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上门打脸 “曹主任，能不能再宽限几天？”曹毅央求道。 古城心脑外科主任医师曹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不行，最迟明天早晨上班前，必须把欠款补上！”说罢快步走进办公室，“砰”的关上了门。 曹毅拳头捏的嘎巴响，用力挥了挥，却又颓然叹了口气，下楼买了些早点，到病房伺候着母亲吃过，准备去上班。 “小毅，”临出门，母亲叫住了他：“妈感觉这几天恢复的还不错，要不你下午跟学校请个假，帮妈办出院手续吧，妈想回家养着。”她还不知道，曹毅已经被学校撵了出来。 曹毅楞了一下：“钱的事你别担心，一切有我呢，你就安心在医院住着吧！” 他母亲没说话，不过，出门后，他分明听到母亲长长叹了口气。 “有什么好叹气的？”他想道：“不就是老爸不在了嘛，不就是曹方突然改变态度，逼着交医疗费嘛，我是曹毅，什么困难也别想打倒我！” 话虽这么说，他其实挺挠头，谁叫他父亲死的不光彩，不但亲戚朋友对她们娘儿俩如避蛇蝎，现在连曹方这样的老朋友都改变了态度，——总不能去抢银行吧？或者，去买注彩票？恐怕还没抢了银行不被抓住几率大。 他苦笑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回家拿了点东西直奔舅舅家。 “小毅？”开门的是曹毅的舅妈李颖，见到曹毅，明显怔了一下。 她可能是正准备去上班，灰色套裙下浑圆的双腿套着黑色的丝袜，虽然年近四十，仍旧别有一番魅惑。 “你怎么来了？”她站在门口，显然没有让曹毅进门的意思，这在曹毅的父亲，古城市市委曹副书记还在位时，简直不可想象。 世态炎凉，莫过于此。 曹毅早有预料，冷笑着从她旁边挤进门：“我舅呢？” 冯东正在客厅沙发上抽烟，曹毅径直走过去，一屁股坐到他对面，开门见山的说道：“舅舅，借我五万块钱，我妈住院钱不够了……” “五万块钱？”李颖高八度打断曹毅，几步走到他对面不满说道：“不是前几天才借给你们五千块钱吗？又借五万，你以为我们家是开银行的啊？” 曹毅懒得搭理李颖，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冯东。 冯东扫一眼老婆，面上闪过一抹尴尬：“那个小毅，舅舅最近手里头实在是有些紧……” “你的意思就是不借对吧？”曹毅冷冷打断冯东，蹭的站了起来。 “不是……”冯东也站了起来，刚要说话，却被李颖打断：“没错，就是不借。我们又得还车贷，又得还房贷，还得供你表姐上学，哪儿不用钱？上次那五千还是我从朋友借的呢，现在别说五万，五百也没有！” 曹毅的火气噌的就冒了起来，掏出一张借据拍在茶几上，“啪”，声响中，茶杯烟缸都被震了起来，冯东跟李颖面面相觑，都被他突然的爆发吓了一跳。 “你这是什么意思？”李颖最先恢复过来，一边问一边去拿茶几上的借据。 曹毅冷哼一声，寒声说道：“说话的时候就不知道过一过脑子吗？这是看着我老爸不在了，觉得再也用不到我了是吧？忘了你们今天的一切都是谁给的吗？是我老爸！要不是他，李颖，你特么高中都没毕业能去电力局上班？还有你冯东，要没我老爸，就你这水平能当上科长？病床上躺着的可是你亲姐姐，亏你还是个爷们儿，真特么让我瞧不起你！” 冯东脸色骤变，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曹毅虽然早就料到是这个结局，仍旧失望至极，一把从李颖手里将借据夺到手里，晃了晃，借据发出哗哗的声音，如同他的声音，毫无感情：“这是你们当初买车从我老爸借钱时打的借条，十万块钱，三年了，看在亲戚的面子上，我就不要利息了，今天晚上给我送到医院去，迟了今天，咱们法院见！” “不是丢了吗？”李颖其实已经看清了，确实是她打的借条，所以更加觉得吃惊。 曹毅冷笑一声说道：“那是我妈可怜你们，不过，现在看来，她的善良没换来回报，反而养了两只白眼儿狼！” 他懒得再跟两人废话，说完转身就走。 冯东想追，却被李颖一把拽住：“你想干什么？告诉你，这十万块钱你要敢还，我就跟你离婚！” “可他手里有你打的借条！” “借条怎么了？瞧你那点胆子，也不想想他爸是咋死的，还法院见，他能进法院的大门，我姓李的随他姓！” 冯东长叹一声，颓然坐了回去。 “你也别觉得心里不安，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以前你姐风光，那是因为老曹在，正所谓花花轿子人人抬，现在老曹走了，还走的那么不光彩，你觉得，就你姐跟曹毅还能东山再起？今天我把话给你撂这儿，就他们娘儿俩，真要能东山再起，我就，我就……” 可能是刚赌咒曹毅要能进法院大门，她就改姓曹，一时间她也想不出什么狠话来，最后憋出一句：“我就脱了光屁股去燕水湖裸奔！” “这可是你说的！”曹毅忽然又推门露出一个脑袋，原来他还没走，就在门口听墙角。 李颖一怔，挺胸昂头：“是我说的又如何？” “不如何！”曹毅缩回脑袋，重重带上了门。这一回，他再不停留，直接下楼。 上午酒吧没人，帮着几个女服务员打扫完卫生后，曹毅就跑到门口抽闷烟。 一根烟没抽完，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美女停到他旁边，是他表姐冯雪，她从车筐拿出一个手机盒递给他：“张彩娟让我给你的，你走之后，她又跟孙长智好上了……还有，”说着话，她又从车筐里拿出一个鼓囊囊的牛皮信封：“这里是六万块钱，一万是陈老师的，剩下是我攒的零花钱，你拿着，先给姑妈治病，不够了我再想办法！” 曹毅没接信封，只是将手机盒接了过来，望着冯雪酷似母亲的漂亮脸庞，微叹一声，一边转身一边道：“其实，你可以不用对我这么好的！” “曹毅……” 曹毅没回头，大步进了酒吧。 回到休息室，他将早已从盒子里拿出来的香蕉手机狠狠的摔到了地上，还不解气，一拳打在门上，门子裂开一道缝，他的拳头也渗出了血，只是，这样的疼痛根本不能和背叛之后的心疼相提并论，缓缓滑坐到地上，他有想杀人的冲动。 良久，他突然爬过去将手机捡了起来，瞪大眼睛惊呼：“不对，这不是我给张彩娟买的那个香蕉！” 手机屏幕完好无损，巨大的撞击根本就没有给它留下任何痕迹，透窗而入的日光照射下闪闪发光，透出丝丝冰凉…… 第二章 臭毛病都是惯出来的 张彩娟是古城六中三大校花之一，追她的时候，曹毅着实下了一番功夫，请客吃饭小礼物不说，最后还是买了个香蕉7才把她搞到手。 不过，他记得很清楚，自己买给那丫头的香蕉明明是白色啊，怎么成土豪金了？ 怀着疑惑，他打开了手机。 手机没设密码，里边空荡荡的，只有两个应用，一个天天新闻，一个应用商城。 顺手打开应用商城，曹毅发现，里边的内容实在乏善可陈，居然就挂了三个应用，一个“钢琴演奏家”，一个“语言大师”，还有一个“教你学太极”。 “这也叫‘商城’？” 他嘀咕一句，又发现一个问题，三个应用后边竟然还有金额，他数了数零，不由气乐了：“开什么玩笑，一个破应用三百万？泰铢也忒尼玛贵了吧！” 关闭“应用商城”，随手打开“天天新闻”，这个应用倒没什么出奇的地方。他现在对新闻没兴趣，倒是发现有关于彩票的消息，不免点进去看了一眼，发现里边介绍的是某人中了亿元大奖，得了失心疯，暴打老板，还在楼顶撒钱云云。 冷笑一声，关掉手机，琢磨着送到手机店，看能不能卖个三千几千的——他没有留意，消息的日期显示的是明天，而今晚，才是开奖的日子。 “曹毅，门是你打的吧？大清早的，你发的哪门子疯？”门子忽然被人推开，淡香扑鼻，陈海英寒着脸望着曹毅血迹未干的拳头皱眉说道。 “陈姐，我……” “让你来干活，是觉得你小子有点骨气，可不是让你给我来找事儿的。这里是工作的地方，不是你撒气的地方，我不管你受了什么委屈，既然来上班，就给我把委屈憋回去。”陈海英板着脸转身出门，走出几步又道：“还有，修门的钱从你工资里扣！” 望着陈海英款款走远，一个跟曹毅不错的服务员才探头进来：“小曹，出什么事了？” 曹毅苦笑摇头：“没事，对了晓丽姐，老板娘咋了，怎么今天火气这么大？” 赵晓丽个子娇小，身材丰润，笑起来眼睛弯弯的，青花旗袍被鼓囊囊的胸口高高撑起来，黑丝裹腿，****饱满，浑身上下散发着少妇的风韵，与成熟美艳的陈海英各擅胜场，来酒吧的男人，倒有多半是冲着她来的。 即使心情不好，见到她进来，曹毅仍旧不免在她胸口扫了一眼。 “瞎看什么？”赵晓丽白了曹毅一眼，探头向外张望两眼，转回头压低声音对曹毅说道：“还不是因为那个‘钢琴师’阮义呗，嫌老板娘给的工资少，要求加钱，不加就不干了。” “一个小时三百还少？他咋不去抢银行？” “可说呢，弹的不咋地，毛病倒不少，成天戴着个眼镜框晃悠，人五人六的，不干正好，看到他就烦！” “赵晓丽，你说谁人五人六呢？”说曹操曹操到，亏得赵晓丽刚才还向外看了看，不想话还没落地，阮义已经寒着脸站到了门口。 酒吧隔壁是一家足浴，里边的妹子质量挺高，提供特殊服务，阮义好那一口，估计是冲陈海英要求加工资后去了隔壁。 打扫卫生的时候曹毅倒是看到阮义出去来着，这才多久，居然又冒出来了，该不会下边有毛病吧。 赵晓丽性格颇有些泼辣，稍楞一下，毫不退缩的迎着阮义的视线顶了回去：“我就说你了，咋着吧？不就是会弹钢琴吗，有什么了不起？老板娘人那么好，你明知道店里生意不景气，不雪中送炭也就罢了，还落井下石，简直不是人！” “你……” “你什么你？三十好几的人了，不琢磨着成家立业，整天去隔壁胡混，我要是你爸，非大耳刮子抽你不可！” “你懂个屁，老子是搞艺术的，谁像你，这么大点儿就生孩子……” “生孩子怎么了？亏你还自诩有学问，没听说过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吗？”赵晓丽说话如同连珠炮，一个字挨着一个字，一点情面都不给阮义留。 阮义恼羞成怒，一把就把赵晓丽推的倒退了好几步，要不是曹毅再后边接着，非摔个屁股墩儿不可。 小少妇身上软乎乎的，曹毅却顾不得心猿意马，扶稳赵晓丽，上去就甩了阮义一个嘴巴，恶狠狠说道：“竟然打女人，你特么也是个站着撒尿的主儿？还瞪眼？信不信老子打的你满地找牙？” 阮义个子不矮，肚子不小，能把曹毅囫囵装进去。不过，曹毅打小就桀骜不驯，昂首斜眼，那摄人的气势根本就用不着装。 阮义听说过曹毅的名头，打架不要命，得着什么是什么，真惹急了，给个机关枪也敢嘟嘟一梭子。所以，捏了半天拳头，到底他也没敢挥出去，只是恨恨丢下一句：“小子，算你狠。你也别得意，你们不是都说陈海英好吗，老子这就去找她辞职，倒要看看，离了老子，这酒吧还能不能开下去！” “小曹，咱们不会是给老板娘惹麻烦了吧？”赵晓丽吐了吐舌头，脸上有些担心。 曹毅冲门口呸了一声：“屁麻烦，这种人的臭毛病都是惯出来的！我就不信，没了张屠夫，还真得吃带毛猪！” 赵晓丽没附和，而是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牛皮信封递给曹毅：“不管他了，刚才谢谢你，刚听说阿姨住院，这是姐妹们的一点意思，还有老板娘的五千块钱，不多，你拿着应急，等以后有了钱，再请咱们姐妹们吃大餐！” “晓丽姐，我不……” “拿着吧！又没说不让你还！”赵晓丽咯咯一笑，将信封硬塞到曹毅怀里，扭身跑出了门。 信封厚厚的，拿手一捏，曹毅便知道里边最少有一万块钱。抽了抽鼻子，他没再矫情，而是将信封装好，暗暗记住了这份情。 “陈海英，你少特么给老子装-逼，没了老子，看你这酒吧还能开多久！”阮义骂骂咧咧的从陈海英的办公室出来，正好迎上曹毅，被曹毅冷眼一扫，骂声顿时吞回了肚子，绕着曹毅快速通过，直到楼梯口，才呸了一声：“嘚瑟个毬！” 曹毅倏地停住脚步，正要再去教训阮义，陈海英从办公室出来叫他：“曹毅，我腰疼，你过来给我按按！” 不知为何，陈海英脸上的寒意早已消失不见，笑脸盈盈，慵懒的靠在门框上。 要是手机里那个学钢琴的软件能迅速让人精通钢琴就好了。 曹毅有些心跳加速，不知为何，居然想起了那个奇怪的香蕉7。 第四章 魔幻手机 毫不意外，彩票开奖结果跟曹毅买的号码一丝不差，随着一个一个红球被吸出来，到最后一枚蓝球尘埃落定的时候，他那如同被数道狂雷轰炸过的心脏已经麻木了。 翻来覆去的端详手里的香蕉7，此时的他已经可以完全确定，手机绝对已经不是当初自己送给张彩娟的那一部，也不可能是张彩娟送回给他的，先不说她不可能接触到这样先进，不，这样魔幻的东西，就算真能接触，她那样势力的女人，如此好东西，又怎么可能送回给曹毅？ 看着应用商城里孤零零的那几个应用，直到这个时候曹毅才发现，商城界面的最上方，还有一个充值的选项。如果说以前他还觉得这些贵的要命的应用就是个笑话的话，现在他可以肯定，假如自己真的充值买下应用，绝对会再次出现奇迹。 一夜无眠，第二天曹毅顶着红眼圈从网吧包间里出来去酒吧——别说，现在网吧也与时俱进了，没钱，可以微信转账嘛。 “小曹，你是不是又捅娄子了？昨晚二黑手下的人都快把古城翻个底朝天了！”一进酒吧曹毅就被几个穿旗袍的服务员们围住了，赵晓丽拽着他的胳膊，脸上又是埋怨又是担忧。 曹毅心情大好，伸手捏了捏赵晓丽的脸蛋儿，嘿嘿一笑：“又胖了，照这样发展下去，小心姐夫另找新欢……老板娘呢，起来了吗？” “问你正事儿呢，没个正经！”赵晓丽不满的推了他一把，其她女孩儿也叽叽喳喳的抱怨他。 曹毅早已明白，眼前这些没钱没势的女孩儿们是真心对自己好，正是如此，他才愈加不愿意让她们担心。他伸手按在赵晓丽肩膀上，收起笑脸，扫视大家一圈，正色说道：“好了好了，谢谢各位姐姐的关心，其实算不上捅娄子，就是打烂了孙长智的车灯……你们先忙，我去找老板娘有点事。” “孙长智？”女孩儿们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古城是个县级市，本来地方就不大，孙长智的老爹又是政法委书记，他的大名，不知道的人还真不多。 这小祖宗，不知道如今不是以前，曹书记贪污入狱自杀，已经没有人再罩着他了吗？惹谁不好，怎么偏偏惹上孙长智了呢？ 望着曹毅快步上楼，众女孩儿脸上担忧之色愈发浓郁，同时想到，老板娘的男人听说特别有本事，这么急着上楼，应该是寻求帮助吧？ 曹毅还真不是因为孙长智的事来找陈海英，而是想朝孙海英借钱先把医院的欠款给还上。 孙海英还没起床，听到曹毅敲门，只是起身靠到床头上，套了件淡紫睡衣便示意他可以进来了。 曹毅没想到竟然是如此香艳的情景，视线透过孙海英散落在胸口的大波浪卷缝隙，落在她深深的沟壑上，咽口吐沫，有种伸手狠狠揉搓的冲动，心说还是成熟的女人好，随意摆出个姿势，都能这么诱惑，与其相比，张彩娟那样的雏儿就显得太过青涩了。 陈海英好像根本就不在意曹毅赤裸裸的目光，抬起莲藕般的胳膊指指屏风旁边的凳子：“坐吧，这么早找我，有事吗？” “我想借点钱。” “多少？” “三万就够！”曹毅早就算好了，连上昨天赵晓丽给他的那一万，再借三万，除了能还清医院的欠款，剩下的钱也足够他坐车去省会领奖了。 “三万还真没有，刚交了房租，保险柜里倒有一万，密码是0726，我还没穿内裤，你自己去拿吧！”陈海英说道，语气随意，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这话特别能激发男人本源的欲望。 一万不够啊，要不再求曹方那家伙一次？ 曹毅打定主意，想起陈海英竟然没穿内裤，小兄弟腾的站了起来，忍不住试探对方：“姐，你可真够相信我的，就不怕我……” “有什么好怕的？第一，保险柜里又不常放钱，放钱也超不过两万，两万块钱虽然不算少，不过，用来看清一个人还是挺值得的。第二，你是想说我没穿内裤的事吧？别说内裤，就这睡衣还是你来我才套上的，那又如何，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我还怕你不成？” “姐你少瞧不起人，信不信我……” “来啊，”陈海英打断曹毅，向上托了托饱满的胸铺，媚声说道：“你要是不怕我家那口子找你麻烦，姐今天就豁出去了，反正一个月也见不了他两回。” 曹毅浑身发热，下意识就往前迈了几步。 陈海英见状，翻脸比翻书都快，脸色一板：“怎么，你小子还真敢不成？赶紧拿了钱滚蛋，还有，昨晚你没来上班，扣你半个月工资！” 真是女人心海底针，曹毅被陈海英绕昏了头，尴尬的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直到拿了钱出门，心里还在嘀咕，最近这姐姐是咋了，怎么感觉有点反常啊。 “对了，你怎么得罪二黑了，用我帮忙替你说句话不？” 说反常还真是反常，刚冷了脸，紧接着又来送关怀，曹毅停到门外，险些又掉头问问陈海英脑子里到底在想啥。 “不用了，跟二黑无关，他也是替人平事，我跟他打过几回交道，应该没多大事。” 说这话，曹毅其实是有些赌气，当然，他从来就没有怕过孙长智，现在有了那神奇的香蕉7，就更不怕他了。 “对了姐，我今天有点事，晚上再来上班。”说完这句，他也不管陈海英答应不答应，直接下楼出了酒吧，一边给曹方打电话，一边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孙长智睁眼就八点多了，昨晚他把对曹毅的怒火全都发泄到了张彩娟身上，疯狂了多半宿，腿都软了，要不是年轻，现在这点儿都醒不了。 张彩娟光着屁股睡的正香，面带微笑，不知在做什么美梦。 孙长智冷笑一声收回视线，拿手机给二黑打电话。 “什么？没找到？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吗？医院呢？哦，继续帮我找，我就不信，他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寒着脸挂断电话，皱眉想了想，孙长智又给曹方拨了一个：“曹主任吗？我是小智啊，上次托您办的事儿怎么样了？” 手机中传来曹方的声音：“已经告诉曹毅了，再不交钱就轰他妈出院。不过孙少，我跟他爸毕竟有些交情，也不好意思做的太绝，所以……” “我说曹主任，你不会是希望你闺女当一辈子协警吧？”孙长智的脸色一下就拉了下来。 “不会不会，孙少你别着急嘛，这样吧，刚才曹毅给我打电话，让我再宽限他半天，晚上，晚上他要是还不交钱，我立马就把他妈撵走，你看……？” “晚上？”孙长智沉吟片刻：“好吧，晚上我也过去，倒要看看，连房子车都卖了，他还能从哪里变出钱来。” 第五章 嚣张 电话挂断，孙长智发现张彩娟正扑闪着大眼睛看自己，脸上好像有些不忍似的，不由一怒：“心疼了？心疼就去找他……” “没有，我跟他早就已经断了，怎么会心疼他？”张彩娟急忙解释，边说边靠了过来，抱住孙长智的胳膊轻轻磨蹭，柔声继续说道：“再说，现在咱俩又……这辈子，我只想做你一个人的女人。” 都特么让曹毅睡了，还敢说做老子一个人的女人？ 孙长智暗暗冷笑，面色却缓和了下来，伸手在张彩娟雪白的胸铺上揉了一把，说道：“这还差不多，曹毅完蛋了，没了他老爹，这辈子他也别想翻身，跟我才是你最正确的选择。” “是啊，还是你好。”张彩娟微笑着将脑袋枕到孙长智的胸口，一副十分幸福的模样。 曹毅哈哈一笑，一边抚摸张彩娟缎子般光滑的身体，一边暗自得意：曹毅啊曹毅，你不是嚣张吗？现在你的女人都臣服在老子胯下了，等晚上，我还要领着张彩娟，亲眼看着你妈被撵出医院。 想到这里，他的小兄弟居然又有了反应，不禁用手指了指，吩咐张彩娟：“快点儿……” “讨厌！”张彩娟状似埋怨，清纯的脸上却挂着媚笑，调转身子将头埋到了孙长智的双腿中间。 曹方其实是挺希望曹毅能把钱还上的，曹书记的面子暂且不提，曹毅的母亲冯舜卿可是个大美人儿，不然他也不可能让他们欠下这么多医疗费。 只可惜，他也不知道曹毅怎么得罪了孙长智，那家伙打听到他的女儿正在转正的关键时刻，竟然用此事要挟，逼着他往出撵冯舜卿。讨好美女固然重要，毕竟没有女儿的前途重要，二选一，他当然知道该怎么做。 纠结了一天，太阳落山的时候，他终于不用再纠结了，因为，孙长智带着张彩娟到了医院。 “曹毅还没来吧？”孙长智甩给曹方一根中华，自己也叼上一根点燃。 “没有，”曹方摇摇头，问孙长智：“要不，现在就过去？” “不用，等曹毅来了咱们再去。”孙长智吐个烟圈，悠悠说道，开玩笑，老子过来就是看曹毅笑话的，他不在还有什么意思？ 曹方当然明白孙长智的意图，忍不住问道：“现在不去，万一他要是真的拿来钱了呢？” “不可能，他家的账户都被封了，房子跟车也卖了替曹书记上缴贪墨的款项，现在亲戚朋友们见了他们都绕着走，想借钱都没地方借去。” “也是啊！”曹方想起冯舜卿住了这么多天院，冯东跟李颖居然一次都没来，不由暗叹一声，那可是最亲的人了，连他们都不来，曹毅还真是没什么人可指望了。 人走茶凉，他不同情曹毅，只是觉得有点可惜，三万多块钱卖了这么大人情，本来还指望着能一亲冯舜卿的芳泽，让孙长智这么一掺和，心思全白费了。 曹毅去省会领奖倒是挺顺利，只是回来的时候高速路上堵车，回到古城时太阳已经落山。他没敢耽误，直接去医院门口的银行取了五万块钱，也没找袋子，直接用手掐着进了医院。 鲜红的人民币夺人眼球，路人纷纷侧目，上楼到了心脑科走廊之后，认识曹毅的人们更多，一路走过去，引来一片指指点点。 曹毅对这些充耳不闻，快步走向曹方的办公室。 孙长智怕曹毅发飙，这次来还带了俩“保镖”，都是学校打篮球的，就站在曹方办公室门口，老远见曹毅过来，急忙进屋：“孙少，曹毅来了，手里好像还拿着不少钱！” “不可能！”孙长智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似的，噌的站了起来，将烟头丢到地上，抬脚狠狠一碾，招呼那两位：“走，看看去。” “他过来了。”其中一个叫李军的说道，话音未落，曹毅已经到了门口。 “哟，孙少怎么也在？”曹毅没想到居然会见到孙长智，愣了一下，很快就想明白了曹方转变态度的起因，不禁冷笑一声：“不会是特意跑来看老子笑话的吧？只可惜啊，老子偏偏不能让你如愿！” 说着话，他将拿钱的手高高扬了起来，走到曹方旁边，将钱重重的拍到了办公桌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倒不是五万块钱太多，这屋子里的人，除了张彩娟家庭条件一般，剩下的都是见过世面的，包括李军和另外那个钱荣发。 五万块钱并不足以让他们吃惊，让他们吃惊的是，这五万块钱是曹毅拍到桌子上的。 曹方跟孙长智面面相觑，心说你不是分析着曹毅已经走投无路了吗，这钱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 孙长智也想不通，怔了一会儿，有些结巴的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从哪里弄到这么多钱的？”说着想起什么，挑起眉毛：“该不会是……我可告诉你，咱们早过了法律保护期，这五万块钱足以把你送进监狱。” “送你大爷，老子这钱来的堂堂正正，用不着你在这里指手画脚。”曹毅不屑的说道，说着望向曹方：“怎么样曹主任，现在钱我送来了，我妈可以继续住院了吧？” “可，可以，”曹方连连点头，脸上堆笑，搓了搓手：“那个，曹毅，其实你也不能怪我，医院有制度，让你们欠这么多钱，我已经尽力了，实在是……实在是……” “行了，别废话了，钱我给你放这儿了，多出来的算预交的，让你手底下那些小护士们好好照顾我妈，别特么一个个的狗眼看人低，世界这么大，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曹毅不客气的说道，说完转身出门，整个过程当中，一眼都没看张彩娟。 “呸，不就五万块钱吗？瞧把那小子嘚瑟的，逼急了老子，把卡里的钱都换成钢镚，砸死****的。”孙长智恨恨说道，本来憋足了劲头的身体，好像一下子就被掏空，郁闷的恨不得撞墙。 “就这么算了？”张彩娟问道，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子，能够感受到曹毅对她浓浓的恨意，以前她还不在乎，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涌起一丝强烈的不安。 孙长智一怔骂道：“操，让那小子唬住了，特么昨晚的事儿还没找他算账呢，李军，钱荣发，走，跟老子找他去！” 第六章 群美“护驾” 冯舜卿的美在整个古城都是公认的，现在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不过，仍旧拥有莫大的杀伤力，不但能让男人动心，也能让女人嫉妒，不然光是因为曹书记的原因，那些小护士们也不至于整天对她哭丧着脸。 孙长智是不喜欢曹毅，不过，却也不好意思去冯舜卿的病房动手，而是带着李军和钱荣发去他上班的“燕水湖畔”堵他。 曹毅没让他们等太久，不到半个小时就骑着车子到了，见到他们并不吃惊，一边支车子一边笑问：“怎么孙少，今天这是找了帮手，忘了我昨晚咋把你那车大灯砸坏的是吧？” 他不提这茬儿还好，一提这茬儿，孙长智顿时勃然大怒，也懒得跟他废话了，直接吩咐李军跟钱荣发：“给我揍这王八蛋，出了事儿我兜着！” “好叻！”李军跟钱荣发答应一声，手指捏的咔吧作响，慢吞吞走到曹毅面前，李军说道：“对不住了曹少，同学一场，咱们也不愿意跟你过不去，不过，谁让你得罪孙少了呢，真要怪，就怪你自己分不清形势吧！” 李军跟钱荣发人高马大，曹毅个子虽然也不矮，跟他们比起来就小巫见大巫了，被围在车子旁边，显得势单力薄，有些可怜兮兮。 这边的动静早就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很快聚集了不少人围观，有认识曹毅的，急忙进酒吧去报信儿，很快，赵晓丽就拿着拖把冲了出来，身后跟着酒吧里的其她服务员，也是人人拿着“武器”，或者扫把，或者酒瓶，一齐往曹毅前边一站，一水儿的旗袍，顿时亮瞎了众人的眼睛。 “好家伙，这小子是谁啊？怎么这么多美女出来护着他？” “谁知道呢，应该是酒吧里干活的吧？”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他是曹书记的公子。”有知情者得意洋洋的给大家解惑，顿时又激起一片波澜： “曹书记？市委副书记？不是自杀了吗？听说财产都被充公了，怎么这些美女们还护着这小子？” “谁知道呢，没准儿人家活儿好呢！” “你们都不知道吧，那边那位也不是善茬儿，是政法委孙书记的公子。” “是吗，这下有热闹瞧了。” 本来人们还挺羡慕曹毅，一听找他麻烦的是孙长智，顿时又替他悲哀起来，都觉得就算有那些美女护着，他也非倒霉不可。 大家伙儿的看法暂且不提，见到众位美女相助，曹毅也吓了一跳，问赵晓丽：“你们怎么跑出来了？不用做生意了吗？赶紧回去！” “阮义没来，客人们都走了，就那么几个人，小芳一个人就行了……他们是谁？想欺负你，先看看能不能过我这一关！”赵晓丽一横拖把，个子虽然不高，倒有些花木兰的架势。 听她这么一说，其她姐妹也学着她的样子把手里的武器横到胸口，齐声娇叱：“对，想欺负曹毅，先看看能不能过咱们这关！” 得，这一下曹毅算是出名了。 孙长智看的眼睛发直，张彩娟也皱起了眉，李军和钱荣发面面相觑，忍不住同时回头看孙长智。 “看老子干什么？你俩不是能打架吗？几个女人就把你俩吓住了？”孙长智气急败坏的嚷道，说着甩开张彩娟的手上前几步，瞪着赵晓丽恶狠狠说道：“老子是孙长智，识相的赶紧给老子滚蛋，别以为你们是女人，老子就不敢打你们！” “你打一个试试？”其她女孩子有些退缩，赵晓丽却毫不畏惧，挺胸瞪着孙长智：“不就是有个好老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姑奶奶还真就不怕你这样的！” “好，说的好！”不知道是谁在旁边起哄，顿时惹来一片叫好声。反正天色早已黑透，路灯昏暗，也不怕孙长智看到。 孙长智恼羞成怒，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就想不明白了，这些女孩儿的脑袋都被驴踢了吗？曹毅都落魄到酒吧来打工了，她们怎么一个个的还这么当宝贝，连自己这堂堂的政法委书记公子都不放到眼里？ 张彩娟也想不明白，是，她承认，曹毅是比孙长智长的帅，不过，帅能当饭吃吗？帅能当钱花吗？反正她感觉自己是要做人上人的，绝对不会在曹毅这一棵快死透的歪脖树上吊死。 “臭****，老子看你是活腻了吧？”孙长智可没工夫关注张彩娟想什么，他被气的脸色铁青，忍无可忍，扬手就要打赵晓丽。 曹毅时刻关注着孙长智的动静，见状猛拽赵晓丽一把，借着势头，抬脚就踹在了孙长智的肚子上。 “你大爷的，女人都打，亏你还是个爷们儿！” “哎哟！”孙长智只觉肠子都快断了，疼的脑门冒汗，捂着肚子跟对虾似的，不忘破口大骂：“曹毅你个王八蛋，老子要废了你！” “长智，你没事吧？”张彩娟快速上前扶住孙长智，冲发愣的李军和钱荣发娇喝：“傻站着干什么？没见长智挨打吗？” 曹毅的动作太快，直到此刻，李军和钱荣发才反应过来。只是，不等他们动手，曹毅已经抢先抬脚踢向李军的下体，同时叼住钱荣发挥过来的拳头向身后一带，恰好将踢中李军下体的腿收回，顺势在钱荣发脚下一勾，将其摔了个狗跟屎。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隐隐有些太极的韵味，眨巴眼的工夫，两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就一个抱着肚子满地打滚儿，一个趴在地上爬不起来，这样的场景，若非亲见，众人还真的不敢相信。 “好本事！” “我靠，拍电影吗？怎么这么厉害？” 围观的人群一片倒抽冷气声，孙长智和张彩娟也看傻了眼，他俩倒是知道曹毅能打架，不过也仅限于曹毅敢下死手这一方面，李军和钱荣发可是学校里打架的好手，怎么都没看清咋回事就让曹毅放倒了呢？ “小曹，你好帅！”赵晓丽领头欢呼，一双杏核眼闪闪发光，若不是已经结了婚，她肯定马上扑上去抱住曹毅。 曹毅微微一笑，心说三百万果然没白花，这才是太极奥义第一级的水平，以后要是学到圆满，不知会是什么效果。 他充满了期待，笑盈盈走向孙长智。 张彩娟心一紧，噌的挡到孙长智面前：“曹毅，你想干什么？” 第七章 阮义的挑拨 孙长智抱着肚子坐在地上，见张彩娟挺身而出，先是心里一暖，接着一股怒火涌上，一把将她拽到旁边，恶狠狠盯着曹毅说道：“男人的事儿，女人少掺和，老子就不信，曹毅还能把我怎么滴！” “是啊张彩娟，孙少都这样了，我还能怎么着他？你俩好的时间不长，倒是伉俪情深嘛！”曹毅笑嘻嘻说着，眼睛里寒光一闪而逝，突然提脚用力向孙长智的膝盖上踩去。 “啊——” “咔嚓！” “我靠，这个曹公子也太阴险了吧，听到没，这一脚下去，估计那个孙少的腿绝对被他踩断了！” “姓曹的真嚣张，曹书记都没了，就不怕那个孙少报复吗？” “你懂个毛，越是曹书记不在曹少才越是得强势，太帅了，我发现我爱上他了！” “花痴！” 人群议论纷纷，褒贬不一，不过，从此刻起，在场的每个人都记住了曹毅的名字。 这其实也是曹毅的目的之一，他要用行动告诉大家，无论有没有曹书记，谁敢欺负他，必须要付出沉重的代价。至于另外的目的，张彩娟苍白如纸的精致小脸儿表明，他也达到了。 “曹毅，你怎么能……？”张彩娟捂着嘴目瞪口呆的望着曹毅，好像不认识他似的。旁边，孙长智惨叫一声，已经疼的晕了过去。 曹毅笑容不减，颇为玩味的看着张彩娟说道：“为什么不能呢？等会儿孙长智醒过来你告诉他，这只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要是他还敢来找我的麻烦，我不介意再把他另外一条腿也踩断。 望着曹毅被一众旗袍美女簇拥着走向酒吧的背影，张彩娟突然感觉有些茫然，她问自己，离开曹毅，真的是正确的吗？这个男人，怎么仍旧如此强势？莫非真的如他自己说的那样，没有任何困难可以打倒他？ 热闹没了，人群渐渐散去，其中不少人钦佩曹毅刚才的行事风格，跟着进了酒吧，其中就有那个说爱上曹毅的女孩儿。 女孩儿上身穿粉色吊带，下身牛仔包臀短裤，修长的美腿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每一步迈出，胸口都会随着上下颤动。 她们一伙三个人，另外两个打扮也挺时尚，瞧年纪不过二十多岁，叽叽喳喳的走进酒吧，活力四射，令不少男人暗吞口水。 阮义一直躲在酒吧不远处的垃圾桶旁偷窥，此刻也忍不住咽了口吐沫，想了想，不再躲着，反而堂而皇之的向酒吧内走去。 由于曹毅的原因，原本空荡荡的酒吧客人突然多了起来，大多数都是女孩子，纷纷指明要曹毅服务，弄的一众服务员们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干脆站到旁边躲清闲，只苦了曹毅，忙的如穿花蝴蝶一般，被那些女孩子们指挥的团团乱转，偏偏还发作不得。 “这臭小子……”陈海英趴在二楼的栏杆上，笑骂一句，惹的赵晓丽又急又气，冲口道：“老帮娘，你咋一点都不担心？他踩断的可是孙长智的腿，孙长智啊，再不想办法，说不定待会儿警察就找上门来了。” “那我也没办法啊，我在古城虽说有点人脉，可他招惹的可是政法委书记的公子，下手还那么狠，我就算有心帮他，也没人敢在这个情况下替他说话啊！” “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的等着小曹被抓走？” “要不还怎样？”陈海英反问，接着叹了口气：“你啊，放心吧，顶多就是个故意伤人，一顿揍曹毅是免不了的，总得让人家孙书记出了这口气，等走完程序，我再托人去求孙书记，争取花钱私了。不过是俩小孩儿打架，孙志鹏那个位置，应该不会过于难为他。” 赵晓丽转忧为喜，说道：“原来老板娘早就想好对策了，难怪一点都不急，亏我还……咦，那不是阮义吗？他怎么来了？” 陈海英早就看到角落里坐着的阮义了，冷笑一声说道：“还能干什么，看笑话来了呗！” “这个喂不熟的白眼狼，我这就轰出他去！”说着话，赵晓丽转身就要下楼，却被陈海英一把拽住：“轰他干什么？来者都是客，咱们是做生意的，胸怀要宽广，懂吗？” 赵晓丽似懂非懂，不过到底没再坚持，转而将视线落在了曹毅身上，轻叹一声，你啊，就不能让人省点儿心吗？一时冲动，换一场皮肉之苦，值得吗？ 她不知道曹毅踹断孙长智的腿还有张彩娟的原因，要是知道，估计就更得生气了。 音响中播放着《蓝色多瑙河》，悠扬的曲声回荡在酒吧当中，突然被一阵喧哗打破。原来，不知谁发现了角落里的阮义，过去问他为何不弹钢琴，被他一番花言巧语蒙骗，忍不住替他打抱不平起来。 “我们不听cd，我们要听阮老师弹钢琴！” “为什么要炒阮老师鱿鱼？把你们老板娘叫出来！” 阮义外表儒雅，弹钢琴的水平也不错，不知底细的情况下，还是颇有欺骗性的。吵闹的人都是那些被他外在所迷惑的女孩子，大多是白领，正义感强，有人起头，很快就引来大片响应。 “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们不知道，这家酒吧的老板娘是京都一个大老板的相好，势力大的很，大家别因为我再把她惹急了……”阮义一边在旁边扇风点火一边暗自得意，他太了解这些年轻人了，年轻气盛，越这么说，越是能激发她们的怒火。 大家果然愈加气愤，不知是谁先发现了二楼的陈海英，尖声叫道：“大家快看，那就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咱们去问问她，阮老师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单方面解除合同？” “对，咱们问问她去，有钱有势了不起吗？必须得要个说法！” “没错，阮老师你别怕，我就是法律系毕业的，她要不给个说法，我免费替你打官司！” …… 楼下乱哄哄一片，有人带头，人们纷纷向楼梯口涌来，服务员们想拦都拦不住。 赵晓丽花容失色，轻推陈海英：“姐，她们都疯了，我替你拦住她们，你赶紧回屋躲一躲吧！” “为什么要躲？”陈海英冷笑一声，视线越过激愤的人群落在后边的阮义身上，寒声说道：“曹毅做的不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要他付出沉重的代价！”说罢推开赵晓丽，昂首挺胸，款款迎着那些激愤的女孩子走去。 眼看双方越来越近，赵晓丽恶狠狠瞪一眼冷笑的阮义，跺跺脚，快步去追陈海英，同时疑惑，小曹去哪儿了？ 忽然，不知是谁按响了酒吧角落的钢琴琴键，随着第一声琴音响起，悦耳灵动的音符就像波纹一般荡漾开来，瞬间钻入每一个人的心中。 好像时间停止一般，原本吵闹的酒吧，突然鸦雀无声…… 第八章 一曲《繁华落尽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之前，坐在出租车后座上，曹毅充值九百万，第一个买下的应用就是香蕉7里的“教你弹钢琴”，确定付款三百万之后，首先弹出一个进度条，行进到百分之二十的地方便静止不动，再次弹出一个对话框： “是否开始接受第一级钢琴技能，同意请选‘是’！” 当然选“是”，紧接着，曹毅便感觉手机屏幕蓦然一亮，浑身触电一般，一股无法形容的感觉涌上大脑，只是瞬间的工夫，他便发现脑海中突然多出了许多关于弹奏钢琴的知识与经验，让他有种感觉，假如给他一架钢琴，他绝对可以十分流畅的将脑海中出现的那些钢琴曲谱弹奏出来。 那些钢琴曲是那么的优美，都是他未曾听过的，他相信，随便拿出一首，都足以在音乐界掀起狂澜。 然后，就在酒吧场面即将失控的时候，他开始第一次弹奏。 这是神奇手机赠送的十三首曲目之一，名字叫做《繁华落尽》，应该出自未来某位钢琴大师之手——这么神奇的手机，这么神奇的功能，如此好听的钢琴曲，想来也应该出自未来吧？ 曹毅是如此判断的，事实上，他现在的钢琴弹奏水平相当于专业钢琴九级，这首钢琴曲正是为他这样的水平而创作，指法并不繁复，曲调时而激昂时而婉转，讲述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从开始到结束的故事，淡淡的伤感随着音符的跳动融入所有听众的心里，随着最后一个低沉的琴音回荡，很多人都流下了眼泪。 “那不是曹毅吗？他弹的这是什么曲子？太好听了！”这是赵晓丽在问陈海英。 “哦埋噶的，又会打架又会弹钢琴，神啊，我真的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他了！”这是粉色吊带儿再次犯花痴，登时引来同伴取笑：“你那年龄都快当人阿姨了，人家是帅气小哥，才看不上你这人老珠黄的老姑娘呢！” 安静的酒吧再次热闹起来，只是，此刻众人好像全都忘了刚才的愤怒，纷纷对曹毅赞美起来。 “谢谢大家！”曹毅长身而起，冲大家十分绅士的鞠了一躬，微笑着从摆放钢琴的菱形木台下来，向楼梯口方向走去。 “哗——”掌声如雷，不仅那些女孩子们，仅有的那几个男人也不吝啬，纷纷鼓掌，场面之热烈，比那些韩流小鲜肉出场也不逊色。 只有阮义脸色铁青，隐隐有退缩之意。 曹毅才不会放过他，见他想跑，几个健步就到了他旁边，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想干什么？”阮义问道。 “他要干什么？”大家也很奇怪。 “你说呢，阮老师——”曹毅拉长声音，拽着阮义走到酒吧中间，拉过一把椅子站上去，提高声音说道：“大家静一静，过来，我有话说。” 陈海英展颜一笑，望着椅子上意气风发的少年，不知为何，忽然感觉浑身发热，隐隐竟有些莫名的冲动。 她能猜到曹毅要做什么，拍拍满眼桃花的赵晓丽，转身上楼——她要去冷静一下，乍然加速的心跳让她有些心慌。 “小帅哥，你叫曹毅是吧？我叫慕小白，等会儿能给我签个名吗？” 曹毅寻声望去，见一个身穿粉色吊带儿的美女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不禁一笑，说道：“签名没问题，你长的这么漂亮，跟你吃饭我都乐意，不过，我得先把阮义解决掉……” “解决？”这个词用的很突兀，慕小白忍不住反问了一遍。 “对，就是解决！”曹毅突然提高了声音，一指阮义说道：“大家都被这个王八蛋骗了，他觊觎我们老板娘的美色，求欢不成，便仗着会弹钢琴，威胁老板娘给他加工资。然后我们酒吧的服务员看不惯说了两句，他居然还对服务员动手……” “不可能吧，阮老师不像这种人啊！” “就是，小帅哥，你可别觉得咱们都稀罕你就忽悠我们！” 叽叽喳喳的质疑声丝毫没有影响到曹毅，他呵呵一笑，望向脸色涨红的阮义，寒声说道：“是不是这种人，问一问‘阮老师’不就知道了，是吧，阮老师——” “我，你血口喷人！”阮义想挣脱曹毅抓着手腕的手，偏偏曹毅力气大的很，手跟铁箍似的，怎么努力都挣不脱，只能寄希望于旁人：“大家别听他的，他是酒吧老板娘养的小白脸儿，不然，亲戚朋友都躲着他走，老帮娘为啥收留他？” 别说，他这句话颇有迷惑性，原本就有些半信半疑的人们不禁愈加动摇，望向曹毅的目光，不免多了些其它的味道。 “胡说八道，你自己不是东西也就算了，还想把屎盆子扣到小曹头上，简直无耻至极！”赵晓丽听不下去，挺身而出，指着阮义对人们说道：“大家别被这家伙的外表迷惑了，别看他人模狗样，其实一肚子坏水儿，不但对老板娘图谋不轨，还经常仗着酒吧离不开他吃咱们姐妹的豆腐，对了还有，他还经常去隔壁足浴中心……” “我没有！”阮义被当中揭了老底儿，又羞又急，恨不得一脚踩死赵晓丽。 “行了阮哥，你就别争辩了，今早咱俩还那啥来呢，不就是被开除了嘛，陈姐人不错，何必欺人太甚呢？”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突然说道，原来是隔壁足浴中心的“技师”，不知何时进的酒吧。 她的打扮颇有职业特征，人们一看就知道她是干什么的。 曹毅冲气喘吁吁的服务员小柳眨眨眼，望向“仗义直言”的技师：“谢谢姐姐揭穿他的真面目，”说着望回阮义：“阮老师，现在，你没话说了吧？” “圈套，都是你们设计好的，你们仗势欺人，我，我……” “你，你，你大爷！”曹毅笑意猛收，突然暴怒起来，居高临下，劈面就是一巴掌，尚不解气，抬腿又是一脚，正踹在阮义的胸口。阮义被踹的蹬蹬蹬连退好几步，仍旧收不住势头，一屁股墩到了地上。 曹毅恨他心思歹毒，跳下椅子，几步冲到他旁边，提脚踩到他胸口上，弯腰俯身，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往出挤道：“今天看大家的面子，老子不跟你一般见识，要是再让我听见你敢败坏陈姐的名声，下半辈子你就准备在病床上度过吧，滚！” “闪开闪开，警察办案，无关人闪开！”曹毅话音未落，十多名警察突然从门口冲了进来。 第九章 色胆 带队的是南关派出所所长刘承志，曾经给政法委书记孙志鹏当过秘书，属于嫡系中的嫡系。 接到电话时他正在打麻将，一听孙长智被打断了腿，顿时顾不上输了钱，推牌叫人，风风火火的就赶到了“燕水湖畔”——孙少被打可是大事儿，正是他表现忠心的绝佳机会。 警察进门，人们纷纷往后躲，登时闪开一条通路。 刘承志是认识曹毅的，叼烟走到曹毅旁边嘿嘿一声冷笑：“行啊曹少，挺威风，刚把孙少的腿打断，又欺负别人，果然不愧是古城名少……来人，把他给我铐了！” “为什么铐他？”曹毅还没说话，穆小白却抢先站了出来，面对着一干身穿制服的执法者，毫无惧色。赵晓丽想上前附和，却被小柳拽了一把，硬生生将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她们都是普通人，可以坦然面对李军钱荣发阮义之流，却不敢跟代表着正义的警察作对。 “小江，打开执法记录仪！”刘承志将烟蒂丢在地上，笑眯眯对穆小白说道：“小姐，请让开，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美女，好意心领了，他们是有备而来，你就别跟着瞎掺和了！”曹毅说道，他料到警察会上门，却没料到素味平生的穆小白居然会替自己出头，不禁对她更多了些好感。 “是啊小白，曹毅打了人，现在警察来抓他，你就别挡着了。”穆小白的同伴也拽她。 她却是个倔脾气，一把甩开同伴的手，冷笑说道：“我知道曹毅打人犯法，不过，我还知道你们都是跟孙，孙什么来着，你们都是跟他一伙儿的，曹毅要是跟你们回去，我不放心！” 你特么有什么资格不放心？刘承志被气乐了，上下打量穆小白，见她杏眼琼鼻，粉色吊带被高耸的胸铺撑起，露出深深的沟壑，不禁暗咽一口吐沫，又听她口音不像本地人，不禁动了歪心，说道：“我们是人民警察，既然你质疑我们的执法公正，我可以允许你跟我们回所，全程观看审理曹毅的过程，嗯，我们欢迎各界人士对我们的执法过程进行监督！” 他义正言辞的话引来一片掌声，虽然稀稀拉拉，仍旧让刘承志十分得意。执法记录仪绿灯闪烁，忠实的将这一切全都记录了下来。 穆小白虽然明知道刘承志不怀好意，却也无话可说，只好侧身让到一旁。 曹毅叹了口气，一边伸手让警察给自己戴上手铐，一边对穆小白说道：“算了穆小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听口音你是外地人，别掺和了，省的吃亏！” 刘承志眼睛微眯，一边挥手示意警察带走曹毅，一边笑问穆小白：“穆小姐是吧，怎么样，要跟我们回所儿吗？” “当然！”这是早就决定好的，穆小白毫不犹豫。 刘承志呵呵一笑，弯腰伸手：“那就请吧！” “小白……”同伴有些担忧的叫道，穆小白回头冲二人一笑，同时晃晃手机，冲二人眨了眨眼，这才跟在曹毅后边，向酒吧外走去。 警察带着曹毅和穆小白出了酒吧门，赵晓丽急忙走到穆小白的两个同伴旁边，焦急的说道：“你们赶紧想办法找关系吧，别听那个刘承志说的冠冕堂皇，其实他好色如命，穆小白是吧，她长的那么漂亮，落到刘承志手里，绝对要吃亏。” “晓丽说的没错，你们别在这儿杵着了，赶紧想办法吧！”有熟悉刘承志为人的，纷纷附和。 穆小白的同伴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说道：“谢谢大家了，我们这就去想办法！”只是不知为何，二人显得并不是特别担心。 孙志鹏正在县委参加市委李书记主持的夜间会议，秘书小王突然拿着手机匆匆走了进来，凑到他耳边低语两句，他一楞，凑到正在讲话的李书记旁边小声打断：“景涛书记，省厅吴秘书的电话……” 李景涛挥了挥手，孙志鹏如蒙大赦，从小王手里接过手机，匆匆向外走去。 随意找了一间没人的办公室，孙志鹏给吴秘书拨了回去。等了一会儿，电话接通，他急忙呵呵一笑：“吴大秘，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有何指使啊？”他跟吴秘书虽然不是一条线上的，不过，两人曾经在党校同窗一场，所以说话时，语气比较随意。 当然，这也是拉近关系的一种手段。 “什么？你说穆厅长的女儿在古城？” “哦……嗯……我明白了……嗯……好的，你放心！” 挂断电话，孙志鹏扬起手来狠狠把手机摔在地上，咬牙骂道：“刘承志，你个王八蛋，要是穆厅长的女儿出点闪失，老子非把你的蛋黄捏出来不可！小王，小王，备车，去南关派出所！” 南关派出所，曹毅进门就被丢进了审讯室，刘承志则笑眯眯的给穆小白沏茶倒水，问她：“穆小姐是哪里人？” 穆小白暗暗冷笑，透过审讯室墙壁上的单透玻璃，看一眼里边的曹毅，随意回答刘承志：“定北的！” “原来是省会的啊，难怪这么有气质。家里都有什么人啊？” “还有什么人，爸爸妈妈呗，都是普通工人，不过，我可是定北大学法律系的高材生！” 刘承志暗笑一声，冲审讯室努了努嘴：“你怎么认识他的？” 穆小白眼珠一转，说道：“他是我男朋友！” “是吗？”刘承志眯了眯眼，视线在穆小白白花花的大腿上掠过，叹息一声：“那可真不好意思，他犯的是故意伤人罪，众目睽睽，许多人都亲眼所见，恐怕得移交法院，轻判的话，起码也得三年以上徒刑。” “那可怎么办？”穆小白十分配合，焦急的问道。 “这个……”刘承志故意沉吟片晌，借着踱步的空当，示意其他警察出去，这才走回穆小白面前，居高临下望向穆小白的胸铺。穆小白的吊带儿是低胸，从他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吊带下深深的沟壑。 好白！好大啊！ 喉结滚动，他的声音突然沙哑起来：“其实我是可以想想办法的，不过嘛……” “不过如何？”穆小白一直在估算着时间，感觉差不多了，也就没了再装下去的心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其实我想你已经看出来了，”刘承志已经被欲望冲昏了头脑，赤裸裸的盯着穆小白的高耸说道：“这件事关键看孙少的态度，而我，曾经给他父亲当过好几年秘书，所以，要想救你男朋友也不难，只要你……” “嗯？只要我怎么样？”穆小白挺了挺胸。 第十章 被调戏了？ 黑色帕萨特打着双闪吱的停到南关派出所大楼门口，刚进门，孙志鹏便听到一声女子惨叫，不禁心里一慌，居然不顾自己肥胖的身躯，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小跑起来。 审讯室外的套间内，刘承志抱着小腹疼的满头大汗，恶狠狠的骂穆小白：“臭****，给你脸不要脸是吧？今天老子要不睡了你，老子就不姓刘！” 这里是二楼，窗户敞开，穆小白早已听到了楼下刺耳的刹车声，根本就没把刘承志的威胁放到心上，仍旧扯着嗓子呼救：“救命啊，强奸啦，救命啊，所长强奸啦……” “砰”，审讯室的屋门被人从外边狠狠踹开，孙志鹏脸红脖子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顾扶着门框呼哧呼哧喘粗气。 刘承志吓了一跳，捂着肚子惊问：“孙书记，您，您，怎么来了？” 穆小白也停止了叫喊，抱着肩膀冷眼旁观。 王秘书就站在孙志鹏身后，见孙志鹏无暇说话，自然要替领导分忧，挤进门甩手就给了刘承志一个耳光，然后快步走到穆小白对面，苦笑一声说道：“您就是穆小白穆小姐吧？那是我们古城市政法委孙志鹏孙书记，和省厅的吴秘书是同学……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刘承志竟然敢打穆小白的心思，已经把这个嫉恶如仇的小姑娘得罪到了骨子里，她存心要扒刘承志的警服，根本就不留任何客气：“要不是我还有些关系，恐怕早就被你们这个刘所长沾了便宜吧？这样的人居然也能当所长，我倒想问问，你们古城市选拔干部的标准到底是什么？” 耳濡目染，她的话语里不免就带上了一丝上位者的口气。 王秘书张口结舌，心里问候了无数遍刘承志家里的女性亲属。他不敢面对寒着脸的穆小白，只能求助的望向孙志鹏。 此刻孙志鹏已经顺过了气，急忙上前：“穆小姐批评的对，这事怪我，用人不明，让这样的害群之马混进了我们的队伍，我郑重向你检讨，同时，我向你保证，一定严肃处理此事，给你，不，给群众一个满意的交代！” 算你识相！ 穆小白点点头：“孙书记言重了，我可没有资格批评你，不过，我会将你的这些话转告给我爸的。另外，我男朋友……” “放人，我们马上放人！” 曹毅在审讯室坐了半天冷板凳，稀里糊涂的就又被放了出来。 孙志鹏并不知道穆小白所谓的男朋友居然是曹毅，见他出来，不由楞了一下，这才上前跟他握手：“原来穆小姐的男朋友竟然是熟人，小毅，不好意思啊，让你受委屈了。” 男朋友？ 曹毅狐疑的望向穆小白，见她得意的冲自己眨眼，顿时明白过来，不由暗暗奇怪：“这丫头能量不小嘛，居然把孙志鹏也请了过来，等等，她叫穆小白，该不会是穆英的女儿吧？” 审讯室隔音效果非常好，他并未听到刚才外边发生的一切，另外，作为市委副书记的儿子，对于官场上的人，他还是有所了解的，当然听说过省公安厅副厅长的名字。 “孙叔叔都惊动了，不好意思的是我才对，那个，孙长智……” “你跟长智是同学，还比他大几个月对吧，那孩子打小就不听话，你这当哥哥的，可得替叔叔多管管他！”孙志鹏显然误会了曹毅的意思，笑呵呵的说道。 原来你还不知道老子把你儿子腿踹断的事啊？ 曹毅一愣，将后边的话憋了回去，暗暗好笑，点头说道：“应该的，应该的，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嘛，就是我脾气不太好，万一手重点儿，叔叔别怪我就好！” 从派出所出来，穆小白拒绝了孙志鹏派车送他俩的好意，拽着曹毅一溜小跑，直到易水湖畔，方才趴到栏杆上哈哈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经历了这一场，曹毅感觉跟穆小白好像认识好久似的，说起话来，根本就没啥顾忌。 穆小白指着曹毅，努力止住笑，说道：“当然是笑你，太坏了，明明刚把人家儿子的腿踹断，居然扯什么‘万一手重点，叔叔别怪我就好’，孙志鹏也是个傻缺，都不知道咋回事就把你放了出来，有我见证，以后再想把你抓回去可就难喽！” “这么说，我还得好好谢谢你呗？” “那是当然，为了你，本姑娘可是差点牺牲了色相。” “哦，怎么回事？”穆小白就算不说，曹毅也是要问的。 穆小白闻言，急忙加油添醋的将自己戏弄刘承志的过程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最后说道：“我怕吃亏，提前让倩倩他们给我爸打了电话，就算那个刘所长没想法，我也得想办法让他有想法，不然怎么替你说话。算他倒霉吧，这一回，估计身上那身皮是留不住了。不过话说回来，这样的人，光扒他警服，真是不解气啊！” 曹毅十分喜欢穆小白的性格，嘿嘿一笑说道：“想解气还不好说，抽空我替你敲他闷棍去，争取打折他的狗腿替你报仇！” 穆小白眼睛一亮，雀跃欢呼道：“太好了，就该这么对付他，你这人不错，很和本姑娘的胃口，有对象了吗？没对象的话，本姑娘倒是可以给你个便宜。” 靠，这也太儿戏了吧？ 对曹毅表白的女孩子其实不算少，不过，他可从来没见过穆小白这样的，一时间被惊的目瞪口呆，良久才伸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不烫啊，怎么……” “去你的，你才说胡话呢，本姑娘是慎重考虑过的！” “可是我有对象了啊！”曹毅忍不住逗她。 穆小白略怔一下，咯咯一笑，问道：“那，你介意多一个对象不？” 曹毅彻底被打败了，伸了伸大拇指：“你行，我算你狠！” 当然，他可没把穆小白的话当真，毕竟人家的身份地位在那儿搁着，他可没自信到仅仅认识不到两个小时，就能让穆小白对自己情根深种。 另外，他现在也没心思谈论男女感情，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第十一章 午夜楼顶 得知孙长智的腿被曹毅踩断之后，孙志鹏一怒之下摔了杯子，脏话破口而出：“操，他，妈的小瘪犊子，玩儿手段玩儿到老子头上来了，妈了=个=臭=逼-的，曹德祥那个龟孙子老子都不怕，何况你个小瘪犊子，别以为榜上了穆英的闺女就了不起，老子要是不弄死你，老子就特么辞了政法委书记跟你混！” “孙书记……”刘承志怯怯叫道，还不等说话，就被孙志鹏堵了回去：“你特娘的也不是好东西，好看的女人有的是，上谁不是上，居然惹到穆英的闺女头上？操=你=老婆的，老子迟早得让你个王八蛋害死！” “对不起，孙书记，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还有以后？你特么马上给老子卷铺盖滚蛋！” “我……”刘承志还想再说，王秘书急忙给他使眼色。 孙志鹏发泄一通，心里舒服了一些，掏出烟来，刘承志急忙上前给他点火。他深吸一口，摆了摆手：“算了小刘，你也跟我有些年头了，没功劳也有苦劳……这样吧，你先去安保公司待上一段时间，我可告诉你，要是再特娘的给老子捅娄子，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孙志鹏领着王秘书扬长而去，刘承志叫过心腹小江，吩咐让他仔细调查曹毅和穆小白，又叮嘱他看好所里的人，这才放心离开。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前途，孙志鹏就算不顾忌他的面子，也得照顾他老婆的面子，要知道，他老婆在整个古城公安系统，可是数一数二的美女。 曹毅中了两注头奖，扣税之后得到了八百万，花六百万买了香蕉7里的太极和钢琴应用，还剩二百万，也算是有钱人了。不过，他发现，在他付费成功之后，应用商城里又多了一个应用，名字叫做“教你学写作”，他便明白，香蕉7一定隐藏着很多神奇的东西，想要搞清楚，只能不断的挣钱，挣钱，再挣钱。 这，才是他当下最需要考虑的事情。 当然，请美女吃顿饭的时间他还是有的，大排档一顿烧烤之后，他跟穆小白三人已经成了好朋友。 那两人也是官二代，一个叫刘倩，是定北交警大队队长的闺女，一个叫李婉，是省移动公司副总的丫头。三人都是定北大学大三的学生，闲的无聊逃课来古城旅游。 其实只有穆小白和李婉是来旅游，刘倩老家就是古城的，后来老爸高升，才跟着去的定北。不过古城的楼一直没卖，平日里找了个钟点工负责定期打扫，这次回来，穆小白跟李婉就住在她家。 四个人喝了两桶扎啤，三个女孩子没事儿，曹毅走路却有些晃悠，强撑着打车将她们送到刘倩家的小区，刚回酒吧，就趴到门口狂吐起来。 此时已是午夜，酒吧已经关门，陈海英不知为何也是从外边回来，见到门口趴着一个黑影，不由吓了一跳，等到壮着胆子凑近，发现是曹毅之后，不由楞了： “小曹，你不是被刘承志抓回派出所了吗？怎么出来了？” “陈姐？”曹毅强忍恶心说道：“那个穆小白闹了半天是省厅穆厅长的闺女……”说到此处，胃部一阵强烈的翻腾，急忙扭头再次狂吐起来。 “没出息，喝不了就别喝，瞧瞧你吐的……”陈海英蹲到曹毅旁边，一边轻拍他的后背，一边絮絮叨叨：“这是不敢去见你妈了是吧？跑我这儿来，哼，告诉你，我这儿可没你的地方。” 曹毅狂吐一阵，终于感觉舒服了许多，闻着陈海英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薰衣草香味儿，忍不住开口调戏：“谁说没地方，今晚我跟你睡。” 陈海英把脸一板：“你想的美，乖乖给老娘睡沙发吧！” 笑闹两句，陈海英见曹毅没事，起身开门进了酒吧。曹毅也不在地上赖着了，找来笤帚拖把，又拎了一桶水，将自己吐的清理干净，关上卷帘门，上楼去找陈海英。 陈海英已经换上了睡衣，淡紫色的睡衣刚到大腿根儿，雪白的大腿刺的曹毅眼晕，淡紫之下，高耸更是若隐若现，颤颤巍巍，竟然连内衣都没穿。 “别瞎看了，陪我上楼顶吹吹风！”说着话，陈海英从桌上拿起烟和火机，款款向门外走去。 “燕水湖畔”就是个二层楼，楼顶十分空旷，夜风吹佛，带来丝丝凉意，也不时将陈海英的睡衣下摆吹起来。 只是路灯的光线太过昏暗，饶是曹毅瞪大了眼睛，也只能模糊的看个大概，不免有些遗憾。 “这城市好空啊！”沉默片晌，陈海英突然说道。 夜已深，白日喧闹的古城，显得十分安静。 曹毅一笑，给陈海英点着烟，又给自己点了一根，说道：“姐，你今天好像有点伤感啊？” 陈海英噗嗤一笑，白了曹毅一眼：“去你的，我有什么伤感的！” “那你感慨什么？” “瞎感慨呗，碍着你啦？” “嘘，姐，你听！”曹毅突然竖起食指。 陈海英侧耳倾听，顺着夜风，隐隐传来一阵细微的女子呻吟，不禁脸一红，挥拳给了曹毅一下：“坏小子！”说着正色：“对了，我想开一家美容店，你觉得怎么样？”然后不等曹毅回答又道：“还有，你什么时候学会弹钢琴的？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姐，”曹毅举双手投降：“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让我先回答哪一个啊？” “一个一个来，不许骗我！” “那好吧！”曹毅点头，搬着手指头说道：“第一，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只有支持的份儿，物质支持不了精神支持，总之一句话，指哪儿打哪儿，绝不含糊。第二，我从小就会弹钢琴。第三，你没问过我，我当然不能瞎显摆。” 这话不算说谎，他小时候确实学过钢琴，家里也有钢琴，不过落满灰尘罢了。 “好吧，算你说的有些道理。”陈海英点点头，表示对曹毅后边两个回答的认同，接着皱了皱眉，说道：“只是有些可惜，我家那口子最近又勾搭上了一个狐狸精，魂儿都被勾走了，已经好几个月不给我钱花了，咱们酒吧生意也不景气，真是挠头啊！” “差多少？”曹毅问道。 陈海英随口答道：“起码也得五十万吧！”说着一笑：“你可别说你给我，你屁股还用瓦盖着呢！” 曹毅嘿嘿一笑：“要是我真的给你呢？” “你要能给我，今晚你想咋样就咋样！” 第十二章 幸运的女人 “此话当真？”曹毅心跳加速，小兄弟登时站了起来。 陈海英不屑一笑，说道：“当真就当真，我还真不是瞧不起你！” 曹毅闻言一阵冲动，一把就把陈海英抱到了怀里，凑唇狂吻。陈海英开始还用力往外推，到了最后，只觉身子发飘，哼哼唧唧的半推半就起来。 一个是久旷怨妇，一个血气方刚，两人又互有好感，夜深人静，耳鬓厮磨之下，到最后，自然是干柴烈火，一碰就着。 不知多久，二人身子同时颤抖起来，紧紧相拥，良久，才缓缓分开。 “讨厌，臭小子，到底还是让你得手了！”陈海英语气低沉，颇有些埋怨的意味，却没提五十万的事，因为她压根就不相信曹毅能拿的出来。 曹毅嘻嘻一笑，伸手扣住陈海英裸露在外边的饱满，一边轻轻揉搓，用心体会柔软的触感，一边悠悠说道：“放心吧姐，我会对你负责的！” “呸，你连自己都顾不上，还对我负责？我告诉你，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说着话，陈海英突然推开了曹毅，也不整理睡衣，就这么衣衫凌乱的往楼梯口走去。 曹毅没有去追她，而是打开手机，想给陈海英一个惊喜。 他先把自己用的手机掏出来，想了想，把卡拆下来，装到了香蕉7上边。他有些怀疑，这神奇的香蕉7究竟能不能下载安装那些正常的应用。或者那些正常的应用，一旦下载到这神奇的手机里边，会不会也拥有神奇的效果？ 想到就做，他迅速开机，却傻了眼，应用商城根本就没有搜索应用的选项，另外连浏览器都没有，想要下载其它的应用，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这特么也太变态了吧？”他忍不住苦笑，将卡装回原来的手机，打开银行客户端，突然想起来，根本就没陈海英的账号。 装好香蕉7，曹毅整理好衣服，拿着原来的手机下楼，一进陈海英的办公室，就听她抱怨：“你干啥来着？怎么现在才下来？” “嘿嘿，你不是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吗？” “哼，那是刚才，反正也这样了，我决定，今晚要彻底放纵一次，走，陪我去洗澡！”说着话，陈海英迅速脱下睡衣，将她洁白完美的身子彻底暴露在曹毅的面前。 “靠，这也太……”曹毅都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了，只觉眼睛发直，两步就走到了陈海英面前，抱住她，低头亲了下去。 陈海英咯咯一阵娇笑，却不躲开，任凭曹毅在自己胸口乱啃。 “行了，别亲了，一身汗，有什么好亲的？赶紧去洗澡！” 曹毅却没动地方，而是问道：“姐，你银行账号是多少？” “你没发烧吧？”陈海英探手摸了摸曹毅的额头，皱了皱眉：“不烫啊！” “姐，你就别管了，赶紧把银行账户给我！” “真拿你没办法！”陈海英抱怨一句，倒也好奇起来，走到办公桌前，从坤包里找到银行卡扔给曹毅，准备看看他到底能搞出什么把戏。她还真不相信曹毅能转给她五十万。 曹毅知道陈海英的心思，接过银行卡，打开手机里的银行客户端，登陆进去，输入卡号，在打款金额上填上了“1”之后，又在后边输入了六个“零”。 陈海英一直歪着脑袋看他操作，看到这里，不禁噗嗤一笑，说道：“臭小子，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你卡里有一百万吧？你家的所有银行账号不是都被法院冻结了吗？难道，还有没被冻结的？可也不对啊，真有钱，你也不能欠医药费吧……” 曹毅懒的理会陈海英的啰嗦，等待着手机发来验证码，输入之后，待手机出现“汇款成功”的提示，才退出客户端，关掉了手机。 陈海英也看到“汇款成功”的提示了，啰嗦的话戛然而止，抬眼看向曹毅，见他满脸坏笑，不禁脑子一懵，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自己的手机。 很快，悦耳的提示音响起，她匆忙点开信息，上面清楚显示，就在刚刚，她的账户有人汇入了一百万。 “曹毅，你这是……”不知为何，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曹毅得意一笑，走过来将她揽到怀里，说道：“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不怕我不还你吗？” “中了两注双色球，另外，什么还不还的，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吗？”打从准备给陈海英钱开始，曹毅就没准备再瞒着她自己中奖的事情。喜欢陈海英是一个方面，他现在年龄还小，以后无论想到什么挣钱的点子，也需要有一个自己信任的人在人前替自己打理。 “双色球？我才不信！” “信不信由你，知道昨晚二黑为啥找我吧，就是因为我买双色球的时候碰到了孙长智，****的抢了我的女朋友，还敢跑到老子面前耀武扬威，我这暴脾气，当时就把他的车灯打烂了。还有，今早我向你借钱，就是因为我知道自己中了奖，只要领了奖就能还你，不然的话，我来酒吧这么长时间了，没有跟你张过嘴吧？” 陈海英一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不禁点了点头：“这么说，你还真的中了奖？两注头奖吧，扣税之后也有八百万呢……这也太幸运了吧？”说着凑唇在曹毅嘴上轻啄一下，笑道：“我更幸运，难得放纵一回，居然碰到了一个小土豪，另外，这小土豪还真舍得给我花钱，比我家那口子都强。要不，我甩了他，真心实意跟你算了？” “好啊，我求之不得呢！” 陈海英的神色突然黯淡了下来：“算了，逗你玩呢，你现在是有钱了，不过，就这点儿，在他眼里不过九牛一毛，我要真敢甩了他跟你，他揪下一根汗毛来都能把你砸死，我不能害你！” 曹毅没说话，心里却打定主意，迟早有一天，要让陈海英彻底属于自己。 “不开心了？你放心，除了他，我不会再找别的男人，就让你睡！”陈海英说道，见曹毅仍旧不说话，不禁一笑：“真是个小男人！”说着突然蹲下身子，凑了过去。 “唔……” 春色满屋，香艳无边…… 第十三章 女神莫兰 折腾了好几次，曹毅醒的却不晚，睁眼见陈海英一丝不挂，脸带微笑睡的正香，不禁探手在她光滑的脸蛋儿上摸了一把，拉过凉被给她盖上，起床去医院给冯舜卿送饭。 可能是昨天手拿五万毛爷爷的举动太过拉风，再进医院时，那些平日冷眼相对的医生护士们，居然有好几个跟曹毅打招呼，等进了病房，负责冯舜卿的护士更是破天荒对他笑了笑：“小曹来啦？昨晚怎么没过来？” 昨晚被抓进派出所了。 曹毅心里这么想，嘴上当然不可能这么说，淡淡回了一句有事，就望向了冯舜卿：“妈，今天感觉如何？” “强多了，杨医生说我恢复的很好，几乎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回家养着去了。”冯舜卿温柔一笑，坐起身来，曹毅连忙将床给她摇起来，又拿枕头给她靠到身后。 “小曹这么孝顺，冯姐你真有福！”护士恭维一句，笑着离开。 曹毅冷哼一声，拿出小米粥递给冯舜卿。 “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冯舜卿打开小米粥碗上的盖子，一边轻啜一边说道：“对了，你哪儿来的钱，是你舅舅偷偷给你的吧？” “他……”曹毅真想把那天去舅舅家的遭遇告诉冯舜卿，又怕她生气，略迟疑一下，点点头：“也不是舅舅，是冯雪。” 冯雪一直对他特别好，真要违心，他宁愿把这好名声给冯雪。 “嗯，”冯舜卿点了点头，慈爱的看着曹毅：“你怎么不吃……你也别怪你舅舅，从小他就性格懦弱，你舅妈又那么强势……你还小，好多事，等你结婚之后就明白了。” 曹毅不以为然，闷声吃小笼包，两个下肚之后，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妈，有件事儿瞒了你好几天了……” “什么事？”冯舜卿黛眉轻挑，语气倒是波澜不惊。 “我让学校撵出来的，校长说了，什么时候交了赞助费什么时候再让我回学校。” 冯舜卿拿着小笼包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往嘴巴靠近，轻咬一口，缓缓咀嚼着说道：“你恨你爸吗？” 曹毅摇摇头，他明白母亲的意思。 “你爸是冤枉的……儿子，你成熟了，这是最让妈欣慰的事情。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残酷，越早一天让你认清，对你以后的发展越有好处。我相信，什么困难都打不倒你，因为，你是我的儿子，因为，你叫曹毅！” “嗯！”曹毅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些日子曹毅实在是太压抑了，跟冯舜卿彻谈一番，感觉浑身好像轻了许多。 去酒吧的路上，他接到了穆小白的电话，想请他陪着她们去高铁车站冲莫兰要签名。莫兰是新生代网络小说美女代言人，好几本小说被改编成了影视或者游戏，粉丝千万，不但是宅男的梦中女神，也是很多女孩子崇拜的偶像。曹毅偶尔也看小说，当然知道她的名字。 “不就是个签名嘛，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钱花？真搞不懂你们这些脑残粉心里想什么。”他不追星，所以特别不理解穆小白她们表现出来的狂热。 听筒传来穆小白的声音：“你懂什么，拿到她的签名，我才能狠狠的打别人脸，”说着话，刘倩突然插嘴：“小白爱上了学校一个网络小说大神，谁知道那****的居然喜欢咱们的死对头，不但给她要了莫兰的签名，这一次莫兰来古城签字售书，还准备带着那绿茶婊来跟莫兰合影。叔叔能忍婶儿也不能忍啊……” “你慢点说，我消化一下，还有，大姑娘家的，能不能少说点脏话？”曹毅打断刘倩，却已经听明白了她们的意思。 “你就别废话了，到底陪不陪我们去？”穆小白的声音再次传来，颇有些最后通牒的意思。 曹毅才不怕她，干脆说道：“我得上班，不去！” “忘恩负义，本姑娘白救你了！”穆小白恨恨说道，紧接着便抢先挂断了电话。 “这丫头……”曹毅摇摇头，并没把这事儿搁到心上。 到酒吧的时候，赵晓丽她们已经开了门，正在打扫卫生，见他进门，同时一惊，围过来打听他怎么从派出所出来的，少不得又浪费一番口舌，才把她们打发了过去。 陈海英一直没露面，估计还没醒。 帮着大家打扫完卫生，曹毅独自上了楼顶，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考虑挣钱的大事。 仅仅一天，八百万还剩不到一百万，他这花钱的速度绝对可以用神速来形容，说出去肯定惊掉一地眼珠。 穆小白的话提醒了他，想要挣钱，其实写网络小说就是一个不错的路子，恰好应用商城里昨天还真的刷新出来一个《教你学写作》的应用，按照他学太极奥义以及钢琴的经验，只需三百万，肯定能学到很多写作的本领，脑子里保不齐还会凭空多出几本未来的大神之作，操作得当的话，挣个几千万应该不是问题。 可问题是现在他连三百万也凑不够，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香蕉7里的《教你学写作》束手无策。 对了，新闻！ 他突然眼前一亮，退出应用商城，打开“天天新闻”搜索，却遗憾的发现，不但没有关于新的彩票中奖消息，就连以前看到的那条也被顶的没了踪影。 看来这新闻只发表未来一天内发生的事情，想再靠中奖挣钱，起码还得等两天。 他失望的叹了口气，两天时间当然不长，不过，“教你学写作”就在那儿摆着，好像触手可及，偏偏差那么一丝，这种感觉，就好像心里钻进了一条毛毛虫，痒痒的他难受啊。 无意识的下拉着页面，突然刷新出来的消息让曹毅猛的瞪大了眼睛：“女神莫兰深夜失踪”，耸人听闻的大标题下一行小字：“二十四小时无消息，网友群情激奋，呼吁警方彻查！” 这特么也太巧了吧？ 曹毅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点进去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终于确认老天确实对他不薄，正瞌睡的不行，就给他送来了枕头。 第十四章 搭救女神 没成名时想成名，真火了，前呼后拥的日子却让人厌烦。 莫兰是一个文静的漂亮女孩儿，这是她此刻真实的心理写照。 古城酒店最豪华的包房内，古城宣传部，古城作协，古城电视台，甚至主抓文化的副市长都亲临现场，各方济济一堂，觥筹交错，场面十分热烈。 莫兰的左边是她的经纪人梧桐，右边是网文圈子里的好友依然，再往右，一个十分清纯的漂亮女孩儿乖巧的坐在那里，不时悄悄跟依然耳语几句。 依然变了，跟一众领导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一副成功人士的做派。 这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莫兰皱起好看的眉头暗暗回忆，好像是从跟那个叫“格格”的女孩子交往之后开始的吧？ 她记不清楚了，她只知道，她与依然之间的关系，自从加入那个清纯的“格格”之后，便渐行渐远，直到现在，一个月都未必联系一次。 突然有些意兴阑珊，她告罪起身，向门外走去。 “不好意思，今天签字售书人太多，兰兰估计是累了，大家慢慢吃，我去看看！”梧桐冲在座的各位领导赔笑解释，有些担心的追了出去。 开门的响动惊动了莫兰，回头见是梧桐，忍不住叹了口气，扭回头继续往前走，同时说道：“梧桐姐，你去吃饭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兰兰……” “我很好，不会做傻事的，你不用担心！”莫兰回头冲梧桐嫣然一笑，扭回头时，不知为何，鼻子突然一酸，眼前顿时浮现一层雾气。 梧桐是过来人，莫兰的心思又怎么能瞒的过她？只是这种事情，外人根本就帮不上忙，她也只能叹息。 古城地处京畿，治安很好，莫兰既然说想一个人静静，梧桐也不强求，叮嘱她有事给自己打电话之后，重新回了包房——她深知国情，偏偏莫兰不善交际，拉关系套交情的重任只能落在她的肩膀上。 是谁，敲响了我的心门，偏偏不肯停留，反而拉起了别的姑娘？ 不知为何，莫兰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二十三岁的她，感情上还是一只雏鸟，缓缓行走在古城的大街上，孤单的影子被路灯缩短拉长，再缩短，再拉长。 沉浸在自怨自艾的情绪当中不可自拔，她根本就没看到偷偷尾随的曹毅。 从酒店门口曹毅就跟上了莫兰，他发现，莫兰本人比相片还要漂亮，落寞的身影，竟让他有些心疼起来。 到底是怎么失踪的？会是被人掳走了吗？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怎么就下的去手呢？待会儿碰上，老子非把他的蛋黄捏出来不可。 一边暗暗发狠，曹毅一边小心留意四周的动静。 其实刚过九点，街上人流如织，没有人注意到低着头的莫兰，自然也没人注意尾随在后边的曹毅。 走完这条繁华的主街，街上的行人渐渐少了起来。 不过，曹毅仍旧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让他忍不住暗暗嘀咕，“新闻”上的消息该不会是假的吧？ 再往前走就是另外一条主街了。曹毅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新闻”上推断的案发时间。 “也许，新闻真的出了岔子吧？”他想，失望之余，又有些欢喜：“不出事也好，大不了再想别的法子挣钱，要真出事，就算有我在，没准儿也会给莫兰留下心理阴影。” 一个穿着黑丝袜的长发女子正在跟莫兰搭讪，曹毅走近一些，发现那女子丰胸隆臀，身材十分火爆，只是捂着肚子，脸色有些难看。 “小妹妹，你能帮我一下吗？” “怎么了姐姐？” “我肚子疼，你能搀我一截儿吗？我家不远，就在那条巷子里。” “好啊……姐姐，看你这脸色，不会是来事儿了吧？” 莫兰搀着女子向不远处的小巷走去，曹毅忍不住暗暗点头，心说这年头如此善良的人还真不多见。 不对！ 他愣神的工夫，莫兰和那女人已经进了小巷，他却突然想起一件刚刚被自己忽略的事情，那女人有喉结！ 女扮男装？变态色魔？ 曹毅只感觉汗毛都竖了起来，脚下发力，健步向小巷冲去，朦胧中，刚好看到莫兰身子突然一歪，软倒在那“女人”的怀里。 这一下他再无怀疑，加快速度，凌空一跃，照着“女人”后心就是一脚。 “啊——”“女人”根本就没听到曹毅靠近，突然吃了一脚，惨叫一声，不由自主的前冲去，一连几步才停住势头。 “你是谁？别多管闲事！”他转过身子，掏出匕首晃了晃，恶狠狠的对曹毅说道，果然变回了男子的声音。 男子冲的太急，下意识松开了莫兰。 曹毅早有准备，眼见莫兰身子一软，急忙伸手抱住，扶着她平躺到地上。 空气中隐隐有一丝说不清味道的香味儿残留。 曹毅怒火狂烧，根本就懒的跟男子废话，只是屏住呼吸，努力瞪大眼睛，借着幽暗的光线，死死盯住男子握匕首的右手，健步猛冲。 男子见状，右臂后撤，再猛的向前，狠狠向曹毅的胸口刺了过去。 曹毅早有防备，前冲的势子猛的一收，身子微侧，左手飞快探出，一下就叼住了男人的右手腕，用力一捏，同时向后猛的一拽。 “当啷！” “噗通！” 匕首落地，男人也被曹毅这招顺手牵羊摔了个狗啃屎。 “操=你=妈，老子跟你拼……” “拼你-妈=逼！”曹毅怒发冲冠，根本就不给男子任何机会，健步冲到旁边，也不管头脚，提脚猛踩。 “砰，砰……”夹杂着清脆的咔嚓声，一连七八脚下去，男子疼的呲牙咧嘴，满地打滚儿，眼睛突然一翻，居然昏了过去。 曹毅听男子没了响动，又照着他的胸口狠踩了一脚，被啪的脆响吓了一跳，才算终于停了下来。 “王八蛋，原来是气球！”他冲昏迷不醒的男人吐了一口吐沫，掏出烟来点着深吸一口，待呼吸略微平静一些，才坐到莫兰旁边打电话报警。 挂断电话，等待警察出警的时间，他终于完全平静下来，开始担心，等莫兰醒来，发现自己救了她之后，肯不肯借给自己二百一十万。 第十五章 被女神误会了 男子女扮男装，莫兰险遭毒手，多亏曹毅挺身而出，才算幸免于难——匕首，行头，人证物证俱在，案情简单明了，只因当事人身份特殊，才变的略微复杂了一些。 110不敢处理，将案子移交到了刑警队。 等梧桐匆匆赶来时，莫兰和曹毅已经全都录完了口供。 负责处理此案的是副队长刘晓宇，部队下来的，早年曾经给曹毅的父亲开过车，曹书记出事之后，甚至偷着去曹家送了五千块钱，算是所有得过曹书记恩惠的人当中，为数不多的几个有良心的人之一。 他笑着跟梧桐握手，又指着曹毅介绍：“梧桐小姐不用客气，要谢，得谢曹毅，要不是他，莫兰小姐可真就危险了。” 莫兰闻言点头，说道：“是啊梧桐，要不是他，我非得遭了那个坏蛋的毒手。” “谢谢你，曹先生。”梧桐微笑着向曹毅伸出手，接着眼睛微眯：“另外，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我明白，”曹毅打断梧桐，歪头对刘晓宇说道：“刘哥，莫兰小姐是名人，这案子绝对不能走漏风声，不然对她影响不好。最好也别提我，我嫌麻烦，就说是你们自己抓住的那个坏蛋就是了……” “那岂不是便宜了我？”刘晓宇呵呵笑道。 曹毅也笑：“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曹先生，太谢谢你了，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考虑事情居然如此周全，真是让人意外啊！”梧桐再次抓住了曹毅的手，用力晃了两下，比起刚才那蜻蜓点水般的一握，显然要真诚的多。 莫兰望向曹毅的眼神也变的有些异样起来，她很好奇，曹毅这样的年纪，不正是渴望出风头的时候吗，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呢？让她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根本就没有派上用场——她是不善言辞不假，却也知道，此事要是见报，让那些记者们一宣扬，再让网友们一议论，到最后指不定发酵成什么，对她的名气肯定没有好处。 如此处理，让曹毅在她心目中的好感，不由自主的就又加深了好几层。 刘晓宇将三人送到楼下，凑到曹毅耳边叮嘱他小心刘承志后才返回。 “曹先生，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梧桐开着一辆帕萨特，挂的本地牌照，不知是从哪里借的。 曹毅也不客气，拉开后门就坐了进去。 不是应该先替我开门吗？ 莫兰一怔，苦笑一声，想了想，没坐副驾驶，反而选择跟曹毅同坐后边。 车子驶出公安局大院儿，曹毅一边琢磨着怎么开口借钱，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莫兰闲聊：“莫兰，网上不是说你特别有钱吗？怎么不自己开车，反倒坐高铁过来？” “我是南方人，开车多累啊！” “哦，你这才来古城待多久？” “应该要多待几天，一来签字售书，二来，去龙湖散散心。” 龙湖风景优美，旁边又有前朝皇陵，是国家5A景区，很多人来这边旅游度假。 “你要不嫌弃，我可以给你当导游！” “你应该还是学生吧，不用上学吗？” “被开除了。对了，写书真的很挣钱吗？” “还行。为什么会被开除呢？我看你跟刚才那个副队长很熟，找找关系，想回学校应该不难吧？” “我学习不好，上不上的也没啥意思！”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一直到帕萨特停到酒吧门口，曹毅也没找到机会冲莫兰借钱——他实在被拒绝怕了，哪怕救了莫兰，也不敢肯定对方真的肯借那么多钱给自己。 “曹毅，我就不下车了。另外，为了表达我对你的谢意，你可以对我提任何要求，只要不违反道德，又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无论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 这是莫兰一路上想好的措辞，此刻终于说了出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再考验考验曹毅的人品。 曹毅一怔。 莫兰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眼睛，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了速度。梧桐也回过头，想听听曹毅会提出什么要求。 “你不骗我吧？”憋了半天，曹毅终于开口。 莫兰看他显得有些尴尬，不禁好笑，点点头：“当然，我绝对不骗你！” “那好！”曹毅狠了狠心，说道：“你可不可以借给我二百一十万？” “什么？你怎么不去抢？”梧桐大吃一惊，不满的说道：“我承认你救了莫兰，也很感激你，可你不能这么……”她想说无耻，不过，她毕竟是个有教养的人，话到嘴边，生生咽了回去。 莫兰也很失望，什么借，这不就是变相的索取嘛！不过，她转而又想，毕竟自己这条命是曹毅救的，二百一十万买一条命，其实也不算贵。 “算了梧桐姐……曹毅，把你账号发给我，等会儿我就给你转过去！”她说道，语气淡淡的，眼睛也从曹毅脸上挪开，望向了前方。 曹毅心知被误会了，不过，他却没有解释，只是默默的掏出手机，按照刚刚交换的手机号码，将自己的银行账户发了过去。 莫兰的手机响了一下，她拿出来扫了一眼，说道：“好了，你可以下车了，稍等我就会把钱打到你的户头。” 曹毅开门下车，却没马上离开，而是回头弯腰，十分郑重的对莫兰说道：“无论你相不相信，两个月之内，我肯定还钱。” “嗯！”莫兰不置可否，显然并不相信。 这种感觉让人十分不爽，不过，曹毅却能理解莫兰的心情，叹口气，轻轻关上了车门。 “你小子一晚上跑哪里去了？好多客人都等着听你弹钢琴呢！”赵晓丽眼尖，见曹毅进门，迎上前二话不说先数落了他一通。 曹毅刚刚救了莫兰一命，买应用的钱也有了着落，心情其实很不错，没解释，狠狠抱了赵晓丽一把，嘿嘿一笑，快步向钢琴走去。 赵晓丽被抱了个措手不及，良久才回神，跺跺脚，恨恨骂了一句：“臭小子，真讨厌！”脸上红彤彤的，却怎么看都不像生气的样子。 曹毅急着去买“教你学写作”，随手弹奏了两首脑海里的未来名曲，引来一阵阵热烈的掌声之后，便鞠躬下台，不肯再多弹。 物以稀为贵，这也是陈海英的意思，所以，其她服务员们也帮着安抚客人的情绪，说明以后每晚曹毅都会弹奏两首曲目，人们便渐渐安静了下来。 第十六章 《万古神帝 莫兰果然言而有信，曹毅弹钢琴的时候，便将二百一十万打到了他的账户，一忙完楼下的事，他忙着就去楼顶拿出香蕉7买下了“教你学写作”。 不出所料，一阵类似前两次买应用时的熟悉体验之后，他的脑海里果然多出了许多东西，不但有关于写作的技巧和知识，还有十多部大神的名作，书名从所未见，大神的名号也很陌生，想来跟那些令酒吧客人折服的钢琴曲一样，都是来自未来。 “太好了！”他兴奋的高呼一声，用力握了握拳。 然后，退出时，他忽然又发现多出来一个应用，居然是照相机。 “靠，不出来老子还真没注意，不过，这个照相机应该也不普通，就是不知道会有什么神奇的效果！” 他胡乱猜测着，看了看价格，居然比前几个应用贵了整整二百万，不禁愈发期待起来。 还是得使劲挣钱啊，一个“语言大师”三百万，一个照相机五百万，这还是只发挥一级功效的价格。他早就看过了，学会的那些应用，若想晋级，价格翻番。照这样推算下去，要想全部贯通，需要的金额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他还没算以后再出现别的应用呢，就这些，已经让他压力山大了。 不是没考虑过这款神奇的手机为什么会落在他的手里，只是，想半天也想不出头绪，他也就懒得再浪费脑细胞。 时不我待，还是挣钱要紧。 曹毅抛开烦恼下楼，直接去陈海英办公室找电脑。办公室没人，他乐的安静，坐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准备先到知名网络小说平台“点娘”注册一个账号。 起昵称的时候让他犯了难，想到的好名字都被人抢注了，到最后，他干脆随便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下，用字母“WSWZ”实验，居然成功通过。 管它呢，不过就是个代号，书写的好，叫什么都一样。 他这样安慰自己，接着靠到椅背上，开始纠结第一本书应该传哪一本。 如同“教你学钢琴”一样，“教你学写作”同样神奇，脑海里那些书虽然是在瞬间被灌注进去的，却好像每一本他都看过一样，不但知道每本书的背景，里边的内容也十分清楚的存在他的脑子里，闭着眼睛都能一字不落的复述出来。 他的性格其实还是挺果断的，纠结片刻，很快便做出了决定，准备将一部叫作《万古神帝》的玄幻小说传到网站上。 填好个人信息之后，按照作者后台的要求，填写书名，选好分类，敲出简介之后，他便开始上传正文。 他不懂，今天恰好是周日，并不是上传新书的好时间。但这有一个好处，没有顾忌，一口气打出第一章上传完毕，他意犹未尽，开始敲打第二章…… 这个过程，好像再次重温了一遍原书的内容，激情澎湃之余，他越抄越来劲，一口气上传了五章，连陈海英进屋都没听见。 “小曹，你噼里啪啦的忙什么呢？”陈海英走到曹毅背后趴到他肩膀上打量屏幕，看了几眼之后，不禁有些惊讶：“行啊小子，这是准备写小说了？‘陈默微微一笑，探手从师姐陈海英的脑袋上摘下一片树叶……’居然用我的名字，不行，你得给使用费！” 曹毅嘿嘿一笑，手指不停，同时说道：“没问题，只要能挣钱，你想要多少就给你多少！” “行，我可是记住了。”陈海英说道，一边脱衣服换睡衣，一边又问：“这玩意儿真的能挣钱吗？你连高中都没毕业，写出来的东西有人看嘛？” “有没有人看，不试试怎么知道？至于挣钱不挣钱的问题，你听说过莫兰吧，就是你特别喜欢的那个电视剧，叫什么来着……的原著，人家现在就在咱们古城签字售书呢，就一下午，你猜猜卖了多少？” “多少？” “两万多套！”这是在车上闲聊时莫兰亲口告诉曹毅的，可不是他胡编乱造：“就算一本她只挣十块，就是二十万，再说，按她的名气，应该也不止十块！” “这么厉害？咱们酒吧生意好的时候，一个月也挣不了这么多吧？” “那是，你以为人家刚二十三岁，那千万身家是怎么来的？” “行，既然这样，姐支持你，除了每天下楼给客人们弹弹钢琴，剩下的时间你就给我好好写书！” “还得看我妈去呢！” “废话！”陈海英白了曹毅一样，突然又道：“咦，你打字怎么这么快？一分钟得一百吧？” “何止一百！别忘了我可是会弹钢琴。”曹毅得意的说道，以前他打字速度就挺快，买了香蕉7里那个钢琴应用之后，弹奏水平提高的同时，手速提高了何止一倍。这样从脑子里抄书，根本不必思考的情况下，每分钟起码也得二百字。手指纷飞，几乎能带出幻影。 陈海英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说道：“不说我都忘了，昨晚你弹的那首曲子，中间挺激烈的那一部分，手速要是不达到一定的水准还真弹不下来。” 说着话，她向卫生间走去，说道：“行了，我不打扰你了，去洗个澡。天气真热，出了一身汗，臭死了。你要一起不？” 曹毅有些心动，想了想又作罢，摇头说道：“算了，你先洗吧，我得努力挣钱，不然怎么养活你啊？” “切，不来拉倒，还有，老娘才不用你养活。”她还真没把曹毅的话当真，将睡衣扔到沙发上，进了卫生间，很快，里边就传来哗啦哗啦的水流声。 声音刺激的曹毅坐立不安，坚持着写完一章上传完毕，他再也忍耐不住，推开键盘，飞快脱光衣服，进卫生间去找陈海英——已经持续在电脑前坐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上传了一万多字，也是该中场休息一下了。 第二天早晨，陈海英是被曹毅敲打键盘的声音惊醒的，醒来第一句话就是：“等会儿你赶紧去买个电脑，然后我让晓丽她们给你收拾一间屋子，好家伙，你该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噼里啪啦的，吵的我都没法儿睡觉了。” “那感情好，又不影响你休息，想我了，还能随叫随到！”曹毅笑着打哈哈，忽然电脑屏幕右下角小企鹅闪动，点开一看，竟然是点娘编辑申请添加好友的消息，把他吓了一跳，一边同意申请，一边暗暗猜测对方的意图。 第十七章 美女总编 编辑叫梦靥，刚成为好友，立马发过来一条消息：“老大，你是第一次写书吧？从昨晚到现在，你已经发了十五章了，咱不这么玩行不行？” “您的意思是……？”冯破有些不解。 “网络创作，讲究连贯持久，你这么发，存稿发完了，万一断更，读者要骂娘的懂吗？” “原来是这样啊，谢谢您提醒，不过，我有好多存稿呢！”曹毅恍然大悟，随即忍不住有些得意。“教你学写作”应用让他懂了许多写作的知识，偏偏却没有关于这方面的内容。 梦靥很快问道：“多少？” 曹毅迟疑一下，在键盘上敲打：“七八十万吧！” “这样啊，那你听我的，每天五更，这周来不及了，下周我给你安排频道强推，成绩好的话，再下周给你安排青云阁推荐。” “可我听说，好像要签约之后才给推荐吧？”曹毅被搞糊涂了，他是没在网站上发表过作品，不过，大概还是知道一些行业的规则的。 这一回梦靥没有马上回复，而是等了片刻，才发来信息：“瞧我这脑子，太兴奋，差点忘了正事。我给你发了个文件，里边是签约文本，你接收一下，打印出来用碳素笔填好寄给我，合同一到，我马上给你更改状态。” 虽然有些专业术语曹毅不太明白，倒也知道网站愿意跟自己签约。这并不奇怪，要知道，他选的那本《万古神帝》可是本全网点击突破十亿的超神之作，不但改编成影视游戏，还衍生出好几本番外神作，论吸金能力，在他脑海里所有作品当中，不算最高，却也绝对能排进前三。签不了约才奇怪。 “小曹，你跟谁聊天呢？”陈海英起床去卫生间，路过曹毅时瞥了一眼。 “网站的编辑，要跟我签约！” “是吗？”陈海英有些意外，走近打量屏幕，问：“这是网站的编辑？看样子还挺重视你嘛！” “那是，不看看我是谁的男人！” “去你的，说你胖你就喘，真是没羞没臊！”陈海英不满的扯了曹毅耳朵一下：“行了，你跟他聊吧，我去洗漱，跟穆小白她们约好了，一起去龙湖。” “什么？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了？”曹毅吃了一惊。 陈海英撇嘴说道：“呸，什么勾搭不勾搭，真难听。”接着一笑：“你不知道吧，昨晚我就是跟她们去唱K来着，别说，那几个丫头唱歌还真好听！” “行啊姐，男女通杀，果然有魅力！“曹毅冲她竖了竖大拇指。 “那是！”陈海英学着曹毅的口气说道，接着又问：“你去不？” “不去，我时间这么紧，可不像你们那么悠闲！”曹毅说完，转回身继续跟梦靥聊天去了。初入行业，他还有许多东西要学。 “不去拉倒！”陈海英摇摇头，嘀咕着进卫生间洗漱，出来后穿衣打扮，再次确认曹毅不去之后才无奈的出了门。 酒吧门口，一辆白色的宝马车放下车窗，露出穆小白的脑袋，冲陈海英打招呼：“陈姐，曹毅呢？他不去吗？” “曹毅写书呢，不去！” “写书？什么书？”三女同时问道。 陈海英拉开车门坐到后边：“网络小说吧，我也不太清楚！” 莫小白翻了个白眼儿，表达的意思是不屑，可惜长的太漂亮，只让人觉得十分可爱：“就他还写书？高中还没毕业吧？” 陈海英有些不爱听了，说道：“小白你还别瞧不起他，昨晚他开始往网上传作品，刚才就有一个编辑跟他谈签约的事儿……” “他在什么网站发表的？”刘倩打断陈海英问道，她是网文爱好者，也曾投过好几次稿，对里边的门道比较清楚，知道不同的网站，签约的标准也不同——她其实是有些不服气的，准备一旦陈海英说出的网站名字不是大网站，就用自己知道的东西给她科普一下。 文人相轻，历来如此。 陈海英哪懂这里边的猫腻，摇摇头说道：“这个我还真没问。” “那就是了，肯定是个小网站，像点娘那样的地方，签约难如登天，咱们倩倩这样的高材生都屡遭打击，何况他这样高中都没毕业的。”穆小白说道，李婉也在旁边附和着点头。 倒是刘倩好像不太认同，摇了摇头：“也不尽然，比如那莫兰，成名作就是高中的时候发表的，人家现在是全国作协会员，网文界的至高神！” “她是天才，怎么跟她比？”穆小白反驳道，接着又道：“曹毅是有些才华，不过，也仅限于钢琴，陈姐，他还不到十八岁吧？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不可能样样精通吧？” 那可未必。 陈海英心里不服，不过，知道几个女孩子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因为这样的小事跟她们争论。 她不说话，几女没了争论的对象，话题很快就被岔了过去，转而聊起了莫兰。昨天三人买到了莫兰签名的作品，可后来依然领着齐格格就到了，言语上发生了点冲突，最后弄的不欢而散。 齐格格的父亲是齐氏集团的董事长，身价千亿，********见了都客客气气。作为她的掌上明珠，那绝对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穆小白刘倩李婉等人虽然看不惯她，却也实在是拿她没办法。 昨晚三女来找曹毅拼酒，曹毅没在，陈海英便陪着出去嗨了半宿，她看出几个女孩子都对曹毅有好感，又知道她们都是官二代，刻意巴结之下，关系迅速升温，这才有了今日龙湖之行。 不提四女结伴出游，莫兰昨晚受了惊吓，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梧桐在外间用笔记本电脑和莫兰粉丝群内的网友聊天，听到动静，拿了牛奶和面包进屋，笑着说道：“看来睡的不错？先吃点东西充充饥，中午带你去龙湖吃烤全羊。” “太腻，不想吃！”莫兰伸了个懒腰，下床去洗漱间洗漱。 梧桐追过去，靠在门口说道：“不想吃就吃别的，总之咱们既然来了古城，就算不度假了，怎么也得去龙湖看看罢！” 莫兰正在刷牙，满口白沫，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梧桐猜测她应该还在为依然难过，也不点破——依然带齐格格来古城，除了来看莫兰，主要是去龙湖旅游，莫兰不想去，也在情理之中。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梦靥发来信息，希望跟你商量一下，将你新书的频道页强推推后一周。” 莫兰恰好漱好口，笑道：“这个梦靥，肯定是又发现好作品了。推后就推后吧，不是还有首页封推嘛。” 梧桐一笑，说道：“真让你猜着了，我跟她聊了几句，她说从来没碰到过那样的作者，什么都不懂，上来就上传了十五章……不过梦靥还说，那本，哦，对，《万古神帝》写的确实很好，准备大力培养呢。” “哦？梦大主编的眼光可不是一般的高，能让她如此夸奖的书好像不多。不行，等会儿我得去找来看看。” 第十八章 莫兰和梦靥的关系 梦靥今年二十六岁，毕业于京都大学中文系，现任点娘网站玄幻频道的主编，主要负责渠道推广以及作品推荐，在网站八大主编当中，是最年轻的一个。 她的发迹和莫兰有直接的关系。当年莫兰第一次来点娘发表处女作《幻想曲》时，她刚到京都大学读大一，为了谋生，应聘到点娘做网编。 《幻想曲》是一部很有特色的双主角小说，最初的时候，成绩并不理想，许多次申请签约都遭到了编辑的拒绝，最后，还是她慧眼识珠，直接找到了当时的频道主编，现在的网站总编血蝙蝠，力陈己见。 最终，几乎已经准备放弃的莫兰收到了签约通知。 莫兰没有让梦靥失望，《幻想曲》以其细腻的描写，天马行空的幻想，独特的感情处理方式，签约后试水推荐第一天就斩获了五百多收藏，等到频道强推，青云阁推荐，首页强推之后，收藏数更是创纪录的突破了一百万。 莫兰火了，火的一塌糊涂，不过，却并没有忘记梦靥的知遇之恩，不但和她成为了最要好的朋友，更是在各种场合公开表达对她的感激之情。 她果然没有看走眼，不但获得了莫兰的真挚友谊，也一路顺风顺水，用仅仅不到五年的时间，从一个小小的网编，成为了网文界极富盛名的年轻主编。 不过，莫兰却知道梦靥最近过的并不好，点娘有一位副总编离职创业，总编血蝙蝠和集团总裁商议之后，准备从八大主编当中，择优提拔一位——何谓择优，当然是选谁创造的价值更高。 这当然是好事，有竞争才有进步嘛。不过，当前提条件是已经成名大神创造的价值不计算在内，而都市主编红茶又已经发掘了一位新人，作品收藏已经突破五十万的情况下，梦靥要没压力才真奇怪。 有鉴于此，莫兰匆匆洗了把脸，赶紧上网去找《万古神帝》，一口气看完十六章，就迫不及待的给梦靥拨通了电话。 “莫兰，梧桐跟你说了推荐的事吧，不好意思……” “我找你可不是为了推荐的事情，而是想问问你对《万古神帝》的看法。” “你看了？那你先说说！” “文笔很成熟，不像是新作者。不过，构思挺巧妙，尤其是金手指，很有新意，只有一点，用第一人称写书，我怕到最后他会写崩。” “我也是担心这一点，不过，红茶那边那本都市昨天上架，均订突破了八万，比你当初都厉害，我这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吧。” “嗯，也许他能创造奇迹也说不定。等会儿我在微博上替他宣传一下，然后再发动一下朋友。” “那就先谢谢你了。” 莫兰挂断了电话就开始替《万古神帝》造势，曹毅却不知道这些情况，他急着挣钱，除了去看冯舜卿以及每晚弹两首钢琴曲以外，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就是坐在新买的笔记本前抄书，等到周日凌晨的时候，不算已经更新的内容，存稿已经达到了七十万。 这样的速度，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陈海英新买了一件乳白色半透明睡衣，站在曹毅的身后，一边看他码字一边给他揉肩膀。 挂钟的分针与时针渐渐重合，落在十二点的位置。 见曹毅依旧运指如飞，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陈海英忍不住了，埋怨道：“你老这么码字可不行，身体会吃不消的。” “没事儿，趁着有灵感，我得多写点儿。” “我看你这灵感就没断过，小白她们走你也不送送，简直是走火入魔了。” “她们走她们的呗……”曹毅头也不回的说道。 陈海英不满的用力在他肩膀上捏了一把：“你是榆木脑袋啊？没感觉出来小白对你有好感吗？人家可是公安厅副厅长的女儿，长的又漂亮，你要不抓紧机会，以后可别后悔。” “你都说了，人家可是公安厅副厅长的女儿，长的又漂亮，怎么可能看的上我？”曹毅终于停了下来，回头看着陈海英，说道：“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吗？” “姐今年都二十九了，人老珠黄，就算没有你姐夫，也不可能跟你一辈子。”陈海英说道，心里头却觉得暖暖的，揉捏肩膀的力道也愈发轻柔起来。 “我知道，”曹毅拍了拍陈海英的手，顺势将她拉坐到自己怀里。她的睡衣很短，刚刚能够盖住臀部，这样的姿势，套着黑丝的美，腿一览无遗，一望之下，简直让人血脉喷张。 曹毅忍不住支起了帐篷，需要强自克制，才能正常说话：“不瞒你说，其实张彩娟的背叛，对我打击挺大。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我不恨她了，因为以前她爱的根本不是我，而是我的身份，没了我父亲，她自然要另谋出路。我挺谢谢她，是她让我认清了自己，以前我高高在上，以前我桀骜不驯，我以为是靠我自己的能力。错了，没有我父亲，我屁都不是……” “曹毅，你不要……” “不，姐，你听我说，我并没有悲观，相反，我真正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只有强者才有说话的权利，在我真正成为强者之前，穆小白那样的女孩子，根本就不是我能驾驭的了的，与其自取其辱，还不如敬而远之。” 陈海英点了点头，说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曹毅不再一本正经，嘻嘻一笑，一边在陈海英的黑丝上抚摸，一边得意的说道：“那是，不看看我姐是谁，那眼光还差的了？” “讨厌！”陈海英被摸的脸上发烫，只感觉下边又空又痒，忍不住探手握住了小曹毅，媚声问道：“瞎摸什么？不是还得努力写书吗？” “不写了，我要先吃你！”曹毅嘿嘿一笑，歪头吻了过去…… 幸好没有开视频，若是让电脑那端，一直守在电脑前边关注着曹毅成绩的梦靥见到这幅场景，肯定得用咖啡杯砸在电脑上骂一声禽兽。 好的推荐都是安排好的，无法更改，不过，梦靥利用职权，在这一周替曹毅争取了一个网站论坛内的推荐位置，加上莫兰不遗余力的宣传，《万古神帝》的成绩十分不错，收藏破万，自动榜单，新书推荐榜也冲进了前三。 即使如此，梦靥仍旧不敢掉以轻心。 凌晨十二点刚过，她就在频道强推榜挂上了《万古神帝》——而这，以往都是周一上班之后，普通编辑去做的事情。 做好这一切，她长吁一口气，刚要点烟放松一下，小企鹅莫兰的头像闪动，打开一看，一则惊人的消息呈现在她眼前。 “无耻！” 她拍案而起，将莫兰送她的ZIPO火机狠狠的摔在了地板上…… 第十九章 被举报了 曹毅跟陈海英春风一度，洗澡之后，准备看一眼电脑就睡觉，却见企鹅上梦靥的头像不停闪动，急忙打开，居然弹出六七条信息，前边还问在不在，找他有事之类，倒数第二条则写的是： “有人举报你刷推荐票，我看了一眼，这两天确实有四五万推荐票来源蹊跷，应该是你的竞争对手花钱替你买推荐，再返回头来告你刷票。” 至于最后一条，是要他看到信息之后赶紧回复。 无耻至极！ 曹毅还是第一次听说居然还有这样的手段，冷笑着在键盘上敲打道：“刚看到，后果严重不严重？” 梦靥应该是一直等在电脑前边，很快就回了信息：“由于你的成绩很好，这件事已经捅到了总编那里，刚才我问了一下，血老大说了，为了以示公平，要彻查此事，期间，《万古神帝》将会被撤出所有自动榜单……你的书正在关键期，这样一来，肯定要受到一些影响，我告诉你这些，就是希望你稍安勿躁，稳定更新，其它的事情交给我来做就行。” “谢谢你！”曹毅十分感激，又聊几句，陈海英叫他，便跟梦靥打个招呼，关掉了电脑。 陈海英只穿着一件丁字裤躺在床上，见曹毅脸色不好，不免打听，曹毅自然不会瞒着她，简要的说了一遍，还没说完就把她气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太尼玛无耻了，那个编辑没告诉你是谁陷害你吗？咱们也出钱给他买推荐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老娘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稍安勿躁，”曹毅脱鞋上床，伸手在陈海英鼻子上刮了一下，笑道：“你知道我那个编辑是什么身份吗？玄幻频道的主编，权利大着呢，有她支持，应该没什么大事。” “这样啊？”陈海英也不懂，不过见曹毅的脸色确实比刚才好了很多，便也放下心来。 梦靥果然能量很大，周一晚上的时候，曹毅的书就重新回到了自动榜单上边，就在二人在企鹅上庆祝的时候，曹毅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好，请问是曹毅先生吗？” “是，你是……？”声音很陌生，曹毅从来都没有听到过。 “我是点娘都市主编红茶，想跟你谈谈合作的事情。”听筒中的男子声音很沉稳，显得十分自信。 曹毅心里咯噔一声，不知为何联系到恶意刷推荐票的事情上边，点烟深吸一口，问对方：“怎么个合作法，难道，你想要帮我推荐？” 听筒里传来红尘的笑声：“你果然是新人……你应该明白，点娘网站是全国最大最优秀的网络小说平台，竞争激烈，像你这样的新人，很难出成绩，而没有好的成绩的话，收入自然也不会高。就算你拼命努力，能挣个十万二十万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倒是不假，”曹毅这些日子对这一行已经有了充分的了解，知道对方说的大致不错，顺着对方说道，又试探着问道：“难道你有办法让我挣的更多吗？” “很简单，我一次性付你五十万，你把你的作者账号卖给我，后续的创作，由我找人替写。” 曹毅终于搞清楚了对方的意图，不禁被气乐了，说道：“照你的意思，我拿了五十万，《万古神帝》就跟我没关系了对吧？” “聪明！就是这个意思！” “是你大爷！五十万就想买老子的作品，你特么以为老子是****吧？”曹毅恨恨挂断电话，仍旧气愤不已：“操=他=妈=的，真是什么人都有，要不是老子知道《万古神帝》的价值，搞不好还真得让这****的唬住……只是，这家伙到底是看好《万古神帝》的前途，还是准备花五十万买回去束之高阁，为别人扫清障碍呢？那本《都市神奇保镖》的作者到底是什么来头，竟至于让他这样的大主编花这么大价钱，明目张胆的冲锋陷阵呢？” 梦靥没有将主编竞争的事情告诉他，只告诉他，那个恶意刷票的人很有可能是《都市神奇保镖》的作者。 想了一会儿不得要领，曹毅便将此事告诉了梦靥，同时将心里的疑惑也一并问了出来。 这个时候，梦靥当然不能再瞒着他，将竞争副总编的事情告诉了他——本来也不是她有意瞒着，而是不想给他增加压力而已，通过几天的接触，她已经能够感觉到曹毅是一个特别讲义气的人，所以，更加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影响到曹毅的发挥。 “原来如此！”曹毅的斗志被激发出来，豪气干云的在键盘上敲打道：“你对我有知遇之恩，你放心，我肯定帮你把红茶那个****的打败！” “谢谢你，不过，红茶比我成名要早的多，人脉很广，所以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长这么大，我还没没怕过谁呢！” 梦靥发来几个笑脸，显然并未将曹毅的话放在心上——也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作者，有什么资格对红茶那样的成名主编大言不惭呢？ 京都，某高档住宅区。 红茶满脸阴霾的对着最新的香蕉7手机发了半天怔，回过神来后，找到齐格格的号码拨了过去。 刚十点，齐格格显然还没睡觉，很快听筒内就传来了她温柔的声音：“大叔，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啊？” “大叔”是作者们送给红茶的代号，既显得尊重，又透着亲切，隐隐还有恭维之意——不是每个上点年纪的人都可以被称为“大叔”，得有钱有实力才行。 红茶是知道齐格格的真实身份的，笑着说道：“我命苦，比不得大小姐你啊……我是想告诉你一声，那本《万古神帝》的作者还挺不好对付，好像并没有把你出的那一百万放在眼里。”这里的一百万可不是他口误。 听筒那边沉默了片刻后才传来齐格格的声音：“要是再加一些呢？大叔你感觉多少钱他才会动心？” 红茶实在是想不明白齐格格的心思，按她的家世，买下一百个点娘这样的网站都富富有余，何必借依然的才气，淌这湾浑水呢？——依然是他捧起来的作者，所以，那本《都市神奇保镖》的作者资料虽然是齐格格，他却明白背后执笔的肯定是依然。 “这不是钱多钱少的事了，那小子挺难缠，价钱太高的话，咱们就不划算了！” “大叔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红茶冷笑一声：“放心，就是一个愣头青，既然他不要钱，那我就让他人财两空！” 第二十章 阴谋开始 孙长智最近过的比较憋屈，腿被曹毅踩断了不说，孙志鹏还把他臭骂了一顿，不许他报复曹毅。 里边的隐情刘承志已经详细的跟他讲过，所以他倒不生孙志鹏的气，他只是恨曹毅太幸运，居然搭上了省厅副厅长穆英的线。 “孙少，有空没？出来嗨皮一下？北国新来了几个韩国妞，长的特别正点……” 孙长智的腿其实就是脱臼，养了七八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张彩娟又在学校，对于刘承志的邀请，他自然不可能拒绝。 北国娱乐城是古城最豪华的娱乐场所，背景深厚，连孙志鹏都搞不清是京都哪位世家子弟的产业，只是不厌其烦的提醒孙长智，去玩可以，绝对不能生事，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古城虽然属于燕下省，却靠近京都，距离不过二百多里，所以，来北国的人，倒有大半是京都过来的有钱人，宽敞的停车场内，豪车停的满满当当，不乏保时捷宾利之流，要是开个国产宝马，干脆找犄角旮旯的地方停，省的丢人现眼。 这说法自然是有点夸张了，不过，北国的生意之好，那绝对不是盖的。 孙长智的路虎车灯早就已经换了新的，到停车场停好下车，正要给刘承志打电话，就听到他在身后叫自己，回头一看，不禁吓了一跳：“乖乖，这不是法拉利911吗？刘承志什么时候认识这等牛人的？” 只见刘承志从不远处一辆火红的法拉利车上下来，紧接着，驾驶门打开，一位三十来岁的男人跟着刘承志向孙长智走来。 男人身材消瘦，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个无框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孙少，这一位是点娘网站的主编红茶先生，红茶先生，这就是您要找的孙少！” 刘承志给两人做着介绍，脸上挂着谦卑的笑容，高大的身子略微弓着腰，样子十分滑稽。不止是他，孙长智表现的也很客气，握住红茶的手用力摇晃，一副久仰大名，三生有幸的模样。 他倒确实经常看网络小说，更是莫兰的铁杆粉丝，花的钱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不过，像许多网文读者一样，并不关注编辑，自然没有听说过红茶的大名，如此热情，当然有多一半是给那辆火红的法拉利面子。 红茶心知肚明，心说真没白冲齐格格张嘴，要不是这辆法拉利，恐怕还真不好折服这位姓孙的古城大少。 三人寒暄一番，走进北国，找个包房，每人两瓶啤酒下肚，红茶才“轰出”刘承志，向孙长智道明了来意：“其实这一次找孙少，我是有事相求。孙少一定认识曹毅吧？我希望孙少能帮我一个小忙……” “跟曹毅有关？”孙长智提起了兴趣，心说何止是认识，简直是不共戴天嘛。 红茶点了点头，说道：“是这么回事，最近这个曹毅在我们网站发表了一部作品……” “就他，还写书？”孙长智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忍不住打断红茶。 红茶并无不耐，眼睛反而划过一抹喜色，微微额首：“嗯，原来你认为他不可能写书？好吧，不管是不是他写的，作者的信息却是他没错。这本书的成绩很好，以至于影响到了某位大神，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等到某个关键的时刻，你能够出面，告他抄袭……” “这个，”孙长智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不禁挠了挠头，说道：“我又不会写书，连他写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别担心，”红茶打断孙长智：“我已经都安排好了，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做就行，事成之后，无论成败，我都会付你一百万辛苦费。” “万一要是败诉呢？”孙长智不傻，虽然巴不得曹毅身败名裂，仍旧要问个清楚。 “先说不会败诉，就算真的败诉，涉及到的赔偿，也不用你承担一分钱……这可是报仇雪恨的好机会，你不会不想抓住吧？” 原来人家都调查清了，难怪找上老子。 孙长智恍然大悟，却仍旧有些不放心：“我当然希望他身败名裂，最好永世不能翻身，不过，我也不希望为了一百万，就赔上我的名声，你得告诉我操作的细节，不然的话，恐怕我还真的不敢帮你这个忙。” 红茶呵呵一笑：“那是当然，其实很简单，我们只需如此……”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好像害怕别人听到似的，凑在孙长智耳边小声嘀咕了半天，最终，孙长智彻底放下心来，哈哈大笑，冲他比了比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怎么样，现在放心了吧？” 孙长智点点头。 “那，祝我们合作愉快？”红茶打开两瓶啤酒，递给孙长智一瓶。 孙长智接瓶在手，和红茶轻轻一碰：“合作愉快！” 频道强推第一天，《万古神帝》就斩获了五千多收藏，打赏的金额总数也突破了一千元，这样的成绩，对于一个新人作者来说，简直是奇迹。 然而奇迹并未就此终止，第二天收藏增加七千，第三天增加一万一，第四天增加一万九……短短七天，他的收藏便已经突破了十万整数关口，照这样发展下去，收藏破百万看起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当然，曹毅的更新量也让人咋舌，短短两周的时间，他已经上传了将近四十万字，平均每天更新都在十章以上，被他的粉丝们戏称为“码字狂魔”，至于那些玄幻频道的老牌儿大神们更是纷纷在微博朋友圈惊呼： “狂魔又更了三万！” “狂魔出手，这是不让人活了啊！” “莫兰赶快雄起，不然你的大神名头就要让给狂魔啦！” …… 大家纷纷猜测WSWZ这个笔名到底什么意思的同时，大多数以为曹毅肯定每天什么也不干，全部时间都用来码字。要是让大家知道，曹毅已经窝在被窝里睡了一天一宿的话，肯定要惊掉一地下巴。 连续的高强度抄书确实把曹毅累着了，何况期间还要跟陈海英做那些十分费体力的活动，所以，在存稿突破一百万字之后，他决定结束这种枯燥无味的抄书行为——他刚知道，即使自己的作品下月一号上架，想要得到稿费的话，也得等到下下月。 他答应一个月还莫兰钱的，绝对不能食言。 所以，尽快挣钱的事情再次被提上了日程。 只是，“天天新闻”里再也没出现过关于彩票中奖的消息，也没有其它可以利用的事情，短时间想要弄到二百多万，还真是件比较困难的事情。 第二十一章 抢孩子的 冯舜卿的病终于好的差不多了，曹毅借了陈海英的迈腾，一大早就去了医院给她办出院手续。饶是如此，等到楼上楼下的全部跑下来，也已经将近十点多钟。 拐出医院大门，曹毅笑着问冯舜卿：“老妈，中午想吃什么？好不容易出院，今天咱娘儿俩得好好庆祝一下。” “吃什么都行，妈住院这些日子让你受累了，该好好给你补补才是。”冯舜卿靠在副驾驶座上，慈爱的望着曹毅，忽然坐直了身体：“停车！” 曹毅吓了一跳，狠狠一脚刹车将车停了下来，一边抚胸一边埋怨：“怎么了老妈？你想吓死我啊！” 冯舜卿少女般吐了吐舌头，冲窗外一指，不好意思的说道：“杨医生，抱着个孩子，妈想问问……” 曹毅一看，果然是冯舜卿的主治医生杨玲，一手抱着个小姑娘，另外一只手还拎着一大包东西，站在路边左顾右盼，日头下浑身大汗，黑纱裙子都贴到了身上，看起来颇为狼狈。 她对冯舜卿一直挺照顾，曹毅心存感激，见状急忙按下车窗招呼她上车。 “冯姐？曹毅？”杨玲先怔后喜，急忙走过来上车。 “小杨，你不是没结婚嘛，孩子是……？” “我姐家的，她临时有事，又找不到看孩子的，就给我送到医院来了……现在抢孩子的太猖狂，留给孩子奶奶她也不放心。”杨玲说道，说着逗那小姑娘：“囡囡乖，叫阿姨，叫哥哥……” 不是该叫叔叔吗？ 曹毅直皱眉头，冯舜卿却很高兴，扭过头来一边逗小姑娘一边附和：“是啊，现在这人们真是穷疯了，真卖到没孩子的人家还好，就怕那些抢了孩子去打残废逼着乞讨的，简直是天良丧尽，枪毙多少次都不过分。” “是啊，我也最怕看到这样的新闻了，每次看到心里都特别不舒服。” 两个女人本就互有好感，此刻又找到了共同的喜恶，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曹毅根本就插不进嘴。 许是聊的太过投机，杨玲在超市下车之后，冯舜卿居然也下了车，要去陪她买东西。她俩抱着孩子走了，曹毅自然不能离开，只能留在车里等着。 新闻里依旧没有什么值得利用的消息，倒是出现了一条，警方成功破获拐卖孩子集团的消息。不过那条消息发生在定北城，离着古城好几百里。曹毅根本就没往心里搁。 冯舜卿和杨玲领着孩子不知道要逛多久，香蕉7里也没有什么让人惊喜的内容，曹毅闲极无聊，忽听前边手机店门口围了一大圈人，便开门下车去看热闹。 原来是移动积分换礼物的，曹毅看了两眼就没了兴趣，正要离开，却见赵晓丽居然也挤在人群里，而且还没发现自己，不由玩心大起，嘿嘿一笑，绕到她身后，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粗着嗓子问她：“美女，猜猜我是谁？猜对给你买棒棒糖！” 他这一下把赵晓丽吓了一跳，伸手按住他的手，正要开骂，突然噗嗤一笑，说道：“臭小曹，你以为变了嗓子就能瞒过我？赶紧松开，不然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没意思！”曹毅讪讪的将手从赵晓丽眼睛上拿开，见她另外一只手居然还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正眨巴着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瞪着自己，不禁一惊，问道：“这是你女儿？” 赵晓丽点头，晃了晃牵着小女孩儿的手说道：“妞妞，叫舅舅，舅舅给你买好吃的。” “真的给买吗？”妞妞奶声奶气的问赵晓丽。 赵晓丽点点头：“当然，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 “舅舅，妞妞想吃棒棒糖！” “真乖！”曹毅弯腰在妞妞粉嘟嘟的脸蛋儿上亲了一口，直起身来说道：“你等我一会儿，舅舅这就去超市给你买！” 如此可爱的小女孩儿，一声“舅舅”差点把他的心叫化，他说完三步并作两步，直奔超市，整整买了一桶阿尔卑斯。 “快放下妞妞，救命啊，有人抢小孩儿……” 曹毅刚出超市，就听到了赵晓丽的叫喊，夹杂着妞妞的哭喊，急忙看过去，见一名三十许的男子胳膊夹着妞妞健步疾奔，赵晓丽提着高跟鞋，光脚在后边紧追不舍。便道上行人不少，纷纷躲闪，却没有一个肯出手阻拦那男子的。 不远处马路边上停着一辆白色的吉普自由光，驾驶位后边的车门打开，正对着绿化带中间灌木丛两尺多宽的缝隙，应该就是负责接应男子的。 男子身高腿长，跑的很快，眼看再有几米就能上车，曹毅急了，扬起手里的棒棒糖向他后脑勺扔去，同时脚下发力，猎豹般从台阶上蹿了下去。 曹毅扔的很准，正好砸中了男子的后脑勺，可惜距离有点远，棒棒糖的杀伤力也有限，男子被砸之后，只略一停顿，回头狠狠瞪了曹毅一眼，便继续向前猛冲，很快就从自由光敞开的车门钻了进去。 “妞妞，我的孩子啊！”赵晓丽身子发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自由光早有准备，车门一关，轰鸣的发动机声响中，猛的蹿了出去。 曹毅怒不可遏，非但没有放弃，反而加快速度，直奔迈腾。开车门，点火，踩油门，整个动作几乎一气呵成，冲出去时，甚至连车门都没来的及关。 正是下班高峰，街道上车流如织，自由光虽然先一步冲出，却并没有跑出多远，与曹毅的迈腾中间，不过隔着六七辆车。 这样的路况都敢抢小孩儿，这些人也太特么嚣张了吧？ 曹毅气的牙根儿痒痒，恨不能给迈腾插上一双翅膀。 这个时候，见他仗义出手，那些刚才还冷眼旁观的人反倒来了兴致，骑电车的加快了速度，步行的也小跑了起来，追在后边看热闹。 曹毅无暇它顾，专心开车。 也是凑巧，眼看着自由光就要冲过不远处的路口时，绿灯突然变成了红灯，前车停下，将自由光也拦了下来。 曹毅见状大喜，猛冲到最近的距离刹车，不等停稳便蹿了下去，顺着车辆之间的缝隙，大步流星的向前猛冲，等跑到自由光旁边时，正好红灯变绿，最靠近斑马线的车辆尾灯一黯，就要启动。 车门肯定锁着，等自由光也跟着启动，凭着双腿可跑不过它。 曹毅束手无策，恨不能扑到自由光前边，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住那些王八蛋。 第二十二章 救人 自由光的司机望着倒车镜中的曹毅冷笑连连，方向盘向左打了半圈儿，准备前车一动，就要从曹毅的脚上压过去——他和同伴做这行当已经有些年头，还从来都没出过岔子，不想今日曹毅冒了出来，若不给点教训，他还真是压不下这口气。 第一辆车已经冲过了斑马线，第二辆车也缓缓向前滑行。 “快停下，别走！”曹毅一边挥手一边大叫，急的嗓子眼儿冒火。 那辆车却并没有停下的迹象。 自由光司机不屑的说道：“你以为都特么像你呢，多管闲事，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虎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离开这里要紧！” “放心吧老大，我有准儿，除了这个二百五，没人愿意找事儿！” 二人说话的空当，前车已经驶上了斑马线，距离他们的自由光已经拉开了将近两米的距离。 叫虎子的司机等的就是这一刻，轰油门松离合，猛打方向前冲，按照曹毅所站立的位置，肯定躲不开自由光的后车轮。 曹毅还真的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心狠手辣，猝不及防之下，根本也躲避不开。 一片惊呼，不少跟着过来看热闹的人已经捂住了眼睛。 眼瞅着自由光的后车轮便要挨到曹毅的脚面，电光火石间，忽听“砰”的一声巨响，自由光猛烈一颤，居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生生推后了一两米。 趁这个空当，曹毅猛然向后退了一步，这才有余暇打量，发现竟然是自由光前面那辆已经驶上斑马线的捷达，不知为何又退了回来，后屁股狠狠跟自由光的前保险杠亲在了一起。 捷达车驾驶门打开，一位身穿夏常服的漂亮女警从车上跳了出来，不是别人，竟然是曹方的女儿曹晓萌。曹毅见过她很多次，以前也觉得她长的好看，却从未如现在这般，觉得她美如天使。 曹晓萌确实长的不错，浓眉大眼，颇有些英气，偏偏胸大臀翘，蓝色套裙下肉色丝袜紧紧包裹着她的小腿，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种别样的诱惑。 她根本就没看曹毅，右手攥着亮闪闪的手铐，走到自由光驾驶座窗户旁边，二话不说，挥拳便砸。 “砰”，车窗应声而破，还不等曹毅感慨，敞开的窗户中，突然伸出一截乌黑发亮的枪管儿。 曹毅吓了一跳，曹晓萌也楞住了。 “后退，用手铐把自己铐上！”虎子冷冷的吩咐，不知为何，窗户打开，却没传来妞妞的动静。 “妞妞——我跟你们拼了！”赵晓丽不知道何时赶了过来，直接冲到副驾驶去拉车门。曹毅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虎子，见他下意识的扭头去看赵晓丽，深知机不可失的道理，大吼一声：“蹲下！”抬腿猛踢探到窗外的枪管儿。 “啪！”一声脆响。 曹晓萌迅速低头下蹲，曹毅只觉脚背猛的一痛，便见手枪脱手而飞，当下顾不上痛脚，借势冲到近前，探手攥住虎子的脖子，丹田较力，太极奥义一级境界的功效发挥的淋漓尽致，竟然将其从窗户中揪了出来，狠狠掼在地上。 这个时候曹晓萌也反应了过来，上前用膝盖顶住他的后背，抓着他的双手向后猛拉，咔咔两声，就给他摘了膀子，然后不顾他的惨嚎，利落的将其反铐了起来。 “不许动，谁要敢动一下，我就掐死她！”抢妞妞的男子估计是见到情势不妙，居然主动打开了车门，只是手却捏在妞妞细嫩的脖子上。 靠！ 曹毅暗骂，忽见赵晓丽不知什么时候从车的后边绕了过来，男子注意力在他和曹晓萌身上，好像并没有发现她。 曹晓萌也看到了，匆忙举起双手说道：“你别冲动，咱们有话好好说！” 曹毅也明白了曹晓萌的想法，附和道：“没错儿，只要你别伤害孩子，咱们都好商量。” “商量个屁，赶紧把他的手铐给我解开……还有你，把手枪给老子捡过来！”男子恶狠狠的吼道，同时左手用力，本来昏迷不醒的妞妞居然挣扎了一下。 曹毅这才发现，这人居然是个左撇子。 赵晓丽目呲欲裂，悄悄从旁边接近，趁男子不注意，猛然一扑，一下抱住男子的左臂，张嘴恶狠狠咬了下去。 男子不防，吃痛之下，登时松开了妞妞的脖子，猛的向外甩，想要把赵晓丽甩脱。只是赵晓丽恨极了他，牙关紧咬，根本就不松口，这么一甩之下，连皮带肉，竟然生生从他手腕上撕下一大块来。 男子倒也是个狠人，虽然疼的呲牙咧嘴，居然并不呼痛，而是将妞妞举了起来，狠狠向马路中间的隔离栏杆上摔了过去。 所有人都被他这个举动惊呆了，只有曹毅反应最快，深蹲用力斜扑，脚底下如同安了弹簧，后发先至，抢在妞妞的身体与栏杆相撞之前插到了中间，一把将妞妞抱了个满怀，怕她受伤，后仰泄力，后背狠狠的撞到了栏杆上。 “唉哟****！”这一下力道很大，疼的他呲牙咧嘴，好悬没背过气去。不过怀里的妞妞却安然无恙，并没有受到伤害。 不知道是谁报了警，远处警笛呜呜作响，夹杂着：“靠边靠边！”的喇叭吆喝声越来越近。男子见势不妙，也不管地上的同伴了，撒腿就往围观的人群冲去，人群下意识分开，很快他就蹿过了绿化带，冲上了便道。 此时看热闹的人何止上百，可惜，仍旧没有一个人仗义拦他一下。 街道已经被车辆堵的水泄不通，警车呜拉乌拉的从便道开了过来，却仍旧有一段距离。 曹晓萌捡起地上的手枪，当先冲了出去，曹毅也恢复了过来，将妞妞丢给赵晓丽，一瘸一拐的跟在曹晓萌的后边。 可惜那男子速度很快，眼看冲过了路口，硬生生拦住了一辆出租车，曹毅急了，骂曹晓萌：“你特么手里的家伙是摆设吗？开枪啊？你别说你不会开枪吧？” “你给我闭嘴！”曹晓萌怒哼一声，暗道惭愧，嘴里却不容情：“用不着你提醒！”说着话突然止步下跪，一个标准的跪姿射击，瞄准男子的小腿扣动了扳机。 枪响，男子应声倒地，曹毅来不及夸赞曹晓萌枪法好，加速向男子冲了过去。 第二十三章 群情激愤 曹毅快，不如一位老爷子快，只见警车从便道冲上马路，吱扭一声横在路中，车门打开，警察还没下车，倒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爷当先冲了出来，手里拎着跟弯弯曲曲的乌黑拐杖，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轮起来没头没脸的抽打中弹倒地的男子，边打边骂： “打死你个****的，操=你=妈=的……敢抢我孙子……”说到孙子，他突然一怔，然后转身往回跑，边跑边惊呼：“操，光顾解气了，我那宝贝孙子呢？” 曹毅早就看楞了，以手扶额，啼笑皆非，心说这老爷子倒是挺有意思。 此刻警车上早就冲下来几名警察，将那中弹的男子铐上了警车，曹毅本还想过去揍他一顿出气，见状也只能转身，准备去看看妞妞的情况。 “她这是被迷药迷晕了，这是人贩子惯用的伎俩，一般都用****之类的药物，应该没有什么大碍。”曹晓萌也跟了过来，翻开妞妞的眼皮看了看说道。 “谢谢警官，要不是你，妞妞肯定被他们抢走了！”赵晓丽感激涕零，不知道说什么好。 曹晓萌微微一笑，苍白的脸色掠过一抹红晕：“应该的，保卫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是我们的责任。” 曹毅噗嗤笑喷，说道：“行了行了，扯什么场面话，又不是让你做报告……看你这脸色，应该是第一次开枪打人吧，瞧把你吓的……” “要你管？”曹晓萌冷哼一声扭头就走，心说你还有脸说，刚才踢枪时，难道不知道我就对着枪口吗？我爸有错，我总对你们挺好吧？幸好本姑娘躲的快，不然这辈子也不放过你。 曹毅可不知道早就气着了曹晓娜，冲赵晓丽摊摊手：“不就是关心关心她嘛，我没记得得罪她啊？” “那谁知道你怎么得罪她的！”赵晓丽酸溜溜的说道，抱着妞妞要走，却被一名警察叫住。 一看要录口供，曹毅转身就跑。 “哎，小伙子你别跑啊！”警察叫道，刚要去追，忽听身后一阵惊呼，连忙回头，顿时也呆了。 只见自由光的行李箱被打开，里边满满当当，塞了起码有七八个小孩儿，个个双眼紧闭，生死不知。 “畜生！” “打死这些王八蛋！” “打死这个混蛋！” 人们冷漠的心终于被眼前这丧尽天良的一幕刺痛了，群情激奋，一拥而上，要去打被拷在自由光旁边的虎子。 这要演变成群体事件的话，在场的警察没一个好果子吃。可惜带队警察好像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眼看着自发上前阻拦的警察被激愤的群众淹没，满头大汗，却束手无策。 已经没有人关注曹毅走不走了，所有警察脑子里的弦都紧紧绷了起来。 虎子吓的面无人色，已经有人冲到近前对他拳打脚踢，他双手被铐无法反抗，只能拼命蜷缩身子，默念阿弥陀佛！ 真是讽刺。 拿拐杖的老头抱着个小男孩躲进了自由光，一个浑身腱子肉的壮汉虎视眈眈，挡在门外。 场面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关键时刻，曹晓萌挺身而出，举枪冲着天空连开三枪，“啪啪啪！”脆响之后，现场猛然静了下来，趁此良机，她健步跃上自由光后边的轿车机顶盖，爬上车顶站好，大声说道： “大家冷静一下，听我说。” “有什么好说的，这种禽兽打死他也不解气！”一个胳膊纹龙的年轻人说道，话音未落，刚刚安静下来的人们议论纷纷，又有骚动之势。 “住口！”曹晓萌眯眼冷喝：“他犯了国法，自有法律对他的罪行做出宣判，你在这里挑拨，要是闹出人命，法律也将对你做出严惩！” 此刻的曹晓娜威风凛凛，满身正气，饶是那年轻人见过“世面”仍旧不免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人群再次安静下来。 曹晓娜暗松一口气，语气缓和下来，继续说道：“大家的心情我能理解，别说你们，就连我自己，刚才看到后备箱里的那些孩子时，也恨不得当场宰了那个王八蛋。可我们毕竟是法制社会，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不经法律判决，所有伤害他人的行为仍旧是违法的，咱们不能因为这样的人渣犯法吧？” 曹晓娜这番话说的有理有节，既包含劝诫，又语重心长。加上刚才救人时她英勇的表现，人们终于彻底冷静了下来。 所有警察都长出了一口气，带队警察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刚要暗赞一句，旁边警察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回小曹出尽了风头，恐怕不仅转正，连升三级怕是都没问题了。”落在他的耳朵里，让他不禁下意识的眯起眼睛，面上晴转多云，阴沉如水。 在曹晓娜的劝说下，人群终于渐散，捷达跟自由光被开到一旁，堵满车的街道也重新恢复了畅通。 帮着将孩子转到姗姗来迟的救护车上，曹晓萌擦一把汗，正要回派出所，方才那个用拐杖打人的老大爷走了过来，又是鞠躬又是表扬的说了一大堆，最后问她：“曹警官，听说救人的还有一个小伙子，你认识他不？” “认识，他叫曹毅。” “哦，今天多亏你俩了，这张卡你拿着，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老大爷说着话将手里早就准备好的卡塞给曹晓娜：“别推辞，就一张购物卡。我还得去找那个曹毅，就不耽误你了！” 老大爷说走就走，曹晓娜甚至没来的及问他叫什么，至于手里的卡，在听说只是购物卡后，她也就没有再继续推让，而是顺手装进了衣服口袋。 到了所里曹晓娜才知道，原来那个穿的土里土气的老大爷居然是邻省的一个矿老板，孙子被抢，驱车上千里，连夜追赶，直到古城，才重新发现了自由光的踪迹，当即报警，跟着所里的车去抓人，才有了开始那下车打人的一幕。 同时，所里的人还在自由光嫌疑犯的手机微信里，找到了好多没来得及删除的聊天记录，审问之下，不仅有倒卖孩子的掮客，剩下几人，都是他们的同伙。 要是能够顺藤摸瓜，将那些人一网打尽，这功劳可就大了。 所长当场狠狠表扬了曹晓娜，还亲口许诺替她向局里请功，之后，带着初审结果，以及刚才带队出警的王虎，容光焕发的开车出所，去局里汇报案情。 “晓娜姐，你可小心点，王虎是王所儿的亲侄子，可别让他们把你的功劳都抢喽。”新来的退伍兵刘凯偷着提醒曹晓娜。 “那么多人看着呢，他们敢？”曹晓娜不以为然，拍拍刘凯的肩膀，飘然而去——知道老大爷的身份后，她看了看那张卡，果然不是购物卡，而是一张银行卡，密码写在上边，一看就是早就准备好的。 她很好奇，据说那些矿老板们财大气粗，不知道卡里会有多少钱？ 第二十四章 偶遇 曹毅要是知道那个土里土气，还有些滑稽的老爷子是矿老板的话，指定不溜的那么快。他跑进了超市，找到冯舜卿跟杨玲，陪着她们逛了半天，出来时才想起来迈腾还停在路上，暗道糟糕，肯定被交警拖走了。 迈腾居然停在超市门口的原位。 曹毅擦了擦眼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走到近前，前边一辆宝马的车门突然打开，一个烫着波浪卷的漂亮少妇下车，冲她嫣然一笑：“要不是怕走岔了，我早就进去找你了。” “你是……？” 少妇看着不过二十五六岁上下，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网眼短袖，若隐若现的黑色内衣几乎无法束缚她丰满的胸铺，在胸口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她的下身穿着件黑色的包臀皮裙，肉感美腿包裹在肉色丝袜当中，细带高跟，俏生生站在那里，有点像某位以美胸出名的女明星。 只是曹毅从来没有见过她，不免有些疑惑。 “我是你的粉丝！”少妇轻轻一笑，白花花的胸铺晃的曹毅眼花。 “刚才你英勇救人的场面我可是全程都看到了，喏，这是你的车钥匙，我见你跑了，就把车给你开回来了。” 少妇说着话伸出雪白的小手，摊开掌心，赫然是迈腾的车钥匙。 “怎么回事？”冯舜卿听的一头雾水，忍不住插口问道。 曹毅连连冲少妇挤眼，避重就轻的对母亲解释：“刚才有个人抢了酒吧同事的孩子，我帮了点小忙，已经没事了。” 少妇这才注意到冯舜卿和杨玲，一边暗中猜测两人的身份，一边下意识的挺了挺胸铺，却发现，那两个女人的胸虽然没自己的大，自己却仍旧忍不住有些自卑。尤其刚才问话的那个女人，雍容华贵，端庄大气，根本无需说话，一举手一投足之间，便让人忍不住心生仰慕，自惭形秽。 古城怎么还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冯舜卿和杨玲也在打量少妇，同时也在疑惑，这是谁，这么漂亮，怎么以前没见过？ “救人是好事，那些抢孩子的人全都丧尽天良……怪不得刚才你说崴了脚，妈还寻思呢，这么大的人了，好好的怎么会把脚崴了，闹了半天是做好事受伤了！” “已经没事了。”曹毅挠了挠头，冲少妇说道：“真是谢谢这位姐姐了，姐姐贵姓？” “原来是曹书记的夫人，难怪这么好看！”少妇恍然大悟：“小事儿一桩，用不着这么客气。你叫曹毅对吧？这是我的名片，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少妇说着话从车里拿下一张飘着淡香的名片递给曹毅，嫣然一笑，发动车扬长而去。 “永华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吕琪！” 名片是淡粉色，曹毅念道，眼眉猛挑，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是永华公司的女总裁啊，难怪这么漂亮！” 杨玲有些迷茫，冯舜卿笑着为她解惑：“这个永华网络科技是去年开发区落成之后进入的，注册资金过亿，老曹曾亲自接待过她，回来跟我和小毅提起过，所以……” “原来是这样。” “也不知道她们公司的经营范围包括不包括文学网站？”曹毅小声嘀咕，冯舜卿知道他最近在网上发表了一部作品，闻言笑道：“想知道还不简单，上网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曹毅嘿嘿一笑，开车门请杨玲和母亲上车。 老曹出事之后，由于涉及到赃款追回的判罚，冯舜卿将房子车子等值钱的东西全都卖了，母子俩在南关租了一个小四合院儿，紧邻燕水湖，距离“燕水湖畔”酒吧也不远。 把杨玲送回家之后，曹毅本来要带冯舜卿去吃涮羊肉，冯舜卿却让他把陈海英也叫上：“她对你这么照顾，还去看过我好几次，现在出院，妈得当面谢谢人家才行。” 曹毅其实有些心虚，不过听母亲这么一说，也不好再推辞，只好给陈海英打电话。 陈海英好像倒没什么顾虑，欣然应诺。 从酒吧接上她，曹毅开车，三人直奔福来顺，一路之上，二女在后座相谈甚欢，他却如坐针毡，尤其陈海英夸赞他的时候，更是恨不得落荒而逃。 好容易到了饭店，居然没了包房，服务员说话还挺冲，气的他扭头就走，想换个地方。 “算了，三楼的环境也不错，还能看到燕水湖，就在这儿吃吧！”冯舜卿拽住他说道。陈海英也道：“冯姐说的没错，半封闭就半封闭呗，隔音效果不错，吵不到哪里去。”说到“冯姐”二字，还偷着冲他眨了眨眼。 “好吧！”曹毅无奈，只好跟着二人上楼，不过他故意落在后边，趁着冯舜卿不注意，在陈海英的屁股上拧了一把，同时凑到她耳边说道：“胆儿肥了是吧？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陈海英没说话，只是冲他一笑，媚眼如丝，然后加快脚步，跟上了冯舜卿。 真是个狐狸精。 曹毅苦笑摇头，摊上这样的老板娘，他已经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他突然想，要是没有那个男人，母亲不知道会不会在意陈海英比自己大，能娶这么个老婆，其实也不错嘛。 服务员扭着屁股把三人领到靠窗的位置，拿出菜单等着点菜。 这活儿曹毅不擅长，将菜单递给陈海英，自己则起身去自取区弄麻酱调料。弄好之后回来，路过一个隔间，竟然碰到了熟人儿，脸色不由就沉了下来，低头加速，不想让对方看到。 可惜，还是看到了。 “曹毅，你怎么也来这里吃饭？跟谁啊，要不要一起？”女子的声音透着惊喜，正是曹毅的表姐冯雪。 跟她一起吃饭的，一个是她母亲李颖，另外一男一女曹毅感觉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不用了，你们吃吧，我那边还有朋友。”曹毅不得不停下脚步，却没提冯舜卿。 “小雪，这位是……？”那个让曹毅感觉有些面熟的女人拉长声音问道，冯雪旁边的那个小伙子虽然没说话，却也目不转睛的看着曹毅，显得有些紧张。 “他是我姑妈的孩子，曹毅，这是马阿姨，这是马阿姨的儿子李亮。” 冯雪介绍道，李颖瞪她一眼，有些尴尬的冲马云霞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马所长，想不到居然碰到了熟人。” “没关系，吃饭碰到熟人很正常嘛！”马云霞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接着扫一眼曹毅：“你是曹书记的儿子吧，他可是我家老李的老上级，人也不错，就是有点手长，现在落这么个下场，就苦了你们娘儿俩了。你妈还好吧？” 第二十五章 小冲突 马云霞啊？曹毅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国土资源局李局长的老婆嘛，那李建文曾经在市委督察组待过，父亲可不就是他的老上级嘛。 不过这话听着可是有点儿不对味儿。 他冷笑一声，说道：“我妈好不好的就不劳您老人家操心了，还是管好你家老李吧，别让小狐狸精勾了去，落得个独守空房，顾影自怜才好！” “你你你，太不像话了，真是太不像话了！李颖，他是你外甥吧，也不好好管教管教他？”马云霞的脸被气成了猪肝色，硕大的胸铺剧烈起伏，挥舞着胳膊，粉渣子直从脸上往下掉。 李颖也被曹毅恶毒的话语气坏了，豁然起身，刚要痛骂，曹毅反倒抢先开了口：“我可告诉你，你们欠我的钱还没还呢，别招惹我，不然可别怪我大庭广众之下不给你面子！” 李颖目瞪口呆，气的直喘粗气，不过，曹毅打小就桀骜不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她还真怕被落了面子，遭人笑话，是以虽然饱满的胸铺同样起伏不定，到底还是没敢说别的。 冯雪又是羞恼又是开心，怔怔的看着曹毅，心情复杂，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曹毅暗呼解气，嘻嘻一笑说道：“现在都没话说了吧？不说话我可就走了，那边还有重要的客人呢。”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一直没说话的李亮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拽住了曹毅的袖子：“想走？没那么容易，赶紧给我妈道歉，不然我饶不了你！” 李亮和冯雪一样，都是高三的学生，马上面临着高考，比曹毅高一届。他一直在追求冯雪，曹毅早有耳闻，却因为不在同一层楼，所以很少见面。 此时他已经想起了马云霞是谁，自然也想起了李亮，下巴不禁微微上抬，不屑的望着对方，说道：“把你的爪子给老子拿开，孙长智老子都不怕，你要不服气，老子可以跟你比划比划！”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曹毅把孙长智的腿踩断的事情早已传遍了整个燕水高中，可谓是恶名远播。再想想平日他的言行举止，李亮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勇气登时不翼而飞，触电般松开手，想说些狠话，在曹毅的注视下，却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 真是太丢人了！马云霞想到。 真是太解气了！冯雪崇拜的望着自己的表弟，恨不得起身离席，跟着他走——她不喜欢李亮，也不喜欢马云霞，更加不喜欢这种类似相亲的晚宴。 曹毅昂首离开，李颖说尽好话，总算将盛怒中的马所长安抚了下来。李亮默然不语，只敢偷偷看冯雪一眼，冯雪的心思却已经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算了，不提那个没家教的野孩子了，咱们吃咱们的。” “就是，那孩子都是被他爸爸惯坏了，还是李亮听话，学习又好，这次高考，肯定能考个好成绩。” “借你吉言吧！对了，老曹没了，听说你姐也病了是吧。你这外甥又是这样，以前多风光的一家啊，看来再也起不来喽。”马云霞最后说道，算是彻底结束了关于曹毅的话题。 四个人各怀心思，本来应该吃很长时间的晚餐，不到一个小时就草草结束，马云霞扯着冯雪去卫生间，李颖则拽着李亮下楼算账。 曹毅跟冯舜卿陈海英也吃完了，经过时看到空荡荡的桌子，忍不住笑了笑。由于笑的太突然，冯舜卿忍不住问他笑什么。 他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末了道：“舅妈这人实在太势力，不就是个破局长嘛，居然想把表姐送出去，要我是舅舅，早大耳刮子抽她不知多少回了。” “是有点不像话，得空我得好好说说她。”冯舜卿不傻，当然也明白了四个人吃饭目的并不单纯，忍不住有些生气。 曹毅不得不提醒母亲：“算了吧老妈，老爸要是还在，她兴许还会听你的，现在没了老爸，她眼里恐怕早就没你这个大姑姐了。” 冯舜卿知道曹毅说的不假，轻叹一声：“李建文的儿子妈不了解，可李建文和他老婆，我可是知道的挺清楚，咱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把你表姐往火坑里推吧？” “老妈你就别操心了，表姐是个有主见的，再说马上就要高考，凭她的成绩，肯定考个好大学，日后天高皇帝远，舅妈就算想干涉也干涉不着了。” 冯舜卿点了点头：“但愿如此吧！” “你跟冯姐先下楼，我去趟洗手间！”陈海英一直没说话，此刻忽然说道。她跟曹毅关系特殊，自然不存在躲避算账的误会，曹毅点头，挽着冯舜卿的胳膊向楼下走去。 陈海英确实是突然有些肚子疼，快步向卫生间走去，刚要开门，里边突然出来一个漂亮的女孩儿，眉眼依稀有些冯舜卿的影子，让她不禁一怔。 紧接着，马云霞也随后走了出来，她恍然大悟，暗想，这个女孩儿估计就是曹毅的表姐吧，长的可真漂亮。 马云霞是认识陈海英的，见到她顿时大喜，笑着迎过来打招呼：“这不是陈总嘛，真巧！” “你是……？”陈海英自然也认识马云霞，却故意装糊涂。 马云霞好像并未放到心上，脸上像开了朵花儿似的，说道：“我是老马啊，国土资源局李局长的爱人，上次在京都那场西郊地块拍卖会上跟您见过，当时郑总也在……” 包养陈海英的人就是马云霞嘴里的郑总，一家房地产老板，跟李建文打过交道，那次拍卖会，就是他邀请李建文去京都见世面的——说白了，李建文在古城威风八面，在那些京都富商眼里，其实就是个土包子。 马云霞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不然的话，她也就不可能对待郑总一个情妇都这么客气了。 陈海英心知肚明，也不点破，矜持的笑了笑，说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真是不好意思，那天见的人太多……对了，我在古城开了家酒吧……” “知道知道，‘燕水湖畔’嘛，总听人说起呢，我儿子经常去那里听钢琴。”马云霞抢着说道。 陈海英微微一笑，正要话别好进卫生间，突然想到一事，不由说道：“是嘛……这样，难得见面，要不你等我一下，我先去卫生间，等出来咱们再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好啊好啊！”马云霞大喜过望，目送着陈海英进去，得意的对冯雪小声说道：“看到了吗？你可别小瞧这个女人，那可是京都大运地产老板郑勇的二奶，伸出一根小手指头，都比咱们的腰粗。” “是吗？”冯雪不以为然，暗想，曹毅不是就在那家酒吧上班吗？该不会他们就在一起吃饭了吧？” 第二十六章 双簧 马云霞亦步亦趋的跟着陈海英下楼，老远就冲着李亮招手：“儿子过来，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陈总，‘燕水湖畔’就是她开的。”说着还不忘得意的看了旁边的曹毅一眼。不过，当她看清曹毅旁边站着的居然是冯舜卿后，明显怔了一下。 “陈总您好！”陈海英今天穿了身十分合体的淡蓝色旗袍，将她完美的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李亮要努力控制，才能让自己说话不结巴。饶是如此，说话的时候，他的脸也有些红，眼神飘忽，不敢落在陈海英的脸上。 这是变的什么戏法儿？ 曹毅探寻的望向陈海英，陈海英给他使个眼色，笑着伸手轻轻握了李亮的手一下，触手湿热，显然是太紧张所致，不禁暗笑，心说亏曹毅的舅妈还想把女儿推销给你，跟曹毅比起来，可是差远了，起码脸皮不如他厚嘛。 “马所长，这位是……？”李颖也凑了上来，她看出来了，马云霞十分重视身旁这个美艳的女人，自然要过来凑趣。 “‘燕水湖畔’酒吧的老板，听说过燕水湖畔吧？”马云霞再次介绍一遍，语气傲然，颇有些与有荣焉的感觉，却并没有向陈海英介绍李颖的意思。 “你好！”陈海英落落大方的向李颖伸出手。 李颖忙不迭的握住陈海英的手用力摇了几下，很是有点受宠若惊。她当然听说过陈海英的大名，这年头笑贫不笑娼，陈海英的酒吧虽然不挣钱，但架不住有个有钱相好，沾郑勇的光，在古城还是挺有名气的。 “好了小李，我跟陈总还有事要谈，你跟小雪先回去吧！”马云霞拿腔作势，淡淡的吩咐李颖。 李颖识趣，匆忙放开陈海英的手，客套一番，冲马云霞点点头，转身向门外走去，经过冯舜卿和曹毅时，一把拉住正跟冯舜卿说话的冯雪，却正眼都没看冯舜卿。 “妈，要走你先走，我还想跟姑妈待会儿呢！”冯雪不满的说道，拽住曹毅的胳膊不想走。 “跟她有什么好待的……”李颖小声嘟囔，到底有些怕冯舜卿，松开了冯雪，走到门口生闷气。 曹毅气不过，甩开冯雪的手，拉长声音说道：“是啊表姐，我爸都不在了，我妈也被单位停职，跟我们有什么好待的，可别沾了晦气。” “曹毅！”冯雪和冯舜卿同时叫道。冯雪面色凄苦，冯舜卿却有些无奈，拍了拍冯雪的胳膊，小声说道：“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不是针对你！” 冯雪点头，她自然知道曹毅是针对谁，惟其如此，她才愈觉心里不好受。 曹毅却不再理会她，而是大步向陈海英走去，高声笑道：“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陈老板嘛，早知道你也来这里吃饭，就该等着你算账了。” “小曹？”陈海英演技高明，几乎可以拿奥斯卡了：“还真的是你啊？真巧，你也跟朋友来这里吃饭。” “是啊，怎么样，有日子没见了，想我了没有？”曹毅语气轻挑，一来是气马云霞和李颖他们，二来也想借此试探试探冯舜卿的反应。 陈海英在冯舜卿面前表现一直很得体，那是因为曹毅表现的有点心虚，此刻听他这么说，不禁吓了一跳，忍不住偷瞥冯舜卿一眼，见她正跟冯雪说话，好像并未注意这边，暗吁一口气，有些气恼，心说臭小子想玩儿是吧，老娘就陪你玩个够。 如此想着，她展颜一笑，说道：“怎么不想，老郑总提你呢，怪你也不给他这个叔叔打电话。你不给他打电话也就算了，我就在古城，你也不知道来看看。” 尼玛！ 曹毅差点吐血，脸上还不敢表现出来，“老老实实”说道：“这不是我妈最近生病，一直没时间嘛，今天正好碰上了，要不，我请阿姨喝一杯？”说到“阿姨”二字时他故意加重了语气。 冯舜卿噗嗤笑了，冯雪也笑了，却是苦笑——这是什么老板雇工嘛？她看出来了，陈海英哪里是在跟曹毅说话，纯粹就是给他找场子来的。难怪拽着马云霞不放，等的就是现在这一刻吧？ 马云霞李亮和李颖早就看呆了，同时问出了曹毅刚才的疑问：这是变的什么戏法？ “好啊！”陈海英浅笑说道，同时轻轻伸手，曹毅知机，非常绅士的鞠躬，上前抓住了她的手。 马云霞急了，冲口道：“陈总，您不是说要跟我好好聊一聊吗？怎么……” “哎哟，瞧我这脑子……”陈海英以手扶额，歉然笑道：“实在不好意思，小曹和我家郑勇是忘年交，难得遇见一次，所以……”后边的话她没往下说，不过意思谁都清楚。另外，她怕自己的身份不足以让曹毅扬眉吐气，特意给曹毅安了个郑勇忘年交的名分，反正眼前这些人也不可能跟郑勇产生交集，倒也不怕穿帮。 这小子怎么可能和郑总那样的成功人士成为忘年交呢？ 马云霞果然被镇住了，开头她还以为是因为过世的曹书记，陈海英才对曹毅这么客气，现在一听，竟然不是那么回事，艳羡之余，嫉妒的心都在滴血。 只是再不服气，话总是要说的，她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没事儿没事儿，反正我也不忙，这样吧，改天陈总有时间，我请您吃饭，到时候您可要赏光啊！” “没问题。”陈海英微微额首，歉然一笑，挽住曹毅的胳膊向门外走去。 冯舜卿跟在二人后边，冯雪见李颖望着曹毅和陈海英的背影发愣，趁她不注意，也跟着冯舜卿出了门。 李颖反应过来，想要叫住她，张了张嘴，却没叫出声。 “妈，怎么他们上了一辆车？还是曹毅开车，他的车不是早就卖了吗？”送到门口，李亮悄声问马云霞。 马云霞不耐烦的说道：“曹毅要跟陈总‘喝一杯’，冯舜卿当然也得跟着，数他岁数小，当然是他开车，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说到这里，她突然挑眉：“不对，刚才冯舜卿一直没过来说话，怎么看着跟陈总一点都不陌生呢？难道……” “马所长，该不会和曹毅一起吃饭的，就有这个陈总吧？”李颖有点不敢相信的说道，心里实则已经确认了这个推断。 “你还不知道吗？”马云霞面沉似水，冷冰冰说道，说着迈步下阶，李亮没有立刻跟上，而是不满的对李颖说道：“李阿姨，你要是不喜欢我大可以明说，这样可没意思。” “我什么意思？”李颖一怔，待反应过来时，马云霞跟李亮已经发动车离去，不由用力跺脚：“曹毅啊曹毅，你可是害苦我了！” 第二十七章 釜底抽薪 现在曹毅在酒吧二楼有单独的房间，专门用来码字，对此，冯雪显然十分吃惊。首先，她没想到陈海英居然对他这么好，其次，在她的印象里，自己这个表弟好像也不是写书的材料。不过，当她坐到电脑桌前翻看《万古神帝》的稿子时，很快就被吸引了进去，连曹毅和冯舜卿什么时候出去的都没有听到。 曹毅下楼去弹钢琴，冯舜卿则被陈海英邀请去办公室喝茶闲聊，话题自然离不开曹毅。 “冯姐好福气，小曹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年轻人。” “小陈过奖了，打小他就没老实的时候，倒是从来这里上班之后，变的成熟了不少，应该都是你的功劳。” “我可没功劳，事实上，要不是他，我这酒吧都快开不下去了。” …… 都是曹毅最亲近的人，吃饭时有曹毅在场，话题还有所保留，此刻曹毅不在，二人越聊越投机，等到曹毅弹完两曲之后上楼，两人已经隐隐有互为知己的势头。 “晓丽姐没来，妞妞没事吧？”曹毅挨着冯舜卿坐到沙发上，一边从茶几上拿苹果一边问陈海英。 “刚才还跟冯姐说呢，今天要不是你，晓丽的孩子非被抢跑了不可，下午时她给我打电话来着，吃饭你也没问，妞妞没事了，就是受了点惊吓，她想多陪她几天。” “还不是让马云霞他们气的……最近酒吧生意不赖，陈姐，是不是考虑考虑给我长工资啊？”曹毅笑嘻嘻的说道，冯舜卿瞪他一眼嗔道：“你这孩子……” “都是你的功劳，当然得给你涨工资，事实上，有件事我已经考虑了好几天，正好今天冯姐也在，干脆定下来。” “哦？”见她说的郑重，曹毅不禁好奇大起，坐正了身体。冯舜卿也很好奇，望着陈海英，不知道她如此郑重，究竟要做出什么决定。 “是这样，曹毅知道，我最近忙着筹备开美容中心，实在是有些忙，所以，我想给他三成股份，让他帮我打理酒吧……” “这恐怕不妥吧？”冯舜卿打断陈海英：“他才多大，办事又毛躁，酒吧交给他，非让他搞砸了不可。另外……”沉吟一下，扫一眼曹毅，她道：“我还是希望他能回学校上学，所以……” 上学？打从有了神奇的香蕉7之后，这个词都快被曹毅遗忘了，现在猛听母亲提起，登时一楞：我还需要上学吗？ “这……不好意思冯姐，我倒把这事儿忘了。你说的对，他这年纪，去学校念书才是正经事。以前没钱交赞助费，现在没问题了，他……” “我现在挣的钱足够交赞助费了，等找一天我去银行把赞助费都换成钢镚，拿到学校砸死校长那个王八蛋。”曹毅边说边冲陈海英使眼色，他可不希望她把自己中彩票的事情说出来，到时候母亲肯定要问钱都哪里去了，他根本就没办法解释。 陈海英略怔一下，很快明白了曹毅的意思，笑着接口：“没错，让他看不起你，就得让他见识见识……这样吧，为了表彰你对酒吧的付出，你们校长那里我托人去说，谅他也不敢再提赞助费。至于酒吧这儿，客人们都是冲着你弹的钢琴来的，所以这边你也不能撂下不管，反正每天就弹两首，也耽误不了你多少工夫。”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冯舜卿起身去洗手间，出来后准备回家，曹毅要送，她却没答应，只让他安心写书，说晚上要和冯雪好好聊聊。 曹毅到底还是开车把冯舜卿和冯雪送到了租住的四合院儿，回到酒吧，刚上楼陈海英就迎了过来：“坏了，卫生间里晾着好几条你的内裤，你妈没有说什么吧？” “没有啊，我的衣服都是自己买，包括内裤，她应该不会怀疑到咱俩头上。”曹毅心里咯噔一声，仔细回忆车上母亲的表现，没发现异常，这才稍微放下了心。 “那就好，刚才我去洗手间，一见你那几条内裤，差点把我吓死！”陈海英抚着胸铺，一幅惊魂初定的模样，说道：“咱们不能老是这样下去了，姐是无所谓，对你名声却没好处，以后晚上你回家睡觉。” 说话间两人已经回屋，曹毅抱住陈海英倒在沙发上，一边抚摸她的大腿一边坏笑问道：“我回家倒是没啥，可是你舍得让我回去吗？” “讨厌，跟你说正经事儿呢！”陈海英被摸的浑身发热，鼻息有些粗重。 “我说的也是正经事儿啊！” “你不怕让你妈知道？你不怕传出去以后找不到老婆？” “找不到你就负责当我老婆。”曹毅说的一本正经，说罢低头对着陈海英的唇瓣吻了下去。 真是冤家。 陈海英如遭雷击，将所有担心丢到脑后，用力翻身，一下骑到了曹毅的身上…… 晚自习孙长智用手机看完《万古神帝》最新上传的十章之后，又看了看书封首页的数据，见点击已经突破了五百万，有些夹不住尿，给红茶发信息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动手。 等了半天才等到红茶的回信：“再等等，我找了人顺着他的思路往下续写，却跟不上他更新的速度。这家伙速度太快了，都快六十万字了，怎么还能每天保持十更？” “存稿多呗，要是没存稿，照他这速度，早累趴下了。” “这我当然知道，我只是纳闷，这小子到底多少存稿啊？别是写完了才开始发表就好。” “那怎么办？”孙长智有些着急：“刚才我看书，见他后边的作者有话说里写着一号上架。”他现在十分了解网文作者挣钱的模式，按照曹毅这本书的收藏增长趋势，加上上架之后必然的全渠道推广，均订十万简直轻而易举，相当于每一章都能挣七八千块钱，一天十更，那就是七八万，若是任其发展下去，等不到这本书写完曹毅就能翻身了。 那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你着什么急啊。对了，你们不是同学吗？咱们也不找人续写了，干脆找人去偷他的存稿，给他来个釜底抽薪。” 孙长智大喜，随即又垮下脸来，发信息道：“我跟他有仇，恐怕根本就没机会啊。” “你当然不能出头露面，不过，你女朋友好像就是从他手里抢过来的吧？据说他很喜欢她……” 孙长智眼前一亮，恰好下课铃响，一边起身一边大声吆喝：“张彩娟，出来一下！” 第二十八章 又借了七百万 曹毅还没起床就被敲门声吵醒，一听是小柳的声音，急忙穿衣下床去开门。 “小曹，昨晚那个老大爷又来找你了，就在楼下。” 曹毅知道肯定是昨天那个拿着拐杖打人的老大爷，昨晚就来酒吧找过他，可惜他出去吃饭，没见着，这是一大早又过来了。 “就说我不在！”昨天救了老大爷的孙子，那绝对是机缘巧合，现在人家赶上门来道谢，他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倒不是他正义凛然，实在那老大爷穿着打扮不像有钱人，三千五千的，根本就帮不到曹毅。 “可我已经告诉他你还没起床。”小柳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 “这样啊……”曹毅苦笑说道：“那，柳姐，麻烦你下去告诉他一声，我洗洗脸马上下去。” 他没太当回事儿，一边发愁怎么快速挣钱，一边去洗漱，完事之后，厕所蹲坑看新闻寻找发财机会，居然把老大爷的事儿给忘了，直到小柳再次上楼叫他，才猛然记起这一茬儿，急忙跟着下楼，走到老大爷面前一个劲儿的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让您久等了！”说着话掏出软包中华问他：“大爷您吸烟不？” “这烟太呛，抽我的！”老大爷掏出烟来扔给曹毅，曹毅一看，登时一惊：“真龙天子？大爷，这烟可不便宜！” 老大爷哈哈一笑，说道：“这不是来见恩人嘛，忒次了也拿不出手。” “什么恩人不恩人的，都是凑巧，您这么说，我可是有点儿无地自容了。”曹毅笑着坐到老大爷的旁边，一边掏出火机给对方点烟，又给自己也点了一根儿，这才想起来，问：“大爷您贵姓啊？听口音可不像本地人。” “什么贵不贵的，俺姓邹，西山省的，这回要不是你，俺那小孙子指不定让那些****的卖到哪儿去呢，这是一点儿小意思，聊表寸心，聊表寸心。”说着话，他从兜里摸出一张卡顺着桌子推到曹毅面前，眯眼笑着，满脸褶子整的跟菊花仿佛。 曹毅瞥一眼卡片，发现竟然是一张银行卡，也没当回事儿，顺手又给推了回去：“邹大爷，这钱我可不能收，您都这么大岁数了，挣点钱也不容易，还是拿回去留着给您孙子买好吃的吧！” 邹大爷把眼一瞪：“那怎么行，这钱你必须收，不然俺心里不踏实！” 曹毅苦笑：“邹大爷，心意到了就行，这不还有这盒天子嘛，这烟我收下总行了吧？” 邹大爷突然笑了，把银行卡推到曹毅面前，说道：“小伙子，你看不起俺是吧？你真确定不要这卡？你知道里边有多少钱吗？” “多少？”曹毅暗想，还能超过两万不成？ 邹大爷伸出一个手指头晃了晃，脸上笑的跟朵花儿似的。 “一万？”曹毅心道果然不出所料。 邹老头笑的像个老狐狸，摇了摇头，继续晃悠他那根被烟熏的黄中带黑的干瘦手指头。 曹毅眼睛眯了眯：“十万？”语气有些不确定。 邹老头继续摇头。 “不可能是一百万吧？”曹毅屁股上像安了弹簧，噌的从卡座上弹了起来。 邹老头得意洋洋，笑的像个孩子，问曹毅：“怎么样？小瞧俺了吧？你别看俺穿的不咋地，说句吹牛逼的，俺邹明发打个喷嚏，西山省就能下一阵大雨。” “邹明发？”曹毅隐隐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不过，他已经可以确认，眼前这老头肯定是个有钱人，不然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口气。 对于曹毅没听过自己的名字，邹老头明显有些不满意，但他也懒得跟曹毅解释，只是点了点头，笑吟吟的望着曹毅，心说银行卡里的一百万可不是假的，老子倒要看看，你再拒绝一个？ “邹大爷，这一百万我不能要……” “什么？”邹明发拿烟的手一哆嗦，烟灰带着火星落在他的手背上，烫的他哎哟一声，急忙拿到嘴边呼呼猛吹，眼睛却不离曹毅，那神情，好像看到了什么怪物似的。 “我说，这一百万我不能要！” “你疯了吧？这可是一百万，足够你盖房娶媳妇了！”邹明发满脸的不信邪，偏偏曹毅的眼神却十分清澈，一点都看不到心动的样子。他很奇怪，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年轻人呢？ “我没疯，这一百万我真的不要，不过，我想求老爷子帮我一个小忙。” 邹明发恍然大悟，暗暗冷笑，俺还说莫非真有不爱财的人，闹了半天这****的还是嫌少啊。不知不觉对曹毅好感大减，甚至隐隐有些厌恶起来。 “说来听听！”他不动声色的问道，昏黄的老眼精光闪烁，如同一条年老成精的黄鼠狼。 曹毅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咬了咬牙，狠心说道：“我希望老爷子能够借给我七百万，利息按照银行基准利率的三倍结算，以我的人格做抵押，三月之内，我要是还不上钱，任凭您老人家处置。” 他这也是豁出去了，一来莫兰那边他不愿意食言，二来照相机那个应用挠的他心痒难耐，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自然是无论如何都要试上一试。 “人格又不值钱，”邹明发不屑的说道，曹毅的心登时开始下沉，他却突然又道：“不过，俺倒是想看看，你小子有什么本事，敢狮子大张口……这钱，俺借了，也不怕赖账不还，真有那天，俺指定能找人把你大卸八块儿，丢到燕水湖里喂王八！” 邹明发走了，临走前要了曹毅的银行账户，等到中午，曹毅的手机就接到了到款通知，七百万人民币一分不差。 曹毅也顾不上上传文章了，直接拿出香蕉7充值了五百万，迫不及待的买下了照相机这款应用。 付款成功的同时，手机屏幕猛的一黑，眨眼的工夫后再次亮起，空荡荡的屏幕页面，果然多出了一个照相机的图标。 能透视吗？能停止时间吗？能复制东西吗？ 胡乱猜测着，曹毅心跳加速，掏出天子点上一根，狠狠吸了好几口，略微平静一些后，方才起身出门，趴到栏杆上，点开照相机，透过镜头向一楼望去。 第二十九章 刘倩也签约了 空间回荡着悠扬的钢琴曲，稀稀拉拉的几名客人散坐在一楼的卡座内，调酒师老朱坐在吧台后边的高脚凳上，隔着吧台跟小柳等服务员低声说笑。 屏幕上出现的场景与普通照相机一般无二，曹毅不信邪，拍摄一张，打开相册，发现相片仍旧很正常，没有躶体，也没有东西从照片中跳出来，至于停止时间的事，更加没有出现。 这特么可是五百万人民币买来的啊，屁用没有，不是诚心腻歪人吗？ 曹毅摆弄了半天，也找不出新买的这个照相机应用有什么神奇之处，气的破口大骂，要是香蕉7的开发者此刻出现在他面前，他非得掐死对方不可。 钱花了就找不回来了，曹毅郁闷的不行，打开电脑码字发泄，一口气打了三万字，心情才算慢慢平复了下来。 正要打开作者后台看看数据，冯雪打来了电话：“曹毅，告诉你一个消息，今天上午张彩娟好像因为你跟孙长智吵起来了，孙长智打了她一个耳光，她哭着跑出了学校，刚才听你们班上的同学说，下午也没来上课。” 曹毅抓着手机的手顿时一紧，沉默良久，问道：“跟我有关系吗？” “怎么没有，难道你不担心她吗？” “为什么要担心她？从她把手机还给我那一刻起，我跟她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曹毅缓缓说道，又道：“还有别的事吗？没事儿我挂了！”说罢并不给冯雪说话的机会，迅速挂断了手机。 “真有意思！”他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打开作者后台看了看《万古神帝》的收藏数据，发现连续高强度的爆更果然有效果，短短几天，收藏居然翻了一翻，达到了让人咋舌的二十万。 照这样下去，到上架的时候，突破三十万应该没有问题吧？梦靥说玄幻频道的收藏订阅比例大概是三十比一，也就是说，不出差错的话，均订可以达到十万，按照分成后每章收入平均八分算，十万订阅就是八千块钱，如果发十章的话，就是八万，二十章就是十六万。这还只是算的点娘主站，没算其它平台……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陈海英不知什么时候进的屋，一边揉腰一边坐到曹毅旁边抱怨：“累死了，消防队的那个王八蛋真不是个东西，办个手续推三阻四，早说想女人老娘早领他去北国了，何至于还跑龙湖去骑了半天马？” “办下来了？”曹毅不咸不淡的问道。 陈海英点了点头，忽然问：“你怎么了？咋看着这么不开心啊？过来，给你个机会，给姐揉揉腰。”说着起身趴到了曹毅的床上。 曹毅上床坐到陈海英大腿上，老老实实的给她按摩。沉默片晌，她忍不住了，说道：“今天咋这么老实了，不会是睡的次数多了，对姐不感兴趣了吧？” “怎么会！”曹毅慌忙拉回思绪，这才注意到，陈海英今天没穿旗袍，而是穿了条淡紫色的吊带连衣裙，雪白润滑的香肩裸露在外边，腿上套着肉色丝袜，想起刚才她说跟消防队的去龙湖骑马，不由酸溜溜说道：“你就穿这身儿去骑马？一抬腿，内裤都露出来了吧？” “哟，小情人儿吃醋啦？”陈海英笑道，没回答曹毅的问题，而是继续追问：“别扯开话题，到底怎么了，你今天有点不正常。” “真没事儿！”曹毅说道，有什么事儿呢，不就是张彩娟被孙长智甩了嘛，该！ “不说拉倒！”陈海英不满的别过头，沉默一会儿，忍不住又道：“对了，忘了告诉你，穆小白又来古城了，让我晚上跟她们一起吃饭，你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你不说她稀罕我嘛，反正存稿那么多，正好有时间去勾搭勾搭！” “哼，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早就知道你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跟穆小白她们吃饭，曹毅才知道，原来莫兰一直还在龙湖，他很好奇，问刘倩：“这么隐私的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婉抢着替刘倩回答：“倩倩也是网文作者，以前就在莫兰的粉丝群里，上次更是互加了微信。” “是啊，别看莫兰是大神，其实心眼儿特别好，要不是她帮忙，我的新书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签约。”刘倩续道，颇有些自得之意。 穆小白插话：“对了曹毅，陈姐不是说你也写书吗？在哪个网站发表的，还没签约吧，要不要让倩倩指点指点你？或者，这顿饭你请，让她把莫兰介绍给你认识？” 签约是道分水岭，刘倩挣扎了一年多才终于跨过去，其中艰难，作为她的好友，穆小白和李婉自然深有体会，可惜曹毅起点太高，却没有这样的感触。 他笑了笑，说道：“算了，我就是写着玩，比不得小倩姐，对了，你的大作叫什么名字，抽空我好去膜拜膜拜！” “《草包三小姐》！”仍旧是李婉替刘倩回答：“点娘女频，知道点娘吧？”得意洋洋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书是她写的呢。 陈海英真想把曹毅的书名告诉她们，不过见主角都不动声色，也只能忍了下来，嗯，忍的很辛苦。 曹毅不说话，而是掏出手机——当然不是香蕉7，那变态手机什么应用都装不了——打开点娘手机客户端，搜索到刘倩的书，点进去一看，夸赞道：“不错啊，才九万字，点击都突破一万了，收藏多少了？” “五百三十九。”刘倩平淡的说道，只是明亮的眼睛却把她得意的心情暴露了出来。 曹毅胃口不好不想吃，顺手打开第一章，一路看下去，时而点头，时而皱眉，搞的刘倩紧张不已。等看到第五章的时候，穆小白忍不住了：“我说，你看了半天连句话都不说，不会是被我们倩倩的才情折服了吧？” “小白，别这么说，我的水平我清楚，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刘倩谦虚的说道，望向曹毅：“小曹，你也写书，帮我提提意见吧！” 三百万买下“教你学写作”之后，虽然应用显示曹毅此刻的写作能力只是一级，不过，这个一级可不能用世俗的能力来类比，事实上，现在他脑子里所装的写作知识，比起那些成名已久的大神也差不到哪里去，评论刘倩的作品当然没问题。 “我就看了前五章，套路痕迹比较重，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不过嘛，剧情发展有点慢，而且，压抑的程度可以再狠一些，更能激发读者的共鸣。” “切，装什么啊？不会是把别人对你的评论拿出来评论咱们倩倩吧？”穆小白不满的说道，李婉也不怎么服气。 刘倩摆了摆手，问曹毅：“套路痕迹？现在写书的人太多，要想创新，恐怕只有莫兰那样的大神才能做到吧？”她自己也努力过，碰的头破血流，是以十分有感触。 第三十章 卖个小关子 “其实，套路之所以成为套路，就是因为读者喜闻乐见，太过强求创新，反而容易阳春白雪，曲高和寡。所以，我所理解的创新，是在充分考虑读者感受的前提下，写那些读者不熟悉却又渴望了解的事情，比如当年《鬼吹灯》的大火。 当然，老套的书未必就火不起来，要是能够抓住读者的心理，让他们的情绪受你指挥，火起来并不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这就涉及到人设问题，性格决定命运，主角的性格必须得到读者的认同，主角的行为也必须得到读者的认同，有了认同，才能产生强烈的带入感，他们才会为了主角的喜而喜，为了主角的悲而悲。只要做到了这些，我相信，即使火不起来，作为一份职业养活自己还是不成问题的。” 三个女孩儿都是聪明人，曹毅一番长篇大论，顿时让她们眼前一亮，其中，刘倩的体会更深一些，不可置信的说道：“真不敢相信你是第一次写书……” 穆小白撇了撇嘴：“倩倩你别听他瞎忽悠，不知道从哪儿看到这些话拿来显摆，有本事把书名告诉咱们，让咱们看看你的成绩！” “《万古神帝》，下月一号上架！”曹毅长身而起：“我去算账，然后去龙湖有点事，就不上来了，陈姐，等会儿你让她们送你回去吧！” “好！”陈海英含笑目送曹毅下楼。 穆小白皱眉凝思，喃喃自语：“《万古神帝》？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呢？” 李婉也在仔细回忆，她很确定，自己一定在哪里看到过这本书，一时间却想不起来了。 只有刘倩勃然变色，呆呆的望着曹毅远去的背影，良久，才轻声开口：“你俩别想了，打开点娘主站，首页上，起码四五个榜单都能看到《万古神帝》这本书，新书上传，每天平均三万更新，点击破五百万，推荐百万，虽然还没上架，网文界却已经普遍预测，这本书肯定一书封神……竟然是他写的，亏我还在他面前显摆，他心里肯定早就笑惨了吧？” “怎么可能？弹钢琴弹的好也就罢了，怎么写本书也能这么厉害？”李婉有点不能相信。 穆小白面色数变，最后笑着安慰刘倩：“行了倩倩，你也别不好意思，没准儿书根本就不是他写的，故意吓唬你呢。”心里则想，这小子的脑子到底咋长的？小小年纪，不但能创作出让王教授听了都赞赏不已的钢琴曲，现在写本书也这么厉害，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上次她偷录了曹毅弹奏的钢琴曲，拿回古城找母亲的老师，京都音大的王宏铭教授鉴赏。王宏铭是音乐界泰斗级人物，见多识广，一听之下，竟然也惊奇不已，不但夸赞作曲者是个天才，还亲自给她打电话，追问钢琴曲是从哪里听到的，知不知道作曲者是谁。 这次她来古城，一半是跟着刘倩来看莫兰，剩下大半，倒是特意过来找曹毅的。 曹毅出了饭店，开车直奔龙湖度假区，不过，问遍各大酒店，却查不到莫兰到底住在哪里。 其实只要问一问刘倩就知道，不过他想来个突然袭击，怕刘倩通风报信，另外也不想跟她们解释自己找莫兰的原因，所以才特意没问。 可惜找不到莫兰，无奈之下，他只好拨通了刘倩的手机。 刘倩她们把陈海英送回酒吧之后就直接来找莫兰，接电话的时候，就在龙湖边，莫兰租住的小四合院儿里。 “不好意思！”她冲莫兰歉然一笑，这才接通了电话：“小曹，有事儿吗？问莫兰住在哪里干什么？什么，你想来找她？那个，我现在就跟莫兰在一起，你等一下，我问问她同意不同意……” 说着话，她也没挂断电话，望向莫兰，有些不安的说道：“那个，莫兰，有一个朋友，就是古城人，今天晚上一起吃的饭，听说你在这边，想过来拜访一下……” “这不太好吧刘小姐，就是为了躲清静，兰兰才找了这么个地方……”不等莫兰发话，梧桐抢着插口，她了解莫兰，心眼儿太软，怕她不好意思拒绝。 “哦，对不起，我这就告诉他！”刘倩其实挺理解，所以并未感觉到难堪，正要告诉曹毅，不想穆小白突然说道： “那小子也是写书的，听他说刚写了本《万古神帝》，还说成绩不错，莫兰你……” “你们说的不会是wswz吧？”莫兰眼睛一亮，打断穆小白:“要是他那可就太好了，我早就想见见他了，你们不知道，他是我那大主编最看重的人，不止一次跟我夸他呢。” “那太好了，我这就告诉他！”刘倩大喜过望，急忙将这个消息通知了曹毅，挂断电话后，又将位置用微信发了过去。 曹毅找到小四合院儿的时候，下车就见穆小白跟李婉站在门口，迎上去打趣道：“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见我啊？” 刘倩嘻嘻一笑：“是啊，你是本姑娘钦定的追求对象，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现在两个小时，怎么也抵得上三个月吧？”说着凑近，顺势挽住了曹毅的胳膊。 曹毅实在是有点儿受不了这妮子的火热，举手投降：“你厉害，我服了你总行了吧？我可警告你，本少爷血气方刚，离的这么近，小心我控制不住占你便宜！” “随便，本姑娘愿意让你占！”刘琴非但不躲，反而将怀里的胳膊搂的更紧，脑袋一歪，居然靠到了曹毅的肩膀上。 李婉看的直摇头：“我说小白，注意点儿影响好不好，这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穆小白嘻嘻一笑，松开了曹毅的胳膊，压低声音说道：“莫兰在里边等着你呢，她倒是人不错，不过她的经纪人看着挺厉害……” “你说梧桐啊！”曹毅边说话边往院儿里走。 穆小白紧追几步，诧异问道：“你怎么知道她名字的？” 曹毅停在院子里，侧头坏笑：“想知道？” “嗯！她好像不出名吧，你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呢？” “秘密！”曹毅哈哈大笑，大步向屋门走去。 “坏蛋！”穆小白恨恨的跺了跺脚，小声嘀咕：“别以为写了本书就了不起，人家可是成名大神，未必把你那点小成就放到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