未娶妻的儿子,虽然是个嫡出的,但毕竟他们家的地位不比他们尚书府,想把主意打到她女儿身上,休想! “哎哟,眼光高?莫不是想做皇后啊!”另一人听到王夫人明显高高在上的语气,不由得轻哧。 皇上才七岁,哪会有皇后,这明显是在讽刺她王夫人的女儿不知好歹,拎不清。 ------题外话------ 雨生:所以我肚子里倒是是男还是女? 小七:女女女女女女女女女女女女女女… 苍梓天:同上+身份证号码 六爷,冷笑。 50 引狼入室 王夫人闻言,反倒是笑了,只不过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我倒是不知李夫人是怎么想的,莫不是你家的女儿想做皇后,也臆想着别人家的女儿?哎哟我倒是忘了,李夫人当初还想着把女儿送进宫呢,只不过被太后委婉拒绝了,没想到如今还是这么坚持不懈啊。” “你!”李夫人大怒,碍于这是晚宴,不好发作,只能狠狠的瞪着王夫人,王夫人夸张的拍拍胸口,“李夫人别这样看我,我真的好怕。” “诶,不过我倒是听说南王现在不仅不疯了,皇帝还对他敬畏有加呢!”又一夫人插进话题。 王夫人一听,眼珠子一转,“这王府已经有正主了,但也就一位,若是进去当个侧妃,那也是挺风光的。” 南王就一位南王妃,这是南亚国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况且现在南王苍梓天的身份早就不同往日,知道他恢复了正常后,有些老臣还特意进谏要南王做摄政王,但是苍梓天他不愿意,所以苍轩朗只好一一驳回。 但是南王的地位在那些老臣心中,明显的是高于龙椅上这位小皇帝的。 如果能成为南王的侧妃,要是南王指不定就想通了造反,那侧妃的身份不久水涨船高,直接从侧妃变成贵妃啦! 所以王夫人的话一说出来,在场的夫人都静默了,更有一些胆大的女子开始寻找这场中南王坐在哪里。 “我怎么没有看见南王妃?”一位夫人好奇的道,众人这才惊醒,在座的还真的没有南王妃的影子。 “你也不想想,南王妃的身份那么高,会和我们坐在一起吗?指不定现在人家就在太后专门设下的桌上吃饭呢。”王夫人轻笑。 众人虽然不太喜欢王夫人说话的语气,总是有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但是不可否认,她说的很现实。 “不过我觉得侧妃这法子行不通,若是南王真的想,何必现在后院之中只有南王妃一人呢?依我看,那南王是把南王妃当宝了。”一直静坐不说话的一位夫人突然开了口。 王夫人被人斜眼看那人,被人当众驳了面子,任谁心里都会介怀,她冷笑,“说不定就是南王妃娘家权势大,南王不敢造次呢?现在南王妃可是怀着身子,哪个男人能耐得住寂寞啊,他没有侧妃,难道就不会出去寻花问柳?” 这话由一高官夫人口中说出,就有点低俗,但王夫人向来我行我素惯了,管其他人怎么想。 那位夫人不再说话,还是静静的吃着桌上的菜。 王夫人见此,不屑的冷哼一声,什么身份的人,也敢反驳她。 —— 晚宴结束后,诸葛薇想留雨生他们在皇宫过夜,但是苍梓天坚持要回去,没有办法,只好眼睁睁看着苍梓天把雨生抱走,苍轩朗依旧紧紧的盯着雨生的肚子,“轻点儿轻点儿,别磕着我皇嫂的肚子!” 苍梓天回头,意味不明的望了他一眼,但是苍轩朗表现的很正常。 他刚抱着雨生上马车,外面竟然开始下雪了,刚开始只是很小的一片,到后来演变成鹅毛大雪,雨生掀开身侧的车帘,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神情有些恍惚,“今年的雪下的真早啊。” 这才立冬不久,就开始下雪了。 “瑞雪兆丰年,好事。”苍梓天看着雨生趴在车窗口看脸蛋,赶紧的将她身子挪过来,“外面冷,好好的在里面呆着,不要掀开车帘。” 雨生没有反抗,直接在苍梓天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好,我听你的。” 苍梓天的表情有些惊讶,没有想到雨生会有这么顺从自己的一天,甚至都有点不真实,看着雨生确确实实的抱着自己,还有那闭着的眼睛的脸上露出的依赖的表情,顿时让他心底化成一滩春水,涌动着暖意。 等到他们到了南王府,地面早就铺上了一层银色地毯,踩上去就留下一个明显的脚印,雨生在马车的摇摇晃晃中睡着,他不忍心摇醒她,只得小心翼翼的将她抱下车,路上有人行礼,他赶紧一个眼神瞅过去,让准备行礼的下人吓得说不出话来。 他的生生睡的这么熟,没眼力见的,还行什么礼。 —— 天空依旧在不停的飘扬着鹅毛般的雪花,偶尔有刺骨的冷风呼啸而过,但无论如何,都闯不进紧闭的房门中。屋内,是温暖的环境,和浅浅的呼吸,苍梓天撑起胳膊肘,看着身侧人的睡颜,一如第一次见面的温和,只是眉目间多了小女人的妩媚和即将为人母的柔情。 愈发的美艳。 轻轻的摩挲着她滑嫩的小脸,惹得雨生小巧的鼻翼微皱,似轻轻扇动翅膀的蝴蝶,他赶紧的缩回手,怕惊醒了雨生。 观察了一会儿,见雨生并没有要醒的意思,他才低下头,在她嘴角落下一吻,然后扯好被子,睡觉。 一夜好眠。 —— 次日,雨生刚吃完早饭,玉烟就拿着一封书信递给她,雨生挑眉,拆开,是六鼠的字迹。 六鼠没有读过太多书,字写的不好看,歪歪扭扭就算了,还错字连篇,很难让人读通顺,每次看他的书信,她都要看半天。 看完后,她皱眉,扭头看向一旁的苍梓天,“我要回组织一趟,三狼受伤了。” 六鼠和三狼听从她的命令,两人开展调虎离山计,三狼负责引开夜尘久,六鼠就前去偷那个女子,虽然是冰窖是贼仙建造出来的,每个机关他都很详细的告诉了六鼠,哪里是捷径,哪里不能走。但是六鼠还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和时间才将那女子运出来。 毕竟那千年寒冰的重量,他一个人别说抬起来了,连碰都不敢碰。 活人一碰千年寒冰,会被其寒气给侵蚀身体,从而落下后遗症。 六鼠浪费的时间,都是三狼在争取,夜尘久是什么人,打斗一番就看出三狼是在拖延时间,直接祭出赤魂,刺中三狼一剑。不过好在三狼早有防备,没让那一剑刺中要害,但是他的右胳膊,怕是要废了… 苍梓天从雨生手中夺过那书信,扫了一眼,道:“六鼠可是将千年寒冰和人都运回来了?” “嗯,目前都在组织中,夜尘久发现了人不见了,肯定会寻来,但是我们也不怕了。”她点头。 “你不怕,我怕。”苍梓天面色有些冷凝,“这件事你不要管了,去山庄好好的养胎,我来负责。” “可你总的让我见三狼一面。”雨生就知道这事被苍梓天知道她就插不了手,不甘心的还是问了一句。 “三狼命大,死不了,要真是死了,这不是有二狗在吗,他不是自称阎王都不敢在他手里抢人?总之你就不要再操心这件事,今日下午就走吧。”苍梓天态度坚定,坚决不让雨生再碰这件事。 要是这次她被夜尘久所伤,谁知道会出现什么幺蛾子,要是出现个十日蛊,他该怎么办? “丫头,我也觉得南王说的对,你就别插手了。”一旁静静听着的二狗发言,“就算你现在去看三狼,三狼估计也昏迷着,你也只能是担忧。” 九风也点头,“就交给我们吧。” “听说这夜尘久可是比老娘还风骚,老娘老早就想见识见识了呢!”媚娘一抚胸前秀发,媚眼如丝。 雨生叹气,不再说话。 她要是再不答应,苍梓天就要把自己打晕了送到山庄去。 苍梓天见此,满意的点点头,果然生生温顺的样子最好看了。 到下午时分,玉烟香玉她们四人就把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好,陪着雨生去山庄,贼仙原本也想去,结果被遁地给拦了下来,“老子见不着媳妇儿,你也别想一个人偷欢!” 硬是把贼仙给留在了南王府,贼仙望着香玉痛哭,香玉却是头也不回的上了那漂浮在地面上的马车。 “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贼仙对着那远去的马车大喊,遁地面无表情的上前捂住他的嘴,然后拖走。 “别装了,赶紧的去制造东西,我们需要你。” 苍梓天背着手看着渐渐天边渐渐变成一粒小黑点的马车,神情没有多大的变化。 希望这次,一切都尘埃落定。 到晚上,他们就动身到那座看似普通的小院里,虚无因为还在南王府吃香喝辣,此刻见他们要走,赶紧的从桌上掰下鸡腿,拿起佛珠就跟在他们后面。 到达的时候,就看见六鼠孤零零的坐在门口,大概是睡着了,九风和二狗赶紧的上前,两人心有默契的抬起脚,对着六鼠的背就是一踢。 “哎哟!”六鼠惊醒,从门口的阶梯上滚下来,反应过来后一脸怒气的看着两人。 “要死人啦!大晚上的才过来,一过来就不安分,还让不让人睡个好觉啦!” “守门狗,快给大爷开门!”花花双脚立在二狗肩上,此刻一脸的高高在上看着六鼠。 六鼠看见花花,眼角直抽,“这丑鸟怎么还有脸跑出来,也不怕吓哭小孩儿,头上长点儿毛就以为自己是凤凰了。”然后不屑的看了一眼花花,回身对大门就是一踢。 大门开了。 “嗷!敢这样说你大爷!”花花气死,它觉得最近它很是不顺,好不容易跑出来,美人儿没看见几次,倒是被人不停的扇飞,想要报仇又打不过,急得它头顶的毛又掉了好几根。圆溜溜的鸟眼转了转,它觉得它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作为一只会说话的鸟,他们肯定觉得惊讶好奇甚至嫉妒,所以才想靠近自己,吸引自己的关注,只是方法用的不太对而已。 花花这样安慰着自己。 六鼠开了门,带着大家朝一面墙走去,飘云嘴角微抽,他还清楚的记得,当初他找入口都找了好久,进去后还被花花戳伤了脚。 简直…往事不堪回首。 苍梓天一直在观察周围,尤其是看到那些隐藏在树木从中的阵法痕迹,嘴角勾起弧度,那些容易被人发现的痕迹,全是带领人走进死路的,九风不愧是阵法大师,将人的心理都能够拿捏的好。 相信有很多好奇“网”基地的人,就算打听到这里,恐怕也没有几个能真正的走进去,就算真的有智谋无双的人进去了,想必里面会比没有走进的,更危险。 所以之前当三狼看到飘云准确的找对了入口的时候,才会赞赏。 这里,已经埋葬了不知道多少的尸体,全都化成肥料,滋养着大树花草。 进去,便是一片很简单的农家小院,因为是晚上,家家户户都亮起了门前的灯笼,在这样的天气中,让人感觉到暖意。 “走吧。”六鼠看着还在不停东张西望的遁地,出声提醒。 走进一个小院,就闻到浓浓的药草味,想必是三狼在内。 二狗皱眉,“我先进去看看,你们就不要进去了,进去了也是打扰我。”说罢,二狗便提着他的药箱子进入屋内。 九风望了一眼被二狗关上的房门,回头对六鼠道:“先带我们回各自的房间吧,如今天色晚了,明日再去看你带回来的人。” 六鼠点头,把每个人的房间安排好,才又来到三狼的屋子。 “情况怎么样?”六鼠虽然长得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样,但是他对兄弟是十分的关心,尤其是他们这一群一起在雨生手下做事的。 “对身体没有大碍,就是需要静养,还真被你说中了,他的右胳膊,废了。”二狗擦了下冒汗的额头和清洗了下染上血渍的手,坐在桌前,倒杯茶,平静的说道。 “他惯用右手使用武器,这下废了,不就相当于废了他一身武力吗。”六鼠叹气。 “不一定,只要基础还在,他还可以练习左手。”二狗摇头,虽然表情也有些惋惜。 “他都这把岁数了,还想变成左撇子?还不如好好的静养,修养天年好了。”六鼠不赞同。 “坚持就有可能,你也知道三狼从来不是那种轻易被磨难打倒的人,等他醒来后,看他的意思吧,现在我们怎么说都是猜测。丫头知道了这件事,恐怕心怀愧疚,要不是苍梓天把她送走,她就过来了。”二狗又摇头。 “江湖中人哪有不受点伤的,等倒时小主子见到三狼了就好了。”六鼠毫不在意的捻起盘中的糕点一口吃下。 “行吧,你回去休息,我在这里看着三狼就可以了。”二狗挥手,赶六鼠走。 “得了,我夜晚干事习惯了,让我晚上睡觉还不如让我出去晃悠晃悠,说不定还能捞点好东西回来,还是你去休息,明日你还得一大早来给他换药,要是有什么事,我就去拍你门。”六鼠拒绝。 二狗想了想,觉得六鼠说的也是,当下也不客套,直接站起来出门去。 六鼠默默的吃着桌上的糕点。 —— 次日二狗来换药的时候,就见六鼠正精神抖擞的看着自己,等他换好药出来,发现六鼠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轻叹一声,赶紧的进内室拿了一张厚毛毯,盖在六鼠身上,然后出门去。 等到中午,六鼠才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出现在众人面前。 “走走走,去看老子偷得美人儿去!” “一具尸体,也就你这么认为。”九风凉飕飕的开口。媚娘因为天气太冷不想起床,所以一直赖在床上没有起来,也就没有跟众人前去,苍梓天虽然对那女子不感兴趣,但是他对千年寒冰十分的有兴趣,也随着六鼠走。 “吱呀——”一声,木制的门被打开,九风率先进去,接着便是苍梓天,最后才是六鼠。 估计房间是让出来专门放置寒冰床的,里面什么摆设都没有,只有中央的寒冰床以及上面的人。只见那寒冰床不停的冒着寒气,明显的这房间的温度比外面的都要低上许多。 “现在干什么,守株待兔吗?”六鼠看向苍梓天。 “不是守株待兔,而是引狼入室。”苍梓天轻笑出声,夜尘久怎么可能会是兔子呢? “将寒冰床放回外院,免得他找进来还要废一些时间。”其实他是怕夜尘久把生生的这个地方给毁了,到时候生生回来,生他气。 “最好是放在他眼前,却是触碰不到的那种。”苍梓天将目光移向九风。 九风与他对视,然后点头,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没问题。” 只有六鼠哭丧着脸,“又要搬!你知不知道这东西多重啊,还不能直接触碰,挪动一小点儿就要费好大的力气的!”六鼠不满的大叫。 九风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兄弟,你能偷天偷地偷空气,现在挪个东西都怨声哀哉啦?” “这能一样嘛,要不你来试试?”六鼠白眼,然后把九风推到那寒冰床边儿去。 “哎哟我的妈,好冷好冷。”一靠近寒冰床,九风就冷的直哆嗦,赶紧的移开的远远地。 “切。”见到九风这熊样儿,六鼠一声冷哧。 最后,六鼠还是唤来人,带上特质的手套,利用木板,将寒冰床抬到了外院。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文,目前正在强推中,文文不错哟~ 《重生之郡主难惹》by乐小绮 再次睁眼,她是包藏祸心的异国郡主。 经年归来,她高举屠刀步步为营,只为灭前生的敌,报前世的仇! 谁曾轻她,欺她,负她,她必毁之,杀之,灭之。 本欲远离世间情爱,孤寂此生。可那俊美如妖的无赖王爷,却偏贴在她耳畔轻语:“师妹,你放火我浇油,你杀人我递刀,如此天生一对,不如你嫁给我再联手祸害四方?” 51 一生都在下雨 等到寒冰床摆放好,九风又拿出他的树枝桠,开始在周围走来走去,时不时的点头或摇头。 术业有专攻,对于九风的奇怪动作,苍梓天只是坐在一旁的石凳上,静静的品茶,静静的观看。 花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脚边,因为被上面的桌子挡住,他根本没有发现花花的身影,花花朝上望一眼,能看见的只是那人墨色的衣摆,根本见不着人脸,它心中大笑。 风水轮流转,它终于有报仇雪恨的机会了! 再悄悄地走进他脚边一点,暗自磨磨它尖尖的鸟喙,圆溜溜的鸟眼顿时眯成一个弧度,二话不说,用上最大的力气,低头就朝苍梓天的脚戳去! “完成了吗?”看到九风收回自己的树枝桠,苍梓天突然站起,朝九风走近一点。 “唔!”眼睁睁的看到那只脚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挪开,但是因为刚开始使力太猛,花花根本来不及收回自己的嘴,“哧—”的一下子插进了有些湿润的泥巴里,拔都拔不出来! “没有,我只是在观察环境,待会儿回去的时候我再设计一下,要不了多久的时间,等下午的时候阵法就能出来,要是不放心的话,派个人在这里守着吧。”九风擦擦额头上冒出来的汗,对着过来的苍梓天说道。 苍梓天点头,“不必,夜尘久不会这么鲁莽的过来,上次他认为万无一失的计划,结果早被我们识破,败的惨烈,那次刻骨铭心的教训,他肯定会好好的吸取的。” 九风耸肩,他到现在还记得夜尘久从诸葛府撤离的时候的气急败坏的表情,他看在眼里,那可真是解恨呐,只可惜他命大,被影刺中几剑都没能要他的命,到现在还能兴风作浪。 哦不对,这次不是他主动的。 是他们逼他主动。 杀人偿命,夜尘久的一条贱命,根本不够偿还的! —— 当下午九风一脸虚弱的回到农院时,二狗瞥了他一眼,“用脑过度,吃点核桃吧。” “不用了,我就是想睡一下。”九风摇头,脚步虚浮的飘到自己房间去,随即倒床就睡。 “看来阵法已经完成了。”二狗看看天色,阴沉沉的,昏暗的让人心里闷不过气。 “听你们说完夜尘久这个人,我倒是觉得他挺可怜。”媚娘是女子,自然心思比男子细腻一些,他们看到的是夜尘久不择手段的杀人,她看到的却是他为了心爱之人想尽办法留住她。 风雪归他,孤寂归他,罪孽也归他。 “怎么,你这是动恻隐之心了想让我们放他一马?”六鼠挑眉,吃着面前切好的水果。 “你们又不是放马的,何来放一马之说。再者说我的意思不是那个。他肯定是要消灭掉,不然会有更多的人遭殃,但是那个女子,他执着了这么久,好歹留个全尸,让他们葬一起吧。”媚娘声音有些闷。 正在啃肉的虚无瞥了媚娘一眼,然后放下手中的鸡腿,擦擦手上的油渍和嘴角的肉沫,一本正经的转动佛珠,“上天有好生之德,贫僧也赞同这位女施主的话。” 苍梓天全程都没有发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铃声,六鼠的耳朵最贼,赶紧做出嘘声的动作,苍梓天这才勾起一抹笑,起身,朝门外走去。 虚无赶紧的跟过去,六鼠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观战最好,免得他们打起来的时候,殃及到了他。二狗坐在一旁,不动。 他就等到有人受伤,给他治疗就好了,其他的事,不在他操心范围内,就算操心了,也帮不了太大的忙。 “你跟过来干嘛?”苍梓天眼眸一瞥,就看到身后跟着自己的鬼鬼祟祟的身影。 虚无见自己被发现,干脆坦然的现身,转动手中佛珠,一本正经的对着苍梓天说:“施主是要做爹的人,手上就不要沾染上鲜血了,若是能与那位施主和平座谈,就不要动手罢。” “哧。”苍梓天笑,“本王向来信奉能用武力解决的事情就不要多废话。” 虚无无奈摇头。 “不过你一句话取悦了本王,所以能废话,本王就废一点。”苍梓天再笑。 虚无一愣,在回想是自己哪句话取悦了他,那句说他是要做爹的人吗? 苍梓天出了阵法,就看到那身紫色妖媚的身影静静的坐在那里,目光看着三米开外的寒冰床上的红衣女子。 听到他的脚步声,夜尘久才移开眼,将目光移向苍梓天。 “坐下吧,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夜尘久的脸色有些苍白,尽管如此,却是丝毫损伤不了他的魅惑之色。 他这次,不在自称“本尊”了。 苍梓天眸光微闪,依言坐在他对面。 虚无原本跟在苍梓天身后,如今见他坐下,他挠了挠自己的光头,也顺势坐在他旁边,瞥了一眼夜尘久的眉宇之间,不由得轻皱眉。 这人,杀生线真重。 “我问你,什么是永恒?”夜尘久淡淡的开口,嗓音一如从前,慢悠悠带着慵懒的调。 苍梓天低头思索一番,然后闷声答:“是追求。” “哈哈。”听到苍梓天的答案,夜尘久笑了,声音竟有些沧桑,“追求?可是我一生都在漂泊,泥泞永远也走不完,我做着灿烂的梦,却举着发霉的伞。” 他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天,一生都在—— 下雨。 “阿弥陀佛。”虚无看着夜尘久压抑的情绪,突然开口,“人的一切痛苦,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施主,你回头看看,你做了真么多,可你心中的答案真的是这样的吗?等老了暮色,等老了年华,等老了一颗年轻热忱的心,你等待了那么久,而她依然还是那么遥远。” “你在一场摧心折骨的鬼雨中迷失了自己。” 说这些话的时候,虚无的表情变得严肃,他看着夜尘久的视线竟然有些朦胧。 夜尘久听完虚无的话,只是勾起嘴角,“大师,大道理的话谁都会说,能听懂的却没有几个。何必说的这么文绉绉。生命的意义不就是在于顺境与逆境的那份坚持吗?我尊重所有的辱骂和磨难,坚持着我的期待,这难道有错吗?” 虚无皱眉,这人的三观已经歪的掰不回来了。 苍梓天嗤笑,不过是看着虚无的,他就说过,能用武力解决的事情就不要多废话。 “可你的期待是一种半清醒半疯狂的燃烧,你的灵魂只是幻觉你自己生活在未来!”虚无有些怒气。 “半醒半醉不才是人生的乐趣吗?”夜尘久勾唇轻语。 虚无差点气的一口血水吐出来。 “对啊。” 乍听这声音,苍梓天猛然一抖,快速的发声处望去,竟然见雨生不知何时出现在寒冰床的旁边! “生生!”苍梓天大惊,噌地站起身,心里猛地被人一抓,微疼的感觉,生生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哪里的他竟然丝毫没有感觉! 还有,山庄的人竟然没有看住她,让她跑了出来! 雨生对着苍梓天露出笑容,示意他不用过来,随后将目光移向也明显惊讶的夜尘久。 “你所执着的不是因为对你任何一桩现实的责难,而是对个人生命忠贞不二的守信吧?”雨生轻笑。 夜尘久的瞳孔微缩,抿嘴,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紧紧的盯着雨生的身影,似乎是怕她会对那女子做什么手脚。 “为何不能把飘零当成归宿,把深情当作悲剧,你所自认为的执着,不过是你太空虚寂寞。荣枯随缘,遇合尽兴。夜尘久,往昔与现在,它们不是敌对的。你那么懂大道理,莫非还不清楚来自于生的总归于死?” 听完雨生的话,夜尘久的面色变得更苍白。 雨生眯眼,她就是要让他认清现实,他的女人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苍梓天则是绷紧身躯,一旦夜尘久有什么动作,他立马出手,确保生生不能受到丝毫的伤害。 “你闹出这一场来,不就是为了本尊手中的两张图纸,如今说这些废话作甚,劝本尊回头?”夜尘久盯着雨生的眸色露出淡淡的讽刺,右手一挥,那血羽扇就出现在他手中,他慢动作的摇晃着,似笑非笑的看着雨生。 “本尊承认你说的是有那么点道理,但是这些可别到最后只感动了你哟,小姑娘。” 雨生继续微笑,丝毫不被夜尘久语气中的不屑所激怒。 “那我就讲一些浅显易懂的吧,实话说,就算你收齐了那九张图纸也没用,因为那一开始就是属于我的。图上的东西你解不开,懂不了含义。所谓的‘九宝齐,还一愿’这说法太过于虚无缥缈,说真的,你还不如去阴曹地府陪她。”雨生说到最后,表情倒是变得认真。 认真的让人去死。 但是夜尘久竟然没有反驳她,而是低下头,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空气一瞬间静谧下来,变得诡异万分。偶尔有颤抖的寒风拂过众人的脸,也丝毫引不起他们的关注。虚无静静的转动着手里的佛珠,看了一眼夜尘久有些寂寥的侧影,突然开口。 “施主,不知我们可否单独聊聊?” 夜尘久良久不回应,久到雨生以为他要睡着了,他才微微的点头,然后起身。 虚无见此,然后起身就朝这院中的屋内走去,完全无视苍梓天和雨生两人。 等到两人进了屋内,苍梓天才一个箭步,直接破了阵法来到雨生身边搂住她。 “为什么还是过来了?” 雨生把脸贴在他胸口处,嘴角勾起温润的笑意。 “想你。” 苍梓天乍一听到这个答案,顿时心花怒放,虽然明白现在明显是雨生在用这个理由来敷衍自己,但是嘴角还是止不住的上仰。 果然,还是生生对自己的情话说少了,这下就说了这么简单的两个字,自己就止不住的高兴,连质问都舍不得说出。 “没事就好。”哽了半天,他才说出这么一句。 雨生听到,不由得笑出声,但是也把他搂得更紧。 “你先进去吧,我守在这里,虚无是个手无寸铁的,也不知会对夜尘久说些什么。”高兴归高兴,正事儿不能忘,他松开手,按住雨生的肩,强迫她看着自己。 “嗯。”她点头。 她来这里其实还是担心三狼的伤势,只是没想到刚到门口就发现院中气氛的不同寻常,瞟了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又听到夜尘久和虚无的对话,赶紧的从另一条路进入院中,结果陷入阵法中,破了阵法之后,正好达到她现在站的位置。 夜尘久需要的从来不是空泛而谈的大道理,而是现实赤裸裸的巴掌。 相信虚无也是想透了这点,才会找他单独聊聊。 苍梓天松开雨生,目送她进去农院,然后瞥了一眼那寒冰床上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右手在她面上一挥,不知道撒了些什么东西,还存留了些淡淡的香味。 然而却是什么变化都没有。 雨生回到了农院,首先就被花花发现,花花哭着朝雨生奔来,却被赶过来的二狗捉住。 “就知道你会过来,跟我来吧,三狼正昏迷着呢!”二狗背手,丝毫不意外雨生的突然出现。 雨生只是一笑,跟着二狗后面走。 “你说你,过来就过来,怎么她们四个都没有跟着?你这么大个肚子,要是半路出什么事儿怎么办?!”二狗虽然背对着雨生的走路,但是听这语气,就知道二狗的表情肯定不好,脸色发黑。 “她们要是走了,我还怎么能躲过山庄的人跑过来啊。”雨生嬉皮笑脸,二狗对于这样子的雨生的实在是发不出脾气来,只要自己咽下那口憋屈的心情。 “你说你,怀着身子总在看望病人,上次是影,这次是三狼,什么时候到我二狗,我可真是在昏迷中都要激动的醒过来。”推开三狼的房间门,二狗还在叨叨絮絮的说个不停。 “跟你说了死不了死不了你还不信,不在山庄好好的养胎,还偏偏遭罪的跑过来。就为了松口气放下压在你心中的那块石头?” “外面你男人跟那个妖怪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虚无那个胖子也跑出去凑热闹,估计虚无的一身厚皮,那妖怪都剖不开呢!” 雨生暗中捂住自己的耳朵。 二狗啰嗦起来,连那天天闲话的老太婆都能说得开不了嘴。 “得了,进去吧。”看了一眼雨生,二狗还是过去将雨生扶着,然后慢慢的走到三狼的卧房。 三狼静静的躺在床上,额头那一圈还蒙着厚厚的白纱,面色苍白得就好像他头上那一圈白纱般,惹人心疼。 呼吸很浅,若不是仔细听去,根本发现不了他是在呼吸,雨生刚想掀开被子看看他被盖住的胳膊,结果被二狗给阻拦住。 “到时候再看,现在是上药阶段,伤口有些狰狞,你还是不要看为好,免得你肚子的孩子提前跑了出来。” 雨生抿嘴,最终收回手。 “你好好的休息一下吧,那件事你既然一开始交给了你男人,现在就不要插手。”二狗道。 “二叔,我过来了你好像很生气?”雨生问。 “何止是很生气!”二狗呲牙,还想说什么,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只是看着雨生哼哼唧唧。 “二叔,我知道错了。”雨生低头。 他们在担心她,非常的担心,所以苍梓天才把自己送走,所以二狗见到自己来才这么的生气。因为怕自己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算了,你赶紧的,去休息,别老在我眼前晃悠。”二狗作势就要撵雨生出去,其实刚见到雨生来的时候他心里确实有点窝火,感觉这丫头不太在乎自己的性命,看到雨生见到三狼时,她神情隐藏的极深的愧疚和悲伤,他所有窝火的心情都消失了。 他们待她如女儿,她又何尝不是待他们如最爱的亲人。如今最爱的亲人身受重伤,她明明就在附近,却还不能来看他,那憋屈和着急的心情可想而知。 就算他保证了三狼会没事,也敌不过她自己的亲眼见证。 这丫头,重感情啊。 被二狗撵出门外,雨生只好来到自己的院子。因为是在组织里,所以她这里的院子十分的简朴,只能当作休息和工作的地方,根本不能享乐,所以一进门,她就坐在书桌前,拿出她手中的五张图纸,按照一定的规律将它们拼接,一大半的公式已经拼凑完整了,她拿出一匝稿纸出来,将那些完整的公式挪到稿纸上进行演算,发现不管怎么演算,到最后都是一个答案——无解。 怎么会呢? 莫非这个“无解”也代表着一种意思? 雨生摩挲着白皙的下巴,盯着那些演算的过程,一个两个没有答案就算了,现在所出现的每一个公式都没有答案,给人一种穷途末路的感觉。 闭上眼,她开始试着去思索当初留下这图纸的人的心思。 他懂英文,精通数学,可偏偏英文单词链接不上一句话,公式无解。 皱眉,一个念头出现在心中。 52 你在风中,风在呜咽 苍梓天双手负于背后,看着虚无从屋内走出,等到虚无等到他身边时,夜尘久才踱步从屋内走出,他手中的血羽扇被他收了回去,此刻手中空荡荡。 站在门口,望了一眼那阵法中的女子。 “破了,图给你。” 苍梓天虽然不知道虚无对夜尘久说了什么,但是没有打斗就能让他主动的将图纸交还,他自然很愿意破了那阵法,右手一挥,最靠近门口的那棵树轰然坍塌,倒地发出一声巨大的“砰”声,扬起一地的灰尘,夜尘久见此,飞身来到那女子身边,快速褪下身上的披风,给她盖好,免得灰尘沾染到她的身上。 苍梓天见到这一幕,只是眯着眼,什么话都没说。 “唰唰!”待到灰尘渐渐落下,视线恢复清明,苍梓天就看到对面飞过来的两团灰棕色的东西,心神一动,直接用内力将它们控制,然后飞到他身后的石桌上去。 赫然是夜尘久手中的两张图纸。 图纸被苍梓天拿到,夜尘久已经不再在意,也不知他怎么想的,直接伸手抱起那好似在熟睡的女子。 似珍宝,给予无限柔情与痴念。 苍梓天静静的看着,没有阻止,甚至还挪开身体,方便夜尘久抱着那人出去。 “苍梓天。”猛然的,他在苍梓天身边停下,但是没有转头,眼睛直视着前方,“你遇到一个好女子,我祝福你们。” 苍梓天的眸光闪过亮光,这句话实在是意料之外,他没有想到夜尘久竟然也有祝福自己的一天,尤其是在他们还掳来他女人的情况下。垂眸看向一边表情淡然的虚无,虚无轻飘飘的抬起眼皮子算是回应了一下。 真是不知道虚无对夜尘久说了什么话,让夜尘久这样。 “嗯,多谢。”既然都祝福了,不回应也不礼貌,苍梓天态度敷衍的点头。 夜尘久见了,只是轻笑一声,并不在意苍梓天的态度,然后抱着人离开。 一步,一步,他走的很认真。 “你对他说了什么?”待夜尘久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后,苍梓天才捉住正欲逃走的虚无,问话。 “佛曰,不可说。”虚无梗着粗脖子,就是不说。 见苍梓天还不放弃的模样,甚至打算掐自己的脖子,虚无心里一慌,绿豆般的小眼睛滴溜溜的转,赶紧的从悬挂在腰边的大布兜里掏出一只啃了一半的鸡腿,在苍梓天眼前使劲的晃悠。 “你松不松手,再不松手我就扔你身上了啊!” 苍梓天一见,眉头紧皱,嫌弃的松开了手。得到解放的虚无朝苍梓天得意的哼哼,还故意调高眉头,然后姿态惬意的啃起那鸡腿。 “你让我扔我还舍不得呢!” 看着虚无满嘴油腻还不自知的模样,苍梓天再次嫌弃的转过眼,拿起他身后石桌上的图纸,就朝墙面走去。 “欸欸欸等等!”虚无见他大步流星的朝里走,赶紧的跟上。 阵法这玩意儿绕绕弯弯,麻烦,他没有闲心功夫来研究,还不如干脆跟着会破阵法的人走,也省得自己苦费一番心思。 —— “吱呀”一声门打开,苍梓天就看到在书桌那儿的雨生愁眉不展的模样,嘴角轻勾,快步走过去,将手中的两张图纸递过去。 “夜尘久手里的。” 雨生抬头,接过那图纸,然后铺展开,寻找规律将它门排好。 她这里八张,仅差一张。 “可是有什么眉目?”苍梓天问,按理说现在凑齐了八张,就差那么一张,有些东西应该能渐渐的显现出来,但是看到雨生将八张图摆放的位置,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八张图摆好后,恰恰差中间的那一块,也就是说苍轩朗背后的那块,就是那个中间的位置。 雨生望着那空荡荡的中间那一块,抿抿粉唇。 “我需要贼仙的帮忙,让他推算出中间的这一块应该是什么样子。如果中间的这块出不来,我所有的思路都被堵在死胡同里。”雨生说着,声音有些沉重。 辛辛苦苦凑齐了八张,竟然一点儿思路都没有,一点儿头绪都不能想出来,如果是这样,贼仙的推算可能就要麻烦很多了。 看着雨生有些颓败的表情,他赶紧的绕到雨生这边来,然后坐在她旁边,摸摸她的头。 “别急,会好的。” 雨生叹口气,疲惫的趴在苍梓天怀里,闷闷的开口,“但愿如此。” 但愿时间能来得及。 —— 而这一头的夜尘久则是直接走到了一片小树林,只是那些树枝桠上还积累着晶莹剔透的冰棱,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刺目耀眼的光芒。 树枝干枯,掉落的连一片叶子都没有,偶尔有麻雀停在上面,小脑袋灵活的转转,看到有人来又赶紧的飞走,一来一去间,震动的树枝撒落未融化的雪花。 洋洋洒洒的落在了夜尘久的头上。他却丝毫的不在意,目光依旧坚定的看着前方。 轻车熟路的来到一块空地,只可惜现在的季节,那块空地都是枯萎的草,隐隐间还能见到裸露在外的草根。 没有一点儿美感,只有干瘪丑陋。 夜尘久运起内力,直接将那原本盖在女子面上的披风掀开,整齐的摊在地面,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放于那铺好的披风上,然后跪在她身边,静静的看着她那睡着一般的容颜,嘴角挂着浅淡却温暖的笑意。 温暖,雨生他们从来不会在夜尘久的脸上的笑容联想到“温暖”这个词。 然而那一刻在他脸上的绽放,好似深夜中昙花的一现,也似深海中河蚌突然打开窥见的那一抹珍珠圆润的光辉。美好的想让人永远的记在内心深处,牢牢的珍存。 “我想,我不用让你等了。”他道。 伸手覆上她的眼睛,同时,他也闭上眼睛,都说眼睛最通向灵魂,他能否再入一次梦境,看到她欢快的如同孩子般的身影? 若是此刻有人能透过内体看到他的筋脉之中,就能发现原本沉寂在丹田之中的内力在此刻像开水煮沸了一般,不停的翻腾,隐隐有爆体的趋势,但每次一有这种情况的发生,那些“沸腾”的物体就开始顺着周天回流。 筋脉逆流! 夜尘久在废自己一身的功力! “哧。”感觉到舌尖上的血腥的味道,他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一笑,那血渍就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噗!” 他刚想去擦,结果控制不住的喷出更多的血! 星星点点的落在他前方的空地,也落在了女子大红的嫁衣上,只不过颜色一样,在上面呈现出微许的深色,便立即消失不见,一点都发现不了上面沾染过血迹。 但是夜尘久还是紧张的去擦拭她身上被他血喷到的地方。 擦不掉,擦不掉。 越来越多的血从他鼻中流出,一滴一滴的低落在他跪着的大腿上的衣衫上,渲染出绝美的艳红花朵。 他开始手忙脚乱起来,不停的擦自己的鼻血,然而却是越擦越多,刚开始只是一滴一滴,现在滴与滴之间已经没有了间隙。 他捂住鼻子,血就从他指缝间冒出,顺着修长的手指流下去,染透他的胸前的衣衫,渐渐的有血流到干枯的地面,染红了那些早已经枯萎的草,最后被泥土吸收。 空气很轻,风也静下来,就连原本在这里觅食的麻雀也展翅飞走。 夜尘久身上的伤本来就未痊愈,如今又因为筋脉逆流而大量的失血,视线已经开始有些恍惚,想到自己的还有步骤没有完成,他一咬牙,不再捂着自己不停流血的鼻子,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抓住她的细嫩手腕。 仔细看去,能看到他握住手腕的那只手上的血渍在快速的干涸,他微惊,因为她原本冰冷的手此刻握住竟然是烫的,不是温热,而是烫! 刚刚有些昏沉的脑袋在此刻突然的变得清醒,仔细的看她身上有没有其他的东西,随后狭长的眼眸半眯,低头在她脸上嗅,终于闻到那道若有若无的香气。 这是,化尸粉! 他们在她身上撒了化尸粉! “噗!”情绪一激动,又是一口血喷出来。 而血液好像是能催化化尸粉的功效,她被他的血沾染上的地方,温度会比其他地方要高上许多,见到她渐渐熄下去的身躯,夜尘久扬起笑容,只是这个笑容在他现在的情况看来,显得分外的恐怖狰狞,好似地狱里跑出来会吃人的妖魔鬼怪。 依旧握住她的手不松开,他仰头望天,满脸都是鲜血,已经看不出他原来的面容。 他的功力已废,内力倒流,现在没死,只是吐几口血已经是奇迹了。筋脉在自己的体内已经错乱,他与死的距离,只差时间。 他想在他们最初相遇的地方,走这一生的道路,然后在这个地方逝去。等到来年开春,这里依旧花团锦簇,依旧美的好似仙境。依旧,葬过一对人。 然而现在的情景,竟是逼着让他赶紧的去,死。 苦笑溢出他的喉咙,出现在这片天地,随后变成大笑,最后笑声截然而止。 “砰!”的一声,他倒在她身上,身上的鲜血依旧不停的流出,将身下人的嫁衣染得更红,将他们身下的图纸染得更加灰褐色。 起风了,风在空中呜咽,带着微许的颤抖。 —— “你到底知不知道作为驸马的责任是什么,是爱我宠我一辈子只能护着我,不让我受伤,不让我落泪,更不能背叛我,而你呢,你竟然只想着逃!这琉璃国就是你的家,你还想去哪儿!”南宫默鼓着腮帮子,瞪着大眼睛看着面前抱紧了包袱的人。 诸葛明收紧了怀中的包袱,小声的开口,“可是我对这里没有根的感觉。” “要你什么根啊,你有命根子就够了!” 南宫默抓紧他的衣袖,生怕他再逃走,用余光警示了站在诸葛明后面的罗越泽,罗越泽身体一抖,而后赶紧的远离诸葛明,下次诸葛明再找他帮忙离开,他打死都不会同意! 每次逃跑都会被逮到,但是每次受罚的都是自己! “小莫。”诸葛明看到罗越泽这副模样,哪里还有不懂的道理,当下轻叹一口气,目光悲悯的看着南宫默,“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这是当初一位大哥哥对他说的话,虽然他是第一次与那位大哥哥相见,但不知怎得,好似他们应该原本就认识,心里那熟悉感瞬间就涌现出来,让他对那人多了亲近。可惜的是那位大哥哥喜好云游四方,从来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不然他就要求他在琉璃国常住。 看到两人僵持不下的场景,罗越泽也是有些着急,现在他已经想开了,既然公主不喜欢自己,而他对南宫默的情感也随着时间慢慢的淡去,还不如就做好伙伴,祝福她与诸葛明。 谁知道,诸葛明竟然失忆,忘记了南宫默,这狗血的剧情。 “小莫,我就觉得你们当初就不应该离开南亚,在南亚,有那么多阿明的回忆,说不定你们一一走过,他就能想起来。结果你硬是将他绑来琉璃,这里的一切他之前都没有接触过,你还天天不让他出门。这跟软禁有什么区别?” 罗越泽说出自己的想法,而后很认真的看着南宫默。 南宫默俏丽的小脸顿时蒙了一层灰,紧抿小嘴,看着诸葛明的眼睛。 只可惜那双眼睛,里面没有对她的痴恋。 “你要离开去哪里?”她问。 “我想到处走走,哪里有感觉就停留在哪里。”他歪着头认真的回答。 “那我们,回徐山,回诸葛学院!”她捏拳。 那里的回忆那么多,她就不信他想不起来一个! “这个随你。”诸葛明垂眸。 “那我们要去和大哥说一下吗?”罗越泽赶紧的开口。 “说什么说,你大哥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阻止我们的,莫非你想违抗本公主的命令偷偷的向你大哥汇报?”南宫默斜眼冷瞥。 罗越泽连连摇头,脑袋都快摇成拨浪鼓了。 “哼。”见到罗越泽的识相,南宫默终于找回了身为一国公主的骄傲。 “这下我既然说了带你走,你可别再偷偷的逃跑,等我收了东西我们就离开,这下你总能答应吧?”面对罗越泽她是公主,但是面对诸葛明,她简直就变成了婢女,问话都变得小心翼翼。 “好。”诸葛明点头。 “嘻嘻。”南宫默这才展开笑颜。这一笑,晃了诸葛明的心神,他记得记忆中是应该有这样一幕:他对着一个女子傻笑,而那个女子却是爱理不理的样子。 但是那个女子的容颜,无论如何,他都看不清。是梦吧,大概。 “那我收东西去,你在这里别动啊,我很快的!”叮嘱着诸葛明,南宫默赶紧的跑回自己的房间,差点与刚从房间出来的婢女们撞个满怀,吓得婢女们脸色都白了。 罗越泽这时才笑嘻嘻的上前搭住诸葛明的背。 “你干嘛拒绝尝试呢,你以前喜欢她,她也只能嫁给你,这是天定的事情,推脱不了了,重新的接受自己的感觉吧。” 诸葛明拍拍好兄弟的肩,“不急,慢慢来。” “可是小莫很急啊。”他苦笑。 诸葛明瞥他一眼,“你到底是我的好兄弟还是她的狗腿子?” 罗越泽面色一僵,随即一巴掌打在他头上,“你特么的不相信咱们的深厚友情是吧!” 诸葛明摸摸自己被打疼的头,眼神清明的看着罗越泽:“瞎说什么大实话。” —— 待到气温又降下一个温度后,雨生是彻底的躺在床上不想动弹,这下可是乐坏了苍梓天,因为他的生生终于不再想着跑出去,而是天天呆在屋子里等他回来。 这种感觉,才有正常夫妻的样子嘛! 雨生低头看着自己的大肚子,现在她的视线里只有那圆滚滚的肚子,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脚。 “太大了,大的我都怕。”雨生摸着,心里有些担忧。 “吱呀—” 苍梓天推门进来,而后又赶紧的关上门,怕外面的寒风趁这个时机偷偷的溜进来,他进来后,现在暖炉旁站一会儿,等身上没有那么冰冷了,才褪了外套从背后拥住雨生。 “贼仙今日有什么进程吗?” 自拿到夜尘久的两张图纸已有半个月的时间,再过十天左右就是除夕了,然而贼仙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香玉都很少见到他,进度似乎并不让人满意。 “你知道贼仙那性子的,认真起来谁都不敢去打扰他,就让他慢慢的研究吧,急也没用。”苍梓天将脸埋进雨生的秀发中,深嗅。 他可是比她还要着急贼仙的进度,只是干着急这种情绪,什么用都没有。 雨生皱眉,为了让他理解这图纸的意思,她还给贼仙补习了英文和高数这块,更是着重讲那些公式所代表的意思和一些自己的猜测,没想到竟然还是没有头绪。小七背后的图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这么难推算出来。 “对了,那三个小孩子在前段时间跑到南亚来,现在想过来玩玩,你能见诸葛明吗?” 三个小孩?雨生好奇。 ------题外话------ 对于夜尘久这个人,我想过很多种他的死法。他从一开始就注定着不会有好的结局。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他是爱到一种疯狂的地步。 写他的时候,我总想起一句话:筵席已散,众人已走远,而你在众人之中,暮色深浓,无法再辨认,不会再相逢。 53 八张 转念一想,就明白了。 南宫默,罗越泽和诸葛明。 想到这样的一个组合,雨生露出笑意,眉眼弯弯。 “为什么不能见,再怎么说他都是我的弟弟,想他都来不及,怎么会避他。”雨生用胳膊肘撞撞身后人的坚硬的胸膛,惹得他一阵发笑。 “我这不是怕你太愧疚,还有他的失忆,不记得你让你太伤心。”苍梓天解释。 “他不记得的多了,又不是我一个。”诸葛明失忆这件事,当初沈蓉他们还瞒着不敢跟自己说,还是她问出诸葛明去了哪里,沈蓉才支支吾吾的说出。 如今诸葛明跑到南王府来,肯定不是他的主意,大概是南宫默为了让他想起什么,才跑来的。 也是麻烦,既然还是要跑回来,当初就不应该离开南亚。其实南宫默当初走,是想着虚无大师身为国师,对于这样离奇失忆的人总该有什么见解,或者显现他的神通直接将他的记忆唤回来。 哪知道虚无直接扒开诸葛明的眼皮子一看,还很惊讶的说:“竟然还没有变成白痴!施主一定有什么奇遇,记忆什么的就随风去吧,他这样是命中注定的,其实这样不也挺好?重新来一次人生,不想记得的不会再出现,别人希望你记得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记起全部的那天。这样还能找到真正陪伴自己的人呢!” 好个头!南宫默当时就暴走了,跟虚无在众人面前打了一架,推翻了他珍藏的肉类,气的他三天不见自己。 “来了也好,过年的时候会热闹。”雨生眯眼。 “对了,我听说你暗中在筹备我几个属下的婚礼?”苍梓天暗自好笑。 “什么你属下,是我的,她们年纪也该成个家,既然那几对都是郎有情,妾有意,何不成全了这桩美事,最好在过年那天,喜上加喜。”雨生高兴的一拍手。 苍梓天挑眉,“生生,我们是不是也要来一场?” “你想抬谁进门?”雨生瞬间冷脸,斜眼冷瞥。 苍梓天赶紧的举手,“不是不是,上次我们的婚宴…不太顺利,我们要不要重新来一次?” 他们的婚宴,被夏侯安扰乱,而他与她都有各自的心思,那不是婚宴,是交易。 雨生深思了一会儿,而后点头,眸光染上一丝母性的光辉,“可以,等孩子出来,会走路了再说。” 苍梓天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是我重要还是他们重要?!” 等孩子会走路?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去! 雨生转过身,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是你的种,你还吃醋?” “这要不是我的种,我就不会让他们有在你肚子里成型的机会!” “等他们出来了你就要变卦了。”雨生给他一个白眼,到时候孩子出来,他就要当奴隶了。 苍梓天不说话,但是他浑不在意的态度说明了一切,明显还是不乐意她肚子里的两个家伙。 雨生轻哼一声,然后抬步离开。 “你要去哪儿?”苍梓天赶紧的跟上。 “我去绣房看看她们的嫁衣做好了没,做好了就给她们自己在上面绣花。”雨生头也不回的解释。 “你给她们绣花那不就知道了,还有什么惊喜可言?”他疑问。 雨生轻笑,“我想了下,相比于惊喜,亲手做的嫁衣更为有意义,现在告诉她们就有些仓促了,但是这种紧张的感觉才好呢。” 苍梓天停下脚步,神色若有所思。 雨生来到绣房,里面正是何嬷嬷在监督,见王妃过来,出来迎接,并将已制作好的两件嫁衣拿给雨生看看。 “还有一件正在赶制中,为了制作精良,要等到明日下午才能完工。”何嬷嬷解释。 雨生点头,她们的嫁衣都是一样的布料,为了让她们发挥自己绣技的空间,所以她只让绣女们做出衣料,而不在上面添加任何的东西,所以样式都是一样的简单。 “知道了,明日完工后,就赶紧的差人送过去。还有我的信笺都装订好了吗?” “都装订好了,按照您的要求。到时可是随嫁衣一起送去?”何嬷嬷不由得感慨那三位的好运,有这样的好主子。 “不用,装订好了就给我,到时候会有人送过去的。”雨生笑得神秘。 何嬷嬷也不再问,唤来人将那装订好的信笺拿来,毕恭毕敬的递给雨生。 雨生接过,对何嬷嬷一笑,“嬷嬷辛苦了。” “应该的应该的。”何嬷嬷受宠若惊。 手中拿着信笺,她并没有着急回去,而是转个方向,去贼仙的住所。 刚走进去,就看到香玉在院中百无聊赖的捏雪球,时不时的拿着捏好的雪球去砸不远处的雪人,不一会儿,雪人就渐渐的看不清面貌。 “王妃!”见到雨生来,香玉一个激灵,瞬间扔下手中的雪球,将手中残余的雪赶紧的在身上擦擦,确定手上没有东西了,才扶着雨生上台阶。 “王妃您怎么过来了,王爷没有陪着您吗?”香玉朝雨生身后望一望,并没有发现苍梓天的身影,心中好奇,王爷竟然还有不跟着王妃的时候。 “过来看看,他也有他的事情忙。”雨生解释。 “那王妃您进去吧,我上次进去的时候被他轰出来了。”说着这件事,香玉的眼泪珠子就要掉下来。为了那奇奇怪怪的图,他都不让她进他书房,当时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气恼,还真的就倔着脾气不进去。 雨生挑眉,没有想到贼仙对一件事认真起来可以六亲不认,那她进去会不会也会被轰出来? 想归想,他还是推开门进去。 香玉伸头望望,最后一跺脚,咬牙,他不求她,她打死了都不进去! 走到书房的那个小房间,贼仙正对着一堆乱七八糟的公式苦思冥想,听到脚步声,抬头,就看到雨生,顿时眼前一亮。 “诶王妃你来的正好,快来快来,我问问你,你当初说的公式重组,我组出一部分了,但是组出来的东西好像有另外的意思,并且这还关系到下一个公式的重组,这我就犯难了,你再给我讲讲关于这方面的知识。” 对于雨生当初给他讲的知识,他简直奉雨生为神明,恨不得天天听雨生在他耳边唠叨着那些神奇的公式,感觉打开了新的世界。 之后她说公式有误,需要重组,那些组不出来的就是最后一张图纸上的内容。现在他重组到一半的时候遇到瓶颈,怎样都求不出下一个完整的,但是把那些组不出的挪到最后的图纸上,也明显的不对,一点都没有数字的逻辑美。 所以他怀疑是否之前解出来的公式有其代表的意义。 “把你解出来的给我看。”雨生皱眉,这图纸怎么总出幺蛾子。 “在这张纸上面,左边是我的过程,右边是答案,都是很简单的数字。”贼仙从乱七八糟的桌面上找到那张稿纸,递给雨生。 看到那些数字,雨生瞬间懂了。 “你预计的公式会有多少个?” “二十四。” “反着推,逆向思维来。之前的思维太复杂了,现在就要想的简单点,你这样的答案就可以排序出来,第一个是二,第二个是四,第三四个没有,一直跳到第五个是三十二,待会儿我给你写个硬公式,你照葫芦画瓢就行。照这样下去,那二十四个的答案立马可是以出来。” “你的意思是以答案来推原公式?”贼仙半懂不懂,思维还有些混沌。 “对。”雨生点头,拿起一旁的毛笔,直接写下那个硬公式,“若是还有疑问就来问我,我感觉离答案出来不远了。” 贼仙摸着下巴观察那公式,然后脑海开始酿起各种风暴。 “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出去吧。”贼仙皱着眉头挥挥手,示意雨生赶紧的出去不要打扰他,眼神一直盯着纸张,都没看一下她,雨生苦笑,果然被赶了出来,耸肩,她慢慢的出去。 一出门就看到还在捏雪球的香玉,香玉委屈的转过脸,“王妃,您要玩吗?” 她摇头,“明天会有东西送到你的院子,现在赶紧的回去吧,贼仙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的,你在这里等着也没用。” 香玉死鸭子嘴硬,“谁说我在这里等他出来啦?我明明是看这里雪厚,过来玩雪球的。” 雨生很配合的微笑,“就当你说的对吧。” “王妃~”香玉撒娇。 雨生挪开一步,免得香玉要摆动她的胳膊,“你要是闲的慌,就去找玉烟她们,她们总归有法子让你找到事情做。” “那我还不如在这里堆雪人。”香玉夸张的抖动身子。 找玉烟以求不无聊?玉烟会抱着一大堆之乎者也的书籍给她看!找冷香?冷香直接扔给你一把木剑,然后让你跟着她练,剑!还美名其曰:锻炼身体,增强体质。 找烟冷呢?那就更不用说了,她会拉着你聊一大堆有关于食物的事情,比如哪些食物和哪些食物在一起吃会相克以至于死亡,哪种食物必须煮熟否则有毒等等。 没有一件事是她认为解闷的,真的还不如自己跟自己玩。 “随你。”雨生逃。 香玉直接一个雪球砸中那个雪人的头,结果雪人头塌掉。 “可恶的贼仙,你别想让本姑娘给你生个孩子!” 要是孩子生出来像贼仙这般神经质,她简直不用活了,直接留封遗书跳海得了。 —— 玉烟是最为细心的人,细心的她发现了最近何嬷嬷的不正常,尤其是上次香玉说她无意中听到王妃和何嬷嬷对话的片段,心中对何嬷嬷近些天怪异的动作就更是好奇。 何嬷嬷总是躲在绣房里,问她里面在干什么,她直说在赶制大家冬季的棉衣,但她的直觉告诉她没有那么简单。 加上最近王妃不怎么出门,但是一出门就必定会去绣房,所以绣房里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合上不怎么上心的书籍,她出门,找到遁地。 “你让我溜进绣房?”遁地有些惊讶,绣房而已,又不是什么奇怪的地方,为什么还要溜进,直接跟何嬷嬷说一声进去不就好啦! “我要是能进去还用得着你吗?你只是帮我看看绣房里在干什么就好,其他的不要动也不要管。”玉烟解释。 “这个好说,但是事成之后可是有什么好处?”遁地开始厚脸皮,嘻笑的看着玉烟。 玉烟被他看得脸一红,“事成之后再说,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遁地高兴的大笑,“一言为定啊,到时候可别说我做的太过分。” 玉烟咬牙不说话,脸都红的能滴出血来了。 遁地嘿嘿一笑,而后赶紧的离开,好不容易得到玉烟的答应,他怎么能不殷勤一点,但是转念又想,何嬷嬷不会无缘无故不让人进绣房,要是他就这样溜进去被逮住,爷生气怎么办?指不定爷正在绣房里给王妃绣衣服呢! “好冷好冷。”想到那副画面,遁地浑身打颤,简直目不忍睹。 为了自身的安全着想,遁地找来了飘云。 “你说绣房里有冷香想要的手绢,我去拿走的话她会很开心?”飘云抱着剑在一边帅酷,眉头微皱,一脸的不相信。 “是冷香跟玉烟说的,玉烟现在又跟我说,看到你们没有什么进展的感情,我这才来给你出主意的,我一番好心,还真的就有人不识好歹啊!”遁地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弧度,说罢就要飞身离开,飘云赶紧的扯住遁地。 “欸欸欸兄弟有话好好说,我刚才不是脑子有点混沌,没听清你在说什么嘛!要不你再说一遍,我这次肯定好好的听着。”飘云赔罪。 “那我当初欠你的二百两?”遁地伸出俩指头。 “还了还了早还了,是我记错了。”飘云咬牙。 遁地这才满意的点头,“具体在哪里我不知道,不过既然冷香见过一次,想必就在比较显眼的地方,你进去看看,没有的话,我再让玉烟想想办法,总看着你们俩天天冷着也不是办法,对吧?”遁地打感情牌。 “不愧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还是你关心我。”飘云有些感动。 “那个…我劝你还是晚上偷偷的去比较好,绣房里的东西那么多,少一个手绢不算什么,但是要是白天被人发现了,总归是不太好。” “你说得对,那今晚我就出发,你再跟我说说那手绢有什么图案或者特征,让我好一眼找到。”飘云点头赞同。 遁地咧嘴一笑,“好。” —— 当晚上飘云打算偷偷的潜进去的时候,哪知道何嬷嬷竟然还在里面,刚溜进去,就被何嬷嬷发现,何嬷嬷的亲切的唤来飘云,飘云心里有些惊恐,但还是听命的过去。 “来,把这些线都捋好,每一匝都有九十九根,捋好了之后我会数的,要是不对数,我相信你的下场会非常的精彩。” 飘云被何嬷嬷强行塞下一把线,目光呆滞。等回过神来低头看怀中那各种纠缠在一起的线头时,他差点泪奔。 忍下喉咙口要喷涌而出的血腥,他咬牙切齿:“嬷嬷,这里可是有底图绣着梅花瓣,树枝为底边的手绢?” 何嬷嬷一愣,然后点头,“有啊,很多,不过你要这干嘛,这是那些三等丫鬟们的手绢,你要是送给冷香的话,她不一剑捅死你才怪!” 飘云强颜欢笑:“没什么,我就问问。” 遁地你特么的死定了,别让老子逮住你! 直到天边快到泛白,飘云强忍着睡意将捋好的丝线给何嬷嬷,何嬷嬷检查过后满意的点头,挥手放飘云离开。飘云一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第二天遁地精神饱满的来找飘云,飘云盯着熊猫眼阴森的看着他。 “有…有什么不对吗?”遁地不由自主的发抖,但还是表现出关心他的样子,“你怎么这副模样?难道那手绢很难找,让你找了大半晚吗?” 飘云冷哼,“确实有点难找,不过何嬷嬷最后还是给了我。” “那你…可有看清绣房里在干什么吗?”遁地试探的问出。 “有啊。”突然,飘云诡异一笑,“何嬷嬷的侄子今年不是弱冠了,但是一直没有娶妻,何嬷嬷询问了玉烟的意见,也不知玉烟怎么说的,我看那绣房里正在赶制嫁衣呢!” 遁地眼眸一眯,语气发寒,“你再说一遍。” 何嬷嬷侄子没有娶妻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她那侄子人不差,长得也有模有样,是个俊俏的小伙子。 当初王妃得王爷重视的时候,何嬷嬷就相中了玉烟,有为她侄子说媒的打算,只是之后发生了各种事情,使得玉烟不得不跟着王妃到处走动,就没怎么留在南王府,所以何嬷嬷就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说这件事,现在王妃怀着大肚子不方便行动了,玉烟就贴身伺候着也不出去,何嬷嬷就有了大把的时间可以说服她了。 不过这样的事情从飘云口中说出来他就有些不信了,玉烟是与他发过誓,定过亲的,肯定不会背着他做这种事情,就算做了,他也要在婚礼上把她抢过来。 54 给你的奖励(内含活动) “我知道这件事你肯定有点不信,你们互相喜欢,我是知道的,但是何嬷嬷知道吗?她不知道!她的侄子是个书生,与玉烟简直是绝配,而你呢?大字不识一个就算了,双手也不知沾染了多少的鲜血,到时候你们两个一对比,你说她心里会不会有其他的想法,然后何嬷嬷再在一旁各种夸赞她侄子的好,你有谁夸?” 飘云开始苦口婆心。 “你什么意思,你说我的玉烟会变心?”遁地顿时不爽。 “这可不是我说的啊。”飘云耸肩,表示不关自己的事情。 遁地捏紧拳头,有些怒气,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既然你认为这是事实,那你就闭嘴不要说,就当你没在绣房里看见那劳什子嫁衣!”遁地衣袖一甩,摔门离开。 “哈哈哈哈哈哈。”确认遁地是真的离开后,飘云再也抑制不住的大笑起来。 他根本没有看清绣房里在干什么,就被何嬷嬷拉到一旁捋那乱七八糟的丝线了,至于什么嫁衣之类的完全是他瞎编来刺激遁地,让遁地心里不好受。他经历昨天大半晚捋丝线的时间也是想通了遁地就是为了忽悠他去绣房才说冷香喜欢手绢,那他怎么就不能忽悠遁地,让遁地心中扎上一根刺呢? 看遁地最后那吃了隔夜屎的表情,他原本还郁闷的心情瞬间就变得清爽。 敢忽悠他,就要做好被忽悠回来的准备。 —— “西亚国太子妃死了?”雨生挑眉,看着一边正在专心致志的苍梓天。 “明面上是这样,实际情况怎么样你还不知道?”苍梓天放下手中的信笺,然后拆开另一封,随即眉头紧皱。 “东亚国的当权者也是个蠢,明摆着被人利用还不自知,高兴的替人数钱。” “骚动了?”雨生问。 “嗯,东亚每年冬天都会缺粮食,虽然跟西亚国有结盟关系,但是西亚国的皇帝和太子明显一个比一个贼,根本不会接济他们多少。”苍梓天冷笑一声。 “所以赵飞霖他们就暗示东亚国打过来?”雨生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对啊。” “赵飞霖不是个傻缺,这样各有心思的合作明显的不能长久,若他真的想好好的利用东亚国这条狗,总归不会这么鲁莽吧?”她问出心中的疑惑。 “他走一步给出一颗糖,让东亚国自认为占到了便宜,实则上东亚国付出的劳动力远远地超出了一颗糖的价值,但是明显的,东亚把西亚当成队友,但是西亚只是把他们当成守门的狗,等到那狗真的咬伤了敌人,他们再出马收拾,若狗没有咬伤,他们也能全身而退。”他用食指敲打着桌面,沉闷而有节奏。 “看样子我们要有一场硬站要打?”她有些担忧,朝廷中文官是绰绰有余的,但是武官…自从易家倒台,那大将军之名,已经没有人能胜任。 “不一定。”苍梓天摇头,“他们两个国家的合作看似如壁垒,实则风一吹就能倒塌,若不是赵飞霖有手段一直在叼着东亚,东亚才将心中的不满压在肚子里。但是用利益换来的盟友关系,别人自然能用更大的利益将之换走。” 他这样一说,雨生就懂了,“所以东亚这条狗,就看谁扔出的狗骨头香又多,就能成为谁的守门犬。” 苍梓天点头笑。 “不过,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出马。”雨生眼睛一转,心中一计生成。 “哦?”苍梓天挑眉,期待的看着雨生。 “南亚国被人虎视眈眈,宇文炎说什么都不能袖手旁观,我在北亚国的生意所上交的税,够他扔出骨头了。”雨生笑得眉眼弯弯,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的样子。 苍梓天“扑哧”一下子笑出声来,他的生生,还真是一点儿便宜都不让人家占了去。 宇文炎一开始都打算着不参与这些事情来,他觉得太繁琐,加之相信苍梓天的能力,也不需要他的帮忙,所以对于西亚会针对南亚这件事,他处于袖手旁观的立场。但是现在他的事不关己的态度,就要引文雨生的话而有变化了。 一旦宇文炎出动粮食接济东亚,就是在向东亚示好,有结盟之意,若是这个时候他出招让东亚毁掉与西亚的盟约,东亚就算当时不同意,但只要他放出更大的利益,那些纸张上的誓言不过是一阵风,吹了就散了。 但这也意味着他北亚国站在与西北对立的角度,再也不是之前的中立,西亚为了面子,也要对付北亚,这就将宇文炎推到了风浪尖的位置。 但雨生从来不会亏待自己这一方的人,宇文炎能全身而退,但是北亚的百姓可能就没有那么好运。以防万一,先将靠近战场的百姓挪到安全区域。 赵飞霖想借东亚的手来打南亚,雨生就借北亚的手阻挡东亚。还有他赵飞霖,不作死就不会死,既然他野心这么大,干脆送他上天与太阳并肩得了。 “那你打算怎么与宇文炎说?”苍梓天看着雨生,丝毫没有因为女人而卖了自己好友的罪恶感。 “飞鸽传书啊,不然怎么说。”说罢她就打了个响指,便听得“咕咕咕”的声音出现在窗边,苍梓天顺着声音望去,就见窗边出现一只浑身纯白的鸽子,黑黝黝的眼睛正盯着他一动不动。 他挑眉,想起来了,这鸽子是生生基地院子里养的。 鸽子明显是认得雨生的,盯了苍梓天一会儿,就跳进来,一路慢腾腾的走到雨生身边,然后窝在她腿间,舒服的闭上了眼开始打盹。 苍梓天面色一黑,伸手就要去逮那只鸽子,结果被雨生的一句话打断。 “我说你写,快点。” 他只好作罢,眼神却是狠狠的瞪了鸽子一眼。 —— 最近的几天都是阳光普照,但是气温却比之前还要冷,毕竟下雪不冷化雪冷,所以除了照顾雨生,香玉她们几个都不会怎么出门。 下午时分,香玉刚打开窗,就有一只鸽子自动的飞进屋内,鸟嘴里还衔着一封信。香玉好奇,准备捉鸽子拿信,结果就响起了敲门声。 鸽子也顾不上,她赶紧的跑去开门,“吱呀”一声,门是打开了,结果什么人影都没有看见。 “大白天的,见鬼了啊!”香玉皱眉,刚准备关门,余光就瞥见的地上的一团红,实在是红的太过耀眼,蹲下身子捡起,她又伸头朝四处望了望,确定是真的没有人,她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搞什么啊…” 疑惑归疑惑,她见没人,还是把门关上,走回自己的卧房,见那只鸽子还在,就展开怀中的包裹。 “哇!” 香玉大惊,呈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何嬷嬷在绣房里监督那些绣女们赶制出来的嫁衣,只是上面什么花纹都没有,布料摸着倒是极为精良。 心念一动,她朝那只鸽子招手,“过来过来。” 鸽子歪了歪鸟头,“咕咕咕”三声,才慢吞吞的朝香玉走去。一靠近香玉,它就自动的张开鸟嘴,信封滑落,香玉眼疾手快地接住。 “于香玉。” 信封上三个娟秀整齐的字,要是她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就不配做雨生的丫鬟了。 “王妃…” 这是王妃的字迹,她十分的熟悉。 拆开,她细细的看。 于此同时,玉烟冷香她们都遇到与香玉一样的情况,先是看到一只鸽子,而后就听到有人敲门,结果开门了见不着人影,只有地上的一团红。 冷香看完后,原本冰冷的脸渐渐柔和,眸中有些感动,摩挲着怀中的红色嫁衣,呢喃:“可是我不会刺绣啊…。” 想了想,她直接吹口哨唤来飘云,飘云原本就离冷香的院子不远,此刻见心上人呼唤自己,自然是一刻都不敢耽误,赶紧的飞身过去。 “怎么了怎么了?”飘云匆匆忙忙的推开门,就见冷香坐的一本正经。 “我问你。”冷香的脸色有些红,“你会刺绣吗?” “啊?”飘云一呆,掏掏自己的耳朵,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呃,不太会,怎么了?” 就算不会也要说的会一点,不能让冷香看不起自己。 “是这样的,我打算有时间就嫁给你,但是我不会绣嫁衣,你看着办吧,你能在这上面绣什么就绣吧,我不介意。” 说着,她就把藏在身后的嫁衣拿出来,直接扔给飘云,飘云急忙的接住。 “冷香你说什么?我没有听错吧?你要嫁给我?真的吗!”飘云大喜过望,真的开始怀疑自己的听力了。 “你再问,我就把嫁衣收回。”冷香冷着脸,严肃的说道,然而飘云还是看到她红彤彤的耳根。 害羞还这么嘴硬,连嫁人都说的这么强势,不过,他喜欢! “那你…什么时候要?”飘云问。 “你什么时候绣好,我就什么时候嫁给你。” “好!”飘云爽快的应下,当然是越早越好! —— 雨生将写好的信条塞进鸽子的右腿处,将它抱着放到窗边,拍拍鸽子鸟头,鸽子回头看了一眼雨生,“咕咕”两声就展翅离开。 “你就没跟遁地他们说做好新郎的准备?”雨生回头,看着在收拾书桌的苍梓天。 “他们的这种事情要自己去做,我说与不说,其实问题不大,就像你一样,你从未把她们四个当等级分明的丫鬟看待,我也从未把他们当成卖命的侍卫看待。” 给他们绝对的自由,不论是爱情还是亲情。 “不过这有三个都心有所属了,那个叫烟冷的,难道要孤身一辈子?” “你要给她介绍?”雨生揶揄一笑。 “是你的人,我可不敢乱介绍,要是她不满意我介绍的,指不定就会在我饭菜里放点毒。”他故作惊慌。 “哈哈哈。”雨生被他表情逗乐,“我操心也没用,还得她自己遇见。你这是什么意思,想把我身边的人送走?”雨生回过味来,质问。 “哪有这个意思,我以为你会为她的终生大事操心。”哪知道生生完全的不担心,全然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不担心最好,她要担心的,应该只是她的夫君才对。 看着苍梓天一副“我心中有小算盘”的模样,雨生也懒得去辩解,朝他勾手,他就屁颠屁颠的过来。 “干嘛?”他笑脸相迎。 雨生嘴角一勾,在他脸上香了一个,“今天辛苦你了,奖励你的。” 苍梓天快速的换另半边脸,“这边也要,不能差别对待。” 雨生刚把脸伸过去,他直接转换角度,含住她的粉唇,加深这个吻。 雨生眯眼,一手抱住他的头,手指伸进头发里,一手搭在他肩膀上,开始占领这个吻的主导地位。 知道苍梓天不敢太靠近,免得碰到自己的肚子,雨生就变本加厉,自己主动靠近他,一条腿插进他两腿间,另一条腿靠后以保持重心稳定。 苍梓天搂着她的腰间的力气果然一紧,作势就要结束这个吻,雨生察觉到,轻笑出声,贝齿咬了一下他的舌尖,他的身躯僵了一下,而后放弃结束,倒是有种任雨生为所欲为的样子。 雨生见此,自己主动退出,脸颊绯红,微微的喘气,看了一眼苍梓天,他也是喘着粗气。 “你…别勾引我。”他眸光深深的看着雨生,大手握住雨生的手,热的如火。 雨生把玩着他散下来的头发,慢悠悠的说道:“可你长着一张让人看到就想勾引的脸呢。” 苍梓天呼吸一紧,不行,现在不行,二狗警告过他,现在这个阶段不能行房事,必须得等到孩子生出来一个月后才可以。 可是…他忍的真的好难受,再加上生生心血来潮就来勾引他,而偏偏他除了受着,什么都做不了。 会憋坏的! 看着眼前面皮紧绷的男人,雨生摆摆手,不继续调戏了,她就仗着自己现在不能行房事来调戏某人,要是某人兽性大发,什么都不管,那后果她还真的承受不起。 “去洗洗澡,你的孩子们都跑出来了。”雨生促狭一笑,眼角流露出的都是俏皮神情。 苍梓天面色一僵,瞥了雨生一眼,那一眼中竟然是委屈的神色,雨生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 苍梓天这段日子过的不安心,每天保守身体的煎熬,他的两个属下也不安心。 遁地每天悄悄地跟在何嬷嬷的身后,一旦何嬷嬷有要见她侄子的想法,遁地就赶紧的找事情给何嬷嬷做或者向何嬷嬷请教三岁儿童都懂的道理,把何嬷嬷整的莫名其妙。 今天何嬷嬷余光一瞥,又看到躲在墙角偷偷看自己的遁地,不由得紧皱眉头。 “遁地,你要有什么话就直说,何必这样偷偷摸摸的跟着我?” 遁地忸怩了一下,还是站出来,“嬷嬷,我就想问问明天的天气怎么样,要是好的话,我就带玉烟出去走走。” 他这话说的够明显了吧?可以让何嬷嬷知道他是喜欢玉烟而玉烟也是喜欢他的吧?所以嬷嬷你那劳什子侄子就不要出来献丑了! “莫名其妙,我又不是管天气的神仙,你问我我问谁去?你要想知道,等到明天不就行了!”何嬷嬷没好气的回答。 遁地见何嬷嬷还是没有理解透他的意思,思虑半晌,觉得还是实话说比较好,免得到时候情况不好挽回。 “嬷嬷,其实这些天我跟着您是有原因的,我跟玉烟两情相悦,您就不要再白费心思了,您那侄子是个好小伙儿,再等等吧,会有属于他的姑娘出现的。”他一本正经的说道,但是何嬷嬷却是一脸懵呆。 她…白费了什么心思?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何嬷嬷皱眉,遁地说的话她有些听不懂,但是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是在发神经病,肯定是误会了什么。 “您…您不是在把您那侄子介绍给玉烟?”听到何嬷嬷的话,遁地突然有不好的预感,隐隐间已经知道了什么。 “我疯了啊我!”果然是误会了,何嬷嬷当即拍腿笑,“我明知道她就快成你妻子了,我干嘛还当这媒婆?遁地啊,你是不是太患得患失,得了臆想症了啊?” “没什么,就当我胡说好了。”遁地微笑,但是笑容很勉强。 真是小瞧了飘云这个人的劣根性,不动声色的忽悠回他身上去了。 —— 而在这场忽悠反忽悠的战役中取得胜利的飘云并没有那么的开心,此刻他正捧着一本《女红详解》的书本看的入神。 “要针脚整齐,配色清雅,线条流畅,以‘苏绣’为最美…可是苏绣好难啊,步骤这么复杂,我肯定不行,还是找简单一点的刺绣法比较好。” “这鸳鸯这么难绣,我肯定绣不出来,绣几朵花在上面,冷香是了解我的,不会因为我绣的东西太少而谴责我…诶!我干嘛非要绣图案呢,我也可以在上面绣字啊!” 想着这一点,飘云高兴的跳起来。天啦,他简直聪明到绝顶,这样的法子都被他想到了,到时候在衣服上面绣上一大推情话,冷香肯定感动的扑到他怀里! ------题外话------ 作者菌是条单身狗,在这种节日必定是受伤害的,但是作为单身狗的我,也要庆祝! 所以我打算,在520这天在评论区冒泡的筒子们都有奖! 奖励随字数的增多而相应有增加,所以亲亲们,有长评的来长评,没长评的来卖萌,我都双手双脚齐欢迎! 55 一起来吃饭 越想越觉得自己了不起,飘云直接把书扔到一旁,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还不如他一个脑袋瓜! 拿起桌上的稿纸,他就开始思索要写什么才能让冷香感动的扑到他怀里呢…。 一晃就要到过年,何嬷嬷这几天可算是忙疯了,一年里最热闹的月数,她身为王府的总管,要清理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偏生这个王妃不同于其他宅邸里的主母,府中的账簿一旦交给王妃,王妃就直接交给玉烟,而玉烟又是个小心谨慎的,这账簿转了一圈下来,还是到了自己手中。 无奈,何嬷嬷只好自己算账, 这年一过就是玉烟她们几个的婚礼,这可不能出现马虎事,她必须亲历亲为,确保场中不会出现任何的意外。 她们几个也是知道了王妃的一片苦心,所以这几天一直躲在屋子里绣嫁衣,唯独冷香还有空闲的时间出来晃悠顺便帮帮何嬷嬷的忙,可是让何嬷嬷轻松了一大截。 遁地开始整天整天的往玉烟屋子里跑,但是一次次的被玉烟关在了门外,理由是:待嫁新娘是不能在这段日子里见未来夫君的。可是把遁地给急得头发都要白,直接蹲在玉烟的门口,他就不信玉烟这些天还不出来了! 结果他蹲在门口,玉烟直接从反方向的窗口爬了出来,可怜遁地,天寒地冻的天儿,孤零零的坐在门口瑟瑟发抖,都没人来慰问他一下。 “终于到啦!”感觉到马车停下,坐在车厢里的罗越泽一把掀开车帘,利落的跳下去,就看到何嬷嬷一脸笑意的在门口等候着他们。 “嬷嬷好。”管他认不认识,先打招呼留个好印象最重要。 接着便是诸葛明从马车里钻出,身后紧跟着一身少年打扮的南宫默。 “三位请吧,王妃正在大厅等你们。”何嬷嬷客气一笑,而后转身带路。 三人对视一眼,赶紧的跟在何嬷嬷身后。 “王妃!”见到雨生,南宫默甜甜的喊道,知道了那位盛大哥就是如今的南王妃,她倒是接受的挺快,但是罗越泽显然还不知情,手指着雨生“你你你”了半天,还是南宫默一巴掌拍下他的手,小声的警示:“你再‘你’下去,舌头就别想要了。” 没看到王妃身边的那个男人看着罗越泽的眼神不善嘛! “三…姐…”诸葛明下意识的喊了出来,怔怔地看着雨生,在来之前,小莫就在自己耳边说他们会来南王府,南王府的女主人是他的三姐,所以到时候他只用喊三姐就够了,当时他还有些排斥,让他喊一个陌生人姐姐,心里有些别扭,但是当他看到雨生的那一刻,就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对,就是这种感觉,很亲切,很想让人靠近,想让她摸自己的头,看着自己调皮而后露出无奈的模样。 “可是吃过午饭了?我让人备下了你之前爱吃的,小莫和罗越泽都没有吃过吧。”雨生看着诸葛明,温润一笑。 “对对对,我可是饿死了,还是王妃体贴。”罗越泽赶紧的点头,摸摸自己有些瘪的肚子,感动的看着雨生。 雨生朝何嬷嬷望了一眼,何嬷嬷领会,拍拍手,立马就有婢女端着菜类鱼贯而入,不一会儿在隔间就摆好了饭桌,香味儿飘进他们的鼻尖,实在是美味。 “各位,请移步隔间。”何嬷嬷对着三人做出“请”的手势。 罗越泽二话不说就跑进隔间,南宫默看着他急匆匆的样子的无奈抚额,对着何嬷嬷点头微笑:“谢谢嬷嬷。” 诸葛明则是望着雨生,“三姐,你不去吃的吗?” “我吃过了,这是专门为你们准备的。房间也备好了,等你们吃完后我让绿水让你们去看一看。”雨生摇头。 诸葛明这才进去,他也确实饿了,坐下后,三人就开吃。 “这小子倒对你感情深。”见到诸葛明就算是失去了记忆,还对雨生一脸亲切的样子,苍梓天有些吃味,满口酸酸的说着。 “怎么,看他们只喊我而忽视了你这尊大神,生气啦?”雨生故作无知,眨巴眨巴眼看着苍梓天,苍梓天顺势而为,当真表现出生气的样子,直接长腿一伸,背靠在凳子上,脸也不看着雨生。 “对,生气了。” 声音闷闷。 雨生由一旁的绿水扶着起身,整整身上有些褶皱的地方,毫不在意的说道,“那你继续生吧,总归也生不出个崽儿,我去看看影,二叔说他最近会醒过来。” 听到这话,苍梓天“噌”的一下弹起,强势挤开绿水,自己扶着雨生:“那家伙生命力顽强,等到他醒了来见你不就好了,何必挺着个大肚子跑过去见他?既然二狗都说最近醒,他的‘最近’一向跟常人理解的不一样,谁知道是几年后,所以还是先回房吧,要是你担心,我去看一趟怎么样?” 他低声下气的商量,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雨生转念一想,他说的也对,当即点头,“好啊,那你去看看。” 苍梓天满意,笑容更是扩大了一点,“我先送娘子回房休息。” 雨生侧眸斜瞥:“贫嘴。” 待到两人走远,那个被苍梓天挤开的绿水才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而后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对于王爷和王妃之间无处不在的腻歪,他们做下人的应该早就免疫了才对,但是实在是招架不住王爷层出不穷的哄人大法,每次见到,胳膊上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冒出疙瘩,抖都抖不掉。 —— 三个家伙吃完饭后在绿水的带领下就开始逛起南王府来,南王府不仅占地广,设计也十分的有投巧,每一次的转弯,风景都会跟自己期待的有所不同或者说是,截然相反。 这让罗越泽这个话痨有些挫败,因为在转弯前,他特意停下,然后说出他的猜测,结果转过去,发现根本不是这样,几次挫败后,他就没有多大的精气神,头都低垂下来。 “我们回去吧,走了这么久我有些累了。”南宫默揉揉自己发酸的腿肚子。 “请随绿水来。”绿水一听,直接引着三人走捷径,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到了他们暂住的院子。 “王妃说你们在同一间院子会热闹一些,所以就将府中最大的院子拨了出来,若是不满意,就与绿水说。” 这座院子正好有三个房间,对着三个方向,都一样的大,院中还有腊梅,此刻开的正灿烂,清雅的香味飘过,南宫默舒服的深吸一口气,“不用不用,我很喜欢这里,就住下吧。” 剩下两位自然就更没有意见,欢欢喜喜的打开自己的房间门,开始拿出自己的行李摆放好。 “待会儿会有伺候各位的婢女和小厮过来,绿水就先退下了。”绿水说罢,就施施然退下,果然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就有婢女和小厮进来帮忙收拾。 “小少爷,后日可就是除夕了,可是想好了今年对王妃说什么来要红包啊?”正在整理床铺的一名中年婆子,笑着看着诸葛明道。 诸葛明一呆,他听说了这里有近一半的下人都是他三姐从诸葛府带过来的,所以熟悉诸葛府事物的,并没有什么好奇怪。 “当然还是老样子,祝福祝福就好了。”诸葛明打着哈哈混过去。 知道他失忆的除了诸葛府的人,就是三姐他们了,所以南王府的下人们都是不清楚的,不然那位嬷嬷也不会有这样问话。 “王妃那么疼小少爷,只要少爷站在王妃面前,王妃就会给的啦。”嬷嬷打趣儿道。 诸葛明低下头,很疼我啊…。 ——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大清早的,外面的鞭炮声不绝于耳,隐隐还能听到罗越泽与诸葛明大声的欢呼声还有南宫默的大笑,果然这样的节日,只有孩子们玩的最快乐。雨生被吵醒的时候,身边人已经不见了,她慢腾腾的摸索着起身,洗漱完毕就走出去。 “王妃。”守在外面的绿水一见,赶紧的迎上来。 玉烟她们几个,雨生给她们放了一个月的假,所以近身伺候她的活儿,就从下面提拔了几个丫鬟上来,她看着个绿水最是机敏的,就单独留下她。 “开始贴对联了吗?”她朝大厅处走去,路上的积雪都已经扫干净,这几天又是晴天,所以气温相比之前,暖和了不少。 “是的,王爷他们已经开始忙这些事儿了。”绿水轻声应答。 “罢了,你先去看看何嬷嬷那边可有忙的,我这边你不用管了。”雨生停下脚步,望着不远处玩鞭炮玩得不亦乐乎的三个孩子。 “是。”绿水领命,恭敬的退下。 思虑一番,雨生觉得还是要去看看那三个丫头,免得她们太紧张。 “王妃,您怎么来了!”来到距离最近的香玉的院子,香玉正好在门口捡掉落下来的腊梅花瓣,见到雨生,香玉明显很惊讶,赶紧的松开手中的篮子,去搀扶雨生。 “来看看马上要嫁人的你有没有慌得手忙脚乱啊。”她笑。 “哎呀王妃您就别取笑人家。”香玉低下头,扭动着身子,很是不好意思。 “王妃,奴婢真的…很感动…”香玉抬起头,一脸真挚的看着雨生,“奴婢从小没爹没娘,要不是诸葛夫人好心把奴婢捡回来,恐怕奴婢早已是骨灰一把,结果奴婢简直是好运气爆棚,还遇见了王妃您…” 她不像玉烟那般能说会道,她只能说出最简单的,最能代表自己心情的。对雨生的感激,是她们四个都具有的感情,但是每个人的感激是不一样的。她香玉是遇到了一个好主子,在南王府,可以说是除了雨生,几乎没有人敢让她们做别的事情,就连何嬷嬷,也得顾及到王妃的面子。 她给她们足够的尊敬,更是给了她们别的婢女要不到的自由和爱情。 有多少人羡慕,她们就有多感激现在的这一切,像梦一般美好的现实。 “你若是还有闲工夫说这些话,就出去帮忙吧,何嬷嬷可是忙翻了。”雨生打断,今日除夕,晚上可是要吃团圆饭的,带着这种伤感的情绪,还让不让人好好的吃了。 “嫁衣可是合身?”雨生问到正题。 “嗯…”香玉有些脸红,“我都绣好了。” 就等着那天穿呢! “注意时间了,后天,可别睡过头,到时候会有喜婆来给你梳头。”她提醒。 “王妃,那夫人他们来吗?” “当然,这样的日子,人多才热闹。”雨生点头,诸葛府的那一群,她早就说好了,估计今晚他们会直接过来吃团圆饭。 “我…我…真的有点紧张。”香玉开始在屋里踱步,走来走去,像只没有头的苍蝇,“贼仙会怎样把我接出去?背着吗,抱着吗,难不成他还想拖着我?”说着说着,她开始自言自语。 雨生挑眉,“这你就自己慢慢想吧,我去看看玉烟。” 玉烟的院子就在香玉旁边,出门就是几步路的距离,与活泼好动的香玉不同,玉烟紧紧的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王妃!”听到有敲门声,玉烟放下手中的嫁衣,跑去开门,看到是雨生,有些惊讶,赶紧的将雨生抚进屋内。 “我是猜到了王妃要来,倒是没有想到会一大早,真的有些受宠若惊,王妃,您给玉烟的,不止是一件嫁衣。”玉烟倒下温水,递给雨生。 雨生余光瞥见她还在绣的嫁衣,微皱眉头,“还没有完成吗?” 玉烟轻叹一声,摇头,“没有,纵使脑中有千万种图案,但是真到了下手的那一刻,竟然瞬间变成一片空白,倒也是神奇。” 所以直到现在,她也没有绣多少,要是她真的穿了一身红布出去,也不知遁地看见了,会做何感想,就他那个多疑的性子,恐怕还认为自己是不愿意嫁给他的。 “他名中有‘地’字,你名中有‘烟’字,一为下,一为上,何不就借此意境来绣呢?”雨生略一思索便出口。 玉烟听完雨生的建议,眼眸一亮,整个人神采飞扬,“对啊,还是王妃您厉害!” 她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按照这意境绣出图案,既有美感,又有其代表的深意,简直完美,越想心里越激动,恨不得此刻就拿起嫁衣来绣。 见到玉烟的表情,雨生暗自好笑。 “你且好好绣着去,我去看看冷香。” 然而走到冷香的院子却是根本没有见着人,脚步一转,她直接去找媚娘,无所事事的时候,就该找找像媚娘那种混不吝的人讲讲段子,打发时间。 与媚娘嘻嘻哈哈直到太阳落山,苍梓天就寻来自己,因为不方便进屋,所以他就站在门口等待着。 “回去吧,你的男人过来了。”媚娘躺在美人榻上对一旁的雨生挥动着手中的红色小手绢,还抛了个媚眼,模样真是要多妩媚就有多妩媚。 雨生全然当没有看见的样子,转身开门,握住那人的手,结果却被他反握,两人一路相持着离开。 媚娘从半开的窗户看见他们相持相扶的身影,如此般配和谐,简直就是天设地造的一对,脸上妩媚的表情消失,眸光中闪现动容的神情,似是陷入回忆当中,随即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带着一丝讽刺的意味。 什么时候,她也能有这样的爱情… 到了晚上,诸葛辰他们果然来了,一大家子的,原本空旷的大厅瞬间就变得有些拥挤,但是其乐融融,大家都很享受这感觉。 苍晴雨也是怀着身子,已经四个月,此刻站在诸葛瑾的身边,笑得一脸甜蜜,沈蓉和李姨娘搀扶着老夫人,笑着走到雨生身边。 “三丫头啊,快让祖母看看,哎哟这肚子不得了!”老夫人听说雨生怀的是双胞胎后,一直就想见见,但是因为身体原因,没怎么出门,又怕雨生来回的跑不方便,也就没让雨生回诸葛府,这会子见着了,老夫人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脸上的皱纹笑得都挤在了一起。 诸葛辰则是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雨生一切都好的样子,这才露出欣慰的笑容。 “爹娘,姨娘,二哥。”诸葛明在外面玩跑回来,见到熟悉的人一个个打招呼。 “去哪儿玩了,可是洗过手了,待会儿要吃饭了。”沈蓉见诸葛明脸上有些脏,佯装生气的道,“在南王府你还这样没大没小。” 诸葛明嘿嘿一笑,赶紧的跑开,倒是南宫默,十分,自然的叫“爹,娘,姨娘,二哥!” 换来沈蓉和李姨娘高兴的一声“诶!” 家里有两个公主出身的做儿媳,他们诸葛府真不知是上辈子烧了多少的高香。 “若是薇丫头在这里,就真真是齐全了。”老夫人叹息。 “马上要开饭了,祖母,先入座吧。”雨生出声提醒。 众人便不再讲究,除了老夫人坐上座,其余人都是随便落座,雨生看了苍梓天有些恍惚的神情,贴近他,轻语,“是不是在想老王妃?” ------题外话------ 推荐好友的文文:书名《异世之最强符灵师》简介:◇◇◇被追杀的情景◇◇◇ “魔女,哪里跑!” “奸细,本尊要杀了你!” “混蛋!你们有完没完?九婴,主人给你开饭了。”叶无忧阴险一笑,潇洒的唤出了某个食人凶兽。 这是一个正邪皆不容的狂傲少女…… 正道视她为魔女,追杀之。 魔道说她是奸细,灭之。 对于顶着一张妖孽容颜的凶兽九婴,叶无忧只能感叹句:“兽亦不可貌相也!” 好友很用心写的文文,已经很肥了哟。 56 藏点儿私房钱不容易 知道老王妃还在世上,但是今年年夜饭竟然没和他母妃在一起吃,他心中自然会有别的想法。 “有点。”苍梓天点头,说不想母妃是骗人的,之前派出去的探子回消息说老王妃在琉璃国过的不错,最起码每次老王妃认错人的时候,罗越蒙都默认不发作脾气,顶多不说话,任老王妃在那里自言自语,给她吃的喝的住的也都是最好的。 所以他当时有点犹豫到底该不该把母妃接回来,这么一犹豫,竟然都到除夕夜了,也不知母妃此刻在做什么,又把谁当成了他。 “要不要等到来年春的时候去看一看,然后接回来?”雨生提议。 “到时候再说吧,现在吃饭。”苍梓天恢复自己的心情,夹了一些鱼肉蔬菜到雨生碗里,“多吃一些,补营养。” 雨生欣然接受。 一顿饭,在各种祝福语和敬酒中,持续到半夜才结束,玉烟和香玉来收拾桌子,遁地赶紧的前来献殷勤,贼仙则是撞撞香玉的胳膊。 “嘿你怎么这几天不来找我了?”贼仙小声的说道。 然而香玉只是狠狠的瞪他一眼,什么都不说,端着盘子转身离开。 “诶香玉怎么了,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惹你生气了,你别不理我啊,有话就说出来,不然很容易产生误会的。”贼仙急了。 香玉被他大力扯住,走不了,她冷笑,直接把手中的盘子扔到贼仙身上,发出“霹雳巴拉”瓷碗碎裂的清脆声音。 “香玉你怎么了?”正在屋内打扫卫生的玉烟好奇的问。 “没什么,拌着脚,盘子掉了。”香玉站在屋外,大声回答。 “没事就好,小心一点。”玉烟提醒。 “香玉…你…”盘子里都是有食物残渣的,被香玉毫不留情地扔了一身,不说被撞的疼,那些油腻沾在自己身上所发出的难闻的味道,差点让他熏死了过去。 “我知道误会不好,所以就发发小脾气,反正我们后日就要成亲了,有什么话,成亲那晚再说吧,现在我不想看到你!”香玉说罢,径直转身离开。 贼仙还想拉住她,又想到自己这狼狈的一身,估计拉住了,她也会很嫌弃的捂住鼻子,想了想,还是赶紧的跑回院子,好好的沐浴一番,驱驱身上各种菜的味道。 飘云则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冷香身后,趁她没发现,赶紧的一把抱住她。 “啊!”紧接着他就发出一声惨叫,松开抱着冷香的手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裆下,一脸狰狞的看着冷香,“你…你要绝了我命根子啊!” 冷香不好意思的清咳两声,“以后出现不要这么偷偷摸摸,想抱我就直说,好在这次我收手及时,你才得以保全一命,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飘云泪奔,他只是想玩点儿浪费,让冷香感受一下被人背后抱住的滋味,她会不会有心跳加速的感觉,哪知道竟然是自己心跳加速,都快到嗓子眼儿啦! “真有那么痛啊…”看着飘云都要弯到地底里的样子,冷香有点愧疚。 “当然啦,要不你试试!”说到这儿,飘云话一顿,他忘了冷香没有这玩意儿,赶紧的话题一变,“如果你摸摸的话,它可能会好一点。” 冷香面容一僵,握着剑的手一紧。 “登徒浪子,下次再说这种下流无耻的话,我直接剁下那丑陋的东西!”说着,还拔出剑在飘云面前挽出一个漂亮且杀气腾腾的剑花,冷瞥了他一眼,飞身离去。 “我不是…。啊…”飘云跪地,朝远去的冷香伸手,然而此刻再怎么解释也是没有用了,他真的泪奔。 都要成亲了,结果把新娘子惹生气了怎么办? 飘云现在的心情很恐慌,再加上某处的剧痛,让他怀疑成亲那晚还能不能发挥出他技术最佳的境界。 雨生一回到房间,就拿出她藏起来的算盘,素手在上面飞快的拨动,眼睛眯成一轮弯月。 “怎么,可是捞到了不少好处吧。”苍梓天看着这狡黠模样的雨生,不由得露出宠溺的笑容。 “贼仙当初诓我那么多银子,这次他不百倍的奉还,就别想娶到我家的香玉。”说罢,她又“啪啪啪”的算的算盘响。 当初她与贼仙不相识的时候,为了见贼仙一面,可是被杨老带路的时候坑去了不少银子,她到现在都还记得贼仙坐在轮椅上吃力的从井中拉东西的样子。 “遁地和飘云这两货跟了你那么久我就不信他们没有私房的东西,后日迎亲的时候不全数交出来,他们婚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雨生认真的说着。 苍梓天无奈望天,就算交出来了,他们婚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吧。 “啪!”最后一声脆响,雨生将算盘放在桌上,一双含情眸笑眯眯的看着苍梓天。 苍梓天下意识的后退外加搂紧自己的衣衫,“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大事,我就想问问,相公你作为神秘而富可敌国的五苍庄主,可是收集到什么稀奇古怪又好玩的东西啊?” 她作为她们三个的娘家人,送她们出嫁怎么能不送点东西呢?现在就有现成的礼品,怎么能不坑点儿出来。 “生生我保证我绝对没有藏私房钱,我金库的钥匙都在你那里啊,那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在里面,要不咱们一起进去看看,我顺便帮你挑选点?”苍梓天出着主意。 雨生听后只一声冷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就是想顺便捞点走然后去卖钱,告诉你,不可能!” 自从上次她被苍梓天送往山庄,她作为庄主夫人,享尽和庄主一样的权利,直接拿到了仓库的钥匙,而后五苍山庄的财政大权都握在她手里,也就是苍梓天所有的经济来源都被雨生抓住,他现在看似浑身金闪闪,实则身上一个铜板儿都没有! 好不容易今日小舅子来了,他才从诸葛瑾身上坑了点儿过来,以备以后不时之需,目前就藏在他鞋底里,可别被生生给发现了,不然他都不好解释为什么自己要存私房钱。 “那不去就不去,一切听娘子的。”苍梓天咧嘴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雨生眯眼,突然一扯苍梓天的衣领,将他扯到自己面前来,紧接着就在他身上嗅起来,从他脖子嗅到腰间,才停止。 他努力憋住身体的痒意,哑着嗓子问道:“这是要干嘛?” 新玩法? 雨生直起身,摸摸自己的鼻子,“闻闻你身上有没有钱的味道而已,不用惊慌。” 他苦笑,“生生你太不信任我了,我怎么会藏私房钱,我身上要是有钱,不都直接给你了吗?” 当然,除了今天向小舅子坑的一笔钱,不过这笔钱他决定打死都不说出口。 雨生继续摸自己的鼻子,语调拉长,“是吗——?” 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但是谎言已出,现在坦白可能死的更惨,所以他干脆嘴硬,坚定的点头。 “我心日月可鉴,此话绝对当真。” 雨生的笑容扩大了,温柔的抚上苍梓天的肩膀,而后给他整理刚刚被她扯乱的衣衫,轻声细语道:“相公。” 苍梓天身体下意识的一抖。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看着雨生那温柔至极的眼神,他只觉得背脊发凉,心里发寒,甚至她触碰自己胸膛的手就好似一条毒蛇,在胸膛处缓缓地移动,正吐出蛇信子,只等他有下一步动作,自己就将步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吞了吞唾沫,他怀疑,生生不会是知道了他坑了诸葛瑾一笔钱的事情吧? 到底是坦白还是打死都不说? “我当然没有藏私房钱,听诸葛瑾说你喜欢东街那里的酸枣糕,但是现在这个季节酸枣糕味道不太好,我打算自己尝试做做,所以就找诸葛瑾要了一笔费用,好去买材料。”纠结半晌,苍梓天再次编了个幌子,算是坦白那钱的来处了吧。 至于他做酸枣糕,完全是临时想出的,这钱,他原本打算着出去买个小酒解解馋,因为上次他在西亚国喝酒装醉后直接在浴室中把生生办了,结果生生第二天就禁止他喝酒,可是把他憋得紧。 说罢,他很平静的从鞋底里掏出两张银票,放在雨生身侧的桌子上。 “生生你知道的,我心日月可鉴。” “那是日月可鉴,不是我可鉴。”雨生收回脸上温柔至极的表情,而后迅速拿起桌上的银票塞进自己的兜里,“别看了,一两都不会给你!” “对了,反正今晚要守夜也没什么事,我先去山庄挑点儿东西回来,家里还有三个孩子,明日一大早的还得包红包,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我…没钱了啊。”苍梓天大惊。 雨生笑,“你不是有能耐找人要嘛,这种事怎么会难倒你呢?” 见到雨生头也不回的离开,苍梓天彻底的呆在原地。 真是…悔不当初! —— 大年初一,一大早的,罗越泽就扯着诸葛明和南宫默挨家挨户的拜年,上到老夫人,下到中年的厨娘,几乎每个人都拜了,自然,得到的也不少。 “哈哈哈哈,发了发了,这南王府人人都有钱啊!”罗越泽开始拆红包,眼睛都快眯的看不见。 南宫默见他那守财奴的模样,轻哧,“没见过钱似的,跟本公主拜年,本公主也给你!” 诸葛明则是在一旁静静的数着自己的压岁钱,“听说三姐还有礼物要送给我们,就不知道是什么呢?”对于这东西,他还是很好奇的。 “嗯哼,也只有王妃的本公主才看得上。”南宫默仰仰头。 诸葛明瞥了她一眼,“那你把我祖母的,爹娘,姨娘,二哥二嫂给你的红包都拿过来。” 南宫默脸色大变,暗道不好。 “呸呸呸,你看我这嘴,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说出这样的话,明哥哥,你就当没有听见好了,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南宫默哭丧着脸跑到诸葛明身边,诸葛明只是偏过身,不理睬她。 她说出那话,意思很容易让人想歪,觉得她是琉璃国最受宠的公主,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因此不屑诸葛府的东西,唯独一个诸葛雨生还能入她的眼。但是她真的是没有那些意思,这下她都不知该如何向诸葛明解释。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看不起他们? 南宫默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诸葛明的神情,发现他依旧在静静的数着红包里的钱数,好似根本不在意自己之前说的话。见到他并没有发怒,她又是庆幸又是悲伤。 他并没有生气,是不是自己还没有走进他的心中,所以自己说的做的他都不在意? “明哥哥…” “我知道你的为人,以后说话注意点就是了,幸好周围是我们,才不会瞎想,要是被旁人听见了,然后告知给我祖母,你猜她老人家会怎么想?”诸葛明轻叹一声,解释。 “你不是生我的气啊!”南宫默大喜,不由得跳起来。 诸葛明挑眉,“你想让我生你气?” 她赶紧的挥手加摇头,“没有没有,诶你之前不是说王妃有礼物嘛,咱们现在就去啊,说不定王妃正等着咱们呢!” “行!”将最后一个红包里的钱拿出来,诸葛明拍拍手,整整自己的衣衫就准备走,结果余光瞥见罗越泽还在那里数,干脆一把扯住他衣领就将他带走。 “欸欸欸我的钱,还没有数完呢!”罗越泽大叫。 雨生细心将礼物全数包装好后,就看到那三个人一路嘻嘻笑笑的走过来,嘴角一勾,让绿水打开大门,让他们进来。 “王妃,我们又来啦!”南宫默很喜欢雨生,这是她当初见雨生第一眼的时候就有的感觉,所以那个时候她一直想撮合雨生和蒙大哥,结果哪知道雨生早就嫁人了,还贵为王妃。 雨生将包装好的礼物放进一个黑布遮住的大箱子里面,看到迈步进屋的三人,“来吧,礼物在里面,摸到什么就是什么,不要贪心,一人一个。” “哇塞王妃,这箱子挺大的,里面的礼物怕是不少吧?”罗越泽一见那箱子就发出惊叹声,那箱子的高度都到他胸前啦! “没有摸到的话,就没有哦。”雨生不怀好意的笑笑。 诸葛明皱眉头,突然有不好的感觉,潜意识里他觉得三姐没这么简单就让他们拿到礼物,以前三姐给他好东西的时候都会受一番折磨。 以前?他竟然用了‘以前’这个词。可是要想起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脑海又变成一片空白。 “我先来我先来!”罗越泽自告奋勇,撸起袖子露出胳膊就将手伸进那专门钻出的一个孔里面,手开始在箱子里瞎挥动。 “咦,什么都没有啊?”罗越泽疑惑的朝雨生望一眼,结果只见雨生的淡笑不语,刚准备继续发问,突然听的箱子内部发出声音。 好像是什么被触动,紧接着就是螺旋快速转动的声音。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啊,什么东西在摸我的手!啊,好痛!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罗越泽吓得脸色都白了正准备将手掏出来,就听得雨生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哦,忘记告诉你了,只有一次拿礼物的机会,如果你放弃了,可就没有了哟。” 他面如菜色,牙齿一咬,干脆的将胳膊更深入。 摸到了!好像是个球! 管他呢赶紧的拿起来。 “拿到了拿到了!”罗越泽抽回胳膊,结果胳膊上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看起来有些吓人,但他管不了那么多,看着手中被包装的精致的礼物,突然有些想哭。刚刚他真的是吓死了好嘛! 雨生看到他手里的东西,露出一个微笑,“回去拆开吧。下一个,谁来?” “我!”南宫默鼓起勇气,紧闭着眼将自己的胳膊伸进去,期待着那可怕的东西到来。 “诶?”结果等了半天,都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她发愣的看着罗越泽被打得惨兮兮的胳膊,在发愣的看着雨生。 “女孩子,总归细皮嫩肉的才好看。”雨生笑得眉眼弯弯。 “不公平!”罗越泽大呼,差点趴在地上哭起来,他被打得这么惨,结果南宫默什么事都没有的拿到礼物。 “拿到了!”既然没有被打,她就在一堆礼物中翻来覆去,想找一个自己最有感觉的,摸索了半天,摸到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她心神一动,就将它拿起。 果然还是有包装,现在看不了里面是什么。 “就剩你了。”雨生对诸葛明颔首,诸葛明直接撸起袖子伸进去。 刚伸进去,那螺旋转动的声音又响起来。 “啊!好疼!天哪怎么还有东西在舔我的手!”诸葛明大惊,看到他的表情,罗越泽在一旁笑翻倒在地上,眼泪都笑出来了。南宫默又是担心又是好笑,只好背对着诸葛明,自己偷乐着去。 “就这个!”好不容易拿到,收回胳膊的时候,如罗越泽一般的青紫,唯独不同的是,他胳膊上面还有口水…。 57 娶个媳妇儿不容易 看到那口水,诸葛明生无可恋的看了雨生一眼,“三姐,里面是不是有动物?” 雨生摊手,“没办法,今日放礼物的时候,哈哈突然跑过来,然后以为这是它狗窝就钻进去了。” “嗷唔嗷唔~”听到自己的名字,还在箱子里的哈哈叫几声,看到诸葛明一脸的菜色,罗越泽很配合的在一旁大笑不止。 “好了,你们的礼物到手了,回房间去吧。”雨生拍手,示意他们可以回去了。 “还有很多礼物呢,是不是还有人来拿?”罗越泽好不容易让自己别再笑,鼓着腮帮子问雨生。 “对的。”雨生点头,他们是第一批。 “嘿嘿嘿,这样啊。”罗越泽嘿嘿一笑,却是没有说什么,而是用自己完好的那一只胳膊勾搭住诸葛明的肩膀,“那我们走吧兄弟,不管咱们的事儿了!” 南宫默看了一眼雨生,对她笑着挥手,“王妃我们就先回去啦,谢谢你的礼物!” “希望你们会喜欢。”雨生笑得开怀。 后来来了一批又一批,玉烟她们是笑着走出去的,遁地他们则是趴在地上爬出去的,最后走出去的,是嘴里叼着骨头不停摇尾巴的哈哈。 这骨头是香玉在摸礼物的时候被哈哈舔了一口,她立马认出是哈哈,当时眼珠子一转,拿了礼物后,又朝里面扔个骨头给哈哈,“哈哈,你在里面好好的玩啊,到时候感觉到你家主子的手伸进,不要客气,狠狠的在他手上留下你的牙印!要是做得好,什么样的骨头我都能给你找来!” 所以最后只有贼仙是滚着出去的,因为他的手被咬,在地上爬还得手使劲,他的手已经使不上力气,只能滚了。 看到人都差不多了,雨生拍拍手,从美人榻上起身,笑着看刚从外面回来的苍梓天。 “相公,要来一次吗?” 苍梓天的表情顿时僵硬。 —— “铛——” 第二日凌晨,南王府就响起了敲鼓打锣的声音,还有不绝于耳的鞭炮声。外面的天色还是黑暗的,好在灯火通明,倒也不碍什么事。 遁地飘云贼仙三人在同一间房间,都穿好了新郎装,只等着时间一到,去迎娶心中的人儿。何嬷嬷一脸笑意的将大红花别在他们胸前。 “哎呀嬷嬷这是不是太俗气了。”贼仙嫌弃,连他脚边正在吐舌头的哈哈的头顶上,都被何嬷嬷别了一朵大红花。 何嬷嬷瞪了他一眼,“懂什么!这是习俗,寓意你们以后红红火火,难不成我给你别个白花?” 贼仙赶紧道歉,“不是不是。” 笑话,这样的场景下别个白花,香玉岂不是要一巴掌扇过来! 看到三个新郎,何嬷嬷满意的点点头,“哎呀,总算是把你们送出去了。” 遁地皱眉,这话意思有点儿不对啊。 “嬷嬷,是我们娶了媳妇儿回来,您怎么…”飘云也觉得不对,低声纠正。 何嬷嬷捂嘴笑,“口误口误。” “吉时到——!”门外传来小厮洪亮的声音,三人立马变得紧张起来,个个跑到铜镜前臭美,看看自己衣衫是否整齐,胸前大红花有没有歪掉,精气神是否饱满。何嬷嬷见到这一幕,无奈的摇头。 “快出去吧。”她催促,要是再照下去,他们就不用娶媳妇儿了! 三人商量好,先随贼仙去迎娶香玉,两人作为陪从,而后是玉烟,最后是冷香。 贼仙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的紧张,不停的摸哈哈的狗头,哈哈抗议,一见他的手伸过来,它就把头偏过去。 来到香玉的门前,赫然见门口摆放着不同大小的箱子,他纳闷,疑惑的抬头,就见媚娘不知何时坐在了最大的箱子上面,正笑得一脸风情。 “什么意思?”他挠头问。 “嘻嘻。”媚娘一甩自己的长发,“你还不懂南亚的风俗吗?迎亲前是要给银子的。” “可是摆着这些箱子是干什么的?”这些箱子从大院一直摆到香玉的房间门口,从小到大,上面都不带封口的,唯独媚娘坐的那个上面是有盖子的。粗略一数,大概有二十个。 “很简单啊,用银子把这些箱子摆满了,香玉自然就出来了!”媚娘说的理所当然。 “你说什么!”贼仙惊得下巴就要掉下来,摆满!二十个箱子,一个比一个大!简直就是黑洞啊! “啊哈哈哈,兄弟认命吧你。”遁地和飘云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来,那最小的箱子就够他们呛了,竟然还二十个不同大小的,幸好他们的媳妇知道他们没有多少银子,不然还真的没法娶了。 贼仙望了望紧闭的房间门,又看了看坐在箱子上不停变化动作的风骚女人,最后一咬牙,拍了拍哈哈的狗头,“去,把我床底下的东西都叼来。” 为了香玉,他拼了!反正最后娶回家,那些钱还是他们的,这生意,他不亏! “哦忘记告诉你一件事儿了,你要付出的所有银子都归入王妃手下,与香玉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媚娘抛个媚眼。 也就是说,他甩出去的银子,都会进入雨生的口袋,根本不会回到他的手里! 贼仙石化在原地。 最终他还是打碎牙和着血泪将自己这半生的积蓄,险险的将箱子全数填满。 “嗯哼,不错,开门!”媚娘清点了一下,满意的一笑。拍手,立即就有黑影人打开门。飘云看到那些黑影人,眼珠子瞪出来,那不是上次他在王妃基地里看到的影子嘛,天啦,王妃连自己的手下都搬过来了! 香玉盖着盖头,由贼仙牵着,直到这一刻,他才松了一口气。 “来来来,把这些银子都搬回去!”媚娘开始吆喝,那些黑影立马开始搬动箱子。 遁地神清气爽的来到玉烟的院子,结果就见九风一脸笑眯眯的站在门口,遁地嘿嘿一笑。 “我可没有贼仙那么有钱,拿不出几十箱银子。”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不为难你,只要你走过了这八卦阵,我才能放心的将玉烟交给你。”九风走过去拍拍遁地的肩膀,“好好努力,小伙子,你已经站在了八卦阵第一步。” 遁地的笑容僵在脸上,而后化成石块一块块的掉落在地。 没多久,贼仙和飘云两人就看到遁地像个神经病一样的在门口破口大骂,还时不时的发出痛苦的哀嚎,然而在他们眼中,遁地就像是个迷路的智障,不停的在原地打转,还自认为的走出了阵法。 贼仙瞥了飘云一眼,“兄弟,你小心了。” 他们两个迎亲都这么不容易,一个费钱,一个费脑,就不知飘云会遇到什么苦难了。 一个时辰过去,遁地一脸苍白的破了这阵法,幽怨的盯着九风看。 九风只是温和一笑,“不错不错,玉烟可以出来了。” “吱呀”一声门打开,结果走出了一排穿着新娘装,盖着盖头,体型身高都一样的女子! 遁地此刻恨不得把九风剁成肉酱来喂哈哈! “认吧。”九风大笑。 “看她们衣服,都不一样!”眼尖的贼仙发现了这个破绽。 遁地摸索着自己的下巴,不停的在她们面前打转,眼睛仔细观察每个人嫁衣上的图案。 玉烟那样聪明灵秀的女子,嫁衣上的图案一定有其代表意义。 终于,他在一女子面前停下。飘云歪着头看,刺绣图案是要比其他人好看,还特别有意境。 大概是一村庄上炊烟袅袅,这样的图案在一众鸳鸯戏水中显得十分突出。 遁地伸出手牵住那人,“走吧。” 那人似乎震惊了一下,而后顺从的跟着他走。 “不掀起头盖来看吗?小心牵错了人可就尴尬了。”九风在一旁煽风。 遁地冷哧“我如果连心爱的人都认不出,还谈何娶她,给她余生安稳?” 随即遁地嘴角勾起,因为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当自己说完这句话,他牵着那人的手一动,他干脆握住她的小手。 九风被堵得无话可说,只好耸肩,“好吧你赢了,走吧。” —— “所以,我的挑战是什么…。”飘云来到冷香的院子,神情有些懵。 看着摆在门口的一长排桌子,上面每隔一段距离就放着两颗药丸,药丸旁边还很贴心的放有温水。桌子后面坐着的是正在对着铜镜剔牙的二狗。 见他们来到,他才放下手中的铜镜和牙签。 “啊很简单的,只要你从左到右把这些药丸吞下去,就算你过关啦!”二狗说的很简单。 但是跟着二狗学了一段时间的药理的贼仙,闻着空中苦到爆的药味,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眼神很是悲悯的看了飘云一眼,默默地祈祷:希望他能活着吃完这些药丸。 “这…还不是一种类型?”看着那些明显大小和颜色都不一样丸子,飘云有些惊恐。 “当然要不一样啦,一样的话还怎么玩啊?”二狗白了飘云一眼,觉得他脑子有问题,说着,就拿出早准备好的沙漏,倒置放,沙漏开始计时。 “什么!还有时间限制!”飘云大惊。 “不然呢,让你在这里吃一天啊,那我家冷香不用拜堂了啊!”二狗再次白了飘云一眼,真的觉得他脑子有问题。 “别废话了飘云,不就是几颗丸子,赶紧的吃,他不敢要你的命的。”遁地都替他感到着急,那沙漏跟吃了兴奋剂一样,漏的飞快。 飘云一听,觉得有理,赶紧的吞下第一张桌子上的两颗丸子。 只有贼仙偏过头,不想继续看下去,二狗是不敢要飘云的命,但是他能让飘云跪着求着二狗结束他的生命。 “哇!好苦哇!”刚放进嘴里,那丸子马上融化,苦味瞬间弥漫整个口腔,差点把飘云苦出眼泪。 “喝水喝水!”遁地在一旁大叫。 飘云赶紧的端起那药丸旁的水“咕噜咕噜”喝下去。 “噗——!” 水还没有喝完,他就喷了出来,而后不停的伸出舌头,使劲的用手扇风。遁地呆呆的看着瞬间脸变得通红的飘云,好似下一刻从他的嘴里就能冒出美丽的火花,不明白那看起来清澈的水有什么问题。 “辣,好辣!”这下飘云是真的辣出眼泪了,完全是生理反应,眼睛都变得通红。 遁地也学着贼仙,背对着飘云,不敢看下去了,遇上二狗这个神经病,飘云真的是…。太惨太惨了。 二狗见飘云这副模样,很是不满意的摇头叹气,“真是没用,这样的苦和辣就把你挫败成这样,以后怎么陪伴冷香走完这人生的酸甜苦辣啊!” 飘云擦擦冒出来的眼泪,咬牙,走到下一个桌子上,手颤颤巍巍的拿起那两颗药丸,这下他学聪明了,不再在嘴里停留,直接将药丸伸到靠近喉咙处,不让它们有融化的机会。 “呃!”万万没想到,它们直接卡在了喉咙! 飘云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一张脸变得更加的红,好似被烤的通红的大虾,在原地蹦跳,希望把它们跳下去,结果他们就好像是粘在了喉咙,他不管是摆动头部,还是蹦蹦跳跳,都无法撼动它们一分! “哎呀,我没想到你真的那么蠢的放在靠近喉咙了,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赶紧的,喝点水,它们就能下去啦。”二狗故作惊讶,还好心的端起桌上的水递给飘云。 飘云憋住要冒出来的眼泪,狠狠的瞪了二狗一眼。 二狗的脸顿时皱成一团,“哎哟哟,瞧你这模样,可真是让人心疼啊。” 飘云再次喝下那不知道加了什么东西的水,才喝到一半,碗就掉到了地上,剩下的水全数撒落在地,然后飘云的脸皱成了快要烂掉的橘子皮。 “好…酸…” 酸的他的牙齿都在打颤,胃都在收缩,更是酸的他刚刚憋回去的眼泪齐齐飙出来。 太没尊严了,太没有尊严了! 他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哭了好几次!虽然是生理作用,但是还是很丢人啊! 二狗还很风轻云淡的说,“你看,这丸子不就掉下去了嘛,所以以后就不要自作聪明,更不要想着偷偷的出去爽一下之类的。” 飘云看了一眼就剩小半时间的沙漏,捂住自己还在不停发颤的牙齿,拿起第三张桌子上的两颗药丸,吃下。 这次他做好了或酸或甜或辣或苦的准备,眼睛都闭上了,结果什么味道都没有。 “嗯?”他甚至还疑惑的看了一眼二狗,见二狗并没有其他表情,他终于松了口气。 结果还没有庆幸几秒钟,他浑身就开始痒起来,还是巨痒无比的那种,痒的他恨不得将衣服全部脱下来,把身上的皮剥下来。 “别挠了,再挠也是无济于事的,赶紧的吃下一个,吃了就不痒啦!”二狗好心提醒,但是那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在幸灾乐祸。 飘云听后,扭动着身子,赶紧的拿起下一张桌上的药丸咽下去。咽下去不过眨眼间,身子就不再发痒,恢复速度简直神速。飘云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刚刚身体那滋味,他是真的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二狗微笑,“别高兴的太早,是药总是三分毒的。” 飘云面色一僵,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发现还是没有发作什么,看沙漏马上就要漏完,他赶紧的咽下最后一张桌子的药丸。结果还是什么事都没有。 看了一眼二狗,结果二狗笑得意味深长,“好了过关了,冷香出来吧。” 冷香推开门,连盖头都没盖,冷着一张脸出来。遁地和飘云也转过身,结果看到冷香身上的嫁衣,瞬间笑场。 “啊哈哈哈哈,飘云,别说冷香的嫁衣是你绣的啊!”遁地笑得趴在地上捶地。 飘云低头,对的,他当时想绣很浪漫的情话,结果怎么都想不起来,没办法,只好绣了最朴素简单的情话,还绣满了整件嫁衣。 冷香,我爱你。 当时冷香拿回嫁衣的时候,表情就跟吞了一堆死了很久的苍蝇一样,但是看着飘云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她实在是不好说什么打击他的话,只好不情不愿的穿上。 果然,她就知道会被人笑。 看着笑着贼欢的两个人,冷香冷哼,素手一挥,两把匕首就“唰”的一声,只见一道寒光闪过,直直的刺进他们的新郎服中,可是把贼仙吓得不轻,赶紧的收回脸上大笑的表情。 遁地也是清咳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那什么,你媳妇儿嫁衣挺特别的。”遁地点头道,而后不动声色的拔出身上的匕首。 那刺绣一看就知道是飘云的手笔,歪歪扭扭似蚯蚓,真亏得冷香对飘云是真爱,还穿了出来。 飘云真当遁地是赞叹,还很自豪的哼哼,“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绣出来的。” 冷香瞥了他一眼,走过去把他的手牵住,“别废话,赶紧的去拜堂。” 说着,就把手中拿着的盖头盖在他头上,“牵紧我。” 遁地贼仙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掩饰不住的笑意。 二狗见他们走后,才慢悠悠的收拾桌子,“哎哟飘云哟,祝你今晚表现的精彩。” 58 出来了出来了! 大厅已经被下人们布置成喜堂,一进来就清楚的看到正墙上大大的双喜字以及两边正在燃烧的红色蜡烛,上首坐着的是笑意吟吟的老夫人,相当于玉烟她们的娘家,另一边的凳子空着,若是老王妃在这里,那就是她的位置。 紧接着老夫人的是诸葛辰夫妇,他们的对面则是苍梓天和雨生,这样按照的顺序来,到最末自然是诸葛明他们三个凑热闹的孩子。 南宫默羡慕的看了一眼那披着嫁衣的三位新娘,有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诸葛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色都有些泛红。 众人看到冷香那一对的与众不同,自然有些好奇,再一看冷香的嫁衣,众人都努力的憋着笑意,但罗越泽从来都是一根筋的家伙,在众人憋笑得时候,他大声的笑了出来。 “哈哈哈,冷香姐姐的嫁衣好有个性!” 诸葛明赶紧的捂住罗越泽的嘴,“你少说两句话会死啊!” “好了好了,拜堂吧,误了吉时可不好。”老夫人笑着出声。 立马有司仪跑出来念词。 “可是圆了你的一个心愿了。”在他们拜堂的空隙,苍梓天搂着雨生的腰,笑道。 “才一个而已,我的心愿多的很呢。”雨生看着场中的三对新人,露出欣慰的笑意。 “一阳初动,二姓和谐,请三多,具四美,五世其倡征风卜。六礼既成,七贤毕集,凑八音,歌九和,十全无缺鸳鸯和!” 在司仪最后的宣誓中,拜堂礼仪就算彻底的结束,要送入洞房,众人起身。 来的只有他们,所以根本没有让新郎官喝酒一说,闹洞房这事也被雨生禁止,所以一旦送入洞房,也就证明着他们的新婚之夜开始了,众人该吃吃该喝喝,就不用管他们。 然而雨生刚迈出一步,就听得府中的警报响起,她猛然朝门口望去,眼神在那瞬间变得凌厉。 “这是怎么了?”老夫人大惊,那一声声急促的敲锣声实在是听的让人心慌。 “来人,送老夫人回房间!”雨生冷静的下达命令,立马有黑影出现将场中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送走。 “阿生!”沈蓉扭头担忧的望雨生一眼,雨生对她宽慰一笑,对着嘴型道:我没事。 苍梓天扯住雨生,“我出去看看,遁地飘云,护好王妃!” 飘云早就在警报响起的第一时间扯下头上的盖头,玉烟和香玉也赶紧的扯下,迅速的跑到雨生那边去。冷香下意识的想拔剑出来,结果一摸是空的,才想起今日大喜,她把剑放在了房间里。 “可恶!”她咬牙。 雨生没有出去,苍梓天说是让遁地飘云保护自己,实则是让他们管着她别让她乱跑,就像现在她动个身子,飘云就紧紧的盯着。 人是没有出去,但是外面刀剑相加以及打斗发出的闷哼声,她听的一清二楚。 “怎么会这个样子?”香玉皱眉,这样的日子发生刺杀事件,简直就是晦气。 贼仙一下子把香玉扯进自己的怀里,“别怕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香玉白眼,贼仙真的不是自己害怕才搂着她的吗? 雨生闭眼,秀眉微皱,粉唇紧抿,手指快速且有节奏感的在桌面上敲打,显然是陷入了思考的境界。 前段时间她才给宇文炎飞鸽传书,算上鸽子在路上的来回和他考虑的时间,那么答复最快也要在三天后,现在来了刺杀,不出意外就是东亚那蠢货等不及开始动手,想在赵飞霖面前表现一番而获得更大的好处。 赵飞霖派出了那么多杀手都没能让苍梓天受点儿皮外伤,东亚国还这样没有脑子的派人来刺杀,虽然知道苍梓天不会有事,但是出现这样的事情,所有人的兴致都被打扰了,好好的拜堂,马上就要入洞房,结果外面见红。 也不知东亚是真的单纯的认为这些刺客能将他们一举歼灭还是故意派人来堵他们心口的。 不管哪一种,都证明了东亚——离死不远了。 “王妃,不若我和冷香先送您回房间休息?”见到雨生有些疲惫的样子,玉烟细心的问道。 “不必,我只是好心情被打扰有些烦躁而已。”雨生摇头。 “有暗器!”遁地灵敏的发现有一东西破窗而入,速度飞快!偏生他们身上都没有带武器! “保护王妃!”遁地大惊,心中一紧,直觉不好。 “啊!”刚刚因为站起来的太急,不知道什么东西撞到了肚子,雨生痛的捂住肚子蹲下。 “王妃!”香玉离雨生最近,见到雨生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色,她也吓得大惊失色。 “去找二狗!”玉烟大叫,让冷香抱住雨生赶紧的朝大厅的隔间走去,那里有个内室,有床。 飘云一见,赶紧的闪身去找二狗。 “我去找王爷!”贼仙也是紧张的不得了,要是王妃因为这次的事故而…。,那瞬间喜事变丧事,他们心里一辈子都有阴影。 而被冷香抱着的雨生已经疼的快没有知觉了,那疼痛感就好似就有那粗长的针一下又一下的刺她的肚子,又或者是拿着锋利的刀片,动作缓慢的割她小腹处的肉,具体说不出哪里疼,又觉得浑身都在疼。 “生生!”彻底陷入昏迷前,她隐约听见谁喊得的撕心裂肺。 “二狗呢!”苍梓天怒吼。 “来了来了,二先生来接生!”玉烟看到二狗的声身影,不由得露出惊喜。 但是二狗大骂,“我特么是大夫,神医!不是接生婆!” 看到雨生昏迷,还在不停流血的样子,他眼睛的都急红了,“一群蠢货,有那个时间喊老子过来,还不如去喊接生婆!等什么啊,这里谁会接生,没有的话赶紧的找接生婆!” “我会我会!”何嬷嬷从人群中钻出来,吩咐身后人,“端三盆热水,消毒的剪刀,急速!” “嬷嬷嬷嬷,拜托了。”苍梓天现在心里一团糟,身上还有刺客的鲜血,在听到雨生遇刺的消息时,他的脑子顿时变成浆糊。现在他就好像是迷路的小孩,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外面的刺客一个都别给本王留!”苍梓天腥红了眼,浑身的气质瞬间变得暴戾异常,好似只要谁敢靠近他,那人下一刻一定会变成齑粉消散在空中,遁地和赶回来的飘云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一个消息。 东亚国,死定了。 东亚要是想死的好看一点,最好祈祷王妃一切平安。 “生生…”暴戾只是对那些刺客,当面对关着雨生的房门时,他又变得不知所措,呆呆的看着那紧闭的门,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着疼。 他好怕,真的好怕… 何嬷嬷则是额头不停的冒汗,玉烟在一旁干着急,“王妃昏迷着,使不出力气,孩子出不来怎么办?” 羊水已破,现在孩子出来则算是早产,不出来…她不敢想象下去。 何嬷嬷一咬牙,似破釜沉舟般,“拿银针刺醒王妃!” 没办法,王妃必须醒,不然就会再也醒不来! “啊——!”被刺醒的雨生立马感觉到下体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生理泪水一下子飙了出来。 “王妃用力啊,快出来了!”何嬷嬷给她鼓气,说快出来了是假的,她到现在都没有看见孩子的头。 “生生…。”听到里面的压制的叫声,不用想就知道雨生承受着多大的痛苦,双眸里满是自责和痛苦,苍梓天双手情不自禁的握紧,掐进了自己的肉里面都不自知。 他为什么要在生生最需要他的时候跑出去,明明那些刺客交给护卫都可以搞定的,他大意了这一点,可是要付出的代价却是那么痛。 “嬷嬷,两个时辰了,可是没有一个孩子出来…”玉烟有些绝望的看着何嬷嬷,她身上还是那一身喜庆的嫁衣,但是在此刻,她竟然觉得很讽刺。如果今天不是她们大婚,遁地和飘云身上就会一直带着武器,王爷不用亲自的跑出去,可以好好的陪在王妃身边,那样王妃就不会遭受这样的痛苦。 都是她们…都是她们…她们的贪心害了王妃… 看着王妃越来越苍白的面孔,额头还在不停的流汗,豆大的汗珠浸湿了她的头发,愈发的楚楚可怜。 “王妃…”玉烟终于惹不住的哭了出来。 都是她们! “出来了,出来一个了!”何嬷嬷抱着刚滑出来的小人儿大喜,玉烟一看,赶紧的接过何嬷嬷手中的婴儿,“快放在篮子里,我再催另一个。” 何嬷嬷趁这个时间擦擦额头上的汗。 看到怀中的婴儿,玉烟心中百感交集。 “啊——!”又是一阵剧痛,雨生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何嬷嬷发现,赶紧的掐她人中。 “王妃努力啊努力,就剩一个了,出来就好了!” 雨生现在哭都没有力气哭,她是真的使不出力气来了,隐隐间她好似感觉到灵魂的出窍,耳边的吵闹声混混杂杂,听不真切,好像跟她隔了一个世界,所有的噪音都渐渐的远去。 “哇——”突然一阵嘹亮的婴儿哭喊,一下子将她拉回现实,一阵阵的疼痛又传了回来。 “哭了哭了,小世子哭了!”玉烟提着装婴儿的篮子,又是哭又是笑的。 “第二个也出来了!”何嬷嬷见王妃突然使力,那一直卡住头的第二个婴儿也滑下来。 “龙凤胎啊!” 何嬷嬷一见,大喜,竟然是龙凤胎! “哇——!”结果第二个的哭声比第一个更为嘹亮,刚脱离母体就哭闹个不停。 雨生看眼前的人都不太真切,隐隐约约听到自己生的是龙凤胎,嘴角刚刚勾起,意识就陷入了黑暗。 见到母子三人平安,何嬷嬷再也承受不住的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年纪一把的她竟然哭了出来。 “太苦了,王妃太苦了啊!” 为了这两个孩子,差点丢了王妃的命啊! “嬷嬷,赶紧的出去吧,王爷还在外面等候着。”玉烟已经将两个小家伙身上的污渍擦拭干净,看着他们此刻皱巴巴的小脸,也认不出到底像谁一点,只是觉得好丑,好似没毛的猴子。 “对对对。”何嬷嬷一听,擦擦眼泪,赶紧的从地上起来,“来,给我抱一个。”说着,就伸手接住其中一个,是小世子。 “这下世子郡主都有了,以后府中就更热闹了啊。”她破涕为笑。 “吱呀—”一声推开门,听到动静的苍梓天赶紧的过来。 “生生怎么样!” “还好,就是太疲惫昏了过去,恭喜王爷,是小世子和小郡主啊!”何嬷嬷笑着将手中的孩子递到苍梓天身前,结果苍梓天一把推开。 “本王进去看看,孩子你们先看着。” 何嬷嬷举孩子的动作顿时僵在原地。 玉烟见此,干脆默默地站在一旁,她怀里可是有小郡主呢。 冲进房间,空气里还有没有消散的血腥味,他就当闻不到,几步就冲到雨生的床边,看着她昏迷中苍白的容颜,心里又是一阵揪着疼。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将雨生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感受她尚还在的温度,眼眶瞬间发红。 在雨生没有遇见自己之前,她一直活得好好的,不会有威胁到生命的事情出现,可是自从跟了他以后,雨生总会被跟他有关的事情伤害,先是遇见夜尘久被他所伤,又中百日蛊差点害的孩子不保,如今又差点使得他们阴阳两隔,不是分离就是在路上奔波,他一直说要给她最好的,可是好像总是在置她于危险之境。 越是这样想,他就越自责,感觉自己十恶不赦。 “你醒来打我骂我,我都不还手也不顶嘴,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快快醒来好不好?” “孩子我看到了,两个长得都像你,像你一样漂亮。”他呢喃着,其实他根本没有看见孩子,连何嬷嬷说的话都没有听清,所以至今还不知道那孩子是男是女,还自以为是两个女儿。 “就等你醒了。”他摸着她的手,期待着看着雨生,结果雨生没有一点儿要醒来的意思。 “得了吧,你赶紧的过来,丫头刚生完孩子太累了你就让她好好的休息,哪能现在就让她醒,你按的什么心,过来看看你的种!”二狗探头进来催促苍梓天出去。 苍梓天看了一眼雨生,见她依旧沉睡,只好先离开。 何嬷嬷一见他出来,赶紧的将怀中婴儿交给他,“王爷,这是小世子。”而后朝玉烟招手,玉烟赶紧的过来,她指指玉烟怀中的,“这是小郡主。” 苍梓天在听到“小世子”三个字时,面色瞬间的就不好了,又听到后来的“小郡主”,脸色这才舒缓一点,第二次将何嬷嬷手中的婴儿推开,继而小心翼翼的抱着玉烟怀中的那个。 “果然像我家生生。”他看着怀中那皱巴巴脸蛋的婴儿说着。 玉烟暗中瞅了苍梓天一眼,不知道王爷是怎么从刚出生的孩子看出像谁的。 因为是冬天,所以两个婴儿都包的比较厚,苍梓天抱着,明明压根儿没有觉得重量,但是心里却觉得沉甸甸的,为了这两个孩子,生生差点去了,他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怒。 如今看到他们熟睡的容颜,一种做爹的责任感油然而生。 这是他和生生的结晶,是他们生命的延续,他甚至开始幻想生生教导他们做人,检查他们学习情况的样子,不自觉的勾起了笑。 何嬷嬷见到王爷难得露出的温柔一笑,不禁有些老泪纵横,曾经,她以为王爷就要这样孤独终老,一个人背负着罪孽和绝望,在黑暗的深海中挣扎,没想到王妃的出现,那个看似温和实则比谁都狡黠的女子,闯进了王爷的生命中,成为不可磨灭更是不可替代的存在,也让他们这些做属下甘愿衷心守护。 因为从来都没有想过南王府在苍梓天手中会有小世子,何嬷嬷直到现在,还觉得如做梦一般,就怕自己多眨几次眼睛,怀中的婴儿就消失不见。 两个婴儿都是早产,刚拿出来的时候,何嬷嬷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他们掐死了,或者是用力过猛捏碎了。 “哎哟!”说起早产,何嬷嬷突然出声。 “这奶娘还没有确定下来,他们可是要喝奶的啊!”何嬷嬷着急,预产期在两个月后,奶娘虽然找到了,但是肯定要经过层层筛选的,现在还没有确定最后的名额,小世子小郡主就跑了出来,没奶喝怎么办? 还有小世子小郡主两人的名讳,正好府中虚无大师还在,到时候请他为两人算一下,该避免什么才最好,该取什么名字才对以后有益。 苍梓天也有一些懵,“那怎么办?” 看着怀中的婴儿有要转醒的迹象,他开始慌了,“二狗呢?你快想想办法。” 二狗啐了口唾沫,“老子又不是奶娘,你行你上啊!” 看着苍梓天确实着急的样子,他也不再捉弄,“何嬷嬷,去把你选中的那几个都带过来,我要检查下她们。” 喂给小世子小郡主的奶,可大意不得,他必须得看看有没有在奶娘身上动手脚。 59 不受宠的小世子 一众奶娘站在大厅里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何嬷嬷突然叫她们来是个什么意思。 “二先生,你看?”何嬷嬷走到二狗身后,嘀咕着。 二狗仅仅扫了一眼,沉声道:“左数第二个,走,第四个,走,右数第三个,走,第四个,走。” 何嬷嬷记下,对着绿水使个眼色,绿水就将二狗说的那些奶娘们带走。 剩下的奶娘就剩三个,更是恐慌,稀里糊涂的被带来这里,又有一大半的被带走,然而根本不知道为什么,高门大宅里什么事情都能发生,这才是让她们恐慌的地方。 “样品来。”二狗道。 何嬷嬷领意,取来早先备好的她们的奶水递给二狗,二狗拿起轻嗅了一下,皱眉,放下其中一个,而后又拿出一个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的小瓶子,在那两个样品中各自滴了几滴,没过多久,其中一个就显现出红色,而另外一个还是乳白色。 二狗笑:“出来了,这位。”他拿着那个变红的样品递给何嬷嬷,何嬷嬷点头,对站在中间的那位招手。 那个奶娘兢兢业业的走来,两只手不知道如何动作,心也紧张的怦怦直跳。 “徐娘子,恭喜你啊。”何嬷嬷笑得灿烂,被称为徐娘子的大波妇女由惊变喜,拍着自己大大的胸脯,不停的说,“哎哟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现在小世子和小郡主可是需要你呐,快进去吧。”何嬷嬷带她进内室,苍梓天正抱着哭闹的小郡主不知所措,不停的在原地打转,见到何嬷嬷来了,赶紧的走到何嬷嬷身边。 “来了吗来了吗?”语气都是掩饰不住的着急。 何嬷嬷见到这个样子的王爷,憋住心中的笑意,从他怀中接过还在不停哭闹的小郡主,再小心翼翼的放在身后跟过来的徐娘子怀中。 “你是个经验丰富的,该是知道如何做的吧。” 徐娘子自信一笑,“放心吧何姐姐,我徐娘子的名声可是杠杠的!” 说罢就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开始喂养起,小郡主立马就不哭闹了。 何嬷嬷瞥了眼还在熟睡的小世子,一点儿都不如小郡主会哭会闹,不由得笑出声,“这倒是个沉稳的。” 苍梓天斜瞥,不屑道:“这才刚出来,嬷嬷你的话也未免下的太早了。” 何嬷嬷有些惊讶的看着苍梓天,“王爷,为何老奴总觉得您对小世子意见很大呢?” 苍梓天抿嘴不回答了,他总不能说觉得养个儿子会跟他抢生生的关注吧?那何嬷嬷不偷着笑自己才怪! 想了想,他还是走到儿子睡觉的篮子里,瞅了一眼,紧皱眉头,“怎么这么丑,脸都皱在一起去了,还分的开吗。” 何嬷嬷无奈摇头笑,王爷诶王爷,小郡主出来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被您说长的像王妃,到了小世子这里就变成丑的不能看了,要是小世子长大了知道自己的爹这么不待见自己,心里该是有多伤心! 苍梓天自然管不了那么多,只是看了儿子两眼就没继续看下去,跑到雨生的床边守着,还不允许别人来打扰。 玉烟从内室出来,就看到一脸担忧的香玉和冷香,她摇摇头,“没事了,一切都好。” 香玉扑在贼仙的怀中,肩膀在微微的耸动,贼仙身躯一僵,因为他感觉到胸前有湿润的液体。香玉她…。哭了。 他第一次见香玉哭,竟是为了王妃。 冷香侧眸,看了眼香玉,面上没有多大的表情,她们现在还是一身火红的嫁衣,但是明显的,这婚礼继续不下去了,幸而一切都结束,就差个洞房。 “这是个喜事,世子和郡主在咱们成亲的这天的出生,可是咱们的福气。”玉烟轻拍香玉的后背,笑道。 冷香点头,“说的也对,香玉你要是想渲染一些气氛,可以哭的大声一点,抽抽泣泣的算什么鬼。” 香玉一听,立马推开贼仙,眼角还有晶莹的珠子,眼眶红红的,狠狠的瞪着冷香,“你让我大声哭就哭啊,本姑娘还就不哭了!” 冷香耸肩,用着无所谓的语气:“随你,你高兴就好。” 香玉捏拳咬牙,“我去找烟冷,需要她的食物来安慰我!”说罢就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贼仙紧紧的跟在她身后,生怕她脑子有根筋跑错了地方想不开干傻事。 玉烟瞥冷香,冷香再耸肩,“我嘴巴就这样,她爱跑不跑。” “不是,我是想说你的嫁衣,谁绣的?”玉烟摇头,一脸认真。 冷香的脸顿时拉长,脸色不太好。 玉烟笑,“我知道了,其实很漂亮,也算是飘云的心思了。” 冷香的脸再度拉长。 玉烟见此,清咳两声,赶紧的离开。 因着发生的刺杀一事,整个南王府那喜悦的气氛瞬间被打散,遁地和飘云身为侍卫首领,自然要清理一下现场,还有空中那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总计四十八人,少了两人。”遁地清点完尸体的人数,冷着脸对着飘云说道。 “从踏进这王府的那一刻,他们就不会有活着的机会,府中地面有特殊的香粉,带上鼻子灵敏的,找到那两个跑的。”飘云咧嘴一笑,不过在身后一堆尸体的衬托下,这个笑容显得十分的狰狞诡异。 真是愚蠢,逃跑还不如就此死去,起码他们是被一剑刺死,但是逃跑被逮住的话,想死都不会让他们死。 为了这些刺客,三对新人都没有在今晚度过美好的春宵,而是各自忙自己的。玉烟她们自然是要照看好雨生,虽然苍梓天不让她们近身,她们只好像以前一样守在门口,就怕王妃半夜醒来需要她们。遁地他们则是消尸灭迹,顺带留下一个半残不残的活口,让他回去报信。 二狗默默地看着飘云,摇头,“可惜了啊,那么好的药,结果他们今晚不行房。” 对的,飘云咽下的最后一种药就是专门让人不举的,但是二狗觉得自己是个有良心的人,不能一直让飘云不举,只是让他今晚硬不起来,谁知道出了这档子事,让他都看不了笑话,实在是令人郁闷。 新的一天在大雪飞扬中来临,雨生睁开眼,微微动一下,就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她偏过头,就看到身边人熟睡的样子。 “醒了啊。”苍梓天也是睡得迷迷蒙蒙,守了雨生半夜,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上了她的床睡了过去,此刻见她醒来,赶紧的从床上跳起,穿好衣衫。 “孩子呢?”雨生发现周围没有孩子,抬眸问。 “带下去喂奶去了。”苍梓天穿衣的手一顿,果然有了孩子之后,他就是次要的了,咬牙,心生一计。 “生生我昨天受伤了。”他坐在雨生的床边,面色有些虚弱,眼底下还有青灰色的黑眼圈,看着确实挺让人心疼。 雨生没有想到苍梓天会是装出来的柔弱,瞬间联想到是不是昨天的刺杀行动让他受了伤,心里泛起一抹心疼。 “伤的严不严重?二狗看了后说了什么吗?” “一道伤口罢了,不碍事,二狗让我别碰水,也少走动。”他摇摇头,还对雨生宽慰一笑。 雨生听到他的话不由得急了,还少走动,那岂不是伤的很严重! “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还受伤了!”又是心疼又是心急,偏生现在她身上没力气,也发酸发疼,只能躺在床上,“让我看看伤在哪里?” “放心,过不久就会好的。”苍梓天摸摸她的头,又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雨生一把扯住他,把脸埋在他怀里。 这下苍梓天要乐疯了,面上还得表现出温情脉脉,还得“无意间”透露出自己的虚弱。 “王妃您醒啦!”刚刚萦绕出的温情的气氛一下子被推门进来的何嬷嬷打破,苍梓天差点把抱孩子进来的何嬷嬷打飞! “嬷嬷!”雨生从苍梓天怀里探出头,惊喜的看着何嬷嬷,尤其是看到她怀里还抱着两个孩子,那柔情瞬间从眼神里溢出,看的苍梓天心里酸酸的。 “两个小家伙刚刚吃饱,现在正睡着呢。哈哈哈,王妃这个小郡主可是能吃哦。”何嬷嬷笑着将两个孩子放在雨生身侧,“左边是世子,右边是郡主。”说罢,就默默地离开房间。 看到两个睡得正熟的小家伙,雨生的心被一种奇异的感觉填满,脸上都是笑意。 “子安,我们孩子的名字你可是想好了?”逗弄了一会儿小家伙,她偏头看着身侧的男人。 “虚无说孩子出来的早,名字不能急,要等到半年后才正式取名。不过现在可是给他们小名。” 雨生弯眼,“小名也不能随便。对了,二狗可是说了什么注意事项没?” 孩子毕竟是早产,身体抵抗力会弱很多,这么小,就算是小小的风寒都能要了他们的病,她不得不十分的小心仔细。 苍梓天歪头想了想,“没有。” 也不知是二狗忘记了还是他觉得孩子很健康,根本不需要担心什么。但看二狗对雨生的关心,那就是后者了。 “看样子孩子是健康的,你不用太操心。我小时候也没见有这么金贵,还不是好好的活下来了。”他心里又开始不爽了。 雨生瞥了一眼苍梓天,总感觉他今天怪怪的,想着可能是他受伤导致的情绪异常吧。 “哎呀,这得多久时间才长开呢?”雨生皱眉,开始着急。 两个孩子的脸还是皱巴巴的,根本不知道哪个孩子像她,哪个孩子像苍梓天。 “女儿一定像你。”他答。 “不一定哦,有俗语说是女儿像爹,儿子像娘的。”雨生一会儿看看小郡主,一会儿看看苍梓天,还是没能瞧出端倪。 苍梓天面色一僵,眉头微皱,要是儿子像他娘,以后打他都不好下手。 “展现你父爱的时候到了,孩子的小名就交给你。”雨生摸摸苍梓天的脸,顺带把他微皱的眉头抚平,摸到眼底下的那片青灰色,眼眸闪过心疼,被苍梓天完全的捕捉到。 “没问题,但是我现在有些难受,可以睡你旁边吗?”他轻声问,好似没有多大的力气,下一刻就能闭眼睡着一般。 雨生挑眉,她的旁边是要睡两个孩子的…没办法,只好将两个孩子挪到一个方向,然后让出一点儿空地给他,雨生拍拍床:“过来,你的。” 苍梓天衣衫都没脱,直接躺下去,而后又朝雨生的身边挪一挪,手臂很自觉的搭在她腰间,最后干脆的闭上了眼睛。 一切发生在眨眼间,雨生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苍梓天已经闭眼睡了,她看了眼天色,没记错的话,他好像刚刚才起来的? 无奈,她身子疲乏,也是不停的想睡觉,也管不了那么多,闭眼睡觉。 刚端来早饭的香玉被守在门口的玉烟拦住:“不用送了,睡下去了。” 香玉一噎,“何嬷嬷不是说王爷起来了吗?” 玉烟摇头,“里面没有动静,估计又睡下去了,再说王爷也没有出来要早餐,就别送进去了吧。” 香玉耸肩,“好吧,最近王爷的脾气有点阴晴不定呢。” 对于伺候王爷这活儿,还是交给遁地和飘云比较好,毕竟伺候的不好,他们两个大男人皮糙肉厚,惩罚一顿打个几十大棍也是没事儿的。 她们还是适合伺候王妃这样儿的。 —— 一直睡到下午,雨生被饿醒了。睁眼,就闻到饭香飘来,肚子不争气的“咕咕”两声。 “做好了,起来尝一尝。”早已起身的苍梓天听到,笑出声,“二狗说月子期间要多吃鸡蛋多吃鸡,好在府中鸡还是挺多的。” 她昏睡了一天又休息了一上午,虽然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但是比昨天那可是好得多了,再加上苍梓天一直在用内力给自己护体,所以比起一般生完孩子的孕妇,她算是恢复的快的。 起身,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两个小家伙,她小心的绕过右侧的,何嬷嬷建议她一周内不要洗澡,好在这是冬天,忍忍还熬得过去,要是在夏天,她真是不敢想象那个时候她心中的煎熬。简单的洗漱一番,出来后苍梓天已经把碗筷摆好,还给她舀了碗鸡汤。 “你做的?”她喜滋滋的走过去坐好,尝了一口,十分入味。 “嗯,请教一下烟冷,做了好些时辰。”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也尝尝,很不错呢。”雨生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偏生里面还透露出耀眼的光芒,就似那皎洁的月光,没有冷清,都是柔情。看到这样子的雨生,他呼吸一滞,艰难的偏过头。 “不了,我吃过。”他能说他在尝试的途中喝过很多的失败品,现在肚子里全是鸡汤吗? 雨生也不强求,她肚子饿扁,三下五除二就将桌上的吃完,喝下最后的一口汤,她满意的叹口气。 “美味。” 这是她给他的赞赏。苍梓天听了,顿时觉得他喝了那么多的鸡汤都是值得的,心情也美妙起来,嘴角更是有着掩饰不住的愉悦。 “要是喜欢,我下次再做。” “对了,东亚国那边的你打算怎么做?还有宇文炎的信息到了没?”擦擦嘴,雨生回归正题,现在这些问题已经变得刻不容缓。 “今日上午宇文炎来了消息,这是肯定的答案,猜都不用猜,就是让东亚上钩需要一些时间,他估算了一下,最多半个月,就能让东亚和西亚的结盟化成东流水,到时候东亚反咬西亚,他再从中出力,我们就静观其变。”说到正事,他的脸色也变得正经。 雨生点头,南亚国现在动不得武力,小七太小,况且将军一职一直没有人可以担任,所以出征这件事是万万使不得的。好在还有宇文炎这个可以随时压榨的好伙伴,让他出力,他们南亚善后,简直完美。 “补给都准备好了吗,要做好北亚开战的准备。”雨生提醒,东亚和西亚干起来,就怕西亚提前有准备,分出一部分力量去攻打北亚,毕竟赵飞霖可不是吃素的,对于东亚这种只看利益的狗,谁都信任不了。 “你从贼仙那里坑过来的银子,可是发挥了很大的作用。”苍梓天笑,想着媚娘带领着手下将二十箱越来越大的箱子递到他面前的时候,当时就震惊的无话可说。想过雨生会坑贼仙的银子,但是没有想到,她直接把贼仙的老底都掀翻了。 凶残,默不作声地凶残。 这是当时他对雨生的评价。 看来以后他真的别想藏私房钱了,就雨生那个鼻子和对钱的小气,今日他藏一两,可能明日就要交出一百两。 这买卖,怎么看都划不来。 “我当初就是这样打算的,好在不是自己的,用着也不心疼。”雨生大手一挥,十分豪迈的说道。 “你别说,玉烟她们怎么样。”那日刺杀,又是玉烟她们的大婚之日,新婚夜肯定是没有度过的。 说到这件事,苍梓天就瘪嘴,“她们没事,我手下那两个倒是有事。” ------题外话------ 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睡意增多,大白天的睡睡睡,晚上更是睡得早。 是不是谁想睡我? 60 有人盯着我 当知道他们的新婚之夜要陪一堆尸体度过的时候,遁地和飘云两人当场就崩溃了,一个比一个哭的惨绝人寰,但是被苍梓天轻飘飘的一句话揭过。 “若是不愿意,以后就别想见面了。” 顿时,他们的哭声戛然而止,努力擦擦并不存在的泪水,低垂着头继续默默地处理那些早已冰冷僵硬的尸体。 终于将尸体处理完,今天一大早他们兴高采烈的准备去见她们,结果半路上被努力瞪大眼睛的虚无碰见,又是一句话,让他们不敢出来。 “两位施主身上煞气重啊,最好别出门,多熏点香,否则会冲撞身边人的好运气啊!” 现在他们两个估计在虚无身边念佛经以驱赶身上的煞气吧。 “我给她们放了一个月的假,总有的是机会。”雨生笑,觉得遁地和飘云简直是两个活宝。 “对啊,有的是机会。”苍梓天重复这句话,在嘴边呢喃,但是听在雨生耳边就另有一番意味,很是暧昧的感觉,不知想到了什么,小脸一红。 “咳咳,娘亲他们可还好?”雨生转移话题。 “嗯,有些担心你,一直想过来看看,但是你一直睡着,我就没让他们来打扰。”他自然是看到了雨生绯红的脸颊,嘴角翘起弧度,端起桌上的温茶,喝下,目光却是一直盯着雨生看。 “待会儿去看看吧,让何嬷嬷过来看着孩子。”雨生偏过头,不想看到苍梓天太过侵略性的目光。 “不行。”他拒绝的干脆,“你不能吹风,今日外面又下着雪,若是想见他们,让他们过来好了。” 总归只是见一面,让彼此安个心罢了,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事。 “再者说,他们总是要看看孩子的,你单独去,孩子没去,他们还不是要跟着过来。”他眼神怪异的瞥了一眼雨生,“我听说,有个‘一孕傻三年’的俗语,现在看来,好像是真的。” 雨生对苍梓天微笑,“相公,你再慢慢的说一遍。” “什么啊,我什么都没有说啊?”他赶紧的接话,眼光飘忽。 看着他的这小伎俩,雨生冷哼一声,起身回床去看她的宝贝。 “我们回自己的房间去,这里总归有些不方便。”雨生抱起小世子,小世子好像是感受到了母亲的怀抱,小小的鼻头皱皱,发出舒服的哼唧声,见此,她不禁笑出声。 苍梓天默默地看了眼被雨生抱在怀里的婴儿,可怜巴巴的抱起另外一个孩子。 “嗯,其实我刚刚想跟你说的就是这件事。”他厚脸皮的颠倒黑白。 这是大厅的偏殿,因为雨生事故发生的突然,所以这两天她一直睡在这里,连带着两个孩子也一起。现在身体恢复了些,自然要挪回老窝。 玉烟和冷香见到王妃出来,赶紧的撑开伞紧随其后,苍梓天见了,默默地拿起一旁的伞,自己撑开。 —— 雪下了又化,冰结了又融。在欢呼声中送走了寒冷的冬天,终于迎来了微风拂面的春季。万物复苏,百花盛开的季节,连空气都是带着花香的。 绿水和烟冷胳膊上各自挽着一个装满桃花的竹篮,一路上说说笑笑。 “这桃花酥的做法很讲究的,你要是真的想学,待会儿就看着我做。”烟冷笑嘻嘻的看着身侧的绿水,头上的铃铛随着脚步的动作摇摆,发出悦耳的叮铃声。 “不不不,我干不了这样精细的活儿,你还是偷偷的给我留两块,我家弟弟爱吃这种。”绿水赶紧摇头,脸上有些羞赧。 “这话就说得不好听了,干嘛要偷偷的留两块,我直接给你多做点就好了,王妃是不会说什么的。”烟冷歪头。 “王妃是不会说,但是被何嬷嬷知道了,她会说。”快要走进厨房门口,绿水朝四周看看,“我就送你到这儿了,这竹篮你拿好,何嬷嬷那里还需要我,我就先走了。” 说罢,就将手臂上的竹篮递给烟冷,匆匆离开。 烟冷摆摆头上的铃铛,看了眼跑开的绿水,便提着竹篮进厨房去。 “咻!” 空中急速飞来一只箭羽,飘云正剔着牙齿,听到声音,耳朵一动,右手一挥,手上的牙签脱离,直接与箭羽相撞。 “啪嗒”一声,箭羽落地,他走上前,拿起,箭头有小纸条,抽开来,刚准备展开,就发现手心发黑,黑的瘆人。 “他妈的,箭上有毒!”飘云的脸色大变。 一路大喊大叫着跑到二狗的居处,见到二狗正懒洋洋躺在院中美人榻上晒太阳,二话不说就扑在二狗身上。 “二狗啊,你可要救救我啊,不知道哪个没良心的在箭上下毒,现在我要死了啊!” “松开我松开我!”二狗突然被重物压住,猛然睁开眼睛,就看到飘云不停的拿他中毒的手在他眼前摆动,耳边尽是他的狼嚎声,“他娘的,你再不起来,老子就要被你压死啦!” 飘云赶紧的起身,但是中毒的手还是放在他眼前。 “啊,是剧毒呢,你没救了。”二狗瞅了他手心一眼,眼神有点怪异,语气倒是很平静的说道。 飘云一愣,仔细看着二狗的表情,发现除了平静以外什么都没有,“二狗,你在开玩笑吧?” 二狗冷冷一笑,“你见过我开玩笑吗?” 没有。 飘云点头,他没有见过二狗开玩笑。 “那你再仔细看看,你不是神医吗,剧毒的话你也能解吧?”本以为只是小毒,让二狗开点药就没事了,结果竟然被二狗说的这么严重,此刻他的心里也是有点慌,但是看到二狗平静的表情,他还是觉得二狗是有办法的。 毕竟他都治好了快要死去的影和三狼不是? 结果二狗皱着眉头,一脸悲悯的看着他。“没用的,脑子有毛病的人你让老子怎么治?” “脑子?”他瞪大眼睛,可是他中毒的是手啊,难道毒素已经进入他脑子了吗?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你闻闻你手上的味道。”二狗依旧一脸悲悯。 飘云依言将手放在鼻下闻,没有难闻刺鼻的味道,他闻到了淡淡的墨香,顿时脸色一黑。 特么的谁的恶作剧把墨水涂在箭头的!吓得他的心脏就要从左心房直接冲出来了好嘛! “所以你脑子中了‘智障’的剧毒,无药可解了。”二狗脸上的表情顿时由悲悯变成鄙夷。 屁大点儿事就大惊小怪,真不知冷香那丫头是怎么容下他的脾气的。出门把脑子当成球踢,还不如不带出来。 飘云冷着脸将手上的墨水擦在二狗身上,二狗大叫,但是被飘云制止住,起不了身,只能任由飘云把墨水擦在他身上。 “传染一点给你,老光棍!”他恶狠狠地说。 —— 雨生坐在窗边摇摇篮,两个孩子已经长开,竟然两个孩子都长得像苍梓天,当雨生知道了这消息,当晚气的吃不下饭,苍梓天在床上用技术哄了好半天,直到把雨生折磨的没有力气再生气。 “大丑小丑醒了吗?”苍梓天推门进来,正好看到雨生嘴角温柔的笑意,与窗外温柔的春风一般,抚净他心中所有的污垢。 “你能换一个名字么,等孩子懂事了,该是嫌弃这小名的。”当初苍梓天一直强调小名要起的贱,所以就“精心挑选”了这个名字,但是她怎么看都觉得这两个名字就是敷衍! 还大丑小丑,她的孩子哪里丑了! “我给他们取的,该荣幸才是,还敢嫌弃。”苍梓天挑眉,径直走到雨生身边,搂住她细腰,习惯性的将头埋在那颈窝里。 “孩子们都睡了,我们是不是该干点正事?”他闷在她颈窝处说话,雨生脚步一软,正好身侧是木桌,抵住她的腿,也承担一部分她的重量。 她顺势将手臂挂在他脖子上,轻笑,“我让你在贼仙那里拿的图纸,拿过来了吗?” 苍梓天一僵,他竟然忘了! “待会儿再去,不急这一时。”他现在有更着急的事情要做。 “我…唔…”见雨生还打算继续说下去,他干脆堵住她的嘴,利落的敲撬开她的贝齿,舌头在里面灵活的打着转,雨生身子一麻,身子的重量近乎一大半都靠在了身后的桌子上。 两人的气息交融,喘气声传来,雨生有些气短,想要推开那还在不停索取的某人,结果手刚碰上他胸膛就被他的手逮住,一路向下,而后伸进他衣摆里。 当触碰到,雨生的眼眸猛然瞪大,想要缩回,被他阻止,看到雨生瞪大的眼睛和渐渐染红的脸颊,他半眯着眼睛,十分享受的样子。 “大胆来。”见到雨生快要呼吸不畅,他才念念不舍的松开她的粉唇,在她耳边轻启,还带着暧昧的笑意。 雨生的脸因为这句话由浅红“唰”的一下变成通红,手竟然没有松开,见此,他笑得更欢, 抽开她的衣带,下面的裙摆滑落,白色的亵裤就展现在眼前。 “你要在这里?!”雨生大惊,她身后是桌子! “又不是没有来过。”他丝毫不在意,还想继续褪下她的亵裤。 “啊!”刚准备反抗,结果苍梓天一扑,直接把她扑到在桌面上,好在她腰肢柔软,到没有因此感到不适,只是被这种姿势压在身下,她完全的就没有反抗的地步,咬牙,抽出手,一把扯住苍梓天右肩,将他往身侧的美人榻上使劲一甩。 “嘶——”没有料想到雨生会有反抗,所以他一个大意,还真的就被雨生给推开,重心不稳,一下子坐在美人榻上,刚准备站起身来,雨生直接一脚踢在他胸口,他一脸懵的倒在美人榻上。 趁此机会,雨生一个横跨就坐在了苍梓天身上,脸上的笑容愈发扩大。 “最好别动,这可不是床,你一翻身就要掉下去。”美人榻是单人的,地方并不大,在这样的环境下,他还真的动不了身,更别说翻身将雨生压在身下。 雨生双手撑在他头两边,如墨的秀发在香肩两边滑落,隔绝了外面的光线,让苍梓天的视线形成了一个小世界,眼中只能看见雨生的脸,还有嘴角那带着邪气的笑容。 她的眼中,只倒影出他的面容,眼底的清澈和丝丝的温柔与即将涌动出的情动混杂,有着少女的娇羞和少妇的妩媚。因着刚才的前戏,她的呼吸有些轻喘,脸颊绯红,胸前的衣衫也被他扯得半开不开,隐约可见其中的春光无限,令人有着不尽的美好遐想。 她是他世界里唯一不灭的光芒,不管于山之巅,海之底,梦魇抑或虚妄,她总会在身边。 盯着雨生半晌,苍梓天也笑了,“你确定你有那个体力来?” “试试不就知道了?”她咧嘴笑,眼神闪过狡黠的光芒,低头俯下身子,从苍梓天额头闻到鼻尖,一路很缓慢,动作很轻柔,好似对待珍宝般,感受到他越来越僵硬的身体,她才轻笑一声,吻住他的唇,才刚碰上,那人就好似埋伏已久的猎豹,将她凶残的吞入,连骨带肉。 交缠的身影有着极尽的缠绵,暖暖的微风依旧在外面拂动着,将院中的桃花瓣透过半开的窗口送入房间里来,似乎怕打扰到恩爱的两人,微风将花瓣送到桌面就离开,顺带留下淡淡的花香,在两人的低喘声中浮动。 不知过了多久,雨生想起身,结果被身下的苍梓天一下子抱住腰肢,阻止她起来。 “松开…”她趴在他胸前,声音低哑的说着,有些气虚。 “继续,你不是自信满满的说要把我干趴下。”他正兴头上,关键的人怎么能走? “我…下次再来…”雨生抽泣,不得不说,上面的人真的好费力气… “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一起来了。”说着,就将雨生整个抱住,空中一个翻转,直接将雨生压在身下。 “你…”雨生眼睛瞪大。 “要翻身还是很简单的,现在你就好好的享受。”他笑着说罢,不给雨生回话的机会,直接封住她的唇,又是一阵的缠绵。 当一脸神清气爽的苍梓天将两个孩子交给徐娘子的时候,徐娘子还朝他身后望了一眼,并没有看到意料当中的身影,心里有些疑惑,今日竟然不是王妃来? 将孩子交给徐娘子,他才转动脚步朝贼仙的院子走去,一进门,就见贼仙蹲在角落里不知道在鼓捣什么东西,香玉则是坐在一旁的秋千上晃荡。 “王爷!”见到苍梓天过来,香玉赶紧的停下秋千,一本正经的站好。 “拿图纸的吧,等下啊,我去拿给你。”听到香玉的呼声,贼仙才从角落里慢慢的起身,拍拍身上的污渍,走进屋内,没过多久,他就拿着一匝稿纸过来。 “这些是推算过程,可以让王妃检验一下,这张是最后的图纸内容。拼凑在一起我就看不出来了,王妃应该知道什么。”贼仙将手上的东西递给苍梓天。 “你在推算过程中有什么感觉吗?”苍梓天突然发问。 贼仙一愣,皱着眉头仔细回想当时自己的心情,“觉得很神奇,几乎完全的沉迷进去,感觉外界什么的声音都没有,脑子里想的全是公式。” “不是,本王问的是,你有没有觉得奇怪或者让你不舒服的地方。”他盯着贼仙,薄唇轻抿。 不舒服…。贼仙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有,我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看着我。”他思虑了半天,终于想起那不舒服的感觉,“尤其是算到最后一步,那看着我的人好像要冲出来把我带走一般。” 他甚至怀疑那是不是人,反正心里总有一种感觉,越算到最后,他的心跳就越快,但是直觉告诉他,等心脏跳到最快的时候会突然的停止,他会猝死,好在最近香玉总是会在外面拍门打扰他,让他的思绪收到外界的影响,才不至于完全的沉迷于其中。 “知道了,多谢。”苍梓天听到这个答案,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好似早就知晓一般,面容很平静,但是眼神酝酿着危险的风暴。 虚无之前单独找过他,说他看见过天边的“眼睛”,他怀疑这图纸有问题,至于要不要凑齐,全看雨生的意思了。 现在最后一张被贼仙推算出,也不需要苍轩朗背后的那张,九图聚齐,所谓的还愿到底是什么? 还有一直没有现身的夏侯安和雪老,他总觉得冥冥中,他们是有联系的,但是思路太分散,他根本无法将它们完整的聚集在一起,无法分析,只能将疑惑留在心中。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才动身离开。 香玉蹦蹦跳跳的来到贼仙身边,“你说得有人在盯着你,好可怕哦。” 贼仙摇摇头,“或许是我的错觉吧。”可能是他太投入,从而产生了怪异的念头,毕竟思想这东西,真的说不清,道不明。 —— 西亚国,皇宫。 夕阳映照着大地,散发出温暖的橘红色的光辉,在地平线处迟迟不肯沉下,将西边的云彩都染成橘红色。 赵飞霖落下最后一颗黑色棋子,棋盘中黑白两色各据一半。 平局。 61 谁为谁设套 一个月前,东亚国突然发兵攻打盟友西亚国,北亚国扬言做东亚国永久的后盾,这就让东亚的攻打更加的疯狂,也让人见识到了东亚不要脸的地步,让西亚皇直接气急病倒,现在西亚的政权已稳稳的握在太子赵飞霖手中。 惊讶的是赵飞霖竟然不计前嫌,在短短一周的时间内又与东亚重归于好,冰封的关系破冰,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北亚的当权者自然表示气急,当即大骂东亚是喂不饱的白眼狼,哪里好处多奔向哪里。 西亚趁热打铁,直接攻打敌对国家北亚,将北亚打得连连逼退,毫无还手之力。 雨生坐在书房里,盯着宇文炎传过来的书信,不由得笑出声来。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正在另一边处理书信的苍梓天抬起头来。 “宇文炎说他装的好辛苦,问我们什么时候才能露出狼的本性将西亚打得落花流水,他不想继续当可以任人拿捏的小白兔了。” 她原本以为赵飞霖会直接攻打北亚,没想到他那么沉得住气,先收服了东亚才对北亚动手,不过这样更好。 他喂东亚那白眼狼越多的东西,到时候他们南亚和北亚就得到越多的好处。让宇文炎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是一个幌子,就是为了让赵飞霖放下警惕,将西亚的军队引入赤城,那里早就埋好了埋伏,只等着他们的到来,给西亚一个重创。 西亚皇的病倒也非偶然,是雨生安插在西亚皇宫的间谍一点一点的摧毁他的精气,让他只能躺在床上,等死。 自然,那间谍是西亚皇后宫的妃子。 西亚朝廷中,几乎没有不拥护赵飞霖的,他那么想要龙椅,看着西亚皇不行了,估计也会做点什么,让西亚皇尽快的走。即将登上梦寐以求的位置,以及还是听话的狗,还有将反抗他的人打得节节败退,这所有的事情堆积起来,会无限膨胀他的自信心,最后变成自负。 等他成皇,没有人能忤逆他的话,再加上之前他的英明决断,就算有人想让他警惕一点儿,也说不出口,就怕自己在新皇心里失宠。 就趁着这个心理的膨胀点,失去他的警惕心,就是雨生他们出手的最佳时机。 “攻心还没有到最完美的时刻,宇文炎什么都没有损失,还急什么。”苍梓天一声冷哼,那些被攻打的城池的百姓大部分都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在加上二狗的迷幻药,让那些西亚士兵以为自己杀了很多敌方。还有被抢夺的城池,到时候都会回来的。 现在不过是借给赵飞霖用着。 “他大概觉得很丢面子吧。”雨生托腮,笑容挂在脸上。 对啊,抢了对方的盟友结果在一周内又被抢了回去,还被人家打得落花流水,虽然是装出来的,但是除了他们知情外,其余人都是不知情的,比如南亚朝廷就有老臣上书是否要出兵帮助北亚,毕竟北亚和南亚的关系一直保持的不错,很有可能会进行联姻,一旦他们被攻陷,他们南亚可是一点儿好处都没有的。 唇亡齿寒,这个道理那些老油条们可是知道的彻底。 “我让你去拿的图纸怎么还没有给我,莫不是又忘了吧?”雨生放下手中的书信,起身踱步到苍梓天身后,面色有些不愉。 苍梓天眸光微闪,转身面对着雨生,面容有些严肃,“生生,你有没有想过,那图纸上面的语言是你那个世界才有,那么创造这个图纸的人十有八九也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但是他当初创造出来的目的是什么呢?这样一个逆天的存在总不可能只是造出来玩玩。” 雨生垂下眼睑,而后又抬起,“我不是他,就算想过也是想不通,但是这唯一的机会,我不想失去。” “要不要我们再等等,等到雪老的消息出来,既然雪老能造出让天道发现不了的空间,就一定还有办法让你躲开天道的,那副图纸,总让我有不好的预感。” 或者说是那图纸太过神奇,神奇的让人惊慌。未知的东西是神秘的,但是同时,也危险万分。 雨生在这副图纸上倾注了那么多心血,几乎是孤注一掷,他就怕效果没有预想当中的那样,反而是相反。以前哪里有危险的事情,他是第一个冲进去,但是现在他不敢让雨生冒这个险,他不能失去她,孩子更不能失去娘亲。 危险和机遇并存,然而这次的危险着实太大了些。一旦失败,雨生说不定就此消失于这个世间。 他无法承受以后没有生生的日子。 雨生看着苍梓天坚持的面孔,明摆着见不到雪老就不会把图纸交给自己,突然觉得自己让他去拿图纸就是个错误,早知道自己去了,他也不会想这么多有的没的。 叹口气,她妥协,“我听你的。” 只愿时间来得让他们找到雪老,不过现在也好,九张图纸聚齐,就是她最后的底牌,若是时间到了,雪老还没有出现,苍梓天就不得不把图纸交出。 她也很好奇,九张图纸都聚集了,要在怎样的坏境下才能启动它们? “生生,我只是怕。”沉默良久,苍梓天出声,一字一句,声音闷闷的,是在向雨生解释为什么他不愿意交出图纸,也是在向雨生控诉自己的心情。 对于未知的怕,他无法掌握。 “会好起来的。”她弯下腰,抱住苍梓天,轻轻的拍动他的后背,作为安抚的动作。 无法说别的什么,她只能如此安慰。 ——皇宫—— 三月的春风拂过,御花园里的花儿瞬间被唤醒,一个夜晚的时间齐齐绽放,各自斗艳。 阳光明媚,惠风和畅。 诸葛薇和苍轩朗坐在凉亭中,一个下棋,一个喝着花茶,互不打扰,却有着语言说不尽的和谐。 落下一子,苍轩朗抬头,“为什么?” 诸葛薇这才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眸光清幽的看着苍轩朗。 “这样的事情不是我说的算,也不是阿生说的算,下一辈的事情我们都管不了,何况小郡主都还没有长大,我竟是没有想到你那么心急。”诸葛薇摇头,明显的不赞同。 她真的没有想到,在收到阿生孩子出生的消息后,得知是龙凤胎,小七当场就要立小郡主为皇后,那种偏执,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这让她有些心惊。 “更重要一点的是,你觉得你的皇婶会让自己的女儿跟一个到时候后宫三千的人在一起吗?皇后这个位子,看着光鲜艳丽,女子心中的梦寐以求,但是凭着阿生的性子,她只会嗤之以鼻。你的成长太快,母后已经有些跟不上了,小七。” 最后一声呼唤,好似呢喃,又似叹息,隐藏着淡淡的悲伤。 苍轩朗低下头,看着面前的棋盘,还带着孩子稚嫩的脸庞,此刻显现出迷茫。 “我只是觉得,是皇婶的孩子,那一定不会差,倒是没有想这么多。让她做我的皇后,总比我不熟悉的女子要好。对啊,皇婶那样的人,肯定会好好的挑选小丑未来的夫君的。”苍轩朗的脸色有些挫败,双手托腮,目光盯着不远处开的鲜艳的花朵,上面还有不停扇动翅膀的蜜蜂,他重重的叹口气,诸葛薇望去,觉得此刻才有孩子的模样。 “我托个书信过去,跟你皇婶说一下,让她过来赏赏花,顺便探探口风。”诸葛薇无奈摇头,于私心上讲,她也希望阿生的女儿能成为小七的妻,不管对家族,还是南亚的未来发展,都有好处。 苍轩朗沉默一小会儿,点头,面容竟然出现了一抹不正常的绯红。这让诸葛薇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小七这家伙对阿生的仰慕直接转移到她女儿身上。 然而雨生是万万没想到,纵然近亲联姻在这个世界很普遍,有一天也会降临到自己女儿身上。 听懂了诸葛薇的言外之语,雨生当即摇头,“不可,小七是她的表哥,有血缘关系的最好不要在一起。”她无法向诸葛薇解释,在遗传学原理上,近亲成亲是不被允许的,行不通的。更是理解不透小七怎么突然对自己女儿有兴趣了,她还未满周岁! 诸葛薇叹气,“现在他的心思,我可是猜不透咯。” 雨生皱眉,“不会只是他的随便说说吧,毕竟他才见过小丑一面,况且小七如今才八岁,若说他是喜欢上了小丑,那我可就要笑出声了。” 古人早慧,也不至于在小丑还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就盯上了吧。 然而雨生这个想法还真的是对了,苍轩朗就是从小丑未出来时就盯上了。 诸葛薇嗅着手中花茶的清香,轻吹一口气,让浮在水面上的干花飘远,荡起水波粼粼,看着杯中的干花因润水而开始绽放的姿态,心里也是有些好笑。 “若说玩笑,可他的表情倒也认真;若说真情,我倒宁愿相信其实小七是仰慕你。”说完,连诸葛薇自己都笑了,“他从小可就是喜欢粘着你的,还是皇子的时候,他就天天盼着你能来皇宫见见他呢。” 雨生哑然失笑,竟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怪我咯?” 聊到最后,雨生坚持“孩子的幸福让他们自己去追求,她管不着也插手不了”。诸葛薇也不能请求。 想到家中还有待喂养的两个家伙,雨生匆匆辞别,回到府中,果然见大丑小丑在吵闹,她赶紧的抱住,两人奇迹般的不再哭吵,还“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见到此景,苍梓天又是生气又是委屈。 他哄了好半天,还不如生生的一个怀抱。 雨生为了不分离母子女三人的关系,就算徐娘子身为奶娘有充足的奶水,她也坚持每天都哺乳。两个小家伙是闻到她身上熟悉的奶香,才不再哭闹,三个月大的孩子,依旧是吃了睡睡了吃。 见到他们吃饱喝足最后熟睡的面容,雨生摸摸小丑的脸蛋,“你啊你,小小年纪就被人盯上了,以后可别尽给我惹桃花啊。” 小丑耸耸自己可爱的小鼻头,算是回应了雨生的话。雨生又看向大丑,与小丑不停的吵闹不同,大丑明显的很有哥哥范儿,除了肚子饿的时候会哼唧两声,其余的时间不是吃就是睡,偶尔瞪着大眼睛与人对视,还会笑出来,何嬷嬷她们都说,小世子性格像她,见人就笑。 雨生一挑眉,果然儿子像娘亲,虽然长得随他爹,但是性格像她还是不错的。若他爹一般的无赖死不要脸的话,估计找媳妇儿都不好找。 对于爱哭爱闹的小丑,她就不知道是像谁了,记忆中她小时候可是乖乖女,不爱闹的。 瞥了眼身后摆个委屈脸的苍梓天,她嘴角抽搐,不会吧,女儿性格像她爹?! —— 此刻在北亚皇宫中的宇文炎快被不停前来御书房的老臣们啰嗦死了,他们不相信北亚就这样轻易地被攻占,更不相信身为皇帝的宇文炎竟然无动于衷,似乎还很开心自己的国家被攻占? 宇文炎努力压抑住想将手中的奏折塞进那些滔滔不绝的大臣口中,让他们无法在说下去。 “朕知道了,一切按原计划进行,你们不必惊慌,朕总不会将自己的国家拱手让人。”宇文炎疲惫的揉揉太阳穴,身边的大太监立马察言观色,打开御书房的大门,让那些还在努力劝说宇文炎求助的大臣们出去。 “皇上!”一老臣“扑通”一声跪下,声音沧桑带着哽咽,“恕老臣直言,皇上所谓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但是我等看着这国家不停的沦陷,不停的被西亚的铁骑征服,就算死,能否求陛下给我们一个明白,为什么不出精兵?!” 老臣的话一出,他身后所有的臣子都跪下,磕头,齐声呼喊:“陛下,我们需要一个明白!” 宇文炎眸色淡淡的看着跪下来的众人,看着那第一个跪下来老臣的倔强的眼神,他心里有些动容,但是实在是不能说出他和苍梓天他们的计划,因为这里面难免会有西亚国的卧底,一旦说出,所有计划就会付诸东流。 “你们就等待好消息罢了,一直到月底,你们不用来早朝罢,省得看的朕心烦。”宇文炎挥挥手,作势赶他们走。 “皇上!”老臣万万没想到他们都下跪,宇文炎还是这样的态度,不由得悲从心中来,一股要被灭国的绝望侵袭心间。 “来人哪,压下去!”宇文炎见他们还是不走,直接唤来侍卫,那些大臣一个个露出绝望的表情。 天亡他北亚啊! 等到御书房只剩下他一个,宇文炎烦躁得直接掰弯一本奏折。 不行不行,他这段时间失去太多人心了,再这样下去,大臣都要绝望,他得赶紧的在诸葛雨生那里多捞点好处,也催她尽快,失去的人心,可不是那么好挽回的。 在雨生第三次收到宇文衍的催命般的书信时,她终于提笔回话了。 “时机到,赤水准备,午时全体撤。” —— “太子,您怎么来了!”西亚的大将军正在军营中计划明日的作战计划,营帐被掀翻起一角,他抬头看,就见那笑意吟吟的男子到来,赶紧的随众人下跪。 “军中无需多礼,本宫前来看看。”赵飞霖赶紧的扶起大将军,余光瞥到桌面的地图,密密麻麻都是标记。 “赤水这场战役很重要,一旦攻破,北亚就相当于是囊中之物,让宇文炎投降指日可待。”大将军自信的道。 赵飞霖静静的听着,点头,“所以本宫来开这次的先锋。” “太子殿下,万万不可,您现在可是受不得一点儿损伤!”大将军大惊,现在皇上病危,很有可能活不过今年,要是这个节骨眼太子再出事,那他就算有十颗脑袋都是不够砍得啊! “于国之大事,本宫不能一点力都不出,放心,本宫只是作为监军,随你一同出征。”赵飞霖满意的对大将军点点头,说出自己的打算。 听到赵飞霖的话,大将军的脸色这才好一点,只要将太子放置安全范围内,那就没事儿了。 他还真以为殿下还随自己一起去攻城,原来只是监军。 “请殿下务必照料好自己,军中条件比不得宫中。”大将军出言。 “将军有心了。”赵飞霖只是笑笑。 “东亚给的军队可还有多少人数?”赵飞霖突然开口。 “中队十二支,小队经过重新编排仅剩十支,大队还有三十二支。” “那也就是人数不足五百。”赵飞霖沉思,转动大拇指上的翠玉扳指,低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挺好,让他们先冲进去,探路。” 东亚将他们送过来,就是来,送死的。 “是!”大将军点头,其实每次作战之前,都是用东亚送来的士兵探路的,所以他军损失的并不是太大,而东亚从送过来的两千精兵,到现在不足五百… 作为只为利益奔波的人,最终会惨死在利益这上面。 ------题外话------ 我的脸部过敏,已经惨不忍睹,朋友见了直接说:我还能直视你,看来我对你是真爱。 差点哭死。 62 别急着走哇 战争在一声嘹亮的号角声中拉开帷幕,赤水的城门紧闭着,城墙上站在誓死抵抗的士兵,高举着“赤”字大旗,今日的春风好似受到了战场上气氛的感染,也不再似之前的温柔脉脉,而是变得有些暴虐,大旗在风中不尽的挥舞,却给人一种垂暮的感觉。 骑在马上的大将军冷冷的勾唇一笑,看着那城墙上的人,眸色流露出不屑。 根据情报来,赤水城中的人听说他们要打过来,已经有很多人卷铺盖逃亡了,那些留下来了,不是老弱,就是病残,有什么力量可以抵抗他们这些铁骑呢?恐怕只用派出那不足五百人的东亚军,就足以解决了吧。 城墙上的那些人还在高呼“誓死捍卫!”,但是听在大将军的耳朵里,不过是蝼蚁临死前的挣扎之声,让他们呼喊一番,最后死的干脆。 相比赤水城墙上的士兵,西亚这边就显得十分的肃穆。 主战场北面的山头上黑蒙蒙一片,黑色旗甲的兵团整肃的排列在“霖”字大纛(dao)旗下严阵以待,面无表情的望着那城墙上挥动的旗帜,随时准备冲杀。 原本明媚的蓝天渐渐染上阴暗,不知哪里飘来的乌云,开始吞噬原本存在白云,速度极快,似凶猛的怪兽,风涌云卷。天色片刻间就昏暗了下来。 坐在安全范围内的赵飞霖见到此景,收起脸上的笑容,眼眸微眯,天色昏暗使得他视线所及开始受限制,视线盲区变多,这让他很不爽,不可控制因素变多,让他这种原本胜券在握的人心中有些不安。 “去,告诉大将军,速战速决。”盯着城墙上尚在挥动的旗帜的目光不变,他低声命令的身侧的随从,随从一听,立即弓身前去。 “攻——城!” 在如暴雨般的大鼓声声中,东亚军在一声命令中高呼着前进。 赤水城大,城门也坚固,要在一个时辰中攻打下来还真的有点问题。 “这些老弱病残还挺坚强。”看到城门迟迟攻打不破,而东亚军还被城墙上不停射箭的人一个个射中倒下,眼看着东亚军的人数越来越少,大将军有些不耐烦,右手一挥,西亚军立即严整以待,做好准备,“十二中队准备——冲!” 整齐划一的迈步声在赵飞霖耳边响起,狂风吹起他两边的发鬓,有种近乎暴戾的美。 “咚——”的沉重的一声,那坚固的城门最终被破开,城墙上的人终于慌了,忙不迭地跑下去与西亚军生死搏斗。 “大将军。”其中一名赶回来的中队长对着马背上的大将军兴奋一笑,大将军点点头,骑马进入城门。 “赵飞霖怎么来了?”而此刻躲在暗处的飘云皱着眉头发问。 一旁的遁地试了下二狗给他的长鞭,他认得出来,是当初尹南画攻打他的那条,没想到如今会到了自己手里。“你管他来不来,对我们的计划不影响,要是我们将赵飞霖也伤了,那就更完美。” “还有,不是我说你,你为什么非要把花花带出来?”遁地看着站在飘云肩头不停摇摆脑袋的鹦鹉,有些无语。 然而飘云更是无语,“说的好像我有多喜欢它一样,明明是它死缠烂打,非得跟着我。” “啊!”飘云的话刚说完,就被花花的尖嘴戳了一下,疼得他一下子将花花从他肩头扇下来。 “庸俗人类,大爷我是来祝你们作战成功的!”花花趾高气昂。 遁地飘云干脆无视。花花气急:“没有大爷在,你们能指挥大美人的手下嘛?!” 遁地飘云面容一僵,王妃的手下善偷袭,王爷的部下善明斗,所以各自拨出一半人数。但是王妃的手下衷心太过,就算王爷是她的夫君了,他们也不会听从王爷的,更不会听从他们,而花花就不一样了,它就像是王妃手中会移动的令牌,带上它,王妃的手下才会听从他们的。 飘云想起,怪不得之前他前去王妃基地的时候那些似幽灵般的黑影那么的听从花花的话。 两人对视一眼,飘云又把花花好生的捧起,放在自己肩头:“开个玩笑,大爷别生气。” 花花偏头冷哼。 “进来了。”一直在观察的城门口的遁地看到西亚大将军进来的身影,握紧手中的剑,对飘云颔首,而后就闪身消失在原地。 “跟上!”花花大叫,紧接着便有一堆虚无缥缈的黑影紧随遁地身后,不带一丝声响,路过你身边时,甚至连风都没有。 真的如幽灵般,轻盈,怪异。 见遁地就位,飘云也赶紧的蹲好自己的位置,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西亚士兵,计算他们的行走速度,右手缓缓举起,只等到他们包围圈内,右手迅速放下,“关城门!” “砰!” “糟了,中计!” 在听到城门发出沉重关闭声音的那一刻,大将军终于意识到什么,猛然回头,城门已经紧紧的关上,与外界隔绝成两个世界。 “杀——!” 震耳欲聋的嘶喊声传来,大将军赶紧的从马上下来,要是这个时候城里有弓箭手,他坐在马背上,就是最好的靶子,目光凌厉的扫视了周围,发现已经完全的被人包围,包围者一身刺眼白衣,诡异的是周边镶红,宛如沾染了谁的血渍,个个面无表情,好似死尸一般,见到这些人,他瞳孔猛然一缩,别人可以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但是有着“大将军”头衔的他不能不知道! 五苍山庄的人! “混账!”他咬碎一口银牙,冷冷的盯着那些面无表情的人,紧紧的捏住自己拳头,此刻见到山庄的人出现在这里,要是还不明白发现了什么,他就不配“大将军”这个身份。 竟然玩阴招,北亚早就与南亚勾结在一起!不,应该是宇文炎早就与苍梓天勾结在一起! 看来今天有一场硬战要打,怪不得他攻打之前的城池那么容易,原来就是为了今天将他们一举歼灭!想通了这点,大将军的脸色一变再变。 “怎么回事?”看着突然关闭的城门,尚在城门外的赵飞霖梭然从座椅上站起,一双眼眸寒光闪闪。 他身后的随从打了个寒噤,连连摇头,“不…不清楚。” “殿下,我们要攻城吗?”另一随从沉稳的说道。 “不,我们静观其变,一旦出现意外,赶紧的撤退,不要念战!”赵飞霖摇头,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他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每次有危险,直觉都会出现来警觉他,如今再次出现,他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那大将军…。”那随从沉声道,脸色并没有太多的担忧,反而是可疑的冷漠。 “无碍,他那样的性子迟早要死的,如今死在战场上也是美事一桩,死后追封就成了。”赵飞霖的声音很温淡,在这黑压压的乌云下和有些暴戾的狂风中,他的声音就宛如一道屏障,能够挡住袭来的云和风,但就是这样的声音,这样看似笑意吟吟的人,如此草率的决定着一位重臣的生死。 甚至还带着冷漠的表情。 那位随从也像是早就知道赵飞霖的想法,对于他说的话,完全没有一丁点儿的惊讶,相反还是点点头,表示赞同。 “不若我们现在离开回军营?”那随从又道。 “嗯。”赵飞霖最后望了眼紧闭的城门,摇摇头,最后一站,还是出了幺蛾子,得马上回去重新部署。 “太子殿下,您好像走不了了诶。”遁地笑眯眯的看着转身过来的赵飞霖,手中泛着冷光的长剑尖还在不停的滴着鲜血,在地面汇成一股弯曲的小溪流,在这种的情形下变得异常刺眼。 赵飞霖身后的随从大惊,这人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们的人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不用看了,他们只是一座雕塑而已。”遁地继续笑眯眯。 那些将赵飞霖等人仔细护在中心的护卫们已经被他悄无声息的隔了喉,了断生息,现在他们还能稳稳的站着,完全是身体的僵硬所导致。 到时候这风再大一点,他们就可以倒下,在这里风化,化成一堆无人认领的白骨。 随从见此,迅速抽开腰间的长剑,同时响起口哨,在军营中他们还带来了隐卫,只要听到哨声,他们就会赶过来,就算不能将这突然出现的人消灭掉,也能争取他们离开的时间。 这人功力不明,最好不要硬碰。随从打量了遁地一眼,立马在心中形成计划。 然而遁地突然的咧嘴一笑,露出他白森森的牙齿。 “是不是在等那些隐卫啊?不好意思,你们带的有,我也带得有。” 话音刚落,遁地口中所说的“隐卫”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而后飘着分散成一个圈,正好将赵飞霖等人包围住。 相比于随从的紧张不安,赵飞霖倒显得十分的坦荡,只是微眯着的眼眸,显示出他现在的心情并不怎么美好。 “条件。”他认出了这是苍梓天手下两名大将之一的遁地,那看来那位飘云正在城内会那位大将军,此刻他不得不佩服苍梓天的手段,原来一开始,他就进入了他的圈套,而他自己还在洋洋得意。 遁地摸摸下巴,“西亚城池六座,每座不低于一百公里。” 那就是六百公里,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 随从大怒,但被赵飞霖制止,“本宫答应。” 六百公里,放他们安然离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写字证明。”遁地可不会愚蠢到相信他说的就会成为现实。 赵飞霖一笑,“那是自然。”说着,就用眼神示意身后的随从去拿笔墨,好在他们早就准备好,包袱里就有,所以随从很快就将笔墨拿出,赵飞霖洋洋洒洒写下自己的承诺,全然没有发怒的象征。 遁地看在眼里,不禁咋舌,就这气度,不当个皇帝实在是太可惜了,越能忍的人,爆发起来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因为谁都不知道他在心中默默地谋划着什么。 拿到写着赵飞霖承诺的纸条,右下角的位置甚至还有玉玺的标记,遁地在心中冷哧,王妃说的还真没有错,赵飞霖的狼子野心早就等不及让西亚皇下位了。 “现在你们可以撤离了!”随从冷声呵斥。 遁地无辜耸肩,“我什么时候说要撤离了?”表情还做得很夸张。 “你!”随从简直要被这无赖气死! “退下!”赵飞霖显然也是有些生气,呵斥随从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加大分贝,眸光冷厉的看着遁地,“说好的放我们走的条件。”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 遁地更是无辜了,“是你自己的幻想吧,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你就答应了,我还说你怎么这么好就答应给我六百里的土地呢!” 赵飞霖冷笑,“看来你真的是狮子口,既然如此,也别怪本宫不客气!”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我就是不喜欢别人对我客气的那一套哦,太假。”遁地笑眯眯的将那纸张塞进自己的布兜里,瞬间,笑容收起,变成严肃,“动手!” —— 雨生时刻关注着花花寄过来的东西,有时候是一块染血的黑色布料,她知道这是花花在告诉她西亚他们中计了,有时候是一块带血的肉,这是在告诉她计划进行的很成功,到最后寄过来的是一撮头发,她就纳闷了,这头发是谁的? “哇——”小丑醒来,又开始哭闹,雨生放下手中的头发,净净手,赶紧的抱起小丑,逗起她的眉眼笑。 贼仙按照她的要求,做了个学步车,但是对现在年纪的大丑小丑来说,学走路还有些早,等到满了周岁以后,才能开始,不然容易变成罗圈腿。 “唔。”大概是双生子的原因,每次小丑醒来被雨生抱起,大丑就会在不久后醒来,没有办法,她只好抱起两个孩子,让他们互相对视,大眼瞪大眼的。 然而这种情况下,一般就是大丑笑眯眯,小丑哭兮兮,使得雨生一个头两个大,但是把大丑交给别人,大丑立马哭,就算是苍梓天也一样,只能将小丑交给他,结果大丑就笑得更欢了。 搞得好几次,苍梓天就想把大丑给扔了,只要小丑。婴儿哭闹是正常,天天躲在雨生怀里笑就有点瘆人了。 现在抱着一哭一笑的两孩子,雨生叹口气,出门去书房找苍梓天,让他哄哄小丑。 “王妃,门外有人求见您,自称李慎如。”玉烟快步走到雨生跟前,要见王妃一面,可是比见王爷一面还要困难。 在脑海中翻了翻李慎如这人,可不就是状元郎李晔? “请吧,让他到后花园来,顺便将我放在房间抽屉第二层那张纸带过来。”雨生抱着大丑,径直朝后花园走去。 “小生见过王妃。”李晔一见到雨生,立即行了个书生礼仪。 雨生微笑,“‘小生’这称呼,我是担当不起了。”他已成状元,且现在有官职在身,如今见他孤身一人出来,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要与她说,私下里,她也不喜欢自称“本王妃”,也只有与那些看重地位的人在一起时,她才会如此自称。 李晔扫了一眼雨生身后,见她身后奴婢成群,也知道这是王妃为了避嫌,毕竟自己一个大男人,毛毛躁躁的跑来要求见王妃,要是被有心人听到,指不定会传出怎样的流言蜚语。 “在小生心里,王妃永远担得。”李晔摇摇头,而后将腰间的荷包扯下,“不知王妃曾还记得小生曾欠王妃二千两银子,现如今,小生有能力,特此来还回曾经的账款,也赎回自己的那份笑言。” 雨生颔首,玉烟立马接过李晔手中的荷包,而后放在一婢女手端着的托盘中,也拿出那张纸交给雨生。 “李晔。”雨生唤他全名,“你太谦逊,‘笑言’二字与你的文采完全的擦不了边。你既然心中藏着雄心,何不放大胆,去搏一搏呢?” 他的野心与大胆,是雨生最为欣赏的地方。然而他的野心,只在自己能力范围内,不超越也不妄想,这是很难得的。 李晔又摇头,“说实在的,小生的牵挂太多,不敢尝试。” 他有亲人,并且都是手无寸铁的亲人,如果他真的去搏一搏,成为小皇帝身边的红人,要是被对手拿他的亲人做威胁,他就完全的没有反抗之力,只能成为鱼肉,任人宰割。 “你不是牵挂太多,是能力不够。”雨生一阵见血,“若你有能力保护你所在乎的人的安全,何必如此的担心受怕,不敢迈出步子?” 李晔低头,雨生的话让他无法反驳。可是他一介文人,除了读书出人头地,如何还有能力保护他们? “你还的钱我就先拿着,但是这文章,我还得留着。”雨生拿出纸张在空中晃晃,而后收起,“我要与你做笔交易,我护你家人安然无恙,你交付衷心于他于一片盛世。” 李晔猛然抬头,震惊的看着雨生,结果直直的撞进她深沉如海的眼眸中,无尽的神秘。 ------题外话------ 推荐朋友文文,目前正在强推中,需要亲亲们的支持(づ ̄3 ̄)づ 作者:荷子 书名:痒婚之新欢旧爱 简介:本文又名〖大龄女人第二春〗 出差归来的柳庄荷在机场取行李时和刚从国外回来的顾肆琅行李拿错,晚上在婆婆家吃饭,发现丈夫衣领上的唇印,柳庄荷的质问遭到丈夫的否认,婆婆希望儿子休了她,小姑希望哥哥另娶她人。 小剧场一: “我后悔了,我们复婚吧。”吴慕晨望着美丽的前妻,心中奥恼不已,这么漂亮的老婆他怎么会弄丢了呢。 “对不起,我不喜欢吃回头草,对于我用过的东西谁喜欢谁拿去好了。”柳庄荷面无表情的说着。 这是一本男强女强的暖文,这也是一场复仇的爱情婚恋。 63 要生一堆才热闹 他不太想承认在这种目光的逼视下,他动了心,不是对雨生这个人,而是她说的话。 我护你家人安然无恙,你助他夺得一片盛世。 王妃的意思…他突然的懂了,她想让自己取代诸葛辰登上丞相之位,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明言进谏从而得多数人的追捧,只有这样,小皇帝才会把信任给他多一点。 闭上眼睛,他强迫自己不再看雨生,良久,他艰难的开口。 “好。” 这是一场持久战,朝廷上本就是不见硝烟的战场,一步步的爬上高位,要付出多少,要失去多少,都是现在的他不敢想象,也预计不出来的事情。 雨生听到这答案,已经是预料之内的,并没有太多的表情,瞟了一眼怀中依旧瞪着大眼睛的大丑,捏捏他的细腻的脸蛋,起身。 “交易达成,日期不限,状元郎且快回去吧。” 李晔也知自己在这里不能呆太久,要是惹得南王不高兴那可就糟了,匆匆向雨生告别后他就离开,结果走到一个转弯处,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一位女子。 女子体型较弱,竟然一下子将她撞翻在地,李晔有些尴尬,又惦记着“男女授受不亲”的思想,不知道是该抚还是不扶。 正犹豫间,那女子已然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头上扎着两颗丸子头,上面还有精致小巧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悦耳的声音,看起来分外可爱。 被撞到的人正是烟冷。 烟冷手一指地面,嘴巴憋起,眼神有些怒气的看着李晔,那里有她做好的桃花酥,她准备拿去给绿水的,结果被人给撞翻掉在地上,已经不能吃了。绿水期待了那么久的桃花酥,这下说没就没,她心中有些生气。 “你赔。” 简洁易懂的两个字。 李晔低头一看,果然地上有零零散散的东西,这下更是尴尬,指不定这丫头就是拿去给王妃吃的,结果被他鲁莽的打翻了,王妃看着好说话,但是他明白的,那样的人十分的注重细节,喜欢从细节上来评判一个人,要是因为他这次的鲁莽就不待见自己,这可如何是好。 “姑娘真的是不好意思,我走过来没有看见你,才发生了事故,不知道姑娘让我怎么赔?”既然她说要赔,那就赔好了,牺牲一点钱,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是困难的事儿了。 “没让你赔钱,让你赔我桃花。”看着他打算掏钱的动作,烟冷有些不喜,这桃花是绿水和她一起在西街风景区偷偷的摘的,那里大概是土壤好,开的桃花十分的鲜艳漂亮,就连之后结的桃子都比其他地方的要可口许多,但是因为是别家大户圈养起来的,她们不能太过明目张胆,一上午的小心翼翼也就摘了两篮子。 费了那么多的精力,想用钱就打发走人?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赔桃花…。李晔惊呆,这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不要钱要桃花,什么理论啊… “这…怎么赔?” 好在现在还是桃花盛开的季节,要是再晚几天,桃树上都变成绿叶了。 “我给你两篓子,你去西街的风景区摘满,截至今日下午,我要看到满意的答案,不然我就跟王妃说。”烟冷叉腰,她和绿水两篮子,他一个大爷们儿两篓子,不算过分吧。 李晔咽了下口水,他…一个男的,跑去人家的后院摘桃花? 但是看着小姑娘一副“就是这样”的表情,也知道事情没有回旋的地步,只好认命的让烟冷去给他准备两篓子。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在下姓李名晔字慎如。”李晔开始套近乎,还是希望着那小姑娘能宽容一点。 “烟冷,烟花易逝的‘烟’,冷热自知的‘冷’,是王妃给我取的,我很喜欢呢!”烟冷大概是知道桃花还会回来,所以心情就变得好,一路上蹦蹦跳跳,如同孩子般。 走在烟冷身后的李晔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感觉自己是在和一个孩子玩过家家。 “好了,就是这样的两篓子,赶紧的出发吧,这桃花酥做出来很慢的,到时候王妃想吃却没有你就惨了,何嬷嬷会折磨死你的!”烟冷指着角落里摆放的两个篓子,对着李晔恶狠狠地说着。 她以为他是南王府的小厮,所以才拿何嬷嬷出来镇压他,因为府中的下人都很怕何嬷嬷。 实在不是烟冷会把他当成小厮,李晔生活很是节俭,就算如今是状元,也任了职,除了上朝时他的官服用的上好的料子,其余时间穿的衣服都是很简单朴素的,单看他衣服,根本不会想象出他的身份,以为只是哪家府中的下人或者是平民老百姓。 李晔被人误会了身份也没有解释什么,还和好脾气的前后分别背着两篓子,烟冷看到他这副傻呆的模样,不由得捂着肚子大笑。 “啊哈哈哈,你就像前后都坏了孩子的怪物。” 李晔耸肩,“不然我怎么拿着它们,要不我们一起去摘,我也不知道是摘花瓣还是花朵,你清楚这内幕,跟我一起去吧。” 烟冷摸着下巴,歪着头仔细的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对,要是他好不容易摘回了两篓子,结果都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简直就是灾难。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跟你去了。”拍拍手,她从李晔那里取回一个篓子,两人一高一矮的前往西街。 —— 苍梓天将已睡熟的小丑放回摇篮,偏头问身后的香玉,“王妃呢?” “王妃抱着小世子去后花园了,现在还没有回来,玉烟陪从在侧。”香玉乖乖的回答。 苍梓天听后,二话不说直接前往后花园,果然见生生正抱着大丑嬉闹中,顿时心里冒着不爽的泡泡,怎么戳都戳不破。 “来来来,大丑,让父王抱抱。”苍梓天笑眯眯的走到雨生面前,想接过雨生怀中的大丑,结果大丑见到他,径直地脸一偏,用自己的后脑勺对着他,明摆着不待见自己的老头。 苍梓天顿时脸一沉。雨生见了,赶紧的打圆场,“宝宝,是爹爹来了,快来看看爹爹,爹爹想抱抱你呢!” 也不知大丑是不是太过早慧,还是偏头只是个偶然,在雨生说完这句话后,大丑就将头偏回来,依旧保持着之前的笑脸,但是却不让苍梓天抱。 苍梓天捏拳,恨不得将那小兔崽子直接从雨生怀中揪出来扔到天边去,最好永远都不要再见,果然儿子生出来就是气老子的! 雨生眨巴眨巴眼,很是无辜的看着苍梓天,“估计是大丑记仇,知道你不喜儿子,现在都不与你亲近了。” 苍梓天很无奈,哪有记仇记得这么明显的,他才多大,就这样,以后还得了? “宝宝,让爹爹抱抱好不好,爹爹可喜欢你了。”雨生在大丑耳边说着悄悄话。 只见大丑黑黝黝的眼珠子看了苍梓天一眼,小嘴巴发出“啊啊啊”的声音,雨生笑,“好了,他让你抱了。” 果然,这次他在伸手,大丑没有再偏头,而是很顺从的被苍梓天抱住。 “哈哈,比小丑要重啊!”说实在的,大丑出生了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抱他,因为大丑比较黏他娘亲,他只能抱着女儿玩,嘴上嫌弃着大丑,其实心里还是很喜爱这个孩子的。 尤其是大丑长了一双和生生很像的眼睛,光是看着,就觉得很心满意足。 “花花那边可有传过来的消息?”雨生活动了下自己因抱孩子太久而发酸的胳膊,看着花朵上那不停偏飞的蝴蝶,姿态优美。 “现在没有了。”苍梓天摇头,随即又想是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兴奋,“你让我找的那种矿石我找到了,比较靠近羽罗国附近的一座死火山,我让人砸了一点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雨生挑眉,之前给了媚娘一条红宝石做的手链,希望给自己身边每位女性都造一条,但是原料非常的不好找,并且找到了,在这种的环境下,做出来一条也要费很多的原料,实在是太划不来。 不过好在雨生周围女人并不多,浪费就浪费,再说不是有贼仙在,他精通这方面,到时候请教他一下这样才能做到最节省,就将那节省出来的,给苍梓天做一条吧。 免得他又乱吃醋,整晚的不懂一点温柔的折磨她。 “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到时候给你做礼物。”雨生摘下一朵红花,将它别进苍梓天耳边,自己闪到一边儿偷乐去。 苍梓天看着她眼底快速滑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不由得神色有些恍惚,脑海中竟一下子想起她第一次来五苍山庄,清晨在树底下与他对话的情景。 她也是将花朵别在自己的耳边,只是那个时候他气恼地将它扔下,还用脚碾了又碾。如今,他自然不会将它再扔下,而是任由它在自己耳边,他对着雨生宠溺一笑。 雨生看到苍梓天嘴角的笑容,一时间竟然有些呆住。 微风和煦中,那人散落的白色发丝轻轻飘扬,就好似她刚刚看见的那只翩飞着翅膀的蝴蝶,有着脆弱而惊心的美,一身墨色的衣袍,衣角随着风的浮动而微微的动荡,在空中划出一道温柔至极的弧度。 落下再浮起。 嘴角的笑意浅浅,却有着深深的宠溺酝酿在其中,很容易让人沉迷其中而不自知。 怀中抱着嘟着嘴的婴儿,似乎一直想伸手抓他耳边的红花,实在是人小力量更小,总是够不着。 雨生的嘴角不自觉的荡漾起一抹笑意,是释怀的,轻松的。 更是愉悦的。 苍梓天,我见过逆着光行走的你,见过将自己完全包裹在自己世界中,不相信任何人的你,如今你的世界再也没有翻涌而起的冰冷海浪,再也没有血雾散不尽的迷惘,那些仇和恨在风中消散,连一丝挣扎呜咽都没有。 若我有一天真的要离开… 若我有一天…。 “生生你怎么哭了?”余光瞥见雨生滑落的泪水,苍梓天大惊,赶紧的走到她面前,表情是藏不住的焦急。 “没有,刚刚情景太美,触动了。”雨生赶紧的擦擦自己落下的泪水,她哭了竟然还不自知,果然是被这妖孽蛊惑了。 苍梓天见雨生脸上没有其他的表情,这才信了她的话,不由得笑裂开了嘴,“被我迷住了吧。” 结果惹得雨生白眼。 苍梓天看了怀中还在坚持抓耳边花儿的大丑,眉头一皱:“生生,我们是不是应该再生一些,就两个,不太够哇!” 雨生瞪大眼睛,还一些!当她是母猪吗! “两个不够那你就天天哄着吧,哭或者闹都别来找我!” 苍梓天声音一低,底气不足,“那…喂奶呢?” “你自己不是有嘛,自己解决!” 说罢,雨生就头也不回的离开,走的潇洒,留在还在原地幻想的苍梓天。 “啊啊啊”大丑看到娘亲走了,着急的啊啊啊叫,这才唤回苍梓天的神智,赶紧的抱着儿子追上前去。 一直等到太阳落了地平线,烟冷和李晔才一脸疲惫的从西街走回来,放下背后装着满满的桃花瓣,烟冷揉揉自己发酸的脖子和胳膊,一屁股坐在软凳上。 “终于摘完了,这下有多的还可以存起来,过了这个季节,王妃也可以吃到。”想到这点儿,烟冷这才恢复点干劲。 “听你说的好像很好吃,能不能给我也做一点?”李晔听了,赶紧的将身子朝烟冷方位挪动,笑得亲切。 “不是好像!”有质疑她厨艺的字眼儿出现,她就开始板着脸,严肃纠正,“我做的什么都好吃。” “那能不能给我做点儿?”他重复这句话,一整个下午没有进食,现在他肚子快饿瘪了,听到什么有关于吃的都想尝一尝。 “看到你一下午那么尽心尽力的态度上,我就给你做点吧,但是你可能要等待一段时间,因为制作的过程要求比较严格。”酥和脆这是必须的,但是要将桃花的清淡口感完全的融入其内就不容易了,一定要将桃花揉碎揉烂,最好将桃花瓣中的液汁单独滴落成碗,在酥饼半成熟的时候加进去,才是最好的。 但是一篓子的桃花瓣,都滴不出一碗来,为了不浪费原料她只能细细的来,这就需要时间啦。 “这个没关系。”这种饭后甜点的,给他当饭吃他都不吃,“现在有没有饱肚子的东西,我好饿。”他摸摸自己早已饿扁的肚子,有些为难的看着烟冷。 烟冷这才反应过来他一下午都没有吃东西,还在不停的干活,立马起身到厨房给他拿吃的,好在厨房里总是放的有她的实验品,也不需要重新做,加热一下就可以。 “好了,快吃吧!”喜滋滋的将饭菜端上来,烟冷开始清洗花瓣。 李晔接过就开始狼吞虎咽,一点儿都没有文人吃饭的慢条斯理,实在是他太饿,一般情况下,他吃饭还是挺文雅的。 “你吃慢一点儿,没人跟你抢,不够的话厨房里还有,你这样的吃饭很容易死人的,要是你死了,我可是一概不管。”烟冷余光瞥见李晔,不由得摇摇头,她做出来的饭菜,可都是要慢慢品尝才能吃出其中的真谛,向李晔这种,完全是糟蹋。 “哦。”听到烟冷的话,他下意识的放慢速度,倒也觉得这样吃,更能尝到饭菜的美味。 “你在这里干活多久了,我之前都没有见过你呢。”烟冷边洗边开始聊天,现在才觉得这个李晔有些面生。 李晔偷瞥了一眼认真洗花瓣的烟冷,心里竟然一点儿想解释自己身份的念头都没有。 “呃…也没有多久,觉得这里还不错。”李晔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算是王妃身边的老人了,看你人品还不错,信得过去,跟在王妃身边的月钱总是要高一些,你要是家中实在贫乏的话,我帮你看看王妃身边有没有缺小厮的,给你顶上去。”烟冷很是好心的为他打算。 “谢谢烟冷…。我家中…” “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大家都是在一个屋檐下打工的,互相帮忙是应该,指不定我以后就要求助你了。”烟冷怕打击他一个男人的自尊,给他一个完美的台阶下。 李晔顿时哭笑不得,不知如何接话才好。 “咳咳,你说得以后要求助我,会是什么啊?”只好随便扯了一个话题。 “这个啊…”烟冷摆摆手中的水渍,有些不好意思的望了一眼李晔,“我的三个姐妹都心有所属了,我觉得我这个性格吧,怕是不好说婆家,再加上特长只会做饭,不若她们机灵,找到了好的婆家估计也看不上,所以想请你帮帮忙留意一下。” 说完,烟冷赶紧的用冰水拍拍脸,李晔余光瞥去,发现她整张脸都红的好似大虾,可爱极了。 心思一动,他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好,我帮你留意着。正好这里有个人选,嗯…家境一般,家中只有爹在世,兄弟姐妹没有,但是亲戚挺多。” ------题外话------ 掰掰手指头,六一儿童节快到了,数数自己的年纪,我有多少个年头没有过了,只能等以后的孩子出来,跟ta一起过… 64 等我半年 “七大姑八大姨的那种?”烟冷顿时瞪大眼睛,天哪要是那样的话,那还是不要了,那种人群的闲话最多最杂,况且他还是家中独苗,肯定是被爱护的紧,要是自己过去不小心怎么着了他,她们估计都要拿扫把那锅铲赶她出门。 想想就可怕,她是受不了那种人群的。 “对…不过她们人都挺好的。”看到烟冷的表情,李晔心中一紧,感觉到事态不妙,赶紧的出口解释。 结果烟冷就是冷淡“呵呵”两声。 废话,给人介绍的哪有说不好的,这不是打脸嘛!算了,她还是好好的跟自己的厨房过一辈子好了,就如玉烟所说“总有那么一个人跨越山河阻拦,穿越茫茫人海,于万千眼神中,唯独找到你。” 反正王妃也养的起她一辈子。 嗯,不急不急。 “烟冷,那个…。” “嗯,你不用说了,这种事情还是让我自己来吧,我不操心也会有何嬷嬷操心,就当我之前说的都是梦话,也是,哪有女子跟男子说这些的,被别人听见了还指不定说我不检点,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啊。不然我清白就要毁了。” 烟冷对着李晔做了个“嘘”的动作,脑子清醒后她也是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跟一个只有一面之交的人说出这样思春的话来,明摆着告诉他自己是没人要的人嘛! 暗自在心中懊恼,默默祈祷李晔不要认为她真的就是那样的女子。 李晔无奈一笑,只好作罢,“好。” 将桃花瓣洗净后,烟冷就不在此地逗留,擦干净手,颔首对李晔道,“你去忙你的吧,我要开始去挤压桃花了,等一周后你在这里等着,我给你送来。” 说罢,也不知李晔有没有听进去,她就端着桃花瓣离开,李晔想挽留,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听那悦耳的铃铛声渐渐的消失在耳边。 想起自己在这里逗留了已久,轻叹一声就离开。 缘分这东西,还是不能强求的吧。 —— 次日清晨。 两个孩子被何嬷嬷抱去玩闹去了,雨生和苍梓天也各自忙各自的,不久前苍梓天送来那发现的水晶,果然是被砸出来的,送过来的时候都是坑坑洼洼的,不过它们生长在岩石中,不开砸的话也不能将它们发现。 将设计图纸和水晶交给贼仙,惹得贼仙的大声惊呼。 “天啦你这是在哪里发现的,小时候我有幸看过一次,好像是西洋人来访的时候,当时就被那神奇的光彩给震惊,一直都惦记着那东西,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还能再见一次。王妃,你简直就是我的福星!” 贼仙的眼眶都激动的发红,抱着那水晶,一脸的满足。 “你能完成吗?以最少的用料,将东西做成半成品,后面的我自己来。”雨生将图纸在他眼前晃晃,就怕他沉迷于自己的世界忘记了正事。 “哦哦哦,我试试,我第一次做这么精致的活儿,还是这么珍贵的东西,有点不太敢下手。”贼仙回过神,忙不迭地点头,就怕雨生怀疑他的能力当即拿东西走人。 “大概时间?” “嗯…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月左右。”贼仙掐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可能更久。” 雨生点头,差不多,她当初做媚娘的那一条可是花费了她几乎半年的时间,现在有个精通技巧的人在身边,时间一下子缩短了不止一半。 “咳咳,那个王妃啊,如果做的这几条之后还能有的多的话,能不能给我?”贼仙有些忸怩,眼神左飘右飘,就是不敢看雨生。 “随你。”雨生笑。 “还有,我问你,当初你给图纸苍梓天的时候,他有问你什么奇怪的话或者你说了什么吗?”雨生抬眸,望进贼仙的眼睛里。 贼仙一愣,下意识的回答,“他问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我回答好像有人盯着我,就没什么其他的了。” 雨生垂眸,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在眼下投影出一道优美的弧度,睫毛轻颤,似惊飞的蝶翅。 “知道了,你好好的做自己的工作。”她语调淡淡,但是贼仙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瞥她一眼,她的表情也是平静的,无一丝涟漪。 随即又想这是他们夫妻间的事情,自己插手问的话似乎不太好,并且他问出口,还不如香玉去问,打定主意,他乖乖的闭上嘴,坚决不多话。 将水晶交给贼仙,雨生盯着书房的方向望了一眼,最后脚步一转,前往虚无的房间。 —— 夜幕降临之前,沾染了一身血渍的遁地和飘云才回来。 “情况。”站在书房中央的苍梓天双手负于身后,眼睛盯着站在窗台上不停跳动的花花。 “进城三百一十八人,无一人生还,取得将军令。”说罢,飘云将藏在胸口的令牌拿出,恭敬的递给苍梓天。 “城外两万五千人,灭掉两万三千,其余重伤,赵飞霖重伤逃走。”遁地的脸色有些遗憾,要是当时他将赵飞霖身边的随从早些杀死,那最后一鞭就能落在赵飞霖身上,而不是那随从替他挡住。 也让赵飞霖因此逃过一劫。 “同时我还坑了赵飞霖六百里土地。”遁地将布兜中写着赵飞霖承诺的字条拿出,交给苍梓天。 “那爷,我们现在?”飘云遁地齐声。 “趁火打劫。”苍梓天扯开一丝笑意,但是弧度怎么看都是残忍,两人齐齐地打了个寒噤。 “北亚现在在整兵,恢复之前被掠夺的城池,没有那个心思再去发动战争。”雨生在这时推开门来,站在窗台的花花才飞走,遁地飘云对视一眼,默默地退下离开,走在后面的遁地还很贴心的将房门关好。 “所以你是要以南亚南王的身份发动战争对付西亚?”雨生目光灼灼。 苍梓天放下手中的令牌和字条,一下子拥住雨生,大肆嗅她身上的淡香,贪念她身上的温暖。 “对,西亚一天不灭,我就要一直防着,也是累。” 雨生顺势环住他腰肢,将头靠在他胸口,耳朵贴住左心房,听他强壮有力的心跳声。 大丑小丑还小,军营的环境也差,她不能抛下大丑小丑跟着苍梓天前去,所以苍梓天说这话,就相当于是两人要分离一段时间,至于多久,谁也不清楚。 “我给你保证,最多半年,我就回来好不好?”若论不舍的心情,苍梓天一点都不比雨生弱,他更想留在她身边,每天感受她身上的温暖与柔软,夜里的轻吟与独独属于他的妩媚。 但是为了南亚的大计,为了以后生活的安康,他必须的放下暂时的舒适,这让人沉迷的安逸,前赴战场。 “现在是最好的时机,等赵飞霖重伤痊愈,可就不是半年的时间了。”他慢慢的安抚怀中人儿的情绪,知道她对他是不舍的,心中还有一丝丝甜蜜。 “嗯。”沉默半晌,雨生终于搭话,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音节,里面却包含了诸多的犹豫和思念。 “我和大丑小丑等你,只等半年,半年你没有回来,我就带着他们改嫁。”雨生的声音闷闷的,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一下一下,击打着苍梓天的心口,打的他生疼。 “谁敢娶?!”苍梓天剑眉倒竖,声音似吼。 “扑哧——”雨生一下子没忍住,笑出了声,“多着呢,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三条腿的男人还不遍地都是。要是我没有要求,街上随便拉一个还不得将我奉为上宾?” “那是自然,如果你喜欢看到你所选中的男人一个个变成两条腿的话。”苍梓天惩罚性的捏了一下她腰间的细肉,惹得她小声惊呼。 “蛮不讲理。”雨生轻捶了下苍梓天的胸口,语气带着娇嗔,听得苍梓天差点把持不住。 “我只以理服人。”他咧开嘴笑,而后将雨生横抱,长腿一扫,桌上的书“哗啦呼啦”的往下掉,瞬间变得一干二净。 “你又来这样!”雨生怒瞪,这样的姿势她不好受的好嘛! “生生,可能这是最后一次了,你就满足我嘛。”苍梓天干脆不要脸撒气娇来,把雨生气的青烟直冒又不好发作。 温柔的将雨生放在桌上,他直接俯下身去,含住她小嘴,同时捏住她双手,免得她在挣扎过程中,他一个用力弄疼了她。 —— 星星冒出头,夜色如墨。苍梓天才一脸满足的抱着昏迷过去的雨生出书房。 —— 新的一天来临,苍梓天还没从温存中缓过神来就被雨生一脚踢下床去。 “生生…”他委屈。 “赶紧的进宫去,还在这里八婆什么,小七该是等急了。”雨生哑着声音,带着清晨的慵懒语调。 “再来一次我就进宫。”苍梓天不依不饶,开始往床上爬。 “砰!” 重物落地的声音,苍梓天第二次被雨生踢下床。 “你是要这一次,还是要以后的许多次?”雨生语调依旧慵懒,甚至蒙在被子里的身躯都没有翻身,只露出一双眼睛天真的望着苍梓天。 苍梓天更觉得委屈,生生在威胁他… “我进宫。”纠结半晌,他去浴室沐浴,洗去心中的躁动。 等苍梓天走后,她才起身沐浴,吃过早饭后,将还在熟睡的大丑小丑抱到大厅玩耍,刚喝下一杯茶,虚无就来了。 “大师要走?”听到虚无的话,雨生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虚无。 “贫僧在这里逗留许久,是该回琉璃,施主不必挽留。”虚无转动着手中的佛珠,说的一本正经。 南宫默他们在中元节那天就回去了,因为琉璃皇思念女儿,她只好回去,诸葛明这小子大概是想通了什么,还没等南宫默撒娇求他一起去,就已经收拾好了包袱在门口等待马车。他这么个动作可是把南宫默高兴的,当即就傻笑个不停。 如今虚无说他也要回去,雨生自然没什么理由挽留他。 “大师若不介意的话,我便派人护送您回去,一路上也安全一点。” “也好。”虚无想了想,自己并没有太过人的轻功,还是有人保护着自己,他才能在马车中安心的吃肉喝酒。 着人送走了虚无,府中又没有了三个闹腾精,一下子清净了不少,但是雨生却并不喜欢这种清净,府邸太大,不热闹一点,就太恐怖了。 “王妃,我听说京城有一班戏子唱戏很是不错,要不请人到府中热闹一番?”玉烟见王妃有些落寞的神情,心意一动,想到自己几天前听到的消息,希望能给王妃高兴一下。 “不必,那也不过是暂时的。偶尔的清净一下也好。”雨生摇头,那种过于表面的热闹,过了之后就更是寂寥。 “王妃,其实我们可以回诸葛府啊。”香玉转转眼珠子,看到王妃心情低落,她们心里也不好受。 雨生还是摇头,现在回去,等到苍梓天出兵的消息传来,沈蓉不知道要怎么担忧呢,还不如自己就留在南王府,以这举动告诉沈蓉,她并没有事情,她的夫君也会没有事情。 玉烟暗自叹气,因为媚娘住在南王府,所以中元节一过,九风就向王妃辞别离开,这下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媚娘见此,也只是冷哼,但是第二日也来告别,回她的西亚去,就算现在西亚大乱,她也只是静静的呆在她的院中,种种花,修养身心,偶尔还会给王妃寄来话中,还有详细的种养讲解,就怕她们这些下人手粗,把娇嫩的花儿给养没了。 二狗本就是喜好四处游荡的神医,见王妃气色恢复的不错,并且贼仙和烟冷都成为他的徒弟,虽然医术没有他的精通,一些小病小灾的,完全不在话下。影和三狼也已然痊愈,目前就没有需要他的地方了,所以闲不住的二狗干脆背上药箱,继续云游四方,看看有没有缘分能和九风碰上,然后再大喝一场。 这样一来,还留在南王府的也就剩贼仙和只知道吃的哈哈。 “哇——”到吃奶的时间,小丑醒的特别准时,眼睛还没有睁开,嗓子就先吼出来,雨生将她抱起,果然这个时候大丑就要醒。 “啊啊啊。”大丑睁开眼,双脚开始在空中晃悠,似乎觉得这样很好玩,不停的想用手去抓自己的脚。 “咯咯咯。”看到手最终碰到了脚,大丑高兴的笑了起来,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被娘亲抱起,笑容瞬间沉下去,“啊啊啊”的又开始叫唤起来。 将小丑交给玉烟,“去找徐娘子。”雨生再抱起大丑,大丑这才停止叫唤,脸开始朝雨生的胸前拱。 “哈哈,这个小世子好玩。”香玉见到小世子这个模样,笑出了声,结果小世子停止拱动,抬头望了香玉一眼,香玉的笑声戛然而止。 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哎呀我的妈,她竟然被一个小婴儿给吓到了,她可是比他多吃了二十年的米饭诶! 小世子仅仅只是看了眼,而后又继续拱。 雨生无奈,扶正他的小脑袋,“我们去找徐娘子,徐娘子有多多的。” “啊啊。”小世子回应两声,算是答应了。 待王妃和玉烟抱着大丑小丑离开后,香玉才扭头看向一旁冷着脸的冷香,“刚刚你有没有感受到世子爷眼中的寒意。” 冷香摇头,“没有。” “那他为什么要看我一眼,是巧合吗?” 冷香摇头,“不知。” “那你知道什么?” “听说。”冷香瞟了一眼哭丧脸的香玉,“小孩子的眼睛是最为干净剔透,也是通灵的,能够看见游走在世间的魂魄,还能跟他们对上话,指不定刚才看你的那一眼…。” 冷香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单单就这些就足以将香玉吓哭,香玉不停的扭头看自己的身后。 “我的眼睛也干净剔透哇!”她有些惊慌,尤其是想起之前贼仙说过的“有人在盯着我”,心中都开始默默祈祷来。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冷香善意的拍拍香玉的肩头,如此安慰。 “我一心向善,没杀过人放过火,没虐待小动物踩死了蚂蚁还给它哀悼一番,路见不平我能帮则帮,不能帮就一声吼赶紧的跑人,遇路边的乞丐我通常都会扔一个铜板要不然就是一个馒头,总不会饿死他们。老天爷,我算是没有做亏心事的吧?”香玉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语速极快,不带一丝儿喘气的,等到她把整句话念完,才重重的吸口气,而后慢慢吐出。 冷香惊呆,默默地看了一眼还在祈祷的香玉,突然间不想解释,其实刚刚都是她乱说的,但是她没有想到香玉的反应会有这么大。 “你是被福运包裹的人,没事的。”想了一会儿,冷香只能这样安慰,再次拍拍她的肩旁,“你是个好人。” 香玉顿时感动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这是她第一次见冷香安慰人,或者说是冷香第一次安慰她。果然,有了伴儿的人就是不一样,人都变得温柔,善解人意了许多。 飘云,干得好! ------题外话------ 推荐朋友文文,目前正在强推中,需要亲亲们的支持(づ ̄3 ̄)づ 作者:荷子 书名:痒婚之新欢旧爱 简介:本文又名〖大龄女人第二春〗 出差归来的柳庄荷在机场取行李时和刚从国外回来的顾肆琅行李拿错,晚上在婆婆家吃饭,发现丈夫衣领上的唇印,柳庄荷的质问遭到丈夫的否认,婆婆希望儿子休了她,小姑希望哥哥另娶她人。 小剧场一: “我后悔了,我们复婚吧。”吴慕晨望着美丽的前妻,心中奥恼不已,这么漂亮的老婆他怎么会弄丢了呢。 “对不起,我不喜欢吃回头草,对于我用过的东西谁喜欢谁拿去好了。”柳庄荷面无表情的说着。 这是一本男强女强的暖文,这也是一场复仇的爱情婚恋。 65. 所谓顺其自然 百花盛放再凋萎,绿叶茂盛再枯萎,等到大雁排队朝南飞,等到层层枫叶红透半边天,朵朵秋菊开得旺盛,空气中盛满凋零孤寂的冷清感,又一个秋季来临。 昨日的一场秋雨突袭,使得院中的落叶增多,南王府可见下人们都拿着扫把扫除那些飘下来的落叶,何嬷嬷盯着院中还在熟睡的两个孩子,神情有些恍惚。 两个孩子虽然一同出生,但毕竟不是双胞胎,容貌上随着时间的增长也渐渐的显示出不一样,但是总体来说,两个孩子的长相都是偏向苍梓天的邪魅,尤其是郡主的那双眼睛,看着你的时候简直能把人的魂魄勾走。 世子的一双眼睛倒是遗传了他娘亲的温淡如水又含情意绵绵,不仅如此,连性格也是如王妃那般的温和。若是长大,又是招蜂惹蝶的体质了。 听见有脚步声朝这边走来,何嬷嬷抬起头来看向来人,原来是玉烟。 “何事?” 玉烟轻笑,“王妃两天没见世子和郡主,才回来就想见见他们,人现在在书房。” “我这就把孩子抱过去。”听到王妃回来了,何嬷嬷赶紧的将还在熟睡的孩子从摇篮里抱起,何嬷嬷一个,玉烟一个,两人朝书房走去。 半路上遇到蹲在路边发呆的烟冷,玉烟眉头一皱,看了何嬷嬷一眼,将怀中孩子交给她,又疾步走到烟冷身边,轻问,“烟冷你怎么会在这里?” “哇!”烟冷本就在发呆,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到来,更没有察觉玉烟悄无声息的靠近,当玉烟的声音出现在耳边时,可是吓坏了她,当即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煞白,眼神惊恐的看着玉烟。 “扑哧—!”然而见到烟冷的狼狈样子,玉烟很是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吓死我了,玉烟姐姐!”回过神来,烟冷从地上起身,拍拍自己受惊的小心脏,而后看了一眼周围,发现只有何嬷嬷站在不远处,咬咬下唇,还是说了来。 “我对李晔动了心,对,就是之前的状元郎,不过现在已经是四品官员,但是你知道的,我的身份,就是一个小小的厨娘,可能给他做妾都是抬举了我吧,但是想放弃的话,我又有点不甘心。”烟冷一口气说完,说完后深呼一口气,紧张的盯着玉烟,希望玉烟能给她好的建议,或者直接将她骂醒,不要沉迷于这样的春秋大梦中。 玉烟一愣,根本没有想到烟冷说的会是这样的事情,更没有料想到,烟冷的心上人是李晔! 他们两从什么时候开始勾搭上的? “烟冷你听我说,现在我有事情在身,等我把孩子给了王妃,我再来找你好好的商量这件事情,你千万不要多想或者自作主张,好吗?”玉烟按住烟冷的肩头,就怕她情绪激动。 “嗯,我听玉烟姐姐的。”烟冷乖巧的点头,随即又蹲在原地,发呆的望着天空飘过的白云。 玉烟见此,返回到何嬷嬷身边,接过孩子,继续朝前走去。 —— 雨生接过孩子,大丑正好在此时醒来,一醒来就见到娘亲,自然是高兴的,顿时他就开始手舞足蹈来,小丑却还在熟睡,何嬷嬷看了眼睡得醉生梦死的小丑,大笑:“郡主是有福的人啊,能吃能睡的。” 玉烟见正逗得大丑嘻嘻笑的王妃,思虑一番,决定还是说出刚刚的事情。 “哦?烟冷也动心啦。”雨生听后,第一句问话竟然不是惊讶烟冷的心上人是谁! “也?”玉烟捉到关键字,神情一顿,这么说,李晔他也… “一个月前李晔就向我提起这件事情,希望迎娶烟冷为妻,他家人也都从他嘴里知道烟冷的脾性,并且对于李晔娶妻一事,似乎很放得开。但是我想磨磨他,就没有跟烟冷说这件事,再加上这两天我都在基地里忙活,没想到烟冷也对他暗生情愫。照这样说,可是好事了啊!” 雨生听到此事,显然很高兴,一双眸子褶褶生辉,带着夺目的光芒,怀中的孩子也感受到娘亲的好心情,笑得更为灿烂,大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 “那我这就去跟烟冷说。”玉烟自然是希望这等好事是降落在烟冷头上的,就是如果烟冷因此而嫁出去,她可就是官家夫人了,就怕李晔那人纳妾,凭烟冷那单纯的小心思,还不是分分钟被人陷害的没有地方翻身。 “等会,就算嫁,我得让烟冷有个体贴的身份嫁过去!”雨生制止住玉烟,而后嘴角一勾,“下午去宫中,好久没有见大姐了。” 就是不知好久不见,结果一见就是要麻烦她,大姐会不会把自己赶出来呢。 玉烟是个通透人,听得雨生这般说,自然是懂得其中道理,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就退下,就算不去跟烟冷说这件事,她也得去安抚安抚她紧张的心情。 何嬷嬷见玉烟离开,有些感叹的道:“王妃身边的丫头,个个都是妙人啊!” 遁地看似火热,实则心肠冷清,不然也不会成为王爷的左膀右臂,他能被玉烟迷住,自然有玉烟自身的魅力在,遁地在这之前,是个无情无爱的杀手,可想而知,玉烟能得遁地的疼爱,足以证明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飘云和冷香是老相识,早就是恋人。但是飘云在冷香失踪的这两年,从来没有找过其他的女人,一直心心念着自己的未婚妻,甚至是冷香改头换面,连名字都换了,一身的气质化成冰冷,他都能在第一眼认出她,从而开始了死皮赖脸的道路。 贼仙这个人,他们公认的是:脑子有毛病。太过于精通一件事情,就会看到什么都能联想到,自然某些方面的智商让他们十分的担忧,更好奇香玉是怎么将这样的奇葩收复的,还能让贼仙天天变着花样制作玩意儿出来哄香玉开心。 贼仙的东西可是千金难求的喂! 现在到这个烟冷了,看着是个乖乖顺顺的孩子,没想到悄无声息中将未来的丞相包揽了下来,这手段着实让何嬷嬷惊叹佩服。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王妃自己不也是将王爷吃的死死的? 话说回来,这都半年了…王爷还没有回来… “也是天定的缘分吧,这东西总是很玄妙。看到她们有好的归宿,我也是放下了一大心结。”雨生看着窗外还在不停飘落的叶子,笑得好不灿烂。 “王爷他…” “我信他,他会回来的。”知道何嬷嬷将要说什么,雨生提前一步制止,而后盯着何嬷嬷略有担忧的眼神,对她宽慰一笑,“嬷嬷,你更应该相信他的。” 何嬷嬷惭愧一笑,手扶额头,“嬷嬷年纪大了,总喜欢想些不好的事情,尤其到了秋天这么个寂寥的季节,就更是动不动就瞎想,幸得王妃提醒啊。” “您是太担心。”雨生摇头,余光瞥到小丑,发现她开始皱眉头,快要醒来的前兆。 “得,嬷嬷来哄哄郡主小乖乖。”何嬷嬷瞅见,赶紧的抱起小乖乖,“哎哟,若焂这再长几年,嬷嬷可就老的抱不动了哟!” 大丑小丑在他们六个月时,雨生给他们取好了名字,因为虚无说他们命中犯水,需要以火镇压,所以两人名字中都带有“火”。大丑名苍若琰,小丑名苍若焂(shu音同叔),有时候雨生还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十二岁那年溺了水,身体换了灵魂,才导致他们五行冲水。 “王妃!”正逗着若焂,冷香突然出现,雨生眉心一跳,心中一紧,“有雪老的消息了!” …… 这句话就像是一块巨石掉进了原本平静如镜的湖面上,激起千层浪涌涌远去,激起飞溅来的浪花拍打心底。 就像是期待已久的死种子,还妄想着它开花变成枝繁叶茂。到最后妄想成真,那种激动与不可置信的情感交杂,分不清谁更多一些。 她等了这个消息有多久已经数不清日子了,从虚无口中说出那关于空间的猜测她就开始寻找雪老的踪迹,没有,总是没有。 好似雪老知道她在寻找他一般,竟然陪着她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好在她是个有耐心的人,尤其是对于自己看中的猎物,他想玩,她就奉陪,他能躲到天涯海角,她就翻地三尺。 无外乎计算谁的时间多。 如今,终究是等到。 她闭上眼睛,而后缓缓地睁开,感觉那一闭一睁之间,用尽了她毕生的力气。 “在哪儿?” 轻飘飘的语句迅速消弭在空中,大丑扭头看着雨生,不停“啊啊啊”的叫,这样的娘亲是他没有见过的,让他感到害怕。 —— “丫头,你现在是要去找雪老吗?”三狼的伤势虽然痊愈,但是右手总是不太利索,他干脆使用左手,毕竟不是左撇子,又是惯用了右手,刚开始使用左手的时候就跟得了小儿麻痹一样,怎么都觉得别扭。 现在时间久了,又加上他的刻意训练,已经能使唤得像正常人一般利索,对此进步,三狼表示很开心。 雨生对三狼努一下嘴,让他看窗外。窗外夜色正浓,还时不时的有寒风呼啸,她是疯了现在跑去找雪老。 “我等苍梓天回来,再做打算。” “哎呀,这丫头嫁人了,第一时间想的再也不是我们这些老家伙啦,而是自己的夫君咯诶。”三狼故作伤心,面朝窗口,以茶代酒,郁闷的一口灌下。 结果茶水太多,把自己呛到了。好不容易缓口气,他哀怨的盯着雨生。 雨生无辜耸肩,“你自己要作的,怪不得我。” “因为图纸全部在他身上,我要去找雪老的话,自然要把图纸交给他看。苍梓天怀疑图纸有问题,所谓的‘还一愿’可能就是个幌子,得让雪老证实一番。”雨生解释。 “证实,呵。”三狼冷笑,“说的好像雪老就不会蒙骗你一样,那样神神叨叨的人,根本不可能将一件事情说准确,只能是个模棱两可,让我说,还不如那个胖子,叫啥无来着可靠,起码他知道的都会说出来,不知道的就一个劲吃!” “好好好,就当证实了图纸没问题那又怎么样呢?”看到雨生的表情,三狼赶紧的妥协,换一个说法。 “启动条件。”雨生沉声。 “什么,这还有条件!”三狼惊讶万分,瞅着丫头平静的表情也不像是开玩笑,顿时脸沉了下来,“我看这图纸八成就是唬人的,你说说你为这图纸花费了多大的心血,我看你还是不要去找雪老了,指不定就是在给别人做嫁衣呢!” 有那么个“还一愿”的说法,任谁都想去试试啊,说不定就是真的呢。图纸好不容易聚齐,结果现在就是废纸九张,什么用都没有,拿去当柴火都嫌少,还冒不出一个火星。 三狼越想越替雨生感到生气,觉得这丫头就是被人耍了还不自知,将破烂废纸当成宝,可是骂也骂不出口,打也下不了手,只得自己重重的叹口气,将气闷咽下去,憋屈的看着雨生。 她见到这样子的三狼,实在是无奈又好笑,更有感动。也只有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才会宁愿自己生着闷气,也舍不得吼骂她一句。 “三叔,你看我做过那么傻的事吗,我有被谁坑过?”雨生眨着眼睛反问。 “是是是,你最厉害,反正我现在说什么你都是听不下去的,真不知道你的脾气怎么就那么犟!”三狼没好气的说,“要是五狐在这里,肯定马上动身去抢苍梓天身上的图纸了,我是个以实际讲话的人,根本就不信那些歪门邪道。” 雨生干脆闭嘴不语,对于正在炸毛的三狼,沉默是最好的反击。 果然,三狼见自己浪费了半天的口水,而当事者正悠哉游哉的喝着茶吃着点心,还有耳朵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去的棉花,顿时气得无话可说。 原来他苦口婆声了一大堆,她却只当耳边风! 偷偷瞥了一眼三狼头顶要冒青烟的表情,雨生倒了一杯茶,缓缓地递过去。 “三叔,口渴吗?” ……没人回答。 “三叔,想吃点心吗?” ……依旧没人回答。 “三叔,那我回去了啊。” …… “路上小心。” 雨生忍住嘴角将要翘起的弧度,看三狼一眼,结果他只拿着后脑勺对着自己,估计还在生闷气中。 “三叔,我会小心的,要是真的在这过程中发生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肯定立马中止,把那你所说的破烂图纸给你当火引子。”雨生双手抬起,做投降状。 见雨生总算是有些服软,三狼的心情才好受一点,但是要是被雨生这明显的哄人的话给唬住,他就太没有面子了。 “知道就好,夜色深了,你还是赶紧的回去吧,大丑小丑还需要你。” 说话间,他依旧用后脑勺对着雨生。 听到三狼有些不情不愿的声音,雨生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没有继续回话,而是转身就离开。 “这小妮子。”等到身后没有雨生的气息,三狼才转身,看着茫茫夜色,嗤笑自己这么大一把岁数了,还跟个妮子置气。 —— 同样的茫茫夜色,同样的秋风萧瑟,有人熟睡于酣甜梦乡中,有人对着空中清冷月光遥寄无边思念,也有人,活于世间有具完整肉体,而灵魂承受着地狱业火的不尽煎熬。 “啊——!” 压抑,痛苦,似受伤的幼小野兽,在夜里发出最深绝望的低吼,单单让人听着,就能磨灭掉所有快乐的记忆,而后脑海中隐藏的最深的,最不愿想起的悲伤亦或难过的事情,一点,一点的被勾起,像电影被间隔的片段,不停的闪回。 所有的消极,在此爆发。 “想起来了吧。”一道苍老的声音突兀的出现,空荡荡的还带着回音,似鬼魅般靡靡之音。 “呵。”黑暗中有人在轻笑,凉薄中带着淡淡的不屑,和讽刺,像是讽刺那说话的老者,也像是在讽刺自己。 “相比于我的过去,您更应该关注的是以后,师傅。”最后一声师傅,黑暗中看不清脸面的人叫的意味深长,有些咬牙切齿,有些无可奈何,还有一些其他复杂的东西混揉其中,说不出具体的心情,却能感受到其中压抑的沉闷。 “皆命,天定,顺其自然。”苍老的声音再次发话,说的很缓慢,有种下一刻就会断气的吃力感,但是因为缓慢的语调,倒是生成一股子神圣的威仪来,容不得人反驳。 “师傅,我一直都认为,‘顺其自然’这种人生态度,不过是逃避现实…。嘶…”话说到一半,他被打断,发出抽气声,大概是不小心扯到了身上的伤口,让他的声音有些变音,“懦弱人的做法…” “笃笃笃” 是敲木鱼的声音,然而只是响了六声,就停下来。 “青年时顺其自然,是懦弱无能,等你到了老年,再多的风浪都不是属于你,顺其自然,才是安然天命所归。” 66.天道现(内含六一活动) 老者并没有因为年轻男子的话而激怒,反而叹息一声,“该走的留不住,想走的走不了。是是非非,真真假假,没有界限,就分不清。规则,从来都是用来打破的,愿你能破壳重生,还心中所愿。” “噗——!” 幽幽的黑暗中,浓厚的血腥味渐渐飘浮于空中,有种心悸的慌乱感觉。 —— “奉,东亚精兵三十万,从此臣服我国南亚!” “奉,西亚玉玺,赵飞霖尸首一具,扩我南亚国土!” “奉,北亚百年友好书信,祝愿两国友好来往,百年不开战!” “奉…” 在一道道喜讯的传来,朝廷的官员早就乐开了花,小声的议论个不停,龙椅之上的苍轩朗一脸严肃,微皱起眉头看着中央站立的飘云和遁地。 “朕皇叔呢?” 原本还在议论的官员瞬间静谧,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本该公布奖赏的陛下开口第一句话竟然是问南王! 不过也是哦,南王呢?他可是这次战役的最大功臣,此刻却没有出现在这里。 “呃。”飘云低着头瞟了遁地一眼,正好见遁地也在瞟自己,当即清清喉咙,抬起头来,表情有些悲痛。 “回陛下,南王因为长期熬夜布置兵阵,身体大不如从前,亏损的严重,无法到金銮殿来复命,只得命属下前来,现南王已回府邸休养。” 众官员听了,纷纷点头表示理解,面上表情有同情悲痛的,有欣慰愉悦的,少数则是沉默不语。 苍轩朗一听,面容一顿,有些担忧,“皇叔辛苦了,等下朝后,朕去南王府探望。” “别!”遁地飘云齐声拒绝,惹得众官员对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两人表情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对上座的小皇帝笑笑,“南王正在休息,我们只是觉得,要不等过些日子,等王爷身子利索点,再让王爷进宫复命,这样也不麻烦陛下。” 笑话,王爷一回来就猴急跟什么似的跑进王妃的房间,想都不用想王爷在做什么,这个时候让小皇帝去探望,王爷一个欲求不满直接把小皇帝扔飞怎么办! 还有,最重要的是,他们也会跟着倒霉啊! 苍轩朗思虑片刻,随即点头,皇叔现在身体不适,就算去看了,估计也是昏迷在床醒不来的,皇婶现在也肯定要照料他,自己去了反倒平添他们的麻烦,他还是等皇叔的身体好一些,这样才显出他的诚意。 遁地飘云见小皇帝打消了要去王府见王爷的念头,提在嗓子眼的紧张顿时吐了出来,心情瞬间轻松多了。 此刻被苍轩朗认为正身体不适昏迷在床的人,正压着某人奋力耕耘,连带着某人的呜咽声都全数吞进。 —— 一直到黄昏时刻,遁地飘云才带着一身酒气回来,玉烟刚靠近,就被遁地身上的酒气醺的远远的,捂住鼻子,嫌弃的看着遁地。 冷香则是直接把剑指着飘云胸口,冷眼冷语:“洗澡,不然别想见我。” 飘云哭丧,“冷香,我们都半年不见了,来个拥抱都不行吗?” “洗澡,不然别见我。”冷香冷着声音重复。 飘云垂头丧气,自己嗅了下身上的问道,委屈道:“没有那么大的味道啊…” 最后还是被遁地拖着去洗澡。 “你…起来…”雨生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而那双紧抱着自己细腰的手却是搂得更紧。 “你就没有想我?”身边男人低哑带着未退情欲的嗓音,低沉又磁性,听得雨生心尖儿一抖,荡起心湖片片涟漪。 “难道…这就是你表达想我的方式吗?”雨生指着身上明显的青紫痕迹,抬眸看着身边的男人,自己被他怀抱在怀中,两幅身子紧紧相贴,无一丝缝隙,那人的手还不停的在她背后游移,但是她已经没有力气阻止。 “对。”苍梓天说的坚定,眼眸深处是腾腾不灭的火焰,传达出最原始的情感,倒映出雨生的脸庞,雨生觉得自己快要在他欲望中烧死了,“你不知道这半年的每一个夜晚,我梦中都是你,耳边是你小声的抽泣和乞求,看见的是你带着点点泪水的眼眸,还有你动情后的妩媚模样…” “我饿。”见苍梓天越说越兴奋的表情,雨生心中暗道不好,赶紧的转移话题,希望能唤醒他怜香惜玉的一面。 然而情况好像恰恰相反。 “生生,你知道的,军营中总是会有一些…嗯…不堪入耳的…话语,说的人多了,自然也就成为常态…” 雨生咬牙奋力捉住他作恶的手,脸色已被涨红,眼眸中隐隐有动情的前兆,似乎还有…羞赧。 “所以你就…你就…”雨生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苍梓天含在嘴里,双手开始放肆起来。 “我听了人家的说法,有种方式对你身体很是大补,我想你会喜欢的。”良久,苍梓天才松开,在雨生耳边喘气道,眸光闪的都是激动且作恶的光芒。 雨生被吻的迷迷糊糊,还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就觉得身子被人拉起,而后… “唔!” 她猛然瞪大眼睛,只看到那人嘴角的一抹邪笑。 —— “王爷还没有出来吗?”早已沐浴出来的遁地撞了一下身边的玉烟,找了个共同话题。 “还没有。”玉烟简洁回答,时不时的抬头看看昏黄的天色,时不时的盯住自己的脚尖,最后,终于鼓起勇气。 “你这半年过的好吗?” “你这半年过的好吗?” 结果两人同时问出,对视一眼,然后“扑哧”的笑出声来。 “一般般,就是挺想你。”遁地咧开嘴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听完遁地的话,雨生的脸“噌”的变红,轻声呢喃:“嗯,我也是。” “啊,你说什么,我没听见。”遁地只看见她诱人的小嘴动动,却没有听见声音发出来,赶紧的掏掏自己的耳朵。 “讨厌!”玉烟以为他是故意的,娇嗔的瞪他一眼便捂着脸跑开。 遁地一脸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尖人儿就跑远,赶紧的紧追她身后,好问个明白。 他是真的没有听见啊喂! 飘云悄悄走在冷香身后,想给冷香来一个浪漫的背后拥抱,然后一起抬头看那天上的皎洁明月,说着知心贴耳情话,想想就很甜蜜呢。 结果刚张开怀抱,冷香就转过身,灵活的侧开身子,顺带一脚踢中飘云胸口,飘云一个没留神,直接被踢飞好几米,表情带着震惊的看着冷香。 冷香同样是震惊,因为她根本没有想到会是飘云!刚刚她正站在这里思考问题想的入神,感受到背后有风声,下意识的有了之前的动作,现在看到被自己一脚踢得狼狈的飘云,冷香的表情由惊讶变为愧疚,有些不好意思的握拳放嘴边清咳。 “咳咳,那个,我不知道是你,我的条件反射,你懂的。” 飘云捂着还在发疼的胸口慢慢站起身来,哀怨的看着冷香,“我需要你的搀扶和摸摸我受伤的地方。” 冷香点头,三个跨步向前走到飘云面前,直接扛起他朝房间走去。 “啊啊啊啊,你要作什么!”飘云在她肩上挣扎,悬在空中的双脚不停扑腾。 冷香面色有些不耐烦,抽出一只手直接打中他的屁股,发出清脆的“啪!”的声音。 飘云的身体瞬间僵硬,目光溃散,冷香暗中摩挲着刚刚打飘云屁股的手,嗯,手感不错。 猛地眨一下眼睛,飘云回过神来,“你…你…”然而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被自己的媳妇儿打了屁股,打了屁股啊! “别挣扎了,等回房了让你好好的挣扎大叫,包你明天能好生休息,乖乖的在床上等我回来。” 冷香瞪了一眼还在挣扎的飘云,欲擒故纵的把戏,这人真是怎么都玩不腻,非得让她来直接的。 果然,听到冷香的话,飘云默默地放弃了挣扎,任自己还被冷香以不太舒服的姿势扛在肩上,嘴角却是悄悄地挂上了得逞的笑意。 直到第三日,雨生才能利索的从床上爬起来,愤恨的瞪了一眼一脸得意的苍梓天。 “满意了?”雨生瞥他一眼。 “只能说这两天满意了。”苍梓天厚着脸皮回答,抱着嘻嘻笑的小丑,他笑得好不欢快。 雨生哽了一口气咽不下去。 “来,若焂乖乖,叫爹爹,爹~爹~”苍梓天开始启蒙。 “呀呀呀。”然而九个月大的孩子,就算想叫,一时间也是转不过舌头的音。 “娘…娘…”大丑躺在摇篮,自己慢慢的爬起,双手抓住两边的围栏,瞪着大眼睛盯着雨生。 苍梓天面容顿时就沉了下来。 “怎么大丑就会喊娘了?”谁家孩子发育这么早的! 大丑扭头看了一眼苍梓天,而后偏开,苍梓天眼睛顿时瞪大,他在大丑眼神中看见了什么? 大丑在对他不屑! “大丑,喊爹爹。”苍梓天僵硬着脸,沉住气说出。 “娘…娘…”然后大丑只是不停的喊着“娘”,对苍梓天的话置若罔闻。 雨生笑着将大丑抱起来,“若琰懂事了,你别再大丑大丑的喊,他可是能听懂的。” “那是他的小名,我怎么不能叫了,孩子长大了,就是不能宠,尤其是男孩子,要贱着养!”苍梓天对于雨生袒护大丑的行为表示十分的不满。 “你看你就是心长歪了。”雨生难得跟他置气,对他的表示的不满直接踢回。 “我有雪老的消息了,一句话,你是带着图纸跟我去找他,还是把图纸给我让我去找他。” 苍梓天一愣,没想到刚回来不久就听到这样的消息,没有片刻的犹豫,直接开口,“一起去。” 我不能再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未知的东西。 “好。”雨生点头,面上没有惊讶的表情,似乎是早就想到苍梓天会是这个答案。 吃过午饭后,雨生将大丑小丑交给何嬷嬷,按照三狼给她的消息去找雪老。 一路上苍梓天一直牵着她的手不曾松开,雨生瞅了眼那紧紧交叉两人的手,轻笑。 “你是要牵一辈子么?” “不。”苍梓天难得露出认真的表情,“我要每一个辈子,到天荒,到地老。” “下一辈子,谁知道还能不能遇见呢?”雨生耸肩。 “我会找到你。” 我一定要找到你。 —— 等到雨生他们终于找到地方,是一座很幽静的小农院,推开竹篱围栏后,就看到一颗火红的枫树下,正端坐着看着门口的雪老。 这是雨生第二次见雪老,以最真实的身份。 “等你好久了,姑娘。”雪老开口,没有眼球的眼睛闪动的都是浑浊的光芒,满头雪白的头发,眉须皆白,再穿上浑身雪白无杂质的衣袍,整个人都好似被包裹在雪球中,白的有些刺眼。 “那您应该知道我到此地来的目的了。”雨生走上前,直接坐在雪老对面,面色波澜不惊,苍梓天则是站在她身后,以一种防御的姿态。 “九图是要认主的,不然它不属于任何一个人。”雪老缓缓地说着,眸光在苍梓天身上打转一圈儿又回到雨生身上。 “如何认主?”雨生皱眉。 “你的心头血。” 苍梓天目光一寒,心头血有那么容易出来嘛!这不是逼着有人打生生一巴掌,最好将她打出血。可是放眼望去,谁敢打他生生? “认主之后呢,就出现那所谓的还愿?”雨生嗤笑。 “姑娘,所有忤逆天道出现的东西,你想得到,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雪老没有回答雨生的问题,反而是说了个牛头不对马嘴的话题。 雨生沉思便可,觉得和雪老说话好累。 “夏侯安在哪儿?”她盯着雪老脸上细微的表情,希望能从中揣摩出点蛛丝马迹。然而雪老的表情一直都很平淡,可以说他就那么一种表情,永远都不会变。 “解蛊,中途出了点意外。”雪老道,还是没有回复夏侯安在哪里,也没有明说他现在的状况。 雨生捏了捏拳,惹住想要揍雪老的冲动。 “我要见他。”直觉告诉她,要见上一面比较好。 “有缘自会再相遇。”雪老拒绝了。 雨生有些怒气,她身后的苍梓天察觉到,双手按住她的肩,让她平静点,不要被雪老带着情绪走。 “那便多谢雪老的知言相告!”雨生站起,就准备走,刚转身,就听得身后木屋中传来一声刺耳的“滴——”。 心中一抖,猛然回头,见雪老的表情也有些惊讶,雪老赶紧起身,轻车熟路的绕过路边所有障碍物,推开木制大门。 “砰!” 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破碎,还有一块碎片击中了他的脚,雪老浑身开始剧烈颤抖,尚在院中的雨生看到情况不对劲,赶紧的跑过去,就看到地上破碎的沙漏,里面的沙子全部漏了出来。 那个沙漏她很熟悉…是空间计时的! “碎了,碎了!”雪老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加上浑身都在颤抖,看起来有些瘆人,好像被什么东西附上身一般。 “你!”突然,雪老手指着雨生,原本浑浊的目光在此刻变得金光灿灿,有些刺目,近乎太阳的光辉。 “生生危险,快走!”苍梓天一见,瞳孔猛缩,赶紧拉上雨生的手离开这个地方。 “天道灭!” 见雨生的身影走远,雪老在原地停留一会儿,原本金灿灿的眼睛此刻消失光芒,但是仔细看去就会发现,那些金灿灿的光芒形成了眼球! 金色的眼珠子。 雨生被苍梓天拉着跑,到最后苍梓天直接将她横抱起来,轻功运行,原本明朗的天色瞬间乌云密布,厚重的云层压得人喘不过气,雨生心中的不安在看到破碎的沙漏时瞬间扩大,弥漫至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不能回去!”雨生搂住苍梓天的脖子,目光凛然,雪老指着她的时候,他的眼睛就已经是金色了,但是那一刻,她没有在雪老身上感受到气息,宛如一个死人,还有雪老当时看她的眼神,不再是平淡无波,而是一种恼怒,被人戏耍之后的恼怒。 突然脑海中响过五狐曾经的喟叹:“雪老是神的化身啊…。” 如果雪老不是雪老,以现在的立场,他们免不了要有一战,那就不能回南王府,府中她在乎的人太多,不能让他们因此受伤,也更不可能会诸葛府。 苍梓天自然明白雨生的意思,面色有些冷厉,还是转移方向,朝郊区飞行。 “后退!”刚准备落地,雨生脑海一阵刺疼,直觉前方有东西,大叫出声。苍梓天当即抱住雨生空中一个翻转,不再前行。 果然在他们前方一米处突然出现一道闪电,刺白的光映照出周边的环境,白光消逝,天色却更昏暗,让人的视线受阻。 “放我下来,它冲着我来的!”雨生松开苍梓天的脖子,称雪老为“它”而不是“他”,然而苍梓天听后却更是搂紧了她的腰。 “这个时候还分什么你我,我看今天就应该让你继续下不了床,你就不会来找雪老!” 变化来的太突然,他一点防备都没有,他是第二次见雪老如此,第一次是他要杀夜尘久的时候,雪老的眼睛变成金色,就好像变了一个人,眼中谁都看不见,只会一个劲儿的攻击夜尘久,还能引动天雷,攻击粗暴的好似野兽,虽然重创了夜尘久,作为代价,也被夜尘久戳瞎了双眼。 所以当看到雪老双眼开始冒金光的时候,他心中一紧,赶紧的拉开雨生逃离,没想到都现在了,他还能变成这样,这次却是要夺走他心爱之人,他怎么可能放手! 迷蒙视线中,雨生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个悬在半空中的人影,看体型,就是雪老无疑了,可是他浮在那里,一动不动,再加上浓厚的云层遮住光线,连丝风都吹不起来,沉闷危险的感觉一点点抚上雨生的心底。 突然,雪老动了。 然后还没有看清雪老到底是如何动作的,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原地不见,苍梓天抱着雨生一个转身。 “嘶——”抽气声自苍梓天口中发出。 “怎么了!”雨生大惊,她刚刚听到了布帛撕裂的声音,话音刚落,那浓重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 “你受伤了!”不是疑问,雨生挣扎,“放我下来!” “已经受伤了,你下来也无济于事。”苍梓天对她宽慰一笑。 “起码不用你当那没用的挡箭牌,要是你就这样死了,我还不是要死!”雨生气急,直接用力咬住他的胳膊,他吃痛,放开雨生,雨生脚步刚一落地,就抽出刚出从夜尘久身上坑过来的那把匕首。她的匕首作为赌注给苍轩朗了,所以现在她身上的武器只剩下一把匕首。 雪老的身影宛如鬼魅,下一刻他能出现在你眼前,但你手还没来得及碰上他,他就径直消失不见,而后在你背后狠狠的抓上一爪。 疼入骨髓。 苍梓天忍住背后的同意,眼眸危险一眯,死死盯住雪老身影,两人纠缠在一起,打得火热。 雨生瞅了一眼,发现他们都是最原始的打法,不带技巧,这样是很费力气的,根本耐不住时间的消磨,而雪老就好像是力气用不尽一样,越打越来劲,这样时间一久,就是苍梓天的劣势。雨生一咬牙,投身战斗中。 对于这种近身格斗,没有谁比她更精通。 匕首在手中灵活的转动,黑暗中唯独它泛出的冷光闪耀在这片空地,雨生一个虚招,让雪老集中注意力,而后匕首迅速转移到右手,从下直刺雪老胸口,招式凌厉带着杀气! “唰!” 雪老灵敏强悍的直觉让雨生吃惊,明明已经全部集中力聚集在她一个虚招上,但是他竟然下意识的躲开她的匕首,只能擦到他衣袍的边,还有他雪白的胡须。 一撮胡须就这样被削了下来,洋洋洒洒的飘落在地,但是没有谁会去关注这无关紧要的东西。 苍梓天趁此机会放猛招,手中酝酿起乳白色的气体,似有生命般自己蠕动,看起来圣洁无比,一个闪身来到雪老身后,将气体中的一丝悄悄潜进雪老身体,雪老察觉到身后有人,梭然转身,直接一拳打去,苍梓天以气体与他拳头相撞,气体被打散,缓缓地升入上空,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皱眉,竟然没有凝聚在一起。 然而雪老的拳头没有停,快速朝苍梓天袭来,另外一手在结复杂的手势,苍梓天险险避过力量极其强悍的拳头,雪老在他避开的那一瞬间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双手合并,另一手的结好的手印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照耀周围亮堂至极,雨生正朝雪老方向奔来,见一复杂的图案快速朝自己袭来,就好像一张无法逃脱的网。 “噗!” 那手印就像是跟定了她一般,不管怎么躲,它都牢牢地紧随身后,最终被手印打中,强悍的力道推开自己好几米远,一个重心不稳直接倒在地上,放在怀中的图纸也因此跑出,嘴角滴落的血渍滴答在图纸上,绽放出妖冶的花朵。 “生生!” 苍梓天呲牙裂目,声音都是嘶吼出来的,白色的发丝瞬间扬起,宽大的袖口无风自动,目光淬冰,阴冷的看着雪老,看着雪老还想结第二个手印,苍梓天二话不说就闪身到他跟前。 雨生的注意力被染血的图纸所吸引,只见那血竟然顺着图纸的脉络快速移动,等到最后一滴血利用干净,图纸自动打开,而后“唰”的一下飞到半空中,与雪老手中爆发的金光不同,那图纸只是发着微弱的白光,但是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下,只要是发一点光的东西都会变得异常的显眼。 与苍梓天打斗中的雪老自然是发现了异常,顿时大吼。 “啊——!” 声音洪亮,一点儿都不像是垂暮的老人。雪老不再恋战,赶紧的来到图纸下方,苍梓天怎么可能如他所愿,他想去,他偏不让他去,一直让他加入战斗中,让他分不出心思关注那正散发光芒的图纸。 他不能让唯一救生生的机会被人破坏! 就在图纸升空的那一刻,雨生的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能感受到的是湿润的空气,雨生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立于一片清澈的湖泊中央,低头,就能看见自己的倒影,但是纵观四周,竟然只有这片湖泊,根本没看见其他生物或者岸边。 抬头望天,没有天。 头顶上也是湖泊,她在上面也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什么地方? 正疑惑时,脚底的湖泊开始动荡。 “扑哧扑哧扑哧”的几声,一些水球从湖面升起,雨生被这奇异的场景惊呆。 靠近那些缓缓上升的水球,她竟然在里面看到了画面! 正是她身边人正在发生的事情,雨生大惊! —— “这天色好奇怪啊,是不是下一刻就会有妖怪跑出来呢?”香玉像八爪鱼一样趴在贼仙身上,看着天空有些惊恐。 “说不定,不过在这之前,我觉得你更像妖怪。”贼仙使劲想推开香玉,但是香玉就是不松手,两条腿紧紧的夹住他。 “好香玉,你快松了我吧,你说什么我都答应。”贼仙无可奈何,举手投降。 香玉嘿嘿一笑。 “砰!”一个水球破裂。 冷香拿起桌上的剑就朝外走,但是走到门口的时候被飘云拦住了。 “你要去哪儿?” “我心里有些不安,王妃还没有回来,我要去找她。”冷香表情变得焦急。 “有王爷在,王妃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吧。”飘云自信一笑,说着,伸手就想抱住冷香,冷香一把推开。 “不好意思,我从来没信过王爷!” “砰!”又一个水球破裂,分散的水珠滴落在湖面,荡起一圈儿又一圈儿的涟漪,雨生却浑然不知。 玉烟抱着大丑,何嬷嬷抱着小丑,面色都是隐藏不住的担忧,大丑在玉烟怀里,一直用手指着天边的乌云,“娘…娘…娘…” 小丑含着自己的手指,大眼睛里还噙着泪水,明显是刚才哭过,现在才缓解一点儿。 “何嬷嬷…” “王妃一向逢凶化吉,这次不会有事情的,还是好好的哄着世子和郡主,免得让他们回来了操心。”知道玉烟要说什么,何嬷嬷直接打断,给她一个宽慰的眼神。 遁地直立在墙头,目光深思的盯着天空,说不清心中到底是个什么心情,那种不安不是特别强烈,但是有种被人掐住脖子的窒息感,沉闷的透不过气。 “砰!”第三颗水球破裂,雨生这才如梦初醒,低着头看脚底下涟漪阵阵的湖面,还有自己在其中早已变得扭曲的身影。 “啊呀,我就说要变天了吧,让你给阿生送点东西过去,现在好了,你看看这天色,肯定是要下大雨的,让你不听!”沈蓉嗔怒的看了一眼诸葛辰,诸葛辰觉得自己很无辜。 一旁的李姨娘笑道:“老爷是打算明天去送的,哪知道天色变化的这么突然。” 沈蓉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倒是没有再发话,而是笑着看李姨娘,“晴儿肚子里可是快了吧?” 李姨娘捂嘴笑,“快了,那小子可是紧张死了,天天守着,一步都舍不得离开。” 沈蓉这才笑出声。 一幅幅的场景在她眼前闪过,而后又破碎,真实被打碎,然后呢? “你留,还是他们留?”一道苍老的声音出现在雨生左侧,她转身望去,竟然是雪老! “雪老…你…”此时的雪老依旧是浑浊的眼睛,没有金色的眼珠。 雪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外面的那位? “那是天道,你被发现了。”知道雨生要问的是什么,雪老解答,“现在我们在图纸的空间,很安全,你可以选择永远的在这里,不出去,也可以选择留在那个世界,但是所有跟你有关的人或物都将消失,你更可以选择,回到最开始的地方,忘记这里的一切。”雪老的话变多,但是语速还是依旧的缓慢。 “这是还愿的代价?”雨生嗤笑,不管哪一种,都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我从一开始就说过,姑娘。”雪老抬起浑浊的目光看着雨生,明明表情还是平淡的,但是她就是从眼神里看到了慈悲,“逆天的规则的存在,付出的代价不会轻。” 雨生在雪老说完这句话后就沉寂下来,她的周身还不断有水球升起或破裂,上面有着别人或喜悦或担忧的面孔,毫不质疑的是,上面出现过的人都是自己在乎的,要保护的,让他们消失还不如就让自己离开。 雪老见雨生不回答,自己就静静的立在湖面上空,不催促也不说话,就像雕塑一般。 “雪老,你能靠近一点儿吗?”雨生突然出声,却是这样奇怪的答案。 雪老虽然疑惑,但还是靠近了雨生些,雨生盯着距离自己不足一尺的老者,轻叹一声,眼眸中含着伤痛,然而伤痛瞬间转化为狠厉。 “扑哧——”刀入肉体的声音。 “你…”雪老不可置信的瞪着一脸冷酷的雨生,而后又看着插进自己胸口的匕首,大口的喘着气。 “不好意思啊,你的伪装技术太差了,外面的是天道,也是雪老,而你,不过是我心中所幻想出来的,只要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不管是离开还是继续在这个世界,你都会把我留在这片空间吧。” “哈哈…”原本还一脸不可置信的雪老变脸,那些如老橘子皮的皮肤瞬间变得细腻光滑,一头白发也变成飘逸的长发,浑浊的目光变成含情眸,这是她! 而她的匕首还插在“自己”的胸口处,她亲眼看着“自己”一寸寸龟裂,最后也化成水珠掉落在湖面。 我还愿,我最真实的愿望到底是什么。 她盯着匕首,上面只有水渍,没有血迹。 我希望在乎的人一切安好,希望他们平安快乐,幸福安康,笑容总能击退苦难。 希望自己的幸福不会远走,稳固的停留在自己身边,让冰冷的心充满柔软的力量。 希望从一开始,就没有所谓的天道威胁,让她真的就是诸葛雨生,忘却前世的黑暗重重。 希望…我来世也能找到他。 雨生闭着眼睛沉入自己的世界中,全然不知脚底的湖水开始猛烈翻滚,好像下一刻里面就会出现凶猛的野兽,将雨生拖进那不知深浅的湖底,溺死。 最后的一颗水球破裂,破裂的水珠全数滴落在雨生身上,那个被雪老手印打中的部位放出一道刺眼的金光后迅速被白光给覆灭,而后光芒消失殆尽,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还愿。” 一道清脆的的女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还带着点点笑意。 —— 不知沉睡了多久,等到雨生有了意识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喉咙好似被火烧了一般。 “咳咳咳。”难受的咳了出来。 “快快快,拿水来,小姐醒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雨生遮住自己的眼睛,等到适应了光线后才缓缓睁开,赫然看见尚还稚嫩的玉烟一脸惊喜的表情。 “我…” “小姐别说话,您掉落在水中,如今已是昏睡半个月,可是醒了过来,不让老爷夫人可是要疯掉了!”玉烟担忧的看着一脸茫然的雨生。 “来来来,水来啦!”香玉兴奋的将水杯递给玉烟,玉烟小心翼翼的放在雨生嘴边,看着小姐喝下去。 听到雨生醒来的消息,沈蓉和李姨娘赶紧的过来,一个嘘寒,一个问暖。 雨生表情一滞。 对的,一模一样,和她当初穿越过来的场景一模一样,穿越过来?她之前不就是在这里吗? “娘,苍梓天呢?” ——全文终—— ------题外话------ 今天六一节,也为了庆祝《王上》终结,留言区凡是留言超过二十字的亲亲,且与本文内容有关的评论,均有丰厚奖励!仅限今日一天,来吧来吧! 最后来个推文:《异世之最强符灵师》,本文一对一,男女主身心干净,青梅竹马,无小三。很精彩的场景哦,有着不一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