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夜追飞贼 静谧的夜晚除了几声狗吠之外,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一道黑色的身影极为快速的闪过,消失在黑夜中。 看身形应该就是最近一直出现在青山县的盗贼,在黑衣人消失的瞬间,身后又出现一个身影,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官府中人,看他行进的路线,应该是跟着前面那名穿夜行衣的人。 黑衣人似乎是发现了身后有人跟着,几个转弯,便把身后人甩掉。 发现黑衣人消失不见,官府打扮的人有些气愤,“妈的,又被他跑了。” “头,怎么样,又没有抓到?”在地上跑着几个人,看打扮应该是捕快,他们抬头看着站在房顶的人说道。 站在房顶的人轻轻一跃,跳到几人面前,极为不高兴,“收队!” 微风拂柳,麦苗被风吹过,荡漾起一波波的涟漪,绿油油的好像无数的生命在跳动,煞是好看。 山下的小河清澈见底,一些小鱼在水草间嬉戏,时不时露出水面,激起阵阵波纹。 在一个小山坡上,有几只牛在悠闲的吃着草,不远处的树下,一个少年翘着腿躺在那里,因为被草帽遮住脸,看不清他的容颜。 “青儿。” 在山坡的另一边跑来一名少女,婀娜的身姿,星眸闪烁,朱唇点点,嫩白的脸因为奔跑而有些红晕。 听到少女的喊声,躺在树下的青年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向少女跑去。 “姐,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青儿把自己的草帽带到少女头上,把她拉到树下,免得被太阳晒到。 “姐姐怎么会不来,是不是在生姐姐的气。” 少女看着比自己还要高的弟弟,拿出手帕给他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少年长着一张刚硬的脸,两条剑眉下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高挺的鼻子,微翘的嘴唇。 “怎么会,只是担心姐姐,这么晚到,还以为遇到什么事情绊住了。” 青儿有些害羞的拿过少女手中的手帕胡乱擦了一下,然后把手帕放到自己怀中。 少女也没有要回手帕,每次来的时候,弟弟都会把她手帕拿走,渐渐的她已经习惯。 “你知道,端午节要到了,邀月楼所有人都在排练,楼主说今年端午节有贵宾会来府上,马虎不得。” 青儿想起姐姐待在那个地方就很不喜欢,不过很快,他就可以攒够钱给姐姐赎身,只要恢复自由,姐姐就不用再当歌女,唱歌给别人听,不过这个是自己的秘密,先不告诉姐姐,等时机到了,再给她一个惊喜。 两人不再说话,而是靠在大树边休息,青儿嘴里叼着一个草,看着靠在大树睡着的姐姐,时不时帮她调整一下睡姿,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 虽然现在是三月,但是中午的太阳还是有点大,睡着的少女被太阳照醒,睁开眼睛,伸了一个懒腰,看到弟弟坐在旁边,抱歉的笑了笑。 虽然每次是来看弟弟,可是每次自己都会睡着,再醒来的时候,就是离开的时候。 青儿看到身边的姐姐刚睡醒有些红扑扑的脸蛋,拿起帽子给她扇了扇风,“醒了?” “嗯,时间过得这个快,已经正午。” 抬头看了看太阳,不知不觉间,她睡了这么长时间,看来是这段时间有些累。 青儿有些不舍得看着她,“要回去了吗?” 似乎是看到青儿有些低落的神情,看了看日头,再多待一会应该没有问题,“不,今天我有一天时间,可以多陪你一会。” “真的?” 听到少女的回答,青儿真的很高兴,以前姐姐总是来去匆匆,让他没有时间好好说话,现在终于可以有一天的时间和姐姐一起,这是他盼望很久的事情。 看到青儿高兴的样子,少女有点惭愧,她也想多陪陪弟弟,可是身为邀月楼的歌女,她也身不由己。 “青儿,姐姐唱个曲给你听吧,我练了很久。” “好。” 不管少女说什么,青儿都说好,在青儿眼中,姐姐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人,只要是她做的事,都是美好的事情。 少女站起身,整了整衣服,开始唱她这么多天一直练习的曲子。 声音温婉甜蜜,词动人心弦,虽然没有配乐,却更能体现出歌者本人的美妙声音,这么美的词,再由这么美的人儿来唱,这世间没有比这再美的景象。 少女唱罢,两人陷入久久的沉默,都沉浸在曲中,被词里描写的感人的爱情故事而感动。 “好,回去吧。” 青儿知道姐姐要回去了,他不能任性的让她留下来陪他,给她带好帽子,整理了一下有点乱的头发。 虽然答应要好好陪陪他,但是还是身不由己,现在要是再不离开的话,回去肯定要被罚,“下次,下次我绝对不会睡着了。” 只要是她说的话,青儿都会选择无条件的相信,“好,我相信你。” 看着跑下山的姐姐,青儿的心里有一点点失落,她总是这样,匆匆来,匆匆走,什么时候她才可以陪自己吃一顿饭。 一直到少女的背影再也看不到,青儿又回到树下坐下,只是现在的他,和之前有很大差异,心情不再悠闲,而是有点烦躁,总感觉姐姐这次离开,会有很长时间见不到。 衙门里的衙役站在一起议论纷纷,这已经是第几次被嫌疑人逃走,大人已经很不高兴,捕头又被大人叫去训话。 “唉,你们听说了吗,现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说是那个飞贼其实不是人,而是妖。”其中一个叫王通的衙役低声说道。 听到王通的话,另一个衙役李望也急忙说道:“对啊,对啊,你也听说了,昨天我家婆娘出去买菜时,听卖菜的王婆子说的,她说她一个远方亲戚是捉妖师,要到咱们这里捉妖呢?” 听到李望这么说,几个人急忙说道:“真的假的,难道咱们这里真的会有妖怪吗?” 王通见自己说的话得到他们的关注,有些自豪,“这个我也说不好,但是你想想,那个飞贼总是在咱们头手里逃走,就凭咱头的本事,一般的飞贼能逃出他的手心吗?我看这事十有八九应该是真的。” 王通口里说的头就是这个衙门的捕头张靖,自从张靖来到这个镇子之后,所有的小偷飞贼从来都没有从他手里逃走过,这让县老爷很满意。 然而唯一一件事情,就是这次出现的飞贼这件事情,让县老爷对张靖越来越不满意。 “对啊,你说咱头是怎么了,这次怎么就是抓不到那个飞贼,真是奇怪!”想起最近张靖的反常,王通有些不懂。 “你也发现了,我也发现最近头好像有心事似的……”还是张靖的事情比较受到他们的关注,最近的张靖确实有些奇怪,于是几人坐在一起议论起来。 “都这么闲呢,还不快去巡逻!”张靖从县老爷处回来,正好看到几人正在议论他,心里难免有些不高兴。 几人没有发现张靖进来,要不是他说话的话,他们还在议论,几人见状急忙排成一队站好,心里都在担心刚才的话是不是被张靖听到。 张靖心里明白,如果再抓不到那个飞贼,自己这个饭碗怕是要不保,“今天晚上谁都不准有事离开,全都要巡逻。” “啊?”众人听到又要巡逻,不免又抱怨起来,“头,这半个月我们天天都在当值,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我儿子,再不回去的话,他都快不认识我这个爹了!” 王通说的虽然有些夸张,但是他确实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自己儿子。 “是啊,头,再这样下去,飞贼还没有抓到,兄弟们可都一个一个全部累倒了!”李望平时和张靖的关系比较好,这个时候虽然知道张靖心情不好,可是还是说了出来。 彻夜不睡的不只有他们,就连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合眼,“那又怎么样,老爷说了,再给我们十天时间,如果再抓不到飞贼的话,我们全部都要提头见!” 这句话张靖没有夸张,每次县衙有破不了的案子,都会怪罪到衙役头上,在外人看来,他们很威风,但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自己的脑袋都是别在裤腰带上,随时都会被砍掉。 见众人不再说话,张靖又说道:“我知道你们心里苦,可是这是我们的职责,这样吧,我请你们吃肉,怎么样!” 刚才众人还像打了霜的茄子,听到张靖要请客吃饭,马上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太好了,还是头知道心疼我们。” “是啊,是啊,总是让头破费真是过意不去!”王通也跟着说道。 “你要是觉得破费,那么这次你请客吧!”李望开玩笑的说道。 听到要请他们这几个人吃饭,王通马上退缩了,“不是我不想请,你们也知道,我家婆娘管我有多严,再说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养,对不住了兄弟们!” “行了,别说那么多,你的情况我们都知道!”张靖对这些下属还算比较照顾,他自己是孤家寡人一个,发了俸禄也没处花,基本上都用在请这帮兄弟吃饭,“走吧,都多吃点,晚上还要再忙一夜呢。” 其实张靖也明白,县衙里的衙役如果不是为了养家糊口的话,根本不会给那个抠门而又心狠的县太爷卖命。 2.第2章 再次行动 已经过了三更天,张靖和李望一直在街上巡逻,按照那个飞贼的习惯,这个时候正是他行动的时候。 “头,你说他今天会来吗?”李望四处观察,三更天的更声已经敲过,怎么还是没有看到那个飞贼的身影。 张靖也有些奇怪,那个飞贼这几天一直疯狂作案,每次作案时间都是这个时候,不可能今天不出现。“你去那边看看,我往那边去,注意一点,要是有什么情况,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好,我知道,你也小心点。”李望说罢往张靖相反的方向快速跑去。 张靖看到李望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口,身体一跃飞到房顶,站在房顶看着夜晚安静的街道,难道他估计错了,今天晚上那个飞贼真的不会出现? 坐在房顶上的张靖,就像一只在觅食的狼,一直观察着周边的一举一动,上次已经是那个飞贼第二次从他手里逃脱,所以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同样的错误犯第三次。 在黑暗中的一个巷子里,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远远的看着站在屋顶的张靖,微微一笑。 他总是在张靖当差的时候出来犯案,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张靖。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张靖时,他穿着捕头的衣服,腰上别着刀,脸上毫无表情的在街上巡逻,那时候他便想着要戏耍一下这个面无表情的捕头。 从夜行衣中取出一块黑色的手帕,将它系在面部,身体轻轻一跃,往一户人家飞去,不多时便听到那户人家传来叫喊声,“来人呢,抓贼啊……” 听到叫喊声的张靖,急忙往声音发出的地方飞去,就在他快要到达地方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从院中飞出。 这个身影张靖再熟悉不过,就是他追捕了几次的飞贼,他今天晚上果然又出来犯案,这次他绝对不会放过他,一定要抓拿归案,“小贼,哪里跑!” 听到张靖的声音,飞贼看了一眼,脚下一蹬,往不远处飞去,对于飞贼的轻功,张靖已经了解一些,所以脚下也不敢停歇,急忙追上去。 张靖知道,飞贼的轻功绝对在他之上,即便如此,他也绝对不放弃,卯足了劲往前飞,让自己和飞贼的距离不会拉的太远。 追了一段时间之后,张靖发觉飞贼今天好像有些不同,速度比平时慢了许多,当他快要追上他时,他便加快步伐让两人的距离拉开一下,如是这般几次,张靖心中不免纳闷,难道他是故意这么做? 可是他这么做的原意是什么?难道是在戏耍他这几次没有抓到他? 虽然不明白飞贼到底何意,张靖还是不能大意,今天一定要将那贼人抓住,不然真的没有办法向大人交差。 两人保持一定距离,不断在房顶飞来飞去,追了一段时间之后,那飞贼身体一落,消失在黑夜中。 张靖追到飞贼消失的地方,那个地方他知道,是这里有名的邀月楼,这个地方全都是一些商家巨贾、达官贵人来的地方,像他这么一个小小捕头,即便是一年的俸禄,也不够在这里消费一晚。 对于这种地方,张靖一直不屑于踏入,可是这次他追贼人来此,不得不进去。 张靖下来的地方是一个后院,院中和前面的喧嚣不同,很安静,张靖小心的观察着四周,心想,难道那贼人就躲在这院中,莫非他就是这院中之人? “什么人?”此时从房中出来的丫鬟正好看到张靖。 听到丫鬟的喊声,张靖心中暗叫不好,要是被贼人听到,恐怕要躲在暗处不会出来,所以对于丫鬟这个时候发出声音极为不满。 丫鬟见张靖根本不理会她,随即走上前,双手叉腰大声喊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要是再不说的话,我可要喊人了!” 张靖根本没有心思和她啰嗦,从腰中拿出县衙的腰牌,丫鬟伸头看去,冷笑一声,“我道是什么人这么猖狂,竟然闯到我们后院,原来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头,就算是你们家老爷来,也不能进这后院,识相的赶快离开。” “好大的口气!”张靖本就因为贼人又从他手中逃走心生不快,此时又被这小丫头看不起,心中不免将火气发到她的身上,“刚才本捕头追飞贼到此,看这四下并无他人,看来你应该就是那个贼人,要不跟我回衙门说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丫鬟在这邀月楼也待了有几年,什么架势没有见过,就张靖这点气势,她可不害怕,“贼人?我说你不会是抓不到贼人,便抓我一个小小女子前去领功吧,只怕你没有那个本事!” “你!”所谓好男不跟女斗,张靖怎么可能抓一个无辜的人,他也只是想吓唬吓唬她,“我问你,刚才你有没有看到一个身穿黑衣的人?” “怎么,刚才不是说我就是那个贼人吗,怎么现在又要问我有没有见到别人?”丫鬟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上下打量着张靖说道:“别人是没有看到,就看到一个人在这院中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干什么?” 难不成她看到那个贼人,张靖急忙问道:“那人现在在哪?” 丫鬟伸手指了指张靖,“这不是在这里吗?” “你!简直岂有此理,如果你再这般,我便以妨碍衙役办案将你抓回县衙,想来牢里的老鼠应该会很喜欢你!”张靖不明白,这个丫鬟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像和他有仇似的。 “你……”这次换丫鬟词穷,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黑乎乎的老鼠。 “环儿,是谁在外面!”这时从丫鬟身后的房中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就像这夜晚中的夜莺一般,煞是好听。 听到房中女子的声音,丫鬟急忙说道:“回小姐,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捕快,说是要抓什么贼人。” “哦?”房中女子发出惊奇的声音问道:“我这院中,怎么会有贼人?” “是啊,我也是这么跟他好好说,可是他却不听,还说要把我抓到牢中关起来!”环儿说完冲张靖努了努嘴,现在有小姐给她撑腰,她可不怕。 “真有这事?”房中女子又说道:“我想官爷不是那么不通情理之人,想来应该是你不礼貌在先吧。” 张靖听房中女子的说话,看来并不是一个不讲理之人,随即说道:“姑娘见谅,只是在下追飞贼到此,却不见踪影,想来应该是躲在某处,打扰到姑娘,还请见谅!” “官爷客气,想来是我这丫鬟不知礼节,在言语上顶撞官爷,小女子在此代环儿给官爷赔罪。”房中女子并未偏袒自己的丫鬟。 听到自己小姐这么说,环儿当然不原意,“小姐,不是这样,明明是……” 房中女人好像对环儿说的话并不相信,打断她接下来说的话,“好了,不要多说了,让官爷进来吧。” 环儿虽然很不愿意,但是自家小姐说的话,她又不能不听,“是!” 白了一眼张靖,便打开身后的门,将张靖带进房中。 张靖走进去,发现房中摆设极为淡雅清素,并不像别人说的那般,金碧辉煌,想不到邀月楼还有这么一处素雅之地。 此时从内房中走出一个女子,轻撩挡在眼前的珠帘,一个满眼温柔的女子从房中走出,投足之间尽显大家闺秀风范。 “小女邀月,见过官爷!”邀月轻轻作揖,听声音应该就是刚才说话的女子。 张靖双手抱拳,“在下青山县县衙捕头张靖,多有打扰,还请姑娘见谅!” 邀月一听是青山县的捕头便说道:“原来是我青山县神捕张靖张捕头,邀月失礼了!” 这邀月楼中的女子什么达官贵人没有见过,怎么会对他一个小小捕头另眼相看,想来这应该就是她们的待客之道吧,张靖也不啰嗦,“请问姑娘可有见到什么奇怪之人?” 邀月听罢摇摇头说道:“我这院中轻易不会让外人进来,如果要是有人想从前院来我后院的话,根本不可能,但是要是习武之人的话,那我就不敢保证。” 张靖看了看邀月,如此纤弱以女子,应该不是飞贼,那飞贼相对于她来说要高大壮硕一些,难道是自己看错了,那贼人并没有躲在这里,“既然如此,在下告辞!” “公子慢走!”邀月并没有挽留。 张靖离开邀月楼,在四周又搜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难道真的是自己看错,那贼人并没有来此。 “头,头!”张靖看到李望从远处跑来。 “出什么事了?”看张望慌张的样子,张靖知道肯定出了什么大事。 李望气喘吁吁地说道:“不好了,出事了,你快跟我去看看!” 听李望这么说,张靖二话不说便往前冲去,冲了一段时间,发现李望还在原地不动,再次返回,拉起李望就往前飞去。 出事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贼人光顾的那家宅院,张靖赶到后,李望急忙将他带到后院,那里已经被其他捕快包围起来。 “张捕头,你可算是来了,不管付出多大代价,无论如何要抓到凶手,给我儿子报仇啊!”说话的正是这家宅院的主人齐飒。 “凶手?”张靖还没有看到现场,听齐飒这么一说随即明白,“这飞贼多是以偷窃为主,从不伤人性命,这次怎么会杀人?” “张捕头,你这是什么意思?”齐飒对于张靖的话很不满,他的儿子现在就躺在里面,难道他说谎不成? 张靖知道自己这话有误,急忙说道:“齐老爷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 李望知道张靖要勘查现场,于是便把齐飒带离。 3.第3章 第一起案子 众衙役见张靖到来,闪开一条道让张靖走进去。 当张靖看到现场时,眉头一皱,他当捕头这些年,也办理过不少凶杀案,但是像现场这么凶残的案子,他却并未见过。 死者是齐飒的独子齐隆,齐隆躺在自己床上,四肢打开,双眼睁得大大的,眼中满是恐惧,不知道他死前到底看到了什么,才会如此害怕。 齐隆的胸前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窟窿处还在不断的往外流着血,血还在流,看来是刚死不久。 张靖走向前,果然如他想的那般,血窟窿处少了一样东西,是齐隆的心。 难道真是那飞贼所为,可是他杀人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挖去他的心,还有齐隆惊恐的眼神,他死前到底看到了什么? ”头?“李望将齐飒安置好之后,便赶了过来,”你说凶手为什么要把齐隆的心挖走?“ “是啊,这一点我也很奇怪,咱这里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现在外面本来就传的沸沸扬扬,这案子一出,恐怕更是人心惶惶啊!”王通看着齐隆的尸体,想起之前听他婆娘说的话,后背不免冒出一阵冷汗。 “是啊,我也听说了!”李望马上附和道:“听说咱们城里出现了妖,这个案子恐怕就是妖所为。” 几个衙役也纷纷说道,“是啊,是啊,我听说妖最喜欢吃人的心,我看十有八九就是妖。” “休要胡说八道,这件事情都不准传出去,知不知道?”这件案子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以讹传讹,人言可畏。 “头,恐怕不行!”李望有些为难的说道。 张靖问道:“什么意思?” 李望指了指院中里那些议论纷纷的下人,张靖随即明白,他们是最先发现尸体的人,越是不让他们说,他们越会出去传。 张靖揉了揉有些疼的头,他不相信,难道这真的是妖所为? 如果真的是妖的话,那这件案子他肯定处理不了,必须那个人出马才能搞定。 “什么味道?”在张靖进入这间房间时,便闻到一股很奇特的香味。 经张靖这么一说李望几人好像也闻到了一股想问,“好像是胭脂的香味。” “这胭脂的香气是不是也太浓了。”王通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虽然他是众衙役里唯一一个结婚的男人,但是他的婆娘从来不涂脂抹粉,所以对胭脂香他也不懂。 这么重的胭脂香气,张靖心想也许是哪个女子身上的味道,“王通,你去问一下齐老爷,看看齐隆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嗜好,或者说有没有喜欢的姑娘,还有,问一下今天晚上齐隆在什么地方,把他一天都做了什么问清楚。” “是!”王通领命前去询问齐飒。 李望可不相信,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怎么可能把这么一个身体健硕的男子杀死,“头,你不会怀疑这起案件的凶手是一个女人吧?” “我什么时候说凶手是女人?”张靖看了一眼李望,“现在下定论太早,我只是想知道这个屋子里为什么有这么重的香味。” “哦,是这样啊。”李望挠了挠头,他觉得齐隆房间里有女人很正常,毕竟齐隆没有妻妾,喝一些花酒也算是正常吧。 经过齐飒的回忆,齐隆早上用过早饭之后,便去了一趟书斋,在里面挑了几本书后便回到家中,因为要准备明年赶考,所以齐隆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府中,很少出门,更别说有什么相好的姑娘。 而且齐飒回忆说,齐隆除了吃饭时间都在房中,并未出门,至于他什么时候死的,要不是因为有飞贼闯入惊动了他们,他也不会去各方查看,也就不会发现齐隆惨死房中。 所以齐飒一口咬定,杀死齐隆的凶手,就是这短时间一直未被抓住的飞贼。 听了王通的回报,张靖有些不懂,既然齐隆没有相好的姑娘,那么他房中的胭脂香味是从何而来,而且刚才他也已经搜查过房中,并未见到胭脂或者是香包之类的东西。 张靖记得那人曾经送给他一个护身符,如果有妖物出现的话,那东西一定会有反应。 于是张靖指挥众人离开,自己则把房门关上,然后取出放在怀中的一个琉璃小瓶,里面有一极小的琉璃珠。 张靖晃动着琉璃瓶,里面那颗透明的琉璃珠在瓶内滚动,发出阵阵清脆的声音,随着琉璃珠不断转动,张靖发现原本无色的珠子开始慢慢变红,这便说明,这个地方肯定有妖物出没。 真的是妖怪所为,张靖心中一惊,如果是妖物的话,他必定处理不来,一定要找那人出马。 作罢决定之后,张靖将琉璃瓶收好,命众衙役保护现场,他要去请那人。 吴县令听到这件案子大发雷霆,将张靖大骂一通之后,又打了三十大棍,尽管张靖身材强壮,这三十大棍也让他卧床几天不起。 张靖卧床养伤这几天,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晚张靖追飞贼时遇到的邀月姑娘,和她一同前来的还有那个叫环儿的丫鬟。 男女相处一室多有不便,更何况张靖还有伤卧床,于是便让邀月在院中稍等片刻,他穿好衣衫之后,便来到院中。 “不知邀月姑娘来寒舍,可是有事?”张靖和邀月只见过一次面,他不明白这个时候邀月出现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邀月还没有开口说话,那个叫环儿的丫鬟先开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小姐能来你这破地方那是给你面子,你哪那么多话,再说了,我家小姐能来肯定是有事,谁没事来你这个破地方,听你那语气好像不欢迎我们似的,怎么?还要把我们赶走不成!” 不知为何每次见到这个叫环儿的,张靖都会想起一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在下并不是那个意思,环儿姑娘又何必这么说?” “环儿,你出去等我,我和公子有话要说!”邀月这次前来有件事要告诉张靖,如果环儿在场的话,怕是又要多生事端。 听邀月让自己出去,环儿可不放心,“小姐,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待在这里,你看这种破地方,万一他要是对你图谋不轨怎么办?” 对于环儿的话,邀月有些许生气,“看来平时我是真的把你惯坏了,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见邀月不高兴,环儿急忙说道:“不是的,小姐,那你小心,我就在门口,要是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喊我。” 环儿临走还是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邀月,她真的担心这个野蛮人会对小姐无理。 见环儿走出院子,关上远门,邀月不好意思的说道:“让公子见笑,环儿平时被我惯坏了,所以说话的时候有些口无遮拦,如果有得罪公子的地方,邀月在这里代环儿给公子赔了不是,还望公子见谅。” 张靖并不是什么小气之人,见邀月这般诚恳道歉,自然不会生气,“姑娘说的哪里话,环儿姑娘天性秉直,我怎会和她计较,不知道姑娘今天来这里,到底所为何事。” 邀月说出了心中疑问,“是这样,我听说前几天齐老爷的公子齐隆惨死家中,有人怀疑是妖所为,这事不知是真是假?” 没有想到消息传的这么快,才几天时间,想来青山县应该都传遍了吧,“这事还没有查清楚,在下暂时不能告诉邀月姑娘。” 邀月知道张靖对她有所隐瞒,不过这倒是并没有让她觉得不满,毕竟她今天来这里的原因不是这个,“我看到官府的衙役在寻找一种胭脂,对于胭脂,邀月略懂一二,想来应该能帮上公子的忙。” 张靖这几天确实让李望他们寻找那种想问到底出自哪里,他们几个男人对胭脂确实是一个外行,“有邀月姑娘的帮忙,在下感激不尽。” “我想我应该知道公子要找的是哪一种胭脂的香味。”邀月听到张靖对她的帮助并没有拒绝,心中欢喜。 “哦?”张靖不明白,当时邀月并未在齐府,她怎么会知道他们要找的是哪一种香气。 邀月见张靖眼中疑问,笑了笑说道:“公子不必这么疑心于我,其实我曾经见过齐公子几次,从他的身上我曾经闻到过一种香味,那种香味并非熏香的香味,而是女子所用的胭脂水粉的香味。” “姑娘见过齐公子?”齐飒说过,齐隆大多数时间都在府中不出门,而邀月是邀月楼的人,她和齐隆怎么会见过面? 对于张靖的疑问,邀月自然明白,“我并非在邀月楼见过齐公子,齐公子是一个极有学识之人,我自然是在书斋碰到过几次齐公子。” 看来是自己多虑,“原来是这样,那不知道姑娘可曾记得那香味是什么胭脂的香味?” “我当然记得,那种香味很奇特,我可以肯定在青山县的任何胭脂铺都没有卖,那种香味我只闻到过一次。” 邀月对于那种特殊的香气记忆犹新。“那是两年前我曾经有幸认识一位姓白的公子,他的身上就有那种奇特的香味,我记得他曾说过,那种香气叫做残雪惊鸿,是他家乡特有的东西,在别的地方绝对没有。” 如果青山县不曾卖过那种胭脂,那么凶手必定不是青山县的人,“不是青山县的东西?那是哪里?” 想起那位白公子,邀月虽然只见过他一次,可是却给她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那公子并不像是人间的人,倒像是天人,有些不食人间烟火,“我也问过他,可是他只是指了指东方,说是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很美丽的地方,那个地方没有尔虞我诈,没有战争,没有伤害,是一个人间仙境。” 听邀月所说,张靖怀疑也许邀月口中的白公子有可能和齐公子的案子有些关系。 既然这个白公子有可疑,张靖想知道他多一些事情,“不知道邀月姑娘对于这个白公子还有什么印象?” 邀月也想再次见到那位白公子,可是一年过去了,除了那次见过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怕是让公子失望,我也只是见过那么一次,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好像再也没有出现在青山镇。” “原来是这样。”张靖有些失望,“如果姑娘再次见到那位白公子的话,还请命人通报在下一声。” “这是自然。”说罢从袖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说道:“听闻公子有伤在身,这是我的一点点心意,对于外伤有很好的作用,还望公子不要嫌弃。” 所谓无功不受禄,而且张靖看那装药的瓷瓶极为精致,想来里面的药应该也是价格不菲,“多谢姑娘,只是在下一皮糙肉厚之人,怕是要糟蹋了姑娘的好东西,还是收回去吧?” 见张靖不收,邀月有些失落的说道:“公子不收邀月的东西,难不成是嫌弃邀月是一歌女出生,怕这东西不干净吗?” 见邀月眼中带泪,张靖心中不免觉得可怜,急忙说道:“姑娘误会,在下只是觉得这药太过于贵重,并没有瞧不起姑娘。” 邀月抬眼看着张靖,“既然没有瞧不起邀月,那么邀月便高攀和张捕头做个朋友可好?” “这……”张靖从未想过会和一个女人做朋友,心中不免觉得不妥。 见张靖为难,邀月失落的低下头,“看来真的是邀月高攀,告辞!” “等等!”张靖并没有瞧不起邀月,她特意来一趟告诉他案件线索这一点就让张靖很感激,怎么可能会瞧不起她,“既然姑娘屈尊当在下是朋友,那么在下岂会不识好歹。” 听到张靖的话,邀月急忙转过身笑道:“既然张捕头认邀月为朋友,那么朋友送的东西可是要收下吗?” 张靖看了看邀月手中的白色瓷瓶,虽然有些为难,但是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在下谢过姑娘。” 见张靖已经收下她的药,邀月觉得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便转身离开。“邀月不打扰公子养伤,先行告退。” “请!”张靖将邀月送到门口。 4.第4章 领路白兔 等邀月坐车离开之后,张靖看了看手中的瓷瓶,不知道该做何处理,心想还是算了吧,于是便把它放在房中箱子里。 “小姐,你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啊?”环儿一直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要来那个捕头的家里。 想起张靖,邀月的脸上泛起层层红晕,“我只是想看看他。” “可是,要是被楼主知道了,肯定会怪罪我们。”环儿虽然不知道邀月为什么想要来看张靖,但是想起楼主,她还是有些害怕。 邀月知道环儿害怕,伸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说道:“放心吧,我不会让楼主知道,有我在你不用害怕他。” 环儿很小的时候便跟在邀月身边,对邀月有强烈的依赖,“我知道小姐一定会保护环儿,只是小姐你自己也要多小心,我听说最近城里出现了妖,你以后能不出门最好不要出门,安全最重要。” 邀月拍了怕环儿的手,让她放宽心,“我知道,放心吧,我会保护自己。” 车子缓缓的往邀月楼驶去。 张靖觉得自己差不多可以骑马之后,便去了一个地方。 在离青山镇差不多一百多里的地方有一个地方叫做隐雾山,那里有一个人是这次张靖要去找的人。 当年张靖还不是一个捕头,只是住在隐雾山不远处一个村子里的猎户,不过他从小便听长辈说,不管怎么样,绝对不能进入隐雾山,因为一旦进去之后,就会被隐雾山的妖怪吃掉。 所以那么多年,张靖一直都没有踏足过隐雾山,也许是一次机缘巧合吧,他路过隐雾山时,发现有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从隐雾山中跑了出来。 张靖举起弓箭便对着白兔射去,眼看着箭就要射到兔子,不曾想兔子一个闪身跑进隐雾山消失不见。 看到到手的兔子就这么跑了,当然心有不甘,张靖心想那只兔子能从隐雾山跑出来,又能跑进去,想来里面应该没有妖怪吧。 出于好奇心,张靖便忘记长辈的教训,只身前往隐雾山,进入隐雾山后,张靖发现隐雾山里全部被大雾笼罩,很难看清楚前面的路,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张靖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作为一个猎户,他竟然在山中迷路,不过好在他身上还带着一些干粮,饿了他就吃点,休息一会继续赶路,也不知道在这隐雾山中到底走了多长时间。 就在张靖粮尽水干之后,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困死在隐雾山,长辈们不让他进入隐雾山不是因为隐雾山中有妖怪,而是隐雾山中常年被笼罩着大雾,根本分不清方向,人一旦进来,就会被困死在山中。 张靖有些后悔当初自己的决定,要是当初自己没有进来的话,也不会迷路。 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张靖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就不该追那只兔子。 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张靖觉得快要饿死的时候,那只白色的兔子又出现在他面前,张靖急忙伸手拿下挂在后背的弓箭,对着兔子就要射。 可是就在他准备要射出去的时候,却不知道为何又把弓放了下来,“即便吃了你,我也撑不了几天,既然已经是将死之人,我干嘛还要拉上你呢,你走吧,我不杀你!” 好像是听懂了张靖的话,白兔并没有离开,而是走上前,对着张靖的腿蹭了几下,然后转身离开。 走出去没多远,白兔回头看了看张靖,见张靖没有动,又反了回来,再次在张靖腿上蹭了两下,然后又往前跑去,回头再次看着张靖。 张靖随即明白,那只白兔的意思是让他跟着它,难道它知道出去的路? 于是张靖便跟着白兔,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果然,过了没多久,张靖发现他眼前的雾越来越淡,已经可以隐约看到不远处的景象。 当他可以清晰看到眼前景象时,那只白兔却消失不见,待他看清楚之后,便知道他已经走出了隐雾山。 原来是那只白兔将他带出了隐雾山,难道它是在感恩张靖不杀之恩? 虽然在白兔的带领下他走出了隐雾山,但是终究是抵不过这段时间的饥饿,眼前一黑昏倒在路边。 在隐雾山这段时间,张靖也没有好好睡过觉,再加上饥饿,让他昏睡了很长时间。 当他再次想来时,自己身在一个茅草屋中,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醒了?”见张靖醒来,一个满头白发,留着长长白色胡须的老头走了进来。 张靖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你是谁,这是哪里?” 老者捋着胡子说道:“这里是隐雾山,你倒在我家门口,我便把你带了回来。” “我倒在了你家门口,你的意思是说,这里还是隐雾山?”张靖记得那只白兔把他带出了隐雾山,为什么他现在还在这里,难道他刚才看到的不是隐雾山的外面,而是他还在隐雾山里。 老者发现张靖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明白他是怎么走进隐雾山,“没错,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冲破大雾,走进隐雾山里面,不过你既然倒在了我家门口,我想也许我们之间有缘吧,于是便把你带了回来。” 张靖已经在隐雾山很多天,他担心家里的父母的担心,既然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好,应该赶快回去报信,“老伯,你既然是这隐雾山里的人,那么能不能告诉我走出隐雾山的办法?” 老者笑了笑说道:“即便我告诉你怎么出去的办法,你也出不去,你稍等几日,等我的徒弟回来之后,让他带你出去。” “你的徒弟?”张靖看了看眼前老者,他已经这么老,还有徒弟?难道他是这山里的神仙? 老者点了点头,“没错,他是一个捉妖人,前段时间他看到西北方向有妖气,便前去收妖。” 张靖打小便听村里的说书人说起各种妖魔鬼怪的故事,说到捉妖人的时候更是赞不绝口,张靖对于捉妖人更是向往很久,在听说这个老者的徒弟是捉妖人的时候,张靖已经打消了回去的念头。 “那么您也是捉妖人吗?”张靖问道。 “哈哈,怎么?你也想学捉妖的本事?”老者看张靖的眼神,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 听到老者的话,张靖猛点头,“是啊,是啊,我也想跟您学捉妖,您能不能教我?” 然而老者却摇了摇头,“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捉妖人,我看你的体质,不是学习法术的体质,所以我不能收你。” 听到老者的话,张靖有些难过,他打小就想当一个捉妖人,可是却被告知自己的体质不适合学习法术。 见张靖一副失落的模样,老者说道:“你虽然不能修习捉妖的法术,但是我可以教你一套刀法,你觉得可好?” “真的吗,那太好了!”虽然不能学到捉妖的本事,但是学武功也不错,总比没有强。 在等老者徒弟回来的时日,张靖便跟着老者学习刀法,张靖虽然不能休息捉妖之术,但是在武功修为上却有极高的天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已经把老者教他的刀法练得炉火纯青。 这日张靖练功回来,见老者在房中看书,便上前说道:“师父,你看我这套刀法已经练得很好了,是不是可以教我一套新的刀法?” 老者听罢放下手中的书说道:“你出来也有些时日,是该回去了。” 听到师父的话,张靖才想起来,这段时间一直在练功,竟然忘记出山的事情,可是他真的很不舍得师父,“可是师父,你不是说让师兄带我出山的吗,他还没有回来,我怎么出去?” 老者往远处看了看说道:“已经回来了!” 张靖随着师父的眼神看去,并没有看到什么人。 过了一会,他看到不远处出现一个人影,待人影越来越近,张靖看到一个极为俊美的男子,这可和他想象中的捉妖人不像。 来人正是老者的大徒弟唐铭,唐铭来到老者面前,恭敬地说道:“师父,徒儿回来了。” 老者满意的看着他的弟子,“好,很好,经过这次,看来你的功力又精进不少。” 张靖见唐铭没有理会他,急忙上前说道:“师兄,你回来了!” 唐铭有些不解的看着师父,他什么时候又收了一个徒弟,老者见状说道:“我与他有缘,交了他一套刀法,他便称我为师父,既然你回来了,便送他出山吧。” “是!”唐铭没有问缘由便答道。 张靖第一次看到捉妖人,还想和他多说说话,不想这么早就离开,“师父,我才刚见到师兄,你就让我再待两天,然后再让师兄送我出去吧。” 张靖那年才十一二岁,对于老者来说就是一个小孩,对于他的要求,老者自然也没那么强硬的拒绝,“你已经离开家这么多时日,家中父母肯定很是着急,你先回去报个平安,然后我再让师兄去接你回来。” 张靖听罢极为高兴,“真的,太好了,那我现在就回去,等我告诉父母之后,便来找师兄。” 在张靖离开之前,老者有件事情要交代,“不过为师有件事情要交代与你,对于在隐雾山中发生的一切,你都不可以告诉别人,即便是自己的父母,也不可以说,你能否做到?” 5.第5章 出山 这隐雾山对于外人来说是极为隐秘的地方,自然不能让外人知道这隐雾山中还有人居住,如果被外人知道,自然会前来叨扰,到时候这隐雾山也不再是修行的地方。 张靖当时年纪小,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缘由,但是师父既然交代不让他对别人提起,他自然不会提起。 后来他回家报过平安之后,又以别的理由回到隐雾山,每次到隐雾山时,他便传信息给师兄,师兄自然会来接他。 如果他传消息后,没有见到师兄,那便说明师兄不在隐雾山,他便不能进去。 就这样差不多过了五年的时间,张靖在师父那里学得一身好本事,后来他便来到青山镇做了捕头。 自从三年前离开隐雾山之后,他便没有再回来,不是他不想回来,只是衙门中事务繁多,他无暇脱身。 张靖从口袋中拿出一个骨哨,放在口中轻轻吹了几下,这是他和师兄联系的东西,只要他骨哨吹起,师兄腰中有一铃铛,自然会随着骨哨想起,师兄便会从隐雾山中出来。 这次突然来访,张靖担心师兄并不在山中,可是这离大人规定的时日还有七天,如果没能在规定时日内抓到凶手,怕是真的会人头不保。 张靖在山外等了一会,便看到唐铭从隐雾山中走了出来,多年不见师兄,张靖极为激动,走上前去抱着唐铭高兴的喊道:“师兄!” 唐铭知道张靖去青山县当了捕头,不曾想今日他竟然会回来,几年不见,张靖成熟不少,再也不见当年的模样,“师弟,今日怎么有时间回来?” 张靖见到师兄极为高兴,多年没见师父,心中自然关心,“师兄,师父还好吗?” 唐铭听罢说道:“师父身体一直很硬朗,前段时间说是要出门游历,说是要过几年才回,师弟这次回来,怕是见不到师父。” 想起师父,张靖心有愧疚,“我几年没有回来看师父,实属不孝,想来师父心中应该会怪罪于我吧。” “师弟说哪里话,师父自然之道师弟是被俗事缠身,怎会怪罪于你。”唐铭知道,既然入了俗世,那么俗事较多,张靖自是脱不开身,“见师弟面带愁容,可是遇到了什么难解之事。” 听到唐铭的话,张靖心中感激,“还是师兄最了解我,师弟确实遇到了难解之事,还希望师兄能够帮我。” 唐铭很少离开隐雾山,他除了会捉妖其他也不会,既然张靖有事求他,那想来应该是和妖物有关,“师弟可是遇到妖?” “没错!”张靖点了点头,“最近青山县发生了一件命案,死者心被挖走,我用师兄送我的琉璃珠试过,确实是妖力所为,还请师兄能够帮助师弟。” 既然是妖出来害人,那么唐铭肯定不会推辞,更何况是师弟拜托,“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 “好!”这回去的路上还要耽搁几日,张靖担心时间不够,所以也没有回隐雾山,便和唐铭彻夜赶路,争取在最快的时间赶回去。 青丘国九尾一族,按照修为的深浅分为四种,分别是灵、妖、魔、仙、天,灵狐最弱,妖狐次之、魔狐再次,仙狐是为最强。 至于天狐,更是传说中的存在,比方远古妖帝——东皇太一,基本上是不可能见到的,所以仙狐则算是九尾狐族中最强的存在。 白灵是九尾狐中唯一一个最接近为仙狐的人,所以在青丘国内,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修炼,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修炼成仙。 这日白灵修炼完毕,觉得近几日修炼比较缓慢,想着也许是自己修炼不得法,或者是进入一个瓶颈,既然如此,她必须找到问题出现在哪里。 站在那的白灵肤如凝脂,白里透红,温婉如玉,晶莹剔透,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仪静体闲,柔情绰态,一袭白衣,更显脱俗。 “白灵姐姐,你来了!”几个在玩耍的九尾灵狐看见白灵远远的往这边飞了过来,全都跑过去围着她转。 白灵在九尾狐中,就像是神一般的存在,众九尾狐对她更是极为崇拜。 “想你们了,来看看你们,你们还好吗?”白灵见到众姐妹,心中自然欢喜。 “我们当然好,白灵姐姐,你总是修炼,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你了!”白柳拉着白灵的手媚声说道。 众九尾狐也说道:“是啊,白灵姐姐,你已经很久没有和我们一起玩了,不要总是修炼嘛。” 映雪见白灵被众人围着,便说道:“你们几个啊,天天除了知道玩,什么都不会,让你们修炼,你们嫌清苦,看看你们几个,虽然已经幻化成人,可是这尾巴却总是收不好。” 映雪是九尾狐族的长老,平时里本就比较严厉,众小狐们对她极为敬畏。 白灵见状,急忙说道:“长老,你也不要怪她们,他们毕竟还小。” 对于白灵,映雪自然是不敢说什么,“已经不小了,你像她们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已经修炼有成,看她们几个,真是不争气。” 听到映雪的训话,几个小狐低下头,看上去都挺乖巧,实在低着头,扮着鬼脸,她们早就习惯了映雪长老的训话,同样的内容,她们都已经听了上百年了。 “长老,你也不用对她们那么严厉,想来多加时日她们一定会明白。”说话的正是九尾狐一族的族长曲华裳,看上去也就似人类四十多岁的样子,极尽妩媚、美艳。 “族长!”众人见族长前来,急忙行李。 曲华裳见白灵在此便说道:“好了,白灵难得不修炼,你也就趁着这个时间,好好和她们交流交流,希望在修炼上能够帮助到她们。” “是,族长请放心,白灵一定会尽力帮助妹妹们修炼。”白灵冲众位小狐一笑。 族长知道她在这里,这些小狐们不自在,自然不会留下,顺便把映雪长老一块带走,族长正准备离开,好像发现有什么不对,转身看去,发现少了一个,“白露呢,最近好像没有看到白露?” 听到族长问起,众小狐急忙低下头不敢言语,白灵这才发现一直最能闹得白柳怎么不在其中。 见众小狐低头不语,族长心中自知不妙,“快说,白露去哪里了!” 众小狐见族长动怒,也不敢出声,这时白柳站了出来,“族长,白露说她要去人间转一转,所以没有通报就私自下山了!” “私自下山!”每只狐狸下山之前都要禀报族长,不管是谁,都不能私自下山,白露这次下山是违背了族规,“白露已经去了多长时间?” 白柳上前低声说道:“已经……已经下山三个多月了。” 族长一听,大怒,“太不像话,在人间逗留那么长时间,这事竟然没有人禀报,我看是平时对你们管教太过于松散,才让你们这般不知规矩!” “族长息怒。”见族长动怒,众狐急忙跪地。 映雪作为狐族长老,竟然没有发现白露失踪这么长时间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族长,这事都怪映雪,是映雪失职,映雪现在就去把白露找回来。” 说罢映雪便起身准备去寻白露,却被族长叫住,“慢着,我还有别的事情安排你去做,这件事情就让白灵去吧。” “我?”听到族长让她去,白灵心中疑惑,“族长,我从未涉足人间,对于人间之事不懂,这恐怕……” “是啊,族长,这恐怕不妥吧,白灵自出生便在青丘修炼,根本不知道人家是什么模样,要是让她下山的话……”映雪不明白族长这么安排到底是为何。 族长伸手打断映雪的话,“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你们也知道,我们与青丘国的皇室有些许牵扯,这些俗事我们也不能不管,白灵的境界虽然是你我之中最高,但是对于人家俗事却完全不知,这次就当是历练吧。” 虽然族长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映雪还是有些担心,她到底能不能处理得来人间之事。 族长继续说道:“灵儿,你这次修炼止步不前,我想应该是上天对你另有安排,这次下山,我想对你以后的修炼也会有帮助,你就去吧。” “是,灵儿知道!”说罢白灵飞身往山下飞去。 看着白灵离开青丘结界,族长叹了一口气,但愿她能渡过这一劫,想来只要过了这一劫,她应该便能够飞升成仙吧。 白灵从山上下来之后,变化成人间女子,这便于她在人家行走。 白露已经从山下下来三个多月,不知道在人间发生了何事,白灵催动法力寻找白露下落,果然在不远处寻得她的气息,只是奇怪的是,和她一起的还有另一个气息,只是那股气息不是狐狸的气息,倒像是人类的气息。 找到白露的气息之后,白灵也不敢耽搁,还是赶快带她回青丘,免得族长重罚于她。 此时的白露正和一年轻男子在一起,看其某样应该是一书生。 “你爱不爱我?”白露抱着书生的脖子,扭动着身体,眼中风情万种。 这种神态任哪个男子看到,都会把止不住,更何况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小书生,只见书生呼吸急促,口干舌燥的看着怀中的美人,急切的说道:“爱,我当然爱你!” 白露听到男子的表白,脸上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而是慢慢把手滑到男子胸前问道:“是吗,那你这里爱我吗?” 感觉到女子手指划过胸膛,引起一阵酥麻,小书生完全丧失了想法,“爱,当然爱!” “是吗?”白露见状,脸上再也不见笑容,眼中露出怨恨的眼神,“既然爱我,那就让我看看!” “啊!”随着白露五指插入男子胸膛,小书生发出一声惨叫,他到死也不明白,这个美丽的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白露将小书生的心从胸口掏了出来,看着手里还在跳动的心脏,白露恨恨地说道:“嘴里说爱我,难道你们当真爱我吗?骗子,你们这些男人都是骗子!” 说罢便将手里那颗温热的心一把捏碎! “妖怪,竟然在此伤人性命,看我今天不收了你!”唐铭自从跟张靖来到青山县后,一直追查掏心的妖,经过几次追查,果然发现她伤人的地方。 原来这妖每次都把男人魅惑到此,然后便将他杀死,看着已经断气的书生,唐铭厉声说道:“我道是什么妖精,原来是一只狐狸精!” “你是什么人?”白露看着唐铭,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产生了恐惧,怎么说她也是修炼百年的灵狐,怎么会害怕一个人类。 “捉妖师!”唐铭拔出身后的剑,“今天被我抓到,我定让你魂飞魄散。” “捉妖师?哼,那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说罢白露便冲唐铭飞去。 一人仗剑一妖用爪,看似白露占了上风,其责是唐铭。 只见唐铭一剑砍去,白露躲闪不得,只好用双手接住,只是唐铭手中的剑乃是妖的克星,当白露双手碰到唐铭的剑时,便感觉好似被烈火煅烧一般,痛得她不得不松开手,一个翻滚躲开。 躲开后的白露看着自己的双手已经被烧焦,心中大怒。 “就凭你一个小妖也敢碰我的弑妖剑,简直自不量力!”说罢再次向白露砍去。 白露见状,对那弑妖剑颇为忌讳,只好现出九尾,用九尾之力不断抵挡着唐铭的攻击。 唐铭以为白露只是普通的小妖,不曾想竟然是青丘国的九尾狐,不过在他看来,妖就是妖,捉妖师的天性就是杀妖。 唐铭运起法力,对着白露就是一掌,捉妖人修炼的法力专门克制妖力,所以在受了唐铭一掌之后,白露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唐铭见状,一剑刺在白露胸口,白露惨叫一声,现出狐狸原形。 “糟了!”白灵感觉到白露受创,急忙来到白露身边,伸手一挥,满天飞沙,挡住唐铭视线,趁着唐铭躲避瞬间,白灵抱起白露离开。 待风停之后,唐铭发现白露不见了。 6.第6章 相遇 当张靖带人赶来时,发现只有唐铭一人站在那里,“师兄怎么样,可抓到那妖精?” 唐铭将手中一只狐狸的断尾交给张靖,“本来已经伤了她,可是不知道刚才是谁,把她救走了!” “这是什么?”张靖拿着狐狸断尾,不明白怎么会有一条狐狸的尾巴。 唐铭说道:“这是一只九尾狐妖,我刚才捅了她一剑,她为了保命,自断一条尾巴,相传九尾狐有九条命,一条尾巴都是就是她的一条命。” “什么?九尾狐?”王通听到唐铭说的,心中一惊,“这不是传说中才有的妖吗,这世上怎么会有九尾狐?” 李望也不相信,“是啊,这都是说书的乱说的,怎么可能会有九尾狐?” 虽然张靖也没有见过九尾狐,但是他相信唐铭,见别人对他有质疑,心中难免维护,“你们是怀疑我师兄?” 王通见状急忙说道:“不是,头,当然不是,只是这也太匪夷所思,再说了,要是这样禀告给大人,他也不相信啊!” 这妖出来害人已经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如果再说害人的是九尾狐,那就更没有人相信,“是啊,我们该怎么说啊!” 这些年唐铭杀死的妖比他见得人都要多,对于世上有妖这件事就像是世上有人一样,再正常不过,“这世上本就有妖,你们没见过不代表没有,如实禀报就是。” 张靖知道唐铭对于妖比他们知道的都多,可是毕竟他们只是凡人,很少有人看到妖,更何况要是把这几起杀人案说成是妖杀人,不仅大人就连刑部都不会相信,认为他们是在逃避责任所以才会胡言乱语。 更何况现在又被妖逃走,更没有办法证明世上有妖存在,“师兄,这件事情还是交给我们去处理,既然那妖被师兄所伤,我相信近几天是不会再出来作案,而且师兄这些天为了抓妖肯定有些累,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唐铭本就是一个捉妖人,他的任务就是捉妖,至于怎么向上禀报,自然不是他该管的事情,于是也不再多说,转身离开。 见唐铭离开,张靖看了看身边的衙役,厉声说道:“以后说话注意点,不要惹我师兄不高兴。” 李望见张靖不悦,急忙说道:“头,刚才我们也是太惊奇,对师兄多有不敬,以后绝对不会!” 王通也出来打圆场说道:“是啊,头,您师兄是见过妖的人,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没有见过,所以才会那么大惊小怪,并不是怀疑师兄。” “好了,别说那么多。”这次又被她跑了,已经是第四起,该怎么向大人禀报,“把尸体抬回去吧。” 白灵将白露放在地上,运起自己的法力,让昏迷中的白露救醒,看着白露慢慢从狐狸变成人的模样,白灵稍微有些放心。 白露醒来之后看到身边的白灵,不敢看她的眼睛。 “到底是怎么回事?”白灵见白露醒过来,她必须要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露别过脸不愿意和白灵对视,她不想把自己那么丢脸的事情告诉一直尊敬的姐姐。 白灵见状说道:“你不说便以为我不会知道?你为何要杀人?” “是他们先有负于我,我杀他们是因为他们死有余辜!”听到白灵的指责,白露怒声说道。 白灵不知道白露在人间的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怎样一件事情会让她性情大变,“白露,你告诉姐姐,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原来白露下山之后,对于人间事很是好奇,自然要多转一转,看到人间的酒楼,自然上去大点特点的点了很多好吃的。 店小二看白露穿着不像是吃霸王餐的人,然而白露吃完之后,站起身便要离开,店小二上前收钱,白露却并不知道钱是何物,于是便和店小二吵了起来。 正好齐隆看到在店中和店小二争吵的白露,便出于好心帮白露付了钱,白露为感激他,决定帮他实现一个愿望。 然而齐隆说自己并没有什么愿望,根本不理会白露的好意,白露在青丘被几个姐姐惯坏,见有人不识好歹拒绝她的好意,自然心中不快,便一路跟着他,一定要帮他实现愿望。 两人就这么吵吵闹闹便有了感情,齐隆时不时从家里偷跑出来,带着白露逛青山县,给她讲各种奇闻怪事、人间的亲情冷暖,夜晚的时候,还会带着白露去看星星。 齐隆说过他喜欢白露,当白露说要嫁他为妻时,齐隆自然欣喜,说是回去向父母禀报,选择一个良辰吉日便向白露提亲。 然而白露左等右等都等不到齐隆前来提亲,她实在受不了见不到齐隆这种煎熬,便深夜来到齐隆的房门前。 当她出现在齐隆面前时,齐隆一惊,随后却要她离开,他不会再见她。 白露不明白,前两天两个人还好好的,齐隆说过会娶她,可是为什么才两天时间,齐隆就变了一个模样。 白露逼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齐隆告诉她,其实他根本不喜欢白露,之前也只是因为觉得白露很漂亮才会在一起,现在他已经不喜欢白露,希望白露不要再来找他。 然而白露却发现齐隆不愿意娶她的真正原因是,在齐隆小的时候便定下来亲事,白露知道此事后去齐隆的房间问他为什么要骗她。 齐隆则说他确实是喜欢白露,可是自己有婚约在身,不能娶白露,如果要娶白露的话,必须先问过自己的原配妻子,还要问过自己的父母。 之前白露曾经告诉过齐隆,自己无父无母,对于这种家室不清的人,齐府是绝对不会允许她过门,即便是小妾的身份也不可以。 白露听罢,心中大怒,她九尾狐的身份何等尊贵,她不计较身份悬殊喜欢一个人类,而这个人类竟然这般负她,她自然不会放过他,既然她得不到齐隆的心,那么也绝对不会让别人得到他的心,于是便将齐隆的心挖走。 她以为杀了齐隆她心里会好受一些,然而当她看到齐隆惊恐的眼神时,她的心真的很痛,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都是因为世间的男子,于是她便去勾引那些男子,如果那些男子说出我爱你三个字,那么她就会把他们的心挖出来,看到他跳动的心,她才会稍微舒服一点。 白露痛苦的捂着胸口,“姐,为什么每次说到齐隆的时候,我的心都那么痛,他到底对我用了什么法力,我为什么治不好。” 没有想到白露下山之后会遇到这样的事情,白灵将痛苦的白露抱在怀中,“也许这就是人间的****,族长说过,****最是甜蜜,也最是伤人,看来你真的很喜欢齐公子。” 想起齐隆曾经对她那么好,她不明白,他怎么可以说变就变呢,“我好痛,我真的好痛,我不想这样,姐,你帮帮我吧。” 如果那个齐隆真的像白露说的那般,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那么他对白露的转变必定是因为有不得已的缘由,只有找到这其中的缘由,也许白露才能真正得到解脱,如果解不开的话,在以后的修炼中,白灵担心这会成为白露的心魔。 白露现在身体很虚弱,又失了一条尾巴,暂时不适合回青丘,白灵决定先暂时帮助白露疗伤,然后再想其他的事情。 “恩?”白灵正准备带白露离开,便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靠近,应该是刚才那个捉妖人。 原来唐铭刚才让白露逃走后,心中自然不甘,他必须要抓到她,不然会有更多人死在她的手里。 于是唐铭在和张靖告别之后,便再次在树林中寻找,他知道九尾狐在断了一条尾巴之后,身体会很虚弱,这是他出掉妖的最佳时期,必须要找到她。 “姐,发生什么事了?”以白露的修为自然察觉不到唐铭的气息,见到白灵极为紧张的模样,心中不明。 白灵看了看白露,她现在绝对不能被那个捉妖人发现,“白露,看来那个捉妖人不抓到你绝对不会罢休,我现在在你周围用法力将你保护起来,一会我去把他引开。” 白露知道唐铭的厉害,自然不愿意白灵去冒险,“姐,不要去,那个捉妖人法力高强,你千万不要去!” 白灵自然知道唐铭法力高,可是如果她不去的话,白露的行踪很快就会被发现,她必须这么做,“你放心吧,以我的法力他绝对不会发现我的身份,只是你,现在妖气外泄,他肯定是发现了你的妖气,才追了过来,我只能暂时帮你封住妖力,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把他引到别的地方吧。” 白露知道是自己拖累了白灵,“可是,姐,我还是担心……”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你待在这里别动,我把他引开后,自然回来找你。“白灵说罢用法力将白露笼罩在里面,然后转身离开。 当白灵离开白露所在的地方时,便看到唐铭往这边飞来,见到白灵站在这里,唐铭走上前问道:”姑娘,可曾在附近看到一只白狐?“ 7.第7章 林中对话 白灵看了看唐铭说道:“刚才确实看到一只白色的狐狸,往那个方向跑去。” 白灵所指方向与白露所在的方向相反,她想把唐铭引到另一个方向。 见唐铭起身便去追,白灵急忙上前拦住,见白灵挡在身前,唐铭后退一步看着眼前白灵,他刚才竟然没有发现,白灵竟然会法术,再仔细看了看,却并未发现她身上有妖气,应该不是妖,“为何拦我去路?” “我倒想问问你,为什么要追一只狐狸?”白灵并没有回答唐铭的问题,反而问他。 “看你应该也是一修行之人,看到那只白狐为什么不将她抓住?”唐铭看不出白灵的真实身份,只是感觉她身上有法力,而又没有妖气,所以便把她当做修炼之人。 白灵笑了笑说道:“我为什么要抓她,就因为她是一只妖吗?” 唐铭的信念当然是见妖就要杀之,“当然,是妖就应该诸之,不然你我这种修炼之人为何要修炼?” 白灵本来打算把唐铭引到另一个方向,可是现在她心里有了另一个打算,“你的意思是所有的妖都应该被杀吗?” “当然!”唐铭回答道:“妖会害人,当然杀之。” 白灵再次问道:“如果是一只专心修炼,不曾害人的妖,那么你也要杀之吗?” 在唐铭的认知里,妖全都是出来害人,根本不可能不害人,“妖生来就会害人,他们天性如此。” 白灵看着眼前这个对妖极度痛恨的人,“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如果那只妖从来都没有害过人,你还会对他下杀手吗?” 见白灵说不通,唐铭也不想再与她周旋,“我说过,是妖就会害人,只要是妖,我变会杀之,闪开!” 唐铭不想和眼前这个是非不分的女人多做口舌之争,他现在必须去追那只狐狸,再晚怕是要被她跑了。 虽然唐铭是捉妖人,但是白灵可不怕他,“你是想去追那只白狐吧,不过我想你现在去追的话,恐怕也追不上了吧?” “你!”唐铭随即明白,白灵这是在拖延时间,她是想放走那只白狐,极为气愤,“你知不知道刚才那只狐妖害死了多少人,你简直是助纣为孽。” 对于白露的事情,白灵怎么会不知道,可是白露是她的妹妹,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唐铭杀了,“妖修成人形不易,她之所以会杀人是因为在她的修炼之路上没有人给她正确的引导,难道你心中只想着将他们杀了,难道就没有想过要教化他们,让他们走上正途?” 唐铭见白灵说不通,转身离开,“一派胡言,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白灵见唐铭走远,叹了一口气,看来他不可能放过白露,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等白露养好伤之后,赶快随着她会青丘,不然要是被唐铭碰到,必死无疑。 想到白露,白灵急忙往她藏身的地方飞去,然而当她到达时,却发现白露病不在那里,白露受伤严重,怎么会离开她设置的法力圈,难道是被唐铭发现抓走了? 心中着急,白灵也不管那么都多,急忙往唐铭离开的方向追去。 张靖因为没有抓到凶手,县老爷极为动怒,非要将他拖出去斩了,还好有众衙役求情,才免了死罪。 李望想起刚才张靖差点就被大人斩了,还心有余悸,“大人也太狠了,不就是这个案子没有破吗,以前头破了多少案子,怎么就这么不近人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王通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这就是我们当捕快的命,有功是大人领,有失就是我们顶,可是不当这捕快我们又能做什么呢,再说家里还有三张嘴等着吃饭,我们这真是一脚踏进阎王殿啊!” “现在这都是什么世道啊!”李望突然觉得当捕快这条路的尽头是一片黑暗。 “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这几天也辛苦你们。”张靖虽然心中恼火,但是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去做。 刚被大人臭骂一顿,李望不明白张靖要做什么,难道是想自己去抓那狐妖,“头,你这是打算去哪里?” 张靖心中着急,他真的担心那狐妖再次出来害人,“我去师兄那,看看他有什么打算,必须把这狐妖抓住,如果再抓不住,你我这项上人头恐怕真的会不保。” 这些天他们都没有发现狐妖的踪迹,还好唐铭来了,虽然让那狐妖跑了,但是还是伤到她,现在他们能指望的也只有唐铭了,“也是,我们都是一些凡夫俗子,舞刀弄枪还可以,可是这抓妖还是要唐师兄出马。” “头,你就去吧,不用管我们!”王通拉着李望便走,他可不想在当值,家里老婆已经抱怨好多天,他还是回去吧。 张靖来到唐铭住的客栈,此时唐铭也刚回来不久,两人坐在一起商量着怎么才能抓到那只狐妖。 “师兄,你可曾知道一种香气,叫做残雪惊鸿?”张靖想起,邀月曾经告诉过他,在齐隆身上的那股奇怪的想起叫做残雪惊鸿。 “残雪惊鸿?”唐铭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这是青丘国特有的胭脂,只是这种胭脂奇特之处便是只有青丘的狐妖能够炼制,寻常人间绝对炼制不出。” “难道那狐妖和齐隆有什么关系?”如果这胭脂是青丘狐独有,而齐隆的房中和身上都有这种胭脂香,那么那狐妖和齐隆肯定不止一次见过。 唐铭很奇怪张靖怎么会知道这种胭脂,即便是他也只是听说过,并没有闻到过,“师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为了查到齐隆房中的香味是何人所有,张靖命众衙役捕快拿着齐隆房中带有香味的物件四处询问,“当天齐隆被杀时,我在他的房中和尸体上都闻到过一种很奇怪的香味,之前我便命人调查,可是都没有查到那种香气来源,后来一位姑娘告诉我,她曾闻到过那种味道。” “姑娘?什么姑娘?”当唐铭听到世间竟然有人知道残雪惊鸿时,第一反应便是她难道是青丘狐,所以才会知道这种世人不知道的胭脂香。 “是邀月楼的邀月姑娘,她说曾经在一位姓白的公子身上闻到过这种香气,而那位公子也告诉她,这是他家乡独有的香气。”张靖把从邀月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唐铭。 “白公子?”唐铭知道狐狸喜好魅惑世人,难道那白公子是青丘狐。 张靖见唐铭不再说话,继续说道:“我也曾经怀疑这白公子,可是邀月姑娘说她只见过这白公子一次,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 唐铭怀疑这齐隆一定认识那只狐妖,而且交情不浅,不然他的身上和房中不会留下残雪惊鸿的香气,“既然找不到这白公子,那么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调查一下,齐隆身边是不是曾经出现过什么人,在齐隆死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张靖想起来,当他问齐隆是不是有什么认识的姑娘时,齐飒的神情极为慌张,难道他对齐隆的事情有所隐瞒?“这件事情交给我,师兄你先休息,我去问一下齐隆的家人,有什么消息我再来告诉你。” “好!”关于查案子这件事情,有齐隆就可以,唐铭也不愿意过多的插手。 张靖来到家中,看到齐隆家里已经摆起了灵堂,他来到齐隆灵前上了一炷香,然后便向下人打听齐飒。 在下人带领下,在齐隆的房中见到齐飒,齐飒正背对着坐在齐隆的书桌前。 张靖知道齐隆老年丧子自然悲痛,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他必须要问清楚齐隆生前到底和谁交往神秘,以便找出凶手是不是就是那只逃走的狐妖,“齐老爷,恕在下打扰,在下有些事情不明白,还希望齐老爷能够帮助回答。” 张靖说罢看着一直背对着他的齐飒,然而齐飒并没有理会他。 “齐老爷?”见齐飒不说话,张靖又喊了一声,齐飒还是没有动静。 出于捕头的本能,张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急忙走上前去,只见齐飒坐在椅子中,胸口处空荡荡,也是被掏了心。 怎么会这么巧,偏偏在他有话问齐飒的时候,他便被人杀了,难道是那狐妖所为? 齐府灵堂未撤,又新加一个灵堂,齐府几日之内便失了两个男主人。 齐飒的夫人看到齐飒的尸体痛苦不已晕了过去,在下人的搀扶下回了房间。 王通刚到家没多久,便被通报有案子,顶着妻子的骂声灰溜溜的逃出家门,“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流年不利,一家死了两口,这杀儿子的凶手还没有抓到,老爹又被杀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望看了看齐飒的尸体,来到张靖身边低声说道:“头,又是被掏了心,难道也是那狐妖所为?” 张靖并没有回答李望的问题,他总觉得这里面有蹊跷,“把尸体带回衙门,让仵作验尸。” 8.第8章 范围 张靖命王通前去客栈把唐铭请来,这案子是不是狐妖所为,只要请唐铭前来,一看便知。 “师兄,怎么样,是不是狐妖所为?”张靖见唐铭一直在房中观察不说话,有些着急的问道。 唐铭看完之后说道:“这房中虽然有妖气,可是却是几天之前留下,应该是齐隆生前的时候,曾经和狐妖在这房中相处过一些时日,齐隆死后这狐妖应该就没有再来过,在这房中并没有发现其他妖气。” 张靖不明白,齐飒的心被掏,和之前的案子完全一样,为什么不是狐妖所为,“师兄的意思是,齐飒并非狐妖所杀?” “在这房中我没有发现妖气,你现在带我去看看齐飒的尸体,看看是不是留下什么线索。”这房中虽然没有妖气,但是并不代表尸体上不会留下。 张靖将唐铭带到义庄,那里是暂时存放尸体的地方,唐铭来到齐飒的尸体旁,看了看齐飒的伤口,站起身说道:“这伤口并不是狐妖所为,应该是人为。” “人为?”张靖不明白,“可是这伤口……人怎么能够徒手将活人的心挖出来?” “你过来看看!”唐铭指了指齐飒的胸前说道:“你看这伤口边缘,这是被利器切割的现象,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有人用利器切开齐飒的胸口,然后再把心掏走。” 张靖靠近仔细观察,果然发现这伤口和齐隆几个人的伤口完全不同,齐隆的伤口有被撕扯的痕迹,而这伤口却极为平滑,“凶手为什么要让我们以为是狐妖杀人?” 唐铭想了想说道:“这个我便不清楚,或许他只是想把杀死齐飒这件事情嫁祸给狐妖,反正狐妖杀了那么多人,再多这么一个应该也不会有人怀疑。” 张靖心想凶手杀死齐飒到底是因为什么,“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唐铭转身离开义庄,“这个只有抓到凶手才能知道,不过从他杀齐飒的手法我们可以知道凶手的身份。” 张靖见唐铭离开,将白布再次把齐飒尸体盖好,急忙跟出去问道:“难道师兄知道凶手是谁?” “是谁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凶手就在详细知道狐妖案的人中间。”唐铭站在义庄门外等着张靖。 走出义庄在太阳的照射下,张靖感觉一阵温暖,“没错,如果凶手能够模仿狐妖杀人,那么他肯定知道狐妖杀人的手法,也就是说,凶手肯定出现在这几起案子的现场,所以才会这么清楚。” 有了凶手大致范围,张靖便知道从何查起,首先他便围绕着狐妖所杀之人的家人调查,首先调查的便是齐隆一家。 唐铭走在街上,心中一直在想那只逃走的狐妖,他必须要抓住她,不能让她再杀害无辜的人。 只是狐妖向来狡猾,上次被她逃走之后,怕是再难露面,如果那只狐妖和齐隆有关心的话,那么她应该会去一些他们曾经到过的地方。 唐铭想起张靖说起的那个邀月姑娘,如果她见过齐隆几面,想来应该会见到齐隆是否跟一个姑娘在一起。 唐铭来到邀月楼前,如果要是走正门的话,怕是见不到邀月姑娘,所以他便来到后门,见后墙不是很高,轻轻一跃便飞进院中。 这应该就是张靖所说的那个院子吧,当天那个飞贼就是在这院中消失。 唐铭在院中转了几圈,看到在院中石桌前坐着一个女子,唐铭走上前,拱了拱手问道:“敢问是不是邀月姑娘?” 邀月正坐在石桌前看书,听到后面有声音吓了一跳,起身看去是一个俊朗上面,只是他那双眼睛让她不敢直视,“正是邀月,不知公子是谁,为何要到我这院中?” 唐铭虽然很少涉足俗事,但是并不代表他就是一个野蛮人,“在下唐铭,唐突造访实在抱歉,在下只是听张靖捕头说起一件事情,所以想来问一问姑娘。” 听到张靖的名字,本来对唐铭还有一丝戒心的邀月,此时露出了笑脸,“原来是张捕头的朋友,邀月失礼,请坐。” 受到邀月的邀请,唐铭也不客气,坐在邀月对面的石凳上,“在下这次前来是想问一问关于齐隆的齐公子的事情。” “原来是齐公子的事情。”邀月拿起水壶为唐铭倒了一杯茶,茶香四溢,“其实我对齐公子也不是很了解,只是见过几次面罢了。” 唐铭端起茶杯闻了闻,果然是好茶,“不知姑娘可曾见过齐公子和什么人在一起过?” 邀月想了想说道:“好像有那么一次,不过那时天色已经很晚,左右睡不着,便起身去了后巷,那里有个卖糖炒栗子的老伯,想着去他那里买一些栗子,当时我记得在我之前好像齐公子也买了栗子,那时在他身边确实有一名极为美丽的女子。” 唐铭听罢问道:“你可记得那名女子长相?” 邀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唐公子,那日邀月贪杯多喝了几杯,对于那女子的长相实在是记不得,只记得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子,齐公子好像很是喜欢她。” 唐铭心想,难道齐隆身边的那名女子就是他前几日伤的狐妖?“原来是这样,那姑娘可还记得什么事情?” 那已经是很多天以前的事情,邀月实在有些记不清,“不过想起来好像是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当时我好像闻到了一种香味。” 唐铭心想,难道是她?“什么香味?”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残雪惊鸿,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那天喝得实在有些多。”邀月摇了摇头,她真的很不确定是不是残雪惊鸿的香味,毕竟那种香味她只闻到过一次。 “残雪惊鸿……”唐铭记得当时他好像在那只狐妖身上也闻到了残雪惊鸿的味道,难道真的是她? 邀月见唐铭不语,想来自己说的事情对他应该没有多大的帮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唐公子,真的很不好意思,我只记得这么多,看来是没有帮到你。” 唐铭见状说道:“姑娘言重,已经帮了唐某很多,多谢姑娘的茶,在下告辞。” 说罢唐铭便轻身一跃离开邀月的院子。 唐铭走后没多久,环儿便从邀月房中走了出来,来到邀月身边有些担忧的说道:“小姐,你为什么让我躲在房中不要出来?” “这个人不简单,你还是不要和他见面比较好。”想起唐铭,邀月脸上有一丝担忧。 环儿还是第一次看到邀月这般小心翼翼,“他是什么人,小姐为什么要如此谨慎?” 当唐铭站在邀月楼前门的时候,邀月便感觉到一股很危险的气息在她周边出现,于是便让环儿躲在她的房中不要出来,“一个很危险的人,最近你一定要待在这里,千万不要走出去,知道吗?” 见环儿回到房中之后,邀月则假装坐在院中看书,当唐铭进到她院中时,她更能肯定唐铭的身份。 还好唐铭待得时间不是很长,不然她真的担心自己没有办法应对。 环儿在门缝中偷偷看过唐铭,并不觉得他是一个危险的人,“我知道了小姐,可是那人到底有什么不同,不就是一个江湖人吗?” 对于唐铭邀月绝对不能马虎,“别问那么多,你只要记得我说的话就好。” 环儿见邀月不再说话,她也不敢再开口说话,想来被邀月忌惮的人,应该是一个很可怕的人吧,她还是好好听小姐的话为好。 张靖知道齐飒刚去世,这个时候询问齐夫人一些问题确实有些残忍,“齐夫人,我想问一下齐老爷在平时可是有什么仇家?” 想到惨死的齐飒,齐夫人低声哭泣,“我家老爷为人善良,从未有过什么仇家,到底是谁,这么狠的心,要这般对待我家老爷。” 张靖见齐夫人一直哭泣,不知道该如何宽慰于她,“齐夫人,既然齐老爷已经去世,还望夫人节哀顺变,不要太过于伤心。” 齐夫人擦了擦眼泪,可怜楚楚地看着张靖,“多谢张捕头关心,还希望张捕头能够尽快抓到杀死老爷的凶手,以慰老爷在天之灵。” 齐夫人比齐飒要小二十多岁,并非齐隆亲生母亲,齐隆的生母在生齐隆时难产而死,齐飒一直很疼爱自己的儿子,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齐隆身上,直到前几年齐飒才迎娶了这个小他二十岁的夫人。 在下人口中,虽然夫妻二人年龄相差很多,但是却十分恩爱,是令人羡慕的一对眷侣。 “齐夫人请放心,我们一会会抓住凶手。”张靖见齐夫人不再那么激动,继续问道:“请问齐夫人可知道齐公子有一想好的姑娘,这事……” 还没等张靖说完,齐夫人急忙说道:“不可能,我家齐隆一直老实本分准备应考,怎么可能会认识什么姑娘。” 张靖只是随口问问,不曾想齐夫人却这般慌张,难道她知道什么事情,还是说她根本就知道齐隆有一个相好的姑娘。 9.第9章 捉奸 后来张靖再次问了几次,齐夫人一口咬定齐隆根本不认识什么姑娘,他确实是有一个已经有婚约的未过门的娘子,可是他们两个至今都没有见过面。 张靖见从齐夫人口中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便说要在这院中看一看,齐夫人便命管家跟着,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只管问管家就是。 李望看了看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管家,走到张靖身边,低头小声说道:“头,你有没有觉得这个齐夫人很奇怪?” “恩,确实古怪,她肯定知道一些事情,不愿意告诉我们。”张靖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这个齐夫人很奇怪。 王通听到张靖两个人的话,急忙上前说道:“这有什么奇怪,老夫少妻怎么可能会那么恩爱,这中间肯定有猫腻,说不定凶手就是那个齐夫人,她在外面偷男人,被齐老爷发现,于是她便和自己的姘头一起把齐老爷杀了,然后嫁祸给狐妖。” 听到王通的话,张靖停下脚步看着转身看着王通,虽然他平时糊涂,可是这件事情说不定真的就像他说的。 王通见张靖一直盯着他看,难免心虚,“我也只是这么说说而已,随便说的,不必当真,不必当真……” “头,我觉得王通说的也有道理。”之前李望虽然很看不上王通,觉得他就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可是今天说的这话,好像很有道理。 张靖点了点头,“恩,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这样吧,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们两个人去查一查,看看能发现什么线索。” “好,我们马上去!”王通就喜欢查这种案子,没有什么生命危险,而且说不定还能抓了现行,看到什么香艳画面也说不定。 张靖一直在齐府转,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而他问管家的问题,管家的回答和齐夫人差不多。 再次来到两起案件发生的地方,张靖看着这个在府里最靠里的院子,不明白齐隆为什么会住在这个地方,“管家!” 听到张靖喊声,管家弯着腰急忙走上前,“大人,您有何吩咐?” 张靖指了指齐隆的房间问道:“据我所知齐老爷对齐公子极为疼爱,为何齐公子的住处离齐老爷的住处那么远?” 管家回答道:“回大人,家里下人比较多,来回走动时难免会发出声响,少爷嫌家里吵闹,便和老爷商量,他要住在这里,说这里人少,也可以让他安静的看书。” 张靖之前并没有发现有何不妥,可是这次他觉得这其中必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缘由,“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们家少爷以前住在哪个房间。” 管家不明白张靖为何要问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和他们家老爷和少爷的死有什么关系,虽然不明白又不能不回答,“回大人,少爷以前住的院子就在老爷住的对面,后来老爷娶了新夫人之后,少爷便搬到这边。” 齐飒娶了新夫人之后,齐隆便搬到这个院子,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不成?“齐夫人和齐少爷的关系怎么样?” “这个……”作为下人哪有说主人家是非的,管家有些为难。 张靖见管家一直支吾不语,知道他必定知道些事情,“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如果有什么隐瞒,那么我可就要把你带回衙门里去问。” 管家听罢吓得双腿发抖,他只是一个普通小老百姓,哪敢去那衙门,如果县衙没有抓到凶手,再怀疑到他的身上,那可如何是好,想到这里急忙说道:“大人息怒,小的说便是,少爷对于老爷娶新夫人很不满意,认为新夫人太过于年轻,不会好好守着老爷过日子,可是老爷就像是中了邪似的,不但不听少爷的话,还打了少爷,那是老爷第一次打少爷,少爷一气之下就搬到了这里,不再和老爷说话。” 原来这中间还有这种事,看来齐府并不像其他人说的那般和睦,张靖想来这管家必定是最了解这齐府事情的人,于是再次问道:“齐老爷和夫人怎么样,是不是像齐少爷担心的那样?” 说起这个新夫人,管家倒是摇了摇头,“那倒没有,夫人一直对老爷很好,生活起居大小事情只要是和老爷有关,都是她亲自去做,老爷对夫人的话也是百依百顺,看上去并没有发生少爷担心的事情。” 张靖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们家夫人一直都很安分守己,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管家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家夫人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我们下人,她都很少说话,自从她嫁到齐府以来,从未出过门。” 如果齐夫人不曾出过门,那么在外面应该就没有什么姘头,难道王通的推测是错的,齐飒的死和他夫人没有关系,“齐少爷呢,他是不是有相好的女子?” “这个我不清楚……”听到齐隆的事情,管家犹豫了一下说道。 张靖是一个捕快,对于管家脸上的表情他怎么会看不到,当天他来问齐飒时,齐飒很坚定的说齐隆不认识什么女人,刚才问齐夫人,她也说齐隆没有认识的女人。 看着齐隆住的院子和前院有一定的距离,即便是他带女人回来的话,如果要是走后门,想来前院的人也不会发现。 “齐少爷住在这后院,是由谁来照顾?”如果前院的人不知道齐隆这院子里发生的事情,那么照顾他起居生活的人应该会有所发现,还有便是邀月说起的那件事情,如果齐隆半夜私会女子的话,他回来时应该会有个人给他开后院的门才对。 当张靖问起这个问题时,管家脸上惊恐的表情让张靖更加怀疑,这里面肯定还有什么更为重要的事情管家没有说出来,“这……这个……好像是叫萍儿的丫鬟。” 如果这管家不愿意说的话,那么张靖只能从那名叫萍儿的丫鬟口中问出来,“那麻烦管家把萍儿叫来,我有事要问她。” 然而张靖并没有见到那个叫萍儿的丫鬟,因为管家说萍儿已经离开齐府,说是回老家了。 当张靖再次问道萍儿的老家是哪里时,管家却说并不知道她是哪里人。 齐隆死了,对于一直照顾齐隆的丫鬟萍儿现在找不到人,之后齐飒也死了,这中间肯定有事情发生,看管家的模样,看来是不打算交代其中缘由。 张靖决定去齐隆曾经住的院子去看看,虽然他并不认为那个院子里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但是他还是决定去看看。 从后院到前院要经历一条长长的走廊,在走廊差不多中间的地方有一个分叉口,张靖站在分叉口往里看了看,那应该是一个小花园,他指了指小花园的方向问管家,“那里是什么地方?” “那……那只是一个废弃的院子……”管家匆匆看了一眼张靖指的方向,迅速低下头。 那个院子看上去很新,而且里面的竹子长得也极为茂盛,怎么会是废弃的院子,张靖决定上前去看一看。 管家见张靖上前,急忙走上前拉住张靖的路,“大人,那里只是一个废弃的院子,没有什么好看的,我还是带您去少爷曾经住的院子看一看吧。” 张靖来齐府是为了找到杀死齐飒父子的凶手,齐府的人应该全力配合才对,而这个管家的行为好像并不愿意让他去那个院子,难道那院子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让开!”张靖并没有听管家的话,他一定要去那个院子看一看。 管家见拦不住他,急忙让下人去告诉夫人,“大人,这院子你看也上了锁,我也没有钥匙,我让下人去禀报夫人,想来夫人那里应该有钥匙,大人在这稍等片刻。” 张靖听罢顺势坐在长廊的椅子上,“好,那我就在这里等着。” 果然,不多时候,齐夫人便带着丫鬟往这里走了过来,见张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齐夫人有些不满的瞪了管家一眼,“大人,为何一定要到那院子中查看?” “夫人难道不想抓到杀死齐老爷的凶手吗?”张靖看着眼前年轻的齐夫人。 “不,怎么会呢。”齐夫人继续说道:“只是这院子是老爷生前锁上,这锁的钥匙我这里也没有。” “那好办!”张靖知道他们估计拖延不让他进去,如果齐夫人想以没有钥匙拖住他的话,那一切再好办不过。 张靖走上前去,看着院门上的新锁,拔出佩刀对着锁头便砍了上去,只听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音,锁头应声掉落。 “你!”齐夫人见状极为生气,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靖弯腰捡起锁头,转过身对着齐夫人说道:“你看,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说罢也不理会身后众人,独自往这院中走去,这院子里种满了翠绿的竹子,院中有一小房子,房子里多是堆了一些杂物,看上面落满灰尘,应该有些年头没有人收拾。 “这只是一件杂物房,平时很少有人来。”管家紧跟着张靖走进来,看着房中杂乱不堪的旧物说道。 10.第10章 井中女尸 张靖并没有理会管家,而是一直在这房中观察,这里确实都是一些杂物,窗户全部封死,破旧的桌椅上落满灰尘,还有一些蜘蛛丝。 张靖挥了挥手想要把蜘蛛丝破开,他发现这些蜘蛛丝好像被人扯断过,仔细看去,这房间并不像多年不来人的样子,“你是说这个房间从来都没有人来过?” “没有,这种破旧的房子谁会来,再说老爷把这院子锁住,更不会有人进来。”管家说道。 张靖低头看了看脚下对管家说道:“那这些脚印呢?” 多亏了这厚重的灰尘,只要是有人进来便会留下脚印,刚才张靖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要不是头上的蜘蛛丝他还不会低头往下看。 管家低头看了看,发现那脚印比他的要大,应该不会是他的,“这……这应该是大人的脚印吧。” “是吗?”张靖并没有回答继续说道:“那这里呢,你看上面的灰尘已经被碰掉,应该是有人动过这里,还有这张桌子上的手印,应该是前几天有人碰过,所以才会留下,你说这里没有人进来,那这些该怎么解释?” “这……这个小人真的不知道。”管家极为紧张的说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房间应该关过什么人吧?”张靖发现这房中很多地方都被碰过,所以他断定这里肯定有人被关在这里。 见张靖不相信他,管家有些着急,“这个小人是真的不知道,而且小人是第一次来这院子,根本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关过什么人。” 这时齐夫人走了进来,有些不适的挥了挥手,这房中的灰尘实在是太大,“大人,你也不用问管家,他确实不知道这里关过人,就连我都不知道,更何况是他。” 听到齐夫人的声音,张靖看向她,“夫人的意思是,这个院子除了齐老爷,没有人进来过?” 齐夫人看了看这房间说道:“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自从我嫁到齐府以来,很少来这后院,至于这院子还进来过什么人我就不清楚,我只知道这院子是老爷锁住,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张靖心中冷笑,一问三不知,把事情全都推到一个死人身上,他自然不能从死人口中知道缘由。 张靖不明白这院子里到底关过谁,那么那个被关的人现在在哪里,是生是死? 眼前这两个人看来是什么都不会说,张靖决定亲自查一查这齐府。 来到院中的张靖看着这个院子,如果当初这个地方关着人,那么齐老爷把这院子锁上是为了不让他跑出去,或者不让别人知道这个院子里关过人,只是当时齐隆住在这个后院,如果这个院中关着人,齐隆肯定会知道,而齐隆生前一直和一个女子走的很近,那么这里面关着的是不是那个女子。 还有那个消失的丫鬟萍儿,难道她曾经被关在这里? 既然那个被关的人已经不在这里,那么这个院子也没有必要锁上,可是现在却还被锁着,难道这里还有不能见人的东西。 张靖看着这巴掌大的地方,到底是哪里不对,这里还有哪里没有被他发现。 此时,张靖看着这院中茂盛的竹子,好像这些竹子有些过于茂盛,他走到竹子前,看着眼前这些竹子。 他发现这竹子其中有一个地方有些被折断,好像是人为折断,张靖拨开眼前的竹子,顺着折断的竹子往里走去,没走几步,他发现这竹子后面有一口井,一口被封住的井。 看到这口井,张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转身看着齐夫人问道:“这里为什么会有一口井?” 齐夫人也不知道这里怎么会有一口井,再说她也没有来过这个院子,自然不知道这里有什么,“这个……这个我也不清楚……” 张靖见齐夫人和管家都不说,于是便命人前来将这口井打开。 衙役们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井打开,这是一口枯井,当井上的石头被抬开后,一股臭味铺面而来。 “好臭啊,怎么会这么臭!”众衙役没有想到这井里会发出这么臭的味道。 齐夫人里井有些远,还是闻到了一股很难闻的臭味,急忙用手帕掩住鼻子。 待臭味散的差不多,张靖往这井中一看,里面竟然有一具尸体,急忙让其中一个衙役下去,把里面的尸体捞上来。 这是一口枯井,所以当张靖往里看去时,很清楚的看到一具尸体,待衙役把井里的尸体拉上来之后,张靖上前看去,从衣着和发型上看去应该是一名女子的尸体。 张靖看着齐夫人说道:”你们认得这尸体是谁吗?“ 当齐夫人看到尸体被拉上来时,吓得已经六魂无主,看到张靖指着尸体问她,她吓得直摇头,不敢向前,”不知道,我不知道。“ 张靖见状又问管家,管家大着胆往前走了几步,看了看尸体,现在天气炎热,尸体早就腐朽的不成样子,但是看她身上的衣着,管家猜测道:”看不清楚脸,不过看她的衣服应该是萍儿。“ “萍儿?“听到管家说出萍儿两字,齐夫人有些纳闷地问道:”她不是回老家了吗,怎么会是她?“ “你确定这是萍儿?“张靖指着尸体再次问管家。 齐府丫鬟不少,管家不可能每个都知道,”应该是,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是有个丫鬟应该会知道,她和萍儿住一间房。“ 管家叫来和萍儿平时关系较好的丫鬟,经过她的确认,可以肯定死者正是萍儿。 失踪的萍儿找到了,可惜找到的只是一具尸体,通过仵作验尸发现,萍儿是被人用绳索勒死之后,然后抛尸井中。 这个院子是被齐飒锁住,那么萍儿的死肯定和齐飒有关系,只是齐飒为什么要杀死家里的一个丫鬟呢? 齐隆被害的案子还没有查清,齐飒便被人杀死,好不容易有点线索了,结果最清楚齐隆的丫鬟萍儿的尸体在枯井中又被发现,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张靖苦恼的样子,唐铭现在也没有狐妖的线索,索性便陪着张靖分析案情,“如果邀月姑娘说的是真的,那么那只狐妖应该和齐隆在一起的时间有几个月,两个未婚男女在一起,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为了不让别人注意的话,他们肯定有私会的地方,那么这个地方是哪里呢?” “是啊,他们会在哪里私会?”这也是张靖想不明白的事情。 “我想应该就是齐隆住的后院。”唐铭将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通过齐隆房中残雪惊鸿的味道可以判断出,那狐妖在那房中待了至少一个月的时间,而她在齐府待了一个月,齐府的人却没有发现,说明什么?” 张靖白天的时候问过齐府后门的几户人家,他们都没有发现齐府后门有陌生人来过,不过晚上的话,他们早就睡下,便不太清楚,“你的意思是说,白天的时候她很有可能不在齐府,而是晚上的时候才去找齐隆,那时齐府上的人都已经休息,自然不会有人发现。” 唐铭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没错,邀月姑娘说过,她曾经看到齐隆和身上有残雪惊鸿香味的女子半夜在街上买过糖炒栗子,也就说明,齐隆和那女子回去的时候,肯定有人给他们开门,通过老管家的话可以想到,那个给他们开门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丫鬟萍儿。” 张靖好像有了点头绪,“也就是说,萍儿知道齐隆的事情,那么她肯定见过狐妖,可是萍儿却被害死,发现她尸体的地方又是齐飒锁住的院子,这样的话,我们可以断定齐飒和萍儿的死肯定有关系。” “没错,也许是齐飒发现了齐隆的事情,于是便惩罚萍儿。”有一点张靖还是有些不明白,“如果萍儿只是给齐隆他们开门的话,齐飒没有必要杀了她,打她一顿把她赶出去就是了,为什么还要囚禁她,然后又杀了她呢?” 这件事情罪不至死,唐铭猜想这其中肯定另有缘由,“这就说明,萍儿肯定知道一些她不该知道而又对齐飒很有威胁的事情,于是萍儿便被灭口。” 是啊,这点便是他们想不通的地方,如果查清楚这其中的缘由,想来萍儿或者齐飒的案子应该就能清楚很多吧。 这齐府一直都相安无事,这几年要说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那就是齐飒迎娶了小他二十岁的新婚妻子,而他这个妻子到来之后,齐飒和齐隆的关系就出现了问题,那么也许这就是案子的源头。 唐铭和张靖决定去查一查齐夫人到底是什么人。 通过衙门里的备案,唐铭发现这个齐夫人并不是青山县人,登记上记载齐夫人的因为老家灾荒,家里又没有什么亲人,便一路逃荒来到此地,可是从齐夫人的言谈举止可以看出,她并不像什么逃荒之人,应该是一个极有学识的女人。 她讲着一口官腔,听不出任何口音,便不能从她的口音中判断她到底是哪里人,不过有一点也许是她疏忽,因为唐铭发现在她的腰间别着一个香囊,而那香囊绣制的手法却出卖了她。 11.第11章 身份揭晓 张靖曾经问过齐夫人,她腰间的香囊从何而来,齐夫人说那是她自己闲来无事的时候绣制,总共绣了两个,一个在她这里,还有一个便在齐飒的身上。 当天发现齐飒尸体的时候,张靖确实在他腰间看到一个香囊,虽然他对于女人的东西不懂,但是看绣制的图案应该是一对。 唐铭和张靖拿着齐飒的香囊去刺绣店问过,这种刺绣的手法是江南一带独有的刺绣手法,而会这种刺绣手法的人,大多都是宫中绣女的手法。 难道齐夫人是宫中绣女,年满25岁的宫女有机会出宫,想来齐夫人应该是那时候从宫中出来。 只是齐夫人为什么要撒谎,她在隐瞒些什么事情? 这天晌午,唐铭和张靖正在吃午饭,王通和李望匆匆忙忙从外面赶来,看到桌上的饭菜,二话不说坐下来便吃。 张靖见状,伸出筷子将二人手中的饭菜打落,“成何体统!” 王通和李望摸了摸被打红的手,不好意思的笑道:“嘿嘿,习惯了,师兄,那什么,我们可不可以一起吃啊?” 他们二人平时和张靖在一起的时候便没大没小,自然习惯了坐下就吃,只是现在不同,和张靖在一起的还有他的师兄,张靖对自己的师兄极为尊敬,自然也不会让手下的人坏了规矩。 “一起吃吧!”唐铭知道张靖对他这两个手下极为疼爱,自然也不会觉得有何不妥。 见唐铭没有怪罪,张靖没好气的说道:“让你们出去查案,查的怎么样了?” 王通一直往嘴里扒饭,根本空不出嘴说话,用手指了指李望,希望他来说。 这几天他们两个一直东北西走,也没好好吃上一顿好吃的,现在好不容看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还不能放肆大吃,有些不舍得将手里的鸡腿放下,“头,你之前不是让我们查齐夫人的事吗,我们查到她确实是前几年从宫里出来,而且我们还查到,当时她出宫的时候确实没有家人。” 说到这里,李望端起一杯酒就喝了下去,瞬间觉得舒爽许多,见李望没有继续往下说,张靖一把将他手中的酒壶抢了过来,“继续说,别总想着喝酒。” “是,是。”看到酒壶在张靖手中,李望也只有咂咂嘴,“虽然她家里没有人来接她,但是有一叫阚勇的男人去接她。” 听到李望说到这里,王通觉得自己吃的也差不多,急忙把话抢过来说道:“你看,我没说错吧,我就说这个齐夫人肯定是通奸杀人,那个叫阚勇的就是她的姘头。” “就你知道,要不是我发现的话,你能找到阚勇啊?”讲到关键时候被王通抢了话,李望自然不甘心。 “是,是,是,还是你有本事,你继续,继续!”王通见状急忙住嘴,他可谁都不想得罪。 见王通住嘴,李望继续说道:“我们查了那个叫阚勇的人,他和齐夫人是老乡,我和王通便来到他们的老家,听他们老家那里的人说,他们两个人关系一直很好,如果齐夫人不进宫的话,他们早就成亲了。” 看来阚勇是关键人物,张靖认为只要找到阚勇,便能知道齐夫人的一些事情,“那个阚勇现在人在哪里?” 李望有些为难的说道:“说来也怪,自从阚勇接到齐夫人之后,两人也没有回老家成亲,阚勇也消失不见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关键人物,怎么可能会消失不见,“人不见了?” 王通说道:“是啊,我们也去问了他的亲戚,都说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去,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齐夫人出宫之后,没多久便嫁给了齐飒,她和阚勇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靖想不通,齐夫人好不容易熬到可以出宫,本该嫁给阚勇,为什么会嫁给了齐飒。 王通说道:“我看那齐夫人就是一个嫌贫爱富的人,在宫里习惯了,出来之后自然不愿意再嫁给一个穷光蛋,见齐飒有钱,便抛弃了阚勇,然后嫁给齐飒。” 唐铭摇了摇头,“应该不是,我看齐夫人面相,不像是这种人,想来应该是有别的原因吧。” 张靖很想听听唐铭的意见,“师兄怎么看?” 唐铭在齐府的侍候见过齐夫人几次,对她的印象并不算太坏,“如果说齐夫人是一个极为爱财之人,我们对于她也有过几面之缘,看她穿着打扮极为朴素,待人接物也很有修养,对于齐飒也是极尽可能的侍候,在外人眼中,她一直都是一个很贤惠的妻子。” 王通觉得人不可貌相,“也说不定这些都是她装出来的呢?” 唐铭说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只是她这么做要做给谁看呢?一个人可以几年都伪装的这么好,连她身边最亲近的人都没有发现,下人对于她也是极为称赞,在下人面前,她应该没有必要伪装吧?” 李望贱贱的也站在了王通那边,他也认为这个齐夫人古怪的很,“也许她的伪装被齐飒发现,于是杀了齐飒灭口也说不定。” 张靖觉得这件案子好像越来越复杂,牵扯的人也越来越多,“如果按照你这么说,那么齐夫人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什么非要杀人不可,还有那个阚勇,他现在在哪里,是生还是死?” 唐铭也觉得,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找到阚勇,“看来这个阚勇是关键人物,一定要找到他,也许找到他,这件案子也就清晰了。” “好了,你们两个也别吃了,带几个兄弟去找阚勇,无论如何都要给我找到!”张靖见王通他们二人吃的差不多,便差他们出去寻人。 酒足饭饱的二人自然不会在有抱怨,“是!” 张靖见唐铭也不再吃饭,便说道:“师兄,我还要去齐府一趟,关于丫鬟萍儿的事情,我还有些地方觉得不对劲。” 这件案子毕竟和狐妖有关,唐铭自然也不会不管,“我和你一起去。” “好!”两人喊来小二结账之后,便往齐府走去。 到了齐府之后,齐夫人因为身体不适不便见客,便在管家的带领下,张靖去见了那个和萍儿关系很不错的丫鬟。 张靖直接问道:“我问你,萍儿生前可有对你说起过什么话,比如说谁要害她的话?” 丫鬟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没有!” 唐铭见那丫鬟有些怕张靖,便出声问道:“她之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言行或者说奇怪的动作?” 丫鬟抬头看了看唐铭,有些脸红的低下了头,“她之前倒是说过一些胡话。” “胡话?”唐铭不解的问道。 丫鬟说道:“她说她很快就会成为齐府的少夫人。” 齐府只有一个少爷,那边是齐隆,和齐隆有关的一个是那只狐妖,还有一个就是他那未过门的妻子,这丫鬟萍儿为什么会说她能成为少夫人,“少夫人?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丫鬟看了一眼张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问过她,她说她手里有秘密,老爷不可能不同意她嫁给少爷。” “秘密?什么秘密?”张靖明白,萍儿手里肯定有什么可以让她成为少夫人的东西,只是可惜,她没有想到齐飒会对她下杀手。 丫鬟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问她,她也不说!” 唐铭想,当初齐隆搬到后院之后,只有萍儿一个丫鬟伺候,想来对萍儿还算比较满意,“萍儿和你们家少爷关系怎么样?” 丫鬟回答道:“萍儿自小便在齐府长大,都是她一直伺候少爷,而且萍儿喜欢少爷,我们这些下人都知道,后来少爷搬到后院之后,便只让萍儿伺候,萍儿为此还高兴了好些日子。” “那你觉得你们家少爷会娶萍儿吗?”张靖问道。 听到张靖的话,丫鬟使劲摇了摇头,“不可能,少爷身份尊贵,我们只是下人,少爷怎么可能会娶萍儿。” 张靖借机把关键带走,剩下唐铭和丫鬟,唐铭知道张靖这么做的原因,便继续问道:“老爷和少爷的关系怎么样?” 这丫鬟对唐铭有种莫名的好感,对于唐铭的话,她自然有问必答,“老爷和少爷关系一直很好,老爷很疼少爷,少爷也很孝顺,即便是少爷搬到后院,每天早上少爷还是会去老爷房中请安,不过我听萍儿说,前段时间她听到老爷和少爷在吵架。” 看来这个丫鬟好像知道不少事情,唐铭继续问道:“吵架?她有没有说是因为什么吵架?” 丫鬟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便低声说道:“好像是为了一个女人,我之前也听萍儿说过,少爷好像一直在和一个女人来往,少爷说要娶那个女人,老爷不同意,而且发了好大的脾气,为此他还罚了萍儿,把她关了起来。” 难道齐隆要娶的就是那个狐妖,“你有没有见过萍儿口中的那个女人,就是你家少爷要娶的那个女人?” 丫鬟摇了摇头,“没见过,不过我听萍儿说,那女人好像总是晚上来找少爷,每次她来的时候,少爷都不让萍儿伺候,萍儿为此还很不高兴。” 12.第12章 秘密 从丫鬟的口中可以知道,丫鬟萍儿并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她一心想当齐府的少夫人。 也因此她丢了性命,只是她生前到底知道什么秘密,齐飒原本只是把她关了起来,为什么最后却不得不杀了她呢? 此时唐铭看到齐府出现一个人,而这个人他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人是谁?” 丫鬟随着唐铭指的方向看去,原来是她,“那是夫人的朋友。” “朋友?”唐铭总觉得那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啊,也是最近几天才来府上,听别人说好像是叫白灵。”丫鬟看着白灵往这边走来。 原来白灵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唐铭在此,便过来打声招呼,“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这里再次遇见。” 听到白灵的话,唐铭记起来了,眼前这个人正是那天他在抓逃走的狐妖时,在路上遇到的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对于白灵出现在这里,唐铭有些奇怪,怎么会这么巧,难道只是巧合吗?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不去……”白灵刚要说抓妖,看到旁边有外人,便将话收了回去,“我来是看一个朋友,你呢?” 唐铭知道白灵没有说出的话是什么意思,“你认识齐夫人?” “可以这么说吧。”白灵看着唐铭,意味深长的说道:“前段时间刚认识,因为比较投机,齐夫人家中又遭遇不测,所以便邀我来陪她说说话。” “你和齐夫人是怎么认识的?”抓狐妖的时候她在,现在他来查狐妖案,她又出现,是不太过于巧合。 “这个嘛……”白灵要好好想想怎么样告诉这件事情,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告诉外人好像不是很好,“我其实也不是和齐夫人认识,只是认识她的一个朋友,经过她的朋友我便认识了齐夫人。” “朋友?”通过张靖的调查,齐夫人没有什么家人,更别说什么朋友,难道白灵口中的那个朋友,就是他们一直寻找的阚勇? 白灵点了点头,“是啊,无意间救了他朋友一命,齐夫人为了感谢我,所以邀请我来她的府上做客。” “不知姑娘可否告知齐夫人的那个朋友是何人。”即便那人不是阚勇,唐铭也希望通过她口中的朋友知道多一些齐夫人的事情。 “你为什么想知道齐夫人的事情?难道她也是……”白灵明知故问问道。 齐夫人绝对不会是妖,这事唐铭知道,当然白灵也知道,她这是在故意岔开话题,“不是,我只是在查一件案子罢了,她和这件案子有一些关系,所以想调查一下。” “查案子?你什么时候成为官府的人了?”白灵知道唐铭的职业是捉妖人,他怎么会来查什么案子,难道也和她一样,是为了白露的事情? 唐铭虽然很少与人打交道,但是待人之礼他还是懂,“我师弟是青山县捕头,我是受他之托来调查齐府最近发生的案子,还请姑娘能够帮助在下。” 看来唐铭真的是为了白露的事情,白灵现在也在找白露,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如果不能把白露带回去,她也没法回青丘,通过残雪惊鸿的味道她才找到齐府,只是下一步该怎么做,她还真不知道。 既然唐铭也在查这件事情,她为何不和他一起查,等唐铭查到白露的事情,她便先他一步把白露带走,这应该是最为简单的办法。 想到此,白灵便把她为什么会成为齐夫人的朋友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那天白灵和白露走散之后,便一直寻找白露,当然这件事情她肯定不会告诉唐铭,她只是说自己在山里采药的时候,正好遇到一病重男人,见他好像要寻短见,便将他救了下来。 在她的救治下,那男人病情稍微有了好转,男人知道白灵对他有恩,便告诉白灵他叫阚勇,不是本地人,因为病重不想拖累爱人,便想找个地方自我了断,没有想到会遇到白灵。 白灵见他可怜,便将她炼制的丹药送给他,想来他们能相遇应该是前世有缘。 待阚勇病情好的差不多的时候,他便提出要回家,怕家里人担心,白灵不放心他一个人,毕竟他的病情才刚刚稳定,要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她肯定会责怪自己,于是提出送他回家。 白灵把阚勇送到家的时候,在阚勇家中看到一美丽少妇,齐夫人看到阚勇和白灵一起回来,心中不解。 后来阚勇把白灵救他的事情告诉齐夫人,省去了他要寻短见的事情,白灵知道阚勇是担心齐夫人知道后会担心,也不提这事。 齐夫人见阚勇气色好了很多,对白灵是感恩戴德,但是对于她和阚勇的关系,齐夫人却没有说,但是白灵看得出来,齐夫人和阚勇是相爱的两个人。 后来齐夫人为了感谢白灵,便邀请她到府中做客,正巧这次白灵来的时候遇到了唐铭。 听到白灵所说,唐铭心中大喜,他们一直在寻找阚勇找不到,没有想到白灵知道他的住处。 唐铭希望白灵带他去见一见阚勇,他有些问题要问他。 不过白灵并不打算带唐铭去见阚勇,因为她不想让齐夫人和阚勇恨她。 不管唐铭怎么说,白灵最终也没有答应带他去见阚勇。 虽然白灵不愿意带他去见阚勇,但是从白灵口中得知,齐夫人会隔一段时间去看阚勇,那么只要他在暗中监视着齐夫人,便一定能找到阚勇。 于是唐铭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张靖,张靖则一直命人监视在齐府周围,只要齐夫人一出府,他们便跟上去。 齐夫人平时很少出门,更别说这几天家中出了人命案,她更加不会出门。 衙役在齐府门外蹲守了几天,一直都没有见到齐夫人出府。 “你说咱头这方法行吗,我们都在这蹲了好几天,一直都没有看到她出来。”王通挠了挠有些痒的后背,他已经好几天没有换衣服,这身上实在是痒的不行。 李望看到王通一直在挠,他本来不觉得痒,可是看到他挠,他这后背也痒的不行,“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再挠了,看到你挠我这后背也痒,你快点给我抓一抓。” 李望挠不到后背,只好求助王通,王通现在一直在挠自己的后背,哪有空去挠李望,“这不是有棵树嘛,你背靠着大树蹭一蹭就好了。” 李望见状急忙倚靠在树上,身体上下扭动着,真是越挠越痒,“真希望赶快把这案子破了,真是的,在这里待着简直是受罪。” “可不是呢,要不咱撤吧,我估计着齐夫人今天应该也不会出来,我们去前面澡堂泡个澡怎么样,我请你?”王通实在不愿意在这里蹲着,天寒地冻谁受得了,想到澡堂里的热乎气,恨不得现在就扎进去。 “你想死啊,要是被头知道了,肯定会杀了我们!”王通提出的虽然很诱惑,但是李望想到张靖时,还是抵挡住了诱惑,他可不想被张靖骂。 两人正说着,只见齐府的后门发出“吱呀”一声,王通和李望二人急忙俯下身体不敢出声。 齐府的后门缓缓打开,只见里面伸出来一个小脑袋,身上罩着头蓬,脸被硕大的斗篷挡住,看不清是谁,只见她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没有人之后,才小心翼翼的从门缝里挤了出来。 看这人打扮不像是齐夫人,但是看那身段和齐夫人却是有几分相似。 “你看那人是不是齐夫人?”李望看着穿着黑色大斗篷的女人,不确定出来的人到底是谁。 王通毕竟是成了亲的男人,对于女人的某些特征,他多少要了解一些,看那出来的人虽然穿着斗篷,身材和脸蛋全部被斗篷罩着,但是举止之间却像是一个极有教养的人,想来应该是齐夫人不差。 “跟上她!”见齐夫人从齐府后门出来后上了一辆马车,马车上并没有车夫,赶车的便是齐夫人本人。 避免被齐夫人发现踪迹,王通和李望一路小跑跟在马车后面,见马车出了巷子口之后,便往城东跑去。 城门已经锁上,想来齐夫人不会是出城,她要去见得人应该就在这城中。 果然齐夫人的马车在城东不远处一间民房停了下来,身体一跃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又极为小心的左右看了一下,确定没有人之后,便来到身前那间房子的门口。 “砰砰砰!”齐夫人伸手抓住门环,轻轻敲了几下,虽然用力很小,但是在这么安静的夜晚,敲门的声音还是有些大。 “你说这会不会就是阚勇住的地方?”王通看了看这处房子,城东是较为贫穷的地带,虽然它也属于青山县,但是相对于城西这里要贫穷很多,住在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搬到了城西,仅剩的几户人家也都是老年人,不愿意离开祖祖辈辈居住的老屋。 “这地方人那么少,我猜十有八九就是阚勇躲藏的地方。”李望也认为这个地方就是阚勇所住的地方。 果然在齐夫人敲门后没一会,便听到里面打开门栓的声音,王通和李望并没有看清楚那人的脸,因为那人只是打开了门,并没有走出来,不过他的声音王通二人可以确定,此人绝对是一个男人。 13.第13章 案情浮出水面 “你来了!”那男人没有出来,但是从口气中可以听话出来,他和齐夫人绝对很熟,而且齐夫人不止一次来过这里。 齐夫人点了点头,走进去,那人将门关上,插上门闩。 确定齐夫人进去之后,王通对李望说道:“你去告诉头,我在这里盯着!” “好,那你盯好了,我马上去告诉头!”说罢李望转身离开。 王通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心想这件案子看来是要破了。 张靖和唐铭一直在等李望他们的消息,果然李望和王通没有让他失望,听到李望的报道,张靖和唐铭急忙往城东赶去。 王通见张靖几人赶来,急忙上前。 “怎么样,人还在里面吗?”张靖看到王通问道。 王通点了点头,“还在里面,我一直盯着,她没有从里面出来,你看门口的马车,就是她的。” “好,上去叫门!”既然齐夫人和那个男人都在里面,那还等什么,张靖让王通上去叫门。 王通应声走上前,对着大门便敲了起来,敲了几下之后,王通便听到院中有人说话的声音,之后便没有了动静。 王通又敲了几下,里面极为安静听不到任何声音。 张靖见状对李望说:“把门踹开!” “是!”李望走上前让王通让开,让后他抬起一脚,只听“哐当”一声,里面门栓应声而断掉在地上。 见大门被踹开,王通和李望冲进院中,看到一男子站在院中,手中拿着一根木棍,有些害怕的说道:“你们,你们是谁……为什么要闯进我家?” 张靖走上前拿出腰牌,“我是青山县捕头张靖,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阚勇!”男人看到张靖的腰牌,将胸口的木棍抱得更紧。 张靖指了指外面的马车问道:“外面那辆马车是谁的?” “是……是我的……”阚勇看了看停在门口的马车说道。 “你的?”张靖走上前看着阚勇,“刚才我看到马车停到你家门口,想问你几句话,敲你的门,你为什么不开门?” “这……我担心是贼人,所以不敢开门!”阚勇回答。 “贼人?我看你是有不可告人的事情不敢让别人知道吧?”张靖冷笑一声。 听到张靖的话,阚勇急忙说道:“不是,不是的,小的哪敢。”阚勇不敢看张靖的眼睛。 “这家里除了你,还有谁?”张靖往正屋看去,心想齐夫人应该就在里面吧。 “回大人,除了小人,还有小人的妹妹!”阚勇不安的往正屋看了一眼。 “把你妹妹叫出来,我们有话要问!”王通见阚勇这人极为不老实,心中不免有些不耐烦。 “不可,万万不可,大人,小的妹妹还未出阁,怎么能随便见人,有什么问题,你们问我就好!”阚勇见王通要往前冲,急忙上前拦住。 “官府办案,你竟然敢阻拦我们,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王通见阚勇挡在身前,伸手将他推开。 因为阚勇身体本就不好,哪里经得住王通这个糙汉子推,双腿一软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没事吧?”看到阚勇倒在地上,王通上前问道,他心中纳闷,他刚才没有用力,怎么就把他推到了。 “官爷,我妹妹害怕生人,你们不要进去!”阚勇见王通不再往屋里走,抓住他的衣角。 张靖见阚勇身体不舒服,便对他说道:“阚勇,你不用再狡辩了,我知道你房子里的人是谁,齐夫人,你还要在里面待多久?” 听到张靖的话,阚勇脑中好似雷声炸开一般,让他有些头晕,“官爷,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齐夫人,我不认识什么齐夫人。” 李望说道:“阚勇,你当真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吗,我们是跟着齐夫人从齐府后门一直到这里,你还说你不认识什么齐夫人?” “我……我真的不认识什么齐夫人,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即便是现在这样,阚勇还是不说实话,他绝对不能让他们找到她。 “勇哥,你别说了,我知道这一天迟早回来!”此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房中传来。 众人看去,只见齐夫人身上还是穿着那件黑色的斗篷,只是斗篷的帽子被她拿了下来。 “齐夫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王通看着站在那的齐夫人说道。 “你们别为难勇哥,这件事情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齐飒是我杀的。”齐夫人看着倒在地上的阚勇,想来今天是她最后一次见他了。 阚勇听到齐夫人的话,急忙说道:“不是,不是这样的,都是我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和巧儿没有关系,你们要抓就抓我,不要抓她!” “看来你是打算说出实情了?”张靖看着阚勇说道:“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做的,我们会查清楚,不是你说是谁就是谁。” 原来齐夫人闺名叫巧儿,没有想到在她二十五岁的时候能出宫和她日夜想念的阚勇在一起。 她本以为她终于要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没有想到阚勇突然得了一场大病,所有的大夫都说医治无望,可是巧儿不愿意放弃。 她在宫中受了那么多的苦,就是为了能有一天出来见到自己的勇哥,可是当她好不容易见到阚勇之后,老天却又那么残忍的要把他从她身边夺走,她绝对不会让他离开。 大夫说,阚勇的病是治不好,但是可以吃药延续生命,只是每副药的钱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天价。 巧儿每天每夜不停的织布绣花,然后拿到铺子里去卖,可是换回来的钱根本不够给阚勇拿药。 后来她遇到了齐飒,知道齐飒是青山镇出了名的大善人,而且极为富有,所以她便故意引起齐飒的注意。 果然齐飒看到巧儿之后便很是喜欢,希望能够娶巧儿过门,巧儿告诉齐飒她有一个哥哥多年卧病在床,希望齐飒能够救他,齐飒说既然巧儿是他的妻子,那么他给阚勇看病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于是巧儿便答应了齐飒的条件,当她把这件事情告诉阚勇时,阚勇寻死觅活,他宁愿死也不要巧儿这么做。 巧儿苦口婆心的劝他,只要他能活着,她做什么都可以,所以不管阚勇如何反对,巧儿还是嫁给了齐飒,成了齐夫人。 因为她齐夫人的身份,不能尝尝去看阚勇,只有每个月的第一天,她会亲自去给阚勇送钱抓药。 然而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强,有一次阚勇实在太想念巧儿,在半夜时候便偷偷来到齐府后门,希望可以见齐夫人一面。 齐夫人把齐飒伺候睡着之后,披衣起床来到后院和阚勇私会,不曾想这件事情被丫鬟萍儿看到。 原来齐飒发现萍儿便是帮助齐隆出去私会的丫鬟,便将她关在后院柴房以示惩罚。 后来萍儿挣脱了绳索从柴房跑了出去,当她打算从后门逃跑时,正好看到齐夫人和阚勇在私会,于是她心中有了另一个想法,她决定不再逃走。 萍儿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齐飒,还威胁齐飒如果不让她做齐府的少夫人,她就把这件事情抖出去,让青山县所有的人都知道,齐府的少爷在外面有女人,齐府的太太在外面养野男人,看他们齐府的脸往哪里放。 齐飒是一个极要面子的人,他怎么可能让萍儿出去乱说,在他和萍儿的争执中,失去理智的他将萍儿掐死。 看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萍儿,齐飒不知如何是好,后来他想到了柴房那院中有一口枯井,于是他趁着夜色把萍儿的尸体扔到了枯井中,然后又用石板将它封死,之后便把那院子的门锁上,不准任何人进去。 把这些事情处理好之后,齐飒回到房中,看到齐夫人坐在那里正出神,想到萍儿之前说的事情,走上前一巴掌将齐夫人打倒在地。 极为愤怒的指着齐夫人的鼻子说道:“我真是瞎了眼,竟然娶了你这么一个****!” 齐夫人被齐飒打的莫名其妙,她捂着脸哭道:“老爷,你怎么了,你这是在说什么?” “说什么?我说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还说那个人是你哥哥,我还白白养了他那么多年,他能活到现在是因为我,是我给了你们钱,他才能活到现在,我到现在才知道,他根本不是你的哥哥,他……他就是你的姘头……你竟然赶给我……”说到这里齐飒气得已经说不出口,从桌子上拿起烛台便对着齐夫人的头砸去。 齐夫人知道这件事情她对不起齐飒,所以当齐飒拿烛台砸她的时候,她并没有躲闪,烛台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她的头上,血瞬间便从她的头上流到了脸上。 看到齐夫人头上流血,齐飒又气又疼,他对齐夫人的感情是真的,这么多年他都不曾对哪一个女人动情,这次为了娶到齐夫人他和自己的儿子炒的天翻地覆,不曾想娶回来的竟是一个****。 “从此之后你休想踏出这间房门半步,你那个姘头也休想拿到我一分钱!”齐飒不想再看到齐夫人。 14.第14章 真相 “老爷,求求你,你不能这样,如果要是不给勇哥钱的话,他真的会死,求求你,老爷,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这么对他!”听到齐飒不再给阚勇钱看病,齐夫人根本顾不得自己头上的伤痛,抱住齐飒的腿,她不能让他离开,绝对不能让他离开,她知道,只要齐飒不要她,阚勇一定会死。 听到齐夫人口口声声说的都是那个阚勇,齐飒心中更为生气,他绝对不会再给阚勇任何钱,他死了更好,想到这里,齐飒一脚将齐夫人踢开,摔门而去。 他一出门便看到院中一道黑影飞过去,他听说最近青山县有飞贼出没,想也没有想便大声喊道:“有贼,快点抓贼!” 家丁听到齐飒的喊声,拿着棍棒冲了出来,“老爷,哪里有贼,贼在哪里?” “后院,快点去后院!”齐飒看到那贼往后院飞去,想到齐隆一个人在后院,心中大惊! 当齐飒带着人感到后院齐隆房间时,看到的便是齐隆的尸体。 看到齐隆的视听,齐飒失声痛哭,他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会被人害了! 后来齐飒一直在寻找杀死齐隆的凶手,暂时把齐夫人这件事情放在脑后。 然而阚勇的病情越来越严重,齐夫人又被齐飒锁在房中多日不能出去看他,她心中万分焦急。 她知道齐飒现在痛失爱子心情极差,如果她现在去找他的话,无异于是把她的路堵死,可是她已经管不得那么多。 当齐夫人出现在齐飒面前时,看到齐飒几日不见好似老了很多岁,看来儿子的死对他来说是巨大的打击。 齐夫人看到齐飒这个样子,心中不免难过,“老爷,你节哀。” 看到齐夫人这个时候还会来安慰他,齐飒心中感激,看来齐夫人对他还是有感情,“巧儿,你来了!” “是,老爷,我来了!”齐夫人走上前,来都齐飒身后,轻轻给他捏着肩膀,曾经她无数次的给齐飒捏肩膀,那时候齐飒曾经说过,这辈子娶到她,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可是才短短几天,他们两个人已经无话可说。 齐飒拉着齐夫人的手,让她蹲在他面前,看着她的头,“巧儿,你头上的伤好了吗?” “已经好多了,老爷不用担心!”齐夫人看着齐飒,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阚勇的事情。 齐飒看着齐夫人,伸手摸着她的脸,极为伤心的说道:“巧儿,隆儿已经不在了,我不希望你也出事,从今以后你只要好好听话,我一定不会亏待你,我希望你能给我们齐家延续香火。” “老爷,我已经嫁给你,自然是齐家的人,能给齐家延续香火那是巧儿的福气,只是老爷,你可不可以救救勇哥,他真的快不行了!”齐夫人知道,阚勇现在时间不多了,必须让大夫去给阚勇看病,不然他肯定会死。 听到齐夫人再次说到阚勇的名字,刚才还一脸怜惜的看着齐夫人的齐飒,马上变了脸色,一巴掌将齐夫人扇倒在地,怒声说道:“贱人,自从你嫁给我齐飒那天开始,你就是我齐飒的女人,从今往后我不准你再想别的男人,你趁早给我死了心!” “老爷,只要你救勇哥,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能救他,我答应你,我再也不见他,求求你老爷!”现在齐飒是她唯一可以求的人,也是唯一可以帮阚勇的人,齐夫人绝对不能放弃。 看到齐夫人抓住他不放,齐飒愤怒地俯下身子抓住齐夫人的下巴,使劲的捏着,把所有的气愤都用在手上,好像要把她捏碎似的,“你最好给我闭嘴,我告诉你,萍儿那死丫头敢拿你的事情威胁我,我已经把她杀了,既然我的手上已经沾了人命,那么也不在乎在沾一条,你要是再在我面前提到那个男人的名字,我绝对会杀了他!” 听到齐飒把萍儿杀了,齐夫人一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一脸和善的齐飒会杀人,他说他要杀了阚勇,不行,绝对不能让他杀了阚勇,如果他要杀了阚勇的话,她一定会杀了他。 看到齐夫人听到他杀人的事情吓得呆住,齐飒心中冷笑,看来她还是害怕的,他开始怀疑当时为什么而会看上这个女人,现在看来也不过就是这般。 齐夫人知道齐飒不会再救阚勇,既然这样,这个家里齐隆已经被害,如果齐飒也死的话,这么大的家业肯定就是她的,到时候她就可以救阚勇,想到这里,她便有了杀死齐飒的念头。 既然有了念头,便想法实行,她趁齐飒不注意的时候,在他的汤里放了蒙汗药。 夜晚在蒙汗药的作用下,齐飒深深地睡了过去,齐夫人拿着匕首走到他床前,看着他的脸,毫不犹豫地一刀捅了下去,齐飒就这样在睡梦中被杀死。 看着齐飒的胸口不断有鲜血流出来,她想起来齐隆死时的样子,城里的人都在传是狐妖作祟,于是她便想到将这件事情嫁祸到狐妖身上。 她本以为这么做天衣无缝,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查到。 看到张靖将齐夫人带走,阚勇跟在后面踉踉跄跄地跟着,他不希望齐夫人一个人走,如果可以,不管在哪里,他都会陪着她走,即便是黄泉路。 齐飒死的那晚,齐夫人来到他这里,告诉他已经把齐飒杀了,而且她以后再也不用担心齐飒拿阚勇威胁她,以后阚勇可以放心的看病,不用再担心钱的问题。 听到齐夫人的话,阚勇简直不敢相信,她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怎么会下得去手,想到齐夫人变成这个样子,全都是因为他,因为他的身体拖累了齐夫人,才会让她的命运如此坎坷。 当天晚上两人抱头痛哭,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们。 齐飒的案子是结了,可是狐妖的案子还是没有解决,这件事情还要依靠唐铭。 唐铭留在青山县已经有些日子,一直都没有发现狐妖的踪迹,而且自从上次他把狐妖伤了以后,狐妖再也没有出来作案。 青山县的人一直视唐铭为神明,只要他留在青山县,青山县就不敢有妖祟作怪。 一直在寻找白露的不只有唐铭,还有白灵,她知道白灵是因为齐隆的事情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是齐隆已经死了,她为什么还要留在人间,不回青丘。 齐夫人就要秋后问斩,作为齐夫人唯一的朋友,白灵来到刑场亲自送她一程,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即便是白灵也不能出手救她,这是人间的律法,她不能掺和。 就在齐夫人行刑的时刻,阚勇也在家里上吊自尽,白灵将他二人的尸体收了起来,合葬在树林中,他们生前不能在一起,希望死后他们能够携手一起走过奈何桥,来生但愿他们能成为一对恩爱夫妻。 唐铭在林中寻找狐妖的踪迹,不曾想遇到了在祭祀齐夫人和阚勇的白灵,毕竟他和齐夫人也见过几面,于是上前上了几柱香。 白灵盯着两人合葬的墓碑,心中不免伤感,“不曾想他们两个最后会是这般下场。” 唐铭对于人的生死倒是看得没那么重,“这对于他们来说,也许是最好的归宿。” 白灵知道唐铭不是一个性情中人,自然不想和他多说齐夫人他们之间的故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唐铭见白灵转身离开,便跟了上去,“上次那只狐妖便是从这里逃走,我想也许在这里能寻找到她的一些踪迹。” “你还是不打算放过她吗?”白灵只是想把白露带回青丘,她不想让唐铭杀了她。 唐铭有些不明白,那只狐妖杀了那么多人,白灵为什么一直在帮那只狐妖说话,“她杀了那么多人,死有余辜!” “她杀了那么多人是她的错,可是那些人已经死了,你就算是杀了她又有什么用,为什么不放过她,让她多行善事,弥补这些罪过呢?”齐夫人是这样,白露也是这样,白灵不懂,为什么在唐铭眼中只有死才能解决问题。 “杀人偿命,再正常不过,再说妖怎么可能会做善事,他们只会害人,如果我讲她放了,她再去害人,那又该怎么办?”在唐铭的心里,妖除了害人,什么都不会做,所以为了人的安全,他必须要杀了这些妖。 “不会的,你只要放了她,她绝对不会再伤害别人!”白灵知道,白露天性善良,她只是暂时入了歧途,只要多加引导,她一定会回到正道。 对于白灵的反应,唐铭有些奇怪,她为什么一直纠缠于那只狐妖的事情,“你怎么那么确定,难道你认识那只妖?” 白灵知道刚才是自己反应过度,她不能让唐铭知道白露的事情,“不,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认识那只狐妖!” “那就好,如果再遇到那个狐妖,你一定不能再心软!”唐铭以为白灵是心软不舍得杀死那只狐妖。 还好唐铭没有继续再问下去,不然白灵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张靖在城里巡逻,正好看到唐铭和白灵一起从城外回来,有些奇怪,“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 唐铭见状说道:“正好在城外树林遇到,所以便一同回来。” 张靖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这两个人,心想师兄年纪也不小了,而这个白灵长得又如这般美丽,两个人站在一起还挺般配,有心想撮合他们两个。 15.第15章 商队 月高风黑夜正是杀人放火最好的时候,可惜穆天泽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情,一口气跑了几十里,总算是摆脱了身后三个难缠的家伙。 如果早前不是为了逃脱那个女人的纠缠,他也不会被暗杀一族的人发现,害的他现在狼狈的狠,还好总算是摆脱了他们几个,暂时坐下来休息一会。 穆天泽心想,绝对不能按照之前的路行走,他们肯定会在必经的道路上等着他,所以他打算绕道而行,虽然有点远,但是至少可以摆脱掉一些麻烦。 去皇城的道路是北上,只要走官道一直向北走,就会到达皇城,但是穆天泽决定往东北方向走,确保不再被他们发现。 往东北方向第一个城镇就是青山县,这就是穆天泽现在要去的地方。 “嘀铃铃……” 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从穆天泽身后方向传来,难道他们找到他了,跳到树上往远处看去,才发现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商队,穆天泽紧绷的心再次放了下来。 穆天泽没有理会商队,而是靠在大树上继续休息,赶了一晚上的路,让他确实有点劳累。 “爹,你看那人?” 坐在马车上的一个姑娘看到穆天泽背靠着大树,闭着眼睛,以为他昏过去了。 “伊芙,不要多事,还是赶路要紧,按照这个速度,还有差不多七天,我们就能到城镇了。” 骑在马上的一位四十岁的强壮男子回答到,他就是那女孩的爹。 那个叫伊芙的女子听到爹的话,只能再坐回马车,不再说话,可是从小爹就教她要多做善事,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可是现在那个人看上去好像是中暑,父亲为什么不管不问,这和他对她的教育背道而驰。 “停车!” 听到女子的声音,赶马的人将马车停下,女子从车上跳下来,往穆天泽所在的大树走去。 “伊芙,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停车?”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年轻男子听到伊芙的声音,策马来到他身边。 “我累了,休息一会!” 年轻男子不明白伊芙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我们刚才不是已经休息过,现在怎么又要休息?” 伊芙做好打算要帮助穆天泽,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走,“我累了,你们要是不累就继续赶路,我会追上你们。” “老爷,你看?” 年轻男子看了看伊芙的父亲,有些为难。 “洪天,你安排一下,稍微休息一下,先不要把东西卸下来,一盏茶的功夫我们就出发。” “是,老爷!” 听到老爷的吩咐,洪天策马赶到队伍前面,吩咐了几句,所有人都坐在树底下乘凉,毕竟盛夏赶车,确实很是炎热难耐。 “伊芙,你怎么了,不是不让你多管闲事,为什么不听为父的话?” 伊芙没有理会父亲的话,将自己的水袋拿到穆天泽面前,递给他,看到穆天泽白白嫩嫩的样子,一定是哪个家族的大少爷出门游玩,忘记带水,所以才会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穆天泽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子,还有手中的水袋,明白她的意思,摇了摇头,对于陌生人递给自己的东西,他从来不会接受。 “我看你好像有些中暑,还是喝点水吧,在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再不喝点水肯定会死在这里。” 穆天泽为了逃脱三人的追杀,再加上奔波了一夜,看上去确实狼狈很多。 看着女子身后的商队,好像只是普通的商队,在女子身上也感觉不出杀气,应该不会是截杀他的人伪装而成。 女子看到穆天泽的眼神盯着自家的商队,知道他对自己有怀疑。 “我叫伊芙,我爹叫伊奥,是这个商队当家的,你放心,看你身上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有,我们不会打劫你!” 虽然眼前这个女子是一个江湖人,看她的身手也只是一般自保能力,对自己根本造不成威胁,而商队几个人,大多数都是普普通通的人,看来真的是自己多想。 “姑娘说笑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穆天泽抱歉的冲女子笑了笑,接过她递来的水袋,打开塞子,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奔跑了一夜,虽然不饿,但是确实让他有些口渴。 伊芙见穆天泽不再对她有怀疑,便坐在他身边和他聊起来,“看你孤身一人,又柔柔弱弱的样子,准备去哪里?” “青山县!” 穆天泽将空空的水袋递给伊芙,擦了擦嘴角的水渍,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说柔弱。 “我们也要去青山县,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吧,在路上也好有个伴。” 听到穆天泽说要去青山县,伊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丝丝高兴,脱口而出邀他一起同行。 “这个……是不是有些麻烦。” 穆天泽担心刻意的拒绝会引起她的怀疑,如果能够进去他们商队,伪装成他们商队的一份子,应该比他独身一人更加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有什么麻烦的,我和我爹说一声就可以,你等着。” 还没有等穆天泽答应,伊芙就去到她父亲面前,穆天泽看到伊奥有些为难的样子,但是伊芙一直在旁边不停的说,终于她父亲勉强答应了。 得到父亲的允许,伊芙高兴的来到穆天泽面前。 “我爹同意了,你就跟着我们商队一起吧。” 对于伊芙的好意,穆天泽微笑的说道:“谢谢你!” 当伊芙看到穆天泽微笑的嘴角时,脸上竟然不自觉的染上了一层红晕,还好现在是盛夏,没有引起他人的怀疑,“不客气,我爹说了,出门在外要互相帮助,我们帮助你也是应该的。” 既然商队收留他,他也应该和商队当家的道一声谢,穆天泽来到伊奥面前,恭恭敬敬的作揖,说道:“谢谢当家的收留。” 伊奥见穆天泽还算是比较客气一人,也不再多说什么,“小兄弟别客气,出门在外互相帮助那是应该的,何必要说谢谢。” “这位是我们商队的管家洪通,我们都叫他洪叔,这个是他的儿子洪天。” 伊芙为穆天泽做了一下介绍,让他认识一下这个商队的人,然后转头看向他,“对了,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穆天泽心想,他已经没有按照之前的路走,应该不会遇到追杀他的人,而这个商队,他们也是到了青山县之后就会分手,不会再见面,让他知道自己的名字,也没有什么不妥。 “在下穆天泽,请多指教。” 就这样,穆天泽跟在商队后面,往青山县的方向走去,自从穆天泽加入到商队之后,伊芙也不再坐在马车中,而是和穆天泽一样,骑着马一起跟在商队的后面。 在前头开路的洪天看着小姐和穆天泽在后面有说有笑,心里极为不是滋味,这么多年他对小姐的情谊所有人都知道,而老爷也是默许了他们之间的事情,可是她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一个刚认识一天的男人有说有笑,这让他的脸往哪里放。 看着穆天泽白嫩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一个吃软饭的,想依靠小姐来混口饭吃,他绝对不能让他得逞,一定要在小姐面前揭下他伪善的面具。 夜晚降临时,穆天泽感觉商队的每一个人都紧绷着神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着身边的伊芙,更是手中紧握着剑,好像随时准备战斗。 “伊芙,你们怎么了,怎么每一个人看上去都很紧张?” 对于穆天泽的问题,伊芙没有回答,而是一把将穆天泽从他的马上拉下来,放到自己的马上。 “待在我身后,哪也别去,这个地方一到晚上就会有野兽出没,不过你放心,有我在,它们伤害不到你。” 穆天泽第一次被一个女人保护,和伊芙同坐一匹马,夜晚的风有些大,将伊芙的头发吹起,飘在穆天泽脸上,一股好闻的清香。 “大家不要惊慌,把火把都点起来,把货物围在中间。” 伊奥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好像已经见惯了这种现象。 果然如伊芙所说,当他们做好防备没有多久,就听到远处传来狼群的嚎叫声,好像数量还不少。 听到狼群的嚎叫声,伊芙眉头一皱,今晚的狼好像尤其的多,虽然她是一个习武之人,会一些防身之术,但是商队中的人大多数都不会,凭借她一个人,不知道能不能击退狼群的攻击,保护商队中的人。 穆天泽坐在伊芙身后,仔细听着周边狼群的狼嚎之声,数量之多,确实有点出乎穆天泽的意料,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子和他的商队能不能打退狼群的攻击。 他在这些人面前并没有表现出自己会武功,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肯定不能出手帮助他们,只要在狼群发动攻击时,不给他们拖后腿就行。 随着嚎叫声越来越大,出现在商队人眼中的是一群巨大的狼群,每一头狼的体型看上去比一般的狼要的很多,硕大的前肢拍打着地面,扬起一层层黄沙,两根长长的獠牙在月光的照射下发出阴森森的白光,几十只恶狼盯着商队的每一个人,就像是盯着一份份的美味。 “大家握好手中的火把,这些狼怕火。” 听到洪天的喊声,所有人紧紧握住手中的火把,不让狼群靠近,就这么对峙着。 穆天泽倒是不害怕这些狼群,毕竟以他的武功要想杀死这些狼,应该不是多难的事情。 终于一头狼看准一个身材比较矮小的人攻去,它的这一进攻,带动狼群猛烈的攻击。有几个人抵挡不住狼群的攻击,火把脱离手中,被守在一边的狼迅速拖入狼群,所有的狼冲上去一阵撕扯,那人从刚开始惨烈的喊叫到寂静无声,只能听到狼群撕扯尸体和咀嚼肉的声音,这声音在寂静的晚上,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看到自己的伙伴在自己眼前就这么被活生生的吃掉,商队的人心理防线彻底被击垮,有一些人已经开始低声哭泣。 伊芙看到商队的人一个个被恶狼吃掉,再也按捺不住,向狼群飞去。 狼群看到伊芙一人攻进狼群,全部调转方向对着伊芙进攻。 伊芙瘦弱的身体,手握着长剑,不断刺杀着进攻的恶狼,一剑一只,有十几头恶狼已经死在她的剑下。 看到伊芙的击杀,所有人拿出武器,也开始反击,只有穆天泽一个人坐在马上。 而手无寸铁的穆天泽很快便引起了狼群的注意,一头狼对着穆天泽飞奔过去,狠狠的撞击到穆天泽坐的马身上,穆天泽被撞得从马背飞了出去。 穆天泽的身体正巧落在洪天不远处,显然攻击穆天泽的那头狼没有打算放过他,对他再一次发动攻击,眼看着就要将穆天泽扑倒在地。 伊芙离得有点远,根本来不及救他,而洪天却假装没有看到,一直在击杀别的狼。 穆天泽顺势将一把石子握在手中,准备趁人不注意,用石子当暗器,打死恶狼。 正扑向穆天泽的恶狼,身上突然多了一把剑,在半空中一滞,垂直掉了下去,将穆天泽压在身下。 狼身上的剑不是别人的,正是在击杀狼群的伊芙手中那把剑,她眼看着恶狼要将穆天泽扑倒,自己又没有办法赶过去,情急之下将自己手中的剑投去,还好赶得及。 看到失去剑的伊芙,狼群再也不害怕,对着伊芙后背扑去,伊芙向前踉跄了一下,没有摔倒,而扑向他的那头狼却身体一软倒了下去,随后所有狼在攻击伊芙时,全都软软的倒了下去,再也没有起来。 经过一个个的击杀,大部分恶狼已经被杀死,少部分已经逃走,确定狼群已经远去,伊芙急忙跑到穆天泽倒下的地方,将他身上的狼尸搬开,看着昏迷的穆天泽,抓起他的胳膊,搭了一下脉搏,发现他没有生命危险,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伊芙将穆天泽放到他之前坐的马车中,之后便帮着商队众人开始收拾残局,看着曾经和自己一起的伙伴被恶狼撕扯的已经体无完肤,每个人心中凄然。 将死去的同伴就地掩埋之后,伊芙来到狼群尸体中间,刚才发生的一幕让她很在意。 “伊芙,有什么不对?” 伊奥看到女儿在狼群中不断翻转着恶狼的尸体,也赶了过去。 听到伊奥的问话,洪通、洪天两父子也跟了过去。 “爹,你看!” 随着伊芙指的方向,伊奥借助火把的光亮,发现每具尸体的头部都有一个手指粗的窟窿,鲜血和脑浆从窟窿中不断流出。 “这是?” 看着伤口不像是被一般利器所伤,而头部是恶狼最为坚硬的部位,到底是谁竟然能一击将恶狼的头击穿。 伊芙看向马车所在的位置,那里面躺着的是穆天泽,难道是他…… 16.第16章 装傻 伊芙来到穆天泽躺的马车前,掀开挡帘,发现穆天泽还在昏迷中,脸色苍白,呼吸粗重,不像是装的样子,于是便打消了对他的怀疑。 “伊芙,怎么样?”看到伊芙回来,伊奥走上前问道。 “还没有醒来,估计是刚才被恶狼压到,所以才会昏迷,我已经给他吃了点药,一会就会醒过来。” 伊芙有些不明白,商队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诡异的事情,而穆天泽才来到商队一天,便发生这种奇怪的事情,可是在她眼中,穆天泽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人,根本使不出那么大的力道,难道刚才有高人路过帮了他们。 伊奥也有些不相信,“女儿,你确定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恩,刚才我趁着他昏迷的时候又搭了一次脉,一点内力都没有,身体还有一些柔弱,可以确定不是一个习武之人。” 伊芙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判断,不管一个习武之人怎么隐藏他的武功,但是有一点是隐藏不住,那就是在经脉中流动的内力,而穆天泽体内一点内力都没有。 听到伊奥对穆天泽产生了怀疑,洪天急忙上前说道:“老爷,不管他是不是一个普通人,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不要再让他和我们一起走。” 听到洪天的话,伊芙就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幕,愤怒的看着洪天,“洪天,刚才穆天泽就在你身边,你只要往他身边靠近一步就可以救他,你为什么见死不救。” 当穆天泽倒在自己身边时,洪天心中想的确实是希望他被恶狼杀死,免得他在眼前碍事,所以当时才会假装看不见。要不是伊芙奋不顾身的那一剑,穆天泽早就去见阎王爷,还能只是晕倒躺在马车中? “伊芙,之前我一直专注于狼群的攻击,根本不知道穆天泽在我脚边,你说这话,真的让我很寒心。”洪天虽然很希望穆天泽死,但是在伊芙面前一定不能表现出,他担心因为穆天泽的事情,伊芙会恨他,认为他是一个冷血没有人情味的人。 “事实是怎么样,我看得一清二楚,你休要狡辩。”伊芙忿忿的说道,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洪天见伊芙生气,急忙说道:“伊芙,冤枉啊,我根本就没有看到穆天泽在我身边,我要是知道他在我身边,我能不救他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知道?” “好了,都不要再说了,赶快收拾一下,轮流值班,休息一下,天亮还要赶路。” 看到伊芙和洪天两个人为了穆天泽的事情要吵起来,伊奥站出来阻止他们的争吵,如果他们两人不能团结,商队中人心会更加涣散。 洪天和伊芙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个人也从未因为任何事情发生口角,今天却因为一个才见面只有一天的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职责他,他心里对穆天泽的恨更浓,无论如何都要赶快将他赶走。 躺在马车中的穆天泽把他们的谈话全都听到耳中,伊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姑娘,而那个洪天作为一个男人,却没有伊芙那么大度,真是枉为一个男人,反而心肠狠毒,想置自己于死地,想到伊芙以后有可能要嫁给他,心中不免为伊芙觉得可惜。 当时自己在恶狼尸体的掩护下,用手中的石子当做暗器杀死了几头恶狼,竟然引起了他们的怀疑,看来接下来的几天,他要小心一点,不要太引人注意。 第二天一早,穆天泽便被走动的马车晃醒,打开挡帘发现天已大亮。 “你醒了?” 一直守在马车旁的伊芙,看到穆天泽从马车中走出,发现他的脸色较之前要好看很多。 穆天泽假装问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恩,昨天晚上怎么样?” 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伊芙有些伤感,“没事,狼群已经被我们赶跑,只是有一些人还是难逃野兽的攻击。” 看着今天的商队,确实别昨天要少了一些人,而商队的成员也从之前的惊恐中走出,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 “伊芙,有一个问题我很不明白,听你之前所说,跑商的路上有很多危险,甚至送掉性命,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要跑商?” 伊芙听到穆天泽的问题,有些苦涩,一看穆天泽就是大户人家的少爷,根本不知道挨饿受冻是什么滋味。 看到伊芙脸上的表情,难道自己说的话有哪里不对? “商队的人都是贫苦的老百姓,他们也是想多赚点钱,贴补家用,如果家里吃的饱,住的暖,谁又会来做着随时会丢掉性命的买卖。” 穆天泽从来都没有见过为了生计而不要命的人,在他出生的小村子,虽然很小,也不是很富裕,但是每家都很知足,和乐融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 听伊芙这么说,看来那个青山县应该也不是什么富裕之地。 穆天泽随即又问道:“在家里做一些零工,应该也可以保证家里人不会挨饿,如果跟着商队的话,钱不但赚不到,还把命搭进去,岂不是不划算?” 这个世界的残酷,穆天泽怎么会知道,“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做零工的一般都是家里的女人,男人就会跟着商队出去,如果一趟商队没有出现意外的话,他们一趟所赚的钱够一家三口一年的花费,如果像之前因为守护商队不幸而去世的,也会支付他们家人同样的费用。” 经伊芙这么一说,穆天泽便明白,不管是死是活,都会给家里人留下一笔钱,如果没死就多赚几次,如果不幸死了,还能保证家里人一年不受冻挨饿,想不到泱泱大国还有这种地方。 “那你们呢,我看得出,你们不像他们一样为了钱而出来跑商,那你们又是为了什么?” 穆天泽和伊芙一家人接触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从他们的服饰和言谈举止中可以看出,他们并不像是一般的穷苦人家,完全可以不用依靠跑商而赚取日常所需,那么他们出来跑商又是为了什么? “说不是为了赚钱那是骗人的,我们也可以不用出来跑商,可是我们那个地方,城东和城西的差距很大,这些来跑商的大多数是城东极为贫穷的人家,城西的人又看不上城东的人,即便是用人也不用城东的人,而城东的人也因此经常找城西人的麻烦。我爹实在不忍心看到同是一个地方的人要如此对立,所以就带领大家出来跑商,让他们赚点钱。” 看着父亲为了大家辛苦的样子,伊芙真的有点不舍,她劝过他很多次,可是他总是以各种理由带着大伙跑商,自己没有办法看着父亲陷入危险而不管,所以每次跑商她便跟着,确保他的安全。 “你爹是一个好人。” 穆天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伊芙,绞尽脑汁也只能很干涩的说出这句没有一点意义的话。 一旦被贴上好人的标签便再也摘不下来,如果可以,伊芙真的不想让伊奥贴上这个标签,“所有人都这么说,可是,我宁愿爹自私一点,这样我就不用总是担心他。不过还好,爹已经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他再也不会跑商,会多花点时间陪陪娘,陪陪我。” “那挺好。” 对于这些只能依仗手中的刀剑防身的普通人,穆天泽真的很不希望他们再出去跑商,毕竟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一旦失去,就什么都没有,留下的只是活着的人不断的悲伤罢了。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怎么会在这条路上出现,我很少看到一个人在这条路上出现?” 看到伊芙看过来的眼神,穆天泽知道她是在试探他。 “我不是一个人,和几个下人一起出来,后来遇到强盗,我和他们走散,之前约好,如果走散的话,就去前面的青山县会合。” 虽然穆天泽这个谎话很老套,但是看到穆天泽眼中的真诚,并不像是在说谎,所以伊芙选择相信他。 “你和我们一起不会出问题,一定会安全到达青山县,你别看我是个女子,我可是一个习武之人,一般的山林野兽都不是我的对手。”伊芙扬了扬手里的剑骄傲的说道。 “谢谢你。” 穆天泽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觉得她真的就像是出水芙蓉一样,单纯善良,如果不是遇到她,估计自己根本不可能这么省心的留在一个商队中。 看到穆天泽一直盯着自己看,伊芙的心中就像是有一头小鹿扑通扑通乱跳,这种感觉她从来都没有过,虽然让她很惊慌,但是却很奇妙。 “小兄弟,你醒了?你早上没有醒来,这是给你留的早饭。” 伊奥看到穆天泽已经醒来,知道他早上没有吃饭,特意留了一份。 “谢谢你,当家的,你们吃过了吗?”穆天泽接过伊奥递来的饼,艰难的咬了起来,看到穆天泽的吃相,就知道他不是穷苦人家孩子。 伊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呵呵,我们已经吃过,是不是很不习惯这种东西,不过现在我们身上也只有这种大饼,要委屈小兄弟了。” “当家的说的哪里话,有东西吃就已经很不错,在这没有人烟的地方,要不是当家的收留我,我肯定已经饿死在荒野,或者被恶狼给吃了。” 伊奥父女两人都是极为善良的老实人,穆天泽心中欺骗他们有些过意不去,但是他们知道的越少,对他们越安全。 伊奥一直以为穆天泽一个富家公子哥,没有什么防身的本事,便想多叮嘱他几句,“以后出门在外可不要一个人,很危险。” “爹,穆天泽不是一个人,他和家人走散,约好在青山县会合。” 伊芙知道父亲是想打听穆天泽的家事,在穆天泽回答之前,她便把话接了过去。 伊奥不理会伊芙投来的眼神,继续打探道:“原来是这样,不知道小兄弟家是哪里?” 见伊奥不理会她的眼神,伊芙只好出声阻止,“爹,您问那么多干嘛?” 看到伊芙扭扭捏捏的样子,伊奥心中一笑,看来自己这个宝贝女儿是喜欢上眼前这个小子,等这次跑商结束,他就去穆天泽家拜访一下,如果是户名声不错的人家,就可以商议一下他们的婚事。 穆天泽并不觉得伊奥这么问有什么问题,便如实回答道:“无妨,我家在长洛城。” “真的,我们商队就是从长洛城进货,这么巧。” 伊芙没有想到穆天泽是长洛城的人,要是早认识他的话,就可以在长洛城一起出发,那样他们就可以在一起多待几天。 见伊芙掩饰不住内心欢喜,伊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伊芙,女孩子家要矜持一些。” 长洛城人口密集,经济发达,不像他们青山县是一个多事的地方,将自己的女儿嫁到他们家,肯定不会吃亏,只是不知道穆天泽同不同意。 听到伊奥这么说,伊芙害羞的转过头,“爹,您还说我呢,还不是您老人家惯的。” 伊奥知道伊芙的心思,于是继续问道:“天泽你可别见怪,伊芙这丫头被我惯坏了,不知道你家还有什么人,可曾婚配。” “爹……你真是的,越问越过分啦,好啦,你赶快去看看货物吧,不要在这啦!” 伊芙听到父亲的问话,这是要帮她定婚事,可是这种事情要问也别当着她的面问,这样弄得她多不好意思。 “好好,你是嫌我老头子烦了,那我就不在这让你看着烦,我走了!” 伊奥一边哈哈大笑,一边策马往商队前赶去,让伊芙和穆天泽两个人在后面,好好聊聊天,加深一下彼此的感情。 “我爹的话,你别放心上!” 感觉到穆天泽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伊芙想,肯定是因为刚才她爹的话,他在心里取笑她。 穆天泽当然知道伊奥话里是什么意思,可是他们不可能在一起,只好装傻,“没有啊,我觉得当家的挺有意思。” 听到穆天泽的回答,伊芙心中直跺脚,谁想听他这句话,她想听的是父亲刚才问的那个问题,他为什么不回答,早知道这样,就不让父亲走。 看着伊芙的脸越来越红,穆天泽心想,他不会是要中暑吧,可是看这太阳,还不到中午,没有那么热。 “你是不是很热,要不要到车里凉快一下。” 伊芙被穆天泽前言不搭后语的问话弄得没有反应过来,“啊?” 穆天泽指了指伊芙红红的脸说道:“我看你的脸特别红,是不是要中暑!” 听到穆天泽的话,伊芙心里那叫一个着急,那哪里是热,那是害羞,他还以为她要中暑,简直是傻到头了。 “没事,我们赶路吧。” 看到穆天泽傻乎乎的看着自己,知道他是不可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为了避免在之后的几天两个人尴尬,伊芙决定不再追根究底。 看到伊芙不再追问,穆天泽的心也稍稍松了一口气,虽然伊芙气鼓鼓的样子很可爱,但是穆天泽还是决定装傻到底,等到了青山县,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也许再也不会见到。 17.第17章 遇袭 经过一天的赶路,所有人都已经很疲惫,留下几个人守夜,大部分人已经休息。穆天泽有些睡不着,躺在马车上看着天空的残月。 荒漠中的夜晚和长洛城的不同,虽然凄凉,却别有一番韵味。 伊芙站在树下,在漆黑的夜晚没有人看得清她现在脸上是什么表情,只是一直看着躺在马车顶上的穆天泽。 再过几日就要到达青山县,而那时也是她和穆天泽分开的时候,经过几天的相处,她发现自己已经爱上这个有点神秘的男子,只要一想到要和他分开,心中就会隐隐作痛,无法入眠。 伊芙的样子被坐在火堆前的洪天看得一清二楚,从小他的眼中除了伊芙没有别人,可是伊芙的眼睛从来不会在他身上停留,自从穆天泽的出现后,她的眼睛就从未离开过他,而穆天泽却从未真正的看过她,三个人的眼神在一条直线上,却从不会有回应。 “唉……” 树影中的身姿已经不知道发出第几声叹息,那叹息声很小,可是坐在火堆旁的洪天却能听的清清楚楚,伊芙一直是一个乐观的人,他从来没有见过为一个人叹这么多气。 “洪天,你守夜,我去睡会。” 发现马车顶上的人已经一动不动,估计是已经睡着,伊芙无奈的摇了摇头,往自己的帐篷走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习惯看着穆天泽睡着,然后才能安睡。 “好,夜深露重,别着凉。” 对于洪天的嘱咐,伊芙一点都没有听到,现在的她心里除了穆天泽,谁的话也听不到。 看到木然走进帐篷的伊芙,再看看躺在马车顶上的穆天泽,洪天做了一个决定。 “你们都去睡吧,前半夜我一个人守着就行。” 洪天对和他一起守夜的两个人说道。 “这样不好吧,你一个人容易瞌睡,再说要是被老爷知道,肯定会责怪我们。” 守夜的两个人已经有些瞌睡,真的很希望回去睡一会,但是因为职责所在又不能擅离职守,而现在洪天的一句话,让他们更加瞌睡,连连打着哈欠。 “你看你们两个困的,我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但是看着你们两个不断的打哈欠,弄得我也有点困,今天晚上应该没有什么事,你们去睡吧,放心,我不会和老爷说。”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一起走进帐篷去休息,独留洪天一个人坐在火堆边,看着周边的情况。 等了一会,差不多所有人已经睡着,洪天来到穆天泽躺着的马车旁,站在那很长一段时间,确定穆天泽已经睡着,爬上马车顶,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瓶塞,放在穆天泽鼻子下面。 睡着的穆天泽闷哼了一声,便再也没有动静,洪天看了一眼,将穆天泽放到马背上,他骑上马往青山县相反的方向狂奔,他要把穆天泽扔离他们的商队,不要让他出现在伊芙面前,只有这样,伊芙的眼睛才不会总是提留在他身上,也不会为了他,而不开心。 跑了很久,洪天觉得差不多,从身上取下绳子将穆天泽手脚全部捆绑起来,以免他醒了之后追上商队。 看着被捆绑后的穆天泽,还是没有醒,看来他的药确实很管用,差不多明天午后穆天泽就会醒来,而到时候就看他的造化,能不能遇到救他的人。 “我不杀你,把你放在这里,你是死是活,一切就听天由命吧。” 确定穆天泽的手脚已经绑结实,洪天便向来时的方向飞奔而去。 其实穆天泽压根就没有想和伊芙怎么样,到达青山县之后,他们就不会再见,可是这小子就是不放心自己,竟然把自己当成小狗一样,捆绑起来扔掉。 不能和商队一起出发,看来只有今天晚上在这里休息一下,天亮了再想别的办法。 穆天泽身体一抖,捆绑他的绳子便从他身上脱落,早在洪天吩咐其他人睡觉的时候,穆天泽就知道他要对自己有所动作,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拿迷药准备将他迷晕,还好自己早有准备,不然真被他给迷昏过去。 “今晚现在这里休息吧,明天再出发吧。”穆天泽无奈的说道,然后从口袋中取出一个瓶子,在周边洒下一些药粉,防止晚上有野兽偷袭,也好让他可以睡一个好觉。 当时跟着商队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可是没有想到竟然给自己招来麻烦,还好洪天没有对自己下杀手,不然穆天泽对他绝对不会客气。 在穆天泽睡着没有一会,就听到远处兵器相交的声音,听方向貌似是商队的位置,穆天泽心想,难道商队又遇到麻烦? 虽说洪天对自己不怎么样,但是伊家父女一直很照顾自己,如果他们真的有麻烦,而自己不去帮忙的话,在良心上真有点说不过去,想到这里穆天泽往商队所在的方向飞去。 穆天泽心中有些许焦急,因为听兵器声好像人数不少,难道这次不是野兽袭击商队,而是有人在打商队的主意? 当穆天泽到达商队地方时,果然看到两伙人在一起拼杀,一伙正是伊家商队,而另一伙却是蒙面黑衣人。 “交出货物,可以饶你们不死!” 其中一个蒙面人一边和伊芙对打,一边冲她喊道,好像是这伙黑衣人中的领头人。 这些货物是他们商队的命根子,她怎么可能会交到别人手里,“休想,想要货物,先打败我再说!” 洪天刚回来,就发现商队和一伙黑衣人打起来,没有想到自己才离开一会,商队就被一些人盯上,还好自己即使赶回来。 那人见伊芙不肯乖乖就范,便调戏道:“小丫头嘴还挺硬,爷不但要这些货,爷还要你!” 对于那人的轻薄,伊芙大怒:“无耻之徒,看剑!” 穆天泽躲在暗处看着两伙人,没有想到还有人来打劫商队,看来有人想不劳而获。 眼看着商队中的人慢慢处于下风,穆天泽从自己的包袱中拿出一件斗篷,将自己隐藏在里面,对着商队方向冲去,所到之处,几个黑衣人瘫倒在地,已经没有任何生命气息。 对于穆天泽的加入,两方都很谨慎,虽然他将黑衣人杀死,但是商队的人不会认为他会无缘无故来帮他们,担心他将黑衣人打败之后,再要他们的货物,在之前跑商的过程中,他们遇到过几次。 对于黑衣人来说,穆天泽的加入绝对扭转了他们有利的趋势,没有想到他几下就杀死自己好几个人,看来不是那么容易对付。 “没想到阁下对这批货也感兴趣,既然这样,我们可以平分。” 黑衣人带头的已经认定穆天泽肯定是对这批货物感兴趣,不然也不会无缘无故击杀他们的人。 “滚!” 穆天泽刻意压低嗓音,以免被商队的人发现他的身份,而他的身体又隐藏在斗篷中,更加不会有人认出。 “好,三七分,你七我三,怎么样,我已经做了最大让步。” 黑衣人以为他开的条件让穆天泽不满意,要是拼硬的话,他们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但是这趟也不能白出来,总是要弄点回去,不然没法交代。 在没有任何有利条件下还和他讨价还价,他是多没有脑子,“我再说一次,滚!” “妈的,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爷肯让你和我们一起分货是看得起你,别以为我们怕你,虽然你比我们厉害,但是有一句话叫做双拳难敌四手,兄弟们,给我上!” 黑衣人本来打算分给穆天泽一些货物,能够不动手就不要动手,可是他竟然不买自己的帐,再说他手下的兄弟都要跟着他吃饭,如果这次在这里折了威风,回去后兄弟们怎么看他,怎么还会听他指挥。 听到带头人一呼,其他黑衣人也不和商队中人厮杀,全部调转枪头对准穆天泽。 穆天泽看着眼前这些人,嘴中发出一声冷笑,“不自量力,找死!” 穆天泽对他们也不客气,手中内里聚集,化掌为刃,将靠近他的几个黑衣人直接抹杀,众人还没有看到他怎么出手,几个黑衣人闷哼一声便倒地不起,而倒地的尸体脖子里往外大股大股的流血。 他们没有想到穆天泽的速度这么快,下手这么毒辣,围着他的几个黑衣人有些害怕,而他们只是想求财,并不想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开始慢慢向后退去。 看着胆战心惊向后退着的黑衣人,穆天泽并没有动手,他不是一个嗜血的人,既然他们已经不再对商队构成威胁,他也就不再计较。 “啊……” 就在黑衣人要撤退时,伊芙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声,只觉得自己嘴中一甜,一口血便喷了出来,看到伊芙的样子,洪天急忙走近扶住摇摇欲坠的他。 之前和黑衣人打斗时受了内伤,身上又被他们划伤了几道,本来极力强忍着的他,最后还是忍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穆天泽没有想到伊芙会受那么重的伤,看着已经开始逃跑的黑衣人,眉头一皱,用手一抓,将带头那人抓在手中。 “别人可以走,你不可以!” 带头人没有想到,穆天泽会再次将他抓回。 “求求你,不要杀我……” 扼住他的脖子,手中聚集内力,用力一捏,只听到“咔嚓”一声,好像骨头碎掉的声音,黑衣人脖子一歪,瞬间死去。 穆天泽没有理会死去的黑衣人,把他扔到一边,走到伊芙面前,从怀中取出一瓶药递给她。“一天一粒,七天之后,你的伤势便无大碍。” 伊芙接过穆天泽递来的丹药,想看清楚斗篷下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人让他觉得很熟悉。 穆天泽感觉伊芙一直盯着自己看,心中一惊,难道她已经认出自己,可是自己伪装的已经很好,她不可能认出。 看到商队虽然有人员伤亡,但是都没有生命安全,穆天泽决定离开。 “等等,你……上次遇到狼群时,可是前辈出手相救?” 当伊芙喊住自己时,穆天泽还有点担心,但是听到她后面的话,才放下心来,原来她是把自己当成那天晚上的神秘人了。 “举手之劳,告辞。” 伊芙还想说什么,可是穆天泽一个闪现已经出现在很远的地方,消失在夜色中。 “伊芙,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洪天看到伊芙有几道伤口极深,血不断流出,必须立刻上药。 “我没事!” 伊芙根本不理会自己的伤势,推开给她上药的洪天,她一直很担心,因为从拼杀开始,她就没有看到穆天泽,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当她打开穆天泽马车挡帘时,里面空无一物。 “穆天泽呢,你们谁见穆天泽了?” 怪不得从刚开始就没有见到他,原来他早就不在马车上,难道是黑衣人把他掳走,可是没有道理,他到底去哪里了? 18.第18章 命案发生 经过一夜的杀戮,所有人再也没有睡意,有的包扎着伤口,有的清点着货物或者是活着的人,而伊芙却坐在穆天泽之前待过的马车里,也不处理身上的伤口,只是那么呆呆的坐着。 看着空无一物的马车,伊芙有些怀疑,穆天泽这个人到底是否存在,如果真实存在,为什么却找不出他存在的痕迹。 看着伊芙一个人盯着马车发呆,伊奥走向前,对于女儿的心事他怎么会不理解,只是这个穆天泽,出现的很突然,消失的也是很突然。 “女儿,有些事该放还是放了吧。” 作为父亲,伊奥有些话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可是商队里全是男人,除了他,也没有人可以开解伊芙。 这次商队出来,确实损失惨重,伤亡人数已经过半,还好马上就要达到青山县,不然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和商队里其他人的家人交代。 “爹,我要去找穆天泽。” 伊奥以为伊芙只是随便说说,但是看她眼中露出的坚定,知道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没有想到女儿对穆天泽会那么认真,可是没有人知道穆天泽去了哪里,又该从何找起。 “女儿,别傻了,你知道他在哪?” 是啊,他在哪里,伊芙真的不知道,除了知道他是长洛城人,还有他的名字,对于他,她真的是一无所知,要想找他,该从哪里找起。 “可是,我不能看到他不见了,而不去寻找,这片地方野兽很多,还有很多强盗团伙,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肯定会很危险。” 看到女儿这个样子,伊奥真的很心疼,如果穆天泽是真的要避开他们,怎么会让他们找到,即便是找到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女儿,你也知道这里野兽和强盗很多,你要是走了,我们的商队怎么办,你也看到,现在商队已经再也经不起那些外来的攻击。” 听父亲这么一说,伊芙才想起来,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不能说走就走,她还要保护商队,还要保护父亲,如果她要是任性的离开,万一父亲有个三长两短,她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对不起,爹,是女儿任性。” 一边是自己钟爱的人,一边是她在这个世上的亲人,让她选择哪一边都像是要她的命,可是父亲年纪已经那么大,而且还有商队中的人,他们家人一定在家中焦急的等待着他们,所以,她不能自私的离开,然而一想起穆天泽,她的眼泪就控制不住流下来。 看着抱着双膝在那里哭泣的伊芙,自从伊芙懂事以来,他从未见到她哭泣,没有想到,她这次竟然为了只认识几天的穆天泽而流泪,伊奥看到这样的女儿,除了心疼,也只有在心中叹息。 “爹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也不要灰心,穆天泽不是说和家人在青山县会合吗,说不定你们会在那里相遇。” 听到伊奥的话,伊芙死寂的眼中再一次闪现出光芒,她记得之前穆天泽是这么和她说,只是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还是假,但是不管怎么样,等到了青山县之后,她要好好打听一下,如果上天垂帘,说不定真的会让他们在青山县相遇。 看着伊芙的变化,伊奥只能叹息的摇摇头,他这个傻女儿什么都好,只是有一些死心眼,他真担心,如果找不到穆天泽,她会不会做些傻事。 穆天泽离开商队,经过刚才的杀戮他也没有心情再休息,决定星夜赶路,尽快到达青山县,在那里好好休息一下,顺便买一些必须用品。 虽说现在穆天泽是习武之人,但是也经不住盛夏烈日的炙烤,中午时分便已经有些忍耐不住炎热,在一颗大树下乘凉,准备稍作休息再赶路。 此时穆天泽看到远处有一男子骑着快马,马已经跑的很快,但是还是不断的抽打着,好像很是着急。 马蹄踏在黄土地上,引起一阵尘土,在尘土中男子的长相让穆天泽看不清楚,但是总觉得眼熟,应该是在哪里见过。 骑马男子只是往穆天泽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很是吃惊,虽然如此,还是没有减速,策马往前狂奔而去。 穆天泽很不喜欢骑马,但是在这么炎热的夏天他有些许的后悔,要是自己现在也骑着一匹马的话,也不至于热成现在这个样子。 穆天泽盘膝而坐,运用身体内的内里,将体内热气排出,瞬间觉得体内一股清凉,虽然在赶路时也可以用内力抵制住炎热,但是太过于消耗体力,要是按照那个速度,估计要三天才会到达青山县。 感觉已经很凉爽的穆天泽,从树上摘下一片叶子顶在头上,防止太阳对身体进行直接炙烤,再次起身赶路。 穆天泽腾空而起,在这炎热的天气下,飞行中的穆天泽,就像是草原上的一只雄鹰,展翅翱翔。 搭在头上的树叶因为太阳的炙烤,已经显得有些耷拉,总是挡住他的视线,索性扔掉不要,用内力抵挡着酷热,继续飞行。 飞了一会,穆天泽看到远处黄沙飞舞,好像有几个人在围堵一个人,看被围堵那人明显已经有些抵挡不住,手中的剑也越来越慢,周边几个人看到他速度越来越慢,再也没有攻击力,像是戏谑一般,一人一剑在他身上划着,每划一下,中间那人就一声惨叫。 穆天泽最看不惯的就是以多欺少,所以他决定下去教训那些人一番,然而等他飞近时,看清楚被围在中间的不是别人,而是伊家商队的洪天,怪不得之前看到他眼熟,就是那个想让他被野兽吃掉的人。 既然是他,穆天泽也不是什么圣人,别人要害你,你还要好心救他,这点他是绝对做不到,穆天泽决定假装看不到,准备离开。 “想去搬救兵,我告诉你,死了这条心吧,那批货物我们是要定了。” 穆天泽刚飞过去,就听到其中一人喊道。 听那人的意思好像还是伊家商队的事,已经快接近青山县,难道要光明正大的打劫,而洪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伊芙出事了? 虽说洪天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伊家父女对自己不薄,既然这件事被自己遇到,就不能见死不救。 在空中的穆天泽降到人群中间,将洪天护在身后。 看到突然从天而降的穆天泽,本来一直像玩老鼠一样戏谑洪天的众人,很是吃惊,没有想到洪天还有帮手。 而洪天看清楚来人是谁是,表现出的惊吓绝对不比那些人少,他并不认为穆天泽是来救自己,难道那天晚上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巧出现在这里。 “你们说的商队,可是伊家父女护送的商队?” 虽说是盛夏,天气极度炎热,但是当他们看到穆天泽的眼睛时却感到一股寒冷。 洪天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穆天泽,之前都是弱弱的样子,而现在,却让他从心底感觉到害怕。 “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其中一个小喽啰喊道,说完往他旁边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身后躲去,看来站在前面这个人在这伙人中比较有威信。 “想知道我的名字,你们还不配,回答我的问题!” 穆天泽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用眼神将周围的人扫了一遍,提醒他们,他只问这一次,不要挑战他的耐心。 被穆天泽眼神扫过的人,顿时觉得他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刀子,在他们身上划了一下,感觉到火辣辣的疼。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敢在大爷的地盘上叫嚣,简直是不想活了。” 高大男子看到穆天泽的样子,他才不怕他,这里离青山县不远,只要知道青山县的人,都知道他吴振的名字,没有人敢惹他。 “啪!” 众人没有看到任何人有所动作,只见吴振的脸往旁边一歪,坑坑洼洼的大脸上便多出五个鲜红的指印,嘴角已经渗出血。 这一巴掌把吴振打蒙了,过了好些会,他感觉到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便破口大骂:“妈的,是谁,是哪个混蛋袭击老子,有本事给老子站出来。” 没有人知道是谁攻击了他,四处寻找,当然不会有人认为是穆天泽动的手,因为所有人都盯着他,没有看到他出手。 吴振喊了半天,没有人回应,但是他那一巴掌不能就那么白白挨打,看着眼前一直不出声的穆天泽,难道是这小子打了自己。 “好你个臭小子,竟然敢暗算我,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给我杀了他。” 听到他这话,穆天泽觉得有些耳熟,竟然和之前袭击商队的黑衣人说的一样,难道打劫的人都这么说话,或者说他们本来就有联系。 穆天泽根本没有给他们动手的机会,一掌一个,将所有人打趴在地,只余吴振站在那里,因为他还有话要问他。 “我再问一遍,你们是不是要打伊家商队的注意。” “我……我……我告诉你,你别太猖狂,如果让我们老大知道,你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看到其他人全部倒地不知是死是活,吴振虽然害怕,但是还是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 “他们是青山县沙破雇佣兵团的人,有天夜里,他们雇佣兵就派人袭击了我们商队,幸亏一个路过的前辈救了我们,不然我们肯定已经全部成为他们的刀下鬼。老爷因为看出他们的身份,所以才让我回来搬救兵,只是没有想到,在半路上会遇到他们。” 经过一会的休息,洪天已经能够说话,将这件事情简短的说了一下。 听到洪天所说,穆天泽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件事,原来他们不是一般的强盗,而是青山县的雇佣兵,可是他听伊芙说,他们的商队终点站就是青山县,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就是羊入虎口。 “沙破雇佣兵?” 穆天泽对这个雇佣兵团不是很了解,而且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青山县的霸王,但是既然和伊芙有关,他不能不帮。 “哼,小子,现在知道害怕了吧,只要是惹到我们沙破雇佣兵团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所以我劝你现在赶快给我道歉,说不定我一高兴原谅了你,便饶了你这条狗命。” 看到穆天泽略有迟疑的样子,吴振以为穆天泽听说过他们沙破雇佣兵团而变得害怕,所以又变得极度猖狂。 “啪!” 穆天泽真不愿意听到这个白痴的声音,一巴掌再次扇过去,这可比上次要重的多,吴振竟然转了两圈,倒地不起。 洪天怎么也没有想到,穆天泽竟然是这么强的一个人,而之前他表现出的种种,原来都是在刻意隐瞒,他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要待在他们商队,而且还任由自己做出那些事情。 “你不用害怕,我不会杀你,你走吧。” 知道洪天心里怎么想,但是穆天泽不会杀他,他还要去找援兵,他不会因为自己一时之气,而把商队里那么多条人命视之不理。 “你……不杀我?” 洪天没有想到,穆天泽会放过自己,刚才这些雇佣兵穆天泽毫不留情将他们杀了,而自己曾经又做过那种事情,他没有理由不杀他。 “我为什么要杀你,给我一个杀你的理由,如果没有,就快走!” 洪天犹豫了一会,确定穆天泽是真的没有杀自己的意思,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爬到马上,看了一眼穆天泽。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见一见……伊芙,她……很是想你。” 洪天说完,用马鞭狠狠抽了马屁股一下,往青山县飞奔而去。 看着洪天消失的方向,穆天泽扬了扬眉毛,看来洪天也不是十恶不赦之人,只是陷入感情的人,都会有一些事情看不透,做出一些让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情。 19.第19章 遇到熟人 穆天泽一边赶路一边有些担心伊家商队,不知道洪天有没有搬到救兵。 如果搬到救兵的话,想来有他们的护佑伊芙一家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穆天泽苦笑了几下,他自己现在都自身难保麻烦缠身,哪里还有闲工夫去担心别人家的事。 经过昼夜赶路,穆天泽很快便到了青山县,他要好好在这里休息一番,这段时间为了躲避那些人的追杀,他可是有些吃不消。 穆天泽来到青山县,这个地方给他的感觉还算不错,至少表面上看去,还算比较繁荣,他要在这里好好休整一番,然后再继续赶路。 虽然说穆天泽已经习惯了这种逃亡的日子,可是毕竟他从小在优越的环境中长大,一些贵族的习气他还是沾染了一些,在青山县,他便住进了最好的客栈,要了一间上房。 可是这几天没有好好休息的原因,穆天泽吃过午饭之后,竟然在房中呼呼大睡起来,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繁星满天。 “啊……好舒服啊!”穆天泽伸了一个懒腰,晃了晃脖子,这一觉看来已经把前段时间的疲劳全都一扫而空。 既然已经吃饱睡足,那么接下来他决定在青山县转一转,也看看这里的民风民俗。 穆天泽走在大街上,发现虽然已经夜幕降临,但是店铺里还是有很多人,这些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穆天泽心想,如果要是在这个地方生活的话,应该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吧,可惜他现在就是一只没有脚的小鸟,只能不断的飞,根本无法停留。 在人声嚷嚷的街上,穆天泽毫无目的的走着,他发现虽然他走的这条街很是繁华热闹,可是在这条街的东面,好像一片漆黑,一点人声都没有。 穆天泽有些奇怪,只是一条街之隔,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有些好奇的穆天泽准备去东面看一看。 正在街上摆着馄饨摊的老伯,看到穆天泽一直往城东看,知道他肯定是外地人,发现他不只是看一看,还准备往城东走的时候,老伯急忙上前拦着,“公子,可不能再往前走了。” 被老汉拦住的穆天泽有些不懂,“老伯,此话怎讲?” 老伯一听穆天泽的口音,便知道他不是本地人,“听公子的口音并不像是青山县的人,怪不得你要往那城东去。” 听到老伯的话,穆天泽更是好奇,于是点了一碗馄饨坐下来边吃边和老伯聊了起来,“老伯,我是第一次来青山县,有些好奇,为什么这边热闹非凡,而那边却一片寂静,一点人气都没有?” 这好这段时间馄饨摊子的人不是很多,老伯便将手里的勺子放下来,坐到穆天泽对面说道:“这青山县分为城东和城西,城西就是我们现在待得地方,这个地方民风朴实、相亲相爱,相对于城东来说,要繁荣很多,而那城东住着的都是一些野蛮人不讲道理,如果要是惹得他们不高兴,他们便会杀人。” “杀人?这哪里还有王法,难道县衙不管吗?”青山县是一个城镇,是一个有律法的地方,怎么能够发生这种事情? “管?他们哪里敢管,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想到县衙的作风,老伯摇了摇头。 “简直是岂有此理,这些拿着朝廷俸禄的人,竟然不为百姓做主!”穆天泽知道当今皇上的作为,不曾想这个小小的青山县会是这个样子。 “小点声,公子,还是多注意的好,要是被官府的人听到,怕是要惹麻烦啦!”老伯好心提醒道。 穆天泽继续问道:“这城东难道有什么很不好对付的人,所以县衙才不敢管那边的事情?” 听到穆天泽问起这句话,老伯小心的四周看了看,“公子所言不差,这城东有一个叫沙破雇佣兵团,那里有一个叫毕鹏,他是城东的土皇帝,就连县太爷都要让他三分。” 沙破雇佣兵团?不就是他救洪天时听到的名字,原来是他们,穆天泽还想继续问一下这个沙破雇佣兵团的事情,可是老伯的摊位上来了几个吃馄饨的人,老伯无暇再和他闲聊,于是穆天泽放下馄饨钱离开。 离开后的穆天泽心里一直放不下伊家的事情,不知道洪天有没有搬到救兵,想到沙破雇佣兵团在这里称霸,洪天搬到的救兵能不能抵得过他们。 想到伊家父女的事情,穆天泽还是很不放心,这一夜翻来覆去也没有睡着。 既然这样,他决定白天的时候去城东看一看,想来白天的话,应该不至于那么乱。 早上穆天泽匆匆吃过早饭,便往城东走去,每个看到穆天泽往城东走的人,都在他后面指指点点,心想着怎么还有人去那里送死。 穆天泽也不理会别人的指点,继续往前走去,当他踏入城东时,便感觉到这里和城西完全不一样,这里没有什么像样的店铺,这里的人长得大多极为粗壮,穿着也是简单粗糙。 看到穆天泽到来,有几人看出他身上的衣服和首饰价值不菲,光明正大的跟在他后面,看样子是要抢他的东西。 穆天泽有些后悔自己这身打扮,必须要找地方把这身衣服换了,才不至于这么引人注目。 于是他躲开后面几人的跟踪,来到一个巷子内,正好看到一个和他身材差不多的男人,将他打昏后把他的衣服脱了下来穿在自己身上,又从地上抓了一把灰,往自己脸上抹去。 经过打扮后的穆天泽再走在街上,根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当他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的时候,看到前面聚集了很多人,想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便上前去看一看。 原来在前面的柱子上吊着三个人,穆天泽并没有认出上面的人是谁,因为他们的脸已经被干涸的血糊住,而眼睛和脸都已经青肿,严重变形,要不是他好奇多看了几眼,根本认不出上面的人竟然是他认识的人,其中两个人一个是伊奥,一个便是洪天。 洪天不是来青山县寻求支援的吗,怎么会被吊在这里,为什么只看到他们两个,伊芙在哪里。 穆天泽很想将他们两个人救下来,不过看周围人的反应,将他们吊在这里的一定不是一个好惹的人,而且现在伊芙在哪里,他也不知道,如果他贸然将两个人救下,伊芙再受到威胁,反而让他们处于被动,一切只有等天黑时候再说。 穆天泽已经没有心情瞎逛,他躲藏起来,一直等待夜晚的降临。 穆天泽一直在想伊芙去哪里了,难道她没有被抓住,如果没有被抓的话,她不可能放任父亲在那受苦而不管,难道她……穆天泽不敢往下想。 半夜三更,穆天泽悄悄来到城楼下,伊奥和洪天还被吊在那里,生命气息十分微弱,穆天泽见四周无人看管,脚一蹬飞到柱子上,检查了一下伊奥的气息,还好只是昏过去。 穆天泽将他们几人放了下来,拿出身上的药丸给他们服下。 服下药丸的伊奥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穆天泽,让他有些吃惊。 “怎么是你?” 伊奥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说话声音极小,但是神智已经清醒。 现在不是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最为重要的是伊芙去哪里了,“我问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还有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其他人呢?” 想到其他人,伊奥控制不住的老泪纵横,“其他人……他们都死了。” 他根本没有想到,这次出来跑商会血本无归,不但货物被抢,而他带出来的所有人都死了。 都死了,不可能,穆天泽不相信那个善良的伊芙也会死去,她是那么的善良,不该是这样的下场,她不相信伊芙就这么死了,“都死了?那伊芙呢,她现在在哪里,难道她也……?” “伊芙……女儿,我的女儿,穆天泽我知道你有本事,你一定要把伊芙救出来,不然她,她就被那个禽兽给糟蹋啦!咳咳……” 想到伊芙,伊奥再也控制不住,痛苦的哭起来。 想当初真的不如让自己死了算了,要不是因为自己年事已高,拖了伊芙的后腿,她也不会因为他被抓,现在她是死是活,他完全不知道,可是一旦落入那个人手中,她还能有什么好。 看到伊奥只知道哭,话也说不全,穆天泽心里着急,既然伊芙没有死,必须抓紧时间把她救出来,“伊老爷,别着急,现在不是痛哭的时候,把事情从头到尾给我说一遍,我也好知道发生什事情,怎么救你们。” 伊奥想到自己女儿,控制不住,气血上涌,穆天泽只好再一次给他输入内力,保证他的安全,等着他慢慢恢复情绪。 “我想洪天已经告诉你,他来青山县寻求支援,就是青山县另一个雇佣兵团,旗黄雇佣兵团的团长黄旗,就是我旁边这一位,谁知道被沙破雇佣兵团的人知道,将他们剿灭,是我害了他们。“ 20.第20章 事情原委 伊奥说起这件事情有些许激动,他休息了一会继续说道:“沙破雇佣兵团派人把我们商队所有人杀了,然后将我抓来,把我们吊在这里,说,说是要引你出来。” 听到伊奥所说的话,穆天泽知道,肯定是因为之前在青山县不远的地方,杀了他们围攻洪天的人,所以才想拿他们将自己引出来,当时真不该手下留情,饶了那些人的命,要是自己当时把他们全杀了,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件事。 为了能够让自己没有后顾之忧的解救伊芙,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这三个人救下来,“我先救你们走,然后再去找伊芙。” 穆天泽见伊奥暂时没有大碍,于是给洪天和黄旗服下药丸。 “穆天泽,你怎么在这里,这是一个陷阱,你快点走!” 洪天睁开眼睛,看到站在伊奥身边的穆天泽,挣扎着站起来,通知穆天泽快点离开。 “想走,恐怕已经晚了。” 果然如洪天所说,当穆天泽将他们三个人放下时,不知道埋伏在什么地方的沙破雇佣兵团的人冲了出来,少说也有几十人,看来这次他们是非要抓住穆天泽不可。 穆天泽看到洪天受伤最为轻,应该可以自行逃跑,“洪天,照顾好伊老爷,我给你们杀出一条路,你们三个人先走,我会去找你们。” “你放心,我已经恢复一些内力,护送他们两个人走,应该没有问题。” 已经恢复三四成内力的黄旗对穆天泽说道,虽然他不知道穆天泽是什么人,但是看到他眼中散发出的气势,知道他必定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好!你们跟紧我。” 穆天泽得到黄旗的答应之后,冲入佣兵团中,毫不留情的下杀手,所到之处没有一个人活着,虽然他们是佣兵团,平时杀人也已经习惯,但是看到穆天泽这样杀人,却是第一次。 只要有人在穆天泽面前挡住他的去路,他二话不说,抽出腰间的软剑,一剑看下去,剑到人亡。 虽然他们人多,但是看到穆天泽的样子,都害怕的不敢往前接近他,而穆天泽下手却没有慢,一剑一个,在他身后躺着的全是一具具的尸体。 黄旗跟在穆天泽身后,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一阵阵发冷,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好像杀人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而且手法却这么残忍,如果他要是和穆天泽交手,肯定在气势上已经输了。 “快走!” 穆天泽托起三个人,用足内力,往空中一抛,黄旗借助穆天泽加注在他们身上的内力,带着两个人飞速往远处飞去。 “黄团长,我们把穆天泽一个人扔下,他不会有事吧?” 伊奥回头看着被人群包围的穆天泽,毕竟他们只是萍水相逢,不知道他会不会被自己拖累而丢了性命。 “伊老板,你就放心吧,该担心的不是穆天泽,而是沙破雇佣兵团。” 黄旗将两个人带到他们旗黄雇佣兵团的秘密聚集地,这个地方除了他,很少有人知道,而他们雇佣兵团已经不存在,所以也不会有人找到这里。 “黄团长,我们躲在这里,穆天泽会不会找不到我们?” 洪天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里太过于偏僻,而且是地下,穆天泽就算再有本事也找不到他们。 这个地方确实有些隐秘,黄旗也有些担心,但是想到穆天泽,随即又打消了怀疑,“他说会来找我们,我想必定能找到,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先把伤养好,现在这个样子,只能成为穆天泽的累赘。” 洪天想到伊芙,心中便恨自己,都怪自己没有本事,“没错,我现在要好好养伤,一定要等到穆天泽,然后我们一起去把伊芙救出来。” 穆天泽救他们时,给了他们一个包袱,洪天打开包袱,里面是大大小小的药瓶,上面已经标注好瓶中药的用途,洪天先帮伊奥处理好伤口,然后再给自己处理伤口。 “伊老板,穆天泽是什么人,你们既然认识这么厉害的人物,为什么会向我求救。” 对于穆天泽,伊奥也不是很了解,他们也只是在路上认识,然后在一起待了几天,而那几天都是伊芙和他在一起,对于他的身份他完全不知道。 “其实我们和他也只是萍水相逢,他到底是谁,我也不知道。” 当初伊奥还不同意穆天泽跟着他们商队,要不是伊芙一再坚持,让他们认识穆天泽,恐怕现在的他们早就已经死了。 “只是萍水相逢,就可以做到拔刀相助,果然是一条汉子,我黄旗佩服。” 看到黄旗满身的伤口,伊奥有些难过,这都是因为他的原因,才会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黄团长,我们伊家对不起你,要不是我们向你求助,你也不会受这无妄之灾,而且你的旗黄雇佣兵团……” “伊老板,你可千万别这么想,虽说旗黄雇佣兵团是我一手创建,即使没有你们这件事情,沙破雇佣兵团也不会放过我,这种事情,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黄旗早就知道,沙破雇佣兵团想吞并他们,成为青山县的霸主,他本来想早点将旗黄雇佣兵团解散,不至于受到沙破雇佣兵团的伤害,可是自己就是不舍得,所以才会有这下场,让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死在他们手上,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虽然黄旗这么说,但是伊奥还是觉得这件事情都是因为自己而起,对黄旗愧疚万分,“可是……” 黄旗不是一个会说话的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伊奥不这么愧疚,“好了,不要再说了,当年要不是伊老板救我一命,我黄旗也不会有今天,今天这件事根本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青山县以前有很多雇佣兵团,但是都被沙破给收为自己兵团下,之所以没有对我的雇佣兵团出手,是因为我让他们有所顾忌,我听说前段时间沙破的团长武功大增,已经超过我,开始商量对策,对我们发起攻击,所以这件事情根本不关你们的事。” 关于伊奥的事情,黄旗不想继续说,免得伊奥不断自责,只好以恢复内力为借口,进入打坐状态,伊奥和洪天也借着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恢复体力。 在几人焦急的等待中,穆天泽终于出现在他们面前,几人看着穆天泽,经历了一晚上的厮杀,发现他身上竟然没有一丝血迹,眼神冷漠坚韧没有一丝凌乱,心中一颤,他到底是什么人,杀了那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丝的害怕或者是混乱。 “穆天泽,你终于来了!” 伊奥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口,扑倒在穆天泽身上,他真担心因为他们的原因,而让穆天泽送命,再一个他还要指望穆天泽救出伊芙,所以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希望穆天泽出事。 “伊老板,快快起来。” 伊奥的动作吓了穆天泽一跳,他没有想到会被一个男人熊抱,还是一个老男人,身上十分不自在。 看了一眼洪天希望他把伊奥扶开,洪天闷不做声走到伊奥身后,将他从穆天泽身上拉开,扶到桌子前坐下,看到伊奥已经不再激动,穆天泽邀黄旗谈一谈。 “黄团长,你是青山县人,对沙破雇佣兵团肯定比我们要清楚一些,麻烦你给我说一说他们的情况。” 黄旗也不矫情,坐在穆天泽对面,说起他了解的沙破雇佣兵团。 沙破雇佣兵团是突然出现在青山县中,最初沙破雇佣兵团里有一百多人,全部都是外地人,他们雇佣兵团的出现,最开始是遭到青山县本地雇佣兵团的排挤,总会有人上门找麻烦,但是最后都被沙破雇佣兵团收为自己雇佣兵团的人。 随着沙破雇佣兵团的不断扩大,他们开始收剿其他雇佣兵团,很快,所有的雇佣兵团都消失,青山县除了沙破雇佣兵团就只有黄旗的旗黄雇佣兵团。 “为什么他迟迟不对你的雇佣兵团出手,而却在这个时候出手。” 穆天泽不是不相信黄旗,只是时间太过于巧合,如果因为一个小小的商队而大动干戈将一个雇佣兵团剿灭,这个理由有点太牵强。 “穆天泽,黄旗的为人我可以担保,他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 听到穆天泽话语中对黄旗有疑心,伊奥站起来拍着胸脯为黄旗打包票。 “没事,伊老,他对我怀疑是应该的,这件事情确实是很巧合,但是却是有原因。” 对于穆天泽的怀疑,黄旗并没有表现出生气,而是有些凄凉。 “哦?是什么原因?” 穆天泽一直盯着黄旗看,他要从他的话语和动作中知道,他是否在说谎。 “旗黄雇佣兵团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终于成为青山县最大的雇佣兵团,我对管辖的雇佣兵要求非常严格,不允许他们扰民,在青山县一带很受他们的欢迎,这是他们不敢轻易对我动手的原因。” 黄旗想起早前自己雇佣兵团的辉煌,还是满心自豪,那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雇佣兵团会有今天。 “后来呢?” 伊奥也很好奇,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一直口碑很好的雇佣兵团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21.第21章 故友相见 “这事要从沙破雇佣兵团的团长说起,他叫毕鹏,武功修为和我现在差不多,他有些忌惮我,担心收剿我雇佣兵团时会出现两败俱伤的局面,所以迟迟不敢和我正面交锋。虽然他们不正面和我交锋,但是他会暗地里说动我雇佣兵团的人,给他们多一倍的俸禄或者是小队长的头衔,或利诱或威逼,慢慢减少我雇佣兵团的人。” 化整为零,逐个击破,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看来这个沙破雇佣兵团也不单单只是懂得杀戮的草包,穆天泽从黄旗的口中慢慢分析这毕鹏这个人。 听到黄旗的诉说,伊奥有些愧疚,他根本不知道黄旗的状况那么凄惨,还让洪天向他求援,如果不是他们的原因,旗黄雇佣兵团也不会消失的这么快,说不定黄旗会找到方法,重振旗黄雇佣兵团以前的辉煌。 “虽然我的雇佣兵团人数越来越少,但是毕鹏也没有对我赶尽杀绝,一直没有收剿我这个小小的雇佣兵团,我一直以为他已经放弃收剿我们,是我太过于轻敌。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他那段时间是在闭关修炼,想突破境界,只要在武功上高于我,就不用担心在收剿时,畏惧我的实力。”想到毕鹏一直在提高自己的修为,而他却一直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现在后悔万分。 “后来他境界提升,出关后第一件事就是收剿你们,而正巧这个时候伊老板派洪天向你求救。”穆天泽听到最后,终于明白事情的大概情况。 “没错,当时我已经得到线报,知道毕鹏要对我出手,正好伊老又来向我求救,我和他们开战是早晚的事,所以把雇佣兵大部分人派到伊老的商队,谁知道,唉……” 想到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一个个死在毕鹏手下,虽然他极力保护他们,可是最后还是让他们丧尸荒野,毕鹏抓到他后,不但不杀他,而是把他吊在城楼下面,让城东所有的人知道,和他作对的下场,这也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想起当时和毕鹏厮杀时,他完全处于被动状态,除了防守,根本就没有攻击的机会,而且在毕鹏面前,他的防守是那么薄弱,根本经不住他的攻击。 伊奥见穆天泽听完黄旗的话之后陷入了沉默,便说道:“穆天泽,我知道我们不是他的对手,我们也不要再找毕鹏报仇,还是离开青山县吧,活着总比死了好,只是可怜了我那苦命的伊芙。” 想到自己的女儿,伊奥怎么都控制不住,伊芙的事情真的让他生不如死,如果可以,他愿意拿自己的命把伊芙换回来。 “没错,我们现在就离开青山县。” 穆天泽怎么听不出伊奥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表面上虽然说放弃,可是却拿伊芙提醒自己,看看自己能不能将伊芙置之一边不管她的死活。 听到穆天泽的话,虽然说她不去救伊芙他们几个也能够理解,但是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做决定,几人有点寒心。 洪天一直隐忍不发作,但是听到穆天泽害怕毕鹏而不去救伊芙,心里极为愤怒,想到伊芙因为穆天泽而日日不开心的样子,洪天就不能原谅他。 “你怕死,我不怕,伊芙由我来救,不需要求你!” 看到洪天对着穆天泽叫嚷,伊奥也只是无奈的摇摇头,怪只怪他们真的是太弱了。 “你去的话,只是去送死。” 对于洪天的叫嚷,穆天泽根本不予理睬,慢悠悠的说道。 “大不了一死,至少我是为了伊芙死,我觉得值。可是我为伊芙不值,她心里想的全是你,而你却这么薄情寡义,怎么对得起伊芙对你的一片真心。” 要不是黄旗在一边拉着失去控制的洪天,他一定会替伊芙好好教训眼前这个无情无义的混蛋。 穆天泽明白,洪天这个时候头脑不清醒,他不想和他一般见识,“随便,你要去送死我不拉你!” “穆天泽,你……洪天也只是担心伊芙,你就不要再说话激他。” 伊奥觉得穆天泽说话有些过分,虽然他们的命是他所救,但是他也不能任意侮辱洪天,更何况洪天是为了伊芙,想到伊芙发现穆天泽离开之后的神情,伊奥心里就极为难过,看来她的情谊是所托非人,心中也在为伊芙感到不值。 “他要去送死我能有什么办法,如果死了还好说,但是万一被毕鹏抓到,拿他要挟伊芙,那会是什么后果,你们可曾想到?” 听穆天泽这么一说,他们才有些明白,只是一心想救出伊芙,从来没有想到这一点,难怪毕鹏不杀他们,看来不但是为了引出穆天泽,还是为了当他的人质,成为要挟伊芙的筹码? 本来极为愤怒的洪天,听到穆天泽所说,不再发疯,而是缓缓走到墙前,使劲用拳头击打着坚硬的墙壁,怪自己无能。 “黄旗,你把他们带到城外去,我不想因为你们而分心,伊芙由我去救,救回来之后,我与你们会合。” 他们没有想到穆天泽要只身一人去救伊芙,只是他根本不是毕鹏的对手,去到无疑是去送死。 “我把他们送出城,便来和你会合,我想我们两个人一起,胜算比较大。” 黄旗毕竟和毕鹏交过手,对他稍微有一点了解,虽然不能将他打败,但是关键时候还可以替穆天泽争取一点时间。 “我们也不走,就在这里等着,哪里也不去。” 伊奥和洪天也不打算走,他们不能自己逃走,让他们两个人去送命,毕竟要救的人,和眼前两个人可以说没有多大的关系。 “我说了,你们三个都必须离开,我不想到时候还要分出心神来救你们。” 现在这个时候,毕鹏肯定已经派人四处寻找他们,一旦找到,必定不会手下留情。 “这……” 伊奥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在他们面前简直像蝼蚁一样软弱,可是他还是不放心伊芙,想在城里等着她。 “我保证,会把伊芙救出来,如果你们不出城的话,那么我出城,你们的事我再也不管。” 穆天泽的语气完全不容置疑,三个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做,最后他们决定,黄旗给穆天泽画了一份青山县城东的地图,上面详细的标出每一条道路和沙破佣兵团具体位置,至于佣兵团内部的地图,他是没有办法拿到。 一切准备完毕之后,穆天泽将地图放进口袋里,打算现在就送他们三人离开,“好,我现在送你们出城。” 黄旗带着后天,穆天泽带着伊奥,往城外方向飞去,所过之处尽是沙破佣兵团的人,看来他们是打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几个找出。 还好雇佣兵团的人大多是在城里搜查,对于在天上飞的四个人,完全没有注意。 正在客栈中打坐的唐铭忽然感觉到一股奇怪的气流,心中一惊,急忙站起身拿起手中的剑便冲了出去。 刚才那股气息他很是熟悉,他怎么会来这里? 唐铭顺着那股熟悉的气息一路追过去,当他来到城东上空时,看到城东不似之前那般,在他们的上空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顺着血腥味追去,唐铭看到躺在地上的几十具尸体。 他从空中下来,来到尸体面前,仔细翻看着尸体的伤口,更是确定他的判断,看来他真的来过。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大肆杀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唐铭决定前去寻找,看一看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缠事情。 穆天泽刚把伊奥他们三人安置好,正准备回去时,突然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他心中一紧,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之前他竟然没有发现被人跟踪,难道是毕鹏,他的修为已经这么高,连他都没有发觉。 待他锁定跟踪他的人时,心中一笑,原来是他,他怎么会来这里。 穆天泽站在不远处往夜空看去,果然看到一人影出现在他面前,待那人在他面前落下来之后,穆天泽走上前去对着那人狠狠就是一拳,“唐兄,一别数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唐铭,唐铭看到穆天泽也很是欣喜,“穆兄,唐某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故人。” 两人数年不见,本该找个地方好好喝一杯,可惜现在穆天泽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唐兄来这里可是有妖要除?” “没错,我有个师弟叫张靖,之前和你提起过。”唐铭点了点头说道。 有一次他们二人喝酒时,唐铭曾提起过他的师弟,对他赞誉有加,他也想见一见,可惜一直都不曾见过,“就是那个当捕头的师弟?难道他在这里当捕头?” 唐铭想起之前见到的尸体,心想难道穆天泽遇到了什么大麻烦,“没错,我受师弟委托,帮他来抓一只狐妖,不知道穆兄来这又是为何?” “只是无意间经过,不曾想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现在遇到唐兄,看来这事情也就简单多了。”穆天泽一直把唐铭当做自己的兄弟,对于他也不会隐瞒任何事情,于是便把这件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唐铭。 22.第22章 商议 唐铭听罢眉头紧皱,他虽然来这青山县才几个月的时间,但是对于城东和城西的事情还是听张靖说起一些,不曾想城东的毕鹏竟然会这么明目张胆杀人掠人。“不知穆兄有何打算。” “我既然答应伊老爷子要把他的女儿救出来,那么便一定会救出来,只是现在我还不知道毕鹏把伊芙藏在哪里,不知从何下手。”穆天泽说罢看着唐铭笑了笑,“不过现在我有办法了,既然有唐兄在,我想就没有找不到的人吧。” 唐铭摆了摆手,有些为难的说道:“穆兄说笑,要说找妖的话,唐某人肯定能帮穆兄找到,只是这找人,我不认识伊姑娘,要想找的话,还要麻烦一下穆兄。” 听唐铭这么一说,穆天泽便知道唐铭肯定有办法找到伊芙,“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唐兄尽管开口就是。” “我需要伊姑娘经常使用的一件东西,也方便我寻找。”唐铭有自己寻人的一套方法,但是他必须要有那个人的气息才能找到。 “好,这件事情我去办,等一会我们在城西悦来客栈碰头。”穆天泽本来想着让唐铭在此等候,又担心被毕鹏的人发现,于是便让他在城西的悦来客栈等着,那里也是他住的地方。 “悦来客栈,那里正是我现在住的地方。”听到穆天泽说的地方,唐铭一笑。 “你我看来真的有缘,我暂时也住在那间客栈,那唐兄在那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不管他们两个分开多少年,只要是相见便是即有缘的。 唐铭知道穆天泽救人心切,也不和他再寒暄,什么话还是等这件事情处理完之后再做打算。 穆天泽见唐铭离开后,他也转身又回到伊奥三人所在的地方,他相信洪天那里肯定会有伊芙的东西。 果然当穆天泽提出这个问题时,洪天有些不好意思的将怀中伊芙的一块手帕拿了出来,那是伊芙被抓走时掉在地上,洪天便顺手捡了起来。 有了伊芙的东西,穆天泽也不敢耽搁,便往城西的悦来客栈赶去。 唐铭回到客栈,看到白灵正坐在大堂内吃饭,便走上前去,“白姑娘,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 白灵在外面寻找了一天,还是没有白露的消息,正一个人苦闷,便看到唐铭从外面走进来,一阵晚风吹过,她闻到唐铭身上浓重的血腥味。 白灵以为唐铭是去除妖,但是仔细闻了闻,并不是同类的血腥味,而是人类的,白灵有些不解,唐铭为何要杀那么多的人,“这么晚了,唐公子也还没有休息?” “碰到一位多年未见的好友,说了几句话,那不打扰姑娘,告辞!”唐铭说罢回到自己的房中。 白灵看着唐铭离开的背影,虽然唐铭身上有极重的血腥味,可是却没有杀过人之后那种憎恶,原来唐铭并没有杀人。 白灵作为九尾狐有一种天性,只要是杀过人的人或者妖在她面前走过,她都能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憎恶,而唐铭并没有,看来他今天晚上去了一个死了很多人的地方。 很快白灵的注意力便从找不到白露的失望中转移到唐铭今天晚上行踪上。 当唐铭从楼上下来时,看到白灵依旧坐在那里,眉头紧皱好像在想事情。 唐铭本不想打扰她,只是他要在这里等穆天泽,看了看周边几张桌子都有客人,有的划着酒拳,有的在商讨事情,唐铭只好来到白灵所坐的地方,“白姑娘,不介意的话在下可不可以坐一下。” 白灵正好奇唐铭今天晚上去哪了,不曾想他主动坐了过来,“当然可以,唐公子现在还不休息,想来今天晚上是有事要去做吧?” “朋友有托,不能不去。”关于穆天泽的事情,唐铭不能告诉任何人,一是穆天泽特殊的身份,还有便是今天晚上要去做的事情,他不能告诉任何人。 “能做唐公子的朋友,想来也必定是人中龙凤,白灵真的很想看一看是什么样的人。”白灵知道捉妖人多是孤身一人,很难有朋友,不曾想在唐铭口中她竟然听到他还有朋友。 “多年前认识的朋友。”对于穆天泽的事情唐铭不想再继续说下去,“这么晚了,白姑娘还不去休息吗?” “唐公子这是担心我见到你口中那位朋友,是要赶我走吗?”白灵眨了眨眼睛有些受伤的说道。 看到白灵眼中泪光闪烁,唐铭知自己所言不对,转头不敢直视白灵的眼睛,“白姑娘说的哪里话,是唐某失礼,并没有要赶姑娘的意思。” 白灵看到唐铭躲闪的目光,心中一笑,不曾想他竟然是一个极为害羞之人,“既然没有,那我就再坐一会,见见你那位朋友。” “这……”唐铭有些担心,穆天泽来了之后如果发现还有外人在的话,必定心中不快,可是他又不知该怎么和白灵说。 心中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穆天泽正好从外面走了进来,在厅中四处看了看,正好看到唐铭和白灵坐在偏角落的一张桌子,便走了过去。 “穆兄!”唐铭见穆天泽走过来,站起身说道。 “让唐兄久等了。”穆天泽看了看坐在唐铭身边的白灵,不曾想这个木讷的朋友还有一位红颜知己,“不知这位姑娘……” 白灵见穆天泽看向自己,起身说道:“白灵,是唐公子的朋友,想来公子便是唐公子口中所说的那位多年未见的好友?” 听到白灵的话,穆天泽看了看站在一边有些为难的唐铭,笑了笑,“在下穆天泽,应该就是唐兄口中说的那位多年未见的好友把?” 感觉到穆天泽投来意味深长的眼神,唐铭急忙说道:“东西拿来了?” “恩,拿来了,我们走吧!”穆天泽虽然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但是也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他不好意思的对白灵说道:“白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在下今天还有要事在身,实在不能在此多做停留。” “想来公子是要去找心上人吧,那白灵便不再挽留。”白灵笑道。 听到白灵的话,穆天泽一惊,他不知道白灵这话是随意说说,还是她真的知道什么,穆天泽脸上瞬间布满杀意,“白姑娘这话什么意思?” 从刚才穆天泽进来时,白灵便感受到他身上的血腥气息,看来此人是一个杀伐果断之人,“白灵只是闻到公子怀中有女子胭脂香味,想来应该是心上人的东西吧。” 原来是这样,穆天泽怀中确实放着伊芙的手帕,不曾想白灵竟然能够闻到,“姑娘果然厉害,竟然可以闻到我藏在怀中的手帕的味道。” “公子谬赞,我只是天生嗅觉比较好罢了。”白灵笑了笑,心想她是狐狸,狐狸的嗅觉能不好吗。 想到刚才身上散发出的杀意,穆天泽有些不好意思,这些年他习惯了怀疑周围所有的人,不曾想对于唐铭的朋友他也这般怀疑,心中担心唐铭会不快,“不瞒姑娘,在下确实在找一个姑娘的下落,暂时还不知道她在哪里,所以请唐兄帮忙。” 白灵有趣的看着唐铭,“只知道唐公子会捉妖,不曾想竟然还能找人。” “姑娘见笑,其实这找人我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唐铭虽然可以找人,但是必须是他熟悉的人,如果不熟悉的人,他要借助养的一种叫月亮娥的飞虫。 “这样啊,那你们可以让我帮忙啊,我找人可是很厉害的。”白灵听到唐铭的话自荐道。 “这样……”唐铭看了看穆天泽,这件事情要问穆天泽,他做不了主。 穆天泽想了想,现在最主要的便是救出伊芙,如果白灵也能够帮忙的话,那就再好不过。“真是谢谢白姑娘,只是我要去的地方是城东,那里可不比城西,白姑娘可想好了?” “城东又怎么了,要是我想去的地方,谁也别想拦住!”白灵从不怀疑自己的法力会输于人类。 “那就好,再次我先替伊芙谢谢白姑娘。”穆天泽见唐铭不反对,便决定让白灵跟着去。 三人出了客站之后便往城东赶去,刚走进城东,便看到到处都是毕鹏的人,看来他们还没有放弃寻找伊奥他们。 “这么多人,怎么办啊?”白灵看着满街的人,不知道该怎么行动。 穆天泽能从这些人的搜查中救出伊奥三人,那么他自然也有办法从他们的搜查中去到他们要去的地方,“我知道沙破雇佣兵团所在的方向,这些人只是一些舞刀弄枪的粗人不足为惧,我们从房顶飞过去便是。” “好,你在前面带路,白姑娘跟着穆兄,我垫后。”听到穆天泽的话,唐铭安排道。 “好,白姑娘你一定要跟好在下。”穆天泽对于白灵的身手不了解,担心她会跟不上。 “穆公子放心就是,白灵不会成为你们的累赘。”白灵说道。 “好!”穆天泽听罢,脚尖一点,身体跃起,往目的地飞去。 唐铭和白灵见状也飞身而起,与穆天泽并行,穆天泽看到白灵的轻功,心中惊叹,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曾想白灵这么年轻,轻功如此之好。 23.第23章 夜色救人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唐铭三人便到达沙破雇佣兵团门口,三人隐藏于黑暗中,在他们眼前是一个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刻着两个字沙破,走进一瞧,这两个字竟然是用内力硬生生刻上去,虽说内力可以碎石,但是要在一块大理石上刻字,又刻的力道均匀,确实需要极强的控制力。 在石碑后面就是沙破雇佣兵团,在大门口两边立着两头巨大的麒麟石像,让人看了,心生惧意。 让穆天泽没有想到的是,青山县一个雇佣兵团的房屋规模竟然和他长洛城的家差不多大,看来黄旗所言不假,他能将原有的一百多人雇佣兵团弄得如此之大,此人的能力绝对不容小觑。 唐铭看到沙破雇佣兵团门口站着两人,看其武功应该不低,想要从正门进入根本不可能,三人绕道来到其后门处。 唐铭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发现巡逻之人,轻身一跃跳到墙头,见院子有几队人巡逻。 穆天泽和白灵也飞到墙头,看到沙破雇佣兵团人数之多,确实让他们有些吃惊,看来这城东是毕鹏的天下,所言不虚。 “毕鹏把伊姑娘抓来,我猜想肯定不会在前院中,我们先去后院看一看。”唐铭看到前院人来人往,猜想毕鹏应该不会把抓来的女人放在人这么多的地方。 “好,那我们先去后院!”穆天泽觉得唐铭说的有道理。 三人便往后院飞去,相对于前院来说,后院的人要少很多,而且安静许多。 “把东西拿来!”三人在后院中落下来,唐铭伸手向穆天泽讨要伊芙的东西。 穆天泽从怀中掏出伊芙的手帕递给唐铭,唐铭拿到手帕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琉璃瓶,打开瓶塞,从里面飞出一个小虫子。 “月亮娥?”看到从瓶中飞出的虫子,白灵惊讶道。 对于白灵的话唐铭有些惊奇,月亮娥很少有人会认得,不曾想白灵会认得此虫,“你认得?” 这东西白灵也只是听说过,“听说过,没有见过。” 在这琉璃瓶中有两只月亮娥,一雌一雄,唐铭放出来的是雄月亮娥,只要他将雌月亮娥放在手中,雄月亮娥不管飞多远它都会飞回来。 唐铭将月亮娥放到伊芙的手帕上,月亮娥在上面趴了一会,然后扇了扇翅膀便飞了起来。 白灵也凑到手帕上闻了闻,记住了这种味道,她不相信自己的嗅觉和月亮娥比会差那么多。 看到月亮娥往后院飞去,唐铭三人紧跟其后。 只见月亮娥在其中一扇门前停了下来,但是并未进去,唐铭有些不懂,既然已经找到味道从哪里出来,为何要停留在此不进去。 等了一会,唐铭以为月亮娥已经找到这个地方,心想难道伊芙就被关在这里,决定上前看看究竟。 唐铭刚要往前走,便听到房中传出一个男人走路的声音,唐铭急忙停住了脚步。 “怎么回事?”穆天泽不知道唐铭为何要停下脚步。 “有人出来!”白灵明白唐铭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轻声说道。 果然,白灵的话刚说完,只见那扇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胖胖的男人,看样子此人并不是毕鹏。 当那人从房中出来之后,趴在门上的月亮娥扇了扇翅膀,趴在了胖男人的后背上。 看来这个胖男人身上有伊芙的味道,也就说明这个男人应该和伊芙接触过。 这么晚了,这个胖男人从自己房中走出来,手里还提着食盒,难道是给谁去送饭,穆天泽心想,难道这人是给伊芙送饭的人。 “王朝,团长又安排你新的差事了?”从房中走出来的胖男人名字叫王朝,在路上遇到巡逻的人和他打招呼。 “唉……别说了,你好好巡逻吧!”王朝好像对团长安排的事情极为不情愿。 王朝走得极慢,对于团长给他的差事,他一百个不满意,但是却又不能提出异议,今天团长不在家,他也就不着急去站岗。 而穆天泽的心情却和王朝完全不同,他巴不得王朝能够赶快飞过去,如果发现王朝去的地方就是关押伊芙的地方,他必须马上把她救出来,虽然心急,但是也不能妄动,只能慢慢的跟随在王朝身后。 在王朝住处后面的第七排房子前,王朝停了下来,向四周看了看,极为不情愿的走进去,穆天泽看到王朝走进房中,便和唐铭、白灵趴在窗前,透过窗棂往里看去。 看里面的装饰应该是一个女子的房间,穆天泽心想,难道伊芙就住在这里? 房子里间和外间有一层粉红色的纱幔,上面绣着鲜红色大朵花朵,花朵外面溜着金边,极为富贵,房间虽然装修的极为华丽,可是穆天泽一直没有看到伊芙在哪里。 王朝将食盒放在外间的桌子上,因为身体太胖,走了几步他便有些气喘,坐在那里休息。 唐铭隔着纱幔想看清楚里间的样子,可惜他们在的位置正好被书架挡住,根本看不到里面什么样。 “怎么办,那人一直坐在那里不动,我们是不是要闯进去?”白灵见王朝坐在那里好像一时半会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他们总是待在外面也不是办法。 穆天泽看了看身边的唐铭,希望他拿个主意,“唐兄,那个纱幔后面有古怪,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伊芙很有可能就在纱幔后面。” 唐铭也觉得那纱幔后面有古怪,只是现在离天亮的时间越来越短,现在要是不救出伊芙的话,到时候毕鹏回来,他们可就麻烦了。 “进去把那个叫王朝的放倒不就可以了?”白灵看到唐铭犹豫不已,心想如果那个纱幔有古怪的话,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在外面也不会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古怪。 穆天泽觉得白灵说的有道理,屋中除了王朝没有别人,只要先将王朝放到,然后冲进纱幔后面,只要看到伊芙,他们救出伊芙马上离开,应该不会被毕鹏发现。 “穆兄,你和白姑娘在外面等着,我进去将王朝放倒,如果里面没有什么危险,我便让你们进去。”唐铭决定他先进去看一看。 “好!” 穆天泽并没有多说废话,听从唐铭的安排,穆天泽相信凭借唐铭的身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一个人放倒,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不用那么麻烦,看我的!”白灵见唐铭要进去,身手拉住,她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白灵从袖中拿出一根竹管,然后在里面放了一粒药,催动内力,将竹管里面的药丸融化,然后从窗户的缝中插进去,轻轻一吹,一股白烟从管中飘出,房中的王朝连连打着哈欠。 “怪了,怎么这么困!” 坐在房中休息的王朝打了一个哈欠,下午的时候明明睡了一觉,刚才还很是精神,怎么突然之间会这么困,还没等他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身体便摇晃了几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白姑娘,你……” 唐铭没有想到白灵竟然运用迷烟,这种下三路的手法是他们江湖人最不齿的事情。 白灵知道他们的想法,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道:“如果不用这方法,你能保证在没有人发现的情况下,将王朝放倒,特殊时期运用特殊方法,这叫做变通,唐公子,有的时候还是不要太拘与世人的看法。” 唐铭对于白灵的做法还是不认同,“可是这种事情非君子所为。” “唐公子此言差矣,白灵只是一个小女子,并不是什么君子,所以没什么。”白灵将手里的竹管放进袖子里。 “好了,唐兄、白姑娘你们不要再争吵了,我看我们还是先办正事吧。”穆天泽看两人对这件事情起了争执,急忙出言相劝。 唐铭知道此时不是争执的时候,“好,先救出伊姑娘吧。” “好了,我们现在行动吧!” 穆天泽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任何人,推开门走进去,用脚踢了踢王朝,发现他已经彻底昏睡过去。 “阿嚏!” 白灵最后也没有忍住这浓厚的胭脂味道,憋了很久的喷嚏终于从鼻中不断的打出。 “好重的味道!” 唐铭和穆天泽也觉得这味道有些刺鼻的难闻,一个女人的房中有胭脂香气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这股胭脂香也太过于浓烈,一般女子,怎么可能会在房中弄这么浓烈的胭脂香味。 “不管那么多了,还是救人要紧!” 穆天泽没有发现这股胭脂香有何不妥的地方,只是单纯的胭脂香味,便不再研究这房中的奇特之处,打开眼前的纱幔,走进去。 纱幔后面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一张床和一个梳妆台,梳妆台上任何东西都没有,可见这浓厚的胭脂香味,绝对不是眼前这个景象中的东西散发出来。 月亮蛾从王朝的背上飞了起来,在房中转了几圈,最后停留在其中一面墙上。 唐铭见月亮蛾收起了翅膀,知道它已经找到了地方,然后拿出琉璃瓶,将瓶塞打开,月亮娥飞到了瓶中。 24.第24章 铲除 穆天泽看到唐铭的动作不解,”唐兄,为何将它收起,伊芙并没有找到?“ 唐铭看了看四周,”应该就在这房中,月亮娥已经找到,只是有东西挡住了它的去路,应该就是在这墙的后面。“ 听到唐铭这么说,白灵趴在墙上闻了闻,隐约闻到伊芙的味道,”没错,我好像也闻到了,就在这后面。“ “密道?“穆天泽马上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找一找机关在哪里。“唐铭也认为这间房子肯定还有另一个入口,而入口通着的地方就是伊芙被关的地方。 白灵见两人仔细寻找机关,她则来到王朝身边,拿起他的手闻了一下。 如果伊芙被关在这里,送饭的人一直是王朝的话,那么他肯定会触摸机关,只要找到这间房子里王朝留下的气味,就能找到机关在哪里。 白灵记住王朝手上的气息,撅起小鼻子在房中闻了闻,很快她便锁定了一个地方, 在梳妆台的地方,她问道了一股很重的味道,于是走上前看着那台红木的梳妆台,来到梳妆台侧面,伸手推了推,在白灵的推动下,梳妆台移动开。 听到梳妆台移动的声音,唐铭和穆天泽也走了过来,果然,在梳妆台的后面有一个机关按钮。 见到自己找到机关,白灵扬了扬脸说道:”怎么样?“ “这次要多谢白姑娘了!“穆天泽拱手谢道。 “不客气,我们快进去看看吧。“白灵伸手按了一下机关,在刚才月亮娥趴着的地方,那面墙缓缓移动开。 随着墙慢慢移开,穆天泽看到墙后面有一个入口,急忙闪身进去。 唐铭见状刚要喊住他,可是他穆天泽已经走进密道,他只好跟进去密道很短,三人走了几步便来到一间房间,当三人看到房中景象时,全都愣在那里,白灵则是转过头不敢看。 只见伊芙一丝不挂的被锁链锁住四肢吊在空中,容貌却被化了很精致的妆容,穆天泽见状急忙上前,和唐铭一起将伊芙放了下来,穆天泽脱下身上的袍子将伊芙包裹住。 看着伊芙毫无意识的倒在他的怀中,穆天泽心中杀意骤起。 伊芙身上全是伤口,有的地方呗皮鞭抽的皮开肉绽,有的则被蜡油烫的起了水泡,还有那遍布全身的咬痕,穆天泽实在想象不到伊芙在这里到底受到了怎样的折磨。 伊芙身后的床上放了一件大红色的薄砂,看形状像是一件衣服,被子、枕头窗幔都是大红色,上面绣的花和之前看到房中纱幔的花朵一模一样,大朵大朵金红色的花朵,贵气逼人。 梳妆台上放着各种各样化妆所用的东西,而那股浓烈的胭脂香味也是从上面的胭脂里散发出,靠近之后,胭脂香更加浓烈,让人作呕。 “看来,那个毕鹏简直不是一个正常的人。” 白灵不忍心看到伊芙的样子,在穆天泽给她穿衣服时,她观察着房中的摆设,还有柜子中各种妖艳的衣服和绣花鞋,白灵更加确定之前自己的想法。 “什么意思?” 穆天泽将伊芙抱在怀中,轻轻点了一下,让她进入到深深的睡眠中,这几天她肯定没有睡觉,再这样下去,她必定会支撑不住。 “你们没有发现,这里根本不是一个女子的房间吗,你看这衣服,还有这鞋子,哪一个女子会有这么高大的身材,这么大的一双脚,所以我猜想,这些东西应该是毕鹏的。” 经白灵一提醒,唐铭也发现这些东西的确要大很多,想起毕鹏那魁梧的身体,这尺寸确实能让他穿下。 想到毕鹏穿着这房中的衣服,然后再化着浓厚的妆容,扭动着魁梧的身体,难道他在这房中将自己扮成女人,然后将伊芙…… 想到那种场景,穆天泽胃中有些翻腾想吐,他不想在这种肮脏的地方再多待一分钟。 “唐兄,快走,说不定毕鹏马上就要回来了!” 穆天泽抱起伊芙,像城外方向飞去,他担心在路上会遇到毕鹏,便让唐铭多注意一点。 看着怀中睡熟的伊芙紧皱着眉头,痛苦的样子,在熟睡中的她,还是这么痛苦,可见这几天对她来说,简直是生不如死,穆天泽在心中向伊芙保证,一定会去找毕鹏替她报仇,不能就这么便宜他,一定也让他尝一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穆天泽带着伊芙趁着夜色一路狂奔至伊奥等人住处,当众人看到昏睡中的伊芙时,痛哭流涕,穆天泽不愿意将在毕鹏处看到的情景告诉伊奥,免得他伤心欲绝,伤了身体。 看着伊奥抱着伊芙的身体痛哭,穆天泽心中也不好受,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虽然他和伊芙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却把伊芙当成一个真心帮助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好友受到奸人迫/害,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管,一定会为她讨回公道。 “伊老板,你也不要太难过,好在伊芙没有生命危险,眼下之际,便是离开此地,我想毕鹏已经发现伊芙失踪,定会派人大肆寻找,一旦被他找到,我怕……” 穆天泽担心伊奥和洪天两个人会冲动的去找毕鹏报仇,他们两个人根本不是毕鹏的对手,去到也只有送死的份,所以必须将他们三人送出青山县,回到自己的家乡。 “穆兄弟,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谢谢你能帮我把伊芙救出来,我没有想到,我们父女两个还有再见面的机会,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现在最要紧的是伊芙,我答应你,只要伊芙醒过来,我就带她离开这里。” 伊奥抱着伊芙,看着还在昏迷中的她,想到她有可能受到的折磨,心中就像刀割一般,他答应过伊芙娘,要好好照顾他们的女儿,可是,却让她发生这种事情,他怎么有脸回去见她。 “我不走,我要杀了毕鹏,为伊芙报仇!” 洪天本就是一个热血男儿,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受到这种折磨,作为男人的他,怎么可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回去安然的过着平静的日子。 “洪天,你明知道自己不是毕鹏的对手,为什么还要去送死,你要是死了,谁来照顾伊芙?” 穆天泽知道洪天对伊芙的感情,可是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洪天是不是还像当初那般,将伊芙放在心里第一的位置,是不是还愿意娶她为妻,这件事情,让穆天泽有些许的动摇。 “我……可是我不能什么都不做,我不想让伊芙瞧不起我,我是个男人,就该有担当。难道我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和老爷他们一起回去,我做不到,就算是死,我也要和毕鹏同归于尽。” 洪天眼中充血,激动的叫喊着,穆天泽知道他心里的恨和无助,如果不杀了毕鹏为伊芙报仇的话,这件事情将会变成一根刺扎在洪天心里,在以后的日子里,只要一想到这件事情,他就不会安宁。 如果让洪天亲手将毕鹏杀死,没有穆天泽的帮忙,根本就不可能有这种可能,可是带着洪天回去,穆天泽担心他会成为累赘,在自己和毕鹏比试的时候,会为了照顾他而分心。 “穆兄弟,你就让洪天去吧,如果他不去的话,我想他也不会好好和伊芙过日子。” 看到伊奥和洪天悲伤的样子,黄旗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希望穆天泽可以为伊芙报仇,除掉毕鹏那个人渣。 “我可以让你们杀了毕鹏,为伊芙报仇,但是你们要听我的安排,如果没有我的指示随便行动的话,那我也不会再管你们!” 与其让他们乱闯坏了自己的计划,不如先把他们稳住,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真的,你真的可以让我们亲手杀了毕鹏?” 听到穆天泽的话,伊奥和洪天激动的同时说道,他们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向你们保证,决不食言!” 听到穆天泽的保证,伊奥和洪天激动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他们相信,穆天泽一定会说到做到,现在他们要做的是等伊芙醒过来,该怎么安慰她,经历了这些事情,他们真的很担心伊芙会想不开寻短见。 “我们听你的,你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首先,不可以告诉伊芙是我救了她,就当我那天晚上离开之后,从未出现过,之后的事情该怎么说,就看你们的了。” 穆天泽觉得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她的好,如果让伊芙知道是他救了她的命,他担心伊芙会受不了,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伊芙死了这条心得好。 伊奥感谢穆天泽可以为伊芙想得这么周到,“好,我们答应。” 穆天泽很感谢伊奥对他的理解,“好,第二件事情就是,你们安静的在这里等待,少说一日多则三日,我就会将毕鹏抓来,到时候你们怎么处置,就是你们的事了。” 伊奥看了看洪天,知道他没有什么疑义,于是点头答应,“好,只要能将那个畜生抓来,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想到毕鹏那个禽兽,两个人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身上的肉一口一口咬下来,以解他们心头之恨。 “这第三件事情,就需要黄旗了!” 25.第25章 抓捕 穆天泽看着一言不发站在墙边的黄旗,在他到沙破雇佣兵团的时候,就发现里面的雇佣兵像是一盘散沙,需要一个英明的人去管理,而毕鹏依仗自己的实力高于他们,而强行压制,穆天泽相信,终有一天,这个局面会被打破,到时候青山县免不了又要刀剑相见。 “穆兄弟,有什么事用的着我黄旗的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绝对不说二话!” 黄旗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对伊奥之前的救命之恩一直记在心里,希望有一天能够让他还了伊奥这个天大的人情,然而一直没有机会,而今天他终于可以还了伊奥的恩情,怎么会有所拒绝。 穆天泽问道:“我在青山县听说你之前的旗黄佣兵团的人都在沙破雇佣兵团,这件事是真还是假,我还要请教你!” 想起之前兄弟们们的事情,黄旗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们,“没错,这件事情是真的,在沙破攻打我旗黄雇佣兵团时,他们誓死要和旗黄共存亡,要不是我态度强硬,他们也不会去沙破雇佣兵团。” “这些好像不够吧,既然他们不愿意离开,可是最终还是离开,而你被毕鹏抓到之后,他们却没有任何动静,好像与你所说不符。” 对于这种现象,穆天泽已经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是,他现在要从黄旗嘴中说出,让他确信自己的猜测是真的。 “是我让他们按兵不动,只要我的生命没有受到威胁,他们绝对不会乱来,我告诉他们,让他们打入沙破雇佣兵团中,在内部将他们分化,然后劝解归顺,希望有朝一日,我们旗黄雇佣兵团可以重见天日。” 果然如穆天泽所想,只是他能想到这一点,而毕鹏必定也会想到,定会想到解决之法。 如果穆天泽不在青山县出现的话,估计旗黄雇佣兵团就算是历史,再也不会登上历史的舞台。 虽然这个方法有些难度,但是和沙破雇佣兵团同归于尽来说,算是一个比较缓和的办法,至少保存了旗黄雇佣兵团大部分的实力。 “恩,如果我让你再次回到青山县,将手下的人召唤,你认为他们是否全部都能离开沙破雇佣兵团!” “能,这点我绝对可以保证,我的兄弟们,不会向毕鹏投降。” 对于自己一手组建的雇佣兵团,黄旗还算是十分信任,只要他一声令下,他们一定会听从他的安排。 穆天泽只是不想把伤亡弄得太大,“恩,你和我回青山县,然后将自己的人带走,如果按你所,有愿意归顺你们的雇佣兵,你也可以带走,我不想在和毕鹏比试时,增加无谓的伤亡,当然,如果他们非要寻死,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黄旗对穆天泽的好意感激万分,没有想到在面对强敌时,穆天泽还会顾及到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雇佣兵,应声答应道:“好!” 穆天泽没有多说废话,安排好伊奥三人,带着黄旗往青山县方向飞去,折腾了一晚,穆天泽可以肯定,毕鹏已经回到沙破雇佣兵团。 穆天泽和黄旗来到张靖住处,把自己的想法和张靖说了一番,张靖是青山县的捕头,毕鹏在青山县犯下众多人命案,县老爷因为害怕他的势力,一直不敢查办,这次听说有人要去杀了毕鹏,他当然高兴。 不过他希望唐铭不要弄得太大,只要抓住毕鹏,控制住局面就可以。 唐铭和穆天泽将黄旗安排好,让他他们的信号,只要他们发出信号,黄旗便用他们旗黄雇佣兵团特殊的召唤方法,将自己的手下召回。 唐铭、穆天泽、张靖还有几个衙役来到沙破雇佣兵团门前,张靖让李望上前通报。 李望走上前,看着沙破雇佣兵团前站着的人,有些胆怯,但是还是壮着胆子喊道:“我们是青山县的捕快,现接到有人报案说毕鹏滥杀无辜,让他出来,跟我们走一趟吧!” 听到李望的话,站在门口的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哈哈大笑起来,“就你们,还想让我们家团长去你们那什么县衙,告诉你,在这里是我们团长说了算,你们那什么破衙门,要是活的不耐烦了,我们团长要是一高兴说不定真就给你们剿了!” 李望见状,有些害怕,“你……你们等着!” 张靖毕竟是青山县的捕头,这通报一声算是按照他们衙门的规矩办事,既然他们不识抬举那便不是他的事情。 “头,你看这怎么办?”李望回来有些为难的看着张靖,他是真不明白,他们好好的在城西当捕快,日子过得虽然清苦,但是不至于有什么生命危险,可他却偏偏要来抓什么毕鹏。 “走吧,让我们去看看那个毕鹏到底是什么三头六臂这么难请!”张靖让李望站在他身后,摸了摸腰间的刀便向前走去。 唐铭和穆天泽则跟在张靖身后,今天他们三人要把这沙破雇佣兵团给灭了。 门口两人看到张靖带人要往里闯,上前拦住,“敢闯我们沙破雇佣兵团,简直是不知死活,还不快给我滚,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要了你们的命!” “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穆天泽最看得的就是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走上前两步,看着他。 当那人看清楚站在面前的人是谁时,刚想叫出声,便被穆天泽捏住脖子,一用力他便失去了性命。 看到自己的同伴被穆天泽杀死,另一个人急忙跑进去禀报。 见没有人再敢拦着他们,穆天泽径直往里走去。 张靖看着倒在脚下的尸体,再看看穆天泽,他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这么轻易就把一个壮汉杀死,而且在杀人的时候,他竟然没有一点犹豫。 毕鹏听到门卫来报,气汹汹的冲出来,当他得知伊芙不见了的时候,便在院中大发雷霆,将负责送饭的王朝当场杀死。 这会他正在气头上,听到有人上门来找麻烦,他正好可以借此出出气。 “哪里来的野狗,竟然还闯进我的地盘!”毕鹏大声嚷道。 “孙子,是你爷爷我来了,还不赶快出来迎接!”看到毕鹏飞了过来,穆天泽上前说道。 待毕鹏看清楚来人是谁之后,怒声说道:“到处寻你寻不到,你竟然送上门来,今天我让你有进无出!” “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穆天泽看着毕鹏,想起发生在伊芙身上的事情,怒从心生。 毕鹏看了看和穆天泽站在一起的几个人,嘲笑道:“就这几个帮手,看来你是太小瞧我毕鹏!” 穆天泽冷哼一声,“不要太看得起自己,一个连自己是男是女都分不清的畜生,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听到穆天泽的话,毕鹏知道救走伊芙的人,肯定就是穆天泽,“既然知道我的事情,那我更不能留你活口。” 穆天泽身边虽然有衙门的人,但是对于毕鹏来说,一点忌惮都没有,在他的眼里,他们都一样,他想让他们生他们就不能死,他要是让他们死,天王老子也拦不住。 张靖见毕鹏根本不把他们捕头放在眼中,厉声说道:“毕鹏,你可要想清楚了?” 在生死面前,毕鹏更加看重的是他的隐私,要是让别人知道他的特殊癖好,他简直生不如死,“哼,你当我真怕你官府的身份,即便我杀了你们老爷,这青山县也不敢有人人敢说一句话。” 看来毕鹏是下定了决心要杀死唐铭等人,“你想杀我们灭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杀死你们这几只蝼蚁简直是轻而易举!” 随着毕鹏一声令下,躲藏在大厅中的雇佣兵纷纷涌了出来,将唐铭等人包围在其中。 “你想以多胜少,在人数上想拖累我们,然后你再对我们发起攻击?” 虽然这些雇佣兵实力很弱,但是这么多的人,还是让穆天泽有些头疼,他不是嗜杀之人,而这些雇佣兵在青山县为非作歹,无非是受了毕鹏的指使,所以他并不想伤他们的性命。 “我说过我不会轻敌,为了安全起见,我绝对不会做冒险的事情。” 毕鹏在雇佣兵团外面,远远的看着穆天泽众人,他没有那么傻,在不知道穆天泽实力到底怎么样的情况下而冒然出手,所以他打算让手下的人去试试穆天泽他们的功夫如何。 “既然如此,我也不想毁坏你的东西,我们到院子中比试,谁输谁赢,定会见分晓。” 听到穆天泽所说,毕鹏看了看大厅中摆放的东西,确实是他心爱之物,但是对于穆天泽提出的条件,他一律不答应,万一他们耍什么花招,再跑了,自己必定后悔万分,在大厅中,有雇佣兵团的铜墙铁壁,穆天泽他们可以说是插翅难飞,一旦在院中,那就不是他说了算了。 “不用,这些东西,我相信新的不去旧的不来,你认为我堂堂沙破雇佣兵团这点东西还舍不得?动手!” 26.第26章 成王败寇 毕鹏一声令下,雇佣兵团们举起手中武器,便群起而攻之。唐铭众人本不想伤他们性命,所以一直防守不攻击,让他们很是被动,本来打算去院中,给黄旗释放信号,让他将自己的雇佣兵团召回,现在看来,只有杀出一条路,去到院中,再做打算。 “堵住门口,不要让他们出去!” 在看到唐铭众人虽然一直防御,但是却一直往门口退去,难道他们想逃跑,怪不得之前穆天泽提出去院中比试,还好自己没有上当受骗。 “毕鹏,我本不想伤无辜生命,是你逼我,那我也就不会再客气。” 穆天泽抽出腰中软剑,对着身边雇佣兵砍去,所砍之处兵器尽断,人也受伤倒地,穆天泽一边砍,一边往门口冲去。 唐铭在面对妖魔之时从不心软,但是在面对活生生的人时,他却下不去手。 所以在唐铭周边虽然很多人倒地不起,却不是因为被唐铭杀死,而是通通被点了穴道,暂时不能起身。 张靖和李望他们倒是顾不得那么多,他们现在最主要的便是保护自己,所以当受到攻击时,他们也绝对不会手软。 王通胆子较小,他本来不想来,可是又因为今天是他当值,他不得不来,躲在张靖身后,抱着刀不敢出手。 李望见王通一直躲在张靖身后,使得张靖不能自由使用刀法,着急的喊道:“王通,你要是再不动手的话,我们可就全死在这里了!“ 听到李望的喊声,再看看越来越多的人往他们这边涌来,王通心一横,算了,即便是死在这里,也要拉几个垫背的,想到这里,便挥舞着手中的刀,毫不留情的砍下去。 不用保护王通,张靖轻松不少,可以专心的对付眼前的人。 最终雇佣兵团也没有抵挡住唐铭几人的攻击,让他们离门口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出去,而这时毕鹏再也待不住,冲到人群中对着唐铭和穆天泽攻击而去。 唐铭感觉到身后一道极为霸道的内力冲自己而来,便知道那是毕鹏所释放,自己绝对不能硬接,只有将那股内力卸掉。 毕鹏一击不但没有伤到唐铭,还将挡在门口的雇佣兵打伤,唐铭几人便趁这个难得的机会冲出大厅,来到院中。 穆天泽来到院中之后,从袖中取出一枚信号弹,抛向空中,用内力一弹,信号弹发出耀眼的光芒直冲云霄。 随着穆天泽信号弹熄灭,紧接着在青山县县衙的位置一枚别样的信号弹也响起,在天空中浮现出一面黄色的旗帜,那是旗黄雇佣兵团召集的信号,沙破雇佣兵团中原属于旗黄雇佣兵团的人,看到信号毫不犹豫夺门而出。 这发生的一切只在一瞬间,让毕鹏有些措手不及,他不相信,自己的雇佣兵团已经被穆天泽收服,当他看到空中那面黄色的旗帜时,便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沙破雇佣兵团中,有一半的人是旗黄雇佣兵团,在黄旗的召唤下,他们已经全数离开,甚至还带走了一些本不是旗黄雇佣兵团的人,现下他剩下的雇佣兵团也只有百人。 “你到底是谁?” 毕鹏看着穆天泽,恶狠狠的说道,经过这一切,他更加不能放过穆天泽,一定要杀了他。 穆天泽冷冷的看着毕鹏,”杀你的人,毕鹏你在青山县作恶多端,早就该想到早晚有一天有人会来收拾你!“ 毕鹏看着唐铭、穆天泽和张靖,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好的功夫,要是他们三个肯跟着他干的话,他的沙破雇佣兵团一定会更加壮大,“像你们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好的功夫,果然是练武奇才,不过可惜,你们今天要死在我手中。” 看到毕鹏不知死活的样子,穆天泽懒得和他进行口舌之争。 发现穆天泽像看跳梁小丑一般看着自己,毕鹏怒火中烧,既然不能为他所用,那他也没有什么可惜的,今天,他们必定是出不了这个大门。 “不知死活,狂沙飞舞。” 随着毕鹏声音落下,唐铭发现毕鹏竟然将体内的内力释放,形成无数点状内力,就像是一粒粒的沙,冲自己飞舞而来。 在太阳的照射下,内力闪着耀眼的光芒,甚是好看。 当内力飞舞到穆天泽周围时,穆天泽并没有感觉到一点点的杀气,这到底是什么法诀。 只见毕鹏双手一握,飘舞的内力瞬间攻击穆天泽,将他包围在里面,怪不得他之前感觉不到一点点的杀气,原来他根本不是在攻击他,而只是将他困住。 随着毕鹏内力不断释放,穆天泽被困在其中动弹不得,连握着剑的手想抬起来都不可能。 唐铭看到穆天泽被困在里面,伸出手轻轻一挥,便破了毕鹏的招式。 之前毕鹏一直把注意力都放在穆天泽身上,他一直都不曾注意这个进来后一句话都没有说的人,通过刚才他出手,他便知道,这里面真正难对付的便是这个一言不发的人。 毕鹏这才发现,唐铭自始至终都没有拔出他的佩剑,那么刚才他是怎么把他的手下一一击倒,这个人是谁,简直太过于可怕。 对于唐铭的忌惮,毕鹏心中有些俱意,“你是谁,报上名来!“ “唐铭!“ 毕鹏知道唐铭的武功是这几人中最好,所以他打算先将唐铭击败,然后再去收拾其他人,“好,唐铭,我想和你比试一番,其他的人都不准动手,你觉得怎样?” “好!”唐铭看了看围在周围的雇佣兵,如果他和毕鹏比试,将毕鹏击败之后交给张靖,这是伤亡最少的办法,于是便答应了毕鹏的提议。 “师兄,不可!”张靖自然不愿意让唐铭独自对付毕鹏。 唐铭知道张靖当心他,便说道:“放心,我心中有数!” 听到唐铭的话,张靖还是有些担心,但是看到唐铭眼中的坚定,他也不敢再提出疑义。 穆天泽因为刚才大意,受了一点轻伤,听到毕鹏要和唐铭单独比试,他心中松了一口气,正好趁此机会他恢复一下内力。 唐铭看着眼前的毕鹏说道:“凭这种小手段就想打败我,好像不可以。” “休得狂妄,虽然你现在破了我的狂沙飞舞,但是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攻击,我说过,不会让你们活着走出这个门,我必定说到做到,漫雨梨花!” 漫雨梨花虽说不是梨花满天飞,但是却也算是不侮辱这个名字,只见无数钢针被内力包裹化为漫天飞舞的梨花对着唐铭冲去,密密麻麻将唐铭退路完全封死,毫无躲闪之地。 这招数确实厉害,如果是其他人的话,应该被困住,可惜毕鹏遇到了唐铭,这招对于唐铭来说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唐铭抽出背在身后的剑,巨大的见在唐铭手中快速转动,将毕鹏射来的飞针一一击退。 飞针所落之处,深深嵌入石板地上,只可见到针尾。 “唐铭,不要死撑了,你虽然将我大部分的漫雨梨花卸去,但是还是有一部分进入到你体内,我这漫雨梨花会随着经脉的流转而流动,将你的经脉切割、堵塞,同样的,你的内力也就会被堵住,再也无法运转,我劝你还是放弃的好,如果要是想硬闯堵塞的经脉,会成为一个废人。” 毕鹏所说唐铭怎会不知,毕鹏的法诀竟然是针对练武之人的经脉,众所周知,经脉是内力运转的通道,一旦经脉被堵死,内力也就不会再运转,而武功招数也就不能施展,完全成为待宰的羔羊。 不过可惜的是唐铭修炼的武功与常人不同,这点伤害对于唐铭来说有益无害。 本来以为经过自己的漫雨梨花,唐铭必定会经脉堵塞,内力停滞,束手就擒,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唐铭的内力只有在最初的时候有所减弱,随着自己内力不断释放,他的内力却越来越充足。 “怎么会这样子?” 毕鹏不相信,这世界上竟然有人能够破解他的漫雨梨花,也许这只是巧合,接下来的一招,是他保命用的招式,在平时根本看不到他使用,因为这招式是一个两败俱伤的打法,如果一招之内不能将唐铭除掉的话,他必定会被唐铭除掉。 唐铭看到毕鹏将漫雨梨花收回,从袖中中取出一枚药丸服下,随着药丸吞下,唐铭感觉到毕鹏身体内的内力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经过前两次的攻击,原本有些枯竭的内力,竟然瞬间补满,而且相对于之前,更加的充盈。 虽然服用药物之后,内力会提升,但是有一定的时间限制,还有就是药物的药性过后,人会变得虚空,体内一点内力都没有,会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变成一个虚弱的普通人,看来毕鹏今天是下定决心要让唐铭他们几人死在这里,既然这样,唐铭也不再浪费时间陪他玩。 “你们要小心,快点找地方躲起来!”唐铭知道,毕鹏接下来的招数绝对不仅仅是针对他一个人,应该是他们几个人才对,所以他必须要提醒大家。 听到唐铭的话,穆天泽带着王通,张靖带着李望全都飞出了院子。 沙破雇佣兵团的人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到穆天泽几人逃出院子,也纷纷逃了出去。 毕鹏知道时间的宝贵,不和唐铭啰嗦,将体内充盈的内力聚集到一点,这是他第二次服用这颗药丸,还是不能承受药性的霸道,随着内力不断聚集,他的经脉在膨胀,变得越来越薄,越来越脆弱,随时都有可能爆裂。 “噗……” 一口鲜血没有控制住喷涌而出,而毕鹏根本没有理会嘴边的血迹,继续聚集着内力,他一定要一招杀死唐铭,尽量不要再使用出第二招。 “含沙射影!” 相对于之前的漫雨梨花,含沙射影的威力要强劲数倍,唐铭知道自己不能儿戏对待,如果要逃的话,她根本无处可逃,因为她发现毕鹏的法诀竟然是绝对攻击。 唐铭现在才发现毕鹏的可怕之处,强大的内力,绝对的攻击,让他竟然没有还手之力,在面对高出自己很多的毕鹏,唐铭也只有等死的份,不过,毕鹏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杀了他。 “九天玄诀!” 耀眼的金剑从天而降,唐铭已经可以将九天玄诀使用到二十一把剑,其中二十把剑形成金色的保护盾将唐铭围在其中,毕鹏的含沙射影撞击到金剑组成的盾上时,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虽然是强劲的撞击,但是在金剑面前,却显得软如无力。 而剩下的一把金剑,在唐铭的操控下对着对着正在聚集内力的毕鹏冲去。毕鹏看到冲他飞来的金剑,一点也不马虎,迅速将释放出去的含沙射影收回,迎接唐铭释放的这把金剑。 唐铭现在的九天玄诀虽然威力极大,但是在服用了药丸的毕鹏面前,还是稍显弱势,在含沙射影的包围下,金剑变得越来越薄弱,然后消失不见。 看似唐铭在攻击上失利,其责受伤最为严重的却是毕鹏,因为服用药物的关系,身体负荷严重。 虽然表现强装无事,实则身体内部的经脉已经有几处破损,内脏也受到一些撞击。 “挡下我这一招,不代表能挡下下一招,接下来这个,我想你就没有能力阻挡。” 虽然经脉如火烧一般疼痛,但是已经走到这一步,毕鹏不想就这么放弃,既然都是死,他何不拉上唐铭,在黄泉路上,也有个人作伴。 “跳梁小丑,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服用药丸之后的毕鹏使用出的含沙射影确实不同凡响,虽然自己用九天玄诀将自己周身护住,但是毕鹏内力的冲击力,还是让他有些受伤。 “走石飞沙。” 毕鹏使出的这一招,相对于含沙射影来说,又要强劲数倍,唐铭知道这一招的厉害,急忙拿出他的宝贝,这是师父传给他的东西,可以阻挡任何外来的力道。 27.第27章 伏法 毕鹏以为这次唐铭必死无疑,因为他的含沙射影已经将沙破雇佣兵团的房子全部射成蜂窝倒塌,树木也变得粉碎,在这强大的攻击力和破坏力下,他不相信唐铭还会活在这个世上。 当然,如果唐铭真的被毕鹏的含沙射影击中,肯定会和周围的环境一样,体无完肤,必死无疑,可惜让毕鹏失望了。 沙尘过后,出现在毕鹏面前的是唐铭被罩在一个金色的圆球中,安然无恙的看着毕鹏,一点伤都没有,甚至头发都没有一丝丝的凌乱。 “你……你……怎么可能?” 对于眼前的情景,毕鹏不相信,在经历了自己两次的攻击之后,唐铭竟然还毫发无损的站在他面前,脸上竟然还有嘲讽的笑容,这让他失去理智,再也不受控制,就算是赌上自己的性命,他也要让唐铭陪葬。 “走石飞沙。” 虽说走石飞沙相对于含沙射影来说,威力确实不小,但是在唐铭的龙之盾面前,也不过像是春雨时节的毛毛雨,不痛不痒。 相对于安然无恙的唐铭,毕鹏就要悲惨很多,通过药物超负荷运用内力,他体内的经脉大部分已经断裂,很难再支撑下去。 “你……你到底是谁,噗……” 看着眼前的唐铭,毕鹏无法相信自己经过多年的修炼,好不容易突破瓶颈,武功大增,成为青山县的土皇帝,难道他的一生就这么结束了,他不甘心,死也不甘心。 “毕团长,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已经说过了,我是唐铭。” 看着摇摇晃晃的毕鹏,唐铭慢慢向他走去,他不会杀他,因为他要将毕鹏交到伊奥手上,至于毕鹏是死是活,全要看伊奥父女的意思。 “你……你以为这么容易就可以将我打败吗,那么你也太……太小看我毕鹏。” 看到越来越近的唐铭,毕鹏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他这一笑,让唐铭想起他穿起那房中衣服,化着浓烈的妆容,自以为很妩媚的一笑,让唐铭胃中翻滚,有点作呕。 “血染沙场。” “这……这是……” 只见毕鹏身体周围被一层血红色的旋风围绕,迅速旋转,唐铭没有想到,他在受了这么重的伤之后,还能使出如此威力的招式,随着血色旋风的移动,所过之处一片狼藉,可见攻击力有多么强悍。 “这是什么法诀,怎么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这感觉让唐铭感觉很不舒服,而当他看到毕鹏那血色旋风时,眼睛有些许的刺痛,这场景她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却又想不起来。 唐铭感觉到毕鹏使用的武功招式中有一丝丝的妖气,一个人怎么会散发出妖气? 如果毕鹏使用的招式里面有妖气,那么对付毕鹏的话,唐铭就更有把握。 这一招对于习武之人来说确实是必杀,可是对于捉妖人来说算是遇到了克星。 唐铭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剑身上化了一个符,血色的符一闪,被剑身吸收,随即剑身发出耀眼的光芒,唐铭举起剑,对着毕鹏砍去。 当毕鹏被剑看到之后,便听到他发出一声凄惨的喊叫,在他周身旋转的血色旋风像是失去了支撑点,缓缓的落了下来。 穆天泽在外面躲了一会,听到院子里再也没有动静,便探出身子往里看去,见唐铭握着剑站在那里,毕鹏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穆天泽走上前,看着躺在血泊中的毕鹏,微弱的呼吸着。 唐铭有些不解的看着毕鹏,“应该是内力和血液已经达到了一种极限,武功招式也消失了吧!” 全身被鲜血染红的毕鹏,剧烈的喘着气,眉头紧皱,想喊出声音,可是只有嘴巴一张一合,根本听不到声音。 “咎由自取。” 对于毕鹏的结局,唐铭一点也不感觉到同情,要不是他坏事做尽,也不会死的这么悲惨。 “你身上为什么有妖气?说!” 唐铭要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直在恍惚中的毕鹏,听到妖气两个字,死灰一般的眼中竟然闪现出光芒,看向遥远的天边,就像是期盼有人来迎接他一样。 看到毕鹏渐渐涣散的眼神,穆天泽说道:“看来没有办法从他口中问出什么。” 其实唐铭也知道,不可能问出什么,但是他还是想试一试。 这时黄旗带着自己的旗黄雇佣兵团赶到,看到的场面正是唐铭正看着躺在地上的毕鹏,再看看周围的惨况,可见当时战斗的激烈程度,对于唐铭,黄旗打心中佩服。 穆天泽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身看去,发现黄旗已经带人前来,“你来了?” 黄旗看着眼前的一切,还没有完全从震惊中走出来,“是!” 穆天泽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毕鹏对黄旗说道:“你亲自将他送到伊奥面前,他答应我的事情,希望他能够遵守。“ 黄旗还没有从震惊中想过来,张靖见此碰了碰黄旗,黄旗这才反应过来,“好,我知道。” 张靖是衙门里的人,不管毕鹏做了多么恶毒的事情都应该交给衙门来处理,只是这件事情有些复杂,他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有一件事情,毕鹏的尸体要交给我们衙门,毕竟……” “张捕头,你放心吧,我肯定会把毕鹏的尸体带回来。”黄旗保证道。 唐铭和穆天泽离开城东回到客栈,唐铭一直想不明白,毕鹏明明是一个人,为什么他身上会有妖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穆天泽见唐铭回来后一直不说话,便问道:“唐兄,还在想那件事情呢?” “恩,有些不明白!”唐铭点了点头。 张靖因为没有除妖天赋,当年师父并未教他任何除妖的法术,对于唐铭的困惑他也无法解答,“师兄,既然想不明白的话就不要想了,等师父回来,你去问问师父他老人家,他老人家见多识广肯定知道其中缘由。” 穆天泽将自己杯中倒满酒,举起酒杯说道:“是啊,不要想了,小弟明天就要离开了,下次再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我们今天晚上不醉不归!” 听到穆天泽说起要走的事情,唐铭心中有些不舍,“是啊,我们这么多年才难得见一次面,不曾想这么快又要分别,不知道下次再见面会是何时。” 穆天泽也不愿意这么快离开,只是这次弄得事情动静有些大,怕是那些人要知道了,所以他必须抓紧离开,“有缘千里来相会,我相信我们下次再见面应该不会太久!” 张靖不愿意师兄伤感,提起酒杯说道:“好,为了我们下次相见,干了!” “干了!”三人酒杯碰撞到一起,清脆的声音在这夜晚极为动听。 唐铭一伙人将毕鹏的沙破雇佣兵团剿灭,剩下的事情交给了黄旗,在黄旗的带领下,城东和城西的关系得到了很大的改变,城西如果有什么事情或者要押运货物的话都会前去找黄旗,黄旗则通过保护他们获得应有的报酬,渐渐缓解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县令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了上面的奖赏,所以对于张靖也是赞誉有加。 很快唐铭的名声在青山县传遍,都知道他是一个极为有本事的人,对他的崇拜越来越大,不管他走到哪里都有人认识他。 唐铭不喜欢走到哪里都被人关注,可是狐妖的案子还是没有结束,他又不能离开,只能继续留在青山县。 “唐公子,你在这里太好了,出事了!”白灵有些慌张的从外面跑进来,看到唐铭正准备出去,急忙上前说道。 唐铭自从认识白灵以来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不知道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如此惊慌,“白姑娘,出什么事了?” 白灵深呼吸了几下,待情绪稳定之后说道:“我今天出去的时候,看到一个女人很惊慌的样子,本来想着要问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可是她看到我跟见到鬼似的转身就跑,我还正纳闷呢,谁知道刚才我出去,发现她死了,就在河边,现在围了好多人,你快去看看吧。” 当唐铭和白灵赶到河边时,正好看到张靖带人前来,“师兄,你来了?” 唐铭说道:“恩,我听白姑娘说这边死了一个人,所以过来看看!” 张靖看着跟在唐铭身后的白灵,“白姑娘认识死者?” 白灵摇了摇头,她可不想和这件事情扯上任何关系,“说不上认识,我今天早上的时候见过她,她当时很惊慌,谁知道晚上就出事了!” 众捕快将人群分开,唐铭和张靖几人来到河边,女人的尸体已经被打捞上来,全身已经湿透,湿漉漉的头发缠在脸上,看不清楚容貌。 张靖走过去,将女人的头发撩开,里面是一张很清秀的脸,看装扮应该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还有身上的衣服,应该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 这么晚了,她一个人身边也没有跟着丫鬟,到这河边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见某个人吗?她要见的又会是什么人?最后为什么会死在这里,有些奇怪。 28.第28章 心上人 很快尸体的身份便查清楚,与其说是查清楚,不如说是死者的家人来报案。 原来死者名叫苏樱雪,是青山县米商苏炳的女儿,今天早上,苏炳让下人去请小姐吃饭,结果发现小姐不在房中,多处查找也没有找到,于是便来县衙报案。 当杨知县听说他们家女儿失踪之后,便想起昨天晚上抬回来的女尸,于是便让苏炳去看一看,不曾想,苏炳看到那具女尸抱头痛哭,原来女女尸真的就是他失踪的女儿。 杨知县看着下面跪着的苏炳和妻子苏王氏一直痛哭不止,心头不免烦躁,拿起手边惊堂木一拍,厉声说道:“好了,别哭了,哭得本官头都快要炸开了,我问你们,昨天晚上你们可曾见到苏樱雪?” 惊堂木那么一拍,跪在下面的苏炳夫妇果然不再哭,知道杨知县心中不快,抽泣道:“回大人,昨天晚上小女说身体不适,想早些休息,晚饭也没有吃便睡下,谁知道……谁知道……” 想起女儿惨死的模样,苏炳实在无法自已,苏樱雪是他唯一的孩子,一直当做掌上明珠,要不是因为她实在到了婚配的年纪,不得不为她寻一门好的亲事,他也不会放弃其他地方的米铺不管,回到家中亲自过问她的亲事。 苏王氏见自己的夫君已经说不出话,急忙喊道:“大人,我小女死的冤枉,还望大人做主,为我女儿讨回公道,找到杀死我女儿的凶手!” 听到苏王氏的声音,杨知县揉了揉隐隐发痛的头,好不容易张靖他们把毕鹏除了,他因此又受到上面的赏赐,本以为可以休息几日,和小妾快活快活,不曾想又遇到命案,看来他今年是犯太岁,抽空要去庙里上柱香,“好了,公堂之上岂容你哭闹,这件事情本官一定会差清楚。” 听到杨知县说要查清楚自己女儿的案子,夫妻二人急忙叩谢,“谢谢大老爷,谢谢青天大老爷!” 看着下面跪着的苏炳夫妇,杨知县心中为难,这苏炳是青山县的米商,在青山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他的女儿被害,如果他要是不找到杀死他女儿的凶手的话,想来要闹出一些事情,到时候再处理起来,怕是有些麻烦。 如果要是旁人无权无势的话,他完全可以定个自杀结案就可以,看来这件案子还是有些棘手,他看了看身边的张靖,心中有了办法,“张捕头,这件案子就交给你吧,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听到杨知县的话,张靖急忙抱拳说道:“这是卑职分内之事,卑职一定会查清楚,给大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好,很好,我知道你向来不曾让我失望,这件案子交给你我放心,好吧,这事就先这么定了,退堂!”既然把这件事情安排下去,那么他也没有必要在这里再坐着,想着昨天晚上刚买回来的小妾,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爬上她的床了。 “威武!”听到杨知县退堂,众衙役齐声喊道。 待杨知县走了之后,苏炳夫妇急忙来到张靖面前,“张捕头,小女的事情还望您能多多操心,一定要抓住凶手。” “二老放心,我一定会抓到凶手,绝对不会让他逍遥法外!”抓住凶手是他作为捕头应尽职责,张靖自然不会怠慢。 青山县的人都知道,张靖是一个刚正不阿的捕头,只要是他经手的案子,没有破不了,所以对于张靖苏炳夫妇极为放心,回家等消息。 李望见苏炳夫妇走了之后,来到张靖身边抱怨道:“头,大人又把案子推到你身上,真是一只老狐狸!” 王通也抱怨道:“可不是呢,每次有案子大人都会推到头身上,要是案子破了,受赏赐的是他,要是案子破不了,受罚的就会是我们,真是没有天理。” 张靖早就习惯了这些,“好了,别说那么多,王通,你去苏炳家,去调查一下苏樱雪平时都在做什么和什么人接触,还有最后一个见到苏樱雪的人是谁,一定要调查仔细。” 王通有些不情愿的说道:“好吧,我现在就去!” 王通走后,张靖又对李望说道:“李望,你去昨天苏樱雪坠河的地方看一看,是不是有什么人看到些什么,或者说听到些什么,去吧!” “头,你放心吧,我一定回去好好仔细的问清楚,这事交给我就是!”李望拍着胸脯说道。 “好,辛苦你们了!”张靖在这县衙最为相信的人就是王通和李望,而且他们两个人也从来都没有让他失望过。 张靖来到悦来客栈个找唐铭,正好看到唐铭和白灵从客栈中走出来。 “张捕头,你怎么来了?”白灵看到张靖问道。 张靖看了看白灵身边的唐铭说道:“我是来找师兄,想问一下他对这件案子的看法!” “这么巧,我们正要去查苏樱雪的事情,没有想到你也来了,那就一块去吧。”白灵见状高兴的说道。 昨天晚上才发现苏樱雪的尸体,今天他们就有了线索,这么快?“苏樱雪的事情?你们查到了什么吗?” 唐铭昨天晚上的时候便发现其中不对的地方,“我在苏樱雪身上看到有妖气,想来她平时应该和妖有过接触,所以我想去她住的地方看一看。” “又是妖,那一起去吧!”听到妖的这件事,张靖有些头疼,他在青山县当捕头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出现过什么妖,这才多长时间,他已经第二次听说青山县有妖出没。 唐铭一行人来到苏炳的米店,这是一家百年老店,是苏炳从他祖父那一辈手中接过来,在他的管理下,米铺越做越大,所以他平时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外面,家里便交给了妻子苏王氏来打理。 苏王氏虽然是一介女流之辈,但是打理起生意来还是有条不紊,在她的打理下,苏炳才能毫无后顾之忧的处理外面的事情。 唐铭他们来到苏樱雪住的地方,看来苏樱雪并不像她的父母一般是一个极会做生意的人,在她的房中挂着很多诗词古画,房中也不见女工之类,书桌上放着各种各样的书籍,还有一副字。 白灵拿起那副字,是一首诗里面的几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字里行间透露着一股悲凉。 通过苏樱雪的字,白灵觉得苏樱雪心中肯定有一个她极为爱慕之人,只是不知道怎么的,让她这般思念,“苏小姐可有什么相好之人?” “不可能!”苏王氏听到白灵的话急忙说道:“小雪平日很少出门,她要在店里帮我打理生意。” 白灵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可是在苏王氏心里可不这么想,毕竟苏樱雪是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这要是传出去,不但让他们的老脸无处可放,更会影响到苏樱雪的名节。 所谓生死事小,失节事大,对于一个未婚女子来说,名节的重要性可想而知,张靖想着白灵是一江湖中人,对于这件事情自然不会在意,“苏夫人,请你不要误会,我们也只是想早点查清楚苏樱雪的死因,并没有别的意思。” 白灵看了看苏王氏又看了看张靖,不明白自己刚才的话哪里不对,苏王氏会那么生气。 张靖担心一会白灵的话又会让苏王氏心中不快,于是寻了一个理由让苏王氏出去,房中只留下他们三个人。 看到苏王氏走后,白灵有些不解的说道:“我哪里说错了,她干嘛那么大反应?” 张靖也不知道该如何和白灵说这件事,“这个……白姑娘,我知道你是想尽快找到杀死苏樱雪的凶手,只是你那么说的话,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来说,确实有损名节!” “名节就那么重要吗,别找到杀死她女儿的凶手还重要?”白灵不解的问道。 “这个……可能是吧。”张靖实在不愿意和一个女人讨论名节的事情,于是便说道:“白姑娘,你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吗?” 听到张靖的问话,白灵拿起桌子上的那张纸,“你们看这两句话。” 两人听到白灵的话走过去,唐铭拿过纸张看了半天,不明白这两句诗有什么不妥。 看到两个男人不解的样子,白灵说道:“这字里行间透露着苏樱雪的心事,她肯定是有了心上人,只是不得见,心中苦闷。” “你是说苏樱雪有喜欢的人?”张靖有些不明白,如果苏樱雪有喜欢的人,为什么苏炳夫妇不说呢? 白灵想着苏樱雪生前在这房中想念着心爱的人,因为不能相见心中痛苦而坐在这里写下了这两句诗,心中不免伤感,“是啊,同是女人我自然知道,你们两个男人怎么会知道女人的心思。” 唐铭看着张靖说道:“看来苏炳夫妻没有对我们说实话。” 张靖看了看唐铭,又看了看白灵,他们两个去问这件事情都不合适,“这件事情还是我去问吧。” “如果他们不说的话,我还是有办法知道。”白灵神秘的笑了笑。 29.第29章 得知死讯 一个大小姐终日所面对的人无非就是那么几个人,随着年纪慢慢长大,心事也会越来越多,她的心事自然不能对父母讲,那么她唯一能说的便是自己的贴身丫鬟。 所以白灵便想起了苏樱雪身边的丫鬟,想来她知道的事情肯定比苏炳夫妻知道的多。 白灵带着唐铭找到了苏樱雪的贴身丫鬟春梅,春梅是一个十六七的小姑娘,她自小便被父母卖到了苏府,陪着苏樱雪一起长大,苏樱雪也对她极好,当成自己的妹妹一般对待,所有有什么心事全都告诉她。 当白灵问起苏樱雪的事情时,春梅哭诉道:“我家小姐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最好的,她那么好的人,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她,白小姐,你说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白灵安慰着春梅,知道她是真的为苏樱雪不平,“好了春梅,你也不要这么伤心,我相信你家小姐要是能看到的话,她也不希望你这么难过,不是吗?” 直到现在春梅都不相信苏樱雪就这么死了,“小姐走了,春梅真的不知道还活在这个世上有什么意思,春梅担心小姐在那边无人照顾,春梅要去陪着小姐。” “春梅,不要说这种傻话,如果你要是真的去找你们家小姐,我相信你们家小姐看到你肯定会很生气,她一直把你当做她的妹妹,自然心中希望你过得好,如果你过得不好,她走的肯定会不安心。”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春梅白灵便想起了她的妹妹白露,不知道白露现在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要躲着她。 听到白灵这么一说,春梅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可是我该怎么办,我为什么这么没用,什么都做不了!” “不会的,你还有很多事情可以为你家小姐去做,比如说找到杀死你家小姐的凶手,只有找到杀死你家小姐的凶手,你家小姐才能安心,才能瞑目,不是吗?”白灵安抚道。 春梅觉得白灵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她只是一个丫鬟,怎么才能找到杀死苏樱雪的凶手,“白姑娘,那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找到杀死小姐的凶手?” 白灵看了看站在身边一直不说话的唐铭,知道唐铭没有话要问,于是她便说道:“春梅,我问你,你们家小姐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听到白灵的话,春梅大惊,“你怎么知道?” “我是看了这个。”说着白灵从袖中拿出苏樱雪写的那句诗,“只是你家小姐写的,对吗?” 春梅虽然不认识字,但是她家小姐写的东西她自然认得,“我记得,小姐经常写这几个字,我还问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她说我现在不懂,等我以后有了喜欢的人,自然便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看来她之前的猜测是对的,苏樱雪肯定有喜欢的人,“那你家小姐有没有告诉你,她喜欢的人是谁?” 苏樱雪生前嘱咐过,这件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可是现在小姐被人害死了,她觉得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白灵,因为她觉得白灵是一个可以相信的人,“是柳公子!” “柳公子?”白灵继续问道:“哪个柳公子,你可知道他叫什么,家住哪里?” 春梅想了想说道:“好像叫柳溪笙,他的家就住在城东,我和小姐还去过一次呢。” “那你家小姐是怎么认识他的?”白灵继续问道。 春梅还很清楚的记得那天发生的事情,“柳公子经常来我家买米,每次就买一升米,看他的穿着就知道家里很穷,但是他身上的衣服虽然很旧,但是却很干净,而且为人也特别好,小姐看他可怜,每次都会多给他一点米,但是那柳公子很奇怪,小姐多给他,他反而不要,说是无功不受禄,不能平白无故受小姐的恩惠。” “然后呢?”白灵问道。 春梅继续说道:“他每隔几天都会来买一升米,小姐很好奇,他为什么每次都会买那么少,于是便让我跟着他,看他住在哪里,后来我找到了柳公子的家,然后小姐就让我带她去看一看。” 白灵心想,之后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苏樱雪对他倾心,“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春梅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姐就是喜欢打听他的事情,后来小姐知道柳公子家里有一个病重的母亲,他又靠卖自己的字画赚钱养家,于是小姐便让我时不时的去买他一副字画。” 原来是这样,苏樱雪因为爱慕柳溪笙,所以才会这么做,“这件事情你们家夫人知道吗?” 想到这件事情,春梅有些难过,“知道,这件事情后来被夫人知道了,把小姐关在房中不让她出去,还把小姐买来的那些字画全都给烧了,我从未见过小姐那么伤心,那些字画都是她心爱的东西,她每天都会一遍一遍的看,可是却被夫人给烧了,小姐为此还大病了一场。” 白灵问道:“那之后她和柳公子就再也没有见过吗?” 春梅想起了一件事情,“因为小姐一直病着,又被夫人锁着,她自然是见不到,不过前几天小姐让我给柳公子送过一封信。” “一封信?信上写的什么内容?”唐铭知道这封信肯定能解开苏樱雪为什么会到河边的原因于是便问道。 听到唐铭的话,春梅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小姐没有告诉我,只是让我一定要亲自交到柳公子手上。” 可惜不知道信上说的是什么,白灵问道:“那你把信交给他了吗?” “恩,交给他了,当时他还问我为什么这些天一直没有见到我家小姐,我告诉他我家小姐病了,柳公子十分担心,想去家里看望,我当然不能让他来,他要是来的话,肯定会被夫人打死。”想到苏樱雪不能喝柳溪笙相见,春梅心中难过。 唐铭和白灵决定去找一些柳溪笙,两人再次来到城东,因为黄旗的管理,城东已经变了另一番模样。 通过春梅的描述,唐铭很快便找到了柳溪笙的家里,唐铭上前敲了敲门,很快一个看上去很清秀的男人开了门,看到站在门口的唐铭和白灵,他有些不解的问道:“不知两位找谁?” 唐明说道:“你好,在下唐铭,这是在下的朋友白灵,请问阁下可是柳溪笙,柳公子?” 听到唐铭的话,他点了点头,“小生正是柳溪笙,不知二位有何指教?” 看柳溪笙的样子,并不像一个坏人,白灵问道:“柳公子,请问你认识苏樱雪,苏姑娘吗?” 听到苏樱雪的名字,柳溪笙心中一惊,“苏姑娘,小生当然认识,不知道二位是……” 白灵见柳溪笙有些戒备的看着他们,“只是苏姑娘的朋友,我们这次来是想问一下,柳公子是否收到苏姑娘的一封信?” “信?”柳溪笙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知道那封信,那封信除了他和苏樱雪便只有春梅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会知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苏姑娘给小生写过信?是苏姑娘告诉你们的吗?” 白灵看来看柳溪笙,难道他真不知道苏樱雪已经死了的事情,“柳公子,你最后一次见到苏姑娘是什么时候?” 即便柳溪笙在木讷,他也听出来白灵的话是什么意思,急忙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樱雪是不是出事了?” 唐铭见白灵不忍心说出,便替她说道:“苏姑娘去世了,昨天晚上她的尸体在河边被发现。” “什么!”听到苏樱雪去世的消息,柳溪笙身体摇晃了几下,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晕倒过去。 还好唐铭伸手够快,接住了倒下去的柳溪笙,在他后背输入了一些内力,柳溪笙才慢慢的苏醒过来。 当柳溪笙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二人,痛苦不已,“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个样子,樱雪为什么会死,到底是怎么回事,求求你们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柳溪笙如此痛苦,唐铭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再提苏樱雪的事情,可是这件事情又关系到苏樱雪的死因,他又不能不问,“这件事情我们也在查,所以才想问柳公子几个问题。” “我想见见樱雪……”柳溪笙没有理会唐铭的话,他现在只要看看樱雪,如果他现在不去见她的话,怕是这辈子都无法见到。 “这个……”苏樱雪的尸体已经被苏炳带回去,柳溪笙想要见到她的话,怕是有些难办。 柳溪笙见唐铭为难,拉着他的手求道:“求求你们,让我见见樱雪,我只是想再见她最后一面,我想去送送她。” 白灵见柳溪笙实在可怜,便求情道:“唐公子,你想想办法,让他见见吧,如果不让他见苏姑娘的话,实在是太残忍了。” “好吧,我让张靖带你去!”唐铭是一个外人,这件事情他做不了主,不过要是张靖的话,应该可以把柳溪笙带进去。 “谢谢你,唐公子,谢谢你,白姑娘!”听到唐铭答应帮他,柳溪笙感谢道。 30.第30章 嫌疑 张靖三人带着柳溪笙来到苏府,苏府摆起了灵堂,苏樱雪的尸体就在灵堂之上躺着。 柳溪笙见状痛苦不已,他一直不相信苏樱雪就这么离开他,当他真的看到苏府的灵堂时,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当苏炳看到张靖几人前来,急忙上前迎道:“张捕头,没有想到你们回来。” 才一日不见,苏炳好像有老了几岁,鬓角的白发比上次见面又多了许多,“苏老爷,节哀顺变,还是要多保重自己的身体。” “多谢张捕头的关心,几位想必是来给小女上香的吧,请!“苏炳看着张靖身后的几位,心想也许是衙门里的人,便请他们前去上香。 苏炳虽然不认识柳溪笙,但是苏王氏却认识,当她看到柳溪笙出现在这里时,便知他们知道了一切。 苏王氏站起身想上前,却因为这几日茶饭不思双腿有些酸软,一个踉跄冲到柳溪笙面前,抓着他的衣袍吼道:”谁让你来的,是谁允许你踏进我家大门,滚出去,你给我滚出去!“ 苏王氏的突然失态让苏炳有些诧异,他看着柳溪笙的脸,可以肯定自己并不认识他,为何苏王氏见到他后会这么大的反应。 唐铭见苏王氏揪着柳溪笙的衣领不放,想上前将她拉开,但是又担心自己稍不注意会弄伤她,白灵见状走上前拉住苏王氏的手,”苏夫人,有话好好说,不要这么激动,柳公子也只是想来上一炷香,送一送白姑娘。“ 柳溪笙见苏夫人这般激动,只好跪下来求她,“苏夫人,小生期望能再见樱雪一面,求求您,让我送送她,好不好?” 所为男儿膝下有黄金,在这个时候,柳溪笙早就将这句话抛开,只要能让他再见一次苏樱雪,即便是要了他的命又何妨。 不知为何,苏王氏见到柳溪笙之后,完全不见平日贤淑模样,倒像是一泼妇一般,“闭嘴,就凭你也配叫我家樱雪的名字,还不给我滚出去,再不滚的话我让人砸断你的腿!” 看到苏王氏这般泼辣,苏炳愈加不懂,“夫人,你这是为何,这位公子到底是谁?” 对于苏炳的话,苏王氏也不回答,“老爷,你不要问这么多,快点来人,把他给我赶出去!” 看到苏王氏这般,苏炳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厉声喝退下人,“慢着,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想来你应该给为夫一个交代吧?” 所谓在家从夫,苏王氏平时虽然管着这个家,可是这个家真正当家做主的人是苏炳,见下人因为苏炳的话站在那里不敢动,苏王氏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是包不住了,“老爷,这件事情还是去内堂说吧。” 苏王氏看了看张靖众人又看了看柳溪笙说道:“这件事情想必你们也是知情者,一起来吧。” 柳溪笙看了看灵堂,他想去见见苏樱雪,白灵拉了拉他的衣袖,这个时候怕是不可以。 柳溪笙见状,只好极不舍的跟着他们去了内堂。 苏炳坐在上首,看着站在那里的苏王氏,“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苏王氏不敢抬头,她答应苏炳要照看好这个家,可是不曾想却出了这种事,急忙跪下,“老爷,是我的错,我没有把女儿看好,让她被这个柳溪笙给骗了。” “什么!”听到苏樱雪被柳溪笙骗,苏炳大怒,一掌打在桌子上,对着柳溪笙怒道:“说,你到底对樱雪做了什么!” 柳溪笙急忙说道:“苏老爷,我与樱雪情投意合,我们之间发乎情止乎礼,从未做什么越轨之事,还望苏老爷不要毁了樱雪清白!” “混蛋!”苏炳看柳溪笙一副寒酸模样,苏樱雪怎么可能会看上他,而起苏樱雪平日大多很少出门,怎么会认识这么穷酸之人,想来必定是他花言巧语骗了不懂世事的苏樱雪,“我苏某人的女儿最为清楚,不用你来说,你根本不配叫我女儿的名字,如果你再敢叫一声我女儿的名字,我现在就让下人打断你的腿,说,你是怎么欺骗我的女儿,还有我女儿的死是不是因为你的原因。” 听到苏炳将苏樱雪的死安到他的头上,柳溪笙急忙解释道:“苏老爷,小生对樱雪,不对苏小姐的爱天地可鉴,小生怎会欺骗于她,樱……苏小姐的死小生也是生不如死,小生真的没有加害苏小姐。” 张靖不愿意看到他们在为这件事情争吵,柳溪笙答应过他,只要他将他带到苏府,他就会告诉他那封信的内容,“柳公子,苏姑娘被害当天到河边是不是为了去见你?” 听到张靖的话,苏炳更是大怒,“什么,你竟然敢与我家小女私会,简直是不知廉耻,枉为读书人,我家小女真是被你骗了。” 想起苏樱雪生前那般乖巧听话,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种私会男人的事情,苏炳认定这件事情绝对是柳溪笙教唆。 柳溪笙作为一个读书人自然心高气傲,当他听到苏炳说他枉为读书人时,心中不免气愤,“苏老爷,我与苏小姐多是在白天相见,见面也只是聊一些诗词歌赋之事,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是因为小生收到小姐的来信,才前往约定的河边去与小姐相见。” 苏王氏听到柳溪笙的话有些不相信,她已经将苏樱雪关在府中,她怎么可能给柳溪笙送信,“信?什么信?” 多说无益,柳溪笙将怀中的信拿了出来,递给张靖,张靖接过信,上面写道:溪郎,樱雪多日不见溪郎甚为思念,这几日身体抱恙,遂不能与溪郎相见,幸得上天眷顾,身体已无大碍,今夜子时樱雪在河边等候溪郎,望溪郎前来,以解相思之苦,樱雪。 张靖看完此信后将它递给了唐铭,唐铭看罢问道:“这就是苏小姐被害当天给你的信?” 柳溪笙点头道:“没错,正是苏小姐给小生的信,看到这封信后,我便按约定时间前去。” 苏炳不知道信上是何内容,走上前从唐铭手中拿过信,当他看到信上内容,和苏樱雪对柳溪笙的称呼,心中大怒,“你们……你们……” 苏王氏见苏炳看完信后身体有些摇晃,急忙上前扶住,“老爷,你要注意身体啊,千万不要伤了自己的身子。” “你……你……”看到苏王氏的脸,再想起信上的内容,苏炳用手指着苏王氏,气的发抖,“我把家交给你,你就是这么替我看着的?你……你简直是太让我失望!” “老爷……”苏王氏知道自己有失苏炳所托,心中愧疚不已。 “好了,你们先不要说,柳公子我再问你,当天晚上你赶到河边可曾看到苏小姐?”张靖知道苏炳夫妻心中痛苦,可是他还要公事要办。 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柳溪笙有些奇怪,“没有,那天小生母亲身体不适,小生便在家中照顾母亲,直到母亲睡下小生才出门,当小生到约定的河边时,并未见到苏小姐,后来小生在那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心想可能苏姑娘有事耽搁没有赴约,心中又担心家中母亲,于是小生便离开。” 唐铭有些不明白,苏樱雪约了柳溪笙而且也到了他们约定的地方,为什么柳溪笙却没有看到她,这到底是为什么,还是说在柳溪笙到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你的意思是,你按照约定时间到达你们约定的地方,可是却并没见到苏小姐,那这期间可有看到什么人经过或者出现在附近?” 柳溪笙想了想,那个地方本就人不是很多,而且那时已经是子时,大多数人已经休息,更不可能有人会出现在那里,“不曾看到有什么人。” “张大人,不用再问了,肯定是他害死了我家女儿。”苏炳听到柳溪笙的话怒从心生,“我小女已经答应我安排的亲事,她说过一切都会听我的安排,日子我已经挑好,小女一定是担心他来纠缠,所以才写信约他出来,希望把这件事情了结,不曾想他不但不同意,还心生歹念杀了小女,大人,你一定要把他抓起来,替小女报仇。” 苏炳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苏樱雪情窦初开懵懂无知,而且柳溪笙家中贫困,还有一个生病的母亲,应该不会放开这么好的一门亲事。“苏老爷,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柳溪笙所为,我一定会秉公处理,如果不是他所为,我也不能冤枉他,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清楚。” 柳溪笙听到苏炳的话,知道他现在嫌疑最大,而且也没有人能够证明他那天晚上是不是见到苏樱雪,“大人,真的不是小生,小生怎会做出伤害苏小姐的事情。” 苏炳根本不理会他们的话,急忙叫来下人,将柳溪笙压往县衙,“来人呢,把他给我压到县衙,我要让知县大人为我评评理。” 柳溪笙见下人拉着他往外走,急忙喊道:“张大人,唐公子,白姑娘,请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请你们相信我啊!” 唐铭和张靖看着柳溪笙被拉走,并没有上前阻拦,白灵见状有些着急,“你们怎么不上去拦住啊,就这么让他们把柳公子带走?” 唐铭知道,如果此时上前的话,于公于私都说不过去,“现在柳溪笙是最大的嫌疑人,理应前去县衙问话,我们去看看吧。” 31.第31章 受冤入狱 苏炳将柳溪笙压到县衙,请杨知县为他主持公道。 杨知县看着跪在下面的柳溪笙,看穿着打扮并不像什么有钱有势的人,想到这件案子还没有抓到凶手,杨知县心想,这个人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杨知县惊堂木一拍,对着柳溪笙说道:“下面所跪何人,报上名来!” 柳溪笙是个读书人,胆子自然小,看到台上坐着的杨知县,吓得不敢抬头,“启禀大人,小生柳溪笙。” 看到柳溪笙的模样,杨知县心中便认定柳溪笙就是这件案子的凶手,“柳溪笙,苏炳状告说是你害死他的女儿,可有这事?” 柳溪笙急忙说道:“大人,小生冤枉,小生与苏小姐情投意合,怎么可能会加害苏小姐,还望大人主持公道,秉公办案,还小人一个清白。” “混账话!”听到柳溪笙的话,杨知县心中极为不高兴,“你的意思是本官偏袒苏炳,并非秉公办案?” 柳溪笙在这公堂之上,本就心中害怕,对于自己说的话根本没有仔细思量便说出口,听到杨知县误解他的话,急忙说道:“不是,不是,小生并非那个意思。” “我看你就是狡辩,既然这么不想说实话,没有关系,本官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实话,来人呢,用刑!”说罢,两个衙役上前,一左一右将柳溪笙摁住。 柳溪笙哪里见过这种架势,拼命地喊道:“大人,小生冤枉,小生冤枉啊!” 杨知县哪里听得进去,他巴不得柳溪笙赶快认罪,这件案子也算接了,也就没有那么多麻烦事,所以他打算用重刑,直到柳溪笙招供认罪。 “小生冤枉啊……大人,小生真的冤枉……”柳溪笙双手十指已经被夹住,旁边两个衙役一人拽着一根绳子,卯足了劲往两边用力。 可怜柳溪笙一个书生,平时那双手只是研磨写字,从未干过粗重之活,细嫩的十指,怎么经得住那么夹,很快十指便被夹得鲜血直流。 杨知县以为柳溪笙是一个书生,必定受不得刑法会招供,可是不曾想,他还挺能挺住,于是便让人抬了凳子上来,将柳溪笙趴在上面摁住,先打五十大板再说。 苏炳夫妻在旁边看着柳溪笙受此刑法,心中害怕。 “大人……小……小生……小生……冤枉……” 当唐铭几人赶到公堂时,柳溪笙已经被杨知县用了大刑,看到柳溪笙被打的已经晕了过去,张靖知道再这么打下去,柳溪笙的命恐怕不保,急忙上前说道:“大人,这件案子还有很多疑点没有查清楚,还望大人再给卑职一点时间。” 杨知县看到张靖上前阻拦心中有些不快,毕竟柳溪笙是苏炳压来,而不是张靖,这让他这个知县脸上很挂不住面,“张捕头,这么多年本官对你一直很器重,只是这件事情,你可让本官有些失望。” 对于杨知县的手法,张靖也不是不懂,他是想让柳溪笙当替罪羊,不过他绝对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是卑职失职,还望大人能再给卑职几日,卑职一定将凶手捉拿归案。” 杨知县觉得自己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而这个张靖在破案上确实有一手,可是却极为不懂他的心思,他这么顶撞他可不是一次两次,要不是因为他能帮他处理很多案子,他早就让他滚蛋,“张靖,是不是因为破了毕鹏的案子,就觉得能够踩到本官头上,本官说的话,你也可以不听了,是吗?” “卑职不敢!”张靖当然听得出来杨知县现在已经很不高兴,但是张靖还是不能让步,“大人,这柳溪笙只是一个书生,读的书多,脾性自然就要倔很多,要是这么打下去的话,怕是要出人命,到时候处理起来会麻烦很多,这件事情交给卑职,卑职一定给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张靖所言不是没有道理,杨知县看了看已经晕死过去的柳溪笙,看他的样子应该也受不了多少刑法,到时候要是真的死了,确实要稍微麻烦一些,他可不想把简单的事情弄得复杂,便说道:“好吧,既然张捕头这么说了,我就再给你七日时间,要是不能让凶手伏法的话,那么柳溪笙可就真的活不了了?” 见杨知县松口,张靖急忙说道:“是,卑职明白!” 虽然杨知县答应了张靖的请求,但是柳溪笙他可不能放,万一他要是跑了,他上哪找凶手去,“不过,现在柳溪笙是最大的嫌疑人,放他回去是不可能,那就先让他在牢里待着吧,什么时候凶手伏法,什么时候便把他放了吧!退堂!” 随着杨知县的惊堂木一拍,众衙役喊道:“威武!” 就这样,张靖算是为柳溪笙多争取了几日,希望自己这几日能够抓到凶手,不然柳溪笙真的就要成为替罪羊。 白灵看着柳溪笙被衙役拖着押进大牢,心中不平,“这什么知县,怎么可以这般草菅人命,问都不问几句就把人打成这样,这不是要刑讯逼供吗?” 王通听到白灵的话,急忙小声劝阻道:“白姑娘,小点声,要是被大人听到,可是要治你一个藐视公堂,到时候可是要吃板子的。” 白灵可可不怕他一个小小的知县,要是真把她惹急了,她也顾不得族长的训示,一定会出手好好教训他一下,“我可不是柳溪笙,那要是敢对我不客气,我一定会加倍奉还,简直就是目无王法,草菅人命。” 唐铭看到张靖眉头紧皱,知道他现在心中着急,“好了,我们现在时间紧迫,还是赶快去查一下苏樱雪那天晚上在河边到底发了什么事。” 白灵知道现在也不是呈口舌之快的时候,人间自由人间的法度,“我觉得我们还是去河边看一看,毕竟那是苏樱雪最后待得地方,那里肯定有我们疏忽的地方。” 唐铭觉得白灵说的有道理,他之前也打算到河边去看一看,因为苏樱雪身上那股若隐若现的妖气,应该就是在死前不久沾染上。 唐铭几人来到河边仔细查找,这里本就来的人不多,又因为出了苏樱雪的案子,这会更加没有人敢来这里。 根据柳溪笙所说,当天夜里他子时来到这里,一直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时辰都没有等到苏樱雪,也就是说苏樱雪应该是在子时之前便消失,那么她会去哪里。 还有白灵白天碰到苏樱雪时,看到她慌慌张张的样子,她是在害怕什么,或者说是在躲着什么。 张靖在周围转了转,并没有发现有和异常的地方,“师兄,之前你不是说在苏樱雪身上发现一些妖气吗?你说会不会是妖所为?” “妖?应该不会吧?”白灵听到张靖所言,心中有些不安,如果真是妖所为,她该怎么办,总不能袖手旁观,对自己的同类不管不顾,可是当着唐铭的面,她又该怎么出手相助。 “我看一看!”唐铭在苏樱雪的房中并未发现妖气,想来应该就是在这附近沾染上,想到此,唐铭运起内力,仔细寻找周围的妖气。 虽然很微弱,但是唐铭还是捕捉到了一丝妖气,从妖气可以感觉出,这是一只修炼时日不长的妖。 循着那丝妖气,唐铭慢慢往河边草丛中走去,“看来他受伤不轻。” 听到唐铭的话,白灵紧走两步,先一步来到唐铭锁定的地方,当她看到眼前景象时惊讶地喊道:“怎么会这样?” 张靖听到白灵口中的惊讶快步走了过来,在草丛中有一只蜘蛛,仰在那里好像已经死了。 唐铭来到蜘蛛面前,那是一只修炼百年的蜘蛛精,只是此时被打回了原型,内丹也消失不见。 因为唐铭身上捉妖人的气息是妖物最为惧怕的气息,唐铭靠近时,他本能的想要逃跑,可是却动弹不得。 白灵看到自己的同类这般,心中很是难过,“唐大哥,你快帮帮他,他快要死了!” 唐铭知道白灵对妖有慈悲心,不过他可没有,“我为什么要帮他,妖本就不该存在这世上,我是一个捉妖人,你却让我救他,白姑娘,恕在下办不到。” 白灵想了想再次说道:“唐大哥,你不是说苏樱雪身上有妖气吗,应该就是沾染了这只妖的妖气,如果你救他的话,说不定他能告诉我们关于苏樱雪的事情。” 张靖觉得白灵说的有道理,毕竟现在柳溪笙还关在牢里,如果这只蜘蛛精知道苏樱雪生前发生的事情,说不定就能洗清柳溪笙的嫌疑,让他能够回家照顾生病的娘亲,“是啊,师兄要不你先救他一次,要是他杀过人或者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再收了他也不迟。” 唐铭不是没有救他的本事,只是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自己会用他所学的法术去救一只妖,他的法术全部都是来杀妖,怎么可能让他去救一只妖,这在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件事情,看着眼前的蜘蛛精,他有些为难。 32.第32章 朱星 白灵看着蜘蛛精奄奄一息的样子,如果唐铭不尽快救他的话,怕是再想救他也回天乏术了,“唐大哥,你看他现在已经没有了内丹,很快就会魂飞魄散,即便是把他救活,他也只是一只普通的蜘蛛,不会再伤害别人,而且他现在是唯一可以解开我们谜团的重要证人。” 要想让一个人改变他心中坚持的东西一定很难,张靖也知道这样做为难唐铭,可是他们现在真的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是啊,师兄,我知道让你救一只妖违背你的修炼原则,可是如果不救的话,我们很有可能就救不了柳溪笙,到时候怕是要因为这件事情,间接害了柳溪笙的性命。” 想起柳溪笙还有他那病重的娘亲,唐敏心中有些动摇,如果他现在不救这只蜘蛛精的话,柳溪笙很有可能会成为杀害苏樱雪的凶手,到时候必定会被判死刑,而他生病的老母没有人照顾,想来也不会活在这个世上。 想到因为自己的举动而间接害死两个无辜的人,唐铭决定先把这只蜘蛛精救起来再说。“好吧,我救他。” 听到唐铭说要救这只妖,白灵高兴的说道:“真的,太好了,你快点救他。” 唐铭将自己的法力慢慢输入到蜘蛛体内,随着唐铭法力的输入,蜘蛛僵硬的腿动了动,看到蜘蛛慢慢恢复了神识,恢复了人的形态,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 看到蜘蛛精恢复了人的形态,白灵心中高兴,“太好了,可是他为什么还是昏迷?” 唐铭拿出一颗药丸塞进他的嘴里,有了他这颗药丸,算是保住了他的性命,“他现在毕竟没有了内丹,恢复人的形态也只是暂时,我现在只能保证他不会灰飞烟灭,以后还能不能继续修炼,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看到蜘蛛精慢慢睁开眼睛,白灵说道:“只要保住了命就好。” 当他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三个人时,心中有些害怕,尤其是看到唐铭,他吓得缩成一团。 白灵看到蜘蛛眼眼中俱意上前安抚道:“你不要害怕,虽然唐大哥是捉妖人,但是刚才他救了你,放心吧,只要你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唐大哥是不会为难你的。” 听到白灵说是唐铭救了他,蜘蛛精有些不相信的看着他。 看着被自己救过来的蜘蛛精,唐铭心中总是觉得别扭,“你放心,只要你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我是不会伤你性命,现在我有事情问你,你要老实的回答。” 蜘蛛精听到唐铭的话,乖巧的点了点头。 白灵见唐铭话语强硬,担心吓着蜘蛛精,便抢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到白灵,蜘蛛精便没有那么紧张,小声说道:“我叫朱星,当时我是跟着姐姐来到这里。” 白灵问道:“姐姐?什么姐姐?” 朱星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我只是叫她姐姐。” 白灵心想,难道朱星口中的姐姐是苏樱雪,“那你姐姐呢,她现在在哪里?” “她就在那里啊!”朱星伸手指了指河边,发现河边根本没有人,“咦?姐姐去哪里了?” 看到姐姐不在那里待着,朱星心中着急,“姐姐去哪里了,难道是回家了吗?” 从朱星口中并不能确定他说的姐姐是不是苏樱雪,白灵决定让朱星带着他们去寻找他的姐姐,“那你知不知道姐姐住在哪里?” “好啊,不过姐姐不让我去找她,说是会被人发现,我会有危险。”想到之前姐姐的话,朱星有些为难。 白灵发现朱星很听姐姐的话,于是她便说道:“没关系的,如果你发现姐姐不见了而不去找她的话,姐姐会很伤心,如果姐姐看到你关心她的话,她肯定不会生你的气。” 朱星想了想,觉得白灵说的有道理,于是答应他们带他们去寻找姐姐。 在去的路上,朱星说了他是怎么和姐姐认识。 原来朱星是一只刚刚修炼成人的蜘蛛精,一次他不小心被人抓住,差点被害死,正好被姐姐看到,然后救了他。 虽然姐姐知道他是一只妖,可是却不害怕,还总是从家里给他带很多好吃的。 所以对于姐姐,他真的很喜欢,总是盼望着她能来看他,因为每次她来的时候他总是很开心。 在朱星的带领下,唐铭几人来到了苏府,那里正是苏樱雪住的地方,原来朱星口中的姐姐真的就是苏樱雪。 当朱星来到苏府时,他感受不到苏樱雪的气息,“怎么会这样,姐姐呢,姐姐是不是出事了?” 看到朱星不知所措的样子,白灵有些难过,这么纯真的一个人,怎么能接受喜欢的人死去的事实,“朱星,你别难过,姐姐只是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相信在那里姐姐也会过的很幸福。” 朱星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拼命的往河边跑去,“是他……一定是他……” 张靖才反应过来,朱星一定是想起了什么事,“快点跟上!” 听到张靖的喊声,唐铭和白灵也紧追上去,当他们追到河边时,看到朱星一个人蹲在那里哭。 白灵走上前抱着朱星,“星儿乖,星儿不哭,星儿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事?” 朱星想起来他之前是怎么受伤,还有他最后一次见到苏樱雪时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想不起来,我真的想不起来,我只记得是一个男人,我感觉到他要伤害姐姐,我想去救姐姐,可是他身上有一个东西,真的好厉害,当我靠近他时,便被一道金光刺到,然后便昏了过去。” 听到朱星的话,唐铭眉头紧皱,如果那人是杀害苏樱雪的凶手,那么他为什么会伤害朱星,还有朱星消失的内丹是不是也和他有关。 听朱星描述,那个会发出金光而又能伤害朱星的东西,应该是一个法器,看来那人的目标不是苏樱雪,而是朱星,只是苏樱雪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所以他才杀他灭口。 张靖不知道唐铭心中所想,他一直以为那个男人的目标是苏樱雪,“是谁想要杀苏樱雪,苏老爷说过,苏樱雪大多数时间都是待在府中,很少和外人接触,她是怎么被凶手盯上?” 白灵看到唐铭眼中的不解,知道这件案子肯定不是他们看到的那么简单,“唐大哥,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唐铭看着白灵怀中的朱星,轻轻一点,让他昏了过去,看到唐铭的动作,白灵不解,“唐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唐铭担心朱星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会心生杀意,这不是他救他的本意,“想来那个男人的目标不是苏樱雪,应该是朱星。” “朱星?这话什么意思?”张靖不明白,他们不是要抓杀死苏樱雪的凶手,为什么又说那人的目标不是苏樱雪。 “根据刚才朱星的描述,那人应该也是一个捉妖人,试想一个捉妖人为什么要去杀一个人,而且朱星刚才所说,他是被一道金光刺伤,那应该是一个法器,朱星因为修炼时间太短,法力很弱,所以才会被法器伤的如此重。”唐铭继续说道:“如果那人的目标是苏樱雪的话,只要以同样的方法杀了朱星就是,为什么会取了朱星的内丹,而且一般人是不可能取出妖的内丹,由此可见,那人最初的目标就是为了引朱星出来。” 通过唐铭所说,那么苏樱雪是那人为了逼出朱星的诱饵,他对苏樱雪下杀手,就是为了让朱星出来救她,当朱星出来救苏樱雪时,正好就落入了他设计的圈套。 虽然朱星出来了,但是他担心他做的事情被苏樱雪告之别人,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把苏樱雪也杀死,这样也就没有人知道他曾经做过什么事。 张静不懂,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一个人为什么要取妖的内丹,这对他来说有什么用?” 白灵说道:“相传如果修炼之人要是吃了妖的内丹,功力便会大增,这种修炼方法太过于恶毒,很多修炼人极为不齿这种行为。” “没错,这种修炼方法我也听说过。”唐铭点了点头,“不过这种修炼的方法也有弊端,如果他不能很好的吸收妖的内丹,很有可能会被内丹反噬,控制了心性,朱星只是一个刚修炼成人的蜘蛛精,修为极低,那人却费劲心思想要得到他的内丹,看来他应该是一个法力不是很高强的人。” 白灵在青丘的时候便知道,有很多刚修炼成人的狐狸被人取了内丹丢了性命,对于这样的人,她极为痛恨,“这种人不依靠自己的修炼提升修为,而是掠夺别人好不容易修炼的法力,简直是不可饶恕,如果被我抓到,我一定会让他把吸收的内丹全部吐出来!” 张靖自然不齿这种人的作为,“于公于私我们都应该抓到这个人,师兄,你有没有什么方法。” 33.第33章 兄弟二人 “哥哥,好累啊,可不可以休息一会,你看,前面有一个面店呢。” 说话的是一个圆滚滚的小男孩,看样子也就是十二三的样子,脸上的肥肉已经耷拉到前胸了,脖子完全看不见,小小的眼睛在看到面店的时候,已经在使劲睁开,可是还是一条小缝,鼻子被下面的一张大嘴挤在上面,看上去更加小,在闻到面的香味之后,鼻子一动一动。 “小弟,你才刚吃完十碗阳春面、五个馒头、七个包子,还喝了一大碗红豆汤,这才一会的功夫,难道又饿了?” 在胖男孩的身边,站着一个俊秀的男孩,虽然是哥哥,但是看上去,和弟弟的年龄相差不多。 “哥哥,我们在这里已经几个月了,没事可以做,那我只有吃了,哥哥,刚才吃的那些,走了这些路之后,已经消化完了,我好饿啊。” 弟弟看到面馆上的标志,站在外面怎么也不愿意离开,哥哥看着弟弟的样子,没有办法,只有再请他吃面。 哥哥一副宠爱的语气说道:“那好吧,吃完之后可不允许再吃了,我们还要赶路呢!” “太好啦,哥哥最好啦!” 听到哥哥答应请他吃东西,弟弟高兴的将哥哥抱在怀中,而哥哥在弟弟的怀抱中已经完全陷入到他的肚腩里,只能看到露在下面的一双脚。 弟弟放下哥哥,便往面店冲去,没有想到他球一样的身材,竟然这么灵活,一阵风似的冲了进去,只感觉大地随着他的跑动在摇晃。 哥哥看着高兴的弟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但是眼里露出的,全是溺爱的眼光。 青山县的人,对于这兄弟俩可以说是很熟悉,在三个月前,他们兄弟两个来到青山县后,便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一个是嗜吃如命的肥猪弟弟,一个是溺爱亲弟的英俊哥哥,这样的一幕,在青山县每天都会上映很多次,而他们说的话,基本上都是和吃有关。 “咚咚……” “饶命啊,客观饶命……” 站在店外的哥哥听到店里的声音,眉头一皱,看来这个弟弟又惹祸了。 “啊……” “哐当!” 随着长长的“啊”声,哥哥看到面店其中一个人飞了出来,看他穿着应该是面店的老板。 “哐当”一声,面店的老板手里举着一把勺子硬生生的撞击到街边的小摊上,还好此时小摊周围没有人,不然也要跟着遭殃。 随着老板飞出来之后,店里所有的客人全都跑了出来,谁也不愿意在里面待着。 哥哥走进面馆,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小二站在那里,双腿颤抖,低着头,给弟弟上拉面。 “弟弟,谁又惹你生气了?” 看到弟弟在那里满意的吃着面,哥哥走向前去,在破旧的桌椅里面,找了一把相对来说还算完整的椅子坐下。 “哥哥,他们欺负人,我都说我很饿,要给我先上,可是他们却说什么先来后到,让我等一会,简直是岂有此理。” 弟弟一边吃着面,一边回答哥哥的问题,还好这家店的面还算好吃,不然他不会这么轻易就绕过老板。 “确实很让人生气,怎么能让我可爱的弟弟的等呢,小二再上三碗。” 和弟弟说话的时候,哥哥就像是一个极其溺爱弟弟的好哥哥,而给小二说话的时候,声音却极其冰冷。 小二看哥哥的样子,以为是一个可以讲理的客人,没有想到,他比那个胖子还要恐怖。 “没听到吗,还不快去,难道是想找死?” 感觉到小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哥哥看也不看说道。 “是……是……马上……” 小二连滚带爬的向厨房跑去,太吓人了,他们青山县的治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他们店里竟然会来了两个罗煞。 “郝哥、郝弟,你们两个又在我管辖的地方闹事。” 从外面走进来的不是别人,真是青山县捕头张靖。 “张捕头,我们兄弟两个想在这里吃一碗面,难道也不可以吗?” 那个被叫做郝哥的哥哥并没有站起来,而是给郝弟倒了一杯水,担心他吃的太快,噎着。 “不是不行,但是你们每次吃饭的时候都会发生伤人事件,这让我很难办。” 张靖是青山县的捕头,在他的管辖下,青山县一直都很太平,可是自从三个月前,这两哥俩来了之后,每天必定会发生一次伤人事件。 “要不是他们不礼貌在先,我们又怎么会动手?“ 这次郝哥没有再坐在那里,而是站起来,冲张靖走去。 看到郝哥走来,张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他第一次见到两兄弟时,就是在一个饭店起冲突,当时他看两个人是两个孩子,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想教训他们一下,谁承想到那天成了他人生中的一个噩梦。 本以为他们只是过路的客人,闹过之后也就没事,可是他们却在青山县住下,而每天都要在街道上闹事,作为青山县的捕头,他又不能不管。 “郝哥,有话好好说,我觉得吧,这人你也不能说打就打,你看这些桌椅板凳的,总要给个说法吧。“ 看到郝哥脸上的表情,张靖咽了咽口水,尽量不要让自己的话,触怒到郝哥。 “说法,请问张捕头,你想问我们两个小孩要什么说法?“ 两个小孩?他们比十个大人还要可怕,张靖领教过他们的恐怖,在他心里,绝对不会把他们当一个普通人对待。 “他们也只是做一点小本生意,而且我看那面店的老板……当然,我知道郝弟也不是故意的,只是……“ 张靖本来天真的想让他们两个人给老板道个歉,然后再赔偿点钱,但是看到郝哥的眼神,张靖把要说的话狠狠咽了下去。 “拿去吧!“ 郝哥从袖中中拿出一锭金子扔到张靖面前,然后不再理会,回过身去,继续看着郝弟在那满足的吃着拉面。 “慢点吃,别噎着。“ 张靖看到地上的那锭金子,这是他们兄弟两个第一次听他的话,竟然给面店一些补偿。 李望看到郝哥仍在地上的金子,心中不免对他的不礼貌埋怨,可是又能怎么样,只好走上前捡起来递给张靖,“头,你看?“ 张靖不知道这兄弟俩从哪里来,实在不忍心将他们两个孩子拘捕,“郝哥、郝弟,你们如果想要在青山县待着的话,就要守青山县的法纪,不能再这么闹事,如果你再这么闹下去的话,我只能让你们离开青山县。” 郝哥、郝弟好像没有听到张靖的话似的,张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来到店外面,“老板,这是他们给你的医药费,还有店里桌椅板凳的维修费收下吧。“ 看到张靖递过来的金子,面店老板看看张靖,再看看里面坐着的两个人,也只有无奈的收下,他也只有希望他们尽快离开,不然他这把老骨头可禁不起他们这个摔打法。 看到面店老板发抖着身体,回到面店,他还要给他们两个人煮面,张靖内心很是无奈,不知道这两兄弟要在青山县待到什么时候。 在一片树林中,一个滚圆的胖子躲在一颗树后面,除了脑袋之外,其他的地方全部漏了出来。 “哥哥,你猜一猜我躲在哪里啊?“ 郝弟在树后面扭动着他肥大的屁股,细声细气的说道。 “是啊,我的好弟弟,你在哪里啊,哥哥怎么看不到你啊?“ 郝哥站在树的另一边,假装找不到他,一边喊着郝弟的名字,一边寻找。 “哈哈哈,哥哥找不到我了吧,我在这里!“ 听到郝哥找不到他,郝弟高兴的从树后跑了出来,随着他的跑动,可以很清楚的听到身上肥肉晃动的“咕叽咕叽“的声音。 “啊,原来躲在这里了,我说怎么找不到呢,弟弟真是聪明。“ 看到郝弟从树后面走出,虽然已经是初秋,但是郝弟还是流了很多汗,郝哥从身上拿出一个手帕,小心翼翼的给他擦着汗。 郝哥在给郝弟擦汗的时候,郝弟便伸着他那张肥大的脸,一动不动让郝哥给他擦汗,擦完汗之后,他又再一次的和郝哥玩起捉迷藏。 “唐铭,你看到了吗,他们两个好有意思啊!“ 唐铭和白灵一直在寻找朱星口中那个男人,这天两人找到树林中,正好看到郝哥和郝弟两个人在玩捉迷藏,白灵想起在青丘时和姐妹们玩的场景,心中不免欣慰。 “恩!“ 虽然他们两个年纪不大,但是唐铭却从他们身上感到了一股浓烈的戾气,可见死在他们兄弟俩手中的人,不计其数。 “唐铭,怎么了吗?“ 感觉到唐铭有些不对劲,白灵不再嬉笑,看着唐铭。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唐铭心想他们两个不是妖,他没有权利收了他们的性命,现在最为重要的是找到杀死苏樱雪的那个神秘男人。 之前白灵倒是没有多注意那兄弟二人,当他看到唐铭看他们的眼神时,她也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一观察,她的心跳加速,怎么会这个样子? 34.第34章 眼里只有你 “唐大哥,那两个人?”白灵看到唐铭头也不回的往青山县赶去,急忙追上去。 唐铭从他们身上是看到了很重的戾气,只是现在他不想多生事端,“只要他不伤人性命,我们暂时先不要管,现在杀死苏樱雪的凶手还是没有线索,我担心柳溪笙会熬不住。” 杨知县给他们的时间太短,柳溪笙受了大刑,又是一介书生,在牢里那么阴暗的地方,唐铭有些担心他的身体扛不住。 “你放心吧,张大哥已经给柳公子送去了创伤药,而且他也特意交代狱卒要好生照看柳公子,你不用担心。”张靖也想到这些,便特意关照着柳溪笙。 唐铭能想到的事情,张靖也会想到,毕竟他们两个是同门师兄弟,“恩,这样我就放心了,对了,柳公子的老母亲怎么样,我听说她的身体一直不好。” 白灵受唐铭所托去看过柳溪笙生病的母亲,“还能怎么样,一直在念叨她儿子怎么还没有回来,我们只能告诉他柳公子在县衙给衙役们教书,暂时不能回去,不然还能怎么样,总不能告诉她实情,要是她知道了实情,怕是受不了。” 今天又是一无所获,唐铭只好寄希望于张靖,希望他能有什么好消息,“好了,我们先回去吧,看看师弟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红砖白墙,数千阶石梯,石梯尽头一凤一凰站立在门口,与生俱来的皇者之气让人肃然起敬,进入大门之后,通向正堂的路上铺着大红色的地毯,就像是凤凰泣血。 在红毯的周围,一边是各型各色的凤,一边是形态各异的凰,远远看去,就像是真正的凤和凰,而走进一看,却是一尊尊的雕像。 大厅正门上一凤一凰翩然起舞,金光闪闪的让人肃然起敬,大厅中,只要有刻花的地方,无不是凤和凰的图案。 金碧辉煌的大厅上座,坐着一个极为威严男子,一脸愁容,看着下面站着的几个人,一句话也不说。 “又失败了?” 从男子身上散发出的皇者之气,可见是这个家族中的族长,而台下站着的,无不是家族中顶尖的人物,然而所有有能耐的人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却没有一个人可以杀死那个人。 这么多年他派了那么多人去杀他,可是却都失败,为什么会这样。 那小子在自己身边时,他那么宠爱于他,把所有的本事都交给了他,不曾想他用这本事逃过了他的追杀。 想起巫师对他的预言,他不能不杀了他,不然死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用,如果可以的话,他不管花多少钱都要杀了他。 此时他正在恼怒之时,有一个人走了进来,恭敬地跪在他面前,“楼主!” 看着跪在下面的人,他的眼睛眯了一下,“谁让你来的?” 那人知道楼主没有召唤他,他便不能前来,可是他有个消息要说,“楼主,我打听到那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真的?”那小子已经在他的视线内消失了很长时间,没有想到会被他发现,看来他讲他安排在那个地方真是再合适不过。 那人将所见告诉楼主,“是,属下亲眼看到他曾经出现在青山县,还和青山县一个叫唐铭的人关系好像不一般。” “唐铭?”这又是何人,他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个人? 对于唐铭的身份他也不是很清楚,“是,唐铭是青山县捕头张靖的师兄,这次是受张靖所邀前来抓挖心的妖怪。” 他可不相信那个逆子会这么巧就在青山县遇到什么朋友,“捉妖师?难道他等在那里不是那个逆子安排的?还是说他们之间有什么阴谋计划?” 那人摇了摇头,“这个属下就不是很清楚,对于他们的事情我只能远远的看着,并不能走近,所以他们说的话,我也听不清楚。” 还好他没有靠近,要是他不小心靠近的话,怕是要暴露身份,这么多年的计划怕是要毁了,“这事不怪你,你要是靠近的话,肯定会被那个逆子感觉到,既然知道他在哪里出现,那么他的录像我应该也能猜出来,我会派人前去截杀,你就继续留在青山县,给我盯紧那个叫唐铭的,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来头,还有他和那逆子是不是还有接触。” “是,属下告退!”来人领命退下。 “唐铭……唐铭……”他不断念着唐铭的名字,心中极为不解。 唐铭本来打算回青山县和张靖碰头,不曾想却暂时不能回去。 白灵感觉到一股很浓烈的杀意在靠近他们,急忙喊道:“唐大哥,小心!” 白灵一直在暗中观察那两兄弟的动向,就在她向两兄弟那看去时,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身影,白灵有些奇怪,刚才还在那里的两个人,怎么突然不见。 正在那纳闷时,突然发现一个巨大的东西带着强大的法力向他们方向袭来。 听到白灵的声音,唐铭二话不说抓起白灵的手,带着她逃离原先的位置,就在他们刚刚离开,便发现那强大的法力冲他们刚才所站的方向砸去。 “是他们!” 白灵发现投掷武器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在树林中那一对她觉得极有意思的两兄弟。 “哥哥,你看他们的样子是不是很好笑。” 郝弟看到唐铭一手揽着白灵,一手护在胸前防守的样子。 “恩,确实很好笑。”听到郝弟的话,郝哥看着他说道。 郝弟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冲着郝哥嘿嘿一笑,“哥哥,我好饿。” “别怕,等把他们两个解决了,就有好吃的了。”郝哥看着白灵,他知道白灵身上有他要的东西。 两兄弟两个就像是旁若无人般的说着,完全无视唐铭两人。 唐铭看着眼前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会盯上他们。 “白灵,在我身后,不要出来。” 唐铭将白灵护在身后,虽说白灵也是修炼之人,但是唐铭感觉到这两兄弟身上浓烈的戾气,怕白灵不是他们的对手。 白灵躲在唐铭身后,观察着眼前的兄弟两人,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她很不舒服。 “唐大哥,你要小心那个哥哥,他身上很奇怪,我看不到任何法力或者是内力。” 白灵发现,郝弟身上流动着大量的法力,而那个郝哥,她却完全看不到他的经脉,更别说身体中流动的法力。 听到白灵这么一说,唐铭心中一惊,没有法力和内力,还可以随意飞行,而且他身上的戾气相对于郝弟而言,要重许多,如果白灵没有看错的话,那么他是怎么做到的?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对我们出手?” 唐铭说话时,一直看着郝哥,他想探索一下,他体内是不是真如白灵所说,一点法力或者内力也没有。 然而当他看到郝哥身体内时,却发现里面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仙力或者内力的流动,可见这其中必有蹊跷。 “哥哥,为什么他们每个人在死的时候,都会问我们这个问题啊,真是好奇怪。” 郝弟听到唐铭的话,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看向身边的郝哥。 “这个我也不清楚,你去问一问吧。” “真的,太好了,哥哥,你在这里等我,我问完之后,再回来告诉你。” 郝哥没有说话,而是向后一跃,没有打算回答唐铭的问题,也没有打算掺和他们之间的事情。 唐铭看了看后退的郝哥,想到白灵说的话,还好那家伙没有出手,在不清楚他底细之前,唐铭还是不想和他动手,毕竟一个毫无法力的人,他还是要谨慎一些比较好。 虽然郝哥身上很奇怪,让他必须要小心谨慎,但是这个郝弟,看他的样子,也不是好对付的家伙。 他身上充足的法力,唐铭的法力还没有碰触到他的身体,便觉得有一股极强的法力和他的法力碰撞,毫无防备的唐铭被郝弟的法力撞击,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站立不稳。 “唐大哥,你怎么样?” 站在唐铭身后的白灵,发现唐铭体内法力有些紊乱,急忙扶住摇晃的他。 “没事,放心吧。” 郝弟一步步靠近唐铭,越是靠近,唐铭越是感觉他身体中外泄的法力,竟然会如此强大。 虽然郝弟的法力很是强劲霸道,不过他可不是唐铭的对手,看到渐渐靠近的郝弟,唐铭嘴角向上轻轻一扬,眼中充满了兴奋。 白灵有些不放心的待在唐铭身后,她一边担心唐铭的安危,一边注意着一直没有出手的郝哥,她知道,最难对付的人不是郝弟,而是郝哥。 如果郝哥要是出手的话,她绝对会出手,绝对不能让他伤到唐铭。 白灵这一想法让她心中一惊,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担心唐铭,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忘记自己来这是为了什么。 她看着唐铭的身影,原来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眼中便只有唐铭,她只是想和他在一起,所以才想一直留在这里。 35.第35章 郝弟 郝弟那肥胖的身躯,渐渐向唐铭靠近,看到他那一走三颤的肥肉,唐铭放佛能听到肥肉因为颤抖发出的咕叽咕叽声,唐铭很好奇,他那身肥肉到底是从何而来。 “嘿嘿,我们速战速决,我可不想让哥哥等急了,不然他会生气的哦,要是哥哥生气可是会很恐怖很恐怖的。” 唐铭发现,郝弟虽然和自己说话时,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但是从他身上的法力可以感觉得出,说不定在他说完这句话时,便会出其不意的给他一击。 “哼,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可以速战速决。” 唐铭让白灵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以免一会动手时,会误伤到她。 白灵躲在远处,一直观察着郝弟的一举一动,没有想到郝弟的法力会那么充裕,对于这次交手,白灵有些担心。 “嘿嘿,那你看好了哦。” 说罢郝弟毫无征兆的对唐铭发起了攻击,肥胖的身体腾空而起,巨大的拳头聚满法力对着唐铭的脸打去。 虽说郝弟身材比较肥胖,但是他攻击的速度之快,动作之灵敏让唐铭没有料到。 如此强劲的一拳,唐铭下意识的便去躲避,脚底一动,身体一斜,在唐铭将动作完成的瞬间,郝弟的拳头便已经袭来,强大的法力在唐铭脸庞擦过,虽然避开郝弟的拳头,但是被法力擦到的脸,还是隐隐作痛。 “啊咧咧,竟然可以躲过去,好厉害啊!” 郝弟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又看了看唐铭的脸颊,有些奇怪,自己那一拳竟然没有打到他。 唐铭险险的躲过一拳,站在原地不敢有所动作。 “哥哥,这拳不算哦,我刚才是因为脚底滑了一下,所以才会打歪,下次不会了,你不要生气哦。” 郝弟这话虽然是对郝哥说,但是却没有回头,感觉像是在自言自语。刚才他只是用了一只手,因为被唐铭躲避过去,这次决定双手齐发。 感觉到郝弟双手上的法力,要比一只手强出不只一倍,唐铭心中有些犯怵,刚才一拳已经算是险险的躲过去,要是双拳齐攻的话,唐铭可不能保证可以躲避过去。 “我来啦!” 郝弟喊着冲向唐铭,这次一定要打中他,不然哥哥真的会生气,如果哥哥生气了,便不会给自己买东西吃,那时候自己就会饿肚子,饿肚子的感觉会很难受,一难受的话他就会想杀人,而看到被自己杀的人,他就会更饿,而到时候他就会…… 想到这里,郝弟使劲摇了摇头,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郝弟双拳散发出的法力,就像是一个包围圈,将唐铭团团围住,想往左右躲避是肯定不可能,唐铭脚底一动,向身后滑去,看到唐铭的动作,郝弟并没有打算停止攻击,而是紧跟而上,双拳的法力反而有增无减。 “唐铭,小心!” 看到郝弟把唐铭逼无退路,白灵在空中看着极为担心,要是被郝弟双拳击中,唐铭必定会遭到重创。 “风卷残云!” 唐铭心里明白,风卷残云形成的保护盾肯定挡不住郝弟的攻击,但是他只是想争取一点点时间,让他避开郝弟的双拳。 当风卷残云使出时,唐铭感觉到郝弟的双拳稍微顿了一下,就是现在,唐铭趁着郝弟双拳稍微停顿的一瞬间,向右移动。 “啊咧咧,反击了,不过没用的哦!” 只有一瞬间的停顿,接着唐铭便看到自己的防护盾被郝弟双拳击碎,对着自己脸颊而来。 还好因为刚才瞬间的停顿,让唐铭向右移了一点,要不然这双拳必定是要打在他的脸上。 冲进防护盾中的郝弟发现唐铭并不在里面,感觉自己被他戏耍,情绪变得极为暴躁,一拳将余留的防护盾打碎。 “虽然你的速度很快,法力很强,但是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 唐铭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为自己捏了一把汗,还好刚才躲过去。 “啊咧咧,竟然瞧不起我的攻击,那我该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郝弟听到唐铭的话,有些气馁,双手捧着那张肥大的脸,不断的摇晃着,好像要把脸上所有的肥肉摇下来。 “哼!” 看到郝弟的样子,唐铭冷哼一声,虽然郝弟表现的很苦恼,但是唐铭从他的眼中,看出了兴奋,极为兴奋的眼神。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两次躲闪,竟然引起他内心深处想杀人的冲动。 “这样好不好,我不杀你,你把那个人烤了送给我,好不好?” 郝弟抬头看了看站在远处的白灵,想着她烤熟时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口水便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听到郝弟要将白灵烤了吃掉,唐铭心中升起无名怒火。 “郝弟,不要再闹了,不是让你速战速决吗?” 站在树下的郝哥终于开口说话,他们已经出来几个月,任务还没有完成,让他心情有些不爽。 “哥哥,你不要生气嘛,我现在就杀了他,等他死了之后,我再吃她。” 郝弟听到郝哥的声音,马上转过身去对着他,一副极为讨好的样子,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哥哥因为等的不耐烦而生气。 “不好意思,我本来要饶你一命,但是你也听到了,哥哥不允许,所以不好意思啦,你这条命,我要收了!” 相对于一条人命,在郝弟嘴里说出来却是如此轻松,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想要我的命,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 唐铭不想和他啰嗦,虽然他们两兄弟的对话,看上去是那么兄弟情深,但是却让唐铭感觉毛骨悚然。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就不好意思啦,嘿嘿,无敌风火轮!” 刚才还笑嘻嘻的郝弟,身体突然变得越来越大,肚子也越来越圆,四肢和头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窝在巨大的肚子前面,然后身体蜷缩,将它们包在其中。 现在的郝弟,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圆球,迅速向唐铭滚去。 “好强的法力!” 当郝弟滚动时,唐铭感觉到地动山摇,发出轰隆隆的声音,而随着滚动速度不断加快,郝弟身体内的法力也在不断增长。 相对于郝弟现在的境界来说,这股法力有点超乎唐铭的想象,按正常现象来讲,他不该有这么强的法力。而郝弟一直在他视线范围内,也没有看到他服用任何药物。 随着身体不断膨胀,郝弟的法力也在不断上涨。 躲在远处的白灵,发现郝弟不但经脉中流动着充裕的法力,而且在他不断膨胀的身体中,居然可以看到法力。 之前族长对她说过,人的法力都是在经脉中流动,肉体中不可能存在法力,就像她和唐铭,只有在经脉中,才可以看到规律流动的法力。 看到郝弟的形态,唐铭一阵苦笑,没有想到在和敌人交手时,一直处于被动状态,除了逃跑,他不知道该怎么样还击。 而郝弟在面对唐铭逃跑时,却是越来越兴奋,完全处于猫捉老鼠的状态。 一边逃跑的唐铭,一边观察郝弟,他发现,在郝弟身体发生变化之后,虽然法力不断增强,但是速度相对于之前来说,却要慢下许多,要想躲过他的攻击,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狼狈。 唐铭发现,郝弟在支撑这种体型变化时,法力耗损极为严重,唐铭一边躲避郝弟的攻击,一边消耗他的法力,一旦他法力消耗到无法支撑这种形态时,便会重新变回原来的样子。 为了能再拖一段时间,唐铭开始往树林里面逃跑,有了树木的抵挡,郝弟消耗的法力越来越多,速度好像相对之前,要稍微慢了一些。 唐铭看到这种方法有效,便不断往树林中跑去, 不过唐铭心中所想,郝弟好像已经清楚,对于唐铭的攻击,并没有慢下来,而是一波接一波,将原本空旷的地面,砸出一个个巨大的坑,周边的树也全部被他撞到,露出光秃秃的树桩。 “哼!” 站在树下的郝哥,看出唐铭的图谋之后,心中冷笑一声。 正在逃跑的唐铭,突然听到站在树下的郝哥冷笑一声,心中一颤,他为什么会冷笑,难道自己这么做事在他预料之中,还是他已经落入他们的圈套,故意引他这么做。 唐铭心中虽然这么想,但是脚底下不敢停,还是不断的往树林中跑去,看到身后的郝弟,还有不断倒下去的树木,唐铭一直在思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郝哥站在树下虽然低着头,但是唐铭却看到他上扬的嘴角,他是在笑,绝对没有错,他到底在笑什么,是笑自己不管怎么逃,也必定会死在郝弟手中,还是认为自己自以为聪明的方法,已经落入他设好的陷阱? 郝哥的那一声冷笑白灵也听到,她也在纳闷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可是她不管怎么看,也没有看出这其中到底有何不妥。 看着一直在树林中躲避郝弟的唐铭,她的心一揪,难道他这么做错了? 36.第36章 白灵受伤 两人交手许久之后,法力已经消耗过半,气喘吁吁站在原地不动。 虽说郝弟因为身形的原因,具有强大的法力,但是也经不住他改变形态之后强烈的攻击。 唐铭虽然没有打到郝弟,同样的,郝弟虽然出手比较狠,但是却也未伤到唐铭一下。 “啊咧咧,一下都没有打到,好可惜啊。” 郝弟看到地面被自己毁的一个个巨坑的地面,还有那消失的树木,好像很是满意。 对于有没有攻击到唐铭这一点,好像并不是多么在意。 “呼呼……” 虽然自己一直躲闪,但是就算是躲闪郝弟的攻击,唐铭就已经有些吃不消,没有想到,郝弟会这么强。 再看看站在树下一直没有出手的郝哥,唐铭庆幸郝哥现在没有出手的打算,如果他们两兄弟联合起来的话,他真不知道会不会全身而退。 “啊咧咧,不行了吗,不可以的哦,我还没有正式开始呢。” 看到唐铭气喘吁吁的样子,郝弟对于唐铭现在的样子,很是不满意,没有想到他这么不经打。 “行不行不是你说了算,少废话,有什么看家本事尽管使出来,小爷在这里等着。” 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小毛孩轻视,唐铭觉得自尊心受到打击。 “啊咧咧,这么嘴硬呢,那接下来让你看一个好东西,要睁大眼睛看哦,不然会错过好东西的呢!” 看到唐铭还有力气还嘴,郝弟的兴致又再次提高,紊乱的法力再次有规律的流入丹田之中。 在消耗大量法力之后,身体内部就会发生平衡失调,会让其身体内剩余的法力发生紊乱,如果相让法力恢复正常,必须要进入冥想状态,随着神识慢慢疏导。 而郝弟根本没有进入冥想状态,便将法力理顺,这样也行? 在经历了初次交手之后,唐铭便改变当初看法,对他们两个人格外小心。 虽然郝弟笑嘻嘻话很多,但是他的境界和法力却是非常强大,而且他肥胖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储存器,有用不完的法力,而他强大的攻击性,绝对不能马虎,一旦被他打到,唐铭相信必定是非死即残。 而一直沉默不语的郝哥,让唐铭打心里有些颤抖,阴冷的面孔,毫无法力踪迹,全身聚集极大的戾气,他比郝弟还让让唐铭忌惮。 “啊咧咧,不要走神哦,看好啦,不然会死的很惨的哦,吼吼。” 郝弟看到唐铭的眼神悄悄瞥向郝哥,心中极为高兴,因为每次他们兄弟两个人出来做任务的时候,都是他出尽了风头,郝哥只是在一边看着,而且他风头出的越多,郝哥便越高兴,回去之后便会给他吃那种好吃的东西。 听到郝弟的声音,唐铭猛的回过神,没有想到自己在和敌人交手的时候,竟然会走神,而且还没有正式开始,自己心里已经有些害怕。 从他和别人交手以来,从来没有过的害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灵看着唐铭和郝弟两个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唐铭一直处于被动状态,所有的出击或者是防御好像都在郝弟预料之中。 “山摇地动!” 郝弟站在那一动不动,只是傻乎乎的看着唐铭。 随后唐铭便觉得大地发出阵阵轰鸣之声,脚底被震得有些发麻。 他不相信,郝弟真的可以触发地动,不管怎么样,先离开这个地方。 脚底一动便想腾空而起,可是此刻他才发现,他竟然无法动弹,低头一看才发现,在他站的地方竟然生出许多藤条之类的东西将他缠住。 如果自己被定在这里无法动弹,岂不成了郝弟的靶子? 催动法力,想将缠在自己身上的藤蔓震碎,试了几次之后,唐铭发现随着自己的挣扎,变得越来越无力。 “啊咧咧,动不了了,飞不起来了,小鸟的翅膀不见了,再也不能飞了,好啊好啊!” 看到唐铭脸上的变化,郝弟知道唐铭已经被他困住,高兴的拍着手,马上就要结束,郝哥马上就会给他吃好多好多那种好吃的东西。 白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知道郝弟用了什么法术,在地底竟然迅速长出许多藤蔓之类的东西,把唐铭缠住。 唐铭越是挣扎,藤蔓缠的越是紧,而且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体内的法力在不断消失。 “啊咧咧,我劝你还是不要乱动,我的藤蔓可不是普通的藤蔓,是会吸收法力的哦。” 郝弟对于他这个法诀很是自豪,只要在他使出这个法术之后,他想杀的人,没有一个逃掉,全都被他埋葬。 随后白灵听到一种极小极小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她看到原本光秃秃的树桩被连根拔起。 然而仔细一瞧,才发现不是树桩被拔起,而是地面裂开一条巨大的缝隙。 “地裂?” 怎么会这样?白灵看着唐铭周围的变化,心中极为诧异,迅速生长的藤蔓,裂开的大地,看着看在那里傻笑的郝弟,白灵可以肯定,这一切必定和他有关系。 巨大的裂缝并没有蔓延到很远,而是以唐铭为圆心,形成一个巨大的圆,被困在中间的唐铭,感觉自己在慢慢上升。 唐铭往下一看,发现不只是他在上升,而是连同他脚下的土地,竟然被郝弟用法力硬生生拔起。 他到底想做什么,唐铭挣扎着想要逃脱藤蔓的束缚,可是不管他怎么挣扎,也无法逃脱,而且释放出的法力,被藤蔓全部吸收。 “不用想了,你是逃不掉的,放心,很快的,一点都不痛!开!” 悬于空中像小山一样的土堆,随着郝弟的命令,缠绕着唐铭的藤蔓也消失不见,脚底下的土地裂开,毫无防备的唐铭,从上面掉落下去。 他本想趁着藤蔓消失后,催动法力,飞离此地,可是藤蔓竟然将他身体中的法力全部吸收,连移动的可能性都没有,只能看着自己一点点慢慢的向下掉去。 自己离下面的巨坑越来越近,唐铭心中一惊,难道那小子想把自己活埋了? “嘭……” 随着一声巨响,唐铭掉落在坑中,随后在坑中出现密密麻麻的藤蔓将唐铭缠绕住,使他无法动弹。 看到唐铭从上面掉落下去,在看看巨坑上面如小山一样的土堆,瞬间明白郝弟的意图,白灵急忙冲过去,想要将唐铭从里面救出。 可是站在树下的郝哥,看了一眼白灵,从袖子中取出一条巨大的长鞭,对着白灵就是一鞭,白灵感觉到身后郝哥的杀气,躲闪了几次之后,还是被抽中,在郝哥一鞭之下,白灵的后背顿时皮开肉绽,巨大的疼痛让白灵发出痛苦的嘶叫。 “白灵!“ 听到白灵发出的喊叫声,唐铭看到郝哥已经对白灵动手,心中着急。 “唐……唐铭……“ 听到唐铭的喊声,昏迷中的白灵睁开眼睛,她想爬起来,可是身体中传来的巨大疼痛,让她刚刚抬起的身体,再次重重的摔倒。 虽然白灵不能站起,但是看到她还有意识,唐铭悬着的心,算是稍稍放了下来。 “啊咧咧,竟然还活着?“ 看到白灵在郝哥的攻击下竟然还活着,郝弟有些纳闷,不过不管她现在是死是活,但是郝弟知道,接下来她肯定是死的,因为他要他们两个人一起死在这里。 “混蛋,死肥猪,我不还手,你当我好欺负?“ 虽然现在郝弟占了上风,他被困在坑里一动不能动,但是对于伤害白灵这件事情,他一定要让郝弟以死相还。 “你竟然骂我?好,我现在就送你们去见阎王爷。“ 一直傻笑的郝弟,突然间变了脸,他最恨的就是别人骂他肥猪,唐铭不但骂他肥猪,而且还是死肥猪,他一定要杀了他们,让他知道冒犯自己,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情。 郝弟走到白灵身边,一脚将白灵踢进巨坑中,原本已经受了重伤的白灵怎么能受到了他这一脚,看着掉进巨坑中的白灵,已经昏死过去。 “白灵!“ 唐铭想过去将白灵抱起,可是该死的藤蔓将他缠住,让他无法动弹,几近疯狂的他,因为剧烈的挣扎,藤蔓已经深深陷入他肉中,他却毫无知觉,只是拼命的喊着白灵的名字。 对于他们两个人的事情,郝弟一点都不在乎,一挥手,巨大的山堆从天而降,向巨坑重重砸去。 看着砸进巨坑的山堆,郝弟拍了拍手。 “哥哥,你看,我把他们杀死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郝弟跑到郝哥面前,一副乖孩子的样子。 郝弟虽然有足够强大的法力,但是在使用了山摇地动之后,基本上将体内所用的法力用完,有些虚弱,而郝弟补充法力的方法也和别人不同。在他法力消耗过量之后,饱饱的吃上一顿,消耗的法力便会恢复。 “恩,好啊,是不是饿了,知道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就给你!“ 郝哥给郝弟擦了擦头上的汗,十分宠爱。 “真的吗,太好了,我真的好饿好饿啊。”郝弟知道郝哥要给他的是什么,极为兴奋。 “我们回去吃。“ 郝哥领着郝弟刚要走,突然觉得巨大坑中传来一阵声响,那声音随时要破土而出。 37.第37章 凶手就是你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巨大的山堆将唐铭压在下面,郝弟心想,那小子应该死了才对,可是刚才的异样感确实是从下面传来。 发觉到郝弟的异样,郝哥也停下脚步,仔细寻去,也感觉到地下传来的异样,看着唐铭葬送的地方,紧皱着眉头。 “砰!” 就在两个人还在纳闷那种异样的感觉从何而来时,一声巨响,从地底飞出一个黑影,在漫天飞舞的灰尘中,唐铭怀中抱着白灵狼狈的站在他们面前。 “怎么可能?” 经过短暂的震惊之后,郝弟发现唐铭一只手上握着一把剑,难道在山堆落下去的瞬间,他用剑将山堆击散,然后破土而出? “你……你……” 郝哥和郝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想到在那么巨大的土堆下,唐铭竟然能够跑出来。 唐铭粗重的喘着气,满身的泥土,极为邋遢,再也不见往日的风采. 怀中的白灵已经昏迷不醒,还好在山堆落下来的时候,他替她挡住,不然经过那么重的山堆挤压,她的小身躯必定顶档不住。 其实以白灵的修为,这二个人都不是白灵的对手,可是不曾想,郝哥用的那条长鞭是专门克制妖的法器,当时白灵一心想要救唐铭,对于郝哥手上的法器没有仔细看,只当它是一条普通的长鞭,当那条长鞭抽到她时,她才感觉到那不是一条普通的长鞭。 白灵在唐铭身边,用了大部分的法力来控制她的妖气不被唐铭发现,为了藏住自己的妖气,她不能用妖力恢复自己的伤口,在确定铭无事之后,她才闭上眼睛,暗自恢复身体内受损的妖力。 此时在郝弟眼中的唐铭,已经不再是刚才的样子,身上散发出一种让人害怕窒息的感觉,让他这个杀人如麻的人都会在内心感到战栗。 之前一直以为他只是一个在速度上不错的人,现在看来,他淡定的外表只是为了掩饰他内在的杀气,这样的人,确实让人有所忌惮。 显然唐铭的出现只是让他们有些暂时的震惊,不过随之而来的便是内心的激动,如果唐铭刚才就那么死了,他们还觉得没有意思,现在看来,今天他们可以好好玩一玩。 感觉到唐铭周身的变化,郝弟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吊儿郎当,而是全神贯注地看着他。 郝哥原本打算看热闹,但是之前郝弟消耗了打量的法力,现在不适合再继续战斗,站在郝弟身前。 由于之前的战斗,郝弟的仙力已经损失过多,虽说现在唐铭看上去极为狼狈,但是以防万一,郝哥还是决定亲自出马,马上解决掉眼前的麻烦。 “哥哥!” 看到郝哥护在自己身前,郝弟有些纳闷,凭借自己的本事,完全可以将他抹杀,只是哥哥现在的样子,让他有些摸不到头脑。 “在我身后,不要走远!” 郝哥并没有回头看郝弟,因为他知道,此时的郝弟就站在他的身后。 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郝哥现在的样子,郝弟莫名其妙地看着极为狼狈的唐铭,还是弄不明白,他身上到底有什么不同,会让郝哥这么紧张。 虽然现在郝哥的样子让他实在不愿意冲到前面,但是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郝弟的腿就不自觉的发软,无法站立. “哥,我一个人可以搞定,不用你出手。” 一般情况下,都是郝弟出手,郝哥只要站在旁边看就可以,而且郝哥出手时的样子,郝弟真的不想再看到,因为他过于恐怖。 为了阻止郝哥出手,郝弟想冲到他面前,可是就在他准备迈动步伐时,两条腿却像是被无数的针扎一般,疼的他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对于身后发生的事情,郝哥并没有回头看,因为刚才的战斗已经让郝弟的仙力使用殆尽,只是靠着自己坚强的意志力在行动。 如果此时唐铭要是给他一击的话,必定会要了他的命。 感觉到郝哥身上散发出的杀气,郝弟知道此时的郝哥已经愤怒,费劲地扶着地面站起来。 “对不起,是我没用。” 此时的郝弟已经完全没有之前和唐铭战斗时的吊儿郎当,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乖巧的孩子,站在郝哥身后,低着头不敢看他。 对于郝弟的道歉,郝哥并没有理会,而是一直极为谨慎的盯着前方的唐铭。 虽然受到极为严重的创伤,但是现在的他根本没有时间,也不被允许考虑自身的伤痛。 站在远处的唐铭,自从在地下冲出来之后,压根没有理会郝哥两兄弟,而是紧紧抱住怀中的白灵,眼睛盯着她惨白的脸庞。躺在唐铭怀中的白灵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只凋落的百合花,再也不见往日的神采。 见唐铭此时没有进攻的打算,郝哥有些担心郝弟的情况,便从口中吐出一样东西,渡到郝弟口中。 当郝哥将那样东西从口中吐出来时,唐铭便知道那是什么,“内丹。” 听到唐铭的话,郝哥阴沉的一笑,“知道了这个,怕是活不了了?” “苏樱雪是你杀的?”如果郝哥身体内有妖的内丹,那么当天苏樱雪很有可能就是郝哥所杀。 郝哥根本不知道唐铭口中说的是谁,心想应该是哪只妖的名字吧,“苏樱雪?我杀的妖那么多,怎么会记得他们的名字。” 唐铭没有想到,他一直在找的凶手会是他们两个,“前几天的夜里,你在河边取了一只蜘蛛精的内丹,当时还杀了一个女人是不是?” 听到唐铭所说,郝哥想起来,那天晚上确实有一个女人被他杀了,“哦,你说的是那个女人啊,不错,是我傻的,谁让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只是死了一个人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 对于杀死一个人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描淡写,难道人命在他眼中真的这般不值得珍惜,“如此草菅人命,你们根本就不配为人!” 听到唐铭的话,郝哥苦笑一声,“人?我本来就不是人。” 此时的唐铭,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愤怒地看着眼前两个人。 感觉到唐铭周边的变化,郝弟也顾不得那么多,躲在郝哥身后,一动不动。 郝哥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也不禁露出惊讶,此时的唐铭和刚才相比,完全是两个人,而且他体内的法力,竟然在不断的飙升,刚才和郝弟对战时消耗的法力也瞬间恢复。 “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郝弟收起玩世不恭的样子,躲在郝哥身后偷偷瞄着唐铭,他不明白,刚才还是自己手下败将的人,为什么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厉害。 郝弟虽然服下了一颗内丹,但是法力还没有完全恢复,“我也不是很清楚,还是小心为上,你现在的法力不足,一定不要应战。” 唐铭身上所散发出的肃杀之气,让郝哥有些担忧,看唐铭样子,是打算要了他们兄弟两个人的命。 “是。” 对于郝哥的本事,郝弟最清楚不过,虽然此时的唐铭给他的感觉很是恐怖,但是让郝哥如此谨慎,郝弟觉得有些小题大做。 虽说他心里这么想,但是却不敢违背郝哥的话,只有退到树下,远远地看着郝哥的背影。 随着郝弟动的还有唐铭的眼神,一直盯着他,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 看到唐铭一直盯着郝弟,郝哥飞到郝弟面前,挡住唐铭的眼神,意思很明确的告诉他,要想杀郝弟,先过了他这关再说。 郝哥的动作让唐铭冷笑一声,原来他想守护的人,是自己的弟弟。 既然郝弟伤了白灵,那么唐铭必定会给白灵讨回一个公道。“今天你伤了白灵,我一定会让你加倍奉还,还有你,既然在青山县犯下了命案,就该得到应有的惩罚,我会把你送到县衙,是生是死,要看他们怎么判。” “休要猖狂。” 郝哥突然之间移动,在他原来待的地方只留下一个虚影,他的速度之快在全国也是难逢敌手。 对于郝哥发动的攻击,在唐铭眼中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不过怀中抱着白灵,让他无法还击,只能在郝哥的攻击中,选择后退。 当郝哥的手即将要碰到唐铭胸前时,唐铭轻轻地向后飘去,躲过郝哥第一击。 看到轻易躲过自己攻击的唐铭,郝哥有些难以置信,他的速度,相对于唐铭来说不可能躲过去。 虽然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不容得他不相信。 在他不断地急速攻击下,唐铭总是那么不远不近保持一指的距离向后慢慢飘去。 唐铭不但要躲避郝哥的攻击,还要保证怀中的白灵不受到干扰,再一个他要找一个地方,暂时把白灵放下。 只有安顿好白灵之后,他才能够不分心的对付眼前这个人。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38.第38章 意外出现 一边躲避郝哥的攻击,一边寻找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把白灵放下来。 虽然唐铭有意躲避,但是郝哥并不打算给他任何机会,招招致命,而且他的法力透着一股极为危险的阴冷,这让唐铭有些忌讳。 在寻到可以躲避攻击的地方之后,唐铭飞速到达,将怀中的白灵轻轻放到一棵树下,本想检查一下白灵的伤势,但是身后的郝哥却不依不饶。 为了不伤到白灵,唐铭将郝哥再次引回到原来的地方,看到中间巨坑,再看看站在树下一直气喘吁吁的郝弟,唐铭知道,要想为白灵报仇,必须先把眼前难缠的郝哥打败。 唐铭本不打算要了两人的性命,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两个人却打算要了他的命,更让他无法容忍的是,他们竟然伤害白灵。 看着躺在远处一动不动的白灵,心中一直很担忧,不知道郝哥那一鞭到底是怎么回事,会让白灵一直昏迷不醒。 其实此时的白灵根本没有昏迷,她只是暗自调动自己的妖力来恢复后背的伤口。 看来是她小看了郝哥的法器,在她不能完全调动妖力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办法恢复后背的伤口,看来只能等她找个借口离开唐铭时,完全释放妖力治愈伤口。 两人对立二战,唐铭表面上看去波澜不惊,可是内心却像是地底的岩浆不断沸腾,想要把眼前的兄弟二人融化在他的愤怒之下。 郝哥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而他那双空洞的眼睛,让人看不出任何的心里变化。 站在郝哥身后的郝弟,却有些战战兢兢,肥大的脑袋上,不断有汗水流下,不过对于他的表现,唐铭并没有放在心里。 全身法力急速流转,此时的唐铭已经不见之前狼狈的样子,站在树下的郝弟心中一颤,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刚才和自己对战时,他明明已经感觉到唐铭体内的法力消耗的所剩无几,为什么此刻他全身上下有如此充盈的法力。 “等等!” 就在唐铭准备出击时,一个阴暗的声音响起,这声响就像是从唐铭内心响起。 突然的声响吓了唐铭一跳,看向对面的郝哥,他脸上稍微有了一点不同的表情,惊诧地看着唐铭,更确切的是,看着唐铭的身后。 原本扶着大树、弯着腰的虚弱的郝弟,猛的伸直了肥大的身躯,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活见鬼似的,颤抖着双唇。 在刚才简短的两个字响起时,唐铭便感觉到身后一震阴冷,这感觉他好像在哪里遇到过。 这种熟悉感让唐铭有些诧异,但是更让他感到诧异的是,在他全神贯注调动法力时,竟然会有人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他身后,如果对方是敌人的话,他现在必定已经命丧黄泉。 “长孙少爷,这种事,让我来吧。” 听到那人开口说话,唐铭缓缓转过身去,眼前看到的景象让他实在不敢相信。 此人身材比较矮小瘦弱,一个宽大的黑色斗篷罩在身上,即便是脸也陷在斗篷中,看不清楚他的容貌。 “你是……” 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感觉,唐铭知道,这个人他肯定认识,从他称呼自己的语气中可以肯定,是唐家的人。 黑衣人站在那里,好像很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名字,但是过了许久,他还是说出了让唐铭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两个字。 “唐景辉。” “你是唐景辉?” 对于面前这个人,虽然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可是和之前他见到的唐景辉相比,却变得更加的阴暗,而且身上那股特殊的味道变得更加浓郁。 “是,长孙少爷。” 唐景辉一直低着头,唐铭看不到他的脸,但是从他的声音中可以听出,他对自己极为的谦恭。 “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唐铭本想问问他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他去了哪里,但是想到此时还有两个人需要自己对付,便想等把这里一切结束了,再细细问他。 “是……家主让我来帮助长孙少爷。” 原来是爷爷,看来他是不放心自己,想找一个人帮他,唐铭心里明白,唐景辉绝对不像表面上看到的样子,他身上有一些让他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好,你稍等一会,等我收拾了这两个人,我再好好和你聊聊。” 现在最为紧要的是眼前的事情,而自己疑惑的事情,等把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等等,长孙少爷,这个人就交给我吧。” 唐铭并没有发现唐景辉是怎么移动,竟然在瞬间来到了他和郝哥之间。 “交给你?” 看着唐景辉瘦小的背影,唐铭更加迷惑,虽说是爷爷派他来,可是当时在唐家时,爷爷不是说要将他赶出家门吗?既然已经被赶出家门,他此时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对于自己来说,他到底是敌是友? “放心吧,他不是我的对手。” 唐景辉知道,唐铭对自己有些怀疑,毕竟当天在唐家发生的事情,让别人都以为他被老太爷赶出家门。 此时出现在这个地方,虽然有各种缘由,但是他却不能说出口。 看了看唐景辉又看了看郝弟,唐铭微微一笑,原来如此。 对于唐景辉的到来,郝哥一成不变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表情,不是害怕畏惧,而是有一种兴奋,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是他的眼睛却充满了异彩。 怪不得当时唐铭遇到郝哥时,总觉得他身上那股阴冷的感觉似曾相识,原来和唐景辉身上散发出的诡异的法力竟然有点相像,但是此时此刻的唐景辉,唐铭相信,郝哥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 让唐景辉来对付郝哥,简直是再合适不过,而对于唐铭来说,这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让他仔细观察一下,唐景辉到底有多强。 因为唐景辉穿着一个黑色大斗篷的原因,唐铭看不到他脸部的变化,只有看着他对面的郝哥。 此时的郝哥眼中闪烁着奇异的眼神,那种神色让唐铭会误以为他和唐景辉是久别重逢的知己。 在两人对立了良久后,唐景辉身上的斗篷发出“呼呼”地巨响,郝哥看到唐景辉准备出手后,向后退了一步,将双手放入怀中。 在唐铭看来,两个人的实力可以说是不分上下,而且有一点让唐铭很在意的是,唐景辉到底是怎么找到自己,还有在那次之后,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现在再见到他时,会是这个样子。 之前因为郝弟对白灵的重创,唐铭想亲自将两个人铲除,但是现在他却不这么想,他想借郝哥来看一看唐景辉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唐铭来到白灵躺着的树下,仔细检查了一下白灵的身体,感觉到白灵身体内的变化,唐铭有些不解。 现在有唐景辉的帮忙,唐铭本想带着白灵先走,但是想到唐景辉要一个人对付两个人,还是有一些危险。 “唐景辉,速战速决。” 虽然他不知道唐景辉现在的实力到底怎么样,但是却十分相信郝哥绝对不是唐景辉的对手。 听到唐铭的话,唐景辉看了看躺在唐铭身边的白灵,身体一滞,虽然唐铭看不清唐景辉的表现,但是他身体那极为细微的变化,却没有逃出他的眼睛。 “是,长孙少爷。” 想到刚才唐景辉的动作,唐铭看了看白灵,又看了看唐景辉,难道她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郝哥虽然看不到唐景辉的面部表情,但是他却很想和他尽快交手,虽然他喜欢以静制动,但是在他喜欢的东西面前,他还是克制不住的主动发起了攻击。 唐铭发现郝哥的嘴一动一动,伴随着木头撞击的声音,随着声音越来越大,郝哥原本紧闭着的嘴突然张开。 在他张开的嘴中,却没有发现和人类相同的东西,没有牙齿,而是在他嘴的正中间有一个竹管似的东西。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唐铭很是震惊。在郝哥嘴中,唐铭只看到了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和人类有关的红色肉体。 郝哥嘴中的竹管转动了两下,然后向外喷出一股黑色的烟雾状东西,直冲唐景辉而去。 此时唐铭才反应过来,那是剧毒,但是看到唐景辉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一点没有要躲避的打算。 本想提醒唐景辉一句,但是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唐铭笑了笑,真的是不自量力。 和唐铭不同的是,站在郝哥身后的郝弟,在听到郝哥身上传出声音之后,便逃离的远远的,在看到从郝哥身上散发出的黑色烟雾,他更是不敢大意。 相对于他们的表现,唐景辉要安静许多,任由黑色烟雾向自己袭来。 当黑色烟雾到达唐景辉面前时,原本分散的黑色烟雾,像是受到某种外力的作用,全部聚集在一起,冲唐景辉面部飞去。 对于眼前的变化,郝哥有些诧异,看到自己喷射出的毒雾,竟然被他全部吸收,难道他可以随意吸收外来的毒体? 39.第39章 朋友 郝哥不断从嘴中释放出黑色烟雾,可是不管他释放出多少,对于唐景辉来说,完全没有任何的效果,都被他一丝不剩的吞了下去。 此刻郝哥才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难道之前自己的判断出现了错误。 “你到底是谁?” 唐景辉并没有回答郝哥的问题,一如之前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说一句话。 看到如此淡定的唐景辉,郝哥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百毒体,是不是?” 听到百毒体三个字,原本一动不动的唐景辉身体有些许的发抖,看来他极不情愿听到这三个字。 看到唐景辉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郝哥知道自己猜对了,“看来我的猜测没有错,百毒体是依靠吞噬毒药、毒物修炼,一旦遇到百毒体,明智的选择便是逃离,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我一直渴望的百毒体竟然在这个地方出现。” 听郝哥所说,一般人要是遇到百毒体的话,都会敬而远之,逃的远远地,可是此时的郝哥,却一点害怕的表情都没有,反而眼中却有着饿狼遇到食物一般,贪婪、渴望。 “唐大哥,你没事吧?” 一直紧闭双眼在疗伤的白灵,感觉到周边的变化,慢慢睁开眼睛。 “白灵,你醒了,后背的伤怎么样?” 听到白灵的声音,唐铭知道她暂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想起她后背那条深可见骨的伤口,他还是有些担忧。 “皮肉之伤而已,不用担心,那人是谁?”白灵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问道。 唐铭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唐景辉,毕竟对唐景辉来说他不是很了解,确切的说,对于唐家的事情他已经很多年都不掺和,“那是我堂弟唐景辉。”。 白灵看着远处的两个人说道:“一个是天生百毒体,一个是后天百毒体。” 唐铭第一次听说百毒体,“什么意思?” 之前白灵便觉得郝哥身上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而此时唐景辉的出现让她想起来,“一种特殊的体质,你的堂弟是天生百毒体,而那个人则是后天改造而成。” 这些事情唐铭从来都没有从师父那里听说过,“后天改造?” 白灵稍微移动了一下身体,后背的伤口让她感觉有些痒,“确切的说,应该是被什么人改造后的百毒体,我想他生下来时,应该是一个极为普通的人。” 唐铭简直不敢相信,一个普通人,竟然被人改造成百毒体,到底是谁,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虽然我不知道是谁改造了他,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百毒体在真正的百毒体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击,而且还是一个相当失败的作品。”白灵说道。 唐铭看着远处郝哥,“竟然将一个活人当成玩具一样改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看着唐景辉游刃有余的躲避着郝哥的攻击,唐铭心里有些难过,这次的唐景辉和之前他见到的已经判若两人。 “好一个百毒体,你不是以毒为食物吗,那我今天就让你吃个够,让你看看,我身上的毒,你可否能吸收?” 经历几个回合后,郝哥终于决定不再和他纠缠,本来想夺了他的百毒体,可是现在看来,只有毁了他。 “潇潇夜雨!” 随着郝哥声落,唐铭发现罩在郝哥衣服下的四肢越来越长,越来越长,最后竟然从袍子中飞了出来。 四肢、头和身子已经完全分离,看着眼前这个情景,唐铭脑中出现了一个词,五马分尸。 “哈哈,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 看到郝哥的头颅现在空中,俯视着唐铭众人。 “长孙少爷,小心!” 看到郝哥的变化,唐景辉后退了几步,挡在唐铭面前。 唐铭感觉到唐景辉体内的法力在急剧旋转,一股浓烈的腥臭味传出,让唐铭有些头晕。 看到唐景辉如此紧张的样子,唐铭知道,此时的郝哥一定极为危险,不然唐景辉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景辉,不用担心我,保护好自己。” 让唐景辉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个关头,唐铭竟然关心的是他。 “长孙少爷,这毒不是一般的毒,万一你要……” “景辉,放心应战,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受伤,同样的,我也不会让你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唐铭话语刚落,取出师父给他的法宝龙之盾,将自己罩在里面。 唐景辉感觉到身后法力的变化,转头一看,怎么也没有想到,唐铭竟然会有这么好的法器。 感觉到法器强大的法力,唐景辉明白,此时的唐铭是最为安全的,不需要他的保护,他现在要去做的,就是帮唐铭消除一切障碍。 看到唐铭释放出龙之盾,郝哥有些难以置信,他的事情已经被在场的几个人知道,他绝对不能放他们走。 唐铭在龙之盾虽然感觉不到外面法力的波动,但是从郝哥不断膨胀的身体可以看出,此时的郝哥一定是将毕生法力聚集在此刻,希望借由强大法力的辅助,将自身的毒性能够不断提高。 原本站在远处一动不动的唐景辉,感觉到郝哥身上毒素不断蔓延、发酵,一直很冷静的他,也有一些颤栗。 之前自己修炼时所吞噬的毒,和郝哥此时释放出的毒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可同日而语。 看到唐景辉后退的步子,郝哥笑了起来。 “百毒体,我知道你的痛苦,因为你和我一样,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东西,没有人会愿意靠近我们,自小便受尽世人的唾弃、追杀,一直在黑暗孤独中苟延残喘,我从你的眼中已经看出来,你和我有着一样的经历,我不想杀你,可是我知道,如果我不杀你的话,你肯定会杀了我,连我弟弟也不会放过,所以即便是死,我也要拉你一起,也许在另一个世界,我们都不会再受到排挤和歧视。” 看着郝哥的样子,唐铭分不清楚他是在对唐景辉说,还是在自言自语,也许他在这个世上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把这话说出来,现在遇到了唐景辉,本来拥有两个共同生活经历的人,必定会惺惺相惜,成为对方的知己,可是他们却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 “你错了,景辉不是一个人,他还有我,我从来都没有把景辉当做一个例外,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家人,是我唐铭的朋友,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会站在他身边,永远支持他,就像你的身边永远站着一个人,你的弟弟,你回头看看,他现在的眼神,你舍得让你的弟弟为你难过,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之后,你弟弟怎么办,他没有了你,是不是还能像现在这样开心的生活下去。” 在听到郝哥的一番话之后,唐铭知道在这个冷漠的社会让郝哥的心渐渐变得蓦然,但是再冷漠的一个人,在他的内心深处都有一块极为柔软的地方,那就是他最想保护的人。 唐铭的这番话不但让郝哥有些触动,而且唐景辉一直低着的头,也缓缓抬起来,看着唐铭,他说把自己当朋友,不管自己遇到什么样的事情,他都把自己当朋友。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有想到会有人把他当做朋友,难道他唐景辉也可以拥有一个朋友。 虽然不知道唐铭这么说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就冲着这句话,唐景辉一定会好好守护着他,守护着他的安全,直到有一天唐铭不需要他的守护,他便会悄悄的离开,然后消失在这个世界。 郝哥听到唐铭所说,向后退了几步,转过头,看着身后的郝弟,原本空洞的双眼,露出丝丝柔情,这个世界如果有一丝让他不舍,那就是这个从小和他在一起,相依为命的弟弟,他真的很想一直守护着他,一直到他结婚生子。 可是一切都晚了,已经无法收回,当他释放出被他一直压制的法力时,他就知道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冲着树后面的郝弟摆了摆手,微笑着看着他,一副极为不舍的样子。 唐铭虽然不知道郝哥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看到躲在树后的郝弟发了疯似的冲了出来。 “我不走,我哪也不去,我要和哥哥在一起。” 郝弟冲到郝哥面前,用他肥大的身躯将唐景辉和郝哥隔开。 因为郝弟此时正背对着唐铭,所以他看不清此时郝弟的脸上是什么表情。 但是从他的语气和肢体动作可以看出,他已经没有之前的恐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然,看到他伸直的两只胳膊,将瘦弱的郝哥保护在里面,就是是母鸡护着小鸡,一种天性不遗余力的表达出来。 40.第40章 投案 看到挡在自己面前的郝弟,郝哥笑了笑,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一掌将他打飞。 被郝哥击飞的郝弟毫无反抗之力,只有看着郝哥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变成一个黑点。 看到郝弟消失在自己眼前,郝哥原本一直微笑的脸,流下了两行眼泪。 “现在的我,已经毫无牵挂,我相信没有我的陪伴,弟弟也会过得很好。”郝哥虽然这么说,可是心里终究是放不下,这么多年都是他一直在照顾郝弟,如果没有他的话,郝弟真的会过的很好吗? 唐铭知道郝哥是下定了决心,可是他绝对不允许他这么做,“慢着,你真的舍得让你弟弟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独自漂流,我想你也应该知道,凭借你弟弟的实力,要想在这个世上活的开心,根本不可能,也许在你离开这个世界时,你的弟弟也会随你而去。” 也许唐铭说的是真的,可是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覆水难收,他还能怎么样,只能期盼郝弟能够好好的生活下去,“不会,我相信他不会,他会好好活着,为了我,他也会活着。” “即便他为了你会好好活着,可是你想过没有,别人会不会让他活着,没有你的保护,你弟弟能不能躲避别人的追杀。” 唐铭此话一出,郝哥猛的看向郝弟消失的地方,因为唐铭说出了他最为担心的事情,他担心自己死后,那些他曾经屠杀的妖不会放过郝弟,会一直追杀他,直到杀死他为止。 在追杀他时,干脆利落地杀了他也便罢了,他担心的是,弟弟会和他的命运一样,被操控在别人手中,受尽折磨。 想来人在面对生死的时候有些事情会看开吧,郝哥的语气有些释然,“是死是活,那是他的命,我不能左右,我也不能保护他一辈子,我相信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怨恨我。” “真的不会怨恨吗,如果你弟弟知道了你变成这样子的真相,如果知道因为你,他也会承受同样的遭遇,你觉得他会不会恨你?“ 唐铭知道郝哥此时的心里有一些松动,他必须要尽快劝他放弃现在同归于尽的想法。 可是让唐铭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听到唐铭所说的话时,变得几近疯狂。“你是谁,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快说,快点告诉我!“ 看到郝哥一度失控,极强的毒素伴随着他的法力在空中弥散,随时有可能失去控制,产生自爆,唐铭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话能引起他这么冲动的表现。 “你别激动,听我说,我知道你本身不是这个样子,是后来被人改造成这个样子,我也知道,你根本不喜欢现在的自己,宁愿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哪怕在弟弟面前没有任何的威严,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的话,你会怎么选择?“ “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不会了,再也没有任何机会,我的结局已经注定会是这个样子,我后悔,我真的好后悔……“ 想起当天发生的事情,郝哥就像是做了一个梦,可是当他醒来时,他发现自己体内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竟然有他梦寐以求的法力。 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他不能保护幼小的弟弟,总是受到别人的欺凌,可是现在,他拥有了法力,可以保护弟弟了,再也不会被别人欺负。 刚开始他凭借这股法力保护着弟弟不受到别人的欺负,可是渐渐地他发现自己身体发生了变化,不知道饥饿,不知道冷暖,再也尝不到任何的味道,看到一些好吃的东西,他竟然再也吃不下,即便勉强吃下,也会吐出来,而且身体会发生巨大的变化,让他疼痛不已。 再一次无意之间他和弟弟吃了采摘的毒蘑菇,弟弟差点丧命,而他却因为毒蘑菇而产生一种令他无法想象的快感,从此之后,他便不可收拾的爱上了毒蘑菇。 渐渐地毒蘑菇的毒已经无法满足他,他便开始吞噬大量的毒药和毒虫鼠蚁,随着毒素的不断增加,他的法力也在不断的增长。 只要是有人碰到他碰触过得东西,必死无疑,虽然吞噬毒物让他很害怕,渐渐的他发现并没有什么不适之后,他也就开始放心的靠吞噬毒物修炼。 感觉到郝哥的法力渐渐地稳定下来,唐铭知道,他在回忆这么久以来,他所经历的事情,虽然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他也能猜出个大概,知道他的日子并不好过。 “郝哥,你还有可以选择的机会,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什么?我还有可以选择的机会,你说的是真的吗?“ 听到唐铭的话,郝哥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变成一个正常人。 “虽然我不能确定,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去试一试,我是一个捉妖师,我的师父更是一个极为了不起的人,我相信他肯定能帮助你,帮你压制住体内的毒素,毕竟你身体中的毒素不是与生俱来,肯定会经过药物的帮助,让你暂时不再吞噬毒物。“ 虽然唐铭的话让郝哥很是心动,可是再也不想过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当时他杀唐铭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唐铭身边的白灵,他知道白灵是异类,想要取她的内丹,用来提高郝弟的修为,不曾想这次碰到了这么难缠的家伙。 他本想着将唐铭杀死,虽然自己也会死,但是郝弟可以在唐铭死后取了白灵的内丹,只要有了白灵的内丹,郝弟的身体就会恢复到以前模样,以后修炼也不会再遇到什么问题。 不过现在他的想法改变了,他不想杀唐铭,不为别的,就为刚才他那番话,不管是真还是假,他都很感谢他,毕竟这么多年从未有人这么对待过他。 郝哥看着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唐景辉,笑了笑,“你很幸运,比我要幸运很多,你遇到了一个能够珍惜你的人,希望你不要辜负了这份情谊。” 说罢,郝哥将释放的法力打入自己体内,随着他法力的入侵,曾经被他吞噬的妖内丹全部跑了出来。 看着数十个内丹围绕在郝哥周围,唐铭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做,“他这是要做什么?” “看来你的话说动了他,只是他活的不快乐,所以选择了死亡。”白灵看着那些曾经的同类,现在留在世间的只有内丹,心中凄然,“之前他靠自己的法力控制着内丹,可是现在他用法力打伤自己,已经严重受伤,再也不能控制那些内丹,于是它们便从他体内飞了出来,想来是要报仇吧。” 果然如白灵所说,那些妖物的内丹一一转换成妖生前的样子,围绕在郝哥周围疯狂的叫唤,最后用尽它们最后的意念将郝哥吞噬,消失不见。 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幕,唐铭想到当时郝哥为了提升修为才吞噬那些妖的内丹,可是最后还是死在它们之手,有因必有果,因果报应,这也算是最好的结局。 “我哥呢,我哥去哪里了?”被郝哥打出去很远的郝弟这时候气喘吁吁的飞了回来,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他看到的只有郝哥消失时的最后一瞬间。 “他已经走了。”唐铭抱着怀中的白灵说道:“那你哥希望你能够好好活着。” 也许是因为郝哥的离世让郝弟知道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一个人毫无保留的爱着他,想到从此以后他将独自一人留在这世上,心中不知该如何是好。 虽然郝弟上了白灵,但是郝哥也为此付出了生命,这一切算是扯平,唐铭也不再追究。 白灵也因为后背的伤再次昏过去,唐铭必须找个地方给她疗伤,再不处理伤口的话,他担心会留下隐患。 看到唐铭要离开,郝弟挡在了前面,而唐景辉看到郝弟的动作,以为他要伤害唐铭,上前将他挡在胸前。 对于郝弟的行为,唐铭心中不明白,“我已经放过你,你还想怎么样?” 郝弟想了想说道:“我跟你回去,你把我交给官府吧。” “什么?”唐铭看着郝弟,“你要知道,如果我把你交给官府的话,你会没命,这不是你哥哥想看到的。” 郝弟摇了摇头,“我知道哥哥想让我当一个正常人,可是我知道,哥哥犯下那么多罪,现在他不在了,我必须要去赎罪,我不想让哥哥在阎王殿受到太多的罪。” 原来是这样,“好,那你跟我走吧。” 当唐铭将郝弟交到张靖手中时,他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个爱吃的小霸王会是杀害苏樱雪的帮凶,他这么小的年纪,将他交给杨知县的话,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 不过杨知县不管那么多,既然有人出来认罪,何必在乎那么多,于是将郝弟关押,将柳溪笙放了出来。 柳溪笙有些憔悴的从牢中走了出来,看着外面的太阳,仿佛重生一般,“张捕头,小生在这里谢过,要是没有您的话,小生怕是要背上这莫须有的罪名,樱雪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息。” 这份恩情张靖可不敢当,其实在这件案子上他也没有做什么,“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帮你洗脱冤屈的不是我,是我的师兄唐铭,你要谢的话就谢谢他吧。” 柳溪笙知道唐铭是谁,就是那天来家里找他的那位侠客,“原来是这样,改日我定当登门拜谢,不过不管怎么样,多谢张捕头在牢中对小生的多加照顾,再次小生此生没齿难忘,如果有需要小生的地方,小生万死不辞。” 张靖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别说那么多,你赶快回家吧,柳妈妈很是担心你。” 想到这些日子没有见到老母亲,柳溪笙心中自然担心万分,“那小生告辞,后会有期。” 41.第41章 疗伤 此时的唐铭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白灵,心中不知该如何是好。 白灵的伤在后背,而受伤的范围又很大,如果要给她疗伤的话,必须将她的衣服脱掉,然后处理伤口再次上药,可是男女授受不亲,如果他这么做的话,有些趁人之危。 唐景辉站在房门外面一直守着唐铭,自从唐铭和白灵进去之后已经一个时辰,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让他有些担心。 “嗯……”许是后背的伤口严重,昏迷中的白灵眉头紧皱呻吟出声。 听到白灵的痛苦的声音,唐铭知道要是再不处理伤口的话,怕是要感染,到时候再处理的话就晚了。 心想他们都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现在他是为了救她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想来白灵不会怪罪于他。 这么在心里对自己说了无数遍之后,唐铭走到床边,小心翼翼的将白灵扶起,然后又将她的上衣慢慢脱下,随着她衣服的脱落,后背深可见骨的伤口赫然出现在唐铭眼前。 看到这么重的伤口,唐铭不敢马虎,急忙拿出药给她上上,然后又取了绷带将她一圈一圈包好,待一切弄好之后,唐铭又对白灵输入了一些内力,希望能够帮助她的伤口快速愈合。 在唐铭法力的帮助下,白灵慢慢恢复了意识,缓缓睁开眼睛,发现此时的自己已经不在那边树林中,而是在她自己房中。 感觉到后背传来的内力,白灵想起之前自己的后背受伤,难道是唐铭? 想到这里白灵低头一看,自己上衣已经被退到腰间,急忙伸手想拉起自己的衣服。 “别动!”唐铭看到白灵的动作,急忙喊道:“我在给你输入内力,帮助你伤口愈合,你要是乱动的话,我担心我的内力会伤到你,伤口也会再次裂开。” 白灵知道唐铭所说非虚,可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而她这般衣衫不整成何体统,要是让族长知道,定会怪罪于她,可是现在她又动弹不得。 感觉到后背唐铭温热的双掌,白灵脸上一阵红晕,他们居然已经是这么亲近的关系。 见白灵不再动弹,唐铭也不敢怠慢,慢慢将内力输入到她体内。 还好有唐铭的帮助,不然在唐铭身边白灵想要不被他发现而偷偷治疗的话还是有些难度。 由于唐铭输入大量的内力,白灵已经渐渐恢复一些力气。 唐铭擦了擦头上的汗,伸手想给白灵穿好衣服,此时白灵的双手已经可以活动,感觉到唐铭的动作,急忙伸手想自己穿上,由于动作过猛,再次拉扯到后背的伤,痛的她抽了一口冷气。 “别动!”听到白灵发出声音,唐铭低声说道。 此时的白灵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废物,让她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即便是这样,她还是要顾忌到身后的伤口。 白灵的衣服因为受伤已经破损,唐铭将自己身上的袍子脱了下来给白灵披上,“伤口已经给你处理好,你先休息一会,晚饭我会放人送到你房间。” 白灵不曾想到唐铭还有如此体贴的时候,虽然他说话的语气根本听不出关心,但是白灵知道,唐铭是在关心她,想到这里心中觉得暖暖的。 “谢谢!”看到唐铭打开房门准备离开,白灵急忙说道。 听到白灵的声音,唐铭并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只是那么站着。 看着一动不动的唐铭,白灵心中疑惑,他难道还有什么事情要说。 过了一会,唐铭说道:“以后不要这么做。” 说罢便离开房间,从身后带上门。 看到关上的房门,再想起最后唐铭的话,白灵不由地笑了起来,“难道他是在关心我?” 唐铭走出房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刚才的气氛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想到之前白灵为了救他受伤,想到刚才他给白灵疗伤,这些事情让他的心很乱,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无法让自己保持冷静。 唐景辉一直站在门外,看着唐铭从房中走出来之后一直没有说话,便轻声唤道:“长孙少爷!” 唐铭好似没有听到唐景辉的声音,依旧站在那里不说话。 “长孙少爷?”唐景辉见唐铭不说话,再次出声试探道。 当唐景辉喊第二声的时候唐铭才听到,看到站在他身边的唐景辉,唐铭才想起来还有唐景辉这个人,看来最近他被俗事缠绕过多,有些心绪不宁,等他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要赶快回到隐雾山去修炼。 “哦,景辉啊,你怎么还在这里?”看到唐景辉,唐铭有些心不在焉的问道。 听到唐铭的话,唐景辉说道:“长孙少爷,是老太爷让我来的。” 唐铭苦笑道:“恩,看来他还是不放心,只是我没有想到来的会是你。” 唐景辉知道唐铭很不喜欢和唐家的人扯上任何关系,可是老太爷的命令他又不能不听,即便被唐铭驱赶,他还是决定留在这里不走。 见唐景辉一声不响的站在那里,唐铭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为何要把这种情绪发在唐景辉身上,毕竟他是无辜的,“好了,既然来了就留下吧,反正我在这里待的时间也不会太长,等我离开时,你便回去吧。” 唐景辉没有想到唐铭没有赶他走,虽然只是让他暂时留在这里,但是唐景辉决定他一定会好好跟好唐铭,绝对不会离开。 唐景辉跟着唐铭回到房中,唐铭为唐景辉倒了一杯茶,可是唐景辉并没有伸手去接。 唐铭楞了一下,随即明白,“这么苦,为何还要炼?” 原来唐景辉因为百毒体的原因,身上全是剧毒,他碰到的东西都沾染了毒性,别人要是碰到他触碰过的东西,必定会中毒而死。 唐景辉之所以不接唐铭倒的茶水,其实是为了唐铭好,他担心唐铭会因此中毒。 唐景辉低声说道:“这是我唯一的价值,如果连这个都没有的话,我就会是一个被放弃的人。” 是啊,唐景辉说的对,在那个家,如果没有什么可以被利用的东西就是一个废物,就会被遗弃,想到唐景辉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要是他身上没有那人想要的东西,应该也不会这么注意他吧。 唐铭看着低头不再说话的唐景辉,从房中的包袱里取出一个白色瓷瓶,“这有一瓶药,当年师父给我防身之用,它还有一个功效,可以暂时压制你身体内的毒,可以随意碰触别的东西或者是人,只要别碰到你的血液就好。” 听到唐铭的话,唐景辉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唐铭,又看看他手中的瓷瓶,他以后真的可以和正常人一样,去碰触他想去碰触的地方? “拿去啊!”见唐景辉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唐铭说道。 唐景辉还是不敢伸手去接,他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种药存在。 “东西我放这里了,吃或者不吃你自己看着办吧。”唐铭知道,唐景辉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便将瓷瓶放在桌子上,决定把决定权交给唐景辉。 唐景辉看着桌子上的瓷瓶,过了好长时间,他颤颤巍巍的将手伸了出去,当他碰到瓷瓶时,像是碰到什么可怕的东西,迅速将手收了回来。 不过很快,他又把手伸了出去,紧紧握住白色的瓷瓶,好像要把它捏碎一般。 看到唐景辉拿起瓷瓶,唐铭说道:“里面只有十粒,十天吃一粒,应该可以坚持很长时间。” “谢谢你,长孙少爷。”唐景辉的声音很沙哑,唐铭听得出他在发抖。 唐铭现在有些累,他想休息一下,“别那么客气,我帮你开了个房间,就在我的隔壁,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就过来找我吧。” “是!”说罢,唐景辉拿着瓷瓶离开唐铭的房间,在他隔壁房间坐了下来。 唐景辉看着手里的瓷瓶,小心翼翼的倒出一粒药,有些犹豫的放进嘴里,随着药物进入肚中,唐景辉感觉身体一阵清凉。 为了确定自己是不是可以碰触活物,唐景明走出房间,来到客栈后院厨房,看着厨房门口的鸡窝,里面有几只生机勃勃的母鸡。 唐景辉走到鸡窝前蹲了下来,里面的几只母鸡似乎感觉到了危险,不断在鸡笼中跳动。 看着不断跳动的母鸡,唐景辉慢慢伸出了手,他要抓住一只鸡试一试。 当他的手抓住其中一只鸡的鸡脖时,唐景辉的心中极为忐忑,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变成什么样子,不过他渴望这只鸡不会死掉。 唐景辉就这样握着鸡脖子,大约一盏茶的时间,那只鸡还在他手中挣扎着,原来唐铭没有骗他,他真的可以碰触活物,要是以前,只要他一碰触活物,不出片刻,那活物便会归西。 看到此时自己可以碰触活物而它们不会死,唐景辉发出了怪异的笑声,因为他从来都没有笑过,所以第一次笑的他,发出的声音很怪异。 厨师听到外面有些瘆人的笑声,拿着刀走了出来,看到唐景辉握着其中一只鸡在校,怒声喊道:“你是谁,要干什么?” 听到厨师的叫嚷声,唐景辉急忙将手中的鸡放下,连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转身便跑了出去,厨师一脸茫然的看着跑走的唐景辉,好像看到了一个疯子似的。 站在楼上的唐铭将一切看在眼中,笑了笑。 42.第42章 伸冤 白灵的伤好了很多,已经可以下床自由活动,这些日子,一日三餐都是唐铭端到她房中,然后离开,等白灵吃完之后,唐铭再将剩下的饭菜收走。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次疗伤之后,唐铭对白灵越发冷漠,每天除了几句寒暄之后,不会再多说任何话。 这日唐铭收拾完东西正准备出去,被白灵叫住,“唐大哥?” 唐铭真要出去,不曾想白灵喊住了他,转过身看着她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白灵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唐大哥,这些日子我因为有伤,一直不曾洗澡,你可否让店小二烧些热水,我想洗一下。” 说这话的时候白灵感觉自己的脸好像要烧着一般火辣辣的。 唐铭毕竟是一个男人,虽然对于白灵的伤他很自己的照顾着,可是对于这一点,他确实没有想到,“好,你等着,我会告诉店小二。” 唐铭离开后特别交代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客栈。 唐铭来到一家绸缎庄,看着满屋的绸缎和衣服,有些不知所措。 老板看到唐铭前来,这么多年他什么样的客人没有见过,看到唐铭的样子就知道他要做什么,“客官,是不是要买衣服啊?” 唐铭看着一脸笑意的老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是,我想给一个朋友买身衣服,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买。” “想来客官的朋友一定是一个美人儿,我们绸缎庄的衣服绝对可以配的上客官的朋友,你看这几款,是我们店卖的最好的衣裳,不知客官可知那位小姐的尺寸?”老板指着店里几套衣服介绍道。 听到老板的问话,唐铭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我不是很清楚。” 如果没有客人的尺寸是有些难办,但是老板可是一个生意人,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这样啊,那客官可以看一看这几套衣服,它们的尺寸不同,客官觉得您那位朋友穿哪一个尺寸比较合适。“ 唐铭看了看衣服的尺寸大小,指着其中一件说道:”应该是这个尺寸。“ 生意人总是很会说话,不管你选哪一套他都会夸赞,“看来客官的朋友身形真的很好,不知道客官想选什么款式?“ 唐铭看了看店中挂着的几种款式摇了摇头,都不满意。 看到唐铭脸上不满意,老板马上说道:”这些普通的款式自然不适合客官的朋友,客官请跟我来,这间房子里的衣服,客官一定会满意。“ 老板将唐铭领到另一间房,这房间的衣服相对于外间来说确实要好看许多。 唐铭看到其中一件白色的衣裙极为好看,想着白灵穿在身上应该是最为合适不过,于是指着那件衣服说道:”老板,把那件包起来。“ “客官真是好眼力,这可是我们店最好的衣服。“老板笑嘻嘻的说道。 唐铭也没有和他多说,付了钱拿着衣服离开。 等唐铭回到客栈时,正好看到小二正往白灵房中抬热水,唐铭将衣服送到小二手中,交代他把衣服交到白灵手中。 当白灵拿到衣服时,心中暖暖的一笑,不曾想那个平时话不多的男人竟然会那么细心。 白灵洗过澡,床上唐铭买来的衣服,尺寸刚刚好。 唐铭和唐景辉正在大厅坐着,而白灵洗过澡之后觉得精神好了很多,这些天一直在房中待着没有出门,她有些烦闷,想出去走走,”唐大哥。“ 听到白灵的喊声,唐铭回头看了看,白灵身上穿着的正是他挑选的衣服,看来他想的没错,这件衣服真的很适合她,”怎么出来了?“ 白灵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这些天一直在房中待着有些烦闷,唐大哥,你可否陪我出去走走。” 唐铭本想拒绝,可是看到白灵的眼睛,他还是说道:“好吧。” 得到唐铭应允,白灵高兴的站起身说道:“那我们走吧。” 唐铭走在白灵身边,唐景辉跟在唐铭身后,三人就这么在街上毫无目的的走着。 三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逛着,其实白灵也不是真的想出来逛逛,她只是觉得,自从上次唐铭给她疗伤之后,两人之间的话越来越少,她想找些时间和他好好说说话。 只是现在后面跟着唐景辉,对唐铭是寸步不离,弄的白灵很是尴尬。 当三人走到县衙门口时,看到一个花甲老妇跪在县衙门口一动不动。 周围走过的人对于老妇人好像没有看到一般,白灵有些好奇,“怎么回事?” 唐铭也发现跪在那的老妇人,摇了摇头,“不知道。” 想来应该是伸冤之人吧,这县衙每天都有人喊冤,知县根本不予理会,想到青山县这个糊涂知县,白灵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们过去问一问,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上忙?”白灵看着跪在那的妇人衣衫褴褛,身形枯瘦如柴,满是皱纹的脸上全都是悲伤之情。 唐铭本不想多管闲事,但是看到妇人面前的东西时,心中一震,到底是什么冤情会让一位妇人书写血书。 白灵来到妇人面前蹲下,当她看到大娘包着的手指问道:“大娘,您这是有何冤情?” 那妇人没有想到会有人问她,当她抬起头看着眼前三个人时,眼中的泪水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流了出来,她在这里跪了好几天,一直都没有人前来帮她,“姑娘,我冤枉啊,我有怨要申,可是知县大人根本不理会我的案子。” 唐铭实在不忍心看到妇人一直跪在那里,上前扶起她,“大娘您起来,有什么事您和我们说说,要是我们能帮上忙的话,一定会义不容辞。” “多谢,多谢你们,我老婆子实在是没有办法,求求你们,无论如何要帮帮我。”妇人实在没有办法,她不知道该向谁求助,见身前三人并不像普通人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大娘,有什么事你跟我说说,我师弟是青山县捕头,说不定他能帮你。”唐铭将妇人扶起,让她坐在路边一块石头上。 妇人听说唐铭的师弟是官府中人,心中极为高兴,想不到这么多天她没有白白跪在这里,“真的,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我儿子有救了!” 这个妇人邻居都叫她李婆是一个稳婆,李婆有一个儿子叫李大壮,李婆在生李大壮的时候丈夫遇难去世,李婆一手把李大壮带大,后来李大壮到了娶妻的年纪,于是李婆便让媒人给他说了一门亲事。 说来这李大壮也是命好,邻村有一个秦姓姑娘早过了适婚年纪,要不是家里父母早亡,依照她的长相一定能找到一个很好的人家,可惜已经二十有一还是没有嫁出去。 李婆听说有这么一个姑娘,长得又极为漂亮,心想着去提个亲,于是便托了媒婆去提亲,刚开始那姑娘听说有人上门提亲,心中自然高兴,后来听说李大壮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郎,心中有些担忧。 要不说媒婆的嘴,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死汉子能说翻了身,天花乱坠,张家长李家短,仨和尚五只眼,说得你点头咂嘴儿,在媒婆的劝说下,那姑娘终于是答应了这门亲事。 结婚当日李大壮极为高兴,李婆心中这块石头也算落了地,这么多年她辛辛苦苦拉扯李大壮长大,又给他说了一门亲事,想来就算是死,也有脸去见他们李家的列祖列宗。 这婚后啊,两个人过的也是十分甜蜜,后来这李秦氏觉得李大壮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靠李婆那点钱生活,也应该找个事做做,养家糊口。 于是李大壮便把这事告诉了李婆,期初李婆有些担忧,毕竟李大壮这么多年一直在她身边,从未出过远门,要是出去找个事做的话,她还是有些担心。 不过李大壮架不住李秦氏几次三番劝说,终于还是去了临县去某了一个差事,在一家药铺当了一个伙计,后来药铺老板见李大壮能干,于是便常常让他出去采购药材。 这李大壮慢慢得到了老板的重视,安排的活也越来越多,于是李大壮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有时候三五月不回家一趟,李秦氏慢慢有了怨言。 李婆见李秦氏日日郁郁寡欢便偷偷来到临县告诉李大壮,都回家看看,不要冷落了自己的娘子。 李大壮不是不想回家,他也想念家中娇妻,只是这药铺实在太忙,他真的走不开。 李婆见李大壮实在走不开,便想着回去劝劝李秦氏,别让她日日催李大壮回家,毕竟男人在外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在家照顾好家、照顾好李婆就好。 于是李秦氏和李婆婆媳两个就这么一直生活了三年,但是李婆是个稳婆,很多时候她也会出去接生,有的时候半夜谁家孩子要出世了,她也会半夜出去,将李秦氏独自一人留在家里。 近一年李秦氏也不催着李大壮回家,脸上也慢慢有了笑容,李婆以为李秦氏想通了,心中也高兴。 李婆手艺好,接生的孩子没有一个出问题,渐渐的她的名声便在周边几个县城传开,所以难免的她有时候要出去个两三天。 李秦氏虽然不再闹着李大壮回家,但是慢慢地有一些流言蜚语便传开了。 43.第43章 ? 悸动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李大壮常年在药铺帮忙,家中的事情他极少去管,只要月月往家里寄钱就可以。 李婆呢,也很喜欢给别人接生,只要是哪家人请她去接生,不管多远,她都会去,对于这件事情她乐此不疲。 本来三个人的家,渐渐的大多数时间只有李秦氏一个人。 李秦氏未出嫁时便是一个极为水灵的小姑娘,十里八乡都知道的美人,她嫁给李大壮成为人妻之后,更是增加了女人独有的妩媚,不管哪个男人看到她都会不自觉地多看两眼。 这日李婆又去接生,说是要去个三五日,因为去接生的那家夫人胎位有些不正,可能要在那耽误几日,嘱咐了李秦氏几句后便匆匆出门了。 李秦氏一人在家无事,见家中没有米菜,想着出门一趟,买一些米和菜回来。 于是李秦氏收拾一番之后,便挎起菜篮子出门了。 走到街上的李秦氏想着,反正现在家中也没人,这次出来多逛一逛应该没问题。 于是李秦氏也不忙着买菜,便在街上左看看右瞧瞧,走到一个首饰摊前便止住了脚步,看着摊子上摆着的各种各样的簪子和耳铛,心中极为欢喜。 卖收拾的小贩有些呆呆的看着李秦氏,由衷的赞美,“娘子这般美的人儿,要是戴上我这簪子,定会被人们认为是天上的仙女下凡。” 听到小贩的赞美之声,李秦氏害羞的低下了头,“老板真会说笑,我只是一个妇人,怎敢和天上的仙女相提并论,小哥还是不要拿妾身开玩笑。” 这李秦氏因为害羞而变红的脸,让小贩心痒难耐,实在想上前一亲芳泽,“大姐说哪里话,恐怕这天上的仙女也不如大姐这般美艳。” 小摊前还有两个女子本想买一些首饰,见小贩看到李秦氏后,对她们理也不理,生气的说道:“狐媚子,真是不知道害臊。” 同来的女子虽也生气,但是看到李秦氏后自行惭愧,便拉了拉身边的女子说道:“好了,这也没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去别家看看吧。” 于是两人气呼呼的去了别家,之前骂人的女子还不时回头看了李秦氏几眼,嘴里嘟嘟囔囔,想来又是骂她的话。 许是小贩的话让李秦氏很是开心,于是李秦氏便在这买了一根簪子一对耳铛。 簪子是白玉的簪子,耳铛是珍珠耳铛,这两样东西戴在李秦氏身上,趁的李秦氏美艳中又多了几分清纯。 李秦氏对自己挑的两样东西极为满意,一边走还不忘记一边摸一摸。 “娘子,来看看胭脂吧,新进的胭脂看一看吧。”李秦氏走到一个胭脂摊前听到卖胭脂的老妇人喊道。 胭脂是女子最爱之物,李秦氏当然也不例外,听到胭脂摊前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该买什么样的好。 “我觉得娘子最适合这款仙姿玉容粉,这名字这香味和娘子最配。”李秦氏正在挑选胭脂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耳边想起。 那声音离李秦氏很近,她完全能够感受到那人的呼吸时发出的声音,那声音传进她耳中暖暖的,让她全身一麻,差点站不稳。 “娘子小心。”见李秦氏一个踉跄,后面男子急忙伸出手扶住李秦氏的手臂,并趁机在她耳边一闻,不禁说道:“好香啊!” 感觉身后异样,李秦氏急忙将手抽回,一个转身看向身后那个极为冒失的男人,“公子,请自重!” 看到眼前的人,那男子好像丢了魂一般,“看背影便知是一位美艳的娘子,这一转身,果然是天香国色、美艳无双,这么美的美人儿,我为何从未见过?” 李秦氏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登徒子,自己相公不在家,她不能在外面与其他男子说话,落人把柄,于是转身便离开。 “乔公子,今儿又来买胭脂了?”胭脂老板认识这公子,是药铺老板的独子乔启年,天性风流,极爱美人。 看到李秦氏离开,乔启年有些依依不舍,“老板,我问你,刚才那位娘子是何人?” 胭脂摊老板自然之道乔启年说的是谁,急忙说道:“那是李大壮的娘子,就住在前面不远处,和李大壮结婚也有四五年了吧,这不一直都没有一儿半女,李大壮也是成年不在家,挺可怜一个小娘子。” 听到老板那么一说,乔启年心中便有了想法,于是打听清楚李秦氏的地方之后,又从胭脂摊老板处买了几盒胭脂,便带这下人来到李秦氏住的地方。 乔启年也不是一个冒失的人,让下人前去打探过,此时家中只有李秦氏一人,于是乔启年便走上前,敲了敲李秦氏的门。 李秦氏在街上被乔启年那番调戏之后,回到家中心中砰砰直跳,久久不能安定,此时又听到敲门声,心中不免害怕,“哪位?” 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乔启年并未回答,而是又敲了敲门。 李秦氏见来人没有说话,心中纳闷,想着难道是李大壮回来了,于是上前打开门,待看清楚来人是谁时,李秦氏急忙想把门关上。 “唉,娘子为何这般对我?”乔启年看见自然不会让李秦氏把门关上,急忙伸手推开。 李秦氏一介女流之辈怎么可能敌得过乔启年的力气,有些害怕的说道:“你想干嘛,我并不认识你?” 乔启年见李秦氏有些生气,自然不会说一些让她不快的事情,“在下乔启年,家中经营药材生意,刚才在街上看到娘子,心中不禁赞叹这世上竟有如此美丽之人,不免多看两眼,不曾想让娘子心中不快,在下在这给娘子陪个不是,还望娘子不要见怪。” 李秦氏以为乔启年是一个登徒子,不曾想却是这般知书达理之人,看到如此儒雅的一位俊俏少年郎,再想到同是在药铺打工的丈夫,一个貌似潘安知书达理,一个粗鲁无礼胸无点墨,心中不免臆想,要是眼前这个翩翩公子是自己的夫君该有多好,“公子言重。” 见李秦氏对自己不再抱有敌意,乔启年将袖中东西拿了出来,“刚才看到娘子好似很是喜欢这款胭脂,要不是在下失礼,娘子也不会匆匆离开,在下将这仙姿玉容粉给娘子送来,算是为刚才的失礼道歉。” 看到乔启年手中拿着的正是她喜欢的那款胭脂,刚才还在懊悔没有买到那款自己喜欢的胭脂,不曾想乔启年会给她送来,“实在不敢当,妾身不能接受。” “娘子这还是在怪在下之前冒犯之事?”乔启年见李秦氏不收,脸上露出委屈志强。 李秦氏见状急忙说道:“不是这样,公子何必这么说,只是妾身与公子并不相识,怎可受公子东西,还请公子收回。” 乔启年看着手中的仙姿玉容粉说道:“看来真的是在下冒犯,娘子还是不能原谅在下,不知道娘子想让在下如何做才能原谅在下?” 见乔启年误会她的意思,李秦氏急忙说道:“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妾身的意思是说……是说……” 见李秦氏有些语结,乔启年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娘子便收下在下的东西,如果娘子还是不收的话,那就真的是不原谅在下。” 李秦氏见乔启年说的诚恳,犹豫了片刻后说道:“那好吧,妾身就收下这份礼物。” 既然收了别人的礼物,出于礼貌,李秦氏便邀乔启明去家中喝杯茶水。 乔启明自然不会拒绝,他的目的便是这个。 李秦氏见乔启明坐好之后,便为他斟了一杯茶,“公子,请用茶。” 见李秦氏答应收下他送的东西,乔启年知道自己的第一步算是成功了,于是又拿出来一样东西说道:“对了,刚才娘子走的急,这样东西应该是娘子掉的吧?” 李秦氏看到乔启年手中拿着的正是她刚买的那支簪子,伸手一摸自己的发髻,上面哪里还有簪子的踪迹,“怎么会这样,这簪子是何时掉落,妾身竟然全然不知。” 乔启明说道:“适才娘子走的急,所以簪子便在娘子秀发中脱落,还好被在下看到,于是便打听着娘子的住处,将这簪子送还娘子。” “真是多谢公子,妾身在这谢过。”说罢李秦氏便伸手想拿回自己的那根簪子。 乔启明并未给她簪子,而是站起身来到李秦氏身后,将簪子缓缓插到她的发髻中。 李秦氏没有想到乔启明会这般做,李大壮从未为她做过这种事,不曾想乔启明会这般温柔。 乔启明将簪子插好之后,端详片刻,假装无意间用手摸了李秦氏的耳垂一下,感觉到乔启明的手碰触到自己的耳朵,李秦氏感觉一阵酥麻从耳朵传向全身各处。 “这簪子还是娘子最配。”一切做完之后,乔启明回到自己的位子,仔细看着李秦氏。 “公子说笑。”李秦氏羞红了脸,不敢看向乔启明,不知道为何,此时她极为祈盼乔启明会有下一步动作。 然而乔启明并未这么做,“天色不早,在下该回去了,明天如果可以的话,在下是否还能来娘子家中讨一杯水喝?” 听到乔启明要离开,李秦氏心中不免失落,但是听到他说明天会再次前来,李秦氏想也没想马上说道:“当然可以。” 说完这句话后,李秦氏才发现自己所言欠妥,再想更改却又不知该如何改口。 乔启明见状,心中不免高兴。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44.第44章 发生了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第二日,天还没有亮,李秦氏便起床,对镜贴花黄,好好收拾一番,所谓女为悦己者容。 其实昨天乔启年离开之后,李秦氏心中便再也无法平静,晚上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她真的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不知道为何,当她想到乔启明时,她的心就狂烈地跳动,手不自觉的摸着自己,幻想着那只手就是乔启年的手。 不知道有多少年她没有这种感觉,这感觉就像是怀春少女一般,让她既喜欢又害怕。 李秦氏躺在床上,一直想着乔启年,即便是闭上眼睛稍微睡着片刻,梦到的也全是乔启年。 李秦氏觉得自己再见不到乔启年的话,她肯定会疯了,看着外面才刚刚露出一点鱼肚白,李秦氏便怎么也坐不住,一直向外张望,乔启年今天真的回来吗? 终于在李秦氏的交集期盼中,乔启年来到李秦氏家中,看到今天李秦氏可以打扮一番,更胜昨日之美,乔启年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扑倒在地。 李秦氏给乔启明倒了一杯水问道:“公子,不知道可曾用过午饭?” 乔启明急忙说道:“在下想着来这看望娘子,自然没有心思吃什么午饭,娘子问起来,还真是有点饿。” “公子稍等,妾身准备了一些酒菜,不知道合不合公子胃口。”原来李秦氏一早便准备好了酒菜等待着乔启年的到来。 “娘子做的自然合在下胃口,在下真的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吃到娘子做的饭菜。”乔启明说这句话时,眼神停留在李秦氏胸前,再也无法转移。 原来今天李秦氏穿了一件稍微有些低胸的衣服,稍微一动便可看到里面丰盈无限风光。 李秦氏感觉到乔启年眼睛停留在哪里,轻轻一笑说道:“公子稍等,妾身马上就来。” 不一会的功夫,李秦氏便将一桌好菜放在乔启年眼前,乔启年可没有什么心情吃神饭菜,于是端起一杯酒说道:“在下谢过娘子盛情款待,这第一杯酒就敬在下与娘子相见之缘分。” “好!”李秦氏听罢自然不会反对,端起酒杯便一口喝尽。 看到李秦氏一口干了,乔启年自然也一口干了,“娘子好酒量,这第二杯嘛……” 于是两人便你一杯我一杯,不知不觉间这一壶酒便见了底,李秦氏平日并不喝酒,这酒量自然要差很多。 乔启年看着微醉的李秦氏,心中难耐。“想来娘子是喝多了,在下扶娘子去休息一下。” “妾身多谢公子。”李秦氏自然不会违背心中想法,李大壮这一年基本没有回家,她早就有些耐不住寂寞。 乔启年扶着李秦氏,感受着手掌中的温暖,心中激荡万分,他将李秦氏放在床上,见乔启年一直没有动作,于是便稍微翻了一下身,这一翻身让站在床边一直盯着李秦氏看的乔启年终于按耐不住,因为李秦氏披在身上的外衣正巧滑落肩膀,露出香肩。 看到此景,乔启年再也无法控制,瞬间扑到李秦氏身上。 感受到乔启年的体温,李秦氏伸手搂住乔启年的脖子,主动送上香吻。 乔启年没有想到李秦氏会这么主动,既然如此,他也不用再扮什么正人君子。 “娘子真真是好热情啊!”乔启年抱着李秦氏,有些气喘的看着她微醉的脸。 李秦氏看到乔启年眼中炽热,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难道公子不喜欢妾身这样吗?” 看到李秦氏别开脸,乔启年伸手握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了过来,重新面对他,“喜欢,在下真是喜欢的不得了,不曾想娘子竟是这般风情万种。” 听到乔启年的夸赞,李秦氏在他身下扭动着身体,感受到他的变化,“公子既然喜欢,那妾身心中自然欢喜。” 感受到李秦氏有意的调戏,乔启年一伸手抓住李秦氏的衣服,稍一用力便将她的衣服扯开,只剩下一摸鲜红的肚兜,上面绣了一对鸳鸯,看到高高耸起的双峰,乔启年一把抓了上去。 “啊……”感受到乔启年的力道,李秦氏发出了极为享受的呻吟声。 看到李秦氏有意无意的抬起身体,乔启年知道她已经再也受不了,趴在她的肩头狠狠的咬了一口。 “啊!”感受到肩膀传来的痛意,李秦氏本想拒绝,可是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真实,在心底好像有一个声音,希望乔启年可以再咬她一口。 “看来娘子很喜欢这个样子啊!”乔启年有一个极为不好的癖好,就是是喜欢虐人,看到李秦氏对于他的动作并没有表现出害怕,而是享受时,乔启年心中暗喜,看来他是捡到宝了。 如果没有遇到乔启年的话,李秦氏也不知道自己会喜欢这些,“公子好坏,妾身还想要!” 乔启年看到李秦氏眼中荡漾的骚情,说道:“小****,既然你这么喜欢,那本公子就让你好好享受一下!” 说罢便一把将李秦氏的肚兜扯下,看着她如此诱人的身体,乔启年自然不会白白浪费,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随着乔启年一口一口的咬下去,李秦氏发出阵阵浪荡之声,“啊!舒服,真的好舒服,公子,妾身还要!” 此时的李大壮还在药铺帮忙清点货物,对于家里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 因为李婆要去外县接生,这一去就是三五天的时间,而乔启年和李秦氏则在家里过起了夫妻生活,要说这乔启年也是年轻力壮,这三五天的时间和李秦氏在床上基本没有下来过。 两人一次又一次的索取,好像永远都不够似的。 这一天早上,乔启年起身之后,看着身边已经醒了过来的李秦氏,一个扑身上去,两人又是一番云雨。 云雨过后,乔启年看了看外面的天已经有些亮,“我要走了。” 听到乔启年要走,李秦氏心中不舍,“这么早吗?” 乔启年把玩着李秦氏的双峰,引起她一阵阵的叫声,“想来你婆婆也该回来,我还是早些离开,放心吧,等她不在家时,我再来找你。” 李秦氏这几天过的比她一辈子过的都要幸福,虽然很不希望乔启年离开,但是她的事情要是被李婆知道,肯定会被浸猪笼,她可不想死,于是起身下床,将乔启年地上的衣服捡起来,“那公子可要说话算话,一定要来啊。” 乔启年穿好衣服,抬起李秦氏的脸,亲了下去,“放心,我可不舍得你。” 李秦氏想了想说道:“公子,如果妾身家里没有人的话,妾身会在门前的树上栓一根红色布条,公子看到后便可以前来。” “好,我看到后,肯定前来见娘子。”乔启年看了看李秦氏,转身离开。 看到乔启年离开,再看着两人曾经睡过的床一片狼藉,李秦氏心中极为满足。 乔启年才离开了一会的功夫,李秦氏便极为想念,她甚至怀疑乔启年是不是真的存在过。 她伸手摸了摸双峰因为乔启年的啃咬而产生的阵阵痛意,想来应该是真实的。 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李秦氏好似又勾起了体内的欲望,滑动的双手不断揉捏着自己,不觉间已将衣服全部退去。 看着镜中自己的身体,上面全部都是乔启年留下的痕迹,这么年轻的身体,李大壮一点也不知道珍惜,就这么将她仍在家里,还好现在她有了乔启年。 李婆回到家中,有些劳累的躺床上就睡,对于家里的气氛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 看着躺在那里的李婆,李秦氏有些生气,有些埋怨她为什么这么早就回来,如果她要是不回来的话,她和乔启年就可以一直在一起,要是她死了的话,李大壮又常年不回家,那么这个家自然就有她来做主。 想到这,李秦氏慢慢走到李婆床前,看着这个精神很不错的老太太,心中想着该怎么让她离开这个世界。 心中虽然想着怎么弄死李婆,李秦氏的手已经握住了李婆的脖子,只要她一用力,相信李婆很快就会归西。 此时的李秦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心中想的只是想和乔启年在一起。 熟睡中的李婆感觉到有些喘不过气,便睁开了眼睛,这一睁眼,正好看到李秦氏的脸对着她,受到惊吓的李婆急忙说道:“你在做什么?” 看得李婆醒来,李秦氏急忙收回自己的手,慌张的说道:“我看到被子滑落,过来将被子给您盖好。” 听到李秦氏的话,李婆说道:“不用照看我,我休息一会就行,你忙你的吧。” “是!”看到李婆没有怀疑,李秦氏急忙离开房间。 来到自己房中的李秦氏不敢相信的看着她的双手,她刚才在做什么,为什么会做那种事情,她竟然想杀了自己的婆婆,想到这里,李秦氏后背冒出阵阵冷汗。 夜里李秦氏怎么也无法入睡,听到对面房间李婆发出的呼噜声,就像时刻在提醒着她,她还在,李秦氏休想见到乔启年。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45.第45章 死亡 这李婆在家一待就是小半个月,毕竟不是每天都有人生孩子。 看着李婆一直待在家中,李秦氏心中思念乔启年,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让李婆离开。 就在李秦氏再也等不下去的时候,有人前来请李婆前去接生。 李婆稍微收拾了一下,叮嘱了李秦氏几句话,便跟着来人离开。 李婆前脚刚离开,李秦氏就出门,在树上系上了红布条,等着乔启年到来。 李秦氏回到房中,打了一桶热水,桶中放上之前存的一些花瓣,在热水中的花瓣很快便散发出一阵花香的味道。 李秦氏坐在桶中,慢慢抚摩着自己,想着如果乔启年在的话,看到她美人出浴的样子,应该也会很喜欢的吧。 正想着这些,李秦氏便感觉有一双手慢慢摸向她的胸前,她心中一惊,这房中除了她,根本没有别人,会是谁? “娘子……”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李秦氏睁开眼睛,转头看去,不是别人,正是她日日思念的乔启年。 李秦氏这红布条才刚系上,不曾想乔启年这么快前来,“公子,怎么来的如此之快?” “怎么,我来的早了,娘子不喜欢?”乔启年个并未回答李秦氏的话,而是反问一句。 听到乔启年的话,李秦氏马上说道:“当然不是,公子可知这些天妾身一直想着公子。” “我当然知道。”乔启年和李秦氏说着话,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游走在李秦氏身上,“因为我也很是想念娘子。” 在乔启年的抚摸下,李秦氏有些受不了,看到李秦氏的反应,乔启年双手一抱,将李秦氏从浴桶中抱了出来。 突然从温暖的水中出来,李秦氏有些冷,紧紧贴在乔启年怀中,手却不自觉的摸向乔启年的胸口。 感觉到李秦氏身体的变化,乔启年心中一笑,将李秦氏抛到床上,随着李秦氏身体碰到床,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又想到两人之前发生的种种,李秦氏一个转身,四肢大开,看着乔启年。 乔启年看到李秦氏这般,自然也不多说,身体一跃,扑到李秦氏的身上。 这次李婆只去了一晚,乔启年和李秦氏也只有一晚上的时间,两人自然不能浪费时间。 当乔启年离开时,李秦氏还没有醒,毕竟昨天晚上乔启年可是狠狠地折磨了她一晚。 “咚咚咚……” 正在熟睡中的李秦氏听到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心想糟了,婆婆回来了,必须让乔启年离开。 正想叫醒乔启年,发现他并未在房中,难道已经离开了。 见乔启年不在,李秦氏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可是却又有一点失落。 “咚咚咚咚……” 外面又传来敲门声,李秦氏急忙起身开门,这脚还没有碰到地,李秦氏便感觉身体剧痛无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自己满身淤青,下体还有一些见红,李秦氏心中纳闷,怎么会这么多淤青,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李秦氏迷迷糊糊有些记不清楚。 外面出来李婆不耐烦的敲门声,李秦氏没时间细想,穿好衣服便前去看门。 当李婆看到李秦氏的脸时,有些担心,“媳妇,你脸色怎么那么差,是不是不舒服?” 想到昨夜风流,一直到早上才睡着,心想脸色不好使难免的事情,“娘,我没事,想来应该是昨夜没有睡好。” 听到李秦氏这般说,李婆心中也没有什么疑虑。 说来奇怪,一直没有回家的李大壮今天白天回到家中,看到李大壮回来,李秦氏心中难免有鬼,一直不敢看李大壮。 李大壮是个心大之人,对于李秦氏的异常表现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 李大壮将带回来的一些药材和补品拿了出来,一部分是给李婆,一部分是给李秦氏。 每次李大壮回来李秦氏都会抱怨一番,这次回来,李秦氏倒是和以前不一样,一点抱怨都没有,李大壮心里还高兴,以为李秦氏想通了,体谅他,心中不免高兴。 夜里,李大壮并没有打算走,李秦氏心中害怕,因为经过昨天夜里和乔启年的一夜风雨之后,身上难免会留下一些淤痕,要是被李大壮看到,肯定会打死她。 李大壮将一切收拾好,然后去李婆房中说了一会话之后,便回到了房间里,这时李秦氏坐在床前,并未休息。 看到李大壮进来,李秦氏问道:“娘已经睡下了?” 想到这次看到李婆时的样子,李大壮很是内疚,“恩,睡下了,这些天她也有些劳累,毕竟年纪大了,要是我赚的再多一点,娘也就不用这么辛苦,可以在家安享晚年。” 李秦氏走山前将浸过水的毛巾递给李大壮,让他擦擦脸,“你也别太自责,娘很喜欢当稳婆,如果你不让她做,她在家里肯定会觉得很闷,这样也好,有点事情做,整个人也会精神很多。” 李大壮接过毛巾,胡乱擦了一下扔给李秦氏,“再过两年,再过两年我肯定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我相信你。”李秦氏有些不高兴的将毛巾收了起来,然后又给李大壮打好洗脚水,让他泡泡脚。 李大壮坐在床边,李秦氏蹲在地上给他洗脚,自从李大壮进屋之后都没有仔细看过李秦氏,一直在说他的事情,李秦氏则蹲在那里,一句话也没有说。 李秦氏见水已经有些凉,给李大壮擦了擦脚,然后端水出去倒掉,看着夜晚的天空,李秦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真的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嫁给李大壮,为什么不早点认识乔启年。 想到乔启年,李秦氏摸了摸头上的那支簪子,那是她和乔启年的定情信物。 李秦氏收回自己的情绪,回到房中,李大壮已经躺在床上。 听到李秦氏回来,李大壮招了招手,“外面冷,你也忙了一天,快点上床上来吧。” 李秦氏知道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走到桌子前,将蜡烛熄灭。 “怎么把蜡烛熄灭了?”李大壮有些奇怪。 李秦氏听到李大壮的话有些语塞,“这……无事早些休息,点蜡难免浪费。”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持家,之前不都是彻夜亮着吗?”听到李秦氏的话,李大壮心中诧异。 李秦氏将蜡烛熄灭后来到李大壮身边躺下,“一切是妾身不懂事,现在知道夫君在外赚钱不易,自然要多多节省。” 对于李秦氏的变化,李大壮粗心的当然没有发现有何不妥,夫妻多日不见,自然亲密一番。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亮的时候李秦氏便起床做饭,待李大壮醒后,早饭已经做好。 李大壮许是觉得在家时间太少,决定在家中多待两日,李婆许久不见儿子,自然高兴。 夜里,李婆已经睡下,忽听见李大壮房中传来争吵之声。 李婆披衣起身想去看个究竟,刚走出自己房间,便听到吵闹声停止,本打算敲门的手也放了下来,心想许是两口子闹着玩,看来是自己多心了,于是便又回到房中,不一会便深深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李婆起床后并未看到李秦氏和李大壮,心想这两天李大壮刚回家,夫妻两人难免要多睡一会,便没有多想,自己去厨房做早饭。 待李婆早饭做好,看了看李大壮两口子的房门,还是没有动静,再看看饭桌上的饭,要是两人再不起来的话,怕是要凉了,于是李婆上前敲了敲门。 敲了几声之后,里面还是没有动静,李婆心中暗喜,难道她明年要抱上孙子了?李秦氏嫁到李家也有几年,一直都没有为李家延续香火,看来今年有戏,“大壮,媳妇,起了吗?” 李婆喊了几声后并没有离开,她担心两人没有听到,于是又喊了两声,“快点起来吧,娘已经把饭做好,你们起来吃早饭吧。” 还是没有回应,李婆心中嘀咕,这都什么时候了,两人还不起床,他喊了两声也没有听到里面有动静,怎么会睡得那么熟。 于是李婆有些担忧的推了推推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李婆心中纳闷,怎么会没有关门。 李婆推开门走进去,只见床上躺着李秦氏一个人,房中并没有看到李大壮,这一大早李大壮去哪里了,难道昨天晚上回药铺了,要是他回药铺的话不可能不告诉她啊。 想起昨天晚上的争吵声,难道李大壮两口子吵架了?李秦氏把李大壮气走,所以早上她才看不到李大壮的身影。 想到李秦氏把李大壮气走后,她还躺在这里睡大觉,李婆心中便有气,走上前去说道:“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床,大壮去哪里了?” 李婆本以为李秦氏听到她的声音肯定会齐声,可是事实却不是这样,李秦氏还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看到李秦氏这般,李婆心中生气,看来她平时太娇惯李秦氏,才让她忘记当一个媳妇该有的样子。 李婆弯下腰,伸手推了推她,然而当她的手碰到李秦氏的身体时,一股寒意传了过来。 46.第46章 事有蹊跷 衙门接到报案后便赶到了现场,在李秦氏的房中只有已经吓傻的李婆。 李秦氏躺在床上,看上去极为安详,就像睡着了一般,要不是伸手去摸,根本不知道此时的她已经死去。 衙役问了问李婆发现尸体的情况,又问了她李大壮的行踪。 李婆并不知道李大壮在哪里,心想应该在药铺,于是衙役便赶到药铺,并未见到李大壮。 因为找不到李大壮,杨知县自然认为李大壮就是杀死李秦氏的凶手,于是发下告示,让衙役们去抓李大壮。 后来衙役在一家酒馆里找到李大壮,此时的李大壮喝的酩酊大醉根本不认识任何一个人,衙役只好将他抬回衙门。 看到躺在堂上的李大壮,怎么问也答不出来,杨知县索性就定了李大壮的罪,将他关了起来。 李婆听到李大壮被关,来到县衙喊冤,可是杨知县已经定案,不允许李婆胡闹,念在她年纪比较大的份上,便将她轰出了县衙。 此后李婆一直在县衙门口喊冤,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助她,她就跪在衙门口,只要杨知县出来,她就拦轿喊冤,弄的杨知县十分头痛。 后来李婆就被白灵看到,唐铭三人决定帮助李婆。 唐铭把李秦氏死的那天所有事情都问了一遍,然后又来到李秦氏住的房子。 唐铭一走进去便闻到了一股极重的妖气,在这个偏远的院子里怎么会出现妖,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看到李秦氏的尸体,只有看到尸体他才能知道李秦氏的死是不是和妖有关。 杨知县既然已经定案,就不会让他们随便翻案,而且李大壮也签了认罪书,一切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唐铭找来张靖商量这件事情,原来张靖也听说了这件事情,只是李秦氏案件发生的时候他正好出去公干,对于这件案子他也不是很清楚。 当初去抓李大壮的人里倒是有这么一个人,那就是王通,当时他还觉得这个案子这么简单,只用了两天的时间便破案。 张靖将王通带来,和唐铭他们一起来到义庄,那里放着李秦氏的尸体,一直没有处理。 唐铭让唐景辉前去检验尸体,他则和张靖一起询问关于这件案子的事情。 王通不明白这已经是定好的案子,张靖为何又要询问,虽然心中不明白,但是还是把当天抓捕李大壮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 那天他带着衙役去寻找李大壮,当时李大壮喝醉在酒馆中,于是他便将李大壮押回衙门,由杨知县亲自审理这件案子。 当天因为李大壮酒醉不醒,杨知县便让人将他押进大牢,等他酒醒再审。 第二天,李大壮酒已经醒,杨知县便命人将他押来,当李大壮知道李秦氏死了的时候,仰天大笑,口中喊着:“哈哈哈,活该,她本来就该死。” 杨知县听到李大壮如此说,厉声问道:“大胆刁民,李秦氏本是你结发妻子,如今命丧黄泉,你却这般狂颠,本官问你,这李秦氏之死可是你所为?” 听到杨知县的话,李大壮想也没想便说道:“没错,那个贱人就是被我所杀,像她那么****的女人本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听到李大壮承认杀死李秦氏,杨知县又问道:“你是如何杀死李秦氏,凶器在哪,如实交来。” “杀就杀了,杀人偿命,这事情我知道,大人还是定案吧,其他的我是不会说。”听到杨知县问话李大壮说道。 杨知县心想,反正李大壮已经认罪,只要认罪就好,其他的事情交给下面的人来办就好。 李大壮在认罪书上画押之后,杨知县命人将他押下去,然后让王通他们查一下李秦氏的死因。 仵作验过李秦氏的尸体,并没有任何外伤,至于怎么死的,一点也验不出来。 杨知县听到之后大怒,怎么可能验不出,尸体表面没有外伤的话,无非就是窒息而死或者毒杀,如果查不出伤口的话,那就随便定一个就是。 仵作是一个在衙役工作多年的老仵作,对于杨知县的话怎会不知是何意思,只是这人命关天,怎能如此儿戏。 见仵作不听,杨知县很是生气转身离开。 第二天,仵作急急忙忙赶到县衙,说是验出李秦氏的死因,原来真的是中毒而死,于是杨知县此案结了。 “中毒而死?是何毒?”唐铭觉得这案子有些蹊跷,本来没有验出中毒反应,为何过了一日之后又验出了? 王通回答道:“听仵作说是砒霜。” 张靖说道:“李大壮在药铺打工,想要拿到砒霜应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听上去确实很合理,只是这件事情还是有些蹊跷。”唐铭说完,唐景辉和白灵从义庄走了出来。 唐景辉来到唐铭身边说道:“少爷,这尸体有些蹊跷。” 听到唐景辉的话,唐铭问道:“说来听听。” “是。”唐景辉把刚才验尸的结果说了一遍,“李秦氏嘴中确实有中毒现象,但是我仔细查过,李秦氏只是嘴中有中毒现象,喉部却没有。”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啊?”王通听到唐景辉的话不相信。 “也就是说,李秦氏是死后被灌了毒?”张靖问道。 “没错,很有这种可能。”白灵也是这么认为,她看了看唐铭说道:“唐大哥,你跟我来。” 唐铭知道白灵发现了什么,然后跟着白灵进入义庄,其他几人也紧随其后。 白灵来到李秦氏身体旁,掀开裹尸布,唐铭马上明白白灵的意思,李秦氏的死果然跟妖有关。 其他几人并不明白白灵的意思,张靖问道:“师兄,有什么不对吗?” “看来李大壮确实是冤枉,这李秦氏的死不是人所为。”唐铭掀开李秦氏的衣服,发现她身上有妖留下的痕迹,这痕迹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 “不是人为,难道是鬼不成?”说道鬼,王通害怕的看着周边几具尸体,这里可是义庄,虽然现在外面艳阳高照,可是这里面却一股凉飕飕的寒意。 “是啊,是鬼!”看到王通如此胆小,白灵想捉弄他一番。 王通害怕的躲在张靖身后,压根不敢再看李秦氏的尸体,“白姑娘,你别吓我,我胆小。” “好了,别吓他了。”唐铭看到王通确实害怕,便说道:“李秦氏是被妖吸干了精元而死。” “又是妖?”张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直都很太平的青山县,为何这段时间频频出现妖。 “既然不是李大壮杀了李秦氏,为什么在公堂之上他会承认李秦氏的死是他所为?”白灵不明白李大壮为什么要这么做。 “肯定是李大壮知道李秦氏外面有人,他又没胆子杀了李秦氏,后来听说李秦氏死了,于是他就说李秦氏是他杀的。”虽然听唐铭说李秦氏的死和鬼没有任何关心,但是王通还是有些害怕,躲在张靖身后不敢出来。 “没胆子杀人,难道就有胆子承认自己杀人?”白灵白了王通一眼。 “看来我们要去牢里走一圈,看看李大壮怎么说。”唐铭在这里已经得到他想要的答案,现在他要去李大壮那里问问。 “这件事情我已经安排好,师兄跟我来吧。”张靖已经在牢里打过招呼,这个时候去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唐铭一行人跟着张靖来到大牢之中,看到李大壮神情萎靡的坐在那里。 听到有人前来,李大壮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张靖喊道:“李大壮!” 听到张靖的喊声,李大壮也没有任何反应,白灵见状说道:“李大壮,我们是受你母亲委托,前来看你。” 听到白灵的话,李大壮原本毫无表情的脸突然转了过来,看着白灵。 看到李大壮有反应,白灵继续说道:“李大壮,你知不知道你的母亲天天跪在衙门口为你喊冤?” “娘,孩儿不孝,孩儿对不起您……”李大壮听到白灵的话极为悲痛。 “李大壮,我知道你是冤枉的,你的妻子根本不是你所杀,你为何要认罪?”张靖问道。 听到张靖的话,李大壮说道:“那个贱人,我本来就想杀了她,既然她已经死了,那么是谁杀的又有什么关系?” 张靖不明白,李大壮为何要这么做,“你根本没有杀人,为什么要承认,你知不知道这么做,怎么对得起自己的母亲?” 当时李大壮承认杀死李秦氏确实心中痛快,可是这些天他被关在牢中,想得最多的是自己的老母亲,“你说的对,我最对不起的就是娘,我不能为他养老送终,是我不孝。” 唐铭说道:“李秦氏不值得你这么做,红杏出墙是她的错,不是你的错。”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听到唐铭的话,李大壮突然站起身,冲到唐铭面前,隔着牢门恶毒的看着唐铭。 几人听到唐铭的话也有些不解,唐铭为什么会知道李秦氏红杏出墙这件事情。 唐铭看着李大壮说道:“我检查过她的尸体,她是被人榨干精元而死,你定是发现了她偷情的事情,本就想杀了她,后来你又想到这些年你一人在外,很少回家冷落妻子,于是便把妻子受不了寂寞红杏出墙的错拦在了自己身上。” 47.第47章 事有蹊跷 听到唐铭的话,李大壮低下了头,他说的是事实,当他知道关于李秦氏的事情时,确实想杀了她,可是最终他却下不去手。 唐铭继续问道:“当天夜里,李婆说她听到你们房中传来吵闹声,应该是你和李秦氏在吵架,是吗?” 李大壮点了点头说道:“没错,那天晚上我听一个老乡说,在我家中看到我娘子和别人苟且的事情,很生气赶到家里质问她这件事情,她却怎么都不承认,后来在我的逼问下,她终于承认了。” 听到李大壮的话,白灵有些奇怪,“不对啊,李婆说的不是这个样子,李婆说你在家里待了两天,你怎么说你是在李秦氏死的那天晚上回去?” 听到白灵的话,李大壮急忙说道:“不可能,之前我根本就没有回家,娘怎么可能看到我在家中?” 如果李大壮和李婆说的都是实话的话,那么那个和李大壮一模一样的人到底是谁,李婆对自己的儿子再了解不过,如果是有人顶替的话,她怎么可能认不出来,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大壮见众人不说话,以为不相信他说的话,急忙说道:“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药铺老板,除了那天晚上我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药铺。” 唐铭想了想说道:“妖善于幻化,如果他幻化成你的样子,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 “妖?你们在开什么玩笑?”李大壮看着唐铭,不敢相信他说的话,这世上哪里来的什么妖。 唐铭说道:“有些事情你没有见过不代表就不存在,你的娘子是被妖榨干精元而死,这是事实,只是你一介凡人看不出来罢了。” “这……这怎么可能?”李大壮还是不相信这世上有妖。 白灵见李大壮不相信这世上有妖说道:“怎么不可能,那你说,为什么李婆看到的李大壮不是你?” “这……也许……”李大壮本想说是李婆看错,可是他自己都觉得这句话劝服不了自己,更别说是他们。 唐铭在李秦氏身上只看到一种妖的妖气,也就是说那天幻化成李大壮样子的人很可能就是那只妖。 第二天,青山县又发生一起命案,死者也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妇人,张靖接到报案后赶到现场,此妇人的死法和李秦氏很像,身上并未半点伤痕。 张靖急忙将唐铭叫来,唐铭看了看尸体,可以确定尸体上的妖气和李秦氏完全一样。 然而还没有弄清楚这件案子,接二连三又传来报案,死者多是年轻女子,有的未出阁,有的是刚嫁为他人的年轻夫人。 此时公堂像是闹市一般,急忙了人,杨知县不追所措在内堂中转来转去,“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捕头,你把这件事情给我说清楚。” 唐铭和张靖站在那里,看着杨知县慌乱的走来走去。 张靖不卑不亢的说道:“大人,师兄对于妖最为了解,这件事情绝对是妖所为,还请大人重新审查李秦氏的案子,李大壮绝对不会凶手,凶手另有其人。” 杨知县说道:“李秦氏的案子已经定案,本官已经上报朝廷,这怎么可能再重新审理,这件案子本官绝对不同意重审。” “大人!”听到杨知县宁愿冤枉李大壮杀人也不原意重审,张靖说道:“这最初的案子就是李秦氏的案子,如果李秦氏的案子不能得到公正审判的话,这接下来的案子,大人又该怎么处理?” “这……”杨知县有些犯难,之前关于妖的案子他压了下来,向上面报的时候也是含糊其辞,可是这次不同,一夜之间死了十几人,不管他怎么压也压不住啊。 “大人!”杨知县正犯难的时候,王通前来通报。 见到王通不合时宜的出现,杨知县有些恼火,“没看到本官有事,你来做什么?” 王通只是先来通报,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会让大人这般生气,小心翼翼得说道:“大人,上面派人来了。” “什么?”这才一天的时间,这件案子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通到上面。 王通说道:“大人,大唐上来了一个人,说是巡抚大人派来,还等着您呢。” 巡抚大人派来的人,杨知县自然不敢怠慢,急忙整理官服说道:“快,快!” 杨知县来到大堂之上,看到在大堂上正站着一个人,杨知县急忙上前行礼,“下官杨龙见过大人。” 听到杨知县的话,来人转过身看着杨知县,“杨大人不必这么客气,快些起身吧。” 杨知县听罢站起身,当他看到眼前站着的人时一愣,这哪里是巡抚大人派来的人,明明就是巡抚大人,急忙跪下,“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 来人正是巡抚张廷广,“本府听说青山县出现怪案,于是前来看一看,案情审理的怎么样了?” “这……”这案子才发生一天,杨知县根本没来得及审理,对于案情经过,他自然不是很清楚。 见杨知县说不出话,张靖上前说道:“大人,这件案子的事情小人最为清楚,还请大人允许小人回禀。” “好,那你说说吧。”张廷广看了看张靖点头说道。 于是张靖把李秦氏的案子仔细说了一番,然后又说了其他的案子,与李秦氏大体相同。 当张廷广听到此事是妖所为时,心中不免怀疑,“你怎么确定这事就是妖所为?” 张靖指了指身边的唐铭说道:“大人,此人是小人的师兄,抓妖的本事极大,只要将这件事情交给师兄,他一定会抓到杀害我青山县民众的妖。” 张廷广看着站在张靖身边一身江湖打扮的唐铭,如有所思的说道:“你当真可以抓妖?” “是!”唐铭应道。 张廷广说道:“好,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们,本官给你们三天时间,希望你们能够尽快抓到你们所说的妖,如果要是抓不到的话,这接下来的事情不用本官说得那么清楚了吧?” “是!“唐铭和张靖应声答道。 48.第48章 诱饵 唐景辉见唐铭从府衙中出来,急忙走上前说道:“少爷,没事吧?” 唐铭摇了摇头,“放心吧,我没事。” “师兄,这件案子你有没有把握?”想到张廷广给他们定的三天时间,张靖有些担心。 唐铭知道张靖有些担心,便安慰道:“只要那妖再敢犯案,我必定能将他抓住。” 张靖说道:“他害了那么多条性命,要是被我抓到,我也绝对不会轻饶于他!” “我有一个办法,也许能把他引出来。”白灵说道。 “什么办法?”张靖急忙问道。 白灵此时不想把她的想法说出来,她先卖一个关子,“到了晚上你们自然之道。” 听到白灵的话,唐铭眉头一皱,心中好像明白白灵话中的意思。 一入后宫深似海,自选秀入宫已经一年有余,想来今年才二八年纪,难道要孤独终老在这深宫之中。 又是一年端午节,静姝独坐石桌前,峨眉紧皱,甚是思念家中亲人,不觉间泪水已经滑落脸颊。 记得选秀那年,父母将自己送出家门,千叮万嘱宫中不如家里,事事要小心,切不可多说,宫中甚为复杂,如履薄冰,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想到父亲眼中的不舍和母亲轻轻地哭泣,她最后一次跪别父母,头戴幂蓠蹬上马车,离开家中。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说话之人正是静姝从家中带入宫里的侍女雪鸢,雪鸢打小便在静姝身边,两人一起长大,在静姝心中,以把她当作自己的亲妹妹。 看到雪鸢从屋中走出,静姝拿出丝帕轻拭眼泪,微微笑了笑。 “雪鸢,你说我们要是能够离开这个地方,该有多好。” 听到静姝的话,雪鸢急忙上前掩住她的嘴,极为小心的看了看四周,发下四下无人,才松了一口气,“小姐,小心隔墙有耳。” 看到雪鸢谨慎小心的样子,静姝轻掩朱唇笑道:“雪鸢,你也太过小心,如此偏远的地方,怎会有人前来?” 听静姝口气悲凉,雪鸢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坐到静姝身边,拿出棕叶和糯米熟练的包起粽子。 看到雪鸢眼神中的落寞,静姝心中黯然,本想带着雪鸢进宫,寻得一合适机会,为她寻一门好的婚事,可是自她进宫之后,却从未见过皇上,更别说受到宠幸。 “雪鸢,你是不是觉得委屈,如果是,我必定想尽办法将你送出宫去。” 一人老死这宫中便罢,何必拉着雪鸢一起。 听到静姝的话,雪鸢扑通一声跪倒地上,眼含泪水,哭道:“小姐,奴婢从未这么想,奴婢不求别的,只求能陪在小姐身边。” 看她哭的甚是伤心,静姝无奈地摇了摇头,将雪鸢扶起,看到她眼中坚定,静姝也不愿再说下去。 “雪鸢,你心中是不是怪我,为何要在这宫中一年多,却从未想过与其他同来之人争宠?” 听到静姝的话,雪鸢眼神一黯,她心中确实不明白,以自己小姐的姿色,要获得皇上的恩宠,应该不无困难,可是自从住进这敬怡轩后,小姐好像忘记自己的身份,安心的在这个地方住了下来。 “奴婢不敢,奴婢想来小姐有自己的打算。” 雪鸢口中虽是这么说,但是手上的动作慢了许多,静姝知她心中不解。 “皇上登基数年,身边不乏美女,可是这宫中,皇上唯独专宠一人,即便我等用尽全身解数,也未必能获得皇上青睐。” 虽说这一年中她独自居住这敬怡轩中,可是外面发生的事情,她却一清二楚,和她同进宫的姐妹,得到皇上宠幸之人,寥寥无几,经过一年时间,能够让皇上再次宠幸的更是再无。 “什么……小姐的意思,难道是……” 对于静姝的猜想,雪鸢极为震惊,看到静姝眼神,雪鸢了然。 白灵回到房中刻意打扮一番,相对于平时的素雅来说,经过打扮的白灵更显一份妩媚。 当白灵从房中出来,唐铭看到她时,有些愣住,随即便收起了心神,心中不悦,“你办法就是这个?” “怎么,难道我不能引出他来?”白灵看着身上有些艳丽的服装说道。 “能,绝对能!”王通看着此时的白灵,痴痴的说道。 “有眼光。”等到王通的认可,白灵高兴的说道。 张靖也有些担忧,“是不是有点太危险,要是你出了什么事的话……” “我能出什么事,以我的本事,他要想伤到我根本不可能,更何况不是还有你们吗?”说罢白灵看了看唐铭,她相信唐铭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张靖知道这件事情他说了不算,还要唐铭点头,“师兄,你觉得呢?” 唐铭低头不语,他本意不想让白灵去冒险,可是身边确实没有比白灵更合适的人选,只是他有些不放心,要是白灵出事的话,他该怎么办。 见到唐铭不回答,白灵有些不悦,“这是我想出来的方法,你干嘛要问他,这件事情我说了算。” “这……”张靖看看唐铭,又看看白灵,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吧,这件事情就按照白姑娘所说。”唐铭想了想说道:“白姑娘你可以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你的周全。” 当唐铭同意她去做诱饵时白灵心中有那么一丝丝的失落,但是听到他后面的话,白灵心中还是美美的。 白灵来到街上,东看看西看看,和这个说说话,和那个问问路,引起众人注意。 在众多人的注意下,白灵感觉到一股特别的眼神,她知道那就是她今天要引出来的人。 白灵在街上买了一些东西之后便挎着篮子往城外走去。 待白灵走了一段时间之后,身后那个眼神一直不曾离开,白灵特意放慢了步伐,蹲在路边花丛中摘了几朵鲜花放进篮子中。 之后白灵往前走了几步,只听到她“哎呀”一声坐在地上,有些痛苦的揉着她的脚腕。 白灵口中不断发出痛苦的声音,作势站起来几次又失败的跌坐在地。 正当白灵不知所措的时候,便听到一个声音,“小姐,你没事吧,需不需要帮忙?” 听到声音,白灵抬起头,当那人看到白灵的眼神时,转身就要离开,可是一切已经晚了,因为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个人,那便是唐铭。 49.第49章 降妖 皇上登基三年,广施仁政,天下太平,国运昌荣,是人人称颂的明君。 宫中一后四妃,嫔六名,贵人、常在、答应不计其数分居东西十二宫。在这皇宫内院中所有女人都想得到皇上专宠,所谓“一招入选帝王宫,万千宠爱于一身”,然而真正得到皇上宠爱的却只有一个人,那便是承乾宫中的懿妃。 懿妃在皇上还是王爷时,便是府中侧妃,深得皇上喜爱,专宠五年,盛而不衰。 在静姝未进宫之前,便听母亲说过懿妃之事,让她在宫中时,必定小心此人,传言说懿妃因得皇上宠爱,脾气暴躁,心狠手辣,因长得极美,经常被人说成蛇蝎美人。 静姝坐在石桌前,看着雪鸢包着粽子,心里想着,与她一同入宫的人,皆因自身年轻美貌,便想争得皇上恩宠,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锋芒毕露,最后的下场让人无不叹息。 “本宫道是什么香味,原来竟是这棕叶之香。” 静姝沉思时,便听到一女子声音,宛如黄莺煞是好听,抬头望去,只见一美貌女子,梳着高高的发髻,发髻之上插着一支凤口衔珠步搖,随着走动一晃一晃,更显身姿婀娜,红色衣裙束着身躯,更显别样风情,手中握着一把团扇,扇面绣着两只黄鹂,轻摇团扇,完美妆容的脸蛋因天气炎热而显得略微泛红。 “奴婢参见玉嫔娘娘。” 静姝知来人是谁,急忙站起行礼。 看到静姝行礼,玉嫔笑着上前将她扶起。 “妹妹无需多礼,本宫闻着这香味,便不请自来,忘妹妹不要见外啊!” 玉嫔指了指静姝身旁的粽子,团扇颜面笑道。 “娘娘说哪里话,娘娘能到敬怡轩是奴婢的福分。” 这敬怡轩离玉嫔的长春宫甚远,今日她无缘无故来到此处,静姝绝不会天真的以为,她是闻着院中粽香而来。 “什么奴婢不奴婢,在这宫中我们都是皇上的人,也就是姐妹,要是妹妹不嫌弃的话,可以换本宫一声姐姐,本宫打小便是一人,心中常想,要是有个妹妹,该有多好啊!” 听到玉嫔的话,静姝心中暗笑,无事不登三宝殿,玉嫔今日突然来访,话中尽是与自己套近乎,看来她别有目的。 “娘娘要是不嫌弃,妹妹越矩了。” 看到玉嫔坐在石桌前,静姝不敢造次,站在其身边,拿出团扇,轻轻为玉嫔扇风,虽说这敬怡轩相对其他宫中要凉爽许多,但是还是抵挡不住夏日炎热。 “好妹妹,是姐姐要谢谢你,圆了我多年愿望。” 说到此处,玉嫔竟两眼泛红,拿出丝帕轻拭眼泪。 “姐姐,外面炎热,不如到我屋中,尝一尝我新沏的竹叶茶可好?” 静姝知玉嫔今日前来必定有事和她说,便邀她进屋,命雪鸢沏茶。 玉嫔并未推辞,信步走进静姝房中,房中虽然简单,但是却另有一番滋味。 “妹妹这地方确实冷清许多,这一年多真是委屈妹妹,要是妹妹不嫌弃的话,便搬到我长春宫中居住,不知妹妹愿不愿意?”“多谢姐姐关怀,这敬怡轩虽说较为偏远,但是却是一僻静之地,妹妹早已习惯。” 听到静姝拒绝,玉嫔并没有表现出不悦,径直走到榻前,看到放在那的琵琶,用手一拨,发出清脆声音,不禁赞叹:“果然是一把好琵琶,不知姐姐有没有这个耳福,听妹妹弹奏一曲。” 说完坐于榻上,端起雪鸢刚沏的竹叶茶,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征得静姝的同意,而是命令。 静姝知玉嫔是想听她琴艺如何,也不说话,抱起琵琶,坐在玉嫔对面,轻弹一曲。 当静姝手指划过琵琶,弹出第一声时,玉嫔的手微微一动,竟忘记手中动作,抬头望向低头演奏的静姝,眼中波光流动。 一曲罢,玉嫔由衷赞叹道:“好,果然好,妹妹不但人长得极为美丽,就连琴艺也是如此了得,希望妹妹的容貌和琴艺不要埋没这深宫之中。” 玉嫔话中有话,静姝怎会听不出,看着玉嫔期盼的眼神,静姝低头不语。 看到静姝样子,玉嫔心中一笑,轻轻站起身,“天也不早了,本宫也该回去了,只是可惜没有吃到妹妹这的粽子,真是可惜啊……” 静姝紧跟玉嫔身后,看着石桌上已经包好的粽子,对其说道:“要是姐姐不嫌弃,待妹妹将粽子煮好,送到姐姐宫中可好?” “妹妹有心了,那姐姐也就不推托了,不知下午如何,别忘记配上妹妹晒制的竹叶茶。” 说罢玉嫔头也不回离开敬怡轩。 待玉嫔走远,雪鸢急忙走上前,看着一脸愁容的静姝,有些纳闷说道:“小姐,玉嫔怎会来到这里,她今天来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静姝看这一脸迷茫的雪鸢,深深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自今日之后,敬怡轩怕是再也不会清净了。” 玉嫔不会无故到她的敬怡轩来,她的到来只有一个目的,便是与她结盟,虽说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小小的答应。 命雪鸢晚些时候再蒸煮粽子,她要去长春宫一趟。 日落西山,静姝同雪鸢一起,拎着粽子和竹叶茶便往长春宫走去,待到长春宫时,便看到玉嫔宫中聚集了几位贵人。 静姝看了在座几人,行礼道:“奴婢参加玉嫔娘娘、丽贵人、琪贵人、姚贵人。” “妹妹快起,不必多礼。” “谢娘娘!” 玉嫔命人接过静姝手中食盒,吩咐下人去准备一下。 “这不是董答应么,臣妾听说董答应称病一直住在敬怡轩,今怎么会来到玉嫔姐姐的长春宫?” 说话的是姚贵人,她与玉嫔一同进宫,因一直不受宠,至今只是答应身份。 “回贵人,奴婢身子不争气,一直病着,这几日有些好转,今又是端午佳节,故做了几个粽子,送给诸位姐姐尝尝。” 姚贵人轻哼一声,不再理会静姝,在选秀时她便看静姝不顺,只因她的样貌长得太过于妖艳,因此便被有心之人安排在秀女最后面,只为不让皇上瞧见,之后便将她住处安排在极为偏远地方,更不会让她和皇上遇见,见她这一年一直称病不出,也就对她稍微放心不少。 乔启年看着左右两边站着的唐铭和白灵,知道自己被人算计。 “你们是什么人?”乔启年极为忌惮的看着这两个人,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抓你的人。”白灵看着乔启年说道。 乔启年有些心虚的说道:“抓我?你们凭什么抓我?” 见乔启年这般不知悔改,唐铭冷哼一声,“害了那么多条人命,你当真以为可以逃脱?” 乔启年自然之道唐铭说的是什么事,可是此刻他却觉得自己极为无辜,“我并不想害她们性命,只是不曾想她们会那么脆弱,受不了而死。” 想到几人惨死的样子,唐铭心中大怒,“人妖殊途本就不是同路,人的身体怎么可能承受得住妖的力量。” “我……可是这也不能怪我,我也控制不住自己,我……”乔启年想辩解,可是看到唐铭的眼神,他到嘴边的话却说不出来。 唐铭说道:“杀人偿命,错就是错,既然错了,那么就该承受犯错所带来的后果,你是乖乖跟我回去,还是让我动手?” 乔启年感觉得出,唐铭是一个抓妖人,如果落在唐铭手中,他必死无疑,“我根本就没有错,我只是顺从自己内心,喜欢就是喜欢,需求就是需求,她们承受不住也不能怪罪到我头上,至少她们死之前是快乐的。” “妖孽,休要多言,看我今天不收了你!”见乔启年不知悔改,唐铭也不打算再和他客气。 乔启年最常用的法术,也就是他比较拿手的法术就是破风锤,正常情况下,妖在修炼的时候都是化掌为刃,运用妖力进行攻击,而乔启年却是化拳为锤,利用强大的妖力击碎目标,可以说是天生神力。 乔启年使出的第一招便是破风锤,妖力在他的两手上聚集,强大的妖力和空气碰撞传出呼呼的声音,看着被黑色妖力笼罩的拳头,唐铭心中一惊,乔启年的妖力真的很强大。 “怎么样,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乔启年看到唐铭脸部的变化,知道他对自己的破风锤有所忌惮,虽然唐铭的是一个抓妖人,但是他相信只要自己拼劲全力,一定能够从唐铭手中逃脱。 虽然对于乔启年的妖力唐铭确实很惊讶,但是却根本不放在眼里,“是吗,谁后悔现在还说不定呢。” “让你嘴硬,吃我一锤。” 乔启年没有给唐铭任何准备,加注黑色妖力的破风锤直直向唐铭攻击而去,看到气势汹汹的破风锤,唐铭忙施展出风卷残云护住周身,防止被破风锤击伤。 看到唐铭使出的招式如此简单,乔启年冷笑一声,对于唐铭施展的风卷残云,乔启年压根不放在眼里,而是直直的砸上去。 50.第50章 降妖 皇上登基三年,广施仁政,天下太平,国运昌荣,是人人称颂的明君。 宫中一后四妃,嫔六名,贵人、常在、答应不计其数分居东西十二宫。在这皇宫内院中所有女人都想得到皇上专宠,所谓“一招入选帝王宫,万千宠爱于一身”,然而真正得到皇上宠爱的却只有一个人,那便是承乾宫中的懿妃。 懿妃在皇上还是王爷时,便是府中侧妃,深得皇上喜爱,专宠五年,盛而不衰。 在静姝未进宫之前,便听母亲说过懿妃之事,让她在宫中时,必定小心此人,传言说懿妃因得皇上宠爱,脾气暴躁,心狠手辣,因长得极美,经常被人说成蛇蝎美人。 静姝坐在石桌前,看着雪鸢包着粽子,心里想着,与她一同入宫的人,皆因自身年轻美貌,便想争得皇上恩宠,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锋芒毕露,最后的下场让人无不叹息。 “本宫道是什么香味,原来竟是这棕叶之香。” 静姝沉思时,便听到一女子声音,宛如黄莺煞是好听,抬头望去,只见一美貌女子,梳着高高的发髻,发髻之上插着一支凤口衔珠步搖,随着走动一晃一晃,更显身姿婀娜,红色衣裙束着身躯,更显别样风情,手中握着一把团扇,扇面绣着两只黄鹂,轻摇团扇,完美妆容的脸蛋因天气炎热而显得略微泛红。 “奴婢参见玉嫔娘娘。” 静姝知来人是谁,急忙站起行礼。 看到静姝行礼,玉嫔笑着上前将她扶起。 “妹妹无需多礼,本宫闻着这香味,便不请自来,忘妹妹不要见外啊!” 玉嫔指了指静姝身旁的粽子,团扇颜面笑道。 “娘娘说哪里话,娘娘能到敬怡轩是奴婢的福分。” 这敬怡轩离玉嫔的长春宫甚远,今日她无缘无故来到此处,静姝绝不会天真的以为,她是闻着院中粽香而来。 “什么奴婢不奴婢,在这宫中我们都是皇上的人,也就是姐妹,要是妹妹不嫌弃的话,可以换本宫一声姐姐,本宫打小便是一人,心中常想,要是有个妹妹,该有多好啊!” 听到玉嫔的话,静姝心中暗笑,无事不登三宝殿,玉嫔今日突然来访,话中尽是与自己套近乎,看来她别有目的。 “娘娘要是不嫌弃,妹妹越矩了。” 看到玉嫔坐在石桌前,静姝不敢造次,站在其身边,拿出团扇,轻轻为玉嫔扇风,虽说这敬怡轩相对其他宫中要凉爽许多,但是还是抵挡不住夏日炎热。 “好妹妹,是姐姐要谢谢你,圆了我多年愿望。” 说到此处,玉嫔竟两眼泛红,拿出丝帕轻拭眼泪。 “姐姐,外面炎热,不如到我屋中,尝一尝我新沏的竹叶茶可好?” 静姝知玉嫔今日前来必定有事和她说,便邀她进屋,命雪鸢沏茶。 玉嫔并未推辞,信步走进静姝房中,房中虽然简单,但是却另有一番滋味。 “妹妹这地方确实冷清许多,这一年多真是委屈妹妹,要是妹妹不嫌弃的话,便搬到我长春宫中居住,不知妹妹愿不愿意?”“多谢姐姐关怀,这敬怡轩虽说较为偏远,但是却是一僻静之地,妹妹早已习惯。” 听到静姝拒绝,玉嫔并没有表现出不悦,径直走到榻前,看到放在那的琵琶,用手一拨,发出清脆声音,不禁赞叹:“果然是一把好琵琶,不知姐姐有没有这个耳福,听妹妹弹奏一曲。” 说完坐于榻上,端起雪鸢刚沏的竹叶茶,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征得静姝的同意,而是命令。 静姝知玉嫔是想听她琴艺如何,也不说话,抱起琵琶,坐在玉嫔对面,轻弹一曲。 当静姝手指划过琵琶,弹出第一声时,玉嫔的手微微一动,竟忘记手中动作,抬头望向低头演奏的静姝,眼中波光流动。 一曲罢,玉嫔由衷赞叹道:“好,果然好,妹妹不但人长得极为美丽,就连琴艺也是如此了得,希望妹妹的容貌和琴艺不要埋没这深宫之中。” 玉嫔话中有话,静姝怎会听不出,看着玉嫔期盼的眼神,静姝低头不语。 看到静姝样子,玉嫔心中一笑,轻轻站起身,“天也不早了,本宫也该回去了,只是可惜没有吃到妹妹这的粽子,真是可惜啊……” 静姝紧跟玉嫔身后,看着石桌上已经包好的粽子,对其说道:“要是姐姐不嫌弃,待妹妹将粽子煮好,送到姐姐宫中可好?” “妹妹有心了,那姐姐也就不推托了,不知下午如何,别忘记配上妹妹晒制的竹叶茶。” 说罢玉嫔头也不回离开敬怡轩。 待玉嫔走远,雪鸢急忙走上前,看着一脸愁容的静姝,有些纳闷说道:“小姐,玉嫔怎会来到这里,她今天来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静姝看这一脸迷茫的雪鸢,深深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自今日之后,敬怡轩怕是再也不会清净了。” 玉嫔不会无故到她的敬怡轩来,她的到来只有一个目的,便是与她结盟,虽说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小小的答应。 命雪鸢晚些时候再蒸煮粽子,她要去长春宫一趟。 日落西山,静姝同雪鸢一起,拎着粽子和竹叶茶便往长春宫走去,待到长春宫时,便看到玉嫔宫中聚集了几位贵人。 静姝看了在座几人,行礼道:“奴婢参加玉嫔娘娘、丽贵人、琪贵人、姚贵人。” “妹妹快起,不必多礼。” “谢娘娘!” 玉嫔命人接过静姝手中食盒,吩咐下人去准备一下。 “这不是董答应么,臣妾听说董答应称病一直住在敬怡轩,今怎么会来到玉嫔姐姐的长春宫?” 说话的是姚贵人,她与玉嫔一同进宫,因一直不受宠,至今只是答应身份。 “回贵人,奴婢身子不争气,一直病着,这几日有些好转,今又是端午佳节,故做了几个粽子,送给诸位姐姐尝尝。” 姚贵人轻哼一声,不再理会静姝,在选秀时她便看静姝不顺,只因她的样貌长得太过于妖艳,因此便被有心之人安排在秀女最后面,只为不让皇上瞧见,之后便将她住处安排在极为偏远地方,更不会让她和皇上遇见,见她这一年一直称病不出,也就对她稍微放心不少。 乔启年看着左右两边站着的唐铭和白灵,知道自己被人算计。 “你们是什么人?”乔启年极为忌惮的看着这两个人,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抓你的人。”白灵看着乔启年说道。 乔启年有些心虚的说道:“抓我?你们凭什么抓我?” 见乔启年这般不知悔改,唐铭冷哼一声,“害了那么多条人命,你当真以为可以逃脱?” 乔启年自然之道唐铭说的是什么事,可是此刻他却觉得自己极为无辜,“我并不想害她们性命,只是不曾想她们会那么脆弱,受不了而死。” 想到几人惨死的样子,唐铭心中大怒,“人妖殊途本就不是同路,人的身体怎么可能承受得住妖的力量。” “我……可是这也不能怪我,我也控制不住自己,我……”乔启年想辩解,可是看到唐铭的眼神,他到嘴边的话却说不出来。 唐铭说道:“杀人偿命,错就是错,既然错了,那么就该承受犯错所带来的后果,你是乖乖跟我回去,还是让我动手?” 乔启年感觉得出,唐铭是一个抓妖人,如果落在唐铭手中,他必死无疑,“我根本就没有错,我只是顺从自己内心,喜欢就是喜欢,需求就是需求,她们承受不住也不能怪罪到我头上,至少她们死之前是快乐的。” “妖孽,休要多言,看我今天不收了你!”见乔启年不知悔改,唐铭也不打算再和他客气。 乔启年最常用的法术,也就是他比较拿手的法术就是破风锤,正常情况下,妖在修炼的时候都是化掌为刃,运用妖力进行攻击,而乔启年却是化拳为锤,利用强大的妖力击碎目标,可以说是天生神力。 乔启年使出的第一招便是破风锤,妖力在他的两手上聚集,强大的妖力和空气碰撞传出呼呼的声音,看着被黑色妖力笼罩的拳头,唐铭心中一惊,乔启年的妖力真的很强大。 “怎么样,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乔启年看到唐铭脸部的变化,知道他对自己的破风锤有所忌惮,虽然唐铭的是一个抓妖人,但是他相信只要自己拼劲全力,一定能够从唐铭手中逃脱。 虽然对于乔启年的妖力唐铭确实很惊讶,但是却根本不放在眼里,“是吗,谁后悔现在还说不定呢。” “让你嘴硬,吃我一锤。” 乔启年没有给唐铭任何准备,加注黑色妖力的破风锤直直向唐铭攻击而去,看到气势汹汹的破风锤,唐铭忙施展出风卷残云护住周身,防止被破风锤击伤。 看到唐铭使出的招式如此简单,乔启年冷笑一声,对于唐铭施展的风卷残云,乔启年压根不放在眼里,而是直直的砸上去。 51.第51章 救人 乔启年带着强烈妖力的破风锤打在唐铭的风卷残云上,唐铭感觉好似一座大山压来,让他的风卷残云不堪一击产生一个大洞,虽然他迅速的弥补,但是还是被乔启年妖力的缓冲击碎,在毫无保护的情况下被击中。 虽然之前的风卷残云已经抵挡住大部分的妖力,但是还是有一部分没被挡住的,击中唐铭胸口,唐铭直觉胸口一甜,一口鲜血喷出。 “小心啊!” 发出这个声音的不是别人,正式站在一边的白灵,她和乔启年同是异类,如果不是因为乔启年残害那么多条性命,她也绝对不会帮助唐铭追捕他。 看到唐铭捂着胸口,站在那里,乔启年看着他,冷笑几声。 “就这点本事,我还以为抓妖人多么厉害呢。” 唐铭吐掉口中瘀血,揉着胸口,“本事有多大,接下来你就会知道。” “是吗,那我可要试试。” 乔启年晃了几下脑袋,两手一攥,骨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看唐铭的眼神,就像是要宰一只小羊羔,刚才他那一拳只是热身,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 “破风锤!” 毫不留情的拳风再一次对着唐铭打去,通过上一次的教训,唐铭可没有那么傻,还要接他一拳,脚底运足法力,往一侧划去,很险的躲过这一拳。 一个攻,一个躲,来回几十个回合,唐铭本来打算消耗一下乔启年的妖力,可是他发现乔启年的妖力怎么都消耗不完,看到唐铭不断的躲藏,他反而更加兴奋,不断的加注着妖力。 “你难道只会躲?像一只老鼠一样,就凭你还想抓我?”看着躲藏的唐铭,乔启年打的更加兴奋,不断用言语刺激着他。 虽然对于乔启年的每一拳都险险的躲过,但是还是被他的妖力扫到,现在的唐铭可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潇洒,心里也在着急,该怎么来对付他。 “风卷残云。” 看到唐铭再一次使出风卷残云,乔启年心里暗笑,看来他就会这一招,既然这样的话,就不要和他在浪费时间,收拾掉他。 “去!” 随着唐铭的喊声,本来加注在自己身上的风卷残云向乔启年飞去,这一变化,让乔启年稍一迟疑,唐铭这是什么意思? “紧!” 紧接着,风卷残云形成的保护盾把乔启年包围在中间,紧紧缠住乔启年,让他动弹不得。 “你以为这样就能控制住我吗?啊!!” 虽然风卷残云加持了唐铭的法力,但是相对于现在的唐铭而言,还是太弱,没一会的功夫,裹住乔启年的防护盾出现了裂痕。 虽然挣脱了防护盾的控制,但是乔启年却不敢小觑。 唐铭见这招对乔启年具有一定作用,不断使出风卷残云,消耗他的妖力,终于,乔启年被唐铭惹恼。 “你这用的什么法术?” 为了躲避唐铭的风卷残云,乔启年也在一直躲闪,本来他是以力气见长,在灵活上面要欠缺很多,刚才的情形完全翻转。 对于乔启年的质疑,唐铭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和他解释,“你别管我用的什么法术,只要能对付你就可以。” 此时乔启年有些慌乱,正好被唐铭抓住机会,一个风卷残云上去将他困住,随后附加法力的风刃不断向他砍去。 普通的风刃对于乔启年根本构不成伤害,然而加注降妖之术的风刃却不容小觑,乔启年感觉到强大的法力扑向自己,想移动脚步躲闪,可是因为风卷残云的关系,根本没法动弹,只能生生的接受风刃刀割。 在无数风刃的攻击下,唐铭看不到乔启年的身影,他想,就算杀不了他,这么多的风刃也会让他皮开肉绽,让他吃点苦头。 唐铭站在台的另一边,看着对面的乔启年,果然是以力气著称,经过那么多风刃的攻击,他竟然只是被风刃轻轻划伤了许多小口,没有唐铭想象的那么凄惨。 唐铭这次的目的并不是要杀了乔启年,而是将他抓捕归案,交给张廷广处置。 见乔启年被抓住,白灵走上前来,“唐大哥,既然已经抓住他,我们还是把他交给张靖吧。” “恩,不过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妖。”唐铭天眼一开,冷哼一声,“我道是什么妖,原来是一只袋鼯。” “袋鼯?”白灵听到唐铭的话,心中了然,怪不得他喜好女色,也明白那些惨死的女人为什么会承受不住他的力量。 当唐铭和白灵将乔启年压到府衙时,张廷广有些不相信,毕竟跪在下面的只是一个白白净净看着像是一个书生的样子,怎么都不能把他和这十几起命案联系到一起。 张廷广指了指乔启年,有些不确定,“唐壮士,难道这就是你说的妖?” 唐铭答道:“没错,这就是这十几起命案的元凶,袋鼯。” 不只是张廷广,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袋鼯?这是一种什么东西?” 白灵说道:“是一种鼠类。” “哦,原来是老鼠成精啊,既然你们已经把他抓来,想来他也跑不了,这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杨大人吧。”张廷广看了看杨知县。 听到张廷广的话,杨知县急忙站起来,“大人放心,属下一定会把这件案子处理好。” “恩!”张廷广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唐铭说道:“唐壮士请随本府来,本府有些事情想要请教唐壮士。” 既然凶手已经抓到,唐铭不明白张廷广还有什么事,虽然心中不解,还是跟在张廷广身后来到内院。 张廷广将唐铭带到后院一个亭子里,此时的张廷广有些悲伤,“唐壮士,本府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唐铭发现张廷广这次来到青山县好像不是专门为了这件案子而来,而是另有目的,“大人,草民只是一个乡野村夫,怕是要辜负大人器重。” 张廷广明白,一般江湖中人很不愿意和官府扯上关系,“你的本事本府应该知道,这件事情除了唐壮士,本府真的不知道该向谁求救。” 唐铭对张廷广还是有些抵触,“大人言重,草民愧不敢当。” “本府有个女儿闺名叫小爱,是本府最为疼爱的女儿,就在很多年前,她被一个女人掳走,至今下落不明,然而前段时间本府终于有了她的消息,可是本府派了很多人前去,都是无功而返,所以本府请求唐壮士能够救出小女。”说罢张廷广就要给唐铭跪下。 唐铭见状急忙扶住张廷广的双臂,“使不得,大人,草民只会抓妖,其他的本事真的没有。” 这些年经过张廷广的不断调查他大体知道抓走小爱的到底是何人,“就是抓妖,本府听说抓走小女的很有可能是一只妖。” 如果真的是妖,而她又掳走孩童,唐铭自然不会放过她,“抓妖是草民的职责,既然如此,草民走一趟就是。” 见唐铭答应,张廷广激动地说道:“谢谢,如果此事办成,本府欠唐壮士一个人情,将来如果唐壮士有任何要求,本府一定全力办到。” “大人言重!”唐铭可不想和官府扯上什么关系,他之所以答应救人,不过是为了斩妖除魔罢了。 第二日,唐铭带着唐景辉便赶往张廷广所说的地方,而白灵并不知道他的离开。 52.第52章 进谷 在两座山的夹缝中飞下,起初时候比较狭窄,后来渐渐开阔,没有想到这不起眼的高山中竟然有这么一处人间仙境。 落于谷底之后,唐铭发现在谷底中盛开着各种鲜艳亮丽的野花,隐约有几声鸟声,从头顶传来,微风吹过,空中还有阵阵花香味,小溪缓缓流着清而见底,水中的游鱼极为肥美。 “好一处世外桃源啊!” 唐景辉也被眼前的景色吸引,见惯了外面的世界,乍一来到这毫无人烟的自然环境中,竟然让人十分惬意,流连忘返。 “确实不错,要是在这里住下,闲来无事的时候,躺在草丛中,看看天上的白云,听听鸟语虫鸣,不失为一种神仙般的生活。” 唐铭本就不是一个好强争胜之人,如果没有世俗的烦扰,他真的很想在这里生活一辈子,也不管什么降妖除魔,过着如此闲淡的生活,此生足矣。 “想过这样的生活,是一件极为奢侈的事情。” 受环境和唐铭的感染,唐景辉也产出一些隐于山间的想法,如果真的在这里生活,一年两年还可以,但是之后呢,肯定还是要进入世俗红尘之中。 在这谷中寻找一天,唐铭并未发现任何妖气,难道张廷广提供的消息有误? 寻找一天不得任何线索,于是唐铭和唐景辉打算在这谷中先过一夜,明天再次寻找一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清晨的山谷传来鸟叫声,熟睡中的唐铭感觉到有一毛茸茸的东西在脸上爬动,睁开眼睛一看,竟然一个女子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看着他,眼中满是好奇,而她正拿着狗尾巴草在他脸上挠啊挠,奇痒无比。 “阿嚏!” 那女子显然不知道唐铭会醒过来,还趴在他身上研究,她只是想看看躺在树下的是什么东西,没有想到他是活的。 “对……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你不躲,不过那东西挠鼻子真的很痒,我没有控制住,对不起!” 那女子听到唐铭开口说话,先是一愣,然后迅速跳开,躲到一个大树后面,露着一个脑袋,往唐铭方向看去,就像是山间的小松鼠看到生人靠近后,害怕又好奇的样子。 看到那女子的动作,唐铭以为身后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回头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然后再看看那女子,还是躲在大树后面,露出一张笑脸,煞是可爱。 “你……你是什么东西?” 那女孩远远的躲在树后,看着唐铭,想知道这个她从没有见的……呃……应该怎么形容呢,外来动物?不管她现在心中怎么想,反正就是想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 “呃……姑娘在下不是东西,不对,在下是东西,不对,不对,在下唐铭。”唐铭第一次被人这么问,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回答是也不对,不是也不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孩子,确实有些与众不同。 “男人?” 那女子一听到男人两个字眼睛瞬间放光,从树后走出,慢慢向唐铭走去。 “姑娘,你想干嘛?” 看到女孩的样子,唐铭不解。 “你想什么呢,我只是第一次看到男人,有些好奇而已。” 她的回答,让唐铭有些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看她也不像是傻的,说的话,怎么傻乎乎的。“第一次见到男人?什么意思?” “我从小就在这谷中长大,除了师父就只有我一个人,师父总是告诉我,说世上有一种东西最坏,就是男人,他们是猛兽,会说花言巧语,欺骗女人的感情,要我以后不能和男人说话,更不能有感情。” 那女子一边说着,一边在唐铭身上摸呀摸,想看看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可是摸来摸去,也没有发现有何不同之处,而和师父说的猛兽也不一样,不但不可怕吓人,还挺好看的。 “姑娘请自重,请不要动手动脚,男女授受不亲。”见女孩对自己上下其手,唐铭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人,还是野兽?”那女孩发现唐铭长得和自己有些地方很是相像,和山谷中的小鸟啊,老虎啦,还有蛇都不是很像。 “姑娘说笑,在下当然是人。”见姑娘说话并不像是在撒谎。 “哦,原来如此,我说呢,你怎么和我见到的狮子老虎不一样,不是四肢着地的行走。”于是那女孩就学起四肢着地走路。 唐铭感觉这姑娘说话越来越不靠谱,还是应该他来问,让她答,要是一直回答她的问题,估计也问不出什么。 “这谷中还有其他人?” “只有我和师父两个人,师父总是把自己关在屋中,每天只有我一个人,真的很无聊。” 唐铭看这女孩子的样貌,差不多十一二岁的样子,和自己才刚刚见面,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看来平时真的是闷坏了,才会如此。“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绝爱,这个谷叫绝情谷,我师父叫雪无情。" 听绝爱介绍,可见她那个师父雪无情必定是被男人伤的太重,所以才会来到这谷中避世,不但自己的名字无情,竟然给这么可爱的小女孩起绝爱这个名字,难道她师父真的是一个无情绝爱的女人。 唐铭现象,难道眼前这个女孩就是张廷广说的他被掳走的女儿? “唐铭……你真的从山外面来的,那山外面是什么样子,是不是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像你这样的人,还有,还有,山外面是不是也有很多花,很多小鸟,老虎、狮子、蟒蛇……” 听到唐铭介绍自己是从山外面而来,绝爱好奇的不得了,自她记事之后便在这谷中长大,而师父又不和她说外面的世界,她真的很想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 “呃……外面有很多男人和女人。” 唐铭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外面的世界,只能笼统的说了一句,虽然是一句极为应付的说法,但是绝爱还是很好奇,外面的男人和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缠着唐铭给他讲。 被她问的实在是没有办法,唐铭只好把他的一些经历简单说了一下,说的他口干舌燥,可是绝爱还是双手托腮充满渴望的看着他还没有听够。 没有办法唐铭喝了一口水,继续再讲一讲这段时间在青山县发生的事情,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声布谷鸟的声音,很是好听。 “糟了,师父在找我,唐铭,你会不会走啊?” 听到布谷鸟的声音,绝爱惊得从唐铭身上跳了下来,看她的样子好像极为害怕她口中的师父。 “这个,应该会走吧。”唐铭四下看了一下,有些奇怪,唐景辉去哪里了。 “这么快……我还想让你和我说说外面的世界,我真的很想亲自去看看。” 听到唐铭说要走,绝爱撅着嘴巴,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转,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以和她说话的人,没有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他竟然要走了,以后这个绝情谷除了她,就是师父,自己又要和小鸟说话了。 “那我暂时不走了,你明天再来这里,我等你。” 唐铭心想,如果此人就是张廷广的女儿,那么他要想把她救出去的话,一定要先除去她口中说的师父,不然即便他把她救回去,她也会去张府再次抢人。 “真的,太好了,唐铭,那你等我啊,明天早上我给你带好吃的。” 绝爱听到唐铭不走了,高兴的抱着他在他脸上猛亲,然后高兴的向山谷中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对唐铭说,明天会给他带好吃的,免得他不守信用走了。 看着远去的绝爱,唐铭心中笑了笑,真是一个真实的小姑娘,高兴的时候就哈哈大笑,伤心的时候就流泪,一点也不做作,像这么纯真的女孩,真的是不多见。 “少爷。”此时唐景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唐铭回头看了看他,“刚才你去哪里了?” 唐景辉抬了抬手中的野果,“我去给少爷找了一些野果子充饥。” 唐铭和绝爱聊了一天,心情好像受到她的感染,无比轻松愉快,跳到河水中,洗了一个澡,然后抓了几条鱼,杀鱼去腮,很快几条鱼就被他收拾好,在那升起火堆,他和唐景辉的晚饭就是河中抓的这几条肥鱼。 “没想到这谷中的鱼这么肥,肉这么香,景辉这条你还吃不吃?” 也许是受环境的影响,唐铭想起之前在隐雾山的日子,胃口特别的好,他已经出来很长时间,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有没有回去。 “不吃。” 看了看唐铭的眼神,唐景辉虽然也想吃,但是仔细考虑之后,还是打算放弃那条鱼,他可不敢和唐铭抢吃的。 “谢了,景辉。” 唐铭也不客气,拿起烤鱼也不管烫不烫,就往嘴里塞。 吃饱之后,唐铭便和唐景辉在这谷中转了转,这谷有些奇怪,真的像绝爱所说,这谷中一个人都没有。 53.第53章 破荤 经过一夜的查询,唐铭稍显疲惫,躺在树下小憩一会,等待着绝爱。 “唐铭,唐铭,你在不在啊?” 大老远就听到绝爱的喊声,唐铭躺在树下也没有起身,懒懒的应了一声,听到唐铭的回应,绝爱就像是一只可爱的花蝴蝶,从花丛中钻出,来到唐铭面前。 “你真的没有走啊,太好了,我还真担心你说话不算话,走了呢!” 绝爱撅着嘴巴看着唐铭,昨天晚上她一晚上都没有睡好,一直担心唐铭偷偷溜走,因为她还有好多事情要问他,他可不能就这么走掉了。 早上一早,给师父准备好早饭,她本来打算来找唐铭,可是师父不允许她出门,说是昨天她回去晚了,作为惩罚要在家中,哪也不许去,还好她趁着师父修炼的时候偷偷跑了出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过要等你,肯定就会等你。” “你……你是谁?”此时绝爱才看到唐铭身边的唐景辉,唐景辉的装扮让绝爱有些害怕。 唐铭卡了看身边的唐景辉说道:“不用害怕,他是我的朋友唐景辉,你可以叫他景辉。” 虽然唐铭这么说,绝爱还是有些害怕,毕竟她没有见过这么可爱装扮的人,总觉得他周身有些让她害怕的东西。 唐景辉冲绝爱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他一直都被人这么看,早就已经习惯。 绝爱看到唐铭躺在树底下,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在看着天空,觉得很有意思,也学着他,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看着天空。 “唐铭,你在看什么啊?” 看了一会,绝爱觉得没有意思,什么都没有,除了蓝天白云,她看不到任何东西。 其实唐铭躺在这里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没看什么,随便看看。” “哦,唐铭,你再给我讲讲外面的世界吧,昨天我还没有听够呢。” 虽然没有什么好看的,但是绝爱还是陪唐铭那么躺着,看着湛蓝色的天空,很是惬意。 “你不是说给我带好吃的吗,在哪呢?” 昨天唐铭已经告诉她很多他的故事,他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只好岔开话题。“对哦,我差点忘记了,你看,我给你带来了雪饼,你尝尝好不好吃。” 绝爱从身上的口袋中拿出一个用丝帕包着的东西,轻轻打开,里面有两个冰雪透明,发出点点寒气的饼,丝帕打开的瞬间,一股清新的味道传出。 “这……这是什么?” 唐铭坐起有些诧异,绝爱拿的这个雪饼绝对不是一般的雪饼。 “雪饼啊,我每天都吃的,我觉得很好吃,所以就带了两个给你,你不要嫌少啊,这个是我的早饭,师父每天只给我两个,所以……”绝爱担心唐铭说她小气,急忙解释着。 “你每天都吃,还吃两个?” 唐铭发现绝爱虽然不是修炼者,但是她的体质和普通人绝对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难道是因为这个雪饼的原因。 唐景辉也觉得这个雪饼有些蹊跷,一直观察绝爱的一举一动。 “恩,我每天早上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吃这个,嘿嘿,你快点吃吧,很好吃的。”绝爱托着香腮看着唐铭,等待着他夸奖自己。 唐铭拿起一个雪饼,轻轻咬了一口,在嘴中咀嚼着,随着一口口的咀嚼,唐铭感觉到美味像是要迸发而出,慢慢的咽下去,随着雪饼所到之处,无不舒服清凉,果然是一个好东西。 “你是不是没有吃早饭啊,这个你吃吧。” 唐铭将剩下的那个递给绝爱,知道这小丫头肯定为了将早饭省下来给他吃,自己在那里饿肚子呢。 “我不饿你吃吧!” 绝爱担心唐铭吃不饱,虽然她也很想吃,但是好东西要留给好朋友吃,她绝对不会把送给朋友的东西拿回来的。 “咕噜……” 刚说完自己不饿,不争气的肚子偏偏在这个时候发出反抗的声音,羞得绝爱满脸通红。 唐铭将剩下的半个雪饼递给绝爱,“还说自己不饿,快点吃吧,我一个人吃没有意思,就当我求你陪我吃早饭,总可以了吧,你要不答应的话,那我也不吃了。” “不行,雪饼不能放的,太阳出来后,它就坏掉了,你一定要把它吃了。” 听说唐铭不吃,绝爱着急了,之前她和师父闹脾气不吃早饭,结果中午的时候,她发现雪饼消失不见了,出现在桌子上的是一坨黑黑的东西,很恶心。 “你吃我就吃,你不吃我就不吃。” 唐铭摸准了这丫头绝对不会决绝自己的要求,而且看她的样子,昨天晚上应该也没有吃多少东西吧。 “那好吧,我们一人一个。” 绝爱拿起另一个,两个人靠在大树上开心的吃了起来,以前都是她和师父一起吃饭,吃饭的时候师父不让她说话,让她觉得很难受,现在竟然可以和唐铭一起吃饭,还可以边吃边聊天,真的是太好啦。 唐景辉不能随便吃东西,所以对于绝爱的雪饼,他也只能看着他们两个人吃。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中午时分,唐铭提出要给绝爱准备午饭,让她尝尝自己的手艺,绝爱高兴的拍手叫好。 看到唐铭下到小溪中时,绝爱急忙向前阻止,不让他进入里面。 “唐铭,你快点出来,要是被师父知道,她肯定要生气了。” 这鱼看样子应该是野生的才对,为何绝爱的师父不让她吃,“为什么?我只是抓几条鱼,准备做烤鱼给你吃啊,你师父不会知道。” “不行,没有师父不知道的事情,有一次我抓了一条鱼,结果被师父知道,发了好大的脾气,我都没有见过师父那么生气过。”想起师父当时的样子,绝爱现在还是有些害怕。 听绝爱这么一说,唐铭心中有些打鼓,昨天晚上他可是烤了很多条鱼,这河中这么多的鱼,她师父应该不会那么清楚,而绝爱抓鱼那次也许是碰巧了,被师父撞见,所以才骂了她几句。 “放心吧,你师父不会发现,而且我做的烤鱼可是相当美味,你要是不吃,肯定会后悔。” 听到唐铭所说,绝爱有些心动,“真……真的么?” 唐铭看到绝爱还是很害怕,便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出来,让她安心,“当然是真的了,昨天晚上我就吃了几条,你师父要是知道的话,现在不就已经出现在我们面前了,你说是不是?” “好像也对。”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有一些提心吊胆,慢慢的,她也就不担心会被师父发现,两个人在小溪中你一下我一下的插鱼。 唐景辉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下水,不然水里的鱼很有可能会被他毒死,虽然他不能捕鱼,但是可以负责处理鱼,当唐景辉处理好鱼之后,唐铭负责烤,“怎么样,香不香?” 一边吃着烤鱼,绝爱一边满足的说道:“香,好香啊,我从来都没有闻过这种味道,在家里,师父只准我吃雪饼和蜂蜜之类的,不让我杀生吃肉。” 听绝爱这么一说,唐铭才知道为什么她身上没有一点肃杀之气,反而散发出纯净之气,原来她从未杀生,也未吃过荤食。 “好了,烤好了,可以吃了,小心烫,里面有鱼刺,不要卡到。” 唐铭将一只烤鱼递给绝爱,绝爱拿着穿烤鱼的木棍,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该怎么下口。 “你跟我学!” 唐铭拿起一根烤鱼,用嘴巴吃了吃,绝爱看到后也学着她的样子,微撅樱口对着烤鱼吃了一下。 看到绝爱不再排斥烤鱼,唐铭也拿来一条给唐景辉,然后自己拿了一条准备开吃,,张开大嘴,对着鱼就是一口,烤鱼雪白的肉散发着香味飘散开,绝爱闻到那味道,狠狠的咽了一下口水,这个味道真的很好闻,于是学着唐铭的样子,对着烤鱼也要咬下去。 “住嘴!” 就在绝爱要尝一下烤鱼的味道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54.第54章 抢人 人未到声已至,唐铭四处看去,竟然没有发现到底是什么人发出声音,而张着大嘴准备吃鱼的绝爱听到声音,急忙跳起来。 “糟了,是师父,师父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绝爱看着手中的烤鱼,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迅速塞到唐铭手中,站在原地等着师父。 一直听绝爱说她师父,却从没有见过,这次正好可以见一见这个老女人,为什么会将绝爱抓到这个地方。 唐铭循声望去,看到远处一个白点在慢慢靠近,当她来到唐铭面前时,唐铭有些震惊。 这哪里是个老女人,看她的样子也不过二十多岁,穿着一身洁白的衣服,绝美的容颜,完美的身材,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只是眼神有些怨毒,看着他的时候,就像要把他一口吃掉似的,原来她就是绝爱的师父,雪无情。 “师……师父,您怎么来了?” 绝爱站在雪无情面前,低着头不敢看她,可见平时她师父对她管教极严,以至于她从内心深处害怕她。 雪无情气愤的看着绝爱,“我怎么来了,为师之前教你的东西你都忘记了吗,竟然背着我和臭男人在一起,你可知罪!” 绝爱想告诉师父唐铭是一个好人,可是当她看到雪无情的眼睛时,却说不出话,“徒……徒儿……” 听到雪无情这么说自己少爷,唐景辉自然不干,平时他虽然寡言少语,但是在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什么都不说,“喂,那谁,我们男人怎么了,招你惹你了,绝爱是一个多可爱的小姑娘,不在那你面前的时候天真活泼,看到你以后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不敢说话,有你这么当师父的吗?” 雪无情这辈子最恨的就是男人,最不愿意看到的也是男人,而唐景辉好死不死的偏偏要和她叫板。“不知死活!” 雪无情根本不理会唐景辉的话,对着他就是一掌,将唐景辉打飞出去,唐景辉没有想到她说出手就出手,一点也不留情,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唐景辉被这一掌打中心脉,口中一甜,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景辉!”看到唐景辉被雪无情所伤,唐铭急忙冲上前去查看他的伤势。 “少爷,放心,我没事!”唐景辉有些痛苦的捂着胸口,看来雪无情那一掌绝对没有手下留情。 看到唐铭的朋友被师父所伤,绝爱冲上前去,想看看他是不是受伤严重。 “站住!” 绝爱刚要跑向唐铭,就被雪无情喊住,对于师父的命令她不得不听,但是看到唐铭担忧的看着唐景辉,绝爱真的十分担心。 “师父……我……” 雪无情根本不看唐铭二人,而是看着绝爱说道:“如果你想让他死的话,尽管过去就是,如果你想让他不死,就跟我回去,再也不准出来半步。” “师父,我……” 绝爱看到师父的样子,没有半点可以商量的余地,在看看唐铭,他们虽然没有见过几次面,可是她真的很想和唐铭说话,她不想就这么和他分开,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唐铭,再也听不到他给自己讲外面的世界,她的心里就很痛很痛,眼泪不自主的流下来。 看到绝爱的样子,雪无情本来打算放唐铭一马,但是现在她绝不对不会放他走,因为只要他活着,绝爱心中就会想着他,终有一天她会离开自己,去寻找他,这种事情,雪无情绝对不允许发生。 “漫雪玉指!”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飘起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雪花围着雪无情旋转,随着她手中的动作,原本随意飘着的白雪变成一只巨大的手,对着唐铭所在的位置而去。 “师父,唐铭快跑!师父,求你不要伤害他,我跟你走,我真的跟你走!” 绝爱没有想到师父会对唐铭下手,她答应师父,跟她回去,以后再也不见唐铭。 对于绝爱的哭喊声,雪无情充耳不闻,不管绝爱跟不跟她走,她都要杀了唐铭,只要让唐铭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绝爱才不会对别的男人再动情,也就不会受到男人的伤害。 听到绝爱的哭喊声,唐铭看到一只巨大的雪手对着他而来。 “风卷残云!” 顾不得许多,唐铭必须想保护好自己和唐景辉,唐景辉刚才受的那一掌,着实不轻,看雪无情的功力,绝对要高出自己很多倍,他不可能战胜雪无情。 一直被唐铭引以为傲的风卷残云,在雪无情的漫雪玉指前,变得不堪一击,轻轻一捏,便被捏得粉碎,唐铭和唐景辉暴露在外,被她的雪手死死抓住。 “师父,不要啊,求你了师父,放过他们吧,是徒儿的错,徒儿以后再也不离开您半步,再也不见外人,求求您放了他们。” 绝爱跪在地上,使劲磕头,额头流出血,沾染地上皑皑白雪,殷虹一片,触目惊心。 雪无情看到自己的徒弟为了一个男人求她,她内心更加气愤,自己养了她这么多年,十几年的养育之情,竟然不及才认识两天的臭男人,想到这里,看着唐铭,她更不能留他。 虽然绝爱会很她,但是这也是为了她好,现在她和唐铭在一起很幸福,但是终有一天,她会痛苦,会走自己的老路,这种事情,她绝对不允许在她徒弟身上再次发生。 “开!” 在雪无情走神时,唐铭竟然将她的漫雪玉指挣脱开,摇摇晃晃的站在那里,看着她。 看到绝爱为了救他们那么拼命的求雪无情,唐铭喊道:“绝爱,你不要求她,站起来。” 看到唐铭挣脱雪无情的束缚,绝爱急忙说道:“唐铭,不要再说了,你们快点走!” “要走一起走,跟在你这个病态师父身边,你肯定会受她的折磨,我要带你离开这里。” 一个天真可爱的女孩,却要整日陪在这个心理畸形的女人身边,还好绝爱没有被她逼疯,一直保持着这股纯真,他不敢想象,自己走后,这个女人会怎么惩罚她,所以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将绝爱带走。 “唐铭……” 绝爱没有想到唐铭会说出这话,她简直不敢相信,可是看到自己的师父,她又舍不得,关键有一点是,唐铭绝对打不过师父,她不能跟他走,她要求师父放过他,唐铭本来就不属于这里,他只是回到他的生活,而她自己也再次回到一个人的世界。 听到唐铭大言不惭要带走绝爱,雪无情自然不会放过他,“想带她走,除非我死!傲雪凌霜!” “少爷,你不是她对手,快点躲开!” 此时的唐景辉虽然受了伤,但是他相信要是拖住雪无情,然后让唐铭逃走,还是有一定把握。 唐铭可以很肯定,绝爱就是张廷广所说的爱女小爱,而雪无情就是掳走小爱的那个女妖,“别说废话,要走一起走,再说了,我答应过要带绝爱走,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说到做到!” 雪无情不相信,唐铭只是一个小小的捉妖师,怎么可能会破了她的招式。 “有什么招式尽管放马过来,今天我一定会收了你!” 虽然对方是个女人,唐铭也绝对不会和女人动手,但是她却伤了唐景辉,那么在唐铭眼里,这个雪无情即使长得再美,也不算是一个女人。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但是我想能找到这里应该是那个人告诉你,我今天不杀你,你回去告诉他,要是他再敢派人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必定双倍奉还,绝爱,我们走!” 雪无情抓起地上的绝爱就要飞走,而唐铭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飞身而起,拽住绝爱另一只手,使劲一拽,将绝爱从她手中抢了过来。 当绝爱被唐铭抓过去的瞬间,雪无情真的很无情的一掌打了过来,唐铭虽然想保护绝爱,可是他们和雪无情的距离实在是太近,根本无法躲避,绝爱没有躲过雪无情的那一掌,被雪无情一掌打晕。 看到自己一掌将绝爱打晕,雪无情有些愣住“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告诉你,你想从我手中把绝爱带走,根本不可能!” 唐铭将绝爱交给唐景辉,让他保护绝爱的安全,当他转身看到雪无情眼中笑意时,心中一惊,知道这其中必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你这话什么意思?” 雪无情冷笑一声,“什么意思,你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唐景辉在绝爱身上一扫,心中一惊,好狠的心肠,绝爱身上竟然有一种慢性毒,而这绝对不是最近中毒,而是在很久以前,每天给她喂食毒药,她才会是这样子。 唐景辉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唐铭,当唐铭听到唐景辉的话时,愤怒的看着雪无情。 雪无情知道唐景辉已经发现绝爱身上的变化,大声笑道:“怎么样,除了我,没有人会解她的毒,所以你们只要把她带走,不出一天,她必定会毒发身亡。” 想到自己的身世,再想到绝爱现在的情况,唐景辉极力隐藏着怒意低声说道:“为人师怎么可以这么对待自己的徒弟,你简直不是人!” 雪无情并不觉得自己有何不对,“她是我的徒弟,我要怎么对待她,那是我的事情,不用你们外人来管。” 看着雪无情,当年她将绝爱从张府掳走,不可能是要杀了她,这中间肯定还有别的原因,“你为什么要在她身上下毒,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全部都是你们这些臭男人,要不是你们,我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当年他也说会爱我一辈子,可是最后呢,还不是为了荣华富贵将我抛弃,我找他理论,他竟然狠心将我推下这峡谷,要不是我命大,早就死了。” 想起当年的事情,雪无情变得极为恐怖,曾经她也被爱过,被宠过,她相信那个男人是爱她的,甚至为了她可以去死,可是最后呢,他竟然背叛了他们的爱情,和别的女人结婚,他的妻子不喜欢她,于是张廷广竟然狠心的将她从悬崖上推下来。 也许是上天可怜她,没有让她死,才发现了这谷底的秘密,让她修炼出一身本事,于是她便找到张廷广,将他和他妻子的宝贝女儿掳走,也就是现在的绝爱。 她不会杀了他的孽种,她会每天都看着她,不断的提醒着自己,那个男人是怎么有负于她。 于是她决定,从小便给绝爱服用一种********,然后再告诉绝爱,张廷广就是杀害她父母的凶手,让绝爱亲手杀了自己的父母。 她要看到他们两个人全都没有好下场,只有看到这些,她心中才会好受一些。她的计划马上就要成功了,可是,半路却出来一个唐铭,将她的计划全部破坏,所以她绝对不会轻饶他。 “你的遭遇我很同情,可是你也不能这么对待绝爱,她是无辜的,你于心何忍?” 对于雪无情的遭遇唐铭很是同情,作为男人,他对那个负心汉也感到可耻,可是在这场悲剧中,绝爱是最无辜的,她不该受到这种折磨。 “我于心何忍?难道我就不是无辜的,难道我活该受这种折磨?” 看到几近疯狂的雪无情,唐铭知道和她说再多的道理,她也不会听进去,因为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是一个疯子。 唐铭知道雪无情不是妖,只是修炼了一些邪恶的法术,他知道她是被张廷广抛弃,有些同情她的遭遇,决定放她一马,“解药,把解药给我,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雪无情看着唐铭,她想试一试,“解药?哈哈……你认为我会给你吗,你喜欢绝爱是不是,只要你死,我就把解药拿出来!” “唐铭,不要听她的……我不会让你死,即便让我活着,我也生不如死,你不要管我了!”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绝爱醒了过来,从她话中可以听出,之前雪无情说的话,她基本上已经全部听到。 看到已经清醒的绝爱,唐铭知道刚才雪无情所说的话,她全都听到了,“别乱说话,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呢,不要胡思乱想,我一定会救你!” 雪无情不相信唐铭真的会为了救绝爱而跟她拼命,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会为了一个女人而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不要在我面前摆出那恶心的嘴脸,我见多了你们男人那种样子,全他妈都是虚伪,转过身之后就会忘记所有的承诺,你想救她,好啊,那你就拿命来。” 55.第55章 出谷 静姝与其他几人说了一会话,便离开,离开之时玉嫔对她说,让她日日前来长春宫陪她说说话,解解闷,静姝应允离开。 自那之后,静姝便日日去玉嫔宫中,两人只是客套的说几句话,静姝便离开。 今日静姝离开长春宫刚到敬怡轩,便看到玉嫔贴身丫鬟夏烟跑了进来。 “小主,我家娘娘说宫中竹叶茶没有了,希望小主能送一些过去。” 听到夏烟的话,静姝暗中思忖,昨日她刚送去一些竹叶茶,今日怎会没有,可见玉嫔并不是为竹叶茶而让她返回,必定有别的理由。 “望夏烟姑姑稍等一会。” 静姝走进房中,拿了一些新晒的竹叶茶,随着夏烟返回长春宫。 待到长春宫门口时,便看到正中一抹明黄,心中暗惊,皇上竟然在此,随即想明白,玉嫔为何会让她去而复返,可见她用意之深,静姝暗笑一下,轻轻走进去。 “奴婢参加皇上,参加玉嫔娘娘。” 听到声音,皇上才抬头看去,只见正中跪着一女子,眉头一皱说道:“抬起头来!” 皇上并未让她起来,静姝只有跪在地上微微抬起脸,但是双眼触地,不敢直视龙颜。 看到地上所跪之人穿着并非宫女衣装,随口说道:“朕怎么从未见过你。” “皇上,这是去年秀女中的董答应,一直抱病住在敬怡轩。” 皇上好像有所印象,她应该是去年秀女中最后一批,那天也是有些累,只是看了看画像,草草定了一个答应,不过现在见到本人,再想起当时所看画像,心中暗笑,差距竟是如此之大。 玉嫔看了看皇上,并未从他脸上发现任何表情。 “董答应……朕好像有些印象,看来董答应的病已经好了?” 虽是问静姝,但是眼睛却看向玉嫔,感觉到皇上眼中不悦,玉嫔急忙跪下。 “皇上上次喝过臣妾宫中的竹叶茶不是说好喝么,今儿皇上来的不巧,竹叶茶臣妾也极为爱喝,贪嘴多喝了几杯竟然喝完,这才让董答应再送来一些。” 听到玉嫔所言,皇上令静姝抬起眼帘,在惴惴不安中,静姝慢慢抬起眼睛,一道玄黄照得她眼睛胀痛,看着眼前儒雅而又极具威严的男子,静姝心脏剧烈跳动,进宫一年多她终于知道皇上的样子。 如刀锋雕刻般的脸颊,薄薄的嘴唇,高挺的鼻梁,不怒自威的双眼,像是深海中的漩涡,让她深陷其中,原来这就是她的夫君,想到夫君二字,静姝脸上飞出两片红霞,趁着她的飞霞装更显娇羞妩媚。 “经常听玉嫔夸赞你不仅茶晒制的不错,就连泡茶的手艺也非同一般,今儿朕也要品尝一下,不知董答应可是方便?” “能伺候皇上,是奴婢的荣幸。” “如此甚好,那朕就亲尝一下你手艺如何,是否真如玉嫔所说。” 说完,皇上拿起一本书,悠然看起,再也不理会跪在地上的静姝。 “是。” 静姝看了一眼玉嫔,在玉嫔眼神指示下,她轻轻起身,来到桌前,静静开始泡制茶水。 唐铭看着雪无情冷声说道:“我再说一遍,把解药拿出来!” 唐铭一字一句的说着,声音很缓慢,而在雪无情听来,心中却一阵阵的胆寒,她竟然有些害怕眼前这个要弱自己很多的男人。 “要想要解药,先打败我再说,云起雪飞。”雪无情根本没有拿出解药的打算。 “那你也别怪我不客气!九天玄诀!” 漫天飞雪中,一把金剑从天而降,将雪无情的雪刃全部击碎,对着雪无情飞去。 “哼,小子,不要太猖狂,你以为凭借你的本事就可以打败我吗,简直是痴心妄想,饕风虐雪!” “唐铭,小心啊!” 绝爱没有想到师父会使出这招,有一次她偷看师父练功,就是这一招,竟然将山谷大部分毁掉,当时使出这招之后,师父变得很疯狂,头发也变得雪白,人也老了很多,她不知道师父为什么会这种自损的招数,师父不让她问,而且她也不敢问。 整个山谷突然变得很冷,寒风凛冽,吹的唐铭全身头痛,如果不是法力阻挡,估计这风就能将自己吹的皮开肉绽。 原本还算外表娇好的雪无情,变得越来越恐怖吓人,头发灰白飞散,原本光滑的脸变得像是树皮一样,全是褶瞬间老了几十岁,再也想象不到之前的样子。 这是什么招式,竟然将自身损害到如此程度,唐铭顾不得其他,绝爱因为没有任何的法力,根本承受不住,唐铭还要分出一部分法力保护绝爱和唐景辉,还好之前唐景辉受伤不是很严重,此时帮助唐铭抵挡了一部分攻击。 “少爷,小心了,这老妖婆将几十年的内力聚在一起才使出这招饕风虐雪,我相信这也是最后一招,她是真的要置我们于死地。” 对于雪无情的这同归于尽的法诀,唐景辉还真有点唏嘘,没有想到,一个女人连自己最在意的容貌都可以舍弃,可见她是多么想杀了他们,也许在她眼中,他们已经不是他们本身,而是被她当做那个有负于她的张廷广,看她现在的样子,和眼中怨毒的眼神,可见她对那个张廷广有多爱,有多恨。 “既然她想让我们死,那我们也不能让她活着,成为我们的威胁。” 虽说唐铭觉得雪无情的身世很值得同情,但是面对这样的老妖婆,他真的想杀了她,免得她在祸害像绝爱这样的小姑娘。 “龙吟天下!” 随着唐铭声音落下,身后闪现出一条金龙,龙吟之声响彻山谷,震撼云霄,而此时唐铭身上散发出的王者之气,让人打心眼中产生敬畏,雪无情没想到,唐铭竟然会这种招数。 “这……这是……” 雪无情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招数,在唐铭的法诀面前,简直一无是处,既然杀不了他们,她也不会想不开去送死,她相信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现下最重要的就是逃。 “想逃,没门!” 看出雪无情的意图,唐铭并没有打算放她走,身后金龙向雪无情追去,将她围在中间,只等着唐铭下令,只要唐铭一声令下,相信雪无情必定尸骨无存。 “绝爱,你难道真的眼看着为师死在这里吗,虽然为师平时对你冷淡,但是你想想这么多年,为师可曾亏待过你,如果没有为师,你还能活这么多年吗?” 看着躺在唐景辉怀中的绝爱,雪无情开口向她求饶,希望她可以让唐铭放了她,她就赌一把,而且绝爱的脾性她最了解不过,只要她开口求她,她必定会答应。 绝爱没有想到雪无情会求她,虽然她对自己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情,但是毕竟是养育了她十几年的师父。 “唐铭……” 看着此时的唐铭,绝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真的想放她一次,就当是偿还了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情,还有父母对她的伤害,之后她们互不相欠。 唐景辉见绝爱有些动摇,急忙说道:“绝爱,你要想清楚了,她平时是怎么对你的,还有你身上的毒,她至今都不给你解药,可见她对你根本没有一点师徒之情,你不要犯傻了。” “可……可是她毕竟是我师父,虽然她对我无情,我不能对她不义,这次放了她吧,就当偿还了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情,如果她再做出伤害我父母的事情,那么以后再见,就是仇人。” 说完这话,绝爱不再看雪无情,这次之后她们便没有师徒之情,自己也不会找她报仇,现在虽然身中剧毒,但是能在最后的几天遇到唐铭,她已经很开心,也算是上天眷顾她。 “绝爱……” 唐铭没有想到绝爱竟然会这么善良,雪无情不但将她从父母身边掳走,还让她身中剧毒,她竟然能够原谅她,虽然她原谅了她,但是唐铭却不原谅,因为她要杀了自己,他绝对不会留她。 “雪无情,虽然绝爱不杀你,但是你却要杀我,我是绝对不会放任你离开,现在放了你,你以后必定会再度寻到我,还会杀我,我不会给自己留下隐患。” 雪无情没有想到,唐铭没有听从绝爱的话,她本以为他会看在绝爱的面子上,放她一马,看来绝爱在他心目中,还是不如自己重要。 “哈哈……小子不要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不过是爱自己胜过爱绝爱罢了,你这种男人,最为无耻。” 唐铭觉得雪无情简直是无可救药,“随你怎么说,我不想和你狡辩,今天你是必须要死在这里。” “龙火之术!” 金龙对着中间的雪无情喷着火焰,被困住的雪无情无法逃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火烧向自己,她不甘心,还没有杀死那两个贱人,她不甘心! “唐铭,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啊……” 雪无情凄惨的喊叫声响彻山谷,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看了在火中挣扎的雪无情,唐铭只是冷冷的看着,直到她全无声息,变成一股焦黑的干尸。 “唐铭,给她……留个全尸吧。” 绝爱太过于善良,总是不愿意看到她被烧的连灰烬都没有,既然已经死了,还是给她留一个尸体吧。 看到绝爱的样子,唐铭知道今天的事情对她打击太大,而且如果今天他真的将雪无情烧成灰烬,绝爱心中总会有些许的不忍,在日后她也不能真真正正的开心。 “好,我答应你。” 唐铭将龙吟天下收回,悬浮在空中的雪无情掉落下来,毫无生机就像是一个腐烂的树桩。 “我想把她埋了。” 唐铭并没有反对,而是将绝爱扶起来,来到雪无情的身边,绝爱看到已经完全没有人样的她,转过头不再看她,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我帮你!” 唐铭一掌在原地开了一个大洞,将雪无情的身体放在里面,然后将她掩埋,在这过程中,绝爱没有再看一眼,任由唐铭在那掩埋,直至一个鼓起的坟包形成。 绝爱看着眼前的新坟,跪在前面磕了三个头,算是偿还了她所有的情谊,她本来该恨她,但是却恨不起来,想想这十几年,她确实没有虐待过她,虽说不上疼爱,至少没有让她吃苦受冻,这点她已经很满足。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身中剧毒孤苦无依的绝爱,唐铭是不会放任她不管。 “我……我不知道。” 想到以后的日子,绝爱有些害怕,她该何去何从,这山谷中虽然有欢乐,但是现在却充满了悲伤,她不愿意再待在这里,如果出去,她虽然有父母,可是他们愿意不愿意收留一个全身剧毒的累赘。 唐铭答应过张廷广会把绝爱带回去,“你父亲和母亲很是想念你,我带你去找他们吧。” “可是我现在身上……” 想到自己的父母,她当然愿意去到他们身边,只是想到她身上的剧毒,她有些害怕。 “我不敢百分百的向你保证给你解毒,但是我相信控制毒素发作,我还是有把握。” 唐铭虽然不知道绝爱中的是什么毒,不过说起用毒的话,想来没有人会比唐景辉更厉害,想到这,唐铭看了看站在那一声不吭的唐景辉。 唐景辉感受到唐铭的眼神,知道他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我想我可以试一试。” 听到唐景辉的话,绝爱高兴的说道:“真的,你没有骗我,我的毒真的有办法解?” 雪无情死了之后,绝爱以为自己也肯定会死,没有想到唐景辉竟然有办法给她解毒,不管他是不是在安慰自己,她都愿意试一试,因为她真的不想死。 “我没有完全把握,不过我会尽力。”唐景辉说道。 “景辉说他会尽力,我相信他一定会尽力,你就放心吧。”唐铭安慰道:“但是你这个名字要改一改。” 绝爱不明白,给她解毒和改名字有什么关系“为什么?” “你父亲告诉过我,你的闺名叫小爱。”张廷广曾经过过唐铭绝爱的名字。 “小爱?小爱……好,这个名字我喜欢,我以后就叫小爱。” 看着再一次有笑容的小爱,唐铭有些许的欣慰。 56.第56章 命案发生 低头看书的皇上,被飘入的茶香味吸引,抬头看向低头泡茶的静姝,此刻的她安静的就像是天地间只有她一人,手中茶具就像是她心爱之人,眼神中满是爱意。 悠然自得,毫无杂念,如此纯净之人,自他出生就不曾见过,如果今日不是遇到静姝,他真的相信,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如此纯净,心中毫无杂念之人。 虽心中欢喜,但是却有有些黯然,如此纯净之人,终是无法在这宫中长久,后宫之中的尔虞我诈带给她的无非是两种可能,一是死在这斗争中,一个便是变得如同这后宫之人,攻于心计,可是不管是哪一种,都是他不愿意看到。 “皇上,请喝茶。” 静姝将茶端到皇上身前,眼睛看着皇上有些恍惚的眼神,心中暗自纳闷。 听到静姝的话,皇上才回过神,看着跪在眼前的静姝,想起刚才自己所想,再次看到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像是天空一般,纯净而不可触摸。 “好茶,果然如玉嫔所说,味道果然不同。” 听到皇上称赞,玉嫔香帕掩嘴笑道:“不知是不是因为妹妹极美的原因,臣妾在妹妹敬怡轩喝到的味道,和这个还是有些微差别,那味道,臣妾到现在都忘不了呢。” 听玉嫔所说皇上也有些好奇,看向静姝问道:“可有不同?” “回禀皇上,姐姐说笑呢,所用茶叶都是由奴婢晒制,唯一不同便是这泡制茶叶的水,奴婢处所用之水乃是奴婢去年冬天,在初雪降临天还未亮之时,采自竹叶上积雪,用积雪水泡出的茶水,味道要浓香一些。” “哈哈,朕本以为你只是喜欢喝茶,没有想到竟会如此爱茶。” “回皇上,奴婢未进宫之前,父亲极爱喝竹叶茶,所以奴婢便年年将初雪之水存起,以便他老人家能够一年之中都能喝到醇香的竹叶茶。” 想起自己年老的父亲,静姝心中一酸,已经一年多未见到父亲,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每年多雨季节,腿是不是还会酸疼,自己不在府中,也不知有没有人为他采集初雪。 “百善孝为先,想不到你竟是如此孝敬之人,起来吧。” 皇上在玉嫔宫中一直留到吃过晚膳才走,守在宫外的宫人时不时的便听到皇上开怀大笑,这样的皇上极为少见,这让守在外面的宫人心中极为好奇。 待皇上走后,玉嫔将静姝拉进房中,抓起她的手笑道:“妹妹大喜啊,姐姐在这恭喜妹妹了。” 玉嫔这突然道喜,倒是让静姝摸不着头脑,有些奇怪的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所谓喜从何来?” “妹妹快坐。”玉嫔将静姝拉倒身边坐下,继续说道:“姐姐伺候皇上这么多年,对于皇上还是有一些了解,今天皇上看妹妹的眼神,姐姐便知,皇上极为喜欢妹妹,相信不久,皇上便会宣妹妹侍寝。” 听到玉嫔所说之喜事,静姝面红耳赤,娇羞地不敢抬头,轻轻说道:“姐姐就会拿妹妹开心。” 玉嫔见静姝这般,拍了拍她的手说道:“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妹妹就等着好消息吧。” 因为小爱身中剧毒,不方便彻夜赶路,于是唐铭决定雇一艘船,从水路赶回青山县。 然而当他们三人到达码头时,却发现只剩下一艘船,而那艘船已经被一大户人家包了下来。 如果要是等下一艘的话,差不多要三天以后,唐铭有些担心。 就在三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时,那艘船的船长知道三人着急赶路,于是便让他们三人上了船。 自从跟着唐铭出谷之后,小爱开朗了不少,在路上也喜欢和人说笑,“船长,真是谢谢你,要不是因为你的话,我们可能要耽搁很多天的路程。” 小爱是一个极为可爱的姑娘,船长自然喜欢,“姑娘客气,出门在外,与人方便于己方便,不用那么客气。” “喂,这船不是被我包了吗,怎么还有外人?”四人在船头正说话的时候,便听到一个老人怒声说道。 听到那人的话,船长急忙说道:“齐老爷,真是不好意思,我看这三人急着赶路,所以便让他们上船,您放心,不会打扰到你们。” “是啊,爷爷,没关系的,就让他们留在船上吧。”这时从船舱走出来一个美少妇。 在美少妇身边站着一个年轻男子,扶着美少妇的胳膊,看来应该是美少妇的夫君,“是啊,爷爷,您别动气,身体要紧。” 许是两个人的劝说有用,被称为齐老爷的老爷子也没再说什么,正准备回船舱,便看到在不远处坐着画画的一男子,“天天在那里画,有什么用,像你那种废物,就不要再痴心妄想。” “父亲,您不要这么说修文,其实他真的很优秀。”听到齐老爷在说画画的男子,一个********说道。 “哼!”看到********,齐老爷冷哼一声转身回到船舱。 之前的美少妇看到********脸上不好看,上前安慰道:“姑妈,你别生气,爷爷其实不是那个意思。” 被叫做姑妈的********看到她极为嫌弃的说道:“好了,不要在这里摆出那副嘴脸,父亲不在这里,你不用假装什么好人!” 美少妇听到姑妈这般说,有些难过,“姑妈……” “思梦,姑妈说的对,既然爷爷不在这里,你也不用装的这么楚楚可怜。”这时从船尾走来一对年轻夫妇,其中妻子说道。 “大姐,姐夫!”齐思梦看到来人喊道。 “思雨,你也不要这么说思梦,毕竟你们是亲姐妹啊。”站在思雨身边的人说道。 “李松德,你到底站在谁那边!”听到丈夫偏袒自己的妹妹,齐思雨极为生气。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我们回船舱吧,外面风大。”看得出来李松德极为害怕齐思雨,看到她生气,急忙讨好。 齐思雨看到李松德的样子,嘴里骂骂咧咧和他一起回到船舱。 看到齐思雨离开,姑妈来到修文面前说道:“儿子,外面风大,跟娘回里面吧。” 修文对于母亲的话好似没有听到一般,根本不予理会,丈夫见状也不说话。 姑妈见修文不说话,好像已经习惯这种场景似的,“那好吧,要是觉得冷就进去,知道吗?” 说罢,姑妈往船舱走去,后面跟着她的丈夫。 当修文看到父亲一句话也没说,像下人一般跟在母亲身后,看他的眼神充满了蔑视还有一种怨恨。 见几人离开,船头只剩下唐铭三人,齐思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啊,让你们见笑了。” 听到齐思梦道歉,小爱急忙摆手,“没事,没事,只是你们家的人真的很有意思。” 齐思梦介绍道:“对了,忘记介绍了,我叫齐思梦,身边这位是我的夫君赵致远,我们昨天刚成亲。” “真的,恭喜你们!”小爱觉得齐思梦算是这家人里面最客气的人。 “对了,我们想邀请你们今天晚上一起用餐,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唐突?”想到之前爷爷对他们的态度,齐思梦想表示一下歉意。 想到之前齐老爷那么凶的样子,小爱有些害怕,“还是算了吧,你们府上一起用餐,我们还是不要去了。” 齐思梦知道小爱有些害怕爷爷,便说道:“没关系的,爷爷晚上的时候不和我们一起用餐,你放心吧。” 小爱看着船舱里满满的人说道:“你们家好像很多人呢?” 齐思梦说道:“没错,我们家确实是一个大家庭,刚才那位是我爷爷,是我们家族中辈分最高,我的父亲是家中长子,父亲膝下就两个女儿,一个是刚才那位,是我大姐,叫齐思雨,我是小女齐思梦,刚才那位是我姑妈齐婉月,是家里的长女,站在她身边的是我的姑父,叫周鹤轩,在那里画画的人是姑妈的独子,因为姑父是入赘齐家,所以他叫齐修文,我还有一位叔叔,是爷爷最小的儿子,叫齐名兮。” 小爱很喜欢和齐思梦说话,两个人在一起一直说说笑笑。 正在此时,管家来到船头对齐思梦说道:“二小姐,老太爷请二少爷过去。” “爷爷找致远,是有什么事吗?”齐思梦有些奇怪。 管家恭敬地回答道:“老爷没有说。” “娘子,你不用担心,我去看看爷爷找我有什么事。”赵致远知道齐思梦担心他,毕竟老太爷的脾气大家都知道,便安慰道。 齐思梦虽然有些担忧,不过想来她和赵致远已经成亲,爷爷应该不会再为难他,“那好吧,我在这里等你。” 看到齐思梦依依不舍的看着赵致远的背影,小爱说道:“你们真的好恩爱啊。” 齐思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小爱,你不要取笑我,我看你对你的唐大哥好像也不错啊。” 听到齐思梦说到唐铭,小爱急忙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唐铭和唐景辉,有些紧张的说道:“小点声啦,不要被他听到。” “怎么了吗,你难道没有告诉他你的想法吗?”齐思梦看到小爱通红的脸蛋,心中明白。 小爱有些失落,“我……我担心唐大哥不喜欢我。” 齐思梦见小爱有些失落安慰道:“不会啊,你这么可爱,我相信你的唐大哥肯定会喜欢你的。” “真的吗?你真的觉得唐大哥会喜欢我吗?”小爱有些不相信的说道。 “是啊,我觉得他肯定喜欢你。”齐思梦说道。 齐思梦和小爱在那边说说笑笑,唐铭和唐景辉则站在船的另一边,此时的唐铭心事重重。 “少爷,你有心事?”唐景辉看出来,此时的唐铭好像有些担忧。 “没什么。”其实此时的唐铭有些担心白灵,不知道她的伤怎么样了,这次出来也没有告诉她,不知道她会不会担心。 “白姑娘的伤已无大碍。”虽然唐铭不说,但是唐景辉看得出来。 听到唐景辉的话,唐铭楞了一下,转过头看着站在他身边的唐景辉,平时他很少说话,却观察入微,很多细微的东西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少爷责罚!”看到唐铭的眼神,唐景辉知道自己多嘴,急忙说道。 唐铭转过头说道:“无妨,你说的对,我是有些担心白姑娘,不过由张靖照顾,我相信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唐景辉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该问的,只是他还是有些担忧,“少爷,您对白姑娘了解多少?” 听到唐景辉的话,唐铭有些不明白,“景辉,你是发现了什么?” “不是,只是随便问问。”唐景辉急忙低下头不敢看唐铭。 难道是自己多心了?唐景辉刚才的眼神好像是有话要对他说,但是看他现在的表现,想来是不打算说出来,“只是一个朋友罢了。” 其实唐铭自己心里明白,这句话唐景辉肯定不会相信,因为他自己都不相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白灵在他心目中占据的地方越来越多,他总是会时不时想起白灵。 “奇怪,致远怎么还没有回来?”齐思梦看着太阳已经慢慢下山,赵致远已经去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有些担忧。 “确实去了很长时间。”看到齐思梦担忧的眼神,小爱说道。 “小爱,那我先去看一看。”齐思梦决定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 “恩,你去吧。”小爱知道齐思梦担心赵致远便说道。 正当齐思梦去找赵致远时,赵致远从船舱中走了出来。 看到心事重重的赵致远,齐思梦有些担忧,“相公,出什么事了?” 赵致远看了看齐思梦说道:“没什么……” “啊……死人了……”这时从船舱里传出来一个人的喊声。 听到喊声所有人都冲进了船舱,当唐铭到达人群聚集的地方时,看到齐老爷已经死在房中。 “爷爷……”齐思梦看到齐老爷死去,悲痛的喊道。 “是你,就是你杀死了父亲。”这时齐婉月疯了似的跑过来拉住赵致远的胳膊喊道。 “姑妈,你在说什么?”看到齐婉月说赵致远是杀死齐老爷的凶手,齐思梦不解的问道。 “刚才我听到了,我全都听到了,你是赵奇峰的儿子,你是来找我们报仇的!”齐婉月刚才看到齐老爷将赵致远喊到房间去,她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便将耳朵贴在门上偷听他们说话。 57.第57章 分家产 听到齐婉月的话,几人看向赵致远,他们好像都知道她口中说的赵奇峰是谁。 然而只有齐思梦根本不知道齐婉月口中说的是谁,“赵奇峰?赵奇峰是谁?” 齐婉月好似看好戏一般的说道:“十年前曾经有一个极为出名的丝绸商人,他的丝绸遍及京城,很多达官贵人都从他那里定制丝绸,可是有一天父亲用很低的价格将那间丝绸店买了过来,再后来我便听说那家丝绸店的老板当天晚上上吊自杀了,而当时那家丝绸商的老板就是赵奇峰,赵致远的亲生父亲。” “什么?”听到齐婉月的话齐思雨假装惊讶的说道:“赵致远我就知道你接近我们家没有安什么好心,你是来报仇的对不对?” “不是,不是这样!”听到齐思雨的话,赵致远急忙看向齐思梦着急的解释,“娘子,你听我说,事情不是这个样子。”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齐思梦此时脑中一片空白,齐婉月说的话太过于震撼,她看着身边这个男人,她有些心痛。 “好了,你不要狡辩了,肯定是你杀死了爷爷,先把他关起来,等靠了岸我们便把他交给官府!”李松德说道。 “不是,真的不是这样,娘子,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死爷爷。”众人不相信他的话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齐思梦。 “你……你为何要骗我!”齐思梦看着赵致远,因为太爱,因为太在乎,所以不管别人说什么,她都会放在心里,尤其是这种背叛感,想到他们曾经的种种,再看到众人的眼神,齐思梦受不了伤心的跑了出去。 “思梦小姐!”小爱看到齐思梦跑出去,担心她出事,急忙跟了出去。 “好了,别说那么多了,把他锁起来。”李松德压着赵致远,将他关进一件柴房,然后在外面用木栓将柴房的门拴住。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杀的,请你们相信我!”赵致远在里面喊着,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相信。 “既然父亲已经去世,那么家产的事情也应该好好商量一下了吧。”齐婉月见齐老爷已经去世,想着分家产的事情。 “姑妈,你可真是着急啊。”齐思雨听到赵婉月的话,笑了笑。 听到齐思雨的话,赵婉月冷笑一声,“行了,你也不用装了,大家心知肚明,不都盼着老爷子死,他死了,我们也好分到家产。” 管家听到二人的话说道:“那个……老爷之前已经把家产的事情全部给了思梦小姐。” “什么,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听到管家的话,齐婉月尖声喊道。 “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齐思雨恶毒的看着管家。 看到两人凶神恶煞的样子,管家有些害怕的向后退了两步,“真的是这样,其他分店的老板都知道这件事情,老爷说过,如果他遇到什么不测的话,把这个家就交给思梦小姐。” “混蛋,为何我不曾听说?”齐婉月不相信这是真的,她怎么也想不到父亲会把这么大一个家交给齐思梦那个小丫头。 管家说道:“老爷吩咐过,这件事情谁都不准说。” “什么啊,原来你没有分到家产,当初娶你真的是娶错了。”李松德确定这件事情是真的后,有些懊悔的说道。 听到李松德的话,齐思雨本就心情极差,上去就要拧李松德的耳朵,“李松德,你在胡说什么,难道你娶我就是因为我们家的财产吗?” 此时的李松德可不见平时唯唯诺诺的样子,一把将齐思雨的手打开,“废话,要不是冲着你家大业大,你以为我会娶你这么一个泼妇吗?” “你……你简直就是混蛋!”齐思雨没有想到这个平时对她言听计从的男人,此刻翻脸会这么快。 对于齐思雨的谩骂,李松德根本不予理会,“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早知道当年选择思梦,想来还是思梦要比你美,比你温柔贤淑。” 齐思雨打小就是蛮横不讲理,被家里人娇惯坏了,怎么可能忍受李松德的背叛,她一定不能放过他。 看到齐思梦和李松德要打起来,齐婉月急忙说道:“好了,你们两个别闹了,现在我们要想办法怎么从思梦的手中将这个家夺回来。” 齐思雨也想夺过来,可是凭借他们两个,根本不可能,“怎么夺?爷爷已经宣布了,要把这个家交给她。” 齐婉月笑了笑,“之前老爷子把这个家交给思梦,别人肯定是听老太爷的话,不过现在可不行,你不要忘记了,老太爷可是被思梦的夫君赵致远所杀,凭借这一点,思梦便没有资格接手这个家。” “对啊,我怎么把这件事忘记了,还是姑妈想的周到。”齐思雨急忙凑上前去。 此时唐铭和唐景辉待在齐老爷的房中,勘查着齐老爷的尸体,“景辉,你怎么看?” 唐景辉说道:“眼睛凸起,舌头伸出,应该是被人勒住脖子,窒息而死。” 唐铭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你看他脖子处有一条淤青,还有脖子上的抓痕,应该是被人勒住脖子时,他用手抓住凶器时抓伤自己,再看他手指,里面还有一丝丝血肉。” 说罢,唐铭将齐老爷的外衣脱下,然后反过来看着他的后背,在后背处有一块淤红,唐铭指了指说道:“这应该是在齐老爷死前有东西抵在这里造成。” “会是什么东西?”唐景辉问道。 唐铭比划着说道:“我想凶手应该是将齐老爷制服之后,然后用绳子从后面勒住齐老爷的脖子,担心他一直动,于是用右膝盖顶住他的后背,顺便借助腿的支撑,将齐老爷杀死。” 唐景辉点了点头,认同唐铭的说法。“凶手真的是赵致远吗?” 唐铭想了想说道:“先不要这么早下定论,在没有证据前,船上的所有人都有嫌疑。” 想起之前这个家的人,唐景辉说道:“没错,这个船上的人都希望齐老爷死,因为齐老爷一死,他们就能难道庞大的家产。” 人死了就是死了,什么都没有,之前齐老爷活着的时候,他们前拥后簇,说不尽的奉承话,可是他死了呢,所有人都对他不管不顾,任由他的尸体被仍在这船上。 所谓死者为大,唐铭问船家借来一块白布,将齐老爷的尸体盖住。 小爱看着齐思梦从刚才跑出来便一直哭泣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思梦小姐,你不要再哭了,我相信你夫君不是他们说的那种人,他看上去是一个很好的人。” “我一直以为夫君是一个极好的人,还记得那年我们初次相遇,当我看到他时,我便知道此生我都不会再忘记他,他是那么耀眼,让周围所有的人都黯淡无光,他在我心里是那么高大,就像是神一般,可是现在……”想到之前的事情齐思梦脸上充满了甜蜜,可是想到他的身世,还有他的动机,齐思梦的心中就像被什么堵住一般,让她无法呼吸。 小爱看到齐思梦有些呼吸困难,急忙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着,“现在他依然爱你啊,我可以看得出来,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样,那种眼神很让人着迷,思梦小姐,你要相信自己的夫君,相信自己的内心。” “是吗?可是他为什么要骗我?”听到小爱这般说,齐思梦也不相信赵致远对她的感情都是假的。 对于赵致远的事情小爱也不清楚,也不敢乱说,只好说道:“他肯定有他的苦衷,你要相信他。” “是吗?”齐思梦陷入沉思中。 当天夜里,因为齐老爷去世的原因,所有人都坐在船舱中,各怀心事,齐思梦一个人独自坐在那里,不与人交谈。 “太沉闷了,我出去透透气。”李松德见众人不说话,他实在不愿意在这里待下去。 齐思雨和李松德白天大吵了一架,对于李松德的行动她也不过问。 齐思雨看着坐在那里一直发呆的齐思梦,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作为长姐的她竟然没有继承到家产,反而被自己的妹妹继承,她心中自然恨她,“思梦,你说致远杀死了爷爷,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听到齐思雨的话,齐婉月也说道:“是啊,虽然说父亲把这个家交给了你,不过致远可是杀死父亲的凶手,你觉得你还留在这个家里合适吗?” 齐思梦知道现在她是众矢之的,她想解释,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见齐婉月帮着自己,齐思雨继续落井下石,“是啊,姑妈说的对,思梦,虽然你是我的亲妹妹,可是出了这种事情,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能袒护你,毕竟这是一条人命。” 齐婉月心想现在家人都在这边坐着,她必须要逼着齐思梦离开齐家,“思梦,你想想平时爷爷是多么疼爱你,打小他就将你带在身边,什么好东西都给你,我们看在眼中,真的很羡慕,可是父亲他老人家做梦也没有想到,最后会死在最疼爱的孙女手中,你这是引狼入室,害了最疼爱你的爷爷。” 爷爷去世齐思梦心里难过,自己的夫君被当成凶手,她更加心痛,在这个时候家里的人全都指责她,她不能解释,只能默默流着眼泪。 58.第58章 画中人 当众人在船舱中职责齐思梦时,唐铭听到船尾传出一声怪异的声音。 唐铭看了看唐景辉,此时唐景辉也在看着他,看来他也听到了那个声音,于是两人急忙起身往船尾跑去。 几人不明白他们两个人发现了什么,也跟着跑了出去。 当他们跑到船尾时,看到李松德已经被人捅死在船尾。 齐思雨看到自己夫君的尸体,痛哭着抱着他,“松德,松德,你醒醒啊,松德……” 唐景辉见众人都在出现在这里,“到底是杀了他?” 听到唐景辉的话,齐婉月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大声喊道:“是赵致远,肯定是赵致远。” 听到齐婉月的话,众人急忙往关押赵致远的房间跑去,当他们跑到那里的时候,房间的门打开着,里面根本没有赵致远的身影。 齐思雨见赵致远失踪,愤怒的来到齐思梦面前,上去就是狠狠的一巴掌,“齐思梦,你这个祸水,要不是你把赵致远领进家门,家里也不会出这么多事,松德也不会死,你还我命来,我要杀了你。” 唐铭见齐思雨失去理智狠狠掐着齐思梦的脖子,急忙上前将她拉开,“现在还不确定是赵致远杀人,你不要冲动。” 此时的齐思雨已经失去理智,伸手就去抓唐铭的脸,“这是我们家的事情,你是谁,凭什么管我们家的事情,你给我滚,放开我!” 身材矮小的齐思雨在高大的唐铭面前就像是一个小孩子,根本抓不到他,齐思雨见无法抓到唐铭的脸,雨水一扭头,狠狠地要在唐铭的手背,唐铭吃痛将她放开。 唐景辉见齐思雨咬伤唐铭,急忙上前一掌将齐思雨打晕,被打晕的齐思雨身体一软倒在地上。 小爱扶着齐思梦,觉得此时她还是不要待在这里,于是将齐思梦扶回房间。 唐景辉根本不理会齐思雨,急忙上前拿起唐铭的手,从口袋中掏出药瓶给唐铭上药包扎。 “皮外伤,没关系。”唐铭知道唐景辉担心他,安慰道。 “泼妇,伤我家少爷,简直不知死活。”唐景辉看着躺在那里的齐思雨,眼中露出杀意。 齐婉月感觉到唐景辉身上的杀意,本来想上前理论一番,这时也吓得后退两步,不敢上前。 “好了,我没事,不用担心。”唐铭拍了怕唐景辉的肩膀,然后看着齐婉月说道:“她只是昏过去,你们讲她扶到房间里吧。” 听到唐铭的话,齐婉月还是有些害怕的看了看唐景辉,见唐景辉根本不理会她,她才推了推身边的丈夫,让他将齐思梦扶起来。 众人离开船尾后,唐铭来到李松德尸体前,李松德的死因是被人用利器穿透心脏而死,一击毙命,看来凶手极为狠辣。 “少爷,难道真的是赵致远杀死了他?”唐景辉问道。 唐铭发现有一件事情极为奇怪,“这件事情还不知道,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可以很肯定,这船上还有第二个人和这个案件有关。” 唐景辉问道:“第二个人?是谁?” “不知道。”唐铭摇了摇头,“不过我可以肯定,赵致远是被人放出来,也许是为了让赵致远杀人,也许是为了陷害赵致远。” 唐景辉不明白,唐铭是怎么看出来,“赵致远不是自己逃出来的?” 这点唐铭可以很确定,“不是,关押赵致远的房间是从外面用门栓拴住,赵致远在里面肯定打不开,也就是说,有人从外面打开房间的门,赵致远从里面逃了出来。” “会是谁?是齐思梦?”唐景辉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赵致远的娘子,齐思梦。 “齐思梦一直和我们在一起,我想应该不会是她。”唐铭想起来,齐思梦从白天开始便一直和他们在一起,应该不是她。 “那会是谁?”唐景辉仔细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难道是他们几人中的一人?” 在李松德出去之后,唐铭曾仔细观察过待在房中几人的去向,“应该是,我记得李松德出去之后,齐婉月夫妇出去过一次,齐思雨也出去了一段时间,还有齐婉月的儿子齐修文,晚上的时候一直都没有出现,我想杀死李松德的凶手应该就是这四个人中的其中一人。” 唐景辉也在思考,“到底是他们中的谁?” “我们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凶器。”知道李松德是被利器杀死,可是现场并未发现凶器,如果能找到凶器的话,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 唐铭和唐景辉两人在船舱中一直寻找,正好遇到也在找东西的船家,唐铭走上前问道:“船家,是丢了什么东西吗?” “哦,是唐公子啊。”听到唐铭的声音,船家抬头一看是唐铭,“是有件很奇怪的事情,我放在厨房剔骨的尖刀找不到了,你说奇怪不奇怪,白天的时候我还看到它在厨房。” “尖刀?”听到船家的话,唐景辉明白,杀死李松德的凶器很有可能就是那把丢失的尖刀。 唐铭也觉得那把尖刀很有可能就是杀死李松德的凶器,问道:“船家,你最后一次见到那把尖刀是什么时候?” 船家仔细想了想,“晚间做饭的时候好像还看到过一次,刚才我收拾东西,便发现它消失不见了。” 此时的船行驶在河上,如果凶手杀完人之后,将凶器丢入河中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凶器被丢进河中,那么找起来可就麻烦了。 想起李松德死时胸口有大量的血迹,那么凶器上毕竟也有大量的血,如果凶手将凶器投入河中的话,必定会滴在地上,唐铭问船家借了一个灯笼,沿着李松德尸体周围寻找低落的血迹。 果然如唐铭所想,在李松德尸体不远处的船边上,他们发现了一滴血迹,唐铭伸手一摸,发现血迹还没有干,而船上又没有屠宰别的动物,那么想来应该就是李松德的血,如果这是李松德的血,那很有可能凶手就是从这里将凶器扔了下去。 从刚才发现李松德的尸体开始,唐铭和唐景辉一直在船上寻找,唐铭相信那人还没有时间处理掉那件东西,“李松德死前流了那么多的血,我相信凶手身上肯定也会有血迹,现在必须翻查每个人的房间,我想凶手还没有时间处理。” 当唐铭提出要搜查每人的房间时,他们都不同意,不过看到唐景辉往前迈了一步之后,几人都闭口不敢再多说什么。 唐铭和唐景辉一间一间仔细查找,让他们很是失望的是,根本没有找到他们所谓的血衣。 现在只有剩下一间房子,便是齐修文的房子,齐修文所住的房间离发现李松德尸体的地方最为接近,而其他人的房间都没有发现血衣,那么现在最为怀疑的就是齐修文。 唐铭让唐景辉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齐修文从房中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口的人,有些不悦,“什么事?” “我们想去你房中看一看,你应该不介意吧?”唐铭见齐修文此时身上穿的衣服和白天穿的并不是一件衣服。 “我不喜欢别人进我房间,失陪!”齐修文正要关门,唐景辉的手便抵住了房门,齐修文见状,有些气恼“你……” 唐景辉可不是好说话的人,用力一推,把将门推开,齐修文被推到在地。 “修文……”看到齐修文倒地,齐婉月急忙上前将他扶起来,“修文,没有摔到吧?” 齐修文根本不理会齐婉月,伸手打开她的手,气愤的看着唐铭两人,“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看到齐修文又要阻止他们,齐婉月急忙拉住他说道:“修文,他们只是参观一下,你不要再拦着了。” 齐修文还想上前,唐景辉则站在他面前,自上而下的看着他,当齐修文看向唐景辉露在外面的半张脸时,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唐铭见齐修文不再说话,便走进他房中仔细查找,他有一种直觉,这个齐修文很奇怪。 齐修文话很少,一直低头画画,唐铭仔细翻看着他画的画,他画的不是山水画,而是人物,唐铭拿起他正在画的一幅画,仔细看去,总觉得这画中的人有些眼熟。 看到唐铭拿起自己的画,齐修文怒声喊道:“拿开你的手,不要碰我的画。” 听到齐修文的话,唐铭将手中的画放了下来,因为他已经知道这画里的人是谁。 唐铭从齐修文房中出来之后,再次来到齐老爷尸体前,仔细看了看他脖子上的勒痕,终于知道勒死齐老爷的凶器到底是什么。 “少爷,有什么发现?”唐景辉守在唐铭身边,一直看着唐铭的动作,当他看到唐铭嘴角上扬时,知道他必定发现了极为重要的线索。 唐铭站起身看着唐景辉说道:“看来,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真的,那凶手是谁?”唐景辉问道。 “不着急,我还有件事情让你去做,等你做好这件事情之后,把人全部叫到这房中,到时候我会说出凶手是谁。”说罢,唐铭让唐景辉附耳过来。 59.第59章 真相浮出水面 这个夜晚注定是一个极不平静的夜晚,众人也毫无睡意。 当他们被唐景辉带到齐老爷的房间时,众人有些不耐烦。 齐婉月因为下午的事情,极为不友好,“你什么意思,让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齐思雨也附和道:“我们家的事情哪里容的你多管闲事,明天我们的船就靠岸,到时候请你们下船。” 唐铭说道:“放心,明天你们都要下船,因为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听到唐铭说已经知道凶手是谁,几人又开始说了起来,齐婉月不屑的说道:“凶手?凶手我们早就知道是谁,不就是赵致远吗?” “他肯定还在这个船上,只要靠了岸我们便报官,到时候肯定会抓到他。”齐思雨说罢瞪了一眼齐思梦。 此时的齐思梦也无力解释,只能低头不语。 “凶手不是赵致远,另有其人。”唐铭见所有人都说赵致远是凶手,但他知道真正的凶手不是赵致远。 齐婉月根本不相信唐铭的话,一口咬定赵致远就是凶手,“他不是凶手谁是凶手,我告诉你,你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我没有在这里胡言乱语,我有证据。“说罢唐铭走到齐老爷尸体边,将盖在他身上的白色麻布掀开。 当他们看到齐老爷的尸体时,都转过头不看,毕竟这里大多数人都恨他,即便是他死了,他们也不愿意多看一眼。 齐思雨打小就害怕自己的爷爷,虽然现在爷爷已经去世,但是面对他的尸体时,她还是害怕,她希望唐铭赶快把他要说的话说完,她好离开这个地方,“好,我倒要听听你怎么说。“ 唐铭指了指房间,“首先,我们来看一看齐老爷致死的原因,这房中很整洁,没有打斗的痕迹,也就是说,杀死齐老爷的人,很有可能是齐老爷认识的人。“ 齐婉月还以为唐铭能说出什么来,听到他这般说,嘲笑道:“你这不是废话吗,赵致远是思梦的夫君,父亲自然认识他,这还用你在这里说?“ 唐铭并没有理会齐婉月的话,继续说道:“然后我们再看看齐老爷致死的原因,你们看齐老爷的脖子,他的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可见是被人勒死,而且是从后面勒死。“ 说到这里唐铭掀起齐老爷的衣服,指了指他的后背,”从他身后这块痕迹可以看出,当时凶手是将齐老爷摁倒之后,右腿跪在他的后腰处,将他抵住之后,然后用凶器勒住他的脖子,使他窒息而死。“ 几人看了看齐老爷后背的痕迹,果然看到一块淤青,觉得唐铭说的有些道理。 “你说父亲是被人勒死,那么凶器呢?”齐婉月之前一直都没有靠近齐老爷的尸体,对于他怎么死的,她一点都不关心,她关心的只是她到底能分到多少家产。 “现在我就说说这凶器是什么。”唐铭看了一眼唐景辉,唐景辉走上前将一样东西交到唐铭手中。 唐铭在众人面前晃了晃手中的东西说道:“这就是凶器。” “这是什么?”齐思雨看着唐铭手中的东西,好像是一块布,她不明白一块布怎么会成为杀人凶器。 唐铭回答道:“绢布,这是画画的绢布。” 当齐思梦听到绢布时,猛地将头抬起来,看向站在齐婉月身后的齐修文。 齐婉月当然知道,如果凶器是你绢布的话到底意味着什么,极为生气的说道:“胡说八道,你怎么可以确定凶器就是那块绢布,谁知道你从哪里弄来,非要说那是凶器。” 唐铭走到齐婉月面前,“夫人,我知道你为什么从刚开始就咬定凶手是赵致远的原因,一个是因为家产的原因,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我想你肯定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 听到唐铭的话,齐婉月有些心虚,“简直一派胡言,我怎么可能知道凶手是谁?” 见齐婉月心虚,唐铭继续问道:“既然你不知道凶手是谁,那么你为什么一口咬定是赵致远杀死了齐老爷?” “他……那是因为他有杀死父亲的理由,他要为他死去的父亲报仇,不是他还有谁?”此时的齐婉月已经没有之前那般气势凛人,只见她双手紧张的绞着自己的手帕,好像要撕碎一般。 “不对,我想这个家里想让齐老爷死的人大有人在。”唐铭看着房中几人,在唐铭眼光扫射下,有几人低下了头。 “好,言归正传,大家看我手里的绢布,再看看齐老爷脖子上的伤口。”唐铭再次回到齐老爷尸体边,指了指齐老爷脖子上的抓痕,“这几道血印就是齐老爷为了反抗将自己抓破,再看看这绢布,我们将它上面的血迹和齐老爷脖子上的血印对比,完全可以重叠,这充分说明,这块绢布就是杀死齐老爷的凶器。” 管家觉得唐铭说的很有道理,于是问道:“凶器找到了,那凶手呢?” “凶手现在就站在这间房中。”唐铭说道。 管家看了看站在房中的几个人,他不解的问道:“在这房中,那凶手就是我们几人中的一个?” “没错!”唐铭慢慢靠近齐婉月,站在齐婉月面前。 看到唐铭盯着自己,齐婉月心虚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姑妈?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是姑妈?”齐思雨不敢相信的看着齐婉月。 齐婉月看了看唐铭,苦笑一声说道:“没错,是我杀了父亲,当我知道父亲把这个家交给思梦时,我便杀了他。” 齐思雨问道:“那松德呢,姑妈,难道你也杀了松德?” 齐婉月承认道:“没错,他也是我杀的,因为他知道我是凶手,想要勒索我,于是我便将他杀了。” 管家不相信齐婉月会杀人,齐婉月平时虽然跋扈,但是她绝对不会杀人,“为什么,大小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齐婉月不想再解释,“理由我已经说了,等船靠岸,你们就去报官吧。” 唐铭看着齐婉月说道:“不对,你不是凶手!” “我是凶手,凶手就是我,我已经认罪,你还想要怎么样?”听到唐铭的话,齐婉月像是疯了一般吼道。 如果别人杀了人的话,打死都不会承认自己就是凶手,然而齐婉月好像很希望别人讲她当做凶手。 “凶手不是你。”唐铭将齐婉月推开,指了指站在齐婉月身后的齐修文说道:“凶手就是你,这两起命案的真凶就是你!” “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唐铭口中的凶手是齐修文,那个在家里根本没有人会注意的一个人。 “不是,我说不是,我是凶手,我才是凶手!”齐婉月急忙挡在齐修文面前喊道。 看到此时的齐婉月没有了往日的模样,此时的她只是一个想袒护自己的儿子的母亲,唐铭有些许的无奈,“夫人我知道你是护子心切,可是你不是凶手,不管你怎么说,我有证据,凶手不是你。” “证据,对,你有什么证据,你把证据拿出来啊,凶器,对,杀死松德的凶器呢,你拿出来啊?”齐婉月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问道。 唐铭说道:“杀死齐老爷的凶器他以为我们不会找到,于是便留了下里,而杀死李松德凶器就是厨房中的剔骨尖刀,已经被他丢进河中,要想找到怕是不可能了。” “找不到了,那就是没有凶器,没有凶器你怎么就认定修文是凶手。”听到凶器找不到齐婉月高兴的说道。 “虽然凶器暂时找不到,但是我还有一件东西能证明凶手就是齐修文。”唐铭说道。 齐思雨问道:“什么东西?” 这时唐景辉将一个人带了进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一天一夜的赵致远。 齐婉月不明白唐铭把赵致远找来是什么意思,“赵致远?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公子,麻烦你把看到的事情说出来吧。”唐铭说道。 “好!”赵致远讲述了他看到的事情。 当他被关到房中时,他一心想着怎么给齐思梦解释他的事情,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出去。 当他再次撞向房门时,此时的房门却奇迹般的开了,这时的他根本没有心思去想房门怎么会开了,他必须要找到齐思梦,他不能失去她。 当他出来时,正好看到众人围在李松德尸体旁,所有人都说凶手就是他,吓得他不敢出来,一直在船上藏着。 后来他看到齐修文从房中出来,手里拿着一包东西,正打算往船尾走时,遇到了齐婉月。 齐婉月看着齐修文问道:“修文,你不在房中待着,出来做什么?” 对于齐婉月的问话,齐修文根本不搭理,打算从齐婉月身边走过去。 许是齐婉月受够了自己的儿子对自己不理不睬,拦住齐修文的路,想要和他好好谈谈。 此时的齐修文根本没有心思和她谈,“让开!” 可是齐婉月拉着齐修文的手,她想和齐修文好好的谈一谈,“修文,你是怎么了,我是你的母亲,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当齐婉月说自己是他的母亲是,齐修文冷笑一声,“哼,我说了,让开!” 齐老爷已经死了,现在家里还有很多人想要争夺这份家产,齐婉月再强悍也是一个女流之辈,她夫君就是一个软蛋,什么作用都没有,现在她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自己的儿子,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好好和自己的儿子谈谈,“修文,我们谈一谈好吗?” “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谈的,你走吧!”齐修文平时便很少和齐婉月说话,现在依然不愿意和她说话。 齐婉月见齐修文如此冷淡,便打起了感情牌,“修文,现在你爷爷死了,很多人都盯着这份家产,我一个人对付不了他们所有的人,我需要你帮帮娘。” “家产,又是家产,你的眼里除了家产,还有什么?”齐修文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关于这件事情,在他很小的时候,齐婉月就天天在他耳边说,这个家的家产,她一定要拿到手。 齐婉月认为齐修文根本不理解她,于是说道:“修文,你从小衣食无忧自然不知道钱的重要性,如果我们没有了这份家产,我们会被而死,所以这就是我这么多年怎么都不愿意离开这个家的原因,现在你爷爷总算是死了,下一步我们就该把这个家夺过来。” 这么多年齐婉月的所作所为齐修文都看在眼中,即便齐婉月是自己的目前,他也不齿她的行为,“那是你的事,和我无关,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说起这件事情,我不会帮你,你走吧!” 齐婉月见齐修文不为所动,继续劝说,“修文,不要这么任性,如果你把这件事情做好,你想要什么东西,想做什么娘都不反对,好不好?” “我想要的已经没有了。”齐修文根本不想理会齐婉月,见她不让开,准备转身离开。 看到齐修文这般冷淡,齐婉月自然不会让她离开,伸手便拉住了他的手。 齐修文没有想到齐婉月这么不依不饶,本想挣脱她的手,不曾想两人挣扯间,齐修文手中的东西掉了下来。 当齐婉月看清楚地上掉的东西时,脸一下吓白了,“这……这是什么?” “没什么!”齐修文倒是气定神闲,捡起东西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齐婉月不傻,想起李松德她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急忙将齐修文手中的东西夺了过来,“这东西给我,我给你扔了,你在房中千万不要出来,别人问你什么,你都不要说,知不知道?” 看到齐婉月的表情,齐修文的脸上有些许的变化,“你想做什么?” 齐婉月看了看四周没有人之后,低声嘱咐道:“别管那么多,这些东西你没有见过,知不知道,如果别人要是问起来,你就说你一直在房中没有出去过,知不知道?” “好!”齐修文第一次见到齐婉月这般关心他,于是答应道。 “你快回屋,不要再出来。”齐婉月将齐修文推回他的房间,看着齐修文把门关上。 然后抱着东西,见四下无人,准备离开。 60.第60章 靠岸 齐婉月本来打算把东西丢掉,可是不曾想齐思雨前来找她,无计可施的她,只好将东西放进房中,想着等没人的时候丢掉。 只是发生了李松德的案子之后,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她根本没有时间处理。 赵致远很好奇齐修文要扔的是什么东西,想到齐婉月谨慎害怕的样子,再联想到两起命案,于是赵致远便潜进了齐婉月的房间,将那件东西找了出来。 当齐婉月听赵致远说完这件事情之后,脸刷的一下白了,瘫软在地,知道一切都完了。 齐思雨见齐婉月这般,知道唐铭手中的东西必定是一个让齐婉月无从狡辩的东西,“那是什么东西?” 唐铭抖了抖手中的东西,出现在众人眼前的竟然是一件血衣,“这是?血衣?” “没错,我想这件衣服大家应该都认识吧?”唐铭问道。 管家自然认识这是谁的衣服,“这是修文少爷的衣服。” “修文?怎么会是你?”齐思雨怎么也想不到杀死自己夫君的凶手就让是他。 “是啊,修文少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齐修文在齐家一直是一个极为安静的人,案件发生之后,谁都不曾想到会是他。 齐婉婷见事情已经败露,只能坐在那里痛哭不已,身边的周鹤轩依旧一句话都没有说。 “为什么?谁让老不死的瞧不起我,既然如此,我便让他瞧瞧我这个一直让他瞧不起的人就送他归西。”说道齐老爷,齐修文脸上露出怨毒的表情。 此时的齐修文再也不像平时的他,管家看着这样的齐修文有些陌生,好似从来都没有见过似的,“修文少爷,你在说什么?” 齐修文冷笑一声,“他一直都看不起我,一直都认为我没有出息,我喜欢的东西,他从来都看不上眼,就连我喜欢的人,他都说我是痴心妄想。” “喜欢的人?”齐思雨一直以为齐修文只是喜欢画画,不曾想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为什么她不知道。 想到自己喜欢的人,齐修文内心酸楚,“没错,我有喜欢的人,我很喜欢她,当我说我想娶她时,那老不死的却说我是痴心妄想,让我尽快放弃,凭什么,我凭什么要放弃!” “所以你就杀了爷爷?”齐思雨怎么也没有想到齐修文会因为这个杀人。 “没错,他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挖苦我,今天在船头也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我很没有面子。”说到这,齐修文突然转过脸看着赵致远,“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你可以,为什么我就不可以,为什么,你到底哪里比我好?” 对于齐修文突然发怒,众人有些不明白,他和赵致远平时交往很少,此刻为何要对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看着齐老爷冰冷的尸体,齐修文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对,“老不死的明明知道你接近思梦不单纯,可是他还是很看好你,不但把思梦嫁给你,还让你撑起这个家,他个老糊涂,年纪大了分不清好人坏人,既然这样,他还活在这个世上有什么用!” 听到这里齐思雨终于知道齐修文喜欢的是谁,“你喜欢的是思梦?” 听到齐思雨的话,齐思梦不敢相信的看着齐修文,这个平时不和她说话的堂兄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她从未那么想过。 齐修文也知道,齐思梦根本不会注意他,即便他的眼神从来都没有从她的身上离开过,他所有的画,画的都是齐思梦,“没错,我喜欢思梦,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她,老不死的也知道,可是他却不同意我娶思梦,说我根本配不上她。” “堂兄……”齐思梦想要说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思梦,我真的很喜欢你,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齐修文苦笑道:“既然我得不到你,那么我也不会让赵致远得到你,所以当我听到他和老不死的谈话时,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我以为他会反对你们的婚事,然而却不是我想的那样,当我听到老不死的虽然知道他是来复仇,可是他还是把你和这个家交给他,凭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得到,既然这样,我就要把他从我这里夺走的全部毁掉。” 齐思雨不敢相信,这个一直很乖的弟弟竟然是杀人凶手,而且在杀了人之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在他们身边依旧照常生活,“你杀爷爷嫁祸赵致远我们知道是什么原因,可是松德呢,你为什么要杀松德?” 想起李松德,齐修文就恨,他恨李松德可以那么大胆的调戏齐思梦,而他却不敢,每次看到齐思梦他都会低着头不敢看她,在李松德身上,他看到自己懦弱无能,就像自己的父亲周鹤轩一般,是一个无能的男人,“李松德?他活该,谁让他对思梦图谋不轨,我不止一次的看到他调戏思梦,他早就该死,我只是让他多活几日罢了。” 原来仅仅因为这个原因齐修文就杀了李松德,她不止一次看到李松德对齐思梦动手动脚,可是这对于她来说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她认为这是男人的本性罢了,“你……你简直就是杀人恶魔,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对于自己杀人,齐修文从头到尾都不认为自己有错,他觉得这两个人就该死,“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李松德根本不爱你,他看上的只是你的钱罢了,既然这样,你还要这样的男人做什么,我把他杀了,你就可以再嫁给别的男人,难道这样不好吗?” “好了,不要说了,你不要再说了!”齐婉月再也听不下去,她没有想到自己唯一的儿子会变成这个样子,问她却一直都不曾发现。 听到齐婉月的话,齐修文说道:“哈哈哈……其实我今天变成这个样子,和你也脱不了关系。” “你在说什么?”齐婉月不明白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这么说。 “你看看他,你好好看看他!”齐修文指着齐婉月身边的周鹤轩说道:“你看他现在是什么样子,他还是一个男人吗?为人妻却不守妇道,为人父却不能撑起这个家,每次看到他这副样子,我恨不得杀了他。” 齐婉月有些不明白,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修文,你在胡说什么,他是你的父亲,你为何要这般说他?” 齐修文一脸嫌疑的看着周鹤轩,“从小我就看到他对你唯唯诺诺,对老不死的言听计从,从来都没有说话的权利,就像是一条狗一般,别人让他干什么他就去干什么,这样的父亲,让我很丢脸,我不愿意看到他!” 即便齐修文说话如此难听,周鹤轩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只是低头不语,也许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这个样子,对于别人的指指点点,他已经感觉不到,即便是看到自己的儿子成为该杀人凶手,他还是无动于衷。 “修文……”齐婉月从来都没有想到过齐修文会这么看自己的父亲,在她眼中,这一切都是那么正常,可是在修文看来,这些全都不对。 “这样也好,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家,不用再看到你们的嘴脸,不用再苟活在这个世上。”也许齐修文觉得自己这么做是解脱,前面种种理由,其实最终他想寻得的是自己的解脱吧。 船靠岸之后,衙役已经在岸边等候,当齐修文出来后,被他们直接压往县衙,齐婉月哭的死去活来,而周鹤轩一直都那么不动声色的低头站在那里。 唐铭看着周鹤轩,难道这个男人真的已经死心,即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变成这个样子,他还是感觉不到吗? 齐婉月见齐修文被带走,周鹤轩没有任何动作,愤怒的她一巴掌打在周鹤轩脸上,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这个懦夫,为什么我会嫁给你这么个玩意,你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作为男人的担当你一点都没有,我还要你有何用。” 对于齐婉月的谩骂,周鹤轩就那么受着,也许这不是齐婉月第一次这么骂他吧。 唐铭心想,也许曾经的周鹤轩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小爱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唐大哥,为什么会这样?” 这世上本就是这个样子,小爱初入尘世自然不了解,相信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会慢慢懂得,“很多事情你现在不明白,等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我想你就会明白了。” “可是我真的不想懂……”小爱低声说道。 “好了,我们快回去吧,我想你父亲应该等着急了。”现在已经进入青山县,唐铭决定马上送小爱到巡抚张廷广那里,这也算是完成他的托付。 当张廷广见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之后,喜极而泣,对唐铭表示感谢之后,便带着小爱回到家里去见她的母亲,小爱虽然很不愿意离开唐铭,不过她也想看看自己的母亲是怎样一个人。 “唐大哥,我会回来找你的。”小爱坐上回程的轿子,出城门时,打开轿帘对着唐铭喊道。 唐铭冲小爱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他要去找一个人。 61.第61章 回来 静姝回到敬怡轩之后,一直以为皇上会召见自己,可是左等右等,皇上都没有派人来,如此等了三四天,心慢慢恢复平静。 当雪鸢听说自家小姐和皇上共有晚膳时,高兴的将敬怡轩里里外外打扫的一尘不染,想到小姐马上就有出头之日,自己比小姐还要高兴几分。 “小姐,你说皇上怎么还不来?” 雪鸢无精打采地趴在石桌上,完全不见前两日模样,心想着皇上会宣小姐,结果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皇上的旨意。 “傻丫头,我只是陪着玉嫔同皇上吃了一顿晚膳而已,并不代表什么。” 静姝虽然说的极为平淡正常,但是雪鸢还是听出她话语中的酸楚。 “什么晚膳啊,这才刚用过午膳,便要传晚膳,妹妹胃口如此之好?” 看到来人是谁,静姝与雪鸢跪在地上,请安道:“娘娘吉祥。” 玉嫔急走两步,将静姝扶起,笑着说道:“都是自家姐妹,何必行如此大礼,姐姐这不请自来,妹妹别不高兴啊。” “姐姐说的哪里话,姐姐肯屈尊来妹妹这,妹妹高兴还来不及。” 说罢,静姝便命雪鸢去泡茶。 看到雪鸢离开后,玉嫔说道:“中午贪嘴,多吃了几块点心,有些积食,便到处走走,心想着便来到你这,顺便讨杯茶喝,喝惯了妹妹泡的茶,再喝那些奴才们泡的茶,简直是喝之无味。” “姐姐喜欢喝,便遣下人们说一声,妹妹送去便是,何必要姐姐亲自跑一趟,这大热天,我这敬怡轩离姐姐的长春宫又有些远,要是累坏了姐姐,皇上该心疼了。” “就你这张嘴最会说话,这不是想妹妹了,便寻了一个借口过来,倒是妹妹,好像不欢迎似的。” “欢迎,怎么不欢迎,姐姐要是喜欢,想什么时候来,便什么时候来。” 两人说笑着,雪鸢便已经泡好茶端上来,玉嫔端起茶水就喝,好像极为喜欢。 “闲来无事,左右也无他人,妹妹弹一曲可好?” 静姝听玉嫔所说,并未推脱,命雪鸢去房中取来琵琶,与玉嫔两人相对而坐,玉指划过,轻拨琴弦。 燥热的夏天,听到静姝所弹,心中竟有丝丝凉意,与空中热气一抵,消失不见,竟让人感觉不到酷暑炎热。 一曲毕,静姝将琵琶交到雪鸢手中,轻轻端起茶杯,吹了吹飘在上面的茶叶,正要喝一口,便看到大门处一抹玄黄,待她反应过来,皇上已经来到院中。 玉嫔也感到静姝眼中一样,回头一看,发现皇上已经站在其身后,急忙拉着静姝跪下,有些惊慌的说道:“臣妾参见皇上。“ “奴婢参见皇上。“听到玉嫔请安,静姝才回过神,急忙请安。 皇上的到来,让院中又增加了几人,本就不大的院中,倒显得有些拥挤,看到跪地几人,皇上说道:“都平身吧。“ 听到皇上的话,众人才小心翼翼站起来,大气也不敢喘。 皇上来到静姝身边,看着她,过了很久才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奴婢静姝。“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这是分割线------------------------------------------- 唐铭和唐景辉回到客栈,正好看到白灵从客栈中走出,三人见面,白灵冲他们笑了笑。 多日不见白灵,唐铭很是关心她的伤势,“你的伤怎么样了?” 白灵这几日一直没有见到唐铭,张靖只是说他有事出门,她真的很担心唐铭离开后不会再回来,于是一直在这里等着,当再次看到唐铭时,心中抑制不住的高兴,只是她的自尊让她不能表现出来,只是淡淡的说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想来应该没有什么大碍,这段时间不见,是有事出去了吗?” 唐铭见白灵脸色红润,不似之前那般苍白,心里悬着的心,在见到她的时候也算是放了下来,回答道:“恩,张巡抚的女儿在十五年前被他曾经伤害的一个女人掳走,他希望我能帮他把女儿找回来,于是受他之托,现在已经将事情办好。” 听唐铭如此说,白灵心中有些不舒服地说道:“想来张巡抚的女儿应该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子。” 唐铭并未看出白灵心中想法,老实的说道:“恩,确实是一个挺可爱的女孩。” 见唐铭如此死板,白灵心里气的直跺脚,怎么会这么木讷,“怪不得去了这么长时间。” “那倒不是,在路上遇到一件案子,于是解决了之后回来,所以耽搁了几天时间。”唐铭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白灵,此刻怎么好像不高兴。 唐景辉提醒道:“少爷,有什么话和白姑娘进屋说罢,堵在门口多有不便。” 这时两人才发现,他们三个一直站在客栈门口,挡着进出的地方,有些人还站在门外进不去。 唐铭本来就是想见白灵才回来,只是看到白灵好像要出去似的,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 白灵现在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她觉得还是不要再和唐铭说下去,“你们舟车劳顿,想来也是累了,不如早点回去休息休息。” 唐铭还想和白灵多说几句,听白灵这么说,心中难免有些失落,“既然这样,那我们先回去整顿一下,晚上的时候一起吃饭吧?” “再说吧。”白灵只是那么一说,没有想到唐铭真的要回去休息,她这么多年没有见到,难道就没有什么话要对她说? “好!”唐铭说罢带着唐景辉回到二楼的房间。 看着唐铭上楼的背影,白灵心想,让你回去你就回去,我只是随便说说,难道你就不能说陪我出去走走嘛。 唐铭回到房中,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隙,正好看到白灵从客栈走出,在街上闲逛。 看到白灵的背影,唐铭的嘴角不由得上翘,这么多天没有见到她,再次见到,心情真的很好。 白灵来到青山县县衙,张靖已经在门口等候,原来唐铭离开的这段时间,都是白灵帮着张靖处理一些小案子。 张靖没有想到白灵作为一个女人,在处理案件上会那么厉害,所以现在如果有什么案子的话,他都会拜托白灵前来。 “白灵,你来了?”张靖和白灵熟悉很多,所以也就不似之前那般客气,直呼其名。 “恩,又出什么事了?”白灵走到张靖面前,微笑着说道。 张靖有一件事情一直没有去做,他在县衙实在是脱不开身,“有件事情可能要拜托你,因为这次的案件有点特殊,我只是接到消息,说是二十多年前的一个盗贼,现在有了消息,只是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还不知道,张巡抚离开之前希望我能够查一查这个消息真假,我想让你和师兄跑一趟,不知道可不可以?” 白灵心想,既然是让他们两人前去,那么她想知道唐铭的想法,“这件事情你问过唐公子没有?” 张靖点了点头,“刚才师兄来的时候我已经和他说起这件事情,他也答应帮我跑一趟,所以白灵……” 听到唐铭也要去,白灵当然答应,“那好吧,我就替你跑一趟,谁让我们是好朋友呢。” “白灵够意思,简直就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张靖竖起大拇指夸奖道。 白灵笑着说道:“好了,不用说这么多好听的,就你最会说。” “实话嘛,应该的,应该的。”张靖早就习惯和白灵这么说话,倒是不觉得和平时的自己有何不同。 不过在别人眼里可就不同,王通和李望偷偷在远处看着,李望有些奇怪的说道:“王通,你有没有感觉,头和白姑娘说话的时候,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啊?” “你现在才发现啊?”王通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李望,随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我知道了,李望,你家里是不是该给你说门亲事了啊?” 听到王通的话,李望说道:“现在我说的是头,你怎么说到我身上了?” 王通摆出一副我是过来人的样子说道:“说的就是头啊,因为你没有娶亲,自然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我告诉你,我们头绝对是喜欢上白姑娘了。” “喜欢白姑娘?不会吧,我怎么没有看出来?”李望不相信的看着远处和白灵说笑的张靖。 “等你能看出来的时候,说明你那时也有喜欢的人了!”王通笑道。 李望看看白灵,又看看张靖,觉得王通说的好像是对的,于是点这头说道:“也对,白姑娘长得那么好看,我们头又那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白姑娘绝对配的上咱的头。” 王通不是想泼李望冷水,只是这事看来有点悬,“得了吧,我看咱头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就怕白姑娘看不上啊。” 李望可不相信,“别胡说八道,你看头多好的一个人,媒人没少给咱头说媒,只是咱头看不上罢了。” “得,我什么也不说,在你眼里,谁也没有你的头好,是不是?”王通知道李望对张靖的崇拜,在他心中,张靖绝对是独一无二的人。 “肯定的啊!”李望想都没有想,立刻回答道。 62.第62章 奇怪的借宿人 自皇上说过那句《诗经》中静姝名字出处后,便离开敬怡轩,晚膳过后,便有太监宣旨,命静姝今晚侍寝。 之后便是敬事房的人来到敬怡轩吩咐她一些注意事项,然后伺候她沐浴更衣,待洗漱完毕之后,便将她包在红被之中,一名小太监将她背出敬怡轩,往养心殿去。 躲在被子中的静姝,虽说是盛夏之夜,但是还是有些凉意,便往被中缩了缩,想起进宫之前母亲对她说得话,脸上极为滚烫,心跳也不受控制,好似要从嘴中跳出。 小太监将她背到养心殿的后寝殿,来到位于东暖阁的体顺堂,将之放到龙床上,待听到太监离开,关门声时,静姝才敢睁开眼睛。 睁开眼,便看到躺在床上的皇上,正看着她,对上皇上的眼睛,静姝极为害羞的低下头,轻唤一声:“皇上。” 想起之前敬事房公公所说,静姝看了看床尾皇上露出的双脚,便从床尾钻入被子,慢慢往上爬。 当静姝的手不小心碰到皇上脚时,轻轻一颤,还是爬进被子中,躺在皇上身边,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龙涎香,心跳越来越快。 皇上抚摸着静姝未经粉饰的脸蛋,在烛光的照耀下,她竟是如此美丽,乌黑亮丽的头发,趁着她洁白如玉的肤色,更显妖娆动人。 感觉到皇上炽热的眼神,静姝将手轻轻放到皇上胸前,低声说道:“臣妾伺候皇上。” 听到静姝口中自称,皇上问道:“你之前在朕面前不是自称奴婢么,怎么现在却称臣妾?” 听到皇上所问,静姝更为羞涩,低声说道:“因为自今晚之后,皇上便是臣妾的夫君,所以……” “夫君?你心中真是这么认为?” 看到皇上眼中一闪即逝的忧伤,静姝不知是不是自己说错话,可是话已说出,已无法挽回,只能说道:“今晚是臣妾与皇上洞房花烛夜,自此之后,皇上便是臣妾的夫君,这一生一世,臣妾都会好好爱皇上。” 静姝说这话时,黑亮的眼睛就像是天上星辰,发出明亮的光芒,皇上只是看着静姝,想着她刚才说的话,心中想着“爱么?在这后宫之中,难道真的有爱?”可是他嘴中却不是这么说而是问道:“在你家乡,洞房花烛之时,可是有什么习俗?” 对于洞房花烛有什么特殊习俗,静姝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雪鸢说起她哥哥结婚时,当新郎新娘进入洞房后,便会喝合欢酒,衣服要打一个结,称之为同心结,还有结发,自此便是结发夫妻,可是这些在此刻都无法完成,心中暗殇:原来帝王家的洞房花烛竟是如此。 虽然相对皇上说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看到皇上眼神,静姝低头想了一会答道:“启禀皇上,臣妾听说洞房花烛之夜,房中要点上一对龙凤烛。” “就这么简单?” “是。” 静姝答的有些心虚,她想要的那些,皇上根本不会给,她又何必再张口要。 不过即便是龙凤烛这么简单的一件事,皇上也不会真的能如她所想,一直燃到天亮。 皇上命人点上一对龙凤烛,在红烛照耀下,静姝轻轻翻到皇上身上,看着他的双唇,闭上眼睛轻轻吻上去。 静姝这个动作着实吓了皇上一跳,他从未遇到一个女子竟然如此大胆,会爬到他的身上主动吻他。 感觉到静姝青涩的亲吻,皇上心中一笑,翻身而上,看着静姝微红的双唇,深深吻了下去。 龙床之上,床幔飘动,两人各怀心思,随着静姝痛叫一声,一滴眼泪夺眶而出,而此时燃烧的龙凤烛正好一滴烛泪流下,仿佛滴到静姝内心深处滚热疼痛。 待云雨过后,之前背静姝来的小太监,再次进到体顺堂中,将静姝再次包进红被中,往外背去。不知哪里一阵风吹来,静姝急忙看向燃烧的龙凤烛,竟然有一支已经熄灭,随着烛光熄灭,静姝的心再次恢复平静,原来这就是帝王之家。 没等静姝离开,便听到敬事房太监请命道:“启禀皇上,留不留?” 静姝心中明白敬事房主管话中是什么意思,对于敬事房的话,皇上许久没有回答,静姝心中有些黯然。 待静姝回到房中,雪鸢已经背好洗澡水,静姝躺在木桶之中,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第二天皇上的圣旨便到达敬怡轩,静姝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答应荣升为贵人,于是领着雪鸢到皇后所住的景仁宫谢恩。 主仆二人刚出敬怡轩便看到玉嫔从长春宫走出,静姝急走两步来到玉嫔身边。 “臣妾参见娘娘。” “好妹妹,不是说了么,我们是姐妹,不用这么生疏。” 玉嫔轻扶静姝,说道:“之前因妹妹一直病着,所以皇后免了妹妹请安,现在妹妹病已好,现在又升为贵人,以后可要天天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多谢姐姐,臣妾明白。” 玉嫔看静姝是一个明事理之人,也就不再多说,看她今日打扮颇显肃静,虽昨夜侍寝,今又册封为贵人,脸上并未有骄躁之气,玉嫔心中极为满意。 “一直说话倒是忘记了,夏烟把本宫为妹妹准备的礼物拿来。” 听到玉嫔所说,夏烟上前将手中一个锦盒送到玉嫔面前,玉嫔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支极为精美的白玉簪,看玉的颜色通透便知价值非凡。 “姐姐,您这是……” “这是贺礼,贺喜妹妹荣升贵人,平时看妹妹穿着素雅,知妹妹必不喜欢繁琐之物,这支玉簪是本宫初封为嫔时,皇上所送,今日便将这支玉簪送于妹妹,望妹妹不要嫌弃。” 说着玉嫔便将玉簪别入静姝发中。 “姐姐,实在不敢当,这玉簪对姐姐极为重要,妹妹万万不可夺人所爱。” 静姝欲将玉簪摘下,玉嫔却伸手阻止,佯怒道:“莫非妹妹嫌弃姐姐所送之物,如果真是如此,以后我们也不要再做什么姐妹。” 看到玉嫔有些不高兴,静姝放下手说道:“好姐姐,妹妹哪里是这个意思,我戴,我戴还不行嘛。” 看到静姝收下玉簪,玉嫔这才舒心的笑了笑。 唐铭休息一天之后,便准备和白灵一起去调查一下张靖拜托的事情。 “听说这次要调查的是二十几年前的一件案子,过去那么久,还能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吗?”白灵觉得张靖这次拜托他们的事情有些为难。 唐铭也在想这件事情,为什么张巡抚会在意二十多年前的一件案子,“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得到了一点消息,至于消息是真是假还不是很清楚。” 白灵不明白他们这次为什么要去那里,“听说这次的消息是从一个寺庙传来,这出家之人也管红尘之事吗?” “只是一个小寺庙,我想应该是山下的什么人传来的消息吧。”唐铭认为应该不是寺庙中的人传来的消息。 “二十年前发生过什么重要的案子吗?”白灵一直在青丘修行,对于世间发生的事情不是很清楚。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问张靖,张靖说好像是和一个消失的盗贼有关系。”二十年前唐铭还是一个孩子,跟在师父身边修炼,自然不知道那件案子,张靖也是查了县志才从里面找到一点线索。 区区一个盗贼,白灵不相信这件案子会这么简单,“盗贼?没那么简单吧,一个巡抚一直调查这个案子,看来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我也这么认为,不过现在猜测还太早,等我们到了再说吧。”张靖只是说那座寺庙有古怪,让他们去调查一下,其他的也没有多说,只有等他们到了之后,亲自去查。 三人策马连夜赶路,等三人到达惠安寺时,正好遇到一场大雨,雷雨交加,将三人全部淋湿,三人正好借此来到寺院。 唐景辉下马上前敲门,不多久一个打着伞的小和尚前来看门,“阿弥陀佛。” 唐铭走上前双手合十说道:“小师父,我们正好路过这里,遇到大雨天不能赶路,能不能暂时在这借宿一晚。” “当然可以,你们快些进来吧。”小和尚见三人已经湿透,急忙让三人进到寺庙中。 “施主,这后院中有一马厩,你们可以将马栓到那里。”小师父指引唐景辉往后院走去。 待唐景辉将马拴好之后,小师父又带着他来到唐铭二人等候的地方,“施主久等,现在请随我来。” 在小师父的带领下,三人来到寺院中避雨。 此时正是用膳时间,小师父见三人还未用膳,于是便将三人带到斋堂。 当他们三人到达斋堂时才发现,这个寺院不止他们三个外来人,小师父见三人诧异,于是说道:“这些施主都是来此避雨,三位施主请跟我来。” 唐铭发现在正中间坐着三位年轻和尚和一个老和尚,看老和尚的样子应该是这惠安寺的主持方丈,于是唐铭上前说道:“多谢方丈收留。” 方丈起身,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今日三位施主能来我寺,说明是有缘人,施主不必客气,此时正是用膳时间,施主请。” “多谢方丈!”三人谢道。 唐铭三人在东南角桌子上坐下,刚才接待他们的小师父给他们打来斋菜。 白灵看着其他三伙人,总觉得他们的眼神不对,“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唐铭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将三伙人稍微观察了一下,“西北方向的那两人,虽然穿着名贵,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是一对武功高强之人,再看东北方向的两个人,你看他们的眼神锐利,皮肤黝黑,应该是经常在外面行走之人,还有那一家三口,从刚才路过他们身边时,便闻到一股很浓烈的药味,想来那男主人是一个做药材生意的,而他的妻子应该是常年有疾。” 白灵以为唐铭没有注意,听到他的话,有些惊讶,“刚才看你没有看他们,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些?” “你怎么知道我没看,只是不像你那么明显,一直盯着别人看罢了。”唐铭夹了一口菜放到碗里。 此时白灵一直在盯着坐在东北角的两个人,那两人感觉到白灵一直在看他们,于是也转头看向她,白灵看到被他们发现,急忙低下头,“他们的眼神确实挺吓人。” “好了,别管那么多,先吃饭吧。”唐铭觉得其他三伙人也不是什么简单之人,应该和他们一样,不是避雨这么简单。 用过晚饭之后,大雨还是一直下个不停,看来他们这些人暂时不能离开。 方丈于是让小师父们带着他们去寮舍休息,带领唐铭他们的不是白天那个小师父,白灵有些奇怪的问道:“小师父,白天那个小师父呢,怎么晚饭后都没有看到?” 小师父说道:“施主说的是小师弟智空吧,他现在应该在做晚课。” “原来他是智空师父,那么请问小师父,你的法号又是什么?”白灵问道。 “小僧法号智静,是他们的大师兄。”智静师父说道。 “原来是大师兄,不知道这惠安寺有多少僧人?”白灵继续问道。 对于白灵的问话,智静师父也是有问必答,“因为我们寺院很小,所以除了方丈之外还有四个师兄弟,我是大师兄智静,还有二师弟智慧,三师弟智明,再一个就是小师弟智空。” “哦,那就是白天的时候我们都已经见过了。”白灵想起白天见到的几个小师父。 “施主说的没错,这这间房子便是女施主的房子。”正说着已经到了白灵休息的房间,智静和尚指了指旁边的房间说道:“旁边这一间就是两位男施主的房间。” “多谢智静师父!”唐铭说道。 “施主客气,那三位施主早些休息,小僧便不打扰了。”智静说完转身离开。 白灵并没有回到自己房中,而是和唐铭一起来到他的房间,今天又太多古怪的事情,他们要好好商量一下。 63.第63章 第一件案子 白灵来到唐铭房中三人坐在一起,白灵有些不安的说道:“看来那三家人都有问题。“ “没错,我也这么认为。”唐景辉附和道。 唐铭不是没有感觉出其他人的异常,只是他觉得也许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复杂,“他们确实是掩藏了身份,不过他们的目的也许是别的,我们暂时先不要管。” 外面的雨还是很大,白灵有些担心的说道:“我们是因为遇到大雨才借宿在这里,要是今天晚上雨停了,我们必须要离开,到时候又要用什么理由留下来?” 唐铭站起身看了看外面的天气说道:“我想这雨明天是不会停了。” “真的,那我们就有时间调查了,我们第一步从哪里查起?”白灵问道。 其实唐铭也还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这个暂时还不清楚,明天我们就在这寺庙转一转,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 “恩,好,那你们早点休息,这两天赶路想来也累了。”白灵说着起身准备离开。 “你也早点休息,要是有什么事就喊我们。”唐铭将白灵送出门外,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白灵总觉得唐铭从上次回来之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之前他对自己总是保持一定的距离,现在感觉两个人好像近了很多,至少唐铭开始关心她,想到这点,白灵高兴的回答道:“好。” 看着白灵回到房中,唐铭正打算回房,发现不远处走来两个人,待走进一看是白天那对夫妻,年轻夫妻看到唐铭站在门口,稍微楞了一下,并未理会,回到白灵隔壁的房间,原来他们就住在唐铭隔壁。 唐铭看着他们住的这几间寮舍,两排房子相对而建,他们住的这一排坐北朝南,最西边那一间就是唐铭和唐景辉住的房间,紧挨着唐铭房间的是在东面的白灵房间,挨着白灵房间的就是那对夫妻。 之前智静大师兄说过,唐铭对面的房间是一个空的房间,没有人住,那么剩下的两间应该就是那个一家三口和那对兄妹的房间。 “少爷,有什么不妥吗?”唐景辉见唐铭站在门外一直不进来,于是问道。 听到房中唐景辉的声音,唐铭摇了摇头,“没事,早点休息吧。” 唐铭回到房中躺在床上,唐景辉见唐铭躺好之后将蜡烛熄灭,然后在地上打了一个地铺睡在上面。 第二天早上,唐铭被寺里的晨钟声吵醒,想来应该是和尚准备上早课。 唐铭起身后发现,昨天晚上下了一晚上的雨,早上雨还是很大,看来住在这里的另外三家人应该也不会离开。 唐铭走出房间,正好看到从那对夫妻对面房间走出来的兄妹二人,二人看到唐铭明显楞了一下,没有想到唐铭也会醒那么早。 唐铭冲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只是那二人看到唐铭,并没有理会,并肩离开房间。 “少爷,洗一下脸吧。”这时唐景辉打了一盆洗脸水走进来,原来在唐铭醒之前,唐景辉早就已经起床。 “好!”唐铭本来很不习惯唐景辉的伺候,不管他怎么说,唐景辉都改不了家族观念,唐铭反抗几次之后,只好依着他。 “啊……” 唐铭刚擦干净脸上的水渍,便听到院子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尖叫声。 听到尖叫声唐铭放下毛巾就往外冲去,正好遇到同样听到声音出门的白灵,白灵看到唐铭,奇怪的问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看来是出了什么事,快点去看看。”说罢唐铭往外跑去。 当唐铭跑到外面院子里时,便看到智空小师弟一副害怕的样子坐在地上。 唐铭走过去问道:”智空师父,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唐铭到来,智空师父害怕的抬起手指着金刚舍利塔所在的位置,哆哆嗦嗦的说道:”那……那里……那里好像有个人……“ 循着智空师父的手看去,唐铭看到一个人掉在金刚舍利塔的塔尖上。 这个惠安寺中的金刚舍利塔只有三层,而此时那个人就掉在第三层西南角的一个塔尖上,随着风吹一摆一摆。 唐铭见状急忙往塔上跑去,紧跟在他身后的唐景辉和白灵也冲到塔上。 三人到达塔上之后,便看清楚上面吊着的是智明师父。 “怎么样,还有么有救?“白灵看着掉在上面的智明师父问道。 唐铭摇了摇头,”没救了,看来他死了已经有一段时间。“ “这是谁干的?“紧跟在唐铭三人身后的便是那对兄妹,他们两人赶到之后,仔细看了看智明的尸体后问道。 “不知道!“唐铭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到底是谁干的。 “你们看看这塔里面,除了我们几个人的脚印,并没有别人的脚印。“说话的正是另外一伙人,夫妻俩中的丈夫说话。 “你这话什么意思?“那个哥哥问道。 “在下董云鹤,这是贱内季翎,不知几位怎么称呼?“董云鹤自己我介绍道。 “在下唐铭,这是唐景辉,这位是白灵。“唐铭见他自报家门,于是也一一介绍道。 “我叫温子仁,这是家妹温启燕。“温子仁介绍道。”不知道董兄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你们看!“董云鹤说道指了指楼梯,”外面在下雨,这里除了我们几个人的脚印之外,并没有别的脚印。“ 听到董云鹤的话,温子仁看着唐铭,”你们是第一个赶来,那时候也没有吗?“ 唐铭在进来的时候便发觉这一点很奇怪,“董兄说的确实不错,当时我冲进塔里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任何脚印。“ 温子仁有些不解的指了指智明师父,“那就奇怪了,那人是怎么吊上去的?“ 董云鹤猜测道:“是啊,难道是自杀?“ “自杀,为什么这么说?“白灵并不认为智明师父是自杀。 很快董云鹤便推翻了自己的推测,“那也不对啊,如果是自杀的话,为什么塔里看不到他的脚印,他是怎么来到这塔里,难道是凭空出现的不成?“ “诅咒,是诅咒,肯定是诅咒杀人。“听到消息的慧世方丈带着剩下的三个徒弟赶来,看到智明被吊死在塔上,惊慌的喊道。 “诅咒,什么诅咒?“唐铭听到慧世方丈的话,急忙问道。 慧世方丈好像没有听到唐铭的话似的,转身就往塔下走去,看到他有些摇晃的身体,凌乱的步伐,看来他真的是被吓坏了。 “这老和尚,胆子这么小,什么诅咒啊!“董云鹤看到慧世方丈的模样笑道。 听到董云鹤的话,智空师父好似有话要说,“这个……” 然而智空师父还没有开口,便被智静师父喝住,“智空,休要多言,快点将智明放下来。” 见智静师兄有些不高兴,智空师父急忙说道:“是,我知道了。” 温子仁本来还想听一下智空师父的话,结果却没有听到,于是便上前帮忙,“我们来帮你们吧。” 智静师父双手合十谢道:“多谢施主,那有劳了。” 温子仁上前想要将智明师父放下,但是很快他发现了一个问题,他的手竟然够不到智明师父的脚,“奇怪!” 温启燕听到他的话问道:“哪里不对?” “如果说智明师父是自杀的话,那他是怎么上去的?”说着温子仁指了指智明师父的脚,众人才发现原来智明师父的脚竟然离塔的边缘有好长一段距离,如果他站在塔边缘上吊的话,根本不可能够到绳子,更别说将自己脖子吊上去。 董云鹤说道:“看来这并非是自杀,而是被人杀死。” 唐铭觉得这件案子还是应该告诉张靖,“既然是被人杀死,看来我们还是去报官吧。” “可是……”听到唐铭要去报官,智静师父有些为难的说道:“昨夜由于下雨的原因,山路有些崩塌,下山的路被堵死,我想这几天都下不了山。” “什么?山路被堵死了?那我们怎么离开啊?”听到山路被堵死,董云鹏埋怨道。 智静师父说道:“以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过三两天山下的人就会把路通开,到时候几位施主再下山就是。” 唐铭几人本来就不打算这么早离开,看来这场大雨真是天公作美,“看来这几天我们一行人又要在此多做打搅。” “无妨,寺庙本来就是与人方便。”智明师兄说道。 “我上去将智明师父放下来,你们在下面接住。”温子仁说罢跳到塔的边缘,一只手抱住智明师父的尸体,一只手拿着刀,一刀将智明师父的尸体上方的绳子切断。 看到温子仁将智明师父的尸体解下来后,唐铭几人上前接过智明师父的尸体,将其放进塔里。 唐铭和温子仁上前查看智明师父的尸体,脖子处有一处勒痕,看来是被绳子勒住脖子而死,而脖子上并没有挣扎的痕迹,可见死的时候很快,没有时间让他挣扎。 “身上没有其他外伤,应该是被绳子吊住窒息而死。”温子仁检查完尸体后说道。 唐铭没有说话,他同意温子仁的话。 智空师父不知道他们几个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智明师兄的死因是什么,“那……到底是谁杀死智明师兄?” “这个还不知道。”温子仁摇了摇头,现场线索太少,要想找出凶手,想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众人将智明师父的尸体抬出塔,慧世方丈特意空出一间房子存放智明师父的尸体。 众人离开之后,唐铭一行人则留下来再次查看智明师父的尸体。 “少爷,是不是哪里不对?”唐景辉问道。 唐铭指了指智明师父的鞋说道:“昨天开始一直都在下雨,你看智明师父的鞋子,鞋底上沾了很多泥,而我们去的时候发现塔里一个泥脚印都没有,那么智明师父是怎么爬上塔的?” 唐景辉猜测道:“难道他是脱了鞋上去,或者说凶手脱了鞋将他抗上去的?”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再一个,你看他鞋脚后跟的地方。“唐铭发现智明师父的鞋子有些问题。 “这是……“白灵弯身看去,发现智明师父的鞋后跟地方有一些绿绿的颜色,”难道智明师父被人拖拽过?“ 唐铭将智明师父的鞋脱下来,拿在手中仔细观察,“没错,看鞋后跟沾染了这么多绿色的东西,应该是拖了很长一段距离才是。“ “这个味道……应该是外面青草的味道。”唐景辉知道智明师父鞋子上沾的是什么东西。 “青草?难道这是摩擦后的草汁?”唐铭给智明师父穿好鞋子后,打开窗户看着院里里那块青草地,“我们去看看。” 唐铭拿起油纸伞,和白灵一起打伞走出去,唐景辉则一个人跟在后面,并未打伞,只穿着一件斗篷。 唐铭来到草地上仔细查看,果然在草地上有一块擦痕,只是这距离有些短,这么短的距离为什么会沾染上那么多的草汁。 白灵看着这道新的擦痕说道:“这划痕所对的方向正好对着金刚舍利塔,看来这里应该就是智明师父被杀害的地方。” 唐景辉不明白凶手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将智明师父弄到那里,“智明师父在这里被害,凶手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将他的尸体弄到塔上,直接丢在这里就好,难道把他弄到塔上有什么别的目的?” 白灵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刚才慧世方丈说的话?” 唐铭当时也听到慧世方丈看到智明师父的尸体时害怕的样子,“诅咒?” “没错,只是不知道他口中说的诅咒到底是什么,和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白灵有些奇怪,当时智空师父想要将这件事情说出来的时候,智静师兄为什么会阻止他。 唐铭看到在大雨中的金刚舍利塔有些模糊,放佛依稀看到智明师父的尸体还挂在塔上,瘦弱的身材随着风不断摇晃着,就像是秋冬最后一片落叶,随时都会坠落而下,人的生命竟是这般脆弱,在一个安静的夜晚,不为人知的消失在这个世上。 白灵见唐铭一直盯着智明师父尸体悬挂的地方,不解的问道:“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外面风大雨大,你身体刚恢复,不要着凉了。”说罢,唐铭打着伞将白灵送回房中,唐景辉依旧安静的跟在唐铭身后。 64.第64章 再无宁日 敬怡轩离皇后所居景仁宫有些远,没走一会,玉嫔便有些气喘,看到跟在玉嫔身后的轿辇,静姝再次劝说道:“好姐姐,你身子金贵,习惯了乘坐轿辇,何必要陪着妹妹一同走路,这大热的天,要是中了暑可叫妹妹如何是好?” 玉嫔扶着夏烟的手,气喘道:“罢了,罢了,这身子骨真是半点不由人,本想陪着妹妹,如此这样倒是连累了妹妹。” “姐姐说的是哪的话,夏烟还不快扶你家娘娘上去,看看姐姐这一头汗。” 待玉嫔坐稳后,静姝拿出手帕为她轻拭汗水,坐在轿辇之上的玉嫔,过了好些会,脸色才慢慢恢复正常。 而静姝一路上跟在轿辇旁,一直注视着玉嫔,担心她身体会有些不适。 走了好些会,快到景仁宫时,便看到不远处一群人往景仁宫方向走来,只见来人所坐轿辇极为华丽,静姝暗想,这来人不知是哪一位嫔妃。 玉嫔也看到前方之人,急命人停下轿辇,徒步往前走去。 “臣妾参加懿妃娘娘。” 听玉嫔口中称那人为懿妃,静姝急上前跪在玉嫔身后,说道:“臣妾参加懿妃娘娘。” 许是初次听到静姝声音,原本躺在轿中闭目养神的懿妃睁开眼睛,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两人。 “你就是昨夜伺候皇上之人?” 听到懿妃并未让两人起来,玉嫔略显尴尬,以前懿妃都是最晚到达景仁宫,没有想到今天竟然如此之早。 静姝知懿妃是在问她,便回答道:“回懿妃娘娘,是臣妾。” “抬起头来。” 懿妃看着跪在地上的静姝,心中极为烦躁,处处提防的她,未曾想去年选秀中,竟然还有人被皇上看上。 静姝抬起头,看着坐在轿辇中的懿妃,只见她穿一身红色旗衣,上面绣满金丝修边的牡丹,极显贵气,修长的手指戴着镂空甲套随意搭在身前,头戴五彩珍珠玛瑙黄金钗、凤口衔珠步摇,耳戴点翠桃形琥珀珠,樱口点点,直而小巧的鼻子,细长的丹凤眼,说不尽的美艳动人,心想如此美貌之人,怪不得会盛宠多年。 “果然有几分姿色,怪不得被皇上看上。” 说完之后懿妃便往景仁宫走去,再也不理会跪在下面两人。 静姝上前将跪在地上的玉嫔扶起,看到玉嫔眼中的恨意一闪即逝。 “姐姐,我们快去吧。” 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静姝并未说些什么,只是扶着玉嫔往景仁宫走去。 到达景仁宫时,众嫔妃已到,皇后也坐在正上方。 众嫔妃行李道:“臣妾参加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本宫知董贵人自入宫以来身体一直抱恙,按理说本宫应该去看一看,只是本宫这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一些事情难免无法照顾周全,现今看来,董答应气色不错,想必身体已经痊愈了?” 皇后说话娓娓道来,话语极为温柔,相对于懿妃的咄咄逼人,静姝更喜欢皇后这般温婉,听到皇后所问,静姝答道:“回禀娘娘,臣妾身体已经大好,多谢娘娘心中挂念,愿娘娘凤体安康。” 见静姝这般有礼,皇后很是满意,“你也不必多礼,快快坐下吧。” 听皇后如此说,静姝才发现在玉嫔下手有一空位,知是为她而留,便走过去坐下。 静姝刚做好,皇后便又问道:“听说董贵人现在还住在敬怡轩?” 听到皇后娘娘问话,静姝急忙起身回答道:“回皇后娘娘,是的。” 皇后见静姝这般,笑着点了点手,让她无须这般客气,坐着回答便是,于是静姝再次坐回到自己位置。 “敬怡轩本是建福宫一个后院,你现在已经是贵人,再住在偏殿中,总归不是长久之事,依本宫看,你就搬到建福宫主宫吧。” 听皇后言下之意是让她成为建福宫一宫之主,可是她现在的身份如果住到主宫,定会落人话柄,便委辞道:“回娘娘,敬怡轩虽说是偏殿,但是好在安静且环境极好,再说臣妾现在只是贵人,根本当不起一宫之主,还望娘娘体谅。” 见静姝不愿意搬到主宫去住,皇后也不强求,“说的极是,倒是本宫着急了些,既然如此,就委屈董贵人暂住敬怡轩,相信等董贵人怀上皇嗣,本宫定会禀告皇上,升你为嫔,到时候你便可以名正言顺入住建福宫。” 静姝刚想谢恩,便听到一声冷哼,循声望去,竟是懿妃。看到她眼中鄙夷的目光,静姝低下头,不敢看她。 “臣妾谢皇后娘娘。” 不知皇后有没有听到懿妃那一声冷哼,之后便和大家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 静姝无法插嘴,只能偷偷打量所坐之人,皇后便如她的声音一般,温柔大方,举手投足间尽是一国之后风范,坐在皇后左手边的便是懿妃。 玉嫔看到静姝在打量几人,便为她一一介绍。 坐在懿妃左手边的便是萧妃,坐在皇后右手下方的是淑妃,唯一缺的便是常年吃斋念佛的云妃,她从不出宫,皇后也就免了她****请安。 萧妃和淑妃看上去年纪和懿妃差不多,只是这气色相对来说要差一些,可见虽为四妃,心中也有难解的郁结。 “如无它事,臣妾先行告退。” 众人正在说话时,懿妃站起身,对皇后轻轻一福身,未等皇后开口,便转身离开。 看着懿妃离开,皇后脸上并未表现出不悦,而其他妃嫔好像见怪不怪。 皇后把该说的话也都说完,该寒暄问候的也都寒暄完,便有些乏累的说道:“今就先到这吧,你们也都回去吧。” “臣妾告退!” 众人也慢慢退出景仁宫,静姝跟着玉嫔一句话也不说,懿妃虽说只是一个妃子,但因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所以皇后也要让她三分。 许是走路过多的原因,玉嫔感到身体不适,静姝将她送回宫中,稍坐了一会,便离开回到敬怡轩。 今天在景仁宫发生的事情,一直在静姝脑中旋转,怎么也挥之不去。 进宫之前便知这宫中生活不太平,可是真正遇到时,心中还是害怕,想到以后自己也会生活在这样的尔虞我诈攻心斗角中,便不寒而栗。 “小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雪鸢看到静姝从景仁宫出来后,脸色有些煞白,倒了杯热水给她,才发现她的双手极为冰冷。 “雪鸢,你有没有感觉到?这个地方真的好可怕!” 静姝双手环抱着自己的双肩,坐在床边。 “小姐,你是不是后悔了?” 看到这样的静姝,雪鸢有些心疼,她的小姐不该进入这样的生活。 后悔?她还有路可退么,当玉嫔踏进敬怡轩时,亦或者是她踏上选秀道路时,她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 看到雪鸢眼中的担忧,静姝苦苦的笑了一下,她不该这样,既然已经走上争宠之路,便不要再想其他。 用过早膳没多久,敬怡轩变的热闹非凡,一位公公带着几个宫女,手中端着奇珍异宝,绫罗绸缎站在大堂中间,静姝认得此人便是一直跟在皇上身边的魏晋魏总管。 “恭喜贵人,贺喜贵人,这些个都是皇上赏赐给贵人,皇上还让奴才对贵人说,今皇上要来同贵人一起用晚膳,还望贵人早些准备准备。” 对于皇上要来用晚膳之事,静姝有些惊讶,但又有些为难,因为这敬怡轩只有雪鸢一个人伺候着,担心会怠慢了皇上,心中虽这么想,但是嘴上却又不好说出。 “有劳公公,这点意思不成敬意。”静姝说道看了雪鸢一眼,雪鸢心领神会走上前,递给魏晋一些银子。 魏晋也不客气,手下银子谢恩,“多谢贵人打赏,那奴才告退了。“ 宫女们将赏赐之物放到桌子上,随着魏晋退了出去,待众人离开后,雪鸢高兴的看着满屋赏赐,高兴的合不拢嘴。 “小姐,没想到咱皇上对小姐这么好,你看看这些珠宝、绸缎都是价值不菲之物啊。“ 对于皇上的赏赐静姝打心眼里高兴,不管怎么样,她在宫中第一步算是走了出去。 还没等雪鸢高兴完,紧接着内务府总管黄德带着数人来到敬怡轩。 “奴才黄德给贵人请安。“ “黄公公快快请起。“ 静姝抬了抬手,虚扶一下,她知这宫中任何一个人,即便是下人她在明面上也不可傲慢对待。 “谢贵人,贵人这几人是内务府指派给贵人差遣的奴才,贵人看看是不是合心意,要是不合心意,奴才再给您换一批。“ 顺着黄德所指,静姝看了看,并未多说,只是道了一声谢,黄德没想到静姝这般好说话,极为高兴的回去。 待黄德离开后,新来几人才正式拜见静姝。 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小太监走上前行礼,“奴才徐福给贵人请安。“ 随着徐福行李,后面几个丫鬟也相继行礼“奴婢宁乐给贵人请安。“ “奴婢玲珑给贵人请安。“ “奴婢琦玉给贵人请安。“ “都起来吧。“众人起身后,静姝说道:”在我这只要安安分分,少说多做,我保证只要有我在一天,必定保你们平安。“ 几人齐声回道:“是,奴才(奴婢)谨记。“ 静姝不知道这几人底细,自然不敢讲他们留在自己内室,于是说道:“好了,都下去吧。“ 不愧是内务府选送的下人,看来是受过严苛培训,“嗻。“ 众人离开后,静姝揉了揉太阳穴,敬怡轩一天之内多了四个人,让她原本平静的生活,再起波澜,不过这些她已经来不及多想,现下最重要的便是皇上晚上同她一起共用晚膳这件事。 昨天侍寝,今皇上赏赐她大量珠宝,又赏赐她同皇上一同共用晚膳,这件事情已经在后宫之中传的沸沸扬扬。 之前皇上宠幸其他新人,不过是一晚之事,之后便不再问津,或者是隔很长时间会再次宠幸,如静姝这般,确实是第一次。 晚膳之时,皇上来到敬怡轩,身后跟着魏晋,今天静姝略施粉黛,头戴银杏玉石发簪,耳戴镂空莲花琥珀铛,身穿浅绿旗装,衣上画着大朵荷花,更趁显出她高洁空灵之姿。 皇上走上前,将跪在地上的静姝扶起,仔细端详,每次见她,总是给他一种不同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极为欢喜。 今夜本是去承乾宫同懿妃一同用膳,可是下了早朝之后,不知为何,心中突然很想见她,可是又因朝事缠身,无暇分身,便命魏晋送来一些东西,告知她晚上会同她一起用晚膳。 终于盼到晚膳时间,便急忙赶到敬怡轩,再次见到她,看到她的脸颊,他烦躁的心才得到缓和,慢慢归于平静。 “快起来吧。“看了看周边站着的宫女,便问道:”这些下人用着是否顺手,要是不喜欢,朕再吩咐内务府为你挑选几个。“ 听到皇上极尽宠爱的话,静姝羞涩的低下头,轻声说道:“谢皇上,他们都很好,臣妾很喜欢。“ 皇上极为喜欢这样的静姝,“喜欢就好,饿了吧,传膳。“ 魏晋听到皇上要传膳领命出去,“嗻。“ 晚膳期间,皇上和静姝有说有笑,一顿晚上竟吃了一个多时辰。 晚膳之后,皇上便留宿在敬怡轩,虽下人劝阻,但是皇上执意要留下,下人无法,只能多派侍卫将敬怡轩围了一个水泄不通,确保皇上万无一失。 “皇上,您住在敬怡轩不合祖宗规矩,这让臣妾如何面对。“祖上规矩,皇上只可留宿皇后和妃以上宫里,她只是一个小小贵人,而这敬怡轩又极为偏僻,绝不是一个安全之地,万一皇上有个好歹,她就是有一万条命也不够赔。 刚才众下人劝说让皇上有些生气,见静姝也这般却说,皇上心中总是有些不快,“朕是皇上,是九五之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想住哪便住哪,你管他人作甚!“ 听皇上语气有些怒气,静姝也不敢多言,命下人点上红烛,为皇上更衣就寝。 看到静姝再次点上红烛,皇上有些纳闷,便问道:“为何点红烛,昨儿不是点过了吗?“ 65.第65章 善妒 听到皇上问话,静姝一脸羞涩,在红烛照耀下,更显动人,“回皇上,臣妾听说红烛要一直燃到天亮,寓意夫妻恩爱白头,所以今夜,臣妾想让红烛一直燃着,直到天亮。“ 皇上听静姝所说,沉思一会,便说道:“好,那就让红烛一直燃着。“ 在红烛照耀下,两人情意绵绵,缠绵一起,看着满面羞容的静姝,皇上神情地吻下去。 “滚,都给本宫滚出去!“ 相对于敬怡轩的温馨,承乾宫里一阵摔打声,宫人们全都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虽说对于懿妃的坏脾气,他们也知道,可是像今天这么生气,还是第一次。 皇上今儿应该来承乾宫用膳,可是到了晚膳时间也不见皇上前来,懿妃便命贴身宫女流畅去养心殿问一问,流畅回来后告知她皇上今晚在敬怡轩用晚膳,晚膳过后竟然不理会众人劝阻,而留宿敬怡轩,这让心高气傲的懿妃,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娘娘息怒,您别气坏了身子。“流畅让众宫人出去,屋中只有她和懿妃两个人。 “息怒?让本宫怎么息怒,她一个小小的贵人,竟然敢与本宫做对,简直是不知死活。“想起早上见到静姝的模样,懿妃心里便堵得慌,她伺候皇上这么多年,自然知道静姝的长相必定极得皇上喜爱。 懿妃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在这后宫之中,她知道皇上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皇上也不可能夜夜留宿在承乾宫,在很早以前她便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当皇上在别的妃嫔宫中留宿时,她除了心里难过之外,从未像现在这般烦躁不安。 起床走到门口,看着敬怡轩的方向,想着此刻皇上正搂着别的女人,心就痛的无法呼吸,只有在心里不断地呼唤着皇上,眼泪竟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流畅听到动静起身看到自家主子竟然只穿着寝衣倚在门口,急忙拿了件衣服披在她身上。 “娘娘,更深露重小心着凉。” 懿妃好像没有听到流畅的话,嘴里一直在念着“皇上……皇上……” 流畅担心主子出问题,命人喊来太医,可是懿妃却不让太医看诊,将太医挡在宫外。 “姑姑,这可如何是好,娘娘要是有了三长两短,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可是要……” 承乾宫的小宫女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吓得胡言乱语,流畅听到她的话,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掌打过去,怒道:“胡说八道什么,还不给我滚下去。” 小宫女被流畅一巴掌打懵了,不敢再说一句话,捂着红肿的脸跑开。 流畅回到屋中,再次劝道:“娘娘,您可千万别这样,这要是传出去,被有心人听到,传到太后她老人家耳朵里,岂不是无端多了一条善妒的罪名,别的没什么,要是皇上也认为娘娘如此,怕是……” “怕是什么?”懿妃听流畅所说,更是怒火攻心,指着敬怡轩方向喊道:“此刻谁还知道本宫是谁,流畅你说,皇上为什么如此对本宫,难道本宫老了,不得圣心了?” “娘娘,您千万不要多想,皇上也只是一时喜欢,等过了这个劲,还会回到娘娘身边,这么多年,咱万岁爷什么时候在别的女人身上长情过,只有娘娘您啊!” 听到流畅这么说,懿妃心中好受一些,“你说皇上这次是不是和之前一样,等过了这个劲,便把那小蹄子忘得一干二净,心里只有本宫?” 见懿妃听进自己的话,流畅继续说道:“当然,娘娘您现在最主要的是保重自己身体,如果您身体要是垮了,怎么和那些狐媚皇上的女人斗?” 流畅说的有道理,如果现在她病倒了,岂不是让那些人看她的笑话,她绝对不会让她们得逞,“不错,你说的没错,本宫绝对不能倒下,本宫是谁,本宫是皇上宠爱的云妃,这后宫是本宫的天下,即便景仁宫那位,本宫也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毫无背景的一个小小贵人,流畅,替本宫宣太医。” 听到懿妃肯宣太医问诊,流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第二天静姝伺候皇上上早朝后本想再睡会,可是她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皇上这次在敬怡轩留宿,必定会在宫中引起不小的波动,现在的自己就像是被放到风口浪尖处,随时会摔下了。 静姝早早便来到景仁宫外,皇后贴身宫女霜儿看到静姝站在宫门外,急忙迎上去,“董贵人吉祥,没有想到贵人来得如此之早,娘娘还在洗漱,望贵人稍等片刻。” 霜儿虽然只是一个女官,却是皇后身边的人,静姝更加不敢怠慢,“是我来得太早,多谢姑姑提醒,我在这等着便是。” 看到静姝未因皇上宠爱而变得目中无人,霜儿满意的往内殿走去。 静姝等在大殿之时,各宫嫔妃纷纷到来,每个人进来看到静姝稍微一惊,随后便上前招呼,相对于第一天时的情境,今天静姝已经成为众人恭维的对象,有人恭维便有人冷嘲热讽,再有便是隔岸观火状态。 “懿妃娘娘驾到。” 外面太监一声吆喝,原本热闹的景仁宫突然安静下来,都看向殿外,只见懿妃一身大红色旗衣,脸上施了厚厚的脂粉,但是眼底那块乌青,即便是再多脂粉也掩盖不住。 “懿妃娘娘吉祥。” 众人轻轻一福身问安,懿妃看也不看,走到静姝面前,静姝微屈着身体,低着头,极为恭敬地说道:“臣妾给懿妃娘娘请安。” 懿妃好似没听到一般,只是站在静姝面前,众人已经起身,看着眼前安静的两个人,没有人敢上前为静姝解围。 “皇后娘娘驾到!” 听到皇后到来,懿妃才从静姝身边走开,同众嫔妃一起,向皇后请安。 众人坐罢,皇后便说道:“昨日不知怎么了,夜不能寐,一直到天亮才稍微睡了一会,这一睡便睡过了头,让诸位妹妹在这久等,真是本宫的不是。” 萧妃看皇后脸色确实不好,便说道:“皇后娘娘言重,臣妾不知娘娘凤体不适,实在该死。“ 见萧妃这般,皇后笑了笑说道:“妹妹见外了,睡了一会,现下已经好多了,董贵人,你这两天伺候皇上本有些劳累,听霜儿说你今儿早早便来到景仁宫,可要多注意身体。“ 听到皇后与自己说话,静姝起身恭敬地说道:“多谢娘娘担心,这是臣妾分内之事。“ 怎知皇后突然话锋一转说道:“如此甚好,今年是皇上登基第七年,后宫妃嫔不在少数,只是皇嗣却十分淡薄,希望董贵人能够为皇家诞下皇嗣,也不枉皇上如此疼爱于你。“ “臣妾明白,臣妾一定不会辜负皇上、皇后垂爱。“此话一说完,静姝心中一惊,她不该这么说,如此这般说的话,岂不是得罪了宫中那些无皇嗣的娘娘们。 皇后一直以为静姝是一个谦卑之人,不曾想她竟会这般回答,稍愣了一下,继续说道:“你要是真能明白本宫这份苦心,也不枉本宫疼爱你。“ “皇后娘娘放心便是,现在咱万岁爷的眼里可只有董贵人,要是董贵人再怀上皇嗣,那前途可是不可限量啊。“ 听到这话,静姝心中一惊,此人到底是谁,她已经知道自己说错话,而这时又是谁,为何再次要将她推到浪尖上,置她于死地,抬眼望去竟是坐在懿妃下手的萧妃。 静姝心中着急,一直想着该怎么才能将局面转到对自己有利的一面,“萧妃姐姐就会拿妹妹开玩笑,妹妹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前面还有皇后娘娘和诸位姐姐,这天大的福分,怎么也不该轮到臣妾头上。“ 萧妃听静姝这么一说,极为尴尬,干笑两声不再说话。 看到萧妃不再针对她,静姝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一点,还是不敢放松警惕,因为还有一个人至今没有说话。 偷偷看向懿妃,只见她把玩着手中的琥珀串,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好像别人说的话,她根本没有听到一般。 “懿妃妹妹这是怎么了,本宫发现你今儿怎么一直没有开口,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听到皇后问话,懿妃慢悠悠抬起头,看着皇后,似笑非笑的说道:“臣妾昨晚上做了一个梦,实在不解,所以一直在想这个梦该如何解?“ “哦?“皇后听懿妃这么说,正了正身体看向懿妃,问道:”不知是何梦让妹妹如此放在心上?“ “昨半夜时,臣妾隐约梦到一只白鸽从承乾宫西北方向飞来,口中叼着一串手串,臣妾有些好奇,想起身看一看,可是却无法起身,谁曾想到这白鸽径直飞到臣妾窗前,将手串放到臣妾手中,然后直直的看着臣妾,臣妾纳闷之时,白鸽一拍翅膀,顺着原路飞走了,等臣妾醒来后,以为只是一个梦,谁知今一早,臣妾便收到阿玛寄来的礼物,说是今年臣妾的生辰他怕是赶不回来,提前把礼物寄过来。“说着扬了扬手中的琥珀手串,继续说道:”说来也怪,这手串竟是昨晚臣妾所梦,和白鸽口中叼的一模一样。“ 66.第66章 诅咒 懿妃的父亲和哥哥都是武将,现在率军平定西北,是本朝功臣,极得皇上信任。 听到懿妃如此说,皇后说道:“想来妹妹是想念家人,等大将军平定西北,凯旋回来之时,皇上定会安排你们相见,虽说妹妹生辰之日阿玛和兄长不在身边,但是却有皇上和宫中姐妹,每年妹妹生辰,皇上都极为重视,相信今年定会给妹妹一个惊喜。“ 想起往年生日皇上都大费周章为她庆生,懿妃心中高兴,“臣妾也要谢谢皇上厚爱,每年为了臣妾生辰要费心费力,臣妾感激不尽。“ 皇后也顺着懿妃的话说下去,“想这后宫之内,除了妹妹,再也不会出现第二个让皇上如此用心之人。“ 听皇后如此说,懿妃的脸上才有了些许笑意,一脸傲意,其他妃嫔看到此情也纷纷附和。 之后所说无非就是往年懿妃生日时一些有趣的事情,静姝没有参见过,自然也就无法插嘴,只是在一边安静的听着。 待闲聊过后也便散了,静姝同玉嫔一起往回走,刚走出景仁宫大门,便看到懿妃的轿辇,懿妃正准备上轿辇,回头正好看到静姝站在那,便停下了动作。 静姝一看懿妃看向自己,便走上前去请安,“参加懿妃娘娘,娘娘安康。” “皇上昨个在你那留宿?”懿妃倒是一个爽快人,开门见山。 静姝知道懿妃肯定是有气,“回娘娘,皇上晚膳后有些乏了,臣妾的敬怡轩离养心殿有些远,皇上本打算小憩一下,不曾想竟然熟睡,臣妾不敢叨扰皇上休息。” 说完便低着头,懿妃并未说什么,抬起手,托起静姝的下巴,一直盯着她看。 静姝不敢抬眼,任由懿妃这么掐着自己的下巴,她的黄金镂空甲套抵着静姝的脖子,就像是一把利刃指着,静姝一动也不敢动。 玉嫔看到此,急忙上前几步,笑道:“臣妾给娘娘请安了,娘娘这是和董贵人打什么哑谜呢,让臣妾也猜一猜。” 听到玉嫔所说,懿妃并未理会,也没有打算放开静姝的下巴,渐渐众嫔妃都从景仁宫出来,看到眼前一幕,却无人上前解围。 “狐媚样,不要以为皇上宠幸你两日,你便不知天高地厚,最好一直像现在这般,安安静静,要是让本宫知道你有不轨,本宫定会让你好看。” 说完甩开静姝,静姝不防摔倒在地,众嫔妃看到,轻笑出声,玉嫔急忙上前将她扶起,静姝正要就着玉嫔之手起身,便看到懿妃伸出手,正准备乘轿辇,静姝双腿跪地,举起双手,托着懿妃的手,将她慢慢扶到轿辇上。 对于静姝的表现,懿妃冷笑一声,不再理会,便乘着轿辇离开。 待懿妃走远,静姝还跪在原地,玉嫔走上前去,心疼的说道:“好妹妹,受委屈了,她已经走远,快起来吧。” 看到玉嫔眼中的泪水,静姝咬了咬牙,硬是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众嫔妃看到懿妃离开后,也陆陆续续离开。 “姐姐,谢谢你。” 静姝并没有哭,而是笑着看着玉嫔,玉嫔看到静姝带笑的眉眼,心中一阵寒意,她初入宫,这般年纪竟然能如此能忍。 “好妹妹,姐姐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在这后宫之中没有人敢和懿妃对着干,姐姐没用,让妹妹受此委屈。”玉嫔拉着静姝的手,一边掉眼泪,一边自责。 在这宫中,刚才玉嫔所做已经是冒着极大的危险,静姝自然明白,“姐姐勿要自责,妹妹还要谢谢姐姐刚才出来为妹妹解围,这份恩情妹妹记得。” 听静姝如此说,玉嫔摇了摇头叹息着。 静姝回到敬怡轩,急忙将领约摘下,冲到铜镜前一看脖颈处,果然有两道划伤。 雪鸢看到静姝动作,急忙向前两步,待看清静姝脖颈上的伤痕时,惊呼出声:“小姐,这……这是……难不成是刚才懿妃娘娘……” 雪鸢刚要说出口,静姝便止住她要说出的话,这敬怡轩不比从前,又多了几个人,难免人多口杂把一些话传了出去。 雪鸢明白她的意思,便寻了借口,将其他人支出屋,走到静姝面前,心疼的吹着静姝脖子上的伤口。 “小姐,疼不疼,没有想到那个懿妃下手这么重,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她就不担心皇上责怪?” 雪鸢找来治疗外伤的膏药,轻轻为静姝涂抹。 因为膏药的清凉,让原本有些火辣的伤口得到缓和,静姝说道:“这件事不能让皇上知道,我现在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和懿妃比起来,要差太多,即便把这件事情告诉皇上,皇上最多也就是出口安慰我几句,对于懿妃,绝对不会有任何处置,如此这样,反而让我们处于懿妃对立面,以后更会处处刁难于我。” 听到静姝所言,雪鸢心中不平,说道:“难道小姐就这么被她欺负,一直忍让?” “当然不会,我受到的委屈,自然会找回来,只是现在不是时候,我们现在要做的便是忍,你在外时却不可张扬,做事一定要注意分寸,还要吩咐外面的宫人们,不能因为我暂时受宠,而趾高气扬。” 既然已经走上争宠之路,自然不可处处受人气,今天之事暂且记下,总有一天,她要将懿妃拉下来,让她尝一尝被人欺辱的滋味。 寺里面因为智明师父去世,大家心中有些沉重,晚饭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说话,就连一家三口的小男孩,好像也看出大人们的异样,坐在那里乖乖吃饭,不说话。 白灵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观察几人,白灵总感觉他们每个人都有心事,“你说凶手会是谁?” “线索太少,外面又下着雨,怕是想找到凶手还是有些难度。”唐铭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却看不出来。 慧世方丈因为智明师父的原因,今天晚上并没有出来用晚膳,白灵看着坐在正中间低头吃饭不语的三个小和尚对唐铭低声说道:“我看智空师父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等晚饭过后,我去问一问他关于诅咒那件事情。” 晚膳过后,白灵见智空师父留下收拾碗筷,于是上前假装帮忙收拾,“智空师父,我来帮你吧。” “原来是白施主。”智空师父听到声音抬头一看,“其实不用你帮忙,这些事情一般都是由我来做。” “没关系的,我们在这里吃住已经很过意不去,这点忙算什么。”说着白灵卷起袖子和智空师父一起洗碗。 白灵将智空师父洗过一次的碗放在清水里冲一下,“对了,今天怎么没有看到慧世方丈出来用晚膳,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智空师父有些担心的说道:“不是,因为智明师兄的事情,师父心情有些不好,所以吩咐晚膳送到他房中。” “智明师父平时得罪过什么人吗?”白灵继续问道。 智空师父想了想回答道:“应该没有吧,惠安寺在山上,平时来的香客多是楼下村子里的人,智明师兄平时是一个话很少的人,应该不会得罪什么人。” 白灵继续洗着碗,“对了,白天的时候听慧世方丈说诅咒,什么诅咒?” 听到白灵说到诅咒时,智空师父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往门外看了两眼,然后低头说道:“嘘,小点声,要是被妖怪听到了,说不定晚上会来找我们。” 听到妖怪一词,白灵心中暗笑,这个小和尚,要是知道她就是他口中说的妖怪的话,会是什么样子呢?“妖怪?什么妖怪?” 智空师父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小声说道:“我也是听智明师兄说起,说是这座庙以前供奉过一个蜘蛛精。” “蜘蛛精?”白灵心想怎么又是蜘蛛精。 智空师父指了指自己的脚下,“就是在我们现在待的地方,说是在很久以前,有一个蜘蛛精变成极为美丽的少女,她总是站在这里问过往的路人,她好看吗,路人见到她的美貌,早就失去了魂魄,当然会说她好看,之后这些说的好看的人全都失踪了。” 白灵问道:“失踪了?去哪里了?” 智空师父小声的说道:“还能去哪里了,当然是被她吃了。” “啊!怎么会这样?”白灵假装很害怕的说道。 “当时人们听说那些人被蜘蛛精吃掉之后就想把她除掉,可是去杀她的那些人都是有去无回,后来村子里来了一个男人,那男人说他可以帮助他们赶走蜘蛛精,不让他再来祸害村民,村民听到后当然很开心。”智空继续说道:“原来这个男人是一个木偶师,他做了一个和他长相差不多的木偶,将它放在蜘蛛精经常待的地方,没过多久那蜘蛛精真的出来了。” “然后呢,是不是那人就把蜘蛛精杀了?”白灵继续问道。 智空师父摇了摇头,“阿弥陀佛,那个男人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他不忍心杀死蜘蛛精,就在蜘蛛精问木偶话的时候,那个男人就从后面冲了出来,拿出事先藏好的火油浇到蜘蛛精周围,然后拿出火石将其点燃,蜘蛛精见状吓得现了原形跑回森林里面去。” 白灵有些不明白,既然蜘蛛精已经跑了,怎么可能会再次回来呢,“你说的诅咒,难道就是因为那个男人把蜘蛛精吓跑之后,她又回来报仇了吗?” “其实这件事情和那个男人没有什么关系,那个男人把蜘蛛精赶走之后,村民知道蜘蛛精被火油吓跑之后,不顾那个男人的劝阻,他们纷纷戴上火油冲到森林里,找蜘蛛精的洞穴,一把火给烧了,听说那洞穴里还有很多小的蜘蛛精。”想到村民们那近乎疯狂的举动,智空师父摇了摇头,“他们以为杀死了蜘蛛精,当天晚上便在村子里办起了欢庆宴会,那个男人说他们这么做会受报应,很后悔帮助他们,然后带着自己的木偶离开。” 在白灵眼前显现出当时在大火中凄厉惨叫的小蜘蛛们,心中不免难过,“这些村民也太残忍了,既然蜘蛛精已经躲到树林里了,他们为什么要赶尽杀绝,把那些可怜的小蜘蛛也杀死。” 智空师父说道:“是啊,后来第二天他们在村头的一颗树上便看到那个做木偶的男人吊死在了上面,那个引诱蜘蛛精的木偶被拆成了一节一节的仍在那个男人的脚下。” 听到那个男人被杀,白灵明白那只蜘蛛精肯定没有死,她要回来为自己的孩子报仇,“那个男人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会死在那里?” “没错,村子里的人也很纳闷,不过看到那男人被吊死的样子,村里的人疯了似的认为那是蜘蛛精的诅咒,她来找他们报仇了。”智空师父说道。 白灵有些奇怪的问道:“吊死的样子?难道他死的时候有什么不同吗?” “听说那个男人全身都被缠满了蜘蛛丝,所以村民才会认为是蜘蛛精的诅咒啊。”智空师父说到这里打了一个冷战。 而就在这时,外面突然打了一声巨大无比的雷声,然后是一条如白昼的闪电,这场景也吓了白灵一跳。 虽然在雨夜说这个故事有些吓人,但是白灵还是继续问道:“后来那些村民呢?” 智空师父起身将洗好的碗筷放到柜子里,然后说道:“还能怎么样,整个村子里的人,一夜之间死了二十几个人,死法和那个男人一样,都是全身缠满了蜘蛛丝,剩下的其他村民害怕,纷纷搬离了村子。” 白灵想起白天看到的智明师父的尸体,并不像传说中那般,“我看智明师父身上并没有什么蜘蛛丝,慧世方丈为什么要说他是被诅咒杀死的?” 听白灵这么一说,智空师父也觉得和那个诅咒联系起来有些牵强,“也对啊,我也不知道师父为什么那么说。” 白灵和智空师父说完话之后便一个人离开,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就在这时,便看到智静师父偷偷摸摸的不知道要去哪里。 67.第67章 奇怪的身影 白灵记得智静师父用过晚饭之后好像是去找方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心中好奇的白灵便小心的跟在智静师父身后,看看他到底是要去哪里。 “白施主?”白灵正跟在智静师父身后,不曾想自己身后还有一个人,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白灵一跳。 白灵回头一看,竟然是智慧师父,“原来是智慧师父,真是吓我一跳。” “白施主为何会在这里?”智慧师父是一个极为冷淡的人,对于白灵并没有表现出喜欢还是不喜欢,只是就事论事的问道。 “我……我只是随便看看。”白灵肯定不能告诉他她实在跟踪智静师父,只好撒谎,想起智静师父的事,急忙看过去,哪里还看到智静师父的身影,“咦,怎么不见了?” 看到白灵这般,智慧师父也往白灵看的地方看去,“什么不见了?” 听到智慧师父问起,白灵急忙说道:“没……没什么。” 既然白灵不说,智慧师父也不再问,“白施主,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就不要在此逗留,师父不喜欢别人在他房前走来走去。” 原来这里是慧世方丈住的地方,白灵还真不知道,“不好意思,我无心要走到这里,我马上离开。” 智慧师父见白灵离开后,往之前白灵看得方向看去,心中纳闷。 白灵正准备回到自己房间,便听到唐铭房中传来一个女人清爽的声音,从声音可以判断出,说话的那人年龄不大。 白灵很好奇,这寺庙中没有几个女人,而且她都听过她们的声音,可以确定唐铭房中那人的声音绝对不是寺庙中那几个女人,那么又会是谁呢? 想起之前智空师父对她说的那个诅咒,她心中一惊,难道是蜘蛛精,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唐铭是捉妖人,妖精闻到他身上特殊的气味躲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不要命的往上扑呢? 如果不是妖精的话,那就是人,可是白天惠安寺的师父说过,下面的山路被堵死了,她又是怎么上来的? 心中有疑惑,白灵走到唐铭房前,伸手想敲一敲门,可是手刚抬下来,白灵又放了下去,心想她又不是唐铭的什么人,为何要管他那么多的事情,于是转身离开回到自己房中。 坐在房中的白灵,想起唐铭房中发出的女人笑声,她便坐立不安,为什么唐铭没有说过他这次来会再带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女人。 正在白灵坐在那里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白灵现在心情很糟糕,有些不悦的问道:“谁啊?” 外面敲门的人好像听出白灵语气不好,稍微停顿了一下后回答道:“白琳,我是唐铭。” 听到是唐铭的声音,白灵急忙站起身要去开门,但是想到他房间里还有一个女人时,前进的步子停了下来,站在门口问道:“这么晚了,唐公子有何事?” 唐铭站在房门外有些纳闷,白灵这是怎么了,为何说话这般冷漠,“白灵,你没事吧?” “我没事,公子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请回吧。”白灵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心中却不想唐铭离开。 唐铭再迟钝也听得出来白灵好像在生气,只是他不知道白灵为何生气,“白灵,你开开门,我有件事情希望你帮忙。” 听到唐铭有事,白灵打开门,然而门口站着的不只是唐铭一个人,还有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女孩。 “这是小爱。”唐铭对白灵说道:“我没想到她也会来山上,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让她和你住在一起。” “白姐姐好,我是小爱,唐大哥说你会收留我的,是吗?”说着小爱就伸手挎住唐铭的胳膊。 看到小爱对唐铭如此亲密的动作,白灵心中吃味,却不能表现出来,“当然可以,进来吧。” 见白灵转身让开一条路,唐铭和小爱便走了进来,小爱让唐铭做好,她坐在唐铭身边,看到他们比肩而坐,白灵只好坐在他们的对面,给他们两人倒了一杯茶,“山下的路不是被堵住了吗,小爱姑娘是怎么上来的?” “我在山路被堵之前就上山了,只不过在山里面迷了路,转了一天才找到惠安寺。”说着小爱将白灵手中的茶水端了过来,放到唐铭手中,“唐大哥,喝茶。” 白灵看到自己手中空空如也,就像是自己的心似的,她想弄明白,这个小爱和唐铭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和唐铭很熟吗?” “她是我这辈子第二个认识的人,也是第一个对我最好的人,我喜欢唐大哥。”小爱高兴的说道。 唐铭没有想到小爱会这么说,喝在口中的一口茶一下喷了出来,呛得他直咳嗽。 白灵见状伸手拿出手帕要给唐铭,不曾想小爱早就伸出手,用袖子给唐铭擦脸上的茶水,还伸出另一只手,不断的给他拍打着后背,“唐大哥,你没事吧?” “咳咳……没事,我没事……”唐铭急忙按下小爱的手,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嘴。 看到二人如此,白灵只是那么看着,将拿出来的手帕又悄无生气的放了回去,一句话都没有说。 好不容易不咳嗽的唐铭解释道:“前段时间受张巡抚所托去找他的女儿,就是小爱,我没有想到她会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现在山路被堵上,我想让她回去也不可能,这段时间可能要麻烦你了。” “无妨!”原来这个小爱就是他离开数天的原因,看到这般美丽可爱的女孩子,想来男人心中总是会有想法的吧,“就让她住在这屋吧,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她。” “给你添麻烦,真是故意不去。”唐铭总觉得今天的白灵有些怪怪的,可是又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朋友之间,不要那么客气。”白灵对于唐铭表现出了明显的疏远。 唐铭心想,难道是他惹到她了,可是晚饭分开的时候两个人还是好好的,为何再次见面就变成这个样子,“那你们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小爱见唐铭要走,急忙起身拉着他的胳膊,有些不舍的说道:“唐大哥,你这么早就回去了,我很多天没有见到你,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唐铭拍了拍小爱的手说道:“我们还要在这山上多待几天,有的是时间,你这几天赶路应该累了,早点休息吧。” “那好吧!”虽然小爱有些许不舍,可是还是很听话的放下了手。 唐铭看着白灵说道:“白灵,你早些休息吧。” “好!”白灵简单的说了一个字,便没再理会唐铭。 唐铭纳闷的转身离开,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白灵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身体不舒服吗? 见唐铭离开,白灵将房门关上,此时房中就剩下她们两个女人,气氛有些尴尬,白灵从柜子里拿出一床棉被和一个枕头,“时间不早了,我们也早些休息吧。” “好!”小爱也不知道该和白灵说什么,急忙接过白灵手中的棉被和枕头,放进床的最里面,脱鞋上床乖乖的躺好。 看到小爱这般,白灵想起了自己的妹妹白露,她也是这般可爱,可是现在的她却不知道去了哪里,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呢。 白灵将蜡烛熄灭,和衣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想着白露的事情。 小爱小声的问道:“白姐姐,你睡着了吗?” “怎么了吗?”许是觉得小爱和白露有些相似,白灵对于她的态度缓和了不少。 见白灵说话不再冷冰冰,小爱小心翼翼的问道:“其实……其实我想问一问你,你是不是和唐大哥很熟,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些唐大哥的事情啊?” 白灵并没有讲唐铭的事情,毕竟她和唐铭也不是很熟悉,“你喜欢唐铭?” 小爱并不觉得白灵的话让她害羞,直言不讳的说道:“恩,我喜欢唐大哥,我希望天天可以和唐大哥在一起。” 听到小爱的话,白灵转过头看着夜色中小爱的位置,她的眼睛就像是夜空中的星星,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白灵真的很佩服她,可以这么直言不讳的说出喜欢。 小爱等了一会,并没有听到白灵的声音,于是问道:“白姐姐,你睡着了吗?” 白灵刚想说话,便看到房门窗户上一道亮光闪过,一个黑影迅速从他们床前飞过,白灵急忙起身喊道:“是谁?” 小爱也看到了窗户上的黑影,吓得一声尖叫,“啊!” 唐铭在房中听到小爱的尖叫声,急忙起身往白灵房间跑去,这时正好看到白灵从房间中冲了出来,“白灵,出什么事了?” 看到唐铭出来,白灵急忙问道:“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人?” 唐铭摇了摇头,“没有,我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出什么事了?” 小爱看到唐铭,急忙扑到他的身上,害怕的哭道:“有一个黑影,好吓人啊,往那边跑去了。” 随着小爱指的方向,正是唐铭他们所在的方向,可是他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影,唐铭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唐景辉,唐景辉也摇了摇头,他也没有看到。 唐铭放开小爱,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可是他的房子是这排最后一间房子,而且在他所住房子的尽头是一面墙,根本不可能有人破墙而出。 这时董云鹤走了过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小爱说道:“我刚才看到一个黑影,快速的往那边跑去,可是现在又找不到了。” 董云鹤看了看小爱指的方向说道:“不可能吧,那里可是死角,怎么可能有人会往那里去,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真的,我真的看到了。”小爱急忙说道。 “我看是你看花眼了吧?”温子仁看到小爱害怕的样子,也以为是她做恶梦或者是产生的幻觉。 见温子仁不相信她的话,小爱急忙说道:“我没有骗你,白姐姐也看到了,对吗,白姐姐。” 白灵虽然疑惑,但是也点了点头,“没错,我确实看到一个人影飞了过去,真是奇怪。” “出什么事了,你们在走廊里说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觉!”这时住在白灵她们东边的季翎走了出来。 就在这时,便听到一声很大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 听到声音,所有人急忙往发声的房间跑去,“声音好像是从这间房子传出来的。” 原来是唐铭对面那间房子,可是那间房子好像没有人住。 唐铭伸手推了推门,门竟然打开了,“奇怪,白天的时候还是锁着的啊。” 唐铭拿着蜡烛走进去,当他们看到房中的景象时吓了一跳,小爱更是吓的差点昏了过去。 当温子仁看到房中景象时,急忙跑上前,“燕子,燕子!” 原来倒在屋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温子仁的妹妹温启燕。 众人不解,温启燕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唐铭上前摸了一下温启燕的脉搏,遗憾的摇了摇头。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干的?是谁杀了燕子?”温子仁抱着温启燕还有些温度的尸体,痛苦的喊道。 温子仁看到房中的人,一个不少的都在这里,可是又是谁杀死了温启燕。 唐铭看着温启燕身边的一把古琴,上面沾满了血迹,在看看温启燕的头部一直有血流出,应该是被古琴击中头部而死。 因为温启燕的死,众人全都在斋堂集合,惠安寺的小师父也被叫了起来,毕竟温启燕被杀的时候,只有他们不在场。 温子仁黑着脸坐在那里看着斋堂中的所有人,他知道杀死温启燕的凶手一定就是他们中的其中一个。 唐铭见众人不说话,便开口问道:“智静师父,不知道我对面房间那把古琴是何人拥有?” 智静师父说道:“那把古琴是一个香客所有,只是那为施主一直没有出现。” 唐铭觉得智静师父的话里有话,便问道:“没有出现,什么意思?” 智静师父回忆道:“我记得也是一位女施主,当时她身后就背着一把古琴,那天也是现在这个天气,雷雨交加,她在寺中借住一宿,可是第二天我让智明师弟喊她用膳时,她却不见了,房中就留下这么一把古琴,自此之后她也没有回来取,于是我们便把这把琴继续放在那房中,等着女施主前来取回。” 68.第68章 命案频发 温子仁听到这里说道:“肯定就是她,是她杀死了燕子,你们看到的黑影就是那个女人。” 唐铭也觉得那位失踪的女人有些可疑,“智静师父,不知道你是否记得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 智静师父摇了摇头,“不记得,当时她戴着面纱,她来的时候又是晚上,所以看不清楚她的长相。” 一个女人独自在这深山中行走,而且戴着面纱,看来她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只是她去了哪里,为什么会不告而别,还有那把古琴,为什么要弃之不顾,是她自己离开了惠安寺,还是在这惠安寺里消失不见了呢?唐铭有些想不明白。 小爱一晚上被吓了两次,抱着唐铭的胳膊不敢放手,“唐大哥,你说那女人是不是女鬼啊?” “别乱想,怎么可能呢。”唐铭安慰道。 说起那个黑影小爱觉得全身冰凉,“如果她不是女鬼的话,怎么会一转眼就不见了呢?” “这个我也没有想明白,不过你放心,绝对不是女鬼。”这一点唐铭可以肯定。 “奇怪,慧世方丈怎么没有出来?”这时温子仁发现斋堂中还有一个人一直没有出现。 智静师父回答道:“师父说他身体不适,晚膳也没有用就睡下了,我想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睡着吧。” “晚膳也没有用?”唐铭觉得这中间有些不对。 智静师父解释道:“没错,晚膳送到师父房门口,师父并没有开门,而是让我们将晚膳放在门口,他自己会取,可是当我们用完晚膳去取碗筷的时候,发现晚膳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师父有的时候也会不用晚膳,于是我们叫了几声,师父并没有应答,我们猜想也许师父已经休息,于是便把晚膳收了,没有打扰他。” 慧世方丈没有用晚膳,晚上他们又弄出这么大动静,慧世方丈不可能不出来看,唐铭觉得慧世方丈肯定出了事情,“我们去看看慧世方丈,我有些担心。” 这惠安寺已经死了两个人,听到唐铭的话,众人觉得有理,于是跟着智静师父来到慧世方丈的门外。 智静师父上前敲了敲门,“师父,我是智静,您在里面吗?” 然而慧世方丈房中却没有任何的声音。 智静师父有些奇怪,于是再次敲了敲,“师父,您在里面吗?” 里面依旧很安静,没有声音,唐景辉走上前推了推门,让其他人后退,一脚踹开房门,门栓应声而断。 几人来到房中,房里一片漆黑,智静和尚拿出火石,点亮慧世方丈房中的蜡烛。 当烛光照亮房间时,小爱发出一声尖叫“啊!” 只见慧世方丈身上缠满了细线被吊死在房中,唐铭检查了一下房间,房内的窗户全都在里面封死,唯一的出口就是这间房子的门,而刚才他们进来的时候,门正好是在里面拴着,要不是唐景辉踢断门栓,他们几人还进不来。 这房间唯一的通气口就是在慧世方丈上方不远处一个极小的窗口,看窗口大小,也只能够让一个小孩子通过,唐铭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杀死了慧世方丈,难道真的是妖,可是这房中却并没有出现任何的妖气,可以排除妖作案的可能性。 智静几位师父见到慧世方丈死于自己房中,无不痛哭,不明白惠安寺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接二连三出人命。 唐铭发现在吊死慧世方丈的绳子上有些白白的东西,摸上去硬硬的,唐铭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奇怪,这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浆糊之类的东西。”唐景辉见状,仔细看了一个绳子上的东西说道。 听到唐景辉这么说,唐铭心中更加不解,“浆糊?绳子上怎么会有浆糊?难道这根绳子之前在哪里碰到了浆糊?” “好像不是。”唐景辉伸手摸了摸那根绳子,“其他的地方并没有浆糊,只有这个结处涂满了浆糊。” “这浆糊和杀人手法有什么关系呢?”这三起案子有太多地方让唐铭想不明白,但是有一点他可以肯定,这三起案子,绝对是人为。 智静师父他们要给慧世方丈诵经超度,唐铭一行人准备回到自己的房中。 在回去的路上,唐景辉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少爷,你看!” 唐铭看去,只见唐景辉手中拿着一根指头长的木棍,不明所以,“这是什么?” 唐景辉低声说道:“这是我们从房间出来找慧世方丈时,我在温子仁房间门口捡到,不知道和温启燕的案子有没有关系。” 唐铭发现在这根小木棒中间的地方有一道勒痕,看样子应该是最近才弄上去,他不明白这根小木棍和温启燕那件案子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它会出现在温子仁房门前,难道是他杀死了自己的妹妹?可是看他因为温启燕去世伤心的样子,应该不是装出来。 许是刚才被吓的原因,小爱现在特别想上茅厕,她又不好意思对唐铭说,只好对白灵说道:“白姐姐,我想去茅厕方便一下。” “好,我陪你去!”于是白灵便陪着小爱去茅厕,小爱在里面,白灵在外面等着。 这时白灵手中的灯笼被一阵风吹灭,她又没有带火石出来,白灵担心小爱出来后,没有亮光会摔倒,于是对小爱喊道:“小爱,我进屋拿一块火石,马上救回来,你在里面待着先不要出来。” 小爱虽然不愿意白灵离开,但是她也很害怕黑,只好同意,“白姐姐,你快点回来。” 白灵转身离开,在房中拿了火石之后,急忙赶回小爱待的地方,“小爱,可以出来了。” 可是小爱却没有回答白灵的话,白灵以为她没有听到于是又喊了一声,“小爱!” 还是没有听到小爱的回答,白灵心中一惊,心想不好,于是她便走到茅厕前打开门,里面根本没有小爱的踪迹。 白灵找了一圈之后,还是没有找到小爱,于是她急忙赶回斋堂对唐铭说道:“唐铭,不好了,小爱不见了。” 听到小爱不见,唐铭急忙冲出去,众人也跟着出来一起寻找小爱,可是找遍了惠安寺也没有找到小爱的踪迹。 想到惠安寺这几天发生的命案,白灵心里万分焦急,要是小爱真的出了什么事,她绝对不会原谅自己,“怎么会这样,我才离开一会的功夫,小爱怎么会不见了?” 唐铭心中也着急,但是看到白灵不断自责,于是安慰道:“你先不要着急,我相信小爱一定还在这个寺庙里,我们再找找。” 温子仁自从妹妹被杀之后,心情也悲观许多,“我们把整个惠安寺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小爱姑娘,我看是凶多吉少。” 沈牧玑说道:“你胡说什么?说不定她现在正躲在某个地方,不敢出来罢了。” 尤芯虽然病着,但是她却不愿意和儿子一起待在房中,于是跟着沈牧玑一起帮忙寻找小爱,“她为什么要躲起来?” 沈牧玑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她身体不好,现在外面又下着雨,担心她旧疾复发,“我猜小爱姑娘应该是遇到了凶手,或者说是看到凶手的脸,所以才被凶手追赶,也说不定被凶手抓住了。” 温子仁冷笑一声说道:“要是她真的被凶手抓住了的话,那我想她应该不会再活在这个世上!” 唐铭一直都有一种感觉,凶手就是他们其中一人,“不可能,如果小爱真的被凶手抓到,而现在我们大家都在一起,我相信凶手肯定就是我们其中一位,他一直都和我们在一起,根本没有时间对小爱行凶,最坏的结果就是小爱被他囚禁在某个地方。” “阿弥陀佛!”听到唐铭说凶手就在他们其中,惠安寺极为师父齐声说道。 温子仁看着几人,眼中充满怀疑,现在在他眼中,这些都是杀死他妹妹的嫌疑人,“我也这么认为,凶手就是我们其中一个,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必须全部在一起,绝对不能分开。” 董云鹤也同意温子仁的说法,所有人在一起,想来凶手绝对不敢下手,这是最安全的方法,“也罢,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我觉得还是在一起比较安全,斋堂的地方比较大,我们今天晚上全部都到那里去吧。” 既然几人都同意所有人在一起,于是他们两两相伴回去拿自己的被褥去斋堂,当智静师父走到慧世方丈房前时,发现慧世方丈房中亮着,心中诧异,他记得他们把慧世方丈尸体抬走后,他亲自将蜡烛熄灭,现在怎么可能会亮着。 “大师兄,你在看什么?”智慧师父看到大师兄一直看向师父的房间问道。 智静师父此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没有将蜡烛熄灭,“智慧,你记不记得师父房中的蜡烛是不是已经熄灭了?” “对啊,已经熄灭了啊!”当智慧师父看向师父房间时,也说道:“奇怪,是谁在里面?” “走,我们去看看!”智静师父叫上智慧师父一起去看一看。 智静师父上前轻轻一推门,门没有上锁,他小心的推开一条门缝,探着头往里看去,当他看清楚里面的景象时,吓得向后退去,差点瘫软在地,“这……这……” 智慧师父看到智静师兄一直指着师父的房内,嘴里说不出话,于是他也上前看去,当他看清楚房间的景象时,也十分害怕,“这……怎么会这样?” 原来小爱跟慧世方丈一样,身上缠满细线被掉在房中。 智静师父从害怕中恢复过来,急忙对智慧师弟说道:“师弟,你快快去请唐施主几人,就说小爱姑娘找到了。” 听到智静师兄的话,智慧师父急忙往唐铭他们所住的寮舍跑去,听到智慧师父的话,唐铭几人急忙跑来。 唐铭看到小爱被掉在空中,急忙上前查看。 白灵焦急的问道:“怎么样,小爱没事吧。” 唐铭松了一口气说道:“没事,她只是晕过去,我们快点将她放下来。” 唐景辉上前帮着唐铭将小爱放下来,因为身上细线缠绕的原因,她的身上有很多肋伤,涂点药应该会没有什么大碍。 于是白灵和季翎一起将小爱带回房中,给小爱上好药,让她休息休息。 温子仁看着现场说道:“还好你们及时发现,不然小爱姑娘怕是要香消玉殒了。” “不,凶手并不想杀死小爱。”唐铭说道。 对于唐铭的话温子仁不认同,“你这话什么意思?” 唐铭站起身问道:“智静师父,不知道你们发现小爱的时候可有见到什么人?” 智静师父想了想说道:“并未发现任何人。智慧师弟,你可曾见到什么人?” 智慧师父也说道:“并未见到什么人,当时大师兄说师父房中奇怪时,我们便一起来到这房前,我们从门外往里看时,并未发现任何人。” 唐铭猜测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凶手应该是将小爱掳来之后,暂时将她放在这里,然后再回到我们身边,假装一起寻找小爱,中间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再次回到这个房间,然后设计成现在这个样子,之后再回到我们身边。” 温子仁还是坚持自己的说法,“那也不一定,如果他本来是想杀了小爱姑娘,后来因为某种原因,他不得不暂时离开,等找个时间回来,然后再把小爱姑娘吊死,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不对!”唐铭一口否定温子仁的话,继续说道:“你看这里有一条绳子,如果凶手想要杀死小爱的话,完全可以先将她吊死在这条绳子上,然后在布置成诅咒的样子,在她身上缠满细线,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凶手就没有打算杀死小爱。” “没错,我也这么认为。”沈牧玑觉得唐铭说的有道理,可是凶手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唐铭分析的虽然对,但是有一点董云鹤还是有些不明白,“可是凶手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唐铭也想不明白这其中原因,“这个我暂时还不知道。” 69.第69章 第一件命案解开 尤芯带着儿子沈哲来到白灵的房间,将手中的一个瓷瓶交给白灵,“白姑娘,我这里有些创伤药,你给小爱姑娘上上吧。” 看到尤芯手中的瓷瓶,白灵感激的说道:“沈夫人,真是太谢谢您了。” 尤芯说道:“不用客气,我夫君是做药材生意,我这身子又不争气,所以身上总是带着一些药,还好能帮上一点忙。” 白灵心中担心小爱,也不在和尤芯寒暄,急忙处理小爱的伤口。 “看小爱姑娘的样子,应该是被迷烟迷晕,我想再过半个时辰她就会醒过来。”尤芯跟着沈牧玑这么多年,也算是耳濡目染,对于这些事情,还是知道一些。 “迷烟?”季翎听到迷烟二字时,心中诧异。 感觉到季翎表情不对,白灵问道:“董夫人,是哪里不对吗?” “啊?”听到白灵的话,季翎马上说道:“不是,我只是觉得奇怪,这里怎么会出现迷烟。” “娘亲,我好困!”这时沈哲打着哈欠说道。 看到沈哲一直揉着眼睛,眼睛已经睁不开,白灵有些心疼的说道:“沈夫人,小公子年纪小,必定受不了,要不就让他回房睡觉吧。” “这……”尤芯虽然心疼自己的孩子,但是还是有些不放心小爱。 白灵知道尤芯担心小爱,“没关系,这里有我和董夫人两个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你身体也不是很好,先回去休息吧。” 看到沈哲已经靠着她睡着,尤芯笑了笑,“看这孩子,说睡就睡,那我先抱他回房,你们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就叫我。” “好,您早点休息吧。”白灵将尤芯母子送回房中,心想他们母子就在他们对面,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白灵担心季翎会困,于是说道:“董夫人,您不用守着小爱,要是困的话,我给您打个地铺,就在这将就一晚吧。” 季翎回绝了白灵的好意,“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照顾好小爱就是。” 智空师父见所有人坐在那里不说话,于是说道:“我去给大家倒杯茶。” 这么干得等着什么事都不做的话,确实感觉也很漫长,董云鹤有些坐不住,“好,我还真是有点渴,我帮你!” “多谢,那董施主请随我来。”智空师父说道。 唐铭见他们两人一起出去,也就放心一些。 “唐铭,怎么样,有没有找出凶手?”温子仁见董云鹤离开之后,悄悄问唐铭。 看到温子仁的眼神一直看着董云鹤离开的方向,唐铭知道温子仁是怀疑董云鹤,“没有,现在连凶手杀人的手法我都没有弄清楚,更别说凶手。” 温子仁有些失望,他以为唐铭已经知道凶手是谁,担心他再次行动才会让他们全部在一起,互相制约,:“我们干坐在这里想也不是办法,要不我们去发生命案的几个地方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呢。”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天也快亮了,雨也渐渐变小,唐铭其实早就想再次去看看现场,因为他总觉得自己遗漏了很多东西。 唐铭还是坚持所有人一起行动,“等董兄他们回来之后,我们一起去看看,人多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也说不定。” 温子仁见唐铭还是坚持,只好作罢,“随便。” 唐铭几人在房中等了很长时间,一直都没有看到智空师父和董云鹤回来,唐铭心中不解,“智空师父他们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 温子仁也觉得他们去的时间有些长,心中怀疑,“是不是出事了?” 这时在寂静的夜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似乎是茶杯掉在地上的声音。 “糟了!”听到茶杯碎掉的声音,唐铭急忙循着声音找去,当他们到达的时候,正好看到智空师父晕倒在破碎茶具旁边。 唐铭上前看了看智空师父,发现他只是昏了过去,就在此时,一道黑影闪过。 唐铭提刀追了出去,唐景辉几人紧随其后。 当他们追到房外时,果然看到一个黑影正要越墙而逃,唐景辉看到,脚尖点地,腾空而起,一把抓住黑衣人的脚腕,用力一拉将他拉了下来。 看到黑衣人落地,唐铭和温子仁急忙冲上前,四个人打起来。 这黑衣人的功夫确实不错,在唐铭三个人的夹击下,还勉强可以抵挡几招。 黑衣人发现三人之后温子仁的功夫最差,于是他便寻找缝隙攻击温子仁,唐铭自然看透他的心思,一直护在温子仁身前,让他无可乘之机。 许是唐铭的攻击让他毫无还手之力,于是他再次逃跑,温子仁刚才一直被他压制,心中自然气不过,于是拿出藏在手腕处的袖箭,对着黑衣人逃跑的方向就是一箭,黑衣人不曾想温子仁还有这一招,虽然受了伤,还是拼命逃跑。 温子仁见黑衣人受伤,急忙要去追赶,唐铭则拦住他的去路,“穷寇莫追,还是先看看智空师父和董兄吧。” “哼,他受了我一箭,怕是活不成了。”温子仁虽然不满,但是想到刚才那一箭正好射在黑衣人后背胸口方向,以他袖箭的力道定会穿胸而过,那人必死无疑。 唐铭几人回到房中,看到智空师父正好醒来,一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看着唐铭,“我这是怎么了?” 唐铭问道:“你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不记得?” 智空师父揉了揉有些痛的后脑勺说道:“刚才我和董施主泡茶,茶水泡好之后正要准备离开,便感觉后面被人打了一下,然后就昏过去,对了,董施主呢,他去哪里了?” 如果智空师父说的是对的,那么董云鹤应该在这里才对,为什么没有见到他的身影,温子仁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刚才那个黑衣人肯定就是董云鹏” 智空师父问道:“黑衣人,什么黑衣人?” 温子仁说道:“刚才我们听到茶杯碎掉的声音,赶过来的时候便看到你倒在地上,并没有看到董云鹤,只看到一个黑衣人,他与我们打斗的时候被我袖箭射中,我猜那个人应该就是董云鹤。” 听温子仁这般说,智空师父不敢相信的说道:“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我是被董施主打晕?” 唐景辉说道:“我们还没有找到董云鹤,是不是他做的还不知道。” 温子仁确定董云鹤就是那个黑衣人,“肯定是他,不然他现在在哪里,对了,董夫人,如果董云鹤是凶手的话,那么董夫人不就是共犯?” 想到这里唐铭急忙往白灵房间跑去,如果真的想温子仁所说董云鹤就是凶手的话,那么白灵和小爱和他们一起可就危险了。 当唐铭几人焦急赶到白灵房间时,只看到白灵在照顾小爱,根本没有季翎的身影。 温子仁上前问道:“董夫人呢?” 看到他们几人赶来,白灵吓了一跳,听到温子仁的话,白灵说道:“董夫人?她刚才说想去方便一下,所以出去了。” 唐铭心想,难道温子仁说的是对的,于是安排道:“景辉,你留下来保护小爱,白灵你和我去找一下董夫人。” 白灵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相信唐铭这么做肯定有他的原因,于是和唐铭一起去寻找董夫人。 唐铭在外面等着,白灵一会便从茅厕中出来,摇了摇头,“董夫人不在里面。” 温子仁埋怨道:“我说什么来着,董云鹤就是凶手,他身份败露之后便偷偷来到这边告诉董夫人,然后两个人逃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灵问道。 于是唐铭将他们发生的事情告诉白灵,听完之后白灵怎么也不相信董云鹤夫妻两人就是凶手。 唐铭几人没有找到季翎,便一起回到白灵房中,此时白灵房中又多了几个人,沈牧玑和他的夫人尤芯都在房中,沈牧玑怀中还抱着正在睡觉的沈哲。 温子仁看着他们一家三口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原来刚才沈牧玑在斋堂睡着,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后来他醒过来之后,发现斋堂中一个人都没有,当时他的反应就是赶快回来找自己的夫人和儿子,正好看到唐景辉在白灵房中,于是一家三口便来到白灵房中等候。 董云鹤夫妻失踪之后,几人更加确定凶手就是董云鹤,然而一件事情的发生,将他们之前所有的猜测都推翻。 智静师父在院子里发现了智慧师父的尸体,在智慧师父的尸体上,发现了一只袖箭,温子仁认得那只袖箭,就是当天晚上他射出去的那只袖箭。 温子仁不相信的说道:“怎么可能,黑衣人不是董云鹤吗?为什么会是智慧师父?” 唐景辉说道:“看伤口的位置,还有凶器,可以确定当天晚上的黑衣人就是智慧师父没错。” 温子仁还是不相信,“那董云鹤呢,董云鹤夫妻去哪里了,如果黑衣人不是他的话,他们跑什么?” 无人说话,因为他们谁都回答不了温子仁的问题。 董云鹤夫妻既然消失不见,唐铭又想起唐景辉交给他的那根小木棍,难道那起案子是他们夫妻二人所做,他记得当时那个人好像有些异样。 唐铭来到温启燕被杀的地方,仔细看着那把砸死温启燕的古琴。 “唐铭,你发现了什么?”白灵不解的问道。 唐铭指了指古琴的几根琴弦说道:“你看!” 训着唐铭所指的地方,白灵发现古琴的几根琴弦内侧眼中磨损,其中有几根好像马上就要断掉,“奇怪,怎么会这样?” 唐铭飞上房顶,看了看房顶,果然有空隙,而且在空隙处有一道磨损,唐铭再次来到沈牧玑的房间,和那间房子一样,然后又来到温子仁的房间,在他的门口也发现了一块空隙,现在最为重要的就是董云鹏他们的房间,当他看到他想找的东西时,唐铭终于明白温启燕的死因。 “你看出什么了?”温子仁不明白唐铭飞上飞下到底要干什么。 唐铭说道:“我知道杀死温启燕的方法了。” 温子仁听罢急忙说道:“什么?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首先我们先来解开白灵和小爱看到那道黑影的手法。”唐铭说道,然后来到董云鹤的房间,指了指地上的一些燃烧过的灰烬说道:“首先,我们用纸剪一个人形的剪影,白灵交给你了。” 白灵从桌子上拿起一张黑色的纸,剪了一个人影交给唐铭。 唐铭将它贴到白灵他们窗户上,然后拿起董云鹤他们房中的一个灯笼点着,让白灵将她房中的蜡烛熄灭,唐铭拿着点燃的灯笼从温启燕被害的房间方向向董云鹤房间方向飞过。 在白灵房中的几人便看到一个黑影往温启燕被害的房间飞去,几人急忙出来,然而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影。 这时候唐铭将灯笼熄灭来到他们面前,“这就是白灵他们看到人影往那个方向飞去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白灵看着自己窗户上贴着的人影,有一点她还是不明白,“如果人影贴在这里的话,我们会发现的啊。” “不会!”唐铭摇了摇头,“当时你说黑影往我的房间飞去,所以我们便都冲向了我房间方向查看,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里。” 唐景辉想起来,当时他们确实没有看白灵她们房间的窗户,因为当时她们房间没有点蜡烛,即便是看的话,也看不到,“那他又是怎么把这剪影收起来的?” 唐铭继续说道:“当时他便假装和我们一起寻找人,然后便偷偷的将剪影收了起来,等回到房中的时候再烧了它。” “董云鹤!”白灵想起来了,当时第一个出来的人便是董云鹤。 唐铭说道:“没错,他就是那个时候将剪影收回,藏在自己身上。” 温子仁记得温启燕死的时候董云鹤就在他们身边,怎么可能会杀人,“当时他就在我们身边,又是用什么办法杀死了燕子?” 唐铭说道:“杀人的是另一个人。” 温子仁不明白还有谁,“另一个人,是谁?” 70.第70章 揭秘 唐铭说道:“首先我们先来解开杀死温启燕的手法。” 唐铭用棉被裹了一下暂时代替温启燕,然后将它放在温启燕死的地方,一切准备完毕之后,唐铭便喊道:“景辉!” 此时众人便听到唐景辉在董云鹏的房中发出声音,“来了!”然后打开门,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掉下来,跟那天晚上一样。 几人急忙看向那卷棉被,只见在棉被的一头被一把古琴砸中,那就是人头部的位置。 沈牧玑不敢相信,他们谁都没有靠近这间房子,怎么人就被杀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时因为温启燕的死,我们把注意力都放在温启燕的身上,自然不会看别的地方,现在你们看一看这把古琴。”唐铭指了指古琴。 只见在古琴的琴弦下面有两根极长的琴弦,“这是什么?” “这两根线就是拴着古琴,然后将古琴掉了起来,从房顶穿过这间房子,沈兄的房子,然后是温凶的房子,再从温兄的房子穿到董云鹤的房子,你们随我来。”在唐铭的带领下,几人来到董云鹤的房间。 唐铭捡起温子仁房前的小木棍说道:“这两根琴弦的尽头打上一个结,然后将木棍放在两个绳子中间在将木棍卡在门缝里,然后把门关上,这样古琴就被吊了起来,当温启燕到达那个房间的时候,然后凶手在这里一开门,古琴就会掉下来,温启燕就这样被砸死。” “当时在现场并没有看到任何琴弦或者生死之类的东西啊。”温子仁说道。 唐铭解释道:“因为当我们赶进去的时候,凶手并没有进去,而是在外面将琴弦收了回来,因为时间匆忙,弹出去的木棍并没有来得及收回,正好被景辉捡到。” 温子仁有一点还是不明白,“燕子会武功,这么简单的陷阱以燕子的功夫绝对躲得过去,怎么可能会被这把琴砸到。” 唐景辉说道:“如果温启燕被迷晕了呢?” “迷晕?” “没错!”唐铭继续说道:“我想凶手应该是给温启燕一张纸条,约她来这里见面,然后趁她不注意将她迷晕。” 温子仁还是有些不相信,“燕子为什么要来这里?如果她收到什么纸条的话,应该会告诉我才对。” 唐铭看着温子仁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和温启燕应该是官府中的人,对吧?” 沈牧玑惊讶的说道:“什么,你是官府中的人?” 温子仁没有想到唐铭会说这话,他一直以为自己掩盖的挺好,“你怎么知道?” 唐铭笑道:“眼神,你和温启燕看人的眼神与普通人不同,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是跟着董云鹤他们一起来到惠安寺的吧。” 对于唐铭的话,温子仁也没有解释,“没错,董云鹤和季翎是我们追捕多年的一对雌雄大盗,经过我们多年查找,终于知道他们这次要来一个叫惠安寺的地方,于是我们也来到这里,正好看到他们夫妻两人,要不是这场大雨将我们堵在这里,我和燕子早就将他们抓捕归案。” 唐铭说道:“既然我们能看出你们是官府的人,董云鹤和季翎多年和官府中的人打交道,自然也认出你们的身份,于是他们二人便想办法将你们二人除去。” 他们一直以为掩藏很好,不曾想自己的身份早就暴露,这才让董云鹤他们将温启燕杀死,如果他们早些动手的话,说不定也不会死这么多人。 温子仁现在极为懊悔,“其实燕子对我说过,先将两人抓捕,然后等雨停了再将他们压回去,可是我却不听她的,非要弄明白他们来惠安寺的目的,我真是该死,害了那么多条人命。” 唐铭说道:“既然我们已经知道董云鹤他们的身份,那么想要知道他们来惠安寺的目的,我想也不会很难。” 唐景辉问道:“少爷,您知道他们的目的了?” 唐铭说道:“董云鹤他们是雌雄大盗,多年来盗取了很多金银财宝,他们来这惠安寺,我想惠安寺中肯定有他们喜欢的东西。” 智静师父听唐铭这么说,急忙说道:“不可能,我们寺庙才刚建立不久,怎么可能会有财宝之类的东西。” 唐铭确信这惠安寺绝对有他们不知道的秘密,“也许真的有也说不定,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屋中虽说放置了冰块,但是还是挡不住夏日闷热,还好敬怡轩院中有竹林遮挡,又极为通风,凉爽不少,静姝便命人将凉榻抬到小竹林处,卧在凉榻上,手拿团扇,喝着新沏的竹叶茶,别是一番滋味。 伴着风吹竹叶声,静姝抵挡不住困意,竟慢慢睡着了。 皇上到达敬怡轩时,看到的便是美人卧榻,手执香腮,团扇落在裙角处一副美人图,雪鸢看到皇上前来,正要叫醒静姝,便被皇上阻止。 在这皇宫中,见惯了各色美人,浓妆艳抹、妖娆妩媚的,蕙质兰心、心高气傲的,端庄得体不失身份的,对于美人已经见怪不怪。 然而静姝却让他一次次惊喜,先是第一次面对他时那份与生俱来的淡然,再是手抱琵琶半遮面时柔情,然后是这几日时不时露出的天真,再有便是现在这一副慵懒之样,就像是从天上落入凡间的仙女,一时困乏而在此地小憩片刻。 竹林间一道阳光穿过缝隙,照射在她小巧的脸蛋上,因觉阳光不适而皱了皱眉头,皇上走上前,打开手中折扇,为她挡住那一抹阳光。 当阳光照射到她脸上时,静姝便已经有所清醒,本想起身,便听到脚步声,随后阳光便消失,心想应该是雪鸢为她抵挡住那抹阳光,遂不多想,紧皱的眉头才慢慢松开,极为满足,准备继续刚才的美梦。 一阵风吹过,突然闻到竹香中夹杂着龙涎香的味道,静姝心中一惊,难道为她遮挡阳光之人竟是皇上。 这一惊已全无睡意,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一身明黄,静姝急忙下榻跪地请安。 看到静姝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皇上将她扶起说道:“是不是朕吵到你,打扰你休息了?” “皇上来了也不让下人通传一声,让臣妾好好准备准备,现在可好,让皇上看到臣妾这一副邋遢样。”静姝拾起落在裙角处的团扇,慢慢地为皇上扇着。 “多亏了没让他们通传,朕今才有幸看到一副美人卧榻图,当真是美极了。” “皇上。”听到皇上如此说,原本有些微红的脸变得更加红润,“您又取笑臣妾。” “想不到这后宫之中竟有如此凉爽之地,比之朕的养心殿要凉爽许多,看到如此美景美人,朕还真不愿意离开,要不朕搬到这敬怡轩如何?” “皇上就会拿臣妾开玩笑,要真是如此,这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必定说臣妾狐媚明君,定说臣妾是红颜祸水,遭万人唾骂,皇上真舍得把臣妾推到那个位置。” 皇上看了看极为谨慎的静姝,说道:“你啊,总是这么小心翼翼,有朕在,你还怕什么,有什么事情,朕帮你挡着。” 看到皇上眼中情义,静姝顺势趴在皇上怀中,说道:“有皇上在,臣妾什么都不怕。” 皇上低头看向静姝,本想和她好好说说话,突然闻到一股药膏的凉爽问,有些纳闷地问道:“你受伤了?” 听皇上一问,原本躺在皇上怀中的静姝急忙起身,正了正身子,不自觉的动了动脖子,难道刚才被皇上看到了? “朕在问你话,你为何不答?” 看到静姝一脸惊讶的表情,皇上眉头微皱。 “回皇上,臣妾早晨不小心,将自己脖子抓了两道,已经命人涂上药膏,现在已无大碍。” 说着静姝将领约摘下,两道极长的划伤出现在皇上面前,皇上看了看划伤,皱了皱眉头,说道:“怎会如此不小心,可有传召太医?” “谢皇上关心,臣妾这点小伤不用劳烦太医,涂抹一些药膏便无事,相信不出几日,结疤之后变会好。” “怎能不传太医,天气炎热伤口要是留下疤痕该如何是好,来人,传太医。” 不理会静姝意思,皇上便传来太医,在太医诊治下,重新为静姝开了药方,皇上才放心离开。 “小姐,你看皇上多关心你,还为你招太医前来。”雪鸢拿着太医新开的膏药,为静姝涂抹。 “皇上哪里是关心我,他是皇上,我说的谎话自然瞒不过他,他心中清楚这伤口绝不是我抓伤,能如此对我,这宫中也便只有懿妃,他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让我不要找懿妃麻烦,而我确实也没有将事实真相告诉他,对于这件事情,他才特意召太医前来,算是安慰我一下吧。” 想起白天皇上眼神,静姝心中便知,他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还好自己未将受伤实情告诉他,他才会对自己如此呵护。 当天晚上便听说皇上留宿在养心殿,谁的宫中都未去,想来承乾宫那边应该也得到消息了。 屋里闷热,想起白天的事情,静姝便有些睡不着觉,起身来到院中,看着天上残月,心中黯然,这后宫之中,难道真的不会有爱么? 本以为皇上喜欢她,可是想起白天的实情,心里便不是滋味,抱起琵琶弹了起来,琴声之中尽是忧伤。 魏晋守在体顺堂外,听到龙床之上皇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脸上不禁浮出笑意。 “来人,把蜡烛点上。” 过了没多会,便听到皇上喊人将体顺堂蜡烛点燃,一律点上红烛,待蜡烛点亮后,皇上盯着蜡烛看了半天,也不说睡,也不说不睡,只是那么坐着。 魏晋看到皇上如此,便走上前说道:“万岁爷,天热要是睡不着,出去走走也好,说不定回来后便能睡着了。” 皇上听魏晋这么一说,冲着他笑道:“你这个老家伙啊,就你最明白朕,那就陪朕转一转吧。” 皇上不让其他人跟着,只是带着魏晋,沿着后宫的路走着,不知不觉间便走到敬怡轩门口,听到里面传出的琴声,甚是忧伤。 “魏晋,你说她是不是在怪朕,所以琴声才会如此悲伤。” “回皇上,老奴不懂琴声,老奴只是觉得这弹琴的人也和皇上一样,睡不着。” 听魏晋的话,皇上一惊,看了看魏晋,这个打小便在他身边的老人,心中一乐,还是他最明白自己的心事。 “愣着干嘛,敲门啊!”皇上看了看魏晋,说道。 今夜看宫门的徐福有些纳闷,这么晚了,各宫已经锁门,谁会来建福宫,便趴到门缝中问道:“这么晚了,是谁?” 听到里面问话,魏晋说道:“皇上驾到,还不赶快开门。” 徐福识得魏晋声音,一听是皇上前来,急忙打开宫门,跪在地上恭迎。 “不用通传了,咱家陪着皇上进去就好,你关上宫门,早些歇息吧。” 说完便扶着皇上往敬怡轩方向走去,徐福跪在地上看着皇上渐行渐远,心中暗想,终于跟对了主子,相信自己出头之日马上就要到来了。 静姝正在低头弹琴,听到敬怡轩的大门打开的声音,便停下手中动作抬头看去,这么晚了,到底是谁还没有休息。 这一看,便看到皇上笑着向她走来,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发现皇上已经走到她面前。 “怎么,以为是做梦?” 听到皇上略带戏弄的话语,静姝才缓过神,急忙跪下,双腿刚一弯曲,便被皇上扶起来,“不用这么多礼,朕晚上睡不着,随便走走,便听到你这里传来琴声,知是你也未睡,便来看看你,怎么,你哭过?”看到静姝眼角出未干的泪痕,皇上问道。 “回皇上,臣妾看到今日空中残月,便想到皇上不在身边,想着皇上此刻在干嘛,是不是已经睡着了,心中自然难过万分。” 皇上盯着静姝的眼睛,想从她眼中看出这话是真是假,“你想朕了,想让朕来陪你?” “臣妾当然会想,皇上是臣妾的夫君,臣妾想着皇上那也是应该的。” 看到静姝毫不回避对自己的想念,皇上大笑几声说道:“好,朕今晚就不走了,魏晋明早把朕的龙袍拿到敬怡轩,朕就从敬怡轩直接上朝。” 魏晋领旨,“奴才遵旨。” 71.第71章 初见 自此之后,皇上便****留宿在敬怡轩,不管敬事房如何劝说,皇上一概不理,将后宫其他嫔妃全都抛在脑后不予理会。 有皇上夜夜陪伴,静姝自然喜不胜收,但是接着便发生让她有些头疼的事情,她不去打扰别人的生活,不代表别人不来寻她。 皇上刚去早朝,皇后又因病取消了近几日请安,众妃嫔便相约似的来到敬怡轩。 “好妹妹,姐姐早就听说妹妹这的茶水要比姐姐宫中好喝,特来讨一杯,不知妹妹舍不舍得?” 说话之人正是那日在景仁宫刁难自己的萧妃,静姝对她自然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表面上却并未露出不悦。 “姐姐说的哪里话,只要姐姐喜欢,随时可以来。”静姝命人去泡茶,茶水还没有端上来,便看到淑妃领着贴身侍女清秋也往敬怡轩来。 “今这是怎么了,本宫想着多日未见妹妹,便来妹妹这坐坐,没有想到竟碰到萧妃妹妹,感情萧妃妹妹比本宫要早到一步啊!”淑妃一边用香帕擦拭着汗水,一边说着。 “臣妾参加淑妃娘娘!” 静姝自然不会忘记规矩,轻轻一福身,便被淑妃拉了起来,“在自家宫中妹妹何须多礼,姐姐听下人们说,妹妹受伤了,现在可曾好些?” 萧妃听淑妃这么一说,也附和道:“是啊,姐姐昨晚上也听说了,碍于天气晚了些,怕打扰妹妹,这不,今儿一大早便赶了过来,这夏日炎热易出汗,可别感染了伤口。” 听两人一唱一和,静姝暗想,她这伤口已经有几日,早已经结疤,当日皇上亲传太医,宫中自然已经传开,她两人早就在第一时间得知,却并未来相看,可见当时只是认为她不过是一时得宠,并未上心,此刻前来看望,皆是因皇上连续十日留宿在敬怡轩的原因。 心中有数,当然不会当面说出,便笑着说道:“无碍,只是妹妹不小心划伤,现在已经结疤,扰得两位姐姐担心,妹妹真是该死。” “瞧妹妹这话说的,莫不是怪姐姐早些没来看望,在生姐姐的气。”淑妃在这宫中算是老人,有些事情自然看得通透一些,便有些玩笑的说道:“看来我这个当姐姐的真是该罚,罚归罚,妹妹可别把不让姐姐关心关心妹妹,这不,姐姐不是带了去疤痕的膏丨药,前些年姐姐被划伤时便用了这药丨膏,着实管用,一点疤痕也未留下,想妹妹如此通透的肤色,要是留下疤痕,可是要让咱万岁爷心疼了。” 看到淑妃拿出一个景泰蓝的小盒,知里面装的药膏绝非是一般药膏,静姝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打开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闻着也让人心情舒畅。 看到淑妃拿出药膏,萧妃自然没有准备,但是也不会落了下风,走到静姝面前,闻了闻,笑道:“淑妃姐姐真是有心了,妹妹记得这药膏可是西域进贡,极为珍贵,但是是皇上赏赐给姐姐,姐姐也是极为省着用,没想到竟把这大半盒送给了董妹妹。” 听萧妃这么说,静姝自是知道这盒药膏对淑妃极为重要,推脱着,“妹妹怎能夺人所爱,即是姐姐心爱之物,妹妹万万不可收。” 看到静姝不收,淑妃看了一眼萧妃说道:“妹妹可别听萧妃妹妹乱说,这药当然是留给需要的人,妹妹不收,莫不是因为姐姐用过,妹妹嫌弃,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妹妹大可丢了便是。” “别介,姐姐是怪妹妹多嘴了,妹妹该打,瞧妹妹这张嘴,就是不会说话。”边说着,便佯装着打了自己两下,看到她这个样子,淑妃脸上才算露出笑容。 “姐姐送的东西当然是好的,那妹妹就收下啦。”静姝也不多做矜持,既然淑妃要送,那她便接着,多推辞倒显得她恃宠而骄。 “再过几日,皇上便要去行宫避暑,想必到时候妹妹要伴驾。”算时日去年这时已经在行宫之中,那时静姝并不得宠,自然是留在宫中,想来今年皇上应该会将她带在身边。 “几位姐姐不是也一同去么,到时闲来无事臣妾定会去叨扰两位姐姐。” 想这敬怡轩也算后宫中凉爽之处,不知行宫相对于这敬怡轩要凉爽多少。 “妹妹要是喜欢,只管来便是,姐姐高兴还来不及,就怕到时妹妹要陪在咱万岁爷身边,无暇分身啊。”淑妃说的到是实话,看皇上对静姝的宠爱,自然会****将她带在身边。 “是啊,妹妹现在可是咱万岁爷眼中最重要的人,要是一时不见,估计如隔三秋啊。”萧妃同淑妃一起说笑道。 听到两人所说,静姝脸颊绯红,微微说道:“两位姐姐就会拿妹妹开玩笑。” 三人正在说笑见,便听到皇上声音从外面传来,“何事如此高兴,朕在外面便听到诸位爱妃的笑声。” 三人见皇上前来,即刻上前行礼。 “臣妾参见皇上。” “都起来吧,跟朕说说,爱妃们在说何事如此高兴,让朕也听一听。” 皇上走上前,将静姝扶起,对着萧淑两妃只是抬了抬手,两人脸上并未表现出有何不悦,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回万岁爷,臣妾在和妹妹说今年去行宫避暑之事,妹妹还未去过行宫,所以问了臣妾这避暑有何好玩之事。”萧妃起身坐在板凳上说道。 听萧妃这么说,皇上转头看了看静姝,便问道:“过几日朕便要到行宫中避暑,你可愿意去?” 往年皇上去行宫避暑,众嫔妃自然欣喜,愿意陪同而去,而皇上自然不会把后宫之人全部带上,只是带着皇后、四妃还有几个得宠之人。 待皇上定下去行宫之日,各嫔妃便在宫中等待圣旨,接到圣旨的人,自然是欢喜无比。 如今皇上不是在对静姝下达圣旨,可是询问她的意见,可见皇上对她的喜爱。 静姝心中明白,皇上虽然是问她意见,可是即便她不愿意去,那也必须要去,当即说道:“皇上要带臣妾去,臣妾喜不自胜,要是皇上不愿臣妾陪伴身边,臣妾定会在宫中等着皇上归来。” 淑妃笑着说道:“妹妹真是一朵解语花,如此善解人意,皇上怎么会不喜欢,皇上的意思是要带妹妹一同去,妹妹还不赶快谢恩。” 听到淑妃所说,皇上并未说话,只是笑看着静姝。 静姝自然下跪,极为高兴的谢恩:“臣妾谢皇上。” 于是因为静姝的原因,皇上今日心情大好,“起来吧,三日之后便启程,你好好准备准备,爱妃们也准备准备,虽说行宫中有往年留下的一些东西,毕竟不是现在用惯的东西,喜欢什么,用什么便都带上吧!” 看皇上如此兴致,三人自然不会违背,皇上来到敬怡轩自然不是为了见她二人,两人谢恩之后便自觉离开。 走出建福宫,萧妃追上淑妃说道:“姐姐慢些走,也不等等妹妹,这是着急回宫看小格格呢?” 淑妃嫁到皇家已经七年有余,只生下一个格格,即便只是一个格格,皇上也喜爱的紧,一个月中也会有四五日前去翊坤宫看望。 “早上出来时,听奶妈说稍稍有些咳嗽,这不本宫着急回去看看,看看是否要宣太医前来瞧瞧。”不见在敬怡轩时淡定的模样,淑妃命轿辇快些。 “这事可曾禀告万岁爷?” 萧妃看到淑妃焦急的样子,知皇上近几日一直待在敬怡轩,自然不会知道翊坤宫发生的事。 “暂时还没有,只是稍微有些咳嗽,想必昨晚有些着凉,本宫回去看一看,如果还是不见好转,再禀告皇上不迟。” 萧妃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淑妃的轿辇走的确实很快,她可不受那个罪,慢悠悠地往回走。 当天晚上皇上和静姝刚准备就寝,便听到外面传来声音,静姝有些奇怪,便命雪鸢前去查看。 随后雪鸢便跑回来,回道:“回皇上,是翊坤宫的宫女,说小格格身体抱恙。” 听雪鸢回报,静姝也不问,便帮皇上将衣服穿好,同皇上急忙前往翊坤宫。 还没有进入翊坤宫,便听到小孩的哭声,皇上眉头紧皱,来到宫内,便看到太医围在小格格床前。 见皇上到来,众人纷纷跪下,皇上也不予理会,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听到皇上问话,一位花白胡子太医回道:“回皇上,小格格是偶感风寒引起高烧不退,故而身体不适啼哭不停。” “怎会得了风寒?乳母呢!” 静姝看皇上如此动气,可见对这位小格格的喜爱,抬眼望去,便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一岁多女孩,因为高烧原因,胸口剧烈起伏着,时不时发出啼哭声。 “奴婢该死,奴婢没有照顾好小格格,奴婢昨夜起床看过小格格几次,窗户都是关着的,被子也盖得好好的,奴婢真的不知道小格格是如何得了风寒。”一三十岁左右女子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看她的样子,确实不像是在说谎。 “没用的奴才,来人,拉出去杖毙。”听乳母这么一说,皇上更为震怒,便下令杖毙乳母。 静姝看着乳母一直跪地求饶,知入宫乳母家中皆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如果她在宫中丢了性命,家中孩儿自然会失去亲生母亲。 “皇上开恩,小格格除了吃这位乳母的奶水,别的乳母全都不吃,皇上万万不可杀了她啊。”淑妃知皇上正在气头上,乳母虽不知小格格为何得了风寒,但是却是失职,淑妃也很想惩戒她,可是小格格自出生便吃这位乳母的奶,如果将她杖毙,小格格以后该如何是好。 听到淑妃为自己求情,乳母转而对淑妃不断磕头:“娘娘救救奴婢,奴婢该死,请娘娘救救奴婢。” 皇上听淑妃这般说,好像记起有这么一回事,便命人将乳母关起来,要是小格格无事,她便无事,要是小格格有什么好歹,必让她偿命。 皇上坐在床边,看着一直啼哭的小格格,心中极为难过,对太医说道:“这一直啼哭也不是办法,没有别的办法么?” 太医回道:“回皇上,格格年纪太小,微臣下药极为小心,再过片刻,格格便会睡着,只要等到天亮退烧,便无大碍。” 皇上担心小格格,“你们都在这守着,一直等格格烧退了才可退下。” “微臣遵旨。” 许久之后,也许是小格格哭累了,也许是药效原因,小格格终于停止了哭泣,在抽泣中慢慢睡着。 “皇上明儿还要早朝,还是去内殿早些休息,这里有臣妾看着。”淑妃擦了擦眼泪,走到皇上身边。 皇上看了看静姝,想了想说道:“不了,静姝你也别在这待着了,随朕回去吧。” 静姝见小格格生病,皇上如此紧张,知道小格格在皇上心目中地位肯定不一般,于是请命,“皇上,臣妾知皇上担心小格格,不如让臣妾代替皇上留在这里,等小格格烧退了,臣妾定会告诉皇上,可好?” 经这么一折腾,皇上确实有些累,看了看静姝便说道:“也罢,那就辛苦你了,来人,摆驾养心殿。” 众人恭送皇上离开,静姝上前将淑妃扶起,“姐姐无须担心,太医说了,只要退了烧便无事,姐姐也熬了一夜,早些休息,这里有臣妾照看着。” “谢谢妹妹,可是妹妹不曾为人母,自然不知为人母的心情,看到小格格这个样子,本宫怎么睡得着,只要她没有醒过来,本宫必定不会离开半步。” 此前静姝怀疑小格格发烧是淑妃用的某种手段而想引皇上前来翊坤宫,可此刻看到她眼中悲伤,不像是作假,所谓虎毒不食子,想来淑妃定不会伤害自己孩子。 静姝看淑妃不愿去休息,便命翊坤宫小厨房去做了些点心,便同淑妃一起坐在小格格床前,一直伺候着。 在几人的照看下,小格格终于退烧,原本红润的小脸,因为一夜的折磨而苍白无力,看到小格格无碍,静姝便命雪鸢去禀告皇上。 一夜未睡的静姝身体有些困乏,便离开翊坤宫回到敬怡轩,雪鸢还未回来,便让宁乐伺候她洗漱休息。 72.第72章 出发 一直睡到午膳时刻,静姝才醒过来,因为一夜未睡的原因,这一觉倒是睡得极为舒服。 “小姐,您醒了,午膳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吃一些吧。” 众人伺候完洗漱,静姝走到桌前,确实有些饿,随口问道:“皇上可有来过?” “回小姐,皇上下了早朝便去了翊坤宫,现在正在翊坤宫用午膳,魏公公也未说皇上今晚是否会留在翊坤宫。” 原本吃的津津有味的静姝,听到雪鸢所说,心中酸楚,食不知味,放下碗筷,命人撤下。 看到静姝没吃几口,雪鸢走上前,“小姐,您别心里不舒服,皇上是因为小格格的原因才留在翊坤宫,明儿皇上肯定会来咱这。” 这几日皇上一直留宿敬怡轩,静姝已经习惯,今儿听到他要留在别人宫中,心中难免酸楚。 承乾宫内,“娘娘,听说皇上今儿没在敬怡轩,留在了翊坤宫。” “哦?皇上竟然舍得离开那个贱人!”懿妃任由流畅将她头上华丽的朱钗拆下,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垂腰而下。 “听说是小格格昨儿感了风寒,皇上在翊坤宫发了好大的脾气,差点把乳母杖毙,而且奴婢还听说,皇上将董贵人留在翊坤宫照顾小格格,自个儿回了养心殿。”流畅手上动作没停,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懿妃。 “这倒新鲜,皇上这么做是为了让淑妃安心?淑妃这个人,别看外表和和气气,本宫清楚的狠,当年同本宫一同入宫,她的手段,本宫是领教过。”想起淑妃,懿妃倒是对她颇有看法。 “娘娘,您说那小格格平时健健康康活蹦乱跳,怎么就染了风寒?”流畅指挥着侍女将脸盆端上,上面漂浮着玫瑰花瓣,流畅亲自为懿妃清洗双手。 “感染风寒,本宫却不这么想,淑妃那个人,手段多的狠,想必她想用小格格留住皇上的心吧。”懿妃才不会相信在淑妃那有什么母子情深这一说。 听懿妃这么说,流畅便明白其中的道道,“都说虎毒不食子,想不到淑妃娘娘竟然用小格格做赌注。” 懿妃洗漱完毕,流畅将她扶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后天便是去行宫的日子,本宫的生日也快到了。” 说完,懿妃闭上眼睛,嘴角一抹冷笑,不再说话,流畅也明白的将蜡烛吹熄,屋中一片黑暗,随后退到外间,和衣躺下。 淑妃本打算留在宫中照顾生病的小格格,不过太医回报小格格身体已无大碍,可随行时,皇上便命淑妃带着小格格一同前往行宫避暑。 静姝是贵人,所乘马车自然在最后面,无人打扰倒是可以细看周边风景。 自从入宫之后,便已一年多未见外面风光,此刻再次见到,又是另一种心境。 “小姐,这一路上一直看你闷闷不乐,难道不愿意伴驾随行么?”雪鸢将提前准备好的点心拿出,放在静姝面前。 静姝看了一眼,并未拿起,此刻她倒是没有任何胃口,“这有何开心,无非是从一个牢笼走进另一个牢笼罢了,想不到才一年多光景,我的心态竟会变化如此之多。” 撩开马车挡帘看向远处皇上乘坐的轿子,皇上因为小格格生病的原因,便让其坐在自己轿中,而淑妃便顺其自然跟了过去,里面时不时传出阵阵笑声。 雪鸢看向静姝所看方向,知道静姝心中不高兴,于是想让她分散一下注意,“小姐,我们好久没有出来过,你看看外面的风景多好,虽说只能看沿路风景,想比皇宫来说,也是很好的啊。” 盛夏的京城确实很美,美的夺目,静姝抬手挡了挡刺眼的阳光,看着周边不断变化的景物,总觉得有种物是人非的错觉,看着一股心酸。 许是赶路加之夏日闷热的原因,坐在车中的静姝觉得胸口发闷,胃口不佳,走了两日,便有些身体不支。 雪鸢也早就在出宫之时为她备好了酸梅汤,一解酷暑,喝了一碗之后,便觉得身体不再那么闷热。 “雪鸢,把挡帘撩起,吹吹风吧,这轿中实在太过闷热。” 雪鸢知道静姝怕热,可是现在她身份不同,不能做这种事情,“小姐,使不得,这要是让别人看到,又要说闲话。” 静姝感觉闷热难耐,也顾不得别人的看法,“无妨,我们的在最后面,没有人会看到,只是一会,等我觉得舒服点了,再把它放下来。” 看静姝执意如此,雪鸢也只好将马车两边的挡帘撩起,瞬间便觉得车中不再那么闷热,舒服很多。 马车行了一会,便停下休息,静姝感觉自己全身要被摇晃的散架似的,待车一停稳,便马上跑了下来,伸了伸有些坚硬的肩膀。 远远的看到皇上也下了马车,随后将小格格抱下,然后搀扶着淑妃下车。 “咱万岁爷就是会疼人,看看淑妃这一路走来,并未看到脸上有任何疲倦。”萧妃看静姝走下车,便也随之下来,走到她身边。 “淑妃姐姐这两日照顾小格格辛苦了许多,现下小格格身体已经康复,淑妃姐姐当然开心。” 静姝知萧妃话中是什么意思,却并未理会。 “是啊,在这宫中如果不得宠,至少还有个孩子,只要有了孩子,也就算是有了依靠。”说起孩子的话题,萧妃脸上出现一抹哀愁。 静姝心想,萧妃伺候皇上也应该有些日子,为何一直未见有孕,这中间到底有什么事情。 皇后随后也从车上下来,手中牵着大阿哥,大阿哥已经八岁,在他脸上隐约可以看到皇上的样子,所谓虎父无犬子,想来大阿哥在皇后教养下,必定也是人中龙凤。 懿妃的马车在皇后后面,下了马车看到皇上同淑妃有说有笑,低头说了几句,静姝虽听不到,估计也就是咒骂淑妃之类的话,好像感觉到静姝的目光,懿妃转头看向静姝这边,静姝轻轻一福身,算是行礼,懿妃也并不领情,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与她。 “臣妾参加萧妃娘娘。”玉嫔在夏烟的搀扶下,走下了车,看她的样子并不比静姝好,估计也是坐不惯这马车。 萧妃看了看玉嫔,平时她们两个并没有什么接触,因为静姝的原因,萧妃对玉嫔的态度也转变不少,“玉嫔妹妹,不用多礼,这舟车劳顿必定吃不消吧,不过还好,再过两日便可到达。” “还是娘娘身体健朗,不像臣妾,竟连这点颠簸都受不得。”玉嫔说着拿出香帕在额前擦拭,头上的黄金步摇因为马车摇晃的原因,也有些脱落,静姝上前两步,将歪斜的步摇替她扶正。 “谢谢妹妹。”玉嫔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静姝,倒是自己失仪了。 在树下稍坐片刻,便感觉好很多,休息过后,便又登上马车,继续赶路。 终于在静姝快要撑不下去时,行宫终于到了,待众人下了马车后,宫人纷纷上前将包裹行礼取下,纷纷扶着自家主子往行宫走去。 静姝第一次来行宫,不像其他人,住往年住过的房间,而她的房间则是皇上特意交代,靠近皇上所住之处。 “想必这位便是皇兄最宠爱的董贵人吧?” 随声望去,静姝只见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位身穿白色绸缎长袍,手中握着一把折扇,面相与皇上有些相似的儒雅之人。 “董贵人,这位是我们七王爷。”站在七王爷身后的阿四知静姝不认识七王爷,便主动说道。 静姝听罢急忙行李,“参加王爷,不知是河间王,还望王爷见谅。” 看静姝如此谨慎,河间王笑了笑,“无妨,本王常年不在京城,贵人自然不认识本王,本王奉皇兄之命,前来带董贵人去听风斋休息。” 早些年便听说京城中有一位极为儒雅的七王爷,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有劳王爷。”静姝也未多说,便跟在七王爷身后。 这七王爷也是一多话之人,一路上为静姝介绍了一遍行宫,“这行宫相比皇宫来说要凉爽许多,皇兄每年都会来此避暑,贵人所住的听风斋是皇兄最喜爱的房间,在皇兄来这行宫避暑以来,从未有一个嫔妃住过,今日皇兄让贵人住进听风斋,可见贵人在皇兄心目中必定极为重要。” 随着七王爷往行宫里面走去,走了一段距离便到了听风斋,静姝走进去,发现听风斋果然素净雅致,时不时吹来一阵清风,倒显得这里要比外面凉爽许多。 七王爷看到静姝脸上不解,于是说道:“这里的风要比别处流通,自然比别处凉爽一下,这便是听风斋的由来,不过到了晚间,还是有一些凉意,贵人晚上要多加一件衣裳。” 听到七王爷的话,静姝谢道:“谢王爷提醒。” 见皇兄交待的事情已经办妥,七王爷也不再逗留,“那贵人先行休息,本王告辞。” 待七王爷走后,雪鸢轻笑道:“这个王爷真有意思,话竟是如此之多,不过倒是挺体贴。” 看到雪鸢对七王爷赞赏有加,静姝便开玩笑说道:“听你这话的意思倒是倾心这位王爷,要不我求了皇上,把你给他得了。” “小姐。”听到静姝如此说,雪鸢脸瞬间变得通红,“您就会取笑奴婢,奴婢……奴婢才不要嫁人,奴婢要守着小姐一辈子。” 看到雪鸢如此,静姝一扫疲惫之色,哈哈大笑起来,命人将东西抬到听风斋,稍微梳洗一下,晚上皇上设宴,所有人都要去。 “妹妹这地果然不错,比姐姐那处要凉爽许多。”玉嫔洗漱过后,看到宫人收拾,觉得自己在那碍事,便带着夏烟寻到静姝所住的听风斋。 静姝见玉嫔前来,轻轻一福身说道:“姐姐要是不嫌弃妹妹这地小,便搬过来和妹妹一起住,可好?” 听静姝这么说,玉嫔一惊,随又说道:“妹妹说笑了不是,这地方是皇上送给妹妹,别人可是没有这个福分。” 静姝说道:“姐姐说的哪里话,在这宫中有妹妹一份便有姐姐一份,要不是姐姐帮忙,妹妹恐怕这辈子也见不到皇上。” “姐姐知妹妹将来必定会得皇上宠爱,只是时间早晚的事,姐姐也只是帮妹妹推了一把而已。”玉嫔将静姝拉至无人处,继续说道:“妹妹现在得皇上宠爱,站在高处自然被很多人看着,这几天想必以妹妹的聪明才智也看出几分,姐姐只是告诉妹妹,万事小心,这宫中处处是陷阱,处处有人给你使绊子,妹妹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 “姐姐无端为何会说这话,难道姐姐听到什么风声?”看玉嫔如此谨慎,静姝心中难免忐忑。 “这倒没有,每逢懿妃生日宴时,都会发生或大或小的事情,姐姐只是提醒妹妹,万事小心,在这宫中,听到的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妹妹记住,只要站在相同利益上,便会成为暂时的盟友,一旦损害到他人利益,那么便会成为仇人,姐姐在这宫中虽说不得皇上宠爱,但是也看过不少事情。”玉嫔想了想再次说道:“我相信妹妹将来走的一定会比姐姐远,这一点在妹妹初进宫时,姐姐便知道。” 玉嫔说了许多,静姝极为惊讶,在这宫中,处处都是陷阱,她不明白玉嫔为何要对她说这些,她与玉嫔的关系,在外人看来是同一战线,她亦不愿意戳破这层关系,而玉嫔此次前来和她说这番话,意欲何为,难道是要和自己撇清关系,亦或是她是真心为她着想。 想到真心二字,静姝心中冷笑,在这后宫之中,怎会有真心。 “我知妹妹心中怎么想,觉得我是在给你下套,其实不然,起初我接近妹妹自然是有原因,可是这几日本宫看到皇上对小格格的宠爱,再看看曾经被皇上宠爱过,没有皇嗣的妃嫔,自是明白,一个孩子,对于后宫之人是多么重要,我现在想的不是得到皇上多少宠爱,而是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可以保我下半辈子的孩子。”说到孩子时,静姝在玉嫔眼中看到一抹明亮,那是对某种东西的渴望。 73.第73章 怀疑 “姐姐如何便知妹妹能帮姐姐实现这个愿望?”静姝并不急于下结论,因为对这件事情,她一点把握没有。 “如果没有孩子,我在这后宫也算是走到头了,剩下的时间便是孤独老死在这后宫之中,我也没有争宠之心,这些年尔虞我诈的生活,我也累了,只想求一安生之地,但是我退让不代表别人也会允许我这么做,所以我想要一个孩子,有了孩子,我便在长春宫安心的住下去,如果有朝一日妹妹需要我,我即便是豁出命去,也必定会帮妹妹。”玉嫔说的真切,静姝感觉到她抓住自己手时的坚定。 静姝虽然不知玉嫔所说是真是假,但是有一件事情她不明白,正好借这个机会好好问一问,“姐姐伺候皇上这么多年,为何一直没有皇嗣,这事妹妹一直不解。” “怎么没有,如果没有皇嗣,妹妹认为这嫔位是从何而来?”想起往事,玉嫔狠狠抓住静姝的手,可见那份回忆让她有多痛苦。 看到玉嫔如此痛苦,静姝问道:”中间出了何事?“ 虽然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但是现在玉嫔想来就像是发生在昨天一般,“我初入宫时,虽说不是专宠,但是也得到皇上许多宠爱,在殷切盼望下,终于怀上皇嗣,当时皇上只有大阿哥一个皇嗣,对于我怀皇嗣一事极为高兴,孩子还没有出世,便封了我玉嫔,入住长春宫,成为一宫之主,然而就在我急切盼望孩子出世时,一天夜里我感到腹中绞痛,随后便大出血,等太医到来时,孩子已经没了,而皇上当时住在承乾宫中,我让夏烟去请皇上,可是承乾宫的人却不让进,太医来得也很晚,很晚……” 这件事情静姝从未听过,如今在玉嫔口中听说,震惊地说不出话,她不敢相信,一个皇嗣就那么没有了。“那之后呢,可查出是什么原因?” “没有,什么也查不出来,太医只是说我身体太弱,没能保住皇嗣,皇上当时十分震怒,将照顾我的所有人都杖毙,只留下夏烟。我虽说不上是身强体健,可是打小阿玛就带我和哥哥一同骑马射箭,初怀皇嗣时,太医也说身体没有问题,可是怎得就不明不白皇嗣没有了,后来我不甘心,便在暗处命人查,得知之前我宫中的一个宫女和承乾宫的人走的很近,想起那晚承乾宫之人不让皇上知道我腹痛之事,待这些事情串联起来,我心中便明白许多。”说到最后,玉嫔竟不像当初那般激动。 静姝不明白,既然玉嫔把真相全部查清楚,为何不去求皇上给她一个说法,“既然姐姐知道这些,就没有告诉皇上?” “皇上?那个宫女已经被皇上杖毙,没有任何证据,皇上怎么可能听我说,再一个那可是承乾宫,是懿妃,皇上怎么可能会为了我而去彻查她。”想来玉嫔也曾打算告诉过皇上,可是想到当时皇上的神情,便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既然玉嫔之前可以怀上皇嗣,那么这么多年,她为何没有再怀,“姐姐身体既然可以孕育皇嗣,这些年为何未曾怀上?” 玉嫔失去孩子已经心痛难过,可是之后皇上的做法让她更为心痛,“自从失了孩子,皇上虽一个月来看望本宫一次,可是却不曾留宿,自然也就不会有皇嗣。” 说到此刻静姝才明白,原来事情竟然是这个样子,想到当时玉嫔已经为嫔,懿妃都能下手除掉腹中皇嗣,那么其他贵人之类的要是有了皇嗣,必定还未传到皇上耳中,便被她一一除掉。 “姐姐心中就没有皇上么,甘愿有了孩子后便在长春宫中再也不出来?”有了皇嗣之后,必定会想到为孩子将来着想,到时必定不会躲在宫中,任人欺负。 玉嫔知道静姝心中担心的是什么,“我知妹妹心中顾虑,这帝王家的明争暗斗我心中也清楚一二,我的孩子,只希望他可以无忧无虑,如果是皇子,等到及笄时,本宫便请皇上让他做一个闲散王爷,不要给他任何权利,如果是位格格更好,嫁得一个如意郎君,离这后宫远远的。” 此刻静姝虽不知玉嫔所说是真是假,但是今天她既然把话说的如此明白,可见她的诚心。 现在的自己在这后宫中没有任何可靠之人,唯一可以依靠的便是皇上,只要有皇上的宠爱,她便能活,一旦没有了皇上的宠爱,她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既然玉嫔让她帮这个忙,她也算是为自己以后留一条活路。“姐姐放心,妹妹一定会帮姐姐。” 听到静姝应允,玉嫔悬着的心才算落了下来,她真的累了,静姝是她最后一个赌注,就算是为了自己,她也会保住静姝。 解开温启燕被杀的案子之后,温子仁极为后悔,如果当初他听温启燕的话,也不会是这样的下场。 温子仁最初的目的是抓董云鹤夫妻,不曾想被他们两个逃跑,“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董云鹤他们为什么要杀死惠安寺的和尚,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恨?” 这点也是唐铭想不明白的事情,“这个我不清楚,只要弄清楚了董云鹤夫妻来这里的原因,我想也就能弄清楚他们为什么要杀死惠安寺师父的原因。” 沈牧玑看他们两人说不出缘由,于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想,“你说他们是不是来惠安寺寻宝,找不到宝物所在地方,于是便把寺里的师父杀死。” 唐铭觉得他们杀死惠安寺师父并不是那么简单的理由,“他们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杀人,那么大可不必那么麻烦,我想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沈牧玑问道:“智静师父,这惠安寺之中真的有什么宝藏吗?” 听到沈牧玑的话,智静师父想了想,“应该不会,除了师父我是最早在惠安寺中修行,从未听师父说起过,而且也没有见过什么宝藏。” 白灵对这点也很不解,“智静师父都不知道有宝藏的事情,那么他们怎么会知道呢?” 温子仁说道:“想这些也没用,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找到他们两个现在在哪里,下面的山路被封死,他们肯定下不了山,我相信他们还在山上,躲在某个地方窥伺着我们,随时准备捕杀我们。” 听到温子仁的话,众人不禁打了一个冷战,想起还有两个人躲在暗处,随时都有可能出来杀人。 如果他们两个人很有可能再次出来杀人的话,温子仁认为他们现在必须要小心谨慎,“现在我们全部都要在一起互相照应,晚上的时候我们轮流看着,一定不能让他们有可乘之机。” 唐铭看到尤芯抱着孩子一直打瞌睡,知道他们一晚上都没有怎么休息,于是说道:“白灵,你领着他们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就可以。” 白灵本想帮着他们,随即明白唐铭的意思,他是希望她能够保护他们母子,让他们好好休息,“他们你就放心交给我吧,你们去做你们要做的事情。” 于是白灵将尤芯母女安顿好,和小爱一起在斋堂休息,唐铭他们则到院中去查找线索,看看能不能找到董云鹤藏的地方。 金刚舍利塔是第一起案子发生的地方,因为前几日一直大雨不断,唐铭他们无法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虽然现在过去了这么多天,即便有价值的线索在大雨的洗刷下也会消失不见。 唐景辉在金刚舍利塔里找了一圈又一圈,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少爷,现在恐怕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唐铭也知道,可是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只希望能碰到好运气,:“我知道,我们再找找吧。” 此时唐景辉站在智明师父被吊死的地方,俯瞰着这座惠安岁,如此小的一个寺院,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起命案,“咦?那是什么?” 这时唐景辉好像发现在金刚舍利塔不远的地方,好像有一口枯井。 之前唐铭听智静师父说过,他们寺庙里用的水都是前院的那口水井里的水,不曾想在寺院里还有比的水井,“下去看看!” 两人来到离金刚舍利塔不远的地方,唐铭往下看去,这是一口枯井,里面没有水,“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唐景辉也发现,在井的底部有一块巨大的石头,“那我下去看看。” “好,小心。”唐铭说罢,唐景辉轻轻一跃便来到井底。 这确实是一口枯井,看样子已经干枯了很多年,唐景辉看着井底的一块巨石,上面还绑着一跟绳子,看绳子的样子,和之前吊死智明师父的绳子一模一样,他绕过巨石,只见巨石后面还有一条通道。 唐铭见唐景辉下去有些时间,有点担心,“景辉,下面怎么样?” 这是唐景辉的声音从井底传来,“少爷,这里好像有暗道。” 听到唐景辉这么说,唐铭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在唐景辉身边站稳,“这里怎么会有暗道?” 唐景辉掏出随身携带的火石,往暗道深处照了照,并未看到镜尽头,“不知道暗道是通向哪里。” 唐铭看着无尽的暗道,心中总觉得这里埋藏着很大的秘密,“走,我们去看看。” 唐景辉走在前面,唐铭跟在他的后面,两人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走了一小会之后,这暗道出现了分叉路口。 唐景辉看了看两边路口,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们该去哪一边?” 唐铭不明白这条暗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有分岔路和,“这样吧,我们分开走,看看能到哪里,要是谁那条是死路的话,就回到原地,然后去另一条,知道吗?” “好,那我往那边。”唐景辉选择了自己那边的路口,临走之前还有些不放心的说道:“少爷,你小心一点。” “我知道,你也小心。”唐铭点了点头。 两人分开走,唐铭走了一段时间之后,便听到奇怪的声音,好似是风穿过洞穴发出的声音,唐铭心想,难道这条是出去的路口? 唐铭弯着身子又走了一段时间,果然在前面不远处看到点点光亮,只是此时的他,感觉自己走的方向在慢慢往下走,难道这是一条下山的通道? 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的路,唐铭终于来到洞口,走出洞口,发现已经站在山底下,再看看自己走出来的洞口,被一些荒草掩盖,如果不知道这里有洞口的话,在外面根本就看不到。 唐铭在洞口附近看了一下,并未发现任何脚印,现在的地还有些泥泞,如果之前有人出来的话,肯定会留下脚印,想来这几天应该没有人出来,于是唐铭决定原路返回,看卡唐景辉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当唐铭再次回到起初他和唐景辉分开的路口时,并未发现唐景辉的身影,难道他走的那条路也不是一条死路。 于是唐铭便来到唐景辉所走的那条路,去看看到底有什么线索。 这条路和之前唐铭走的那条路不同,之前唐铭走的那条路一直往下延伸,而这条路却很平,可见并不是下山的路,如果这条路不是下山的路,那么又是作何用的? 唐铭走了一会,便看到前方有火折的亮光,唐铭心想,那应该就是唐景辉吧。 唐铭喊了喊,“景辉?” 火折的光亮突然熄灭,唐铭心想,不好,这里还有第三个人,于是小心的往前走去,当他走到刚才火折亮着的地方时,发现唐景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唐铭急忙蹲下身查看,还好只是晕过去,唐铭给他渡了一点内力之后,唐景辉便醒了过来,“景辉,怎么回事?” 唐景辉见是唐铭,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他没有想到自己在这里面会被偷袭,“不知道,刚才我正好看到董云鹤,正在检查他的尸体的时候,便被人从后面偷袭,然后晕了过去。” 唐景辉的功夫唐铭知道,一般人想要偷袭他根本不可能,到底是谁? 74.第74章 暗道里的神秘人 唐铭确定唐景辉没事之后,看了看他的周围,“你说董云鹤的尸体?” “没错,就在那里!”唐景辉指了指董云鹤尸体所在的地方,此时那里哪还有什么尸体。“奇怪,刚才我明明看到这里有具尸体,怎么不见了?” 唐铭知道唐景辉不会看错,于是往他指的地方看去,果然在那个地方有一滩血迹,看来董云鹤的尸体曾经就放在这里。 唐铭想起刚才那个亮光,难道是那个人将董云鹤的尸体抬走,“我们往里看看,刚才那个人被我堵在里面,肯定能找到。” 想起之前被偷袭,唐景辉有些懊恼,“好,竟然敢偷袭我,我一定让他好看。” 唐铭见唐景辉的后脑勺还在流血便说道:“你没事吧,要不我们先上去处理下你的伤口。” 唐景辉从身上掏出一瓶金疮药,随便的撒在后脑勺的伤口上,“少爷,我没事,我们好不容易才堵住那个凶手,一定要把他抓住。” 唐铭见他不愿意离开,于是两人一起往暗道里面走去。 这条暗道里面有很多间房子,每间房子里有一些生活用品,看桌上的灰尘,可以断定这里应该有人生活过。 只是到底是谁,唐铭还没有想明白。 当唐铭两人找到最后一间房子的时候,还是没有看到什么人,唐铭有点怀疑,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可是想到那团亮光,可以确定的是,这里面绝对还有另外一个人,只是那人明明被唐铭他们堵在里面,是用什么方法逃离这里? 唐铭在最后一间房子里敲了敲墙壁,“我们一定是漏看了什么,说不定这些房子有别的出口。” 唐景辉瞬间明白唐铭话里的意思,如果只有一个出口的话,制造这条暗道的人不可能在尽头建这么多房子,万一被仇家发现,只能成为瓮中之鳖。 唐铭知道,刚才那个人肯定是在这几间房子其中一个出口逃了出去,“这里至少有一间房子是通向别的地方,我们好好找一找。” 果然,在其中一间房子中发现了一个机关,唐铭轻轻一摁,一道石门打开,石门那头是一阶石梯,石梯向上延伸,看来这个出口应该就是惠安寺中。 两人顺着石梯往上走,不一会的功夫便来到一堵墙前面,唐铭伸手一推,石门便打开。 两人从石门中走出,映入眼前的不是别的地方,是惠安寺的药师殿,看来刚才那人就是从这里跑出去。 唐铭和唐景辉急忙往斋堂赶去,他想知道刚才谁不在斋堂中。 当他们二人赶到斋堂时,斋堂里一个人都没有,连睡在那里的小爱也消失不见。 “怎么会这样?人呢?”唐景辉看着空空如也的斋堂,心中纳闷。 “不要着急,我相信他们应该还在惠安寺。”斋堂里那么多人,唐铭不相信凶手能将所有人掳走。 “唐铭,景辉!”这时他们听到白灵的声音。 唐铭转身看去,白灵正带着所有人往斋堂赶来。 “你们去哪了,怎么不在斋堂好好待着?”唐铭走上前生气问道。 白灵不明白唐铭为何会生气,“我看你们很长时间没有回来,但系出事,于是我便让大伙一起找找。” “唐大哥,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对我们发脾气?”此时小爱从白灵身后走出来,委屈的问道。 唐铭这时才看到小爱,没有想到她醒了过来,“小爱,你醒了?” “恩。”小爱再次见到唐铭极为高兴,“我醒了之后没见到你,所以我便求白姐姐带我去找你,你不压生白姐姐的气。”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着急。”唐铭现在想知道的是小爱怎么会被袭击,“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是怎么被抓的?” 小爱醒过来的时候白灵就问过她这个问题,“其实我也不知道是谁,当时我在那里等白姐姐,后来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再好好想想,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唐铭问道。 小爱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将她迷晕,可是她确实想不起来,“不记得。” 见小爱现在无事,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之前你们离开斋堂的时候是分散找,还是全部在一起?” 温子仁说道:“刚开始的时候我们是在一起,后来发现这样找很慢,于是我们就分散开找,约定不管找没找到,都要在半个时辰后在斋堂门口集合。” 既然他们是分开行动,那么凶手的踪迹便没有人能够掌握,于是唐铭将他和唐景辉发现的事情跟大家说了一遍。 众人没有想到在这个小小的惠安岁里竟然有个暗道,想到可以从暗道下山,沈牧玑想从暗道下山,因为尤芯的药越来越少,已经不够用,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 凶手还没有抓到,唐铭不能让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离开,“我知道你们想下山,但是现在这么多起命案的凶手都没有找到,你们要是单独行动的话,我担心会出意外。” 沈牧玑指了指唐景辉说道:“他不是说看到了董云鹤的尸体吗,既然凶手已经死了,我们离开也没有关系吧?” 唐铭解释道:“虽然董云鹤死了,但是季翎还没有抓到,还有一点便是,我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董云鹤就是这几起命案的凶手,所以安全起见,我们还是不要离开的好。” “如果董云鹤不是凶手,也就是说凶手还在我们中间,留在这里才是最危险,我不管,我一定要带着家人离开这里,之后离开这里,离凶手远一点,我们才能安全,尤芯,抱上孩子,我们走。”说着沈牧玑便拉着妻子的手准备回房收拾行李离开。 此时尤芯却并不打算离开,劝说道:“夫君,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在惠安寺打扰数日,惠安寺现在有难,我们不能不帮,你和唐公子一起找到凶手,就当是替我积点善德,说不定我的病就会好转呢?” 这么多年,尤芯一直吃斋念佛,也许是对佛祖心诚,虽然她还是要****吃药,但是她的病一直都没有恶化,尤芯一直认为是她做善事的原因。 沈牧玑疼爱妻子,自然不愿意违背她的意愿,可是想到妻儿现在陷入危险之中,他还是不放心。 唐铭知道沈牧玑的心情,于是说道:“沈兄放心就是,我会让景辉一直跟在他们母子身边,保护他们的周全。” 听到唐铭的话,沈牧玑看了看唐景辉,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还是答应留下来。 见沈牧玑不说要走,唐铭继续说道:“通过刚才在暗道里发现的那块巨石我知道杀死智明师父的凶手用的是什么方法。” 温子仁一直想不明白凶手用的什么方法在不留下任何足迹的情况下到达金刚舍利塔上面,“你知道?” “起先我确实想不明白凶手用的什么方法,即便是轻功的话,如果背着一个人也很难在没有支点的情况下会飞到那么高,现在我知道凶手行凶的手法。”唐铭之前试过,如果不踩任何东西想要飞那么高的话,根本不可能,更何况身后还要背着一个人。 温子仁问道:“你快说,到底是什么方法。” “你们跟我来!”唐铭将几人带到那口枯井边,然后让唐景辉下去,从井底点燃一根火把,井口处的人往井里看的话,就能看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 智静师父往下一看,奇怪的问道:“这井底怎么会有一块那么大的石头?” “这就是凶手杀人的帮凶。”唐铭说道:“当时凶手将绳子的一段绑在这块巨石上,用另一个绳子绑在其中一块木头上,木头上再拴上另一根绳子,之后再在巨石上绑着一根绳子,绳子的那一头凶手脱下鞋袜之后来到塔顶,然后在塔顶上绕过绳子,然后在绳子的另一端打了一个圆圈,之后再将绑着圆圈的那一端扔下来,位置正好在智明师父被杀的那块草坪上。” 唐景辉按照唐铭所说,一步一步做给他们看。 待唐景辉做完这一切之后,唐铭继续说道:“然后在将绑在木头上的那根绳子握在手中,等智明师父被他约到这里之后,他只要将圆圈套在智明师父的头上,然后用力拉扯绑住木棍的绳子,木棍拽开之后,巨石就会掉落在井里,然后因为巨石的拉力,绑在另一头的智明师父就会被拉上去,于是我们就能看到智明师父死时的样子。” 众人没有想到原来手法这么简单,白灵说道:“等智明师父被吊死在那里之后,然后凶手再次赤脚来到塔顶,将多余的绳子剪断,绑在塔顶的柱子上,剩下的绳子他就扔到了这口枯井里?” 唐铭点了点头说道:“没错。” 唐铭问道:“智静师父,这口枯井下面有暗道的事情,寺中人可都知道?” 智静师父最早来到惠安寺,他并未听说任何暗道之事,想来别人更不可能知道,“小僧并未听说寺中有暗道之事,我想师弟们应该也不会知道。” 智空师父也说道:“小僧并不知道。” 温子仁想起那个死在他袖箭之下的人,“难道凶手是智慧师父?” “这个暂时无法知道,有一事我也想不明白,智慧师父为什么要攻击我们?”如果智慧师父是凶手的话,他们这边这么多人,他肯定不会得手,可是当时他为什么还要主动攻击,最后丧了性命,这到底是为什么? 温子仁问道:“那慧世方丈又是怎么回事,他死的时候房间可是全部上锁,根本不可能有人进去,难道慧世方丈是自杀?” “这个很简单,在见到小爱被绑在那里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凶手的手法。”唐铭说道。 沈牧玑问道:“什么手法?” 唐铭说道:“其实凶手抓小爱并不是想杀了她,只是想让我们知道这起案件就是因为寺庙里的人受了诅咒,被蜘蛛精杀死,让我们知难而退离开这里,可是我们并没有像凶手想的那样,反而留下来继续追查凶手。” 温子仁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凶手不想让我们留在这里?” 唐铭说道:“没错,毕竟我们这么多人,人多眼杂,有些事情他不能很好的处理,所以他便想了一个办法把我们吓走,方便他接下来的计划。” 沈牧玑还是不明白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慧世方丈到底是怎么被杀的?” 唐铭看了看沈牧玑继续说道:“首先,凶手当时根本不在那间房中。” “凶手不在房中?”众人诧异的问道,如果凶手不在房中的话,他又是怎么行凶,慧世方丈可能那么听话的将自己吊死在房中。 “现在说可能不是很明白,现在我们到慧世方丈的房中,你们看过之后就会发现,其实凶手的手法很简单。”唐铭将众人带到慧世方丈的房中。 自从慧世方丈被杀之后,这间房子便没有人再来过,唐铭拿起慧世方丈自杀的绳结说道:“你们看看慧世方丈自杀时吊在脖子上的绳子有什么不同?” 白灵上前看看了看,“奇怪,这是什么东西?” 沈牧玑用手摸了摸,“这么硬,难道是浆糊?” 唐铭点头说道:“没错,就是浆糊。” 智静师父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绳子上涂上浆糊,跟方丈的死又有什么关系?” 唐铭指了指那扇只有小孩才能勉强爬进来的小窗户说道:“这就是凶手行凶的手法,你们在看看那扇通气的小窗户,看看窗户的边缘有什么不同。” “难道……”温子仁他们走上前看了看,惊讶的发现上面竟然也有。 唐铭继续说道:“没错,那里也是浆糊,之前我听智静师父说过,慧世方丈有一个习惯,回到房中休息的时候习惯把门窗锁好,我想当时凶手肯定是趁慧世方丈不在房中的时候将这些手法布置好,然后便等着慧世方丈回到房中。” 温子仁看到这么简单的手法,还是不相信,“如果慧世方丈看到这个的话,那么凶手的计划不就暴露了吗?” 75.第75章 陷阱 这么简单的手法肯定不能被慧世方丈看到,所以凶手才会在晚上的时候杀死了慧世方丈。 唐铭说道:“首先,我们知道晚上的时候慧世方丈并没有和我们一起用晚膳,那便是凶手最好的行凶时间。” “我明白了。”唐铭这么一说,温子仁便明白,“当时慧世方丈因为诅咒的事情吓得不敢出门,后来晚间的时候,他便睡下,当时蜡烛肯定已经熄灭,如果凶手这个时候在外面发出一点什么动静的话,慧世方丈根本没有时间点蜡烛,肯定马上起身观看。” “没错!”唐铭说道。 虽然温子仁说的有道理,但是白灵还是有一点不懂,“如果慧世方丈听到声音的话,应该会开门查看,怎么可能会从那个小窗口查看?” 唐铭说道:“所以我认为凶手一定是慧世方丈信得过的人,所以他才会听从凶手的话,从小窗口往外查看,只要慧世方丈将头放进小窗口处,然后凶手在外面一拉绑在绳子上的细线,绳结就套在了方丈的脖子上,然后便将其勒死,同时布置在房顶上方的网也会掉下来,缠在慧世方丈身上,就是我们当时看到的情景。” 听到唐铭说凶手是慧世方丈熟悉的人时,众人齐齐看着智静师父和智空师父。 “不是我,不是我杀死的师父。”智静师父急忙说道。 智空师父见众人怀疑他,急忙解释道:“不是我,怎么可能会是我。” 唐铭见两位师父惊恐的样子说道:“我想杀死慧世方丈的人应该是智明师父吧,可惜的是智明师父被温兄杀死,想要知道他杀死慧世方丈的原因,恐怕是无从得知。” 沈牧玑见案子已经彻底解开,那么他们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既然所有的案子都已经解开,凶手也知道是谁,那我们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我想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 白灵也觉得他们在这里也没有任何用,“是啊,之前是因为下山的山路被堵死,我们不能离开,现在知道这惠安寺里还有暗道,那么我们可以从暗道离开啊。” 温子仁想着来的时候是兄妹二人一起来,离开的时候却变成他一人,心中不免悲伤,“既然杀死燕子的凶手也已经死了,那我也该带着燕子离开。” 唐铭见众人都不愿意在这待着着,想了想说道:“董云鹤虽然死了,可是季翎却没有找到,我想她应该也是凶多吉少吧,既然这样,我们也不是官府的人,你们全部离开的话,我们也走吧。” 智静师父见众人都要离开,急忙说道:“各位施主,你们现在不能走,要是官府的人来了,凭我和师弟两个人的话,我想他们不会相信,麻烦各位施主能够等到官府来人之后,你们再行离开。” “是啊,师兄说的极是,你们真的不能走。”现在惠安寺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要是官府的人以为凶手是他们二人的话,他们该怎么办。 “这……”唐铭想了想说道:“我们倒是没什么事,要不我们就暂时留在这里吧。” 温子仁本就是官差,这点他还是知道,“那好吧,我也留下啦,但是这可说好了,等官府的人一来,我和他们解释清楚就离开。” 沈牧玑见其他人不离开也决定留下,“既然你们都不走的话,那我们也不走了。” “多谢施主,小僧在这里谢过!”智静师父见众人不再离开,心中踏实许多。 众人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的时候,当天夜里惠安寺又发生了一件事情。 当唐铭看着眼前的人时,笑了笑,“看来你真的是憋不住了?” “你……你怎么知道是我?”那人看到唐铭的脸后,惊慌的说道。 唐铭说道:“虽然你伪装的很好,但是很不幸的是,在我发现那条暗道之后,我便怀疑,经过今天晚上的事情,我可以很确定,凶手就是你!” 晚宴时,皇上与皇后坐在正上方,懿妃坐在皇后左边偏下一些,皇上右边偏下坐着的便是今日所见河间王。 依次便是嫔妃所坐之处,静姝同玉嫔坐在一起。 静姝看向玉嫔时,发现已经变成原来的样子,再也看不出下午时的模样。 “姐姐下午定是没有吃多少东西,趁现在皇上不注意,多吃一些。”静姝拿起筷子为玉嫔布菜。 “多谢妹妹,你也多吃一些。”玉嫔并未客气,微微一笑夹起盘中菜,动作优雅的吃起来。 看着中间的歌舞,想着下午玉嫔所说之话,静姝难免多喝了两杯,有些面红头晕,看向皇上正和王爷谈的正欢,便低头对玉嫔说:“姐姐,妹妹贪吃了几杯,有些头晕,出去透透气,如果皇上问起,姐姐便说去去就来。” 看到静姝有些绯红的脸,玉嫔担心道:“那妹妹小心,可千万不要走远,雪鸢,要照顾好你家小主。” “是,奴婢遵命。”雪鸢扶着有些摇晃的静姝离开宴席,在行宫中随意走着。 “小姐,注意脚下,别摔着了。”看到静姝摇晃的身体,雪鸢不明白,今晚为何会喝那么多。 “放心吧,你家小姐我酒量好的狠,这点小酒对我来说,一点问题都没有,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走给你看。”说罢甩开雪鸢的手,要独自一人往前走,可没走两步便摔倒在雪鸢怀中。 看着静姝一脸倔强的样子,雪鸢只好搀扶着静姝慢慢走着,正好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个凉亭,“小姐,前面有个凉亭,我们去那坐一会。” “好啊,去那坐一会。”雪鸢将静姝扶到亭下坐好,看了看四下无人,想来也不会有人看到她如此失态,“小姐,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给你弄些茶水,醒醒酒。” “恩,你去吧,我没事。”静姝挥了挥手,将雪鸢打发开,雪鸢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静姝,总是有些不放心。 夏风一吹,静姝倒是有些清醒,看着这一处安静,隐约听到宴会上传来的阵阵丝竹声,心中有些淡然,原来热闹与安静竟然隔得这么近,近得竟有些恍惚。 抬头望去,漆黑如墨,如此黑暗让人有种压迫窒息感,一声闷雷,毫无征兆下起了雨,电闪雷鸣间,静姝往亭中央缩了缩。 随着雨水降临,原本燥热之气渐渐变的凉爽,夏天衣服有些单薄,在亭中站了许久,静姝竟感觉有些凉意。 雪鸢此时还未回,这雨看样子一时半会也不会停,如果一直站在这亭中,难免会感染风寒。 环顾四周,左右无人,再听大殿中丝乐声,想来宴会也不会这么早结束,现在淋雨回去,换上一套衣服,再回到宴会上,应该不会被人发现。 想起自己的想法,勿自掩嘴偷笑,未进宫之前,她总是喜欢在下雨天时赤着脚踏着雨水和雪鸢一起嬉戏,阿玛和哥哥便在旁边着急的喊她回屋,以免着凉,可她总是嬉笑不听,现在想来,这场景恍如昨日。 四下无人,静姝有些调皮的脱下鞋袜,将玉脚慢慢伸出亭外,雨水落在脚上凉凉的,让燥热的心也清爽许多。 待脚适应了雨水的凉度,便迫不及待的冲到雨水中,欢快的转着圈,与雨共舞,欢快的笑声在这后宫中显得格外动听。 雨水顺着脸颊滑至脖颈,很快头发和衣服便已经被淋湿,看到自己如此模样,想来接下来的晚宴是不能再回去了。 “贵人好心情,如此这样,就不担心皇上寻你?” 被突然传出的声音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只见河间王手执雨伞,一脸笑意看着在雨中踏雨的静姝。 “王爷不陪在皇上身边,来这作甚。”看到他一脸笑意,与这黑夜格格不入,引起静姝一阵怒意。 感觉到静姝话中怒意,河间王并未理会,“本王可不曾记得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贵人,惹贵人如此不快。” “王爷多想了,臣妾告退。”静姝知道自己在这里和河间王说话于理不合,说罢便准备离开。 “虽是盛夏,贵人如此淋雨恐怕不好,还是打伞回去吧。”说罢向前几步,将伞放在静姝手中,自己淋雨消失在雨夜中。 握着手中还有余温的伞柄,静姝倒觉得自己失礼了许多。 “小姐,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看看你,身上都湿了,快点回去擦干净吧。”雪鸢本打算给小姐弄点茶水醒醒酒,谁曾想会下雨,便寻了把伞来接她,此时才看到她手中竟然多了一把伞,“小姐,你手中伞哪来的,难道刚才有人在这里,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回去吧,换件干净的衣裳,再不回去,皇上该寻了。”本打算不回,可现下被河间王发现,恐怕不好,想着便加快脚步往听风斋走去。 待静姝回到宴会时,皇上喝得已经有些多,看向皇上手边坐着的河间王,两人目光一触,河间王笑了笑,静姝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妹妹怎么现在才来?”玉嫔看到静姝回来问道。 “本打算出去醒醒酒,谁知竟然下雨,便回听风斋换了身衣服,有些耽误时间了。”随后低声道:“皇上可曾寻我?” “刚才问了一句,本宫照你话说了,皇上便没有多问,咱皇上因为河间王甚是高兴。”玉嫔看了看河间王,对静姝说道。 听玉嫔所说,静姝看去,果然看到皇上频频举杯与河间王碰杯,脸上笑意一直未曾消失,“这河间王和皇上关系很好么?” “河间王的母妃因为身份低微,无法教养王爷,太后便向先皇讨了河间王。”看静姝有些不明白,玉嫔继续说道:“皇上还是小阿哥时候贪玩偷跑出去,爬到树上掉下,河间王正好看到,便毫不犹豫冲过去,皇上掉在了河间王身上,身上只是有些擦伤,而河间王受伤极为严重,自此之后,皇上便时常寻河间王玩耍,两人感情极为深厚。” “原来如此。”静姝看了看两人。“妹妹入宫一年多,怎么从未见河间王进宫?” “不只是妹妹,姐姐也很少见河间王进宫,河间王自及笄之后,便请旨出宫,四处游玩,极爱琴棋书画,从不问政。” 看玉嫔眼中别有深意,静姝明白几分,生在皇家,如果有夺位之嫌,必定不会像现在这般,坐在皇上身边谈笑风生,可见河间王也算是一个极为聪明之人。 宴会很晚才结束,皇上与河间王相谈甚欢,直至深夜静姝也未等到皇上,想来这样更好,舟车劳累数天,一直未好好休息,便早早上床休息。 雨一直未停,静姝躺在床上虽有些困乏,但是迟迟睡不熟,耳中总是响着雨水低落屋檐的声音,觉得甚是好听。 与其躺着睡不着,索性披衣起床打开窗户,看着外面,心里倒是安静不少。 “小姐,您怎么起来了?”雪鸢听到内室有动静,便手执蜡烛走进去,便看到静姝独自倚在窗边出神。 看向烛光下映衬出雪鸢美丽的小脸,静姝笑了笑,“左右睡不着,起来坐坐,很久没有现在这种安宁,回宫之后便更不会再有。” 雪鸢将蜡烛放在桌上,走到静姝身后,看向窗外,她不懂为什么每次下雨时,小姐总是心事重重。 “雪鸢……”静姝看了看有些出神的雪鸢,轻轻唤了一声。 听到静姝的声音,雪鸢急急收回心神,“小姐,有什么吩咐?” 看着雪鸢的脸,似是有话要说,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没什么,这里无事,你早些休息吧。“ 雪鸢有些担心的说道:“小姐,您晚间时淋了雨,现在又站在窗前吹风,小心身体,还是早些睡了吧。“ “嗯。”静姝并未反对,在雪鸢伺候下,再次躺回床上。 雪鸢待静姝躺好,将床幔放下,拿起蜡烛走出内殿。 静姝躺在床上,听着雪鸢在外小心的动作声,笑了笑,在雨声中慢慢睡了过去,隐约间好像听到阵阵笛声,忽远忽近,有些听不清楚。 76.第76章 凶手上钩 智空师父看着众人都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知道自己上当了。 原来白天众人说要离开都是为了骗他。 晚上白灵打扮成季翎的样子突袭智空师父,当智空师父看到白灵假扮的季翎时吓了一跳,二话不说就要杀了她。 几人不曾想智空师父的武功竟然那么好,看来之前他说自己不会武功是假装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秦静思的徒弟吧?”唐铭看着智空师父说道。 “什么,秦静思?”别人不知道秦静思是谁,温子仁可知道,在他还只是一个捕快的时候就听师父说过,秦静思和淮囚天是当时最为恐怖的两个大盗,去抓捕他们的捕快非死即伤,没有一个人能抓到他们,可是在二十年前他们却突然销声匿迹再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消息。 当智空师父从唐铭口中听到秦静思的名字时确实吓了一跳,“你……你怎么知道?” 唐铭并没有回答智空师父的话,“看来秦静思对你很好,把他毕生武功都交给了你。” “你认识我师父?”唐铭说的对,智空师父将秦静思一身的本事都学了过来,只是秦静思已经隐退江湖那么多年,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功夫套路,看唐铭的年纪也不是很大,怎么可能知道秦静思的招数。 温子仁说道:“虽然秦静思隐退江湖二十年,但是江湖中人可没有忘记他。” 唐铭之前在师父那里听说过秦静思和淮囚天的事情,“当年他们两个人之所以隐退是因为偷了不该偷的东西吧?” 智空师父并不否认他是秦静思徒弟这件事情,因为在他心里,能成为秦静思的徒弟是这辈子最自豪的事情,“没错,要不是淮囚天的那个人,我师父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我在师父临终前发过誓,一定会杀了淮囚天,让他去阴间向我师父忏悔。” 温子仁不明白,“你要杀的人是淮囚天,惠安寺里这些和尚和你有什么仇怨,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听到温子仁这么说,唐铭说道:“温兄,你还不明白吗,慧世方丈就是当年的淮囚天。” “什么?”温子仁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慈善的慧世方丈就是凶神恶煞杀人不眨眼的淮囚天。 唐铭猜想道:“我想当年淮囚天被废了武功,而秦静思则是受了重伤,所以他们才会在江湖上消失匿迹。” 智空师父冷笑一声,“你说的都没有错,所以我一定要杀了淮囚天,即便他现在是个废人,我也不会让他活在这个世上。” “那智慧师父和智明师父呢?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白灵问道。 智空早就查清楚淮囚天的事情,不然他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智慧和智明其实是淮囚天的儿子,我怎么可能让他的儿子还活在这世上。” “什么?”智慧师父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两个师弟竟然是方丈的儿子。 温子仁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天晚上那个人是你,可是我明明看到我的袖箭射入都你的后背,你怎么可能一点伤都没有?” 智空现在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的心愿已经完成,“你的袖箭怎么可能伤到我,只是插到我的金丝软件,也因为你的袖箭,让我实施了杀死智慧的手法,我把袖箭拔了下来,然后捅进智慧的身体内,让通过他身上的袖箭,以为那天晚上的黑衣人就是智慧。” “在暗道里袭击景辉的也是你?”唐铭问道。 “没错!”智空说道:“我本来想杀了他,不曾想你却赶来,我只好从石门回到药师殿,然后赶回院中和他们集合,以免你们怀疑。” 白灵问道:“季翎呢,你把季翎弄到哪里去了?” “她和董云鹤的尸体都在药师殿内。”智空本来将他们的尸体藏在暗道中,让他们以为这几起案子的凶手就是董云鹤的尸体,“谁知道却被他发现,我只好将他们的尸体转移出来。” 温子仁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们夫妻二人?” 智空说道:“当时我去给你们泡茶时,本来趁着那个机会实施我的计划,于是我便将董云鹤打晕,可是不曾想他没一会醒了过来,正好看到我将智慧的尸体放在院中,既然被他看到,我当然不会放过他。” 白灵没有想到智空会这么心狠手辣,“可是季翎并没有看到,你为什么也要杀她?” “既然他们是夫妻,而我又想让董云鹤成为凶手,那么他的妻子自然也不能留。”智空当时将季翎约出来后便将她杀害。 其实智空之所以选择他们夫妻二人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两个人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当年秦静思和淮囚天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智空绝对不能让他们说出去。 在江湖人口中,他的师父秦静思还是一个无人能敌的大盗,他的威名不能被任何人破坏。 在唐铭几人面前,智空并没有挣扎,因为他知道,他们几个人练手,他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而且他的心愿已经完成,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当路通了以后,张靖则带人上山,将智空压回去,唐铭几人也跟着张靖回到了青山县。 然而当唐铭几人离开后,当天夜里惠安寺来了很多人,各个都是绝顶高手,惠安寺在夜色中被大火吞噬,智静师父也在那一天消失不见,从此之后,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惠安寺。 第二日清晨,雨便停了,雨后早上空气格外新鲜,入夏这么久,难得有一清凉的早晨,在雪鸢陪同下,静姝在这行宫中慢慢走着。 行宫虽不如皇宫华丽堂皇,却别有一番风情,许是因为避暑原因,行宫之中多是绿树红花,路经一亭宇,曲折的走廊架在小河之上,走在走廊之上,手扶着精雕玉琢的扶手,看着河中游来游去的红鲤,静姝兴致大起,命雪鸢取来鱼食,坐在廊边喂起了红鲤。 待鱼食落入河中,红鲤们一拥而上,绽放出朵朵红莲,甚是好看。 “奴婢参见河间王。”雪鸢抬头,正看见河间王从亭宇中走出。 听到雪鸢声,静姝将鱼食放入雪鸢手中,轻轻一福身,想起昨晚失礼,静姝竟有些脸红。 “贵人好心情,一早便帮本王喂这红鲤,可见这些红鲤必是修了千年才能有今日之福气。”河间王看红鲤吃完鱼食一哄而散,心有戚戚焉。 “王爷说笑,这红鲤要是修得千年,臣妾心想应该已经修成人形,怎会在这河中游来游去?”突觉话中不对,惊奇的看着河间王,“听王爷话中意思,这处可是王爷住处?” “贵人聪慧,此处名为琼楼,却是本王住处。”每年皇上下旨令他伴驾,只要他在京城便会前来,琼楼设计是他喜欢风格,又远离皇上和嫔妃住处,自然喜欢,遂只要来避暑,便住在此处。 再次打量河间王身后楼宇,白石搭盖,下宽上窄,总共三层,别有一种滋味,如果是她,自然也喜欢的很。“臣妾鲁莽,不知是王爷住处,多有打搅,告辞!” 见静姝离开,河间王急忙喊道:“贵人请留步,本王听得贵人有一双沏茶好手,不知今日本王可有幸尝一尝?” 听河间王所说,静姝并不觉得奇怪,想来应该是皇上在他面前提起过,看向四下无人,静姝回转身道:“王爷,臣妾出来有些时候,该回去了。” “贵人莫不是担心皇兄会去听风斋,如果是这样,贵人大可不必担心,明日便是懿妃生辰,此时皇兄应该会在懿妃处,商量明晚生辰宴会之事。”听河间王之话,静姝有些恼怒,看向他脸上并无任何表情,想来是自己多心。 “即便如此,此处是王爷住处,臣妾留在此处多有不便,臣妾告退。” 河间王看到静姝脸上怒意,自然知道她为何而怒,遂也不多说,看着静姝离开,转身走进琼楼中。 静姝走的有些急,早上出来时的好心情全都没有,本打算回听风斋,想起之前河间王所说之话,掉头去往另一个方向。 “小姐,您慢点走,这是要去哪里?”雪鸢知此时静姝心情极差,不敢出言劝阻,可是这行宫之中多是鹅卵石铺路,看静姝走得急,有几次差点摔倒,不得不提醒。 静姝并不回答,可是却不知道该去往何处,这宫中,除了玉嫔她也没有交好之人,可是想起昨儿玉嫔所说之话,心中又有些沉闷。 “回听风斋。”站在原地停留片刻,稍稍收拾一下心情,在雪鸢搀扶下,静姝如早上出来时一般,往听风斋方向走去。 想起之前失态,静姝心中冷笑,怎会如此便暴露心中所想,但愿河间王不是敌人,如果是的话,今日之事落在他眼中,自然抓住她心中一根软肋。 “雪鸢,明日便是懿妃生日,你去准备准备。”这听风斋自然没有什么名贵之物,无非是先前皇上赏赐的一些东西,她不喜穿金戴银像戏子一般,便让雪鸢全部入库,此次前来,想到懿妃生辰,便命雪鸢带了一些。 懿妃在宫中多年,皇上赏赐的东西自然不在话下,不过自己本就和她没有多好的交情,她也把自己当成是她眼中钉肉中刺,自然也没有那份好心情为她精心准备,送她一些珠宝不会让懿妃不喜自然也不会让她欢喜。 想起之前玉嫔所说之话,在懿妃生辰时必定会出现一个事情,心中总觉不安,便前往玉嫔所住之处。 玉嫔正在低头做女红,便听到下人通传,“妹妹怎么有时间前来姐姐这,快坐。” “闲来无事,难道就不能来看看姐姐?”静姝看向玉嫔手中所绣,低笑道:“姐姐这绣工竟比宫中绣女所绣还要好,看这梅花,像极了真的。” “妹妹就会拿姐姐开心,妹妹要是喜欢的话,绣好了送你便是。”玉嫔放下手中绣品,命夏烟上茶。 玉嫔见静姝脸上不悦,有些纳闷,遂便明了,安慰道:“明儿便是懿妃生辰,往年时候,皇上便极为用心,住在行宫的时间,多半也是住在懿妃处,今年应该也是如此。” “是啊,明天便是懿妃生辰,皇上住在懿妃处,也是应该。”静姝口气极淡,但是里面夹杂的悲伤,玉嫔怎么会听不出。 “当年懿妃初入宫时便被封为懿贵人,那时候的她单纯美丽,不惧怕皇上,说实话,她的出现,在后宫中确实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只是慢慢地,她脸上的纯真再也看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厚厚的脂粉,不过皇上对她的宠爱却是日渐加深,慢慢的连皇后的景仁宫也不去了,更别说别的妃嫔。”说起当年的事情,玉嫔脸上并未它样,“后来因为太后干涉,皇上才宠幸别的妃嫔,本宫也是那时得皇上喜爱,皇上虽宠幸别的妃嫔,但是大多数时间还是留宿在承乾宫。” “妹妹只知懿妃极得皇上宠爱,没有想到皇上为了懿妃竟然不理会后宫所有妃嫔,想来懿妃应该极为幸福吧?” “妹妹无需这么想,其实皇上对每个嫔妃的宠爱还有一部分原因,便是嫔妃的娘家,懿妃的阿玛和兄长手握着我朝兵马大权,边疆动乱,皇上还要依仗着他们父子,相对的,为了安抚他们,便极为宠爱懿妃。”说到此处,玉嫔苦笑一下,想来皇上对自己的宠爱,也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吧,可笑当初年幼,竟真的以为皇上是爱她的。 静姝一心想着在这后宫之中站稳脚步,竟不曾想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前朝和后宫本就亲密联系,她能得皇上宠爱,想来一部分原因便是她的娘家一点势力没有,即便往后到达懿妃的位置,也不用担心她会勾结朝臣。 “姐姐说句不该说的话,妹妹初来宫中时,看到妹妹的样子,姐姐竟恍然看到懿妃初入宫时的样子,姐姐这话,妹妹是否明白?”玉嫔小心的看着静姝。 77.第77章 偶遇熟人 听玉嫔此话,静姝猛地抬眼看她,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因为自己与初入宫时的懿妃有些相像,皇上才会如此宠爱与她,或者说皇上宠爱的根本不是她静姝,而是皇上记忆中的那个懿妃,她只是一种回忆? “姐姐……你……” “也许是姐姐多心,只是妹妹这份安静淡然实在难能可贵,在这宫中,姐姐已把妹妹当做自己亲妹妹,所以这话,姐姐不得不说。”玉嫔看了看周边,夏烟与雪鸢退了出去,“皇上不只是我们的夫君,他更是一位皇上,我们与皇上还有一层君臣关系,妹妹切记。” 君臣?玉嫔定是看出刚才自己前来时心中所恼,所以才会出言点醒。 之前听到皇上亲自过问懿妃生辰宴,又想到皇上这两日留宿在懿妃处,自己心中便像被刀绞一般难受,她对皇上有抱怨,玉嫔看得出,皇上是一国之君,他那么聪明,定然也能看得出,如果皇上知她是一个善妒之人,心中该如何想她? 从皇上宠爱懿妃便知道,皇上定是极为喜爱安静不争之人,虽说现在的懿妃不是当年初入宫时的女子,但是她却有着皇上不得不宠爱的原因,而静姝除了外表和心性是皇上喜欢,其他还有什么可以令皇上喜欢? “姐姐,妹妹糊涂了。”静姝说此话时,竟是有些哽咽。 “妹妹无需这么说,想当初姐姐不是也这么想,直到在这宫中待得久了,也便看透了,妹妹如果想在这宫中有一席之地,便应该做到一点,那就是千万不要爱上皇上。”玉嫔说的决然,眼中满是冷意。 听到玉嫔所说,静姝不敢相信这是玉嫔所说之话,她们是皇上的女人,爱上皇上是天经地义之事,如果不爱皇上,岂不是欺君?“姐姐?这……” “皇上是人中之龙,他心中装的是江山,在皇上心中,江山和美人孰轻孰重,他怎会不知,只要不威胁到他的江山,只要不顶撞与他,他便会给你让人羡慕的宠爱,一旦有一点做得不对,便会被打入深渊,再无天日。” 静姝知玉嫔所说是事实,当年玉嫔因为小产之事,与皇上发生许多不愉快之事,如果不是看在她痛失孩子的份上,早已被打入冷宫,也就是因为这件事,玉嫔看清了她与皇上之间的感情竟是那么容易被皇上抛弃。 每次与玉嫔聊天,静姝总是心中沉重,玉嫔所说都是她不曾想过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事情,幸亏这两日皇上留宿懿妃处,如果皇上要是来听风斋,必定能看出她心中不快,到时皇上会如何,她不敢往下想。 “皇上驾到!” 沉闷的环境被魏晋的声音打破,静姝抬头望去,皇上正向她走来,轻轻一福身道:“皇上万安。” “臣妾参见皇上。”玉嫔对皇上到来并无任何表情,眼中波澜不惊,静姝看到此,心中黯然。 “都起来吧,朕去听风斋,听宫人们说你来玉嫔这,便过来看看。” 皇上话中意思如此明显,静姝有些担忧地偷看了一眼玉嫔,发现她好像没有听到皇上话似的,只是微笑着看着两人。 “臣妾闲来无事,便来姐姐这向姐姐学习一下刺绣,皇上您看,姐姐的刺绣功夫在这宫中可有人能比拟?”静姝拿过玉嫔之前绣了一半的锦帕送到皇上面前。 皇上接过锦帕低头看了看,只见上面绣了一株梅花,红梅鲜艳欲滴,似会飘来阵阵梅香。“玉儿的刺绣确实精进不少。” 听到皇上话中低落,静姝再看向玉嫔,见她将脸别到一边,难道这红梅在两人中间有何故事? 皇上盯着红梅出神,静姝猜想皇上心中还有有玉嫔,不然也不会来这,话中虽说是寻静姝,可是静姝却觉得皇上借由寻她来看玉嫔。 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甚是尴尬,皇上稍坐片刻,便离开。 待皇上走后,静姝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玉嫔,走到她身边,轻握她的手,慢慢说道:“想来姐姐定是爱皇上极深,即便到现在,姐姐心中还是放不下?” “当年本宫爱他极深,虽这么多年过去,可是每当想起当年事情,还是无法释然,本宫虽与你说那么多,可是本宫自己却看不开,本宫不希望你走本宫老路。”玉嫔拿起刚才皇上抚摸过的锦帕,“妹妹刚才应该看到皇上一直摸着这朵红梅不放,心中定是好奇。当年的长春宫每到冬天,院中便开完红梅,那是本宫最爱的花,本宫怀孕期间,为未出生的孩子缝制衣服,每件衣服上必定有红梅,这事皇上也知道,刚才他看到红梅,许是想起那未出世的皇嗣吧。” 看皇上刚才神情,再想起之前在长春宫并未见到一棵红梅,想来是玉嫔命人全部砍伐,静姝知皇上与玉嫔之间必定有一段难舍难割的往事。 看到玉嫔拿起剪刀将已经绣好的红梅划裂,知她心中还是有恨。“姐姐如果想要一个皇嗣的话,这样不可,即便皇上去了长春宫,也会如之前那般,只是坐坐便离开。” 玉嫔看了看静姝,苦笑一下,看了看已经破碎的锦帕说道:“这点姐姐当然知道,只是想到那未出生的孩儿,心中便不能原谅他,每次见到他,便会更恨,皇上也知道这点,所以到长春宫的次数越来越少,想来再过两年便不会再踏足。” 静姝微皱眉头,玉嫔的心结已经结下数年,不是自己一两句话便能化解,如果她真的想要一个孩子的话,便只有一条路可走,只是这路有些危险,想到这静姝脸上微微一红,抬眼望去玉嫔并未看向自己,急急转话题道:“明儿是懿妃生辰,姐姐可是准备好送何礼物?” “本宫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拿得出手,备好一副玉镯,想来她定是不喜欢。”玉嫔苦笑一下,见静姝不再谈起之前话题,心中稍微舒服一些。 “懿妃喜不喜欢那是她的事,姐姐送什么,那是姐姐的事,不相干,妹妹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那就同姐姐一样,送一对步摇给她便是。” 与玉嫔说了会话,静姝便告辞离开,在回听风斋的路上看到一人,总觉在哪见过,细细想来,猜想应该是那人,只是奇怪他为何会在此,而且成了太医? 静姝在雪鸢耳边低语几声,雪鸢听后点了点头,便离开。 到达听风斋没多久,那人便在雪鸢带领下,来到听风斋。 “微臣参见小主。”那人一身太医模样,低着头,帽檐将他的脸完全遮住。 静姝仔细观察他,慢慢伸出手,“太医,麻烦你了。” “不敢,这是微臣的职责。”他并不抬头,将药箱放置在身边,拿出一白色锦帕,轻轻放在静姝手上,手指微微搭在其手腕,默不出声低头把脉。 稍过片刻,太医收起手说道:“小主身体并无大碍,许是这几日舟车劳作,加之晚上睡不安生,肝火有些旺盛,微臣开副药,小主服用之后,晚上定能睡个好觉。” 静姝并没有理会太医的话,而是说道:“你抬起头来!” 听静姝话,太医微微一惊,始终跪在地上低着头,“微臣不敢!” “我让你抬起来,你抬起来便是,哪有那么多规矩。” 太医还想说什么,但碍于静姝身份,只是微微将头抬起,眼睛却一直看着下方,不敢越距。 待静姝看清楚此人面貌后,香帕轻掩,笑道:“原来真的是你!” 听静姝如此说,太医有些好奇,慢慢抬起眼,看着眼前这位小主,虽过了数年,但是眉眼之间还是如此熟悉,有些惊讶道:“静姝,你是静姝?” “呵呵,原来真是柳鸿轩哥哥,多年不见,你真的成了太医。”静姝看着跪在地上之人,想起当年初见到他时,他还流着鼻涕,害羞的躲在父亲身后,不敢与静姝说话。 “多年未见,没有想到静姝妹妹竟然成了贵人。”看到静姝现在这般模样,想起之前在宫中的传闻,他怎么也想不到此人会是当年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是啊,时隔多年,很多事情都变了,柳伯伯身体可好?”说罢命雪鸢搬了板凳,让柳鸿轩坐在身边。 想起柳鸿轩的父亲,静姝一笑,那是一个古板又很可爱的老人,当年自己小不懂事,总是拿他开玩笑,有一次将他珍藏了数年的人参当成萝卜喂了兔子,当他得知时,气得吹胡子瞪眼。 “许是年纪大了,身体大不如从前,去年便告老还乡,命我进入太医院。”想起阿玛的身体,柳鸿轩倒是有些安慰。 看到柳鸿轩身上的太医服,静姝打趣道:“我记得当年柳哥哥信誓旦旦的说不要当太医,怎的现在竟成了太医?” 听静姝如此问,柳鸿轩抬头看了看她,看她眼中询问之意,想来她是忘记了,也许当年只是她一时兴起说起,现在必定已经忘记。“小时候不懂事,胡说罢了。” 对于静姝和柳鸿轩相识这件事,雪鸢一点也不知道,当年雪鸢还未进入府中,那年静姝也只有四、五岁,得了一种怪病,正巧遇到柳鸿轩阿玛,在柳鸿轩阿玛诊治下,数月之后便痊愈。 静姝和柳鸿轩身份有别,柳鸿轩也不得在听风斋多做停留,两人只是说了几句话,柳鸿轩便离开听风斋。 “小姐,您怎么认识柳太医?”雪鸢将柳鸿轩送出后,回来看到静姝坐在榻上看书,有些好奇。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想不到他竟然成了太医,想当初……只是孩童之间的玩笑话,不必当真。”在柳家那一个月,多亏有柳鸿轩陪伴,静姝才不会觉得寂寞难捱,记得临走那一天,柳鸿轩找到自己,脸红着对她说,等他长大了,要娶她过门,静姝虽不懂男女之情,但是听到柳鸿轩的话,还是极为不好意思,便冲他说,等他成为像柳伯伯一样厉害的太医,她才能嫁给他。 之后两人便再无联系,没想到今日再见,一个是皇上的女人,一个是皇宫中的太医,这也算是造化弄人吧。 唐铭一行人回到青山县之后,张廷广已经等候在那里,他之所以再次来到青山县,一个原因是为了唐铭这次前去惠安寺的事情,再一个就是为了寻找他的女儿小爱,还好小爱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因为小爱从小不在身边的原因,张廷广自从将她接回身边之后,觉得亏欠于她,便对她极为宠爱,不曾想她竟然一声不吭的去找唐铭,“唐公子,真是不好意思,小女又给你添麻烦了。” 唐铭本不是一个喜欢与人交际的人,面对张廷广,让他有些不自在,“张大人言重,还好小爱姑娘没事。” 小爱撒娇道:“爹,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你就让我和唐大哥一起吗,我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回到家之后爹要忙朝廷里的事,我还是一个人,现在跟唐大哥一起,我还认识了白姐姐,还有景辉大哥,我觉得很开心。” 张廷广看着这个女儿,实在不愿意拒绝她,可是想到这次经历的事情,他说什么也不能同意,“小爱,不要再给唐公子添乱,这次的事情要不是唐公子的话,恐怕爹再也见不到你了,以后不能再任性,跟我回家。” “我不要,我就是要和唐大哥一起。”小爱见撒娇不管用,决定不讲理。 小爱年纪还小,有些事情她不懂,但是张廷广也不能就这么由着她的性子,“别闹,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但是爹答应你,只要一有时间,爹就陪着你,好不好?” “那好吧。”虽然小爱很不情愿,但是看到张廷广的脸,知道他已经有些生气,小爱只好作罢,但是不代表她没有自己的想法。 张廷广见小爱不再胡闹,于是说道:“乖,你和白姑娘先出去一下,爹和唐公子还有话要说。” 78.第78章 段公子 小爱虽然很不愿意离开唐铭,但是她知道张廷广和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于是便和白灵一起离开房间。 小爱不明白,有什么事情她不能听,“白姐姐,你说我爹找唐大哥什么事?” 白灵总觉得张廷广这个人有很多秘密,这次将唐铭一个人留下,她心中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这个我也不知道,想来不应该是我们知道的吧。” 对于惠安寺之后的事情,唐铭并不知道,而张廷广也并不想将这件事情告诉他,毕竟他知道的越少,对于他来说越安全。 “张大人,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自从张廷广让白灵她们离开之后,便眉头紧锁,一直没有说话,唐铭知道他定是有难办的事情。 听到唐铭的话,张廷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其实今天要见唐公子的不是别人,而是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正当唐铭诧异之时,从房中屏风后面走出一个人。 当看到那人出现在眼前时,唐铭着实吓了一跳,因为他竟然没有发现这房中还有第三个人。 此人武功绝对了得,呼吸控制那么好,以至于唐铭没有听出他的呼吸声。 张廷广见那人走出来,急忙站起身,“这位就是唐铭。” “唐公子,幸会!”那人风度翩翩,看身上散发出的气质,便知他绝对不是一般人。 虽说他现在打扮与一般富家公子差不多,但是他身上流露出的皇家之气却掩藏不住,唐铭急忙跪下,“草民参见王爷。” 那人见唐铭如此少一愣神,很快便恢复原状,“你怎么知道我是王爷?” 唐铭如实回答道:“王爷身上散发出的皇族之气,不管怎么隐藏也隐藏不了。” “哈哈哈……”那人听到唐铭的话大笑起来,“其实我并非王爷,只是一个闲人罢了,至于你说的什么皇族之气,想来是因为我的出身罢了。” 一个出身皇族之人,又不是王爷,唐铭不知道站在他眼前的到底是何人。 那人来到正堂坐下,“我知道你心中纳闷,既然我不是王爷,你也不用行这么大的礼,起来吧。” “多谢!”唐铭站起身,坐回原来的位置。 那人看着唐铭,笑着说道:“果然一表人才,气度不凡,之前张大人对我说起唐公子的事情,我还不相信,今儿亲眼看到,确实非同一般。” “张大人谬赞。”唐铭不清楚来人是谁,但是也不敢造次。 “我姓段,朋友都称呼我一声段公子,唐公子如果不介意的话,也可以称我为段公子。”段公子这才想起来还没有介绍自己。 唐铭觉得这人对他隐瞒太多,他不喜欢这种事事都说不清楚的人,对于这个段公子,他虽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却不能拒绝,“段公子,不知道这次找在下有何事?” “唐公子真是爽快人。”段公子倒是没有想到唐铭说话如此坦荡,“段某确实有件事情想要拜托唐公子。” 唐铭心想,像段公子这样的人,身边自然不缺乏能人异士,不明白他为何要找上他,“段公子客气,在下只是一个山野村夫,怕是要让段公子失望。” 段公子听出唐铭语气不佳,但是他却并未表现出不悦,依旧悠然的说道:“唐公子的本事唐公子心中清楚,而段某心中自然也清楚。” 张廷广见二人刚一见面就如此,急忙说道:“唐公子,其实段公子是有件事情请唐公子帮忙,还望唐公子不要拒绝。” “不知何事?”唐铭问道。 张廷广说道:“是这样,段公子府上最近有些不太平,希望唐公子能够帮忙看一看。” 唐铭有些不解,“段公子身上所散发出的皇者之气,一般妖物很难靠近,我想应该不是段公子有事吧?” 段公子说道:“唐公子慧眼,确实不是段某,是段某一个朋友,最近他的行为确实有些怪异,所以想请唐公子去看一看。” “愿闻其详。”唐铭知道段公子话中何意,斩妖除魔本就是他分内之事,不管对方是何人,只要遇到妖,他都会毫不犹豫前往。 段公子给他讲了一个关于他朋友的事情。 在神秘的沙漠深处有一个无人知晓的部落,部落里的子民都不知道他们这个部落存在了多长时间,长的已经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沙漠深处,长得已经不知道他们在这里做什么,只是从祖辈那里知道,他们世世代代都不可以离开部落。 当然部落里的年轻人有想走出去看看沙漠的外面是什么样的景象,可是走出去的人没有一个人回来,到底是死是活只有鬼才知道,所以慢慢的部落里的人也就心安理得的住了下来,再也不提离开沙漠了。 这就是“利维坦部落”,在《圣经》中有关于利维坦的记载,它是一个力大无穷的海怪,很是奇怪,在这沙漠深处,水比金子都还要贵重,更何况是想当一个水怪了,这个部落名字的由来也没有历史可以考证。 正当中午太阳高照的时候,人们都在午睡,部落里那千百年没有被敲过的大钟突然想了起来,沉闷的钟声想起,以钟为圆心,向部落周边扩散去,声音震慑了全部落人的神经,这钟声说明部落到了危急存亡的时刻,需要全部落的人团结起来,拯救部落。 当钟声响起时,有很多人认为只是幻觉,那个钟那么多年没有响,在这个极为普通的午后,怎么可能会发出声音。 有的人则认为,那个巨大的钟根本不可能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一个摆设罢了。 不过部落里有些年长的人走出了自己的房子,来到路上,一同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当他们看到那口巨大的钟随着钟声摇摆时,他们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幻觉,那口巨钟真的响了。 于是他们惊慌的回到家中将家里老小全都叫了起来,有些人急忙穿好衣服往外跑去。 随着钟声一声一声不断响起,全部的人都向一个方向跑去,那就是部落的中心,每年他们祈祷的地方——教堂。 教堂有两层,第一层是部落里的人们祷告的地方,第二层则很少有人上去过,这教堂全是用汉白玉砌成,除了这一点和普通的教堂没有区别。 人们都聚集到教堂里,像炸了锅似的讨论着,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敲响钟,众人不知所措的相互讨论。 年长的人在上一辈那里或多或少听说过关于这个钟的事情,只有在面临灭族之灾时才会响起。 而年轻的一辈自然不会知道,只是看到家里长辈脸上的凝重,心中也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安静!”说话的是一个身穿白衣的老者,年龄看上去有九十多了,但是皮肤却甚是光滑,没有一点皱纹,和他的年龄完全不相符。 他就是这个部落的巫师,平时根本看不到他,只有在盛大的宴会或者是有人死去的时候他才会出现,部落里的人都说他是神与死神的结合体,在部落里有很大的影响。 听到他的声音,刚才还吵嚷不止的人群马上安静了下来,等待着巫师开口说话。 “今天召集大家过来,是因为昨天晚上神托梦给我,说我们的部落将要面临灭亡。”听到巫师这么一说,安静的人群马上又沸腾了,有的骂脏话不相信这是真的,其实他们只是害怕,把心里的害怕用粗俗的语言宣泄出来,有的妇女抱着孩子在哭,有些胆色的年轻人问巫师有没有办法,使部落逃出这个灾难。 “不过我们有办法躲过去!”人们听到巫师有办法,马上又安静了下来,好像刚才的喧闹只是幻象,大家都死死的盯着巫师,因为只有巫师才是他们的救命草,他们无论如何是不会放手,只有死死的看着他,等着他把话说出来。 见众人安静不再说话,巫师继续说道:“其实,我们的部落已经存在了2000多年,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我们的主人不被打扰。为了防止被那些贪婪的世人找到,我们才离开肥沃的中原来到这人烟罕见的沙漠。” 说到这里,巫师脸上露出一丝愤怒,“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们也不放过我们,这么多年了,他们从来就没有放弃过寻找我们。因为祖宗的庇护,我们几千年来一直过着安乐无忧的日子,但是这种日子马上要结束了,他们已经找到了我们的住处,我想已经有人进入到了这里,打扰到了主人,主人会苏醒,惩罚这些愚昧的人类。” “惩罚他们!惩罚他们!”部落里的人像是中邪了似的,眼睛冒出视死如归的火焰。 千百年来,这个部落一直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从未想过他们有一天会团结起来捍卫自己的部落。 看着下面的人,巫师心中沉重,这么多年,他们好像已经忘记他们在这里居住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很多年轻一辈根本不知道他们要守护的是什么。 昨天晚上的那个梦,让他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后怕,难道那可怕的一幕真的会发生吗? 他抬头看向远方,这么多年,她一直忍受着痛苦在守护着它,对于这一点,难道它还是不满足吗,一定要出来吗? 她离开这个部落已经十几年,她还能再坚持多少年,对于她们家族,身上的使命要比他的家族重太多。 几千年过去,她们家族一直无怨无悔的默默守着这个部落,即便她们的事迹不被部落里的任何一个人知道,她们还是无悔的付出。 想来那孩子应该已经到了年纪,差不多该去接替上一辈的位子,当她知道自己的使命时,是不是真的会毫无怨言的去接受呢? 这世事变化太快,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执行自己的职责,也许是他们过得太过于安逸的原因吧,也许经历过这件事情之后,部落里的人们会更加懂得感恩,更加明白自己肩上的重任。 这个被历史洪流洗刷过的部落,这个充满着神奇色彩的部落。 利维坦部落,就像是这漫无边际沙漠中一粒浮尘,在几千年前就存在于这片沙漠,他们不是地地道道的中原人,而是一些来自国外的族人,至于是什么族类,他们自己也不知道,灰色的眼睛白色的皮肤,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好像他们不是生活在太阳下似的。 利维坦人世世代代守护这座古城不被外人打扰,没有想到几千年过去了,他们终究还是找到了这座古城。 为了守护古城他们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外人是绝对不可能找到他们,可是自从几十年前前任族长救了一个外人以后,利维坦的长老们便整日身心不安,一直有预感他会威胁到这个部落,没想到快一百年了,他们终究还是找来了。 “杰西卡,你在想什么?”说话的正是利维坦部落现任族长杰西卡的阿爸亚伯拉罕。 亚伯拉罕已经六十多岁了,杰西卡是他唯一的孩子,也是将来利维坦部落的接班人,亚伯拉罕到了四十多岁都没有子嗣,他很担心利维坦部落会在自己的手中毁灭,没有想到会老来得子,对杰西卡更是疼爱有加。 “阿爸,这么晚了您还没有休息呢?”杰西卡,二十岁,是亚伯拉罕唯一的孩子,虽然是个女孩但是从小就展露出领导天赋,所以巫师艾伯特给她取名杰西卡,意思是赋予生命者、生灵之母,时刻提醒着,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使命。 “我看你的房间还亮着灯,所以进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不要和阿爸说说!”亚伯拉罕来到杰西卡的身边。 “没猜,今天巫师来找我谈过,他说他算出我们将要面临一场很大的劫难,至于能不能够化解,要看我们自己的造化了,对于这件事,我不知道该做如何的处理,阿爸,我应该怎么向我们的族人交代?”不管杰西卡有多大的能耐,毕竟她是一个小女孩,对于处理这么大的事情也拿捏不准。 79.第79章 占卜 “杰西卡,不要太为难自己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切不要太过于强求,顺其自然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我们在没有完成自己使命的时候是绝对不会遭到灭族之灾,要相信上帝,他一直都在守护着我们。”亚伯拉罕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心疼的说道。 他觉得自己亏欠女儿的太多,很小的时候就让她学习家族的历史,使她失去了与小伙伴一起玩耍的时间,让她原本轻松快乐的童年在族谱中流逝,现在的她应该是和心仪的男孩子在一起谈情说爱的,可是此时此刻她却要为了整个部落的存亡而操心。 “阿爸,对不起,您应该享受天伦之乐的,可是现在却还让您操心,我做女儿的真的很不孝!”看着白发苍苍的阿爸,杰西卡就觉得自己很没用,如果能早点担起守护古城的责任,阿爸也不会这么辛苦。 亚伯拉罕知道杰西卡是一个极为孝顺的孩子,“杰西卡,不要说这些了,还有三个月你就要接任族长的职务,在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的想想接任大典的事情,到时候阿爸也可以享天伦之乐了。” “阿爸,我不会让你失望!”杰西卡知道当族长是她的使命,守护族人是上帝赋予她的责任,对于这些事情她都认为是理所当然,也不觉得有什么强求。 “那你早些休息吧,我走了!”每当亚伯拉罕说起接任大典的时候,杰西卡都很机械的回答着他的问题,看到这样的女儿,他的心一直在流血,他知道女儿根本不想当什么族长,她更喜欢的是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做为阿爸的他怎么会不理解自己的女儿呢,可是要怪的话,就怪她不该生在族长的家里,不该成为他的女儿。 “阿爸,您慢走!”杰西卡看到阿爸因使命被压弯的腰,内心就像刀绞一般的疼痛,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下来,在所有人面前她只能假装坚强,只能当什么事都无所谓,只要有她在,天塌下来她也会为族人顶着。 可是每当看到阿爸的背影,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小女人的情绪就像是决堤的海,要把她淹没,在这孤单寂寞里窒息。 杰西卡很讨厌自己哭,很讨厌自己软弱,可是她有的时候真的顶不住,她真的很累,没有人可以让她依靠,没有人可以让她在他怀里完全的释放自己的感情。 今晚不知道为什么,杰西卡感觉自己特别的脆弱,她真的好想哭一场,就让她放纵一次,只这一次,等哭过之后,把一切的悲伤和寂寞全部抛掉,明天她还是那个族长的继承人,还是整个部落的灵魂领袖。 第二天有一个人突然出现在杰西卡的家里,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她的阿妈奥尔瑟雅。 杰西卡和她的阿妈关系不是很好,原因是自从奥尔瑟雅生完杰西卡后就消失不见了,杰西卡对于阿妈的记忆也只是从阿爸嘴里听说的,所以奥尔瑟雅的突然来访给杰西卡带来很大的惊奇。 奥尔瑟雅看上去很虚弱,作为一个部落的医生,她应该是有足够的能力照顾自己,为什么她的脸看上去那么的苍白,身体是那么的单薄,好像用手指轻轻一戳就会倒下去似的, “是杰西卡么?没想到长这么大了?”奥尔瑟雅看到杰西卡,快步走上前去抱住她,亲吻她的脸颊,可能是这突然的亲密举动吓坏了杰西卡,使她本能的躲开,原本就很虚弱的她因为杰西卡的躲闪差点摔倒,杰西卡马上伸手去扶她,阿爸却早一步抱住了阿妈那瘦弱的身躯。 “杰西卡,这是你阿妈!”亚伯拉罕就这么一句话介绍了他的妻子杰西卡的阿妈。 杰西卡也没有开口喊阿妈,只是那么冷漠的看着她。 奥尔瑟雅好像并不在意杰西卡对她的态度,马上在亚伯拉罕的耳边低语了几声,只见亚伯拉罕的表情瞬间变得可怕,好像是很严重的事情。 “阿爸,怎么了?”杰西卡看到阿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好像很害怕似的,不由地担心问道。 “没事,我们快走!”亚伯拉罕听完奥尔瑟雅的话,便匆匆跟着她出去,把杰西卡一个人扔在原地。 好像刚才的一切只是一个幻想,来的那么快走的又这么突然,在杰西卡的脸上并没有看出有什么感情的波动,刚才的一切好像都与她无关似的。 杰西卡只知道她的阿妈本是这个部落的医生,可是自从生下她以后她就离奇的在这个部落里消失了,相传族人是不可能走出这片沙漠的,可是她的阿妈是怎么走出去的,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哪里? 这些问题没有一个人可以回答她,阿妈的消失对于族人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忌讳,没有一个人提起过,所以从很小的时候杰西卡也不再过问阿妈的事情,阿妈这个人在她的记忆里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单词,至于是什么样的情愫什么样的意义,对于她来讲完全没有概念! 阿爸一走就是一个月,这一个月没有任何消息,杰西卡很担心阿爸的安危,便来到巫师艾伯特的家里,艾伯特住在一个很简单的帐篷里,在外面看帐篷和他们住的完全一样,进入到里面以后才知道,这才是整个部落里最为神秘的地方。 这是杰西卡第一次来巫师的家里,以前从来都不会有什么头疼的事情让她来到部落最神圣的地方。进到帐篷以后,一切都和普通的家庭没有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这只是表面现象。 “杰西卡,你将是下一届的族长,所以有些事情你知道了也没有什么,是时候告诉你了!”艾伯特显得很神秘。 他伸手在书架的第二行第三排抽出一本书,看着书倾斜出书橱,接着是物体移动的声音,杰西卡看到硕大的书架瞬间变成两扇门,露出一个往下延伸的楼梯。 “跟我来!”艾伯特拿出一个烛台点燃,领着杰西卡往楼梯延伸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艾伯特没有说话,只是一直走着,杰西卡不知道他们将要去什么地方,只是感觉自己一直在往地下走,一个她不知道的地方。 “艾伯特,我们将要去哪里?”杰西卡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说道。 “预言台!”杰西卡没有想到艾伯特会带自己去那么神圣的地方,那是巫师的私人领地就算是族长也不可以进去,更何况她还没有完全接任族长的职务。 “可是,那里除了巫师,外人是不可以进去!”杰西卡在想艾伯特把她领进来是不是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你有这个资格。好了,我们到了!”杰西卡感觉到楼梯已经到达了底部,艾伯特伸手在墙上敲了几下,杰西卡听出来了是三长一短。 随着敲墙声音的结束,刚才还是漆黑一片的房间马上变得如白昼一般的光亮,杰西卡适应不了这突然的亮光用手挡住双眼。 慢慢的杰西卡适应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可是紧接着她马上就陷进了无尽的震撼,杰西卡从未想过预言台竟是这般的壮观,好像是浩瀚的天空一般,在屋顶上的不就是她****看到的那片星空吗,桌子上放着的一些她叫不出名字的东西,有一个乌龟的壳还有几枚古钱币,更让人费解的是为什么会有一缕长长的头发,那应该是女人的,为什么巫师会有女人的头发?头发的旁边有一支像是盛水的小器皿,器皿旁边有一个煤油灯,这些都是什么?还有弥漫在空气中的奇怪的气味,这一些都显得那么的神秘和诡异。 “巫师,您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杰西卡很不解,巫师为什么要让她来预言台。 “亚伯拉罕走了一个月了,他和你的阿妈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管理这个部落的事就要交到你的肩上了,这比我们预期的要早很多。”艾伯特说道。 “我知道,但是我阿爸和阿妈去做什么事?”阿爸走了一个多月,没有和她联系,这说明他们要做的事情一定很重要,重要到阿爸要离开部落,离开她。 艾伯特可以知道命运的转盘,可以知道部落将要发生的事情,对于未知的事情他都可以做到预测,可是他是巫师,是连接人类和上帝的纽带,他知道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所谓天机不可泄露。 艾伯特不可以有感情,有的只是责任,这个部落是由他来守护的,他要让这个部落尽量免受灾难,可是他能做的只有给世人提醒,能不能度过这一关,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杰西卡,你要知道你的责任,我不能告诉你太多,我只能告诉你,你要出去找一个人,一个可以挽救我们部落不受灾难的人。”艾伯特能说的不多,只是希望杰西卡能够完成这个使命。 “一个外人?我们部落不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吗?”杰西卡不明白,他们部落几千年的规矩了,不准外人进来,也不允许族内的人出去,可是这次为什么要借助一个外人的手。 “你只要出去找就可以了,把他带进来,其他的就交给你们了,我能说的就这么多。”艾伯特走到桌前,拿出一张牛皮纸递给杰西卡。 “这是什么?”杰西卡看到纸上有两个很奇怪的字体。 “这是我昨天晚上占卜出来的,是给你的提示。希望你能破解这两个字的意思!” 艾伯特关上灯以后,拿着烛台往楼梯方向走去,杰西卡拿着那张牛皮纸百思不得其解地跟在他后面。 直到杰西卡走出帐篷来到自己的房间她都没有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让一个外人来帮忙,难道他们自己不可以化解自己的灾难吗? 还有就是这两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其实杰西卡心里也忐忑不安,从小她就没有离开过部落,至于部落外面的世界时什么样子,她根本不知道,对于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她完全没有做好准备,还有就是仅仅凭借这两个奇怪的字怎么才能找到那个人,找到以后他真的会帮助他们么? “杰西卡!”杰西卡听到有人喊她这才回过神,是艾布纳。 这个部落最受人尊敬的就是她的父亲,部落的族长亚伯拉罕,族长下面还有4个长老,他们是这个部落的四大家族:雅各布家族、托马斯家族、威廉家族和理查德家族。 雅各布家族的长老主要是医治者,杰西卡的母亲就是雅各布的长老,可是她已经失踪很多年,这个长老的位置一直空着; 托马斯家族人员继承的都是巫师,艾伯特就是托马斯家族的继承人,他们家族是一个神秘的家族; 威廉家族是部落里最聪明的人,部落的一些决策都是他们部署的,艾布纳就是这个家族下一任的继承者; 理查德家族多数都是力大无穷的人,他们象征着部落的强壮,下一届的继承人是安德鲁,他是他们家族最勇敢最力大无穷的人。 艾布纳有一头乌黑的短发,他那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透露着智慧,他是智慧的化身,还有一个敏感的身份,他是杰西卡的未婚夫,在她们出生的那一天巫师就为他们占卜,说他们的结合是上帝的安排,是他们的使命。 “艾布纳,你来的正好,我有事找你!”杰西卡对于艾布纳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对于他们的婚姻她也只是当做是一种使命来完成,她注定要守护这个部落,注定要成为族长,她一出生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注定的,至于和谁结婚她完全不在乎。 “什么事?”艾布纳深深地被杰西卡所吸引,他爱着他的未婚妻,他感谢上帝给他这个缘分,能够拥有像杰西卡这样的妻子,他已经无所求,将来他一定会和杰西卡一起好好的守护他们的部落。 “看看这个!”杰西卡根本不在乎艾布纳眼中的浓浓爱意,在她的心里只有部落,其他的她一概不管不在乎。 杰西卡把手中的那张牛皮纸递给艾布纳,艾布纳家族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点问题对于他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 80.第80章 被骗 艾布纳拿着这张纸,眉头紧皱着,这真的是难倒他了,他从小就博览群书,虽不说精通但是看过的东西他会过目不忘,这种字体在他的脑海里完全没有印象,他不曾看过这种文字。 “对不起,杰西卡,我不曾见到过这种文字,我想我父亲也许会知道,我们可以去请教一下他老人家。”帮不上杰西卡的忙,艾布纳感觉很自责。 “我们走吧!”杰西卡拿回艾布纳手中的牛皮纸大步向托马斯家族的领域走去,等艾布纳反应过来的时候杰西卡已经的很远了。 看着杰西卡的背影,艾布纳的眼光瞬间黯淡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才可以走进杰西卡的心里,杰西卡的心总是对别人关闭,不让任何人闯进她的心里。 她的内心是那么的孤单,艾布纳不求别的,只是希望自己可以赶走杰西卡内心的孤单,希望给杰西卡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艾布纳看着走远的杰西卡狠狠地甩了甩头,把刚才的低落全部甩掉,又恢复了那个自信的他,向杰西卡追去。 “这应该是古老的象形文字,我在很小的时候看过!”托马斯长老看着杰西卡送给他的牛皮纸说道。 “象形文字?”杰西卡虽说没有托马斯家族那么聪慧,可是对于文字她也是知道一些的,眼前的象形文字是什么文字,为什么她之前没有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也很正常,我们部落没有这个文化,我也只是在很小的时候看到过,只是略懂皮毛。”托马斯长老对于象形文字也不是很有研究,但是对于这两个字他还是认识的。“这两个字一个是‘段’、一个是‘唐’,至于怎么理解,我想你应该自己去发现!” “谢谢长老,我知道了!告辞!”杰西卡拿着牛皮纸离开了托马斯家族的帐篷,虽然知道了这两个字,可是怎么理解,这两个字有什么含义,是人名还是地名?难道还有什么暗语? 杰西卡不管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看来在部落里她是想不出来了,只有走出去她才可以真正的解开这个谜团。 杰西卡召开了部落会议,把一些部落里的事情安排给3大长老,让他们先暂时管理着部落,她要去寻找那个可以拯救部落的人。 要想离开部落必须要先经过巫师的占卜,取得上帝的同意她才可以离开,在占卜仪式上,杰西卡穿着一身纯白色的裙子,只有纯洁的人才可以走上占卜台,才可以和上帝沟通,杰西卡躺在占卜台上,闭着双眼两手放在小腹上,心理一直在念着她要出去的原因,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上帝,巫师在台下念着只有他们家族才知道的咒语,等待着上帝的启示。 很快放在占卜台上的白纸出现了痕迹,一张清晰的地图慢慢呈现出来,那是出部落的地图,只有进行仪式的人和巫师可以看到纸上的地图,其他人是看不到。 仪式举行完毕,杰西卡拿着地图准备出发。每一个长老都在杰西卡的头上撒上圣水,希望上帝可以保佑她安全归来。 “杰西卡,你要记得你的使命,你要记得你是部落里的人,一定要回来!”在杰西卡准备出发的时候巫师艾伯特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知道!请放心!”对于艾伯特的话杰西卡并没有怎么在意,她是部落里的人,肯定会回来,对于她的使命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杰西卡骑着骆驼离开了部落,来送行的只有四大家族的人,部落里的人完全不知道他们的族长离开了部落。 大家都已经往回走,只有一个人待待地站在那里,他就是杰西卡的未婚夫艾布纳,杰西卡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他一眼。 她离开了,艾布纳心里有着浓烈的不舍,看着她的背影他多希望杰西卡能回头看他一眼,只是一眼,直到杰西卡在沙漠中变成一个黑点,艾布纳都没有等到她的一瞥。 这一切都被巫师艾伯特看在眼里,他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都是命中注定的事,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就看她的选择了…… 杰西卡就这样离开了部落,对于前路她完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为了部落的事情她根本就不在乎,她只希望赶快完成任务,找到他要找的人帮助他们度过这个劫难,然后嫁给艾布纳,做她的族长管理着她的子民,让他的父亲可以享受天伦之乐,若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她的母亲可以回来陪伴着父亲。 她的一生都是规划好的,不需要任何的波澜,不需要任何的准备,她只要遵从就好,她真的很想为自己做一次选择,做真正的自己。 难道真的就如杰西卡所想,她的一切都会一成不变按照这个方法走下去么?难道她真的没有选择的余地么?她有,而且这个选择是她必须要做的,这次的外出让她做了人生中最难的抉择,而且也是她这辈子都不想做的选择…… 当杰西卡从沙漠中走出来之后,便找到了巫师艾伯特让她找的人,那个在千百年前就和他们部落有着羁绊的家族。 当杰西卡出现在段公子面前时,段公子便知道那个他们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家训是真的。 杰西卡找到段公子之后,将她手中的两个字交给段公子,段公子看到那两字便明白其中到底是何意思。 杰西卡的祖先和段公子的祖先,还有另一个神秘家族,这三大家族守着一个共同的秘密,而今天,这个秘密就要被世人知晓,他们三大家族的后人必须全力以赴,守住这个秘密。 段家作为秘密的传承者,自然知道三大家族到底是哪三大家族,已经是他们这一辈人的职责,现在只要找到那个家族的人,便能够帮助杰西卡的部落渡过难关,同样的也能保住三大家族的秘密。 唐铭的家族其实就是三大家族之一,只是他从小因为父母亲的关系离开了自己的家族,但是他血液中传承的东西却不会因为他离开那个家族而消失不见。 段公子知道唐铭也许不会同意帮助他们,所以他便想了一个办法,既然唐铭是一名捉妖人,那么他就以捉妖为由,将他带到那片沙漠中。 当白灵听说唐铭要去的地方时,心中一沉,那个地方,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在那里,如果这次唐铭前去对付的是他的话,那么唐铭此去怕是有去无回,“唐大哥,你听我一句,这件事情我们还是不要答应的好。” 对于白灵的担心,唐铭自然不知,“不行,我发过誓只要是有妖的地方,我定会前去捉拿,绝对不能让它伤害到人。” “可是那个地方那么偏远,我们对那里也不熟悉,如果贸然前去的话,我担心……” 白灵还想说什么,却被唐铭制止,“不用担心,我相信我这一身捉妖的本事,你就放心吧,如果你实在不放心的话,可以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白灵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唐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好吧,我和你一起去。” 白灵心想,她和他还有那么一点交情,希望关键的时候能够帮唐铭一把。 当段公子知道唐铭同意前往时,十分高兴,他告诉唐铭,他要回去接一个人,接上那个人之后,他们就可以出发。 唐铭、白灵和唐景辉三个人和段公子一起来到他所住的地方,见到杰西卡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他们没有想到还有长成这样的人。 各自寒暄几句之后,段公子命人收拾一番,一行五人当天便出发。 “白姑娘,段某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为何这一路总是盯着我看?”一行五人骑着马,段公子快马来到白灵身边,低声问道。 白灵对这个段公子并没有什么好印象,感觉他处处在隐藏着什么,而这次他让唐铭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她心中已经很不高兴,“段公子,我不知道你是何许人,但是如果你敢打唐铭的主意,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听到白灵这么一说,段公子稍微楞了一下,随后大笑道:“哈哈哈,原来如此,看来白姑娘对唐兄很是在意啊。” 白灵不愿意和这个人多说话,扬起马鞭抽了几下,来到唐铭身边,和段公子保持一段距离。 “这白姑娘,好像不是一般人。”杰西卡来到段公子身边,低声说道。 “我知道。”这一点段公子也感觉到,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白灵的身份,“唐铭还能糊弄过去,这白灵我们还是小心对付的好,我总觉得她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般简单。” “但愿此次一切顺利。”当杰西卡知道段公子的计划之后,有些担心唐铭会是整个计划中的变数。 经过数月赶路,他们终于到了沙漠的边缘,段公子提议,他们今天晚上暂时在这里休息,等明天一早就进入沙漠。 在沙漠的边缘有很多住宿的客栈,但是也有很多黑店,毕竟大漠里面变幻莫测,如果死在大漠中,也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于是这些黑店杀人越货之后,便将尸体抛在大漠中。 段公子好像之前来过一般,选择了一间看上去并不是特别显眼的客栈。 当他们一行人进入客栈时,客栈的老板娘抬头一看,全都是陌生脸孔,急忙迎上去,“客官,几位看着脸生,想来是第一次来大漠吧。” 说着便极为妩媚诱人的趴到段公子的怀中,对于老板娘的热情,段公子并未拒绝,“没想到这大漠中竟有如此美人,看来我们今天算是选对地方了。” 这老板娘也是见惯市面的人,知道分寸,“这位公子真会说笑,不知公子要几间房?” “五间!”说罢便拿出一锭黄金送到老板娘面前。 老板娘看到黄金眼中一亮,笑着说道:“公子好阔气,马上给您收拾出来。” 杰西卡可没见过这种场面,看到段公子和老板娘打情骂俏,羞红了脸。 几人在店里点了几个素菜,吃过之后便早早休息,毕竟明天还要走一段极为危险的路。 当天晚上,唐铭正准备休息,便听到走廊中传来几人的脚步声,听声音应该是练家子。 唐铭躺在床上假装睡着,果然其中一人停在他房间门口,过一会只听到“噗”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戳破窗户纸的声音,唐铭随即明白什么意思,急忙掩住口鼻。 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便听到外面有人低声说道:“怎么样,是不是睡着了?” 听声音应该就是这家客栈的老板娘,回答她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老板娘,你怎么还不相信呢,这都用了多少年了。” “臭小子,你长点心,这几个人看上去可不像一般人,我们还是小心点的好。”老板娘似乎打了身边人一下。 “哎呀!”那人吃痛轻叫了一声,“管他什么人,最后还不都是一个下场。” “废话少说,快点进去!”只听两人推开唐铭所在房间的门,正准备进去,便听到另一个声音响起,“老板娘,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 老板娘估计没有想到他们几人中还有人醒着,看到段公子站在眼前,虽然有些慌张,但是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公子这么晚了还没有睡,难道是想着妾身呢?” “老板娘如此美貌妖娆,令人神往。”段公子也不拆穿老板娘的伎俩。 老板娘见段公子如此,便说道:“公子说笑,要不妾身陪公子小酌几杯?”“ “如此当然最好不过,只是这几日赶路有些困乏,还是早些休息吧,等回来的时候,定和美人多喝几杯。”段公子惋惜的说道。 “那可真是可惜。”老板娘假装失落的说道。“那公子早些休息。” “好,那老板娘,请!”段公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看到段公子这般,老板娘知道这票不能干,不然肯定会被他把老窝端了。 见老板娘带着伙计离开,段公子看着唐铭的房间,笑了笑,转身回到自己房中。 段公子和老板娘的对话,在房中的几人全都听到,就老板娘那点伎俩,在他们几人眼中,完全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水平。 81.第81章 初入大漠 迎着早上第一缕阳光,他们就这样踏上了大漠之路,在这漫漫的大漠中他们又将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们要经过前面的沙漠,沙漠的天气变化无常,所以我希望大家跟紧我,不要有擅自行动!”杰西卡在出发前对各位说道。 “我们会跟着你,不用担心!”段公子说道。 对于大漠唐铭一行人可以说是相当的陌生,真正体验到沙漠生活这还是第一次。 早上时候他们一行人在集市中买个几匹骆驼,这是在沙漠行走中不可缺少的交通工具。 段公子和杰西卡走在前面,唐铭和白灵走在中间,唐景辉则慢慢得跟在他们两人后面。 “大家一定要跟紧了,不要私自行动,不然会被流沙吞没!”杰西卡回头看着大家说道。 “我不怕,有杰西卡在,我们肯定不会有危险的。”段公子看着杰西卡说道。 “我会保护大家,放心吧!”杰西卡自然不会在沙漠中迷路,因为她有一种可以自由在沙漠中出入的能力,这是别人无法理解的,也许她的阿爸也可以吧,她认为为这是族长与生俱来的一种特有的能力。 “杰西卡,你住的地方也和这里一样,一眼望去全部都是沙子?”段公子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们的部落一年四季如春,和这里的环境完全不一样。”杰西卡第一次出来,没有想到环绕着自己部落的竟是这样的环境。 “真的?怎么会有那么神奇的地方,我对你的部落是越来越好奇,真想马上看看。”在沙漠深处的部落怎么会四季如春?听到这话不只段公子觉得奇怪,大家都难以理解。 杰西卡只是笑笑也没有多做解释,其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部落会四季如春,出来以后她才知道她的部落有很多难以解释的事情,等她接管族长以后一定要好好的研究一番。 沙漠的天气变化真的很快,早上还是很寒冷的他们,中午便热得汗流浃背,口干舌燥,再也不像早上出来的时候那般雀跃。 “好热啊,怎么会这么热!”白灵看着在自己头顶正上方的烈日,此时的她有些支撑不住。 段公子也有些受不了热,当他看向杰西卡时,心中纳闷,“杰西卡,你为什么一点汗都没有出啊?” 听段公子这么一说,大家才反应过来,一直觉得杰西卡哪里怪怪的,但是说不上是哪,现在大家发现了,杰西卡一直穿着黑色的斗篷,里面也就穿了条很薄的长裙,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热呢? “对啊,我一直觉得奇怪,杰西卡,为什么你一直都是这身打扮,不受环境和温度的影响?”唐铭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杰西卡也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和那些人不一样。 “快看,前面有房子,还有小河,肯定是一块绿洲,我们快去歇息一下!”段公子像看到救兵似的,让骆驼加快速度往前走。 “段公子,别去!那是假的!是蜃!”杰西卡看到段公子往那冲去,急忙喊道。 此时的段公子已经被烈日烤的受不了,自然听不到杰西卡的声音,一路冲到小河边,伸手想去捧一把水喝。 当他的手碰触到河水的时候,河水却消失不见,看着眼前满满的全是沙子,段公子不敢相信。 “这是蜃幻化出的幻境,一切都是假的。“杰西卡来到段公子身边说道。 其实杰西卡也是第一次看到,之前她都是在书上看到,没有想到幻化出来的幻境会这么逼真。 看着眼前的一切消失,段公子有些失望,不过路还是要走,虽然现在他已经热的不行,但是还是咬紧牙关往前走。 经过刚才的事情,众人明显失落不少,唐铭看着白灵红彤彤的脸,有些担心,“白灵,你没事吧,还能不能撑住?” “放心吧,我没事。”还好白灵修炼千年,这点酷热还是抵挡的住。 利维坦部落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平静,族长的消失、族长后继人也不知去向,巫师艾伯特·托马斯也一直保持沉默,对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艾伯特都不做任何的解释,这更加加剧了族人的内心恐慌,千百年来安静生活的他们周围在不断的发生着变化,水源的减少,蔬菜水果的减产,这使大家害怕会遭到种族的灭亡,部落中开始不断的传出他们受到了先人的诅咒。 早上艾伯特被吵杂声惊醒,族人都站在他的房子外面,希望他可以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族人的情绪很冲动,对于这件事他早就有所预感,要是杰西卡还不回来的话,他担心族人真的会造反,此刻他必须让一个人出来暂时挑起这个担子,他不可能插手管理族内的事情,不然他的占卜能力会消失。 族人终于受不了,开口询问,“巫师,我们不是有意冒犯你的,但是请您告诉我们,我们部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见一人开口询问,众人也都开始说出自己心中的恐慌,“对啊,巫师请告诉我们,告诉我们这些只是暂时的,马上就会过去是么?” “我们族长去了哪了?为什么快两个月了我们一直没有见到族长出来说句话……” “就算是族长不说话杰西卡小姐也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啊……” “是不是他们遇到了不测……” “大家都是利维坦部落的族人,有权利知道部落的事情,我们要知道真相……” …… 对于大家的要求艾伯特能做的也只有沉默,他不可以说谎,但是也不可以把真相说出来,如果他说出真相,部族的人还没有遭到天谴就已经互相残杀而死,对于这件事他除了沉默就只有沉默。 “明天此时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请大家回去吧!”艾伯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他不可以过多的干涉族内的事情。 “大家都回去吧,难道巫师的话大家还不相信吗,既然巫师说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就一定会给大家交代的。”出来说话的不是别人,就是杰西卡的未婚夫艾布纳·威廉。 族内最有威信的两个人都已经站出来说话,那么族人也就放心的回到各自的家中等待明天巫师对大家的交代。 看着族人慢慢散去,巫师紧绷的弦才稍微有点放松,这么多天他一直等待着杰西卡的到来,可是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杰西卡还是没有回来,他以为可以化解这次灾难,可是如果杰西卡明天还没有回来的话,族里将要面临一次大灾难。 “巫师,我不知道我这么问是不是太过于冒昧,但是我想此时此刻我应该知道一些事情。”艾布纳·威廉知道此时四大家族应该站出来主持事情,他不应该站在一边让杰西卡一个人承担这所有的一切。 “我正打算和你说这件事。你是杰西卡的未婚夫又是威廉家族的接班人,是注定了要管理族内的事情,虽然我们部落小,但是却背负着千百年的使命,没想到到我们这一代发生了变化。”艾伯特请威廉进屋,给他倒了一杯茶,想和他长谈。 “巫师请说!” 接过茶后威廉坐在椅子上等待托马斯告诉他关于部落的秘密。 “我们其实是王莽的后人,当年王莽被绿林军所杀,杜皇后带着一部分家人逃亡到了这里,虽然到了这么偏僻的地方还是被人不断的追杀,在逃进沙漠的时候我们被沙漠中的一群奇怪的异族人所救,为了能够在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下来,我们的先人只有和这里的人通婚,而且还可以改变后代人的面貌躲避追杀,我们这才生存了下来。” 巫师喝了一口茶接着说:“这里的生活其实很困难,水特别的少,白天和夜晚温度相差很大,我们长期在中原生活不能适应这里的生活,有很多的兄弟姐妹都相继得怪病死去,杜皇后看着身边的人相继死去,伤心欲绝,她请求沙漠中的那些人帮她盖一个地下宫殿,她有办法让部落四季如春并且有丰富的水源。 地宫虽不是很奢华,但是在流沙这么频繁活动的地方挖一个地下宫殿根本是不可能,可是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真的就建成了一个地下宫殿,杜皇后便一人走进地宫,关上地门不允许任何人进去,并且让族人发誓世代守护这个地宫,不准外人进入,而且族人也不可以出去,不然的话她会把亲手建起来的部落再毁掉。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世代住在部落里并且出不去的原因。” “杜皇后进去后部落真的便得如她所说?”威廉问道。 “没错,第二天这里就变得很漂亮,空气清新感觉不到炎热,部落中间突然有一股清凉的泉水冒出,并且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曾断过,人们也就心安理得的住了下来。” 托马斯看着远方水井的方向,那口井已经流淌了一千多年。 “我不明白,杜皇后用了什么方法改变自然环境,而且仅仅是一夜的时间,还有为什么我们不可以离开这个部落,既然我们的面貌已经发生了变化,就算出去的话也不会被追杀的人认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肯定已经放弃了对我们的追杀。” 威廉有很多难以理解的事情。 托马斯想了想继续说道:“因为有一件一直守护着我们的宝物,那是皇后离开皇宫的时候皇上交给她,以防以后有什么需要,没有想到就是这件宝物让我们延续了一千多年!” 今天托马斯告诉他的这些,威廉从未听说过,“什么宝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没有听阿爸说起?” 这件事情威廉当然不可能知道,“这件事只有族长和巫师知道,这个秘密也是代代相传,外人是不可能知道,因为那件宝物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才会让我们这里如此丰裕,你也知道我们出了部落一百米到处都是黄沙,根本不可能让人在这里生存,我们可以是因为受了那个宝物的保护。” 巫师说这话的时候两手合十感谢先人赐予他们的一切。 威廉一直没有完全理解透巫师所说的话,皱着眉头一直在那思索着。 “我们四大家族的先人除了雅各布家族其实都是杜皇后的侍女。” “那雅各布家族……”威廉也很奇怪为什么雅各布家族会如此的神秘,她们家族总是会有人失踪,而部落里好像都习以为常从来不会过问这件事,这也是他一直很疑惑的事情,曾经他问过阿爸,但是阿爸也不知道,只是这么多年一直流传下来的。 “雅各布其实是杜皇后的后人,雅各布家庭的女子是最为尊贵的,她们肩负着孕育那件宝物的重大责任,是我们这个部落中最为尊贵的人。” “孕育?”威廉很奇怪为什么那件宝物要用孕育。 托马斯点了点头,“没错,那件宝物是有生命的,它会选择主人,如果不是它所认可的主人,它就会杀了他们。” “你是说那件宝物会杀人?”威廉越来越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托马斯说道:“没错,这就是为什么雅各布家族是最为尊贵的,因为她们才是那件宝物认可的主人,只有她们才可以保护部落,维持部落的生存发展。” 威廉想起雅各布家族失踪的人,再想起杰西卡,他不敢相信这一切,“那件宝物在那个古城里?那雅各布家族的女性如何的守护它?” 托马斯看远方,“没错,它是不可以出地宫的,雅各布家族的女子每当生下女儿,就是生下了下一个孕育宝物的人,就是她离开族人进入古城的时候,一旦进去除了下一个去接替不然她是不会走出来。” “你是说杰西卡的母亲还活着,她此时此刻就在地宫中守护着那件宝物,那么杰西卡呢?杰西卡是族长的孩子,她应该不会是雅各布家族的人,对不对?”威廉不相信杰西卡会是下一个孕育人,他不相信杰西卡生下孩子后就会进入地宫永远都不会再出来,他们再也不会相见。 “杰西卡不但是宝物的孕育人,她还承担着整个部落的兴衰,只有当她进入古城,她才能卸下一半的担子。” 82.第82章 进入部落 巫师也没有想到杰西卡的命运会是这个样子,一般出生的人只担负一种责任,为什么杰西卡会承担这么多,她的命理巫师根本占卜不到,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这也是巫师一直困惑的事情。 “请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可以减轻杰西卡的重担!” 威廉是杰西卡的未婚夫,他不可以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妻子走进古城再也不见天日,他一定要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 “明天,一切都要看明天了!如果杰西卡还是不能回来的话,你要做好准备,族长的职位要由你来担任,可能你的担任会引起更大的恐慌,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一切都要看你自己了,希望你会处理好这些事情。” 艾伯特·托马斯长叹一口气看着远方,那是杰西卡出发的方向,明天的这个时候她是否能够回来。 威廉和巫师并肩站着,看着同一个方向,思绪久久不能平静,今天对他来说是很特别的一天,这次的谈话会改变他以后的道路,并给他制造不断的选择与历练。 杰西卡,快点回来吧,我们需要你,我们大家都在这里等着你,你一定要安全的回来。 暮色黯然整个大漠被晚霞笼罩着,让一望无际的大漠显得柔和很多。 白天的时候大漠被刺眼的阳光照射着,反射出强烈的光线刺激着每个人身上的细胞,眼中除了漫天黄色根本看不到任何的色彩,驼铃的响声在这大漠中回响,本就烦躁的心情显得更加的难以控制。 在大漠中冷热差距更加的明显,中午还热得让人无法喘息,晚上便冻得两个嘴唇直打颤. 还有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夜幕降临,大家都穿上厚厚衣服保暖,可是中午暴露在阳光下的皮肤此时火辣辣的疼,抓也不是挠也不是,唯一的办法就是暂时忽略这钻心的难受。 晚上大漠的哭声让本就离家的人更能增加内心的寂寞和孤单,听着听着就会流下眼泪,好似它触动了人内心深埋的柔软的地方,思绪决堤般的涌现。 漫无目的的大漠,人在其中宛如一粒尘沙,生命在其中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白灵独立在这广阔的大漠中,心如天空那轮弯月一样的寒冷,望着天空中那一轮孤月,何尝不是此时此刻自己的真实写照,她有些想念青丘,想念自己的家乡,还有白露,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唉……” 不知是谁的一声叹气打破了白灵的静思,在这夜晚还有谁与她一般被愁丝缠绕。 随着声音找去,她看到有一个修长的身影被月光投映到帐篷上,单薄而有无助的身影,让人忍不住想去疼惜。 “夜里冷,小心着凉。” 在帐篷的另一端,段公子走了出来,将手中的大氅给她披上,担心她着凉。 “你怎么还没睡?”杰西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问道。 “你呢?为什么还不睡?”段公子并没有回答杰西卡的话,而是反问道。 “睡不着,想坐会!”杰西卡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睡不着的原因有太多,而这些原因她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只能自己深埋心中。 火光跳跃,红红的火光照耀着两人的脸,他们的脸上各露心事,这些心事都是不能对外人说。 这日清晨唐铭他们骑在骆驼上打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安慰觉,一直都是在骆驼身上度过,当大家昏昏沉沉的时候,唐铭因为骆驼的剧烈晃动而睁开眼睛,看着东方太阳已经升起,新的一天又到来,他伸了个懒腰呼吸下新鲜空气,就在这时他看到在很远的前方有一团似风暴的东西,骆驼也害怕的往后走,不愿意再前行。 “是沙尘暴,快点掉头!”唐铭大喊道,大家听到喊声马上从睡梦中惊醒,也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掉转骆驼就要往回走。 “不用担心,那便是我的部落!”杰西卡一边对大家大声喊着一边安抚着躁动不安的骆驼,她轻轻地抚摸着骆驼,在它耳边低低私语,刚刚还躁动不安的骆驼此时却变得非常温顺,任由杰西卡指挥。 “你的部落?在风暴中?”唐铭不可置信的看着杰西卡,他想她是在开玩笑吧,在大漠风暴中怎么可能会有部落,当他看到她确定的眼神时,彻底打消了刚才的猜忌,没错,看来她没有在开玩笑,那真的是部落! “是我们的先祖为了杜绝外人入侵和内部族人出来所设计的一种屏障,要是没有族长和巫师的带领,外面的人休想进去,里面的人也休想出来!”杰西卡一边解释一边往前走,大家紧紧地跟着她,担心自己会被这风暴给吞掉。 “不让外人进我们可以理解,可是部落里的人为什么不可以出来?”对于这么奇怪的规定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们没有理由不让部落里的人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更何况他们的衣食住行怎么解决,在大漠中根本就不可能长期生存,他们几人一直盯着杰西卡等待她给出解释。 “这个……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告诉你们!”杰西卡看着大家只是笑而不答,她不想对他们说慌,只是这个秘密只有真正接任了族长才可以知道,她对这件事情的缘由也不知道。“大家把眼睛用遮掩布蒙上跟好我!记住,千万不要挣开眼睛,不然流动的沙石会伤害到大家的眼睛!记住千万不要睁眼。” 大家都顺应的把眼睛遮住,但是胸口却在强而有力的跳动着,他们不知道眼前是什么景象,极想睁开眼睛看看,可是想起杰西卡的话却又不敢睁眼,只感觉周围的空气在剧烈的运动。有稍许的飞沙打到他们的脸上和身上,像刀割一样的疼痛。 就在他们以为自己要被这沙尘暴撕碎的时候,周围的空气不再流动,只听得杰西卡说道:“好了,大家睁开眼吧,我们到了!” 当他们再次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景象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没有想到在这大漠中,竟会有如此的地方。 在荒芜的大漠中无非就是黄沙遍野,唯一有色彩的也只是那零星的绿色,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在大漠中会看到象征生命的绿色。 可是此时此刻出现在唐铭他们面前的就是这样一个人间仙境,没有黄沙,没有狂风,没有想象中的酷热…… 阡陌交通,落英缤纷宛如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 部落不是很大,整个部落只有一条大道,一眼就可以看到村落的尽头,大路的两边是成对称状的帐篷,每个帐篷的前面都会有一颗高大的树,上面开满了粉红色的花朵,微风吹过,摇曳的树枝洒落下美丽的花瓣,随着风的摇摆飞舞在空中,像是飞天中的仙女从画中飞出。 在路的尽头是整个部落唯一的石制房子,一座白色的塔,与其说是塔不如说是一间高大的房子,因为它除了外表看上去像是一座塔,其实只有一层。 塔门和窗户也是白色,上面的雕花好像已是很古老的画,在向族人传达着某种信息。 顶部尖尖直指天空,好像是一个人伸直胳膊指着天空,告诉大家发生的事情似的。 在塔的前面有一口大钟,钟壁殷实,钟壁的外表有很多奇怪的图案,唐铭隐约感觉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大钟对于他们将会有一段不寻常的关系。 这座钟只要是被敲响,想来就算是天上的神仙也会听到。 “杰西卡,为何不见你部落中的人?”段公子发现此时是白天,为何这么神奇的部落竟然一个人都看不到,如此安静的环境竟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种感觉好像是从他的脚底下发出。 “不是没有人,是你们处在不同的空间,所以看不见对方。”杰西卡看着前面若有所思,好像在她的眼前是另一番光景。 “不同的空间?”唐铭他们完全不明白杰西卡所说的话,难道就像他们说的阳间和阴间之说? “没错,为了不让别人进入我们的部落,祖上设置了这种奇怪的机关,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知道你们只能看到这个部落的大体形状,对于部落中的人,你们根本看不到,其实他们就在你们的眼前生活,同样的他们也看不到你们。”杰西卡看着她们,轻轻的一转身好像是在给某个人让道,但是他们却什么都看不到,只有张着嘴巴瞪着大大的眼睛。 “杰西卡,你是不是可以看到他们,那他们能看到你么?”段公子看到杰西卡在给别人让道,可以肯定杰西卡可以看到他们,那他们可不可以看到她,要是能看到的话,那此时杰西卡在他们眼中不就是在自言自语吗? “看不到。只有进入这个空间他们才可以看到我!”杰西卡微笑着,看着大家都在皱着眉头思索。 “我们看不到他们,他们也看不到我们,那我们该如何寻找帮助你?”唐铭仔细感觉着周围的变化,并没有发现任何妖气,难道那只妖在另一个时空? “我会带你们去巫师的帐篷,看看他怎么说,你们跟我来!”杰西卡边说边往那座白色的塔走去。 在白塔的后面有一间帐篷,外表和之前看到的没有什么两样,可是为什么这后面只有这一间帐篷,这个帐篷为什么不像其他的帐篷一样于路的两边对称,难道这就是巫师所在的地方? 唐铭的脑袋里飞快的思索着这些问题,自从进入这个部落以后大家满脑子的疑惑,对于任何一件事情他们都不能理解,对于杰西卡的解释也理解不了,为何这个部落会如此的隐秘,不,确切的说是诡异,在之前他对于杰西卡的理解太少。 看到这个部落如此诡异,想起段公子之前说的话,唐铭知道段公子没有对他说实话。 既然杰西卡的部落这么诡异,那么一般的妖物根本不可能靠近,之前段公子说的捉妖一事看来并不真实。 只是现在他还没有弄明白,段公子将他带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唐铭看向周围的人,希望可以在他们的眼睛中找到一些慰藉,然而他们同他一样,都是满眼的不可思议。 唐铭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的这个女孩,毕竟对于她他是完全不了解,他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看着身边的白灵一脸戒备的样子,知道她也感觉到了这里的诡异。 走进帐篷里,大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帐篷里的温度和外面相差甚多,他们不明白这里面为什会这么的冷。 “巫师,我是杰西卡,你在么?”杰西卡站在帐篷中间,冲着一扇门喊道。 此时他们听到有一阵脚步声传来,好像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脚步走了很久很久,可是好像还是在原地没有动一样,大家焦急的等待着,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一个方向,那扇门里会出来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时那种遥远的脚步声停了下来,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待着从门帘后面将会走出什么样的人。 白灵紧紧的抓住唐铭的手,唐铭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她的手在不断的颤抖,手心已经满是汗水,冰冷的汗水,唐铭反握回去,轻轻的拍着她的手背,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白灵看到唐铭的眼神,跳动不安的心也慢慢的稍微有些平静。 “杰西卡回来了?”艾伯特·托马斯从门帘后面走了出来,慈祥的看着大家,当大家看到他的时候那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托马斯只是一个普通的老者,说有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那满头的银发和长长的银色胡须。 “是的。”杰西卡恭敬地回答道,可以看出托马斯在他们的部落中地位是多么的高,就连族长后继人都要对他加倍的恭敬。 “后面这几个是你的朋友吧?”托马斯看着唐铭他们。 “您好,在下段墨白,几人是在下的朋友唐铭、白灵和唐景辉!”段墨白一一为他做了介绍。 当段墨白介绍到白灵时,托马斯看向白灵的眼神意味深长,在他眼睛的注视下,白灵低下了头,“我想你们也快到了,现在你们跟我来!” 对于托马斯的话他们完全没有感觉到质疑,感觉只有跟着他,他们才会安全才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唐铭一行人跟着托马斯重新回到了门帘后面,进入到后面以后他们才真正的知道这个帐篷和别的帐篷不一样之处…… 83.第83章 三大家族 进入到门帘后面,众人本以为会是另一番景象,和刚才看到完全不一样的另一个世界,可是可是令他们完全想不到的是此时此刻他们却深深地陷入黑暗之中,这黑暗好像是无止尽似的,任你走多远多久都走不出去,和这黑暗完全融为一体。 在这黑暗中大家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在这无言的坏境里,大家内心的恐惧和绝望被无限制的扩大,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安静的大家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如若再不走出这未知的黑暗,大家都有可能窒息而死。 白灵完全感觉不到自己在哪里,本想释放法力观看周围,可是此时她才发现,她的法力在这里根本用不出来。 知道这一刻,白灵才感觉到了害怕,只能使劲的睁大着眼睛,希望可以看清楚哪怕是一点的东西,可是任她把眼睛睁得再大,回报她的也只有酸酸的眼睛和泪水,她想伸手去抓唐铭的手,可是担心抓到她害怕的东西,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 可是眼前的这些,让她感觉自己是在一个无尽的深渊中不断的向下坠落,心好像远离了它所在的地方,随时都会跑出来,她感觉呼吸困难随时都会因呼吸不畅而昏厥。 就在白灵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她那无助的手,在此时对于白灵来说无疑是最具力量的手,把她从模糊的意识中唤醒。 “别怕,有我!”是唐铭的声音,虽然声音很小,可是在这个密闭的空间却掷地有声,落在白灵的心里是那么实在,占领她心中的恐惧被这声音赶走,眼前好像又恢复了光明,她可以看到唐铭的轮廓,还有那温柔的眼神,白灵从未见过这样的唐铭,看到这样的他,让她的心突然有一刹那的停止,白灵想沉沦在他的眼神中。 当白灵还在幻想的时候他们突然停住了脚步,刚才所看到的一切都消失了,恢复到以前的黑暗,刚才只是幻想,根本不是真实存在。 白灵抓唐铭的手更加的紧,好像一不小心他就会从她的手中消失似的,她绝对不会放开他的手。 唐铭感觉到了她的变化,握住她的手也加紧了力道…… “到了!”托马斯在前面说到,之前的安静已经让大家习惯了,托马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吓了大家一跳,还没有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被眼前的一道亮光所惊醒。 大家走出来之后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在大家的脑海中有无数的想象,想象走出黑暗后会是什么样的场景,比如热闹非凡的屋子、稀奇古怪的人物、或者是另一种生活的环境…… 可是现在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什么都不是,完全乱了他们可以思考的范围,他们想象的千百种可能都没有出现,而是又回到了原点,那个刚才还待过的帐篷,他们回头看了看,原来他们又在那门帘后面出来了,也就是说刚才他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虚幻的,他们根本就不曾离开过这个地方,兜兜转转他们又回来了。 “托马斯,我们?”唐铭不明白为什么此时此刻他们会在这里,那么刚才他们所走的那段黑暗又是什么? “欢迎来到利维坦部落!”托马斯看着大家莫名其妙的眼神说道,他们的反应早就在托马斯的意料之中,已经头发花白的托马斯这个时候也像是个小孩子似的,满眼的调侃味道。 “怎么会这样,刚才我们就是在这个房间的,为什么现在还是在这里?”白灵想起之前自己的法力暂时消失,心中不安。 “虽然我们现在看到的景象和刚才看到的一模一样,可是你可以打开门看看外面就知道了!”杰西卡连忙解释道。 大家听到杰西卡这么说,半信半疑的往门口走去,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所有的环境和刚才完全一模一样,建筑的搭建方式,随风飞舞的花瓣,还有那让人不能忽视的白塔,这一切都是刚才他们所见到的。 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看到形形色色的人在街上走来走去,好一番热闹。 难道这就是利维坦部落真实的模样,部落里的人肤色和杰西卡一样,那么的苍白,眼球大多数也呈现褐色,在他们的脸上呈现的全是一片祥和,看着大家在一起买卖交易,交谈之间儒雅淡然,真有一股不食人间烟火,恍惚之间好像进入了人间仙境似的。 “难道……”段公子看着眼前的这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确实超出他知道的一切,神秘的部落、诡异的通道,还有眼前这位说话意味深长的巫师。 唐铭有很多话想要问段墨白,他到底是什么人,还有杰西卡,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为何跟中原相差这么多? 但是看到段墨白的眼神,唐铭知道他也不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错,这就是我的部落,我们世世代代守护的地方。”杰西卡看着眼前的族民,眼睛被蒙上了一层浓浓的担忧,看似正常的部落,此时却是危难重重。 “你不是说部落面临着灭族的危难,可是我们看到的却是一片祥和,并未发现有何异样?”唐铭不知道杰西卡所说的危难到底是什么。 “这也只是暂时的,如果杰西卡再不回来的话,他们肯定会闹的天翻地覆。”托马斯想起前两天族民的反应,无奈的摇摇头。 “出什么事了?”杰西卡知道她的离开必然会引起族民的骚动,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还好她没有犹豫赶快赶了回来。 “现在没事了,杰西卡,我想你找到了那个可以拯救我们部落的人,对吧?”托马斯看着杰西卡,意味深长的说道。 “是的。”杰西卡回答道。 托马斯看着唐铭一行人,微笑着说道:“看来还有意外的收获。” “这是什么意思?”杰西卡不明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时候到了,你便明白。”托马斯并未明说。 “既然将我们已经到来,我想你们是不是应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要做什么?”唐铭从踏上大漠哪一步便知道,事情根本不像段墨白说的那么简单,他必须要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托马斯看向唐铭,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看来段公子并没有告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托马斯的话,段墨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唐兄,你也不要生气,其实段某并非有意隐瞒,这件事情是唐兄的爷爷让段某这般做。” “爷爷?段兄认识我爷爷?”唐铭怎么也没有想到段墨白会认识自己的爷爷。 段墨白从唐铭的爷爷唐浩天那里知道,唐铭对唐家有很深的误会,希望可以通过这件事情化解这其中的误会,“我知道唐兄在很小的时候便离开家,对家里的事情可以说是完全不知,可是作为唐家的长子长孙,唐兄身上还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果然如唐浩天所说,当唐铭听到这件事情和唐家有关时,极为生气,“段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段墨白暂时不理会唐铭的情绪,说道:“其实在一千多年前,唐家、段家还有就是利维坦部落三家是息息相关的,唐家和段家要保护利维坦部落里的所有人,而利维坦部落则要保护好一件宝物,一件不能让世人知道的宝物。” 一个是中原的唐家,一个是远在塞外的利维坦部落,还有一个不知道的段家,唐铭不明白这压根就没有任何联系的三个地方,怎么会有段墨白说的那什么关系。 唐铭说道:“我已经离开唐家,唐家的事情与我无关,既然这里没有妖的话,我想我还是离开的好。” 段墨白虽然不知道唐铭在唐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现在却不是他意气用事之时,“虽然你说你离开了唐家,但是你身上却流着唐家的血,这是不争的事实,现在利维坦部落有难,我们作为守护他们的人,应该要尽到我们的责任,唐兄,我不相信你是一个见死不救之人。” 唐景辉见唐铭不说话,上前低声说道:“少爷,其实……” 听到唐景辉的声音,唐铭没有想到他也要对他说教,怒声说道:“怎么,连你也要对我说教?” 见唐铭动怒,唐景辉急忙道歉,“少爷,景辉不敢,只是景辉出来的时候老太爷有交代,他预感到事情有变数,让我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少爷的安全,即便是要了景辉的命,景辉也要保护少爷周全。” 唐景辉虽然是在告诉唐铭,为了唐铭他可以连命都不要,但是此刻的唐铭听到他的话,却是另一番理解,“哼……原来你对我的好全都是因为爷爷,亏我一直把你当我的兄弟。” “少爷,不是这样……”唐景辉还想解释,却被唐铭扬手制止。 白灵见众人无法劝说,虽然她不知道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她知道唐铭不是一个见死不救之人,“唐大哥,我不知道在你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今天的事情,我们暂且抛开家族的事情,只是单纯的说救人的事情,你看看部落里的人,他们生活的多么安逸舒适,你真的忍心看到他们命丧黄泉,消失在这世间吗?” 唐铭心中有侠义精神,自然不会看到有人无辜受死,“好吧,我丑话说在前面,我这次只是想帮助这些人,至于你们说的什么使命,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段墨白见唐铭答应帮忙,当然高兴,“好,好,这全都是因为唐大侠的侠义,其他的我们不管。” “太好了,真的很谢谢你们。”杰西卡见唐铭也打算留下来,心中高兴。 托马斯看着白灵,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这次事情的成败,有很大一部分要看白灵怎么选择。 今天利维坦的清晨格外的安静,树叶安静的待在枝丫上,花瓣缓缓的从树枝上飘落,落在地面上毫无生气,在等待死亡降临的那一刻,化为尘土…… 没有一点风,没有人在道路上行走,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声音,安静的可怕,此时大家都聚集在白塔里,他们在等待巫师托马斯的交代,他们内心惶惶,千年不变的利维坦今天将有巨大的变化…… 已经一个多时辰过去,巫师还没有出现,大家开始躁动不安,慢慢的有人低声私语,为什么巫师还没有出现,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为何四大家族的人没有一个人出现。 有的族民甚至怀疑四大家族抛弃了他们独自偷生,他们肯定知道出部落的道路,只有他们这些族民什么都不知道,留在这里和部落一起陨落。 白塔里的人互相猜测,四大家族在巫师的帐篷里也大眼瞪小眼的不说话,他们没有想到千万年来竟然有外人进入,除了当年被救起的那个人,一直都没有外人进来过,再说那也是一百年以前的事情了。 “杰西卡,你确定他们可以拯救我们的部落吗?”威廉·艾布纳看着唐铭一行人难以置信,怎么看他们这些人也不是肩负重任的模样,而且他们的长相很奇怪,和他们完全不一样。 不是威廉·艾布纳不相信杰西卡,只是这次的事情需要十分谨慎,如果真有一个万一的话,他们的部落真的会面临着灭亡。 “没错,我们需要的就是他们。”杰西卡从没有想到威廉会怀疑她的决定,不过想到利维坦部落现在的样子,她也可以理解威廉之所以这么谨慎小心的原因。 “你确定么有搞错?”说话的是安德鲁家族的理查德,他是一个体型庞大的人,说话声音就像是一座大钟,洪亮而震耳,四大家族中就属他们家族的人例外,比族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高大。 在力量和体型上占绝对的优势,所以部落中一般有什么混乱的事情都是他们家族出面解决,族人没有一个人会愿意去招惹这么庞大的人! 可以说他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 84.第84章 心事重重 “安德鲁!”威廉和安德鲁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安德鲁除了听威廉的,谁都不听。 就算是杰西卡他也只是嘴上服心里不服,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小姑娘,乳臭未干还想掌管大局。 要不是威廉拦着他,他一定要拥戴威廉为下一任族长,这次由威廉出来主持大局他更加的佩服他。 威廉低声喝了一声,安德鲁不自在的扭动了下肥胖的身体,嘴里嘀咕着不再说话! 唐铭他们看到安德鲁对杰西卡的顶撞都小吸了一口气,对于安德鲁的表现,杰西卡已经见怪不怪了,她知道安德鲁对威廉的感情,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理会。 “好了,安德鲁坐下!”巫师托马斯终于开口说话,大家都在等待着他开口,在这不知所措的时候只有托马斯才可以打破现在的僵局。“你们跟我来,上帝会选出真正能够救我们部落的人。” 听到托马斯的话,众人跟在他的身后,心里惴惴不安。 占星台和上次杰西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对于其他人的表现和杰西卡第一次来一样,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和恐惧,没有想到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占星台竟然掌握着这世间的所有秘密。 桌子上放着一个类似水晶球的东西,大家都好奇的看看水晶球再看看托马斯,不知道他下一步该做什么…… 托马斯微眯着眼睛看向威廉,“你们把手放上去,心里要放空,什么都不要去想。威廉,你先来。” 威廉走向前,双手捧住水晶球,排除任何的杂念,心里什么都不去想。 大家盯着水晶球看,想看看有什么变化,可是让大家失望的是水晶球依旧如之前没有任何的变化。 大家想威廉这么优秀的人都不是合适的人选,那么他们就更加不可能了。 “杰西卡!”托马斯做出邀请的手势,杰西卡看了看托马斯,她缓缓的向前走去,不知道为什么杰西卡的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那水晶球好像是毒药一样,使她久久不敢向前。 “杰西卡,怎么了?”威廉来到杰西卡的身后,关心的问道,他不知道杰西卡为什么这么惧怕水晶球,他从未见她因为某一事物而感到害怕,在他的面前她一直都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子。 “没什么!”杰西卡看了托马斯一眼,她希望从他的眼里得到讯息,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可是托马斯那目空一切的眼睛让她失望,只有独自走向水晶球。 当杰西卡把手放到水晶球上的时候,水晶球从中心冒出一股金色的烟雾,烟雾慢慢的变大充斥着水晶球内部。 看到这奇特的变化,大家变得哑口无言,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杰西卡并没有把手从水晶球上拿开,他们看到杰西卡的脸部表情不断的变化,越来越痛苦,旁人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托马斯也只是盯着她看,有些事情他也不能完全参透,上天注定的事情人是无法改变的。 “杰西卡,杰西卡……”大家都在旁边喊她,可是任他们再大的声音也喊不醒,好像她的魂魄已经离开躯体,去到一个遥远的地方。 杰西卡拿开手以后久久没有说话,望着自己的双手,她看到了一些未知的事情。 她不知所措,下一步她该怎么做,她要不要去做。 在这个时候往往小爱和大爱真的很难决定,对于最后的结局她不知道该如何接受,失去一个人却救整个部落的人,杰西卡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无私,在感情面前她也是一个正常的人,她也有私心,这让她左右为难。 “事在人为啊……”托马斯不知道何时来到杰西卡的身后,拍拍她的肩膀,会给她时间让她考虑清楚,可是他的眼神也在告诉杰西卡,时间不多了,她要尽快作出决定。 “杰西卡,你看到了什么?”段墨白走上前问道。 “我……”杰西卡的眼神很忧郁、很不舍,还有决心,“我想也许你也会看到吧。” 段墨白不明白杰西卡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些疑惑的走到水晶球前,双手放在水晶球上。 同杰西卡一样,当段墨白将手放上去之后,水晶球也发出耀眼的光芒,只是众人看不懂段墨白脸上的表情,他依旧那么淡然,只是微皱的双眉知道此时的他痛苦不已。 “唐公子,请!”段墨白将手从水晶球上拿开之后,托马斯对唐铭说道。 唐铭有些抗拒,但是当他看到托马斯的双眼时,脚便不由自主的走上前,伸出双手。 同样是耀眼的光芒,唐铭刚要看清楚里面的画面,托马斯突然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唐铭的手上,光芒消失不见,“好了,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唐铭不明白托马斯这么做的原因,不过他还是选择不去问。 “既然都已经测试过,那么接下来我们送你们去一个地方。”托马斯看着眼前几人说道。 “等等!”这时白灵开口说话,“可是我还没有……” 托马斯看着白灵说道:“我知道,放心,你是合适的人选,这个不用测我便知道。” 几人虽然不知道托马斯为什么不让白灵试一下,但是心想托马斯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只是白灵心中知道,托马斯也许已经看出了她的本体,想到这,她不安的看了一眼唐铭。 此时的唐铭正在奇怪他刚才看到的一刹那景象,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杰西卡独自一人离开帐篷往白塔的方向走去,留下众人站在原地,唐铭他们不知道他们该怎么做,是跟上去,还是留在原地不动。 托马斯示意他们坐下来等待杰西卡的回来。 对于杰西卡大家没有多想,可是威廉看得出来,杰西卡有事情瞒着大家,但是他知道,很快他就会得到答案,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没有人会知道,他期待事情的发展。 利维坦部落的秘密只有族长和巫师知道,此刻因为特殊原因,托马斯只好把这个秘密告诉他们一行几人,因为他们身上肩负着重要的责任,只有对古城的遗址有初步的了解,才能对将来要发生的事情做到运筹帷幄。 在进入古城之前托马斯给了他们三张地图,这三张地图便是进入古城不可缺少的部分,地图在杰西卡身上,她为大家带路。 “我们不需要累赘!”说这话的时候安德鲁盯着唐铭一行人,在他斜视的眼睛中,唐铭看到了蔑视。 安德鲁一向目中无人,对于唐铭一行人他一直都看不惯,矮小的身材,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让他和他们这些软弱的人在一起,他一千个一万个的不乐意。 “到时你自然就会明白!”托马斯意味深长的说道,“安德鲁,这次你要听杰西卡的指挥,切不可乱来!” 大家都很清楚安德鲁的脾气,如果他要是不听从指挥的话,一切都将脱离原先的轨道,事情将一发不可收拾。 “是!”安德鲁瞪了唐铭一眼,虽然嘴上答应了,可是大家都知道安德鲁是不会乖乖的听杰西卡的话,不过有一点可以放心的是威廉也和他们一起,只要是威廉说话,安德鲁必定百分百的听。 “这地图好像不完整?”段墨白一直低头研究地图,没有抬头看大家,还在等待托马斯的解释。 唐铭一行人也发现了这件事,要是地图不完整的话怎么能进入古城里面,难道是托马斯故意少给了一张,这其中有什么涵义。 安德鲁这时候出奇的安静,没有反驳,这让唐铭很好奇,看他的脸色十分的难看,扭捏的狠。 可是大家又都不说话,好像缺少的那张地图是一件不能说的事情。 “为什么不说话?发生什么事了?”白灵虽说看出大家的窘迫,但是她还是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他们隐藏的这件事对他们很重要,他们有必要知道,毕竟他们是为了利维坦的事情才将自己的性命交托在他们手上。 “有什么不好说的,少的那张是我们家族的,这张地图被先人分成四份,四大家族一人一份,只有我们全部拿出来,才可以知道地图上所要表达的意义。可恨的是有人骗走了我们家那张,所以才会少一张。”安德鲁也算是一个爽快的人,有什么事就说什么,有错就承认,也没有可以隐瞒,唐铭对他的印象也不算太坏。 “有人骗走?”唐铭不相信在这个完全封闭的部落里,有什么人敢欺骗作为四大家族之一的理查德家族,更何况他们家族是最为强大的家族,这中间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做这种事情的当然不可能是我们部落里的人,就是你们这些外来人,狡猾阴险披着人皮的畜生。”安德鲁想到这些就往唐铭身上扑去,好像唐铭就是那位骗走他们家族地图的人。 还好唐铭伸手好,很轻巧的就躲过了安德鲁的厮打。 虽说躲过了安德鲁的厮打,但是安德鲁那强壮的身体倒在桌子上,把桌子撞翻,茶壶、水杯滚落地上,桌子也因为承受不住安德鲁的体重,在中间裂开。 安德鲁的身体庞大,但是身手却是十分的灵活,他用右手一撑,在地上弹坐起来,再次向唐铭扑去,刚才唐铭只是侥幸躲开,他还没有稳住自己的身体,安德鲁第二波的攻击又上来,大家都在为唐铭担心,要是安德鲁实实在在的一拳打在唐铭的身上,他肯定会受内伤。 “安德鲁!”正在大家惊呼一声的时候,威廉冲上前去,使劲抱住安德鲁的腰。 虽然威廉的身材相对于正常人来说也算健硕,但是在强壮的安德鲁面前就像是个小孩子,他的力道根本不可能捉得住安德鲁。 不过让人庆幸的是安德鲁被威廉这么一抓,渐渐变得安静不再暴躁。 经过刚才那么一闹,大家也都不再纠缠于地图是谁偷的问题上,只是想知道没有了那张地图,他们该怎么办。 “你们不用担心,那张地图已经回到利维坦,是自己的终究是自己的,强拿别人的最终还是要还回来。”托马斯为了摆脱大家心中的顾虑,算出丢失的那张地图已经回到了利维坦。 “在哪?”大家齐声问托马斯,希望得到准确的答案。 托马斯依然说着让人捉摸不透的话,“该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 “巫师,有些事情在下希望您能说明白,我等都是一些俗人,对于一些极具天机的话,并不能参透。”段墨白只是心急,他其实无心冒犯巫师。 “段兄!”唐铭看了一眼安德鲁,担心段墨白的这句话会再次点燃他的怒火,还好安德鲁好像还沉浸在刚才的回忆中,没有听到段墨白说的话。 “在下只是心急,没有别的意思!”段墨白也为刚才所说出的话后悔,毕竟巫师的身份在那里,他说的话任何一个人都不可以怀疑。 “天机不可泄露!”托马斯看着大家“明儿就出发吧!” “是!”杰西卡一行人行礼离开,唐铭三个一直留在托马斯的帐篷里,他们不能出现在族人的面前,因为他们一旦出现,族民就会骚动,都会争先恐后的要出部落。 唐铭喜欢利维坦部落的清晨,静谧的清晨没有任何杂念打扰,他本来不喜欢喝酒,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想喝点酒。 如此空气清新又安静的早晨,唐铭那静下来的心让思绪慢慢的舒展,他总感觉中间有点东西被他疏忽了,但是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不对,他也说不上来。 如果解开那一个疑点的话,事情就会变得容易的多,可是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唐铭发现在面对这个部落时,他感觉自己有些力不从心。 “为何叹气?”白灵不知何时出现在唐铭的身后,她也睡不着,所以早早便起床。 85.第85章 进入古城 “这么早?要不要来点?”唐铭回头看到白灵,举起酒杯问道。 “怎么,你有心事?”白灵接过唐铭递来的酒杯,歪着脑袋看着唐铭。 “有很多事情想不通,你说当初我是不是就不应该答应这件事情。”唐铭不知道这次的决定是对还是不对。 白灵看着唐铭,她从未这样看过他,那种眼神让唐铭觉得很陌生,“其实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自从踏上这块土地之后,我发现有很多事情都不对劲,其实我也后悔来这里,虽然如此,但是我知道,如果我要是不来的话,肯定会后悔一辈子。” 唐铭看着心事重重的白灵安慰道:“别怕,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 白灵做了一个决定,她想知道唐铭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唐大哥,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还会理我吗?” 唐铭看向白灵,这个曾经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挡住一击的女人,他不相信白灵会骗他,“骗我?你为何要骗我?” 见唐铭这般问她,白灵有些心慌,“我是说如果,只是假设而已。” 唐铭将杯中的酒一干二尽说道:“如果你骗了我啊,那就不要让我知道,只要我不知道,那就没有关系。” 看到此时的唐铭,白灵心中更加担心,这次怕是要让唐铭伤心,即便会让唐铭伤心,她也不要唐铭有危险,她一定要救他。 不知何时,大家已经聚集在帐篷里等待着出发,两人看到大家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都变得不自在起来。 “唐兄,佩服,实在是佩服,在这个时候唐兄还能把酒言欢,小弟真是不佩服都不行啊,请受小弟一拜!”段墨白打趣地说道。 “哈哈哈,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唐铭将倒满酒的酒杯递给段墨白。 段墨白接过酒一饮而尽,嘴中夸道:“好酒……好酒啊……” “看来大家已经准备好了,那就跟我来吧!”托马斯终于在他的占卜屋出来,看得出,他昨晚好像一夜没睡,眼睛下面一片黑青。 杰西卡一行人跟着托马斯走进他的卧室,没有任何的不同,一张床一个床头柜,唯一不同的是托马斯的房子不管是在何处都堆满了书籍。 “没想到巫师房中会有这么多古书。”白灵看着托马斯房中的书,有些书连她都不知道。 “都是祖辈传下来。”托马斯看着这些古书,不知道自己能否将它们保护好。 “巫师,我回来以后你送我几本书可不可以?”白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种话,她总觉得自己这一去,怕是回不来了。 “当然可以,随便你挑!”托马斯意味深长的看着白灵。 只见托马斯走到床前,把床上的被褥全部掀开,露出光秃秃的床板。 在床头的右侧有一个很小的按钮,要是不注意的话根本就看不到。 当托马斯把按钮按下去的时候,床板突然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只看刚才还好好的床板从中间裂开向两边敞开,一张床就这么消失。 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道深深的隧道,只能看到往下延伸的石梯,至于它会延伸到哪去,根本就看不到。 “我只能送你们到这了,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了!”托马斯没有要下去的意思,让开通道,让他们自己下去。 “巫师,请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杰西卡说完话便拿着手电筒走了下去,威廉和安德鲁也紧跟着走下去。 “我们也下去吧!”段墨白看了看大家,紧跟着也走下去。 当白灵要下去的时候,下意识的回头看了托马斯一眼,她看到他眼中的担忧,还有一抹别的情绪,因为白灵的回头,他马上收回眼中那一丝特殊的情绪,冲他们点点头,看着他们下去。 “巫师,你答应我的事一定要做到!”白灵这句话是对托马斯说又好像是对自己说。 “一定,等你们回来!”在托马斯的目送下,他们踏进了古城通道。 自从进入石梯之后,便感觉这通道很长很长,长到他们不知道尽头在哪,好像会一直走下去,直到死亡,对,这就是通往死亡的道路。 他们背负着太重的希望走在这条道路上,他们身上有太多太多条的生命,他们是为了别人能够更好的活而去冒死,只要是死的其所也就罢了,真的担心白白的送死还不能救下他们的命! 一直往下走,越走越深,可以感到空气中的湿润和沉闷,这样无休止的走下去,让他们的心情由之前的好奇到烦躁再到害怕,前方是什么大家无从得知,未知的东西总是有无言的恐惧。 如果知道前方是什么样的路也就罢了,至少可以为将要发生的事情做好充足的准备,可是现在呢,就算是下一步脚会踩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更何况掌握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还要走多远,老子受不了了,大家说说话我快被闷死了!”安德鲁最先打破了沉默,一直这样走下去,真的会要了他的命,他本以为下来以后会一展他的身手,对于要发生的事情他已经是摩拳擦掌了,要让大家知道他是多么强大的一个人,可是现在只是和大家一直一直往前走,什么都没有遇到。 “安德鲁,切勿心烦气躁!”威廉一路上都在注意杰西卡的变化,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皱着眉头,好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决定,可是却迟迟不能下决心。 “现在着急也没有用,事情该发生的时候自然会发生!”唐铭也是没话找话,说说话总比这样一路沉重着走下去的好。 “是啊!可是我们要一直走到什么时候?我感觉我们已经走了很远很远,好像已经离利维坦越来越远了!”白灵看着大家,希望得到大家给的答案,她感觉已经离部落越来越远。 “我也有这种感觉,但是又好像是旋转楼梯,一直在往下走,所以感觉是越走越远。”段墨白不断的用手摸着墙,想从墙体的变化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 “是啊,没想到这么深的地方,竟然没有呼吸困难的感觉,真的是很奇怪。”经唐铭这么一说,段墨白也觉得很是奇怪。 段墨白猜想道:“难道这里有别的出口或者是可以通风的地方?” “不可能,要是有的话巫师会告诉我。”杰西卡绝对相信巫师的话,这个地方肯定不会有人前来。 “那就奇怪了!你们快看!”唐铭大喊一声,用手指着右边方向,大家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在他们不远的右边有一扇大大的石门。 这石门高有十丈左右,宽有八丈,没有想到在这个地方会有一扇这么大的石门。 更让大家没有办法理解的是,这么大的一扇门竟然涂成了朱砂红,在这灰暗的地下显得是那么的诡异,那血红色的大门好像是被人的鲜血涂改而成,看得人心里直发毛,好像自己随时都可能成为下一个。 这么大的石门大多是用在地宫中,为了防止后人盗墓,难道王皇后也为自己建了一个这么大的石门,保护里面的宝物。 “这么大的门,我们怎么进去?”唐铭看着这么大的门,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定会有什么机关或者是钥匙之类的东西。 “大家分开找找,肯定会有机关之类的东西!”杰西卡让大家分散,找一下可以进入大门的方法。 白灵一直站在门下抬头往上看去,她总感觉这个门有点不对,至于是哪里不对她也说不上来,只是感觉怪怪的。 “白灵,是不是哪里不对?”唐铭看到白灵一直盯着大门看,想必她是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这个门有一个地方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刚才我就有这种感觉,只是我就是看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一样。”白灵歪着脑袋看看大门又看看唐铭,希望他可以帮自己把不一样的地方找出来。 “我帮你看看!”唐铭也站在门下盯着大门看,希望可以找出不一样的地方,可是唐铭看了很久也没有看出有什么不一样的。 “我知道了,你快看!”白灵高兴的说道,大家听到她的喊声,都跑过来看。 有一个很微小的地方确实不一样,那就是在最上面第四行第五列的那颗门钉有点脱落,要是不仔细观察的话根本就看不到。 “是有点奇怪。”威廉看着那有一点脱落的门钉说道。 朱砂红的大门出现在大家的眼前,抬头看着这巨型的大门,大家都显得那么的渺小,这门就好像是一张血盆大口,随时都会把他们吞入腹中,成为它可口的点心。 杰西卡一行人抬头痴痴的看着那稍微有点松动的门钉,不知道那是不是就是机关的所在,如若不是,一个不小心触动了机关让这些无辜的人丧身在此,她又该如何向相信她的人交代。 可是如果不试一试的话,这巨型大门又该如何打开?杰西卡思前想后决定还是自己来,毕竟这是她的使命与他们无关。 “等等!杰西卡,让我和安德鲁来吧,你们往后站!”威廉看到杰西卡往前迈动的脚步,伸出右手挡在她的面前。 杰西卡看着他,他只是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点了点头,杰西卡此刻很感激威廉在她的身边,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么坚强,往后退了一步。 威廉总是在杰西卡不知所措的时候站在她的身边,为她排除一切困扰。 “没错,我身材高大,加上威廉的身高,我们应该能碰到,你们都给老子走开,别在这里碍事!”安德鲁一听要让自己出马,便自告奋勇的往前走去,把大家推来,看着他那熊一般的身材,此时大家竟然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本来就是,要不你们来?就你们那小身板,能派上什么用场,幸亏我来了,要不然你们连大门都进不去。都让开,威廉,上!”安德鲁走到门下,蹲在那拍着自己的肩膀让威廉站到自己的肩上。 威廉扶着大门,一只脚站到安德鲁的肩上,另一只脚随着也站了上去,安德鲁看到威廉站好了,猛的一起身,害的威廉差点从他身上摔下来。 “小心!”大家看到威廉往后仰的身体,担心的喊出声来。 还好被安德鲁及时的抓住了他的双腿,威廉借机扶着大门,这才缓缓的站了起来。 “担心什么,有我安德鲁在,威廉一个头发也不会伤到。”安德鲁也吓了一跳,要是把威廉摔出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冒失。 “没事,是我没有抓好!”威廉站在高处对大家笑了笑。 “威廉!”杰西卡喊道,但是看着威廉站在上面对着自己笑,那笑容是让她放心,不会有事,杰西卡此时也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小心”。 “我知道!”威廉看了杰西卡一眼,转身看向在自己头顶上方的那颗门钉,门钉的底部已经有明显的锈迹,可以看出,这颗门钉已经有些年头没有被人动过。 他用手使劲晃了下,那门钉却像钉死的一般,纹丝不动,他用手使劲往下摁,结果仍是一样,这个门钉到底该怎么处理,他在上面研究了很长时间。 “威廉,怎么样,还没弄好吗?”安德鲁因为肩扛着威廉,也不能抬头看,只能低着头干着急,感觉过了很长时间威廉都没有动静,他终于憋不住问道。 “奇怪,为什么动不了呢?”威廉也觉得奇怪,这颗门钉难道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时间久了有点脱落罢了,如果是机关的话,应该会有所反应的,为什么此刻竟然纹丝不动? “实在不行,我就把门撞开,我就不信这么小小的一扇门就能挡住老子的去路!”安德鲁显然已经很不耐烦了。 “威廉,你左右拧一下看看。”杰西卡看着门钉半天,也找不到头绪,既然摁不下去也拔不出来,不如试试左右旋转。 86.第86章 机关 “嗯,好的!”威廉使劲往右拧了一下,门钉有点松动,接着就不再动弹,留给大家的也只是几粒灰尘,大家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难道也拧不下来么? 威廉皱了皱眉头,随后又向左拧了一下,很显然这次是正确的,门钉开始慢慢的从门上推了下来,大家的眼睛全部盯着那颗门钉,一眨也不眨的。 门钉从门上拿下来以后,大家屏住呼吸等待接下来的变化,可是等了很久大门也没有打开,也不见有什么机关暗器的出来,这就奇怪了,难道这颗门钉也不是关键的所在,那么触动机关的关键在哪呢? “咦?”正在大家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威廉在上面突然发出一声疑问,好像发现了不同。 “怎么了?”大家齐声问去。 “这里面好像有一个小小的按钮,要是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到。”威廉伸手摁下去,大家只听到吱的一声巨响,在门的正下方弹出三个方盒,站在下面的安德鲁被这突然弹出的方盒撞到,最惨的要数站在他肩膀上的威廉,重重的摔下来。 “威廉,你怎么样!”大家跑过去扶起威廉,看看他有没有摔伤。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会有东西从下面出来,我……”安德鲁没有想到会把威廉摔倒,自己一直保护的人,竟然在自己手里摔倒,他内心悔恨不已,直想抽自己。 “没事的,大家快去看看那三个盒子是什么吧!”威廉从地上起来,也不管有没有摔伤自己,他现在最在意的就是那三个盒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个盒子铁锈斑斑,已经很多年没有人碰过,弹出来的时候,地上全是铁锈,好像很费劲才从关了它很久的地方出来,要是机关灵活的话,安德鲁一定会被弹飞出去。 没有想到在门的正下方竟然会有三个铁盒隐藏在里面,那么低的位置任谁也不会去注意,看来一切都是在古城主人的意料之中。 走进一看才发现原来每一个铁盒上都会有一行小字,要用水清洗掉表层的铁锈才可以看清楚上面的字。 第一个盒子上写着:“若得钥,舍爱之!” 第二个盒子上写着:“若得钥,舍恨之!” 第三个盒子上写着:“若得钥,舍身之!” 大家看着这三个盒子上的字,都不再说话。 “妈的,老子就不信这个邪,没有钥匙我也能打开这个门,你们都后退!”安德鲁看到盒子上的字,脾气瞬间上来,他就不相信要按照上面说的去做。 “安德鲁,别乱来!”威廉看到安德鲁要用蛮力,马上上前拦住他,以免他做出无法控制的事情,让原本就很糟糕的事情变得更加难以收拾。 “那你们说该怎么做,反正我是不会按照它上面说的去做。”安德鲁的肤色本就黝黑中带着红色,这会因为生气变得更加的红,好像着火一般。 “我看看能不能将这门打碎。”唐铭看着这扇巨大的石门,心想以他的法力想要击碎应该没有问题。 “就凭你,我都不行,你就可以?”安德鲁虽然力大无穷,但是却不会半点内功,对于中原人会内功这种事情他根本不知道。 唐铭知道安德鲁不相信,“先试一试吧。” 气沉丹田,运气内力,唐铭对着石门一击,石门摇晃了几下,落下一点灰尘,并没有任何变化。 “奇怪!”看着纹丝不动的石门,唐铭觉得自己的力量好像打到很柔软的地方,然后将他的内力化解。 “我来帮你!”白灵见唐铭这般,也上前帮忙。 “我们也来吧。”段墨白对唐景辉说道。 唐景辉点了点头,四人起****,,在四人的攻击下,石门也只是晃动了几下,并未发生任何的变化。 “我就说你们的力气不行,这种事还要看我的。”安德鲁见石门一动不动,以为是他们四人力气太小,于是上前马步一扎,攒足力气,用力杂向石门。 安德鲁本以为石门会碎掉,可是在他的攻击下,石门纹丝不动。 想起之前唐铭一人就能摇动石门,安德鲁不相信唐铭的力气会比他大。“这怎么可能?” “难道真的要如上面所说?”段墨白托着下巴,很是不解。 威廉看着杰西卡,杰西卡却紧紧的皱着眉头咬着右手的大拇指,眼睛看着盒子,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许是因为今儿是懿妃生辰,皇后精神也特别好,接受众妃嫔请安。 皇后看着一身喜气的懿妃,再加之近几日皇上陪伴,脸上笑意一直未减,“今儿是懿妃生辰,一切可都准备妥当。” 懿妃听到皇后问话,轻轻一福身,算是行礼,“回皇后娘娘,自臣妾入宫以来,生辰之事皇上一手筹划,臣妾有时想问一问细节,皇上总是说到时候便知,臣妾自然也不多问。” 皇后微微一笑,“皇上对懿妃的生辰极为看重,想来今年必是花了许多心思,本宫很是期待。” “回皇后娘娘。”萧妃站起身道:“不只皇后娘娘期待,臣妾也很期待,每年到这行宫之中,最有趣的莫过于懿妃娘娘的生辰,在宴会上必定能看到许多好玩的东西,可见咱万岁爷用心。” “这后宫之中就数你最会说,”皇后掩了掩嘴笑道:“幸亏每年你都能伴驾左右,让这宫中热闹不少,本宫心想哪天你要是不在的话,这宫中该有多么寂寞。” 萧妃听皇后这么一说,心中一惊,想来自己刚才的话得罪了皇后,虽是如此,萧妃也是见惯了大事之人,急忙笑说道:“臣妾能伴驾左右,多亏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宽厚仁慈,才容得臣妾这张嘴毫无遮掩,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萧妃能伴驾左右,定是因为皇上极为喜爱萧妃如此直言不讳。”皇后笑着,看不出她眼中是喜是怒。 “谢皇后娘娘夸奖。”萧妃站起身,双腿微屈,随后坐下,端起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董贵人,昨儿听说你传太医到听风斋,可是身体不适?”皇后端起茶杯刚要喝茶,便停下动作看着静姝,似是刚想起此事。 静姝坐在玉嫔身边,本不想多说,此时听到皇后问话,只有向前,轻轻一福身说道:“回皇后娘娘,许是天气太热缘故,便传太医来瞧瞧,太医看过之后说并无大碍,吃几副药便可。” 听静姝如此说,皇后稍稍放下心来,“身体要是有何不适,一定要告诉本宫,现下你与懿妃最得皇上喜爱,照顾皇上的事情你们两个人也要多担待一些,所以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谨遵皇后娘娘懿旨。”静姝与懿妃一同谢恩。 懿妃坐回位子时,狠狠地瞪了一眼静姝,眼中满是恨意和蔑视,静姝不敢直视,只是转头看向皇后,发现皇后端起茶,极为满意地喝着,不知她刚才那句话是有意还是无意。 皇后虽然只是提了这么一句,众人眼神随即落在静姝与懿妃身上,心中暗想,懿妃会一直宠冠六宫还是被静姝夺去恩宠。 为了不成为众矢之的,静姝选择一味沉默,不管她们说什么,她也只是听听,从不开口。 “今儿就到这吧,想来都在盼着晚上的晚宴,都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散了吧。”皇后在霜儿搀扶下回到内殿,众嫔妃也离开皇后住处。 静姝与玉嫔走在后面,看到静姝脸上不悦,知是因为之前皇后的话,玉嫔安慰道:“妹妹不用多想,皇后虽不得皇上宠爱,可是她必定是皇后,皇上与她虽说不上是伉俪情深,可也算是相敬如宾,更何况现在皇上只有大皇子一个皇嗣,皇后该得到的都得到了,想来也不会再与其他人争宠。” 静姝不是看不透这其中利害,但是想起之前皇后的话,将懿妃与她放置在对立处,心中便有些不适,许是自己多想罢了。 两人走出皇后住处,便看到懿妃站在远处,冲静姝招了招手,静姝与玉嫔对看一眼,她与懿妃从未单独说过话,而此刻懿妃竟然主动与她打招呼,眼中不见之前厉色,心中便感不安。 “臣妾参加懿妃娘娘。”玉嫔与静姝走向前,轻轻一福身。 “起来吧,玉嫔,本宫想也董贵人说两句话,还请玉嫔回避一下。”懿妃并未多言,直接让玉嫔离开。 玉嫔看了看静姝,有些不放心,静姝知懿妃故意支开玉嫔并无好事,如果玉嫔强留下来,很有可能帮补了她,甚至还会连累自身。 “姐姐先回吧,想来懿妃娘娘是有事要和妹妹说。”玉嫔还想再说话,静姝拍了怕她手,冲她点了点头,玉嫔只有先行离开。 待玉嫔走远后,静姝冲懿妃一福身,恭敬地说道:“不知懿妃娘娘有何吩咐。” “啪!”懿妃并未说话,而是狠狠的给了静姝一耳光,“贱人,凭你还想与本宫争宠,简直是自不量力。” 静姝被懿妃一巴掌打的有些懵,她知懿妃定会出言羞辱她,只是并未想到她会出手。 “竟然敢怒视本宫,以下犯上你可知罪。”懿妃怒道,眼中满是鄙夷。 静姝急忙跪在地上,双手伏地,极为恭敬地说道:“臣妾不敢,请娘娘恕罪。” 对于静姝的表现,懿妃冷哼一声,不予理会,而是走到静姝面前,看着趴在地上的静姝说道:“在这宫中,本宫还不曾怕过谁,即便今儿本宫将你处死,皇上也不会说什么,不要以为得了皇上几天宠幸便不知天高地厚。” “是,臣妾知道。”静姝知她所言非虚,只是趴在地上,恭敬地回答。 懿妃看着静姝放在地上的双手,想起皇上在她面前夸赞静姝弹的一手好琵琶,心中便极为愤怒,不知不觉间竟迈动一只脚,狠狠地踩在了上面。 静姝吃痛,叫出声,刚想抽回手,想着懿妃正踩在上面,只要她一抽,懿妃定会站不稳,很有可能摔倒,今儿是她生辰,要是她受伤,皇上必定深究,到时懿妃在皇上身边再信口雌黄乱说一气,想来自己不管说什么,也无用。 除了当初第一声低喊,静姝再也没有发处任何声音,懿妃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能忍,心中更为气愤,使劲碾了碾,身下不稳,竟向后倒去。 静姝看懿妃倒地,急忙爬到懿妃身后,一伸手,将懿妃抱住,懿妃也不曾想到会摔倒,慌乱之下,手肘捣在静姝肚子上。 流畅发现自家娘娘摔倒,急忙上前,只是晚了一步,还好静姝动作快,不至于让懿妃摔在地上。 懿妃惊魂未定,在流畅搀扶下站起来,头上步摇有些松落。 静姝被懿妃一手肘捣在肚子上,有些吃痛,可是却不敢表现出,再次跪在地上,痛的说不出话。 雪鸢看着静姝头上冒出细汗,知道她也受了伤,可是却不敢向前查看,只能同静姝一起,跪在地上。 “混账东西,竟然将娘娘绊倒,你不想活了!”流畅一边搀扶着懿妃,一边怒斥着静姝,在她眼中,静姝还不如她一个承乾宫的宫女,只因为她是懿妃的贴身宫女。“娘娘,您没事吧,是否伤到哪里?” 懿妃很快便从刚才惊吓中回过神,看着静姝怒道:“竟然摔伤本宫,在这跪一个时辰,以示惩戒,没有本宫同意,谁也不准她起来,你在这看着。”懿妃随手一指,一个小宫女来到静姝身边站着。 流畅将懿妃扶上轿辇,坐在轿辇上的懿妃看了眼趴在地上的静姝,怒骂两句悻悻离开。 待懿妃走远,雪鸢急忙说道:“小姐,你怎么样,没事吧?” “雪鸢,我没事,懿妃并未让你罚跪,你快点起来吧。”此时静姝跪在路边上,铺的尽是鹅卵石,膝盖跪在地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并不想让雪鸢陪她一起。 “小姐,雪鸢皮糙肉厚不怕,只是小姐身子,怎么经得起这么跪,要不,要不雪鸢去求皇上。”在这宫中,雪鸢不知该找谁,能管得住懿妃的,也只有皇上。 87.第87章 晚宴 雪鸢看着静姝的手背,哭道:“小姐,你的手在流血,这可怎么办?” 因为之前腹部疼痛,倒是让静姝忘记手上还有伤,低头一看,果然手背红肿处一道血口,血流不止。“没事,等回听风斋你帮我包扎一下就可。”说着拿起手帕,在手上胡乱缠了一圈。 太阳渐渐升起,已经不像早出的时那般暖洋洋,而变得有些炙热,雪鸢跪在静姝身边,举起手中团扇,替静姝抵挡阳光。 站在静姝身边小宫女看到雪鸢动作,也往前两步,为静姝抵挡太阳。 感受不到太阳照射,静姝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宫女,看上去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 感觉到静姝看向她,小宫女低头说道:“贵人还是起来吧,贵人已经跪了有一会了,懿妃娘娘必定不会回来查看。” “我没事,你叫什么名字?”想不到在懿妃宫中竟还有如此心善之人。 “奴婢梅香。” 静姝看着梅香笑了笑说道:“梅香,我记住了,我没事,如果让懿妃知道你私自放我回去,必定会招来一顿打骂,那样我定是不忍。” 梅香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静姝,她进宫之后便跟在懿妃身边,便认为主子都如懿妃一般手段厉害,却不曾想却有静姝这样,为宫人着想的主子。 此时皇后的贴身丫鬟霜儿走了出来,向前将静姝扶起,“贵人快快起来,皇后娘娘听说贵人被懿妃罚跪,便命奴婢前来,皇后知贵人无错,只是懿妃娘娘不罚贵人的话,心中必定不快,只能先让贵人受会委屈,希望贵人不要怪皇后,皇后也有难处,皇后说贵人快些回听风斋吧,不用谢恩。” 看到霜儿搀扶静姝,雪鸢急忙站起扶住自己主子,静姝踉跄一下,站稳说道:“多谢姑姑,劳烦姑姑替静姝谢谢皇后娘娘厚爱。” “贵人快些回去清理下伤口吧,不要感染才好。”霜儿看了看静姝手上缠着的丝帕已经被血染红,便命雪鸢将静姝送回听风斋。 静姝看了看站在身边的梅香说道:“你也回去吧,你告诉懿妃,这是皇后懿旨让我起来,想来懿妃知我跪的时辰不短,再加上皇后懿旨,定不会为难于你。” “多谢贵人,奴婢告退。”梅香听静姝所言,行过礼之后,便往懿妃住处走去。 “嘶……”回到听风斋,雪鸢将缠在静姝手上丝帕取下,虽极为小心,静姝还是因为疼痛发出声音。 “好妹妹,受委屈了!”玉嫔自皇后处回来,便没有回到自己住处,她担心静姝受委屈,便前往听风斋等候静姝,等了许久之后,便看到雪鸢搀扶着静姝一瘸一拐的回来。 “姐姐,你看看你,倒是妹妹的错,竟让姐姐伤心流泪。”说罢拿起玉嫔手中丝帕,为她擦去泪水。 “小姐,这……还是叫太医吧。”雪鸢看着静姝的手,心疼的流下眼泪。 “傻丫头,你也别哭了,只是一点伤罢了,你悄悄去请柳鸿轩太医,记住,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静姝不想把事情闹大,可是手上的伤不是雪鸢能够处理。 看到静姝如此处理,玉嫔满意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心疼的握着静姝受伤的手。 “姐姐不用伤心,现在我虽受了这点小伤,终有一****定会双倍奉还。”静姝说这话时虽是笑着,但是眼中冷意让玉嫔觉得这盛夏中透着一股寒意。 柳鸿轩听雪鸢说静姝受伤,急急忙忙在雪鸢带领下来到听风斋,当看到静姝手上伤口时,心中一震,不知她怎会受如此眼中之伤。 “柳太医,我不小心摔倒,将手划伤,还望柳太医不要将此事记入医案。”在柳鸿轩诊治之前,静姝便提醒道。 柳鸿轩知静姝不愿意将此事张扬,便说道:“贵人放心,微臣知道该怎么做。” 柳太医诊治之后,为静姝开了一些止血之药擦到伤口处,再用干净白布将手包裹住,交代她不可碰触水,在吃的方面不要吃一些辛辣之物,切勿饮酒。 见静姝身边坐着玉嫔,柳鸿轩不便多说,便离开。 静姝看了看包扎的有些厚重的手,笑了笑。 “受了如此重的伤,妹妹竟然还能笑得出声。”玉嫔心疼地看着静姝,心中也是恨极了懿妃。 晚些时候,玉嫔来到听风斋同静姝一起前往懿妃生辰晚宴,看到静姝愈发红肿的手,玉嫔心疼的说了几句。 两人到时,众嫔妃已经到齐,稍作片刻皇后也到达晚宴,皇后身穿明黄色旗服,头饰点翠钿子,钿口为六只金凤凰,钿尾为五只金凤凰,下饰金翟鸟七只均口衔各种珍贵、宝石缨络,耳戴金饰葫芦状耳坠,手带金镶九龙戏珠手镯,指套黄金镂空甲套,尽显皇后端庄贵气。 “皇上驾到,懿妃娘娘驾到!”随着太监尖锐的声音,皇上与懿妃一同前来,今儿懿妃穿着一件金黄色旗装,同样头戴点翠钿子,前部缀五只金累丝凤,上嵌珍珠、宝石,同样口衔珍珠、宝石流苏,金凤下排是九只金翟,口衔珍珠、珊瑚、青金石等贯穿流苏,钿子后部有几串流苏垂饰。耳戴东珠耳环,衣襟纽扣处挂着一串翡翠手串,想来应该是那日懿妃所说父亲送于她的生辰礼物。 “平身吧,今儿是懿妃生辰,都是一家人,无须多礼,传膳吧。”皇上一身明黄色龙袍,手扶着懿妃,脸上笑意不减甚是高兴,命众人起身后,走到皇后身边坐下,懿妃遂坐在皇后下首。 伴着太监特有的声音,玲琅满目各色菜肴一一上来。 静姝看向桌上菜肴,可见皇上对其有多重视,金碗玉盘,菜色颜色极为鲜艳,想来皇上是按照懿妃口味,做得尽是其娘家地方口感。懿妃娘家为四川省戎州,遂宴会上的菜多是以尚滋味、好辛香调味法。 玉嫔看着桌上的菜色,眉头一皱,担忧地说道:“这些菜多是以辛辣为主,妹妹半点也不可沾,这可如何是好。” 静姝苦笑着摇了摇头,宽慰道:“也不是所有都是辛辣,你看这道开水白菜,不是正合妹妹胃口。” 此宴会本就是为懿妃生辰而办,按照她的口味来,是再正常不过,自白日发生的事情,静姝本就没什么胃口,看着这开水白菜,清爽可口,倒让她极为喜欢。 看到皇上拿起筷子夹了桌上的菜,点头称赞,看向懿妃问道:“懿妃也尝一尝,看看这菜可符合你的口味?” 懿妃夹了口菜,细细品尝之后才回答道:“臣妾谢皇上,这味道和臣妾娘家味道确实有几分相近,能在生辰时吃到娘家味道,臣妾心中欢喜。” “你高兴就好,今日是你生辰,要多吃一些,朕看爱妃有些消瘦,可是御膳房做的菜不合爱妃口味?”皇上看向懿妃的眼神,眼中极为心疼。 听到皇上如此关心自己,懿妃喜道:“劳皇上挂心,许是这几日有些炎热,胃口欠佳,今儿得皇上宠爱,吃到如此美味佳肴,想来胃口定会大好。” “如果御膳房做得饭菜不合妹妹胃口,明日本宫便命御膳房单独为妹妹做一些爱吃的菜食,可千万不要委屈了自个。”皇后看向懿妃说道。 “臣妾谢皇后娘娘,不要因为臣妾一人坏了这宫中规矩,御膳房做的菜向来是最好的,只是臣妾偶尔有贪嘴之时,不过宫中小厨房也能应对的来。”懿妃一改往日姿态,极为恭敬地回答皇后的话。 皇上最爱看得便是后宫之中一片团结祥和,不愿看到勾心斗角,在皇上面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皇后和懿妃心中自然明了。 “启禀皇上,太后派人来了,正在宫外候着。”魏晋听到小太监禀报,向前几步走到皇上身边,回禀道。 “传!” 皇上看来人,正是太后贴身太监冯德才。 “老奴参见皇上,皇后娘娘,懿妃娘娘,各位娘娘小主。”冯德才跪在大殿中央恭敬地说道。 “平身,冯公公太后身体可好?”皇上看向冯德才问道。 “回禀皇上,太后老佛爷整日礼佛。身体康健,命奴才带话,请皇上不用挂念。”冯德才不愧是宫中老人,回答皇上问话时,不卑不亢。 “如此朕便放心,此次太后派冯公公前来,可是有事?” “回皇上,太后老佛爷知今儿是懿妃娘娘生辰,遂命奴才送来贺礼。”说罢将贺礼拿出,懿妃身边宫女流畅急忙上前接过贺礼,懿妃高兴的拿过贺礼,打开一看,竟是一串翡翠佛珠,每粒佛珠上都刻着佛像。 “劳烦冯公公替本宫谢谢太后,本宫极为喜欢。”懿妃手握着佛珠说道。 “这串佛珠太后老佛爷早点礼佛时便带着,此次前往大觉寺,更是让大觉寺的方丈带着数位得道高僧诵经七七四十九天,有佛祖庇护,希望娘娘能随身携带,以保平安。”冯德才看了看懿妃胸前挂着的翡翠手串说道。 懿妃知冯德才的意思,说道:“臣妾谢太后疼爱,这串佛珠臣妾定当****戴着。”说罢,将佛珠挂于胸前,将衣服扣子上挂着的翡翠手串摘了下来,让流畅收起。 冯德才看到懿妃如此,才满意的不再说话。 “冯公公留下来,吃过宴席再走吧。”懿妃看冯德才不再说话,便说道。 “谢懿妃娘娘厚爱,太后老佛爷身边没人伺候,奴才还要赶回去。”冯德才看向皇上,只等皇上开口。 皇上看冯德才并未打算留下,他毕竟是太后身边之人,皇上自小便得他疼爱,对他也有些尊敬,便说道:“既然如此,冯公公还是回到太后身边吧。” 冯德才谢恩,离开宴席,冯德才的拒绝让懿妃有些脸上挂不住,可是他毕竟是太后身边之人,皇上都不会强留他,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妃子。 “太后虽在大觉寺专心礼佛,心中还是挂念懿妃生辰,可见太后对懿妃是如何喜欢。”皇后见懿妃有些不高兴,继续说道:“当年本宫也见过这串佛珠,太后极为喜欢,时常戴着,从不离身,今日将它送于懿妃,可见对懿妃的关心。” 见皇上如此说,懿妃自然不敢再露出半点不悦,“太后待臣妾确实极好,要不是臣妾要留在宫中侍奉皇上,定要去大觉寺,陪在太后身边,同太后一起未我朝祈福。” 皇上听懿妃如此说,极为高兴,“爱妃有这份心意,已是弥足珍贵,想来太后心中自然知道。” 静姝坐在下面,听着她们的对话,并未说话,只是看着场中歌姬起舞,好像很是喜欢。 “臣妾听说董贵人弹得一手好琵琶,不知臣妾有没有这耳福。”淑妃看向静姝,对皇上说道。 皇上看向一直在专心看歌舞的静姝,便说道:“在这宫中,董贵人的琵琶确实是最好。” “皇上,今儿是懿妃生辰,也无外人,要不请董贵人弹奏一曲可好?”淑妃将话音提高,静姝正好可以听到。 静姝抬头看向皇上,心中暗惊,如果真要弹奏琵琶,手上受伤一事必定会被皇上知晓,到时皇上问起,自己又该作何回答。 懿妃听到淑妃话,心中暗想,淑妃这话到底何意,是无意间提起,还是有意为之,想起早上发生的争执,懿妃心中还是有些担心。 “董贵人,既然淑妃如此称赞,你就弹奏一曲吧。”皇上笑看静姝,对于她的琵琶,他也极为喜欢。 “皇上,臣妾琵琶放在听风斋,不曾带来,恐怕要让皇上和诸位姐姐失望了。”静姝走上前,跪在前面,希望皇上能够收回成命。 “听风斋离这里又不是很远,让宫女取来便可,只是要让皇上先看着歌舞稍等片刻。”淑妃打定主意要看静姝表演,遂也不在乎等候。 皇上许是今天心情大好,并不觉得有何不可,于是对静姝说道:“那你就命人将琵琶取来吧。” “是,臣妾这就命人取来。”静姝没有回绝理由,只好命雪鸢前往听风斋将琵琶取来。 88.第88章 惩罚 皇上让魏晋搬来板凳放在殿中,静姝抱着琵琶,轻轻一福身,说道:“今儿是懿妃娘娘生辰,臣妾也未准备,只有临时弹奏一曲《夕阳潇歌》助助兴。” 静姝将受伤的左手往袖中缩了缩,只露出五指,坐在殿中,轻拨琵琶,可谓“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初起仿佛看到静谧的河水边,柳树随风摇曳,优美的姿态倒映在水中,极为安静舒畅,慢慢的风有些大,留住摇晃的有些厉害,连水中的倒映也变得模糊不清,层叠恍惚。 随着静姝双手波动速度加速,仿佛看到河上泛起渔舟,渔舟之上的渔民在欢快的唱着属于他们的渔歌,渔舟由远而近,仿佛马上就要到达眼前。 待你想看清渔舟之上是何人在歌唱时,渔舟随即调转船头,快速离开,速度之快,将河水激起浪花,在你期盼的眼神中,渐渐远去,直至再也看不到,此时万籁俱静,独留一弯明月在空中,恍惚间竟不知刚才所见所听是真实存在,还是只是自己幻想。 静姝琴音落,见众人沉醉在其中,一阵安静,终是皇上打破了这份宁静,一脸惊喜的看着静姝,喃喃说道:“你总是能给朕惊喜。” 随后皇后也从琵琶带来的境界中回过神,说道:“董贵人的琵琶可谓是世间少有,仿佛是天界仙乐。” “臣妾谢皇上、皇后娘娘称赞。”静姝轻轻一福身,转身准备回到座位上,便听淑妃惊呼一声:“哎呀,董贵人,你的手怎么在流血?” 静姝在弹奏开始,便觉手上伤口有些裂开,只是未曾细看,现在看来,竟是已经染红了双手。 “怎么回事,怎会受伤?”皇后听淑妃一喊,看向静姝满是鲜血的手,心中惊讶。 皇上本大好的心情,听到皇后和淑妃所说,从龙椅上走下,来到静姝面前,抬起她的左手,看着包扎的白布已经被鲜血染透,眉头紧皱,“如何受此重伤?” “皇上!”懿妃见皇上动怒,走到皇上身前跪下,哭诉道:“是臣妾的错,今儿早上臣妾从皇后处出来,正好看到董贵人也从里面走出,便招呼她,告知她今日是臣妾生辰,希望她早些到,臣妾一转身,不小心绊倒,要不是董贵人及时出手相助,恐怕臣妾必定受伤,想来董贵人便是在那时受伤,臣妾一直心急自己是否受伤,也没顾得上董贵人,是臣妾之过。” 皇上听懿妃如此说,并未理会,转身问静姝:“真如懿妃所说?” 静姝看着跪在地上一直抹眼泪的懿妃,心中冷笑,好一张信口雌黄的嘴,心中虽不平,但是嘴上还是说道:“确实如懿妃娘娘所说,臣妾也是在懿妃娘娘走后才发现手上受了点伤,便上了点膏药,本来已无大碍。” 皇上看到静姝这般识大体,很是满意,只是看到她手上的伤,心中难免心疼,“怎么没有传太医,要是以后留下伤疤该如何是好!” 看到流血不止的手,皇上随即命魏晋宣太医前来。 “想来这事应该不是懿妃之错,不然懿妃也不会让静姝罚跪。”皇后似是想起什么,突然说道。 “罚跪?”皇上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后宫之人动用私刑,尤其是妃嫔之间,龙颜微怒转向懿妃说道:“发生何事,说!” “这……臣妾当时受了惊吓,便训斥了宫女几句,许是董贵人以为臣妾在训斥于她,便自行跪罚。”懿妃本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没有想到皇后在此时提起,可见她用心之险恶。 “自行罚跪?”皇上看着静姝的手,想到她手上有伤,不但没有及时处理,还被罚跪,心中已极为生气,怒看着懿妃,过了好些会才说道:“罢了,今日看在你生辰的份上,朕便不再深究,要是再有下次,朕决不轻饶。” “臣妾谢皇上,臣妾知错。”懿妃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皇上也不再追究。 静姝回到内殿,由太医包扎伤口,皇上在殿外等着太医前来禀报,约莫一盏茶时间,太医从内殿出来,跪在皇上面前说道:“微臣启禀皇上,董贵人除了手上受伤严重之外,膝盖处也有瘀伤,想来是跪在坚硬之物长时间所致。” “如此再无他伤?”皇上还是有些不放心,再次问道。 “回皇上,再无他伤,手上伤口开裂,现已止血,只要平时不要碰水,勿吃辛辣、鱼类,等结疤后再敷于祛疤药膏,便可恢复。”听太医所说,皇上命人撤走静姝桌上所有菜肴,命御膳房重新再做一份清淡爽口菜肴。 静姝回到宴席,歌舞继续,只是懿妃再不见之前那份喜悦与傲意,一脸愤怒。 “此事怕没那么简单。”玉嫔看向淑妃,再看向皇后,总觉得其中有些蹊跷。 听到玉嫔的话,静姝看向皇后和淑妃,心中了然,“姐姐,你的意思是……” 往年懿妃生辰的前后几日,皇上无论多忙都会留宿,而今年,在懿妃不满的眼神下,皇上仍是同静姝回到听风斋。 静姝见皇上脸上怒意未消,走上前说道:“皇上,臣妾有罪。” 说罢便要跪下,触及到膝盖上淤青,痛的轻喊出声。 皇上知静姝腿上有伤,急忙将她扶起,有些心疼的说道:“腿上有伤,自己多注意点,今天的事情,朕知道不是你的错,朕并未怪你。” “皇上不怪臣妾,那是因为皇上宽宏大量,可是今晚确实是臣妾的错,如果臣妾不弹琵琶的话,伤口便不会裂开,这样也不会惊动皇上,皇上也不会因为懿妃娘娘的事而生气,今儿本该是懿妃娘娘生辰,皇上为了懿妃娘娘高兴,定是准备了许久,都是臣妾的错,臣妾将皇上的心意破坏,使得皇上整晚心情极差。”静姝站在那里低着头,不敢看皇上,把今天晚上所有的错都拦在自己身上。 “朕说了不是你的错,这些年朕也许是太宠她了,以至于她眼中容不下别人。”皇上说起懿妃,眼中满是伤感,想来他定是怀念初入宫时的懿妃。 “皇上,不管怎样,今儿都是懿妃娘娘生辰,皇上是不是该去看看娘娘。”静姝说的极为小心,知道此时说这话必定不讨皇上喜欢。 皇上听静姝所说,抬眼看向她,想知道她这话是真还是假,静姝并不躲避皇上眼神,一旦躲避便输了,许久皇上叹了一口气,有些低落的说道:“你在怕什么?” 静姝心中一惊,自以为在皇上面前掩饰的很好,但是眼中、心底那抹害怕担忧,他真的看出来了? 心中虽这般想,但是却不能承认,便说道:“皇上,臣妾也想同皇上朝朝暮暮,可是臣妾知道,皇上不只是臣妾一个人,臣妾想和皇上天长地久,皇上的宠爱对于臣妾来说极为重要,皇上是一代明君,可是臣妾不想因为这个而让世人诟病皇上。” 皇上不曾想到会从静姝嘴中说出这样一番话,后宫妃嫔想尽办法想把皇上留在自己寝宫,而她却将他往外推,今晚她带给他的震撼太多,有些让他怀疑,这还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么? 想来又有些好笑,她不就是因为是这样一个人,所以才会在见她第一眼时,便再也忘不掉。 初次见到皇上时的不卑不亢,泡茶时的淡然从容,弹琵琶时的恍若天人,初次宠幸时的娇羞天真,卧榻时的妩媚动人,此刻为了他的英名而将他推入别人怀中的女人,他有些恍惚,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或者这些都是她而又都不是她。 “静儿……”皇上极为深情地喊着静姝乳名,话语中的情意两人心里都明白。“今晚朕就留在听风斋,哪也不去,你也不要多想,只要好好休息便是。” 静姝见皇上执意不愿离开,便命雪鸢进来为皇上更衣,宁乐则伺候静姝,静姝因为手受伤,只有坐在镜前,任由宁乐将盘起的长发放下,拿起梳篦一下一下为她梳理头发。 皇上躺在床上,本来在看书,抬眼间看到静姝的背影,竟是看痴了。 看着坐在镜前梳发的静姝,心中一阵甜蜜,想来这便是普通人家闺房之乐吧。 “皇上……”感觉到身后目光,静姝从镜中看到皇上倚靠在床边一直看着她,极为羞涩,轻唤一声。 看着镜中的静姝,皇上低声说道:“静儿,今日委屈你了。” 静姝听皇上话语中歉意,挥了挥手让宁乐下去,走到床前,趴在皇上怀中,说道:“臣妾有皇上的疼爱,一点都不觉得委屈。” 皇上抚摸着怀中人的长发,如丝缎顺滑让他抓不住,今日之事,他多少心中也明白一些,只是却不能戳破。 懿妃初入宫时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天真可爱,不畏惧他是皇上,说话也无任何心机,想什么便说什么,在这深宫之中能遇到一个说真话的人,实属不易,所以当皇上遇到她时,便把她视为珍宝。 知她不懂勾心斗角之事,皇上便将她好好保护起来,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不相信。 渐渐的他发现她变了,至于是什么时候变的,他竟然完全不知,等他发现时,她已经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而是一个心机手段极重的懿妃。 也许是自己给她的宠爱太多,以至于她失了本性,本想放手,可是却发现无法放手。 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有她陪在身边,更重要的是,他要借由对她的宠爱,安抚远在边疆的她的阿玛和兄长。他对她的宠爱已经失了原来的感觉,被朝政所束缚。 皇上搂着怀中的静姝,有些累的说道:“夜深了,睡吧!” 皇上并未多说,许久之后,静姝睁开眼睛,看着躺在身边的皇上,她知他心中烦恼,睡得并不熟,心中一阵心酸,原来帝王想得到一份纯正的爱,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 静姝伸出右手,抓住皇上的一只手,稍稍用了点力道,皇上未想到静姝会如此动作,手动了动,并未抽出,任由静姝握在手中,两人就这样握着手,睡了一夜。 早上皇上起床时,看到自己的手竟然抓着静姝的手,有些不敢相信,放开她的手,顿感手中一阵凉意,看着空空的手,怔怔出神。 “皇上!”静姝感觉到手中不适,醒来便看到皇上坐在床边出神,轻声唤道。 “醒了?再睡会吧,朕有些事情要处理,处理完之后同你一起用早膳。”说完命雪鸢前来侍奉更衣。 待皇上走后,静姝便起床,命雪鸢侍奉洗漱,雪鸢看着有些消肿的手,放心的说道:“还好已经消肿,想来只要结疤,便无大碍,这几日小姐一点要小心不要沾水,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婢便是。” 静姝看了看左手,确实消肿许多,便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注意,一直这么伤着也不是办法。” “对了,小姐,这是昨儿晚上柳太医送来的药膏,说是对于伤口愈合极为管用,让奴婢给小姐。”说着,便从袖中拿出一白瓷瓶,静姝闻了闻一股清凉,便命雪鸢帮她清理伤口换药。 自懿妃生辰之后,皇上一直留宿在听风斋,对于皇上的行为,静姝心想,许是皇上觉得静姝委屈,只能用这个方法,平复她所受之伤。 有几次静姝劝说皇上去其他妃嫔处,都被皇上回绝,后来便不再说,因为说得多了,反而显得自己矫情。 懿妃知皇上在生她的气,这几日也是安分许多,在自己宫中称病不出,皇上也不曾去看望半分。 因为懿妃称病不出,这后宫也安静了许多。 “启禀皇上,河间王回来了,正在外面候着呢。”魏晋见皇上同静姝一起聊天,本不想打扰,但是河间王回来,想必皇上定是马上想见他。 听说河间王回来,皇上极为高兴,“这么快,快宣!” “嗻!”魏晋领命出去。 89.第89章 劝说 静姝这才想起,懿妃生辰时并未见到河间王,原来不在行宫之中。 “臣弟参加皇兄。”河间王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想比之前所见,要黑了一些,但是眼中闪耀着极为耀眼的光芒。 “老七辛苦了,坐下吧,朕交代你的事情办得可是妥当?”皇上并不忌讳静姝在场,直言问起河间王。 河间王听皇上问起,从袖中拿出类似账本之类的东西,站起身递到皇上手中说道:“幸不负皇上重托,这次前去,可谓收获不少。” 皇上拿过河间王递来的东西,迫不及待的打开仔细查看,越看眉头越紧,静姝不明其中原委,只是坐在那里,低头不语。 “啪!”过了许久,皇上大怒将账本摔在桌上,说道:“好,很好!” 静姝被皇上这一动作吓了一跳,抬头看向皇上,知他口中虽说好,但是极力忍住的愤怒使其鬓间颤动,皇上是动了大怒。 “皇兄息怒,小心龙体。”河间王知道皇上看到这些东西后定会大怒,站起身缓缓地说道。 皇上毕竟是一国之君,自制能力极强,虽然极为愤怒,但是很快便调整好心情,命魏晋将账本收起,对河间王说:“老七,这次真是辛苦你了,今儿就在听风斋用膳吧,几日不见,你消瘦了许多。” “劳皇兄挂心了,那臣弟就恭敬不如从命,在皇兄这蹭碗酒喝。”河间王对于皇上的话并不推脱。 静姝听皇上与河间王小酌便命雪鸢通知御膳房,让其多准备一些下酒菜,待一切吩咐完后,静姝便坐到桌前,安心沏茶。 自账本之事之后,皇上便不再说政事,而是看着静姝,对河间王说道:“静儿沏茶的手艺极好,老七今儿也尝一尝。” “那臣弟定要好好尝尝这难得的好茶。”河间王说罢,同皇上一起看着专心泡茶的静姝。 “午后昏然人欲眠。”皇上看静姝泡茶突然想起一首诗。 “清茶一口正香甜。”静姝听皇上吟诗,抬头看向他,微微一笑说道。 “茶余或可添诗兴。”皇上听静姝将诗接住,微微一愣,随即说道。 “好向君前唱一篇。”河间王见两人一人一句,遂也加入其中。 看到自己最宠爱的女人和最疼爱的弟弟在身边,皇上心情大好,“哈哈,好,古有吴门四才子,现有对诗成三人,好,好,有意思,甚是有意思。” 三人说话间,静姝的茶也泡好了,端至皇上与河间王前,两人端起茶慢慢品着,初喝时有一股苦涩之味,待口中停留片刻,便觉一股甘甜,随着茶水流入肚中,甘甜也随之一路,口中香甜之味回转千回。 河间王有些好奇问道:“此茶何名?” “回王爷,此茶叫铁观音。”静姝拿起茶壶为两人倒满。 “铁观音?静儿可知这名字由来?”皇上以前只是喝茶,从未问过喝的是何茶,由来如何。 “回皇上,臣妾听说过一个传说,相传西坪尧阳松林头老茶农魏荫,勤于种茶,又信奉观音,每日晨昏必在观音佛前敬献清茶一杯,数十年不间断。 有一天夜里,魏荫梦见自己扛着锄头出门,走到一溪涧边,在石缝中发现一株茶树,枝壮极为叶茂,其香味更是浓郁。 魏荫本想前去查看,怎知家中狗叫之声将他吵醒。 第二日早上,魏荫想起昨夜之梦,心中极为好奇,便如梦中那般,扛起锄头前往河涧处,果然在观音仑打石坑的石隙间,发现一株茶树竟和他梦中所见一模一样,叶形椭圆,叶肉肥厚,嫩芽紫红,青翠欲滴。 魏荫喜出望外,遂将茶树移植在家中的一口破铁鼎里,悉心培育,经数年压枝繁殖,株株茁壮,叶叶油绿。便适时采制,果然茶质特异,香韵非凡,视为家珍,密藏罐中。 每逢贵客佳宾临门,冲泡品评,凡饮过此茶的人,均赞不绝口。 一天,有位塾师饮了此茶,便惊奇地问‘这是何好茶?’魏荫便把梦中所遇和移植经过,详告塾师,并说此茶是在崖石中发现,崖石威武似罗汉,移植后又种在铁鼎中,想称它为‘铁罗汉’。 塾师摇头道‘有的罗汉狰狞可怖,好茶岂可俗称。此茶乃观音托梦所获,还是称铁观音才雅!’魏荫听后,连声叫好。自此之后,这茶便叫做铁观音。?” 静姝一边泡茶一边娓娓道来。 皇上听后说道:“幸魏荫遇到一雅人塾师,才有这极雅之名,要是以魏荫所想,今儿这好茶便叫做铁罗汉,相之现在此名,要厉色许多。” “皇兄说的极是,臣弟也未想到贵人不但茶艺好,连茶的历史竟也知道的如此清楚。”河间王对静姝的夸赞,毫不掩饰。 皇上也毫不吝啬的夸奖道:“如果不是静儿,朕这一生恐怕都辜负了这许多好茶,犹如牛饮,不知其中各种滋味。” 晚膳时候,皇上与河间王便留在听风斋小酌,静姝因手上有伤不便饮酒,便坐在桌前侍奉着。 听两人说起小时候事情,可见两人感情之深,话语中,皇上几度提出让河间王回宫帮他处理朝政,河间王都以多年散惯为由拒绝。 “老七,朕是真的希望你能回来帮帮朕,在这朝堂之上,朕真的不知道有几个是真心站在朕的身边。”皇上许是喝的有些多,平时不说的话,今儿竟说了许多。 “皇兄是一国之君,自小学的便是帝王治国之道,我朝在皇兄治理下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臣弟多在民间走动,百姓多是夸赞皇兄是难得一见明君,可见皇兄之英名。”河间王端起酒杯敬皇上一杯。 听到河间王这般说,皇上心中高兴,“看来朕这个皇上并未让老百姓失望。” 对于皇上是明君还是昏君,河间王不敢评论,“且臣弟在民间走动,才能听到皇兄不曾听到的声音,如此臣弟也能真实反映给皇兄,这便是臣弟能帮皇兄的唯一办法。” 皇上听河间王如此说,苦笑道:“臣弟说的极是,朕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却失去了耳朵,朝臣传给朕的消息,多是他们筛选之后。朕要想听到真实的声音,也只有从臣弟口中得知,既然如此,臣弟便躲在民间走动,替朕好好听听百姓发出的声音。” “臣弟定当不负皇兄所托,成为皇兄的耳朵。” 看兄弟二人感情如此深厚,静姝暗自唏嘘,在帝王之家能有如此珍贵感情,实属难得。 第二日皇上处理完政事,回到听风斋,命雪鸢准备纸笔,兴致大好,命静姝坐在美人榻上,自个立于桌前,执笔观察着静姝。 静姝不解,却又因皇上命令不得动弹,问道:“皇上,让臣妾坐在此处,是为何意?” “静儿,朕今日为你画一幅画,可好?”皇上看了静姝许久,问道。 听皇上如此说,静姝稍稍愣了一下,心中不解,“皇上,今儿怎会想到为臣妾作画,如意馆的师傅在臣妾进宫时,曾经为臣妾画过一幅画。” 当初选秀之时,宫中便会排如意馆的师傅为秀女作画,然后呈到皇上面前,皇上可依照画像之人选择。。 听静姝说起此事,皇上微怒道:“朕当然看过他们给静儿画的画像,与静儿本人相差甚多,看来如意馆中有些师傅也是浪得虚名。” 静姝听皇上所说,心中明了,如意馆中的师傅皆是我朝绘画名匠,怎可能会将她画的差距如此之大,想来是有人不愿意皇上见到她,所以命画师将她画的与本人有些出入。 “皇上今儿怎么想起为臣妾作画?”皇上为静姝作画,静姝心中极为高兴,脸颊上的绯红悄然而至,更显美丽动人。 皇上低头研磨,一边下笔一边说道:“今儿想起之前那副画,便心有不快,心想朕亲自为静儿画一幅画,静儿不高兴?” “臣妾自然欣喜万分。”静姝想看清楚皇上脸上表情,可是皇上一直低头作画,看不到此时表情,静姝便住口不再说话。 许久之后,皇上放下笔,端详起自己的作品,摇了摇头。 “皇上,如何?”静姝见皇上摇头,小心问道。 “朕作画水品相对于老七来说要差上许多,只能画出静儿三分相,七分神却是无论如何也画不出。” 听皇上所说,静姝心中更是好奇,走向前去,看着画中人儿,与自己极为相像。“臣妾觉得很好,臣妾都不曾想到,皇上会把臣妾画的如此之美。” “静儿要比这画中人美上许多,只是朕画技不够,画不出静儿真正的美。”皇上看着所作之画,有些恼怒。 静姝抬头见魏晋进来,问道:“魏公公,可有事?” 魏晋微微一跪说道:“回皇上、贵人,河间王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快让他进来。”皇上听河间王到来,极为高兴,说道:“让老七给你画一幅,想来老七的画技定能画出静儿的美。” 静姝刚要说些什么,便看到河间王已经进来,便收了声。 “臣弟参加皇兄。” “起来吧,老七,你来帮朕看看,朕为静儿画的画,总觉得要差些东西。”皇上招了招手让河间王上前。 河间王走到皇上身边,看着皇上所画,心想皇上是一国之君,竟然会为一个贵人作画,可见董贵人在皇上心中地位不低。 “臣弟觉得皇兄画的很好。” “老七,你也学外面那些人说些恭维朕的话?朕要听实话。”皇上知河间王所说非实话。 “皇兄,臣弟说的确实是实话,皇兄画的很好。”河间王随即又说道:“皇兄将贵人外貌画的极为精准,唯一缺的便是贵人身上那股气质。” “老七说的不错,朕画好之后也是这么觉得,朕在作画上远不及老七啊。”皇上拿过静姝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 “皇兄是一国之君,所学皆为治国之道,臣弟无能,只能学些字画,虽说不上有何成就,幸好也不丢了皇家脸面。” “老七说的可不是实情,朕可是听说老七的字画可是千金难求啊。”皇上端过静姝送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都是世人碍于臣弟皇家身份才会如此追捧。”自从喝了静姝泡的茶之后,河间王便觉得自己府中茶极为无味,今儿听说皇上在听风斋,便赶来蹭杯茶水喝。 皇上与河间王还有事情处理,便离开听风斋。 雪鸢看着皇上留下的画,高兴的说道:“小姐,奴婢还没听说过皇上为哪位妃嫔作画,今儿竟然为小姐作画,可见小姐在皇上心中地位。” 听雪鸢所说,静姝走向前,看着画中人,总觉得皇上在作画时心中所想甚多,眉头微皱,“是么,许是我多想了。” 果然,下午时雪鸢便对静姝说,懿妃听说皇上为静姝作画,在宫中发了好大的脾气,梅香在奉茶时,因为茶水稍微热了一下,便被懿妃杖责二十。 静姝听后眉头紧皱问道:“梅香怎么样,无碍吧?” 雪鸢虽没有见到梅香,但是听懿妃宫中宫女所说,后背被打的皮开肉绽,“暂时无生命危险,不过要是放任不管的话,现又是盛夏,怕是要出问题。” 想起梅香,静姝脑中便浮现出她当时说话的模样,心中极为不忍:“待无人注意时,你去送她一些金疮药,至于她能不能挺过去,就看她的造化了。” 雪鸢知静姝是感念梅香曾为她遮阴,“是,小姐,奴婢不明白,懿妃怎么知道皇上为您作画一事?” “当时皇上为我作画时,只有皇上和你我,还有河间王、魏晋,再无他人。”皇上每次来听风斋时,静姝并不喜多人伺候,独留雪鸢在身边,而皇上则令魏晋侍奉左右。 “小姐,奴婢可什么都没说,小姐明察。”雪鸢听静姝话中意思,似是怀疑在场几人,急忙说道。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我虽与河间王只见过几面,但是他绝不是多事之人。”静姝将自己的猜想说出。 雪鸢听静姝这么说,心中一想说道:“小姐是怀疑魏公公?”说罢急忙掩住自己嘴,还好屋中再无他人。 “想来应该是他,他是皇上身边老人,是皇上心腹,你认为他会无缘无故去告诉懿妃这件事情?”静姝冷笑一声,终是应了当时猜想。 90.第90章 夺得恩宠 雪鸢心中一想,惊呼道:“是皇上?可是皇上为何这么做?难道是因为前几日懿妃生辰之事,皇上为了小姐的伤,所以才这么做,让懿妃知道,皇上极为宠爱小姐?” 雪鸢所说也不无道理,但是静姝心中明白,当时皇上便已明说,对于她受伤一事,便到此结束,再也不会提起,更不可能几日之后,皇上借由对静姝的宠爱,而警告懿妃什么。“也许这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吧,想来最重要的原因可能是河间王回来那天的事。” 雪鸢并不知河间王回来时发生了什么事,刚想问,便住了口,见静姝的样子,自是猜测,并无证据,而她也知在这宫中有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 “娘娘息怒,不要气坏了自个儿身子。”流畅见懿妃在宫中大发雷霆,急忙上前劝住。 懿妃的气不是流畅几句话便能劝住,怒喊道:“本宫还要这身子有何用,皇上现在眼中、心里全是那个小蹄子,本宫曾经请皇上为本宫画一幅画,可是皇上却将此事一再推脱,至今都不曾听他提起,可现在呢,本宫生辰时皇上生本宫的气,至今不曾来看过本宫,今儿又为那小蹄子作画,你让本宫怎么办,本宫真的好恨!” 流畅见懿妃气得紧咬银牙,眼中满是怒意,急忙安慰道:“娘娘,皇上心里一直有娘娘,娘娘不能这么自暴自弃,如果娘娘这样的话,岂不是成全了那小蹄子,娘娘一定要振作,要把皇上抢过来,让她知道,谁才是皇上最宠爱之人。” “抢?本宫如何抢?现在皇上根本不来本宫这,本宫如何和她抢?”想起这几日皇上对她的冷漠,懿妃心中便一阵阵抽痛,痛得她夜夜不能寐。 流畅将有些站不稳的懿妃扶到软榻上坐好,说道:“娘娘,皇上不来娘娘这,娘娘可以去皇上那,只要见到皇上,想必皇上便不会再生娘娘气,定知道娘娘的好。” “去见皇上?要是皇上不见本宫怎么办,这要是被景仁宫那位知道,背地里不知道怎么笑话本宫。”听流畅之言,懿妃心中极为高兴,可是又想到皇上将她拒之门外的话,她该怎么办,心下又拿不定主意。 “娘娘可以准备皇上最爱吃的点心,然后再弄碗娘娘最拿手的甜汤,皇上曾经说过,最爱喝娘娘煮的甜汤,只是这些年娘娘许久不曾为皇上煮过,如此这般想来皇上定会见娘娘。”流畅看着懿妃这几日极为憔悴的脸,我见犹怜,想来皇上看到,定是不忍心。 懿妃听流畅这么说,便往小厨房走去,许久不曾下厨,不知道是否还能煮出当年那个味道。 流畅见懿妃往小厨房走去,命人前来收拾残局,急忙跟上去,伺候左右。 许是很久没有做甜汤的原因,懿妃做了一遍又一遍,为此还将自己的手烫伤,也不让流畅为她处理红肿的手,终于做成一碗甜汤。 懿妃端起甜汤和点心便要出门,流畅急忙喊住:“娘娘,您还没有梳洗。” 此刻才想起,之前在小厨房弄的一身污垢,急忙命流畅为她梳妆打扮,看着镜中憔悴的脸说道:“素净一些,发髻处插一只步摇即可,将本宫那件素色旗衣拿来,本宫既然因病多日不曾出宫,就该有个生病的样子。” 先前一顿大闹让她失了理智,现在安静下来,自然知道如何夺得皇上疼爱,将皇上留在自己身边。 流畅知懿妃心中所想,自然将懿妃化得稍有病态,看上去楚楚可怜,好似随时会晕倒似的。 待一切准备完毕,懿妃取出太后赐的佛珠戴在胸前,让流畅端起点心和甜汤,也不乘坐轿辇,往皇上处理朝政的松鹤斋走去。 到松鹤斋后,懿妃便看到魏晋站在门口。 魏晋远远便看到懿妃前来,急忙上前行李,“奴才参见懿妃娘娘。” “魏公公起来吧,本宫准备了一些点心,还做了皇上爱喝的甜汤,还请魏公公禀报一声。”懿妃一改往日傲慢态度,对魏晋不似之前那般趾高气扬。 魏晋看懿妃今日打扮心中了然,恭敬地说道:“烦娘娘稍等,奴才这就去禀告皇上。”说罢转身进入松鹤斋。 魏晋进去一会便走出来说道:“娘娘,皇上让您进去。” 懿妃点了点头,并未多说,走了进去。进去后见皇上低头批阅折子,便走向前,跪地说道:“臣妾参加皇上。” 听到懿妃声音,皇上抬起头说道:“爱妃起来吧,天气如此之热,不在自己宫中,怎么会来朕这里。” 懿妃见皇上并未像以前那般亲自将自己扶起,心中一阵酸楚,便扶着流畅的手站起来说道:“臣妾知皇上几日因国事劳累,既不能替皇上分担,便做了皇上爱吃的甜汤和点心,希望皇上保重龙体。” 皇上听懿妃所说招了招手,让她向前,“那就端上来吧,朕还真有些饿了。” 听皇上并未拒绝,懿妃接过流畅手中托盘,走到皇上身边,将点心和甜汤放到皇上面前。 果然皇上在看到眼前那碗甜汤时愣了一下,随后说道:“朕许久不曾喝到爱妃亲自做的甜汤,甚是怀念啊。” 懿妃端起甜汤,用调羹搅了搅,轻轻一吹,送到皇上手中,歉意的说道:“皇上小心烫。” 皇上接过懿妃递来的甜汤,喝了一口,顿了一下,随着皇上的动作,懿妃心中一惊,难道做得不好喝。随后皇上再次喝了一口说道:“果然,还是爱妃做得甜汤最得朕心。” 听皇上如此说,懿妃提着的心才算放下来说道:“臣妾该死,许久不曾做,怕是不似之前味道而惹皇上不高兴,还好皇上喜欢。” “爱妃做的,朕当然喜欢。”看向懿妃露在外面的手臂一片通红,心疼的说道:“爱妃手臂怎会受伤。” 懿妃见皇上发现手臂上烫伤,假装无意间露出,急忙将之藏到袖中,说道:“无妨,皇上不必挂心。” “皇上,娘娘是为了给皇上做甜汤才被热水烫到。”流畅适时地插进来一句话。 “流畅,让你多嘴,还不下去!”懿妃听流畅说完,心中高兴,假装生气地说道。 “是,奴婢该死!”流畅知已经没有要留下的必要,便退出大殿。 皇上看着懿妃受伤的手,心疼的说道:“爱妃如此不爱惜自己身体,让朕如何能安心处理朝事,现在还痛不痛?以后切不可再如此让自己受伤。” 懿妃见皇上亲自为她涂抹药膏,心中暗喜,“臣妾只是想为皇上做碗喜欢吃的甜汤,谁知会如此笨,现下有皇上的关心,臣妾一点也不觉得痛。” 皇上此刻才发现懿妃与平时竟有些不同,穿着打扮的模样,让他恍惚看到初入宫时的她,只是那双眼睛已经不再放出耀眼的亮光吸引他了。“爱妃今日打扮怎会如此素净?” “臣妾近几日身体不适,憔悴了许多,如此病态还来见皇上,臣妾有罪。”说罢便要跪下。 “爱妃何罪之有,既然身体不适,朕送爱妃回去吧。”皇上扶起懿妃,两人出了松鹤斋,往懿妃住的烟雨楼走去。 皇上极爱以前懿妃素净打扮,可近日懿妃再次皇上以前他赏给她的衣服时,心中不知为何,不愿意再看到。 “爱妃是我朝妃子,无需打扮的如此素净,如果首饰不够的话,朕让广储司和造办处多为爱妃打造一些首饰。”皇上见懿妃并未乘轿辇前来,便同她一起往烟雨楼走去。 懿妃自然不知皇上心中所想,只当皇上极为宠爱自己,便说道:“皇上赏赐给臣妾的东西已经很多了,臣妾不缺什么。” “爱妃这几日身体抱恙,朕因朝事无暇分身,也未得空探望。魏晋,明日便让广储司和造办处为懿妃打造一些首饰。” “奴才遵旨。” 懿妃见皇上如此,心中极为高兴,想来皇上还是极爱自己,所以才会让造办处为自己打造首饰,急忙说道:“臣妾谢皇上赏赐。” “过几日爱妃的阿玛和兄长便班师回朝,到时朕也要回京,必定会安排你们相见。”皇上看着一脸笑意的懿妃说道。 懿妃听说阿玛与兄长要回京,心中极为欢喜,“臣妾许久不见阿玛与兄长,不知他们现在如何,可是打了胜仗?” “没错,大将军果然不负朕之重望,近几日捷报频频传来,说再过一月便可回京。”皇上看向西北方向,那是懿妃阿玛和兄长军队所在方向,心中极为复杂。 懿妃知道,不管自己的阿玛打了多大的胜仗,其功必须归于皇上,“阿玛打了胜仗,多是因为皇上威名,才能震我军心,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皇上自从送懿妃回到烟雨楼后,一连几日都住在烟雨楼,原本有些庆幸的妃嫔看到懿妃再次获宠,心中不平,本以为静姝的出现,定能压住懿妃,没有想到皇上心中最宠的还是懿妃。 原本热闹的听风斋,因为皇上数日未来变得越来越清净,想来她们认为静姝已不得皇上宠爱,便不再踏足,再次围绕在懿妃身边。 如此这样也好,静姝每天要应付着心口不一之人,让她有些烦躁,还好有玉嫔在身边帮着她,让她省去不少麻烦。 “小姐,皇上今儿是不是不来了?”雪鸢见天色已黑,往外望去,一连几日皇上都不曾来听风斋,雪鸢心中有些着急。 “让徐福将宫门落锁吧,皇上是不会来听风斋了。”静姝看着手中书,自她知魏晋将皇上为她作画之事告诉懿妃时便知道,皇上近几日定会留宿在烟雨楼。 雪鸢听静姝如此说,心中不解说道:“小姐,我们还是再等等吧。” 静姝抬起头,看向雪鸢说道:“傻丫头,不要再等了,皇上这几日一直留宿在烟雨楼,今日也会留宿在那,将宫门落锁,你也早些休息吧。” 雪鸢之前听说懿妃前去松鹤斋之事,心中还在想,皇上还在生懿妃的气,必定不会理会她,谁曾想,懿妃进去没一会的功夫,皇上便同她一起出来,并陪同她一路走回烟雨楼,自那至今,便夜夜留宿在烟雨楼,不曾到别的妃嫔宫中。 看到静姝独自一人卧在美人榻上,有些心疼的说道:“小姐,皇上这样做,小姐心里不难过吗?” 静姝看到雪鸢有些愤愤不平的小脸,笑道:“我有什么难过的,皇上又不是属于我一个人,皇上愿意在哪个宫留宿,那是皇上的事,我们要做的便是皇上来时,好好伺候。更何况懿妃可是极得皇上宠爱,皇上虽说生她的气,但是没几日便已经消气,懿妃自然也就恢复盛宠。” 雪鸢见静姝说的轻巧,心中还是不明白,“小姐比那个懿妃要好看千百倍,皇上定然喜欢小姐多一些。” “你啊你,说你什么好,这话也就在这屋中说一说便罢了,出了这个门可千万不可说,知道吗?”静姝知雪鸢是为了宽慰自己,可是在这后宫之中,一定要谨言慎行,稍有不注意,很有可能便会万劫不复。 “小姐说的奴婢自然明白,只是……” 静姝见雪鸢还想再说什么,便打住道:“好了,我知你心中如何想,现下我们必须忍耐,忍一时风平浪静,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更衣吧,我有些困乏了。” 雪鸢见静姝不愿多说,便住了嘴,一声不吭的伺候静姝更衣。 许多天不见皇上,静姝心中自然难过,只是她知心中再难过,也不可表现出来。懿妃宠惯后宫多年,都如此小心翼翼伺候皇上,活的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容易,而自己只是初得皇上喜爱,要想将皇上留住,只有将真正的自己深深掩埋起来,扮演着一个皇上喜欢的人,皇上喜欢什么样的人,她便把自己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 “皇上驾到!” 静姝刚要准备上床,便听到魏晋的声音。 91.第91章 被赶回宫 雪鸢似是不相信,紧接着徐福小跑进来,她才算是真的相信,便停下手中动作,高兴的说道:“小姐,皇上来了,皇上来了。” 静姝好笑的看了一眼雪鸢,便见皇上已经踏入殿中,跪地行礼道:“皇上吉祥。” 皇上向前走了两步,将她扶起,说道:“地上凉,快起来吧,朕几日没来,手上的伤可曾好些?” “劳皇上观念,已经痊愈,现在还有些疤痕,再过一段时间,便会消除。” 静姝说的轻松,这几日结疤让她着实难后了许久,痛痒难忍,要不是雪鸢一直在旁边盯着她,她早就将长好的伤口再次抓伤。 皇上拿起她的手,看到手上一层浅浅的粉色之后,才算放下心来,“如此甚好。” 静姝见皇上眼中倦色,便上前为皇上倒上一杯茶水,轻轻为他揉着头。见静姝如此动作,皇上伸出手,拍了怕静姝轻柔的双手,不再说话,闭眼享受着这难得安静片刻。 皇上这几日一直在烟雨楼待着,静姝并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何事,竟让皇上如此疲惫,想起那日河间王拿来的东西,心中一震,难道皇上今日要有什么动作。 偷瞄皇上几眼,心中又不确定,想来这事皇上没有交由朝中大臣去查,而是让河间王偷偷去查,可见此事必定极为严重且牵涉甚广。 此刻皇上虽然闭眼可是心中极为混乱,这几日要安抚懿妃,又要想办法避过她处理一些政事,确实让他有些累,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一个人高高在上,不管何事都埋在心中暗自筹谋,可是午夜梦回,当他看到熟睡中的懿妃,心中百感交集。 这许多年过去,他相信他爱过懿妃,爱过那个太阳底下抬头不畏惧他,天真的问他,是不是皇上,得知他是皇上后,她便跑向前,问他是不是可以当他的妃子,他初听有些愣住,如此大胆的女子他是第一次见,心中某处为之心动,从那天开始,他便****与她在一起,她是那么天真活泼又那么直率,虽然有时候说话会没有规矩,可是他却极为喜欢,他曾憧憬他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当太医诊治出她不能怀孕时,他的心情极为低落,他们两个竟然不会有孩子,即便如此,他不顾众人反对,依然封他为妃,她说过,她想当他的妃。 静姝感觉到皇上有些颤抖的双肩,轻声唤道:“皇上……” 听到静姝轻唤声,皇上急忙将自己心绪收回,缓了缓睁开眼睛,看着静姝,他有些分不清楚,站在他面前的是谁。 “皇上,臣妾是静儿啊,皇上……”静姝看着皇上的眼睛,感觉极为遥远,虽是在看着她,可是却又像穿过她,再看向某一人,静姝心中害怕,此时此刻,绝对不能让皇上离开。 是啊,她不是她,他怎么会把她当成了她呢,许是这么多天太累,才让他产生了某种错觉,“静儿,朕有些累了,早点睡吧。” 静姝看到皇上眼中黯然,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心中极为不是滋味,可是她却不能表现出,依旧是一副温柔淡然的样子,亲自为皇上更衣。 自此之后,皇上再也没有说话,待静姝为其更衣完毕,便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不再说话。静姝看了看已经准备睡觉的皇上,吹灭蜡烛,独自爬到床上,躺在皇上身边,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她越来越看不懂皇上,她不知道皇上此刻心中所想,也不明白他刚才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她有太多不明白,可是却不能开口问,只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夜里皇上睡得不是很熟,经常翻身,静姝因为皇上的动作,也是一夜未睡,当皇上早上起床时,静姝也起床为其更衣。 皇上看着静姝有些疲惫的脸色,说道:“昨儿没有睡好?” 静姝听皇上问她,并未停下手中动作,回答道:“回皇上,臣妾昨儿睡得挺好,一夜无梦。” 皇上知静姝说的不是实话,在这件事情上他并不想多做纠缠,轻声说道:“许是你习惯了敬怡轩,明儿回宫吧!” “皇上……”静姝听皇上如此说,手中一顿,极为惊讶,看着皇上的双眼,想确定他说的是否是真的,待确定之后,竟然无法控制的双眼流下眼泪,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让宫人收拾收拾,明儿一早便回宫吧。”皇上不再理会静姝眼中的不解,头也不回离开听风斋。 静姝不知皇上何时离开听风斋,只是傻傻地站在那里,耳中一直回想着皇上刚才说的话,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何要将她赶回去,如果真的被赶回宫,她很有可能在后宫之中再也无法得宠,老死宫中是小,到时候必定受宫人欺辱,自己受到欺辱也就罢了,可是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她不能被打入冷宫。 雪鸢见皇上离开,便进到内寝为静姝洗漱,见她站在那,双眼流泪,急忙向前,着急的问道:“小姐,小姐,您怎么了,您不要吓奴婢啊,小姐……”雪鸢不明白,昨天晚上皇上来到听风斋后,便将他们全都支开,内寝中只有皇上和静姝,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何事,早上皇上离开时,一脸冷霜。 看到雪鸢担忧地眼神,静姝颓然地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在那流着眼泪。 雪鸢见静姝如此,心中更是着急,抱着静姝陪她一起哭。 哭了很久很久,静姝站起身,再也不见刚才六神无主的样子,只是眼中的悲伤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雪鸢,收拾东西,回宫!” 听到“回宫”二字,雪鸢愣了一下,她认为自己听错了,虽然她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绝对不相信皇上会如此狠心,竟让将静姝打回宫中。“小姐,您在说什么啊,您不要吓奴婢。” 静姝看着还在哭得雪鸢,将她扶了起来,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我说回宫,明天我们就出发,现在马上去收拾!” 雪鸢被静姝眼中厉色镇住,只有乖乖走出去,收拾着东西,他们本就没有带什么东西,现下收拾起来,竟觉得没有什么可收拾的。 待雪鸢走后,静姝坐在梳妆桌前,看着镜中自己,心中茫然,这许多天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亦或者是在烟雨楼这几日,皇上听懿妃说了些什么,所以才会如此对待自己。 可是有一点她想不明白,如果皇上心中不喜她,直接赶她回去便是,昨夜为何还要来听风斋,想起昨夜皇上一直辗转难以入眠,难道是对自己的处置上,一直犹豫不定? 她心里一直想不明白,本想去询问皇上,可是却不给她这机会,因为一道圣旨,便强行将她送走。 皇上离开听风斋后便颁布一道圣旨,内容为董贵人冒犯懿妃,以下犯上不思悔改,责令其回宫,禁于敬怡轩不得离开半步,没有皇上旨意,任何人不得探望。 静姝接过圣旨,眼中无惊无痛,看不出任何情绪,魏晋走向前去,扶起静姝,极为心疼的说道:“贵人,皇上会派几位侍卫护送贵人回宫,贵人在路上定要小心,保重身体。” “谢公公!”静姝见魏晋说的真诚,极力忍住的眼泪,差点便夺眶而出,她想问问魏晋是不是知道她为何会被皇上送回宫中,可是到嘴的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魏晋看着静姝痛苦的模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离开。 “妹妹,妹妹,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只见玉嫔急匆匆的走进来,抱住静姝便哭起来,今儿一早上她便接到皇上口谕,她无论如何也不明白,皇上怎么会性情大变,如此对待静姝。 见玉嫔来,静姝苦笑道:“姐姐,妹妹怕是不能帮姐姐完成心愿了。” 玉嫔听静姝如此说,厉声道:“呸呸呸,妹妹说的什么话,姐姐认识的皇上绝对不是一个如此绝情之人,姐姐眼中看得明白,皇上喜欢妹妹,只是皇上如此这般做,姐姐心中实在不解。” “许是妹妹真的得罪了懿妃,皇上心疼懿妃受委屈,自然要惩罚妹妹。”想起早上的圣旨,静姝心中冷笑一声,这许多日,她见到懿妃有多恭敬便有多恭敬,在话语上也不敢有所造次,而每每都是懿妃不依不饶,让她一次次受伤,可是这下在皇上眼中,却抵不过懿妃的几句话,她心中怎会不难过。 玉嫔知静姝心中极为难过,便说道:“妹妹如果没有做让皇上不高兴的事,那这事便绝没有这么简单,皇上绝对不可能因为懿妃几句话,也未进行调查便定了妹妹的罪,这其中肯定有蹊跷,妹妹先别走,姐姐去找皇上,定要为妹妹讨了说法。” 静姝没有想到,此时此刻只有玉嫔为她鸣不平,平时来她宫中对她极尽奉承的妃嫔,此刻全都闭门不出,亦或者是远观她的笑话,静姝平静的说道:“不必了,皇上本让妹妹明日出发,可是刚才魏公公来时,传皇上旨意,让妹妹即刻出发,想来是不愿再见到妹妹。” 玉嫔见静姝去意已决,知皇上用此事伤了静姝的心,便说道:“妹妹稍等片刻,姐姐去禀告皇上,同妹妹一起回宫。” “万万不可,姐姐要留在皇上身边,如果姐姐陪妹妹一同回去,皇上定会责怪姐姐,到时我们便再也无翻身之地,姐姐此时一定不要惹怒皇上,等皇上消气,妹妹还要仰仗姐姐在皇上身边多说几句好话,让皇上解了妹妹足禁。”静姝知玉嫔定会陪同自己回宫,可是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她必须在皇上身边安一个人,一个可以真心实意为自己说话之人,在这后宫之中,能做到的人,只有玉嫔,所以此时此刻,她绝对不会拉玉嫔入水。 玉嫔知静姝所说在理,可是想到她一人独自回宫,心中便难过,她本不想与后宫之人再夺恩宠,现下看到静姝,想起她如此年轻便被皇上禁足,以后漫长岁月中,必定不好过。“妹妹放心,姐姐听你的,只要寻得机会,姐姐一定会让皇上解了妹妹足禁,只要解了足禁,我们再慢慢的想办法。” 玉嫔将静姝送至宫门口,宫门口处有一辆马车已经等候在那,与来时舒适的马车想比,这马车要简陋许多,在回宫的路上,静姝定要多受折磨,见马车周围站着两个人,虽然穿着便装,但是每人手中拿着一把剑,可见便是皇上所说的侍卫吧。 “怎么只有两个侍卫,这怎么能保妹妹安全,妹妹等着,姐姐再去为你安排几人。”玉嫔不相信两个侍卫便能保静姝平安,想起宫中还有几个侍卫,便想让他们去保护静姝。 静姝急忙拉住玉嫔,说道:“好姐姐,看两个人的样子,武功自然不低,如果姐姐硬要是安排几个侍卫给妹妹,浩浩荡荡那么多人,必定引人注意,姐姐放心便是,妹妹在马车中,必定不会出来,外人看到马车外的两人,自然不敢拦路抢劫。” 玉嫔听静姝说的也不是没有几分道理,可是她总是放心不下,在静姝再三劝阻下,才罢了,拉住静姝的手,千叮咛万嘱咐,让她路上一定小心。 在玉嫔不舍的眼神中,静姝与雪鸢一同上了马车,渐渐远离行宫。 雪鸢见静姝从行宫中出来后,便一言不发,心中极不是滋味,想着想着又哭了起来。静姝见雪鸢如此,拿出手帕轻轻为她擦拭眼泪,说道:“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太难过,想来回到宫中,日子并不好过,你要做好准备。” 听静姝如此劝慰自己,雪鸢更加不受控制,大哭道:“小姐,您不担心自己,却来担心奴婢,奴婢没用,不能保护小姐,让小姐受此委屈,小姐出府时,夫人交代奴婢要好好保护小姐,可是奴婢没用,奴婢真的没用……” 92.第92章 路上遇阻 “雪鸢,你陪我走过这么多日子,我心中早就把你当成是自己的妹妹,你不要再责怪自己,以后的日子,不管有多苦,只要有你陪在我身边,我就能撑住,所以,雪鸢,你绝对不能倒下,知不知道?” 静姝没有想到在府中时,便是雪鸢陪着她,现在在宫中,还是只有雪鸢,除了雪鸢,她身边再也没有一个可以说真心话的人,也许上辈子她们两个便是姐妹,这一生虽说一主一仆,但是她却从未把她当做是下人。 “小姐,以后只要是小姐一句话,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雪鸢一定万死不辞。” 听到雪鸢如此说,静姝一笑,雪鸢虽事事为她着想,可是她太过于单纯,在这后宫之中,必定会受人算计,受到伤害,如果雪鸢受到任何伤害,她必定不能原谅自己,遂心中那个曾经的想法,再次浮现出脑海,“你这丫头,在哪里学来的这些话,别总是说死不死的,你小姐我可是希望你活的好好的,等有机会,我一定会送你出宫。” 雪鸢不知静姝心中所想,她自小便被卖到董府,是小姐一直和她在一起,从来没有打骂过她,有好吃的好玩的总是想到她,所以在很小的时候,她便对自己说,一定要好好报答小姐。 此时小姐被皇上赶回宫去,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小姐,即便以后小姐重新得到皇上宠爱,她也绝对不会离开小姐身边,她知道自己没有小姐聪明,那她就事事听小姐的,只要她让她做什么,她必定二话不说就去做,即便是要了她的小命,她必定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小姐!奴婢说了,是不会出宫的,奴婢要永远伺候您,伺候您一辈子。” 静姝见雪鸢不听劝,便不再说话,靠在马车内闭眼不语,但是心中打定了注意,定要送雪鸢出宫,为她寻得一户好人家,让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雪鸢自然不知静姝心中所想,以为静姝已经打消先前想法,正高兴着,心想现下不是高兴的时候,便闭了嘴,不再说话。 静姝不喜欢马车颠簸,让她极为恶心,本想出马车休息一会,但又想在路上多做停留必定会增加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便忍住不适,在马车中不下去,在颠簸中,恍恍惚惚竟然睡着了。 两个侍卫在马车外快速的赶着马车,时刻注意着周边动静,此行虽然隐秘,但是还是应该注意,毕竟马车中坐的是皇上的女人,要是有何差错,必定会连累家人。 静姝虽是贵人,但是一路走来,她并未像其他妃嫔一样极为娇贵,走走停停,而是一直赶路,夜晚遇到客栈便住客栈,要是遇不到客栈,便同他们一起,住在破庙中。 他们二人习惯了这种生活,自然不觉得苦,但是看到静姝一个弱女子,竟然能忍受得了如此艰苦,心中肃然起敬。 还有两日,只要按现在这个走法,必定能赶回宫中,静姝一行人今儿因为错过客栈,便寻了一处破庙,稍作收拾,静姝便住了进去。 “黄忠,张一,你们也进来吧,随是夏日,夜晚还是有些凉意。”行了几日,静姝对二人虽说不上熟悉,但是已知两人姓名。 “多谢贵人,我等还是守在外面,这儿地处偏僻,想来贼人定然不少,我等在外面守着,贵人放心休息便是。”听静姝如此说,黄忠一抱拳,便再不说话。 静姝知他二人绝对不会进来,便不再说话,这几日赶路让她实在有些吃不消,前几天还可以忍受过去,可是这几日,她明显感觉自己已经到达极显,再也承受不住,晚上也没有吃多少东西,便躺下和衣而睡。 雪鸢看到静姝苍白的脸,有些担心,便命张一去捡一些柴火,在庙中央点起篝火,有了篝火,晚上便不会很冷。 待一切准备好,为静姝又加了一床被子,雪鸢便靠在静姝身边,慢慢睡去。 静姝睡得比较熟,但是隐约之间好像听到有刀剑相交声音,以为是错觉的,但是声音确实越发的真实,心中一惊,难道是遇上抢劫之人,遂马上清醒,坐起身来。 静姝醒来,正好看到雪鸢也已经醒来,极为恐惧的看着静姝,将她挡在身后,说道:“小姐,千万不要出来。” 雪鸢挡在静姝身前,静姝向前看去,果然看到几个穿黑衣蒙面之人将黄忠、张一两人围在中间,黄忠与张一背靠着背,手中握着出鞘长剑,一脸肃然。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黄忠大喝一声。 “就凭你,想知道,问阎王爷吧!”其中一人说罢,执剑上前,快而利地对着黄忠胸前刺去,黄忠见来人一剑刺来,并未慌张,执剑上前,两剑相碰,擦出火花,黄忠手腕轻转,剑身一挑,将来势化解。 攻击之人见黄忠如此轻松便化解自己攻势,冷笑一声:“竟是高手,可见不是一般侍卫吧。” 听此人话中意思,静姝心中纳闷,黄忠并未穿大内侍卫衣服,在外人看来,他不过就是一开家护院之人,此人怎知黄忠侍卫身份。 想来黄忠也发现此人话中蹊跷,问道:“你怎知我们是侍卫,你是何人,是什么人派你前来?” “废话少说,等取了你们性命,你们便知。”说罢,不再说话,所有人齐攻而上。 黄忠、张一功夫果然不错,虽然来人有七人,仍然不占上风。 来人见久久不能取下二人首级,便留下五人对付黄张二人,其中两人便向静姝所在方向进攻。 雪鸢见二人来的方向是她们,急忙将静姝护在身后,拿起身边火把,挡在二人身前。 来人并未将雪鸢放在眼中,对着雪鸢便刺了过来,雪鸢扬起火把对着二人扫去,火光所到之处,令二人退了两步,二人想不到,一个侍女竟然会如此不要命。 二人对看一眼,不再说话,眼中露出明显杀意,静姝心中暗叫不好,便见二人同时出剑,手法之快速,很快便将雪鸢手中火把削掉,雪鸢见手中只剩下木棍,不见火光,毫不犹豫扔下,捡起其他火把,不管不顾往二人身上扔去,二人见有火,也只能后退。 静姝见雪鸢此法有效,也跑上前去,不断往二人身上投掷火把,将二人逼退,火把所落之处,引起新的火苗,很快破庙中便燃起大火。 黄张二人终于摆脱五人纠缠,张一冲到静姝面前,简短地说道:“得罪了!”便抱起静姝,往庙外冲去,雪鸢见张一抱起静姝,急急扔了几根火把,也跟着跑了出去。 后面二人欲追上去,只见破庙一个柱子因常年失修再加失火,拦腰断开,阻挡了二人去路。 张一将静姝带出庙外,守在身前,一动不动,静姝见火光中黄忠一人抵挡着五人,见他处于下风,静姝着急的喊道:“快去帮黄忠,再不出来,他会被烧死。” 对于静姝的话,张一并未动,而是冷冷说道:“微臣的职责是保护贵人。” 静姝听张一话中意思并不前去相救,便嚷道:“你现在听命于我,我让你去救,你必须去救。” 张一看了看静姝,眼中有异样,随即低了头,不再说话,他也想去帮黄忠,但是他不能离开静姝身边,他要保护的人是静姝。 静姝见张一一动不动,知他不听她命令,看到黄忠在众人围攻下,已经有些受伤,极为着急,便喊道:“好,你不救,你不是说要保护我么,那你可要保护好!”说罢便冲向黄忠方向。 张一没有想到静姝为了救黄忠,竟然不管自己性命,便冲雪鸢喊道:“你在这别动,我去救人!” 说罢,瞬间冲到静姝身前,将她挡在火光外,低声说道:“贵人,微臣去便是,劳烦贵人找个地方躲起来。” 静姝见方法有效,点了点头,拉着雪鸢,躲在破庙外的暗草丛中。 静姝与雪鸢躲在草丛中,观看者破庙中发生的一切。 张一加入之后,原本处于劣势的黄忠,扭转局面,两人一边攻击,一边后退出破庙,待两人跳出破庙瞬间,破庙在火光中轰然倒塌。 黄忠虽然受了伤,但是却击毙两人,剩下五人将两人围在中间,张一看了看黄忠身上的伤,虽然有几处剑伤,但是还好没有刺中要害。 “你们绝对不是一般的拦路打劫之人,到底是什么人?”黄忠发现几人武功不低,使用的招式,招招毙命,想来绝不是这周围打家劫舍之人。 张一也发现这一点,显得更为谨慎。 “你们只要放下武器,我便留你一条全尸,你觉得呢?”其中一黑衣人并未回答黄忠的话。 “看来今天小爷我要下杀手了,既然你们不愿意报出名字,那你们便成为小爷剑下的无名魂吧,张一,你觉得呢?”黄忠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用余光看了看身后的张一。 “奉陪到底!”说罢,两人也不再有所顾忌,执剑上前,剑法之快,相对于之前要快上许多,众人本以为黄忠已经受伤,必定不能久战,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两人互相配合,剑法竟然天衣无缝,打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黄忠与张一本就出自同门,两人练的剑法也是相辅相成,如果将两人分开,那么两人只能算是高手,但是两人一旦在一起,剑法绝对无人能敌,更何况这几个小喽啰。 静姝看二人剑法,虽不懂武学,但是也知道两人武功不凡,心中纳闷,这两人如此好的武功,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是他们隐藏了自身武功,甘愿当一个侍卫,还是他们的身份根本就不是侍卫,如果不是侍卫,他们会是什么,皇上将二人安排在身边,又是为何? 静姝心中想着,忽觉后背一阵凉意,一个快速闪躲,便感觉肩上一痛,惊呼出声,雪鸢听到静姝声音,回头一看,便看到静姝右肩处被鲜红慢慢渲染,渲染范围越来越大。 静姝也有些不敢相信,低头一看,看到右肩处的鲜血,便知自己受了伤,一痛便晕了过去。 静姝惊呼出声时,黄忠与张一便听到声音,迅速解决完众人,飞向静姝躲藏的地方,便看到静姝身边躺了一具尸体,而静姝已经昏迷,躺在一穿青衣之人怀中。 张一与黄忠看清来人是谁后,立刻跪地,恭敬地说道:“微臣参见王爷。” 皇上命河间王跟着静姝四人,不到万不得已不可现身,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张一和黄忠尽力击杀众人时,竟然还有另一个人埋伏在外,趁静姝不注意一剑刺向静姝,还好静姝反应很快,一个转身躲开了要害,在加上自己出手快,一击将凶徒毙命,不然凶徒这一剑必定会让静姝当场丧命。 想起刚才命悬一线危机,河间王心中还是有些后怕。 “起来吧!”说罢,看向静姝一直流血不止的伤口,从怀中拿出一瓷瓶,将里面药粉洒在静姝伤口处,一直流血的伤口,渐渐停止流血,便将静姝放置在马车中,命张黄二人赶车,自己则骑马随行,现下必须找个城镇,为静姝处理伤口。 雪鸢坐在马车中,看着昏迷的静姝,才回过神,不知所措的哭着问道:“王爷,我家小姐怎么样,会不会出事……王爷……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不能死……王爷……” 河间王见雪鸢哭得伤心,便说道:“雪鸢姑娘放心便是,贵人无生命之忧,只是伤口有些深,怕是要有些时日才能愈合。” 听河间王所说,雪鸢心中稍稍放下一些,可是还是有些担心,忘记自己的身份再次问道:“王爷,您说的可是实话,没有骗奴婢?” “本王说的话,雪鸢姑娘难道不相信,你家小姐不会死。”河间王透过马车帘子,看着脸色苍白的静姝,低声说道:“本王不会让她死。”后面一句声音极小,雪鸢并未听到。 93.第93章 回到宫中 第二日,静姝便已经醒了过来,还好昏迷时并未发烧,不然后果将极为棘手,静姝看着趴在床尾的雪鸢,刚要叫醒她,便看到站在窗口处的河间王,有些纳闷地问道:“王爷怎会在此?” 河间王见静姝醒来走向前问道:“贵人可有感到不适?” 静姝细细感觉一下伤口,除了有些痛之外,并未感到不适,想到那一剑,心中便明白,这些人的目标根本不是什么财物,而是她的命,苦笑一下说道:“并无不适,王爷可否回答嫔妾的问题?” 河间王看向静姝眼中,心中明了,静姝果然极为聪明,这么快便想明白其中原委,“皇兄担心贵人路上遇到危险,便命本王暗中保护,只是本王倒是辜负了皇兄所托,害的贵人受此重伤。” “王爷无须自责,要不是王爷出手,怕是嫔妾这条命早就没有了,嫔妾谢王爷救命之恩。”静姝本想起身行礼,却牵动了伤口,硬是忍住没有出声。 河间王见静姝如此要强,便不多说:“贵人注意休息,本王命下人准备一些清粥。” 待河间王关门出去,静姝叫醒雪鸢,知自己受伤以来,雪鸢定是没有好好睡觉,此刻才会趴在床边睡着。 雪鸢醒来见静姝已经清醒,自然不愿意去睡,便打了水为静姝洗漱,静姝因受伤,不能下床,****躺在床上,最多也只是下床在屋中走动。 待伤口愈合,静姝便想回宫,毕竟皇上下旨让她先行回宫,此刻因受伤耽误数日,想来皇上也该摆驾回宫,她不能在皇上回宫之后再回宫。 河间王本就想早些启程,但每次看到静姝受伤的肩膀,到口的话,便生生咽了下去。现下静姝提出启程回宫,河间王也未提出意见,而是命人将马车中多垫上几床厚厚的被子,减轻路上颠簸。 静姝坐在轿中,轻掀帘子,看着骑马在前的河间王,心中有些好奇,之前见他时,是一个放荡不羁之人,近几日看来,他倒是一直沉默不语,眉头紧皱,颇显王爷威严,以致静姝不敢开口与他说话。 似是感觉到静姝眼神,骑马在前的河间王回头正好看到静姝一副探究的看着他,便令马车停下,走到静姝面前问道:“贵人是否感觉不适,如果不适本王让马车停下,贵人下来休息休息再走。” 静姝本想继续赶路,但是想到自己肩膀上的伤口,似有要裂开的感觉,便由雪鸢搀扶,走下马车,“不知还有几日到京城。” “小姐,应该还有两日,小姐是不是伤口又痛了?”雪鸢见静姝皱了皱眉头,以为她伤口痛。 静姝看了一眼担忧地雪鸢,笑道:“你家小姐有那么脆弱吗,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放心吧,没事,再过两日便到宫中,不知道这宫中将会有什么事在等着我们。” 想来静姝被赶回宫这件事情,早就在后宫之中传来,必定有很多人在看自己笑话,虽想过几日安慰日子,想来是不可能了。 河间王听静姝所言,便出口安慰道:“贵人无须担心,皇上有旨,没有皇上旨意,任何人不准踏入敬怡轩半步,想来皇上为贵人想的极为周到。” 静姝听河间王所说,微微一笑,初听皇上旨意,以为将她禁足,可现在想来,这道旨意也算是在保护自己不受她人欺辱,只是皇上让她先回宫这件事,她至今想不明白,有几次她试探着问河间王,河间王都以不知回她。 雪鸢听河间王和小姐说话,心中不明白,皇上禁足小姐,对于小姐有什么好的?见小姐脸上已不见几日前哀伤,心想,小姐冰雪聪明,自然能看明白自己看不明白的事情,自己只要好好跟着小姐便是。 静姝看着一脸笑意的河间王,那笑容极为迷人,只是眼中却并不见笑意,“王爷将嫔妾送回宫后,可是要回皇上身边?” 河间王脸上笑意不减,说道:“本王将贵人送到敬怡轩后,便会住在王府中,贵人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黄张二人,要是有需要本王的地方,也可让黄张二人告诉本王便是。” 静姝听河间王所言,便说道:“王爷说笑,皇上旨意,敬怡轩上下不准出敬怡轩,他人没有旨意也不可进入敬怡轩,王爷怎可自由出入,况且张一、黄忠将嫔妾送回宫中后,便已完成旨意,不该再留在嫔妾身边。” 河间王知静姝想从他口中探听到一些消息,便说道:“黄张二人在皇上未回宫前,暂由贵人使唤,而本王,贵人自然不用担心。” 静姝见不能在河间王口中再探听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便不再说话,坐在树下乘凉片刻,便上了马车,往京城方向走去。 离京城越来越近,一行几人走的又是官道,自然不会再遇到“拦路抢劫”之人,在第二日,静姝安全抵达京城。 后宫之人得知静姝回宫,全都前来看热闹,但是建福宫门口站着的两位门神,手握皇上旨意,将所有人拒之门外,静姝也可在敬怡轩安静养伤。 后宫之中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热闹,因为静姝,让后宫之人,茶余饭后又有了可以说的话题。 静姝回到敬怡轩后便没有再出去,一直和雪鸢在敬怡轩待着,对于一墙之外的事情,她一点也不知道,但是不代表她心里不清楚。 在静姝回宫的第五天,皇上一众人也回到宫中,只是这个消息静姝不知道,只是在雪鸢的照顾下,安心养伤,河间王也让宫中太医为静姝按时换药。 一天夜里,静姝本已睡着,睡梦中总觉得有人站在她床前,一直看着她,也不说话,恍惚间,静姝好像看到皇上,拼命睁开眼想看清楚来者何人,可是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睛。 来人感觉到静姝有些醒来,叹了一口气,便独自离开。 第二日,雪鸢在给静姝梳头时,静姝曾经问她晚上是否到过她的房间,雪鸢则说昨晚不是她值夜,而是宁乐,而自己则一直在自己房中睡觉,不曾到过静姝房中。 宁乐?静姝知宁乐是敬怡轩主管宫女,自内务府将她指派过来之后,静姝便不曾过问。现在想来,自己不在宫中这段时间,将宁乐留在敬怡轩,她将敬怡轩里外照顾得十分妥当。 静姝受伤以来,所有的汤药都是雪鸢亲自煎熬,从不假他人之手,即便是吃食,因为静姝在禁足中,御膳房并未接到皇上别的旨意,便不再往敬怡轩送做好的膳食,而是给一些做饭剩下的材料,让建福宫中自行料理。 雪鸢知静姝有伤,有些忌口,便亲自下厨,唯一吃到不是雪鸢做的东西,便是宁乐煮的银耳莲子汤。 静姝本不爱吃甜食,只是因为受伤吃药的缘故,总觉得口中无味,便尝试吃了一点,有了银耳莲子汤之后,吃药便不觉得那么苦,而且晚上睡得也比较踏实。 现在想来昨晚之事,静姝心中一惊,难道宁乐在自己碗中加了东西? 静姝为了验证心中想法,将众人叫到内殿说道:“你们也看到,本主得到皇上惩罚,这禁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皇上还记得本主,自然会解了禁,要是皇上已经将本主忘记,那么本主便会老死在这敬怡轩中,这几日想来诸位过得也不好吧?如果谁不想在敬怡轩待着,想另谋出路的话,本主绝不拦着。其实本主也理解,你们家中还有老小,都指着你们这点奉银过日子,你们不只要为自己考虑,还要为家中老小考虑啊!” 静姝说的语重心长,跪在殿中四人却不曾有一人说话,静姝让雪鸢从之前皇上赏赐的东西中拿出一些珠宝说道:“你们谁要离开的话,本主为他准备了一些钱财,虽不多,但是相对于百姓家庭来说,只要不太过于奢侈浪费,维持十年八年不成问题,你们过来拿一些走吧。” 宁乐见众人不说话,安静地说道:“回贵人,奴婢虽然没有伺候过几位主子,但是奴婢心里明白,既然内务府将奴婢指派给贵人,那宁乐便是贵人的人,不管贵人得皇上宠爱,还是被禁足敬怡轩,宁乐都不会离开,忠心不二服侍贵人。” 众人听宁乐所说,齐齐说道:“奴婢(奴才)忠心不二服侍贵人。” 静姝见状,有些吃惊,他们四人虽指派给她,但是她并未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他们却对自己如此死心塌地,倒是自己枉做了小人。 “你们放心,本主绝对不会为难你们,你们在本主这,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不要因为畏惧本主,便强迫自己留下,想想家中老人、兄弟姐妹,不要这么草率回答。趁本主现在还有这个能力安排你们的去处,都好好想想吧。” 徐福听静姝如此说,说道:“回贵人,奴才早就没有家人,奴才愿意留在敬怡轩,望贵人不要赶奴才走,奴才伺候过几位主子,几位主子因奴才阉人身份,从不拿奴才当人看,贵人不但不责骂奴才,还担心奴才夜晚守夜着凉,送奴才新被子、新衣、新袜,有好东西定会赏赐奴才,奴才感恩,现在贵人有难,奴才就算是死,也不会离开半步。” 听徐福所说,静姝心中难过,没有想到自己只是稍微关心了宫人一下,宫人们竟然如此记恩,许是这后宫之中,对宫人有太多非人待遇,才会如此。“罢了罢了,既然你们全都不愿离开,留在这便是,但是本主把话说在前面,这几日本主知你们必定受了不少委屈,可是这只是开始,在往后的岁月中,怕是有更多委屈要受,那时本主自身难保,定保不住你们。” “贵人放心,只要有奴才在,绝对会保护好贵人,要是他们想伤害贵人,也要先踏过奴才的尸体。”徐福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宁乐看徐福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说道:“呸呸呸,就你这嘴,一点遮拦也没有,咱贵人福大命大,怎会受什么委屈,想来皇上只是一时生气,等皇上气消了,定会想起贵人的好。” “是,是奴才不会说话,奴才该打,该打!”说罢,拿起手便扇自己嘴巴。 “好了好了,本主知你们好心,都快起来吧,今儿好好准备准备,徐福早早将宫门落锁,我们围坐一起,好好吃点东西。”静姝知患难见真情,此番自己遇难,能知宫人对自己这般忠心,心中欢喜。 静姝好意安排,但是宁乐却低头不语,原本说笑的众人,全都低下头,不再说话,静姝知其中定有蹊跷,便问雪鸢,宫中发生何事。 雪鸢支吾着说不出话口,最后还是宁乐说出,原来御膳饭昨天并未送来蔬菜,敬怡轩中本就没有什么存货,雪鸢挑了挑前几天剩下的菜,昨儿晚饭时已经做给静姝吃,宫中其他人,昨晚全都饿着肚子。 静姝听宁乐所说,狠狠地拍了下桌子,站起来怒道:“简直岂有此理,本主现在还是贵人,皇上并未将本主降为庶人赶入冷宫,他们竟然如此。委屈了各位,你们放心,本主绝对不会让你们饿肚子。” “贵人千万不要动气,小心伤口,奴才命贱,饿一顿两顿不成问题,贵人消消气。”自徐福在敬怡轩服侍以来,第一次见静姝动怒,没有想到平时温文尔雅的静姝,生起气来,竟有如此气魄,吓得他跪在地上,双腿发软。 静姝发这么大的火,静姝在董府时见过一次,这是第二次,她知自己小姐是真的生气了。 “你们都起来吧,这件事本主自有安排。你们先出去,宁乐你留下。” 其余几人退出殿外,宁乐站立在静姝面前,静姝看向雪鸢,让她也出去,雪鸢虽心中不明,但是还是退了出去。 宁乐不知静姝将她留下来有何意,便问道:“贵人留下奴婢,可是有何吩咐?” “宁乐,你可知罪?” 94.第94章 话家常 宁乐听出静姝语气中的息怒,有些不明白,跪在地上,说道:“望贵人提示,奴婢不知做错了何事,惹得贵人生气。” “不知做错何事?”静姝来到宁乐面前,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宁乐,慢慢地说道:“御膳房既然断了敬怡轩的膳食,那你每晚送来的银耳莲子汤又作何解释?” “回贵人,奴婢先前是未央宫的宫女,因未央宫不喜宫女过多,便让奴婢前来侍奉贵人,此番贵人禁足,不知为何未央宫的云妃娘娘便命人送来银耳莲子汤,奴婢见并无异样,便于贵人补补身体。”宁乐知此事瞒不住,便一五一十说道。 听宁乐所言并非有所隐瞒,便问道:“未央宫的云妃,本主怎么从未听说过?” “回贵人,奴婢也只是听说,在懿妃娘娘未受宠时,云妃娘娘最得皇上宠爱,只是不知是何原因,云妃将自己关在未央宫,从不出宫。”宁乐到未央宫时,云妃已经将自己关在宫中,即便是皇上前去,她也闭门不见,皇上吃了几次闭门羹,便再也不去,但是赏赐却从未少过,后来云妃说宫中人太多,皇上便命内务府按云妃所说,将多余宫人安排到其他宫中。 宫中很少有人谈论云妃事情,所以静姝只知未央宫中住着一位云妃,其他便不得而知。 “你怎知这汤是未央宫送来?”敬怡轩所有人不得出建福宫一步,对于宁乐所说,静姝还是有所怀疑。 宁乐回答道:“送汤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云妃娘娘宫中管事姑姑蝶梦,所以奴婢便知这是云妃娘娘意思。” 静姝想来宁乐没有骗她,许是她多想,只是晚上时候,她知自己不是一个熟睡后无法醒来之人,便心中暗自打算,说道:“此事不要告诉别人,如果未央宫再送来汤,你送来便是,切不可多说。” “奴婢明白。” 见宁乐并未多问,静姝便挥了挥手,让她请黄忠前来,她本不想打扰河间王,但是宫中不能缺了吃食,只能麻烦河间王,让其送点先救济一下,剩下的,自己再想想别的办法。 静姝将事情告诉黄忠之后,午膳之前,便见黄忠拿了一袋米,一些肉食和蔬菜前来,说是河间王府送来,并说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尽管开口,静姝看着这些,极为高兴,命黄忠代她谢谢王爷。 雪鸢见黄忠带来吃的,一直夸河间王是一个好人,不但没有落井下石,还雪中送炭,比宫里那些见风使舵的人要好千百倍。 静姝命雪鸢与宁乐多做几个菜,晚上时候,她要同他们一起好好吃一顿。 敬怡轩的宫人听雪鸢所说,极为高兴,有的打扫房子、有的洗衣做饭,极为热闹。 静姝看着众人忙活,心中也极为高兴,敬怡轩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热闹过。 在行宫回来时,静姝便将在听风斋酿制的葡萄酒带了回来,想来天气炎热,过去七天多,葡萄酒也已经发酵好了,晚宴时可以饮用。 晚宴时,静姝因肩上有伤,不能饮酒,便端着茶水,频频与他们碰杯。 宫人初次喝葡萄酒,觉得口中酸涩,难以下咽,碍于静姝面子,又不能吐出,只能强行咽下,然而当有些酸涩的葡萄酒咽下之后,便觉得齿间有一股清甜,沿着喉咙,直至腹中。 雪鸢见几人脸上表情变化,便笑道:“这是贵人今年酿制的葡萄酒,这酒虽没有平常所喝之酒那么辣,但是不宜饮多,要是饮多了,初不觉得,等过了一段时间,必定会头晕目眩,酩酊大醉。” 徐福仔细品尝杯中酒,他不懂酒,但是平时不当班时,晚间偶尔喝几杯,对自己的酒量还是有些自信,便说道:“真有那么厉害,奴才可不信。” 静姝知徐福不相信雪鸢所说的话,便说:“雪鸢所说不假,不过敬怡轩也无人来访,今儿大家伙就喝个够。” 静姝端起其中一杯,放在鼻尖闻了闻又说道:“葡萄美酒夜光杯,这葡萄酒要是用夜光杯喝,才不负这美酒芬芳,要是再加入冰块,在这夏日喝下,定是另一种美味。” 众人知敬怡轩现在处境,听静姝话语中伤悲,急忙找别的话题,转移静姝注意力。 期初宁乐几人极为约束,后来喝了几杯,众人便不再谨慎小心,而是坐在一起话起家常。 宁乐入宫最早,家中还有父母和一个哥哥,好在哥哥也已经成家,嫂嫂是一个极为孝顺之人,家里虽说不上富裕,过得也算其乐融融。 玲珑则是家中独女,阿玛只是一个驿丞,额娘是一名绣女,玲珑被选为宫女时,额娘差点哭瞎眼睛,现在玲珑心中想的,便是满了二十五周岁出宫。 琦玉的父亲是武官,为正八品奋武校尉,琦玉因是庶出,不得阿玛喜欢,选秀时又落选,便在宫中为宫女,在宫中为宫女虽然清苦,但是相对于府中被人欺辱要好许多。 诸人一直喝到三更天才散去,徐福等人因不听雪鸢劝说,多喝了几杯,有些晕晕乎乎,相继回到自己房中休息,雪鸢因要照顾静姝,少喝了一些,便为静姝更衣就寝,之后独自收拾,一直忙到四更天才算休息。 经过昨日之事,敬怡轩上下热闹了许多,静姝有时坐在院中乘凉时,便让他们陪在左右,说一说好玩的事情,如此打发时间,倒是不觉得无聊。 敬怡轩内其乐融融,而外面则是另一番模样,懿妃本是汉人,因得皇上喜爱,入汉八旗,后因其阿玛战功卓越赐满姓费莫,自此懿妃名为费莫语琴,阿玛为费莫震邦,其兄为费莫涛。 费莫震邦此次大胜,班师回朝,皇上亲自设宴款待,懿妃因许久不见阿玛,又因阿玛战功赫赫,深得皇上夸赞,遂心情极佳。 “爱卿此次大捷,朕甚是欣慰,边境多年战乱不断,我朝边境百姓可谓是民不聊生,此次爱卿能平定战乱,还我边境安宁。”皇上此次设宴可以说是家宴,因为只有皇上、懿妃阿玛费莫震邦,其兄费莫涛和懿妃四人,即便是伺候的下人,也只有魏晋。 起初懿妃深深感疑虑,后皇上解释此次只是家宴,无须太多人在场,懿妃也就没有多想。 家宴过半,皇上看了看费莫震邦,说道:“朕听说爱卿在地方极具威严,爱卿所到之处,百姓皆跪地迎接,可有此事?” 费莫震邦听皇上如此说,端起酒杯的手顿了一下,随后放下酒杯,来到殿中,跪在皇上面前,费莫涛急急跟上,跪在阿玛身后。 费莫震邦低头,诚惶诚恐的答道:“皇上明鉴,不知何人诬陷微臣,微臣对皇上、对我朝忠心天地可鉴,请皇上明察!” 懿妃看着跪在殿中的阿玛,再看看皇上,刚才还其乐融融的画面,怎么突然之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你自请命平定边疆战乱,朕以为你真的对我朝忠心,让朕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公开拍卖官职,这账本,你可识得!”皇上龙颜大怒,将一本账本摔倒费莫震邦面前。 费莫震邦拿起账本,翻了几页,心中大惊,此次回京,他发现账本丢失,命人暗自去查,可他从未想到,此账本会到皇上手中,更不知这账本是如何到了皇上手中。 费莫涛跪在阿玛身后,看到阿玛手中账本,心中的诧异不比费莫震邦小,他曾经也怀疑,是不是皇上命人偷去账本,于是便书信给懿妃,问她近几日皇上待她如何,她自然回皇上待她如从前一般,为了她将近日极为宠爱的贵人,赶回宫,将其禁足。 懿妃如此回信,他心想,皇上如果真的得到账本,对懿妃的态度肯定会有所变化,听懿妃所言,皇上对她并未有何异样,心中便想着是哪一个死对头派人将账本偷去,无非是作为要挟,只要他知道谁偷了账本,自然有办法将账本找回,然后将其除之。 然而近日在大殿之上看到此账本,他便知皇上早就对他们起了疑心。 “尔等可是还有话说?”皇上见二人模样,心中明了。 费莫震邦毕竟是经历过生死,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除了在初看到账本时的惊慌,再也不见脸上异色。 跪在大殿中,极为悲痛的说道:“皇上,微臣冤枉啊,这账本微臣从未见过,微臣可以用项上人头担保,微臣从未做过这等糊涂事。” 遂费莫涛也附和道:“皇上明鉴,微臣与阿玛对皇上忠心不二,一心平定边疆战乱,定是有人诬陷,请皇上明察。” 皇上见二人仍不死心,冷冷地说道:“平定战乱?朕让你们去边疆平定战乱,你们一次次传来捷报,从实招来,那些上报的杀敌人数,到底是什么!” 听皇上所问,费莫震邦便觉后背发凉,一阵阵出冷汗,有些不知所云。 费莫涛见阿玛回答不出,急忙回答道:“回皇上,上报的人数完全属实,皆是杀敌人数。” 懿妃坐在原地,傻傻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她不明白,刚才还和颜悦色的皇上,此刻为何龙颜大怒,还有皇上所问的问题,她为何一句也听不明白,她不懂,阿玛和兄长在外打仗,还打了大胜仗,为何皇上不但不嘉奖反而怒斥他们。 皇上看着一言不发的费莫震邦,再看看振振有词的费莫涛,心中悍然,这就是他曾经器重的大臣,这就是他曾经委以重任的将军,要不是他命河间王去查,他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完全属实,皆是杀敌人数?好一个杀敌人数,朕怎么不记得让你们去杀边疆百姓,朕怎么不记得下旨让你们屠村!”极为愤怒的皇上将手边茶杯狠狠摔在地上,溅起的碎片有一道崩到费莫震邦脸上,划出一道血痕,流血不止,可是费莫震邦好似没有发觉一般,跪在地上。 “皇上明鉴,这些……这些都是子虚乌有之事,定是高密之人栽赃陷害,皇上,微臣跟随皇上数年,平定大小战争不下百起,微臣忠心天地可鉴,皇上……”费莫震邦知皇上愤怒,但是他心想这件事他做得极为完美不可能被皇上抓住把柄,就算是死,他也不会承认。 懿妃听皇上所言,差点晕过去,急忙走到阿玛身边跪下,哭诉道:“皇上,皇上怎么会说如此严重之话,臣妾可以担保,臣妾阿玛绝对不是这种人,皇上切不可听了小人谗言。” 皇上看到懿妃哭得凄惨,挥了挥手,不愿看到,“懿妃累了,送懿妃回宫。” 随即魏晋便命人扶懿妃出去,然懿妃虽是一介女流,手无缚鸡之力,可是她心里明白,皇上此刻说出这件事情,定是拿住什么把柄,她侍奉皇上多年,知皇上做事风格,此刻她绝对不能离开,希望皇上看在昔日情分上,不要惩罚她的阿玛。 “皇上,臣妾不走,皇上,臣妾求您了,臣妾阿玛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请皇上明察!”懿妃抱住皇上的腿,无论魏晋如何拉扯,也不能拉开她半分。 皇上不忍再看到懿妃如此,对门外侍卫吼道:“还不快送懿妃回宫!” 侍卫听命上前,将懿妃连拉带拽拉出去,然而懿妃的哭喊声一直留在大殿中,久久无法消失。 费莫震邦的脸上被鲜血染红,就像是一个嗜血的魔鬼,皇上看在眼中,心中更加痛恨他们的做法, 见两人死不招认,便命魏晋将这几个月来搜集的证据放在费莫震邦身前,费莫震邦看着面前的铁证,终是不再说话,瘫软在地。 “朕与懿妃多年感情,自不愿看她伤心欲绝,你们所做之事,自然不会影响到懿妃,至于你们,自行辞官回家,在府中好好反省吧!”皇上恨不得将两人千刀万剐,但是两人在军中多年,心腹不少,如果贸然将二人杀死,难免会发生无法控制局面。 皇上知他们丢失账本后,定会暗中调查,为了以防万一,他将静姝赶回宫中,对懿妃更是百般疼爱,就是为了迷惑费莫震邦,以免他狗急跳墙拥兵造反,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95.第95章 解禁 想起被费莫两父子杀害的边疆百姓,皇上心中便极为愤怒,想起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盼着皇上派兵去讨伐乱贼,终于盼到时,却盼来了杀身之祸。 费莫震邦父子知皇上已经掌握大量证据,现下皇上的意思不会杀了他们,但是也不会放了懿妃,他虽说不会牵连的懿妃,但是可想而知,他们二人出了此事,懿妃在宫中必定不会好过,懿妃是费莫震邦最小的女儿,也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他之所以会做下这种事,就是为了多立军功,保住懿妃在后宫专宠的地位。 此次皇上命人前去平定边疆战乱,他年纪已经大了,本不适合再远征,可是想着懿妃没有为皇上生下皇嗣,现只是一个妃子,要保她日后平安,他必须立下巨大军功,上奏皇上,册封懿妃为皇贵妃,并许她后宫之中有人生下阿哥,便由她抚养。 谁知这次边疆战乱并不像他想象那般,蛮族部落作战迅速,经常转换作战地方,他虽极力抵抗,可是总是被他们打个措手不及,他身体也因为年纪已大,再也无法长期待在这个地方,便想了一个办法。 他将自己的心腹大将留在边疆,同蛮族部落之人谈判,只要能平息边疆战乱,不管对方开出什么条件,都要答应,他也会启奏皇上,当然他启奏给皇上的奏折,是经过筛选,只要是在皇上能够恩准的范围,其他的部分则由他补上,如果要补上这些空缺,他便需要大量的钱财,于是他想起了买卖官职、替人脱罪等等一些违法的事情,以此收入。 将边疆蛮族部落安定下来之后,他还要为了自己的战功,呈上敌人的人头,以便呈报杀敌人数,他自然不可能有那么多蛮族部落人可杀,于是,他便命人在深山中寻找单独的村庄,所过之处,无论男女老幼,一个不留。 他知自己这么做,是犯了欺君之罪,皇上知道定要灭他们满门,可他又想,天高皇帝远,皇上定然不会去调查这些,当然也不会知道他所做的一切。 待一切安排妥当,皇上龙颜大悦,他便班师回朝,到时候懿妃一定会坐上皇贵妃的位置,而他则可退出颐养天年,一切交给费莫涛。 费莫震邦知一言九鼎,皇上此刻不会杀他,便真的不会杀他,现下皇上将懿妃留在身边,算是对他一种牵制。 他本想辞官回乡,可是皇上却让他留在京城府中,没有皇上旨意,府中任何一个人都不得出府,这是将他软禁起来,同时命人监视。 两人谢恩离开,皇上看着地上一摊血红,极为刺眼,愤怒的将桌子上吃食扫到地上,他心中恨极了费莫震邦,可是却不能将他罪过一一昭告天下。 众人本打算去将军府上贺喜,可谁知到那之后,却不让进,后得知皇上因费莫震邦父子倒卖官职,让其回家思过。而费莫父子因有负皇恩,无颜再做大将军,便辞去官职,闭门不出。 一天之间将军府发生如此大变故,众人皆为不解,众说纷纭。 后宫之中懿妃一次次求见皇上,都被侍卫挡在殿外,她不明白,这一天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虽然是夏末,可是太阳依然很毒辣,懿妃跪在殿外,不理会酷热的太阳,只求皇上心软能见她一面。 魏晋看着懿妃跪在太阳底下摇晃的身体,心中不忍,遂进殿中小心翼翼的对皇上说:“皇上,懿妃娘娘身子弱,再这么跪下去,怕是要伤了身体。” 听魏晋回报,皇上正在批奏折的手顿了顿,随后又恢复自然,继续批阅奏折,说道:“朕说了,让她起来,可是她性子烈,朕只要不见她,她便会长跪不起,朕不能见她,你注意着点,让太医随时候着。” “是。”魏晋知皇上心中不忍,可是现下的事情不是因为懿妃一两句话就可以解决,皇上这次是真的动了怒。 皇上不曾因为费莫震邦犯的事情惩罚懿妃,可见他对懿妃还是有一份情谊,如果懿妃一直这么逼他的话,他很有可能做出让两人再也无法回头之事。 魏晋小步来到懿妃身边,弯下身子说道:“懿妃娘娘快点起来吧,这么毒的天气,娘娘身体吃不消啊,皇上说了,不会见娘娘,娘娘这又是何苦?” 懿妃因被太阳炙晒,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但是眼中的倔强,让魏晋也为之一振,“本宫就算是跪死在这,也要见皇上。” “娘娘何苦要这么为难自己,娘娘可知后宫妃嫔自戕是重罪,皇上因为与娘娘多年情分,才对费莫将军从轻处罚,如果娘娘有个三长两短,将军府的人,该如何是好啊!”魏晋声音虽小,可是他说的话,却如千金重,重重砸在了懿妃心中。 懿妃终是抵挡不住烈日酷晒,亦或者是因为魏晋的话说中她心中痛楚,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倒在地上,魏晋见状,急忙将她接住,遂对身边小太监说:“还不送娘娘回宫,太医已经等候在宫里。” 众人上前,将懿妃放在轿辇上,将其送回承乾宫。 魏晋从承乾宫回来后,来到养心殿,皇上抬头看了看他,终是没有忍住,问道“她怎么样?” 魏晋知皇上心中担心懿妃,却不能去看,便回道:“回皇上,娘娘只是因身体虚弱晕倒,太医为娘娘开了药,奴才回来时,娘娘已经醒了过来。” 听到懿妃并无大碍,皇上悬着的心终是放了下来,问道:“她醒来后,可说了什么?” 想起懿妃苍白空洞的双眼,再想起曾经高傲美艳的样子,魏晋摇了摇头,“皇上,懿妃娘娘希望皇上看在往日情分上,去见她一面。” 皇上不是不想见她,只是害怕见她,害怕见到现在的她,可是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还是去了承乾宫,承乾宫已经不负往日那般热闹,殿中也不再通火通明,只有懿妃寝殿中点着烛火。 皇上走到懿妃床前,看着脸色苍白的懿妃,再也不见精致妆容,曾经喜欢的钿子也不再佩戴,散着的头发,乖顺的铺在床上,此时的她,让皇上恍惚回到两人最初的几年。 走到床边,轻轻坐下,想伸手摸一摸她的脸,可是伸出的手,极为沉重,最终也未敢碰触。 “唉……”皇上深深叹了一口气,他们终究是回不去了。 许是因为皇上的叹息声,在睡梦中的懿妃突然睁开眼睛,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皇上,眼中有悲伤、有恨意、有不解,眼里的东西太多太复杂,皇上转过头去,不忍直视。 “皇上……”懿妃一声皇上喊出口,眼泪便再也控制不住,流了出来,她想起身抱住他,可是她的内心却不允许她这么做。 皇上站起身,双手负于身后,走到窗前,看着外面黑暗的天空,叹息道:“你何苦这么折磨自己,朕并未杀了你阿玛,你还想让朕怎么做。” 懿妃听出皇上语气中悲痛,从床上坐起来,摇晃着身子下床,跪在皇上身后,“皇上将阿玛软禁在府中,想来他这一生都不能再出府,皇上,阿玛年纪大了,求皇上准许阿玛回乡吧,臣妾向您保证,从此再也不与阿玛相见。”想起以后再也见不到疼爱自己的阿玛和哥哥,懿妃悲从心来,痛哭出声。 皇上听到身后懿妃痛苦的哭声,心有不忍,可是此事事关重大,不会因为他一时心软便能改变,最终还是狠了狠心说道:“懿妃,如果你再这么逼朕,朕定会杀了你阿玛和兄长,还有府中所有人!”说罢,狠狠甩了甩手,离开承乾宫。 懿妃不相信皇上会如此狠绝,跪在地上久久不起,皇上肯来见她,说明皇上心中有她,可是皇上临走时说的那句话,她知皇上真的动怒,如果她再逼皇上,皇上很有可能会杀了阿玛。 “娘娘,地上凉,您快些起来吧。”待皇上走后,流畅走进寝殿,见懿妃跪在地上,急忙走过去,将她扶起。 懿妃看了看流畅,再看看这承乾宫,心中黯然:“想来这是皇上最后一次来承乾宫了。”随后任由流畅搀扶着躺在床上,闭目不语。 许是因为近日宫中大变,遂天气也变得捉摸不定,白日还是晴朗天气,夜晚便雷声大作、电闪雷鸣,夏日本就多雷雨天,可是今晚的雨下的尤其大,雨水拍打在窗棂上,咚咚作响,随着风越来越大,雨水开始往寝殿内飘,寝殿内最后一点烛火也被风吹灭。 静姝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任由雨水打进寝殿,看着那随风摇曳的窗户怔怔出神,突觉得自己命运就像是狂风暴雨中一扇窗,任由风吹雨淋,半点由不得自己。 因天气原因,伤口隐隐作痛,让她无法安眠,桌前放着宁乐送来的银耳莲子汤,放在盅里一动未动,心想明了,没有银耳莲子汤的夜里,她确实难以入睡。 殿外雨水声音虽大,但是寝殿门打开的声音,清晰的落在静姝耳中,来人脚步很轻,许是怕惊醒殿中人,随着殿门关上的声音,静姝抬眼望去,果然有一人进入寝殿。 来人并未来到静姝床前,而是走到那扇一直摇曳的窗前,将随风摇摆的窗轻轻关上,随后来到静姝床前,坐了下来。 静姝在他来到床前时,便闭了眼睛,虽然屋中漆黑看不清来人是谁,但是那透着一股雨水味道的人身上散发出独有的龙涎香,便知来人便是皇上。 静姝不确定每晚来她寝殿中的人到底是不是皇上,只是闭着眼睛不说话。 皇上看着躺在床上的静姝,俯下身,在她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他这动作确实吓了静姝一跳,静姝紧张的动了一下。 皇上感觉到静姝微微颤抖的身体,心中一惊,遂明了,“竟然偷睡?” 静姝见皇上知自己假寐,便睁开眼睛,看着夜色中的皇上,“皇上怎来此?” 皇上没有回答静姝,而是看了看放在桌上的盅,心下明白,笑说道:“你是如何发现的?” 静姝往床的里面挪了挪,皇上见此脱下被雨淋湿的龙袍,躺了进去,轻轻将静姝搂在怀中。 “皇上为何如此做?”静姝并未回答皇上的话,而是反问道。 皇上看了看怀中的静姝,在漆黑的夜里,她的双眼显得更加明亮,笑道:“朕知你受伤,怕因伤口疼痛,你夜不能寐,便命人在汤中加了点安神之药,放心吧,太医说过,对伤口没有影响,只是让你晚上的时候可以睡得好一些。” 静姝知皇上是在关心自己,便将心中这几日疑问问出:“皇上既然关心臣妾受伤,为何不曾前来探望?” “朕知你这几日心中有疑惑,朕有朕的难处,自你从行宫独自一人离开,朕便寝食难安,听闻你受伤,朕已命人前去彻查,你放心,此刻朕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皇上声音越说越小,静姝抬头看去,发觉皇上已经慢慢睡去。 静姝躺在床上,久久不能睡去,皇上虽在银耳莲子汤中加了安神之物,想来定是在她安睡时,夜晚常常来看她,只是那晚她见到的人,是不是皇上,她心中仍有疑惑,因为那人身上没有皇上独有的龙涎香之味。 看其背影,虽然模糊,却知不是女子背影,更不会是徐福,难道是黄忠或者张一,想来又否定自己想法,黄忠、张一在没有自己命令下,绝对不会进入敬怡轩,如此想来心中疑惑更大。 第二日,皇上下旨,解了敬怡轩一干人等禁足,同时赏赐敬怡轩董贵人大量珠宝首饰、绫罗绸缎。同时重重责罚了御膳房与内务府一干人等,皇上这一作为,让本就不平静的后宫,再次掀起涟漪。 雪鸢看着满屋赏赐,手抚摸着其中一匹绸缎,高兴的说:“小姐,这是联珠兽纹锦,听说极为珍贵,一年进贡也不过只有几匹,平时都是赏赐给皇后和懿妃,没有想到,今儿皇上赏赐给了小姐。” 96.第96章 人情冷暖 雪鸢见静姝一脸笑意,知她是在打趣她,便放下手中联珠兽纹锦,说道:“小姐就会开奴婢玩笑,奴婢才不嫁呢!”说着又拿起其中一支玉叶金蝉簪仔细打量,在一片洁白无瑕的玉叶上栖息着一只精美的金质蝉儿,头、翅膀、身子雕刻的都极为逼真,玉雕的叶片用金镶边,以金质制作叶柄,当做簪柄。 静姝见雪鸢极为喜爱,便走向前,从雪鸢手中拿过玉叶金蝉簪,轻轻插在雪鸢发髻中,显得极为可爱俏皮。 雪鸢见状,急忙伸手欲将玉叶金蝉簪摘下,极为恐慌的说道:“小姐,使不得,这是皇上赏赐给小姐的。” 静姝摁住雪鸢的手说:“皇上赏赐给我,那就是我的东西,我愿意给谁,便给谁,你我情同姐妹,这一个小小的簪子,难道我就不能赏赐给你?” 静姝虽说的在理,但是雪鸢知此簪子做工如此精细,想来极为贵重,她只是一个宫女,怎可能带如此贵重的发饰。 无论静姝如何说,雪鸢都不肯收下,最后还是静姝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本主赏赐给你的东西,你竟然拒收,简直岂有此理,打今儿起,你不但要收下本主的赏赐,还要每天带着,如果本主发现你未曾佩戴的话,本主定禀奏皇后娘娘,将你赶出宫!” 雪鸢知静姝脾气,只好将玉叶金蝉簪别在发髻中,谢恩之后,羞涩的跑出去,见雪鸢如此,静姝控制不住笑出声来,因剧烈笑扯动到伤口,引起一阵疼痛。 皇上进来时,便看到静姝捂着伤口,极力忍住笑意,走上前问道:“老远便听到你的笑声,可是遇到什么高兴事,说来给朕听听。” 皇上听皇上声音,急忙起身行礼,说道:“臣妾见皇上赏赐的东西,心中高兴,便不由自主笑了起来。” 皇上看向静姝说道:“只是一些玩意儿而已,静儿如此喜欢,那朕再赏一些便是。” 静姝知皇上所言非假,便笑说道:“皇上赏赐的东西已经很多,臣妾这库房都放不下了,臣妾知皇上心疼臣妾,臣妾不要什么赏赐,只要皇上得空时来看看臣妾,臣妾便心满意足。” “朕这不是来了嘛。”皇上此刻才看到静姝今儿梳了一个不一样的发髻,还有发髻中插得一小朵兰花,更是衬得她洁白的皮肤,更显白嫩通透。“静儿今儿梳得头发极为好看。” 静姝倒是不曾想皇上会夸赞她,摸了摸头上的兰花说道:“那皇上要好好赏赐赏赐给臣妾梳发之人。” “定要好好赏赐,可是雪鸢。”皇上知雪鸢是静姝进宫时,从府中带来的侍女,可见两人感情极为深厚,因对静姝喜爱,对雪鸢的印象也算不错,可谓是爱屋及乌吧。 “皇上说的极是,雪鸢说天气炎热,梳此清水髻,凉爽许多,臣妾也是如此觉得。”得到皇上称赞,静姝心中极为欢喜。 是不是赏赐雪鸢不重要,关键是因为静姝心中高兴,皇上便如此做,这几日一直见静姝心有郁结,他知是禁足之事,让静姝心中委屈,便想赏赐她东西,让她高兴一下,现下见她愁云已消,心下也舒畅许多。 静姝与皇上两人随意聊天,让静姝恍惚觉得两人不是皇上与贵人,不是君臣,而像是一对普通的百姓夫妻,聊天之间,尽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随意、安静、祥和。 承乾宫内,除了懿妃便只有流畅,虽说是盛夏,但是却感到一阵阵凉意,不止是周边的冷清,更是心中的寒冷。 皇上虽说不会因为费莫震邦的事情连累到懿妃,但是不代表底下人不为难懿妃,皇上虽然保留她妃子的地位,可是对于承乾宫可谓是不闻不问。 在后宫之中不得宠的妃子,还不如宫女,日常待遇可想而知。 起初后宫之中其他妃嫔只是稍微有所动作,但是还是畏忌懿妃的妃子身份,如此几次之后,发现皇上并未因此责怪,便更加变本加厉。 懿妃专宠时,目中无人,自然得罪许多人,不管是后宫妃嫔还是各宫宫女、太监,总是有意无意的找承乾宫一些麻烦。 懿妃是一个心高气傲之人,对于他人的辱骂,她心中自然难以释怀,可是她与流畅二人,毫无反抗之力,宫中甚至有些人,偷摸进承乾宫,将宫内的古玩字画、珠宝首饰偷运出宫换取钱财,然后在命人做一个赝品放入承乾宫,他们心想,皇上对承乾宫已经不复从前,自然不会知道,即便是知道,他们也可以一口咬定说是懿妃拿出宫去变卖便可。 “小姐,听说承乾宫那边,过得不怎么好。”静姝禁足之后,众嫔妃又来探望,遂静姝从她们口中得知懿妃的事情,雪鸢刚从内务府取奉银时遇到流畅,流畅虽还是和之前一般,极为强势,可是内务府已经不再如从前那般,恭敬地对待,总是以各种理由,让流畅跑了一次又一次,最后还要一扣再扣。 “懿妃当年专宠,目中无人,定是得罪了许多人,现下她失宠,曾经受她欺辱之人,定会加倍报复。”静姝一边泡茶,一边说道:“当初敬怡轩只是禁足,宫内便处处为难,由此可想而知。” 雪鸢站在静姝身边,心中仍有疑惑,小心的问道:“小姐,你说皇上为何还保留懿妃的妃位?” “皇上对懿妃专宠这么多年,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对她总是有感情,想来是不想做的太绝,眼下又因为懿妃阿玛的事,皇上心中总是有根刺卡在那里,也许哪一天皇上心中不再难受,许会想起懿妃吧。”静姝叹了一口气,看向承乾宫方向,有些心酸的说道:“只是不知道懿妃还能不能等到那天。” 静姝正在专心泡茶,便感觉到屋内一亮,刺眼的阳光照进房中,抬头看去,只见玉嫔在夏烟的搀扶下,走进房中,一边走,一边用手帕扇着风,说道:“虽然是夏末,这正午的日头还是如此毒辣。” 静姝见来人是玉嫔,忙走上前去,接过夏烟挽着的玉嫔,将之扶到卧榻便坐着,拿过团扇,说道:“姐姐怎么顶着这么大的太阳来,怎么不等到下午凉爽一些再来。” 玉嫔看了夏烟一眼,夏烟急忙接过静姝手中团扇,站在旁边为其扇凉,静姝也坐在旁边,端起刚沏好的茶,送到玉嫔手边,茶水正好,不冷不热,玉嫔端起来,便一口饮尽,说道:“凉快些的时候,自然有人前来,姐姐不愿凑那些个热闹,只有趁着别人不来的时候,来看看妹妹。” 静姝知玉嫔所说是后宫那些妃嫔,她们趁着早上或者下午不是很热的时候,便会来敬怡轩,那时凉爽是一回事,还有便是皇上在那时偶尔也过来,她们想在敬怡轩见皇上一面。 在敬怡轩坐了一会,玉嫔脸上红晕才算消去,打趣道:“妹妹自禁足之后便不曾出门,原来是贪殿中凉爽啊。” “姐姐说笑了,妹妹身上有伤,自然不能多走动。”静姝看了看雪鸢,雪鸢心中明了,带着夏烟退出殿内。 玉嫔知静姝有话要对自己说,“妹妹何事?” “姐姐可曾知未央宫中的云妃?”静姝想玉嫔是这宫中老人,定然知道一些关于云妃之事。 “那位?妹妹今儿怎么想起那位了?”玉嫔端着茶杯的水顿了顿,她没有想到静姝会问起她。 “不满姐姐说,在禁足时,除了姐姐往敬怡轩送过东西,还有便是未央宫中的云妃,曾命宫女蝶梦经常送来银耳莲子汤。”静姝将皇上在汤中加入安神之物,且常在她昏睡时来探望这一点,隐去不说。 玉嫔看了看静姝,说道:“想来妹妹在皇上心中,极为重要。” 本是问云妃之事,玉嫔突然将话题转到皇上身上,静姝极为诧异,“姐姐何出此言?” 玉嫔看到静姝眼中不解,继续说道:“姐姐如果猜的没错的话,在你禁足时,为你送吃食,应该是皇上的意思。” 听玉嫔此话,静姝心中一惊,这事确实是皇上授意,可是她不曾对外人提起过,即便是雪鸢,她也未曾说过,玉嫔怎会知道,“姐姐,为何作此猜想?” 玉嫔想起之前一些旧事,“云妃在皇上还是王爷时,便在府中服侍皇上,那时皇上没有娶福晋,云妃虽是侧福晋,但是在府中地位和福晋没什么差别,后来皇上娶了现在的皇后,成为府中福晋,云妃虽不再掌管府中大小事宜,但是她为人善良,又极为温柔,皇上对她甚是喜爱,即便有了福晋,对她也不曾有过半分冷淡,后皇上登基,她便成为云妃。” 玉嫔所知不多,但是有一点她知道,“皇上登基之后,云妃便久居未央宫不出,皇上允她不用向太后、皇后请安,一切宫中规矩不准束缚在她身上,自此之后云妃便淡出后宫妃嫔视线中,皇上也不再去未央宫。” 听玉嫔所说,静姝心中更是诧异,这个云妃到底是何许人,为何在静姝禁足时,皇上会让她照顾静姝,而她不问后宫杂事,怎么就答应皇上的托付? 且皇上允她不用理会宫中规矩,这又是为何? 看来她要去拜会拜会这个神秘的云妃。“因不知云妃事情,便不好前去谢恩,既然知道一些,却又知道甚少,看来妹妹必须要去未央宫一趟。” 玉嫔苦笑一下,当年她初得皇上恩宠,曾经到云妃处请安,可是去了几次,都被宫女挡在宫门外,一直未曾进去,后来她也就不再去,“云妃在宫中,极少允许他人踏入未央宫,妹妹能不能见到,要看云妃让不让妹妹进去了。” 静姝见玉嫔脸上一闪而过的不快,想来她定是没有进过未央宫,知她心中不快,便不再提云妃的事情。 第二日,皇上起身早朝后,静姝便命宁乐带着一些点心,同她一起前往未央宫,未央宫离敬怡轩有些距离,静姝加之肩膀有伤,皇上特赐了她一份轿辇,许她出入时乘坐,可静姝知嫔位以上才可以在宫中乘坐轿辇,虽谢恩收下,却不曾坐过,今儿便同宁乐一起走着去未央宫。 到了未央宫后,宁乐向前敲了敲宫门,不久后便见一宫女前来开门,宁乐见来人,喊道:“姑姑,这是敬怡轩的董贵人,想来拜见云妃娘娘。” 蝶梦看了看静姝,轻轻一福身,说道:“奴婢不知是贵人前来,有失远迎,罪过!” 看到此人,静姝心想应该就是未央宫的掌宫宫女,“是本主唐突,突然前来,还望姑姑禀报一声。” “娘娘有吩咐,如果是贵人的话,不用通报,贵人请!”说着便站在一边,静姝心中倒是纳闷,想来云妃早就料到自己会前来。 未央宫中极为安静,四处看来,也不见宫人走动,想来云妃喜安静,只有蝶梦一人在身边伺候。 走进未央宫殿内,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还有阵阵念经之声,念经之人是一个女子,声音温婉、细腻,想来定是玉嫔所说云妃。 蝶梦端来一杯茶,放在静姝面前,福了福身,“贵人稍等,娘娘在做早课。” 在此期间,静姝打量了一下未央宫,宫中除了基本摆设,没有任何装饰物,自己的敬怡轩已经够素雅,没有想到未央宫相对敬怡轩来说,更是素雅、淡然。 玉嫔曾说云妃极地皇上喜爱,又居未央宫,对她的赏赐自然不在少数,而未央宫中不曾见任何饰物,想来是云妃不喜太过于浮华之物,将之收起。 静姝坐了片刻,便听寝殿内念经之声停止,蝶梦遂往寝殿内走去,便见寝殿帘子打开,蝶梦扶着一位女子走出。 静姝知她便是云妃,走上前去,跪地恭敬地说道:“嫔妾参加云妃娘娘,娘娘万安。” “起来吧,在本宫这不需那么多礼数。”说罢,伸出双手将静姝扶起,静姝见云妃有一双极为细长的双手,手中握着一串檀木佛珠,举手间闻不到脂粉香味,而是一股檀香味,闻之心中平静许多。 97.第97章 迷路 抬眼望去,云妃身穿青灰色旗衣,脸上不施任何脂粉,如黑曜石般的双眸像是一汪安静的湖面,不见任何涟漪,高挺的鼻子,小巧微翘的嘴巴,鹅蛋般的脸蛋,这是静姝见过最美丽的女人。 “贵人无须前来谢本宫,想来你已经知道,那只是皇上的旨意。”在静姝打量云妃时,云妃也在打量着静姝,看到静姝之后,心下明白,皇上为何会如此重视于她,这样的女子,确实极得皇上喜爱。 “嫔妾知道,可是嫔妾也知道,皇上允娘娘不用遵守宫中任何规矩,如果娘娘不答应皇上照应嫔妾的话,皇上自然不会怪罪娘娘,而娘娘却命人送去银耳莲子汤,可见娘娘是出自真心照料嫔妾,嫔妾虽要谢皇上,更要谢娘娘。”静姝回答的真诚,不像是阿谀奉承。 云妃看了看静姝,遂说道:“罢了,何须计较这些,本宫这宫中极为无趣,贵人还是跪安吧。” 静姝见云妃下了逐客令,遂起身说道:“嫔妾打扰娘娘清修,这是嫔妾做的一点点心,娘娘如不嫌弃的话,请收下。” 云妃并未看宁乐手中点心,只是点了点头,蝶梦上前将其收下,静姝再次跪拜,“嫔妾告退。” “贵人身上有伤,好好养伤便是,无须再来未央宫。”云妃也未看向静姝,由蝶梦扶着走进寝殿,在寝殿帘子打开的瞬间,静姝看到寝殿内的一张桌子上放着一孩童玩的拨浪鼓,心中疑惑,听云妃不曾孕育皇嗣,这寝殿之中,怎么会有孩童之物。 虽好奇,但是云妃已进去寝殿,帘子放下,挡住静姝所有视线。 宁乐见静姝一动不动,以为因云妃之事心中不快,便安慰道:“贵人,娘娘性子如此,贵人不要介怀。” 静姝看了看宁乐,笑了笑说道:“没事,走吧。” 唐铭一行人看着眼前三个盒子,不知该作何决定。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之时,只见一黑影快速出现在第三个盒子面前,手聚内力,化为刀刃,对着自己手腕就是一下,血瞬间喷涌而出。 待众人看清之后,才知那人是唐景辉,唐铭见状,急忙上前阻止,可是在唐景辉内力运转下,血流的极快。 唐铭发现当唐景辉的血流入盒子之后,盒子发生了细微的倾斜,原来在盒子里面有一个小孔,血顺着小孔流了进去。 随着血不断流进,唐铭好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于是也见自己的手腕割破,同唐景辉的血一起流进去。 看到唐铭如此,唐景辉惊呼道:“少爷,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我绝对不会让你在此丢了性命。”唐铭转头对其他人说道:“其实我们只是被盒子里的字误导,我想机关应该是血流到一定量之后便会启动,我们现在身上的水绝对不能浪费,所以大家一起来吧。” 听到唐铭的话,白灵走上前,刚要动手,便被威廉拦住,“白姑娘,我们几个就可以,你和杰西卡就不必了。” “是啊,有我们就可以,我身高体壮,多流点也无妨。”安德鲁走上前,将自己的胳膊割破。 果然如唐铭所说,当血流到一定的量之后,朱砂大门便发生了变化。 铁盒中的血慢慢的被吸收,直至一点都不剩,随着最后一滴血的消失,大家听到机杼转动的声音,大门也在大家眼前慢慢的打开,众人好奇是怎样一种机关带动着这么巨大的大门。 大门打开,出现在大家眼前的又是一条无尽的甬道,没有光,只有漫无边际的黑暗,众人拿着火把,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可是火把的光是那么的微弱,在甬道中被吞噬。 “大家注意安全。”杰西卡走在前面,众人举着火把,在这无尽黑暗的甬道中摸索前行。 自从进入甬道之后,杰西卡总是感觉他们被一双眼睛监视着。 “杰西卡,怎么了?”杰西卡站住脚步,让跟在她身后的威廉感到疑惑,难道前方又有什么。 “哦,没事,继续吧!”威廉的问话把杰西卡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也许这一切只是她自己的幻觉,可能是太过于紧张了吧! 可是随着甬道越来越深,杰西卡的这种不安的思绪就会越来越浓烈,她感觉那个人的眼睛就在她的脑袋后面,只要她一回头就可以看到那双睁大的眼睛。 想到这里她的后背就会发寒,一阵阵的冒冷汗,她听不到后面的声音,没有呼吸声、没有脚步声,后面的人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的安静。 杰西卡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头,如果要是回头看到恐怖的画面,那么她该怎么处理,可是如果不回头,她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一直的走下去。 杰西卡犹豫不定,脚步变得紊乱,不知道该如何走下去。 这种无声无息的恐怖压的杰西卡无法呼吸,算了,不管后面是什么她都要回头看看,与其这样慢慢的被折磨死,不如回头看看来点痛快的。 杰西卡转过身闭着眼睛猛一回头,等待着将要发生的事情,可是一切都那么的安静,没有任何的声音,她不敢睁开眼睛,可是这样闭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更加的恐怖,,她突然睁开眼睛看着前方。 奇怪的是,大家都跟在她的身后,没有一个人离开,她的这一突然反应倒是把后面的人吓得不轻。 她看着大家都好好的,放松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舒缓刚才的紧张。 “杰西卡,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威廉不安的看着杰西卡。 “杰西卡,你的脸色很不好,没事吧?”白灵也走上前来,扶住杰西卡摇摇欲坠的身体。 “我……我好像……算了,没事,我们往前走吧!”杰西卡心想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白灵有些担忧,但是看到杰西卡安慰的眼神,她还是松开了手,然而白灵的手一松开,杰西卡的身体就像失去了支撑瘫软下去,白灵马上再次扶住她,“杰西卡,你怎么样,要不我们在此休息一会,可好?” 威廉看到杰西卡的脸色实在有些担忧,本想让杰西卡休息一下,可是杰西卡担心因为自己的缘由耽误了大家的行程,拒绝了众人好意,执意前行。 白灵扶着杰西卡走在众人中间,杰西卡无意间回头看了一眼,如果时间可以重来的话,她绝对不会选择在此时回头,在黑暗的甬道中,就在威廉的后面,她看到一个人,不,他不算是一个人,一双散发着绿光的眼睛,腐烂的脸,那没有下巴的嘴竟然让人感觉他在笑,那么诡异的笑,那只剩白骨的手指正在抚摸着威廉的脸,他手指划过的地方就会有一道血痕,那个人看着杰西卡,把手指放进嘴里在吮吸着威廉的血,她看到有一股血从他那没有下巴的嘴里流了出来。 “不要啊……”杰西卡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看着那张恐怖的脸在她面前晃了晃便什么都不知道了的昏厥过去。 杰西卡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威廉的怀里,她好像看到了很可怕的画面,没错,她看到一张恐怖的脸,那张鬼脸正在吸着威廉的血。想到威廉她模糊的思维突然变得清晰起来,“威廉,威廉在哪里?” “我在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威廉紧紧的抱着杰西卡,杰西卡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可是奇怪的是威廉的脸根本就没有划伤,更何况是流血。 “不可能,我明明看到……”杰西卡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到底是之前看到的是真的,还是此时此刻看到的是真的,为什么会这样? “你看到什么?”威廉、安德鲁和白灵都围在杰西卡的身边,不明白她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 “不可能的,我明明看到的,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杰西卡自言自语在那小声嘟囔着,根本没有听到大家的问话。 “急死我了,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啊,要是不说,没事的话我们就赶快走!”安德鲁是个急性子,不像他们两个那么沉得住气。 “杰西卡,你现在可以走吗?”威廉试着搀扶起杰西卡,希望刚才只是暂时的昏倒,不会有什么更加严重的事情。 “没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杰西卡想可能是自己太过于紧张,过度的紧绷使她的精神有点紊乱,所以才会产生刚才的幻觉,既然大家都没有事,威廉也好好的,就不要因为不确定的事情而增加大家的恐惧。 “你刚才大叫一声昏倒了,吓了我们一跳,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告诉我们。”威廉把倒在地上的杰西卡扶起来,看着她的眼睛,一直给她鼓励希望她可以说出来。 既然大家都没有看到,杰西卡也不想提起,徒增大家的恐惧,“没事,是我太紧张了,我们走吧!”杰西卡的头还是很痛,刚才对她的刺激太大了。 威廉不着痕迹的扶着她,让她摇晃的身体可以有个支撑点。 杰西卡虽然一直往前走,可是她的眼睛却总是不时的往后看,希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那张鬼脸根本就不存在,可是无论她怎么劝说自己都无用,之前的那个恐惧真的是太真实了,她现在都可以感觉得到那种阴冷的笑。 “杰西卡?”威廉一直都在观察杰西卡的行动,每次杰西卡往后看的时候,他也会不自觉的随着她的眼神往后看去。 “没事,走吧!”杰西卡晃晃脑袋,想把所有的不确定甩掉。 唐铭来到白灵身边,他可以感觉到这个地宫的不同,四周很是危险,他要站在白灵身边,希望有危险的时候可以出手保护她。 “唐大哥,你是不是也感觉出这里不对劲?”看到唐铭谨慎的表情,白灵知道他也发现了这其中的不对。 “恩,白灵,你一定要待在我的身边,哪里都不要去,知道吗?”唐铭有些担心的看着白灵。 “恩,我知道,谢谢你,唐大哥。”白灵从未被一个人这般保护过,想到之后要面对的事情,想来那时唐铭应该会保护她的吧。 段墨白走在后面,他也感觉出,这里不同寻常的气息,时刻保持警惕。 走了很久,大家一直在这个甬道中摸索,好像这个古城是一个大迷宫,到处充满了这种甬道,还有无尽的黑暗!看着前面漆黑的甬道,好像不管再怎么走下去,大家都是在原地打转。 “你们有没有觉得不对劲?”安德鲁走在前面,即便这么迟钝的安德鲁也感觉出了不对。 “大家先停下来!”威廉早就觉着不对劲,可是一直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 “没错,我们好像一直在转圈,走了这么久都看不到别的东西!”杰西卡的感觉是最敏锐的,她感觉到自己头晕目眩,像转了很多圈后的反应。 威廉摸着甬道,发现这里德墙壁很光滑,没有任何的装饰,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就算是他们在不断的绕圈,也发现不了! 段墨白和安德鲁也观察墙壁有什么不同之处,他们把墙壁仔仔细细看了几遍,就差没有把墙皮扒下来了,就是没有发现墙壁上有任何可以作为标识的东西。 “这次我们做个标记,看看能不能绕回来,这次大家走仔细一点!”杰西卡从背包里取出一粒黑色的药丸。 “这是什么?”当杰西卡从怀中取出那颗药丸时,白灵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是我们出发时巫师交给我,关键时候用上它可以保证我们的安全!”只见杰西卡将药丸在水中化开,然后将其涂在墙壁之上。 “我在这里做个标志,大家再仔细的走一遍!”杰西卡说道。 “那好吧,我们再走一遍看看。”威廉看了看杰西卡做的标记说道。 “白灵,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当白灵走过杰西卡做的标记时,本能躲的远远的,唐铭看到白灵这般,有些担忧的问道。 “没事。”白灵摇了摇头,看来巫师给杰西卡的东西威力确实不容小觑。 98.第98章 爬行 唐铭几人小心的往前走着,一直观察周围的墙壁的变化。 走了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果然如他们之前所想,他们又回到了出发的地方。 因为他们看到墙体上杰西卡做的标记,那种药丸除了杰西卡拥有,谁也没有。 “怎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段墨白看着之前他们做的标记,心中不明。 “段兄莫急,我想这应该就是鬼打墙吧。”唐铭记起在多年之前,他遵师命前去降服一妖时,就遇到过这种事情。 “鬼打墙?什么意思?”安德鲁第一次听说。 “鬼打墙就是我们其实一直在走一个圈,所以我们才走不出去。”唐铭解释道。 “你们看……”大家听到威廉的声音,随着火把的亮光看去,与刚才不同的是地上多了一滩黑色的液体,由于大家都在注意墙上的暗红,没有注意脚下,刚才威廉往前走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下,才发现脚底下的变化!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还没有?”杰西卡蹲下身子看着那滩黑色的液体,“好臭……”蹲下之后才闻到一股让人恶心的腥臭味。 “这是什么?怎么会有这么难闻的味道?”安德鲁小山一样的身体也蹲了下来,可能是由于肚子太大的原因,让他不能完全的蹲下,他伸手想摸起一点拿近了看。 “别动!”段墨白在身后喊道,他这一喊吓了大家一跳,安德鲁更是夸张,本来就蹲在那不稳,被段墨白这么一喊,顿时坐在了地上。 “******你鬼喊什么!”显然安德鲁有点恼火,冲着段墨白大喊。 “你知道那是什么就用手去碰!”段墨白质问道,这时大家才警惕,这个地方他们毕竟没有来过,里面有什么大家都不知道,至于这突然出现的黑色液体,更不能随意碰触。 “不知道,难道你知道!”安德鲁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出来,没好气地问着段墨白。 “如果我猜想不错的话,这应该是尸体溶化后的尸水……”段墨白托着腮沉思道。 “尸水?”安德鲁根本不明白段墨白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没错,尸水有点像化骨粉,粘上一点就能把人化掉。”段墨白记得在家里的某一本书上看到过关于尸水的介绍。 “原来如此。”唐铭虽然是捉妖师,对于冥界一事也略有耳闻,听到段墨白这么说,似乎明白其中意思。 只是让唐铭有些不解的是,段墨白为何会知道这种事情,难道他对他们还有隐瞒? “******,老子差点就撂这里了!”安德鲁听到段墨白的话之后离那滩尸水远远地。 “奇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看着眼前这滩尸水,段墨白不明白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大家看这里。”威廉指着地上的几滴鲜血说道,“这是刚才我手臂处滴出来的血,这几滴血和尸水的距离很近,我想是它嗅到了鲜血的味道才来到这里,不小心碰到杰西卡留在墙上的药粉,所以才会被化成尸水。” 经过威廉这么一说,段墨白便明白,原来它是嗅着鲜血的味道而来。 想起之前他们为了打开朱砂门的机关,手臂上都有伤口,鲜血的味道怕是要引来不少那些东西。 “大家注意点,白姑娘和杰西卡在中间!”威廉安排唐铭和唐景辉在最前面,白灵和杰西卡在中间,他、安德鲁和段墨白在后面。 大家开始注意周边的情况,此时他们遇到了鬼打墙,总是在原地打转,走不出这条甬道,大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有站在原地商量对策。 杰西卡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地下古城会有这些东西,刚开始巫师给药丸的时候她就很不明白,知道这些东西是为了对付僵尸鬼怪之类,可是这座古城里住着王皇后,是保佑他们的。 这个部落之所以存在了千年,也是因为她的保佑,按理说这里应该是块风水宝地,怎么会有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在,这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 大家正低头思索该如何走出这个地方,突然一声猫叫,着实吓了大家一跳,这个地方怎么还有猫叫。 “别慌,好像是在前面,我们往前走走!”唐铭安慰众人,和唐景辉一起往前走去。 这时在唐铭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唐铭定睛一看,原来是只黑猫。 只见那个黑猫在不远处定了下来,由于距离有些远火把的光亮照不到,其他几人并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于是众人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当大家慢慢走近刚要看清楚前面是什么东西的时候,那条黑影冲着他们“嗖”飞了过来,吓得大家直往后退,在最后面的威廉和唐景辉没有反应过来,被安德鲁狠狠的压了上来,只听到安德鲁在上面大喊:“快点!快往后退!” “安德鲁……你快……快点下来……咳!”还好唐景辉反应快躲过安德鲁,威廉就没有那么幸运,被安德鲁压在身在下面动弹不得。 威廉这么一喊,安德鲁才反应过来,此时他正压在威廉上面,急忙起身拉起威廉,看他有没有受伤,“威廉,你怎么样?” “没事!你看到什么了?”威廉不知道安德鲁看到了什么,害怕成那个样子。 想起刚才被一道黑影吓成那个样子,安德鲁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刚才我看到那条黑影朝我们冲了过来,我吓了一跳,所以才……” “在哪里?”威廉听到安德鲁这么说,走到队伍的前面,拿着火把往前看去。 在他们的前面,差不多三丈远的地方,一只黑色的猫坐在那里盯着他们看,漆黑的毛和闪着绿光的眼睛,使他们看了不寒而栗。 “是猫?怎么会有猫?”段墨白奇怪在这个地方出现的猫,“‘狗来福,猫来孝’,猫可以闻到人死后尸体发出的臭味,这周围难道有尸体?” “应该是刚才的尸水引它过来的吧!”威廉看着一动不动的猫说道,“可是这只猫是从哪里来的,我们一直都在转圈,它是怎么出去的?” “大家跟着它,说不定可以出去!”唐铭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 那只猫好像听懂了唐铭说的话,站起身后转身往后走,走一步回头看看后面的人有没有跟上,一直保持着之前的距离,带着他们往前走。 走了很久,虽然周围的环境没有变,还是长长的甬道,但是有一点大家都感觉到了,那就是周围的温度降下来了,不似之前那般闷热。 在一个路口,那只黑猫大叫一声以极快的速度跑开,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不见了它的踪影。 “怎么办,这里有四条路我们该往哪里走?”没有了猫带路,大家站在十字路口徘徊,不知道该走哪条路。 “看看地图,我们现在是在什么位置!”唐铭想起之前进来时巫师给他们的羊皮纸绘制的地图。 “对啊,我们怎么把地图给忘记了!”安德鲁一拍脑袋笑道。 大家堆在地上把地图打开,研究下一步该如何走。 “我们现在的位置是这,应该往右走,没错,上面标明的是只要遇到路口就往右走。”杰西卡指着地图对大家说道。 既然知道路线怎么走,杰西卡收起地图,大家往右转去。 “你们说,那只猫为什么要给我们引路?”安德鲁问道。 这是大家心目中的疑问,在他们遇到鬼打墙出不去的时候,竟然会出现一只黑猫引路,黑猫是有灵性的动物,给人感觉很诡异,跟着它走应该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可是当时没有办法了唐铭才决定赌一把,果然黑猫把他们引到了地图上标志的位置。 “谁知道呢,管它为什么,反正我们是离开了那条该死的甬道。”段墨白说道,他说的没错,现在这个问题可没有人给他们答案,只要下面的路按着地图走,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没错,我们别想那么多了,赶快走吧!”威廉也附和道,总感觉这个地方让他心里发毛,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他要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可是那只猫平时吃什么啊?”杰西卡的这个无心之说让在场的所有人心里发毛,对啊,这个地方已经一千多年没有人进来了,它是怎么活下来的,难道…… 想到这,众人打了一个冷战。 威廉不原再去想之前那个问题说道:“我们既然已经在地图所标识的位置了,那我们赶快出发!” “恩……往前走会有一条通往中心点的路!”杰西卡低头看着地图,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口回答了一句。 “那还磨蹭什么,走啊!”安德鲁说着大步往前走去,大家一一跟着,也不再说话。 走了差不多有半个多时辰,出现在大家眼前的竟然是一个洞,漆黑的往前延伸着看不到尽头。 “杰西卡,你说的路不会是这个洞吧?难道老子要跟老鼠学打洞不成?”安德鲁捡起一块石头往里扔去,只听到石头碰撞洞壁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小,慢慢的被吞噬掉再也听不到。 “好深的洞……”大家皱着眉头。 地图上标识着这确实是一条路,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是一条地洞,洞口很小只能容纳一个人,大家必须爬行着前进。 “既然地图上标明了这条路,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安德鲁你在前面多注意,我在后面,大家往前走!”威廉安慰大家,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前进,不管怎么样都是要往前走。 “你们跟好了,别丢了!”安德鲁一边说着一边往洞里爬去,对于安德鲁的身材来说,这个洞确实太小了,洞壁很密实的和他的身体相贴,他走过之后都会有一层洞壁上的泥土被他蹭掉。 在这狭小的地洞中,大家慢慢地爬行着,因为安德鲁的原因,大家根本就看不到前面有什么情况发生,只是跟在他的后面慢慢的爬行。 突然安德鲁停了下来,大家本能做好后退的姿势。 “累死我了,我快被憋死了,杰西卡你能不能看看这条道到底有多长,再走不出去的话,我真******会被憋死!”安德鲁回不了头,只能在前面摇晃着自己的大脑袋,努力向后看着。 “应该快出去了吧……我也不清楚。”杰西卡看着这条长长的地洞,不知道他们到底走了多久,但是她有种感觉,马上就要爬到头了,别说是安德鲁那么庞大的身躯,就是她这么小的身体都快承受不住一直这么爬行,这么狭窄的空间让她喘不过气,随时都会憋过去。 “妈的,老子以后绝对不再干这种事。”安德鲁一边爬着一边嘴里嘟囔着,因为他的气愤周围墙上掉下来的土更多了。 “谁在那?!”突然安德鲁在前面大声喊道。 “什么事?”大家只有干着急的问着安德鲁,一点也看不到前方。 “好像是一个人,但是突然不见了!”安德鲁有点不确定的说。 “你能不能不一惊一乍的,不确定就不要喊,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段墨白在后面有点恼怒道。确实,安德鲁刚才的那句话把大家着实吓了一跳。 “奶奶的,我哪想那么多,看到以后我又没想就直接喊出来了,你以为我想吓你们!”安德鲁本来因为一直爬行就憋着一股气,刚才貌似看到了一个人,又吓了一跳,心绪还没有稳定下来,又被段墨白一通骂,憋在肚子里的火终于找到了出口。 “好了,别吵了,大家都注意点!”威廉在后面喊着,不知道为什么,安德鲁喊了一声之后,他总感觉在他的背后也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让他的四肢发软,心急剧地跳动着,好像随时都要跳出来似的。 威廉不说话还好,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到他的声音发颤,好像很害怕似的,一直很稳重的威廉内心都感觉到了害怕,更别说是前面几个人了。 “威廉,你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杰西卡回过头小声的问道,因为她和威廉有同样的感觉,不,可以说从刚看到那个“人”之后她就一直有这样的感觉,他一直都在跟着他们,她感觉得到,好像那没有下巴的嘴所发出来的笑声就在她耳边回荡,怎么也挥之不去。 99.第99章 少一人 “没什么,可能是我的错觉吧,我总感觉我的身后有一个人,一直在跟着我,从我们进这个洞以后就一直跟着,我却不敢回头看!”威廉的脸上已经有两行汗水流了下来,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杰西卡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恐惧,难道走了这么长时间,走在最后的他,最没有安全感的他,一个人默默承受了这份恐惧。 “没事的,我们马上就要出去了,别想太多!”杰西卡没有把她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她担心威廉会受不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慰他,希望大家赶快爬出这个让人窒息的洞。 “杰西卡……”威廉看着杰西卡,想要说什么,但是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那么看着她,威廉的眼神让杰西卡感到陌生,她从未看过威廉有这样的眼神,以前威廉的眼睛中充满了淡定、从容和自信,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也不会荒落,可是此时此刻,杰西卡在他眼中看到了恐惧,看到了不舍,好像他随时都会在她身边消失似的。 “威廉,你……”杰西卡不知道该如何问他,他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杰西卡,如果我要是做了对你不利的事情,你要记得……杀了我……”在这黑暗的甬道中,威廉的声音是那么的轻,轻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听到,可是这句话却像千斤重的石头砸在杰西卡的心上,心痛的不能呼吸。 “威廉,你在说什么?”杰西卡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好像有不妙的事情就要发生。 “没什么,你只要记得我这句话就行,不只是我,就算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你都不要心软!”威廉冲着杰西卡笑了笑,可是他那笑是那么的无奈,那么的不舍,更多的是痛苦。 “我不,不管什么情况下我都不会放弃大家,更不会放弃你!”杰西卡的声音因为情绪激动而变大,她担心其他人听到这句话后会乱了方寸,马上往前看去,还好安德鲁和段墨白还在那争吵,他们的争吵声把她的声音压住了。 “别意气用事,你要记得你的使命,不要忘记了,整个部落需要你!”威廉握着她的手,好像要把全身的力量传给她,希望她不要垮下去。 “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你会这么说……你要是不告诉我的话,我死也不会放弃你……我绝对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杰西卡的眼泪不自觉的从眼中滑落,她不敢想象没有威廉在她的身边,她还能做什么,从小威廉就在她的身边,不管她面对什么困难,要做什么样的决定,威廉都会在她的身边,她把他当做她的哥哥,当做了她身体的一部分。 “好了,不要说这些了,别让前面两个人吵了,大家赶快往前爬,这个地方要是遇到危险的话,想逃都困难!”威廉看着倔强的流着泪的杰西卡不忍再说下去,他决定了,如果到时候真的无法挽回的话,那他只有那样做了…… “威廉……”杰西卡伸手为威廉擦去额头上的汗。 她知道威廉不说的话,无论她如何问他都不会说出来的,她只有默默地关注着他,希望能从中发现有什么不对。 安德鲁和段墨白还在前面争吵着,吵到最后他们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而争吵,只是想把心里的那份恐惧化成愤怒发泄出来,如果再不发泄的话,他们会自己把自己吓疯。 安德鲁不能回身和段墨白对骂,这样的姿势让他的心里又有无名的火需要发泄,对于快发飙的安德鲁段墨白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还是在他的背后埋怨他的不是,这让安德鲁的忍耐达到了极限。 “好了,别吵了!难道你们想一直待在里面不出去吗?”杰西卡擦干眼泪冲前面喊道。 “你们以为我想吵架啊,还不是段墨白找事,要不是他,我们早就出去了!”安德鲁没好气地说道。 “你说什么,明明是你有错在先,没事吓唬我做什么!”段墨白毫不让步的喊道。 “好了,别吵了,这个地方,这个时候是吵架的时候吗,要吵出去吵。”威廉在后面喊道。 安德鲁一听威廉生气,刚要骂出口的话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人最害怕的其实不是那些所谓的鬼怪之类,而是你处在光明中,周围全是黑暗,除了你,什么都看不见,这个时候才是最可怕,因为你不知道躲在黑暗中的是什么东西,下一秒将要发生的是什么事情,你就像是一个靶子,周围所有你不知道的事情都在瞄准了你,等待着发射。 等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的时间才是最为可怕,极具心理的挑战,在挑战者人类心理防线的底线,紧绷到极致的弦,外界稍微的刺激都会让它崩断。 此时杰西卡就有这种感觉,从进大门的时候她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好像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好像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他们就是他手中的一粒棋子,他要是稍微有一点不高兴,他就会弃子将他们粉身碎骨。 她突然想起了在甬道时看到的那张恐怖的脸,那个黑色的人影她确实看到了,为什么她会晕倒,为什么醒来的时候他就不见了,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戏谑,他好像在明白着告诉杰西卡,我就在你们的周围,我可以随时取走你们的性命,你们却拿我没有办法,想到这里,杰西卡感觉头皮发麻,浑身汗毛直竖,她感觉到这个地方很冷,冷的可怕。 “杰西卡,怎么了?”威廉看到杰西卡抱着双臂打了一个冷战,虽说这个地方比地面温度低点,但是不至于打冷战啊。 “你有没有感觉到周围变冷了?”杰西卡抱着胳膊看着周围,小心翼翼的说道。 听杰西卡这么一说,大家确实感觉到这件墓室比其他地方要冷一点。这种冷不是那种单单的外表感觉到冷,而这种冷有一股阴森的感觉,阴冷到骨头里。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们会掉到这里面?”段墨白拍着身上的尘土问道。 “我还想知道呢,妈的,本来就憋屈的难受,好不容易看到出口了,竟然没看到有个这么大的洞,早不掉晚不掉的,妈的!”安德鲁生气的直嚷嚷,以他那庞大的身躯,在那狭小的甬道里爬行以是不易,能够坚持下来确实让他肚子里憋了不少的气,本来看到希望终于要出去喘口气了,结果还掉了下来。 “好了,别抱怨了,大家小心点,看看四周,也许能发现点什么!”威廉再次点燃火把,借着火光来观察这间墓室。 本来想从墓室的装扮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可是让大家失望了,这间墓室里空无一物,在这么空旷的墓室中怎么会没有任何的东西,大家简直不敢相信。 “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在地下建了一间墓室,不可能任何东西都没有,这里面一定有古怪。”段墨白拿着火把在周围一边转着一边小声嘟囔。 “也许这只是一个侧墓室,我们还没有找到主墓室。”杰西卡一会敲敲墙一会把耳朵贴在墙上好像在听什么声音。 “唐大哥,是不是发现什么了?”白灵看到唐铭的动作问道。。 唐铭看着众人说道:“你们难道没有发现么,这是一个死墓,根本就没有门!” “啊……”大家惊呼一声,用火把把墓室照了一遍,果真没有发现门,就连墙壁都是一体,没有发现任何的缝隙。 “怎么会这样,那我们岂不是出不去了!”大家看着刚才掉下来的地方,那个洞口离墓室有三丈多高,根本不可能从原路回去。 即便是这样,他们也不愿意放弃,可是现实总是残酷的。 不知道找了多久,大家已经累的筋疲力尽了,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他们该怎么办啊,杰西卡只是低头在研究着地图,希望可以从里面发现点蛛丝马迹。 杰西卡抬头看去,白灵坐在唐铭的旁边给他清理着手腕上的伤口,安德鲁已经倒在那睡着了,他那呼噜声至少让他们心里很安心,至于段墨白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但是杰西卡知道他根本没有睡觉,虽说只有短短几天的相处时间,但是她可以说把他们几个人都了解的差不多了。 看向旁边的威廉,很巧威廉也在往她这边看,她只有很无奈的冲着他笑了笑,她知道威廉此时也在为出去的事烦恼着,这个密室肯定会有出去的路口,应该马上找到机关所在,打开出口才能有一线生机,绝对不可以坐以待毙。 她起身在周边走了走,这个路线她已经走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她每走一遍都希望可以找到可以出去的机关,但是每一次都让她失望了。 “杰西卡,你别着急,会找到的。”威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你已经找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你要是累倒了,我们可怎么办,你不可以有事。” 杰西卡知道威廉的意思,所以她才会着急,“我知道,可是……” “好了,去休息一下吧,我帮你,等你睡醒了,再来接替我,好吗?”威廉轻轻的拍着杰西卡的肩膀,希望给她安慰。 “我不困,我还是再找找吧!”杰西卡摇摇头,把威廉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拿下来,也许她是真的太累了,轻轻的摇了摇头便感觉头晕眼花的,身体摇摇晃晃随时要倒下。 还好威廉站在她的身边及时的扶住她才没有让她摔倒,“还说不累,快躺下吧,这里交给我,放心吧!” 威廉将她扶到一边躺下,虽然她极不情愿,但是还是抵不住困意和乏意,沉重的眼皮慢慢的合到了一起,就这么沉沉的睡了下去。 “醒醒,快点醒醒啊!”不知道睡了多久,杰西卡只感觉浑身难受,好像这一晚她都在奔跑中,腿已经没有了直觉。 当杰西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惊呆了,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但是有一点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不是她睡觉前的地方,她睡着的时候被移动了,那不是一个密室吗?为什么会出来,那大家呢? “你醒了?”威廉看到杰西卡惊奇的看着周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当时我也在寻找机关看看能不能出去,可是好像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大家就在这里了!”威廉为迷惑的杰西卡一一解释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他们还在一个密室里,为如何出去用尽了办法,可是现在呢,竟然莫名其妙的到了另一个地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这是什么地方?”唐铭扶着已经醒来的白灵走到了杰西卡面前,两人都很惊讶所发生的事情,以为这一切都是杰西卡做的。 “对啊,杰西卡你是怎么把大家弄出来的。”段墨白也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 “这个……昨天我和大家一样睡着了,还是威廉把我叫醒,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杰西卡也在思索着。 “想不到就不要想了,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了,我们还是看看现在在什么地方吧。”威廉拿着地图,看着上面所标识的图案,可是竟然发现地图上根本就没有这个地方。 “难道我们不在古城里了?”段墨白好奇的伸出头看着地图上的图案。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我们被不知道是谁的某个人送到了古城外面,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我们到达了古城的中心。”威廉为大家解释道。 “古城的中心?不会那么好运吧?”唐景辉对于威廉的话有些怀疑。 “既然大家都休息好了,那就去四周走走吧,说不定就能发现我们是在什么地方啊!”白灵觉得还是四处走走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 “嗯。安德鲁呢?”威廉这才发现安德鲁没有和大家一起,怪不得从刚刚开始就觉得少点什么,原来是安德鲁。 100.第100章 中毒(1) “对啊,刚才我就发现少一个人,原来是他,怎么会不见了?”段墨白才发现一直敌视自己的安德鲁竟然不见了,难怪醒来后没有那种怪怪的感觉。 “快点找找,说不定就在四周!”在这种未知的地方一个人的话,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必须马上找到他。 杰西卡和大家一起焦急的找着,寻找失踪的安德鲁。 突然众人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很低,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就听不到,声音此起彼伏很有规律。 众人听到声音后仔细寻找声音发出的位置,原来声音是从一个巨大的石头后面发出来的,大家聚在一起猫着腰小心翼翼的往石头的方向挪动,在大石头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东西,这种奇怪的声音到底是什么发出来的,难道是…… 当大家离大石头的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心脏的跳动也越来越剧烈,好像马上就要从嗓子中蹦出来似的,那个声音还是和刚开始听到的一样,一升一降一起一伏很有规律的响着,没有意识到有外人靠近它。 杰西卡想起了在甬道中看到的那个人,如果发出声音的是他怎么办,想起他那血淋淋的大口杰西卡就浑身发毛,额头上沁了一层汗。 威廉暗示大家分散开包抄那块石头,集中在一起免得一起受伤毫无还手的余地。 当大家快要靠近石头的时候,又多了一种奇怪的声音,一直很耳熟的声音,就好像是……好像是人在吃东西时所发出的声音,这个声音在这时出现无疑是给大家心里增添另一份恐惧,难道它在吃……不能往下想,要是再往下想的话,还没有走到石头那里,自己就把自己给吓死。 威廉示意大家不要害怕,一起冲上前去。 威廉打着手势,数着“1……2……”当他的口型是“3”的时候,大家便一起冲到石头的后面。 然而当大家看到石头后面东西的时候都吓了一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石头后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失踪的安德鲁。 他的身体好像是被人折叠似的塞进了两块石头的中间,只有两条腿和头在外面,而脸被耷拉下来的上衣盖住。 “安德鲁……”威廉马上冲过去把衣服掀开,看他发生什么事情了。 只见衣服下的安德鲁脸已经发紫了,如果再晚些发现的话,肯定会窒息而死,原来刚才那一起一伏的声音是安德鲁的呼吸声,因为呼吸困难又因为被衣服盖住了脸,所以才会发出那么沉闷的声音。 这个安德鲁,变成这样了还在那里做梦,看他的嘴巴“吧唧吧唧”的,看来还在做梦吃好吃的。 “安德鲁,安德鲁……”大家叫着安德鲁的名字,想叫醒他看有没有哪里受伤,他那肥大的身体要是这么睡着的话,他们几个人不一定能把他拽出来。 “嗯……别闹,我再吃一块……”安德鲁一把打掉放在他身上威廉的手。 “想不到安德鲁竟然是要吃不要命的人啊,我想这世上也只他一人别无二人了啊,哈哈……”段墨白看着还在吧唧嘴的安德鲁笑道。 “真不知道他梦到什么好吃的,竟然用这种姿势睡觉!”唐景辉也打趣地说道。 “好了,快把他叫醒,让他出来好好做梦吧,这种姿势会要了他的命!”威廉也难得开玩笑的跟着大家起哄。 但是不管大家怎么叫都没有办法把他叫醒,看来梦中的食物真的是太诱惑。 “安德鲁吃饭了!”段墨白冲着安德鲁的耳朵大喊。 “哪?在哪?”听到吃饭,安德鲁突然睁开眼睛喊道,可是他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吃的而是几个人睁大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你们……你们想干嘛?”安德鲁想往后退,才发现自己不能后退,看到自己此时的景象吓一跳“是谁,谁干的,干嘛把我塞到这里面,快拉我出去!” “你别乱动,有没有哪里受伤?”威廉按住乱动的安德鲁,希望他不要弄伤了自己才好。 “没有,威廉,快点拉我出去,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把我塞到这里面的,我一定会把他剁成肉酱,气死我了!”安德鲁用两只手撑着旁边的石头,大家有拉着他腿的还有拉衣服的,好不容易才把他从石间拉了出来。 “我怎么会在那里面?这里是哪里?”安德鲁出来的第一句话就问威廉。 “我也不知道,我们也是刚发现你,至于怎么会到这里的,以后也许会知道吧!”威廉让杰西卡检查安德鲁的身体,确定他没有受伤后才放心。 安德鲁听到他们走出那间密室,高兴的喊道:“不是吧,难道我们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我还以为我要死在那间密室里了呢,没有想到我竟然出来了,哈哈……” 看到安德鲁好像没事的样子,威廉才算放下心来,“嗯,不管怎么出来的,总比被关在里面好。” 现在大家又聚齐了,没有任何人受伤,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要弄清楚这里到底是哪里,难道他们真的那么好运到达古城的中心位置,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这一切也太顺利了? “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花香?”杰西卡突然问道。 “没错,我刚才就闻到了,我一直以为是幻觉,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花香,原来你也闻到了?”白灵说道。 “不错,是有一股花香,可是这里面好像还夹杂中一种别的味道。”杰西卡觉得这不是纯正的花香,里面夹杂的味道让她头晕、恶心。 “血腥味……”唐铭说道。 “没错,是血腥味,又有花香,又有血腥味,大家小心!”威廉感觉到有一股风,是那股风将花香传送到了这里,那么,只要往风吹来的地方走,肯定能找到花的位置。 “大家跟好了,小心!”威廉在前面走着,大家依次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 越是往前走,花香味越浓,血腥味跟着也更加的浓烈,这让一行几人感觉到非常的难受,好像随时都会晕倒似的。 “妈的,这是什么味道,恶心死了,我……”安德鲁已经受不了了,话还没有说完就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 大家本来拼命压住那想吐的感觉,看到安德鲁蹲在那里吐,再也控制不住跟着吐了起来,可是奇怪的是,只有杰西卡没有感觉。 “杰西卡……呕……你……”看到杰西卡的样子,威廉想要问她为什么不会吐,可是现在的他已经吐的直不起腰,更何况是说话。 “我还好,虽然会觉得难闻,但是还没有要吐出来,你们还好吧!”杰西卡蹲下来为大家检查。 从昨天晚上开始大家就没有吃东西,这么剧烈的呕吐没一会就让大家的胃里空空,直吐酸水。 杰西卡看着大家痛苦的样子,如果在不想办法制止的话,大家很可能会丧命。 “你们等下,我马上救你们!”杰西卡记得出门的时候在家里拿了很多药出来,他们是因为闻到花香才呕吐的,应该是中毒了,还好自己准备了很多的解毒药丸,虽然不知道管不管用,只要能缓解这剧烈的呕吐也好啊! “大家快点把药吃了!”杰西卡一个一个的喂给他们吃,希望可以暂时的止住毒性发作。还好,吃了药之后大家吐的已经没有那么厉害了,只是因为呕吐大家的脸憋得通红,说话也没有力气。 “杰西卡……还好……有你……要不……呕……要不我们就……死这里了……呕……”白灵的脸已经煞白,头发被汗凌乱的粘在脸上,一边干呕一边向杰西卡道谢。 “快别说话,大家快坐下休息休息!”杰西卡扶着白灵坐下,用药油涂在她身上,可以暂时缓解她的痛苦。 经过这么一折腾,众人感觉全身的力气全部被抽光,全都靠着墙壁闭目坐着,刚才那一阵吐感觉快要把内脏吐出来了。 “好厉害的毒,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毒,解毒药是我阿妈临走时配的,现在发现,这只能暂时压住毒性,要想解毒的话,我想只有找到散发花香的地方,我才能彻底的为你们解毒。”杰西卡轮流给他们检查身体,确定没有继续发作。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毒,为什么会让人呕吐,还有这个地方为什么会有花香? 如果要是让花盛开的话,必须要有水、阳光和肥料,可是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古城,怎么可能会具备这些条件,难道这些花香不是花所散发出来的,而是一直弥漫在空中的毒气? 杰西卡不能确信自己的想法,这只是自己的推断,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他们不要发作,不然她所准备的解毒药丸也救不了他们。 突然,杰西卡打了一个冷战,好冷啊!是什么?她感觉自己身后有一双诡异的眼睛在盯着她看,那眼神彷佛把她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这感觉……难道是…… 杰西卡鼓足勇气,用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身体转过去,当她看到后面的时候,她真的惊呆了。 101.第101章 中毒(2) 没错,是他,就是他,她又再一次的看到了他,那个没有下巴的人,一股股的黑血从他的嘴里流出来,那一半腐烂的脸,还有蛆从那左边空洞的眼睛中爬进爬出,真的好恶心。 他那鬼魅般的眼神,还有那诡异的笑,他就站在那里死死的盯着她看,盯得她心里直发毛,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这一路他都在跟着他们,她那奇怪的感觉就是从他身上发散出来的么? 如果此时此刻他在这里出现,那么威廉他们就危险了,他们已经中毒,体力还没有恢复,怎么可能逃离危险,她该怎么办。 看着坐在那里养精蓄锐的他们,杰西卡心乱如麻……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他只是一个人?还是后面还有?如果是一个人也许她可以保护他们,如果后面还有的话,那么…… 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他,杰西卡的手一直发抖,虽说她可以很好的处理部落中的大小事,可是毕竟她也是一个女孩子,对于这么诡异的事情,她也害怕啊。 她只希望他站在那里不要动,只要不动就可以,千万不要过来啊,杰西卡向真神阿拉祈祷着,千万不要让他过来! 然而那个人好像是听到了她内心的呐喊,冲她鬼魅的笑了一下,与其说是笑不如说哭更贴切,只见他慢慢地走向自己,他走过的地方留下一条黑黑的血印,整个甬道被这股恶臭所充斥,刚才的花香也瞬间被血臭所淹没,已经停止呕吐的他们再一次发作。 “你们怎么了?”杰西卡听到身后大家痛苦的呻吟声转过头去问道,让她害怕的是他们现在呕吐的不再是胃中的残留物,而是不知为何物的黑色的液体,这液体像是那个人身后黑黑的血。 “怎么会这样?”杰西卡看到眼前的景象简直吓呆了,不是已经缓解毒素的蔓延了么,刚才大家还好好的,为何此刻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和眼前这个人有关。 “好痛苦!杰西卡,快……快点阻止他……靠近!”威廉坐在甬道最外面,离那个人最远,所以症状最轻,他还可以呜咽着说出话来,其他的人已经完全丧失了意志,趴在地上蜷缩着不断往外吐血。 “我——我——”杰西卡看到大家的状况顿时乱了阵脚,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只见那个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的手马上就可以碰触到杰西卡的脖子。 那双手已经腐烂不堪,可以看到阴森森的白骨,他左手上还有一块腐烂的肉就要掉下来,可是偏偏死活不掉下来,让人看着毛骨悚然。 杰西卡想避开,可是她的脚挪不动,她已经可以明显的闻到那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恶心味道,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进,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惊吓过度的自己。 她的身后好像有一个人,对,那是死神,他在冲自己微笑,难道她就要死在这里了,可是她的朋友怎么办,他们还需要自己,她不可以死在这里,不可以! “不可以!”杰西卡大声吼叫着,整个甬道被她的喊叫声震得发颤,就在那人的手快要掐住她脖子的时候,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迅速从自己身上背的包中取出托马斯给她的药丸,手一用力,将药丸捏碎,然后撒到那人的脸上。 只见那个人凄惨的叫着,让整个甬道的人浑身汗毛直立,那喊叫声在这漆黑的甬道中显得那么的恐怖阴森,特殊的药丸慢慢发生了反应。 首先是他的头慢慢的融化,他痛苦的用手抓自己的脸,本就恐怖的脸现在变得更是惊悚,从他的头到身体慢慢的融化,随着叫声越来越弱,他终于融化成一滩黑色的血水不见了,然而让他们不明白的是,从小腿往下的地方根本没有融化,血淋淋的两条腿就那么立在那里,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留下这个? 那双腿为何融化不了,杰西卡有些害怕的再次拿出一粒药丸,碾碎后撒到那双立在那里的腿上,然而结果都是一样,根本没有任何的变化! “啊……我的腿……好痛……”威廉抱着自己的腿突然喊叫起来,嘴角还挂着丝丝的黑血,脸色惨白的他抱着腿在地上打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杰西卡跑过去掀起他的裤腿,不看不知道,看了以后简直让她不敢相信,只见威廉的两条小腿处各有一道血口都在不断的往外渗血,伤口很整齐,好像是被利刃所割,怎么会这样? “是断腿冤魂,没错是它……”只听旁边的段墨惊恐怖地喊道,“完了,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什么断腿冤魂,你快说清楚!”唐铭对于冤魂之事不是很清楚,急忙问道。 段墨白看着唐铭,幽幽地说道:“我也只是听说,在古代,有很多君主会有陪葬的人,墓主担心他们的魂魄不听话,所以生前的时候都把他们的腿锯掉,然后再活埋,让他们的魂魄也不可以离开这里。” “好残忍!”杰西卡没有想到会有这么残忍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威廉的腿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们生前没有了腿,死了以后当然会到处找腿,只要是有活人靠近,他们就会锯下他们的腿给自己安上,我想这里不单单只有这一个断腿冤魂,应该有很多!”段墨白害怕的抱着自己的腿,担心下一个就是他们的目标。 “怎么解决,有什么办法,你快说啊!”杰西卡使劲摇晃着段墨白的肩膀,她绝对不会让他们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不知道,我不知道——”段墨白努力想着之前看到的那本野史总所记载的内容,可是此刻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威廉,我——”杰西卡跑到威廉面前无助的看着他,希望他有办法可以帮助自己。 “杰西卡,别乱,会有办法的。”威廉此刻虽然很是痛苦,但是看到杰西卡因为他有些慌乱,只能忍着剧痛安慰她。 “你不是很有办法的吗,平时只要我解决不了的问题你都可以帮我解决的啊,威廉,我相信你,你一定有办法的,你有办法的,对不对?”杰西卡哭喊着,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她需要别人的帮助。 “嘘——”只听到在甬道的深处传来声音,很远很远听不清楚,慢慢地进了,很多声音,难道是—— “威廉——难道是——”杰西卡想到了,断腿冤魂不会只有一个,既然是一起被锯腿一起被埋葬的,那么他们就应该一起活动,刚才的那一个只是走散了,现在来的才是他们真正要面对的。 “杰西卡,我包里有糯米,你帮我涂在伤口上,看看可不可以!”威廉记得他出门的时候随身带了一些糯米。 杰西卡从威廉的包中取出一些糯米,当糯米敷到威廉腿上的时候,威廉虽然极力忍着,但是那股剧痛还是让他无法控制的叫出声来,小腿伤口处冒出黑烟,往外流的血也由鲜红变成了黑红色。 “怎么会这样?”杰西卡看到威廉的小腿往外流着黑血,很是担心,但是接着看到她的脸色变得稍微有点红润也不再尖叫,才有些许的放心。 “你看,不流了!”只见上威廉的小腿由刚开始的流黑血到慢慢的停止流血,伤口也在慢慢的融合。大家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杰西卡,你把糯米洒在那双腿上试试!”威廉看到有效果,便让杰西卡去试试。 “嗯!”杰西卡拿着糯米往那两条腿上一撒,只听得有人在半空中凄厉的哭喊着,他们抬头望去,只见墙壁上有一男子,穿着打扮和他们差不多,他的面孔因痛苦而变得扭曲,已经完全看不出他原来的模样。 地上的那两条腿也渐渐融化最后变成一滩墨绿色的液体,随着腿的完全融化,头顶上的叫喊声也停止了,那张狰狞的面孔也消失了,一切又恢复到了先前的宁静。 “快,杰西卡,把地上撒上糯米,我们往里撤!”威廉吩咐着,他带头往里爬去,杰西卡把糯米撒到他们身后的路上。 不出他们所料,来的果真是一大群的断腿冤魂,仔细一瞧,他们的腿和身体确实有一点距离,一看就和这具身体不是一体,只见他们踩到糯米上,都发出凄惨的叫喊声,眼睁睁的在他们面前化为血水。 “我们离开这!”唐铭知道此处不能多逗留,于是提议道。 他们互相搀扶着往甬道深处走去,只听得他们身后凄厉的嚎叫声,这喊声让他们每个人都不舒服。 因为身后死了大批的断腿冤魂,整个甬道中都冲满了尸体的腥臭味,还有尸油的味道,让他们原本就不舒服的身体,更加的难受。 “你们有没有觉得奇怪,好像花香味不见了!”经过杰西卡这么一说,大家这才发现有什么不对,一直环绕在他们身边的花香味竟然不见了。 “没错啊。按道理讲应该越是往里花香味越重,为何现在没有了呢?难道是被断腿冤魂的血冲散了?”威廉也觉得很纳闷。 “管他呢,老子是不回去了,后面到处都是断腿冤魂的尸油,我才不回去!”安德鲁刚才一直都没有说话,因为那一阵呕吐使他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躺在那起不来,现在才刚刚缓过来,就算前面再危险他也不想看到断腿冤魂的样子。 “没错,刚才我们感觉这个方向有风的流动,应该有出口,我们还是往前走吧!”唐景辉扶着安德鲁往前走着。 杰西卡总感觉前方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她,让她马上过去,这种呼唤就像小的时候阿爸的呼唤,让她有家的感觉,为什么在这里会出现这么异常的感觉,难道是想家了? 真的好久没有见到阿爸了,不知道他还好不好,现在应该回到部落了吧,还有阿妈,他们一起出去的,也应该一起回来吧。 经过这次的事情后,她回到家,只要看到阿妈,她绝对不会再怪她抛弃她这么多年,对她不管不问这么多年,只要一家人可以在一起,比什么都好,她需要一个家,她渴望家的温暖。 杰西卡他们一直往甬道深处走,可是走了很久也没有再闻到那股带有血腥味的花香,那味道为何突然消失,难道真的和刚刚遇到的断腿冤魂有关? 还是他们走的路发生了变化,再一次遇到了鬼打墙? 如果再一次遇到鬼打墙的话,他们有那么好运会遇到那只黑猫吗?至于那只黑猫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出现,为何会带他们走出鬼打墙,自从在鬼打墙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它,它到底去了哪里? 杰西卡一行人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断腿冤魂的事情结束以后,杰西卡再也没有感觉到阴森森诡异的感觉,看来之前那种很不舒服的感觉,都是他们散发出来。 经过刚才的惊吓,大家不再说话,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注意周遭的变化,担心还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出现。 “好痛啊!”白灵和唐铭本来走在中间,突然抱着左臂痛苦的蜷缩在地上,脸上慢慢渗出血,之前大家一直警惕的走着,根本没有注意到,没想到这件事情会发生的这么突然。 “白灵,你怎么了?”唐铭这才发现白灵的异状,满脸的血不停的往下流,可是不管他们如何检查流血的地方,都没有在头上发现任何的伤口,没有伤口,那么这些血是从哪里流出来的? “白姑娘,你哪里感觉不舒服?”杰西卡一边检查她的身体,一边问道。 “手——我的手——”白灵抱着自己的手臂,已经疼的快要昏厥过去。 杰西卡听到白灵的话,才发现她的左臂变得很粗,鼓鼓的好像塞进了很多东西。 唐铭见状,也顾不得按男女授受不亲,一用力,将白灵衣袖撕开。 只见整条胳膊已经乌黑,整个皮肤快要被挣破,好像随时都要爆开一样,在肩膀处有一块极大的肿块,有一个小指粗的伤口,从那个伤口处不断往外流出绿色的液体,发出一阵阵的腥臭味。 102.第102章 中毒(3) “怎么会这样?”唐铭不知道白灵为何会受伤,他一直走在她身边,要是有什么东西攻击她的话,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还有白灵此刻身上很烫,唐铭抓起她的手把脉,发现她体内一点法力都没有,脉象十分紊乱。 “虽然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知道必须把里面的浓水放出来,如果不放出来的话,我担心白姑娘——”杰西卡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的话让在场的人心里凉到了谷底,白灵为什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白灵,你觉得怎么样?”唐铭看着白灵痛苦的样子,他担心如果真的要将肿块切开放毒水的话,白灵会撑不住。 原来从刚才白灵便感到身体很不对劲,她感觉到自己的法力再一点点消失,之前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情。 她是九尾狐,修炼几千年,很快就会修炼成仙,她不明白自己的法力为何会消失,你难道是和这个地方有关。 她很害怕,本来想把这件事情告诉唐铭,但是看大大家此刻的样子,她实在不愿意再给他们添麻烦。 “唐大哥,杰西卡说的对,我的胳膊现在已经没有了感觉,要是再不处理伤口的话,我担心……” “可是你的身体,能承受的住吗?“唐铭还是有些担心,毕竟现在白灵的身体特别的虚弱。 “我想我可以,不是还有你吗,我相信有你在,我一定不会出事。“白灵虚弱的冲唐铭笑了笑,此刻她选择相信唐铭。 看到白灵这样,唐铭心中痛苦万分,他一直小心翼翼的注意着白灵,希望保护她周全,不曾想还是让她受到如此重的伤,他恨自己在这个地方的无能。 “白灵,你放心,即便是我拼了自己的命,我也会救你。“说罢唐铭看着杰西卡,”杰西卡,麻烦你了。“ “唐公子,你放心便是,我相信白姑娘不会有事。“杰西卡看着躺在唐铭怀中的白灵,很羡慕她找到一个这般在乎她的男人。 杰西卡从包中取出一把刀,在火把上烤了烤,然后让唐铭抱紧白灵,她担心一会下刀的时候,白灵会吃痛伤到自己。 唐铭仅仅抱住白灵,用手按住白灵的胳膊,看着怀中白灵,唐铭安慰道:“别怕,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恩,我相信你。”白灵看着唐铭,点了点头。 看到他们都已经准备好,杰西卡拿起刀,在白灵胳膊上切了一刀。 虽然白灵已经做好准备,可是这一刀下去,让她痛的一下昏死过去。 “白灵,白灵,你怎么样?”看到白灵昏过去,唐铭着急的喊道。 “少爷,你别担心,白姑娘只是昏过去,我相信白姑娘不会有事。”看到唐铭失了分寸,唐景辉急忙说道。 “是啊,唐公子,先不要着急,我想白姑娘昏过去还好一些,这样可以减少她一些痛苦。”看到唐铭这般,杰西卡举着刀不敢下手。 听到他们这般说,唐铭知道是自己关心则乱,抱歉的冲杰西卡说道:“不好意思,是我太冲动,请继续吧。” 见唐铭恢复理智,杰西卡继续切开白灵胳膊上的肿块。 然而当杰西卡切开肿块的时候,眼前出现了让大家惊悚不已的事情。 只见肿块下面是空的,在肿块的中间有一只嫩绿色的蜜蜂在安静的睡着。 此景此地看着甚是恐怖,只见它的尾针深深的扎进白灵的肉里,嘴里不断的往外吐着翠绿色的液体,和白灵的血液混合到一起,才产生了浓黑的液体不断的涌出体外。 难道它是依靠吮吸白灵的血液而活,然后从嘴里吐出毒液,再将它的寄主慢慢的杀死? “这?这是——”大家全都惊愕住,杰西卡不相信的看着唐铭“这只蜜蜂到底是什么时候进去的,为什么我们都没有发现?唐公子,难道你一点都没有觉察?” “我——我——我真的没有发现——”唐铭抱着白灵一边擦着从她脸上留下来的汗,一边懊悔的说道,“杰西卡,白灵会不会死?你要救她,你一定要救她——” “唐公子,你别担心,我会尽力!”不是杰西卡不救,只是她根本就没有见过这样诡异的伤口,没有十足的把握。 也许是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大,或者是火把的亮光太亮,刚才还在沉睡中的蜜蜂翅膀突然动了起来,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那只蜜蜂竟然从白灵的体内飞出,往甬道深处飞去。 “别让它跑了,快点打死它!”段墨白大声喊道,可惜蜜蜂的速度太快,当大家准备射杀它的时候,它已经飞的不见踪影。 “段公子,你知道那是什么?”看着消失在甬道中的蜜蜂,威廉转过身问着站在最后面倚着墙的段墨白。 段墨白低着头没有看他们,因为他实在不愿意说出这东西的名字,“鬼蜮青蜂!” “鬼蜮青蜂?那是什么鬼东西?”安德鲁问道。 段墨白说道:“鬼蜮青蜂我是在一本野史中看到,那是一本什么书我已经不记得了,好像是很古老的一本书。那里面记载的鬼蜮青蜂是一种变异的蜜蜂,全身碧绿如翡翠一般,很美丽,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个只是幼虫,还没有完全成长就被我们惊醒!” “幼虫?差不多有拳头大了还是幼虫?”安德鲁从未听到过这么荒诞的说法,绿色的蜜蜂他是头一遭见,那么大的蜜蜂竟然是幼虫! “安德鲁,别插嘴,听段公子继续说!”威廉说道。 安德鲁看到众人投来的眼光,也乖乖的闭嘴,听段墨白接着说下去。 相传千年以上的古墓中都会有一种如人的手掌差不多大的蜜蜂,那蜜蜂除了大以外还有一点最显眼就是全身碧绿,等蜜蜂成年的时候,那碧绿的眼睛会变成血红色。 鬼蜮青蜂的繁殖是通过活人,他们会用尾针扎进人的身体,把幼虫放进去,然后幼虫就会靠吮吸人的血成长,等鬼蜮青蜂达到成长期后,就会破体而出,那时人自然就会死。 当鬼蜮青蜂的幼虫在人的体内时,被成年蜂蛰过的地方就会变黑,不断流出黑色的脓血,还有一点就是,寄主的全身会往外流血汗,往外流血汗说明鬼蜮青蜂的幼虫快要破体而出。 “竟然有这么邪乎的东西,那白姑娘她——她会不会有事吧?”安德鲁问道。此时的白灵面如白纸,上气不接下气,虚弱的随时都会离开似的。 段墨白也不知道白灵会怎么样,因为书中根本没有提到这种情况,“只要没被鬼蜮青蜂破体而出,我想应该没事,只是失血过多。” 听到段墨白这般说,唐铭算是稍稍有些放下心来,“没事就好——” “可是——”段墨白虽然知道唐铭极为担心白灵,但是有些话他还是要说出来,只是看到众人现在这般模样,不知道该怎么说。 众人刚放下来的心,因为段墨白的话,又提了起来,安德鲁很不满的冲段墨白说道:“可是什么啊,你快点说啊,别吞吞吐吐的。” “你们刚才不应该放走那只鬼蜮青蜂的,因为鬼蜮青蜂都是群居,要是有一只带了人血的回去,那么……”段墨白说到这里看着大家,不敢再说下去,大家打了一个冷战,他们知道段墨白没说下去是什么意思。 一只未成年的鬼蜮青蜂已经弄得他们人心惶惶,如果成群的鬼蜮青蜂出现在这个甬道中他们该如何应对,绝对不可以被它们蜇到,因为杰西卡背包里的药不多,如果要是被蜇到的话,真的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前面有可能有大量的鬼蜮青蜂等着他们,后面还有不知道消灭光了没有的断腿冤魂,现在的他们是进退两难,不管是前进还是后退都会死,既然都是死,那么还不如往前走,说不定前面会有一线生机呢? “唐铭,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白灵刚才已经醒了过来,虽然受了很严重的伤,但是还是很虚弱的和大家一起往前走着,她不想以为她的原因拖累众人。 “不会的,有我在,你死不了!”唐铭扶着白灵,心疼的说道。 这个地方太过于诡异,白灵感觉自己离死亡越来越近,“这里的一切都不在我的掌控内,前面很多未知的东西,我担心会撑不下去。” 唐铭看着白灵,他绝对不会让她死,“休要胡说,只要有我在,我绝对不会让你出事。” “谢谢你,唐铭,只不过我知道,最后我们要面对的东西,必定不是那么好对付。”白灵已经隐隐感觉到他们要寻找的是什么东西。 唐铭有些后悔,也许当初的决定是错的,“我知道,从这一路走来我便知道,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让你来,不该让你面对这些未知的危险。” “明知有危险,我还是没有劝阻你,这也是我不对,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我们——”白灵看了看唐铭,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担心这次她真的隐瞒不下去,因为接下来要面对的东西,她即便是拼尽全力,怕是也保不住唐铭的性命。 “什么?”见白灵话说到一半不再说下去,唐铭问道。 “没什么,等我们活着走出去再说吧。”也许自己会死在这里,既然会死,那么白灵觉得还是不要说那些没有可能的保证。 鬼域青蜂的出现把大家逼入绝境,进退两难,如果站在原地不动的话,断腿冤魂可能不会这么快就抓到他们,可是以鬼域青蜂的速度,应该很快就会到来,现在如果不马上想办法,根本无法逃过去,大家都会葬身在这个甬道中。 杰西卡看着大家全身绷紧两眼充满了坚定,她内心却十分的着急,要是再想不出方法的话,大家都活不了,这件事情绝对不可以就这么结束。 “别着急!”威廉双手抓住杰西卡的肩膀,他明显的感觉到她战栗的身体,她在害怕,威廉看到她眼睛中的害怕,这时的她不是族长,只是一个小女孩,需要人保护的小女孩。 威廉将杰西卡抱在怀中安慰道:“别担心,我在你身边,我们一定会有办法!” 正在此时威廉看到了白灵的胳膊,走过去将白灵胳膊抓起。 “你想干什么?”白灵被威廉的动作吓了一跳,惊吓之下她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让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威廉?”唐铭不明白威廉到底是什么意思,想把白灵的手从威廉的手中拽出出来,毕竟她的手臂刚受伤,伤口还没有愈合,哪里经的起他那么大力的拉扯。 不过威廉好像没有听到唐铭的话,依旧死死的攥着白灵的胳膊,怎么也不放手。 “你再不放手的话,别怪我不客气!”唐铭看到威廉没有放手的打算,他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知道威廉为什么抓住白灵的手不放。 威廉一直盯着白灵的胳膊,一向稳重的威廉这么失常的表现让众人感到很奇怪。“刚才是我失礼了,只是……你们看看白姑娘的胳膊。” 众人听到威廉莫名其妙的话,往白灵的胳膊上看去,被衣服盖住的手臂有一点点绿色的光,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到。 白灵看到光亮,急忙将袖子捋起来,露出来的胳膊让大家吸了一口冷气,看着眼前的景象,大家惊呆了,看着白灵,众人眼睛中充满了惊悚害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白灵的胳膊已经没有了肉色,露出来的是一条发着光的绿色胳膊,上边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花纹,那花纹正是鬼域青蜂身上的花纹,只是没有它的清晰罢了。 “怎么会这样,鬼域青蜂不是跑了吗,毒不是清了吗,为什么会这样?”唐铭看着白灵裸露在外的胳膊,有些慌了神,不知所措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杰西卡只知道那个药可以解百毒,可是为什么还会是这个样子,她也不知道。 103.第103章 中毒(4) “中毒!”段墨白死气沉沉的说道,他的声音让原本就充满诡异的甬道显得更加的惊悚,“我就知道被鬼域青蜂咬到,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解毒,我就知道不可能!” “别说废话,快点想想办法!”安德鲁冲段墨白喊道。 段墨白看着唐铭,“没有办法,虽然那只鬼域青蜂已经飞走,可是她的体内还有一只,没有想到,我们遇到了双皇青蜂!” 安德鲁问道:“双皇青蜂?那又是什么鬼东西?” 段墨白记得那本树上有几行字记载着关于双皇青蜂的事,“鬼域青蜂一般一只青蜂只会生一只,可是如果是两只的话,那么其中一只一定会是鬼域青蜂的王,如果飞走的那只是王的话还不是太可怕,但是如果在白姑娘体内的那只是真正的王,那么……” 威廉这时也有些焦急,“怎样,快说啊!” “我们都得死!”段墨白的话冷到了极点。 唐铭不相信这一切,他绝对不相信,“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段墨白虽然不知道那本野史上记载的是真是假,但是他们遇到的这一切,在那本野史上都有记载,那么关于双皇青蜂的时期,应该也是真的,“鬼域青蜂只会生活在地下绝对不会飞出去,可是如果鬼域青蜂的王是在人的体内,那么它就会和人合二为一,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你们应该知道。” “你说她会伤害到部落?”杰西卡简直不敢相信,如果白灵真的变成了鬼域青蜂的王,那么他们这个部落的人将会遭受灭顶之灾。 “不单单是部落这么简单,如果她走出大漠,那才是最为可怕的。”段墨白的脸面如死灰,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家族要参与都这件事情中! “有没有办法取出来!”威廉希望还能有一点办法。 段墨白摇了摇头,“不可能的,白姑娘就是蜂王,蜂王就是白姑娘,她们已经成为一体,没有办法分开!” “段公子,你对鬼域青蜂既然这么了解,肯定有办法的对吗?”杰西卡看着段墨白,她不相信没有解救的办法。 段墨白博览群书,他依稀记得好像有本书也记载过双皇青蜂的事,“我在一本很古老的盗墓书上看到,好像有办法!” “什么办法,快说啊!”唐铭听到有办法可以救白灵,急忙说道。 段墨白说道:“鬼蜮青蜂之所以会存在,说明它们在守护一样东西,我想很有可能就是你们说的那件宝物,如果我们找到那件宝物的话,那么我想白姑娘肯定会得救。” 他们知道段墨白口中说的那件宝物是什么,可是那件宝物是整个部落的宝物,是支撑整个部落的神器,如果没有了它整个部落都会灭亡,他们之所以要到古城中来,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为了拯救部落。 如果此刻为了白灵而放弃整个部落的话,杰西卡很是为难,这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如果在她和白灵之间选择一个的话,她肯定会选择白灵活,可是现在是整个部落的人和白灵,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不行,那件宝物是我们部落的神,如果没有了宝物,我们整个部落都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说什么我都不会同。”在安德鲁的心里,除了威廉就是部落,如果为了一个外族的女子而放弃整个部落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同意。 “安德鲁!”杰西卡和威廉两个人脱口而出阻止安德鲁说话,他们不想因为安德鲁的话而刺激唐铭,放弃其中任何一方都不是他们想看到的结局! “本来就是,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们难道因为一个人而放弃整个部落吗,我不懂你们在想什么,这么清楚地事情还要想多久才明白?”在安德鲁的心里,对与不对有自己的标准,而且分的很清楚,只要是他认为不对的事情,谁也别想改变他的想法。 “别说了!”威廉看着安德鲁,希望他不要再说下去! “我……反正我不同意!”安德鲁不想违背威廉的话,可是他也不想放弃自己的立场! “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白灵死吗,她还那么年轻,你们忍心吗?”唐铭害怕了,他害怕他们不救白灵,他害怕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他害怕他无能为力,他害怕,他真的害怕。 “用我们整个部落的人来换她一个人的命,一点都不值!”安德鲁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不想因为唐铭的话而让大家的内心偏向他,此时此刻只有他最清醒,他不可以让大家暂时的糊涂而做了伤害部落的事情。 “你们部落人的命是人命,那么白灵的不是吗?她的命就可以被我们无视?”唐铭撕心裂肺的喊着,他没有想到安德鲁会这么的冷血,他没有想到大家都站在那里不说话,他没有想到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一个人珍惜白灵的命,他不会放弃,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放弃,他要救白灵,即使让他背叛所有,他也要救她。 唐景辉依旧站在唐铭身后,只要唐铭一声令下,他绝对会出手杀死这里所有的人。 “我们总要选择一边比较重要的救啊,所以只能……”安德鲁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虽然和白灵认识不久,但是这几天的接触,还是有感情的,他也不想让她死啊,可是如果她不死,那么结果将有多么的严重这是显而易见! “什么叫比较重要?在我心里,没有任何人比白灵重要,我把话说在这里,白灵我是一定会救,如果你们要是有谁敢阻拦的话,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此时的唐铭已经失去理智,他绝对不会理会别人。 听到唐铭的话,唐景辉站在唐铭和白灵前面,身上肃杀之气外泄。 感觉到唐景辉身上非同一般的杀气,威廉几人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安德鲁没有想到一路上一直没有说话的唐景辉会这么让人害怕,他虽然没有后退,但是在他的心里已经开始害怕这个一直沉默不语的人。 杰西卡也不愿意看到白灵死去,可是想到部落里那么多的人,守护他们是她的职责,她不可以弃部落于不顾。 此刻杰西卡也陷入两难中,如果救白灵的话那么她就是对她部落的人不忠,如果要是救利维坦的话,她就是对朋友不义,她只知道她只可以救人不可以杀人,她不想让人在她面前死掉,她要救人,她的使命是救人不是杀人! “段公子,难道只有这一个办法吗?”威廉也不想看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死去,只能求助于段墨白,希望他可以说出解决的办法。 “不错,要救白灵只有这个办法,我们要抓紧时间,我想应该还有差不多一天的时间蜂王就会醒来,你们看到白姑娘手臂上的花纹了吗,只要花纹变得清晰可见,那么到时候我们真的就束手无策,如果我们把白灵烧死的话,也许可以消灭蜂王,我只是说也许,最后什么样我也不知道,毕竟那本书上也没有说的那么详细。”段墨白的话外之音就是尽量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他们口中所说的宝物,除了这个方法真的是无计可施。 “段墨白,注意你的话,如果你再敢说出这样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你!”唐铭没有想到段墨白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的意思是要烧死白灵,虽然他只是这么一说,但是唐铭不敢保证,在面对生死存亡的问题上,除了他以外,其他的人真的不会做出伤害白灵的事情。 “你知道只有把一切化为灰烬才可以彻底的消失,但是能不能把蜂王烧死那我就不确定了!”段墨白对于唐铭的危险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只是说出他的想法。 看到段墨白如此,唐景辉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掌。 唐景辉的速度很快,众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唐景辉已经来到段墨白面前。 只见唐景辉掐着段墨白的脖子,将他举了起来。 “唐公子,不要这样,你这样的话,段公子会死掉。”杰西卡急忙冲到唐景辉身边,想伸手阻止,可是当她碰到唐景辉的手时,迅速抽了回来。 她发现唐景辉的手冰凉,就像是死人一般。 唐景辉根本不理会杰西卡,因为在这里除了唐铭的话,他谁的话都不会听。 看到段墨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杰西卡急忙对唐铭说道:“唐公子,我知道段公子刚才的话有失分寸,还请您高抬贵手,放了他吧。” “哼!”听到杰西卡的话,唐铭冷哼一声,“他的命是命,白灵的命就不是命吗?现在你为他求情,那么刚才呢?” “唐公子,我知道刚才我们说的话让你很伤心,可是——”杰西卡想解释,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威廉见状,“唐兄,你先让他把人放下来,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白姑娘,再说对这里比较了解的人只有段公子,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要是段公子不在的话,我想我们会走很多弯路,到时候会耽误到白姑娘的时间,我想唐兄现在一定很着急想救白姑娘吧。” 唐铭知道威廉说的有道理,他就是拿准了唐铭想救白灵这份心情,唐铭看着段墨白快晕过去,对唐景辉说道:“景辉,放他下来吧。” 听到唐铭的话,唐景辉有一松,段墨白便掉了下来,瘫在地上剧烈的咳嗽。 威廉见状急忙向前,查看段墨白并未大碍之后,对杰西卡说道:“要想拯救部落,我们和他们两个家族缺一不可,所以白姑娘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救。” “我知道。”杰西卡知道,如果白灵要是出事的话,唐铭绝对不会帮助他们,所以现在他们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怎么样才能既抱住宝物,又能救白灵。 “唐兄,如果宝物能够救白姑娘的话,我们一定会救,只是——”威廉看着唐铭说道。 “只是什么?”唐铭问道。 威廉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宝物是一定不能离开部落,如果到时候宝物能救白姑娘的话,那么我希望白姑娘也不要离开部落,毕竟我们不能让她带走宝物。” 只要嫩救白灵,什么条件唐铭都会答应,如果不让白灵离开部落的话,那么他也不会离开,他要一直守在白灵身边,“好,我答应你。” 对于威廉这个说话,众人没有人反对,毕竟抱住了宝物,又救了白灵。 “段兄,刚才实在对不住,我唐某在这给你赔罪。”唐铭说罢就要下跪。 段墨白见状急忙扶起,“唐兄何必呢,如果换做今天是我的话,我也会这么做,甚至比你还要过分。” 唐铭看着已经昏过去的白灵,心痛不已,“多谢段兄谅解。” “我们不要浪费时间,快点走吧!”杰西卡见唐铭答应他们的要求,看着白灵的胳膊,知道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走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在他们面前摆着两条路,站在分岔路口,他们互相看着彼此,开始了艰难的抉择。 “妈的,怎么有两条路,应该走哪条?”安德鲁看着眼前的分岔路口,本来就心情不爽的他,显得更加的暴躁。 “两条路,该怎么走,要不我们分成两队,如果其中一条是死路的话就退回来,到时候我们再在这个地方集合怎么样?”段墨白看着眼前的两条路,能省时间的方法只有这一个了,大家分头行动,会节省一半的时间。 威廉看着眼前的岔路口,他不赞同唐铭的说法,如果两边都不是死胡同的话,那么他们这队人就要分散了,对于前面是什么他们完全不知道,所以这种情况下绝对不可以分散一定要在一起。“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分开,这样吧,我们做一个标记,如果我们选的路是错的,再调转回来,走另一条路,怎么样?” 唐铭觉得威廉说的有道理,虽然他们现在很赶时间,但是他们几人的安全还是要考虑,“我也这么认为,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分开行动,还是在一起比较安全。” 104.第104章 幻境 威廉让杰西卡在左边的道路上涂上药粉做为标志,然后带着一行人往右边走去,希望他的选择是对的,不会发生任何意外,这样他们就可以节省一半的时间。 一切都像大家想的一样,这条甬道真的是没有尽头,大家已经走了很久都没有看到尽头,还好当初没有分开行动。 很快,他们看到眼前有一丝丝的亮光,虽然很小,但是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洞口应该再很远的地方,难道他们找到古城的中心点了,那发光的东西会不会就是他们说的那件宝物,如果是的话,那么他们就得救了。 一行几人看着眼前的亮光心里都兴奋不已,一切都结束了,他们成功了,他们找到宝物了,白灵有救了,利维坦有救了,看着远方的亮光,他们好像又恢复了一切的体力和精力,拼命地往那个方向飞奔去。 唐铭越是往前越是感觉有一种很奇怪的气流在围着他们,可是这股气流又不是很明显,若隐若现的,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不见似的。 “停下!大家快点停下!大家有没有感觉到不一样,和刚才比起来是不是有变化?”唐铭越来越感觉心里不安,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往前走,前面的东西很危险。 众人听到唐铭这么一说,马上停下脚步,仔细感受周围的变化,可是不管他们多么认真的听都没有发现一丝的异样。 “唐公子,是不是你太紧张了,没有什么啊?”威廉看着一脸凝重的唐铭,好像事情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是啊,我们都没有感觉到,唐兄,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们马上就要到达终点了,白姑娘有救了,大家都有救了,快点啊!”段墨白兴奋不已,完全不理会唐铭,脚步不停的往前跑。 “快点抓住他,别让他再往前跑!”唐铭看着一直往前跑的段墨白,他知道是哪里不对! 虽然唐铭这么喊,但是众人都没有停下脚步,除了他大家都在往前跑,就算是威廉,虽然稍微停下脚步和他说话,可是说完之后又往前跑去。 还有安德鲁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的脚步那么大,没有人可以追上他。 他们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那么兴奋,还有他们的眼睛,虽然脸上是笑的,可是眼睛却无神,只是直直的看着前方,和脸上的表情完全不一样,他们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唐铭脑中一惊,难道眼前的这些都是幻想,他们被迷惑了? 可是为什么自己没事,为什么只有自己是清醒的,他此时此刻迷糊了,到底是自己被迷惑了还是他们被迷惑了。 他所在的这个地方是哪里,难道他看到的东西和他们看到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谁看到的才是真的,谁看到的才是假的。 如果都不是真的,都被幻像所迷惑,他又该如何解救他们,又该怎么自救? 唐铭不断的喊着他们的名字,可是他们好像听不见似的,一直往前跑去。 唐铭身后还背着白灵,虽然他尽全力追赶他们,可是他们的步伐是那么快,渐渐的距离拉的越来越远。 如果她猜的没有错,当他们接近那个亮点的时候就是危险降临的时候。 唐铭感觉自己的胸口很闷,再这样跑下去,他担心自己会倒下,到时候就更不会有人可以救他们。 只是他一直不明白,他们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被迷惑,为什么他不知道,他们身边到底有什么他没有注意的变化吗?到底是哪个地方错了? 这时从唐铭脑中闪现一样东西,没错,是它,肯定是它,他就知道它不会那么安静的任由他们消灭它,是鬼域青蜂,在白灵体内的鬼域青蜂在作怪。 想到这里,唐铭急忙将身后的白灵放下来,此时的白灵早就已经醒了过来。 当唐铭看着白灵的时候,他好像是被击中一般,她正坐在那里冲着他笑,他再一次看到她的笑。 唐铭很清楚那不是白灵的笑,她的眼中有的是邪恶,不是白灵那清澈的大眼睛,难道她的意识已经被控制,不可能这么快,应该还有时间的。 “为什么你没有事,为什么你还有意识?”白灵突然开口说话,她的声音又尖又细,刺得唐铭耳朵很痛,好像要被穿透似的。 “你……你……你是白灵?”唐铭看着眼前的白灵,他不相信她不是本人,那么真的一个人,就在他的面前,怎么可能? “你要是再不快点的话,他们可都要死哦!哈哈……”白灵看这唐铭,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女王在俯视她的臣民,眼中还充满了戏谑。 “你……你到底是谁?”此时唐铭可以确定,这绝对不是白灵。 “你没有资格知道我是谁,我只想告诉你,他们都要死,而你也不例外!我会让你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死在你面前,哈哈……哈哈……”白灵看到唐铭脸上痛苦的表情,这让她感觉很痛快! 唐铭不相信白灵会被控制,他必须要把她叫醒,他相信白灵一定能听到他的声音,“白灵,你醒醒,白灵,我是唐铭,你快点醒醒!” 当白灵听到唐铭的喊声时,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可怕,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一直喊着:“走开,走开……”那痛苦的表情好像一直都有人在纠缠着她,让她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她好像很害怕。 唐铭看到白灵的表情,知道白灵还有自己的意识,她可以听到他的声音。 既然这样可以,唐铭便不断的喊着白灵的名字,“白灵,白灵,醒醒啊,白灵,我相信你一定能听到我的声音,你快回来,我知道你在那里,你快点回来——” 在唐铭不断喊声中,白灵痛苦的尖叫,此时的双皇青蜂已经不能完全控制住众人,威廉他们也站在了原地不动,两眼直直的看着前方,完全没有自我意识。 “哈哈,你休想再出来!”唐铭又听到白灵那冷冰冰的声音,跟着这句话,威廉他们又不自觉地跑了起来。 唐铭知道此时的白灵很痛苦,但是他必须这么做,他一定不能让白灵的意识被夺走。 “白灵,你听我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地方,当时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被你深深的吸引,只是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现在想来,那时的自己真的很笨,就那么转身离开,还好之后我们又再次见面,我真的很害怕我们以后再也见不到,你知不知道我再次见到你的时候,心里有多么高兴——”唐铭自己在那里说着他们相遇的故事。 白灵从刚开始的疯狂乱叫,便的越来越安静,她在听唐铭的话。 看到白灵安静下来,唐铭深情的看着她,“白灵,我不想失去你,我想照顾你,请让我照顾你,好吗?” “啊——不要啊,唐铭,救救我,我真的好痛苦,我头要裂开了,快把它从我身体里赶走!救我——”白灵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她的脸因为挣扎已经被自己的指甲抓伤,唐铭可以看出来她此刻的痛苦,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白灵,我知道那东西控制不了你,我知道你肯定可以,白灵——”唐铭使劲抓住白灵的手阻止她不断的抓伤自己,白灵的脸和脖子已经被她抓出道道血痕。 白灵躺在地上不断的打滚,因为被唐铭抓住双手,只能不断的用头撞墙,好像身体的疼痛才可以让她的意识稍微清醒一点。 唐铭看到鬼域青蜂的花纹已经蔓延到她的脖子,很快就要到达头部了,如果再不抓紧时间的话,她肯定会被完全控制,到时候鬼域青蜂破体而出她就回天乏术了。 唐铭一直在想为什么自己没有被她控制,他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救我——唐铭——快点救我——”白灵一直咬着自己的嘴唇,好像随时都会咬舌自尽,看着这种情形,担心她会咬着自己的舌头,唐铭也没有多想便捧起白灵的嘴亲了上去。 当唐铭亲上去的时候,白灵还在挣扎,用力一咬,咬住了唐铭的嘴唇。 唐铭吃痛,可是却不愿意放开白灵,任由她那么咬着自己。 唐铭感觉到自己嘴中有一股血腥味道,他知道那是他的血。 当唐铭的血流进白灵口中时,白灵渐渐不再挣扎,安静下来,任由唐铭那么抱着。 时间好似停止一般,只有唐铭抱着白灵,两人相拥在一起。 唐铭感觉到白灵越来越安静,他睁开眼睛,看着怀中的白灵,他看到白灵的眼眸越来越清明,眼神也不再涣散,好像恢复了意识。 “白灵?”唐铭轻轻地换着她,想确定此时在他怀中的人,是不是白灵。 “唐铭——”白灵看着唐铭,喊了她一声便昏厥过去,不省人事。 也难怪,她本来就有伤,经过刚才那么折腾,她已经完全没有力气。 当白灵昏过去的时候,威廉他们一行人也清醒过来,看着他们所在的地方,有些难以置信。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杰西卡问道。 她的问题是众人的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 唐景辉清醒过来之后,急忙寻找唐铭的身影,而此时的唐铭根本不在他身边。 发现唐铭不见了之后,唐景辉急忙往回跑去,看到唐景辉这般,众人不解,仍是跟在他身后。 当唐景辉看到唐铭时,急忙跑过去,“少爷,你们是吧?” 看到众人清醒,唐铭的心算是放了下来,“我没事。” “少爷,你受伤了?”看到唐铭嘴唇流血,唐景辉有些担心。 “我没事,看来大家也没事了。”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唐铭有些害羞的不敢看他。 段墨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你们被迷惑,还好现在醒了过来。”唐铭把之前发生的一切告诉众人。 但是并没有告诉他们这一切的原因是双皇青蜂的原因,他担心他们会对白灵不利。 “我们都被迷惑,为什么你没有?”对于唐铭的话,段墨白知道他有隐瞒。 唐铭见众人看向他,解释道:“我背着白灵走的很慢,我想是你们碰触到了什么机关,而我因为在后面,所以并未受到迷惑。” 威廉也有些奇怪发生的一切,“奇怪,既然迷惑我们,为什么现在又放了我们?” 唐铭说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杰西卡不想再浪费时间,他们必须要加快脚步,“好了,既然现在都没事,我们还是赶快赶路。” 见众人不再继续追问,唐铭松了一口气,背起白灵跟在他们后面。 唐景辉担心唐铭累,提出要替他背一会,被唐铭拒绝,他只好跟在唐铭身后,寸步不离保护唐铭。 那只鬼蜮青蜂的逃走给大家的心里安上了一个不定时炸弹,好像随时都会爆发似的,虽然极尽的安慰自己,可是每个人都已经被汗水浸湿,等待着死亡的到来比死亡要可怕千百倍,这种滋味简直就像是炼狱一般,在心理上彻底的将人打到。 无尽的甬道,没有边际的黑暗,每个人急促的呼吸在周围回荡,孤独的脚步声像是在深夜中的敲门声,击打着他们每一个人的心脏,除了自我安慰之外,他们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现在唯一可以想的就是生存,绝对不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一定要顶住,不可被死亡的阴影所吞噬。 杰西卡一人走在最前面,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走在前面,让自己成为探路石,一旦有危险以便后面的人有机会逃跑,除了这个,她不知道她还能做什么,可以说此时此刻的她除了她这一条命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威廉看着在前面走着的杰西卡,她的背挺的直直的,迈出去的步伐是那么的沉重,好像每一步都有可能成为自己最后的一步,双手紧紧握住。 虽然看不到杰西卡现在的表情,但是威廉可以感觉得到,此刻她一定紧紧的咬着嘴唇,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105.第105章 救人 威廉想和她肩并肩走,可是每当威廉往前一步,杰西卡就会加快自己的步伐,让她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威廉知道,她是在保护他,她是在保护这里的每一个人。 她已经习惯了把所有的问题和责任往自己身上抗,在很小的时候,杰西卡就自己解决任何的问题,不让外人操心。 敌人在暗,而他们在明,对于未知的敌人,她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现在只有以不变应万变,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就在他们一直无语往前走的时候,有一个声音打破了此刻的安静,“嗡嗡……”声音时近时远,好像就在耳边,又好像在遥远的地方。 “是什么声音?”众人背靠背围在一起惊恐的看着四周,恨不得自己的眼睛可以穿透墙壁,把周围的一切都放在自己可以看到的地方。 “大家注意安全!”威廉提醒众人。 声音一直在周围转,可是一直看不到有东西出现,长时间的处在这种环境中,大家很有可能会产生幻觉,死亡在自己设计的环境中。 安德鲁害怕的大声呼喊着,缓解心里的害怕,“妈的给老子滚出来,有本事堂堂正正的和老子决斗,别他妈偷偷摸摸的,你出来一个老子打死一个,出来两个老子打死一对——” 安德鲁的声音不断的在甬道中回荡,可是他的声音和那奇怪的声音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他的声音就这样被怪声吞噬在这甬道中。 唐铭可以感觉得到那声音就在甬道的尽头,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又好像是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前面看看!” 大家看着唐铭,知道前面的危险,可是在面对危险的时候,谁也不愿意往前迈一步。 唐景辉走上前,“少爷,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了,你照顾好白灵,我相信不会有事,你们一定不要分开,要在原地不动,如果一旦有什么危险就往回跑,千万不要回头,知道么?”唐铭将背上的白灵放了下来,交到唐景辉的手上。 “唐兄,让景辉和你一起吧,万一有什么危险的话,他可以帮助你,白姑娘交给我们照看吧。”威廉觉得唐铭一个人前去的话有些危险。 “不用,我直觉绝对不会出事的,现在是非常时期,大家不要再说了!”唐铭绝对不可能把白灵交给他们照看,然后低声对唐景辉说道:“一定要保护好白灵。” 唐景辉虽然很想跟着唐铭,但是看到唐铭眼神后,便扶着白灵待在一边等着唐铭回来。 唐铭感觉自己好像被某一种东西吸引着,一直往前走着,那奇怪的声音好像就在前面,只要往前走就会看到声音是何物发出来的。 唐铭一边往前走着一边回忆进入甬道以后发生的事情,这个地下的古城是他的祖先建造的,为的是为了守护利维坦部落的后人可以一直生活下去,为了生命的延续,是他们这个部落的守护神。 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这么多奇异的事情,至于这些事情的发生是因为并需要经历的磨练还是这个古城里发生了不为人知的事情? 渐渐的好像有个光点在一闪一闪,很诱惑很妖媚,唐铭看这那个光点一步一步往前走去,当他离那个亮点越来越近的时候,当肉眼可以看清楚那个点的时候,他感觉浑身汗毛直竖,脚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光电不是其他,是鬼蜮青蜂,很多很多的鬼蜮青蜂,数不尽的往他这个方向飞来,他知道,那是逃走的那只鬼蜮青蜂带来。 狭小的甬道,他们根本没有逃跑的地方,只有被鬼蜮青蜂追赶,而它们的速度很惊人,他们根本没有办法逃离,难道他们真的要消失在这里? “快跑!”威廉一直都跟在唐铭的身后,他不放心,还好他跟过来,不然的话,结果真是不堪设想。 看到那个亮点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威廉也差点腿软在那里。 “威廉,你看到那是什么了,对吗?”唐铭在威廉喊出那两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完全清醒,在被鬼蜮青蜂追到之前一定要想出办法救其他的人。 “嗯,快跑!”威廉双唇紧抿,唐铭知道,威廉也在害怕。 身后的鬼蜮青蜂越来越近,翅膀煽动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好像紧贴着他们的后背,它们随时都会吸食他们的脑髓。 唐景辉看着狂奔而来的两个人,发现了事情不对,抱起昏迷的白灵就跑,还不忘记喊着另外两个人:“快跑!有情况!” 安德鲁和段墨白也不明白是什么事,站起来就跟着跑,一边还询问道:“出什么事了?” “是鬼蜮青蜂,前面全是,大家快跑!”威廉拉着杰西卡和大伙会齐,拼命的往前跑,谁也不敢回头看,担心一回头,脸正好贴上它们的嘴,但是凭借着声音,他们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它们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快看,前面有一个岔路口,快点拐弯!”不知道为什么在前方会有岔路口,在他们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发现这个地方,为什么此刻出现,可是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他们根本就没有想的时间,只是本能的往那个岔路口跑去。 出现在他们前面的是一件石室,大家拼命往前跑,希望石室可以让他们躲藏。 “啊——救我!”就快到达石室的时候,段墨白摔倒在地起不来,好像是腿部骨折了,“救我啊!快来救我!” 看到段墨白苦苦的哀求,再看着他身后的鬼蜮青蜂,谁也不敢轻易行动,可是如果再不抓紧时间的话,鬼蜮青蜂就会吃了他们。 是救段墨白,还是放弃他就自己的命,大家开始犹豫,毕竟和段墨白没有太深的感情。 唐铭见白灵在唐景辉身后安静的睡着,再看了一眼段墨白,急忙往他那跑去,他想依照他的速度应该能救得段墨白。 就在唐铭到达段墨白身边时,他正准备将他扛起来,可是他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会变的那么重。 因为之前的事情,唐铭已经体力有些不支。 看着身后的鬼蜮青蜂,唐铭心想,难道要死在这里了吗? 就在大家着急的时候,安德鲁跑过去把段墨白抱了起来,然而就在他抱起段墨白的时候,鬼蜮青蜂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有几只已经钻进了他的身体里。 看到安德鲁抱起段墨白,唐铭运气内力,对着鬼蜮青蜂所在的地方一掌打去,暂时阻挡了一下,可是也只是暂时,很快鬼蜮青蜂便冲了过来。 唐铭见安德鲁抱起段墨白已经快到达石室,于是他也追了上去。 众人焦急的看着他们三人,因为鬼蜮青蜂的速度越来越快,它们马上就要冲进石室。 当三人到达石室之后,他们发现石室并没有刻意阻挡鬼蜮青蜂的东西。 就在这时安德鲁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动作,他把段墨白扔进石室,而他自己则用身子堵住甬道,没有一只鬼蜮青蜂可以飞进石室! 看到这个情景,威廉吓傻了,安德鲁这是选择了牺牲自己而救大家,“安德鲁,你回来,快点给回来!” “威廉,你们快走,我撑不了多久,快点走啊!”安德鲁脸上的表情很痛苦,可是他的眼中没有一点的害怕,有的只是对威廉的担心,他不要让他出任何事情。 “安德鲁,你回来,快点回来——”威廉想冲上前去把安德鲁抓回来,而此时的唐铭能做的就是死死抱住威廉。 “威廉,快点走,唐铭******快点把他拽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安德鲁看到威廉痛苦的表情,他的眼泪也流了出来,可是看到威廉挣扎着要救他,他的心里暖暖的。 “放开我,我不走,我要救安德鲁,安德鲁你给我回来啊!”威廉喊着,挣扎着,说什么也不愿意弃安德鲁而去。 “威廉,你听好了,我安德鲁下辈子还和你做兄弟,如果你现在不走的话,那么我的牺牲就是白费,你想想杰西卡啊,你难道要让她陪你一起死,还有你身边这么多的人,你都要他们陪着你去死吗,你快走啊!”安德鲁的身体渐渐变绿,给人的感觉也不再那么真实,好像越来越透明。 听到安德鲁的话,威廉不再挣扎,可是他的眼泪却止不住,眼睛死死的盯住安德鲁,他要把他的影子记在心里,因为下辈子他们还要做兄弟。 威廉头也不回的往石室跑去,大家也最后看了一眼安德鲁,伤心的往石室方向跑去,但愿安德鲁用生命换回来的时间,可以让他们到达石室,并安全的躲过鬼蜮青蜂的追击。 威廉一伙在安德鲁的帮助下跑进了石室,可就在他们全部到达石室的时候,本来没有门的石室突然间有快巨石从上面掉下来,堵住了唯一的出口。 刚刚才得到喘息的人们,跳了起来,全部蹦到巨石下面,惊慌的喊道:“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块巨石?” 话不知道是谁问出来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任何人回答,因为没有人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杰西卡在巨石周围仔细的敲打着,想找到移开巨石的办法,可是从击打的声音可以判断出,这块石头有多么的巨大,想要推开它,是完全不可能的。 既然石头没办法移动,那么只有看看四周的墙壁,看能不能找到出去的办法。 “大家看看四周,肯定有可以出去的办法!”威廉一边说着,一边和杰西卡一起寻找有没有类似机关一样的东西。 慌乱的大家,也开始寻找。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的情绪开始暴躁起来,因为他们发现,这个石室是完全封闭,周围的墙也是厚实的回音,也就说明想要逃出去根本就不可能。 威廉总觉得有点不对,他四周看了看,没错,杰西卡怎么没有声音。 威廉看到杰西卡用手扶着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有种不安的情绪在威廉的体内流窜,这种感觉促使着他走近杰西卡。 “杰西卡,你怎么了,发现什么了?”威廉走到她的身后,轻声的问道,可是他的问话没有得到杰西卡的回答。“ 杰西卡……”威廉又轻轻地喊了一句,可是杰西卡依旧没有回答他的话。 这时,大家也感觉到了不对,之前只要他们发生口角,杰西卡都是第一个站出来调解,可是这次她意外的一句话都没有说。 威廉在后面轻轻拍了她一下,可是杰西卡没有回头,而是那么直挺挺的倒下。 看到这突然发生的事情,威廉眼疾手快把她接进怀里。 “杰西卡……”大家齐声喊出口。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情?”唐铭看到杰西卡晕倒后担心的问道。 “杰西卡,杰西卡……”威廉使劲摇晃着怀中的她,用手掐着她的人中,他们之中不能再有任何人受伤,绝对不能。 在威廉的呼唤中,杰西卡慢慢的睁开眼睛。 “杰西卡,怎么样,发生了什么事?”威廉看着脸色苍白的杰西卡,那颗始终为她担忧的心,紧紧地收缩着,看着如此苍白的她,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抓着。 “没,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点闷,所以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就……”虚弱的杰西卡看着大家焦急而关心的眼神,心理感觉到了以前不曾有过的温暖,眼眶也有一些潮湿。 经过杰西卡这么一说,大家也感觉到不对了,没错,这个狭小的空间,被巨石堵住,真的有些呼吸困难。 “快,快点找出口,要是找不到出口的话,我们大家都要死在这里。”威廉急忙喊道,在墙上快速的摸索着。 杰西卡经过短暂的休息之后也稍微有了一点体力,在墙脚处摸索着。 就在他们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终于上帝站在了他们这一边,那阻挡着出路的大石终于移动了。 “你们快听,这是什么声音。” 最先听到石头移动声音的是唐铭,经他一提醒,大家的眼睛看着巨石落下的方向。 没错,巨石在一点一点的往上升。 “杰西卡,你是不是在里面?” 106.第106章 祭坛 在石头外面,有一个急切的声音在呼喊着杰西卡的名字,她听出来,那是阿爸的声音。 “阿爸,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外面。”听到阿爸的声音,杰西卡高兴的趴在石头上,大声呼喊着,希望阿爸来救他们。 “是啊,杰西卡,别害怕,我现在就救你们出去。” 听到杰西卡的声音,亚伯拉罕高兴的喊着:“你听到了吗,奥尔瑟雅,是杰西卡,我们终于找到她了,太好啦。” “是族长,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威廉听到族长的叫声,很奇怪,难道知道他们遇难来救他们的么? 杰西卡没有想到阿妈也在,难道他们一直在这里,从没有出去过。 巨石终于升起来,他们终于看到站在外面焦急等待的亚伯拉罕。 “谢天谢地,你们没事就好。” 看到他们安然无事,亚伯拉罕终于放下心来。 杰西卡看到阿爸,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阿爸,这是怎么回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可怕。” 亚伯拉罕知道此刻不是说话的地方,“别害怕,现在没事了,你们跟我来。” 很快,亚伯拉罕把他们带出了那个地方,渐渐的,他们又闻到了那股花香味,里面有淡淡的血腥味道。 “阿爸,你要带我们去哪里,还有这味道?” 杰西卡觉得有点不对劲,阿爸为什么会带他们来到这个地方,刚才不是有大批的鬼蜮青蜂吗,为什么现在没有,那么一大批不可能瞬间消失,不留下一丁点的痕迹。 “你是不是想问刚才那些鬼蜮青蜂去哪里了是吗?” 亚伯拉罕知道自己这个女儿,有些事情必须要弄明白,一旦弄不明白,她肯定不会跟着他继续走。 “你看,这是什么。” 看到他从脖子上拿下来一个项链,项链上面拴着一个琉璃瓶,瓶中有金色的东西一闪一闪。 “这是?“ 杰西卡没有见过这个东西,她也知道,父亲以前也没有带过,难道有什么特殊意义。 亚伯拉罕说道:“是我们世代守候的东西其中一部分,有了它,鬼蜮青蜂不敢靠近。“ “族长,如果这东西可以驱赶鬼蜮青蜂的话,是不是也可以救白灵?“ 听到亚伯拉罕说那就是他们时代守护的东西,急忙上前问道。 亚伯拉罕问道:“发生什么事?“ 唐铭把白灵的衣袖撩起,上面的花纹已经清晰可见,脖子里也长满了花纹。 “这是,鬼蜮青蜂宿主。“ 亚伯拉罕看着白灵的样子,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糟糕,不过,看她的样子,早应该被破体而出,为什么现在还在处于昏迷中,难道…… “杰西卡,你是不是受伤了?“ 亚伯拉罕没有再理会白灵,转过头看着杰西卡,他知道,如果不是杰西卡的话,这个小姑娘早就死了。 “阿爸,先别管我,你看看白姑娘,快点救救她。“ 对于阿爸的关心,杰西卡感觉很开心,可是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自己,而是白灵,她是他们里面受伤最重,也是随时会产生变化。 亚伯拉罕现在更关系的好像是自己的女儿,“我只是问你,你是不是受伤了?“ 杰西卡摇了摇头,“没有!“ “奇怪!”亚伯拉罕不懂,难道是自己猜错了,如果不是杰西卡的话,那又会是谁呢? 难道是他?亚伯拉罕看着唐铭,“你是唐家的人?” “在下唐铭!”唐铭不懂,亚伯拉罕为什么知道他是唐家的人,因为在他身边还有段墨白,为什么他不怀疑段墨白。 亚伯拉罕好像明白了,问道:“她是不是喝了你的血?“ “没错!“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唐铭回答道。 “哎!”听到唐铭的话,亚伯拉罕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一切都是注定,想要改变命运的安排,看来是不可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亚伯拉罕叹气,唐铭心中一沉,难道白灵真的不能救了吗? 亚伯拉罕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带着他们一直往前走,“没什么,我想白姑娘是因为喝了你的血才撑到现在,不然她早就和蜂王融为一体。” “好了,到了。“ 在杰西卡想要继续追问下去的时候,随着一处转弯,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另一番景象,大簇大簇的花开在这块宽阔的地方,诡异的紫色花瓣,中间点缀着鲜亮的黄色花蕊,更让人不寒而栗的是,在紫色的大花瓣上有零星的大红色斑点,红的渗人,好像是人的鲜血,碧绿的大叶子包裹着花朵,在叶子的保护下,花朵没有受到一丁点的破坏。 看到如此诡异的花朵,杰西卡问道:“这是……“ 亚伯拉罕有些悲伤的看着这些花,“曼陀罗,是你阿妈一直在这里照顾,这些花是我们先祖最喜欢的,所以一定要精心照顾。“ “阿爸,这些花,让我很难受……“ 当看到这些花的时候,杰西卡感觉到一阵阵的眩晕,还有那花瓣上的红色斑点,好像在呼唤着她身体里的血液,随时都会冲破自己的身体。 “孩子,别怕,阿妈在你身边。“ 奥尔瑟雅抱着杰西卡,杰西卡的感觉她怎么会不知道,当年自己的阿妈带自己来的时候,她也是那种感觉,这是命中注定,这是她们的使命。 当阿妈靠近自己时,杰西卡感觉到自己和阿妈血液产生了共鸣,她知道,阿妈也不舒服,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个地方让她极为不舒服,很想快点离开,每当她看到那一簇簇盛开的花时,感觉自己的血液根本不受控制,想要奔涌而出,被花吸收。 唐铭对于这些根本不想离开,他真正关心的是白灵,既然亚伯拉罕已经将他们带到这里来,那么他想也许这就是他们一直寻找的宝物所在地,“族长,麻烦您帮我看看白灵,她的伤怎么样?” 唐铭将白灵抱在胸前,非常希望亚伯拉罕能够看她一眼,可是他的眼中除了杰西卡,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段墨白看到亚伯拉罕眼中的有伤,其实他明白其中缘由,“族长?” 听到段墨白的话,亚伯拉罕看着他说道:“我想你应该就是段家的人吧?” 段墨白回答道:“是,在下段墨白,见过族长。” “不错,两大家族的后人,果然不同凡响。”此时亚伯拉罕才看向唐铭,“唐公子,如果你恨得想救白姑娘的话,必须要你和段公子还有杰西卡一起,只有你们三人才可以救她。” “这话是什么意思?阿爸?”杰西卡不明白,他们三个人怎么才能够救白灵。 亚伯拉罕看着自己的妻子,虽然很不舍,但是这是他们的使命,他必须这么做,“我带你们去看一样东西,你们看到之后便知道该怎么做了。” 当他们一行人越来越靠近古城中心的时候,昏迷中的白灵突然惊醒。 感觉到后背上白灵动作,唐铭知道她已经醒来,“白灵,你醒了?” “恩,我们这是——”白灵看着不远处的亚伯拉罕,不解饿问道。 听到白灵所问,唐铭便和她说了她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 白灵看着亚伯拉罕,心中有种不安,总觉得他身上有种东西让她感觉很害怕。 此时亚伯拉罕将他们带到一个石室中,在石室周围的墙壁上刻着各种各样的花纹,几人走向前查看。 原来墙上花纹所画,正是当年王皇后的事情,还有唐家和段家的祖先。 只是在他们三家祖先所跪拜的地方,有一个神兽。 上古十神朱雀、青龙、白虎、玄武、勾陈、螣蛇、麒麟、毕方、白矖、九尾狐,而他们三家祖先所跪拜的正是玄武。 石室内墙上画着很多画,大多都是一个女子和一只玄武,玄武的样子一只都没有变,变的是女子的样貌,但是从样貌可以看出,都是利维坦部落的人。 只见在玄武周围开满了花,他们认得那些花,就是在石室外面散发出血腥味道的花,只见画的根部连接着玄武,玄武在吸收花中的灵气。 “这——”杰西卡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奥尔瑟雅走上前,这是她的使命,杰西卡的问题需要由她来回答,“杰西卡,我的孩子,这是我们家族的使命,只有我们的血才可以娇惯那些花,如果没有我们的血,那些花就会枯萎,花一旦枯萎,玄武便会苏醒,玄武一旦苏醒,利维坦也就会消失不见。” “什么?”唐铭怎么也想不到,这世上会有如此邪恶之事。 奥尔瑟雅有些奇怪,当唐铭听到她的话时,为何会那般惊讶,“唐公子,我想在你的族谱上会有记载,难道这件事情你不知道吗?” “在下并未看到什么族谱。”唐铭很小的时候便离开唐家,对唐家的所有事情他都不清楚。 段墨白知道奥尔瑟雅所言非虚,“这个在下知道,在段家的族谱上确实有记载,而且只能拥有段家所需要血统的段家子孙才能看到。” 奥尔瑟雅看着唐铭说道:“没错,看唐公子应该就是唐家下一个传承人,不曾想却不知道这件事情,这其中缘由我便不知。” “难道杰西卡就是——”唐铭不想再和他们说自己和唐家之间的事情,此时他想起石画上的内容,如果奥尔瑟雅是王皇后的传承人,那么杰西卡一定也会是。 奥尔瑟雅心疼的看着杰西卡,“没错,杰西卡已经到了接替我的时候。” 看着奥尔瑟雅苍白的皮肤,杰西卡想着她消失的这么多年,一直都在这不为人知的地方用自己的血灌溉着那些花朵,供养着玄武,心中痛苦不已,“阿妈——” 奥尔瑟雅知道杰西卡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可是这是她们的命,“杰西卡,你不要伤心,这都是我们的命,在我们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好的命运,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嫁给威廉,生下下一个传承人,然后你便需要回到这里,来完成你的使命。” 威廉看着杰西卡,他不相信会这么残酷,“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你听我把话说完,威廉。”奥尔瑟雅知道威廉对杰西卡的感情,“现在出了问题,因为今年玄武正好两千岁,它每五百年就要有一次苏醒,此时必须要找到三大家族的传承人,只有三大家族的传承人全都聚齐才能阻止它苏醒,这也就是我找你们来的原因。” “您的意思是希望我们三个人合力将它镇压?”唐铭问道。 奥尔瑟雅点了点头,“没错,因为只有依靠你们的力量,才能阻止它苏醒。” 段墨白有些担心的问道:“如果我们三人阻止它苏醒,杰西卡万一受伤的话,这接下来浇灌花朵的事情该怎么办?” 奥尔瑟雅说道:“这点你放心,经过三大家族的镇压,玄武至少有三十多年的时间不会苏醒,而这三十年也不用****守护在这里,只要每年来一次就好。” 威廉听到这个消息高兴的问道:“真的?那这样的话,杰西卡至少会有三十年的时间不用守在这里?” “没错!” 三十年,对威廉来说足够了,他只要这三十年一直守在杰西卡身边,他便满足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如果将玄武封印之后,怎么才能救白灵?”唐铭现在最为关心的便是白灵的伤势。 奥尔瑟雅看着白灵,知道她的力量在一点一点消失,“鬼蜮青蜂最怕的便是玄武的血液,只要等玄武苏醒的刹那,它会大量吸收周围花朵中的灵气,当它吸收灵气之后,便会吐出自己内丹吸收,那时只要你们控制住玄武,用它的内丹给白姑娘疗伤就好。” 段墨白不相信的问道:“玄武可是上古神兽,我们三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控制的住?” “不只你们,你们所在的祭坛是压制玄武力量的一个封阵,只要将封阵打开,再依靠你们三人的力量,想要控制一盏茶的时间,应该不成问题。”奥尔瑟雅其实也不是很确定,毕竟这种事情之前从未做过。 唐铭问道:“既然如此,我们需要怎么做?” 奥尔瑟雅说道:“进入机关,开启祭坛,用你们三人的力量,封印住玄武。” 107.第107章 中秋佳节 唐铭看着身边的白灵,如果在不尽快救她的话,他真的很担心,“事不宜迟,恐生变故,我们还是尽快吧。” “唐大哥,你一定要小心。”白灵看着沉睡中的玄武,不知怎么的,她心中很不安。 唐铭握着白灵的手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救你。” “杰西卡,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威廉不知道祭坛开启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只是希望杰西卡不要受伤。 杰西卡看着威廉,虽然她很不甘心,但是这是她的使命,她必须要这么做,“放心,我相信不会有事。” 段墨白看到两人都有人安慰,有些失落的看着唐景辉,“景辉,你是不是也应该安慰我一下。” 听到段墨白的话,唐景辉看着他,抬手拍了怕他的肩膀,算是安慰。 “罢了,总比没有强!”段墨白无奈的说道。 “好了,我送你们去祭坛吧。”亚伯拉罕走上前,将三人带上祭坛。 今儿是中秋佳节又是辰年,按族制皇上约酉时亲去月坛祭月。 祭月之后,皇上便会在御花园中设宴,到时后宫妃嫔、朝中群臣都要参加,其热闹可见。 一早敬怡轩上下便开始忙活,内务府将一大盆盛开的桂花,命人送到敬怡轩,静姝觉得香味甚是好闻,便收了下来,命徐福将之放在院中。 宁乐领着众人坐在院中桂花树下,准备月饼,皇上在中秋这一日极为繁忙,静姝也算是得空与宫人一起学做月饼。 玉嫔在宫中无事,也来到敬怡轩,看着静姝与宫人说笑,心情大好。 中秋佳节,后宫之中虽说布置的极为喜庆,可是每个人心中却各种滋味,中秋本是团圆之日,自打进后宫那日起,便已经失了这种奢望。 静姝见玉嫔面露寂寞,便将刚摘的一朵秋海棠别在她发髻中,衬托的小脸,愈发红润,“姐姐可是想念家中亲人?” 玉嫔见静姝脸上并无感伤,叹了一口气,有些幽怨的说道:“入宫这些年,不曾再见额娘,阿玛虽****前来早朝,可是却不能相见,为人子女,实属不孝!” “今儿皇上会宴请群臣一同赏月,到时姐姐便能见到阿玛,岂不是该高兴才对?”静姝想到玉嫔还能远远看到自己的阿玛,心中便想起自己的阿玛和额娘,他们根本不够资格前来,不知此时他们二老在做什么。 玉嫔并不知静姝心中所想,对于皇上宴请群臣之事,并不觉得对自己是多好的机会,“那又如何,只是远远看着,却不能上前说话,与不见又有何分别。” “即便是远远看着,至少知道阿玛身体是否康健,不像妹妹,恐怕是连这远远的看一眼,也已经不可能了。” 玉嫔只想着自己的事情,倒是将静姝的情况忘记,现下看到她有些落寞的小脸,轻轻拉起她的手说道:“妹妹无须感伤,想来总有一天,皇上会因为妹妹,而升了妹妹阿玛的官职,到时候,妹妹定能与阿玛相见。” 静姝知玉嫔是在安慰自己,她怎么会不知道,阿玛只是一个小小的文官,即便皇上有心提携,也不可能。“但愿吧,妹妹等着那一天。” 两人虽面带微笑,但是脸上的落寞却掩饰不住,为了不让自己沉浸在这种悲伤中,静姝拉着玉嫔一起做月饼。徐福见两位主子心情欠佳,便讲了几个笑话,逗得两人暂时忘记了刚才的悲伤。 月上枝头,皇上也祭月回宫,命人给每个宫中送去自来红小月饼,各宫中收到皇上赏赐的月饼,谢恩之后,便往御花园走去。 往年皇上会在景仁宫同后宫之人共度中秋,今年皇上兴起,想同诸位大臣一起共度中秋,便将中秋宴会设在了御花园。 御花园中,盛开的秋海棠耀眼繁茂、五彩斑斓,玉簪花碧叶莹润、花色如玉、幽香四溢,众人皆都穿着华丽的吉服,一同赏月饮酒。 皇上自月坛祭月回宫后,便同皇后一起来到御花园,皇上身穿月白色朝服,脖上带着绿松石朝珠,腰间系着龙纹白玉腰带,更显风流倜傥、英俊不凡。皇后身穿明黄朝服,带着绿松石中间贯穿珊瑚朝珠,指套景泰蓝甲套,脸化精致妆容,面露喜色,与生俱来的贵气,与皇上站在一起,极为般配。 众人见帝后同来,纷纷跪地,恭请帝后。皇上牵起皇后的手,在众臣朝拜声中,走上龙椅、凤座。 皇上于龙椅之上坐好,抬手说道:“平身!”众人才起身,纷纷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今日是中秋佳节,诸位无须多礼。” “谢主隆恩。” 皇上与臣子之间互相说着客套话,推杯换盏,场面可谓是君臣同乐,好不热闹。 静姝坐的离皇上有些远,虽说她极得皇上宠爱,可是毕竟只是一个贵人,贵人便该坐在属于贵人的地方。 皇后左边下首处,以往坐的都是懿妃,而今儿却不见懿妃的影子,那个位置便被淑妃坐着,只是位置相对于之前的懿妃来说,要靠下许多,虽如此,淑妃仍是满面春光,极为得意。 戏台之上正表演着《丹桂飘香霓裳献舞》,众人看得津津有味、乐不思蜀,想来承乾宫中,懿妃一人,独自流泪。 静姝端起手边酒杯,一饮而尽,不知是心情作怪,还是这酒本就极为辛辣,酒顺口而下,像是一道火石,划过胸口,极为疼痛。静姝皱了皱眉头,心中极不是滋味。 雪鸢见静姝心中不快,将蒲叶包裹的螃蟹,轻轻撬开,轻巧的取出里面丰嫩的蟹肉,沾了些许醋,放在静姝碗中,静姝拿起筷子,夹了起来,吃了一口,蟹肉鲜美的味道遮挡住酒水的辛辣,口中舒服许多,只是刚才划过的疼痛,却极难消失。 大阿哥和小格格围在皇上身边,其乐融融,皇后和淑妃笑看着这一幕,这中秋晚宴,要属此二人最为得意。 静姝看向玉嫔,见她频频往下首坐着的群臣中望去,便知她在寻找阿玛,只见玉嫔所看之处,正是顺天府尹佟佳德康,远远看去,佟佳德康虽是一文官,却面黑身正,一身正气,顺天府尹多接收地方诉状,想来玉嫔阿玛定是一清官。 见父女二人相对一笑,静姝心中一酸,想起自己的阿玛只是一小小城门使,终是再也无法相见。 心中沉闷,静姝独自一人离开晚宴,独自走在悠长的路上,此时宫人大都在自己宫中过中秋,并不外出,原本热闹的道路,竟无一人。 雪鸢紧跟在静姝身后,一语不发,雪鸢虽没有家人,也不知道思念家人是怎样一种滋味,但是看到静姝,便心中极为难过。 “雪鸢,你不用陪着我,先回宫吧,我随便走走。”今儿是中秋,雪鸢陪着自己,一直未吃东西,想来此刻宁乐他们已经开始在宫中吃起早先做的月饼,便想着让雪鸢回去也吃一些。 雪鸢知静姝思念家人,心中烦闷,可是不放心她夜黑独自在宫中转悠,只能远远跟着,不让她发现。 感觉到身后那抹担忧的眼神,静姝笑了笑,心中极为暖和,知她不会那么听话,独自回敬怡轩,既然如此,她也不愿戳破。 沿着宫中的路,一直漫无目的走着,要是在白日,静姝自然不敢如此,只是今日,大多数人都在御花园中陪着皇上赏月饮酒,自然不会有人发现她,这是她入宫以来,第一次抬着头,仔细看着夜色中的皇宫。 红墙黄瓦、白璧雕栏,在白天时极具贵气的一切,在夜晚的笼罩下,也不失它的华贵,这一切都未曾让静姝目光停留,然而在一簇花上,静姝竟看得有些痴了。 那是在宫中常见的玉簪花,记得每年中秋时,额娘总会将自家小花园中盛开的白玉簪花摘下一朵,别在静姝发间,静姝极爱玉簪花的香味,因为是额娘亲在载种,便觉得玉簪花的香味中,有着额娘身上独有的味道。 每年中秋,静姝依偎在额娘怀中,嚷着要听玉簪花的传说,额娘也总是不厌其烦,每年都为静姝讲。 那是一段凄美的爱卿故事,期初静姝听不懂,后来随着年龄增长,慢慢懂得故事中的事情。 相传在江南有座玉峰山,山下有个美而善良的牧羊姑娘叫玉儿。一天,玉儿姑娘在山上放羊,突然遇到一只凶恶无比的豺狼要扑向羊群。正在这危急的时刻,青年猎手王强赶到了。他勇敢地与豺狼搏斗,终于击败了豺狼,保护了羊群。玉儿感激王强的及时相救,更喜欢他的正直勇敢。她亲手采摘了一朵白玉似的鲜花送给勇敢的猎手。王强也十分喜欢貌美纯洁的玉儿,便将玉儿送于他的花,别在玉儿发间,从此之后,两人便相爱了。 然而玉峰山后有一恶棍,专抢貌美的姑娘,很多姑娘都遭到他的毒手,当他听说牧羊姑娘玉儿的美貌之后馋涎欲滴,玉儿得知此事,为了不再让其他姑娘受到他的迫害,便来到恶棍家中。她在假意与恶棍饮酒时,将事前已藏入剧毒的白花泡进酒里,与恶棍同饮了毒酒,恶棍死了,玉儿也因中毒离开人世。 王强得知玉儿姑娘只身去恶棍家,便身背弓箭前去营救,然而等他赶到恶棍家时玉儿已死了猎人因玉儿去世,极为悲痛,流下痛苦的泪水,就这样他一直哭了九天九夜。即便眼泪哭干了,也无法挽回已逝去的玉儿,最后猎手竟流出血泪,当鲜血滴到玉儿脸上后,玉儿竟突然像刚睡着了似的醒了过来,王强一见极为高兴,将她深深的抱在怀中,后二人手挽手走出了恶棍家,从此不知去向。 不久以后,在玉儿曾经躺下的地方,长出了一种洁白如玉、花蕾犹如发簪的花。这花的叶儿特别大,颜色特别的娇莹碧绿,叶片是心状,叶基部就像一颗心儿,绿叶衬托着洁白无瑕的花朵,人们看了都说这叶儿就是王强的心变的,它充满了对玉儿的柔情与爱护之意,所以特别的宽大又碧绿,继续保护玉儿,而洁白无瑕的花朵则是美丽动人的玉儿变的。 额娘每次讲完这个故事,总会抚摸着静姝的头,慈祥的说着:“额娘的静儿,将来也会遇到她的猎人。” 想来那时候额娘不会想到,她的静儿长大之后,会嫁给皇上。静姝也曾经想过,谁才会是她的猎人,然而当她踏上选秀之路后,她便知道,她的猎人只能是皇上,而皇上却不能像猎人,心中只有玉儿。皇上的心太大又太小,大得装的下整个天下,小得却放不下静姝一个人。 “宴罢瑶池阿母家,嫩惊飞上紫云车。玉簪落地无人拾,化作江南第一花。后宫第一美人、江南第一花,花美,人更美,好景色,当真是好景色。”静姝正低头睹物思人,突听身后传来声音,转身望去,竟是河间王依靠在墙边,手拿酒壶看着她。 “嫔妾参加王爷。”来时静姝并未注意墙角处有人,许是天太黑的原因。 “这里没有什么王爷,你无须这么多礼,贵人不在御花园陪皇兄,怎会到这个地方?”天色太黑,静姝看不清楚此刻河间王脸上表情,本想离开,但想到之前他曾经救过她一命,又曾出手帮助过敬怡轩,便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此刻这里没有什么王爷,当然也没有什么贵人,皇上自有皇后和诸多妃嫔陪着,自然用不到我。”静姝站在原地,看着王爷所站的方向说道。 许是听出静姝话语中的落寞,河间王走了出来,说道:“怎么样,两个伤心之人,喝一杯如何?” “男女独处,恐有不便!”此时周边虽无他人,但是不能确保不会有人前来,如被别人看到,传到皇上耳中,怕是要增添不必要的麻烦。更为重要的是,静姝发现自己在河间王面前,竟然不知道该如何伪装自己,总是在不经意间暴露出自己的小性子。 108.第108章 玉碎轩 “你是怕皇兄今儿会去敬怡轩?怕是你多想了,今儿是十五,皇兄要在景仁宫陪皇嫂。”河间王此话已经犯了皇宫忌讳,静姝本想出口斥责,但是河间王眼中那抹极深的痛意,竟让她有些愣住,平时温文尔雅、谈笑风生的河间王,怎会如此? “王爷,您……” “叫枫逸吧,我说过,这里没有王爷。”河间王倒了一杯酒,递到静姝面前,“要不要来一杯?” 静姝看着河间王递过来的酒,想了想,遂接过手,一饮而尽,笑道:“王爷的酒,果然是好酒!” “这酒不是我的,是我的额娘为我酿制,说等到我大婚之时饮用。”河间王看着手中酒杯,怔怔出神。 静姝知河间王空中所说额娘不是当今太后,想来是他那个不受宠的额娘吧,此时静姝才看向周围,竟是不知不觉来到了宁寿宫。 此处是宁寿宫的玉碎轩,因离东西六宫比较远,静姝从未来过此地,没想到今儿因为自己误打误撞,竟是来到河间王额娘生前所住之处。 在河间王口中得知,今儿在外人来说是中秋佳节,亲人团聚的日子,而对于河间王,则是额娘忌日。 许是河间王触景生情或者是喝的有些多,坐在台阶处,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原来河间王的额娘本是一名官女子,打理御花园的花草,后得皇上酒后宠幸,遂怀上了河间王,本不得皇上喜爱,但是因怀有皇嗣,便将之安置在离乾清宫极远的宁寿宫偏殿玉碎轩,一直到河间王出生,都未得到任何名分。 因河间王额娘官女子的身份,河间王自出生后,便知自己这个阿哥,和别的阿哥不同,他要做很多粗活,同时还要受宫人欺负,别的阿哥可以在皇阿玛身边撒娇,可是他却不准靠近皇阿玛,一直到额娘去世,皇额娘将他领到景仁宫,那才是他第一次见到皇阿玛,而皇阿玛对于他,仍是不管不问。 后来随着河间王慢慢长大,他才知自己额娘之所以会重病缠身受宫人百般欺辱,竟是他曾经一直感激的皇额娘所为,皇额娘生了三个格格,没有一个阿哥,于是便向皇上要了当今的皇上,当时的四阿哥,四阿哥勤奋好学,却不得皇上喜爱,皇上喜爱的一直是珍妃的儿子,当时的二阿哥,皇后担心四阿哥不能继承皇位,便又打起了河间王,当时七阿哥的主意,这样她身边有了两位阿哥,确保她的计划可以做到一箭双雕。 终于在她的筹谋下,珍妃病逝,后二阿哥当着皇上的面,指责皇上害死珍妃,皇上动怒,将其贬为庶民,赶出皇宫,后下落不明。经过这些事后,皇上终于立下诏书,四阿哥详逸为储君。 四阿哥登基之后成为皇上,皇后便成了当今皇太后,皇太后为了确保自身,终觉河间王是个隐患,数次想除去,却因皇上不能得逞,河间王知太后对其欲除之而后快,便请旨离宫,不问政事,成一闲王,以便保住自身性命。 今儿是河间王额娘忌日,皇太后又不在宫中,他便偷偷前来玉碎轩,祭拜额娘。额娘生前最爱的花便是玉簪花,玉碎轩曾经种满了玉簪花,因为额娘去世,无人打理,便全都凋谢,玉碎轩变成废弃之地,再也无人打扫。 皇上知河间王想念自己生母,便命人将玉碎轩打扫出来,并种上河间王生母生前最爱的玉簪花,并且下旨,河间王留宿宫中时,准许住在玉碎轩,因此事,河间王对皇上感恩戴德,死心塌地为他做事。 两人因多喝了几杯,话语也多了起来,静姝不记得对河间王说过什么事,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在敬怡轩。 昨儿喝的有些多,静姝感觉头痛,唤来雪鸢问道:“雪鸢,昨儿我是怎么回来的?” 雪鸢知静姝因昨儿喝酒定会头痛,将早就做好的醒酒汤端到其手中,说道:“是河间王将小姐送到敬怡轩门口,奴婢将小姐扶了回来。” 听雪鸢如此说,静姝隐约记得昨儿晚上是有人背着她,她本以为是做梦,回到小时候,阿玛在背着她,没想到竟是河间王,“可曾有人看到?” “河间王背着小姐,走的都是小路,路上并未遇到任何人,在敬怡轩门口,只是碰到宁乐姑姑,奴婢便同宁乐姑姑一起将小姐扶到房中。”昨儿宁乐一直等不到静姝回宫,便在宫门口一直等着,不曾想,竟看到河间王背着静姝,心中极为惊讶。 “昨儿皇上可曾派人来?”昨儿静姝擅自离开晚宴,虽知皇上一心只在同大臣赏月饮酒,应不曾察觉她离席,但心中总觉不安。 “听宁乐姑姑说魏公公在晚宴散了之后来过,皇上见小姐不在席间,命公公过来看看,是不是身体不适,姑姑便替小姐回道,只是多吃了几杯酒,有些头痛,便早早歇息了,魏公公也不曾疑心。”雪鸢一边为静姝更衣,一边将昨晚宁乐所说的话,重复一遍说给静姝听。 宁乐今到内寝,走到静姝面前,微微作揖,“贵人,皇上差人来话,说是今儿要与河间王狩猎,晚膳时会将猎物带回,与贵人一同用晚膳。” “好,知道了,你去准备准备,一会本主要去长春宫一趟。”静姝这次出去并未带着雪鸢,而是同宁乐一起。 宁乐年纪虽长静姝几岁,可是做事极为谨慎,性子又很沉稳,倒是一个不错的人选。静姝在这宫中可信任之人太少,如果宁乐也能为自己所用,那么离她要做的事情,定会又进一步。 静姝沿着建福宫的路,一直走到长春宫,自中秋之后,天气稍微转凉了一些,不似夏天那般炎热,走在宫中的路上,倒是别有一番情趣。 “宁乐,再过两年那你就二十五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应该可以出宫。”宁乐跟在静姝身后,倒是不曾想到静姝会说起她出宫之事。 “回贵人,是的。” 静姝并未看向宁乐,而是看着前方,一直慢慢地走着,“如果本主希望你不要出宫,留下来,你觉得怎么样?” “贵人!”静姝的话,倒是惊了宁乐一下,因为只要静姝不开口,宁乐即便到了二十五岁也出不了宫。“贵人如果有需要奴婢的地方尽管吩咐,奴婢定当竭尽全力。” 宁乐只是惊慌了一下,便再次变成波澜不惊的样子,静姝看在眼中,心中暗自盘算,要想将此人留下,并让其对自己死心塌地忠心,看来还要花一番功夫。 “本主只是随便说说,这后宫中,想来有很多像你一样,盼着出宫的吧,宫外有自己的家人、情郎,只盼出宫后,与他们相聚。”静姝停下脚步,看着宁乐说道:“宁乐可有心仪之人?” “回贵人,不知算不算是心仪之人,奴婢进宫那年,他说会等奴婢出宫,这许多年过去,不知他还记不记得曾经说过的话。”宁乐脸上出现难得的红晕,想来她出宫除了想和家人团圆之外,还有她口中所说的那个男人吧。 快到长春宫时,静姝看到远处两人走来,走近一看,竟是懿妃与她的贴身宫女流畅。 懿妃似是感觉到静姝的眼神,抬眼看去,微微一惊,顿住了步子。此刻再见到懿妃,再也不见往日傲气,只是简单梳了一个发髻,头上插着一支凤凰衔珠流苏金簪,脸上不施脂粉,略显苍白,一身青灰色旗衣,显得她更加瘦弱,可见这段时日,她在宫中过得并不好。 虽懿妃现在不得宠,但是却是四妃之一,静姝只是一个贵人,见到她还是要行礼,“嫔妾参见娘娘。” 对于静姝,懿妃转脸不看她,语气极为不善,“见本宫今日如此,你是不是很高兴?” 静姝知她恨透了自己,虽说她这般和自己并没有任何关系,“臣妾不敢!” 看着静姝如今风光大胜,懿妃心中更加忿忿不平,“不敢?你心中定是极为高兴,现在你虽赢了本宫,夺得皇上宠爱,但是难保哪一天,不会掉下来,想来到时你定比本宫更加凄惨。” 静姝虽敬懿妃是四妃之一,现下又受到皇上冷落,心中对她难免有些同情,可如今她却将这所有的一切,归罪于她,她自然不会白白受这委屈,“嫔妾想来不会有那么一天,因为嫔妾没有一个手握重兵,心有二意的阿玛,娘娘如今落得这般田地,难道不该问一问自己,到底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你!”懿妃当然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个样子,她现在在宫中之所以不敢再张扬跋扈,最为重要的一点便是不能让皇上再对她失望,担心因为自己原因,牵连到已经被软禁在府中的阿玛。“皇上说过,本宫阿玛的事与本宫无关,本宫还是懿妃,总有一天,本宫定会夺回属于本宫的荣耀,等到那一天,本宫定会撕了你这张嘴。” “那嫔妾等着那一天,嫔妾还有事,先告退!”静姝不愿再看懿妃如此硬撑的模样,因为刚才懿妃所说之话,她心中难免介怀,在这后宫之中,是否过得好与不好,全凭皇上一句话,现下皇上喜欢她,宠爱她,她在宫中才会过得如此得意,可是一旦有一天,皇上不再宠爱她,那么懿妃现在的下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将来的写照,甚至自己还不如懿妃。想到此,静姝便感觉身体一阵阵发冷。 “贵人可是身体不适?”跟在静姝身后的宁乐,见静姝脸色不佳,知她定是因为懿妃之事,心中不快。 “无妨,本主有些奇怪,懿妃的承乾宫离此有些距离,她平时也不曾往这边来,今儿为何会出现在此?”静姝看了看,这条路除了玉嫔的长春宫外,便是云妃的未央宫,玉嫔恨极了懿妃,自然不可能前去长春宫,难道是云妃的未央宫? 听玉嫔说起,懿妃得宠时,云妃便已经不出未央宫,两人不曾认识。当初懿妃得宠时,曾来未央宫大闹过一次,她得宠与云妃之间有何关系,这中间定然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 “你在未央宫时,可曾听说懿妃和云妃之间有何关系?”因宁乐曾在未央宫中待过一段时间,静姝想也许宁乐曾见过懿妃私底下找过云妃。 “回贵人,奴婢不曾见懿妃到过未央宫,只是,由此奴婢见懿妃宫中的流畅到过未央宫,送过一个锦盒,至于里面是什么,奴婢并不知道,自此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宁乐在未央宫待的时间极短,对于未央宫的事情,她也不是很清楚。 懿妃亲自前来未央宫时,云妃将她拒之门外,并未见她,为何流畅却可以进入未央宫,还有她送去的锦盒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 静姝本以为云妃不管后宫之事,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她与懿妃之间,必定有什么联系。 静姝在长春宫中和玉嫔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玉嫔见静姝有几次心不在焉,似是心中有事,便问道:“妹妹可是有心事?” 在玉嫔面前,静姝也没有什么好隐瞒,苦笑了几声,“在来的路上遇到了懿妃。” 听静姝如此说,玉嫔有些纳闷,懿妃好端端怎么会来这边,便问道:“怎么会遇到她,可知她从何处而来?” 静姝看了看玉嫔,见她并非假装出惊讶,想来应该不是来她宫中,“如果妹妹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未央宫。” 静姝说出未央宫时,玉嫔眼中诧异更深,“未央宫?妹妹确定?” “只是猜测,怕是妹妹多想了。”静姝摇了摇头,她不确定懿妃是否从未央宫而来,但是心中仍有疑惑,除了玉嫔,她不知道该去问谁,这时静姝想起了之前在未央宫看到的东西,想了想终是问出了口,“姐姐可知云妃是否有过身孕?” 玉嫔正在绣花的手顿了顿,有些诧异的看着静姝,“妹妹何出此言?” 109.第109章 有孕 见玉嫔如此,静姝觉得自己想法太过于荒唐,如果云妃真有身孕,便是皇嗣,这后宫怎会不知,即便云妃从不出未央宫,可皇嗣却不能****关在宫中。“妹妹也只是猜想,云妃在皇上还是王爷时便在府中伺候,甚至比皇后还要早,难不成她不曾有孕?” 玉嫔知静姝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番话,定是看到什么,让她对云妃如此关心,便放下手中绣样,靠近静姝耳边,低声说道:“姐姐的长春宫紧挨着未央宫,未央宫中有何动静,姐姐也能听到一二,有一件事,姐姐憋在心里许久,不知是不是幻听,去年一个深夜,姐姐因身体不适,一直未睡着,半夜时听到孩提哭声,只是一两声,听得不甚清楚,姐姐也不确定。” 玉嫔的话无疑像是一块石头砸到了静姝心里,那日在未央宫看到的拨浪鼓,再想到玉嫔此番话,她心中谜团更大,这未央宫中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为何会生出这许多奇异之事。 “这话姐姐可曾对外人说过?” “不确定的事,本宫定不会对他人说,除了妹妹,再无第二个人知道。”玉嫔知这事重要性,断不可能对外去说。 本想从玉嫔那得到答案,没有想到的是,玉嫔一番话让她更加迷惑,这中间到底有何联系,让她一时摸不着。 静姝独自坐在美人榻上,手中拿着一本书,却久久不曾翻看,只是盯着那页书怔怔出神。皇上对云妃极为看重,而此刻失宠的懿妃却到了未央宫,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亦或者说是何阴谋,这让静姝坐立难安。 云妃不曾出未央宫,静姝对于她的事情知之甚少,要想彻底弄清楚其中原委,必须让云妃出宫,只有她自己愿意出宫,静姝才会有机会接近她,从而确定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皇上也曾让她出宫,可是她却抗旨不遵,静姝只是一个贵人,又有何能耐让其出宫。想到此处,静姝揉了揉有些痛的额头,心中极为烦躁。 皇上、河间王与静姝三人在养心殿用了晚膳,晚膳期间,皇上一直夸赞河间王箭法越来越精准,河涧王则恭维皇上才是箭法如神,无人能敌,兄弟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甚是开心,席间静姝偷偷观察河间王,想起昨晚两人一起喝酒,一起谈天说地,无所不说,那时的他和现在又完全不同。 河间王感觉到静姝时不时投来的眼神,只是假装不知道,一直陪着皇上饮酒。 静姝心中暗笑,在这后宫之中,每一个人都是一个戏子,都在演着属于自己的戏码,而自己不也是一个戏子么,她在后宫之中的目的难道就很单纯?当然不是,她在等,等一个时机,一个可以实施她计划的时机。 “静儿可是身体不适,朕怎么觉得你今儿好像有心事。”皇上与河间王说的正开心时,正好看到静姝怔怔出神。 听到皇上问话,静姝起身行礼,“回皇上,臣妾总觉得胸口有些闷,许是昨儿着凉,臣妾失仪,还请皇上恕罪。” “可曾找太医瞧过?”皇上本来挺高兴,听静姝如此说,放下手中筷子,拿起桌上帕子,擦了擦嘴,算是结束了晚膳。 魏晋见状,招了招手,一行小太监上前,皇上净手、漱口,一应俱全。 静姝见扰了皇上兴致,知今儿自己所做欠妥,走向前跪倒皇上面前,低声说道:“臣妾该死,扰了皇上兴致。” 皇上见状,本有些不高兴看到静姝跪在地上,叹息的说道:“罢了,你也是身体不适,既然如此便早些回去,宣太医看一看,朕今晚要和老七对弈,你就先退下吧。” “是,臣妾告退。”静姝小心翼翼的后退,直到门口才转身离开,雪鸢跟在静姝身后,不明白小姐今儿是怎么了,竟惹得皇上不高兴。 待两人走的远些,雪鸢见四下无人,紧走两步,低声说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奴婢瞧见皇上好像有些不高兴。” 雪鸢都看出皇上脸上不悦,可见皇上是真的有些动怒,这几日宫中事多,皇上本就有些心力憔悴,今儿同河间王出去狩猎,有些好心情,将打回的猎物命御膳房将之烹饪,并让静姝一同前去,可见是多大的恩赐,可静姝在晚膳期间,一直沉默不语,且胃口不佳,大大扫了皇上的兴致。 “今儿是我考虑欠佳,算了,回去吧,宣柳太医。” “小姐可是哪里不舒服?”雪鸢听静姝宣太医,心想小姐难道是真的身体不适? 静姝这几日确实有些不适,昨儿喝了酒之后,便感觉身体更加不舒服,有些烦闷,想来夏日已过,现已是秋天,不该再如此,“既然在皇上面前说身体不适,而皇上又让我找太医瞧瞧,那瞧瞧便是。” 回到敬怡轩不多久,柳鸿轩便赶到,行礼之后,小心翼翼的为静姝把握,少许功夫,柳鸿轩回道:“恭喜贵人,贺喜贵人,贵人这是有喜了。” 柳鸿轩的话惊的静姝有些愣神,她不明白柳鸿轩的话是什么意思,有些不相信的问道:“柳太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贵人,您有身孕,怀了皇嗣,已经一个多月。”柳鸿轩再次说道。 此刻静姝才晃过神,傻傻的笑着,雪鸢听到柳鸿轩的话,竟是高兴的哭了起来,“小姐……小姐……” 宁乐在外面听到雪鸢哭声,以为出了什么事,急急忙忙走进来,便看到静姝在那痴痴的笑,雪鸢在那傻傻的哭,让她摸不着头脑,急忙问道:“这是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姑姑,姑姑……小姐……小姐有喜了……”雪鸢又哭又笑的拉着宁乐的手说道。 “奴婢恭贺小主。”宁乐听罢,心中也为静姝高兴,跪在地上高兴的说道。 “快起来吧,雪鸢,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快别哭了。”静姝心中也极为高兴,笑着看向两人。 雪鸢急忙用手擦了擦眼泪,可是却止不住的想哭,“奴婢这是高兴,奴婢是为小姐高兴。” 静姝由期初的高兴到担忧,伸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心中想着,这便是她的孩子,可是她在这宫中还没有立稳脚步,她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孩子,将来会不会受到磨难,想起河间王,她便心中一阵冷颤。 皇上本同河间王一起对弈,听到来人所报,极为高兴,即刻摆驾敬怡轩。 到了敬怡轩,便看到静姝正依靠在美人榻上,用手抚摸着小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皇上悄悄走到静姝身边,将她抱在怀中,手握着静姝的手,抚摸着她的小腹。 “静儿……这是你和朕的孩子,朕心中高兴,真的很高兴。”静姝感觉到皇上话语中的兴奋,皇上登基数年,只有一子一女,皇嗣极为单薄,现下静姝有孕,他当然极为高兴。 “臣妾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感觉,只是想到腹中有了一个孩子,就不自觉的想笑,臣妾真的很幸福,谢谢皇上,赐给臣妾一个孩子。”静姝反握住皇上的手,在自己小腹上轻轻抚摸,刚才两人之间的不快,早就抛到九霄云外。 “是朕该谢谢静儿,静儿以后要多注意身体,有什么需要尽管对魏晋说,魏晋会办妥一切。”皇上将静姝搂在怀中,享受着这份幸福。 静姝因怀有皇嗣,皇上下旨,将其晋封为嫔,赐号瑾,可见皇上对静姝身怀皇嗣之喜爱。 敬怡轩上下宫人齐齐跪在静姝面前,恭敬地贺喜道:“奴婢(奴才)给瑾嫔娘娘请安,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都起来吧,一会全都出去领赏。”静姝自从知道自己怀有皇嗣,心情便格外的好。 一早玉嫔便得知静姝有孕一事,便准备了丰厚大礼,来到敬怡轩,“妹妹大喜啊!” “妹妹多谢姐姐厚爱,姐姐怎么来得如此之早,可用过早膳。”静姝命人将玉嫔带来之物收下,想来玉嫔也是想要一个孩子,而现下自己倒是先有孕,担心玉嫔见了心中会不快,便不敢提起皇嗣之事。 玉嫔急忙将静姝扶到榻上坐好,小心翼翼的说道:“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了,也不知多加小心些,让你宫中的宫人们多注意一下,尤其是饮食,一定要仔细一下。” 静姝知玉嫔因为饮食之事小产,对于静姝是百般交代,生怕她出什么问题,静姝心中感激,拉着玉嫔的手说道:“妹妹知姐姐关心妹妹,姐姐也不用着急,想来不久之后,姐姐便可如了心愿。” 对于静姝的话,玉嫔有些惊讶,遂问道:“妹妹这话何意?” 静姝本不愿意将此话说出,因为把皇上推向别的女人身边,她心中总是不愿,可是现在是特殊时期,与其让皇上宠幸她人,不如将皇上退给玉嫔,至少玉嫔不会因为在此得宠,而算计她,“以前因为妹妹不曾有身孕,所以皇上便常来敬怡轩,现下妹妹有了身孕,已不适合再伺候皇上,在这后宫之中,皇上对于其他妃嫔也算雨露均沾,倒是没有哪一个能让皇上留心,妹妹心想,在妹妹有孕这段时间,希望姐姐能放下心结,替妹妹好生伺候皇上。” 听静姝把话说的如此明白,云嫔低头不语,她心中也十分矛盾,在听说静姝怀有皇嗣后,既高兴又难过,高兴是为了静姝高兴,她一旦平安产下皇嗣,便有了保障,难过的是,自己也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只是每当她看到皇上时,心中总是想起那未来到人世的孩儿,便无法靠近皇上。 见玉嫔沉默不语,静姝知她心中矛盾,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姐姐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么,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皇上对姐姐有感情,只要姐姐退一步,皇上一定会好好待姐姐,现下妹妹有了身孕,再也没有多余的经历搀和到后宫争斗之中,如果此时有人趁虚而入,那么别说姐姐以后再想夺得皇上宠爱难上加难,就是妹妹腹中孩儿,恐怕不保。” 玉嫔知静姝所言并非是吓唬她,终是下不了决心,黯黯地说道:“妹妹容姐姐再想一想。” 看着玉嫔离开时落寞的背影,静姝心中实在不忍,只是为了她自己,她不得不这么做,只有将玉嫔化脓的伤口重新割开,让脓水流尽,才能让伤口结疤复原,不然的话,化脓的伤口便会越来越厉害,直至要了她的命。 期初同静姝瑾嫔一同进宫的秀女,大多不受宠,甚至还有病亡的,能和静姝联手的,也只有玉嫔一人,现在她有了身孕,不能将皇上留在身边,便需找一个人将皇上留住,而这个人除了玉嫔,再也没有第二个人选。 “淑妃娘娘,萧妃娘娘驾到!”玉嫔刚走没一会,萧淑两人便拿着贺礼来到敬怡轩,还没有看到二人身影,瑾嫔便听到萧妃的笑声,“妹妹大喜啊,姐姐前来道喜啦。” 瑾嫔急忙迎上前,正要跪地请安,便被萧妃扶起来,笑道:“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妹妹现在是有身孕之人,一定要多多注意身体,快坐好。” “是啊,萧妃说的对,这女人有了身子一定要多注意,当年本宫怀格格时,害喜的厉害,一直卧在床上,不曾下来,还好,格格出生后也乖巧懂事,也不枉本宫当年怀她时那么辛苦。”淑妃此次前来手中抱着已经开始牙牙学语的小格格,一边说着一边斗着怀中的孩子。 瑾嫔见淑妃带着小格格前来,急忙命人取了点心给她,小格格看到点心,拿起便吃,也不认生,静姝看着小格格,心中想着,不知道自己怀的是个阿哥还是一个格格,其实她私心的想要一个格格,因为生在帝王家的阿哥,太过于可怜。 “小格格两岁多了吧,长得真是乖巧可爱,眉眼之间,像极了娘娘。”静姝看着淑妃宠爱的看着小格格,新生羡慕。 110.第110章 太后回宫 “是啊,到了腊月便是三生了。”淑妃说辞,眼中一抹黯然,并未逃过静姝眼睛,不过静姝也没有细问,只是同淑妃一起逗着小格格。 “弟弟……弟弟……”小格格被静姝逗得开心,突然指着静姝肚子喊着弟弟,静姝一惊,遂笑出声。 淑妃也不曾想到小格格会说出这话,想起定是早上她说话时,小格格记住了,“早上听说瑾嫔怀了身孕,本宫便对她说,瑾嫔娘娘要为她生一个小弟弟,问她开不开心,那会她只顾着吃东西,并未回答,不曾想,她竟然能记住,哈哈……” 许是有身孕的缘故,瑾嫔看着小格格心中极为喜欢,又是赏吃的又是赏好玩的玩意,甚至连她最喜欢的一串翡翠手串,也赏给她玩耍。 “妹妹如此喜欢小格格,不知想要个阿哥还是一个格格?”萧妃见两个大人逗着小格格,便有些好奇。 静姝摸了摸小腹,心中想着,只要能平安生下皇嗣,不管是阿哥还是格格,她都喜欢,“现下才一个多月,哪里知道是男是女,要说妹妹喜欢哪一个,私心里还是喜欢格格,未出阁时,额娘便对本宫说,女儿是额娘的小棉袄,知道心疼人,本宫也不期望别的,有个小格格在身边,心中便极为满意。” “本宫看着你们如此喜爱孩子,本宫也真想有个自己的孩子。”许是看多了淑妃哄小格格的样子,现下又看到静姝怀了身孕,萧妃心中极为落寞。 淑妃听萧妃如此说,只是笑了笑,继续逗着小格格,瑾嫔不知缘由,便说道:“姐姐定会如愿。” 萧妃将小格格掉落在地上的玩具捡起来,重新放到她手上,小格格似是对萧妃手上的甲套极为感兴趣,伸手便要把玩,萧妃担心伤到她,将手抽了回来,小格格自然不依,嘴里嚷嚷着“要……要……”,见萧妃不给她,竟一撅嘴哭了起来,淑妃哄了好些会,瑾嫔又命人给她拿了一些甜食,吃到好吃的,才算止住声。 淑妃怕小格格一会看到又要,便命乳母将她带出去玩耍,“小格格现在对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拿在手中玩,如果不给的话,便会哭,她一哭,本宫就心疼的不得了,可是也不能真由着她的性子来,只有狠狠心了。” “小孩子嘛,心性如此,大了便会好些。”小格格走开之后,三个人坐在一起,倒显得有些尴尬,瑾嫔也只是就着淑妃的话往下说。 “但愿如此吧!”淑妃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听说皇后娘娘又病了?” “景仁宫的霜儿姑姑今儿来送贺礼时是这么说的,说是前儿皇后娘娘在御花园赏月时感了风寒,现下咳嗽的厉害,怕传染给妹妹,不能亲自前来,便命霜儿姑姑前来。”早上时,瑾嫔本打算去景仁宫请安,刚准备出敬怡轩,便看到霜儿带着几个宫人,手捧着几个锦盒前来,才得知皇后感染了风寒。 “本宫听说皇后并没有病,前儿皇上检查大阿哥课业,结果大阿哥有几次没有答上来,皇上发了好大脾气,皇后为大阿哥求情,结果也被皇上斥责。”萧妃将之前打听到的消息告之两人。 瑾嫔想起大阿哥,看上去极为聪明伶俐,皇上对其也极为喜爱,想来不会发太大的脾气,“当真如此,妹妹见大阿哥乖巧聪明,****前去上书房,一刻也不曾偷懒,怎会如此?可是皇上问的问题,正好是师傅不曾教到?” 萧妃笑了笑说道:“这个便不可知,皇后对大阿哥要求极为严格,想来那日应是大阿哥紧张,才未回答出吧。” 淑妃想起大阿哥还那么小,便****待在上书房学习,心中便有些替之担心,“大阿哥如此小得年纪,身体可吃的消啊?” 萧妃和淑妃的想法便不同,淑妃许是做了母亲的缘故,事事从孩子身体着想,而萧妃却不是,“大阿哥是皇后亲生,而皇上现下只有这一个阿哥,想来这太子之位定会是大阿哥,且皇后心中也是如此盘算,对大阿哥的教导当然要严厉许多。” 想起当初淑妃有孕时,曾经祈求菩萨让她怀一个阿哥,现在看到大阿哥的样子,心中庆幸,还好是个格格,“真是可怜了这个孩子,这么小得年纪,便如此刻苦,还好本宫生的只是一个格格,天天这么多人宠着,并不曾吃任何苦头。” “是啊,本宫也是这么认为,前些年因为懿妃的关系,每次皇上来本宫宫中,都被懿妃命人以各种理由叫走,现在懿妃失势,总算皇上可以在本宫的宫中留宿,本宫也有机会能怀上皇嗣,本宫也不求别的,给本宫一个像小格格那么乖巧可爱的女儿便好。”瑾嫔本以为萧妃同懿妃关系不错,现下看来,懿妃失势后,萧妃倒是撇的极为干净,生怕懿妃连累她。 “是啊,本宫有了小格格之后,这心态也发生了变化,往年只想着同后宫妃嫔争宠,现下全身心都放在小格格身上,本宫再无他求,只希望小格格能健康快乐的成长。”淑妃想起小格格,一脸幸福。 瑾嫔听着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并不曾插口,从她们话语中,瑾嫔好像听出了一点什么,她二人这是在旁敲侧击的告诉瑾嫔,二人并不想与她争宠,现下她又有了身孕,万一怀的是阿哥,那她最大的敌人便是皇后。 萧淑二人见自己目的已经达到,又说了几句后,吩咐敬怡轩宫人好生伺候瑾嫔便离开。 瑾嫔心中不是不明白,此刻她在宫中四面树敌,她虽不去招惹别人,但不代表别人不来算计她。 后宫女人大多心中极苦,如果看到别人过的比自己好,即便是没有招惹到她,她定会想法设法让她失去所有一切,只有变得同自己一般,心中才稍稍好受一些。 瑾嫔因得皇上宠爱,现又怀有皇嗣,宫中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处处暗藏杀机,她要时时注意,确保自己和孩子安全。 敬怡轩上下也算齐心,自瑾嫔怀孕以来,生活上全都仔细照看,瑾嫔平时吃食都是雪鸢亲自去做,安胎药也是柳鸿轩亲自煎熬,因为他们小心翼翼照顾瑾嫔,让瑾嫔稍微有些放心。 进入第二个月之后,瑾嫔便知道害喜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任何东西吃不下,吃什么吐什么,原本就清瘦的她,现在看上去有些皮包骨头,两只眼睛看上去尤其大。 “呕……”早上起床,雪鸢为瑾嫔煮了一碗稀粥,担心她没有胃口,在里面放了点切碎的酸梅子,酸酸的瑾嫔倒是多喝了几口,可是没一会的功夫,竟全都吐了出来。 皇上早朝回来,正好看到瑾嫔趴在那吐,急急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后背,极为心疼。“怎会如此严重,这天天吃不下东西,身体怎能受得了,太医怎么说?” 瑾嫔低头一直吐,根本无法回答皇上问题,站在一旁的雪鸢回到,“回皇上,太医说娘娘怀的是第一胎,反应要大一些,已经开了药,可是娘娘即便喝下去,不一会也全都吐出来,根本起不到作用。” 皇上见瑾嫔吐的差不多,将其扶起来,接过雪鸢递来的水,让其漱口,瑾嫔漱口之后,将碗递到雪鸢手中,说道:“如此污秽之物,怎能让皇上在此,还不快将皇上扶到外间。” 皇上看到瑾嫔苍白的脸,因为不断呕吐而染上不健康的红晕,极为心疼,“朕哪也不去,朕在这陪着你,雪鸢,再去盛一碗粥,朕要亲自喂她。” 雪鸢领命出去,瑾嫔有些不自然的说道:“皇上,使不得,让人看到,定会笑话于臣妾,好似臣妾是为了让皇上亲自喂粥假装这般。” 将瑾嫔有些凌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皇上有些心疼的看着她,听到她如此说,假装生气道:“谁敢笑话你,朕便砍了他的脑袋。” 瑾嫔午休刚醒来,便听宫人说到,皇太后明日便回宫。瑾嫔入宫以来,从未见过皇太后,对她唯一的了解,便是从河间王口中得知。 太后为人极为阴毒狠辣,只要是对她有碍之人,必定被她除去,现在瑾嫔怀有身孕,心中自然想的便要多一些。 夜晚瑾嫔躺在皇上怀中,想了又想终是说了出来,“皇上,臣妾听说太后要回宫?” 皇上将瑾嫔抱在话中,抚摸着她的后背,轻轻说道:“皇额娘差不多明日便可回宫,没想到时间过得如此之快,皇额娘为我朝在大觉寺祈福已经一年有余,现下是该回宫了。” 皇上口中对皇太后去大觉寺为国祈福一事极为感激,可在瑾嫔听来倒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与皇上无关,瑾嫔再一想,皇上许是有些困乏,语气才会如此,“臣妾从未见过太后,这次太后回宫,臣妾定是要去请安,只是臣妾心中害怕,要是太后不喜臣妾,臣妾该如何是好。” 自瑾嫔怀孕以来,心思便多愁善感一些,皇上知她心中忐忑,便安慰道:“明日皇额娘回宫,朕定是要亲迎皇额娘回坤宁宫,到时皇后也会率后宫之人前去迎接,你现在身怀有孕,如果觉得不适,大可不必前去。” 皇上虽如此说,瑾嫔更是不敢不去,皇上与皇后一起迎接太后回宫,她只是一个妃嫔,如果仗着自己怀有身孕而不去迎接,太后虽表面不会说什么,但是心中定会给她安一个恃宠而骄的罪名,想来在后宫之中,她的日子定不会好过,明儿去迎接太后之事,她必定要前去,到时众人皆在,想来太后也不会与她有何接触,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等她独自一人前去请安时,必定会与太后单独相处,到时要是自己不小心回答有误,或者不得太后老人家之心,后果当真是不敢设想。 “太后如此尊贵之躯前往大觉寺为我朝祈福,臣妾虽身怀皇嗣,更不可恃宠而骄,明儿臣妾定会前去恭迎太后回宫。”瑾嫔说的小心,不知此刻皇上心中所想,等了会不得皇上回应,抬头望去,皇上已紧闭双目,想是已经睡着,瑾嫔换了一个较为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心中百感交集久久不能睡去。 第二日,皇上率众妃嫔在宫门口恭迎太后回宫,太后因去大觉寺礼佛,场面不应太过铺张浪费,此次前去只带了数名大内侍卫和贴身宫人,遂回来时,也只是寥寥数人,皇上见太后轿辇自远处慢慢驶来,脸上挂着微笑。 待太后轿辇到达皇上面前,皇上弯身恭敬地说道:“儿臣恭迎皇额娘。” 待皇上行罢礼后,皇后率众妃嫔齐齐跪下,“臣妾恭迎太后回宫,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在纱幔中看到跪在地上众人,遂招了招手,在冯德才的搀扶下走下轿辇,走到皇上面前,扶起皇上双手,“皇上日理万机,还来迎接哀家,哀家甚是过意不去。” “皇额娘代替儿臣为我朝前去大觉寺祈福,儿臣作为一国之君心中有愧,皇额娘受苦了。”皇上见太后虽舟车劳顿,但脸上并未有疲劳之色,心中总算放下心来。 太后放佛已经忘记跪在面前众人,只是拉着皇上的手,一副慈母的样子,与皇上叙说,“能为我朝祈福是哀家之荣幸,何来受苦之说,哀家在大觉寺中听主持讲经,才知佛法无边,受益良多,皇上不必如此。” 皇后跪在地上,见太后与皇上说起祈福一事,插嘴说道:“臣妾本应同太后一起前去为我朝祈福,怎知后宫事务繁多,大阿哥又无人照应,太后才允臣妾留在宫中,不过臣妾也不敢偷懒,自太后前去大觉寺之日起,臣妾便在宫中礼佛抄经,希望能尽一点绵薄之力。” 皇上听皇后如此说,回头看了她一眼,后又转头看着太后说道:“皇后有心了。” 111.第111章 故人 太后见众人还跪在地上,便说道:“哀家只顾着和皇上说话,倒是忘记了,都起来吧,地上凉,小心身子。” 太后发话后,跪在地上众人才站起身,“臣妾谢太后。” 皇上看了看太后身边的舒太妃,说道:“舒太妃此次陪同太后前去大觉寺,伺候太后起居,有劳了。” 被皇上成为舒太妃之人,轻轻福了福身,毫无感情的回道:“皇上言重。” 听到舒太妃的声音,跪在众人中的瑾嫔心中一颤,遂抬头望去,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孔,听着熟悉的声音,无法控制的全身发抖。 似是感觉到有人打量,舒太妃看向瑾嫔,着实吃惊,手中丝帕竟是掉落在地上,心中诧异,她怎会在此。 瑾嫔直直的看着舒太妃,她的容貌不曾有何变化,只是眼神之中,再也不见喜悦之色,像是一汪死水,再也散发不出光芒,在这后宫之中到底发生何事,竟能将一个如此爱笑的女子改变成如此模样。 舒太妃发觉到自己失礼,看向太后,见她正同皇上说着什么,便轻轻弯身将掉落的丝帕捡起,低着头再也不看瑾嫔。 瑾嫔见舒太妃看到自己时,只是瞬间诧异,之后便极为默然,似是不认识自己,心中伤心难过,再也控制不住流下眼泪。 “妹妹这是怎么了,好端端怎么流泪了?”玉嫔见瑾嫔脸上泪痕,心中不知出了何事,只是现在是太后回宫大喜之事,瑾嫔如此要是被太后看到,定会责怪。 听到玉嫔所说,瑾嫔急忙拿起帕子将脸上泪水拭去,笑了笑说道:“让姐姐担心了,妹妹看到太后与皇上如此,心中高兴,便不自觉间流下泪水,还望姐姐不要见笑。” 玉嫔不知瑾嫔话中有假,以为真是如此,便说道:“妹妹怀有身孕,心思自然要比之前细腻,想的自然多一些,只是小心伤了身体。” 此时瑾嫔无暇顾及别人,随口说道:“多谢姐姐关心,妹妹定当注意。” 太后一行人回到坤宁宫,瑾嫔紧跟其后,只是她的眼神紧紧锁住太后身边一言不发的舒太妃身上。 瑾嫔此时想的全都是她和舒太妃的回忆,曾经她们一起嬉戏,一起放纸鸢,一起讨论诗词歌赋,瑾嫔弹的一手好琵琶也是舒太妃所教。 太后坐于凤座之上,看着众人,皇后向前简单说了一下后宫之事,太后听后也未发表什么意见,只是稍微赞许了一下皇后,皇后含笑极为恭顺的坐在那里,听着太后教导。 大阿哥记得太后,自然要上前请安,太后将从大觉寺求得的平安符戴在大阿哥脖子上,可见对大阿哥的喜爱。 小格格年纪小,不记得太后,淑妃抱着她说了几句,小格格迈着小步伐踉踉跄跄朝太后走去,一边走嘴里一边嘟囔着,众人皆不知她所说,后淑妃掩嘴而笑解释道,说小格格喊的是皇祖母。 太后听后极为高兴,赏赐小格格许多有意思的小玩意,小格格玩的高兴,也不再缠着太后。 淑妃见太后在大觉寺为大阿哥求得平安符而未给小格格,心中不快,脸上也只是刹那间不快,很快便被笑容取代,在这后宫之中,她知自己即便再不满,也不会表现在脸上。 太后带回的东西赏赐于各宫之后,看到坐在一边不说话的瑾嫔问道:“你可是瑾嫔。” 瑾嫔此时正在想着她与舒太妃之事,对于太后的提问并未听到,玉嫔见瑾嫔不说话,轻咳一声,瑾嫔听到玉嫔轻咳声看了看她,发现她在用眼神瞥了下太后,瑾嫔再看向太后,见她正看着自己,知太后在问话,急忙上前跪地,恭敬地回道:“臣妾瑾嫔参见太后,太后万福。” 太后看着瑾嫔又看向坐在身边的皇上,“如此佳人,难怪皇上如此疼爱于你,哀家不在宫中这些日子,多亏了你照顾皇上,功不可没,哀家定要重赏。” 瑾嫔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不知太后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能恭敬地回道:“伺候皇上是臣妾分内之事,臣妾不敢邀功。” 太后命冯德才向前将瑾嫔扶起,“快起来吧,你现在有身孕,要多注意身体,皇上子嗣极少,对于你这一胎皇上与哀家极为看重,马虎不得。” 听太后说话,只是一个极为慈祥之人,瑾嫔觉得她是一个极为好相处之人,但是想到之前河间王空中太后,瑾嫔一惊,太后之所以能成为太后,定然有之过人手段,自己在她面前一定不能掉以轻心,“臣妾谢太后,谢皇上。” 太后见瑾嫔还算是一个乖巧之人,便对身边的皇上说道:“皇上,哀家打心眼里喜欢这个丫头,哀家想着,她能时不时来坤宁宫陪哀家说说话就好了,不知皇上觉得如何?” 太后虽是在询问皇上意见,但是语气中却不曾听到任何商量,见太后开口,皇上自然不会推辞,“皇额娘喜欢瑾嫔,那是瑾嫔的福气,只要皇额娘不显她吵闹,让她****前来,也无不可。” 见太后和皇上都如此说,瑾嫔福了福身,恭敬地说道:“臣妾谢太后厚爱,只要不打扰太后,臣妾定会****前来请安。” “恩,瑾嫔果然懂事,是个孝顺之人,也不用****前来请安,只要平时有空暇时间,过来便是。”太后拿起冯德才端过来的锦盒,取出一对玉镯,“这对玉镯是当年先皇封哀家为后时赏赐于哀家,今儿哀家便将它送于你。” 皇后见太后将那对玉镯赏赐于瑾嫔,脸上笑容再也挂不住,想当初皇上封她为后时,太后也只是例行赏赐一些东西,虽也金贵,但是却比不得这对玉镯。 瑾嫔听太后如此说,吓得一身冷汗,太后如果要赏赐这对玉镯的话,必定赏赐给当今皇后,怎么能赏赐给她一个小小妃嫔,急忙跪地,“臣妾万不可当,如此贵重之物是先皇所赠,对于太后来说定是意义非凡,臣妾万万不能收。” 瑾嫔跪在地上不愿起来,她现在身怀有孕本就是后宫的众矢之的,现下如果收了镯子便会让皇后失了颜面,如果不收,太后脸上过不去,不管收与不收都要得罪人。 太后见瑾嫔跪在地上,不愿起身谢恩,心中极为不快,“瑾嫔不收哀家所赠之物,难道是这玉镯不入瑾嫔之眼?” 瑾嫔知太后生气,可是却不知如何是好,没有想到太后一回宫便给她出了如此难题,可见太后绝不是一个好相处之人。 之前太后说过,让瑾嫔经常到坤宁宫走动,如果今天不收下玉镯,以后来坤宁宫的话,太后定不会给她好脸色。 可是如果收下的话,在这后宫之中还有一个主人,便是皇后,两个都不是她能得罪之人,心中思量万千,终是下定主意。“臣妾见太后喜爱大阿哥,自大觉寺回来便为大阿哥求得平安符,平安符定能保大阿哥一生平安,大阿哥也会记得太后对他的疼爱,现臣妾有孕,太后又赏赐给未出生的皇嗣一对玉镯,臣妾替未出生的皇嗣谢太后赏赐。” 静姝如此说,既不抚了太后脸面,又给皇后台阶下,也只有如此才是两全之策,太后知瑾嫔心中如何想,也不愿戳破,“皇上政务繁忙,不用在这陪着哀家,哀家当真是年纪大了,这一点的路程,便已经有些吃不消,你们也都退下吧。” “皇额娘好好休息,晚些时候儿臣再来。” “臣妾告退。” 众人见太后下了逐客令,也不做逗留,同皇上一同离开坤宁宫。 众人离开后,太后收起一脸慈祥,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把窗户打开,这满屋污秽,哀家闻着就头疼。” 听到太后所说,舒太妃与冯德才急忙打开周边窗户,随着窗户打开,一股凉风吹进殿内,太后深深吸了一口,面上才稍微缓和一下。 过了好些会,宫人以为太后睡着了,本打算退出去,不曾想太后却开口,“舒太妃,你觉得瑾嫔这人怎么样?” 舒太妃可以算是最了解太后之人,听太后如此问她话,便知太后心中意思,遂回答道:“臣妾只是初次见瑾嫔,今儿观察确实是一个极为伶俐之人。” 太后把玩着手中丝帕,看着站在面前依然年轻的舒太妃,“那你觉得她可是一个可用之人?” 舒太妃感觉到太后有些微怒的语气,不知何故让她动气,只能小心回答着,“臣妾见瑾嫔今日表现,怕是有些难办。” 太后听舒太妃如此说,笑了笑,端起茶杯吹了吹杯中茶叶沫,并未喝下去,而是狠狠摔到舒太妃身上,如此滚烫之水,舒太妃只是皱了皱眉头,跪倒在地,一动不动。 看到舒太妃并未发出疼痛之声,太后站起身,走到舒太妃面前,一脚狠狠地踢在她肩膀上,舒太妃受力向后倒去。 舒太妃咬了咬牙,爬起身,重新跪在太后脚下。 太后似是无法解恨一般,用手使劲握住她的下巴,嚼着银牙,恨恨的说道:“你不要在哀家面前耍什么花招,当年哀家留你一条命,没让你为先皇殉葬,不代表哀家现在就不会杀了你。” 舒太妃吃痛,可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强忍着随时都能插进自己脖子中甲套带来的刺痛,声音颤抖着说道:“臣妾明白。” 太后恨透了舒太妃这张脸,可是因为她是先皇的妃子,太后不能明目张胆发泄心头之气,便只有在无人时,常常让她吃一些苦头,“每次看到你这张脸,哀家心中便不舒服,滚下去!” 舒太妃对于太后这种心态再了解不过,每次心中不痛快时,便会拿自己出气,当初皇上让太后去大觉寺时,太后发了好大的脾气,将舒太妃折磨的不成人样,即便如此,舒太妃也未吭一声。 不是她不知道痛,而是她的心已经死了,在她被先皇看中带进宫那天起,便已经心死,所以对于太后的折磨,她根本不觉得什么。 冯德才见舒太妃离开,走向前,小心的说道:“老佛爷小心身体,何必和那些卑贱之人置气,不值得。” “每次哀家见到他,心中便恨极了他,这次想方设法让哀家离开皇宫,哀家还没有到大觉寺,便听到他将哀家心腹一个个撤职查办,他这是早就计划好了,想让哀家束手就擒,简直是痴心妄想,当年哀家能让他坐上皇上这个位子,今儿哀家也能让他从那个位子上滚下来。” 当年因为自己宫中没有皇子,虽然自己是皇后,将来必定也是皇太后,可是她绝对不能容忍有一个女人可以和她平起平坐,这后宫之中只能有一个太后,那边是她。 在得知那个贱人生了皇子之后,她便求先皇把皇子给她,先皇知她想要一个皇子,而那时太后身后的力量也是先皇忌惮的主要原因,只好同意皇后的要求。 她为了保住自己的位子,把后宫弄得乌烟瘴气,只要是先皇喜爱的妃嫔,总是会死于非命,先皇知是她从中作梗,可是却不敢斥责与她,只能任由她为非作歹。 当先皇见到舒太妃,当时的叶赫那兰云舒时,就像是一阵清爽的春风吹进他的心里,便不理会当时皇后的反对,将她接入宫中,封为舒妃,自此再也不理会前朝后宫之事,以保她的安全,皇后虽极为生气,但是却给了她一个机会,一个独揽前朝后宫的机会。 她本以为皇上对舒妃的喜爱只是一时,可是她发现舒妃并未讨好皇上,她****不开心,皇上便找来各种奇珍异宝逗她开心,甚至将宫外的杂戏班子请到宫中为她表演,只为让她一笑。 皇上如此用心对她,只差烽火戏诸侯。那时她虽恨透了舒妃,可是她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她要保住自己的权利。 在她以为已经全部布置好时,舒妃怀孕了,孩子还未出生,皇上便颁布圣旨说,如果舒妃生的是阿哥,便封为太子,她心中开始有些害怕,便命太医院在舒妃的安胎药中加了一味药,结果舒妃在怀有身孕六个月时落胎,是一个成型的男孩。 112.第112章 拒之门外 先皇知后大怒,冲到她的寝宫,大声斥责她,咒骂她,说即便舒妃的孩子没有了,但是他还有很多皇子,他要立珍妃的孩子为太子,让二皇子宁逸为太子。 她听后极为愤怒,对着皇上嚷道,除非是她的孩子,其他人,只要皇上立谁为太子,她便杀了谁,果然,当皇上宣布二皇子为太子时,珍妃死于非命,而二皇子将之罪名安在皇上头上,在珍妃灵堂之上顶撞皇上,皇上本就委屈,听到二皇子如此对待自己的皇阿玛,心中大怒,将之贬为庶民,赶出宫去。 终于如了她的心愿,她收养的四阿哥详逸成了太子,详逸还算听话,事事都请教她,让她极为放心。 这些年先皇一直与她斗,终究是累了,身体和心理都累,自舒妃孩子小产之后,舒妃便****寡欢,先皇心疼舒妃,也心疼那个孩子,终是病倒了,且一病不起。 当先皇驾崩时,她本想让舒妃陪葬,可是先皇却有遗旨,不让舒妃殉葬,并让其出宫,还其自由,然而她却并未听从,虽不让舒妃殉葬,却将她留在自己身边,百般折磨,以泄她心头之恨。 她本以为详逸当了皇上之后,她便可以垂帘听政,可是她错了,原来详逸那么多年的顺从都是他假装出来,当他成年之后,便开始一点点夺回政权,她发现时已经晚了,可是她不甘心,她手中还有兵权,只要她手中握着虎符,皇上便会忌惮她三分。 皇上在外表现的极为孝顺,在百官眼中,皇上是一个孝顺之人,可是她知道,这个她一手扶起来的皇上,绝对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听话,从他一点点将政权从她手中夺走,而她并未发现这点便知道。 此次前去大觉寺,她虽表面上为国祈福,实则另有打算,她决定冒险一试,她要废帝,另立新帝。 虽说现在是深秋,天气却格外好,万里无云、艳阳高照,照在身上暖洋洋,很是舒服,然而瑾嫔却感觉到身体一阵阵发凉,冷不丁的便冒出一个冷颤。 雪鸢感觉到瑾嫔扶着她的手极为冰凉,狠狠地抓着她,像是在寻求一种安慰,雪鸢知刚才在坤宁宫的一幕,着实吓坏了瑾嫔。 皇上有事先回养心殿,众人则跟在皇后身边,皇后今儿仿佛心情极好,邀众人一同去御花园看看。 御花园并未有何变化,皇后却显得极为喜欢,一边与众人说着话,一边欣赏美景。 瑾嫔几次偷偷打量皇后,不知此刻她心中作何想法,但愿在坤宁宫的事情,不要让她心有介怀。 皇后许是想起什么,回头看了看瑾嫔,微微一笑说道:“瑾嫔,是不是累了?” 众人听皇后唤瑾嫔,有人心中窃喜,在坤宁宫一事,她们心中也看得明白,恐怕将来皇后和瑾嫔相处的并不会太融洽。 听到皇后问话,瑾嫔轻轻一福身,轻声回答道:“能陪娘娘赏花是臣妾荣幸,臣妾并不觉得累。” 听瑾嫔回答,皇后走向前,拉住瑾嫔的手,眼神一低,看向瑾嫔小腹,询问道:“应该有三个月了吧?” 瑾嫔知皇后所问何事,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上不自觉流露出幸福的模样,“已经三半月。” “时间过得真快,瑾嫔怀孕已经三个半月,想来现在已经不再害喜?你也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皇后今儿对瑾嫔怀孕一事格外上心,这让瑾嫔有些害怕。 瑾嫔心中害怕,但是脸上却不能表现出,香帕轻掩朱唇,媚眼微弯,发出悦耳的笑声,“回皇后娘娘,前段时间害喜的厉害,现在已经好了许多,让皇后娘娘挂心,臣妾真是该死。” 皇后与众人走到浮碧亭,由霜儿搀扶着走进去,坐在亭中稍作休息,“当年本宫怀大阿哥时也是害喜的厉害,日夜无法入眠,太医便说,如此闹腾定是个阿哥,今儿看来,瑾嫔很有可能怀的也是个阿哥啊。” 瑾嫔见雪鸢将一个棉垫子放在石凳上,知她怕冷伤了胎气,便不说什么,极为优雅的坐着,“皇后把大阿哥调教的如此之好,也不枉大阿哥在皇后娘娘肚子里闹了一回,臣妾倒是私心里想着,要是能生一个格格该有多好,见淑妃娘娘生的格格,如此乖巧可人,臣妾打心眼里喜欢的很。” 淑妃拿起亭中石桌上摆放的点心刚要咬一口,听瑾嫔如此说,便将点心放在手中,“妹妹只看到格格乖巧可人一面,可是没有见她闹起来,也是让姐姐束手无策,拿她毫无办法。” 瑾嫔见淑妃回话,急急将话题转到淑妃身上,“格格虽是闹腾,但是姐姐每每说到小格格时,嘴角总是不自主的往上轻扬,可见姐姐对小格格是多么疼爱。” “臣妾怀胎十月,生她时又极为困难,怎能不喜欢,这种感觉,想来皇后娘娘最能体会。”众人皆知,皇后生大阿哥时难产,差点撒手人寰。 说起自己孩子,皇后也不例外,总能从脸上看出幸福的模样,“本宫现在想起来,还是后怕的很,当年太医说只能保一个,皇上便说保本宫,可是本宫却要保大阿哥,还好大阿哥平安降生,才不枉皇上对本宫与大阿哥的厚爱。” 瑾嫔毕竟怀的是第一胎,对于生产之事不是很了解,听到两人一言一语的说着,心中倒是害怕起来,担心自己生产时也会难产,如果真是难产的话,皇上会保她还是皇嗣,这让她心中极为烦闷。 刚才还是艳阳高照,此刻坐在浮碧亭中,一阵阵风吹来,倒是感觉到阵阵冷意,皇后本想喝口茶暖和暖和,嘴碰到茶水,便觉得一股凉意,遂将茶杯放下,“天气渐渐转凉,各宫要多注意,切不可着凉,尤其是瑾嫔,你现在身怀有孕,更应加倍小心。” “谢娘娘关心,臣妾定会加倍注意。” “这天气是越来越冷,罢了,都回各自宫中吧,别着凉感了风寒。”皇后起身,在霜儿搀扶下走出浮碧亭,往景仁宫方向走去,众人见皇后离开,也纷纷告别,紧走几步,希望赶快回到宫中。 瑾嫔与玉嫔一起离开御花园,往宫中走去,“姐姐,今儿的事,姐姐怎么看?” 玉嫔知瑾嫔心中一直想着坤宁宫之事,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其实太后和皇后一直是面和心不和,太后一直手握后宫大权,皇后认为自己才是后宫真正的主人,希望太后不要插手后宫之事,妹妹一想也能知道,太后手握后宫大权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说放就放。” 对于玉嫔的话,瑾嫔有些了然,她之前便见皇后虽对太后极为恭敬,太后虽表现的极为满意皇后言行,可是这中间总是掺杂着一点别样的东西,当初瑾嫔以为自己是多想,现在听玉嫔如此说,心中便明白许多。“太后希望我能常常去坤宁宫走动,想来是拿我给皇后一个警告吧。” 玉嫔担忧地看着瑾嫔,在这后宫之中如果没有地位的话,便会成为有权之人的棋子,有用的话,便是一颗活的棋子,如果无用的话,便会成为弃子,很有可能会丧命,“今儿在坤宁宫时本宫也看出来,当着后宫众人的面,太后竟不给皇后一点面子,自今日之事后,恐怕皇后心中对妹妹会有猜忌,妹妹今后可要小心行事,切不可被皇后抓了任何把柄。” 瑾嫔知玉嫔是真心关心自己,便拉着玉嫔的手说道:“妹妹当然知道这其中利害,可是妹妹在这后宫之中孑然一身,如果真要出了什么事,想找人帮忙也找不到,要是姐姐能……” 下面的话瑾嫔并未往下说,她知道玉嫔明白她话中意思,有些事情无须说的太过于明白,有时太过于明白,便是在逼迫,这种事情,瑾嫔知道,要玉嫔心甘情愿才好。 玉嫔看了看瑾嫔,她现在虽得皇上宠爱,可是在这后宫如履薄冰,处处小心,活的极为艰难,自己呢,现在虽然无事,可是等她年老色衰之后呢,是否还能享受这片安宁平静,想来应该不会。“妹妹放心,姐姐知道该如何做。” 玉嫔虽未把话说明白,可是瑾嫔知道,这件事情终于有了转机。 第二日,瑾嫔一早便来到坤宁宫请安,来到坤宁宫时,竟让她遇到了一个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之人,那便是懿妃。 只见懿妃一身粉色旗衣,略施粉黛,头上也是简单的插了一支步摇和两支玉簪,虽看上去极为朴素,却处处都经过精心打扮,最为重要的便是胸前挂着太后赏赐她的翡翠佛珠。 瑾嫔本以为懿妃又要刁难她一番,却不曾想,懿妃像是没有看到她似的,只是站在坤宁宫门外。 在雪鸢搀扶下,静姝走到懿妃身边,轻轻一福身,“臣妾参见懿妃娘娘。” 懿妃并未看她,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起来吧。” 静姝起身,见懿妃并不想与自己说话,便识趣的闭了嘴,本想往坤宁宫走去,便见太后身边的冯德才冯公公走了出来,见到瑾嫔与懿妃一同站在宫外,有些惊讶,随后便对懿妃说道:“娘娘,太后说昨儿刚回宫,身子还乏得很,不方便见娘娘。” 懿妃听冯德才如此说,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虽然强力忍着,但是紧握在袖中的拳头,一直在颤抖。 她不知太后昨日回宫,要不是流畅无意中听到宫人所说,她至今还蒙在鼓中,想起之前在宫中时,太后一直很喜欢她,她便想着,如果太后能够在皇上面前为她说几句话,她必定能再次得到皇上宠爱,所以今儿一早她便命流畅为她好好梳妆一番,早早等在坤宁宫外,谁曾想,冯德才进去半个时辰后才出来,出来后给她的话竟是太后也不见她。 懿妃现在能求得只有太后,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见到太后,只要她见到太后什么都好说,“太后身体不适,那本宫更应该前去看望,冯公公难道没有对太后说,是本宫前来吗?” 冯德才见懿妃不愿离开,便说道:“回娘娘,老奴禀告太后,是懿妃娘娘前来请安,可是太后她老人家实在是乏的很,现在还未起床,还望娘娘体谅。” 懿妃见冯德才像门神一样守在宫门口,知她今儿定是见不到太后,看了看身边瑾嫔,想来之前太后并不知道她是谁,她此刻前来请安,必定也不得太后召见。“没听到冯公公的话,难道瑾嫔要一直等在这里?” 瑾嫔听冯德才所说,在看向懿妃胸前挂着的翡翠佛珠,想来太后还是极喜欢懿妃,虽然现在懿妃不得宠,但是那是皇上不宠爱她,不代表太后也会疏远她,对于冯德才的话,瑾嫔倒是相信便说道:“既然如此,那臣妾改天再来向太后请安,还麻烦冯公公禀报太后,臣妾今儿来过了。” 听到瑾嫔所说,冯德才有些为难说道:“瑾嫔娘娘请留步,太后老佛爷交代过,如果是瑾嫔娘娘的话,请随老奴进来。” 听到冯德才的话,懿妃再好的修养也控制不住,怒道:“不是说太后还未起床吗,为何她可以见太后,而本宫不可以?” 冯德才知懿妃脾气,虽然她现在不得宠,但是皇上现在还保留她妃子位置,难保哪一天她不会东山再起,虽然自己是太后身边老人,可是还是要顾忌三分,“回懿妃娘娘,老奴实在不知,这是太后老佛爷的旨意,老奴不敢揣测。” 懿妃知和一个奴才理论有失自己身份,瞪了一眼瑾嫔,狠狠地甩了甩手,转身离开。 看着懿妃离开时愤怒而受伤的眼神,瑾嫔心中为之难过,想当初皇上为她生辰大摆筵席,太后也派人专程送上生辰礼物,当时情景仿佛就在昨天,而今日看着她独自一人落寞的身影,后宫之中风云变幻只在瞬间。 “瑾嫔娘娘,请!”冯德才看着懿妃离开的身影,叹息的摇了摇头,遂恭敬地请瑾嫔往坤宁宫。 113.第113章 出宫了 瑾嫔收回心绪,随着冯德才前往坤宁宫正殿走去。 进入殿内,发现太后正坐在凤坐之上饮茶,心中便知太后是有意不见懿妃。 见太后虽年过半百,可是却保养有术,看上去要年轻许多。“臣妾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看了瑾嫔一眼,遂放下手中茶杯,指了指在她下手放着的板凳,让瑾嫔坐下,“起来吧,难为你这么一大早便来请安,可是用过早膳?” 瑾嫔走到凳前,轻轻坐下,“回太后,还未曾用膳。” 听瑾嫔未曾用早膳,太后便命冯德才准备一些小点心,让瑾嫔吃一些,她现在身怀有孕,经常会感觉到有些饥饿,所以在敬怡轩,宁乐倒是经常为她准备一些小点心,让她饿的时候吃一点。 冯德才将点心端到瑾嫔面前,瑾嫔本不想吃,却顶不过肚中饥饿,便拿起一块桂花糕吃了起来,太后也有意无意的和她闲聊,说着一些宫中趣事,如此这般,倒是让瑾嫔觉得太后是一个极为慈祥的老人,并不像河间王所说,那般阴毒险恶。 听到太后说到有意思的地方,瑾嫔也会笑出声,偶尔也会说起一些自己未进宫时,在宫外发生的一些事情,太后还问了她一些家中事情,可有兄弟姐妹之类,瑾嫔也全都如实回答。 正在这时,冯德才来报,说是河间王前来请安,听到河间王的名讳,原先还一脸慈祥的太后,突然变了脸色,脸上的肃杀之意竟然表现出来,突想起瑾嫔在此,急急将脸上厉色收起,又摆出一副极为慈爱的模样,让瑾嫔先回去,改日再来。 瑾嫔离开坤宁宫时,太后又赏赐了她许多东西,命人送去敬怡轩。 在坤宁宫的走廊中,瑾嫔与河间王相遇,河间王见到瑾嫔先是一愣,随后便了然。 “嫔妾参见王爷。” “无须多礼,起来吧。”河间王并未停留,而是随着宫人往正殿走去,瑾嫔也未做多想,在雪鸢的搀扶下,离开坤宁宫。 回到敬怡轩后,宁乐已经守在宫门口,拿着一件大氅,为瑾嫔披上,“娘娘走得急,也未多穿一些衣服,小心着凉。”说罢低声对瑾嫔说道:“娘娘,云妃娘娘出宫了。” 自上次瑾嫔在未央宫方向看到懿妃之后,便让宁乐一直留心未央宫动静,许久过去,宁乐一直未发现有何动静,瑾嫔以为是自己多心,没有想到今儿便听到她出宫的消息。 瑾嫔急急回到殿内,令众宫人出去,独留宁乐一人陪伴左右,让她将所见详细道来。 原来今儿早上宁乐便见承乾宫的懿妃黑着脸快步往未央宫方向走去,宁乐本想跟近一些,却担心被懿妃发现,只能远远看着,直到她走进未央宫。 开宫门的是未央宫的蝶梦,见是懿妃前来,说了几句话,欲将宫门关闭,想来是回绝的话,当宫门刚要关上时,懿妃突然伸出手,将蝶梦推开,蝶梦先是一愣,遂又变了脸色,懿妃并未和蝶梦纠缠,只是低头耳语几句,蝶梦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便打开宫门,懿妃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懿妃进宫后,蝶梦走出宫外,往外张望了一下,还好周遭没人,并未被发现,然后匆匆回到宫中,将宫门紧锁。 宁乐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有些奇怪,因为躲得有点远,只能看清楚她们的动作,并未听清楚说的什么,只能继续守在外面,等着懿妃出来。 懿妃进去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便走了出来,出来时脸上已经不见之前的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冷笑,那冷笑让宁乐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宁乐本想尾随懿妃回宫,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只是想到瑾嫔让她盯着点未央宫方向,便停下脚步,继续守在未央宫外面。 过了许久,未央宫的大门打开了,先是蝶梦走了出来,然后身体微屈,只见未央宫中走出一极美的人儿,伸出一只手,搭在蝶梦的抬起的手上,慢慢地往外走来。 宁乐认得那人,她便是未央宫的主人,一直不曾出宫的云妃娘娘。 之前在未央宫时,云妃娘娘一直吃斋念佛,常年也只是穿着一身灰青色衣衫,脸上从来不施粉黛,头上也不会有太多饰物。 而近日的云妃娘娘,换了一件浅绿色旗衣,头上戴着凤凰衔珠步摇,额前垂着玉蝴蝶额饰,耳戴东珠流苏坠子,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步态优雅。 宁乐从未见过云妃如此打扮,果然是极美之人,宁乐一直尾随着云妃往养心殿走去,直到云妃到了养心殿之后,宁乐便不敢再跟着,而是匆匆回到敬怡轩,等着瑾嫔。 听完宁乐回报,瑾嫔娥眉紧皱,云妃此时出宫,意欲何为,难道是为了懿妃之事,只是懿妃有何能耐,竟能让一直未曾出宫的云妃,去了养心殿。 当天夜里,皇上并未来到敬怡轩,瑾嫔命徐福前去打听一番,徐福回来后,看到瑾嫔脸色难看的坐在美人榻上,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娘娘,皇上今儿留宿未央宫。” 瑾嫔听到徐福的话,手中的书有些拿不稳,掉在了地上,徐福见主子伤心,上前将掉落的书捡起,放在榻上的小方桌上,弯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此时的瑾嫔内心像是打翻了的五味瓶,不知是何种滋味,听玉嫔所说,云妃记得皇上喜爱,在王府时便极为得宠,即便后来她在未央宫中不出来,皇上对她的赏赐也是源源不断,她和皇上之间又有何别人不知的事情,懿妃今儿在未央宫对云妃说了什么话,能让云妃出宫,并且将皇上留在未央宫。 雪鸢进到殿内,见瑾嫔一直紧锁娥眉,走上前去,轻声说道:“娘娘,玉嫔娘娘来了。” 瑾嫔听到玉嫔前来,急忙起身上前迎去,“如此晚了,姐姐怎会来到妹妹这?”瑾嫔扶着玉嫔,将她扶到榻上,取来一条被子放在她腿上,初冬的晚上,已经有些冷,玉嫔一进殿内,瑾嫔便觉得一股寒意。 玉嫔拉了拉被子,将暖炉放在被中,让瑾嫔也坐下,看着瑾嫔一脸心事的样子,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妹妹现在有了身孕,心事定是极为重,姐姐担心妹妹有何想不开的心事,所以前来看看。” 瑾嫔低头苦笑,此刻最为关心自己的竟是玉嫔,“姐姐也听说了,是吗?” “唉……”玉嫔深叹一口气,“之前我便知道,云妃想要脱离后宫的争斗根本不可能,现在倒是应了我当时的猜想。” “哦?”听到玉嫔所说,瑾嫔抬起头,看着玉嫔,难道她知道一些事情? 玉嫔许是猜测到瑾嫔心中所想,笑了笑说道:“妹妹多想了,我也不知道云妃今儿为何出宫,只是心中一直觉得云妃不会那么容易永远躲在未央宫中。” 瑾嫔知玉嫔是一个极为谨慎之人,这话不会无缘无故说出口,定是发现了其中蹊跷,所以才会如此揣测,“姐姐如此说,必定是有何发现,不妨说出来。” 玉嫔想了想,最后屏退宫人,低声说道:“妹妹也知姐姐阿玛是顺天府尹,主管各地诉状,在京都也有一些眼线,很多年前,阿玛便得到情报,懿妃入宫之事,是云妃在后面帮了一把。” “此事当真?”对于玉嫔的话,瑾嫔有些吃惊,她只是想到懿妃和云妃之间一定有些关系,但是不曾想到,在懿妃还未入宫前,云妃便已经和她有接触,“云妃和懿妃之间有何联系?” 当时玉嫔进宫前一夜,阿玛才将此事告之于她,“阿玛知我将会入宫,所以对这件事情便上心了一些,派人盯着云妃母家,起初只是费莫震邦,也就是当时还未得满姓的李震邦经常趁着夜色进入云妃母家,再后来便是懿妃的哥哥李涛,经常与云妃母家联系,有几次是在云妃回母家时,也见到李涛半夜前去,阿玛曾经让人着重查看其中内情,可是却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直到懿妃进宫之后,云妃便在未央宫中,再也不曾出宫,而懿妃父兄也再也不去云妃母家,阿玛便再也无从查证。” 听完玉嫔的话,瑾嫔微皱的眉头皱的更深,懿妃和云妃早就认识,云妃应该也知道懿妃父兄才对,所以懿妃父兄有难时,懿妃才会一次次跑到未央宫,想来是想让云妃为她的父兄求情,只是云妃一直不见懿妃,而懿妃的父兄之事过去已经很久,云妃却在这个时候出宫,又是为了何事。 玉嫔见瑾嫔一直紧皱娥眉,有些心疼,自瑾嫔有孕之后,她便不愿意让她再增添无谓的烦恼,只是这事她如果不说的话,想来依瑾嫔的性子,定是不查明白不罢休。 想起今儿早上在坤宁宫见到懿妃时的场景,当时懿妃是去求见太后,而太后却将她挡在门外,想来懿妃想依靠太后势力,重夺她在后宫荣宠,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太后竟不见她,她唯一的依靠也没有了,所以她才会想起云妃,这个和她有着某种羁绊的人,“之前懿妃父兄之事,云妃并未出来替他们求情,而此次云妃却走出来,定是云妃有把柄落在懿妃手中,而懿妃有比父兄之事更为重要的事情,而不得不威逼云妃。” 玉嫔也在想着两人之间到底有何事,听到瑾嫔所说与自己所想一致,便说道:“是啊,云妃到底有何把柄落在懿妃手上,如果真有把柄的话,那也应该是在懿妃未进宫之前,因为懿妃进宫之后,云妃便不曾与她相见。” 她二人现在在宫中无法出宫,对于云妃与懿妃之间的事情,即便是她们想查,也无法查起,除非在宫外有人能帮她们查一查,而瑾嫔所想之人正是玉嫔的阿玛,“如果是懿妃未进宫之前的事情,那我们在后宫之中,根本无法查起,唯一能帮我们差的便是姐姐的阿玛。” 听瑾嫔所说,玉嫔豁然开朗,怎会把自己阿玛给忘记了,之前阿玛便掌握着一些云妃与懿妃之间的消息,如果此时再让阿玛去查的话,定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瞧姐姐糊涂了,竟将阿玛忘记,我今儿回去便修书一封让人带出宫去,让阿玛在宫外帮我们查一查,妹妹也不要再多心,如此恐动了胎气。” 想起腹中孩儿,瑾嫔低头摸了摸已经有些突起的小腹,即将为母的幸福感在脸上表露无遗,“是啊,妹妹倒是忘记了,这么费神费心的话,妹妹腹中孩儿要不依了。” 玉嫔见瑾嫔紧皱的娥眉慢慢舒展开,便说道:“在姐姐未拿到阿玛的消息之前,妹妹就安心等着,不要再胡思乱想,好好的安胎便是。” “那就烦扰姐姐,等事情查明白之后,我们也该做一些准备,我想不久之后,懿妃应该也会重得恩宠,到时候定不会有我安生日子。”想起腹中孩儿,瑾嫔脸上闪过一抹厉色,玉嫔看到瑾嫔脸上的变化,心中一惊,不曾想瑾嫔竟是一个心狠之人。 果然如瑾嫔所猜想,第二日云妃同皇上两人在御花园中闲逛,便听到姚贵人尖酸刻薄的训斥懿妃,而懿妃却不曾还嘴,只是委屈的落泪,姚贵人当然不知此时皇上便在身后不远处,以为懿妃明白现在自身处境,一个不得宠的妃子,在这后宫之中连个奴才都不如,姚贵人之前受了懿妃许多气,此刻好不容易逮到懿妃服软,定是狠狠训斥于她。 云妃听到姚贵人的话,心中酸楚,拿出香帕轻掩泪水,“都说不得宠的妃子连这宫中的奴才都不如,现在看来果真不假,幸亏臣妾当初在未央宫时一直有皇上眷顾,才不曾受这等委屈,只是可怜了懿妃妹妹。” “朕不曾惩罚懿妃,她终究是妃子,而这姚贵人,只是一个贵人,竟能如此以下犯上,可见平时也不是一良善之人。”皇上大步走上前,来到懿妃与姚贵人所在之处。 114.第114章 清净 姚贵人背对着皇上,自然不知皇上此时站在其身后,对于懿妃的训斥,话语之中越来越恶毒,而懿妃只是低头哭泣。 “朕怎么不知在这后宫之中,贵人竟能教训妃子。”忽听到皇上声音在身后传来,姚贵人还未说出口的话,仿佛是一根鱼刺卡在喉中,吞咽不得。 云妃见姚贵人背对着皇上,身子僵硬一动不动,冷笑道:“姚贵人是越来越大胆,不但训斥妃子,现在见到皇上与本宫,竟也不行礼。” 听到云妃的话,姚贵人这才晃过神,急忙转身跪地,双手贴在地上,惊恐的说道:“臣……臣妾……参见皇……皇上……云……云妃娘娘……” “哼!”皇上冷哼一声,并未理会跪在地上的云妃,而是看着同样跪地的懿妃,走向前将懿妃扶起,“懿妃怎如此这般?”看到懿妃枯瘦的脸,还有冻得通红的双手,皇上眉头紧皱,没有想到才几月不见,懿妃已经憔悴成这般模样。 “皇上……臣妾该死,如此污秽之样怎能让皇上看到,臣妾……臣妾告退……”懿妃见皇上牵起自己的双手,急急将双手收回,惊慌的行了一个礼,转身就要离开。 “慢着!”在懿妃转身离开瞬间,她手臂上的衣袖“正好”被风吹起,手臂上的伤痕显露无疑,皇上向前抓起她的手臂,将袖子撸起,“这些伤疤从何而来?” “啊!”许是皇上过于用力,懿妃吃痛轻叫出声,欲将手从皇上双手中抽出,“是臣妾不小心摔倒所致。” 如此明显鞭笞伤痕,怎会是摔倒,皇上见懿妃看姚贵人的神色有些畏惧,心中便已了然,转身看着姚贵人,怒斥道:“好一个贵人,竟是如此狠毒,朕的爱妃也是你能鞭打,来人呢,将这个毒妇拖出去,重打五十,如果没死的话,送到尚方院好生照顾着。” 听到“尚方院”三个字,姚贵人终是回过神,哭喊着求饶,尚方院是一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方,她不要去那里。“皇上饶命啊……皇上,臣妾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皇上扰了臣妾吧……皇上……”侍卫将姚贵人拉出很远,还依稀能听到她的哭喊声。 “懿妃,你受苦了。”皇上看着懿妃,只见她脸上再也不见往日傲慢,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极为惊恐的模样,对于皇上的话,她有些战战兢兢。 看到皇上眼中的心疼,云妃走上前轻声说道:“皇上,臣妾看懿妃妹妹穿的如此单薄,不如先送懿妃妹妹回宫。” 皇上听到云妃的话,拉着懿妃的手,一同回到承乾宫,在皇上与懿妃转身离开瞬间,便看到懿妃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与云妃对眼,冷笑一下。 待两人离开口,云妃一直微笑的脸,再也假装不下去,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这种日子,还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很快瑾嫔便听到懿妃再次获宠的消息,这个消息她早就猜到,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 早上柳太医来请脉时,说瑾嫔胎有些不稳,不可多走动,也不可有情绪上太大波动,以免动了胎气。 瑾嫔正好以此为借口,不用去向太后和皇后请安,独自躲在敬怡轩中安心养胎。 懿妃再次获宠之后,后宫之中热闹了很多,现在后宫之中最为得宠的便是云妃、懿妃和瑾嫔,各宫都在观望。 云妃自皇上还是王爷时便对她宠爱有加,这些年过去,即便云妃居于未央宫不出,皇上对她的宠爱仍然不减,懿妃宠冠后宫多年,虽前些日子皇上对她的父兄有所斥责,可是并未牵连到她,更因为懿妃受姚贵人训斥,而将姚贵人杖责,并罚送尚方院,可见皇上对懿妃的宠爱。 后宫中议论最多的便是敬怡轩的瑾嫔,虽然这些日子皇上一直宠幸云妃和懿妃,不曾到敬怡轩去,可是瑾嫔身怀皇嗣,地位当然不容小觑。 雪鸢将重新换好炭火的暖炉放在瑾嫔手中,替她掖了掖身边的被子,“娘娘,您这些日子脸色红润了许多。” “能不红润吗,这些日子本宫一直躲在宫中不出,被你给喂养的,你看本宫现在的身子,要比之前圆润许多。”瑾嫔摸着有些突起的小腹,又摸了摸腰身,比之前确实要多了一些肉。 雪鸢将火炉盖打开,又往里添了一些炭火,看着火炉中旺盛的炉火,殿中瞬间暖和了许多,“娘娘现在不比从前,最主要的是不能饿着肚中的孩儿,所以要委屈娘娘多吃一些咯,不过奴婢觉得,娘娘有孕之后,更为好看了。” 瑾嫔知雪鸢实在宽慰她,看着她一直忙前忙后,便说道:“就你最会哄本宫开心,你也别忙了,坐着歇会。” “奴婢可不敢,看着娘娘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奴婢还要忙着为小阿哥缝制衣服呢。”只见雪鸢从外间拿进来一个小簸箕,里面放着各色各样的针线和一些丝绸。 瑾嫔好奇雪鸢缝制的是何模样,招了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拿起小簸箕中的东西,左看看右看看,极为欢喜,“你怎知是阿哥,万一是格格怎么办?拿过来给本宫看看。” 雪鸢见瑾嫔拿着绣花针,急忙将其夺了过来,“娘娘现在有孕,可不能碰这些个东西。”说罢,自己拿着绣花针,穿针引线的缝制了起来,“小孩子的衣服不分男女,不管是阿哥还是格格,到时候都可以穿。” “雪鸢,你教教本宫,本宫也想做几件。”瑾嫔放下手中暖炉,完全被雪鸢簸箕中的小衣服吸引。 “那可不行,都说了娘娘不能碰针,这样不吉利,娘娘要是真的想做的话,不如画几个花样,奴婢照着绣便是。”自己小姐女红的功夫雪鸢可是知道,这小孩子的皮肤娇嫩,对于绣活极为挑剔,要是让瑾嫔绣制,估计要扎的小孩子哇哇直哭。 瑾嫔见雪鸢熟练的在一快丝帕上绣制花样,知道自己女红不好,便不再说,而是让宁乐拿来笔墨,心中想着给自己孩子绣制什么样的花样,然后便再纸上画出来。 皇上走进殿内,看着瑾嫔一手托香腮,一手执笔,在纸上画着什么,便脱了身上的袍子交给魏晋,“在画什么?” 听到皇上声音,瑾嫔急忙将手中笔放下,在雪鸢搀扶下,下了美人榻,走到皇上面前,轻轻一福身,“皇上,您怎么来了?” 皇上下了早朝之后,听柳太医回报,最近瑾嫔晚上睡觉不好,便来看一看,“许久不来看你,是否在责怪朕?” 自懿妃受宠之后,皇上便一直在云妃或者懿妃处,很少再来敬怡轩,瑾嫔心中自然不满,“臣妾不敢。” “听你的语气定是在埋怨朕,朕这些日子确实冷落了你许多,不过朕今儿得了样好东西,便将它送来给你,魏晋,将进贡的夜明珠拿来。”皇上多日不来,今儿一来便赏赐瑾嫔东西,瑾嫔知皇上这么做是在补偿这些日子对她的冷落,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到此为止,瑾嫔不许再有意见。 魏晋手中托着一个锦盒,极为小心,将之送到瑾嫔面前笑道:“皇上今儿刚得了这个好东西,便急急送来给娘娘,可见皇上时时挂念着娘娘。” “魏公公如此说,那臣妾可要好好看看。”瑾嫔接过锦盒,小心打开盖子,锦盒中瞬间射出一道明亮的光芒,将殿内照的通亮,待瑾嫔看清楚后,便见锦盒中放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此夜明珠可说世上难再有,没有想到皇上会得到这么一颗硕大的夜明珠。“皇上……这……” 皇上将夜明珠交于魏晋,拉着瑾嫔的手,“朕知你晚上不喜熄灯睡觉,可这烛火彻夜燃烧,对你身体不利,更何况你现在身怀皇嗣,更不能有任何闪失,现在有了这颗夜明珠,便可将房中蜡烛去除,只留这颗夜明珠悬于房顶即可。” 见皇上想的如此周到,瑾嫔心中也高兴几分,“臣妾谢皇上。” 皇上拿起桌上放着的几张花样,端详半天问道:“朕刚才进来便看到你在这画东西,这画的是什么?” “回皇上,雪鸢正在为未出生的孩儿绣制一些衣衫,臣妾笨的很,女红自然不如雪鸢,只能画些绣样,让雪鸢照着绣,也算臣妾对这个孩儿的一些心意。”说着便让雪鸢将做好的一些衣衫拿过来,递到皇上面前。 皇上虽有一个大阿哥和一个格格,可是对于她们出生时的衣衫却不曾留意过,今儿见瑾嫔拿过来,看着如此小巧的衣衫,心中突生一股暖意。 “没有想到,会是如此小得衣衫,雪鸢如此巧手,朕定要重赏。”皇上用手摩挲着小衣服,甚是丝滑,就像是摸着婴儿的皮肤。 雪鸢轻轻福了福身,轻声回道:“这是奴婢分内之事,奴婢可不敢邀功。” 见雪鸢不似宫中其他宫人,见了皇上便吓得要死,或者极尽恭维,便同瑾嫔说道:,“都说什么样的主子便能调教出什么样的奴才,看雪鸢如此伶牙俐齿,便知瑾嫔平日调教有方啊。” 瑾嫔听皇上如此说,佯装生气地说道:“皇上的意思是闲臣妾话多,那臣妾以后少说便是。” 皇上知瑾嫔不是小气之人,便笑道:“朕可没有这么说,朕最喜欢的便是你善解人意,最能宽慰朕的心,哈哈……” “皇上,您就会拿臣妾寻开心。”听皇上如此说,瑾嫔害羞地低着头。 雪鸢见二人如此,偷笑一下,拿着簸箕走出殿外。 当天晚上皇上便留宿在敬怡轩,许是皇上在身边的缘故,瑾嫔昨儿睡得极好,早上皇上去早朝时,她都没有醒来,皇上见她睡得安心,便小心翼翼拿着朝服走到寝殿外,命人小心侍奉,不要弄出声音扰到里面佳人。 皇上端起漱口水漱口,等雪鸢为其穿好朝服,将手中茶杯递于她,自己又整了整,“雪鸢,不要叫醒你家娘娘,她何时醒来,何时再用早膳便是!” 雪鸢见皇上时不时往寝殿内看一眼,会心一笑,“奴婢遵旨,娘娘这几日一直不能安睡,昨儿是这么久以来睡得最好的一天,奴婢自然不会扰了娘娘。” “有你照顾,朕很放心。”皇上拍了拍雪鸢肩膀,在魏晋搀扶下走出敬怡轩去早朝。 雪鸢看着皇上离开的背影,心中极为欢喜,皇上因为对瑾嫔的喜爱,连带着对敬怡轩的宫人也极为好。 雪鸢走进寝殿,见瑾嫔还在熟睡中,便瞧瞧退出寝殿,对外面正在打扫院子的宫人说道:“娘娘还在休息,大家伙都注意点,别弄出什么动静,扰了娘娘。” 琦玉正好将衣服洗好,把放着衣服的木盆搬到晾衣服的架子处,一边晾衣服,一边对雪鸢说道:“皇上可是真疼咱家娘娘,奴婢刚才看到皇上出来时,还小心翼翼,生怕把咱家娘娘吵醒,奴婢还是第一次见皇上如此呢。” 玲珑听琦玉如此说,也放下正在修剪花草的剪刀,附和道:“皇上对娘娘当然好,谁让咱娘娘长得极美又深得皇上宠爱。” “娘娘对咱奴才也好,跟了娘娘之后,咱几个谁曾受过委屈啊。”徐福将皇上送出宫门后,回来后正好听到诸人在说话。 “好了,你们也都少说几句,娘娘现在睡着,说不定一会儿便醒来,我先去给娘娘准备早膳。”宁乐见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心想先将早膳做好,等娘娘醒来时,随时可以吃。 “姑姑,早膳做好后如果娘娘还未醒的话,要麻烦姑姑将早膳放在灶上就先温着,娘娘什么时候醒了都能吃到热乎乎的早膳。”雪鸢见宁乐往小厨房走去,遂嘱咐了一句,然后撩开门帘转身走进寝殿内。 宁乐虽是掌宫宫女,但是雪鸢是静嫔入宫时带来的宫女,两人之间倒是不分上下,有事互相商量,倒也不觉得有何不适。 等两人离开后,琦玉、玲珑和徐福三个人,又聚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 115.第115章 风波 晌午时候,瑾嫔终于睁开沉重的眼皮,迷迷糊糊的看着寝殿内,发现身边皇上已经不在,心中一笑,这一觉竟睡得如此之好,连皇上何时离开,自己竟然一点不知。 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阳光,心想着此时应该快到晌午了吧,便坐了起来,摸着突起的小腹。 “咕噜……”小腹中传出声音,瑾嫔微微一愣,遂笑道:“孩儿,你可是饿了?怪额娘贪睡,竟错过了早膳。” 雪鸢听到寝殿内传来声音,知瑾嫔已经醒来,便放下手中绣样,走进寝殿。 “娘娘,您醒了?稍等一下,奴婢命人伺候洗漱。”雪鸢走出寝殿,对琦玉和玲珑吩咐了几句,只见两人端着洗漱的水和毛巾走进寝殿。 在众人的侍奉下,瑾嫔洗漱完毕,坐在梳妆台前,雪鸢拿起镜前的篦子,为瑾嫔梳头发。 在雪鸢灵巧的手中,很快一个标致的两把头便梳好,雪鸢拿起首饰盒中的一支珍珠流苏插在发髻一侧,另一侧则别上一支白玉簪子。 看着镜中简单的发型,瑾嫔笑了笑,还是雪鸢最懂她的心思,她极不喜欢复杂的东西,越是简单的东西,感觉越是心情舒畅。 梳好头发后,雪鸢走到衣柜处取出一件旗衣,为瑾嫔更衣,在雪鸢伺候下,瑾嫔一切就绪。 这时瑾嫔才问起早上的事情,“皇上离开时,可曾说过什么?” “回娘娘,皇上早上离开时命奴婢不要叫醒娘娘,让娘娘好好休息,奴婢见皇上离开时,还踮着脚呢,生怕弄出点动静,将娘娘吵醒。”想到皇上早上的样子,雪鸢忍不住轻笑出声。 瑾嫔本来正在照镜子,听到雪鸢如此说,再想想皇上平时一脸严肃的样子,做出这种动作,不由得也笑出声。 “启禀娘娘,魏公公来了。”徐福听瑾嫔已经起床,便走进寝殿回禀道。 “快传!”魏晋前来定是皇上有事,瑾嫔在雪鸢搀扶下,走到美人榻上坐好。 魏晋弯腰走进殿内,往前一倾身,单腿跪地,一手放在地上,恭敬地说道:“奴才给娘娘请安。” “魏公公不必多礼,快快起来。”瑾嫔看了一眼雪鸢,雪鸢走上前去,将跪在地上的魏晋扶起。 “奴才谢娘娘,昨儿皇上见娘娘与雪鸢姑娘在做衣裳,担心布料不够,今儿特意挑了一些布料交代奴才一定要送来,请娘娘过目。”说罢一招手,身后的几个小太监将放着绸缎的托盘送到瑾嫔面前,让其过目。 瑾嫔见罢走下美人榻,上前查看,摸着这些丝绸,极为丝滑,便知价格不菲,“当真是上等绸缎,本宫极为喜欢,让皇上挂心了!” 见瑾嫔极为喜欢,魏晋又说道:“皇上还说,娘娘多注意自个儿身体,如有什么需要,吩咐奴才便是。” 皇上如此用心,瑾嫔自然不会再要求其他,“有劳魏公公,这些已经够多了。” 魏晋任务完成,便准备离开,“如无它事,奴才告退!” 瑾嫔知魏晋要回去伺候皇上,而皇上也习惯了让魏晋伺候,便说道:“公公慢走,雪鸢,送魏公公。” 雪鸢送走魏晋后回到殿内,摸着这些上好的丝绸,说道:“这么多布料,可是要做很多衣衫,到时候小阿哥出生后,定是有穿不完的衣衫。” 瑾嫔见雪鸢事事想着孩子,便说道:“雪鸢,你竟想着本宫的孩儿,自己也挑几匹布,为自己做几件衣裳吧。” 雪鸢喜欢的摸着这几批绸缎,她心中想的自然不是自己,“娘娘,您真是折煞奴婢,奴婢天天干的都是些粗活,可穿不了这么好的绸缎,要是不小心划坏了,奴婢定会心疼。” 瑾嫔上前挑了几件不是很鲜艳的绸缎放到雪鸢手中,“几件衣裳而已,本宫还是赏的起,如果划坏了,本宫库房多的是绸缎,你随便拿几匹再做就是,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本宫饿了,快准备用膳吧。” 雪鸢知瑾嫔脾气,只好收下,摸着这么好的绸缎,她可不舍得给自己做衣裳,心中想着,把这几块布裁一裁,又能为小阿哥做几件衣衫。 瑾嫔因身体不适,****在静怡轩中不出,本以为不会再增添无谓的烦恼,不曾想,她不去招惹别人,别人却来招惹她。 这日,瑾嫔正坐在美人榻上看书,便见徐福撩开门帘走进来,轻轻跪地请安后站起身说道:“娘娘,懿妃娘娘来了。” 听到徐福的话,瑾嫔心中暗惊,她没有想到懿妃会来到她静怡轩,她此次前来是何目的,难道是因为那日看到她从未央宫方向出来,来警告她不要乱说话,还是因现在恢复荣宠,来她面前炫耀几分,心中不明,遂放下手中正在看的书,站起身来,走到门口,便见懿妃已经来到静怡轩门口,瑾嫔走上前,跪地请安。 外面的温度和寝殿内差许多,瑾嫔本就怕冷,所以一直躲在寝殿内不出,此刻走出寝殿,便感到一阵寒意从衣领钻到脖子里,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懿妃看着如此娇气的瑾嫔,心中冷笑一声,本就是贫苦人家出身,进了皇宫,受了皇上恩宠之后,竟也学得如大家闺秀一般矫情。 懿妃看着跪在地上的瑾嫔,肚子已经明显隆起,心中便极为气愤,“前些日子皇上对本宫有些误会,所以不去本宫的宫内,可是不管怎么样,本宫还是住在承乾宫,本宫还是一宫之主,皇上知委屈了本宫,遂现在加倍疼爱本宫,这些日子,皇上少来静怡轩,本宫怕瑾嫔心中不快,遂过来看看,这些东西都是皇上赏赐本宫,本宫觉得瑾嫔或许喜欢,便带过来让瑾嫔看看,如果喜欢,收下便是,也算皇上与本宫的一点心意。” 说罢一招手,便见懿妃带来的宫人走向前,将五六个锦盒放到瑾嫔眼前。 瑾嫔抬眼望去,锦盒中放着几身寝衣,心中想着懿妃这是又要耍什么花招,“臣妾不知娘娘何意。” “瑾嫔可真会说话,这些寝衣当然是皇上赏赐给本宫,皇上极爱本宫穿寝衣的样子,遂命内务府给本宫做了几身寝衣,只是本宫这些天身体比往日要纤瘦一些,皇上虽喜欢纤瘦的女子,可是却让本宫多吃一些,担心本宫身体,前些日子本宫见瑾嫔身体日渐发福,想来这些寝衣更适合瑾嫔才对,希望瑾嫔不要嫌弃。”懿妃拿起其中一间极为宽大的寝衣,放在瑾嫔身上比划着。 看到寝衣时,瑾嫔脑中想的便是皇上与懿妃在一起时的模样,两人穿着寝衣,在承乾宫中说着一些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甜言蜜语,想到此处,瑾嫔便觉胃中一阵翻腾,胸口沉闷,极不舒服。 看到瑾嫔脸上不适的表情,懿妃冷笑一下,并未出声,她看到瑾嫔如此,心中便快活一些。 瑾嫔知道这些日子因自己不愿动,身体确实胖了一些,虽然胖了一些,可是较之其他妃嫔,她的身体还算纤瘦。 因懿妃是戎州人,身体较之中原女子便小巧许多,这后宫之人大多也知道,皇上极喜欢懿妃盈盈可握的细腰。 虽然知道懿妃是在羞辱她,可是瑾嫔不能表现出来,还是很高兴的收下这些东西,“臣妾身怀有孕,自然不能和娘娘相提并论,娘娘如此抬爱臣妾,臣妾谢娘娘。” 说罢,命徐福几人向前,接过懿妃所赠之物。 懿妃见自己如此侮辱瑾嫔,她也不曾还口半分,心中堵得难受,本想让瑾嫔受气,不曾想适得其反。 看到瑾嫔渐渐有些发红的脸,懿妃心想现在也差不多,毕竟她身怀有孕,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皇上必定要怪罪于她。“天气如此之冷,瑾嫔是不打算让本宫进去暖和暖和了吗?” 瑾嫔知懿妃此次前来,定会找她麻烦,她一直让自己跪地不起,便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臣妾不敢,娘娘请。” 懿妃并未理会跪地的瑾嫔,在流畅的搀扶下,走进寝殿。 雪鸢见懿妃走进寝殿,急忙将跪地的瑾嫔扶起,看着被冻得瑟瑟发抖的瑾嫔,雪鸢心疼的说道:“娘娘,您怎么样?” 瑾嫔看了看雪鸢,“没事,我们快进去吧。”在雪鸢的搀扶下,瑾嫔走进寝殿。 进了寝殿内,一阵暖意袭来,瑾嫔感觉好了许多,见懿妃正坐在美人榻上翻看着瑾嫔之前看的书籍,瑾嫔一句话也没有说,乖乖地站在原地。 懿妃放下手中书籍,抬头看向寝殿上方吊着的一颗夜明珠,“本宫听说皇上赏赐瑾嫔一颗举世无双的夜明珠,心中好奇,便来看看,今儿看来,果然名不虚传,夜晚有了夜明珠的光芒,瑾嫔倒是不用再受香烛熏烤。” 如此硕大的夜明珠,想来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颗,皇上赏赐给瑾嫔,自然要引来众人不满,听到懿妃如此说,瑾嫔急忙说道:“臣妾谢皇上抬爱,皇上是担心香烛味太浓,对皇嗣有损,遂送来夜明珠。” 听到皇嗣一词,懿妃看着瑾嫔隆起的肚子,眼中的厌恶无法隐藏。 瑾嫔看到懿妃盯着自己的肚子,心中极为害怕,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用双手护着肚子。 看到瑾嫔如此动作,懿妃知自己没有控制住内心想法,她入宫这么多年,却不能怀有皇嗣,对于身怀皇嗣之人,她自是痛恨到了极点。 懿妃急忙收起心神,四处打量静怡轩,这是她第一次来静怡轩,虽然房间很小,但是房间内陈设的东西,无一不是世间珍宝,可见皇上对她的喜爱,“本宫想瑾嫔已经位于嫔位,想来应该能当一宫之主,只是这建福宫主宫一直空着,瑾嫔一直住在建福宫偏殿,想来于理不合,明儿本宫便对皇上说一说,让瑾嫔住进主宫,可好?” 瑾嫔听懿妃提起此事,心中疑惑,不知她有何阴谋。 瑾嫔自入宫以来便住在静怡轩,已经习惯这里的一草一木,不愿搬离此处。“臣妾谢娘娘,只是臣妾习惯住在静怡轩,不愿搬离,还望娘娘成全。” “瑾嫔如此说可是不对,你现在身怀皇嗣,身体金贵的很,自然要考虑皇嗣,这事本宫自会与皇上说,你就安心等着皇上圣旨吧。”懿妃根本不理会瑾嫔的话,她懿妃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做不到,只要将瑾嫔安置到主宫,她自然有对付她的办法,“这静怡轩虽精致,可是却太小,本宫便不多逗留。” 见懿妃起身要走,瑾嫔急忙将之送至宫门口,待懿妃走远后,才往回走去。 雪鸢见瑾嫔闷不出声,知她刚才受了委屈,“娘娘,懿妃欺人太甚,怎么能如此对您。” “算了,与她前些日子受的委屈相比,这些都不算什么。”瑾嫔之前听到懿妃所说的话,确实极为生气,可是想到她这些日子受的伤害,再加上重得皇上宠爱,心中难免有些失了分寸,便觉她极为可怜。 “娘娘,您为人大度不在乎,可是奴才可是看的真真的,懿妃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针对娘娘,竟然还送来那些东西,欺人太甚,奴才这就给您扔了,眼不见为净。”徐福想起懿妃送来的几件寝衣,心中便极为不平,懿妃简直欺人太甚。 当瑾嫔看到那几件寝衣时,心中自然与他们一样愤愤不平,但是随后她便想到一个方法,“慢着,懿妃既然如此有心送来礼物,本宫怎么可能会抹了懿妃的好意,留好了,本宫自有用处。” 众人不知瑾嫔心中如何想,只有瞪着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极为纳闷他们这个主子怎么如此能忍,别人都欺负到她头上,她却只笑不语。 即便是经常跟在瑾嫔身边的雪鸢也有些猜不透瑾嫔的心思,不明白她到底有何打算。 瑾嫔看着眼前这几件寝衣,心中有了一个想法,既然懿妃这般羞辱她,所谓礼尚往来,那她岂有不还之礼? 116.第116章 真相 唐铭、杰西卡和段墨白分别坐在三个不同的方向,将玄武围在正中央。 按照亚伯拉罕的指示,三人将自己的血滴在祭坛之上。 当三人的血融汇到一起时,祭坛上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而此时的玄武好像感应到什么,一直紧闭的眼睛微微睁开,看着周围发生的一切。 当三人的血慢慢流向玄武所在的地方时,原本安静的玄武就像是受到刺激,疯狂的摆动着尾巴。 “快,镇住它,千万不要让它出了祭坛。”亚伯拉罕看到玄武已经彻底清醒,急忙冲三人喊道。 唐铭三人知道玄武醒过来之后会是什么后果,急忙盘膝而坐,运气内力,控制玄武。 许是之前三人想的太过简单,玄武一旦苏醒,稍有不慎三人将被它的法力反噬。 白灵看着三人越来越控制不住玄武,心中焦急万分,可是却又帮不上忙。 随着三人内力不断增加,祭坛也发挥出它应有的能力,在周围出现万道光芒,织成一张大网,紧紧将玄武束缚在内。 此时的玄武好像很是惧怕那张巨网,吐出内丹,想吸收周边灵力来增加自己法力,想要挣脱网的束缚。 “就是这时,快点!”亚伯拉罕看到玄武吐出内丹,冲唐铭喊道。 此时的唐铭虽然消耗过大,但是想到白灵,他起身一跃,冲玄武内丹所去。 玄武乃是上古神兽,它的内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唐铭拿走。 看到唐铭飞来,玄武尾巴一甩便将唐铭打飞。 被打飞的唐铭,身体重重撞击在墙上,受到如此重的内伤,唐铭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唐铭——”看到唐铭受伤,白灵想要冲过去,可是在祭坛周围她根本无法靠近。 唐铭根本顾不得身上的伤,再次飞起往玄武内丹冲了过去。 然而每当唐铭想要靠近内丹时,都被玄武打飞。 没有了唐铭的支撑,段墨白和杰西卡也感觉到了吃力,束缚在玄武身上的巨网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唐公子,快点,没有时间了!”亚伯拉罕看到玄武马上要挣脱而出,着急的冲唐铭喊道。 唐铭看到玄武内丹吸收的全是那些花的灵力,而那些花都是奥尔瑟雅的鲜血浇灌而成,唐铭想起自己的血好像也有这种功效。 于是他想也不想,拔出别在腰间的匕首,对着自己的胳膊就是狠狠的一刀,随着刀落,唐铭的鲜血喷涌而出。 玄武闻到唐铭的鲜血,便的更加疯狂,运转内丹,不断吸收唐铭的血。 “唐铭,快住手,这样你会死的。”白灵看到唐铭如此不要命的打法,哭喊着,她没有想到唐铭为了她竟然连命都不要。 “白灵,我一定要救你!”唐铭感觉自己体内的法力越来越弱,他看向玄武的眼神也越来越模糊,可是他知道他绝对不能放弃。 段墨白看着唐铭摇晃的身体,他想去帮他,可是却不能离开自己的位置,只要他一离开,剩下杰西卡的话,这个阵就破了,阵一破玄武就会逃出,后果将不堪设想,“唐兄,你要坚持住!” 唐铭看到玄武不断的吸收着他的血,于是唐铭趁此机会,再次冲向玄武内丹。 此时的玄武正在吸收大量的灵力,无暇顾忌内丹,当唐铭拿到它的内丹时,它才知道这是一个陷阱。 唐铭拿到内丹,来到白灵身边,让白灵盘膝而坐,他则运用内丹为白灵疗伤。 鬼蜮青蜂最忌惮的便是玄武,当玄武的内丹在白灵体内运转时,鬼蜮青蜂的毒在一点一点消失。 失去内丹的玄武更加疯狂的挣扎,段墨白和杰西卡为了控制住它,也受了极重的内伤。 “唐兄,快点,我们支撑不住了!”段墨白一口血喷了出来,他知道自己已经尽了全力。 唐铭确定白灵身上的鬼蜮青蜂毒全部解了之后,将玄武内丹一掷,投到玄武面前。 看到自己内丹内收集的灵力消失不见,玄武大怒,疯狂摆动着尾巴。 唐铭顾不得那么多,正要飞回自己的位置,此时的玄武早就看准了唐铭的想法,在唐铭飞向所在方向时,狠狠的用尾巴抽了他一下。 唐铭内力消损严重,再加上刚才大量失血,为了给白灵解毒又用了自己的法力,哪里经得住玄武这拼力一抽,瞬间便昏死过去。 “唐兄——” “唐公子——” 众人怎么也没有想到此时唐铭会晕过去,没有了唐铭,他们这个阵法就无法形成,玄武也控制不住。 “这可如何是好!”看到此景的亚伯拉罕,焦急万分。 白灵看到唐铭躺地不起,她又无法靠近,只好求助亚伯拉罕,“族长,你去帮唐铭,我可以暂时压制住玄武。” “你?不行,这个阵法你要是进去的话,很有可能你也会被困在里面。”亚伯拉罕知道白灵不是普通人,在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就在她身上感觉到了和玄武一样的东西。 “你放心,我有办法逃脱。”白灵安慰亚伯拉罕,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这个阵法是专门镇压他们上古神兽,只要她踏进这个阵法,很有可能会和玄武一样,一直沉睡下去,只是看到唐铭为了她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她绝对不能看着他就这样死去。 “可是——”亚伯拉罕还是不相信白灵能够逃出那个阵法。 看着躺在那不知是生是死的唐铭,白灵知道不能再这么拖下去,“族长,没有时间了,如果再不开启阵法的话,玄武就会苏醒,到时候你们的部落也会消失不见,您不要再犹豫不决。” “那好吧,你要小心!”亚伯拉罕明白白灵的意思,他急忙来到唐铭身边,将唐铭放在他的位置,然后将自己的法力输入到唐铭体内,随着唐铭所在位置法力的输入,阵法再次启动,虽然不如唐铭所在时法力充沛,总比没有的好。 看到唐铭就位,白灵轻轻一跃,来到阵法面前,当她的身体碰触到阵法时,被阵法强大的法力弹飞。 白灵知道以她现在的样子想要冲进阵法,根本不可能,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白灵看了眼唐铭,也许只是她最后一次看到他,虽然不舍,但是她不愿意看到他死。 随着一声巨大的狐声,白灵现出她九尾狐原型。 当众人看到白灵原型,心中大惊,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白灵竟然是九尾狐。 这个阵法能够镇得了玄武,同样也能镇住白灵,当白灵进入阵法的时候,便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痛苦,她明白玄武被镇在这里所受的痛苦。 看到白灵现出原形,玄武愤怒的说道““九尾狐,你竟然帮着人类来镇压自己的同类,你会受到报应。” 同样作为上古神兽,白灵不愿意这样做,可是她不这么做的话,唐铭就会死,她不要他死,“玄武,你留在这里对外面的人好,这是你的使命,我知道他们不会伤你性命。“ “不伤我性命,可是这般惨况,比要了我的命还要痛苦万分。“玄武怒吼道。 “对不起,我不能帮你,我不能让你伤害他们!“看到玄武眼中愤怒,白灵拼命摇着头,救不了玄武,她内心也痛苦不堪。 “为了卑微的人类,你竟然背叛我们,既然如此,我也要让你尝一尝被镇压在这数千年的感觉!“玄武也不与白灵纠缠,运用内丹,将白灵控制在阵中。 看到玄武如此,白灵也吐出自己内丹,与玄武对抗。 白灵本就受了重伤,不是玄武的对手,在玄武的攻击下,白灵躲避不开,受了他一击,惨叫出声。 在白灵的叫声中,唐铭睁开了眼睛,他看到的是一只九尾狐在阵中和玄武厮打在一起。 即便有阵法将其镇住,但是两大上古神兽的较量,也让他们控制不住,地动山摇。 在白灵和阵法的压制下,玄武慢慢安静下来,然后昏睡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看着九尾狐变成白灵的样子,唐铭不敢相信的问道。 “唐铭,对不起,我不该骗你!”白灵想要对唐铭解释,可是每当她靠近唐铭时,唐铭便会往后退,在他的眼中,白灵就是妖,不是他一心要救的白灵。 “噗——”玄武虽然封印住,但是唐铭受了极重的伤,又看到白灵的原身,再也受不住的晕了过去。 “唐铭——”看到唐铭倒地,白灵急忙冲过去将他抱在怀中,泪流不止,他不会原谅她。 “白姑娘,你不用担心,唐公子只是晕了过去,调养一段时间就会没事。”奥尔瑟雅为唐铭诊治完之后说道。 “好了,现在阵法再次开启,我们也离开这里吧。”亚伯拉罕将众人带出古城。 在唐铭昏迷的这段时间,白灵一直守在身边,连自己在阵中受的伤也不管不问。 “阿妈,白姑娘不会有事吧?”杰西卡有些担心的问奥尔瑟雅。 看着房中的白灵,奥尔瑟雅无奈的摇了摇头,“她身上的伤随着时间会慢慢愈合,可是心里的伤怕是难好。” 这些天杰西卡看到白灵一直守在唐铭床前不离不弃,也不吃不喝,为她的痴情感动,“白姑娘虽是妖,可是她很善良,我想唐公子应该不会在乎白姑娘的身份。” 奥尔瑟雅提醒道:“你别忘了唐公子的身份。“ 听到奥尔瑟雅的话,杰西卡不再说话,因为她忘记了,唐铭是捉妖师,一个捉妖师和妖怎么可能会在一起。 白灵坐在床前握着唐铭的手,虽然她不断的给他输送内力,可是唐铭还是没有醒,“唐铭,你快点醒过来,我知道我不该骗你,我知道你恨我,对不起,求求你,快点醒过来。“ 看着唐铭苍白的脸,白灵伸手摸了摸,这张脸,也许以后她都不会看到了吧,等唐铭醒过来,她也该离开了。 “唐铭,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几千年来,我一直在青丘修炼,不知道人间到底是什么样子,当我下山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时,我知道我已经被你吸引,即便知道你是捉妖人,我还是无可救药被你吸引——“白灵细说着这段时间他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段墨白端着饭菜进来,虽然白灵不吃不喝,可是他还是要把菜端过来,劝她吃一点,“白姑娘,你去休息一会,还是由在下照顾唐兄吧。“ 白灵看着唐铭,她不想离开,因为她知道,她和唐铭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看一眼少一眼,她不想把这仅有的时间用在别的地方,”段公子,谢谢你,我不饿。“ 其实白灵的话段墨白这些天已经听了很多遍,虽然她是上古神兽九尾狐,可是她现在有内伤,而且一直给唐铭输送内力,已经耗损几百年的修为,在这样下去,段墨白担心她没办法维持人形,“白姑娘,你不能再这样下去,如果你不好好照顾自己,等唐兄醒来之后看到现在的你会很伤心。“ “是吗?他应该不愿意再看到我了吧,我骗了他,他肯定不会原谅我,那我以后是什么样子又有什么用?“白灵想到之后会发生的事情,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段墨白不是唐铭,自然不知道唐铭的想法,他现在只是想让白灵吃点东西,于是安慰道:”白姑娘,在下相信唐兄一定不会生你的气,在下看得出,唐兄心里有白姑娘。“ 听到段墨白说唐铭心里有自己,可是白灵更高兴不起来,“是吗?如果他心里有我,更不会原谅我,如果他要是原谅我的话,早就该醒过来,他是不愿意看到我,所以才会一直不醒。“ 段墨白将饭菜端到白灵面前,希望她稍微吃一点,“当然不是这样,唐兄心里有你,自然不愿看到你伤心,来吃点东西吧,吃点东西也好有力气照顾唐兄,如果你要是累倒了,谁来照顾唐兄?“ “段兄,谢谢你,我真的吃不下,不要再给我送饭过来。“白灵抱歉地对段墨白说道。 见白灵执意不吃,段墨白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怎么会如此执拗。 正在这时,握在白灵手中的手稍微动了一下,白灵以为自己感觉错了,再一看,唐铭的手又动了一下,”段公子,你快看,唐铭的手是不是动了?“ 117.第117章 颓废 段墨白以为白灵看错,然而当他看向唐铭的手时,他真的动了。 看到段墨白眼中惊喜,白灵知道自己没有看错,既然唐铭醒了过来,她必须马上给他输送内力。 当白灵要站起来时,她身体一晃,有些不稳,段墨白见状急忙将她扶好,”你最近内力消耗太多,怕是撑不住,还是由在下来吧。“ 白灵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逞强,于是坐在床边,让段墨白给唐铭输送内力。 在段墨白的帮助下,唐铭慢慢睁开了眼睛,当他睁开眼睛看到白灵时,眼神暗淡。 白灵欣喜的看着唐铭,然而唐铭的眼神,她也看在眼里,她说的对,唐铭不会原谅她,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唐铭沙哑着声音说道。 段墨白见状上前说道:“唐兄,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白姑娘这些天一直守在你身边照顾你,如果没有白姑娘的话,你真的很有可能就醒不过来。“ “让她走,我不想看到她!“唐铭不再看白灵,依旧倔强的说道。 段墨白没有想到唐铭醒来之后就赶白灵,“唐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你知不知道,你的命是白姑娘救的!“ “我并未让她救我,如果可以的话,那我现在就把这条命还给她!“说罢,唐铭举起手便往自己天灵盖上打去。 白灵见状,急忙握住他的手,心疼的说道:”唐铭,你这是何苦?“ “放开我!“当白灵抓着唐铭的手时,唐铭极为嫌弃的将她的手甩开,”我是捉妖师,你是妖,如果你再不走,我现在就收了你。“ “好,如果你收了我心里会好受点的话,那么你动手吧!“白灵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唐铭不生她的气。 “不要以为你这么说,我便不会收你,既然如此,别怪我无情!“说罢,唐铭便拿出他收妖用的法宝,就要将白灵收起。 段墨白见状,急忙夺走唐铭的法宝,冲唐铭喊道:”唐铭,你这是什么意思,白姑娘可救了你的命,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这么报答你的救命恩人?“ “哼!“唐铭身体还很虚弱,看到被段墨白抢走的法宝,他没有力气夺回来,只好说道:”既然我的命是她救的,那么我还给她就是。“ “唐铭!“白灵知道唐铭恨她,只好说道:”好,我走,你只要好好养好伤,你让我走,我走便是!“ “白姑娘,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你不能走!“段墨白见唐铭如此对白灵,心中自然气愤。 当白灵说这话时,唐铭并未看向她,白灵多么希望唐铭能够原谅她,她真的不想离开他的身边,可是她是妖这件事情不能改变,唐铭不会将她留在身边。 白灵一步一步退回房间,直到她离开,唐铭也没有看她一眼。 当白灵离开房间后,唐铭重重的瘫软在床上,段墨白看着唐铭,发现他背对着他的肩膀有轻微的颤动,段墨白明白,唐铭是在压抑自己的情感。 “唉,你这是何苦!”段墨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走出房门,让唐铭一个人在房中待一会。 “白姑娘呢?”段墨白找到杰西卡,询问白灵的下落。 “白姑娘走了!”当白灵从房中出来的时候就去找了杰西卡,让她将她送出部落,她要回去。 虽然杰西卡挽留,但是她还是决意马上离开,对于她和唐铭之间的事情,杰西卡也看得出来,心想也许是两人闹了一些矛盾。 “他们两个人,脾气怎么都这么倔!”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段墨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唐铭身体稍微有些恢复之后,便让杰西卡将他送出部落,他要完成的事情已经完成,也是该离开的时候。 段墨白担心唐铭身体,也与杰西卡几人告别,陪同唐铭一同离开。 当张靖再看到唐铭时吓了一跳,这满脸胡渣神情颓废的人,还是他的师兄吗,“段公子,师兄他——” “一言难尽啊!”段墨白看着一旁的唐铭,无奈的说道。 此时张靖才发现并未见到白灵的身影,“白姑娘呢,白姑娘怎么没有来?” 见张靖听到白灵,段墨白急忙制止,小声说道:“别说了,以后别在你师兄面前再提白姑娘。” “怎么回事?”张靖不明白,走的时候两个人还好好的,这回来之后怎么就变成一个人,一个不完整的人。 段墨白将张靖拉出房间,然后把他们这一路的事情讲给他听。 “什么?白姑娘是九尾狐?”当张靖听到段墨白说白灵是九尾狐时,张靖诧异地喊了出来。 “嘘,小点声,你小点声行不行?别让你师兄听到。”段墨白指了指唐铭的房间说道。 张靖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唐铭回来后会变成这样。“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让我师兄一直这么消沉下去?” 段墨白摇了摇头,“这个我也没有办法,心病还须心药医,你师兄这病除了白姑娘,谁也医不好。” “可是……”想到师兄变成这个样子,张靖着急地问道:“那白姑娘呢,白姑娘去哪里了?” “被你师兄撵走了,现在在哪里,我上哪知道!”段墨白想起当时白灵伤心的样子,怕是不会再回来了吧。 “这可如何是好。”张靖虽然是捕头,断案不少,可是关于男女之间感情的事情,他确实不懂。 段墨白想了想,想起一个人,一个唐铭绝对会听他话的人,“要不你去问问你师父,你师兄最听他的话,说不定他老人家能劝劝他。” “师父出去游历,暂时不会回来,我也无法找到他老人家啊!”张靖有些为难,师父他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他根本找不到。 “那怎么办,现在我们说什么唐铭也听不进去。”段墨白无奈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张靖这时也没了主意。 “头,有你一封信。”正在这时,李望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信?”张靖不知道此时谁会给他写信。 当他拿到信的时候,看到信上写着“吾徒张靖亲启”的字样,看到这几个字,张靖急忙将信拆开。 这时师父写来的信,不知道他信中说的是什么内容,想来师父知道唐铭此刻在他这边,说不定信上有提到唐铭的事情。 “太好了,是师父来的信,这下师兄可没有时间伤心了。”张靖看完信高兴的说道。 段墨白看到张靖高兴的样子问道:“有什么事吗?” 张靖拿着信,一边往唐铭房间走去,一边说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师父让师兄去找一个人,我想那人知道师父在哪里,只要师兄去了那里,我想肯定会见到师父。” “那太好了!”段墨白看着张靖并未说出信的内容,心想也许是一件他们门内的事情,也不好继续问下去,便站在外面,并未同张靖一同进入房间。 张靖走进房间后,发现唐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张靖看了看他,知道他并未睡觉,便走过去说道:“师兄,师父来信了!” 听到是师父的信,唐铭急忙站起来,“拿过来!” 听到唐铭的话,张靖急忙将信送到他的手上。 唐铭接过信,打开一看,上面是师父让他去帮一个人的忙,而那个人曾经是他多年前认识的一位好友,让唐铭一定要尽心帮他完成事情。 看到师父信上所说,唐铭拿起剑便准备离开。 张靖见状急忙跟上去,“师兄,你不休息一天再出发吗,你才刚回来。” “我没事,师父的事情重要,我现在要去京城,这边的事情怕是帮不上你了!”唐铭说道。 “我这边倒是没什么事,京城不比青山县,那里鱼龙混杂,你自己要多当心。”张靖担心的嘱咐道。 唐铭知道张靖担心他,于是说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我先走了,如果有什么事,我会给你写信。” 看到唐铭从房中走出,段墨白走上去,“唐兄,这是要去哪里?” 唐铭没想到段墨白并未离开,“段兄,这些日子多亏你照应,只是现下在下有事要出趟远门,怕是不能请段兄喝杯酒了。” 段墨白见唐铭此时不再如前几日那般,心中放心不少,“唐兄客气,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就是,不管怎么样,我们也是患难与共,同生共死的兄弟,有什么事唐兄尽管说话,用得上段某的尽管说就是。” 唐铭觉得这件事情既然是师父交代,想来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并不想把其他人牵扯进来,“这件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还是不要连累段兄的好。” 听到唐铭这般说,段墨白心中不快,认为唐铭并未将他当朋友,“唐兄见外不是,之前的事情是段某欺骗唐兄在先,唐兄并未怪罪于在下,还竭尽全力帮助在下,如今唐兄有事,段某定不会不管!”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唐铭见段墨白说的如此,自己自然不会再有所托辞,“段兄,千万别这么说,既然这样,那唐某要麻烦段兄了!” 见唐铭如此这般,段墨白笑了笑说道:“只要唐兄不将段某当外人,段某心中自然高兴。” “既然这样,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唐铭心中着急,不愿再耽误时间。 “好,那我们边走边说!”两人骑上马,扬长而去。 看着唐铭二人离开,张靖心中感慨,因自己身份原因,只能留在青山县,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愿意和唐铭一起,持剑走江湖。 “在看什么呢那么入神?” 听到声音,张靖转身看去,邀月此时正站在他的身后,看到邀月,张靖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邀月说道:“你忘记了吗,我们今天约好一起乘船赏月的啊?” 张靖走到邀月身边,深情的看着她,“没有,怎么可能会忘记,只是现在天色还早——” “我听说你师兄回来,我便来看看,看来我是来晚了。”看到城门外扬起的尘土,邀月知道这次是没有赶上。 “师兄有事,并未在此多做逗留,等师兄下次回来,我定会将我们的事情告诉他,现在天气转凉,你也要注意身体,我们回去吧。”张靖有些心疼的看着邀月,担心她会着凉。 “好。”邀月见张靖关心自己,心中自然高兴万分,走在张靖身边,两人往张靖住处走去。 此次唐铭要去见的人便是顺天府府尹佟佳德康,佟佳德康在十几年前曾经和唐铭的师父有一面之缘,因当时佟佳德康帮助过唐铭的师父,所以这次佟佳德康有事便书信唐铭的师父。 唐铭的师父因游历在外,且年事已高,不愿再管红尘之事,于是便将此事交给了唐铭。 唐铭虽因白灵的事情痛苦不堪,可是师父所托之事不得不做,心想,也许离开那个地方,自己的心也就不会那么痛。 当佟佳德康知道唐铭是其师父的亲传弟子时,极为高兴的欢迎其前来,“多年未见老师父,不知道他身体如何?” 唐铭回道:“多谢大人关心,师父他老人家身体健朗。” 佟佳德康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上一次见老师父还是十三年前的事情,没想到一眨眼,你都已经这么大了,不知道这位是——” 段墨白行礼说道:“启禀大人,在下段墨白,是唐兄的朋友,这次唐兄有事,在下自然义不容辞。” “英俊不凡,人中龙凤,不错,不错!”佟佳德康打量着段墨白,口中赞叹不已。 想当年佟佳德康见过唐铭一次,那时他还是一个孩子,想不到现在已经长成一个如此英俊的少年。 “师父交代来到这里后,让我听大人安排,有什么事,大人吩咐便是。”唐铭自然不会忘记他这次前来的原因。 佟佳德康说道:“好,这件事情本官不便去查,如果是你的话,本官想着要方便很多。” 唐铭知道自己江湖人身份,如果一个身处官场之人需要江湖人去处理的事情,想来是不愿让他人知道的极为秘密之事,“大人吩咐便是。” 118.第118章 帮忙 自上次事情之后,皇上便再也未来静怡轩,夜夜留宿承乾宫,皇上本不爱奢华贪图享乐之人,而此次为了懿妃,竟在承乾宫中夜夜笙歌,歌舞声一直到很晚才会停下。 后宫诸人无不翘首探望,虽进不得承乾宫,但是承乾宫中的欢歌笑语,听在诸人耳中,是如此的刺耳。 瑾嫔躺在床上,她的静怡轩离承乾宫有些距离,可是还是隐约能听到承乾宫的歌舞声,让她内心十分烦躁。 听到外间雪鸢翻身的声音,瑾嫔知她也未睡,便问道:“现在是何时辰。” 雪鸢听到瑾嫔问话,知她睡不着,便轻声回道:“回娘娘,已经三更天了。” 瑾嫔躺在床上,听着窗外隐约飘来的歌舞声,皇上变了,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皇上,现在的皇上为了懿妃,可以推迟早朝时间,甚至会取消早朝,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已经这么晚了,雪鸢,你说皇上是不是很久没有来静怡轩了。” 雪鸢听出瑾嫔话语中酸楚,披上衣服走进寝殿,看着瑾嫔躺在床上,睁着有些失神的眼睛,“娘娘,您不要多想,您现在身怀皇嗣,皇上对娘娘还是极为重视。” “是啊,皇嗣,当初玉嫔对本宫说的话,今儿不知怎么的,一直在脑海中徘徊,挥之不去,现在本宫终于知道玉嫔当时是何种心情,本宫今儿也算是体会到了,如果没有皇嗣,皇上恐怕再也不会来静怡轩,本宫本以为皇上是喜欢本宫,可是现在看来,是本宫天真了,皇上是帝王,在他身边美女无数,他怎会独爱本宫,他爱的终究是懿妃。”曾几何时,瑾嫔看着皇上时,感觉到他眼中满满的爱意,以为皇上是喜欢她的,可是现在,她自己已经不确定皇上是否还喜欢她,有些事情,她真的不得不做。 “娘娘,您不要胡思乱想,皇上是爱娘娘的,奴婢看得出来,娘娘在皇上心中与别人不同,许皇上这么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过了这段时间,皇上自然会回到娘娘身边。”雪鸢坐在瑾嫔床边,看着伤心的瑾嫔,雪鸢有些不知该如何劝慰。 听到苦衷二字,瑾嫔的眼泪终是没有控制住,夺眶而出,“苦衷?他是皇上,是一国之君,怎会有苦衷,他不喜欢做的事情,谁又能逼迫他。” 见瑾嫔流泪,雪鸢急忙上前为之拭去泪水,可是瑾嫔却哭得越发厉害,“雪鸢,本宫知道在后宫之中生存法则,可是本宫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雪鸢,本宫该怎么办?” “娘娘……”雪鸢不知该如何回答,瑾嫔比她要聪明百倍,此时瑾嫔说出这种话不过是因为感性超越了理性,夜深人静时,人总会多想,一多想便会钻牛角尖,一旦钻了牛角尖便无法自拔,想来等天亮之后,瑾嫔自会想到办法。 “雪鸢,你是不是觉得本宫很可笑,本宫也像后宫中其他女人一般,在夜深人静时会为了皇上黯然伤神,雪鸢,让本宫放肆这一回,过了今晚,本宫再也不会流泪。”雪鸢并未回答瑾嫔的话,而是默默地陪着她,看着她将这许多天中的委屈哭出来,有的时候哭出来要好一些,哭出来以后,便再也不会觉得委屈。 瑾嫔来到皇宫之中,夺得皇上喜欢是一件事,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再没有将那件事情办成之前,她一定要牢牢抓住皇上的心,只有夺得皇上的心,才能保她日后一条命。 她现在身怀有孕,皇上不可能如从前那般夜夜留宿在静怡轩,现在最为重要的便是将玉嫔推到皇上身边,皇上对玉嫔还是有感情。 第二日,瑾嫔知皇上在养心殿批奏折,便带着雪鸢往养心殿走去。 魏晋远远便看见瑾嫔往养心殿走来,急走两步来到瑾嫔面前,“娘娘,您来了。” “魏公公,本宫近日一直不见皇上,不知皇上近来可好?”瑾嫔将手搭在魏晋伸出的手上,极优雅的走着,花盆底鞋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极为好听。 魏晋小心扶着瑾嫔,“皇上安好,娘娘前去一看便知。” “那就劳魏公公替本宫通传一声。”瑾嫔走到养心殿门口停下,待魏晋前去通传。 魏晋进去没一会功夫,便走了出来,弯腰恭敬地说道:“娘娘,皇上让您进去。” 瑾嫔拿过雪鸢手中锦盒,命雪鸢在门口等候,独自一人来到养心殿。 皇上坐在龙椅上批改奏折,听到关门声音,并未抬头,“你来了?”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安!”听到瑾嫔声音,皇上从奏折中抬起头,看着近在眼前的瑾嫔,她比几日前又清瘦了许多。 “你现在身子不方便,无须拘礼,过来吧。”皇上招了招手,瑾嫔莞尔一笑,向前走去。 瑾嫔站在皇上身边,低着头,轻轻地为皇上研磨,“皇上,臣妾可是打扰到皇上?” “无妨,朕有些累了,正好休息一会,这个时辰静儿过来,可是有事找朕?”皇上抓住瑾嫔正在研磨的手,看着微笑的她,心里暖暖的。 瑾嫔见皇上一脸深情的看着她,轻轻抽出皇上握着的双手,跪在地上,“臣妾许久未见皇上,自是想念,便坏了祖宗规矩前来养心殿,还望皇上恕罪。” 听到瑾嫔如此说,皇上笑了笑,将瑾嫔扶起,在这后宫之中,她总是如此小心翼翼,过得极为谨慎,“朕赦你无罪便是,这些日子朕确实怠慢了静儿,静儿可是在生朕的气?” “臣妾不敢,臣妾知皇上国事繁忙,皇上是一国之君,自然以国事为重,臣妾不知该如何替皇上分忧,便想着送一件礼物给皇上,希望皇上在忙于国事时,看到此礼物,会想起臣妾,哪怕片刻也好。”说罢,拿起刚才放在一边的锦盒,将它送到皇上面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皇上。 平时多是皇上打赏别人,今儿听到瑾嫔有礼物送给他,倒是让他有些好奇,“礼物?是何礼物,让朕看看。” “是一件寝衣,臣妾自知女红不好,那日见玉嫔姐姐绣制的手帕,上面绣的花样甚是好看,臣妾便将裁制好的寝衣送到玉嫔姐姐处,让玉嫔姐姐在上面绣上双龙戏珠,皇上看看,可曾满意。”瑾嫔嘴上虽说的轻松,可是抓着锦盒的手极为用力,来掩饰心中紧张,她担心自己这么做太过于明显。 果然,听到玉嫔时,皇上原本一直笑着的眼睛瞬间变得有些难过,以前他的寝衣多是玉嫔所做,因为他曾经说过,玉嫔的刺绣在这后宫之中无人能与之比拟,自那之后,玉嫔便时时为他做寝衣,习惯了玉嫔所做的寝衣,再穿别人绣制的寝衣,反而让他极为不舒服。 自玉嫔小产之后,她便再也未给他做过寝衣,看着瑾嫔手中的锦盒,他有些害怕打开,担心打开之后看到的不是他想象的那般。 瑾嫔发现皇上并未抬手接过锦盒,心中犹豫着要不要由她打开,让皇上看一看,时间在两人沉默中过去,瑾嫔本以为皇上已经不在乎玉嫔,便想着该如何说,才能不让自己和皇上尴尬。 就在瑾嫔绞尽脑汁想的时候,皇上终是抬起了手,将锦盒打开,里面放着一件明黄色的寝衣,皇上拿出寝衣,打开看去,果然在衣角内侧绣着一朵红梅。 当看到那朵红梅时,皇上紧皱的双眉才算松开,“这果然是玉嫔亲手绣制。” “皇上也发现这衣角的红梅了?臣妾初看到时还问过玉姐姐,玉姐姐说这是她宫中红梅,是她最喜爱的花,还说等到来年二月时,让臣妾到长春宫去看红梅花开,玉姐姐还说,那时长春宫满是红梅,景色极为美丽。”红梅对于玉嫔和皇上来说代表着何种意义,瑾嫔心中自然明白。 “她宫中又种起了红梅?”听到瑾嫔的话,皇上抬起眼看着瑾嫔,想确定她刚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当然,现在红梅还未开,臣妾已经在长春宫看到很多红梅树,想来等到红梅花开时,一定极为美丽。”瑾嫔听得出皇上话语中的激动,可她却像不曾发现时,继续说着。 “好,静儿果然是朕的静儿,朕一定重重有赏。”皇上拿着寝衣,极为高兴,连声叫好。 “皇上为何要赏臣妾,臣妾可什么都没有做。”见皇上如此高兴,瑾嫔笑而装傻。 “朕果然没有看错,朕的静儿果然识大体。”皇上怎么会不知瑾嫔如此做的用意,可是那些都不重要,想到玉嫔解开心结,他自然高兴,他知道对于以前的事情,他确实愧对玉嫔。 瑾嫔走出养心殿时,外面太阳极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可是在瑾嫔感觉却是那么寒冷,想不到她竟亲手将皇上推到别的女人身边,虽说是为了以后,可是想到皇上今晚很有可能留宿长春宫,她的心还是控制不住的一阵阵抽痛。 “娘娘,您没事吧?”雪鸢见瑾嫔从养心殿出来时虽面带微笑,而是在她的眼中,雪鸢看到了寂寞、难过。 “雪鸢,本宫竟亲手将他推到别的女人身边,本宫不得不这么做,虽然本宫心中明白,也在心里劝过自己千百遍,可是这心,为什么还是如此之痛。”瑾嫔握着雪鸢的手一直在发抖,她的心真的很痛。 “娘娘……”雪鸢不知该如何安慰瑾嫔,只能安静地陪在她身边。 —— 三更天时,唐铭和段墨白来到一家庭院,院落极大,可见住在这里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只是与其他院落不同的是,这家院落巡逻的守卫极少,唐铭二人轻轻一跃便来到庭院上方。 “唐兄,你看?”段墨白指了指不远的地方说道。 段墨白指的方向正是这间庭院中不多的几间掌灯的房间,从窗户的倒影中可以看到里面有零星几人。 “过去看看!”唐铭决定前去看看,说不定可以看到一二。 两人正往那处亮着灯的房间飞去,突然,唐铭好像感应到什么似的,在亮灯房间的隔壁停了下来。 段墨白有些纳闷的问道:“唐兄——” “嘘!”唐铭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仔细观察着里面的人,然后小声说道:“里面有个武功高强之人,我们不可再靠近,怕是会被发觉。” “咦?”这时房中一男人发出疑问之声,似是发现不妥。 “何事?”那人发出疑问声后,一个听声音年纪稍长的人问道。 那人并没有说话,似是又好好听了听,有些怀疑的说道:“没什么。” 唐铭和段墨白听到那人疑惑的声音,急忙屏住呼吸,还好没被发现。 唐铭心想,这京城之中果然卧虎藏龙,还好他早些发现这房中有厉害之人,如果刚才贸然前去的话,怕是要被发现。 段墨白见唐铭极为谨慎的样子,有些担忧的问道:“唐兄,接下里我们该怎么办?” 唐铭不敢再向前一步,安全起见还是待在原地比较好,“虽然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人,听一听他们说什么吧。” 也对,虽然看不到在房中的人是谁,至少可以听到他们的谈话,两人极为小心的在房顶听着里面的动静。 “怎么样,是不是都已经通知到?”刚才那位年纪稍长的男人说话问道。 “是,已经做好准备,就等将军下令。”那位之前发出疑问的人回答道。 原来那位老者是一位将军,怪不得从声音中虽然听出年纪稍长,但是却并未像起他老人那般。 “随时待命,你先回去吧。”将军听到那人回话,极为高兴的说道。 “是!”那人应声答道,然后便听到开门的声音,那人打开门走到院中,往唐铭二人躲藏的地方看了一眼,心中仍是怀疑刚才他听到那一声喘息声。 “怎么了吗?”将军发现那人站在院中并未离开,于是问道。 “没什么,在下告退!”说罢,起身一跃离开院落。 将军回到房中,并未说话,唐铭听到一声家具搬动的声音,然后便再也没有声响。 119.第119章 偷听 唐铭和段墨白在上面听了一会,发现再也没有声音之后,两人便从房上跳了下来。 段墨白看着那人离开的方向问向唐铭,“唐兄,刚才那人可曾看清?” 唐铭摇了摇头,“未曾看清” 当那人看向唐铭所躲之处时,唐铭将身体压低,根本看不到那人的模样,只是那人的轻功确实了得,唐铭觉得那人的轻功绝对在他之上。 既然没有看清楚离开那人的身影,那么现在能做的就是进房中看看,是不是能发现房中有何别的线索没有,段墨白说道:“我们进去看看吧。” 唐铭跟在段墨白身后进入房间,房间里面很干净,除了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看到如此简陋的装饰,段墨白推测道:“看样子这个地方没有人居住。” 段墨白伸手在桌子上摸了一下,看了看,并未发现任何灰尘,“虽没有人居住,但是房中却并未见灰尘,看来最近经常有人来这里。” 段墨白想起之前说话的两人,“只是现在还没弄明白,刚才说话的两个人到底是谁。” “也不是完全没弄明白,至少其中一人是为将军。”唐铭说道。 “没错,刚才那人是这么称呼他。”段墨白说道。 “那位将军刚才离开时并未是从房门离开,我想刚才那个声音,应该是暗门的声音。”说罢,唐铭在这房中仔细寻找。 “可是这房中除了桌子和椅子,并未看到什么可以用作机关的东西。”段墨白环视四周,这间房子并不像是一个有机关的房间。 “肯定在这房中,刚才我听到这房中的声音,段兄,我们仔细找找,我想肯定能够找到。”唐铭相信自己的听力,刚才那个声音他绝对不会听错。 听唐铭这般说,段墨白也只好和他一起在房中寻找,桌子和椅子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唐铭想起伊芙之前的事情,于是他便在墙上轻轻敲着,心想也许其中一面墙是可以活动的也说不定。 当他敲到一面墙时,发出的声音确实与其他几面不同,唐铭伸手推了推,并未发现有何不同。 看到唐铭的动作,段墨白走过去,“唐兄,可是发现有何不妥之处?” “这墙后面怕是有暗道。”唐铭敲了敲墙壁。 听到唐铭的话,段墨白伸手推了推,并未推开,“难道有什么机关?” “应该是。”唐铭看着这房中,并未发现任何多余的东西,那么这墙体的机关到底在哪里。 “唐兄,你看?”这时段墨白在墙体最下面一个地方看到一个脚印样的东西。 看到段墨白指的地方,唐铭蹲下身,看到那地方有一块黑点,心想着应该是鞋子前端踢到的地方,于是站起身,让段墨白让开一段距离,他用脚一踢。 果然当他踢的地方陷下去的时候,面前的这面墙也缓缓的发生了旋转。 段墨白看到墙体旋转之后,取出火石点燃,同唐铭一起走进暗门后面。 “这条暗道通向哪里?”段墨白看着前面的暗道,感觉到风的流动,这条暗道应该不长。 “不知道,还是小心点的好。”唐铭小心的往前走去。 两人走了一段时间之后,隐约好像听到人的声音,唐铭急忙停住,原来在他的前面有一面墙,声音是从墙的那边传来。 “那边就是这条暗道通的地方吧?”段墨白将耳朵贴在墙上,想要听清楚里面人说话,可是却听不清楚。 “恩,应该不会错,我们出去看看!”唐铭发现这条暗道所通的地方并未拐弯,而是直接通到相反的方向。 两人走出暗道,再次来到房顶,唐铭顺着暗道方向看去,发现这条暗道所通的方向真是这间房子背对着的那条街道。 从上面看去,如果这间院落要到暗道所通向的地方,需要绕很大的一个圈子,但是要是从暗道通过的话,连一盏茶的时间都不到。 “那间房子难道是——”段墨白看向那间院落所通的地方,怀疑的说道。 “去看看吧!”唐铭来到那间大院子,只见门上写着三个大字“将军府”。 “这好像是镇远大将军的府邸。”段墨白说道。 “镇远大将军?”唐铭对官场上的人知道的并不多。 段墨白回答道:“就是费莫震邦大将军。” 唐铭想起那人对年纪稍长的人的称呼,“难道那人口中的将军就是他?” 段墨白猜测道:“我想应该就是他没错,我听说前段时间这个费莫震邦好像辞官,看来他的辞官还有别的隐情。” 唐铭说道:“走,去将军府看看!” —— 玉嫔得宠之后,这后宫之中又是热闹一阵,云妃、懿妃和玉嫔现在是皇上极为宠爱之人,众人皆看好的瑾嫔,虽身怀皇嗣,可皇上已数月未曾踏足静怡轩,众人猜想,瑾嫔已失宠,怕瑾嫔所生皇嗣,极有可能被三位中的其中一位收养。 柳鸿轩****前来静怡轩请平安脉,在柳鸿轩的精心照料下,瑾嫔慢慢恢复食欲,脸色相对之前要红润许多。 柳鸿轩收拾好医箱正准备离开,不曾想瑾嫔却出声叫住了他,“本宫听说,昨儿你去长春宫了,可是玉嫔有事?” “回娘娘,玉嫔娘娘问微臣,她的身体是否容易受孕。”柳鸿轩倒是不瞒瑾嫔,将昨儿玉嫔传他原因告诉了她。 柳鸿轩的话应了瑾嫔猜想,没有想到玉嫔这么心急想要一个孩子,“哦?那玉嫔身体之前小产,不知道调理的如何,现下怀孕,想来不是良机。” “娘娘所说甚是,玉嫔娘娘因之前小产,体内淤血未得尽除,又因玉嫔娘娘身体本是虚寒之体,受孕怕是要经过长时间调理。”柳鸿轩将之前在长春宫诊治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瑾嫔对玉嫔算是比较了解,她和皇上心结并未真的打开,如果不是瑾嫔步步紧逼,她也不会隐藏心中想法,与皇上行周公之礼,“玉嫔娘娘心心念念便是想要一个孩子,你这般与她说,她定是不会让你长时间为她调理身子,她可是让你另想他法?” 对于瑾嫔的话,柳鸿轩一愣,不曾想她竟连玉嫔的想法也能猜到,“玉嫔娘娘确实让微臣另想他法,微臣虽有法子,可是这法子对玉嫔娘娘本身或者是皇嗣都会存在一定风险,所以微臣未曾向玉嫔娘娘提起,只是告诉玉嫔娘娘,此事不可过急。” “本宫现在身怀有孕,皇上的心暂时不会放在本宫身上,玉嫔也算是可以帮本宫之人,如果她现在也身怀有孕的话,对本宫想来是不利,柳太医可明白本宫的意思?”柳鸿轩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医,而玉嫔如果真逼得急了,他很有可能会献出此方法,而瑾嫔现在却不想让玉嫔这么早怀上皇嗣。 对于瑾嫔的话,柳鸿轩自然听从,“微臣自不会给玉嫔娘娘此法,可是微臣不给不代表别的太医不想别的办法,所以微臣能做的也很是有限。” “你放心,玉嫔也是一极小心之人,你是本宫推荐给她,她自然不会再换别的太医,只要你不给,她便不会得到,等时候到了,本宫自然会让她怀上皇嗣。”瑾嫔心中想的便是先把眼前一下该处理的事情处理一番,有些事情她不得不做,想到玉嫔对自己的信任,心中难免觉得对不起她。 柳鸿轩离开后,瑾嫔在雪鸢搀扶下前去坤宁宫请安,因身体不适她已许久不曾前往坤宁宫,想来太后对她应该有些看法,果然,当太后听说瑾嫔前来请安时,便让冯德才将之挡在门外,让她稍等片刻,这一等便是一个时辰,外面寒风吹得瑾嫔感觉身体已经麻木。 “娘娘,太后已经醒来,娘娘请随奴才前来。”冯德才走在前面,瑾嫔与雪鸢跟在后面,往坤宁宫主殿走去。 进到主殿后,殿内炉火烧的极旺,许久之后瑾嫔冻僵的双脚才有一点点直觉。 太后坐在榻上,看着站在眼前的瑾嫔,“哀家听说瑾嫔身体不适,今儿怎么想着来哀家处?” 瑾嫔知太后怪罪自己,便上前跪地,恭敬地说道:“臣妾这些日子身体一直抱恙,不敢以病容觐见太后,还望太后恕罪。” 见瑾嫔还算恭敬,太后脸上好看许多,“起来吧,知道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哀家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只是哀家老了,身边难免缺一个知心人,自哀家第一眼看到你时,便觉得和你有缘,所以想让你多来陪陪哀家,倒是哀家忘记了,你现在是有孕之人,身体多有不便。” 每次面对太后时,瑾嫔心中总是害怕,总觉得在她看向太后那双眼睛时,便感觉太后能将她看穿,连她心中所想的事情,也变得毫无遁形。“能陪太后说说话,是臣妾天大的福分,只是臣妾这个不中用的身子,害的臣妾不能时常来太后这,是臣妾有罪。” 太后端起一杯茶慢慢的吹着上面浮着的茶叶,喝了一口觉得味道还不错,“能为皇家生下皇儿便是你现在最为重要的事情,皇上现在只有大阿哥一个阿哥,哀家瞧着大阿哥就像是看到当年皇上年幼时,不曾想,眨眼间皇上的孩子已经这么大了,哀家不服老都不行啊。” 太后野心如此之大,怎么可能会服老,瑾嫔绝不相信,“臣妾瞧着太后一点不老,臣妾还想着太后用了何种方法,保养的如此之好,想着要是太后恩典,能告诉臣妾,臣妾也想像太后一般容颜不老。” “容颜不老,好一个容颜不老,瑾嫔果然能说会道,不然也不会解开玉嫔与皇上之间心结。”太后说此话时,虽然是笑着,可是在瑾嫔听来,却像是一把冰刀,直直地刺进她的身体,让她不受控制般跪倒在地。 “回太后,臣妾并不知玉嫔与皇上之间的事情,只是臣妾想着玉嫔****盼皇上,而却不得见,臣妾看着心里难过,顺便对皇上说起,臣妾不知这么做是否妥当,还望太后责罚。” 看到瑾嫔如此,太后平静的说道:“起来吧,哀家又未说你这么做不对,哀家只是想告诉你,这皇上不是哀家的皇上,也不是你的皇上,不是这后宫之中任何人的皇上,皇上是天下的皇上,哀家希望你能时时在皇上身边,提点一下。” 瑾嫔本想站起身,可是一双腿却不听自己控制,一动不动跪在那里,怎么也无法起来。“臣妾身份卑微,不敢在皇上面前造次,皇后是后宫之主,是一国之母,极为聪颖贤惠,定会时时提点皇上。” 听到瑾嫔说起皇后,太后冷哼一声,极为不满,“她?她现在一心放在大阿哥身上,如果将这份心思有一分放在皇上身上,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算了,哀家该说的就这么多,你暂且退下吧。” 瑾嫔知道她今天所做不得太后喜欢,可是她不能两边兼顾,既然已经选择站在皇上这一边,对于太后的话,她也只能听听,如果哪一天太后真的将话挑明了,她也会像今天这般。 “是,臣妾告退!” 在雪鸢搀扶下,瑾嫔走出主殿,出了主殿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后背已经全部湿透,冷风一吹,便觉得身后一阵阵冰凉。 “娘娘,小心着凉。”雪鸢将早就准备好的大氅披在瑾嫔身上,在坤宁宫发生的事情她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看瑾嫔出来时煞白的脸色,便知瑾嫔在里面定是十分难过。 瑾嫔刚走出主殿,冯德才便跟了出来,“娘娘,奴才送您出去。” 瑾嫔见状急忙说道:“不劳冯公公,天寒地冻,公公还是回去伺候太后吧,本宫记得路,自行回去便是。” 冯德才心中自是不愿意离开温暖的房子,只是太后让她将瑾嫔送出宫门,虽心中有些不愿,可还是追出门,现瑾嫔却不让他送,正好如了他的心意,“那奴才就不远送了,娘娘慢走!” 120.第120章 信致 见冯德才转身离开,瑾嫔看了看四周,只见不远处假山后面果然有一人影,对雪鸢使了一个眼色,便往假山处走去。 待走进假山处,瑾嫔看了看四周并未有人,对雪鸢低声吩咐了几句,雪鸢便守在假山处,而瑾嫔几个闪身,消失在雪鸢面前。 “静儿……”进入假山深处,瑾嫔四处看去,却不曾瞧见有任何人,疑惑之时,便听到有人轻呼自己闺名。 循声望去,果然看到一女子在远处冲自己招手,瑾嫔待看清是谁,眼睛一热,眼泪竟流了下来。“姐姐……” 唤瑾嫔闺名的不是别人,正是太后身边的舒太妃,此时舒太妃不像之前瑾嫔所见时那般冷漠,待她看到瑾嫔派人送来的纸条时,便再也控制不住,早早来到假山处,等候瑾嫔前来。 她看到瑾嫔站在冷风中一个时辰,冻得瑟瑟发抖,她看在心里,十分心疼,她现在是身怀有孕之人,怎能受得了如此寒风。 还好太后也没有让她再继续站下去,没过多久,冯德才便将瑾嫔领进主殿,而瑾嫔的丫鬟则留在门外等着。 终于在她盼望的眼神中,瑾嫔从主殿走了出来,她便在假山处闪了一下,果然瑾嫔看到了她。 “静儿,你怎么会进宫?”舒太妃拉着瑾嫔的手,她进宫之时极为仓促,并未前去和瑾嫔道别,本以为这一生再也见不到瑾嫔,不曾想,当她陪同太后回宫时,竟在迎接的众妃嫔中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可是她不能和她相认,如果相认的话,必定会害了她。 “姐姐,我听信致哥哥说的,所以便在选秀时进宫,姐姐,先皇已经去世你为何还会留在宫中?”听到瑾嫔提到信致的名字,舒太妃脸上布满悲伤。 “这件事情容后再说,静儿,信致……可好?”舒太妃想问一问信致的事情,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如何问起。 “不好!”看到舒太妃伤心的表情,再想起曾经玉树临风的信致,瑾嫔也控制不住的流下眼泪。 舒太妃未进宫之前的名字叫叶赫那兰云舒,是瑾嫔同母异父的姐姐,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极少,瑾嫔及笄之后才知道有这么个姐姐,便经常溜出去找云舒。 舒穆禄信致是叶赫那兰云舒的心上人,两人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本打算谈婚论嫁的两人,却不曾想,一次意外让先皇看上了叶赫那兰云舒,将她带回宫去。 舒穆禄信致得知叶赫那兰被带到皇宫之后,便要进京将其夺回,然而却被舒穆禄信致的阿玛打断了双腿,将之赶出家门,瑾嫔知道后将其找到,安置到自己家中,除了自己的额娘知道舒穆禄信致的身份,府中上下无人知道。 瑾嫔将舒穆禄信致的情况告诉了舒太妃,舒太妃听后痛哭不已,“是我害了他,信致,你为何这么傻,天下女子那么多,为何为了我落得如此下场。” “姐姐,我进宫之前便答应了信致哥哥,一定会把你救出去,姐姐,只要你好好配合我,我一定会把你弄出宫,让你和信致哥哥团聚。”瑾嫔抱着一直痛哭的舒太妃,心里自然难过万分,她和舒太妃虽然都在后宫之中,可是相见却极难。 她有许多心里话想对舒太妃说,时间不允许。 听到瑾嫔进宫的原因竟是为了要救她出宫,心中极为自责,没有想到因为她,竟害了她最为重要的两个人,“傻妹妹,你怎么也这么傻,这皇宫哪是那般好待,你不在外找个真正爱你的人嫁了,相夫教子,幸福的过一生,为何要来到这地狱一般的后宫,你这一生,怕是要毁了。” 瑾嫔进宫的主要目的便是为了舒太妃,如果她不愿意配合自己的话,即便她有天衣无缝的计划,也无法实施,“姐姐无须自责,我已经进了后宫,成为皇上的女人,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可是姐姐不一样,姐姐还有机会,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姐姐和信致哥哥在一起。” 进宫之后舒太妃不是没有想过逃走,可是后宫这么大,守卫如此众多,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逃出去,“傻妹妹,这后宫之中守卫森严,怎么可能将我救出,只是苦了妹妹,苦了信致。” “姐姐,你想一想,信致哥哥还在家里盼望你回去,你不能放弃希望,我有计划,只要姐姐按照我的计划来,便一定能出宫。” “真的?我真的可以出宫?真的可以再见到信致?”听到瑾嫔说她有办法让自己出宫,舒太妃已经死了的心再次激起涟漪,可是她又想到,如果她离开了,瑾嫔怎么办,如果太后和皇上知道是瑾嫔将自己放出宫,一定不会饶了她,“不行,我不能离开,我离开了你怎么办,除非你跟我一起走,不然我绝对不会离开。” 瑾嫔自进宫之前想的便是如何把舒太妃救出去,从不曾想过自己以后会怎么样,“姐姐,家中有信致哥哥等着你,信致哥哥一直爱着你,所以你要离开皇宫,可是在这后宫,我有皇上的爱,皇上便是我要守候一生的人,我怎么会离开皇上,更何况我现在怀了皇嗣,即便被皇上知道,皇上也会看在皇嗣的情分上,绝对不会杀了我,姐姐放心便是。” 舒太妃怎会不知道,瑾嫔从未想过出宫,她进宫的原因只是为了救出舒太妃,而对于她自己的性命,却从未考虑,“不行,即便有皇嗣也不行,我在后宫数年,对于后宫一些事情看得极为明白,即便你有皇嗣,皇上要你死,你绝对活不了,静儿,不要再多说,我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信致和你,信致的情分我只有下辈子做牛做马偿还,而对于静儿你,只要我还活着,在这后宫之中,必定会好好保护你。” “姐姐!”见舒太妃无论如何也不答应出宫,瑾嫔有些着急,“我不能在这多做停留,但是姐姐,你一定要听我的,我会让雪鸢寻得机会给你传递消息,姐姐,你千万不要辜负了信致哥哥对你的一片情深。” 说罢,瑾嫔没有理会舒太妃,转身走出假山,找到雪鸢,两人一起回到静怡轩。 回到静怡轩后,瑾嫔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在榻上,雪鸢急忙为她倒了一杯热茶,让她缓一缓。 雪鸢不知道瑾嫔在坤宁宫见到的人是谁,她也不明白,瑾嫔在坤宁宫怎么还会有认识的人,她从未见过瑾嫔现在这副样子,对于瑾嫔所见之人,更加好奇。 “娘娘……” 听到雪鸢轻唤,瑾嫔抬头看到雪鸢眼中的担忧,摇了摇头。“雪鸢,这件事情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时机成熟,自然会让你知道。” 瑾嫔对雪鸢从未有过任何隐瞒,这件事情瑾嫔如此谨慎,便知事情严重性。 瑾嫔盯着雪鸢的眼睛一动不动,这个待在她身边多年的雪鸢,这个让她一直当成是姐妹的雪鸢,她对她是否还有保留,“雪鸢,本宫再问你一次,可愿出宫,本宫强调最后一次,如果你这次不出宫的话,就再也出不去,甚至会将性命丢在这后宫之中。” 看到瑾嫔的眼睛,雪鸢微微一愣,想了想最后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说道:“奴婢说过,这辈子跟定小姐,不管小姐是生,是死,奴婢一直紧随小姐步伐。” 见雪鸢有刹那间的犹豫,瑾嫔心中难免有些小小失望,虽然她的理智告诉自己,她应该讲雪鸢送出宫去,“为何不马上答应,而是考虑之后再答应,怎么,是不是怕死了?” 听到瑾嫔怀疑自己,雪鸢跪在地上,咬了咬嘴唇,眼含泪水,“不,奴婢不是怕死,奴婢是怕自己太笨,帮不到小姐,奴婢刚才犹豫是在想,奴婢能不能对小姐有帮助,如果不能的话,奴婢不想成为小姐的绊脚石,后来奴婢想明白了,虽然奴婢没有小姐聪明,可是只要是小姐吩咐的事情,奴婢就算是死,也会完成。” 瑾嫔看着跪在面前的雪鸢,久久不愿开口,她不知道雪鸢为何对自己有隐瞒,她知道雪鸢有事情瞒着她,她一遍遍的问自己,雪鸢真的是自己可以相信的人么,可是在这后宫之中,除了雪鸢,她还能相信谁,也许一切早就注定了,“雪鸢,我给了你退路,只是你自己把它堵死了,罢了,从今往后,我们便福祸与共吧。” 雪鸢看着瑾嫔变化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终是咽了下去。 舒太妃的情况让瑾嫔有些担心,虽然她想好办法让她出宫,可是如果她不配合的话,再好的办法也不能实施,她与舒太妃见面太危险,见的次数越多,就越有可能被别人发现,到时被太后或者皇上知道的话,对于舒太妃的失踪,他们第一个怀疑的便是瑾嫔,到时候她又该如何脱罪。 舒太妃与信致的感情极为深厚,如果由信致出面的话,说不定可以说服舒太妃,只要让舒太妃见到一丝希望,相信她定会配合他们的计划。 想让舒太妃得到信致的消息,只有一个办法,便是让信致亲笔写一封信让她交给舒太妃,只有舒太妃看到信,相信信致的话,她才有可能答应瑾嫔。 瑾嫔自进宫以来便很少与家里人有联系,想要信致将信寄到宫中是绝对不可能,唯一的办法便是让一个极为信任的人,将信带到宫中,她再想办法将信交到舒太妃手中。 左思右想,瑾嫔终是想到一个极为安全的办法,那便是让她的额娘将信带到宫中,瑾嫔现在身怀有孕,又是嫔位,完全有可能让母家的额娘前来伺候,想到此,瑾嫔只有前去皇后宫中,求得皇后恩典。 —— 唐铭和段墨白在将军府中并未发现有何不同之处,心想也许他是有意隐瞒,不然也不会用暗道去见一些人。 佟佳德康拜托唐铭要盯好将军府,发现有任何异常一定要第一时间报告。 段墨白和唐铭经过一番打扮之后,来到将军府门前一个茶楼坐着,“一个已经辞官的将军,佟佳大人为何这般注意?” 唐铭也不明白其中缘由,既然师父让他来帮佟佳德康,可见他的为人师父还是比较相信,唐铭相信师父的眼光,师父相信的人,也便是他相信的人,“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去打听过,这个佟佳德康有个女儿在宫中,就是现在的玉嫔,在宫中也曾风光过一段时间,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好像不再得宠,但是最近几天,好像听说皇上又再次宠幸她,与这将军府中费莫震邦的女儿懿妃娘娘同样得皇上恩宠。”段墨白将最近几天打听到的事情告诉唐铭。 唐铭好像明白段墨白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两个人为了自己女儿在宫中的地位才这般?” 段墨白觉得这个可能不是没有,“不是没有可能,女儿在宫中的地位关系到宫外的家人,同样宫外的家人也会牵连到宫内的人。” 唐铭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明白,“应该不是这么简单,如果真是这般的话,师父也不会让我前来。” 段墨白明白,江湖中人最不愿意牵扯到的就是官府的事情,如果唐铭这么了解自己的师父的话,那么只有那一种可能,“这个费莫震邦辞官看来有些蹊跷。” 这点唐铭也想到,“没错,一个立了大功的将军,怎么可能在胜仗归来之后辞官,而且在家中闭门不出,还有最近佟佳德康的女儿玉嫔突然得宠,这中间肯定有某种联系。” 听到唐铭这般说,段墨白小心的看了看四周,“唐兄,难道这个费莫震邦拥兵自重,要造反?” 唐铭不是没有这个想法,只是他知道,历代皇上最为忌讳的便是有人造反,一旦发现的话,那可是诛灭九族的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不会吧,如果他真的要造反的话,皇上怎么可能允许他辞官?” 121.第121章 香艳场景 段墨白往将军府看了一眼,低声说道:“皇上之所以没有铲除他们家,我想这费莫震邦手中肯定有皇上忌惮的东西,所以才再次宠幸玉嫔,让玉嫔的阿玛佟佳德康来调查这件事情。” 如果一切真像段墨白说的这样的话,那么一切也就说得通了,“所以佟佳大人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在监视费莫震邦,于是书信给师父,让师父帮忙?” 段墨白点了点头,“没错,江湖中人我想费莫震邦必定认识的极少,所以我们坐在这里,也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唐铭马虎不得,必须拿到确实的证据,“既然如此,那趁着夜色,我们就潜进将军府,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夜里,费莫震邦有些睡不着,起身看着那些写来的秘密信件,这些都是他忠实的部下写给他,要营救他出去。 想到这么多年自己培养的那些手下,此刻还能站在他这边,让他有些许的欣慰。 这些年他本没有什么野心,也从未想过要造反,可是那人的一封信,好像是一个小火苗,将他心中那堆枯草点燃,成燎原之势再也无法熄灭。 “咚咚咚——” 正在费莫震邦仔细查看那些信件时,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 听到声音,费莫震邦急忙将手中的信件藏于暗格之中,有些不悦的问道:“谁啊?” “老爷,是我——”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声音。 听到那女人的声音,费莫震邦原本有些不悦的脸色急忙转变为喜悦,“进来。” 听到房中人让其进去,她端着酒水轻轻推开门,扭着曼妙的腰身走了进去,“老爷——” 听到她娇滴滴饿声音,费莫震邦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酥掉似的,“小宝贝,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休息?” “老爷,人家想你了嘛,你都不来看人家,人家只好自己来找老爷——”那女人见状,放下手中托盘,走到费莫震邦身边,身子一软坐在费莫震邦腿上,瘫在他的怀中。 感觉到怀中柔软,再看她今晚这刻意的打扮,若隐若现的薄纱,将妖娆的身姿呈现在他眼前。 闻着她身上让他着迷的香味,费莫震邦二话不说,大手一挥,用力一扯,便将原本就不多的衣服扯掉。 “哈哈,老爷,你好坏啊——”看到费莫震邦一副猴急的模样,女人一点也不觉得害羞,挺着胸往费莫震邦脸上蹭去。 费莫震邦本不是好色之徒,自从遇到了她之后,他感觉自己又回到年轻时候,心中想的便是夜夜与她缠绵,舍不得松开一下。 “小妖精,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老爷的坏,这坏的还在后面呢——”费莫震邦一掌将她推到在地。 看到倒地的她,费莫震邦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的扑倒她的身上,几下便将她的衣服撕开。 “啊——” 随着女人一声呻吟,费莫震邦快速的动着自己的腰,不断索取。 唐铭和段墨白在房顶有些尴尬的看着眼前一切,本来想着今晚能有什么发现,不曾想却看到这一幕。 唐铭做了一个姿势要离开,段墨白倒是不想走,因为他发现费莫震邦的眼神有些奇怪。 “你看。”随着段墨白的眼神所看之处,唐铭也看去。 刚才因为画面太过香艳,唐铭并未仔细查看,经段墨白这么一说,他才注意到费莫震邦的眼神,虽然他不断索取,脸上满是淫笑,可是眼神却有些呆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唐铭再次看着费莫震邦身下的女人,总觉得她身上有些熟悉的气味,只是她那张脸,他确实没有见过。 “在这样下去,我觉得不出一个月,这老人家怕是要被这女人吸干啊!”段墨白看着还在努力的费莫震邦,心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到底是什么人?”唐铭看着极为享受的女人,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女人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费莫震邦终究是年纪大了,没多长时间便已经感觉体力不支,倒在女人身上不省人事。 感觉到费莫震邦已经再也不能满足她的欲望,那人嫌弃的将他推到一边,就那么一丝不挂的走出房间。 唐铭见状,急忙跟上去,他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第二日,瑾嫔与雪鸢一起前往景仁宫向皇后请安,顺便请得皇后懿旨,准许额娘前来照顾。 皇后这几日知瑾嫔受皇上冷落许多,也听太医说,瑾嫔的身体一直很弱,瑾嫔在母家生活十多年,其额娘对她的情况定会十分清楚,如果让其额娘前来照顾的话,应该是最好的选择,遂皇后也没有多说,便下了懿旨,派人前去接瑾嫔额娘进宫。 侍卫离开之前,瑾嫔将一盒首饰送到侍卫手中,让侍卫交给额娘,说家里没有什么像样的首饰,让其额娘在其中挑选几件戴着进宫,免得太过于寒酸,丢了皇家脸面。 皇上听说此事,也派魏晋准备了一些贵重礼品,一并送到瑾嫔母家,瑾嫔极为感激,前去养心殿谢恩。 到了养心殿,魏晋守在门外,见瑾嫔前来,有些尴尬,瑾嫔心中奇怪,便上前问道:“魏公公,皇上可是不方便?” 魏晋听到瑾嫔问话,急忙向前请安,脸上面带为难,“回娘娘,此时懿妃娘娘正在养心殿,皇上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所以娘娘……” 听到懿妃此刻在养心殿,而皇上又不许打扰,瑾嫔心中极为难过,可是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只有脸上强装微笑,“原来是懿妃姐姐在此,那本宫就不打扰了,本宫只是来谢恩,既然皇上现在不方便,那本宫先行离开,麻烦魏公公禀告皇上,本宫来过。” “是,奴才一定禀告皇上,娘娘慢走!”魏晋看着瑾嫔离开时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在后宫之中,这样的背影他看的太多了。 今天瑾嫔特意打扮了一下,多日不见皇上,对他甚是想念,待她妆容姣好面见皇上时,怎知他身边已有红颜相伴。 想起之前皇上对自己的宠爱,心有戚戚焉,皇上的爱就如同这镜花水月,是那么的不真实。 皇上对懿妃的宠爱日益渐深,对后宫其他妃嫔越来越冷淡,想到这,瑾嫔没有回到静怡轩,而是到了玉嫔的长春宫。 自玉嫔重新得宠之后,瑾嫔便没有来过,她心中总是觉得对不住玉嫔,逼迫她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玉嫔,如果她不逼迫于她的话,她们的日子会越来越不好过。 两人对立而坐,一直沉默不语,两人之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变得无话可说。 瑾嫔看了看玉嫔,最后终是不忍,叹了一声说道:“姐姐可是怪罪于我?” “不,我不怪你,我谁也不怪,我只是怪我自己,我以为我与皇上的心结只要时间长了也许会解开,可是谁曾想随着时间推移我与他的心结怕是再也无法解开。”玉嫔虽得皇上宠爱,可是在瑾嫔面前,再也不加以掩饰,满面寂寞与恨意。 瑾嫔知道,玉嫔的心结不在皇上,而在懿妃,当年懿妃杀了她腹中孩子,而今皇上却越来越宠幸懿妃,让她心里怎么会不恨,“我知道姐姐的心结不在姐姐与皇上,而在那个害死姐姐孩子的人,只要那人还活着,姐姐的心结便永远都无法解开。” 玉嫔抬头看了看瑾嫔,苦笑了一下,瑾嫔总是能看清楚她心中想的是什么,当初她以为她的心结是皇上,只要他原谅了皇上,便不会再有介怀,可是当她看到懿妃越来越得宠之后,她发现她恨的不仅仅是皇上,还有懿妃。 她的孩子是怎么没的,皇上心中也应该清楚一二,可是他却从未想过要为孩子报仇。 “你说的对,我现在对皇上除了恨,应该不会再有别的感情,可是对于懿妃,我不甘,我恨不得她生不如死,可是现在的我,怎么可能有资格和她斗,她现在越来越得宠,每次看到她与皇上并肩而行时,我的心便在滴血,他们两个人都是杀害我孩子的凶手。”说道激动处,懿妃狠狠地拍向身边的桌子,桌上的茶水被巨大的震动震翻,滚烫的茶水溅到玉嫔手上,而她却不曾发觉。 瑾嫔看着玉嫔,有些心疼,“我知道姐姐心中的恨,可是姐姐,这些话只可说这一次,往后可千万不要再说起,小心隔墙有耳。” 看到瑾嫔小心翼翼的样子,玉嫔知刚才自己没有控制住,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放心吧,这话我只说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会说起。妹妹,对于懿妃,你可有办法?” 瑾嫔与懿妃的关系只不过就是同是皇上的女人而已,在外看来两人并没有什么极大的矛盾,但是瑾嫔知道,懿妃现在极为得宠,对于瑾嫔而言,还是有很大的威胁。 虽然她现在是嫔位,对于孩子的教养她绝对有资格,可是怕的便是懿妃寻得她一个错处,皇上再听信懿妃的话,孩子的教养就要落到别人手中,这其中的厉害关系瑾嫔怎会不知,为了守护自己的孩子,瑾嫔有些事情虽不愿做,也必须要做。 “懿妃现在极得宠,皇上怎么会听得进我的话,姐姐也不要在皇上面前说懿妃的不是,免得皇上怪罪于你,到时候怕是再也无法翻身。”瑾嫔担心玉嫔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在皇上面前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皇上此次重新宠幸玉嫔是因为玉嫔失了孩子,对她有愧疚之心,所以瑾嫔只是用了一个办法,皇上便再次宠幸玉嫔。 如果玉嫔自己不小心得罪了皇上,那想再盼皇上回头,怕是不可能。 “你放心,这点我很清楚。”说起懿妃的事情,玉嫔心中便极为不高兴。 瑾嫔感觉到玉嫔心中不满,遂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想到之前说的事情,“姐姐拜托阿玛调查的事情,可是有何进展。” 听到瑾嫔所问,玉嫔压低声音说道:“昨日阿玛派人传来消息,说最近懿妃的阿玛和哥哥一直在府中,从不出门,虽然如此,可是阿玛发现,在夜深人静时,总有一个武功极为高强一人,翻墙而入,阿玛觉得这事蹊跷,遂派人告知于我,你对这事有何看法?” 瑾嫔知懿妃此次再次得宠,她的阿玛绝对不会乖乖待在府中,定会联络旧部,让其向皇上谏言,让他恢复官职。 费莫震邦身边不乏武功高强之人,想要去他府邸的话,无须翻墙而入,只要走后门便可,这个经常潜入他府邸的人到底是谁,有何预谋?“这事我暂时也想不明白,还希望姐姐让阿玛多多注意,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一定要马上通知我。” “你放心吧,一旦我有消息,一定会先通知你。”玉嫔看了看瑾嫔突起的小腹,有些担心,“你现在身怀有孕,还事事操心,当心自己的身体。” 虽说不能让自己太过劳心劳力,但是有些事情由不得她,“姐姐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注意身体,姐姐也要多注意自己身体,几日不见,我发现姐姐愈发清瘦,可是身体不适?” 见瑾嫔如此关心自己,玉嫔眼睛一热,想到自己做的事情,脸上一红,终是不愿说出口,瑾嫔见玉嫔如此,想来是有难言之隐,也不好再多打听,两人说了会话,瑾嫔便离开。 回到静怡轩后,想到瑾嫔脸上的表情,总觉得不对,难道真的是身体出现问题,还是她将有孕之事瞒着她,可是柳鸿轩说过,玉嫔现在的身体极难怀孕,但是世事无绝对,难免会有意外,想到此,她心中更觉不安,便让雪鸢去请柳鸿轩。 柳鸿轩经常去静怡轩为瑾嫔请平安脉,所以雪鸢前去太医院找柳鸿轩时,别人也不会有何想法。 待柳鸿轩到静怡轩后,那出药箱准备请脉,瑾嫔并未让其请脉,而是问道:“你可有事瞒我?” 听到瑾嫔的话,柳鸿轩心中诧异,他不明白瑾嫔此话何意,“不知娘娘所问何事?” 122.第122章 额娘进宫 柳鸿轩有些不解的抬头看了看瑾嫔,随后又再次低下头,他不明白,瑾嫔所问到底何事。 瑾嫔见柳鸿轩眼中闪烁,知他必定有事瞒着她,遂心生怒意,后来觉得这阵怒意有些荒唐,她与柳鸿轩之间本没有什么,只是年少时认识,多年不见,柳鸿轩会变成何种人,她怎会知道,再说,柳鸿轩与她之间,身份有别,不可能事事对她坦白,想罢心情倒是不像之前那么糟糕。 瑾嫔将手伸出,柳鸿轩见状急忙跪下,将手指搭在瑾嫔手腕处,为其请脉,“玉嫔最近可好?” 听到玉嫔的事情,瑾嫔明显感觉到搭在自己手腕处柳鸿轩的手指明显一沉,果然,在玉嫔的事情上,他有事瞒着她。 “回娘娘,玉嫔娘娘身体一切安好,只是最近食欲欠佳,身体有些虚弱,只要好生调养,过几天便好。” 柳鸿轩低着头,瑾嫔并未看到他此时脸上表情,遂问道:“今儿本宫去看玉嫔,发现她对本宫欲言又止,到底是何事,你当真不告诉本宫?” 听到瑾嫔厉声询问,柳鸿轩知瑾嫔极为聪慧,再有几次,定能发现其中蹊跷。 可是此事他向玉嫔保证过,绝对不会说出去,如果将此事说出去,他定会人头不保。 可是如果不告诉瑾嫔,心中又过意不去,这段时间,这件事情扰的他****不能安睡。 每次前来给瑾嫔请脉,当他看到瑾嫔的脸时,心中的愧疚就会日益增大。 今日既然瑾嫔问起,那他也不能不说。 瑾嫔见柳鸿轩低头不语,知他绝对有事瞒着她,她对柳鸿轩虽然不是很了解,但是有一点她知道,那便是柳鸿轩对自己的心意,只要是她问的话,柳鸿轩一定会告诉她,“柳哥哥,在这后宫之中我能相信的人极少,难道柳哥哥也要远离静姝了吗?” “不,我没有,我……”听到瑾嫔像小时候一样喊他柳哥哥,柳鸿轩差点控制不住要说出多年隐藏在心中的秘密,可是看到瑾嫔的脸,他知道,他不能说,遂低头轻声说道:“微臣绝不会背叛娘娘,玉嫔娘娘是有一事让微臣为其守口如瓶,今儿是娘娘问起,微臣会告诉娘娘,其实玉嫔娘娘身体日渐消瘦是因为她让微臣为其开了一种药。” 听到玉嫔让柳鸿轩为其开药,瑾嫔心中一紧,难道是为了早日受孕之药,可是之前她提醒过柳鸿轩,现在还不是玉嫔怀孕的时候,难道柳鸿轩背着她将此种药给了她,“难道你给她的是……” “不,不是的,娘娘,微臣给玉嫔娘娘的药,叫做合欢散,是为了挑起男女之情的药。”柳鸿轩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这种事情,他作为太医,真的难以启口,要不是玉嫔苦苦相求,他绝对不会将这种下三滥的药带到宫中。 “什么,你……”听到柳鸿轩所说,瑾嫔惊的一下从榻上站起喊了起来,这种事情要是被皇上知道,可是死罪啊,“你可知这是死罪?” “微臣知道,可是微臣也知道,娘娘要玉嫔娘娘帮您留住皇上,而玉嫔娘娘心中早已不爱皇上,所以微臣只有冒死将此药给了玉嫔娘娘。”柳鸿轩知瑾嫔与玉嫔平日里交好,现在瑾嫔身怀有孕,皇上又宠爱懿妃,如果此时没有人在皇上面前为瑾嫔多少好话,皇上很有可能会将瑾嫔忘记,所以柳鸿轩此次这么做,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瑾嫔。 瑾嫔知柳鸿轩是为了自己,而玉嫔要不是逼不得已,绝对不会想出这种办法,“你……算了,既然事已至此,本宫问你,这药对人可是有害?” “娘娘放心,微臣将药量掌握的极好,不会有问题,请娘娘放心。”柳鸿轩见瑾嫔不再怪罪与他,继续说道:“玉嫔娘娘身体日渐消瘦是心情所致,微臣已经劝说过多次,可是玉嫔娘娘心结太重,微臣无能为力。” 想到玉嫔竟然这般,瑾嫔心中不忍,“这事本宫知道,等时机到了,本宫自会让她有个孩子,到时她的心结便会解开。你下去吧,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柳鸿轩偷偷看了一眼瑾嫔,知道她对这件事情不满,“是,微臣告退。“ 瑾嫔知玉嫔是太想早点要一个孩子,才会出此下策,可是现在瑾嫔还有事情没有做完,自然不想让玉嫔这么早怀有身孕,心中觉得极为对不起玉嫔。 因为瑾嫔觉得对不起玉嫔,总是不敢前去长春宫,只有待在静怡轩盼着自己额娘带来好消息。 终于在瑾嫔的盼望下,其额娘终于进宫,瑾嫔看着眼前多年不见的额娘,相对离开时又老了几分,心中酸涩。 看着许久不见的额娘,瑾嫔站在那里不敢迈步,她不敢靠近,觉得极为不真实,“额娘……” 董氏看着眼前的女儿,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和之前离家时完全判若两人,想过去抱住女儿,可又想到女儿现在的身份,跪地请安道:“民妇参见娘娘!” 看到额娘动作,瑾嫔心中更是疼痛不已,自己的额娘养育自己多年,而自己却不能尽孝身前,现在因为身份有别,额娘却要跪拜女儿。 瑾嫔想把额娘扶起,额娘却冲她摇了摇头,规矩不能废。 看到额娘眼中坚定的眼神,瑾嫔眼中含泪,看着额娘对自己跪拜。 待跪拜结束,瑾嫔急忙将额娘扶起,让额娘坐在榻上,她则跪地向额娘请安。 董氏不愿意让瑾嫔如此做,急忙站起身,欲再次跪下,“娘娘,快起来,使不得啊!” 瑾嫔见状,将额娘按回到榻上,有些言语梗塞,“额娘,让女儿给您请安吧!” 见瑾嫔执意如此,董氏也不再推脱,她的女儿她最懂。 瑾嫔行罢礼,起身坐在额娘身边,之前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对额娘说,可是真的见到额娘之后,才发现一句话也说不出,千言万语说出来的也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额娘,这几年,你过得可好?” 董氏还像之前一样摸了摸瑾嫔的头发,极为慈爱的说道:“好,很好,你阿玛身体也很好,你不用担心,身子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额娘关心的永远是女儿的身体,对于家里的事情也只是一言带过,看着女儿隆起的小腹,心中甚是安慰,同时又觉得时光荏苒,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也身怀有孕,自己已经是当外婆的年纪。 自看到额娘起,瑾嫔恍惚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未进宫之前的模样,还以为自己是一个在额娘怀中撒娇待字闺中的小女孩,看到额娘盯着自己隆起的小腹,才知自己也已经为人母。 想起这段时间自己被这个孩子折磨的极为痛苦,才明白额娘十月怀胎是多么不容易。“前几个月闹的厉害,现在倒是安静了许多,总算让我可以松口气。” “娘娘现在身怀有孕,自然不比从前,做事要小心一些,不管怎么样,孩子是第一位,万万不可有何闪失。”瑾嫔是初次有孕,董氏担心她有些事情不明白,便稍微提醒一句。 站在一边的雪鸢看到夫人和瑾嫔在一起温馨的感觉,眼泪控制不住一直往下流,“夫人,您总算来了,娘娘前些日子怎么都睡不着,奴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夫人来了,什么都好了。” 看着雪鸢一边笑一边哭,董氏拉过雪鸢的手,轻轻拍了怕,宠爱的看着她,“雪鸢,真是苦了你了,我知道,要不是你在身边的话,娘娘必定有许多事是办不成的。” “夫人……”听到董氏这么说,雪鸢更是嚎啕大哭,“奴……奴婢没用,很多事情……帮……帮不到娘娘……奴婢太笨了……” 瑾嫔看到雪鸢抽泣的话都连不成一句,有些好笑的说道:“好了,别哭了,你看看你这个样子,难看死了,还不快去洗洗脸。” 雪鸢听瑾嫔如此说,胡乱抹了一把脸,“娘娘肯定有很多话想对夫人说,奴婢先告退。”说罢,又哭着跑了出去。 待雪鸢离开后,瑾嫔看了看额娘,欲言又止,董氏知道瑾嫔的意思,确定四周无人之后,打开衣服,在衣服的内侧缝了一块补丁,董氏一用力,那块补丁便被撕了下来,里面漏出一封信,董氏将信放到瑾嫔手中,“我收到你夹在首饰盒中的信,便知道你的意思,让信致写了一封信,你真的看到你姐姐了?” 没有外人之后,董氏说话也不再那么小心谨慎,同瑾嫔之间回到了母女相称的时候。 瑾嫔接过董氏递过来的信,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太好了,我真担心额娘看不懂其中意思,额娘也知道,这宫中人多眼杂,难免落到有心人手中,只能稍微提醒一下,还好额娘最懂女儿。前些日子女儿见到姐姐了,只是匆匆一面,也没有多说什么,她好像不愿意离开,所以女儿才让额娘带一封信致哥哥的亲笔信,只有信致哥哥才劝得了姐姐。” “你啊,从小就古灵精怪的,云舒怎么样,过得还好吗?”想起云舒,董氏心里便极为痛苦,当云舒告诉她有自己喜欢的男子时,董氏心中别提有多高兴,当她看到信致时,见他一表人才,有极为善良,心里也承认了这个女婿,谁知道世事难料,竟然被皇上接进宫中。 董氏对云舒本就心怀愧疚之心,当年她不理会家里人反对,与叶赫那兰睿德私会,怀上云舒,怎奈叶赫那兰睿德根本无心娶她,在得知她身怀有孕之后,便将她囚禁在府中,直到生下云舒,便将她赶出府,幸亏遇到了董俊毅,也就是瑾嫔的阿玛,将她收留。 董俊毅虽然没有叶赫那兰那么显赫的地位和财富,可是对她却极好,两人在婚后第二年生下了静姝也就是现在的瑾嫔,静姝活泼可爱,极得董俊毅喜爱,看到静姝一天天长大,董氏对云舒的思念便日益加深,董俊毅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总是寻得机会,让她偷偷前去叶赫那兰府中去看云舒,随着云舒渐渐长大,终是知道那个总是偷偷摸摸来看她的慈祥的妇人,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为了不让叶赫那兰睿德发现,云舒从未将与董氏见面的事情告诉他,后来董氏带来了静姝,那个她一直未见的妹妹,当她第一次见到静姝时便喜欢上了这个同母异父的妹妹。 云舒和信致还有静姝三个人,经常一起玩耍,谁曾想到,皇上的加入,让三个人的命运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 唐铭以为那女人要离开将军府,不曾想她来到一间房中,换了一套衣服,看上去与之前妖艳不同,这次她的穿着清尘脱俗。 两人不懂的看了看对方的眼睛,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只见她来到将军府的东跨院,轻车熟路的来到一间房前,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之后,推门进去。 看这间房子的模样,应该也是这家中很有地位的人居住。 果然这房中住的不是别人,正是费莫震邦的儿子费莫涛。 看到来人之后,费莫涛急忙跑上前抱住她,“云儿,你终于来了,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想你。” 云儿听到费莫涛的话,紧紧的抱住他,“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来了。” 费莫涛有些不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儿,就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儿,想着这些年他只能见她一次,后来再也见不到,他对她的思念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没有想到她来找他了,她从那高高的围墙里掏了出来,她来找他了,“云儿,不要走,以后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云儿捧起他的脸,心疼的说道:“放心,我不走,我哪里也不去,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看到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费莫涛控制不住的亲吻上去。 费莫涛的吻极为霸道,将近日所有思念都放入这个吻中,一手扶着云儿细腰,一手扶着她的头,忘情的吮吸着云儿口中的香甜。 123.第123章 家中来信 在费莫涛的吻下,云儿感觉头晕目眩,呼吸困难,随着费莫涛亲吻不断深入,云儿将双手环于费莫涛颈后,紧紧抱住他,口中****回应着费莫涛的探索。 感觉到云儿的回应,费莫涛一把将她横抱起放在床上,看着双颊绯红,呼吸急促的云儿,费莫涛再次吻向她,顺着她修长的脖颈,慢慢吻到锁骨上,用舌头在她锁骨上慢慢划着圆圈。 感受到费莫涛的挑逗,云儿身体一紧,“啊……”自她嘴中发出噬骨的销魂声。 听到云儿口中发出的声音,费莫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将手探入云儿衣衫中,抚摸着她光滑的小腹,慢慢向上抚摸而去。 云儿觉得腰间一阵凉意,便感觉到费莫涛探入衣下的手,他的手仿佛有魔力一般,所到之处,皆让她一阵颤栗,再也不受控制发出优美的声音。 费莫涛一扯,将云儿身上衣衫扯落,只留下粉色肚兜,云儿感觉到凉意,本能双手抱住胸前,蜷缩着双腿,慢慢睁开眼睛。 对上费莫涛炽热的眼神,感受到趴在身上的坚硬,云儿羞怯的转过头,不敢看。 “云儿……” 费莫涛沙哑充满****的声音在云儿耳边响起,舌头挑逗着她小巧的耳垂,再次激起云儿呻吟的声音。 “嗯……” 感觉到身下扭动的身体,费莫涛再也控制不住,将云儿身上的肚兜拽下,没有了肚兜的束缚,云儿高耸的柔夷暴露在外,因为费莫涛过于用力的撕扯,晃动的柔夷像是在邀请他。 费莫涛狠狠含住,不断的吮吸,另一只手将其握在手中,不断揉搓。 在费莫涛引领下,云儿全身泛着微红,细微的汗水将她的秀发粘在脸上,费莫涛将云儿下衣退下,一用力将其双腿分开。 手指顺着小腹方向慢慢向下划去,最后停留在最柔软之处。 “啊……” 随着费莫涛手中的动作,云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段墨白有些尴尬的看着发生的一切,今天晚上看来他们是白忙了,不过也算有些收获,至少知道他们父子二人喜欢同一个女子。 唐铭脸色通红有些生气的走在前面,段墨白憋着笑在后面追,“唐兄,唐兄——” 唐铭假装听不到似的,快速往前走,今天晚上的事情,让他真的很恼火。 “唐兄——”段墨白终于追上唐铭,拉住他的胳膊,“唐兄,你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啊?” “我没生气,谁说我生气?”唐铭明明很生气,嘴上却不愿意承认。 段墨白好笑的问道:“没生气?没生气还走这么快?” 听到段墨白语气中的笑意,唐铭再次说道:“都说了我没有生气!” “好好,你没生气,我生气了好吧。”段墨白也不再继续开玩笑,“其实今天晚上也不是一无所获。” 唐铭以为段墨白在开玩笑,生气地说道:“还不是一无所获?这都是哪跟哪啊。” 段墨白说道:“至少我们知道那个女人周旋在费莫震邦和费莫涛之间,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 听到段墨白的话,原本一直快走的唐铭停下了脚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段墨白。 被唐铭看得有些奇怪,段墨白紧张的问道:“怎——怎么了?” 看到段墨白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唐铭高兴的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段兄,还好有你!” “怎么了?”段墨白被唐铭莫名其妙的话说的有些不懂。 唐铭高兴的说道:“是我疏忽了,不能被看到的表象迷惑,要看这件事情的本质,没错,你说的没错,这个女人有问题。” 段墨白明白唐铭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一目了然的样子说道:“呵呵,我以为你看到了,原来你没有看到?” 想起之前的样子,唐铭有些不好意思的干咳两声,化解尴尬,“咳咳——我当然看到了,现在我们就去查一下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哈哈哈——”这是段墨白认识唐铭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看到他这种尴尬的样子,想起缘由不由得大笑出声。 听到身后段墨白的笑声,唐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如果可以后悔的话,他今天晚上绝对不会带着段墨白前来。 —— 董氏进宫见到瑾嫔之后,也极为想见到云舒,可是她却不能随意在宫中行走,与云舒虽然同在一个地方,却被这高高的城墙阻挡,只能守望着坤宁宫的方向,对云舒的思念越加强烈。 因额娘已经进宫,瑾嫔便携额娘一同前去景仁宫谢恩,额娘虽是小户人家,可是却极为知书达理,皇后对其评价极为高,并再三嘱咐要好好照顾瑾嫔,两人谢恩之后便离开了景仁宫。 太后早上要做早课,瑾嫔不会那么早去慈宁宫请安,要等太后做完早课之后,她便会来到慈宁宫。 瑾嫔每次来到慈宁宫总觉得心神不宁,太后虽极为慈祥,可是不知为何看在瑾嫔眼中,总是让她心中一阵阵发凉。 太后手中转动着佛珠,看着瑾嫔,“哀家听说你将额娘接进宫中,可有此事?” 听到太后问话,瑾嫔回道:“回太后,正是,臣妾自由身孕之后,便****觉得身子不适,想着许是想念额娘,便求了皇后恩典,皇后体恤臣妾,恩准臣妾将额娘接进宫中。” “恩,你现在身怀有孕,是该多多注意一些,如果自家额娘在身边对皇嗣好的话,那就好,哀家这里有几本佛经,你闲着无事时,可以抄写一些,有我佛保佑,定能保你们母子平安。”太后将手边桌子上的几本佛经递给瑾嫔。 瑾嫔急忙上前,恭敬的双手接过,“臣妾谢太后恩典,臣妾回去后,一定好好抄写,求得我佛保佑。” “对了,听说你的娘家和舒太妃的娘家是一个地方。”太后突然说出的一句话让瑾嫔心中一惊,她不明白太后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还是太后知道了她和舒太妃见面的事情,如果太后真的知道她和舒太妃见面的事情,然后派人前去打探一番,定能查处一些蛛丝马迹。 “回太后,臣妾未进宫时听说过,舒太妃出身大户人家,而臣妾只是小户人家,自然是见不到,也只是那日太后回宫时,在太后身边看过一眼,因有些远,也未曾瞧得清楚。”瑾嫔极力撇清与舒太妃之间的关系,心中只是希望着太后千万不要把她们两个扯到一起。 “也是,是哀家糊涂,还以为你们认识,舒太妃也是极为可怜之人,哀家看她可怜,便将她留在哀家身边,看她****不开心,哀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哀家见你和舒太妃年纪差不多,想来你们应该能聊的来,如果有时间的话,也去和舒太妃说说话,哀家倒是真的很想知道舒太妃在想什么,也许哀家才能给她想要的东西。”太后如此说,瑾嫔似是明白一些,太后是让她去监视舒太妃,可是舒太妃只是空有太妃的名号,太后为何要如此重视。 太后让瑾嫔去监视舒太妃,自然给她提供了两人见面的机会,可是此时瑾嫔不想在表面上和舒太妃有任何关系,一旦她和舒太妃走得太近,之后的事情便更加难办,“臣妾担心舒太妃不喜欢臣妾,不让臣妾前去打扰。” “舒太妃只是面冷心不冷,你们两个又是同乡,相信能有话说,哀家的意思你可明白。”见太后执意如此,瑾嫔无法推脱,只好领旨谢恩,前去舒太妃所住的地方。 当瑾嫔出现在舒太妃面前时,舒太妃极为紧张,她不明白瑾嫔怎么在白天光明正大的走进她所住的偏殿,瑾嫔见舒太妃疑惑,眼神撇了撇身后,舒太妃望去,果然看到墙角处一个小太监畏首畏尾的躲在那里,心中便明白几分。 舒太妃恢复到平日极为冷淡的样子,“敢问瑾嫔娘娘前来哀家处,有何事?” 瑾嫔从太后宫中出来之后,便感觉到身后一直有人跟着,便知太后对她的话有所怀疑,便命人跟着,查看一二,“臣妾参加太妃,臣妾听太后说,太妃母家与臣妾母家同在一个地方,所以臣妾前来请安,自太后回宫后,臣妾还从未见过太妃,臣妾现在才来向太妃请安,还望太妃恕罪。” 舒太妃一直站在门口将瑾嫔堵在门外,根本不让她上前一步,“你回去吧,以后也不用前来请安,哀家习惯了一个人,不喜别人打扰。” “臣妾额娘前几日进宫,为臣妾带来许多家乡特产,太妃与臣妾是同一个地方的人,想来也极为想念家乡的味道,臣妾今儿来得急未曾带来,下次来时,定当为太妃带来。”听到瑾嫔说额娘进宫,舒太妃放在袖中的手紧紧我成拳头,额娘竟然进宫了,那么额娘进宫是否带来了信致的消息,想到信致,一股悲伤自心头升起。 “不用了,哀家与母家多年未联系,对于家乡的味道早就忘记,瑾嫔还是离开吧,以后也不要再前来,不送!”说罢,舒太妃转身将门关上,独留瑾嫔一人站在门外,看着紧闭的大门,瑾嫔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待瑾嫔离开后,躲在角落里的小太监监视了一会之后,也离开,待小太监离开之后,舒太妃打开门走了出去。她的偏殿除了她没有任何人,连一个伺候的宫女也没有,这是太后特别交代,不让任何人伺候她,所有的事情都要她一人打理。 不过这样也好,舒太妃喜欢清静不喜有外人打扰,即便太后给她指派宫人,也都是太后的人,****让人监视着,她日子会更加不好过。 舒太妃来到那日两人见面的假山处,果然看到瑾嫔早就等在那里,急忙上前几步,问道:“额娘真的来了?” “恩,额娘很想念姐姐,可是却不能前来看望。”瑾嫔知舒太妃必定也极为想念额娘,想到两个人无法见面,心中便极为伤感。 “我也很想念额娘,不知道她身体怎么样。”自进宫之后,舒太妃最为想念的除了瑾嫔便是额娘,只是一入后宫深似海,她想念的人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没有想到她竟然见到了瑾嫔,还从瑾嫔的嘴中知道额娘的消息。 “姐姐放心,额娘身体很好,现在在我宫中住着,有宫人伺候着,姐姐不用担心,还有,姐姐,额娘有一封信让我交给姐姐,姐姐看过之后便会明白。”瑾嫔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交到舒太妃手中。 舒太妃看到瑾嫔眼中变化,遂明白,这信定是信致所写,额娘冒着危险,将信给她带到宫中。 舒太妃极想知道信的内容,可是她担心自己看了之后,便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真的会想到要出宫去见信致,如果自己出宫的话,那么额娘和瑾嫔必定逃脱不了干系,想到这,她再次将信放到瑾嫔手中,痛苦的摇着头说不出话。 瑾嫔知舒太妃心中顾虑,再次将信放到舒太妃手中,“姐姐,信致哥哥在等着姐姐,额娘也希望姐姐和信致哥哥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姐姐难道不了解妹妹吗,当初妹妹潜到府中偷看姐姐时,可曾有人发现,妹妹绝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这封信里有信致哥哥相对姐姐说的话,也是信致哥哥的心,难道姐姐要推掉信致哥哥的心?” “好妹妹,我怎么会不想看,我怎么会不想信致,这些年能让我活下去的理由除了额娘和你便是信致,每当我想了断自己时,心中想的便是和信致在一起时的美好时光,可是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再也回不去了,妹妹,姐姐现在想的就是你们能够平安,这也就足够了,其他的我再也不奢求。”只要他们能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至于自己,她打算老死在这宫中,再也不奢求其他。 瑾嫔不明白,舒太妃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与她之前认识的云舒姐姐完全不是一个人,“姐姐如此说差矣,信致哥哥现在是生不如死,他这么痛苦的活着,姐姐难道就不心痛?” 124.第124章 调查 她何尝不是生不如死,她如此活着,自然知道信致此时是什么样子,可是她不能害了他,只能残忍的说道:“好死不如赖活着。” “姐姐如此说真的很让我痛心,这是信致哥哥的心意,我想在放在姐姐手中,姐姐是留,是扔随便吧,我不能为姐姐做主。”瑾嫔将信重重的放在舒太妃手中,心痛的看了舒太妃一眼,转身离开。 —— 经过唐铭和段墨白多方打听,并没有人知道那个叫云儿的女人从何而来,好像是凭空出现似的。 唐铭推测这个女人应该不是最近才到府中,“如果费莫震邦是被皇上囚禁在此的话,他府中多出一个女人,皇上不可能不知道。” 段墨白觉得唐铭说的有些道理,“你的意思是,在费莫震邦还没有辞官的时候,这个女人便已经在?” 唐铭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如果这个女人不是皇上安排在他们身边的话,那么这个女人只能是费莫震邦在这次回京之前带回来的女人。” “费莫震邦身边多了一个女人,而这将军府中却没有人知道,实在是太过于奇怪,一个大活人即便是****在房中待着不出来,府中人早晚也会发现,她是怎么做到不被人发现?”段墨白和唐铭分析的一样,这个女人不可能是皇上派来。 唐铭仔细想着,可是是在想不出来,“那个女人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是想不起来。” 听到唐铭说认识那个女人,段墨白急忙问道:“真的,你在好好想想,如果要是能相处她是谁,说不定我们就能知道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只是感觉认识她,可是却不知道她到底是谁,奇怪!”唐铭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难道是他想多了。 “不用着急,等明天晚上我们再去看看,看看她到底是人还是妖!”段墨白说道。 听到段墨白的话,唐铭心中一惊,他怎么把那个人忘记了,“是她?” “谁?你想起来了?”听到唐铭的话,段墨白知道他肯定是想起那个女人的身份。 “虽然她变了样子,可是看到她的那种感觉变不了,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肯定是那只狐妖!”唐铭想起张靖拜托他的事情,那时候张靖让他抓的就是一只狐妖。 “狐妖?”当唐铭说出狐妖两个字的时候,段墨白心中首先想到的便是白灵。 当唐铭确定那个女人就是他之前要抓的狐妖时,想起第一次和白灵相识的场景,那时他和她就是在那片树林相见,当他遇到白灵后,那只狐妖也消失不见。 现在想来当时应该就是白灵救了那只狐妖,不然受了重伤的狐妖不可能逃离他的追捕。 看到唐铭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段墨白知道他肯定是想到了白灵,“唐兄?” “恩?怎么了?”看到段墨白看向自己的眼神,唐铭急忙收起心神。 见唐铭不似之前那般眼神悲伤,段墨白也不再挑明,“既然那个女人是妖,那我们绝对不能让她祸害人,你看费莫震邦的样子,再这样下去,我想那个老家伙必死无疑。” 唐铭没有忘记自己是一名捉妖师,既然让他碰到,他必定要前去收了她,“虽然我不知道费莫震邦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妖要害他,我绝对不允许,走,我们去将那狐妖收服。” 当两人再次来到将军府时,经过多方查看并未发现那个女人的身影,段墨白有些奇怪,“怪了,怎么会消失不见。” 唐铭拿出法器寻找她的下落,“刚才还明明在这里,怎么会突然不见,难道她发现我们了?不可能啊,她的修为不可能会发现我们的存在。” “也许她只是暂时出去,说不定过段时间就会回来,我们在这里等着,肯定会等到。”如果这只妖早就在将军府中的话,她肯定有留在这里的目的,段墨白断言她肯定还会再回来。 唐铭收起法器,准备离开,“但愿吧,如果再被我碰到,我一定会收了她,免得她再次出来害人。” 见唐铭说到妖时咬牙切齿的样子,想起之前白灵的种种,段墨白说道:“其实不是所有的妖都是坏的,就跟人一样,人也有好人和坏人之分,所以我觉得白姑娘其实不是一个坏的——妖。” 这些日子唐铭和段墨白之间刻意不去提白灵的名字,只是今天晚上遇到狐妖,段墨白才想替白灵说几句话,不曾想唐铭会如此大的反应,“是妖就该待在她该待的地方,来到人间本就是不对,更何况是要害人,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那只狐妖,如果哪天被我碰到,我必定收了她!” 让唐铭说这些话时,在不远处一直跟着唐铭的白灵,眼中一行泪流了下来,她一直都未曾离开过,一直在身后跟着他,即便不能站在他身边,远远的跟着他,看着他也是好的。 她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唐铭不会那么恨她,可是她错了,唐铭依旧恨她,恨她骗了他,恨她妖的身份。 段墨白跟在唐铭身后,不经意的往身后瞥了一眼,在身后黑暗处,他感觉到一道目光,那目光锁在唐铭身上,他知道那是白灵。 这么多天他一直感觉得到那道眼光,他知道白灵一直跟在唐铭身后,他想,也许唐铭也知道白灵跟着他吧。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在寂静的夜里想起,白灵看着衣衫不整的白露心疼不已。 白露没有想到白灵会真的打她,看着眼前白灵,白露苦笑两声,“姐,怕是你也遇到心爱之人了吧?” 听到白露的话,白灵有些心虚地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看着白灵这般,白露说道:“你的修为少了几百年,如果不是要救一个对你来说极为重要的人,你怎么可能会放弃几百年的修为,还有你的眼神,你的这种眼神我太了解了。” 白灵并没有否认,“你为何要这般作践自己?” 见白灵这般说自己,白露并未觉得有何伤心,“作践?我并不觉得,现在的我感觉很快乐,比在青丘枯燥的修炼要快乐许多,体会到人间****之后,难道你能安心的回去修炼?我想你也回不去了,不是吗?” 白灵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她没有资格教训白露,因为她自己也是一个深陷****不能自拔的人,“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害死他?” 白露知道白灵说的是费莫震邦,那个已经年过半百的老男人,“是吗?可是我并不这么觉得,至少我给过他快乐,他那么大年纪,想要再次体会男女之事已经很难,我让他再次体会到作为男人的感觉,我觉得我是在帮他,不是在害他。” 原来白灵一直跟着唐铭二人,当她看到他二人来到将军府时,也跟着前来。 之前唐铭他们看到的一切,她全都看在眼中,自己的妹妹她怎会不认识。 只是当时唐铭在场她暂时不能现身,等唐铭走后,她才出现在白露身边。 看到白露和费莫涛一起,她用手一挥让费莫涛昏睡过去,将白露抓到这里。 白灵心疼的看着白露,“妹妹,你不能再这样下去,要是被族长知道的话,他肯定不会放过你,到时候我也没有办法救你,趁现在还来得及,跟我回青丘吧。” “不要!”白露重重的将白灵的手打开,“与其让我回去过着那般枯燥无味的生活,不如你现在就在这里把我杀了,不然我是绝对不会回去。” “白露——”看到白露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白灵心疼的喊着。 看到白灵的眼神,白露说道:“世上男儿多薄情,姐姐,我想你也快乐不到哪里去吧,是不是也被男人伤害?” “他并未伤害我,是我欺骗他在先,他不肯原谅我是应该的。”想到唐铭时,白灵的心就剧烈的疼痛,比过渡劫的时候还要疼痛。 “全都是骗子,男人全都是骗子,之前对你百般疼爱,得到之后呢,对你又弃之不顾,男人就是该死的东西,等我玩够了之后,自然会让他们也尝一尝被抛弃的滋味。”想到之前初次来到人间,对齐隆也是真爱托付,可是最后又是什么下场,还不是被抛弃? 白灵知道白露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齐隆,“不是,不是这样,其实齐隆齐公子他是真心爱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父亲的缘故,你不能怪罪于他。” 白露根本不听白灵的话,认定齐隆就是背叛了她,“如果他真心爱我,怎么可能会让我伤心,这一切不过是他的借口罢了。” ****很容易让人钻牛角尖,初入尘世的白露,对于****的理解过于狭隘,白灵不想她一错再错,“两个人相爱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还要得到双方父母的祝福,齐隆希望能够将你明媒正娶的娶回家,所以他才希望得到父亲的祝福,如果得不到父亲的祝福,他担心你在府中会过的不开心。” 对于已经死的人,白露不想知道他的想法,对于她来说,人死了就是死了,“人都已经死了,不管你怎么说都可以,我的事情还希望你不要插手干预,就像你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干涉。” “妹妹,跟我回青丘吧,我想族长一定会原谅你,我陪着你修炼,你不是说想当狐仙吗,这不是你从小就要做的事情吗?”白灵还记得白露小的时候说过的话,她说她一定要当一名狐仙。 “多少年前的事情,我早就忘记。”白露不愿意提起小时候的事情,也不愿意提起青丘的事情,“姐姐,你自己都做不大的事情就不要勉强我来做,你回到青丘之后真的能够潜心修炼吗?” 对于白露的问话,白灵答不上来,她知道白露说的对,她没有资格劝说她,因为此时的自己也现在****中无法自拔。 在白灵走神的时候,白露悄悄的逃走,等白灵发现时,白露已经逃的无影无踪。 “唐铭——”白灵坐在破庙中,双手抱着自己的腿,痛苦的喊着他的名字。 这些天她一直跟在唐铭身后,她以为这么远远的看着他已经心满意足,可是越是这样,她的心越痛,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想过会青丘,可是回到青丘之后怎么办,她无法对族长交代,而且她也承受不了再也见不到唐铭的心痛。 “灵儿——” 正在白灵痛苦不已时,唐铭推开门走了进来,站在那里看着她,呼唤着她的名字。 白灵没有想到唐铭会来看她,还有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像是一汪清水,让她的内心平静,再也感觉不到痛苦,“唐铭——” “灵儿——”看到白灵流着泪的脸庞,唐铭轻轻为她拭去泪水。 “你怎么来了?”看着眼前真实的唐铭,握着他的手,她知道不是幻觉,唐铭真的来看她了。 唐铭看着白灵,神情地说道:“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 看着唐铭不再恨她,白灵问道:“你原谅我了吗?你不气我骗你了吗?” 唐铭微笑着摇摇头,“我怎么可能会生灵儿的气,之前是我不对,我在这里给你道歉,希望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听到唐铭原谅她,白灵的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不会,我怎么可能生气,本来就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骗你,只要你肯原谅我就好。” 唐铭看着白灵,捧起她的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灵儿,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我知道,因为我也同样的想你。”白灵看着唐铭的眼睛,已经完全忘记了思考,她只是希望自己这么一直看着他,就这么一直看着他就好,即便让她就这么死去,她也原意。 看到白灵的样子,唐铭慢慢低下头,他想亲吻白灵那娇艳欲滴的嘴唇。 白灵知道唐铭是要吻她,虽然心中害怕,还是闭上了眼睛,她期待着唐铭能够吻下去。 当唐铭的嘴即将吻上白灵时,白灵感觉到身边一股奇怪的感觉,这感觉让她梦的睁开眼睛,瞬间清醒,“你是谁?” 白灵一掌将唐铭推开,此时她才看清楚,虽然那人和唐铭长得一模一样,可是他身上的气味不对。 125.第125章 蜃的出现 唐铭见白灵推开他,有些伤心的说道:“灵儿,怎么了,我是唐铭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你到底是谁,唐铭绝对不会这么喊我,虽然你长得很像唐铭,但是你不是他!”白灵一副警惕的样子看着他。 “我就是唐铭,是你心中的唐铭,是你一直心心念念想的唐铭,为何你见到我之后会这般?”说着唐铭再次向前,想要抱着白灵。 “站住!”看到唐铭走过来,白灵急忙喝住,“在我面前休想耍花招。” “哈哈哈哈哈——”当唐铭听到白灵的话时,发出大笑之声,“没有想到你竟然能够看破我的幻术。” 只见那人轻轻一挥手,唐铭的脸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他的脸被黑色斗篷遮盖,根本看不清容颜。 “你是蜃?”白灵看着眼前这个人问道。 “不愧是九尾狐,竟然这么快便发现我的身份。”蜃虽然是在夸赞白灵,但是白灵却根本听不出来。 白灵心想自己从未得罪过蜃,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你为何要这么对我?”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很有意思,所以便出来会会你,既然被你发现我的身份,那我也不再逗留,告辞!”说罢蜃转身离开。 看到蜃离开的背影,白灵心中不解,看着这座破庙,为何刚才她一直都没有发现蜃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为同样幻术极为厉害的九尾狐竟然会被蜃戏弄,这让白灵很是气恼,想起刚才自己沉迷其中,后悔不已。 这里是京城,妖物不敢踏足这里,因为这里奇人异事极多,为何蜃会出现在这里,想到这点,又想到唐铭,白灵担心他有危险,也不管那么多,她必须要回到唐铭身边,不能让他出现任何闪失。 看到白灵急匆匆的离开破庙,蜃走了出来,“有意思,很有意思。” 对于白灵的反应,蜃起了很大的好奇心,他一定要好好的玩一玩,看看白灵最后的结局到底是什么。 —— 董氏在宫中焦急的等待瑾嫔,想从她空中得知叶赫那兰云舒的事情,她期盼着能再次见到这个女儿。 然而当瑾嫔回来告之她见面的境况时,董氏极为担忧,她担心太后已经发现叶赫那兰云舒与瑾嫔关系,如果发现两人之间的关系,那么不但救不出叶赫那兰云舒同样要牵连到瑾嫔,董氏左右为难。 瑾嫔见董氏一脸为难,为了宽慰她说道:“额娘,您不用担心,我相信姐姐看到信致哥哥给她的信,她肯定会改变想法,再说我现在身怀有孕,如果生下的是皇子,自然也就有了一张保命符,额娘不用为我担心。” 董氏看着瑾嫔,又看了看她隆起的小腹,这可是两条人命啊,她心中虽然也疼爱叶赫那兰云舒,可是她不能自私的为了其中一个女儿而牺牲了另一个女儿和自己的外孙,虽然她这么想对叶赫那兰云舒极为不公平,可是却不得不下这个决定,现在她真的有些后悔,答应瑾嫔将舒穆禄信致的信带进宫来。 皇上听说昨儿瑾嫔的额娘已经进宫,便让魏晋前去传旨,让瑾嫔同额娘一起到养心殿一同用晚膳,瑾嫔许久不见皇上,心中自然挂念,而董氏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听说要见皇上,心中忐忑不安。 瑾嫔命雪鸢为额娘梳了一个极为端庄大方的发型,董氏年轻时也算是一方美人,现在虽然快四十的妇人了,却有着一种沉着端庄之美。 晚膳时候,董氏同瑾嫔一起前往养心殿,魏晋早早在养心殿门口候着,见瑾嫔母子前来,急忙进去禀告,得皇上允许,便引二人进去, 皇上见瑾嫔前来,走上前去握了握她的手,多日不见,她是不会理解他是多么的想念她,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了一定时候,他必定会****陪着她,等待着两个人共同的孩子出世。 “民妇董氏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看到皇上看瑾嫔的眼神,董氏知道皇上心中是有瑾嫔的,董氏遂便放下心来,恭敬地跪地向皇上请安。 “快些起来吧,瑾嫔现在有了身孕,还要多麻烦您老人家帮朕好好照顾着她。”皇上命董氏起身,然后扶着瑾嫔,将她送到桌前,待瑾嫔坐好后,才回到龙椅上坐下。 听到皇上的话,董氏回答道:“能照顾娘娘是民妇天大的福气,民妇一定会尽心尽力。” “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便是,朕会让魏晋送去,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皇上看到瑾嫔虽然脸色红润了一些,但是还是有些消瘦,纤弱的身体让隆起的肚子更为突出,这让皇上有些担心。 “皇上放心,臣妾一切都好,之前有雪鸢照顾着,现在又加上额娘,臣妾想要委屈自己都不可能。”瑾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极为幸福的笑着。 看着瑾嫔幸福的模样,皇上这几日的担忧算是彻底放下,他本以为瑾嫔会因为自己不去静怡轩而心中不痛快,现在看来,她过得还不错,想到此心中又有些不痛快,他****想着她,而她却看不出有在想他。 “皇上请放心,民妇定会好好照顾娘娘和皇嗣。”董氏终是有些局促,坐在那里也只是稍微夹了一点东西,一直在仔细观察着皇上,极担心自己哪一句话说错,会招来横祸。 “恩,那就好,朕这几日有些忙,可能没有时间到静怡轩,那就有劳了。”皇上因为瑾嫔的原因,对董氏也极为尊敬,话语间多是对长者的尊敬。 这顿饭在董氏看来就是一场煎熬,虽然宫中的吃食极为美味,可是在她吃来就如同嚼蜡,食不知味。 终是将晚膳用完,瑾嫔知皇上不会去静怡轩,便携着额娘早早告退,看着瑾嫔离开的背影,皇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魏晋说道:“摆驾承乾宫。” 懿妃听说瑾嫔额娘进宫,皇上还摆了宴席心中有些愤懑,自己的额娘因为碍于身份,根本没有来过宫中,想不到瑾嫔因为身怀有孕便可以让额娘进宫侍奉,可以****与额娘相见,想到此处,心中更为难过。 本以为皇上用过晚膳之后会同她们一起回静怡轩,没有想到的是,皇上用过晚膳之后竟然来到承乾宫,这让懿妃心中稍微好受一些。 自从再次受宠之后,皇上对自己好像更加温柔,看她的眼神也像是回到了几年前,懿妃刚开始还有些忐忑不安,经过这些日子观察,她可以确定,皇上的心真的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皇上用过晚膳,怎的还要喝臣妾宫中的甜汤。”懿妃将盛好的甜汤端到皇上面前,有些吃味的说着。 皇上接过懿妃手中甜汤,将它放在桌上,一把拉过懿妃,让其坐在自己身上,用手轻轻抚摸着她高挺的鼻子,“那些东西怎么能和爱妃宫中的甜汤相比,朕是喝惯了你做的汤,要是一日不喝都不行啊,怎么,朕今天让瑾嫔陪同用膳,爱妃心中不高兴了?” 因皇上手指上有些老茧,摸在懿妃的鼻子上,让她有些痒,皇上以前从不做这么亲昵的动作,不知从何时起,皇上对自己越来越宠爱,这让懿妃心中高兴不已,“臣妾才没有呢,臣妾知道,皇上是喜欢瑾嫔,才会让瑾嫔陪皇上用膳。” 皇上抱着懿妃的手暗暗使了使劲,勒着瑾嫔纤细的蛮腰,“瑾嫔现在身怀有孕,朕这一切都是为了皇嗣。” 听皇上如此说,懿妃悬着的心稍微放下来,原来皇上并不是想起瑾嫔的好,所以才让她陪同用膳,原来是为了皇嗣,想到皇嗣,懿妃心中总是有着巨大的痛,要是她能怀上皇嗣的话,皇上的心更不会被别人抢去,她也不用天天这么提心吊胆。 虽然心中有失落,可是她知道不能表现出来,皇上处理朝政一整天,本就已经有些劳累,如果自己再给他增添烦恼的话,皇上虽嘴上不说,但是心中难免要怪她不够懂事。她的心思可以对任何人讲,唯一不能讲的便是皇上,皇上是不喜欢她皱眉。 想到此处,懿妃端起桌上的甜汤吹了吹,送到皇上嘴边,“皇上,已经不烫了,可以喝了。” 看到懿妃如此懂事,皇上极为高兴的点了点她的鼻子,遂放开手,让懿妃坐在板凳上,他则端起甜汤,一口气喝了下去。 瑾嫔回到宫中,闲来无事看着额娘和雪鸢一同缝制小孩的衣服,想起额娘为她做的小衣服是那么的好看,便憧憬着自己的孩子穿着额娘做的衣服该是什么模样。 瑾嫔看着额娘绣的栩栩如生的木兰花,仿佛能闻到花香一般,由衷的赞叹,“额娘的手真巧,好像没有任何绣样可以难倒额娘。” “是啊,奴婢也觉得夫人的女红做的真好,奴婢要是学得其中一二,必定心满意足。”听到瑾嫔所说,雪鸢放下手中的活,也看着董氏在那绣花。 “你们两个就不要夸我了,我手艺什么样,我自己会不知道,知道你们两个是哄我开心。”董氏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极为高兴,至少自己能为自己的女儿多一些事情,而做的这件事情还得到了女儿的夸奖。 “以前总觉得这静怡轩冷清,现在额娘来了,这静怡轩再也不会冷清了。”瑾嫔躺在美人榻上,许是孩子长大的原因,稍微坐的时间长了,便觉得腰酸背痛。 “小姐是嫌弃奴婢不会说话吗,现在夫人来了,小姐是向夫人告状?”雪鸢听到瑾嫔这么说,心中倒是不依了,说的好像她对小姐不好似的。 “我哪有那么说,雪鸢在的时候也很热闹,现在额娘来了,这里更加热闹了!”看到瑾嫔和雪鸢拌嘴,这场景仿佛又回到了瑾嫔在府中时的模样,她和雪鸢两个人总是没大没小,而董氏看到两个人拌嘴,也总是笑看着,谁也不帮。 “那是当然,夫人来了以后,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听到雪鸢说到“一家人”时,瑾嫔和董氏对看了一眼,还在笑着的嘴,定在脸上,表情看上去极为古怪。 雪鸢似是觉察到了两人的异样,不知情的她有些纳闷,刚才还好好的两个人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模样,难道是自己说错了话,想着自己的说的话,她不明白,到底哪一句说错了。“是不是奴婢说错话了?” 看到雪鸢一副自责的样子,瑾嫔微微笑了笑,“怎么会。” 虽然瑾嫔这般说,但是雪鸢知道自己刚才那话肯定有不对的地方,只是到底不对在哪,她不知道。 雪鸢跟在瑾嫔身边这么多年,对她还算比较了解,这些天她经常看到瑾嫔和董氏低头私语,见她前来之后,便停止之前的讨论,知道她们两个有事瞒着她。 虽然知道这些让雪鸢很伤心,不过雪鸢知道有些事情瑾嫔不让她知道,也许是为了她好,所以想到这里她也不再计较那些。 瑾嫔知道额娘想起了叶赫那兰云舒,便让雪鸢收拾收拾,“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雪鸢见瑾嫔不愿多说,也不问,便伺候着瑾嫔休息。 待额娘和雪鸢离开后,瑾嫔躺在床上,心中想着叶赫那兰云舒的事情,不知道她现在想的怎么样了,舒穆禄信致的信对她的心意有没有动摇。 如果叶赫那兰云舒看到信之后,还是不改初衷的话,那么瑾嫔这次进宫还有什么意义,当年她信誓旦旦的向舒穆禄信致发誓,一定要把叶赫那兰云舒接出宫,让他们团聚,难道自己真的要食言了么? “姐姐……”瑾嫔轻轻呼唤着,她终于是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姐姐,可是事情的发展并不向她想象的那般顺利,有些事情她还是要提前准备一下。 雪鸢听到瑾嫔发出声响,以为她有事要吩咐,等了片刻之后便再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心想也许刚才那一声是叹气声吧。 见瑾嫔很长时间没有再发出声响,雪鸢知道瑾嫔已经睡熟,于是也慢慢进入梦乡。 126.第126章 信件 唐铭和段墨白再次来到将军府,发现费莫震邦并未在自己房中,唐铭心想,他一定是去了暗道,到了那间院子。 于是两人再次来到那间院子,果然看到费莫震邦和几个人在商量事情。 “段兄,你在这里盯着,我去将军府,看看费莫震邦藏在暗格中的东西。”此时费莫震邦不在房中,唐铭觉得是一个好机会。 段墨白说道:“放心吧,这里有我盯着,你去吧!” 唐铭几个闪身便来到将军府,往下看去,见院中并未有巡逻的护院,于是轻身一跃,便来到费莫震邦的房前,轻轻一推门,便来到费莫震邦的房间。 之前他看到过费莫震邦藏信件的暗格,于是来到暗格前,仔细查看了信件内容。 唐铭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看到信件上的内容,自然也就记在心里。 当唐铭将所有信件内容记下来之后,正要将信放回暗格时,他发现这暗格之后有个夹层。 如此隐秘的地方,必定藏着更为隐秘的东西,于是唐铭打开夹层。 发现里面是一封信,信封上面什么都没有写,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当唐铭看到信上的内容时,心中一惊。 唐铭将信封内的信取出来,然后又临摹了一封一模一样的信放进去,一切恢复原样之后,他便离开房间,去寻找段墨白。 唐铭并未将那封在夹层中的信告诉段墨白,因为那封信内容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不是唐铭不信任段墨白,他只是不想让段墨白知道这么危险的事情。 来到佟佳德康的府邸,唐铭把信上所看到的内容全都写了下来,佟佳德康看到信的内容大惊失色,开来皇上担忧的事情终究是要发生。 待唐铭两人回到住处之后,佟佳德康连夜备矫赶往皇宫,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耽搁。 此时皇上正在养心殿批奏折,听到魏晋说佟佳德康觐见,急忙宣。 佟佳德康匆匆来到殿前跪拜,“微臣佟佳德康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让所有人出去,独留魏晋侍候身边,“爱卿请起,这么晚前来,想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是,皇上让卑职查的事情,卑职已经查出一些线索,皇上请看!”说罢佟佳德康将唐铭所写信件内容呈上。 魏晋接过佟佳德康的信件送到皇上手上。 皇上看到信上内容,龙颜大怒,却并不敢发作,只能强忍怒气说道:“好,很好,非常好。” “回皇上,这些信件并不是原件,只是原封不动将信件内容誊抄出来。”佟佳德康说道。 皇上知道佟佳德康是怕费莫震邦发现信丢了之后采取别的行动,“朕明白,爱卿这件事情办的极好,朕一定重重有赏。” 佟佳德康知道这件事情不是一件小事,如此动摇国本的事情,他不敢多言,“为皇上做事是微臣分内之事,微臣不敢邀功。” 皇上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太早,既然知道了这些信的内容,那他就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好,爱卿先下去吧,这件事情还望爱卿多多用心。” “微臣告退!”佟佳德康退出养心殿。 唐铭躺在床上,怀中一直揣着那封从暗格取出来的信,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他不知道这封信是不是该交给佟佳德康,如果交给他之后,他又会怎么处置,会不会因为自己知道这封信的内容,而将之杀人灭口。 唐铭心想,以自己的本事,想要躲避追杀绝对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他有些担忧,佟佳德康会不会秉公处理这封信。 想起师父给他的信,他决定相信师父的话,对佟佳德康绝对的信任。 于是唐铭起身来到佟佳德康房门前,此时佟佳德康刚从宫中回来,心中思绪万千。 见佟佳德康并未睡觉,唐铭敲了敲门,“佟佳大人?” 听到唐铭的声音,佟佳德康打开门,“唐公子,还没有休息?” “大人不是也没有休息吗?”唐铭说道。 “是啊,睡不着,进来吧!”佟佳德康将唐铭请进屋中。 唐铭将信取出来,”大人,你看!“ 佟佳德康没有想到唐铭会再次拿出一封信,他以为唐铭已经将信的内容全部给了他,”唐公子,这是——“ “大人看过之后便知道!“唐铭说道。 佟佳德康打开信,当看清楚上面的内容时,心中极为震惊,”这——这是——“ “是真是假在下也不是很清楚,在下想,要想知道这封信的真假只有一个人能够知道。“唐铭看着佟佳德康说道。 佟佳德康小心的问道:“这封信除了唐公子可还有别人知道?“ 唐铭摇了摇头,“并未有其他人知道。“ “好,很好!“佟佳德康像是想起了什么,”你把这信拿来,要是被费莫震邦那老贼知道——“ 这点唐铭早就已经想到,”大人放心,在下临摹了一张一模一样的信放回去,如果不仔细查看的话,应该看不出来。“ 此时事关重大,佟佳德康本想马上进宫禀告此事,可是心中又一想,他刚才进宫时并不知道有这封信,但是皇上却不知道,如果他此刻再将这封信呈上去,皇上定会疑心他看到此信犹豫之后再做的决定,到时候难免皇上不会对他有所怀疑,“好,此事不宜拖延,明天早朝时,本官便将其呈给皇上。“ “有老大人。”唐铭不明白佟佳德康为何不马上将信呈给皇上,不过官场上的事情,他并不是很了解,也不便多问。 —— 瑾嫔与额娘正在说着等到腊月时,玉嫔宫中的红梅应该要开了,到时候她们一起去赏梅,然后再用红梅积雪煮茶一定别有一番滋味时,未央宫的宫女蝶梦求见。 听到徐福来报,瑾嫔有些许诧异,她和未央宫的云妃可以说只见过一面,而云妃对她的态度极为冷淡,此次遣宫女前来邀她,有何目的。 董氏和雪鸢均有些担心,现在瑾嫔不比从前,身怀有孕,稍有一个差池便后悔莫及,所以她们两个的意思是希望瑾嫔不要去。 云妃速来不与其他宫中之人有何来往,唯一来往的便是懿妃,她此次却遣人来传她,想来必定有些事情要找她,至于是何事,瑾嫔不得知,只有前去未央宫才能知云妃找她的原因。 见董氏与雪鸢担心,瑾嫔轻轻拍了拍董氏的手,“额娘,你放心吧,宫中之人定会知道我前去未央宫,如果我在未央宫中出事,云妃必定逃脱不了干系,我知云妃是极聪明一人,她绝对不会这么做。” 瑾嫔虽这么说,可是董氏还是有些担心,“额娘来宫中虽然时间不长,可是这宫中之事也听了不少,云妃和懿妃的关系非比寻常,万一她要是来一个同归于尽,那该如何是好?” “额娘,你要是不放心的话,让雪鸢陪着我去,放心吧,我去去就来。”瑾嫔命雪鸢取来斗篷披在身上,又拿来手炉握在手中,待一切准备好,便走出静怡轩。 董氏还有有些不放心,远远的看着瑾嫔离开静怡轩,消失在宫门口。 在蝶梦带领下,瑾嫔和雪鸢一同进入到未央宫主殿,而云妃已经等在那里,云妃有些担心瑾嫔不会前来,然见到瑾嫔本人之后,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 瑾嫔上前轻轻一福身,“臣妾参见云妃娘娘,娘娘万安。” 待瑾嫔行罢礼,云妃说道:“起来吧,瑾嫔,本宫有些事想和你聊一聊,不知你可方便?” 云妃是妃,瑾嫔是嫔,上下有别,既然来到未央宫,瑾嫔自然不会违背云妃的意思,便让雪鸢退下去,同时蝶梦也跟着出去,将大殿的门关上,原本光线便不好的大殿,因为大门的关闭而显得更加昏暗。 瑾嫔抱着手炉坐在云妃下手并不开口说话,云妃只是那么盯着她看,似是在思忖着什么。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云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听到云妃叹气声,瑾嫔微微抬头看了云妃一眼,终是没有开口询问。 云妃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将手上的佛珠放在身边桌子上,“本宫闭宫这么多年,本以为已经心如止水,不再为情所困,谁曾想,这只是本宫自欺欺人罢了。” 瑾嫔看了看孤零零躺在桌子上的佛珠,再看看云妃眼中一直闪动的情绪,这与她第一次见云妃时,已经大为不同,那时候的她就像是一朵莲花,让人不敢亵渎,而现在的她,就像是风雨中的竹叶,摇摆不定。 瑾嫔心想,或许此刻云妃说的是她与皇上的事情,“娘娘言重了,娘娘一直潜心修佛可见娘娘对佛祖诚心,只是这尘世中之事,怎么可能说断就断,皇上是一个极为重情义之人,自然放不下娘娘。” 听瑾嫔如此说,云妃苦笑一下,知道她误会了她的话,却也并不解释,“皇上是一个极重感情的人,所以皇上最容不得的便是别人的背叛,本宫同皇上做了这么多年夫妻,对皇上也算是有一点了解,皇上一旦发现有人背叛了她,定然不会轻饶。” 瑾嫔心中一惊,知云妃话中有话,难道云妃发现了她与舒太妃的事,所以此刻才将她交到未央宫说教一番,想来又觉得自己可笑,她与云妃同是皇上的妃嫔,现在她又身怀有孕,云妃应该和宫中其他人一样,巴不得她现在失宠,怎么会出手相帮。“臣妾不知娘娘何处此意?” 云妃见瑾嫔并未接着她的话往下说,心中一笑,便不再拐弯抹角,“瑾嫔是不是很好奇皇上现在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一般,是不是?” 揣测圣意是大逆不道之事,瑾嫔自然不会在外人面前妄语,“皇上深沉睿智,臣妾愚钝自然不能猜透皇上心思一二。” 云妃本就不是一个爱拐弯抹角之人,自然不喜说话敷衍之人,听到瑾嫔如此说,云妃有些怒意,“瑾嫔为何事事提防本宫,难道担心本宫加害于你不成?” 见云妃有些恼怒,瑾嫔缓缓起身,福身说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实话实说!” 见瑾嫔如此,云妃无奈的摇了摇头,“罢了,你起身吧,在这后宫之中说话做事处处小心,才是生存之道,这点本宫不怪你,本宫知道这不是瑾嫔本性,本宫此次请你来,是有一事相求。” 瑾嫔起身重新坐好,听到云妃有事相求,有些许吃惊,“娘娘有事吩咐便是,只要是臣妾能办到的,一定会尽心尽力去办。” 云妃听瑾嫔如此说,心中终是拿不定主意,可是在这后宫之中,除了瑾嫔她也想不出第二个人,最坏的打算便是死,想到这,她便释怀了许多,“这事,对你来说确实有些难为你,甚至会让你丢了性命,你可愿意帮本宫?” 瑾嫔知云妃所说之事定是极为重要之事,她与云妃不是很熟,自然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帮助云妃。“臣妾只是一个嫔,娘娘做不到的事情,臣妾定然也做不到,受臣妾无能。” 云妃早就猜到瑾嫔不会那么容易便能答应帮助她,之前她曾派人前去查了瑾嫔底细,果然让她发现了一些端倪,虽然不知道瑾嫔和舒太妃之间有何阴谋,可她现在能利用的也只有这一点,“明哲保身?瑾嫔真的可以做到么,那么舒太妃呢,那可是瑾嫔的亲姐姐,瑾嫔进宫是何目的,不需要本宫一一说来吧?” 听云妃说到她和舒太妃的事情,瑾嫔大惊,差点打翻手边茶杯,她没有想到云妃竟然会知道她和舒太妃的事情,她与舒太妃在宫外的事情极少有人知道,云妃又是从何得知?她还知道多少? 难道连她进宫的目的,她也知道?看着云妃淡然地端起手中茶杯,慢悠悠地品着茶,似是胸有成竹一般,这让原本就心虚的瑾嫔,更加不安。“舒太妃确实是臣妾的姐姐,本宫与舒太妃的感情并不算深厚,此次在宫中再见,也只是打个招呼罢了,毕竟她是太妃。” 127.第127章 惊天秘密 云妃对于瑾嫔和舒太妃的了解也只是仅限于她们是亲姐妹罢了,其他的事情她自然没有查到,所以对于瑾嫔的话,她也只是侧面回答,“瑾嫔与舒太妃之间感情到底是好还是坏,本宫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这事要是让太后或者皇上知道,不知道他们心中会作何想法。” 瑾嫔因为云妃的一番话,此时心中大乱,她不知道云妃还掌握了多少消息,只知道她****不出未央宫,未曾想到她竟然能查到她和舒太妃之事,这让瑾嫔不得不提防。 云妃和懿妃关系复杂,瑾嫔不敢保证云妃是不是把这件事情也告诉了懿妃,如果告诉懿妃的话,那么懿妃便抓住她的命脉。 懿妃看似不是一个心机这么深沉的人,如果她知道瑾嫔和舒太妃的关系,自然要大做文章,直到现在懿妃都没有说到瑾嫔和舒太妃的事情,可见懿妃并不知道此事。 云妃见瑾嫔一直不说话,知她此刻心中一定是在暗自盘算,“瑾嫔放心便是,这件事情除了本宫,再无二人知道,不知道本宫刚才说的话,瑾嫔考虑的如何?” 瑾嫔被云妃抓住把柄,自然不能拒绝,一旦被人抓住把柄,必会受到她不休的威胁,想要制止她的威胁,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掌握着她的弱点,只有掌握住她的弱点,才有和她谈判的资格,而她对于云妃一点也不熟悉,平时根本没有机会靠近她,如果她答应帮助云妃的话,那么便会知道她一些事情,说不定能在蛛丝马迹中找到一些可以利用的东西,虽然此办法极为危险,可是也只能冒险一试,“娘娘所说,不知何事?” 云妃见瑾嫔是一个极为聪明之人,极为满意,“你放心便是,一旦你帮本宫办这件事情,那么本宫的命也就算是被你攥在了手里,你自然也就抓住了本宫的把柄,本宫保证不会将你和舒太妃的事情告诉任何人,那也请你发誓,绝对不会把今天本宫与你的谈话告之第二个人。” 云妃是极为聪明之人,对于瑾嫔心中想法,自然会猜中一二,只要她将那件事情告诉瑾嫔,她与瑾嫔便是互相抓住了对方的把柄,她必须要让瑾嫔发一个誓言。 现在的主动权全都在云妃手中,瑾嫔绝无选择,只有按照云妃的要求,“好,臣妾对天发誓,如果将娘娘与臣妾今天所说之事告诉于第二个人知道,臣妾定会遭五雷轰地。” 听到瑾嫔的誓言,云妃满意地点了点头,她接下来说的事情,确实超出了瑾嫔所能承受的范围。 云妃在初进王府时,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却得到当时还是王爷的皇上喜爱,便收了房,后来又升为侧福晋,一直深得皇上喜欢。 皇上曾经说过,因为她的出身,不可能成为王府的福晋,虽然如此,但是皇上答应她,一定会好好对她,绝对不让她受到任何委屈,那时候的云妃情窦初开,对皇上也是死心塌地,所以皇上有些事情,她也会知道一二,渐渐的,她也就参与到了皇上的政事之中。 当年二皇子的离开,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皇上在里面出谋划策,待先皇将二皇子赶出皇宫时,皇上担心先皇年纪大了,终有一天会将二皇子召回,如果到时候先皇立二皇子的话,那么皇上这么多年处心积虑忍辱负重所做的一切,便就白做了,所以他便命云妃的阿玛,暗中将二皇子杀害。 云妃不忍见到皇上手足相残,担心会得到上天惩罚,便瞒着皇上,将二皇子放走,二皇子感激云妃,声称如果云妃有任何需要,他一定会以死相帮。 后来皇上初登大位,太后把持朝政,皇上无法亲政,此时皇上便想着让云妃的阿玛入朝为官,短短三年时间,云妃的阿玛便已经成为大将军,而他成为大将军的原因便是剿灭了太后心腹,太后将他恨之入骨,而皇上便大肆嘉奖,致使云妃阿玛不得不辞官回乡,然却极为蹊跷的暴死家中。 在阿玛成为大将军时,云妃也无比的高兴,但是她渐渐的发现,皇上有许多事情瞒着她,不再像之前那般事事都与她商量,云妃是一个极为聪明之人,自然便想到自己的母家。 于是她便暗自留心皇上,直到她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因为皇上对云妃不但有情还有愧疚,便允许云妃可以持令牌出宫,但去处只能是自己母家,别处不可。 也就是在那时,云妃认识了费莫涛,一个对她一见钟情的男人,云妃阿玛知道云妃在宫中孤立无援,于是和费莫涛商议,将费莫涛的妹妹送进宫去,虽然云妃不愿意,可是想到皇上身边终究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与其这样,不如安排一个自己人,于是在她有心的安排下,皇上见到了现在的懿妃,遂对懿妃也极为喜爱。 皇上不知云妃与懿妃的关系,因为懿妃的原因皇上也升了费莫震邦和费莫涛的官职,而就在那时云妃的父亲暴毙家中,皇上大怒派人详查,却并无任何结果,而云妃也因为阿玛的去世,极为伤心,将自己关在未央宫中,从此再也不出未央宫大门。 皇上心里知道,云妃是在责怪她,没有给她一个满意地答案,而皇上自己心中也有愧,因为云妃阿玛的死,是他一手策划,毕竟云妃阿玛知道的事情太多,对于他这个初登皇位不久的皇上,是极大的威胁,他必须除掉。 云妃虽然在未央宫中不出,可是她却让费莫涛暗自去查阿玛的案子,果然查到最后竟然查到了皇上头上。 云妃对皇上因爱的极深,遂也恨得刻骨,如果此次不是懿妃失宠,她绝对不会走出未央宫半步,再也不想看到皇上。 听到云妃说到此,瑾嫔极为震惊,她之前便怀疑云妃和懿妃之间的关系不一般,没有想到会是如此关系,想起之前玉嫔所说,曾见到费莫涛深夜到云妃母家,想来便是在筹措一些计划,或者说是为了去看云妃。 现在云妃再说起阿玛的事情,像是在叙述着别人的故事,脸上竟没有丝毫感情,瑾嫔想云妃将她与懿妃之间的关系告诉她,想来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还没有说,“娘娘与臣妾说这些,到底是为何?” 云妃看了看瑾嫔,苦笑一声,“时间过得真快,本宫也老了很多,皇上身边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真正留下来的却并不多,你知道皇上的子嗣为什么这么少么?” 对于云妃突然的提问,瑾嫔有些诧异,“臣妾听说皇上近几年一直很宠爱懿妃,而懿妃却不能怀有子嗣,所以才会如此。” “不能怀有子嗣?瑾嫔如此聪明之人也会这么想?不过也难怪你会这么想,当初本宫也是这么认为,因为本宫多年也未曾怀有身孕,后太医也是这么对本宫说,本宫觉得对不起皇上,愧对皇家,然而却并不是这样……”说到这件事情,云妃终是不能释怀,“这一切都是皇上的旨意,皇上不允许我们怀有皇嗣,因为皇上打心眼里就不信任我们,不把我们当成是她的妃子,当本宫听说你怀有皇嗣之后,本宫便知道,皇上认定了你,皇上对你的感情,与本宫和懿妃不同,所以本宫才会找你前来。” 未进宫之前,民间便说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是懿妃,而她进宫之后,宫中人都说,皇上最宠爱的是未央宫的云妃,现在她在云妃面前听到的却是皇上对她们全都设有真心,这让瑾嫔更加不明白,这后宫之中,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臣妾愚钝,娘娘说的话,臣妾是越来越不懂,这中间到底是何事?” “本宫伺候皇上这么多年,陪伴皇上度过了那么多艰难的日子,本宫一直以为得到了皇上的心,本宫太天真了,皇上那么深沉睿智之人,怎么是本宫这么一个妇人所能看透,本宫这么多年不曾得到皇上的心,而瑾嫔你却得到了,就这一条,在这后宫之中你便不会受到伤害,皇上定会处处维护你。”此刻云妃看瑾嫔的眼神极为复杂,是嫉妒还是羡慕,她自己也分不清了。 瑾嫔看到云妃这种眼神突然很害怕,她虽然看不懂云妃眼神中的东西,但是这样的眼神让她心里发颤,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娘娘,您不要多想,皇上心中有娘娘。” “你不用安慰本宫,这么多年,本宫看得很清楚,本宫今天对你说这么多,是因为本宫想让你放心,虽然本宫手握着你的一个秘密,同样的你也手握着本宫的一个秘密,我们算是扯平了。” “娘娘,您有什么吩咐直说便是,臣妾能做到的一定会做。”瑾嫔说这话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因为云妃握着她和舒太妃两条命,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想办法保护她想保护的人。 “本宫让你做的这件事情,你即便是丢了性命也要完成。”云妃见瑾嫔刚要开口询问,急忙摆了摆手让她不要插嘴,继续说道:“只要你将此事办成,本宫许你在皇宫之中一条活路,一条可以再给你一次生命的活路。” 云妃说完便看着一言不发的瑾嫔,她会给她时间考虑,瑾嫔暗自想了许久,终是开口问道:“娘娘此话怎讲?” 云妃知瑾嫔已经做了决定,便低声说道:“密道,一条可以通向宫外的密道,即便是皇上也不知道的密道。” 听到云妃说皇宫中有密道时,瑾嫔差点喊叫出声,幸好云妃动作快,急忙将她的口掩住,虽然未央宫中没有几个人,但是此事事关重大还是小心为上。 “这笔买卖,瑾嫔觉得划不划算?”云妃虽然不知道瑾嫔进宫是为了什么,但是在宫中生活久了以后,都会向往外面的生活,再一个便是伴君如伴虎,说不定哪一天皇上不高兴,会要了其项上人头,如果有一条可以自由出入皇宫的密道,那便是有了一张保命符。 瑾嫔一直盯着云妃,想知道她说的这话是真还是假,如果真的有这条密道的话,她为什么不离开皇宫,而是将自己关在未央宫中,如果没有密道,这只是云妃给自己下的一个套,那她岂不是彻底落进云妃设的圈套中,越想瑾嫔越觉得此事不可靠。 云妃知瑾嫔还是不相信她,便又说道:“皇上很快便会动手,懿妃这次怕是性命难逃,而本宫想来也会受到牵连,本宫日子不多了,有件事情本宫终究是放不下。” 懿妃现在是最得宠的时候,皇上怎么可能会要了她的命,瑾嫔知道云妃还知道很多事情,看云妃样子,似是不愿意再多说。 想到云妃提到的密道,如果真有密道的话,那么对于舒太妃离开皇宫瑾嫔便有了另一个保险的方法,只要她打点妥当,舒太妃定能安全的离开皇宫,为了舒太妃,瑾嫔决定冒险一试,“好,臣妾答应便是,云妃娘娘有事便说。” 云妃听到瑾嫔答应,脸上露出笑容,轻轻站起身,让瑾嫔跟上。 在云妃的带领下,瑾嫔来到云妃宫内所置的佛堂,佛堂很小,只是供奉着一尊观音,上次来未央宫的时候,云妃便是在这个佛堂礼佛,瑾嫔还记得当时她在这间房间的小桌子上看到一个孩子玩的拨浪鼓。 想起这一点,瑾嫔不自觉的往那张小桌子上看去,上面除了一套茶具之外,并未看到任何的东西,想来云妃应该是收起来了。 云妃走上前,对着观音拜了拜,然后走到佛堂后面的一堵墙处,用手轻轻敲了敲墙壁,瑾嫔仔细听着三长一短,重复敲了三次,之后便听到巨石移动的声音。 在瑾嫔诧异的目光下,便见整面墙发生了转动,待墙体转了半圈之后,云妃取了火折同瑾嫔一起走进去。 128.第128章 神秘孩童 初入密道时,一片漆黑,仅靠云妃手中小小火折的微弱光亮才能看清楚周边情况,密道很窄,只能容一人行走,瑾嫔紧紧跟在云妃身后,因身怀有孕走动有些吃力,云妃倒是体贴瑾嫔,将脚步缓缓地放慢。 虽然已经进入冬天,但是瑾嫔还是感觉到一阵阵的热气,不一会的功夫,便感觉到身后出了一身热汗,瑾嫔不知道还要走多久,身体渐渐地有些吃不消,终于云妃停下了脚步,身体一偏,云妃看了看身后有些气喘的瑾嫔,有些担心的说道:“你还好吧?要是不行的话,我们改天再来吧。” 瑾嫔的身子一天比一天重,今天既然已经随着云妃走入密道,想来她们已经走了很远,下次再进入密道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瑾嫔对密道的渴望远远超出云妃的想象。“没事,还有多远?” 云妃见瑾嫔不愿离开,便说道:“如果继续往下走的话,便能到宫外,在隧道尽头有一块巨大的降龙石,极为坚硬沉重,需要本宫的一件东西,才能打开,要是没有的话,即便用炸药也不会炸开,这么窄的密道没有任何机关便是因为如果用炸药炸降龙石的话,人也会被活埋在这里面。” 听到云妃所说,瑾嫔心中明白,她之前便怀疑云妃为什么这么毫无顾忌将她带到密道里,原来还留了一手,如果没有云妃手中所谓的钥匙的话,这个密道对于外人来说也只是一个死胡同。 瑾嫔想知道这条密道通向何处,是不是已经离开皇宫,便扶着墙壁休息了一会,待体力稍微恢复一些,便督促云妃继续往前走,“那我们继续走吧。” 云妃见瑾嫔执意继续走下去,便往前继续走,走了差不多一炷香时间,两人便走到密道尽头,一堵墙堵住了两人去路,瑾嫔知道,这就是云妃所说的降龙石。 云妃看了看瑾嫔,瑾嫔知道云妃不愿意让她现在知道,打开降龙石的方法,便转身背对着云妃。 瑾嫔转过身后,云妃在身上取出一样东西,在降龙石一块凹陷处放入,便听到轰隆隆一声巨响,一股刺眼的亮光进入密道,瑾嫔瞬间觉得呼吸顺畅了许多。 “好了,转过身来吧。”云妃走出迷宫,看了看身后的瑾嫔,轻声说道。 瑾嫔心里有些忐忑,慢慢转过身来,看着身后一片荒野,有些奇怪这个地方到底是哪里,“这里是——” “这里离皇宫已经有些距离,已经完全离开京城,有足够的时间躲开侍卫的追捕。”云妃为瑾嫔简单解释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瑾嫔许久未出宫,这是进宫以来第一次出宫,心中难免有些不知所措,见云妃继续前行,心中有些纳闷。 “你不是答应要帮本宫一件事吗,怎么,不敢了?”云妃感觉到瑾嫔没有跟来,转身看着一脸迷茫的瑾嫔,知她还没有接受已经离开皇宫的事实。 瑾嫔知云妃在使激将法,也不多说什么,上前两步跟在云妃身边,瑾嫔不明白,在这么荒野的地方,怎么会有她可以做的事情,难道云妃只是丢了一个饵,骗她出宫,然后再将她杀了?如果云妃现在真的将她杀了,可真是人不知鬼不觉,不会有人知道。 云妃出了密道,往回一转,走了没多会,便看到一个小茅屋,云妃似是经常来一般,径直走进茅草屋,瑾嫔虽心中诧异,还是跟着她走了进去, 云妃走进茅草屋后,便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喊道:“额娘!” 瑾嫔没有想到在这荒野处会有一间小茅屋,更没有想到在这小茅屋中会有一个孩子,瑾嫔走进茅屋,看到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被云妃抱在怀中,难道那个男孩喊的额娘竟是云妃? “娘娘,这孩子——”瑾嫔有些不明白,如果这个孩子是云妃的孩子,那么也应该是皇上的孩子,如果是皇嗣的话,怎么会在此处? 云妃让乳母将男孩先带到外面玩一会,然后才对瑾嫔说道:“没错,这个孩子是皇上的孩子,你是不是奇怪,本宫告诉过你,皇上不曾让本宫怀上皇嗣,皇上也一直以为本宫没有怀有皇嗣,可是皇上也有疏忽的时候,因为皇上的疏忽,本宫竟然怀了身孕,起初本宫并不知道,要不是蝶梦的话,本宫至今也不知道,本宫知道皇上绝对不会让本宫生下这个孩子,所以本宫在有孕时便躲在未央宫不出,所以皇上并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本宫也不想让他知道。” “娘娘,难道这个孩子一直生活在这个地方?”瑾嫔看着茅屋极为简陋,不敢想象皇子竟然会生活在这种地方。 “当然不是,这个地方是本宫与孩儿相见的地方,平时孩儿所住的地方便是费莫震邦的府上,名义上是费莫涛的孩子,这样一直相安无事,然而这些年费莫震邦的野心越来越大,本宫早就发觉他的野心,也劝说过,可是他听不下去,本宫得到消息,皇上要对费莫震邦出手了,这两年皇上也发觉本宫与费莫震邦的关系,到时候本宫也难逃一死,到那个时候这个孩子绝对活不了,所以本宫希望瑾嫔能在本宫归去以后,好生照看。”云妃看着远处在玩耍的孩子,一行清泪流下。 云妃与这个孩子相见的时候极短,没有尽到一个做额娘的责任,想不到在孩子还未及笄时,额娘便将他托付给他人,要是他长大后知道是皇阿玛杀了额娘,他的心中该怎么想。 瑾嫔低头不语,她有些想不明白的是,她与云妃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极为浅薄,连平时正常见面请安都没有,此刻这么重要的事情云妃为什么将之交托给她,“娘娘为何这么放心将这么大的秘密告诉臣妾,娘娘难道就不担心臣妾会将今天所见所闻告诉皇上吗?” “本宫从未看错过人,你与宫中其他妃嫔不同,你的心里装的不只是皇上,你的心也不在这宫中,既然不在这宫中,那本宫就提供一个给你远飞的路径,何乐而不为?”云妃看了看瑾嫔,难道是自己真的看错了人,但是看到瑾嫔眼中闪烁的光芒,她相信她绝对不会看错。 凭空多出一个孩童,瑾嫔不知道该怎么办,“娘娘既然这么看重臣妾,臣妾自然全力以赴,只是臣妾的阿玛只是一个小小官吏,臣妾家中也无姊妹兄弟,突然多出一个年幼孩童难免引起旁人揣测,再一个便是,臣妾现在身怀有孕,很多事情也不方便,不知道娘娘可有办法?” 看到瑾嫔眼中慌乱,云妃说道:“你放心便是,一切本宫已经安排好,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应该不会麻烦到瑾嫔,可是一旦有事的话,到时瑾嫔一定要出手相帮。” 瑾嫔对云妃越来越看不懂,她到底想干什么,“娘娘——” 其他的事情云妃并不想仔细说,因为她知道,瑾嫔知道的越少,她的孩子越安全,“孩儿的事情本宫已经安排妥当,到了一定的时间自然会有人前去找你,到时候你只要把这件东西交给他,让他去找一个人,这就是本宫拜托你的事情。” 瑾嫔认识的人没有几个,她并不知道自己认识一个这么厉害的人,“娘娘想让臣妾去找的是何人?” 云妃看着瑾嫔一字一句的说道:“七王爷河间王。” “七王爷?”瑾嫔不曾想云妃想要见的人竟然是七王爷。 云妃看着在远处玩耍的孩子,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本宫知道七王爷定认识那人,那人欠本宫一个人情,本宫相信他一定会保全本宫的孩子。” 如果说那人欠云妃这么大的一个人情,瑾嫔首先想到的便是那个人,“娘娘所说的难道是——” 云妃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当年的二皇子,他一定会帮本宫。” 瑾嫔觉得这件事情太过于匪夷所思,“这件事情太过于震撼,如果单凭臣妾的话,七王爷怕是不会相信。” “你放心便是,本宫这里有当年他送给本宫的一样东西,你只要将这样东西交给七王爷,告诉七王爷要物归原主,七王爷自然之道去哪里找他。”云妃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玉佩之上雕刻的是双龙戏珠。 “这——”瑾嫔认识这枚玉佩,因为她在皇上的腰间也发现过这枚玉佩。 “这是当年先皇赐给每个皇子的玉佩,代表着他们的皇家身份,当年二皇子便把他的玉佩给了本宫,如果本宫有难,只要持这门玉佩前去,不管他在天涯海角,一定会赶到本宫身边。”云妃说道。 云妃把玉佩交到瑾嫔手中,“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这门玉佩,这门玉佩既能救命,也能引来杀身之祸,你可明白。” 瑾嫔当然明白其中厉害,如果此枚玉佩被皇上看到的话,必定会将她杀之,“娘娘放心便是,这玉佩臣妾一定好生收好。” 云妃知道瑾嫔现在想要的不是这块玉佩,而是另一样东西,“那就好,你放心,开启密道的钥匙,在本宫出事之前,定会让人送给你。” “臣妾相信娘娘。”说着瑾嫔看了看远处孩童,她知道为了那个孩子,云妃绝对不会食言。 当瑾嫔回到宫中时,雪鸢和额娘都在焦急的等待,因为瑾嫔去的时间实在是太长,要是瑾嫔再不回来的话,她们定会前去未央宫。 “小姐,你没事吧?”雪鸢接过瑾嫔手中已经凉掉的暖炉问道。 瑾嫔冲她们笑了笑,“放心,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瑾嫔回来后并未说前去未央宫到底是何事,两人也闭口不提,对此瑾嫔很是感激,因为她不想欺骗她们。 在瑾嫔去未央宫的当天夜里,皇上便来到了静怡轩,皇上已经许久不来静怡轩,这次突然前来瑾嫔知道皇上定是知道她白天前去未央宫的事情。 晚膳时候,皇上和瑾嫔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瑾嫔知道,这都不是皇上想说的话,既然如此,瑾嫔决定自己先开口,“皇上,臣妾今天见到云妃姐姐了。” “云妃?”皇上并未想到此时瑾嫔会主动提起这件事情。 “臣妾进宫以来未曾见过云妃姐姐,这次见到,果然美若天人。”瑾嫔夸赞道。 说起云妃,皇上也赞叹道:“是啊,云妃的美,这世间少有。” 瑾嫔观察着皇上神情,继续说道:“晌午时候,臣妾还在云妃姐姐宫中用了斋菜,蝶梦的手艺真的很好。” “是吗,难道云妃会有喜欢的人,她能让你前去她宫中用膳,看来她对你很是喜欢。”皇上无心地说道。 未央宫中除了云妃和蝶梦没有第二个人,瑾嫔知道,在未央宫中发生的事情,皇上定不知情,于是说道:“云妃姐姐还给了臣妾几本佛经,说是对腹中孩儿好,臣妾真的很感激。” 皇上看着瑾嫔的眼睛说道:“那就好,既然云妃这么喜欢你,你有时间就多去走走吧。” 当瑾嫔对上皇上的眼睛时,心中一惊,手中的筷子差点没有抓住,皇上此时看她的眼神让她很害怕,他是在生气,还是在猜忌,“云妃姐姐喜好安静,臣妾去的多了,怕是要惹姐姐不高兴。” 皇上看瑾嫔眼中镇定,并不像有所隐瞒,便说道:“也是,云妃就是那个性子,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 晚膳之后,皇上因有奏章没有批改,便回到了养心殿,并未留在静怡轩。 待皇上走后,瑾嫔有些累的坐在榻上,刚才那顿晚饭是她进宫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吃的那么小心翼翼,希望皇上不要看出来的好。 “娘娘,没事吧?”雪鸢有些担心地看着瑾嫔,她现在的脸色极为的难看。 “没事,把东西收了吧。”瑾嫔指了指桌子上的酒菜说道。 “是,娘娘。”雪鸢来到外面让玲珑她们来收拾桌子,自己则走到瑾嫔身边,轻轻给瑾嫔按了按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瑾嫔时不时总是感觉自己的头很痛。 经过刚才那顿晚膳,瑾嫔觉得自己的头又在隐隐作痛,有些天旋地转。 129.第129章 鸿门宴 “那晚躲在房顶的就是你们两个?”蜃看着眼前的唐铭和段墨白问道。 唐铭知道这个人的气息,就是那天晚上差点发现他们藏身之处的人,“没错,是我们!” 蜃玩弄的眼神看着眼前两个凡人,“没想到你们两个人竟然能够看破我的幻境,确实厉害。” 段墨白冷哼一声,“小小幻境,怎么可能困住我们!” 蜃看向两人,知道这两人绝对不是一般的人,“我只是让你们看到你们希望的东西,怎么?你们不喜欢?” 段墨白怒斥道:“虽然是我们希望的事情,可是却一点也不真实,少说废话,你挡住我们的去路到底为何?”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挡住你们想去做的事情。”蜃看着他们两人说道。 唐铭他们两个人收到佟佳德康的消息,让他们前去保护一个人,没想到半路会遇到他,一个这么难缠的人,“看来你们今天已经开始行动了?” 对于唐铭说的那件事情,蜃也不反对,“没错,所以不能让你们去捣乱。” “人类之间的事情,你一妖添什么乱,如果再不让开的话,肯定会后悔。”段墨白说道。 “哈哈哈哈——”听到段墨白的话就像听到了一个很大的笑话似的,蜃哈哈大笑起来,“就凭你们两个,还想打败我?” “我可没有那么厉害,我说的可是我身边这位。”段墨白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自然不会上去送死,但是唐铭不同,唐铭是一个捉妖人,正好和蜃是对立。 虽然唐铭的身份是捉妖人,但是蜃根本不把他放在眼中,“一个小小的捉妖人,我看他能有什么本事。” “有没有本事,试过就知道。”唐铭往前走了一步,对身后的段墨白说道:“段兄,麻烦往后一点。” “好!”听到唐铭的话,段墨白自觉的退出很远的距离。 段墨白躲在远处看着两人不相上下厮打在一起,虽然唐铭的法术对于妖来说有压制和相克的作用,但是蜃的妖术实在是太强,与其他小妖不同,在对付蜃上面,唐铭要吃力一些。 蜃一边接着唐铭的招式,一边游刃有余的说道:“你这些法术对于我来说,就像挠痒痒一般,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话可不要说的那么早。”唐铭说道。 “是吗,还有什么本事,全都拿出来吧。”蜃不相信的说道。 “九天玄诀!”当唐铭使出九天玄诀的时候,蜃极为惊讶,因为这个法诀他再清楚不过,三十年前,他曾经被这个法诀伤到,再次看到金剑从天而降,极为恐惧。 “你——你到底是谁?”蜃一脸惊恐的看着唐铭。 看唐铭的样子也就是二十多岁,不可能是当年伤他的人,此人和那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唐铭,一个捉妖人!”唐铭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道。 蜃想要知道的不是这个,他想要知道的是唐铭的师父是谁,“这法术你从哪里学来,你的师父是谁?” “师父的名讳也是你这种妖类可以知道!”唐铭看到蜃对这个法术这么害怕,自然联想到他曾经被师父伤过。 看到唐铭使出九天玄诀已经有一定的功力,蜃不是定挡不住,可是当年被九天玄诀伤到的地方还没有完全愈合,他担心这次的对决会再次毁了他百年修炼功力,想了想说道:“罢了,我与那人也没有什么过命的交情,你们想过去就过去吧。” 说罢,蜃根本不理会他们二人,轻轻一跃便逃离而去。 段墨白以为会看到一场精彩绝伦的比试,没曾想到蜃会那么害怕的逃离,“这是怎么回事?” 唐铭收回法诀说道:“可能在多年前他曾败在师父手下吧,所以看到我使用出师父的独家法术才会逃走。” “原来是这样,看来唐兄的师父很是厉害!”段墨白说道。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从未看到师父出手,所以不是很清楚。”唐铭不愿意过多的讨论关于师父的事情,于是说道:”我们快点吧,不然佟佳大人要等的着急了。“ “好!“段墨白见唐铭不愿意说,他也就不问。 佟佳德康在府中焦急的等待唐铭的到来,看到二人来到后,急忙上前说道:”你们可算来了,快点跟本官来吧。“ 看到佟佳德康焦急的样子,唐铭问道:“佟佳大人,我们这是去哪里?“ “你们两个换上家臣的衣服,随本官进宫!“佟佳德康说着让下人拿来两套衣服。 “进宫?“唐铭和段墨白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两个会去那里。 “没错,本官让你们保护的人就是皇上!“现在这个时候,佟佳德康觉得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 “皇宫内有大内侍卫,怎么会让我们前去保护?“段墨白不懂的问道。 佟佳德康再次交代道:“这皇家之事谁能说的清楚,你们只要记得,到时候守在皇上身边,千万不能让皇上出事。“ “可是——“唐铭不想介入这些事情中。 “唐公子,我想你看到这封信应该会明白。“见唐铭犹豫,佟佳德康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唐铭。 唐铭有些疑惑的接过信,看到信上的字正是师父的字,急忙打开。 待唐铭看完信后说道:”既然师父有命,在下一定拼死保护皇上。“ “好,太好了。“佟佳德康听到唐铭同意高兴的说道:”段小兄弟呢?“ 见佟佳德康看向自己,段墨白说道:”唐兄既然要去,那在下一定舍命陪君子。“ 听到段墨白这么说,唐铭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两人急匆匆的换好衣服之后,便跟在佟佳德康身后来到皇宫。 “微臣参加皇上!“佟佳德康来到养心殿跪在皇上面前。 “草民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唐铭和段墨白随后也跪了下来。 “爱卿请起,你们也起来吧!“皇上从龙椅上走下来。 佟佳德康为皇上介绍身后两人,“皇上,这两位是唐铭和段墨白,微臣让他们二位守在皇上身边,保护皇上周全。“ 皇上看了看二人,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爱卿选的人,朕很放心!“ 佟佳德康说道:“你们二人就换成大内侍卫的衣服,到时候便站在皇上身边,一步都不能离开皇上身边。“ “是!“两人答应道。 皇上命人取来两套大内侍卫的衣服让他们皇上,然后跟在皇上身边,今天晚上将是一个极为不平静的夜晚。 “太后驾到!“一切准备完毕,太后从坤宁宫来到养心殿。 “儿臣参加母后!“见太后前来,皇上上前迎接道。 “微臣参见太后!“佟佳德康说道。 太后看到佟佳德康在这里稍微有些惊讶,“佟佳大人也在啊?“ 佟佳德康并未抬头,恭敬地回答道:“回太后,微臣有事和皇上商量,所以前来觐见。“ “原来是这样。“太后如有所思的看着佟佳德康,随即便没有理会,而是看向皇上,”皇上,哀家最近也未见皇上,心想应该是国事操劳,便命人做了一些补品,皇上可要记得吃。“ 皇上这才看到太后身后的几个丫鬟手里拎着食盒,”儿臣让母后担忧,是儿臣不是。“ “为娘疼爱自己的孩子是天经地义,皇上也无须与哀家这般客气。“说罢,太后命人将食盒放到桌前,在桌子上摆上吃食。 ”这么晚了,皇额娘也没有用晚膳吧,不如就在这用膳可好?“看到桌上摆的吃食,皇上便知道太后今天晚上并未打算离开。 “如此甚好,哀家已经很久没有同皇上用膳,今儿就在养心殿用膳吧。“太后并未拒绝皇上的意思,径直来到桌前坐下。 “太后与皇上用膳,微臣告退。“佟佳德康见状,打算离开。 见佟佳德康要离开,皇上还未开口,便听太后说道:”佟佳爱卿,既然来了,便留下一起用膳吧。“ “这——“佟佳德康觉得这样有礼不合。 皇上说道:“爱卿,既然太后这么说,你就留在这里用膳吧。“ 佟佳德康知道太后对他有所顾忌,之所以今晚不让他离开,应该是害怕他离开后有所作为,既然太后不让他离开,那么他也只好留在宫中,于是回道:“是,微臣谢太后,谢皇上!“ 三人各怀心事,安静的局面,终是被太后打破,”皇上。“ 听到太后的声音,皇上问道:”皇额娘可是有事交代儿臣?“ “哀家听说边疆又有些动荡,可是选好人选出征?“太后看着皇上问道。 所为后宫不能干政,可是自先皇时候,太后便干预朝政,所以当太后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对此皇上虽然极为不满,但是并未提出,只好说道:“暂未适合人选,皇额娘可是有觉合适的人选?“ 太后看着皇上,笑了笑说道:“哀家觉得费莫涛就是不错的人选。“ “皇额娘?“皇上没有想到太后会这么快出击。 对于皇上眼中怒意,太后似是没有看到一般,“关于费莫震邦的事情,哀家也听说了一些,可是在哀家看来,那有何妨,不过是杀了几个人而已,同他曾经立下的功劳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皇上这么处置费莫震邦,就不怕底下士兵心寒吗?“ 这是第一次皇上正面拒绝太后,“就是因为朕看在他以前立下的功劳上,朕才没有杀了他!” 对于皇上的回答,太后先是一愣,随后笑了笑,看来皇上今天晚上是打算和她摊牌,既然这样,她也无需遮遮掩掩,“看来皇上真的是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 皇上说道:“朕是一国之君,自然要为百姓着想。” 对于皇上的治国之道,太后一向嗤之以鼻,在她的眼中,皇上就是一个懦弱的皇上,没有作为一个皇上该有的强硬手段,“百姓?皇上可记得打下这片江山的老臣,那些老臣现在所剩无几,皇上就是这么对待曾经的功臣?” 太后所说那些老臣,虽然立了大功,可是国本安定之后,他们居功自傲,犯下多起残害百姓、贪污受贿之罪,如果不是皇上看在当年他们随着先皇南征北战的份上,早就将他们杀之,怎么可能让他们解甲归田,安享晚年。 太后在此说起他们的事情,皇上怎会不怒,“他们的功劳全都记在史书之上,后人自然知道他们的功勋,同样的,他们曾经做过什么事情,也都会记在史书之上,朕对他们的处置是对还是错,自然有后人评说。” 听到皇上说的掷地有声,太后问道:“那哀家呢,皇上准备把哀家怎么处置?” 皇上是仁孝之人,虽然太后做了很多本不是她该做的事情,但是皇上绝对不会做一个不孝之人,“皇额娘,儿臣叫您皇额娘,您自然是儿臣的皇额娘,皇额娘对儿臣的养育之恩,儿臣没齿难忘,现在儿臣已经长大,皇额娘也就不用再操心,在坤宁宫好生安享晚年吧。” 听到皇上的话,太后冷笑一声,“皇上的意思是要把哀家囚禁在坤宁宫?” 皇上看着太后,终究是不忍心,“儿臣并不是皇额娘说的意思,儿臣的意思是知道皇额娘平时喜欢礼佛,自然不愿意有人前去打扰,儿臣不会让人去打扰皇额娘,皇额娘只管潜心礼佛便是。” “哈哈哈——”听到皇上这般说辞,太后大笑出声,“当年哀家选你登上皇位,本以为你是一个老实听话的皇上,不曾想你城府竟如此之深,是哀家看走了眼。” 听到太后这般说,皇上并未反驳,因为当年他确实如太后说的那般,他也知道,如果当年他不那么做的话,太后肯定不会让他当皇上,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皇子,在太后眼中连一个佣人都不如,他可想而知被太后遗弃会是怎样一个凄惨的结局。 佟佳德康坐在那里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硝烟味极重的对话,看到二人极具威严的样子,佟佳德康竟然忘记了开口说话。 130.第130章 结束 “皇额娘,时间不早了,皇额娘还是早些回宫休息吧。”皇上一直不忍心让母子二人走向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立场,希望太后能够收手,不要再这么执迷不悟下去。 听到皇上的话,太后站起身说道:“回宫?哀家今天来,就没有想过要回宫!” 皇上想要阻止太后接下来要说的话,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皇额娘!” “今天哀家来是希望皇上写下退位诏书。”说罢让身后的宫人将已经写好的诏书送到皇上面,“哀家已经命人写好,皇上只要在上面盖上玉玺就好。” 皇上看到诏书之后,将其放在桌前,并未理会,“皇额娘,这个诏书儿臣不会加盖玉玺。” “恐怕这由不得皇上吧。”太后早就知道皇上会这么说,对皇上的话一点也不敢到奇怪。 所谓先礼后兵,既然皇上不同意,那么也不要怪她不顾母子之情。 正在此时,宫门外传来兵器相交的声音,还有厮杀的声音,皇上一惊。 “皇上——这是——”佟佳德康听到宫门外传来的声音惊呼道。 “哈哈哈——哀家早就知道你不会这么乖乖的听从哀家的话,既然如此也别怪哀家不顾多年母子之情,这京城的禁卫军早就是哀家的人,只要哀家一声令下,这京城就只有哀家说了算。”太后来到皇上身边看着他,“皇上,还是按照哀家说的去做吧,说不定哀家会留你一条性命。” 佟佳德康见太后步步紧逼,急忙站起身来到皇上身边,“太后,您要是杀了皇上,怎么给天下人交代。” “天下人?哀家为何要给天下人交代?”太后看着佟佳德康护着皇上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笑,“也罢,哀家会颁布诏书,说皇上突染疾病,不幸驾崩。” “太后,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佟佳德康听罢急忙说道。 太后根本不理会佟佳德康,而是看着皇上的脸说道::“这有何使不得,哀家是太后,太后说的话,他们自然不会怀疑。” 皇上看着此时已经完全不见平日假装慈祥的太后,这么多年虽然太后对他百般刁难,可是皇上依旧记得她是他的皇额娘,养育之恩不可忘记,“皇额娘,儿臣希望皇额娘能够思虑周全,一旦禁军打进养心殿,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 太后看着皇上,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对于皇上不慌不忙的眼神,根本没有看到,如果此时她能看清楚皇上的话,也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只是此时的她早就被权利击昏了头脑,“回头?当哀家开始计划这一刻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要回头,皇上,这话应该是哀家对你说才对,赶快在诏书上盖上玉玺。” 皇上本希望在太后眼中看到一丝的动摇,可是他错了,这次太后是下了决心要将他除掉,他们母子之前也就走到这了,想到这心中竟有些难过,“皇额娘,儿臣这般苦苦相劝,您为何不听?” 太后听到外面激烈的厮杀之声,心中早已笃定这次是她赢了皇上,嘲笑的说道:“皇上,哀家想你是不是弄错了立场,现在整个京城都在哀家手中,城外还有二十万大军驻守,皇上拿什么和哀家谈条件?” 皇上见再也无法劝住太后,只好说道:“罢了,既然如此,皇额娘打开大门看看吧!” 听到皇上这般说,太后好似感觉出其中蹊跷,禁军已经攻进皇城,为何迟迟不进养心殿,想到此处,太后急忙跑向门口,打开养心殿大门,在她面前站着的确实是禁军不错,可是禁军统领并不是她安排的人。 看着养心殿一路上被杀死的尸体,还有此刻禁军手中拎着的人头,真是她任命的禁军统领的头,“怎么会这样?” 看到太后不解的样子,皇上来到她身边说道:“太后,当你处心积虑对付朕的时候,朕已经做好了安排!” 见皇上走上前,众禁卫军齐齐跪下,“微臣不负皇上所托,所有叛军悉数剿灭。” 皇上看着满身是血的他们,极为心疼,如果太后听他的劝说,本可以免了这场战役,可惜——“好,众将士辛苦,朕定会重重有赏。” “谢皇上!”众将士的谢恩之声响彻天际,好像在说这场胜利,上天早就知晓。 “哀家城外那二十万大军呢?”此时太后想起城外大军,那都是她的亲信。 对于这一点,皇上也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在他们发动之前,便想好了对付的策略,“太后说的可是费莫震邦父子带领的大军,朕想此时已经被收编了吧。” 听到皇上这般说,太后脸色苍白,是她小看了当今的皇上,“好——好——很好——” 就在这时,太后伸手将身后的门关上,只见她厉声喊道:“给哀家杀了他!” 听到太后的话,跟在太后身边的宫女飞身而起,冲向皇上。 原来太后身边的宫女,个个都是武功高强之人,皇上见状,急忙向后退去。 “护驾,快点护驾!”佟佳德康急忙冲向皇上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她们手中利剑。 在佟佳德康喊出护驾之前,唐铭和段墨白就已经飞身而起,太后身边的宫人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在唐铭和段墨白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很快唐铭二人便将所有宫人拿下,这时守在门外的禁军也冲进养心殿,看到的便是唐铭二人已经制服所有人。 皇上命禁军将反贼拿下,“将她们全部押下,等候处置。” 太后见自己最后的一招也已经失败,知道她败得彻彻底底。“哀家败了,是杀是剐随便皇上吧。” 此时的太后好像瞬间老了很多,再也不见平时的模样,头上的步摇歪斜着,像是她此时饿命运一般,在这场宫斗中孤零摇曳。 皇上准备上前扶起太后,佟佳德康见状急忙上前阻止,担心太后会再次行刺皇上。 皇上摆了摆手,他不相信太后此时还是想杀他。 佟佳德康见状只好让开,但是唐铭二人时刻保持警惕,以免太后再有后招。 皇上将太后扶起说道:“皇额娘,不管您做了什么都是儿臣的皇额娘,儿臣绝对不会杀了皇额娘,就像儿臣所说,皇额娘还是在坤宁宫安心礼佛吧。” “是吗?”对于皇上的话,太后好像没有听到似的,此时她心中所想,便是这么多年,她处心积虑一步一步走到太后的位置,这应该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高的位置,可是她就是不满足,她就是想要控制一切,就是这股欲望,让她坠入万劫不复。 “送太后回宫!”皇上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自从之后他再也没有皇额娘,在他口中只有太后,几十年养育之情自此便是断了。 看着太后的背影,皇上心想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看到太后的背影了吧,以后怕是再也看不到。 —— 瑾嫔在静怡轩中听着外面的厮杀之声,在玉嫔那里她已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虽然知道皇上已经安排好一切,但是她还是有些担心。 在皇宫陷入厮杀时,云妃命蝶梦将暗道的钥匙送到瑾嫔手中。 当瑾嫔看到钥匙时,又想到外面厮杀之声,知道此时是最好的机会,于是她来到舒太妃的住处,带着舒太妃来到未央宫。 云妃看到舒太妃并未觉得奇怪,于是让瑾嫔将舒太妃送进暗道。 舒太妃总是不放心瑾嫔,担心会连累到她,瑾嫔安慰道:“姐姐,现在皇宫内这么乱,你就趁机离开,我想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皇上都不会注意到姐姐的消失,等皇上发现姐姐消失不见时,我的孩子也该出生了,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可是——”舒太妃还是有些犹豫。 瑾嫔担心再这么拖下去肯定会出问题,必须让舒太妃快些离开,“姐姐,快点走吧,这是开启密道的钥匙,信致哥哥就在那头等着姐姐,姐姐快走。” “那你一定要多保重!”舒太妃还有很多话想要说,可是她知道,自己停留的时间越长,瑾嫔的危险越大,想到此只好拿着钥匙走进密道。 见舒太妃离开之后,云妃说道:“本宫对你的诺言已经兑现,本宫想瑾嫔应该不是一个不守信诺的人吧?” 瑾嫔说道:“娘娘放心便是。” 云妃听着外面的打杀之声说道:“此时外面很乱,瑾嫔还是赶快回宫,不要再出来的好。” “多谢娘娘,臣妾告辞!”瑾嫔临走之前又看了一眼云妃,想来云妃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瑾嫔回到宫中,董氏急忙上前问道:“怎么样,事情可顺利?” 瑾嫔安慰道:“额娘放心,姐姐已经离开,我想此时应该和信致哥哥一起了吧。” 最终董氏也没有见到云舒一面,虽然很是惋惜,但是想到她以后再也不会困在这宫中,心中总是十分安慰,“那就好,那就好,这两个苦命的孩子,但愿他们不要再回来,找一个谁都不认识他们的地方,好好的生活下去。” “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我想姐姐和信致哥哥一定会很幸福,额娘放心便是。”瑾嫔说道。 现在云舒已经安全,董氏现在最为担心的便是瑾嫔,她真的很担心有一天这件事情会被皇上发现,到时候瑾嫔该怎么办,谁又会救她呢? “娘娘,云妃娘娘那边——”雪鸢总是有些担心云妃会出卖瑾嫔。 想起临走时看到云妃的眼神,瑾嫔说道:“怕是以后再也没有云妃这个人了。” 听到瑾嫔这么说,雪鸢有些震惊的问道:“娘娘,此话怎讲?” 瑾嫔叹了一口气,这宫中女子的命怎会如此之苦,“云妃怕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 “什么——”董氏和雪鸢都不相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听到外面打杀之声了吧?”瑾嫔说道。 董氏一直很奇怪,今天晚上宫中为何这般乱,“这么大的声音,当然听的到,到底是怎么回事?” 瑾嫔在玉嫔那已经听说事情的原委,自然知道这一场打杀最终胜利的人便是皇上,“这是皇上在排除异己。” “怎么会这样?”雪鸢有些不解的问道。 瑾嫔知道其中的事情,确并不愿意多说,“算了,这些不关我们的事,早些休息吧,明天又会是一个新的模样,最近一个月皇上都不可能来到后宫,我们也可以安心休息一段时间。” 董氏和雪鸢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瑾嫔如此说,他们也就听着,不再打听。 果然如瑾嫔所说,第二天皇上下了很多道圣旨,有升官的,有入狱的,所有人都惴惴不安。 后宫之中也发生了大事情,懿妃被贬为庶人赶出皇宫,云妃在未央宫上吊自尽,蝶梦也吊死在云妃身边。 后宫之中只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大事情,可是到底是多大的事情,内情如何却无人知道。 这也成了后宫中的忌讳,谁也不敢开口问。 太后的坤宁宫再也不许任何人踏入,这为后宫之事又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唯一不管这后宫之事的便是瑾嫔,现在她还是和以前一样,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对于外面的事情一概不问不听。 董氏和雪鸢也不去管外面的事情,刚开始宫中还有人想要打听事情,但是看到瑾嫔这般,也就不再打听。 过了几天之后,瑾嫔听说七王爷进宫,于是寻到机会让雪鸢请七王爷一见。 此时瑾嫔已经接近临盆,行动很是不便,但是答应亡者的事情不得不做。 瑾嫔和七王爷并未在静怡轩见面,以免被人发现落人口舌,他们相约见面的地方便是玉碎轩,那是七王爷母妃曾经住的地方。 瑾嫔在玉碎轩等了片刻之后,便看到七王爷前来。 最近宫中变故较大,很多事情皇上都交给七王爷去处理,所以七王爷来玉碎轩的时间有限,瑾嫔废话不多说,拿出玉佩问道:“王爷可认得此物?” 七王爷看到玉佩一惊,急忙问道:“此物从何而来?” 云妃说的果然没错,七王爷认得此物,“看来王爷认得此物,此物是一亡人托付给嫔妾,让嫔妾交给七王爷,希望七王爷能够物归原主。” 131.第131章 分道扬镳 看到瑾嫔手中玉佩,七王爷叹了一口气,“看来本王终是没能保住她的性命。” 想起云妃,瑾嫔虽然与她接触不多,但是可以看出她绝对是一个性情中人,“王爷无须自责,这是她自己选的路,与王爷无关。” 听到瑾嫔所说,七王爷想起多年前的一件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多年,可是现在想起来,终是让他无法忘怀,“也罢,也许多年之前她便有了此想法,如果不是那件事情的话,她也不会这般。” “这里还有一封信,也是那位让嫔妾转交。”瑾嫔手中还握着一封信,这是她送走舒太妃后,云妃交到她手里,让她务必和信封一起交给玉佩的主人。 七王爷接过瑾嫔手中信件,感触良多,“原来她早有安排,看来本王过于担忧。” 瑾嫔现在的身体越来越笨重,实在不宜在外面待太久,“嫔妾受人之托,该做的也已经做了,嫔妾告退。” “你——”见瑾嫔要离开,七王爷急忙叫住。 听到七王爷的话,瑾嫔以为七王爷还有事要交代,转身看向他,见他只是盯着她,并未开口说话,瑾嫔有些纳闷,“王爷可是还有什么事要交代?” “没什么,想来你快临盆,如果顺利诞下皇子,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只是——”七王爷想了想终是说出口,“不管怎么样,你还是要多加小心。” 对于七王爷的话,瑾嫔有些奇怪,不过现在她也无暇多问,因为身体的原因,她有些劳累,“多谢王爷关心,嫔妾自会小心。” 看到瑾嫔极为艰难的走着,七王爷有些担心。 因为瑾嫔是偷着来见七王爷,自然不会坐着轿辇前来,玉碎轩离静怡轩有些距离,他还是有些担心,回去的路上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瑾嫔一路小心的赶回静怡轩,还好最近宫中不太平,后宫之人大多都躲在自己宫中不出门,这也方便了瑾嫔。 现在虽然入冬,雪鸢还是看到瑾嫔脸上有一层细细的汗珠,有些担忧她的身体,“娘娘,您感觉怎么样,要是不行的话,奴婢还是回宫让轿辇来接您吧。” 瑾嫔扶着宫墙穿着粗气,抬头看了看前面的路,离静怡轩不远,还是不要惊动别人的好,“本宫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雪鸢虽然不知道瑾嫔刚才是去做什么事情,但是看到瑾嫔如此辛苦自己,便知道她要做的事情一定是一件极为重要而又不能让人知道的事情,也不敢多嘴。 待瑾嫔休息的差不多,雪鸢再次扶着瑾嫔往静怡轩走去。 瑾嫔回到静怡轩没多会的功夫,魏晋便来传旨,皇上让瑾嫔去养心殿用膳。 接到圣旨之后,雪鸢稍微给瑾嫔收拾了一下,然后命轿辇抬着瑾嫔,一主一仆便往养心殿赶去。 瑾嫔到了养心殿之后,发现养心殿中除了玉嫔,还有七王爷和玉嫔的阿玛,只是玉嫔和阿玛两人分坐两边,佟佳德康同七王爷说话,与玉嫔并无交流。 瑾嫔今天早就见过七王爷,只是这次在养心殿再次看到他,假装并未遇见,“嫔妾参加王爷。” “瑾嫔娘娘,请!”七王爷抬了抬手说道: 佟佳德康见瑾嫔前来,起身行礼,“微臣佟佳德康参见瑾嫔娘娘。” 瑾嫔知道佟佳德康是皇上现在最为器重的大臣,她自然不会怠慢,更何况他还是玉嫔的阿玛,帮了她们不少的忙,“佟佳大人无须多礼,快快请坐。” 佟佳德康回道:“谢娘娘。” 虽然瑾嫔来之前让雪鸢好好打扮了一番,但是玉嫔还是看出瑾嫔的脸色有些难看,有些担忧的问道:“妹妹,身子可是不适?” 听到玉嫔的话,瑾嫔走到玉嫔身边说道:“多谢姐姐关心,随着日子接近,这身体是一天比一天重,还真是让妹妹有些吃不消。” 玉嫔急忙扶着瑾嫔坐下,让她休息一会,“妹妹可要多保重自己的身体,再有几个月就好。” 瑾嫔想着行宫回来之后便身怀有孕,这一想已经过去数月,“是啊,日子过得可真是快,转眼间这又要到新年了。” “可不是呢,往年新年热闹的很,只是今年怕是要——”想到今年是多事之秋,皇上怕是没有什么心思。 瑾嫔笑着说道:“今年定必往年更为热闹。” 瑾嫔和玉嫔坐在一边说话,七王爷和佟佳德康坐在另一边聊天。 四人说的正热闹,这时皇上来到养心殿,几人起身参拜,皇上心情不错,让几人起身,“今天没什么重要的事情,算是家宴,无须多礼。” 皇上看着瑾嫔关切的问道:“瑾嫔,身体怎么样?” 瑾嫔回道:“多谢皇上关心,臣妾一切安好。” 今天皇上的心情似乎很好,“那就好,那就好,对了,朕今天还请了两位侠士一起用膳,魏晋,宣吧。” 瑾嫔进来的时候便发现佟佳德康身边有两张桌子空着,知道今天还会有其他两人前来,不曾想并不是朝中之人。 果然,在皇上宣他们进来的时候,瑾嫔抬头看去,果然是两个气质不凡的侠士。 唐铭和段墨白进殿行礼,“草民参加皇上,参见王爷,参见娘娘,见过佟佳大人。” 皇上说道:“起来吧,赐座。” “谢皇上。”二人起身来到佟佳大人身边坐下。 皇上说道:“这两位侠士是朕最近才刚认识,既然此次为家宴,并无外人,朕便让他们二人也前来。” 瑾嫔看着那二人,低头不语。 晚膳时,皇上多是与他们四人交流,瑾嫔和玉嫔只是坐在那里。 唐铭本不打算前来,只是皇上的话就是圣旨,他不得不前来,所以他决定,这次之后便离开京城这是非之地。 段墨白倒是应对自如,对于皇上问的一些好奇的东西,他都一一解答,期间逗得皇上哈哈大笑,甚是开心。 晚膳结束之后,皇上赏赐二人很多东西,两人领赏。 玉嫔在佟佳德康回去的路上等着,远远的便看见佟佳德康同唐铭二人往这走来。 玉嫔走上前喊道:“阿玛!” 佟佳德康见状,“微臣参见玉嫔娘娘。” “草民参见玉嫔娘娘。”唐铭和段墨白随即行礼。 玉嫔说道:“二位侠士无须多礼,本宫有些话想同阿玛说,还望二位稍等。” “是。”唐铭见状,同段墨白外远处走了走,在那里等着佟佳德康。 这时,一个宫女模样的人来到唐铭身边,“唐侠士,有人相见你。” “在下?”唐铭有些纳闷,这宫中怎会有人想要见他,想到那人,于是便明了。 唐铭看了看段墨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这件事情,段墨白见状急忙说道:“唐兄快去便是,在下在此等着。” 唐铭很感激段墨白什么都没有问,“有劳段兄。” 说罢,唐铭便跟着那宫女来到一处偏僻地方,宫女让唐铭在此等候,她便离开。 “师兄!”这时从唐铭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唐铭转身看过去,笑了笑,“师妹,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瑾嫔,“师兄,多年未见,你依旧没变。” 唐铭笑了笑,感觉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切都变了模样,“是啊,五年前分别,再也没有见过,不曾想再次相见,师妹已成为娘娘。” 想起之前的事情,瑾嫔感触颇多,“世事变故,怎能预测,本想着要回隐雾山,不曾想却入了深宫。” 前两年师父收到瑾嫔的书信,说是要入宫选秀,不曾想她真的成为了娘娘,“看师妹在宫中受皇上宠爱,师兄也就放心了。” 原来在瑾嫔小的时候,因为身体不好,虽然有柳鸿轩的阿玛帮忙调理终是不能去根,最后将瑾嫔送到隐雾山。 唐铭的师父虽然没有收瑾嫔为徒弟,那时瑾嫔年纪小,便跟在唐铭身后一直师兄师兄的喊着,倒是成了习惯。 瑾嫔在隐雾山一待就是十年,唐铭和瑾嫔慢慢长成大人,瑾嫔的身体也调理好,在五年前,瑾嫔便给家人接走,两人便再也没有见过。 想起隐雾山种种往事,瑾嫔还历历在目,“师父还好吗?” 唐铭说道:“他老人家很好,师妹不用担心,倒是师妹你,现在身体有孕,可是要当心自己。” 瑾嫔看着自己的肚子说道:“是啊,以前再也回不去了。” 见瑾嫔眼神伤感,唐铭从袖中取出一串白玉手链给她,“师妹在这要多加小心,这是师父托我送你,保你不受妖祟奸邪所侵,切记,一定要随身携带。” 瑾嫔接过手链,心中思绪万千,“麻烦师兄替我多谢师父,让他老人家担心,实在罪过。” 唐铭看着这个曾经还是小丫头的师妹,不曾想已经快要做母亲,当他在晚宴上看到瑾嫔时,着实吓了一跳,“只要你过的好,我和师父也就放心了。” “师兄——”瑾嫔看着唐铭,眼中有泪,“这次一别,怕是再难相见,师兄——” 看到瑾嫔欲言又止的样子,唐铭有些担心,“怎么?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办?” 瑾嫔摇了摇头,“只是想到这次分别,再也无法相见,心中难免伤感。” 唐铭伸手为瑾嫔擦掉眼泪,就像多年前在隐雾山一样,“世上无不散之筵席,你现在嫁入皇家,又怀有皇嗣,不要再胡思乱想。” “师兄——”瑾嫔握住唐铭的手喊道。 见瑾嫔如此,唐铭一惊,这么多年过去,难道她还是没有想开,想到这里,他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见唐铭这般,瑾嫔只好放手,原来她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师兄,恐怕我们以后不会再加,师兄——你可以不可以——可不可以抱抱我。” 唐铭知瑾嫔心思,只是此刻他不能说,只好假装不懂,“都已经快是孩子额娘,怎么还跟以前一样,不能再小孩子脾气,我该走了,要是被人看到会给你添很多麻烦。” 说罢,唐铭转身离开,看到唐铭离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唐铭,瑾嫔顾不得那么多,紧跑几步,从后面紧紧抱住离开的唐铭。 感觉到身后颤抖的身体,唐铭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师妹——” “师兄,就一会,就一会好不好——”瑾嫔紧紧抱着唐铭,泪流满面,她多希望唐铭能够抱抱她。 “好!”唐铭终是下不了狠心,这个他从小就很疼的师妹,他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一般疼爱,不曾想却让瑾嫔产生了别的情愫。 那时的他********修炼捉妖术,对于男女之情根本不懂,还是后来师父发现端倪,让瑾嫔父母将其接回。 本以为分开之后,再过数年,瑾嫔会慢慢忘记,不曾想,她终究是没有忘记。 “师妹——”唐铭有些心疼的说道:“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一定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我和师父一定会救你出去。” “恩——”瑾嫔有些鼻音的应道。 见瑾嫔还是不愿意松手,唐铭看着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虽然不忍心,终究还是将她的手掰开,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到唐铭离开,想着刚才抱着他时的感觉,那感觉瑾嫔怕是一生都不会忘记。 手中握着的白玉手链还带着余温,那是唐铭的体温,瑾嫔极为心爱的将它放在胸前,紧紧抱住。 唐铭回到段墨白身边之后,佟佳德康也回来,三人一起出了宫门。 唐铭出了宫门,回头看了看,以后再也不会踏进这宫门,虽然宫门那边有自己极为疼爱的师妹,现在的她有了自己的归宿,他也该去寻找自己的归宿。 “唐兄?”见唐铭站在那里发呆,段墨白喊道。 “没事,走吧!”唐铭回过神笑了笑,这一切对自己来说都是过眼云烟,他不属于这里,是时候离开了。 两人拜别佟佳德康后出了京城,在分岔路口出,两人勒住了前行的马,段墨白说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唐兄,我们在此分别吧。” 唐铭拱了拱手说道:“好,唐某能认识段兄,实在是今生有幸,如果有缘,我们再相见。” “后会有期。”段墨白说罢,策马离开。 见段墨白离开,唐铭马鞭一扬,往另一条路飞奔而去,那是回青山县的路,他要回去同张靖告别,然后回到隐雾山修炼。 132.第132章 火灾 当唐铭回到青山县,才知道张靖出事。 唐铭回到青山县,发现青山县到处贴着通缉张靖的县衙通缉令。 县衙唐铭暂时不能去,现在张靖是在逃犯,如果唐铭此时出现在县衙,一定会被抓,眼下最为重要的便是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铭知道,张靖在县衙时,和他关系最好的便是李望,于是趁着夜色,唐铭来到李望的家。 此时的李望已经睡着,唐铭走到李望床前,推了推他,“李望——李望——” 正在睡觉的李望感觉到有人在他身边推他,睡眼松惺的睁开,发现站在他床前的是唐铭,急忙起身,“唐大哥,你终于回来了,头出事了——” 看到唐铭,李望就像是找到依靠,拉着唐铭的胳膊不松手,担心他一松手唐铭就会消失,到时候便没有人救张靖。 唐铭见李望是真的担心张靖,有些欣慰的拍了拍李望的手,让他放心自己绝对不会离开,“李望,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望确定唐铭不会离开后,便松开了唐铭的手,哭道:“唐大哥,头被冤枉杀人放火。” 张靖一直是一个知法守法的捕快,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唐铭不相信的问道:“怎么会这样,慢慢说与我听。” ———— 在唐铭离开青山县后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一天夜里,青山县的邀月楼本是歌舞升平却被一声凄厉的喊声打破,“救命啊——杀人了——来人啊——杀人了——” 邀月楼中的人听说有人杀人,全都往外跑去,有些人因为被挤倒,受到逃跑之人的踩踏,到底不起。 就在人们都往外逃跑的时候,他们发现邀月楼的二楼突然着起大火,因为当天晚上风比较大,邀月楼又修建的极为通风,很快大火便像火蛇一般蔓延开来。 众人见状急忙挑水救火,可是火势终究是太大,到天亮时候,火势虽然被扑灭,但是邀月楼也化成了一堆灰烬。 府衙的人赶到现场时,看到的都是一些狼狈不堪逃窜出来的人,这时便听到有人喊道:“邀月姑娘呢,邀月姑娘怎么没有出来?” 众人听到邀月没有出来,有些可惜那么漂亮一人就这么烧死。 众客人中,一个看上去干瘦干瘦的男人惊讶地说道:“什么——邀月姑娘还在里面——” “这可如何是好,邀月姑娘怕是——”站在干瘦男人身边,一个肥胖的男人吧唧着嘴说道。 见那胖男人说话,干瘦的男人说道:“钱公子,你平日不是说邀月姑娘就是你的命吗,刚才见你跑的比谁都快,怎么没有救邀月姑娘——” 钱公子听到那人的话,笑着晃了晃肥胖手指上的几枚戒指说道:“李公子,瞧你这话说的,虽然钱某是那么说,可是你也别忘记钱某姓什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妓女丢了自己的性命,平日胡说罢了,何必当真——” 李公子看着钱公子一身金银珠宝,知道他比谁都爱惜自己性命,只是因为之前在邀月楼的时候,钱公子抢过他一个姑娘,看他有些不顺眼,所以才会那么说,“真是可惜,本公子还没有尝到邀月的滋味,可惜啊——” 对于邀月的死,钱公子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可惜,有些恶毒地说道:“我看她是活该,要是早答应我,说不定这会在我府中是我一个小妾,也不至于葬身火海——” 在这一点上,李公子和钱公子倒是看法一致,“一个妓女,命本来就不值钱,不过是看上她那副皮相罢了,既然被烧死了,我看也就算了吧,走,我们找地方继续喝去。” 说到女人,两个公子哥倒是一拍即合,“好啊,我听说前面不远的地方可是有个不错的姑娘,好像是叫海棠还是茉莉什么,听说床上功夫很是了得,保证让你下不来床哦——” “那么骚,哈哈——我喜欢,我喜欢——走,前面带路——”说着两人勾肩搭背的离开,对于邀月楼中死伤的人,根本不放在心上。 当李望赶到现场时,发现张靖一直都不在,于是便问身边的王通,“头怎么还不来?” 王通也有些纳闷,以前要是发生什么案件,即便张靖不当值,也会第一个赶到现场,“不知道啊,我派人去告诉头了,他不可能还不来啊。” “奇怪。”对于张靖没有出现在这里,李望越想越觉得纳闷,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天大亮时,知县终于到了火灾现场,通过衙役勘查,发现邀月楼中昨天晚上总共烧死的人有十几具之多,其中八具是女人,四人是男人。 杨知县大怒,“这件案子一定要彻查,不管如何都要尽快抓到凶手。” 这时从人群中冲出来一个打扮妖艳,满脸灰烬十分狼狈的中年女人,跑到杨知县面前哭喊道:“大老爷,民妇知道凶手是谁,还望青天大老爷主持公道。” 杨知县有些嫌弃的将那妇人的手打开,在外面他可要装出一副青天模样,怎么可能和一老鸨拉拉扯扯,要是被人看到,不知该怎么说他,“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有什么话,回到衙门再说!” 杨知县回到县衙即刻升堂,堂下跪着邀月楼的老鸨、龟公和一些受到惊吓的邀月楼姑娘。 杨知县还没有开口问话,便见老鸨哭天喊地,“青天大老爷,您一定要给民妇做主啊,天杀的不但杀了邀月姑娘,还烧了我的邀月楼,那可是民妇辛辛苦苦一辈子的心血啊——” 见老鸨大哭不已,杨知县有些恼怒的惊堂木一拍,老鸨瞬间停止了哭泣,杨知县见她不再苦恼,怒声说道:“公堂之上如此聒噪,成何体统,有事慢慢说来,本官一定给你一个公道。” 听杨知县如此说,老鸨急忙说道:“老爷,昨儿晚上邀月姑娘本来是在雅座陪着秦公子,可是谁曾想,张捕头突然冲了出来,二话不说便杀了秦公子和邀月,我们一看不对,想上前劝阻,可是谁曾知张捕头好像是杀红了眼,见人便砍,我们只好独自逃命,淘到外面之后,便看到邀月楼起火。” 听到老鸨如此说,杨知县才发现今天没有见到张靖的身影,急忙问道:“你说的张捕头可是本县捕头张靖?” 老鸨急忙点头,“正是,正是,因为张捕头经常去我们邀月楼,所以即便是化成灰民妇也认得他。” 听到此,杨知县大怒,“张靖呢,张靖此刻在哪?” 李望和王通几人站在下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张靖去哪了。 见众捕快不说话,杨知县惊堂木一拍,“大胆,本官问你们话,为何不答!” 王通见杨知县动怒,只好上前说道:“回大人,我等也未见过张捕头,昨儿晚上邀月楼出事后,属下派人前去请张捕头,张捕头并未在家中。” 老鸨听王通所说,急忙喊道:“他当然不在家中,昨天晚上他在邀月楼,他就是杀人凶手。” “张靖为何常去邀月楼,这是怎么回事?”对于这件事情,杨知县还真是不知道。 李望急忙说道:“回大人,邀月姑娘和头关系一直很好,所以头经常去邀月楼见邀月姑娘,所以属下认为,头绝对干不出伤害邀月姑娘的事情。” 老鸨可不同意李望的话,“胡说,我们邀月姑娘那是什么身份,多少王孙贵族慕名而来,多少达官贵人花重金想要见她一面,邀月可是一点都没有东西,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小小的县衙捕头动心,简直是胡说八道。” 李望听到老鸨这般说辞,厉声说道:“哼,邀月姑娘可不像你,眼中只有钱,邀月姑娘对我们头,确实有情有意。” 老鸨白了李望一眼,冷嘲热讽道:“什么有情有义,还不是因为他仗着自己捕头的身份,经常纠缠邀月,邀月是希望他不要找我们麻烦,才假装和他关系不错,我们可怜的邀月,定是不从他,他才会恼羞成怒杀人灭口,大人,您要给我们做主啊——” 杨知县听的脑袋头大,既然有目击者,那么这件案子就好办,“好了,是是非非本官自有公道,你们也不要吵闹,现在最重要的便是抓到张靖,李望、王通,虽然你们平时与张靖交好,但是这次确实多起人命案,绝对不能徇私,一定要将张靖捉拿归案,听到没有!” “是!”李望虽然很不愿意,但是还是听从杨知县的命令,虽然他表面上到处搜寻张靖的下落,其实是想先一步找到张靖,然后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搜遍了青山县,都没有找到张靖的下落,而且通过仵作验尸,在死去的尸体中,并未发现张靖的是尸体,毕竟张靖是习武之人,从尸骨上很容易就能辨别。 现在唐铭回来,李望不是一个人,心里有了依靠。 既然邀月楼的老鸨说亲眼见到张靖杀人,那么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老鸨,唐铭要前去会一会。 李望见唐铭要去找那老鸨,也要前去,却别唐铭制止,“你先不要去,这件事情你暂时先不要介入,我担心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陷阱,我一个人去比较方便。” 李望想了想觉得唐铭说的对,毕竟唐铭的身手,要想有人抓到他根本是不可能,自己跟着去的话,会成为他的累赘,“那好吧,唐大哥,你一定要小心,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放心吧!”说罢唐铭便离开李望住处,往老鸨一伙人暂时居住的大杂院飞去。 然而当唐铭来到大杂院时,大杂院里极为安静,听不到任何声音,唐铭感觉到一股血腥之味迎风飘来,唐铭皱了皱鼻子,往血腥味最重的一间房子走去。 房子没有上锁,在晚风的推动下,一关一合,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唐铭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 透过半开着的门,唐铭往里看去,只见在房间内躺着几具尸体,从穿着上可以看出,这些人应该就是邀月楼的人。 此刻邀月楼的人全部葬身自此,那么之前住在大杂院的人又去了哪里,唐铭又来到其他几间房子,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其中一间房子的桌子上还有晚饭,看来离开的比较匆忙,碗筷都没有收拾,还有其他几间房子,看上去也是有人居住,只是有些奇怪的是,这里的人都去哪里了? 唐铭见其他房中并未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于是再次回到邀月楼一行人住的地方,翻看着这些人的尸体。 看这些人的尸体全都是胸前一剑毙命,可见杀人者武功之高强,房间内的人,没有一个可以逃脱出去,就连门口处都没有看到任何打斗或者是血迹。 唐铭推算出,那人一进房间,二话不说便开始杀人,在房间内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被一一杀死。 剑法如此高强之人,唐铭想了想,在江湖之中,能做到这一点的不出十个人,只是这十个人大多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想要一一找到他们,怕是要花上不少的时间。 想到这些,不知道张靖现在怎么样,躲在哪里,还是说被什么人抓住,关在某一个地方。 正在这时,唐铭发现在大厅的桌子下面有一块牌子,上面刻着一个“青”字,这块牌子唐铭倒是没有见过,难道是凶手留下? “谁在那里?”正在唐铭研究那块牌子的时候,便听到院内有人高喊。 唐铭听到声音,走出房间,发现院中站着男女老少七八个人,唐铭心想,也许这些人就是大杂院里的人。 唐铭刚想说话,便听到之前问话那人高声喊道:“杀人,杀人啦——杀人啦——” 听到那人喊杀人,余下的人也往唐铭身后看去,只见开着的房门内躺着几具尸体,他们哪里见过这种场景,发出一声声恐惧的尖叫声。 唐铭见状知道自己无法解释清楚,而且此刻他不能见到府衙的人,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逃。 于是唐铭轻身一跃飞到屋顶,消失在夜色中。 很快府衙的人便赶到了现场,原来大杂院的人当天晚上都出去看戏,回来的时候便看到唐铭,身后躺着尸体。 133.第133章 进入缥缈楼 唐铭一路狂奔出了城东,来到城西,他记得黄旗现在在城西还算混的不错,打算去他那里躲一躲。 当唐铭出现在黄旗面前时,黄旗极为高兴,“唐兄,没想到啊——没想到——” “黄兄,这次前来怕是要麻烦你了。”唐铭有些歉意地说道。 黄旗知道此时唐铭前来是因为什么,“唐兄说哪里话,要是没有唐兄的话,我黄旗早就死了,张兄弟的事情我听说了,我这边也派人前去打听,可是却为并未有什么发现。” 唐铭知道黄旗所说非假,“黄兄都查不出来什么,看来这件案子有蹊跷,只是不知道张靖现在在哪里,要是能找到他的话,也许会知道一些详细的事情。” 这件事情黄旗也有着人去做,可惜没有什么结果,“如果张兄弟逃出来的话,我想他一定会来找我,可是却并未见到他,而且我也暗中派人去寻找,也未发现张兄弟的行踪,我想只有一个可能,要不张兄弟逃出来青山县,要不就是被人抓了。” 唐铭对黄旗说起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今天晚上我本来想去问问邀月楼的人,可是当我到邀月楼的人落脚的地方时,那里的人全都被人杀了,剑法奇快一剑毙命。” “一剑毙命?怎么可能,邀月楼生还的人可是不少,怎么会这样——”黄旗惊讶地说道。 “不知道,对了,你看看这样东西,你是否认得?”唐铭想起晚上在现场捡到的东西,将其递给黄旗,看看他有什么看法。 “这个——”黄旗看着令牌上的“青”字,很是有印象。 唐铭看到黄旗的眼神,知道他肯定知道,“这是什么,麻烦皇兄能够告知。” “这个是最近江湖上出现的一个门派,叫做青门,这是青门的令牌,奇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黄旗有些不明白。 “青门?”唐铭第一次听说这个门派,“为何之前从未听说过?” 黄旗将他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唐铭,“这也是前不久才在江湖中出现,青门里的人大多是奇能异士,使用的也不是我们一般习武之人所练的武术,倒是有些像是邪术,因为一夜之间铲除了江湖中最大的邪教黑魔教而迅速传遍江湖,江湖中人听到青门的名字,便吓得落荒而逃,我等正教人士也在商讨对策。” “黑魔教被一夜之间铲除?”听到这个消息唐铭吓了一跳,黑魔教在江湖中已经存在了上百年,里面的教众有上千人,不用说黑魔教教主,就是他手下的几个护法也是极为难对付之人,怎么可能一夜之间便消失? 黄旗想到青门,心中总有些不寒而栗,“是啊,也就是前几天的事情,本来以为只是江湖传闻,可是确有此事,这江湖上再也没有黑魔教,只有一个青门。” 前段时间唐铭一直在宫中,帮助佟佳德康,对于江湖上的事,确实不是很清楚。 他看着这门青门的令牌,如果它出现在杀人现场,那么邀月楼的火灾很有可能也和青门有关,难道张靖被青门的人抓走了? “你可知道青门所在的地方?”唐铭问道。 听唐铭的意思好像要去会一会青门,黄旗急忙说道:“唐兄,青门中人可不是一般的人,拿到唐兄要只身前往,再说这门令牌出现在杀人现场很是可疑,据我所知,青门所到之处片甲不留,怎么可能会留下尸体,还有一枚这么显眼的令牌,我担心这是一个圈套。” 这点唐铭也有想到,“我知道,可是现下只有这么一条线索,我不能不去查一查。” “这——”黄旗想了想,“青门在哪里好像没人知道,只是听说是一个很神秘的组织,但是我听说青门要壮大自己的势力,在本月十五号要在葵丘的一个叫缥缈楼的地方开一个武林大会,胜出的人如果能被青门看中的话,就会被收入青门。” “葵丘——缥缈楼——好,我现在就出发。”事不宜迟,现在距离十五还有七天的时间,唐铭必须在七天之内赶到葵丘。 黄旗说了一个难题,“可是我们没有邀请函,只有拿着邀请函的人才能进入缥缈楼。” “放心,我自由办法,既然这样,我便不在此停留,还要麻烦黄兄给我准备一匹快马,”唐铭说道。 “唐兄放心,这里别的没有,快马有的是,我一定会把最好的一匹马给唐兄。”说罢,黄旗便命人将院中最好的一匹马牵过来。 “感激不尽。”唐铭看着院中那匹马,果然是一匹难道的好马,想来应该是黄旗的爱马。 黄旗也想陪着唐铭前去,可是唐铭拒绝了他,一是因为他不想让黄旗前去冒险,毕竟黄旗还有一个旗黄雇佣兵团,如果他出了事,雇佣兵团定会出现问题,再一个便是听黄旗所说,青门中多是奇人异士,黄旗前去也帮不上任何的忙。 “唐兄说的哪里话,要不是因为我武功实在太低,拖了唐兄的后腿,不然定会陪着唐兄闯一闯这青门。”黄旗说道。 唐铭说道:“黄兄说的哪里话,黄兄肯把爱马让给我骑已经是天大的情分,等我将师弟救回来之后,定会带着师弟前来拜谢。” “唐兄见外,那我们就在此告别,唐兄一定要小心,保重!”黄旗说道。 “保重!”说罢,唐铭马鞭一扬消失在夜色中。 唐铭彻夜赶路,终于在比试前一天到达葵丘,唐铭到达葵丘的时候,发现葵丘到处都是江湖之人,看来青门的诱惑果然大。 唐铭好不容易找了一间客栈住下,准备打听一下关于缥缈楼的比试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曾想遇到了一个朋友。 “唐兄,不曾想你也会来凑这个热闹。”穆天泽老远便看到唐铭,以为是自己看错,走进一看,果然是唐铭没错。 看到穆天泽,唐铭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有些私事,想过来看看,只是可惜没有邀请函,怕是进不去这缥缈楼。” “唐兄真会说笑,以唐兄的本事,这青门怕是请都请不来,怎么可能会将之拒之门外,不过还好,我这里可是有两张邀请函,唐兄,这章就送你吧。”穆天泽一副神秘的样子说道。 “穆兄,难道你——”唐铭看到穆天泽的神情便明白其中几分。 见唐铭看透他的把戏,穆天泽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意思,“没办法啊,唐兄也知道,我的名号在江湖中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我又天生喜欢凑个热闹,只好自己想办法,还好我弄了两张,我们两兄弟一人一张。” “恭敬不如从命。”唐铭接过穆天泽的邀请函,其实他也是想着到了葵丘之后从某个人手里请一个邀请函,既然穆天泽已经多抢了一张,也省了他一些麻烦。 “走,我们去登记吧。”穆天泽迫不及待的想进缥缈楼看看。 “好!”唐铭和穆天泽并肩往缥缈楼走去。 缥缈楼比试的日子就在明天,此刻聚集在缥缈楼外的人乍看去少说也百余人。 唐铭和穆天泽看着这些奇形怪状的人,笑了笑也往登记处走去。 “让开,让开,别挡了老子的路!“ 唐铭还没有走到登记处,便被身后一个人推开,来人是一个七十多岁的人,看上去仙风道骨,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法力可以看出,是一个有些修为的人。 “呦——这不是吴道子吗,怎么,你也想进青门啊,我看你这身子骨怕是不行了吧?“ 来人看上去和吴道子差不多年纪,再次将唐铭和穆天泽两人拨开,像没事人一样来到吴道子面前,看来两个人有些交情。 吴道子看清楚说话的人之后,冷哼一声,“哼——我道是谁,原来是赛阎王啊,没有想到你也来参加比试,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多谢夸奖,我知道我来这比试有一些以大欺小,不过嘛,葵丘的比试,只要是有些奇异之术都可以来参加,而且我也收到了邀请函,怎么可能不来参加,你放心就是,到时候我可不会让你的哦。” 赛阎王好像没有听出吴道子话中有话,以为他是在夸奖自己。 吴道子听他这么一说,哼了一声,甩甩手不再理会他。 唐铭看到这个场景心想看来有好戏要看了,对于两个人对自己的无视,他也不放在心上,穆天泽倒是有些看不过去,想上前理论几句,被唐铭拉住,毕竟他们两个的邀请函是抢来的,还是不要惹出事端,让别人注意到的好。 等到唐铭和穆天泽的时候,刚才两个人还没有离开,在报名处又拌起嘴来。 “邀请函!。”登记处的人看了一眼唐铭说道。 唐铭将邀请函递给登记处的人,登记处的人做好登记之后说道:“进去吧!” 随后穆天泽也成功的进入缥缈楼,此时缥缈楼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每个人看上去都是练家子,有些人唐铭还知道,只是他们不认识唐铭罢了,不过这样也好,不至于让他的身份暴露。 唐铭和穆天泽找了一个空着的桌子走去,两人刚坐下,便有一个极为美丽的女人送上茶水和点心。 这是青门对他们的招待,只要有邀请函的人,来到缥缈楼,所以的吃住都是免费。 通过邀请函的颜色不同,所住的地方也不同,穆天泽抢来的邀请函,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抢的是最为低等的邀请函,所以很自然的,他们住的房子也是最为低等。 对于住的地方,唐铭倒是没有什么挑剔,就是穆天泽,习惯了住好的地方,乍一住这么简陋的地方,倒是有些不自在。 住处安排好之后,两人再次来到缥缈楼的前院,准备吃点东西,顺便打听一下关于青门的事情。 两人刚坐下,便看到两个人朝他们走来,看到他们二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唐铭看了看四周,所有的桌子上已经坐满了人,只有他和穆天泽的桌子还空着位置,心想他们也许是想来一起坐一坐,唐铭笑着说道:“两位前辈,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坐在这里吧。” “不嫌弃,不嫌弃!”听到他那个命这般说,赛阎王急忙做了过去。 吴道子倒是客气一些,“多谢,多谢,在下吴道子,这位是赛阎王,不知道两位怎么称呼?” “在下唐铭,这位是我的朋友穆天泽。”虽然唐铭二人的邀请函是抢来,但是邀请函上并未写名字,于是两人也就用了自己的名字。 “幸会,幸会!”穆天泽说道。 “相聚便是有缘,在这么多人中我们能够同坐一桌,便是有缘。”吴道子缕了缕胡须说道。 “没错,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喝上几杯。”穆天泽起身为他们二人斟了一杯酒。 几人喝了几杯酒之后,倒是不再客套。 吴道子说道:“刚才看分房子的时候,没有想到我们会住在一个院子里,虽说我们是比试的对手,但是这几天住在一起,也还是可以互相照看一下,比试要三天时间,除了比试之外的时间,我们也可以把酒言谈喝喝小酒之类的。” 唐铭看了看两人,心想这二人年纪如此大,想来对于青门应该有所了解,说不定他们会知道一些,“前辈说的极是。” 听到唐铭的话,赛阎王有些不高兴,“你也别前辈前辈的喊,我听着别扭,你直接称呼我赛阎王就好,我很不喜欢别人称呼我前辈。” 穆天泽觉得赛阎王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急忙说道:“前辈,你是前辈,我等是小辈,怎改称呼其名,不可,不可——” 赛阎王见状有些着急,“怎么,你是嫌弃我赛阎王年纪大吗?” “不敢!”唐铭急忙说道:“前辈,穆兄并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那我们就以兄弟相论,你们要是不嫌弃我一个糟老头的话,就称呼我一声赛大哥,或者阎王老兄都行。”赛阎王拍着胸脯说道。 “兄弟?晚辈可不敢造次,前辈这么说,岂不是折煞我等。”穆天泽急忙说道。 “难道二位是看不起我们两个,所以才不愿意和我们称兄道弟。” 吴道子相对于赛阎王来说要脾气要火爆一些,一看唐铭和穆天泽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显得有些气愤。 134.第134章 比试 看到吴道子的样子,赛阎王一看不好,这个吴道子是一个火爆脾气,性子又很直,不会那么多花花肠子,跟他的名字一点都不相配。 为了不让他惹出事端,只有急忙将他拉住,按在板凳上不让他再说话,“唐兄弟,穆兄弟,你们不要见怪,这个吴老道就是这个臭脾气。” 唐铭早就看出,吴道子相对于赛阎王来说,要耿直许多,“前辈说的哪里话,晚辈怎么会生吴前辈的气。” 赛阎王见状再次说道:“既然这样的话,你也别前辈前辈的叫我们,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一声赛大哥,叫这个臭老道一声吴大哥。” 唐铭无奈的看了看穆天泽,看来今天要是不改口的话,这顿饭怕是吃不成了,“既然前辈这么说,那晚辈就造次了。赛大哥、吴大哥!” 听到唐铭这么一说,吴道子那气的跟猪肺一样的脸色才慢慢转成正常色。 “你既然喊我一声吴大哥,那你们也别晚辈晚辈的称自己,我老吴听了也不舒服,那我们就叫你一声唐老弟,称呼你为穆老弟。”虽说吴道子长得仙风道骨的样子,但是说起话做起事来和粗人一般无二。 赛阎王笑道:“唐老弟,穆老弟,哈哈,好,实在是好,这次葵丘,我赛阎王真的是没有白来,竟然能认识许两位老弟这种年少有为之人,值了,绝对是值了!” 穆天泽见状觉得现在是个机会,于是问道:“小弟初来乍到,对于这缥缈楼的比试还真不是很熟悉,不知道两位大哥,可否告知一二。” 赛阎王说道:“这缥缈楼的比试分为三场,第一场就是拿着邀请函的人都可以参加比试,两两对决,获胜的人便可以进去第二场对决,进入第二场的人便是法力的测试,在第二场对决中胜出的人,要进入青门设置的房中比试,活着的人进入青门,死了的人也就死了。” 唐铭问道:“对于青门,两位哥哥可是知道什么?” 吴道子想了想说道:“其实对于青门,江湖上的人大多数都不是很清楚,是一个很神秘的教派,我也只是听说青门的门主是一个极为年轻的男子,他修炼了一种功力,极为厉害,其他的也不是很清楚。” 连吴道子也不知道青门的事情,看来这个青门果然有些古怪,唐铭看着缥缈楼里的人,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有青门的人,张靖的失踪是不是和青门有关。 唐铭摸了摸腰间青门的令牌,不知道那人将令牌留在现场引他到这里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便开始第一场比试,因为第一场比试参加的人数众多,于是缥缈楼的人出了新的比试规则,根据住处的划分分为不同的比试场地,两两比试之后,胜出的人可以选择第二个挑战之人,胜出的前五名,再和其他住处的人比试。 虽然唐铭和穆天泽都隐藏了自己的实力,但是和他们一起的人实在是太弱,很快他们便决出了前五名,除了唐铭和穆天泽,还有吴道子和赛阎王他们两个人。 吴道子看到唐铭两人,急忙上前说道:“两位老弟果然好身手。” “两位哥哥也不差啊!”穆天泽看着有些狼狈的两人说道。 赛阎王说道:“好了,这场比试既然结束,第二场比试才算是真的开始,两位老弟可不要大意。” 唐铭见状回道:“多谢赛大哥提醒,小弟一定会多加注意。” “那好,我要去准备明天第二场的比试,先告辞了!”赛阎王有些法力透支,现在他急需要回道房中打坐恢复法力。 唐铭和穆天泽也没再多说,毕竟两个人也没有浪费多少法力。 因为第一场比试的原因,缥缈楼的人少了很多,剩下的也就几十个人,昨天还热闹非凡的缥缈楼,今天晚上便安静了不少。 “我看剩下的这些人,很好对付嘛。”穆天泽看着赢了第一场比试的人说道。 从在座的这些人可以看出来,他们的修为确实不是很厉害,不过还有一些人没有出现,那就是住在缥缈楼上等房中的人,他们第一场比试因为身份的关系没有参加,直接参加第二场比试。 唐铭喝了一杯茶水,看着上等房的方向说道:“最后一场怕是最难对决的吧。” 穆天泽随着唐铭的眼神看去,知道唐铭说的是什么意思,“凭借我们两个人的本事,想要进青门还是很容易。” 唐铭知道,那里面绝对有青门的人在里面,因为最后一场比试事关青门发展,他们绝对不会不管,“切勿轻敌!” 穆天泽见唐铭心事重重问道:“唐兄,你还没有说你来青门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对于穆天泽,唐铭一点疑心都没有,更何况两人还是多年好友,于是便把张靖的事情告诉了穆天泽。 听唐铭说完,穆天泽眉头紧皱,他和张靖也认识,不曾想才一年多不见,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唐兄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帮你查清楚。” “多谢穆兄!”唐铭感激的说道。 第二天清晨,唐铭和穆天泽来到比试场地,天阴沉沉的,好像预示着今天将有大事发生。 微风飘动,吹动衣袍,一抹淡蓝放佛与天地为一体,此时的唐铭就像是脱离红尘的仙人,双手背于身后,勾画的脸庞微抬,注视着远方,似于仙人神交。 “哼!” 一声冷笑声打断唐铭所有的思索,不用转身也知身后站的是谁,此刻唐铭并不想多做理会。 发出冷哼之声的便是昨天最后一个进入前五的人萧圣杰,不知道为何,那人对唐铭总是充满敌意。 看到唐铭并没有理会自己,这在萧圣杰眼中显得更为刺眼,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唐铭会进入缥缈楼第二场比试。 第二场比试因为是法力的对决,所以缥缈楼的楼主和副楼主也走了出来。 缥缈楼的楼主是一个看上去极为儒雅的男人,副楼主则是看上去极为强壮的一个男人。 唐铭看着站在那里的两个人,对于他们两个人,他也挺师父说起过,说他们只是退隐江湖之人,不过从现在看来,他们两个人可从未退隐过江湖,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两个人已经成为了青门的人。 楼主似乎是感觉到了唐铭的打量,往唐铭方向看来,见打量他的人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子,便再次转过头去说道:“这是本次比试的第二场比试,现在要考验的便是大家的法力如何,还有一个就是对于法力的控制,这里有一颗紫虹谜霓,紫虹谜霓是一种对法力极为敏感的虫子,现在紫虹谜霓被我放置在琉璃珠中,谁能够打破琉璃珠将紫虹谜霓取出,同时又不能惊醒紫虹谜霓,那么谁就是这场的胜利者。” 听到楼主的话,下面的人瞬间像炸开了锅似的,“这怎么可能,紫虹谜霓感知法力最为灵敏,只要一丝丝的法力便能被它发现,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啊,这不是为难我们吗,我可不相信谁能做的到。” “在下是做不到,看来在下是没有福气进入青门,在下有自知之明,告退!” 当其中有一人离开时,跟着也有几个人离开,但是大多数还是待在原地,并未离开。 唐铭看向坐在第一排的那几个人,都是住在缥缈楼上等房间的人,他们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并未有任何的表现。 楼主对于有人离开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继续说道:“看来留下的人就是要进入第二场比试的人,好,下面我宣布,第二场比试,正式开始!” 穆天泽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唐铭,从唐铭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对于紫虹谜霓一点头绪都没有,从他紧皱的双眉便知道,这场比试,他唐铭也无能为力。 对于穆天泽来说,虽然不能完美的控制紫虹谜霓,但是将外面那层琉璃弄破还是有十足的把握。 穆天泽将紫虹谜霓悬于空中,现在不是隐藏自己实力的时候,如果不用出自己的真本事的话,怕是要在这场比试中被刷下去。 穆天泽无心去观察唐铭,调动体内法力,小心翼翼的将紫虹谜霓外层的琉璃珠一点一点的剥离,当真的要进行的时候,穆天泽才发现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 经过小心翼翼的剥离,才只弄掉了一点点的琉璃,穆天泽已经大汗淋漓,有些吃力。 再看看对面的唐铭,还是傻乎乎地坐在那里盯着眼前的紫虹谜霓一动不动,穆天泽有些奇怪,此时的唐铭到底在想什么。 吴道子和赛阎王也在偷偷的打量唐铭,不知道他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一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唐铭,终于有了动作,紫虹谜霓悬于胸前,既然它对法力的感知极为灵敏,那么他便不让它感觉到便是。 首先是外层的琉璃珠,唐铭决定用自己的法力将它融化掉,只要控制好自己的法力,融化掉琉璃珠而不伤害到里面的紫虹谜霓可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 待到琉璃珠已经预热差不多,唐铭释放出独有的法力将紫虹谜霓完全包裹住,按照师父曾经教导所说,先将除妖之法力进入到琉璃珠内,因为在他独有的法力下,紫虹谜霓很有可能会陷入昏睡中,即便它对法力的感知力极为敏感。 唐铭的法力极为强大,同样的,如果要是控制不好的话,很有可能将琉璃珠内的紫虹谜霓杀死,如果这样的话,这场比试他便输了。 当自身法力进入到琉璃珠后,琉璃珠内的紫虹谜霓似乎有一点要醒来的征兆,唐铭知道此时马虎不得,稍有差池,紫虹谜霓就会醒过来,急忙提高法力,将跳跃的法力控制在琉璃珠中,随着法力的不断加强,紫虹谜霓慢慢恢复到了平静。 当紫虹谜霓处于稳定状态之后,唐铭便开始将另外一种法力包裹住琉璃珠,紫虹谜霓已经被自己的镇妖法力控制,现在便是用自己除妖的法力将琉璃珠融化。 唐铭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的法力能不能同时控制两种不同的东西,当这两种法力进入琉璃珠后,果然如唐铭所料,紫虹谜霓稍微晃动了一下,虽然有自己镇妖法力将其包裹,可是紫虹谜霓毕竟是灵虫,对于法力的的感知实在是极为敏感。 两种法力的控制实在消耗修为,这可苦了唐铭,感觉自己的法力完全不够用,一分为二,还有一部分是要随时在其中一份感觉到不支时进行补救。 看到唐铭颤抖不止的身体,吴道子的心已经冲到嗓子眼,随时就要跳出来。 打理的掌控,唐铭太熟悉不过,但是之前从没有这么使用过法力,第一次的尝试总是有些危险。 不过即便是这样,唐铭也绝对不会放弃,只有进入缥缈楼内层,才能接触到青门,说不定张靖就在他们手中,这是找到张靖最快的方法,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输。 再次调动法力,源源不断输入到琉璃珠中,随着法力的不断强大,琉璃珠中慢慢出现变化,紫虹谜霓开始处于下风,因为随着法力的不断增加,唐铭感觉到紫虹谜霓已经进入昏睡状态。 既然紫虹谜霓已经进入到昏睡状态,那么接下来便是融化琉璃珠,主要将琉璃珠融化,取出紫虹谜霓,这场比试唐铭便赢了。 虽然紫虹谜霓已经进入昏睡状态,但是唐铭还是不敢马虎,毕竟他现在不确定紫虹谜霓会不会在他融化琉璃珠的时候突然醒过来,所以在控制紫虹谜霓上,他绝对不敢掉以轻心。 穆天泽有些法力不支,此时他的琉璃珠才只是碎掉了很小的一块,依照他现在的法力,想要全部剥离琉璃珠怕是有些困难。 当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唐铭时,发现唐铭并没有将琉璃珠剥落,而是在慢慢将其融化。 穆天泽心中一惊,如果将琉璃珠融化的话,紫虹谜霓肯定会被惊醒,他不明白唐铭这么做到底是因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他都能看的出来,唐铭不可能不知道。 135.第135章 师父 终于在唐铭的控制下,紫虹谜霓表面的琉璃珠已经完全融化,琉璃珠内的紫虹谜霓还在熟睡中。 唐铭将手中还在昏睡的紫虹谜霓交到楼主手中,楼主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唐铭这第二关算是过去了。 在唐铭完成之后,穆天泽也完成了正常比试,只是他看上去并没有唐铭那么轻松,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也进入了第三场比试。 通过第二场比试,现在剩下的人也就只有七个人,除了唐铭和穆天泽,剩下的五个人便是住在缥缈楼上等房间的五个人。 当那五个人看到唐铭和穆天泽时楞了一下,没有想到除了他们五个人竟然还有别人胜出。 楼主看着胜出的七个人,对他们说道:“恭喜七位,这第三场比试,将在后天举行,想来这第二场的比试诸位法力消耗不少,经过两天的休息,我想应该能恢复吧。” “多谢楼主体谅。”楼主说完之后,众人并未说话,穆天泽见状说道。 楼主知道这些人都是心高气傲之人,根本不把他放在眼中,当然他也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情生气,毕竟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完成,这第三场的比试,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就能办到。 “现在七位的房间已经安排好,所有吃食也交代过,请多多休息,告辞。”楼主说罢便离开。 楼主离开之后,缥缈楼的几位小厮上前,将七位带到新的房间。 唐泽和穆天泽的房间靠的很近,唐泽还没有安顿好,便看到穆天泽来到他的房间,高兴的说道:“这才是人住的房间,之前住的那都是什么啊。” “哪里不一样。”唐泽给穆天泽倒了一杯水说道。 穆天泽端起水喝了一口,极为享受的说道:“当然不一样,你看这茶水,可是今天的新茶,清香十足,你再想想之前我们喝的,那哪里是茶啊。” “确实不同。”唐铭对于其他的倒是不觉得有何不同,唯独这茶,确实是他喜欢的东西。 穆天泽看了看门外有些不解的说道:“对了,你有没有注意其他五个人,怎么每个人感觉都怪怪的。” 那五个人身上散发出的感觉让唐铭有些奇怪,只是这种奇怪的感觉他现在还说不上来,也许交手之后应该能够发现吧,“我也感觉到了,他们五个人怕是有些来路,我们可要小心一些。” 穆天泽想起那五个人的样子就觉得奇怪,“是啊,那五个人人不人鬼不鬼的,没有一个露出真面目,早知道我们也弄副面具,看上去也很神秘,你说是不是?” 唐铭猜测道:“那五个人不想让人看到他们的脸,怕是这江湖中有名望之人吧。” “有名望之人,难道是正道中人?”听唐铭这么一说,穆天泽惊讶地说道。 “这只是我的猜测,没有根据。”唐铭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点太离谱,正道中人在商量对策对付青门,怎么可能会有人想要加入青门呢。 穆天泽这么多天好不容易住到一个比较满意的房间,他现在想早点回去休息一下,“算了,不要想那么多,等第三场比试的时候,到时候想来我们必定要和他们交手,到时候试一试便知道了。” “也罢,你早点休息吧。”唐铭因为今天的比试也稍微有些累,决定休息一会。 早上唐铭刚起床,正准备出门去找穆天泽去用早饭,突然一阵疾风吹过,唐铭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内力将自己推向墙边,后背狠狠地撞向身后的墙,力道之大,唐铭感觉身后的墙晃了晃。 在唐铭受到攻击的时候,一个白色的身影飘然而至,对着袭击唐铭的身影便攻了过去。 那身影似乎是感受到了身后的攻击,左手掐着唐铭的脖子,右手一挥,便将身后白影击退。 “你到底是何人,赶快放了他。”白影没想到那人的内力如此惊人,待站稳之后厉声说道。 那人说道:“哼,我道是什么,原来是九尾狐,这是我们人类之间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这白影不是别人,就是一直跟在唐铭身后的白灵,她一直跟着唐铭,没想到今天早上她看到一法力极强的人带着杀气往唐铭房间走来,于是她便跟了过来。 当那人攻击唐铭时,她想也没想便冲了出来。 “你放开他,你要是敢伤他的话,我必定杀了你!”白灵见那人一直抓着唐铭不放,心中着急。 “你放心,我现在不会杀他,我只是问他一个问题。”那人松开唐铭的脖子,但是却并未将他放下,厉声问道:“说,黎德那混蛋在哪里?” 唐铭看着将自己禁锢住的人,竟然是一位看似只有三十多岁的美貌女子,黛眉微蹙,香唇微启,身上传来阵阵奇香。“谁?婆婆你在说什么?” 在之前,唐铭便感觉到一股极为强大的法力在靠近自己,只是他感觉到那股法力对自己并没有危害,也便没有防备。 “你再喊一声!” “婆婆”是其死忌,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说她是一位老人家,而面前这个臭小子却当着她的面喊她婆婆,简直是找死。 唐铭只觉得脸部一阵剧痛,一股强大的法力夹杂着怒气扑面而来,唐铭心想完了,自己对她的称呼一定惹恼了她。 只听到一声尖锐的声音,像是什么破碎的声音,吓得唐铭一低头,假装躲不开她的攻击。 原来唐铭早就感觉到了师父就在缥缈楼附近,只是他一直没有找到他的行踪,这次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唐铭准确的找到师父所在的地方,就在他的房间外面。 唐铭不知道这个女人和师父是什么关系,既然师父已经来了,那他也就不打算掺和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于是便用了一招苦肉计,让师父现身救他。 “你……你……” 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黎德,这女人吃惊地说不出话。 黎德将唐铭从那女人手中救了出来,有些无奈的说道:“药仙子,你这是何必呢,他毕竟是我徒弟,你竟然真的下死手,难道你打算要了他的命,让我后继无人?” 原来那女人叫药仙子,看师父的表情便知道,这位药仙子就是师父早年的红颜知己,只是让唐铭不明白的是,既然是师父的红颜知己,怎么看上去如此的年轻。 “我要不下死手,你会出来,我知道你就在附近,只是没有想到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药仙子看着一副老人模样的黎德说道。 原来药仙子也发现了黎德藏身之处,唐铭想着也对,通过刚才唐铭就感觉出药仙子的功力要比他高上数倍,他能发现师父的踪迹,那么药仙子更能发现。 “那什么……这位婆婆你和师父有什么话尽管说,我在外面随时候着,有事叫我!” 在药仙子听到“婆婆”两个字后,正要发火,唐铭便急忙拉起白灵冲向门外,这女人太恐怖了,怪不得师父要离开她。 唐铭和白灵来到房间外面,此时唐铭才想起来自己拉着白灵的手,急忙放开,有些尴尬地说道:“你为何要出现?” 听到唐铭的话,白灵知道唐铭早就发现她一直跟着他的事情,她担心唐铭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会不让她跟着,“我担心你,刚才那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我只是担心,所以——” 想到药仙子的本事,唐铭有些后怕,“你是妖,如果那女人要是收了你的话,连我也救不了你。” 听出唐铭话语中的担心,白灵高兴的说道:“你是在担心我吗?” 唐铭看着白灵,这些日子他也想明白了,也许以前的自己确实太过于偏执,有些事情没有那么的绝对,“我知道你从未伤害过别人,不过你终归是一直妖,不该在人间行走,你还是回青丘吧,那里才是你的家。” 白灵害怕唐铭这么说,“不,我哪也不去,我只是想跟着你。” 唐铭看着白灵,知道自己一味的躲避不是办法,他要和白灵把事情说清楚,“你修炼千年,我知道修炼的苦,你付出那么多,只是想修炼成仙,我只是一个人,寿命有限,我能陪你的时间仅仅只有数十载,数十载对于你来说,只是眨眼间的时间,你何必呢?” 这些日子,白灵知道自己离开唐铭会多么痛苦,她已经决定,放弃修炼,她要守在唐铭身边,“我不在乎,即便是和你在一起一天,我也很快活,如果你不让我陪在你身边,即便是修炼成仙,我也不会快活。” 唐铭看着白灵,他不想伤害她,可是有些事情不能做就是不能做,“别说傻话,你有你的世界,我有我的世界,我们本来就不可能在一起,有违天道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做,不然定会受到天谴。” 白灵不明白唐铭到底在怕什么,她什么都不怕,为何他一个男人会有这么多顾虑,“天谴又如何,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 唐铭见自己怎么说白灵都听不进去,生气地说道:“你不在乎我在乎,我辛苦修炼,只为降妖除魔,可是你在我身边,让我怎么做到斩妖除魔,你走吧,不要再跟着我。” 白灵以为唐铭真的是担心这个,于是急忙说道:“我可以帮你,我也会法术,如果遇到害人的妖魔,我也可以帮你除了他们。” 唐铭气愤的说道:“你到底让我怎么说你才明白!” “我看不明白的是你才对。”这时药仙子从房中走出来,对唐铭说道。 唐铭转身看到师父和药仙子一起出来,有些为难的说道:“前辈,这件事情你不知道,其实我——” 听到唐铭这般说,药仙子打断他的话,“其实什么,我看就是因为你害怕,你从小立志降妖除魔,九尾狐的出现让你的信念发生了动摇,你是在害怕,你觉得以前的自己是错的,你不敢改正,所以一味的逃避,真正需要面对这件事情的不是九尾狐,而是你!” 黎德看着自己这个悲情所困的徒儿说道:“是啊,铭儿,跟着自己的心走,很多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也不是你认为的那样,你要记得你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听到师父这般说,唐铭心中惭愧,“师父,徒儿——” 黎德来到白灵身边,慈爱的看着她,“你叫白灵是吗,以后我这不懂事的徒弟要交给你管教了。” “前辈,我——”听到黎德这么说,白灵害羞的低下头。 药仙子白了黎德一眼,真是什么样的师父出什么样的徒弟,都只知道逃跑,“要我说啊,都是因为你的原因,教出一个这么愚钝的徒弟,要不是九尾狐一直锲而不舍的跟着他,我看他这辈子也别想找到这么一个死心塌地爱着他的女人。” 听到药仙子训斥自己,黎德急忙附和道:“是,是,是,你说的对。” 药仙子知道黎德是在敷衍她,气愤的说道:“什么我说的对,本来就是这样,你的徒弟你好好教训,要是再不开窍,我看干脆我替你杀了他,免得有辱师门。” “前辈,不可,千万不可伤了他的性命。”黎德还没有说什么,白灵急忙说道,好像药仙子真的会伤了唐铭似的。 药仙子看到白灵这般紧张唐铭,就像看到了自己,于是对着唐铭说教道:“你看到没有,我只是说一说她都这么紧张,你好好珍惜吧。” 原来药仙子只是开玩笑,见药仙子这般说她,白灵极为不好意思。 药仙子说完看了一眼黎德,黎德马上心领神会的附和道:“对,对,药仙子说的对,铭儿,你要好好珍惜。” “你看,这可是你师父说的,所谓师命不可违,师父的话要听,我还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药仙子是一个有什么说什么的女子,不喜欢拐弯抹角,她的这一番话,让唐铭和白灵都羞红了脸。 “好了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们就不要掺和了。”黎德见唐铭二人害羞的样子,急忙出来劝说。 136.第136章 调查开始 对于黎德的话,药仙子可是不爱听,“能不掺和嘛,如果我不开口说的话,你会说吗?你要是不说的话,岂不是耽误了这两个人的幸福?” “是,是,是,你说的对。”黎德觉得自己再说下去的话,肯定会惹药仙子不高兴,于是急忙转开话题,“对了,铭儿,你为何回来这里?” 经黎德这么一问,唐铭才想起来,急忙说道:“师父,师弟出事了。” “靖儿,怎么回事?”黎德一直在外游历,并未接到张靖或者唐铭的书信,对于张靖的近况实在不是很清楚。 于是唐铭将最近调查的一些事情告诉黎德,听到唐铭的话,黎德眉头紧皱,没有想到会出这件事情。 黎德说道:“如果靖儿真的在他们手中,我定然不会放过他们。” “你放心,我一也会帮你。”药仙子说道。 听到药仙子的话,黎德有些尴尬地说道:“呃——我看还是不要麻烦你了,毕竟这是我门内之事。” 看到黎德样子,药仙子笑道:“是吗,你确定没有我的帮助你能进到青门内部?” 听药仙子的语气,黎德一惊,“你和青门有关系?” 药仙子看着黎德,得意地说道:“我是青门右护法啊,你说我和青门有关系没有?” 听到药仙子说她竟然是青门的右护法,黎德急忙问道:“那靖儿——” 药仙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很少管门内的事情,所以——至于你说的你那个徒弟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等我回去帮你查一下。” “有劳了!”虽说黎德对于张靖来说只是教了他一点功夫的人,但是黎德心里对张靖的疼爱不比唐铭少,既然自己的徒弟出了事情,他绝对不能放任不管。 唐铭听从黎德的建议,虽然说药仙子是青门的右护法,但是为了安全起见,黎德希望唐铭第三场比试继续参加。 第三场比试是由青门中的人亲自测试,而且是单独测试。 唐铭和穆天泽来到比试场,看着其他五个人,依旧是蒙着脸,穆天泽心中冷笑,见不得光的家伙。 缥缈楼的楼主说道:“恭喜极为顺利进入第三场,只要在第三场比试中胜出,那么胜出的人就可以进入青门。” 见几人没人回应,缥缈楼楼主继续说道:“好了,我想诸位也做好的准备,那么过来抽取号码,进入相对应的房间吧。” 只见副楼主手中捧着一个黑色的箱子,上面开了一个口,里面有七个不同号码的纸,七人一一上前抽取。 唐铭是最后一个抽取,将纸张打开,上面是汉字柒,是最后一个房间。 缥缈楼的楼主看了看唐铭的号码,点了点头,副楼主在一旁登记。 唐铭回到原地时,穆天泽冲他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他是第二个房间。 七人同时被人带到七个房间,时间为一个时辰,能顺利走出来的人便是胜利者,如果在里面受伤不起则为输,或者说超过一个时辰没有出来,依旧是输。 规则公布完毕之后,七人便推门进入房间。 唐铭进入房间后,发现这是一个练武场,房间两边摆满了各种兵器,在房间的中间站着一个女人。 唐铭心想,难道让自己和一个女人打,不是他瞧不起女人,只是要对女人动手,他还真有点下不去手。 那女人见唐铭前来,微微一笑,那笑极具诱惑力,唐铭看到后,不自觉地也跟着笑了一下。 “小女子紫萱,敢问公子名讳。”叫紫萱的女子先自我介绍一下,声音从她樱桃口中出来,听到人一阵酥麻。 唐铭一动不动的看着紫萱的眼睛,那双眼睛让他很着迷,想一直探究下去,这到底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为何自己会想知道这双眼睛到底在诉说什么事情。 “呵呵——”见唐铭不回答,紫萱掩唇低笑,“公子为何不说话。” 听到那女子笑声,唐铭急忙收回心神,“姑娘见笑,在下唐铭。” “唐公子——”紫萱刻意将最后一个字拉的很长,在外人听来是那么的销魂,“看来唐公子就是小女子今天的对手啊——” 唐铭心想,既然她是青门中人,想来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从刚才自己进屋到现在已经失神数次,接下来一定要小心对付,“是,还望姑娘多多指教。” 见唐铭保持警惕,紫萱笑了笑,“唐公子,何必这么防备与我,我又不会吃了你。” 唐铭总是时不时的看向紫萱的眼睛,她那双眼睛让唐铭觉得很好奇,因为他发现她的眼睛是紫色的,“姑娘说笑,在下是来参加第三场比试,既然姑娘是在下第三场比试的人,想来是一个极为厉害之人,在下岂敢马虎。” “公子是不是觉得紫萱眼睛很好看?”紫萱说罢,慢慢向唐铭走来。 看着越来越近的紫萱,唐铭并未向后退去,因为他实在想看清楚紫萱的眼睛是不是真如他看到的那般。 紫萱越走越近,越走越近,两人的脸已经快要贴在一起,这么近的距离,唐铭终于看清楚她的眼睛,原来真的是紫色,不是自己看错。 这时紫萱的眼睛一亮,紫色大增,唐铭暗叫一声不好,想要后退,可是一切已经晚了。 此时的唐铭不知道自己置身在什么地方,只是这里让他感觉到一股股的炎热,还有头顶那枚血红色的月亮,月亮怎么会是红色,还有昏暗的天空中闪烁的星星,发出明亮的红光。 这里到底是哪里,自己明明是在等候青门第三场的测试,他记得他拿了七号,然后走进一间房间,之后的事情便什么也想不起来,看着周围的地方,极为纳闷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这里绝对不是缥缈楼,风中夹杂着血腥味,树叶不是绿色而是红色,叶脉中流动着红色的液体,唐铭走到河边,发现里面根本没有河水,而是血水,这里没有别的颜色,只有红色,全部都是血红色。 这里到底是哪里,为什么他会来到这里,唐铭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这个地方太诡异,周围充斥着死亡的气息。 唐铭漫无目的的走着,看不到任何建筑物,也看不到任何活的东西,在血红色的大地上走着,一直走,一直走,他想走出这个让他发狂的地方。 必须要离开这里,再不离开,他会疯掉,唐铭想飞行,可是他发现自己的内力完全释放不出,试了很多次,都是失败,这里难道可以抑制内力的释放? “好痛!” 唐铭焦急的寻找着出的道路,眼睛突然传出的疼痛,让他蜷缩在地上,无法站立。唐铭双手捂着眼睛,此时他的眼睛就是被火燃烧一样疼痛,这股疼痛,让唐铭恨不得将自己眼睛抠出。 “啊……” 唐铭受不了这巨大的疼痛,在地上打着滚,疯狂的喊叫着,他想让疼痛减轻一点,可是他发现眼睛越来越疼,眼前全部是红色,他什么也看不见。 这突然的变化,让唐铭更加恐惧,她什么都看不到,也感觉不到,如果有人在此时杀了他,简直是易如反掌。 两个眼里就像流淌着岩浆,烧得唐铭完全丧失了理智,痛苦的喊叫,他想让别人来救他,可是每当他要张嘴说话,眼睛就会更加疼痛。 为什么会这个样子,这里是哪里,为什么我看不见,还有我的眼睛,难道是瞎了吗,为什么眼前一片红色,难道是自己的血液覆盖住了视线? 这里除了自己没有人,只有自己,他不能死在这里,他还要去救张靖,师父在这里,他不应该害怕,因为他知道,师父一定会救他。 还有白灵,他好不容易放弃心中芥蒂,在师父的祝福下两个人才走到现在这一步,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死。 虽然现在还是极其痛苦,但是唐铭强迫自己要保持冷静,虽然此刻他失去了内力和法力,但是他绝对不能让自己陷入到恐慌中,必须要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只是眼部传来的疼痛,让他好不容易找回的理智一次一次被击退,有几次他差点失去意识。 唐铭不甘心,一定不能死在这里,这里太危险,不安全,一定要离开这里,虽然疼痛让他站不起来身,但是就算是爬,他也要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就那么一直爬一直爬,唐铭不知道自己爬到什么地方,他感觉自己的双手已经磨破,衣服也烂掉,还有自己脸上,不知道是手上的血,还是眼中流出的血,一股热流弥漫在脸上。 不管怎么样,自己都不能放弃,连想都不可以想,不管爬到什么时候,就算是天荒地老,只要自己还没有死,他也要爬,他相信总有一天会爬出这个地方,只要出了这个地方,他就会有救,唐铭就这样不断的在心里暗示自己。 没有人,没有任何活着的气息,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唐铭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具体爬了多久,他感觉好像爬了很多年,很多年,可是一直爬不出去,这个地方到底有多大。 他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可是出现在他眼前的还是一片红色,什么都看不到。 唐铭开始怀疑,是自己眼睛瞎了,还是这个地方本身就是红色,他伸出双手,可是看到的还是一片红,根本看不到自己的手。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唐铭的精神彻底被打垮,既然出不去,那就躺在这里等死吧,只要是死了,自己就会离开这个地方,死了一了百了,总比现在这个样子要好的多。 唐铭脑中这个想法一产生,全身的力气迅速消失,完全无力的唐铭躺在那里,闭着眼睛,他在想,难道眼前的这片红色就是死亡的颜色吗。 既然上天要自己死,那么他为什么还要和上天作对,死了也好,死并不是结束,是另一种生命的开始,结束现在,开始未来。 唐铭感觉到死亡离自己越来越近,呼吸越来越困难,意识开始涣散,消失。 就在唐铭彻底放弃自己快要丧失意志时,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唐铭——唐铭——” 一个女人的声音,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唐铭听的很清楚,是有人在喊他,“谁,是谁在那里?” 唐铭的声音很虚弱,虽然能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可是他全身已经无法动弹个,即便是想开口说话都已经不可能。 虽然唐铭没有开口说话,但是那个声音依旧在喊:“唐铭——唐铭——” 这个声音很熟悉,好像是自己听过的声音,到底是谁,唐铭想要寻找那个声音,可是那声音好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他听不出说话的人到底是在哪里。 “唐铭,醒醒,你快点醒醒啊——”女人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这次唐铭听清楚那是谁的声音。 “白灵,白灵,是你吗?”那是白灵的声音,即便在唐铭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他还是能够辨别出那是白灵的声音。 “唐铭——”白灵的声音再次响起。 唐铭想到白灵,她还在等着他,他绝对不能死在这里,这个想法在心中出现之后,便再也不受控制,唐铭要挣脱这里,“啊——” 随着唐铭一声喊叫,紫萱感觉自己双眼极为疼痛,急忙放开唐铭,后退几步,看着已经清醒的唐铭。 唐铭愤怒的看着紫萱,见紫萱紫色的眼睛渐渐暗淡下去,生气的说道:“是你!” “哼!”因为眼睛的疼痛,紫萱看着唐铭,“你竟然能从我制造的幻境中走出来?” “你以为那点幻境就想将我困住?简直是痴心妄想,拿命来!”恢复意识的唐铭,此刻再也不敢大意,毫不留情的对着紫萱就是一阵攻击。 紫萱的幻术虽然厉害,但是功夫要相对来说差一些,面对唐铭毫无保留的攻击,紫萱节节败退。 看到唐铭的样子,紫萱想要求饶肯定是不可能,这么硬拼的话,最后受伤的一定是她。 想起这次出来时,她信誓旦旦的保证,绝对不会输,没有想到居然会输给一个这么年轻的男人。 想到回去后会被那几个人嘲笑,紫萱心有不甘。 137.第137章 结束就是开始 紫萱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躲避,可是唐铭的攻击还是有几次伤到她,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紫萱冲唐铭怒喊道:“你要是伤我性命,休想进入青门!” 听到紫萱的喊话,唐铭才收住手,她说的没错,他们只是比试,如果他真的出手杀了青门中人,自然进不了青门。 想到此,唐铭收手,看着有些狼狈的紫萱问道:“在下是不是可以通过测试?”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紫萱也不能不让他通过,”通过!“ 听到紫萱如此说,唐铭转身离开房间。 当唐铭离开房间时,见其他六人已经出来。 缥缈楼的楼主见唐铭出来,有些惊讶,但是很快便恢复常态。 穆天泽见唐铭从房中出来,急忙上前,”唐兄,为何这么久才出来?“ 唐铭不愿谈起在房中发生的事情,只是随口说道:“没什么,遇到点麻烦。“ 缥缈楼楼主说道:“七位果然是人中龙凤,全部通过测试,那么接下来就等待着青门中人来接诸位,这期间,诸位吃住用行全都有缥缈楼安排。“ 此时唐铭才有空打量其他几位,那几位虽然依旧蒙着面,但是唐铭可以看出,他们这场比试很轻松过去,因为衣角都没有出现一点点的折痕,对于那五位的身份,唐铭更加觉得好奇。 穆天泽就稍微要狼狈一些,身上有几处灰尘,看来是被踢到在地所致,看到他从出来就一直揉着自己的肩膀,应该是比试时肩膀受了一些伤。 那五人回到缥缈楼后便回到各自的房间,没有和任何人交流,而且唐铭也发现,这五人一直深居简出,很是神秘。 “唐兄,在看什么?“穆天泽时不时的揉着自己的肩膀说道。 唐铭摇了摇头,有些担忧的问道:“没什么,你的肩膀没事吧?“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过两天就好!“穆天泽有些尴尬地说道。 此时唐铭等到有些焦急,不知道青门的人什么时候会出现,不知道张靖现在是不是在青门中。 已经过去三天,师父一点消息也没有,唐铭有些坐不住,他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做点什么。 缥缈楼的楼主让唐铭觉得有些神秘,作为青门亲自选的地方,他想这个缥缈楼的楼主即便不是青门的人,也一定是和青门有关系的人。 “你就是唐铭?” 在楼梯处有三个比唐铭要小很多的人,眼神中满是傲慢和蔑视。 对于这三个人的问话,唐铭并没有理会,只是上下打量着他们。 “我先河哥哥问你话呢,你哑巴了不成?” 开口说话的是一个女孩,站在那个叫先河男孩的右边,长的眉清目秀,只是她眼中表达出来的东西,让唐铭很厌恶。 “看来这小子还挺傲的啊,以为自己过了青门的比试很了不起啊!” 这个说话的人唐铭认识,就是在第二场比试中被刷下来的萧圣杰,唐铭不明白,这个人为何会对他有这般敌意。 “不敢,在下唐铭。” 唐铭并不想在比试前给自己招惹麻烦,看他们三个人的样子,只不过是想奚落一下他。 萧圣杰蔑视地看着唐铭,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看到唐铭就恨不得杀了他,这种感觉让他很是恼火,“别以为过了比试就一定会进青门,即便是进了青门,只要有我在,你别想有何想法,我一定会让你自己滚出去。。” “没错,像你这种出身下等的人,总是渴望鲤鱼翻身,希望有朝一日能飞黄腾达。我先河哥哥可不一样,他可青门副门主的长孙,将来可是要接副门主之位的。而我呢则是管事的孙女,圣杰哥哥更不用说,他可是门主的弟弟,你这不知出身的低贱之人,别以为自己稍微有那么一点天赋,就不知天高地厚。” 一个这么清新可人的姑娘,从她嘴中说出的话怎么就那么尖酸刻薄,唐铭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招惹到他们,让他们把自己数落一顿。 “两位少爷,小姐,老爷让你们过去一下,说是有事情找你们。“ 三个人本来还想再洗刷唐铭几句,不过被一个老头子叫走,唐铭看着他们三个消失的方无奈的摇了摇头。 娇生惯养的已经完全目中无人了,现在有大人的庇护,他们可以这么肆无忌惮,要是没有了大人的庇护,他们虽然有极高的天赋,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的结局。 三个人的出现完全扫了唐铭的雅兴,本来想好好欣赏欣赏这个地方,看来现下是没有那份闲情雅致。 虽然说唐铭很不喜欢这三个人,但是至少他知道这三个人对于他来说,绝对有用的很。 他一直想找青门的人找不到,不曾想他们三个竟然送上门来,看来真是天助我也。 唐铭想着,便尾随其后,因为是白天的缘故,唐铭不能靠的太近,虽然不担心那三个人,但是他们身边那位老者唐铭还是有所顾忌。 远远的看着他们三个进入到缥缈楼,唐铭心想,他在缥缈楼待了这么长的时间,并未见到有别的人出现在缥缈楼,如果有他不认识的人出现的话,肯定会引起他的注意。 那四人来到缥缈楼后并未从正门进入,而是从侧门进入,唐铭想了想,也跟着走了进去。 进入侧门后便是缥缈楼的后院,这后院是这次比试所有参赛者住的地方,虽然此刻他们都已经离开,但是难免还有一些未曾离开的人,他们四人这么光明正大的从他们面前走过,难道不担心被看到? 唐铭虽然觉得好奇,但是看到四人进入一个房间之后,他还是没有考虑便跟了上去。 来到那间房门口,唐铭趴在房门那将窗纸捅了一个小洞,从小洞中往里面看去,只见他们四人来到一张床前,老者将床上的被褥掀开,露出里面床板,在床板一侧,老者轻轻按了一下,便看到床板敲了起来。 待床板树立之后,老者让开道路,跟咱他身后的三个人便进入到床板下面,然后老者看了看身后,也跟着走进去。 四人走进去之后,床板再次合上。 唐铭没有想到这么普通一间房子竟然会有这个机关,四周看了看,发现并没有其他人之后,唐铭也来到这间房子,想着那四人应该已经走远,于是他将机关打开,走了进去。 密道很宽敞,可是并行三人走,连接上面床板的是几节台阶,下了台阶之后便是平坦的路,唐铭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 路只有一条,唐铭倒是不担心会跟丢那四个人,只要一直往前走,肯定能找到他们四个人。 唐铭想起老者口中说的老爷,那老爷到底是什么人。 走了一段路之后,隐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唐铭急忙停住脚步,小心翼翼的往前靠近。 “爷爷,您怎么来了?”听说话的声音应该是之前叫先河的那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之后便是一个老者的声音,“知道你们跑出来,担心你们闯祸,我便跟来瞧瞧。” 不知为何,唐铭总觉得这个老者的声音很是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而且是最近听到,只是此时有些想不起来。 先河听到爷爷的话,急忙说道:“爷爷,我们可不敢闯祸,只是出来看看。” 先河爷爷笑了笑说道:“出来可以,但是却不能让别人知道你们的身份,不然会有危险。” “我们可是青门,谁敢惹我们青门,他那是不想活了!”说话这人唐铭听出是谁,就是那个对他有敌意的萧圣杰。 “段少爷,青门毕竟是刚在江湖上有点名气,行事还是小心为好。”先河爷爷对这位萧圣杰说话倒是十分客气。 之前那位跋扈的小姐说过,萧圣杰是门主的弟弟,看来在青门中地位可不一般,只是他不明白的是先河爷爷为何叫他段少爷,难道萧圣杰是他的化名? “副门主放心便是,这点我还是明白。”虽然副门主对萧圣杰说话很是客气,但是萧圣杰话语中却并未有何礼数可言。 先河爷爷说道:“门主交代,有个人一定要小心,他可不是一般的人,很难对付。” 萧圣杰冷笑一声,“那个人,我已经去见过,并不像哥哥说的是一个多么厉害的人,我看就是一个怂包。” 先河说道:“是啊,爷爷,你没有看到,那人见到我们三个,话都不敢说!” “没错,没错!”那个傲慢的小姐也符合道。 听到三人说已经见过那个人,先河爷爷急忙说道:“什么,你们见过他,什么时候?” 先河不知道爷爷为何突然这么紧张,于是说道:“就在我们来之前。” “糟了!”先河爷爷一听说道。 唐铭心想,他们口中说的人是谁,难道是他不成?正想着,便感觉身后有人靠近,等他想要回身时,却被身后之人击倒,在唐铭陷入昏迷时,想要看清楚击倒他的人是谁,可是却并未看到。 黎德从药仙子那里得到消息,说是青门最近是有一伙人在青山县活动,好像抓了什么人回去,至于详细的事情,她也没有问到很多,毕竟青门中所有的事情都是单线活动,即便她是右护法也无权过问。 看来之前唐铭说的是真的,张靖很有可能被抓到了青门,只是黎德有些想不明白,那些人抓张靖到底是为了什么,张靖只是一个捕头,难道是因为唐铭? 黎德想到,青门中人故意将青门的令牌遗失在现场,引诱唐铭前来,他们的目标不是张靖,而是唐铭,想到这,黎德急忙前往缥缈楼寻找唐铭。 当黎德来到缥缈楼时才知道,唐铭已经失去消息,看来他晚了一步。 药仙子知道黎德对唐铭的疼爱,急忙回到青门查清楚这件事情。 寻唐铭不得,黎德又去白灵的房间,发现白灵也不在房中,如果青门中人想要同时抓住他们两个人,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黎德在唐铭房中发现他的包袱并未带走,想着之前他送给唐铭的月亮娥,希望他没有带在身边。 黎德打开唐铭的包袱,除了几件衣服之外,果然看到在一衣服中间放的一个琉璃瓶,里面的月亮娥还在休息。 黎德将月亮娥放出来,将其放到唐铭的衣服上,月亮娥在上面扇了几下翅膀,然后往房间外面飞去。 见月亮娥飞走,黎德急忙追上去,跟着月亮娥来到唐铭最后消失的房间。 黎德见月亮娥趴在床上不动,便将其收到琉璃瓶中。 看着这床板,黎德知道事有蹊跷,于是将被褥掀起,果然看到一个按钮,轻轻一按,床板便翘了起来,黎德急忙走进去。 来到暗道的尽头,黎德发现有几张桌子和椅子,想来有人在这里商量事情。 如果唐铭到过这里,应该是跟着某一个人来到这,黎德低头看着地上的脚印,在唐铭站着的地方,看到一个拖拽的痕迹,想来唐铭应该是在此被什么人击昏后带走。 这条暗道还有另一个出口,黎德继续往前走,走出出口后发现已经出了缥缈楼,在路口处看到一行马车的车辙印,想来唐铭被放到马车上带走。 看马车离开的方向,应该是已经出了城门,现在追的话,怕是已经来不及。 黎德不知道那些人要对唐铭做什么,如果是因为他的身世的话,黎德必须要把救出来,绝对不能让唐铭知道自己的身世。 刻不容缓必须马上找到唐铭,黎德心想,看来是要动用自己那些老朋友,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唐铭和张靖。 黎德离开不久之后,一个人出现在那里,看着黎德离开的方向冷笑道:“黎德啊黎德,你保护了他三十年,可是最后呢,你终究是保不住他。” “少爷,接下里我们怎么办?”说话的是一个女人。 听到那女人说话声音,之前说话那男人说道:“邀月,这次我原谅你,如果再有下次,你知道该怎么做?” 男人说话声音虽然听不出任何感情,但是邀月心中一颤,急忙说道:“是,邀月以后再也不会犯这种错误,多谢少爷不杀之恩。” “好了,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接下来可就有意思了。”说罢那人离开了那里,邀月跟在他身后不敢言语。 138.第138章 小番外 完结 夕阳西下,一身穿青衣的男子背手立于院中,看着远处即将消失的太阳,白驹过隙,日复一日,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安静。 “爹爹。”此时一个稚嫩的孩子声打破这份寂静。 男子听到孩子呼喊声,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转身蹲下,将孩子抱在怀中。 被男子抱着的孩子很高兴,开心的说道:“爹爹,娘亲让你吃饭。” 男子的眼神这才从孩子身上移开,看着站在门口的女子,虽然女子穿着素雅,但是仍旧无法掩饰她的绝世容颜。 女子看着男子,笑了笑,“吃饭了。” “好!”男子抱着孩子来到女子身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搂着女子香肩,虽然生活不似之前那般勾心斗角,可是能够如此平凡的和心爱之人厮守,无不是幸福的。 —— 那日宫中打乱,云妃准备自缢于房梁之上,蝶梦虽然痛苦,可是对于自己娘娘她比任何人都了解。 未央宫走水,皇上听说急忙赶到未央宫,此时的未央宫主宫已经被大火围住,谁也无法靠近,皇上大怒。 只见蝶梦跪在皇上身前,“皇上,奴婢该死,奴婢没有照顾好娘娘,奴婢以死谢罪!” 说罢,蝶梦起身撞向一边的柱子,当场死亡。 经过宫人的抢救,大火终是熄灭,皇上急忙命人查看,大火中确有一女子的遗骸,听到此消息,皇上一个踉跄,心里某个地方好像缺了一块。 看着曾经在云妃身边一直伺候的蝶梦,皇上命人好生埋葬。 回到养心殿的皇上,那日谁也没见,朝政也没有理会。 瑾嫔听到消息,来到养心殿外,只是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并未让魏晋通报。 在皇上心里,云妃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瑾嫔虽然不知道,但是看皇上这般,便知云妃与他人不同。 当云妃醒来时,以为自己到了阴曹地府,可是当她看到眼前男子时,明白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段郎——”云妃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两个字。 男子再次听到她这般称呼,紧紧将她拥入怀中,他等这一刻等了这么多年,虽然其中艰辛,当时当他拥她入怀时,知道一切都值了。 云妃紧紧抱着自己一生挚爱的男人,她以为自己一生会在未央宫中结束,不曾想上天垂怜,终是让她再次回到他的身边。 “云儿——”男子紧紧抱着她,怕是稍一松手她便会消失不见。 两人相拥而泣,这一刻对于他们来说,太不容易。 此时云妃想起一个人,一个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人,“段郎,蝶梦——” 听到云妃问起她,男子看着云妃,虽然很是心疼,终是摇了摇头。 看到男子摇头,云妃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当时看到蝶梦时,她看自己的眼神竟像是诀别。 “娘亲——”此时一孩童声音想起,云妃听到急忙寻着声音看去,看到孩子欢快的向她跑来,跑到她怀中,紧紧抱着她不放。 “孩子,好孩子,想死娘亲了。”云妃抱着孩子哭着说道。 “孩儿也想娘亲。”孩子抱着云妃说道。 “乖,娘亲以后再也不离开你身边。”云妃看着孩子承诺道。 段墨白走上前,将娘俩抱在怀中,“以后我们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永远都不会再分开。” 穆天泽看着三人相聚确实感人,实在不愿意上前打扰,可是现在非常时刻,这个地方还不是万分安全,“门主,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吧。” “好!”段墨白感激的看着穆天泽,“好兄弟!” 穆天泽说道:“门主,何必跟我这般客气,要不是当年门主救我一命,这世上哪还有什么穆天泽,我们快些离开吧,等回到青门便安全。” 段墨白将孩子抱到马车,然后将云妃扶上去,自己骑着马守护在娘俩旁边,消失在京城中。 瑾嫔在宫中焦急的等待,日头快要落山时,便见雪鸢匆匆赶回来。 瑾嫔见状,顾不得此时身体不便,急忙起身迎过去,焦急的问道:“怎么样,可是顺利?” 雪鸢点了点头,“娘娘放心便是,他们两人已经相见,并未被他人发现。” 等到雪鸢确切的回答后,瑾嫔悬着的心终是放下。 下午她去养心殿,虽然知道皇上便在养心殿内,但是担心他会看穿所有计划,她才守在门外,确定没有任何人进出养心殿。 瑾嫔看着未央宫的方向,知道那里再也没有什么云妃,这世间只是多了一个有夫君有儿子,极为幸福的女人云儿。 雪鸢看着瑾嫔,欲言又止,“娘娘,奴婢——” 瑾嫔知道雪鸢要说什么事情,“雪鸢,本宫知道你是他的人,不过这么多年你对本宫的忠心,本宫不是不知道,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本宫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让我们以后有任何间隙。” 瑾嫔看着雪鸢继续说道:“本宫的计划才刚开始,本宫需要你的帮助——” 雪鸢看着瑾嫔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此时的瑾嫔在她看来是那么的陌生,想来这应该就是真正的她吧,从一开始便计划着她的未来。 东升西落,花开花落,四季变化,年复一年,白灵自从回到青丘之后,早已经忘记修炼为何,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看着远方。 白露看着呆坐在那里的白灵,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已经三年多,她一直就这么坐着,好像忘记了时间似的。 “姐姐。”白露在身后喊了一声,白灵似乎没有听见,白露于是又喊了一声,“姐姐。” 这时白灵才听到,并未转身,“你来了?” “姐姐,你还要这样到什么时候?”这些年白露把该说的话都说了,可是白灵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你说唐铭现在在哪里?”白灵似乎是在问白露,却又像是在问自己。 “姐,他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这般折磨自己。”三年前唐铭便失去了踪迹,至今没有任何消息,白露认为除非他死了,不然不可能找不到他。 白灵从未想过唐铭会死,她一直在这里等待,她相信唐铭总有一天会来找她,“不,他没有死,我知道他没有死,他一定会来找我。” 看到白灵这般痴傻的等待,白露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两个人在这三年里不知道为这件事情吵了多少次,可是有何用,白灵终是看不开。 “徒儿,既然想她,为何不去找她?”黎德看着唐铭问道。 “徒儿这副模样,怕是再也不能见她了。”此时的唐铭再也不见往日容颜,脸上带着一张面具,一张永远不会摘下来的面具。 黎德知道自己的徒弟的性格,多说无益,只能他自己想通,只是时间荏苒,人生数载,但愿他不要浪费太多时间—— 唐铭看着青丘方向,只是那么看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