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相亲女的秘密 马上就要和我结婚的女人叫刘静雪，我们两个人是通过相亲认识的，她长得很漂亮，在她们公司里面都是数一数二的。 在这个节骨眼我发现她已经怀孕了，最要命的是，肚子里面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 她今年25岁，一米七左右的身高，魔鬼般的身材，尤其是穿上一身性感的包臀西装和黑色丝袜，走起路来屁股一扭一扭的。我每次和她逛街都感觉倍享荣光。 因为我本身是一个南方人，所以对北方姑娘天生就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刘静雪恰好就是个北方姑娘。 她工作认真，说起话来也很得体，在她们公司里面她的人缘非常好。正是这样的一个女人，我们两个人都打算好过两个月就结婚了，我白天在外面辛苦赚钱，晚上回到家之后给她洗衣服做饭。 我身边的狐朋狗友们都说我走运了，我这样的家庭条件和外形条件，居然能够虏获刘静雪的芳心，这简直是盘古开天地，在这样浮躁的社会，这简直是神话。 有几个人还问我，刘静雪在床上的胃口大不大，晚上搂着这样的大美女睡觉到底是什么感觉。 想一想我在和刘静雪同居的这段时间当中，真心体会到了她是有多么的风骚，每天至少一次不说，每个周末我们两个人干脆不出门，24小时都是抱在床上亲热。 冷静下来想一想以我这样的条件，刘静雪如此姿色的大美女，那是很多男人可望而不及的。 长久以来尽全力维护着的美好幸福的爱情，到头来真实情况却是我其实是个接盘侠，如果不是因为我阴差阳错的发现了其中的蹊跷，我还一直被她蒙在鼓里。 那是前段时间的事情了，那天晚上刘静雪很晚才回来，回来的时候一身酒气，我问她去干什么去了她只是说有个同事过生日，去参加生日聚会。 她脱掉了高跟鞋，换上一件乳白色的轻薄睡衣跌跌撞撞地进了卫生间去洗澡了。片刻之后，卫生间里面传来流水声，我坐在沙发上面透过卫生间的磨砂玻璃，看到刘静雪的倩影。 那段时间刘静雪也不知道怎么了，开始对我越来越冷淡，完全不像订婚之前那样热情了。我还寻思着是不是她那段时间工作不顺利，所以也就没有太往心里去，开始给她整理着换下来的T恤和裤子。 我拿起茶几上面的裤子正要叠的时候，轻轻一抖，裤子兜里面掉出几支套套，自己的女人去外面参加个生日聚会，口袋里却揣着这种东西，这没有鬼才怪啊！ 我晓得现在的女孩子大多都比较开放，但是毕竟我们两个人是相亲认识的，对于彼此的忠贞度总是要比在社交软件上面认识的人强很多。 我转头看着卫生间里面刘静雪的倩影，心是很慌的。正在这个时候，她放在包包旁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下意识拿起来看了一眼，竟然是一个备注名叫做‘大宝宝’的人发来的一条微信。 我试了半天解屏，最后终于用我的银行卡的密码解开了。 屏幕里那让我喷血的微信聊天记录映入眼帘。刘静雪管这个男人叫做‘大宝宝’，而这个男人管刘静雪叫‘小宝贝’，两个人甜言蜜语的，说的话露骨且风骚。 大宝宝：那个臭屌丝现在知道你已经怀孕了吧？ 小宝贝：你问这个干什么？你还好意思问？要不是你的话，我怎么可能怀孕！ 大宝宝：我也是没有办法啊，谁让当时情况那么紧急的，我没有及时拔出来的。不说这些了，我就问问你今天是过瘾还是没过瘾吧。你要是不想和我联系了，那就删了我好了。呵呵。 小宝贝：哎，别，下次再出去约，你记得准备充足一点吧。你和他相比，我真的离不开你，至少，你能满足我。 大宝宝：么么哒。 看到这里，我气得都快要喊了出来，刘静雪竟然背着我做出这种事情。微信里的这个大宝宝我是见过的，他就是刘静雪的前男友，是一个标准的社会上面的小混混，成天都在电玩城和酒吧里面泡着，成天都是游手好闲的。 刘静雪始终都觉得她的前任男朋友那方面很强，我满足不了她。她总是对我讲以前她和她的前任男朋友在野炊的时候，背着朋友们在小树林里面疯狂。 其实每次我想象她和她的前男友那些白花花的场面，然后经她的嘴这样子一说，我都会觉得蛮恶心的。 北方女孩和南方女孩的区别就在于，北方女孩都是大大咧咧的，说的文雅一点就是豪爽吧。南方女孩则是大多婉约。 一开始我和刘静雪刚认识的时候，我就被她身上的这个北方女孩独有的特征深深地吸引住了。 当时我一脚就将茶几踹翻了，茶几上面的一袋瓜子散了一地。我和她交往了已经快要两个月了，她特别清楚我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我对她那么好，而她却一直在欺骗我！ 现如今很多女人都会说这样一句话：等我玩够了的，就找个老实人把自己嫁出去。 社会虽然如此，但是当时我是怎么都不敢接受这样的一个现实的，还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梦。突然‘啪’的一声，刘静雪身上披着浴巾，一耳光扇在我的脸上。 她冲我大喊大叫的：“谁允许你看我的手机了！” 我捂着通红的脸我也火了，我说：“现在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我本以为她会向我承认错误，或者跪在地上大哭，但是这些根本就没有。 她比我硬气多了，指着我的鼻子和我讲：“曹建文，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啊！我这么一个黄花大闺女都打算和你结婚了，你就这么怀疑我？行，有你的，这婚我不结了！” 我也气得够烦的，我拉着她说：“我和你在一起到现在为止也有很长时间了，我晓得你之前做过很多出格的事情，虽然你之前的人生和我一丁点关系都没有，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你和我在一起了，我希望我未来的老婆是一个懂得自爱的女人，明白吗？” 她坐在沙发上面盘着腿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你跟我说啥玩意儿呢？啥玩意儿就叫我不懂得自爱了？曹建文你给我好好说一遍！瞅啥瞅啊，你有能耐你再和我说一遍。” 我见她这样死不承认，推开门拎着行李箱就从她家里面搬了出去。 就这样，我回到自己的家里面住了几天，好几个晚上都没有睡觉，头发没少掉。 过了好几天，有天下班我回到家看到刘静雪在我家里面，杂乱无章的房间被她收拾的干净而又整洁，她向我承认了错误，说是那天是喝醉了，碰巧她的前男友也参加了那次聚会，所以一切都是瞎闹的。 我没有理她，但是她竟然拽着我搂着我强吻我。按照她们北方人的话说就是‘火急火燎的’。 我觉得蛮恶心的。 她说：“你不是说过以后你要养着我的吗？等咱们两个人结了婚了，我就一天二十四小时围着你转，好吗？我现在不是还没有结婚呢嘛。你懂吗？” 她认真地看着我，说：“建文，一个月之后咱们俩就去结婚好不好？” 接下来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我也渐渐地觉得刘静雪这回肯定是痛改前非了，于是我们两个人的感情开始逐渐回暖。但是我心里面可没有原谅她，作为我来讲，这件事情我是一定得想办法让她长长记性的。 肚子里面的孩子，她根本就没有想要打掉的打算，我一个劲儿的让她去医院打掉，但是她始终都是拖泥带水的也不去打。 老实说在这段相处的时间当中，对于刘静雪，我已经有些因爱生恨了。 我出生自普通的工人阶级家庭，父母辛辛苦苦存了半辈子的钱，全部都用于给我买房子了，有的时候看看满头华发的父亲为了我弯着腰去这个亲戚家借钱，去那个亲戚家借钱，我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 我妈一再告诫我好好和刘静雪相处，过两个月就把终身大事一办，他们老两口也就开心了。 但是我怎么对他们讲，他们眼中的准儿媳现在都怀孕了，他妈的怀的还是她前男友的孽种！ 在这段时间里面，刘静雪的妹妹刘静雨打电话找过我一次，我这个小姨子单纯善良，和她姐姐刘静雪完全判若两人。 那天恰巧刘静雪在公司加班，她打电话告诉我她租的房子里面停电了，自己怕得不行，叫我去陪陪她。 第二章 惊慌的小姨子 我到了之后小丫头一把抱住了我，轻轻地抽泣着：“姐夫，好黑啊，我害怕。” 我打心眼里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于是就细心地安慰她，说不怕不怕，姐夫来了，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进来。 我把她抱到了床上，刚要松手，她却抱得我更紧了，看样子她可是吓得不清。说实话，抱着刘静雨的时候我感觉特别温暖，但是我明白的，我只是人家名义上的姐夫，如果有其他想法的话，还不知道她得多么伤心。 刘静雨今年刚满20岁，在长相上面完全不比刘静雪差。姐妹两个人离家万里，从遥远的北方来到南方工作生活。 每次我和刘静雪拎着饭菜去看她，她都亲切地叫我姐夫。这段时间我和刘静雪好不容易感情逐渐回暖，刘静雨却在这个时候来找我了。 她把小脸贴在我的脸上，问我：“姐夫，我姐还没有回家吗？” 我爱怜地拍了拍她的背，我说：“你姐今天公司加班，还没有回去呢。” 她眉头一紧，非常茫然地看着我说：“不能啊，她今天下午下班的时候还跟我说她要去KTV和朋友们唱歌呢，还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呢啊。”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站起身飞速拨打了刘静雪的电话，打了无数次都打不通电话，刘静雪，行，有你的，咱们走着瞧！我愤怒看着惊魂未定的刘静雨。 窗外皎洁的月光洒了进来，刘静雨看着我，她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她轻轻地说着：“姐夫，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她一身的白色T恤超短的牛仔短裤，修长的大腿上面裹着一双黑色丝袜，脚上踏着一双粉红色的小拖鞋，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我看。 当时我下狠心了，刘静雪她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房间里面就我和她妹妹两个人，我如果做出点什么事情，她妹妹也没有任何办法！ 就让刘静雪后悔去吧！ 我把刘静雨推倒在床上，按着她的双手，愤怒地看着她。刘静雨挣扎着：“姐夫，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了啊。” 她的双腿在半空中乱踹，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她大概还不知道我怎么会这么对她，我猜她都已经懵了。 她的挣扎根本就没有用，到了后来她已经躺在床上不再挣扎了，我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嘴刚要贴到她的脸上，床边的电脑耳机里面传来歌声： 我爱你中国（希望你把我记住），亲爱的母亲（你流浪的孩子）。 我为你流泪（无论在何时何地），也为你自豪（我都想念着你）。 我停止了动作，看到刘静雨眼睛里面已经流淌出热泪，我怎么越活越回去？我怎么能做出这样我曾经最鄙视的事情？她只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姑娘！ 我爬下了床，整理着衣服：“静雨啊，我来之前给你买了点肯德基，放在桌子上面了。我走了。” 我的脸都红透了，匆忙往出走，忽然听到她叫住了我：“姐夫。” 我回头一看，刘静雨往上拽着短裤，好像是下了很大的狠心似的：“我姐根本就不是一个好女人。” 当时我瞠目结舌，刘静雨怎么会？她把脚伸进小拖鞋，说：“姐夫，我姐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此刻的刘静雨，和往常有很大的不同，谁知道她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说出这样一句话呢？我没有说什么，飞快地离开了她家，一路上我是那么地想念我的父母，想起以前小时候我经常埋怨我父母没钱，我父母不能让我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过上富足的生活。 但是这阵子经历的这些，让我心里很酸，现在我是那么想他们。我回到家里面之后，看着家徒四壁的家，再看看满头花白了的爸和妈，心里就更加难受。 当时爸和妈正在吃饭，妈一脸慈祥的微笑，看着我说：“儿子，你今天怎么想起回家来啦？” 饭桌上面，只有一大碗白菜炖豆腐，两碗新焖的大米饭。说一千道一万，所有的烦恼都是因为没钱，都是因为穷。 这几年爸和妈为了给我娶老婆，老两口子四处借钱，关系好或者不好的亲戚朋友全都借了个遍，日子已经特别窘迫了。 爸和妈一个劲地问我最近和刘静雪相处得怎么样，这半年来给刘静雪她和她的家已经花了不少钱，如今钱都已经花出去了，我怎能忍心告诉爸和妈她姓刘的就是那么一个烂货。 爸和妈会怎么想啊？ 于是我就哼哈答应着，说：“蛮好的，蛮好的，刘静雪也很懂事。” 妈说：“蛮好就好的啦，再过段时间你们两个人就把婚礼办了吧。” 爸一辈子都是一个老实人，也不懂什么花言巧语，就告诉我凡事都要忍让着人家。 我拽开冰箱的门，发现冰箱里面只有一个西红柿和一个土豆，什么好吃的都没有，再看着如此苍老的爸和妈，眼泪已经淌了下来。 不顾老两口子的劝留，匆忙离开了家，再呆下去，我这一脸热泪的，他们肯定能看出来到底是怎么了。 我在大街上面兜兜转转，心里面想着刘静雪的音容笑貌，想着她身上的香味和她穿漂亮衣服的样子。 很快就把整条街都走遍了，最后走到了一个烂尾楼前，小一点的时候自己有烦心事找不到人倾诉，就乐意来这里坐坐。 荒凉破败，杳无人烟，就好像是属于我的世界。 烂尾楼里面乱七八糟的，水泥沙子砖头到处都是，再加上这大晚上的，就更是黑漆漆的，我坐到了一个墙角里面，看着外面明亮的月光，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烟。 那天晚上特别冷，我窝在墙角里面一遍一遍地给刘静雪打电话，但是始终她都没有接我的电话，我又冷又烦，下了死心回家去和她一刀两断，不管父母失望与否，这个老婆我是死活也不娶了。 我拍拍屁股上面的沙子刚要往出走，突然听到有一男一女嬉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看到一男一女互相搂着对方走进了烂尾楼里。 借着外面的月光我看清了这个男人的脸，化成了灰我都认得，他就是刘静雪的前男友，那个流里流气的社会混混徐广平。 我下意识地赶紧往后跑，找了个小角落藏起来了。 徐广平搂着小姑娘的是一个高中生，他们两个人坐到了我刚才坐的地方，我一看到徐广平一肚子的火就全都起来了，一想到刘静雪对他念念不忘，甚至背着我和他乱搞，我非要把他活活揍死。 徐广平和那个小高中生大晚上的来这种地方，想都不用想也能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现在的高中女生啊，才那么大点就出来干这种事情。 我抄起地上的一块砖头，准备狠狠揍他一顿，平常这家伙见首不见尾的，今天老天竟然让我在这个地方碰见他，真是老天开眼了！ 他们两个刚坐下来不久徐广平就对这个高中生动手动脚的了，那个小高中生说着：“平哥，你别这样嘛。” 徐广平把手伸进了她的裤子里面，一脸坏笑：“哟，还害羞呢呀，刚才在电玩城里面的时候你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身体看，眼睛都盯直了，这会儿怎么还这样了？” 高中生攥着小拳头轻轻打着他，娇笑着：“讨厌死了你，人家整天上课满脑子都是你，讨厌鬼。人家连学都上不好了呢。” 徐广平一直在高中生的身上毛手毛脚的。我攥着砖头从角落里面走了出来。 第三章 到底是谁 这个时候我看到徐广平和那个高中生两个人还在腻歪着，我的怒火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了，就是这个王八蛋，今天我非要让这个王八蛋跪在我的面前叫爷爷！ 我拿着砖头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徐广平刚好是背对着我，而那个高中生却是正对着我，高中生还娇笑着呢，抬头一看，就看到了一脸凶神恶煞的我。 她惊恐地大喊：“啊！这里怎么会有人！” 徐广平转过头一看，他匆忙站起身：“曹建文？” 我冷笑一声：“哼，正是你爷爷我。”我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脚就把他给踹趴下了，拎着砖头就朝着他的头一阵猛砸，他抱头在地上打滚，痛苦得直喊爷爷。 我说：“叫爷爷！” 我又猛砸了几下，还等着他叫我爷爷，但是他却不说话了，我仔细一看，他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地上殷红了一大片。 那个高中生这个时候已经吓得走不动道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大叫：“啊！血，出人命了！” 我的心也慌了起来，没有想到他这么不抗打，竟然不省人事了。 我对高中生说：“小姑娘，你要是敢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话，你就自己看着办。” 现在的小姑娘都是平时家里娇生惯养的，身边的人都把她当做小公主一样宠着，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恐吓？她吓得呜呜大哭，就差跪在地上给我磕头了。 我看了眼徐广平，其实我害怕极了，流了这么多血，八成活不成了。我转身就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也没敢回爸妈家，我怕如果真的出了点什么事情可别连累他们。 于是我就跑回了和刘静雪租住的房子里面。回到家之后我惊魂未定，一头扎进卫生间里面一遍遍洗着脸，一想到徐广平躺在地上的样子，心就砰砰的跳。 正要准备回房睡觉，在一片黑暗之中看到电脑桌旁有个人影坐着，我吓得差点喊出来。 “你干什么去了？打你手机关机。”刘静雪幽幽地说道。 我把灯打开之后看到刘静雪正坐在电脑桌旁抽烟，我说：“我去你妹那里了。” 我一想到我爸妈苍老、憔悴的样子，躺在飘荡着香水味的床上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我说：“今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老实交代。” 她叹了口气，然后无奈地笑笑，用手指了指放在床头柜上面的一沓钱，说：“你前两天不是说最近手头紧吗？我今晚去我闺蜜那里借钱去了。” 我问她：“借钱去了？你不是说你公司加班吗？现在又成了借钱去了？” 她躺到我身边，将两条裹着丝袜的美腿搭在我的身上，两只脚互相轻轻蹭了蹭，说：“你作为我未来的老公，穷成这个样子，在这个时候我如果说我去给你借钱去，你一个大男人，我直接说了的话难道不会打消你的自尊心吗？” 我半信半疑地看着她，这几天心中所有的疑虑都散去了，把她搂到了被窝里面，我说：“咱们两个人好好努力，以后的日子肯定特别好。” 她轻轻笑道：“你想要和我亲热的时候总是这样花言巧语的，怎么着？是摸透了我了吧，知道我躺你怀里的时候是最好骗的。曹建文，我可告诉你，我刘静雪虽然不是名牌大学毕业，但是我长得美啊，结婚以后家里面的大事小情都得听我的。” 我承认，刘静雪是我见过的女人当中最漂亮的一个，所以她就认为自己比一般的女人都要强，老实说我不知道她这种变态心理是如何产生的。 我家里面虽然也是没有什么钱的，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怎么着也比她强吧？她家在北方一个不入流的小县城当中，60平米的房子，家里面连一辆车都没有。 还总说想要凭她自己在这座光怪陆离的大城市给她爸妈买房买车，等等等等。我不晓得这是哪里来的自信。 我和她刚在一起的时候我为了尽到一个男人的责任，我对她这样讲过：“你想要什么，想吃什么，随时随地跟我讲，我上天入地都要给你弄来。” 当时她莞尔一笑，问我：“哎，南方小哥儿，你怕不怕我把你吃穷了啊？” 开始时候我坚定地认为根本不会，哪有人能把别人穷的？我就只当她是在和我开玩笑。但是后来，我信了。 每周两个榴莲起步，跟我在一起才一个半月的时候她长了二十斤肉，一百斤直接飙升到一百二十斤。 我记得前段时间表哥结婚，我把她领回了我的家里面，向我的亲戚们介绍她，临走的时候亲戚们没少给她钱。我的一个表姐就给了她三千来块钱，更别说我爸我妈给的那五千一万的了。 回到家里面之后我本以为她能把这钱贡献出来，作为我们两个人的生活费，但是我发现我想多了，这些钱最后的去向应该都是被她去还她的信用卡了。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我一直催着她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再要一个，于是每天我下班回来就看着她在家里面休息，一脸苦瓜相。 说实话我蛮不爽的，但是经历了那夜在烂尾楼里面发生的事情，我发现我已经很渴望结婚了，我不想再忍受孤独了。 每天下班回来刘静雪就在床上那么一躺，玩着手机玩着ipad，逛着淘宝。我还要做饭，洗衣服，她每天换一双袜子，自己还不洗，都交给我洗。脏兮兮的。 我真的感觉蛮累的，在这座大城市生活，我希望得到体贴，但是她根本体贴不了。最最让我无法忍受的事情是，她总是在我爸妈面前装出一副我的大姐姐的样子，好像是要带我升华一样。 日子就这么对付过，礼拜五那天我爸来我家了，递到我手上一张卡，说里面有五万块钱，应该能花到举办婚礼之前了。 刘静雪一把就将卡抢过去，然后还下了逐客令，因为这个贱货看不上我爸，时常在我耳边念叨我爸穷我爸土，我爸不上档次。 当时我心都快要碎了，我爸一辈子老老实实勤勤恳恳，老了老了却还要承担这样的辛苦和委屈。我爸也没说什么，苦笑着离开了我家。 在楼道里面的时候我拉着爸的手，我说：“爸，这个婚我死活也不结了，这个烂女人我不要了，她那样对你。” 我爸嗔怨地看了我一眼，轻声说：“傻小子，说什么胡话呢。小雪她是未来的家里人，你那么在意她怎么对我和你妈做什么。再说了，”爸踩着旧皮鞋走到我的面前继续说：“再说了，钱都已经给人家花了，到现在为止，咱家给人家花了得有二十万了。哪里是说不结就不结的了。” 那一刻，我的心在滴血，然而这就是现实。 把爸送走了之后，回到房间里面我一巴掌就扇在了刘静雪的脸上，她大哭大闹的。 我恶狠狠地说：“从今以后，你要是再敢对我爸不敬，我活活打死你。” 她一边穿着外衣，一边打着电话，她冲我喊：“老娘现在就走！不在你这疙瘩呆了！臭屌丝，活该你撸一辈子！” 她站在厨房里面打着电话，但是始终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我趁她不注意凑过去一看，手机屏幕上面赫然显示着三个大字‘徐广平’！ 我站在原地都傻了，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时候我才想起，徐广平那天晚上到底有没有被我用砖头砸死！ 刘静雪走了之后一连好几天音信全无，不用想也知道，她肯定是去了她妹妹刘静雨那里。 在这段时间当中，每天我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的时候，总是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我，一想起那晚徐广平躺在地上的样子，我的心就发毛。 我去了几趟烂尾楼，但是那里痕迹全无，像是没有发生过那天晚上的事情一样。 徐广平，他到底死还是没死？ 每天下班在暗中跟踪我的人，到底是谁？ 第四章 父亲 第二天我下班的时候特地找了一条偏僻的小路，如果有可能，我真的想要弄明白在暗中跟踪我的人到底是谁。 这条路离爸妈家已经很近，能弄明白最好，弄不明白我也能给爸妈带点好吃的回去。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没有选择另外的一条车水马龙的路。 道路越走越偏，夕阳下，只剩下几个小孩在嬉戏打闹着。 走到拐角的时候，我感觉身后的那个身影已经距离我很近了，但是我没有回头，而是停住了脚步，我大声说了一句：“别跟着了，出来吧！” “曹建文，我跟你好几天了！” 我回过头一看，只见是徐广平，我轻蔑地笑了笑：“哟，没死啊？老子还以为你死了呢！” 他说：“呵呵，今天你就会死在这里。”我将攥在手中的手机揣进了裤子兜里面，刚要和他打一架，我却看到从角落当中钻出来六个人来！ 这六个人身形很壮，他们站到了徐广平的身后，徐广平用手指着我说：“曹建文，老子今天活活揍死你！” 我没有想到徐广平是有备而来，找了这么多个兄弟，我下意识地往后躲，打算改天多叫点朋友和他光明正大的打一仗。但是我这才发现根本就走不掉了，因为后面正在修路，禁止通行！ 这六个人一起涌了过来，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他们按在了地上，他们站在我的周围冲我拳打脚踢，我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只能捂着要害承受着他们的殴打。 徐广平猖狂地大笑，点了根烟走了过来，蹲在我的面前说：“哟，你好像一条狗诶。” 徐广平走了过来之后，那六个人就停止了对我的殴打，我全身上下好像是散架了一样，艰难地站起来说：“王八蛋，有本事明天约个时间，我叫点兄弟，咱们两个好好打一仗！你这样算什么男人！” 他眯着眼睛抽了一口烟，说：“今天你就别想活着离开了，你不是偷袭我吗？他妈的我今天揍死你！” 说完他一脚踹在我的身上，刚才被那些人给我打的，原本身上就疼痛不堪，现在就连他这一脚也承受不住，一个没站稳就摔倒在地上。 活了二十多年，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竟然会落魄到这一步，就这样被这个一事无成的小混混按在地上暴打。 徐广平凑在我的耳边对我说：“再告诉你一件事情，从上次在电玩城你和你女朋友遇见我到现在为止，你女朋友已经和我开了三次房。” 看着他那贱到不行的表情，我真想站起来把他按到地上揍，可是我根本就没有力气站起来。 我卯足了力气往他的脸上吐了一口口水，我说：“王八蛋，王八蛋！” 他掏出纸巾擦了擦脸，几个人架着我，他的拳头暴风骤雨般打在我的身上。 周围的小孩都吓得目瞪口呆，纷纷被家长带回了家，这条路地处偏僻，发生个打架斗殴的，都不会有人站出来阻拦，更何况我一个人被一群人殴打，更是没有人站出来了。 徐广平揪着我的衣领，说：“说话啊，刚才你不是挺男子汉的嘛，现在怎么闭着眼睛连个屁都不敢放了？现在，你给老子跪下磕头，叫爷爷。” 我冷笑一声，话好像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似的：“男子汉大丈夫，要跪也只会给自己的爹娘下跪磕头，让我给你下跪？呵呵，你那是做梦。” 他气急了，沙包一样大的拳头砸在我的脸上，我的鼻血一下子就淌了下来。在那一刻我深知，我一定是在劫难逃了，今天肯定会被他活活的打死，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希望了，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徐广平对身旁的一个壮汉说：“黑豹，你说这个臭屌丝可怜不可怜？” 黑豹说：“可怜也是他活该，谁让他惹到了平哥你的。哈哈。” 徐广平说：“说的不错，豹哥啊，今天你够义气。” 黑豹得意地看着我，就好像是憋不住笑似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笑我，那时候我已经快要神志不清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小伙子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快点住手。” 我睁开眼睛看去，看到熟悉的旧皮鞋，熟悉的旧大衣，那并不伟岸甚至可以说有一些矮小的身影。是我爸，我爸手中拎着刚从超市买来的菜，站在这群人的面前，轻声说着。 徐广平不耐烦地说：“这是从哪里来的老不死的，识相的赶紧给老子滚开，要不然连你一起揍！” 我大喊：“爸，快走，和你没有关系！” 这些人放声大笑，黑豹说：“哈哈，这个老不死的穷鬼原来是这小子的爹啊，看这老不死的软弱的样子，看来接下来可以看到一场生离死别的苦情大戏了啊。” 我爸将手中的菜轻轻放在地上，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他站在徐广平和黑豹的面前说：“小伙子啊，他是我的儿子，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我只求你们放了他，好吗？” 徐广平和黑豹相视一笑，徐广平说：“老骨头，我告诉你，前阵子你儿子拿砖头把我脑袋都给开了，我今天是不可能饶了他的。除非……” 爸就像是抓住了人生当中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忙问：“小伙子你说，除非什么？” 徐广平说：“除非你给我拿个十万二十万的，这件事情就算是两清了。呵呵，可是我看你这个穷酸的样子别说十万了，就算是一万都拿不出来吧？” 他说完这句话，其他的人都跟着笑，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的，我大喊：“要杀要剐你们全都冲着我来，这件事情和我爸没有关系！你如果敢伤害我爸，徐广平，老子敢把你命根子剁碎了喂狗！” 徐广平笑了笑，趁爸没注意，一脚踢在他的大腿上，爸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这时候黑豹已经从身后掏出一把刀。 我失声大喊：“爸！” 徐广平和黑豹两个人哈哈大笑，黑豹说：“看来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你快看这小子的爹，和他一样窝窝囊囊的。” 我爸趴在地上说：“小伙子啊，别伤害我儿子，今天我这把老骨头就在这里求求你了，好不好啊？我求你了。” 我气得真想一口吃了徐广平这个杂碎，我说：“你们，赶紧把我爸扶起来，有什么事情冲我一个人来！” 徐广平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说：“给老子下跪磕头叫爷爷，赶快！” 我被他掐着脖子喘不上来气，哑着嗓子说：“你做梦，男儿膝下有黄金。” 我爸从他身后抱住他，拉着他，爸不停说着软话，让他放过我。徐广平说：“你给我滚，你这个老不死的。” 我爸眼睛当中一道寒光闪过，我发誓，这是我活这么大，从来也没有看到过爸这样的眼神。 他一把从黑豹手中抢过来刀，搂着徐广平，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面。 他说：“我让你放过我儿子，你到底听见还是没听见？” 我爸脸上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比在场的这些社会上面的小混混可怕太多了。这时徐广平傻了，一动也不敢动，爸斩钉截铁地说：“你们赶快放开我儿子！” 徐广平结结巴巴地说：“放，放，快放了曹建文。” 当这些人松开手的一瞬间，我感觉身体都像是空了一样，爸说：“儿子，你快跑。” 我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一时间愣在原地，竟然挪不动脚步了，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了。 我爸那副样子，就好像是沉睡了许久的猛虎突然惊醒了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让人背后发凉的气势，27年了，我活了整整27年了，第一次看到我爸这样的眼神。 第五章 刘静雨搬到我家 徐广平带来的人站在一旁全都傻了眼，而徐广平他自己虽然年轻力壮，但是却被我爸搂在怀里，丝毫动弹不得。 徐广平好说歹说，软话都说尽了，刚才那嚣张的态势这个时候已经一丝也不存在了，他不停求着爸冷静下来别做傻事。 爸冷眼看着他，说：“小子，我了解你这样的人，我年轻的时候就已经看透了。我为了我儿子，对不起了！”说完，爸将手中的刀捅到了徐广平的肚子里面。 也就是一眨眼的时间，徐广平的鲜血已经染红了爸的衣袖，在场一片哗然，平时和徐广平在一起鬼混的几个小姑娘报警的报警，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全都乱了。 我走到爸的面前，爸一脸慈祥的微笑看着我，虽然嘴里面并没有说什么，但是我明白，这也许是我们父子之间的最后一面了。 很快，警车就来了，警察将手铐扣住了爸的双手，按着爸的脖子往警车上面带。这个时候夕阳如血，这条往常僻静异常的小路上，现在已经聚集了无数的人，我站在人群之中，手足无措。 爸一脚已经跨入了警车，他大声喊道：“你和你妈好好活着！”说完警察将他推进了警车把他带走了。 我站在原地，生平第一次为了爸流下了眼泪。年少的时候我没少顶撞爸，我总是觉得爸太老实了，没有一点大男人的样子，无论对谁都老实巴交的，遇到事情了除了说好话就是陪笑脸。 但是此刻我才明白，他为了我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甚至都敢用刀把人给捅了。我除了伤感，就是愧疚。 正在这个时候，两个个人从人群当中走到我的面前：“曹建文，叔叔这是怎么了？” 我转头一看，看到是刘静雪和刘静雨两个人。我想到爸能落到今天这个境地，包括这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刘静雪，我一把推开她们两个人，咆哮着：“快点给老子滚！老子不想再看到你！” 刘静雪冷哼一声，自言自语着：“哼，不知好人心，你算是个什么玩意儿。” 刘静雨眼圈红了，马上就要哭了：“姐夫，你干嘛这么说我啊。” 我心里面全部都是爸那张有些黑的脸，根本就没有理会她们两个人，我直接就回家了。那天晚上我看着漫天的繁星，心里面酸得像是咬了一口还没有熟透的橘子。 但是妈却没有什么情绪的波动，只是叹气，按理说爸一辈子都老老实实的，妈应该表现得很激动很无助才对。妈怎么会这样镇定呢？ 第二天徐广平的结果出来了，差一点就下半生只能在床上躺着了，但是好在抢救及时，他家里面花了一大笔钱才将他在鬼门关里救出来。但是下半辈子只能靠大量的药物勉强度日，总之，也基本等于是个废人了。 就这么着，又过了一段时间，爸被判了个有期徒刑，五年。 虽然说我爸这属于正当防卫，但是毕竟把刀捅人家肚子里面了，凭着徐广平他家里面的势力，没有落得个蓄意谋杀已经算是不错。 但是，五年之后爸再出来都已经是快要六十岁的人了，在那段日子当中我每天都在家里面喝酒，对人生灰心了。 刘静雪去外地出差，要一段时间之后才能回来，刘静雨执意要搬到我家里面来照顾我。她来的那天拽着一个特别大的行李箱，当时我就问她，明明你姐都出差了，你来我家是要干什么。 她说：“姐夫，叔叔的事情我都听我姐说了，我作为我姐姐的妹妹，她现在出差了，我有责任替她照顾你。” 她住到我家里面之后一日三餐都有人给我和妈做了，而且她有时候还给我洗衣服。我妈对于我的这个小姨子，赞不绝口。 其实仔细想一想，这显然是要比和刘静雪在一起的时候好多了。有的时候我坐在床边抽烟，看着只穿着T恤短裤的刘静雨，恍惚间觉得她实在是太像一个小老婆，相比之下，刘静雪可不像是一个老婆该有的样子。 她和刘静雪两个人虽然是一个爹一个妈生的，但是明显和刘静雪不一样。在这段时间里面，我在公司里面请了假，和妈挖空了心思看看能不能把我爸从监狱里面弄出来，钱也没少花，但是根本就没有用，我劝妈不要太难过了。 对于徐广平的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妈真实的原因，所以妈一直都非常纳闷，她知道我一向都那么老实，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得罪了徐广平？ 我实在是不想说，但是我妈一再地问我，到最后没有办法了我才把实情告诉给了她。当她知道之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摇头叹气。 有天晚上我正在房间里面准备睡觉，刘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她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我，我一看到她就想起刘静雪来，我破口大骂，把她吓坏了。 妈从自己的房间里面走出来拦着我，叫我不要骂她，还告诉我我和刘静雪还没有结婚呢，刘静雨来照顾我完全是出于好意，来了就是客，怎么反而还骂人家呢？ 我指着刘静雨说：“你赶紧给我滚出去，看到你我心里面就烦！” 也不知道她是走了还是没走，我躺床上就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我就被饭菜的香味给馋醒了，我揉着惺忪的睡眼看着一桌子的饭菜，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呢。 刘静雨那如同风铃般清脆的声音从厨房当中传来：“姐夫，起来刷牙洗脸吃饭吧，都是你爱吃的。” 当时我真的特别纳闷，她怎么还不走，难道她和她姐一样，都有受虐的倾向？妈一大早就去上班了，家里面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吃饭的时候我故意这么说：“昨天晚上我心情不好，我骂了你，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呢。” 我实在是没有想到，她端着小饭碗笑意嫣然地说：“姐夫，没事儿，我不往心里去。” 我真是蛮无语的，心想这个小丫头，不谙世事，还能把我的这句话听成了道歉。 她说：“我听人说徐广平已经从医院里面出来了，现在正满世界找你的，姐夫，你可要小心点啊。” 我说：“那正好，我还正要去找他报仇呢，不把他弄死，我爸就白进监狱了。” 她看着我说：“嗯，也好，这像一个男子汉应该有的抱负，是应该好好治治徐广平。” 我轻轻笑了笑，说：“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抱负不抱负的。” 她笑得跟朵花似的：“讨厌，坏姐夫。” 复仇之心早已在我的心里面生根发芽，直到最后遮天蔽日。过了两天刘静雪给我打电话来了，说是她已经把肚子里面的孩子打了，等到我们两个人结婚之后再要一个。 我一句话也没说，还没等她说完话我就把电话挂了。 现在我一心想着怎么对付徐广平，等到事情摆平了之后看我怎么和她算账的，是一脚把她踹了也好，是怎么样都好，反正等我把徐广平给搞死了的再说。 那天我直接去了电玩城，并不是什么单刀赴会，我连个朋友都没叫，就是看看徐广平那个王八蛋在不在那里。 我是从偏门进去的，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了正在打扫卫生的清洁工人，附近这一片年纪稍微大一点的人都叫他王哥，以前我和刘静雪经常来这里玩的时候总是称呼他为‘清洁工王哥’，有点戏谑的意思。 他看到了我之后，把扫把放到了一边，他说：“曹建文，你爸爸的事情我听说了，别太难过了。” 我点点头说：“嗯，谢了王哥。” 他看着我说：“有句话我一直藏在心里面没对你说，现在你家里面被搞得这么惨，看来我还是说了吧，那个刘静雪，不是什么好东西，上过她的男人都能用一辆车来计算了。我在这一片生活这么多年了，虽然不成器，但是很多事情我都是知道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王哥，谢谢你的好意，现在我问你，看见徐广平了吗？” 他伸手往里面一指，我看到徐广平正一瘸一拐地在里面抽烟。徐广平啊徐广平，你可算是出现了，今天，我就要以你的血来补偿我爸在监狱里面受罪！ 第六章 我罩着他了 我看到徐广平不住地咳嗽，精气神与往日相比已经大不相同了，就足以可见我爸的这一刀，虽然没有将他捅成个废人，但是距离废人已经不差多远了。 我刚要转身离开叫几个兄弟来，他却走到电玩城的门口买币，我还没有来得及走开，他已经看到我了。他那原本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瞬间像是凶神恶煞了一样，他说：“曹建文！老子找你找得很辛苦啊！” 我走到他的面前，眼睛睁得老大，直直地盯着他：“巧了，我找你找得也很辛苦。” 徐广平在这一带已经混了很多年，他虽然和我年龄相仿，但是我却没有混过，而他，从他懂事开始每天就和社会上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其实很多人都明白他是个什么货色，他在我们这一带，可以说算是一个狠人。 我爸之前虽然捅了他一刀，但是根本就没有让他变得胆小懦弱，反而比以前更甚！这时候我才发现，今天他来到电玩城，带了十多个兄弟来。 这些人堵住了门，每个人的眼神都像是魔鬼一样，电玩城里面的少男少女们都怔怔地看着我和徐广平，在其他人眼中，我相信都会以为我已经是一只被人按在案板上面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我想起爸那满头花白的头发，心中一酸，点了根烟，轻轻地吸了一口。 徐广平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我虽然被这一巴掌扇得头皮发麻，但是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咳嗽得就像是即将要撒手人寰似的。 他冲我怒吼着：“你爹那个老骨头那天捅了我一刀，今天，我也要捅你一刀！”说着旁边的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把锋利的尖刀，递到了他的手上。 我站在他的面前，没有一丝的退缩，在这个社会上面品尝的这二十几年的风霜，不仅没有让我窝窝囊囊的，反而使我越挫越勇，想要凭着自己的这条贱命，对抗整个世界。 正在这个时候，一声‘姐夫’从门外传了进来，打破了电玩城当中难得的寂静。 所有人都向门外看去，刘静雨跌跌撞撞地从坚不可摧的‘人墙’当中钻了进来，她看到徐广平正拿着刀比在我的脖子下面，她大喊一声：“徐广平！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同时，她大张双臂，挡在我的身体前面。刘静雪在没有和我在一起之前，和刘静雨整天形影不离，时常在外面玩，所以按理来说，刘静雪的男朋友刘静雨也是认识的。 刘静雨天姿国色，徐广平不可能对她没有印象。这时徐广平赶紧放下了手中的刀，他急切地说：“刘静雨，你快点给我走开！” 刘静雨依然倔强地用自己单薄的身体保护着我，撅着小嘴盯着他。 他一连咳嗽好几口，最后咳出了好几口血，在场的少男少女都愣住了，他们大概也没有想到，这样美丽的刘静雨，竟然就是我的小姨子。 徐广平声嘶力竭地说：“兄弟们给我上，废了曹建文！” 刘静雨这下子可慌了，眼看着那些人往我这边走着，自己根本就毫无办法。 “警察来了。”清洁工王哥在角落里面不急不慢地说着。 徐广平大喊一声：“哪个活够了的报的警！”这时候电玩城里面，除了喧闹的音乐声，每一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我的面前，说：“曹建文，今天算是你走运了，你给我等着！” 他带着他的兄弟们逃似的跑出了电玩城。徐广平他们跑了之后，刘静雨匆忙扶住我，问我有事没有事，我轻轻推开她往出走。 一路上我飞快地在前面走着，刘静雨‘啪嗒’‘啪嗒’地蹬着高跟鞋，一直紧紧跟随在我的身后。 她说：“姐夫，你放心，我等下就给我姐打电话找我姐，徐广平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她不提她姐还好，一提到她姐我心里面的怒火一瞬间就迸发了出来，我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她，我说：“你给我滚！” 她皱着眉头，说：“姐夫，你傻啊，今天的场面你也不是没有看出来，徐广平他是打算拼尽全力要把你弄出个好歹的啊！” 我冷哼一声：“我怎么样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我和你非亲非故，跟你那个不知廉耻的姐姐又没有结婚，你多管闲事干嘛。” 如果说之前没有发生这么多事情的时候我对刘静雨那么好，那纯粹也是因为我看在她才二十岁出头就离家万里来到南方打拼，我有点心疼她，再加上她是刘静雪的亲妹妹，我觉得我更加应该多疼疼她。 然而现在呢？ 迄今为止，刘静雪肚子里面的孩子是不是我的都不知道，那她还算是哪根葱？ 我说完话，刘静雨两步冲到我的面前，一把就抱住了我，她哽咽着：“我没有多管闲事，因为我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是你在疼我，都是你在对我好，我不想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因为我知道，你曹建文根本就是一个难得的好人。” 我叹口气，心中的怒火烟消云散，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我说：“你赶紧走吧，我现在就去找我的朋友们了。你快走。” 我转身往前走。 “以往都是你疼我，现在我要护着你！”刘静雨泪如雨下，蹲在地上轻声哭泣。 我正往前走着呢，突然在前面不远处的一个拐角里面走出来一个人，定睛一看，这个人就是刚才电玩城里面站在徐广平身旁的徐广平的兄弟。 这人走了过来，阻挡住我的前路，他伸出手往前面拐角处一指，让我别跑，说是他大哥正在那里等着我呢！ 我没有犹豫的时间，几乎是被他拽着跟着他往前走着。如果说之前我还有选择余地的话，那么现在完全就是找死去了，我并没有想到，他们从电玩城离开的时候其实根本就没有跑掉，而是蹲在附近的某个角落里面盯着我呢。 再往前十几米，就是我的葬身之地，而我根本就没有机会去找人了。其实如果刚才不是在路上和刘静雨耽搁了那么长的时间，现在情况根本就不会这么糟，至少，我有拔腿就跑的机会。 然而现在，我已经完全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了。 坚硬的水泥路面这时候已经是那样的布满荆棘，头顶灿烂的阳光现在也已经让人特别心凉。 刘静雨擦着眼角的热泪，大喊一声：“等等！” 走在我前面的那小子看着她，她欲言又止，就好像话都已经到了嘴边，但是还是没有说出想说的那句话。 她快走几步走到了那人的面前，她说：“你们老大以前和我姐挺好的，我现在就让我姐给你们老大打个电话好好说说这件事情好吗？” 那人面无表情的地看着她，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继续带我往前走。 徐广平这一次，非同小可，只怕前面有不下二十多个小混混等着我呢，虽然我没有对刘静雨说什么，但是我心里面还是害怕刘静雨因为我受到任何的伤害，惦记她的话，在这个时候我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当我跟着那人走到拐角里面的时候，我看到徐广平身后站着一大群人，粗略一算，居然有三十多人！ 徐广平叼着烟，咬着牙死死地盯着我。 那个小子对徐广平说：“大哥，这个姓曹的小逼来了。” 四周一片大骂，每个人都对我爸把徐广平一刀捅了的事情愤愤不平，混江湖最重要的就是义气二字，这一点我是晓得的。今天就算是徐广平不发话，这些人也有杀了我的心。 就在徐广平将要一声令下的时候，这条路的尽头有一个声音传来：“徐广平，你欺人太甚了吧！” 这个声音我感觉特别的熟悉，但是说不上来是谁。四周都安静了下来，徐广平的兄弟们都往尽头看去，当看清楚了尽头的人之后，他们自行站成了两排，整齐地站在道路两侧。 我抬头看去，看清楚了那人高大健壮的身影，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黑豹！ 徐广平像是一条哈巴狗一样凑了上去：“哎呀，豹哥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那天废了姓曹的这小子和他爹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你呐。” 黑豹冷哼一声，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面朝我这里走着，没有搭理徐广平，他身后的人也都跟了上来。他走到我的面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正义凛然的点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回过头对徐广平说：“徐广平，我通知你一声，从现在开始，曹建文是我黑豹的兄弟。他，我罩着了。” 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惊，我也是不明所以，那天黑豹完全是徐广平的帮手，今天怎么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云里雾里的，徐广平也是一脸茫然，他叼着烟说：“豹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黑豹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就是一巴掌：“怎么，我话没有说明白吗？嗯？” 黑豹在这一带的势力远超徐广平，甚至徐广平大多数的时候只有给他提鞋的份儿，徐广平的那些兄弟们眼见自己的大哥被人扇了一巴掌，却都是敢怒不敢言。 徐广平一下子就怒了，说：“豹哥，你是我哥，你扇我一巴掌我不敢多说什么。但是曹建文他爹那个老不死的那天一刀捅在我肚子里面，这件事情你是亲眼看到的。你难道要为了这么一个不知死活的杂种要和我作对吗？” 黑豹说：“以前我是和你走的比较近，但是从现在开始，我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你把我兄弟曹建文害成了什么样子了？他女朋友的事情就不用我多说了吧？现在再加上我兄弟他爹这么一档子事。你欺负人也不带这么欺负的吧！怎么着？不服现在就比划比划！” 刚才我还以为黑豹这是在搞什么名堂，但是这场恶战一触即发的架势，我明白了，黑豹真的是来保我的。 相传黑豹为人仗义，一身的正义感，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 徐广平都快要抓狂了，但是语气已经不敢再那么硬，说你就为了这个废物要和我闹掰了？ 黑豹一脸正义的微笑，他对我说：“小子，你够孝顺，我黑豹就喜欢结交你这样的好汉。” 第七章 黑豹的意图 黑豹身后的人站在道路两旁，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徐广平，那些能够杀死人的眼光，令人不寒而栗。 徐广平走到我和黑豹的身边，他叼根烟眯着眼睛看着黑豹：“豹哥……” 黑豹大手一挥，身后的人飞速来到徐广平的面前，徐广平被这阵势吓得不轻，最后只好带着人默不作声地溜了。 当时夕阳照在这条狭窄逼侧的小路上，金黄色的水泥路面，如梦似幻。明明刚才我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然后黑豹突然出现，三下两下就摆平了徐广平，这太像一场梦。 黑豹递给我一根烟，亲自给我点着了，他说：“今天我已经为你出头了，以后徐广平也就不敢再拿你怎么样了，你记住，他以后再见到你准得低着头滴溜溜地绕道走。” 我说谢谢了豹哥。 说实话，我没有想到徐广平能叫来这么多他的兄弟，想来凭借我自己的能力肯定是不能和他抗衡的，其实真的是如他所说，他废了我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现在，有了黑豹罩着我，这一切的问题全部都迎刃而解了，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疑问。黑豹他为什么要为我出头？看在我一片孝心的份儿上？ 老实说我早已不是一个纯情少男了，现在的社会这样现实，哪里还有这样大义凛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事情了？我曹建文一没钱二没势，他堂堂的江湖上的‘豹哥’，为了什么要这样保我？ 纵然人人都说他黑豹一身正气，可是他这么帮我，无论如何也总得有个理由吧？ 我问他：“黑豹，你为什么这样帮我？” 黑豹一脸自信的微笑，他拍拍我的肩膀说：“兄弟，以后你自然会明白我今天为什么要这样帮你。” 黑豹对身后的一个健壮男子说：“以后这位曹兄弟就是咱们的人了，听见没？” 那人对我说：“兄弟，以后有事说话，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 黑豹他们这样的一个团体，现在我加入了他们，我心里面欢喜得不行，有了黑豹这座靠山，我要为爸报仇那还算什么事情？简直是易如反掌！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我每天都和黑豹走得很近，之后来往越来越密切，渐渐的这一带的人都知道了我成为了黑豹团伙的一份子。 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和他们这些社会上的小混混成天鬼混在一起，我有一个很好的说服我自己的理由，那就是，我为了爸。 黑豹特别够意思，就像是一个老大哥一样待我，我深知他是真的把我当成了他的兄弟，我对他也越来越信任。 他手底下的那些兄弟也是待我不薄，我对他们甚至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每个人都和我称兄道弟的，在我这样危难的时刻，黑豹他挺身而出，我很感激他。 刘静雨看到我终于从爸进了大狱的阴霾当中走了出来，开心得不行，辛苦了一整天坐了满满一大桌子菜，全都是我爱吃的。 我和妈以及刘静雨三个人坐在饭桌前热热闹闹的吃着，刘静雨说：“姐夫，你现在和黑豹走得这么近其实是件好事情，我老早就听别人说黑豹是一个特别讲究特别正义的人。这个人值得交。” 我点点头，说：“是啊，豹哥对我不错，自从那天徐广平的事情之后，他根本就不拿我当外人，现在这个时候伸手帮我，我打心眼里感激他。” 这时候妈说了一句话：“静雨啊，阿姨真是蛮喜欢你的，我单位里面有个小伙子聪明能干，比你大两岁，现在还没有对象呢，要不改天我带你去认识认识他？” 我拿着啤酒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难受了一下子，但是旋即就乐开了花，心想刘静雨一直都没有找男朋友，现在找一个对他好的也是一件蛮不错的事情。 毕竟她出门在外的，一个人难免会孤单。 我抬头看着她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庞，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泛出淡淡的一圈光晕来。她翘着二郎腿端着饭碗，有些忧郁地望着我，嘴上说着：“阿姨，不用了，谢谢阿姨。” 吃完饭我和刘静雨同时来到各自房间的门前，我们两个人一起停住脚步，安静得出奇。 我说：“静雨啊，那天谢谢你了，你那么惦记我，为了我你都哭了。” “姐夫，你说什么呢呀，我不知道。”刘静雨害羞地说着，脸都红了，红得像是当天的晚霞。说完她就一脸娇羞地慌慌张张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站在原地手足无措，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让我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随着她走进了她的房间，这种感觉戛然而止。 那天晚上我一夜无眠，思念着在监狱当中的父亲，想到后来我的眼圈已经红了，借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我翻身跪在床上，面朝一轮满月磕了三个头。 我自言自语着：“爸，是我没用，我一定要为你报仇。”说完这句话，我已经落泪，爸，曾经是我对不起你。 儿不孝，儿该死！ 那天晚上在梦中，记忆中爸身上那件好几年也没有扔掉的旧大衣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像是一种惩罚，像是一个迟来的惩罚。 第二天黑豹带着几个交情深的兄弟要来我家喝酒，当时妈还在家里面，等到妈走了之后我才让黑豹来。 我和刘静雨在厨房里面忙活着，刘静雨也说了，说是应该好好招待招待人家，毕竟人家豹哥为了我都和徐广平彻底闹掰了。 黑豹来了之后我们几个人坐在一起聊天，刘静雨则是在厨房里面忙活着，黑豹的脸上的微笑依旧阳光，谈吐依旧很好。 聊了一会，黑豹撸着袖子去厨房帮刘静雨切肉，我站在厨房里面看着他，心里面别提多开心了，甚至想着等徐广平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我好好劝劝他不要再这样混着了，花点钱也找个单位上班去。 作为一个兄弟，应当如此。 刘静雨不好意思总让人家干活，就催促着黑豹去卫生间洗手准备吃饭去了，黑豹爽朗地说：“好，小姨子啊，那你豹哥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啊。” 客厅里面一派喜气洋洋，我跟着黑豹去了洗手间。我给黑豹递手巾的时候，黑豹脸上的笑容淡了，他问我：“兄弟啊，豹哥对你咋样啊？” 我竖起大拇指，说：“豹哥对我曹建文，那实在是没的说的！” 黑豹眼睛一撇，说：“等下吃饭的时候你多灌刘静雨点酒，然后我把她送到里面房间去。” 我有点不明所以，不知道黑豹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听他这么说，我的心里面已经有种不好的预感，我的心已经凉了半截。 我问他：“豹哥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他说：“刘静雨这小美人儿我留意了半年多了，一直想要和她发生点关系，可是一直也没个机会，正好她是你小姨子，这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我看她跟你挺好，比跟她姐刘静雪更好，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应该不成问题吧？”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当时我完全愣住了，难道黑豹拿我当个兄弟就是因为刘静雨……应该……不会吧……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感觉口干舌燥的，心脏砰砰地跳。 他看了我一眼，说：“哟，怎么了？不打算帮你豹哥这个忙啊？” 我把手中的手巾往地上一扔，我轻声说：“豹哥，你这么说的话，我就只能和你划清界限了。” 我刚要拧开卫生间的门，他阴森森地来了一句：“曹建文，你真当你自己算盘菜了是吗？哼，你这个废物，我把你当个人，难道你心里没有点数吗？” 这一句话，使我振聋发聩。 这么长时间以来，黑豹展现给我的这些仁义，他所展现出的这么些正义感，原来全部都是糖衣炮弹！他的真正所图，其实是刘静雨！ 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盘算好了向我伸出援手，利用我，上了刘静雨！ 接下来，他向我扔出第二枚炸弹：“你爹现在还在监狱里面，徐广平还在逍遥快活呢！你好好想想吧！难道你忘了？你爹能进监狱，也完全是因为刘静雪吧！说破大天她刘静雨和你再好，那她也是刘静雪的亲妹妹呀。” 这第二枚炸弹彻底把我给炸懵了。 对，他说的没有错，黑豹对于我来说就是一座靠山，有了他的庇护，我才能摆平徐广平。可是刘静雨…… 我推开卫生间的门，刘静雨踏着她的那双粉红色的小拖鞋，拨着额头前浓密的刘海儿对我说：“姐夫，吃饭啦，你最爱吃的咕咾肉已经做好啦。” 黑豹在暗中用拳头猛怼了我一下，这一刻，我百爪挠心。 吃饭的时候黑豹一连开了十瓶啤酒，说今天一醉方休，将一瓶啤酒递到我的手上，让我多给刘静雨倒一些。我拿着啤酒，心仿佛是在滴血。 黑豹在桌子底下猛踹了我一下，差点没有把我踹趴在地上。刘静雨急忙扶着我：“姐夫，你怎么了？” 我尴尬地笑笑，说没事没事，脚滑了。 刘静雨这么点的小姑娘，能有什么酒力？我给她倒了满满的一大杯啤酒，我说：“静雨啊，今天咱们高兴，多喝点。” 第八章 真实面目 这顿饭吃得我心里面叫苦不迭，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把黑豹当做大哥一样对待，到今天我才明白过来，原来都只是他装出来的。 包括他身边的这些兄弟，对我多么讲究的一帮人啊，他们张口闭口全部都是情义，然而事实呢？ 我给刘静雨倒了满满一大杯啤酒，但是这杯啤酒我迟迟也没有递给她，我一直在手里面端着，老实说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了。 当时我转头一看，只见黑豹正色眯眯地盯着刘静雨那两条修长白皙的大腿，脚上的小拖鞋被她踢到了一边，翘着小二郎腿正在挑鱼刺。 刚才我对她说今天高兴，多喝点，她正等着我递给她啤酒呢。她看到像是痴呆了一样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说：“姐夫啊，你要我多喝点，倒完了酒也不给我，哈哈，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呀。” 我刚要找个借口不给她这杯啤酒，黑豹在一旁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哟，曹兄弟这是看不起我还是怎么着啊？我要和你小姨子好好喝点，你却把着啤酒不给她。” 刘静雨将我手中的啤酒一把抢了过去，说：“姐夫，今天咱们一醉方休呀。” 咕噜咕噜一连喝了好几口，这么一大杯啤酒几口就被她喝了，她的脸涨得通红。黑豹在一旁不断地给她灌酒。 我低下头失魂落魄地说：“唉，是啊，一醉方休。” 窗外一声惊雷，在这个春季的末尾，大雨开始倾盆。这个时候刘静雨已经被黑豹灌下了三大杯啤酒，接下来是第四杯。 我咬紧了牙关，将黑豹手中的那杯酒抢了过来，我说：“我小姨子喝不下了，我替她喝。”这句话刚说完，黑豹等人虎视眈眈地看着我。 刘静雨脸都很红了，她说：“姐夫，你给我喝嘛，今天开心啊。” 我心想，去他妈的吧，男子汉大丈夫，今天无论如何也得保住刘静雨。 黑豹把我拉到了卫生间里面，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他揪着我的衣领：“曹建文，你什么意思？” 我说：“豹哥，我拿你当兄弟，你就这么对我？你让我很伤心啊。” 他反手又给了我一巴掌：“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有资格跟我谈伤心？我跟你讲，我可以拿你当兄弟，但是今天你不能坏了我的好事！” 在回到饭桌的过程当中，我想起了前两天我无意间听一个小子讲起有关黑豹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前阵子黑豹差点因为强奸一个女大学生被关进监狱，到现在那件事情的风头都还没有过去。 所以我想，黑豹如此大费周章地想要搞定刘静雨，八成也是因为这个。 要不然刘静雨她一个刚刚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又手无缚鸡之力，他黑豹还费这么多的心力做什么？回到饭桌上，黑豹对刘静雨说：“静雨啊，再喝点我就让你姐夫送你回屋睡觉吧，你看你的脸红的，喝太多酒对身体可不好啊。” 刘静雨捂着通红的脸乖巧地说：“嗯，我知道啦豹哥。” 我看着周围这些小混混，一个个杀气腾腾的，我紧闭双眼颤抖着拿起桌上的一大杯啤酒，想也没想，全部泼在刘静雨的脸上。刘静雨一声尖叫，张大了嘴看着我。 我将音量提高了五倍之多，我怒气冲天地对刘静雨大骂：“你个烂货，有什么脸喝我的酒？你看你这德性吧！好像觉得自己多漂亮似的，让你说个话都说不明白，你赶紧给我滚！” 刘静雨都快要哭了，她说：“姐夫…;…;” 我大喊：“管谁叫姐夫呢？你和你姐那个烂货都是一路货色！我可告诉你刘静雨，我要不是看在这段时间你给我洗衣服做饭，我早把你给赶出去了，现在我用不着你了，赶紧给我滚！” 刘静雨看着我，紧捂着嘴，呜呜呜地哭着，她哭得蹲在地上，可怜巴巴的。 我咬着牙继续说：“赶紧给我滚听见没听见？再不滚我现在就揍你！我往死里揍你！” 她使劲呼出一口气，走到我面前说：“好啊，曹建文，你真是行啊。看来我刘静雨真是瞎了眼睛，我看错了人！亏我还天天给你洗衣服，天天给你做饭吃，你的心都被狼吃了吗？” 我斜眼看了眼黑豹，看来火候掌握得正好，我说：“那也是你犯贱！” 她哭得更加伤心了，说着：“好好好，是我犯贱，是我犯贱行了吧？放心，我不会怪你的，因为你不配让我怪你，你这个小人！我记住你了。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我一边把她往门外推我一边说：“原谅？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还原谅？是不是又犯贱？是不是又犯贱！” 最终她跌跌撞撞跑出了我家，我为了吓她我还站在楼道里大喊：“你再敢回来我肯定使劲揍你，你个贱货，不信你就试试！” 她的哭声响彻楼道，站在外面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我心想，这也许就是我和刘静雨的最后一面了吧，我把她伤成这个样子，她肯定一辈子都不想见到我了。 但是，我又不得不说这些绝情的话，毕竟刘静雨人小鬼大，一肚子的心眼，我不这么说她怎么可能相信？她又怎么可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回到屋子里面，我一拍大腿：“唉，豹哥啊，我喝多了你看看。唉，下次我肯定给你办成，行不？” 黑豹一脚把他身后的椅子踹翻，说：“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揍！” 我连跑都来不及，他们所有人一拥而上，把我按在地上拳头如同狂风暴雨一样往我的身上砸来，我像是条狗一样满地打滚，浑身上下都有种撕裂一样的痛苦。 往常黑豹那副正气凛然的形象现在已经丝毫不剩，他大骂着：“妈的，给我揍，给我往死里揍他！” 打我的那些人一点情面也不讲，这么长时间了，我们每天都混在一起，之前在饭桌上面开过的那些玩笑，在KTV里面唱过的那些热血的歌曲，他们一点也不在意。 我捂着要害部位，大脑一片空白，生平第一次对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心凉了，在这一刻，才是这些社会小混混真实的样子，之前所有，全部都是假的。 我终于明白了人生真正的样子，它，根本就不堪入目。 27年恍如大梦一场，到现在我才真正的醒了。 我被他们打得奄奄一息，最后他们终于停下了手，我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衣服上面也满是血迹。 黑豹拽着我的头发，他恶狠狠地说：“曹建文，你别以为过了今天就结束了，我告诉你，今天才只是刚刚开始！下一次我要了你的狗命！” 他们走了之后，我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脑袋又晕得不行，不多久就昏了过去。等到我醒过来的时候听到妈妈的声音，妈刚从外面回到家里来，她扶起我：“儿子啊，这是怎么了啊？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我强撑着坐了起来，说：“搬家，妈，咱搬家，这地方不能住了。” 就这样过了两天，身上被黑豹那些人打的伤一直也没有好过，搬完家了之后我去超市买东西，路过电玩城的时候我捂着胳膊上面巨大的伤口不禁叹了口气。 如今，爸身在大狱，刘静雪在外面出差不知道是不是又和某个男子一起鬼混，黑豹露出本来面目，要置我于死地。徐广平心心念念要找我报仇，就连刘静雨，心也被我伤到了极点，发誓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我。 一切，都已经走到了绝路。 旁边的超市传来一首悠扬的歌曲，歌词是这样的：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 沉默年代，或许不该，太遥远的相爱。 我送你离开，天涯之外，你是否还在。 琴声何来，生死难猜，用一生去等待。 我腿上还有伤，一没留神就摔在了地上，我刚要往起爬，身后有个人把我扶了起来。我回头一看，是清洁工王哥。 他问我：“你没事吧？” 我苦笑着：“没事，谢谢王哥。” 他说：“黑豹和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唉，黑豹这个人呐，没有和他打过交道的人是不知道的，在外面的名声是挺好，可是呢，唉，其实你应该也品出来了，他黑豹就是一个岳不群式的伪君子。” 我点点头：“是啊。本来我都可以去上班了，被他这样子打了一通，现在只能安心养伤了。”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问我：“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说：“还能怎么办，徐广平要找我报仇，黑豹也想弄死我，呵呵，还能怎么办啊。再见了，王哥。” 暖风吹在我的脸上，大街上车水马龙，我艰难地往前走着。 “曹斌是江湖中的传说，他的儿子恐怕不甘心就这样下去吧？”清洁工王哥淡淡说道。 我猛回过头看着他。曹斌正是爸的名字，可是爸哪里是什么江湖上的传说？爸一辈子老老实实，和谁都是乐乐呵呵的，哪里会和什么江湖上的传说扯在一起？ 我问他：“王哥，你是不是看错人了？你说的是我爸？” 他冷笑一声，淡淡地说：“还有别人叫曹斌吗？” 第九章 可惜你是我姐夫 从我记事以来，爸一直都是一个老老实实的形象，在我小的时候我甚至觉得爸不够男人，今天清洁工王哥竟然说爸是江湖中的传说？当时我就说，王哥你别逗了，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可没有什么意思。 没有想到王哥急了，他双眼瞪得老大，把我按在地上就对我讲起了爸以前的事情。 按照王哥所说，爸应该是一个方圆数十里没有人敢惹的狠人，比如单挑城南八虎（城东八虎是我们这一带人人都听说过的狠角色，这八人还风光的时候，就连警察也不敢惹）却一点也没有落下风； 比如拎着把刀追着人砍，追了两条街； 比如为了自己的兄弟和别人打了好几场漂亮的仗。 总之，按照王哥的描述，爸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又重义气又牛X的狠人。对我讲完了这些之后，王哥对我说我爸之所以退隐了江湖，完全是因为后来遇见了我妈，不久之后就有了我，爸也就变成了老实人了。 随着岁月的流逝，这一带的人渐渐忘记了曾经这里出现过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曹斌。 当然了，年轻人就更加没有听说过了，难怪王哥提起爸的时候是那样的自豪和骄傲，而我却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爸的大名。 王哥拍了拍我的肩膀，笑了笑：“这下子知道了吧？你爸，可不是你印象当中的老实人，如果时间能倒退个几十年，你在这一带，那可是大公子一样的身份！” 这时候我才想起，难怪王哥平时深藏不露的，但是每次在路上遇见爸都是点头哈腰的，家里面有点活他总是能随叫随到，但是他和爸之间又话语不多。直到今天我才明白。 我快要走了的时候王哥对我说起我那后天就出狱了的二叔，他说我和徐广平乃至是黑豹之间的恩怨，我二叔一出马，准保摆平。老实讲，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这时候我想起一开始我对妈说爸进监狱了的时候，妈并没有表现得惊慌失措，不仅没有非常害怕，反而特别镇定。我想原因也正是因为这个。 我回家之后对妈说起爸和二叔，但是妈却始终都不肯说一句话，我心想既然问不出来爸的事情，那问问二叔的吧。 结果有关二叔的事情妈同样也是一个字都不提，她只是告诉我不要和二叔在一起鬼混，甚至不要想着后天去接二叔出狱。 虽然是这样的扫兴，但是我心里面还是很开心的，这么一来，天空都仿佛是明亮了起来。 晚上睡觉之前我仔细梳理了遍这阵子发生的事情，从爸进监狱到刘静雨搬到我家，再经历了徐广平的报复和黑豹，我发现自己一下子成熟了不少。把心情舒展开了之后我就睡着了，在梦里梦到了爸那熟悉的身影。 这一觉就睡了一天一夜，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我从床上爬起来往外面一看，夕阳西下，整座城市都是金黄色的。 我打开手机一看，发现微信里面有十几条新消息，点开之后就看到了刘静雪给我发的十几张躺在床上发的照片。 照片当中的刘静雪妖娆性感，躺在床上皮肤嫩得都快要冒出水来。 在这些照片的最后还跟了一行文字：老公，我好想你呀，你来我出差的地方陪我几天呗。 看来这个奇葩的相亲女这是寂寞了，人家都说娶老婆不要娶太漂亮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但是我想其实不然，在这个世道，哪里还用得着贼来惦记？恐怕漂亮老婆她本人就按捺不住寂寞去外面寻欢作乐了。 想想刘静雪那修长的大腿，滑嫩的皮肤，还有在床上浪荡的样子，我心里面已经有些痒痒的了。 照片当中，刘静雪一只脚套着丝袜，而另外一只脚踩在地上，眼神迷离，一脸淫荡而又贪婪的笑容。 我给她发了一行字过去：我如果去陪你，你最希望我带什么去呢？ 很快她就回复我了：我亲爱的老公啊，你给人家带来三千块钱就好了呀。这段文字最后面她还加了一个可爱的表情。 我嘴里骂了句娘就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郭德纲说过这样一句话：现在这个世道呀，长得好看的留不住，能留住的那就没法看了。相比长得好看的和能留住的，我相信我和很多兄弟一样，一般会选择长得好看的。 翻看着通讯录里面的联系人，所有的女的都已经结婚了，甚至有好多的人孩子都能去大街上打酱油了。 我和很多兄弟一样，想要结婚的心是万分的急切----何止的万分，简直是亿分啊！ 天快要擦黑的时候刘静雨给我打电话问我搬到哪里了，我告诉她了现在的家的地址之后她马上就挂了。她说话的口气像是骂人一样。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有人敲门，我推开门一看，是刘静雨。她低着头一把推开我，她说那天走得太匆忙，她的笔记本和手机充电宝忘带走了。 我心里面满是愧疚，我说：“静雨…;…;” “你别叫我！我不想听见你的声音！”刘静雨大喊一声，急促地呼吸着，上半身起伏不停。 我被她这一声喊叫吓了一大跳，看着她在房间里面找着自己的东西，我心疼得不行。我一再对她说静雨你一定要听我解释，但是她死活都不听，我发誓我能理解她的心情。 但是我却不能不说，我说：“静雨啊，今天我的解释你不听也得听，要不然我肯定会难过一辈子。” 接下来我就把那天黑豹来家里吃饭的所有的经过说了一遍，说到最后刘静雨哭了，她哭得是那样的委屈，那样的惹人心疼。 我心里面也是特别难受的，当时我是这么说的：“静雨啊，黑豹是什么样子的人咱们两个都不知道，我也是那天才明白过味儿来的。那天我只能用那样的话刺激你，要不然你怎么会走呢？我也是舍不得那样说你的啊，可是怪姐夫没用，姐夫想要保住你只能用这样对不起你的办法来了。” 她像一只受了伤的小猫一样钻到我的怀里，哭得像是个泪人儿似的，她攥着小拳头打着我：“那你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你说那样的话干啥啊，当时你到底是要干啥玩意儿啊，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我会不会难过嘛，在这个城市，对我最好的人就是你，你比我的姐姐对我还要好。你知道那天我回到家里面之后哭得多么伤心吗？” 听着她操着一口标准北方姑娘特有的口音对我诉苦，我也掉眼泪了，我是这么说的：“我知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怪我了好吗？你别哭了，你一哭我就跟着哭。” 她哭得更加厉害，一边拍着我的胳膊一边说着你不知道，你这样的损人才不会知道呢。她哭了很长的时间，不断地拿纸巾给她擦眼泪，我说要不然你打我一顿吧，这样你心里还能好受点。 她抽泣着：“我不打你，你对我那么好，我要是打了你，以后我还要去哪里去找对我那么好的人去？” 哭过了之后，她躺在床里面，我坐在床边，我和她有说有笑的，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她说：“唉，没有想到黑豹是这样子的人，竟然想要，竟然想要…;…;” 后面的话她不好意思说出来，我给她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我说看你哭的，跟一只小花猫一样，都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了，还总是哭鼻子。 她枕着我的枕头，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我，脸上挂着微笑。 这个时候都已经半夜十一点半了，但是看得出来，她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我也没有让她走的意思。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我们两个人也实在是不想弄明白为什么要这样。 后来刘静雪打来了一个电话，说是过两天就回来了，我说好的我知道了。刘静雪的这个电话，打破了我们两个人的寂静，她匆匆忙忙穿外衣往出走，而我匆匆忙忙地往出送她。 送她到楼下的时候我告诉她到家了之后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我们两个人站在楼下，微凉的夏夜的风吹荡在她的脸上，借着昏黄的路灯她对我说：“曹建文其实我真的好想对你说，我有时候就在想，如果你不是我的姐夫的话，那该有多好。”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 她整理了整理我的衣领，说明天再联系吧，明天一大早就买点早点带过来给我吃。分别的时候她萌萌地嘟着嘴：“你站在那嘎达傻看啥玩意儿呢呀，没见过这么萌的小姨子呀。” 我回到家之后我怎么都不会想到，她走之后还不到半个小时，我接到了她打给我的电话。 她在电话里面慌张地说：“姐夫，你快来救我啊，是徐广平，是徐广平啊！” 我直接从床上炸了起来，问她现在在哪里，她还没有说完，电话就挂了。我掏出放在床底下的刀，像是疯了一样从家里面冲了出去。 第十章 她的那一夜 刚才听到刘静雨在电话里面说她在兴安街，接下去她的电话就挂断了，兴安街巨长，我根本就不知道到底要从哪里开始找她。【零↑九△小↓說△網】我心急如焚，这个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多钟。 大街上已经没有人，出租车也没有，所以我几乎是一路跑着去的。到达兴安街之后我口干舌燥，看着昏暗的街道，眼前所见是这样寂静，我的心顿时就凉了半截。 我大喊了两声：“静雨！刘静雨！” 整条街道当中只有我呐喊的回音。 我往前走着，忽然听到一声尖叫，我确定了是刘静雨的声音，于是就马上跑了过去。我在路边看到拐角的地方有两辆汽车，刘静雨被人绑着双手嘴也被人捂着，眼看着徐广平身边的小弟快要把她推到车里面。 我大喊一声：“给我住手！” 他们看到了我之后徐广平让我赶紧滚过去。我说有什么事情冲我来，男子汉大丈夫为什么要为难一个小姑娘。 徐广平身旁的小弟们冲我跑了过来，把我按在地上就是一通暴揍，我咬着牙说：“徐广平，今天你要杀要剐都可以，但是必须得放了她！” 徐广平走到我的面前，踩着我的脸，肮脏的鞋底在我的脸上使劲地蹭来蹭去。 刘静雨苦苦哀求着徐广平放开我，徐广平根本没有理她，他还说着：“小美女，被以为我不敢揍你，要不是豹哥点名道姓的要你，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 听到‘豹哥’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的心猛地紧了一下，这下子事情可是不好搞定了，因为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徐广平冲着我来的，然而事实却应该是黑豹在暗中指示他所以才绑了刘静雨的。 黑豹才是这件事情的主谋。 我心里面急得不行，那些人还在殴打着我，前几天被黑豹打得留下的伤现在还没有好利索，现在又被徐广平的人这样打，估计以后肯定会留下后遗症的。 徐广平趴在刘静雨的身上吻了吻，得意地看着我：“哎呀，这个小美女真香啊，曹建文，看来你挺有福气啊，老婆小姨子通吃啊。” 我大喊：“王八蛋！你想要整我可以，你别带上刘静雨，你算什么男人？” 他一听到这句话立刻就笑了，他的小弟把我按在地上，他一连扇了我好几个大耳光，他笑着：“哈哈哈，我不是男人你就算是男人咯？你就是个废物我告诉你。今天，老子没有时间废了你！” 时间都已经这么晚了，况且兴安街平时就特别安静，这一次真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上一次在电玩城里面和徐广平遇见，那纯粹也是因为人多，清洁工王哥报了警，警察来了的原因，最后才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但是现在呢？可以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当时我就想着，但凡有一丝可能，我能够保护住刘静雨的话，即便是叫我去死，我也心甘情愿了。 刘静雨还是在一旁求着徐广平让他的人马上住手，但是根本就没有用处。我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问徐广平：“到底我怎么样做你才能放刘静雨走。” 他说：“你想让我放她走是不是？简单啊，你学着狗叫从我裤裆底下钻过去就可以了。” 我说：“好，你说的，我干。” 刘静雨一路小跑跑到我的面前，她说：“姐夫，不要啊，你千万不要答应他啊，这件事情传出去了的话你以后可还怎么做人啊。你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了啊。” 我拍拍她的小手，我说：“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只知道今天能保住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手忙脚乱地向在场每一个人求救，但是那些人都冷冷地看着她，每一个人都像是雕像一样站在原地，任凭她怎么拽怎么推，他们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刚才，她已经急哭了，但是看到我跪在地上准备钻徐广平的裤裆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忽然变了，变得冷酷异常。 她坚定地说：“徐广平，我跟你走。” 徐广平呆立在当场，他问刘静雨：“你说什么？你说你愿意跟我走？” 她点点头：“对，我这就跟你走，不要难为我姐夫。”在场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 我从地上站了起来，我说静雨你不能这么干，我是你的姐夫，我有责任和义务保护你。她看也没有看我一眼，一直往车的方向走，直到最后拽开车门，坐了进去。 我的魂儿都像是丢了一样，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是好了。 最终徐广平一行人上了车，汽车一路绝尘而去，凌晨的街道，只剩下不住哭泣的我。 什么是悔恨？直到现在我才体会其中的滋味，这一夜我如果把刘静雨留在家里面住，或者我开车送她回她的家，肯定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我想，在这一夜之前刘静雨就像是一朵纯洁的牡丹花，然而经过这一夜，指不定会被黑豹蹂躏成什么样子呢，这一夜之后我想刘静雨也就变成了一朵晚秋残花了。 这样的结果现在是坐死了，根本就不可能挽回。我在人行道上坐了一夜，直到天亮了街道上面开始出现了人，我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异样地看着我，他们都觉得我应该是一个神经病，哪里有人一大清早坐在人行道上一动不动的。 他们一辈子也不会懂得这一夜我经历了什么样子的痛苦。 刘静雨，这一夜之后你变成了什么样子？刘静雨，这一夜之后我还能不能再见到你？直到朝阳晴朗，温暖的阳光照遍这个城市当中的每一个角落，我才离开了这里。 也没有回家，我打算直接去监狱接二叔出来。 以前听我爸无意间说起过二叔，说二叔被关进监狱里面的时候年纪很很小呢，这在监狱里面一呆，就是十三年过去。 老实讲我对这个二叔根本就没有什么印象，想来他被关进监狱里面的时候我年纪太小，少不更事，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是小的时候我每天和他朝夕相对，那也应该是忘记得差不多了。 然而我现在的样貌和十三年前相比也已经有了天壤之别，我估计一会我接他去的时候他根本就不可能认得出我来。 在去监狱的路上，路过河边的时候我哭了，我为刘静雨而哭。 昨天晚上，她冷着一张脸眼望深不见底的黑夜，蹬着高跟鞋走在空无一人的凌晨街道当中，那一刻，她的周身四处迸发出万丈光芒来。 我坐在河边，抬头望着晴朗的天空，想象任意改变。 我来到监狱门口的时候大概已经是早晨七点多钟了，监狱的大门紧紧地关闭着。大概才十几分钟过去，门就开了，我的心猛跳了一下，还以为是二叔，结果走出来的其实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 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她说了句话：“小伙子你是不是有眼病啊？” 我啊了一声，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然后她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一面镜子递给我，我看着镜子里面的我一对布满血丝的眼睛，吓得不行。 看来这一晚上我哭得可真够厉害的，就连刚刚刑满释放的犯人看到我之后都大发善心问我是不是有眼病了。 她拎着行李：“你快去医院看看去吧。” 我真是哭笑不得。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迟迟没有看到监狱的大门再次打开，就在我已经灰心了的时候，监狱的大门终于开了。 监狱里面走出来一个头发花白了的中年男子，虽然这个人满脸沧桑，但是所幸我能认得出来，他就是我那传说中的二叔。 二叔叼着根烟，眯着眼睛看向我这边，欲言又止。我刚要大喊二叔，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惊呆了。 第十一章 迎接二叔 我身后有三辆轿车从远处开了过来，我不由自主地往后面看去，是三辆宝马，车里面的人西装领带精神奕奕，真的好气派。 不多久三辆车里面的人都下来了，为首的两个人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径直走到二叔的面前。 这两个人我是有印象的，都是道上的大佬级人物，这两个人对二叔客客气气的，对着二叔点头哈腰，这个时候我才明白，原来这两位如此兴师动众的，就是为了迎接二叔出狱。 其中一个人接过二叔手中的行李，交给身后的小弟，然后点头哈腰地请二叔上车。二叔点点头，跟着这两个人往轿车走去。 这么多人在场，说不定就有黑豹的朋友，即便是没有，这些大人物在场，我也不能这样贸贸然地和二叔相认。 二叔在大狱之中已经十三年，这才刚刚出狱，我怕给他添麻烦。 一个留着爆炸头的小子错把我认成了他的同伙，他以为我是近日才加入他们团体的一个新人，他不耐烦地和我讲：“还傻看什么呢啊，快上车啊，你是想走着回去啊还是怎么着？” 说着他把二叔的行李一把扔到我的怀里，二叔的行李可真是不轻，我捧在怀里，走路都很困难。 想来他们对二叔的出狱格外注重，所以应该是倾了帮会大部分精英力量，这些人当中有很多互相都不认识，鱼龙混杂，我一直站在这些人之中，把我认错了也纯粹是事出有因的。 就这样，我艰难地捧着二叔沉重的行李，跌跌撞撞地最后一个上了车。阴差阳错的我和二叔坐在一辆车里面，他坐在副驾驶上面，而我坐在后面，他正是背对着我。 通过二叔和他们的交谈，我这才知道，二叔大名叫曹山，在他还没有进监狱之前，也就是大概十三年之前，道上的人就已经尊称他为山哥了。 我不禁淡淡一笑，心想爸叫曹斌，而二叔的名字叫做曹山，斌和山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是其含义却差得不止一星半点，说不定当时家里对爸是特别宠爱的，到了给二叔取名字的时候就随随便便给了他一个‘山’字。 忽然身旁的‘爆炸头’猛怼了我一下，我顿时从沉思当中苏醒，他嘘声说：“臭小子，没听到老大吩咐你去买东西啊。快点下去啊！” 我问明白了之后才知道是二叔要喝可乐，我去超市买了两瓶可乐，回到车里的时候我恭恭敬敬地递给二叔。 二叔看着我，沉默不语，拧开可乐咕噜咕噜地喝了两大口。我刚要回到座位上面，万万没有想到二叔一脚踢在我的大腿上面，他大怒：“回来的时候不会慢点啊，可乐的气小了这么多，会不会做事啊！” 我看着他都愣了，这样一个暴躁的家伙竟然就是我的二叔？我的亲二叔一脚就踢在我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的大腿上面。 重新坐好了之后，我想到小的时候爸也很爱喝可乐，然而他如今却身在大狱，我的二叔就坐在我的前面，我却不敢相认。我想到这么多年经历的事情，再一结合眼下的处境，触景伤情，不禁眼圈红了。 到了饭店吃饭的时候屋子里面就只有两个老大和二叔在里面，所有的小弟都在外面站着，那场景，怎一个壮观了得？ 这也是我活到这么大，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 我轻声问我身旁的那个‘爆炸头’：“山哥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啊。” ‘爆炸头’面无表情，嘘声说着：“那当然了，山哥简直是一个神话，呵呵，当然了，山哥的哥哥曹斌那简直是神话中的神话。你来到帮会里面多久了？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 我赶紧说：“刚来不久刚来不久，今天实在是被这些大场面吓到了。” 他轻笑道：“这算什么，到了晚上，场面会更大，哎我告诉你啊，还能看到好多美女呢，今天可真的算是借到山哥的光了。” 之前我听清洁工王哥说起二叔的时候只知道二叔也是个狠角色，却没有想到二叔在这个小社会里面是这样的德高望重。 这些倒还是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原来爸的地位比二叔还要高，听这小子的话就能够听得出来，爸是神话中的神话。 想来小的时候怎么都不会猜到，原来自己是身在这样的家庭之中。想到这里，自己不禁有些窃喜，时不时地给头看着包间里面的二叔。 接下来我又和这小子闲聊了一会，忽然感觉身后有人，我回头一看，只见怒气冲天的二叔正站在我身后，死死地盯着我看。 我情不自禁说：“二…;…;” 我话还没有出口，二叔一脚就把我踹倒了，他大喊大叫的：“二什么二？小兔崽子你回头看什么呢？懂规矩吗？” 我趴在地上，恐惧地看着二叔。 这个时候一个光头矮胖子从包间里面走了出来，一边扇着自己的脸一边对二叔说：“哎呀，山哥啊，怨我了，没管好属下。我这就给你赔罪了，这小子傻头傻脑的，我想应该是新来的吧。” 二叔又踹了我几脚，他蹲在地上看着我说：“小兔崽子，来，你给我站起来，今天我替你老大让你懂懂规矩。” 他明显就是要和我动手了，身旁的人都摆出了一副看热闹的架势，好多小子都喜出望外的，毕竟能看到传说当中的曹山的身手，应该也是不虚此行的了。 我站起身，心里面在敲着鼓，难不成自己今天要和自己的亲二叔动起手来？而且不出意外的话，是被自己的亲二叔暴打一顿！ 二叔脱下了外衣，身上白色的背心，露出黝黑结实的肌肉来。我百感交集，说：“我，我不和你打。” 我这句话引来满堂哄笑，在那一刻我是晓得的，他们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我说这样一句话，他们势必都觉得我真的是一个傻里傻气的傻小子。 二叔也笑了，但是他笑得是那样可怕。 刚才一直和我闲聊的那个‘爆炸头’讥笑着说：“哈哈，这哥儿们真有趣，可能是脑子受过刺激吧，哈哈哈。” 眼看着形势越来越危急，我心里面急得像是乱锅上的蚂蚁，着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说了我的真实身份吧，只怕是对二叔不利，可是如果不说，今天我肯定不能全须全影地走出去。 我低着头站在二叔的面前，思绪都已经飘到了千里之外，也听不到耳边喧闹的声音了。正在这时，二叔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面，一瞬间我就有了一种肝肠俱裂的错觉，我一连后退了十好几步，最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二叔动了动手指头，示意我站起来，那个光头矮胖子给他点了根烟，说着：“山哥啊，我管教手下管教得不好，今天让您发火了，对不住了啊。” 二叔吸了一口烟，对我说：“像个男人一样站起来，和我好好练练。” 我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刚刚爬起来，我突然觉得嘴里面有一股腥味，胸也闷得特别难受，最后终于撑不住，猛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我再也瞒不了了，我捂着胸口龇牙咧嘴地说：“二叔，我是死也不会和你打的。” 我刚说完这句话，整个大厅里面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张大了嘴看着我。 二叔愣在原地，他将手中的香烟往地上一扔，三步跑到我的面前扶着我，他激动得热泪盈眶，他说：“你说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你快把你刚才的话再给我讲一遍。” 回想这一路上经历的这些，我委屈得不行，我说：“二叔，我是死也不会和你打的！” 他眼眶当中泪光涌动，他说：“你竟然是建文？你竟然是我那可怜的侄子曹建文啊！” 第十二章 算什么男人 在场所有人都哑然，那个光头矮胖子大佬手里拿着烟，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在那一刻，我知道他的脸上写满了诧异。 二叔老泪纵横，他说：“建文，小时候你体弱多病，家里面又穷，一晃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这么多年了，我到现在为止还记得你小时候我常常带着你的啊。” 整整二十七年了，我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别人充满敌意的目光，在人群之中永远都找不到一个朋友，月光之下，雨过之街，从没有人给过我答案。 这段时间以来憋闷在心里的那股委屈，此刻像是火山爆发一样喷发了出来。 光头矮胖子像一条哈巴狗一样凑了过来，他拍拍我的肩膀问二叔：“山哥，这位公子是您的侄子啊？我的天呐，真是一表人才的啊。” 二叔没有理他，拉着我走到了包间里面，包间里面剩下的一个老大级的人物冲我笑了笑也出去了。 二叔背对着我，我说：“二叔，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他转过身来之后脸上的眼泪已经没有了，只是眼圈还有些泛红，他语气冰冷，他反问我了一句，他问我你等我干什么？ 于是我就把我从和刘静雪在一起到爸因为我进了监狱，再到徐广平和黑豹，一整个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对他讲了。 我原以为这样强大的二叔会拍案而起为我做主，但是二叔的反应却出乎了我的意料，他嫌弃地看了我一眼，他说：“你还是个男人吗？我们曹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废物？” 我被他这一通骂，骂得傻站在原地。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他点了根烟，看也不看我一眼，挥挥手说：“滚吧，老子很忙。”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轻蔑地看了我一眼，说：“你的这些困难自己解决，我是不可能帮你的，没出息的东西，赶紧滚回去好好上班吧！” 我嘴长得比鸡蛋还大，我说：“二叔…;…;” 他说：“对了，还有，以后你在外面别说我是你二叔，咱俩井水不犯河水。” 我把心一横，心想既然我都没脸了那我也就不要脸了，我说：“好好好，随你的便。可是我爸你总得管吧？你可以看不起我，你怎么对待我都好，但是我爸呢？我爸现在可还在大狱里面呢！” 他随手将筷子撇向一边，顺手就给了我一个大耳光，他大喊：“你算个什么东西？就凭你也敢和我曹山这么说话？”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心里面一酸，在这个世界上面，我最后的一道防线彻底被击毁，我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了出去。 那个光头矮胖子看到我走出来了，他立刻凑上来巴结我，他说：“哎呀，山哥家的大公子啊！现在在哪里高就呢啊？有女朋友吗？我的掌上明珠，和你差不多年纪，很贤惠的很漂亮的，要不然我现在让我司机把她从家里面接来你们两个认识认识啊？” 我回头看着二叔那紧闭的包间门，不禁叹了一口气，我的亲二叔就这样对待我！ 另外一个大佬也是大献殷勤，又是要跟我喝酒又是要带我去他家里面坐坐让他夫人给我做几道拿手好菜的。 二叔冷着脸走了出来，他说：“不用在意他，让他走吧，他就是我们曹家一个不成器的家伙。” 我心里面赌着气，飞速往出走，我听见光头矮胖子笑呵呵地说：“哎呀我的山哥啊，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啊？他明明就是你家里面的大公子，当年你还没有进去的时候就听你反复说你的宝贝侄子，今日你这样说，我心里可不是滋味啊。” 二叔冷哼一声，没有说话，转身回到包间。我的心里面很不是滋味，老实讲他作为我的二叔，即便是我沾不到他的光和我好好聊聊也是好的，但是他却那样对待我。 后来我听说在多年前，我刚出生的时候最开心的就是二叔了，他拿我当个宝贝一样，我想要什么东西他都会想法设法弄来送给我，由此江湖当中都知道曹家诞生了一位大公子。当时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曹家的这位大公子，甚至连娃娃亲都定了不少。 岁月流逝，时过境迁，经过了二十七年，今时今日一事无成的曹建文，谁也不会想到就是当年曹家的那位大公子。 我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在大街上面走着，街上喧闹的人群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所有的烦恼都化作从远方传来的歌声里： 我知道那些夏天，就像青春一样回不来，代替梦想的也只能是勉为其难。 我知道吹过的牛逼，也会随青春一笑了之，让我困在城市里，纪念你。 远方天色昏暗，一场磅礴大雨眼看着就要落下，这个时候我觉得我只能拿着刀去和徐广平与黑豹大干一场。 作为一个男人，我首先对不起爸，然后也对不起刘静雨，这两个人都因为我承受了莫大的痛苦，而现在，一切都应该得到偿还了。 我要做的事情就是，拿着刀去和那两个人讨个说法，而且我知道，我这一去就不会回来。我回到家里面之后妈正在厨房做饭，妈问我这两天都干什么去了，一直也没有回家。 我低着头一路走到房间里去取刀，而且我要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交给妈，妈对我说什么我也没有回答，因为我觉得我作为一个儿子，现在也只能是把所有积蓄给她花表表孝心了。 妈，我对不住你，不能给你养老了。 窗外大雨倾盆。正在这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从另外的一个屋子里面传来：“你回来啦。” 我猛回头一看，只见那一头海藻般浓密的长发，目光楚楚动人，皮肤白皙，看上去整个人懒洋洋的，甜甜的。她一身粉色T恤超短牛仔裤，干净的脸庞不施粉黛。 她，就是站在我眼前的刘静雨。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我问她：“静雨？怎么会是你？” 她甜蜜地笑笑，说：“姐夫，就是我啊，你怎么啦？” 我的心都要融化了，就像是暴雨过后的暖阳，就像是海啸过后的蔚蓝色的天空。我一把搂住她：“静雨，怎么会是你？我还以为一辈子也见不到你了。” 妈放声大笑：“傻儿子，你搂着静雨干嘛，人家一个大姑娘，传出去像怎么回事呀。” 窗外一声惊雷，两道闪电在天边划过。我忙把刘静雨拉到我的房间里面，我肝肠寸断，我说：“静雨，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我一定要把黑豹那个家伙弄死的。我真的太后悔了，如果那天晚上我去送你…;…;” “姐夫，我没有被黑豹占到便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真的，你信我说的。”她坐在床边看着站在她眼前的我说。 我都懵了，我说那天晚上你明明被徐广平带走了啊，事情明明都已经发生了啊。 她伸出两只嫩白的小手晃了晃：“姐夫，你看啊，我是不是全须全影地回来啦？我没有说谎，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说：“可…;…;为什么啊？” 她指了指床头柜上面的一碗切好的菠萝说：“姐夫我要你喂我，我才告诉你因为什么。”我忙喂她，她俏皮地看着我，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可爱极了。 她说：“那天晚上我被徐广平带走了之后，他直接就把我带到了黑豹那里，我趁着黑豹去洗澡的时候从他家的窗户跳了下去，然后就跑回来了呀。” 我难掩激动的心情，我说以后我再也不让你一个人那么晚回家了，以后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那样的话你肯定不会再有事了。 她笑嘻嘻地捧着这碗菠萝说：“你吃菠萝吧，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面吧。” 骤雨之后，雨过天晴，却不知道刘静雪什么已经站在房间的门口。 面对着举止甜蜜的我和刘静雨，她目瞪口呆，手中的包包滑落到地上，整个人呆立在当场。 第十三章 刘静雨不简单 也不知道刘静雪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站在门口看着我和刘静雨发呆。我一脸微笑，我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她说才到家不久。 刘静雪一回来，刘静雨就算是功成身退了，她在我家照顾我本就是因为刘静雪出差，而她又觉得刘静雪亏欠于我，这才在我家里住了这么久。 现在刘静雪都已经回来了，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再在这里住下去，确实是有些说不过去的了。然而这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舍不得她了，她这一搬出我家，我的魂儿像是丢了一样。 刘静雨临走之前我们两个人站在楼道里面，我说：“静雨，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姐已经回来了，以后恐怕咱们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吧？” 她拎着行李，脸上写满了不舍，她抿着嘴唇点点头。我叹了口气，望着她的背影，心里面像是缺了一大块。 我刚要转身回到屋子里面，她突然从身后抱住了我，她轻声说：“不知道因为什么，到了分别的时刻，我这么难过，可你是我姐夫啊，我也闹不清楚到底在想什么了。我只是觉得，如果一开始遇见你的是我而不是我姐，该有多好。” 我跟她讲，傻丫头，反正现在这里就只有咱们两个人，我说说我心里话吧。你也看到了，我曹建文一无钱二无势，也不是什么帅哥，完全就是一个路人甲。你们姐妹两个，其实我是谁也配不上的。 她伸出手捂住了我的嘴，她说：“你记住，虽然现在社会的女人都是现实的，但是我不是。爱情和面包，我选择爱情，面包可以我自己去挣。” 那天晚上我和刘静雪两个人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地躺在被窝里面，她从我身上爬了下来，气喘吁吁的，拽了一块卫生纸，擦了擦身上的汗水。 她从房间里面的冰箱里取来两瓶矿泉水，她光着脚站在地上喝，递给了我一瓶，我满足地拧开瓶盖。 忽然她将手中的矿泉水用力撇在我的脸上，一瞬间我双眼冒金星，脸上疼得要命。 我急了：“你他妈干什么？疯了啊你！” 她钻回到被窝里面，使劲掐着我的大腿，把我疼得大喊姑奶奶饶命。她说：“老老实实告诉我，是不是对我妹不怀好意？” 我把她推到一边，我说什么对你妹不怀好意了，你是不是有病？你有病你就直说，我赶紧带你去医院，免得祸害社会。 她骑在我的身上，使劲掐着我的脖子：“你敢推我？是不是活腻歪了？你差点把我推到地上去！” 我又不敢打她，毕竟男人打女人太寒碜，于是我痛苦地解释。解释半天，她还是掐着我。 她说你还解释什么？我刚到家的时候你和我妹妹卿卿我我的是干什么呢？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说不定你和我妹妹趁我出差，早就已经上床把事儿办了呢！ 我说：“我靠！有你这么说自己妹妹的啊？你还算是个人啊？真是越活越差劲！” 她突然让我滚，我很莫名其妙，她确实自己也没有看到我和刘静雨怎么样，单凭她自己单方面的瞎猜，就这样大发脾气。 我忍无可忍了，随手在冰箱里面拿了一个空的矿泉水瓶，砸在她脸上了。然后她就开口骂我，又骂我妈又骂我祖宗的，还动手打我，听到她骂我妈，一肚子的气没有地方发泄，气得我把我的手机一把摔在地上，崭新的iphone7啊。 最奇葩的一点，她打累了骂累了我去卫生间抽烟的时候，她不让我抽烟，大喊大叫的，跟要死人了一样的喊。 结果我在厕所里面听到了她报警！ 我怕她报警了之后我进去了出不来，于是就跑了，在妈家对付了一夜。她打我，把她自己的左手小拇指打断了，第二天又叫我送她去医院打针，在去医院的路上我觉得她有认错的意识，我的心也软了。 陪她去医院检查，弄到很晚。回到家里面之后她给她妈妈打电话哭诉，她妈打电话给我质问我，于是我就把事情的经过和她妈讲了，但是我把刘静雨这一节隐去了。 毕竟实在是没有必要说。 把事情说明白了之后她妈也觉得有些对不住我，最后她妈让刘静雪跟我讲，带我回她的北方老家看看。 鉴于这段时间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我的警惕心一下子就起来了，我不晓得是不是鸿门宴。于是我就说考虑下。 刘静雪上个月就买好了回老家的火车票，但是根本就没有想要带我去，现在她受伤了，手指也骨折了，要带我去了。老实讲我心里有点害怕，妈也语重心长地叫我不要去。 结果，要回北方老家，她出差那阵子已经把口袋里面的钱花得干干净净，找我要了五千块。我给她爸妈买了一提大闸蟹和两瓶红酒，我想，我毕竟是第一次跟着她回她家，毕竟是因为我她的手指头才骨折的。 作为一个男人，势必得有些度量，所以权当是赔礼道歉了吧。 刘静雨知道了刘静雪要回北方老家，于是她也跟着了，我们三个人坐上了去北方的火车。许广平、黑豹的事情眼下只能被我先搁在一边，毕竟未来的丈母娘现在都已经发话了，我不能不听令。 再者，我有几个朋友现在在北方创业，要过一阵子才能回来，所以现在我也没有办法灭了许广平。 临走之前我把二叔的事情对妈讲了，妈嗔怒地看了我一眼，说你去找他做什么。虽然妈没有告诉我二叔为什么那样对我，但是我总是觉着这个二叔有些问题。 坐上去刘静雪老家的火车，十几个小时，我和刘静雪刘静雨两姐妹各自躺在自己的卧铺上面，一路上我和刘静雨有说有笑，刘静雪一直摆弄着微信。 我们两个人去卫生间的时候我问她：“怎么着？这是用微信给杀手事实通报，打算到了地方就弄死我呢？” 她伸手在我裤裆前比划了比划，然后妩媚地说：“要弄死的人就是你。” 刘静雨私底下问我她姐到底是为了什么受伤的，我哪好意思说她姐是因为怀疑我和她乱搞？我就随便敷衍了两句是刘静雪不小心弄伤的。 刘静雨躺在被窝里面，就露出个小脑袋，白白净净的鹅蛋形脸蛋上面像是笑出了花一样，她轻声说：“姐夫，我脚凉。” 我嘀咕了一句：“凉就凉吧，我要是给你捂捂非得出人命了。” 晚上很晚才到她们的北方老家，她们爸爸来接的，刘静雪一看见她爸就哭了起来，她爸看了眼她小拇指就跟我握了握手。 于是我们三个人坐上他爸的车。 到了她家，90平，一共就三个房间。她爸妈一个房间，刘静雨一个房间，我说我睡沙发，让她睡房间。她跟她父母坚决不让，非要我去睡房间，我被她们家的热情感动。 第一天晚上在家泡脚，她妈妈第一个泡，她第二个泡，她爸第三个泡，泡完后让我接着去泡。 当时我就崩溃了，三个人用同一盆洗脚水，还让我去泡脚，老实讲我实在接受不了。在她家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是蛮过瘾的，一般她父母睡得早，十点钟左右就睡了。 刘静雨紧随其后。 我和她在客厅看电视就开始勾搭我，我不晓得我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开始配合她了。感觉不错，每次都很刺激很爽。因为不能发出声音。 半夜的时候刘静雨睡醒去卫生间，刚好看到我和刘静雪躺在沙发上面抱在一起互相啃着对方，她的脸都红透了，我忙跳下来恢复正常。刘静雪轻声对我讲：“哎哟，你还害羞呀，我的未婚夫，继续呀。” 我说你真是不知道害臊。我不知道为什么，刘静雪和刘静雨是姐妹俩，两个人的差距却这么大，原先我只是觉得是性格什么的，现在发现竟然连生活习惯都相差了一个世界。 回想起那盆浑浊的洗脚水，我不禁头皮发麻。 在这个过程当中，我才知道，原来前阵子她在外地出差微信给我的那几张妖艳的照片是专业的摄影师给她照的。 但是，这不是关键，关键就在于她出去拍艺术照，经常裸照，她自豪地告诉我，每次摄影师都问她要微信，包括那次也是，摄影师同样朝她要微信。 在她家里面，她强迫我说西红柿就是柿子，红薯就是地瓜，卫生间叫伪生间。而刘静雨一直尴尬地看着我，我们两个人回想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都感慨万千，却又不好说出口。 有天晚上我和刘静雨在楼下散步，北方此时已经很冷，真的是快要到了呵气成霜的地步了。 刘静雨问我：“这几天你住得还习惯吗？” 我笑笑说：“蛮好的。” 她说：“嗯，那就好。其实有件事情我憋在心里面很久了，我一直都想要问你。” 我摸摸她的头，我说：“你问啊，怎么了傻丫头？怎么还在心里憋着呢？咱俩谁跟谁呀。” 她停住脚步，认真地看着我说：“姐夫，据说曹山是你二叔？真的吗？” 我愣住了，刘静雨这样一个单纯的小丫头怎么会知道我二叔曹山？而且听她的语气，她好像很熟悉我二叔这条道上面的人和事。 我背后发凉头皮发麻，刘静雨肯定不止是表面上这个单纯、年幼无知的小姑娘。刘静雨，她到底是什么人？ 回想那晚她落入黑豹之手，第二天她安然无恙地站在我的面前，告诉我那天晚上她并没有被黑豹玷污…;…; 真实的情况根本就不可能她趁着黑豹在卫生间洗澡，跑了出去那么简单。 刘静雨，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十四章 她的伪装 平日里如此单纯的刘静雨，现在站在我的面前问我的二叔，不得不说，我的心里有点发毛。 冷静了一会，我问她：“刘静雨，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皱了皱眉，笑着说：“我会是什么人呀，我是刘静雨呀，我是你的萌萌的小姨子呀。” 我摇摇头说：“不对，你肯定不止那么简单，人心隔肚皮，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经历这么多事情，老实讲到现在为止我都是糊里糊涂的。那所以看在咱俩的情分上面，你就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她天真烂漫地说：“姐夫啊，你说的话好深奥哦，我听不懂啊，什么我到底是谁。” 我最讨厌人装傻了，尤其是我这样看重的人，在我面前装傻，我摇晃着她的身体，大喊：“我问你话呢！别装傻行不行！” 刘静雨还是不答，这个时候刘静雪从单元楼里面走了出来，她笑意嫣然地问我：“你和我妹妹在这里干什么呢？是不是要去哪儿浪啊？怎么也不带着我呀。” 我愤怒地看着刘静雨，刘静雨则是一句话不说，脸上的表情很难形容，就好像是有话憋着不能说似的。 看着刘静雨这个样子，我心里面特别堵得慌，我们三个人在大街上面兜兜转转，走到中央大街的时候刘静雪接到了她的闺蜜给她打来的一个电话。 她闺蜜在电话里说刘静雪好不容易回来了，要请刘静雪吃饭。刘静雪满心欢喜地拉着我和刘静雨去赴会，说是去赴会，好听是好听，结果搞了半天我是个客人还得我买单。 我们去到一个酒吧，是一个很小的酒吧，点红酒什么的。那么小的酒吧，红酒肯定都是假的，说她不听，我怕丢她闺蜜的人，我就选了一个SKYYVODKA套餐，带一瓶红酒，给她闺蜜喝。 我就喝vodka，至少不会是假酒。 她的闺蜜身穿一件白色的貂，举止故作优雅，故作温柔，虽然是有几分姿色的，但是实在是没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我也能够理解，这么一个极品，引来无数男人的目光。 刘静雪和她扯了一会儿淡，她闺蜜要跟我玩骰子，结果喝多了，叫她男朋友来接，她说请我们吃烧烤去。 到了一个烧烤摊，又开始喝，她男朋友不让她喝，非要喝，最后喝得跪在我的面前对我讲：“大兄弟，你一定要对我家刘静雪好啊，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一定要来。” 我说：“好，你们也可以来南方我家做客。”这些都是套路，我晓得的。 一开始只有刘静雪的闺蜜和她闺蜜的男朋友，到了后来前来混饭的狐朋狗友越来越多，少男少女一个个都是啥世面也没见过，张口闭口就把自己装得跟个社会人一样。 这些倒是无所谓，毕竟人各有志，你们的愿望是当一个社会人我就尽量配合你们，这些都无妨。但是我真的闹不明白，你既然是立志要当一个很牛的社会人，那为什么非得要啥也不懂还装懂？连酒吧里面卖的真酒假酒也看不出来？ 刘静雪悄悄地跟我说，这些都是她最好的朋友了，她也很爱和他们交往，毕竟都是有志气的一帮人。 我就笑笑不说话。 就这么一直喝，到了后来刘静雪喝得直接甩啤酒瓶，着实把我给吓到了，我就没有继续往下再喝了。紧接着一对情侣灌我，结果还是我们那里的人比他们那里的人能喝酒，我看这样子不行，于是开始装醉，当我傻是吗？那我就装醉，装醉还不行吗？ 刘静雪去买单，实际上还是我的钱。其实倒也不是在乎钱，关键是这是什么闺蜜啊？刘静雪一年回去一次，说要请刘静雪吃饭、喝酒，结果请到哪里去了？我特别的费解。 刘静雨也喝了一些酒，她时不时地看我一眼，好像要说什么似的，但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在我装醉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刘静雨其实不大能够融入到刘静雪的朋友圈子里面，甚至刘静雪的朋友也基本都不认识刘静雨。这样就更是激起我对她的真实身份的怀疑。 耳边嘈杂的音乐声和装社会人的声音此起彼伏，在这个时候我发现刚刚还坐在我对面安静地吃烧烤的刘静雨这个时候已经不见了，我刚要站起身，刘静雪按住了我，她眼神迷离要我亲她。 我说我去趟卫生间，回来再亲。 她搂着我的脖子说：“不管，我现在就要你亲我。” 听到她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亲呗。老实讲我在刘静雪她家的这段日子，有些部分还是比较愉快的，回忆一下，车震，洗衣间，卫生间，阳台，酒吧卫生间，她爸车后排，她家客厅等等，我们两个人都试过而且也都做过了。 说句实在话，也许我自己以前没有尝试过这种刺激，因为毕竟是一个屌丝，没有那个机会和条件尝试。 所以对我来说，她对我很有诱惑力，我自己定力也不够，所以就跟她缠在一起。太好奇了，太刺激了，太多花样了，以前都没有尝试过！ 我还记得三个月之前她怀孕期间，不能啪啪啪，这段时间她也没说禁欲，反正她想要了就是菊花，很多次。 当时我就曾想过，如果有朝一日我下笔写下这段人生的时候，刘静雪应该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形象呢？直到今天我正在写这篇小说的时候我明白了，刘静雪就是这样一个头发简单情欲发达的美女。 没有遇见她之前我从来不觉得一个姑娘能色到哪里去，但是和她在一起之后我终于体会到了。 她搂着我坐在沙发上面我们两个人亲吻了半天，最后她可能是尽兴了，拿起桌子上的啤酒又和她的闺蜜喝了起来。 我起身去卫生间，周围一切终于安静了下来，我捂着耳朵听着轻轻的冲水声。我刚要离开卫生间，在门缝当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感觉好像是黑豹。 我看了一会之后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揉好几遍眼睛，但是看到的还是黑豹。黑豹怎么会来到这里？这也太巧了吧？自己竟然在这里撞见他。 突然刘静雨的身影出现在卫生间门前，她对黑豹说：“你怎么来了？” 黑豹说：“嗯，来办点事情，这段时间你怎么样？有困难什么的需要帮助尽管说啊，我一定尽全力给你办到。” 刘静雨手上掐着烟眼神落寞地抽了一口，她点点头说：“嗯，我还好。”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刘静雨竟然和黑豹的关系这样紧密！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原因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了。 那就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刘静雨一直都在欺骗我，甚至她的清纯、她的纯真，全部都是装出来的！ 我站在卫生间里面一直也没有出去，就是想要看看刘静雨和黑豹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接下来听到的都不是什么有营养的话，全都是一些闲聊家常。 之前黑豹就说过，他很早就看上刘静雨了，一直都渴望和她发生关系，但是现在这里没有一个人，灯光又这样昏暗，他却手脚很老实，完全不像是他的作风。 最后黑豹有礼貌地走了，刘静雨抽了两口烟，踩灭了烟就要走。我从卫生间里面走了出来，叫住了她：“刘静雨，你给我站住！” 她回过头来看到是我，顿时惊慌失措，她结结巴巴地说：“姐夫，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冷笑一声：“你行啊刘静雨，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对你这么好，结果你就这样骗我，看来你比你姐可是有城府多了。还好我今天在这里发现了，要不然我迟早会被你玩进去！” 她急得不行，拉着我的手说：“姐夫，你想多了，没有那些事情的。” 我一把甩开她的手：“好，你说我想多了，那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你和黑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低下头，咬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像是疯了一样大笑，笑完之后我说：“好好好，有你的，刘静雨，你能把我骗成这个样子，看来你是早有预谋呀。我今天的一切，恐怕也都是拜你所赐吧！” 她摇摇头说：“姐夫，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的，你的事情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说：“那既然这样，你就和我说明白了你和黑豹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和我想的没错，她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这一巴掌把她扇得晕头转向，扶着墙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脸。 我凑到她的耳边：“亏我之前还要为了你一刀捅了黑豹，今天看来，我真是太傻了，你骗人的伎俩这么深！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耍得团团转！” 她低头沉默不语。 看到她这种类似默认了的样子，我越发觉得自己可笑，活了这么多年，竟然就被这样一个刚刚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骗成这个样子。自己真的是一个笑话！ 我回到刘静雪身边之后大喊一声：“现在就分手！”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所有人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我和刘静雪，刘静雪也懵了，问我怎么回事。 我看着站在一旁的刘静雨，我大喊：“你问你的宝贝妹妹去！”说完，不顾刘静雪的挽留，走了。 第十五章 东北姐 我坐在末班车里，窗外的夜色如梦似幻，寒冷的北方街景在我眼前缓缓掠过。我并不知道刘静雨对我隐瞒了多少的事情，她和黑豹之间究竟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不了解，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至少有一点是很清楚的。 那就是，我对刘静雨恨之入骨，因为我受到了严重的欺骗。往常刘静雨在我的印象里面，就像是天使一样美好，然而现在，她在我的印象里面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我坐在公交车里面百感交集，现在，自己的生活一塌糊涂，而且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我最亲的人不是进了监狱就是不拿我当人，甚至还有欺骗我的。 最后下定决心明天就回南方老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远离这些人。回到刘静雪她家之后她问我今天是怎么了，我说你告诉我你妹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一脸茫然，说完全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刚要爆发，她爸妈走到了我的屋子里面，说我和她结婚的事情下个月就办了吧。她爸妈说很得意我，也觉得我这个人很好，希望我和刘静雪两个人早日结婚。 对于刘静雪我有心结，我把我不满的地方都对她爸妈讲了，她爸妈就和我在屋子里面聊，聊到了很晚，最后我被她爸妈的真心实意所打动。 长久以来积压在我心里面的情绪都被刘静雪她妈开导了，她妈这样对我讲：“我和你叔叔从小就很疼静雪，所以可能就导致她有些任性，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以后你们两个成家了她肯定会学着做一个好媳妇儿的，哦对了，你们那里都是叫老婆的是吧？” 她这样说了，但是我并没有把话说死，虽然我希望和刘静雪结婚，但是我现在的处境已经被她们两姐妹搞成了这个样子，所以我就直说了。 我说接下来的一个月刘静雪再也不能做出像以前那样出格的事情，如果再有，我是不会原谅她的了。 知女莫若母，她当然了解自己的女儿到底是什么样子，于是我和刘静雪下个月结婚的事情就定了下来，我们两个人大婚的事情就被提上了日程。 当天晚上我和刘静雪正式睡在了同一个房间里面，她完全变了一个人，变得很是乖巧，我说如果你之前就这么懂事的话，咱们两个人说不定老早就结婚了。 那天晚上刘静雪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热情，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像是干柴遇到烈火，她开心地说：“建文，我这把干柴今天晚上可是被你烧得干干净净的呀。” 听她这么说我很开心，挑逗着她：“等下个月结婚了我天天晚上都要把你烧得一干二净可以不可以？” 她笑了笑，说：“废话，下个月结婚之后我就是你的老婆了，为什么不可以呢？但是呢，等到什么时候我吃上瘾了，你少一天交公粮我都会不高兴的哦。” 那一刻，我搂着刘静雪，感觉就像是拥抱了整个世界。试想如果这一夜没有她爸妈和我的交谈，我肯定已经收拾行李准备踏上回家的火车了。 她睡着了之后我去阳台抽烟，因为我和刘静雪疯狂到太晚，这都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他们家里安静得出奇。 这个时候刘静雨从自己的房间里面走了出来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她一身睡衣，眼神隐忍地看着我：“姐夫…;…;” 我现在看到她一眼就感觉到烦，但是我想毕竟我都快要娶了人家的亲姐姐了，作为一个男人至少大面上要能过得去，于是我就轻轻笑道：“这么晚还没睡啊？” 她说：“我已经睡了一觉了，现在是准备去卫生间方便一下。姐夫，我想要告诉你，这段时间你经历的这些事情真的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真的，你要相信我。” 我赶紧说：“没事没事，就算有也没关系，你还小，所以我不往心里去。” 她急忙辩解：“姐夫，真的…;…;” 我没有好气地来了一句：“好了你别说了！” 她从卫生间里面出来之后，踏着粉色的毛茸茸的小拖鞋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她不舍地看着我。我走到她的面前，我说今天是我不对，我扇了你一巴掌，现在你还回来吧，要不然我心里太难受了。 只见她抬起了手，我缓缓闭上了眼睛，但是这一巴掌却是迟迟也没有扇在我的脸上，我说：“你扇啊，静雨。” 她还是没有扇，稍顷，她那软绵绵的小手贴在我的脸上，一种温暖的感觉从她的手掌心传到我的心里。 我猛地睁开眼睛，只见她泪眼朦胧，下巴不停地颤着。这一幕把我吓坏了，我说：“静雨…;…;” 她抽泣着：“我哪里舍得扇你，我如果把你扇疼了，你知道我心里面得多难受吗？虽然我知道你和我姐就快要结婚了，可是我还是想说，因为这是我的心里话。”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她，不得不说，这一刻我大脑一片空白。我们两个人站在对方的面前，稍顷我才说：“静雨，你现在也没有男朋友，到时候我给你找个男朋友吧，毕竟你现在是一个人，出门在外的又没有人照顾你…;…;” 她站在我的面前，擦着眼泪：“我不要，我才不要什么男朋友呢。” 那一夜，窗外清冷的月光洒在刘静雨的脸上，她和月光以及她的影子，着实是对影成三人。接下来我又在刘静雪的家里面住了几天，但是再也没有看到过刘静雨，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她是做什么了。 问刘静雪她去了哪里，刘静雪说不知道。 过了几天我就打算和刘静雪回去了，临走的时候刘静雪的爸妈大包小裹的给我拎了一大包特产，叫我拿回去给我妈吃。 刘静雪的闺蜜家里出了点事情，于是回去的时间就推迟到了第二天，于是我就自己去买了火车票。我刚买好火车票，忽然身后有人拍了我一下，我回头一看，竟然是黑豹。 黑豹说：“哟，曹建文，真是冤家路窄啊，竟然让我在这里遇见你。” 我说：“呵呵，倒还真是冤家路窄，在南方找不到你，来到了北方反倒是碰到你了。” 他凑到我的耳边对我说：“你如果是个男人就和我去外面算算总账，如果怕了的话，呵呵，你现在可以给我跪下道歉。” 我在前面走着，我说：“黑豹，你这个小人，如果老子今天怕了你，那老子就是不姓曹！” 出去的时候我看到四个身形高大的小子从远处走了过来，这几个人我是记得的，都是黑豹的狗腿子。我们几个人越走越偏，走到一条僻静的小路的时候黑豹一声令下：“兄弟几个给我按住了他！” 我身上的伤较之那个时候已经好得更利索了，他们哪里还是说按住了我就能按住了的？我猛力一跳，跳到了身后的车厢上面，我说：“黑豹，你和我之间的事情，原本我是打算回到南方再和你算的，没有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哼，也好，敢不敢单挑？” 黑豹说：“你个废物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和你单挑？” 我急中生智，想起金庸《神雕侠侣》一书中的经典台词，我说：“废物骂谁？” 他说：“废物骂你！” 我笑笑，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那四个小子都是‘噗嗤’一笑，黑豹脸都绿了，气急败坏地大喊：“给我揍，新账旧账一起算！” 这四个人一起冲了上来，因为车厢距离地面的大概有半米，我能一口气就跳上来是因为情急之下，他们四个人就不一样了，不是说跳上来就能跳上来的。 我跑到了车厢的最前面，他们四个人上来了之后，我奋力一跳，跳下车厢。他们四个人正急着跟着我跳下来呢，我几步冲到黑豹的面前，和他撕扯在了一起。 想来我也许是太愤怒，竟然和他打了个半斤八两，两个人谁也灭不了谁。我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我说：“那天晚上你让徐广平绑了我的小姨子，这笔账我可一直都记在心里呢，再加上一开始你骗我，今天新账旧账一起算，今天你能活着离开这里我曹建文就不姓曹！” 黑豹被我掐着说不出话来，最后脸红脖子粗的，但是因为我实在是太恨他，导致忘记了车厢上面那四个人的存在，那四个人按着我的脖子和腿，顿时我就没法动弹了。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被他们按在了地上。 黑豹大喊一声：“曹建文，今天你必死无疑，当初你坏了我的好事情，我可一直都记着呢！” 我感觉后背特别疼，咬着牙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小子的脚踩在我的身上！黑豹撸着袖子，大喊：“兄弟们，揍他！” 就在我知道自己肯定是走投无路的时候，奇迹出现了，一阵脚步声从我身后不远处传来，紧接着一股香水味飘了过来，黑豹和他的四个兄弟立刻停住了手。 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到我的耳边：“黑豹，你是不是活腻歪了？嗯？” 竟然是刘静雨！ 黑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说：“东北姐！我错了，饶了我吧，以后再也不敢了！” 黑豹这样的一个举动实在是把我弄懵了，我回过头看着刘静雨，她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轻轻地吸了一口，傲慢地看着正跪在她面前的黑豹。 刘静雨？东北姐？ 第十六章 她喝醉了 刘静雨一脸冷酷的表情，不屑地看了眼黑豹说：“说说吧，什么意思？” 黑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结结巴巴半天，也说不上来一句话。刘静雨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得黑豹捂着脸龇牙咧嘴的，她大喊一声：“老娘问你话呢！” 黑豹立刻说：“东北姐，我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个不知死活的吧，以后肯定再也不会了。” 她将手中的未燃尽的半支烟扔到他的头上，说了声滚，黑豹带着他的狗腿子们就跑了。这一刻的刘静雨是这样的陌生，在我的印象当中从来就没有看到过她这样的形象，她永远都是一个萌萌的小姑娘嘛，却怎么会有这样冷酷到让人不寒而栗的一面？ 她看着我问道：“你没有事情吧？”我摇摇头说没事。 她看着我，目光似水，说：“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黑豹这样怕我吧？” 我点点头，说：“还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叫你东北姐。” 她说：“其实我就是‘小东北’，你肯定听说过我。”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刘静雨就这样站在我的面前这样说着，一切都是如此真实。 我在很早就听说家乡有一个绰号叫做‘小东北’的小混混，‘小东北’在那座城市当中特别有名气，应该可以说是混得风生水起。 但是关于这个人更加详细的部分我就不知道了，同样我也不知道‘小东北’是男是女，年纪多大，乃至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这些我都不知道。 我怎么会想到，刘静雨就是这个‘小东北’。此时的刘静雨，一改往日的乖巧老实，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混社会的气息。 当时天色昏暗，一阵寒风吹来，吹动了刘静雨的发梢，她背身远去。她还没走远，自己点了根烟，转过头用侧眼看着我：“姐夫，要不要去喝点？” 于是我们两个人随便找了个小饭店喝起了酒。她说：“我知道，你和我姐下个月就结婚了，今天我心情不好，你陪我多喝点。” 她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很快三瓶啤酒就喝掉了。我抢过她的酒杯，我说：“快别喝了，你本来就不能喝酒。” 她说：“呵呵，只要我愿意，一口气喝十瓶啤酒也是不在话下。”她没有撒谎，事实真的是一口气就又干了四瓶。 她对我说：“姐夫，你知道这一路上黑豹跟你跟得有多紧吗？” 我一脸茫然，我说我不知道。她笑了笑，轻声对我说：“其实咱们从坐上火车开始，黑豹就已经盯上你了，他在暗中跟了你一路，之所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而且你也没有发现他，其实全是被我压了下来。在火车里面你睡觉的时候我在火车过道里面就已经和他打过照面了，当时我对他说了，我说如果他敢轻举妄动，我就会让他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时候我也终于明白，难怪会在火车站这么巧合的遇见了黑豹，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偶遇，事实上是他一直在暗中跟着我呢！ 她又说：“你还记得那天在火车里面我说我脚凉吗？那时候其实我已经发现黑豹已经在附近了，你只要一去火车过道，你随时都有被他弄死的危险。” 我说：“之前我还错怪你，希望你不要恨我。” 她说：“你和我之间还谈什么恨不恨的，就像昨天晚上咱们两个在阳台的时候，你让我扇你一巴掌我都舍不得…;…;” 说到这里，我们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 最后还是她打破了寂静，她说：“跟你说说我的苦衷吧，我明明是当年的‘小东北’，但是我为什么要一直隐瞒自己呢？今天我就告诉你，其实是因为当年我的大哥现在已经不在了，大哥都不在了，我也就没有必要坚守我的身份了，这，就是理由。” 刘静雨继续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后来我陪着她喝，二十瓶啤酒下肚，我们两个人都喝醉了。我们两个人一直不停地笑，饭店里面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看着我们两个人。 刘静雨问我：“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地方吗？” 我笑着说：“我不知道啊，我怎么会知道啊。” 她说：“其实你什么地方我都喜欢，”说到这里，她哽咽了：“可是你是我姐的啊，你的相亲女是我姐可不是我啊，我能有什么办法啊。一个月要和你结婚的是我姐，而不是我啊！” 她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眼睛里面泛着泪光，这一番话使我愣在当场，她大喊一声：“可是你是我的姐夫啊！” 饭店所有的人都傻了，都警惕地看着这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接下来她做的事情让我哑口无言，她竟然开始摔啤酒瓶了，她抄起桌子上面空了的啤酒瓶就开始摔，一个接着一个的摔。 饭店的老板和厨师以及老板娘全部都走了过来拦着她，这个时候她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儿了，趴在桌子上面大哭。因为酒精的原因，我坐在椅子上面，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是懵逼的状态，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才好。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雷声也是太响。 一转眼好几个小时过去，我们两个人还没有醒酒，打个车就回家去了。回到家之后发现家里面没有一个人，刘静雨抱着我，笑意吟吟：“你说，我美不美？” 我一心只想快点把她哄到床上去睡觉，便应付着她，连连说着你真美。好不容易才把她抱到了床上，她却紧紧抱着我不撒手，死活不让我离开她。 她躺在床上，而我被她抱在怀里，一动也不能动。她的身上满是酒气，一直笑着，笑得是那样开心。 紧接着她铺开了褥子和被子，脱去了身上的大衣，把我搂进了被窝里面，她把我搂在怀里，自言自语的：“我才不管别人会怎么看我，只要我自己高兴就好了，我就是爱这么做，谁能管得着？” 她还问我，问我会不会看不起她，我说不会的，你就放心吧。于是我们两个人就这么躺在床上。期间，刘静雨又是闹又是吐，着实是把我弄得一点招都没有。 后来我们两个人就睡着了，等到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刘静雨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我的脑袋非常疼，向外面看去，窗外已经是夕阳西下。 刘静雨醒来之后脸都吓白了，飞速从被窝里面钻出来，她说：“姐夫，我们…;…;” 我连连说着：“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发生的。” 我立刻跑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面，不多久她站在门口，我们两个人看着对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一时无话。 后来刘静雪回来了我们两个人的尴尬才消除了，当天晚上一家人在家里面吃了饭，开心地畅想着我和刘静雪结婚以后的生活。 第二天就踏上了返回南方的火车，回到南方之后我去监狱看了次爸，爸明显比进监狱之前老了很多，头发也白了很多。 我对他说：“爸，二叔出来了。”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告诉我，千万不要走他走过的老路，那样的人生最终肯定是好不了的。听他这样告诫我，我潸然泪下。 我和刘静雪已经大婚在即，但是在这个时候更大的一场风暴却袭来，之前我说过二叔的事情，二叔的名头在江湖当中虽然大虽然响，但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想象二叔竟然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我身为他的亲侄子，至亲骨肉啊，然而他竟然拿我开刀！ 关于更新时间 从明天开始，以后每天上午十点准时更新，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我的这本《相亲女》，是呕心沥血之作，可以说是我写作道路上面的一个里程碑式的作品，希望你们会喜欢。 第十七章 决裂 我从北方回来之后妈很高兴，说我从北方回来之后胖了不少，我说那是自然，在刘静雪她家，刘静雪她爸妈没少给我做好吃的。 至于刘静雨我那个时候才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她被徐广平带到黑豹那里，第二天却蹦蹦跳跳地回到我身边。她的‘小东北’的身份在外面名声那么响，她只要把自己的真实身份一亮，黑豹连下跪还来不及呢！又怎么还会想着和她发生关系呢？ 刚回来的那天晚上妈和我聊了一夜，告诉我再过一个月就结婚了，要学着稳重一些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我们母子二人，对我结婚之后的生活充满了向往。 刘静雪虽然比之前懂事不少，而且还学会孝敬妈了，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本性还是暴露无遗。经常埋怨我穷，而且还冷嘲热讽的，以前我总是觉得人都是可以变的，但是经历了她之后我发现，人根本就是不可能改变的。 有句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第二天我接刘静雪下班的时候她的脸子拉得老长，我问她又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她说：“哼，你看别人快要结婚了，别人的老公都是给买车买钻石的，我呢？我什么都没有，你给我买什么了？你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我笑着说：“羞愧倒是不觉得，就你这样的，我给你买块泡泡糖给你嚼一嚼就算是不错了。” 她用手指着我说：“你你你，曹建文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结婚了？” 我说：“别动不动就拿结婚说事儿，你还不配。懂吗？” 接下来的一路上刘静雪又是嫌弃我穷，又是羡慕别人的老公有本事，冷嘲热讽了一路。突然一辆宝马从我们两个人身边开过，速度非常快，差一点就从刘静雪的身上擦过去。 刘静雪暴跳如雷，双手插着腰站在原地就是大骂，我看着她的这副样子，捂着嘴在一边笑。 她急了，攥着拳头打了我一下，说：“我差点被那个王八蛋给撞到了，你还在这里笑，你还算是个男人吗你！” 我笑笑说：“我当然不算是男人了，如果我算是个男人的话我又怎么会和你结婚？” 她哼了一声：“我看你也不算是个男人！窝窝囊囊的，跟个窝囊废似的。” 她这一通骂，彻底把我心里面的怒火勾了出来，我说你敢不敢再说一遍？她顿时就来劲了，睁大了眼睛瞪着我：“窝囊废窝囊废。” 我冲她比了比中指就不说话了，心想看晚上回家我在床上怎么修理你的。我心想，虽然现在你的身份也只不过是相亲女，但是不管你怎么闹，晚上都得和我睡在一张床，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怎么欺负你，你不是也得受着？ 正在她冲着那辆宝马大骂的时候，那辆车忽然停了，车一停，刘静雪立刻闭嘴了，怔怔地望着宝马，躲到了我的身后。 车门开了，先是走下来几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人，紧接着走下来一个中年男人，身穿灰色背心，头发花白，浑身结实的肌肉暴露在外面。 我仔细一看，居然是二叔！ 我心想这个人是我在这座城市当中除了我妈，唯一的一个至亲，从他出狱以来，自从那天他把我从饭店赶走了之后我再也没有联系过他。 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虽然看样子很是不错，但是我还是情不自禁地呼唤了声‘二叔’。 刘静雪听到我叫二叔，她表情凝固在脸上，紧接着她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就你会有这样的二叔？别吹了。”我没有搭理她，看着二叔向我这里走来。 我热情地看着二叔，正想要走到他面前问问他近况怎样，他却站在我的面前，一句话也不说，不屑地看着我。我看到我的二叔这样看我，再一想到那天在饭店里面他那样对待我，我的心瞬间就凉了下去。 我刚转身离开，他却叫住了我：“哎，曹建文。” 我走到他面前，问他：“怎么了？有事？” 接下来二叔的这句话让我做梦也想不到，他质问我：“曹建文，我是不是和你说过我和你划清界限，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怎么还在外面对别人说你是我侄子呢？你怎么还在外面打着你是我侄子的名头混呢？” 我冷笑一声，我说：“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到的这件事情，但是我要告诉你，我才不稀罕当你的侄子呢。说实话，就算是你求着我承认我是你的侄子我还不干呢！”这句话说得掷地有声，周围的人都停住脚步看着我和二叔。 二叔在道上是人人都知道的‘山哥’，他的名气这么小，我这样说，他肯定也是拉不下脸的。二叔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脸上浮现出一种很熟悉的笑容，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笑容。 这是充满着慈爱的笑容。 这样一个冷血的、连至亲都不屑相认的人渣，也会有如此慈祥的一面吗？他眯着眼睛叼着烟，说：“你知道就好，记住了，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是今天你爸在场，你和我也论不上任何的关系。” 他转身就走。老实讲我真的很像指着他的鼻子问问他到底还算不算是个人，明明是至亲骨肉，却这样对待我，我在他的眼里还比不上他手底下的一个小弟！ 二叔刚拽开车门，不远处一个妖娆性感的女人走了过来，她一边走着一边说：“名震江湖的曹山，山哥，原来只是一个六亲不认的东西呀。”说完咯咯的轻笑。 这不是刘静雨还会是谁！ 二叔冷着一张脸看着她，说：“你说什么？敢不敢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刘静雨走到我的面前，冲我莞尔一笑，她看着二叔说：“再说一遍又怎么了，我再说十遍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正在这时，人群当中有个人认出了刘静雨，并且特别诧异地说了一句话：“这个小姑娘是？小东北！”这句话刚说完，在场大部分人都看向刘静雨，这些人都惊呆了。 二叔身后的小弟对二叔嘀咕了一番，最后二叔点点头。他说：“哦，原来是以前松林区老大阿文的手下啊，今天一见，果然有几分阿文的风范啊。” 刘静雨轻蔑地看了看二叔，说：“我是谁你管得着？我今天是看曹建文被你这样羞辱才和你说话的。” 二叔说：“你是谁我当然管不着，毕竟我在道上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野鸡学校上学当三好学生呢！” 这一切，刘静雪看在眼里，看得出来，她对于刘静雨的曾经是一点也不知道的。刘静雨回过头冲我眨了眨眼睛，又是莞尔一笑。 二叔又说：“小东北，我和你没有任何过节，但是你得回答我，你和曹建文是什么关系？” 刘静雨冷笑一声，说：“曹建文和我是什么关系你管得着吗？你连你自己的亲侄子都不认，还来问我和他是什么关系？你不觉得你滑稽可笑吗？” 二叔这样对我，我心中多有愤慨，刘静雨今天这样为我出头，我心里自然是很开心。如果说之前我还对我的二叔抱有一丝幻想的话，那么现在我对他算是彻底灰心了，在他人口中二叔是一个特别伟岸的形象，但是他对我，却这样。 我把心一横，说：“曹山，你欺人太甚了！你难道就觉得我是那么想要当你的侄子吗？我实话告诉你，你是求我当我也不会当的！我和‘小东北’是什么关系还轮不到你关心！” 当时在场的人那么多，我是下定决心要在众人面前给他难堪，而且我也要让别人知道，我曹建文和他曹山没有一点关系。 二叔冷笑两声，吩咐身旁的小弟说：“我们走。” 二叔带着那几个人坐上了车就走了。在我的印象当中二叔为什么这样看不起我呢？答案很简单，他嫌弃我窝囊，所以这才对我避而远之。只是，经过这一次，我和二叔之间就彻底没有那层血缘关系了。 我以为我和二叔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上一面了，然而世事难料，在不久之后的一天，他终究还是以我二叔的身份站在我的面前。只是，当时我不知道他的良苦用心，他做了种种的假象，其背后其实隐藏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回到家里面之后刘静雪拉着刘静雨往屋子里面走，两个人进屋子了之后刘静雪就将门一关。过了一会我就听到了刘静雪大喊大叫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刘静雪一定是在埋怨刘静雨混社会的事情。 姐妹两个人感情一直都很好，再说又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所以我就没有太往心里去。 直到‘啪’一声扇耳光的声音，我推开门一看，只见刘静雨扇了刘静雪一巴掌，她轻蔑地看着刘静雪说道：“姐，我还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我之前的男朋友是被哪个贱女人勾搭跑的你以为我会不知道？” 刘静雪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脸上写满了惶恐和不安。刘静雨继续说：“是你，你连我的男朋友你也勾搭，你连你亲妹妹的男朋友你也勾搭！一直以来我是想要给你保留点自尊心才没有将这件事情说破。” 刘静雪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身体颤抖个不停。 第十八章 司花，李晓月 姐妹两个人还有这样的恩怨是我始料未及的，我实在想象不到，原来刘静雨的前男友竟然就是被她的姐姐刘静雪带跑的。 我站在门口看着她们两个人，女人发起疯来真的是太可怕了，刘静雪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刘静雨冷笑一声：“哭？你还有脸哭？我问问你，你有什么脸跟我在这里哭鼻子？” 刘静雪坐在地上一直掉眼泪，一句话也不说。稍顷，刘静雪冲了出去，她连外套都没有来得及穿，就冲了出去。 我在她后面大喊了好几句也没有把她喊回来，她跑得很快，一边跑一边哭，我跟在她后面追了好久也没有追上她。最后我蹲在地上气喘吁吁的。 从爸进了监狱以来，我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去公司了，现在都已经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我再不去就说不过去了。 回到公司里面之后看到熟悉的桌子椅子，熟悉的电脑和文件夹，我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上一次坐在我的位置上面的时候都已经是将近两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我刚坐在椅子上面，我在公司里面最好的哥们儿----王亮就凑了过来。他说：“曹建文，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上班了，你这一回来了也不说去我部门找我去啊。” 我笑着说：“不急的，不急的。反正我都已经回来上班了，就算现在不去找你，下班了之后也是要去找你的嘛。”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哈哈，你小子，还是老样子，油嘴滑舌的。” 接下来他问我我和刘静雪怎么样了，我说下个月就快要结婚了。他说：“嗯，其实你的事情在公司里面都传遍了，你爸爸和你的那个相亲女的事情，整个公司现在都知道了。” 这叫做什么？这就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我爸因为我入狱，这件事情本身就太丢人了，可是又能怎么办呢？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这么久了。因为我已经太长时间没有来公司上班，所以特地去了趟经理的办公室，刚走到门口，没有看到总经理，却看到了总经理的秘书----李晓月。 李晓月是我们公司里面的司花，人长得那叫一个漂亮，高跟丝袜，魔鬼般的身材。和公司里面的其他庸脂俗粉不同，她的气质那是万里挑一的。 李晓月绝对是女神级别的人物，就好像是电影里面的明星一样，她是公司里面所有男员工的梦中情人。虽然她是这样出类拔萃，可就是性格太冷，不平易近人，和别人说话的时候永远都是不苟言笑的，所以所有的男员工都是想要接近她，却苦于没有机会。 在职场当中，这样的女人比比皆是，总有这样女神级别的人物和你在同一公司当中任职，让你认为，这样的女人只有身价百万、家世显赫的人才配享有。 我在公司里面已经算是大龄单身青年了，由于学历的原因，在公司里面一直也没有太好的发展前景，干了好几年了也一直是原地打转，好的职位轮不到我。所以我在李晓月的面前总是很自卑，永远也不敢和她搭讪，因为我知道，她这样的美女也没有什么心思和我打交道。 看经理没有在办公室，我就回到座位上面了。我刚刚坐好，李晓月拿着一个文件夹向我走了过来。所有的男员工都抬起头看着她，有的甚至弄了弄发型。 她看着我说：“你就是曹建文？” 我愣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李晓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毕竟我在公司里面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而已，对李晓月这样高不可攀的司花，完全就是自卑的。 她怎么会知道我？不过稍微想了想就明白了，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嘛，我在不经意间恐怕早就已经成为了公司里面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我不禁摇头苦笑，我说：“对，我就是曹建文。” 我以为李晓月只是想看看经历这么多事情的我到底是‘哪路神圣’，看完热闹完了之后就会走了，但是她却并没有走，她站在我的面前半晌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目光似水。 良久，她对我轻声说：“曹建文，我今天要跟你说，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困难，记得来找我，知道了吗？” 我完全愣住了，实在不明白李晓月为什么要对我说这样的话，之前我和她素不相识，根本就谈不上有任何的交集，我现在这么难，她却来要帮助我。 她冲着我笑了笑，那种笑容好温暖，让我如沐春风。我站起身目瞪口呆地望着她：“额，李秘书…;…;” 她淡淡一笑，拍了拍我西装右边肩膀上面的一点灰尘，转身就往办公室走去，走到半路，她回过头来对我说道：“你记住了啊。” 我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根本就说不上来什么话，我傻站在原地，看着她举止优雅地回到了经理办公室。 这五个字她说得格外诚恳，就好像一个承诺，就好像是一个嘱咐。我的大脑一片雾水，着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晓月前脚刚走，公司里面的员工就炸开了锅，有好几对男男女女全都凑了过来，表情暧昧地看着我，他们虽然是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但是我知道的，他们和我一样，都不明白李晓月为什么要对我说这样的话。 自从刘静雪那天从家里面狼狈地跑出去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给她打电话也一直是关机状态。王亮也问过我，既然她刘静雪根本就不是那样的好姑娘，我为什么还要在她这根树上吊死？要是换做他的话，他早就把她甩了。 老实说，刘静雪一开始就给我带过绿帽子，这是无论哪个男人都不可能会原谅的。其实我也根本就不可能原谅她，但是我之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没有一脚把她踹走，答案其实再简单不过，也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是一个屌丝，对我而言我没有那么多的选择。 可是之后她这一次次办的事情，让我很心凉，我觉得我的付出都得不到应有回报，或许在某一个时候，就是我和她分道扬镳的时候，也或许在下个月就结婚了，听天由命吧。 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悲哀，而是整个时代、整个社会的悲哀。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面，我一直也都没有再见到李晓月，她就像是一个迟来的过客一样，从我的世界闯入，然后又走了。 当然，这也只是我认为，然而，过客终究就只是过客而已，迟来或者早来，都是不重要的。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面，我的日子逐渐回到了正轨，虽然一直没有遇见黑豹和徐广平那两个家伙，但是我不认为他们两个没有来找我麻烦，只是碍于二叔的原因在忍着的缘故。我觉得根本就不是这样，但到底是因为什么，那我就无从知晓了。 我仔细梳理了一遍这两个人在这一带的势力以及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我买了一把刀放在我房间的床底下，每天上班下班的时候走的都是不一样的路线，以防止被他们两个人的狗腿子盯上。 我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合适的时机，到了那个时候，这两个人带给我的伤害，我将一一全部要回来。 如果事情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也就算了，可是我还想着报仇，徐广平头上有爸的一笔账，黑豹头上有刘静雨的一笔账，这些他们两个人必须得还回来。 直到有一天刘静雨问我二叔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是我的亲二叔，却对我不管不问，而且还要那样对待我。我随口说了一句，他根本就不能算是我的二叔，哪有亲戚是这个样子的？ 刘静雨愣了一下，说不应该啊，如果你二叔真的和你划清界限的话，那为什么徐广平和黑豹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徐广平现在还半死不活的，被你爸捅的那一刀现在还跟个废人似的，如果真的没有你二叔的原因，徐广平现在肯定早就找上门来了啊。 刘静雨的这句话，一语点醒梦中人。我恍如大梦初醒，对啊，二叔虽然口头上说和我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云云的，但是实际上徐广平和黑豹可都忌惮着他的啊。因为我是堂堂的曹山的侄子，而他们怎么敢对曹山的侄子继续动手？ 想通了这一节，我内心涌现出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来，我必须得说，我特别的激动，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枯木逢春、绝处逢生、走到绝路却突然发现有一条道路是如此的开阔！ 我躺在冰冷的房间里面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复仇的计划，虽然不是万无一失，但是绝对可以狠狠收拾这两个人一顿，甚至将他们彻底踩在我的脚底下。 自从经历了徐广平和黑豹这两个人之后，我就发誓我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要让他们两个人得到应有的惩罚。然而这么看来，现在我距离成功就只差一步了。我掏出书桌当中的纸和笔，打算慢慢打磨出详细的步骤。 我摊开纸，写下了三个大字：徐广平。 我曾经受到的侮辱，爸能蹲大狱，全部都是因为这个人。他每天必去电玩城，甭管他是不是去撩某个高中小姑娘或者大学小姑娘，有一点可以确定，每次他从电玩城出来，基本都是一个人，身旁没有他的狗腿子。 我开始想象从电玩城到我公司的地形来，然后在纸上写写画画。 第十九章 你跟我上来 之前我说过，徐广平在我们这一带已经混了很多年，虽然还是整天游手好闲的没有个正经收入来源，但是他的狐朋狗友却是众多，再加上很多小屁孩粗略一算，他手底下多多少少是有点狗腿子的。 所以我如果去找他，绝对不能明着来，就应该是搞偷袭那一套。毕竟他反应过来我找他报仇了之后也是需要时间聚集兄弟的，他能找人的时间肯定是不够用的。 时间我就定在明天的中午，中午是最好的时间，对徐广平来说。想通了这些事情，我铺开被子倒头便睡。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整个人都不在状态，心里面算计着种种会发生的意外，所以搞得我根本就没有工作好。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上午十点半了，和前几天一样，我依然没有见到李晓月。 正在我弄表格的时候一双纤纤玉手在我的桌子上面敲了敲，我也没有在意，只当是某个新来的职员，我说，经理办公室在后面，自己去吧，我就不带去了。 我一直低着头弄表格，十秒钟过去那双手又在我的桌子上面敲了敲。我不耐烦地说：“总经理办公室就在后面，你自己去吧，我现在很忙，你……” 我抬头一看，只见刘静雨站在我的面前，笑容满面地看着我。 我说：“静雨啊，是你啊，你怎么来我公司了？” 她说：“怎么，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呀。” 我开心地笑着：“我是没有想到是你啊，哈哈，快坐。” 她找了张椅子坐到了我的旁边，她说在家里面呆着怪无聊的，这才来公司找我。对于刘静雪的事情，我只字不提，她也是有关刘静雪的事情一句也不说。 今天的她打扮得特别漂亮，还化了淡淡的妆，看起来就像是电影明星赵丽颖似的。 以前的我不知道真正漂亮的女人是什么样子的，但是认识了刘静雨之后我才明白，真正美丽的女人甚至都不需要化妆，很浓的妆只会让女人显得特别的俗气，真正的女人就算是不化妆也是万里挑一的。 刘静雨就是这样，她的素颜非常漂亮。她紧紧地挨着我，过了一会她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面，我的脸顿时就红了，她古灵精怪地轻笑着。我不自然地弄着表格，突然她把手伸进了我的咯吱窝，然后轻轻地挠了挠。 我被痒得一下子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她哈哈大笑，我们两个人在家里面从来都没有过这样轻松快乐的时候。 我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我问她中午吃饭了吗？ 她摇摇头，说早上也没有吃饭。我就说再过十分钟我带你去我们公司的食堂吃饭去。她兴高采烈地说好呀。 其实在这个时候我应该能明白了，这么长时间以来，刘静雨一直在我身边缠着我，一直都对我那么好，她不是喜欢我还是因为什么？一直以来我们两个人都因为刘静雪那方面，一直都没有将事实捅破。 但是我是打心底把她当做一个妹妹那样看待，这个世界就是那样，你明明喜欢那个人，却从来都不想拥有她，只想让她活得更好。 还记得一开始我们两个人见第一面的时候我就对她特别好，因为确实第一眼就很喜欢她，只是，我不曾想到，时间一长，她会慢慢地爱上我。 中午的时候我带她去公司的食堂吃饭，公司里面职员众多，所以食堂也是特别大，她跟在我的身后我正找合适的座位呢。 身后一个悦耳的声音传到我的耳边：“曹建文，这是你的女朋友吗？小姑娘蛮漂亮的呀。”我回头一看，是李晓月。 我一脸尴尬，急忙辩解我说：“这是我的妹妹。” 刘静雨看了我一眼，噘着嘴轻哼一声。李晓月点点头说：“这阵子我去外地出差了，一直都没有在公司，最近你还好吗？” 我和李晓月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交集，上次她对我说的那番话已经很是照顾我，而今天又这样关切地问我，老实讲我蛮意外的。 也不知道这个李晓月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切就好像是做梦一样。我不好意思地说：“蛮好的，蛮好的。” 她说：“嗯，好就行。行啦，你快带着你妹妹去吃饭吧，我去经理那里送点文件。” 她一身的包臀西装，两条修长的大腿上面裹着肉色的丝袜，高挑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啪嗒啪嗒的，就像是一曲美妙的乐章。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彻底陶醉在其中。刘静雨拍了拍我的头，她轻声说：“你再看的话眼睛都飞出去啦。” 这时候我才发现李晓月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前面的拐角处，我立刻恢复正常，我不好意思地看看她。 我给刘静雨打饭的时候她问我：“姐夫，那个美女对你真好呀，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呀？” 我说：“就是朋友。” 她说：“哟，朋友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的女朋友呢，那么关心你。” 是啊，李晓月算是我的朋友吗？我甚至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她怎么会是我的朋友呢？ 我和刘静雨坐在靠窗的位置吃饭，她不禁说：“哇，好香啊，这还是我第一次吃公司食堂的饭呢，比我想象当中好吃多了，我本来以为不会那么好吃呢。” 我会心一笑，说：“堂堂的‘小东北’恐怕从来都不需要吃这种公司职员的午饭吧，就算是要吃，也是去大饭店吃吧？” 我们两个人开心地笑着，正在这个时候，我不经意间看到窗外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站着，我的笑容立刻停止，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真是无巧不成书，竟然是徐广平。 现在徐广平就站在外面，身边也没有别人，现在是最好的时候了，已经是最恰当的一个时机。我刚站起身，刘静雨问我姐夫你干什么去啊？我随口说我出去一下，呆在这里别乱跑。 我推开食堂的门走了出去。只见徐广平叼着根烟，面前四瓶啤酒，坐在花坛边，看上去酷酷的。他低头看着手机，那样子特别欠揍。 我走到他的面前，但是他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已经有人走了过来，继续在手机里用微信和某个高中女生热聊，我说：“徐广平，好久不见啊。” 他猛地一抬头，整个人都愣了，他说：“曹建文？” 我说：“正是你爷爷我！” 这一刻我已经等待了很长时间，如果不是因为之前耽搁了太长的时间，我和他之间的这一仗恐怕早就开始了。 他尴尬地笑了笑，说：“曹建文，我没有想到在这里能遇见你，真的，我和你之间确实有一些恩怨，但是你爸毕竟也已经把我弄成了这个鬼样子，咱俩之间就一笔勾销了吧，好吗？” 我一拳砸在他的脑袋上，我疯了一样大喊：“你说一笔勾销就一笔勾销？我爸现在还在监狱里面！有本事你不让我爸蹲大狱啊！” 这一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他的脑袋上，本来他的身体就已经非常虚，这一拳头下去他差点没有昏过去。他自己也能知道今天这一仗在所难免，逃是根本不可能的了，所以他已经完全放弃了逃跑的打算。 站在原地惊恐地看着我。我刚想要和他大打一架，但是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周边来往的人这么多，如果在这里打，最后肯定会把警察招来。如果我想要和他好好的打一架，必须得找个合适的地方才行。 于是我就想起了公司的天台。那里是最佳的场所，因为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人去那里，而且那里够隐蔽，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 我揪着他的衣服凑到他的耳边嘘声说：“狗日的，你跟我来！” 他在原地挣扎着，根本就不想要和我去天台。我一拳怼到他的肚子上面，我威胁他如果不和我去，今天就一刀捅死他。 最后他被逼无奈只好跟随着走上天台。 我们两个人走上天台之后，我说：“徐广平，你和我之间的事情，今天必须得有个了断。我女朋友刘静雪的事情，我爸的事情，全都是因为你。我必须要承认，你有两下子，自从你出现了之后，我的生活全部都被打乱了！如果没有你，今天我的一切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说完我的怒火已经顶到了嗓子眼，按住了他就往死里打，我的脖子的青筋都爆出来了，每一拳都结结实实的打在他的身上。就是这个王八蛋，才害得爸现在还在监狱里面受苦。 他有气无力地抓着我的双手，他的瞳孔放大了数倍，痛苦地说：“曹建文，我知道错了，我求你了，放过我这一次，好不好？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去做，我只求你放过我。我知道，曹山就是你的二叔，过去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害你爸对我动了刀，我都知道错了啊！” 不提爸还好，一提到爸，我三下两下解开裤腰带对着他的身体就是一顿乱抽。我的双腿顶着他的身体，他根本就没有动弹的余地，于是只能啊啊惨叫着，龇牙咧嘴的。 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那就是，无论今天他被我打成什么样子也难解我心头之气。 第二十章 刘静雪出了车祸 此时的徐广平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气焰，他被我打得遍地鳞伤，最后我将裤腰带扔到一边，气喘吁吁地看着他说：“你带给我的委屈和痛苦，远不止我打你这一顿！” 他这个时候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张着嘴捂着脸上的淤青啊啊啊惨叫着。我踩着他的脑袋：“今天我这样打你，并没有再做其他过分的事情你应该庆幸，我觉得你自己应该明白，按照我心里面的恨来说，我杀了你也不算过分！” 他像条狗一样呼呼的喘着气，说大哥我知道了，文哥我知道错了。我眼前一亮，故意问他：“真的知道错了？” 他说：“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文哥，啊不，爷爷，祖宗！我真的知道错了啊，我求你就饶了我吧。” 看着他口不择言的样子我特别开心，我说：“那你就站起来吧。” 他在地上爬了半天才站起来，好不容易才站了起来，我一脚就又将他踹趴下了。这一下子他摔得可是不轻，整个人趴在地上，就像那天晚上我趴在地上痛哭一样。 我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面特别解气，心想这股气总算是出了，徐广平这么一个标准的小混混终于也能倒在我的脚下，真的是老天开眼了！ 他软话说了个遍，最后我看快要上班了才把他放走，他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带着一脸的鲜血慢慢走了出去，那样子让人看上去真是心中一凉。 恐怕这种凄凉的场面，之前在我的身上上演了无数遍。徐广平离开天台之后我抬头望着晴朗的天空，清风徐来，岁月的微风吹动了我的发梢。 从一开始在烂尾楼里面的巧遇开始，再到爸一刀捅在徐广平的肚子里，这一路上噩梦如影随形，仿佛从来就没有一个尽头，但是在今天，我想一切终于都做了个了断。至少，我为爸报仇了。 我的手上沾着徐广平脸上的鲜血，虽然手都被震得有些痛，但是我却觉得，我从来也没有这样畅快感。 从来也没有！当个坏人，其实蛮好的。 这一刻我才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人前赴后继当小混混，或者是去混社会，这世界上恐怕再也没有比什么比这更让人感觉到爽的了。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如果有可能，我要这个世界还给我一份公道，如果有可能，我选择做一个坏人！ 徐广平这个人极其难搞定，所以暴揍他的画面曾经在我的睡梦当中出现过好几次，但是今天终于成真了，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有一个很好的理由说服自己，那就是，我为了爸。现在，徐广平已经彻底栽在我的手里面，虽然我的招数不是那么光明正大，虽然不是正人君子所为，但是又能如何？ 这一刻我很开心。徐广平头上的这笔账，已经算是在我心中划掉了。接下来是黑豹，因为他欠了我一笔关于刘静雨的账。我再把刘静雨的仇报了，我的心愿就算是了结了。但是我现在思绪很混乱，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如何报复黑豹。 情绪稳定了下来之后我走下天台，往下走的时候在大门的后面发现站着一个人，因为里面实在太过于昏暗，我根本就看不清这个人是男是女，或者是谁。 “曹建文。”这个人缓缓说道。 我大吃一惊，怎么都不会想到，大门后面站着的不是别人，却正是李晓月。因为往常来到这里的都是一些清洁工人或者是公司外面的闲散人员，我怎么都不会想到身为总经理秘书的李晓月会出现在这里。 难不成她和徐广平有瓜葛，现在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徐广平？ 我立刻问她：“李晓月，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吸了口烟，说：“我一直都在这里。”她这么一说我就懵了，她怎么会一直都在这里呢？她在这里干什么？我不敢距离她太近，因为这两天她对我这样关照，我都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个什么。 如今我刚刚打完徐广平，我对她的警惕心特别大。就在我警惕地看着下面的楼梯有没有人上来的时候，她对我说：“之前你一直都没有来上班，我还很担心你是因为你爸的事情而遇上了麻烦，我是很惦记你的。但是今天我看到你这么做，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似乎你并没有被这些困难所打倒。” 她说完之后转身就往下走，也不等我说话，很快她就下去了。我站在原地完全傻了。她刚才对我说一直惦记着我？她为什么要惦记我？ 之前我说了，我在公司里面命如蝼蚁，更是和她连个打招呼的勇气都没有，我在公司里面上班，都已经是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我和她之间还止步于陌生人的关系。而她现在跑过来告诉我一直都很惦记我。 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这如果是发生在校园里面，那我就有可能猜测出她是暗恋我。校园嘛，少不更事嘛，类似这样的事情还很好说清楚，青春期的女孩子暗恋男孩子嘛，所以那是很正常的。 可是这里呢？ 这是人心复杂的社会，都已经是二十几岁的青年了，她怎么会暗恋我这样的一个屌丝呢？我这样的一个条件，他会暗恋我？那简直是天大的玩笑，说给谁都不会相信的。 我从天台下来之后回到了食堂，回到食堂之后食堂里面没有什么人了，可是我看到刘静雨还坐在那里呢。 我平稳了一下呼吸，我打趣道：“还在吃饭呐？傻丫头你还没有吃完呐？”但是良久她也没有回答我。 我一脸微笑地走了过去，走到她的面前的时候我看到她满脸泪水，顿时我就着急了，我忙问她：“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她抽泣着不说话，她这样我特别着急，怎么问她都不说话。到了后来我实在没有办法了，便把她搂到了怀里面，我说：“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啊？怎么不说话一直哭啊？你快点告诉姐夫啊，姐夫好给你做主啊。” 她抬起头看着我，泪眼朦胧的，她说：“姐夫，我姐出车祸了。” 我大喊一声：“什么！”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刘静雪竟然出车祸了。她站起身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我姐出车祸了，家里面刚刚来的电话，现在人还在医院呢。” 来不及多想，我们两个人打了辆车就去了医院。到了医院之后听医生说刘静雪现在还是在昏迷不醒的状态之中呢，听到医生这么说，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有一件事情是确定了的，那就是刘静雪出了很严重的车祸，送到医院来已经超过四个小时了，现在还在昏迷不醒当中。 我和刘静雨两个人坐在长椅上面，她哭个不停，不停说着：“姐夫，我想，我姐现在这样了是我的错。那天我如果不对她说那么狠的话，她肯定也就不会这样了，我真的好差劲啊，我怎么会那样说自己的亲姐姐。” 我的心里面也是一酸，我把她搂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没事没事，你姐不会有事的，再说了，也不怪你，你姐现在这个样子和你没有关系。” 她哭得更加厉害了，问我：“姐夫，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姐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真的不怪我吗？” 我认真地对她说：“真的不怪你。” 和刘静雪在一起了这么长的时间，这个相亲女啊，我每天和她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睡觉，虽然经常因为大事小情的吵架，但是却毕竟是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她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我心里面也是很急的。过了一会，有一位医生从急救室里面小跑着出来，他揭开口罩问道：“请问哪位是刘静雪的家属？” 我和刘静雨异口同声道：“我是，我是刘静雪的家属。” 还没有等他说话，他冲我们摆了摆手示意我们继续等待，然后马上就又跑了回去。刘静雨急得像是热锅上面的蚂蚁，她不停地在原地走着，双手不停地拍打着，时不时地就朝着急救室的大门看去，但是那大门始终都是紧紧关闭着，始终也不见有人出来。 窗外夕阳的余晖洒了进来，洒在坚硬、冰凉的地面上，我想起当初媒人介绍我和刘静雪认识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夕阳。 那是我们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当时我对她说：“你好，我叫曹建文。” 她特别有礼貌且客气地说：“你好帅哥，我叫刘静雪。” 至于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我承认那是我始料未及的，恐怕就连媒婆本人都想象不到，刘静雪竟然会怀了别人的孩子。现在，我看着窗外如血的夕阳，一时间百感交集，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差的时代。 不多久，一位医生从急诊室当中走了出来。刘静雪火急火燎地跑到了他的面前，拽着他的胳膊问：“我姐怎么样了？我姐现在怎么样了啊！” 医生摘下口罩，表情凝重地看着刘静雨，叹了口气。 第二十一章 蓝莲花 医生轻声告诉我们，刘静雪再也不会醒过来了。倒不是去世了，而是永远也不会再醒过来了，她成了植物人。 刘静雨哭得很伤心，她特别悔恨，一再对我说如果那天她不对她说那些话，她肯定就不会从家里面跑出去，也就绝对不会出车祸。 这是一场多么酷的爱情，它在这个扭曲的时代当中一直不停倔强生长，直到最后遮天蔽日，把我覆盖得一丝不剩。但是它一直都没有结束，因为也正是因为这个扭曲的时代，我不能让这段爱情停止，因为一旦停止，我将再无后路。 这是一段多么酷的人生，让我连哭都不敢，因为在这段爱情上面，我背负着家里面给她花的那二十万块钱。我应该是无数的人的缩影。 可是现在，刘静雪已经成了植物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这个相亲女，这个让我心凉透了的相亲女，永远也不会再醒过来了，她永远地闭上了她的眼睛。这就是她应得的下场。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刘静雨整天都是魂不守舍的，直到很长时间过去，她才恢复正常。在一个周末的傍晚我和她出去散心，我们两个人都换了一身新衣服，我感觉就连呼吸都是新鲜的。 我们两个人在公园里面兜兜转转，夜幕低垂，道路两旁的路灯逐渐开始亮起，在这夏日的暖风当中，大街上面的男男女女都沉醉在其中。 我抬头望着遮天蔽日的树叶，感觉到了刘静雨的体温。她的大腿紧紧地贴着我，她对我说：“我走累了，还是换个地方吧。这里人这么多，怪闷的。” 我找了半天，发现附近的一个兵营倒是不错。这个兵营我之前上班的时候路过好几次，几座高大威严的大楼伫立在其中，夜幕降下的时候几乎就再也没有人出来走动，整齐的花坛在眼前一一排开，高大的树木将天空中那微渺的月色给掩盖得更加黯淡无光。 我拉起刘静雨的手说：“这里好像还不错，我们两个就在这里坐一会吧。”于是我们两个人坐在花坛的边上。 她看着树荫问我：“咱俩从家里面出来一口气走了这么远，你应该也累了吧？” 我舒展了一下筋骨，说：“还行吧，其实我也挺累的了。”没有想到我这一动，刚好让她的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面，我特别不自然但是又不好躲开，因为她的头一直靠着我的肩膀，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的脚上穿了一双白色帆布鞋，腿上裹着两条黑色的超薄丝袜，看上去还挺赏心悦目的，她的双脚一荡一荡的，就好像是一场美好的梦境即将开始上演，就好像是揭开了一场美丽的梦的序幕。 我的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如果有人看到我们两个人这样子，那肯定会误以为我们两个人是一对情侣。 我问她，你怎么一直都不找男朋友？你这么漂亮，而且又这么好，在你的朋友圈子里面应该有不少男生追求你吧？ 她看了我一会，旋即轻哼一声，她说：“虽然有不少人追我，但是他们再帅再有钱我也看不上他们，因为我的心早就给了一个人了。” 我饶有兴致地问她：“哦？一个人？这么长时间了，我怎么从来也没有听你提起过呀，你说说看，这个人是什么样子的？竟然能比得过那么多的高富帅、富二代。” 她贴我贴得更紧了，她说：“这个人嘛，其实很好形容的，这个人无钱无势，而且长得也不是很英俊，甚至年纪也比我大不少。” 我‘噗嗤’一声乐了出来，我说：“静雨啊，你说的这个人也太差劲了吧，你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 她轻轻拍打了我一下，她说：“你笑什么，我不许你笑。你听我继续往下说，虽然这个人的条件不是那么的好，但是他善良，他肯对每一个人好，他对这个世界怀着一颗大爱之心，帅哥又有什么用？一个姑娘如果只图着人长得帅的话，那和废物又有什么区别？” 老实说我越听越糊涂了，我赶紧说：“打住，你都快要把我说糊涂了，你快说吧，这个人是叫什么，家是住在哪里的，是干什么工作的。” 我从口袋里面取出了烟盒，点了一根烟，皱着眉头想刘静雨说的到底是什么人。她认真地看着我说：“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听她这么说，我这个烟龄将近十年的人着实是被呛了一口，她特别贤惠地给我捶背，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弯曲着腿将头靠在我的大腿上面，就像一只乖顺的小猫咪一样斜躺在我的大腿上面。她的胳膊搂着了我的腰，她说：“我真的想永远都停在这一刻，你知道吗？我真的特别享受这样。” 我无奈地说：“静雨啊，你别这样，让别人看到不好。” 她说：“这里会有什么人？再说了，就算是有人就让他们看去好了，我就是喜欢这样，我根本就不觉得我这么做到底是有什么错的，我不觉得我这么做是错在哪里了。” 随着时间越来越晚，天越来越黑，我突然觉得刘静雨是那样可爱，她躺在我大腿上面的样子简直是可爱极了。我不禁把手放在了她的耳朵上面，轻轻地摸着，她闭上了眼睛，呼吸开始急促了起来。 稍顷，她抬起头来双手捧着我的脸，她的眼睛都已经红了，她的脸凑到了我的眼前，我都能感觉到她的呼吸。 她说：“我为什么就那么喜欢你？我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要讨好你。在这座大城市当中，你对我来说是那么的重要。” 她的脸距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最后我都能感觉到她炽热的呼吸。正在这个时候我身后一声咳嗽让我们两个人惊醒，有两个当兵的正站在我们的身边，其中一个严厉地说道：“干什么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我和刘静雨看了对方一眼，非常默契地说：“1，2，3。”我牵着她的手往外面跑，那两个当兵的在我们两个人的身后喊叫着：“站住！别跑！” 我回头看着刘静雨，她的笑容美得就像是一朵花，微凉的夏夜暖风吹在我们两个人的身上，路灯的光芒不停地变幻，她说：“哎呀，好刺激呀。” 我们两个人一边笑着一边跑，前方的广场传来动人的歌声：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无牵挂。 穿过幽暗的岁月，也曾感到彷徨，当你低头的瞬间，才发觉脚下的路。 我们两个人一直跑啊跑，直到已经距离那个兵营很远了，我们两个人才在一个超市门口停下，耳边全部都是烧烤和啤酒的味道。 刘静雨呼呼地大口呼吸，我也满头大汗，她从口袋里面掏出几张纸巾，细心地在我的脸上给我擦汗。 我说：“时间已经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她问我：“那你不回家吗？”我告诉她我把她送回去之后还有点事情。 把她送回了家之后，我发现妈已经睡觉了，我给王亮点了个电话就出去了。王亮约我去网吧打两把英雄联盟都已经半个月了，我一直都没有和他去，估计再不去他都想和我绝交了。 我到了网吧之后看到王亮正在打游戏，我买了两瓶百事可乐坐到了他旁边，将一瓶可乐放在他的面前。 他摘下耳机之后说：“哟，来啦。” 我说：“嗯，别废话了，你不是想玩吗？我陪你好好玩两把。” 他叼着烟混不吝地看了我一眼，说：“得嘞。” 打游戏的时候我和王亮两个人大喊大叫的，玩完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个来小时，我们两个人瘫坐在椅子上面，大口抽着烟。 王亮是我最好的兄弟，他为人特别实在，我刚到公司的时候人生地不熟，而且学历还垃圾得要命，但是他没少帮我。我们两个人在这座大城市当中相互扶持，一起奋斗，有点患难与共的意思。 于是我就对他讲了我要报复黑豹的打算。他听我说黑豹的事情眼前一亮，连连点头：“要的，要的，是应该给那个龟儿子点颜色瞧瞧。” 他告诉我黑豹常去的一条街，建议我可以去那里找他报仇。既然王亮都这么说了，那么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一点意外，我决定就听他的，明天去找黑豹。 忽然网吧里面一阵喧闹，冲进来一群人，对着一男一女又是骂又是打的，为首的脸上有一道刀疤，身上披着一件灰色西装，有点老大的意思。 我问网管这人是谁，网管告诉我，这位就是附近的一个城区的老大，阿云。 我看着阿云，还别说，真是蛮有气势的。这么大的一个大哥级的人物，往这里一摆，网吧里面的人都吓得不清，连网都不上了，全都跑了出去。 眼看着人都跑光了，阿云问了我一句：“你不懂规矩吗？” 我给他点了根烟，我说：“云哥，我这就出去给你让地方。” 他轻轻拍拍我的手，对我点了两下头。 第二十二章 你给我滚过来 我站在门口看着夜色，随着网吧里面一声惨叫，没过多长时间阿云带着人出来了，一行人坐上车扬尘而去。我看着那气派的模样，整个人都傻了，王亮伸出手掌在我的眼前晃了两晃，我执着地看着阿云的那辆车。 第二天的时候我按照王亮之前说的去了黑豹经常去的那条街，前一天都说好了的，让我在报复黑豹之前给他打个电话，叫上他一起去。 结果我怎么给他打电话都是无人接听，去他的部门找他，结果公司里面的领导说他今天请病假了。我心想这个小子，肯定又去网吧打游戏了，这么粗心大意，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 但是转念一想也无所谓，毕竟黑豹肯定就他自己一个人，我凭着自己一个人就能把他给废了。我在往那里走的时候心里面充满着期待，心想黑豹啊黑豹，今天你总算是栽在我的手里面了。 等到我赶到那条街的时候，的确是没有什么人，特别安静，但是就是没有看到黑豹的身影。于是我就在一个角落里面躲了起来，等着黑豹的到来。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始终都没有等到黑豹来，我还纳闷着呢，按理来说这里是黑豹每天的必经之地，他肯定是会来的啊。 我心急如焚，心想别不是来晚了让黑豹跑了，于是打电话给王亮确认一下，正在我掏出手机的时候身后被人用拳头怼了一下。我回头一看，差点没有把自己的苦胆下破了！黑豹正站在我的面前，他的身后跟着十多个他的兄弟！ 黑豹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凶狠地说：“曹建文，你小子胆子不小啊！” 我完全愣住了，实在想不通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要暗算黑豹的事情只有我和王亮两个人知道，可是看这架势，他怎么会提前做好了准备，等着我呢啊！ 身形高大，浑身肌肉的黑豹抓着我的衣领，我再看到他那一脸的凶神恶煞和他身后那十来个社会上面的小混混，我的心砰砰地跳着。王亮绝对不可能害我，我不相信！如果现在我不找点借口，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我咬着牙硬着头皮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去你妈的！”黑豹硬邦邦的拳头砸在我的鼻子上面，一瞬间我满眼冒金星，一种剧烈的疼痛在鼻子周围蔓延着，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半张脸都木了，鼻血一下子就流淌了出来，整个人被他身后的两个小弟架着，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我一摸自己的鼻子，感觉就像是要掉了一样。 以前我看过一个电影，里面有段情节是反派人物一拳打在主角的鼻子上面，主角整个人都蹲了下去，表情要多痛苦就有多痛苦，只感觉活不下去了一样。 当时我还觉得电影演得夸张了，现在才知道这是真实的，因为我现在浑身上下就是这种感觉，痛苦得眼泪都淌出来了，那个电影里面的演员肯定也被人这样打过。 这黑豹身强体壮，虽然不像电影里面的人那么夸张，可是也差不了太多了！这样的一个社会混混，整天都在社会上面混，每天都苦练身体，正常人是不能比的。 可是这只是刚刚开始，并没有结束，黑豹将自己身上的外套一脱，狠劲甩在地上，他怒吼一声，抬起腿一腿踢在我的肚子上面。我‘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 身子摇摇晃晃的，随着身后那两个人的松手，我整个人都跪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肚子，那种无力感，让人生不如死。 黑豹简直不像一个人，简直就是一个魔鬼，打起人来也是完全不要命，根本就不考虑任何的后果代价。 这简直是我这半辈子受到的最大的殴打，黑豹又狠狠踹了我几脚，一边踹一边大骂：“你个废物是活够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就你还想要暗算老子？老子想要整死你分分钟都能整死你！” 在黑豹打我的时候，徐广平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一个人，那个人化成灰我都认得，那个人就是我最好的兄弟，王亮！王亮跟随着徐广平往我这里走的时候连头都不敢抬，他一直低着头，生怕我看到他似的。 徐广平看到我正在被黑豹暴揍，他装出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假惺惺地说：“哎呀，豹哥啊，这是干什么啊，曹建文他今天这是怎么惹着你了啊？曹山山哥是他二叔，你这么做太说不过去了啊！”说完他急忙拉着黑豹。 黑豹恶狠狠地看了王亮一眼，王亮一哆嗦，怯生生地说：“曹，曹建文他二叔，根本，根本就不认他，他二叔根本就没有管过他。” 徐广平愣住了，呆了半晌他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这个废物那天是借着他二叔之名来找我的麻烦啊！” 黑豹突然放声大笑，他蹲在我的面前一边拍着我的脸一边说：“看你混的吧，连你二叔都不想搭理你，你说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借你二叔的名头在这里装，你情商挺高啊？哈哈哈。” 周围的人都跟着哈哈大笑，尤其是黑豹，那种讥笑，简直是毁天灭地般。我看着王亮，他一脸难受的神情，我真的想要问问他，你的心真的是肉长的吗？你还算是个人吗？人心怎么就这么险恶啊，你王亮怎么就这么险恶啊？ 黑豹哈哈大笑，一边笑着一边说：“不行了不行了，这废物可逗死我了，我真是懒得搭理这个废物，我们走。” 黑豹大摇大摆的往这条街的尽头走，徐广平自然是饶不了我，撸了撸袖子对着我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拳头狂风暴雨般砸在我的身上，最后我简直是奄奄一息了。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的时间，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一个世纪。 人都走光了之后，王亮蹲在我的面前点了根烟，他放在嘴边狠狠地抽了一口，他说：“你曹建文有今天别怪我，都是苦命人，我也是身不由己的。我的女朋友家里要十万块彩礼，我实在拿不出来，黑豹答应我借给我十万块，有了这笔钱，我就能风风光光的把我女朋友娶到我家里来了。” “你给我滚。”我的声音小得我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他冷笑一声：“你也别怪我，我觉得我没有做错，我如果不卖了你，我这辈子就得打光棍了！我没有错，我太对了！” 我一口痰吐在他的脸上，他愣了一下，拿出纸擦干净之后他冷笑一声，站起身就走了。 我满脸血迹，望着晴朗的天空，分不清脸上是血多一些还是泪多一些。王亮，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你和我患难与共这么多年，可是你就这样卖我。人和人之间怎么就这么不堪啊？你王亮怎么就这么不堪啊？ 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昏了过去，就连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我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在爬起来的过程中我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差一点就又昏过去，身上就像是被人撕开了一样疼，我的大脑里面始终浮现出有关王亮的记忆。 曾经我和他肝胆相照，曾经我和他同生共死，我们两个人在深夜的人行道上喝得伶仃大醉，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在这座城市当中混出个人样来。 甚至以后结婚有孩子了，如果是一男一女就定个娃娃亲，长大之后让两个孩子结婚一辈子在一起一辈子也不分开。如果是两个男孩子或者是两个女孩子，就结为异姓兄弟或者异姓姐妹。 现在我想起这些，就像是在怀念一个死去了的人一样。 我艰难地走着，才走出几步，突然听到远处有个身影朝我这里走来，那瘦削的身体，那花白的头发，是我妈。 按照她和我之间的距离，她根本就认不出是我，我向四边看，努力寻找可以躲起来的地方。找了半天只有一个一人多高的草堆，但是草堆下面是什么就不知道了，我也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侧身一跳，就跳了下去。 在那个时候我的身体里面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迸发出那么大的力气，明明都已经伤成了那个样子，竟然还有力气跳出那么远。 只是我有着一个很坚定的信念，那就是我不能让妈看到我，如果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指不定她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我怎么都不会想到，草丛后面竟然是通往一个公园的小路，我在跳下去之后结结实实地摔了一个大跟头。公园里面万籁俱寂，没有一个人，我跌跌撞撞地走着，忽然听到有人喝酒划拳的声音。 我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着，可是再走却发现再也走不动了。 我倒在了地上，虚弱地看着眼前的树和长椅，还有鲜艳的花朵，就在我快要昏过去的一刹那我听到了一个声音传来：“曹建文，你这是怎么了？” 这个声音特别的熟悉，但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接下来那个人跑了过来，看清了那个人的脸之后我再也支撑不住了，昏了过去。 第二十三章 用信念与世界抗衡 我也不知道自己昏过去了多久，等我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满是啤酒、白酒的味道。王哥将我搀扶了起来，焦急地问我：“曹建文，你总算是醒了，我正准备送你去医院呢。” 我摆摆手说：“没事，还用不着去医院。” 没错，这个王哥就是清洁工王哥。正在这个时候我发现身边有不下十个中年男子，刚刚昏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了清洁工王哥的脸，其他人我根本就没有看到，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这么多的人，老实说我被吓了一跳。 王哥将手中的半瓶啤酒一饮而尽，然后将瓶子一把摔碎，他擦着嘴角对我说：“这些人都是你的叔叔辈的。” 我非常茫然，我问他：“叔叔辈的？” 他点点头说：“对，你的这些叔叔们年轻的时候都是跟着你爸混的，包括我也一样，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跟着你爸混的。” 眼前的这些中年男人个个面带微笑，有个人惊讶地问王哥：“老王，你意思这位是？” 王哥告诉他，我就是曹斌的儿子。那个人听罢跌跌撞撞地小跑到我的面前，他粗糙的双手在我的脸上摸来摸去，他激动得热泪盈眶：“小伙子，你就是斌哥的儿子啊？你就是曹家的大公子啊？一晃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啊！” 这些人衣衫褴褛，看上去就知道都是没有什么钱的人，我委屈得掉下眼泪，但是我不敢让他们看到，因为我知道，在此之前，我已经给曹家丢了不少的脸了，今日在这些爸的老兄弟们的面前我不能再那样了。 于是我赶紧转过头去，双手捂着脸，轻轻地哭着。那人也哭了，他对王哥说：“现在想想，当年和斌哥在一起闯荡江湖的时候多么精彩啊，可是青春一去不复返了，现在咱们这些人没有一个人活得好的，每个人都得为了生计忙碌，再也不会有那个时候了。” 王哥叹了口气说：“唉，是啊，有钱的人都坐在高档的饭店里、高档的会所里面夜夜笙歌，而咱们也只能在这里借酒浇愁。” 我轻轻地哭着，胸中一股巨大的委屈和感动，从来都没有遇见过这些这么亲切的人，不管去到哪里，都是冷漠的面孔。 其中好几个人悄悄落下泪来，有一个人一拍大腿，说：“咱们这些老不死的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会有什么希望了，但是斌哥的儿子不行，我们得让他好，我们得帮他出息起来。” 其他人听到这个人这样说，都点头称是，说咱们这些做叔叔的都是被这个时代抛弃的人，但是就算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把斌哥的儿子培养成一代英雄。帮他拼来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那人说到情深处一把抱住了我，他老泪纵横，说：“看到你，我就像看到了斌哥年轻的时候啊！”说着就要带我走，我也不知道他是要带我去哪里，只是明白肯定是为了我好的事情。 他紧紧拉着我的手，他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跟随着他。 “老兄弟别费心了，斌哥的愿望就是要让咱们的曹家大公子当个普通人。”王哥伤感地说着，一口气喝掉了大半杯白酒。 走在我前面的人立刻停住了脚步，所有人一起看向我，接下来迎来的是叹息的声音。刚才我醒来的时候天色就已经很昏暗，到现在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公园边上整齐的路灯闪烁着微弱到不能再微弱的光芒。 今天，我的人生已经彻底走进了死胡同里面，黑豹和徐广平说什么也会和我纠缠下去，想象着黯淡无光的未来，心里面的惆怅更是添了一层。 爸的这些以前的兄弟们今天聚集在这里，本身就是一件特别心酸的事情。他们本来是那个时代的主人，然而如今却都落得了这样的下场，每个人的脸上都被岁月的风霜肆虐着。 王哥告诉我，如果有难处的话大可以让我的这些叔叔伯伯们帮忙，我曹建文身为曹斌的儿子，那么我对于他们来说，就相当于他们的侄子一样，江湖上面的人都重情重义，别说一点小忙了，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是正常的。 我婉言谢绝了，我曹建文男子汉大丈夫，就算是在外面被人打死了也不会来麻烦这些叔叔伯伯的。 后来王哥问起了关于二叔的事情，他是不会明白的，我的二叔是那样的让我心凉，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王哥都如此待我，不明白为什么二叔对我却是那样铁石心肠，甚至把我当成一个垃圾、一块废物。 那一夜，这些家徒四壁、一无所有的人用信念试图抗衡整个世界，他们用自己的一腔热血温暖了这个冰冷的世界。 我坐在这些人当中，伤感地望着远方漆黑的江面，他们团坐在我的四周，我享受着众星捧月的待遇。 第二天一大早我并没有去上班，也没有再联系王亮，对于他，我已经彻底死心了，但是有一点很确定，有朝一日我一定变本加厉地在他身上还回来他带给我的伤害。 我无处可去，便去了网吧，毕竟对于失意的人来说，网吧始终都是一个可以暂时麻醉自己内心的场所。 我刚走进去那天的那个网管就看到了我，他诧异道：“哟呵，你这才两天没来，这是怎么了？地震了？” 我一摸脸上的伤，摇头苦笑，我说：“我要上网。”打开了电脑之后，看着熟悉的游戏客户端，我面无表情地玩了起来。 刚玩了一会，突然听到身后有一阵清脆悦耳的高跟鞋‘啪嗒’‘啪嗒’踩在地上的声音传来，我摘下耳机一看，发现竟然是去年的一个相亲女，此时她正挽着一个帅气男子满面春风地走来。 她看到我之后一脸讥笑，对她身旁的帅气男子说：“看，这个鼻青脸肿的臭屌丝就是去年我姑妈介绍给我的男朋友，唉，我也不知道我姑妈是怎么想的，怎么给我介绍这么个东西，你说说，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嘛！” 她和那个男的笑成了一团，我清楚地看到，她都已经笑出了眼泪。原本喧闹的网吧，此刻无比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化作了一把把锋利的尖刀向我这里刺了过来。 正在此时，我在网吧交银台那里听到了刘静雨的声音：“小网管，我又来上网了，老机器老习惯哦。17号机，一瓶营养快线一袋可比克。” 那个女的依旧在笑着，刘静雨捧着饮料、薯片向我这里走了过来，她看到一脸伤的我之后立刻跑到了我的面前，她情不自禁抱着我的头把我搂在她的怀里，她急得眼泪往下掉，她问我：“怎么了啊？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昨天晚上一夜都没有睡，一直等着你回家去，打你手机也找不到你人，你到底去干什么了？” 那一男一女愣在当场，尤其是那个女的，惊讶的神情凝固在脸上，眼睛睁得像是鸡蛋那么大。我站起身，轻声说：“静雨，等我回来。” 不管她的挽留我跑了出去，她在我身后哭得蹲在了地上，她一声声呼唤着我。 我在大街上面奔跑着，天空当中细雨绵绵，路上的每个人都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回到了那个烂尾楼，我气喘吁吁地站在烂尾楼前，脸上的液体说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抑或是雨水。 我慢步走了进去，烂尾楼里面还是以前那个样子，一点都没有改变。从小我就认为这里是我的世界，现在，我一样这样认为。我抱着双臂，抬头望着漆黑的墙壁。 从我发现刘静雪怀了别人的孩子开始，再到深夜巧遇徐广平，最后再到爸为了保护我而锒铛入狱。 现在呆在这个地方，有一种恍如隔世般的感觉。 曾经在韩寒的杂文集《青春》的扉页上面看到过这样一句话：这里没有末路，你不曾孤独。 当时我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想现在我明白了，它其实只是一种美好的夙愿，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光明大道不是吗？那么多曾经肝胆相照的人到最后都成为陌路。 我正要转身走出去，忽然听到外面有个人发号施令的声音：“事情就是这样，兄弟们都明白了吗？记住了，这一次，必须要把那块地盘拿下，如果拿不下，就全都给我滚蛋！” 我透过墙缝向外面看去，只见这人西装革履，一头简洁、干练的短发，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网吧里面遇到的老大级人物，阿云。 他的车就停在不远处，想来一定是临时有了重大的决定，烂尾楼地处偏僻，附近又杳无人烟，所以他和他的小弟们才会出现在这里。 正在想着，我一脚没有站稳，一屁股摔在地上。身旁的一摞砖头和糟木全部散落在地，噼里啪啦的。阿云厉声问道：“什么人？” 我立刻捂住了嘴，额头上面的冷汗不断流淌着，心想大事不好大事不好，自己本来是无意间撞到阿云，但是却是偷听了他说话，这原本就是解释不清楚的事情，现在我又弄出这么大的声音。 阿云说：“进去几个兄弟，抓出来让我看看是那个活够了的家伙！” 第二十四章 李晓月来我家 紧接着阿云的两个手下冲了进来，我举起双手说：“别动粗，我跟着你们出去。” 我跟着他们走了出去之后，阿云转身看了我一眼，他抬起头望着飘荡着细雨的天空，他问道：“说说吧，你是谁的人？” 我眼睛盯着地面，说：“云哥，我不是谁的人，只是刚才我呆在这里，无意听到你说话，我不是故意的。” 阿云走到我的面前，他刚要抬起手，突然他脸色一变，问道：“之前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我说：“云哥，那天晚上在新时空网吧您见过我，那天我还给您点了根烟呢。” 他轻笑一声，问我：“那今天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还没有等我说话，他怒吼一声：“你骗小孩子呢？如果不是来偷听我说话，有哪个人会呆在这个鬼地方？”说完站在我身后的两个人就要动手，我叹口气，转过头看着这栋烂尾楼。 我说：“我小的时候郁闷了就来这里自己一个人呆着，这么多年了，我对它已经再熟悉不过，这里就像是我的第二个家一样。反正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是还是不信，那就请动手吧。”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细雨低落在我们两个人的头顶，其实我是打心里面有些敬重阿云，虽然我之前并不知道他，甚至那天在网吧也是我见到他的第一面。但是我总觉得这个人和其他人不一样，要不然的话，我也不会给他点烟。 他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曹建文。” 他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一会，旋即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看来也是一个苦命人。” 他抬起头对我讲：“曹建文，实话告诉你，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今天见你在烂尾楼里面这一幕，再听到你说的这些话，我真的很感动。上个月我去算了一卦，我听说今年我必有贵人相助，上次在网吧见的那一面我就对你印象很深，再加上今天这一面，我觉得你应该会是老天派到我身边的。不管是不是真的有缘，我今天问你，想不想要跟着我阿云混。” 阿云的眼神很真诚，但是他这么大的人物对我这样的一个人说这番话，我必须得告诉他我恐怕不是他命中的贵人。 我赶紧说：“云哥，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根本就不可能会是你的贵人。” 他从怀里掏出一根雪茄，递到我的嘴边，用打火机点燃了。他说：“我再问你一遍，想不想要跟着我阿云混？” 我说：“云哥，我愿意跟着你混！” 就这样，我成为了阿云手底下的众多小弟们的一员。说来也是奇怪了，那天如果换做一个人而不是阿云的话，我肯定是不会答应他的。他对我说话的语气，包括看我的眼神，总是让我觉得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这个世界上面总是有一些人是后知后觉的，我就是这一类人。加入到了他的手底下之后我才想起，我现在已经是阿云的人，徐广平和黑豹在我的面前将不算什么了。 想到这一节的时候，我异常平静，毕竟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只是觉得，恐怕老天给你设下的种种难关，恐怕老天给你摆下的种种困境，到最后其实不过是为了把你带到你应该到的地方去。姑且想成那是一种指引吧。 那天阿云告诉我先回家去，有事情的话他给我打电话。我回到家里面之后没有马上用钥匙拧开门，而是站在门口想了想该怎么对妈解释我脸上的淤青，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 我敲了敲门，见妈没有来开门，心一下子就松懈了下来，看来妈没有在家，这样我才拧开门走了进去。 我刚走进去，突然看到李晓月和一个中年男人正和妈围坐在饭桌前喝茶，我整个人完全是懵了的状态。 李晓月怎么会在我家？这是什么情况啊？ 我整个人傻了，看着拿着暖壶往茶杯里面添水的李晓月。妈对我说：“儿子，你怎么才回来啊，打你电话又不接，你又上哪里去了？” 我吞吞吐吐地：“我，我……” 还没有等我说话，妈急切万分地问我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我把心一横，随便找了个借口说是帮朋友搬家，不小心磕的。 李晓月走到我的面前，冲我俏皮的一笑，递给我一块毛巾：“快擦擦吧，看你头发湿的。” 我像是老年痴呆一样望着妈，我悄悄问妈：“妈，这是怎么回事啊？” 妈对我说：“我听说晓月和你是一个公司的？你怎么没有告诉过我啊，李晓月她家和咱家是世交，只不过你小的时候为了你上学，咱家就搬走了，后来就断了联系，这两天才重新联系上。” 李晓月她家竟然和我家是世交？我惊讶得不行，我怎么会想到，平时公司里面冷艳高贵、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李晓月，竟然和我家有这样亲密的关系！ 妈看着李晓月，说道：“哎哟喂，看看咱家大月啊，真是女大十八变呀，变得这么漂亮，变得我都不敢认了。” 李晓月拉着妈的手害羞了：“阿姨。” 李晓月他爸说：“嫂子啊，刚才听你说我大侄儿建文还没有女朋友呢吧？我亲爱的大侄儿这都回家了，还不赶紧让咱家大月和我大侄儿好好聊聊去呀。啊？哈哈。” 李晓月的父亲看上去是很朴实的一个人，面相也很和善，一眼看上去就知道这是一个既善良又实在的老好人。 听他说完，妈笑得都合不拢嘴了，李晓月则是害羞地说：“哎呀，爸。” 李晓月他爸一手牵起我的手一手牵起李晓月的手，将我们两个人带到了我的房间，他拍拍我的肩膀，说：“大侄子，我和你爸那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你是你爸的儿子，那就如同是我的儿子，快，你们两个好好聊聊。唉，这么多年断了联系，万幸啊，你们两个都没有结婚啊，要不然我老李不得遗憾得想要一头撞死啊，哈哈。” 他转身就走了出去，和我妈继续坐在饭桌前喝茶。受万千宠爱的李晓月坐在我的床边，这简陋一贫如洗的家，使得她格格不入。这一切直到这一刻我都不敢相信是真的，我完全在迷糊当中，脑袋都晕了。 李晓月羞得脸都红了，她说：“建文，你坐过来啊，站着多累啊。” 我屏住呼吸坐到她身边，她俏皮的笑容与往常在公司里面大不相同，往常在公司里面的时候她是一个举止优雅不苟言笑的美丽女白领。 她说：“其实前阵子我就猜出你是我曹叔叔的儿子了，只是我还不敢确定，当我知道你是我曹叔叔的儿子的时候我可开心了，恰巧那阵子你遇到那么多的事情，整个公司都传遍了，我又很担心你。呵呵，可是一直都不敢确定嘛，但是又担心你，所以我才没有和你相认，只是先照顾着你。” 听完李晓月的这番话，我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这段时间我在公司里面不仅没有请了那么长时间的假旷了那么多次工而受到领导的处罚，反而更是一帆风顺，就连同事对待我也和先前大不一样。 原来这一切都是李晓月在暗中帮助我。但是我有一件事不明白，那就是李晓月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我将这个疑问对她讲了，她莞尔一笑，笑得如同花开般灿烂好看。 她告诉我：“因为我看了你的档案啊。” 她说这话的时候将鞋子脱去，脚上面穿了干净的白色袜子，她的脚一荡一荡的，可爱极了。 她轻轻擦了擦我脸上的淤青，说：“你家里太热了，你别介意呀。” 我们两个人静静地呆在房间里面，看着彼此，都是不禁会心一笑。妈推开了门说：“两个孩子呀，快洗手吃饭吧。” 李晓月拉着我的手说：“走吧建文哥哥，咱俩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李爸爸一直给我夹菜，李晓月说：“爸你吃你的吧，我给我建文哥哥夹菜吃。”李爸爸和妈相视一笑。 李爸爸说：“好好，你给你建文哥哥夹菜吧，我就不当你们两个的电灯泡了。” 李晓月噘着嘴说：“哎呀，爸……” 虽然她表现得很无奈的样子，但是脸上的笑容我们三个人都看在眼里，那种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这顿饭吃得热热闹闹的，欢声笑语不断，妈也是笑得很开心，想来自从爸进监狱了之后，妈再也没有这样笑过。 李爸爸和妈说着我和李晓月小时候的事情，我们两个人小时候亲密无间，从来不和别的小朋友一起玩，从来就只有我们两个一起玩，当真是有点青梅竹马的意思。 想想还真是蛮奇妙的，印象当中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总经理秘书李晓月，竟然和我有这样的关系。 李晓月给我夹了几块鱼，她甜蜜地笑着：“建文哥哥，刺我都给你剔出去了，你多吃点啊，我看你又瘦了，比之前在公司里面的那段时间又瘦了不少呢。” 李爸爸一直不停地笑着，笑得眼睛边的皱纹都很明显。 正在此时，刘静雨拎着一塑料袋肯德基一边低着头换鞋一边开心地说：“建文哥哥，看我给你了什么回来？” 屋子里面一时寂静无声，刘静雨抬头看到李晓月坐在我身旁慢慢地吃着饭，李爸爸和妈看着我和李晓月开心地笑着，她呆立在当场，手中的肯德基全部掉在地上…… 第二十五章 两个女人 妈热情地招呼着刘静雨进来吃饭，妈是真的喜欢刘静雨，一边给刘静雨吃饭一边念叨着怎么这么多天都没有来家里面了。 李晓月告诉我吃鱼要多泡点汤，因为营养基本上全部都在汤里面。刘静雨怔怔地看着我一会，她二话不说转身就跑了出去。 妈在后面说着：“静雨啊，你怎么也不说话就走了啊，唉，这孩子。” 我心中一紧，放下碗筷就跑了出去。我跑到楼道里面的时候发现刘静雨正在飞快地往楼下跑，我大喊：“静雨，静雨。” 但是她根本就不听我的呼唤，还在往楼下跑。见她根本就不理我，我也就只好在后面追她，她捂着嘴跑在前面，我紧追不舍。 最后我们两个人一直跑到了楼下，这时候她才停下脚步。我说：“静雨，你跑什么啊。”她转过头来，眼睛里面泛着泪光，哭了。 我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面特别不是滋味，她哽咽着说：“我跑不跑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你明明知道我对你什么样子，你还和你公司里面的漂亮秘书那样子，我怎么样还和你有关系吗？” 我愣在原地，是啊，我早就知道刘静雨喜欢我，今天李晓月对我那个样子，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得出来我们两个人之间非比寻常。恰巧刘静雨看到了，她会怎么想呢？ 她越哭越伤心，我连忙搂住了她，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依偎在我的怀里面哭得很伤心，来来往往向楼道里面走的人都看着我们两个人。 她挣脱开我的怀抱，双手捧着我的脸问我：“建文哥哥，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把她和她爸来我家做客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和她说了，她半信半疑地问我：“真的？” 我说：“当然了，我如果骗你的话，我就天打五雷轰。” 她连忙捂住我的嘴：“哎，别说这种话。这种话太不吉利了，万一你真的被天打五雷轰了，我该多难过啊。” 其实我有自己的想法，刘静雨对我有情有义，而且我明白的，她对我的好绝对不是什么小姨子对姐夫的好，那明显就是爱一个人的做法。 而李晓月虽然和我刚刚相认，但是也对我关照备至。两个姑娘都是万里挑一的，她们两个人的美各有千秋，就算是去当电影明星也是有那个资本的。 如果真的让我从她们两个人当中选一个出来，那真的是比登天还难。后来我知道刘静雨还没有吃饭，所以就陪着她去附近的西餐店吃了点东西，吃完了东西我就送她回她租的房子了。 不出我所料，刘静雨根本就没有让我走的意思，那时候才下午两点多钟。她搂着我的腰，拉着我坐到了床边。 我非常木讷，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她依偎在我怀里，她说：“建文哥哥，你说我今天美吗？” 我表情特别僵硬，点点头说：“嗯，美，很美的。” 她轻轻笑了笑，脸都红了，明显是害羞了：“那今天你就别走了呗，人家，人家有好多话想要对你说。” 女孩子明义上是有好多话想要对我说，可是事情那是明摆着的了，我和刘静雨之间今天应该也就该发生关系了。 她脱掉鞋子爬到床上开始铺起了被子，我坐在床边，发现自己根本就是特别尴尬！这么长时间以来刘静雨都是我的小姨子，已经变成了植物人的刘静雪是那个样子的，但是我却一直很疼爱刘静雨，所以我一直把刘静雨当做是小妹妹一样对待。 说实话我没有办法一下子就和她做出那种事情，实在是适应不过来。想象一下吧，被你当成是妹妹的女人…… 实在是太尴尬了。 我匆忙对她说改天再来，家里面实在是有事情，我就马上逃了出去。临走的时候我用眼睛的余光看到刘静雨跪在床上，手里面拿着被子的一角，噘着嘴目送着我。 回到家里面之后妈和李晓月他们几个人都已经吃完饭了，我气喘吁吁的，妈对我讲李晓月都要走了，还不去送送人家。 我和李晓月来到了我的屋子里面，李晓月对我说：“建文哥哥，我真的很开心能够重新遇见你，小时候的事情或许你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我是一直都记得的。我去国外那几年留学的时候虽然也交过男朋友的，但是我可以发誓，在我的心里面一直都有个你。我希望你能记住我今天说的话。” 我点点头，沉默不语。她说：“那我走了啊，你送走那个小姑娘之后应该还没有吃饭吧？快去吃饭吧。” 李晓月和李爸爸走了之后家里面就只剩下我和妈，妈笑得灿烂得跟朵花儿一样。这些天在我心里面一直都有个疑问在徘徊着，那就是二叔！ 我要妈给我讲一些二叔以前的事情，妈听到‘二叔’这两个字之后脸上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她问我：“你问那个人做什么？” 我装傻充愣：“没事情，就是随便问问呗。” 她一边刷着碗一边说：“儿子啊，妈告诉你，你不要去找那个人，知道吗？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该告诉你的肯定会告诉你的，不该告诉你的嘛，肯定是为了你好。懂吗？” 我嘀咕着：“为不为我好的，我都这么大人了，就告诉我又能怎么样。” 当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抽烟，窗外星光灿烂，皎洁的月色从窗户外面洒了进来，照在我的被子上面。微信里面有一个昵称叫做‘月月’的女人加我，点进朋友圈一看照片，竟然是李晓月，不用想也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我的微信号的，一定是妈告诉她的。 她问我：建文哥哥，你还没有睡吗？ 我飞快地打了一行字过去：还没睡呢，看外面大大的月亮呢。 她回复：嗯，是啊，今天晚上外面的月亮真的好大呢。既然你在看，那我也在看。 过了一会她给我发了一张帅哥的照片来，照片上面的帅哥英俊潇洒，头型也非常有型，甚至身后还有一辆车，那辆车看上去就是一辆名车。 我正纳闷她怎么给我发来一个男人的照片呢，我接收到她给我发来的消息。是这样的一行字：这个人是我现在的男朋友，虽然他很好，而且对我也很好，可是相比起我的建文哥哥来，我选择和他分手。 我手指尖夹着烟头，目瞪口呆，不知道这话该怎么往下接了。 半晌我也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好，大概过去了五分钟之后，我的思维逐渐恢复正常，我打过去一个字给她发了过去：哦。 很快她发过来一条语音：“建文哥哥，我睡了，你也快点睡吧，马上就可以休假了，咱们俩出去好好玩玩吧。” 我对着手机话筒说：“额……这个……这个……好啊。” 说完之后我放下手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我趴在窗前看着夜空当中那璀璨的星光不禁说道：“我X！老天爷你是不是在玩我？我混得没有这么惨的时候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只能整天守着刘静雪那个奇葩相亲女，只能选择当个接盘侠！现在你一下子就给了我刘静雨和李晓月两个姑娘，我上辈子是不是造孽了？” 阿云在本地是一个很厉害的存在，按照不是那么精确的说法的话，可以打个比方。他，相当于几十个黑豹。 黑豹和阿云我认为没有什么本质上面的区别，两个人都是靠着一拳一脚打下来的天下，只不过阿云比他混得更成功而已，混得更大而已。 由于我刚跟着阿云混，所以他的实力到底有多大，我还没有弄清楚。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我找阿云要了几个兄弟去找黑豹和徐广平，这一次我是光明正大的去找这两个人，以前的时候我没有办法，现在不同了，现在我背后有靠山。 中午的时候天气特别热，我听清洁工王哥说他看到黑豹和徐广平就在标力台球厅，这个标力台球厅我是知道的，所以我特别兴奋。 就在今天，黑豹和徐广平这两个人将彻底跪在我的脚下，走进台球厅的时候我对身后的几个兄弟说：“一会见机行事，今天的事情，我曹建文先在这里对你们说声谢谢了。” 身后一个留着寸头的兄弟轻声说：“别，咱们都是兄弟，咱们的老大都是阿云，你要是这么说可就见外了。” 我领着他们几个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走进去之后发现黑豹和徐广平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在台球厅里面，我大喊一声，把在台球厅上班的一个小美女叫了过来。 我坐在椅子上面翘着二郎腿，那个小美女看到我身后的兄弟们的时候立刻就明白我的身份了，她走到我的面前弯着腰轻声问道：“大哥，是来打台球吗？” 我点了根烟，摆弄着打火机说：“黑豹和徐广平在没在你们这里？” 她说：“啊，您要找豹哥和平哥呀，您是他们的什么人呢？哥儿们吗？” 我阴着一张脸说：“快带我去找他们，你要是敢耍花样，今天我连你一块办了！” 她吓得脸色苍白，连连说：“好好好，大哥，我这就带您去找他们。” 第二十六章 报仇 跟着前面的那个小美女我们一行人一直往前走，走到一个拐角的时候她向前面指了指，轻声对我说：“大哥，前面的那两个关着的门就是豹哥和平哥的房间了。” 她一再求我千万不要对其他人讲是她告诉我的，我说你就放心吧，你既然帮了我，我肯定是不会为难你的。 我带上这几个兄弟推开了一扇门，只见黑豹正趴在一个身穿黑皮短裙的妖艳少妇身上，我上去就是一脚，黑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脚就被我踹得‘啊’的惨叫一声，想站也站不起来，就趴在了床上。 他身旁的那个少妇吓得嘴巴长得老大，我大喊：“黑豹！别来无恙啊！” 黑豹费了半天的力气回头一看，看清楚了我的脸之后他眯着眼睛瞪着我说：“曹建文，原来是你这么个废物。” 我说：“呵呵，老子今天就是来就是为了废了你！” 那个少妇吓得目瞪口呆，光着脚踩着高跟鞋小跑到我的面前，可怜巴巴地求我饶了她。我一把将她甩到一边，我说：“兄弟们，把黑豹给我按住了！” 黑豹被我的几个兄弟按在床上完全不能动弹，他大喊大叫的：“曹建文！你给我等着！我让你死！” 我点了根烟，对一个兄弟说：“兄弟你跟我来。” 来到了另外的一个房间门前，听到房间里面徐广平和一个女人的笑声，我咬了咬牙，推开门之后看到徐广平正搂着一个女人躺在被窝里面，我推开门的一刹那他身边的女人气得不行，骂我：“你个臭屌丝，你没有长眼睛啊！还不快点滚进去？” 我抬起腿一脚踢在门上，木门瞬间就出现一个大窟窿，那个女人看情况不对，我的那几个兄弟刚好把黑豹按了过来，徐广平吃惊地看着黑豹，他问道：“豹哥，怎么回事？” 黑豹说：“快打电话叫兄弟们来！曹建文这个废物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快叫兄弟们来直接弄死他！” 徐广平慌慌张张地从女人的手里接过手机，我一脚将他手中的手机踹掉了，那个女人也不顾脸面了，光溜溜的从被窝里面爬出来跪在我的面前求我饶她的命。 我揪着徐广平的头发，我说：“徐广平，今天，我给你和黑豹好看！”说完这话，我大喊一声：“兄弟们，把这个叫徐广平的也按住，连着黑豹，都给我带到台球厅里面去！” 来到台球厅里面之后，台球厅里面的男男女女都闪到了门口，我坐在椅子上面翘着二郎腿，说：“黑豹，徐广平，你们两个现在给老子跪下！” 黑豹和徐广平恶狠狠地瞪着我，我伸出两个手指走到他们两个人的面前，我在他们两个人的眼前比划了比划，我说：“跪不跪？不跪我现在就杵瞎你们。” 我一用力，一根手指头就杵到了徐广平的眼睛上面，徐广平惨叫一声连连说道：“啊！文哥饶命，文哥饶命！”说着，他立刻跪了下来。 我轻蔑地看了眼黑豹，我说：“你呢？跪还是不跪？” 黑豹冷哼一声，也跪了下来。我将双手背在身后，我说：“黑豹，你在的头上有刘静雨的一笔账，徐广平，在你的头上，有我爸的一笔账。今天，你们两个人说怎么办吧？别逞强，我说弄瞎你们就弄瞎你们，来找你们之前我调查好了，你们的兄弟根本就不在附近。” 黑豹还在硬撑着，沉默不语。 徐广平跪着走到我的面前，说：“曹，啊不，文哥，饶了小弟这一次，行吗？就饶了小弟这一次吧。” 我冷笑一声：“叫我饶你啊？”说到这里，我站起身将身旁的垃圾桶一把捧了起来，一把扔到他的头上，‘咣当’一声。我大喊：“那我爸呢？我爸现在还在监狱里面呆着！” 徐广平拽着我的裤腿说：“文哥，那你说，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啊，你说啊。” 我的怒气已经顶到了嗓子眼，我说：“现在，马上，立刻，赶紧给老子跪下，学狗叫，叫玩之后大喊三声爷爷！” 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徐广平真的照做了，这一幕，被刚才和徐广平躺在被窝里面一起玩手机的那个小女人看在眼里，她皱着眉头低下了头。 我大喊：“黑豹！跟着我广平孙儿一起做！” 黑豹那低沉的男中音响起：“汪！” 我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不够真实！再叫！” 他又汪了一声，台球厅里面的人都是哈哈大笑。我转身将那两个贱女人拽了过来，拽过来之后她们两个人都不甚摔倒在地上。 我蹲在她们两个人的面前，对徐广平的那个女人说：“哟，刚才你挺厉害呀。对吗？我记得刚才你说我什么？臭屌丝？是吗？” 她呜的一声哭了出来，抓着我的腿求我饶了她。我一脚将她踢开，我问她：“对吗？我记得你刚才好像的确是这么说的吧？” 我大喊一声：“我说的对不对！” 她被我这一喊吓蒙了，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着：“大哥，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啊，今晚我陪您好吗？就饶了我吧。” 现在这个社会，男多女少，这一点我在之前是深有体会的。 君不见成天有大批大批的兄弟在网上整天求妹子？ 君不见成天有大批大批的兄弟在网上碰见个像女人的ID就死缠烂打？ 所以，我动徐广平和动这个女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后果也是不一样的。我动徐广平，他的那些兄弟除外，我动了也就是动了，根本不用计算什么后果。但是这个女人呢？ 我如果把她动了，搞不好有一大群男人来找我报仇，这要是捅到了某个老大级别的人那里去，那可就麻烦了。 我把她扶起，淡淡一笑说：“放心，我不欺负女人，你走吧。” 这时，人群之中传来几个女人花痴的声音。 “哇，好帅啊。虽然颜值不高，但是我觉得他好帅啊。” “这才是真正的男人啊。” “我要给他拍张照片，然后保存起来。” 我走到黑豹和徐广平的面前，我说：“你们两个，多次惹我，今天落到了这步田地，有什么想说的？” 他们两个人哑口无言，尤其是黑豹，冷着一张脸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那模样，真是和他给我的印象大不一样。 我拽起徐广平，一连扇了好几十个耳光，在场所有人都傻了，我心里面的怒气一点一点得到了释放。 到最后他的脸都被我扇肿了，我不屑地看了黑豹一眼，我说：“黑豹，刘静雨的事情我一直记在心里，你这个伪君子，当初差点害的我把刘静雨给害了，这件事情我一直都忘不掉，今天，你说该怎么办呢？” 黑豹冷哼一声：“今天我栽在你手里面，算是我认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一脚踹在他的脸上，然后使劲蹭了蹭，我说：“悉听尊便？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跟我悉听尊便！兄弟，把墙角那条狗拽过来！” 那兄弟把那条狗拽过来之后，我抱着狗将狗的屁股贴在黑豹的脸上，黑豹呜呜呜的要吐也吐不出来，要说话也说不出来。 我说：“我跟你说，我对你的恨，这辈子也忘不了，我不整死你，我就不姓曹！” 把狗屁股对着他的脸按了一会，我才把狗放开，黑豹连连作呕。 我说：“今天，才只是刚刚开始，黑豹，徐广平以后走着瞧！”我带着那几个兄弟就离开了。走出台球厅那一步，我的心情豁然开朗，在我心中，对爸和刘静雨的亏欠，从这一刻开始彻底清除了。 走远了台球厅之后，我转身对那几个兄弟说：“兄弟们，今天这笔恩情，我曹建文记在心里面一辈子，我记一辈子。” 留着寸头的那个兄弟说：“哎，曹老弟啊，咱们都是兄弟，别说这些见外的话。” 我拍了拍地上的尘土，我把心一横跪在了他们的面前，我说：“兄弟们，请受我一拜！”他们纷纷把我扶起，都说我实在是太见外了，都是兄弟，今天不算什么事情。 我说：“好，都是兄弟，一日是兄弟，终生为兄弟，走，我请你们吃饭去。” 黑豹和徐广平这两个人，在我们那一带大大小小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我今天这么干，很快就在我们那一带掀起了很大的波澜。毕竟，他们两个人受到这么大的屈辱，很快就惊动了很多的人。 他们两个人的天下，都是赤身空拳打下来的没有错，只是，相比起阿云来，他们两个实在是太不值得一提了。 那天晚上我的心情特别好，做晚饭的时候给妈炒了好几道菜，吃完饭之后我突然想起来什么事，于是匆匆走出家门。 我来到了市里面的第二医院，很快就找到那间病房，我看着躺在病床上面紧闭双眼一动也不动跟具尸体一样的女人，我站在原地，咬牙切齿地说：“刘静雪，你今天这样，是你罪有应得，活该！” 我轻轻地笑着，看着她这副样子，我的心别提有多开心了！ 相亲女，相亲女！ 笑着笑着我的心中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我抽泣着：“相亲女，相亲女。” 第二十七章 阿云和阿峰 我从医院里面出来之后站在医院的门口，发现外面的树木花草都已经有一些微微泛黄了，夏天终于快要过去，秋天快要到来了。 周遭的一切虽然还没有到秋风萧瑟的程度，但是明显已经褪去了夏天的绿意。我往外走去，一路向北，准备往家走。 走着走着突然看到一辆轿车冲着我急驶而来，差点就撞到我，我骂了两句娘，开个好车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差点就撞到了我，把你的车卖了也赔不起！ 我正要转身往前走的时候那辆车突然停下来了，然后倒了个头竟然开了回来。轿车开到我身边的时候停下来了，车门一开，李晓月走了出来。 她走到我面前，她莞尔一笑：“建文哥哥。” 我心中一暖，说：“晓月啊。” 她把我让了进去，我坐进去之后发现驾驶座上面坐着一个男子，这个男的头发很有型，有点周杰伦的发型的感觉。他转过头叫李晓月宝宝的时候我看清楚了他的脸，原来，他就是那天晚上李晓月给我发的那张照片上面的男人，他就是李晓月的现任男朋友。 李晓月吩咐他先把我送回家去，那男的略有不爽，但是还是不敢听令。车子开动之后李晓月微笑着看着我说：“建文哥哥，阿姨的身体现在还好吗？” 我点点头说：“嗯，挺好的，你不用担心。” 忽然我的手机响了一声，我打开一看，是微信有一条新消息。点开一看，只见是李晓月给我发来的：建文哥哥，别见怪，现在的这个男朋友对我特别好，但是我早晚是和他分手的，你就放心吧。 看完之后我匆忙抬起头看着正在冲我甜蜜地微笑着的李晓月。车子开得很慢，我看着李晓月长久无话。当车开到街拐角的时候李晓月让她的男朋友把车停下来，然后拉着我走进了一家超市。 我问她：“晓月，你干嘛啊？” 她说：“我给你买点吃的带回去。” 我说：“哎呀，不用啊，家里面什么都有，再说我想吃什么我自己买就可以了啊。” 她拉着我走到了货架的一侧，她把手放在我的脸上，她脸上的表情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说不上这是什么神情，只让人感觉有些忧伤，她说：“建文哥哥，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我被她弄得十分不自然，我把她的手拿开，我说：“唉，晓月啊，你别这样，叫你男朋友看到了的话，你男朋友肯定会很伤心的，毕竟我也看得出来，他对你挺好的。” 她捂住我的嘴：“不，你不要说别人，我只要你，建文哥哥，我只要你，这个世界上面从咱俩那么小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了，我只跟着你。” 买了一大堆零食之后她拉着我重新坐回了车里面，她再次吩咐她的男朋友开车，她男朋友叼着烟说：“歇一会的。” 李晓月顿时就急了：“歇什么歇啊，我建文哥哥着急回家呢，要是耽误了他，我可不高兴了啊。” 他也急了，回过头来用手指着她：“什么建文哥哥建文哥哥的，你的建文哥哥比我还要重要吗？” 我赶紧按住了李晓月的手说：“兄弟别误会，我妹子只是有点着急而已，我无所谓的，不用管我，呵呵。” 后来到家之后我下车，看到李晓月和她的男朋友坐在车里面大吵，虽然我不知道在吵什么，但是我明白的，李晓月那是为了我，而是在找她男朋友的茬，以求得分手。 我刚到家，就从一个兄弟那里得知黑豹和徐广平正在找我报仇，呵呵，该来的总会来的，我现在已经是阿云的人了，我还会怕他？ 我马上找到了那个兄弟，那个兄弟告诉我黑豹带了不少的人要来干我，我把上次的那几个兄弟全都叫上了，临走之前我说：“兄弟们，这次还得麻烦你们，见谅吧。” 他们几个都毫无怨言。什么是义气？这就是义气。义气就是在你有困难的时候他们挺身而出，不求回报，来帮你。 到了黑豹那里之后我看到黑豹和徐广平两个人的头上都缠着绷带，看样子上次被我揍完之后伤得不清。两个人身后跟着不少的狗腿子，但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他们两个人的中间摆放着一张椅子，椅子上面坐着一个体形巨大的家伙。 旁边的一个兄弟轻声对我说：“兄弟，看到坐在那两个人中间的人了吗？他就是名震一方的阿峰……” 他还没有说完话，黑豹的人就冲了过来，接下来就是一场乱象，我们几个和他的人打成了一团，到后来终究是少不能胜多，我们几个人都被他们制服了，尤其是我，我毕竟不能和他们混社会的相提并论，我被三个人按在地上，完全动弹不得。 坐在黑豹和徐广平两个人中间的那个人缓缓向我走来，他说：“小子，胆子挺肥啊，你还敢动我阿峰的人？” 我心里一团乱麻，这个阿峰到底是什么人？听我身旁的那个兄弟说是名震一方的，那岂不是和阿云平起平坐的人物？我怎么会想到，黑豹身后竟然有这么大的一个人物，这下子可该怎么办是好？ 正在这时候，阿峰轮圆了给我一个大耳光，我被他扇得不知所以，一头栽倒在地上。黑豹在远处捂着自己的脖子说：“峰哥，就是这个小子，就是他找人偷袭暗算的我。” 阿峰揪着我的衣领就要揍我。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大声说道：“我大哥是阿云！” 阿峰立刻停住了手，往后退了好几步，他问道：“你说你大哥是谁？” 我皱着眉头说：“我大哥是阿云！” 阿峰在原地走了几步，半信半疑地看着我，他侧脸对身旁的人嘀咕了两句，就背身对着我了。过了很长时间，远处一辆车开了过来，车停下之后从车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我定睛一看，竟然是阿云。 阿云走到我们身边的时候，我抬头望着他，胆战心惊地说：“云哥。” 阿云看也没有看我一眼，走到了阿峰的面前，两个人对视着，也没有说一句话。许久之后，两个人拥抱在一起，阿云对阿峰说：“师弟！” 阿峰则对阿云说：“哎呀，我的好师哥啊！” 这个阿峰竟然和云哥是师兄弟的关系？我不禁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两个人。黑豹也完全傻了，他嘴巴长得老大，转过头看着徐广平，两个人的脸上写满了诧异。 阿云一脸微笑地对阿峰说：“师弟啊，我不知道我手底下的人和你的小弟还有这样的过节，我是不知道的，要不然我也不可能让他来。对不住了，卖你师哥我一个面子吧，放了我的手下。” 阿峰朝着自己轻轻扇了两个巴掌，说：“哎呀，我的师哥呀，我哪里知道这小子是你的人啊，如果知道是你的人，我怎么可能来管这趟子闲事！快放了我师哥的人，快点！有没有眼力价啊。” 说完之后，按住了我们几个人的人都放开了手，我和那几个兄弟从地上站了起来，黑豹肯定郁闷至极，原本是来找我报仇的，结果却出现这样的意外，差点都变成篝火晚会了。 后来我听一个兄弟说才知道，原来阿云和阿峰两个人虽然师出同门，但是两个人各占一方，平时本就不相往来，今天阿云能来这里，是出了所有人的意料的。 阿峰和阿云聊了一会之后，阿峰转身走到黑豹的面前，黑豹结结巴巴地说：“峰哥，我，我……” 还没有等他说完话，阿峰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阿峰大喊：“你他妈的活够了是吗！明明知道姓曹的小兄弟是我师哥的人，你还想我哭求，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让我废了你？” 黑豹立刻跪了下来，头咣咣地磕在地上，他哭喊着：“峰哥啊，我确实是不知道啊，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以后肯定是再也不敢了。就饶了我吧！” 阿峰说：“来两个兄弟，把黑豹的左臂打断了，给他长长记性。” 黑豹吓得冷汗直冒，一再求着阿峰饶了他，可是阿峰哪里会饶他？来了几个人就把黑豹拖了下去，很快，随着一声尖叫，黑豹的胳膊被砸断了，黑豹仰躺在土道上面，不省人事。 阿云拍了拍阿峰的肩膀说：“师弟啊，改天你师哥我请你喝酒，咱们兄弟两个，可是已经好久没有喝酒了呀。” 阿峰说：“哎，要得要得。师兄慢走。” 我和那几个兄弟跟着阿云坐到了车里面，车开远了之后阿云让司机把车停了下来，他打开车门走下车，抬头望着天空说：“曹建文，你跟我下来。” 我心中一惊，难道阿云是要罚我？这次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如果是要罚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我迟迟没有下去，阿云斜眼看了我一眼，他没有好气地说：“快下来。” 我走下车之后，他往前走着，他说：“跟我来。” 我跟在他的身后往前走着，走了差不多一百来米吧，他停下脚步之后我心慌得不行，我连连说着：“云哥，这次是我不对，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 他看着我，说：“来来，把头抬起来，被跟个小姑娘似的，我问你点事情。” 阿云要问我事情？会是什么事情呢？ 我爱你，再见 朋友们，在这里我正式宣布《相亲女》一书将无限期停止更新。作为一个写作者，亲手切了自己的作品其实就像是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一样残酷和不忍，我非常沮丧。 事情是这样的，《相亲女》这本书成绩还算是可以，但是我总是莫名地觉得成绩不理想，于是我就找原因，最终发现，大错早就已经铸成。 也许，朋友们你们不明白，我在书中无意间的几个决定，就惹得大批的读者无法再继续看了，所谓弃之。那错既然错了，怎么办呢？ 昨晚，我就想到，要不然改吧，可是改的时候我发现，根本就改不动了，如果要改，现在你们看到的这些肯定就面目全非了。 事实上，我在写此书的时候，总是在讨好读者一面和表达自己一面，两方面左右摇摆不停，拿不定主意。当然了，最终我选择了后者，我选择了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 女主人公给男主人公戴绿帽子了，我给男主人公的选择是原谅，其实我是想体现这个时代的悲哀，和这个时代一部分人群的无奈。 然而，很多读者朋友不这么想，他们并不能接受。所以也就是在某一章之后，读者大批流失，是剩下极少数人还在看。 眼下我已经没有退路，权衡利弊之下，只好在此广而告之，《相亲女》一书从此时开始，正式停止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