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比较烦 最近比较烦,那是真烦不是假烦。先是公司里和自己关系较好的一位老大要走了。再是股市一再缩水。休假还要加班,书的进度也因此一拖再拖。 郁闷之余准备给老婆买条水晶项链,接过老婆上淘宝自己挑,居然找了家‘黑店’。我也没有及时察觉,中了钓鱼网址,支付宝账号被盗损失了1000个‘半两’(笑!)。那骗子居然还准备下第二刀,说是拍重了需要再次支付一个。还好我及时察觉了挽回了一些损失。 公布骗子的手法:其实也简单: 1、关闭你拍下的物品,一般借口是缺货。 2、再联系到你说有货了,可以再给你一个折扣。一般人就都信了。 3、改用QQ发钓鱼链接给你如果你点击了,就中招了,支付完时你的密码就泄漏了。 4、骗子修改你的支付方法(他已经有你的密码了)使你无法支付。 5、发一个点卡类的直接发货的链接给你让你支付这个。(这种东西是即时发货的,而且没有法子退货) 6、用你的密码偷走点卡的帐号和密码。这样你就没法退货了。 7、其实就没有第7了。你没有证据说明你没有用点卡的钱。那卖点卡的商家当然就不会退货了。那买点卡的商家应该和这个骗子是一伙的。 问过淘宝客服,这种情况没法证明这两个人是同一个所以也不可能追回损失的。 大家切记! 1、凡是不用旺旺联系的卖家都是骗子! 2、凡是不用支付宝交易的都是骗子! 3、买东西要先看信誉,再看价格,还要看成交! 4、装好杀毒软件访客稀少的链接都是骗子发的! 5、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最后公布骗子的淘宝ID:mei梅英俊QQ:45363102开业啦 第三方点卡销售ID:冰城专卖店 相信骗子们会有报应的! 不过读者请放心,本人知耻而后勇,昨晚奋战到三点本书已经写到秦王梦熊了。不日可跟读者见面。 另外国庆要陪老婆去重庆,也就是书中的巴国了(笑)我会尽量多更新几章再走。算来今年还真去了书中不少的场景所在地,再透露一个:袁家界。在那里我还娶了个土家媳妇呢!呵呵 秦与六国的战争 第79章中本来有一段张俊讲解秦统一六国战争过程的内容。后来嫌枯燥冗长就删去了,现附在此: 齐,向来为东方之强国。但到秦始皇初年,齐政权传至齐王建时,齐威王时期建立起来的霸业早已成为历史的陈迹,齐国实已徒具东方强国的虚名。它政治落后,经济发展缓慢,国无贤臣良将,军无奋进战斗之志,面对强秦即将发动的并灭六国的战争,竟毫无准备,坐以待毙。 楚,自春秋至战国始终未失其南方大国之地位,领有疆域5000里,带甲百万,地大物博,粟支10年,为诸侯国中具有相当实力的大国。但自秦将白起攻陷楚都后,楚国势力大大减弱,国都被迫迁于陈地,以后又再迁于巨阳与寿春。都城多次被迫迁移,大大挫伤了楚国的民心士气。楚考烈王当政的前后,楚国实际上已徒具强楚之名,远远无法与秦相匹敌。 赵,地处中原之北方,方圆2000里,也是北方之强国。在赵武灵王时,倡导胡服骑射,革新政治,富国强兵,国势为之一振。赵国北拒匈奴,南抗强秦,成为唯一可与秦相抗衡之国。但赵武灵王死后,赵屡被秦兵攻伐,对本国良将廉颇、李牧等不予任用,竟听信谗言妄加诛黜,赵王的这种昏庸无能,使赵终于为秦所破。 魏,虽然也曾经历过战国初期最强盛的时期,它据有河东、河西、河内、河外广大地区,疆域之内山河纵横,形势险要,但由于它阻扼秦东出函谷之咽喉,多年均为秦之首要对手,特别是自魏惠王以来,不断被秦战败,疆域日渐缩小。秦始皇初年,正当魏安厘王晚期,国势更加衰弱。但信陵君窃符救赵,尤其是联合各诸侯国合纵抗秦,取得河外大捷,大大提高了魏的威望,本应乘胜恢复魏之疆域,然而安厘王昏聩无能,不但不借机复国,反而听信秦国离间挑拨,罢黜信陵君,失去了东山再起的可贵时机。 燕,春秋初期尚属极弱小之国,到燕昭王时,励精图治,疆域扩大,国力日强,曾北至辽东,西至上谷,南与齐、赵接壤。到燕王喜当政时期,非但不与近邻赵、齐修好,且常常发动混战,劳民伤财,国力损耗巨大,成为六国之中略强于嗯,咳咳的弱小之国。”想起一席的韩国人张俊含糊的咳嗽了一下。 横阳君淡淡一笑:“张先生,但说无妨,燕国是比我们韩国要强大的。” 张俊尴尬的一笑用树枝指着地图中心的一小块地方:“韩,本来就是三晋中最弱的一方。到韩桓惠王时,韩就已臣服于秦国。秦始皇初年,韩国的疆域更加缩小,只剩下都城阳翟与其周围10多个中小城邑,基本上已是名存实亡之国了。” 在座的人都轻轻的叹息起来。的确韩国在六国中是实力最弱小的。 张俊接着分析:“秦,地处西陲,原为关中地区的一个戎狄小国,春秋时期远较中原地区各诸侯国落后,春秋各国称霸中原盟会争雄时,秦常被摈斥于外。但自秦孝公起励精图治,任用商鞅变法革新,废除旧奴隶主贵族特权和世卿世禄制度,逐渐建立起中央集权的封建统治政权。对内实行“奖军功、教耕战”,对外则连横而战诸侯。司马错又南并汉中、巴蜀,北灭义渠、陇西,巴蜀广大地区先后为秦所有。”随着他在勾划出汉中、巴蜀、义渠、陇西四地。姬胜惊叹:“这四郡有如此之大么?”的确如果不看张俊画出的准确地图,一般人都认为这西部四郡不过是弹丸之地。不想四郡加起来几乎超过了楚国! 张俊点点头:“的确,而且这四郡多产盐田,农业发达人口众多,加上后来白起率军攻拔楚都郢,又击溃赵魏联军于华阳,歼灭赵军于长平,中原地区的大片河山就几乎都在秦国的控制之下。”横阳君看着逐渐扩展的秦国版图,再看看中原的那一小块韩国,不禁黯然神伤,因为他知道张俊为了照顾韩人的面子还没有把韩国割让给秦国的土地画出来。 张俊接着分析:“秦始皇统一六国的战争,经过了详细策划,基本的战略是以强大的政治外交攻势,拆散六国的“合纵”联盟,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逐一并灭六国。根据六国当时的强弱态势和山川地理形势,决定先由北路对赵进攻。赵国被攻灭后,再转向灭燕,继而攻灭韩、魏,最后再进攻齐、楚两国。秦国向六国进攻,占有重要的地理优势,几条战略通道均在秦国的控制之下,这些通道为: 成皋道路,这条通道由成皋到函谷关,中原各国每次合纵攻秦或秦东出中原均多经由此线进军。秦灭六国的战争,首先控制了这条通道。 夏路要道,这条通道经伏牛山脉、南阳盆地隘口,向东南可达下蔡、居巢,楚都由陈迁往寿春后,这条重要通道即为秦军控制。 井陉、孟门通道,这条通道为通燕、赵、齐之要道,也渐为秦所据有。 秦占有了天时、地利、人和诸多方面的优势地位之后,即开始了消灭六国的战争。” “秦在发动攻赵之前,即依李斯、尉缭之谋,以间谍挑拨活动,挑起燕赵两国之间的战争,待燕赵战起,秦国即借口援燕抗赵,开始对赵进攻。秦军从西面、西北面、南面三路攻赵,但把进攻的重点指向赵国南部,以陷赵军两面作战、腹背受敌的困境。秦始皇十一年冬,燕赵两国正在酣战之际,秦派王翦率军进攻太行山之战略要地阏与,使这个早为秦国垂涎的战略要地一举被秦拔除,从而打开了从西面进攻邯郸的通道。秦杨瑞和军进攻韩阳(阏与之北),也顺利攻克,这样邯郸的西北方向即失去了屏障。秦桓龁军从南阳出发,攻占邺邑所属之安阳。至此,秦军已推进到邯郸之南,仅与赵都邯郸相隔一条漳水和少数城邑。各路秦军虽有30万之众,但由于受到赵20万大军的顽强抗击,在攻占上述地区后,即被阻于现地。后来,经过连续作战,秦始皇将原来由南北3支攻赵部队,编为1个独立作战单位,由桓龁统率。始皇帝十三年(公元前234-年)这个新编部队,再度向赵南部进攻。桓龁避开正面渡河,改由漳河下游渡河迂回赵扈辄军的侧后,攻击邯郸东南的平阳。两军于平阳展开交战,赵军被击破,被斩10万人,赵将扈辄阵亡。赵王启用北部边疆名将李牧为统帅。李牧军曾歼灭匈奴入侵军10万之众,威震边疆,战斗力最强。李牧率军回赵,立即同秦桓龁军交战于宜安肥下地区,给秦军几乎全军覆灭的沉重打击,只有统帅桓龁带领少数护卫突围逃走。 韩国在七国中为最小,而所处地位却最重要。它扼制秦由函谷关东进之道路,秦要并灭六国,必须首先灭韩,因而形成了秦韩两国间的连续战争,经过秦国的多次打击,韩的土地日渐缩小,韩于是向秦表示愿为藩属。秦始皇十七年,韩王安九年(公元前230年),秦为彻底灭韩,派内史腾率兵再度对韩进攻,韩无力抵抗,内史腾指挥秦军攻克韩都,俘虏韩王安,把所得韩地改建为颍川郡。这样,韩成为当时六国最先被灭亡之国。 秦始皇十五年,赵王迁四年(公元前232年),秦又出动南北两路大军对赵进攻。赵军统帅李牧决定先集中兵力,打击北面来犯的秦军,取胜后,再攻击南面的秦军。李牧指挥的赵军机动灵活,风驰电掣,先给进攻番吾的秦军以沉重打击,跟踪追击,驱逐秦军退出赵境,立即回师南进,声势所及,锐不可当,漳河沿岸秦军闻讯,不战而走,上党等地秦军也纷纷撤退,不敢应战,秦军第3次大举进攻失败。赵军虽然在李牧统率指挥下,一再战胜,可是兵力损失后难以补充,单凭现有兵力无法对秦持久作战,必须立即寻求外援。而这时楚、魏业已削弱,燕、赵关系欠佳,只有联齐,争取齐国人力物力的支持,才能与秦相抗衡。秦也察觉赵的这一企图,立即派遣一批策士到齐进行游说活动,极力破坏齐、赵的联合,孤立了赵。秦则不失良机,接着发动又一次大规模的进攻。 秦始皇十七年,赵王迁六年(公元前230年),赵发生特大旱灾,秦就于次年再度发动对赵大举进攻。秦军派出南北两路大军并抽调一些少数部族兵参加作战,赵军则在大将军李牧、副将司马尚指挥下,继续对秦军作战。秦军虽经苦战,但胜负未分。秦王和他的谋臣认为秦两次伐赵均被李牧所阻,都深感在军事上无法取胜,遂改用反间计,不惜重金收买赵国内奸赵王宠臣郭开在赵王面前造谣诬蔑李牧、司马尚企图谋反。赵王竟不加分析即轻率罢免了李牧、司马尚,改任赵葱、颜聚为赵军统帅,并错误地将名将李牧杀害。 赵王迁由于中了秦之反间计,为秦灭赵铺平了道路。赵葱不是王翦的对手,很快被秦军击败,赵葱被杀,颜聚收拾残兵退回邯郸勒兵固守。内奸郭开被秦收买,甘心为秦效劳,多方劝赵王投降。赵公子嘉则坚决反对,主张战斗到底,率领宗族、宾客参加了首都邯郸的保卫战。但赵王丧失斗志,任由内奸郭开摆布,竟下令开城向秦军投降,使建国250多年的赵国终于灭亡。” 赵被秦灭亡后,秦即想南下灭楚,但中间尚相隔一个魏国,魏此时虽然已只剩国都大梁附近的一些城邑,但终属秦进军楚地之障碍,于是决定先灭魏,再伐楚。本来魏处于“天下之枢”,具有优越的战略形势,但由于战争频繁,大量削弱了魏的实力。多年来,在强秦的进攻下,节节败退,不断割地求和,魏国大河以北领土被吞食殆尽。秦始皇二十二年,魏王假三年(公元前225年),秦派兵进攻魏国首都大梁。秦战地统帅王贲认为大梁城垣坚固,很难在短期内攻拔,于是引大沟之水冲灌大梁城,经3个月战争,城垣崩塌,魏王假出降,被王贲所杀,魏国灭亡,秦以其地建为东郡。 秦军灭赵、破燕并魏后,紧接着大举进攻楚国。当时楚仍为中国南方大国,拥有今河南西部及东南部,山东南部,湖北、湖南两省,洞庭湖以东和江西、安徽、江苏、浙江全部。楚国此时尚有对秦作战所需要的实力。秦始皇认为年少壮勇的将军李信,曾以数千兵急追燕太子丹于衍水,并获得了胜利,是率兵攻楚的理想将领。于是便委以重任,并问李信说,如果派兵攻楚,需要多少兵马?李信答复说“不过用20万人”。始皇又问王翦,王翦则说“非60万人不可”。始皇不同意王翦的意见,而同意李信的说法,当即说:“王老将军老矣,何怯也!李将军果然壮勇,其言是也。”王翦以言不见用,谢病告老,归还频阳。李信则受命为秦军统帅,与蒙恬率兵20万对楚进攻。李信把兵力集中于颖川郡,鉴于秦楚接界多为平原,无险可扼,认为这次作战的目的在于歼灭楚之野战部队。李信判断,当秦军向楚进攻时,楚军为抗御秦军之进攻,必将兵力集中于汝水两岸,即淮阳、商水、上蔡边界地区。进而决定 采取两翼钳形攻势,包围歼灭楚军。于是确定以部分军队由蒙恬指挥,沿汝河两岸前进,从正面进攻楚军。主力军由李信亲自指挥,从汝水以南,经过舞阳、平舆、新蔡、颍邑迂回楚军左侧翼,与蒙恬军会师,包围楚军,聚而歼之。 秦军排除楚边境部队的抵抗,于汝河南北分向寝、平舆展开攻击,击破楚军,李信军占领了平舆,蒙恬军占领寝城。秦军未遇楚军重大抵抗,进占两城后,渡过洪河东进。 楚军统帅项燕以秦军转变进军方向,孤军深入,立即率楚军主力,兼程急进,追击秦军于棠溪,给秦军以沉重打击。李信战败,率军往城父方向撤退。楚军乘胜猛追,3昼夜战斗不息。秦军连日所筑营垒,都被楚军攻破,都尉一级将领7人阵亡,李信军损失惨重,多亏城父蒙恬军的掩护,李信得以突围逃回秦境,才免被俘。这是秦统一战争中宜安战后,又一次重大的挫折。 秦军遭受重大挫折,秦始皇虽然感到自己当初对统帅人选有误,但并未动摇灭楚之决心,仍然继续进行灭楚战争。李信失败后,秦军统帅一职只有重行起用王翦。秦始皇移樽就教,亲往王翦家乡频阳邀请王翦出任秦军统帅。王翦谢绝说,身体不好,难以从命。秦始皇则坚持请他出征,并问他有什么要求。王翦此时才说:“大王必不得已用臣,非60万人不可”。秦始皇应允。王翦于是接替李信,担任秦军统帅,率领60万大军对楚作战。秦始皇亲送王翦至京郊灞水之滨。王翦请求秦王多赐给他一些田宅。秦王答应了他的要求,王翦遂带兵东去。 王翦根据已往长期作战经验,知道楚军和赵军都具有坚强的战斗意志,是能战能守的军队。楚军新近击破李信指挥的秦军,锐气旺盛,斗志昂扬,对付这样的敌人,不仅没有胜利的把握,一旦行动不慎,还会影响整个战争前途。所以王翦进入楚国后,即令部队在商水、上蔡、平舆一带地区构筑坚垒,进行固守,并令部队不许出战。休整待命,故双方相持数月没有大的交战。 楚对秦军大举东进,也集中全部兵力应战。当时秦已灭三晋,无后顾之忧,有物力的大量支援,能够打持久战。楚则无论军事、政治都远为落后。统帅项燕仍然集中楚军主力于寿春淮河北岸地区,等待秦军的进攻。楚王责怪项燕怯战,派人数度催他主动进攻秦军。项燕军只得向秦军进攻,但既攻不破秦军的营垒,秦军又拒不出战,项燕无奈,引军东去。王翦立即令全军追击楚军,楚军为涡河所阻,双方交手,楚军被击破东逃。秦军追至蕲南,平定楚属各地。斩杀楚将项燕,王翦率兵直取楚都寿春,楚国首都被秦军攻陷,楚王熊负刍被俘。秦军进军蕲南,只经1年多的作战,号称南方赫赫之强国的楚,便冰消瓦解。 秦始皇二十年,秦派将军王翦、辛胜率军对燕作战。统帅王翦以直接攻略燕国首都蓟城为作战目标。同时判断燕军必然依托燕赵大道经过的各河川作抵抗,尤其燕赵界上较大河流易水定有重兵守备,不宜将主力投入正面进攻。易水下游,河流深广,渡河不易,由易水上游山地迂回包围易水正面燕军,可出敌意外,容易成功。于是,王翦决定以部分兵力由中山(今河北定县)北攻燕。燕军与代郡赵嘉部赵军,已组织了联合部队于易水北岸抗击秦军。王翦以秦军主力,迂回易水上游,包围易水燕代军右翼,双方在易水以西相遇,秦军击破燕军,赵军撤回代郡,燕军残部向蓟城退却。秦继续对燕进攻,击破燕军抵抗,进围燕都。燕无固守首都决心,向辽东撤退,使秦军轻取蓟城。王翦攻克燕国首都后,立即派将军李信率军急追东退的燕军,追击到衍水击破燕太子丹率领的残部。此时逃到辽河流域的燕统治者,认为秦军攻燕,是完全由太子丹的谋刺阴谋引起,祸起于太子。赵嘉亦劝燕王杀太子丹,献首于秦以求和。于是燕王杀太子丹,献首求和,但秦军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其军事进攻。 秦军追击燕残部到辽东,由于地方偏远,对全局关系不大,即把兵力转用于对楚作战。经过3年左右时间,秦对楚战争胜利结束,又转用兵力,由将军王贲指挥,进攻辽东。燕军无力应战,燕王喜被秦军俘虏。秦又立即转移兵力,攻击代郡,赵嘉率部虽力战,终于不免失败,悲愤自杀。此时六国就只剩一个齐国了。 齐经过燕军进占,元气大为损耗,以至没有力量参与东方各国与秦国纵横捭阖的政治和军事斗争。在秦军并灭赵、韩、燕、魏、楚战争时期,齐国一直置身度外,坐视各国灭亡。过去当秦赵长平之战的关键时刻,赵向齐请求援助军粮,有政治远见的周子曾向齐王说:“且赵之与齐楚,捍蔽也,犹齿之有唇也,唇亡则齿寒,今日亡赵,明日患及齐楚”,力主积极援赵。齐王竞没有接受这一具有战略远见的建议,尔后各诸侯国虽几度联合对秦作战,齐都避免参加,或者参战不力,企图讨好于秦。 齐王建继位40余年,三晋、楚、燕与秦战争连绵不断,齐由于与秦没有共同边界,未被攻击,上下宴然,长期处于和平环境,不备兵革,不修战备,政治上达惊人的麻木程度。齐王建本人昏庸无能,齐相国后胜又是一个贪财无厌之徒,秦多年来用重金贿赂后胜,后胜就为秦远交近攻的策略效劳,终日规劝齐王建臣服于秦,朝野上下已无丝毫斗志。所以尽管秦灭六国时,齐还拥有70余座城邑,但仍不堪一击。 秦始皇二十六年,秦王贲统帅的军队,由燕南部对齐北境突然进攻,直趋齐都临淄。齐则毫无作战准备,竟无应战之兵。齐相后胜力劝齐王投降,齐王建也就不战而降。齐王建被送于共这个地方,饿死于松柏之间。这个贪图享受、丧失国家的亡国之君,得到应有的下场。” LOMO [[[CPU:<div class="divimage"><img src=" 医者的誓言 我宣誓要尽我最大的努力和我的最好判断力去实现我的誓言:我将非常尊重和学习我们的医学前辈历尽千辛万苦所获得的科学成果及医学知识。我也将十分乐意去传授这些知识给我的后来者及未来的医生。为了病人本人的利益,我将采取一切必要的诊断和治疗的措施,同时,我一定要避免两种不正当的倾向:即过度治疗或无作用的治疗。我将牢记尽管医学是一门(严谨的)科学,但是医生本人对病人的爱心,同情心,及理解有时比外科的手术刀和药物还重要。我不知道的时候就要说“我不知道”,我不应该为此感到羞愧。如果其它的专业人士能帮上我的病人的忙,我会请求他们的帮助。我将尊重病人的隐私。我知道病人告诉我的有关他们疾病的情况别人不应该知道。极为重要的是我的工作常常与病人生死有关。如果经我治疗救了一条命,我会感谢所有帮助过我的人。如果病人经我治疗无效而死,这个非常重大的责任应当促使我虚心检讨我自己的不足。同时,我要记住,我是医生但不是上帝,(我不能因为一个病人的罪恶而耽误他的治疗。)我要让自己记住,我不是在治疗一张病人发烧的记录纸也不是恶性肿瘤本身,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的病可能会影响到他的家人以及造成沉重的家庭经济负担。我的责任是要考虑到所有的这些事。这样做,才是真正替病人着想。我将尽可能的参与预防疾病工作。因为预防永远胜过治疗。我将记住我永远是社会的一员。我对社会也负有一定责任。我知道组成这个社会的成员可以是心身健康的也可能是不健康的。我会遵循我的誓言,这样我会生活和行医愉快。我活着的时候希望得到大家的尊重,我离开人世以后希望大家记住我为他们做过的有益的事。对于来求助于我的病人,我一定要拿出我最精湛的医术,当看到他们身体康复的时候我会倍感愉快。 拜年 作者给诸位书友拜年了!祝大家新春快乐!兔年拜大年,拜一拜心相连,恭喜各位发财平安!在未来的一年里,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未来更精彩! 喂!张俊、吕素你们都登场给朋友们拜年吧!张俊先来! 张俊:祝各位书友新春愉快!兔年大吉! 一眨眼在秦代就待了快半年了,挺想家人朋友的,这次意外与组织失去了联系,不知道部队里怎么样了,让大家担心了。希望ARCC的任务能顺利完成。大家放心训练没落下,体能很充沛。技战术水平没落下的。 在秦代生活的还算习惯,吃住都挺好的,纯天然无污染,空气也好,没有沙尘暴。可惜没有网络,不能上**。呵呵! 感情方面嘛……嗯,暂时不考虑了。哦,那个,嗯,高岚还好吧,真没别的意思,只是帮素素去抢了她的男朋友,总觉得有些不地道。告诉她一声,他哥挺好的没事!等送吕素找到易小川我就去再把他弄出咸阳宫…… 筱芳和小虎肯定想我了,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曝光了吗?嘿嘿! 你们问我和素素的关系啊!朋友关系啊!喜不喜欢她,嗯……当然喜欢了,这么好的女孩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你们问想不想当素素的男朋友?呵呵,(笑)她太小啦,才16呢!还没成年了。再说素素爱那易小川爱的死去活来的,古人尚且说: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我是现代军人。 你们问高岚、吕素我更喜欢哪一个?你们烦不烦啊,她们都有男朋友的,哥不干挖墙角的事!只问喜欢啊,嗯……高岚成熟中透出一股野性如娇艳的玫瑰,吕素清纯带几分娇嗔如清新的茉莉。你们问如果她们都没有男朋友,我会追哪个?嗯……那就选高岚吧,呃……因为高岚年纪和我差不多,素素太小了差我8岁呢。 好了,好了不说了,你们问素素去好了。我要去跑步了。88!哦!忘了祝大家新春愉快!什么?已经说过了,那我就给大家拜年了!兔年大吉!(也说过了!) 吕素:什么叫拜年?(张俊在吕素耳边嘀咕了一阵) 哦!祝各位书友……什么是书?(张俊又在吕素耳边嘀咕了一阵) 哦!新春愉快!兔年大吉!素素是小兔子哦!(张俊插嘴说:你属老虎的!) 哦!你不是说素素像小兔子吗?(张俊无语……) 素素首先谢谢大家观看本书,素素的事让大家费心了,这半年我走了好多地方,认识了好多人,也学了好多东西哦。跟着俊哥哥现在也是半个医生了。离开家半年了,很想家里的父亲、姐姐、哥哥和小妹。 你们问素素最喜欢谁?当然是小川了,素素很想小川的,真的每天都想。俊哥哥?嗯,素素也很喜欢俊哥哥的,素素的命是他救的,俊哥哥好聪明!也好有本事!他医术高明,武功高强,不过小川好像更厉害些的,哦,俊哥哥和小川一样,都会做好多好多的新奇玩意,身边都是法宝。俊哥哥比小川哥要沉稳一些,哦,我不是说小川不好啊!素素要把俊哥哥介绍给姐姐,大家说好不好啊,素素觉得他们很般配的。这样素素也就可以继续向俊哥哥学知识了。 俊哥哥说素素马上就能找到小川啦!嘻嘻!(作者:是吗?我可没说啊!) 你们想知道素素以前的故事?哦,有机会再说吧,我要去给小番茄浇水了。拜拜! 嬴灵: 拜年?免了,大家不用给我拜年,本宫没时间!(作者:是要你给书友们拜年!) 哦,是要我给你们拜年啊!哼!(作者:不拜年就减少出场时间!) 唉!那本宫就给大家拜个年好了! 这个叫姬良的家伙,肯定有不少的秘密,我迟早要把他的秘密全挖出来!同时把大秦宫廷和政治的面貌展现给广大读者。 最喜欢的人?当然是父皇和雪姐了。夫君?没想过,不过父皇答应过让我自己挑的,我一定要挑个,才貌双全,文武兼治,还要对我好的夫君。政治婚姻?嬴灵可不干! 好了其他的事就不说了,小柔!陪我练箭去! (作者:这也算拜年啊!) 雪儿翠儿: 我们姐妹祝大家新春愉快!一祝身体动如脱兔;二祝事业大展鸿图;三祝感情一路通途;四祝生活永无冲突! 下半场我们会再出场的! 萧何 (摘自百度) 汉初三杰,早年任秦沛县狱吏,秦末辅佐刘邦起义。攻克咸阳后,他接收了秦丞相、御史府所藏的律令、图书,掌握了全国的山川险要、郡县户口,对日后制定政策和取得楚汉战争胜利起了重要作用。楚汉战争时,他留守关中,使关中成为汉军的巩固后方,不断地输送士卒粮饷支援作战,对刘邦战胜项羽,建立汉代起了重要作用。萧何采摭秦六法,重新制定律令制度,作为《九章律》在法律思想上,主张&quot;无为&quot;,喜好&quot;黄老之术&quot;。高帝十一年(前196年)又协助高祖消灭韩信、英布等异姓诸侯王。高祖死后,他辅佐惠帝。惠帝二年(前193年)卒,谥号“文终侯”。 萧何(前257年6.15—前193年7.8),汉族,西汉初期政治家,汉初三杰之一。 萧何出生于秦泗水郡丰邑县(今江苏丰县)东护城河西岸,现萧何宅遗址尚存。萧何年轻时去小沛任功曹,这是负责县里某项事务的主要吏员。他平时勤奋好学,思想机敏,对历代律令颇有研究。他性格随和,很善于识人,结交了许多好朋友。其中秦泗水亭长刘邦,捕役樊哙,书吏曹参,刽子手夏侯婴,还有吹鼓手周勃(名将周亚夫的父亲),由于他们年龄相近,性格相同,不久便成了莫逆之交。尤其是对刘邦,感情更不一般。他见刘邦器宇轩昂,风骨不凡,谈吐也有别于众人,是位大贵之相,所以对他格外佩服,并曾多次利用职权暗中袒护他。 秦二世元年(公元前209年)七月,陈胜、吴广在大泽乡揭竿而起,举起了反秦的大旗,各地豪杰云集响应,天下大乱。此时的萧何仍在小沛当功曹,他和曹参、樊哙、夏侯婴、周勃等人时常聚会,密切注视着局势的发展,并暗中与在芒砀山中的刘邦保持着联系。 在陈胜、吴广起义的威慑下,许多地方官吏也感到秦的暴政不能长久,于是也想反叛朝廷,归附义军,保全自己。萧何所在的小沛与蕲州相近,小沛县令眼看烽火遍地,深怕丢了脑袋。于是找来萧何、曹参等人,秘商起兵之事。萧何建议道:“你是秦朝官吏,小沛百姓恐难听你的话,欲图大事,非把逃亡的豪杰请回来不可。如此一来,小沛自可安如泰山了。”县令听罢,觉得有理。萧何就保举刘邦,请县令赦罪录用。县令最初觉得有些为难,其后转念一想,天下大乱,刘邦虽然有罪在身,只要他肯诚心助我,倒是合适人选。于是,县令便派刘邦的妻妹吕须之夫樊哙去芒砀山找回刘邦,共同起义。刘邦欣然应允,立即率众奔小沛而来。不料,县令见刘邦人多势众,担心自己操纵不了这只队伍,又反悔了,将刘邦拒之城外,并将萧何等人抓了起来,押人监内。刘邦兵临城下,见城门紧闭,便知城中有变。于是,下令将城池团团围住,准备攻城。正在这时,萧何、曹参越城逃到刘邦处,刘邦大喜。三人商议一番后,刘邦在帛上写了一封告小沛父老书,用箭射人城内。书中说:“天下百姓共同忍受秦苛政之苦已经很久了,如今父老兄弟们却在为县令守城。天下诸侯并起,马上就要攻破小沛城池了。如果沛城的百姓现在起来诛杀县令,响应诸侯,则家室能得以保全。否则,父子都将白白地惨遭杀戮。”小沛百姓看了刘邦的信,就聚集起来攻入县衙,杀了县令,打开城门迎接刘邦。 召集沛城父老共商大计。大家都推举刘邦为县令,背秦自立。刘邦却推辞道:“现今天下纷扰,诸侯并起,沛令一席自应选择全县最有声望之人。我并非自爱,实因德薄能鲜,误己事小,倘若误了全城父老,那就百死莫赎,还是快快另选贤能,以图大事吧。”众人见刘邦出言谦逊,更加悦服。于是众人坚请刘邦担任沛令。刘邦仍是再三推让不就,萧何苦劝也无济无事。众人无奈,便选出9位全县最有声望的人,连同刘邦共计10人,把10个人的姓名写在纸上,谨告天地,拈出何人,何人即为小沛县令,不得推辞。萧何见状,忽生一计,忙对大家说:“诸位这个办法很好,取决于天最公道。这点微劳,须让不才来尽。”众人听了十分赞同,都说:“萧功曹在县办事多年,做事精细,这件事情理当请萧先生处理”一切准备就诸后,萧何又转身对众人说:“刘邦最为乡亲信仰,拈阄之事,我看就请他来担任,以昭郑重。”众人齐声叫好。刘邦只得对天行礼之后,拈出一阄,当众展开一看,上面恰好写着自己的名字,看一眼萧何,又要推辞。萧何见状,忙走上前去,一把将盘中剩余的纸阄抓起,放人口中嚼碎,然后高声说道;“天意所归,还有何说。”众人听了,欢声雷动。刘邦无奈,只好应诺。于是,他们便在县衙大堂举行了仪式,誓师起事,并按楚国旧制,称刘邦为“沛公”。事后,刘邦才知道原来萧何所写的10个纸阄全是刘邦的名字,深知萧何真心拥戴自己,内心十分感激。从此,萧何紧随刘邦南征北战立下了盖世的功勋。 秦二世二年(公元前208年)九月,项梁叔侄杀了会稽郡守殷通,举起义旗。不久,便召集了20余万兵马,拥立楚王第12皇孙13岁的熊心为王,并与刘邦所部会于薛城。众将约定:项羽北向救赵,解巨鹿之围后,从北路向西攻秦,刘邦从南路西进向关中进发。两路人马在击败秦军后,谁先入秦都咸阳,谁当关中王。 刘邦率军勇往直前,凭靠张良等人的谋划,避实就虚,剿抚并用,一路夺关斩将,直抵关中。萧何身为丞督,坐镇地方,督办军队的后勤供应。公元前206年十月,刘邦率大军兵临咸阳城。秦王子婴设计杀了奸相赵高,献出玉玺,向刘邦投降。于是,起义大军浩浩荡荡开进咸阳城。将士们见秦都宫殿巍峨,街市繁华,顿时忘乎所以,纷纷乘乱抢掠金银财物,连沛公也忍不住,趁着空闲,跑到秦宫去东张西望。他看见华丽的宫室,古怪的摆设,成堆的金银珠宝,猎狗骏马,珍奇玩物,还有一群群的美女,不觉眼花缭乱,飘飘然起来,甚至贪恋秦宫的富贵而不忍离开。他神魂颠倒地拥着美女走进胡亥的寝宫,往龙床上一躺,便进入了温柔乡。突然,大将樊哙破门而入,大声说道:“沛公想取天下,还是想当富家翁?这些奢华之物,正是秦亡的祸根。切勿迷恋于此!”与此同时,张良等人也来陈述利害,刘邦这才幡然自悟当下命兵士查封皇宫府库,然后率众将士返回灞上。惟独萧何,进入咸阳后,一不贪恋金银财物,二不迷恋美女,却急如星火地赶往秦丞相御史府,并派士兵迅速包围丞相御史府不准任何人出入。然后让忠实可靠的人将秦朝有关国家户籍、地形、法令等图书档案一一进行清查,分门别类,登记造册,统统收藏起来,留待日后查用。因为,依据秦朝的典制,丞相辅佐天子,处理国家大事;御史大夫对外监督各郡御史,对内接受公卿奏事。除了军权外,丞相和御史大夫几乎总揽一切朝政。萧何做官多年,当然知道这些。对此,全军上下无不佩服,刘邦在惭愧之余,说:“萧何确是异才,不枉我提拔他一场。”萧何收藏的这些秦朝的律令图书档案,使刘邦对天下的关塞险要、户口多寡、强弱形势、风俗民情等等了如指掌,为制定正确的方针政策和律令制度找到了可靠的根据,对日后西汉政权的建立和巩固,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功不可没。这也足见萧何的深谋远虑。 沛公刘邦率先攻入咸阳后不久,项羽也率军人关,并在同年二月自封为西楚霸王,占有梁楚东部9郡之地,建都彭城(今江苏徐州)。并背弃原来的约定,改立刘邦为汉王,辖治荒远偏僻的巴、蜀、汉中之地,建都南郑。为了阻止刘邦东进,项羽又把关中地区一分为三,分封给了3个秦朝降将——雍王章邯、翟王董翳、塞王司马欣。刘邦看出了项羽的险恶用心,憋了一肚子气,有心与项羽决一死战,怎奈势单力薄,实难取胜。只好采纳萧何、张良等人的建议,隐忍入蜀,休兵养士,广招人才,待机再与项羽争个高低。四月,各路诸侯各自领兵回到自己的封地。刘邦按张良的计谋,偃旗息鼓,人不解甲,马不停蹄,急匆匆地向巴蜀进发。一路上,许多来自其他诸侯王军中的兵士自愿投到刘邦的旗下,韩信就是在这个时候从楚营中逃出,投奔刘邦的。 韩信项羽有勇有谋韩信原是项羽的部下,他有勇有谋,是天下无双的军事家。但在项羽手下却得不到重用,于是就投到刘邦麾下。起初,刘邦让他当了一个管理粮草的小官,韩信大失所望。一次偶然的机会 ,萧何结识了韩信。在接触过程中,萧丞相发现韩信有胆有识,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于是多次向刘邦推荐,但并没有引起刘邦的重视。 转眼间两个多月过去了。汉军将士不愿在蜀中久驻,整天思念家乡,念叨东归,开小差的人也越来越多。一天,韩信见久在汉营仍不受重用,一气之下离开了汉营。萧何得知后,马上放下尚没处理完的紧急公务,亲自策马追赶韩信,连个招呼也来不及向刘邦打。刘邦正为军中开小差的人日益增多而焦急,忽然有军吏来报告说:“萧丞相也跑了。”刘邦一听大惊失色,说:“这还了得!我正要与他商议军中大事,怎么他也逃走了!”当下派人去找萧何。一连两天也不见萧何的影子,急得刘邦坐立不安。再说萧何为追韩信,不辞辛苦,一路问,一路追,直到天黑了,还没追着韩信。正想下马休息一下,忽然远远望见有个人牵着马在河边徘徊。萧何顿时抖擞精神,快马加鞭,大声喊着:“韩将军!韩将军!”他策马赶到河边,气喘吁吁地下了马,气呼呼地说:“韩将军,咱们总算一见如故,够得上是朋友。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这么走了?”韩信仍不吭声。萧何又说了一大堆劝他回去的话。这时候,滕公夏侯婴也策马赶到;两个人苦苦地相求非要韩信回去不可。他们说:“要是大王再不听我们的劝告,那我们三个人一起走,好不好?”韩信只好跟着他们回去。到了第三天,三人才回到南郑。 萧何去见刘邦,刘邦见到萧何又惊又怒,说道:“你为什么也想逃跑?”萧何说:“我不敢逃跑,我是去追逃跑的人去了。”刘邦问他:“你追的是谁?”萧何答道:“韩信。”刘邦听后,很不以为然地说:“逃走的将军有十多个了,也没听说你去追过谁,怎么偏要去追韩信?这明明是在骗我!”萧何说:“那些将军都容易得到,可韩信却是当今数一数二的杰出人才,跑了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了。大王如果只想当个汉中王,没有韩信也就算了;如果要准备打天下,那就非用韩信不可。您到底准备怎么样?”刘邦说:“我当然想打出去,怎么能老困闷在这里呢?”萧何说:“大王若决定出汉中,能重用韩信,他自然会留下;如果不重用他,他终究会离开的。”“那么,”刘邦下决心说:“就依着丞相,让他做个将军,怎么样?”萧何说:“叫他做将军,他还得走。”“那拜他为大将军怎么样?”萧何说:“很好。”刘邦当时就让萧何去召韩信来,马上就拜他为大将军。萧何直率地说:“大王平时太不注重礼仪了。拜大将军是件大事,不是小孩子闹着玩儿似的叫他来就来。大王真要拜韩信为大将军,先得命人造起一座拜将台,选个好日子,大王还得沐浴更衣,亲自戒斋,然后隆重地举行拜将仪式。这样,才能让全体将士都能听从大将军的指挥,就像听从大王的指挥一样。”刘邦说:“好吧,我都听你的,请你去办吧。”这就是“萧何月下追韩信”这一历史故事的由来。几天以后,萧何命人已筑好了拜将坛。汉王刘邦择了吉日,带领文武百官,来至坛前,缓步拾级而上。只见坛前悬着大旗,迎风招展,四面列着戈矛,肃静无哗。一轮红日光照将坛,真是旌旗耀武,甲杖生威。丞相萧何已将符印斧钺,呈与汉王刘邦。坛下一班金盔铁甲的将官,都翘首伫望,不知这颗斗大的金印,究竟属于何人。只见萧何代宣王命,高声喊道:“谨请大将军登坛行礼!”当下陡然闪出一人,从容步上将坛。大家定睛一看,原来是韩信,顿时一片哗然。这也难怪,一个军中不出名的小吏,如今一下子拜为大将军,怎不令众人议论纷纷。众人见汉王刘邦;丞相萧何却是那么毕恭毕敬,越发感到莫名其妙。后来,韩信果然没有令刘邦失望,没有辜负萧何的良苦用心。在楚汉战争中,韩信率汉军渡陈仓,战荥阳,破魏平赵,收燕伐齐,连战连胜,在垓下设十面埋伏,一举将项羽全军歼灭,为刘邦平定了天下。很显然,在楚汉战争中,韩信军事才能的充分发挥和运用,乃至汉王刘邦能够最终夺取天下,从一定程度上说,同萧何的慧眼识才,倾力荐贤是密不可分的。 汉元年(公元前206年)八月,刘邦率军悄悄离开南郑,采纳了张良、韩信所献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挥师东进,留下萧何负责征收巴蜀之税,供给军粮。汉军将士人蜀后,思念家乡,东归之心甚切,一旦东归,个个如猛虎下山,奋勇争先,直杀得雍王章邯的兵马丢盔卸甲,落荒而逃。汉军一路势如破竹,不到一个月便占据了三秦之地。刘邦令萧何坐镇关中,安抚百姓,同时负责兵员和粮饷的筹措与补给,自己则率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向彭城进发。 由于几经战事,这时的关中已是满目疮痍,残破不堪,秦都咸阳被项羽放火烧了3个月,已成一片瓦砾。萧何留守关中后,马上安抚百姓,恢复生产,全力收拾关中的残破局面。他一方面重新建立已经散乱的统治秩序,另一方面对百姓施以恩惠,以定民心。他不仅颁布实施新法,重新建立汉的统治秩序和统治机构,修建宫廷、县城等等。另外又开放了原来秦朝的皇家苑囿园地,让百姓耕种,赐给百姓爵位,减免租税等等。他还让百姓自行推举年龄在50岁以上、有德行、能做表率的人,任命他们为“三老”,每乡一人;再选各乡里的三老为县三老,辅佐县令,教化民众,同时免去他们的徭役,并在每年的年末赐给他们酒肉。这样,由于萧何办事精明,施政有方,颁布利民法令,农业生产迅速得到恢复,建立了稳固的后方,保障了前线的需要。 汉二年,刘邦乘项羽大军东征之机,乘虚而入,攻占了项羽的老巢彭城(今江苏徐州)。汉军进驻彭城后,被胜利冲昏了头脑,麻痹大意,放松的警惕,不久便被项羽率3万精兵绕道杀回,将刘邦团团围困于彭城灵壁(今安徽濉溪市南)。幸亏陈平献“金蝉脱壳”之计,才得以带着数十骑残兵败将逃回荥阳。这时,关中的壮丁多数已被征发,萧何便调拨老弱及不到服役年龄的少年到荥阳增援,韩信也收兵与刘邦会师,刘邦这才得以重振旗鼓,与项羽大军相持于荥阳、成皋一带。当时,萧何坐镇关中,征发兵卒,运送粮草,供应汉军;侍奉太子,制定法令规章,建立宗庙秩序。有关事项每次报呈刘邦,刘邦总是同意,允许照办。即使来不及报告,萧何也可以根据具体情况先行执行,等汉王回来再作报告。刘邦几次战役,弃军逃跑,当时萧何若稍有二心,便可置刘邦于死地。可萧何每次都征发关中兵,补足汉军缺额,刘邦也因此得以重新振作,多次转危为安。公元前203年,项羽也由于连年战争,陷入了兵尽粮绝的困境。而刘邦的部队,却由于萧何坐镇关中,不断地向前方输送粮食和兵力,形成了兵强粮多的好形势。后来,刘邦越战越强,终于逼得项羽兵败垓下,自刎乌江。 消灭项羽、平定楚地后,诸侯联名上《劝进表》给刘邦,推举他为皇帝。公元前202年二月初三,众诸侯及太尉长安侯卢绾等300多人,恭听了刘邦即帝位的诏书。刘邦称帝后,在洛阳南宫大宴群臣。席间,觥筹交错,君臣共饮。刘邦显得特别高兴,曰:“你们都说实话,我为什么能够夺取天下?项羽又为什么会失去天下?”群臣众说不一。刘邦后曰:“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我不比子房(张良);镇国家、抚百姓、供军需、给粮饷,我不比萧何;指挥百万大军,战必胜,攻必克,我不比韩信。这三个人都是人中豪杰,他们为我所用,所以能取得天下。项羽只有一个范增还不去重用,因此败在我大汉朝的手中。”不难看出,刘邦认为张良、萧何、韩信是他最得力的功臣,这三人亦被称为“汉初三杰。”其后,刘邦论功行赏。定萧何为首功,封他为酂侯,食邑最多。许多功臣心里愤愤不平,私下里议论不休。他们说自己跟随刘邦辗转南北,身经百战,而萧何只不过坐在家里发发议论,做做文字工作而已,毫无战功,为什么他的食邑反而比我们多呢?刘邦闻知此事后,对他们曰:“你们知道猎人吗?打猎的时候,追杀野兽的是猎狗,而指示行踪,放狗追兽的是人。如今诸位只是能猎获野兽,相当于猎狗的功劳。至于萧何,他能放出猎狗,指示追逐目标,那相当于猎人的功劳。况且你们只是一个人追随我,多的也不过带两三个家里人,而萧何却是全族好几十人跟随我,这些功劳怎么能抹杀呢?”众人听罢,都无言以答。诸侯分封完毕,接着是排位次。群臣曰:“平阳侯曹参跟随陛下南征北战,身受70余处战伤,攻城略地,功劳最多,应排第一。”刘邦已经压过大家一次,重封了萧何,对排位次的事就不好再说什么,不过他心里仍然认为萧何应该排在第一位。这时,关内侯鄂君曰道:“在楚汉战争中,陛下有好几次都是全军溃败,只身逃脱,全靠萧何从关中派出军队来补充。有时,就是没有陛下的命令,萧何一次也派遣几万人,正好补充了陛下的急需。不仅是士兵,就是军粮也全靠萧何转漕关中,才保证了供应。这些都是创立汉家天下流传后世的大功劳,怎么能把像曹参等人只是一时的战功列在万世之功的前面呢!依臣之见,萧何应排第一,曹参第二。”鄂君的这番议论,正中刘邦下怀,于是顺水推舟,把萧何排为第一,准许他穿鞋带剑上殿,并封了萧何的父子兄弟10多人。这样,萧何位列众卿之首,被称为“开国第一侯” 刘邦论功行赏分封行赏分封诸侯后,定都的问题又迫在眉睫。起初,打算定都洛阳,后来戍卒娄敬面见刘邦,建议依借关中的险要形势 ,定都咸阳(今陕西长安县西北)。刘邦征求张良的意见后,当即决定定都咸阳。并封娄敬为奉春君,赐姓刘。于是,刘邦暂居栎阳,命丞相萧何营建咸阳。公元前199年,皇宫竣工,萧何奏请御驾往视。刘邦于是从栎阳到咸阳,萧何接驾,导入游观。最大的一座,叫做未央宫,周围的有二三十里。东西两方,阙门最广。殿宇规模,亦皆高敞,尤以前殿最为豪华壮丽。武库、太仓,分建殿旁,气象巍峨。刘邦巡视一番后,嫌宫室过于壮丽豪华,责备萧何道:“朕之起义,原为救民。现今天下初定,民穷财尽,怎将这座宫殿造得如此奢华?”萧何见汉帝责怪,不慌不忙地说:“正因为天下刚刚安定,才好借机会多征发些人和物来营建宫室,况且天子以四海为家,宫室壮丽才能显出威严,也免得子孙后代再来重建。”刘邦见萧何回答的如此得体,便转怒为喜道:“如此说来,朕未免错怪你了。”萧何听汉帝在安慰自己,接着说:“微臣此事虽蒙陛下宽宥,但来日方长,难免有误,尚望陛下有以教之。”汉帝微笑着说:“你做事颇有远见,朕记得当年攻破此地时,诸将乘乱人宫,未免有所携取,惟汝只取书籍表册而去,目下办事有条不紊,方便多了。”萧何亦笑道:“臣无所长,一生为吏,对于前朝典籍,视为至宝,平日得以借鉴。今为陛下一语道破。陛下天资聪慧,事事留意,真非臣下可及万一也。”汉帝听了大喜,便指着未央宫的四周,对萧何道:“此处可以添筑城垣,作为京邑,就叫长安吧。”从此,咸阳便更名为长安了。至此,西汉建都长安,历时200余年,萧何成为该城的最早规划和设计者。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比喻事情的成败都出于同一个人。这原是一条民间俚语,见于宋洪迈《容斋续笔·萧何绐韩信》:“韩信为人告反,吕后欲召,恐其不就,乃与萧相国谋,诈令人称陈?已破,绐信曰:‘虽病强入贺。’信入,即被诛。信之为大将军,实萧何所荐,今其死也,又出其谋,故俚语有‘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之语。” 韩信年轻时带剑投奔项梁,默默无闻;后隶属项羽,也只做个郎中,他多次献策以求重用,项羽都未采纳。刘邦入蜀时,韩信弃楚而投汉,依然默默无闻。只任迎宾小吏,却因犯法被处斩刑,刀口下出狂言,惊动滕公夏侯婴,荐为治粟都尉;是萧何发现了韩信这奇才,但仍未获重用。军至南郑,韩信自觉出头无日,便随众将逃亡。萧何未及请示,便月下追韩信。有人向刘邦报告丞相也逃亡了,刘邦惊怒。过了两天,萧何回来,刘邦且喜且怒,怒曰:“你为何也逃跑?”萧何曰:“我不敢逃跑,是去追逃跑的人。”刘邦得知他去追韩信,曰:“将领们跑了数十人,你不去追,却偏偏只追韩信一个,难道不是假的嘛..!”萧何曰:“诸将易得耳。至如信者,国士无双。大王若只想称王汉中,就用不着韩信;若要争夺天下,除了韩信,没有第二个人可同您共谋大事的了!”于是劝刘邦选择吉日良辰,斋戒设坛,隆重拜韩信为大将。一夜之间,韩信从一无名小卒继位上将军.一统三军,这就是成也萧何。 运筹帷幄,逐鹿中原后来,韩信运筹帷幄,逐鹿中原,为刘汉王朝打下半壁江山,封王列侯。有人告他谋反。刘邦削了他的兵权。汉十年,刘邦亲征陈联络。韩信称病未出,却暗中派人与陈联络,家臣告密,坐镇京城的吕后想召见韩信,又怕他拥兵不肯就范,就同萧何商议计策。解铃还须系铃人,毕竟萧何老谋深算,他派人传旨韩信,声称陈联络已经被捉拿斩杀了,列侯、群臣都要进宫朝贺。萧何欺骗韩信道:“你尽管有病在身,也得勉强进宫朝贺,以免皇上生疑。” 可怜韩信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一踏进宫门,即被吕后预伏的刀斧手劫持捆绑,架至长乐宫悬钟室,身首异处了。这是第二次临刑了,他喟叹道:“我后悔没有采纳蒯通的计谋,竟被妇人小子所欺骗,这难道不是天意吗?”于是诛杀了韩信一家三族。这就是败也萧何。 公元前202年二月,刘邦做了皇帝以后,为了巩固新兴的西汉政权,便开始了逐一地翦灭异姓王的斗争。他见韩信功高望重,且握有兵权,便首先从他身上下手。其实,早在韩信为大将军后,刘邦便对韩信有所疑忌。他一方面巧妙地利用韩信攻城略地,为汉王朝的开创立下了赫赫战功;另一方面,待自己羽翼丰满、实力雄厚之后,便开始一步步地排挤、贬低韩信。在楚汉战争中,当韩信在北线破魏平赵,收燕伐齐后,便虚抚韩信,封他为齐王;待汉军兵围楚军于垓下、最后消灭项羽后,刘邦旋即改封韩信为楚王,使其远离根基深厚的齐地;其后又借巡游云梦泽之机,设计擒住韩信,并以谋杀罪将其押回京都,软禁起来,同时削去了韩信的兵权,最后将其降为只有虚名的淮阴侯’。 公元前197年,阳夏侯陈稀举兵谋反,自立为王。刘邦亲率大军前去征讨。当时韩信推说自己有病,没有随同前往。谁知,韩信手下的人上书告发,说陈稀造反是韩信的主意,韩信与陈稀秘密约定,里应外合,由韩信做内应,准备在一天夜里,假传圣旨,释放囚在牢里的所有奴隶和犯人,干掉吕后和皇太子刘盈,然后共取天下。吕后一听事关重大,便急忙秘密召见丞相萧何,商量对策。二人商定对策后,由萧何去执行。萧何回到家中,心中百感交集,依计派出一名心腹,打扮成军人模样,偷偷绕到北边转了一圈,回来故意称是皇上派来报信的,说陈稀已全军覆没,皇上就要凯旋回朝。众臣听到捷报,都来宫中贺喜,只有韩信称病不出。第二天,萧何就派人请韩信到相府赴宴,谁知韩信自称有病,婉言谢绝了。于是,萧何便亲自来到韩信府上,以探病为由,直接进入韩信的内室。韩信见萧何已经来了,再也无法推托,只得与萧何寒暄一番。萧何说:“我和你向来是好朋友,请你去赴宴,是有话对你说。”韩信忙问有什么话。萧何说:“这几天皇上从赵地发来捷报,说征讨大军大获全胜,陈稀已经逃至匈奴。你称有病不上朝,已经引起人们的怀疑了。所以我来;劝你同我一起进宫,向吕后道贺,消除人们的怀疑。”萧何说的很有道理,不由韩信不信。何况萧何是他原保之人,更是深信不疑,便跟着萧何来到长乐殿向吕后道贺。岂不知宫里早已埋伏着刀斧手,吕后一见韩信中计。喝令刀斧手将韩信绑翻在地。韩信见事不妙,急忙呼叫:“萧丞相快来救我!”哪知萧何早已避开,哪里还呼喊得应?吕后坐在长乐殿上,尽数了韩信如何与陈稀暗约谋反,如何欲害她和太子等罪,也不容韩信申辩,便令刀斧手把他拖到殿旁钟室中杀死。随后,吕后又下令将韩信的父、母、妻三族一股脑捕杀净尽。 萧何辅助吕后,诛杀韩信,很符合汉帝“固根基”的方略,是为刘邦除去了一块心病。刘邦对萧何更加恩宠,加封五千户。这就是后来人们常说的“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一语的由来。 自污名节以释君疑 萧何计诛韩信后,刘邦对他更加恩宠,除对萧何加封外,还派了一名都尉率500名兵士作相国的护 卫,真是封邑进爵,圣眷日隆。众宾客纷纷道贺,喜气盈庭。萧何也非常高兴。这天,萧何在府中摆酒席庆贺,喜气洋洋。突然有一个名叫召平的门客,却身着素衣白履,昂然进来吊丧。萧何见状大怒道:“你喝醉了吗?” 这位名叫召平的人,原是秦朝的东陵侯。秦亡后隐居郭外家中种瓜,味极甘美,时人故号东陵瓜。萧何入关,闻知贤名,招至幕下,每有行事,便找他计议,获益匪浅。今天,他见萧何仍未领会他的意思,便说:“公勿喜乐,从此后患无穷矣!”萧何不解,问道:“我进位丞相,宠眷逾分,且我遇事小心谨慎,未敢稍有疏虞,君何出此言?”召平说道:“主上南征北伐,亲冒矢石。而公安居都中,不与战阵,反得加封食邑,我揣度主上之意,恐在疑公。公不见淮阴侯韩信的下场吗?”萧何一听,恍然大悟,猛然惊出一身冷汗。第二天早晨,萧何便急匆匆入朝面圣,力辞封邑,并拿出许多家财,拨入国库,移作军需。汉帝刘邦.十分高兴,奖励有加。 萧何何尝不明白,对于一般的小官吏,汉帝并不怕他们有野心。所以一有贪赃枉法行为,必遭严惩。对于自己这样的大臣,汉帝主要是防止他们有野心,对于贪赃枉法那些小事,反不足轻重了。为了释去主上的疑忌,保全自己,萧何不得已违心地做些侵夺民间财物的坏事来自污名节。不久,萧何的所作所为就被人密报给了刘邦。果然,刘邦听后,像没有发生什么事一样,并不查问。当刘邦从前线凯旋归来时,百姓拦路上书,控告萧相国强夺、贱买民间田宅,价值数千万。刘邦回到长安后,萧何去见他时,刘邦笑着把百姓的上书交给萧何,意味深长地说:“你身为相国,竟然也和百姓争利!你就是这样“利民”啊?你自己向百姓谢罪去吧!”刘邦表面上让萧何向百姓认错,补偿田价,可内心里却暗自高兴,对萧何的怀疑也逐渐消失。 镇国家、抚百姓的萧何,违心地干了侵害百姓利益的事情,心中很不安,总想找机会补偿百姓。不久,萧何看到长安一带耕地狭小,百姓缺衣少食,可是天子的上林苑中却有许多闲着的荒地用来放养禽兽。萧何觉得太浪费了,便上奏请皇上把这些荒地分给百姓去耕种,收了庄稼留下禾杆照样可以供养禽兽。汉帝刘邦当时正在病中,见此奏章,又恨萧何取悦于民,一怒之下,下令将萧何逮捕入狱。满朝文武以为萧何必犯了大逆不道之罪,怕连累自己,都不敢替他申辩。幸亏有一个名叫王卫尉的人,平日素敬萧何的为人,在侍卫刘邦时顺便向刘邦探问:“萧相国犯了什么大罪?”刘邦余怒未消,道:“休要提他?提起他朕就生气。当年李斯为秦相时,做了好事都归君主,出了差错就揽在自己身上。现在萧何受了商人的许多贿赂,竟要求我开放上林苑给百姓耕种,这分明是想取悦于民,自己得个好名声吗?不知道把我看成是什么样的君主了!”王卫尉闻言奏道:“陛下未免错疑丞相了。臣闻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相国为民兴利,化无益为有益,正是丞相调和鼎鼐应做的职务。民间百姓感激,断不会感激丞相一人,因为有这样的良相,必是贤明之君主选用的。还有一层,丞相如有野心,当年陛下在外征战数年,他那时候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坐据关中,何至反以区区御苑,示好百姓,而去收买人心呢?”王卫尉见汉帝认真在听,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前秦灭亡,正因君臣猜忌,才给了陛下机会。陛下若疑忌萧丞相,不但浅视了萧何,也看轻了陛下自己呀。”刘邦听了,心里虽然不大高兴,但想想王卫尉的话毕竟有些道理,于是挥挥手,当天就命人放了萧何。萧何当时已是60多岁的老人了,见刘邦开恩释放了他,更是诚惶诚恐,谨慎恭敬。虽然因为全身带上刑具,害得他手足麻木,连路都快走不动了,而且蓬头赤足,污秽不堪,但又不敢回府沐浴再朝拜天子,只得这样上殿谢恩。刘邦见萧何如此狼狈,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便安抚萧何道:“相国不必多礼!这次的事,原是相国为民请愿,我不允许。我不过是夏桀、商纣那样的无道天子罢了,而你却是个贤德的丞相。我之所以关押相国,就是要让百姓知道你的贤能和我的过失啊!”刘邦的这段话虽然言不由衷,但对萧何的廉政为民,终于还是默认了。从此以后,萧何对刘邦更是诚惶诚恐,恭谨有加了。刘邦也照例以礼相待,但萧何从此对国事就只能保持沉默了。 汉十二年(公元前195年)四月二十五日,汉高祖刘邦病逝于长乐宫,享年62岁。同年,太子刘盈即位,是为惠帝。萧何继任丞相。不过这时,萧何年事已高。这期间,萧何在“约法三章”的基础上,参照秦法,摘取其中合乎当时社会情况的内容,制定了律法共九章。这是汉朝制作律令的开端。萧何制定的汉律九章,删除了秦法的苛繁、严酷,使法令更为明简。公元前193年,年迈的相国萧何,由于常年为汉室操劳,终于卧病不起。病危之际,汉惠帝亲自前往探望,并趁机询问:“丞相百年之后,谁可代之?”接着惠帝又问:“曹参如何?”萧何听了,竟挣扎起病体,向惠帝叩头,道:“陛下能得到曹参为相,我萧何即使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恨了!”萧何死后,曹参继任丞相,一切公务悉照旧章,照例而行,清静治民,乐在其中。长此以往,一些朝臣便在惠帝面前参奏他因循苟且,惠帝也疑心他倚老卖老,便召见曹参问其缘故。曹参反问惠帝道:“陛下自思圣叨英武,能及先帝吗?”惠帝被问得涨红了脸,答道:“朕年未成冠,且无阅历,如何及得先帝!”曹参又问:“陛下视臣及得萧丞相吗?”“朕看来似乎也不能及。”惠帝答道。“陛下说的正是!伏思先帝以布衣起家,南征北讨,方有天下。若非大智慧,大勇毅,焉能至此。萧丞相明订法令,中具规模,行之已久,万民称颂。今陛下用臣为相,只要能够奉公守法,遵照旧章,能继旧业,已属幸事。若自作聪明;推翻成法,必致上下紊乱,恐欲再求今日之太平,已无可得矣!”惠帝恍然大悟。这就是成语“萧规曹随”的来历。就这样,曹参位相3年,极力主张清静无为不扰民,遵照.萧何制定好的法规治理国家,使西汉政治稳定、经济发展,人民生活日渐提高。 《史记》原文萧相国何者,沛丰人也。以文无害为沛主吏掾。高祖为布衣时,何数以吏事护高祖。高祖为亭长,常左右之。高祖以吏繇咸阳,吏皆送奉钱三,何独以五。秦御史监郡者与从事,常辨之。何乃给泗水卒史事,第一。秦御史欲入言征何,何固请,得毋行。及高祖起为沛公,何常为丞督事。沛公至咸阳,诸将皆争走金帛财物之府分之,何独先入收秦丞相御史律令图书藏之。沛公为汉王,以何为丞相。项王与诸侯屠烧咸阳而去。汉王所以具知天下□塞,户口多少,强弱之处,民所疾苦者,以何具得秦图书也。何进言韩信,汉王以信为大将军。语在淮阴侯事中。 汉王引兵东定三秦,何以丞相留收巴蜀,填抚谕告,使给军食。汉二年,汉王与诸侯击楚,何守关中,侍太子,治栎阳。为法令约束,立宗庙社稷宫室县邑,辄奏上,可,许以从事;即不及奏上,辄以便宜施行,上来以闻。关中事计户口转漕给军,汉王数失军遁去,何常兴关中卒,辄补缺。上以此专属任何关中事。 汉三年,汉王与项羽相距京索之闲,上数使使劳苦丞相。鲍生谓丞相曰:“王暴衣露盖,数使使劳苦君者,有疑君心也。为君计,莫若遣君子孙昆弟能胜兵者悉诣军所,上必益信君。”于是何从其计,汉王大说。 汉五年,既杀项羽,定天下,论功行封。髃臣争功,岁余功不决。高祖以萧何功最盛,封为酇侯,所食邑多。功臣皆曰:“臣等身被坚执锐,多者百余战,少者数十合,攻城略地,大小各有差。今萧何未尝有汗马之劳,徒持文墨议论,不战,顾反居臣等上,何也?”高帝曰:“诸君知猎乎?”曰:“知之。”“知猎狗乎?”曰:“知之。”高帝曰:“夫猎,追杀兽兔者狗也,而发踪指示兽处者人也。今诸君徒能得走兽耳,功狗也。至如萧何,发踪指示,功人也。且诸君独以身随我,多者两三人。今萧何举宗数十人皆随我,功不可忘也。”髃臣皆莫敢言。 列侯毕已受封,及奏位次,皆曰:“平阳侯曹参身被七十创,攻城略地,功最多,宜第一。”上已桡功臣,多封萧何,至位次未有以复难之,然心欲何第一。关内侯鄂君进曰:“髃臣议皆误。夫曹参虽有野战略地之功,此特一时之事。夫上与楚相距五岁,常失军亡觽,逃身遁者数矣。然萧何常从关中遣军补其处,非上所诏令召,而数万觽会上之乏绝者数矣。夫汉与楚相守荥阳数年,军无见粮,萧何转漕关中,给食不乏。陛下虽数亡山东,萧何常全关中以待陛下,此万世之功也。今虽亡曹参等百数,何缺于汉?汉得之不必待以全。柰何欲以一旦之功而加万世之功哉!萧何第一,曹参次之。”高祖曰:“善。”于是乃令萧何第一,赐带剑履上殿,入朝不趋。上曰:“吾闻进贤受上赏。萧何功虽高,得鄂君乃益明。”于是因鄂君故所食关内侯邑封为安平侯。是日,悉封何父子兄弟十余人,皆有食邑。乃益封何二千户,以帝尝繇咸阳时何送我独赢钱二也。 汉十一年,陈豨反,高祖自将,至邯郸。未罢,淮阴侯谋反关中,吕后用萧何计,诛淮阴侯,语在淮阴事中。上已闻淮阴侯诛,使使拜丞相何为相国,益封五千户,令卒五百人一都尉为相国韂。诸君皆贺,召平独吊。召平者,故秦东陵侯。秦破,为布衣,贫,种瓜于长安城东,瓜美,故世俗谓之“东陵瓜”,从召平以为名也。召平谓相国曰:“祸自此始矣。上暴露于外而君守于中,非被矢石之事而益君封置韂者,以今者淮阴侯新反于中,疑君心矣。夫置韂韂君,非以宠君也。愿君让封勿受,悉以家私财佐军,则上心说。”相国从其计,高帝乃大喜。 汉十二年秋,黥布反,上自将击之,数使使问相国何为。相国为上在军,乃拊循勉力百姓,悉以所有佐军,如陈豨时。客有说相国曰:“君灭族不久矣。夫君位为相国,功第一,可复加哉?然君初入关中,得百姓心,十余年矣,皆附君,常复孳孳得民和。上所为数问君者,畏君倾动关中。今君胡不多买田地,贱贳贷以自污?上心乃安。”于是相国从其计,上乃大说。 上罢布军归,民道遮行上书,言相国贱强买民田宅数千万。上至,相国谒。上笑曰:“夫相国乃利民!”民所上书皆以与相国,曰:“君自谢民。”相国因为民请曰:“长安地狭,上林中多空地,愿令民得入田,毋收焒为禽兽食。”上大怒曰:“相国多受贾人财物,乃为请吾苑!”乃下相国廷尉,械系之。数日,王韂尉侍,前问曰:“相国何大罪,陛下系之暴也?”上曰:“吾闻李斯相秦皇帝,有善归主,有恶自与。今相国多受贾竖金而为民请吾苑,以自媚于民,故系治之。”王韂尉曰:“夫职事苟有便于民而请之,真宰相事,陛下柰何乃疑相国受贾人钱乎!且陛下距楚数岁,陈豨﹑黥布反,陛下自将而往,当是时,相国守关中,摇足则关以西非陛下有也。相国不以此时为利,今乃利贾人之金乎?且秦以不闻其过亡天下,李斯之分过,又何足法哉。陛下何疑宰相之浅也。”高帝不怿。是日,使使持节赦出相国。相国年老,素恭谨,入,徒跣谢。高帝曰:“相国休矣!相国为民请苑,吾不许,我不过为桀纣主,而相国为贤相。吾故系相国,欲令百姓闻吾过也。” 何素不与曹参相能,及何病,孝惠自临视相国病,因问曰:“君即百岁后,谁可代君者?”对曰:“知臣莫如主。”孝惠曰:“曹参何如?”何顿首曰:“帝得之矣!臣死不恨矣!”何置田宅必居穷处,为家不治垣屋。曰:“后世贤,师吾俭;不贤,毋为势家所夺。” 孝惠二年,相国何卒,谥为文终侯。 太史公曰:萧相国何于秦时为刀笔吏,录录未有奇节。及汉兴,依日月之末光,何谨守管钥,因民之疾奉秦法,顺流与之更始。淮阴﹑黥布等皆以诛灭,而何之勋烂焉。位冠髃臣,声施后世,与闳夭﹑散宜生等争烈矣。 【索隐述赞】萧何为吏,文而无害。及佐兴王,举宗从沛。关中既守,转输是赖。汉军屡疲,秦兵必会。约法可久,收图可大。指兽发踪,其功实最。政称画一,居乃非泰。继绝宠勤,式旌砺带。 秦王梦熊的名字 此章衍自“文王梦熊”的典故,传说周文王梦飞熊而得太公姜尚。后比喻圣主得贤臣的征兆。 出处:唐代著名诗人韩愈所作《幽兰操》,电影“孔子”主题曲就是采用了《幽兰操》作为歌词,“文王梦熊”为《幽兰操》中的一句,源自典故“飞熊入梦”。西汉·司马迁《史记·齐太公世家》:“西伯将出猎,卜之,曰‘所获非龙非彲,非虎非罴;所获霸王之辅’。”示例昔商高宗曾有~,得傅说于版筑之间。 故事 商朝末年,周文王姬昌急需一个能文能武的人来辅佐,他苦苦寻找。一天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只生有双翅的异兽飞进自己的怀中。第二天他叫人占卜预示即可找到这个人,于是带领人马到渭水边找到直钩钓鱼的姜尚(也就是姜子牙),恰巧姜尚自号飞熊,当即延入朝中,此姜尚有伊尹之能,辅弼文武两代周王,兴王师而诛不道,解倒悬而抚黎元,堪称周兴之第一功臣。 姜尚,姜姓,初为商臣,不用,后以周将兴,趋赴。姜尚的姜姓为八姓之一,来源为古之羌部,姜尚归周,可以理解为周人与羌人的合盟,这与周、羌之地望相符,周羌合盟符合历史上夏商传袭中出现的二元寡头政治特点,羌族图腾之一即是肋生双翅的飞兽,该兽实形今已不得而知,但绝不是狗熊的形状,似与今日之小熊猫类似,尚待有识者辨之。 “文王梦飞熊”这一传说流传了大约几千年了,《封神演义》对这一传说描写比较详尽;周文王下令建了一座祭祀用的坛,起名叫“灵台”,竣工之日文王与群臣设宴庆贺,晚上就寝在灵台上。书中描写:“文王与众文武在灵台上设宴,君臣共乐。席罢之後,文武在台下安歇,文王台上设绣榻而寝。时至叁更,正值梦中,忽见东南一只白额猛虎,胁生双翼,向帐中扑来,文王急叫左右,只听台後一声响亮,火光冲霄,文王惊醒,吓了一身香汗,听台下已打叁更,文王自思此梦主何吉凶,待到天明,再作商议。有诗为证:“君臣共乐传杯盏,夜梦飞熊扑帐开;龙虎风云从此遇,西岐方得栋梁才。”第二天一个叫散宜生的大夫给文王圆梦,宜生曰:“昔商高宗曾有飞熊入梦,得传说於版之间。今主上梦虎生两翼者,乃熊也。”这个“飞熊”就是指的姜子牙。姜子牙,姓姜名尚,道号飞熊。当时姜子牙正在:“短竿长线守溪,这个机关那得知;只钓当朝君与相,何尝意在水中鱼。”姜子牙钓鱼用的是直钩,并且不听樵夫劝说:“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非为锦鳞,只钓王侯。”由此看来,古时虎、熊都是吉祥之物,《三国演义》里董卓的精锐部队就称“飞熊军”。但不知为何,演变到现在,“虎”仍然虎虎生威,“熊”却一天天熊了下去,特别是加一个“狗”字,那更是惨不忍睹的变成了“狗熊”;是英雄是“狗熊”拉出来遛遛,这狗熊成了“英雄”的反义词。股市也欺负“熊”,股市好了是“牛”市,股市大跌就是“熊市”。连骂人的话都是:你这熊样!凡是带“熊”字的词语,都带贬义,好在“虎背熊腰”这一成语带点正面意思。 这里虎生双翼为飞熊,暗合张俊伞兵和属虎的身份。为后来张俊效力于大秦建功立业埋下伏笔。 浮丘伯 本书中的狗屠典故取自《大秦帝国》个人觉得非常有道理故而引用了。 根据考证,浮丘伯(约前270—前170年间),山东淄博人,长于燕国邯郸,家庭巨富,少时游手好闲,导致家产败尽,投奔兰陵荀子门下,学儒求道。荀子曾两次到齐国稷下学宫游学,被各家学派公认为是学问最大、名望最高的学者,受到极度尊重,一连三届被推举为号称“祭酒”的学宫领袖。郭沫若曾在《十批判书*荀子的批判》中说:“荀子是先秦诸子中最后一位大师,他不仅集了儒家之大成,而且可以说是集了百家的大成的。”他授徒传学,门下出了许多不同凡响的风云人物,如政治家李斯、思想家韩非、经学家浮丘伯等。 浮丘伯来兰陵投奔荀子,正赶上时机。李斯和韩非相继离荀子而去。浮丘伯的到来,正好填补了老夫子心中的空缺。浮丘伯天性聪颖,悟性不在李斯韩非之下,荀子甚爱之,把浮丘伯当作关门弟子,倾尽心血,竭力调丨教。荀子善教,浮丘伯好学,一晃六年过去,浮丘伯也辞别荀老夫子而去。在荀子门下的六年熏陶,浮丘伯性情大变。临别时,荀子给浮丘伯写了封荐书,希望他投奔他的学长,或李斯,或韩非,但浮丘伯无意借他们的羽翼来庇护自己。他相信自己的才能,不在当今任何人之下。他把荀子的荐书藏了,来到赵国。浮丘伯学成归赵,而赵王竟不能用。这次出仕受挫,也让浮丘伯更加坚信,自己不仅仅属于赵国,更是属于天下。 浮丘伯与理论家韩非和政治家李斯不同。韩非偏好学法,李斯专攻帝王术,浮丘伯则注重学《诗》,性情浪漫。在兰陵时,浮丘伯与李斯共事荀子,二人志趣大不相同。李斯急于功利,一心想飞黄腾达,建功立业;浮丘伯则安贫乐道,一心从事学术研究和儒经传授。在鲁南一带收徒传经,一直过着寒士生活。汉代一部记录汉朝政丨府对财经措施的反省与检讨的很特别的书《盐铁论*毁学》评论说:“昔李斯与包丘子俱事荀卿。既而李斯入秦,遂取三公,据万乘之权以制海内,功侔伊、望,名巨泰山;……而包丘子饭麻蓬藜,修道白屋之下,乐其志,安之于广厦刍豢。”《陆贾新语*资质》:“鲍丘之德行,非不高于李斯、赵高也,然伏隐于篙庐之下,而不录于世,利口之臣害之也。” 浮丘伯学成访问赵王遭冷遇盘留邯郸,正好遇见姚氏(当年秦始皇母亲赵姬之侍女),得知其来历之后,他和吕不韦看中异人一样,也立即起了奇货可居的念头。 秦始皇的弟弟成峤继任为将军,带领十万兵马的消息传到邯郸,浮丘伯以为,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于是,浮丘伯携姚氏一起,秘密潜入咸阳,直奔成峤而来。向对赢政有不满情绪的成峤游说。但成峤有勇无谋,被赢政给镇丨压了。浮丘伯投向成峤。固然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他的眼光却明显有差,找了个眼高手低的主子,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但时运不济,只有成峤有此条件。欲通过嬴政身份的混淆来策反宗室,在嬴政都快乱了方寸之时,却被李斯如白蚁噬象般扭转了所有不利局面。毫无疑问,这场战争发生在嬴政和成峤兄弟之间,也发生在李斯和浮丘伯同窗之间。 秦统一后,浮丘伯的讲学已经名传四海,而且成为朝廷智囊“博士院”中的儒生博士。当时比较杰出的儒生、方士有淳于越、韩佟、浮丘伯、安期生、徐福、卢敖等70人。秦始皇经常拿一些古怪的题目考考这些博士,有时也召集他们参加廷议,看起来有点象现代管理学中的头脑风暴法。 浮丘伯与秦始皇有两次生死交锋,引发秦始皇对儒生的厌恶情绪,最终导致历史上著名的“焚书坑儒”事件。一次是浮丘伯介入秦始皇身世之迷的皇室血脉纠纷中;一次作为秦始皇的最杰出的七十博士,在廷论中浮丘伯激烈批驳秦始皇的“家天下”思想。 西汉刘向《说苑*至公》中记载了一件浮丘伯与秦始皇廷辩之事。秦始皇统一天下,乃召群臣而议,他说:“古时候五帝以禅让礼贤传位,而夏商周三王以世继方式传位,哪个更好,我将采取哪一个。”博士七十人一时没人答得上来。这时浮丘伯出来,说:“以天下为公,则用禅让方式;以天下为自家,则用世继的方式。故五帝以天下为公,三王以天下为家。”秦始皇听了感觉浮丘伯的话暗合圣意,故意仰天而叹:“吾德出于五帝,吾将以天下为公,谁可出来继承我的位置?”希望各位儒生能顺他的意,继续恭维他。不料,浮丘伯大声地说:“陛下行桀纣之道,欲为五帝之禅,非陛下所能行也。”就是说,以你秦始皇的德行,是不可能做到禅让的。秦始皇听了大怒:“浮丘伯,你到前面来,你为何要说我行桀纣之道?快快自圆其说,说不上来你就立刻死。”浮丘伯慨然而对:“臣请说之。”他说:“陛下筑台干云,宫殿五里,建千石之钟,万石之虚,妇女连百,倡优累千,兴作骊山宫室一直到雍地,相继不绝,所有一切都是为自己享乐,殚竭天下民力,偏驳自私,而不会推己及人,想到天下的百姓。陛下所谓天下只是一人之天下,哪有什么可与五帝比德行,实施以天下为公?”一番话,从秦始皇的生活享受直说到坟墓建筑,逻辑严密,激昂慷慨,说得秦始皇脸面全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从来没人敢如此顶撞秦始皇,廷上一片死寂,更没人敢放一个屁。过了很久,秦始皇才回过神来,喃喃地说:“浮丘伯的话,令我当众出丑了。”于是传位的事,就不再提起,也没有立太子,使秦始皇成为我国封建社会唯一一位既没立皇后又没立太子的皇帝。一直到秦始皇最后一次出巡,在沙丘临死前,才秘密写了遗诏,传位公子扶苏。想不到遗诏被李斯、赵高合谋篡改,传位胡亥,扶苏被赐死,成为千古奇憾。可见浮丘伯的话对秦始皇影响之大。但也从侧面说明秦始皇并不是一个滥杀的残暴君主。 这之后,儒生们的话语渐渐放肆,一些儒生竟然背后议论秦始皇,秦始皇越来越恼火,终于发生“焚书坑儒”事件。消息灵通的,悟性高些的,在秦始皇动手之前隐匿逃出。浮丘伯也离开咸阳到了曲阜,曲阜是儒学的故乡,各地学子纷纷前往求学。浮丘伯收了许多弟子,其中知名者有穆生、白生、申培,还有来自沛县(今属江苏)的刘交,即西汉开国皇帝刘邦的弟弟。秦朝颁布焚书令,烧毁《诗》、《书》,严禁私学,浮丘伯师徒被迫辍业,刘交返回故里,不久即参加了刘邦的反秦队伍。刘邦战胜项羽,举兵围鲁(即曲阜),浮丘伯等鲁中诸儒还在讲习礼乐,弦歌之声不绝,以致刘邦大为感叹,不忍再动干戈,对鲁采取招降。后来鲁地归汉。刘邦再次路过曲阜,浮丘伯曾率弟子前往鲁之南宫拜见刘邦。 西汉建立后,刘交被封为楚王,延请同学穆生、白生、申培等到楚做官,浮丘伯居住曲阜12年后则迁居西汉首都长安(今陕西西安)继续从事讲学事业。应该说新的帝国王朝让浮丘伯重新燃起建功立业的希望。他把儒家经典在授学中重新阐述了一番。楚元王刘交特别喜欢浮丘伯讲习的《诗》,曾亲自为《诗》作传,号称《元王诗》,并要求几个儿子一律读《诗》。为了使自己的后人得到先师荀子的真传,吕太后时,他特派申培伴随自己的儿子郢客前往长安,直接向浮丘伯求学。汉代儒学中的“鲁学”学派,就是浮丘伯弟子所兴起的一个学派,从而开创汉代新儒学,至汉武帝时形成影响整个封建社会的“独尊儒术”的局面。 樊於期之死 始皇七年(前238年),吕不韦为报五国攻秦之仇,决定攻打山东五国。派蒙骜同张唐督兵五万伐赵。三日后命令长安君成峤同樊于期率兵五万为后继。秦兵出函谷关后,蒙骜率领前军取路上党径直进攻庆都,驻扎在屯留,作前面秦军的声援。赵国派庞媛为大将,扈辄为副奖率兵十万抗拒秦军。尧山一仗,秦军未能取胜,蒙骜派张唐督到屯留催取后队军兵。 当时,成峤只有十七岁,不谙军务,忙召樊于期商议。樊平时就憎恨吕不韦纳妾盗国的事,便乘机对说:“今王非先王骨肉,惟君乃嫡子。”还揭露说吕不韦这次派他出兵的目的就是想借机除掉他并进而献计道:“今蒙骜兵困于赵,急未能归,而君手握重兵,若传檄以宣淫人之罪,明宫闱之诈,臣民谁不原奉嫡嗣者。”成峤接受了樊于期的计谋。樊便假意对来使说大军即日移营。 使者去后,樊于期草就一篇檄文。樊于期将檄文四下传布。秦国人多听到过吕不韦进妾的传闻,等见到檄文中有怀妊奸生等语,才信是实。尽管惧吕不敢起兵响应,也都采取观望的态度。张唐知长安君已反,星夜奔往咸阳告变。秦王政见檄文大怒。召尚父吕不韦计议。遂派王翦为大将,领兵十万,往讨长安君成峤。 秦王赵政十年(前237年),樊於期任秦国将军。翌年与王翦、杨端和率兵攻打赵,取邺(今河北临漳西南)等城,继而攻占平阳(今磁县东南),大胜,杀赵国将扈辄。秦王赵政十四年(前233年),他率军攻打赵国,被赵国大将李牧击败后不敢回秦国,后逃往燕国,并拜燕国大将军。秦王大怒,将其父母宗族全部杀害。 秦王赵政二十年(前227年),秦国灭赵国后兵至燕国南。燕国太子丹惧怕,于是叫来荆轲说:“秦兵早晚要渡过易水,你我即使想长期一起共事恐怕也不可能了!”荆轲说:“我明白太子的意思,愿去谒见秦王,但没有任何信物,去了秦王也不会接见我。今秦王用黄金万两,封邑万家的重赏捉拿樊将军,如果拿樊将军的人头和燕督亢的地图去献给秦王,秦王必然高兴的接见我,那时我可趁机刺杀秦王,以报太子大恩。”太子丹沉默无语。 荆轲知道太子不忍心杀害樊於期,也不愿让自己去冒险,因为无论刺杀秦王成功与否,都不可能再回来。便私自见樊於期说:“秦王与将军,可谓有深仇大恨,父母宗族都被他杀害,现在又重赏缉拿将军,你难道没什么打算吗?”樊於期仰天长叹,痛哭流涕:“我每想到这些,真是恨入骨髓,就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荆轲说:“今我有个计策,即可解燕国的忧患,又能报将军深仇,你看怎么样?”樊於期问是什么计策,荆轲便将对太子丹说的话重述了一遍。樊於期赤膊取长剑在手说:“我朝思暮想要报这切齿之恨,今日幸得指教!”遂自刎,将自己的人头献出。 解放军特种部队的训练 今天谈到了张俊的训练,那就让我们来看看真实的解放军特战部队的训练吧: 解放军特种部队的训练课程主要分为三类:渗透训练、山地训练、野外生存训练。在遴选时,解放军尤其强调候选士兵的体能和心理素质,训练异常艰苦。 中国特种兵训练项目 1:早晨5:30起床,在每人身上加上20公斤的重物跑5000米。 2:8:00训练挂勾梯上下300回。穿越30米铁丝网来回300趟。 3:10:00上健身房:15公斤哑铃举150下,拉力器100下,臂力棒100下。 4:13:30抗暴晒形体训练:平举着ak47,枪口用绳子吊着一块砖头,一动不动晒2个小时。 5:16:00训练射靶1个小时,之后练倒功《高高向后跃起1。5米,用背重重的砸向水泥地》散打,硬气功等。 6:饭后半个小时,继续负重20公斤跑5000米《相当于正规400米跑道的12。5圈》 7:3天一次游泳训练:穿着厚厚的军装,和解放鞋一口气游完5000米《相当于100米正规游泳道的50个来回》 8:5天一次中国式铁人三项:负重跑步2000米,游泳2000米,骑自行车2000米。 9:7天一次25公里负重30公斤越野行军训练。 10:15天一次跳伞训练:从8000米高空一跃而下。 12:30天一次野外生存训练,带上3天的食物在野外生存7天,行军一千余公里,还要背上枪支弹药和生存用品,途中还要执行上级准备的突围,反突围,侦察敌情,攀登悬崖等演习任务。 13:平时训练增加全能训练方案。如:从手枪到筒式火箭炮,从摩托车到坦克车,陆军中的大部份装备都得一一掌握。 负重长跑25分钟内跑完5公里; 做单双杠一二练习各200个以上; 400米障碍不超过1分45秒; 投掷手榴弹数百次,每次须超过50米; 一分钟内,俯卧撑100个或70斤杠铃手推60下。 如果你能做到这些,仅仅是刚跨进特种兵门坎,要想成为真正的特种兵,还有进行下面的专业训练。 特种兵,由于执行的任务各异,在日常训练上也有所不同,但基本科目都体现了一个“严酷性”。其内容包括: (一)战斗技能训练。要求每一个特种兵熟练掌握本军和外军的各种武器,包括各种枪械、手榴弹、枪榴弹、小口径火炮和反坦克武器,徒手格斗更须技艺超群。每个特种兵都能适应巷战、夜战,并能搜捕、脱险逃生。 (二)机动技能训练。各种车辆的驾驶固然不在话下,熟练地排除故障和使用机动工具上的设备及武器更是基本要求。 (三)渗透技能训练。跳伞、攀登、穿越雷区、识图标图及远距离越野行军,这方面优秀的特种兵与同职业的运动员相比,其能力当不相上下。 (四)侦察谍报技能训练。主要有观察潜伏、窃听、捕俘、审俘、照相等多种获取情报的手段,必要时还须使用密码通信联络 吕氏通史 姓氏作为父系血缘传承的印记,己经有了几千年的历史。母系社会时“其民聚生群处,知母不知父,无亲戚、兄弟、夫妻、男女之别,无上下长幼之道,无进退揖让之礼”。《吕氏春秋特君览》,人们不能准确知道父亲是谁,就把母亲的名字冠在自己名字前面,来区分人与人之间血缘的远近。姓,即女生,说明姓氏出处。随着男人占据社会的主要地位,就产生了家庭。血缘关系相近的家庭生活在一起组成了部落,一些血缘关系不远的部落和有婚姻关系的部族又结成了部落联盟。黄帝和炎帝就是黄河中上游流域的两个部落联盟首领。 部落联盟不同于狼群只有头狼才有生育权。部落头领可以养儿育女,部落联盟的部众同样也可以生儿育女,首领和部众生育的子女可以等同的冠上同一个血缘的称谓-姓。我们是炎黄子孙,其实是说,我们是炎帝和黄帝部落成员的子孙。 黄帝部落生活在姬水流域,黄帝部落就用“姬”作为部落徵记。 炎帝部落生活在姜水流域,炎部落就用“姜”作为部落徵记。 姬姓和姜姓是中国最古老的姓,以后的姓氏很多都是从这两个姓分衍而成的。 看到这里读者是不是可以了解了,张姓一支是从姬姓演化而来的,既为黄帝后嗣,而吕素则是炎帝后裔。张俊和吕素暗中代表了我们广大的炎黄子孙。至于其他的暗示……嘿嘿大家慢慢看吧!下面我们继续讲吕姓。 &lt;史记&gt;说,“黄帝二十五子,其得姓者十四人”,可见当时的姓不是继承父亲的,而是得到的。什么人又怎样才能得到姓呢?一些在社会上有地位、有功绩的人才能有自己的门第徵记―姓。得性的早期,姓的冠名要么是大王赐封的,要么以分封地为姓。&lt;史记&gt;说,黄帝是少典族的子孙,姓公孙。少典族是姬姓部落,公孙是少典族首领孙子使用的尊称,黄帝就用尊称作姓。公孙是姬姓分衍出的新姓,黄帝没得姓的儿子也不像我们现在使用先父姓后名字的称谓法,叫公孙xx,当时,人相互之间称谓只叫名就可以了,不用称谓其姓,只有要知道他们的血缘出处时,才冠上部落的姓,而不是父亲的姓。这种称呼方法到汉朝初期约成定俗为姓前名后的称谓才结束。 随生产力的发展,生活水平的提高,人口得以增加,部落联盟被打破兼并,开始有了国家的雏形;人们的流动也多起来,血缘关系相近的人不再共同生活在同一狭窄的地域了。仅有的哪几个姓不足以区分人与人之间血缘关系的远近,人们就“或氏于号,或氏于爵,或氏于国,或氏于官,或氏于字,或氏于居,或氏于事,或氏于职”。这叫姓下分氏,氏下再分氏。 姓表示血缘,是固定不变而且连续传承使用。氏则是随外在条件的变化而变化并不断产生新的氏,氏不一定连续传承使用。一家人同姓不同氏在汉代前是很平常的事。 吕姓祖源可以上逆到远古传说时期的古羌部落。“羌”,从人从羊,字的构形似一人跪着一条腿在挤羊乳,象征女性管理羊群。 古羌的早期“天下为一家,而无私耕私织,共寒其寒,共饥其饥。”《尉缭子.治本》,他们“先王没有宫室,冬则居营窟,夏则居榛巢;未有火化,食草木之实,鸟兽之肉,饮其血,茹其毛;未有麻丝,衣其羽皮。”《礼记.礼运》。古羌的中期,他们驯化动物,开始有了牧业,在今青海东部,四川北部及甘肃南部的渭河上游区域渔猎和游牧。 农业生产使男子在生活中日益发挥更大的作用,男子身强力壮,既没有生育的负担,又无家务之累,很自然地居于部族主导地位。部族由母姓氏族进入父姓氏族。妇女沦为男子的附庸,子女开始按父亲的血统计算世系。 炎帝是姜姓部族的共主,“帝”是后世用的尊称。炎帝不是某一代共主的称谓,担任姜部落的共主都称为炎帝。共主的更替并非都是子承父位的血缘传承,当时实行的是“禅让”制,受禅让的要凭“德才”和“势力”取得大家的公推,才得以接班。 黄帝轩辕死后,帝尧亲密团结九族,黄帝部族开始和姜姓部族共同合作治理政事,有许多姜姓首领在共主身边辅政。尧按照氏族社会的传统选择继承人时,灌兜就向他推荐过姜姓部族的共工。灌兜说:共工在广泛聚集人才方面有功效,可以用。尧则认为共工善于言语,而用意邪辟,貌以恭敬却罪恶滔天。于是,选择了舜为接班人。 吕氏的得姓之祖伯夷,传说是炎帝14世孙,(他与商末孤竹君长子伯夷并非一人,两人的生活年代相距一千多年)他和大禹是同一时代的人。帝舜时,舜命禹为司空、皋陶为狱长、契为司徒、夔为典乐官,龙为纳音官、垂为统领工匠的共工、益为掌管山泽的膚官、伯夷为掌管礼仪的秩宗。 泰山、华山、恒山、衡山被帝尧、舜视为支撑天地的四根柱子,秩宗主管对上天、山神祭拜的礼仪,于是掌管泰山、华山、恒山、衡山礼拜的四个司祭归伯夷管理,久之,四个司祭就被传说成伯夷部族后代。 禹代行天子时,伯夷尽心辅弼,成为禹之心腹。 吕,象形字,在古汉字中最早是当作脊梁骨之义使用的,两块脊骨写成两个囗字,用条竖连在一起组成了脊梁。“膂”即吕,伯夷是帝舜的心膂之臣,故封伯夷为吕。 舜时,先封伯夷为吕氏,后在霍邑(今山西霍县附近)置吕国供伯夷亲族采食。吕国,彊域不过百里地,候爵国。 伯夷大约生活在公元前2300年前后,是吕国的第一代吕候。吕国的侯王都不在吕国当政,而是在朝中任职,国政由公族管理。在夏商时吕国都是诸候国。 商时,吕国、申国就与周存在着姻亲关系。周之始祖后稷之母姜原,文王姬昌祖母太姜,都是姜姓女。周灭商时,吕国后裔吕尚作为周武王的尚父领军打败商纣王,因有功被封在齐。 在我国的春秋战国,姓氏还处在形成和分化过程中,人们仍旧使用原始部落姓氏,吕尚又叫姜尚就是例证。 太公吕尚去世后,儿子丁公伋继位,伋公去世,儿子乙公得继位;乙公去世,儿子癸公继位;癸公去世,儿子哀公不辰继位。这其中有好几位齐公不在齐理政,而是在周天子身边服务,死后也葬在周京城附近。 齐国的第11代国君齐厘公禄甫生有很多国色天香的女儿,史籍载有宣姜、文姜、哀姜、淑姜和齐姜等几个女儿。(嘿嘿,所以大家可以明白吕雉姐妹花为什么的貌美了吧!) 宣姜生的秋水为神,芙蓉如面,是古今国色。卫宣公得知宣姜有绝世之姿,心贪其色,找名匠筑高台盖华栋于淇河之上,起名新台。叫右公子泄使齐迎娶宣姜给太子伋作媳,然后自己纳之,立为正夫人。(太子伋是卫宣公与另一位齐公主夷姜所生)。 宣姜和卫宣公生了两个儿子子寿、子朔。卫宣公特别喜欢宣姜所生的大儿子子寿,卫宣公听信了宣姜和子朔对太子伋的谗毁,就想除掉太子伋。太子伋和子寿遭卫宣公暗派的强盗杀害。卫宣公死后,子朔即位,就是卫惠公,尊母亲宣姜为太后。卫惠公在位四年,被卫公室的人攻打,逃回齐国找舅舅齐襄公报仇。在齐襄公的武力支持下,他又重返卫国君位。 此时,齐襄公还命令卫宣公的庶子昭伯(子朔的异母哥哥)侍奉妹妹宣姜,昭伯和宣姜又陆续生了三儿子,其中儿子燬若干年后又在齐国另一个舅舅齐桓公的支持下当上卫国君,即卫文公。 卫宣姜先嫁父后又嫁子的婚姻,当古代并不稀奇,应属常见。 鲁桓公的夫人文姜不仅长的天姿国色,兼且通今博古,出口成文。鲁桓公视常礼加倍隆重迎娶文姜为媳。少年时文姜就和同父异母哥哥齐襄公举动轻薄,相互调戏。齐襄公时,鲁桓公携文姜来齐,齐襄公和妹妹文姜通奸,被发现后,齐襄公借宴饮派力士彭生拉杀了鲁桓公。鲁桓公死后,文姜无颜回鲁国,就在齐和鲁交界禚地行馆长住了下来,继续和襄公苟合。 齐襄公和妹妹文姜通奸比起西方&lt;圣经&gt;故事中的亚伯拉罕就胆小逊色多了,神圣的亚伯拉罕不仅实践了齐襄公的壮举、还和同父异母妹妹结了婚。 文姜所生儿子鲁庄公也娶了齐厘公另外两个女儿哀姜和淑姜(古代婚嫁有些乱,这叫外甥娶姨)。淑姜生有儿子鲁湣公。哀姜和鲁庄公的弟弟庆父通奸,哀姜和庆父谋杀了外甥鲁湣公,想立庆父为鲁国君。后来哀姜逃到邾国,被哥哥齐恒公召回杀死。齐厘公三个女儿文姜、哀姜、淑姜着实把鲁国好一通拆腾。 晋献公娶的也是齐厘公的女儿齐姜,齐姜和其他姐妹不同,特贤惠,可惜死的早,她和晋献公生有女儿(秦穆公的夫人)、儿子太子申生。申生被晋献公杀死后,异母兄弟公子重耳害怕也遭杀害,四十三岁时开始逃亡,十二年后逃到齐国,齐桓公就把齐宗室的女儿嫁给重耳。这个吕氏女儿也长的特貌美,重耳贪美色,留齐五年,乐不思晋,沒有离去的意思。部下赵衰等人在桑树下谋划回晋,让重耳夺取晋国君位。吕女怕谋划被泄,就杀了偷听过谋划的待者,劝重耳回国,重耳不听,吕女说:“你是晋国的公子,穷困而来齐国,多位贤士把命运托在你身上。你不赶快回国,报答劳苦的贤臣,反而留恋女色,我为你羞愧。”她就和赵衰等谋划,灌醉重耳,用车载着他离开齐国。重耳酒醒大怒,声称如大事不成就吃了舅舅咎犯的肉。咎犯说:我的肉又腥又臊,不好吃。重耳无奈只好离开齐国。数年后重耳回国当上了晋国君,就是晋文公。 齐国的第11代国君齐厘公禄甫不仅生有很多国色天香的女儿,他的妹妹庄姜更是位绝代佳人。《诗经.卫风.硕人》就是赞美庄姜的:“硕人其颀,衣锦褧衣。齐侯之子,卫侯之妻。……”说庄姜双手像小草根儿一样柔软鲜嫩,肌肤如冻脂肪一般晶莹滑腻。脖子好像蝤蛴虫儿一样又白又长,牙齿像葫芦籽一样整齐好看。蝉一样宽的额头,蛾一样细的眉毛,笑起来两涡生彩,一双大眼睛顾盼有神,秋波流转。 庄姜是绝美的女人,而且品行好,温柔善良。可惜美而无子。 庄姜还有两个貌如天仙的姐姐,分别嫁给了邢候和谭公。齐国国君正是利用政治婚姻的手段,联姻他国诸候加强了自身的势力。齐厘公禄甫时,齐国的国力有所增加,到其子齐襄公八年时,齐国在鲁国的支持下征伐纪国,逼迫纪国迁徙它的都邑避难,其余姜姓宗主国才服贴了齐国。 齐襄公沉湎女色,政事无道,后被公子纠杀死。公子纠又被仇敌杀死,齐国大臣立逃亡鲁国的公子小白为桓公。这年是公元前685年。 齐桓公十四年,陈厉公的儿子陈完投奔齐国,改陈姓为田姓,齐桓公让他担任管理百公的工正,从此埋下田氏纂夺齐国的隐患。 齐桓公有三位夫人和许多姬妾,有十多个儿子,曾有七个儿子逃难避于楚。三位夫人没有生育,六位和夫人地位相同的姬妾生育了无诡、元、昭、潘、商、雍六位公子,齐桓公患病时侯,几位公子各自拉帮结党争立为太子。等桓公去世,就互相攻击,致使宫中空虛,没人敢装殓桓公。桓公的尸体在床上停放了67天,尸体上的蛆虫爬到门外。至到公子无诡即位才举行了丧礼。 公子无诡即位三个月,就被杀死。接下兄弟们你方唱罢我登场,为争夺国君位大开杀戳。 齐国16代国君庄公光是位唱情歌丢了性命的君王,大臣崔杼的妻子棠姜是莱国的公主,长的很美丽,庄公光和她通奸。有一天,庄公光借探视生病的崔杼机会去崔府,想找棠姜。棠姜和崔杼关上大门不出去,庄公光就倚着屋柱唱起情歌来,崔杼的党徒手持兵器一拥而上。庄公光爬上高台请求和解,众人不允许,他请求订立盟约,众人仍不允许,他请求到祖庙自杀,众人也不允许,他爬墙想逃,被射中大腿,反身摔了下来,被众人杀死。 庄公光的弟弟景公杵臼在位58年喜好修建宫室,聚养犬马,生活奢侈,赋税繁重,刑法苛刻,显露出封建王国末几代国君都不思上进,荒淫无道,民心丧失殆尽的败象。 齐简公壬时,田氏家族势力大增,田常任相国,田常采用大斗借出小斗收回的方法收买网笼人心。齐简公四年,田常的部下在徐州杀死齐简公,立齐简公的弟弟骜为齐平公,大臣田常专揽齐国大权,割占齐国安平以东至琅邪的土地作为田氏的封邑,其封邑超过齐国君的辖管地。为增加后代数量,田常挑选齐国几百个身高七尺以上的美女充入**为妃妾,让宾客、侍从随便入**与妃妾行房事,等田常去世时,妃妾仅儿子就生下七十多个。 齐平公死后,儿子积即位为齐宣公,田庄子当齐宣公丞相。齐宣公在位51年卒,儿子康公贷即位。 公元前391年(康公十四年),康公贷沉湎酒色,不治理国政,齐丞相田和还是奉行了“灭其族而存其祀”公德,把康公贷迁到东海,留一城(今烟台市芝罘区宫家岛)给康公贷作食邑,供奉祖先祭祀。 公元前386年(康公十九年),周王室册命田常的孙子田和为齐侯,正式将他列为诸侯,田和就不讲公德了,把康公贷所食的一城也收回。康公贷就住在芝罘岛(今烟台)山洞中,靠食野菜捕小鱼虾为生。按周礼“帝王可以敬奉七代祖先,诸候可以敬奉五代祖先、大夫可以敬奉三代祖先,士可以敬奉两代祖先,有一牛而耕和农工食力的庶人不允许设立宗庙祭祀祖先”,康公贷穷的连一头牛也没有,自然也就断绝了对祖先的祭祀。康公二十六年(前379年),康公贷去世,葬在芝罘岛老爷山上。 从吕尚至康公贷之间的流世,因为有&lt;史记&gt;的纪录,流世是清楚无误的:1吕尚-2丁公伋(2公子骆)-3乙公得-4癸公慈母-5献公山(5哀公不辰、5胡公静)-6武公寿-7厉公无忌-8文公赤-9成公脱-10庄公购-11厘公禄甫-12桓公小白(12公子纠、12襄公诸儿)-13惠公元(13无诡、13孝公昭、13昭公潘、13懿公商人)-14倾公无野-15灵公-16景公杵臼(16庄公光)-17悼公阳生(17晏孺子荼)-17平公骜(18简公壬)-19宣公积-20康公贷。 在齐国六百多年间,吕尚的后裔还分衍出许多姓氏。据唐朝封演所撰《封氏闻见记》中记载:“开元十九年,置先师太公庙。春秋二仲上戊日释奠,用张良配享,牲用太牢,轩悬之乐,八佾之舞。出师将发日,皆引辞。京兆功曹卢若虚录太公之后,姜氏、吕氏、尚氏、齐氏、高氏、卢氏、柴氏、庆氏、国氏、纪氏、绍氏、礼氏、贺氏、指氏、掌氏、历氏、牵氏、晏氏、望氏、献氏、易氏、章氏、谢氏、丁氏、申氏、营氏、浦氏、莱氏、许氏、盖氏、雍门氏、东门氏、子雅氏、子尾氏、子襄氏、子牙氏、子功氏、公旗氏、公牛氏、卢满氏、祭公氏、闾公氏、仲长氏、章仇氏等四十八姓,刻石为记。” 春秋战国时期是姓氏分化形成的加速时期,在春秋战国上千年的进程中,人们逐步分化成上千种姓氏,它形成的时间并不是像现在汽油涨价某一天同一个时刻必须执行。人们可以今天起氏名,明天起氏名都行,过个十年八年起也行,而且,所起的氏名也很随意,爸是魏氏,儿子分家搬的地方有棵柳树,你起个柳作氏也行。孙子去的地方有个大池塘,可起个池作氏。还有的是国名,职务名,或职业名。杀猪宰羊的屠夫,就起个屠的氏,烧瓦罐的起个陶作氏,朝里当司徒的就起个司徒作氏。 大约到了秦和西汉时期,姓下分氏,氏下再分氏的过程才停止了。姓和氏统称为姓氏,姓氏固定不再变化了,子女直接继承父姓作姓氏,采用先姓后名的称谓。 吕姓是几千个姓氏中固定成形比较早的几个。大约在公元前391年后,齐宣公积和齐康公贷的一部分子孙流亡各地,就以远祖的封国吕作氏传承于今。 古者幼名冠字,冠字谓之且字,且,荐也。表之以字,所以为伯、仲、叔、季之藉也。殷礼二十为字之时,即兼伯仲叔季呼之,周礼始字不呼伯仲,至五十乃加而呼之。女子则笄而字即称伯姬、仲姬。故吕素亦可称做吕仲素或吕仲姬,不过‘吕种树,种鸡’可就大大的不如吕素二字了。笑…… 名词解释“壁” “璧”早在商代的甲骨文中已经创立,到西周早期才在《周礼》确定的礼制中被用来特指中空圆环的礼器,如今属于红山文化的很多方圆形玉璧出土,“璧”的演化路径越来越清晰,不同时期,璧是有各种形制的,作家唐伟在其文章中阐述了自己的看法广义的璧就是指祭祀献礼的玉器,不是狭义的中空圆环玉璧。 秦王政十年(公元前237年),李斯在上《谏逐客书》中提到:“今陛下致昆山之玉,有随、和之宝。”“随、和之宝”,即指“随侯之珠”与“和氏之璧”,这段文字表明,和氏璧在秦破赵的九年前,已经到了秦王手上。估计蔺相如之后,为了和氏璧,秦对赵不停施压,逼迫赵王奉出了这块人间至宝。对秦而言,采取的手段一定相当卑鄙,所以隐而不宣,对赵而言,是件丢尽尊严的事,也不会正式提及。和氏璧就这样没有声息地落户秦宫。 最近一篇研究指出和氏璧实际是一颗大钻石。在中国地质大学举行的珠宝年会上,玉学学者、中国科学院王春云博士抛出惊人言论。“流传千古的至宝和氏璧不是玉璧,而是一颗大裸钻。” 和氏璧不是圆环是“珠”? 王春云是中国科学院广州地球化学研究所的专家,曾破解过“夜明珠”“金镶玉”“夜光杯”等传奇珍宝之谜。王春云坦言,进中科院25年,他一直在思考和氏璧到底是什么,正式研究也有10年了。 “从古到今,大家都由和氏璧的名字判断它是一个外圆中空的圆环。实际上,从未有文字描写和氏璧就是这个形状。”王春云说,古代早期的“璧”字,并没有特指“外圆中空”这一形状,直到西周早期才在《周礼》中确定为“外圆中空”。 王春云认为,当时“璧”应该是对美玉的称呼,并不特指“璧形”。他还列举了一系列证据论证和氏璧很有可能是“珠”形。 和氏璧是一枚巨钻? 王春云介绍,古代很多文字记载中都提到“和氏之璧辉光夜射、宝光闪烁”,并经常将它与隋侯之珠(夜明珠)并列,而在夜晚能折射月光发出光亮的就只有金刚石。卞和三次“献璞”才被楚王赏识,如果是玉石,按常理,鉴玉的人前两次不可能失眼,当时很可能是将未经打磨的金刚石原石,当作普通水晶之类的石头了。 和氏璧出自楚国,湖北人对它有非同一般的感情。王春云说关于和氏璧的产地,历史上描述太少,只有《韩非子》中有两个字“楚山”,他认为湖北的南漳县、保康县、房县和当阳的荆山为和氏璧产地的可信度最高。 和氏璧最终流向的最流行说法是,它被秦始皇雕为传国玉玺。王春云批驳了这一说法。传统说法中的中空圆环玉璧,不适合琢成玉玺。而所有先秦的文献记载都表明和氏璧只是一颗鹅蛋大小、可以双手捧住的宝珠,这是不可能被雕成“方四寸”的传国玉玺的。 本文这里认为和氏璧用白玉璧镶嵌的巨钻。分为三部分:一、巨钻;二、白玉璧;三、玉座。 其中玉座被李斯改为了传国玉玺,白玉璧被秦始皇祭了江,(后面还会出现的),巨钻则留给了嬴灵 灵渠 灵渠在今广西壮族自治区兴安县境内,也叫兴安运河或湘桂运河,由于是在秦朝开凿的,又叫秦凿河。秦统一六国后,为了进一步完成统一局面,在北击匈奴的同时,又南征岭南。公元前219年,秦始皇出巡到湘江上游,他根据当时需要解决南征部队的粮饷运输问题,作出了使监(御史)禄(人名,一名史禄)凿渠运粮(《史记·主父偃传》)的决定。在杰出的水利家史禄的领导下,秦朝军士和当地人民一起,付出了艰苦劳动,劈山削崖,筑堤开渠,把湘水引入漓江,终于修成了这条运河。这条运河成了打开南北水路交通的要道。 中国长江流域与珠江流域之间,隔着巍巍的五岭山脉,陆路往来已很难,水运更是无路可通。但是,长江支流的湘江上源与珠江支流的上源,恰好同出于广西兴安县境内,而且近处相距只1。5公里许,中间的低矮山梁,也高不过30米,宽不过500米。灵渠的设计者就是利用这个地理条件,硬是凿出一条水道,引湘入漓,婉蜒行进于起伏的丘陵间,联结起分流南北的湘江、漓江,勾通了长江水系与珠江水系。灵渠长约30多公里,宽约5米,开凿灵渠,先在湘江中用石堤筑成分水铧嘴和大小天平,把湘江隔断。在铧嘴前开南北两条水渠,北渠仍通湘江,南渠就是灵渠,和漓江相通。湘江上游,海阳河流来的水被铧嘴一分为二,分别流入南渠和北渠,这样就连接了湘江和漓江。铧嘴类似都江堰的鱼嘴.当海阳河流来的水大时,灵渠可以通过大小天平等溢洪通,把洪水排泄到湘江故道去,保证了运河的安全。灵渠选择在湘江和漓江相距很近的地段,这里水位相差不大,并且使运河路线迂回,来降低河床比降,平缓水势,便于行船。灵渠的设计和布局都很科学。在世界航运史上占有光辉的地位。 灵渠的渠道工程非常艰巨复杂。南渠一路,都是傍山而流,途中要破掉几座拦路的山崖。尤其是在跨越分水岭,即太史庙山时,更要从几十米高的石山身上,劈开一条河道。这样的工程,在一无先进机械,二无炸药的条件下,全凭双手和简单工具,充分表现了当时人的智慧与毅力。 灵渠工程体系完整,设计巧妙,在技术上利用了都江堰的先进经验,充分显示了人民群众的创造才能。灵渠修成后,在历史上起过重大的作用。秦始皇就在渠成的当年(公元前214年),平服岭南。汉武帝在平定吕嘉的叛乱中,也曾利用这条交通线。灵渠的畅通,还为南北经济文化交流创造了条件。 监御史官名。秦以御史监郡,称监御史。御史为监察之官,约自秦始。《汉书·百官公卿表》:“监御史,秦官,掌监郡,汉省。”汉御史因职务不同有侍御史、治书侍御史。曹魏增殿中侍御史。晋又有督运御史、符节御史、检校御史。北朝魏、齐沿设检校御史,隋改为监察御史。隋又改殿中侍御史为殿内侍御史。炀帝省殿内侍御史员数,增监察御史员数,又一度增设从九品的御史。唐有侍御史、殿中侍御史、监察御史。宋同。元有治书而无殿中。明、清以监察御史分道纠察,员额甚多。此外尚有分任各种任务之御史,如巡按御史(清顺治后不设)、巡漕御史等。 公元前218年,秦始皇命大将屠睢和赵佗率50万大军,发动了征服岭南越族的战争。秦军兵分五路,经广西北部的越城岭、湖南南部的九嶷山以及江西南康和余干等地,向今天两广地区的越族进军。其中,攻占番禺的这支秦军最为迅速。他们经九嶷要塞,顺北江而下,直达珠江三角洲地区,并占领了番禺。而进攻今广西地区越族人的两支大军,由于以屠睢为首的一些秦军军官采取歧视越人的政策,急于推行秦的暴政,引起了越人的全面反抗。越人由于熟悉地形,善于爬山涉水,夜间偷袭秦军,扰得秦军苦不堪言。越人一度获胜,秦军粮道被断,供给不足,主帅之一的屠睢也被杀害。由于粮食匮乏、主帅被杀、数十万的秦军伤亡,使战争陷入了对峙阶段,前后相持达三年之久。为了扭转兵力不足、粮草供给的困难局面,公元前217年,秦始皇命监御史史禄在今广西兴安县境内开凿沟通湘水和漓水的灵渠。由于灵渠总长仅34公里,工程的劳动量不大,秦军很快就完成了。灵渠沟通了湘水和珠江水系,秦军的粮饷能够络绎不绝地运到岭南,为秦始皇完成岭南的统一大业提供了可靠的物质保障。 公元前214年,秦始皇命任嚣和赵佗再次进攻百越各部族。秦军势如破竹,很快击溃了今广西等地的西瓯族和今越南中、北部的雒越族的反抗,整个岭南地区从此划入了秦朝的版图。为了保持岭南的稳定,秦始皇命进军岭南的将士留守当地“屯戍”。另外,还从中原向岭南地区大批移民。留守的将士和移民,除少数与中原移民女子结婚外,其余多娶越女为妻。他们为岭南地区带来了先进的文化和农业、手工业技术,为岭南的发展做出了重大的贡献。 秦平岭南的战争是秦始皇统一中国战争的重要组成部分。它在历史上第一次正式将岭南纳入了中国的版图,使越族正式成为中华民族大家庭的一员。它对促进汉越民族的融合及岭南社会政治、经济和文化的发展都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作者整理自百度、google等) 总参二部 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二部、三部和总政联络部都属军队情报系统。总参二部被外界俗称为「总参情报部」,是因为总参二部主要负责搜集军事情报,包括三部分功能:一是向外国派遣以各种身份为掩护的搜集军事情报的特务;二是从外国的公开出版物上分析军事情报;三是向驻外使馆派出武官。二部为满足军事战略情报需求而从事搜集活动的军事特使,属于该部特使处。特使处又叫三处,有四百多员工,按地理位置和所在地区对特使搜集活动的重要性,又被细分为几个小组。其中最重要也许是最活跃的一个小组是以土耳其为基地。另一小组设在非洲。但不知道那些小组的活动中心在哪里。中国军事特使搜集有关外国武器技术、战争规模、军事学说、经济和政策方面的情报。很多这种信息都能从公开渠道得到,但敏感技术一般来说还必须采取秘密方式才能获得。 二部还有三个情报分析处,负责对特定地域的目标进行深层次的情报分析:四处集中了解独联体和东欧的政治军事政策,而另一处即六处则把工作重点放在与中国相邻的亚洲国家上。另一机构被称为美国或西方国家分析处,即五处。该处在进行政治和经济分析时主要利用公开渠道得到的出版物。该处驻美国的分析家常常要在美国工作很多年,因为这一特殊的研究在中国情报圈内享有较高的声誉。同时可能要花相当多时间和精力来培养语言能力强的分析家,这样他才能辨别出美国和欧洲公开出版物中所反映的文化和政治信息。五处最喜欢的两个美国资料来源就是国会的报告和RAND公司的文件。 二部新成立的科技处,又叫七处,职责是研究、设计和开发技术。有六个研究机构属该处管理:开发谍报设备的第五十八研究所、生产技术性援助设备的海鸥电子设备厂、北京电子厂、第五十七研究所、北方交通大学计算机中心和该处自己的计算机中心。七处的存在表明,二部正在考虑和策划瞄准国外未来科学技术的谍报活动。军事技术搜集单位和科研中心的密切关系,强有力地证明了技术情报援助在武器计划进展过程中所起的明显的作用。 总参二部有五个局:广州局、北京局、天津局、上海局、沈阳局。而这些局都是以驻这个城市的某某办公室的名义出现。比如说广州局,就是广州市人民政府第几办公室。北京局就叫北京市人民政府第几办公室。 总参二部的职责是对外搜集情报,从地域上看,全世界除了中国以外都归总参二部管,可是地方上的事情总参二部有时也会介入。 另外,总参二部研究机构的对外公开名称是「国际战略研究学会」。所以凡是战略研究协会的专家学者,都是总参二部的军官。比如说在**上台以后,台海局势紧张期间,经常发表针对台湾讲话的一位年轻的学者辛旗,这就是总参二部的一个秀才。总参二部的情报水平比国家安全部至高很多,因为它从红军时代一直延续到现在,因而,有中国的CIA(美国中央情报局)之称。 中国没有国家安全局,所谓的“国安局”只是一种误传,中国只有国家安全部,英文全称是MinistryofStateSecurity,简称MSS。中国国家安全部实际上是于一九八三年才设立的。 1983年,中共中央政治局秘书长、公安部长刘复之向政治局请示,要求改组中调部,计划是由中调部的全部和公安部的反间谍机构合并成为国家安全部。中央政治局批准了这一设想,于是,国家安全部正式设立,当时的公安部副部长凌云出任第一任国家安全部部长。后来由于在1985年发生了国安部的一位局长俞强生叛逃美国的事件,凌云由此被撤职,由贾春旺出任中国国家安全部部长一职。贾春旺在这个职位上任至1998年,3月转任公安部长。 中国的国家安全部是中国政府唯一对外公开承认的情报机关,也是中国情报及治安系统中,政府参与层面最广的一个单位。国家安全部是在1983年7月,由原中央调查部、公安部两个主要单位,以及统战部、国防科工委等部分单位合并而成,是一个针对他国之国家资源做全面性谍报工作的情报组织。 国家安全部的任务角色,主要是执行中国政府对于世界情势的掌握为重点,除了广泛收集各国的军备动态之外,对于各国对于中国政府所采取的态度,以及该国对中国的经贸前景等,均列入情报收集的范围。因此,一般外界预估整个国家安全部分散在世界各国的谍报人员,人数绝不会低于4万人,其中绝大多数是以新闻工作者、学者、商人,甚至以政治流亡人士做为身份掩护,以进行一国的国家资源搜集工作。不过,国家安全部分散在中国大陆内部的“侦察员”,总人数也在五万馀人,因此国家安全部是中国国家机构中,一个“里外通吃”的超级情治单位。 国家安全部对于他国的军备动态极为重视,但在执行情报搜集的过程,却与属于中国解放军方总参谋部的第二、第三部所做的工作迥然不同。因为国家安全部所派出去的谍报人员并不具备任何军事背景,绝大多数也都没有在解放军中服过役,因而外界对于这些缺乏军人气质的人,并不会直觉的加以警觉或防范。 由目前已知的情资研判,国家安全部每一季均会依国际情报人员的“惯例”及“传统”,将新旧任驻外的情报工作人员名册传送至当地国,以做为国际情报市场的“礼貌行为”。不过,列名在这些名册中的正牌或所谓“合法”(LEGAL)谍报人员,事实上根本就是以驻外使馆或少数短期滞留该国的军事交流人员为主,完全无益于该当地国的反情报工作,只能算是一种国与国之间的情报默契。而且中国方面也时常出于“善意”,凡是“合法”(LEGAL)谍报人员,都统一依照英译音而改姓“李”。在另一方面,由国家安全部所付与任务的地下谍报人员,却以各种可能掩护的身份向外积极拓展情报来源,这批学有专精的民间人士多半具备了一个并不起眼的身份,其中尤以学术上具备科技专长的学者的比例最高。 由于国家安全部所派遣至外国的情报人员数目极多,且“流动率”也很大,造成各国对于来自中国的人士,均会相对产生一种避免接触的现象,同时由中国政府所提供的“合法”谍报人员名册,又是常常虚实不定,使的当地国往往要耗费巨大人力去“盯哨”,但总会发生一位训练有素的反情报人员,却长期对一位根本就缺乏警觉的平凡中国人进行追踪,平白浪费优秀人力。而这也是中国国家安全部的“人海战术”之一。 如同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部的情报机构,国家安全部所编制的单位亦极为众多,由最新的情资显示,属于国家安全部管理的下游单位在15个部门左右,主要包括了技术局、外事局、特勤局、港澳局、台湾局、交通局、训练所、计划局、保卫局、通讯局,以及内政局等。 较值得国人关切的是台湾局以及训练局。这其中尤以后者更为适于成为对外渗透的管道,因为由国家安全部所直属的训练局,是由国际关系学院、国际政治学院以及现代国际关系研究所等三个“学术机构”所组成,而且每一年均参与北京地区普通大学的招生活动,一般外界并不了解这是属于中国国家安全部的直属学术机构。这些学术机构并定期发行“现代国际关系”杂志。 历史与史书 由于写这部作品的关系,迷上了秦汉的历史。最近读了许多史书,特别是一些名家读史后的文章。原来只是打算简单的用30万字左右,写一个救活吕素,干掉秦始皇的小文。可随着对这段历史的研究的深入,就深深的感到困惑。秦究竟是怎样一个王朝?是否如史书上的那样残暴?如果秦是个可怕的集权国家,那为什么汉却原封不动的照搬了秦的制度?一些我们耳熟能详的典故或传说在史书中却没有证据,而这些却大多是宣扬秦的残暴的,如孟姜女和焚书坑儒。军神韩信为何在拜大将军后长时间毫无作为?只到刘邦兵败彭城后才异军独起?为何韩信的胜迹总和水有关?且不说背水一战胜的强词夺理,水淹龙且也不可思议。刘邦如果是一无赖小人又如何当上皇帝?悍妇吕雉原来也曾背着两个孩子在乡下种田!而最让人困惑的是张良,一个一心要刺秦复国的人,为何又屡次阻止刘邦封王?他复国的理想呢? 真相究竟是什么?一切都掩盖在历史的迷雾中。 一切皆起于《鸿门宴》,不是那几部无聊的电影,而是史记中的那段。“楚左尹项伯者,项羽季父也,素善留侯张良。张良是时从沛公,项伯乃夜驰之沛公军,私见张良,具告以事,欲呼张良与俱去”。反复咀嚼多遍,感谢古文言文文字的多义让我忽然豁然开朗。于是便有了这部小说的基础框架。 马镫——骑兵时代的见证者 资料贴,方便大家理解骑兵和马镫的发展历史,和影视作品中不同,秦代时的骑兵是没有马镫的,那时的中原骑兵大多以轻骑为主,多是弓骑和斥候为主。八翼天使的文章非常好,转载给大家,就不在占用正文内容了。作者:八翼天使马镫:骑士时代的开端历史上公认的最早的骑兵出现在3000年前的亚述王国。公元前216年,西方的伟大军事天才汉尼拔带着他的4万名雇佣军,其中骑兵1。4万人,与罗马的8万名士兵在坎尼一场激战,结果汉尼拔以6000人的代价换取了7。5万罗马人的生命。从此,骑兵作为欧洲战场的主力开始慢慢崛起。早期,欧洲没有马镫。骑兵为了不从高速奔跑的马背上掉下来,不得不依靠自己的腿牢牢地夹紧马腹,并且抓住粗硬的缰绳维持平衡。毫无疑问,这样的姿势是不可能冲刺杀敌的。到亚历山大率军东征、横扫中亚大地时,他的将士们的双腿还是在马腹的两边空荡荡地悬垂着,没有任何支撑。后来,马镫由中国传入了欧洲。这个看似不大的历史事件改变了欧洲的命运。美国历史学家林恩·怀特说:“只有极少数的发明像马镫这样简单,对历史却产生如此催化剂的作用。”英国博士李约瑟把马镫对欧洲历史的神奇作用用一句话揭示出来:“就像火药在最后阶段帮助摧毁了欧洲封建制度一样,中国的马镫在最初阶段帮助了欧洲封建制度的建立。”马镫的使用为骑手们在马上找到了一个支点,使得骑兵更具备冲击力和近身肉搏能力。欧洲人踩着中国的马镫进入了骑士时代。那么,骑兵在中国又是怎样登上历史舞台的呢?马在我国被驯养,大约在新石器时代晚期。马以其快捷健走、力大温良的优点,很早就被人类所认识。早期马多被用来驾车,春秋战国时期,各诸侯国的军队最初都是以步兵和兵车混合为主,动辄都是几十万,而骑兵最多不过五六千骑。一直以来,人们都把赵武灵王“胡服骑射”当作中国骑兵的起源,但我认为,首先使用骑兵的国人(西周意义上的“国人”,不包括戎夷蛮越等胡族),是秦人。周室东迁后,世代为周天子放马的半游牧的秦人以骑对骑,与西北胡族展开血战,恢复国人在渭水流域的统治,秦军骑兵也是中国骑兵的起源。然而,当时的秦军骑兵并非真正意义上的骑兵,他们只是依附于步兵和车兵的辅助兵种——这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当时,仍是一个没有马镫的年代……胡服骑射为赵国训练了一支强大的骑兵,改变了军队装备和作战方式,让骑兵成为了与步兵车兵相提并论的独立兵种。这是军事史上一项伟大的变革。此后,各诸侯国都开始发展骑兵。然而,在当时,骑马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没有马镫,当马飞奔或腾越时,骑士们只能用双腿夹紧马身,同时用手紧抓马鬃才能避免摔下马来。陕西临潼秦始皇兵马俑的出土是我国考古的重大发现。在秦始皇兵马俑二号坑中出土了许多与真马大小相似的陶马。马身上马具齐备,但就是没有发现马镫。马镫虽然很小,作用却很大,它可以使骑士和战马很好地结合在一起,把人和马的力量合在一起,发挥出最大效力。马镫最早是由中国人发明的,但准确的时间目前学界尚无定论。所以在战国,虽然大规模野战、歼灭战和攻城战屡见不鲜,但骑兵的运用仍停留于侦察、骚扰、掠阵、掩护上,著名的秦军大阵,也是以步兵和弩手为主力,骑兵也没有完全取代战车成为野战的主要机动力量。战国是铁器的萌芽阶段,但从整体上看,战国军队仍处于青铜时代,铁器在当时十分昂贵稀少,只有在农具上才能使用。人们高呼是铁器促成了中国的首次大一统,可在我看来,战国和秦朝,恰恰是人们将青铜的效能发挥到及至的时代。秦,这个中国历史上最另类、最黑色的朝代,宛如它的缔造者,内蕴深厚却又锋利易折的青铜一样,好似一颗流星,光芒而又短暂的划过历史的天空……我佩服项羽,这个被后世脸谱化了的军事家,在彭城,用三万骑兵,屠杀了刘邦的五十六万联军,写下了中国军事史上骑兵独立作战、并创造辉煌战绩的第一笔!彭城之战,是骑兵机动性(从临淄奔袭彭城)、隐蔽性(从联军侧翼迂回背后一整个大圈子而未被发现)、扩张性(三万骑兵拉开扇面兜住了整整五十六万人)的完美展现——从此,骑兵一跃成为冷兵器第一军! 正因为有了彭城惨白、也正因为看到骑兵的强大战力,刘邦立即派萧何在关中在投诚的秦军骑兵基础上组建汉军骑兵,这便是后世令人闻风丧胆的汉军骑兵的先祖。青铜的秦,瞬间崩亡;铁质的汉,如风登场。大汉无疑是最令国人热血沸腾、怅然神往的年代——“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匈奴不灭,何以家为!”,“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如果说秦军是用顶级的青铜装备和法令武装起来的战争机器,那么西汉的大军就是用战马的咆哮和民族的热血激发起来的膘悍之师!在马镫刚刚由上马的踏脚演化成单边蹬的年代,我们的骑士只用一条腿,便打下了一片大大的疆土、谱写了一曲热血战歌、杀出了一个民族张扬与爆发的脊梁!你能想象,李广、卫青、霍去病、马援、吕布,他们都是右脚悬空在马背上作战的吗?我不得不佩服匈奴人,在那片广袤的大草原上,他们只用双腿夹马,就威胁了中原几百年!双边镫的现世吉林市郊帽儿山墓地是20世纪八十年代发现的,其年代大致相当于西汉中晚期至南北朝。1993年在帽儿山墓地18号墓中出土了一副马镫,用铜片夹裹木芯,以铆钉缀合加固。这是我国出土年代较早的马镫。1965年至1970年,南京象山发掘了东晋琅琊王氏族墓群,7号墓中出土了一件装双镫的陶马,墓葬年代为东晋永昌元年(322)或稍后。这件陶马的双镫是已知双马镫的较早实例。1965年在辽宁北票西官营子发掘了北燕冯素弗墓。北燕是公元四世纪初迁至辽西的汉族统治者冯氏在前燕、后燕基础上建立的鲜卑族国家,冯素弗是北燕王冯跋的弟弟。这是一座时代明确的北燕墓葬。墓中出土了一副马镫,形状近似三角形,角部浑圆,在木芯外面包镶着鎏金的铜片。由此可见,双边蹬是在两晋时期在中国的贵族和军队中普及的。我们可以用骑自行车来联想一下骑马的情形:单脚蹬板上车时,身体的重心偏向一侧,双手和腰腹的力量主要用来维持另一侧的平衡;可当双脚踏板行车时,身体就能自然的直立、甚至能够双放手做出一些动作。骑马也是这个原理,当骑手的双脚能够“站立”在马镫上时,就能腾出双手、解放腰腹的力量,使选择兵器和做动作具有更大的自主性。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赛马场上骑手冲刺时都是起身站在蹬上、臀部离鞍、身体前倾做动作——而这一切,都是基于马鞍两边都有马镫;换言之,在没有马镫时代,骑手只能用双腿横向施力来抵消重力,这就很难让臀部离鞍;臀部不离鞍,等于整个骑手的重量都压在马背上,试问战马又如何发力冲刺?所以双边蹬的发明和普及,对骑兵的大规模运用和战术进化具有划时代的意义。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双边蹬再晚百年面世,五胡的骑兵能够如此肆虐么?当然,历史有其固有的规律,不是一件器物就能改变的;然而历史偏偏又有如此多的巧合,在一副小小的马镫上烙下深深的印记……马镫发明后,很快就由中国传到朝鲜,在公元五世纪的朝鲜古墓中已有了马镫的绘画。至于流传到西方的马镫,是首先由中国传到土耳其,然后传到古罗马帝国,最后才传播到欧洲大陆。不过在我看来,欧洲的,只能说是“骑士”,而非“骑兵”。骑士与其说是一个兵种,不如说是一个阶级、是身份和荣誉的象征。等级,在“士”和“兵”上很明显的被区分开来。真正把骑兵的威力发挥到及至的,是蒙古人。欧洲人把蒙古骑兵称作“黄祸”,不单因为他们的黄皮肤,更因为蒙古骑兵就像黄色的沙暴般席卷而来,湮没一切……关于蒙古骑兵的战术和生存术,这儿不再赘述;我要说的是,当蒙古人咆哮着直起身躯、翘起臀部、弯弓挥刀的那一刻,骑兵,迎来了它最辉煌的时代!正如游戏里设置的:骑兵克步兵,步兵克弓手,弓手克骑兵——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火器的诞生,仿佛诏告了一个时代的完结。中国人的发明的马镫帮助欧洲建立起封建制度,中国人发明的火药又帮助欧洲摧毁黑暗的统治……当八旗锐骑在八国联军的枪炮下一排排倒下,当曾经大败俄罗斯哥萨克骑兵的波兰骑兵在德国人的坦克面前血肉横飞,当祁连山脚下最后的骑兵连被撤裁,当老兵们封起铮亮的雪枫刀……结束了,骑兵的时代;那曾经辉煌与荣耀的马镫,默默的耷在老马的鞍旁,锈迹潸然…… 从汉代以后,各朝都有重骑兵,只不过在军中所占比例不同。当然,如果按史书上把重骑兵定义为人马都披甲,那倒是数量有限,但仅就骑兵本身的护甲来看,超过10公斤的好像并不少,这已经可以称为重骑兵了,只是在盔甲上没有发展出整体式防护装备(除了明光铠)。秦朝时,骑兵所占比例很少(1:100)常常担任突击、迂回、断粮、追击等任务,同时为加强主力部队的的机动性,也改良了战车,减轻了其重量将车骑编组在一起,使“轻车锐骑”配合战斗。骑兵部队从属于作为全军主力的战车部队,保护战车部队的侧翼。秦末农民起义和楚汉之争中,骑兵在战争中发挥了更大的作用,并在部队中普遍设置了专门统率骑兵的各级指挥官。刘邦就专设一只精锐骑兵部队——郎中骑兵。但战车仍占有一定地位,虽然其作用日益缩减,当时还是把战车列于百兵之首。汉初的骑兵已经自成方阵,具有独立的战斗力,但在着装方面与步兵区别不大,大多还是足踏麻鞋(没有马靴),也未有马鞍(只有厚垫)和马镫,只有一部分骑兵披甲(占8%)。随着民族矛盾的日益激化,(128BC~119BC)汉匈之间发生好几次重大战役,每场动员骑兵都常近二十万骑。当时的战车已经只用于保障营地安全或后勤运输,而骑兵已成为部队的主力,并装备了相应的骑兵装备,高鞍的产生能更好的发挥骑兵兵器的威力。另外,步兵已不同于奴隶社会时的徒兵,也有精良的装备,同时由于步兵的负荷重量问题,为执行不同的任务需组建相应的步兵作战单位,装备的兵器也要求多样化。由于军队中包括了不同的兵种,同一兵种还有装备不同的作战单位,指挥人员要在战斗中根据敌军的长短处及地形的变化来部署不同兵种的部队,要注意不同兵器的配合使用,长短结合,相互支持,借以发挥兵器的最大威力。汉代已经相当注意阵型的使用,当时流行“八阵”,《文选》注里讲为:方阵、圆阵、牡阵(还有个与牡相对应的不会读)、冲阵、轮阵、浮沮阵和雁行阵。(121BC)李广的四千骑兵与匈奴的四万骑兵遭遇,就使圆阵用弓弩抵抗了两天,支持到救兵到来。李陵以步对骑的战斗中,所列阵型就是“前行持戟盾,后行持弓弩”,也是种防御阵型。而进攻阵型,则常是步兵居中,骑兵两翼,便于包抄。汉代的武器生产直接控制在国家手中。汉朝为保证军队有充足的武器供应,一方面设置管理武器制造业的专职官员,太仆属下的“考工令”,专门负责兵器生产。另一方面设立规模很大的“武库”。有考工令负责督造的各种武器,都送到武库来储藏,并从这里分配到有关单位。(武库每座库房长100~200米,墙厚达4~8米,兵器分类存放)武帝开始,冶铁业归政府经营,在全国各地设立四十几处铁官,不但推广了铁器的使用,也促进了冶铁技术的发展,西汉达到“百炼刚”水平。汉代常使用的兵器,也就是大量正式装备部队的兵器,远射主要是弩和弓,格斗有戟、矛、刀、剑,防具是铠甲和盾牌。还有种叫钩攘(为金属旁的)。弓箭,骑兵不可缺少的兵器,汉军中普遍装备的是复合弓。另外,汉代的远射兵器里,弩的使用似乎比弓还要广泛,有手张弩(擘张)和脚踏弩(蹶张)之分,骑兵只能使用手张弩。和强弩被视为汉军最精良装备的还有长戟,汉代最主要的格斗长柄兵器,骑步都离不开它。而与长戟同样重要的,还有矛,都大量使用,也都已经是钢铁制品了。短柄兵器是刀和剑,出土的钢剑中有的可长达124CM,刀是汉代开始兴起的,战国时期还未出现,汉初时铁剑仍是主要短柄兵器,但刀出现后,就逐渐的把剑排挤出去了,成为广泛使用的兵器。汉初的防具主要仍是铠甲和盾牌。盾牌有木制、皮制和铁制,常见的样式为底缘齐平,上端由两重弧线组成葫芦形,中脊隆起的形状,大约相当士兵的三分之一身高(50~60CM),后来在铁盾上再安装上上下两个利钩,就成了一种新型兵器——钩攘,可攻可守。汉代的甲胄主要是“玄甲”,也就是铁铠,它逐渐完善并排挤了传统的皮甲,由甲片镶嵌而成,而当时所使用的铠甲片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是大型长条甲片(某出土的高23。4CM,宽4。4CM),也称甲札,其高度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短;第二类甲片比第一类小得多,形状也更接近正方形(高4。6~5CM,宽2。7~3。4CM,重10克),一般下缘较为平直,上缘两角成圆弧状;第三类,体型最小,更接近正方形,高不及4CM,宽不到2。5CM,这种甲片的另一种样子是作成槐叶或柳叶形状。用上面三种甲片可编成两类铠甲,就是由大型长条甲札编成的札甲和用中小型甲片编成的鱼鳞甲,另外札甲中又有无披膊和披膊之分,骑兵大多使用无披膊的。皮甲成为铁甲的配角,但仍作为重要的辅助性防具。 重装骑兵出现在战场时,正是以部曲私兵为军队核心的时代,是从东汉末年开始,经魏晋十六国到南北朝时期。当时,氏族门阀制度和氏族军事组织结合在一起,豪强世族拥有大量私人武装。那些部曲既是依附农民,又是豪强世族的私人武装。这种特殊的人身依附关系,从东汉末年开始恶性发展,到魏晋以后日益加剧,也就影响了当时封建军队的组成等方面,当时带兵的将领都出身豪门世族还拥有自己的私兵部曲,还往往拥有大量的铠甲和兵器,这些装备精良的私人部曲,就形成了他们统率的军队的核心。这样一来,自然引起军队的组成、指挥和兵器装备的一系列变化。早期的私人部曲还不一定是骑兵,更不一定是重装骑兵,私人部曲以甲骑具装的面貌出现,与五胡乱华时的那些来自北方和西北地区的游牧民族有关。这些民族,进入中原以前都是游牧经济,拥有优良的马匹,军队又都是骑兵,同时往往还保留着氏族军事组织的形式。进入中原以后,就与豪强世族联合起来,自然门阀部曲制度和氏族军事组织制度也就结合起来,自然又促使军队的核心发生变化,终于出现了人马都披甲的重装骑兵——甲骑具装。据《唐六典》记载,有明光、光要、细鳞、山文、鸟锤、白布、皂娟、布背、步兵、皮甲、木甲、锁子、马甲等十三种。其中明光、光要、锁子、山文、鸟锤、细鳞甲是铁甲,后三种是以铠甲甲片的式样来命名的。皮甲、木甲、白布、皂娟、布背,则是以制造材料命名。可见,锁子与山文是并列的两种铠甲。重装骑兵所需要的各种武器装备,可分为四类:一是完整的马具,二是马甲——具装,三是骑兵铠甲,四是战斗兵器。当时的马具中,马鞍在东汉是制作就相当精致了,西晋时又有了马镫(不过西晋时马镫似乎只是用来踩蹬上马的,骑马时并不用),这样,控制马匹就相当容易了。而具装呢,通常又可分为保护马头的“面帘”,保护马颈的“鸡颈”,保护马胸的“当胸”,保护马躯的“马身甲”、保护马臀的“搭后”和竖立在马臀部的“寄生”(似乎是为了保护骑兵后背用的)。骑兵铠甲是西汉时那种无肩札甲发展过来的“两当甲”(腋下不连接,所谓“一当胸”“一当背”,在肩上用带扣联),到南北朝时,又常常加上护肩的“披膊”,与两当甲同时的还有另种较名贵的铠甲,那就是“明光甲”(这种甲的特点就是胸背处各有两面大型金属圆护)。最后是兵器,魏晋南北朝时期骑兵使用的兵器,远射的还是弓和弩,格斗的是戟,销(边旁是矛)和大刀,骑兵们使用擘张弩,不过更多的是使用弓箭,而格斗武器,戟逐渐被销所代替,再后来则是刀销并用,注重劈砍了。尽管甲骑具装是当时军队的核心,但从数量上还是远少于一般步兵明代骑兵所配火器,多为三眼铳或五眼铳,我以为其战法近似欧洲龙骑兵,即乘马机动,静止射击,因为火门枪无法在颠簸的马背上点放。当然,不排除经过长期训练后,骑兵能在跑动的马背上开火,但那样的话,训练成本就很高了。 再看一下中国的骑兵发展史你就会更加明白了。骑兵,顾名思义就是骑马作战军队。其长处在于强大的机动力能力和冲击能力。中国是世界上较早拥有骑兵的国家之一。中国在春秋时代以前作战以车战为主,步兵仅起辅助作用,兵车的数量多少成为军事实力的象征,基本没有骑兵这一兵种。那时的战争比的是阵法,比如周灭商的牧野之战中,虽然商军十倍于周军,但商军中的奴隶们临阵倒戈导致商军阵型大乱遂一败涂地。那时的战争沉闷的很,军队每行十数步就要停下重新整队,节奏非常缓慢。到春秋时期步兵开始兴起,军队成为车步并重,各国的军队中有了少量的骑兵,同战车步兵混编,仅是一种无足轻重的辅助力量。到了战国时代随着战争规模的扩大,战术的多样化及同北边游牧民族的战争需要,骑兵作为一种独立的兵种正式登上战争舞台。所以我们的骑兵漫话就从战国时代说起。骑兵的幼年时代——战国时代:(含秦代)中国历史进入战国时代之后,战争已经从早年的死板的兵车战术的正面战,转向更为机动灵活的作战方式。骑兵作为一种独立的兵种出现了,当时各大国均建立了骑兵部队,如秦、赵等国均号称“车千乘,骑万匹”军队作战由步骑为主渐渐转变为车骑并重。进行最大变革的首先是赵国。地处北边的赵国,与楼烦,林胡,匈奴等少数民族为邻,深受其扰边之苦,而赵国传统的车步兵,在与灵活、快捷的胡人骑兵作战时十分不利。为了改变这一状况,富国强兵,赵武灵王在国内进行了“胡服骑射”的改革,他声明“今吾将胡服骑射以教百姓”削减军中的车兵,增加骑兵;要求改汉族传统宽袍大袖的衣服为胡人式的紧身服装,方便于进行骑射。从这里开始中原各国中骑兵地位逐步提高,成为军队的一支主要力量。赵国也因为有了这支强大的骑兵,使之成为战国后期军事上能与秦国抗衡的强国。战国时开始大量的使用骑兵作战。赵国以步骑兵攻林胡,楼烦“略地千里”,李牧用万余骑配合步车兵大破匈奴歼敌十余万。秦国也以骑兵精良著称,秦赵长平之战,秦将白起用五千精骑截断赵军,对长平一役全歼赵军四十余万起到了关键作用。楚汉战争时刘邦也曾为了对抗项羽的骑兵而用秦国降将李必、骆甲为校尉训练骑兵;韩信在列背水阵破赵之战中也是用两千轻骑偷袭敌军大营,使得战场情形立即逆转。影片《西楚霸王》中项羽刘邦征战天下的战场镜头中万马奔腾的骑兵冲锋还是站了绝大篇幅的。光荣公司的老游戏《项刘记》也反映了这一历史时期的战争面貌。战国及秦代的骑兵配有齐全的鞍鞯,但是没有马镫这对马上的格斗战十分不利,所以当时的骑兵主要武器为弓箭,作战以骑射为主,少量的使用青铜剑、戟作战。(劈砍时剑容易折断,以戟为主)并且这时已有专用的马甲出现。(用于保护战马的防具)从出土的兵马俑可以看出当时秦军已是采用车、步、骑混合编队,鞍马俑以持弓为主,戴小帽,穿紧腰窄袖袍,披短甲,足蹬短皮靴,装束便于骑射。这一时期兵法中也有了对骑兵使用的论述。《孙膑兵法》就曾说“险则多其骑”。不过中国影视作品对于历史一向是随意惯了,撇开重大历史真相的“戏说”演绎不论,但是不管任何历史时期的骑兵都是千篇一律的马鞍马鞯马镫齐备就足够让人笑掉大牙了(有那样的废物编剧才有那样的垃圾剧)。没有马镫的骑兵根本无法控制马匹做精细的动作,那些手持利剑长矛的骑兵如果真出现在秦末战场上的话,我们只能推测他们定是在进行时间旅行了。骑兵的青春岁月——两汉时代:进入两汉时代,迎来了中国骑兵发展的黄金时代,因为对匈奴等游牧民族作战的需要,骑兵迅速壮大,军队作战从以前的车骑并重转变为骑兵取代车兵,骑兵成为决定胜负的力量。说到汉代骑兵的发展就该说匈奴骑兵,匈奴是北方的游牧民族,全族均为能骑善射之士汉初时期匈奴已号称“控弦之士”三十万,时刻威胁着汉朝的北部。匈奴人是典型的亚洲式轻骑兵,他们作为游牧民族,从小生长在马背上,长于骑射,他们马术精良,射术奇佳,只穿轻便的皮甲十分灵活。汉的晃错曾在《言兵事疏》中说匈奴有三大长处为汉军所不及:其一,上下山阪,出入溪涧,中国之马弗与也;其二,险道倾厌:且驰且射,中国之骑弗与也;其三,风雨罢劳,讥渴不困,中国之人弗与也。这也就指明了骑兵较之车兵的较大优势,车兵只能在平原之上才能发挥威力,而骑兵在较狭小的地形也能做战,比车兵更为机动灵活。到了汉朝时为了改变对匈奴作战的不利被动局面,汉朝大力发展骑兵,至武帝时已能运用十余万骑兵主动出击,对匈奴作战历时数十年,汉的名将卫青,霍去病等多次率数万骑兵,采用迂回包抄,深入敌后等战法大破匈奴。其公元前119年武帝以卫青,霍去病二人各带五万骑出击,以步卒数十万,马十余万匹转运辎重。霍去病部深入匈奴两千余里,大破敌军封狼居胥山(在今蒙古)而还,传为千古佳话。这一时代一个重要成就就是官马制度的确立,汉为了对抗匈奴,发展骑兵,建立了饲马的制度。汉文景时期颁行“马复令”用免役的办法鼓励民间养马。并在中央和地方设立专管的马政机构。中央任命太仆(就是齐天大圣当过的弼马温了)管理,在地方设有马丞负责。这些官员负责马匹的饲养以备军用。从汉初至武帝时即有厩马四十余万匹。这一制度保证了汉朝对匈奴作战的大量马匹的消耗。在汉代骑兵发展壮大,成为军队的主力军种,取代战车的位置。兵种内汉代已经有了轻骑兵和重骑兵之分。轻骑兵基本无甲,武器以弓箭为主,配备较矮小的战马,重骑兵着甲,武器为戟,矛,环首刀等近战武器,配备高大的马匹用于冲锋陷阵。汉代随着冶炼技术的提高出现了更适于马上作战的环柄长铁刀,(就是环首刀了)刀脊厚,刃锋利适于劈砍,成为骑兵的重要武器。一般来说汉代的骑兵主要武器有:矛、刀、戟、弓、弩(臂张弩)等。这一时期骑兵作为机动兵力的战术也得以发展汉军在与匈奴作战中就大量采用了长距离奔袭迂回包抄作战。当汉代的骑兵技术和马匹数量达到匈奴水平之时,匈奴的末日便来到了。当汉军普遍装备铁甲和钢刀的时候,匈奴由于不产铁,他们的箭头都是牛马骨或者是鱼骨削制而成的,国力的悬殊对比造成了匈奴势力退出亚洲的局面(到南北朝时匈奴在亚洲才彻底消亡)。 骑兵的成人典礼——三国,晋,南北朝时代:这是一个战乱的时代,战争十分频繁,三国历史自不必谈,特别在十六国,南北朝时期大量北方游牧民族入主中原(就是民间流传的五胡乱中华),骑兵的运用达到了更高峰,交战各方(主要是北方)都大规模的使用骑兵,骑兵成为战场上的最重要的兵种,我国的骑兵也发展到了重骑兵的时代。这一时期总的来说北方的军力较南方强,北方各国多为少数民族政权,最初的军队均为骑兵,发展后步兵渐渐增多,但军队的主力仍为骑兵,作战时动用相当多的骑兵参战。如前秦的苻坚南下动用了骑兵二十七万;北魏太武帝侵宋时以骑兵六十万渡淮,直逼长江;梁魏钟离之战中魏军八十万中有骑兵二十四万。可以说这一时期骑兵战的规模远远超过了前代。而这时期一大重要发展就是马镫的发明,我国最早的也是世界最早的马镫在西晋出现,可以说我国最晚在晋代就有了马镫。马镫可以说是一项划时代的发明,很大程度上促进了人类文明。军事上,马镫的出现使骑兵的近距离格斗战更容易,(有了借力之处)并且有利于骑兵的长距离行军。(减少疲劳)能更有效的发挥出骑兵机动性好,冲击力强的优点。在西方马镫的发明,导致了中世纪西式重骑兵,骑士的出现。这一时期的骑兵以重骑兵为主,当时的重骑兵人马均披重装铠甲。重骑兵防护力强大无比,对步兵而言有极大的冲击力。当时的骑兵远程武器还是弓箭(不管什么时代,这总是东方骑兵的主要武器);长兵器大量使用穿透力更好的骑兵用长矛即“槊”,而戟逐步被淘汰,成为一种礼仪用的摆设。而短刀也成为骑兵的制式武器,与前代的环首刀相比,这一时期的刀,刀体加宽,刀头由斜方形改为前锐后斜,更适于实战。这一时代从三国为开端,持续了数百年的战乱,而出了三国题材大热以外,国内外反映这一历史阶段的游戏、影视甚至是文学作品都极少,我印象中好像只有田中方树的《奔流》描写了南朝大将陈庆之的传奇事迹。也许是这种这真正的乱世令人感到眼花缭乱无从下笔吧?骑兵的黄金岁月——隋、唐、五代和宋、金、蒙古时代:在隋唐和五代时期,骑兵已经确立了在军中的地位,在这一时代骑步并重,各国的骑兵规模虽不及南北朝时期,但是骑兵仍是一支重要的力量,受到较大的重视。唐朝以武功开国,太宗李世民本人就善于使用骑兵,他著名的六匹坐骑被称为昭陵六骏。所以唐(特别是唐初)对骑兵的建设也是很重视的。唐从起兵始就建设完善自己的马政建设,以备军用。唐在边地多置监牧,属太仆管理,监牧马五千以上为上监,三千为中监,以下为下监,置牧监使,对各监牧每年还要进行考课,自唐贞观至麟德四十年间,所养官马达七十余万匹,置八坊四十八监,占田地一千多顷。唐代的骑兵最为强大,盛唐时期的大唐骑兵完全可以同突厥骑兵作正面对抗,而且胜率极高。这和唐代盛行的击剑游侠风气密不可分,贞观之治、开元盛世多么的灿烂辉煌!真想梦回唐朝啊……总体来说,隋唐和五代时期的骑兵装备战术发展并不大,但是已不象南北朝时代那样注重于重甲骑兵,军中虽仍有甲骑,但是基本上以轻装骑兵为主。主要发挥骑兵,作为机动兵力的优势,正面攻防更多依懒于步兵。结束了五代十国战乱之后的宋、金时期,大量的北方游牧民族雄起,成为汉族王朝的威胁,这些少数民族军队的精锐主要为骑兵,骑兵的发展也再度转入高潮。首先说宋,宋朝在我国历史上武功极为不盛的一个朝代,因为在后唐,五代时期崛起的少数民族占据了西北的产马地区(河套平原等等)。所以宋无论是通过在边地买马、换马(用物资)或设置监牧等方法,始终都不能满足需要,所以从来都没一支强大的骑兵。到了南宋时更糟,连殿前司(即皇帝禁军)的骑兵都有五分之一的没马可用。宋代作战讲究阵法,基本上都是把骑兵布置在大规模的步兵阵周围做策应或掩护侧翼。如宋太宗的“平戎万全阵”就是把主力步兵结合战车,在中间布成密集阵势,骑兵布置在前后左右担任警戒和掩护,承担防御敌军骑兵的任务。宋的战法与欧洲早期的骑兵运用方式相似:即以步兵方阵为主力,用骑兵来巩固两翼。事实上这种阵式,骑兵成了步兵的辅助力量,用于克敌致胜的是核心的步兵阵。说到底这也是缺乏马匹的无奈之举。在北方先后建立的少数民族政权都有较强大的武力。军队中以骑兵为主力作战。辽金的军队都很讲究骑兵的机动作战,,一般军中的正兵均配有数匹战马,(辽军一名正军有马三匹)机动力很强,如辽宋的幽州之战中,辽军就凭借当地平坦的地形和骑兵的机动力,先后将宋将曹彬,潘美各个击败。金兵也长于骑兵善于野战,史称“金之初起天下之强莫过于此”,金国有著名的拐子马,在作战时步军为正兵,以拐子马作两翼突击,在平原上对宋军作战有着很大的优势。这一时代的骑兵,以北方少数民族骑兵为主,他们作战的主要武器为弓箭、马刀、也装备有狼牙棒等特殊的武器。(金国人似乎喜欢这种武器,当时有民谣:它有金兀术,我有岳元帅;它有拐子马,我有麻扎刀;它有狼牙棒,我有天灵盖。)当时的骑兵,开始偏向轻装,着少量甲,获得更大机动力,但是各国均还有重甲部队,如西夏的骑兵“平夏铁鹞子”(它的步兵叫“横山步跋子”)就以“乘善马披重甲”战斗力强著称。 斡难河边兴起的蒙古民族将骑兵技战术发展到冷兵器时代的巅峰阶段。在这一时代,蒙古骑兵在敌人眼中成了恐怖的象征:长距离奔袭,迂回,包抄等骑兵的优势被发挥到了极限。蒙古人实行百户、千户制全民皆兵,军官世袭。他们“上马则备战斗,下马则屯聚牧养”战时自备武器装备出征,和平时期则是普通牧民。为了保证军队的战斗力,蒙古人往往通过大规模的围猎来锻炼部队,对于儿童也从小就专门训练他们骑马射箭的能力。加上有成吉思汗,木华黎,速不台,拖雷等出色的战术家指挥。蒙古人成为当时世上最强大的军队,征服了前所未有的广大领地。在东方消灭了宋、金、西夏,在西方打败了花刺子模(阿富汗),征服了俄罗斯草原,打败了西方联军,一直打到多瑙河边。如果不是蒙古大汗这时死了,整个欧洲都会臣服在蒙古的铁蹄之下(当时世界人口是4亿,而成吉思汗的远征居然屠杀了1亿人,这个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蒙古军队前期基本是骑兵,后期其野战力量也是骑兵。蒙古骑兵有着超强的机动力,一名士兵往往备有六匹以上的战马,轮换使用,往往一天可以前进近百公里。在征服波兰的战役中蒙古人甚至进行了超过200公里的战略迂回,对于欧洲人而言是梦幻般的机动能力。蒙古骑兵的主要武器是弓箭,长年骑射的蒙古人能拉强弓,蒙古人的弓用混合的木料和骨头制成,具备很强的穿透力和很远的射程。能在高速机动中(甚至一边后退一边回头射击)准确射击的蒙古人能在短兵战前给予敌人极大的杀伤。因为蒙古人往往自备武器,所以在箭、马刀以外,士兵们还带有自己喜欢的武器如长矛、狼牙棒、绳套(套马用的,在战场上也能套人。)等。在防具方面,蒙古人以皮制甲为主,轻便坚固,虽然不象铁甲的防护力好,可是为其赢得了更大的机动力。值得一提的还有蒙古马,蒙古马虽然体型较小,不及阿拉伯,亚利安马速度好、体型高大,但蒙古马适应力强,耐粗饲,易增膘,寿命长,十分适合长距离行军,无后勤保障作战,这些马随处能找到食物,在草原地形能日行军五十至一百公里,可以终年使役。并且重要的一点是蒙古马的母马哺育期可产奶三至四百千克,这成为长时间在外作战,无需后勤保障的蒙古军的一个重要食物来源(另一个食物来源是掠夺)。蒙古人是游牧民族,其人民生长在苦寒之地,对于恶劣气候的忍耐力极强,物质条件要求很低,有着一般农耕民族人民无法比拟的战斗力。从隋唐到蒙古时代,中国的骑兵发展到了最高点。尤其是蒙古人不仅进行了骑兵战术的革命,连蒙古马也取代了中国土产的马。但是诸行无常,胜者必衰,从宋开始正式将火器引入武器行列中,这就为骑兵的衰败揭开了序幕。光荣的《苍狼与白鹿》系列所描述的席卷欧亚的蒙古铁骑和帝国时代中的蒙古骑射手都不算是描绘出了蒙古铁骑的真谛。真正追风驰电的骑士们以大地为家,金戈铁马、纵横四海,令人无限的神往……曲终人散——明、清及以后的时代:明、清以后火器得到了大力的发展,随着专门的火器部队和炮兵的出现,骑兵的地位逐渐下降,明以后很少有作为主要战略力量的骑兵存在,就不再多说了。明代的骑兵主要和其他兵种配合作战,并配有火器。(《信长的野望》中的骑铁?)名将戚继光设立了车营就是一种步、车、骑配合作战的方式。明孙承宗的《车营扣答合编》中也对这种战术进行了进一步研究。还发展出了先以火器(火炮和火枪)轰击(火力准备)继以骑兵冲击步兵跟进的战法。欧洲直到拿破仑时代才发展出相类似的战法。到了清朝,清朝自以为以弓马开国,其开国时的女真,蒙古骑兵就是传统上的骑兵,没有什么发展,加上不注重火器的,使我国最终落到了被列强任意欺负的下场。当时已是火器的时代,骑兵地位就更低了。直到机枪,战壕组成的阵地战出现,基本上丧失了在军中的地位,逐步退出军事舞台。只到其后继者装甲机械化部队的出现,骑兵成为了一种历史,只在某些庆典礼仪场合使用。纵观中国骑兵的发展史,从骑兵的诞生之日起就领先于全球。骑兵战术及其武器装备的发展直至没落正印证着中国古代科学的发展脚步。明能以步兵为主的军队击败骑兵为主的元朝,正说明了中国火器研究和应用的伟大成就。有明一代,其军队中火器的配置不仅超过日本,甚至超过了当时的欧洲国家。北京的御林军中神机营(火枪手部队)人数是骑兵的数倍,连被称为“流寇”的李自成大军也装备着大量的火炮和火枪。可惜的是封建王朝的统治和压迫使得资本主义被扼杀在萌芽状态,晚清直至民国时代中国沦落为愚昧落后的半殖民地国家。直到现在为止,我们在现代科学技术上同西方相比还有很大的不足。就本文而论,我在举例说明中国古代历史的时候居然只能以日本的游戏和美国的游戏为例,不免令我掩卷叹息……玩家们在指挥着千军万马驰骋于电子的战场上时,有谁会在酣畅淋漓之际联想到国家民族的过去和未来呢?作者:八翼天使 报废的一段 报废的一段,是秋狩比武,张量山与易小川第一次比剑的一段,写完后觉得吕素的描写有些过,不好展开后面的情节故修改了。现将原稿分享给大家。(场上的易小川却嘿嘿一笑大声说道:“原来你不会剑术!”说完木剑一挥快步冲了过去,一脚踩在张量山的背上,挥起木剑想趁机“结果”了张量山。 “住手!”不料眼前突然红云一闪,一声娇喝在面前响起。 “吕素!?”认清面前的人,易小川连忙收步,生生的收下已经发出一半的招式停止了进攻。 易小川惊讶的看着面前如母鸡护崽般伸开双臂拦住自己的吕素,女孩瞪目蹙眉瞪着自己,小嘴翘起微微的翕动,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素素?你干什么?”易小川从没见过吕素生气的样子不由得大吃一惊接连退了几步,吃惊的看着吕素的。 见到易小川惊异的目光,吕素却心中发虚了她也吃惊自己怎么就会扑进赛场了?只是看到张量山被易小川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她的心中就感到万分内疚,心中暗恨自己自私,又见易小川出手狠辣,便开始担心张量山因此受伤,结果当易小川踹倒张量山后她便忍不住冲过来阻止比赛了。她结结巴巴的有些词不达意的说:“刚……刚才……不是说……倒地就停手吗?你怎么……怎么还……小山哥哥根本不会使剑。你……你……”吕素涨红着脸低着头,不敢接易小川的目光。 易小川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出手过分了一些,本来已经发现张量山不会剑术击倒他便可,只是一时气恼才出得狠手。此时也有几分后悔了,只是吕素虽然在他心里没占什么地位,可是好歹也算个女朋友未婚妻之类的。此时被吕素拦下抢白让他颇感难堪。 易小川挥了挥手中的木剑气呼呼的喝道:“素素,这是比武又不是跳舞,挨打摔跤也是正常的。他也没说自己不会使剑,这比剑还是他自己选得呢!再说男人们比剑你上来干什么?” “我……我……我……”几句抢白呛得吕素说不出话来,眼泪在眼眶里直转。她想解释几句可又开不了口,毕竟是她求张量山让小川的,可这话这时却不能说了。 这时张量山已经翻身爬了起来,他一边揉着被易小川踢疼的屁股,一边笑着站了起来。“哈哈哈!没事!没事!”他拍拍身上的灰,隔开了吕素和易小川,劝易小川道:“小川呀,素素她不懂比赛的规矩,你别怪她啊,女孩子嘛!”又安慰吕素:“你看,你看,小川就是和我开玩笑呢,也真是的,你跑上来干嘛?打断了比赛多不好?来,乖,回去坐着,坐着。”说的内容和易小川的一样,可语气语调则完全不同了。 吕素抬起头忧郁的看了张量山一眼,又可怜巴巴的看了一眼易小川。这时易小川气也消了,摇摇头对吕素说:“唉!吕大小姐呀!你就回去坐着吧。” 吕素又看了一眼张量山,张量山连忙拍了拍自己:“你看,你看一点事也没有。” 吕素不好意思了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不妥,便红着脸低着头往回走,嘴里只是轻声嘟囔着:“我是二小姐……” 回到坐席上,她还是颇为担心的看着场上的两人,目光不时在场上的两个男人身上游移。此时的她对张量山的担心反而比易小川更多了几分。场上只剩下了张量山和易小川。这时那个当裁判的族老才跑了过来。 开口便问:“两位,刚才吕姑娘……这个……嗯,这局怎么算?”刚才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太匪夷所思了,他原本以为这两个人必定要大战几百回合,才分出胜负,不料居然是一边倒。怎么有这个张量山参加的比赛,都是瞬间就解决战斗。连被击倒都是瞬间的。加上半路跳出来的吕素,这些结果害他 “怎么办?要不重新再来一局?”易小川问张量山随手将木剑抗在了肩上张量山却是两手空空。 张量山原想就此认输,但又觉得输的太没面子欣然同意了……) 游击大师彭越 彭越,西汉开国功臣、着名将领,秦末聚兵起义,初在魏地起兵,后率兵归刘邦,拜魏相国、建成侯,与韩信、英布并称汉初三大名将,西汉建立后封为梁王。后因被告发谋反,被刘邦以“反形已具”的罪名诛灭三族,枭首示众。彭越,是昌邑人,别号彭仲。常在钜野湖泽中打鱼,伙同一帮人做强盗。陈胜、项梁揭竿而起,有的年轻人就对彭越说:“很多豪杰都争相树起旗号,背叛秦朝,你可以站出来,咱们也效仿他们那样干。”彭越说:“现在两条龙刚刚搏斗,还是等一等吧。”彭越是世界战争史上第一个正规使用游击战战术的军事家,可以说是游击战的始祖。论军事谋略与指挥才能,他不如韩信,但论功绩,他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在楚汉战争中,正是由于他率部在楚军的后方开展游击战,打击楚国的补给,用敌进我退,敌退我追的战术,使项羽两面作战疲于应付,使楚军的粮食装备得不到补给,也给了前线汉军不被项羽歼灭的机会,楚汉战争正是在刘邦的正面防御,韩信的千里包抄,和彭越后方游击战的基础上,才在最后的垓下之战中有机会歼灭项羽麾下疲惫的部队,并取得了最终的胜利。楚汉战争开始不久,项羽攻打齐国,田荣战败被杀。这个时候,彭越的队伍已扩大到三万多人,攻下了魏国东部十余座城池。不久,刘邦率军东进,于是彭越率领他的全部人马在外黄(今杞县)归附了刘邦。刘邦让他拥立魏豹为魏国国君,任命他为魏国宰相,但独掌兵权,负责平定梁地。魏豹出身名门,原是战国时期魏国的公子。他的哥哥魏咎曾追随陈胜起义,被拥立为魏王,后来被秦军打败,**而死。魏豹因率军跟随项羽进入关中,被项羽封为魏王。然而,在刘邦兵进中原之际,魏豹却献出魏国的土地,投靠了刘邦。魏豹和彭越名义上是君臣关系,但在军事上却各自独立。彭越被任命为魏国相国之后,在中原站稳了脚跟。后来,由于刘邦接连战败,彭越辛辛苦苦攻打下来的城池也得而复失。他被迫退守黄河沿岸,往来出没,以出色的游击战术,骚扰项羽的后方。他还利用项羽与刘邦打得不可开交之机,接连攻下了睢阳、外黄等17座城池。项羽不堪骚扰,亲自率军赶来攻打,彭越却避而不战。而等项羽转回头再去攻打刘邦时,他却又跳了出来,一举占领了20多个城市,缴获的粮食数以万计,全部送给刘邦做军粮。就这样,彭越的游击战术显示出巨大的威力。楚军粮草补给被切绝,军事计划被打乱,后方频频告急。项羽后被迫东征西战,率领军队疲于奔命,首尾不相顾。彭越这个“游击司令”,就象插在项羽背后的一把尖刀,成为了令项羽十分头疼又无可奈何的心腹之患。正是由于彭越对项羽的有力牵制,刘邦才得以乘虚东进,控制了战场的主动权。刘邦的正面防御,韩信的千里包抄,再加上彭越在后方神出鬼没的游击骚扰,渐渐形成了对项羽的合围之势。项羽见大势已去,提出与刘邦议和,双方约定以鸿沟为界,中分天下。然而,就在项羽按照约定撤军之际,刘邦却乘机发动全面进攻,彭越也率领全部人马协同刘邦作战。经过几场血战,项羽兵败自刎。刘邦取得最后胜利,建立汉朝。相关成语典故:彭越挠楚兵法计谋的一种。分兵多路,一部分兵力从不同方向对敌人进行佯攻袭扰,牵制敌人使其首尾不能相救,另一部分兵力绕道对其它目标进行实攻。出自《三国演义》。《三国演义》汇评本[1]第九回:(李傕)曰:“吕布虽勇,然而无谋,不足为虑。我引军守住谷口,每日诱他厮杀;郭将军可领军抄击其后,效彭越挠楚之法,鸣金进兵,擂鼓收兵;张、樊二公却分兵两路,径取长安。彼首尾不能救应,必然大败。”【毛夹批:贾诩固能谋,李傕亦善算。】众用其计。彭越为秦末汉初名将,楚汉对峙时,彭越一直领兵游动作战于梁、楚之地,常袭挠楚的后方,两次迫使项羽从回兵救援,以帮助刘邦在主要战场的作战。 男孩遇到女孩 那是小虎他们刚调到军区的时候,那时筱芳和小虎还不认识,她驾照刚到手也才买了车上路没几天。张俊知道她从汶川回来后心情不好,就约了她去城里看新上映的大片《画皮》顺便也叫上了小虎。张俊一早就进城逛书店去了,下午小虎穿的军装开的是从他叔那里借的帕萨特,筱芳是便装开的宝来正好跟在不远的后面,也许是筱芳水平不好也许是新车她还不熟悉,在一个路口红灯亮时一不留神宝来妹妹结结实实的和帕萨特哥哥亲密的接触了一下。追尾后筱芳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小虎心痛帕萨特跳下车大骂:“TMD,你长眼睛了吗?”气势汹汹的准备大骂一阵后面那个笨蛋司机,因为他的车已经停下等红灯有一段时间了又不是急刹车。 可当他走到宝来驾驶室门口时,看到的是一个一副可怜兮兮模样,紧张的面色发白的美女时,气就不好发了,看见2人的车都没什么大碍,就只是告诉筱芳:“美女开车注意一点。”就上车走了。不料下一个路口,他的车居然又被人追了尾,气的他毛焦火辣。挽起袖子下车一看居然还是那美女:“你,你,怎么又是你,唉,算了!” 再前进时他为了避免特地变了一个车道,让宝来走到了前面,心想这下没事了吧。进了城刚上立交桥就遇到了堵车。结果眼睁睁的看着宝来从桥上滑下来撞到了帕萨特的前面! 虎小虎愤怒了,跳下车冲上去:“你是不是故意的啊!这样你都能撞上来!” 不料那女孩‘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旁边刚好停了一辆公汽,公汽上的乘客都对他指指点点。他只好劝那女孩:“喂,别哭了,我才是受害者啊!”女孩不理只是哭。小虎摸出手机给他叔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起处理,再给张俊打了个电话说堵车晚点到。因为堵车交警很快就过来了,看了一看现场:“怎么回事啊?”小虎还没说话,旁边就有好事的司机说道:“一看就知道,追尾呗。” 小虎急道:“怎么是追尾呢?明明是她溜坡。” 交警还没说话,公汽上就有人喊:“是当兵的追尾!还要打人,把人家小姑娘都吓哭了。”立刻就有一大群人附和。交警看看伏在方向盘上哭泣的娇小的女孩,又看看人高马大,穿军装没带军帽,还挽着袖子的小虎语重心长的说:“解放军同志,你撞了人家的车就算了,干嘛还要打人呢。要注意军人的形象嘛,你还是军官呢,怎么不像汶川的那些军人学学。” 小虎又好气又好笑喊那女孩:“喂,别哭了,你倒是说清除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就是我追尾了。明明你追了我2次尾的。” 交警说:“中尉你别威胁她啊,小姐你别怕,我看清楚他的名字了,虎小虎!他不敢动你的别怕。” 小虎几乎吐血。女孩抬眼看看小虎,擦擦泪水可怜巴巴的说:“是我追尾。” 交警想你的车在他的车前面,怎么追尾,我没来之前这大个子不定怎么威胁那美女的。 “现场我看过了,是帕萨特追尾!中尉你把驾照拿出来。” 小虎不依了,急忙辩解,结果旁边一阵嘘声,筱芳则下了车拉住警察说:“警察同志真的是我不好。是我的责任不管他的事。”嘘声更响了。 “看看人家小姐多好,主动承担责任,看看你还是个军人一点风度都没有。”警察颇为鄙视小虎的行为。周围大堆的群众起哄起来,连筱芳的解释都没用了。有人已经开始拍照。 虎小虎欲哭无泪,心想罢了、罢了算今天倒霉吧。乖乖的拿出驾照和行车证让警察记录下来。警察说:“你是军照,就不扣分了,不过追尾你是全责,这么小的事故就不通知你单位了。你赔人家500块钱算了。” “什么?我还要赔她钱!” “怎么要我通知你的部队啊!那你打人的事可就要见光了。”警察挥挥手中的处罚通知。小虎想起这都记录下来了,部队要是知道了才不会管什么谁追谁的尾,绝对会作为军民问题严肃处理的,500元就500元吧。只好伸手摸钱包嘴上却说:“我可没打人啊。” “知道,你承认追尾赔钱就没事了。”警察不紧不慢的说。 小虎掏出钱包一看,现金不够:“能刷卡吗?我没那么多现金。” 女孩摇头:“我不要他赔。” “让他赔!让他赔!让他赔!”群众在一旁高叫着。正好他叔叔赶到了,劈头盖脸的把他臭骂了一顿。最后小虎在正义的群众的一致谴责声中硬把500元塞到筱芳手里。坐到帕萨特的副驾上郁闷去了。警察还补了句:“中尉以后开车要注意哦。”挥挥手让筱芳把车开走。 随着宝来的启动、前进、熄火、溜坡…于是,宝来妹妹再次和帕萨特哥哥亲密的接触在了一起!和刚才一样,只是多了个目瞪口呆的交警站在旁边,周围的群众死一般的安静。 真相终于大白了!小虎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忍住内心的激动保持好风度,拿起军帽放下袖子扬眉吐气的下车,带好帽子向交警敬礼。然后打开宝来的前车门,把羞得缩成一团的女孩请到副驾上。发动宝来扬长而去。留下其他的人尴尬的站在原地。 立交桥上小虎看着还在抽泣的女孩问:“你要去哪?我送你去。”声音放的很低很柔和。 “XX广场”女孩不敢抬头看他。 “哦,那正好顺路,我本来也是要去那的。” “对不起!我害你…” “算了,你是刚拿本吧。” “嗯。” “这车也是新的吧,还有味呢。” “今天第一次上路,以前都是我哥带着我开的。” “这你也敢开啊!买保险了吗?” “不知道!”一个让小虎吐血的回答。 “你在哪学的车?” “XX驾校。”一个离军区很近的驾校,以包过和制造‘杀狗王’而闻名军区大院。 “上坡起步没练过吗?” “练过的,是车出毛病了。昨天我哥开的还好好的,可今天一松刹车就溜了。”女孩也很纳闷。 “你怎么不拉手刹呢?” “练习的时候都是一松刹车就走了啊?” “你考的自动档吧!” “嗯” “可你这是手动挡的车!” “嗯” “开法不一样的。” “我昨天学了离合器的。我哥教我了。” “昨天!”小虎发觉现在城市道路的可怕之处了。 “我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呢。” “你为什么不买自动挡?” “手动档酷啊!” “酷!你酷了我哭了!” 女孩的手机响了:“哥我出事了,车追尾了,人没事。” “我也不知道谁追谁。”小虎暗叹连我现在都不知道谁追了谁的尾。 “嗯,已经处理好了,我不敢开了。”这还像句话。 “对方开车送我过来了。马上就到。”女孩接着放低了声音还偷偷瞄了小虎一眼:“没有,他没有欺负我的。不过他个子很大。拜拜” 两人都没有说话,小虎心想靠,怎么还想叫他哥收拾我,看谁怕谁!再说张俊就在附近呢。女孩没有说话,也没有还钱的迹象,小虎也不好意思主动开口。 吕筱芳则实在是太紧张了,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毕竟第一次单飞就撞了四次车,还是同一辆车。 这时小虎的电话响了,他按下蓝牙耳机的通话钮。耳机里传来张俊的声音:“喂,猫儿你死到哪里了。” “马上就到。” “那就好,这有个人欺负了我朋友,等会可能要谈判,你个子大等会帮我压个阵。” “怎么搞的?” “追尾,问题不大人没伤,我怕别人要敲诈他。” 小虎想这城里还真危险,到处是追尾心想我才被敲诈了一笔呢,嘴上答应:“好我到了在哪找你?” “XX广场停车场。就在肯德基门口。” “好。” “你穿军装了吗?” “穿了。” “等会脱了啊。” “那我不能赤膊啊。” “笨蛋,哪有穿军装谈判的,那你把名牌给我摘了。” “好的。”小虎想刚才要是摘了名牌就好了。他伸手去摘名牌,却听到女孩冷冷的说:“你想干什么?我已经记住你的名字了,那警察也知道的。” 小虎停住手哭笑不得,假装威胁她:“可你哥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女孩一愣,刚才的确忘了忙说:“你别胡来啊,我哥很厉害的。” 小虎笑着说:“你不过20出头,一看就是独生子女,哪来的什么哥哥,十有八九是你男朋友吧。” 吕筱芳回嘴道:“我哥当过伞兵,一准收拾你。”心想等会让张俊哥哥好好收拾你。 小虎笑道:“那正好练练。”心想你看到我是当兵的就故意胡诌一个当兵的男朋友,却想不到我就是伞兵出身吧。 筱芳则开始担心了。 转眼停车场就到了。他拿了卡把车开到离肯德基最近的一个车位。远远的看见张俊穿着牛仔裤和T恤拿着杯可乐,斜靠着路灯柱旁不停的看表。 他看见女孩还在东张西望的找他哥,想必是没来笑道:“你那个男朋友太差劲了,来都不敢来嘛,还是甩了吧。我没空陪你了,你自便吧。”说完熄火下车,朝张俊走去,伸手摘下名牌。 吕筱芳顺着他的方向立刻看到了张俊,正准备下车才想起钥匙还没拔,手忙脚乱的摘安全带拔钥匙。 张俊看见了小虎,撇了眼宝来,觉的眼熟但小虎刚好遮住了车牌。他只看到车里坐着个女孩。“重色轻友!”张俊把手里的空杯子向小虎扔过去。 小虎弯腰躲过。随手推了张俊一把:“少放屁!今天我倒霉透了,你朋友呢?” 张俊闪开也回了一拳:“还骗我,那女孩子是谁?你不是开帕萨特的吗?” “别提了,老哥我被这女人敲诈了!滚一边去。”手上加力把张俊推开。 “那我来帮你摆平!让我看看。”张俊可不信,以为是小虎的女朋友,探身向宝来走去小虎连忙一把抱住他:“你别多事,人家只是个小姑娘。” “你还怜香惜玉,是女朋友吧,让我看看。” 正推搡间。只听到一声娇喝:“住手!” 2人停手回头看见吕筱芳站在车门边。 原来他们2个是同寝室的同学加战友很熟,所以平时就是打打闹闹惯了的。吕筱芳可不知道,以为张俊看到小虎从自己车上下来,就知道他就是和自己闹矛盾的那个人。再加上扔可乐杯,和推搡。她以为2人一语不合动就起手来。连忙下车阻止,倒不是担心张俊吃亏,这点她到放心,因为听她爸说过张俊的本事,反到怕张俊伤了小虎,因为毕竟这事故还是自己不对。 小虎看见那女孩跑到张俊的背后躲起来,透过张俊的肩膀偷偷看自己。难道她是张俊的女朋友?可从没听说过啊? 那女孩拉着张俊的手说:“小俊哥哥,别打了其实是我的错了。是我撞了他的车。” 小虎吃惊的对筱芳说:“他就是你哥?”又冲着张俊说:“她是你妹妹?” 两人同时点点头。小虎没话说了。 张俊皱皱眉,看看筱芳又看看小虎:“他就是和你追尾的人?她就是敲诈你的人?” 吕筱芳则说:“不会吧,他就是你的那个大块头朋友。小猫儿。” 小虎和筱芳都低下头不说话了。张俊则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一会3个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张俊拉住2个人:“电影还有半个小时,你们害我等了半天,又让我担心了半天,先请我吃肯德基吧。” 小虎坦率的说:“我没钱!让她付好了。” “胡说,哪有女孩子付钱的。”张俊当然不肯。 筱芳红着脸说:“我来付吧,他是没钱了,都给我了。” “怎么,他欺负你了?老哥马上干掉他。” “没有啊!是我被欺负了。”小虎挣脱张俊的胳膊解释。 “到底怎么回事?” “你让她自己说吧。”小虎一摊手。 筱芳红着脸说:“这个说来话长…” 张俊一瞥KFC,手一指大门:“那就别站着说了,开封菜吧。你买单。” 15分钟后,小虎铁青着脸拖着笑的半死的张俊走出KFC,后面是满脸通红的筱芳。张俊仔细检查宝来,只是掉了些油漆。“德国货,真结实!小虎你碰上这个女魔头算你倒霉!” “你说谁是女魔头!”筱芳熟了倒也不怕人恢复了活泼的性格。 “我是说:女司机、磨合期、头一次。女磨头!” “去你的!”筱芳把500元递给张俊,让他还给小虎。自己可不好意思。 张俊数着钱,小虎偷偷问张俊:“你给她买了保险没有,不然这钱就算给她修车好了。” “靠!装什么大尾巴狼。当然有,我妹妹的车怎么会不买。” “你什么时候有的妹妹?” “啊,你不认识她?哦,她是我爸战友的女儿,和我家原来是邻居,现在也住军区大院,他爸就是…” 筱芳耳尖一把拉过张俊悄悄说:“别告诉他我爸是谁,这傻大个挺好玩的。” 张俊撇了小虎一眼,也悄声说:“怎么看上了,虎小虎刚来的参谋。未婚,15军伞兵出身和我一样。不过是**哦。” “那更好玩了。” “你别欺负他啊,别看他个头大其实心挺好的。” “哦,那倒是,今天我一哭他就服软了。” “还好意思说。自己去还钱。” “哦” 筱芳接过钱,跑到小虎面前:“对不起,虎大哥这钱还你,你把你叔叔的车号告诉我,回头我找人帮他消罚单。” 小虎看他们嘀咕了一阵女孩就跑过来道歉还钱了,心想她一定是张俊的女朋友了,心里有些酸酸的。但也不好意思:“没关系的,不过是1分而已。今天算我请客。KFC算我的。”小虎和筱芳为KFC是谁买单争执起来。直到张俊看不下去了插嘴:“筱芳你就让他买吧,他美着呢!电影开始了。” 3人走向电影院时小虎故意落在后面,张俊发觉偷偷一笑偷偷落后2步,在他耳边说:“喂,现在扣分都归省队了,她还要……也能帮你搞定哦。好好想想!”结果小虎想来想去也没明白。 好人卡! 夏天的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军区医院的楼顶平台上,两个穿着湿漉漉的数码迷彩作训服的年青人面对面的站着。雨水顺着两个人棱角分明的脸颊往下流,一个女孩子站在平台入口处的雨檐下小声的抽泣,身上的白大褂已经被雨水打湿了一角。 “你别管我的事!别找打!”大个子军人冷冷的说。 “找打?”张俊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你想练练?ok!奉陪!”说着张俊松开了领口的风纪扣,挽起了袖口,挑衅的看着对面的大个子,微微的笑了笑。 “啊!---”大个子的年青人,被激怒了大喝一声冲了过来,他自认块头和力气比张俊大怕伤了张俊,便先开口喝了一声,接着一拳向张俊的肩膀砸了过去。 张俊侧身躲过大个子的拳头,接着擒腕、勾脚、扭臂、锁喉一气呵成!虎小虎重重的趴在了地上,被张俊制服了。 “服不服?”张俊喝到。 “服个屁!”小虎反身一勾,张俊却已然松开了他,等小虎从地上刚跳起来,张俊又是一个漂亮的擒拿术将小虎制服在地。如此反复数次,小虎便累的只能坐在地上喘粗气了。虎小虎终于知道了张俊比他的功夫高了许多,显然在15军的训练和比赛中张俊是留了一手了,这个王八蛋! “服了吧!”张俊擦擦脸上的雨水,指了指雨檐下站着担心的注视着这边的女孩:“说吧,你为什么变心了?” “我没变心!”小虎倔强的扭开脸不看吕筱芳。 “她哭了好几天了!”张俊厉声喝到。 “……”虎小虎沉默了。 “你们到底怎么了?一个整天哭,一个整天偷偷摸摸的在卫生队门口晃!” “不管你的事!”吵架后小虎后悔了,却拉不下面子,只好偷偷的在筱芳的单位外晃悠。这下被张俊揭破,虎小虎顿时觉得颜面扫地。 “靠!还想练练?你都认输了!是爷们不?” “我们分手了!”虎小虎咬着牙说。 张俊疑惑的看了吕筱芳一眼“为啥?”心里想:可不是因为筱芳的大小姐脾气吧,那我就帮错忙了。 “我们不合适。” “为啥?” “她是司令员的女儿,我……我只是个农民的儿子。还是个回回……”虎小虎吞吞吐吐的说。 “那又怎么样?”张俊不以为然的问。 虎小虎叹了口气吞吞吐吐的说:“其实……你们挺配的……”说完酸溜溜的盯了张俊一眼。 张俊皱皱眉,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小虎,又转头看了看红着眼睛的吕筱芳:“你又搞什么飞机?” 原来虎小虎发现了吕筱芳的身份后,产生了严重的自卑情节,总觉得自己配不上吕筱芳,而张俊是大城市的人,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是医生,出生背景比自己好了太多,加上张俊和吕筱芳也算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又老看到吕筱芳和张俊的关系很亲密,心中又妒忌又羡慕,一直郁结着。觉得以张俊的身份才该和吕筱芳配得上,吕筱芳老是对自己嫌这嫌那的一定是看不上自己了。所以前不久吕筱芳无意识的挖苦小虎土气时,他牛脾气一下子爆发了,便吼了句:“那你去找那个洋气的吧!”便摔手而去了。后来心中虽然后悔却已然决定要和筱芳分手了。筱芳却不知道,还以为小虎是闹别扭了,可电话打过去小虎总是不接。想起张俊说过虎小虎以前比较风流,大学里就谈过好几个女朋友,就以为虎小虎变心了,心中伤心,大小姐脾气发作便在QQ上提出了分手,话说出去了人却哭了好几天。后来张俊见筱芳老是闷闷不乐,便问起缘由听得小虎变心当然要为妹妹出头了。不想结果却是这样,这可不行得帮帮这个傻大个!激激他! “呸!”听完小虎的陈诉,张俊站起身来骂道:“你个没出息的,自己看不起自己就算了,还找什么借口。真不知道15军怎么收你这个孬种的!” “你说什么?”小虎瞪起眼睛。 张俊见有戏,便接着说:“我说你是孬-种啊!就你这样的家伙,的确配不上人家吕筱芳。人家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的身份,可从没嫌弃过你啊!你想想人家女孩子每天陪你吃苦受累的,多少次了!你TMD的吃掉的苹果比你自己还重!” 虎小虎低下头去。这句话源自吕筱芳和小虎谈朋友时,两人都是偷偷摸摸的到军区外面见面,吕筱芳心细知道小虎是四川人怕他水土不服,就每天带一个苹果给小虎吃。 “你呀!自卑有一套,吃醋有一套。人才啊!……” 虎小虎抹抹脸上的雨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远处的吕筱芳已听到虎小虎没有变心就放心一半了,又见张俊把小虎骂的狗血淋头很想上去劝劝,却又觉得虎小虎该骂:‘这个没良心的家伙害人家为他哭了好几天!还把人家想得那么势利不堪。’当下气鼓鼓的站在原地恶狠狠的盯着虎小虎。 张俊见虎小虎只是坐在原地不动,便踢了他一脚:“去道歉啊!” “不去,我们已经分手了。”虎小虎固执的说。 吕筱芳听了知道小虎还在生气,便想走过来争执一下,张俊连忙做了个手势让她呆在原地,现在过来那不是添乱嘛!吕筱芳自幼就听这个哥哥的话便站住了,不想这在虎小虎看来刺激更大。他嫉妒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张俊。 “嘿!还这样说。”张俊想:得来点给力的了!:“也行,那你以后就不许靠近卫生队一步!” “什么?”虎小虎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 “你们都分手了,你还想干什么?” “那去看病,拿药也不行啊。” 听了这句话,张俊和吕筱芳差点笑出来,看样子虎小虎还是喜欢筱芳的。只是好面子而已。 张俊做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样子:“想和筱芳说话,得过我这关。” 虎小虎的脸一下子白了,接着又涨红了气鼓鼓的说:“凭什么!” “我是他哥!” “你又不是亲哥!” “那更好,干哥干妹好做亲哦!”张俊坏笑着说。 “胡说!”虎小虎大怒冲了过来,一拳挥出这次没有留手。 张俊闪过身,脚下一勾将小虎放倒,不待张俊锁身,小虎迅速的跳了起来。两人又一次扭打起来。虎小虎到底不是张俊的对手,再次一次次的被放倒。吕筱芳忍不住跑了过来拉住张俊的手轻轻喊道:“别打啦!别打啦!” 张俊看着趴在地上的虎小虎一语双关的说:“放弃吗?嗯!放弃你就没事了。”说完用手肘锁住了小虎的咽喉。 拉着张俊胳膊的筱芳听到这话心念一动,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盯着趴在雨水中喘不过气来的小虎。 虎小虎猛地抬起头,看见筱芳正关切的盯着自己,一股豪情从心中涌起他大喝一声:“不!我不放弃。”接着挥拳向张俊打去。 虎小虎已经累极了,拳法早已没了章法,张俊轻松的闪过,嘴角却挂上了一丝微笑。他又一次的勾到了小虎,再次用手肘锁住了他的咽喉追问:“真的吗?” 虎小虎停止了挣扎,他盯着筱芳一字一句的说:“不放弃!” 张俊很满意小虎的回答,他伏在虎小虎的耳边轻声说:“一个真正值得去爱、也懂得爱的人,会让爱情变得简单。两个人不需要猜测彼此的心意,不用担心行踪;也不害怕无意之间激怒,不会怀疑做彼此做任何事情的动机。两人之间有牵挂却不纠缠;有想念却不伤心。这才是爱!傻大个!” 不待小虎回答张俊便松了手,丢开小虎起身对筱芳说了句:“他还是爱着你的。” 吕筱芳泪流满面的跑了过来和小虎拥在了一起。虎小虎喘着气说:“筱芳,对……对不起。我……我……我不会放弃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了!metoo!”吕筱芳紧紧的抱住了虎小虎。 张俊看看雨中的两人,“别感冒了!那可就真没法向老头子交待了!两个傻瓜!以后这种事别找我!自己搞定!”说完他扣上风纪扣,转身走向了楼梯。 第1章 楔子 200912月的一天,西安城郊XX部队大院。 初冬的古城,不错的晴天,阳光投射在院中的革命英雄的雕像上,仿佛是为英烈们镀上一层金色,梧桐树的叶子已凋零的剩下不多几片,操场上年轻的新兵们正热火朝天的进行队列训练,吕建国少将很喜欢看士兵训练,他站在办公室的阳台上满意的看着新兵的队列,太阳晒在他微微斑白的鬓角上,他转过头看着远处大门外持枪而立站的笔挺军姿的哨兵,下意识整了整自己的07式将军服,脑中却想起自己在电话里向复员老友老张面前炫耀时老张的调侃“少在我面前显摆,我看你这07式就不咋的,别说65式了还赶不上87式,你看看咱们哥几个79年穿那65式在云南的黑白照多精神,用现在的年轻人的话---那就叫酷毙了!你这07式就像那些个国军似的。” ‘这老家伙是赤裸裸的污蔑,吃不到葡萄的狐狸’将军想到这里嘴角泛出一丝微笑。想到老张,这小张到那里去了呢?已经快3个月没有音信了,虽说知道他的本事,但这特种大队的实战训练也确实很困难的,那几个渗透K国J国和西南边境的家伙都回来快一个月了,连虎小虎这个白面书生都从海峡对岸回来报道,现下都当了我的参谋,可是这小混蛋到底渗透到那里了呢?万一出了岔子我怎么向老张老徐交待,将军眉头渐渐皱起来。这小子也不知道从那打听到这个特种大队的消息,军校一毕业就和小虎每天在我这磨叽,唉,早知道就顶住他的嘴皮攻势不让他参加这个特种大队,往参谋部一扔就好了。还有筱芳这个丫头,要是他的小山哥哥出了事那我怎么告诉她呢?不过筱芳最近怎么没向我打听小山的事,难道闹矛盾了?嗯,不像这丫头这个星期每天都高高兴兴的,一定有什么猫腻,嗯?怎么自己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难道真是老了。吕将军摇摇头,摘下军帽又重新带好理了理军容,反身走进办公室,开始看桌上的几份文件。这小混蛋在哪呢?这是吕将军被其中一份文件内容吸引前想到的最后一句话。 营门外一辆‘勇士’疾驰而来,司机是一名士官,后座上一个穿着哥伦比亚户外风衣的年轻人歪歪斜斜的靠在后座上打瞌睡,从阎良机场和这睡眼惺忪的家伙打了个招呼后,他就睡到现在,‘老子平时可都是接军区参谋部的首长的,今天却要接这个瞌睡虫,等会到门口找个减速坎颠死他’。士官从观后镜里撇了撇满脸胡茬的年青人转念想。‘没准是那位首长的公子驴游回来吧,嗯,一定是,还有一个挺沉的背囊呢,不过他是刘参谋长亲自给我下令接的还要保密,乖乖,还是阎良基地的专机,据基地的小黄说是坐歼-11B后座送来的。我还是小心的好,可得罪不起这些公子哥啊’。‘勇士’缓缓的减速,轻轻越过减速隆停在门口的检查岗前。他惊奇的发现刘参谋长和一位年轻的上尉站在门口,他常年经营在参谋部却没见过那名上尉,想来是一定就是新来的虎参谋,据说是国防科大指挥系的硕士毕业,刚通过全军特种大队特训比武,被吕将军钦点入参谋部的家伙。想到这他不禁多打量了几眼,这个虎参谋相貌极是英俊,看样子也就二十出头,超过180的个子,身材健硕却并不显笨拙,如果却化个古装到可以扮一下赵云或马超。既然是将军钦点的就一定要结识的。士官探出头先向那个黑黑矮矮的哨兵瞄了一眼,然后利索的拉手刹跳下车满脸堆笑的向刘参谋长敬礼:“刘参谋长,人我接来了。”,刘参谋长回礼:“嗯,很好。”他走近看了一眼后座上酣睡的小伙子,笑了笑:“是他,虎参谋就交给你了,我要去基地。”转身上了旁边的帕萨特,士官又向虎小虎露出门牙:“您一定是虎参谋吧,我叫成才,军区特种大队狙击手。”“哦,听过你的名字,你可是神枪手啊,怎么当参谋部的司机了?”虎参谋一边随口应付着,一边透过窗口瞄后座的睡客。“呵呵,我车开的好,大队参谋部的司机少,我就经常帮忙了,您抽烟。”一根中华已经递了出来,“呵呵,中华啊!谢谢,我不抽烟。先进去再说。”“好、好”成才小心翼翼把中华放回烟盒,他可舍不得自己抽。他伸手打开副驾的门让虎参谋坐下,然后反身上车挂挡就要进门。 “同志!请出示证件!”早在一旁看不下去了的哨兵大声的喊道,手中的红旗一挥拦在车前,“喂!三多是我啊!这是虎参谋!装什么蒜,快开门!”成才不满的嚷嚷。 “军区规定,所有人入内必须出示证件!”许三多依旧是那个木木劲。 “好,你个许木木,给你!”成才恶狠狠的掏出证件在三多眼前一晃,虎参谋没说话微笑着出示自己的证件。 “还有他的”许三多用嘴指向后座的小伙子。 “喂,同志,醒醒。到了”成才白了许三多一眼,回头冲后座的小伙子说到。 虎参谋则伸过手去推了后座的小伙子一把“装什么鬼!给我起来”。 “你个猫儿,推啥子嘛!困死我罗!”小伙子一骨碌坐直了,一口地道的四川方言。接着转头对许三多和颜悦色的用标准的普通话说“同志,我执行任务刚回来,证件都在军区保管着呢,我知道规矩,我登记。” “请下车接受检查!”许三多警惕的看着这个便装的小伙子。 小伙子跳下车,先活动了一下脖子,伸了个懒腰。他要干什么?许三多的食指已经滑向95式的保险,自从319后,军区门岗都是实弹了。 小伙撇见三多的小动作笑了一下“同志别紧张,自己人。总参二部特种大队侦查分队中尉张量山。我已经5天4夜没合眼了,又刚坐了4个小时的飞机,有些疲劳。”三多仔细的看着这个年轻的小伙,“你就是军去侦察王牌张量山!”三多有些不相信,这个家伙他身材并不高大魁梧,不到180,高鼻子大眼睛,完全是一个身板单薄瘦削,容貌清秀、文质彬彬的帅哥。 “不相信?你新来的吧,呵呵,虹膜扫描吧。”张量山笑眯眯的把脸凑近三多。 “嗯,我才调来一个多月不认识你,小张,呃不是说您”三多招手招呼另一个哨兵小张拿虹膜扫描设备过来,小张脸涨红的向一个苹果,忍着笑把虹膜测试仪递给三多,向张量山敬礼:“张排长您好!”显然小张是认识张俊的。 三多尴尬的拿着测试仪不知如何是好,“军事长!你测试吧,如果我是化妆的特务呢!执行你的命令!”张量山收起笑容下达命令。 “是!请您看扫描窗口。”扫描完成后,三多还仔细看了张量山的眼睛确认他没带隐形眼镜。几秒钟后扫描仪的液晶屏跳出一张身穿07式军官制服脱帽照片的头像,正是眼前这个微笑的小伙子,头像旁边注明:姓名:张量山,军衔:中尉单位:总参二部,职务:XX军区特种大队侦察分队队员。 “谢谢!欢迎您归队!”三多连忙立正行礼。挥手示意小张开闸。 “谢谢!”张量山也立正回礼,转身坐回车笑眯眯的拍了拍还在发愣的成才,“成军士长,我们走吧。” 成才仿佛有些激动,启动车时居然熄了次火。这当儿张量山摇下车窗微笑的对三多说:“许上士,下次虹膜测试前后都要检查眼球。” “是!张排长。”三多露出一个自认为灿烂的微笑,比哭还难看。成才笑着把车开进大门。车上张量山已经开始和虎小虎斗嘴了:“你怎么还叫我猫儿。我姓虎!”“扯,明明是猫非说自己是虎。……” “小张,你认识张量山怎么不提醒我呢?”三多扭头责怪捂着嘴偷笑的小张。 “你那么紧张,我那来得及啊。” “你分明是想看我的笑话。万一我要是走火伤了张排长怎么办?” “就你!不是我小瞧你,侦察队的爷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好汉,别说你保险还没开,就是你枪口对着张排长,你都不可能伤着他。”小张一副不屑的表情。 “你就吹吧,我也是老A还参加过“爱尔纳·突击”国际侦察兵竞赛。” “我说你还别不信,你们那袁教官就是张排长的师兄,上次大比武张排长的小组还活捉了袁教官呢。” “我不信,那个张量山细皮嫩肉的长的倒是好看像个娘们似的。” “那下次训练你他练练,他会功夫,刘黑塔都不是他对手。” “你是说军区的那个武术教官?” “我亲眼看到的,他会太极还是什么八卦擒拿手之类的,不跟那黑塔正面对抗,四两拨千斤似的两三下就把那个牛B哄哄的武术教官制住了,然后颇有些金庸大师笔下的好汉的模样,在那黑塔就要轰然倒下的一瞬间又扶住他,拱手说了声‘承让’。牛X吧!” “真的假的,你武侠小说看多了吧。” “你别不信,他空降兵出身,党员,国防生当兵开始就是优秀军官!跳过各种伞型各种复杂情况,现在戴的是是五级伞徽——这可是他们空降兵最高级的伞徽!第一年就是排长,跳过茂县拿过二等功呢!军事素质更是没得说,我们一般的教员不敢跟他叫板……是队里刚从15军抽调的。张量山的故事可多了,且听我一一给你道来……”得评书大师要开始了。 “执勤时不能聊天!”三多连忙止住大师的唾沫横飞的表演。 “好换岗了在给你白话” 成才把车停在行政楼门口,连忙下车替2位军官开门。立正敬礼:“报告首长,我叫成才,特种大队的狙击手,上个月刚从A大队调来。我一直想加入侦察分队希望,首长考验我。” 虎小虎扭头冲张量山一乐:“是找你的,加入侦察队可不关我参谋部的事。” 成才忙说:“不是,不是,参谋工作可都是要上过大学的军官呀,我也正申请读军校呢。” 张量山和小虎交换了个眼色接过话头说:“没问题,你好好努力,好好训练,侦察队和参谋部随时欢迎你通过测试。再说还可以当军区的专职司机嘛。呵呵今天多谢你接我哦。” 成才陪着笑脸递过张量山的背囊“哪里哪里,您客气了,首长您的包,我去还车了。” “谢谢你啊!”张量山再次道谢,然后被小虎扯进了大楼。 “快点交待,你跑哪去了,怎么才回?把我急坏了,老爷子每天都追问你的消息。” “别急!这次真的有大鱼上钩。我要马上汇报老爷子,先去换军服,你去帮我找个除草机来。再跟老爷子说一声我回来了有紧急军情汇报。” “哼,要我帮你探口风啊,做梦!你自己去跟老爷子说吧。没准有个惊喜啊。” “哼,惊喜?只怕是惊天雷吧。” “你那背囊是什么,老沉老沉的。” “安检一下?” “好我看看”小虎拉开拉链不觉一愣“武器!” “战利品!弹药已经下了。” 小虎确认了一下,张量山装作不耐烦的说:“怎么怕我行刺啊。” “鬼精!” 张量山走进楼后的储物间,找到自己柜子,输入密码打开了柜门,取出里面的07式常服,换好衣物锁上门。对着门口的军容镜摸着多日未剃的下巴:“还好没晒黑,胡子该剃了。” 虎小虎刚好走进储物间,看见张量山在镜子前臭美,抬手把手中的电动剃须刀扔了过去:“你这小子,就会装小白脸骗美眉。” 张量山伸手抓过空中的剃须刀,认真的剃起胡须来:“是啊,也不知是那个小白脸,骗了人家的小妹妹。还生怕人家家长知道了啊,是吧,要不我帮你和人家女方家长说说,”张量山摆出一副家长的模样“孩子们都大了,有些事也该办了。” “诶,老大,小弟我知错了。晚上小弟一定为大哥你摆酒接风洗尘。”虎小虎满脸堆笑的眨着眼,装出一副谄媚的模样。 “你说的啊,老爷子在办公室吗?” “在” “晚上啊,叫上筱芳,是你打电话,不要再找我打哦。”张量山一边摸着下巴一边回头叮嘱,顺手把剃须刀仍回给小虎。 第2章 西行漫记 张量山领着背囊三步并两步的跑到吕将军的门口,冲门口的勤务兵一笑,勤务兵说:“张哥,你可回了,吕将军每天都要问参谋部几遍你回了没有,现在将军在里面呢。” 张量山微微一笑,理理军容举手敲了敲门正色道:“报告!” “请进!”门里传来吕将军浑厚的声音。张量山不禁鼻头有点泛酸,毕竟屋里的这个人是和他老爸同生共死过的战友,是从小就抱过他的长辈,是除了自己的父母外最亲的人。 张量山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将军没有抬头仍然在仔细的看着手中的文件。张量山轻轻关上门,面向吕将军大声说道:“报告吕将军,XX军区XX部队,特种大队侦察分队中尉张量山向您报到,请指示!” 吕将军飞快的抬起头:“混账,还晓得回来呀!”顺手把手中的文件放进抽屉里。 “混小子,死哪里去了?快给我从实招来。” “吕伯伯”张量山一脸堆笑。 “别给我来这套!” “是,是。这不大队实战训练都是渗透侦察吗,东南、西南、东北、小日本、南北朝鲜俄罗斯都有人去了,我就想来个实在的,西北!查查***。” 吕将军双眉一挑“你胆子不小啊,怎么不汇报?” “不都是为了保密吗?” “你小子是怕我不让你去吧。” “呵呵,伯伯说笑了,我这一去还真抓到条大鱼。” “哦?什么大鱼。” 张量山故作神秘的从背囊里摸出一份文件:“吕将军您看,就是这个人。2号目标。” 吕将军看着文件,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阿卜杜勒加尼巴拉达!确认了吗?” “嗯,您看,这是照片”一沓照片放在将军的桌上。“还有这个。”张量山从背囊里取出了一个三角型的帆布包,沉甸甸的。张俊小心翼翼打开它,里面赫然是一支没有弹夹的AK74-U!装在一只塑料袋中。 “这不会就是本拉,登的那只吧。”将军有些激动。 “呃!这个…好像…不是,但是…很像…”汗啊!张量山觉得自己显摆过了“上面有阿卜杜勒加尼巴拉达的指纹,您可以核对一下。” 张量山又从背囊里拿出一张地图:“就在这里。”手指指向一个坐标位。 “确定吗?这可是重大消息!对我们的反恐战争,和国家对外关系都有重大的影响的!”将军加重了语气。 “确定!”张量山立刻抬头挺胸立正回答。 吕将军按下桌上的对讲机:“小胡,通知李政委、刘参谋长来我办公室开会!要快!再倒杯茶。” “是!”门口的勤务兵应到。 “坐”吕将军指了指沙发,张量山却拉了张靠背木椅,凑到办公桌前“好久没坐木椅子了,不是盘腿坐地上就是驾驶座,还是木凳子舒服。” “你这个小鬼。一点都不像你爸那稳重。” “我随妈,呵呵” “报告!”勤务兵敲门。 “进来!” “李政委马上到,刘参谋长去市里统战部开会了。” “哦,那就叫虎参谋来。” “是!” 张量山看着勤务兵出门:“吕叔叔,小虎不是刚加入参谋部吗?是不是升官了?” “他的几篇论文很有水平,上面很重视,军区党委很重视!是李政委和刘参谋长找我要的,你刘伯伯要退了,很看重小虎想培养一下。” “哇!那至少两杠了。比我强多了,我还一毛二呢。”张量山酸溜溜的。 “你别羡慕了,他可是你推荐给我的,当初要你进参谋部,你非要进侦察队。”哼,这小子还是挺像他爸,一样酸。 “呵呵,他笔头好,字也写的好,不像我只会打字那字写的就像鸡哈的,进参谋部那不是给您丢脸嘛。” “谁要你不练的,整天只晓得搞什么杂七杂八的。小虎比你就稳重得多。” “呵呵,那是学习百科博物,我喜欢做实验坐不住办公室。” “就你那些个实验,你爸都跟我说了,在阳台做火yao险些烧了房子,在学校做肥皂被老师罚站,上大学就捣鼓药材,在15军还不老实,被罚养了3个月猪。军校还算老实,就是夜不归寝。” 张量山无奈的小声嘟囔“那是军校里实验室设备好,我就打地铺做实验了,但绝对没出过事。” “你啊!…”吕将军开始批斗了,张量山只能不停的低头称是。 ‘砰、砰’随着几声敲门,门开了。“吕司令员说啥呢?哦,小山回了。哈哈,我说怎么这么热闹呢,又闯祸了?不至于是要我这个军区政委出面才摆的平吧。”随着一阵爽朗的大笑,一位身穿大校制服个子高高、精神矍铄,须发微白、面容慈祥的长者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张俊连忙起身敬礼:“李政委好!” “老李,我这不替老张敲打敲打这小子吗,不过这小家伙有重要消息。快来看看。” 吕将军将桌上的文件递了过去,李政委笑着接过冲着张量山说:“是该好好敲打一下,这鹰一放出去也不能,几个月都不回家啊。”李政委凝神看了一下张量山的报告:“哦,证实了吗?” “报告!参谋部虎小虎上尉前来报道,请指示!”小虎也进来了,“哦,人齐了大家坐下吧,张量山同志,你给大家仔细汇报一下这次侦察的经过。”吕将军挥手示意大家围坐到办公室的沙发上,沙发摆放成L型,单人的吕将军自己坐了,李政委坐在三人沙发靠吕将军的一端,座位倒是空了2个,小虎看了眼2位已就坐的将军,迟疑了一下。张俊看在眼里,顺手操过那张木制的靠背椅放在三人沙发的另一边,又走到茶几的一端:“虎参谋,来帮我把茶几抬开,2位将军我这可有不少的资料要展示,这茶几碍事,先移开一下啊。”吕将军和李政委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说:“无妨。”小虎连忙和张量山将茶几移开。 张量山把背囊和桌上的AK都放到茶几移开后露出的地毯上,看着小虎一咧嘴眼角冲靠背椅一瞥“虎参谋,多谢了!”,“不用谢!”小虎如释重负的就坐到了靠背椅上。感激的看着张量山把背囊中的东西一件件,中亚式样的长袍,头巾、煎饼帽、各种电子器材,摆满地毯,就像鼓楼前的小贩一样。 “是你偷得吧!违反纪律啊!”李政委摇摇头。 “百分之百是敌人的,这都是战利品!一切缴获要归公,都归您好了,不过有几件是国安局借的还要麻烦您帮我还一下。呵呵”张俊摆出一副天真的模样。 “少贫嘴,从你到西北开始讲。”吕将军起身从抽屉里取出刚才放进去的那份文件,又扫了几眼然后递给李政委。 “哦,我到喀什军分区报道后,按照当地首长的指示,咬上一小队企图出境***分子,保持适当的距离,沿途注意他们的动向,并记录下来汇报。这是照片和相关地图。” “嗯,这个军分区已经汇报给我们了。”吕将军接过张量山从地毯式取出 “在31号地区我发现有尾巴跟在我后面,不知敌友,当晚我采取措施,发现是国安部门的友军。照片就是他们帮忙印的,还借了些装备。” 李政委笑着说:“你把人家吓得可不清啊!留张条子让他们后退3公里按你给的路标跟随。” “国安局的领导亲自打电话给军分区领导,问我们是怎么渗透过他们的侦察设备控制区,摸进主控车的,是不是在安全局下了‘桩’,这小子闯祸的本事不小嘛。”吕将军的语气倒像是洋洋自得。 “我留了咱们的代码,他们一查就知道了,主要是他们那个车队。虽然装备好使,但目标大跟太紧会被发现的。” “你偷的侦察设备呢?” “是借的,借的!我留了条。咱们解放军不白拿群众一针一线嘛!” “是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李政委纠正。 “是、是,不拿一针一线。”张量山连忙点头“这不都在这,远距离听声器、微型红外探测仪、同位素示踪剂、微型变声套件,真好用不如…”看到李政委正欲发作张量山忙改口:“当然马上归还。” 虎小虎努力的忍住笑,继续看张量山的汇报表演。 “你为什么把他们放出境?”李政委质问。 张量山拿起远距离听声器:“我听到他们说要出境,和阿卜杜勒.哈克会合。所以我想要放长线钓大鱼搞清楚他们的据点。” 吕将军插口问:“买买提明.买买提!真是条大鱼,原来他就藏在阿富汗啊。那你是怎么放他们出境的,要知道国安和边防武警,在边防线上布设了不少电子侦查设备哦。” “我替他们清除出一条出境路线。就是这条红线。”张量山指着地图。 小虎看了看,路线选得真不错,看起来是避开了所有的设防点。但道路曲折冗长都在卫星可监控地点,又很容易被卫星监控到。就算不能及时发现偷渡者的行踪,4个小时后卫星照片就会到达军分区参谋部。 “他们就那么听话,走你安排的路线?” “我注意到他们装备了AHK反侦查电子设备,于是就用了一个电子蟋蟀在他们周围制造有我军侦察巡逻的假象,他们就乖乖配合了。” “我们从31号地区进入阿富汗,在侦察过程中我发现,这次他们沿途会合几股恐怖份子分队,还携带了几个年轻女性跟随,不过在进入荒漠地段后,不少都丧命在高原上了。唉,真可怜!”张量山轻轻摇了摇头。递上几个小塑料袋和几张照片“这里面是她们的头发,可以做DNA比对。能埋的我就埋了,有些怕暴露就……” “你还救了一个吧。”吕将军正想说话,不料正翻看文件的李政委不阴不阳的来了一句。扬了扬手中的文件:“军分区报上来的。” 张量山和小虎交换了个狡黠的眼神“那就说明,那个水壶果然就是信标机。”。 吕将军说:“那是为了关键时候挽救你们这些自大的伞兵用的。” 张量山笑了笑接着说“她叫阿依努尔,16岁住在乌合沙鲁,被***分子欺骗去乐园,由于缺水这些头目把水都留给能圣战的男人,她晚上偷水时无意间听见几个头目的谈话,才知道她们是去成为‘殉教者’升天前的…的玩物或女人弹。她害怕了想逃走却不知道路,结果因为缺水昏迷被丢弃在荒漠中等死,刚好我在附近,确认没有危险就救活了她。希望能套出些消息。” “嗯,你盘问了她,把1天的干粮和1壶水留给她,还告诉她,对着这壶祈祷真主就一定会派解放军从天而降救她回家的。是吧,中尉同志!我们就是在这里失去你的行踪的。”吕将军打断了张量山。 小虎的脸有发紫的趋势,不停抬头看天花板,仿佛天花板上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张量山尴尬的陪着笑说:“这样说她才信嘛。”看着小虎张量山在心中暗骂‘只会看我笑话。’伸手取过一杯茶润润嗓子。 李政委翻了翻手中的文件抬头说:“噢,难怪当我们的黑鹰救下她时,她一个劲的喊,感谢真主!阿杂提力克阿力米亚亚克西。呵呵,这里有一段更意思的,我给大家念念。”李政委拿起文件一字一句的读到:“阿依努尔被救后,非常感谢我们的指战员,特别是那位吧干粮和水都留给她的,自己的嗓音因为缺水都变的有些沙哑的,”李政委瞥了一眼迷惑的张量山“解放军大姐姐。” “噗!”口干舌燥刚喝了一口茶的张量山一口喷了出来“姐姐!这肯定不是我,一定是救援队的。”小虎则憋的白眼直翻。吕将军用喝茶掩饰起脸上的笑意。 吕将军抢过文件一脸坏笑的继续读:“她喂我喝水,还给我打了点滴,你还不承认这批特种部队里就你是合格的医官。” 张量山忙插口“小虎也会打点滴。” 吕将军挥手制止张量山继续读:“她安慰我鼓励我,要我好好活下去,还问了我好多那些骗子的事,她是一个皮肤白皙,身材消瘦,有一双会说话的,漂亮的像天池湖水般的蓝色眼睛的美丽的‘女’解放军。最后让我对一个奇怪的盒子说了许多奇怪的句子,然后她把一个小胶布贴在喉咙上,治好了她的嗓子,她后来可以说出象阿依努尔一样的美丽的声音了。我十分感谢她,愿她一生平安。”吕将军特地加重了女字。然后放声大笑起来。办公室里笑翻了一片,小虎捂着肚子,指着张量山已经不能说话。李政委努力抑制住笑意,咳嗽了几声冲面红耳赤的张量山说:“还说不是你?” 张量山红着脸尴尬拿起地上的几件衣物说:“可能是我带了头巾,穿这件长袍只露出眼睛。防沙反侦察嘛。所以她就以为我是女的了。” “可这蓝眼睛是怎么回事啊?”李政委追问 不等张量山回答吕将军就说道:“是筱芳的那个隐形眼镜吧,有一次他们三个去市里。”吕将军指了指张量山和小虎“那丫头就搞了个蓝眼睛回家,还问她妈好不好看,被我训了一顿。是不是啊!小虎!” 虎小虎连忙说:“是的,将军,那叫美瞳,有好几种颜色呢…” “美个屁!军人哪能整成那样!”吕将军打断小虎。 “那你整个蓝眼睛干嘛?”李政委继续问张量山。 “我这不是想化妆吗。那儿蓝眼睛的人多。”张量山无奈的回答到。 “好了,后来呢?” “后来,我就装成阿依努尔追上队伍混进去了。” “那个阿依努尔也是蓝眼睛吗?”小虎忍不住插嘴。 张量山狠狠的瞪了小虎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小声说:“我又换了个褐色的。” 吕将军忍不住笑了“你这小子早就想扮女人混进去了吧。” “呵呵,确实有过计划,总之是混进去了。” “你这样做知道有多危险吗?”李政委问。 “我随时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你没有意识到救了她可能会威胁到整个行动本身吗?你是老队员了,应该知道我们的直升机越境飞行有多危险!”吕将军厉声问道。 “可我不能见死不救啊!” “你会因此受到处分!你知道吗!” “如果现在让我再选择一次,我仍然选择救她。”张量山很固执。 “你…”吕将军有些生气了。 “好了,好了,后来呢?”李政委转移了话题,和吕将军交换了个眼色。 张量山说:“我们一直走了3天左右,基本在山洞和坑道里昼伏夜行,躲开联军的巡逻。联军的巡逻很频繁,队伍也有所伤亡,他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加上我还适时的脱离跟在后面没有暴露。最后我们到了这里。”他指了指地图上的一点“见到了几个大头目,2号目标就在这儿巡视,而且我还发现有T团体的人,他们是金主。开会期间我看到2号目标在视察武器时,拿这只枪打过几发。我想上面一定有他的指纹,所以晚上我就顺出来了撤离了。”张量山翻出几张资料和照片。 “T团体!小虎快把枪拿去科技处鉴定,要调安全部的资料。”吕将军下令。 “是”小虎忙小心翼翼的把AK74-U拎出去了。张量山在后面恋恋不舍的望着74-U。 “那你撤离后怎么确认目标的方位呢?”李政委问道。 “同位素示踪剂,放射剂量与天然本底类似,普通测量仪是不会感应的,这元素是自然界无法合成的,半年内都有效。”张量山从地摊里检出一个像指甲油的小瓶子。 “涂在哪里?会不会掉?” “绝对不会,而且是贴身的,我趁2号演讲时,利用清洁他窝铺的机会,把示踪剂抹到他的古兰经上了。”张量山笑着说。 “有一套!”李政委挑出拇指。 2位将军又问了几个细节问题,这时电话响了,吕将军走过去伸手接了。剩下的2个人都紧张的盯着电话。 “确认了!是他!”吕将军兴奋的说。 “马上汇报1号首长!”李政委也很兴奋起身拍了拍张量山的肩膀:“好!你干得很好,我代表军区感谢你!”不料后面又补了句“真没给你爸丢脸。” 张量山立正:“为人民服务!”心想我什么时候丢过老爸的脸了。 “马上向赵司令员汇报。”吕将军兴冲冲的对李政委说。 “赵司令去北京开会了,要不直接联系1号吧。这是紧急情况!”李政委加强了语气。 吕将军犹豫了一下伸手抓过桌上的红色电话机,这个电话自汶川地震后就没有用过了,很快就接通了。 “1号首长,我是吕建国,我们的侦察员在AF区有重大发现。” “……” “是联军的2号目标,和我们的3号目标,还有T团体的特勤人员,嗯,这需要与联军方面确认。” “……” “他很可靠,也很确定。” “……” “是的,明白。请您放心。” “……” “好的,明白。” 吕将军放下电话冲张量山说道:“你先下去休息一下吧!” “有关T团体的事绝密!” “是将军!”张量山敬礼后转身离开了将军的办公室。他知道自己的这个消息会让将军和很多人都没法休息了,也知道将军会有很多电话要打,很多会要开。自己还是先回宿舍补个觉吧。谁知道接下来会不会在有机会在床上好好睡了。 “等一下”将军一手抓着电话机,一手拨号“记得给你妈打个电话,她问过我好几次你怎么3个月都不打电话回家”停了一下“也给筱芳打一个,她也很挂记你。” “是”张量山觉得心头暖暖的,回家真好。随手关上门快速的溜了。 办公室里2个将军,看着大门呵呵的笑着,好像吃到小鸡的狐狸。 “年轻真好啊!想想当年咱们三个在越南的时候……” “是呀!装女人混进去,这小子真想得出,鬼精啊,怕是像他妈多些,嗯一定的。” “呃?你怎么放他走了?这地摊怎么办?” “啊!这混小子。”吕将军苦笑着冲门口喊道:“小胡!” “到!”小胡应声而入。 “叫2个人来把这堆宝贝送到科技处去,把茶几抬回原处。”然后吕将军又附在小胡耳边叮嘱:“记得把那只74U拿回来。” 2010年1月底尽管年关将近,特种大队里仍厉兵秣马的进行荒漠训练和高寒训练,谁都知道肯定有大事发生了。成才和三多都顺利的通过了测试,加入了张量山领导的侦察分队,认真的投入战术训练和相关技术的学习。军校的教官指导他们学习求生、通讯与反卫星侦察、渗透与反渗透、医疗救护、化妆伪装、以及战术组织的技术。成才和三多特别喜欢的是学习使用外军装备。美制的狙击步枪让他爱不释手,而三多则苦恼如何分清花样繁杂的各国弹药的种类和作用。张量山白天带着他们模拟训练山地战技术,晚上就和小虎的参谋部一起讨论制定各种行动方案。一切都就绪了大家准备大干一场。 不料风云突变,赵司令从北京回来了,第一条命令就是所有行动暂停!特种大队全体原地待命,张量山被叫去向赵司令汇报,然后司令部开来军区党委会议,张量山因在绝密的行动中擅自救人而险些暴露行动而被停职!刘参谋和小虎携带上参谋部的方案去北京和联军代表协商,行动将交给联军负责,中国将配合但不出境行动。 2周后,2号目标顺利被联军捕获,美方向中方表示感谢表示双方将进一步就国际反恐行动进行合作。 同时军区党委会议作出如下决定: 1、军区特种大队侦察分队荣获集体二等功。 2、军区参谋部荣获集体三等功。 3、军区参谋部虎小虎上尉因制定方案及与美方协商的成功表现晋升少校, 任军区参谋部副参谋长。 4、军区特种大队侦察分队中尉排长张量山因执行任务时采取了危及行动本身的行为,撤销其军区特种大队侦察分队队长职位,调任军区科技处任职。 第3章 吕筱芳 3个月后 张量山穿着白大褂坐在一张还算舒适的电脑椅上,无聊的看着眼前的电脑屏幕。上面是一篇英文文章。他一页页的翻动屏幕,然后把看到的方程式和数字拷到自己的报告中,在加上中文翻译和说明。 忽然,吱呀一声,大门被人猛然推开,一个娇小俏丽的身影走了进来。“小山哥哥,在干嘛呢?” 张量山随着椅子一起转过身来:“大小姐你就不能先敲门啊!想吓死人啊。”他看见一个身高160左右,身穿07式陆军女常服瓜子脸的女孩,肩上的宝象花表明她是文职干部,她手拿一杯饮料,一件白大褂像风衣一样搭在手臂上,07式军服衬托出的婀娜身姿。卷檐帽下露出一张光洁妩媚的脸蛋儿,柔媚的弯眉近双眉处淡一些,后边却又黑又浓,一双亮晶晶的明眸下面是腻如玉脂的鼻子,和红润的樱桃小口,‘唉,麻烦又来了。’张量山不禁想到。 吕筱芳是吕建国将军的独生女,军医大毕业后就分配到军区科技处的医疗组。 “侦察兵还会害怕啊。给你带了杯咖啡要不要?”吕筱芳把手中的咖啡放到电脑旁,“在看什么?快让我用一下小虎的菜熟了。”说着就要抢桌上的鼠标。 “能不要吗?让我先存盘。等会要交的。”张量山连忙手忙脚乱的保存文件。 “这都是什么啊?”筱芳看着屏幕:“什么什么细胞分裂,抗衰老嗯…” “哦,这是一篇老美写的关于突破细胞分裂繁殖极限,延长人类寿命的文章。我要把它翻译总结汇到咱们科技处的报告里。”张量山关掉窗口把电脑让给筱芳。拿起咖啡站到一旁:“怎么不在你们医疗组那边玩,老到我这来偷菜。” 筱芳熟练的调出游戏界面开始忙活,“我们那边系统不一样,上不了外网,你现在就做这些?” “是啊,科技处嘛就是研究研究科技写写报告啥的。你怎么有空不上班啊!” “标本离心实验要半个小时呢。” 筱芳头也不回的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抽出一份报纸:“喏,买买提被老美的无人机干掉了。” 张量山接过看了一遍这条不长的新闻,没有说话他知道这应该是几天前的消息了。‘这就是交换条件’他想。 筱芳已经蹂躏完小虎的菜地,又调出一个植物打僵尸的游戏开始作战。 “那个阿杜和这个买买提,都是你的功劳吧。” “阿杜?!呵呵,我的大小姐I服了U,其实应该是你们家老爷子和小虎的功劳,我只是找到他们而已,具体方案是参谋部制定的,据说主要部分是小虎和美方商定的。” “我知道,所谓侦察、锁定、摧毁嘛!你占了2项哦。” “可摧毁才是最关键的哦。” 筱芳突然停下鼠标转头问:“小山哥哥,那你为什么又调到科技处,还是分管档案为什么?” 张量山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纸杯:“这不是挺好的吗,可以休息一下,做各种研究实验也没有人管。” “可是……” “僵尸上来了,你快死了!”张量山不等筱芳说完指着电脑屏幕喊道。 筱芳忙回过头去,忙不迭的操作结果还是输了这局,她撅着嘴看看手表:“我要回去了,标本离心时间到了。” “听说这次是你配合小虎渗透那边的,是不是假公济私了。” “你要死啊!”筱芳用报纸打向张量山,张量山忙侧身躲过。 “你们还没暴露啊!” “嘘!你别多嘴啊。你知道小虎是**,我怕我爸反对。”筱芳心虚的看看门口。 “放心我这是冷宫,除了你和小虎没有哪个傻瓜会来。” “要不,我要老爸把你调到我那组,反正你也学过医。” “得,免了,学医是为了讨好我妈,真当医生我可受不了。再说落到你手里我不死也得脱层皮啊。要不我去跟你爸说说把小虎给你调过去。” “去你的!晚上你叫上小虎去迷城等我。” “还拿我当挡箭牌啊,我才不当超级灯泡呢!” “好哥哥!帮帮妹妹吧。小虎老和我爸或李叔叔在一起,我那敢去啊。” “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慢走不送!”张量山叹息着摇摇头。 “那886。”目的达到了的小狐狸哼着歌消失在门外。 关上门张量山坐回电脑前,“那你为什么又调到科技处,还是分管档案为什么?”筱芳的话仍在耳边回绕。他的思绪仿佛回到了一个月前: 吕将军向张量山宣读完军区的决定:“我们给你申请了二等功,但…你要知道,这是……”将军欲言又止。 李政委接过话题:“一个合格的军人要作出正确的选择!我们相信你。你这么有能力到哪都能把工作干好的。” 张量山微微笑了笑:“科技处也不错,至少不用养猪。” 吕将军大声说道:“是要你去反省的!不是度假!” “是!” 李政委递给张量山一袋东西:“这是喀什军分区收到的,是给你的。” 张量山默默接过打开一看,是一张小毯子上面织的是维族的传统图案。 “这是军分区送来的,阿依努尔和他的父母走了几十里路送到部队,说他们实在不知道怎么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这是阿依努尔亲手织的帕拉孜。一定要他们交给姐咳咳解救他的人” 张量山看着小毯子一些光芒眼中闪动:“谢谢!” 吕将军说:“你要相信组织!” 张量山立正行礼大声说:“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 两位将军默默的举手回礼。 桌上的N72突然叫了起来:“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张量山回过神,抓起手机一看是小虎,接通大声说:“猫儿,你们小两口挺默契的嘛,筱芳刚让我叫你晚上去迷城呢。” “老大小点声,我这人多。我刚看到短信,六点大门口见。”小虎压低声音说。 “好”张量山挂了电话,喝干了咖啡继续打文件摘要。 5:30他夹着几页摘要锁了办公室的门,带好大檐帽,走上楼去敲处长办公室的门:“报告!” “进来!” “王处,今天的报告整理好了,这是摘要。” “小张啊,我们这就你的效率最高,呵呵,到底是硕士啊,还适应吧,至少不用打猪草吧。” “呵呵,王叔叔你也笑我。” “这是关于什么的?” “哦,A处送来的,是一个美国专家写的关于东南亚发现的濒临绝种的一种植物,其花朵的汁液里的某些成分可以突破人体细胞分裂极限,理论上可以大大延长人类寿命的文章。”张俊翻了翻摘要。 王处长和张量山都笑了。 “我知道,《狂蟒之灾》嘛!” “不过理论和方程式都看着有些道理,所以我就整理了一下。要不我送到图书馆科幻小说区?” 王处长大笑起来:“送生化组吧,让老崔去费脑筋吧!” “是!那我马上就送过去。” 张量山到了生化组,老崔不在。他把摘要放到门口的档案处,正登记签名时,筱芳下班从旁边走过,冲他做了个眼色点点手表就溜走了,张量山回宿舍一看小虎还没回,就先换了便装,出了营区大门,到对面的书报亭一边翻看书报一边等小虎。不一会也换了T恤和牛仔裤的小虎出现在门外,张量山看看表“5:58”还真准时。他买下手中的中国国家地理就匆匆忙忙拉上小虎打车到2个街口外的一家大型超市,筱芳的车就在那等着。 第4章 迷城酒吧 9:00迷城酒吧 入夜的迷城酒吧,灯光酒色,红绿相映,令人目眩神迷,红男绿女尽情的放纵和挥霍自己的精力。小虎和筱芳都是舞林高手,尤其是小虎的带少数民族特色的舞蹈常常为他赢来少女们的媚眼和筱芳的白眼。张量山一般是不会跟来当巨型灯泡的,他会去附近的网吧或咖啡厅看看买的杂志或书籍,偶尔也一个人去看场电影。就算是在酒吧里他也是坐在角落里喝果汁,用他的话说总得有人把车开回大院吧。 一场舞下来,小虎和筱芳都兴奋的红光满面,筱芳气喘吁吁跑回张量山的桌边:“小山,别白来去找个美眉吧。” 小虎也说:“你长的蛮帅的,不少美眉都在偷看你呢。” 张量山说:“算了这些美眉都不适合我。” 说话间一个极具野性之美的瘦高个女孩走了过来,大大的眼睛,一头披肩长发云雾般披散下来,耳上带着大大的耳环,紧身的黄色T恤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纤细小腹,勾勒出她迷人的曲线,汗水、微乱的头发、手上拿着一杯酒。 她径直走到张量山的面前:“帅哥,一起喝一杯怎么样?” 不等发呆的小虎和筱芳反应,她就坐在张量山旁边,张量山还是那副淡淡的微笑:“是真心话大冒险还是掷骰子输了?” 美女一愣:“你怎么知道?” “你那边的朋友看着你偷笑呢。”不远处三四个美女正望着这里窃窃私语还偷笑着。 美女回头一看,脸有些红正打算起身。 “什么项目?没准我能配合呢。”张量山笑着又问。 “让你喝掉这杯酒。或者和我跳个舞。”美女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们注意到你每次都不跳舞,也不抽烟只喝果汁。所以就掷骰子让你喝酒跳舞。你可不要不给面子啊。” “可我不会跳这些舞啊。” “哦,那就更好办了,只要你喝了这杯酒就好了。”美女有些不以为然。 “不过我也是司机啊,要开车送我这2个酒鬼朋友。” “谁是酒鬼了。”旁边竖着耳朵的2个人抗议道。 “你来酒吧不喝酒啊!”美女递过酒杯。张量山看看酒杯知道是一杯度数很高的烈酒,轻轻推开酒杯又撇了一眼手表,决定耍耍她:“不过这酒到不忙喝。咱们先干点别的。” 美女微愠抬起下巴:“那你想干什么!我可是会跆拳道的!”脸色阴晴不定。张量山停了含笑不语。 这时悠扬的萨克斯响起来了,慢舞时间到了。 张量山起立微微欠一欠身作了个邀请的姿势,礼貌地问她:“其实我的舞步是1910式的,美女我可以请你跳舞吗?” 美女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可我的舞步是2010式的。” “哦,那就是不会慢舞了,” “我会踩到你的。”美女反到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我被踩惯了的。”张量山大方的拉着美女走进舞池。冲旁边一个劲的尖叫起哄美女的同伴们微笑了一下。小虎和筱芳也跟下来在不远处一边跳舞一边冲张量山一个劲的坏笑。 美女小心的跟着张量山的舞步移动脚步,结果还是在张量山的脚上留下几个脚印。 “对不起啊。” “没事,你是模特吗?”张量山轻移舞步,看着眼前穿高跟鞋和自己差不多的美女。 “不是,你管那么多干嘛。你是不是一直在偷看我们?” “呵呵,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干什么?” “职业习惯,这个酒吧里大多数人在干什么我都观察过了。” “哦?你是警察?” “不是。” “那是那个公子哥的保镖?嗯,不像,你没他壮,他倒像是你的保镖,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富二代公子哥,带保镖和小蜜出来玩是吧。” “嗯,会说话,想象力丰富。”张量山想着等会告诉小虎和筱芳好好气气他们。 “你舞跳得不错嘛,那学的?” “我说是工作需要你信吗?” 难道他是…美女看看张量山微笑的嘴角,一定是骗我的,这些公子哥都是这样骗美眉的。 一只舞曲很快就结束了,随着乐曲的高潮尾音,张量山突然轻搂美女的小蛮腰,左脚前进,身体左转,右手下沉,左手稍上举,带着美女做了个华尔兹的下腰造型作为结束。全场响起一片掌声。 劲爆的乐曲再度响起。 美女问:“再跳一会好吗。” 张量山笑着说:“改天吧,我的脚都肿了。” “真不好意思。” “等一下。还有一个小手序。” 美女又愣了:“你还要干嘛?” 张量山拿起桌上的那杯酒“你忘了?”他礼貌的把面红耳赤的美女送回座位,接着举起手中的酒杯:“谢谢诸位美眉,祝大家玩得开心。”一仰脖把一杯烈酒喝得干干净净。挥手告辞回到自己的座位。留下那群美女围着高个美女笑成一团。 “好小子,有你的。搞定了?”小虎拢了过来。 筱芳也凑过来:“那美女叫什么名字啊?” “啊,我忘了问,再说我和小虎不一样,我不喜欢的野蛮女友型的。” “切!鄙视你!”2个人同时作出手势。 “走了,到点了。”张量山指指手表。 几乎是同一时刻高个美女也在说:“名字啊,我忘了问,再说他也不是我喜欢的那种!不过还蛮有意思的。” “岚姐你好有face哦!又搞定一个帅哥,来喝酒!”几个同伴马上举杯欢庆。众人闹成一团。高个美女转头望向张量山那桌时却发现那桌已经空了,心里不禁有些失落。 张量山一行人好不容易才挤到门口,取了大衣正准备出门,一个只穿了件白衬衣瘦瘦高高的小青年冲了进来,嘴里还高喊着:“哎呀,冻死我啊!美女们我来啦!”不想一头正撞在张量山的身上,结果几乎摔倒,张量山连忙伸手扶住他。 “对不起!大哥。”小青年连忙道歉,‘还算懂礼貌’张量山心想‘这么冷的天只穿衬衣,典型的要风度不要温度’他注意看了那青年一眼,他身高和小虎差不多大约185,很瘦,脸尖尖长长的,时尚的短发眉目清秀,有种玩世不恭的感觉,典型的贪玩的80后。 “没关系。”张量山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追上小虎和筱芳。 再说酒吧里那帅哥见没人搭理,就坐在挨着吧台前一个单身女孩坐下“美女我请你喝一杯吧。”“好呀!”两人搭上讪,有一句没一句的胡聊。突然那帅哥瞥见了高个美女,心念一动‘真够味’连忙冲酒保说:“小哥,给我调杯九死一生。”酒保:“好的,易公子,您又看上那个美眉了。”“别废话,快调酒!”酒保麻利的调好一杯九死一生,小川端起酒杯冲身边的女孩说道:“哥今晚有事,改天陪你哦。拜拜!”也不理身边女孩幽怨的眼神,直奔高个美女那桌而去。 “大家好,各位美女,大家要不要赏个脸。我请大家喝一杯九死一生。”这个是他的拿手泡妞绝招。大大方方的挨着高个美女坐下。 “这,什么叫九死一生啊?”一个女孩问。 “这个问题问的好,喝完这杯九死一生呢,你们听我说啊,在你们这些人当中,有九个愿意为我而死,剩下的只有一个为我而生。”他欲擒故纵的故意不看高个美女,倒还真让那个美女多看了他几眼。心道:“这个小伙子蛮帅的,和刚才那个帅哥差不多高,不过比他瘦,油腔滑调一看就是经常混酒吧泡妞的那种纨绔子弟,不过语言也挺风趣的,应该是个挺有趣的人。” 众女笑着摇头表示不信,这正中了帅哥的圈套:“你们不信啊。” “可真是个自恋狂。”高个美女不禁开口相讥。 那帅哥等的就是这句连忙接过话头:“哟,这位美女对我的评价很中肯嘛!” 带着坏痞痞的笑容,拿起一杯酒转过身去:“来,喝一个。” 美女白了他一眼,并不搭理他,那帅哥却走近她,趁势把手搭在美女的香肩上:“你来酒吧不喝酒啊!” 美女一愣,看看肩上那只禄山之爪。反手一掀把张俊刚才的那招使了出来,给那帅哥一个下腰动作。同伴们笑成一片,美女也不说话,死死的盯着他,右手搂着他那的麻杆腰,左手抢过‘九死一生’一饮而尽,微笑这说:“这就是九死一生的下场吗?” 帅哥一看心知搞定!忙说:“行啊,怎么样跟我回家。” 美女丢了酒杯:“还是你跟我回家吧。”心里说:出了酒吧,就拿你练练姐姐的跆拳道!让你出来骗女孩子! 酒吧外,张俊追上小虎他们,接住筱芳扔过来到钥匙。打开宝来的前门,筱芳坐在副驾座,小虎则坐在后座。这是回营区时的标准做法。 “怎么了舍不得那个美女啊,才来。”筱芳拉过安全带。 “在门口被个混混撞了一下。”张俊打着车,等着热车。 “钱包还在吧?”小虎忙问 张量山拍拍口袋:“在还在,就是已经被你们掏空了。” “别那么小气嘛!喏,我们在香港给你带了个礼物。”筱芳从置物盒里摸出个小盒子,递给张量山。 “什么玩意啊?”张量山借着灯光打开盒子是一部手机。 “Iphone,这不是女孩子用的吗?你自己留着玩吧。”张量山拿出来掂了掂。 “瞎说!3GS的可以装好多软件功能强大得很。”筱芳有些不满。 “是啊,美军在伊拉克的狙击手还有用它测距的呢。”小虎连忙附和。 “我听说它的软件很贵哦。” “不要紧,从香港回来我特地去电脑城把它‘越狱’了,可以装免费软件。” “我知道它要4-5千呢,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还是你自已用吧。”张量山把手机放回盒子。 “它有GPS和罗盘功能,还装了不少功能强大的软件呢,可以拍照摄像,手写,还装了那个弹道计算软件哦,正适合你们侦察兵用。”筱芳得意的说。 “可惜现在用不上了。”张量山淡淡的说。 “对不起哦。我,我也不知道…”筱芳不知说什么才好。 “没什么!”张量山松开手刹,驶出停车场:“那我收下了,不过要付钱给你的。” “好哥哥,别那么见外唦,这手机就当封口费了。” “你们啊!I服了U,先讲讲你怎么混去香港的,现役军人没那么容易出境的。” 筱芳呵呵的笑着:“山人自有妙计!” “你爸不会给你走后门的!” 小虎挠挠头说:“是我,从那边回来时,组织安排混进旅游团李政委安排一个女同志装成情侣。结果就是她。” “军区里适合的女同志不多,李政委就想到了我,和我爸商量,我还假装不同意,然后呵呵呵。” “你们也不怕暴露。” “她买回的东西比那些真旅游的还多,整个一个购物狂,出境是那些阿兵哥看着我手里大堆的购物袋,连问都没问就笑着放行了。” “呵呵,我就知道你是假公济私,猫儿有一套啊!” “小山哥你怎么老叫虎哥外号啊,多难听啊,他又没有惹你。”筱芳不满了。 “啊?筱芳妹妹,你还不知道啊!小虎他没告诉你啊?那是他上大学的事…” “什么啊?” “没什么,别说!别说!”小虎连忙挥手制止张量山。 “好啊!小虎你有什么事敢瞒着我!快老实交待!”粉拳已经挥出打向后座的小虎。 “其实也没什么,你也知道小虎是成都人,他们那虎姓的**都读猫(Māo),所以,刚上大学那会,我们班主任就把他的名字写成毛小虎了,毛主席的毛。他纠正是写老虎的虎字,然后当着全部同学用四川普通话说:‘发音就是猫儿的那个猫’。于是他就当了4年的猫儿” “的确闹了不少笑话,后来索性我自己也读虎了。”小虎也笑了。 “哈哈哈,猫小虎,猫儿,来,咪咪!……”这下筱芳可高兴坏了。 宝来绕过旁边歪歪扭扭停放着的一辆牧马人,高速向大院的方向驶去。 第5章 丹尼.奎因 2010年3月1日 赵司令员笑眯眯的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王处长送来的报告,李政委和吕副司令员坐在沙发上品茶。 “小伙子干的还不错嘛,我还以外他会放弃呢。” “我说赵司令啊,你不该这样做啊,把黑锅一个人背。”吕将军先开口了。 “是啊,老赵你就不怕把这孩子给压垮了。”李政委放下茶杯。 赵司令员嘿嘿一笑,精神抖擞的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这小家伙要是这点困难都顶不住,如何成大事!我要的是能指挥千军万马的指挥员,不是个只会意气用事的伞兵。” “我就知道你对他加入15军有意见。”吕将军笑着说道。 “那倒不是,你和老李老张不也都是第七侦察大队的吗?当年我还不是一眼就看中了你们几个。” “我还记得您当年表彰会刚刚结束,就把我们3个抓走了。”吕将军回忆起当年有些激动。 “是啊,你们军长还打电话,拍桌子给我骂娘,说把这你们这几个种子都挖走了,连招呼都不打。要派人抢回来。” “可您说啊,我说你就是闹到军委,我也要把人留下。” “要不然咱们这个战术侦察局怎么建立的起来啊。” 李政委叹了口气:“可惜,张宏文没留下来啊。他是我们3个人中最会带兵的一个。就是太固执了。” 赵司令员点点头:“当年的情况特殊,也难为他了。但是负气出走不是一个真正的军人的最好选择啊。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要看看他的儿子是不是和他一样。这次救人太儿戏了。要不是他实在是个人才,我就让他养一辈子猪!” “哈哈哈。”几个将军都放声大笑起来。 “为救一个人,放弃食物、水、甚至通讯设备。一个合格的指挥员,的确不应该做这个决定。这样做很容易危及到整个行动的成败,反而危及自身甚至更多的生命。不过任务完成的漂亮。” “这孩子有股子韧性,就是心肠太软像他妈。尤其是从汶川回来以后,唉,也难怪他…”吕将军解释道。“我家筱芳回来后,也不说话,几乎天天一个人偷偷流眼泪,直到她妈安排她去奥运会做医疗服务才好些。” “是有这个问题啊,15军的总结报告里提过这一点,救援回来后的人情绪不稳特别珍视生命,喜欢救助他人。”赵司令员点头同意。“可能是灾区行动给他们心理带来了太多的压力。” “嗯,让老李有空多和他谈谈吧,他推荐的那个虎小虎真是个人才,思路敏捷,条理清楚很适合干参谋工作。”吕将军说道。 “看人准,这是老张的特点。”李政委说道,接着又说:“对了你们家筱芳也不错啊,最近的那篇病理研究的论文又获奖了。这3个孩子都挺出息啊。” “诶,建国啊,到底那个是你未来的女婿啊?他们3个老混在一起哦,你女儿该不脚踩2只船吧。哈哈。”赵司令员靠在沙发上大笑起来。 “唉,司令员您就别笑我了,我也搞不清这年青人的想法,筱芳特像她妈,一问就跟你急。不过我看她总是找小俊,而且小虎是回+族…” “回+族怎么了?你还种族歧视啊!老吕你这思想可不对啊!”李政委跳出来准备上思想课了。 “不是,其实我也挺喜欢小虎的,倒是好像筱芳不喜欢。上次你让她配合小虎行动,她就不愿意嘛!要是我有2个女儿啊,我一定一人嫁一个。” “就你想得美!你呀就是当事者迷。我看筱芳看上的就是小虎。”李政委十分肯定的说。 “这儿女家的事啊,让他们年青人自己去管吧,喝喜酒通知我就行了!”赵司令员笑眯眯的拉开抽屉:“老李啊,张量山啊再磨他几天回头你再去找他谈谈,好好教育教育,调他去当战术教官。把这个给他。” 李政委接过一看是一副上尉军衔和一枚军功章。 2010年6月17日 张量山早早的起床做着晨跑的准备活动,“铃铃铃”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叫了起来,这个手机是总参的专号,每个月都会换号的,是谁这么早打来?是出任务吗?张量山连忙摸出手机,一看来电:嗯!?是他师兄的号码。怎么可能?这个号码这个月换了从来都没用过啊,只有总参的联络员知道这个号码,连吕将军都不知道师兄他是怎么知道的? 张量山犹豫着接通了电话:“喂!” 电话里传来男人的声音明显有些犹豫和疲劳:“小张,我大张啊,你在哪儿啊?” 真是师兄!师兄和他同姓叫张俊,比他大9岁,是张量山父亲同事的儿子,两家是邻居关系很好,所以就按年龄分了。两个人的武术都是张量山的父亲教的,所以两人也常喊师兄师弟的。 张量山怀疑的问:“师兄你怎么会有这个号码的?” 张俊说:“你……一个朋友告诉我的。你在哪?” “有事吗?” “哦,我在上海负责世博的项目,有空你过来玩吧。我给你寄门票,所以问你在哪里。” “哦,谢谢,我在古城你寄到收发室吧。你怎么知道这个号码的?” “呵呵,山人自有办法,谁要你老关机。好了不说啦,拜拜了!” “喂!……”张量山还打算再追问一下,张俊却已经收了线。看样子要换号码了,连大张都能弄到自己的号码。突然他想到大张是外企的,曾经说过只要花点钱就能买到各种人的手机号码,没准自己这个号码大张就是这样搞到的,靠!中国移动也靠不住。张量山忘记了自己这个新手机号是总参联络站给他的,并没有用他的身份证,用户名登记的也不是他的名字! 2010年6月22日,21:32分,古城郊外的某处空地。 宁静的夜空下,淡淡的晚风送来阵阵蟋蟀的鸣叫。突然间空气中闪现出一团绚丽而扭曲的光芒。不一会着一个人影高速的跃了出来,他重重的扑在地上,费力的转过身来,从背上的背囊里摸出一个PDA大小的仪器,他看了一眼四周,又看了看那光团,按下手上设备的一个按钮,一束光线射向那光团,光团立刻急剧收缩到只有原来1/2的大小,也停止了扭曲仿佛装在了一个透明的壳中,连光芒也暗淡了许多。那个人影大大的喘了几口气,开始仔细的打量四周,接着星光他发现远处好像有一段平直的山梁!他翻过身沿着土质的便道连滚带爬的向山梁走去。当他爬上山梁才发现原来是一条柏油马路,他蹲下身仔细的抚mo路面,嘴里喃喃自语着奇怪的语言,仿佛不相信眼前的景象。突然他发现路边有一只塑料瓶,他爬过去拾起来一看,还有半瓶水,原来不知是哪个无良的路人随手扔下的矿泉水瓶!上面有几个他不认识的方块文字,他立刻打开瓶盖将水一饮而尽,然后转动空瓶子试图寻找他认识的文字或图案,终于的手指听在了一行阿拉伯数字上,他扔掉瓶子跪下来哭着笑着祈祷者。瓶子上的数字是:2010/04/10。 2010年6月22日,22:12分,通往古城的国道 刘志刚和许单杰开着一辆警用,他们当警察时间并不长,今天他们是去下面城市城市送资料的,晚餐时被兄弟们多灌了几杯啤酒,他们一合计怕有人查就没走高速,绕国道回古城两人要赶回去看晚上法国能否出线。 快到城里了刘志刚有些尿意,他撇了一眼副驾上系了安全带呼呼大睡的许单杰心中说,TMD,你这小子睡得到香啊,老子要找个地方放松一下。正当他四处张望准备减速时,突然看到车前一张白脸一晃,白脸无常鬼!他一惊吓出了一身冷汗,忙急踩刹车! “啊!”伴随着毫无防备的许单杰的惨叫,车歪歪扭扭的停在路中间,并且熄火了车内的照明灯立刻亮了起来。 “你搞什么飞机啊!”几乎被安全带勒背气的许单杰愤怒的叫喊。 “前面…有,有个白脸无常!。” “鬼?”许单杰揉揉惺忪的睡眼,车里亮着灯,又隔着玻璃窗,他只能模糊看到前面视乎真有个白影,正一步步靠过来。他不由得头皮一麻,酒醒了大半,他摸了摸腰上的手枪,镇静了一些再仔细一看骂到:“刘志刚你TM吓死我了,鬼吹灯看多了吧!是个人,我下车看看,呃,以防万一你先把车打着。” “人?” 许单杰开门下车,学着电影里美国警察的样子,手按在枪上:“站住!谁!干什么的!” 那人依然慢慢的靠近。 “站住!不许动,再动我就要…”他犹豫着是否要加一句‘开枪了’。因为他知道在中国,警察开枪可是大事。他的一个师兄就是在追捕逃犯时开了一枪,尽管抓到了犯人,但还是写了无数的报告,现在还是2个豆呢! “help!”那人走到车前,用手费力的撑住引擎盖,大口的喘气:“Please,helpme!” “老外!”两个警察同时喊道,难怪是一张白脸呢。 许单杰仔细的借着车灯打量这个老外,只见他瘦高个,一头凌乱的棕色头发,灰色眼睛,满脸胡须,还有少许淤青和擦伤,穿一件已经破破烂烂的红白相间格子的短袖T恤,里面是一件已经有些发黑发黄的长袖T恤,T恤的袖子挽到胳膊肘上,露出布满擦伤肮脏的双手,黑色休闲牛仔裤也是布满尘土,褐色户外靴上沾满泥污。背着一个有些破烂的背包。是个被打劫过的老外!这是许单杰的第一印象。 “志刚!你会外语不,下来问问。” 刘志刚连忙下车,看起来是起国际案件。他努力想想学过的单词:“HI,AreyoutheA?” “Britisher。”老外吃力的回答。 “英国佬。”刘志刚看看正掏出手电替老外看伤口的许单杰。 “问他从哪儿来的?是不是被打劫了。” “.Haveyoubeenrobbed?” “No,Iamjustlost!” “WhereareyouComeFrom?” “London.” “Iaehere?” “Idon’tknow,wherearewe?” “Tongguan,nearbythexi’an.” “Whattimeisitnow?” “23:00.” “Whichyearandwhichday?” “2010.06.22.Areyouright?” “Thanks.”老外一下子就放松了。 “你们在说些什么啊?”许单杰插嘴问。 “他说是伦敦来的,问我们在哪,今天的日期和时间。” “白痴,问他叫什么?我打电话报警。”许单杰摸出了手机。 你才白痴呢,刘志刚心想,报警?我们不就是警察吗! “嗯,whatyounaeFrom?”是不是已经问过了刘志刚不确定。 “DannyQuinn,IcomeformThreemillionyearsagoandIhavesomethingtoshowyou”丹尼.奎因笑了。 ----------------------------------------------------- 周末的清晨,张量山穿着训练T恤、短裤和解放鞋,沿着营区的道路慢跑,每天10公里的慢跑是他和小虎的维持必修科目。小虎一早就有参谋部的任务出勤了,所以今天只有他一个人跑,尽管昨晚他偷偷看了一晚上的世界杯,但早上的跑步还是不能省。转过行政楼前的花园,2个身影跟了上来。 “张排长早!”原来是三多和成才。 “你们早!”张量山回头一笑接着说:“注意点,我已经不是你们的排长了。” “那…”三多有些迷糊“该叫啥?” “我现在是你们的助理教员!”张量山笑着说。 “还就喊您张助理吧。” “呵呵,也行。” “这么早您就起来跑步啊。”成才插嘴到。 “嗯,习惯了。” 三多说:“老排长,昨天队长讲弹道计算,我不太懂,您能帮我再讲讲吗?” 张量山哭笑不得:“什么老排长,我很老吗?等会去我办公室吧。” “头,您今天还在办公室啊!” “生化组的老崔找我要篇文章,今天我要去办公室给他弄出来。” 成才也忙说:“我也有几个问题想请教。” “好的你们先去锻炼,然后一起来吧。” 一辆勇士疾驰而过,在行政大楼大门处费力的停下,刹车的尖叫声把门口的哨兵下了一大跳,几乎按响报警器。 张量山他们3个看见,一名上尉军官跳下车,冲进大楼。张量山眼尖勇士檫肩而过时已注意到那军官是在国安局负责联络的人员,他的一个师兄。 成才说:“估计是出事了。” 三多跟在后边问:“要打仗了?” “车牌是军区对外联络处的,估计和外军有关系。”成才记得军区的车牌分类。 “那我们赶快回营房,可能要紧急集合。”成才拉起三多跑向营房。 张量山摇摇头心想应该是国内的安全状况,估计会老大们开个会罢了。‘慢着,不会是我偷国安局的装备事发,来找麻烦的吧。等会去探探风’,想罢继续他的晨跑。他做梦也没想到他的这个决定会改变他的一生,也改变了许多人的一生。 张量山换了军常服走向行政楼,档案室的办公室在行政楼的后部。一般他都是从后门进出的,今天他想碰碰那个师兄所以特地绕道前门,他走到行政楼门口时,看了看勇士师兄不在,正当他犹豫是否等一下时,筱芳的宝来也恰巧开到。 “小山!”吕将军从副驾座上走出来,一边整理军容一边喊住张量山。 “首长早!”张量山眼尖看见后座的赵司令,连忙立正敬礼。 赵司令也出了车门,回了礼“你早!你今天怎么还来办公啊?” “报告首长,我今天要处理生化组的文件。” “不错嘛!还习惯吗?” “报告首长,习惯。” “习惯?”赵司令瞥了一眼那辆勇士:“军官宿舍到你办公室可不顺路啊。” “我这不是不想走后门吗。走后门多不好听啊。”张量山心叫不好,老爷子发现了。 吕将军笑骂道:“少贫嘴,你那点花花肠子我们不知道啊,路上就看见你在那探头探脑的,自己招吧!” 筱芳从宝来的驾驶座上探出脑袋,冲张量山一个劲的偷笑。 “赵伯伯,吕伯伯,我真的没什么。” “别套近乎!怎么,你还想继续守档案室?”赵将军的眉毛向上一挑,目光咄咄逼人。 “我想是不是借国安装备的事,我可都上交了啊。”张量山陪着笑。 “哈哈哈,你小子啊!你也怕啊!”吕将军笑着连连摇头。 赵将军忍住笑,板起脸:“还好意思说!信不信我调你再去喂猪!看你小子还老不老实!” “是!一定老实!”张量山听得是一脸黑线,撇了眼门口的2个哨兵心想MD,这行政楼的大门怕是再也不能走了。 吕筱芳已经趴倒方向盘下面去了。门口的哨兵也涨红了脸。 “嗯!好好把兵带好!走吧老吕。”赵将军扭头偷笑着上了台阶。 吕将军拍拍张量山的肩膀笑着说:“是别的事,你呀,去忙吧。”转身也追了上去。一阵大笑从楼里传来。 张量山看到2个将军走远了,忙问筱芳:“好妹妹,到底什么事啊?” 筱芳笑着说:“不告诉你。” 张量山:“透露一点唦。” “老爸嘱咐过不能说。”筱芳用手在嘴唇上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 “好啊你这丫头,信不信我把你去酒吧的事汇报给你爸。”张量山低声威胁道。 吕筱芳跳下车:“那你信不信我要赵伯伯调你去喂猪啊!” 张量山瞪了她一眼:“喂你这头猪啊!算你狠。” 张量山转头逃进大楼,身后是筱芳得胜后银铃般的笑声。 ‘有什么急事吗?连自己的司机都不等了?要坐筱芳的车来?’张俊快速的穿过大楼的通道。他知道赵司令和吕副司令家的司机都住的里将军楼很近。只要几分钟时间就能到楼下。赵司令的专车是一辆红旗,吕副司令的是一辆帕萨特。但吕将军一般都坐女儿的宝来上下班,所以帕萨特就基本停在军区车队车库里了。 第6章 ARCC 3楼没有窗户的保密会议室里 赵司令和吕副司令坐在会议桌看着国安局送来的简报商量着:“老赵啊,这件事非同小可,军委和中央已经授权我们和英方合作,今天的这个沟通会,就是介绍细节,我看安全局那几个翻译都不懂技术,得找几个懂技术的军官来协助一下。” “嗯,找我们的翻译也来不及了,我看虎参谋应该可以。” “可虎参谋要负责记录啊,这事总不能叫普通的记录员吧。” “那叫…”赵司令沉凝了一下,“我想到了!”2个人同时说:“张量山!” “对,那小子是学电子工程的,还会好几门外语。” “嗯,就叫他来翻译。”吕将军按钮叫来门口的勤务兵:“叫侦察分队的张量山教官来,他应该在科技处档案室。” “告诉他穿他那身空军制服来!”赵司令补充道。 勤务兵行礼出去了。赵司令冲吕将军一乐:“兵不厌诈!” 张量山刚打开电脑就接到通知,连忙跑步回宿舍匆匆换了一身蔚蓝色的空军制服,戴上他来自15军,是空军编制但加入隶属陆军的特种大队就没穿过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要他穿这身,来大队时的制服,糟糕这军衔还是空军中尉,难道要赶我回去?张量山胡思乱想的跑会议室,在大楼门口他看到1辆黑色的雪佛兰TrailBlazer,夹在一辆帕萨特和一辆红旗中间,在一辆勇士引导下开进大院。‘什么人物’张量山不急细看就跑向会议室,哨兵惊奇的看着他的空军制服感到莫名奇妙。 4辆车稳稳的停在办公大楼门口。门口的哨兵惊奇的看到,刘参谋长和虎参谋从红旗上下来,帕萨特上则下来几名身穿警服的警官,而雪佛兰上则下来了4名外国人!虎参谋走了过来:“这是国安局的领导,还有几名外国专家开会的。我来登记。”哨兵诧异的看着这些外国人走进了这个军事禁区的核心之地。 “报告!”张量山站在会议室门口,因为穿着空军制服显得有些拘束。 “进来!” 张量山走进会议室发现2位司令员,李政委都在。兆头可不好。 “XX军区,特种大队侦察分队,上,中…上尉张量山报道请指示。”张量山因为自己穿的是中尉军衔一时不知该说那个军衔才好。 “呵呵,咱们军队什么时候有中上尉这个衔了?”李政委笑道。 “报告首长,在特种部队我是上尉,但空军制服上只有中尉衔。” “你不是以你们伞兵为荣吗?你就当这个中尉算了!”吕将军落井下石。 “这个…”张量山想这个可不能答应。 “呵呵呵,好了,张量山啊这次叫你来,主要因为你业务知识好英语也好,也通过总参的保密测试,等会有个英国代表团有重要的情报要交流,你协助虎参谋翻译一下。为了迷惑对方特地要你穿空军制服。就说是伞兵中尉,情报翻译。”赵司令揭了谜底。 “是!首长放心。坚决完成任务。” 不一会刘参谋长带着7-8人走进会议室。屋里的人连忙起立迎上与进来的人握手问好,张量山站在最后注意观察进来的每个人,前2个是穿便服的人,另外一个是个戴眼镜的女警员估计是个翻译,还有一个便衣。打头那人张量山认识,是以前打过几次交道的王局长,他便将注意力放到了那便衣身上,发现那人也盯着自己在看,目光锐利有神---原来是他!接着后面进来四个外国人。打头的是一个个子不算太高的棕色头发的男人,黑西装系着一条花花绿绿的领带,骨子里就透露出有一种英国式的刻板。第2个是一个拎着电脑包穿一套深黑色职业套装的黑发熟女,好像有些埃及血统,张量山看到她就想到了埃及艳后,接着就想到了那条著名的蛇,右手不禁微微触动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扭了扭右手,告诉自己这里没有蛇。第3个是一个瘦高个刚理过的棕色头发,褐色眼睛,面相凶恶,好像刚和人打过架,脸上还有几块擦伤。后面一个是一个穿英国特勤服的高大帅气的年轻人,和前面的平民不同一看就是军人。没有佩戴武器和任何徽章,张量山注意到他有一个臂章上面有英文缩写A.R.C。他一进门就看向屋里的几位军人的军衔,最后把目光停留在张量山胸口的伞兵徽章和臂章上,接着注意看了看张量山的脸。小虎最后进来随手关上门,招呼大家就坐。他看到张量山的空军制服一愣,就和张量山坐到了几位首长的后面,打开一台笔记本。 刘参谋长首先介绍:“这位是我们军区的赵司令员,这位是吕副司令员,这位是李政委。我和虎参谋你们都认识了。”他没注意到张量山坐在几位将军的后面。 戴眼镜的女警员也说:“这是安全部的王局长,肖警官。我是翻译张明丽。这几位是,”她伸手示意‘花领带‘“英国内政部的JamesLester。”花领带微微欠身示意。“考古学家SarahPage。”不用说是那个埃及熟女;女翻译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读到“A-R-C的DannyQuinn。”Danny微笑着纠正:“ARC。” 特勤服站起来向大家敬了个英国式军礼,扫视大家:“CaptainBecker,ARCfromSAS。”最后一句话他是冲着张量山说的。大家不由得也把目光投向坐在一边的张量山。 原来如此!我们的情报工作不错嘛。张量山微笑的站起来回礼用先中文后英语的说了2遍:“张量山中尉,情报翻译,来自15军。” Becker也笑了:“我也是伞兵。很高兴见到中国的同行。” 张量山也笑了,把他说的翻译给赵司令和吕副司令他听,赵司令也笑了指着吕副司令和李政委说:“告诉他这2位将军也都是伞兵。” 女翻译抢着翻译了大家都笑了。 “那我们开始吧。”Lester抢先说。示意Sarah打开电脑,小虎上前帮忙接好投影,女翻译起身关掉灯。 Sarah说道,地道的伦敦音:“我们隶属于英国内政部下属的绝密调查单位,ARC,全称是Anotre。” 女警翻译到后面有些犹豫,张量山说道:“异常点研究中心。” “异常点研究中心?我还以为是武器研究中心呢。”赵司令点点头说。 “异常点Anomalies:是时间中的裂口,他们中一些你可以看见,另一些用肉眼看不见。存在的时间长短也不一致,但它们无处不在,你只需要找到发现它们的方法,就可以发现他们。” 投影屏幕上出现各种绚丽而扭曲的光芒。然后出现了一些类似恐龙、怪兽、大型昆虫的异类照片。 “研究证明生物可以通过异常点到达不同的时空。” “人类也可以吗?”赵司令插嘴问道。 等翻译完Sarah就点头说到:“是的,我们已经进行过一些尝试。这个现象最早是8年前,由NickCutter教授和他的小组在迪恩森林调查时发现了时空异常现象,这种异常产生的副作用直接导致远古时代的恐龙和许多令人难以想象的生物来到今天的地球。甚至有证据表明有未来的生物也借此潜入现在。在研究的过程中我们损失了很多的成员,NickCutter教授、StephenHart等很多同事未知献出了生命。”Sarah停顿了一下。屏幕上出现了NickCutter教授、StephenHart和许多队员的照片,“在抓捕极端分子HelenCutter的过程中,我们损失了研究异常点出现规则的artefact人造物,”照片上出现一根黄铜色的六角型约2尺长的金属桶,从里面能激发出3D的曲线。张量山注意到Helen也姓Cutter。 “这是一个可以显示出现了的和未出现的异常点的时间地图的装置,可惜被Helen在未来世界砸毁了。”Danny补充道。 “未来世界?”赵司令和吕将军面面相觑。 “是的,未来世界。一个充满怪兽的暴力和血腥的世界,人类可能已经灭亡。”Sarah叹息着。 “不过我们还有controlofAnomalies异常点控制器,和原始的artefact人造物架构---矩阵。不过我们有3名研究员在跟踪Helen的过程中失踪。异常点在英国也好像突然消失了不见踪迹。正当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我们的一位研究员却突然出现在中国,就是这位DannyQuinn。” 大家都吃惊的看着DannyQuinn。 Danny开口说道:“我跟踪helen到了300万年前的猿人时代,helen死于恐龙袭击,由于异常点消失困在那里几个月,终于借助helen的异常点测试仪我找到一个高原,那里分布这一些异常点,通向不同的时间和地点,我尝试这穿越它们,不过都是一些无意义的时间地点。直到我穿越到了这里这个时间,所以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找回另外的2位失踪者,Abbyple,他们应该被困在白垩纪。”照片上出现他们的照片。 震惊众人的消息!可以意想得到的沉默。半响赵司令才说:“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我们想我们双方建立一个共同研究的基地,通过你们的这个异常点回到300万年前,在找寻回到白垩纪的异常点,救出Abbyple。进一步控制事态的恶化。”Lester坚定的说。 赵司令看着Lester说道:“我们会全力协助你们。” 国安局的王局长开口说道:“这个异常点就在古城的附近,我们的人已经控制住周边的道路了。” Sarah点点头说道:“要控制周边3公里的范围,根据记录异常点往往在这个范围内会重复出现。” 赵司令员对刘参谋长下令:“立即建立专案组,为绝密项目,特种大队马上封锁现场,建立5公里的禁区。协助英方建立研究基地,派专家与英方研究细节。基地项目代号就叫ARCCAnoa!” “是!” “谢谢!”Lester伸过手和赵司令握到一起。 会议结束后,大家寒暄告别,张量山凑到那便衣的身边压低声音说:“肖警官恭喜你,任务完成的很漂亮。” 肖警官回头一笑:“谢谢,美女!记得下次来我的鱼缸捞鱼先打招呼。” 两人伸手用力握了一握。 军区的工作会议召开的当天中午,几架Mi-171就运送一队荷枪实弹的军方人员封锁了异常点所在的方圆5公里地区。当ARC的人和赵司令他们驱车到达现场---X区域时,Becker上尉注意到中国工兵已经开始在离X点3公里的地方铺设铁丝网,临时电源也架设好了。众人到X区时发现,异常点所在地点已经扎起一个巨大的遮盖帐篷。众人围在锁定状态的光球四周赞叹和惊奇,Sarah和Becker上尉架设一台复杂的仪器,Danny解释道:“这是异常点锁定设备。可以锁定异常点,避免异常点消失或有什么东西意外进出异常点。这个是用来代替我从helen背包里发现的手持锁定设备的。”说话间Danny用手持的解除了异常点的锁定,缩成一团的光球一下子膨胀起来,仿佛恢复了活力的魔球,那么炫目散发着一种未知的迷人力量。Sarah旋即按下电脑的几个按键,异常点再次被锁定。一个士兵匆匆送来一份报告,小虎看了一边:“报告首长,方圆5公里没有居民点,只有2个村办企业,均已疏散。”“嗯,一定要安抚好群众,必须保证电源的供应,和目标区的绝对安全!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当中国将军离开帐篷时,赵司令下达命令,“老吕这个ARCC的研究所就建在这里,代号X区,指挥基地建立在6公里外的XX大院。” 毫无疑问的张量山和虎小虎都加入的这个绝密的研究机构。小虎负责调度指挥,张量山将和Becker上尉一起负责行动任务。张量山从侦察分队中抽调了最优秀的军人组成侦察连张量山任连长,一贯表现优秀的三多和聪明机灵的成才都被招入队中,军区和地方也派来了最优秀的专家参与行动。张量山暗地里估计老爷子是冲英国人的技术来的。小虎意外的发现生化研究方面的中国专家组的名单里有吕筱芳的名字。 为此虎小虎拿着名单向吕将军请示:“这次行动本身会很危险,让吕筱芳同志参加是否合适。”吕将军看着小虎的眼睛,那炯炯的目光让小虎冷汗直冒。 过了一会吕将军才说:“你想打什么主意啊?是不是筱芳让你来的?告诉你这是基地党委讨论通过的名单,让吕筱芳同志参加研究,是因为她在军队野战救护医疗方面有优秀表现。你有什么意见吗!”将军的语气很坚决,但表情却有些怪异。 “不是,是我自己的意思。主要是有女同志参加,会很麻烦。” “麻烦?你敢跟筱芳这样说吗?”吕将军笑着拍了拍小虎的肩膀。 “…”小虎心里说当然不敢了。 晚饭后小虎回到临时宿舍对正在看资料的张量山谈及此事,他认为筱芳不该加入项目。 张量山点点头:“不过在汶川时,筱芳真的表现很优秀。还得了三等功呢。” “但这个项目不同啊,那么多未知的危险,她一个小女孩怎么行?” 张量山听了抬头说:“你说的也是,的确…不过我还是认为她是我们军区最有本事的医生。” “嘿,你怎么大转弯啊!” 张量山只对小虎说3个‘了’:“你有麻烦了!完蛋了!死定了!” “怎么了?”小虎不解。 张量山说:“你忘了关门。她进来了。” 果不其然,小虎一转身就发现愤怒的筱芳叉着腰已悄然站在他身后。“好你个臭死猫!嫌我麻烦!你瞧不起人!” “张队长,我们要讨论一下X区的安全问题,对吧!”小虎连忙求助。 张量山正色道:“啊!是呀。…不过好像已经讨论完了,现在需要讨论的可能是你的人身安全问题。X区的相关部分我去巡逻。拜拜了您。你跟筱芳好好讨论吧。”张量山冲2人一笑,转身溜出了临时宿舍。随手关上门,自言自语:“要是有个请勿打扰的牌子就好了。” “喂!喂!喂!不讲义气,嘿嘿嘿,芳芳我这不是为了你的安全嘛!诶,别动手啊。”小虎伸手挡住筱芳向他腰部攻击的手。 “谁让你瞧不起我啊!”——屋里传来一声惨叫“啊!” 第7章 异常点 6月24日 Danny看着围在各种研究设备前的中国专家,忍不住对Becker上尉说:“看样子不出3个月,中国人就能山寨出这些装备了。” Becker上尉说:“这些设备的原理很简单,只要他们拥有异常点就迟早能研究出来,相比这些我更关注他们那些特种部队队员的素质。” “每种文明都有他们自己的神兽,”Sarah看到翻译已经译完:“公元前五世纪《左传》首次提及“麒麟”!你们中国的一种独角兽。在此之前却从未出现过,其形态很像白垩纪角龙类动物。可以说哪里有神话传说那里就有异常点。”在简易活动房隔成的会议室里,SarahPage合上电脑站在讲台上,喝了一口杯中的绿茶,等着翻译转译。她看着底下几名正在认真记录的中方工作人员,不禁感叹中方的工作效率之高。短短2天,X区已经变成一个严密封锁的军事基地,X点5公里内的每个路口都有公安武警和军方的检查哨。X点3公里范围由铁丝网围住,里面是10余栋活动房屋构成的研究所。异常点所在的帐篷也被一个巨大的活动机库取代,各种设备正川流不息的运进来,直升机场已经开始建设。 “时间线!”科技处的王处长在给几名中方的营救队员交待注意事项,“时间线是是一条贯穿时间的轴线,如果改变时间线的方向,就可能改变整个未来的发展方向,所以当大家越过异常点后一定要注意不要轻率行动,因为你们的行为改变时间线,目前有证据表明有一名叫做ClaudiaBrown的女子已经消失,但我们现在无法证实她曾经存在。只是NickCutter教授生前曾认定她存在,后来在HelenCutter的笔记本上我们也见过这个名字。这说明我们的时间线有可能被改变,大家要明白问题的严重性!” 张量山举手示意:“报告!。” 王处长:“有什么问题?” “根据英方提供的资料,NickCutter教授的报告中声称他有一次和HelenCutter穿过异常点,来到了远古时期,回来后世界发生了无法挽回的改变。他发现身边的人都不认识ClaudiaBrown,这个人从时空中消失了!异常点探索事务的管理权由英国内政部移交到了新成立的异常点研究中心(简称ARC)Cutter据此认为他们改变了历史。但是我认为还是有些问题,首先我们怎么能确定这个ClaudiaBrown,是不是Cutter夫妇虚构的人物呢?毕竟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她存在过。又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即平行宇宙的存在,异常点既然能到达远古或未来,那么是否能连接其他空间?Cutter教授也许是从另外一个平行世界通过异常点到达我们这个世界呢?那么我们的历史是否能被改变?或真的被改变?” “这个…。平行宇宙并未被证实。”王处长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就像时间旅行的诡论:一颗球落入时光隧道,回到了过去却撞上了自己因而使得自己无法进入时光隧道,而解决此诡论除了假设时间旅行是不可能的以外,另外也可以以平行宇宙做解释,根据平行宇宙理论的解释:这颗球撞上自己和没有撞上自己是两个不同的平行宇宙。而异常点就是一种时间旅行,既然时间旅行可行,那么极有可能Cutter教授是从另外一个平行世界来到我们这个世界。根据量子理论,一件事件发生之后可以产生不同的后果,而所有可能的后果都会形成一个宇宙,而此类宇宙可归属于第一类或第二类的平行宇宙,因为这类宇宙所遵守的基本物理定律依然和我们所认知的宇宙相同。这就是第三类平行宇宙!” 在一边认真听翻译传译的SarahPage激动的说。“这是美国宇宙学家MaxTegmark的观点!” 张量山看了她一眼,点点头:“2003年的科学人杂志。”心想几个月的档案室也没白混。 三多插嘴:“到底什么是平行宇宙?宇宙咋是个平的呢?” 看着一头雾水的队友,张量山轻咳一声开始解释:“什么是平行宇宙?假设你手里拿着一片树叶,全世界独一无二的一片树叶,当然啦,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么。能不能换种看法呢:你手里拿着无数片树叶,只不过它们全都一模一样,在时间空间上叠合在一起了,所以你只能看见一片树叶,呵呵,有点诡辩,但也没错吧。甚至连你自己都有无限多个,只不过叠在一起了,在某种特定条件下没准会分一个出来呢。双面维若尼卡?不是啦,分出来的不止你一个人,整个世界那会跟着分出去了,于是有两个互不相干的世界,其中各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你,只是你们俩永远都不会碰到一起,也就无从知道对方的存在,这就是所谓平行宇宙了。往高深里说,这牵涉到量子物理学,往浅显里说,估计大家小时候闲来没事也想到过这个。官方说法都不尽统一,平行宇宙(paralleluniverse),平行世界(parallelworld),多重宇宙(multiverse),反正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就行啦。比如迈克福克斯回到过去撮合老爸老妈的婚姻,哗,电光一闪,世界分裂,迈克回去的并不是自己原先的那个世界,而是另外一个一模一样的平行世界,这两个平行世界在迈克回来之前是完全一模一样,重合在一起的,迈克一出现,就桥归桥路归路了。在分出来的这个平行世界里迈克其实爱干嘛就干嘛吧,就算娶了本该当自己老妈的那个女人,也不会造成自己消失的。没看过?就是回到未来。” “量子力学的多世界解释是一种主要的量子力学解释,在由此解释方式中的众平行宇宙共有一个关于时间的变数,而这些平行宇宙彼此之间有著相同的起源,而这些宇宙彼此之间的基本物理定律相同,但物理常数可能会有所不同,而它们亦可能处于不同的状态,而且这些宇宙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的联系,因此它们彼此之间没有任何讯息互通,这些宇宙彼此之间的关系由它们之间的叠加态决定。”张量山看着面有难色的翻译妹妹,又用英语对SarahPage解释了一边。 “这么一说时间旅行就讲得通了,所以回到过去并不能改变现在,而是创造出另外一个新的世界来。就算杀你祖母,杀的也是另一个世界里的祖母。不过这样一来阿诺回去杀琳达就没有道理了,因为就算他得手,也不干现在什么事,只是改变了另一个世界的发展走向。而且这样一来,很多英雄行为就缺乏动机了,难怪好莱坞不喜欢这样的理论。看样子说异常点也许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SarahPage有些激动,毕竟她也不愿看到人类已被毁灭的未来。 “所以异常点后的世界的形态会和我们现在的世界类似。” “完全有这个可能!所以我建议我们要证实一下。” 眼看行动准备会就要变成2位物理爱好者的讨论会了,其他人都听得一脸黑线,成才受不了插嘴到:“张队,你直接上英文吧,反正你就是说中文我也听不懂。”三多也说:“你就告诉我们干嘛就好了,这理论太高深我们不懂。” 王处长也擦擦头上的汉:“张量山你那学的啊!量子物理也懂?” “这个啊,我小时候就对这些有兴趣,这段时间在档案室又补了补。” “那我们是不是要改变过去试一下啊,比方把日本岛上的猴子都弄死啥的。”王处长迷茫的问。 “光弄死猴子有啥用,要我说就搞个原子弹把日本岛弄沉了。”翻译妹妹也忍不住插嘴了。当然这些她是不会翻译成英文的。英方队员则莫名其妙的看着这几个兴奋异常的中国同伴也议论纷纷。 正当全体严重跑题的时候,一个浑厚响亮的声音响起:“这里是菜场还是食堂?”吕将军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刷!的一声,大家全体立正站好。连SarahPage都忍不住起立。 王处长忙说:“报告首长,我们正在讨论异常点的原理,Sarah小姐和张量山有新的理论。” “哦?很好,大家坐下吧。”将军挥手示意:“要记住!虽然你们现在都是考察队的成员了,但是不要忘了,你们是军人!是中国特种兵!不是菜市场的小商小贩!要严守纪律,协助专家研究这种现象,救出失踪人员。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服从命令!” 一个通信兵跑了进来:“报告将军!有军区的电话找您。” 吕将军点点头:“知道了,你们继续研究,张量山你和Becker上尉带几个人去阎良接装备!” “是!” “大家记住,这不是电脑游戏,是严谨的科学探险,不要试图改变历史!”吕将军最后提醒大家。 “明白!” 根据ARC提供的资料,异常点内的是的世界会碰到许多意想不到危机,恐龙、巨鳄、剑齿虎、大型沙漠蝎子、Preditor、还会遇到沙暴、毒气…。 张量山和几名队员检查着从伊尔-76上卸下的装备:。” 吕筱芳在忙着把飞机上卸下的各种医疗救护器材装入医疗箱:检疫设备、野战手术器械盒、生化侦检设备、手术耗材、(无菌衣手套),输液器材、消毒剂、生理盐水、葡萄糖、食品。直到满满的装了2只医疗箱,她才满意的拎上装有疫苗的恒温盒招呼几个特种兵把医疗箱装上卡车。 张量山指挥战士们把武器弹药分装在2辆解放卡车,和Becker上尉各上了一辆勇士一前一后的组成车队。“全体上车出发。”张量山正坐在打头的勇士上指挥成才开车向X区出发。士兵们分头跳上卡车准备出发。 “等等。”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在勇士边响起。 张量山转头一看,是吕筱芳拎着一只小盒子站在门外。“干嘛呀,吕军医。” “让我坐你的车。” “你不是在后面的车上吗?怎么嫌卡车不舒服啊。” “去,坐过去。”筱芳把后座的三多撵到另一边,自己坐到后座上,“我拿着你们的疫苗,不能颠,我爸说成才车开的好。我才来的。” 张量山和三多听得是一脸黑线,成才只能嘿嘿的陪笑脸。 “什么疫苗啊?”张量山一边问一边示意车队出发。 “生物组研制的,你们要去远古时代,不只会有洪水猛兽,还可能会遇到各种病毒,有备无患。” 第8章 失踪 车队绕过市区从机场开往X区。快到X区外检查站时,张量山注意到有一辆银灰色悍马停在离检查站不太远的地方,车顶好像有一些类似电子侦察装置的东西,张量山记下了他的车牌,接着他发现一辆越野车停在检查站外,一男一女正同执勤的警察争执些什么。“有情况!”车里3个男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张量山立刻通过呼叫器呼叫:“车队戒备!有情况!” “是她耶!”筱芳眼尖突然兴奋的拍着张量山的肩膀。 “谁是她?”张量山不解。 “那个酒…酒,嗯,那个迷城美女啊!”筱芳意识到差点说漏嘴。 “嗯?”张量山定神一看嘿!还真是她。 “车队原地停下,2级戒备!成才我们开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勇士缓缓的开了过去,停在离检查站约10米的地方。张量山拉开车门走了过去,许三多打开97的保险,推开车门就警戒位,筱芳小声问到:“许三多,你们张队不带枪啊。”“他艺高人胆大。”成才插嘴到。三多小声说:“不是的,张队有只小手枪在衣袋里,他说在平民面前一般不要漏械,影响不好。”“哦!那我就放心了。我也去看看。”筱芳点点头把疫苗放在座位上,也跟下了车走过去。“喂!喂!吕大夫!小心啊!情况不明啊!”三多和成才忙在后面小声的喊。 张量山慢慢的走过去,路过那辆越野车时看了车一眼,是一辆有些眼熟的红色牧马人!车里没人。伸手摸摸车盖还是烫的,应该刚到。接着就听到那美女正激动的对哨卡的警官高喊:“为什么不能让我们进去?我们真的有事啊!”身旁一个眉清目秀的帅哥则在一旁解释:“警察同志,我们真的有重要的事要进去看看,我们报过案的想找找线索。” 警察说道:“什么事也不行,这里现在是军事管制区。” “为什么,这几天前还可以进入的啊!”美女很不爽。 “这我无可奉告!” “怎么回事?”张量山摘下胸口的姓名条,绕过牧马人走到他们的跟前,把证件递给警察。警察仔细看看张量山的证件:“哦,解放军同志,这2位前几天报过案,说这一带发生了失踪案件。他们想进去看看现场。” 张量山对警官说:“警察同志,这我来处理,请先让我的车队进去。” “好。”警察点头忙转身去开门。 “哦?什么失踪案?”张量山故意转过脸面对那个美女。 “是你啊!”美女认出了张量山“你是那个…那个…”糟糕根本就没问名字嘛,总不能说是和我喝酒跳舞的陌生人吧,怎么他是个军人?“那个1910,上尉!”她总算看到军服上的军衔。 “呵呵,够聪明!2010美女。”张量山佩服美女的机智。 “怎么你们认识?”旁边的帅哥高兴的靠过来。 “以前见过。” “你好美女!好久不见。”吕筱芳也走过来,一边把证件递给警察一边冲美女打招呼。 “啊!你好。你不是那个小蜜吗。”美女脱口而出。 张量山转身开始咳嗽,吕筱芳急的面红耳赤:“瞎说什么!喏!”指指胸口的姓名条。。 “对不起!对不起!吕-筱-芳,吕…吕同志。”美女觉得有些别扭,却又看不懂文职军衔。 “是啊,她该叫你啥啊。”张量山下了个套。 “我叫吕筱芳是军医,你就叫我吕,吕军医…”这下连警察都笑了。 张量山笑着说:“大家都知道你不是男军医。” 筱芳气呼呼的瞪了张量山一眼:“就叫我吕筱芳!” “对不起,我叫高岚。”美女伸出手。 吕筱芳和高岚握了一下手,高岚又伸手给张量山:“1910哪你叫什么?” “张量山。很高兴认识你。”张量山礼貌的握了一下高岚的手。 “我叫易大川,省考古队的。”帅哥也和张量山筱芳认识了。 张量山挥手示意车队前进。 “上尉,请问这里怎么成了禁区?能不能告诉我们?”高岚问。 “我当然可以告诉你们,只不过然后就要杀了你们。”张量山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 “啊?”易大川倒是吓了一跳。 “上尉同志是开玩笑的。”高岚笑了 “他见到美女最没正形了。”筱芳伺机反击。 张量山装作没听见:“抱歉,军事机密!” 这时最后一辆勇士也开进去了。高岚眼尖:“机密?怎么有老外?” 张量山挥手让成才进门等,转身一瞥高岚说厉声说:“哦?你看见了,糟了,这下真的要杀了你们了。” “不会吧!”高岚一愣。 “抱歉!还是军事机密!”吕筱芳喜滋滋的说。 四人都笑了。 “哦,算了吧,高岚我们走吧。”易大川对高岚说。 “不行!那小川他们怎么办?”高岚一激动都带哭腔了。 高岚开口求张量山:“上尉同志,能否让我们进去一会,就一小会,我们只看一眼现场。” 张量山摇摇头说:“对不起,实在是没有办法。” 高岚大滴的泪珠立刻滑落出来,蹲在牧马人前呜咽:“呜,老哥…呜,小川…” 吕筱芳忙用胳膊肘捅捅张量山小声说“帮帮她吧。”,张量山为难的看看吕筱芳,撅撅嘴示意。筱芳上前安慰“姐姐别哭,告诉我们怎么回事。”大川也蹲下安慰。 张量山也走到高岚旁边:“美女别哭了,来,先起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不让我进去,我就不起来。”高岚赌气蹲着不动。 “可你不告诉我情况,我怎么帮你啊。再说你这么个大美女蹲在地上,多难看啊。” 嗖!的一声,高岚像一根弹簧一样弹起来,“你肯帮我们。” “嗯,至少告诉我怎么回事,我可以帮你们看看现场,我学过侦察。”张量山把臂章给他们看,高岚和大川看到上面写的是“总参谋部”。 “嗯!”高岚胡乱的用手背抹去眼泪,筱芳忙递上几张纸巾。高岚感激的冲她笑了笑“谢谢你,妹妹”。 “说吧。谁失踪了。”张量山微笑着。 “我老哥和我男朋友。”“我弟弟和我同事。”大川和高岚同时开口。 2人一停又同时说:“他弟弟和我哥,她男朋友和他哥。”。 “到底失踪了几个?” “2个!大川你闭嘴!他弟弟就是我男朋友,我哥和他是同事,”高岚下令。“是这样的,4天前有一伙歹徒到大川他们的考古现场抢走一个宝盒。” “宝盒?”筱芳插嘴问。 “呃,宝盒就是大川他们从古墓里挖出来的文物。” “那你们怎么知道是个宝盒?”筱芳又问。 “是秦汉时期的文物。”大川说。 众人点头。 “goon。”张量山问。 “我正在现场门口堵小川,那辆SUV一下子就冲出现场来,接着就看到我老哥趴在小川的车顶追在后面,然后大川追出来,刚好看到我的跨斗摩托在门口,就跟和我在后面。” “等一下,你们都是考古队的吗?为什么你们两兄弟和你们兄妹有的在现场有的在外面?”张量山疑惑了。 “不是,我和高要是考古队的,我弟弟易小川就是她男朋友是个自由摄影师,她是开4S店的。”易大川忙出来解释。 “哦,那你哥为什么趴在易小川的车顶呢?”筱芳问道。 “这个…这个…就说来话长了。”高岚有些支吾脸都红了。 “和主题有关吗?”张量山问。 “没有直接关系。” “那就往下接着说吧,说重点。”张量山瞪了筱芳一眼:“你别打岔了。”示意高岚继续。 “后来我们的车慢,落在后面,后来就在这前面一点,小川追上抢匪把歹徒打跑,抢回了宝盒,后来他们好像打开了宝盒,就看到白光一闪,等到我们赶到,只看到宝盒还在他车上,但他们2个人就不见了。手机也不在服务区。到今天都没回来,我们今天想到这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张量山听完眉头紧皱:“不对呀,当时你们到底在不在现场?” “不在,等我们赶到就只剩车和宝盒了。” “那怎么他们打开宝盒,白光一闪。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我在小川车里装有摄像头。”高岚低声说。 “哦?那个位置?”张量山立刻问。 “这!是红外的。”高岚指了指观后镜,张量山检查了一下,果然有一个小摄像头。张量山看着摄像头仿佛自言自语:“4天前就是6月20日。到6月22日不过48个小时。”又看看摄像头的方位,指着车头说:“摄像头对着这里。”他走到车头仔细的看着车头,摸着车头的防撞栏,突然掏出一把小刀,把刀的侧边轻轻贴在防撞栏的各个位置。终于在摄像头正对的地方小刀仿佛被吸在防撞栏上。张量山收起刀又看看摄像头:“这个摄像头…” 高岚忙说:“别问我为什么装,我不会说的。” “我是想问,视频在那里?” “硬盘给公安局了,不过我复制了一张卡。”大川说道。 “现在在身上吗?” “在我钱包里。” “身份证带了吗?” “带了。” “OK!把身份证和车钥匙给我,我们进去。” “什么?”高岚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吗?”大川也很兴奋。 “筱芳你坐成才的车。我带他们去科技处。” “怎么了?” “有情况!” “好吧。”筱芳跳上成才的车,回头看到张量山正悄悄带上姓名牌。 张量山冲门口的警官打个招呼:“这2个人我要带进去,给我登记本。” 警官忙说:“好的。” 张量山摸出手机拨了个号码:“Danny我发现了新情况。马上就到。” 张量山签好字,回头看看远处的悍马,将牧马人驶进封锁线。 远远的悍马上几个人在用望远镜看着这里。 “老大,他们进去了!怎么办?” “怎么办?我们没办法,那里是军事禁区。吴天现场你后来检查过了吗?” “查过了什么也没留下。” “那就好,我们在这等他们出来就好了。真应该给他们装个窃听器。” 封锁线内,高岚看着周围施工和荷枪实弹巡逻的士兵有些兴奋:“我们不需要蒙个眼啊,什么的?” 易大川忙说:“高岚,别胡说。” 张量山不紧不慢的跟在成才车后:“我说大小姐你电视剧看多了吧。我还要你们指出他们失踪的地点呢。” “哦,就顺着这条土路往前。” 车到了3KM检查点,一个荷枪实弹的士兵伸手拦下牧马人。 “首长,请出示证件。”士兵敬礼。 张量山回礼,把自己的证件和高岚大川的身份证一起递过去:“他们是我请来协助调查的。” “是。”士兵将证件用扫描仪扫描下来然后还给张量山。 另一名士兵礼貌的走过来:“首长,请你打开车门和后备箱,下车接受检查。” “下车吧。”张量山冲高岚和大川做了个手势。 “不会搜身吧。”高岚有些紧张。 “我们是解放军。不会乱来的。”张量山摇摇头开门下车。 几名士兵打开车门拿着各种仪器扫描着。 一名士兵示意高岚他们下车,手里拿着一个平板式探测仪。把高岚和易大川检查了一遍,没有问题士兵冲张量山点点头。 “他不检查呀!”高岚看到张量山站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他们接受检查。 张量山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手枪,退掉弹夹,拉开枪膛,又不知道从那而摸出一把匕首一起递给那名士兵。然后让士兵也扫描了一遍。他随身带枪!高岚开始意识到这次的问题真的很严重。会不会真的要对付我和大川? 这时一名查车的士兵走到张量山身边耳语了几句。张量山脸色一变,快速走到车后。高岚和大川也想过去却被士兵们拦住。 “头,你看跟踪器。粘在车底盘上。上面还有个摄像头。”士兵小声的对张量山说。 张量山蹲下身,果然有个小小的装置贴在牧马人的底盘上。 “跟踪器是民版的,一般警用的那种。”士兵又补充。“要不要抓他们2个。” 张量山沉思了一下:“不用,这是有人监视他们用的,门口有辆银灰色的悍马牌照是京LG1E99你们带两个人,侦察一下,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有问题就汇报给我。” “明白!”士兵敬个礼转身走了。 张量山走了回来接过手枪收好,对高岚大川说:“没问题,我们走吧。” 车开进了基地。 “你有枪?”高岚小心的问。 “我是军人。” “可不是每个军人都随身带枪的。” “那说明我和他们不一样。” “那您是…”易大川插嘴问。张量山注意到大川用了‘您’。 “别紧张,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特种作战部队的。现在执行任务中,所以带有武器。” “哦”大川和高岚都松了口气。是啊,刚才明明看到他指挥车队嘛,怎么忘了呢。 张量山一边慢慢开车一边问:“你们找到那个失踪点了吗?” 大川和高岚仔细的看着周围,这里已经竖起了许多简易住房和帐篷,要找当天的位置还真有些麻烦。 突然大川指着一个地方喊道:“应该是那儿,高岚你看那排树。” “对,就是那个大棚子的旁边。”高岚也认出来了。 张量山把车开了过去,大家下车,几名士兵立刻跑了过来:“队长这里不许停车!” 张量山出示证件:“我是张量山,你们把车送科技处检验一下。我和他们要检查一下这一带。”然后又附耳交待了几句。 “是”士兵把车开走了。高岚顾不上看车直接跑向小川失踪的地点,倒是大川回头看看牧马人消失的大棚。 高岚和大川仔细的检查了附近,由于施工什么痕迹都没有了,高岚沮丧的站在草地上,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生气:“怎么什么都没有了。”大川在一旁解劝。 “看完了吧,跟我走一趟吧。”张量山作了个请的手势。 “怎么了,要抓我们?”大川忙问,高岚却只是流泪。 “不是,找个专家看看你们的VIDEO,能不能找到线索。” “真的!” 张量山带着他们到了科技处的一间办公室:“你们先在这坐一下,我去拿些设备。”张量山招呼勤务兵,“小赵给他们倒2杯茶。” 大川和高岚就坐在这间没有窗户的简易办公室里等着。不一会张量山和一个高大的军官拿着一台电脑进来了,高岚一看也认识,就是和张量山筱芳一起去酒吧的那个人。 “这是基地的虎参谋。你们把情况和他讲讲吧,大川请把存储卡给我。”张量山坐了介绍。 “好的。在靠后面的地方,还有些是我录的考古资料。”大川递过存储卡。小虎打开笔记本询问大川和高岚有关案件的细节。 张量山把卡放到电脑里调出程序检查了一遍,然后打开文件夹,从文件夹里随便打开了靠后一段video,不料却是高岚和小川接吻的那段,一直偷盯着张量山屏幕的高岚立刻跳过来:“这个不能看!不能看!是后面一段,大川你怎么什么都考过来啊!”说完脸涨的通红,张量山笑了笑切换到下一段video,看着看着笑容定格了:“虎参谋你过来看看。”小虎忙过来看了一遍,画面中清晰地记录着:小川将“西游记”三人组打趴下,夺回宝物盒……高要举着大勺,趴在发动机盖上呕吐……然而当画面进行到小川打开宝盒的时候,白光一闪屏幕却瞬间变成空白,接着成了一片雪花。小虎和张量山对视一眼“叫Danny和Sarah来看一下。” 张量山点头出去,不一会就领着Danny和Sarah进来了。高岚和大川惊奇的看着2老外翻来覆去的研究这段VIDEO。最后Danny和Sarah都冲张量山点点头,用英语问了张量山几个问题。高岚不懂,问大川:“他们在说什么?”大川是博士常和外国同行交流,英语不错解释给高岚听:“他们问这段录像谁拍的,怎么得到的。” 果然张量山指着大川他们说了几句。 Sarah问:“这VIDEO是你们拍的吗?” 大川用英语把过程解释了一遍,Danny和Sarah边听边点头,不时提出一两个问题。听不懂的高岚则焦急的看着他们。然后Sarah换了种语言对张量山和虎参谋说了几句就和Danny拿着电脑走了出去。大川偷偷对高岚说:“他们说的好像是法语,我听不懂。”“那是人家涉及机密故意不想让你知道。”高岚肯定的认为。 小虎问:“你们比易-易小川和高要,”他翻翻记录“晚到现场多长时间?” “大约晚了半个小时左右,都是易大川太重了。” 一个士兵进来对小虎说了句:“报告虎参谋,车处理好了。” 小虎说:“你们提供的线索非常重要,对找到你们的亲人能起到很大的作用,不过我们要征用你们的这些视频,而且你车上的摄像装置,我们也要拆下来研究。”他停了一下对高岚说:“小姐你放心,有关你的隐私。我们会保守秘密的。” 高岚故作大方的说:“我相信你们。”心想东西都被你们拿走了,还能说不啊,倒是那个易大川怎么这么笨,把全部的录像都拷下来了。回去要收拾他一顿。 张量山也说:“那你们先回去,你们留下联系方式,我们查到线索会通知你们的。你们的车在已经在门口了。” 送走2人,小虎对张量山说:“Danny和Sarah确认了,这确实是一个异常点。那2个失踪者估计是落入异常点里的世界了。等会去会议室研究一下。我还发现有人在跟踪他们,不像是英国佬,所以我没动他们安的跟踪器,你找几个侦察员跟着他们也跟上他们的尾巴。看看是那路神仙。” “好!我安排一下。那今天就不进去了?” “对!行动暂停。诶,我去安排开会,筱芳要是来找我帮我挡一下啊。” “怎么还没消气啊!你道个歉,让她打几下出出气不就好了吗。反正你皮厚肉粗的。” “嗨,怎么没道歉,腰都被掐紫了。”小虎揉着腰叹气。 “你活该,皮痒了跑老爷子那里白话,老爷子肯定是认为是筱芳不想去让你去说情的,那还不得一顿好训!老爷子眼里容不得沙子!你这个白痴这种事…要我,就得找李政委,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没准还行。” “是啊,就你贼。” 两人走出办公室,分头去通知各单位开会。张量山转过墙角正碰上吕筱芳兴冲冲的跑过来,一脸八卦的怪笑:“俊哥哥,和那岚姐姐谈的怎样了?” “正经点,连长也不叫一声,你别乱讲啊,我们是很严肃的工作关系。哦,对了!你也是行动组成员,等会去会议室开会啊。”张量山转换话题。 “知道了!张连长!嘿嘿,我看张连长你呀,看见大美女就动心了。” “胡说!你有什么证据。熟归熟,小心我一样告你诽谤啊。”张量山心想:自己到还真有点心动,不过看样子那女孩和那小川已经爱的死去活来了,也就没考虑过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张连长你的姓名牌戴反了!”筱芳调皮的挑了挑眉毛,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张量山的胸口,然后转身背着手哼着歌走了,留下张量山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姓名牌发愣。 第9章 临时会议 6月24日基地会议室。 大屏幕上反复的播放易小川和高要失踪的镜头片段,张量山在一旁的白板上标出失踪地点和X点的相对位置。吕将军和Lester等人都坐在会议桌旁。行动小组的成员则围坐在后面。 “易小川,男26岁,汉族,XX大学专科函授大专,自由摄影师。高要,男,28岁,高中文化,省考古队厨师。根据目前掌握的资料,这2人与2010年6月20日中午,追踪一伙企图抢劫文物的犯罪分子,并从他们手中夺取文物后神秘失踪。这些影像资料的提供者是易小川的哥哥易大川,27岁XX大学考古学博士在读,在省考古队工作。高要的妹妹高岚,25岁,XX大学机械工程本科,现在开了家叫‘山风汽车’的汽车维修店,是易小川的女朋友。”虎小虎一边把资料发给众人,一边介绍相关人物。 张量山首先报告:“据英国ARC以前的研究资料,异常点有强烈的磁场效应,会磁化附近的金属物件,我们测量了失踪者的牧马人,证实其前防撞栏和引擎前进风口护栏都有磁化现象。摄像头的红外控制原件则是被强光烧毁的。” Sarah暂停了影像,用激光笔点着片段最后的那团白光:“你们仔细看,这团光并不是从那个盒子中冒出来的,而是在盒子的后面车头前部约半米的位置,所以我们认为当失踪者打开盒子时,由于某种未知的原因异常点恰好出现,他们2人极有可能掉入异常点后的世界。但根据VIDEO上显示的时间,这个异常点出现的时间和DannyQuinn回来的这个并不是同一个。” “那有没有办法证实呢?”李政委和吕将军对视了一眼然后问。 JamesLester不满的撇了一眼这2个老奸巨猾的中国将军:“Sarah,调给他们看吧。” Sarah点点头在笔记本上调用了几个程序,在界面上输入了秘码。屏幕上出现了一幅卫星图片,张量山注意到那是俄罗斯北部水域的地图,中国在地图的下角,地图上的海洋中有稀稀拉拉的的几个亮点!而下角中国的陆地做部也有一个微小的亮点。Sarah调整了一下参数,现在显示出是古城的附近,一个亮点出现在卫星地图的中央,坐标和X区吻合。 Lester:“这是20号我们潜艇侦察卫星扫描到的磁场变化。我们注意到在古城附近出现的这个磁场变化。时间是20日北京时间1200左右,持续时间约20分钟。根据经验这说明有一个异常点曾经在此活动过。” 张量山暗骂:骗子!俄罗斯值班核潜艇一共不到4条,那图上就有8条,而且海港内的也没有显示出来。一切都是故意的,这应该是ARC的异常点观察卫星照片! 吕将军点点头:“虎参谋也调我们的卫星照片给大家看看,应该是红外的那组。” 小虎敲着会议桌旁的一个键盘,然后切换到投影屏幕上,张量山注意到分辨率已经降低了不少,模模糊糊的可以看见3个长方块,和一小团白影。张量山在心里补了一句:2只老狐狸,大中午的搞什么红外图片。 虎小虎一本正经的解说:“这是事发后10分钟左右此地的红外照片,我们可以看到,这台颜色暗淡的车应该就是犯罪分子的,由于提前离开了,所以其图像很暗淡,可以初步判断约为20至30分钟前离开的。这辆较小的车是刚到的,所以红外特征明显,应该是高岚的摩托车,而另外这辆则停在此处估计有半小时左右。应该就是易小川和高要的车,大家注意看这辆车的前部,我们可以看到一个黑暗的区域。此处的红外特征消失了连本底都没有留下。我们判断这就是异常点出现的地方。” “那么。”吕将军问道:“也就是说在2天内在古城的X区附近连续出现了2个异常点?” JamesLester:“对,不过我们尚不能肯定这2个异常点之间是否有联系。” 吕将军:“异常点的研究和考察还是要进行下去的,不过要更加谨慎。既然红外和磁场都能监控到异常点的出现,我看我们需要准备相应的设备。” 几个老狐狸相互看着都没有说话。 “我们应该互相信任!不是吗吕将军。至少在这个项目上。”JamesLester叹了口气打破沉默。 “嗯!至少在这个项目上。”吕将军点点头。 “那么那个所谓的宝盒是否是激发异常点产生的机构呢?”李政委问。 坐在一旁冲小虎大丢白眼的吕筱芳听到宝盒也来了精神,专心致志的看着“宝盒”,屏幕上的宝盒不断旋转放大,她的眉头开始皱了起来‘这宝盒看着眼熟啊’。 “应该不是,这是10分钟前我们从易大川的电脑中下载的有关宝盒的资料。”虎小虎调出了博物馆测试的宝盒资料,我们已经知道核磁共振、X光、超声波等手段都对宝盒不起作用。据分析宝盒的诞生年代是公元前283-207年的秦代,材料估计为含铅之类的重金属,结合刚才的影像资料我们可以知道这个宝盒有个正方形的内胆,盒盖上有锁扣,宝盒有某种机关可以提升盒盖。”张量山介绍宝盒的资料。 随着影像中宝盒盖的升起,吕筱芳恍然大悟! “报告!”吕筱芳打断张量山的介绍。 吕将军有些不满:“吕大夫,你有什么事吗?” “报告将军,这宝盒我好像有一个。”吕筱芳毫不示弱。 “什么?”大家都愣住了。 “我去拿,就在实验室里。” “好吧。”吕将军挥挥手,心想‘这丫头又搞什么名堂’。吕筱芳快步走出会议室,张量山着手把几张打印好的宝盒照片分给大家。然后大家都等着Sarah发言,因为她是在座的唯一考古专家,东方文物研究的博士。 这时筱芳兴冲冲的领着一个塑料袋,还抱着一个大盒子进来了:“报告!” “进来!”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那个盒子上了。那是一个一尺见方的正方形灰色金属盒子,盒盖上有两个按钮和一个凹陷的小旋钮。 “你们看!”筱芳把盒子放在桌上,她熟练的按下盒顶的按钮,用手一旋旋钮,只听‘戚’的一声,那盒盖也悬空浮起约3寸左右的高度,盒内白雾茫茫。众人一时目瞪口呆。 筱芳伸出一只戴了鹿皮手套的手从里边拿出一件东西摊在桌上,大家看着它又看看筱芳的宝盒,再互相看看,吕将军说:“这是什么?” “青蛙!”的确一只冻得硬邦邦的青蛙四脚朝天的躺在聚光灯下。 “我知道!这盒子是什么!” “是我的标本箱,合金材料防辐射的,密封保温,里面有装冷媒的格子。还可以拆解方便携带。”筱芳把那只倒霉的青蛙丢回盒子,然后按下盒盖,‘啪’的一声盒盖就锁上了。 筱芳接着从塑料袋中取出一些材料:几块金属板一个盒盖,迅速的组合成了一个标本盒,她留下正面的一块没上“你们看,这是分解状态的标本盒,一个人可以背上十个呢,这个分隔是冷媒格,上面的空间放标本,标本盒四角有金属撑杆,和盒盖连成一体,以防取标本时盒盖放在一边被污染。”大家仔细一看还真有四根细细的金属撑杆,因为是银色的所以一般不注意还真看不出来。张量山拿过半成品的盒子按按那撑杆,有弹力的应该有弹簧之类的机关。 吕将军看看盒子:“看样子那宝盒就是这么个东西了。” 张量山:“这应该是宝盒的内胆的构造了。”大家都点头同意。 “那么外部的纹饰又有什么含义呢?” Sarah仔细看着宝盒的六面图,半响才说:“这是中国秦代的风格,在宝盒外面应该是一种锁扣,是一种古代的机械锁扣装置,是传说中失传了千年的“扣龙锁”。相传这“扣龙锁”乃是大禹治水时所创,他用这扣龙锁成功锁住了一条兴风作浪的妖龙,解除了中原当时的水难,可见此锁的威力。最绝的是,扣龙锁是无法破解的,如果强行用外力打开,那么整个盒子就会自行粉碎。宝盒五个表面上分别有五处凹陷,对应五把钥匙只有找到这五把钥匙安装回去,宝盒才能够完好无损地打开。扣龙锁另一个特别的地方在于,开锁的线索一定会留在器物上。宝盒的五个面都是凌乱的图案,只有一个面是完整的,线索应该就在这一面的图案之中。” 大家一起看向屏幕上的放大照片。这一面画的是,三个花甲之人坐在一座山下的木桌前喝着茶,三人神态各异,一个祥和,一个老成,一个却面露狰狞。 Lester:“这盒子和异常点有关吗?” 吕将军:“从卫星提供的资料看,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那么我们还有必要继续研究这盒子吗?让考古队去研究吧。” 李政委接过话:“我看还是要关注一下,小虎你安排一个小组,注意一下考古队的研究进程。” “是”正帮筱芳收标本盒的小虎忙立正回答,筱芳乘机在他脚上狠狠踩了一下。 第10章 异域 6月25日8:00行动准备室: “报告首长,侦察队员集合完毕,请指示!”张量山向吕将军和Lester敬礼。 “很好,检查装备,准备行动!。” “是!” “张量山你过来一下。”吕将军把张量山叫过来。 “是!” 张量山跟着吕将军走到吕将军的车边,吕将军问:“你带了几支枪啊?” “2只,97和92”张量山看见吕将军一瞪眼忙说“还有随身的一只ppk。” “我知道你是总参二部的。可这次行动不一样,是未知的世界,你要小心,我听说哪儿都是大型生物,ppk不顶事的给你这个。”吕将军递过一个三角形的布包。 张量山打开一看,眼前一亮“1911!” “当年你爸送给我的,越南缴获的!现在送给你用,.45口径的停止作用强。” 张量山拿着1911爱不释手:“吕叔叔,还能打响不?都30年了。” 吕将军点点张量山的脑袋:“你小子啊就没个正形,这枪我经常还打打,校的很准的。子弹是CQ的。”将军又递给张量山一个油纸包。 “谢谢!叔叔!”张量山心想:什么送给我,是我用74U换的还差不多。 “你去吧!” “放心我会照顾好…”张量山发现吕将军一瞪眼“是!”连忙转身归队了。 张量山穿着黑色的特战服安排行动计划:“根据DannyQuinn描述,他穿越异常点的地方,是一片高原荒漠,环境十分恶劣,而且还分布着几十个异常点,每一个都通向不同的时间和地点,大家的任务就是逐一侦察这些异常点,掩护专家采集植物动物标本,让专家证实时间。搜寻目前已知的4位失踪者。明白吗?” “明白!” “异常点打开后,依次进入,第一组:张量山、DannyQuinn、成才、许三多负责侦察和掩护。第二组:Becker上尉,特种大队侦察1排负责装备;第三组:杰克、麦克这2位英方队员加上特种大队的,田小牛、吕筱芳医官负责科研基地的设立。基地建设完成后再接专家进入。我们进入后异常点立即锁定,以后每1小时后会开启一次以便联系,Sarah、和虎参谋将负责异常点的锁定。大家明白了吗?” “明白!” “检查装备!” 地板上摊着各种装备: 黑色用特殊防火材料做成的防暴服;能够有效吸收子弹冲击力,同时保证穿着者行动速度的软质防弹、防刺背心,由复合材料制成,内部有防冲击减震内衬的头盔;可以在充满催泪瓦斯和爆炸烟雾的环境中使用的防毒面具; 军用LAPTOP、步话机、多功能充电器、太阳能蓄电池模块、瑞士军刀、睡袋、帐篷、防潮垫、军毯、防蚊剂、洗漱用品、毛巾、消毒液、香皂、水壶、信标机、锯绳、万次火柴。99式伞兵刀、折叠式工兵铲、野战口粮、防水背囊、携行具等。 救生包里面有:净水药片和其他药品 武器方面,因为英方不能携带自动武器入境,中方提供了长庆的CQ系列供英方特勤队员使用。中方特种兵则选用97式自动步枪,它的弹药采用NATO标准和ARC的常用的M4通用5.56mm。自卫武器英方用格洛克17,中方是92式9mm。 除了86式手榴弹,张量山挑选了No25震撼弹作为非致命的武器,可以最大程度的遏制猛兽的进攻,又不容易对野兽的生命造成伤害。三多对此则颇不以为然,他认为:“不就是要个响吗!搞几个家乡的大炮仗就行了。” 张量山看着3把手枪犹豫了一下,还是把PPK塞进防暴服的侧袋中。将1911挂在腰带上,备用子弹扔进背囊,却把92式放回武器箱里。 吕筱芳把2个医疗箱捆扎在小推车上,叫来几个医务兵拿出装有疫苗的恒温盒:“大家都过来注射疫苗。” “什么疫苗啊?我们入伍时都打过了。”以田小牛为首的特种大队成员对打针一向都不感冒。远远的有逃开的迹象。 “这是科技处最新的战地复合疫苗,你们要去的时代也不知会有什么未知病毒细菌之类的,都来打上以防万一。”吕筱芳解释。 “废话什么!平时一个二个的没病也往医务室跑,现在打个针都不敢!大老爷们的怕针头啊!田小牛你给我第一个上。”张俊冲队员们吼道。大家乖乖的排队等着,一旁几个笑嘻嘻的女医务兵摊开器械开始注射。 筱芳走到张量山身边,拿棉球在他胳膊上擦擦,噗!的一声注射器就钉上了,开始注射疫苗。 张量山呲牙咧嘴:“大姐呀,我没得罪你啊,下手这么重。” “干嘛把我放到科研组?是不是瞧不起我呀!不让我见恐龙。”说话间针头似乎还扭了扭。 “别别”张量山压低声音“是部队规定,医疗人员一律编入科研组。你这不还是可以进异常点吗,再说…再说我们那是猿人时代恐龙灭绝了,只有猴子。”张量山本想说想看恐龙你照照镜子不就好了,可又想到针还在别人手里,及时改口。 “那还差不多,诶,等会帮我推医疗车啊。”注射完了筱芳熟练的拔针。张量山松了口气。 “我是第一组,你找个战士吧。” “不是的,我的背包里有些女孩子的东西,不方便。” “那我帮你叫小虎吧。” “你找死啊!还有一针呢!” “好好!好说,有话好说!” 09:30 张量山带领好队员站在异常点前向吕将军敬礼汇报:“各小组准备完毕!请指示!”“出发!”吕将军立正回礼。 “等一下!”李政委坐着一辆勇士赶来了“你们把头盔换下来。” “嗯?” “你们的伞盔都是纤维材料的,不能降解,到车上去都换成钢的。” “政委,这还讲环保啊。”张量山不解。 “是避免你们遗失在远古的物件引起后世的恐慌!钢铁材料和皮质衬垫最多几百年就烂没了。” “我们不会遗失装备的。”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记住不要试图改变过去的世界!” “是!” 士兵们纷纷从车上取下钢盔,把盔罩换到钢盔上。许三多摇头晃脑的对成才说:“这老盔不好,老晃悠。”成才带好头盔不屑的说:“你不是还说新盔不能烧水吗。” 队伍重新集合。 张量山对Sarah点点头“打开异常点。” Sarah解除了异常点的锁定,那团绚丽壮观的光球又恢复在眼前。 “第一组跟我来”张量山打开97的保险,拉下头盔上的风镜,带领第一组迈进了异常点。 5分钟后,领着各种装备器材的第二组,和筱芳所在的第三组都消失在异常点之内。异常点立即被锁定,吕将军看看表,下次开启将是一小时后。 9:32300万年前,异常点内 张量山带领第一小组的四人,首先进入陌生的环境,3名职业军人迅速展开攻击的三角阵形,据守在了异常点附近约20平方米的3个点,DannyQuinn跟站在异常点边接应底组和第三组的人员。 “clear!安全!”的喊声四起。 张量山站起身推开风镜,一股热风铺面而来,空气干涩但却新鲜。他转身看着四周,这是一片高地,褐红色的岩石遍地都是碎石,稀稀拉拉的有几根杂草,远处的山谷里有好像几颗树。一片荒凉的荒漠高原。 “这是哪?”张量山一边解下自己的背囊一边问DannyQuinn。 “东非大裂谷附近。那边3公里左右有一条河,Helen就在那。” “其他异常点呢?” DannyQuinn冲张量山做了个手势,领着张量山走到这个高地的边缘“你看!” 张量山吃惊的看到在一片不大的荒坡上,分布者数十个异常点,那绚丽的光芒在烈日下显得有些模糊,但却形成一种诡异的气氛。 “这么多!你一个一个试过?” “试了大约二三十个吧。有些是通往很危险的地方的。我们需要更多的锁定设备,你看那有块空地可以扎营,边上只有一条小路通往山谷,封住它不管是动物还是人都上不了高地了。” “取水也是这条路?” ”是的。” 张量山点点头掏出望远镜看看那块平地,离异常点聚集区不远,平坦的石质地面,很容易控制高地的地形,他们走回高原,张量山下令:“一排长,带装备去下面那块平地建立营区,第3组带专家过去安装异常点监控设备,三多留着这警戒,成才带小林去通道口设置路障。” 半个小时后营地基本建立好了,张量山留下几名战士监视高地的四周,对成才说:“你在我们来的那个异常点那也设个摄像头,再带几个战士去下面的河里取水样。千万别喝,Danny说Helen下过毒的。” “是!” “注意安全!” “连长,给我只自动步枪吧我是85狙呀。” 张量山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97递给成才:“拿去。”又把携行袋上的弹夹包摘下来,也递给成才“没有危险,不许开枪!” “是!放心吧!”成才把85狙和弹药包递给张量山转身走了。 张量山走进营区的帐篷,把85狙和弹药包交给勤务兵收好。转身准备去看研究异常点的专家,不想在帐篷口碰到了筱芳。 “怎么样,还好吧。”张量山忙问。 “医疗点设立好了,我和你一起去把医疗箱拿过来。” “没事,我一个人就好了,这里高温缺水,我怕战士们中暑,你留下看着他们。” “那好,要他们在拿多拿几袋盐水”筱芳又小声说:“记得还有我的背包。” “好的。”张量山看看表,已经快1个小时了,连忙走向那个坡地。 “一排长,这里交给你代理一下,我去汇报。”张量山在对讲机里通知。 “明白!” 对讲机里嘶嘶的响了一会,许三多的声音出现了:“连长,他们都走不开,这里没什么情况。我就掩护成才取水样了。” “好的,注意安全!” “是!连长!” 张量山一边喝着水壶中的水一边快步走上高地,由于在干燥的热风和烈日下工作了快一个小时,可真热啊! 走上坡顶,只看见两个背包和一个的摄像头对着异常点,许三多已不知去向。张量山拎起自己的背囊,下意识的背好举目四望发现山下小路上2个黑色的身影闪动,这家伙想必是和成才。看看表时间快到了。 张量山收好对讲机看着手表,异常点一闪重新打开。张量山迅速穿过异常点回到了基地。首先面对的是支援分队黑洞洞的枪口“别开枪!自己人。”吕将军和李政委以及英国的Lester,Sarah站在支援队的身后。 张量山立正敬礼。 “一切顺利?情况如何?”吕将军问。 张量山点头:“报告首长,顺利!科研帐篷已经搭好了,就是异常点比我们想象的要多,我们需要更多的锁定设备。” Lester:“设备正加紧制作中,1-2天就会送来。” “那里气温很高,医疗组需要更多的盐水。” “好的!我们马上安排。” “尽快,我要马上回去。” 张量山把自己的背囊放到装有医疗箱的小车上,小虎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个水壶:“喝口水吧。”张量山笑了笑喝了口水:“她很好!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她有危险的。”“谢谢!”小虎腼腆的笑了。 张量山弯腰从小车边拾起一个背囊掂了掂,鼓鼓的到不重。估计是吕筱芳的就背在身上。这时几个护士送来了一箱生理盐水,还有几包可调的粉剂。张量山帮忙用网袋拴在小车上。他冲Sarah做了个手势“ok,我走了。” Sarah打开异常点,张量山拉下风镜推着小车大步的走了进去。 张量山走入异常点,在绚丽的光芒中慢慢步行,突然他觉得有些奇怪?‘怎么感觉走的时间比上次要长啊,难道是推车的原因?这东非真的太干了,要是有条河能游个泳就好了。’ 正想着忽然脚下一空!连人带车从半空落下,一瞥眼,自己在半空中,下面大约20几米的位置是条河,上面好像还有一团火光,关键时刻特种训练养成的本能反应起了作用,他用力推出小车,借势将身体调整成伞兵标准的着水姿势。为了防止降落伞覆盖落水伞兵,20几米的弃伞着水是伞兵的必修课。他突然身体一直那团火光坠去!好像是一只着火的筏子!‘该死,筱芳的背囊脱不掉了。’张量山挣扎着想解开背囊的快脱扣。但晚了,调整重心!调整重心!来不及了,闭气!张量山还是重重的踩在了那火筏的边缘,几乎将筏子踩竖了起来,然后向一旁落入水中,一些着火的树枝木材砸在张量山的身上,把他压进水中。似乎还有一个软软的东西也倒进进了他怀里!? 第11章 救人 落水后张量山下意识的抓住这个缠在自己身上的东西,潜入水中以避开那些着火的树枝。这时木筏重新跌回到水面,由于这一起一落似乎激发起木筏上的一些易燃物使之爆燃起来,张量山在水下都能听到水面的爆燃声。他只好潜入水下,松开手解开背囊,借着头顶上水面的火光,看看刚才缠住自己的东西,‘是个人!’张量山连忙拉过那人身体。看样子已经失去了知觉。先救上岸再说!‘该死,怎么偏想着游泳!这下可要游个够了。’张量山闭住气绕开头顶的树枝,潜水游向一旁。此时那木筏已开始解体,各种杂物开始沉入水中,特种部队平日接受的都是武装泅渡,躲开这些障碍物自然不在话下。张量山从背后把这个溺水者牢牢抓住,绕开障碍物后,他立即浮出水面,用手抓住溺水者的下巴,使溺水者仰面把头露出水面,使溺水者靠近自己的头,并用力用肘夹住溺水者的肩膀。努力用仰泳的姿势向岸边游去。由于身上的装备都没来得卸下,特别是那个钢盔简直要把他的头压倒水下去,来不及摘了!好在这个溺水者已经昏迷且身材瘦小,一个漂浮物正好从眼前飘过,他一把抓过来原来是筱芳的背囊,背囊是防水的,筱芳装的又都是不重的东西所以浮在水面上。有了这个浮力支持,张量山喘了口气,发现那木筏已沉入河中不见踪迹了。他转头辨认出河岸的方向,拖着溺水者靠了过去。张量山游到岸边,抓住岸上垂下的草叶,先把筱芳的背囊甩上岸。然后把左手牢牢的把溺水者肩膀压在岸上,以免他被河水卷走。右手攀住河岸一撑,手脚并用的爬上岸,接着双手拖住溺水者的肩膀将他拖上岸来。然后把几乎扣死的钢盔脱掉,丢在一边。 张量山低头看着这个溺水者,原来是个身穿淡绿色衣衫梳着古怪的发髻的少女。少女脸色苍白,紧密双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死了吗?’张量山忙伸手摸了摸她的颈动脉,又翻看少女的瞳孔‘还有救!’。军队和家庭的训练告诉张量山这少女还活着,只是溺水昏迷或者休克了。不马上救她就会死的。吕将军的话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记住不要试图改变过去的世界!”‘我如果救了她会不会改变未来的世界?’他看着那少女的惨白的脸,tobeornottobe!突然茂县废墟下那个花季少女遗体的脸和眼前的少女重合了!没有多想张量山立即跪在少女身边,将一只手放在少女的前额上,手掌用力向后压以将她的头向后翘,将另一只手的手指放在靠近颏部的下颌骨下方将颏部向前抬起打开少女的小嘴,没有异物,用耳多贴近少女的口鼻,眼睛观察少女的胸口,当然这可不是色狼似的乱看,而是为了判断溺水者有无呼吸。少女胸部无起伏,也感觉不到气流呼出,没有呼吸了!应马上进行人工呼吸。张量山深吸一口气,犹豫了一下,‘自从急救训练时吹过人体模型后,他还真就没用过心肺复苏术。这是第一次用而且还是个小姑娘,更重要的是,这也是他自己的初吻哦,先救人吧!’他顾不得那么多了把自己的口张开并紧贴住少女的小嘴,把少女的口部完全包住,形成不透气的密闭状态,再用力向少女的口内作快而深的吹气直到看到少女的胸部因空气充满肺部而抬起来才停,然后快速找到按压部位,双臂应绷直,两肘关节固定不动利用上半身体重和肩、臂部的肌肉的力量,垂直向下用力按压。“每按压胸部15-20次后作吹气2口,1、2、3、4、5…”张量山嘟囔着不断的重复急救过程。重复了几遍后他摸了摸少女的颈动脉,有了!但很微弱,他连忙从怀中摸出急救包,抽出一只强心针,用嘴咬掉针帽给那少女打了一针。脉搏稳定了一些,呼吸还是没有,张量山接着做了几组单独的人工呼吸,随着一阵激烈而短促的咳嗽,少女“噫”的一声苏醒过来,张量山忙将少女扶为脸朝向侧下方,以免她吐出的水堵塞呼吸道,少女哇哇的吐了几口水,又呕出了一些胃中的酸水。呼吸已经自如了。张量山将她放平。那少女努力的想撑起上身,迷迷糊糊的要睁开眼睛,张量山连忙扶住她。 “这就是天国吗?”少女的口音软软的,像江浙一带的吴侬软语甚是好听。张量山见到人救活了,也高兴起来,却忘了自己的处境。 “不是,天国客满了,把你退回来了。”张量山也开了玩笑。 不想那少女一下坐了起来,拉住他的手臂激动的喊到:“易公子!” “也不是。我姓张。”看样子她认错人了。 少女仔细辨认眼前的男人,发现自己认错了,惨淡的说了句:“我得了瘟疫,公子小心!”说完身子一软就又栽倒了。 “喂!喂!”张量山忙扶住她,摸了摸她的脉搏,还算稳定,又用手一试呼吸也有。‘还好,只是昏倒了。等等!瘟疫!什么瘟疫!不会吧!会不会传染啊!’ “喂喂,美女醒醒啊!”张量山推了推少女,见她没反应,知道是她只是昏迷了。转念想着什么传染病是接触或空气传染的。 “SARS、艾滋病、病毒性肝炎、出血热、狂犬病、乙脑、登革热、炭疽、鼠疫、总不会是猪流感吧!”张量山一脑门的汗,来的时候是打过疫苗的,但疫苗好像要24小时后才起作用啊! 先判断她得的是什么病再说,打定主意张量山仔细观察眼前昏迷的少女。她微圆的脸蛋儿看来显得稚嫩,浓浓的眉毛,挺俏的鼻子,丰润的嘴唇,她身穿一件上衣淡绿下裳素白的深衣,只是衣裙的边角被火烧焦了不少显出一些焦黑的焦痕,衣裙湿透了贴在她身上,显出纤细优美的形体,发髻绾的很漂亮端庄,青丝刘海湿透了贴在额上,不施粉黛却有一副邻家小妹的清纯模样。只是脸色苍白,眼眶凹陷,嘴唇也有些干枯。看到女孩的嘴唇,张量山不禁想到刚才人工呼吸时,自己嘴唇的感觉‘有些干枯,不过还是挺软的,怎么想到这儿了。’张量山连忙寒自己一个脸都红了。‘天哪,还是个小萝莉呢,我怎么成了怪叔叔了。’看样子自己是到达中国古代了,看那女孩的衣着不是清代或明代,应该更早一些。看看手表10:42。 ‘看看她得的是什么病吧。免得自己也得了好预防一下。’张量山抓过筱芳的背囊,扯掉防水罩,拉开前面的拉链,筱芳用的是标准医疗背包,前面装的一般是检疫化验包。张量山摸索着从里面拿出一个防水袋包着的扁盒子,张量山一看‘检疫试剂盒’。ok,就是它了。首先他取出一套消毒套件,用酒精棉球给手消毒,然后戴上口罩,接着从盒子里摸出一支采血针,拿起女孩的左手,发现女孩的左手上有一个植物编成的指环,上面还有留有几朵小小的紫花。‘也许是她重要的物品吧,我先替你收着回头再给你’,张量山将指环小心的摘下,放入防水袋中扣好袋口,小心的叠了一下塞进口袋里。然后在女孩的指尖上采了几毫升血,又从试剂盒里血液分析试纸本中撕了3张各标注ABC的试纸,每张试纸上都滴了一滴血液,静置在一旁。然后他检查了一下少女的状态,还算稳定。四下一看,小河并不宽大约10来米的样子,只是小河刚好在这里转了个弯,他们正在拐弯处的下游,所以他游了个最长的距离,河两岸都是茂密的竹林和阔叶林,不远处还有一座小山,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试纸没有变色,不是血液类的传染病,他又伸手从试剂盒里标有排泄物检查的试纸本上撕了3张。取出一根棉签,却愣住了,排泄物!怎么搞啊,难道去脱小萝莉的裙子做肛检?那不是耍流氓嘛!犹豫间突然看到女孩呕吐出的污物,连忙用棉签沾了些涂在试纸上,还好不用当流氓了。不一会其中一张试纸变红了,张量山连忙核对试剂盒里的标签----霍乱!靠!甲类传染病!难怪那少女会有脱水的反应呢。不过只要及时补充体液一般都能治愈。 张量山连忙将用过试纸和棉签扔到一边。他转身打开筱芳的背囊想找些药品。不料伸手一掏居然是一包五颜六色的零食,他将零食扔到一边撇撇嘴脚自言自语:“女人啊!”再摸出一包东西,一包内衣!$%##&amp;&amp;!!:“女人啊!!”张量山摇摇头。再伸手一摸,里面都是软软的四方包装,不大一盒盒的,好像还有些瓶瓶罐罐,张量山拉开包口一看整个人都斯巴达了,仰天长叹!:“女人啊!!!”原来剩下的半口袋居然都是卫生巾!还有一些方巾、护手霜、防晒油之类的东西,张量山欲哭无泪,吕筱芳啊吕筱芳你到底是度假还是旅游啊。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难怪能浮在水面上呢!(吕筱芳在画外高喊:都告诉你是女孩子的小东西了!) 自己的背囊和那车医疗箱呢?好像没落在河里,因为没听到水响,落在地上估计都摔坏了,不过应该还是有些可用的东西,张量山四处张望,果然让他看到了,结果更是一脸黑线,原来就在不远处的竹林边缘,一小片竹子被压得弯弯的,就像一座竹桥。竹子的一头挂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小车连着2个医疗箱和他的背囊正歪歪的挂在上面,离地大约半米,看样子完好无损。早知就连人带车跳竹林子上了。张量山连忙起身右脚踝一阵剧痛,他连忙一摸还好骨头没事估计是踩在那木筏上给崴了一下。张量山解开身上的携行装具,一瘸一拐的走到竹林旁,用伞兵刀砍断几根竹子让小车落到地上,检查了一下,由于竹子的韧性很好,那箱盐水是塑料封装的都完好无损。张量山在地上捡了一根竹竿,拉着小车回到少女的身边。他先在一棵树下铺好防潮垫,再把少女放到防潮垫上,再打开自己的背囊取出输液包,把竹竿往少女身边的土里一插,挑起一瓶盐水加上少许碳酸氢钠然后挂上,熟练的给少女打上吊瓶,用纸胶布固定好针头,输液速度调到最大,重症脱水急需补液!从背囊里摸出军毯给四肢冰凉的女孩盖上,最后从药品包里找到几片吡哌酸自己吃了,脱下右脚的伞兵靴,检查了一下,脚踝有些肿,他用弹力胶布缠了缠,又穿好靴子,靠在树上休息。 张量山随手一摸水壶,却摸到了对讲机!不好!居然忘了,自己已经不知道落到什么地方了!张量山连忙抬头看着河上的天空,寻找异常点的位置,太阳正在头顶,光线很耀眼,费了好大的劲张量山才依稀辨认出大约离水面20米左右的那个异常点。在阳光下发着淡淡的光。没有被锁定的迹象。怎么回去呢?他先试了试对讲机,都被水泡透了已经不能用了。信标机倒是好的,就是不知道基地能否收到信号。他解下绳索在一头系了块扁扁的石头,用手抡了起来,向异常点投去,很准!石头带着绳索飞进了异常点,等了一会也没见有人拉动绳子,看样子这个异常点的出口在高地上。张量山只好后用力一拉,石头又掉了回来落入河中。张量山收回绳索,又试了几次终于扁石头卡在异常点那头某处了!一座绳桥建立了,“我真TMD牛X!”张量山得意洋洋的将绳子拴在小车上,收拾好地上的装备,用固体燃料把试纸和棉签都烧了。看了一眼憔悴的女孩,他犹豫了,看着那点滴瓶,下定决心反正不能留下点滴瓶的,干脆等点滴打完了再走。再看时间11:08到11:30就会有人打开异常点了联系了。 张量山坐下来从怀中摸出一个防水袋,从里面取出筱芳送的Iphone笑了笑,把周围的景色都拍了下来。当拍到少女这边的时候,往上移了取景,‘免得回去后老头子罗嗦!’突然他想到:‘对了!可以找人来救她嘛!’,张量山收好手机,沿着小路小跑着向小山上跑去,当他跑到山顶时远远的看见左边山脚的小路上有2个人影渐渐远去。已经超过了呼喊的范围了。右边路的另一边隐约看到一栋小屋,先去小屋吧,脚还行,张量山一口气跑到了小屋前,推开篱笆门高喊:“有人没有?”却无人响应,倒是惊飞了院子里的几只小鸡,院子大约200平米,房子边是鸡舍和一小片菜地,上面好像是些白菜,韭菜之类的植物,没人浇水已经枯黄了不少,叶子也被鸡叨走了一些。屋子由木板竹条土墙构成,屋顶上是厚厚的茅草,和落后地区的土屋很像,张量山推开屋门,一股酸臭扑鼻而来,张量山戴上口罩进去一看里面隔成了3件小房间,右面是一间有简易木床的卧室,床上胡乱堆着几条像被子的东西。中间是有一张矮桌的门厅,左边里面堆了些陶器和木盆木桶之类的杂物,一个灶台还有一个半人高的大木桶和两个水缸以及一些简易的生活用具看样子是个厨房。张量山转出房门,边上还有一个柴房堆着些茅草和树枝。房后有一些人的排泄物,张量山一看就知道这是霍乱病人的粪便,苍蝇蚊虫四处乱飞。张量山退出院子,看样子这里没有人。张量山跑回河边,给女孩把了把脉,这是他从小跟他那当中医科主任的老妈学的。女孩还很虚弱但输液后脉象稳定了很多。张量山全身都湿了,他从背囊里找了条毛巾擦擦脸。看看手表11:28抬头一看异常点,坏了!那异常点已经变得衰弱了很多,正忽大忽小忽明忽暗的闪动着,完了!异常点要关闭了。张量山一把拉住绳桥,却转头看了一眼那女孩又看看绳桥,心想:我不走她也许还能活下来,我这一走她肯定是活不了了。咬咬牙叹道:“Thesethingswedo,ThatOthersMayLive!”还是留一个线索给基地吧,也许他们能来救援。他掏出手机用一个防水袋封好,腾空一个医疗包,把手机放进去。‘年代!年代怎么办?这里肯定是中国古代的某处,时间呢?只有这女孩知道!对她身上一定有能表明时间的东西,’张量山跑到女孩身边,一眼看到她头上的玉簪,伸手拔下来一看果然是古朴而精致,“对不起了美女,以后我一定给你补一根。”他将玉簪和手机用毛巾裹了几圈装进医疗包里,掂了掂又把那无用的对讲机塞了进去,裹好医疗包用力向异常点投去。医疗包准确的飞进了异常点,异常点旋即一闪消失在天际,绳桥通向异常点的一头也断掉了落入河中。张量山默默的收起绳索,看着空空的天空,转身走回坐在那女孩的身边,又加了一瓶盐水给女孩挂上。然后开始整理自己的装备。 食品:3天的野战口粮、筱芳的零食包。 武器方面有1只1911,1个备用弹夹1只ppk和备用弹夹。99式伞兵刀,携行具上还挂着4颗手雷,86式手榴弹,No25震撼弹各2颗。背囊里还有一些备用的子弹。 其他装备则有:望远镜,指北针、防毒面具、折叠式工兵铲、瑞士军刀、信标机、锯绳、绳索、军用LAPTOP、多功能充电器、太阳能蓄电池模块、一捆扎带、睡袋、帐篷。防潮垫和军毯则已经给那女孩用上了。 生存装备有:签字笔、记事本、防蚊剂、洗漱用品、毛巾、消毒液、香皂、医疗包、求生包、2套内衣T恤。 另外就是那2只装满医疗装备和药品的野战医疗箱和生理盐水箱。对了还有一辆小车和吕筱芳友情提供的大量妇女个人卫生用品。2个背囊。 一阵微风吹过,穿着湿衣服的张量山感到一阵寒意。靠!什么速干衣,老半天了还不是湿答答的贴在身上。还是换了吧,他拿起自己的背包,准备换衣服,突然那女孩发出几声轻轻的呻吟,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有些痉挛,张量山连忙靠近摸摸女孩的额头,冰凉的没有发烧,再摸摸脉搏有些紊乱,女孩手脚冰凉,体温过低的症状!赶快从医疗包里摸出一针镇静剂给女孩打了三分之一,很快女孩就平静下来了。张量山看到那女孩苍白的面容,心想她的衣服也全湿了,虽然有毯子盖着,一定还是很冷的,得换衣服。先到小木屋去吧,那里处理一下还是可以住人的。他把武器装备带着身上,穿好携行具,把生理盐水箱放到地上,抱起女孩连防潮垫一起放到小车上,用扎带把输液器固定在车上,减缓的输液速度,然后背好自己的背囊连人带车推向小木屋。他把车停到院子里,把女孩放到地面上身子晒在太阳下保暖,头部则用医疗箱遮阳。然后他跑回河边,从笔记本上撕了张纸,写下自己的番号和小木屋的位置,和信标机一起用防水袋封好。然后爬上最粗的一颗大树用扎带牢牢的固定在树杈上。再用刀在树干上刻上闪电利剑的标记。这样如果救援队如果到达现场可以知道自己的去向。最后他收拾好剩下的装备回到小木屋。 女孩依旧沉睡着,状态还很稳定。张量山从筱芳的背囊里找出一件T恤,掀开军毯看着女孩被湿衣服衬托出的玲珑曲线,咬咬自己的嘴唇对女孩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衣服湿了要换。”,拔下针头用胶布粘好伤口,再解开女孩的衣裙,笨手笨脚的把女孩的衣衫脱下来,最后只剩一件湿透的亵衣贴在起伏的曲线上,女孩露出大片雪白晶莹的肌肤甚是好看,张量山吞了吞口水默念着‘我是医生,不是流氓’,红着脸替女孩套上筱芳的T恤,再隔着T恤解下女孩的亵衣,一并放入消毒液里。女孩衣服里掉出几件小东西,张量山捡起来一看是类似手巾的纺织品,还有一块竹片上面有些弯弯扭扭的字符,他随手收进塑料袋这些都要消毒杀菌的,他将女孩用军毯裹好,重新打好点滴。自己戴上口罩,从木屋里找出一个木盆,摘掉盔罩用钢盔从水缸里舀了大半盆水,打开药品医疗箱里找出消毒粉和喷雾壶,把消毒粉按比例调成消毒液,灌好喷壶。转身看见筱芳的白大褂也在医疗箱里,连忙罩在身上,再带好风镜和手套,进入木屋消毒。他把木床上的被子和茅草通通扔出屋子,用消毒液在屋里到处喷洒。然后是厅房,最后是厨房,弄得满屋都是氯的味道。他关上房门,让消毒剂发挥作用,他又把散乱的厨具和餐具都放进锅里,接着把缸剩下的水都倒进锅里,把被子卧单之类的泡进消毒液里,茅草和柴草则通通往灶台里一塞,加上一小块固体燃料用打火机点着开始烧水给这些物品消毒。最后他走到屋后,皱着眉头用消毒液扑杀苍蝇蚊虫,消毒被污染的地面,待消毒剂喷好后张量山摸出折叠铲,准备掩埋这些污物。可折叠铲太短了不方便。转头看见土墙边有一把木铲,忙收好折叠铲用木铲将污物和苍蝇蚊虫的尸体掩埋起来。忙完这些已是满身大汗了,张量山走回小车旁,看看女孩还在沉睡,转身脱下白大褂和口罩一起也浸入木盆,用消毒液洗了手换了干T恤和内裤,再穿上备用的全地形迷彩裤,把湿透的靴子和袜子也晾在太阳下。内衣扔进木盆,然后靠在小车上喝着水壶里的水一边休息一边观察女孩的状态。突然他觉得这女孩依稀有点眼熟的样子,只是年纪要小些,脸色苍白更显稚嫩。“怎么看着眼熟,到有点像吕筱芳那个野丫头。”张量山大口的喝着水壶中的水,看看手表12:43。到这儿快3个小时了。 第12章 张量山失踪了 11:20ARCC前进基地: 吕筱芳看看手表,对一排长说:“张连长怎么还没回来?” 一排长答道:“不知道,对讲机里一直没信号,是不是留在基地汇报工作?” “不会吧,都快1个小时了。” 这时成才和许三多拎着2桶水样回来了,“报告,水样取回了。” “怎么才回来?都2个多小时了。”一排长厉声问道。 “我们在河上游发现了一些腐烂的猿人尸体还有…”成才看着吕筱芳有些犹豫。 “还有,一个简易的坟墓和一头恐龙的遗骸。还有这个。”三多递过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一个有剧毒标记的铁罐。 “恐龙?!”筱芳来劲了“带我去看!” “排长!你看”三多和成才望向一排长。 一排长还没来得及回答,Danny走过来说:“那是Helen的墓地,她是和一头迅猛龙同归于尽的。” “这个时代有迅猛龙吗?你不是说是剑齿虎的时代吗?”筱芳忙问。 “可能是和我们一起从异常点过来的。” “哦” “我们得去把那恐龙尸体收拾了,不然以后考古的人挖到了就麻烦了。” 一排长点头:“三多带一班过去处理一下。” “好!好!好!我也去!”吕筱芳兴奋异常。 “吕大夫,很臭的。”三多露出为难的表情。 “没关系!我不怕!” 12:50ARCC前进基地: 吕筱芳蹲在基地的帐篷里抱着一个塑料袋不停的呕吐。 成才和三多拿着水壶尴尬的站在一旁,一排长笑着说:“都让你别去了,看看我们基地一枝花都吐成一团泥了。” “太恶心了,太臭了。”吕筱芳脸色苍白还没恢复过来。 “马上到联系时间了,成才你把吕大夫送回基地休息,顺便看看张连长怎么还没回来。三多你们找几个人把那臭烘烘的恐龙也送回去处理。放在这太恶心了大家都没法工作了。” “是!” “我没事”筱芳挣扎的站起来。 这时三多刚好指挥几个战士戴着防毒面具抬上几个黑色的尸袋,腐烂的迅猛龙就装在里面,隔着塑料都能闻到浓烈的尸臭。筱芳一抬眼看到尸袋,立刻又哇哇的吐了起来。一排长挥挥手成才扶起筱芳走向山坡。 一排长笑着摇摇头说:“女人啊!”转身走向帐篷。 几个人都顺利的通过异常点回到基地,小虎快步上前一把扶住筱芳,问成才:“她怎么了,什么东西这么臭。” “一只腐烂的恐龙,英国佬说不能留在猿人时代,让我们处理掉。” “防化兵!”小虎回头高喊“那吕大夫又是怎么回事?” “她非要去看恐龙,结果就这样了。” “张量山呢!怎么没拦着她?” “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自己要…”筱芳已经要昏倒了。 “就你逞能!”小虎连忙招呼护士将她送到医疗室。 几名防化兵穿着全套装备跑了过来,用大塑料布裹住迅猛龙的尸骸,拖去做处理了。小虎招呼士兵们给大棚通风换气。 “你们连长呢?”小虎问三多 “我不知道,我和成才取水样,收集那恐龙的尸体去了,没见着。” “你们谁知道张连长在哪?一小时前他没来汇报。”小虎问其他的战士。战士们都摇摇头表示都没见到张连长。 小虎想起张量山给筱芳带去的盐水,连忙跑到医疗室。吕筱芳喝了些糖水脸色好多了,小虎问道:“怎么样,好些没有?” “好多了。” “就你会逞能!” “我哪知道那恐龙烂的那么恶心,太臭了,我以为都像电影里那样呢几根干净的骨头架子。” “你呀,I服了U,对了你看到张量山了吗?他不是给你送医疗箱去了吗?” “没有啊,我一直在营地,没看到他啊?” “不会吧,2小时前我看着他推车进异常点的!” “啊!不会出事了吧!” 小虎脸色一变:“你休息一下,我带人去看看。”转身跑向异常点,筱芳也站起来跟在后面喊:“我没事!” 小虎抓起一只97式跑到异常点前:“成才、许三多集合!” “虎参谋,出什么事了。” “张连长确实没和你们联系吗?” “是啊?” “带上枪,跟我来!Sarah打开异常点。保持戒备!” Sarah疑惑的看着他们,打开了异常点:“出什么事了?” “张量山失去联系快2个小时了。” “啊!?” 几个人连忙冲进异常点,筱芳也跟了进去。转眼4个人就站在空荡荡的高地上了。除了三多的背囊和一个监视的摄像头,高地上看不到张俊的踪影,三多拿出对讲机呼叫“张连长!听到请回话!听到请回话!”对讲机里只有沙-沙-的杂音。小虎抢过对讲机“一排长!听到请回话!”马上就听到一排长的声音:“我是一排长,虎参谋你怎么来了?”声音很轻松。 “张连长在不在你处?” “报告!张连长不在我处。请指示!” “马上带人来高地!” “是!” 不一会一排长带几名战士跑上了高地。“虎参谋怎么了。” “张连长失踪了!” “啊!连长不是回基地汇报了吗?” “可他2小时前就过来啊。” “大家赶快找找。” 高地不大很快就检查过了,没人!几名战士趴在悬崖边往下张望。 筱芳指着地面说:“不对劲啊,这里是沙土地,怎么连小车轮子的痕迹都有?” 果然地上除了军靴的脚印,压根就没有小车的轮子印。 “怎么回事?我明明看着他推着车进异常点的啊。仔细搜索地面!” 大家仔细搜索高地的地面,成才突然高叫:“有情况!”大家围过来一看,成才从地上的岩石缝里拉出一条绳子,一扯紧紧的顺手一摸原来另一头栓了块扁扁的石头卡在地上的岩石缝里了。三多看看绳结:“虎参谋,这结绳的方法是部队的。” 小虎连忙检查绳索:“是我们的装备!这绳子是被切断的!” 筱芳也发现岩石缝里好像还有东西:“成才,你看那里还有东西。” 成才拿出来一看是个鼓鼓的医疗包,筱芳眼尖:“这是我的!” “怎么掉这儿了?”小虎责问道。 “没有啊,我装背囊里了呀,啊!对了我放小车上了,是张量山去帮我拿的。” 筱芳打开医疗包,首先拿出来一个湿透了的对讲机,成才接过来一看:“是张连长的对讲机!进水了不能用了。”接着筱芳摸出了一条毛巾包裹,打开一看是两件东西,一件是用防水袋密封的手机,“唉,这是我送他的Iphone!”另一件是一根青色的玉簪。筱芳疑问道:“这是什么?” “线索!别动。小心指纹!”小虎转头对三多说:“给我个塑料袋。”小心的把玉簪装进塑料袋中。“张连长出事了,这是他留下的线索!” 虎小虎注意到摄像头:“这个能用了吗?” 一排长说:“进来后就安好了。不过影像线路没架到前进基地,影像应该还在硬盘里。” “好的!”小虎取下影像硬盘,转身下令:“我命令!一排长代理张连长的工作继续负责研究工作,这件事暂时保密!通知Danny回指挥部。” “是!” “成才、三多!你们俩就驻守在这高地,监视异常点!没有我的命令一步也不得离开!” “是!” “吕筱芳医生,你身体还没恢复,马上拿上医疗包立即和我返回基地检验。” 吕筱芳白了小虎一眼:“是!”心想还不是找借口不让我去第一线工作。但是心头还是暖暖的,毕竟是小虎关心自己。 ARCC基地 小虎和筱芳在电脑前查看这近3个小时的记录。首先就是摄像头架好后,三多的丑脸在摄像头前晃来晃去,逗的筱芳肚子都笑痛了,然后三多就被成才叫走了,小虎快进了一段无人时间,跳到10:25屏幕上张量山在异常点前没找到三多,背了自己的背囊一边喝水一边看表,10:30异常点准时开启,接着张量山就走了进去。到此都一切正常,但接下来的景象却使看录像的2个人都震惊了…小虎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筱芳,按下暂停键拿起桌上的电话:“给我接吕副司令员。”电话接通了:“吕司令员,我是ARCC基地的虎小虎,有重要情况向您汇报!” 吕将军和Lester等人都坐围在屏幕前,看着这段影像,原来当张量山进入异常点返回基地后,为了安全Sarah将异常点重新锁定住。不料就在这10:34一个崭新的异常点突然出现在被锁定的异常点边!从摄像头上来看2个异常点相距不到半米。接着10:40Sarah开启老异常点,小虎告诉大家:“张量山应该就是这个时候推着医疗箱,进入猿人世界的。”此时两个异常点的边缘交错在了一起。10:43老异常点再次被Sarah锁闭。新异常点依旧停在原地。但没有见到张量山和推车的身影。“他一定是直接走进新异常点了!”Sarah惊叫道。大家接着看后面的影像。大约10:58的时候一块石头带着根绳子飞出了异常点,接着又被拽回去了,又丢出来了!反复几次终于石头卡在了地上岩石缝里,绳子绷紧了。“好样的!一定是张量山那小子!”吕筱芳兴奋的插嘴。可过了近20分钟却毫无动静,也没见有人或东西爬上来。“那小子在搞什么?”吕将军有些急了。“可能是在清理装备。”小虎解释。“看样子他那边这个异常点不在地平面。可能在空中。”Danny推断。大家都点点头,筱芳心想:废话要在地面走回来就是了,还用搞这么大动静。接着在11:28的时候异常点开始变得衰弱了,忽大忽小忽明忽暗的闪动着,绳子也开始激烈的抖动,“快!快爬上来啊!”小虎和筱芳同时在心理高喊。结果绳子突然停止不动了,又过了一会一个东西被抛了出来落在一旁的石缝里了。“那是什么?”吕将军问,小虎还来不及回答就看到异常点一闪消失了。绳子也断了只剩卡在石缝里的一节。20秒后被锁定的异常点打开了,2-3分钟后Sarah走了出来,看了看就又回去了,异常点又被锁定了直到筱芳三多他们送恐龙遗骸回来才打开。 看完录像,大家面面相觑,Lester开口:“张量山上尉一定是走进新异常点了,估计落入了一个我们未知的时间。”“他有机会为什么不回来?是不是有什么意外?他扔回的那包东西找到了吗?是什么?”吕将军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我们不知道张量山同志所面对的情况,但估计是遇到了意外。他扔回来的是吕筱芳同志的医疗包,里面有对讲机,手机毛巾和一根玉簪。”小虎回答了将军的提问。 “喔?”吕将军剑眉一竖,问筱芳:“吕筱芳同志这是怎么回事?你的医疗包怎么会在张连长的手里?”在工作场合吕将军总是公私分明的,虽然他十分疼爱自己的女儿但也从不包庇和纵容。 “报告吕将军,是我请张连长替我带医疗箱去异常点的,我的背囊和医疗包都在车上。” “你怎么不自己拿!说不定就是这车东西使得他无法回来的!”吕将军变忍不住用一个严父的语气责备女儿了。 “报告将军,我要负责设立医疗点设备太多我拿不动。本来是我回来取的,可张连长说帮我拿。”筱芳眼泪在眼眶里只打转。 Sarah连忙出来安慰到:“这事不能怪她,那异常点出现的太突然了,持续时间也太短了,我们根本束手无策。” 吕将军看了女儿一眼:“对不起吕筱芳同志是我太激动了,向你道歉。” 筱芳点头用手擦着眼泪没有说话。 吕将军问Lester:“以前出现过类似的异常点吗?” Lester回答:“有类似的,但没出现过这么接近的。” “那有办法再打开它吗?” “异常点的出现是我们无法控制的,以前helen曾有过异常点生成器但在追捕过程中遗失在白垩纪了。况且我们并不知道上尉到了那一个时间和地点。” 一阵沉默。 “报告!”门口一个士兵敲门。 “进来!” “这是医疗包的检查结果,对讲机好像掉进水里了,已经不能使用。毛巾上的体液分析和张量山上尉的DNA吻合,经过比对确认手机上只有张量山同志的指纹,医疗包和对讲机和手机上有张量山同志、吕筱芳同志和成才同志的指纹。那根玉簪上除了张量山同志和吕筱芳同志的指纹还有一个陌生人的指纹,电脑系统里从没有记录过。” “那簪子是你的吗?”吕将军问筱芳。 筱芳忙摇头:“不是我的!” 吕将军想了一下做了判断:“那就说明至少还有一个人和张量山在一起,而且极有可能是个女人。” 吕筱芳说道:“报告将军,张量山不会平白无故的把手机放进包里的。” “为什么带手机?那里又没有信号。”吕将军一皱眉头。 “呃,这个智能手机是我送的,里面有很多美军特种作战的软件。”小虎抢先回答。 “哦,那你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小虎拿起手机按了几下却不会用,筱芳一把抢过:“我来。”筱芳在手指飞快的划动:“记事本和便签里什么都没有啊!连首歌都没有!”小虎听得是一脸黑线:“看看有没有照片。” “对!”筱芳调出照片集,前面几张是张量山在基地试手机时拍的,有堆满书籍的书桌、宿舍、花坛、三多和成才、还有小虎叼着烟,筱芳狠狠瞪了小虎一眼,继续后翻。吕将军带着复杂的表情旁观着没有说话。 “你们看这几张,时间是今天11点的!” 大家看到了小河,山坡、森林、河边的竹林、天上的异常点、绳桥、装了医疗箱的小车、河边的大树,几乎是围绕张量山身边一圈的环境。 小虎用铅笔将环境描绘出来,给大家看:“这是一片茂密的山林地貌,中间有一条小河大约5-8米宽,异常点出现在一条河的上空大约十几米的高度,这里是河水拐弯的位置,形成了一个半岛地形,张量山就在这半岛上,半岛河边有一片树丛我们看不到对岸的情况,他后面是一片不太高的山坡,山上有茂密的植被,山脚有一大片竹林,河边是草地环境温暖潮湿,看样子是在北纬46°至南纬47°之间的亚洲地区。竹林边缘有条小路,说明那里应该有人类活动。小车看起来完好,说明小车落地时没有受到太大的震动,绳桥的建立也说明张量山应该没有受伤。” “很好!张量山随身带了什么装备?” 小虎看看报告:“应该有86式手榴弹,No25震撼弹各2颗,伞兵刀,他的突击步枪和弹药都留给成才同志了,92式手枪在指挥所都没带,根据记录他的背囊应该有防毒面具、折叠式工兵铲、信标机、锯绳、绳索、军用LAPTOP、多功能充电器、太阳能蓄电池模块、一捆扎带、睡袋、帐篷、防潮垫和军毯,望远镜,指北针。还有2只装满医疗装备和药品的野战医疗箱和生理盐水箱,他的个人物品就不清楚了。吕筱芳同志的背囊…没有记录。” 吕筱芳的脸一下就红了,生怕老爸追问背囊的物品。连忙向小虎打眼色,小虎也改变话题:“除了武器,其他装备挺好的”。 吕将军到没注意:“武器不用担心,按那小子的本事,生存倒是没问题了,那玉簪可能是张量山给我们提供年代线索的。你们把那玉簪送到有关部门鉴定一下,对了,虎参谋你们昨天不是接待过一个考古队的博士吗,去问问。” “是!” “ARCC的工作不能停,让侦察队的刘连长接替张量山负责指挥前进分队。尽快找到英方的失踪者,也许张量山也能被找回来。” “是!” 会后 小虎继续看着张量山手机里的照片,他一张张的放大仔细的看。 “你还在看什么啊?又瞒着我抽烟!不准删除啊!这是罪证!交出来!” “好好,是成才塞给我的。”小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交给领导。 “哼!” “诶!你看这张。”小虎把张量山拍的大树的那张放大递给筱芳。 “怎么了?没什么是棵树啊。” “你仔细看,其它的照片都有地面,怎么这张视角这么高呢?” “对啊!地上有什么东西吗?不会是我的…”筱芳欲言又止。 “这是什么。”小虎指着照片的底下一角。 筱芳凑过去一看,好像是根竹竿和塑料瓶的一角! “是输液瓶!”筱芳见得多了脱口而出。 “难道张量山受伤了要补液?” “不是,照相的人离得太远,输液管没那么长。难道…” “还有一个人!”俩人异口同声的说。“一定是玉簪的主人!” “再看看前面的。” “倒出来放大再看!” 俩人导出照片投影到屏幕上一张张的仔细观察。 筱芳先在一张上找到了她的检疫试剂盒:“你看检疫盒是打开的!” “嗯,为什么用检疫试剂盒?” 接着在一张树丛的照片上看到了筱芳打开的背囊,军毯的一角,和一条白色的衣边!! “看样子是个女人躺在地上哦。张量山那小子不会在那啥吧。”小虎皱着眉头坏笑道。 “呸,你怎么不说他从天上掉下来砸到人家小姑娘了,正在抢救呢!”筱芳啐道。 “呵呵,我只是推理,推理。”小虎没想到,筱芳居然猜的极接近真相。 “啊!他打开我的背囊了。”筱芳看到自己前盖敞开的背囊不禁有些恼怒。 小虎问筱芳:“你那背囊里装了啥?” “讨厌!不告诉你!”筱芳红着脸。 “这件事要汇报吗?证据好像不充分啊。都是你的推理。”筱芳问小虎,顺便把自己摘了个干净。 “我看算了吧,这小子估计又在英雄救美了,连命都不要了。他倒好人不见了。这事我报上去。老头子骂的是我们!再说这证据也不充分啊,毕竟没有直接的照片说明不了问题的。” “有道理,找到他再说!”筱芳心里想着张量山看到里面的东西后的表情,估计一定会笑翻在地的。 未知世界:14:50 午后,煦暖的阳光洒在篱笆围成的院落,几只母鸡跟在一只大公鸡的后面在院子里刨食,公鸡不时斜着头看着院中坐着的那个人,其实是在观察那个人看守的一簸箕糙米之类的粮食。那个该笑翻在地的人正郁闷的坐在地上,面前是一个大木盆里面还跑着几件花花绿绿的衣服,旁边还有一盆清水。身后的院子里用竹竿架成了几个晒衣架,上面晾着的是几条勉强算是被子或毯子的纺织物,一套湿透的黑色特警服搭在一旁,竹竿的末端挂着黑色的反恐头套,竹竿从头套的眼中穿过整个头套怪怪的耷拉着就像一个郁闷的人脸一样。 张量山用肥皂搓洗着女孩的深衣,检查了一下烧焦的边角,然后漂净小心的拧干,把上衣和裙裳搭在另一根竹竿上。然后洗好自己的内衣和T恤也晾好,最后从水中捞起一件淡绿色的小衣裳看样子是丝绸制的,边角都是手工缝制的上面还绣有几朵不知名的小花,原来是那女孩的内衣--亵衣,一种古时的女子内衣,是肚兜的雏形。张量山叹了口气:“我堂堂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特种兵上尉居然沦落到要给女人洗内衣的地步,郁闷啊,好在等会不会和小虎他们打麻将,不过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打啊。”他漂好衣服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腰部,‘这鬼地方居然没有板凳!’衣服都洗完了晾好,污水也泼到后院继续消毒了,张量山走进木屋看看屋内看着自己的杰作: 木屋里已收拾的整整齐齐了,窗户都打开通了风屋里已经没有了异味。厅房里2只靠墙摆放的医疗箱充当了桌子,原来的矮桌则当成椅子放在医疗箱旁。旁边是一片整齐的用晒干的稻草铺成的地铺,晒干了的墨绿色军毯叠成了‘豆腐块’---典型的解放军风格!厨房里炉火正旺,锅里的水开了,里面煮着一些厨具,已经煮好消毒的碗筷都用劈成2半的竹子当支架晾好沥水。军用水壶也放在旁边,大木盆和水缸都放到小车上,张量山准备将他们拖到河边清洗再装水回来。卧室里张量山和筱芳的背囊整齐的靠在隔墙边,那女孩已经睡在张量山的睡袋里了,为了避免女孩的肩膀露出来着凉,又方便输液,张量山用刀把睡袋割了个口子,女孩的小手从洞中伸出扎着输液针头。由于没有钉子,塑料吊瓶是用伞兵刀扎在木墙上的,盐水还可以用1个小时。补充了不少生理盐水和葡萄糖,女孩的脸色好了很多,女孩睡的很沉,想来是镇静剂还在起作用,张量山把手伸进睡袋,从女孩的腋下取出体温表一看,37°左右基本正常。他回到厨房推起小车出门,赶走偷食的鸡群,恶狠狠的威胁它们:“小心等会我吃了你们!”把簸箕放到窗台上继续暴晒,然后去河边打水去了。 第13章 第一夜 夜幕降临的时候,张量山已经累的直不起腰了,虽然在汶川时他和战友们曾经3天3夜都没合眼,但至少还有人可以帮忙,眼下除了昏迷不醒的女孩,张量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一整个下午他都没停手,先水缸和木桶都清洁消毒了,由于怕河水也被污染,是分两次取的水,先把大木桶的水烧开然后用开水消毒水缸,在把水缸灌满开水摊凉,最后又灌好一缸冷水待用。还上山收集了不少柴草,保持灶台上有持续不断的热水供应。鸡群也赶回鸡舍了,甚至连粮食也晒好收回到米缸中,张量山并没有像他威胁的那样吃掉它们,解放军是非常重视军民关系的,这不他正哼着“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检查和记录医疗箱中的物品呢。 张量山等但天黑也没见到主人回来。心想:这家人估计是躲瘟疫去了,古代很多这种事的。 他关好篱笆门,放下窗户上的挡板。回到女孩身边算了算“头一个小时输液1000cc,后来按15滴1cc,每分钟40滴一小时就是160cc,双倍的话6小时差不多也是2000cc,重型补液一般8000~12000,今晚有的忙了。”换了盐水,他看看熟睡中的女孩,自言自语到:“也算个小美人了,真可怜!要不是我倒了霉,你呀就被活活给烧死了。”检查了一下女孩的体温和脉搏,拿起自己的背囊回到了外间。从背囊里取出LAPTOP,打开了放在医疗箱上,搬了个劈材用的树墩做椅子,用word记录今天的遭遇。这一夜张量山没心情睡觉,隔三插五的跑到河边看看天上有没有异常点出现。每次都是失望的回来。最后他干脆决定不去了,反正留了信标机和字条的。他关掉电脑,点亮一只LED灯,把PPK和1911都拿出来,拆开在医疗箱上擦拭保养。 大约天快亮的时候,女孩苏醒了过来,她感到头晕眼花四肢无力‘怎么了,我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这是那里?’墙壁的缝隙里透过一些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诡异的白色的光。借着光线她依稀辨认出这里好像就是她养病时住过的房子,他在哪?那么河边上的男人又是谁?是个梦吗?’白光晃动了几下,外面有人!是他吗?他没有离开我!女孩有些激动。想坐起来却动弹不得,手上很疼,一看双手上各插着一根古怪的透明细管,顺着管子看上去,一把锋利的刀子插在墙上,2个更古怪的透明瓶子倒挂在上面,瓶子里面的液体正一滴滴的通过细管滴到自己的手里!可怕的场景!一定是梦!女孩想挣扎着摆脱梦境,不料腹中一阵剧痛,又昏迷过去了。 张量山听到了动静忙丢下枪,进屋一看女孩好像还是昏迷的,呼吸还正常。又闻到一股酸臭味,掀开睡袋原来是女孩腹泻了,污物弄了一睡袋身上也被弄脏了。得处理一下,可这是个女孩子啊!张量山犹豫着不好意思啊。看着女孩的脸,忽然茂县的那个女孩的面孔又出现在眼前“叔叔先救他,我还行!”。泪水模糊了双眼,张量山给了自己一巴掌,你还在犹豫什么!‘我一定要救她!’张量山把大木桶拖到厅房,把钢盔的内衬扯掉当作瓢舀了几盔冷水,在对上灶台上的热水。给女孩摘了针,把她从睡袋里抱到大木桶里,给她脱了T恤,泡在温水里,流着泪清洁掉污物擦干身体,给她换上筱芳的衣物放回床上盖上军毯。接好吊瓶然后把睡袋和脏衣服都拿出去清洗消毒。天亮的时候女孩体温开始升高体温表显示超过了38°,伴有缺钙引起的痉挛和呕吐、腹泻。张量山给女孩的吊瓶里补充了些碳酸氢钠葡萄糖酸钙和少量四环素。清洁身体并用热毛巾按摩女孩的四肢减缓痉挛。钾盐的补充,由于没有药物就只有等女孩恢复再说了。至于女孩的发烧张量山到不担心,因为他知道这是霍乱恢复期的典型表现之一,2-3天就会好的。只是用湿毛巾盖在女孩的额头降温,女孩发烧时偶尔神志不清迷迷糊糊的喊着:“小川、小川”,张量山觉的这名字耳熟到没多想估计是女孩家人的名字。 清晨时分张量山迷迷糊糊的坐在女孩身边睡着了,突然被一阵古怪的音乐惊醒“要嫁就嫁灰太狼,这样的男人是榜样”。张量山四处张望,原来是筱芳的背囊里发出来的,走过去翻了一阵从一个防水内胆里摸出一只手机,原来是筱芳的IPHONE闹钟响了,一看时间7:30,暗暗骂了句‘懒丫头!’随手关掉放进口袋。再摸了摸里面还有USB的充电器。原来那天张量山看到筱芳的那些‘女孩用品’后就没心情再找下去了,直到早上筱芳手机的闹钟响起才发现。 回到女孩身边,女孩还在发烧,张量山继续用毛巾给女孩降温和按摩,就这样一连2天张量山几乎都没合眼,也只吃了单兵口粮中的一点压缩饼干。 第14章 恢复期 到了第三天早上,张量山走进房间摸摸女孩的脉搏和额头烧已经退了,不过又腹泻了,张量山给女孩拔了针头。抱她入木桶清洁身体,这次张量山注意到那女孩虽然还是紧闭双眼,但睫毛却微微颤动,似有泪花涌出,张量山想到:‘她想必是已经醒了,只是女孩儿家脸皮薄,不好意思罢了。’张量山脸也红了,默默的擦干女孩的身体,套上T恤和亵裤,放回收拾好的床上,盖上晒干的薄毯,将脏衣服和脏毯子拿出去泡在木桶里加上消毒粉准备清洁,张量山洗了手摘下吊瓶回到厅房准备重新调一瓶盐水。 那女孩果然醒了,发觉男人在给自己洗澡更衣时,又羞又愤只能装作昏迷。待听得男人走远后,便睁开眼睛果然那男人已经不在房中,手背微疼一看上还贴着一种白色的长条。低头发觉自己穿的是一件胳膊漏在外面的古怪衣物,女孩泪如泉涌心想自己以后如何见人。看见还插在墙上的伞兵刀,银牙一咬伸手拔下,双手拿住刀柄将刀尖对准自己的喉咙,心想罢了父亲、母亲、姐姐、相公,来生再见了!一闭眼使劲将刀向自己的喉咙捅下。 女孩发力后闭眼等着痛苦的来临,却发现一点都不疼,刀更本就没刺下来,她睁眼一看,一只手正牢牢的抓在刀刃上。那男人就站在床前,右手领着那怪怪的瓶子和导管,左手抓在伞兵刀的刀刃上。女孩把心一横双手继续使劲刀却还是纹丝未动,却有一滴热热的东西滴到她的脖颈上,是他的血!刀划破了他的手,他却没松,女孩一惊,手里的刀被男人夺了去。这下我完了,弄伤了他的手,他肯定会更加的羞辱我。男人却没有碰她只是把刀插回墙上,又把瓶子挂上。原来张量山刚配好药水,听到屋里的动静,知道女孩醒了忙过来看,不料看到女孩正欲自尽,急忙窜上去抓住了伞兵刀,又不想被女孩划破了左手掌。 他坐在床边,看着女孩,病了几天又失了发簪,女孩还未梳发,清汤挂面,秀发披肩和现代女子的披肩发极为相式,裹着毯子蜷成一团,白皙的双手还护在胸前,乌溜溜的大眼睛正用惊恐的目光看着自己,脸上泪痕斑斑。‘MD,一定是把我当色狼了’。张量山又好气又好笑。张量山尽量用柔和的声音说“你醒了。”又摆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作为特种兵张量山接受过战场救护和心理疏导训练。张量山微笑着看着惊恐的女孩,左手捏拳止血右手从床头上拿过一个急救包,从里面取出一个酒精棉球包用牙咬着撕开,女孩把脸埋进毯子里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男人微笑把那团白乎乎的东西按在伤口上,接着看到男人脸上的笑容好像凝固了,男人抽着气还是努力挤着笑容给她看,只是那笑容变得异常滑稽。‘看那表情,一定很痛的’女孩想,她开始觉得男人好像没什么恶意。张量山看看伤口并不大也不深,伞兵刀很锋利,幸亏女孩病后无力,否则这支左手可麻烦了。他撒上止血和防感染的药粉,又冲女孩笑了笑。用绷带紧紧缠上几圈,用牙将绷带撕断,再把绷带撕开准备用牙和右手来系紧,突然2只白白的小手伸到眼前,女孩从毯子里伸出手,看着张量山没有说话,张量山把左手递过去,女孩把用手绷带系好,又钻回毯子里只露出眼睛。 “谢谢!”张量山看看裹好的左手微笑着冲女孩道谢。 谢什么?谢我把他手伤了吗?女孩有些纳闷,不禁打量着眼前男人,只觉得这个男人五官端正秀气挺俊美的,下巴光溜溜的没有胡须,皮肤白白的像个读书的公子,头发怪怪的很短很整齐,身上穿的和自己身上这件怪衣服一样的短袖五扣衣服,胳膊很结实,裤子是灰色花花绿绿的用一根亮头腰带系在腰间,腰带上挂一些像水囊一样的怪东西。 “把手给我。”张量山冲女孩微笑着说。 他要干什么,要砍了我的手吗?女孩缩的更紧了,眼中满是恐惧。 “你刚恢复,脱水还很重,要继续输液。”张量山伸出左手。女孩听不懂,但看看绷带下微微渗出血痕的那只手,又看看男人的眼睛,颤抖着伸出右手,放到男人的左手上,左手依旧紧紧抓住毯子。心想:我弄伤了你的手,你要报复,我也没办法’。 张量山笑了笑“别紧张,有点疼的。”他从医疗包里取出橡皮管扎住女孩的手臂,等血管鼓出后将针头扎进血管用胶布粘好,女孩微微感到刺痛,心想果然是要折磨我,接着就感到一股清流注入手臂内,凉凉的没什么其他的异常。张量山调好回血和滴速。松开橡皮管把女孩的手放在她身边。柔声说:“别乱动,你最好躺下。”张量山扶着女孩躺下。 “你干嘛想不开?好不容易才活下来?” 听了这话那女孩一肚子的委屈,一下爆发出来,“哇!”的一声眼泪就向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流了出来。 “呵呵,会哭就好了,我还以为你烧傻了呢。”张量山知道人情绪发泄出来就一般没事了。 “呜呜,我不想活了。”女孩哭着声音细细的很柔美。 “怎么了美女,要知道我救你可真不容易啊。”张量山一脸无奈,心说为了你我连家都回不去了,还不知道我在哪呢。这代价可大发了。 “孟子云男女授受不亲,可你…你…呜呜。” “孟子?兽兽?哦。”张量山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也不知道什么年代的小妹妹太可爱了,回想来这之前国内沸沸扬扬的“兽兽门”可真是天壤之别啊。不过呢,还是得想法安抚一下这个小萝莉。张量山马上想好了忽悠的托词。 “咳咳,我说美…那个,嗯小妹妹啊,是这样的。你先听我解释啊,其实我是个医生,就是大夫、看病的。明白吗?孔子不是也见过南子呢,何况我是医生是给你治病。”张量山生怕女孩听不懂医生的含义。 “那医生,医生也不能…” 张量山一板一眼的说:“你生病了,身上的秽物必须要清洁。小姑娘你放心,对我来说你就是个病人。” 女孩止住了哭,先点头后摇头:“你骗我,哪有你这么年轻的医生。” “嘿,年轻怎么了我医术高明啊,这不还治好了你吗。” 听到这话,又想到他刚才给包扎伤口,和输液,女孩到信了几分。“那你的药箱呢?” “药箱在外面,你看这是我医疗包。”女孩看不懂医疗包上的符号和里面的东西,却多信了几分。张量山看她皱着眉头看医疗包,以为她不相信自己“你别乱动啊,我有证明的,马上拿给你看。”正准备出去,却发现那女孩撇了一眼墙上的伞兵刀,心叫不好,连忙回身跳上木床,刚好和女孩眼对眼的盯着,两人都没说话又同时看了一眼伞兵刀。张量山想的是这女孩不信自己又要做傻事,女孩想的却是这医生怎么会有如此锋利的匕首。 张量山伸手拔下伞兵刀,女孩一阵紧张,他要干什么?却见张量山只是将刀钉高了一尺。 张量山把刀插到女孩伸手够不到的地方,然后用伸出手指向女孩虚点了一下:“相信我啊,别乱来。”见女孩在毯子下点点头。张量山回到厅房里搬了个医疗箱进来。 女孩没见过医疗箱,好奇的打量。张量山打开箱子从里面翻出筱芳的白大褂穿上,再把药品和器械一件件的给女孩看:“你看啊,这是外伤用的、这是消毒的药、这是消炎的药、这是注射器、这是手术刀、这是敷料、这是口罩帽子…还有这个,”张量山翻出来一个证件,一看是吕筱芳的医官证:“这是我,呃朋友的医生证明,这红色的十字就是医生的标记。啊,你摇头,哦,这标记是我们那儿的。”女孩看看那筱芳的证件上面的照片,心想这画画的真好上面的文字和符号都不认识。“这是我的证件。”张量山出示他的军官证,女孩看见那画上的人真的和眼前的男人一模一样,张量山翻到最后上面有很多国的文字“你看这上面说了我有医生资格的。”女孩仔细看着这些文字,有的面熟却还是不认识。终于看到楷体的‘醫療’字。她指着这个词点了点头。张量山一看原来是繁体写的‘接受过医疗培训字样’。心想原来她认识繁体字啊,可不能多看了,连忙收好证件免得露馅。又摸出自己家传的针灸包,打开给女孩看,女孩见过针灸,连忙点头。 “你信了吧。我真不是流氓啊。”看那女孩红着脸点头,张量山才收好装备,又兑了碗温开水取了些胃肠药,坐到女孩身边。 “吃药吧。” 女孩看了一眼大碗:“公子,我喝不了那么多酒的。”她有先入为主的观点。 张量山诧异道:“什么酒?这是水,温开水。” “治这个病不是只能喝酒,不能喝水的吗?” “谁说的?” “给我家相公治病的大夫说,不能喝水只能喝酒洗净肠胃,再吃药的。” 女孩说话很轻,张量山忙着减药片的剂量,没注意到相公一词:“哦?这个大夫说的到有些道理。” 张量山扶起女孩:“温开水是没关系的,把这些药吃了。”喂女孩吃了几颗止泻消炎的药。又喂女孩喝了一大碗温开水,“能喝水就快好了。” 女孩吃药的时候看到张量山的左手的纱布已经被染红了一大块,不仅感动的泪光盈盈。 “那大夫还说这病是通过人的秽物传播的要深埋的。” “这大夫到还真说对了。不过这屋后的秽物到没埋啊。还是我处理的。” 女孩脸又红了:“我以前不知道,知道了又没力气处理了,公子替我洁体要小心传染。” 张量山笑了:“我不会有事的,多亏你在河边,就告诉我你得了瘟疫,我才查出来你得的是霍乱。对症下药才治好你。” “霍乱?” “对,你没听过。那也没什么。” 吃完药张量山扶女孩躺下。 “这儿就是你家吗?你刚才说没处理那些秽物。” “不是,以前时候临时住的。我们来这儿的时候就没人了。” “哦,对了,你得病时喝的水是从那里打来的。” “从前面的河里。” “那不会啊,流水应该是没事的。”张量山思索到。 “大夫说我是被我家相公传染的。” “相公?你多大啊就结婚了?”张量山看着眼前的小萝莉。 女孩脸红了小声说:“小女子今年已经16了。” 张量山摇摇头:“才16,还是个高中萝莉嘛!”开始给自己的左手换药,这次就没好意思让这个已婚的萝莉动手了。女孩也不懂什么是高中,什么是萝莉,见他换药本想帮忙,却见张量山侧坐着刚好挡住自己的左手,知道他不想自己帮忙也就不好意思开口了。 张量山系好手转身对着那已婚萝莉,却不知该怎么称呼了:“嗯,这位小姐,嗯,能告诉我芳名吗?”好像电视里古人是这么说的吧,要不就是喊‘小娘子’这话可叫他不出口。 第15章 我叫吕素 “我叫吕素。”女孩轻轻的回答,眼睛看着张量山有些害羞的样子。‘啊,她也姓吕和那野丫头一样哦’。 “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不敢当,我叫张量山。”张量山学起戏文倒也快。 “我还请问这是什么地方?”张量山看着疑惑的吕素补上一句:“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 “秦国。” “秦?-国?!你是说现在是秦王嬴政统治的那个秦国?” 吕素诧异的看着这个敢大逆不道直呼皇帝名字的年轻医生。见张量山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吕素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正是,现在是始皇帝二十八年。” 张量山更郁闷了,半响才说:“吕姑娘可有家人,可由在下代为报个平安。” 吕素一愣欲言又止,把脸埋在毯子里。张量山心想: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了,她家人说不定全都死了,不对啊?那谁要烧她啊?还是以后再说吧。“ 张量山知道她不想说就改口说:“吕姑娘,你先休息吧。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一声。”转身拿着空碗出去了,屋外响起劈柴的声音,过了一会张量山走进来先敲敲墙壁“吕姑娘,我进来了。”吕素看着张量山拿着几根木楔先把伞兵刀换成了木楔。又用伞兵刀和木楔在卧室的门口挂起一张布帘。张量山冲床上的吕素笑了笑放下帘子出去了。不一会就听见屋外水响,原来是张量山在清洗脏衣服和脏毯子。吕素躺在床上看着点滴一滴一滴的滴入手背,心想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长的挺斯文,像读书人却还会做家务,又有那么多奇怪的东西,还会医术也说话风趣没什么架子。还真像小川,可小川到那里去了呢?一阵倦意袭来吕素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张量山一边搓洗衣物一边想:秦代,乖乖从300万年的猿人时代跳到了2000年前,差几百万年呢!靠怎么联系基地呢?只有等他们来找我了。回想这记忆中课本上秦代的知识点,这不是真实版的寻秦记吗?想着想着左手伤口进水了,一阵钻心的疼忙抬手看看伤口,好在水里有消毒液的。 晒好衣物张量山想,那女孩既然恢复了神志,也该吃点东西了。背囊里没有大米,只好到厨房取了些糙米,安慰自己以后一定给屋主补上就是。看看厨房里正烧着水的大锅,煮粥实在是太大了,决定还是用老办法吧。 张量山在院子里搬了3块差不多大小的石头,架好柴草支起钢盔用粟米熬了一小锅米粥。这是给吕素吃的,他决定自己还是吃单兵干粮给多省些粟米好熬粥。用钢盔煮饭也是部队野外的绝活之一,幸好换了老伞盔要是现在纤维的头盔还真没法用来做饭了。 熬粥的时候张量山也没闲着,找出绳锯和瑞士军刀等工具,开始了木匠活,首先把用胶带和草绳一个带盖的破旧木桶修补好,再用刀子想在盖子上挖个洞,在忙活了半天没成功后,他干脆拆掉了盖子中间的2根木条----一个简易马桶就做好了。张量山来自南方从小就知道竹子的用处:把竹子削成柔软的竹蔑可以用来编篮子;把竹皮捣成糊浆可以制造纸;根据竹竿的粗细,可以把它们做成竹竿和竹管,用来输水;极大的竹子是上等的建筑材料,因为它们既轻便又结实,而且不怕虫蛀。还有,齐竹节锯成一段一段的,一头带节,可以当杯子用。眼下他就用绳锯和伞兵刀放到几棵竹子,用粗大的竹节做成一些杯子,和水壶。顺便还做了个类似衣架的东西可以用来挂毛巾之类的东西。 做完这些张量山看看粥也熬好了,便用水灭了火,把钢盔提进屋里摊凉。看看时间还早,就又去河边看看异常点有没有出现,失望之余挑了些水,摘了些野菜。把院子里种的菜浇了水把几只鸡也喂了。回屋轻轻挑帘,看到吕素还没醒,盐水也还有半瓶,就回到厅堂收拾晒好的衣服。先把自己的衣物都叠好放到地铺的边上。然后拿起吕素的深衣,看看已经烧破的袖边和裙边,心想这要是穿上肩膀和大腿都要漏在外面了,放到现代那就是高开叉的性感装,‘兽兽’倒是无所谓,可这个‘授受不亲’可不能这样,找出针线包,剪去烧焦的部分,再重新缝好。最后想叠好可弄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叠整齐,只好按上衣下裳胡乱叠成方块状,再把那亵衣叠成小方块夹在中间。又把在河边收集到的一些女孩的私人物品清好,一并和衣服放在一起。最后收回晒在屋外的太阳能充电器,接在LAPTOP上充电,顺便在平时收集的资料中查找秦朝的相关资料。结果是除了几场著名的战役外什么都没有。唯一有用的是,知道现在应该是公元前219年。中原六国已被秦统一了2年,秦始皇还在泰山进行封禅。前219年发生的战事好像就是罗马第二次布匿战争。再就是秦始皇派屠睢赵佗50万大军平定岭南。布匿战争的资料很全,平定岭南的就少了很多,只是说屠睢因为滥杀无辜,引起当地人反抗,被当地人杀死。秦始皇又任命任嚣为主将,和赵佗一起征杀了四年。张量山从收集的小说里挑出《寻秦记》看了几章,郁闷的想:人家项少龙穿越而来救了美蚕娘,美蚕娘给他疗伤还照顾他,我穿越过来救了这个吕素,不但要照顾她还被她割伤了手,真背时啊,同是特种兵同是穿越秦代,人和人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这时房内传出声响,想必是那吕素醒了。张量山敲敲木板墙轻声喊道:“吕姑娘,你醒了吗?我进来了。”张量山等了一下才掀开布帘走进卧室。见那女孩缩在毯子底下看着自己,右手还在毯子外不敢动,盐水已经滴完,针管里有些回血,女孩刚才就是想伸手去够这输液管却又不敢动右手,才发出声响的。张量山走过去拿起女孩的右手“别动,给你拔针。”轻轻拔出针头,再贴好止血胶布把女孩的小手放回她身边。看看吕素的气色好了很多,把桌上的体温计用力甩了甩,递给吕素“夹在腋下,量个体温。”怕她不懂比在自己腋下做了个样子。吕素虽然不懂量体温是什么意思,但知道是要把这个透明的细长东西夹在胳膊底下。看看张量山脸上淡淡的微笑,应该没有恶意,便从毯子下伸出小手抓住温度计的水银头,好奇的看看上面古怪的刻度,缩手回毯子里准备把另一头放在腋下。张量山眼尖见吕素拿倒了忙说:“银色的那头在腋下夹紧。”女孩又拿出温度计再看看然后重新夹好温度计。张量山见女孩右胳膊硬硬的夹着,不觉笑道:“小妹妹,呃,吕姑娘放松一点,只要不掉下来就好了。”吕素脸上一红心想:不是你说的要夹紧吗?胳膊少许放松。 张量山看看手表对吕素说:“吕姑娘,饿了吗?吃点东西吧?” 吕素近3天只是打了些葡萄糖,的确有些饿了却还是红着脸轻轻摇摇头。不料腹中饥肠辘辘却传出一阵‘咕咕’的响声。脸顿时涨成了紫红色,几乎把头都埋在毯子里了。张量山心中好笑却用手掩住咳嗽了2声,正色道:“姑娘的肠胃倒是老实些的。我做了粥,味道还过得去的。”冲吕素笑了一笑转身出去了。 再进来的时候张量山没拿碗筷,却搬了个木盆。吕素有些惊恐心想这张公子是要喂猪吗?这么大盆粥怎么吃得完?张俊把木盆放在地上,吕素歪头看见是一盆水。接着张量山又拿进来一个竹子做的毛巾架,上面挂着2条吕素从没见过的纺织品--毛巾。张量山从口袋了摸出一个小盒子放在床头,吕素闻到盒子里散发着淡淡的柠檬香味,张量山先要回温度计看了一下,正常!然后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拿起吕筱芳的背囊按了按比较软,准备用它当靠枕把吕素扶起来。他先对吕素微微点点头轻声说:“吕姑娘,我扶你坐起来啊。”吕素没有说话只是红着脸点点头。张量山轻轻扶起吕素把筱芳的背囊垫在她身后,吕素靠在背囊上只觉得背后软软的很舒服。张量山把毛巾和盒中的香皂递给吕素:“先洗洗手脸吧。你发烧出了不少汗的。”吕素只穿着T恤,如果伸手出来那么手臂都会漏出来,她迟疑着看着张量山没有伸手去接。张量山恍然大悟:“哦!你等等。”张量山把毛巾香皂放到床头,转身又出去了。吕素见张量山出去了从毯子下伸出小手拿起洁白柔软的毛巾,又拿起香皂闻了闻,滑滑的很香。正在想这是什么东西时,听到门外一声咳嗽,张量山轻声说:“吕姑娘,我要进来了啊。”吕素连忙放下毛巾香皂,把胳膊缩回毯子下。却见张量山搬了那个劈柴用的木墩子进来,不觉有些惊奇,这个木墩很重她以前劈柴时用过的,看这个公子医生并不高大,但搬这个木墩却好像不费劲的样子看来他力气不小啊。只见张量山把木墩也放到床头,从木墩上拿起几件衣物放到她身边,接着把那盆水放到木墩上,拿起毛巾香皂演示:“吕姑娘,这是香皂,你沾点水涂在手上,然后用这条毛巾洗手和脸。懂吗?”吕素点点头,暗自记下‘毛巾’、‘香皂’这2件东西的名字。张量山补充一句:“洗好了再穿衣服。嗯,我先出去,你穿嗯你准备好了就叫我。”张量山伸手取下撑着窗板的撑杆,关上窗户,红着脸出了卧室,摸摸钢盔感觉粥的温度刚好,边去厨房拿了个陶碗出来,从钢盔里倒了大半碗粥出来。再在自己的单兵口粮包里翻出一包白砂糖,撕开放了进去拌好。把粥碗放在医疗箱上,坐到地铺上在口粮包里找勺子,心中却在想:这个屋子怎么连凳子都没有,桌子也没看到。也不知道是不是秦代还没发明桌椅啊。要不自己做几套申请个专利发发财。可又一想这秦代哪有什么专利啊。张量山玩弄着勺子胡思乱想的等吕素清洗。 吕素见张量山确实出去了,才伸出手准备抓衣服,脑海里却出现张量山临走的话:“洗好了再穿衣服。”觉得自己身上的确有些发粘。看看门口先拿起那香皂放在鼻子下面使劲闻了闻,‘真香的柠檬味,就像姐姐那年给她从市集上带回的柠檬一样好闻,这毛巾也好软好白。’她坐直身子头还有点晕,不过体力恢复了不少,她伸手进木盆,水是温的她不禁想到‘这张公子真细心’。她学着张量山的样子用香皂洗了洗手,把手放到鼻子边一闻果然有一股柠檬的香味。于是仔细的洗了头脸脖子,女孩儿爱干净连胳膊和肩膀都用毛巾擦洗了一遍,又瞟了瞟门口的布帘,红着脸脱下怪怪的T恤换上自己的亵衣,和衣衫。接着就发现衣衫上修补过的地方,看看针脚虽然都是缝的直线但还真算不错,难道也是那张公子的手艺?吕素将T恤也同样叠好,放在床头才低声换到:“公子,我准备好了。”刚说完就觉得不妥,脸已羞得发烫。只好钻回毯子下。 第16章 第一餐 屋外快3天没睡觉的张量山,正昏昏欲睡呢,他到没注意吕素话中暧mei的成分连忙应了一声:“哦,那我来啦。”屋里的吕素却更羞的无地自容了,只觉得浑身酸软连手都抬不起来。屋内光线暗张量山没注意到吕素的变化,他把碗放到床边,重新撑好窗户,一回头看到面红耳赤的吕素惊叫道:“吕姑娘,你怎么了又发烧了吗?”连忙摸摸吕素的额头,好像没发烧。吕素只好轻声说:“我没事。只是有些闷。”“哦,那就好。”吕素看着张量山把毛巾洗好拧干挂在竹子做的毛巾架上,把香皂收回盒里,心里很想留下却不好意思开口,见张量山并没有收走香皂只是连盒子一起随手放到窗台上,暗暗松了口气。张量山见女孩换了自己的衣物就把T恤扔进木盆,一并端了出去,自己也洗了手脸。吕素连忙拿过香皂盒,正准备打开盒子,就听见张量山在外面敲门了,忙将手臂藏进毯子下,抓住毯子以免露出马脚。她见张量山回来坐到木墩上,吕素看着张量山的坐在木墩上,上身端正双脚垂直下来的坐法,觉得这人真是没有礼貌。可藏了人家的‘香皂’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心里从‘公子’变成了‘这人’。 其实是张量山不懂秦代的正坐既正坐是我国古代人的居坐的方式,就是席地而坐,臀部放于脚踝,上身挺直,双手规矩的放于膝上,身体气质端庄,目不斜视,也就是现在日本人的坐姿。我们现在坐在凳子上,双脚垂直下来的坐法,实际上是从南北朝以后才传入,是从当时西域国家传来的,因此也叫“胡坐”,虽然人们在唐代正规礼仪仍然以“正坐,趺坐(既是盘腿而坐)”为主,但社会上已经开始风行起了“胡坐”,以至到了宋朝,正座正式被胡坐所取代。 张量山端起粥碗,看到女孩抓着毯子靠着背囊,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以为是她大病初愈没有体力,就用小勺挖了一勺粥,放到自己嘴边吹了吹,送到吕素嘴边“啊,来趁热吃吧。这虽然是糙米粥,但营养是最好的。”,吕素虽然不好意思但一来确实饿了,二来毯子下还藏着香皂盒,不好松手去接碗。只好红着脸张开小嘴吃了,粥甜甜的,味道真好,至少比自己给小川做得半糊粥好多了,吕素让张量山喂了半碗粥觉得很不好意思,加上终于把香皂盒塞到腿下面去了,她伸手接过张量山的碗:“多谢公子,我自己来吧。”说完脸又红了。张量山看着这个爱红脸的小萝莉,笑了笑把碗递给吕素,出去把钢盔拎进来准备用肥皂盒架住,一瞥眼看到盒子不在了,心下明了,改为用医疗包架在木墩上对吕素说:“吃完还有。”吕素看着这个怪怪的小锅,对张量山说:“多谢公子,你自己也吃些吧。”张量山张口就说:“我不…”正准备说不饿不料肚子也咕咕叫了几声。吕素狡黠的看了张量山一眼,偷偷掩嘴笑道:“原来公子的肚子也是老实的。公子也吃点粥吧。”“呵呵”张量山挠挠头也笑了:“这粥是专门给你做得。我有吃的放在外面了。我出去吃。”说着转身要出去,吕素怕他骗自己忙说:“公子就那进来陪我一起好吗?”张量山一愣“哦,那好吧。”从外屋取了2竹杯温开水,再取了那袋已经打开的自热的腊肠炒饭,和里面剩下蛋糕、里脊又打了一大盆刚滚烫的热水,把食品袋扔进开水里泡着,浇水就发热的自热包张量山用防水袋装了,他决定有必要时在用。吕素惊奇的看着张量山的举动,不明白这银色的袋子用水泡泡怎么就能吃?决定先不吃粥了。张量山见她放下碗忙问:“是粥冷了吗?我帮你热热。”说着把钢盔浸在热水里。“不是,公子还是吃点粥吧,这…怎么能吃呢?”吕素叫不出单兵食品的名字。张量山笑了指了指主食袋:“这个呀,你现在是不能吃的,消化不了,我没问题的。你等一会就知道了。” 张量山把速溶固体饮料冲了2杯,递给吕素一杯,吕素接过喝了一口,喝起来甜甜的酸酸的,味道真好!张量山看她连喝了几大口,想来是没喝过这种东西,鼻子一阵泛酸:“慢点喝。还有呢。”把自己这杯也倒进吕素的竹杯里。吕素忙说:“那公子你呢?”张量山淡淡的笑了:“你缺水,要多补充电解质,我不渴。”吕素不懂电解质是什么却觉得这东西真的好喝。张量山看这吕素天真的笑脸,默默低下头盘腿坐下,眼圈有点泛红,他想起来倒在沙漠高原上的那些异族女孩。吕素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忙问:“公子,你怎么了?”张量山捞出烫好的主食,笑着说:“没事,眼睛被风迷了一下。”吕素看看窗户暗想:哪有什么风啊。张量山撕开腊肠炒饭放到餐盒里,用筷子把饭快打散,加上一些香辣酱,见吕素捧着碗好奇的看自己,把餐盒递给她看:“这是辣椒酱,调味的。你现在不能吃。” “什么是辣椒啊?”吕素好奇的问。 这个问题彻底把张量山雷到了:“什么辣椒你都不知道?哦,坏了!”张量山想起辣椒好像是明朝还是清朝才传入中国的。 “什么坏了?是公子的食物吗,这还有粥。”吕素还认为张量山的食物是不能吃的。尤其是那像米饭的东西怎么比面还白? “不是食物,也不是你,是我坏了。” “嗯?”吕素不明白了。 “唉!”张量山叹了口气“哦,吕姑娘啊,是这样的,我呢喜欢吃这个辣椒,你们这里现在是没有的。” “哦。”吕素忽然想起小川念念不忘的那个‘番茄’来,想起小川‘他在哪?怎么样了?’吕素眼泪立刻流了出来。 张量山一看坏了,怎么小萝莉立刻就哭了,这水还没补好,都变眼泪留了可不行。忙说:“吕姑娘,你别哭啊,我不吃辣椒也没事的。” “公子,对不起,是我突然想到了我家相公,不知道他怎样了,才…”吕素抬起泪眼婆娑的双眸看着张量山。 张量山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泪忙说:“不要紧,你安心养病,养好了身体,我帮你找他,ok?” 吕素含泪点点头。 “多吃点粥。” 吕素用小勺一口口开始吃粥,张量山拌好自己的米饭,从热水里捞出酱牛肉,撕开也放进吕素碗里“牛肉,你吃了恢复快。”吕素感激的咬了一口,口味不咸不辣,肉质虽然有点散,但是还是觉着美味。看见吕素吃得很香,张量山也大口的吃起炒饭来,毕竟也是2-3天没吃过正餐了,不一会6两米饭就一干二净了。 吕素见张量山几口就扒完了米饭,指指钢盔“公子,粥还有不少呢。我吃不完的。” “这炒饭有566千卡热量呢足够了,我吃饭快。粥热量少,你要多吃点,这个蛋糕也给你。” 吕素不懂热量,却看到一块金黄色散发着麦香的饼子,出现在眼前,虽然不好意思,但女孩家本来就有些贪食,还是接过吃了。这个叫蛋糕的东西松软,香甜可口。吕素几口就吃了下去,险些噎住,张量山笑着递过饮料。吕素红着脸喝了几口:“公子,这个蛋糕真好吃。素素一辈子都没吃过这么香甜的糕点,这种糕点怕是只有皇帝才能吃到吧。” 吕素喝了一碗半的米粥,还吃了这些牛肉蛋糕,实在是饱了对张量山说:“多谢公子。我真的很饱了。这剩下的米粥就留着素素明天吃吧。” 女孩天真的话语让张量山惭愧不已,他和小虎过去在军营里就嫌这耐存蛋糕太甜不好吃,都是打牌输了才罚吃的,偶尔还直接扔去喂猪。为此还被队长罚过站和种菜呢。而且刚刚他还打算把吕素吃剩的米粥喂鸡呢。 张量山说:“你的肠胃可不能吃这种隔夜的东西,我明天给你做新的,吕姑娘如果不介意的话,那我就吃掉它们好了。” 吕素点点头,心想:刚才要你吃还讲客气,不过这粥居然是他自己做的,我还以为是他请人做的或是买的呢。这公子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张量山收拾好餐具,又拿了几片胃肠药让吕素服下。还打水让吕素洗了手脸,扶吕素躺下。最后红着脸把那个马桶拎了进来。组织了半天语言比划了几下,最后涨着猪肝色的脸说:“这个,是让姑娘方便用的。”吕素的脸也一下通红了。张量山把一卷卫生纸递给吕素咬咬牙接着说:“这是用来清洁的。”然后低着头准备出去,走到门口是想起来补了一句:“记得饭前便后要洗手。用香皂洗。” 吕素努力支起半个身子叫住张量山“公子请留步,请问你我素昧平生,公子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吕素把后半句‘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咽了下去。 不料却看到张量山转过头来,吕素看到张量山的眼睛中有一些亮光闪过。他低声说道:“我以前答应过一个女孩,要回去救她,可我没有做到。所以…你好好休息吧。”张量山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他转身撩开门帘出去了没有回头。 第17章 夜明珠 张量山洗完钢盔和吕素换下的T恤,看看天色已晚回屋关门,点亮充好电的LED灯,打开LAPTOP写下今天的记录,关上电脑后张量山才想起来,这军用LAPTOP再强悍也保存不了2000多年的,何况就是那个多也是个大于200的数字。如果不能及时得到救援,估计LAPTOP到了2010年也只是一堆不太环保的灰尘了。而纸质的文件如果保存得当2-3000年是没有问题的。至于笔吗,呵呵,中国不是有毛笔和墨吗?这也可以保存千年的。想到这张量山收好LAPTOP,拿出一个笔记本,用签字笔在上面记下了这几天的记录。最后张量山打了盆热水烫了烫脚,检查了右脚的扭伤,瘀伤已经好了大半。倒了水重涂了些祛风油重新缠好弹力绷带。连日的疲劳加上见到吕素好转心态的放松。他忘了关LED就胡乱抓了条晒干的毯子倒在地铺睡着了。 半夜时分,吕素因为口渴醒来了,也许是这2000年前的霍乱弧菌还没有抗药性,吕素的腹泻和呕吐已经完全好了,只是感到口干舌燥,她坐起来在木墩上摸索着竹杯,里面只有半杯饮料是张量山没喝留给她的,吕素当时不好意思喝,现在连忙拿起来一饮而尽。觉得舒服了许多,看见从木板处透过来的白光,正是第一晚见过的那诡异的白光。她有些害怕,不过她知道那救她的男人应该就在外面,好奇心大过了恐惧,她想看看外面究竟是怎么回事。吕素悄然披上外衣下床,发现自己的布鞋整齐的摆在床边,轻轻穿上悄然走到门边,从木板的缝隙向外张望。 她看见那男人在地铺上沉睡,外屋靠后墙的地方放着上次张量山给她看过的大药箱,有2只并排放着,其中一只上面有一根大约1尺长的银色管子,靠头的位置向下弯曲着有一个小莲蓬头样的东西,一颗发着白色光芒的珠子清晰可见。白光柔和的洒在屋内,照亮了屋子里近一半的地方。‘夜明珠!这就是传说中的夜明珠!’这是吕素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她轻轻掀开布帘走到外屋,想仔细看看夜明珠。一出门吕素闻到一种有些刺激的药味,她偷偷看看草甸上的男人,只见他穿着一件和自己换下来差不多的短袖衣服,微微侧身躺在草甸上,头枕着一捆麦草当枕头,左手微微摊开放在头边,右手抓着一条灰色的布毯盖在身上,左腿膝盖弯曲脚踩着草甸,右脚平伸在草甸上睡的好像很香。男人的左手掌部和右脚的踝部都缠着白色的绷带,药味就是从脚上的绷带里散发出来的,想必是收了伤。吕素看着张量山左手的绷带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借着夜明珠的光线偷偷打量这张量山的脸。心想:这公子长的可真英俊,皮肤也很白皙,比小川还要好看,也比小川要壮实,就是短袖露出白皙的手臂上却有一些淡淡的疤痕,好像以前受过不少的伤。作为吕家二小姐和她打过交道的男人并不多,交谈最多的怕是就只有易小川和这个叫张量山的陌生男人了。吕素默默的把张量山和小川做着比较,想到小川心中涌起无限的牵挂。 吕素转过身轻移莲步走到医疗箱前,仔细看着LED灯。雪白的光线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她把手伸入光线,感到没有什么热度。她惊叹:这夜明珠真是名不虚传啊!像太阳一样明亮,光线却像月光一样轻柔。她轻轻摸摸LED灯头,赞叹这夜明珠的神奇。忽明忽暗的光线透过吕素柔软和纤细的手指照在张量山的脸上。 第18章 梦 疲惫的张量山没有醒,他进入了梦境中:从林、茂密的爱沙尼亚丛林,全身迷彩脸上也画着油彩的张量山端着95式猫着腰一步步的移动,“一只脚轻轻落稳了再移动身体的重心,然后是另一只脚。像猎食的猫科动物不要发出任何声响。”张量山带领小队按平时训练的要求悄悄摸向目标。耳边传来种种声响。右端沼泽地里,积水漫过一株倒下的树,汩汩地流进近乎干涸的小溪。鸟儿鸣叫着穿过茂密的丛林。树叶瑟瑟作响。他拨开灌木枝叶,窥视下面的山坡眼前出现一阵骚动。灌木丛中,有只野鼠正追逐一只逃窜的蜥蜴。随着两只动物穿过沼泽向山上夺路而去,颤动的枝叶间透出忽闪忽闪的亮光。他又朝前蠕动自己瘦长的躯体,竭力避免触碰借以遮蔽的灌木枝叶。爬了一小段路后,他停下不动,看看有无被哨兵发现的迹象。也许他的渗透计划能奏效。也许由于选择走沼泽而没有走山路,他们已经出乎对方意料之外地到了目的地。不远处几名爱沙尼亚边防军和特种部队正在严密的巡逻,他们得到命令一定要抓住这只居然没扣一分就悄然通过2个控制站的中国特种部队小组。快到目标时,他作出手势4名中国士兵都匍匐在泥水里,看着眼前的路,离最后一个控制站不到50米。几名当地的老猎手带着猎犬在附近巡逻。身后丛林里的小路突然‘啪’的一声轻响,传来轻轻的咒骂声和呵斥声,有巡逻的士兵被蚊虫叮咬了,发出了不该有的响声,原来丛林也有巡逻的士兵。张量山静静的伏在泥水里,听着身后的脚步越来越近就停在身前!“在丛林里要绝对安静,你们这群笨蛋就像是敲着小鼓前进!”这是在特种大队渗透训练时,林教官的责骂。果然没错!这些巡逻兵简直就是敲着小鼓前进的。脚步声远去了。突然丛林深处传来一声巨响。一道火焰冲上如墨的天空,‘中国幽灵踩中报警雷了!’每个巡逻兵的兴奋的高叫着,包围上来从张量山他们的身边跑过,张量山继续伏着等着,直到那些老猎手和猎犬也消失在丛林深处。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控制点边兴奋的裁判和板着脸的中方领队。冲队员们做了个镇静的手势。继续沿着泥水向控制站蠕动,‘啪’又是一道火焰冲向夜空,这次在对面的丛林,离控制站不到200米!裁判脸色刷白高喊着挥手指向火焰,中方领队则紧张万分。黑暗中又有几名埋伏的士兵冲了了出来。果然有第2梯队!张量山抬起本尼帽仔细观察,离控制站只有不到30米了,最近的巡逻士兵也有100米以上。他轻松的站起来一挥手。4名中国士兵快步跑向终点。裁判吃惊看着这4个幽灵一样的中国人跑进了控制站口里的哨子都掉了下来。他只看到一个中国军人跑过他身边时向他露出的一口白牙。张量山向中方领队敬礼:“报告!蓝色闪电小队完成任务。没有扣分!”中方领队高喊着:“你们是第一支没有被扣分的第一!”伸手抱住张量山。 张量山正要说些什么突然眼前白光一闪,“闪光弹!”他高喊着推到领队,卧倒在地…白光消散后眼前出现的是2个持枪的歹徒正向他们冲过来,张量山端起95却不敢扣动扳机,他猛然想起这是他第一次开枪击毙歹徒时的场景,怎么回事?“小心!”张量山被队长踹到一旁,‘啪、啪’两颗子弹打在他刚才站过的地方。“你在搞什么?怎么不开枪!这是战斗!不是演习!”队长冲歹徒打了几枪,把歹徒压制在墙角。张量山哆嗦着端起枪瞄准,一个歹徒从墙角露出头窥视。张量山平静了呼吸,瞄准!击发!一团血雾在瞄准器中绽放。另一名歹徒见势不妙转头就跑。张量山追了上去,站在墙角却盯着那死去的歹徒发呆,转身扶墙干呕着,队长一拍他的背:“第一次都这样,快点还有一个也有枪,很危险!”张量山机械的端起95式追了上去…却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洞窟外,身上衣服也变成了阿拉伯女子的长袍和头巾!手里端着一盘沙枣,怎么回事?这是阿富汗啊!里面传来呼喊声。来不及多想张量山端了果盘走进洞里,几个中东模样的男人正和2名东亚模样的人谈话,张量山将果盘放到矮几上,行礼退向屋外。一个中东人冲他喊“去吧里面的房间收拾好,阿訇他们要回来了。”张量山走进内屋,收拾着散乱的物品,他看见桌上的那本古兰经连忙走过去,迅速掏出示踪剂抹了几条,然后后放回原处。刚收好示踪剂那中东人就进来了,一把抓起他拖出屋外,大骂着什么。张量山手已经按着匕首上但没有反抗。出了屋那中东人松开他,拉下了自己的遮挡面部的头巾,变成了肖警官的模样冲他笑着骂到:“快滚!美女。”接着扭头回屋了。 张量山艰难的穿过沙漠,他的水都给了阿依努尔。烈日下他更觉得干渴,要是没有太阳又下雨就好了!正想着忽然眼前一黑,大雨倾盆,张量山顶着大雨钻进一栋摇摇欲坠的废墟,那是一栋校舍,他已经从里面救出8个孩子了,可下面还有人呼救。张量山点亮伞盔旁的头灯,沿着倒塌的墙壁形成的裂缝,努力的向声音的来源挺进,‘来人啊!救命啊!’是个小女孩!张量山挤进一段倒塌的预制板的三角形通道,扒开一些书本,看到不远处一张惨白的小脸,散乱的马尾辫。是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孩子别怕!我是解放军,叔叔马上来救你。”张量山伸出手勉强够到了女孩,准备把她拖到三角形的通道。那女孩却说道:“叔叔,王小强就在你边上,先救他吧。”张量山转头晃动的光柱里出现一个男孩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你比他情况好,我先救你出去。快伸手给我!”“不,他刚才还和我说话呢,先救他吧。我能坚持的住。”张量山摸摸男孩的脉搏微弱得很,他看看女孩坚定的目光咬咬牙:“好的,你等着,我一定来救你。”“嗯!我叫刘菲菲”女孩的声音充满力量和信任。张量山回头看了女孩一眼,抱起男孩爬出废墟,将男孩交给废墟外的家长。正准备再次钻入废墟时,一次大规模的余震发生了。废墟轰鸣着开始塌陷,“要倒了!快撤!”救援的人群慌忙撤离。“不!”张量山大叫着扑向废墟。几个家长连忙拉住他:“同志!危险!”“放开我!里面还有一个叫刘菲菲的女孩!”张量山挣脱了众人,冲向废墟。一个女人抱住了他:“小同志!太危险了你不能去!”说话间废墟轰然倒塌。张量山和那个女人都被校舍的碎片压住了,余震结束了,救援的人冲上来抢救他们,好在他们被埋的不深也没有大块的碎片,他们很快就被挖了出来,“同志!”“李老师!”有人喊着他们,张量山红着眼抓起那女人的衣领:“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我答应过救她的!”女人满脸尘土被雨水和泪水合成灰泥,看不清模样。她哽咽着说:“解放军同志太危险了。”张量山怒吼道:“我答应过她一定要去的,你要我怎么对她交待,怎么和她家长说!亏你还是个老师!”那女人颓然软倒:“谢谢你!解放军同志!我就是刘菲菲的妈妈。” ………… “不!不!不要再出现了!”张量山在梦境中痛苦的挣扎着。 第19章 夜明珠 续 吕素欣赏了一会‘夜明珠’。注意力转移到医疗箱上。被LED灯照着的几件东西,两根连在一起的黑色圆柱体,一只有针会转的却打不开的圆匣子,吕素研究着张量山的望远镜和指南针,接着看到一个黑色的白边小匣子,她看看张量山发觉他呼吸有些急促但还没有醒。伸手拿过那小匣子,一掀盖里面却是一片片的白色的薄片,白色的薄片成长方形一边粘在一起。吕素感觉那匣子的面子是皮的但很细很软,里面应该是和她见过的桑皮纸差不多的东西,只是要比桑皮纸白很多薄很多。吕素打开张量山的笔记本,看见里面密密麻麻的写着纤细的文字,她想:这些字真细就是用最小号的蒙恬笔也是很难写出来的。文字都是似曾相识的方块字和隶书很像仔细看却又不认识,想来是这个张公子的手迹。她翻了几页突然看到一张图,图上描绘的是一条小河,河上漂浮着一条堆满枝叶的木筏,木筏上好像着了火,上面似乎还有个女子躺在上面,天上还有个古怪的椭圆型太阳,这图的画法她从没见过,不是传统的细笔和写意华,这张图只有黑色的线条,画重于线条表现方式,以线条的粗细轻重来描述物体的明暗深浅,画面借由明暗光影的衬托来突显主题,在不同的微细的明暗变化中,都能展现物体的立体感,她惊叹这张画的逼真。远处的山,流动的水,岸上的竹林虽然是单色却立体的就像在眼前一样。看着木筏和河流她有些触动,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木筏上的女人就是自己,那自己为什么躺在木筏里?为什么木筏又着了火?她往后翻了一页,下一页上也是一段她不认识的文字,旁边也有一张图,和前面的不一样是一张简单的细笔画,上面还有一些奇怪的字符,她认识其中的一个字‘山’!仔细看了看原来是张地图,标出了山、小河、房屋、树林。吕素认出这就是自己所在的木屋周围的地图,只是比她见过的地图要复杂很多,还多了很多她不认识的标注。吕素正准备往后再翻却听到张量山喃喃说了句“不…”。她以为张量山醒了忙放回笔记本,红着脸转过头却见张量山还是睡着了,只是满头大汗。她想在医疗箱找条丝巾替男人擦汗,她在医疗箱上看到一条毛巾便伸手拿了起来,底下3个小小的盾形的东西吸引了她的目光。她拿起来一摸好像是布的,第一个上面是蓝红黑的底纹,上面是一把宝剑穿过一道闪电!不懂,看第二个红底中间有蓝条上面是四个她不认识的符号,中间是个有翅膀的伞上面还有颗红色的五角星,伞下面挂着闪电利剑图案,底下的图样她认出来了好像是长城!难道这位公子和长城有关系?他是秦人?最后一个盾章蓝底白色的边在一圈不认识的文字中是一个咆啸的虎头!吕素惊呆了,这公子果然是秦人,而且是秦军!因为吕素从小就听说过自秦孝公起至秦统一天下的150余年的时间里,被称为“虎狼之师”秦军与东方列国大小百余战,共计歼灭六国军队150余万。在“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的大战场上,冷血的秦人踏着六国之人的尸骨与鲜血走上了统一之路。而如狼似虎的秦军中最强悍的当属‘蒙家军’而蒙家军的标志就是虎图腾!吕素骇然手里的盾章掉到地上,几乎是同时她身后传来一声大喝“啊!”转身正看见张量山手持匕首怒目相向,她想逃走却由于病后虚弱,不知绊倒在什么东西上,身子一软闭上眼睛向地上倒去,她却并没有落在冰冷坚硬的地面,睁开双眼他发现自己却倒在张量山的怀里。张量山满头都是汗水一副惊奇的表情看着她,眼神里却流露出一丝慌乱和迷惑。 原来当吕素研究臂章时,张量山进入了可怕的梦魇:梦中的他在废墟和泥水中拼命的挖掘,终于他看到那女孩就在前面了,张量山伸出手去,够到了!却全身乏力怎么也拖不动女孩。他咬着牙大汗淋漓。终于把女孩从废墟中拖了出来,女孩还在抽泣,他转过女孩想安慰几句,女孩抬起头竟然是吕素?张量山一惊手一松,吕素向废墟和泥潭中滑去,没有喊叫却一脸惊恐。张量山忙伸出右手抓住吕素的胳膊,站在废墟上把吕素向上提,一只手力量不够!吕素还再往下滑,一定不能松手!他又伸出左手,突然左手掌一阵钻心的疼,忙低头一看一条褐黄色的毒蛇正咬在他的左手掌上。他大喝一声抽出伞兵刀向毒蛇砍去。而吕素却滑向无边的黑暗。张量山猛然坐起右手抓着伞兵刀挥向那不存在的毒蛇,却正看见吕素向后倒下,梦与现实马上就混在了一起。他以闪电般的速度弃刀,冲过去一把抱住吕素。“对不起,我不会松手的!”张量山坚定的说。吕素却在他怀里全身发抖,大滴的眼泪从眼角流出。 张量山彻底清醒了‘天啊!自己在做什么!’他忙把怀中的女孩放到地铺上,女孩马上缩成一团,双手紧紧的拉住衣襟。张量山见女孩一头长发披散在身后,剪得整整齐齐的刘海下是一张梨花带雨的白色小脸。眼泪顺着洁白的脸颊流下。眼神中充满恐惧,他知道自己吓坏女孩了。 张量山尽量把声音放的柔和:“对不起!吕姑娘,我做了个噩梦,对不起吓着你了。”他觉的左手还在疼,摊开手一看原来手上的纱布都汗湿了,伤口进了汗水微微刺痛。 吕素没有说话,只是恨恨的瞪着张量山,眼中还有些许的恐惧。 “你杀了我吧。”吕素把心一横。“不要再折磨我了。” “嗯?至于吗?真对不起,我是看到你要倒了,才下意识的抱你的。” “你不是医生!你在骗我!” “…”张量山纳闷怎么露出马脚了? “你是秦兵!” “秦?兵?”张量山好笑了,心想我是军人没错,也在西北待过一段时间,可这女孩怎么就能认出来。 张俊笑道:“吕姑娘怕是认错了。”吕素也觉得张量山不像传说中凶悍的秦军。 吕素哽咽道:“那你是秦人的逃兵吗?还是祖上有人是秦兵?” 张量山又好气又好笑:“喂,小妹妹,我干嘛非得是秦兵啊?” 吕素用下巴指指地上的臂章。张量山看看地上的臂章,捡起来看看臂章再看看吕素。“这上面也没说我是秦兵啊。” “那个虎头是蒙家军的标记!蒙家军所过之处从不留活口。” “是吗?你见过吗?” “没有。我是听人说的。” “既然不留活口,那谁告诉你的呢?” “呃,这…那你是承认是蒙家军的人了。”吕素决定豁出去了,大不了一死,反而不怕了。 “我可没承认啊。” “那你那标记。还有那个是长城吧。也是秦军修守的。” “这叫臂章”张量山把几个臂章放在吕素脚边:“是我所在部队的标记。” “没错!我是个军人。”张量山接着说,吕素一阵紧张。 “但我不是秦兵,你放心我虽然没有行医执照,但我家传中医,擅长普通外科,所受的有关训练超过大多数医院的实习医生。”张量山伸手擦擦额上的汗。 吕素对张量山的话有一大半听不懂,但知道他是说自己是个军人也是医生。见他擦汗就把手里的毛巾递过去。 “谢谢!”张量山接过毛巾擦擦脸“刚才我真是做了一个噩梦。吓着你了真对不起。”心想这女孩还真单纯善良。 “那你是秦人吗?” “情人?”张俊坏坏的笑了,把吕素闹了个莫名其妙。 “不是,勉强算楚人吧,我在湖北出生的。” “湖北?”吕素没听过。 “呃,唯楚有才嘛。” “哦”吕素也不懂。“那你是楚…“想起楚已经亡了国,“哪国军队的人?” “中国” “是中山国吧” “呵呵,不是不过现代中国是孙中山先生创立的。” “孙中山?”吕素一头雾水。 张量山一看这样鸡同鸭讲是不行的,“这样说吧,我是从很远的地方到这儿的,我是那里的医生和军人。这3个臂章代表我的3个身份,是我努力争取到的,总之我是个好人,请你放心。” 吕素点点头又摇摇头,看着张量山脚边的刀。心想他怎么不去捡呢?难道是怕我害怕,刚才他抱住我的时候倒是一下就把刀扔了,他倒是心蛮好的。想到今天被他抱了好几次吕素脸都红了。张量山看看吕素也看了看脚边的伞兵刀:“你放心吧,这样如果你答应我不作傻事的话,这刀就放在你那里。” 吕素摇摇头:“我相信公子是好人。” 张量山心想你早该这样想,一边收好刀一边问:“哦,为什么?” “因为公子要伤害我的话,就不必费力救活我了。” “那倒是。”张量山放下毛巾,看见笔记本的放反了,皱皱眉头随手拿起。 张量山拿起笔记本翻了翻,吕素心里一慌,张量山抬眼看见吕素紧张的模样,也猜出了几分,拿着笔记本问吕素:“你看过了。” 吕素觉得偷看人家的东西实在是不礼貌,红着脸小声说:“我没见过这种画册,一时好奇就翻了一下。对不起。” 张量山想起里面的画,不禁有些尴尬:“呃,是我不好没经过姑娘允许就画了。” 吕素有些纳闷,心想这里又不是我家的地,怎么画地图还要我允许?哦,难道那木筏上的女子真的是我?那我怎么没有印象呢?想问问又不知怎么开口。于是说道:“里面的文字我看不懂,不过公子的画画的真好。” “哦”张量山到有些不好意思了。脸刷的就红了忙岔开话题:“你这么晚起来有事吗?” “我口渴,想找水喝,看到这夜明珠就过来看看,结果看到公子正满头大汗,我就找了条毛巾,不料…”吕素声音越来越小。 “哦,是我不好。”张量山连忙道歉。“我去给你打杯水来。” “不用,我自己去吧。”吕素摇晃着站起来,张量山连忙扶住她。吕素有些不好意思却也没有拒绝。吕素个子不高张量山目测大约不到150,身材娇小,张量山扶着她走进厨房,吕素拿起一个小碗在水缸里舀了半碗水准备喝。张量山连忙拦住。 “要喝开水!”说着接过碗将碗涮了涮,从旁边的一个盖着的水缸里舀了一些水。“这是凉好的开水,我再给你兑些热的。” 吕素看着张量山打开锅盖,里面蒸汽直冒,一锅热水里面还煮着几个碗。张量山从热水里捞出一只水壶,兑了些热水才把碗递给吕素,吕素接过道谢。张量山嘱咐她:“不要喝生水,容易得病的。你这霍乱一多半就是水源传染的。”张量山扶着吕素回房睡下,转头出来翻开笔记本,翻到地图的后面那页看看上面的素描,摇摇头说:“是画的不错。”微笑着收好笔记本灭了LED自言自语道:“好一个夜明珠”又摇摇头。轻轻把地铺抱出屋外关上门,在院子里露天睡下了‘还是学南京路上好八连吧,免得吓坏人家小姑娘。’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季节,反正气温还比较暖和,晚上大约有15度左右。张量山外勤时也睡惯了露天,不多一会就睡着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没有再做恶梦了。吕素静静的躺在床上,摸了摸那卷软软的纸,想着今天的遭遇有些脸红,想着张量山的话,觉得这个叫张量山的男人,背后一定隐藏着很多的故事和秘密。闻着香皂散发出的柠檬清香,不知不觉就又睡着了。 第20章 吃饭的礼仪 天蒙蒙亮的时候,吕素被公鸡打鸣的声音吵醒了。后半夜睡的真香啊!还梦到了小川,吕素做了美梦心里非常高兴。她看到身上盖的墨绿色的毯子,才想起来自己所处的情况,神色又暗淡下来。摸摸毯子既密实又柔软心想这毯子怎么织的,做的这样好。掀开身上的毯子,下床头还有些晕,偷偷看看外屋,张量山不在。吕素松了口气,使用了那个马桶,颇为不舍的用了些软软的纸清洁。是比厕筹和树叶好多了。最后想起按张量山说的,又用香皂洗了手。 吕素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到张量山穿着暗绿色的T恤,黑色的作训裤正在院子里压腿,他起的真早。接着张量山又趴在地上用胳膊一上一下的撑起身体。吕素从没见过俯卧撑,十分好奇仔细的观察着张量山的举动。张量山做完俯卧撑后便打了一套擒敌拳,擒敌拳讲究的是实用,它的每一动之间都是一些组合拳法或是腿法组合连接在一起,很多动作看起来并不好看但却非常实用,直看的吕素眼花缭乱‘原来这公子也会功夫的,不知和小川相比谁更厉害’。最后她看到张量山扛起院子里的一根粗原木跑了出去。这段原木吕素以前研究过怎么把它弄到房子边劈碎当木材,可是太重了她弄不动,眼下这公子轻轻松松扛在肩上还跑着出去了,只是他要把这原木做什么呢?吕素见张量山跑了出去,便到外屋发现地铺不见了,推开窗户发现地铺改在屋檐下了。灰色的破毯子叠得整整齐齐像豆腐块。吕素愣了,不明白张量山为什么这么做,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张量山就又跑回来了,吕素听见脚步慌忙关上窗逃回里屋,继续从窗缝里向外看。张量山居然把那原木又扛回来了,还放在原处,他疯了吗?看见他身上的短袖衣服都汗湿了一大块。他走过来了!吕素忙躺下装睡。听见张量山轻轻的推开屋门,又轻手轻脚的从厨房里拿了什么出去了,她抬头一看原来是2只水桶。不一会就见张量山拎了2桶水回来。听见他轻轻倒水入缸,水倒的很慢显然是拍吵醒自己。接着看到张量山到了院子,先对着屋门用一个像小刀样的东西刮脸和下巴,然后打水洗脸换了T恤,看到张量山打了赤膊搞的吕素满脸通红,连忙躲到毯子下,又过了一会她闻到了一阵粥香。他在做饭吗?吕素躺不住了,起身到外屋,果然看到张量山正蹲在院子里煮粥。 “公子,你早。” “啊,吕姑娘你起来了,不是我吵到你了吧。” “不是,不是,公子让我来做饭吧。” “没事,你病刚有起色,要多休息,再说这粥也快好了。” “这…” “没事,你坐着等一会就好了。”张量山说着到处找椅子。终于想起来似乎就没见过椅子。于是把地铺的稻草抱了2堆,做成2个蒲团。 “请问公子,小女子有个问题不知能不能问?” “你问吧。” “公子一早起来,习武强身固是好事,为何又将这原木扛进扛出的?” “哦,这个嘛,也是锻炼的一种方法,每天早上负重越野,以后跑步时会轻松很多的。” 吕素似懂非懂觉得好像是有些道理,看着张量山忙活,好奇的问:“公子为什么不到厨房里做饭呢?” “呃,这个嘛,厨房里的锅烧了水,嗯是锅太大,对太大,浪费啊,就我们2个人吃饭嘛。” 吕素觉得这理由有些牵强没有多问只是“哦”了一声,心想好像锅的大小与浪费无关啊,再说你整天都在烧热水,不是浪费了更多的柴草吗?她哪知道张量山其实是嫌厨房里的锅是陶器,他自己习惯了铁锅,怕几下就弄坏了。 张量山笑着搬出一张矮桌“吕姑娘,天气不错你可以适当增加户外活动了。”吕素进屋取了2付碗筷。看见张量山已经盘腿坐在桌旁的草蒲团上,手里提着那怪锅,虽有些不悦但想起他毕竟有恩与己也没多说话,于是端坐在另一个草蒲团上,放下手中的碗筷。不料张量山慌忙跳起来,扶她起身:“吕姑娘,别这样啊,干嘛下跪啊?”吕素木然:“公子何出此言?小女子只是坐下啊。”轻轻挣脱张量山的手。“哦”他挠挠头心想‘原来自己乡下了一把,咱们老祖宗坐可都是这吕姑娘似的正坐,或端坐。’看着吕素重新端坐好,“对不起啊,吕姑娘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对咱们这的习俗还不了解。”边说边准备再次盘腿坐下,却发现吕素撇了他的腿一眼,连忙模仿吕素跪式的端坐,就是席地而坐,臀部放于脚踝,上身挺直。心想这不就是日本人的坐姿吗?敢情小日本是从我们老祖宗那里学的,只是我们自己却忘了。 吕素看到张量山的模仿偷偷掩嘴笑了,张量山呵呵一笑,伸手去拿碗,不料吕素连忙抢过填了2碗粥,把多的拿碗放到张量山面前“公子请。”张量山忙点头致谢,看着吕素没给自己添忙道:“你怎么不吃啊?” “应该让公子先吃的,小女子怎能和公子同桌共食。” “…谁说的!”张量山的粗口差点就冒出来了。“我没这个讲究。”看见吕素脸色不对,转念一想不对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男女平等。我没有什么男尊女卑的观念。不过你要是觉得和我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不好意思,我就到一边上去吃。”说着就起身准备离开。 吕素忙拦住:“公子误会了,只是自古都只有女人伺候男人的。那有让公子让小女子的道理。” “那你就乖乖坐下和我一起吃,顺便教我一些你们这的礼仪。” “公子说笑了,像公子这样的人又怎会不懂礼仪呢。”吕素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认为‘你呀真得好好学学礼仪。连坐都不会。’ 张量山听的是一脸黑线,那里不知道吕素是讽刺自己呢。陪着笑脸说:“我说吕姑娘啊,这个我呢,一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不熟悉你们这的风俗,二是当兵久了难免有些不好的习惯,还望姑娘纠正。”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白糖,撕开放进吕素的碗里。 吕素女孩家心起,高兴的说:“这还差不多,那你跟我学吧,唉,公子这是什么药?” “这是糖,有营养的。” “瞎说,糖我吃过不是这个颜色的,哪有这么透明的糖?” “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吕素看着透明的白糖粒迅速溶解到粥里,用筷子粘了一点,用衣袖挡住小口舔了一下:“好甜啊!”吕素放下衣袖,却看到张量山的脸正像吃了苦瓜一样难看。原来张量山看到吕素尝白糖的姿势,心想‘靠!我这个大男人,难道要用这种方法吃饭?再说我现在穿的衣服也没她这么宽大的衣袖啊。’ 吕素看到张量山的怪样子,低头笑着说:“让公子见笑了,不过小女子真的从来没见过这么透明的糖。” “哦,没什么,这是我们那的糖。”张量山心想我要是像你那样吃饭那才要让你见笑了呢。早知就说自己不饿,等会找个地方一口吞了粥就好了。在张量山翻来覆去的研究要怎样吃粥才算礼貌的时候。吕素已经喝完了她那碗粥,看见张量山没有吃就问:“公子为何不吃啊?” “呃,嗯,这个…算了实话实说,我不知道怎么吃这晚粥才算有礼貌,按你的样子我可做不出来的。现在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嘴啊!” 吕素掩嘴偷笑:“公子说话真有意思。其实喝粥时只要注意,不要说话,不要喝的满嘴淋漓,不要吃的啧啧作声就好了。” “哦!那就好办了。和我老爹老妈教育的一样嘛!”张量山放心的开始喝粥。 吕素又问:“公子为何自己不放些那糖?” “我…”张量山想起不能说话,连忙几口喝完粥。放下碗筷,端正坐好道:“我不爱吃糖。” 吕素暗自好笑:“那为何公子有随身携带呢?” “呃,这个糖啊,有营养热量高,所以…哦你不懂啊,就是说对身体有好处,可是容易导致蛀牙,呃,当然你饭后漱一下口就可以了。” “哦,小女子谢过公子了。”吕素知道张量山实际是把糖让给自己的,边说边屈身行礼。 “诶,诶,别这样。”这次张量山不敢去扶了,只好也学样回礼,吕素连忙又行礼,张量山又回礼,于是2个人拜了好几次。最后张量山受不了了,把手掌挡在吕素的身前,这样吕素如果拜下来身体就会碰到张量山的手,于是吕素只是微微点点头,心想这公子什么时候学会‘虚扶’了。不料就听到张量山开口说:“吕姑娘,别拜了,搞的好像是拜天地似的。”吕素的脸‘腾’的一声就红了,心想这公子好生轻浮,但又觉得张量山好像没有什么恶意,暗自想估计这公子的家乡的人都是这么说话的。 其实张量山也觉得不妥了,只好岔开话题询问这秦代饮食的礼仪。这一问可不打紧,把张量山给吓坏了,原来秦代饮食礼仪承传自周礼,在饭、菜的食用上都有严格的规定,通过饮食礼仪体现等级区别。 吕素娓娓道来:“我们秦国的饮食礼仪承自周礼,在饭、菜的食用上都有严格的规定,通过饮食礼仪体现等级区别,如王公贵族讲究“牛宜秩,羊宜黍,象直穆,犬宜粱,雁直麦,鱼宜涨,凡君子食恒放焉”。而贫民的日常饭食则以豆饭藿羹为主,“民之所食,大抵豆饭藿羹”。有菜肴二十余种。“凡王之馈,食用六百,膳用六牲,饮用六清,羞用百有二十品,珍用八物,酱用百有二十瓮”。这告诉我们,进献王者的饮食要符合一定的礼教。《礼记·礼器》曰:“礼有以多为贵者,天子之豆二十有六,诸公十有六,诸侯十有二,上大夫八,下大夫六。”而民间平民的饮食之礼则“乡饮酒之礼,六十者三豆,七十者四豆,八十者五豆,九十者六豆,所以明养老也”。乡饮酒,是乡人以时会聚饮酒之礼,在这种庆祝会上,最受恭敬的是长者。礼产生于饮食,同时又严格约束饮食活动。不仅讲求饮食规格,而且连菜肴的摆投也有规则,《礼记·曲礼》说:“凡进食之礼,左肴右被,食居人之左,羹居人之右。脍炙处外,疏酱处内,葱片处右,酒浆处右。以脯俗置者,左朐右末。”译成现代的文字,就是说,凡是陈设便餐,带骨的菜肴放在左边,切的纯肉放在右边。干的食品菜肴靠着人的左手方,羹汤放在靠右手方。细切的和烧烤的肉类放远些,醋和酱类放在近处。蒸葱等伴料放在旁边,酒浆等饮料和羹汤放在同一方向。如果要分陈干肉、牛脯等物,则弯曲的在左,挺直的在右。这套规则在《礼记·少仪》中也有详细记载。上菜时,要用右手握持,而托捧于左手上;上鱼肴时,如果是烧鱼,以鱼尾向着宾客;冬天鱼肚向着宾客的右方,夏天鱼脊向宾客的右方。在用饭过程中,也有一套繁文缛礼。《礼记·曲礼》载:“共食不饱,共饭不择手,毋搏饭,毋放饭,毋流歌,毋咤食,毋啮骨。毋反鱼肉,毋投与狗骨。毋固获,毋扬饭,饭黍毋以箸,毋捉羹,毋刺齿。客絮羹,主人辞不能烹。客歉醢,主人辞以篓。濡肉齿决,于内不齿决。毋嘬炙。卒食,客自前跪,撤饭齐以授相者,主人兴辞于客,然后客坐。”这段话的大意是讲:大家共同吃饭时,不可只顾自己吃饱。如果和别人一起吃饭,就要检查手的清洁。不要用手搓饭团,不要把多余的饭放进锅中,不要喝得满嘴淋漓,不要吃得喷喷作声,不要啃骨头,不要把咬过的鱼肉又放回盘碗里,不要把肉骨头扔给狗。不要专据食物,也不要簸扬着热饭,吃黍蒸的饭用手而不用箸,不可以大口囫囵的喝汤,也不要当着主人的面调和菜汤。不要当众剔牙齿,也不要喝瞻渍的肉酱。如果有客人在调和菜汤,主人就要道歉,说是烹调得不好;如果客人吃到酱类的食品,主人也要道歉,说是备办的食物不够。湿软的肉可以用牙齿咬断,干肉就得用手分食。吃炙肉个要撮作一把来嚼。吃饭完毕,客人应起身向前收拾桌上盛行瞻债物的碟子交给旁边伺侯的主人,主人跟着起身,请客人不要劳动,然后,客人再坐下。” 张量山目瞪口呆的听完了这一大段话,心想乖乖这吃顿饭就得把人活活累死啊,还是后世的四菜一汤好啊。忙说受教了,抢先收了碗筷送进厨房。却取出2只竹杯,放在矮桌上。吕素只道是要喝那酸甜的饮料,暗自高兴却不好意思说。但见张量山取来一个小罐子放在桌上,吕素见那罐子非竹非陶,十分好奇很想拿过来看看,又怕逾礼只好端坐看着张量山进进出出,他从屋里拎出一壶开水,先烫了竹杯,又从小罐里到出一些黑绿色的小团到每个竹杯,再用开水洗了一次这些小团,然后重新注水泡这些小团。接着先将其中一杯双手递放到吕素身前,吕素忙谢过偷眼一看,淡褐色的液体散发着脉脉的清香,那些小团已经开始泡开,原来是茶!里面还有些白色的小花,使茶水带有阵阵的花香。 第21章 品茶 吕素见张量山进茶的礼节虽和秦礼略有不同,但比起他其他的礼仪要好了很多,不禁开口问道:“想不到公子也是爱茶之人。” 张量山微微一笑:“是家父爱茶,所以平时学了点皮毛。” “哦,我父亲也酷爱茶道。”想起父亲吕素黯然神伤。 张量山不知吕素父亲怎样了,见她神色黯然以为她父亲在这次瘟疫中离世了。忙请茶:“请姑娘品尝一下,我从家乡带来的茶。” “谢谢公子!” “你是不是感到浑身乏力啊?” 吕素点点头:“小女子这2天是感到头晕,和乏力想来是刚恢复的原因。” “嗯,其实你是缺电解质。” “电解质?” “就是钙、钠、钾之类的。” 吕素摇摇头。 “哦,总之钙和钠前2天打针的时候给你补充了。这钾就不好补了,缺钾就会乏力。” 吕素听的不明不白的,只是点点头。 “昨晚,忽然想到茶叶里钾的含量很高,所以你要多喝茶哦。” “只是公子的茶和小女子平时喝过的不太一样。” “那也正常,我们那做茶的方法和你们不同嘛,你尝尝吧。” 吕素端起茶杯,闻闻茶香,然后腾挪于鼻唇之间轻轻抿了一口:“请问公子这是何茶?小女子从未尝过,怎么有一股茉莉花的味道。” “呵呵,姑娘说对了,这就是茉莉花茶!是将茶叶和茉莉鲜花进行拼和、窨制,使茶叶吸收花香而成的。姑娘品尝的这种是产自福建的“龙团珠茉莉花茶”,因其形状像珍珠而得名的。” “请问公子这福建是何地?” “呃,这个,嗯是东南沿海一带。” “哦,那估计是会稽郡还是闽中郡。” “一定是闽中郡,福建今天还简称闽嘛。” “嗯?公子不是说您的家乡是在很远的地方吗?” “呃,对!对!这闽中离这里很远吧。” “嗯,那公子是越国后裔吗?” “不是,呵呵算起来我是楚国人。” “哦,小女子也是楚国人。” “哦,原来我们是同乡啊。诶,怎么你的口音听起来像江浙一带啊?” “江浙?请问公子这江浙又是何地啊?” “呃,这个江浙啊。”张量山快要抓狂了,发誓不在扯这些现代地名,可他也不知道秦代的那么多地名只好说:“就是吴越一带。” “不是吧,我们楚国一直都是这种口音啊。” “哦,可能是我离家太久不记得了。”张量山盘算着,现代口音是在明清交替后形成的,中国古代多次遭到北方游牧民族的入侵,中原人口不断的向东南迁徙。所以有种说法,传统意义上的中国古代语言应该就是现代的吴越方言和粤语。总之眼前这小萝莉的口音张量山听起来觉的很舒服。 “难怪小女子一直觉得公子的口音怎么不像楚人呢。原来公子离开楚地很久了。” “是啊,离了2000多年呢。”张量山有些感慨。 “嗯?” “呃,我胡说的。” “对了,吕姑娘咱们这是什么地方啊?是江南吗?有这么多竹子。” “回公子,此地叫水井村,在丰县附近。” “丰县是哪?” “丰县属于我们秦国泗水郡。” “吕姑娘不好意思,这个泗水郡又在哪儿?” “秦国啊!”吕素很奇怪,张量山则要吐血。 “呃,我的意思是附近有什么地标,就是有名的地方?比如山啊河流啊之类的地方?” “嗯,此地西南不远就是芒砀山。不知公子知道吗?” “芒砀山,我知道了,那不就是汉高祖斩白蛇起义的地方吗?”张量山听过芒砀山的。 “回公子,小女子可没听过这故事,汉高祖是谁啊?” “哦,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张量山随口说道,心里却想:这斩白蛇起义的事现在应该还没发生吧。又问吕素:“姑娘你可听说过一个叫刘邦的亭长?” “回公子,小女子随家父刚迁到沛县,平时出门较少未曾听过此人。请问公子这个刘邦和公子是朋友吗?” “哦,不是不是只是听人说过,对了,吕姑娘可否别老是小女子小女子的叫自己,我听着别扭,还有别叫我公子,在我们那这算是骂人的话。” “啊,对不起公子,小女子实不知道在公子的家乡这公子是骂人的话。” 背景传出张量山吐血的声音。 “如果可以的话咱们就你我相称如何?要不就叫我张大哥好了。” “这…”吕素突然想起小川也不让自己叫他易公子。眼泪立刻溜了下来。张量山一看慌了:“吕姑娘,别哭啊,我没别的意思,你爱叫啥就叫啥好了。千万别哭。” “对不起公子,我只是想起我家相公来了。” “哦”好歹把这个听起来最别扭的‘小女子’改成‘我’了。“你相公怎么了,他…是不是也得这个病了?”张量山想起吕素说过她是被他相公传染的,估计她老公凶多吉少。 “嗯,不过有个神医治好了他。” “哦?那那个神医怎么没治好你啊?” “神医的药不够只能治好一个人。” “什么?这什么庸医啊!” “不是的,崔大夫很神的,我家相公病入膏肓,大夫们一见就转身逃走了,只有崔神医留下来治好了我家相公还分文不取。那清洗肠胃和秽物传染的知识都是崔神医教给我的。” “哦,那还算个蒙古大夫。那他怎么不救你啊?” “崔神医的药用完了。” “药用完了?他到底懂不懂啊,这蒙古大夫压根不会治霍乱嘛!以你的情况当时根本不需要用药的。” 吕素不懂什么是蒙古,但觉得这张公子似乎并不看重这瘟疫。好像就是个伤风感冒之类的小病一样。 “请问公子,小女…”吕素看到张量山一瞪眼忙改口道:“我,我请问公子怎么遇到我的。可否碰到我家相公和崔神医他们。” 张量山正心下得意:这小萝莉的习惯还是可以蹩的好的嘛。随口答道:“就在那条河里的一个木筏上。” “河里?木筏?” “你不记得了?” 吕素摇摇头。 “哦,也难怪,当时你死了。” “嗯?” “哦,准确的说,是你严重脱水,造成脱水性休克,你摇头,对了你肯定不懂的。这么说吧,你当时是假死,或者说是昏迷的像死了一样。你点头听懂了。那ok!嗯?怎么又摇头?” “喔可是什么?” “ok是好的意思,是极西边的一个国家的方言。” “原来公子还懂其他国家的方言啊。” “开玩笑,我们每个特种兵都会5种外语呢。”张量山感觉就像在大学生在一个高中女生面前炫耀自己本事一样。 吕素崇拜的点点头然后问:“公子,这特种兵和外语又是什么?” “呃,这个以后在解释吧。要不到天黑也讲不完的。刚才我们说道哪了?”张量山很有自知之明。 “你说我当时休-啥了,就是假死。” “哦,那庸医,不那神医没看出你没死。就以为你死了。”张量山看到吕素不满的眼神忙改变称呼。 “那你怎么知道我没死呢?” “简单一摸颈动脉,二看瞳孔。” 吕素脸一红,摸摸自己的颈子,也不知道颈动脉在哪。只觉得被男人摸了颈子很害羞。张量山没注意到这些,以为她是不知道颈动脉在哪,反到把自己的脖子凑过去,指着颈动脉的位置“你摸摸这一跳一跳的就是。”吕素红着脸,轻轻碰了一下,是在跳,就赶快按到自己脖子上了。发觉自己的颈动脉跳得更厉害。 “人死了瞳孔就会散大,对光线也就没反应了。” 这个吕素决定不要看了,含糊的点头。 “那我为什么要在木筏上呢?” “呃,这个,我估计啊,他们以为你死了,又担心传染到别人,所以决定烧了你的尸体。其实你没死应该说身体。这十有八九又是那个庸、庸…神医的决定。”(某个不知名的酒肆,崔文子正在酣睡,突然毫无征兆的连打几个喷嚏,他喃喃自语道:“难道感冒了。”连忙喝了几口‘寄忧谷’) “那木筏是着了火的了!”吕素想起那张画,果然是自己躺在火筏上,所以衣服也被烧破了一些地方,所以这公子补过。也难怪自己今天梳头时发现头发有些地方也烧卷了。 “是啊,火还不小呢。” “那公子也在筏子上吗?” “当然不在,不然怎么会让他们放火啊。” “那公子你怎么知道木筏上的我没死呢?”吕素疑心了。 “呃,是这样的,那天我从天上掉下来的时候…” “天上?” “呃,”张量山发现如果照实说肯怕会很麻烦“不是,我是说我坐在一条小筏子上,刚好和你的木筏撞上了。你的木筏把我的撞翻了,我就从上面掉下来,结果你和我都掉到水里了,我以为你是溺水,就救你上岸,结果你醒来就告诉我你有瘟疫。我一化验,呃就是诊断,你得的是霍乱,脱水严重,就输液然后救你到这个屋子里了。后面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吕素心想:应该就是你说的这样了,只是你带了那么大的2只箱子,一定是个很大的木筏或船,怎么可能被我的木筏撞翻,一定是你躲避不及把我躺的木筏撞翻了,才落水救下我的。反正我昏迷了也不知道。她看到张量山古怪的表情更坚信这一点,但决心不说破。那知张量山却是担心她追问,怎么救醒她和从天上掉下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你怎么救醒我的呢?” “这个嘛…不说也罢!”张量山老脸一红,心想:我如果照实说了,你怕是又要抹脖子上吊什么的,那可就麻烦了。 “那公子你有没有看到3个人呢?”吕素到没在意。 “别说3个,1个人都没看到。” “哦”吕素神色暗淡。 “估计他们烧了你,就走了,没想到你又活了。呵呵” “是吗?他一定以为我已经死了。” “诶诶,我是开玩笑的啊,你别胡思乱想啊。你老公,不是,你相公见你活过来一定别提有多高兴了。” “嗯!”吕素想到这振作了许多。脸上有了淡淡的幸福的微笑,尽管还挂着泪痕。 “呃对了,你家在那里说不定他回家了呢?” “我相公没有家的。” “哦?没买房啊?那结什么婚。”张量山悄悄小声说。 “我家相公是一位任侠。” “任侠?” “就是仗剑江湖行侠仗义之人。” “哦,原来是黑社会。” “嗯?什么是黑社会?” “呃,我是说能见义勇为的人。” “嗯,我第一次见到我家相公时,一伙坏人正在抢劫我家马车队,还差点把我…”张量山见吕素把头都要低到桌子下面了,心想应该是‘劫个色’。“幸亏我家相公及时出手相救。” “哦,所以你就以身相许了。”张量山笑眯眯的给2人添了些开水。 吕素害羞的说“没有!他后来给我们家帮了很大的忙,而且他对我有情,但我父亲反对。再后来他要和别人去咸阳,我跑出来找他,结果又遇到打劫的,还是我家相公救了我。” “我靠!你要知道这种概率真比国足出线还低啊!” 吕素闻言大惊! “对了我有东西要给你,准确的说是要还给你。”张量山站起来,先活动了一下已经有些麻木的腿脚。 吕素则喃喃道:“他也说过国足的。国足是什么东西?”张量山已经进屋了没有听到。 不一会张量山拿了个小布包出来:“这都是你的随身物品,你当时全身都湿了…”张量山英明的决定不说下去了,把布包摊在吕素面前。 吕素打开一看,是自己的头饰、耳环、手帕、身份符之类的小东西,她翻了翻,咦,怎么那玉簪不见了,记得当时给小川看病时没有当掉玉簪的啊。 吕素犹豫着问张量山:“公子,你有没有看到一根玉簪?大约一尺长,淡绿色的一端是玉凤。一段是十字型的。” 张量山心想:寒啊!乖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呃,没注意,可能是我掉在河边了吧。要不等会我去找找。” “啊,我马上去。”吕素急忙站起身,险些晕倒。张量山连忙扶她坐下。 “这簪子这么重要啊。”张量山试探着问。 “嗯,公子能扶我去河边找找吗?” “好说!好说!只是你还很虚弱,需要休息。” 张量山一转眼看到吕素满脸焦急的样子,满心内疚又不好说破,只好硬着头皮把吕素扶到,他救吕素上岸的河边,吕素趴在岸边仔细的寻找,张量山也装模作样的找了一会,然后抽空检查了信标机和留言。 最后看到颓然坐在河边的吕素安慰道:“都是我不好弄丢了姑娘的玉簪,以后一定赔一只更好的给你。” 吕素感激的看了张量山一眼:“不能怪公子的,可能是我自己掉河里了。” “这玉簪对你很重要吗?” “嗯,是4岁那年,我遇险被人救了,是那个恩公送的说保我平安的,陪了我12年了。” “哦”张量山已是满头大汗。心想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了非拿那根玉簪,这该死的左手,难怪被这姑娘划了一刀,果然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没有找到玉簪,张量山扶着失望的吕素回到小院。突然想起那个花草编成的戒指,心想这个戒指你死的时候都戴着想必也是重要之物,把它给你你应该会高兴吧。放哪儿了得好好想想。张量山终于在医疗箱的角落里找到了那只塑料袋,看看花有些蔫但整体完好!连忙送到吕素面前:“吕姑娘,你看这也是你的吧。” 吕素一惊大喜过望:“这是相公向我求婚的戒指!” “啊?就这么个东西就把你给…”张量山硬生生的把‘骗了’二字吞了下去。 “公子太谢谢你了。” “哦,应该的”张量山看见吕素想要打开塑料袋忙道:“不要打开,一打开花就保存不住了。” “哦,那公子能不能把这…这…” “塑料袋” “哦,那公子能不能把这塑料袋送给我?” “当然没问题!” “太好了,等找到我家相公让他用这枚花戒重新向我求婚,这次我一定答应他?” “啊?你还没答应他啊?” 吕素脸红了:“当时正好我病发了,说不出话,就没答应他。” “那可不能便宜这小子了,你得要枚钻戒!‘ “公子,什么是钻戒?” “呃,当我没说好了。”张量山想这要是问下去就真的成十万个为什么了。心下决定先赔女孩玉簪再说。 第22章 病源 眼看快中午了,张量山又打开一袋单兵食品,和吕素分食了。再给吕素吃了些维生素之类的药物,哄她睡了个午觉,自己去把马桶刷了。早上跑步时看到屋边靠河的地方上有片粟米田,已经成熟了没有人收割,丰满的粟米粒引来不少山鸡野兔。下午决定去下几个套,然后钓些鱼,改善一下生活。 张量山先用救生包里的钓鱼线,绑上几个刺槐上把粗大结实的倒刺当作钩子。把在地面上爬动的大红毛虫当做钓饵。不一会有三只贪吃的野鸡,连虫带钩地把食饵吞了下去。张量山敏捷地把绳子巧妙地一抖,三只野鸡扑着翅膀被钩住了。张量山将它们的翅膀捆好,拎到河边去。用竹竿做了付鱼竿,很轻松的钓了几条鱼,他留下半斤以上的几条,把其他小得又放回河里。由于忘了拿装鱼的篓子,张量山只好用藤条先编了一个,把鱼养在水里。最后还去收割了半片粟米。最妙的是捡了一打野鸡蛋。等吕素醒来,惊奇的发现小屋里鸡、鱼、粟米什么都有了。 吕素的晚餐有鲜鱼汤、烤野鸡、韭菜炒鸡蛋、炒白菜、主食是小米稀饭。吕素一边吃一边想,想不到这公子看起来白白净净像个读书人,居然做菜的手艺也这么好,她那里知道张量山小时候家里是双职工,所以从小就学会了自己做饭,在部队训练时也和战友们那里学了不少手艺,在尝过张量山的饭菜后,吕素就真的不好意思再坚持自己做饭了。 吃饭的时候她问:“这院子里就有鸡有蛋,公子为什么还要去抓野鸡?” “那鸡是屋主的啊,不是我们的。” “可这房子没有人住的啊?” “主人可能是躲避瘟疫去了,还要回来得。” “那公子为何还要挑水、浇菜、收割。” 张量山笑着说:“这是我们军队的传统,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如果借用要及时归还,损坏了要赔偿。用了别人的东西就要付钱的。住在人家家里就要帮屋主做力所能及的事。” “哦,请问…请问公子是逃出来的吗?”吕素一脸犹豫的表情,身体作出好像要随时逃走的架势。 “嗯?为什么?我像逃兵吗?”张量山很纳闷。 “嗯,那公子的发型为何如此怪异?圣人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我们秦国只有罪犯才被剃去头发的。” “哦,参军不能留长发的。”张量山听得眉头直皱,难怪这小萝莉一直用有色眼睛看我呢,敢情是自己这小平头惹的祸。 “那么公子加入的不是秦军了。” “我说过我不是秦人,更不是秦兵,你别怕,我是解放军,我们参军都要剃头的。” “解放军是什么?” “这是我参加的军队。” “这只军队的士兵都和你一样吗?” 张量山想了一下然后说:“嗯,大多数都和我一样。我们是人民的军队。” “人民军队?” “嗯” 吃完饭张量山对吕素说:“你父母住在什么地方?我想还是先通知他们一声吧。” 吕素低下头声音细如蚊虫:“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啊?”心想原来是个翘家的不良少女。 “我一心只想和相公在一起,父亲大人不许,所以…” “哦,知道了,戏文里常有的段落,贫寒公子落难,千金小姐相救,私定终身。然后公子赴京赶考,中状元,当驸马。诶,不对这后面怎么好象一般都是终乱始弃的结局啊。” 吕素听到‘私定终身’不觉面红耳赤。 “你家相公是不是赴京,嗯就是去咸阳高考,呃,应该说考状元去了?” “公子什么是状元?” “就是全国高考第一名。” “高考?” “就是找出全国最聪明的人。我当年可是全省理科前10名。”张量山感觉自己很牛。因为他所在的省每年考分都是全国最高的。 “哦,公子我们秦国没有这种考试。不过我家相公到一定是全国最聪明的人。”吕素喜滋滋的说。张量山暗骂:靠!连句恭维话都不说,我就不信他考的过我,不过算了我又不是秦国人。 吕素又问:“对了,公子什么是驸马啊?” “驸马?难道现在还没有驸马吗?” “没听说过。” “哦,就是皇帝的女婿,公主的丈夫。” “啊,是帝婿啊。” “对,你家相公这么聪明,没准被皇帝看中了,做帝婿去了。”张量山开了个玩笑。 “不会的,他答应过要娶我的。”吕素幽幽的说。 见吕素如此认真张量山忙说:“我是瞎说的,开个玩笑的。是我不好,罚我洗碗。”连忙溜走了。留下吕素在桌边胡思乱想。‘小川这么聪明,连姐姐也喜欢他,万一真被皇帝看中了怎么办?’ 张量山收拾好,就告辞出门:“这是夜明珠的开关,一按就亮。电我充好了,你随便用吧。有事拍拍窗,我就在外面。” “公子,可以睡屋里的。” “呃,那几天是怕你晚上出事,现在你好了,我还是睡外面。” “可是…” “这也是我们解放军的优良传统,不扰民。再说孔子说男女授受不亲。”张量山耍了个惯用套路。 吕素果然上当:“是孟子说男女授受不亲。” “对了,你看你也这么说嘛,对吧,所以就这么定了!” 晚上吕素看着窗外说什么也不肯睡到屋里的张量山,知道他是怕打扰自己。反复的念叨着人民的军队,心想军队不都是皇帝的吗?他真是来自一个奇怪的地方。 早晨吕素起来,发现张量山已经晨练完了,换了衣服正端坐在院子里的矮桌前用一只怪怪的笔,往他的黑皮本子上写写画画。见吕素出来忙站起来行礼。只是腿脚麻了礼行的有些歪歪倒倒的,张量山一笑:“我还不习惯这正坐呢。” 吕素回礼坐在桌旁,看看张量山的笔记本,虽然看不懂张量山在上面写的是什么文字,但觉得看看他画的画也好,见张量山今天没有画画,反到有些失望。张量山合上笔记本:“早饭已经好了,我去端粥来。”说着不待吕素回答就走进厨房了。吕素很想再看看笔记本又不好意思,便拿起张量山放在桌上的笔研究,这么细的笔尖怎么蘸墨啊?用手一碰好硬,这怎么写字?啊怎么手上有了墨迹?好像还擦不掉。 张量山已拎了钢盔和粥碗出来,见到吕素正研究他的笔,不觉好笑:“吕姑娘,这是硬笔和毛笔不一样,哎呀你把油墨弄手上了,赶快用肥皂洗洗。很难弄掉的,千万别抹在衣服上。” 吕素放下笔,先接过钢盔正准备拿碗,就听张量山说:“洗手没有?饭前便后要洗手哦。手弄脏了也要洗。”忙红着脸去用香皂洗了手,果然那墨迹不太容易洗掉。回桌前时张量山已经添好了饭。吃完饭吕素抢着洗了碗筷,张量山看她好的差不多了,也就没阻拦。却发现她笨手笨脚的,看起来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没做过什么事的,连忙上前帮忙还让吕素把头盔和碗筷煮在开水里消毒。 “公子,为什么你总要不停的烧开水?还要煮这些餐具呢?” “哦,这是消灭霍乱弧菌,就是你得的那种瘟疫。” “哦?这霍乱弧,弧菌又是怎么回事啊? “这霍乱弧菌啊,是一种细菌,就是一种很小很小的动物,小到你都看不见它。可它要是到了你肚子里就会产生毒素让你腹泻呕吐,脱水而死。” “可我得病的时候也喝了很多水的。” “你喝的是那里的水?” “河里打来的。” “烧开了吗?” “没有,就放在水缸里了,天这么热喝冷水就可以了。” “那就是你好不了的原因所在!那崔,崔什么医不是告诉你这病是通过水传播的吗?你家相公没再喝水又吃了清理肠胃的药,所以就好了。” “可是水缸里的水是我每天都去河里打的啊。你不是说河水是可以喝的吗?” “嗯,河水我检验过的确没问题的,这问题呀,就在这水缸里。” “水缸里?” “嗯,你照顾你家相公时,洗手、淘米、洗菜、做饭都是用的这水缸里的水吧。” “嗯,不过淘米是什么?” “呃?就是把这粟米洗洗再煮啊?你不会…” “啊?对不起公子,平时在家都是佣人们做饭的,我真的不知道。” “呵呵,那倒真为难你了,我说你手上怎么那么多磨出来的伤痕。” 想到被别人看到自己的手吕素有些羞涩,她将手缩回袖中点点头:“那么说这水缸的水有这小东西吗?” “是啊,估计是你处理你相公的秽物时那弧菌粘在你手上了,你用水缸的水洗手,这弧菌就进入水缸了。你又没有吧水烧开就喝了,所以就得病了。这就是疫水,你越喝的多就病的越重,就越缺水,然后喝的更多。只到…”张量山没说下去,他想起来在课堂上学过,现代美军特种部队的反游击作战中就有使用这种霍乱生物战剂的例子,目的为的只是让患病的小孩啼哭以便暴露游击队方位。 张量山盖上锅盖,一转头正对着吕素美丽的大眼睛,她正认真的听他讲着这种险些让她和小川丧命的瘟疫。张量山不禁吞了吞口水,心想这小萝莉真美,他不觉脸都红了忙转身装作收拾灶台,告诫自己人家是才16岁的小萝莉别胡思乱想。其实她在他见过的女孩中并不算最漂亮的,但那份清纯可爱所散发出的古典魅力,是现代的女孩身上所不具备的。也难怪他被吸引了。 吕素没注意到这些,她好奇的问:“这看不见的小东西这么厉害吗?” “是啊,历史上霍乱大流行中国死了好几百万人呢。” “中国是公子来的国家吧。” “呃,是的。” “那怎么才能杀死这霍乱狐狸呢?莫非就是这开水?” “你真是冰雪聪明,不过是弧菌不是狐狸。” 吕素点点头,其实还是不明白。忽然想到张量山在夸自己,自己点头好像不够谦虚。害羞的低下头去,偷眼看到张量山正在添柴火烧水,没注意自己才放心。 张量山加好柴火,又说“这小东西虽然厉害,但是怕干燥、日光、酸不耐高温,开水一烫就死了。” “那肚子里怎么用开水烫呢?也晒不到太阳啊。” 张量山差点笑喷,只好咳嗽几声遮掩过去:“其实只要严密隔离,不要再接触到这霍乱弧菌,加上补充水分,7-8天自己就会好的。” “哪怎么还会死那么多人呢?” 张量山愣住了叹了口气:“因为他们不知道怎么防治啊。”心想自己也是因为是医学世家,加上在军队学过防疫知识,可这古代的人怎么会知道呢。 吕素突然盈盈拜倒郑重行礼:“公子请恕小女子无理,小女子斗胆有一事相求。” 张量山连忙伸手去扶吕素:“吕姑娘,怎么行此大礼,怎么又小女子小女子的说了。” 不料那吕素却不肯起来:“公子,小…吕素有一事想求公子,只怕公子不答应。” “好说,好说。”张量山托着吕素的肩,见她还是不动只好说:“那我只好也陪着姑娘了。”说着也跪在吕素身旁,吕素连忙抬起头,张量山见她眼中泪光涟涟,真是令人心痛万分。 “吕素想请公子救救水井村的村民。他们都得了瘟疫了,死了好多人。我家相公也是在水井村染上这瘟疫的。” “啊,救一个村子的人啊?”张量山犹豫着想起吕将军的话“记住不要试图改变过去的世界!”不知道如果救了一个村子的人会不会改变历史的进程。可见死不救的话自己良心上又过不去。 “公子若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吕素看见张量山面有犹豫的神情,又拜了下去。 “你不起来我就不答应。”张量山连忙把手放在吕素的肩下保持一点距离,这样吕素为了不碰到他的手就不好拜下去了。 吕素抬头看着张量山微笑的脸,欣喜的说道:“那公子是答应小女子了?” 张量山点点头搀扶起吕素笑着说:“不过你要是再说小女子,我就反悔了。”心里说‘反正已经救了一个了,多救几个又何妨!” “如此,小…我多谢公子了。”吕素脸上还挂着泪滴,但已是喜形于色。 张量山微笑的点点头。心里却在想:刚才应该连公子这个称呼让她一并改掉才好。 “只是你还没有完全康复,我担心…”张量山知道吕素的病没有完全好,担心吕素会有危险。 吕素忙打断张量山的话:“公子请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张量山想这女孩心真好,自己病还没好就先关心起他人了。他扶吕素回房里休息。 “这样吧,吕姑娘我先去那个村子去看看情况,你不要乱跑,我知道你想找你家相公,也要等到病好了再说。” “如此多谢公子了。”吕素又要拜谢,张量山忙阻止:“咱们不兴这套啊,我受不起啊。” 吕素看着张量山从医疗箱里取出了手套、口罩、化验试剂盒和一件白大褂,虽然不明白这些是干什么用的,却知道张量山是准备去看病了,心中暗暗感激。 张量山把装备收进一个小包背好,又灌了一壶凉好的开水。转身对吕素说:“吕姑娘那村子怎么走?” “顺着河绕过一座小山,有个三岔路口往左走,大约要走一炷香的时间。” “哦,那附近有卖药材的地方吗?”张量山担心药不够。手里拿出一包单兵食品,撕开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只剩下主食和加热包。想了一下把里面的火柴放进口袋里。 “村西边有个镇子,你从刚才的三岔路口往右不远就是,镇上有不少药铺,我就是在那里找到崔神医的。” “哦,明白了,我中午就回来。”张量山把单兵食品包放到吕素手里“这个是食物,如果中午我还没回来,你按这个图往这个包里浇点水,包就会发热你大约等15分钟,嗯,应该就是一炷香左右。就可以撕开这里,就可以吃了。”张量山教吕素加热食物的方法,吕素看看图画点点头。 “味道还过得去,不过别抱太大指望,这些是点心和你上次吃的一样,冲饮料要加开水知道吗?”张量山看着吕素头点的像个车上用的点头娃娃,微微一笑转身准备出门想想又把水壶摘下递给吕素:“这个凉开水留给你,别喝生水!” 吕素拿着水壶:“公子那你怎么办?” 张量山笑了露出洁白的门牙:“我自有有办法。”吕素见他拿了个一尺长的竹节,在一头用刀开了个小圆口,把开水灌进去涮干净,再灌好水用一根小木棒塞住口。“这是竹节水壶,我经常用的。”吕素想这公子还真有办法。 张量山在医疗箱里找了根绑器材的铜头皮带将水壶挂在腰间。出门前又补充说:“记得饭前便后要洗手!” 吕素红着脸点头答应。 第23章 卖火柴的小男孩 张量山出门沿着吕素说过路,向三岔路口走去,一边盘算着:先看看问题严重不,告诉村里的大夫一些隔离和护理的方法就行了。 他哼着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的曲子,呼吸着这2000多年前,丝毫没有被工业文明污染过的空气一路前行。转眼就到了路口他自言自语:“这么近,哦,想来是那小萝莉走的太慢了。左边是疫区,右边是镇子。先去镇上打听打听情况,顺便买些药材吧。等会再去疫区。他转身往右走去。路上他注意到山边有一些灰白色的石头,走进一看竟然是石灰岩!太好了!张量山知道石灰的用处。 快到镇子时他摸出火柴贼笑着想:这钱全靠你了,古人没见过能自己生火的东西,想来生火不方便,这火柴准能卖个好价钱,又不用担心火柴能放2000年。秦朝是用秦半两的铜钱,一根火柴我卖一个秦半两,一盒是20根,哦,太便宜了得卖2个不3个,炒作一下卖到5个,嘿嘿嘿,至于这个一次性打火机,我就要他一两银子,不10两,不知道这个镇子的人有那么多钱吗? 张量山走进一个比较繁华的小镇子,看上去有不少房屋还有集市。他看见几个居民正站在不远的地方好像在聊天。 张量山走过去打招呼:“老乡!请问这市集怎么走。”不料那几人回头一看到他就包头鼠窜,嘴里还高喊着:“秦兵来了!秦兵来了!”转眼鸡飞狗跳的就逃到一干二净,只剩张量山孤伶伶的站在镇口。张量山摸摸头,走到河边看看自己的装扮想:‘那小萝莉一见我时也说我是秦兵,这些老乡也说我是秦兵,怎么回事,我就这么像秦兵啊?’忽然想起电影《英雄》里说过秦人尚黑,自己穿的特警服就是黑蓝色的,原来如此!张量山摸出白大褂套在衣服外面,看见地上有个破斗笠,想来是哪个乡民逃走时留下的,他捡起来戴在头上。这下可不是秦兵了。张量山转身走进镇子,果然再没闹得鸡飞狗跳了,百姓只是奇怪他的打扮,只当他是胡地来的人,倒也不怕。张量山问明市集的路线。拿着火柴走进一家店铺,看起来是家饭馆。 张量山拉住一个伙计:“这位小哥,你有生火的东西吗?” 那伙计上下打量了一下张量山:“你等一下。”说完就走进里间,不一会拿了2只火石和一块火绒递给张量山:“给你!” 张量山愣在当场:“呃,这个…” 伙计一挥手:“没事的,客官这个你拿去用吧,我们店里还有。” “啊?好的多谢。”张量山心想我换一家不做饭的。 于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张量山郁闷的揣着10来块各色火石火绒,有家读书的看他像个儒生居然还给他一个精致的火镰。手里还多了根烧成黑色的碳条。至于他的火柴连露面的机会都没有。张量山深刻理解卖火柴的小女孩的痛苦了,好在他不用担心被冻死。张量山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碳条火石都处理了,喝了些水,觉得自己的思路有问题,应该找个富有的财主把火柴当作宝物卖给他。对!就这么办!张量山变着花样从几个菜场的阿婆那里套出了本地最有钱的人家,这家主人是秦国的商人,以木材交易为生,喜欢收集稀有之物。太好了!张量山问明地址就飞奔过去。 果然和哪家门口的仆人说明自己是胡地来的有宝贝时,马上就被请进客厅,主人姓赵叫赵开是一个身着华服的胖子,留着八字胡,和主人寒暄了几句后,又参观了主人的藏品,在张量山看来大多数是一些,破旧瓦罐原始瓷器,主人却当宝似的,哇啦哇啦讲解了一大通,张量山倒是看到了几件精美的玉器和铜器,于是赞美了几句,哄的那赵开心花怒放,请他上坐品茶,最后才让他把能发火的宝物拿出来看看。 张量山放下简陋的茶杯,悄悄的吐掉茶叶,装作小心翼翼的样子拿出火柴:“赵公请看,这叫火柴,一划就能自己燃烧,可以用来取火。” 胖子颇为好奇的看着这小纸棍和磷头:“不知公子能否演示一下这小棍如何取火?” 张量山想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就摘了一根火柴,划燃了给胖子看。嗤!的一响一团火苗就出现在胖子面前,张量山看出胖子眼中的惊奇和羡慕。心说搞定! 胖子直等到火柴燃尽才说:“不知张公子这火柴,欲售价几何啊?” “每根5个铜钱。”张量山狮子大开口。 胖子摇摇头:“此物虽神奇,但远不及火石火镰经用了。” “可是它很方便啊。赵公不觉得它是神奇的吗?” “此物虽妙,可是我却不能展示给他人看,自己也不过只能玩赏几次,要来何用?” 张量山才知道这胖子是要能在别人面前炫耀用的。那就用火机吧。 张量山又拿出火机,展示给他看:“赵公请看这个取火宝盒如何?” 胖子玩弄了几下还是那句话:“公子这能用多久,欲售价几何啊?” “嗯,几千次呢,200个铜钱。”张量山感觉胖子不感兴趣自觉地降价。 不料胖子丢回火机:“此物也是无用的东西。公子可有其他宝物啊?” 张量山郁闷了咬咬牙:“哦,没了,那就告辞了。” “送客!”胖子也不含糊。 张量山鞠了一躬转身要走,不料胖子在身后喊到:“哎!张公子请留步!” 张量山转身看见胖子指着他腰间的一个东西问:“请问公子这是何物啊?” 张量山看他手指的方向,是自己的竹水壶,难道他要这个?摘下来放到桌上:“水壶啊。” 胖子一把抓过水壶,翻来覆去的看着,手里抓着竹筒上的一物对他说:“我知道!我是说这个!”张量山仔细一看,原来是那根绑器材的铜头皮带。 “这是皮带。”他仔细观察胖子的反应。 “哦?那这亮晶晶的又是什么?” “哦……这是…是极西之地产的银铜。”张量山开始忽悠了。 “哦?银铜?摘下来给我看看好吗?” 张量山取下皮带,递给胖子。胖子对着阳光转动皮带的扎头,铜头镀铬银光闪闪,皮带头让阳光反射到他兴奋的脸上。刚才张量山转身时就是它把一道阳光反射到他的眼中,他立即认识到这是一件非凡之物。 “还有这么细的花纹!”张量山知道胖子看到上面激光凹刻的军徽了。 “此物,皮质细腻结实,这坠子花纹精美,光可见人。实为宝物啊!公子欲售价几何啊?” 张量山几乎昏倒,靠!早知就把自己的皮带卖给你了,不过为了裤子不垮还是留着吧,我得换个方法。 “哎呀,对不起赵公,此物来自极西的大食之地,为我家传的宝物,防腐防锈,有逢凶化吉的奇效。故我一直随身携带,不能出让的。”说完伸手去取那皮带。张量山的手故意伸的很慢,胖子果然一把拦住。张量山暗笑这下得要20两银子了。 “公子开个价吧。” “20两!” “这么贵!” “赵公不瞒您说,不光这银头是宝物,你看这皮子的质量结实啊。防火防水,拉一两个人都没问题。”张量山感觉自己就像街头的推销员,他伸手叫来2个仆人让他们拉住皮带的一端,自己拉住另一端,用力一拉,把2个仆人都拖倒了。又用火机烧了烧皮带,最后交给胖子查看,胖子连忙检查皮带,果然完好无损。废话,军用的捆扎带当然都是用合成纤维编织的在涂上一层防火的仿皮材料,既柔软又结实耐用。 那胖子连连点头:“果然是宝物啊!来人,拿1镒金币来。” 张量山不知道这‘镒’是多少,看着仆人取来一个钱袋,胖子拿过交给张量山“公子这里是1镒金币。”张量山一掂足有6-7两重,他不知道秦代的单位,不过肯定自己是赚了。 胖子见状笑道:“公子放心,我好歹也是贵胄之后,绝对是足金足量。” “啊!是,是。”张量山记得以前老师说过古代的两比现代要轻,估计胖子不会骗他的,不过他只想的是银子不想这秦代流行的是黄金货币,胖子居然出手就是20两黄金。不过也不知道这金币怎么用啊?这秦代有没有银行或钱庄啊。 看着胖子2眼冒出绿光的欣赏着那‘宝带’,还不时扯一扯,闻一闻。张量山问道:“赵公可否给在下换些零钱?” “零钱?零钱是什么?我秦国已经统一使用半两钱,其余六国的货币都不能使用了。” “哦,在下只是想购买粮物时方便一些,不用时时用这金币。” “哦,那倒是,不知公子用的是哪国的货币啊?我和这里官员很熟可以给你兑换一些。不过要收些手续费。” “我的钱是极西之国的,恐怕赵公没有见过,不知能否兑换。” “哦?拿来我看看。”胖子不相信有自己没见过的钱币。 张量山钱包里摸出几张人民币,这钱包是他出发时忘记收到储物柜才带在身上的。 胖子看看那红通通的纸币,摸了摸叹道:“这好像是纸做的啊!不过比我们的桑皮纸要好得多,真精美。只是我确实无法给公子你兑换。” 张量山心想这赵开倒也不笨,知道是纸的就不肯换了。 赵开又说:“这样吧我出100钱收你那取火盒如何?”他故意不说宝盒以压低物价。 张量山笑道:“和赵公交个朋友,180钱。” “150钱。” “成交!” 于是张量山离开时又多了个鼓鼓的钱袋。而赵开则因为收了件‘宝贝’而欣喜若狂,还亲自送张量山出门。走到没人的地方他把2个钱袋都打开看了看:铜钱就是著名的‘秦半两’,直径3个厘米左右,圆形方孔上有“半两”二字为小篆文字,据说由秦国著名的李斯所题写。这钱张量山以前收集过一枚很旧了,现在有了150个全新的。至于那金币实际上是金饼,直径5厘米,圆形薄身,阴刻一&quot;寅&quot;字,背面边高中低。刻有“两半”也是小篆,刚好和‘半两’相反,所以张量山认识,要是写个1斤只怕就真不认识了。张量山数了数足有10枚金饼。他不懂秦代的币值,先把金饼收进衣服的内袋,半两钱则放进外包里。想起吕素衣着精美想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回去问问那小萝莉就好了。 第24章 水井村 张量山看看手表,时间是10:23,他到这后发觉时间上有所不同,所以找了个中午,把一根竹竿插在地上,等竹竿的影子到了最短时将手表定为12点,张量山约莫着这里和基地有2个小时的差别。也就是他9:30点从基地穿越异常点,进入的是11:30左右。在市集上他也打听到现在是始皇28年9月28日,也就是说他从公元2010年6月25日穿越到了秦国到达公元前219年9月22日。 张量山快步向镇南走去,那是通往水井村的道路所在。到达镇南头,他发现有三三两两的人正在用简易的担架抬着人往一间大屋子边走,一个官员模样的人看看被抬得人,问几句话然后一指大屋,人就被太进去了,偶尔也有送到别的地方的人。张量山注意到人人都用布扎住口鼻。一定是疫区到了。可怎么没有和镇子里隔离呢?他把那破斗笠扔掉,戴好口罩和帽子走向那个官员。 张量山先施了一礼:“请问先生,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官员看看张量山怪异的打扮:“这位公子从那来啊?这里闹瘟疫。没事就别过来。” “哦,我是外地来的大夫,请问可否让我协助您。” “别胡闹了,这病没法治的,水井村已经死了几十号人了,你看这死人屋都装不下了。” “能让我看看病人吗?” “会传染的,快滚开,别碍事。”又一个病人抬来了,那医官只略略一看,问了姓名就让人抬进死人屋了。 张量山看他草率的处理,十分不满,好意提醒那医官这霍乱可以治,反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只得走开死人屋。 张量山站在路口,准备就此回去,却想起吕素的殷切的眼神,和病人的危及状况,毅然决定去一趟水井村。 路并不远,也没有封锁,只是插了些带黑布的竹竿或木棍。张量山估计是用来表示前面有瘟疫的标志。路上没有什么行人,偶尔有一两付担架匆匆路过,抬得都是发病的人。张量山走到村口,看到村口有一口插了许多黑旗的水井,他走近看了看井水清亮好像没什么异样,打了桶水上来用试纸一试,果然含有霍乱弧菌。这里就是病源点。一定是有病人的排泄物或呕吐物污染了井水,才导致全村霍乱爆发流行的。 张量山走进村子,果然十户九空,家家戴孝。会走动的都是抬尸体的人。他拦住一个人问:“老乡,村长在吗?” 见那人一脸茫然只是摇头,就又问:“你们这里谁管事!” 那人点点头,指向一所土房子:“冯里正,就在那屋里。” 张量山进入那屋子,看到一个头发胡须花白的老头蹲在地上,在煮一锅不知道什么东西。 张量山问:“请问是冯里正吗?” 老头回头答道:“我就是,怎么又有人死了?” “不是,我是外地来的大夫,有人请我给您村的人看病。” “什么?不可能,大夫们早都跑了,镇上的医官是怕连累全家才留下的。他都不敢过来,怎么可能有大夫会来。再说这病也没法治。” 张量山笑着说:“这病可以治好的。我就会治。” “真的吗?公子莫不是说笑?”他注意到老汉称呼的改变。原来老汉看他打扮奇怪到信了他是外地的大夫,也只有外地的大夫不知道轻重敢来。 “我才治好了一个。就在那边山脚的小屋里。” “若真治的好,老汉我全家给您做牛做马也可以啊。请救救我的孙子吧。”里正听得此病可治,激动的热泪盈眶马上就要磕头。张量山连忙扶住他。进屋一看,一个大约八九岁的小男孩昏迷在床上。另一个年青女子在一旁哭泣。张量山上前检查了一下,还好还是早期脱水并不严重。他给那孩子服了些药,又嘱咐了那女子一些注意事项才出门:“里正,您放心您的孙子我能治好。” “大夫太感谢您了!”里正又要磕头,张量山连忙阻止:“先救人吧,麻烦您召集全村没有得病的人到您家的院子来。” “好的。不过大夫,这可是瘟疫啊。把没病的人都叫来会不会传染啊?” “有我在,没关系的。您再给我准备一个洗澡用的大木桶来。” “好,好的。大牛!”老汉喊来一个年轻后生,嘱咐了几句就分头准备了。 张量山让那个叫大牛的小伙把大木桶装满水,照样做了一大盆消毒液。不一会里正的小院里,就来了二十来个人大多是年轻的男女。只有身强力壮的人抵抗力才强。 “我姓张,是从外地来的,大家就叫我张大夫好了。请大家放心这个病是可以治好的。” 众人听了都窃窃私语。 “大家一定要按我说的做好吗?” 一个小伙接口:“张大夫,只要能治好我们亲人的病,您让我干什么都行。” 众人一起点头。 另一个老者犹豫的问:“那张大夫你要多少钱啊?” 众人又一起点头还窃窃私语。 “分文不取!”张量山高声说道 “真的吗?你真的是大夫吗?” “就是啊,大夫才不会不收钱的。” “如果有要用的药材,我会让你们自己去买的。”张量山笑着解释道。 “真的?” “大夫真是上天派来护佑我们的。”众人连忙拜倒在地。 “其实是一位善良的姑娘拜托我来的,你们要谢就谢她好了。”张量山笑着喊大家起来。 “真是老天开眼啊。真是好人啊!”里正热泪盈眶。 “好了,首先我们每个人都到这个木桶里洗洗手。”张量山开始下达指令。 一群人呼的都围过来。“一个一个的来”张量山忙喊道。 “洗好了手的,都按我说的做,你们分成2组,男的有体力的,找些工具来在村边远离水源的位置挖一些坑,女的都回家立刻生火烧开水,等水开了把家里的碗筷餐具都放进去煮上一炷香的时间。水源只能用那条河的水,对了那河叫什么名字。” “白水河。”里正回道。 “好大家都从白水河取水,从现在开始你们要烧开水,一律只能喝开水。饭前便后一定要洗手,服侍过病人也要洗手,病人的脏衣服要洗净,在太阳底下晾晒。一切脏水秽物都不能乱倒,只能倒到我指定的地方。首先我们自己不能生病才能开始救病人,你们每人都打一些这消毒水回家备用…” 在张量山的指挥下村里的人都忙碌起来。他带了几个壮汉去到山边岔路口那,采些石灰石来。“你们有砖窑吗?我看见你们有些房子是砖的。” “有的,张大夫。您要砖窑和这石灰石做什么?这石灰石烧了就变成粉末了没用的。”一个壮汉回答。 “我就是要用这些粉末,你们赶快去多烧些石灰粉来。” “可是,张大夫!石灰要烧一周的时间啊。” “什么?那就立刻去烧!” “已经烧好一段时间的可以吗?” “潮解了吗?太久的就没用了。” “回张大夫,小的就是这石灰窑的窑工,这窑石灰是早上烧好的。可以用吗?” “那没问题了!你们有多少就运多少回村。” “可这窑石灰是镇里赵开大人订的。” “哦,赵大人啊,算在我账上,让他找我要!我先回村,你们赶快把石灰送来。” “好的,不过那石灰窑在村子的另一头,那边有个石灰矿,现在去估计得晚上才能回来。” “那就跑步去!时间就是生命!” “喏!大家跟我来。”众人立刻转身跟在那窑工后面跑向石灰窑。 张量山看看小屋的方向,有些挂念吕素,但还是决定先回到水井村安排防疫工作。到中午时分,水井村的隔离和消毒工作已经初具规模了。张量山逐一检查了全村的40多个病人。亲手示范教村民开展护理和隔离工作。张量山把身上的药剂化成水分给病人喝,能喝水的都喝了不少开水。剩下有7,8个病重的需要输液治疗。张量山决定回小屋取输液装备,顺便安排吕素的晚饭。 第25章 糊粥 张量山小跑着回到小屋,还没进门就看见袅袅的炊烟,想来是吕素在做饭。张量山连忙把白大褂和口罩帽子放到院子门口,然后洗了手脸才敲门进屋。张量山微笑着走进厨房,正碰见吕素那小姑娘挽起袖子在厨房里忙活。锅里黑乎乎的不知熬的是什么。 “吕姑娘,我拿些药品就回村子。”一进屋就闻到一股夹杂着异香的粥味,张量山皱皱眉头:“这里怎么了?” 吕素见到张量山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不是,公子,我想煮点粥给…可是…”吕素低着头不好意思的看着锅,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张量山看了一眼笑着说:“哦,她原本是想做饭给张量山的可不会,只给小川熬过一些半糊半生的粥,还生煮过一只鸡,学着张量山的样子结果还是做砸了。这粥怎么办呢? “吕姑娘,我再拿袋口粮给你,这粥你就喂鸡好了。咦?你怎么没吃啊?”他看见中午的那包口粮原封不动的还在桌上。 “公子说过中午回来的,我想等公子回来一起吃。” “哎呀,是我不好,忘了你不会用这口粮,那你不是一天都没吃东西?唉都是我不好。” 吕素忙说:“没有,不怪公子的,是我想等公子回来的。再说…”吕素低下头“素素还是吃了些东西的。” “啊,你自己做了饭?” “我不太会做饭,只是吃了点公子给的糕点。”吕素红着脸说。 原来吕素只是吃掉了口粮中的蛋糕。 张量山拿过一碗开水把口粮中的主食泡进去:“你等会就吃这个。” “那公子吃什么呢?” “我不饿,吃点饼干就好了,我还要马上赶回村去,那里还有几个病人很危险。” “都是我不好,公子为水井村的村民忙的连午饭都没吃,我却连饭也不能替公子做好。”吕素说着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这是给我做得?”张量山弯下腰,看着低头抽泣的小姑娘。 吕素擦擦眼泪点点头:“可是,我,我…” 张量山笑了笑:“没关系的,我吃!” 他本来是打算吃点压缩饼干就走的,听了吕素的话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原来吕姑娘是给我做得粥,那就不要浪费了。”他盛了一大碗吕氏糊粥,拉着吕素坐到桌边,把泡热的主食盛到吕素的碗里。吕素忙把碗推到张量山面前,自己拿过那碗糊粥。“怎么能让公子吃这种食物呢?” 张量山抢回糊粥:“这是你特地给我做得,我当然得吃了。” “可是…” 张量山已经大口的开始喝这碗粥。除了有点苦其实还好。也许是真饿了,也许是为了安慰吕素他还特地多吃了一碗。他边吃边告诉吕素:“你这粥是冷水煮的吧。以后先把水烧开在煮就好了,还要搅动一下就不容易糊了。其实我以前也老把粥煮糊的。” “哦”吕素暗暗想原来煮粥还有这么多名堂啊。看着张量山喝了她做的粥,心里既高兴又不好意思。 吃完粥张量山冲吕素一乐:“多谢吕姑娘了,实话告诉你,你是除了我妈,第一个给我做吃的的女人。呵呵。” 吕素不好意思了:“公子说笑了。” 张量山打开医疗箱,一边清点收集药品和注射器械,一边对吕素说:“我小时后啊,家里是双职工,中午家里没人,我不是吃食堂就是自己做饭,那不知道做糊弄砸了多少食物,后来终于练出来了。” “公子什么是双职工?” “哦,就是我父母都要出去工作的意思。” “那公子没有丫环、仆人照顾吗?” 张量山开始把药品和器械收进背囊,停了吕素这话笑着说:“我都6岁了,还要什么保姆,再说我们那没有什么仆人丫环的。” “6岁?公子6岁就开始自己做饭?”吕素不相信。 “也不是从6岁开始的,8岁前都是父母早上做好盒饭,中午我带去。8岁后我就有时自己回家弄吃的了。” “公子真能干!不知公子的父母从事何职业。” “我父亲是大学的教授,母亲是医生。” “他们每天中午都不能回家吗?” “哦,那也不是周末是可以回家的。” “周末是何时?” “呃,这个以后在解释吧,我要赶快去村里了。” “嗯,素素明白,公子早去早回。” 走到门口张量山想起那些金饼和钱,一并拿出来交给吕素,“吕姑娘,这里有些钱麻烦你帮我收好。” 吕素接过一看,大吃一惊:“公子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哦,有个富商看中了我的一条皮带,花钱买了去。” “什么?”吕素记得没看到张量山有过钱,估计他和自己一样把是身边的宝物当掉了。 “公子,你怎么放心把这么多钱交给一个陌生人的?我不敢收。” “我相信你!对了你那玉簪是我弄丢的,你看看这些钱够不够赔你的。要是不够我再想办法赔你。” “那原本就不怪公子,怎么能要公子赔呢?”吕素连忙摆摆手。 张量山很不好意思却也不好解释什么:“是应该的。”不待吕素回答接着说:“哦,估计今晚我不能回来,你把门拴好,那个灯,就是‘夜明珠’你也拿着。这刀留给你防身。不过这刀锋利的很小心弄伤自己。”张量山把伞兵刀和LED留下。 “那公子…” “没事,那边会很忙的。你身体还没完全好,要早点休息。赶快吃饭!饭要冷了!” 张量山冲吕素点点头背好背囊扛起盐水箱小跑着走了。吕素扶着门框一直看着张量山的背影消失在小路的尽头才拴好门坐到桌边,她吃着单兵口粮,真好吃!又偷偷尝了点自己做得粥,可真不是一般的难吃!那张公子居然吃了那么多,一定是为了不让我难过,他真是个好人。 晚上吕素借着LED的光线好奇的翻看着张量山的物品,心想原来张公子的母亲也是大夫,难怪公子医术这么高明。只是这些东西真奇怪从来就没看到别的大夫用过啊。她把张量山交给她的钱收到医疗箱的角落里放好。又拔出伞兵刀欣赏‘真是宝刀啊!’。想起张量山救了她,自己却弄伤过他的手心里十分内疚,又想起那晚张量山做恶梦时挥刀的表情,觉得他一定有好多秘密。放下刀她突然又看到了那个黑皮本子,她看看周围仿佛有人在偷看她一样,犹豫着还是拿起本子心里说‘我只偷偷看看那幅画着着火的筏子的画。其他绝对不看。’想到这她翻开了本子,而且目光深深的被这画吸引了,这果然是一幅有她的画,不过画上没有着火的木筏也没有河流,这是一幅女人的头像画,原来她翻到了后面的一页,画中的女孩模样姣好舒雅脱俗,只是眼中仿佛泪光盈盈,隐藏着一种淡淡的忧郁。吕素意识到这是自己,画虽然是黑白的但简洁朴素不加渲染的画法更体现出吕素柔美的外貌甚至内心。吕素注意到画上的自己是结了发髻戴了耳环的,而且用的就是自己已经丢失的玉簪,由于自己苏醒后因为没有了玉簪,一直都是长发披肩的,而且也没有戴耳环。难道是他根据记忆画出的?再翻过一页一些看不懂的文字下面画的正是她的那枚玉簪,连细节都表现的淋漓尽致。还特别标注了一些符号,看起来像是尺寸的意思。’难道,我的玉簪不见了真的和他有关系?’再往后翻都是她看不懂的文字和符号。吕素翻回自己的素描像看着画静静的发呆。 第26章 PJ 2010年6月28日,张量山和小虎的宿舍 虎小虎在整理张量山的物品和书籍,吕筱芳坐在一旁翻看着张量山的影集,里面有张量山参军后的不少影像,不过更多的是张量山画的风景素描,和一些人物素描,大多是军队的战友。筱芳正看着一张自己的素描,自己眼泪汪汪的,一副很委屈的模样,只是头上多了一对魔鬼的小羊角,裂开的嘴里露出一对小虎牙。筱芳气愤的说:“死张量山敢丑化我。”小虎看着画在一旁笑着说:“哪有啊,明明是写实的,这张我记得是你刚认识我的时候装可怜,张量山特地画的。” “那有啊,明明是你摆军官威风吓唬天真少女。” “你哪是什么天真少女啊。整个一个小魔女!那大狐狸尾巴藏的是好啊。” “什么?” “啊!别动手啊!君子动口小人动手。” “是的,你是君子不许动手!我可不是!” “哎呀,放手,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筱芳和小虎闹了一阵,筱芳看着张量山的影集眼眶红了:“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看到他。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小虎拉住她的手安慰道:“没事的,他是15军的‘PJ’本事大着呢。一定吉人天相的。” “什么是PJ?” “哦,就是PeeJays。”小虎笑着从张量山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全副武装的兵人“就像这个。” “什么?撒尿的傻瓜?这不是美军的兵人吗?” “哦,其实是PARAJUMPER美国空军伞降救援队。我们叫伞降军医,15军每个连都有1到2个擅长夜间跳伞和渗透引导的军医。他们能以最快的速度到达现场,保护并拯救遇险人员。PJ不仅仅是一群具有高超作战能力战士,也是一群救死扶伤的战地医生!是营救特种部队的特种部队。张量山就是个伞降军医。” “啊,我怎么从没听他说过。” “这是绝密的。我看这小子没准在哪儿快活呢。” “可他到底在哪里?” “反正是有人类文明了。这玉簪就是小山留下的线索。我们去考古队问问那个易大川,也许能找到线索。” “嗯!” 省博物馆 据盯梢的侦察组报告,易大川现在在省博物馆,有尾巴在博物馆外,已经被跟上了。筱芳和小虎领了玉簪,来到省博物馆里的考古研究所办公室。两人登记后被带到会客室。不一会易大川就进来了,筱芳注意到高岚也跟进来了。4个人都见过就没有寒暄了。 易大川以为是有了小川的消息了:“解放军同志,是不是有小川他们的消息了?” 小虎看看他们期盼的眼神,只好含糊着说:“我们正配合公干机关调查此事,已经有了一些线索,只是还不能确定。”看了眼筱芳。 筱芳会意接过话头:“他们最近有没有采用任何方式与你们联系?” “没有!” 高岚突然问:“吕,吕小姐怎么没看到那个姓张的连长啊?” “…哦,他执行任务去了。”小虎看见筱芳发愣了就抢先回答。 4人都是一阵沉默。 小虎先开口了:“易大川同志,其实我们今天来是和另一件事情有关的。”他特地强调‘另’字,暗中提醒筱芳别露馅。 “哦,解放军同志请放心,有什么可以帮你的我一定尽力。” 小虎拿出塑料袋包装的玉簪:“易大川同志麻烦你帮我们鉴定一下这是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东西?”参谋工作是他养成了客观的心态,他尽量不用任何可能引导或误导对方的词语。 大川接过塑料袋仔细看了看,随手还给小虎:“这是根玉簪,样式是秦汉时期的,不过这是赝品。” “赝品!”小虎和筱芳异口同声的喊道。 “嗯,你们看这簪上的凤花纹精美,但样式和秦汉时期的凤凰不同。明显是明清以后的凤凰样式。玉簪的材料也是现代的玉石。” “啊?”筱芳傻了眼。 “你能确定吗?”小虎追问。 “百分百确定,我就是研究秦汉考古的,关键是这种仿制品在博物馆的礼品店就有卖的,你们看这个3角符号就是南方某个小厂的标记。” 小虎和筱芳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线索断了吗? “怎么了?”大川注意到2个解放军都脸色发白。 “啊,没什么了,谢谢你!”小虎起身准备告辞。 “有小川和高要的消息请通知我们。” “好的。” 高岚想起小川和老哥还没有消息,眼圈一红眼泪就流出来了,筱芳忙走过去安慰。小虎忽然想起一事:“对了,能让我们看看那个宝盒吗?” 大川点点头:“我和易教授说一声。应该没问题的。” “易教授?” “他是研究所的所长,是我爸。” 过了一会,小虎和筱芳就站在那宝盒的身边了。两人仔细的研究了半天,还真像吕筱芳说过的那个标本盒,只是明显大了一圈,上面有很多复杂的图案结构。 “这是什么年代的?你们鉴定出来了吗?”小虎问。 “秦汉时期的。” “哦,能打开让我看看吗?”筱芳比较关心宝盒里面的结构是不是和她的标本盒一样。 “目前我们还在找打开的方法。” “我们可以拍照吗?”小虎问。 “当然可以。不过我们已经照了不少照片,等会给你们一套吧。” “那谢谢了。” 博物馆外,银灰色的悍马车: 几个猥琐的男子用望远镜盯着,从博物馆出来的4个人。他们看到筱芳小虎和大川高岚握手告别,也注意到大川递给小虎的装宝盒照片的塑料文件夹。 “老大,这2个解放军来这干嘛?” “不知道。” “他们拿的好像是宝盒的照片啊。”一个人放下高倍望远镜。 “军方不会也对宝盒感兴趣吧。” 叶枫心想这下麻烦了,宝盒要是落到军方手里就不是那么好偷得了。 他咬咬牙:“我们去搞易教授的指纹,今天就动手。” 更远一些的地方,2个男人坐在一辆地方牌照的桑塔纳里,其中一个仔细的用望远镜观察着悍马。另一个男人推推他,指了指另一边。原来还有一辆别克停在不远处,上面坐着2个灰色夹克的人,也在盯着悍马,他们现在也发现桑塔纳了。几个人互相看看对方,都没行动各自向上级汇报了。 古城市国家安全部: 王局长放下电话,笑着摇摇头,重新拨了个号码,占线!等了一会,自己的电话却响了。 “王局长吧,我是军区的吕建国!。” “呵呵,我正找你呢。” “怎么,那悍马又是你的金鱼?” “嗯,是一个文物走私团伙,他们和情报局有些来往。你们为什么盯上他们?” “他们在ARCC附近出现过,很可疑。” “哦,那就交给我们吧。” “好的,我让我的人撤了。” 别克里的一个人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默默的听完对同伴说:“桑塔纳是自己人,他们要撤了。”果然桑塔纳发动了,从别克身边滑过时,副驾座上的人右手在前额上按了一下。灰色夹克们知道是个军礼。桑塔纳悄悄的走了。 这时悍马上下来一个快递员模样的人。向研究所走去。 “看样子他们要有所行动了。” “上面要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只要盯着就好了。” 第27章 消杀灭 秦代 水井村的张量山则是彻夜未眠,20多个重症的村民都隔离起来挂上了吊瓶输液。张量山和冯里正抬着消毒液,一家家走访幸存的村民家,给他们消毒服药传授防疫知识。 里正家成立里救灾指挥部,一切工作按照他在汶川防疫时的模式开展。 十几筐生石灰也送来了,张量山指挥村民把生石灰加水配制成约20%的石灰乳,涂刷房舍的墙面和地面,不留任何死角。这样既可消毒杀菌,又可覆盖被污染的墙壁,而且还达到了美观的作用。 张量山告诉众人这瘟疫叫霍乱,是可以预防、控制的。被污染的水和食物都可以作为霍乱的媒介;而且污物、手指、床单或其他污染物品在霍乱传播中亦很重要。吕素其实就是接触了易小川的脏衣服而被感染的。因此,提供安全饮用水,做好粪便管理工作,加强饮食卫生管理及卫生教育是预防霍乱的治本措施。 村民们虽然不大听得懂,但看了张量山的示范也明白了八九分。 最后里正恍然大悟到:“我说怎么拉肚子拉的这么厉害呢?原来这病叫‘虎拉烈’。连老虎都拉肚子,何况人哪。” 村民纷纷点头称是,张量山心里好笑却懒得纠正,反正病的名字叫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能治好就行了。 他告诉村民,这瘟疫只能由采取安全供水和改善予以消除。首先要把村口的水井进行消毒填埋处理。再在安全的地方重新开水井。 他把生石灰倒进水井,石灰和水反应产生熟石灰,即氢氧化钙,只有这种离解出的氢氧根离子才具有杀菌作用。然后指挥村民填埋了水井。 他告诉里正:“饮用水源首选井水,水井应修井台、井栏、井盖。而且周围30米内禁止设有厕所及其他可能污染地下水的设施,打水应备有专用的取水桶;其次选没有污染的山泉、小溪和上游水,并划定范围,严禁在此区域内排放粪便、倾倒污水垃圾等;最后,可根据情况选接自来水供水管线、打手压泵小口井等,集中式的饮用水水源取水点必须由专人管护。饮用水要经过澄清、过滤、消毒等处理后方可饮用。” 里正叹道:“公子真是博学,我说我们村没得病的几家怎么都住在山脚下,现在知道了原来是他们喝的是干净的山泉啊!”里正见张量山一副书生模样,就尊敬的称呼张公子,好在经过吕素的锻炼,张量山也就不再抗拒了。 里正命人一一记下,又按要求寻找安全的地方开井。 张量山接着说:“光是这样还不够,喝的水一定要烧开,要持续沸腾三分钟。只用煮过的水饮用、刷牙、或烹调食物。” 他还要求所有的村民一律食用煮熟的食物,以避免霍乱弧菌已经污染了食物。 里正鞠躬道:“喏!” 一个村姑说道:“可是现在大家都在用开水,还要护理病人,井又填了,河边实在太远。水不够用啊!” 张量山思考了一下问里正:“请问里正,你说的山泉离这里有多远?水量有多大?能否引过来?” 里正说道:“那泉水倒是足够我们全村的人用,远也不远,只是那泉水和村子间隔着一大片小山丘。恐怕不好引水啊。” “那就大家幸苦一下,轮流去河边取水,直到水井挖好。里正麻烦您在这里放几口消毒过的缸,大家取来的水都集中放到这里,需要的人再来取水。这里也要专人守着。” “喏!我马上安排。” 张量山组建了一个简易的防疫委员会,由冯里正负责按他的要求进行防疫工作。 他自己则带着几个村民进行护理救治工作,首先开始调配盐水,给重症的村民使用。他彻夜未眠,护理生病的村民。由于切断的传染源又对症下药,到天亮时大部分病人情况已经开始好转。几个最危重的村民也没了生命危险了。张量山叹了口气心想要是早点来就好了。只是怎么没有见到一个像吕素那样真正到了生死边缘的病人呢?这对于一场还在爆发阶段的瘟疫来说太不正常了。是不是还有一些危重病人在别处呢?他问了冯里正,里正摇摇头说村里的病人都在这里了,其他的人都死了。 天亮了张量山首先找到正在村里刷石灰乳的里正:“冯里正,在下想请里正大人帮个忙。” “公子客气了,但讲无妨。” “我有个…嗯,朋友,”他想起真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吕素才好:“是个女孩,一个人住在那河边,想麻烦里正请个大嫂照顾一下。” “哦,是公子的家眷吧。我让内人这就过去。” “这个…”张量山准备解释吕素并不是自己的家眷。那里正就打断了他的话:“公子放心,小人的老婆刚从外地省亲回来,没有得病的。”说着就叫出一位大嫂。 “那就麻烦夫人了,在下会支付酬金的。”张量山冲那大嫂施了一礼, 那大嫂连忙回礼。“公子客气了,公子为我们全村治病救人。我要是还收钱那还是人吗。我一定照顾好公子的家人。” 张量山笑笑告诉她木屋的方位,又交待了吕素康复治疗的一些注意事项。那大嫂取了几件衣物就走了。 9月29日疫情已得到控制,水井村没有新发病的人了。 一早里正发现水缸里的水太少了,原来取水的村民每次只能挑2桶水,走回来就只剩一半了,而且道路泥泞多石无法使用牛车,而饮用,消毒、煮衣物和床单,水的消耗量远大于运回来的量。里正忙找张量山商量解决问题的方法。 又是一夜没合眼,但张量山知道没有干净水源的危险性。他看看缸又看看水桶,没办法这秦代的土路坑坑洼洼,挑水走时的确很容易把水泼出来的。怎么办?他摘下竹水壶喝了口水想刺激一下头脑。看着竹水壶一个点子跳出来了!他叫来里正让他带人砍到几颗碗口粗的竹子,把竹子截成半米长的几段,每段除了尾部里面都打通了,在用东西塞住口就成了个大号水壶,把3根竹段捆在一起,加上背带就成了一个可背负式的水箱,一次就可以运3桶水的量,而且水壶口是可封闭的水的损失量也小了很多。竹筒若是绑在牛或马的背上,还可以运的更多。冯里正大喜连忙让村民仿制了许多,在牵上2头牛一下子就运回了足足一天的量。在井打好之前水勉强够用。张量山看见剩下的细一些的竹竿,心头一动让人把竹竿内部打通做成一根根的竹管。 安排好工作后,他喝了碗粟米粥,就远远的看见从镇子的方向走过来几个用布包了脸的人,手里还拿着一些担架似的东西,张量山一打听原来是镇上过来抬死人的队伍,以往每天都要抬2-3个人走的,不过由于张量山他们的努力今天就没有了。他恍然大悟,原来那些真正危重的病人都抬到死人屋去等死了。这死人屋里肯怕还有不少像吕素那样能救活的人。他找到里正商量能否派人把死人屋里的可救的人救回村子医治。冯里正虽然愿意救人,但也怕这瘟疫再次席卷水井村。张量山就召集了村里幸存者中德高望重的几个开了个会,大家激烈的讨论后决定还是去吧那些在死人屋等死的人接回来。毕竟都是自己的亲人。 于是张量山让大牛带人清理几间屋子作为病房,女人们则准备开水和干净的衣物。他自己和里正带了几个胆大的年青人去死人屋找活人。 死人屋其实是一片房屋组成的院子,中间的大屋是停尸间,用来放置等死的病人的,旁边的几间小屋则是医官的休息室,和救治病症较轻的病人的。眼下都已经住满了人。 张量山又回到了那医官的面前:“先生我们是水井村的,来接我们的村民回村治疗的。” 那医官一看张量山怒道:“怎么又是你!快滚!这里都是死人了。” 张量山耐心的解释:“大人,水井村的疫情已经控制住了,而且也找到了救治的方法,还望大人开恩让我们帮助那些还活着的村民。” “胡说!这瘟疫是没法治的,在这里都是等死的人。”他不理张量山冲那些空手而回的抬尸人吼道:“怎么空手回来?水井村的人都死光了吗?” 冯里正连忙走过来:“大人,小人是水井村的里正,这位张公子确实能治这种病。所以我们想吧自己的亲人接回去。” “真的?”那医官有些相信了,他想到既然你能治你就治吧,反正不要我治就行了。 “千真万确。张公子也是位大夫。”村民们一起作证。 “那好,你们就进去吧。你既然是大夫,这里就交给你了。”医官交给张量山一串钥匙立刻就消失了。 于是张量山就接管了这死人屋。他先布置了隔离区,然后给抬病人的村民讲解了注意事项,所有的人都用布包了手脸才进入死人屋。大家先把旁边屋子里的病症较轻的几十个村民接回了村子,然后张量山打开死人屋,忍着尸体和满地秽物的恶臭,又从里面找出7、8个还活着的人。然后才焚化了其他的尸体,他留下2个人用石灰消毒。其他的人都回到水井村开展治疗工作。由于准备充分,药物也十分有效,最后这几十个村民中居然最后只死了3个人,其他的都陆续康复了。 防疫的工作千头万绪,面临的困难和问题十分突出。对于这些,张量山并没有退却,而是知难而进,将矛盾和问题一个个予以化解。 一是大张旗鼓地进行宣传教育。开始,不少村民对霍乱疫情存在恐惧心理和听天由命的思想情绪,也有一些存有迷信思想,宁肯相信巫婆神汉,也不愿接受防治。面对这种情况,张量山和里正或宣传教育或威逼利诱,终于让村民们了解了霍乱疫情的严重性,知道了及时防治的必要性和可能性,为防疫工作的顺利开展扫除了思想障碍。 二是大力整治环境卫生。因为环境卫生的好坏,与防疫工作的成效有着直接的关系。为此,张量山除发动村民清扫街道、庭院垃圾、杀灭蚊蝇外,还对菜场、厨房和厕所逐一进行检查,发现问题,立即责令纠正。还不断派人四处巡视,发现赤膊露宿者或随意丢扔垃圾者,随时予以制止。 三是劝说村民,把已经死去的亲人的重新尸体火化安葬。埋葬尸体和秽物的地方都用石灰消毒。 最关键的是水源不足的问题,张量山利用那些竹管和一些竹架,巧妙的铺设了两条竹水管。一条是白水河的上游取水点到水井村,另一条则是从山腰的泉眼架空过那小山丘到水井村的空中水管。有了这2条水管,水源的问题终于解决了!干净的水源配合药物加上石灰消毒,经过张量山培训的护理人员,几十个村民都没有了生命的危险,进入康复期了。 第28章 玉佩 晚上张量山抽空回木屋一趟,带回了一些石灰,把屋后的地方在消了个毒。换了衣服进屋一看那大嫂果然把吕素照顾的很仔细。2人见到张量山回来都连忙行礼。 吕素说:“多谢公子安排这位夫人照顾素素。” 张量山回礼扶起她:“应该的,你还是谢谢这位夫人吧。” 里正夫人连忙回礼:“公子为我们全村治病救人,我们全村都感激不尽,能替公子照顾夫人才是我的荣幸啊。” 吕素听了,脸羞的红成了红富士,张量山连忙解释:“夫人,她不是我的妻子。她已经有丈夫了,我看她生病就帮她治了。”吕素想这话是事实但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啊。 里正夫人呵呵的笑着:“我懂,我懂!呵呵呵。饭好了我去端来,公子也一起吃吧。” 张量山心想你懂啥啊,笑得这么淫荡,其实我只是路过打酱油的。懒得解释,只是悄悄嘱咐吕素:“吕姑娘,你等会把那些什么夜明珠之类的东西收好,别吓着那大嫂。”吕素点点头指指用毯子盖住的医疗箱:“公子放心,我已经把那些宝贝都收好了。” “哦,对了,你们这秦国的物价水平高吗?有没有通货膨胀?” “嗯?什么膨胀?素素从没听过。” “哦,就是你们这里的东西贵吗?” “除了看病,好像不贵的。”张量山听了吕素的回答几乎翻倒,这不等于没回答嘛! “我的意思是说,比如一斤米多少钱?” “我们好像都不只买一斤的,我帮公子算算。”吕素翘起纤细的手指开始掐指计算。 张量山受不了了:“那一个秦半两能卖多少米。” “我也要算一下。” “这样吧,你们平时是怎么买米的?” “我都没买过米的。”吕素低下头。张量山有种昏倒的感觉。 好在吕素又说:“不过我知道《秦律》规定:1石粟值30钱。稻米要贵一些的。” “那一个金币值多少钱呢?” “大约360个左右。要看重量的。” 他还没来得及继续问,那大嫂已经端着食物出来了:“姑娘想必是没持过家的,这市集上的粟米要比《秦律》规定的要贵的,向这种瘟疫灾荒的时候就更贵了,那镇上的赵开知道水井村闹瘟疫就暗自把粟米的价格抬到50钱一石了。” 吕素惊奇的说道:“那你们怎么不报官呢?” 大嫂摆开食物,3个小菜一碗鱼汤。她叹了口气:“唉,哪有用啊,那赵开和郡守沾亲带故,县令都不敢惹他的,再说他隔三差五的还给那狗官送礼。谁敢告啊!” 张量山点点头,心想这赵开原来是个粮食投机商啊,今天还宰对了嘛!吕素则黯然的坐下叹气。大嫂转身准备走,张量山忙叫住她:“夫人一起吃吧。” “我怎么能和公子小姐一起吃呢?公子也别再叫我夫人了,真不敢当啊。” “不要紧,我不讲究这些的。” 吕素也说:“夫人就不要客气了,我和张公子真的是不在意的。您也坐下吃吧。” 那大嫂是个直脾气,也就坐下了:“那我就谢谢公子小姐了。” “夫人客气了。” “公子真的别这么叫了,折杀小人了。”大嫂忙行礼。 “那…我该叫您”张量山犹豫着不知是叫大娘还是大妈。 “公子就叫我冯嫂好了,村里都这么叫我的。” “如此就多谢冯嫂的晚餐了。” 冯嫂的手艺还真不错,那鱼汤鲜美无比,饭后张量山再次谢过。 冯嫂则说:“都是公子捉得活鱼新鲜啊。这鱼要是拿到市集上怕是也值2个钱的。” 张量山忙问:“冯嫂,你们秦国的东西不贵嘛。” 冯嫂一摆手:“也不是了,有些就老贵老贵的。比如小姐穿的丝绸衣裳还有玉器之类的东西啦。” 张量山听到玉器心里‘咯噔’一响,忙问:“我是从外地来的,你们这玉器有多贵?” 冯嫂说:“我说公子的装束怎么和我们不一样呢,原来是外地来的,说道玉器啊…” 吕素明白他的意思忙岔开话题:“其实秦国最贵的花费,就是请一个高明的大夫治病,对吧冯嫂。” 冯嫂忙点头附和,又说:“不过张公子真是仁义之士,为我们全村治病不但分文不取,还贴了不少药材呢。” 张量山点头自谦:“应该的。”冯嫂收拾好餐具回厨房了。 吕素想起自己给小川请大夫的事,心想要是那时就碰到张公子就好了,小川也不用受那几天的苦了,自己也不会和小川分离了。想着想着眼圈又红了。 张量山看见忙问:“吕姑娘,你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以前替我家相公看病的事了。花光了所有的钱都没治好。” “那崔啥医不是也分文不取吗?”不知为什么张量山对那崔神医十分的不感冒。也许是气愤崔文子医术低劣,几乎活活烧死眼前这个清纯可爱、心地善良的小美女吧。 “不是崔神医,是个叫扁昔鸟的大夫,当时他自称是扁鹊,我请他来他却嫌我钱少,直到我把玉佩给了他,他才肯来,不料一看我家相公,转头就跑了。” “那你的玉佩呢?” “被他拿走了,当时我追不上,后来市集里也没看到他了。” “真是医界的败类啊!”张量山摇摇头安慰吕素几句就告辞回村看护病人去了。 冯嫂从厨房出来看着张量山的背影对吕素说:“小姐,这张公子真是好人啊,别的大夫躲都躲不及的瘟疫,他居然敢自己跑来救我们,他昨晚一夜都没睡啊,他都在亲自照顾病人。” 吕素点点头心想,那几天他不也是这样照顾我的吗?这张公子真是好人啊! 吕素感觉自己完全好了,就和冯嫂一起回水井村,想看看村里的情况。顺便也看看张量山在干什么,他一连2个晚上都没回。 吕素还没进村就看到那输水的竹管,十分好奇的向一个挑石灰的村民打听这是什么? 村民兴奋的说:“张大夫说这叫自来水管,姑娘你看这山上的泉水自己就流到村子里了。” “那你挑的这是什么?” “这是石灰,张大夫用它杀死了瘟神!” “张大夫在哪呢?” “刚才我在里正家的院子里看到他在给人扎针灌水呢。”吕素估计就是那输液。 吕素跟在冯嫂后面进了院子,看见几个病人正在输液,气色已经好了很多。几个村民在一旁照顾却没看到张量山的身影。 冯里正看到冯嫂:“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照顾张公子的家人吗?” 冯嫂说:“就是这位吕小姐,她想过来看看张公子。” 冯里正忙向吕素行礼:“小姐你好!张公子在后院吃早饭呢。” “他才吃早饭吗?都这么晚了。”吕素有些奇怪。 “哦,张公子他一早就忙着熬药扎针,刚刚得空出来,为了照顾病人他都3个晚上没睡觉了。小姐帮我们劝劝他吧。” 吕素吃了一惊忙答道:“嗯,我会的。” 冯里正喊道:“大牛!过来带这位小姐去后院。” 一个大个子后生走出来,看见吕素一愣然后小声说:“小姐,张公子刚刚睡着了。” 吕素悄悄的走进后院,看见张量山头上缠着头巾,以免他的短发过于显眼。坐在地上歪靠在几个大竹筒上睡着了。身前的矮桌上放着一碗没吃完的粥。几天没见,他明显消瘦了不少,眼圈发黑脸上也长出了一圈胡茬。吕素知道他是治病忙的,心里暗暗感动,这时大牛拿着一床布毯走了过来,她伸手接过毯子轻轻的替张量山披上。坐在一旁等他醒来。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太阳照到张量山的脸上,他醒来了,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啊!怎么睡着了。”一转脖子正好对上吕素的脸。吕素忙低下头行礼:“公子醒了,这几天幸苦你了。” 张量山看看身上的毯子,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笑着说:“真不好意思一下子就睡着了,病人有点多所以比较忙。” 吕素抱歉的说:“都是吕素累得公子如此疲惫,连饭都没吃完就睡着了。” 冯里正也走了进来拿着一碗热粥:“公子醒了,来吃碗热粥吧。” 张量山谢过里正,把毯子叠好交给里正,正坐好对吕素说:“可是正是由于你通知了我,才救了这么多村民啊。” 冯里正一听连忙跪下向吕素磕头:“原来公子是这位小姐请来的。我们全家感谢您的大恩大德啊!。”搞的吕素很不好意思,连忙和张量山连忙扶起里正。 里正千恩万谢的出去了。张量山说:“他的孙子也得了病,幸好你及时让我来,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所以他特别感激你。” “这是公子你的功劳啊。” “可是如果你不告诉我,我也不会来这里啊。”张量山看看手表9:00了随口说:“吕姑娘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吃早饭了吗?” “一早就和冯嫂吃过了。”吕素暗道哪里还早了,自己都起来快一个时辰了。 “你病好了吗?” “应该好了。” 张量山微笑着说:“如果吕姑娘不介意的话,我想给姑娘诊一下脉好吗?” 吕素红着脸点点头伸出皓腕,张量山轻轻搭上吕素的脉搏,看着手表。吕素好奇的看着张量山手腕上的古怪手镯。吕素的脉搏不浮不沉,不大不小,从容和缓,柔和有力,节律一致。 “的确恢复了,恭喜你康复!不过要注意不要在传染上哦。” “多谢公子!” “不用客气了。” 张量山微笑着端起粥碗喝粥。吕素从怀里摸出2只钱袋:“公子你的东西我都藏到柴房里了,这些钱我不敢放在屋里,就给你带过来了。” 张量山笑了笑接过钱袋,也不点随手放进口袋:“正好我等会要去镇子里买些盐和药材。你和我一起去吧,我还想给你卖套衣服什么的,你的衣服也破了也该换了。”张量山注意到吕素是用一根竹棍当作簪子盘起头发的,心中暗骂自己是个混蛋,等会到了市集一定要买一根玉簪赔给她。 吕素想起张量山为她补过衣服的。脸一红:“素素还没谢过公子为我补好衣衫,怎么还敢劳公子费心呢。” “你不嫌我补得不好看就好了。” “素素不敢。” 张量山喝完粥放下碗,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玉佩递给吕素:“这个是应该你的吧。” 吕素接过一看,正是那块被扁昔鸟抢走的的玉佩惊喜道:“公子是怎么找到的?” 张量山哈哈一笑:“这是天意啊!昨天从那死人屋里救出来的一个家伙,就就是这扁昔鸟。我就帮你要回来了。已经消过毒没事了。” 第29章 朱强 原来,那天张量山在死人屋检查时,突然被地上一个人拉住脚,他低头一看是一个满身秽物臭气熏天的家伙,那人呻吟道:“救救我吧。我还活着呀。”张量山想你的生命力可真强。检查了一下,就让人把他抬回村了。晚上他和里正一个个的检查病人,询问可能的感染途径以便消灭疫源地,在走到一个人面前时,那人喊他:“多谢公子相救。”张量山一看原来就是死人屋里拉他脚的那个人,已经清洗过了,没有臭气了只是贼眉鼠眼的长相让人讨厌。随口回答:“是你呀,怎么样好些了吗?” 那人指着输液瓶问:“在下也是位医生,怎么从没见过公子这样的治疗方法。” 张量山看他是位医生就蹲下来:“这瘟疫就是让人脱水而死,这是从极西之地拿来的输液器,可以极快的补充你体内的水分。” “哦,原来是西方的宝物!。”那人眼中露出贪婪的光芒,伸手去摸输液管。 “唉,你别动,这东西等会消毒了还要给别人用的。” “哦,好的好的。” “对了,里正过来登记一下。”张量山起身去看下一个病人。 里正拿出笔墨竹简:“你不是水井村的,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人朱强,是镇里的大夫。” “没听说过啊。” “小人行医时叫扁昔鸟。” 张量山一听就转回来了:“你就是扁昔鸟?” “是的,我就是扁昔鸟,公子认识在下?” 里正放下笔:“原来你就是镇上那个没钱不看病的大夫啊。” “嘿嘿…”朱强陪着笑脸。 张量山也蹲下身笑着说:“不认识,不过我听说你收了钱,也没给人看病吧。” “公子说笑了,哪有此事。我要价虽高但都收人钱财与人看病的。”朱强当然不会承认的。 “除了钱财你就不收点别的?比如珠宝啊,玉佩啊什么的?” “呃,小的是收过一块玉佩。不过是我的出诊费啊。”朱强心里奇怪他只是收了一个女孩的玉佩,结果发现女孩的相公得的就是这瘟疫就没敢给他看病。不过他见那玉佩精美,就当是出诊费收了。 张量山一笑:“那就是你了,既然是出诊费,你就说说看的是什么病吧。” 朱强额角开始冒汗:“那个病人得的就是这个瘟疫。” “你给人家治好了吗?” “治…治好了。”朱强不敢抬头。 张量山摇摇头:“你知道这病是要及时补充水分的,如果脱水人就会死的。” 朱强不明白张量山的意思,只好点点头,却见张量山伸手拔出了他手背上的针头。 “哎呀!公子你要救我呀!” 里正不明白正欲开口却见张量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就不开口了。张量山把朱强的手包好,摘下那针头放进消毒液里。 朱强慌了以为张量山不救自己了:“公子你要干什么啊,我就要脱水而死了呀。” “你不是会治这瘟疫吗?你自医吧,还有很多人要我照顾呢。”说着张量山又把输液瓶从墙上摘了下来。 “公子救我呀,我不会治这瘟疫啊。” “你不是给人家治好了吗?” “没有,没有,刚才我说谎了。我真的不会治这瘟疫的。” “那到底怎么回事啊?”张量山不紧不慢的把消过毒的针头重新套好,又拿出一瓶盐水在朱强眼前晃动,冯里正也明白这朱强估计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张量山在故意整他。 “我说,我说,那天一个女孩来请我给她相公看病,她只有3个铜钱,我说不够,她就给了我一块不值钱的玉佩。我看她可怜就去和她去她家里。结果我一看她相公得的就是这瘟疫,我就赶快跑了。” 张量山听得青筋直冒,差点一拳头砸上去,他冷冷的说:“你不是看她可怜吧,是看那块玉佩值钱吧。你既然没给人家看病,那玉佩呢?” “那玉佩不值钱,我还给她了。” “哦”张量山站起来做要走的架势“冯里正,我们去看下一个病人吧。” “等等!公子等等,我想起来了,我忘了,没还没还。” 张量山又蹲了下来:“哦,那玉佩呢?” “那玉佩不值钱。我随手扔了。”张量山知道他撒谎却也没有办法。 “你说说怎么得的病吧?你在哪接触了病人的。” “我也不知道。那天我没给他看病就跑了。” “你还接触过什么人?” “除了家人,没有了。” “嗯,你先休息吧。”张量山起身对冯里正说:“找2个人看看他的家人有没有发病的。要密切观察。” “喏!”里正连忙去安排了。张量山转身就要走,不料脚又被人抱住了。一低头还是朱强。 朱强痛苦流涕的说:“公子别丢下我不管啊!我把那玉佩给你好了。”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块米黄色的玉佩,张量山只是看着没有伸手去接:“你不是说这玉佩不值钱,被你扔了吗?” 朱强怕张量山不要:“公子我撒谎了!这玉佩可是个宝物啊,泡酒喝可以长寿的。我把它送给你,求求你救我一命吧。” “泡酒?” “是啊,公子这是块美酒玉,泡在酒中可生成美酒喝了益寿延年的。” “你用它泡了酒?” “还没有,我病了就没来的急泡酒。” “你是不是用这玉佩做了些什么?”张量山心里大致有了谱。对这朱强生病的原因猜了个八九成。只是觉得恶心不想说出来。 “呃,我只是舔了舔的。” “你舔了这玉?”张量山一阵恶心,因为他知道霍乱一般都是通过人体的排泄物进入食物传播的,即粪口传播。吕素的相公得了霍乱,吕素身上可能也有霍乱弧菌,这玉佩上八成也有,朱强等于是自己把霍乱吃进体内的,像这种把霍乱病人的东西放进自己口中的案例,张量山还是第一次碰到。 “没弄坏的。”朱强生怕张量山不收连忙解释。 “好吧,把玉佩给我吧。”张量山并不接玉佩只是让他把玉佩放进消毒液里。 “你知道自己怎么病的吗?” 朱强摇头。 “你拿了不该属于你的东西,你收了玉佩又不给人家看病。这是就是报应!” 朱强连忙说:“我该死!我该死啊!” 张量山很想说:“那你就去死吧!”但还是忍住了只是站起来就走。 朱强在后面喊道:“公子你不是答应救我的吗?我的玉佩你都收下了,你不怕报应吗?” 张量山转过头看着他,坏笑着说:“遭报应的人是你不是我。首先这玉佩不是你的,我会还给那姑娘的;第二你已经服过药了输液也完了,一时半会是死不了的;第三我还有许多病人要照顾没时间陪你这种混蛋玩了。” 最后张量山笑着说:“你真是蛮强大的,瘟疫病人的东西也敢放进口里。送进死人屋居然还能撑到我来,不如改名叫猪坚强好了。”摇着头转身继续照顾其他的病人去了,留下‘猪坚强’在村民们的白眼和斥责声里装死。 “公子去了‘死人屋’?那里很危险的。”吕素吃了一惊,小川当时就被送进死人屋等死,还是她冒死救出来的,所以知道。 “是啊,可那屋里有不少还是活人呢。我把他们都救回来了,眼下大部分病情都控制住了。”张量山并不以为然。吕素轻轻摸着玉佩暗自想:我进死人屋是为了救小川,可这张公子进死人屋救这些素不相识的人又是为了什么呢? “那个猪坚强,呃就是扁昔鸟,我帮你教训了。” “多谢公子了。”吕素起身福了一福。张量山连忙也回礼。 吕素双手捧起玉佩送到张量山面前:“公子救了我,素素实在没法报答公子的恩情,请您收下这玉佩吧。” 张量山却没有接只是淡淡的说:“我不是为这个才救你的。这块玉佩是你对你家相公的一片真心,你应该好好珍藏它。” 吕素百感交集却说不出话来。只好又给张量山福了一福。“多谢公子,我一定收好。” 这时冯里正走了进来:“张公子,经过这2-3天的治疗,村里的病人情况都好多了,连附近村镇的一些病人也送来了不少,只是药材和盐都快没了。” “哦,那我去镇上买些回来吧。你准备一辆车叫2个人和我一起去。” 冯里正点头出去了。 张量山对吕素说:“吕姑娘和我们一起去吧。” 吕素也想去镇上,不过不是为了换衣服,而是想打听小川他们的下落,就点头同意了。 不一会冯里正就安排了一辆牛车,2个年青小伙子,张量山安排人手照顾病患,换了身村民的衣服,背着个包袱笑眯眯的走到车边,张量山第一次穿古装加上衣服有些大显得怪模怪样的。惹得吕素掩嘴偷笑。 “这是大牛的衣服,好像大了不少。”张量山解释。 “是公子比大牛要瘦些。”冯嫂嘻嘻哈哈的笑着。 “到镇子上在买一套合身的就好了。冯嫂记得我的衣服要用沸水煮煮的。上面可能有细菌的啊。” “知道了。” 冯里正跑来了递过一小袋钱:“公子把这些钱拿上买些衣物吧,这是我们村民凑得。” 张量山把钱一推:“我还有些钱,你们这段时间不能干活,买粮食也要花钱的。” “怎么能要公子的钱呢?” “不妨的,我的钱都是那赵开赞助的。不用白不用。”张量山说什么也没拿里正的钱。 张量山笑着扶吕素坐上牛车,告别冯里正慢慢走上通往镇子的土路。牛车走的很慢大约用了1个小时才走到镇上。因为想到了小川也许就在镇上高要的饭店里,吕素一路上都沉浸在自己小小的幸福感里。张量山则乘机在牛车上又打了个盹。2个小伙则默默的牵着牛车前进都没有说话。 到了市集,张量山带着村民去找药材。吕素对他说:“公子我要去那边一下。” 张量山以为她要买什么东西就把那袋铜钱递给她:“你去吧,这个你拿着。” 吕素忙摆手:“不用,公子我是去找人。” “哦,你家在这儿,那赶快回去吧,省的家人担心。” “不是,是一个朋友。” “哦,那我们就在那边的药铺,有事就到那找我吧。” “好的,多谢公子。” 张量山冲吕素笑了一下,带着人去药铺了。吕素则急冲冲的跑向遇到高要的客栈。 第30章 玉簪与玉佩 话分两头,张量山挑好了不少治疗霍乱和康复用的药材,主要是生姜和甘草、藿香还有一些人参等药材。张量山要配著名的人参四逆汤以及治霍乱转筋酒方和藿香正气散。一问价格要200个铜钱,那2个村民都面露难色,张量山却摸出1个金饼递了过去,不料那药店老板却说找不开,让他到赵大人的米粮店里换开。张量山估计这赵大人一定就是赵开,于是让村民在这里等着,自己背了包袱去赵开哪里换钱。走了没多远看见一间好像是卖首饰的铺子,想起吕素的玉簪就拐了进去,果然里面的搁架上放了不少的耳环、簪子之类的东西,一个伙计看他衣着怪异拦住他:“这里不是你这种人进的。一边去!” 张量山把手中的金饼一晃,那伙计马上变换了一副笑脸:“哦,小的有眼无珠,没认出大爷您来,快请进。上茶!” 张量山想你大爷原来就是那个金饼啊,昂首挺胸的迈进大门“我,呃给我把你这最好的玉簪都拿出来。” “是!”不一会,伙计端出一大盘各式的玉簪, “不知大爷是给夫人还是给哪家相好的姑娘买啊?我帮你推荐一下。” “不用了我自己看。”张量山想你说了我也不懂的,只看样子买就好了。 他仔细的看了半天,没见到吕素用的那种,这里的玉簪比吕素用的要粗糙很多,心里内疚的很:那玉簪一定是个宝物,却被自己丢到猿人时代去了。 “呃,伙计有更好的吗?” “回大爷的话,这是小店最好的玉簪了。” “那算了,没有我喜欢的样子。” “客官,小店可是全丰县最好的首饰店了,就是到了县城客官也找不到更好的款式了。” 张量山才不信呢,不过总得让吕素有根发簪吧,就挑了根和吕素用的尺寸最接近的。“那这根多少钱呢?” “大爷真有眼力,这根是小店做工最好的玉簪,180钱。” 你奶奶的,张量山暗骂买东西的就是大爷,不买的就是客官。一根这么差劲的玉簪要180钱,我那一大车药才200钱呢。 “要这么贵吗?公子我在…在…咸阳看中比这好很多的玉簪都不要这么多钱的。”张量山不知道此地的首府地名,他只知道丰县、水井村、和这个白河镇这三个秦国地名,想了半天只好把肯定不会弄错的秦国首都--咸阳搬出来了。 “我说这些簪子怎么您都瞧不上呢,原来是咸阳来的贵客。不如我们为您订做一只吧。”伙计以为张量山是个识货的连忙毕恭毕敬的说。 “那来不及了,以后再说,这破簪子到底多少钱?” “您就给50个钱吧。”张量山几乎吐血,原来什么时代都有这种商人啊。 “你家主人是不是姓赵啊?”张量山忽然冒出一句。 “原来贵客认识我家主人。我家主人的确姓赵。”果然是赵开的店。 “哦,我和你家主人算是朋友了,最近他还请我欣赏过一条宝带呢。” “啊,贵客原来和我家主人是朋友啊。”这伙计是见过赵开在朋友面前炫耀张量山卖给他的皮带的。 “那这簪子…” “哦,这仿玉的石簪您就给20个钱吧。” 张量山已经倒地了。原想在这里换开金饼的,不想这里居然是如此黑,生怕换到假钱,就摸出18个半两钱“卖不卖,就这么多了!” 不料那伙计一把抓过铜钱数了一遍:“好的,您拿好玉簪。” 张量山拿起假玉簪正要放进口袋,一个伙计走了进来拿着个米黄色的玉佩对刚才的伙计说:“40个钱收这个玉佩如何?” 数钱的伙计结果一看:“是宝物啊,至少值一两黄金啊。快去付钱,嗯,等等,那人急吗。” “是个小姑娘看样子挺着急的。” “那就给她30个钱好了。” “好主意!” 张量山刚收好玉簪,不屑的一瞥两个奸商,那玉佩在他眼前一晃,他眼尖一把抓过高喊:“不卖!”吓的2个伙计僵在原地不敢动。张量山一看果然是吕素的玉佩。他厉声追问道:“从那来的?” 伙计被他的气势吓倒了指了指店外:“是一个姑…姑娘的,她就在门口。” “哼!”他一甩衣袖,大步走出门去,心想这古人甩衣袖的感觉还真酷。只是吕姑娘为什么要卖这玉佩呢。 原来吕素和张量山分开后,就径直跑到找到高要的哪家客栈。向伙计和老板打听高要和小川的下落,不料老板和伙计们都说,高要3天前和一个瘦高个的年青人回来取了些衣物,就辞职不干了2个人不知道上哪去了。吕素正心急如焚六神无主时,一个8,9岁的小女孩跑了过来,她她拉拉吕素的衣角:“姐姐你找高要叔叔吗?我知道他去哪儿了。” 吕素连忙蹲下拉住小女孩的手真诚的问:“真的?你怎么知道?” 女孩得意的说:“高要叔叔临走时答应我,要给我从咸阳带好吃的糖果回来。所以他们是去咸阳了!” “咸阳?”吕素好像也听小川也说过的。 这时客栈老板走了过来,抱起小女孩说:“小丫,别瞎说,姑娘,你别听她瞎说。我这丫头喜欢吃高要做的菜,所以一天到晚缠着他,高要总是说要去咸阳最好的糖果给她吃。我们真不知道高要去哪儿了。” “高要叔叔是去咸阳给我买糖果去了。”老板怀里的小女孩肯定的点点头。老板只好哄哄她:“哦,哦,是的、是的高要叔叔给小丫买糖糖去了。”一边抱歉的对吕素笑了笑。 “哦,谢谢您了。”吕素失望的转身向药店的方向慢慢走去。 ‘他们一定以为我已经死了,就到别的地方去了,我怎么才能找到小川呢?难道就这么回沛县去?可这样我哪还有脸见父亲和姐姐?小川你又在哪里呢?’ 忽然她想到了小川是和送徭役的刘季一起去咸阳的。难道他们真是去咸阳了。身后那小丫还在喊着:“小丫要吃咸阳的糖糖!” ‘对!他们一定是去咸阳了。我这就去咸阳找他们。’吕素暗下决心,又一想:‘可我身无分文怎么去咸阳呢?那张公子虽然有钱,可是他救自己的恩情都没法报答,自己又拜托他救水井村的村民,这借钱的事是万万开不了口的。’手在怀中一摸摸到了那块失而复得的玉佩。虽万分不舍但还是决定当掉它做路费。 吕素一路打听找到了这家首饰铺,她拿着玉佩站在门口犹豫,一个伙计瞥见她,见她衣着华丽,发髻却是用一根竹签插起,手上拿着一块玉佩面色犹豫,心中有数就出门询问,果然是要当玉佩的,他认出那玉佩是块宝物,女孩又是急等钱用就开价40个钱,不料那女孩居然立刻就答应了,他反到担心是否自己看走了眼,就推说要找老板鉴定一下再说。结果一桩大买卖就毁在张量山手里了。 走出门就看见吕素正搓着衣角,站在门口面露焦急的神色。她正等着伙计拿钱,不想却看见张量山从店里走出来。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语。吕素看见张量山脸色冷峻,手中拿着自己的玉佩,不敢开口却低下头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张量山冷冷的问她:“吕姑娘,你为何要当掉这玉佩呢?” 吕素擦擦眼泪:“公子,我相公和朋友去咸阳了,我要去找他。我没有路费所以…” 张量山叹了口气念到:“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他把玉佩塞给吕素,拉起她的小手向赵开家走去。 也许是被张量山深沉的表情感染,也许是被他温醇低沉声音吸引,吕素没有挣脱只是默默的跟在他身边,听张量山缓缓的背诵着《雁邱词》: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邱处。 ———————————————————————————————— 教室旁梧桐树下,年轻的女孩有些恼怒的问张量山:“张量山!你为什么不回我的信。” “你知道我是国防生。是军人。”张量山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军人就不能谈女朋友吗?” “不是。” “那是我不漂亮吗?” “不,你很漂亮。” “是我对你不够好吗?” “不,我明白你的心意。” “那为什么?” “那你为什么喜欢我?” “你很帅。”女孩很坦白。 ”就这个?” “成绩好,人又善良,聪明。” “毕业后我将是一个士兵。” “可你会是军官。” “军官的工资比白领要少的多。” 女孩沉默了一会:“可是你很聪明,一定能当将军的。” “那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你能忍受吗?” “可以。”声音小了很多。 “我要出任务的,没有很多时间陪你的。” 女孩又是一阵沉默:“可是,你很帅的。” “我可能会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受伤,也许会牺牲。” 女孩咬了咬牙:“你可以退役的。” “我不会。” “那为什么?” “责任和义务。” 女孩没有说话,良久:“那你可不可以说是我甩了你…” 张量山苦笑了一下:“好的,我不会否认的。” “真的?” “嗯!”张量山点点头。看见女孩走远了,他才回到教室里看书。 隔天一个男同学凑了过来:“听说你追求系花被人给甩了?” 张量山头也不抬:“嗯,是呀要不怎么是系花呢。” “靠!I服了U” 教室后面,虎小虎冲旁边的同学一伸手:“你输了。快给钱!”那同学恨恨的把一卷钞票放到小虎的手里:“你们两个该不是商量好的吧。” 小虎头也不抬的点钱:“他心肠软,每次都这样的。” 第31章 赵开 张量山牵着吕素的小手默默的走向赵开家,良久张量山突然开口:“吕姑娘你要用钱为什么不向我要呢?这块玉佩你应该好好收藏的!”语气有些严厉,让吕素吃了一惊。 吕素低声说:“公子救了素素,我无以未报,怎能再向公子开口。” 张量山止步回头看着吕素,发觉吕素眼中含着泪水脸却红扑扑的,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左手中还握着女孩的小手。慌忙放开手施了一礼:“对不起,这个…我,嗯…在下失礼了,唐突了小姐。还望小姐赎罪。” 吕素也连忙回礼:“公子言重了,刚才公子的表情使得素素想起素素的兄长来,以前素素在外面闯了祸都是大哥带我去赔礼,大哥对素素一向很好,但素素犯错时也会板起脸呵斥的。而且每次也是都这样牵着素素的手回家的。刚才素素觉得公子就像素素的大哥一样。”话出口吕素又觉得不妥,只好低着头不敢看张量山。 张量山差点笑出来心想:‘小时候筱芳和家里吵架后躲到我家,我倒是常牵着筱芳回去认错的,一时习惯了才牵了她的手,想不到这丫头小时候和筱芳一样调皮啊。’ 他笑着说:“我不是要骂你,只是担心你被人骗了。” 吕素低着头:“素素明白公子的意思。” “你真要去咸阳找你家相公吗?” “嗯!”吕素点点头语气很坚决。 “你要知道此地离咸阳可有1000多公里,就是2000多里路。” “素素不怕。” “这一路上会有很多豺狼虎豹。” “素素不怕!” “还有秦兵和坏人的。” 吕素犹豫了一下坚定的说:“素素不怕!” 张量山看着吕素坚毅的眼神,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从吕素的眼神里读出了坚贞和勇气。该怎么帮她呢?张量山思索着。 “你刚才说我像你的哥哥是吗?”张量山换了个话题。 “嗯,公子刚才的眼神和语气真的很像素素的大哥。” “那你愿不愿意当我妹妹呢?就是义妹。”张量山看着吕素的眼睛。 吕素心里一暖,却避开张量山的眼睛,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素素一直都视公子为父兄,只是素素怕高攀不起。” “没什么高攀不高攀的。你不嫌弃我是个当兵的就行了。” 吕素忙说:“素素从来没有这种想法。”原来秦汉时期,在其他六国当兵是个被视为下贱的职业,说实话吕素初见张量山知道他是军人后感觉并不好,后来见他知识渊博,气度不凡就一直不信他是个普通的兵,虽然衣着怪异,但衣服华丽,质量极好,说不定是商之遗民中的王族、权贵,心里颇为尊敬。加上看到他不惧危险,竭心尽力的水井村民治病,心里更是佩服。 吕素向张量山福了一福:“如此,小女子吕素便拜过兄长了。” 张量山亦回了一礼:“妹妹,不需多礼。” 张量山心想:这回又多了个小妹了,我再帮你你就不好拒绝了吧。他是独生子女,从小就没有兄弟姊妹。所以和筱芳及小虎这样的好友都像兄妹感情一样。 张量山笑着说:“那我就是你干哥哥了,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就跟大哥说。” 吕素红着脸说:“素素谢谢公子。” “还叫公子。” “哦,素素,谢过张大哥。” “这还差不多,走吧吕姑娘我们先去那赵开府上换些零钱。” “素素也请张大哥和我父兄一样喊我素素吧。” “那好吧,走吧,素素!” 吕素高兴的跟在张俊后面。 张量山边走边问:“素素姑娘,我还不知道你是哪人,家在何方呢?能告诉我吗?” 吕素忙答道:“我叫吕素,字静姝,原楚国人,现在和父亲、姐姐住在沛县。”她犹豫着是否要将家里的情况都告诉张量山,怕他送自己回家那样就见不到小川了。 张量山到没多心:“哦,我叫张量山,字,这个我没有字啊,也算楚国人,住在,住在,嗯,老家在家在一个叫江城的地方。你没听过的,家里有父亲和母亲。”张量山想到总不能说自己现在住在2000多年后的咸阳附近吧。 “张大哥还没到加冠之年就已远离父母…”吕素忽然想到自己这个新哥哥是当兵的,莫不是被抓的丁?就不再说下去了。 张量山没在意:“什么是加冠之年啊?” 吕素一愣,他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难怪是那么短的头发,就解释道:“男子20岁时束发而冠,女子15岁束发而笄,同时起表字表示成年。哥哥不知道吗?素素就是去年束发而笄的。” “哦,我们那里没这种风俗。” “哦,素素的哥哥都是满20加冠的。” “你有几个哥哥?” “2个,我大哥吕泽已经31了,二哥吕释之今年24,他们都已经成家住在外地。” “哦,呵呵,我今年也是24,属虎。” 吕素忍不住插嘴:“今年是辛巳年,张大哥应该属蛇才对。” “不会啊,我的确是属虎的。” “瞎说,素素就是属虎的。今年才16呢?张大哥怎么会属虎呢?” “呃?这个我是丙寅年的。” “怎么可能呢?素素也是丙寅年的,是始皇帝12年出生的。张大哥今年要么28了,要么就是戊午年属鹿的。” 张量山诧异道:“属鹿?!” 吕素点点头:“是啊,戊午是鹿啊!” 张量山心想听说过指鹿为马,没听说过指马为鹿的奇道:“你们十二属相是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吗?” “嗯,差不多不过我们是讲: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虫、午鹿、未马、申环、酉水、戌老羊、亥豕。”张量山跟着吕素数着指头。 “啊,环是什么?” “猿猴。” “哦。那就可以解释了,我们2地的历法不同,所以你16属虎,我24也属虎。”张量山想这下可以糊弄过去了。 “哦,原来如此。”吕素点点头。 真的这样吗?张量山可不这样想,不过难道给吕素讲自己是1986年丙寅出生的,她是公元前235年丙寅年出生的。所以都属虎,这样可就要出大乱子了。张量山决定不在这种问题上费脑筋了。决定吕素要是乐意就算说他属狼都行。 2人东扯西拉的走到那赵开府前,却见已经围了一大堆人吵吵闹闹的,看样子是几个家丁样的人正在门口推搡不让人靠近门口。走进一打听原来那赵开得知水井村的瘟疫严重后,竟然将米价提高到60钱一石了,足足比秦律规定的高了一倍。 张量山和吕素听了各自摇摇头异口同声的说:“真是十足的奸商。” 张量山见这前门是进不去的,就带着吕素围着这赵府转了一圈,见四门紧闭都围了不少愤怒的群众。怎么进去呢?张量山仔细看看赵府的环境,那赵府3面都用土墙围住,向西的那面却有一间破旧的小院子挨着,他看看那院子门口的土路,眼珠一转上前拍门。吕素奇怪:“张大哥你不是要找那赵开吗?怎么到他隔壁来呢?” 张量山笑道:“山人自有道理。” 不一会一个年青人开了门:“公子你找谁?” “找你们赵老爷。” “那公子找错了,赵老爷住在小的的隔壁。” “错不了的,你快去通报,就说西域来的张公子来了。”说着摸出2个铜钱塞进那人手里。 那人见了铜钱一看竟是半两!连忙请2人入内,又探头看了看隔壁围堵在门口的人群,关了门又落下栓才对2人说:“请公子小姐稍坐片刻,我去禀告我家主人。”转身进内室去了。 吕素惊奇的问张量山:“张公子,这间屋子又不在院子里,你怎么知道这间屋子也是赵开的呢?” 张量山笑道:“观察!我看到这赵开的院子有3个门,都临街很容易被堵上,向他这种奸商必定会给自己留后路的,走到这面墙时我发现这院子和赵开的府邸只隔一堵墙,虽然院子有些破旧,但门口却有不少的载重马车的车辙痕迹。说明经常有载了沉重货物的马车停在这里。那边人围的热热闹闹的,这边却大门紧闭连个看热闹的人都没有,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哦,原来如此。这是赵开的‘隐门’。”吕素也明白了:“那公子又为何要给那下人2个铜钱呢?” “赵开的手下都和赵开一样势利,如没有好处,只怕我们等到的就是一句‘主人外出了’。” 果然不一会,2人就听到那赵开的声音:“不是告诉你们不论是谁来找我都说我不在吗?”接着胖胖的赵开就在家丁的引导下来到他们的面前。 那家丁捂着脸:“主人,他们说是主人的朋友所以我才让他们进来的。” 赵开一看是只是张量山和一个漂亮的女孩,就放心了略施一礼:“呵呵,原来是张公子啊。好久不见,可有什么事啊?” 张量山和吕素亦回礼,张量山说:“在下今日前来却有一事请赵公帮忙。” “公子客气了,我也正好有事要找公子呢。请公子和夫人里面坐。”赵开向里屋做了个请的手势。 吕素听到夫人脸就红了。张量山微笑的着解释:“这是舍妹,吕…张素素,今天听说我要到赵公府上,就闹着要来看看赵公的珍藏。还望包含。”说完撇了吕素一眼。吕素会意:“小女素素见过赵公。”吕素暗想:我那有闹着要来啊,都是你牵着我来的,想到这脸更臊红了。 赵开以为是女孩子不好意思,不以为意笑着说:“无妨,等会我让管家带小姐参观一下。” 赵开领着张量山和吕素通过一个小门走进了院子,远远的就听到外面的喧哗。赵开冲2人一笑:“都是些刁民闹事,等会县令就会带人驱散他们的。” 吕素想开口却看见张量山看了她一眼,就乖乖的闭嘴了。张量山心下雪亮:这赵开果然和官府有勾结。张量山注意到墙角有一些秽物的痕迹,皱了皱眉,低声嘱咐吕素不要碰赵开府上的东西。吕素连忙点头。赵开则说:“这都是那些无赖们丢进来的,让2位见笑了,我马上安排下人清洁。” 赵开引2人进入一间会客用的厅房,让佣人上茶,先闲扯了些别的,吕素明白是因为自己在赵开不想谈。吕素便接口想参观赵开的藏品,赵开连忙安排管家陪同引导。 见吕素走了赵开才问张量山:“不知公子今日来有何事啊?” “我在街前药铺采购了一些药品,那药铺找不开金饼,所以想请赵公帮忙换开金饼。”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来买药的,这镇上九成的商铺都是我赵某人的,我一直想找你呢,所以就嘱咐我的店铺,有见到用金饼的公子就说找不开,让他到我这来呢。” 张量山笑着回问:“原来如此,不知赵公找在下又为何事啊?” 赵开把脸一板:“我听说张公子用了我的一窑石灰啊!” 张量山起身向赵开鞠了一躬:“事发突然未经赵公批准,在下是特来道歉的。” 赵开却脸色一变哈哈大笑:“这一窑石灰原来也不值几个钱的。送与公子又有何妨。只是最近我遇到了些麻烦。”却不说下去了。看着张量山阴笑着。 张量山心里立即打起小鼓:你这奸商几个铜钱都要抠的,怎么会白送我一窑石灰?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肯定有什么事要求我的。 张量山立刻再行一礼:“如此在下替水井村多谢赵公高义。不知赵公遇到什么麻烦,不知我能否帮上忙?” 赵开呵呵一笑:“听说公子也是位医生。” 张量山知道戏肉来了:“在下在家时学过几本医书,初通些医理。只是赵公如何得知啊?” “呵呵,你用了我的石灰,我自然要找人打听你用来干什么,不想公子医术精湛居然会治疗瘟疫啊。” “赵公谬赞了,在下只是遇到过一位名医听他说过此类瘟疫的预防与治疗方法。” “哦,预防?嗯,不知公子可会接骨?” “这类外科手术在下的确学过一些。” “那我就有个不情之请了。” “赵公但讲无妨。” “小儿赵亮前日外出不慎落马,手脚均折断一时间请不到医生,还望公子能够为小儿医治一下。” 张量山想我说你那石灰怎么可能白送呢,也好还你个人情吧:“请赵公放心,在下一定尽力而为。等在下回去取了药箱就来。” “那倒不必了,我这里的药石器材应有尽有,公子只管用好了。” 第32章 价格 那赵开领着张量山走向后院,在门口张量山看到百无聊赖看着博物架的吕素,怕吕素好奇碰到被污染的东西就不好了,于是就叫上她一起去给赵家公子看病。 果然在内室里躺着一个和赵开有几分相像的公子,鼻青脸肿的躺在床上哼哼唧唧,旁边有几个婢女服侍着。张量山走近检查了一下,发现那赵亮除了尺骨和胫骨骨折外,身上还有不少瘀伤明显是被人打的。张量山笑了一下对赵开说:“看来令郎除了落马外,还被马踩了几脚吧。” 赵开陪着笑脸说:“可能吧。公子你能治吗?” 不料那公子却喊道:“狗屁!是那帮穷黔首,不就是涨个米价吗,等老子好了一定收拾他们!” 赵开喝道:“孽子!住嘴!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医生。你想一辈子躺在床上吗?” 那公子就翻了几下白眼住嘴了。 赵开看了一眼张量山:“呵呵,是几个黔首惊了马,惊了马。” “哦”张量山已经明白了。“只是我要先把那车药材给水井村送回去,还请赵公先替我兑换金饼好吗?让我付账送药材回村再来给公子治病好吗?” 赵开犹豫了一下:“你买的药材也是我店的,我让下人去说一声你们先把药材送回去。” 张量山心想:也是个不爽快的。“如此先谢过赵公了。那我先去找些药材和器械给令郎接骨。” 赵开生怕张量山要溜:“我府上备有药材,公子可以去挑选,如有特殊的我让人去买。” 张量山知道他的意思,微微一笑:“如此也好,烦你带路吧。” 赵开招来一个下人故意大声说:“你快去告诉他们,就说是我说的让张公子的药车先回村。”又带着张量山他们到了一间放置了各种药材的小仓库。张量山在仓库里转了一圈,果然有不少的可用的药材。他挑了一些接骨的药材,吩咐下人去磨碎备用又问赵开:“赵公这里可有夹板和石膏?” “夹板是什么?石膏倒是有一些的。”“哦,那麻烦您去准备一些石膏和白纱布。”“这石膏虽有解肌清热,除烦止渴之功,但和这骨骼外伤有何关系?不知公子要石膏何用?”张量山知道他怀疑自己假公济私笑着说:“赵公等会就知道了。另外麻烦您给我找2根平直的木条来。”赵开带着怀疑的眼神安排下人去做了。自己则盯着张量山配置药材。吕素见赵开像看贼一样的盯着张量山,心中不爽气鼓鼓的站在一旁,给张量山帮忙选药。这时外面一阵骚动,民众的喧哗声突然消失了,一个下人跑进来在赵开耳边说了几句。赵开点点头:“张公子我有要事出去一下,这里由管家赵仲陪着你。赵仲!你好好陪着公子。治好少爷啊!”赵开在陪字上故意加重了语气。张量山一笑点点头。 赵开走了,吕素乘机在张量山耳边悄声说:“张大哥,那赵家少爷分明是被人打的,怎么还说是马上摔了呢。”张量山也附耳说:“我知道,而且肯定是外面那些愤怒的百姓打的。”吕素心里不爽想你既然知道他们欺压百姓为何还要帮他?口里语气就不怎么好了:“那公子为何还要救他呢?”张量山一笑心说这小萝莉变脸还真快,大哥就变了公子一定是心里看不起我。张量山在他耳边说:“我们的药材还在他们手里,又用了人家的石灰,这不就当还个人情好了。”“哦,我明白了。” 不一会石膏纱布都在张量山的指导下准备好了,张量山又做了几根夹板,吩咐管家把石膏用水调开,再让吕素把白布裁成2寸宽的纱布条浸在石膏水中,做了一些石膏绷带。替那赵亮接好了断骨时,赵亮口中依旧骂骂咧咧的,看见吕素还忍不住调戏了2句,吕素面色不悦却没有理他,倒是张量山烦了,心想你小子骨头都还没好就敢调戏女孩子,不让你吃点苦头我就对不起外面的百姓,手中着力把那赵亮疼得哭爹喊娘。然后张量山才把接骨的药材敷好,再用夹板和石膏绷带固定住。最后又让吕素写下药方,嘱咐管家抓药。 处理完毕2人回到厅房,等赵开回来。吕素对张量山说:“刚才多谢大哥为小妹出气,想不到张大哥还会接骨疗伤。”“哦,在部队里学过一些的,不过还是多亏了你才没让我丢人显眼呢?” 吕素不解:“张大哥何出此言?” 张量山喝了口茶:“这药方啊,要不是你写的吗。” 吕素奇道:“可这药方是张大哥开的呀?” “可我不会写你们这弯弯扭扭的小篆哪。”张量山不好意思的笑了。 吕素掩嘴偷偷笑了,心想原来这张公子不会写秦篆啊。却不知道张量山非但不会写连认都不认识几个。 不一会那赵开走了进来,满脸堆笑:“多谢公子小姐出手相救,小儿已经好多了。但不知会否影响以后走路写字?”明显是先去看了自己儿子再过来的。 张量山心道:你是怕影响他泡妞和鱼肉百姓才对。脸上还是堆笑:“令郎治疗的及时,将养个三五个月就好了。只是这半年内切记不可再骑马了!” 赵开脸上僵硬的笑了笑“那是,那是。”吕素见状忙低着头忍住笑。 张量山冲吕素是了个眼色起身告辞:“既然令郎无事了,那我们兄妹就告辞了。不知我买的药材怎么结算呢?” 赵开换了一副笑脸说:“公子请留步,在下还有些事情与你商量。” 吕素见状知道他有事要和张量山谈就说:“哥哥,我有些气闷想到赵先生的花园里透透气可以吗?” 不待张量山回答赵开就抢着说:“好,好的小姐请自便。” 吕素行礼移步出门,张量山轻声嘱咐了一句:“别碰人家的东西。” 赵开忙说:“不妨事的。”吕素明白冲张量山点点头随手关上门。 赵开见吕素走了对张量山笑着说:“我听说公子治好了不少水井村的瘟疫病人啊。” “哦,还没完全康复,只是控制住病情了。” “哦,这病人怕是有百十人吧。” “嗯,也没那么多的。”张量山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药材够用吗?” “的确还差很多呢。” “哦,我的药材铺里可备有各种药材呢?”赵开呵呵的笑着,就像偷吃了小鸡的狐狸。张量山想莫非这赵开转了性要像22世纪的那些富商一样募捐? “在下不明白赵公的意思。” “呵呵,公子啊你看这样吧,你的药材我来提供如何?绝对不收你一个铜钱的。” “那太好了!我就替水井村的村民谢谢…”张量山兴奋的说,心想这可解决大问题了。 赵开挥手:“诶,我没说完呢,药材我提供给你,不过你收的诊金我要七成。” “诊金?” “是啊,公子收的诊金我要七成。” “可我没收诊金啊。” “公子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有财大家发嘛。你一个人就算收100个钱保住他条命,也不贵嘛,1百个人就是1万钱啊!我出了药收7千,你还有3千呢。” “赵公实不相瞒,我真没收钱的。”张量山哭笑不得。 赵开阴笑着说:“你嫌少啊,你可以从病人手里多收一些嘛,我只要你7千如何?” 张量山苦笑着说:“赵公我真没有收水井村的一分钱。也不打算收这钱的。我只是可怜这些村民故才出手相助的。” 赵开一变脸:“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要好好算算帐了。” 他拂袖坐下:“一窑石灰价值300钱,你那车药也要200个钱的。” 张量山无奈的笑了笑,摸出2枚金饼:“既是如此,赵公请收下这些钱。” 那赵开倒也不客气,接过金饼看了看,还掂了掂。开口说:“我赵某也是公平之人,你治了小儿的手脚,诊金我会付给你的。就也按100钱算,不过药是我出的,所以你只有30钱,金币兑换成铜钱是600钱,所以,来人付给公子130钱!” “金币不是320钱一两的吗?” “总有些手续费的嘛。” 有仆人送来一只小钱袋。张量山笑着接过从里面数了30个放到桌上一拱手:“赵公,我说过不收诊金的。这30钱你就留给令郎买药吧。” 赵开咬牙切齿的喊道:“送客!你别后悔!以后休想在我赵家药铺买到药材!” 张量山走出门口,看见吕素正站在门口望着自己,脸上流露出愤愤不平的表情,想来是都听到了。张量山低声对她说:“走吧素素。”接着回身冲赵开说:“赵公记住要把水烧开了再喝!在下告辞!”,吕素点点头,没有理赵开就跟在张量山后面走了。 第33章 新年与新衣 出了赵府,吕素拉了拉张量山的衣袖,张量山回过身。只见吕素对他深施一礼:“素素错怪张大哥了,原来张大哥是真心为水井村民治病的,实乃任侠也!”张量山暗自叹道:这小萝莉还真是个直脾气,只是我就这么的被划进黑社会了。 张量山回礼道:“素素姑娘何必多礼,这是我应该做的。” 吕素回头看看赵府缓缓地说:“只是你救了他儿子,这赵开还要算计你的钱。实在…” 张量山笑了笑:“是我们救了他的儿子你也帮了忙的,算了这些奸商就是这样的,能不和他纠缠就好了。我还有钱呢。” 吕素点点头:“只是以后这药材怎么办?要不张大哥把这玉佩拿去,给村民换些药材吧。”说着就又摸出那玉佩。 张量山笑着说:“你呀,心肠真好,快收好它!这药材其实不是治病用的,我说过这霍乱主要是靠水传播,切断疫水就没事了,这些药材是用来调养恢复体制的。如果还不够的话我带人上山找。” 吕素点点头高兴的说:“张大哥真有本事。” “对了素素,你刚才把玉佩给了我,那你怎么去找我妹夫啊?” “你妹夫?”吕素一时没想明白“我为什么要去找你妹夫呢?” 张量山哈哈大笑并不回答,带着吕素向药店方向走去,吕素走了老远才想明白,不由得羞得面红耳赤,轻声嗔怪张量山:“张大哥真坏,戏弄素素。” “那我要是真收了你的玉佩,你怎么去找你相公呢?” 吕素咬咬嘴唇:“那我就沿途替人当佣人,当丫环,给人家干活,一路走过去。” 张量山愣住了,没想到这女孩如此坚贞。心中感动,不禁鼻头有些泛酸:“大哥不会让你吃这些苦的。我来想办法,走,先去看看我们的药材是不是已经运回去了。去晚了赵开的人就到了。” 2人来到药铺没见到大车,伙计到还是客客气气的:“公子回来了,赵老板已经吩咐让您的人先送药回去了。”“哦,钱已经付给赵老板了。”“那是自然,不然赵老板怎么会放公子出来。”这伙计倒也实在。3个人都笑了起来。 张量山看看手表快1点了对吕素说:“饿了吧,走找家酒店吃饭去。”这次吕素没有拒绝只是红着脸点点头:“大哥女人是不能进酒店的。”“啊?那我去给你买些吃的来。”张量山找了家小客栈点了些食物,嘱咐小二一定要弄熟,一回头却发现吕素就站在身边。 “咦,你不是说女人不能进来的吗?” “素素是说女人不能进卖酒的地方的,可是这客栈是可以的啊。” “哦,哦”张量山明白是自己会错意了:“不好意思,素素是我弄错了,我们那酒店也是吃饭的地方。”张量山递给吕素一张湿纸巾,吕素接过看着张量山不知怎么用,于是张量山便示范了一下擦脸和手,结果吕素是斯斯文文的用右手轻轻擦拭脸颊和手,搞的张量山为自己的粗鲁很不好意思。看着吕素文雅的吃饭方式,也就更不好意思来个狼吞虎咽了。结账时张量山悄悄拉过店小二问了一家不是那赵开开的成衣店的地址。 饭后张量山带着吕素找到那家成衣店:“妹妹啊,哥也没有什么好的见面礼,你去挑几套衣服吧。算作大哥给你的见面礼。” “那怎么可以呢?”吕素忙推辞。眼睛却已经在那些衣服上偷偷的瞄了。 “有什么不可以的,你是我妹妹嘛!”张量山故意强调‘妹妹’这样吕素就不好意思拒绝了。 吕素走进店里,马上就有一位热情的小妹迎上来,拉着吕素挑选花色样式。然后带着吕素到里屋里试衣服去了。足足试了大半个时辰,吕素才穿着一套淡绿色镶蓝色花边的曲裾深衣出来,青绿色的纱裙妆点着她的美丽,恬静的面容上,带有不可轻移的坚定。她静静地牵起唇角的弧度,投下了一抹恬静的微笑。吕素清澄的瞳仁,里面蕴藏着欢喜、徬徨、羞怯、惊讶,已不见刚才的哀伤,像是两颗包藏着夜空的水晶,纯洁灵动,张量山几乎看傻了,真漂亮! “买了!”张量山立刻拍板。 吕素害羞的说:“也请张大哥试一下这套衣服。”双手捧起一套白色的衣衫。 “啊,你给我挑了一条套。”张量山到忘了自己还穿的是大牛的衣衫了。 “嗯。”吕素点点头“不知张大哥合不合身。” “那谢谢了。”张量山接过衣衫,走进里屋换衣,那店家小妹自然留在外面陪着吕素,良久张量山才走出来,还是穿的原来的衣服。吕素忙问:“怎么了是不是小妹挑的尺码不合适?” 张量山红着脸说:“不是,不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穿。”原来吕素挑的是件男子的直裾和里面的中衣,和大牛这样的农户穿的深衣是不同的,而且张量山没有看到裤子,只有两条吊袜带似的东西上面连着袖筒一样的布筒子。张量山研究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换上去,门外的小妹已经笑的捂住了肚子,吕素也用衣袖掩嘴偷笑。 店主是个中年大叔,笑着走过来:“公子怎么不会穿这直裾呢?”张量山红着脸解释:“这位大叔我是刚从胡地回来的。所以不会穿这直裾。” 大叔笑道:“看公子打扮也像个外地人,来我来帮你。” 张量山在众人的笑声中,在店主的指导下换上了这直裾,只是没找到裤子于是询问店主,不料店主拿出那布筒子:“公子是找这胫衣吧。” “这裤子没挡啊?” “胫衣自古都是这样的啊,有档的是裈衣,一般是普通黔首和士兵才穿的。” “那就给我那个裈衣吧。”于是张量山终于换上了一套秦代的直裾,还挺合身吕素这丫头眼力还真准。 张量山走出屋外,俨然一个翩翩公子,只是头发还是短平头,只好包了块头巾。吕素觉得这张量山换了直裾,到真像个读书的儒生,多了几分温文尔雅的气质。那小妹也不住的夸张量山和吕素是郎才女貌。弄得2人面红耳赤,张量山又让吕素多挑了2套衣衫换洗,自己则按吕素挑选的尺寸,给自己又选了2套普通黔首的衣裤。吕素不解问他,张量山则推说治病时穿用。其实这是他当侦察兵时学到的知识,要混入地方就不要弄得自己太出众。一结账吕素就不好意思了,她的衣服居然要10个布一套,而张量山的一共才20个布。吕素连忙说:“张大哥,素素不用这许多衣服的。只要一套好了。”张量山则说:“哪怎么行,都要了。50个布是多少钱?” 张量山不懂这布的单位。“钱十一当一布”老板解释。“一共就是50个布就是550钱。”这衣服尤其是女人的衣服不管在那个时代都很贵的。张量山摸出1枚金饼,店主看了成色又用一个天平一样的东西称了一下,找给张量山100钱“公子和小姐是贵客一次买了小店这许多衣服,让您10钱。”张量山和吕素谢过店主,店主还送了2个包袱皮将2人的新旧衣服裹了才送2人出门。张量山感叹这奸商和好商人就是不同啊。 张量山带着吕素在镇子里转来转去,找驿站货站之类的地方想租辆马车。结果发现这些地方全都是赵开的势利范围。店家一听租车的姓张就一辆车都不租了。 吕素说:“张大哥,我看是租不到马车了,我们还是步行回水井村吧,距离不远素素能走的。”张量山含糊的答应了“嗯,那我们先回水井村吧。”其实他是原本是想租辆马车送吕素去咸阳找他相公的,想不到这赵开居然这么下作。只好先回水井村再想办法了。 2人出了镇子,沿小路走回水井村,张量山觉得气温还在20°左右就问吕素:“素素,现在快10月了,怎么这里还怎么热啊?”吕素奇道:“张大哥我们这里过年的时候一直都是这样热的啊,要到1月份才会冷些的。” “过年?你说的是农历年?” “什么是农历年?” “哦,我忘记了农历是我家乡的历法。”张量山才想起来,这古代应该就是所谓的农历年。只是10月份应该是阳历的11月到12月左右,按黄河流域的纬度气温应该要低一些才对啊。一般会在6到15°左右要穿夹衫了,这里明显要热一些。 “你说的是10月份过年?你们一年几个月啊?” “不算闰月的话12个月。” “那为什么你说现在是过年呢?” “张大哥不知道吗?秦国是颛顼历,一年为366日,一月为30日,以十月为岁首,今天已经是始皇帝二十九年了。” 张量山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还真不知到,那应该算秦国国庆了,和我来的地方一样,呵呵,都是10月国庆啊。素素可你知道的真多。一点都不像我们那的女孩子,除了明星、衣服之类,其他什么都不懂的。”张量山想起今天刚好是10月1日,难怪集市上这么热闹,原来是国庆节啊!按秦历始皇帝二十九年就是公元前218年了,只是这时耶稣还没诞生哪来的公元? 吕素不好意思的说:“素素平时在家看书上说的。” “哦,你爱看书啊。” “嗯,其实素素以前也很顽皮的,后来…后来大了才在家里读书的。”吕素想起了往事好像有些忧郁,张量山就没多问。 “你平时都看些什么书啊?” “素素因为父亲的缘故,主要看的都是老子、孔子、庄子、商鞅、孟子、韩非子这大贤们的一些文章。也读过《吕氏春秋》。” 张量山吃惊的张开大嘴:“诸子百家啊!你牛X呀。” “张大哥,牛叉是什么意思。” “呃,这个就是很好!很强大!的意思。”张量山寒自己一个。 “哦。我觉得张大哥能治病救人,比我更牛X才对!”张量山无语只好再寒自己一个。 “呃,那些老、装、孙、子的你都读完了吗?” “素素只是粗粗的通读了一遍。” “哦,那就是都看完了。你花了多少时间啊。” “素素从六岁开始学习《道德经》和《论语》,至今已开始读《吕氏春秋》了。” “哇塞,那就是学了十年了,抗战都打赢了。厉害啊!”张量山不敢再用‘牛×’了。 “张大哥,过奖了,只是这‘哇塞’和‘抗战’又是什么意思?” “呃,哇塞是语气词,表示惊讶和你厉害的意思,这抗战是我的国家曾经用了8年的时间打败了一个强大的入侵者。” “8年!秦皇统一六国不过用了15年啊。”吕素心想只怕张大哥国家的军队都像他一样是文人不能打仗的,但没有说出来。 “嗯,是啊,这秦始…皇帝陛下果然厉害,秦军凶猛啊。” 吕素突然掩嘴笑道:“张大哥是不是要说,秦皇陛下牛X呀!” 张量山哈哈大笑:“的确是牛X啊,哈哈哈。不过你们女孩子就不要用这个词了。” “为什么?” “因为…” 第34章 埋伏 2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胡乱扯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一个人烟稀少的林间小路上了。张量山突然警觉起来,侦察兵的本能告诉他,这里有问题! 他拉住吕素:“素素,我们换条路。” 吕素诧异的回头:“为什么?” “树林里没有鸟叫,有人埋伏!” “啊?!” 2人回头就走,只听见一声高喊“哪里走!”从树林里窜出5个人,飞奔着追了上了。吕素穿着曲裾走不快,那5个人一下子就追上了,将他们围了起来,张量山只好将吕素护在身后,冲5人中打头模样的那人说道:“不知几位有何贵干啊?”,他警惕的注视着这几个人,这五个人穿的都是褐色衣长齐膝,裤子紧窄的胡服,一脸凶悍的样子,只是身材瘦弱,不像从军的人。看架势不像会功夫的,应该是靠力气的混混打手之类的。 几人见张量山像个儒生,吕素又娇小玲珑。便哈哈大笑着逼近了几步:“你们兄妹2人从我们兄弟的地盘上过,可知道要留下些过路的钱。”张量山却已在心中说了5遍:‘废柴’。原来他已看出这5个人下盘不稳,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只是吕素在身边他不想多事,于是他对那小头目笑着说:“哦,原来在下误闯兄台的地盘,实在抱歉,这里有点小意思请兄台收下放我们兄妹过去好吗?”说着摸出一小袋铜钱递给那人。吕素见他服软掏钱心中颇有点瞧不起他,吕素想:若是小川在只怕已经把那几个毛贼打的落花流水了。这张公子虽会些功夫但毕竟是不如小川的。 那人伸手接过钱袋掂了一掂:“你倒识相,但我听说你还有些金币一并交出来吧,免得皮肉受苦。”张量山心中有数笑着说:“兄台怕是出来的太早,你家主人只怕正在找你呢?” 那人一愣:“你说什么?”却挽起袖子作出一副凶悍的样子,吓得吕素直往张量山身后躲。 张量山笑着说:“你不觉得你们等得时间久了些吗?” 旁边一个人插嘴:“大哥,是啊他们走得也太慢了。我们等了半天了。” 头目吼道:“你闭嘴!”又对张量山说:“那又怎样?” 张量山不紧不慢的说:“我们又回头去找赵开了,我已决定和他合作,所以我兄妹2人又回到赵开府上了。” “那你和赵公说了些什么?” 张量山心中好笑心说这些歹徒还真笨:“我答应和他合作分成,还把金币留下了给赵公作为买药的订金了。不信你看我兄妹的衣服还是赵公找人给我们买的呢!” 另一笨贼也说:“是啊,大哥他们的衣服和赵公说的不一样啊。只怕他说的是真的。” 那头目也犹豫了,打量了几眼张量山:“好,我们就相信你,你们走吧,不过这些钱…” “就当兄弟们的辛苦费了。”张量山拱拱手。 那头目笑着收起钱袋让开了一条路,“那2位请吧!” 张量山拉了一下吕素“快走吧!”吕素虽不齿于张量山行为但觉得不用打架就能过关也挺好的。 张量山让吕素走在前面,自己护在后面。不料当吕素走过那头目身边时,那一直淫笑着看着吕素的家伙突然说:“小美人,回去跟我做个压寨夫人吧!嘿嘿!”,居然伸手在吕素的翘臀上摸了一把。“啊!”吕素猝不及防一声尖叫。那分贝怕是超过了100,不但那几个小贼吓了一跳,连张量山都以为是震荡弹炸了,好在平时训练过这类情况,他本能反应就出手了---准确的说是出脚了。 等吕素红着脸捂着屁股转过身来,却没发现有人?低头一看‘咦?’只见那好色的头目正跪在自己面前以头呛地一动也不动。张量山冷冷的站在他身边,左手提着直裾的袍角右手握拳,杀气腾腾注视着其他4个人,吕素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愣在当场。 原来张量山听到吕素的尖叫,发现那头目伸出咸猪手非礼吕素,气得火冒三丈,一撩衣襟飞起左脚就踢得那头目捂着肚子弯下腰,接着左腿一抬再用力向下劈在他的背脊上,砸的那小头目跪在地上背过气去。张量山动作太快了,以至于其他几个人根本就没看清他的动作,更别说背对着他的吕素了。 张量山咬牙切齿的破口大骂:“你们这群王八蛋!收了钱还敢调戏人家姑娘!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啊!”,吕素从张量山的眼神里读出一股杀气,让她不寒而栗。 剩下的4个男人,看他们的大哥摸了那小姑娘一把,都淫笑着怪叫,却突然看见那老大给小姑娘跪了下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大怎么转了性,莫不是要向小姑娘认错?喊了几声“老大!”见那头目没有回答。才知道是出事了,那4个男人就从身后拔出刀子向他们扑了上来,张量山也不多说话把肩上的包袱扔给吕素就直接就打进去了。把旁边的吕素看得眼花缭乱,张量山踢腿速度非常快,腿筋也拉开了所以出腿位置也高,动不动就直接踢脸上。那4个男人哪儿是张量山的对手?而吕素还没接稳张量山扔过来的包袱,战斗就已经结束了。张量山提着衣襟只用腿,几下就把那4个人放倒了。吕素见那老大还是跪在那里没动身,莫不是死了?吕素心里发慌。 张量山放下衣襟,整理了一下衣衫,看看躺在面前的4个哼哼唧唧的人,走到还跪着的那头目面前骂道:“别他妈装死了。哪只手,伸出来让我给你废了它!”那老大连忙复活了,连连给张量山磕头如捣蒜一般,哭喊道:“爷爷饶命啊,小人该死啊,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爷爷,求爷爷给条活路吧。”又转身爬在吕素面前哭喊道:“奶奶,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奶奶可怜可怜我吧!让爷爷饶了我吧。小人一辈子给您做牛做马。”张量山怕他突然发作抓住吕素,连忙把吕素拦在身后。吕素以为张量山要动手了,看那人哭的惊天动地心中不忍,她悄悄拉了拉张量山:“张大哥,算了吧。我没事,我们走吧。”张量山又好气又好笑心想:你刚才叫的惊天动地的,现在又发善心了。不禁白了吕素一眼没好气的冲那头目说道:“你奶奶心地善良,今天就饶过你了。别干打雷不下雨了,说说谁要你来打劫的。”那头目连忙止住哭声,从怀里摸出2个钱袋其中一个就是张量山刚刚给他的,双手捧到张量山面前:“爷爷、奶奶,小人是收了100个钱才来打劫2位,不,不是,拦爷爷奶奶的路的。这钱我不要了,求爷爷奶奶饶命啊!”吕素这才注意到,那头目果然是假哭。心中懊恼却不好说,又想到‘我哪是这混蛋的奶奶啊。再说我是他奶奶你是他爷爷这是什么意思嘛!’ 张量山坏笑着那过那2只钱袋:“那爷爷我就不客气了。你奶奶已经答应放过你们,你们就快滚吧。”那5个人连忙爬起来磕头谢恩。张量山见那头目眼睛还在乱瞟,不时偷偷看看掉在地上的刀。张量山把脸一板,摸出5枚铜钱当作飞镖,喊了声:“拿去看医生吧。”甩手发力将4枚铜钱同时射到4个小弟的面前,每枚铜钱都是半截埋入土中。第5枚则射到那头目的发髻中,将他的束发带都打断了。那老大见到4个小弟均是面色如土,自己则是披头散发的趴在地上。方知自己与眼前这个儒生模样的公子差距有多大。不觉惊出了一身冷汗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张量山回头却发现吕素红着脸站在一边还抱着他的包袱,她给了张量山一记眼镖。 ‘嗯?我又是哪里得罪这小萝莉了?’不管那么多了先走了!于是张量山打劫了原本想打劫他的人,带着极有可能被当作压寨夫人的美女继续向水井村进发。 走在树林的时候吕素紧紧拉住张量山的胳膊,还不时张望周围的环境,好像担心随时会有蟊贼再跳出来一样,张量山笑着减慢步行速度好让吕素跟得上,并且安慰她:“素素,你别担心同一条路上有2伙贼的概率几乎为零。”看着吕素受惊后慌乱的表情突然道:“不过按你过去的遭遇,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哦。”吕素一惊,随即明白张量山在开玩笑。不好意思的笑了,心里倒是放松了不少。走出树林后吕素就放开张量山的胳膊,还是低着头跟在后面。 张量山见她不说话,只当她心中委屈:“素素,都是我不好,刚才应该直接废了那家伙的。害你受委屈了。” 吕素摇摇头:“怎么能怪张大哥呢?是素素没用跑不快,连累张大哥要和他们打架。” “都是我大意了,以为他们收了钱就没事了。” “张大哥,你明明打的过他们为什么还要给他们钱呢?” 张量山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吕素:“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不是看谁拳头大就能解决的。如果能和平的解决为什么一定要动手呢?他们只不过是收了赵开的钱要来整我们一下的。如果那5个家伙拿了钱就放我们过去,只怕现在大家都平安无事的。” 吕素觉得好像也有些道理就点点头。张量山接着说:“是我低估了那赵开,如果我们先雇好马车,或者绕道河边就不会碰到那5个家伙了,还是我考虑欠周全啊。” “张大哥,为什么你骗他们你和赵开合作,他们就放过我们了?” 张量山笑了:“因为他们是赵开派来的人。” “张大哥,你怎么猜到的。” “很简单,这镇上只有赵开知道我们是兄妹。这笨蛋劫匪,开口就说我们是兄妹,那不就是赵开的人吗?” “哦”吕素点点头“我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你当时都快吓哭了。” 吕素羞涩的笑了:“素素真的运气不好,一连遇到3次打劫的。还好每次都有贵人相救。” 张量山一摆手:“这次不怨你,他们是冲我来的。是我连累了你。” “刚才张大哥真厉害,素素还没看清,你就把那几个坏人都打倒了。” “那是他们太差劲了,我连手都没用,只用脚就搞定了。”张量山在女孩子面前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的功夫。 吕素却红着脸说:“只是,只是张大哥用腿有些不雅。” “不雅?为什么?”张量山不解的问。 “你吧直裾的衣襟都拉起来,腿又踢到人的脸上了,那…那多不雅啊。”吕素的脸越来越红声音越说越小。 张量山恍然大悟,笑着问:“那你都看到了。” 吕素忙转头:“没有,我吓得捂着眼睛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腿踢到人的脸上了?” “这…这…”吕素一时语塞羞得眼睛不知该看那里。 张量山看到她的窘样,笑着从包袱里掏出那套胫衣:“你是指这个吧,放心我没穿的。” 吕素看到那套胫衣,脸刷的由红变白又旋即变红了咬着嘴唇:“不会吧。” “你别想歪了啊,我是穿不惯这没档的胫衣,换了一套有档的裈衣。瞧你那样好像我没穿裤子满街跑呢。” 吕素不好意思了,头更低了:“这裈通常都是黔首和奴隶穿的。” 张量山脱口而出:“啊!那不是平时大家都穿的是开裆裤啊。”想到这不禁向站在身侧的吕素的臀部瞄了一眼。吕素发觉急忙用手护住身子,转身面对张量山啐道:“无礼!” 张量山反而弄得自己脸红脖子粗,连忙低头鞠躬赔罪:“对不起,在下失礼了。还望妹妹原谅。只是在我的家乡大家都是穿这种裈衣似的裤子。一时冒犯还请妹妹谅解。” 吕素看到张量山的窘样,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也就回礼表示谅解。只是2人都觉得尴尬,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张量山突然看见她头上的竹枝,一拍脑袋从包袱里摸出那根石簪来。双手递给吕素,又鞠了一躬:“我弄丢了你的玉簪,一时找不到一摸一样的,只好用这个石簪代替,希望妹妹能收下。”吕素忙说:“我并没有怪张大哥的。张大哥还是自己用吧。” 张量山苦笑到:“那你要我插在那?” 吕素想起他的发型,也掩嘴笑了。“那大哥留给嫂子吧。” “嫂子?谁的嫂子?”张量山一愣,在部队里一般喊军官的家属都叫军嫂的,他一时没想过来。 吕素奇怪的看着张量山:“当然是素素的嫂子,张大哥的妻子啊。” 张量山才明白过来,红着脸说:“你哥我啊,还是单身汉呢。没有嫂子的。这簪子还是妹妹用吧。” 吕素虽不明白单身汉的意思,但也猜出张量山还没有结婚,就双手接过簪子:“如此素素就谢谢张大哥了。”心想这张公子和小川怎么都是二十多岁都还未婚配呢?莫不是他们来自同一地方? 吕素仔细看了看那石簪:“这石簪做得真精美,我姐姐去年也买过一根,得要七八个钱呢!” 张量山震惊到:“什么?才七八个钱?” 吕素怕张量山认为自己嫌簪子便宜:“是啊,已经很好了,素素很喜欢的。” 张量山叹息到:“唉,是你哥被人宰了!” “啊?我的那个哥哥出事了?他们都不在本地啊?你又怎么知道?” 张量山哭笑不得的说:“不是你亲哥,是我这个笨哥哥。” 吕素更奇怪了:“张大哥这不是好好的吗?” 张量山摇摇头:“我这个笨蛋是花了…,唉,算了别提了。真是奸商!” 吕素想起是在那赵家首饰店碰到张量山的,原来他是去给自己买簪子去了。想来是没给女孩子买过东西被店家骗了。心里我又没有怪你,你却记在心里。心中感到暖暖的就好像亲哥哥在自己身边一样。连忙说:“多谢,张大哥了。” 张量山看吕素换了石簪,心里说以后一定买根好的真玉簪送给你。 2人又走了一阵,吕素忽然问张量山:“张大哥,什么是哈罗开踢?我刚听你说过‘老虎不发威他们当你是哈罗开踢啊。” “hellokitty?这个嘛…是我小时后养过的一只小花猫的名字,它可温顺了,呵呵呵,所以呵呵。”张量山只能忽悠吕素了。 “哦,原来如此!那张大哥的功夫是在那学的?真厉害!” “哦,我家老爷子,呃就是我父亲教的,后来到部队又学了些。” “原来张大哥是家传功夫。”吕素不知道部队是什么,但知道张量山是跟父亲学武的。 “其实我父亲的功夫也是在军队里学的。” “难怪刚才张大哥的杀气很重,吓坏我了。” “哦,那真不好意思,我们在军队里就是要求对敌人怒目相对,使敌人不寒而栗,在气势上压倒对手。结果到把你吓住了。” “张大哥”吕素再次停下脚步,小心的问:“素素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你问吧?”张量山并不在意转过身随口说道。 “张大哥…你杀过人吗?”吕素小心的看着张量山的眼睛。 张量山愣住了,他受过专业的心理训练,知道怎么安抚各种人群,可眼前的女孩却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长的并不太美丽,但是她的眼睛…是多么的干净纯洁,她的眼神却又那么执着坚毅,于是张量山采用了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说实话! “杀过,一共是5个”他看着吕素的眼睛,女孩的眼神没有一丝波澜,反而让他有些迷惑。 张量山问:“你不害怕吗?” 吕素点点头:“但我知道军人上战场都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 张量山摇摇头:“其实这5个人都不是我在战场上的敌人。” “那他们一定都是罪大恶极的坏人。” “为什么?” “我相信张大哥是个善良的人,一定不会随便杀人的。” 张量山苦笑了一下:“的确,3个武装毒贩,2个***恐怖份子。” “什么是毒贩?和***恐怖份子?” “毒贩就是贩卖有害人的药品给大家以牟取暴利的人,恐怖份子就是以暴力恐怖为手段,从事危害国家安全,破坏社会稳定,危害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的恐怖活动的组织和人。” “那就都是坏人了。”吕素下了个定义。 “嗯” “那张大哥你杀人后会害怕吗?”张量山听了不觉一惊,这女孩好像能看穿自己的思维一样。 “我不是害怕是难受。” “难受?” “生命是很宝贵的,如果消失在自己的手上,总是很让人难接受的。”张量山低下头。 “我理解。” “哦”张量山抬起头看着女孩“难道…不可能,你根本手无缚鸡之力。” 吕素喃喃的说:“张大哥想到那去了,当我相公生病时,为了给他做鸡汤。我杀了一只鸡结果心里难过了好久。” 张量山差点笑出来心想:那有你这么比的,把杀人和杀鸡混为一谈。不过她只是个小姑娘也够难为她的了。 “可你用小鸡的生命救了你相公啊。” “嗯”吕素用力的点点头“所以也请张大哥想想,你杀了那些坏人又挽救了多少生命。” “嗯,是啊,不然我也许还就真坚持不下来了。”张量山表情有些落寞。 “凡兵,天下之凶器也;勇,天下之凶德也。举凶器,行凶德,犹不得已也。举凶器必杀,杀,所以生之也。”吕素背出一段古语:“这是《吕氏春秋·论威》的句子。” 张量山重复道:“举凶器必杀,杀,所以生之也。” 第35章 插曲 函谷关、驰道 两匹快马自东向西疾驰而去,马上的人满脸风尘,一看就知道是远道而来的主仆二人。其中一人身材魁梧,穿着考究,不乏儒雅之气,自然就应该是主人了。 过了函谷关,视野顿觉开阔。初秋时节,天气虽依然有寒意,但驰道两侧的风景已现春意。马上的人却无心看风景,看样子是有急事要去关中。 “老爷,您这样赶路身体会吃不消的。” “老爷的体质很好,张六,如果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老爷对朋友真是没话说!为朋友这样风餐露宿也不知有多少次了。” “张六,我们一起长大,虽名为主仆,实为兄弟,你知道我的个性,为朋友两肋插刀都在所不惜,何况是跑这几千里路呢。” “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已近晌午,老爷也该吃午饭休息一下,这两匹马也要添些草料。” “好吧,前面路边有个面馆,我们去吃碗面,顺便给马喂些草料。” 面馆不大,实际上也就是用树木搭了个棚,大概是在交通要道旁的缘故,生意倒不错,这不,张六和他的主人还没进棚就发现棚内仅有的四张桌子都有人。 “店家,来两碗面,另外给这两匹马喂些草料。” “好咧!”店老板一见来了客人自是高兴,殷勤的招呼着:“只是小人店小,怕要委屈两位先生,只能在柜台上吃了。” 张六一看店老板所说的柜台,心中暗笑,原来那所谓的柜台只不过是两条凳子上架着几块板而已。 “可以,只要快点就行。” 就在这时,只听一人大声喊道:“张兄,别来无恙!” “刘兄!多年不见,天幸在这里碰到你。” 张六顺着话声看过去,就见店内最后一张桌子旁一位白净男子正站起身大声与老爷打招呼,他身边还坐着一位浓眉大汉。原来这人就是送徭役去咸阳后返回的刘季。 “这位是魏地张耳,”那白净男子对身边的大汉说。 “见过张兄。” “这是我朋友樊哙。” “幸会,幸会!” “这是我的仆人张六。张六,这位是刘季刘爷,樊哙樊爷。” “小人张六见过刘爷樊爷。” “张兄,何故来此?” “哎,一言难尽。”张耳低声道,“高渐离这个人你知道吗?” “知道,就是燕国侠客荆柯的那位会击筑的朋友吧?”刘季轻声答道。 “正是,他也是我的好友。我听说他已潜入咸阳想刺杀赢政为荆柯报仇,我是来劝阻他的。即使杀死了赢政他也活不了,况且秦国还会冒出第二个皇帝,天下百姓依然受苦受难,与其这样去白白送死,倒不如留着身家性命去为推翻暴秦而努力。” “张兄真是高见,不愧是当年魏公子无忌的座上宾。” “惭愧!惭愧!我的心胸与气魄比刘兄差远了。不知刘兄为何在此?” “我来咸阳公干,顺便把樊哙带来,一则是让他见见世面,二则两个人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现已办完差事准备打道回府了。” 几人寒暄了几句就告辞各奔东西了。(还真是东西诶,刘季往东回沛县,张耳往西去咸阳) “老爷,那刘爷是什么人哪?”张六扬鞭催马追上张耳问道。 “他是泗水郡沛县泗水亭长,出生在沛县丰邑中阳里,排行老四,所以父亲就叫他刘季。我是在外黄当县令时认识他的。 他刘家虽然是农民,却一向辛勤劳作,因此家境比较宽裕。由于出生得晚,刘爷从小就受到了特殊的照顾,大家争着溺爱他。在溺爱环境中长大的刘季,由于父母的纵容,好逸恶劳,浪荡成性,但在与人交往中表现杰出,宽容而自信,脸皮很厚,很少生气,一副很大度的样子。他经常夸口说大丈夫志在天下,不能在黄土地上浪费青春。 刘爷整日里无所事事,把时间花在穿着打扮与结交朋友上。他从小没有吃过苦,加上性格豁达,花钱比较大方,所以很受别人欢迎。随着年龄和见识的增长,刘爷的朋友圈也越来越广,沛县县城慢慢的成了刘爷和他的朋友们经常出没的地方。因为刘爷的朋友多,关系遍及三教九流,黑白两道不管做什么事都很方便,这样一来沛县的官吏们也都乐于和他打交道,其中来往甚密的有功曹萧何、狱掾曹参和马夫夏侯婴。 萧何、曹参和夏侯婴都是沛县人,萧何受教育较多,很有眼光,平时勤奋好学,思想机敏,对历代律令颇有研究,是沛县管理人事和文书的官员,他性格随和,善于识人,结交了许多朋友,虽职位不高却是县城中很有影响力的人物;曹参性格豪迈,粗中有细,和刘爷意气相投;夏侯婴机灵干练,鬼点子多,待人热情,喜欢开玩笑又善于交际,对刘爷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义气。 刘爷朋友圈的增广也增长了自己的见识,他的嬉游好色与做事不负责任有所收敛。听说萧何非常喜欢刘爷的豪气与大度,认为他将是乱世中的英雄人物。萧何规劝刘爷要不断扩大见识和关系,萧何认为秦施暴政,朝政不稳,要刘爷多为自己的将来着想。刘爷在萧何等朋友的影响下,逐渐滋生出要干大事的念头,天分加上努力使刘爷不知不觉中蕴蓄了领袖的魅力。 刘爷三十六岁时,在萧何的推荐和安排下,开始担任沛县泗水亭的亭长。虽说一个亭大约只管十个里,二百五十户人家左右,但由于亭长的主要任务是接待考核与巡视的官员、巡查游民、缉捕盗贼,以维护治安,权力也不小。刘季很快就和常来的一些缉盗的官员称兄道弟起来,由于平日里结交了不少黑白两道的朋友,维护社会治安这件工作刘爷相当胜任,自身的努力加上萧何等人的照顾,亭长倒也是做得有声有色。 在与萧何等交往的同时,刘爷还结识了在沛县城中以杀狗为职业的屠夫樊哙。听说樊哙是一个力大无穷、虎背熊腰的大汉,为人忠诚,讲义气,重友情,和刘爷关系最好,刘爷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心腹。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刘爷是真豪杰。要不是今日事急,无论如何也要与刘爷畅谈一番。唉,如今匆匆而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 第36章 送别 张量山送吕素回到水井村,安排她住在里正家里。晚餐时他注意到吕素有些心神不宁,老是望着西边发呆。他猜想这小萝莉估计是在想老公了,她老公走了3天左右,按一天走30公里算,不过60公里到100公里左右。现在追上去应该还来得及的。饭后他趁巡视病人的时候拉过冯里正告诉他要送吕姑娘回咸阳,请他明天去雇一辆马车和2个可靠的仆人来。冯里正连忙点头答应。村里的六七十个病人状态都还比较稳定,除了少数发烧的,基本都在康复期了,张量山告诉冯里正这瘟疫可能已经蔓延到附近的镇子了,要注意瘟疫的2次爆发,明天带人去找生姜藿香等药材,花了大半个时辰2人才转回来,回到里正家却没见到吕素,一问里正夫人,原来吕素见病人很多,就主动去照顾病人去了。 “这丫头自己都还没好利索呢!”张量山有些着急生怕吕素被再次感染。连走了几间临时隔离病房才找到正在给病人喂药的吕素。吕素提着一盏小小的灯笼,穿着张量山的(其实应该是筱芳的)白大褂。扎着头巾戴着白布做的口罩。穿梭在病人身边,给每个病人喂药喂水。张量山倚着门框看着吕素这不就是提灯女神--南丁格尔的造型吗。得拍下来!他摸出筱芳的手机开机悄悄的拍下吕素美丽的身影。 张量山走过去:“素素,你还没好利索,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 吕素回头见是张量山,微微一笑:“我看你们太幸苦就想来帮帮忙。” “那你一定要注意,你只负责喂药,不要接触到秽物哦。” “嗯,我会注意的。”吕素扶起一个哼哼唧唧要水的病人,从水桶里拿出一个碗给他舀了半碗药水,小心的喂那人喝药,那人喝了几口药汤开口说道:“谢谢小姐。啊?是你?”那人认出了吕素的眼睛,忙用衣袖挡住了脸:“惭愧!惭愧!小人惭愧啊!”张量山弯腰一看原来竟是朱强。吕素也认出了扁昔鸟,却没多说什么:“原来先生也病了,请先服药吧,待身体好了,也好救治其他人。”张量山也说“先喝药吧!再想想自己应该做什么。”朱强感动的喝了药,强行爬起来给吕素磕了个头“小人一定铭记先生和小姐的大恩大德,以后一定诚实为人,好好治病救人。”张量山扶他躺下“好说,你先休息吧,等病好了再治病吧。做真正的扁鹊,别当什么扁昔鸟了。” 2人忙了大半夜知道接近3点的时候才去休息。吕素到院子了打水洗了脸,装了一竹杯水,从厨房里拿了点盐到后院的排水沟边准备漱口,却看见张量山正背对着她,手里也拿着个竹杯,肩上搭着那毛巾,正站在水沟边摇头晃脑的不知在干什么。 “张大哥!”吕素上前问安。随后开始用手指粘盐漱口。 张量山听到了回头一笑:“是素素啊。早点休息啊。” 2人同时都吓了一跳异口同声的说:“啊,你在干什么?”原来吕素看见张量山是满口白沫,张量山则看见吕素把白花花的未知颗粒用手指放进口里。 “漱口啊!”2人又是同时回答,接着都笑了。 吕素狐疑的问:“张大哥,你怎漱口漱的口吐白沫?是不是累病了?” 张量山笑着用毛巾擦了擦嘴:“这是牙膏,是清洁牙齿的。你放什么进口里了?” “盐!” “盐?你吃盐干嘛?” “盐也是用来清洁牙齿的啊。” “哦,不咸嘛?” “咸,不过可以把牙齿清洁干净。和张大哥用的牙膏一样吧。” “嗯,不过这牙膏可不咸的,你等等。”张量山回房从背包里找了一只一次性的牙刷出来,撕开包装,涂上少许牙膏递给吕素。用自己的牙刷给吕素做了个示范:“你向我这样刷。别用手指多不卫生啊。” 吕素先闻了闻牙膏,用衣袖遮了脸舔了一下,是甜的!突然听到张量山说:“这个不能吃的哦!”吕素俏脸一红,好在天黑看不出来。张量山也知道她不好意思,就在一旁解释了怎样刷牙,她学着张量山的样子漱了口。只是都是用衣袖遮了脸的,果然是唇齿留香。 张量山把手里的一条牙膏也递给她:“这牙刷牙膏就留给你用了,要收好哦,千万不要被污染了。” “那张大哥你呢?” “我还有,再说我还会做呢。” 第二天一早吕素被一阵马嘶吵醒了。她看见一辆马车停在院门口,张量山和冯里正在与车夫交谈。吕素梳洗完毕来到门口,张量山回头冲她一笑:“素素,不再睡一会?还早呢。” 吕素也对冯里正和张量山行礼:“张大哥、冯里正你们早。” 张量山拍拍拉车的马:“不错,是匹好马能走长途。” 吕素奇道:“张大哥还会相马?” “以前在西域活动时学过一点的。”原来在侦察大队时张量山学习过一些马匹的知识以及一些马术和简单的兽医。 吕素说:“哦,那张大哥这马车是干什么用的啊?我们不是都回到水井村了啊?” 冯里正笑着捋捋胡须:“傻丫头,这是你张大哥给你租的。” “给我租的?”吕素一时没想明白。 “你不是要去咸阳嘛,张公子昨天说镇上你们租不到马车,让我一早去租了一辆。只是这仆人只找到一个。” “啊,我…”吕素明白了,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怎么了,高兴的哭了?”张量山笑着看吕素,吕素忙低下头擦去眼泪。冯里正见状找了个借口先告辞了。 吕素泪眼婆娑的看着张量山,深深的拜了一拜:“张大哥,你的恩情吕素没齿难忘。我…我…”吕素说不出话了。 张量山扶起她笑着说:“素素,你也算是我的小妹妹了,别这样见外啊,哪有做哥哥的不关心自己的妹妹的。” “哥哥,你对素素太好了。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啊。” 张量山微笑着:“你的东西不多,早上我都替你放到马车上了。你收好随身的物品就可以出发了。” 张量山见吕素嘴唇微微颤动,知道她还想说些感激的话,就开口说:“你说过你家相公是4天前出发的,如果他们是步行的,一天最多走个五六十里路,4天就是200多里路,马车一天能走七八十里路,你最多六七天就应该能追上。” 吕素想到马上小川,心中欢喜。抬头看看正微笑的张量山有些犹豫:“可是,现在村民们病还没有好,我怎么能一走了之呢?” “没事的,眼下村里的人都已经学会了简单的护理方法,治疗这六七十个病人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再说我还留在这里呢。你可以放心的走的。” “是我请哥哥给水井村的村民治病的,我若走了留下哥哥一个人…” 张量山打断吕素的话:“别这么说,你说过我是任侠,这任侠就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对吧,再说我是个医生,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可是…” “别说了,你要是走的晚了,你家相公被选了帝婿可就麻烦了。呵呵。” 吕素想起张量山以前开过的玩笑脸一红也笑了。 张量山对车边一个扎双髻女孩说:“呃,这位小姐,请问尊姓大名啊?” 那丫环对张量山和吕素福了一福:“小女子不敢当公子如此称呼,季孙女拜见公子小姐。“ “季孙女?”张量山迷惑的看看吕素心想这什么名字嘛? 吕素见状问到:“伯仲叔季,那你就是孙家的最小的小姐吧。” “小姐,你可不能这么称呼奴家的,我就是镇上东头孙家的三丫头。就叫我三丫头好了。” 其实吕素是故意说给张量山听的。这下张量山才明白过来。原来古代普通百姓,就是用伯仲叔季排资论辈的,不少人就干脆名字就用伯仲叔季来取代了。 张量山就笑着对那季孙女施了一礼说:“那三丫头,我可把这吕姑娘交给你了。一路上要好好照顾哦。” 季孙女连忙回礼:“公子放心,奴家一定照顾好小姐。” 张量山又对车夫鞠了一躬说:“你们沿途一切都听吕小姐的吩咐,要帮她早日找到亲人。还要保证她的安全。” 车夫也连忙行礼:“公子尽管放心,小的一切按小姐吩咐行事。小的也练过几年拳脚定能护卫小姐的安全。” 就这样吕素收拾了自己的衣服和几件随身物品上了马车,见到车上食物、饮水、被褥都已安排妥当。想来是张量山的安排。吕素掀起车窗帘对张量山说:“哥哥,素素不知怎样才能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张量山把一个口袋递给她:“你赶快出发吧,记得要勤洗手,喝开水!快去找你家相公吧!” 马车刚启动,张量山想起一事连忙叫住马车:“等等,素素哥还有一事要对你说。” 其实吕素心里一直有个疙瘩,她总觉得张量山不应该对自己这么好,一定是有所企图的,却一直都没有发现证据,张量山认她做妹妹,她更认定张量山有不良企图,可张量山做得事又都是为了她好的,所以就故意喊张量山为张大哥,这种称呼其实就是称呼普通年长男性的,直到见张量山打退非礼她的流氓,还为她租马车寻找小川,才觉得张量山是真把自己当妹妹了,不觉有些惭愧就改口哥哥了,眼下听张量山喊停马车,还是有些疑虑的不知道他又要干些什么。 张量山走到车窗边:“素素,哥哥有点东西要给你。” 吕素掀开窗帘:“哥哥,你为素素准备的东西已经太多了。我真的不能要了。”吕素并不想再欠张量山的情。 张量山一笑从怀里摸出一个钱袋递给吕素,压低声音说:“拿去,你路上找人要花钱的,可别再把玉佩哪、耳环哪什么的当了。” 吕素一看居然是那袋金币!连忙还给张量山:“这个我不能要,哥哥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我不用花钱的,你此去咸阳路途遥远,需要钱防身的。” “可如果我拿了,哥哥怎么给病人买药呢?还是哥哥留着吧。”吕素发现张量山把剩下的金币都给自己了。 张量山一拍脑袋:“这样好了。”他伸手从钱袋里抓出几个金币“这些算是你给村民买药的好了。其他你收好。” 吕素又问:“哥哥你以后有什么安排?”她准备找到小川以后再把钱还给张量山。 张量山收起笑脸,严肃的想了一下,又微笑的说:“先给村民看病,以后嘛,运气好的话就回家了,运气不好的话,就四处转转了。呵呵,四海为家了嘛!”张量山也在烦恼不知道那异常点会不会再次开启。 吕素一愣:“那我怎么才能找到哥哥呢?” 张量山笑着说:“你不用来找我,我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的,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生活哦。” 吕素急道:“那这钱我怎么还给你呢?” 张量山笑着摇摇头,用食指虚点了一下吕素的鼻子:“鬼丫头,这些钱就当哥哥给妹妹的嫁妆好了,算是贺礼!” 吕素脸红了,停了一会才说:“哥哥,我一定会想你的。”说完不禁鼻头一酸,眼泪就要流出来了。心里突然有些不舍得离开这个刚刚认下的大哥哥了。 张量山见了忙递给她一条手巾:“看看,哭什么?又不是生离死别的。我也会想你的。时候不早了,快走吧。”说到后面声音也有些哽咽。 张量山转过头冲车夫喊到:“大哥,出发吧。拜拜!素素。” “拜拜?”吕素想起小川也说过这个词的!她刚想询问,马车却已经快速的启动了,她掀开窗帘看到张量山站在原地冲她挥手告别。她也伸出小手挥了挥。 张量山看到吕素依依不舍的面容和挥动的小手,心中也颇有些不舍,他知道应该是不会再见到吕素了,他感觉这个和他朝夕相处了11天的女孩,这个他亲手从死亡边缘拯救回的女孩,就好像自己的亲妹妹一样,他喃喃的说:素素,你一定要平安快乐的生活,我祝福你! 再见了吕素!再见了刘菲菲!那个地震中遇害的女孩身影从此随着马车离开了张量山的视线,也离开了他的梦境。 马车上吕素远远的看见挥着手的张量山被冯里正叫进村子了。一定是忙治病去了,她转过头放下窗帘,打开张量山给她的那个口袋,里面是一卷卫生纸,一块香皂,毛巾,和几块她吃过的‘蛋糕’之类的食品。还有一板奇怪的红头小棍子,她发现口袋里还有一张纸,拿出来一看上面是画的画。原来张量山知道吕素看不懂简体汉字,他也不会小篆,于是就画了几幅漫画。第一幅画的是女孩用香皂和毛巾洗手。吕素看着那漫画,依稀是自己的模样,那发髻发簪,脸上还夸张的画着阴影表现的红晕,吕素不禁笑了。再看第2幅画,画是女孩正撕开蛋糕的包装吃。第3幅画上没有女孩,只有一双手用小棍在板子上一擦,小棍就能发火,原来这小棍子是生火用的。第4幅画是女孩把蛋糕之类的包装袋放到火堆里烧了。吕素想:原来哥哥要我把吃完的空袋子烧掉可为什么呢?吕素收好口袋,把漫画放进怀里准备以后给小川看,手放进怀里摸到了钱袋,想起一事就掀开车前的布帘,看见季孙女坐在车夫的旁边,正和车夫聊天呢。 吕素对季孙女说:“孙家小妹,我有话问你。” 季孙女回过头:“小姐有什么事。” 吕素把她拉进车厢:“孙家小妹,到咸阳我该付你们多少车资?” 季孙女笑道:“小姐,你大哥都付过了,连路上的食宿费都给奴家了,我们孙家是镇上最好的镖局。从未失过信义的。小姐放心好了。” “镖局?” “是啊,你大哥让冯里正托的我们,说因为你们不肯和那赵开合伙赚黑心钱,结果赵开就不让你们兄妹租车,所以冯里正就找到我们镖局了。让我们护送你去咸阳寻亲。那赵开太黑心了,连的瘟疫的病人的钱都要赚,不过你大哥真有本事连瘟疫都能治…”女孩叽叽喳喳的讲着。 吕素到此时才真正相信张量山是真心的关心自己的。远远的向水井村的方向拜了一拜“小山哥哥,素素一辈子都记得你的好。” 第37章 瘟疫漫延 冯里正找到送别吕素的张量山:“张公子,出事了!” 张量山正感到有些郁闷,随口问:“怎么了?我不是好好的吗?” “哎呀,不是公子你出事了,是这瘟疫已经漫延到附近的镇子了,刚才就有几个病人家属听说我们村能治这病,抬了好几个病人了。公子我们是否收留他们啊?” “里正您的意思是…”张量山可不傻,你这里正要是不收我说了可不算。 “都是乡里乡亲的,我们当然想收留这些病人,只是又要麻烦公子治病我们不敢做主。” “我没关系的,如果不把这些人治好,这瘟疫还有可能2次爆发或3次爆发的。” 冯里正深鞠一躬:“如此我就替黔首们多谢公子了!只是这些病人如何安置呢?”张量山忙扶起他笑着解释:“我在镇上时就发现瘟疫有扩散的迹象了,所以一回来就做好准备了,昨晚已经安排大牛他们清洁了几间大屋做病房隔离病人用。水源也安排人去增加水管了。等会我再去石灰窑一趟再多烧些石灰备用。” “原来公子早有准备,老朽就放心了,我们全听公子的调遣。” “好的,您马上安排健康的村民,照我说过的方法安置照顾病人。” “好的”里正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说:“公子最近有野狗和狼群在村口出没,你要小心啊。别一个人在村口站着。” “野狗和狼?”张量山很奇怪为什么会有野狗和狼到村子附近来。 冯里正叹了口气:“唉,前一段时间,村里的死人太多,都埋在村口那边了,不知怎么的引来一些野狗和狼在附近…唉!昨天刘家的羊都被叼走了2只。” “哦,明天我带几个人用石灰把尸体重新安葬。你们找几个青壮村民组织一个打狗队,扑杀这些野狗和野狼,免得它们把细菌传播到外地去。” “喏!” “对了,村里灭鼠的工作开展的怎样了。” “家家户户都在灭鼠杀蝇。公子放心我们一定按你说的办。” 张量山看看远处已经消失在树林边缘的马车,转过身和冯里正并肩向村里走去。当天就从镇上送来了10几个新病人,因为听说水井村有能治病的医生,所以送来的病人都是刚发病的,病情还比较轻。张量山将病人分类安排住进隔离病房。生姜村里种了不少,里正安排人手上山采药,主要是找藿香! 张量山将病人家属和里正都召集起来,安排好治病和赈灾的工作,最后告诉大家需要买一些白布和盐以及粮食。他拿出身上剩下的金币,递给冯里正:“冯里正还,是麻烦您去镇上采购吧。” 冯里正却不接张量山的钱袋,反而递过一只钱袋,对张量山深施一礼:“公子给我们村治病非但不收钱,连买药都是用的自己的钱,我们说什么也不能再用公子的钱了。这些钱我们大家付过公子的诊金,请公子务必收下。”村民代表们也一起对张量山行礼。 张量山连忙回礼:“钱财乃身外之物!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用之亦该有道。”把2个钱袋都放到冯里正的手里。冯里正又推了回来。于是2个钱袋在2人间推来推去。 张量山和里正面红推让了半天,最后张量山把自己的钱袋也扔进冯里正的钱袋中,再从冯里正的钱袋中摸出一文铜钱放入怀中说:“这样,诊金我收了,其他的你们去买粮食和药材。”然后把钱袋扔给冯里正。 冯里正连忙掏出张量山的钱袋:“我们不能要公子的钱啊。” 张量山一摆手:“唉,这可是吕小姐留下给你们治病的钱,不是我的哦。” 冯里正拿着2只钱袋:“这…” “我估计还要来不少病人的,得买不少药材粮食的。” 冯里正只好收起钱袋,领着众人对张量山鞠了一躬。“如此,我们就谢过公子和小姐的大恩。” 张量山把脸一板:“时间就是生命,快!大家分头行动。” 张量山好歹是参加过汶川防疫的,在他的指挥下水井村变成了一间大型隔离医院。40多个健康的村民和康复的病人被组织起来,进行分工合作照顾60多个病患。 食堂、供水站、清洁、护理、采药、熬药、警戒、炼石灰等工作在张量山和冯里正的安排下虽忙碌但还算井井有条。在他检查病人时,药材粮食布匹很顺利的就采购回了。 白布买回后,张量山找了几个村里的妇女,让她们用白布做成隔离衣和口罩,手套给每个村民一套。那几个妇人看看张量山的白大褂又看看白布,一个女人说道:“公子你那隔离衣如此复杂,肯怕我们七八天都做不出一件来啊。”张量山笑着说:“不用做成我这个样子,你们把白布对折成大概一个人的身高的长度,再在中间挖一个洞露出头,套在身上再用绳子系好不就是一件简单的白大褂了吗?至于这个手套做宽松些,也只用分出拇指和食指就好了。口罩就更简单了就是一条白布条。你们再分分工,一个人专门剪布样,2-3个人缝手套,还有一个人做隔离衣,很快就能做好的。”看了张量山作出的样子,妇女们叽叽喳喳了几句围成了2个圈子,果然都是1个人量尺寸,2个人剪,3-4个人缝,最后再将手套或隔离衣分类叠好。一个简单的流水线形成了。张量山暗想:这也不知道是不是中国的第一条生产流水线。自己该不该申请一个专利。可这秦代那里有专利局啊。流水线的引进大大的提高了村民的工作效率。到了黄昏时分尽管病人总数已接近80人,但救护工作还是顺利的进行着,隔离衣已经做了足足一百套已经足够换洗了,妇女们都转去护理和制药了。 最累的就是张量山了,除了检查病情还要指挥调度赈灾工作。到了晚饭时他已累的几乎直不起腰了。直到他突然在送粮食来的马车旁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扎扎双髻的女孩!张量山身躯一震快步跑了过去,他一把拉住那个女孩果然是季孙女! “季孙女!你怎么会在这里?”张量山吃惊的问。 “哦,我送镇里的病人来的。”季孙女拉下口罩,冲张量山福了一福。 张量山连忙说:“先戴上口罩!我有话问你。” “哦。”季孙女戴好口罩,大眼睛乎眨乎眨的看着张量山。 “你不是送吕小姐去咸阳了吗?” “是啊!”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张量山有些恼怒了。 “哦,吕小姐不要我们送了。” “啊?”张量山吃了一惊,难道吕素自己一个人去咸阳了? “张公子你放心,钱我们已经退给吕小姐了。我们孙家镖局童叟无欺的。”季孙女诚恳的说。 张量山听得那是一头雾水:“到底怎么回事?” 第38章 折返 原来吕素她们走到镇子时,正看到一队担架抬着人往水井村的方向走。吕素让季孙女一打听才知道这些人都染上了瘟疫,听说水井村有位医生可以治,现在都往水井村去呢。 季孙女回车:“小姐,我们换条路绕过去吧。张公子吩咐过,见到担架就让路绕行,这病会传染的。” 吕素点点头,看看车外的人流,怕是有二三十个病人。她想:这下张量山哥哥估计会很忙了。是不是又好几个晚上都不能睡觉呢? 马车让开路绕道继续向西走去。 吕素注意到季孙女神色暗淡目光呆滞的看着附近的一处院落。车夫突然开口:“三丫头,我们是不是回家看一下。” 季孙女一瞪眼:“胜叔!我们是孙家镖局的人!答应过张公子的,怎么能失信!” “可…” 吕素估计这季孙女家就在附近,眼下闹瘟疫该让人家回家看看的,于是开口说:“孙小姐,我们就先回你家看看吧。” “不行!”季孙女断然拒绝“孙家镖局接了活,从来不会为私事事而违背承诺的!胜叔绕路!” “你就回家看看吧。就一会的我不怪你的。”吕素解释。 “不行!张公子说过你是去找你家相公,你相公刚走了没几天,这头几天最关键,一定要在路上追到,否则到了咸阳,那么多人你怎么找?” 吕素想起小川,是啊,咸阳可不比水井村,如果路上没找到小川,到了咸阳可就麻烦了。张量山哥哥可真细心。于是吕素只好同意季孙女继续向西前进。 马车走到药材铺门口,吕素看见水井村的2个村民守着一堆药材,焦急的商量着什么。 “停车!”吕素第二次叫停了马车,这次她走下车问那2个村民:“2位大哥可是水井村的?” 那2人见过吕素连忙行礼,其中一个说:“是小姐啊,我们正是水井村的,一早过来买药,好不容易高价买到这些药材,谁知那赵开的商行却不肯租车给我们,这不我们正商量怎么送药材回村呢。” 另一人也说:“是啊,眼下镇里也开始闹瘟疫了,许多病人知道我们那里可以治病,都送得病的人过去了。可这药材怎么送回去啊?张公子还等着药材救人呢!” 吕素看看东边又看看西边,一边是心里的爱人,一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和许多待医的百姓。很快她做了决定!吕素走回车边对季孙女和胜叔说:“孙小姐,胜叔,我决定不去咸阳了。” “啊?为什么?”季孙女连忙问“我们一定会平安送你到咸阳的。” “孙姑娘你误会了,眼下水井村需要帮忙,我决定留下来帮哥哥照顾病人。” “那你相公怎么办?”胜叔插嘴问道。 吕素低下头,眼泪在眼眶里转了转,然后坚定的抬头对季孙女说:“我也得过瘟疫,差点就死了,多亏张大哥相救,现在有这么多人需要张大哥治疗,所以我要留下来帮他,等治好瘟疫以后,我再去找相公!” 季孙女和胜叔连忙下车,一起对吕素行礼:“原来吕小姐与张公子都是如此高义之人,我们佩服的很,愿护送小姐回村。” 季孙女摸出一个钱袋递给吕素:“这是令兄付得路费,先退与小姐,至于酬金改日小妹我定亲自送还!” 吕素接过钱袋又交回季孙女手中,季孙女拿着钱袋莫名其妙:“吕姑娘这是为何啊?” “孙小妹,我有一事相求。” “小姐但说无妨。” “我想雇孙小妹的马车给水井村送药。这钱权当酬金。” 季孙女豪爽的拍拍胸脯说:“小姐,这马车我说了算,就借给你们水井村救人了,跑多少趟都没关系,孙家镖局一文钱都不会要!胜叔你说呢?” 胜叔也说:“能为救人出力,在下愿意!” 季孙女把钱袋交还给吕素,和胜叔及村民一起把药材装车。吕素把钱袋和怀里的那袋金币一起交给那2个村民:“这是我哥哥让我交给你们买药材的。” 那2个村民知道她的好意哪里肯收,季孙女笑着说:“还是小姐收着吧。” 吕素拉住一个村民:“这位大哥,我估计村里还要买不少的东西,我就留在镇上和你一起采购药材、粮食这些必需品。”吕素上次和张量山来镇上买过这些东西的,所以知道该买什么。她又对季孙女他们说:“那就麻烦孙小妹你们了。” 就这样吕素留在镇上采购,季孙女的马车往返于镇子和水井村之间,很快就备齐了张量山需要的物料。直到黄昏镇上的铺子都关门了,季孙女找到吕素:“小姐这是今天最后一车粮食了,你等会和我们一起坐车走吧。”吕素看着正在装车的粮食对季孙女说:“我走回去好了,你们可以多装些粮食。”季孙女笑着说:“也不差你这点重量的。”吕素说:“不打紧的,我在镇上坐了一天,也想走动一下。”其实吕素是不想白白的等在这里。她想尽快回到水井村,去照顾病人。季孙女看天色还早就答应了于是吕素就一个人走上回水井村的小路了。 张量山听得是一脸黑线:“你怎么让她一个人走呢?这路上有打劫的,还有野狼!” 季孙女奇道:“没听说过啊?再说小姐走的时候天还亮着呢,估计回村子好久了。” 张量山懒得和她解释连忙问几个村民,结果大家都没看到吕素。这下张量山急了寻思着:难道这小萝莉出事了?应该不会是劫道的,那些都是赵开的人,没道理知道吕素今天走的。不会是遇到野狼了?!想到这张量山头皮一阵发麻。忙对助手交待了几句,匆匆跑回冯里正家,脱了白大褂和手套口罩等隔离的装备,就冲进后面自己暂住的小屋,从背囊里摸出1911,再随手拿了手电筒飞一般的跑出院子向村口跑去。连身后喊他的冯里正都没来得及理。 张量山提着手枪,跑到村口问正在点灯笼的值夜的2个村民:“你们看到吕姑娘了回来了吗?” 2人都摇摇头,张量山就沿路向镇子的方向高速跑去了,身后一个村民高叫:“张大夫,天黑了小心狼啊!”张量山更急了脚下加速跑向前方。 身后那1个村民说:“怎么了张大夫跑得这么急?” “好像是找吕小姐。” “那你看到吕小姐了吗?” “没有啊,我不是刚来换班的吗?你呢?” “我也是啊,刚从石灰窑过来。” “张大夫手里拿着啥东西,怪怪的。” “不知道,是棍子吧。” “那么短的棍子有用吗?” “他跑得真快啊!” “是啊…” 张量山不一会就跑到镇子边上了,路上没看到吕素!他看见镇口2个人正在挂表示有瘟疫的黑布条和灯笼。就跑过去问:“2位大哥,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孩子走过这里?很好认穿白衣服的。” 一个人答道:“你是问那个给水井村买药的小姐吧。” 张量山连忙点头:“正是!正是!她在哪?”他希望吕素还留在镇上。 另一个人把灯笼点好:“天还亮着的时候,就回水井村了。” “啊?” “是啊,这么晚了,公子也不怕遇到狼啊。” 张量山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说了声“谢谢!”转身就往回跑。 一个村民在后面喊:“公子拿根棍子吧。”张量山转身接过一根棍子,点点头接着往水井村方向跑了。 一路上张量山想:难道自己跑快了,错过了?难道是吕素已经被狼……天哪!多好的一个女孩啊,要是就这么被狼咬死了。他放慢了速度,仔细的搜索路上的痕迹,和路边的草丛。转过那个树林,前面就是到小屋的岔路了,张量山想:难道吕素是回小屋了?正想着突然看见前面不远的路边有一片黑乎乎的液体。 张量山打开电筒一照。脑袋里立刻‘嗡!’的一声!那是一滩血迹!张量山瞪着眼窜过去,伸手一摸在鼻子下一闻,腥腥的,是血!而且血迹的边上还有几个爪印!他不禁感到毛骨悚然!难道!‘喀拉!’张量山扔掉棍子把1911上了膛,左手持电筒架住持枪的右手,站成标准的CQB时夜间搜索模式,警惕的搜索周围的环境。突然右边眼角扫到一点淡淡的绿光!一转头大约20米开外,一对绿光一闪而灭,那就是狼!张量山在西北的野外见过这种贪婪残忍的目光。他用电筒一照,一个土坡的周围围着十几只狼,电筒的光线一照,一对对眼睛迎着亮光,就像污浊的池水那么闪闪发光。它们很瘦,皮毛粗糙,白厉厉的牙齿,就像颔针鱼的尖嘴骨,它们满嘴鲜血,有的还在大嚼着什么,张量山紧张的盯着狼群,狼群有些怕光呲牙咧嘴的,对光柱表示愤怒。电筒的白光打在狼群身上,张量山依稀看到土坡的后面,也就是狼群围着的中心有一个白色的身体满身鲜血的躺着!张量山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吕素?! 第39章 开火! ‘呯!’如雷鸣般的响声惊起满林的鸟儿,枪声划破夜空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张量山的1911响了!这也许是火器在人类历史上第一次的击发。张量山用仅剩的一点理智做了决定,他知道自己子弹不多,所以手枪打的是旁边的一棵大树,只要靠响声吓走狼群就行了,如果真的击毙其中一只狼,也许其余的狼反而会一拥而上,自己就没办法对付了。果然枪响之后狼群刷的一声就消失在草丛中了。张量山快步冲过去,白色的身体越来越清晰,不对又模糊了,原来是自己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张量山站在土坡前,转过头闭着眼睛,用电筒照在血肉模糊的白色的身体上。他不忍看吕素的惨状。他深呼吸了一下,终于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地上的躯体,然后笑了。地上是只血肉模糊的羊,白色的皮毛在夜幕下迷惑了张量山。张量山看看狼群逃走的方向笑着说:“TMD,吓死我了,抱歉打扰你们晚餐了。”松了口气,张量山借着电筒的光找到刚才击发的那只弹壳,捡起来收好。至于弹头就没办法找了管他的呢!摇着头回到路上。看到远处水井村口有灯笼和人影晃动,想来是枪声惊动村民了。吕素是不是回小屋了?张量山决定先去小屋一趟,他收好1911先跑上通往小屋的道路。 不一会他就到了小屋,和他几天前来时一样,院门紧紧的关着里面没有一丝亮光,张量山推开院门走了进去,他拍了拍门喊道:“素素!素素!你在不在?”没人答应。他推开屋门用电筒一照,屋里收拾的整整齐齐的,没有人在。他又走到柴房进去一看,里面堆着一大堆稻草,他的装备都好好的掩藏在底下。张量山转到鸡舍前,倒是发现了几个野兽的脚印,看起来是小型猫科动物留下的。鸡群看见光线都咯咯的叫着。鸡舍很坚固,看样子野兽没能闯进去。只是吕素到底到哪里去了呢?张量山皱着眉想着,难道是被赵开劫了去?可能性不大。对了,她家好像就在附近,也许是回家了。想到这里张量山有些放心了。他从屋里拿出些米粮丢进鸡舍喂了鸡,打算明天让冯里正带人把这些鸡都带回水井村去。出了院门他收好武器和电筒沿着小路走回水井村。 到了村口他看见2个年青的村民在火堆前值班,见有人走近其中一个就喊道:“什么人?这里是瘟疫的隔离区!不是送病人的就绕道走。” 张量山走到火堆旁:“是我!” 2人借着火光认出张量山连忙拱手行礼:“是张大夫啊,这么晚还出去啊,小心有狼啊。” 张量山感到有些奇怪,仔细一看原来不是刚才的那2个人,就问道:“你们是刚换班的吗?” “不是啊,张大夫,我兄弟2人病刚好,里正就只安排我们就守在这北口了。我们从下午就在这里了。” “这里是村北?”张量山仔细一看果然地形有些不一样了,“哦,我刚才是从西口走的。” “张大夫,想必是围着那小山转了一圈吧这样就转回北口了。” 张量山点点头,刚才出了小屋自己好像是往右手边走的。走的是早上跑步的路线,也怪自己只顾着想吕素这萝莉的下落,居然连走错了路都没发觉,还好没走到其他村子去。 张量山问:“你们有没有看到吕姑娘?” 2个人都摇摇头:“没有,这北口只通往那后山竹林,一般都没有人的,所以里正才安排我们守这里,主要是防止野兽进村,也算休息了。” 张量山点点头:“那你们要注意身体啊,别喝生水。” 2人一起说:“知道了,张大夫。” 张量山走进村,慢慢的往冯里正家里走。沿途还到几个病房里看了看,病人都还好。他判断吕素是回家了也就放心了一半,想:这个萝莉真不听话,找老公就去找老公唦,还跑回来,跑回来就跑回来唦,又不知道给我打个手机,哦她没有手机的!找个人带个信也好啊。要是真被狼吃了怎么办?害的我来了个紧急集合外加1万米越野。唉,好久没跑步了,感觉体能都下降了。等这场瘟疫过去了,一定要恢复跑步。 张量山在冯里正家喝了点水,看见饭菜还是热得却没看到人,感到有些奇怪就出门去找。远远的看见村西口有一团火光,和一堆人影。张量山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果然有好几个几个村民围在村口,踮着脚向远处树林,就是刚才他开枪的地方。张量山站在人群的旁边和大家一起张望着,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到来。他听到冯里正在人群的前面对人说:“你不能去啊,那里刚才电闪雷鸣的,还有鬼火闪过,一定有妖魔鬼怪。”一个女人好像在哭小声说着什么张量山听不清。张量山看了半天也没明白大家在看些什么,忍不住问身边的一个村民:“你们在看什么啊?”那村民回头看了张量山一眼,随口说:“啊,张大夫,我们在在看那边的树林,刚才那边好像被旱雷劈了,还有白色的鬼火再晃,可吓人了,张大夫他刚才去镇上找吕姑娘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不知道是不是被雷…咦?张大夫你怎么在这里啊?那那边的是谁?”那人说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立刻高声喊道:“冯里正!张大夫在这里啊。”张量山听得是一脸黑线,他想:我被雷劈?那雷就是我打的。边上的几个人听到了都回过头:“真的啊,张大夫你不是去镇上了吗?怎么又从村里走出来了?”“是啊,没看到你回来啊?” 一个胆小的突然喊:“是张大夫的鬼吧。”呼的一声,村民们做鸟兽状散开,都害怕的看着张量山。张量山哭笑不得,他还没来得及解释,随着一声娇呼,一个娇小的身影就扑进他怀中。紧紧的抱住了他。张量山低头扶住那个人,却闻到一股柠檬的味道,低头一看果然是吕素,见她满脸泪痕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涌起无限的怜爱之情。 张量山笑着问:“怎么了素素,哭成这样,谁欺负你了?” 吕素擦擦眼泪关切的问道:“小山哥哥,你没事吧!他们说你去镇上找我了,我要去找你,冯里正说路上有狼,不让我去,我们就在这里等你,结果就听到树林里打雷,还有怪异的光柱在闪,他们说是怨灵的鬼火。说你可能…可能…” 张量山笑了笑,掏出一块丝巾,递给吕素擦眼泪:“我没事,倒是你跑到那里去了。” “我回来后就在那个食堂帮忙,看到你在检查病人就没打扰你,后来我就和冯里正一起去叫你吃饭,却看到你往镇子那跑去了。” 冯里正也说:“是啊,你跑得太快了,我喊你你都没听到,我们到村口一问才知道,你以为吕姑娘还没回来,去路上找了。吕姑娘要去找你,我怕路上有狼危险,不让她一个人去,就找了几个人一起来,结果正准备出发,就听到树林里炸雷了,还有鬼火晃动。大家就都不敢去了,吕姑娘就一个劲的哭。非要去找你,都被我们拦住了。” “还好你们拦住她了,那里还真有狼,咬死了一只羊。”张量山庆幸冯里正拦住了吕素,否则麻烦可就大了。 冯里正不好意思的说:“不瞒公子,我们都以为你遇害了,所以才吓坏了吕姑娘。” 张量山微笑着说:“是我不好,该仔细问问的。素素,你也是的,回来也不和我说一声,搞的我以为你被狼叼走了。” “我,我…”吕素支吾着,低下头不说话。 张量山拍拍她的肩头:“回头再说吧。” 张量山对冯里正拱了拱手:“冯里正,我给您添麻烦了,实在是抱歉。我们大家回村吧。” 张量山和冯里正领着众人慢慢走回村子。冯里正问:“张公子,你怎么是从村里出来的?” 村民也说:“是啊,我们没看到你回来啊?” “我从镇上回来的时候,到那边的小屋看了一下,后来从北面进村的。” “哦,怎么这么快?这一来一回不下二十里路呢!公子半个时辰就回来了。” 张量山说:“我跑得快。”心想我又没有负重,其实只花了不到40分钟,回来还检查病人了呢。 张量山送吕素回到冯里正家,他和吕素坐在一盏小小的油灯前,2人看着对方都没有说话。良久张量山才说:“怎么不去咸阳了?怎么一个人走回来?” 吕素侧过脸:“我想留下来帮你。” “你只要几天就能在路上追到你家相公的,要是到了咸阳就不好找了!” “可是这么多病人,你们需要帮忙的。” “他们我会照顾的。” “可我也得过瘟疫,差点就死了,多亏小山哥哥相救,现在有这么多人需要哥哥治疗,所以我要留下来帮你,等治好瘟疫以后,我再去找相公!” 张量山看着吕素坚定的眼神,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素素谢谢你!你要注意自己的健康,等瘟疫过去了我陪你去找你相公。” 吕素没有说话,只是行了一礼。 过了一会吕素突然问道:“小山哥哥,那光刚才是你弄得吧。” 张量山笑了:“你怎么知道?” “因为很像那‘夜明珠’的白光。” 张量山笑着把刚才路上的遭遇讲了一边,吕素在一边认真的听着。当听到张量山遇到狼群时她紧张的双手握拳脸色发白,又听到张量山把死羊当成自己时,脸一红掩嘴偷笑,张量山解释:“都是冯里正他们一天都在我耳边说狼啊狼的,搞得我神经太紧张了。生怕你…”结果两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吕素好奇的问:“小山哥哥,我猜那雷声也是你杰作吧。你是怎么弄得。” 张量山用手指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真聪明。可不要告诉别人哦,以后有机会我再告诉你。” 吕素连忙点头:“小山哥哥,你去小屋也是去找我吗?” 张量山看了她一眼,起身说:“我怕你回小屋了,就过去看了看。时候不早了,你在镇上忙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吕素也起身对小山行礼:“素素累哥哥,晚上跑了这么远的路,也请哥哥早点休息。” 张量山点点头:“好久没跑步了,是有点累,我先去看看病人。” 张量山走到门口时,听到吕素叫他:“小山哥哥!” 张量山转过身,听见吕素轻声说:“谢谢哥哥!” 张量山笑了笑:“应该的,晚安!”转身去照看病人了。他在这异域里,第一次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好像有了一个亲人一样了。这天晚上他依旧工作到很晚,但睡的很香也没有再做恶梦。 第40章 赵开又来求医了 第二天孙家镖局的总镖头也就是季孙女的爷爷-孙达知道吕素的故事后,特地赶来问候了吕素,还捐助了500钱的药材和粮食,并安排镖局的人手参加救助工作。 张量山带着村民们一起投入了救治工作。每天张量山都会安排时间教村民一些卫生常识和护理知识。吕素也学会了不少的护理和卫生知识。她每晚在忙完了照顾病人的工作后,都还抽时间把张量山讲的内容都用竹简记录下来,以至于睡不了多长时间,张量山见吕素一天天的憔悴,心痛她,就安排吕素每天给村民讲课。经过培训的村民就投入了救治病人的工作,而镇上的家属和镖局的人则回到镇上,按照学到的知识消灭霍乱传播的途径和疫源地,避免瘟疫的扩散。那朱强康复后也留下来改过自新,主动照顾和治疗病患。 10月5日清晨,一辆马车来到水井村,听到了冯里正的院门口。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哭喊着跪在门口:“张公子,救命啊!你发发善心救救我们全家吧。” 张量山和冯里正出门一看,原来是那赵开。 赵开一见张量山,连忙爬了过来,狠狠的打着自己嘴巴:“我该死啊,张公子是我错了,你救救我全家吧。我家二十几口人都得了瘟疫了。” 张量山没好气的说:“不是告诉你要喝开水,注意卫生了吗?” “我该死啊,没听公子的话。求求您,救救我们全家吧。你要多少钱都可以啊。” 张量山看到那赵开已经有脱水的迹象了就说:“我还是那句话,可以治你们,诊金我还是不收的,只是我们这里没药材了,你的药铺又不肯买药给我们。这治病难啊。” 赵开忙说:“我知错了,张公子我的药铺的药都免费提供给你们。我马上让人送来。” 张量山接着说:“有了药就好办多了,不过你家有二十多个病人,这些人都要吃饭啊,我这粮食可不够哦。” “没关系!全部人的粮食我都包了。”赵开忙拍胸脯答应。 “那你先起来吧,去那边隔离病房住下,我们等会派人去接你家的病人。” 赵开陪着笑脸说:“不瞒公子,我的家人我都接来了,就在村外候诊。” 张量山笑道:“你这人到是狡猾,就不怕我不治吗?” “公子和小姐一向高义,一定会救我们的。”张量山一回头果然吕素已站在身后,正气鼓鼓的看着赵开,原来赵开看见吕素出来了,连忙加上‘小姐’二字,想讨好吕素。 张量山冲吕素一乐,继续对赵开说:“那你打劫我们的事该怎么算啊?” “这个,这个”赵开汗都流出来了,最后干脆趴下冲吕素磕头:“好心的小姐啊,我知错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让你哥哥救救我们吧,我家二十多口人都病的不行了。”那头在地上磕得咚咚作响。 吕素有些不忍心了,拉了拉张量山小声说:“小山哥哥,你就救救他们吧。” 张量山没好气的对赵开讲:“你这人还真是皮厚,看人家女孩子心肠好就向她求情,罢了!看在我妹妹的面子就收下你们了。都抬去隔离病房那吧。” 2个下人连忙过来想扶赵开,张量山一摆手:“你先留下。” 赵开连忙挥退下人:“公子有何吩咐?” 张量山沉吟到:“你这人最狡猾了,我怎么知道你答应的药材和粮食会不会送来?” “这个,这个”赵开转了转眼珠“公子放心,我这有块玉佩给公子做个信物,你们凭它就可以在我的店里领来药品和粮食。”他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伸到张量山的脸前,张量山连忙躲开,看见玉佩上面有一个小篆的字符,张量山估计应该是个‘赵’字。正待张量山回头要吕素拿手套来,却见到吕素端着一碗水走过来,她让赵开把玉佩放进水里,冲张量山眨了眨眼睛走进房去了。真是个聪明的小萝莉! “好,我相信你了,你起来吧。” 那2个下人连忙跑过来扶赵开,张量山鄙视的说:“我说赵公,你怎么站起来都要人扶啊。” 赵开捂着脸说:“是拉了几天了,身上都没力了。” 张量山忍住笑:“快送去隔离病房吧,你们2个也隔离观察几天再走!” 张量山回屋看见吕素正在灶台上煮玉佩,就说:“一定要煮沸消毒哦。” 吕素点点头:“素素知道的,小山哥哥我们真的要给赵开治病吗?” 张量山故意逗吕素说:“没办法啊,谁让你答应了啊。” 吕素不好意思的说:“我是看他可怜,再说他家二十多口人都病了呢。难道哥哥不打算治他们吗?” 张量山笑着说:“当然要治!其实啊,这霍乱必须尽量的治好每个病患的,否则极有可能会再次传染的。” 吕素回眸一笑:“我就知道小山哥哥会答应的。只是逼那赵开出了药材和粮食是否过分了些?” 张量山暗叹吕素能以德报怨心地真好:“素素,你真是菩萨心肠啊。那赵开先把粮食和药材高价卖给我们,现在我们不过是取回我们应该得到的那些货物而已。” 吕素点点头问:“菩萨是什么人?” 张量山才想起来,现在还没有佛教的,就改口说:“就是一些心地很善良的人。” “哥哥才是菩萨呢,你救好了那么多人。” 张量山却想起吕将军临走时的嘱咐:不要试图改变历史!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改变了历史。心中有些困惑,看见吕素的侧影心里又安慰了许多:管他的,反正是救人! 张量山让冯里正那了那消过毒的玉佩去镇上取药材和粮食,让吕素带人照顾康复中的病人。自己则去看了赵开的家人,果然有不少是重症的霍乱,赵开生怕被瘟疫感染不敢让外人进入府邸,当开始出现腹泻病人时,又以为只是一般的肠胃疾病就没重视。最终导致几乎全府的人都感染了霍乱,只有他腿断了的儿子因为在床上养病所以没有接触到疫水,反而没被感染。张量山给几个重症的挂了盐水,又安排了朱强去照顾赵开的儿子。 中午张量山到石灰窑去了一趟,准备拿些石灰去赵开府中消毒。在石灰窑边他发现一个水池里全是白色的石灰浆,里面还泡着不少的稻草。他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一问才知道,这里原来是堆做燃料用的稻草的池子,堆了不少的稻草,几个月前下了场大雨,小河泛滥泡了这里,就废弃了,平时用不完的生石灰也就都扔进去了。张量山看看满满一塘都被石灰水呕烂了的稻草说道:“多好的燃料啊,真可惜。”就带人取了石灰给赵开府中消毒。还顺便把镇上的几处疫源地也消毒处理了。 经过了几天的治疗和消杀灭的工作,新发病人的数量大大减少了,有了赵家提供资源,病人的康复数量第一次超过了新发病数。那赵开恢复的挺快的,据朱强分析可能和他平时一直喜欢喝茶有关系,朱强建议在村里煮茶给大家喝,张量山也同意了,吕素则主动肩负起煮茶和送茶的工作。赵开很感激张量山和吕素不计前嫌对他和他的家人的照顾,但张量山发现赵开每次见到他都好像有话要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张量山以为赵开心痛财物,就安慰他:“赵公放心,我们只是取所需的最小数量,而且有专人管理,绝不浪费的,而且村民们都很感谢赵公的仁义,都表示病好后一定会付钱给你的。”那赵开反而脸红了连忙摇手:“那药物和粮食你们尽管取用好了,我不敢收一文钱的,只是我心中愧疚却不知怎么开口。”张量山一笑:“赵公好生将养,病好了再说吧。”赵开愧疚的说不出话,只是点头。就这样一晃20多天就过去了。水井村的病人已大大减少,让张量山比较头疼的主要是村民们有不少重新得病的情况,张量山一直找不到问题所在,只能继续隔离治疗。 每日里张量山和吕素都一起巡视检查病患,给病患施药护理。这对帅哥美女的组合也成了水井村一道靓丽的风景。吕素每晚在休息前常站在村西辕门外的小树下,呆呆的望着西边的道路,而张量山则总是斜靠在离她不远的辕门柱上喝茶,只是默默的看着吕素的背影而从不去打扰她。 第41章 屠村 10月27日,张量山和冯里正正在村口晾晒药材,突然在村口守卫的村民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老远就冲张量山喊道:“里正,张大夫不好了,有一队秦兵往这里来了。” 冯里正大吃一惊:“又没打仗,秦兵来干什么?莫不是要抓什么贼人?张公子我去看看。” 张量山也正想看看这只让六国闻风丧胆的军队到底是什么模样,就说:“我也一起去,你们去通知村民们躲起来,特别是女人!”张量山可不确定这秦军的军纪如何。 “喏!”那守卫如获大赦的逃回村子了。 张量山整了整头巾,以免被人看出是短发。就跟在冯里正的后面向村口走去。 果然,远远的就看见一队黑色制服的军队走了过来,秦人尚黑士兵们都是黑色的军服,身上穿着皮甲,和黑色的头盔。张量山发现这秦兵的打扮和自己的特战服还有点像,难怪吕素和镇上的村民都会把他当成秦兵了。张量山发现这只军队大约100多人,没有看到旗帜,也没有看到盾牌,只有长矛和短剑,有些兵还背着弩机,士兵们都用黑布蒙了脸,显得杀气腾腾的。张量山和里正站在村口迎接他们。领头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军官,他看见张量山和冯里正一挥手,士兵们都停下了。张俊注意到这些士兵们站的很整齐,都是斗志昂然的样子,个个膀大腰圆身材魁梧,说明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张量山和村民比算是高个了,但在这些秦兵面前到显得瘦了些。 那军官走过来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口音比之吕素和冯里正的口音更硬了些。但和现代的西北口音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好在张量山听得懂。 冯里正上前行礼:“小的是水井村的里正,我们村正闹瘟疫,这位张公子是医生正给黔首们治病。还请军爷们绕路,以免被传染了。”张量山也向那军官行了一礼。 那军官笑道:“水井村!太好了,我们就是来替你们治病的。” 张量山一愣,难道秦代的军队也负责抢险救灾?还没来的及说话,就见那军官把手一挥:“兄弟们,统统杀光,把房子也烧了!” “喏!”士兵们纷纷抽剑在手,张量山和冯里正连忙拦住。“军爷,你们这是为何啊?” 军官一笑:“好!也让你们死个明白!有人揭发你们这里有严重的瘟疫,皇帝陛下马上要巡游经过这里了,不把你们杀光怎么阻止瘟疫蔓延?” 张量山忙说:“这位军爷,这里的瘟疫我们已经控制住了。不会蔓延的。” “放屁!这瘟疫是无药可医的。休要欺骗本将军!来人,拿下!” 几个士兵就扑了上来,张量山正要动手,听到身后有人高喊:“慢着!” 张量山回头一看却是赵开,赵开连滚带爬的扑到那秦军军官面前:“百将大人,我是赵开啊。这瘟疫是可以治的。请你高抬贵手啊!” 张量山吃了一惊,不知道这赵开怎么转性了,那秦军军官认出了赵开:“原来是赵先生啊,你不是说这瘟疫无药可医吗?” 赵开满头大汗的,颤抖着支吾道:“我…我弄错了。蒙将军这病真的可治啊!” 那蒙百将见他身体虚弱,满头大汗就笑道:“原来你自己也得了这病,难怪说能治!还想骗我蒙天方!来人一块砍了!” 赵开吓得魂不附体,瘫软在地上。 张量山明白了,原来这赵开与自己谈判破裂后,打劫又失败,竟然向官府报告说水井村的瘟疫是无药可医的烈性传染病。刚好秦始皇出巡要经过此处。于是郡守就出动军队准备屠灭所有病患,以免影响皇帝的出巡安全。 张量山虽不齿于赵开的行为,但眼下秦军就要屠村了,张量山看见一名秦兵抽剑向赵开刺去,伸手一提赵开的后颈,将他扯到自己身后,对那蒙天方说:“蒙将军,他没有骗你,这病真的可以治好,现在村里的病人都快好的差不多了,你看这赵开,前二天还卧床不起今天也能下地向将军请安了。” 蒙天方冷笑道:“我才不关心你们这些黔首的死活呢,皇帝陛下的安危是天大的事。你们还是乖乖的受死吧。”说着抽出佩剑向张量山刺来。张量山侧身闪开,一把抓住了蒙天方的手腕,蒙天方喝道:“大胆,受死吧。”挥拳打了过来,张量山挥掌隔开,2人斗到一处,不想这蒙天方虽然生的魁梧武功却是稀松,被张量山抓住的持剑手竟然挣脱不了,张量山一扯一带居然拿着蒙天方的手腕将剑抹向蒙天方的脖子,剑锋一偏就制住了蒙天方。 那百余名秦兵见主将被擒,一时慌了手脚,只能纷纷抽剑围在张量山他们几人身前,还有不少人开弓架努对准张量山。那蒙天方倒还镇静,瞪着张量山说:“好小子,你敢劫持本将军,反了吗?快放了我。否则老子把你千刀万剐!” 张量山虽没有劫持人质的经验,但毕竟解救过人质,到也知道劫匪该说什么,他把剑一扣压着蒙天方自己躲到蒙天方的身后:“蒙将军,你在说笑吧,你还是先让你的手下,放下武器吧,免得那位仁兄一时手滑,误伤了将军。” 蒙天方脖子上是锋利的宝剑,眼前是明晃晃的兵刃和弓弩,他那里见过这种场面,连忙对手下的士兵高喊:“你们都放下武器,放下武器。”士兵们相互看了看,主帅在对方手里,只好松弓下努,放下长矛和短剑。 张量山挟持着蒙天方:“叫你的人退后20步。” 蒙天方高喊:“退后20步。”士兵们照办了。张量山反到有些慌了,一时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难道真的杀了蒙天方?可那100多个士兵怎么办?要是他们放起箭来到也不好对付,还会连累整个水井村!怎么办?突然的变故把冯里正和赵开都吓呆了。他们只好缩在一边不敢抬头。 这时又有一个爽朗的笑声从秦军士兵的背后传来:“哈哈哈,你们在演什么戏啊?都让开,都让开。”一个青袍汉子,从秦军后面走了过来。 那人倒也不怵这紧张的场面。走到张量山和蒙天方的面前先对二人施了一礼:“在下泗水亭长刘季,见过二位。” 泗水亭长!?张量山一愣,好像那汉高祖刘邦就做过这个职位。难道这人和刘邦有什么关系。不由的仔细打量那人。见那人瘦瘦精精的歪梳着发髻额边还留着一条小辫子,高额头一字眉、小眼睛、肿眼泡、蒜头鼻一副猥琐的模样,倒是八字胡子挺漂亮,他青袍黑裤,赤足穿一双草鞋,腰上插着一把没有鞘的破剑。 那刘季冲张量山一笑:“我说这位仁兄,何不放下宝剑,免得伤了蒙将军,不好收场啊。蒙将军也是有信义之人,有什么事大家说清除就好了嘛!来来来,给我一个面子,大家坐下喝酒聊天如何。”说着从身后摘下一个酒葫芦,先盘腿坐在地上看着张量山和蒙天方。 蒙天方看看脖子上的剑,又看看刘季,心想现在命在别人手里,不如先答应下来再找机会报仇。于是说:“好,就这么办。” 张量山也正好借坡下驴,反正那蒙天方武功稀松,逃不了的。张量山把剑放下,还入蒙天方的剑鞘中,还拍了怕蒙天方衣服上的尘土:“蒙将军,得罪了,请坐。” 蒙天方‘哼’了一声,也盘腿坐下了。张量山也随即坐在他左边,这样如果蒙天方想拔剑他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按住他。蒙天方想把剑换到右边却又不敢动手。刘季笑了先摘下自己的剑放到一边,又伸手抓住蒙天方的剑,结果张量山和蒙天方同时用手都按在了蒙天方的剑上。刘季笑着说:“何必这么剑拔弩张的。不介意的话将军的剑我来保管。”张量山和蒙天方互相看了一眼,同时松手。刘季把两把剑放到自己的身后。这样张量山和蒙天方都不可能拿到了。刘季拔下酒葫芦的塞子,先喝了一口:“好酒啊,这可是我从咸阳带回来的。你们尝尝吧。”他把酒递给蒙天方,蒙天方手有些发抖,张量山见了一把抢过,先喝了一口:淡淡的米酒味,估计也就10°的样子。他还是说了句:“果然是好酒!”的客套话。蒙天方不甘示弱也抢过葫芦,咚咚的喝了几大口。却不说话只是死死的盯住张量山。旁边的秦兵和冯里正赵开都糊涂了,不明白刚才你死我活的2个人现在怎么会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了。秦兵没有主将的命令不敢上前,只好站在原地看着。 那刘季微笑着摸了摸胡须:“不知2位如何称呼啊?” “蒙天方,泗水郡守备军百将。” “张量山,从西方来医生。” 刘季道:“看2位都是豪爽之士,有什么事不妨坦白了说吧。” 3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酒,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刘季看看2人,抓抓下巴说道:“我看大家是误会了,不如我来调解一下如何?” 张量山和蒙天方瞪着对方都没说话,蒙天方想:自己打不过如果不调解只怕吃亏的是自己。张量山想:蒙天方带了100多号人,真动手只怕自己还是搞不定的。 于是2人都点点头。刘季说:“蒙百将,你虽然带兵不多,但好歹也是大秦的武将。张公子,看你的样子也是个有来历的侠士。我刘季官位虽然地位低微,但毕竟长了你们几岁,这件事我看就由我做主吧,你们就不要徒伤了和气。” “行!”“好的!” “这水井村的瘟疫,的确是可以治的。我看蒙百将就不用烧村子,伤黔首性命了。”蒙百将脸色一变就要发作。刘季却按住了他:“我知道陛下出巡要经过此处,可如果陛下知道蒙百将治好了全村,不光郡县的黔首,不知会怎样奖励百将呢?”蒙天方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说道:“的确,不过…”。又坐好了只是看着张量山不说话。 刘季又笑着对张量山说:“张贤弟啊,我在镇上就听说你不为名利所动,你一个外地医生怎能救得了这许多病人,想来这治病救人是在蒙百将的协助下才完成的吧。” 张量山会意对蒙百将一拱手:“是啊,多亏蒙百将大力协助,带着这些兄弟救好了黔首们的病啊。” 刘季也说:“那我就禀告郡守蒙百将的功劳了,县里的主簿萧何和我很熟的,一定能为百将在郡守那里美言几句的。” 蒙百将笑了:“如此甚好,只是我们今天的打斗之事…” 张量山笑着给蒙百将行礼:“这是你我2人切磋武功而已。” 蒙百将也笑着:“对!对!切磋而已。”接着对刘季说:“只是郡守已经知道这瘟疫的事,怎么处理好呢?” 刘季笑着一指那爬在地上的赵开:“就是这个王八蛋胡言乱语欺骗了大家嘛!” “那怎么处理呢?” 刘季笑着踱到赵开面前:“你这个王八蛋,是认打还是认罚啊?” 赵开狐疑的问:“怎么个打怎么个罚?” 刘季冷笑着说:“按秦律欺骗上官是要施(黑京)刑的。” 赵开忙道:“我认罚!认罚!”张量山注意到蒙天方的眼睛都发亮了。 “那你就给每位军卒5文酒钱做路费,给蒙百将500钱的罚金好了。”张量山看到蒙天方眼睛都笑迷上了。 赵开忙不叠的答应:“好好好!”连滚带爬的回村找钱了。不一会就取来一大袋子钱。双手送到蒙天方手里,蒙天方将钱袋打开看了看,见里面都有不少金币,就笑着放进怀里了。赵开又摸出一袋铜钱递给蒙天方:“这些请将军给兄弟们买些酒食。”蒙天方一并接过:“好说,你滚吧!”捡了条命的赵开赶紧消失了。 蒙天方走到刘季跟前,却把那袋铜钱塞给刘季:“今天多谢大哥了,这些小意思请你收下。” 刘季连忙推辞:“百将还是给兄弟们买酒用吧。”蒙天方则说:“他们不敢放半个屁的,我听说郡守十分器重萧何先生,还望亭长美言几句哦。”刘季也就不推辞了,接过钱袋放入怀中:“你放心好了。” 蒙天方说道:“那兄弟我就告辞了。”走过张量山身边时故意大声说:“你小子功夫还不错,今天是我喝多了几杯,一时失手,改天我们再较量如何?”张量山连忙给足蒙天方面子:“在下远非将军对手,是将军爱惜百姓才手下留情,小人对将军的敬仰之情溢于言表。”蒙天方狠狠瞪了张量山一眼,手却在怀中摸摸钱袋,哈哈大笑的领兵走了。 第41章 刘季 张量山和冯里正松了口气,都过来给刘季行礼:“今日之事多亏亭长大人了。” 刘季笑了笑拍拍张量山的肩膀说:“我在镇里就听说过你的事了,也很佩服你今天来就是想交你这个朋友的,只是你以后做事别这么冲动了。” 张量山连忙说:“多谢亭长教诲。” 刘季一挥手:“别给老子文绉绉的,老子最烦儒生了。你就喊我刘季好了,或者喊刘老三也可以的。朋友们都这么叫我的。” 张量山笑了:“怎么敢这么称呼恩公呢,我还是喊你刘大哥吧。” “行!我就认下你这个兄弟了。”刘季很爽快的答应了。 张量山笑着拜过刘季,又说:“那我就见过大哥了,不知这位蒙天方将军是何人?” 刘季不屑的说:“据他自己说是和那秦国第一大将蒙恬是同宗,现下是这泗水郡的百将,也就管着一百多守卒。” 张量山笑着想:原来和我的军衔差不多都是个连级干部。 刘季接着说:“贤弟啊!这蒙天方最贪财收了钱一定不会再来找你麻烦的了。放心吧!” 张量山接着问:“刘大哥你的字可是邦?” 刘季笑了:“我是穷苦出身,那有什么字。那是你们这些儒生才有的。” “那你不是刘邦吗?” “刘邦?怎么你也说我叫刘邦?哈哈,有意思,那我就取个字叫‘邦’好了。安邦定国嘛!” 张量山愕然。 刘季脸色一沉:“贤弟啊,这瘟疫真的能治好吗?” 冯里正插嘴说:“张公子已经治好了六七十人了。” 刘季却叹了口气:“贤弟啊,你要是早点来就好了,水井村也不会死那么多人了。” 张量山点了点头:“是啊,的确。唉!” 刘季拍拍张俊的肩膀:“我的一个结拜兄弟就死在镇上了。听说你们把尸体都收殓了。不知埋在那里了我想去拜祭一下。” 张量山为难的说:“这病死的人大多数都烧了,骨灰都埋在后山了肯怕没法分辨了。” 刘季叹了口气,对后山拜了拜:“小川啊,为兄还要赶回沛县送下一批徭役去咸阳,只能在此拜祭你了。” ‘小川’张量山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愣了一下。那刘季将怀中那只钱袋摸出来,扔给张量山:“贤弟,这些钱你收着,替我给病人买药用。” “刘大哥,这怎么行?” “让你拿着就拿着,哪那么多废话!我走了!”刘季转身沿着土路向东边走去,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走了几十步才伸手挥了挥,并没有回头。 张量山和冯里正呆呆的看着刘季的背影。冯里正赞道:“这刘季真是侠义心肠啊!” 冯里正对张量山说:“这赵开真不是个东西,我们要不要赶走他们算了。” 张量山摆摆手:“不可!非但不要赶走他,还要防止他逃走!” 冯里正诧异的问:“为何?” 张量山解释道:“他现在还是霍乱的带菌者,如果逃到外地去了,这瘟疫就没法控制了。” “是啊!”冯里正恍然大悟。 “所以你马上安排人手盯住赵开,不能让他出村。” “喏!” “还有今天的事,我们要控制在小范围内,以免走漏了风声增加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好的。” “那就麻烦里正去安排一下了,我先去看看赵开,稳住他免得节外生枝。” 张量山去看了赵开,那赵开果然在收拾行李。赵开一见张量山就吓得跪地求饶,张量山先训斥了他一顿,警告他不要再耍什么花样了。赵开连忙表示自己一定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然后张量山又花了好半天安抚他,让他安心养病. 晚饭后,张量山和冯里正坐在冯里正家的厅房里筛选药材,吕素在一旁核算账目。张量山随手把那袋铜元也扔给了吕素:“素素,把这些钱一并算上。” 吕素接过钱袋打开看了一看:“这里怕是有五六百钱啊?小山哥哥又是从那里弄到的?是不是又卖了自己的东西了?” 张量山笑了:“没有,这是一个叫刘季的人捐给村里的。” 吕素给了张量山一记眼镖,把那钱袋送到张量山眼前:“小山哥哥骗人!这明明是赵开的钱袋,你看这个标记。你又卖什么东西给赵开了?”张量山一看果然那钱袋上有赵府的标记。 他挠挠头:“这个…素素,我真没卖东西给赵开,这袋钱也真是刘季给的。” 冯里正见吕素不信,就笑着对张量山说:“公子就告诉吕姑娘吧,她又不是外人。” 张量山就把今天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吕素听了大吃一惊,忿忿不平的说:“这赵开真是个小人!想不到刘季竟能化解此事。可真有本事,倒是小山哥哥你冲动了哦。” 张量山也叹道:“这件事的确是我处理欠妥当,不过那蒙天方怎么这么听他的话?” 冯里正说道:“这刘季啊,是一个扶危济困,声名远扬的任侠。他自比信陵君魏无忌,刘季常说无缘亲自投归信陵君门下,引以为憾啊!” “任侠到底是干什么的啊?是劫富济贫的武林高手吗?”张量山一直认为任侠就是黑社会的成员。 吕素笑着解释:“小山哥哥可能不清楚‘侠’的含义。所谓侠历来有多种解释,但这些解释往往局限在“武”字上。这可能因为韩非子的《五蠹》篇中有“侠以武犯禁”、“游侠私剑之属”等的话头。实际上,最早被称为侠的人并不以“武”闻于世,如延陵季子、战国四公子,还有朱家等人都不是“以武犯禁”的人物。所以,侠并不仅是以个人勇力见长的一类人,也不仅是“玉剑膝边横,金杯马上倾”的武林高手。他们是忠于国家义无苟且,或忠于知己不惜身报,临强敌而无畏,持高节而不迴的大英雄,是乱世中道义的风向标。他们追求公平与正义,靠的是一种舍我其谁的心力和勇气,靠的是一种排除生死、义无反顾的超人般的意志。“报大仇,医大病,解大难,谋大事,学大道,皆以心之力”,“心无力者,谓之庸人”。所以我说过小山哥哥也是任侠。” 冯里正也缕着胡须说:“的确!张公子所作所为也是一位任侠啊!” 一大段理论砸的张量山鼻青脸肿。他只大概明白这任侠是好人,心里却想原来当医生也可以是侠客啊,忙点头谦虚了几句。 吕素接着说:“侠士品格高尚者刚毅坚忍,尚友重信,严于律己,爱名重节,甚至为求社会的公正不惜身陷法禁。恶劣者呢?或呼朋引类,招摇撞骗,或武断乡曲,称霸一方,等同于盗匪和草寇,成为危害地方的罪魁祸首。为了便于区分真、假游侠,我们把那些假侠称之为流氓,那些真正的侠则命名为任侠。“任”字是什么意思?《墨子·经》上云“任士损己而益所为也”。如淳曰“相与信为任,同是非为侠”。“任侠”是以他人急难为己任,即好打不平的意思。这任侠一般有三个特点:一、轻财傲物,平等待人。二、具有无所畏惧、敢于冒险的胆气。三、铁肩担道义,热心救苍生。” 张量山点点头弄明白了任侠的含义,他寻思到这刘季十有八九就是日后的汉高祖刘邦,所以又问道:“那刘季又是怎样的一个任侠呢?我听说他人品不好贪财好色是个无赖呢!” 的确在张量山看过的大多数野史书中的的刘邦都是是皮厚心黑的代表人物,因为“厚黑”彻底,所以才取得成功。厦门大学教授易中天先生口中与笔下(《汉代风云人物》一书),刘邦是个“无赖”、“地方小混混”、“愣头青”、“大流氓”、“游手好闲,只知道吃喝嫖赌”、“成天只知道找女人”,是靠“运气好”、“胆子大”才当上皇帝的。 吕素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见过他两三次,见他谈吐不凡,我父亲很欣赏他。”吕素不好意思说是小川安排人给她相亲才认识刘邦的。就含糊的说了一些她对刘季的看法。 那冯里正则说:“张公子你恐怕是从那些官吏的嘴中听到这刘季的看法吧。” 张量山问道:“哦,里正难道这百姓和官吏对刘季的看法是不同的?” 冯里正笑道:“我在此地当里正已经有20余年了,这刘季出生在附近的中阳里。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刚才说过那少年刘季以信陵君自居,常常抱打不平,行侠仗义,这样一来就难免会触及法令。此时此刻,有两个好朋友始终在帮他。一个是卢绾,另一个就是萧何。”张量山知道萧何的一些事迹但忍住没有插嘴。“卢绾是刘季的好兄弟,他们是同一天出生的,记得那一天整个中阳里的人都参加了庆祝……哦,说远了!这卢绾就一直常随在他左右。那萧何谨小慎微,没有刘季的那份豪迈与高旷,在楚国做了一名小官。不过他经常利用手中职权袒护刘季,消灾解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以说,萧何是刘季的患难之交。始皇帝统一中原后,打击游侠势力。他的“任侠梦”破灭,遂在萧何等人的帮助下,在沛县境内出任泗水亭长。刘季饮酒虽然经常赊账,但他为人大度,当手头有钱时,就数倍偿还。今天他将蒙天方的礼金赠与公子,可见他并不是一个贪财的人,那刘季确有一个情人曹氏,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我们这里寡妇再嫁及男子娶再嫁之妇,都是极其平常之事毫无谴责之处,更谈不上好色。倒是刘季在泗水亭长任上恪尽职守,秉公办事,勤政为民,免不了和一些庸官昏吏发生矛盾、出现冲突。那些官吏鱼肉百姓、为非作歹、祸害乡里的事情层出不穷,刘季看不起这些官吏,并时常捉弄这些他们。别人又岂能放过他?当然会睚眦以报,以泄私愤。所以就有人故意诽谤刘季的名声。”张量山和吕素听了连连点头。 吕素说:“难怪我见他不多,却觉得他是个好人。别人却总说他是个流氓呢。” 张量山则在想:历史是人写的,也是人评论的。难免会带主观的色彩,最终扭曲了历史。 张量山开口说:“以后一定要找机会和这刘季好好聊聊。”他想好好看看这个日后的汉高祖到底有哪些过人之处。 吕素笑着说:“他还是我相公的结拜哥哥呢。” 张量山吃惊的说道:“啊!不会吧?” 吕素脸红扑扑的点点头:“是真的。而且还是刘季给我和相公做的媒人呢。”她说完却想起小川,神色暗淡下去。张量山原本想问她相公叫什么名字。见她泪光淋淋的知她想夫君了,就不好意思再询问了,从怀里摸出一条丝巾给她,又安慰了几句,答应一定帮她找到夫君。 正在这时,一个村民跑了进来:“张大夫,不好了村口的王家又有人开始发病了。” 屋中的3人大吃一惊,急冲冲的赶去王家了。打听吕素相公名字的事张量山就又忘记了。张量山一检查果然王家的男人又开始发病了。奇怪的是家中的小孩和女人到还健康。张量山将病人隔离,又对王家安排了消毒处理。仔细询问记录了王家人的日常活动,用毛笔记在竹板上。 第42章 疫情反复了 回到里正家,在油灯下比对记有最近复发病人的资料的各种竹板,他要找出这些病人的共同点。 吕素看着张量山对着一堆写着各种字符,和怪异符号的竹板发呆。就问:“小山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张量山叹了口气:“我在想最近这些复发的病人到底是在那里传染上的。为什么都是青壮年,而家里的妇女儿童反而感染的少?” 吕素拿起一块竹杯看了看:“小山哥哥,你这写的是什么?” “这是我们那的文字,和你们的小篆不同,所以你看不懂。这块上面写的是,陈仲下田耕种回来后3天发病。” “哦!”吕素重新拿起一块竹板,用毛笔把他说的内容抄写成小篆。“我改成小篆,让大家也来帮哥哥分析一下吧。” 张量山一想:“也好!大家都来分析一下,看看这病原体到底藏在哪里了。”连忙动手帮吕素磨墨,削竹板。 于是张量山口述吕素转书为小篆。忙碌了半天,张量山和吕素找来几个村民和里正一家围坐在厅堂里。张量山摊开写了小篆的竹板对众人说:“这是我们总结的这几天发病的人的经历,大家帮忙想想他们都可能在哪里感染上这瘟疫的。” 一群人拿起竹板,看了看传来传去又都放下了。一个村民说:“公子,你这都写得啥?我们看不懂。” 张量山忙道:“是不是我用的词语你们看不懂?”大家一起摇头。 吕素也说道:“难道是我写的太差了?你们看不懂?”众人还是摇头。张量山和吕素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事? 冯里正笑着说:“其实公子的诊断和用词想必是不会错的,吕姑娘的字迹也是清秀漂亮,只是我们这些乡下人,都不识字啊!所以才不知道二位写的是什么。还是请二位说给我们听吧。” 张量山和吕素同时翻倒,搞了半天是这么回事,敢情二个人白忙活了半天!真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了。张量山就把竹板上记载的内容一一念给众人听。“王虎砍竹子,刘三烧石灰窑,陈仲下田耕种…”听完这些记录,众人都陷入了沉思,到底有什么共同点呢?从事的是各种不同的工作,而且病患的家人被感染的几率很小。 张量山首先分析:“这瘟疫是人体的秽物污染食物传播的,中因为病患的家人感染率很小,说明我们村里的食堂的食物还是安全的。极有可能是在村外某地感染的。” 冯里正说道:“但是他们的饭食都是从食堂带出去的。会不会是食堂里某些地方被污染了?” 冯嫂是负责食堂的,一听就火了:“不可能!这食堂我们是严格安张大夫的要求进行消毒,人人都戴了口罩帽子,饭食也都是高温蒸煮过的。每个人进食堂都要洗手的,绝对没有问题的。一定是你们在外面打了野食!”大家都笑了。 张量山摆摆手:“所以我说食堂不会有问题的,因为我们大家都没有被传染嘛,而且即使是患者的家属也大都健康。说明这细菌是在外面污染食物的。” 大牛突然说:“这些人还真就没有什么共同点,张家住东面,李家住西面,王家种田,刘家砍竹子的。而且种田、砍竹子、烧石灰的人又不是每个都得病呀。” 张量山沉思了片刻才说:“这些得病的人肯定有一个共同的地方,大家要好好想想。” 冯里正想了一会才说:“好像这些人都是从村东头出村的。” 大牛说:“冯里正,可这每天都有几十号人从村东头出村啊,竹林,田,石灰窑都在村东。” 冯里正说:“那真没什么共同点了。” 张量山找到一根树枝,在地上简单的划出水井村的地图,让大牛标出村东的竹林、农田、石灰窑的大致方位。 张量山看着地图,看见竹林、农田、石灰窑中间似乎有一块空地。他指着这里问:“大牛这是什么地方?” 大牛看了一眼说:“这是一个小树林,就是都是干活的人方便时用的地方。” 张量山想了一下问:“这附近有水源吗?” “没有。” 张量山肯定的说:“就是这里了!” 吕素问:“没有水源怎么会传染呢?” 张量山笑着说:“这个说来很恶心,但肯定就是这里了。大牛明天带人拿些石灰我们去一趟。” 讨论完毕众人散去。吕素悄悄拉住张量山:“小山哥哥你怎么肯定就是那树林传播瘟疫的呢?”张量山冲吕素做了个鬼脸:“你别问了,很恶心的。我去巡视一下,你先睡吧。”吕素忙说:“我和你一起去。”缠住张量山旁边一定要弄清楚为什么。张量山被缠的不行了只好告诉她:“这霍乱我说过的是粪口传播,树林里没有水源洗手,后面的你自己发挥想象力吧…”吕素不禁掩住口鼻想:果然很恶心。二个人巡视完病患才各自回屋休息。 第二天,张量山带人去了树林,果然有一些病患的秽物,大家用石灰掩埋消毒。张量山检查了一下附近的环境。见到不少沾了秽物的石块,竹条、树叶就对大牛说:“你们都是用这些东西来清洁的吗?”大牛点点头:“对,这都是厕筹。” “通通用石灰盖上消毒!不能再用这些东西了。” “那怎么擦屁股呢?” “你们先做一些厕纸,在这里放上水桶,给大家洗手。” “什么是厕纸?” “哦,你们还没有厕纸呢。我来想办法吧。” “那我们先做一些厕筹吧。” “也好。” 张量山寻思着是不是该用什么代替厕纸呢?回去先问问那个爱读书的小萝莉,看看造纸术发明了没有。我记得书上说好像是东汉时发明的。 ------------------------------------------------------------------- 2010年6月30日 军区办公室 吕将军面色凝重的看着手中的报告,李政委坐在沙发上喝茶。虎小虎则立正站在一边。 吕将军把报告递给李政委,李政委接过仔细看小虎写的报告。吕将军问:“那就是说张量山是迷失在现代的某个地方了?报告上说这玉簪是现代的仿品。” 虎小虎点点头:“这玉簪我们请公安和工商的同志们查过,是南方一个小工艺品厂做的,一共做了200只,其中10只被一个剧组买走了,拍古装戏用。其他的分成14批卖给了3个批发商,最后进入了7家博物馆,12家旅游工艺品店,淘宝等网店客户有16家。可以追查到下落的共188只。还有12只正在追查。” 李政委看完报告:“省博物馆的那一批呢?会不会是张量山买了带在身上?” 虎小虎摇摇头:“已经查过了,省博物馆一共进了7只,一只都没有卖出去都在。” 吕将军叹了口气:“那线索就都断了!基地那边怎么样?” 李政委摇摇头:“找了30多个异常点,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不过失踪者都没找到。” 吕将军陷入沉思。 虎小虎犹豫了一下:“吕将军,Sarah建议重建矩阵。” 吕将军皱皱眉:“矩阵?什么矩阵?” 虎小虎解释:“在NickCutter教授死亡之前,一直在研究异常点出现的规律,他制作了一个矩阵模型可以预测异常点出现的时空和位置。那个已经损坏的artefact人造物就是这从个矩阵演化出来的。” 听完artefact人造物的故事后,李政委插嘴道:“英国佬就是偷懒,以为有了artefact就不再研究那矩阵了,结果artefact一坏就两眼抓瞎了。” 吕将军则说:“有了这个矩阵能找到张量山失踪的位置吗?” 虎小虎说:“理论上可以的。” 吕将军和李政委交换了一个眼神:“那就去协助英国佬把那个矩阵建起来吧。” 虎小虎点头立正:“是!” -------------------------------------------------------------- 第43章 草纸的来历 回到村子张量山找到正在给病人喂药的吕素。张量山问她:“咱们秦国有纸吗?” 吕素奇道:“当然有了。” “太好了!那我们卖一些回来。” “哥哥要纸做什么?” “擦…擦…擦拭秽物啊。”张量山支支吾吾的解释。 吕素半天才会过来俏脸一红,旋即笑着说:“哥哥说笑了,这纸非但昂贵而且坚韧耐折,向来都是用来做灯笼和糊窗子,怎能…怎能用来。那赫蹏或方絮虽柔软但更为名贵,用来擦拭秽物肯怕更为不妥吧。” 张量山问:“这赫蹏或方絮是什么纸啊?” 吕素解释道:“以上等蚕茧抽丝织绸,剩下的恶茧、病茧等则用漂絮法制取丝绵。漂絮完毕,篾席上会遗留一些残絮。当漂絮的次数多了,篾席上的残絮便积成一层纤维薄片,经晾干之后剥离下来,可用于书写。这种漂絮的产物数量不多,在古书上称它为赫蹏或方絮就是纸啊。” “哦,这种纸产量太小不合用的。” 吕素红着脸小声说:“我那还有些没用完的那卫生纸,等会给哥哥拿来就是。” 张量山笑着说:“你能供全村人用吗?呵呵,那那种糊灯笼的纸又是什么材料做得呢?”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好像叫桑皮纸。” “桑皮纸?”张量山思索着。 床上的病患突然开口:“公子,小姐,小人知道这桑皮纸。” 张量山吕素同时问:“你知道?” 那病患点点头说:“小人陶平,曾在河东郡的孟门造纸作坊里干过,所以知道一些这桑皮纸的事。” 张量山连忙端坐在那陶平的身边:“陶大哥,你说详细些给我听听。”吕素不明白张量山为什么对这纸这么感兴趣,加上好奇也陪着坐在旁边。 陶平喝了点药水解释道:“桑皮纸,又叫纱纸、棉纸、纱皮纸,是以山区特有的桑树皮、构树皮、纱树皮、野生植物皮、植物胶等为原料,手工作坊经过21道工序特制加工而成。它的主要成分是桑树皮,这对丝绸生产很不利,不可能允许大量生产,就显得珍贵了,它具有极高的耐折度,…” 原来孟门桑皮纸的造纸工艺有:淹、经、灰、蒸、烧、揉、洗、化、捞、转、擞、拣、捣、切、踩、摆、操、晒、分、整等。只是这桑皮纸的确坚韧耐折,并不适于擦拭秽物。 张量山点点头:“陶大哥,我并不是要做这桑皮纸,只是想做一些柔软的草纸。” 吕素和陶平异口同声的说:“草纸?” “这个桑皮纸应该就是中国国家地理上的讲过的构皮纸。我还记得书上夹江竹纸的一些做法,陶大哥咱们合计合计就做些简单的草纸好了。” 吕素问道:“草也可以做纸吗?” 望着2个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人,张量山肯定的说:“没问题的,大麻和苎麻,以及麻绳头、破布、旧鱼网都能做纸的。”废话,后世教材上都是这么写的。 “这草纸能做什么用呢?”陶平问。 “呵呵”张量山看了吕素一眼,那小萝莉红着脸给了张量山一记眼镖,张量山接着含糊的说:“擦手,擦脸,擦桌子板凳什么的。还可以做成纸钱拜祭先人。总之用处很多。” 吕素红着脸想:不就是要擦屁股吗,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的。只是什么纸钱和用拜祭先人都是第一次听说。 那陶平也是不懂,只是点点头说:“不过我从没听说过这种纸。” 张量山笑着说:“不急的,我们先准备物料吧。你给我讲讲这造桑皮纸,具体要准备些什么物料?” 吕素起身说:“小山哥哥,你既然不急,不如让陶先生先休息一下,我们先看完其他的病人,我取了竹简和笔墨再来拜访陶先生吧。” 张量山恍然大悟:“是啊,对不起了,我们要先看其他病人,等会再来拜访先生。” 陶平连忙说:“应该的,请先生小姐先忙去吧,我正好仔细回忆一下这桑皮纸的制造过程。” 午饭后,张量山头疼的看着手中的竹简上的弯弯扭扭的字迹:“我说素素,这都是我和陶平说过的吗?” 吕素笑眯眯的看着张量山手中的竹简:“对啊,就是你们说过的那些材料和做法。小山哥哥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疏漏啊。” 张量山想这小萝莉是要我的好看嘛,只好厚着脸皮说:“素素啊,你真坏,明知道我不认识这小篆。又拿我寻开心。” 吕素却点点头:“哥哥到老实,我就是看到你把竹简拿倒了才故意问你的。” “你这小萝莉,敢耍你哥。”张量山笑着把手里的竹简倒了个个。然后看了一下叹了口气,把竹简交还给吕素:“唉,想不到这小篆如此难认,我简直就是个文盲嘛。” 吕素笑着说:“那我教你吧。” “那好啊,那我就拜见素素师父了。”张量山作势对吕素鞠了一躬,吕素慌忙躲开。 张量山笑着问:“不会是要跪拜吧。” 吕素也笑着说:“不是,但是也请哥哥教我你们的文字好吗?还有你的医术可以教我吗?” 张量山皱了一下眉,寻思这这简体文字能不能教吕素认。吕素则以为张量山不肯教自己他家传的医术。也低头轻声说:“若是公子觉得这家传的医术不方便教给外人那就罢了。我还是会教公子秦篆的。” 张量山扑哧笑了出来,忍不住伸手轻轻刮了吕素的小翘鼻一下:“怎么了,我不教你医术就是外人了。” 吕素脸颊一下子就发烫了,心怦怦的直跳。张量山却没在意接着说:“这医术和文字我自然都会教你的,不过我用的这文字呢你认识就行了,不能流传出去的。我以后也会尽量写这秦篆。” 吕素反倒吃了一惊喜道:“哥哥真的肯教素素你的医术?” 张量山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你呀,一会公子,一会哥哥的,现在哥哥生气了决定不教了,你找公子去教吧。”说罢转身装出要走的样子。不料吕素却跪下向他行礼:“哥哥,素素知道错了。请哥哥责骂。” 张量山连忙转身扶起她,见她泪水都要流出来了忙说:“我就是开个玩笑的。别这样快起来。你想学什么我都教你。”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块丝巾递给吕素。 吕素则滴着眼泪说:“是素素错了,哥哥是真心把我当妹妹,我却还老把哥哥当外人看。” 张量山笑着说:“素素别哭,阳光一点。我知道我这人就这个德行,平时爱开玩笑,你以后多担待些,别把我的话太当真。” 吕素起身喃喃到:“阳光一点?这是什么意思?” 张量山解释:“就是笑得像阳光一样灿烂,我见你整日里愁眉苦脸的像个苦瓜。平时也不多笑笑,笑一笑十年少啊。” “哥哥就没有什么犯难的事吗?整天乐呵呵的。”吕素想起每次见到张量山,他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微笑。 张量山看着吕素沉吟了一下:“人人都有困难的时候,你需要力量战胜这些困难。微笑,也许是人类表情中最简单的一个,但却是人类表情中最有力量的一个。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吕素连忙点头“我最喜欢听故事了!”张量山看着眨着美丽的眼睛望着自己的吕素反到有些招架不住的感觉了,连忙专心讲起故事: “有一天,一个叫玛丽的小姐听到有人敲门,当她打开门时,发现一个持刀的男人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玛丽灵机一动,微笑着说:“朋友,你真会开玩笑,是推销菜刀吧?我喜欢,我要一把……”边说边让男人进屋,接着说:“你很像我过去的一位好心的邻居,看到你真的很高兴,你要咖啡还是茶……”本来脸带杀气的歹徒慢慢变的腼腆起来。他有点结巴的说:“谢谢,哦,谢谢!”最后,玛丽真的买下了那把明晃晃的菜刀,陌生的男人拿着钱迟疑了一下走了,在转身离去的时候,他说“小姐,你将改变我的一生!”这就是微笑的力量。对别人来说,它是尊重、理解、宽容和激励;对自己来说,是信心、轻松、幸福和魅力。” 张量山讲的很慢,吕素虽然有个别的词语不明白但还是明白了故事的含义。她点点头体会着张量山的话‘微笑的力量’。 张量山接着说:“我知道你现在和你相公分开,这思念的滋味不好受,但我很佩服你的决心和毅力,你能留下来帮助这些素不相识的村民,我们都很感激你,你家相公也一定以你为傲的,希望以后你和相公相见时一定要开心的笑哦。” 吕素想到小川害羞的笑了,反而还有些发呆。张量山见了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看样子爱情的力量更伟大。” 张量山不理发傻的吕素笑着问:“好了,素素你先告诉我,你这都写得啥。” 吕素这才回过神,脸色发红羞得无地自容,忙接过竹简:“陶先生说要先把树皮淹一定时间后分成小捆放入石灰水池里浸泡,泡七八天后捞出装入蒸锅。” 张量山说:“这是要呕烂树皮,我们的稻草也要这样。” “蒸熟这些树皮,冷后进行揉搓,捞入浅底放到活水中洗净,再放到水池里溶化,化匀后捞出,制成团子,放在可转动的石墩上一人转石,一人用木棍挤压团子上的水份,压干后把黑皮去掉,杂物拣净,放在石板上用圪垛捣碎,拍成薄片,卷成记子,均为碎片,放入磁盆用脚踩为浆糊状,再用网单放入水池中摆洗成浆。” 张量山点点头:“这是做成纸浆。” “最后把这浆液倒入“瀚里”,经过搅、混、分,即出现纸浆云状,用箔子捞出,贴在墙上晒干、分开、整齐、过数、打成捆,即为成品了。” “这就是捞纸了。” 张量山见吕素满脸问号的样子,就解释道:“我们先将原料经水浸、切碎、洗涤、蒸煮、漂洗、舂捣、加水配成悬浮的浆液,然后捞取纸浆、干燥后即成为纸张。那陶先生说得那一大段实际上就是告诉我们怎么做纸浆。纸浆做好了就可以抄纸浆做纸了。”。 吕素点点头:“那这纸浆是否很难做呢?” 张量山笑道:“对他们也许很难,但刚巧我知道一些。” 《中国国家地理》是本好书,上面不仅有中国壮丽的山河,秀美的人文更有很多中国地方传统工艺和科技的介绍。张量山平时爱看中国国家地理,09年12月的那本是他在档案室‘修身养性’时看过的,上面正好有中国纸的相关专题,他也顺便查了查资料。所以有了不少概念。 “既然小山哥哥是要做草纸,就用茅草和稻草了。这材料倒是多的很。只是好像要浸泡七八天吧,这时间可不短啊。”吕素翻看着竹简问张量山。 张量山笑着说:“如果不是材料老天爷都给我们备好了,我还真就只能去削那厕筹了。” “哦,那里有材料?秦国没有人做草纸的啊?”吕素不解的问。 “石灰窑!那窑口的边上有满满一池被石灰水泡了几个月的稻草。” “真的?”吕素惊喜的问。这样可就省事多了。 第44章 造纸术! 水井村食堂,张量山征用了冯里正家里的大木桶,还让人取了大约四五十斤被石灰水泡烂了的稻草,用清水洗干净切碎揉烂。成了一团黄不溜秋的纸垢,因为已经泡了很长时间,他决定就不再煮这纸垢了,就直接做所谓‘生料纸’。张量山把这团纸垢放进一个米臼里,先用木棍捣烂。最后把这团纸垢放进大木桶里,兑上温水脱了鞋袜,光着脚在盆里踩。吕素很感兴趣的看着张量山踩这团纸垢,并用笔把这过程记在竹简上。张量山对吕素说:“这纸垢得踩成浆糊状,然后放入很细的网上漂洗。洗的时间越长,越干净,也越费料,做出来的纸越白。” 到太阳偏西的时候,张量山用一个多小时搅拌好后纸垢,搅起的白沫也渐渐散去。垢白白的漂在里盆面上,他用一根棍子把漂起来的垢控制在盆边上,这样不至于垢漂到要抄纸的地方来。仔细观察,盆里的水中已都是稻草的纤维了,细的不仔细看就看不出来,张量山就看着一盆豆腐似的东西发呆。怎么才能抄起纸来呢? 张量山说:“得找个滤网,把纤维留下水过滤掉。”他用一块布浸在盆中,轻轻兜出一滩纸浆,待水分滤去后布上就是一层薄薄的淡黄色的薄片---湿纸! 吕素好奇的摸摸这湿纸:“小山哥哥,这就是纸吗?” “对,晾干了就是。我去找根竹条把布撑起来,抄纸用。” 张量山用细竹条将布撑成一个大圆盘,就像绣花用的框。然后费了半天才兜出一片湿纸来。张量山高兴的大笑:“成了,得多做几个操纸用的工具,素素我们赶快找人帮忙。” “小山哥哥,你看素素做得纸如何?”张量山回头一看,吕素手中端着一个竹片编成的东西,上面有张薄薄的湿纸。咦?这纸的厚薄比自己的要好的多。 “你怎么弄得?比我这纸抄的要好多了。” 吕素则笑着说:“小山哥哥,我们哪有那么多布用来抄纸?而且布软抄起来费力。你看用这个如何?”吕素将纸放在一边,递给张俊一个竹网,这是食堂里用来防苍蝇蚊虫的。竹网很密但能透水,吕素将竹网浸入纸浆里,然后提起竹网。网上,就过滤出一层薄薄的“湿纸”。伴随着吕素小手前后左右的规则摆动,这层“湿纸”变得质地均匀。很快就做出一张薄薄的纸。 张量山高兴的赞道:“Clevergirl!这法子既简单又快捷。” 吕素诧异的问:“克莱而哥是什么?” “哦,这是英语,就是聪明的女孩的意思。我的意思是素素你真聪明!” 吕素不好意思的笑了:“那有啊,小山哥哥连鹰的话都会说。那才叫有本事呢!” 张量山一笑,一边按吕素的方法抄纸一边说:“我说的这种语言可不是鸟的语言,是极西方的一个国家人的语言。” 吕素问:“可是我们秦国统一前六国的语言都一样啊?这英国语言怎么好像完全不同呢?” 张量山捞出一张纸放在一边沥水:“这英国离秦国太远了,所以风土人情都不一样,这语言也完全不同了。” 吕素问:“是不是和胡人的语言差不多?” 张量山摇摇头:“应该也是不一样的。秦国边上都是些什么胡人?” 吕素也捞出一张纸,她手巧抄出的纸比张量山的要薄,所以吕素很得意,她放下湿纸,揭下那第一张沥好水的纸,小心的摊在墙上风干,随口回答道:“以前叫北狄,现在主要是戎狄和匈奴人。” “匈奴人!”张量山放下手中的竹网思索着,他知道匈奴这个民族和汉族几百年的恩恩怨怨。两个民族交战了几百年,到东汉时匈奴分裂,南匈奴进入中原内附,北匈奴从漠北西迁,据说建立了匈牙利!这中间经历了约三百年。 吕素以为张量山不知匈奴就解释道:“书上说:匈奴的祖先是夏后氏的苗裔,曰淳维。具体的说,是这样的:夏朝的最后一个王,就是桀,亡国以后,他的儿子獯粥娶了他老爸桀的几个妃子,然后带着她们和一些人往北方逃跑,随畜而迁徙。那时就称他们这些逃亡的夏朝后人和桀的儿子为“獯粥”,也称“荤粥”、“淳维”,其实指的就是桀的儿子和他带往北方的那些人。后来经过几百年上千年之后,就行成了独立的民族——匈奴。《山海经·大荒北经》也称:犬戎与夏人同祖,皆出于黄帝。” 张量山点点头,很佩服吕素的好学和好记性:“原来匈奴和咱们也是都是同宗同源啊。” 吕素则有些不以为然:“他们不懂周礼,只会野蛮的烧杀抢掠。都是坏人!” 张量山笑了一下,心想这两个民族的仇恨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释的,难怪这小萝莉这么讨厌匈奴人。 两个人花了大约半个时辰,用七八块竹网捞出了几十张纸。只到木盆中的水里再也捞不出什么了。他们把湿纸晾在院子里的墙上风干。冯里正回来看着满墙的薄纸片也乐的合不拢嘴。 第二天众人收纸一看,这是一种略带黄色的草纸,轻薄但不透明。其纸质虽达不到书信用纸的标准,但手感并不粗糙,可作为手纸、餐巾纸等生活用纸。连陶平见了都赞不绝口。张量山立刻布置人手开工制作。冯里正拿着这纸激动的说道:“公子制的这种纸轻薄、柔软,且材料便宜制作简易,实乃纸中佳品啊。” 冯里正说:“这种纸还没有名字,我看既然是张公子发明的,不如就叫张氏纸吧。” 张量山听得是满脸黑线,心想:老子是用它擦屁股的,你居然把我的名字冠上去,那不是我的脸每天给人擦屁股用吗。 吕素知道底细,用衣袖掩嘴偷偷的笑着,张量山瞥见嘴都气歪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种纸是吕姑娘发明了抄纸办法才做出来的,我看还是叫素纸算了。” 吕素冲张量山吐吐舌头连忙说:“我看这纸是用草做得,还是叫草纸好些。” 张量山一拍脑袋:“对呀,原本就叫草纸嘛。还是素素聪明。” 冯里正点点头:“就叫草纸好了。” 吕素笑着冲张量山偷偷做了个可爱的鬼脸。张量山也眨眨眼回应。 吕素用毛笔沾了墨水在一片纸上写了一个字,见那纸吸水能力太强字迹马上就糊成一团了,她叹息到:“可惜不能用来书写,不然比那竹简可要轻便多了。” 张量山笑着说:“要做不洇水的手工纸,就得用麻或者楮树皮。” 吕素叹道:“用麻多贵啊,这麻是用来织布的啊。却不知这楮树是什么树。” 冯里正说:“这楮树我们这里就有,要不我们去剥些树皮来。” 张量山笑着说:“里正,那倒不忙,这树皮就是剥下来也要泡个七八天才能用的,现在我们只是用这种纸做清洁工作用,就没有必要了。” 冯里正和吕素都点点头,他们明白现在是治瘟疫期间,可不是舞文弄墨的时候。 陶平则说:“张公子,我想等我病好了就试着做这种楮皮纸!不知公子可知道这制纸的详细方法吗?”说完陶平心里就后悔了,他心里想自己和张量山非亲非故,人家怎么肯把这秘方拱手想让呢? 不料张量山说:“这个好办,等会我把这制作过程告诉素素姑娘,让她抄写下来给你。不过你识字吗?” 陶平大惊连忙挣扎着跪下来行礼:“小徒陶平识字的,徒儿拜谢师父。” 张量山连忙扶起他:“好好的,你拜什么师啊?” 陶平说:“小人自幼酷爱制纸,公子肯教我这制纸的法子,陶平自当拜在公子门下,终生为徒侍奉师父。严守师父的秘方永不外泄!如有违反…” 张量山笑着打断陶平:“好了好了,我可不是你的师父,咱们只是共同探讨一下这造纸的技巧,还有如果你以后学会了造纸,我也希望你要把这造纸的方法公诸于世,教会更多的人。” 三个听众都吃了一惊。 冯里正问道:“公子为何不靠这秘方制纸赚钱呢?” 张量山笑道:“这造纸术我也是跟前人学的,而且纸用途广泛,能给广大百姓生活带来好处,可千万不能被少数人独占了,这样只会限制纸的发展和使用。最终使这种东西沦为少数人的玩物。你们明白吗?” 张量山心想多少中国古代的发明创造都因为某些人的贪欲而最终消亡,他看过一个短片,一群心灵手巧的女织工能织出十分精美的锦缎,可是由于某个帝王的贪欲,决定死后将这些织工都带入阴间继续给他服务,结果毒死了所有的女织工陪葬,其中最小的不过十六七岁,也就和素素差不多大,而这种纺织技巧却从此失传。所以张量山不希望这种造纸术就此也湮没在历史中。 陶平又拜了张量山一次:“师父高义,弟子谨遵教诲!” 张量山又好气又好笑:“都说了咱们不是师徒,是朋友。” 陶平则说:“师父,即使您不认小人为徒,小人在心中也是认您为师父的。” 张量山摆摆手:“好吧,随你好了,不过在外人面前不许叫我师父。我听着别扭。” 他告诉陶平,他在网上和书上看到的造纸方法:原料以桑树、枸树皮和稻草为主。这些树皮切成同样的长度,捆好后埋在水里泡制一周,等皮上的杂质和表皮泡透,再和上石灰,放在大铁锅上,用泥巴把铁锅四周糊严不能漏气。蒸煮三四天后,凉锅后洗去石灰,晒干后和上碱,重新装入大铁锅再进行第二次蒸煮,时间约一周。灭火以后,再把这些原料放在河里,进行踩、淘、洗,使之不留任何杂质,然后再用石锥捣成泥状,放在器物中用脚踩踏。稻草制成纸浆的过程也与上相同。然后再将两种原料按一定的比例和程序,分两次放入半截缸中,用双脚踩成“浆糊”,这就是纸浆。纸浆兑于陷坑的清水中,然后再经过捞纸等一系列工序,就是成品手工纸了。手工制作的白麻纸纸质绵韧,手感软滑,纸面平整,不洇墨,吸水好,润墨力强,是书写的上乘佳品。张量山说的故意比较慢,好让吕素一一记下。 陶平听了韵了一会才问:“师父这碱是什么啊?” 张量山想了一下才说:“就是草木灰和石灰水这样的东西。” 吕素说:“草木灰不是用来洗涤衣物的吗?” 张量山点点头:“对!因为草木灰中含有碳酸钾,所以能去污。” 三个人一起问:“什么是碳酸钾?” 张量山ORZ了,只好硬着头皮说:“这个你们就不用了解了,这是我们那里喊草木灰的名字。” “哦。”三个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第45章 猎野猪 说到草木灰张量山突然想起一物。就对冯里正说:“冯里正我想麻烦你去烧些草木灰来。” 冯里正奇道:“公子不是说现在不做这种写字用的纸吗?” “我有别的用处。” “好的,我让那些收集干草的人烧一些就是了。” “这山上好像有野猪吧,昨天早上我在田里看见有野猪拱过的痕迹。” 冯里正愁眉苦脸的说:“不瞒公子,这野猪常来拱田,以前村里没瘟疫时都有人守着呢,现在就没办法了,田里的庄稼都快被糟蹋完了,这野猪倒是一个个长的是膘肥体壮的。” 张量山反而笑嘻嘻的说:“哦?膘肥体壮,那就好办了。晚上我去抓几只回来大家吃肉。” 冯里正忙说:“使不得啊!公子,俗话说一猪二虎三熊啊!长到一定分量的野猪甚至比老虎都来的可怕。” 吕素也说:“是啊小山哥哥,我看书上说过,老虎和熊都颇有智慧,都是采取迂回作战的进攻方式,而实际上老虎和熊很少袭击人类,而且它们会逃跑会退缩。可野猪就不一样了,对它稍有触怒,那就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山猪因为笨,打架简直比最勇猛的战士都不怕死,可以一直持续到它们胜利,或者直到它们以为自己胜利的那一刻。” “不要紧麻烦里正给我安排几个村民,带上挖地的工具就好了。明天我请大家吃肉。素素想不想吃烤猪肉哦!” 吕素先点点头,接着又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摇摇头:“不要!太危险了!” “没问题的。让冯嫂准备明天杀猪。”张量山说的坚决而且自信。 冯里正见状只好点头同意了。 张量山笑咪咪的谢过里正,就告辞去巡视病人去了。吕素写完了竹简也连忙跟了过去,经过这件事她对张量山的钦佩和好感更深了一层。下午吕素在村里熬药,张量山则和几个年轻的村民跑到田里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傍晚张量山提着一大罐烧好的草木灰回来了。身上则是满身烂泥,熏得吕素掩着鼻子把张量山赶去洗澡更衣。 晚上吕素很好奇张量山怎么去打野猪,就一直缠在张量山身边想问问又不好意思开口。可张量山就是一个劲的研究草木灰,用小筛子筛来筛去。还不停的那树枝在地上写了一些奇怪的符号。 张量山看见吕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暗笑,轻轻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的从腰上摘下伞兵刀,拔出来装模作样的用草木灰磨了起来。 终于吕素看见张量山摸出了伞兵刀,眼睛一亮‘要动手了!只是这刀这么小,听说那野猪都是二三百斤的巨兽,张量山会不会有危险啊!’ 吕素小心的问:“小山哥哥,我听说那野猪都是二三百斤一只呢。” 张量山随口回答:“嗯,母猪一般150多斤,哦就是你们这的三百斤,要是独公猪五六百斤的都有。” “啊?那哥哥今晚几个人去啊?” “就我一个啊?怎么你也要去啊。”张量山故意问。 吕素低着头说:“我去了也帮不上忙的,不给你添乱就不错了。” 张量山笑了:“是啊,你还没野猪重呢,那野猪一拱你就飞到月亮上去了。呵呵” 吕素有些生气了:“哥哥就会欺负我。”然后关心的说:“既然那么危险,不如就不要猎野猪了吧。” 张量山捏捏刀刃对吕素说:“每年的十月分左右是野猪繁殖季节,正是猎野猪的季节。而且大家都这么辛苦也该补一补了,我们的素素也该吃点肉了。” 吕素心说:哪是我要吃肉啊,明明是你要猎野猪逞能。可不知道怎么劝他只好说:“但是你一个人,太危险了。要是,这…嗯…我不要吃野猪!”急的只好这么说了。 张量山笑了收好刀:“素素,你别担心,今晚我不出门,明天你一样有肉吃。这野猪非得打几只不可。我要它们有大用。” 吕素想:你不出门怎么猎野猪啊?你要野猪又有什么用?正要询问却见张量山拎起背囊走进里屋,还回头对吕素一笑:“不许偷看哦。”吕素一赌气转过身去,心想我干嘛要偷看你,不看就不看。等了一会没见张量山出来,好奇心起转过身偷偷向里屋张望,透过门口的布帘她依稀看到张量山坐在床上,膝盖上放着一个打开了盖子的小盒子,那盒子墨绿色的外壳,里面似乎发着白光。张量山用他的那种硬笔飞快的在本子上记着什么。吕素知道偷看是不礼貌的,但又忍不住好奇,毕竟她只是一个16岁的女孩子。对这些没见过的东西都有很强的求知欲。她想:改天一定套套张量山的话,那盒子是什么宝贝。那本子里的纸是不是就是他说过的楮皮纸。还有那硬硬的笔怎么写字。吕素走回自己的房间睡了下来,把油灯留在厅里。 张量山合上笔记本电脑,看看太阳能充电器的状态。然后把这些装备收进背囊放好。他看着记在笔记本上的关于肥皂制作的资料,满意的笑了。走回厅房他发现吕素已经睡了,就吹灭了油灯也准备回房睡了。吕素以为张量山要出门猎野猪连忙起来去拦,却和张量山在门口撞了个满怀差点摔倒。 张量山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素素,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吕素恢复了平衡,红着脸轻声说:“小山哥哥,你还是不去猎野猪吧,太危险了。” 张量山笑着说:“好的,我答应你,现在就回房睡觉。不过你明天应该还是会有猪肉吃的。” “你不要骗我。不许去猎野猪!把刀留下!” “好的,素素晚安!”张量山笑着把伞兵刀连鞘一起递给吕素,还冲她挑了挑眉毛笑的露出了四颗门牙。 “晚安?”吕素没明白这个词的含义,机械的重复了一边,手里拿着刀看着张量山走回他自己的房间---柴房改成的小屋,张量山关门时还冲吕素做了个鬼脸:“关好门早点睡。” 吕素拿着伞兵刀,走回房睡下来,寻思着:这把刀我好像是第二次拿吧。想到上次的经历吕素的脸又有些发烫。吕素把刀放到床边,披上毯子睡了。 半夜迷迷糊糊中吕素被远处传来了的一阵野兽的惨叫惊醒了。她第一反应就是:张量山去猎野猪了!她连忙跑出房间,看见月光下张量山没有戴头巾,头发也比刚见面时长了一些,整齐的向后梳着。张量山披着衣服站在院子里,正往村东田地的方向看。张量山听到门响知道是吕素醒了。回头冲吕素一笑:“素素,明天肯定是有猪肉吃了。” 吕素奇道:“你怎么知道?” 这时冯里正也披着衣服跑出来了:“张公子、吕姑娘这是什么声音啊?” 张量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仔细听了听,已经没有动静了。张量山说:“没什么,野猪掉进陷阱里了。明天你带人去取猪吧。” 吕素想:原来张量山是用陷阱的方法猎野猪!难怪不用去田里了,只是这野猪一向狡猾,鼻子又灵,不知道他是怎么骗过野猪的。 张量山打了个哈欠:“大家都睡吧,明天还有的忙呢。” 第46章 原来野猪除了吃还可以…… 第二天,吕素一早起来,就发现张量山和冯里正已经出门了,她先去病房看了一圈,没发现异常就赶往村东田地了。到了田边她看见,田边的小路上露出四个黑乎乎的洞口,其中三个边上还围着不少村民,张量山看见吕素就走过来对她说:“你还是不要过去了,血淋淋的有些恶心。” 吕素低着头有些犹豫,她既好奇又害怕。 张量山见了笑着说:“这样吧,素素,你跟我来,昨天我们在野猪常走的小路上挖了四个陷阱,今早发现有3个都有收获,我知道你好奇,你就看看这个没被踩中的陷阱吧。” 张量山吧吕素带到一个空空的陷阱边,吕素看到一个一人多深的大坑,大约每边都有七八尺长,坑底布满了削尖了的竹签。不管是什么掉进去就别想活了。陷阱盖放在一边,盖子是用竹条编的,上面放了落叶和泥土。还有一些野猪爱吃的块茎。 张量山指着陷阱上面抹得黑色的烂泥对吕素说:“抹了烂泥野猪就闻不到人的气味了。” 冯里正和大牛在四个陷阱中发现了3头野猪。都被竹签刺死了,村民们一起努力,才把这3头血淋淋的猪从陷阱里弄出来。除了一头小一些大约200多秦斤,其他的都在400斤以上。张量山说:“这陷阱没用了,野猪不会上两次当的,大家把陷阱填回去吧。”村民们分工有的填土,有的搬运野猪回村。很快都做完了,野猪也躺在村里厨房的地面上了。妇女们都惊叹从来没有人猎到这多么这么大的野猪。 这几头野猪很肥,脂肪也很厚,张量山指挥村民们把脂肪全部取下来,装在大陶土罐里了。其他的肉就交给冯里正分发了。大牛口水直流的看着陶土罐里的肥肉问张量山:“张公子,这肥油别浪费了,也分了吧。” 张量山白了他一眼:“这是做肥皂用的,肥皂是用来洗手洗衣的,防止秽物传染!你是要吃还是要命啊?” 大牛一听忙说:“要命,要命,我只是问问。” 吕素则走过来:“小山哥哥你要做那香皂吗?素素给你帮忙吧。” 张量山笑着说:“香皂我还做不出来,不过普通的肥皂还是可以的。” 张量山打法闲杂人等去烧肉熬油,或者照顾病人,只带着吕素和大牛做下手。张量山告诉吕素这肥皂就是古人烤肉时偶然发现羊油滴落在草木灰里,形成了“油脂球”。妇女们洗衣时发现,沾了“油脂球”的衣服更易洗干净。就做出了原始的肥皂。 现在脂肪有了,就需要用碱化的方法把甘油从脂肪里分离出来。要完成这项工作,一定要有小苏打或石灰,用其中的任何一种分解脂肪,就可以形成肥皂,使甘油分离出来,这种甘油是用不上的。用石灰分解倒很方便,可是这样所得到的是石灰质的肥皂,不能在水里溶解,因此毫无用处。反过来说,如果利用小苏打,就可以得到一种能溶解的肥皂,可供日常使用。张量山要的就是可溶解的肥皂,他烧了许多草木灰,结果得到许多灰色的粉末,很久以来,人们就把这种物质叫做“天然小苏打”。 有了小苏打,张量山就用来和脂肪化合,结果既得到了可以溶解的肥皂,又有了中性物质——甘油。肥皂的制造,靠的是有经验的工匠。利用油脂与碱汁的比例来调制,由于没有资料可参阅、经常因为无法凝固而重新再试。张量山和吕素戴着口罩试了许多比例,才终于做出了一些灰白色的肥皂块。张量山还试着把野花的花瓣切碎了加入肥皂中,算是给吕素做了原始的香皂。这种比例和配方都被吕素记录下来,肥皂也迅速的和草纸一起普及到水井村的每个家庭。每个村民都分到了一沓草纸和一罐肥皂,肥皂的使用方法张量山教了大家,至于那草纸的用途,张量山拉过大牛解释了一下,让他去给大家解释,大牛连连摇头,最后张量山急了,用把多出来的甘油分给大牛一半作为条件,才让大牛完成了任务。当晚倒是有不少人拉肚子就用上这草纸了,不过不是因为霍乱而是大家好久都没吃过这么大的油水了。大牛因为多喝了些甘油结果拉的最厉害。他分到的草纸几乎都被他一个人用了。 第47章 悄悄的走打枪的不要! 有了肥皂和草纸水井村的卫生状况大大的改善了。病人渐渐康复,张量山的从现代带来的盐水几乎都用完了,他和吕素抽空把这些用完的塑料瓶和纸盒都带到小木屋那里,张量山点了一堆火把这些东西都烧成了灰烬,吕素奇怪的问:“小山哥哥为什么要烧掉这些东西?它们也会传播瘟疫吗。”张量山看着这灰烬有些郁闷的说:“它们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所以不能留下痕迹,就像我一样。”吕素眨着大眼睛没能想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张量山把剩下的装备整理了一下,清理出2套常用手术器械,和常备药品整理成不大的一包,和武器弹药一起放进自己的背囊。他看着半空的2只医疗箱,又拿出2只不锈钢盘。最后准备和小车一起挖坑埋了。吕素好奇的看着张量山拿着工兵铲在院子里转:“小山哥哥你是不是要挖坑?” “嗯,我要把这些东西埋起来。等回来的时候在取。” 吕素奇怪的问:“小山哥哥你要去哪儿啊?” 张量山笑着说:“陪素素找相公啊。” 吕素开心的笑了,她对张量山福了一福:“谢谢小山哥哥,不过那柴房里有个地窖的。好像不用挖坑了吧。” 张量山ORZ… 张量山在吕素的指点下发现了那个地窖。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上次替你藏箱子时无意中发现的,只是太深了,素素下不去。” “还好你没乱来,我告诉你这地窖都是很危险的,里面往往会有些有害的气体,会把人毒死的。” “哦” 张量山用枯树枝做了个火把,摸出一盒火柴,划着了一根,吕素惊奇的看着这团明亮跳动的火球。张量山把火把点着,用长竹竿挑进地窖,火把的火光明亮,也没有变色。 “里面空气不错,看样子通风还可以。” 张量山一回头,看见吕素正抓着那火柴熄灭后的小棍研究。他一笑把一盒火柴都递给吕素:“给你画过图的。这也给你吧。” 吕素说:“我没有试过,这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宝物。” “这叫火柴,你试一下。要这样用这头擦这里。唉!唉!别烧了手!”张量山教吕素学会了划火柴。 吕素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一直等到火柴燃尽才吹灭火焰。不过她只划了2根:“这火柴虽好,但不像火石火镰那样可以反复使用。只能关键的时候用。小山哥哥你收好吧,素素不再浪费了。” 张量山笑着说:“这就留给你关键的时候用吧。我有办法的。” 最后东西都被收藏到地窖里了。张量山还在地窖里堆满了柴草,这样就是有人发现了地窖也只会以为是一窖柴草而已。 到11月10日,连续10天都没有一例新发霍乱患者了!肆虐水井村2个多月并造成几十名村民死亡的瘟疫终于被治好了。早上巡视完全村后张量山宣布“隔离解除!瘟疫被征服了!” 冯里正就偷偷召集村民准备好好感谢张量山和吕素,当众人熙熙攘攘的走到里正家时,却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原来他们发现张量山和吕素在确认完病人都康复后,两个人都感到疲惫不堪。因为最近这一个月他们忙着治病,造纸、做肥皂。每天还要巡视病人几次,每天只能睡二三个小时,全靠意志力支持着,眼下疫情解除后,一下子放松了,二个人居然在院子里都趴在桌上睡着了。桌上还摊着记录用的竹简和笔墨。冯里正流着泪指挥村民们把二人轻轻的抬上各自的床,让他们休息,每个村民都在门口对二个人默默的磕了个头,流着泪回去继续工作了。 张量山这一觉直睡到黄昏才醒过来。他一睁眼却吃了一惊,一个穿白大褂,带了口罩和白头巾,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正盯着他,眼中流露出一种温情。这打扮、这眼睛、这眼神好熟悉,在那里见过呢?啊!是玉树的那个护士?!突然张量山想起来了。 “是你!”张量山惊叫着坐了起来。 吕素拉下口罩笑着说:“小山哥哥醒了,是素素啦。” 张量山定睛一看原来是吕素,只见吕素穿了吕筱芳的白大褂,戴了口罩和白头巾,咋一看还真像那个护士。 吕素见张量山神色有异,就问:“怎么了?小山哥哥是病了吗?” 张量山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吕素笑着说:“你都睡了一天了。我也睡了大半天才醒,过来一看你还睡着呢。我没吵着你吧。” 张量山摇摇头起身说:“没有,对了村里怎么样了?有没有病人出现?” 吕素摇摇头:“没有,都康复了,对了赵开刚刚来过,不敢打扰你,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带着家人走了。” 张量山则想起来:“哎呀,那玉佩忘了还给他。” 吕素说:“那只有回头去镇上时在给他了。小山哥哥,既然这瘟疫已经治好了,那我…我…” 张量山看了吕素一眼,见吕素也正看着自己,旋即又低下头去。张量山明白了就说:“素素,你放心我明天就去租辆马车,亲自送你去咸阳与你夫君团聚。” 吕素眼中闪过一丝光彩:“真的?” 张量山笑着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吕素高兴的说:“多谢哥哥!” 解除了疫情外地的村民开始来向张量山和吕素告别,准备回自己的家去了。村民们也纷纷过来道谢,送走了这些人,张量山就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还给吕筱芳的手机充了电,准备当闹钟用提醒自己明早去租马车。 张量山悄悄找到吕素,对她说:“我们还是偷偷出村。打枪的不要!这样的送别我最受不了啦。” 吕素没太听懂,但也巴不得早点去找小川立刻点头答应:“刚才我也听到冯里正他们偷偷商量怎么给咱们诊金的事,好像很为难的样子。” 张量山问:“素素,你的账目算清了吗?” 吕素点点头:“按小山哥哥说的都算好了。” 张量山又说:“我们现在就走,去河边的小屋,你帮我留封信给冯里正。” 吕素疑问道:“什么是封信?” “哦,就是留下书信、嗯,消息文字什么的。” 吕素点点头:“信我知道,那封字是什么含义?” “哦,现在还没有普及用纸写信,在我们哪儿都是用纸写信,写好了用个纸壳封好再写上收信人的名字。那纸壳就叫信封,所以我们都说写一封信。” 吕素明白了:“那我们这就是写一卷信了。那我们写些什么呢?” 张量山沉思了一下:“你就写:村中瘟疫已经消灭,我兄妹二人还有事赶往外地,就先走了。望你们将防治瘟疫的知识,以及肥皂和造纸的技术传授给其他需要的人。我们知道大家的好意,也感谢大家对我们的信任和照顾,多情自古伤离别,我们不习惯离别的伤感就不辞而别了。钱物和账目吕姑娘已经算清,放在这里了。我们取钱一文作为诊金。并留金币一枚作为我兄妹二人的住宿和伙食费用。望大家平安,后会有期!” ‘多情自古伤离别!’多么伤感的诗句,吕素压抑住内心的波澜一一写在竹简上,她真的很佩服张量山的人品。末了她问:“哥哥,我们为什么要收一钱,再留一枚金币呢?” “因为我们不能收水井村的钱,他们刚刚战胜瘟疫,生产还没有恢复,急需钱买粮食准备过冬。但是也不能不收,收了他们一文钱就表示他们不欠我们的人情了。留下金币实为帮助村民过冬。” 吕素边听边点头。张量山问:“素素你身上还有钱吗?” 吕素摸出自己的钱袋:“哥哥给的,还有大概五六个金币,和几十个铜钱。” 张量山点点头:“你给他们留一半金币好了。” 吕素点点头,把几个金币倒进水井村的钱袋里。 张量山背起背囊,想了想又放下了:“素素,我们再给他们留几句顺口溜,教村民们一些卫生知识。”吕素又拿起笔。 张量山边想边说:“生存安定有本经,时时注意言和行,饥饿时候嘴莫馋,用饭之前洗手脸,细嚼慢咽成民俗,这样身材才健壮。吃瓜果,先洗净,蚊叮蝇爬传沾病,病从口入是古训,考究卫生不罹病。炽热天,汗淋淋,莫用凉水冲洗身,重者卧床不克起,轻者风湿也上身。紧记莫把生水喝,肚子通来头发昏,境况严重找大夫。” 吕素写完又准备用竹简再抄一遍,张量山笑着把那个黑皮本递给她说:“你写在这上面吧。”张量山翻到最后一页:“你记在上面吧。”吕素翻翻本子见本子空空的,奇怪的想你画的画呢?张量山把本子翻开摊在吕素面前。 吕素早就发现张量山拿竹简时总是会拿倒了,现在见他一翻本子才明白,原来张量山写字是从左往右横着写,而自己则是从右往左竖着写,所以张量山也习惯从左往右打开竹简,结果当然竹简就是反的了。其实这是因为古人是左手执简,右手书写的习惯,便于将写好的简策顺序置于右侧,由远而近,因此形成从右到左的习惯。吕素笑着在本子的最后一页记下了这条顺口溜。这纸果然不洇水! 张量山和吕素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张量山特地抓了一大沓草纸和一罐肥皂放进背囊,吕素则整理了笔墨,以及记下来的一些关于治瘟疫,做肥皂、草纸、甚至还有如何用陷阱猎野猪的竹简,几大卷怕是有十几斤重。 张量山看了笑着说:“素素,这些我们是搬不动的了,都留下吧。我那本子给你好了,回头你再写上去。” 吕素高兴的点点头:“那治瘟疫的竹简给朱强好了,做肥皂、草纸的给陶平,猎野猪的留给大牛。”转念想到一事就问:“那本子上的画呢?” 张量山脸一下子就红了:“我随便画的,画的不好,我收起来了。” 吕素知道那是关于自己的画,也红着脸说:“其实小山哥哥画的很好。” 吕素把竹简分好类,又在留言里注明了一下,最后把钱袋和账目一起放在桌上。 两个人背好了背囊,乘着夜色悄悄的离开了水井村,回小木屋了。 第48章 玉树往事 2010年4月20日 中国青海玉树灾区,香港红十字医疗队驻地。 一个简陋的帐篷里,一个护士正在给担架上一个昏迷中的军人打点滴。 她知道他一定会来的,因为他说过的。她加入这个香港医疗队来灾区工作了2天,原来也只是打算在远处看一看他,可是上千的军人在灾区忙碌,哪里认得出来。身边的伤员又多,一忙起来想他的念头也就淡忘了。没想到刚才接到队长通知,一个解放军军官昏倒了被送来急救。她赶到急救站一看竟然是他,只是换了件褐色的高原迷彩。结果她鼻子一酸顾不得许多了,就扑在那军官的身上嚎啕大哭,把队长和抬担架的藏民们都吓的不轻。医疗队长立刻上前检查,结果没事只是太疲劳了有些脱水。她红着脸解释说他们以前认识,队长听说后,就把他交给她护理了。 她看着担架上的他,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他还是那个样子,比2年前要壮实了些,比2个月后要黑一些。她伸手拉起他的左手看着他的手掌,想找那道熟悉的伤疤,可手上除了几道浅浅的擦伤什么都没有。她想:‘现在当然还没有,因为他现在还不是他。’她含着泪伸手轻轻抚摸他昏睡中的脸,短短的胡茬有点扎手‘累成这样也不忘了刮胡子,真是他的风格。’她笑了。喃喃地说道:“对不起,我尽力了,打过电话发过信,可没有人信也没人理。”她感到手中他的手指忽然一动,‘他要醒了?’她忙缩回手擦擦眼泪,戴上口罩。 张量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担架上,手上打着点滴。‘怎么回事?我刚才不是在运救灾物资吗?怎么到这里来了?’他费力的喘着气。‘高原反应吗?不会吧。记得我正扛着一包从米171里卸下的大米,怎么就到这里了?’ 张量山伸手准备拔点滴针头,听到一声清咳‘嗯!”,他一回头,亮晶晶好一双眸子。四目相对,相对愕然。一个穿白大褂,带了口罩和护士帽,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女护士正盯着他,她双眸红红的好像刚刚哭过,眼波流转瞳眸里尽是迷离失措。 “你想干什么?”护士声音柔美动听。 张量山露齿一笑:“我没事了,还有事要忙呢。” 护士眉头一皱语气变得强硬:“你不要命了!这是高原,老老实实休息!” 张量山连忙说:“还有好多灾民等着我救援呢。” 护士也不理他伸手调整了一下吊瓶:“这里我说了算!你是军人要服从命令。如果你出了意外怎么救那些灾民?” 张量山伸向吊瓶的手停在了半空。他犹豫了一下:“我就是有点累就睡着了。” 护士美目一转,眼中充满了温柔:“你都4天没睡觉了,才累倒的就休息一下吧。” 张量山愣住了:“你怎么知道……”因为自军区准备出发以来他确实4天没有合眼了,不过真正在玉树只有3天。 那护士一愣随即说:“我猜的,老老实实打针!” 张量山摆出一副笑脸:“美女,点滴速度加快一点好吗?” 护士看着张量山的笑脸,不知怎的双眼一红仿佛要落泪,她用手背擦擦眼睛说:“可以,不过我要给你加一针镇静剂。”说着伸手在口袋中摸索。 张量山慌忙摆手:“别,别,别,我老实打针就是了。”说完躺好冲护士一笑作出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 “Daisy!来帮忙!”帐外有人再喊。 “好的!”那护士应道。 护士起身又看了他一眼:“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别的伤员。” 张量山这才注意到护士的身上挂着志愿者的牌子,原来是来自香港的医护人员。他对护士说:“谢谢你,黛……西小姐。”他微微笑着。 护士点点头,看着张量山的目光有些复杂。她走到帐篷口又回头看了张量山一眼,张量山连忙做出乖乖休息的样子。 护士掀开帘子走了出帐篷,她站在门口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清雅绝世的脸庞。她用手指拨开门帘看到张量山伸手悄悄拨快了点滴的速度,她放下门帘发出幽幽一声叹息,缓缓闭上了双眼,眼角两颗晶莹地泪珠,眩然欲滴。瞬间她清醒过来咬咬牙往前跑去…… 就在这一瞬间 才发现 你就在我身边 就在这一瞬间 才发现 失去了你的容颜 什么都能忘记 只是你的脸 什么都能改变 就再让我看你一眼 就在这一瞬间 才发现 你就在我身边 就在这一瞬间 才发现 失去了你的容颜 什么都能忘记 只是你的脸 什么都能改变 就再让我看你一眼 什么都能忘记 只是你的脸 什么都能改变 就再让我看你一眼 第49章 底细 当晚吕素和张量山就回到了小木屋,张量山点亮了LED灯,借着灯光收拾行李,准备明天出发的装备。他让吕素还是到卧室里睡那睡袋,他盖毯子睡地铺,不过这次就睡在厅房里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张量山就自己醒了,他悄悄洗漱完毕,没有惊动吕素,就出发去镇里租马车了。他还准备顺便把赵开的玉佩归还给他。他只想早去早回,却忘了关吕筱芳的手机闹钟,而且放这手机的背囊还放到吕素的卧室里了! 到了镇上,见商铺刚刚开始开门,他先到赵开府上却见府门紧闭。上前拍了半天也没见有人开门。他绕到上次的那个小屋,叫了一会才有个下人来开门,那人正是送赵开看病的二个下人中的一个,他一见张量山连忙行礼:“小人见过张公子!” 张量山回礼:“赵公在家吗?” “赵公举家搬走了,只留下小的看家。” “啊?什么时候的事?” “回公子话,就是昨天。” “去哪里了?” “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 想必是那赵开自觉无脸在镇上混了,就连夜搬走了。既然有人看家,就把玉佩归还也好有个交待。张量山摸出玉佩递给那人:“这块玉佩麻烦你转交赵公。” 不料那人却不接:“张公子,赵公临走时有交代过,若是张公子来还玉佩千万不能收。赵府上下二十几口人全靠公子活命,他给您添了许多麻烦,实在无脸见您,这玉佩权当酬金了。”那下人又补充道:“赵公还嘱咐过,他知道你们兄妹要出行,给您准备的马车放在镇东头的驿站里了,您用那玉佩就可以取用了。” 张量山又试着打听赵开的去向,想是赵开临走吩咐过的,那下人只推说不知。最后他只得谢过他告辞了。在镇东头的驿站里领了马车,那马车是一种带有篷盖的马车,车舆接近正方形,它宽1米5左右,进深接近2米,车舆上罩着一块类似于龟盖状的篷盖。大篷盖不仅将车舆全部罩了起来,甚至连车舆前边的驭手位置也遮盖起来,形成封闭式的车舆。以便车主与驭手传递命令。车上的人既可以坐乘,也可以卧息。如果躺在这样宽敞、舒适、豪华的车舆内,完全可以享受到一种“软卧车”的舒服感。既使远行千里也可以消除长途颠簸的疲劳。车内铺有软垫。还有一些竹篾和藤条编织的器具。这显然是赵开自己用的马车。这车简直就是马车里的奔驰了。 马车是双辕的由一匹黑色的马拉着,这马的马头稍显长大,鼻梁隆起微呈现兔头型,颈宽厚,躯干平直,胸廓深广,体形粗壮,张量山在西北作战所以也学过一些御马方面的知识,他认出这是一匹河曲马,它是中国地方品种中体格最大的优秀马。其平均体高132~139厘米,体重为350~450千克。河曲马具有绝对的挽用马优势。驮运100~150千克,可日行50千米。河曲马性情温顺,气质稳静,持久力较强,疲劳恢复快。故多作役用,单套大车可拉500千克重物。是良好的农用挽马。这赵开到会用马嘛!张量山坐在驭手的位置,按赶车的方式慢慢的将车赶出驿站,他先去上次那家成衣店买了些灰色的粗布,在市集买了些鸡蛋、盐巴、油等食材,然后才将马车驾到小木屋旁。一路上也慢慢掌握了这马车的驾驶方法,到了河边张量山爬上那颗大树,检查了信标机的状态,再纸上写下自己去咸阳考察的留言,他可不敢写是陪小萝莉找老公去了。忙完了看看时间是9:10分了。吕素应该醒了。 回到小屋张量山却发现吕素不但起床了,而且还用那钢盔做好了早饭--一锅粟米粥。张量山笑眯眯的走到吕素身边:“素素你起的好早啊!” 吕素先行礼:“小山哥哥早。你一早去哪儿了?” 张量山指指门边的马车,把早上的经历说了一遍。吕素也走到马车边看了好久赞道:“这马车比我家的那些好多了。赵开可真有钱。”张量山注意到吕素说的是‘我家的那些?!’他决定要好好问问这貌似忠厚的小萝莉的底细了。 吕素转身对张量山说:“小山哥哥,先吃饭吧。你尝尝,这次我没弄糊哦。” 张量山和吕素分食了粥,果然做得不错。 “素素的手艺见长啊,这粥做得真好。” “都是和冯嫂在食堂学的。让小山哥哥见笑了。” “哦,原来如此啊,这对你这个平时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来说可真不容易啊。”张量山开始下套。 吕素却只是含糊的答道:“总是要学的。”心里奇怪张量山怎么知道自己的底细,水井村没人认识她的,难道是刘季?不对如果刘季知道自己在这里,父亲和姐姐早就会来接她了,难道父亲真的不认自己这个女儿了? 在吕素胡思乱想的时候,张量山去泡了2杯茶来,递了一杯给吕素:“素素,你听口音不像本地的啊?” 吕素随口答道:“我家是刚刚搬到沛…”随即闭口。张量山却已猜出应该是沛县,沛县在水井村的东面大约七八十里路。 张量山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你就是沛县的吕二小姐吧!” 吕素慌了‘完了他什么都知道了,肯定要把我送回家了。这可怎么办?’ 吕素连忙给张量山跪下:“小山哥哥,我不是有意要瞒哥哥的,只是我…”一句话没说完就已是泪水盈眶。张量山连忙扶起她,见她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怜惜就柔声说:“你不急好好说。我是讲道理的人。”心中却好笑,这小萝莉被自己诈出来了。又从怀里摸出条丝巾递给吕素。 于是吕素将她认识小川到自己得病的故事讲了一遍,只是略过了为小川自杀和死人屋以及求崔神医让药给小川的细节。通篇说的都是相公也没提到小川的名字,张量山边听边点头很佩服吕素为了爱情的勇气。 末了吕素低着头小声说:“我知道小山哥哥一定瞧不起我了。” 张量山奇道:“为什么?” 吕素擦了擦眼泪,把心一横开口说:“我不听父亲的话,逃婚、私奔、简直大逆不道。” 张量山笑了:“素素,放心吧,我能理解你,也支持你追求自己的幸福。”心想21世纪这种爱情故事是常有的事。 吕素吃惊的抬头看着张量山,张量山微笑着喝了一口茶:“不瞒妹妹,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我们那里早就没人在乎了,要知道我们那的新新人类在追求爱情时都很务实,诸如“把握现在”、“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等,还有不管你是谁,我都敢“插队”的人。总之都是自由恋爱!” 吕素听得一头雾水:“新新人类?自由恋爱?不过小山哥哥说的这种风气和我们这儿的男女也很像啊。只是家父平日里教诲素素要知书达理遵守三纲五常,所以家父恐怕是无法接受素素的行为的。” 张量山才想起来秦汉时两性关系少节烈观,而且中国由汉至唐也并没有鼓吹节烈。直到宋朝,那一班‘业儒’才说出‘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话。以至于某个疯子清官居然活活饿死了自己的女儿,只因为五岁的小女儿在饥饿之时,接受了一个男仆人给予的一块饼,恰巧被父亲看见了。他破口骂道:“一个好女子怎能随便地接受男人的东西呢?只有你饿死了,才是我XX的女儿!”在此番羞辱之下,小女孩竟然铁下心绝食七天,直至死去。其实春秋战国时代,无论城镇乡村,贵族平民,爱情生活都是比较自由的。虽然这是一个礼教统治的时代,也有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因此时去古未远,原始的生活习俗还普遍残存,人们也不愿轻易放弃爱的自由。因此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之礼,还不能统治民族的灵魂。再则男女是人之大欲,结子传代又是中国人十分看重的,所以周代统治者在法律上也不得不给恋爱一定的自由。这种情况在《诗经》里其实有非常明确的反映,如《邶风式微》里有段描述;“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这是描写一对情人在草地幽会的情景。还有一首《郑风溱洧》也颇有代表性:“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薏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虚且乐。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与勺药。”这种约会却不是幽会,而是官方组织的集会,这种集会有点象现今的鹊桥会一类的东西,当时有媒官专管万民婚配,第年开春让适龄青年在一定地点聚会,利用唱歌,跳舞等多种形式选择配偶。“于是时也,奔(私奔)者不禁,若无故而不用令者,罚之。”此外青年们也利用秋祭,社会等机会选择情侣。那时的人们是没有“从一而终”这个概念的,婚姻在很大的程度上是以爱情为基础的,爱情不在了,婚姻就随之解体,不需要什么手续。在《郑风氓》就讲了这么一个故事:有一个贵族的姑娘,爱上了一个穷苦的小伙子,毅然下嫁,跟着他吃苦去了,不料现实不是爱情,他们的爱情逐渐被现实的无情给磨得消失殆尽,男子因为生活的困苦脾气日渐暴燥,而女方也认为自己作了这么大的牺牲却换了如此的痛苦,因此她想事情这样下去,总只会双方更痛苦,于是断然与男子分手了。 张量山看了吕素半天:“其实自由恋爱并没有错?” 吕素咬咬嘴唇:“可是素素违反了父亲的命令。” 张量山笑着说:“你父亲想必是不知道你对你相公的感情,如果他理解了一定不会反对的。等你找到相公再一起回家和你父亲好好沟通一下,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吕素惊喜的说道:“小山哥哥不是家父请来带我回家吗?” “我又不认识你父亲,干嘛要要带你回家,说好了陪你找到你相公的。不过你到了咸阳也要写封信回家报个平安先。” 吕素擦干眼泪喝着茶问张量山:“小山哥哥怎么知道我是沛县的吕家人?是我父亲找到你了吧。” “没有啊,我猜的,不过你自己都说过的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的?” “首先,你告诉我你叫吕素,然后你的行为举止告诉我,你是不是个大家闺秀也是小家碧玉。最后你告诉我你的家在一个叫沛的地方。这附近不远就是沛县。所以…” 吕素点点头又问:“那你怎么知道我是二小姐呢?”心里则琢磨着‘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 张量山白了她一眼:“你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有很糊涂啊,你在镇上说过你有2个哥哥一个姐姐,那你不是吕家二小姐吗?” 吕素恍然大悟:“我真笨,都忘记了。真是的小山哥哥骗我。” “这不算骗,谁叫你都不跟我说实话嘛,喝完茶我们就出发吧。” 第50章 一日三雷 吕素红着脸,抿了一口茶,突然问:“小山哥哥,我想问你知不知道一个人?” 张量山喝着茶随口说:“你说吧。” “灰太郎是谁?” “噗!”张量山如遭雷击,一口茶水喷了出去。 “你从那听到这个名字的?” “你先告诉我灰太郎是谁?” “一只狼,大灰狼!专吃羊,还有像你这样的小兔子的。”张量山一直觉得吕素像只温柔的小兔子,所以就特地加上小兔子。然后笑眯眯的喝着茶,心想是自己什么时候说走了嘴吧。 “那为什么要嫁就嫁灰太郎?” 张量山第2次感到被雷劈了,咳嗽着被茶水呛到了。“咳咳,你听谁说的?这我肯定没说过。” 吕素摸出一个小东西放到桌上,张量山一看,寒啊!吕筱芳的IPHONE!原来早上自己忘了关手机的闹钟就出门了,结果吕素就被这吕筱芳的闹钟闹醒了,听了半天的歌她才找到这手机,结果胡乱按了几下就关掉了。她倒是记住了‘灰太郎’这个名字。眼下正好问一下张量山:“小山哥哥这是什么?怎么有个女人在里面唱歌?” 张量山看着手机脑筋飞快的转着:“呃,这个,嗯,是…镜子!对镜子!”张量山一眼看到吕筱芳贴的镜子膜。“你看可以照出人的模样的。多清楚啊。” “镜子会唱歌吗?”吕素倒是拿起手机照了照脸,女孩子都爱漂亮的。 张量山头疼啊,一咬牙胡诌道:“我们那的镜子都会唱歌的。” “你骗我!”吕素一撇嘴。 “骗你我被就灰太狼咬。”张量山撒谎也要给自己留条后路,总不会被被动画人物咬吧。 “你就是专骗小兔子的大灰狼!我知道这叫手机!里面有好多图片和视频的。”吕素按了几下手机,却没能打开屏保。 张量山这下被雷的是外焦内嫩!尴尬的坐在原地。心里想:这位姐姐你是什么时候穿越来的啊? 他想起了当伞兵时,连里流传的笑话:在某一次军事演习中,某小队伞兵奉命在指定地点等待直升飞机的到来,但是,飞机始终未到。这时,队长看见一老妇在田里种菜。于是,他上前询问。为了让老妇明白,他说:“大娘,您看到一只铁鸟飞过吗?”大娘想了想,说:“铁鸟没看到,直升飞机到是看到过一架。”这时他才真正体会到那队长郁闷的心情。 半响张量山才悻悻的说:“这个……原来你知道啊,你是什么时候穿越来的啊?” 吕素放下手机问道:“穿越?什么是穿越?” “就是你从那里来这的?” “沛县啊。” “我是说你来秦国之前?” “我是楚国出生的,后来陛下统一了…” 张量山打断了吕素直接了当的问:“那你怎么知道这东西叫手机?” “我相公也有一个。不过不大一样。” 张量山ORZ “你相公叫什么名字?” “易小川!” 张量山点点头,原来如此!这么简单的答案自己怎么就没想到!TMD这个易小川有手机,肯定就是那个在古城误入异常点的家伙。 “他是不是有个朋友叫高要?” 吕素喜道:“原来小山哥哥认识我相公,他的确有个朋友叫高要,在镇上的客栈当厨师,现在和小川一起去咸阳了。” “哦,原来你在镇上就是去找这高要。” 吕素点点头:“小川说他来自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一个两千年后的世界……” 张量山听得是汗毛都竖起来了。好在易小川生病时说的主要是家中的事,吕素对那个世界并不熟悉。“小山哥哥,是不是也是从那里来的?”吕素突然问。 张量山看看手机又看看吕素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忍在当专骗小兔子的大灰狼:“嗯,是的!我和小川一样都是从同一个地方来的。” “那灰太郎到底是谁?”不料吕素会问这个问题,张量山一时间哭笑不得。 “真是只狼,是动画人物,就像我画的那些画一样。” “那为什么要嫁就嫁灰太郎?” “因为,因为”张量山看过几集这动画片,也在网上看过介绍“因为灰太郎意志坚强,非常聪明,幽默搞笑,而且是一个“妻管严”,爱老婆胜过爱自己。为老婆花钱从不心疼。从不花心,对老婆从一而终。从不藏私房钱会做饭。。会讨老婆欢心。老婆不高兴了,灰太郎会想尽办法哄她开心。呵呵呵呵。” 吕素也笑了:“怎么会有这种男人?” 张量山笑着说:“我们那个时代多得是,我爸,就是我…家父就是一个典型。” 吕素本想说:难怪哥哥这么会做饭,会哄人了。又觉得轻浮就红着脸偷笑了。 张量山笑着说:“素素,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吕素点点头把自己的东西打包放到马车上:“小山哥哥还会驾车啊?” “我坦克都会开,何况区区马车?” “坦克?” “呃,就是战车了。” 张量山收拾好东西,用粗布包住2个背囊放到马车上,还灌了几竹筒的开水。又留下十个钱作为留宿时的费用,让吕素写下留言。才关好门,扶吕素坐到车里,驾车踏上西去的道路。 张量山早就听说过秦直道和秦驰道,眼前平坦宽阔的驰道是秦始皇巡游走的道路,宽度是五十步,两旁种有树。驰道与直道之间的区别就是,驰道中间有轨道,而直道没有。而这个轨道,不得不说是秦始皇的一大功绩。 秦始皇的“车同轨”政策是很有用处的。因为统一了车辆的型号,轮子之间的距离,就好像今天的火车一样。简单的说,秦直道就是今天的公路,而秦驰道就是今天的铁路。驰道之上的修建宛如现代的火车轨道一样,光滑的木质轨道可以减少车轮的摩擦力,让拉车的马匹跑的更快,拉的更多。而枕木之间的距离也很讲究,人在上面走路,一次跨一跟显得小,一次跨两根又显得大了。很显然,这枕木不是给人走的,这枕木是按照马匹的平均步伐进行铺设的,马匹在枕木之上奔驰,就可以产生一个非常高的速度,用现代语言叫“自激振荡”。这样的马匹奔驰起来,在合适的地方又可以换马继续奔驰。速度达到一个恐怖的程度。先秦时代可以达到一日一夜可达一千五百里的速度,比之后世的八百里加急快了接近一倍。固然有不断的更换马匹保持高速的关系,但这驰道却是最大的功臣。而驰道的修建却也是异常艰难的,因为要求太严格了。 驰道是皇帝的专用车道,皇帝下面的大臣、百姓,甚至皇亲国戚都是没有权利走的。好在边上还有土路可供马车行走。估计是修路时留下供黔首们使用的。 张量山估量了这驰道轨的尺寸,要过吕素的笔记本,画了副草图在本子上。吕素见到张量山又开始画画高兴的不得了,盘算者什么时候让他再给自己画张画,又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张量山可不想因为走皇帝的专用路而招惹麻烦。就驾车沿着驰道旁的土路向咸阳进发,一路上不时和吕素讲讲灰太郎和喜羊羊的故事,逗得吕素笑的花枝乱颤。吕素因为能出发去找小川心情很好,也不时告诉他一些秦国的风土人情。 11月11日,水井村 冯里正一早起来就发现张量山和吕素不在屋里,他以为2人出去巡视了也没太在意,结果到了中午吃饭时也没发现他们,才在屋内发现钱袋和吕素的留书,找识字的朱强读了才知道张量山和吕素已经走了。众人连忙四处寻找,最后只在小木屋里找到了十枚铜钱和吕素的留言。冯里正带着众人走到村口向西张望,张量山和吕素已经去得远了。那里找的到踪迹,大家都跪在村口向西边的方向拜了几拜,都衷心的求老天保佑两人的平安。 第51章 拜祭 当晚,两人就到了丰县。晚上张量山找了家客栈要了2个房间住宿休息。张量山问了店家得知一个月前有2个人住过这里,后来继续向西走了,张量山和吕素判断他们就是小川和高要,于是第二天马车接着向西进发。一路上吕素不时要求停下来,找人打听小川和高要的下落。张量山则趁机收集野菜、草药或者绘制地图,还不时补充一下车上的给养。 丰县境内沿途都是麦田,初冬时节麦子都已收割完了,黔首们都在忙着磨面杵米。空空田野里只留着金黄色的麦秆,路过一条十字路口时,吕素又要求停车,张量山见四处无人以为吕素要方便一下,就将马车停在路边。果然吕素下车后就走到路口边的一颗大树旁,却只是望着北方静静的发呆并不说话。张量山给马喝了一些水,抬头一看吕素还在发呆。摇摇头心说这小萝莉老是多愁善感的。 他走过去看看吕素望的方向,一条小路弯弯曲曲的消失在竹林和麦田中间,一直通往遥远的天际。西面不远的地方好像有个城镇,可以看到城墙和袅袅的炊烟。张量山轻轻咳嗽一声:“素素,我们该怎么走啊?” 吕素回过神指了指西面:“前面是单县,咸阳在它的西面。” “那你怎么看北面啊?那里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吕素淡淡的说。 “那你…” 吕素抬头看看那颗大树,轻声说:“我小时后被坏人抓走了,多亏一位路过的任侠出手相救才逃过一劫。那位大侠救了我一直把我护送到这里,交给我姐姐才走。” “哦,那真是个好人啊!他叫什么名字啊?” “他没告诉我。” 张量山笑着说:“真是大侠,做好事不留名,你没要他教你一招半式的防身吗?” 吕素摇摇头:“没有,那时我才四岁,那根玉簪就是那位大侠留给我的。说能它保我的平安的。”吕素的声音越来越小还有些哽咽。 张量山听了如芒刺在背,恨自己手贱,他连忙道歉:“素素,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弄丢了那玉簪。” 吕素急忙说道:“是我自己不小心了,怎能怪哥哥呢?” 张量山肯定的说:“的确是我的责任,唉。”想这过程怎么说的出口呢?一副深深自责的表情。 吕素见状反而说:“不要紧,小山哥哥你不是已经送了根玉簪给我了吗?” 张量山叹了口气:“这意义完全不同,对不起。唉!都怪我!” “不要紧,再说小山哥哥不是还救了素素吗?没有玉簪素素还是一样平安的。我们走吧。” 张量山叹了口气,扶吕素上了马车,暗暗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保证这个女孩一路的平安。 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他听到吕素在轻轻的哼着一段悠扬的旋律,马车沿大路从单县城南边走过时张量山注意到吕素拉开窗帘盯着县城默默的好像在流泪。他估计吕素在这里有一段难忘的故事,身为现代人的他懂得尊重别人的隐私,他就没有打扰吕素,只是放慢了车速,慢慢的经过单县向西走去。 当单县消失在视野的时候,吕素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张量山见状停下马车,转身问道:“素素,你怎么了?” 吕素摇摇头:“没事,我只是想起我娘亲了。” 张量山安慰她说:“那我先送你回沛县吧。” 吕素忙说:“不要!我,我…”她说不下去了,半响才哽咽着说:“素素的娘亲就埋在那边。” 张量山变色连忙勒住马:“你母亲的墓地往哪边走?” 吕素抬起泪眼看了张量山一眼。张量山正色说:“我们去拜祭一下。” 吕素向他趴下行礼:“多谢哥哥。” 张量山转身扶起吕素:“应该的。”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条丝巾递给吕素:“擦擦泪,脸都花了。” 吕素接过皱了皱眉,心想怎么他身上的丝巾这么多。 马车绕上一条小路,不一会就走到一座荒凉的坟茔前。散乱的石块、枯黄的杂草,没有看到墓碑。不等张量山停车,吕素就扑下车,跪倒母亲的墓前痛哭起来,仿佛要把心中的委屈都向母亲哭诉出来一样。张量山看了心里也感到无限的悲伤。他停好马车,也整理了衣服,摘下头巾,恭恭敬敬的对着吕素母亲的墓地三鞠躬致敬。吕素不懂这现代的礼仪,见张量山神色凝重也知道他是在拜祭自己的母亲,也连忙回礼。张量山看着坟上枯黄的杂草,不禁问:“怎么没有人来整理,怎么连墓碑也没有?”心想你们吕家不是大户人家吗?怎么老婆死了这种待遇,心中对吕家的主人颇为不满。 吕素跪在母亲的墓前,流着泪轻声说:“素素乃是庶出。” “什么是输出?”张量山看见吕素抬起泪眼看了自己一眼,忙补充说:“我真的不知道。不好意思,要是不方便你就不说吧。”说着回到马车上去了。不一会却拿了一沓那草纸来放在坟前。 吕素轻声说:“素素的母亲乃是父亲的如夫人。”抬眼见张量山一副茫然的样子就解释说:“素素是父亲的妾侍生的。” 张量山奇道:“那又怎么样,她一样是你母亲啊?” “可是我只能在这里喊她母亲。”吕素说着又趴在母亲的墓上哭了起来。张量山不懂这古代的婚姻制度,见吕素哭的凄惨,不敢再问为什么心中也感到一阵酸楚不禁也陪着流了一些眼泪。 过了一会吕素停了哭,幽幽的说:“我母亲是韩国的贵族之后,秦灭韩时家中亲人都死于战乱,秦灭六国后母亲只身流落到单县,后来嫁给父亲做了小妾。也没过几年好日子,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就这么走了。是奶娘把我带大的。母亲是妾侍没有地位,娘家也没有亲人,所以叔伯们就草草的把母亲安葬在这里了。我一年也只能来一次。有时家族扫墓还不能来拜祭…”说着又哭起来了。 张量山心中哀叹:好可怜的女人,生在乱世,地位低下,怕是就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好容易有了个女儿做依靠,却又死的太早。死后连个墓碑都没有。 想到这里张量山走到马车边,用伞兵刀撬下一块木板。又从车里取了吕素的笔墨。走到吕素母亲的墓前,他把木板的光洁一面向上放在地上,自己跪坐在边上问吕素:“素素,请问你母亲的名讳。” 吕素摇摇头:“我年纪太小了,奶娘说了我不记得,父亲也不肯告诉我,说是怕母亲生气。只记得母亲姓周。”吕素停了一下怕张量山不懂就继续说:“我必须认父亲正式妻子为“嫡母”,而母亲只能为“庶母”也只能喊姨娘。母亲也只能喊我小姐。” 什么世道!张量山愤怒了,哪有母亲不能认自己亲生子女的道理! 他大笔一挥,用正楷写下了‘韩国故人周氏之墓’八个大字。虽然是简体但字迹苍劲有力,倒也显得庄重。张量山用伞兵刀将墓碑深深插在那周氏的墓前。 吕素知道张量山的意思对他拜了一拜:“哥哥,叔伯们说妾侍意外去世是不能进家族墓地的,也没有资格有墓碑的。” “呸!”张量山愤愤不平的呸了一声,然后慌忙对吕素说:“我是呸那些狠心肠的人,不是对你的母亲不敬。在我眼里这里没有什么庶母小妾,只有一位母亲!”吕素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只好给他磕了个头。 张量山用手摘下周氏墓上的杂草。吕素连忙也起身帮忙。两人一起将墓地好好的整理了一遍。末了,张量山洗了手,跪在周氏的墓前。吕素慌忙跪下行礼。 张量山恭恭敬敬的对这位可怜的母亲说:“周阿姨,”这称呼把吕素吓了一大跳。接着听见张量山说:“我不知道该不该这样称呼您,在我们那都是这么称呼长辈的。要是错了也请您包涵。我叫张量山,承蒙吕素称呼我一声大哥,我也算是您的后辈了,您也可算是我的母亲了。请您放心,我以后会替您照顾素素的。今天和素素前来拜祭您,就是要告诉您,素素已经长大成人了,也找到了喜欢的人,我会带她找到她的心上人的。我知道您是一位伟大的母亲,您请放心素素没有辜负您的希望,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在水井村她舍身救了很多百姓,大家都很佩服她。请您在天堂一定保佑她的平安。晚辈张量山给您磕头了。”说着给那周氏磕了三个头。一番话把吕素都给听蒙了,见张量山给自己的母亲磕头也连忙磕头回礼。 张量山用火柴点燃了那一沓草纸:“周阿姨,这些草纸是我和素素做的,在我的家乡是祭拜亲人寄托哀思用的。愿您的在天之灵安息。” 吕素听了也接过几张草纸,学着张量山点燃了,祭拜母亲。 后来张量山才知道,中国古代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外加丫环奴婢以及合法*找*小姐。一个男人只能同时有一个老婆,包括皇上,同一时间也只能有一个皇后,在我们老祖宗的脑袋里,妻与妾完全是两个概念,妻就是妻,妾就是妾,不可相提并论。当时的“妻”是应父母之言媒妁之约,明媒正娶过来的,是“正室”;妾则不然,不能算作正式婚配,只是“侧室”、“偏房”,不可称之为“妻”。当时的法律虽规定不可娶二妻,却没让人不许纳妾,娶“二妻”犯法,纳“二妾”、“三妾”、“四妾”却无关紧要,虽然在本质上与“一夫多妻”没任何分别。汉字可真是妙!在明朝,甚至有法律规定“凡男子年满四十而无后嗣者得娶妾”。看看,要是你老婆肚皮不争气,生不出儿子,你即使想“从一而终”也办不到,因为要逼你纳妾。“一夫一妻制”在古代就有法律明文规定:唐高宗《永徽律疏》中有《户婚》规定:“诸有妻更娶妻者,徒一年,女家减一等;若欺妄而娶者,徒一年半,女家不坐,各离之。”就是说,你有了一个明媒正娶的老婆,还要明媒正娶一个老婆的话,要判徒刑一年,你第二个老婆家也要被判刑,只不过减轻一点罢了。所以,三妻四妾并不是说你可以娶三个老婆,而是说你老婆死了,可以再娶一个,但不能同时娶两个。否则不仅要判刑,还要强迫与二婆离婚。 虽然老婆只能娶一个,妾却可以多娶,因为“妾”不是“妻”,即使老婆死了,也不能把妾扶正。《谷梁传》:“毋为妾为妻”。就是说,妾没有资格扶正为妻,有妾无妻的男人,仍是未婚的“钻石王老五”。而嫡妻死了,丈夫哪怕姬妾满室,也是无妻的鳏夫,要另寻良家聘娶嫡妻。 《唐律疏议》明确规定:“妾乃贱流”“妾通买卖”“以妾及客女为妻,徒一年半。”就是说,如果你老婆死了,你要把你心爱的小妾升为妻的话,就是触犯了刑律,一旦事发,是要两口子一齐服刑一年半的,而且完了照样得离异。在家庭中,虽然妻与妾的职责都是侍奉丈夫治内管家以及生儿育女,而且,妾对于家主来说近似奴隶,但是,对于婢女和仆人来说,妾应该是主子。然而,妾在家庭中的权利却是很受限制,十分卑微的。 妾不能参加家族的祭祀,妾被排除在家庭之外。妾的亲属根本不能列入丈夫家的姻亲之内,就连妾所生的子女(即庶出),也必须认正式妻子为“嫡母”,而生身母亲只能为“庶母”。这样,妾所生的子女是少爷、小姐,而妾的身份是奴隶;妾称自己的子女为少爷、小姐,她的亲生子女只呼其为“姨娘”。 对于妾,丈夫可随意处置,或打骂,或遣逐,甚至把妾杀了,《唐律》、《宋律》也只是处以流刑。《清律》处罚更轻,只是“杖一百,徒三年”。但如果妾打骂丈夫,则处罚得比妻打骂丈夫严得多,“骂夫,杖八十”。如果打夫,“不问有伤无伤,俱徒一年或一年半”。 在家中,妻可以使唤妾,打骂妾,而妾不得有侵犯妻子的行为,妾犯妻与妾犯夫同罪。因此妾在宗法制家庭中是没有什么权利的,名分上是主子,实际上与奴隶无异。但是,一般来说,为夫家生育过子女的,其在家庭中的身份、地位、权利往往会随之提高。此外,视门第、家主的教养等的不同,妾的权益也因之而异,往往在妻、妾与丈夫之间产生一种微妙的关系。 在一夫一妻多妾制的家庭中,性关系的平衡极为重要,得宠与失宠时时会引发家庭矛盾,而对于妾来说,唯有性生活,她们是与妻子一样享有权利的,并且,由于负有生育的职责,她们比妻子更优越,能时常与丈夫接触共宿。但是,如果妻子不在,妾不得与丈夫通宵相守,必须在性交完毕后即离去。 第52章 学做菜 拜祭完吕素的母亲,两人动身继续向西,驰道渐渐转向西北,中午时马车走到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张量山先把马车停到河边的树荫下,先到附近勘查了一下环境,才把吕素扶下车。对她说:“素素,中午我们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再走。那边有片树林,你可以放松一下,不过别跑远了。有事喊我一声。” 吕素点点头红着脸走向小树林。张量山则开始支锅做饭。他用铁盘当锅盖盖住钢盔,他要用来煮些干饭吃,再吃粥他都要疯了。下饭菜就是炒鸡蛋和烤羊肉。张量山发现路边有片野生韭菜,就扯了几把,正好用来炒鸡蛋!他在河边洗了菜,用伞兵刀切好韭菜,炒菜的锅就用折叠铲代替了。张量山想好在没有用这铲子处理过秽物,否则… 吕素在树林里方便后,又到河边洗手梳理头发,还摘了几朵漂亮的小花,心情好了很多。等吕素拈着小花从树林里转出来时,看见地上铺了张草席,上面有张矮桌。张量山已经架好第2个灶台,准备炒菜了。她闻到了饭香味连忙不好意思的走过来准备帮忙。 张量山冲她一乐:“先洗手去,用肥皂。” 吕素点点头,洗完手端坐在草席上,好奇的看张量山用折叠铲炒鸡蛋和韭菜,虽然只放了一点盐一点油,但闻起来真的挺香的。 “小山哥哥,你这是做什么菜,我来帮忙好吗?” 张量山笑着说:“我在炒菜,你帮我把碗筷拿出来就好了。” 吕素想原来这就是炒菜啊,看样子和高要做菜的风格很像。她在家吃过炒出的菜,也尝过高要的手艺。但没见过怎么炒菜。水井村为了杀菌也都是采用煮菜的方式。小木屋里也没有铁锅,高要都是在镇上炒好菜后拎来的。 吕素摆好碗筷,张量山炒好了韭菜炒鸡蛋,和韭菜肉丝。用折叠铲烤着肉片。不一会米饭也好了。吕素见锅里是米饭而不是粥,感到有些奇怪。她添好了两碗饭,恭恭敬敬的请张量山就坐。 张量山笑着说:“就我们2个,别那么讲究。你尝尝我的手艺吧,不过好久没炒过菜了。味道可不保证哦。嘿嘿,我做吃的在军队很出名的,难吃得出名。” 吕素吃了几口,扑哧一下笑了,说:“的确,的确难吃,呵呵!” 张量山只是谦虚了一把,没想到得到这样的下场,悻悻的往嘴里扒饭。 吕素又接着说:“哥哥,我开玩笑的,其实味道好极了。” 张量山摇着头笑着,小萝莉也学会开玩笑了。大概女孩子都是精灵变的,否则为什么都这么可爱。 “小山哥哥,你教我炒菜做饭好吗?”吕素吃到一半突然开口,张量山到吃了一惊因为这小萝莉是一贯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的。张量山以往偶尔在吃饭的过程中要是讲个笑话什么的,往往都是得到一记眼镖的。 他笑着说:“你怎么会对做饭有兴趣。交给下人们做好了。” 吕素红着脸小声说:“素素,想…想给小川…”接着就羞得说不下去了。 张量山大笑着说:“哦,好说,好说。我教你就是了。” 一下午吕素都在拿着那折叠铲玩弄:“小山哥哥这是什么锅?是铁的吗?” 张量山控制着马车,回头看看:“这其实是个铲子,就是铲土用的。” 回头看见吕素脸色发白结巴的说:“铲子?铲,铲土的。”一副要吐的样子。 张量山笑着说:“不过我从来都没用它铲过土,都是用它炸鸡蛋。炒菜什么的。我把油漆都刮了,无毒无害的。” 吕素听不懂,但也知道这东西现在就是个用来做菜的铁锅。心里立刻舒服了许多。 “小山哥哥,这个借给素素用好吗?”吕素说出了以后一路上她对张量山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没问题,只是我还要用来做菜呢?” “小山哥哥,你不是答应要教素素做菜的吗?” “是啊。” “那给素素用,和哥哥自己用不是一样的吗?” “嗯,这个…好像也对哦。那你就收着吧。上面有油别把身上弄油了。”张量山隐约觉得好像有些问题,却又一时想不明白。 第53章 围棋 晚上下起了小雨,两人找了家小客栈留宿。饭后张量山照例泡茶和吕素一起品茶休息。吕素看着窗外的秋雨问:“小山哥哥,我们手谈一局如何?” 张量山随口答道:“我可不会弹琴。要是吹…”突然住口不说了。 吕素忍住笑,掩着小口说:“手谈是下棋。” 张量山闹了个大红脸,忙说:“象棋?国际象棋还是军棋,我最会四国大战了!” 吕素看了张量山一眼:“哥哥说的棋我都没听过,不知哥哥听说过围棋吗?” 张量山寻思着:哦,琴棋书画的那个棋啊。“围棋当然会的。” 吕素高兴的说:“我刚才看到客栈老板那有一副围棋。我们对弈几盘好吗?” 张量山欣然同意:“ok,我去借。” 吕素学着说:“我也ok!” 张量山借来了围棋。棋局呈正方形的小桌,盘下有四足,局面纵横各十几道,数了数17道,他依稀记得围棋是19X19的361个点。这个怎么缩水了?也许是为了好拿吧。棋子也是石质的黑白色小方块。用藤条编的小筐装着。 张量山将围棋盘放到席子中间,正坐在桌边,大方的把黑棋递给吕素。女孩子嘛先下好了。吕素则看了他一眼,接过黑子筐默默的坐好等着并不落子。张量山也耐心的等着吕素落子。女孩子嘛也该好好考虑一下的。过了几分钟,吕素轻咳了一声,在对角星的位置,放了2颗黑子,张量山以为是要让子,就在吕素的一颗白子边按星小目的布局落了一颗子,吕素皱了皱眉将那子拿起,接着伸手从张量山的棋子筐中又摸出了一颗子,两黑两白放在对角星的位置上。“小山哥哥,原来你不会围棋啊。应该这样放。” 张量山看了一眼这样倒是可以最大限度限制先行的优势,就说:“哦,好像和我们那的规矩不一样。”然后等吕素执黑先行。 吕素等了一会不见张量山落子就开口说:“请哥哥先行。” “不是执黑先行吗?该你先下啊?” “是执白先行才对。” “不会吧,素素你给我讲讲你们这围棋的规矩吧。好像和我们那的有差别。” 吕素心想:你原来不会啊。笑着讲了围棋的规矩。 原来古代的棋也是收官子的,否则无法判断胜负(除了中盘胜),只不过一般收官的部分都不计入谱中,这和古人对棋的理念有关。不同是古代采用的是座子制,即对局时先在棋盘角上四颗星的位置分别摆上4个子,黑白各两个,类似现在的对角星布局;白棋先行;还棋头:这是古代特有的规则,即你每分断对方一块棋,最后计算胜负时对方就要贴给你一个子。因此对方被你分断的越多,你获利越大。古人皆好战,这一部分也是由规则所决定的----对角星布局加上分断的利益使一场场激战不可避免。古代还经常下赌棋,最后赢得子越多,彩头越大,所以古人下棋的时候,即使按正常收官就能赢的棋也往往会去冒险以求赢得更多。 张量山点点头,原来差不多嘛。他听到有彩头就说:“好!我们也来点彩头。” 吕素摊开小手:“不要,我没钱的。” 张量山指了指她腰间挂的钱袋:“用这个。” 吕素递过钱袋说:“这都是小山哥哥你的钱。” “什么你的我的,我们一人一半。开搞!”张量山从里面摸出铜钱分作2半,每人大约30个。 张量山将白棋换给吕素,他自持在大学里也算围棋高手,曾经从小虎之类的同学身上赢得不少汽水和西瓜,每逢夏季来临,就被寝室派出挑战四方‘赚降温费’。 张量山说:“每子一钱。开始吧。”他老是容易把一文钱和现代的一分钱弄混。 吕素摇摇头:“不带这样玩的,你彩头太大了。我和姐姐下棋没那么大的彩头的。” “那你们怎么算?” “100个子一钱。” “那要下到明年才能拿钱了。” “嗯?”吕素没懂。 “那两子一钱?” 吕素又摇摇头。 “3子一钱?” 吕素还是摇摇头。 “5字一钱,不然我不玩了。”张量山以为吕素水平不高得意洋洋的说。 吕素只好点点头“那中盘胜怎么算?” “就直接5钱好了。如果一盘赢了不到5子就不算钱。” “嗯。”吕素立刻就答应了,张量山却忽视了这一点,后果很严重! 两人开始对弈起来。 张量山过高的估计了80后大学生的围棋水平,加上对古代围棋的算法不熟,他很快就在这自幼就琴棋书画熏陶的古代萝莉面前落下阵来。第一局他小胜3子没拿到钱,接着第二盘中盘负,5枚铜钱就离他而去了。接着连输2盘,3枚半两追随先前的5枚落到吕素的手里了。第5盘他子数占优,结果计算还棋头后反而输了1钱。臭棋篓子郁闷的看着棋盘有种掀棋盘的冲动。吕素则得意洋洋的数着棋子,为找到一种能胜过张量山的活动而高兴。张量山偷偷看看手表,不到2个小时,4:1!三分之一的钱已经落入吕素的腰包,惨败!彻头彻尾的惨败! “时候不早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吕素数着钱满意的说。 张量山黑着脸笑着说:“我说素素啊,你下棋学了多久了?” “素素和姐姐一起学了8年。姐姐已经学了10年了。” “啊?”张量山ORZ。8年!他明白了什么是班门弄斧“那你和你姐姐谁厉害?” 吕素得意的一笑:“姐姐上个月还差我6个钱呢。“ 张量山整个人都斯巴达了。被骗了!6个钱就是600多子,用这水平对付我这种臭棋篓子,不就是杀鸡用牛刀吗!“想不到你这小兔子似的的小萝莉,这么狡猾。” 吕素得意的笑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张量山立即摆出一副天真的笑脸:“素素,那我们也100个子一钱吧。和你姐姐一样。” 吕素笑着摇摇头:“不带这样的。”。 “那50个子一钱?” 吕素又摇摇头。 “20个子一钱。” 吕素还是摇摇头。 “10个子一钱,不然我不玩了。”好熟悉的话啊。 吕素笑着点点头:“那就20个子一钱吧。不过是累计的。不准赖!” 张量山觉得输的有些冤:“好!明天在决高下。” 张量山收好棋郁闷的回房,把灰色的粗布缝在2个背囊的外面,这样乍一看会让人以为这是2只口袋。吕素则找到客栈老板软磨硬泡的花2个钱买下了这副围棋。 其实张量山输的不冤,严格意义上说,古代围棋与现代围棋完全是两种游戏——下法完全不相同!主要区别有以下四点:第一,古代围棋有还棋头(眼位不是目,该规则后来被日本废除);第二,古代围棋白先黑后(现代围棋黑先白后,该规则后来被日本修改);第三,古代围棋没有贴目,黑棋181子就获胜(日本发明的贴目,目前黑棋185子才获胜),无贴目围棋的下法已经失传了;第四,古代围棋是座子制,最大限度限制先手优势(后来被日本废除,为了限制先手增加了贴目)。 (1)座子制是先在棋盘上放四个座子,就是两黑两白放在对角星的位置上.(最大限度限制先行的优势) (2)古代围棋规则规定白棋先行 (3)古代围棋规则规定要还棋头,眼位不是本方的空 (4)古代围棋规则没有贴目,任何一方到181字就算获胜。 第54章 番茄炒鸡蛋 第二天一早雨反而下大了。张量山和吕素只好在客栈等,二人又下了几盘棋,结果可想而知,他又输了3钱。最后张量山提议要学小篆,才止住了连败的势头。吕素微笑着用树枝在地上写了几个小篆让张量山练习,张量山黑着脸模仿着弯弯扭扭的小篆。吕素则笑着摸出一块竹板,用笔墨在上面写字。突然吕素问:“小山哥哥,你们那有没有好的计数的方法?” 张量山正在和自己的姓名较劲呢,随口答道:“是阿拉伯数字吗?这张字真难写。” 吕素摇摇头:“素素没听过,是方便累计用的,比画道道记好就行了。” 张量山没在意,在地上写了个‘正’字:“我们那记选票都用这个字,正好五笔,2个字就是10。你要记什么?哎呀!不好…”张量山听到吕素吃吃的笑声才明白上当了。吕素已经工工整整的在竹板上写下两个‘正’又在下面添了2划。边上传来张量山倒地的声音。 张量山看着竹片和棋盘额头青筋直跳,翻着白眼郁闷的喂马去了。 中午雨还没有停的意思,现在郁闷的人轮到吕素了,她趴在窗板呆呆的看着天空。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小川。泪水都快要留下来了。 张量山来叫吕素吃饭:“素素,先吃饭吧。” 吕素回过头来淡淡的说:“我不饿。” 那双泪光盈盈的眼睛,让张量山感到一阵心痛。他看看天空然后一本正经的说:“素素,你先吃饭,吃完饭雨就停了。” 吕素眼睛一亮:“真的!?” “嗯!”张量山点点头。 吕素不信的摇摇头:“你骗我。” “骗你我是小狗!”张量山眼珠一转“不,是灰太狼!” 吕素笑着说:“你本来就是灰太狼,专骗像我这样的小兔子。”不过总算是信了,走到桌边坐下。 饭菜是3菜一汤,粟米饭。张量山见吕素身材娇小,又是长身体的时候,怕她营养不够,又专门给她炸了个荷包蛋。 吕素尝了尝荷包蛋,突然问道:“小山哥哥,这鸡蛋怎么可以做得这么嫩?” “这叫荷包蛋!是我给你做得,此蛋软,易于消化,含有丰富的蛋白质,脂肪,除维生素C以外含有的几乎所有其他维生素和矿物质。” “素素听不懂。” “就是有营养,味道好!” “哦。那可以教素素做吗?” “当然可以。”张量山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得减10子。” 吕素盘算了一下:“好的。”见张量山露牙奸笑,就补充说:“只要你还敢跟我下棋。” 张量山ORZ 转念一想,又笑着说:“不要紧,我还会做,炸鸡蛋、煮鸡蛋、烤泡蛋、葱花鸡蛋、西红柿炒鸡蛋、香椿炒鸡蛋…” 吕素心里一动,放下碗筷毕恭毕敬的问:“小山哥哥,你见多识广。可听说过番茄炒鸡蛋这个菜。” “何止听过,我学会的第一个炒菜,就是这西红柿炒鸡蛋。” 吕素纠正:“我说的是番茄炒鸡蛋。不是西红柿。” 张量山笑着解释:“西红柿就是番茄,只是叫法不一样罢了。”突然想起,西红柿是原产南美的,估计要明代才能引进中国。不过… 吕素点点头:“那这番茄炒鸡蛋好吃吗?” 张量山笑着问:“当然好吃了,你想吃啊,晚上我给你做。” “你又骗我,小川说现在还没有番茄呢。” 张量山摇摇头:“怎么会没有?如果没有以后怎么引进?总之你想吃吗?” 吕素连连点头,心中却不信。 “减50子。”张量山很实际。 “你要能做,减100子都可以。” “成交!”张量山很高兴,他想:这下可以够输一阵了。呃,自己怎么这样想呢?寒自己一个。 吕素幽幽的说:“其实是小川他想吃的。” “啊?” 吕素把易小川想吃番茄炒鸡蛋的故事说了一遍。还说了高要都没有办法,因为秦国没有西红柿的。张量山则想这易小川也是的,明明知道秦国没有西红柿,还要折腾老婆满世界的去找。真不是个东西,太娇气了。忽然想到了易小川在现代的野蛮女友高岚。怎么这两个女人都对这易小川一往情深的。他酸酸的在心里说了句:真是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饭后雨真的停了。2人结账上车继续西行。 吕素很佩服张量山:“哥哥真有本事,能知道雨会停。” 张量山一露门牙:“想知道为什么吗?” 吕素先点点头,又立即摇头:“不了,我还差哥哥110个子呢。等明天赢了你再说好了。” 张量山ORZ:“这个不收钱,我以前学过气象,知道天气的变化趋势。”不能让小萝莉以为自己是个贪钱的市井之徒。 “哦”吕素点点头,书上也说过有人能识天象的,她相信。 其实灰太狼在这点上是骗了小兔子的,张量山的手表有气压计的功能,可以简单预测天气的变化趋势。 雨后空气清新,路边的树林里冒出了不少蘑菇,只是道路泥泞,马车走得很慢,张量山索性停车等路上的积水排干,他到树林里采集了一些可以食用的蘑菇、野菜、和草药。用小篮子装了放进车里。吕素也下车去树林里找了些她喜欢的蘑菇和花草,也放进篮子,张量山叹着气把吕素混进来的不能食用的蘑菇和花草一一剔除出去。“这些是有毒的蘑菇,人不能吃的。这花也是不能吃的。” “能吃的蘑菇怎么都那么难看?”吕素翻检着剩下的蘑菇。 张量山ORZ心里说:我哪知道。嘴上则说“可能是怕人吃掉它们吧。” 吕素点点头认可了这种说法。她捡出了一串红色的小果子高兴的问:“小山哥哥,这就是番茄吧?” 张量山回头看了一眼:“这叫五味子,是药材。” 吕素又从小篮子里摸出几个红色的果子:“那这个呢?” “山楂!” “原来这就是山楂。” “你不会没见过吧。”张量山奇道。 “我家都是用来酿酒的。” 张量山想山楂酒听起来不错哦。 吕素接着拿起一个褐红色的果子:“这个好像是梨子吧。” “嗯,是棠梨。边上的是苹果。素素,这篮子里没有西红柿的。你不用找了,吃个苹果吧。” 吕素想苹果我还是认识的。只是你晚上从哪里变番茄出来呢?吕素从水壶里倒出些水洗了2个苹果,递给张量山一个,坐在他后面有一句每一句的想套出张量山到底把番茄藏在那里了。张量山总是笑而不答。 吕素问:“小山哥哥,你为什么总说西红柿啊?” “那你为什么总说番茄呢?” “小川说的是番茄炒鸡蛋啊。” “哦,我嫌那个番字不好听,我家乡都是叫西红柿的。不过无所谓你说番茄就番茄吧。” “那让我看一下好吗?” “晚上!”张量山坚定的说。 吕素只好安静的坐回马车后面了,却从来没有这么盼望晚上的到来。吕素安静了张量山却不习惯了,他很想逗逗这矜持的小萝莉说话。可吕素平时话不多,很多时候都是感到好奇才忍不住开口询问。却从不主动和人交谈大多时候只是听着点头。眼下吕素感觉吃了瘪就又不说话了。“素素,素素?”张量山喊了2声,见吕素不答应。张量山只好勒住马。回头看看车内黑着脸默默不语的吕素,叹了口气:“算了,I服了U。怕了你了。”转身对吕素说:“把我的背囊给我。”为了表示尊重吕素的隐私,他从不进入马车的车厢里面。 吕素诧异的想拿张量山的背囊,很重!只好推了出来,张量山伸手接过,打开背囊在里面翻找东西:“素素,我就给你看一眼这西…番茄吧。可别再生气了啊。”吕素高兴的凑了过来。 张量山念叨着:“番茄,番茄,记得没丢的。”手里翻动着背囊里的食品包“啊,就是这个了!”张量山扔给吕素一个小塑料袋。吕素看了塑料袋中是一两个小果子,每个都像鹌鹑蛋那么大。 “这就是番茄?”吕素好奇的看着,还隔着袋子捏了捏果子。“小川说像小苹果那么大呢。” “这叫圣女果”张量山看吕素脸色一变接着说:“圣女果又名珍珠小番茄,樱桃小番茄。是番茄的一个品种。营养和味道是一样的。” “哦,”吕素翻来覆去的看着袋子。“那到底长什么样子啊?” 张量山笑着撕开包装,把里面的小番茄倒在吕素手里。还好真空包装里的不是番茄干,也不是后世常见的那种黄色的小番茄(“养猪场”供货商奸笑:你当我们傻子啊,那黄色的小番茄都是当水果卖的)。两颗红色的小果子在吕素白白的小手里滚来滚去。她拿起一颗看了看又闻了闻。 张量山笑着说:“怎么样,100个子哦。” 吕素叹了口气:“只是这么少,怎么能炒蛋呢?” 张量山不以为然的说:“炒一个蛋尝尝还是没有问题的。”他想起某包单兵食品里好像还有一两包这圣女果的。干脆晚上一起炒了给素素吃。说着伸手去找那包食品。 吕素连忙拉住张量山:“小山哥哥,别…”她红着脸低下头“我想…” 张量山一眯眼想起韦小宝的名言:男人笑嘻嘻不是好东西,女人面孔红心里想老公。这小萝莉指定是想把这番茄给那易小川留着了。果然吕素小声的说:“我想留给小川吃这番茄炒鸡蛋。” 张量山心中感慨:这爱情的力量真伟大!却故意黑着脸说:“只是这包装已经打开了就不能放了,会烂掉的。” “那用你那塑,塑料袋封好啊。和那花戒指一样。”吕素到记得那花戒指的保鲜法。 张量山摇摇头,哭丧着脸说:“塑料袋没有了。” 吕素急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那,那…怎么办?” 张量山看吕素真急了,就笑着说:“100个子,我给你个方法试一试怎么样。” 吕素再傻也明白张量山在耍她了,白了他一眼:“小山哥哥就会欺负素素。明明有办法却故意不说。就是一只灰太郎。” 张量山笑着说:“灰太郎只骗喜羊羊的,不骗小兔子。” 吕素不屑的说:“你就是专骗小兔子的灰太郎!”张量山笑着想,好像灰太郎也没怎么骗过喜羊羊吧。 张量山一抬下巴:“真没礼貌,不说啦。”他想再和吕素斗几句嘴。就像以前和吕筱芳常斗嘴那样。 结果吕素却恭恭敬敬的行礼:“张量山哥哥,素素这里有礼了,请问到底有什么办法保存这番茄呢?” 张量山想:真不好玩!连忙也回礼:“素素妹妹多礼了,这个嘛,就是种番茄!我以前种过。”其实是上大学时小虎的前女友种的,两人分手后这倒霉的盆栽就被心好的张量山收留了。 “种番茄?怎么种?”吕素惊喜的抬头。 “别再行礼了,我就教你。” 吕素连忙点头,高兴的捧着小番茄,眼巴巴的看着张量山。 张量山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差点让吕素昏倒:“200个子怎么样。” 第55章 种番茄 张量山找出一只瓦罐,在河边选了一块肥沃的土地。冲吕素喊:“素素把折叠铲给我。” 吕素冷冷的说:“你想干嘛?要炒菜吗?” 张量山感到一阵寒意:“我错了。不用了,不用了。”他拔出伞兵刀挖了一块肥沃的黑土壤,放进瓦罐里,然后冲吕素一伸手:“素素把小番茄给我。” 吕素连忙把小番茄藏在身后:“你要干嘛?” “种番茄啊!” 吕素万分不舍的给了张量山一颗圣女果。张量山拿伞兵刀往番茄上刚一放,吕素就一声惨叫:“啊!”。张量山连忙收刀,吕素飞快的把圣女果抓回同时说:“你要干什么?” 张量山看着吕素苦笑不得:“我要切开它,看看它的种子怎么样,” 吕素疑惑的问:“种子?” 张量山点点头:“一般这番茄都是还没成熟时就摘下来,才好保存。所以我要看看它里面的种子饱满吗。” “哦”吕素又把一个圣女果交给张量山,可刀还没放上去吕素有高喊:“不要!” 张量山诧异的停手问:“怎么不种了?” 吕素红着脸小声说:“你的匕首刚挖了土的,脏。” “怕什么,反正是要种到土里的。” “可是,如果…里面的种子很小怎么办?” 张量山恍然大悟:“那就让素素吃了它好了。”说完换了身上的瑞士军刀,“干净的哦。”他切开小番茄,运气不错,里面的种子比较饱满。张量山却骂到:“奸商。”吕素不理解。张量山却在想,这供货商提供的番茄都是熟透得了,不能保存很长时间的,所以就送到部队的食品厂了。 张量山冲吕素翘了翘大拇指,用伞兵刀把番茄埋进瓦罐里。接着把第2个番茄也拿过来,看见吕素不舍的样子,就用小刀切成2半,只把里面的瓤和籽挖了出来,种进土里。把2瓣番茄交给吕素。“你尝尝,可以生吃的。” 张量山看见吕素犹豫着,以为吕素不好意思,就大方的说:“我以前吃过很多的,你吃吧。” 不料吕素低下头小声说:“那,那鸡蛋呢?” 张量山ORZ 他一咬牙:“点火,给素素加菜。” 他在碗里打了个鸡蛋,放了点盐用筷子搅匀。吕素则在边上加热放了油的炒锅---折叠铲。她伸长了脖子仔细的看他的一举一动。这可是值10个子哦,一定要学会的。 张量山等油有六、七成热的时候把鸡蛋倒进去,倒进去就用筷子搅碎,不然就会成很大的一块一块的了。稍微炒几下就放进那2瓣番茄了,用小勺子继续炒动,放入少许盐,只到番茄炒出红色的汁,再炒匀撒了点葱花,就起锅,不起铲了。张量山对吕素说:“素素来尝尝我的手艺。”吕素闻了闻好香!尝了一下,好鲜哦,就是番茄太少了。吕素几口就吃完了。想想张量山还没吃,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小山哥哥你还没吃呢。” 张量山笑着说:“没关系,以前我经常吃的。好吃吗?” “嗯!”吕素高兴的点点头。 他收拾好东西,把盆栽圣女果放到马车上,对吕素说:“如果顺利的话一周左右就会发芽的。” “一周?” “就是7天左右。多放放阳光下,不要让它受冻,适当的加肥。土干了就浇点水,但不要太多也别浇开水哦。”吕素一一点头。 “加肥是什么?” “呃,这个嗯,我以后来处理吧。” “好,谢谢哥哥。”吕素高兴的抱了瓦罐坐进马车。 马车继续西行,吕素高兴了话也多了些:“哥哥,为什么这番茄叫圣女果啊?” 张量山想:刚好以前问过小虎的前女友的,知道一个算说的过去的答案,就告诉吕素:“传说汉武帝时期,有一年初秋武帝大病不起,太医无药可治。于是**嫔妃都为之烦恼,恰逢一日**有个叫‘圣’的侍女在花园中游玩,看到一只兔子,素素你瞪我干嘛,是别人说的,那圣便追着兔子进入花园深处突然发现一株低矮的植物上结了一颗火红的果实,圣忙才下来给贵妃看,贵妃不知是何物,所以请教太医,太医也见所未见,于是正在迷茫之间,又听到汉武帝的声音,于是就把那红色的果实放在了桌子上,谁知道一阵清风过后这红色的果实竟化为一道青烟。摇摇晃晃飘入汉武帝的寝宫,不多时日汉武帝大病初愈,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没人记得那颗红色的果实只有圣一直惦记着它,可是后来就找不到了,转年初秋,**的花园例竟结满了那样的果实,汉武帝得知是圣发现的果实,于是就定名为‘圣女果’。” 吕素点头问:“汉武帝是谁啊?” 张量山笑道:“就是那刘季的重…”转口说“是我们那很久以前的一个皇帝,是你们这很久以后的一个皇帝。”把吕素听得糊里糊涂的,好在已经习惯了他的说话模式,她只是先记在脑中再说了。 张量山总结:吕素内向矜持但好奇心重;知书达理但有些死心眼比较固执,可能是受孔孟思想的影响;不太会做饭做菜,但会洗衣熬药(估计是照顾老公时学的);心地善良但过于轻信他人容易受骗(咳咳,张量山不算骗子吧);聪明记性好小篆写得好看。喜欢看书也喜欢把学到的东西记录下来。才艺方面:目前发现喜欢下棋,下棋的时会性格活泼了很多,棋艺高超(相对张量山而言); 等了好久路上还有很多积水,看样子秦代的驰道排水工程不行,张量山只好脱了鞋袜,下车牵着马一步步前进,心想:难怪后来陈胜吴广因为大雨延误了行程最终起义了。他和吕素傍晚时终于到了一个人口看起来很多的成武镇住下,吕素忙着把番茄盆抱进房间,仔细的观察土壤,傻笑着幻想着满树挂满红色的小番茄的样子。张量山撇了她一眼,摇摇头哼着:“巴依老爷种金子,收金子。沙子一袋子,金子一屋子。”自己上街买给养去了。 第56章 求剑 张量山想到古人都很潇洒的配着剑。问了客栈老板得知镇上有家已制造铁制兵刃全国闻名的铁匠铺子,转了几条街才找到那铁匠铺,见那铺子很大,有许多小徒弟在拉风箱,或叮叮当当的打红热的铁条,墙上挂满各色铁制农具。进去一问,那铺子的老板是个山羊胡子的大叔,倒也和气:“公子可有官家的符传,如果有我们即刻为公子打造一把合手的铁剑。” “符传?”张量山不懂。 “就是县令的许可文书。” “哦,我是从外地来的,还未曾到县里申请。” “那就没有办法了,私造兵刃是要治罪的。”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看看如何?”张量山拍了拍钱袋。那人会意的一笑。 “不过公子可以进来看看。”大叔冲他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张量山知道他是准备走私交易了。就跟了进去,那人引他到了后室,从地板下的暗格中取出了几把短剑或匕首模样的铁器。张量山捡出一把看了看,这短剑大约30厘米,两边开了锋利的刃,而且薄、窄,状如柳叶,实际上就是一根经过锻打铁条磨制抛光而成。看剑身的材质好像是有泡钢的样子,这种钢是在生铁中添加一定的碳加热而成的,经过锻打和淬火,剑身的硬度很强,但稍嫌脆了些。特别是长剑淬火时会偶尔出现断裂现象。 张量山问:“先生有长剑吗?就是可以佩戴的那种。” 那人摇摇头:“公子,这兵器县里管的很严,再说出门在外用长剑,那有这贴身的短剑好用啊。” 张量山摇摇头:“你这剑做工还可以只是钢材还不够好。” “什么?公子我的炼的钢在这十里八乡的可是出了名的好啊。你不要为了还价败坏我炼的钢铁!”语气中明显显出不快的意思。 张量山忙行礼:“先生误会了,你这钢制短剑硬度很强,但稍嫌脆了些,剑身过长的话容易折断的。” 那人一愣,面色却和蔼了许多:“原来公子也懂冶铁治钢。在下乌巍,刚才冒犯公子请多多见谅。要知道我的铁剑可是秦国最好的了。”原来这铁匠师父早就发现这钢铁有这种问题,但一来剑要求的就是锋利,二来黑市中交易短剑更安全,加上一直也没有找到一种好方法解决这个问题,所以他主要是打制短剑为主。 张量山笑着说:“在下张量山,我也是在书上看到过一种方法可以改善这钢材的脆性。” “哦,在下愿闻其详。”乌巍请张量山坐下,招呼徒儿上茶。 “这钢铁变脆主要是这铁中含一种叫磷的物质或另一种叫硫的东西。所以避免钢材发脆的一种方法是在炼钢时加入‘锰’这种物质,可增加强度而不减少钢铁的脆性。” “磷和硫我都知道,那到那里能找到这种叫锰的东西呢?”乌巍急忙问。 “这种锰,可不好冶炼。我也不知道那里能弄到。”张量山摇摇头。 “那如何除磷除硫呢?” “只要放一种东西和这磷和硫反应生成其他的物质,在排除掉就好了。” “有这种事?”乌巍有些激动了。 “加入萤石就可以了。” “萤石?好像听说过北方产这种宝石。只是现在手中没有啊。” 张量山笑着说:“还有一种简单的方法,就是回火!” “回火?” “当你把铁剑淬硬后再加热到某一温度,保温一定时间,然后冷却到室温的热处理工艺。” “哦?那就是退火了。我们用这种方法可以把钢材变软,但铁剑就不那么锋利了,而且有时钢铁退火后反而更容易变脆。这方法有什么用?”乌巍心里说那不是白搭吗?张量山想看样子这乌巍是做过很多实验的。 张量山笑着说:“回火也有3种,低温回火,中温回火,高温回火。只有高温回火或低温回火才得到强度、塑性和韧性都较好的钢铁。中温回火反而会产生脆性。” “那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是高温呢?” 张量山摇摇头,现在可没有温度计的:“这我就不知道了,书上没有说。” 乌巍想了一下说:“张公子,这书可靠吗?” 张量山笑着说:“乌先生,可否借用你炼出的铁剑一试?断剑就可以了。” 乌巍犹豫了一下,从那些短剑中挑出一把他认为最好的递给张量山:“张公子,就用这把吧。” 张量山接过一笑,从腰带上拔出伞兵刀。刀光一闪,乌巍的眼睛就立刻被吸引了。 “这刀的钢材就是经过除磷除硫,淬火回火处理的。咱们比比看如何。” 乌巍立刻点头同意,张量山将刀剑的刃口重重的相嗑。短剑应声断成2节,而伞兵刀完好无损,乌巍大惊。 “张公子,可否将宝刀借我一观。” 张量山把伞兵刀递给乌巍。乌巍仔细观看了半天,叹了口气将刀还给他。拱手说:“乌某自负炼铁十余载,自以为秦国冶铁高手,今日方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多谢公子指点,乌某自当寻找这种萤石,也会尝试公子说过的回火技术。”见了张量山的宝刀,他知道自己的那些铁剑是拿不出手的了,也就打消了推销的念头。 张量山寻剑不成:“这断剑多少钱算我账上。” 乌巍一挥手:“这些玩意算不得什么。我们好好聊聊这钢铁吧。公子的这宝刀的钢铁怕是当今最好的钢材了吧。” 张量山摇摇头:“不知乌先生可听过乌兹钢?” “乌兹钢?” “就是大马士革刀用的钢,这钢原产地印度,是用乌兹钢锭制造,是表面拥有铸造型花纹的刀具,其最大的特点是刀身布满各种花纹,如行云似流水,美妙异常。这种花纹是在铸造中形成的。传说这种钢做得刀每次都可以将一头山羊或绵羊轻而易举的一刀拦腰切断,似乎毫无阻力似的,血就顺着乌兹钢刀的血槽留过。据说一个将军曾经一刀将一头牛砍成两段…” 张量山一直也想搞一把这种大马士革刀,可是一直都没见过。倒是看过不少资料,知道是一种坩锅钢,还是熟铁渗碳法。那乌巍自幼酷爱冶铁,这下兴趣来了,两个人直聊到快天黑了,乌巍想留他吃饭,张量山才想起吕素还在客栈,连忙推辞告辞回客栈。 临走时乌巍说:“今日我与张公子一见如故,可谓知音。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不如结为兄弟如何。” 张量山推辞不过只好认了这个大哥。当乌巍知道吕素的事后,为吕素的善良和坚贞感动,更佩服张量山的仁义。两人一起回到客栈,乌巍安排了酒菜款待了吕素和张量山,临走时那乌巍还拉着张量山的手,嘱咐他如有需要可到秦国任何一家乌氏冶铁坊留言找他。硬塞给张量山一把他亲自千锤百炼出的小刀和一袋金币。 送走乌巍吕素好奇的打听了这段情节,还把张量山说的炼铁的知识一一记在了黑皮本上。张量山则向吕素问了秦国著名的青铜剑的事,一问吕素才知道,原来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曾下令收缴天下兵器,集中于首都咸阳加以销毁,铸造了钟鐻和十二个各重千石的大铜人,置于宫廷之中。现在秦地除了世家子弟,或少数游侠手中留有家传的古剑外,已经很少见到青铜剑了。张量山盘算着秦代一石约折合现今三十七点五公斤,以此推算,十二个大铜人就重达四十五万公斤。我靠那是多大的十二坨铜啊,要是卖废品得多少钱啊。不过这青铜剑估计是搞不到了。 张量山向吕素学了几个小篆,在地上写写画画的练字。吕素则整理记录番茄和炼铁的事。写道一半张量山突然说:“素素啊,我想起来了,有陨铁的,可以用陨石铁炼钢的。” “陨铁?陨石?小山哥哥这陨石铁是什么?” “就是天上的星星,落到地面上后剩下的铁块。” “天上的星星?怎么会是铁的?星星不都是飘渺的气体才能飘得那么高吗?”吕素不信。 张量山也懒得解释了:“你就这么记下来吧,正因为这星星是铁的所以才从天上掉下来了。你记得夏天的流星吗?” 吕素点点头,到有几分信了。在本子上用签字笔歪歪扭扭的写下小篆。张量山看见吕素费力的使用刚学会不久的现代握笔法,偷偷的笑了。这也值10个子呢! 第57章 豆浆 出发后第4日 一早,张量山起了个大早,跑了5公里左右,还在驿站的后院里打了套少林长拳。然后出门找了市集,采购了给养。他找寻了半天也没找到牛奶,想来一是秦代牛都是耕种的动力,而不是肉用或奶用的,二是秦代也没有奶牛。 回来后张量山问吕素:“素素,你小时候喝牛奶吗?” 吕素红着脸摇头:“没有。” “那你…” “素素从小是奶娘带大的。”接着想起了从未见过面的母亲流下泪来。 张量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了,忙说:“对不起,素素,我不是故意的。”从怀中摸出一块小丝巾递了过去。吕素见了丝巾却破涕为笑:“哥哥那来的那么多丝巾?” 张量山不好意思的说:“没办法,你老是哭,上次去市集我就买了十几条丝巾。” 吕素ORZ 结账后吕素让张量山驾着马车去那乌巍府上,原来吕素把张量山昨天说的东西连夜整理好了,都记在竹简上,她把这卷竹简交给乌巍,乌巍千恩万谢的接过依依不舍的和张量山吕素话别,嘱咐他们前面是以前战乱频繁的地区,现在野兽和强盗横行一定要注意安全。张量山又到市集上买了个小磨子,和一口袋黄豆放到车里。看的吕素莫名其妙的。 吕素抓了把豆子不解的看着他:“小山哥哥,你买黄豆干什么?” “吃啊。”张量山坏笑着说。 吕素红着脸小声说:“可是这黄豆,吃了容易胀气,会放很多屁…”话一出口她就感到不好意思了。 “哈!哈!哈!”张量山的目的达到了。 “小山哥哥,太坏了!素素生气了。”吕素翘着嘴,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心中好奇张量山要黄豆干什么? “实话告诉你吧,是做豆浆的。” “豆浆?豆浆是什么?这豆子是干的啊,那来的浆液?”吕素仔细的研究手中的黄豆。没发现黄豆有什么水分。 张量山笑着说:“豆浆是豆子加水磨出来的,然后煮熟饮用的。” 吕素也笑了:“难怪要买个磨子呢。这豆浆好喝吗?”说着就吱吱呀呀的推动小磨子玩。 “好喝!豆浆又叫“植物奶”。老少皆宜,是防治高血脂、高血压、动肪硬化、缺铁性贫血、气喘等疾病的理想食品。” “这么好的东西啊。那高血脂、高血压是指疾病吗?” “嗯,你还在发育期,个子又小要多补充些营养,特别是钙!” 吕素听张量山说她还在发育期,觉得自己已经笄竿了是大人了。不满的说:“素素已经行绾发加笄礼,是大人了。” 张量山回头一笑:“在我们那你还是未成年少女呢。” “哼!”吕素对未成年这个词很不满意。“那哥哥那里,人什么时候才算成年呢?” “十八岁。”张量山又补充说:“男女都是十八岁。” “哦,就是按那算法素素也快了嘛。这和这豆浆又有什么关系呢?” “豆浆含有铁、钙等矿物质,尤其是其所含的钙,虽不及豆腐,但比其他任何乳类都高,非常适合于老人,成年人和青少年。” “‘盖’和豆腐又是什么?” “钙是一种物质,是骨骼和牙齿的主要组成部分,维持所有细胞的正常生理状态,控制神经感应性及肌肉收缩,好多作用呢,如果缺钙小孩就会长不高、发育迟、牙齿不齐、佝偻病、“O”行或“X”行腿,女人会抽筋、腰酸背痛、骨光节痛、浮肿、牙齿松动;老人会骨质疏松、易骨折、驼背、掉牙脱发、腰酸背痛。这钙和铁是咱们中国人特别是中国妇女最缺乏的矿物质。” 吕素点着头把这些听不懂的东西用笔记在黑皮本上,她发现这种硬笔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沾墨水而且写字快。 “豆腐是用豆浆做得一种蛋白质食品,我没做过但记得是点卤,就是加石膏和盐什么的。让豆浆凝结成块。” “这豆浆和奶又有什么关系?为什叫植物奶?” 张量山笑着说:“奶主要是牛奶,牛奶营养丰富、容易消化吸收、物美价廉、食用方便,是最“接近完美的食品”,是最理想的天然食品。最难得的是,牛奶是人体钙的最佳来源,而且钙磷比例非常适当,利于钙的吸收。不过在亚洲黄种人中有70%不吸收乳糖,我们是黄种人。牛奶是喝了,但并没有吸收多少。不像这豆浆四季都可饮用。春秋饮豆浆,滋阴润燥,调和阴阳;夏饮豆浆,消热防暑,生津解渴;冬饮豆浆,祛寒暖胃,滋养进补。” 吕素点点头,一一记下好奇的问:“什么是黄种人?还有亚洲?” 张量山汗啊!“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你要知道我们地球上有五大洲…” “地球?” 张量山:“……” 其结果就是以后的一两天里,他要给吕素普及科学知识,却忘了这么做是不是违背了吕将军说过的:“不要试图改变历史!”。吕素则将信将疑的把这些知识记在本子上和心里。 张量山让吕素用水泡了一碗黄豆,中午休息时,张量山洗净磨子,加水将黄豆磨成生豆浆倒在一个瓦罐里。放到火上煮。不一会生豆浆就冒出大量的白色泡沫。 吕素高兴的说:“小山哥哥,豆浆熟了。” 张量山摇摇头用一根筷子撇去面上浮着的泡沫:“这是假沸。是豆浆中的皂素、胰蛋白酶抑制物等物质,呃,就是对人体有害的东西被煮出来了。现在喝会中毒的,正确的煮豆浆方法应该是,在出现“假沸”现象后继续加热一会,使泡沫完全消失才行。” 吕素点点头,不一会豆浆煮好了,张量山也做好了简单的午饭。吕素吃了饭喝着豆浆听张量山继续讲自然知识。他见吕素喝豆浆时微微皱着眉头。就问:“素素,这豆浆好喝吗?” 吕素点点头:“好喝,就是有股腥味。”做了个鬼脸。 “那你放点糖吧。会好些的。”张量山递给吕素一个装有蜜糖的小罐。秦代没有白糖常见的就是这蜂蜜炼制的蜜糖。不过营养更好些。张量山也采购了不少。要不是怕马拉不动车了,怕是这车上就要被他堆满了。 张量山给自己泡了杯速溶咖啡,这在秦代是实实在在的奢侈品了。因为他想不出秦代中国会有咖啡豆卖。吕素闻到咖啡香,红着脸问:“小山哥哥,你这是什么茶好香哦。” 张量山笑着说:“这叫咖啡,很苦的,你要尝尝吗?” 吕素想闻起来这么香,张量山肯定是骗人的。就点点头,张量山倒了一些咖啡给吕素。吕素先闻了闻,好香,然后喝了一大口,“噗!”的一声就吐了出去,连连“呸!呸!”的吐着口水,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淑女形象,“真苦,真难喝!是药吧”。 张量山想笑但忍住了:“我说过的,很苦的。”把一杯放了蜜糖的豆浆递给她。 吕素睁大了眼睛赶快喝了一大口豆浆,心里想:还是豆浆好喝。接着问:“小山哥哥,你喝这药干什么,是病了吗?” “这不是药,是提神用的,我喝惯了的。”说着喝了一大口咖啡。 “不苦吗?”吕素眯着眼露出一副难过的样子,就好像自己喝了那难喝的东西一样。 “苦啊,但苦尽甘来嘛。放点蜜糖你再试试?” 吕素果断的摇摇头,继续喝蜜糖豆浆。 张量山喝完咖啡,和吕素沿着驰道继续前进。 第58章 符传 下午马车沿着向西的驰道前进,吕素在车厢里打瞌睡。突然她感到马车停下了。她掀开门帘问张量山:“小山哥哥,怎么停下了。” 张量山指着前面不远的地方:“素素,你看那是在干什么?” 吕素顺着张量山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前面不远的路上有一个马拒,前面停着几辆马车还有一些黔首排着队站在马拒前。几名黑色衣衫的秦兵站在边上好像在盘查什么。 “噢,那是从砀郡到东郡边界,那是检查路人符传的地方。再往前就是定陶了。” “符传?符传是什么东西?” “小山哥哥不知道吗?符传就是旌节,《周礼》中就有户籍编制,五户一比,比有比长。乡民如果要迁徙,比长要先审查,如果在本乡迁徙,就由比长出具证明,如果要迁移到外乡,则要申请专门的通行证,叫“旌节”,如果未经许可,没有证明或旌节,经过关卡的时候,就要被关押起来,投入大牢。现在,大家迁徙也要向乡亭的头目提出申请,乡亭的头目根据情况出具证明,尤其要证明有无前科,然后上报县衙,县衙据此决定是否可以同意其申请。如果没有前科,可以同意申请。” “哦,就是通行证啊。” “是啊,秦国实行编户制和连坐法,五家为伍,十家为什,互相监督。没有符传寸步难行。” 吕素笑道:“哥哥没有符传吗?” 张量山叹道:“你知道我从哪来的,当然没有你们这得符传了。” 吕素奇道:“小山哥哥,你们那都不用符传了吗?” 张量山没好气的说:“用!还更严格,改叫身份证了。” “身份证?倒也贴切。这符传上就记录了持有者的相貌和身份的。”吕素摸出一根竹片,张量山接过一看,原来就是他见过的那根写了许多小篆的竹片。仔细看底部还盖有一个小印。想来是县衙的批复。 他感到奇怪:“你说你是偷偷跑出来的,怎么会有这符传?” 吕素红着脸说:“沛县的县令和家父是好友,我对县令说我要去咸阳省亲,他就给我开了这符传。” 张量山坏笑着点点头:“小兔子也骗人了。” 吕素大窘脸色赤红小声说:“当时我只想着去追小川…” 张量山笑了一会问:“那没有这符传会怎么样?”张量山有点心虚。 吕素则讲了个故事:“昔日那商君自孝公死后,自知失去靠山急于逃离秦境,匆匆赶路,来到关下,不想被守关军士拦住,声称:“商君有令,黄昏后非公事不得出城。”商君这才意识到必须投宿住店。他来到一家旅店,要求住宿,老板走出来说:“既是客人我们当然欢迎,请问您是谁,弄不清身份,我会被杀头的。这是商君的法令,违背不得呀。”商君当然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走出旅店仰天长叹:“我这是作法自毙呀!”他无处藏身,结果被逮住,车裂而死。” 张量山寒啊:“车裂!”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心想是不是从边上绕过去,可没有路啊,自己潜入过去到不难,但是吕素怎么办? 看到张量山为难的样子,吕素掩嘴偷笑。 张量山问:“那前几天住店时怎么没有登记呢?” 吕素说:“哥哥你去停马车和卸马的时候,都是我登记的啊。” 张量山无语。 过了一会张量山才从背囊里摸出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哨卡的动静。他见到那些秦兵果然在一一核对来往客商的符传。有些人好像是符传不合格或是有什么问题,被秦军抓出队列殴打,或是拖到边上的围栏里了。围栏里也关了好几个人,一两个亲属似的人在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跟前哀求着什么。 吕素好奇问他:“哥哥,你手里是什么?给我看看好吗?” 张量山正观察哨卡就敷衍道:“望远镜,等会再说。”吕素只好仔细的看着他手中的望远镜不再说话。 突然张量山看到一辆马车直接走到了秦军士兵的面前。一个仆人打扮的人跳下马车,和那秦兵说了几句然后递过一根竹片。他注意到那人偷偷的递给那秦兵一小袋东西。那秦兵将那袋东西塞进怀里,然后装模作样的看了看那符传,一挥手就放马车过去了。张量山微笑着放下望远镜。回头看见吕素正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就把望远镜递给她:“你在我这看到的东西可不能对别人说起哦。” 吕素连忙点点头接过来学着张量山的样子凑到眼前看:“怎么东西变小了?难怪叫望远镜。” 张量山笑着说:“你看反了。” 吕素红着脸将望远镜掉了个头再一看惊叫了一声:“哇!”拿开望远镜看看那哨卡。还伸手去摸摸空气就好像能摸到远处的东西一样。她东看西看过了好久,才依依不舍的把手中的望远镜还给张量山。 张量山收好望远镜,对吕素说:“没有符传真的要车裂吗?” 吕素连忙点头。脸上却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张量山瞪了吕素一眼:“素素,看着我的眼睛。”吕素的目光和他的目光一触旋即躲开瞄向旁边,嘴角却微微上翘,脸色通红。明显在强忍着笑。 张量山想:这小萝莉明显在耍我。于是叹了口气转过头去:“我可不想被车裂,只好回沛县去了。”嘴上这么说,手中却摸了几个半两放在小钱袋里。 吕素见张量山回头忙说:“小山哥哥,我错了,没有符传不会车裂的。” “是吗?” 吕素认真的点点头:“但是会被抓起来,可能会罚笞刑或罚钱的。” 张量山ORZ。 “你不是说那商君没有符传就被车裂了吗?” 吕素诧异的回答:“商君就是商鞅啊?小山哥哥不知道吗?” “哦,原来是他啊。一时想不起来了。”张量山汗!难怪会被车裂,得罪的人太多了嘛。 吕素则惦记着那神奇的可以把远处的景物拉到近处的宝镜:“小山哥哥,把那望远镜借给素素好吗?” “这个嘛…” “我不会弄坏的,我在后面坐着好闷,想看看远处的风景。” “那好吧,不过你要收好,别让其他人看到这个望远镜。”张量山又补充道:“易小川也不行!” 吕素点点头:“好吧。”张量山从背囊里摸出望远镜递给吕素。吕素高兴的抱着望远镜看了看又放回背囊里了。 “小山哥哥你先收好它吧,我们还要过关卡,被秦兵发现就麻烦了。” “哦,那看我的好了。把你的符传给我。”张量山接过吕素的符传,驾着马车直奔哨卡。 张量山绕过排队的人群,将车停到正在检查的士兵面前。他跳下车对那秦兵行礼:“这位大哥,我家小姐前往咸阳省亲,还望行个方便。”伸手递上吕素的符传,暗暗的把那袋铜钱一起递给秦兵。那秦兵接过符传和铜钱,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就把符传递回给张量山,一挥手:“走吧,放行!”另一只手却把钱袋塞进怀里。张量山大喜连忙驾车通过马拒。 不料当马车走到那围栏边上时,那个军官模样的人却伸手拦住马车:“站住!马车停下!” 张量山只好勒住马,下车对那军官施了一礼:“将军,小的是护送沛县吕家二小姐去咸阳省亲的。这是小姐的符传。” 那军官拿过符传也不看只是对张量山说:“你把头巾摘了。” 张量山心叫:不好!看样子要坏事了。自己这头发虽然长了一个月但毕竟还是太短。 张量山涨红了脸,按着头巾喃喃的说:“将军,这…这个…” 那军官哼了一声,一把抓下他的头巾厉声喝道:“你的头发怎么回事?你是什么人?拿你的符传来。”几个秦兵立刻拔出佩剑围了上来。 张量山一下子蒙了,几乎要伸手拔刀。正在这时马车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显得有些慌乱:“吕房!发生什么事了?这么乱?” 他立刻镇静了下来,他轻轻挣脱了那军官的胳膊,先对军官鞠了一躬:“将军,我家小姐在叫我。”然后毕恭毕敬的对车内的吕素说:“二小姐,是这位将军正在查问吕房呢。” 车内吕素有些紧张的说:“哦,将军大人,他是,是我家的下人,名叫吕房,前些日子偷吃了家中祭祀的祭品,族长罚他髡刑。所以他才是这种模样。“ 张量山听的是一脸黑线,心想:我有那么馋吗?边上的秦兵和路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吕素接着说:“免为防止他逃走,他的符传也被家父没收了,所以家父才放心让他送我去咸阳。” 众人又是一阵窃笑,那军官扔掉张量山的头巾,走到车边看了看手中的符传:“吕小姐,在下冒昧了得检查一下小姐的车厢。”说着掀开门帘的一角,看了吕素一眼。吕素低着头用袖子挡住脸,一副羞答答的富家小姐模样。军官见车中并没有藏其他的人就笑着说:“原来是个小姑娘。失礼了。”放下车帘轻蔑的看了张量山一眼:“你这奴才,连祭祀的祭品都敢偷吃,真是活该!要换做我,就一剑砍了你!”说着将腰间的马鞭摘下,对张量山兜头就脑的就是几鞭。张量山并不反抗,只是借弯腰鞠躬的姿势用肩膀和背部承受了这几鞭。鞭子抽在身上火辣辣的疼,张量山没有喊疼只是一个劲的说:“奴才知错了,知错了!”他知道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前功尽弃。果然那将军打了人也摆了威风,大手一挥:“好好伺候你家小姐。滚吧!”总算过关了。张量山连忙驾车逃离哨卡。 走了一阵吕素见那哨卡已经看不见了,就连忙掀开车帘眼泪汪汪的对张量山说:“小山哥哥,对不起,素素累你受辱了。” 张量山则不以为然笑着说:“是我大意了,你真聪明,今天多亏你急智我们才脱险。” 他回头见到吕素又在流泪,就说:“怎么又哭了?又想要丝巾了?”还特地冲吕素一露门牙的笑了。 吕素‘噗嗤’一声,破涕为笑:“哥哥又在说笑了。”连忙从怀里摸出丝巾擦了泪水。 张量山回头看了看哨卡的方向,减慢了车速:“你家真有个叫吕房的下人吗?” 吕素点点头:“我都吓傻了,只好随便说了个熟悉的名字。” 张量山撇了吕素一眼:“干嘛非得是偷吃祭品?不会是那吕房也…” 吕素连忙摆摆手:“没有,没有。” 张量山寒!“难道我这么像馋嘴的人吗?” 吕素低下头红着脸小声说:“小山哥哥,其实是素素小时候和姐姐偷吃过祭品的,素素笨被父亲逮住了,父亲说偷吃祭品是要罚髡刑的,见我年纪小就罚我抄写了十遍《道德经》。”吕素声音越说越小几乎听不见了。 张量山微笑着说:“想不到素素小时候也这么顽皮呢。这《道德经》多少字啊?”张俊想起以前和吕筱芳也没少闯祸。 “五千余字。” “五千?那就是五万字了,好乖乖,我的毕业论文也不过三万字啊。你写了几天啊?” “父亲把素素关在书房里足足写了十天。” “真可怜,难怪印象深刻。那时你几岁?”他想吕素现在字写的这么好估计就是这样练出来的吧。当然他没敢说出来。 “刚四岁。” “什么,你爹太过分了,才四岁嘛…”张量山开始唠唠叨叨了。 吕素忙岔开话题:“小山哥哥,你身上疼吗?” 张量山摇摇头大气的说:“没事,不疼。”其实还是蛮疼得,他不好意思当着吕素的面承认罢了。 “对不起。我可吓坏了。” “没关系,下次你要镇静一些,就能镇住那些秦军了。拿出大小姐的气势来,他们就不敢胡来了。” “哦。”吕素心想:还要有下次啊? 吕素问他:“不知道小山哥哥,怎么就敢这样过关的。” 张量山笑着说:“要是只有我一个人,肯定是从边上渗透过去了。可是总不能丢下你不管吧。哪有一个大小姐自己驾车出远门的。看见那些下人都靠行贿过关,所以就试了一下,可惜被这头发出卖了,还好你机灵…” “哦。”吕素心里想什么是‘渗透’啊?不能丢下我不管,原来他挨的的鞭子还是因为我啊。 第59章 画像 前面到了个市集,吕素想向人打听小川的行踪,可一问之下居然没人知道。急的她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不知该怎么办。 张量山见了安慰她:“素素,你别急,我估计本地人不可能知道小川他们的名字,你 “那怎么办?” “你得形容他们的相貌和身材特征。” “哦。” 结果吕素见人就问:“有没有见过一个个子高高,相貌英俊的年青人。大约一个月前和一个同伴从这里经过。” 张量山ORZ 果然得到的是千奇百怪的答案。 张量山看着晕头转向的吕素笑着说:“你这样形容他们的相貌别人也没法帮你的。你要说他们的特征!” “小川的特征就是个子高高,相貌英俊啊。啊,对了高要是头发蓬松,圆头圆脑的。” 张量山“……” 吕素又问了好几个人,都没有得到答案。张量山走过去说:“我来问问看吧!”吕素点点头。 张量山走到一个卖大饼的大婶跟前鞠了一躬:“请问这位大婶,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个子比我高一些,身材消瘦,瘦长脸浓眉大眼鼻梁直挺的年青人,对了他和一个圆头圆脑低眉小眼的大哥是一起的。” 大婶点点头:“好像有印象,大约一个月前,他们在我这里买过大饼,那低眉小眼的家伙特能还价。所以我有印象。” “您知道他们去那了吗?” “哦,那马脸的男人说要去什么山,问了路往定陶方向走了。” “多谢了!”张量山得意洋洋的转过身准备向吕素表功,却对上了吕素一张黑脸,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怎么了?他们往定陶方向走了。” 吕素瞪了张量山一眼冷冷的说:“小川不是马脸!” 张量山寒!“不是我说的呀。” “你也说了瘦长脸的。” 张量山:“…”发誓以后不在恋爱的女人面前形容她爱人的相貌了。 吕素坐在马车上一上午都在生闷气,连张量山说的笑话也不理。张量山就微笑着在驭手的座位上唱着:“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不开不开,我不开,妈妈不回来,谁来也不开。”吕素愣住了她以前好像在哪儿听过这首儿歌。听到张量山接着唱:“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吕素忍不住接到:“就开就开,我就开,妈妈回来了,我就把门开。” 张量山没想到吕素也会唱这儿歌回头露出门牙开心的笑着。吕素脸一红笑了一下,接着白了他一眼就又不理他了。 中午休息时张量山提出和她下棋,吕素倒是没有拒绝,不过小兔子却亮出了爪子,大开杀戒毫不留情的席卷了张量山的白子,每盘都是中盘大胜,加上张量山故意相让结果几盘下来竟然输了100多个子。吕素大胜心情好了些,只是瞪了张量山一眼就回马车上了。 张量山想这样也不是办法啊,想出一计。 于是他对吕素说:“素素啊,你别生气了,我错了好吗?以后我问小川他们的行踪就说:’请问这位大婶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个子高高,相貌英俊的帅哥经过这里啊。好吗?” 吕素‘哼’了一声,过了一会缓缓的说:“小山哥哥,我不是生你的气,只是听那大婶说小川是马脸真过分。” 张量山几乎笑出声了:“那以后怎么找他们呢?” 吕素郁闷的说:“还是你去问吧,最多我不跟着就是了。” 张量山看了看围棋盘,将棋盘翻了各个看了看棋盘的背面,不错,平整光滑太合适了。他拆掉棋盘的四条腿,找了根烧焦的碳条,在上面勾勒出记忆中的易小川和高要的模样。他见过的是21世纪时两人的照片,所以就没有画两人的头发,只是含糊的用阴影表示了一下。他把这小川高要的木板画递给吕素:“素素,你看画的像不像。” 吕素接过一看,连连点头:“像,真像除了发髻不一样脸很像。” 张量山拍拍手:“你用墨在描一遍就不会掉色了。” 吕素高兴的笑了,也就不再生闷气了。以后她就经常举着这围棋盘向别人打听小川和高要的下落,果然方便了很多。而且和张量山下棋时也会往往会网开一面,少赢几个子。很久以后吕素才想明白张量山为什么要画在这棋盘的反面。不过那时张量山的棋艺已经提高了不少已经不怕吕素了。 马车沿着驰道向定陶方向前进,吕素给张量山讲了范蠡的故事,原来这拐带中国古代四大美人之一的西施的家伙就是定陶人。沿途可见竹林、水田、桑林、鱼塘看来这定陶果然是中原农桑文明时期繁盛之地。 晚上张量山继续扮仆人护送吕素住进了定陶城。车到定陶就到济水了,张量山早听说过这条中国古代有名的大河。济水流经河南、山东两省入海。随着历史的推移和地貌的变迁,济水在东汉王莽时出现旱塞,唐高宗时又通而复枯。黄河又多次改道南侵,逐渐冲入济水河床而入海。今河南济源,山东济南、济宁、济阳,都从济水得名。 他问了吕素这书虫才知道,在古代济水地位非常煊赫。《尔雅》中提到的四渎:江、河、淮、济,就是古代四条独流入海的河流,“济”指的就是济水。 济水发源于现在河南省济源市王屋山上的太乙池。源水以地下河向东潜流七十余里,到济渎和龙潭地面涌出,形成珠(济渎)、龙(龙潭)两条河流向东,不出济源市境就交汇成一条河,叫水,至温县西北始名济水。后第二次潜流地下,穿越黄河而不浑,在荥阳再次神奇浮出地面,济水流经原阳时,南济三次伏行至山东定陶,与北济会和形成巨野泽,济水三隐三现,百折入海,神秘莫测。 一脉济水,三隐三现,却至清远浊,坚守其节,这种情操,是中国古代文人士子们毕生追求的境界。“济源山水好,老尹知之久。常日听人言,金秋入吾手。”这是唐代诗人白居易在河南做官时来济的感叹。置身济水之上,“自今称一字,高洁与谁求;惟独是清济,万古同悠悠。”高洁,是古人眼中的济水。虽然济水位尊四读,却波澜不惊,温文尔雅,这种润泽万物,泽被百事的品德,正是君子们必备的恩泽天地,不求文达的秉性。于此相对应,中国古代通常把品德高尚,不幕荣华的知识分子称为“清流”。这也是为什么千年来,这条早已消失的河流一直没有被人遗忘,始终流淌在每一位中国人心中的原因。 第60章 手机 隔天一早张量山驾车特地到济水边看了看。还偷偷用Iphone拍了几张照片。吕素不知道张量山为什么对这条济水这么感兴趣。见他摆弄那手机,心中好奇却不好意思开口。张量山看见吕素掀开窗帘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知道她想看看手机,心想反正易小川已经告诉吕素手机的事了,就给她玩玩吧,微微一笑拿着手机走到马车边。 吕素满脸堆笑,眼睛却盯着张量山手中的手机:“哥哥早。” 张量山想这不就是个未成年的小萝莉吗,对新鲜事物好奇也蛮正常的,女孩子都这样。 他笑着回答:“素素早,我们去渡口吧。”却不收起手机,还在吕素面前晃了晃。吕素差点伸手去抓,脸一红就低下头去了。 张量山见吕素不好意思开口就说:“素素,你一个人坐在车里闷吗?” 吕素不解:“有小山哥哥陪我说话不闷啊?” 张量山:“…” 他咳嗽了两声:“这样故事就没法发展了,你该说:嗯,我的确觉得很闷。” 吕素皱皱眉,不知张量山在耍什么花样。 张量山接坏笑着说:“这样我才能把这手机借给素素解闷啊。” 吕素恍然大悟,掩嘴笑着说:“哦,素素突然觉得好闷哦。” 张量山大笑着把手机递给她,教了吕素开关的方法,还有几个简单的小游戏的玩法。反正也不担心吕素会上网产生手机费用。他怕被人听到音乐又教了吕素怎么用耳机。千叮咛万嘱咐不要给第三个人知道这手机的事。 吕素问:“那告诉小川可不可以?” 张量山摇摇头:“包括小川。” 吕素想了想点点头:“好的。这个秘密素素谁也不告诉。” 张量山笑着伸出右手的小拇指:“来我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吕素不明白,张量山告诉吕素这拉钩上吊的意思,吕素就也伸出右手的小拇指和张量山拉钩上吊保证不会把这手机的秘密说出去,然后就开心的玩手机游戏了。 马车绕过南济水继续沿驰道向西北方的东郡首府濮阳前进。沿途遇到了几队黔首在官员模样的人带领下向濮阳前进。张量山停车一打听,原来是送徭役的队伍,有去咸阳修陵的,也有去云中九原的戍边的,还有去渔阳郡修长城的。原来秦代的濮阳是几条驰道的交汇点,有渡口连接通往北方的驰道。也有能通往咸阳的驰道。一位带队的亭长见张量山面貌清秀,吕素又是个小姑娘就提醒他们,这段驰道有很多逃亡的徭役或流民,因为怕受罚而不敢回家乡的徭役和流民往往落草为寇,对南来北往的客商下手。前面树林很多他建议张量山他们要注意安全。张量山点头谢过那亭长,心想那个刘季亭长估计也是负责这种工作的吧。 午饭时张量山去路边竹林里砍了几根竹子,用伞兵刀把竹子砍成大约1.5米长,直径3厘米左右的竹竿。接着把一头削成斜面,借着做饭时的余火烤着斜面。 吕素问:“小山哥哥,你这是做什么?” “竹矛!” “做什么用?” “买不到宝剑,就用这竹矛做武器,遇到野兽、盗贼防卫用。” “那为什么要烤这端呢?” “在火上烤去水分,可以让竹矛变锋利和坚硬。”他烤好了竹矛,拿在手里挥舞了一下,很趁手。没有金属武器用这个竹矛也可以的。 接着要做一张弓了。张量山找到一根坚韧的树木,砍了一根又长又直的树枝,捋去树叶,把两头削细,使中段比较粗壮,这样就只等找一种适合的枝条做弓弦了。结果他找到一棵木槿,它的纤维非常结实,可以和动物身上的筋腱相比。于是他就做成一张相当有力的弓,现在只差箭了。箭杆是很容易做的,他找了一些既硬又直、没有节的树枝就做成了。然而还缺箭头,只好先用刀削尖箭杆,同样在火上把尖端烤硬,把箭杆烤直。定位的尾羽则是准备用鸡毛做。他拉弓试了试还不错,对付小动物是没什么问题的。张量山把这些手工武器挂到马车边顺手的位置上。 做弓箭时张量山在草丛发现了几只兔子,这种灵巧的啮齿类动物听见人声就飞快的逃进树林里不见了。张量山知道这是非常好的肉食来源,就用一根硬木的树杈做了个投掷棒俗称猎兔棍。准备对付这种小动物。吕素对这投掷棒的名字非常的不感冒,因为张量山老是叫她小兔子,她已经有些习惯了,现在张量山却做了个猎兔棍,她当然不高兴了。 下午张量山才发现早上把手机借给吕素玩的麻烦开始出现了。 吕素:“小山哥哥,这手机黑了。” 张量山回头一看,原来是没电了。就说:“哦,没电了,晚上我给你充。” “电是什么?” “是一种能量,和闪电差不多。” “瞎说,那闪电怎么能放到这手机里?” “呃,这个嘛?”张量山头疼啊。 “那充电又是什么?” “就是补充这手机的能量,就像你饿了要吃饭一样。” 这样吕素就懂了:“那你就喂它吃饭吧。里面的那个消宝石的游戏好好玩啊。” 张量山“……” “给它吃鸡蛋行不行?我去打个鸡蛋。” 张量山怕吕素把手机真放到鸡蛋里忙说:“别,别,别。我来吧。” 只好去背囊里摸太阳能充电器,突然心头一动,改为拿出手摇的那个充电器出来,接好USB充电线。递给吕素:“你这样转动这个把手就可以发电了。不过要摇好长时间才能充好哦。” “好。”吕素马上开始摇动把手,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电池标记。 吕素问:“什么是充电器?” 张量山:“给手机充电用的。” “那电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量山:“…” “这个把手怎么产生电的呢?” 张量山:“…” “小山哥哥怎么不说话了?” 张量山苦笑道:“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才好。” “哦,那这手机要怎么样才充好电呢?” 张量山连忙说:“要让它变成绿色的而且满了才能用哦。” 吕素点点头:“好的。” 张量山想这下可以安静一会了。于是继续驾车,吕素则坐在后面吱吱呀呀的摇充电器。 晚上手机的电充好了,但是吕素也累的手都抬不起来了。连吃饭时都差点摔了碗。原来张量山忘了告诉吕素什么时候停,吕素屏幕保护后电池就看不见了,结果吕素就一直没停。张量山见了自责的说:“都是我不好,让素素充电把手都伤了。” 吕素则有些悻悻的说:“是素素没用,平日里都只会看书绣花,别说像哥哥那样治病救人,连摇个手柄都把自己弄伤了。”说的凄凉婉转,听得张量山心酸欲哭悔恨懊恼之情涌上心头。 张量山给吕素擦了点药酒,安顿吕素休息,然后出门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狠狠的给了自己几个嘴巴。连夜就把太阳能充电器装到车顶了。以后也都是他给手机负责充电了,直到后来他把充电器改为由车轮带动为止。 下棋时吕素惊奇的发现张量山的脸似乎有些异样,仔细看似乎有些肿,张量山则简单的解释刚才打了个盹睡肿了。吕素则奇怪:睡肿的怎么脸上还会有手指印? 也是这天晚上,刘季带着几十个到咸阳去修长城和做官奴的徭役从泗水抵达了水井村。 刘季安排徭役们住下,就提着酒葫芦去冯里正家找张量山了。 刘季拍开冯里正的院门:“冯里正,请问我那张贤弟可在你家里啊?” 冯里正见是刘季忙说:“是刘亭长啊。” “别叫我亭长了,我现在有字了,叫刘邦了,就是我那张贤弟给起的。治国安邦嘛!和我志向相合啊!他在家吗?” “哦,刘…刘邦啊,那张公子和他妹妹前几日已经走了。” “走了?为什么?” “唉,那张公子实乃仁义之士啊,他见我们村的瘟疫已经被消灭了…”冯里正拉刘邦进屋,把张量山和吕素的离开的事对刘邦说了一遍。 刘邦点点头:“不知那张公子的名字是什么?” 冯里正一拍脑袋:“我们当时忙着救人,都忘了问张公子大名了,只知道他姓张而已。” 刘邦点点头佩服的说:“自古任侠行义举都是不留姓名的。刘邦实在佩服啊!本来路过水井村想来拜访一下我这贤弟的,不想竟然错过了。可惜可惜。” 冯里正点点头:“是啊,我们全村都感激他们的大恩已准备为他们建一座庙以纪念他们的恩情。” “好!也算我一份。”刘邦从身上的钱袋里摸出几个半两也递给冯里正。 这里离泗水不远,刘邦担心徭役有逃跑的,就闲聊了几句赶回驿站了。 冯里正看着刘邦的背影说道:“这刘邦也是个真任侠啊。” 回到家中对老婆说起这事,冯嫂埋怨:“你这个笨蛋,那张公子姓张,那个姑娘姓吕怎么会是兄妹呢?他们明明是一对小夫妻嘛。” 冯大牛则说:“不过他们好像是分房睡的啊。” 冯嫂伸手一拧大牛的耳朵:“你个没出息的,是不是偷看人家小姑娘了!你小心遭雷劈啊!” 大牛忙解释:“娘,我没有啊,是我晚上找张公子谈事时发现的。” 冯里正摸摸胡子突然说:“哎呀,我忘了告诉那刘邦,张公子是要送吕姑娘去咸阳了。” 冯嫂松开大牛:“那有什么关系?那刘邦不是也要去咸阳吗?正好能碰到的。” 大牛说:“哦,爹,娘大伙都说要把张公子他在我们这做得东西都塑成像一起供起来。” 冯里正点点头:“也好,在把吕姑娘留下的口诀刻在墙上,让大家都记下来!” 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曾下令收缴天下兵器,集中于首都咸阳加以销毁,铸造了钟鐻和十二个各重千石的大铜人,置于宫廷之中。秦代一石约折合现今三十七点五公斤,以此推算,十二个大铜人就重达四十五万公斤。 为什么铸造铜人: 贾谊《过秦论》亦说:“收天下兵器,聚之咸阳,以为金人十二,以弱天下之兵。” 十二金人的结局究竟如何: 《三辅黄图》:金人铸成,初置钟宫,后移至阿房宫。秦亡,阿房宫毁,十二金人被埋废墟。西汉立,刘邦定都长安,运十二金人至长乐宫之大夏殿。王莽夺西汉,托古改制,一日梦有五金人起而立,以为不祥,又记金人胸前“皇帝初兼天下”之语,甚是郁闷,遂派工匠凿其胸前铭文。 东汉末,天下乱。《后汉书》、《三国志》记载:汉献帝初平元年(190年),董卓“坏五铢钱,更铸小钱,悉取洛阳及长安铜人、钟鐻、飞廉、铜马之属以充铸焉。”晋人潘岳《关中记》:“董卓坏铜人,余二枚徙清门里。”也就是说他把铜人熔铸成了铜钱。 三国时,魏明帝欲运最后两个金人往洛阳,《汉晋春秋》:“帝徙盘,盘折,声闻数十里。金狄或泣,因留霸城。” 十六国,后赵皇帝石季龙令将军张弥把运二金人至邺都。前秦帝苻坚后又派人运回此二金人于长安销毁。 范蠡字少伯,生于楚国宛(今河南省南阳)地,在定陶经商致富,号陶朱公。他出身寒微,却胸怀大志,有文韬武略,辅佐越王勾践20多年,为越国的复兴振兴做出了重要贡献。公元前494年,吴越战争中越国失败,越国俯首称臣,送美女西施于吴王,并以宝器贿赂太宰伯嚭,吴国方才罢兵。范蠡作为人质赴吴国,二年后回越国,劝勾践卧薪尝胆,艰苦奋斗。12年后越国变强,越出兵伐吴,吴败,吴太子被杀。公元前476年,越国再次攻打吴国,困吴王夫差于姑苏山上,范蠡亲自击鼓,进兵,大败吴国,夫差自杀。范蠡被封为上将军,功成名就。但他没有骄傲居功,而是深谋远虑,认为大名之下,难以久居,与越王可以共患难,不可共安乐。乃装其轻宝珠玉,自与其私属乘舟浮海以行,终不返也。至齐,变姓名曰鸱夷子皮,耕种经商,致富于湖畔,时日不长,就置产万余。齐王闻其贤,聘为上卿,又获利千万,末几弃官,散其财以给乡党,怀重宝另找谋生之地,最后于公元前473年转辗来到定陶。当时的定陶,是中原地区最繁荣的经济都会,一度享有“天下之中”的盛誉,致使范蠡留恋不舍,在陶作起了商人。他精通行情时务,又善于用人,因而生意兴隆。 第61章 照相 马车继续沿着驰道向濮阳前进,张量山出于歉意坦诚的告诉吕素自己为了怕麻烦忽悠了她。吕素则奇怪的问:“什么是忽悠?” 张量山哽的脸红脖子粗也想不出什么词来美化‘忽悠’。只好硬着头皮说:“就是夸夸其谈,哗众取宠,而且有不真实的成分,就是…骗人,不过一般不是恶意的罢了。”偷偷拿眼撇了一眼吕素,吕素果然低下头不说话了,眼中似乎有泪光闪动。 张量山连忙道歉,见吕素还是一副压抑郁闷的样子,就停住马车认真的正坐在吕素面前:“素素,对不起。”张量山给吕素深鞠一躬“其实我不是有意要欺骗你,只是我有许多东西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解释。要不我教你怎么用这手机照相好吗?”张量山觉得吕素一定会感兴趣的。 不料吕素摇摇头,并不理张量山。 张量山寒! 可又过了一会吕素突然问:“什么是照相?” 张量山笑了连忙解释:“可好玩了,就是把你看到的东西都画到这手机里…” 吕素打断张量山:“我知道,小川的手机里就有这些画,他说这叫照片。” 张量山寒!“对,对可好玩了。” “那你要告诉我,这画是怎么画进去的!” “这个…”张量山有些头晕了。 吕素凄然的说:“小山哥哥是嫌素素多嘴,麻烦吗?” 张量山连忙把头摇的象拨浪鼓一样:“不是,不是,是我知道的一些事是你无法理解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些道理。” “那还是嫌我麻烦吧。”吕素头很低声音更低。 “不是,绝对不是,是我自己嘴笨不会像老师那样教别人。经常想不出来该用什么词语来表达。其实只要你肯学我都告诉你好吗?” “如果我肯学,那你肯教素素吗?”吕素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脸上露出欣喜的神采。 “肯!当然肯。” “可是素素很笨的,什么都不懂。” “没关系,我尽量讲的显浅些。” “素素会提很多奇怪的问题的。” “我尽量回答。” “素素想学这手机的知识,它是怎么造出来?怎么会这么神奇?” “这个…”张量山寒!“这个我真不知道。” “那…”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原理。让你大概知道这手机的功能是怎么实现的。” 吕素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张量山松了口气:“只要你不生气了,原谅我就好了。” “行,不过你以后不能在骗,不,是不能在忽悠我了哦。” “好的,一言为定,不过你得保密哦。” “好我们拉钩上吊。你要认真教我哦。”吕素伸出右手和张量山钩了手指。 张量山皱皱眉头心里有点奇怪:怎么好像变成我求吕素让我教她一样了? 吕素见张量山皱着眉头思索,怕张量山反悔就连忙行礼:“徒儿吕素拜过师父。” 张量山连忙搀起她,笑着说:“咱不兴这套,再说我还要找你学围棋和小篆呢。” “那你还要叫我做菜和治病呢。你还是我师父。” 张量山想了一下:“这样吧,我的老师很多,不过这医术和做菜都是我妈教的,我就替她收你为徒弟,你算是我师妹啊!先跟师兄学些皮毛基础OK?” 吕素知道张量山是谦虚就忙说:“OK!见过师兄哥哥。” 张量山笑着说:“见过素素师妹,你可要教师兄下棋哦。” 吕素笑着说:“那当然了。你开始教素素吧!我们先学什么?” 张量山颇为头疼:是啊,先学什么好呢? 张量山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说:“我们就讲这物理吧。” “屋里?” “物理是事物的道理的意思。它是研究物质结构、物质相互作用和运动规律的自然科学” “哦,素素完全不懂。” 张量山倒,心想:那你哦什么? “那我们就从这最小的世界讲起,今天先讲这原子。”张量山说着撇了一眼吕素。 “好!”吕素连忙坐好心里在想:什么圆子,肉圆子吗?嘴上却不敢讲了。只是说:“我们边走边讲吧,素素会认真听的。” 张量山也不想把学习气氛搞的那么严肃,加上很满意吕素的态度,就点点头驾着马车开始前进同时开始给吕素介绍物理学的基础知识:“原子是一种元素能保持其化学性质的最小单位。元素就是…” 最后吕素还是向张量山学了照相的方法,而且一下子就被迷住了,不停的拍所能拍到的一切东西。张量山乐呵呵的看着,这天真浪漫的小萝莉开心的玩弄2000多年后的科技产品的劲头,并不比90后的萝莉们差多少。但是当马车出发后,张量山没想到吕素就收好手机,认真的坐在他边上继续听科学知识了,看起来这就是90后们和吕素同学的差异所在了。 张量山并不希望把吕素培养成填鸭出来的高中生,他想指导吕素学习的是所谓博物学。博物学是一门内涵丰富的综合性学科,也是一种重要的科学研究传统,是指对大自然的宏观观察和分类,它包括当今意义上天文、地质、地理、生物学、气象学、人类学等学科的部分内容。20世纪50年代前,博物学几乎是数理学科以外各学科的全部,但到20世纪末,博物学最多只是生物学或者地学的一个不起眼的分支。当代教育已渐渐沦为生产的工具,沦为使人成为人上人的手段。张量山希望吕素能利用这趟短短的旅行体验大自然、认识大自然里具体的东西。于是在介绍完一些抽象的概念后,就开始自然科学的普及。比起那些枯燥抽象的理论吕素也更愿意听身边鲜活的事例,学习的劲头更大了。 第62章 徭役 这天中午张量山和吕素在一片森林里休息。虽已是秋季但原野一片葱翠,空气清新。大自然是多么美丽,眼前的世界是如此动人,到处都是尚未开发的土地,无穷无尽的森林,不时还有一些小动物在驰道边路过。张量山感叹人类对自然的破坏只仍在开始的阶段。但到了二十一世纪,这里已然是工厂林立,马路密集的像蜘蛛网一样,森林更是见不到一点踪迹,只有庄稼和农田。 张量山把马卸下来让马休息一下,在路边空地处埋锅造饭,吕素已经可以用折叠铲炒一两个小菜了,她得意的幻想着以后给小川做饭时的场景,冷不丁张量山在她耳边喊道:“素素别发呆了,菜要糊了。”吕素慌忙继续炒动菜叶,脸红的像苹果一样,张量山倒是见怪不怪了,除了下棋和学博物时吕素每天总会有一些时候静静的发呆脸上要么是泪光粼粼,要么就是挂着甜甜淡淡的微笑。张量山猜测这时这小萝莉一定是在想那个易小川了。 当饭菜快好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人声和兽嘶。张量山呼的一声站了起来,右手习惯的在大腿上一摸---可惜没有枪了。手枪都放在车上的背囊里了,他连忙取了竹矛在手。将伞兵刀也抽了出来。他的举动把吕素吓了一跳。 “不好,有情况!” 吕素慌乱的说:“怎么回事?” 张量山看了一眼卸下马的马车,现在套车已经来不及了。 “素素,快躲到车里面去!” 吕素遇过2次打劫,心中恐惧连忙爬进马车缩在车厢里,却不忘带走了折叠铲。她躲在车厢里从窗户缝里偷偷往外看。见到张量山镇静的站在马车前,右手持矛,左手握着伞兵刀,警惕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吕素看着张量山的背影突然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人喊和兽嘶越来越近“拦住它,别让它跑了。”几个人喊着。 接着“呼哧!呼哧!”几声兽嘶,和重物撞击的声音传来,夹杂这一个人的惨叫“哎呀!”把吕素吓了一大跳。 张量山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高喊:“素素,快下车!”是野猪!受惊的野猪凶悍异常,马车的目标明显,如果被它撞到马车,那车上的吕素就危险了。 吕素连忙笨手笨脚的爬下马车:“怎么了?” 张量山一指不远处的一颗大树:“是野猪!快躲树后面去。”吕素提着裙角躲到大树后面去了。伸出脑袋看张量山怎么办。 果然前面树丛一阵乱摇,一团黑影跳到了路上,一头凶悍的野猪呲牙咧嘴直冲了出来,站在离张量山约20米的驰道对面,它身上应该是黑毛,但是长时间的在树上摩擦的缘故,毛已经是掉个差不多了,露出光秃秃的皮,靠近肋骨的地方,由于没有毛的覆盖,那一根根的肋骨都露了出来,肩膀处更是一根毛也没有,只能看见厚厚的硬皮,张量山知道,这个可不是什么硬皮,这个就是硬甲,这个甲是坚硬无比,刀砍斧剁是都不能砍透,很是坚硬,看这头种猪,甲已经从肩膀到腰,到屁股上,是已经都长满了,难怪它是什么也不怕,就凭这一身的硬甲,它绝对可以是横冲直撞,所向披靡!那又粗又长的猪嘴,现在正在上下的嚼动着,一串串令人恶心的白色粘沫在嘴里不停的往下流着,两颗犬齿呲在唇外,犬齿就是猪的攻击武器,时间越长,犬齿越大,也越长,牙齿刚开始的很白,就跟象牙一般,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渐渐的发乌发黑,那犬齿是锋利如刀,就跟老虎,狮子,豹子的牙齿一样,只要是轻轻的一划,那绝对是皮开肉绽,更叫人感觉到毛骨悚然。这猪的眼睛忒毒,呈血红色,是一种敌视的血红色,就跟武侠小说里写的男主角见了杀父仇人,是血灌瞳仁一般,现在这猪正微微的抬起头,两眼死死的盯住马车,是虎视眈眈!赵开那华丽的马车明显刺激了野猪,那猪往前迈了一步,身子也前倾了,浑身不多的毛也站了起来,猛然感觉这猪就大了一圈,脊背当中剩下不多的鬃毛也一根根的站了起来,就跟那刺猬身上的刺一样,是根根竖起,嘴巴也停止了嚼动,蹄子也不刨地了,双眼还是死死的瞪着马车! 吕素看见张量山却走到了野猪和马车之间!野猪看见有人,嚎叫一声低头冲了过来,吕素吓得花容失色尖叫起来:“啊!”那分贝之高连冲锋的野猪都好像吓了一跳,速度立刻慢了一下还抬头冲吕素喊叫的方向望了一眼。时机到了!张量山手持竹矛单膝跪下将矛尾锄地,矛尖成30°角指向野猪的软腹和咽喉,这是野猪不多的弱点。红了眼的野猪冲到近前一下子重重的扑到了竹矛上,锋利的竹矛刺进了野猪的咽喉直通腹间,张量山身子弹起,侧身闪开濒死野猪的猛扑,挥手一刀刺进野猪的脖颈,刀锋一转野猪的颈椎已被绞断,野猪重重的倒在离马车不到5米的地方。一招制敌!张量山把伞兵刀上的猪血擦了擦收回刀鞘。冲吕素喊:“素素,没事了,出来吧。” 吕素第一次看到这样近距离的搏杀,掩着小嘴从树后走出来。看着地上的野猪,这猪虽然没有水井村的那几头那么大,但也足有200多斤,黑乎乎毛茸茸更显凶悍。张量山踢了踢野猪,野猪已经死透了。搞笑的是这野猪的屁股上还插着一只小小的弩箭,只是弩箭短小根本伤不了这野猪,反而激怒了它。不过最终还是导致它命丧驰道。 “小山哥哥,你好厉害啊,这么大的野猪你一招就杀死了。” 张量山则笑了笑:“其实是你的功劳啊。” 吕素奇道:“怎么是我的功劳呢?” “不是你那一嗓子,这野猪也不会露出这么大的破绽。我最多也只能把它引走的。” 吕素不好意思的岔开话题:“引走?为什么要引走野猪?” 张量山笑着说:“这野猪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我本不想伤它性命,不过要是被它撞坏了马车我们可就麻烦了。” 吕素不明白什么是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小山哥哥不是在水井村就猎过野猪的吗?” “那不一样,那是为了保护庄稼和救人。这种猛兽还是不要轻易招惹的好。” 吕素点点头:“哦,那我们怎么处理这猪呢?” 张量山看看野猪冲来的方向,微笑着说:“追它的人就要来了,看样子素素今天是吃不到猪肉了。” 吕素白了张量山一眼:“我又没说要吃。” “你先回马车上吧,这些人来路不明小心点好。” 吕素点点头坐回马车里,这回镇静了许多,因为她相信不管有什么危险张量山都一定会保护好她的。 果然几个身穿粗布衣衫的黔首拿着些木棒石块从树丛里跑了出来,他们惊奇的看见这凶悍的野猪倒在一辆华丽的马车边,一个身穿灰色深衣,头扎褐色头巾,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的年青人坐在一口锅一样的东西边上,冲他们微笑。 几个黔首相互看了看,一个头领模样的大汉走到前面来,冲张量山一拱手:“这位公子,请问这野猪是谁杀死的?”说的也是楚地的口音,只是比吕素的要硬很多。 张量山起身回礼:“这位大哥,这野猪是我杀死的,想来是几位正在追赶的吧。”张量山和吕素生活了一段时间,也学会了不少楚音,只是由于是和女孩子学的所以更像女人的发音。 那大汉见张量山面貌清秀,说话声音柔和,举止客气,他并不相信这伤了他一个同伴的野猪会是张量山杀死的。他疑惑的看看野猪再看看张量山。一个黔首跑到野猪边从野猪咽喉中拔出已经有些炸裂的竹矛,鲜血留了一地,张量山皱皱眉头。那黔首把竹矛递给大汉说:“大哥你看。这野猪还是热的。” 那大汉看看竹矛又看看张量山:“公子,真的是你杀了这家伙?” 张量山仔细留意了一下那汉子,他大约三十来岁,国字脸,高鼻梁,两只细长的凤眼,看起来特别威严。想来也是个人物,只是不知道是流民首领还是强盗头子。 那人见张量山疑惑就解释:“公子,我们是从商水到濮阳筑城的徭役。因为押送的秦吏想吃野味故命我们打猎。不想惊了这头野猪,它伤了我们一个兄弟,我们正在追赶。” 张量山点点头:“大哥客气了,我是沛县吕房护送我家小姐去咸阳省亲路过此地,突然见到野猪冲向我家小姐的马车,故才杀死它。” 那大汉记得刚才好像是听到女人的尖叫的,就点点头:“兄弟好本事。” 这时几个黔首也围了过来,纷纷看着地上的野猪和竹矛。一个面目黝黑的汉子问张量山:“兄弟这竹子怎么可能杀死这野猪的呢?”张量山见他长的一张略显得有些长的圆脸,头发胡乱的打了个髻,用一块布包着,一把络腮胡子遮住了嘴。只有两只大眼,散发出警惕的光。 张量山笑着解释“这是竹矛。” “竹矛?怎么可能这么锋利?”那首领大汉也奇怪的问道。 “在在火上烤去水分,可以让竹矛变锋利和坚硬。”他指了指黔首们的木棒“木棒削尖烤干也可以做木矛的。”说着伸手拿起一根竹矛好像是给那首领看。实际上是武装了自己,也可以随时制住那首领,那首领到没注意微微一笑:“受教了。” 这时几个黔首扶着一个鼻青脸肿的人走了过来。 “胜哥,吕臣的腿好像断了。”一个汉子喊道。 “啊!”那胜哥连忙跑过去,扶那受伤的小劳坐在地上。其他的人也连忙围过去问寒问暖的。 张量山退倒马车边,吕素悄悄拉开窗帘的一角:“小山哥哥,他们好像不是坏人,你会接骨帮帮他们吧。” 张量山知道吕素心好,也感觉那胜哥不像歹徒,就点点头。吕素便提了药箱出了马车和张量山一起走到人群边,那胜哥见到吕素吃了一惊连忙行礼:“见过小姐。”众人也都行礼。 吕素说:“他受伤了,我…我家吕房也会些医术,请让我们为他看看如何?” 胜哥连忙深鞠一躬:“如此多谢小姐了。”其他的黔首也都对吕素行礼。张量山心里好笑:“明明是我救人,这小萝莉到受礼。算了,谁让我扮的是下人呢。 吕素拉拉张量山的衣袖小声说:“小山哥哥,你就帮他看看吧。” 张量山点点头,上前给那吕臣检查了一下,身上到没什么大事,只是左腿的胫骨骨折了,好在不是开放性的也不太严重。张量山给他接好骨,用黔首们的木棍和衣衫做了夹板,固定好骨折处,在让那胜哥找了2跟粗树杈做成拐杖。那吕臣也是条汉子忍着疼,对张量山连连道谢。 “没事了,注意活动活动脚趾,头一个月用双拐行走,然后改单拐不要负重。慢慢锻炼,3个月就好了。” 他口述:“朱砂1钱2分,麝香1分2厘,冰片1分2厘,乳香1钱5分,红花1钱5分,没药1钱5分,血竭1两,粉口儿茶2钱4分组成为末,黄酒冲服或调敷。内服外用皆可不宜多量久服,一般每次只服七厘即可。”吕素手快连忙在小竹板上记下,交给胜哥。 胜哥感激的给张量山和吕素跪下:“多谢小姐和兄弟相救,此恩陈涉没齿难忘。” 张量山和吕素连忙扶起他,张量山惊异的说:“你叫陈涉?” 那陈涉点点头:“对小人姓陈名胜字涉,阳城人,兄弟认识我吗?” 张量山充满敬意的握住陈胜的手摇了摇说:“久仰大名,今日一见大哥果然不同凡响。不知可有一位吴广先生和你在一起?” 陈胜还没从张量山的奇怪礼节中反应过来,就指了指刚才那面目黝黑的汉子:“他就是吴广。” 那吴广也走过来行礼:“在下吴广字叔,阳夏人,见过先生和小姐。”吴广心细注意到张量山和吕素并不像主仆关系。 张量山也和那吴广握了握手。 重新介绍:“不好意思,我们出门在外用的假名,我真名叫张量山字,嗯……字房。江夏人。”临时想不出什么就用了吕素起的吕房的名字为字。“这位小姐姓吕名素,字静姝,沛县人。”吕素没明白张量山怎么忽然这么热情,只是站在后面行礼示意。 张量山激动的把2人拉到一起,自己站在中间对吕素喊道:“素素,快给我们拍一个。” 吕素会意放下手中的笔和竹板,从怀中摸出手机,给一个兴奋的人和两个莫名其妙的人拍了一张。张量山得意的双手都作出V字在两个牛人中间狂笑。照完他接过手机又把吕素拉到陈胜吴广的中间,陈胜吴广都没反应过来正各自模仿正张量山的V字手势。吕素则突然被拉到两个陌生男人中间有些不自然。突然张量山冲他们喊:“说七!”三个人都下意识的看着张量山手中的小盒子一起说“七!”陈胜吴广还做着那V字手势,吕素则伸着小手也做了个V。这2张照片以后被张量山奚落为徘徊在中间的‘牛A和牛C’。 照完相张量山不等陈胜反应就问:“你们是要去渔阳吗?不对呀,这没下雨啊?” 陈胜寒:“张公子,我说过我们是去濮阳筑城的。” 张量山想起现在还不是大泽乡的时候呢就说:“哦,我忘记了。” 吴广摸摸胡子问:“张公子怎么好像认识我们兄弟俩一样?” 张量山尴尬:“这个嘛,我在江夏就听过二位的仁义,和那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的名言,心中敬仰不想今日得见,果然是英雄人物!”难道说我知道你们将要领导中国历史上最有名的农民起义吗? 陈胜吴广疑惑的互相看看点点头。正准备说话一个黔首赶了过来:“胜哥,那秦吏要咱们赶快回去呢。” 二人只好拱手与两人话别。张量山看看地上的野猪对陈胜说:“陈大哥,这野猪你们带上去给那秦吏。” 陈胜连忙摇头:“这是公子的猎物,我们怎能取,再说您帮吕臣兄弟治了腿我们不能谢您怎能还取你的礼物。” 吕素却明白了张量山的想法,插嘴到:“陈大哥,张大哥的意思是你把这野猪交给官吏,那官吏就不会为难大哥了。”张量山点点头冲吕素一挑大拇指。吕素红着脸躲到张量山身后去了。 众人恍然大悟,的确如果不行贿那秦吏,这受了伤的吕臣怕是要倒大霉的。于是陈胜再次对两人行礼:“如此我们就多谢二位了。大恩不言谢,以后用的上陈某的地方只管开口,后会有期。”众黔首一一向张量山吕素行礼,扶了那受伤的吕臣,抬了野猪走了。 见众人都走了,吕素才问:“小山哥哥你怎么要和那些徭役一起照相呢?还要我和他们一起照像,多不好意思啊。” 张量山见吕素有些不高兴就解释说:“你别小瞧这2个人,他们都不是普通的黔首,是将会震惊天下的人。” 吕素不以为然的:“哦。”了一声“原来小山哥哥也会相面。” 张量山微微一笑并不解释,总不能说我知道他们的未来吧,再说他们起义后好像也是被剿灭了的,具体的细节他不感兴趣就没有研究过了。 第63章 济水救子 渡过北济水,马车就到了濮阳,驰道在濮阳城外分为2条,一条蜿蜒向北通往燕地,另一条则转向西南再次渡过济水通往三川郡的首府洛阳。濮阳是张量山到秦代以后见过的第一座大城市,高堂邃宇、层台累榭,房舍都极具规模,人丁也兴旺。张量山他们的马车居然在城门口又遇到了陈胜和吴广他们,也和2个鼻孔朝天的秦吏打了招呼,张量山在他们的帮助下轻易的混进城去。陈胜吴广就带着徭役们去官府报道了。张量山则带着吕素到驿站休息采购补给,吕素还到一间书院模样的地方买了几卷空白竹简和绢帛带在身边备用。 张量山盘算着自11月11日从水井村出发以来已经过了5天大约走了200多公里。下午就可以转向西南的250公里左右的洛阳了。前几天主要是下雨路上泥泞耽误了,如果顺利的话张量山估计要2天左右到洛阳,在向西走300公里就能到咸阳了。也就是一共用10天左右完成这趟西游记。易小川是一个月前出发的,步行速度只有马车的三分之一左右。估计他现在刚刚进函谷关,要加快速度了。也许能在易小川到咸阳后不久就能赶到。 张量山估计的不错,但他忽视的是:他们的马车得延长行走时间,像这样每天慢悠悠走个六七个小时将大大的拖慢了行程,而且易小川他们还不能骑马,而且还得也走在那条他们去咸阳的驰道上。 张量山对吕素说:“素素,我算了一下,我们走的太慢了,这样不行的,加上前天的大雨耽误了不少时间,我们得加快速度了。不然小川要是到了咸阳后又去别的地方就不好找了。” 吕素连忙点头答应:“那我们马上出发吧。” “只是这样你会很辛苦的。” “素素不怕。”吕素回答的简短而坚定。 吕素却问:“小山哥哥你为什么愿意陪素素走这么远的路去咸阳?” 张量山笑着说:“反正我也没事,就当度假好了。” 吕素想:度假?什么意思? 张量山见她一脸疑惑的样子就解释:“度假就是休息,不用上班就是工作。嗯就是干活啦。” 吕素大概明白了,接着问:“可是这一路上很累人的。你怎么会觉得是在休息呢?小山哥哥你平时都做些什么?” 张量山止住了笑:“我平时……”他犹豫了一下“都是些单调枯燥辛苦的训练。” 吕素问:“为什么要训练?” 张量山呆住了:“保家卫国!” “那是不是很危险?” “所以我才说现在的我是在度假!”想起以前的作战经历张量山的表情凝重了许多。 吕素看见张量山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吕素轻轻“哦。”了一声不再开口。 “坐好了!”张量山用马鞭轻拍马股加快了行车速度,傍晚就赶到了西南方向的济水渡口。渡口边南来北往的客商很多,船只也川流不息的接送这些人。张量山找到守渡口的小吏花了10个钱插了个队,没等多长时间就上了渡船,渡船是木质的有风帆和船桨控制,可供2两辆马车或三五十人渡河之用。待人货装好之后,船老大一挥手,几个船工升起帆,乘着顺风向对岸驶去。 走到半途河上起风了,河水波浪滔滔,打的渡船摇晃不停,吕素平日就不曾坐船,此时竟然晕船了,小萝莉脸色惨白吐得昏天黑地的。好在张量山在一旁照顾,给她吃了点姜和山楂,扶着她坐到船舱口通风的位置,吕素歪歪倒到的躺在张量山怀里总算平安抵达南岸。下船时张量山先把吕素抱到岸上的草地上坐下休息,然后才赶车下船,再打了几桶河水冲洗吕素吐在车上的污物。吕素坐在草地上喝了些水才恢复过来,看见张量山在忙前忙后的清洁自己吐的污物很不好意思,就摇摇晃晃的走过去帮忙。 张量山看见吕素的脸色还是惨白就说:“素素,你先在草地上休息一下,等马车干了我们就出发。” 吕素不好意思的说:“素素,又累小山哥哥收拾残局了。” 张量山笑着说:“没关系,习惯了。”两人忽然都想起刚见面时的场景,不由得都是面红耳赤的。场面异常尴尬,吕素注意到张量山的脸一下通红,知道他想到什么了,自己也不禁又羞又恼。张量山挠挠头,把干粮袋递给吕素转移了个话题:“素素,吃点东西,你刚才都吐了。我们等会还有路要赶的。” 吕素本来没有胃口吃东西,可听说要赶路,连忙接过干粮袋坐回草地,硬着头皮吃了半个面饼。看着张量山擦拭马车的身影,心中的情感好像也起了一丝涟漪,脑中想的都是张量山和她见面后的点点滴滴的往事。她连忙连喝了几口水平静了一下心情。默念着小川的名字。却忍不住偷偷看这个男人的背影。 这时突然河面上传来一阵惊慌的呼喊,尴尬中的两人都抬头一看,原来河中离南岸大约100多米的地方一条小船被风浪打的摇摇晃晃,几个乘船的人都紧紧抓住船帮大声呼救。突然一个大浪打来,船上的人一片惨叫,一个小孩被大浪卷进河中,只见小孩的头在波浪间时隐时现,情况十分危及。船上大概是小孩的父亲高喊着:“救命啊!救人啊!”却被几个船夫拉住了“别动了,再动船就要翻了!”原来风浪实在太大了,船根本就无法控制了,那个父亲如果继续挣扎的话可能整条船都会翻的。小船转眼就被风浪冲出几十米去了。眼看是靠不落水孩子的身边了。 张量山和吕素都冲到岸边,张量山对边上一条小船的主人喊道:“船家快救人啊!” 那船家摇摇头:“公子不行啊,风浪太大了!” 吕素摸出钱袋:“我们给钱你的!” 船家看看钱袋又看看风浪摇摇头说:“浪太大了,我还是要命的。” 眼看小孩的头就没入河水中了吕素急道:“怎么办?” 张量山一把扯掉自己的外袍,把外袍和伞兵刀一起扔给吕素:“素素拿着,我去救他!” 吕素接过张量山的外袍在他身后喊道:“山哥哥,小心!” 张量山没有听到吕素称呼的变化他跑了几步接着一个猛子扑进河中。用自由泳的姿势快速的向小孩的方向游去。 船家在一旁摇摇头:“小姑娘,这么大的浪你家相公连自己都保不住的,还怎么救人。” 吕素大吃一惊想这船家必是水性极好的,连他都不敢下水救人,万一…吕素不敢再想下去,抱着张量山的衣服踮着脚紧张的看着他在风浪里游向溺水的小孩。 张量山可是经过大海考验的特种部队战士,他们的一项必考项目就是从厦门游到对岸的金门岛侦察地形,所以这点河里的小风浪他倒是不怕,只是担心那孩子坚持不了了。 船家看着张量山的游泳姿势奇道:“小姑娘你相公游的真快啊,象一条鱼一样啊。” 吕素本想解释一下,却恼他不肯下水救人,加上担心张量山的安危,只是瞪了那船家一眼就继续看张量山游泳了。吕素想:不过小山哥哥游得是真快。这四五十丈的距离他一下子就游过去了。只是偏了大约一丈。她不知道张量山百米自由泳能进1分钟的。 张量山游到大概的位置,改为踩水探出头四处找寻小孩的踪迹,水面上空空荡荡的。看不见小孩的踪迹,一转头看见岸上吕素手舞足蹈的喊着什么,太远了听不见。突然看见吕素猛挥右手指向她的右边,张量山明白了孩子在自己的左边,他向左游了几米,仍然不见小孩的踪迹,就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四处搜寻。终于在第二次潜入水中时他摸到了一个瘦小的身躯,连忙一把抓住浮上水面。吕素看见张量山没入水中不见了,吓得心跳都要停了,此时看见张量山浮出水面好像还抓住了那孩子。她不禁高兴的欢呼起来。 张量山用手抓住小孩的下巴,使小孩仰面把头露出水面,并用力用肘夹住小孩的肩。努力用仰泳的姿势向岸边游去。不一会就把小孩拖到岸上了。这时那船家和吕素一起跳入水中把小孩和张量山搀扶到岸上。 吕素抱着那孩子,见是个小男孩大约七、八岁,嘴唇乌紫、面色发青、双眼紧闭,想来是没救了。她呜咽着说:“孩子死了。” 船家也在旁边叹息。 张量山从吕素手里接过小孩,将他放到地上。检查了孩子的颈动脉和瞳孔,他喘着气说:“还有救,再晚就来不及了。”于是他开始给小孩做人工呼吸。此时那河中的小船也终于靠岸了。孩子的父亲跑了过来,见到地上的孩子一动不动,听到几个船夫都说孩子死了,真以为孩子已经死了,惨叫一声晕了过去。张量山抬眼看了那父亲一眼继续急救。还用上了是心肺复苏术。身后的吕素看着他的动作脸色越变越白。 边上的人群不知道怎么回事,都围了过来。几个人喊道:“小子你在干什么!那孩子已经死了。你还折腾他干嘛?” 还有人喊:“活不了得了。气都没了。” “是不是在非礼孩子的尸身啊!打他一顿吧。”还好没有人附和。 张量山没有理他们继续施救,随着一阵激烈而短促的咳嗽,男孩“哇”的一声苏醒过来,张量山忙将他扶为脸朝向侧下方,以免他吐出的水堵塞呼吸道,男孩哇哇的吐了几口水,咳嗽着开始了自主呼吸。张量山笑着擦擦脸上的河水,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气休息。边上的人群都爆发出一阵赞叹声:“啊,死人都救活了!” “神医啊!” 张量山走到那昏迷的父亲面前,伸手扶起他,掐了掐他的人中,那男子苏醒了挣脱他的胳膊扑到男孩的身边,一把抱起孩子哭道:“避疆!避疆你不要死啊。”那男孩喘着气说:“爹,孩儿没死呢。”男子大吃一惊,低头一看儿子正喘着气注视着自己呢!激动的抱紧儿子痛苦流涕。嘴里说着:“老天保佑啊,多谢老天啊。” 张量山笑着站起身,悄悄的退出人群。突然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好像夜晚被手电筒光线照住了的青蛙,不能动了一样。他想起来了:吕素!完了!吕素看到自己是怎么救这孩子的了。怎么解释?要是她知道我是这样救她的她会怎么想?张量山一下子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转过身子,果然吕素正冷冷的瞪着他,一张俏脸煞白的可怕。 “我可以解释。”张量山挤出一个笑脸。 吕素没有说话,左手抱着张量山的外袍走了过来,右手则拎着那把伞兵刀! 张量山:“…” 吕素走了过来,将外袍递给他,又把伞兵刀放在衣服上,脸上突然一红低着头说:“先把衣服披上吧。入秋了很冷的。”转头就走向马车。 张量山连忙披上外衣,追了过去对吕素说:“素素,你听我解释”。吕素一转头正准备发作,不料这时那父亲已经知道是张量山救的他儿子了,他抱着儿子也追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吕素和张量山面前:“多谢两位恩公出手相救!我们父子给你们磕头了。”说着拉着儿子就开始给两人磕头了。 张量山连忙扶起那父亲,吕素也抱起那男孩。 “别这样,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张量山看了一眼吕素接着说:“只要你不怪我非礼了你家孩子就好了。我是为了救他的命,不得已而为之的。” 那父亲连忙说:“不会的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 吕素白了张量山一眼,抱着男孩:“小家伙,你真命大,这样都能活下来,以后要听话哦。不然姐姐会生气的。” 张量山寒!果然在生气! 那父亲那里知道是这两个年轻男女在斗嘴冷战,连忙说:“我家孩儿虽自幼丧母但我管教的一向很严,不淘气的,不淘气的。” 张量山:“……” 吕素:“……” “阿嚏!”“阿嚏!”一阵秋风吹过,张量山和男孩不约而同的一起打了个喷嚏。吕素忍住笑:“这位公子我们找家客栈给孩子换衣服吧,要是伤风了可不好了。”三个人一起点头。 那父亲说:“我知道前面有家客栈。” 吕素故意冷冷对张量山说:“吕房,备车!” 张量山知道吕素在气头上连忙鞠躬:“是,小姐。” 吕素抱起男孩将他放到马车上,自己也坐进马车。张量山让那父亲坐在驭手的旁边,自己赶了马车按那人的指点往附近的客栈前进。那复杂的行李不多,只有2个包袱,也一并被张量山放进马车。一声轻咳,一只女人的小手伸了出来,吕素将一条干毛巾递出车厢,放到张量山的肩膀上。张量山接过擦干了头,吕素则在车厢里给小孩擦干身上,换了套干衣服。 第64章 姬家父子 小客栈: 父亲给男孩洗澡更衣,嘴里说着感谢的话,张量山挂念吕素只匆匆换了套衣服就找了个借口出门找吕素,店小二告诉张量山,那小姑娘刚才去附近的湖边了,他大惊失色,连忙追了出去。心里则想难道要再下水救人吗?他追到附近的小湖边,远远的就看到吕素的身影。 吕素默默地站在湖边,任凭风把她的发丝撩起,恬静的面容上带有不可轻移的坚定。她雪白的肤色上透有淡淡的嫣红,迷离的眸子直视远方。青绿色的纱裙妆点着她的美丽,被风吹起的群摆一扬一扬。脸上神色平静而淡定好像没什么怨恨的样子。 张量山松了口气,走到吕素的旁边:“素素,你跑到这来干什么?吓我一跳。” 吕素转过头眼眸发亮,注视着张量山没有说话。 张量山他不知吕素要如何发作,心想:管她要打要骂,都算我活该害得她没来由的难堪。 张量山低下头:“吕姑娘,我真的是为了救你,并非是刻意轻薄你的。” “那你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 “我怕姑娘你胡思乱想。” “那你就不怕我现在胡思乱想吗?” “怕!所以我才特地过来向姑娘赔罪的。要不你打我几巴掌解解气?” 吕素扬起右手,张量山闭上眼睛等着,等了半天却没有巴掌落在脸上,张量山睁开眼睛看见吕素两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右手还停在半空。见张量山睁眼吕素双颊飞起红云,右手却一巴掌轻轻的拍在张量山的脸上:“我知道你是救我,你怕我生气不敢告诉我,我不怪你,可是你怎么又把素素当外人看待了。这巴掌就是打你不认我这个妹妹了。” 张量山笑了:“素素,我这不是怕你生气吗?你一生气就公子、小女子的叫了。所以我…” 吕素脸有些发烧,她给了张量山一记眼镖,转身哼了一声:“哼!不过我还是很生气的!你说该怎么赔罪呢?” 张量山苦笑着说:“那你说怎么办好呢?” “那你认打还是认罚?” “不是已经打过了吗?”张量山连忙辩解。 “那就是认罚了。”吕素转过身瞪着张量山。 张量山只好点点头:“我认罚!认罚!” 吕素点点头:“我就罚你把你救人的本事教给我。” 吕素想学的是张量山的医术。张量山却立刻想到了‘人工呼吸’。他“啊?”了一声,吞了口唾沫,不禁偷偷瞄了一眼吕素的丰润的双唇“这个不太方便吧,你一个女孩子家,用这急救方法不太好吧…” 吕素听了又好气又好笑,嗔道:“无礼!我是要小山哥哥教我医术。” 张量山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啊。” “你在水井村答应过的。” “没问题!没问题!”张量山连忙拍着胸脯答应下来。 “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嘴对嘴的那样做,就能把死人救活呢?”吕素红着脸问。 张量山可不敢再看吕素的小嘴,他低着头说:“这叫人工呼吸,人如溺水、自缢、中毒以及心脏病或癫痫发作时,呼吸可能停止,一个人呼吸停止后2~4分钟内便会死亡,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对病人实行口对口的人工呼吸,将有起死回生的可能。你看假设这块石头是一个昏迷的人,我们先要确认他的呼吸和心跳是否还有,如果没了则…” 张量山把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术的方法教给了吕素,不过他可不敢演示,只是把方法和姿势在地上大概演示了几遍,吕素点着头跟着模仿。 两人解释了误会,一起回到客栈,见厨师已经做好了晚餐,张量山特地嘱咐厨房用生姜烧了一大锅生姜鱼汤给那男孩发汗用。吕素叫来那对父子一起吃饭。 席间那对父子要了一坛酒,给四个人都倒了一碗。 那父亲带着孩子一起端起酒碗起身给张量山和吕素跪下行礼。 父亲说道:“在下城父姬胜,犬子姬避疆,多谢二位的救命之恩。请容我们父子二人敬二位一碗酒。” 张量山和吕素连忙起身回礼,张量山让姬胜先坐下,吕素也拉着姬避疆坐下。但那父子两都举着酒碗一定要先敬他们才肯起身。 姬避疆则毕恭毕敬的说:“姬避疆,多谢先生和小姐的救命之恩,避疆无以为报但请二位饮了此酒聊表寸心。”说的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把两人都逗笑了。 不得已张量山只好一口干了这碗酒,吕素也用衣袖遮住嘴饮了这碗酒。然后张量山扶起姬胜,吕素则把姬避疆拉到怀里坐下,给他夹菜吃。 张量山仔细看那姬胜父子,见那姬胜大概二十来岁,个子不高大约170左右,生得面如冠玉,体态轻盈,如果是女儿身倒也是倾国倾城之色。一副柔弱的儒生模样。姬避疆也是眉清目秀,只是很瘦有些营养不良的感觉。 姬胜端起酒碗再敬张量山:“先生高义,冒着生命危险救起小儿,姬某不胜感谢请再饮一碗。” 张量山端起酒碗笑着说:“我看姬公子实在是太客气了,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是我应该做的。” 其他三个人都愣住了,姬胜问:“什么是浮屠啊?” 张量山知道又失言了就白话道:“就是积德的意思。是我乡下的土话。请不要介意。” 吕素掩嘴笑道:“姬公子,我这个哥哥长期生活在异国他乡,时常会说些疯言疯语的请不要介意。” 姬胜点点头笑道:“哪里,哪里,是我见识短浅罢了。” 张量山岔开话题:“不知姬公子是要到哪里去啊?” 姬胜犹豫了一下,还给姬避疆使了个眼色,张量山敏锐的捕捉到了。姬胜笑着说:“我们父子是去荥阳城访友的。” “哦”张量山笑着说“我们也是往荥阳方向的,不过是去洛阳访友的。” 吕素皱皱眉,抬头见张量山有意无意的看了她一眼就没说话,继续和姬避疆拉家常。 张量山让避疆多喝些姜鱼汤,以防感冒。 四个人胡乱聊了些家常就各自回房休息,吕素则拉着张量山赢了二三十个子。 下棋时吕素偷偷的问张量山:“小山哥哥你为什么骗他们父子。” “素素啊,咱们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那姬胜明显是有什么隐情不愿意对我们说,我们出门在外还是小心点好。” 吕素点点头:“是啊,只是那避疆才5岁,怎么就跟父亲出来访友了,母亲又不在了真可怜!”吕素自幼没有生母的照顾,所以特别可怜这些没有母亲的孩子。 张量山叹了口气,落了一步臭棋:“所以这里边一定有问题……诶!诶!我下错了,素素,你别提子啊!让我悔一步吧,就一步,好大一片呢…” 第65章 发烧 半夜张量山被敲门声惊醒,他披衣开门一看,是吕素。吕素披着外衣,举着一盏小油灯,发髻没有梳披在脑后,整齐的刘海下是略显慌乱的大眼睛。 “避疆发烧了。小山哥哥你快过去看看吧。” 张量山连忙系好外衣取了医疗包,跟着吕素走到姬胜父子的房间。原来姬避疆身体弱,虽然喝了姜汤,可是毕竟入秋后的河水太冷加上秋风一吹,半夜就发起高烧来了。姬胜听到儿子喊口渴,起来一摸才发现儿子在发高烧,慌忙去找店家请医生,却惊醒了隔壁的吕素,吕素知道张量山懂医术就叫他来给姬避疆看病了。 张量山看看床上的姬避疆,见他面色潮红嘴唇干燥,伸手一摸额头果然烫手,一量大约39度左右。张量山又诊了一下脉搏然后对姬胜说:“是受寒感冒了,得马上退烧。” 姬胜双手并在胸前问:“哪怎么办,我什么药都没有啊!” 吕素也拉拉张量山的衣袖:“小山哥哥,想想办法吧救救他吧。” 张量山冷静的说:“别急放心好了。”他从医疗包里摸出药盒,取出一片APC(复方阿司匹林)想了想掰了一半出来,转头对吕素说:“素素,拿凉开水来。”吕素放下油灯回房拿了一筒凉开水来,姬胜连忙取来一个碗,张量山倒了一碗水,抱起姬避疆喂他吃了半片APC,又喝了些凉开水。吩咐姬胜准备些湿毛巾,他搭了一条在姬避疆的额头上给他降温。吕素则用另一条在姬避疆的身上胳膊、腋窝、手掌上擦拭降温。这是她在水井村跟张量山学的减轻发烧痛苦的方法,她还哼着儿歌哄避疆入睡。姬胜不懂医术只能在一旁打下手。快天亮时姬避疆的烧退了,张量山松了口气坐在一边和姬胜喝水休息。吕素则已经握着姬避疆的小手趴在床边睡着了,身上盖着张量山的外衣,把姬胜感动的热泪盈眶。张量山确认姬避疆不烧了,就吩咐姬胜照看着姬避疆,然后扶着迷迷糊糊的吕素回房睡觉了。他则到厨房烧了一些开水,请已经起床的厨师做一些姜丝粥给姬避疆吃了发汗。最后他也回到自己的房间打了个盹。 天亮后张量山先确认了避疆病情稳定,向店家打听最近的药铺,结果得知最近的药铺竟然在对岸的渡口上!而且现在起了雾估计要到中午才能渡河。不过那个厨师也说离此地不远有座小山常有人上山采药的。不过采的什么药就不知道了。张量山暗骂自己没带感冒药,不过谁会准备感冒药到随时可以回基地的异常点里去呢?只有上山看看了,他找店家借一个小筐拿上伞兵刀就出门采药去了,出发时碰到了刚刚洗漱完毕的吕素,一问之下吕素执意要跟去采药,说要学习认识药材的本事。张俊寒!自己认识的也不多啊。没办法只好带上这个小尾巴。 他带着吕素走上通往小山的道路,乡间的清晨雾蒙蒙的,除了路边不远的树木什么都隐藏在白色的雾气中,吕素有点害怕,紧紧拉着张量山的衣袖,张量山微微一笑伸手握住吕素的小手,象小镇那样慢慢的牵着她前进,吕素害羞的低着头跟着心里向小鹿乱撞似的她想:除了家里的哥哥也只有这个男人这样牵过她的手走路。连小川都不曾这样陪她走过,小川,小川你在哪里啊,会不会也感冒发烧了?啊?我要不要挣脱小山哥哥的手,可是他应该没有恶意,只是担心我害怕而已… 张量山开始给吕素讲一些中医中药的理论,吕素心猿意马的大都没记住,只是记住了几味药材的名字和功能。 “…所以要治这感冒,可以用板蓝根或大青叶。记住了吗?”张量山似乎察觉了吕素的心不在焉突然提高了声音。 吕素吓了一跳醒悟过来连忙:“嗯,记住了。” 张量山以为吕素是害怕,他想:女孩子毕竟胆小,没有我送不知道她怎么才能平安的到咸阳。 张量山又说:“这大青叶可以治疗热毒发斑、丹毒、咽喉肿痛、口舌生疮、疮痈肿毒等症。它既可单味应用于预防,又可配合柴胡、银花、连翘、板蓝根、玄参、生地等,能清解气分、营分的热毒,可用治各种乙脑,而以偏热型较为合适。大青叶品种甚多,植物来源各异,又:爵床科植物马蓝。十字花科植物菘蓝及大青。蓼科植物蓼蓝。豆科植物木蓝。以上植物的叶,都做为大青叶使用,也均能作为制青黛的原料,除木蓝外,其根均作为板蓝根使用。” 吕素插嘴:“什么是乙脑?” “乙脑就是乙型脑膜炎,是一种蚊子传播的疾病。” “蚊子也能传播疾病…” 张量山一边讲解一边在路边寻找各种植物,终于在路边找到了几株草本植物,他指给吕素看:“素素,你看这就是蓼蓝。” 吕素看见一小片半人高的植物,她仔细的观察:这是一种圆柱形茎,具显明的节,单叶互生;叶根部有鞘状膜质托叶,边缘有毛;叶片椭圆形或卵圆形的植物。 张量山用伞兵刀挖了不少扔进筐里,接着告诉吕素:“这蓼蓝虽然叫“蓝”,但他的花色确实紫红色的,而叶子为绿色,让人无法想象它与蓝有任何关系;然而一般作为染料采用的是他的叶,古代常使用酒糟和石灰来发酵水解蓼蓝,制造蓝靛。作为蓝色的染料。“青出于蓝”就是指的它了。蓼蓝是一种中药,主要拥有解毒、解热与杀菌的功效。干燥叶及根,根入药称“板蓝根”,叶入药称“大青叶”。这药材秋季挖根或初冬采挖,然后掉茎叶,洗净晒干,存放阴凉干燥处就可以了,现在正是时候。” 原来蓼蓝的叶子中含有尿蓝母,尿蓝母本身不是蓝色,但是在碱性发酵液中会被糖化酶或碱剂分解,游离出无色的吲哚酚,进而在空气中氧化缩合为蓝色的沉淀——蓝淀(靛蓝染料)。 一大堆复杂的名词砸的吕素晕头转向的。不过她记住了蓼蓝可以解毒、解热与杀菌还可以制造蓝色染料。还有“青出于蓝”。 张量山找到了药材,就带着吕素往回走,太阳出来了雾开始散了张量山也就不好意思在牵小萝莉的手了。吕素学了新东西很兴奋,又看见路边有些蒲公英,有些上面还挂着残留的白色冠毛结成的绒球。她高兴的摘了几株给他看:“小山哥哥,你看蒲公英诶!你看还有一株紫色的呢!”果然吕素的手中有一株小小的紫色的蒲公英。张量山仔细一看这一片蒲公英中夹杂着几株很少见的紫色蒲公英。真是奇怪都入秋了怎么还会有这么多蒲公英?难道是品种不同?他皱着眉头想着。 吕素撅起小嘴迎着阳光轻轻一吹,一个个绒球被她吹起随风摇曳,绒球飘浮空中,活象一个个降落伞。吕素高兴的站在绒球形成的漫天飞雪中灿烂的笑着,摊开双手转着圈让一团团的白色、紫色的绒球落在她淡绿色的衣裙上。张量山看着阳光、蓝天、和蒲公英绒球包围中带着害羞甜美的笑容的女孩,他竟然看痴了。他弯下腰也摘起一株少见的紫色蒲公英迎着风一吹,一团紫色的绒球也飘向天际。 张量山默默的也连根挖了不少的蒲公英。然后起身交给吕素几株带绒球的花朵,淡淡的略显害羞的说:“素素,你知道吗,蒲公英的花语是什么?” 吕素接过蒲公英先吹了绒球然后问:“花语是什么意思?” “就是花代表的含义。” “哦!那蒲公英代表什么?”吕素开心的问。 “停不了的爱。” 的确蒲公英它没有桃李的花朵娇艳,没有玫瑰月季芬芳,但它传播着春天的气息,散发着顽强的生命力,在田间、沟谷、山坡、草地、路旁、河岸沙地等随处可见它那倔强可爱的身影。 “花罢成絮,因风飞扬,落湿地即生。”每当初春来临,蒲公英抽出花茎,在碧绿丛中绽开朵朵黄色的小花。花开过后,种子上的白色冠毛结为一个个绒球,随风摇曳。种子成熟后,随风飘到新的地方安家落户,孕育新的花朵。 它是那么不起眼,但却依然不忘带着美好的愿望在空中自由地飞翔。它有着充满朝气的黄色花朵,花语是“停不了的爱”或“无法停留的爱”。就像张量山他们这样的伞兵一样。 第66章 蒲公英的故事 回到客栈给姬避疆熬药时,张量山给吕素讲了蒲公英的药用价值:“蒲公英植物体中含有蒲公英醇、蒲公英素、胆碱、有机酸、菊糖等多种健康营养成分,有利尿、缓泻、退黄疸、利胆等功效还可以杀菌消炎。蒲公英同时含有蛋白质、脂肪、碳水化合物、微量元素及维生素等,有丰富的营养价值,可生吃、炒食、做汤,是药食兼用的植物。” 吕素看见张量山把蒲公英的根切下来洗净放在路边烘烤。就问:“小山哥哥,这根烤来做什么?” 张量山微微一笑:“蒲公英的根烤干磨碎后是咖啡的很好的代替品。” 吕素想起那难喝的咖啡,一吐舌头:“原来是那难喝的药啊。” 张量山笑着说:“素素我给你讲个蒲公英的传说好吗?” 吕素拍拍手笑道:“好啊,素素最喜欢听故事了。” 张量山微笑着讲了蒲公英的传说: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官位显赫大户人家,有个小女儿叫朝阳,长得非常美丽、聪明、贤淑善良,深得双亲的宠爱。可朝阳到了十七八岁时,还没有找到心仪的郎君,因为朝阳不喜欢那些达官贵人家的花花公子,而父母也不舍得心爱的女儿离开他们,所以对此事也并没有怎么放心里。 有一天朝阳带着贴身丫环在街上玩耍,她看到了一个挑着草药的英俊小伙子,那小伙穿着粗布衣裤,肩上搭着条擦汗用的旧毛巾,却长得眉目清秀、英气非凡。采药的英俊小伙子也注意到了美丽的朝阳,但是他们只能相视一笑,因为那时的传统观念是男女授受不亲,当朝阳目送小伙子的身影消失在人流后,她在芳心也已被带走。 在街上的邂逅相遇,让彼此的心中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朝阳时常向下人们打听那个采药郎的情况,她得知自己心仪的郎君叫蒲公,他曾饱读诗书,学识渊博,但是后来因其父母早逝,落得家境贫寒,所以才以采药为生,而蒲公也时常想起朝阳,可他想到自己家境贫寒,而心生自卑。 这世间让人永生难忘的莫过于情,蒲公和朝阳在承受着相思的煎熬,彼此都无时无刻的思念着对方,他(她)们终于抛开了世俗和传统的观念,偷偷的约会了多次,并互订终身,只愿此生长相依。终于,有一天朝阳鼓起勇气、害羞地对父母说:“爹、娘,有个采药的……叫蒲公的小伙子…女儿想…”父母立刻明白了女儿的心思,因为她们早已听下人们说起过,父亲说:“朝阳呀,你也不小了,婚姻是你一生的幸福,蒲公出身低微、家境贫寒,应该知道父母是为你好,”亲人态度使朝阳很沮丧,但她的还是那么倔强,因为她的心是那样的恋着蒲公。 当朝阳再次跟父母说起此事时,遭到了父母强烈的反对,父亲用严肃的口气说:“我们绝不同意的,他想娶我家千金小姐绝不可能。” “是啊!我们是实在不忍心让你受苦啊!孩子,你可得理解啊!”说着母亲流下了无奈的泪。 倔强的朝阳含泪说:“我今生非蒲公不嫁,如果您们不同意女儿的婚事,那女儿只好来生再报答您们的养育之恩了,”说完就冲出了房间…… 父母没有倔强过女儿,更不愿意失去心爱的女儿,便勉强答应了。朝阳的脸上绽开了美丽而幸福的笑容,当然蒲公更是无比的感动与幸福。但是他们成亲后,父母和亲人对蒲公还是有很多的不满与岐视,朝阳看到父母和亲人的态度,她想不清为什么深爱着自己的父母竟然如此排斥着自己心爱郎君?朝阳和蒲公商量后做出了一个心甘情愿的决定-----浪迹天涯。 朝阳和蒲公后来浪迹到一个风景秀丽的小山村,在那里还有一个可挡风寒的破瓦窑,在瓦窑的前边还有条小溪,小溪边长着很多的兰色的野花,他(她)们决定就在此居住,瓦窑的生活虽然艰苦,但他们却生活的很幸福,并且朝阳还还生下了一个非常美丽、漂亮的女儿,在朝阳生女儿的那天,小溪边的兰色野花开得出奇的鲜艳,朝阳因此为女儿取乳名为------兰若。 然而由于局势荡乱,没过多久,蒲公被迫着去参军打仗了,这一去就是十八年! 十八年里蒲公遥无音讯,朝阳带着兰若坚守着瓦窑,父母送来粮食、衣服也不要,那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少爷用金银珠宝来诱惑她,但她仍然是那么无怨无悔的在守望着她心爱的蒲公,她每天都要带着兰若到山上去,站在山坡上遥望着远方等着蒲公的归来,十八年里她们母女靠的只有那满山的一种不知名的野花来填饱肚子,到了那野花干枯的时候她们还拿回瓦窑取暖,朝阳和兰若提着篮子跑遍了附近大小的山,后来她们发现这种野花不但能吃,还有疗伤、美容的效果,原因是朝阳有一次在采花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擦破了皮,因没有钱去看郎中,朝阳只好躺在瓦窑的干枯野花上养伤,到第二天她发现伤已无大碍,她看到擦伤处粘了些干枯的野花,特别是兰若因长期服用这种野花,还用长满野花的小溪水洗脸而貌如桃花、美如天仙,朝阳每次带着兰若在山坡上看那随风飘逸的白色野花,她都会和女儿兰若说:“看,多美啊,它们在随风而舞,一朵一朵在天空寻找着伴侣,又飘落在大地的每个角落,到明年又有更多生命的鲜艳”。 十八年后一天,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像一阵春风传入了朝阳的耳中,蒲公回来了!并且因战功卓著,已做了大将军,朝阳听后无比的激动、喜悦……这个她盼望了十八年的消息使她太过于激动,加上朝阳的相思成疾,她晕倒了。 瓦窑依旧,而前尘往事的爱恋就像昨天般回绕在蒲公和朝阳心头,蒲公爱拂着伊人已斑白的鬓发,眼前已是模糊 朝阳在弥留之际,带着无限依恋的眼神对蒲公说:“好好照顾兰若,还记得山上遍地的野花吗?带着它们去前线吧,它们不但能吃,还能疗伤,当你们想我的时候它们就会随风飘扬在你们身边!”。说完后朝阳就化作成无数的白色花朵飘扬在天空。后来蒲公带着兰若和很多的野花离开了瓦窑,蒲公行军作战数万里,沿途他都会拿那些野花出来让它们随风飘落在大地,从此满山遍野随处都可以看见那美丽而自强的野花。” 故事讲完吕素已是泪光粼粼:“小山哥哥怎么知道这么感人的故事。” 张量山伤感的摇摇头:“小时候听我妈讲的。” 他转移话题笑着说:“素素,我觉得这故事和你和小川好像哦。说不定小川也能当上大将军呢。” 吕素红着脸笑了:“小山哥哥,又笑话素素。”不过她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张量山接着说:“还有一种说法:谁能找到紫色的蒲公英谁就能得到完美的爱情。素素你今天就找到了传说中的紫色蒲公英。” 吕素带着甜甜的幸福的微笑:“真的?这是在我找小川的路上发现的,那就是说我和小川…”吕素有些不好意思连改口说“那小山哥哥不是也找到了吗?” 张量山有些忧郁看着天空说:“是你发现的,然后才告诉我的所以不算。哦药好了。” 吕素羞红了脸说了声:“我去拿碗”就跑开了。 这美丽的传说可能是虚构的,但蒲公英治疗乳痈的良效却是真实的。实验证明,蒲公英对金黄色葡萄球菌、溶血性链球菌、肺炎双球菌、脑膜炎双球菌、白喉秆菌、绿脓杆菌、痢疾杆菌、伤寒杆菌、卡他球菌等,皆有杀灭作用,对结核杆菌、某些真菌和病毒也有一定的抑制作用。因此在一定程度上可代替抗生素使用。 姬避疆喝了药,发了一身汗好了许多。吕素找张量山要了那小磨子给避疆磨了豆浆,然后挥手赶走准备磨蒲公英根的张量山:“这个磨子以后就借给素素吧。你的药在别的地方在磨,免得串了味。” 张量山寒!这那里是借,明明是抢嘛。也只能点头答应:“不过你的手腕…” 吕素忙说:“已经没事了,我正好每天活动一下。以后豆浆我负责煮。” 张量山ORZ:“素素,是磨豆浆好玩吧。” 吕素:“(*^__^*)嘻嘻。” 张量山:“记得要煮熟哦。我不想中毒的。” 吕素:“……” 第67章 姬胜 由于照顾姬避疆吕素又耽误了一天的时间。姬胜对张量山和吕素感激万分,当晚安排姬避疆休息后。客栈大厅里张量山依旧在把白天用知识换来的子一点点还给吕素。姬胜走了过来,对二人施了一礼:“两位恩人,姬某想请二位到外面走走,我有事情对二位讲。” 张量山正输的憋气忙说:“好啊,我们出去走走也好,素素这盘就不算了啊。” 吕素急道:“这怎么行,你至少要输二十个子的!”突然想起姬胜在边上连忙红着脸低下头不说话了。 姬胜笑着打了个圆场:“不妨不妨,我等小姐公子下完就好了。” 吕素则红着脸柔声说:“对不起,姬公子,是素素失礼了。我们不下便是。” 张量山笑着说:“她下棋时就是认真,这盘算我输二十个子好了。”吕素连忙点头答应。 三个人笑着走出客栈,姬胜也不说话在见面带路,一直走到那小湖边才停下。张量山和吕素记得这地方,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是面红耳赤的。姬胜见四处无人,突然噗通一声跪在二人面前。 张量山和吕素连忙伸手去扶。姬胜则连连磕头。 “张公子,吕姑娘,我姬胜感谢你们的大恩大德啊,只是我心中有愧呀!” 张量山和吕素都愣住了。 张量山:“你有什么事先起来再说。” 姬胜不肯结果被张量山一把拎了起来。 姬胜又鞠了一躬:“二位对我姬家有恩,我却有事欺骗了二位。” 张量山和吕素面面相觑。 姬胜接着说:“其实我不是去荥阳访友的。” 张量山又好气又好笑:“这个我们知道,出门在外难免的嘛,我们也不是去洛阳的。你不必挂在心上的。” 姬胜摇摇头:“公子有所不知,我先祖原为韩国贵族家中颇有些财产,不料被仇家盯上了,派杀手洗劫了我全家,只剩我父子逃出生天,眼下我已散尽家财只希望能报仇雪恨,故不敢告诉二位。现在我知道二位都是仁义之士,故坦言相告不敢隐瞒。也希望二位不要跟他人说起见过我们父子。” 张量山和吕素都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心中充满仇恨的年青人。他虽然身体瘦弱手无缚鸡之力,但意志坚定。家族的血海深仇让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 张量山点点头:“我们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吕素也点头答应。 张量山问:“那姬公子意欲何往啊?”他估计这姬胜的名字多半也是假的。 不料姬胜说:“我确实要经过荥阳去咸阳避难。” “咸阳?”张量山和吕素异口同声的说。 “怎么?” 张量山:“不瞒你说,我们就是要去咸阳的。” 吕素犹豫着问:“要不我们一起结伴走吧,也好有个照应。”说着用手指捅了捅张量山。 张量山也点点头:“在下当过兵,会些粗浅功夫,定然能送你们父子平安到咸阳的。” 姬胜推辞道:“可是那太麻烦你们了。” 吕素说:“不要紧,反正顺路嘛。” 姬胜又说:“不知我们父子会不会拖累二位,看二位也像逃难之人啊。” 张量山奇道:“为什么?” 姬胜鞠了一躬:“那我就直说了,望二位不要生气。我看你们二人既非夫妻又非兄妹,又不是主仆或师徒,而且张公子的发式有如此怪异,所以判断你们也是有难的人,在逃命时还能关心我们父子,这份情谊姬胜牢记在心,但绝不敢妄想拖累二位。” 张量山听得是一脸黑线:敢情还是自己这头发啊!不过你老兄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该行破案算了。吕素则掩嘴咯咯的笑个不停,虽然已经过了快一个半月但张量山的头发也不过能梳个分头。平时扎头巾还好看不出什么,昨天下水救人后头巾也掉了,就露馅了。吕素看惯了也没觉得什么,但姬胜看了就不免浮想翩翩了。 于是张量山解释了自己是从外地来秦国的,把送吕素去咸阳寻亲的故事给姬胜讲了,却略过自己救水井村人的事,只说自己佩服吕素的坚贞自愿护送的。吕素却多嘴的补上了说张量山的仁义,于是张量山又加上吕素放弃第一次寻亲回村救人的事。吕素则又说了张量山救她的事,不过没好意思说细节。还把路上的过关替她挨打的事也讲姬胜听。最后姬胜留着泪叹道:“原来二位都是如此的英雄人物。姬某和二位一比就惭愧多了。”当下同意了和张量山吕素结伴的事。 姬胜问:“请问张公子今年贵庚?” 张量山回道:“24了。” 姬胜说:“哦,哥哥长我2岁。” 回到客栈,姬胜从包袱中取出一块竹片递给张量山:“张公子,我知道你没有符传,没有符传在秦国是寸步难行的,这是我哥哥的符传,就送给你吧。” 张量山连忙推辞,姬胜又说:“我哥哥自幼多病,前几年不幸病逝了。我留下这符传以纪念,你和我哥哥同岁,而且有几分相像,所以应该可以用这符传的。请你一定收下。” 吕素听了不禁仔细打量了一下张量山和姬胜,果然有几分相似。 张量山吃了一惊,见姬胜一片好意就伸手接过符传,看见符传上半部弯弯扭扭的写着2个小篆,第一个不用想应该是姬字,第二个就不认识了,下面则密密麻麻的写着几行小字还有个模糊的印章。估计是形容出生地和相貌之类的文字。 张量山厚着脸皮问:“不知你哥哥的名号是什么?” 姬胜倒地。吕素扭头看着屋顶拼命忍住笑意。 “怎么,张公子不识字吗?”姬胜奇道。心说你不是知道那么多药材吗? 张量山红着脸说:“准确的说是不认识这小篆。怕说错了丢人。” 吕素仿佛吃坏了肚子,红着脸捂着肚子逃走了。刚进房间就传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姬胜笑着说:“我哥哥名叫姬良,因为英年早逝所以没有别字。”姬胜补充道“我字复韩。” 张量山谢过姬胜。 姬胜又说:“你救了我姬家唯一的骨肉,是我姬家的大恩人,我有意让避疆拜你做义父,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张量山犹豫道:“这个嘛…” “是兄台嫌弃我们父子吗?” “当然不是,只是我一个当兵的,怎么能做你儿子的义父呢。” “不妨,干脆我们就结为兄弟如何?” “啊!?”张量山吃了一惊,心想怎么这古人怎么喜欢认兄弟啊,我来了没2个月就已经有了2个哥哥了一个妹妹了,眼下还要有个弟弟!还会有个儿子了,不知会不会在认个爹呢? 张量山见姬胜诚恳,于是就答应了,姬胜唤出姬避疆,又请吕素作为见证,就在这济水边对着河水和月亮结为兄弟。避疆也拜张量山为义父。不过由于张量山坚持避疆在外人面前只唤他为叔叔。结拜后张量山从身上摸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东西给避疆作为礼物,吕素见到就摸出那块玉佩偷偷塞给张量山,还冲姬避疆撅了撅嘴。张量山感激的笑了笑把玉佩递给避疆:“义父没什么礼物给你,这块玉是义父和义母,呃,不对不对,应该是…义姑姑给你的礼物。”吕素白了张量山一眼心说哪有义姑姑的说法。 避疆接过玉佩给张量山磕了个头:“孩儿拜见义父!”又给吕素磕了个头:“孩儿拜见姑姑。”吕素连忙抱起避疆亲了亲他:“避疆乖,快起来。” 姬避疆将那玉佩双手送到吕素面前:“自古都有美玉配佳人,这玉佩侄儿就转送姑姑了。” 吕素推辞不过,于是玉佩转了一圈又回到吕素手里了。 张量山暗道:这小子有前途,这么小就会泡美眉了。 张量山笑着说:“现在我们好像都是一家人了。” 四个人都笑了,张量山注意到姬胜的眼中好像有泪光闪过。 晚上睡觉的时候,张量山看着那符传念叨着:姬良,鸡粮、鸡肾、靠干嘛要姓鸡?这名字听起来就像饲料一样,姬良牌鸡饲料催鸡不吹牛!突然他想到要是和小虎一样姓虎(猫音)那不就叫猫粮了。想到这里他不禁笑出了声,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小虎和筱芳怎么样了,自己失踪这么久了。他努力的回想着秦代姓姬的名人,却始终没想起来叫得出名字的一个,唯一一个名字中有姬字的就是虞姬了。要是问他那些将领的名字他到还记得不少。他只知道姬这个姓好像和周朝有关,好像有个什么武王姬发的牛人,是封神榜的人物吗,张量山也不确定。他只是觉得这姬胜有些奇怪,很久以后他才明白原来姬胜和他不是结拜而是托孤,甚至不是托孤给他,而是给吕素的。 第68章 黄风滩 自沛县出发后第8天 早晨避疆已经完全好了,由于一匹马肯定是拉不动3个大人和一个小孩的,别说还有那些装备了。张量山在客栈又雇了一辆马车,因为避疆喜欢和吕素待在一起,结果他只好把除了2只背囊以外的所有物品主要是粮食和药材,都堆到另一辆马车上由车夫和姬胜照看。自己的马车上就是吕素、避疆,由他自己赶车。除了背囊这辆车唯一的重物就是吕素绝对不肯离身的番茄盆栽了。早饭后吕素回房取行李,其实就是那番茄盆栽了。张量山和姬胜姬避疆在外面整理行李,他正拿着一袋黄豆往姬胜的马车上放,突然听见房中的吕素一声惊呼:“哎呀!”张量山扔掉手中的口袋几步冲进吕素的房间:“素素,你怎么了?” 吕素坐在地上抱着那番茄盆栽,她回头见张量山冲进来面露喜色的说:“小山哥哥,发芽了!” 张量山一时没明白过来:“什么发芽了?” 吕素抱起那盆栽递到他面前喜滋滋的说:“番茄啊,刚才我收东西时,才发现有嫩芽长出土了!” 张量山低头一看果然有几颗嫩绿色的小苗钻出了土壤。看样子是番茄发芽了。张量山松了口气心想:不就是番茄吗?搞什么嘛一惊一乍的。于是没好气的说:“唉!吓我一跳,还以为你见到蛇了呢,素素你别高兴的太早,我看说不定是杂草的苗呢。” 吕素一惊:“不会吧。”整个人马上就蔫了一样,露出失望的神情。 张量山一看吕素失望的表情立刻改口:“不过你这个一定是番茄苗?” 吕素抬眼瞄了张量山一眼心想:什么嘛一会是一会不是的。也不知道那句是真话。她悻悻的说:“你不是说是杂草吗?” 张量山知道吕素怀疑就说:“今天是第六天了吧,你看这苗出土的地方就是咱们上次种番茄的地方,而且时间刚好。” 吕素点点头深情的看着盆栽:“小番茄快快长大吧,嘻嘻。”开始幻想和小川一起吃番茄的样子,整个人都沉浸在幸福中。张量山见惯了吕素这傻笑的表情知道她又在想易小川了,也懒得多嘴只是瞥了撇嘴角,拿起了吕素的包裹上马车上等着去了。 两辆马车沿着驰道向西高速前进。张量山想把耽误的时间赶一些回来。走了一段时间马车的右边隐约出现了一条大河,他问了姬胜才知道这就是德水也就是黄河,在离河比较近的地方张量山清晰的看到河水是墨绿色的,看不出有多少黄色的样子,也不是现代的悬河。张量山看着这条中华名族的母亲河,心中不知产生了多少感叹。人类对自然母亲的破坏是多么的可怕啊。 其实我们只要翻开历史考查一下它的原委,便可以知道并非自有河患以来即是如此。非但先秦至隋代时期不是如此,唐宋时期也非如此。在那漫长的岁月中,黄河下游基本上还是改道频繁的河流,入海之处或北或东或南,持续时间长短不一,但以北流入渤海为主。自南宋初年即1128年(建炎二年)在战乱之中,为了阻止金兵南下。末开封守将社充决开黄河以阻金兵,才是黄河长期南泛夺淮人海的开始。 而南泛的黄河,自1128年以后至元代的结束,明代的前期,并没有稳定的河床,只是分成多股的黄流,泛滥于豫中到鲁西南的广泛平原之上,或分或合,直至明代后期的隆庆、万历年间,出于保证运河的漕运畅通和每年江南数百万石粮食安全运抵京师北京的需要,必须稳定黄河河床,使运河在徐州以南得以“引黄济运”,徐州以北又不受到黄河决口、改道后对运河的冲击和破坏,又要使徐州以南黄水入运河不致淤浅,阻碍漕运。于是逐渐形成了一种将治黄治运联系起来的方针。明代万历年间的治黄专家、河道总理万恭,在他的专著《治水鉴蹄》一书说得很清楚:“治黄河,即所以治运河”,“若不为饷道计,而徒欲去河之害,以复禹故道,则从河南铜瓦厢一决之,使东趋东海,。则河南、徐、邓永绝水患,是居高建领水也,而可乎?”就是说,指黄河就是为了治运河,使运道畅通,若不为将江南的粮食运到北京,仅仅是为了免除黄河之害,只要河南铜瓦厢把黄河北岸决开,使黄河东走渤海,则河南、徐州、邳州一带就会永远没有黄河水患了。因为这是高屋建瓴之势,非常容易达到的单纯治黄的目的,那样做行吗!能解漕运问题吗?由于黄河下游的河道平缓,并不能完全解决攻沙的问题,于是黄河河床还是不断地在逐年增高,于是两岸的河堤也在逐年增高,经过从明朝晚期到清朝晚期300余年的积累,世界著名的地上悬河也就形成了。 明代晚期这种“固定河床,束水攻沙”的方针提出并开始实行之时,并不是没有人提出过反对的意见,如当时的另一担任过总理河道的杨一魁便指出过束水攻沙有加强地上悬河的潜在危险。他认为“善治水者,以疏不以障,年来堤上加提,水高凌空,不啻过颡,滨河城郭,决水可灌。”与他同时的王立胜也指出:“自徐(州)而下,河县日高,而为堤以束之,堤与徐(州)城等。堤增河益高,根本大可虑也。”还有人指出“固堤束水,未收剧沙之利,而反致冲决。”或指出“先因黄河迁徙无常,设遥缕堤束水归槽。及水过沙停,河县日高,徐部以下,居民尽在水底。”但是由于找不出更好的方法来治黄保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实行了几百年,其结果是地上悬河越是越高,一旦决口,黄河之水天上来,给人民造成巨大损失,悲惨的景象直到解放以前,历演不衰。悬河的威慑力量,有如达摩克里斯(Democles)之剑,其阴影至今仍未消除。 马车走了不远前面出现一片沙地。除一堆堆荒沙之外,殆全为无草木、无山涧溪谷之一大平原,一片绵延两公里左右的黄沙丘,沙丘土质成黄色,含沙量较高,虽经开发有少数牛羊散其间,但还是显出它原来的苍凉。还有不少破败的坟茔和破屋掺杂其间。驰道就从这片沙地上穿过,驰道北面大约10米左右是一道连绵的沙丘,沙丘不高大约20米左右,呈南坡陡峭北坡平缓的三角形状。而驰道的南边则是低矮许多的沙丘和沙坡组成的斜面,驰道与南北的沙丘形成了一山一坡夹一沟的局面。 张量山感到心中有一种强烈的不安便勒住马停下车,左手握拳冲后面的车夫一挥手做了个停止的姿势,那车夫当然不懂现代军队的手势。他的车继续前进只到被张量山喝住:“停车!” 两辆马车并肩停在一起,张量山站在马车的驭手位置上仔细的观察前面的地形。姬胜、吕素还有姬避疆以及那个马车夫也都探头观察着周围,却都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张量山看了一会转头问那车夫:“请问这位大哥此地叫什么名字?” 车夫回到:“小人不敢当,回公子的话,此地叫黄风滩,因为这里时常刮很大的北风,卷起黄沙漫天飞舞,象一团黄色的雾气笼罩在沙地上,所以得名。 张量山:“这里靠近德水,附近还有许多森林田地,怎么会有这样一片沙漠呢?” 车夫笑道:“公子有所不知,这不是沙漠,这里原是古时河水的故道。后来河水改道后泥沙淤积在这里,大风一吹就露出沙地了。公子您看这驰道北面的沙丘就是原来的河堤了,而驰道本身就修在原来的河道上。” 张量山看了看那北面的沙丘果然像一条蜿蜒和堤防一样。 “不过这河堤原来离驰道有10丈的距离,眼下离驰道不足3丈了。黔首们都说这河堤…”车夫偷偷看看四周小声的说:“都说这是怨灵作祟,传说始皇帝陛下修这段驰道时恰逢河水暴涨,堤防溃口淹死了许多民夫和徭役,皇帝为了不耽误工期就下令把这些徭役都埋在驰道下面了。这些亡灵就化作了北风要把河堤吹到驰道上掩埋自己的尸体。所以这河堤就一步步的向南走来了。” 车夫说的是口沫横飞,表情狰狞恐怖,在配合上河边刮的一点小北风,更显恐怖阴森。吕素和姬避疆的小脸都有些发白,吕素把避疆搂在怀里勉强安慰了几句,自己也是吓得心脏乱跳。姬胜则是叹气摇头他仰头长叹:“唉!想我韩国多少子民都丧命在这暴秦手中了!可惜何日才能灭除暴秦恢复我韩国啊!”不禁热泪盈眶。 车夫连忙起身对姬胜行礼:“原来公子也是韩人啊。我也是韩国的子民啊。”结果两人一起流泪哭诉暴秦的残忍和故国的美好。 张量山冷眼看着姬胜和车夫心想:我这个弟弟还真就沉不住气,几句话你就暴露出反秦复韩的本质了,万一这车夫是秦国的探子你不就完蛋了,就你这种轻率的举动怎么可能复国?难怪古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了!(张量山忘了自己也是个书生,不过是个当了兵的书生罢了。) 张量山又看看搂着避疆的吕素。见她脸色发白一副害怕的模样就狠狠的瞪了车夫的背影一眼,恼他乱讲恐怖故事吓女孩子和小孩。他微笑着安慰道:“素素,避疆你们别怕,我们都是好人,这里的亡灵也是好人不会加害我们的。”吕素点点头看着张量山的微笑心里的恐惧好像也减轻了不少。 张量山问车夫:“车夫大哥这里可有盗贼或流民出没?” 车夫从对故国的思念中回过神来,想了想:“好像没听说过,因为此地无法种庄稼所以基本没有人烟的。只听说这里偶尔会有些野狼伤人什么的。” 姬避疆走出马车,正坐到父亲的旁边安慰着父亲,听到这里惊慌的说:“野狼也很恐怖的!” 张量山笑着摸摸他的脑袋说“野狼白天不会出来的。” 他再看看那沙堤和驰道,典型的伏击场地!他想自己心中强烈的不安也许就是这种地形造成的。张量山跳下车对车夫和姬胜说:“你们在这里等等,我到那沙丘上看看。”他伸手指了指北面不远的一座高大的沙丘。 姬胜:“哥哥,你去那沙丘作甚?” 张量山笑着说:“侦察一下。”他转身绕道吕素的车窗边,果然那小萝莉正拉开窗帘往自己这里看呢,张量山冲她一笑:“素素,我上去看看,马上就回。” 吕素问:“小山哥哥,你去看什么?” 张量山小声说:“这里的地形很适合搞伏击,我怕有盗贼什么的埋伏。到那沙丘上看看前面的情况。你在这里照看好避疆他们。”张量山看了姬胜的表现觉得姬胜反不如吕素沉稳,于是在他看来得吕素照顾姬胜父子了。 吕素点点头把一个布包递给张量山:“小山哥哥应该用的上的。”张量山接过打开一看是那望远镜。原来自从避疆和吕素坐在一辆车上后,吕素就没再摆弄过手机、望远镜之类的新奇事物了,吕素是个认死理的人,她认为既然答应过张量山要保密,那么除了自己就不能告诉其他人,不过她还没想好到底告不告诉小川。张量山冲吕素一眨眼:“好聪明的小萝莉!”转身把布包放进怀里大步向沙丘走去。吕素红着脸一笑放下窗帘,又皱皱眉想:“小萝莉?萝莉是什么?小山哥哥好像指的是我吧。”她不由得掀开窗帘看着张量山的背影。 第69章 观察地形 大沙丘的背风面,张量山吃力的一步步向上走,沙丘的背风面很陡,脚下的沙又很软使得沙丘爬起来十分费力,他走着之字型的路线才顺利的爬上这沙丘的顶部。张量山爬上沙丘顶喘了几口气,解开脚上布靴的缠带,倒出了靴里的沙粒。上次换装时他就买了这双布靴,总不能穿着特战靴配古人的衣衫吧。这布靴比皮靴要轻便,麻底用粗布包住压实了,厚厚的麻布穿起来有解放鞋的感觉,而且是靴子样式,还没有胶鞋的臭味。缺点的是不耐磨不防水。张量山站在沙丘的顶部用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着前面的环境并一一记在心里。 西面的沙丘一望无际,望远镜的视野中并没有看到伏击的盗贼,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远处大约4公里以外可以看到好像森林的边缘,那里应该是这片沙地的终点了。往北沙堤离河边大约1公里左右,沙堤的北面是缓坡,离缓坡末端是一大片房子或土丘一样的东西,绵延几里路,他调整望远镜的焦距一看,原来是一大片破旧的板棚、草屋和大片的坟茔,已经风化了破败不堪。他想:这片坟地的面积不小估计埋了上百人,这里应该才是修驰道的徭役居住和埋身的地方。再往北大约200米左右是河边的芦苇荡,芦苇荡大约有一人多高,100多米长再往北就是河水了。张量山用望远镜仔细的观察芦苇荡,最后确信没有人躲在里面,不过要是真有一两个人藏在里面他没发现也是有可能的。河水流速很快水量也颇大,岸边连条船也没看到。往驰道的南边看,200多米的缓坡上去后是一片片的沙丘和小绿洲,几只不知道是不是野牛羊的动物在吃草,周围没有看到放牧的人。再往南大约500米左右是一大片沼泽地的地形,无论车还是马都是无法通过的。看样子是他自己过于紧张了,他松了口气微笑着继续观察。当他最终放下望远镜时,一个消瘦的身影从沙丘的南坡慢慢手脚并用的爬了上来。 “大哥,大哥…”姬胜喘着粗气,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顺着脸颊流下来。张量山连忙伸手扶他坐下。 “姬…胜弟你怎么上来了?你身体本来就弱还爬上来干什么?”张量山有些生气,姬胜一点都不注意自己的身体,而且还把吕素和避疆这样的女孩和小孩留在山下。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万一有盗贼怎么办?” 张量山头上青筋直跳心里说:TNND万一有盗贼你也是我的累赘。倒是吕素和避疆万一遇盗怎么办?他转身望向马车,看见远处一个淡绿色的身影正向他挥手,边上还有个孩子,是吕素!他放心了,他也挥了挥手。冲姬胜说:“如此多谢胜弟了。素素没告诉你我当过兵遇到个把蟊贼还是没问题的吗?”随手把竹水筒递给他。 姬胜接过水筒,先擦了擦汗,然后喝了几大口水:“她告诉我了,还说你上次就判断出有流氓伏击,一个人打倒了5个,她不要我上来,是我坚持要上来的,不怪她。” 张量山微微一笑:“怎么?胜弟有什么话要问我吗?” 姬胜笑的有些尴尬:“小弟听哥哥说这里可能会有盗贼伏击,心中好奇也想长长见识。望哥哥赐教!”接着还伸手摇晃着脚控沙。 张量山笑着坐在他身边,帮他倒出鞋中的沙:“等会赤脚走回去再穿鞋。” 姬胜感激的点点头。 张量山按着姬胜的肩膀指着前面驰道的地形说:“你看这个地方的驰道和刚才我们经过的驰道有什么不同吗?” “没有啊?秦国的驰道都是按标准修的,无论是枕木的尺寸还是间距都是一样的,如有不同负责的监工是会被杀头的。” 张量山指了指身后的陡坡:“那你看这一段驰道和前面的森林中的驰道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姬胜一拍手:“哦!这里的驰道边上是沙漠,前面的是森林!” 张量山翻着白眼有种将他踢下沙丘的冲动。他耐着性子说:“老弟啊,你看看这驰道的宽度和前面的有什么不同吗?” 姬胜看看眼前的驰道又看看刚刚经过的那段驰道:“好像这一段驰道要窄一些。” 张量山点点头:“秦驰道是按照一定规格修筑的,路基砌筑高且牢固,宽度为五十步(约今69米),道旁每隔三丈(约今7米)种青松一株,道两旁用金属锥夯筑厚实,路中间为专供皇帝出巡车行的部分。驰道距路边有至少30步的空地作为黔首和商贾的行车之用。也间接的隔离了驰道和边上的森林田地的接触。为皇帝的出巡提供了一道安全屏障。可是你看这前面的驰道,因为是修在废弃的河道上的,虽然工程难度降低了很多,可是就带来了安全上的隐患。” 姬胜眼睛一亮:“隐患?” 张量山指着沙地上的驰道说:“你看这段驰道南边还好,有200多米,呃就是一百三十步的缓坡,也就是大约一箭之地,而且视线范围没有遮挡,伏击者也无法躲藏。可是北面不到3丈就是这沙堤,如果在沙地的反斜面伏有盗贼在驰道上是根本看不见的。当我们的马车走到沙堤的中段时,这些盗贼就从沙丘上先放箭射杀护卫,再冲下来劫杀我们根本没法还手。” 姬胜倒吸了一口凉气再看看前面的地形:“原来如此,此地果然凶险。那大哥有没有发现盗贼的行踪呢?” 张量山摇摇头:“没有,这芦苇荡中没有看到飞鸟或走兽,说不定会有人躲在里面,不过我们只要高速通过这里就没事了,这段驰道不过三四里路马车只要几分…分…一小会就可以通过了。只要沙丘的反斜面没有人埋伏就没问题,哪怕这芦苇荡里有1千人,等他们跑上沙丘,我们早就通过这里了。” 姬胜点头称是,心中则开始盘算着这片沙地了。张量山让他先走下沙丘,自己则还是有些不放心又用望远镜搜索了一边那芦苇荡,才大步流星的追上了姬胜,扶着他走回了马车。吕素连忙迎了过来委屈的说:“小山哥哥,对不起我没拦住胜哥。”张量山笑了笑:“没事,我们快走吧。” 姬胜也说:“是我的不是,此地果然凶险,我们快走吧。”两人穿上鞋袜,驾着马车高速通过了这段驰道。马车经过驰道上满是马车扬起的黄沙尘,张量山回头看见吕素正眯着眼侧着头用衣袖替姬避疆挡住滚滚黄尘,番茄盆栽却用布包住了。就告诉吕素用丝巾遮住口鼻,吕素点头放下衣袖,用两块丝巾抱住她和避疆的口脸,果然感觉舒服多了。两辆马车一口气跑过驰道在森林边的一条小河边休整。 五个人都到河边洗脸除尘,男人们还洗了马和马车,吕素和姬避疆则把车里的东西都放到车外打掉沙尘。除尘完毕马车就进入森林中的驰道了。茂密的森林遮天蔽日,好在驰道很宽可以让初秋的阳光洒进森林。马车就在阳光的沐浴下匀速前进。吕素解开了包在番茄盆栽外面的布,把盆栽放到张量山的驭手位置的边上晒太阳。吕素和避疆一起趴在边上看着,张量山回头一看两个人居然都是双手托腮一副天真的样子。暗笑这小萝莉自己还是个孩子嘛。 避疆问吕素:“姑姑,这是什么啊?” 吕素:“番茄,又叫西红柿。” “番茄又是什么?” “是种果子,红红的圆圆的,可好吃了。” “啊?这是它的苗吗?”避疆伸手想摸摸。 吕素连忙伸手在避疆的小手上轻轻一拍:“不许碰!” “哦,那我看看总可以吧。”避疆缩手。 “只许看不许摸,不许浇水,不许冻着它,不许让虫子…”吕素一口气说了七八个‘不许’。 张量山笑着说:“避疆,你可不要小看了这个番茄啊,这是你姑姑的命根子。” 姬避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避疆一定替姑姑守卫好这番茄!” 吕素羞红了脸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姬避疆有些累了,吕素就抱着他去马车后面睡了,给避疆盖好毯子后吕素又坐到张量山旁边抱着番茄哼歌。 “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很熟悉的旋律。张量山突然想起来,在西北兵站过年时听过的,对!是春晚!平时他都不看春晚的,可在边疆驻守的士兵们都爱看,因为也没有其他的节目可看。好像是王菲的歌不过名字他不记得了。一定是易小川教她的吧。 张量山笑着问:“素素,这歌是小川教你的吧。” 吕素一愣停止了哼歌摇摇头,幽幽的说:“不是,素素从小就会的。” 张量山ORZ,原来王菲唱的是首古乐,自己又现眼了。暗自责怪自己不该提易小川的,于是就说:“哦,真好听!” 吕素仿佛走神了一会,听了张量山的称赞浅浅一笑:“谢谢小山哥哥。我也是听人唱才学的。” 张量山点点头:“学的不错。可以去K…”连忙把K歌吞回去。好在吕素注意力又转移到番茄上了没听到。 吕素突然问:“小山哥哥什么是萝莉?” 张量山寒:完了,一定是自己说漏嘴了。支吾着解释:“萝莉就是,就是可爱,小巧的女生。” “女生?” “女生就是女孩子。”张量山继续寒! “哦,是不是啊?”吕素有些不信。 “是的!是的!这是一部电影,呃,电影就是向你手机里的那些会动的影像一样…”张量山汗流夹背发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为了回答一个问题反而制造出更多的问题。好在吕素见过易小川的手机里的视频,她点点头:“是视频吧!”张量山连忙称是,这问题可不能在发展下去了。 吕素感兴趣的问:“那叫电影的和萝莉有什么关系?” 张量山松了口气:“电影里讲了一个叫萝莉塔的小女孩和一个杀手的故事。那小女孩也抱了盆植物和你很像。”其实张量山自己弄错了,他说的那部电影叫这个杀手不太冷,女主角叫玛蒂尔达。萝莉塔(洛丽塔)是另外一部电影叙述了一个中年男子与一个未成年少女的恋爱故事。不过玛蒂尔达也是一个萝莉。 “哦?小山哥哥给我讲讲吧。” 于是张量山把这个杀手不太冷的故事张量山改编古代简版给吕素讲了一遍。只是里昂改的武器为用刀剑,不过由于讲的忘情他忘记修改最后里昂引爆身上的手雷与恶警同归于尽的细节了。吕素没有提问她还无法理解吕克·贝松的思想,所以对这个故事并不感冒只是皱皱眉记下手雷这个名词。 听完不太好听的故事吕素继续看着番茄苗问:“小山哥哥这番茄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大约过年的时候吧。” “啊!还要一年啊!”吕素震惊。 “不是,不是,不是你们这的过年,是我家乡的过年,一月…不,应该是十二月份吧。” “哦,吓我一跳。” “就算一年有什么关系?”张量山不解。 “那,那…素素要等一年才能吃的番茄了。”吕素本想说小川的,又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就改口说成自己了。其实张量山弄错了,这圣女果番茄要半年才能成熟,秋季阳历8月份定植盆内,元旦、春节就硕果累累了。 张量山笑了:“那你就要照顾好它哦,让它快快长大!” 吕素高兴的看着番茄念叨:“小番茄快快长大,快快长大,长大了…” 张量山接嘴道:“长大了好让素素吃了你!” 吕素抱着番茄盆栽红着脸躲回车厢里去了。 第70章 宿营话兵 走了没多远天就暗了,马车来到一座小山的脚下,这里有一片空地地上的车辙和火堆的余烬表明这里是个停车休息的地点。 马车夫告诉张量山和姬胜,这里在往前就是山区了,驰道会在山林里弯曲前进,由于有些地方有悬崖峭壁,夜间马车很难保证安全,所以一般都在这里过夜,而且一晚上也难以跑出山林,不如明天天亮后在行。张量山和姬胜商量了一下就安排马车宿营了。 马被卸下来单独拴住一边休息,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停在空地上。马车的一边靠山另一边则是驰道,空地的中间生着火堆,吕素和车夫三个人忙着做饭,姬胜父子则只会拾柴取水打打下手。大家一定奇怪,张量山提着弓箭进树林不一会就猎得两只山鸡回来。为什么今天张量山他们没吃中饭,其实秦代百姓们一般都是两餐的,只有富人或官宦家才吃三餐,而张量山和吕素确定赶路后就也改为两餐制了,不过他还是给素素准备了一些干粮以免影响还在发育期的小萝莉当然还有‘小正太’的发育。 晚餐后姬胜见天色还早,就拉着用钢盔烧开水张量山谈天,吕素则和姬避疆下棋,车夫则洗刨山鸡准备晚上烤了加餐。 姬胜问他:“大哥早上你怎么一眼就能看出那伏击的地形?” “哦。我在部队学过这方面的训练。”张量山想特种兵可以算是伏击方面的专家了,这种小儿科的侦察还不是手到擒来。 “那请问大哥,如果你一个人遇到这种地形你怎么通过呢?” 张量山看了看下棋中的吕素:“我会从南边的沼泽走过去。” “走大泽!?”姬胜吓了一跳大声的喊了出来:“那沼泽地在兵法上可是死地啊!”弄得吕素和姬胜都停下棋看着这边,张量山连忙拉拉姬胜:“小点声,这么激动干嘛!”又冲吕素摇摇手“没事,没事,我们兄弟俩讨论兵法。” 吕素眼睛一亮,继续和姬避疆下棋,落子却快了许多。 张量山小声对姬胜说:“其实你不知道,这沼泽地里还是有很多小路可以通过的,而且越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那些伏兵根本不会想到你走沼泽。” 姬胜点点头:“大哥说得有理!敌人根本不会在这里设防的,这的确是最安全的方法。” 张量山接着补充:“不过前提是你得知道在沼泽里生存的方法才行。” “那大哥你懂这种生存方法对吧。” 张量山点点头回想着自己大二暑假在15军特战分队特训的时候渡过的时光。他现在还感到不寒而栗。 姬胜接着问:“大哥如果你带兵经过此地将作何打算?” 张量山笑着说:“想不到贤弟也对兵法有兴趣啊。” 姬胜点头说:“想我姬家也是世代将门,我和哥哥也是从小熟读兵书,咱们的先父姬平就曾帅军抵抗秦军入侵,可惜壮志未酬以身殉国。”说道哥哥与父亲姬胜不禁潸然泪下。 张量山安慰了姬胜几句,就问姬胜过去看的是什么兵书结果得知是:孙子、吴子、尉缭子和鬼谷子的兵书,都是些名家的大作。姬胜反问:“不知大哥从军学的是何兵法?可看过这些兵书?”他心中虽佩服张量山的身手和为人,但自恃是贵族身份,又见过张量山正跟吕素学写小篆,所以不相信张量山学过这些兵书。 张量山挠挠头:“不瞒贤弟,你说的这些我只在学校看过一些梗概。” 吕素轻易的战胜了避疆便也凑过来听张量山和姬胜的谈话了。避疆则看车夫烤山鸡去了。 这时水开了张量山就给四个人都泡了杯茶,姬胜品了一口茶,大佳赞美这花茶的味道。 吕素好奇的问张量山:“小山哥哥,素素也读过一些先贤写过的兵书,不知哥哥你在军队中都学了些什么兵法?” “兵法?”张量山皱皱眉仔细想了一下:“好像也没有诶,”他扳着指头小声的数:“在陆院读研时到学过军事基础、战略学、战役学、陆军战术学、战术指挥管理基础、外军作战研究、合同战斗兵种运用、陆军作战指挥学、军事运筹学、基础军事地形学、步兵分队战术与技术知识、军事教育训练基本知识、军事高科技基本知识。啊!有了战史研究!有一门课讲过这孙子兵法的。” 吕素和姬胜面面相觑这些听都没听过的名词对他们来说太深奥了。 姬胜问:“大哥你多少岁当的兵?” “18。” “那你学的那些战什么学都是这六年里学的吗?” 张量山摇摇头:“从08…呃就是前年到去年在陆院时学的。” “一年!”姬胜想估计这十几卷书内容应该不多吧。 吕素感兴趣的则是鹿苑是什么:“小山哥哥这鹿苑不是养鹿的地方吗?怎么还可以读书呢?” 姬胜插嘴:“素素妹妹此言差矣,大哥一定是自己学习的,虽然他守卫皇家的鹿苑但还能抽空读书难能可贵啊。” 张量山:“…” 吕素:“哦,小山哥哥果然是逃出来的吧,守卫鹿苑一定不能发挥哥哥的所长所以哥哥你就抽空跑了吧。” 姬胜点头看着嘴角抽搐的张量山:“妹妹所言极是,一定是这样的。大哥你别害怕既然已经有了我大哥的符传就没什么可怕的了。秦兵查不出来的了。” 张量山汗!ORZ。姬胜‘呱呱呱’的把他大哥姬良的背景给张量山好好的又讲了一遍,还交待了一些相关的家族背景。吕素也出言附和着,弄得张量山哭笑不得却又插不上嘴只得点头一一记下。 终于姬胜讲累了停下喝茶。 张量山趁机插嘴说:“其实我说的这陆院是陆军指挥学院的简称。是我的国家军队中高级指挥人才的学习的地方。是军队派我执行任务时无意中到了这秦国的。”他似笑非笑的看看吕素和姬胜。 吕素却问:“什么是陆军?只听过前、中、后军” “就是地面上的军队,和你们秦国的军队一样的。不包括水军。” 一阵安静,半晌姬胜才说:“小弟失礼了。原来哥哥是位军官。” 吕素掩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姬胜抚掌摇头,最后三个人相视大笑起来,连姬避疆都跟着笑了。 姬胜问:“既然哥哥学过不少兵书,那小弟想请教哥哥,如果是你带兵要过这黄风滩会怎么走?” 张量山笑着说:“那要看带多少兵了。” 姬胜眼睛一亮:“2千!” “步兵还是骑兵?” 姬胜突然神采熠熠起来:“步兵千五骑兵五百,车…辎重车30乘,自洛阳去定陶。”吕素也很想看看张量山的兵法如何高明,毕竟这古代的世家公子都讲究诗书礼仪乐和兵法的。她听过张量山吟诗也知道他懂茶道和医道,棋艺虽不高明但毕竟还会,功夫也不错,就差兵法和乐器了,眼下有机会正好见识一下。 张量山点点头:“原来是护送任务。我会选则乘船。” 姬胜和吕素翻倒。 “为什么?”姬胜问。 “护送辎重自然是讲究快和稳。此地利用黄河,就是德水正好顺流而下,直趋濮阳自濮阳上岸沿驰道到定陶最多只要半日。加上水路1日即可从洛阳到达定陶。路上也不用担心遭到伏击。只需水军配合,五百步兵押运足矣。”姬胜听了点头沉思。 张量山见吕素正欲张嘴,知道她想问什么就说:“可是如果是回程就不行了,那是逆流而上,不但速度慢还要人马在岸上牵引。更容易遭到袭击。这时就只有走陆路了。” 姬胜听了忙问:“那哥哥如何通过此处。” 张量山略一思索,拿起树枝在地上勾勒出这黄风滩的地形,吕素和姬胜一看倒也惟妙惟肖。只是看不懂张量山画的等高线,吕素问:“小山哥哥这线是什么意思?” “这叫等高线,我用来表示地面的高地起伏,你看这里说明这德水和驰道一样平,这里说明沙堤之间的高度差。线条越密说明坡度越陡。”吕素回想了一下,果然是这样的。 张量山用树枝作为教鞭点着黄风滩驰道的东入口“你们看如果我是这只军队的指挥官,要护送辎重通过此地,我会让少数骑兵为斥候,在车队前5里左右的地方作为尖兵侦察。100步兵为先锋沿驰道在车队前200步的地方前进,100步兵则在北侧的沙堤顶部在车队前100步的地方巡逻推进,100步兵在驰道南侧缓坡车队后方100步处掩护。600步兵分三队掩护车队的前后和侧翼,500骑兵集中在车队侧后,遇到袭击则快速冲击打开通道。此地沙堤高大从沙堤的南坡向上,人马仰攻几乎不可能,骑兵可布置在沙堤外侧防防备芦苇荡里的敌人。利用骑兵的冲击力击溃敌人。步兵则配强弩可以覆盖掩护车队通过。” 姬胜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样就无法伏击了。” 张量山摇摇头:“这全靠斥候侦察地形后才能做到。否则如何布阵?在森林中就不能这样了。步兵必须与骑兵配合,骑兵在森林中就不如步兵有用了。那需要步兵掩护骑兵和车队…” 姬胜似乎对森林中的战斗不感兴趣他打断张量山问:“那如果是哥哥带兵伏击这2千人马呢?” 张量山想了一下:“要伏击按我的阵型展开的车队不太容易,最好的方法主力藏在森林中,在沙堤附近的芦苇荡中伏兵一支,另外伏兵少数在驰道西口待车队完全进入沙堤后,西口伏兵虚张声势引骑兵突击,最后能将骑兵引至森林中由主力消灭。芦苇荡的伏兵一路截断车队后路,一路阻击最后等援军来劫杀车队。不过这样对临场指挥的指挥官和士兵的素质要求很高。敌人很有可能用骑兵牵制,掩护车队退出黄风滩。” 姬胜想这样伏击的确难度很大,就问:“若是敌军没有察觉呢?还是按队列的方式进入驰道呢?” 张量山笑了用树枝在地图上的驰道的出入口上各划了一道,然后在驰道的中间大大的划了个叉:“那就掐头截尾打中间!伏兵芦苇荡,待敌人进入驰道后,先用滚木垒石堵住驰道的出入口,用火炮呃,我是说弓箭强弩这样的远程兵器先在沙堤的反斜面隔着沙堤射杀大多数敌军。步兵冲到堤顶将试图冲上沙堤的敌人击退,最后由弓箭手射杀逃往南面斜坡的敌人。” 姬胜点点头:“这要多少士兵才能做到?” 张量山估计了一下:“至少1000弓步兵。500重步兵。头2轮能射杀500多敌人,再打退2次进攻估计杀伤3,400敌人,最后压制住敌人即可。为了保险最好能集中3倍于敌人的士兵。” 姬胜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才问:“如果只是为了杀死车队中敌军主将呢?” “那100弓箭手加几名斥候就够了。” “哦?” “100弓箭手还是伏兵沙堤反斜面。斥候负责侦察敌主将的位置,定位后用弩箭覆盖一遍就好了。最好可以派死士阻截一下,这样车队会停下。弓箭手射击更方便些。” “还有用人更少的方法吗?” 张量山笑了:“那就是我了!” 吕素忍不住插嘴问:“小山哥哥你?” 张量山点点头:“我在军队中是侦察兵就是斥候,主要任务是深入敌后,侦察敌军事目标的位置,捕捉敌方俘虏。刺杀敌方首脑也是任务之一。” 吕素吃惊的掩嘴说:“那不是很危险?” “所以我接受过很多的训练。其实我的意思是,只要一两个身经百战武艺高强的杀手伏在沙堤中部,事先破坏一段驰道,等看到敌军在驰道中停下后,用强弩射杀敌人主将。” 张量山见吕素好像很担心的样子就对她说:“我的国家现在很和平,所以我们一般都是学习准备迎敌。”吕素点点头。 姬胜却追问:“如果敌军主帅藏在车中呢?” 张量山皱皱眉:“那就连车一起炸烂。” 姬胜若有所思的说:“不过这样这个杀手就无法逃离了。” 张量山摆摆手:“贤弟有所不知,这地形刺杀是最合适的了。” 姬胜立刻问:“为何?” 张量山用树枝点点地图:“你看如果知道敌人要从这里走,预先在这芦苇荡中藏一条小船,等敌人进入驰道后,到沙堤上伏击。伏击后趁敌人混乱立即退入芦苇荡,上船顺河逃走即可。等追兵爬上芦苇荡杀手早就上船跑了。” 吕素奇道:“只是一道沙堤为何追兵就追不上呢?” 张量山指了指沙堤南侧的密集的等高线:“素素,你看秘密就在这里。沙堤南陡北缓从南坡向上爬比从北面爬要难很多加上沙粒松滑向上爬更费力。刚才我和姬胜兄弟费了好大劲才爬上这沙堤的。所以这南坡的敌人爬上来时这些杀手早就逃进芦苇荡了。”吕素点点头。 姬胜一拍手:“妙啊!就一两个杀手,即好躲也好逃啊,不引人注意嘛。哥哥真是高手啊?你看就是这样吧…”姬胜眉飞色舞的把张量山刚才的方案重复了一遍,还自己补充了一些埋伏和逃走的细节。 张量山突然有一种和恐怖分子交谈一样的感觉,不禁哑然失笑,吕素也偷笑着说:“怎么好像胜哥哥好像要去当这个杀手一样。” 张量山也说:“要不是你这若不经风的体形,我真以为你是个职业杀手呢,呵呵呵!” 姬胜自觉失态连声道歉,却压抑不住心头的兴奋脸涨的通红。 这时避疆走过了行礼:“父亲,义父、姑姑山鸡已经烤好了,请过来食用吧。” 张量山一拍大腿:“哎呀,我都忘了该我来烤的。” 车夫笑着接过话:“我见几位公子小姐正讨论兵法战术,不忍打扰就越俎代庖了。请尝尝我的手艺吧。” 几人笑着分食了那两只山鸡。这里张量山犯了今晚的第一个错误:宿营没有检查营地的安全! 第一次野外露营张量山安排吕素和避疆睡在车里的睡袋中,姬胜垫了防潮垫盖了军毯睡着火堆边,车夫和他都是披了块布毯和衣睡在刚刚烧过饭的地面上,地面被火烧过干燥暖和倒也舒服。张量山让车夫先睡,自己值后半夜。姬胜过意不去非要值夜于是这头班就给了他,张量山说他没睡意把火烧的旺旺的陪着姬胜,姬胜有些兴奋和他谈天说地的聊了好久,真让他有了一个弟弟的感觉。车夫喝了点土酒打着鼾早就睡着了。终于姬胜也疲倦的睡去了,张量山起身拉开马车的布帘,接着微弱的火光看见避疆拱在吕素的怀里睡的很香,吕素用手臂轻轻围着姬避疆像一个母亲一样护着他,也睡着了嘴角还挂着浅浅的微笑。真美!他微笑着轻轻放下布帘,坐回火堆边从口袋里摸出几张叠着的纸和一支笔,在一张纸上用素描绘出刚才温馨的场面。他好像听到远处森林中有些动静,起身看了看森林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可能是野兽吧,有火光野兽不敢过来。张量山又加了点木柴,让火苗更旺一些。就接着认真的画吕素的微笑了。 第71章 狼袭 大约2点的样子,张量山灌好了凉开水。叫醒了车夫又加了些柴草,确认车夫清醒了才躺下睡觉了。睡觉前还嘱咐:“记得加柴不要让火灭了。”这里张量山犯了今晚的第二个错误:不要把平民当军人,让他们做职业军人该做的工作! 大概是后半夜降温了,那车夫烤了一会火还是觉得身上冷就又摸出酒葫芦大口大口的喝了几口酒。又将没有吃完的山鸡撕了一点吃了果然身上感到一阵暖意,身子暖和了,头脑却发沉了,他借着酒劲靠在车轱辘上休息,结果一会的功夫就昏昏睡去了。那火堆中的柴草渐渐燃尽,火苗越来越小终于只剩一点余烬了。惨白的月光显得明亮起来,它透过稀疏的枝叶照亮了空地上的马车和车边睡着的人们。 黑暗的森林中出现两盏淡绿色荧光。一团黑色的身影安静的摸出丛林,从下风处摸向空地,它在营地的边上发现了一团动物的内脏立即贪婪的扑上去大嚼起来,就是这团山鸡的内脏的血腥味让它摸过几里的山路寻踪而来,又在黑暗的丛林里伏了好久,另一团黑影也扑了过来,接着是好几团黑影冲出了森林。2匹马仿佛感到了危险,躁动着忽然嘶鸣一声挣脱了缰绳逃向丛林中的驰道,几个黑影立刻从暗处扑了出来尾随追踪而去。更多的黑影则向空地包围而来。马的嘶叫声让张量山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一种强烈的不安开始让他体内的某些激素开始产生反应。危险!危险!只是他今天太疲劳了,一时还没清醒过来。 一团黑影迅速的逼近马车,绿眼睛首先盯上满身酒气身上散发着烤鸡香味的车夫!黑影骤然扑了上去,“啊!”一声凄凉恐怖的惨叫划破夜空。众人都被车夫的惨叫惊醒了,姬胜刚睁眼就看见一双淡绿色布满血丝的双眼正对着他,一口森森的白牙挂着口水,正向他扑来。在白色的月光下显得分外可怖!他惨叫一声连人带毯子滚入马车底下。“狼啊!”那狼被他的举动吓的一愣就扑了个空。那狼一转头却看见一道白光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伞兵刀切断了喉咙和脊椎,它‘嗷!嗷!’几声挣扎着倒地不动了。张量山左手扯着车夫,右手持刀站在马车边。喊着:“素素,避疆快起来!狼来了!”吕素早就被外面的惨叫惊醒,她正抱着姬避疆在车内不知怎么办才好。她掀开窗帘,看见火堆已经灭了,月光下张量山左手按住车夫的左面脖子,右手提着血淋淋的伞兵刀背靠着马车车窗立着,姬胜已不知去向,车夫则呻吟着半个身子都是黑乎乎的血。前面的空地上瘫着2团黑乎乎的东西,而十几双绿油油的眼睛成扇形围在马车和张量山面前。 原来当张量山被车夫的惨叫惊醒时,已经下意识抽刀在手,(参见恢复期,当时张量山的反应吓得吕素几乎瘫倒在地上)他看见一只黑乎乎的动物正扑倒了车夫在撕咬。他一个箭步窜过去一刀捅在那动物的脊椎上,动物就放开车夫瘫倒在地上了。接着他刚拉起车夫就听见姬胜的惨叫,于是又杀了一只扑在姬胜身上的动物,这时他才意识到是狼!而且不只一只。不过刚才张量山的反应也让狼群吃了一惊,而且他一上来就干掉了2只狼,其中还包括头狼。所以狼群一时不敢上前,只是竖着耳朵和背毛,露出门牙弓着背冲张量山咆哮。 吕素看着窗外可怕的场景,她没有见过狼,但是小时候当她顽皮的时候,奶妈和姐姐都会用狼来了吓唬她,还给她讲狼吃羊吃牛甚至吃人的一些血淋淋的故事,她也在夜晚听过狼在城外的嚎叫。这些都在她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不少的阴影。吕素对狼还是很恐惧的!眼下更是吓得牙齿只打颤。她感觉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只感觉到张量山在叫她,倒是怀中的避疆醒了从她怀里挣脱出来,让她清醒了些她听到避疆连声呼叫:“爹爹!爹爹!”接着听到姬胜颤抖的声音从脚下传来:“我在这,我在这里!避疆莫怕!莫怕!” 吕素突然有点想笑,她很奇怪怎么会在这种时候会想笑。这一来心里反而不那么害怕了。她就听见张量山在喊她:“素素,给我绷带和止血包!在背囊里。”吕素手忙脚乱的找不到背囊了,再说她也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止血包。她摸来抹去拉开一个背囊伸手摸到一个软软的方包包,拿出来上面有个揭开口,撕开一摸里面软软的像毛巾一样的东西,应该就是止血包了!她就抓在手里,接着把自己的腰带一起递给张量山。张量山一把抓过,姬胜哆哆嗦嗦的正从马车下爬出来,张量山冲他大吼一声:“快点火!”就把那止血包大力压在车夫的伤口上。黑乎乎的血从张量山的手和止血包的缝隙出涌出来,他立刻用吕素的腰带将止血包绑紧在伤口上。先止血!这里张量山犯了今晚的第三个错误,也是最致命的错误:他没有自己去点火!时间与时机!你在错误的时间做了正确的事往往就是错误!当他包扎完车夫后,姬胜还没能打着火!狼群却已反应过来了,纷纷扑了上来。张量山见状只好拉回姬胜和两个人背靠马车站着车夫则靠着马车坐着。张量山从车边摘下2只竹矛塞给姬胜和车夫。 姬胜拿着竹矛喊道:“我不会用啊!” 张量山把他推到马车的侧后:“那就现在学吧!”接着踢飞了一只敢于扑上来的饿狼,接着冲到马车的另一边一刀刺死了一只准备跳上马车的狼。车夫支起身子挥着手中的竹矛,几只狼一时到不敢上前。姬胜也拼命的挥打竹矛。于是空地上再次出现了僵持局面。张量山倚着车门盯着在附近游走的狼群,腾出左手探入马车:“素素,别怕,照顾好避疆别让他出来。把背囊给我。” 吕素抱着喊着父亲名字的避疆,把一个背囊推到车门边,张量山伸手扯开顶盖想摸手枪或手雷之类的火器。可触手之处都是软软的东西。#@¥%……原来是吕筱芳的背囊。“另一个!素素,是另一个!”吕素慌忙将另一个背囊推到门口,张量山伸出一只手摸索,抓到了一袋东西燃料吗?拿出来一看单兵口粮!TMD越急就越找不到东西!再摸到一个金属罐连忙拿出来。是一枚NO25闪光震撼弹。张量山还来不及拉开保险,一只狼就扑上来了。他侧身躲过狼,那狼狠狠的撞在马车上然后摔倒在地上,狼身把张量山撞了个趔趄No25脱手滚落一旁,来不及捡了!不等狼从地上爬起来张量山就挥刀干掉了它。 原来狼群围在马车边打转,寻找猎物们的弱点,狼群见其他2个人都是长棍子挥来挥去的,张量山手中只是一把短短的伞兵刀,加上他正好探身在马车里找装备,有了破绽于是一只胆大的狼就扑上来了,多亏张量山平时训练出的本能反应才躲过了这一次迅猛的攻击。接连几只狼都选择从张量山这里突破。还好张量山在渗透时接受过反犬类训练。他迅速脱下外袍缠在左小臂上,用左臂吸引饿狼上来咬,当狼扑上来咬住他小臂时,他就提臂外翻将狼的咽喉和软腹露出来,右手用伞兵刀刺进狼的咽喉。就这样结果了好几只狼,不过他也累的气喘吁吁了,好在此时狼群感到无法突破就嚎叫着又开始在外围打转寻找新的弱点了。张量山趁机把一些柴草扔进了灰烬中,火堆重新闪烁出昏暗的光芒,狼群并不畏惧只是绕着火堆和马车逡巡。 吕素听到马车外三个男人的喘息声,姬胜喘着气挥动着竹矛喊着:“避疆,避疆莫怕!爹在这里!没事的。”姬避疆缩成一团喊着父亲的名字。车夫则痛苦的呻吟着。张量山没有说话,从马车前部可以依稀听到到张量山缓缓的沉稳的吐气声。 姬胜看见狼只都在周围游荡并不上前欣喜的说:“这些畜生害怕了,不敢上来了。” 张量山冷静的看着身前的狼群:“小心点!要坚持到天亮!” 张量山突然发现几只狼居然犬坐在他前面不远的地方,吐着舌头盯着马车。张量山感到这场景有些熟悉。他皱着眉头思索着:蒲松龄的《狼》! 马车外突然安静下来,吕素听见张量山突然小声的念着:“一屠晚归,担中肉尽,止剩骨。途遇两狼缀行甚远。屠惧,投以骨,一狼得骨止,一狼又从;复投之,后狼止而前狼又至;骨已尽,而两狼并驱如故。屠大窘,恐前后受其敌。顾野有麦场,场主以薪积其中,苫蔽成丘。屠乃奔倚其下,弛担待刀。狼不敢前,眈眈相向。少时,一狼径去;其一犬坐于前,久之,目似瞑,意暇甚。屠暴起,以刀劈狼首,又数刀毙之。转视积薪后,一狼洞其中,意将隧入以攻其后也。身已半入,只露尻尾…只露尻尾!操!大家小心背后!”张量山立即转身直视马车后面的山壁。果然几个黑影正从峭壁上爬了下来。 第72章 搏命 聪明而恐怖的动物!说时迟那时快狼群从后面对马车发动了进攻,一只巨狼从峭壁上直接跳到了车顶,向姬胜的方向扑去,车夫奋力将手中的竹矛刺向车顶,那狼闪身躲过,准头就差了点落到姬胜的面前,姬胜一矛扎上去,那狼躲闪不急后腿上挨了一下,嗷嗷叫着逃进黑暗中去了。另几只狼选择的则是先跳到地上再从马车侧后发动进攻,张量山已经闪到车后,连刺带踢的打跑了好几只饿狼,不料前面犬坐的狼群也发动了进攻,它们绕过火堆,向张量山露出的空档---马车前门发动了进攻,几只狼甚至跳到了驭手的位置上,吕素和姬避疆接着火光的映射看到布帘上的狼和狼牙的影子,吓得都说不出话来。还好张量山又重回马车前部,几只狼一见是杀伤它们多个同伴的那人就一转身逃走了,突然张量山听到马车车厢里吕素一声惨叫:“啊!!!救命啊!”,他不急多想伸手扯下马车的门帘,只见一只大狼从后车窗里扑进了马车,狼身子还有一半在车外,狼头张着血盆大口四处乱咬着,好在车厢宽大吕素和避疆缩在一边举着毯子抵住狼头胡乱的推打着,狼被车窗阁住了一时还进不来。张量山顾不得那么多了左胳膊一伸就递进那狼嘴了,这举动把吕素给吓傻了,哪有这样喂狼的!狼感到嘴中有东西就一口咬住撕扯。由于张量山胳膊上缠了外套,狼牙虽锋利一时到也伤不了他,他左手反扣一下抓住了那狼头上的眼睛和下颚,张量山发力大喊:“出来吧!”竟把那狼生生的从马车里扯了出来接着一刀放倒。狼血嗤!的一声喷的张量山满身都是,马车上也溅全是血。这一举动别说人,就是车边的狼群都吓退了几步!“素素,下车,马车不能再待了!”张量山趁机把吕素和避疆扶出马车,吕素先把避疆送下车,接着转身又往马车里钻,张量山连忙拉住她:“你要干嘛?到火堆边去!”吕素带着哭腔说:“番茄还在里面。”张量山不禁笑了:“不要了!”他推着吕素再扶起车夫和姬胜一起背靠着火堆围成一圈。吕素则念念不舍的看着马车。 张量山下令:“姬胜、车夫大哥、和我咱们3个成三角形站着把女人和孩子围在里面,避疆你负责捡柴保证火堆不灭!” 吕素脸色惨白用颤抖的声音问:“小山哥哥,我…我做什么?” 张量山回头冲吕素挑了挑眉毛笑着说:“你就看我灰太郎大战大灰狼好了!” 吕素彻底晕倒了!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不过这一闹吕素到感到不那么害怕了。张量山用外套胡乱擦擦身上的血迹,转身冲吕素一乐:“你也帮忙照看火堆。提醒我们狼的方向。还有很重要的一件事非你做不可!” “什么事?素素一定做好!” “喊救命!” 吕素汗!心想:这个我到是真在行,喊过好几次了都熟练了。 于是清脆响亮的女高音在森林中响起“救命呀!救命呀!”吕素和姬避疆不停的把身边的柴草树叶放进火堆,维持火堆的燃烧。三个男人挥打着手中的武器,驱退逼近的饿狼。张量山把吕素和避疆遮在自己身后。 狼群杀红了眼,不断的有狼扑出来被竹矛或伞兵刀划伤后逃走。又有新的狼补上来。终于狼群开始发动新的一轮攻势,目标是吕素和姬避疆这两个没有武器的人。狡猾的狼发现张量山是个危险的家伙,所以1只狼先对张量山左侧的车夫发动虚张声势的冲击。车夫有伤张量山果然出手相救,他飞一脚就踢飞了那狼。却把吕素和避疆漏了出来。1只狼立刻瞅准空子腾空而起扑向吕素。吕素正在呼救一转头突然看见半空中一只呲牙咧嘴的狼冲着她的咽喉扑了过来,森森的白牙在火光中显得格外可怖。“啊!”吕素吓的花容失色,然而整晚最滑稽也是最惊险的一幕突然就出现了。 吕素傻呆呆的眼看着那狼扑向她的咽喉,当狼扑到离她不到半尺的地方突然好像撞到了什么一样再也前进不了了,一瞬间就好像停在空中不动一样,怎么回事?吕素从那狼的眼神中好像也读出了疑惑。接着那只狼突然向上弹起,直着身子就飞向远处,然后直挺挺的摔在地上。它呜咽了几声挣扎着爬起来夹着尾巴逃进黑暗中了。吕素才看见张量山背对着她弓着背站着。左手里满是黑毛,右手还保持着一个投掷的姿势。姬胜和避疆都张着嘴看着张量山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原来张量山打退进攻车夫的狼后,正回身补位,听见吕素的惨叫他就冲那空中的狼扑了过去,狼比他先到吕素面前,张量山看见一条狼尾巴正在眼前飘动,就用左手一把抓住它往回大力一扯,然后右手抡起那倒霉的狼像口袋一样一个过肩摔,狠狠的摔了出去。这一匪夷所思的场景把几个人都惊呆了。这时又有一只狼从发呆的姬胜处扑了进来,目标还是吕素,张量山来不及转身相救。狼一下子就扑倒了吕素,腥臭的血盆大口冲吕素的咽喉就咬了下来。吕素大叫着闭眼等死。结果只感觉到狼爪子在她身上乱踩了着,嘴却没咬下来。吕素睁眼一看狼嘴里卡着张量山的右手,张量山满脸鲜血表情有些狰狞,正发力硬生生的把狼嘴从吕素身上拉开。张量山回头看见吕素被扑到就也反身扑到狼的身上,左手掐住狼的脖子右手干脆抓住张开的狼嘴。把狼扯开狼疯狂的咬着,张量山大喝一声竟扭断了狼的脖子!他摔开狼尸时右手已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但他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肾上腺素的大量分泌使他感觉不到疼痛了,他已经进入了一种将身体能力超水平发挥的状态。BH需要理由吗?需要吗?真的需要吗? 张量山在身上擦擦手上的血转身去拉瘫在地上的吕素:“你没事吧。”吕素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了,真是见过猛地,但没见过这么生猛地!事后张量山解释:那晚自己的‘小宇宙’爆发了。 吕素伸出小手刚搭上张量山的手,突然惊恐的高叫起来“啊,小心!” 张量山感到2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下意识的回头电光火石间突然想到了“是狼搭肩!”这下完了!脖子已经扭到一半了。他都可以问道狼嘴里的腥臭味了。 ‘嗖!’的一声,一只箭矢破空而至,噗!的一声将张量山背上的狼射杀了。接着‘嗖!嗖!’几声,接连有几只狼被射死射伤。狼群嚎叫着躲到黑暗中去了空出一条路来。 两三个大汉从森林中冲了出来,都是背上背着弓弩,手中提着长剑。 为首一人高喊:“诸位快随我们来,前面有个山洞,可以避狼。” 张量山欣喜的答道:“多谢各位,只是我们这里有人受了伤。” “我们来帮你们,快走!你们怕是惊动整个森林里的野狼了!” 那三个人连忙跑过来,2人扶起车夫。一个抱了姬避疆,又扯了姬胜就沿来路往森林里跑。张量山拉起吕素跟在后面,没跑几步吕素突然转身又往回跑。断后的张量山连忙拉住她:“素素,反了,在那边。”他以为吕素吓坏了不知到往该那里跑。 吕素回头喘着气说:“番茄…” 张量山ORZ。他感觉自己都要哭了喊道:“我的大小姐啊,番茄没事的,狼要吃的是你!不是番茄!快走吧!” 吕素:“哦。” 张量山拉着吕素追在众人后面。没跑2步吕素就绊倒了。张量山连忙扶她起来,狼群嚎叫着在森林边缘出现了。张量山一转身背对着吕素蹲下:“快,我背你!”刚弯腰就发现那No25就在脚边,连忙拾起来挂在腰带上。 吕素犹豫着。 张量山吼道:“快!快走!” 吕素慌乱的趴到张量山背上,用手搂着张量山的脖子,腿却还是直挺挺的放着。这怎么背张量山可管不了两手向后一抄,搂起吕素的大腿挂在自己的腰上,快步追在姬胜他们的后面。 前面说过秦代女人都是穿无裆裤的,加上吕素的腰带又当绷带包扎在车夫身上了。她身上的曲裾也就没法系好,加上刚才被狼一扑一抓,衣服就有些松散了,张量山这样一背,吕素两条修长美丽的大腿就光溜溜的漏在外面,被张量山用手臂托着了。要是在平时一定是十分绮丽的场景,可眼下张量山只顾逃命可没想到自己正大吃吕素的豆腐了。他背上的吕素则又羞又急连忙喊:“小山哥哥,放下我!放下我!” 张量山会错了意,以为吕素怕影响自己逃走就说:“我好不容易才救活你,那能随随便便喂了狼?那些王八蛋想动你除非先吃了我!”还往上托了托吕素,脚下发力沿着前面的人声方向而去。吕素一时说不出话来,想到今晚张量山三次从狼口中救出自己,她突然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以前好像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但是已经想不起来了,也就静静的伏在张量山的背上了。除了张量山的喘息和他脚下枝叶折断发出声音,吕素觉得自己的心‘怦怦!’跳的厉害,以至于连的身后狼群追赶时发出的嚎叫都听不见了。 第73章 震撼弹 张量山背着吕素飞奔着跑过驰道,终于看见月光下的那个山洞了。姬胜和姬避疆在洞口不停的向他们招手。洞口堆着一堆柴草,一个汉子正在用火石不停的在打火。还有50米,狼群已经追上来了,张量山感到自己的体力快要耗尽了。30米!他提了口气咬着牙冲了上去。依稀中好像回到了在玉树高原上背伤员往米171上跑的情景。加油!还有10米!一只狼追了上来嚎叫着扑了上来,张量山转身躲开,身子一歪吕素就倒在地上了。绿色的眼睛们纷纷围了上来。离他们不到10米了!张量山搀扶起吕素将她掩护在身后:“素素,往山洞跑,快!快呀!”吕素缩在张量山身后一动也不敢动。洞口的人开始寻找武器准备救援,但太晚了!那只狼已经截住了他们前进的道路,狼群已经包围他们了。没法子了!只有拼了! 张量山摘下No25用嘴拔出拉环!转身对吕素喊道:“素素,喊!” 吕素茫然:“喊什么?” “随便了!大声喊!” “啊?…”吕素的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张量山看看背毛竖立的狼群急了说了声:“对不起了!”伸手在吕素的小翘臀上拍了一下。上次遇袭时吕素的叫声他还记忆犹新。不料吕素正在为刚才张量山搂她的大腿感到羞愤,突然玉臀遭袭心中脑怒:‘这下可好!你还敢非礼我。’吕素咬着牙回身就是一拳,正中张量山的鼻尖。打得张量山的鼻子鲜血迸流,咸的、酸的、辣的,连眼泪一发都滚出来。张量山顾不上解释了冲吕素大喝一声:“喊出声啊!”吕素见他鼻血直流本有些后悔,又见他面貌狰狞更不敢出声了。只是伸手护住臀部红着脸望着张量山。 张量山又好气又好笑顾不得许多了喊道:“捂住耳朵!卧倒!”吕素下意识的伸手捂住耳朵,却僵在原地不动,张量山踢飞第一只扑过来的狼,伸手在吕素腰上轻轻一扭。吕素没想到张量山还真敢再下手一缩腰:“啊!”一声惨叫,分贝至少130了,连边上其他跃跃欲试的狼都吓的呆在原地。就等这个时刻了!张量山弹开保险手柄将No25扔向狼群。大声喊了声:“FIREINTHEHOLE!”转身扑倒吕素用手按住了她的双眼。吕素看见张量山将一个小罐子扔向狼群,就向自己扑过来了,更惊慌了紧闭双眼用手抱着头越发大声的喊了起来。那声音把张量山的耳膜都快震破了。 “呯!”“呯!”“呯!”伴随着炫目的白光和刺耳的高频声音使的丛林的夜晚,一瞬间亮的如同白昼一般。近处的狼只纷纷被震倒在地,远处的狼也被强光和巨响吓的四散奔逃。吕素隔着张量山的手掌都能感到刺眼的白光。耳中也满是尖利的高频啸叫声。山洞里的人也被这突入奇来的强光和巨响震倒了,个个捂着耳朵和眼睛在地上打滚。站在洞口的姬胜父子和生火的汉子都被震昏过去了。 NO.25闪光震撼弹。一般是SWAT攻坚突入时使用,能瞬间发出174分贝的巨响,2400000烛光的强光。它外面是一层轻薄的金属壳,不会产生破片杀伤,而且还开了许多孔,让闪光和噪声充分释放,因此它不用产生致命的冲击波和破片. 此外它里面的化学装药有两种: 一种是铵(Ammonium;化学式:NH4),是由氨分子衍生出的正离子,因据金属性而写作铵,能爆炸产生巨大声响. 另一种是镁粉.听说过镁光灯的人都知道只要这东东一点点就能制造出强烈的闪光.由于人眼的视觉细胞有画面停留效应(电影原理),至少需要5到10秒时间才能恢复视力。而假如不带耳罩的话,这么大的噪声足以把人震晕过去。 张量山虽有所准备,也高声喊叫使内外耳压平衡。免得听力受伤,但毕竟这震荡弹爆炸点离得太近了,而且也没捂着耳朵,当他摇晃着挣扎着终于爬起身来,“哇奥!靠!”张量山捂着脑袋咒骂着,眼前全是白色的圆圈在闪烁,视力还没恢复。他想:原来被震荡弹炸了就是这种滋味啊! 张量山摇摇地上的吕素,吕素睁开眼看见张量山眯着眼满脸是血,正张着嘴对她好像说着什么,但她耳中还在嗡嗡的鸣叫,一句也听不见。 张量山头疼的厉害感到一阵恶心,视力恢复了终于可以看见了,他见到吕素还捂着耳朵呆呆的坐在地上,就推推她冲她喊:“素素,去山洞!山洞!” 吕素摇摇头喊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张量山只见她张嘴也听不见,就用力的指指山洞,吕素点点头想站却站不起来,就手脚并用的爬向山洞。张量山跟在后面也只能爬着。他爬到洞口哆嗦着从怀里摸出火柴,手却抖得厉害怎么也划不着,这是眩晕的后遗症。突然一团橘红色的火苗跳动着出现在眼前,是吕素!由于吕素喊的更大而且还捂住了耳朵所以恢复得很快。她看见张量山摇晃着划不着火柴,就摸出身上的火柴划着了点燃了柴堆。张量山冲吕素竖了个大拇指,再指了指山洞示意她进山洞。吕素点头转身摇晃着爬进了山洞,洞口躺着2个男人,她一眼瞥见姬避疆晕倒在地上,她抱起避疆爬进山洞靠着岩壁坐着,脑中还在嗡嗡作响。 这时洞口的姬胜和那个汉子也苏醒了,他们捂着耳朵和脑袋,晕头转向的爬起来乱转。张量山扶住2人,另外有人从洞里跑出来,张量山把他们交给来人说:“不妨事的,睡一觉就好了!”来人把两人扶到洞里休息。一个身材消瘦的人走了出来,他一直待在山洞深处所以震撼弹的冲击波对他的伤害不大。他扶住张量山问:“这位壮士,刚才是怎么回事?是打雷了吗?” 张量山笑了点头大声回答:“对!是打雷了,劈死了那些狼!”借着火光看见那人是一个衣着华丽的青年公子。想必就是那些救他们的汉子的主人了。 青年公子推了两步点点头:“难怪电光闪闪雷声阵阵呢。你没事吧!” 张量山站直身子先按按耳朵然后施礼:“多谢公子相救,我没事!只是听不清。” 青年公子拉这他往洞里走:“壮士,先到洞中休息吧。” 张量山摇摇头:“我先去办点事,马上就来!” 青年公子只好转身回到山洞,他路过洞口时对抱着避疆的吕素点点头就走进洞内,去看护姬胜和那昏倒的手下去了。不一会姬胜父子也都转醒了,只是眼睛都还看不清楚,满眼也都是白圈在晃。青年公子的手下安排大家都在洞里休息,避疆也躺倒父亲的怀中睡去了。姬胜勉强的问吕素:“吕姑娘,我大哥呢?你们都没事吧。” “我们都没事,他就在洞口。”吕素安慰姬胜。 吕素紧了紧身上的曲裾,扶着洞壁走到洞口坐下探头向外看,借着火光只见张量山半跪半爬的向地上震晕了的野狼们摸过去。她看到伞兵刀的反射着惨白的月光。张量山被震撼弹震的脑中如钟鼓齐鸣,耳朵疼得要命,强烈的眩晕感让他感到恶心反胃。多亏平时的反恐训练,他能够比常人恢复的快,他歪歪倒倒的用伞兵刀把附近昏倒的狼逐一解决了。又摇摇晃晃的到边上的竹林里砍了一捆竹子才爬回山洞。 张量山走回山洞看见一个汉子拿着一把剑坐在洞口,那人见他回来就起身接过张量山手中的竹子:“壮士,请进洞休息一下吧,我家主人安排我守夜。”张量山点点头冲那人一笑将竹子放到火堆上:“这样野兽就不敢来了。” 一阵阵的爆炸声(说得更确切些,是一连串的爆炸声)打破了周围的沉寂!这是竹子的声音,当火焰烧到它们的时候,它们就象炮仗似的爆炸起来。任何胆大的野兽听了这一片响声也要胆寒的。这种产生巨响的爆炸法不是张量山发明的,据马可波罗说,好几世纪以来,中亚细亚的鞑靼人都是用这种方法来驱散到他们的帐篷附近来的野兽。不过张量山使用这种技术反而比鞑靼人提前了1千年。尽管竹子的爆裂声很响,洞里的人却都反而能安心了不一会就都睡着了。 当张量山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入洞内时。吕素慌忙将眼一闭靠在石壁上装成睡着的样子。张量山看了她一眼,见她衣着单薄就将左手上缠着的外袍解下,打开抖了抖上面破了不少的洞,都是狼牙咬的,他拿着衣服走向吕素。吕素闭着眼睛感到张量山走近,心里有些发慌,因为她看到外面的恶狼和洞里的人被震荡弹震倒的模样,而自己却几乎没事,就隐约感到和张量山让自己捂着耳朵大叫有关,也觉得生死关头张量山那样做并不是要非礼她,而是为了让她喊出声来免得受伤,可是自己误解了还给了他一拳。再说怎么解释呢?也不能说谢谢你摸了我吧,只有装睡了。 张量山看了吕素一眼把外袍给她轻轻盖上,就坐回洞口去了,吕素偷偷睁眼看见张量山借着火光,在检查着他自己的伤势。身上有几处抓伤都不严重,只是右手疼的要命,需要包扎一下,几乎不能动了。张量山先用牙齿拉开左手的袖子,手臂上有几个牙印,不过还好都没有破皮手表也还好。吕素看见张量山用牙齿费力的从手腕上摘一样东西,再用左手拿了看了一下放进怀里。他接着用左手将右腕托起起,捏着右手的骨骼检查伤势,还好只是皮肉伤,没伤着骨头和韧带。血已经结痂了只是由于发力过猛整条小臂都是酸麻的,张量山将右手伸进怀里用衣襟带住,这样就好像吊胳膊一样,舒服多了。张量山松了口气脸上已疼得满是汗水了,他伸手一抹脸不料正抹在鼻子上,疼得他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差点就叫出声了。连忙捂着嘴和鼻子张量山呲牙咧嘴的想:这小萝莉力气蛮大的嘛,还打得真准!怎么好像每次碰了她的身体,我都要受点伤的。张量山摇摇头看看装睡的吕素。 吕素偷看到这一幕,心里一惊又觉得有些好笑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见张量山转头过来连忙继续闭眼装睡,只是脸上红通通的生怕被张量山发现了,好在洞里很暗张量山也没发觉。他见吕素睡的很香就转头看着火堆闭眼休息了。刚才他看表时是凌晨4:00还可以睡几个小时。这2个小时的遭遇让张量山感到就像经历了20个小时一样,他已经精疲力尽了。听着竹子的爆裂声不一会就睡着了。 第74章 晨 洞里的吕素可睡不着,她心中涌起很多涟漪,思绪繁杂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辗转反侧中她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感到衣裙黏糊糊的粘在右腿上。她伸手一摸,摸了一手半干的血痂,在摸摸身上处理几处擦伤好像没流血啊,突然想起张量山右手被狼咬伤了,刚才背她的时候张量山右手一直托着她的右腿,一定是那时候沾上去得。去看看他吧! 想到这里吕素站起来拿着张量山的外套走到洞口,天已经蒙蒙亮了,洞口守夜的汉子没有发觉,只是偶尔往火堆里丟一些树枝,吕素看见张量山穿着一套灰色的胡服,只是上衣怪怪的扎在裤子里,显得很贴身,胡服上有一些撕破的口子,那是昨晚和恶狼搏斗是弄破的,他右手腋在衣襟里,依稀可以看见从衣襟中渗出已经干了的血痂,左手搭在地上还抓着血淋淋的伞兵刀。脑袋歪靠在洞壁上,英俊的脸颊上沾了一些黑灰和血迹,鼻子有些红肿,嘴角还挂着干了的血渍。吕素感到心头一疼,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下来了。她坐在张量山身边轻轻的把破烂的外袍给他盖上,靠在他身边听着张量山均匀的呼吸和沉稳的心跳。竹子已经烧完,没有了爆裂声,一切都变得安静起来,吕素就这样靠在张量山的肩膀上睡着了。 几只小鸟早间的鸣叫把张量山惊醒了,他先感到右手的剧痛,正准备起身突然发现身上盖着外套,吕素靠在自己的肩上睡着了。张量山盯着这小萝莉的脸,看到她脸上还有淡淡的泪痕,心中涌起无限怜惜。慢慢的悄悄的拿出右手,一阵剧痛!身子不由得一颤,吕素‘哼’了一声,到没醒仿佛觉得有些冷,吕素用手搂住自己的肩膀身子缩成一团偎在他怀里。张量山脸一下就红了,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子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他咬着牙用右手把外袍盖在吕素身上,左手抬起在吕素的香肩上悬了好久,才轻轻的搭了上去,心里怦怦直跳。过了好久才平静下来,不知过了多久疲倦袭来,他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没人注意到山洞里面还有一个人没睡着,他默默的看着洞口发生的一切,并没有惊动其他人。直到见到吕素和张量山好像都睡着了,他才起身坐好,皱着眉头盯着张量山和吕素看了好半天好像在想些什么。然后他嘴角上翘轻声说了句:“真的是打雷吗?有意思。”又躺下睡了。 天亮后吕素醒了,身上暖暖的睡的真舒服!她习惯性的拱了拱,怎么好像睡在软软的暖和的垫子上。她睁开眼睛突然发现自己趴在张量山的怀里,头就枕在张量山的大腿上,身上盖着张量山的外袍,张量山的一只手还搭在她的腰上,吕素脸红了感到自己的心脏狂跳:天啊!昨天明明是靠在他肩膀上的嘛。怎么拱到他怀里去了。刚要起身突然听到有脚步声传来,连忙闭眼继续装做睡着的样子。一个人轻手轻脚的从她身边走过,接着她听到洞口的护卫起身说:“公子…” 那人小声说:“嘘!小声点,我们出去看看。” 那护卫也小声的说:“是。” 两人的脚步声渐渐离去。吕素等了一会才睁开眼,见到张量山还是闭着眼睛靠在石壁上,吕素轻轻伸出小手,拈住他的衣袖把他的左手小心的从身上拎起来。尴尬的小心的从张量山的胳膊下钻了出去。再小心的把他的手放回去,生怕惊醒了他。见张量山没醒吕素松了口气站起身来,她把外袍重新披在张量山身上,没有了外套吕素感到一阵寒意,下意识的拉了拉身上的曲裾,才想起来没有了腰带,她整理好曲裾的系绳四处张望,看到自己的腰带已经作为绷带包扎在车夫身上了,她想找一个替代品,正在着急突然看见脚下有一根灰色的腰带!捡起来一看原来是张量山的外袍上的腰带,她犹豫了一下将腰带轻轻放在张量山身上,不料张量山好像要醒了,身子动了动左手拉了拉身上的袍子,随手一拂将腰带又扫到吕素脚下了。吕素的脸‘腾’得就红了,心中知道张量山已经醒了,他怕自己不好意思就继续装睡,实际是要把腰带给她。吕素捡起腰带围在腰上系好,红着脸跑出洞去,看见洞外的狼尸已经被清理了,地上只残留着一点血迹。一个护卫正在准备做饭,就走过去行礼:“这位大哥昨晚多谢你们出手相救!” 那人笑着说:“我家主人说了出门在外相互照应是应该的。小姐不必多礼。” 吕素笑了笑:“我帮你做饭吧。” “怎敢劳小姐大驾。” “没关系!”吕素走过去开始帮那人生火煮饭。 那护卫说:“昨晚小姐你们真是惊险啊!我们看见你和那位公子被狼群围在中间,都吓坏了多亏老天一个巨雷劈了下来。打死了群狼你们才得救啊!” “是啊!多亏老天护佑啊!”吕素看看洞口又看看火堆。 那护卫笑着说:“这里都弄得差不多了,麻烦您找些柴草吧。” 吕素点点头,去坡地上捡枯枝和草叶去了。在坡地上她看见了斑斑血迹,和杂乱的搏斗产生的痕迹,毫无疑问这是昨晚张量山与狼群格斗的地方。吕素想起昨晚的情景既感到后怕还有些脸红,满脑子都是恶狼森森的白牙,和她伏在张量山背上时听到的沉重而有力的呼吸声,还有最后靠在他怀里听到的心跳声。 洞里张量山见吕素出去了松了口气悄悄坐起身,先呲牙咧嘴的把右手从怀里拿出来吹了几口气,刚才扔腰带时无意中碰到了右手,疼得差点装不下去了。原来吕素醒来的时候张量山就也醒了,他也感觉场面很尴尬,没办法就索性继续装睡,等到吕素起身找腰带时,才悄悄把自己的腰带扔过去。张量山轻轻摸了摸鼻子还有些肿。叹了口气听见车夫的呻吟声,就走过去查看,不看还好一看就乐了,原来吕素昨晚扔给张量山的不是止血袋,而是吕筱芳的卫生巾。不过好在原理差不多都可以压迫止血,张量山笑着用手背蹭了蹭鼻子,立即惨哼一声,这个倒霉的动作是他的习惯动作。这下倒好他自己都疼得快流眼泪了。于是等姬胜父子醒来时,就看到张量山饱含热泪的给车夫重新包扎伤口。好在大家经过一晚上的搏斗都是鼻青脸肿的,看见他红肿的鼻子到不以为意。姬胜过来帮忙,姬避疆则问:“义父,姑姑呢?”张量山指指洞外:“在洞外做饭呢。你也出去转转不过别跑远了。” 吕素在收集柴草时发现一个焦黑的小铁罐,她拾在手中看了看,好像就是张量山昨晚投向狼群的东西,放到鼻子前一闻,有一股火烤过的焦味。回想张量山昨晚要她大声喊叫和卧倒,然后投出这东西,随后好像就打雷了。吕素皱皱眉想:这东西怕就是昨晚的巨响和闪电的来源吧!是不是就是张量山以前说过的手雷?对了,好像张量山在回头让她高喊时先吐出一个小东西的!她悄悄用丝巾包起那铁罐,塞进自己的袖子里。接着走到昨天张量山扑倒她的地方,准确的说也是张量山挨打的地方仔细的检查地面,果然她又找到了一个银色的圆环上面穿着一根小金属棍,接着又在附近找到了一根怪怪的金属连杆。吕素把这三样东西放在一起研究了一下,觉得好像可以组合在一起,试了几次终于把No25的保险手柄对准了位置压了上去,上面有个小孔,吕素将圆环上的小金属棍插进去,正好!就是这么个东西吗?她又扒出拉环‘碰!’的一声保险片就弹飞了,吕素连忙扔掉小罐捂着耳朵蹲下,结果当然什么事也不会发生。她小心的踢踢那小罐,没反应,就伸手抓起来,再看看最后又把那3样装回去。张量山要看到了吕素的举动不知会怎么想,肯定不会是赞赏吕素的聪明的。吕素又试了几次包括像张量山那样用牙齿咬下拉环,当然都没能弄响。老天真是护佑着她,如果吕素找到了一颗没用过的No25还这样玩的话……咳咳!大家还是自己发挥一下想象力吧。 最后吕素终于准备放弃这种尝试了,突然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姑姑,你在咬什么啊?”是姬避疆。 吕素慌忙将小铁罐用丝巾胡乱一包塞回衣袖里,转过头对避疆说:“没什么,避疆你没事吧。昨晚有没有伤着。” 避疆摇摇头:“昨晚多亏姑姑和义父都护着我,我没事的,倒是姑姑被狼扑倒了,你有没有受伤?” 吕素笑着理了理避疆的头发:“姑姑没事,多亏你义父救了我。”心想自己的确是被‘狼’扑倒了,不过是两次,一次是大灰狼,一次是‘灰太郎’。 “是啊,那么大的狼好吓人啊!义父居然用手把它给拉开了。真不可思议!” 吕素“……” 姬避疆又问:“姑姑昨晚到哪里去了,我怎么没看到姑姑?”其实他就在洞口看到张量山不知为什么把吕素扑倒了,只是他不好意思问罢了。 吕素语塞,含糊道:“昨晚我和你义父走在后面,接着打雷了你昏过去了,我后来就在洞口睡着了。” 姬避疆天真的问:“那姑姑冷不冷?山洞里好冷的。” 吕素点点头:“姑姑不怕冷的。”心里却想到:冷吗?不觉得,他身上还是蛮暖和的,天哪,我在想些什么!顿时面红耳赤。 姬避疆没有察觉,他捡了一些柴草:“姑姑,我们去烤火吧。” 吕素点点头,牵着避疆去火堆前一起去做饭,嘱咐避疆:“等会人多的时候要喊你义父‘伯伯’哦。” 姬避疆点头:“避疆记得。” 第75章 道歉 张量山走出山洞准备去昨晚的宿营地找药品和补给,却和吕素和姬避疆迎面碰了个正着。 张量山脸一红有些尴尬的笑着说:“我去昨晚宿营的地方找点药,给车夫大哥换药。”接着点头准备走。 吕素轻声说:“我去找番茄。” “那,那一起吧。” 吕素点点头默默的跟在后面。吕素拍了拍姬避疆让他送柴火去火堆边。 姬胜看到姬避疆就问了张量山和吕素的去向,然后让姬避疆追上去去取他们父子的包裹来,姬避疆应了一声就追在张量山和吕素身后了,他感觉义父和姑姑有些怪怪的就悄悄的跟在不远处。 张量山和吕素两人沿着昨晚逃跑的路线往宿营地走,各有心思都没有开口也都没注意到姬避疆偷偷的跟在后面。 走到坡下张量山仔细的看着地面,想找昨晚用过的No25的外壳,却没有发现。 ‘到哪去了呢?记得是掉在这里的。’张量山有些纳闷,一转头看见吕素正望着他。 “你在找什么?”吕素冷冷的问,张量山忽然想起这里就是昨晚他‘非礼’吕素的现场,脸一红头上汗都冒出来了忙说:“没什么,没什么。我们走吧。”低头向前走去。 吕素本想拿出那‘手雷’,却见张量山红着脸低头就走,也想起昨晚的情景白了他一眼继续跟在后面。她心想:昨天他要我喊我就喊好了,我怎么就喊不出来了?他也真是的非要拍我…拍我那里,结果把他鼻子给打伤了,刚才看还是红肿的,也不知道要不要紧… 张量山边走边想:昨晚虽情况特殊但总之是我不对,还是给这小萝莉道个歉吧。想到这里张量山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躬身准备给吕素道歉:“素素,我…”‘呯!’张量山捂着鼻子蹲下了,吕素则摸着头顶呆呆的站在远处。 原来吕素也是满腹心思,头也没抬的头紧跟在张量山后面。张量山转身鞠躬,吕素一时不觉于是两个人就撞到了一起。吕素个矮却在坡上又低着头,她的头顶正撞在他受伤的鼻子上,顿时撞的张量山鼻血和眼泪直流蹲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吕素又好气又好笑捂着头嗔怪道:“你干嘛突然转身,害的我们撞在一起!” 张量山捂着鼻子哼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就在我身后,我只想是想给你道个歉。” 吕素脸一红,摸出块丝巾递给张量山。张量山起身谢过用左手接过丝巾擦了鼻血然后堵住鼻孔,抬头望着天同时做止血处理。 他瓮声瓮气的说:“昨天,我…真不是有意要轻薄你,情况紧急我没法了才出此下策。真是对不起了。” 吕素看见张量山滑稽的样子,很想笑却摆出一副冷冷的模样:“有你这样道歉的吗?道歉还鼻孔朝天的。” 张量山:“……”他低下头红肿的鼻子里还塞着丝巾,一脸尴尬的样子。 吕素终于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张量山只好陪着笑摘下丝巾还好血基本止住了。吕素又把脸一板。 张量山叹了口气重新鞠躬:“素素姑娘,昨晚是我冒犯了姑娘,请姑娘…呃…”张量山想好像不能就这么要求人家原谅吧,“要不你打我一顿好吗?我绝不还手。” 吕素看着张量山鼻子咬着自己的嘴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袖中的No25一动,吕素心念一动手背在身后将No25的壳摸了出来。悄悄用丝巾将上面黑灰擦去。张量山见吕素红着脸双手还掩在身后,和昨晚几乎一样,不由得冷汗直冒:原来她现在还怕我,我真混!心中更是懊悔生怕给这小萝莉留下什么心理创伤心理阴影什么的。 张量山知道吕素外柔内刚,心肠软怕是下不了手,还是自己来吧,他抬起右手一疼,还是换成左手吧。啪啪几声,张量山左手连挥,正反来去,连打了自己几个个耳光。吕素大惊,叫道:“你干什么?”张量山道:“惭愧之至!是我对不起你。打几巴掌算是给你赔罪。” 吕素一听,露出腼腆的微笑,道:“你给我赔什么罪?你……你又不是有意…”张量山摇头道:“不是有意也是我不对!”说着提起手掌,又要打去。吕素连忙握住他手,道:“够了,别打啦!”张量山只觉她手掌柔软,手腕被她两只小手一握,不禁心神一荡,便打不下去,向她一望。 吕素见张量山望了过来,就把手一松移开目光:“你闭上眼睛,我自己来!” 张量山寒!闭上眼睛:“事先说明不能打鼻子啊!” 吕素看着张量山果真闭上了眼睛,老老实实的站在面前,她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还蛮英俊的,只是鼻子红肿好像还有血流出来颇有些搞笑的成分。吕素暗怪自己:昨晚自己怎么下手的这么重,他毕竟是救过自己的。而且昨晚为了救她还受了伤,现在好像右手还不能动,鼻头一酸含着泪伸手给他擦鼻血。不料手上全是No25上的焦灰,一下子就抹了张量山一鼻子一脸。吕素连忙缩手张量山则吃惊的睁眼:怎么每次让这小萝莉打他都是没力气的一拍,昨晚那力也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的。 吕素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对不起,昨天我不知道你是要救我,我…我还打伤了哥哥!” 张量山连忙安慰:“没事,是我不好,我没想到你一下子叫不出来。要知道在那种情况下一定要喊出来。不然都会被巨响震昏的。” 吕素点点头:“小山哥哥,我知道你是真的关心素素,我,我…” 张量山笑着安慰:“没事的,灰太郎只吃羊,不吃小兔子的。” 吕素听了破涕为笑,伸手在自己的嘴上一掩,张量山就笑了原来吕素忘了手上的灰,这下吕素也成了一张小花脸。吕素大窘白了张量山一眼心里说:你脸上还不是一样。接着也笑了。张量山和吕素不约而同的把手中的丝巾递给对方,两人又是会心的一笑各自擦脸。 坡地边那锦衣公子站在树丛的阴影里看到这一幕,微笑着看这对俊男美女的演出。直到一个护卫悄悄上前:“公子,狼尸都清理好了。”锦衣公子点点头转身跟在护卫后面走进树林里了。 不远处草丛里姬避疆只看到张量山和吕素的另一边脸,恰好是张量山的右脸和吕素的左脸,由于吕素左手的黑灰就是抹在这边,所以姬避疆看到的就是一个很滑稽的场面:姑姑把义父的鼻子撞流血了,还伸手在一个小罐子上摸了一把黑灰抹在义父的脸。联系到昨晚的情况,姬避疆作出以下推断:义父昨晚不知为什么轻薄了姑姑,姑姑很生气,今天就趁义父道歉时,撞伤了义父的鼻子还往他脸上抹了黑灰,才肯原谅义父。可为什么昨晚义父会对姑姑做那种举动呢?对了当时义父好像往狼群里扔了什么东西才扑倒姑姑的。哦!刚才姑姑手里好像就是那个东西。那么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姬避疆好奇心起就从草丛中探头继续张望。见到张量山和吕素已经并肩走下山坡,往昨晚的宿营地走去了,就连忙不远不近的跟过去。 吕素走下山坡突然问张量山:“小山哥哥,昨晚的雷是不是你放的?” 张量山寒!“怎么可能?” “那怎么我们,我们一倒地”吕素脸一红“雷就响了?你往狼群中扔了什么?” “这个…”张量山语塞。 “法营热候,又是什么意思?” “呃…” “小山哥哥,说过不骗素素的!”吕素怕张量山忽悠她。 “我不是要骗你,只是怕你理解不了。”张量山索性直接说了。 “我知道,就是那里昂用的手雷吧!” 张量山愣住了他没想到吕素记住了手雷这个名词。 没等张量山回答吕素就从身后亮出No25的壳子冲张量山一晃:“是这个吧。”说着就用嘴把拉环一拔。 张量山本来对有人拣走了No25的壳子是有所估计的,但他没想到吕素能把这几个零件拼起来,而且还擦干净了。他以为吕素昨晚在自己的背囊里也拿了一颗No25,现在正模仿自己昨晚的动作呢。他吓坏了,一个箭步冲上去,左手紧紧的握住了吕素的右手:“危险!别松手!” 吕素吃疼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张量山紧紧的按着保险手柄,右手从吕素嘴里摘下保险环,稳稳的插回保险孔了。才松了口气从吕素手里摘下No25。吕素连忙甩甩右手,张量山好大的劲她手都麻木了,吕素有些气愤的看着张量山。 张量山看着吕素微愠的脸:“对不起,这不是开玩笑的!会出人命的!这玩意要是响了,我们两个就全完了。” 吕素吃了一惊:“这果真就是哥哥说过的手雷吗?” “差不多,这个叫震撼弹!主要靠强光和巨响震昏敌人。” “那就是昨晚的雷了?” 张量山点点头:“对,虽然它的杀伤力很小,但如果这么近的距离爆了,我们两个可就惨了,搞不好就震聋了。” “可我刚才就这样试过了,它不响了。”吕素天真的说。 张量山ORZ。“你试过了?”他连忙仔细检查手中的No25,原来是用过的,张量山长舒了一口气掂掂了No25问吕素:“是你把它拼回去的?” 吕素点点头:“是啊,早上我看到它,记得你昨晚就是这么一拔,让这个东西弹起来,往地上一扔它就响了。我照着做可是没响。” 张量山寒!他先旋开了No25确认是已经爆炸过的后,再对吕素说:“你真胆大!我还以为你找到另一个了呢。” “你还有一个?!可不可以给素素…”吕素声音中充满了兴奋。 “唉,想都别想。” “那你刚才把素素的手弄疼了的。”吕素把手放到嘴边做吹气状。 ‘你还把我鼻子打肿了呢?’张量山想当然不好意思这么说。 张量山想了一下:“这样吧,你就玩玩这个壳子。” 吕素有些不高兴的接过No25的空壳,“那…”吕素有些不甘心。。 张量山解释:“这个太危险了,你想想昨天那些狼是怎么震昏的,连山洞口的人都震昏了。这东西如果出了意外可了不得了!” 吕素点点头。 张量山给吕素讲了手雷的使用和投掷技巧,吕素试了一下结果只能扔出不到10米远。两人都没注意到姬避疆就伏在他们身后不远的草丛中,看着吕素操作这震雷弹。 张量山笑着捡回空壳说:“看你扔的,要是真家伙就又把自己炸了。” 吕素插回手柄和保险:“昨晚你不是也只扔了这么远吗?” “昨天是狼就在我们2丈左右,你看不是还把我们震的够呛吗?要是手雷就更可怕了。” “那手雷比这个震雷弹更厉害吗?”‘震雷弹!?’张量山想算了反正差不多的意思。 张量山生怕吕素偷偷研究手雷就告诉她:“这手雷里面有很多钢珠和碎片,爆炸后3丈内站立者基本上是死,因为飞洒的钢珠和碎片能把人打成筛子。最远的地方可以到10丈。” 吕素吐吐舌头:“好厉害哦。” “所以你不要碰哦。” 吕素点点头:“那这个壳子可以给素素吗?” “你要这个干什么?” “这个震雷弹救了素素和小山哥哥一命,我要收好它。” “行,不过你得答应我别让别人知道这事。ok?” 吕素连忙点点头答应:“ok!素素发誓不会告诉第三个人的。” 张量山:“嗯,那ok也不能说了。ok?” 吕素:“ok!” 张量山:“…” “对了那‘法营热候’,又是什么意思?” “这个…嗯是英语,意思是要使用手雷了。” 花了几分钟研究这‘震雷弹’后张量山和吕素就继续走向前去。吕素还把No25的保险环套在手指上玩弄。姬避疆从草丛中疑惑的看着吕素手中的‘震雷弹’心中则想着那威力更大的手雷! 第76章 宿营地 张量山和吕素看到昨晚的宿营地是一片狼藉,横七竖八的躺着七八头狼尸,满地都是血迹!吕素掩着口鼻小心的跟在张量山身后,张量山检查了一下,狼尸都硬了。他看了看两辆马车,车上的东西还都在,赵开的那辆车损坏了一个车窗和门帘,有几样东西被翻倒了,另一辆则完好无损,只是马都不见了。张量山将两个背囊拿出马车,就开始整理里面的装备。吕素站在车边小心的张望着,她看见几只狼身上插着长长的弩箭想来是被救他们的人用弩箭射杀的。那火堆已经灭了,几段烧焦的树枝残留着一些烟迹,一只脖子被扭成怪异模样的巨狼就躺在那里。她想这就是昨晚扑倒她的那只狼了。那狼双目瞪得老大,舌头耷拉在布满利齿的嘴外,仿佛不相信自己就这么的被人杀死了一样。吕素突然想起张量山就是被它咬伤右手的,连忙走到张量山身边,坐下在张量山找出的医疗包里拿出了药品和绷带。“哥哥,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吧。”张量山看了看吕素手里的绷带,把手伸了过去,吕素先解开他手上的布条,看见张量山手上有几处很深很长的伤口,心中激动眼泪就又流出来了,张量山笑着说:“没事,没伤着韧带和骨头,也不用缝针的,只是发力过猛手腕有些拉伤。”吕素抬起泪眼看了他一眼,先给张量山福了一福,才拿起绷带正准备包扎,张量山连忙制止了:“等一下,先用这个瓶子里的药水替我把伤口清洗一下。”吕素接过一个装着棕色药水的塑料瓶,又递给她一块纱布,吕素到了点药水用纱布给张量山清洗了伤口,当药水滴到张量山手上时,她感到张量山猛地吸了口气,右手有些抖动,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定是很疼的!洗好了伤口吕素细心的按张量山的指示包好了他的伤口,包扎时两个人都想起了刚见面时的那个夜晚,也是吕素给张量山包扎伤手,不过那次是左手。吕素想得是:他又为了救我伤了手。张量山却在想:这小萝莉可真危险,碰不得的,上次伤了左手,这次是右手,萝莉凶猛啊!突然想起一事就问:“素素,你昨天没有被狼咬伤吧!” 吕素摇摇头:“没有,多亏哥哥舍身相救。素素不知怎样才能报答哥哥的恩情。” 张量山连忙说:“小事一桩,别客气。没被咬着就好,要是得了狂犬病就麻烦了!” “狂犬病?” “嗯,这狼呀狗呀,身上有可能有一种病毒,和那霍乱弧菌差不多,就是还要小一些,他是一种侵害中枢神经系统的急性病毒性传染病,所有温血动物包括人类,都可能被感染。” 吕素听不懂就问:“哥哥你是不是说疯狗症?” “对,就是那种口边出白色泡沫的疯狗。” “我以前听说过,好像很厉害的,人被疯狗咬了,就会变得狂躁怕光,很快就会死的。人家都说是得罪了天狗神才会这样的。” “现在你知道了吧,其实是这种叫病毒的东西作怪,这病现在是没法治的。” 吕素急了:“那哥哥你不是也被咬伤了吗?都怪素素没用。”说着眼泪向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流了出来。 张量山微笑着说:“我没事的,来这之前我打过一些疫苗的,就有这种狂犬疫苗。” 吕素止住哭泣:“疫苗?” “就是防治这种病的药物,可惜在这里没法做。所以我才不能让你被咬到,明白吗?” 原来是这样,吕素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张量山却叹了口气:“姬家父子好像也没被咬,不知道那车夫会不会得病。”吕素想:你不担心自己,倒先担心别人,真是个侠义心肠的好人。心中更敬重张量山了。 包扎好伤口张量山活动了一下右手,感觉好多了,就从车上取下番茄盆栽微笑着递给吕素:“我就说过狼不吃番茄的。” 吕素点头把盆栽抱在怀里,爱惜的看着发觉发芽的种子都没事才开心的笑了。张量山见吕素如此开心,心中不禁有些泛酸,他知道这盆栽就是易小川在吕素心中的替身,可见吕素对易小川用情之深。张量山蹲下身去继续整理背囊,吕素突然想起一事把盆栽放到阳光下。转身爬上马车,红着脸小声对张量山说:“哥哥,我换一下衣服,你帮我看一下啊。” 张量山吃惊的说:“啊?” 吕素知道他误解了撇了张量山一眼红着脸小说:“是帮我看看四周有没有人……我、我想……我想换套衣服。”一番话说来,丝毫不敢抬头,十指搓揉,显得既羞怯、又不安。 张量山连忙起身四下环顾,迅捷无匹地绕了一圈,回到原地:“人是有的,不过也就两个一个你一个我。”他没发觉姬避疆躲在附近的草丛里。 吕素心头突突而跳,低声道:“多谢哥哥……嗯……,你……” 张量山点点头:“好,我去替你站岗便是。”说着就走到宿营地的入口转身背对马车立正站好。 吕素望着他背影,忽觉脸上一热,心底暗思:“我怕有别人来偷看,为什么又不担心他来侵犯于我了?”她爬进马车从竹筒里倒水打湿了毛巾,想到不远的地方,是一个风采飞扬的男子,自己却在这里沐浴,不由得越想越是害羞,却又不自觉的十分放心,只觉他明朗爽快,决不需要提防。想着想着,她轻轻除下了张量山的腰带,解开了破损的绸衫,如同蛹化彩蝶,展现出了人间罕有的美丽姿态……飞快的用竹筒里的水擦洗了一边身体,洗去了身上的汗水和血迹,又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衫。 姬避疆就在张量山前面的草丛中伏着不敢抬头。过了一会他悄悄抬头,看见张量山站在原地没动,锐利的目光却正看着这里。难道被发现了?姬避疆连忙低头不动,张量山果然一步步轻轻的走了过来。接着张量山左手一捞拎着他的耳朵把他提了起来:“好小子,躲在这里干嘛?”接着听见姬避疆的惨叫声:“哎呀!义父我错了,避疆错了!”连忙往马车外走。 当吕素爬下马车时,看见张量山拎着姬避疆的耳朵走了过来。 姬避疆见了吕素忙喊:“姑姑救我啊!救我啊!” 吕素笑着搂住姬避疆,张量山趁势放手:“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不怕狼吗?” 姬避疆连忙躲到吕素身后,揉着红红的耳朵:“父亲让我来找包裹的。” “那你躲着干嘛?”张量山问 “我怕有狼。”姬避疆脸红了。 张量山估计他在撒谎也不揭破,从姬胜的马车上找出了他们的包裹递给姬避疆,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小淘气!” 吕素蹲下给姬避疆换衣服也嘱咐他:“以后不要这样了,要是碰到狼怎么办。” 姬避疆连忙拍张量山的马屁:“不怕,义父早把狼都打跑了。” 吕素又问:“那要是还有剩下的狼怎么办?” 姬避疆冲张量山一挥小拳头坚定的说:“那义父也会替避疆和姑姑打跑恶狼的!” 张量山听了冲姬避疆暗竖大拇指:会说话!心想这小孩是不是人精啊。 吕素则回头看了张量山一眼。 张量山忙用右手拍拍胸脯:“我只要一只右手,”嗯,右手还很痛。“呃,不一只左手就可以打跑那些恶狼了。”说着左手握拳还在空中挥了挥。右手则藏在身后甩了甩。 吕素掩嘴问:“哥哥,你的右手怎么了?” 张量山,汗!“……”他只好尴尬的笑了。 第77章 横阳君 离洞口不远的坡地上,一个锦衣青年公子和一个护卫模样的人正检查着堆放到一起的一堆狼尸。十几具狼尸整齐的摆在边上,那护卫逐一将狼身上的伤口呈现给锦衣公子看。 “君上,您看这一十七头恶狼,都是被利刃所杀。” 锦衣公子问用一块丝巾捂着口鼻看着伤口:“李清,果真没有烧焦的痕迹?雷劈过的东西都应该会有烧焦的痕迹。” “回君上,这十七头狼我都检查过,确实都没有任何烧焦的痕迹。都是脖子或心脏的部位被捅了一刀。昨晚那位公子是个高手!如果能…” 锦衣公子若有所思的挥手打断李清:“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李清看看地上的狼尸:“君上,那这些狼…” “这些狼不是你我打的!” “是!君上。” 两人回到洞口时张量山和吕素已经回来了,刚和姬胜一起给车夫换了药。洞口的护卫连忙起身介绍:“几位朋友,这就是我家主人。”五个获救的人一起对锦衣公子行礼:“昨晚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张量山打量这这位公子,他是一位身量挺拔修长,二十来岁的帅哥,一件华贵的暗花青色绸衫穿出了飘逸的风采来,长得像金城武,一双电眼带着桃花四处放电。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张量山暗说典型的‘富二代’嘛。 锦衣公子笑着拱手说:“大家出门在外,遇险施救是应该的。不过昨晚不知是哪位求救的声音如此高亢,我们才得以听到。”说着笑眯眯的看着吕素。 吕素轻声“哎哟!”连忙低头用衣袖遮住脸,脸红的发烫。其他几人都哈哈一笑。张量山心想:废话我要的就是这个目的。吕素则狠狠的给了他一记眼镖。姬胜微笑着介绍:“在下城父姬胜,吾义兄张量山,犬子姬避疆,这位是沛县的吕静姝小姐。我们一行人是要去咸阳。路过这…这森林遭遇狼袭多亏公子出手相助。我们几人对您的大恩感激不尽。” 那公子和几个手下对望了一下点点头:“原来几位都是忠良之后。你就是那姬胜姬复韩吧。” 姬胜和张量山愕然,姬胜想‘忠良之后?那你是什么人?’张量山则在想自己这弟弟也太强悍了吧。取字居然就叫复韩!不如干脆改名姬反秦得了。不过儿子倒是叫避疆。 李清轻咳了一声:“我家主人就是横阳君!” “横阳君!”张量山不懂,可姬胜一听就连忙翻身跪倒在横阳君面前哭诉道:“原来是君上啊,我姬胜可找到君上了!”姬避疆也连忙给横阳君跪下磕头:“姬避疆拜见横阳君!”张量山不懂这横阳君是什么人,不过也立刻随着姬避疆一起跪下行礼。结果连车夫和吕素都一起给横阳君重新行了大礼。 横阳君伸手搀扶起姬胜又对众人说:“大家不必多礼,我不过是个亡国的公子。” 姬胜说道:“一日侍君,一世为臣。公子可是我韩国的希望啊。” 原来这横阳君是韩国的王族之后!难怪姬胜如此激动。 张量山想:原来这‘富二代’还是个‘官二代’只不过也是‘叛乱份子二代’。 横阳君告诉张量山,横阳君的马车是藏在山洞边的一个用木栏围起来的马厩里的,所以还在。他已经派人去前面的村落寻马去了。等会马来了大家在一起出发,现在他以备好酒席请大家一起享用。 于是几个人又寒暄和客套了几句,张量山先安排受伤的车夫坐在一旁,询问了昨晚他值夜的细节。吕素则给姬避疆洗脸和整理衣冠,姬胜则和横阳君及李清谈天,他大嘴把怎么和张量山吕素遇见,又怎么得到他们的帮助,还特别提到了黄风滩的插曲,听到这里横阳君和李清交换了一个眼色追问了不少细节。接着姬胜又聊到了张量山和吕素救水井村村民的事,横阳君和李清点着头接着交换眼色。这时护卫和下人们就铺好了3张席子,摆好了三席饭菜主要是米粥和烙面饼还上了几壶酒。横阳君悄悄嘱咐李清:“一定要笼络住那张量山,他对我们的复国大业非常有用!”李清点头“喏!” 于是横阳君招呼众人坐下用餐,横阳君、姬胜、张量山和姬避疆坐了一席,由李清站在一旁服侍。其他几个护卫一席坐在左边,吕素一个人一席坐在右边。张量山见吕素单独坐在后面和他们分开了,就小声的问姬胜:“贤弟,怎么避疆和吕姑娘不和我们坐在一起呢?” 姬胜也小声的说:“大哥你久在异乡,咱们这女人和下人们是不可以和男人一桌的。你看那些护卫不也是单独坐在一边吗?” “那你我为何…”张量山感觉吕素有些可怜,这个时代女人真的是没有地位的。 “我们是世家子弟所以可以和君王同席。” 张量山有些不爽轻声说:“我可是假冒的。” 姬胜忙按住张量山的手:“大哥,你我是结拜过的。我知道你关心吕姑娘,但切记不可贸然行事啊。” 张量山就没再说话,却转头用眼睛扫了一下吕素,吕素正好望向这边于是两人的目光有了一下短暂的交锋,又各自避开了。张量山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吕素则低头装作看不见。 横阳君注意到了,脸上还是淡定的表情。 席间横阳君问张量山:“张公子不知你是那族后裔啊?” 张量山想都没想就回道:“汉族!” 横阳君大喜:“原来公子也是韩人!你我同族啊!” 李清也在边上附和:“回君上,我韩父城县确有张这族姓氏。” 姬胜更喜:“想我姬姓就有张氏一族,想必大哥的祖上就是出自我韩国啊,你我果真为一族啊哈哈哈,你这个大哥我认得可真准!来来来小弟敬大哥一杯。” 张量山被弄得晕头转向,不知道这些人在胡说些什么。怎么会有姓姬的张姓?感觉怎么跟现代的半岛韩国人一样,自己怎么的就变韩国人了。他一脸茫然的喝了这碗酒,回头看看吕素习惯性的想向她打听这是到底怎么回事?吕素知道张量山的底细,掩嘴偷笑。 横阳君见了就对张量山说:“张公子,你有什么事吗?” 张量山转过脸一脸尴尬的抬起右手说:“没事,没事,我只是想请吕姑娘帮我包扎一下手,呵呵右手伤了不方便。”汗啊! 姬胜忙道:“原来大哥的手伤了,我来帮你看看吧。” 张量山缩回手,脸上保持着微笑:“不用了!”心里则是@#¥¥%&amp;%。 横阳君微微一笑对身边的李清说:“李清,去请吕姑娘入席!” 李清犹豫道:“这…” “快去!” “是!” 于是李清引着吕素缓步走来,吕素对横阳君行礼:“小女子谢过君上好意,小女子怎敢和君上同席。” 横阳君笑着示意吕素坐下:“我刚才听说了张公子和吕小姐在砀郡水井村救人的事,在下十分钦佩。” 吕素吃惊的看了张量山一眼意思是:你说的吗? 张量山连忙摇头撇了姬胜一眼意思是:不是我,肯定是这个大嘴巴。 横阳君接着说:“韩成一向佩服像二位这样的仁义之士,张公子既已和我韩相之子结为兄弟,我亦欲与小姐结为异姓兄妹,不知吕姑娘意下如何?” 席上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吕素连忙推辞,横阳君却一再坚持。最后吕素推辞不过只好和横阳君结为了异姓兄妹。吕素红着俏脸敬了横阳君韩成一碗酒:“素素,拜见兄长。”横阳君接过酒碗一饮而尽,然后请吕素坐在自己的左边,正好在张量山和横阳君之间。张量山注意到这席位的顺序,正席是自然是横阳君,他右边是姬胜左边是新认的义妹吕素,吕素的隔壁是张量山接着是姬避疆。张量山从姬胜那里知道战国和秦一直是右为尊,这就说明自己是被当成武将的位置。只是张量山一时还不明白这横阳君为何要和吕素结拜。 席间众人交谈甚欢,张量山了解到这横阳君韩成在秦灭韩国时还只有15岁就被忠心耿耿的手下一直隐藏在韩国的民间,等秦军灭韩建立颍川郡后,就躲到楚地意图复国,不料六国最终都被秦国消灭,六国的王族和贵族大都迁居咸阳,这剩下的一些六国的王室遗孤则散落民间,横阳君韩成一直被秦军搜捕,可复国的雄心一直未灭,最近又准备回到韩地策划反秦起义。 席上的几个正牌韩人讲的是口沫横飞,纵古论今的讨论韩国历史。张量山才了解到原来当年韩昭侯在位时。用法家的申不害为相,内政修明,韩国也成小康之治。韩国北临魏赵,东有齐,南有楚,西有秦,四面受敌。幸而韩国以其著名的兵器--弩,为各国所畏惧。所谓“天下之强弓劲弩皆从韩出”,韩国的弩能射800米之外,“远者括蔽洞胸,近者镝弇心”。除此以外,韩国的剑也异常锋利,皆“陆断牛马,水截鹄雁”,“当敌则斩坚甲铁幕”。可惜由于地处黄河中游地区,韩国东部和北部都被魏国包围、西有秦国、南有楚国、以及有当时已很薄弱的东周(洛阳),完全没有发展的空间,国土在七国之中最小,屡遭列强欺凌。早年已经为魏齐之间的争霸资本,马陵之战是围魏救韩的结果。秦楚争霸时,秦又要挟韩魏共同伐楚。后来韩国成了秦国和齐国之间战争的缓冲地,苟延残存;等到秦国大举进攻上党,上党不愿被秦占有,改降于赵,引发了长平之战。两场决定霸主局势之战都由韩国而起,充分体验到韩国被列强围欺鱼肉的困境。废王韩安生性懦弱,在秦国的威逼下献出南阳,秦内史滕为南阳郡守驻军十万,最终于秦王政十七年,秦国派内史腾率师十万南下渡过黄河攻韩,韩国军队在屡战屡败下几无抵抗,秦国俘虏韩王安,以韩地建置颍川郡,建郡治于阳翟成为第一个被秦所灭的战国七雄之一。八年前在新郑的前韩国贵族们发动叛乱,后被平定,而韩王安也在这年被处死。说道伤心处横阳君和姬胜都不禁潸然泪下。吕素和姬避疆也陪着流泪,只可怜张量山这个坚定的中国统一论者,只好默不作声的喝粥吃饼了。他心想:想不到我在现代军队中一直干的是保家卫国,反对分裂势利的工作,今天倒喝一群古代的封建分裂份子坐在一起称兄道弟了。想到这里不禁叹气摇头。其他人都还以为他是为韩国的命运叹气都没在意。 第78章 郑国渠新解 姬胜叹息到:“如果当年六国趁秦国修建郑国渠消耗大量国力时,合纵抗秦一举灭了秦国就好了。” 横阳君也点头同意:“是啊,当年我们六国就是互相倾轧内斗严重,如果我们三晋连手一定能在秦国修完那郑国渠后不久灭掉暴秦。这样我们韩国子民就不会沦为任人鱼肉的徭役了。” 李清也附议:“是啊,郑国这么好的计策,可惜被六国内斗浪费掉了。” 横阳君点点头:“我们诱骗秦国调动大量人力和财力,投入到一个巨大工程项目上,以达到劳民伤财消耗秦国国力、延缓秦国出兵天下的目的。可惜…” 姬胜摇头道:“可惜,郑国渠只为我们多争取了数岁之命。” 见几个韩人都在夸赞郑国渠,张量山正好在陆院和几个同学教授讨论过这方面的问题,他忍不住插嘴:“诸位,我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横阳君正想听听张量山的见解就连忙说:“张公子但讲无妨。” “我看这正是这郑国渠导致六国提早灭亡!” “什么!?”横阳君吃了一惊,李清喝道:“胡说!”姬胜也伸手示意张量山不要再讲了。吕素也吓了一跳毕竟郑国渠疲秦之说是大家都认可的,而且也确实耽误了秦国出兵近十年。 横阳君回身瞪了李清一眼,转头对张量山说:“请问张公子为何有此一说?” 张量山笑着解释:“咱们韩国为什么要派郑国去秦国简易修渠?”为了缓和桌上的气氛张量山特地说的是咱们韩国。 横阳君有些不屑:“当然是诱骗秦国调动大量人力和财力,以达到劳民伤财消耗秦国国力、延缓秦国出兵天下的目的。“ 张量山摇摇头:“但是,这条渠修好的结果却与韩国的初衷大相径庭。由于这条水渠的修建,使得八百里秦川一跃变成了良田沃土,关中地区的粮食产量大幅度增加,秦国的国力因此猛增,反而加快了吞并六国的步伐。” 横阳君叹了口气点头同意,又说:“不过这的确使秦国晚出兵近十年。” 张量山摇头:“君上,恰恰相反,这使秦国出兵的时间大大提前了。而且军力也大大增强了。” 横阳君不解:“何以见得?” 张量山解释:“君上可听说过,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见横阳君点点头他接着说“为什么郑国渠的实际效用与我们当初的设想差距竟然这么大呢?按理说,咱们的诸多谋士即便再无能,也不至于愚蠢到如此地步啊,我们的决策究竟失算在哪里呢?实际谜底很简单,我们的在设计这个阴谋时,仅考虑到了灌溉因素,却忽视了决定农业生产的一个更为关键的因素——农作物品种。” “农作物品种!”几个人都吃了一惊,“什么是农作物品种?” 张量山ORZ:“就是田里中的庄稼。” “这有不同吗?不都是五谷吗。”李清诧异的问。 张量山微笑着端起席上的碗问姬避疆:“避疆,这是碗什么粥?” 姬避疆行礼,一字一句的回道:“禀义父,这是黍米粥。” 张量山点点头环视在座的众人,见一个个的都是莫名其妙的表情,效果达到了,就伸右手准备去拿面饼,不料刚伸出手就感到一阵剧痛,就临时换了左手,他拿起面饼在大家得到面前转了转,看见吕素正好奇的盯着他,就讨好的把面饼放到她面前堆着笑脸问:“素素,呃,该称呼夫人还是公主吗,这是什么?” 吕素红着脸白了张量山一眼没好气的说:“这是面饼!” 张量山笑着说:“对!这就是面饼!” 横阳君看不下去了打断他:“张公子这黍米和面饼我们都知道。这和秦国出兵的时间有什么关系?” 张量山放下面饼环顾四周:“有大大的关系!诸位你们仔细看看这黍米和面饼,再想想它们有什么不同?” 席上几人都思索起来黍米和面饼的不同?连边上的护卫们也都围了过来。姬避疆更是拿起一个面饼,又看看粥碗。都在冥思苦想。一个直肠子的护卫嚷道:“有什么不同?完全不同嘛!一个是黍米一个是小麦嘛!”横阳君立即瞪了他一眼,那护卫吓得连忙闭嘴坐下。 吕素恍然大悟轻声说:“君上,小女子好像猜出来了。” 横阳君忙问:“妹妹请讲。” 吕素看了张量山一眼才说:“素素看书上说,好像咱们六国中的都是稻、粟和这糜子。秦国却种的是小麦。”说完不确定的看着张量山。 横阳君等人都望着张量山,好像是这样的。 张量山点点头,果然吕素这小萝莉更聪明些。他用手指虚点着强调说:“对!咱们传统的农作物有两种,一个是在长江中下游地区的南方,所栽培的农作物主要是稻谷;另一个是沿黄河流域分布的北方旱作农业,所栽培的农作物主要有谷子(粟)和糜子(黍)。” 几个人面面相觑横阳君问:“张先生请问这长江和黄河是那里的江河啊?”他感觉张量山的话好像有很深的道理,就改称他为张先生了。 张量山寒!“哦,这个,是外疆称呼咱们咱们这现在的秦国的大江和德水。” 横阳君点头:“我忘了张先生是从外疆回来的。这地名称谓是有不同的,请先生继续。” 张量山点点头:“请问君上当年让郑国去修这水渠,难道就没考虑过这水渠会增加秦国的粮食产量吗?” 横阳君说:“当然考虑过,小米有谷子和糜子两种,人工灌溉可有可无,故此修建郑国渠虽然具有灌溉作用,但对也种植小米的秦国农业的实际意义不大,至多是锦上添花而已,因此工程项目能够达到消耗秦国国力的最终目的。” 张量山摇摇头:“这个想法很好,可是忽视了不同的农作物生长的条件不同这个问题。我问你们这谷子一亩能产多少斤?” 几个贵族都不知道,吕素也摇摇头,李清说:“我家的田中谷子大约400斤左右。” 张量山接着说:“原本秦国的关中平原也是种这种小米,若一直这样到说不定真可以达到疲秦的目的。可是秦国却有一种六国没有重视的农作物---小麦。” 姬胜插嘴:“这小麦多在北方种植,而且产量也低。所以我们一般都不种它。” 张量山笑着说:“贤弟你有所不知,这小麦起源于西亚,就是秦国极西的地方,后传入咱们中国。西亚地区是典型的“地中海气候”,冬天寒冷潮湿、夏天炎热干燥,而中国北方大部分地区夏天炎热湿润、冬天寒冷干燥,降雨主要集中在夏、秋两季。西亚和东亚在降雨季节上的截然不同,造成了小麦在传入咱们中国后对生长环境极度不适应。因此,要想在中国北方地区大规模种植小麦,首先必须解决人工灌溉问题。所以我们由此看出,小米和小麦有很大的不同,就是对灌溉的需求,前者基本不需要的灌溉,对后者而言却至关重要。小米与小麦还有一个很大的不同,那就是产量的高低。刚才李兄说了小米平均亩产在400斤左右,小麦却是高产作物,平均亩产大多在1600斤左右,二者的平均亩产相差约4倍。” “4倍!”横阳君几乎跳了起来。看看李清,李清点点头:“属下,也听说过秦人的小麦产量极高,作战都是吃面饼的。” 张量山接着说:“没有想到的是,来自西方的秦国人对小麦的生长特点和种植技术非常了解,灌溉对种植小米没有实际意义,但对小麦却是至关重要的。其结果是,由于郑国渠的修建,关中平原可以种植小麦的土地面积大幅度增长,原先仅能种植小米的土地现在都可以改种高产作物小麦了,由此粮食的平均亩产翻了几番,秦国农业得到了突飞猛进的高速发展,为秦灭六国打下了坚实的经济基础。秦国短短的几年有钱又有粮,加上吞并巴蜀之地人口大大增加。你说它怎么会打不赢其他的国家呢?所以这郑国渠可以算得上是六国采取的最失败的间谍计划。导致整个战争的失败。” 吕素看看眼前的面饼心说:原来还有这种道理,不同的农作物生长的条件不同产量也不同。小山哥哥懂得真多。“ 姬避疆则皱着眉头看着面饼仿佛这面饼就是害的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横阳君听了则是心中不爽,但想起韩非身为韩国公子,目睹韩国日趋衰弱,曾多次向韩王上书进谏,希望韩王安励精图治,变法图强,但韩王置若罔闻,始终都未采纳。连他都多次出使借粮。而韩王安九年时韩国大旱不得不到处借粮,以至于与秦国作战时士兵都吃不饱,空有精良的武器却没有强壮的士兵使用。以至于韩国军队在秦军面前不堪一击。 第79章 张量山的战争论 横阳君听完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的啊。我听说张先生饱读兵书,那么请问您是怎么看待秦与六国的战争呢?” 张量山撇了一眼大嘴姬胜接着说:“不敢,在下认为其实战争无非是政治通过另一种手段的继续。” 姬胜奇道问:“政治?什么是政治?”横阳君也皱着眉头有些好奇。 张量山犹豫着想怎么解释这个词。吕素突然开口说道:“《尚书·毕命》有“道洽政治,泽润生民”;《周礼·地官·遂人》有“掌其政治禁令”。“政”主要指国家的权力、制度、秩序和法令;“治”则主要指管理人民和教化人民,也指实现安定的状态等。” 张量山点点头冲爱看书的吕素行礼致谢。横阳君和姬胜都恍然大悟状,赞叹吕素的聪明好学。弄得吕素很有些不好意思,脸颊绯红。 张量山接着说:“战争的目的就是要战胜敌人、打败敌人。战争是个奇怪的三位一体:暴烈性的要素,使战争成为一种盲目的自然冲突,概然性和偶然性的活动,使战争成为一种自由的精神活动;作为政治工具的从属性,使战争成为一种纯粹的理智行为。这三个方面,分别主要同人民、统帅和它的军队以及政府有关。这三种倾向像三条不同的规律,深藏在战争的性质之中,同时起着不同的作用。“ 横阳君奇道:“人民?先生是指黎民百姓吗?” “对!” “可黎民百姓不都是反对战争的吗?” 张量山笑着说:“君上,那秦国的人民反对吗?” 横阳君一时语塞,的确秦人以军功为荣,战斗中各个奋勇向前。而六国的士卒则大多士气低落。 “打垮敌人这个抽象的战争目的,包括三个要素:一是消灭敌人的军队;二是占领敌人的国土;三是征服敌人的意志。因为敌人的抵抗力量是由军队、领土和意志组成的,所以不摧毁这三个要素,则不可能将敌人打垮。在三个要素中,首先应消灭敌人军队,然后占领敌人的国土,最后迫使敌人情和。但这个顺序并不是绝对的,因为这三个要素往往是相互影响的。孙子说过战争要从五个方面度量,一是道义、二是天时、三是地理、四是将帅的德才、五是法制。” 张量山用左手拿起树枝在地上划了个大大的厂字,这就是秦国的大致疆界,接着划出江水和河水,接着画出了济水这条后世不存在了的大河。又勾勒出秦岭,太行等山脉。最后描出六国的大致地形。其他人则都惊叹于张量山随手绘出的地图的精准。他笑着说:“没有地图怎么谈战争。在下求学时曾听老师们分析过秦国扩展的策略,我就献丑给大家讲讲这秦灭六国的战略战术!” 张量山挥了挥手中的树枝,向教鞭一样指着齐国的位置:“我们先来分析一下这七个国家在秦始皇初年的基本情况……”他从政治、经济、军事、地理、人文甚至哲学的层面详尽的分析了战国七雄的各自特点和各次重要战役的进程。毕竟是2000多年后的职业军人整理出的理论,在座的古人哪里听过这么全面的有关秦国战争理论分析,各个都由衷的佩服张量山的博学和军事素养。横阳君已经决定无论如何要收张量山为己所用。吕素和避疆在秦统一战争时都还很小,所以眼下正好重新了解了这场改变中国历史进程的战争,他们都格外认真的听着张量山的解说。 最后张量山做总结性发言:“秦始皇以气吞山河之势,用不到20年时间,并灭六国,结束了春秋战国以来550多年的战乱局面,创建了历史上第一个统一的中央集权的大帝国。 历史有它自己的发展规律,偶然寓于必然之中。秦之统一六国决不是天赐,六国的逐一灭亡也决非偶然。七国相互征战百年有余。劳苦大众早就不愿意再打仗了,都盼望着能够过上和平的日子。所以江山一统为道义所在。 秦孝公重用商鞅变法,最初虽然遭到保守势力的反对,但最后终于赢得了全国的支持。人心的向背决定着天下的兴亡,这是自古以来的真理。尽管孝公死后,商鞅即被旧奴隶主贵族处死,然而由于商鞅变法彻底,新法已深入社会各阶层,特别是代表社会进步力量主流的新兴地主阶级衷心拥护变法图强,野蛮的旧奴隶主制渐被废除,奴隶越来越多地被解除身上的桎梏,平民可以论功行赏,可以自由开垦土地,民富国强冠于六国之首,因而,秦民愿为秦国效忠作战。此为秦国的法制,与人和。 秦自孝公之后,连续六世不断开拓,秦已经占有地利的战略优势。秦由一个西戎小国开拓为一个头等强国,实非一日之功,经过六世王朝的奋战才登上了七雄之首的宝座。秦孝公时,命商鞅伐魏,夺取了魏河西地区,随后再夺占楚国之武关,将整个关中之地据为己有。秦惠文王时,以张仪为相,不动刀兵,游说诸侯割地事秦,同时命司马错北灭义渠,南守汉中巴蜀,使秦国的疆域大增。昭王时期,白起统兵先后破诸国联军于伊阙、华阳,攻占楚首都郢。长平大战前后,又占领魏、赵大片领土。至秦始皇即位之初,秦的疆域东达三川郡,南至黔中郡,北至上郡,中原地区之大部和南中国的西、中部地区已完全为秦所有。这时各诸侯国与秦相比已显得十分弱小,有的尚不及秦国的一郡之地。秦占有的这种地理上优越的战略形势,成为其并灭六国最雄厚的物质基础。此为天时也。 秦谋臣良将林立,运筹帷幄和统兵征战以及战略策略协调运用均珠联壁合,占尽了主观指导上的优势。秦几世以来都汇集了大批将相英才,这些人物多是客卿于秦,然而却忠心事秦,对秦统一六国起了极为重要的作用。商鞅变法为秦的强盛打下基础,张仪范雎的“连横事秦”,范雎的“远交近攻”战略和策略,成了秦并灭六国的基本国策。司马错、魏冉、白起等人的将相才能都得到了充分的发挥和运用。到秦始皇时期,周围更是人才济济,相国吕不韦在秦始皇幼年即位时,就辅佐秦始皇当政,军事政治决策皆出于吕不韦。相国李斯既长于以法治国,也长于谋划战争。战将王翦在秦统一战争中立下了汗马功劳,尤其是在秦军被楚军打败的危急时刻,一举战胜楚将项燕,攻克楚都,将楚灭亡。秦朝这些精英将才对秦统一战争的胜利所做的贡献,将永载史册。任何战争的胜利,都离不开统帅对战争的正确决策和对战争全局高瞻远瞩的筹划,秦始皇正是在这些方面具备了远见卓识的决断能力,这也是秦能并灭六国的重要因素。秦始皇既是罕见的一世雄主,也是当时其它六国国君望尘莫及的明君啊! 当相国李斯根据当时总的形势,向秦始皇提出并灭六国的建议时,秦始皇当机立断加以采纳,以坚韧不拔的毅力展开灭亡六国的战争。当战争进行到关键性的时刻,秦始皇亲临前线视察,督导战争的进展。秦始皇吸取前人分封王侯的教训,每攻占一个诸侯国,就改立为郡:秦军灭楚把楚地改为楚郡和会稽郡;夺占魏一些地区后,改立为东郡等等,这对巩固秦统一战争成果起了重要作用。不过说到底,任何战争的胜利起主导作用的自然是人民群众,秦之统一六国作战的胜利当然也是如此。假如没有人民群众自觉地为统一大业而奋战,秦始皇是根本无法完成统一华夏的历史使命的。” 张量山分析完历史,坐回原处李清连忙双手递了一杯茶,张量山谢过喝茶润嗓看着席中众人的反应。吕素和避疆的脸上都是红扑扑的也都带着崇敬的目光看着他,横阳君和姬胜则还呆呆的望着那地图发呆。过来好一会横阳君才回过神来,他起身对张量山鞠了一躬说:“先生果然是孙武在世啊!身在海外还能对故土的战争了如指掌,比我们这些在战火中生活的人还要清楚。我十分的佩服!我以前只知道秦人残暴,六国君王无德,士卒羸弱才导致六国亡败。如今听了先生的剖析才明白了秦胜利的必然啊!六国已丧失了天时地利人和,还相互倾轧怎么会不败于秦人之手!只是难道我们韩国就没有一丝翻盘的机会吗?先生既能将秦灭六国的战争分析的如此清晰,想必也有让六国战胜的方法。还望先生赐教!” 张量山寒!连忙起身回礼:“我也是师从海外的兵法大家学习才知道这些的。身处事外看得自然清楚些。六国想战胜秦国问题不大。至于韩国当年能否有机会翻盘,我可得好好想想了。” 横阳君点头:“先生刚才说了秦国相对六国已经占了天时、地利、人和那六国如何才能战胜秦国呢?” 第80章 战术与战略 张量山想了想才说:“先给你们说个故事,在我们的西方有个强大的国家叫德国。”他起身准备抹平秦国统一战争图重新画一张欧洲地图,横阳君连忙开口相求:“先生请稍等!” 张量山停下来:“不知君上有何吩咐?” 横阳君:“我想将先生的地图绘制下来如何?” 张量山微微一笑:“好说,君上需要的话,改天在下一定给君上绘制一幅更清晰的。” 横阳君高兴的说:“如此多谢先生了。” 张量山说完向边上走了几步,在旁边绘出一副简单的欧洲地图。李清则用笔将张量山的地图绘到绢帛上,只是他下笔很烂,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吕素见了笑着说:“君上,让素素来绘吧。” 横阳君微笑着说:“妹妹毋须如此多礼!我们就请你替我们绘图了。” 吕素微微点头伸手接过笔和绢帛,果然描绘的比李清强上百倍,而且行军的箭头和战役的地点她还细心的作出了标注。 张量山画完地图接着讲:“这个德国人口众多,科技和军事力量都一度达到了世界的顶峰。在他的周围有十多个大大小小的国家。有一天一个战争狂人当上了元首就是皇帝了……”他给在座的几个听众讲解了‘猴版’二战欧战史,也同样从五个方面分析了盟国的成败得失。同样给出结论:“所以六国要战胜秦国首先一定要紧密的合作和有效的领导。其次利用人力和经济上的优势以及优越的技术在经济上压倒秦国。最后要利用人民对秦国暴政的反抗。团结一致必定可以战胜秦国。战略上来看就是合纵,战术细节就不好多讲了。单独的魏,齐,楚,赵在他们的鼎盛时期都有能力联合其它诸侯击灭秦国的军事力量;六国也有很多杰出的人材,如信陵君,平原君,廉颇,蔺相如,吴起,孙膑,乐毅,李牧等,他们文能治国,武能兴邦;也有过贤明的国君,如赵惠文王等;六国的国力加起来远比秦国为强;当时,也有认识到这一点的政治家,如苏秦等...如果单凭经济实力、军事实力六国可以做到这一点。” 横阳君叹道:“确实的讲,6国在总体国力军力上都对秦有绝对优势,但是其联合对秦的致命弱点就是其各怀鬼胎,各有打算,即使联军对秦形成了压制,沉重打击了秦国,但是可以很容易的猜想,只要秦被压制,联猛也就瓦解了,为什么?东方的齐、燕等国意欲借秦压制赵韩魏的崛起和发展,所以他们对秦的打击是要把握限度的,只能抗秦制秦不能灭秦,而且反而要制止三晋灭秦。” 张量山又说:“政治是“活”的,要看杰出政治家的具体运用。“秦”有幸在不同时期有不同风格的政治家为它服务,而六国始终停留在旧的政治意识中不能自拔,没有能更好地改进自己的个偶家制度,从这个意义上说‘亡六国者,六国也。’” 姬胜不禁重复道:“亡六国者,六国也!”他叹息道何尝不是这样呢?他时常想如果当年…可是毕竟也只是如果。 席上气氛一下子暗淡了许多,横阳君和姬胜李清都不禁黯然神伤。吕素和姬避疆还没有从张量山的精彩的历史分析中醒过来。他们还看着地图上张量山标出的大大小小的箭头和表示战役地点的‘X’,仿佛依旧沉浸在金戈铁马的时空中。 张量山看看秦国地图,仔细思考了一下才对横阳君说:“君上,其实韩国并不是就完全没有机会!” 横阳君眼睛一亮:“愿闻其详!” “本来秦的战略是“先取韩以恐他国”,即以韩国为主攻方向,控制中央战略地带,切断六国之间的策应,再两翼。可战争却先是从赵国打起的,更主要的是出于秦国的战略需要。河水在秦赵韩边境成了一个“L”字。”张量山忘了在座的除了他都不知道‘L’是什么字,不过见他标出了图样就都明白了。 张量山接着说:“韩而是恰恰位於这“L”的拐角上,是当时的交通枢纽,北去赵国,东往魏、齐,南下楚国的通衢大道均从从地伸往他处,秦占领韩国,就可以水陆并进,运粮调兵,来去自由。为什么秦吃多撑着了,不先灭韩而去击赵?有三条理由:一吗,就是要吃着一个、夹着一个,当然眼里还要看着一个,牵制六国。二则击弱强救,在生死关头,谁能保证赵国不发兵?五年前也是赵国挑头玩了最后一把“合纵”。三是打草惊蛇要不得,谁能把自己的意图掩盖到最后,大概他就是笑的最舒心的那位了。我们韩国虽然也曾经地跨山西、河南两省,“带甲数十万”。并於韩哀侯的时候威风过一回,灭了郑国并把国都搬到河南的郑。但在战国七雄中,我们是最弱的了,而且四面强敌。秦、魏、赵、楚都曾侵略我国。到最后就剩下新郑周围方圆约两百公里的地方了,跟秦相比,“不过其一小郡”。即在秦、赵会战接二连三吃败仗的第二年、第三年的整修期。一是要恢复士气,此时的赵国连战之下,已经被打残了,心有余而力不足。而其它各国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主义,采用的是鸵鸟政策,” 姬胜忍不住了:“大哥什么是鸵鸟?” 张量山寒!:“呃,就是沙漠中一种遇到危险就把头塞到沙子底下的大鸟。它以为看不到危险就没安全了。” 姬胜点点头:“用此鸟比喻六国倒也形象。” “后来韩国的南阳假守腾请降,南阳这块地不费吹灰之力就到手了。始皇帝自然封官许愿了,次年就命令“内史腾攻韩,得韩王安,尽纳其地”“置为颍川郡”。秦灭了韩国的方式是:集中优势兵力,以韩灭韩,搞突然袭击,打歼灭战。占领了“天下之枢”的战略要地,那么韩国的战略是什么呢?是全军退守郑。死守不出最后由于守将被收买而城破国亡。所以我们不难看出面对秦国的优势兵力,一味死守是没有用的。必须机动作战,秦赵两军在肥及番吾作战中,秦军先后被歼10万余人,损失巨大,进攻受阻。但赵军亦伤亡惨重。如果此时六国能联合出兵从南线对秦军发动反攻,不给秦军休整的时间,则秦军必定大受损失。有可能遭受毁灭性的打击,至少十年内无法在出兵作战此为上策。” 横阳君摇头叹息道:“六国均如那鸵鸟,怎么可能出兵灭秦,不出兵灭赵就不错了。” “中策则是三晋联合出兵,切断南线秦军退路则秦军的两只野战部队都被消灭可保三晋三五年的平安。” 横阳君又摇头:“这的确是个极好的机会,可惜韩王是断然不敢惹秦国的。哪怕秦军只剩老弱病残。” “下策是等到秦军入侵时,不要全军固守于郑。而是机动作战,采用诱敌深入,引敌分兵的策略,不已一城一地为得失,集中韩军消灭分散的秦军。同时坚壁清野发动老百姓抗击秦军。组织游击队开展敌后作战。不和秦军正面交锋,袭击侧后,断敌粮草、切断补给线,偷袭、夜袭。总之,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游击战和运动战,把秦军拖疲拖垮,一切以消灭秦军有生力量为目的。这才是我军克敌制胜的法宝。”张量山随口就是解放军的一套理论。 横阳君听得是一脸黑线,忍不住开口:“先生,这是否太不道德了。” “道德?战争是以胜利为目的的。要是道德上讲的通还要战争干什么?” “这个……”横阳君哑口无言。 李清插嘴道:“君上,我看张先生说的办法到真可行,秦军远赴韩地,又是进犯他国的战争,粮草辎重都靠运输。被这游击战法缠住时日一长只有退兵。否则赵国一旦恢复元气,和咱们韩国合击秦军,秦国必败啊!” 姬胜也点头说:“可惜,张大哥当年不在我韩国啊!否则我韩怎会如此轻易的亡在秦手。” 横阳君突然问:“那先生是否是要放弃郑?” 张量山看了横阳君一会才说:“必要的时候也是可以的。” 横阳君默不作声了好一会才说:“一国之君怎能轻易放弃国土,社稷亡则君亡。” 张量山原想用民国抗日的例子再点化一下横阳君。不料横阳君接着说:“国君死社稷,大夫死众,士死制。这国土是万万不能放弃的!” 张量山点头无语“……”心想这是当年红军第五次反围剿失败的战术啊! 横阳君突然一笑:“不谈这些旧事了,先生认为当前的形式下,如何才能推翻暴秦复我韩国?我们现在也能组织不少爱国忠君之士。” 张量山orz,心说:‘就你这种迂腐的思想,加上韩国地理位置决定了无险可守人口又少,造反肯定是不行的。’ 不过他还是认真的分析了一下,加上又知道以后是刘邦和项羽推翻了秦国。他整理了一下思路才说:“君上,依我看现在还不是时候。” 横阳君不悦:“何以见得?如果我们六国一起起事,何愁秦国不灭?” 张量山解释:“君上,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分析有这么三点:一、眼下秦灭六国已经五年,民心思定啊,这百姓不愿意再打仗了咱们造…造,起事!恐难有人响应。其二、灭六国的百万虎狼秦军正分驻各郡,咱们仓促起事这军事上怕不是对手。其三、韩离秦地太近,沿驰道秦国援军3日必到,而六国的援军也会被各个击破的。” 第81章 亡秦必楚论 横阳君突然一笑:“不谈这些旧事了,先生认为当前的形式下,如何才能推翻暴秦复我韩国?我们现在也能组织不少爱国忠君之士。” 张量山orz心说:‘就你这种迂腐的思想,加上韩国地理位置决定了无险可守人口又少,造反肯定是不行的。’ 不过他还是认真的分析了一下,加上又知道以后是刘邦和项羽推翻了秦国。他整理了一下思路才说:“君上,依我看现在还不是时候。” 横阳君不悦:“何以见得?如果我们六国一起起事,何愁秦国不灭?” 张量山解释:“君上,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分析有这么三点:一、眼下秦灭六国已经五年,民心思定啊,这百姓不愿意再打仗了,你……呃!咱们造…造,起事!恐难有人响应。其二、灭六国的百万虎狼秦军正分驻各郡,咱们仓促起事这军事上怕不是对手。其三、韩离秦地太近,沿驰道秦国援军3日必到,而六国的援军也会被各个击破的。” 横阳君愣了一下才幽幽的说道:“的确,算起来我们韩国已遭灭国12年了!7年前在我韩国故都新郑的一些王族发动起义,结果很快就被镇压了,而韩王安也在这年被处死。那年我19岁,多亏李清等人的护卫才逃出生天。唉…难道是天亡我韩国吗?”说着他不禁泪流满面。 张量山只得安慰道:“君上,也不是没有机会的。” 横阳君忙问:“什么机会?” 张量山重新坐好:“有2个机会,一、秦国内乱,二、等暴秦逼黔首们造反!” 姬胜问:“这秦王正如日中天秦国如何会乱?而且这秦国的律法嘛…”姬胜忽然不说了。 张量山心中好笑:这秦国的法律虽然有点苛刻但是对百姓有一定的好处,六国的贵族有钱有势的人可以为所欲为,如果你是个贫农百姓打死你都没关系,但是在秦国有苛刻的法律约束,贫农百姓生活安全保障要比六国的好得多。看样子你心中有数嘛。 他笑着解释:“要秦国内乱就除掉秦始皇!秦庭群龙无首,大家为了皇位必定争夺的你死我活,这就是机会!秦国的暴政,还包括滥用民力,眼下我听说秦皇正大量征发民夫和徭役修宫殿、陵墓和边塞。嬴政犯了四点错误:(1)兼并六国进行的战争造成的相当多人员伤亡;(2)在执行统一后的体制改革,文化统一过程中采取了一些高压政策;(3)国家大规模的基本建设征调了相当多的人民服徭役;(4)开拓疆土和保卫边疆的战争中征调了相当数量的人们服兵役。每年都要六七十万人之多,而且徭役颇有死伤民怨极大。迟早会激怒百姓的。” 横阳君吃了一惊:“先生是怎么知道这许多事的?” 张量山汗:“沿途我们碰到了不少的徭役队伍。一打听才知道,秦始皇正在咸阳修宫殿在骊山修陵墓,而且要把各国的长城连起来预防胡人入侵。”其实张量山并不知道,秦始皇现在还没下令连接各国的长城呢。不过横阳君他们也不知道。 横阳君点头表示佩服:“只是正如先生所说这韩地离秦太近,就算黔首们造反了,我们又如趁机何起事又不被灭呢?” 张量山昏倒!:“那咱们就换个地方起事!” “换个地方?” “对,到秦皇鞭长莫及的地方去,把队伍壮大了在回来解放韩国!” “解放?!”横阳君和姬胜咀嚼着这个掷地有声的词语。 “说起秦皇鞭长莫及的地方就是这岭南了,可是这50万秦军已经开赴南方了,如何还有秦皇鞭长莫及的地方呢?”横阳君有些丧气。 张量山摇摇头用树枝点了点地图上楚国的位置:“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姬胜也说:“我也听说楚人都说秦灭六国楚最不服?楚人势必要灭掉秦国。” 横阳君皱皱眉这句古话他是听说过的:“何以见得?” 张量山看了看吕素,她是地道的楚人,自己也算半个,见吕素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听着男人们的谈话,张量山接着说:“秦灭六国,为什么楚最不服?因为首先从文化上楚国是含有东皇太一等神的多神崇拜国家有信仰,所以难以彻底征服。由四百小方国兼并出的中原国家,本来就很难形成单神崇拜社会,中原各国之间又没有天险,平原接壤,长达五百年交兵鏖战争,领土反复易手,战争打得太多,因此频繁边疆的战争使得各国政府成为组织战争的中枢力量,神权很快旁落了。其次楚国居中国南部丘陵地带,相对封闭的地理环境,使得周人没有臣服楚人。楚国首领从来都不是周王的公侯而是楚王。楚国南边无忧,还不断蚕食南方部落,导致面积很大人很多,是大国,一般小国不敢惹楚国,边疆战争大多是主动策划的扩张战争。楚政府压力较小,贵族,神职人员,政府和国王共同管理国家但是好景不长,北方国家的激烈战斗如同快速进化物种一样使得一个最能打仗的国家横空出世。面对一个由国王一人发号施令的法制国家秦国,而且还拥有前进的制度和技术,秦拥有和游牧民族长期血战的彪悍精神。秦国迅速灭亡了楚国但是并没有屠杀楚人的三大户贵族,也没有对楚国的神进行殖民改造。所以楚人拥有复国的种子。第三也是很关键的一点,当年秦将王贲率军从燕国南下灭齐国,中国统一。如何治理新征服的这三个国家呢?丞相王绾等人给秦始皇提了这么个建议:“诸侯初破,燕、齐、荆地远,不为置王,毋以填之。请立诸子。”这个建议到底好不好呢?秦始皇也拿不定注意,就把这个建议拿到了朝廷上让大臣们评议。结果,大臣们都说这个建议好,唯独一个人反对,这个人就是著名的李斯。李斯说:“周文武所封子弟同姓甚众,,然后属疏远,相攻如仇雠,诸侯更相诛伐,周天子弗能禁。今海内赖陛下神灵一统,皆为郡县,诸子功臣以公赋税重赏赐之,甚足易制。天下无异意,则安宁之术也。置诸侯不便。”。李斯的反对意见确实很有说服力。好不容易统一了天下,现在又要搞分封制,岂不是开历史的倒车,重蹈周王朝的覆辙。而建立郡县制,用国家的税收把皇子和功臣养起来也容易控制,这也是保证国家安宁的方法。其实,王绾的建议并不是要在全国实施分封制,而是在才征服的楚国、燕国和齐国这三个边远地区实施。这是一个切实可行的建议,它考虑到了当时的实际情况,即“诸侯初破,燕、齐、荆地远”。新征服的地区尚不稳定,容易发生反抗。相对于经济文化较为发达的中原地区,它们几乎都是偏僻的边远地区,特别是对于秦国的首都咸阳来说更是如此。从现在的交通图上看,从秦国的国都到燕、齐、荆的国都蓟、临淄、寿春的距离分别都大于2000多里路。从咸阳骑马到三国国都需要二天多时间。如果这几个边远地区发生动荡,需要二天多的时间咸阳才能知道消息。得到消息后还要召集群臣在朝廷商议征伐事宜,再到征集军队、准备粮草,这又需要几天时间。军队从咸阳到事发地需要10天才能赶到出事地点,到了地方后尚需休整一二天。也就是说,如果在燕、齐、荆这三个地区实施郡县制,一旦发生反叛事件,要进行有效的镇压最快也得半个月时间。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局势的变化很有可能发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明白了吗?” 横阳君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先生果然高人啊!那我们即刻在楚地招兵买马做好准备!” 张量山陪着笑脸:“也不急于这一时吧。” 横阳君笑着说:“是啊!是啊!来我敬先生一杯。” 姬胜则默默的思考着什么。他想的是张量山说过的:要秦国内乱就除掉秦始皇! 第82章 博狼县! 这时几十个武士打扮的人跑了过来,还牵了几匹马来,他们先给横阳君行礼“见过君上,因为遇到秦军盘查我们见驾来迟请赎罪,马匹倒是搞到几匹。”原来都是横阳君的护卫。 横阳君对张量山和吕素说:“我是从邯郸到荥阳去的,几位前往咸阳正好同路,不如到我府上一叙如何?” 张量山他们不好拒绝就一同上路了,临走李清安排了人送受伤的车夫回家,横阳君还补偿了他不少的车马费。吕素则偷偷给了车夫一枚金币作为医药费。横阳君先上了一辆马车,他给李清使了个眼色,安排李清带2匹马去套张量山他们的马车,好跟在他的后面。吕素怕见那些狼尸就和避疆留在洞口,张量山和李清一同去了宿营地。姬胜则被横阳君邀上了马车继续谈他们的理想---复国! 下人们套车的时候,李清拉住张量山:“张房先生,昨晚你一人猎杀了20多只恶狼,真英雄也!今日又有如此高见,在下十分佩服,希望…” 帐房先生?靠自己取的什么字嘛,寒!心想不会又要结拜吧,我可比你小哦。他那里知道,现在横阳君正想拉拢招揽张量山,李清不过是横阳君的一名食客,怎敢逾礼呢。 果然李清是说:“希望先生能辅佐我家主人,复兴韩国!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张量山想我堂堂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官怎么能和你们这些反动复辟分裂势利混在一起,只是你们救了我们我不便拒绝罢了。于是就说:“我一介布衣,怎敢高攀横阳君?再说我现在首先是要送那吕素姑娘寻找到亲人才行。” 李清笑着说:“先生高义,在下早有耳闻,等先生护送完小姐,就来荥阳如何?” 张量山心想不好说破吧,就点头答应:“一定,一定!”心想送完吕素我就偷偷溜回水井村,看你怎么找我,只是怎么才能回到现代却是难题。 李清看看地上的狼尸:“先生这狼尸……” 张量山见他颇有意要这些狼的样子忙说:“全凭兄台处理!” “不敢不敢!这些都是先生的战果啊!我怎么能…” 张量山笑道:“什么你的我的,昨晚要不是兄台出手相救,兄弟我怕是已经变成这恶狼的食物了。再说这些狼也有大哥的战绩啊小弟就请大哥笑纳吧。” 李清听了大笑着,也就不推辞了,着武士们剥下狼皮。 李清说:“你我兄弟,我就不和你客套了,这狼皮你占一半,另一半我们献给君上如何?” 张量山笑道:“小弟要着狼皮何用?这样一半献给君上,另一半我们一人一半,不过我那份就交给大哥,请大哥代为谢谢昨晚出手相救的兄弟如何?” 李清认为是张量山要投靠横阳君所以故意巴结自己,正好他也想巴结张量山,就大笑着应下了,然后悄悄说:“兄弟那为兄就谢过了,不过以后人前我还是唤你张先生好了,你就叫我李清好了。那些狼皮到了荥阳为兄替你换成钱币。” 不多时马车和杂物都整理好了,武士们麻利的剥好了狼皮,2处地方的狼皮加在一起竟有27张之多。厚厚的一堆堆在最后的马车上。那些武士私下都以为这些狼全是张量山格杀的,又见他温文尔雅不像武士心中不禁都有些奇怪,颇有些当他是怪物的意思。张量山算了算自己在宿营地大概杀了七八只吧,李清用努箭也杀了四五只。其他的都是震昏后被他杀死的严格上不能算格杀。 张量山扶了吕素和避疆上车,横阳君安排了车夫。他就坐在了车门边。看见横阳君正撩开车帘和李清谈话,高兴的笑着还不住的点头,想必是以为张量山愿意辅佐而心花怒放。张量山摇摇头回头看见吕素哄着避疆已经眯着了,他笑了笑看看昨晚血战的地方,不禁心有馀悸。 两车交汇的时候,横阳君特地冲他点头示意,张量山突然问:“君上,此地叫什么名字啊?” 横阳君一笑:“此地为阳武县,沙堤县!不过昨晚先生大战群狼后,此地就该叫做‘博狼县’了!”说罢大笑着放下车帘。 附注1:据史籍《前汉·张良传》中记载:“博狼,地名,在阳武。秦皇帝东游,至博狼沙中。”博狼,即楚国的博狼县,位在中原。西楚时期,阳武之众随霸王项羽起兵反秦,以原“博狼”之称组兵,称狼兵。其后裔子孙中有以其伍为姓氏者,称狼氏。楚汉之争,项羽惨败,狼氏族人在汉朝时期多改为郎氏。至三国曹魏、两晋时期又复为狼氏。 附注2:M84震撼弹。它外面是一层轻薄的金属壳,不会产生破片杀伤,而且还开了许多孔,让闪光和噪声充分释放,因此它不用产生致命的冲击波和破片. 此外它里面的化学装药有两种: 一种是铵(Ammonium;化学式:NH4),是由氨分子衍生出的正离子,因据金属性而写作铵,能爆炸产生巨大声响. 另一种是镁粉.听说过镁光灯的人都知道只要这东东一点点就能制造出强烈的闪光. M84震振弹能产生800万支烛火的强烈闪光和170分贝的巨大噪声.由于人眼的视觉细胞有画面停留效应(电影原理),至少需要5到10秒时间才能恢复视力.而假如不带耳罩的话,这么大的噪声足以把人震晕过去. NO.25闪光震撼弹.SWAT攻坚突入时使用,瞬间发出174分贝的巨响,2400000烛光的强光。 附注3:六国简介 齐,向来为东方之强国。但到秦始皇初年,齐政权传至齐王建时,齐威王时期建立起来的霸业早已成为历史的陈迹,齐国实已徒具东方强国的虚名。它政治落后,经济发展缓慢,国无贤臣良将,军无奋进战斗之志,面对强秦即将发动的并灭六国的战争,竟毫无准备,坐以待毙。 楚,自春秋至战国始终未失其南方大国之地位,领有疆域5000里,带甲百万,地大物博,粟支10年,为诸侯国中具有相当实力的大国。但自秦将白起攻陷楚都后,楚国势力大大减弱,国都被迫迁于陈地,以后又再迁于巨阳与寿春。都城多次被迫迁移,大大挫伤了楚国的民心士气。楚考烈王当政的前后,楚国实际上已徒具强楚之名,远远无法与秦相匹敌。 赵,地处中原之北方,方圆2000里,也是北方之强国。在赵武灵王时,倡导胡服骑射,革新政治,富国强兵,国势为之一振。赵国北拒匈奴,南抗强秦,成为唯一可与秦相抗衡之国。但赵武灵王死后,赵屡被秦兵攻伐,对本国良将廉颇、李牧等不予任用,竟听信谗言妄加诛黜,赵王的这种昏庸无能,使赵终于为秦所破。 魏,虽然也曾经历过战国初期最强盛的时期,它据有河东、河西、河内、河外广大地区,疆域之内山河纵横,形势险要,但由于它阻扼秦东出函谷之咽喉,多年均为秦之首要对手,特别是自魏惠王以来,不断被秦战败,疆域日渐缩小。秦始皇初年,正当魏安厘王晚期,国势更加衰弱。但信陵君窃符救赵,尤其是联合各诸侯国合纵抗秦,取得河外大捷,大大提高了魏的威望,本应乘胜恢复魏之疆域,然而安厘王昏聩无能,不但不借机复国,反而听信秦国离间挑拨,罢黜信陵君,失去了东山再起的可贵时机。 燕,春秋初期尚属极弱小之国,到燕昭王时,励精图治,疆域扩大,国力日强,曾北至辽东,西至上谷,南与齐、赵接壤。到燕王喜当政时期,非但不与近邻赵、齐修好,且常常发动混战,劳民伤财,国力损耗巨大,成为六国之中略强于韩国弱小之国。 韩,本来就是三晋中最弱的一方。到韩桓惠王时,韩就已臣服于秦国。秦始皇初年,韩国的疆域更加缩小,只剩下都城阳翟与其周围10多个中小城邑,基本上已是名存实亡之国了。 秦,地处西陲,原为关中地区的一个戎狄小国,春秋时期远较中原地区各诸侯国落后,春秋各国称霸中原盟会争雄时,秦常被摈斥于外。但自秦孝公起励精图治,任用商鞅变法革新,废除旧奴隶主贵族特权和世卿世禄制度,逐渐建立起中央集权的封建统治政权。对内实行“奖军功、教耕战”,对外则连横而战诸侯。司马错又南并汉中、巴蜀,北灭义渠、陇西,巴蜀广大地区先后为秦所有。这四郡多产盐田,农业发达人口众多,加上后来白起率军攻拔楚都郢,又击溃赵魏联军于华阳,歼灭赵军于长平,中原地区的大片河山就几乎都在秦国的控制之下。 第83章 横阳君府 荥阳,因位于荥泽西岸荥水之阳而得名。东有鸿沟通淮泗,北依邙山临黄河,南面遥望京索,西过虎牢关接洛阳,地势险要,为南北之绾毂、东西之孔道。春秋时,晋楚称霸中原,曾鏖战于此;战国时,秦拔荥阳置三川郡,为郡治并设敖仓于邙山;荥阳城南北长约2000米,东西宽约1500米,周长约7000余米。城墙最高处20米,上宽10米,基宽30米。城墙系版筑而成,城墙开有3处城门。 不出张量山的意料的是这横阳君以前的封地就在这荥阳。出乎张量山的意料的是这横阳君府邸就在荥阳城的中心位置,而且装饰精美,屋内仆人婢女一应俱全。门口甚至还有几名武士执勤。张量山悄悄向姬胜打听才得知,原来这荥阳的郡守原是韩人,祖上和横阳君世代交好,也是个立志于复韩大业的官吏。现在这横阳君府名义上就是荥阳县衙。实际上则是复韩份子们的活动据点。张量山想这还颇有些周星星同学喜剧中平西王府后门挂着天地会分舵的黑色幽默! 一顿丰盛的午餐后接着是更丰盛的晚宴,横阳君宴请了不少宾客,吕素作为女眷就没有出席了,她的晚饭也是在内堂和横阳君的内眷们一起用的。安排住房时横阳君先是让她和张量山同住西园的大厢房,吕素红着脸说:“大哥,小妹和张大哥不是…”没说完就已是满脸红霞了。张量山连忙笑着解释:“君上,我只是护送她去咸阳的,算是素素小姐的护卫了。” 横阳君一笑,拉过李清密密的嘱咐了几句。李清要管家在后院给吕素安排了一间上房供吕素休息。这间房子正好在张量山住的的西厢房的侧面,不过从西厢房要去这房间就得先走过前院,再从中间庭园中穿过,绕到后院的内宅的庭院才能到。内宅的住客都是横阳君的内眷了,不过他一直在韩地组织反秦活动尚未婚配。所以只有一些侍女和男仆的家眷住在内院。 晚宴席间横阳君给张量山和姬胜引荐不少的韩国贵族,张量山注意到其中大半都是耄耋的老翁和衣着华丽的酸儒。每席都有美丽的侍女陪酒,张量山和姬胜被横阳君邀坐首席,遭了那群没落贵族不少妒忌的白眼,等他们弄明白姬胜和姬良(横阳君故意没有说破)是五世韩相世家后,那群贵族又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嘴脸。席间有人问起张量山手上和脸上的伤,李清就大吹特吹了张量山昨晚一人‘独战百狼’的勇武表现,横阳君也大力赞扬了张量山文韬武略。荥阳郡守当即下令改沙堤县为‘博狼县’。 张量山只是微笑这说些谦恭之词,席间他倒是从宾客那里了解了不少韩国的地理和风物,也掌握了不少关于这韩国城池的资料。酒过三巡宾客们就开始怀念故国,大谈如何起举国之兵灭掉秦国,最后就是那群老头和酸儒们轮番劝酒,然后什么借酒抒怀大谈复国夙愿的也有,借酒装疯大骂秦皇的也有。大多数的人更是趁机在陪酒的侍女身上上下其手,张量山暗叹就凭这些腐化堕落的文人骚客怎么可能复国?加上看不惯这些猥亵侍女的‘怪叔叔’,他喝了几杯就装作不胜酒力告辞回房了。 本来秦汉时期中国还没有蒸馏的技术,也就没有高度酒席上的美酒对张量山来说不过就是些软饮料而已,可他十分讨厌这群空谈的贵族,就按在总参学过的办法憋红了脸,装大舌头一副喝醉了的样子。刚好真正不胜酒力的姬胜也快醉倒了。横阳君安排他们兄弟俩由侍女扶着回房休息去了,只剩他冷冷的坐在首席看着底下一群酒囊饭袋,更觉得张量山和姬胜兄弟的可贵了,一定得留住他们特别是张量山!横阳君暗下决心。 再说吕素用过晚饭后,听得前厅热闹的鼓乐和男人们的喧哗,她倒也习以为常了,在家中时父兄们偶尔也有这种聚会的。路过中间的庭院吕素看见仆人们洗好的衣物晾晒在竹竿上,想起张量山的外袍被狼撕破了,就想帮他补补,吕素的女红虽然赶不上姐姐那么好,但缝缝补补还是不错的。吕素在竹竿上找到了张量山的那间外袍,那时的衣服都是麻布的,虽吸水但干的也快,大半天已经大半干了,上面果然破了不少地方。 吕素收下衣服问一个侍女:“这位妹妹,请问你们有针线吗。” 侍女连忙回礼:“小姐您折杀婢子了,您有衣服就交给我缝补吧。” 吕素摇头:“还是我自己来吧。你借给我针线就好了。” “喏!小姐请先回房休息,我去给小姐拿来便是。” “我也一起去吧,我还想找些碎布。” “喏!请小姐随我来。”那个时代富人家的女孩多以女红消磨时光,所以那侍女也就没有坚持。带着吕素走到前院的侍女房里去取一些碎布针线。 吕素站在房间里等侍女点灯时透过开着的门看到,李清正带着2个颇有些姿色的侍女站在西厢房门外/交待着什么。语气好像很严厉,那2个侍女都是一副害怕的模样,不停的点着头。接着李清就推开西厢房的门,让那2个侍女走进去了。西厢房里黑乎乎的想来张量山还在前厅应酬。李清冲门里做了个威胁的手势然后带上门回前面去了。吕素心想这只怕就是横阳君给张量山安排的侍寝吧。 这时侍女已经点好了灯拿着装了针线布头的小篮子站在吕素面前,见到吕素看着西厢房发呆就小声喊道:“小姐,小姐!” 吕素回过神来:“什么事?” “请小姐选针线碎布吧。” 吕素选了一些碎布和针线装作随口的问:“请问,刚才那两位妹妹到西厢房作甚?” 那侍女犹豫了一下,接着脸就红了小声说:“那是君上给张公子安排的侍寝。” ‘果然!’吕素已有些心里准备,不过心中不知怎的还是觉得有些不快。谢过那侍女后她没说话一手提着小篮子一手搂着张量山的外袍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坐在油灯下吕素看着手中的衣服和针线,心中却有些泛酸:‘他在那边风流快活,我为什么要给他补衣服?’ ‘可是叔伯们不是也都这样找侍女侍寝的吗?就连哥哥们也偶尔和家里的女仆鬼混。还开口闭口的子曰呢,男人都这样吧。’吕素又拿起衣服。 ‘但平时看小山哥哥好像还是蛮正直的,想不到也是这样的人。’衣服又放下了。 但看到衣服上狼牙撕咬出的破洞,吕素心又软了:‘不会的,看小山哥哥昨晚舍生忘死的相救的样子,他不是那样的人!这一定是横阳君安排的。’衣服又拿起来了。 ‘不过,小山哥哥看到那2个侍女会不会…除了父亲其他的男人都好像很好色的,就连父亲怕是也瞒着母亲在外面花呢。还是小川好,姐姐那么优秀都当面表白了,他还喊着我的名字呢!嘻嘻!’ 想到小川吕素忽然醒悟了!‘天啊!我在想什么啊!我又不是小山哥哥的妻子!’吕素顿时面红耳赤,心头狂跳连忙深吸了几口气才平静下来。‘对啊!小山哥哥和我又没关系,侍寝就侍寝我也管不了他,就像我的哥哥们一样。他救过我的我还是给他补衣服吧。’吕素终于开始补衣服了。 走出前厅姬胜就突然清醒了,他搀住张量山对那两个侍女说:“我来就好了,你们下去吧。” 侍女们不敢违背行礼后就退下了,张量山还是软软的靠在姬胜身上,一副喝醉了模样。姬胜摇头道:“大哥啊,你不能喝就别喝那么多嘛,像我一样装醉就好了。” 张量山眯着眼等侍女们都退下后,也恢复了清醒的模样,他拍拍姬胜的肩:“知道了!”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起来,身后传来一阵喧哗,两人都止住笑,相视着都摇摇头。心中想的都是就这些酒囊饭袋怎能成大事?张量山陪着姬胜回到他和避疆的房间,见避疆已经睡了。就道别回房了。 第84章 侍寝 张量山哼着小曲走到西厢房门口,感到背后有人,他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突然回头一看,只见管家正鬼头鬼脑的在对面的过道里窥视着他,见被张量山撞破连忙行礼转身消失了。 “搞什么?”他摇摇头推开房门,里面是黑漆漆的,张量山从怀里摸出打火机去找油灯。透过窗户上的桑皮纸依稀看到后院的灯火,心想:‘要不要去找吕素下棋呢?好久没下棋了。嗯,还是先点灯给手换药吧。’ 他摸到房中的油灯台,用打火机点亮了,房中果然明亮起来,张量山点点头随手一抛然后伸手接住火机收入怀中,一转身却吓了一大跳!两个美女正端端正正的坐在床上望着他。两对闪闪发亮的眸子如同星月一般,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张量山傻了,连忙说道:“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不好意思!我喝多了!”不等那两个美女发话张量山快步走出厢房,出了门还不忘回头看看门楣,看了才反应过来‘哦!秦代是没有房号的!自己不过喝了些米酒怎么就糊涂了?呃,不对,这是我的房间啊。’ 那两个女孩见他推出门去连忙起身追了出来:“公子请留步!” 张量山站在门口皱着眉头说:“这好像就是我的房间吧,什么时候换的房。这李清也不通知我一下。” 一个身穿淡红色纱裙的女孩伸手拉住张量山左边的衣袖:“公子,这的确是您的房间,我们姐妹是侍奉您就寝的。” 另一个身穿蓝色纱裙的女孩追出来也说:“公子,我们真的是侍奉您就寝的。”张量山注意到她的眼光瞄了自己身后一眼。他猛地回头,一个人影在刚才管家出没的过道中一闪就不见了。 张量山转过脸来,见那两个女孩都低下头不敢说话了,只是那红衣女孩还扯着他的衣袖,胳膊却依稀在轻轻颤抖。 张量山笑了一下:“既然这里是我的房间,大家就进屋说话吧。” 两个女孩连忙引张量山回房,他转身关好门,特地仔细看了对面的过道一眼,没有看到人,不过他可以肯定那里有人在观察这里。张量山坐在屋中的矮桌边。也许是太紧张了红衣女孩坐下后还是一直拽着他的衣袖。蓝衣女孩则先把那盏油灯放到桌上,然后才老老实实的端坐在一边。 张量山抬了抬胳膊看着衣袖上的‘新挂饰’笑道:“小姐,可不可以先放手,我不会跑的。” 红衣女孩连忙缩手,脸色绯红。 张量山仔细看看眼前这两个红粉佳人,红衣女孩看起来十四五岁年纪,轻盈的杨柳细腰,那俊脸扑娇堆俏,大大的眼睛,俏挺的鼻子,那嘴虽不是樱桃小口,却是嘴唇丰盈、性感动人。蓝衣女孩也是面容清秀文雅,眼瞳楚楚如灵,长发如云,身材苗条纤弱,看起来也是个小俏佳人。两个小美女都梳着秦汉时期的女人常见的那种后梳发髻,都没有刘海,从正面看很像现代的女孩梳的马尾巴,只是发辫不像现代女孩们那样翘起而是束紧在靠近脖子的位置,乌黑笔直的头发垂顺在身后。看起来显得格外斯文。张量山暗笑:我又不是萝莉控,怎么尽是和些小萝莉扯不清楚。 他开口问道:“你们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个女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 张量山只好又问:“那二位小姐叫什么名字啊?” 红衣女孩行了个礼先开口:“回公子,婢子叫雪儿。” 蓝衣女孩低头行礼:“婢子叫翠儿。” 张量山伸左手在自己脑袋拍了拍:“是谁叫你们来的?” 雪儿回道:“是君上!” “横阳君啊!他…”张量山准备问‘他要你们来干嘛?’又觉得是多余的,她们明显是横阳君为了笼络他而给他的性贿赂嘛!‘怎么办?该怎么推辞掉?’ 张量山思索着:“你们是君上的侍女嘛?” 这次是翠儿开口:“不是,我们是君上买回来的妾侍。” 张量山点点头:“二位小姐,君上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们请回吧。” 雪儿却会错了意:“公子,我姐妹二人还是处子之身…” 张量山一愣随即说:“二位小姐既然是君上的妾侍,就去侍奉君上吧。“ 雪儿连忙说:“我们这种妾侍就是君上买回来,专门,专门侍奉君上的贵宾的。” 张量山吃了一惊,一时感触颇多,想到吕素不能和男人同席,又看到眼前这对楚楚可怜的姐妹花。这年代的女人真惨。他说道:“二位小姐误会了,我不需要女人侍寝。” 两个美女都是一脸错愕的神情,都在想听其他的姐妹说过,那些男人在这种情况下一般都会像野兽一样扑过来的。可眼前这个眉清目秀、文文静静的公子却守礼如宾,莫不是有隐疾?又或者好男风?不禁上下打量着张量山,果然没有看到胡子! 张量山看出这两个萝莉的怪异的眼神,恍然大悟,清咳了两声:“嗯,我的意思是,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不过也许在……性这个问题上我还是有些保守的。多谢二位小姐的垂青,你们还是请回吧。”说着起身准备开门。 ‘垂青?’雪儿和翠儿都没听过这个词,但见张量山起身准备开门,连忙起身抢到他身前双双跪下俯身磕头:“公子请别生气,是不是我们姐妹做错了什么?请您不要赶我们走!”说着连连叩首。两个人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嗯?你们怎么了?这是干什么?”张量山愣住了,看到两个如花似玉的小萝莉跪在自己面前哭泣,他连忙伸手拉起雪儿和翠儿“有什么事起来说。”雪儿和翠儿抬头看见张量山好像没有生气的意思。被他一拉就都站起来了。 张量山将这两个萝莉拉回桌边重新坐下。他拿起茶壶和三只竹杯放到桌上,翠儿连忙接过茶壶给张量山到了一杯茶,犹豫着看着自己和雪儿面前的竹杯。张量山微微一笑伸手抢过茶壶给两个小萝莉也各倒了一杯茶。“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雪儿和翠儿相互看了看,都低着头不开口。张量山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秦时还没有炒茶都是用新鲜茶叶直接泡水的,所以茶味很淡他并不喜欢。等了一会见两个小萝莉都不说话就说:“其实你们什么也没错,只是我是个老土,不太适应这样性开放的年代,我承认这一点,也坚持这一点,也不打算改变这一点。所以希望二位小姐体谅!其实你们很漂亮也很,很嗯很好。” 雪儿和翠儿听了抬头看了张量山一眼,雪儿咬着嘴唇眼睛盯着面前的茶杯,脸色犹豫好像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一样。翠儿则是红着脸低着头一动不动的坐着,突然翠儿抬起头好像要说什么,眼睛却瞟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头又低了下去。 张量山突然想起刚才那个管家。他问雪儿和翠儿:“是不是我让你们走后,君上会处罚你们?” 雪儿和翠儿猛地都抬起头,一起摇头脸色却都变得煞白,一副惊恐的样子。 雪儿颤抖着说:“不,不是。” 张量山更肯定自己的判断了:“我让你们走后,君上会认为你们是因为对我服务不周而被我赶出去的,会处罚你们的吧,对吧!” 雪儿和翠儿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你们放心我会去和君上说是我不需要你们侍寝的。不关你们的事。” 雪儿和翠儿却都拜伏下来,翠儿哭泣道:“公子,李少傅送我们来的时候交待过,一定要小心侍奉好公子,否则,否则……” 张量山皱皱眉头:“他们会打你们吗?” 翠儿摇摇头:“李少傅说我们要是敢离开这间房子就撕了我们。” ‘这么原始的恐吓手段,明明就是吓唬孩子的嘛。’张量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连忙用一阵咳嗽遮了过去。他见她们惶恐的样子感到好笑,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想来这两个小萝莉心中并不愿来侍奉男人,但又不敢不听横阳君的安排,李清怕她们服务的不尽心于是就出言恐吓,她们一定是被吓坏了。 雪儿对张量山说:“公子,奴婢愿意侍奉公子,决无悔意!” 见张量山连连摆手翠儿问:“莫不是公子嫌我姐妹容貌丑陋。” 张量山摇摇头:“唉,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呢?我告诉你们所有的男子汉都是男人,但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可以称之为男子汉的。有些时候男子汉在面临巨大诱惑的时候会适时的选择放弃,而不是不管不顾的一味的向前冲!比如说现在!”张量山接着说:“我知道其实你们并不想…嗯,那个侍奉我的对吧?” 雪儿和翠儿连忙回答:“奴婢不敢!” 张量山耸耸肩:“知道你们是不敢!那你们说怎么办呢?” 雪儿和翠儿低着头都不说话。 第85章 拙劣的妙计 雪儿和翠儿低着头都不说话。 “你们先起来。”张量山抬手虚扶起两个小萝莉。“你们都多大了?” 雪儿和翠儿起身:“谢公子!雪儿今年14,翠儿今年13。”“禽兽!”张量山忍不住骂出声了‘这两个不但是未成年少女,甚至还可以过儿童节!’ 看着雪儿和翠儿一脸错愕的神情,他解释道:“我不是说你们!”心想这横阳君也太阴暗了,真不是个玩意。 张量山下定决心要帮这两个可怜的女孩:“雪儿妹妹和翠儿妹妹,你们放心我不会侵犯你们的,我怎么才做能帮你们脱离苦海?” 雪儿和翠儿又相互看看心说:我们就是被送来让你侵犯的啊,只有被你侵犯好了,我们才不会受责罚。但是她们又都说不出口,只好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说话。 张量山说:“我把两位妹妹赎出来,送你们回家与家人团聚好吗?” 雪儿和翠儿这下真的被感动了,难道眼前这个男人是真的要帮她们吗? 翠儿说:“公子,奴婢们可不敢当公子如此称呼,我们都是战乱的遗孤,已无家可归。多亏君上收留才免于饿死街头的命运。所以…” 雪儿也说:“奴婢谢过公子的美意,只是我们就算离开了这横阳君府,也没有地方可去了。” 张量山没想到这两个女孩命运多舛。他叹了口气坐下:“对不起,是我考虑欠周全了。” 雪儿和翠儿连忙给他跪下行礼:“奴婢都真心的感谢公子。只是君上的吩咐不能不听。” 张量山叹息:“你们年龄还小,不该是这种命运。” 雪儿:“公子放心,其他姐妹们都教过我们了,我们懂的。” 张量山心酸无语,看着还挂着泪痕的雪儿和翠儿,他自己的眼圈也红了轻声说道:“桃花要在阳光照耀下自然开放,姑娘也要等到花蕾绽开的那一天。” 雪儿和翠儿相视一眼重新跪倒, 雪儿和翠儿彻底被张量山的话语感动了,随之对眼前的男人产生了难以抑制的感情。现在的她们认为,普天之下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可以信任。 张量山说:“这样吧,你们先回去吧,明天我去跟君上说,让他不在安排你们做这种侍奉男人的事了。” 翠儿说:“公子,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这是我们的命。” 雪儿则说:“君上的安排我们不敢不从。除非我们成为公子的姬妾或婢女,而公子能成为君上的食客,那我们姐妹了就不用去侍奉其他男人了。” 张量山一时没注意那‘其他’两字,就点点头犹豫着说道:“可我现在还有事,不能留下啊。” 雪儿又说:“君上一向仁义,如果公子愿为君上效力,我们姐妹就算做您的人了,我们的一个姐妹就是被君上这样送给李少傅为妾的。眼下还住在府中不过君上就没在安排她侍寝其他男人了。” 张量山一咬牙:“那你们就留下。你们睡床,我睡地上。这样他们不就信了吗?” 雪儿和翠儿连忙说:“万万不可,怎敢让公子睡地上。” 张量山索性发横:“既然你们口口声声的说君上让你们服侍我,就一定要你们听我的话吧,对不对?” 雪儿和翠儿都点点头。 张量山接着说:“好极了!那我要你们睡床上你们就要听话对不对?” 雪儿和翠儿一起摇头。 张量山无奈:“那就委屈你们睡地上吧。多垫些褥子好了。” 雪儿又说:“公子,就算我们睡在公子房中恐怕也是不行的。” 张量山一脸黑线,暗想‘你们还想怎样?得寸进尺,难道还要来强奸我?’他有些恼怒的说:“那你们要怎么样?” 翠儿连忙解释:“公子勿怒,姐姐的意思是,这晚上如果太安静了,怕是旁人不信。明天我们还是会受罚的。”说完脸色已是通红。 张量山ORZ,他点点头指着窗外,哭笑不得的说:“你的意思是,他们会在外面听房?” 翠儿红着脸点头,雪儿也是面红耳赤,张量山寒!心想横阳君你也太阴暗了,你的人品有大大的问题! 雪儿看见张量山面色不佳又解释道:“这是管家定下的规矩,是怕我们这些侍寝的妾侍不尽心服侍贵客。” 张量山已经懒得生气了,无奈的坐下喝茶,摸摸脑袋说:“我的找个办法才行。既不坏了两位小姐的贞操,又能免去你们的处罚。”他想:‘就是做假夫妻了,嗯,怎么办?’翠儿看见他的茶杯空了就给他填了一杯。张量山点头致谢:“谢谢你翠儿!”翠儿红着脸心想:这公子虽然鼻子有些红肿,但长的确实俊秀,人又和气,听少傅说又才华横溢,为人也善良,我就是给你侍寝也不错。却不敢说,只是说:“公子不必客气。” 张量山笑着说:“应该的,翠…翠平!”他忽然想到一计。翠儿则睁着大眼奇怪的想‘翠平是谁?是公子的妻室吗?’ 张量山起身大笑着走到床边,伸手推了推这床挂帷帐的木栏,果然发出了吱吱声。OK!搞定! 张量山拍拍床冲两个小萝莉招招手:“有办法了,你们过来!” 雪儿看看床,脸一红就起身走了过来。翠儿的脸则是一白然后又转红,也走到床边坐好,心里突突直跳,她偷偷看了雪儿一眼,雪儿也正看着她两人均想:刚才不是不要我们侍寝的吗?怎么现在又要了?不过他看起来很温柔,和他应该还是不错的。 张量山没注意这两个女孩的变化就问:“你们会那个,那个,就是叫吗?”他说不出口。 翠儿问:“公子要我们叫什么啊?” 雪儿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突然脸上红云一片,用蚊子似的声音说:“公子是说那,那女人的叫床吧” 翠儿也醒悟了“哟!”了一声也是满脸红霞。 张量山点点头。 雪儿小声说:“我们虽不会可也听过一些。可…” 他打断雪儿:“那就行!你们一个摇床一个叫。” 雪儿和翠儿面面相觑:还可以这样啊! 两人知道张量山的好意,一起给他盈盈拜倒:“公子高义,我们感激不尽。以后愿结草衔环以报公子大恩。” 张量山扶起二人,见她们已是泪流满面,不觉也有些心酸:“不必了!我也帮不得你们一世,只能暂时帮你们一下了。”张量山说完拎起背囊打开窗子轻轻跃出。 翠儿忙问:“公子你要去哪里?” 张量山回头一笑:“你们在这里摇床,我在这里不合适,去晒晒月亮。” 雪儿和翠儿脸都红了。 雪儿问:“请问公子尊姓大名,我们一定铭记在心永世不忘。” 张量山露齿一笑:“我叫张量山!把灯灭了吧。”随手关上了窗户。 翠儿看着雪儿:“姐姐,张公子他,他可以留下的。” 雪儿摇摇头:“他不会的,他是好人,我们按他说的做吧。” 翠儿点点头熄灭了屋里的油灯。 不一会西厢房里就发出了吱呀的床声和女人的喘息声。前厅的过道里管家满意的点点头,放下布帘。院中张量山摇摇头,见旁边的房中亮着灯,隔着桑皮纸的窗户透出些亮光来,就坐到窗户下把背囊垫在身后靠着,摸出医药包准备借着光亮给右手换药。这院子中晾晒着衣物,躲在这里睡觉是不会有人发现的。张量山垫好防潮垫,坐下开始准备绷带和药膏。 房中吕素也听到那吱呀的床声和女人的喘息声,她想:‘果然!小山哥哥也蛮好色的!想起来上次在树林他就看了我被坏人摸过的地方一次。这次先搂了我大腿不说居然还伸手摸我那里!后来还揪了我一把。真是色色的大灰狼!’吕素索性把衣服扔到一边生起闷气来。‘早知道那一拳我就该打的更重些的!’吕素不禁挥了挥小拳头。 吕素生了一会气,还是伸手拿起衣服接着补好了,原本打算明天亲手交给张量山表示感谢的,现在就不必了,挂回原处就好了。 吕素拿起衣服走到院中,吱呀的床声和女人的喘息声更显得大了,而且分明是有两个女人。吕素暗啐了一口,面红耳赤的走到竹竿处将衣服搭上。一回头却看见一个男人正坐在地上,嘴里正撕着绷带条,抬着头吃惊的看着自己,她也吃惊的看着他,原来竟是张量山。 “你在这里干什么?”两个人几乎同时问对方。 张量山笑着说:“呵呵,我在晒月亮。” “晒月亮?那屋里又是谁?”吕素奇怪的问。 “呃,这个嘛!她们在自娱自乐吧,呵呵。”张量山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下流!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吕素的声音有些大。 张量山连忙站起来,拉起吕素走到院子对面的角落里:“嘘,小点声!素素,是这样的…”他把刚才的经历给吕素讲了一遍。吕素见张量山没有和侍女们鬼混,感觉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也就不再生闷气了。 吕素红着脸听完了才说:“原来如此,这种办法也只有你想的出来。不过她们两个也够可怜的了。” 张量山:“所以我打算明天替她们向横阳君求个情,免了她们的那个嗯…” 吕素又问:“那你现在怎么办?睡哪里呢?” 张量山指了指院子里简单的地铺:“就那里。” 吕素看见张量山右手松散的绷带就说:“哥哥你先到我房里来,我给你把手包扎一下。” 张量山:“这个,不太方便吧,男女授受不亲。万一我变狼吃了你这只小兔子怎么办?” 吕素想起往事白了张量山一眼:“你是正人君子,素素不怕。再说你要是敢变狼,小兔子就打它的鼻子。”说完脸就绯红一片,还好夜色之下看不出来,吕素连忙低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张量山摇摇头心想:素素也懂得开玩笑了。跟在吕素的后面也进了后院。这时从旁边过道里闪出一个人影手里拎着一小坛酒,他看看张量山的背影,又听听西厢房的动静,接着转回过道往前院走了。月光照在他英俊的脸上,可以看到一丝古怪的笑容。 前院会客庭中,横阳君走进来时贵族们已大都喝的烂醉,一个老贵族看见横阳君就喊道:“君上,你跑到那里去了,你行酒令输给我的好酒呢?别是被你自己喝了吧哈哈哈。” 横阳君微笑着说:“在这里呢,我横阳君说话向来算数的。你放心这是我府上秘藏的好酒。来李清,把这坛酒给老司空送过去。”李清走上前来接过横阳君手中的坛子。 客房里吕素重新给张量山包扎好右手。吕素抬头看见他的鼻子还有些红肿,感觉自己下手太重了,有些过意不去就问:“哥哥,对不起你的鼻子还疼吗?” 张量山连忙笑着说:“没事,几天就好的。是我不好,事先没告诉你该怎么做。” 吕素心想:你怎么可能会知道要用那震天雷的。现在这样说无非是安慰我罢了。他总是保护我,可我总是误会他,想起刚才自己还想着那一拳太轻,心中涌起一种内疚的感觉,眼泪一下子就要流出来了。 张量山看见吕素眼光波动想是要哭了,连忙岔开话题:“素素,你刚才跑到院子里干什么?不会是去听墙根吧。呵呵呵。” 吕素脸一红轻声说:“我那有,我是去晒衣服的。” “哦?夜里晒衣服?” 吕素害羞的说:“你不是也在晒月亮吗?”心中一紧张手中的棉签不由得用力一擦。 张量山正呵呵的笑着,顿时疼的一呲牙:“素素,我错了,错了,你轻点!轻点!” 吕素连忙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张量山点点头:“那好像是我的衣服吧,早上不是已经洗过了吗?” 吕素脸通红支吾道:“我,我想…” 张量山看见桌上的装针线和布头的小篮子,明白了:“哦,谢谢你!帮我补了衣服。又帮我换药。” 吕素不好意思的说:“不客气,哥哥一直在帮素素,素素给你做这么点微不足道小事是应该的。” 吕素细心的系好张量山右手的绑带,张量山活动了一下右手起身说:“谢了!我先走了。你早点睡。” 吕素犹豫了一下叫住正开门的张量山:“诶!小山哥哥…” 张量山以为吕素还有事就停下来回头问:“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吕素红着脸说:“今晚你就睡我这里吧。入秋了外面凉。”吕素的声音越说越小,几乎听不见了。她的脸一直红到了耳朵根子。心中不禁想: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大胆子了!竟然敢让男人留在自己房里过夜!记得刚认识小川时,晚上小川来找姐姐说话自己都觉得逾礼。想到小川吕素突然感到有些后悔连忙抬头补充道:“当然是你睡地板!” 张量山见了她的变化心里到也猜了个八九分就说:“这怎么可以,这样会影响了你的清誉,我到姬胜那里挤一晚好了。” 吕素欲言又止,张量山却已经挥挥手“晚安!”带上门走了。吕素听见院子里有响动悄悄推开窗子,看见张量山的地铺已经不见了,想来是去姬胜那里了。西厢房的女孩们还在‘自娱自乐’。这次吕素听到后却觉得有一种无奈的凄凉的感觉。她关好窗熄了灯,躺在床上不禁对比起易小川和张量山,这两个男人是她除了父兄以外接触最多的两个男人。他们是同一个地方来的,也同样的聪明、自信、幽默、大方、帅气唯一不同的就是易小川更风流倜傥,张量山则更内敛守礼。说道选夫君的话应该都是理想人选,如果没有遇到小川其实张量山也是不错的选择,只是我发誓不负小川的,这样吧回头把张量山介绍给姐姐好了。想到这里吕素忽然有了一种解脱的感觉了。 张量山当然不会傻到跑到姬胜这个大嘴巴的房里睡觉。他收好背囊就溜到马厩里,在马车里睡觉去了。 第86章 收留 第二天天一亮张量山就溜到前厅洗漱。管家以为他起的早就给他准备了早餐,还一个劲的上下打量这看起来瘦弱的男子,心想昨晚听到你房里响了一晚上的动静,想不到这个男子看起来瘦弱其实还是蛮强的嘛,今天还能起这么早。张量山想不出管家的龌龊思想,还以为自己的头发又引起别人的注意了,就又扎上了头巾。 吕素起床后用过早餐,找到在马厩里整理马车的张量山,两人商量好等姬胜父子起床后就一起向横阳君告辞后就继续出发去咸阳。估计是前天过于劳累,姬胜父子一直没有出门。吕素才知道张量山昨晚睡在马车里了,听了他的解释心里不禁感慨万千,张量山总是这样为别人着想。没办法张量山就和吕素在院子里下棋打法时光。 当张量山输掉2个半两时。横阳君带着雪儿和翠儿出现了,两人连忙起身行礼。 横阳君躬身回礼,雪儿和翠儿则低着头跪在一边。横阳君笑着问张量山:“先生,昨晚睡的可好啊?” 张量山汗!撇了一眼吕素,吕素忍住笑扭头收拾棋子。 张量山:“嗯,多谢君上,很好!很好!” 横阳君也撇了一眼吕素接着问:“她们的服务还尽心吧,先生满意吗?” 张量山在心中大骂横阳君无耻嘴上又只好说:“满意!满意!” 横阳君伸手搂住张量山的肩膀接着说:“先生啊,你放心要是不满意的话我让人好好收拾她们。” 雪儿和翠儿偷偷看了张量山一眼,身子微微发抖。 张量山连忙说:“别别别,很满意很满意!” 横阳君又问:“那怎么先生这么早就起来了?想必是她们服务的不好吧!” 张量山寒:“这个…” 吕素用站在横阳君背后衣袖掩住嘴偷笑,还偷偷冲张量山吐了吐舌头。 张量山满头大汗连忙捶了捶自己的腰:“呵呵,真的很好,我习惯了,不是,不是,是我习惯了早起。”吕素已经咬着嘴唇笑得前花枝乱颤只是碍于张量山的面子不敢笑出声而已。 横阳君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先生满意,那我就把她们二人送给先生好了。” 不待张量山回答横阳君就一挥手:“雪儿、翠儿!过来拜见你们的新主人!” 雪儿和翠儿连忙给张量山磕头:“婢子雪儿、翠儿见过主人!”,张量山连忙去扶她们。又对横阳君说:“君上!这个万万不可啊?” 横阳君不冷不热的问:“她们已是你的人了,有何不可?莫非先生看不起我横阳君府的人吗?” 张量山昏倒:“不瞒君上,我孑然一身,恐无法照顾这二位小姐。” 横阳君笑着说:“这个到不妨!公子既然是孤身一人,不如就做我的客如何?我知道你现在有事要办,我便暂且替你收留她们,等以后你回来再来说好吗?” 张量山看看吕素又看看雪儿和翠儿。吕素站在横阳君后面连连点头要他答应下来。雪儿和翠儿也用一种期盼的目光看着他,张量山只好点点头,横阳君大笑着离去。 前厅管家向横阳君汇报了昨晚听房的结果,还讲了些其他留宿宾客的情况,横阳君点头让他退下,心想:士!除了能够在面临敌人时永不退缩,还要学会在面临美色诱惑的时候能够抓紧自己的裤腰带!眼下这个张量山就是个真正的士。一定要留住他! 吕素则笑嘻嘻的凑了过来在张量山的耳边说:“小山哥哥,我看你怎么收场吧。” 雪儿和翠儿对视一眼,走过来给张量山和吕素跪下:“雪儿和翠儿拜谢老爷和夫人,我们愿终身为婢侍奉老爷和夫人。” 吕素忙躲开红着脸说:“我可不是夫人,你们弄错了。” 张量山扶起他们:“我还没有成亲呢。” 没有成亲?雪儿和翠儿都是脸一红,各有心思。 “二位小姐,我只能帮你们这一时。这样吧回头我会和君上给你们说情的。为二位选户好人家的。” 二女听了都感到有些失望。这时姬胜父子走了过来,张量山连忙和他们行礼,姬胜见到有2个女孩站在这里有些纳闷,张量山把姬胜拉到一边悄悄给他讲了昨晚的故事,当然略去了摇床之类的细节。只说她们是横阳君送给他的侍女。吕素见避疆想凑过去听,就把棋子篓交给避疆:“避疆走,帮姑姑把围棋放到马车上去。” 姬避疆应了一声接过2只棋篓,吕素则抱起棋盘往外走,雪儿和翠儿连忙走过去帮忙。 吕素冲她们一笑:“二位妹妹还是留下听张公子的吩咐吧。” 雪儿和翠儿说:“小姐还是我们来吧。”说完低着头红着脸抢过棋子和棋盘飞也似的往马厩走了。吕素笑嘻嘻的拉过避疆坐到一边,看张量山手舞足蹈的给姬胜解释,姬胜则托着下巴一副不信的模样。接着姬胜说了些什么张量山却摇了摇头,姬胜又想了一会又说了一些话,张量山还是摇头,过了好久姬胜说了几句话,张量山皱着眉头听了好久,还转头看了看避疆才点点头,还给姬胜施了一礼,姬胜则是笑着回礼,两人走了回来。 吕素问:“你们商量出办法了?” 张量山说:“嗯,让她们做避疆的侍女。” 原来秦皇灭六国后,并没有屠杀那些六国的王族和贵族,只是命令他们迁居咸阳。一共大约迁居了12万户六国的富豪,而且还没有管制和监禁,这些人甚至可以自由的离开咸阳回到旧国故地。这些人除了过去的封国被剥夺了,其家族的巨额财富并没有被秦军夺走。比如韩国灭亡后,姬胜家仍然有奴仆300多人,姬家在各地也都还有一些产业,姬胜为了复韩遣散了仆人,变卖了家产参加反秦活动,不过眼下还有一些房产留着,比如在交通便利的沛县就有一座姬家的房产。眼下正空着没人住呢。姬胜本人是因为参加了7年前在韩国故都新郑的起义事败后才被通缉的,只好偷偷藏在民间。这下眼前的问题也就解决了,姬胜准备过些时候就把姬避疆送到沛县去学习,而自己则留在横阳君身边效力,雪儿和翠儿正好可以去沛县照顾姬避疆。 姬胜最后的一句话是:“钱不是问题,足以供避疆求学和生活之用了。我原来也担心他没人照顾,这下托大哥的福,收了两个婢女问题正好解决了,小弟也可以放手干大事了。” 吕素也点点头,这的确也是个可行的方法。张量山其实并不打算让雪儿和翠儿变成没有身份地位的婢女,可也想不出更好的让她们脱离苦海的方法,而且照顾姬府少爷的婢女生活质量还是能有保障的。 这时雪儿快步跑了回来,她先给张量山行礼:“婢子见过主人。” 张量山倒:“雪儿妹妹,别这样,就喊我张先生好了。” 雪儿吃了一惊:“婢子不敢。” 张量山:“没什么敢不敢的,我让你喊就喊好了!要翠儿也这么叫。” 吕素‘噗!’的一声就笑出来了,连忙低头用衣袖遮住脸。张量山和雪儿都闹了个大红脸。这三个知情者都想到了昨晚的事。姬胜不知道就随口说:“对他要你怎么叫你就怎么叫好了。” 雪儿羞得是无脸见人,只好低头不语。吕素一手捂嘴,一手捂着肚子转过身去,肩膀一颤一颤的拼命的想忍住笑。张量山则用愤怒的目光盯着姬胜。 姬胜奇怪的问:“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 张量山不理他岔开话题:“哦,对了雪儿,你有什么事吗?这么慌慌张张的?” 雪儿才想起来连忙对张量山说:“启禀老…先生,是君上看到小姐的棋盘后,说有事要我们来找先生的。” 这次轮到姬胜笑坏了:“老先生!老先生!哈哈哈!” 张量山白了他一眼对雪儿说:“什么棋盘?” 雪儿说:“刚才我和翠儿妹妹想把先生和小姐的围棋收到您的马车上,半路上碰到了君上,君上看了那棋盘一眼就要我来叫您,说有事问您。” 张量山点点头:“好,我们去吧。正好我有事告诉你们。” 张量山回头撇了一眼在身后偷笑的姬胜和吕素,跟在满脸通红的雪儿后面走了。 张量山边走边说:“雪儿我跟你说个事…” “…对不起,我真的还有事要办,所以只能委屈两位小姐了。不过你们放心,我是少爷的干爹,我保证你们只用照顾好姬府的少爷日常生活就行了。而且日后你们若是想离开也是自由的。”雪儿静静的听完了张量山的话,先给他跪下磕了一个头,张量山赶快扶起她。 雪儿含着泪说:“先生,我们就是婢女的命,能遇到您这样的主人是我们的福分,我们一定尽心尽力照顾好小少爷。” 张量山叹道:“我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怎么,我横阳君府就是狼窝吗?” 第87章 荥阳释政 两人抬头一看却是横阳君,他正笑容满面的站在前面,翠儿抱着棋盘站在他身后,脸上留着两行清泪。想来也是听到了刚才张量山他们的对话。 张量山连忙给横阳君行礼:“惭愧!君上误会了。” 雪儿则给横阳君跪下:“婢子见过君上。是婢子说错话了,请君上处罚我好了不关先生的事。” 翠儿也跪下说:“君上,请饶了雪儿姐姐吧。” 横阳君哈哈大笑着说:“起来吧,我刚才说过,你们已是张先生的人了我管不了。再说你也没说错什么。” 横阳君拉住张量山:“先生,你真有本事啊,这么快就把这两个小丫头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回头教哥哥我两招吧,呵呵呵。” 张量山见横阳君并没有生气,也陪着笑脸说:“君上说笑了。君上风流倜傥不知迷死多少美女呢。” 横阳君电眼一扫很满意张量山的马屁。就笑着说:“为兄找你是有一事。” 张量山汗心说:你怎么就自称我哥哥了,别人还以为我想攀附你呢。忙说:“君上,您这称呼可不对了。我是姬胜的义兄,您是君我是臣,君臣有别啊。” 横阳君一笑露出八颗洁白的门牙:“那你还是我义妹的义兄呢,你比我小当然是弟弟了。走到书房去我有事问你。” 张量山生性豁达就也笑着说:“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横阳君和张量山一前一后的走向书房,后面的雪儿和翠儿则吃惊的看着横阳君居然和张量山开始称兄道弟起来。而且还是横阳君主动的,都很奇怪也不敢多嘴,只好抱着棋盘跟在后面。 书房里横阳君和张量山先后坐下,横阳君让翠儿把棋盘放在一边,然后对她们说:“你们去收拾一下准备跟姬先生走吧。我没什么可送给你们的,只能让管家给你们每人一些盘缠。你们要好好照顾姬府少爷。” 雪儿和翠儿连忙给横阳君跪下磕头:“君上,您救我姐妹的性命我们无以为报,还给我们姐妹找了这么好的依靠,我们怎敢在收您的钱物。” 横阳君挥挥手:“其实有些事我也是不得已的,你们不怪我就好了。你们以后要好好听话,如果以后有困难还可以来找我。我横阳君府虽是狼窝,但也不会伤害自己人的。呵呵呵!”说着笑了起来。 雪儿和翠儿:“我们姐妹记得君上的大恩,只有给您磕头了。”说着连磕了三个头。 横阳君一笑:“你们先下去吧,我和先生有事要谈。” 雪儿和翠儿给横阳君和张量山行礼然后退下了。 横阳君让人上茶,然后命人关上门退出书房。 等人都走光了横阳君才缓缓的对张量山说:“先生知道我为什么要送她们给你吗?” 张量山点点头:“知道。” 横阳君:“其实你不知道。你以为我是要笼络人心对吗?想借美色收买你对吗?” 张量山没有表示否定。 横阳君接着说:“以前我的确是这样的人。可是昨天遇到先生后,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个如此目光短浅之人。我看到先生高风亮洁、虚怀若谷,在联想到我用金钱和美色招揽到的那些酒囊饭袋,简直是天壤之别。” 张量山微微一笑:“重情重义的人才便于收买,就像刘关张一样,只要跟了你,保证不会变心的。但是那些唯利是图的人虽然收买是比较容易,但是忠心就比较困难了,他们在更大的利益面前还是会出卖你的所以收买的话先看准他的为人,然后再说……如果是唯利是图的人收买了以后利用一下就可以了,但是千万不能有过多的指望,只有那些重情义的人才会为你买命,但那就不叫收买了,是笼络哦!!” 横阳君点点头问:“有道理,不过刘关张是谁?” 张量山寒:“呃,一个古代的忠臣!忠臣!其实只有善良的心才可以感动一个人,真心的和一个人交往相处,而不是让人感觉被人利用。那么两个心应该是相近的!人心不能收买,只有感化。”心里则说自己怎么随口就说出刘关张来了,那是几百年后的人了。 横阳君:“我知道先生是重情重义的人,也有才华所以我真心实意的想请先生相助!”说着就起身给张量山行了一个大礼。 张量山连忙起身回礼扶起横阳君。 张量山说:“君上,不是我不答应你,是我们不可逆天而为啊!” 横阳君震惊:“逆天?” 张量山叹息道:“我知道君上想我相助做什么,可是现在是不可能实现的。” 横阳君:“请先生明示!” 张量山犹豫了一下才说:“昨天我说过这秦国的法律虽然有点苛刻但是对百姓有一定的好处,六国的贵族有钱有势的人可以为所欲为,如果你是个贫农百姓打死你都没关系,但是在秦国有苛刻的法律约束,贫农百姓生活安全保障要比六国的好得多。” 横阳君叹了口气点点头。 张量山接着说:“况且七国征战长达数百年,老百姓早就苦不堪言了,眼下那秦始皇一统六国天下太平了这么几年,百姓们刚刚过上些好日子,那些黔首百姓怎么会响应六国遗族的起事?民意就是天意!君上逆民意就是逆天啊!” 横阳君愣了半天,才点点头:“先生说的没错,其实我们这些人就像先生昨天说过的鸵鸟,我们把头埋在土中,只想到反秦复国,却从没有考虑过百姓们的生活。子曰:‘夫君者舟也,人者水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君以此思危,则可知也。’所以先生昨日说的亡六国者六国也,其实是亡六国者六国之民心也!” 不待张量山回答横阳君又接着说:“其实说起来秦王灭掉六国后,对我们这些六国的遗族还是很宽大的,我们原以为他会下令杀掉我们,结果只是下令除去我们的封国,迁往咸阳。秦军在进军的过程中也没有屠杀百姓。从百姓的角度来看这秦反到不可怕了。” 张量山问:“那为什么我在楚国时,那里的百姓畏秦如虎呢?” 横阳君一笑:“你昨天不是说过吗?楚人是最后被征服的,加上离秦远我们六国的遗族在民间活动容易,众口铄金,三人成虎嘛!” 见张量山一笑,横阳君才明白:“原来先生已经想明白了,只是希望我能自己分析出来。” 张量山点点头,这一路上他就发现黔首百姓们的生活富足,百姓们似乎除了对徭役不满外,对秦国的统治还是认同的,所有关于秦军残暴的传言也就是传言。正如吕素说过的:蒙家军所过之处不留活口!可是真的不留活口那哪来的传言呢?所以张量山慢慢的开始纠正历史书上的一些观点,毕竟眼见为实嘛!他和横阳君交流并不多,但从他几次的表现可以看出他是个真正仁慈爱民的君主,所以张量山打算稍稍点拨一下他。 张量山问:“君上你恢复韩国是为了什么?” 横阳君说:“为了祖宗的基业,为了百姓的福祉。” “君上,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说到头来还是为了百姓对吗?” 横阳君点点头。 张量山接着说:“所以相对于民与社稷来说,君的地位并不那么重要。君的地位与权力是民赋予的,没有民就没有君,君怎么可以与民相提并论呢?社稷是一个国家存在的基础,很难设想一个国家可以既没有山川大地,又没有五谷物产,也没有宪法制度。一个国家死掉个把国君,仍然不失为一个国家;若是没有了社稷,国家也就不存在了。所以国君的地位也不能跟社稷相提并论。得到广大人民的任命,才有资格做天子;得到天子的任命,才可以做诸侯;得到诸侯的任命,才可以做大夫。可见一切政治权力,从根源上来说,都是来自于民众。君主如果危害到社稷,危害到国家的利益,就应该将他罢免、撤换!” 横阳君脸色惨白:“所以六国的国君实际上是因为危害到社稷,危害到国家的利益才遭灭国之运的。” 张量山又说:“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从夏朝,我国第一个奴隶制国家的建立开始,经历商朝,周朝,这2个朝代的更替,都是因为当朝的末代君主,昏庸无道,导致的“天下无道,人人得而诛之”周朝中后期,即东周时期,在经历了春秋、战国500多年的诸侯争霸、战国争雄的战乱之后,最后由秦统一天下正是分久必合的阶段啊。” 横阳君迟疑道:“那我们韩国真的不该复国了吗?” 张量山摇摇头:“君上,复不复国真的那么重要吗?” 横阳君沉默了一阵才说:“先生说的对,只要百姓过上幸福的生活,我们这些人又何苦为了自己的私欲给百姓带来苦难呢。” 张量山点点头:“不过君上还是要做好准备,如果秦朝的统治者违背民意,自己弄得天下打乱的话,您就可以带领人民推翻暴政。” 横阳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张量山接着说:“请君上等待时机吧,好好的累积自己的实力。厚积薄发方可成事!” 横阳君:“厚积薄发!先生的意思是这秦国的统治会崩溃吗?” 第88章 令人震惊的消息 张量山不能告诉自己知道秦朝只传了不到3世,只能解释:“任何一个国家如果不能处理好人民的内部矛盾的话,就一定会从内部崩溃,要知道强大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攻克的。秦帝国也不例外!” 横阳君重复着这句话:“强大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攻克的。” 张量山喝了口茶等横阳君消化了一下这句话再接着说:“秦国的强大在于不断地变法,不断地吸纳各国优秀人才、正确的国家战略、正确的国内政策和外交和军事路线,即治国需要善待国民,需要根据形势的发展变化不断调整国家政策,商鞅法行十年,秦民大悦,道不拾遗,山无盗贼,家给人足。可见变法带来的巨大成就。荀子说:“佚而治,约而详,不烦而功,治之至也。秦类之矣”,可见秦法的真正面目表现出那个时代的特点,同时法律条文当时也是较为公正、公平的。那么这些法律能否适应统一后的帝国呢?我觉得有很大的问题。” 张量山再次停下,看见横阳君听得很认真,就继续分析:“我回到秦国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耳闻目睹了许多民间的事情,我发现原来秦国的体制是军事路线,通过利益,而且很多是战功利益来解放奴隶,解放生产力。而一旦统一华夏了,这条主要的解放生产力的途径几乎没有了。秦帝国解放生产力的一条主线被荒废了、无用的。” 横阳君忍不住问:“先生什么是生产力?” 张量山笑道:“所谓生产力就是人们征服自然、改造自然以获得物质生活资料的能力,是人们改造自然的物质力量,它表示的是生产中人对自然界的关系。”这句话自高中以来他已经背的滚瓜烂熟了。接着给横阳君普及了一些政治理论知识,什么生产关系、上层建筑、矛盾论等。把横阳君听的是目瞪口呆十分佩服张量山对国家制度和秩序的精辟的解析。 张量山接着又分析秦国面临的一些社会问题:“现在秦帝国的人才发现和运用机制也出现了问题——没有适宜的机制选拔和任用人才,尤其是六国的人才,因此罪犯们开始想如何溜须拍马,六国士人们忙着如何躲避追捕或者向儒生们学习溜须拍马之术,大批奴隶和劳工被驱赶修水利和长城等设施,农业,这个国家的根本被动摇了。 如果秦法原有的那些公平、公正完全被破坏,那么整个社会从上到下都将出现严重的危机,那么秦国的灭亡也就是必然的了。” 横阳君起身给张量山行了个大礼:“我明白了,原来先生也是法家!” 张量山回礼,想起那韩非子也是韩人就微微一笑,自己是从2000年后的法制社会来的当然也是偏法家的。 张量山接着说:“秦国统一,本身经过年年战乱,这个时候生产力迫切需要发展,人民迫切需要休养生息;而休养生息本身是生产力发展的根本手段和要求。一个国家的灭亡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必然有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 一个国家的灭亡也不仅仅是一个人的问题,而是整个体制和制度出现了问题。这个体制和制度出现的问题,直接反映到既有的制度和体制被破坏或者不适应新的形势的需要。其直接表现在国力的不断削弱,以致发生质的变化。而国力的削弱往往是由于国力的透支造成的。 一个国家的灭亡的根本原因就是违背了客观规律。其中首当其冲的是暴政违背生产力发展。暴政本身违反了生产力发展的根本要求,破坏了生产力发展要求的生产关系的适应性,结果官逼民反,导致生产力在当时进一步破坏,只有到了新的社会安定、新的生产关系适应生产力的发展,社会才能形成良性循环——生产力进一步发展,生产关心进一步调整适应。也就是新的国家新的政权的诞生。 现在的秦国从政治上讲,已经出现体制、机制的破坏,法律被人为践踏,政治上国力不断被削弱了;从经济上看,大量奴隶得不到解放,必然生产力无法得到有效解放;从社会看,六国士人得不到选拔使用,必然抵抗力量不断潜伏集聚;从军事上看,征讨南越和开渠的大军,人心畏惧甚至思变,秦国内部空虚;这所有的一切中都伴随巨大的人才流失、损失和浪费。因此,如果得不到改善秦国也就必然顷刻瓦解。 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秦国的政治和军事还很强大,所以我建议君上要有耐心,要善于等待机会。” 横阳君:“先生您意思是,现在不是起事的时机,只有等到秦国从内部崩坏后才是时机。” 张量山点点头。横阳君又问:“那如果秦国的法制没有崩坏呢?” 张量山眼睛一亮:“君上,如果秦国的法制没有崩坏,人民能够过上和平富足的生活,那君上你认为你起事反秦会有人民支持吗?” 横阳君摇摇头。 张量山接着说:“没有人民支持的军队,君上你认为能打赢秦军吗?” 横阳君摇摇头。 横阳君忍不住拉着张量山的手说:“先生高人啊,正所谓:朝闻道,夕死…” 张量山连忙打断横阳君:“君上,太不吉利了,你应该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横阳君:“说得好啊!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张量山忽然想起来这样好像显得不够谦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横阳君接着说:“先生,如果只是为了百姓的福祉。先生愿意助我吗?” 张量山想到如果自己送完吕素还是回不去现代,不妨就帮帮这横阳君就点了点头。 横阳君连忙过来行礼,张量山笑着回礼。 横阳君准备了一长篇感谢的话语,张量山刚听了开头就连忙岔开话题:“刚才君上找我所为何事?” 横阳君一拍脑袋:“你看我只顾着听先生讲学,都忘记了。先生这两幅画是你画的吗?”横阳君拿起那棋盘,把棋盘翻过来露出易小川和高要的素描像。 张量山点点头:“正是在下的拙作。啊?您认识他们吗?”张量山猛然想起。 横阳君点点头:“我在邯郸时见过这两个人。” “邯郸?什么时候?” “大约有一个月了,是年前的事了。” “那不是在荥阳北面吗?” “是的,我这次就是去邯郸拜访赵国的朋友的。在去的路上遇到了这两个人,当时他们向我们问路,这个瘦脸的叫易小川说话很有趣,我就多和他聊了几句,据他说他是项梁的弟子,这项梁是楚地的英豪,所以我对这个易小川有很深的印象。” “哦,那君上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吗?” “汤巫山!” 第89章 陈平 “汤巫山?”张量山奇怪的问。 “那是燕地的一座大山。” 张量山皱着眉头,小川和高要去汤巫山干什么? 横阳君问:“怎么了先生,您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张量山回过神:“实不相瞒,是这样的……”他把遇到吕素,水井村救人,送吕素寻夫的故事给横阳君讲了一遍。横阳君一言不发的仔细听完。他又给张量山行礼:“先生果然是高义之人!韩成十分佩服!” 张量山回礼看着横阳君说:“君上,所以我要先送吕素姑娘与易小川团聚…” 横阳君点点头:“人言而无信,不知其可也!那吕小姐也是仁义之人,韩成也不会阻拦先生的决定的。只希望先生在护送完吕小姐后能回荥阳一叙。” 张量山连忙点头答应。 横阳君告诉张量山:“先生今天和韩成谈过的事,韩成会铭记在心的。以后韩成的行事一切定以百姓的福祉为目的。” 张量山趁机说道:“那我希望君上以后在招揽人才时能用更好的办法。” 横阳君点头:“韩成明白了。” 张量山和横阳君回到后院找到正急着上路的吕素,告诉她易小川的最新下落。难怪他们过了濮阳就没有发现易小川和高要的行踪了,原来他们折向燕地了。吕素听了大喜,连忙拿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往马车上放。张量山告诉姬胜他和吕素将改道燕地,姬胜也正好决定送姬避疆和雪儿翠儿去沛县,所以六个人可以同路到濮阳。横阳君则决定亲送张量山他们到济水渡口。 横阳君给了吕素一块刻有‘韩’字的玉佩作为义妹的信物,送给张量山一匹好马代替狼袭时跑掉的那匹,张量山认出那也是一匹河曲马不过是枣红色的。还给了姬胜父子两辆马车供他们父子和雪儿翠儿使用,又赠给雪儿翠儿不少钱物。最后横阳君拿出一只鼓鼓的钱袋里面都是金币要给张量山和吕素,张量山和吕素说什么也不收,李清捧出几张硝好的狼皮,在一边说这是那晚的狼皮卖后的所得,请他一定要收下。最后几人争得面红耳赤,最后张量山勉强收下一半的金币和狼皮,其他的则给了雪儿翠儿用以维持姬府的家用。横阳君又让人取来一把宝剑和一张弩:“先生,燕地多虎狼,这把佩剑虽不是上古神兵,却也是越匠精心制作的,先生这样的侠士当用此剑。而这把努则是我们韩国的弩比秦弩更轻巧射程更远…”横阳君絮絮叨叨的讲了许多,张量山本想拒绝的但看见吕素一副焦急的样子,加上远行有利器防身更好。加上也怕韩成进一步啰嗦,就也不再客气了,双手接过谢过横阳君。张量山拿起这把佩剑拔剑出鞘。寒气辉芒随剑而出,如明月之破云而来。剑长达约90厘米,剑身通体乍长,宽为3.14厘米到3.6厘米,横截面呈扁状的八面体,锋部截面呈等腰三角形,刃沿平直,便于砍劈,锋囗的夹角长而锐,锋快非常。剑身隐见细密的菱形暗纹和他在现代博物馆中看到的国宝们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这剑是锻造的铁剑而不是铸造的青铜剑。 张量山知道这是一把好剑就问横阳君:“多谢君上赐剑,请问君上此剑叫什么名字?” 横阳君想了一下有几分尴尬的回答道:“老实说此剑并没名字,当年造剑的师父并没有给它起名字。” 张量山笑道:“妙极了,我喜欢它,就像我一样。”又给横阳君鞠了一躬,提着剑和弩上了吕素的马车。 吕素看见那把剑就问他要来过来把玩。 张量山笑着说:“你哥哥真大方,给了我一把剑一张弩。” 吕素不看那张弩,抽出剑细细观看:“哥哥那是你答应了君上做他的幕僚。” 张量山看着吕素抚摸着宝剑就说:“小心这剑很锋利,别划伤了手。” 吕素收回剑:“此剑何名?” 张量山一笑:“无名!” 吕素笑道:“无名即是有名真是好名字!” 一行四辆马车缓缓向濮阳前进,张量山和姬胜则受邀坐到了横阳君的马车上继续探讨时政,吕素和避疆又坐到了一辆车上,一路上姬胜也对张量山观点表示了认同,但是他认为秦国的核心就是秦王嬴政如果能够除掉嬴政则秦国必将立即陷入内乱,韩成则认为时机未到,即使刺秦成功秦国的体制也一定会再选出一个新秦王,也许反而会刺激秦国对六国遗族下毒手。张量山主张要累积实力静观其变为上,首先要寻找人才。这点三个人意见一致。 当车队路过阳武县城时,张量山忽然想起这里现在应该有个牛人。遂对横阳君说:“君上我听说这里有个叫陈平的年青人很有才学,不如我们去拜访一下如何?” 韩成连忙点头答应。众人都不知道这陈平住在何处,张量山也只是知道这陈平是阳武县人具体住哪可就不知道了,横阳君就差人四处打听。这陈平果然小有些名气,不多一会就大家慢慢走近一个叫牖的小村庄了。陈平就住在那儿的库上里。 张量山在村口看到一辆马车,看起来是个富有人家的,上面坐着个老者,张俊觉得他是个村长里正之类的人物,就走过去问:“请问这位老伯,您知道陈平先生住在哪里吗?” 老者缕了下胡须:“陈平?不知道,我是住在附近乡里的,也是过来访友的。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 老者冲车里一个中年人说:“仲儿啊,你不是认识陈平吗,你可知道那陈平住哪吗?” 那人回到:“陈平?那边那个高个子就是啊!”说着指着不远处一个高高大大的年青人。 张量山看见了那陈平正背对这边往村里走,连忙向老者道谢,转身追上了那陈平:“请问,阁下是陈平先生吗?” 那陈平回过头来行礼:“公子多礼了,在下正是陈平。”张量山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年青人,见他大约185左右,果然相貌英俊,心中赞道:真是个帅哥! 张量山回礼:“在下父城姬良,听说公子学富五车,想和公子做个朋友如何?” 陈平笑道:“姬公子客气了,陈平不过读了几卷书而已,家贫如洗现在不过是个料理丧事的黔首,我看公子气宇轩昂必是贵胄之后,陈平不敢高攀公子。” 张量山笑着说:“来吧,还真有一个贵人想见你。”拉着陈平走到横阳君车前。 张量山对横阳君说:“君上,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这就是陈平陈公子。”又对陈平说:“这位是横阳君。” 陈平大惊连忙跪下行礼,韩成跳下马车亲手扶起陈平:“陈公子请起,请上车一叙。” 陈平支吾着说:“陈平乃是黔首身份不敢和君上同车。” 韩成笑着说:“不妨,请。” 陈平谢过横阳君,上了马车带众人回家休息了。刚才那老者吃惊的看着这一幕,他拍拍身边的后生:“张仲,你觉得这陈平如何?我打算把孙女嫁给陈平。” 张仲不以为然的说:“陈平又穷又不劳作,全县的人都耻笑他的所作所为,我为什么偏把女儿嫁给他?” 老者说:“哪有仪表堂堂像陈平这样的人会长久贫寒卑贱呢?你知道刚才来找他的是谁吗?” 张仲问:“是谁啊?好像是个有钱的公子。” 老者说:“那是横阳君!” “横阳君?” “快,跟上去看看那陈平住在哪?” “喏!”张仲调转车头跟在横阳君的车队后面,一直走到了陈平家附近。 陈家在靠近外城城墙的偏僻小巷子里,四辆马车几乎把小巷给塞住了。陈家果然十分破旧,拿一领破席就当门了,陈平连连致歉。张量山和韩成姬胜都不以为意,一起走到陈家在院子中坐下。吕素和避疆他们是女人和小孩就都留在车上休息了。陈平连忙取出家中最好的碗给四人各倒了碗水。见陈平有些紧张,张量山就开始和陈平聊天,慢慢的开始引导陈平回答一些时政的问题,一聊之下才发现这陈平喜欢读书尤其喜欢道家的老黄之道,也颇有些才华。其间张量山还和陈平交换了一些兵法的见解,发现这陈平也有些独到之处。韩成对陈平也颇为满意。也很佩服陈平在这么苦的条件下还坚持读书的毅力。几人相谈甚欢,这时两个人走了进来,一个是浓眉大眼的后生,一个是身材娇小丹凤眼的女人,原来是陈平的哥哥和嫂嫂。这陈平和哥哥陈伯住在一起。陈家有田地三十亩,陈伯平常和妻子在家种地,听任陈平出外求学。 众人寒暄了几句,陈平的哥嫂就进屋了,张量山注意到陈平的嫂子一直用颇为鄙视的眼光看着陈平。等陈平的哥嫂进屋后,张量山开玩笑着对陈平说:“陈平啊,你家里那么穷,吃了什么长得这么魁梧?比我强多了。”陈平笑着没说话。不料那女人刚好要找东西走出了屋子,听了这句话就不阴不阳的说道:“也不过吃糠咽菜罢了,整天只知道读书也不种地,有这样的小叔子,还不如没有!”陈平只好尴尬的立在原地,张量山也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了。原来陈平的嫂子恼恨陈平不看顾家庭,不从事农活,向来对他不满。陈平的哥哥陈伯听到了连忙冲出来吼道:“你这个婆娘知道什么,再胡扯我休了你!”接着陪着笑脸向横阳君他们道歉。伸手把妻子拉回房去了。 这一闹大家也就不好再待了,几个人起身告辞。陈平推说无功不受禄辞谢了横阳君馈赠的财物。横阳君准备过短时间再来拜访这陈平,回程时大家暗中商量怎么帮助陈平还不能薄了他的面子,李清说:“君上,我认识这牖村的里正,不如我去打个招呼,也许能有用。”韩成点点头,李清就下车消失在村里,不一会李清就回来了,里正已经答应了! 四辆马车最终消失在了牖村,一边偷偷观察的老者也让儿子拨转车头走了。横阳君一直送张量山他们到了渡口才依依不舍的分别。张量山、姬胜和韩成这三个年青人在此地分别,从此奔向各自不同的命运。过河后不远就到了濮阳,在这里张量山吕素就改道向北去燕地了,姬胜父子和雪儿翠儿就向东而行了,吕素搂着姬避疆颇为不舍的告辞,张量山也和雪儿翠儿做了个简短的告辞,然后拉过姬胜,让他到了沛县后一定要找到吕素家,告诉他们吕素平安无事。姬胜点头答应。几人就在此地分手。马车在岔路口越走越远,吕素从车后的窗户里远远的还看到姬避疆的小手在挥动。 傍晚陈平家: 陈平的嫂子继续抱怨陈平不收横阳君所赠的钱物。陈伯则懒的听她唠叨就到后院劈柴去了,陈平则继续在院中看书。 突然门口有人再喊:“陈平在家吗?” 陈平撩起席子一看原来是里正:“里正大人快请进,有事吗?” 里正点点头:“陈平啊,大家都说你丧礼主持的不错,现在我们里需要一个人负责祭祀土地神的祭司,就由你来做好了,没有钱但有粟米一石。” 陈平大喜连忙说:“多谢里正!” 送走了里正,一家人吃饭时嫂嫂听说小叔子能挣粮食了,脸色也好了不少。陈伯更是喜笑颜开。不料又有人在门外喊:“请问陈平公子在家吗?” 陈平放下碗筷,再次撩起席子看见一个陌生的后生拎着几提东西站在门口。 陈平鞠躬行礼:“我就是陈平,不知您有什么事?” 那后生回礼:“我是阳武张家的仆人张三。我家主人准备把孙女嫁给你,这些是些礼物,请公子明天过府一叙。” 陈平和他哥哥嫂嫂都目瞪口呆了。那张三却进院放下礼物就告辞了。 有些懵了的陈平突然想起来就问:“小哥,请问你家主人的名讳?” 张三回头:“我家主人姓张名负。”然后就转身走了。 陈伯和妻子都感叹道:“张负可是乡里有名的富户啊!怎么都想不到他就看上陈平了!” 陈平则想:天啊!今天这好事怎么一件件的都跳出来了!先是有贵族拜访,然后是有了工作,现在连老婆都送上门了!对了这好运气就是从遇到那个叫姬良的人开始的,这姬良不但才学出众还真是我的福星啊! 第90章 北上 北上的驰道上,张量山夹着马车飞驰,他准备把失去的时间尽量赶回来。今天一定要赶到安阳城,吕素则抱着番茄盆栽枕着狼皮垫听张量山继续讲博物学的知识。‘课间休息’时就摸出手机拍照玩游戏。当晚他们赶上最后一班渡船过了德水宿在安阳。在他输给吕素20多个子后,两人各自回房休息,吕素忙着洗澡更衣,还要复习白天学过的东西。 张量山则将那弩拿到房中在油灯下细细观看。只见这弩弓干扁圆,一般长约120厘米,外表通体涂以褐色的生漆,在干中间弩臂含弓处又涂上朱红漆。这样既威武美观,又防水,防霉,而且木蕊与皮条浸漆后两中材质才真正的整合为一体。弹力大增,阴雨天也威力不减。弓干为桑木制作,但却又不是所谓的单质弓。因为整个弓干皆由密实的皮条缠扎。这样不仅增强了弓干的结构强度,而且皮条的韧性极好,弹力强,可以积蓄更多的能量,以桑木为芯,外缠皮条的复合弓干,结合了自然界中植物弹力和动物弹力。西方罗马的弩炮也是用动物肌腱缠绕的扭曲力来弹射弩箭的。可是过于笨重。一般只用于攻城,远没有中国秦汉时期的弩小型化、单兵化。张量山试着开弩,由于没有现代弩的滑轮组帮忙比较费劲。右手伤还没有好也发不出力,他想起来秦代多用撅张弩,即用整个腰腹的力量上弦的弩,他发现弓干中间有皮条保护,就试着单脚踩住弓干左手借用腰力开弩上弦,果然轻松了很多。他研究了一下这弩上复杂的弩机和瞄准的望山。原理和现代的狩猎弩很像只是原始了些。果然是好弩用起来一定很上手的。 第11天公元前218年11月22日 张量山为了赶路鸡叫头遍就叫醒了吕素,两人匆匆洗漱用饭就上车赶往下一个休息点。中午时马车从南门进了邯郸城。和安阳濮阳相比作为赵国的都城邯郸显得是极为繁华,各种店铺酒肆随处可见,街上的行人摩肩接踵络绎不绝。张量山和吕素也被这繁华的都市吸引了。马车花了将近半个时辰才走出邯郸的北门,而车上也多了不少食物服装。入秋了,天一天比一天冷,张量山和吕素在邯郸城添置了一些御寒的衣服。 当邯郸北门戍卒验过姬良和吕素的符传放行时,有2个人走到了安邑城的西门口准备出城,守门的戍卒接过他们的符传看了一眼:“二位准备去哪里?” 为首一人答道:“咸阳。” 另一人则问:“请问这位大哥,有没有去咸阳的马车?” 戍卒点点头:“前面驿馆里有马车去咸阳,你们去看看吧。”就挥手放行了,随手交还了符传。符传上面的名字是“易小川”和“高要”。 几乎同一时刻,刘邦牵着马带着一队徭役走出了荥阳城的驿馆。 两个徭役落在后面,一个人偷偷对另一个人说:“李二,我娘病还没好,我想回家看看。” 李二说:“王虎啊,我也想回家啊。可亭长说了,这次的徭役和以往不同,不能用钱代罚的,而且要是人跑了要杀头的!” 王虎小声说:“我听说这次我们要被送去修陵墓,那必死无疑。还不如跑了拼一下。我决定了,一有机会就跑到山里去。这样秦兵就抓不到我了,怎么样你和我一起跑吧。” 李二犹豫了一下:“我也听说修陵必死无疑,我就和你一起跑吧。只是亭长他们怎么办?” “亭长又不用修陵。” “那我们就等亭长放松警惕后就偷了他的马跑。这样他追也追不上!” “好办法!” 刘邦看见有人落在后面就喊道:“你们两个快点,还有路要赶呢!快跟上!大家别落单听说那边林子里有吃人的野狼!” 一个徭役插嘴:“亭长,我早上听说有位公子前天只身进山杀光了恶狼。” 另一个徭役也说:“是啊!就在昨天我们走过的那片竹林。” 刘邦不屑的说:“胡说!” 不料几个仆人模样的人推着一辆大车从他们身边走过,一个人喊着:“让一下,让一下!”众人看见大车上分明堆着一大堆狼皮! 刘邦一把拉住那人问:“兄台,这许多狼皮是从何而来啊?” 那人说:“前天,有人在那边打死了许多狼,这些都是剥下的皮!” 那徭役忙说:“亭长,我说的没错吧。” 刘邦又问:“是那个沙堤县吗?” 那仆人笑道:“眼下郡守下令改沙堤县为博狼坡了。” 傍晚的时候张量山他们的马车就进了巨鹿城,巨鹿郡地势平坦,土壤肥沃,农产品物产丰富,久负盛名的“杏杞”之乡、银花之乡。五千年前唐尧禅位虞舜即于此,是秦始皇册封36郡之一。吕素告诉他:“小山哥哥,你知道吗?传说巨鹿城是一个活城,是一个巨大的乌龟驼着整个城墙,每到晚上乌龟就开始运动,城门也跟着移来移去,使人根本出不了城。城南有两口大水井,据说那就是乌龟的眼睛,传说那眼睛里有两个巨大的夜明珠,后来有人为了图财把石灰倒了进去,结果把乌龟弄死了。所以这巨鹿城才成了固定的城池。真的是这样吗?” 张量山笑道:“那有那么大的乌龟,不过这巨鹿城是活的倒也有可能。” 吕素奇道:“哦,你说这城池是活的?” 张量山解释道:“这巨鹿郡地势平坦,又靠近漳河。古代没有堤防每当河水一泛滥,聚居在此的黔首百姓就只有迁居了,所以今年的房子建在这里,明年就可能住到那边去了。所以时日一久外地人就以为巨鹿是活的了。后来战争爆发了才修了城池。现在的人就以为是城池移动了其实迁徙的只是人而已。” 吕素点点头:“哦,后来人们修了堤防,河水就不在泛滥了,城池也能挡洪水,这时日一久就定居在这里了。人们就以为驮城的乌龟死了。” 张量山赞道:“素素真聪明!” 吕素微笑着说:“是小山哥哥聪明!” 张量山提醒道:“别叫小山哥哥了,记住现在我叫姬良!” “哦,那就是良哥哥了。” “就叫良哥好了。” “哦。素素记住了。不过没人的时候我还是叫你小山哥哥好吗?” “好吧。” 张量山将马车驶进驿站,扶着吕素下车。晚饭后就住在这巨鹿城。吕素注意到张量山饭后没有来找她下棋,而是在院中和驿站的小吏聊天,还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吕素走过去看见地上画的好像是巨鹿附近的山川河流。张量山见吕素走了过来就点头示意:“素素,怎么了到下棋了时间了吧。”那小吏见吕素有话要和张量山谈就行礼告退了。 吕素好奇的问:“小山…哦,良哥,你们在做什么啊?” 张量山笑着指着地上的地图说:“我刚刚问了问这一带的地形和城池。” “哦?你问这些做什么?” 张量山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无人就小声说:“这里打了一场出名的大战。所以我就问了问。” 吕素对战争不感兴趣就点点头淡淡的说:“这里是赵国重镇以前经常打仗的,死了好多人。” 张量山知道吕素不喜欢战争就擦了地图:“走!我们下棋去吧。” 张量山脑中回想着巨鹿之战的进程和巨鹿附近的地形,怎么都想不通那项羽是怎么用六万人击败风头正盛的二十万秦军的。这巨鹿的地形对项羽的义军明显的不利。英布率2万义军渡过漳水之时秦军为什么不击溃他们?项羽主力如何在秦军眼皮下渡过漳水的?破釜沉舟意义何在?断绝秦军粮道后六万人又是怎么包围了王离的二十万军队?张量山脑中问题连连,下棋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很快就输给吕素三十多个子,吕素满意的在竹片上划了几个正字才去休息。张量山则找吕素要来一张纸在上面画下了巨鹿的地图。在房中继续研究这项羽到底是怎么取胜的。 出发后第12天 第二天一早张量山就起床,向驿馆定下早饭。城门还没开,他就先绕着内城缓缓慢跑了一圈,顺便仔细观察了巨鹿城的城墙。他发现巨鹿城城不大,城墙也不高,甚至有些地方还很破旧了,想来是秦国统一后就没有修缮了。章邯能轻易攻下比巨鹿坚固的多的邯郸,怎么就攻不下这小小的巨鹿呢? 等他回到驿馆时,吕素已经洗漱完毕了正在煮豆浆。 吕素见到张量山回来就说:“良哥,你跑步回来了。” 张量山点点头:“素素,你起的好早啊。” 吕素高兴的点点头:“你说过我们今天要早点动身嘛。” 用过了早饭不久就到了开城门的时间了。张量山和吕素就上车继续出发。吕素发现那些番茄苗已经冒出土约一寸了,上车时吕素高兴的把番茄给张量山看。张量山确认了这些的确是番茄的秧苗。他又给吕素讲解了这些秧苗的养护方法。然后从马车的角落里翻出一个小罐子,吕素看见这罐子里面也是土壤,张量山仔细检查了一下还翻了翻土壤,最后叹了口气将小罐子放回原处。原来张量山看见吕素种番茄后,就悄悄的把单兵食物中不多的辣椒包里的辣椒子拿出来也洗净,种进一个小罐子里。可是很明显张量山的人品不如吕素好,吕素的番茄都出秧苗了,他的辣椒还是子呢! 吕素知道后很奇怪张量山怎么会喜欢吃那么辛辣的东西。不过吕素还是提供给张量山一个极为有用的信息:“良哥,你既然嗜辣,不如试一试那藙!” 张量山问:“藙,是什么东西?” 吕素说“是吴越一带的一种植物,也叫茱萸书上说其果实辛辣异常,素素在家中时曾经尝过真的很辣的。”说着还吐出了小舌头做了个仿佛吃到辣的样子。 张量山笑了,想一有机会就去找这种茱萸。马车出了巨鹿城沿驰道大约走了两个时辰左右就到了一个小城东恒,恒山郡的治所。张量山估算了一下这里在巨鹿西北100公里左右,他回想了一下这里应该是在石家庄附近,两人就在这秦代的石家庄吃了午饭。驰道出了东恒就折向东北了。张俊知道如果东恒城就是石家庄的话,那么眼前的驰道就是通往蓟县的。蓟县就在石家庄东北方300公里左右,现代则叫做北京。据横阳君介绍这汤巫山就在蓟县的西南50里。张量山回忆了一下这汤巫山大约在长辛店附近。600里路得在驰道上飞奔一整天时间才能到,而且如果要进山的话还是白天比较好。所以今晚就有可能要露宿了。自从遇到恶狼后他是极不愿意露宿的。他们加快速度当晚住进了涿县。这里离蓟县还有150里左右。由于赶路疲劳吕素连下棋的劲都没有了,给番茄浇了水就早早的休息了。张量山则向驿馆的人问明了汤巫山的位置。而且驿馆的人也认出棋盘后的易小川的头像,他们大约是一个月前在这里问过路的。目的也是汤巫山! 第91章 汤巫奇遇 一大早张量山驾着马车往东北继续前进,沿途向人询问汤巫山的位置和小川高要的下落。大约10点中左右张量山看见左边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座小山丘,张量山在路边找了个黔首问了,证实那里就是汤巫山。相传有殷汤时期的遗民隐居在此,其中有一个巫医很有名故此得名。现在还有一名隐士住在那里。张量山和吕素分析小川和高要极有可能是去拜访那为隐士了。 按照那黔首的指点,张量山和吕素下了这秦代的高速公路,沿着长满荒草的土路走了足足一个钟头才到达这汤巫山的脚下。这山脚的竹林中果然有一座竹篱笆围起来的院落。里面有几座茅庐张量山笑道:“这是茅庐嘛,我们可不要三顾茅庐啊!”吕素急着想见小川,不等张量山停稳马车就自己跳下车跑进院子。嘴里喊着:“小川!小川!”张量山笑呵呵的停下马车把马系好。看着茅庐前闲庭信步的几只白鹅,心想人家夫妻团聚就不打扰了。他拿出水壶斜靠着马车休息,准备等会再去看看这两个早他两天失踪却比他早来秦国两年的穿越者。 吕素跑进院子,推开茅庐的门连喊了几声:“小川!小川!我是素素啊!你在哪里?”她喊了几声都没人答应,正在奇怪的时候,一个小书童抱着一捆柴火从后院走了过来。 书童问吕素:“请问这位小姐,你找谁?” 吕素见到有人连忙回头:“这位小哥,请问是不是有一位易小川易公子来过?” 书童把柴火放到灶台边然后说:“是不是一位个子高高尖脸的年青人?和一个叫高要的圆头圆脑的人一起。” 吕素喜道:“正是!他在哪里?快带我见他!” 书童皱着眉头说:“他们一个月前就走了。” 吕素昏:“啊!你不会认错人了吧。”她拉着书童跑到院外,张量山正在马车上整理行李。 张量山背对车外撇了一眼,只看见吕素拉了个人跑出来,以为那人就是易小川,就说:“吕姑娘,你的行李我整理好了。”说着就拿了个包袱,抱着番茄盆栽跳下车来,他看了那书童一眼:“咦?吕姑娘他就是你相公吗?”心说:不对呀,这还是个孩子嘛,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难道是同名同姓的? 吕素急道:“不是的,小山哥哥你快把棋盘给他看看,是不是小川他们来过。” 张量山知道有问题了,就放回包袱和盆栽,取了那棋盘给书童看。 那书童看了小川和高要的头像连忙点头:“这画画的极像,一个月前来的就是他们!不过他们已经走了。” 吕素都快哭了,张量山连忙拉过书童:“到底怎么回事?” 书童却不紧不慢的说:“不急,请二位进院再说。”接着引二人坐到院子中的石桌旁,接着给二人上了茶,才把易小川好高要一个月前拜访的经历讲给他们听。 原来,当易小川和高要兴冲冲的赶到茅庐时,却得知书童的师父两个月前出去云游了。易小川和高要没有得到宝盒,却有了甲子之约。 张量山听得是满脸黑线,心想:什么宝盒嘛!一定是个像吕筱芳的标本盒的东西。甲子之约?忽悠吧,秦代人的寿命一般才40多岁。60年只怕都死光了。随手摘下头巾挠挠头,那书童见了张量山的短发大吃一惊,仔细的盯着张量山看。张量山习惯了到也不以为意。 吕素失望至极沮丧的问:“那你知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那书童回过神想了一下才说:“听那个叫易小川的公子说好像要去咸阳做什么什么深度游。” “咸阳!”张量山和吕素一口同声的喊了起来。心想:靠!早知道就直接去咸阳好了,眼下就又回到一个月的时间差了。没办法继续走吧!张量山起身对吕素说:“素素,别担心,我去备车,我们马上赶去咸阳!不过是晚几天罢了。” 吕素感激的点点头,张量山就跑向院子外去了。那书童问吕素:“请问小姐,那位陪你的公子是否姓张名量山?” 吕素点点头,那书童也点点头说:“小姐稍等,我去去就来。”就跑进里屋了。 不一会张量山备好了马车,招呼吕素上了车,他正准备开路那书童跑了出来,手里烹了一个包袱,他把包袱递给张量山说:“张连长,这是我师父给你的东西请收好。” 这时正好吕素对张量山说:“小山哥哥,那书童要我们等他。”他刚好在听吕素说话,没注意到书童说的是“张连长!”。他以为这个包袱是刚才替吕素收好的,就把包袱拎给吕素了。回了句:“谢谢你!我们走了。”就驾着马车走了。那书童则在后面挥手相送。 马车里吕素拎起那个包袱,又看看张量山刚才替她收好的那个:包袱皮都是灰蓝色很像,重量也差不多。这是书童给的里面的东西是方方正正的。吕素挠挠头想张量山和那书童认识吗?怎么那书童会给小山哥哥这个包袱?刚才听他喊小山哥哥“张连长”这连长又是什么意思?是他的字吗? 当晚两人赶在关门前赶回了涿州城。吕素因为没有见到小川所以心情很郁闷。晚餐时也只吃了一点点就推说身体不适回房休息了,张量山也没有办法只好安慰了几句就送吕素回房了。他让人收拾好碗筷,吩咐人烧些热水给吕素送去。看看吕素的房门叹了口气,自己到后院透气去了。吕素郁闷的在房中默默坐着发呆,不一会就听到有人敲门:“小姐,水烧好了。” 吕素一愣打开房门看见一个驿馆的婢女站在门口,吕素说:“我没要热水啊?” 一个婢女说:“是姬公子吩咐的,他说小姐您今天走了很远的路,要热水梳洗。” 吕素犹豫了一下,本想拒绝但也觉得身上有些发粘,总归女人的本性占了上风,就取了张量山给的香皂和毛巾跟在婢女身后到了那澡堂。 秦时的澡堂不过就是一间土屋,房里放了一个大木桶做澡盆还有几只小木桶装冷热水用。土房里的窗户用席子封住了,有钱的人家天冷的时候还会用布帘围住澡盆以保温。吕素泡在热水里感觉舒服了许多“是啊,不过是晚几天罢了。”想到这里吕素心情好了许多,心里说:“小山哥哥还真细心。” 吕素洗完澡换了衣服。又将衣服都洗了,她拿着洗好的衣服去后院晾晒,一进后院就看见张量山在院子里的空地上,缓缓的挥手转腰,做一些奇怪的动作,不过这些动作倒也行云流水,连绵不断好像一种舞蹈,又像是一种武术。吕素摇摇头想:小山哥哥总是搞些古怪的名堂。晒好衣服想起番茄还在马车上,就走到马车那里去取那盆栽,吕素上车取了盆栽,又看见书童给的那个包袱。便放下番茄伸手打开,里面是一摞和张量山的记笔记用的本子差不多的东西只是没有那种黑色的封皮。吕素摸起一本依稀看到上面有些图画就放进怀里准备拿回房中看。她系好包袱将它背在背上,走回房中在油灯下翻看这册东西。吕素看见这册子明显是纸做得,不过这纸比张量山做过的草纸要结实,和那笔记本的纸差不多。封面上有四个大大的方块字,底下还有一行小字。册子里面的文字都是方方正正的,排列的很整齐但大多数她都不认识,却和张量山写过的很像。小册子前几页还有很多彩色的图画吕素认出其中有些是人,房子,更多的则奇怪的物体。吕素奇怪的翻了翻辨认出了一些文字,在扉页的下角吕素认出了两个手写的字,这两个字她都见过,吕素皱着眉头看着这两个字。她从认出的文字中推测出这小册子讲的是一种高深的理论。明天问问小山哥哥吧。吕素看了一会书前面的彩色图画又比划了册子封面的那几个字才熄灯睡下。 张量山打完一整套武当太极后才收功,他在井里打了桶水,脱去上衣简单的冲了个澡。回到房中看见吕素的房间已经熄了灯,就也回房睡了。 张量山和吕素一早起来就赶往东恒,然后又回到了巨鹿。傍晚巨鹿城的驿馆里,张量山和吕素继续切磋棋艺。吕素忽然想起了昨晚的那本册子,便问他:“良哥,我问你几字好吗?” 这两个月张量山向吕素学了不少小篆,他以为吕素要考他就说:“没问题。” 吕素拿出笔和竹片在上面写下四个大字,然后递给张量山。 张量山接过一看笑了很简单的四个字:“这么简单!高中物理!呃?高中物理?”张量山下巴都要掉了“素素,你怎么知道这四个字的?” 吕素说:“昨天在汤巫山时,那书童给你了一个包袱,那里面有一本小册子,上面就有这四个字。” 张量山想不起来了:“是吗?什么时候啊?” 吕素说:“就是我们走的时候。” “哦,那不是你的包袱吗?” 吕素摇头:“不是。” 张量山说:“那包袱在哪里?拿来我看看。” 吕素说:“在我房里。”吕素怕包袱丢了就总是随身携带。 张量山忙说:“还是到你房里去看吧。这里人多眼杂不好。” 吕素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好吧。”心里莫名的感到一种紧张。 两人收好围棋回到吕素的房间,张量山随手关上门,门‘吱’的一响,点灯的吕素却吓了一跳。回头看见张量山已经端正的坐在了席子上。吕素脸一红便取出那册子递给张量山。 张量山看见这是一本蓝色封皮的册子,分明就是一本书!他一接过来就认出来了这是一本很常见的高中物理课本?竟然是2000年出版的!和他上高中时学过一样。张量山带着不可思议的笑容:“不可能吧!怎么回事?”满脑子问号和惊叹号的张量山随手翻了翻,书里还有些笔记和注释,字迹很潦草。张量山笑道:“这个男的字写的像猪啃过的,真差劲!”一定是个穿越人士的。难道那书童是个穿越人士? 吕素听了掩嘴偷笑:“请哥哥看最前面那页,好像有个名字。” 张量山一听笑着说:“哦?好啊,看看是那个穿越来的笨蛋的。”他翻开扉页念到:“量山!”顿时僵在当场。他张着嘴吃惊的看着这两个字。张量山再次看了教材里面的笔记,没错这就是自己用过的课本! 张量山脸色煞白,他看着吕素:“素素,快把那包袱里的东西都拿出来。” 吕素看见他的样子诡异连忙把包袱放到席子上,张俊张量山课本有数学、化学、生物、地理和英语加上手里的这本物理全都是张量山本人的!除此以外包袱里空空如也。 张量山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抱在胸前,死死的盯着这些课本。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吕素端坐一边好奇的看着他。 他想不起来有多少年没看过这些课本了,如果没记错的话它们应该放在他江城的家里了。怎么会出现在2200多年前的秦代? 张量山问吕素:“这就是那书童给我的?” 吕素点点头。 张量山冥思苦想后说:“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易小川无意中得到了这套教材,又将它们带到了秦国。”真的吗?张量山自己都不信。 吕素摇摇头:“小川没有带这些册子的。” “那就是高要了?” 吕素小声说:“好像也没有的。” 吕素想起来书童好像认识张量山就说:“对了!当时那书童还喊你张连长呢。小山哥哥你字连长吗?” 张量山彻底无语了。他原来还有一丝希望是易小川机缘巧合得到这套教材,但易小川不知道自己的职务啊!这是一个月前才晋升的。 吕素看见地上的包袱皮里好像有字。就捡起来在手中摊开念到:“中国人民解放军……这几个字我不认识,部队张量山上尉。什么什么抵达秦代。” 张量山连忙凑过去一看竟然是篆体的。吕素不认识的是部队的番号因为是阿拉伯数字,但番号并没有写错。后面还有一串数字20100625。那是他进入异常点的日子。 这是怎么回事?什么人知道他的底细?他的脸色唰的就白了。 他起身:“这些书页已经发黄了,看样子已经用了好多年了。我得去找那个书童他一定知道底细的。” 吕素欲言又止,还是点了点头。 张量山把这些书收好放回包袱里看了吕素一眼,见吕素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就说:“还是先放在你这吧。”吕素点点头。 张量山告辞回到自己房里,躺在床上想了一晚都没想通其中的奥秘。但猜测这些教材的出现一定和异常点有关系。不会是父母那边出问题了吧,张量山开始担心了。吕素也是一晚上都没睡好,她知道张量山要回汤巫山,那不是又要耽误几天的时间了,可又不好拒绝。 第92章 始皇东巡 中原大地秋意浓浓。一条以京都咸阳为起点,出函谷关自西向东的驰道,清静得不见一个行人。不时有一队骑马的士卒急驰东去,急促的马蹄声扬起团团滚动的烟尘,未待尘埃落定,另一只马队又从西边驰来。自从秦王嬴政翦灭六国之后,已经有两三年未见如此紧张的气氛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这种紧张气氛,是对躲在低矮篷户中,从缝隙间向外窥视的黔首觳觫的目光而言的。宽阔平坦的驰道两旁,夹道的青松正蓊郁苍翠,宛如一条绿色长龙,蜿蜒于黄河岸边。才几年没有征战,残破凋敝的战乱景象就已不见了。只有不时看得见一队队疲惫的到京城修筑宫殿和陵墓,以及北上戍边的囚徒和黔首们,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去,不知何时能回到家乡? 三天之前濮阳郡守和三老早已通告所管地方的黔首们,始皇帝二次东巡,圣驾所到之处,万民可以仰观,但不得惊驾和挡驾,正开始过上太平日子的百姓,当然不希望自己的脑袋落地,早已躲得远远的。连猛将如云的六国君臣,尚且难樱其锋,一个个小民百姓做梦也未曾想过,敢在当今天子的头上动土。善良百姓渴望的只是温饱和安宁。 没有多久,一支气势恢宏的天子东巡的队伍,气派威严、浩浩荡荡地出现在阳武县境内的平野上。 这支气氛肃杀的队伍,还真称得上是黑压压的一片。黑色在当时是钦定的国色。因为改朝换代,新朝战胜和取代了旧朝,总得有个合乎天理人情的说法。秦始皇采用了齐国人邹衍的理论,认为金木水火土五德推迁,更迭相胜,即火灭金,金克木。因此秦始皇以为,周为火德,而水能灭火,秦可代周,自然应为水德。于是便规定衣服和族族节族均取象水色,一律使用黑色。 只见乌黑发亮的骏马开道,玄色的猎猎旌旗遮天蔽日,如黑云垂空。华贵的銮舆、副车,如一派流动的宫室。一个个威猛高大、刚健孔武的禁军,身材均在一米八以上,最高的达两米。这支曾使六国闻风丧胆、谈之色变的虎狼之师,如今仍然保持着左挟生虏、右挟人头、勇猛玩命、所向披靡的霸悍气概。 秦王灭列国扫六合荡平天下之后,四年来,不论是西巡和东巡,他都仍然让自己的禁军保特征战的态势,给六国遗民一种强有力的威慑。震恐。你看一个个武士身着齐膝的战袍,披满银亮的铠甲,头顶挽着两个并列的发髻,手执吴国的钩、赵国的弩机、西戎的剑、韩国的铖。依然保持着矩形的方阵,第一队由弩兵开道,保持着张弓搭箭、箭头向下的临射姿态。如遇强敌,立即分成跪射和立射两队,交替发射,万箭齐发,致强敌于死命。第二队由数十乘轻骑兵组成方阵,每乘甲士三人,驭手居中,车左和车右的甲士手持长柄兵器分立两边,凭轼而立。这也就是《孙子兵法》所说的“不中不盖,驾四马、乘三人,最宜驰聚攻击”的“轻车”。第三队由数十乘战车和数百名步兵组成的车徒混编方阵。每乘甲士三人,后跟徒卒八名,这就是兵书上所说的“鱼丽阵法”,“先其车足以当敌,后其人足以待变”。第四队由数十乘战车和数百名鞍马骑兵组成,他们头戴圆形帽,身披短小铠甲,足蹬短靴,肩无披膊甲,手腕无护甲。紧身短衣,轻身捷足,便于纵横奔突。 如若此刻,即使神兵天降,这支威猛的禁军会顿时大阵套小阵,大营包小营,阵中有阵,营中有营,相互勾连,可分可合,定然将强敌打得晕头转向、落花流水。这一个个猛士定会剽悍亡命地去夺取军功,如功高盖世,还可封侯拜相。这是改变自己命运的难得机遇,难怪秦军一个个在战场如虎似狼,凶悍无比。因为在那时,军功是改变平民百姓地位和处境的唯一机会。这支在铁血男人组成的黑色禁军的护卫下,在装饰豪华的宽大銮舆内,只有一个女人,这是前不久才从江南送进骊山麓新建的甘泉前殿的娇美的吴娃。此刻,秦始皇正倚在这位美人的怀里,困倦地酣睡,不知道已经睡了多久。这位肥胖沉重的男人躺在她娇小的怀抱里,不管身骨多么僵直酸痛,双臂已经完全麻木,像不属于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但她决不敢动一下,如果把始皇帝惊醒,激怒了陛下,她就会从宠幸的极顶,跌落到血泊之中。她知道始皇帝第二次东巡,只选中了她一人伴驾,但自从离开京城咸阳出函谷关以来,陛下的心绪并不太好。虽然秋高气爽,但他并不高兴,整天恹恹欲睡、无精打采的样子。因此她特别小心翼翼地侍候,不知何时龙颜大怒,那将会是她的灭顶之灾。 吴娃看见靠在她怀里的皇帝,已经睁开了眼睛,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窗外,一动也不动,她更加百倍地小心了。 她不敢正视他那双眼睛,只要那双目光向她射来,她就感到浑身颤栗。 这是一双使千百万人丧魂失魄的眼睛,秦时华夏中原大地大约只有两三千万生民,从列国诸侯到百姓黔首,没有不畏惧这双眼睛的。 从銮舆的窗口向外望出去,一望无际的中原大地,麦地已经收割完毕。这一片大地是属于他的,整个江山是属于他的,普天之下都是属于他的,他自以为主宰着人间的一切。在当时,精明强悍的秦始皇,还远不如今天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因为他不知道地球是圆的。因此他当然不知道,与他同时在地球的那边,还有个罗马帝国,还有迦太基。在那里还有着和他一样至高无上的亚历山大和恺撒。不然的话荡平六国之后,他一定会挥师西征,去寻找新的对手进行决战。 如今他正处于生命的峰巅,他把新落成的宫殿命名为极殿。然而身处生命和权力的极顶之后,他却强烈地感到一种索然无味和精神疲惫。天下珍宝都属于了他,他就从此再没有珍宝;天下美女都属于他,他却再也没有那种销魂的美妙;天下的美食都摆在他的面前,他就从此再没有感到过哪一种东西好吃;天下最华美的绫锣绸缎都用来缝制龙袍,他就再不觉得名贵华美了;有了仿六国最美丽的宫室苑林,他就从此不觉得哪一处最使他舒心惬意了。 攀登到极顶峰巅的人。从此就失去了攀登的雄心。始皇帝是孤独的。 他觉得人生真正的乐趣,是在和强大的对手生死较量,最后战而胜之。不错,西秦的祖宗虽说也有高贵的贵族血统,然而毕竟不过是替周朝的天子养马而已。开初只是因为马养得好,才得到了周朝的爵位的。一个替皇帝喂马的家族,终于由弱变强,最后问鼎中原,横扫六国,这才是真正惊天地泣鬼神的建功立业,这才是他生命的极顶。 如今,“六王毕,四海一”,一切对手消失了,就连由属下陪同弈棋,他也没有一盘输的时候。六国贵族已全部迁居咸阳成为瓮中之鳖,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如今天下无敌人,他顿时产生了一种英雄的孤独感、寂寞感和失落感,有如长空从此失去了雷电,大海从此失去了波涛。 于是,他又要巡视天下了,当丞相李斯向他询问巡行的路线时,他劈口说出了两个字:向东! 向东,这是秦王朝皇家血统五百年来的遗传基因,他们的生命信号始终是这个向东的箭头。正是这个指令,他们的家族自陇西至陕北,自八百里秦川至中原大地,强秦一反南面称孤的传统,连他们死了躺在棺椁中也是自西向东。 秦始皇也只有自西向东地巡行,才使他的灵魂得以安宁。他还真希望那些六国的亡国的贵族,能突然从地下冒出来,统率着大军再来和他血战一场,可是没有了,再没有人敢!他怎么不感到悲哀和寂寞呢?一个强大的人失去了对手,又怎么证明他的强大呢? 不过在秦始皇东巡的目标中,最为强烈地吸引他的,还是东海岸的琅琊山。去年他第一次东巡,在泰山行封禅大典后,沿着渤海东行,过黄缍,穷成山,跋之罘,历祀天主、地主、兵主、阴主、阳主、日主、月主和四时主等山川八神,登琅琊山重筑琅琊台,然后登台眺望东海,顿时见到海上蓬莱方丈瀛洲神奇的显现。 他始终把这件事挂在心上,哪怕是在大兴宫苑的时候,他都要求筑上为蓬莱山,并引渭水作长池。但这毕竟是人间仙景,而非真正的仙山,难释他深深的渴望,当然更不可能使他长生不老。 人生如白驹过隙,他深知自己十三岁继位以来,三十年岁月已匆匆过去。他一方面命方上寻找长生不老药,另一方面刚一登基,就选定了距咸阳百里、北临渭水、南倚骊山的这块风水宝地,开始营造自己的陵墓。任命李斯为总管,如今四十多米高的巍巍皇陵尚未建成,尽管李斯向他禀告,这辉煌的地下宫殿,可与咸阳的宫殿比美,但他一想到有一天要躺到那永恒的暗夜中去,还是万念俱焚,心如死灰…… 想到这里,无可奈何,还是只有向东、向东,去追寻生命的永恒。 第93章 博浪锥车 出发后第15日 东恒驿馆 早上吕素张量山两人互相都没有说话。两个人默默的坐进马车,张量山驾着马车出了驿馆,犹豫了一下驾着马车向南门的方向走去。 吕素小声说:“小山哥哥,我们不是要去汤巫山吗?” 张量山没有回头:“先送你找到小川他们吧,也许他们就知道真相,不行的话我再回汤巫山也不迟。” 吕素:“……” 马车过邯郸后,张量山不知道往西走上党也可以到咸阳,就还是往南走,晚上马车就回到了内黄县,在这里渡过德水后就可以到濮阳。 第二天在渡口后张量山才得知郡守有令:从三天前起渡口停用十天,要渡河的人一律到上游三十里的朝歌县渡口坐船过河。于是就跟着人流到了朝歌的渡口,结果却发现那个渡口没有大船,只能渡人,马车就没有办法了。不过渡口有驿馆可以寄存马车和马匹。他和吕素商量了一下,为了赶时间就决定把马车寄存在这里,过河后就到荥阳找横阳君想法帮忙去咸阳。 张量山背了一个背囊再拎了一个,吕素则背着那包书抱着番茄盆栽。两人和十来个黔首一起坐在一条小船上渡过了河。此处没有驿站,不少人赶时间的人都选择再坐船到下游的驿站雇马车,上岸时张量山远远的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一条带棚的小船上。他仔细一看却是姬胜。姬胜和一个高大的年青人划着一条小船向下游驶去。他不是去沛县了吗?他拍了拍吕素的肩膀把姬胜指给她看。 吕素说道:“良哥,好像是胜哥。他也是去驰道的吧?” 张量山点点头看看:“我们也这样走,可以省时间。” 于是两人雇了条小船远远的跟在姬胜的船后面。 大约走了十几里就看见那白色的沙堤了,吕素又开始晕船了。 张量山扶住她:“素素,我们上岸吧。” 吕素脸色惨白:“不要,我能坚持的。” 张量山只好让船家将船行慢些,前面姬胜的船就失去了踪影。沙堤走了不到一半后吕素吐得厉害。 张量山立刻让船家靠岸:“船家,这里离驿馆还有多远?” “还有十几里,不过那沙堤后面就是驰道,你们可以在那里等路过的马车带你们去驿馆。” 张量山想这也是个办法。就谢过船家扶着吕素上岸,两人走了没多远,进了一片芦苇荡就看见一条小船拴在边上。这里的芦苇荡形成了一个小湾,小船可以隐蔽的藏在这里。张量山看了那船一眼:怎么好像是姬胜刚才坐过的那条。 张量山和吕素继续往南走。不一会就出了芦苇荡,远远的张量山看见有两个人在前面的沙堤上走。只是北风吹来有些沙尘看不清是男还是女。既然有人就说明路走的是对的。他和吕素就跟在后面。附近都是些破败的木屋,应该就是修驰道的民夫们住过的吧,当他们走到沙堤脚下时张量山发现那两个人突然趴在了地上。 不对!一定有问题。张量山连忙拉着吕素躲到一间破屋里。他从背囊里摸出1911和一枚手雷:“素素,你在这里别动,我出去看看。” 吕素有些惊慌:“你小心点。” 张量山轻手轻脚的摸上沙丘,远远的听到一阵马嘶声,好像沙堤下面有一队车队经过。那两个人是劫匪吗?姬胜呢?难道认错了?张量山慢慢靠了过去。看见两个穿灰布衣服的人趴在沙丘的顶上上正偷偷往下看。一个人探起半个身子,窥视了沙丘下的驰道一会又俯下身子对另一个人说了些什么,这一转身张量山认出来那个人就是姬胜!沙丘下的车马声更清晰了,一定是有一大队车马在驰道上走。这姬胜不会是要劫道吧?张量山皱着眉头把1911插在腰带上,把手雷也挂在腰带上。俯下身子爬了过去,当离姬胜他们不到3米时。姬胜又起身看了驰道一眼,突然冲另一人做了个手势,那人一跃而起爆喝一声“呀!”双手把一个巨大的东西向沙丘下方扔了过去,那喊声之响让张量山都感到一震,接着沙堤下传来‘啪!’的一声木头断裂的声音和马匹受惊的嘶鸣声。还有人群的惊呼声“有刺客!有刺客!” 姬胜和那扔东西的男人连忙转身准备跑,却和张量山碰了个正着,三个人都吓了一跳。姬胜喊道:“大哥?” 张量山:“胜弟你在干嘛?” 不等姬胜回答沙丘下就传来一阵喊声:“刺客在沙堤上,放箭!抓住他们!”原来姬胜他们一站起来沙堤下的人就发现了他们。瞬间就有一阵箭雨射来。 姬胜忙喊:“大哥快跑啊!”却是肩膀中了一箭。 张量山连忙把他们两人都拉趴下:“快趴下!”三个人连忙都趴在地上,陆续有箭矢飞过他们的头顶‘嗖嗖’直响。张量山翻过姬胜将他肩上的箭杆掰断。同时问:“你搞什么?” 姬胜面色苍白:“是我的仇家,我要为家人报仇。” 张量山喊道:“哎!蠢材!先趴着。”转头又看见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准备往沙丘下爬,就一把按住他:“等会!小心箭。” 果然就有一阵箭雨射在他们前面不远的地方。明显这些护卫是训练有素的,知道用箭曲射封锁杀手们的退路。其他的护卫马上就会爬上来了,得扰乱他们的注意力,刚想到这里就感到腰上的手雷被人摘下了。一转头就看见姬胜拿着手雷正准备往下扔,张量山一把夺过手雷却看见手雷上的保险和拉环已经被姬胜摘掉了,靠!只有3.5秒了!姬胜喊道:“快打那辆顶破了的马车!” 张量山来不及多想,站起身看见驰道中停着一溜马车足有10余辆之多,果然看到一辆顶破了的马车!边上有数百名黑衣的兵卒有的在往这里射箭,有的则往沙堤上爬,乖乖,这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手雷马上要爆炸了!张量山把手雷轻巧的投向那马车,手雷准确的落进了那马车顶上的破洞里。“轰!”的一声,马车被炸的四分五裂。周围不少的人都被震倒了,连弓箭手们都被这巨响吓得不再放箭了。 “快撤!”张量山拉起姬胜,又在另一人的身上踢了一脚,三个人连滚带爬的跑下沙堤,破屋前站着听到动静出来看的吕素。 姬胜喊道:“大家都到小船那去。” 张量山冲吕素喊:“素素快跑!”把姬胜让给那大个子扶着,自己进屋取了背囊拉起吕素就往芦苇荡里跑。不料吕素却挣脱了张量山转身又跑回破屋,却抱了那盆番茄又跑了回来,张量山刚追出芦苇荡就见到吕素慢慢跑了进来。远处沙堤上已有人在喊叫了“抓住他们!”。 张量山护着吕素跑到芦苇荡中的小湾处,果然姬胜和那大个子正等在那里,小船的缆绳已经解了,大个子撑着竹竿站在船尾,张量山先扶着吕素上船又把两只背囊扔到船上,推着小船跑进齐腰深的水里才翻身上船。小船在大个子的撑动下接着水流的速度飞速的向下游漂去。等护卫们追到河边时小船早已不见了踪影。 第94章 博浪锥车 续 秦始皇的銮舆缓缓的走到了黄沙满地的黄风滩上,为了避免马队扬起黄沙,车队降低了速度,沿着驰道展开成了一条长长的队形,不过銮舆里的秦始皇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自己还躺在一个天姿国色的十六岁的江南少女的怀抱里。他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了,那生命之泉已在一天天枯竭、干涸。生命不仅要永恒,更要永恒的春天…… 正在这时,如晴天霹雳般哗啦一声巨响,銮舆前方的顶篷豁然被撕裂,然后听见前面的一辆马车发出一声沉重的钝响,浑身不觉为之一震。 吴娃这位半天来凝神屏气、一动不动的美姬,突然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撕裂人心的惊叫,使得这支男人的铁军,像顷刻间接到了紧急命令,立刻散开,将始皇帝的銮舆团团围住,围得水泄不通,不知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非常情况? 秦始皇猛地翻身坐了起来,头上的冕旒也一下子撞歪了。 骤然间喧声四起,一片惊慌失措。接着“有刺客!”的声音四起,箭矢破空声四起。突然又是“砰!”的一声巨响。如雷鸣般震的他双耳轰鸣,在马车里撞的晕头转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臭味。 “启禀陛下,有歹徒行刺!” 尽管是秦始皇的贴身卫士,没有得到许可也是断然不敢进到銮舆中去的。更何况陛下生死未卜,只听得吴娃一声撕天裂地的惊叫,所以禀告完后只得凝神屏息地倾听着銮舆之内的动静。 静候片刻,只见面色苍白的吴娃,颤抖着挂上帷幔,始皇威严镇定地端坐在銮舆中,像什么事也未曾发生的样子。 这时,两名军士使劲抬着一只百多斤重的大铁锥,放在横轼之前。一个卫士上前禀报:“启禀陛下,刚才有歹徒行刺,把前面的马车砸了个粉碎,车夫侥幸逃过一劫,我们在马车的残骸里找到了这个铁锥。” 秦始皇倒吸了一口冷气,目光中闪电般地掠过一丝惊悸,旋即被深深掩盖起来,突然他发出一阵难以揣摸的阔笑: “朕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不过一小儿扔了个铁锥,惊醒了朕的好梦!哈哈哈哈……” 卫士们大气也不敢出,摸不透喜怒无常的皇上那使人不寒而栗的笑声,究竟是什么意思?因此一个个噤若寒蝉,听候发落。 “朕倒要看看,敢向朕扔铁锥的小儿是个什么模样?给我带上来!” 这时卫士才战战兢兢地向他禀告:“刚才已在周围搜查过了,并不见一丝人影。” “朕不信这么大个玩意儿,会从天上掉下来!既然能扔这么大个铁推,他会无翼而飞吗?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还活着,就决不能让他死了!” 说实话,如果是两军阵前,这只队伍绝对是临危不惧,处变不惊。如今天下一统,已是三年无征战,民间兵器已全部收缴到咸阳。当时的兵器全是铜质的,始皇命令将其全部熔毁,浇铸成十二个巨大的铜人,排列于宫门之外,每个重二十四万斤。因此禁军们虽然干戈在手,心里都明白不过是摆摆样子,显示天子威仪罢了。断不会相信,再胆大包天的亡命徒,也决不敢以卵击石,所以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出事。 更没想到一枚大铁锥,如流星般从天而降,撕裂銮舆,把一辆副车砸个粉身碎骨。惊扰圣驾,龙颜震怒,这不是犯下了满门抄斩、灭九族的滔天大罪么? 人在出乎意料的灾祸突然降临时,都不会缄口沉默的。此时的秦始皇对巡游已兴味寡然,那个扔铁推的力士,已牢牢地吸引住了他。这家伙斗胆行刺,已犯下滔天的不赦之罪。 然而更引起他深为关注的却是,天下初定,深怀亡国之恨的六国君臣,仍潜藏草莽之间,侍机而起。特别是北国边境各郡,不时有匈奴进犯边关。因此,他正在北方修筑城池,更需要一批如蒙恬一般的猛将,这样的力士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镇国安邦的将才吗? 他决定不走了,驻跸阳武县的临时行宫。不久卫士禀报,帐外有一位亭长有要事禀告皇上。 亭长慌慌忙忙行完跪拜大礼之后,战战兢兢地禀报道:“启禀陛下,小臣是本地界亭长,在本亭地界有刁民犯驾,小臣也罪该万死。小臣发现那刺客的背影,不像男人,状如女子,好似一女扮男装者,向北逃去,请陛下立即下令追捕。”原来那亭长带人冲上沙堤后,看到一个身材娇小的身影闪进了芦苇荡,那正是回来取番茄的吕素的背影。 秦始皇挥挥手,那亭长行礼准备退下。秦始皇突然发问:“此地叫什么名字?” 那亭长说:“此地叫博狼!” “博狼?怎么好像没听过?” “回陛下,此地原名黄风滩,多野狼出没伤人,前不久有位壮士杀光了恶狼。故改此地为博狼。” 秦始皇点点头挥退了亭长,他在想:如有如此勇士相助,我大秦江山无忧啊。 德水河中的小船上,那个大个子在后面费力的撑船,船舱中张量山准备给姬胜疗伤,吕素坐在一旁帮忙。张量山让姬胜趴下,撕开他肩上的衣服,就看见一只乌黑的箭杆,箭头已没入肌肉。张量山把一团布块塞在姬胜口中:“忍着疼,咬住它。素素把急救包打开。” 吕素打开急救包,看见里面有些白色绷带和小袋子。张量山撕开一个消毒包。拔出伞兵刀用酒精棉球给刀和姬胜伤口消毒。酒精刺激姬胜的伤口,姬胜发出了疼苦的呜咽声。张量山接着取出纱布和绷带,吕素坐在一边看着张量山的救护方法,张量山先从急救包里摸出一只小管子,这管子是透明的,吕素看见里面有些液体,管子的一端有根银针,张量山把这针插在了姬胜的大腿上,不一会姬胜就安静了许多,好像睡着了一样,吕素不禁啧啧称奇。用匕首沿着伤口附近的肌肉进行扩创,等箭头的倒刺露出后再轻轻一挑,与此同时手中左手抓住露出来的箭尾,用力一拔!噗!箭头终于去除,当然随之出来的还有犹如喷泉一样的血。张量山随即涂上止血和消炎的药剂再用纱布按住伤口,吕素也手忙脚乱的帮忙按压伤口。等止血后就用绷带给姬胜包扎好伤口。最后把面色苍白的姬胜翻过来,让他斜靠在船帮上。张量山检查了姬胜的脉搏,确认他无碍后才洗手收拾好手术器械。 张量山拿起从姬胜身上取下的箭头,这是一个较粗钝的略带弯曲的三棱形青铜箭头。他看了看手中的箭头心说:这那里像子弹头了。后世某个反映秦国军队节目中吹嘘道:“这种箭头的轮廓线跟子弹的外形几乎一样。子弹的外形是为了减低飞行过程中的空气阻力。我们有理由推测,秦人设计这种三棱形箭头也是出于同样的目的。” ‘狗屁!’张量山在心里骂了那些胡扯的历史学家的YY行为,随手把箭头扔进河里。 他看到吕素脸色也是惨白。不过由于她的注意力放到协助自己的救治行动上了,居然没有晕船。笑着问:“你还好吧,没晕船嘛。” 吕素奇道:“真的耶!这次我怎么没晕船呢。” 张量山笑着说:“你的注意力放到疗伤上了。” 吕素点点头帮张量山收好医疗包:“小山哥哥,现在没外人我可以叫你小山哥哥吧。” 张量山摇摇头:“不可以,要养成习惯否则会出事的。” “哦,那良哥,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呀?” “我也不太清楚,等姬胜醒了在问他吧。” “你用了什么药,胜哥就睡着了?” “麻醉药!做手术时止疼用的。” “麻醉药?你可以教素素这个手术吗?” 张量山一笑:“没问题,只要你想学。不过要减100子。” “不带这样的啊。”吕素知道张量山算是答应了,语气中充满了欢悦。 “呵呵好说,不过不是现在,我去帮那个公子撑船,你照看好胜哥。” “素素明白。” 张量山钻出船篷,看见那个青年人果然身材高大相貌堂堂,他身高在185以上,膀大腰圆看年纪在二十岁左右。张量山走过去冲他点头示意也拿起一根竹竿和他一起撑船。 撑船十分费力那青年虽力大无穷但也是满头大汗了,他对张量山说:“姬先生,今天多蒙您相救我才能逃出命来。” 张量山说:“唉,你们真是胆子大!两个人就敢伏击近千人。” 那青年自豪的说:“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我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张量山笑了:“这位壮士,请问尊姓大名?” 那青年拱手说:“在下下相人士,姓项名藉,单字一个羽,人称项羽是也!” 张量山大惊:“WHAT?” 项羽说:“是项籍不是沃特。” 张量山满脸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年青人:“你就是项羽?那你父亲是不是叫项少龙?” 项羽:“¥%#@#¥&amp;……” 第95章 搜捕 阳武县的临时行宫: 杀手是女人的消息让秦始皇大为震惊。一个小女子还有胆量来行刺于朕?!果真如此,就更加奇妙和玄乎了! 在这么一支庞大的御林军面前,竟然让一个女人从眼皮底下逃跑了!秦始皇就是这样一个人,没有对手他感到悲哀,对对手无可奈何,他又更为悲哀,更加激怒了。 他终日感到没有胃口,郁郁寡欢。 吴娃陪秦始皇喝了大半夜间酒,她知道龙颜不悦,没有谁敢来自寻脑袋落地。始皇最后喝得酩酊大醉,沉沉睡去,鼾声如雷。 他始终咽不下这口气,力士铁锥行刺,尚可令人相信,一个小小的弱女子,也胆敢前来戏弄于朕。堂堂并海内、兼六国的始皇帝,岂不为天下嗤笑? 他爬了起来,只见红烛下吴娃娇弱不胜酒力,酣然睡去。他轻轻带上一柄长剑,身披一件玄色大氅,隐身悄然出帐。 他来到野外,只见大夜弥天,春寒袭人,不觉打了一个寒噤。他走了几步,来到一棵大树下,正驻足四望。突然间在头顶浓密的枝叶间,有一个女子厉声喊道: “暴君,此时此刻,你不成了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了吗?待我来砍下你的头以谢天下!” 他惊竦了半刻才回过神来,慌忙拔剑,只见一道白光飘然而下,一位年轻美貌的镐衣女子在他面前立定。奇怪的是,在这沉沉暗夜里,那少女面如满月,光彩照人。一时间他觉得倾城倾国的吴娃也黯然失色,他突然摆出一副天子威仪来: “小女子不得无礼,朕乃当今天子,为万民所仰服。朕念你胆色过人,只要你归降于朕,不但可免你一死,而且定叫你富贵终生!” “暴君住口!如今你已身陷绝境,还敢口出狂言,看剑!” 风声响处,只见一剑当胸刺来。他后退一步,失脚仰面倒在一个水坑里,赶忙翻身坐起,拔出腰间短剑向小女子的心窝刺去。顿时,血溅了他一脸,小女子撕天裂地地长长地惊叫了一声,叫声回荡天地之间,凄然死去。 眼前突然红光照映,他使劲睁大双眼定睛一看,可怜美人吴娃已面色苍白地倒在他身旁的血泊中。 秦始皇惊呆了,木然地望着冒死冲进帐中的卫士。卫士们个个大为震慑,以为又是有刺客行刺,误杀了始皇的爱姬吴娃。 陛下传诏:大索天下十日,见落单可疑的女人立即解押进京。 于是一场全国性的大搜捕开始了。 德水对岸的小村里四个年青人借宿在里正的家中。屋内张量山和项羽对向而坐,姬胜和吕素坐在两旁。姬胜脸色惨白,身上散发着一阵酒气,这是张量山的主意,姬胜伪装成了喝醉酒的儒生,掩盖了受了箭伤的脸色和蹒跚的步伐。桌上放着粟米粥和少量酒食。屋外不时传来秦军搜查时惊起的鸡鸣狗叫。里正带着一队秦兵正挨家挨户的盘查。吵杂的人声越来越近。 吱呀!一声院门开了,几个人走了进来。除了张量山,屋里的人都有些紧张,张量山突然端起酒杯用筷子轻敲面前的瓷碗大声吟唱道:“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屋内的几个人都愣住了,张量山用眼一瞟,吕素已然会意,也用筷子轻敲小碗附和。姬胜却傻在当场,他问张量山:“良哥,我做什么?” 张量山伸手把他的脑袋按在桌上低声说:“趴下,装醉!”那项羽呵呵一笑,拿起大碗饮酒。 门口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里正,这屋里是什么人?” 里正回到:“回军爷!是几个从邯郸来的公子,因过不了河就借宿在我这里饮酒作乐。” 那军官说道:“有女子随行吗?” “有一个。” “陛下有令,凡是落单女子一律解押进京,不落单的也要检查!你去敲门门!” 张量山皱了皱眉,吕素也一惊,姬胜也抬起头来满脸惊慌,项羽已经伸手抓住剑柄,短短的一瞬间张量山的脑海中已运算出几套方案,他按住姬胜,冲项羽摇摇头。低声嘱咐吕素:“素素,会唱歌吗?” 吕素点点头,张量山说:“随便唱个什么歌儿曲儿之类的。” 吕素就轻启朱唇唱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吕素清澈的嗓音配上婉转优美的楚辞,一下子就吸引了屋里所有男人的注意力,连屋外的人听到后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 吕素接着唱到:“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张量山看着气质清纯的吕素脑中只想到两个词形容她甜美的嗓音那就是:清澈!纯净! 碰!碰!碰!门口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吕素看了张量山一眼停止歌唱,天籁之音被打断屋里的男人不由的都有了一种恼怒的感觉。 张量山没好气的喊道:“谁啊?” 里正的声音传来:“公子,对不起!有军爷检查!”说完却毕恭毕敬的等在门外,没有开门。 张量山使了个眼色,吕素退到姬胜的后面坐下。张量山拿起桌上的酒连灌了几大口,然后起身拉开门,里正和五六个黑衣黑甲的秦兵站在门外。 张量山皱着眉头问:“什么事啊,我们正在行酒令呢!” 里正笑道:“打扰几位了,这几位军爷要检查你们的符传。” 一个黑衣黑甲的校尉大步上前,冲张量山一拱手:“听公子口音,不是本地人啊?请出示你们的符传!” 张量山的口音是跟吕素学的自然有些怪异的地方,吕素说的是雅言可张量山并不知道,而且张量山在说话时还模仿了吕素的一些女孩儿的尾音和腔调,张量山还以为这沛县人发音就是如此也没注意。眼下这秦国军官立刻就听出张量山口音的问题了。 张量山立即含糊着装大舌头:“当然不是本,本地的,我们是从邯郸到咸阳去的。”他还打了个酒嗝。然后把自己的符传递给那校尉。 那校尉问道:“从邯郸去咸阳怎么不走上党?” 张量山一愣心想原来还有一条驰道从邯郸到咸阳,如果从上党走就不会耽误在这德水岸边了,不过也救不了姬胜他们。张量山一时间还没想到怎么圆谎,总不能说自己不认路吧。那校尉接过符传念到:“姬良!城父人。原来是韩人,是想回故地看看吧。” 张量山已是满头大汗连忙点头称是。 那校尉摇头晃脑轻蔑的说:“你们这些韩人,就是不老实,回家就回家嘛,有什么不敢说的,陛下有没有限制你们的出行。早点回咸阳就是了。对了你的头巾怎么回事?除下来看看!” 屋里的人一下子都紧张起来,吕素的小脸煞白。项羽咬着牙手悄悄的摸到了剑柄上,趴在桌上的姬胜肩膀也颤抖起来,张量山大笑着扯下头巾露出一头短发。那校尉是一脸错愕!难道眼前这温文尔雅的公子是个罪犯? 张量山早料到会有这种情况,预先准备了几套方案,当下就说出一种他一指桌上的姬胜:“军爷不怕你笑话,我这头发,是两个月前和我兄弟行酒令时输了,结果就被几个家伙按住剃了脑袋。你说这那是做弟弟的对大哥该做的事?不过今天我总算报仇了,你看他已经被我放倒了。哈哈哈!” 那校尉和身后的几个士兵都笑了,古代贵族行酒令时的处罚本来就是五花八门,别说头发就是眉毛胡子被剃去的已不是少数。那校尉摇头说:“难怪你们韩国如此不堪一击!原来都把心思花到这种地方了。”语气中充满了鄙夷。项羽一瞪眼正准备起身,姬胜在桌下死死的拉住了他。 那校尉接着说:“他们三个的符传!” 吕素连忙取了项羽和姬胜的符传连同她自己的一起递给张量山。张量山把三枚符传交给校尉。 那校尉看了符传,走进屋冲项羽说:“你姓项?” 项羽没好气的说:“正是!楚人项籍是也!” 张量山插嘴:“是邯郸认识的朋友一起去咸阳的。” 校尉没理他看看装醉的姬胜:“果然你们兄弟长的挺像的!” 他走到吕素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你姓吕?沛县的?看你的样子不像婢女,和他们什么关系?是不是也是路上认识的?” 吕素低着头偷偷看看张量山不敢说话。张量山笑着拦在校尉的面前:“军爷,她是我刚过门的妻室。” “妻室?”校尉点点头“原来如此!” 吕素羞红了脸站在张量山背后不敢动,心中在想:小山哥哥怎么能说是妻室呢?不过又一想不说是妻子也怕是混不过去的。哪有人会相信她们是异姓兄妹呢? 校尉对张量山说:“姬公子,前面出了叛逆!为首的是一女子,陛下有令单身女子一律押解进京!不是单身的也要严加盘查!我们要你的小妻子做件事以证明她不是同党!如有得罪还望你谅解!” 不待张量山回答他就对吕素说:“夫人请!” 吕素正心慌意乱听了那校尉的话吓的躲到张量山身后用衣袖遮住脸,校尉见吕素一副害羞的模样,就换了笑脸:“这位夫人,我们也是奉命办事,请夫人配合,如证明夫人不是叛逆,在下自当赔罪!” 张量山心中雪亮,猜想一定是沙堤上的人看到吕素的背影了,只是不知道秦兵怎么鉴定出谁是杀手。心想反正吕素已经换过衣服,就算万一有人认出她的背影,自己就一口咬定是从邯郸来的过不了河,人在德水北岸总不能飞到南岸行凶吧。当下就冲吕素点点头:“素素,你就跟军爷去一下吧。”接着对校尉说:“我可以陪着吗?” 校尉笑道:“姬公子,说笑了。陛下有令我们对六国的遗族一向是尊敬有礼的。如证实夫人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人。我们自当赔罪。” 张量山给吕素使了个眼色,引着吕素跟在校尉的身后走到院子中,校尉一挥手两个军士抬了一块磨石走了进来,他们将磨石放到院中就拱手站在一边。 校尉对吕素说:“夫人,请你搬一下这磨石。” 吕素吃了一惊:“啊!这么大的石头我怎么搬得动啊?” 张量山已经完全明白了,笑着说:“素素,你试一下吧。” 吕素犹豫着上前使劲搬了一下,那磨石纹丝不动。校尉在一旁说:“夫人,如果搬不动的就是逆贼!你们全都的杀头的!”吕素连忙咬牙发力,结果那磨石还是一动不动。 张量山怕吕素闪了腰忙说:“素素,你蹲下使劲别闪了腰!” 吕素带着哭腔说:“良哥,我真的般不动啊,军爷,我真的不是逆贼啊!” 那校尉见吕素果然搬不动那磨石笑着挥挥手:“夫人请放心,你不是逆贼!我们得罪了,在此向您道歉。”说着把符传交给身后的一个书记官“盖印!” 张量山扶起吕素站在一边看那书记官给每个符传都盖了个朱红色的小印。 校尉解释:“这样就证明你们不是逆贼了。得罪了告辞!” 一行人提了那磨石退出院子去了,领走时那校尉回头冲吕素一乐:“夫人,在下刚才鲁莽了望夫人见谅!您的歌声真的很好听,让我想起了我的妻子,多谢了!姬公子你们明天就可以过河了。告辞了。” 吕素连忙红着脸回礼。校尉让里正带着继续搜捕疑犯去了。 第96章 姬胜刺秦 看见秦兵们退走了,四个人关上门都长舒了一口气。 项羽笑着说:“姬良先生好计策!哄走了秦兵还得了符传。我都准备杀人了!” 姬胜捂着肩:“大哥,我还以为这次死定了呢。你真有办法!” 张量山白了这两个人一眼,转身给吕素鞠了一躬:“多谢吕姑娘的救命之恩。”项羽和姬胜见了明白过来也连忙对吕素行礼。 吕素慌忙回礼:“哥哥们别这样,素素什么也没做啊?” 张量山摇摇头:“其实你已经为我们做了很多,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项羽插嘴说:“都是我们兄弟干的事,他们却看到了你的背影以为是个女人…” 张量山狠狠的瞪了项羽一眼,项羽也就不在开口说了。吕素皱皱眉说:“哥哥们想必是有话要说,素素先去休息了。” 张量山连忙起身送吕素进里屋,他小声对吕素说:“素素,对不起刚才我不是有意要占你便宜的。” 吕素点点头红着脸说:“素素明白,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张量山说:“我也不太清楚,等我审问了他们再告诉你。” 吕素说:“嗯,良哥那我先休息了。” 张量山坐回桌边面无表情的看着项羽和姬胜。项羽和姬胜连忙低头喝酒吃菜,看着心虚的两人张量山半天才说:“你们谁先说啊?” 姬胜问:“先说什么啊?” 张量山:“那就是你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要杀谁?”说最后一句话时他不由得也压低了声音。 姬胜看看项羽两人对视了一眼,姬胜说:“大哥,实话说今天我们要刺杀的是秦皇嬴政!” 张量山微微感到吃惊:他看到那车队的架势和上千素质颇佳的护卫已经知道车队主人一定是一位达官贵人,没想到居然是这个时代权利的顶峰的人物,秦始皇!没想到自己就这么带着无辜的吕素卷入了一场惊天的阴谋中了! 张量山压住火问:“为什么?” 项羽抢着说:“除暴君复六国!” 张量山知道历史就说:“没用的,就算今天你们杀死了秦始皇,他们也会再选一个新的秦始皇出来的。” 项羽说:“那我也为六国的亡魂报了仇!” 张量山撇了他一眼没理他。姬胜则说:“大哥,你不是说过嬴政一死秦国必会大乱吗?我们正好起事响应。” 张量山摇摇头:“起事?你们准备了多少兵马?” 姬胜和项羽面面相觑,姬胜摇摇头,项羽则说:“我可以召集江东子弟一千多人。“ 张量山叹了口气:“兄弟啊,造反不是请客吃饭。要做充分的准备才行,眼下天下初定,黔首们都已经安居乐业。嬴政死后秦国虽会一时混乱,但秦灭六国的虎狼之师尚在且建制完整。而六国的军队早已灰飞烟灭。你们杀了秦始皇不过是产生了秦二世,反而过早的暴露了实力,对六国的反秦大计会有非常严重的负面影响。而且这次没有除掉嬴政反而会让他有了警觉以后下手就更困难了!” 项羽纳闷的问:“姬先生,你怎么好像认为我们今天没有除掉嬴政呢?” 姬胜也说:“大哥我们按你设计的方法袭击的很成功啊,特别是你最后的那个震天雷!那嬴政死定了!” 张量山心想自己知道历史,秦始皇经历了多次刺杀未遂,最著名的就是荆轲刺秦王了,不过他最后是病死在沙丘,可没法对姬胜和项羽说只得苦笑着说:“我要是早知道你是要刺杀秦皇,就不告诉你了。唉!那车队有几十辆车,你们怎么知道嬴政在那辆车上?” 姬胜说:“那车队里有一辆车装饰的特别豪华,那嬴政一定就在那辆车上!” 张量山长叹了一声:“你确信吗?看到嬴政上了那辆车吗?” 姬胜脸色更显得苍白了:“那到没有,大哥难道…” 张量山说:“你看那些搜查的秦兵的态度不像皇帝死了的样子,估计十有八九那嬴政不在那车里。暗杀行动时事先一定要仔细侦察,你们连目标在哪都不确定还怎么刺杀?” 项羽急道:“那怎么办?” 张量山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明天我们就过河去…” 项羽忙说:“过河?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吗?德水对岸全是秦兵,我们好不容易才逃过河来。” 张量山笑了:“灯下黑!越危险的地方往往越安全!刚才那校尉不是说我们明天可以过河吗?我们的符传不是已经盖上印了吗?我们就过河去荥阳,一来看看那秦皇是否已死,二来到横阳君府暂避风头。” 姬胜和项羽连连点头,项羽喝了几杯酒就先睡下了。张量山给姬胜换药,他问姬胜:“兄弟,避疆和雪儿她们呢?这项羽你是怎么认识的?又怎么会来刺杀秦皇?横阳君知道吗?” 姬胜苦笑道:“大哥你这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 “不急,从头慢慢说。” 原来张量山和姬胜分别后,他就带着雪儿翠儿和避疆回到了沛县的老宅,安顿好他们后听说秦始皇将要巡游天下,这次还是走老路会过阳武县,姬胜想那一定会走那黄风滩。想起张量山说过的袭击方案,就一直想着张量山说过的斩首行动。于是他便想寻访杀手行刺。一个隐藏在沛县的朋友前来拜访,交谈中告诉他在东海郡有一位沧海君,为东夷之长因在秦国灭楚战争中家族大多死在秦军手里,故隐居东海郡暗中从事反秦活动其下颇有能人异士。于是姬胜安排好避疆他们,就星夜赶往东海郡,姬胜找到沧海君后直接了当的说明了来意,要找个用弩的高手刺杀秦皇。那沧海君犹豫了一下就告诉姬胜秦王经荆轲一刺,必然加强戒备。即使秦王出的宫来,周围近侍卫士何止千人,刺客一人一弩,有一击必杀的机会吗?那秦皇的銮舆一向都坚固异常,非寻常箭矢可伤。还有,刺秦必用劲弩不可吗?能人异士多有趁手之器,若我族中猎手,奔行之中可用石块击杀猎物。若要刺秦,必须得天时地利,有智勇双全豪杰之士执趁手之器行计划周密之举,否则,必步荆轲之后尘。姬胜说出想刺杀秦皇的计划,沧海君听了眼睛放亮,也觉得可行只不过可用的可靠之人太少,沉吟片刻后沧海君唤来一人介绍给姬胜。 此人姓项名籍,楚国下相人,今年二十五岁身高九尺膀大腰圆,力大无穷。楚国灭亡之后,其祖父项燕战死,项氏遗族迁往咸阳,他随叔父项梁偷偷回到会稽郡。年少时其项梁曾请人教他书法诗歌,籍学了没多久便厌倦了;后项梁又请人教他武艺,没多久又不学了;项梁大怒!项籍却说:“学文不过能记住姓名,学武不过能以一抵百,籍要学便学万人敌!”于是项梁便教授他兵法。但其学了一段时间后又不愿意学了,项梁听说沧海君的名气就送项羽前来学习。项羽投到沧海君门下不过月余,已经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听说姬胜的计划立刻就答应下来。 项羽特地领着姬胜到院中看他演武,他拿起地上一只黝黑的铁锥舞动起来,姬胜看项羽举重若轻,身手敏捷,忍不住高声喝彩。 沧海君也赞道:“是啊,举重若轻,出手迅捷,势如奔雷,当者披靡。只要天时地利具备,籍儿这柄大铁椎便是于百万军中亦能轻取上将首级!” 项羽舞到兴头将手中的铁锥重重的往地上一砸,轰的一声铁锥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来,姬胜感到地面都被铁锥震得有些晃动了。项羽得意的哈哈大笑。 姬胜问:“这铁锥怕是有一百斤吧!” 沧海君说:“籍儿每每抱怨没有趁手的兵器,我于夷人手中收了些镔铁,着巧匠将镔铁融成一枚空心大铁锥,中间灌铅,重达一百二十斤。装上木柄从外表看去,倒是像一柄矮脚拐杖。但是拿着它如同拿柄拐杖般轻松的,只有他项籍了。” 姬胜笑了笑,爱不释手地把上前抚摸着大铁椎,若有所思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兴奋、一丝执着。良久,姬胜缓缓说道:“有此利器,如此地势,嬴政焉能不死!” 沧海君也是兴奋不已,拍着姬良的肩膀说道:“嬴政一死,你家仇可报,列国可以复兴,虽专诸、侠累、聂政亦不能与籍而大名并列,更无论荆轲之流了。” 姬胜淡淡一笑,眉头却皱了起来。复仇的烈火日夜煎熬着他,然而虽见成功有望,但是心里却隐隐有些割舍难下之感。原想重金收买项羽舍命刺秦,不料项羽为侠义竟分文不取,姬胜也不愿意项羽为了刺杀嬴政而丧命。 沧海君似是瞧出姬胜的心思,宽慰道:“我们回去再好好计议,寻个既能刺死嬴政,又能全身而退的法子。” 项羽看看姬胜又瞅了瞅沧海君,笑道:“想什么法子啊,你们俩算是白读兵书了。天时不如地利,你们看看这地势,若是嬴政走到此处,我击杀他之后,翻越山岭,当可全身而退吧。姬公子虽然文才出众,但是山间纵跳之术太差。刺秦,只我一人即可!” 沧海君眼睛一亮,补充道:“是啊,但是此处三面环山,别无出路。若是两侧峡谷,中间只有一条窄路,即便嬴政身边有千军万马,也不能全面展开,只能纵队而行。击杀嬴政之后,在谷上纵马而行,退路无忧。只是嬴政出巡的路线能有这样的地势吗?” 姬胜笑道:“有!” 第97章 无厘头的真相 姬胜一行人回到沧海君庄中,姬胜将博浪沙地势叙于沧海君,沧海君也将探听到的始皇第二次巡游说了一遍。姬胜说道:“这次嬴政必定会再次走博浪沙。东行驰道唯有博浪沙适合伏击。此处无高山峻岭,只有沙丘沼泽,不利骑马奔逃。反过来想,既然此处行走困难,那军队更是前进迟缓。沙丘易于隐避和逃跑,沼泽地芦苇丛生,几步之内不见人影。刺杀之后,向北过黄河,向南过官渡河后,官军都不易抓到。过黄河之后,北地适于骑马,然易被发现;南越官渡,水路纵横,芦苇丛生倒是利于隐藏行迹。再往南就是下邳,此处人烟众多,利于藏身。待得脱身后,我等到彼处居住,以避风声。” 沧海君点了点头,抬头说道:“沙丘沼泽不利于行,我看最好设计一条狭窄捷径,上覆茅草,凭你等纵跳之术,奔行当无碍。而秦军骑兵行走缓慢;步卒身披铠甲,不知捷径易陷入沙地沼泽;如此一来此消彼长,你等撤离险地当无忧矣。” 姬胜补充道:“再准备一条小船,撤离时更迅速快捷。” 项羽大喜,赞道:“真乃妙计,姬公子真是智勇双全啊。” 姬胜挠了挠脑袋,嘿然一笑,道:“算不得什么妙计,这都是我大哥策划好的。” 沧海君奇道:“你大哥是谁?为什么他没来?” 姬胜拱手说:“我大哥原姓张,现在叫姬良。这刺杀的地点和方案都出自他手。只是现在他有事在北上燕地去了,恐怕一时半会赶不回来的。” 项羽笑道:“那就不等他了,等他回来只怕那秦皇已经回到咸阳了。只是我们到底向南还是向北撤退?” 沧海君也笑了笑,捋须说道:“无论向南向北,我在河岸皆备下船只、干粮、衣物。黄河北岸,派人备马接应;官渡南岸,亦备马接应。如此一来,当可全身而退。” 姬胜想了想,摇头道:“君上,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派人备马接应若被秦军抓住,必会牵累君上;若马匹被抓,老马识途,秦军顺藤摸瓜,亦会牵累东夷族人!此举不妥啊。” 沧海君一想,确实如此。就不再坚持了。只是立即着人出发去准备船只。 黄海的波涛,琅玡台的奇幻,给嬴政带来了难以忘怀的欢愉。遥远而不可及的海上仙山,仙山上居住有不死的仙人,仙人们采食着不老的仙草,过着天长地久的生活,无忧无虑,无病无苦,何等迷人的极乐世界,能不心醉?回到咸阳不到一年,始皇帝再次踏上了东去的行程,开始第三次巡游。可是经过漫长的东巡,寻仙还是没有任何结果。找不到仙人仙山,咸阳却总归还是要回的。秦始皇只有无奈的踏上返回咸阳的旅程。比起上次巡游在湘水和泰山倒霉的遭遇,这次对山东的巡游相对平淡了很多,唯一的印象就是在砀郡表彰治疗瘟疫有功的郡守和戍卫军将领。秦始皇依稀记得这个丞相李斯说这姓蒙的将军是上将军蒙恬的族人。当张量山到达邯郸时,始皇帝就回到了濮阳渡口。 姬胜和项羽辞别沧海君来到了阳武县,仅比始皇帝早到一天,他们匆匆做好了刺杀准备和退路准备。按照大秦君臣车辇规定,天子六驾,即秦始皇所乘车辇由六匹马拉车,其他大臣四匹马拉车。所以刺杀目标锁定的是六驾马车。 看到始皇帝到濮阳后,姬胜与项羽就从渡口出发前往驰道埋伏,张量山和吕素就在这里跟上他们的。姬胜和项羽藏好船就卧在驰道附近一处事先选好的沙丘之上,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他们在沙丘顶端挖了个大坑,高度正好只露出肩部。二人做好伪装,静候嬴政大队人马的到来。此时张量山刚扶着吕素走进沙堤下的破屋休息。 已临近最后一击了,那大铁椎已被项羽打磨的铮亮,锥尖散发着一缕寒光。 因为始皇巡游,所有黔首皆回避,所以驰道两边只剩下一些游徼,每隔五丈,站着一人。项羽忽然抓住大铁椎,悄声说道:“来了!”姬胜学着项羽的样子,将耳朵贴近沙丘,只听得地面隐隐传来整齐的“唰唰”的队列行进的脚步声。姬胜稍稍抬起身子,但见那些刚才还状甚悠闲地游徼个个站直了身体,挺胸而立,目视前方。路途的东边路口拐弯处,转过来一群黑压压的人影——嬴政的巡游队伍出现了。 车队走在驰道之上,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队伍的前面是十人一排的大秦骑兵。只见这群将士个个皆是身高八尺的大汉,皂衣黑甲,青色的铜盔上飘扬着一根洁白的天鹅翎,身披黑面红里的大氅,左手按在腰间长剑之上,右手持戈,戈尖直指苍穹,整个队伍不闻人声马嘶,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接着是三乘一排的战车,车上除御者尚有甲士三人。一人手握长戟,一人持弩,一人持盾。再后是十人一排手持长矛的步兵,长矛兵后是十人一排手持弯刀的士卒。士卒后面两列轻骑,手持旌旗,护着几十辆装饰华丽的车辆,后面仍是有无数的秦军士卒。嬴政就在其中的一辆车上!姬胜的瞳孔不由的收缩了起来,项羽的呼吸也稍显急促,耳边已是传来秦军将士行进间那整齐的甲叶摩擦的“哗哗“的声音。 大队人马渐渐的接近沙丘,姬胜紧紧盯着车队。随着车队的接近,姬胜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股惊异——整个车队没有一辆六驾马车!难道嬴政不在车队当中?项羽也发现了异状,急切地回头望着姬胜,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姬胜紧张的思考着,看来嬴政早有预备,好不容易得此机会,难道要功亏一篑?若贸然出手,没有击杀嬴政,打草惊蛇之后还要浪迹天涯,下一次就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若不出手,嬴政东巡成功,下一次找到如此机会,不知道要等到何时。这时张量山取了1911和手雷开始爬沙丘。 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项羽忽然朝车队中间怒了努嘴。姬胜顺着方向看去,只见车队正中,有两辆装饰甚是豪华的车辆,姬胜眼睛一亮,目标应该就在这两车中的一辆。是前车还是后车?姬胜迅速的盘算着,复仇的烈焰焚烧着,心脏剧烈跳动着,胸膛好像要炸裂一般。以常理而言,始皇帝应该做在前车之上,后车应该是嫔妃。拼了!姬胜看着已经擎起大铁椎蓄势待发的项羽,项羽右臂肌肉紧绷,血管忿起,眼神中带着一份焦急,一份期待,更多的却是鼓励!姬胜向项羽指了指前车,项羽点了点头,示意姬胜做好撤离的准备。见姬胜绕到自己身后,项羽站直了身子,瞄准已经接近的前车,“嗖”的一声,那一百二十斤的大铁椎已是脱手投出! “轰”的一声那銮舆的顶棚破了大洞,拉车的马都惊的立了起来,御者当即摔落在地。车外军士已是大乱,哭喊声、呵斥声、马嘶声混为一团。项羽和姬胜转身正碰到张量山,三人一愣神的功夫卫士们就已发现沙丘上的刺客,顿时箭矢如飞蝗一样飞来射向三人并封锁住了他们的退路,多亏张量山眼疾手快按住姬胜和项羽,慌乱中姬胜发现那马车还完整,不知里面的秦始皇死活,正着急中看见张量山腰上的‘震天雷’,就抢过来按避疆说过的方法拉开保险,准备投下去。张量山发现后抢过手雷按姬胜说的准确的扔进马车的破洞,结果就如同雷劈一般,那华丽的马车应声四碎,车辕、车辙、车轮、车箱已是四分五裂。卫士们也慌做一团一时忘了射箭,三个人才得以逃生。秦军不愧是百战之师,少顷,既有将领喝令士卒将马车护成一团,有经验的弩手开始逡巡着沙丘,而轻骑兵不顾沙地松软,开始纵马跃向沙丘……不过正如张量山说过的,沙坡的背风面是松软的沙地,不管是人脚还是马蹄一踩上去就滑下来。等秦军挣扎着爬上沙丘,看到的只是吕素的背影在芦苇荡中一闪就不见了,人马冲到河岸边时刺客们更是踪影全无了。 张量山静静的听完了整个故事才说:“你怎么会用那手雷的。” 姬胜从怀里摸出一只拉环和一个手雷的保险片递给张量山:“大哥,原来此物名叫手雷!倒也形象,前几天你教吕姑娘使用此物时避疆正好躲在草丛里看见了,回来后给我详细说起过的。所以我知道大概的使用方法。” 张量山一脸黑线,心中暗骂姬避疆这个小兔崽子。他严肃的对姬胜说:“你知道这东西弹出保险片后稍瞬就炸吗?要不是我及时处理我们大家就全完了。” 姬胜连忙作揖:“多谢大哥相救!只是不知道嬴政是否死了。” 张量山ORZ……只好说:“兄弟,你先休息吧,明天过河再打探消息。” 他安顿好姬胜,听到项羽已经鼾声大作,摇着头想这项羽果然是个猛人只不过头脑方面不行,要不是有范增辅佐只怕是当不了什么西楚霸王的。难怪会败在刘邦手里。 张量山熄了灯挑开门帘走回里屋自己的铺位,看看屋中挂着的一块布帘,吕素就睡在帘后。没听到动静,想必布帘后面的吕素已经睡着了。张量山轻手轻脚的打开背囊把剩下的2枚‘大杀器’抹黑分解了,将引信和装药分别放在背囊的不同口袋里,平时他经常蒙着双眼训练分解武器的所以也没费什么时间就搞定了震撼弹和手雷。 张量山靠在土床上郁闷的想:自己穿越来就没碰到过这么可怕的事,居然参与了刺杀活动,还是刺杀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皇帝!想都不敢想,记得书上说秦始皇是巡游时病死在沙丘的,可不是被手雷炸死在沙丘的啊。难道自己改变了历史?还是这里是平行宇宙?突然他想到最有可能的就是那秦始皇不在那马车上,这样就没问题了。想到这里张量山松了口气,他决定先看看资料。 张量山从背囊里摸出多日不用的笔记本电脑,检查了一下电池,还有电。他盘腿坐下把电脑放到膝盖上打开。‘滴!’的一声电脑启动了。张量山竖起耳朵听了听,没听见什么动静就继续登录。电脑登录后他打开资料文件夹,里面有一些历史资料,不过由于他平时喜欢的是现代热兵器战争所以对冷兵器战争的资料就很少了,历史就更没有了。这里也上不了GOOGLE或百度,秦代战争也只提到了长平、和灭六国的战役,根本没提秦始皇遇刺的次数和地点。张量山失望的关掉文件。正准备关电脑,又想了想随手新建了一个文本文档,把今天的详细经过记录了下来。 张量山专注的打字,没注意到身后的布帘被一只小手撩起,吕素探头静静的看着他在一个发亮的小盒子上用手敲打。吕素看了一会才放下布帘心中想:小山哥哥又在摆弄什么宝贝呀?明天问问看,大不了再让他几个子好了。 第98章 楼船渡河 早餐后张量山取回了马车补充了给养。他给里正留了一小吊钱作为谢礼,众人谢过里正四个人驾着马车前往渡口等船。吕素和姬胜坐在车里,项羽作为驭手驾车张量山则坐在一边协助。 渡口的秦兵查看了四人的符传就挥手放行了,张量山看见几十个商人模样的人在一边排队,他们的马车停在一边,上面满载各色货物。几条大渡船停靠在岸边,一些秦军兵士和两轮战车从船上驶下,浩浩荡荡的穿过等候的人流,向更北的地方前进。张量山冲项羽做了个眼色,跳下车混入人群,一个商人模样的人对身边的张量山小声说:“看样子是出大事了,你看这么多秦兵都在向各地进发。好像要搜捕什么人呢。”张量山点点头:“可不昨天就有秦兵到我们借宿的那里检查呢。”另一个人则说:“好像是找个女人。”那商人笑道:“莫不是秦皇的妃子跑了。嘿嘿嘿。”附近的几个人都哄笑起来,张量山也干笑了几声小声说:“各位还是小心点吧,别乱说,小心脑袋啊。”那商人立刻变了脸色几个人慌张的往四周看看,商人小声说:“散了吧,散了吧,小心脑袋。”几个人立刻都消失在人群中。张量山在等船的人群中晃了几圈,看起来这些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秦兵走完了,一个校尉挥了挥手,等船的人慌忙排队等船,人虽杂乱但都还守礼,一个个按着先后的顺序排队上了渡船,看见有困难的车辆人们还主动伸手相助,张量山看了不禁叹息:这2200多年的中华文明到底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 张量山他们的马车排在第三条渡船上,他注意到这渡船比他们上次渡河的平底船大多了,这条船长大约60米宽10米分两层甲板。有斜坡通往下层甲板,马车和货物都停放在这下层甲板。上层甲板中间还有楼室。上层建筑均设有舱室、女墙、战格,作为士卒战斗的依托和防护设施。张量山特别注意到这船有船帆,船后还有舵,张量山意识到这是秦代的大型战船--楼船。项羽驾着马车沿着木板和砖石铺成的跳板将马车驶进楼船的下层甲板。 项羽对张量山说:“姬公子,这些都是秦军的战船,是送战马和战车的。不知怎么会派到这里来。” 张量山说:“是派兵搜捕凶手用的。” 项羽点点头就不说话了,吕素一上船脸色就发白了,张量山怕吕素晕船就扶着她到上层甲板透气去了,受伤的姬胜和项羽留在下面看马车。上层甲板上面有几个黑衣秦兵在忙碌,他们见张量山和吕素上来都不以为意。有的还报以一笑。一个校尉在船头指挥,等船上上满了人和货物他一挥手,岸上的士卒就拦住排队的人群,抽走跳板,船上的水手就升起船帆解缆起锚。那校尉看了张量山他们就走过来问:“两位你们上来干什么?把符传给我看看。”张量山连忙摸出符传:“军爷,内子有些晕船,故扶她上来透透气。”那校尉看了吕素一眼,又看看符传见已经盖了印,就和颜悦色的说:“原来你们是六国的遗民,陛下有令要照顾你们,来人去我舱中取席子来,让二位坐下休息。再取些青梅来给这位夫人。”张量山心想:敢情这六国的遗民就像后世的少数民族一样有优待政策的。连忙和吕素一起致谢。 “喏!”一个水手去了,不一会取来一床草席和一个瓦罐。罐中是一些青青的梅子用酒泡了。散发出一阵淡淡的梅香。罐子里还放着一双长筷,想必是取食梅子用的。 张量山谢过校尉,那校尉很大气的回礼就指挥开船去了,他扶着吕素坐下,夹了一颗梅子让吕素含着。吕素感激的含着梅子,感觉舒服了很多。他暗中数了一下这船上有大约30名水手3个什长,一个负责指挥的校尉,船上可以装十辆双轮战车,或200名全副武装的士兵。 也许是船大的缘故,也许是含了梅子,吕素没有晕船。她第一次认真的欣赏着德水的风景,水面在朝霞的照耀下波光闪闪,一只只大船小艇往来穿梭……张量山顺着流水的方向极目西望,德水一望无际。渡口往来着许多这样大小的楼船,一时河面上风帆林立,百舸争流。张量山算了一下这里至少有10条这样大小的楼船。也就是说一次可以运2000人渡河,那么对岸只怕是有上万秦军了,看样子这次搜捕的规模不小,秦军的调动速度之快也超乎张量山想象。 微风吹来张量山起身扶着女墙,探身看着河面的景色。他突然想起后世常唱的一首革命歌曲来,他迎着河面的微风看着美丽的还没有被泥沙染黄的黄河,胸中突然涌起无限的豪情:这就是养育我们中华民族的母亲河!张量山拿起眼前的一个空碗用筷子打起节拍开口唱道: “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听惯了艄公的号子 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这是美丽的祖国 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 到处都有明媚的风光 姑娘好像花儿一样 小伙儿心胸多宽广 为了开辟新天地 唤醒了沉睡的高山 让那河流改变了模样 这是英雄的祖国 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 到处都有青春的力量 好山好水好地方 条条大路都宽畅 朋友来了有好酒 若是那豺狼来了 迎接它的有猎枪 这是强大的祖国 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温暖的土地上 到处都有灿烂的阳光!” 吕素第一次听见张量山唱歌,张量山的嗓音并不怎么动人,但她可以感受到张量山满腔的热情,歌中有些词她也听不懂,但也听明白了这是一首歌颂国家的歌曲。只是张量山的歌不是那种温婉的楚辞到有几分像秦人的歌曲,所以船上的水手和士卒们听到歌声不由得都会心一笑。 唱完《歌唱祖国》四周的水手和军官都齐声鼓掌喝彩,吕素更是把小手都拍红了,张量山红着脸给众人鞠了一躬表示谢意,坐回席上。那校尉却提了壶酒走过来,张量山吕素连忙起身。 那校尉说:“公子唱的真好,我敬你这壶酒。只是公子应该唱秦国才是。不知这祖国是何地啊?” 张量山笑道:“祖国是指我们祖先的国家,是我们华夏民族的国家。” 校尉赫然连忙鞠躬:“在下鲁莽了,公子唱得好啊!我们大秦就是要守护我们华夏祖先的国家,的确不该再讲什么六国了。眼下就是要对付匈奴和北戎这些强占祖先土地的胡人。” 张量山也连忙回礼:“是,兄弟同心共御外敌。” 校尉招呼大家坐下说有军务在身自己不能饮酒,但请张量山吕素喝了碗水酒,又闲聊了几句,就有水手来报要靠岸了。那校尉起身告辞指挥楼船靠岸。张量山注意到有个挥小旗的水手站在船头看样子秦代已经有简单的旗语了,这校尉指挥得当,那些水手也动作娴熟,庞大的楼船绕过几艘楼船稳稳的靠在了岸边,连酒碗里的酒水都没有洒出来。张量山明白这些秦国水军训练水平真的很高。有这样的行船技术那么在水面上排列队形作战更不在话下了。 告辞了那校尉,四个人乘马车离开渡口走上驰道,他们看到成千的秦军整齐的排列在渡口周围的空地上等待渡河。只见旌旗蔽空,军容壮胜!士兵们都是盔坚甲利士气饱满。满载辎重粮秣的车辆整齐的停放在一边。秦军军旗为黑龙旗,士兵的盔甲旗帜战车都是漆成黑色。这就是鼎盛时期的秦国军队!马车上的吕素第一次看到秦国的大军不禁感到害怕,姬胜和项羽也是脸色大变,心想秦军如此强盛六国遗民如何能战胜这些虎狼之师呢?张量山第一次看到中国古代的第一支强大的军队兴奋异常,很想下车找军队的军官聊聊可惜是不可能的,也不敢照相。张量山不禁叹息道:自秦孝公起至秦统一天下的150余年的时间里,被称为“虎狼之师”秦军与东方列国大小百余战,共计歼灭六国军队150余万。源何在秦统一全国之后10年随始皇帝一同进入了历史的坟墓呢? 第99章 疑惑 黄昏时马车进了荥阳城,张量山指引着项羽把马车驶到了横阳君府门口。横阳君得到消息后连忙亲自迎了出来。将四人领进内堂。先安顿了吕素去梳洗休息。其他人则坐到横阳君的书房中商谈。横阳君遣退闲杂人等,张量山多了个心眼,打开书房所有的门窗,这样院中的几个入口都在书房里的人视线之内。四个人在屋内谈话,外人是不敢进入院子的。听完姬胜和项羽的陈述横阳君缓缓的说:“难怪这两天突然来了这么多秦兵。这事怪我,没有和姬胜公子通气。”当下把那早和张量山交谈的事对姬胜和项羽讲了。 “果然不出姬良公子所料,秦军两日内就调集了函谷关附近的三万军队。通过此地前往各地搜捕凶手。而且附近的黔首百姓听说皇帝遇刺,大军正在搜捕刺客都踊跃献粮出力配合,看样子秦国的统治还是深得人心的。秦国的法制没有崩坏之前我们还是不能轻举妄动的。” 项羽问:“君上,那现在我们怎么办?秦皇是不是死了?” 横阳君说:“你们先住在我府中,等我打听清楚情况再说。切记,这件事对谁都不能说!” 第二天一早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告诉了横阳君一个令其万分沮丧的消息——嬴政并没有身亡!果然不出张量山所料,那秦始皇并不在主车中。被项羽大铁锥击破的虽是主车,然而嬴政却因头疼欲要按捏,于是移到了乘着妃子的副车之上,逃过惊天一劫! 得知手下武士并没有捉到刺客,秦始皇大怒,下令天下大索十日。由于不知刺客的样貌,只看到背影是个女人于是就下令以阳武为中心,搜捕形迹可疑之女人。 后院,姬胜呆呆的望着天空,面色苍白,灰暗的眼神渐渐朦胧起来,俄而,两行热泪无声地滚滚而下。只听他喃喃说道:“天意如此,嬴政命不该绝……命不该绝啊……” 横阳君看着姬胜渐渐低下的头和耸动的肩膀,轻声劝道:“姬胜公子你不要太过灰心了。得知博浪一击,外面纷纷猜测刺客是哪位豪杰,竟然如此英雄了得!那嬴政不得人心,大索令下,贴在镇口的榜文,不到两个时辰竟然不知被哪个侠士偷偷撕了。民心如此,你既已隐忍多年,再隐忍几年又何妨?” “唉……”姬胜长叹一声“再忍多少年却是无妨,然则良机难求。如此机会,以后怕是难以遇到了。” “嬴政其人专横固执,以后还会巡游应该还有机会。”张量山安慰姬胜。他心中想:这嬴政最终还是死在巡游的路上的也不知是被刺死还是真的病死。 “对!咱们开始准备下一次行动吧!”项羽立刻建议。张量山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看到项羽的衣襟中露出一角白色的布条,那就是贴在镇口的那张榜文。 张量山本准备即刻出发,却发觉吕素的身体有些不适的样子,想来是这几日连日赶路太辛苦所致。于是劝说吕素在横阳君府休息几日。吕素也感觉最近身体疲乏有些伤风的症状,只好在横阳君府住下来。姬胜也正好养伤,张量山也就忙着给他们配药调养。倒是那项羽耐不住寂寞偶尔溜出府去喝点小酒闲逛。四人就这样在横阳君府上熬了4、5天。吕素气色恢复了,张量山手上的伤口也痊愈了,姬胜的胳膊也好了许多。同时秦军的搜捕行动也接近尾声,只抓到了几十名独自出行的壮妇。审讯后当然也都不是刺客。秦始皇大怒之下痛斥了各地的负责搜捕的郡守,还处死了博狼的亭长。但出乎张量山的意料秦始皇居然让人将那些无辜的妇女都释放回家!然后继续东进巡游。听到这个消息后张量山一个人关在在房间里呆呆的想了一个下午。他想到那日在沙堤上姬胜不厌其烦的打听伏击的细节,现在想起来姬胜竟然是利用了自己的知识来制定了这样的刺杀方案!横阳君也曾和姬胜在马车中长谈。横阳君送姬妾赠车赠金都是在和姬胜密谈之后。难道这一切都是阴谋吗?又有些不像,否则怎么横阳君会让他送吕素去汤巫山?又或者是知道自己反对刺秦故意支开他,方便行刺秦始皇?这些都太可怕了。 吕素见张量山一下午都没露面,有些担心的敲了他的房门请张量山下棋。张量山没有拒绝,就在院中和吕素下起围棋,吕素见张量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问:“良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怎么今天在房里关了一下午?” 张量山随手落了一子:“素素啊,我在想那秦始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吕素不慌不忙的落子,认真的开始布下一个局:“素素也不清楚,小时候家里人常说秦人残暴,所以就一直认为始皇帝一定是一个可怕的暴君,可这些日子我所见到的秦兵都很守礼,始皇帝陛下好像对六国的遗民也不错,黔首们也能安居乐业……” 张量山点点头:“是啊,今天我听说始皇帝下令处死博狼的亭长罪名是玩忽职守致使刺客行刺始皇帝,我原以为那些被押解赴京的女人必死无疑,不想廷尉审问过后始皇帝居然将这些无辜的女人都放了。” “所以良哥认为始皇帝并不是一个昏庸的暴君。” 张量山笑了笑:“我知道始皇帝不昏庸,否则怎么能横扫六国?只是一直以为他是个嗜血的暴君。你也说过蒙家军所过之处不留活口的。” 吕素不好意思的笑了:“素素也是听说的,不过家父也说过,那秦军灭六国时到真没有干过屠城的勾当。反倒是六国的军队互相征战时往往屠杀黔首百姓。” 张量山心想怎么这事你见我时不说,却只说那蒙家军所过之处不留活口的谣言。 吕素猜出张量山所想又说:“对不起,素素自幼哭闹时,母亲都用蒙家军吓唬我,所以……” 张量山微微一笑:“所以我在想我们到底做得对不对!怎么做才是真正对老百姓有利!” 吕素吃了一惊手中的棋子掉在棋盘上:“良哥!难道那天……” 张量山脸色严峻的点点头小声的把那天的经过给吕素讲了一遍。吕素虽已经猜出了一些不过还是吃了一惊。她脸色煞白:“良哥,我们就这样成了刺杀陛下的歹徒吗?” 张量山叹了口气:“是啊,我们就这样阴差阳错的卷了进去,不过没你的事,是我们三个人干的。” 这时吕素咬着嘴唇半天才说:“那要是陛下下令处死了那些女人,她们不都是因我而死的吗?” 张量山无语,吕素不禁想到那项羽和姬胜还要策划再次行刺,心中有些担心张量山也会不由自主的卷进去。这次侥幸脱险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吕素突然抬起头对张量山说:“小山哥哥,我不想在留在这里了。我真的不想我们卷到这些事里面。我只想早日找到小川和他团聚。” 张量山点点头:“好的,我们明天就出发。”他也的确不想再留在这充满阴谋味道的地方了。 吕素抬头笑了笑:“你输了!” 张量山才注意到自己的白子已经被吕素提走一大片了。 第100章 吕筱芳的小东西 出发后第23日 早上张量山准备借口送吕素去咸阳向横阳君辞行,不料横阳君一早就让仆人把张量山姬胜和项羽找到书房。原来始皇帝虽然已经继续巡游,但也开始疑心这次刺杀与那些溜出咸阳的六国贵族有关,所以已经下诏令六国贵族立即回到咸阳的居所。所以横阳君准备逃离荥阳去新郑躲一躲风头。他准备安排姬胜他们分头躲避。 听到这里张量山又有些迷糊了:难道横阳君没有卷入这场阴谋吗? 四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张量山和吕素还是去咸阳,横阳君李清去新郑,姬胜回沛县,项羽则回会稽县找他叔父项梁。等这事的风头过后再想法聚会。 横阳君让郡守接管了横阳君府,又让人取了三份钱物赠给张量山吕素,姬胜和项羽。姬胜和项羽都欣然接受了。张量山和吕素这次就坚决的推辞了。 最后四个人在横阳君府外分手,张量山吕素西行去咸阳,姬胜和项羽可以同路一段就一起向东走。横阳君则是南下。 吕素为了怕路上麻烦,就在荥阳城里买了一套男人的衣物,再梳了个男式的发髻,化妆成一个模样俊秀的少年,这样两个男人结伴而行就比较容易过关了,因为符传上并没写明男女。 张量山看了男妆的吕素后评价说:“小伙子真俊,貌比潘安,只是个子矮了点。” 吕素问:“潘安是谁?” 张量山只好花了好长的时间来解释这个问题。 马车出了荥阳沿笔直的驰道西向而行。冬季即将来临,北风一阵阵的送来寒意,驰道上也落满了金黄色的树叶。德水在驰道的右边若隐若现,河上点点白帆那是从秦国各地送秋粮到成皋的货船。张量山和吕素都加了一层罩衣。到达洛阳时张量山很想找找后世闻名天下的洛阳牡丹,可惜在秦代赏牡丹还不盛行,现在的牡丹品种也是以单瓣型的白牡丹为主。休息时吕素跟着他在洛阳城郊的山上找到那些艳绝天下的牡丹的祖先单瓣型白牡丹。花期已过张量山只找到了一些牡丹的植株,他还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当然也给男妆的吕素照了几张。晚上他们到达了三川郡首府。 晚上的例行下棋时张量山告诉吕素:“我问过驿吏,我们明天就到函谷关了,进了函谷关就到了秦国的故土了。” 吕素兴奋中又带有一些紧张:“我从没到过咸阳,听说咸阳城有繁华的市集,巍峨的宫殿还有很多能工巧匠和智者学究。不过我们真的能顺利过关进到咸阳吗?” 张量山笑着说:“没问题,我们的符传是盖过章的,再说秦王不是下令六国士族都要回到咸阳吗?” 吕素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脸色不太好。张量山以为吕素是赶路累到了,就安排她休息了。 出发后第24日 第二天张量山发现吕素一早就起床了,而且换了女装正在院中的水井边洗衣服。 张量山走过去问:“素素,你的衣服昨天不是都洗好了吗?” 吕素看见张量山表情显得有些惊慌,她把手中的衣物藏到了身后支吾到:“这件我忘了洗。” “现在洗了可不好干啊,等会我帮你晾到车里吧。” “不用了,我自己就好了。” 张量山随口问:“对了,你怎么又换回女装了?” 吕素的脸一下子通红了:“没,没什么,只是换回来看看。”正说话时她下腹感到微微发疼,忍不住伸手捂着小腹,脸色煞白。手中的衣物也掉在地上。 张量山连忙扶住她关心的问:“素素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吕素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她轻轻挣脱张量山的手臂:“良哥,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说着飞也似的逃回客房去了。留下张量山站在原地发呆。 “怎么了?吃坏肚子了吗?”张量山挠挠头拾起地上吕素的衣物,原来是昨天买的男装裤子。吕素按张量山的建议也买了带档的那种‘浑’裤。张量山把那裤子上的浮灰抖掉,准备帮吕素洗一下。翻过裤子就看到裤裆处有一小块血迹。张量山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吕素的月事来了。吕素自从水井村获救以来,身体一直比较虚弱,所以就一直没有月事。最近的旅途中张量山对她的照顾颇为仔细,伙食和营养上都有很大的改善,加上也休息好了,所以这女孩家的月事就来了。只是吕素脸皮薄不好意思对张量山开口,只好偷偷早上起来洗衣服。 张量山微微笑了一下心想:吕筱芳同志还真有先见之明嘛,没想到她的那些小东西还真可以用上。 张量山将裤子浸入水桶中,回房里在筱芳的背囊中找到了一包卫生巾和几条内裤,用木盆装了走到吕素的门前。 张量山敲敲门:“素素,嗯,你的情况我了解了。这里有些东西你可能用的上。我不便解释,上面有图你自己看吧。” 吕素正在屋里做清洁工作,听了顿时面红耳赤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接着听到张量山说:“东西我放到门口了,我走了。”接着听到张量山脚步声的离去。他拿了肥皂到外面给吕素洗裤子去了。 吕素偷偷拉开门看见一个小木盆放在门口,里面有些奇怪的东西。吕素研究了一下包装上面的图和文字,张量山已经教吕素认识了大约两三百个简体字。吕素红着脸看着卫生巾上的包装基本弄明白了这东西的作用和用法。 早饭时吕素红着脸谢过张量山,张量山也是红着脸回礼。饭后他把吕筱芳的背囊递给吕素:“素素,这里都是女孩子的小东西,我用不上都给你吧。” 吕素坐上马车才发现自己弄脏的衣物已经被张量山洗好晾在马车里了。知道了吕素的身体状况,张量山放慢了车速保持马车行走的平稳,这一点让吕素非常感激。一路上吕素都在研究吕筱芳的私人物品,除了已经用上的内裤和卫生巾让吕素更感兴趣的是那些化妆品。她看不懂上面的英文或法文就一一拿出来问张量山。弄得张量山也很不好意思,他虽懂法文,却不知道这些化妆品怎么使用,吕筱芳则相反不懂法文却知道化妆品该怎么用用到哪些部位。不过总算是连蒙带猜的告诉吕素了,吕素手里紧紧拽着这些小罐子可怜巴巴的看着张量山:“良哥,这些有什么用啊?”眼中充满了好奇与渴望,张量山最受不了吕素这种可怜的眼神,解释完后张量山大手一挥:“这有+号的是防晒的,这个好像是擦脸的,这水是卸妆的吗?……呃,这些就都给你用吧!”。 吕素放下手中的化妆品问:“良哥,这些化妆的宝贝是你夫人用的吗?” 张量山摇摇头:“不是,我不是说了嘛,我没结婚呢,就是没成亲的意思。” 吕素一笑旋即问:“那是你相中的女孩了。” 张量山挠挠头:“也不是,她和你一样也姓吕,名字叫筱芳她是我战友也是同事,我的父亲和她的父亲是战友,所以两家人关系很好,我和筱芳从小一起长大的,她小我两岁可以算是我的妹妹。” “那就是总角之交了!” “什么是肿脚之交?不是说脚肿了吧?”张量山不懂。 吕素笑道:“总角是指男女小孩时结发成两角。所以总角之交应该是两个人从小交好。” “哦,我们那叫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 “嗯,你没听过吗?。‘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吕素听了幽幽的说:“良哥的诗写的真好!” 张量山ORZ寒!连忙说:“这不是我写的,是著名的诗人李白写的《长干行》。” 吕素问:“李白是谁?比屈子还有名吗?” 张量山:“……”心想这该怎么解释好呢? 吕素又问:“那你和那个筱芳就是这样的青梅竹马了?”语气中微微带了点酸楚。 张量山摇摇头:“也不是,我很小的时候就去江城了,她则留在古城。筱芳是上大学时才到江城的,现在她也有男朋友了,所以我和她用你说的那个总角之交更贴切!” “男朋友?”吕素皱着眉头问。 “呃,男朋友就是……嗯怎么说呢?就是没有确立婚姻关系的男女。也就是说两个人没结婚也没订婚,但关系很可能发展到结婚,呃就是成亲了。”张量山费尽脑汁想找吕素听得懂的词解释。 吕素偷偷笑了:“哦,我们这都称‘相公’的。” 张量山也笑了:“那易小川是你哪种相公啊?” 吕素红着脸放下车帘:“良哥真坏,素素不理你了。” 张量山则坏笑着耸耸肩,果然不到一分钟吕素就又探头出来问:“良哥,你的那个筱芳长得好看吗?” 张量山假怒道:“你这丫头真八卦!” “八卦是什么?” 张量山,倒。 “八卦就是指非正式的,小道消息或者花……。”张量山硬生生的把‘花边新闻’吞了下去。 第101 相片与墨镜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晒的人身上暖洋洋的。知道吕素身体不适,中午张量山就在驰道边停车休息,他先解下马饮马和喂马,再把剩下的单兵口粮加热后和吕素分享了。吕素把番茄放到阳光下晒太阳,那几株番茄苗已经有两寸多高了,生长的很健康吕素很满意。简单的午饭后两个人烧着开水品茶休息。吕素又开始新一轮的试探。 吕素笑眯眯的问:“良哥。” 张量山端着茶杯随意的回到:“什么事?” “那筱芳姐姐的男人长啥样啊?”吕素听说吕筱芳今年22岁了。比自己要大,但不知道自己实际上比吕筱芳大2200多岁。 “咳!咳!咳!”张量山呛到了。 “我说素素啊,你们女孩子怎么就这么关心这些事呢?” 吕素红着脸给他轻轻捶了捶背:“我只是好奇。筱芳姐姐都22了,怎么还没成亲。” “哦,我们那里讲究晚婚。” 吕素想起小川好像也说过晚婚这个词的,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张量山见吕素好奇索性对吕素说:“这样吧,你把那手机拿来,我们看看那手机上面有没有他男朋友的照片好了。” 吕素立刻点点头,飞快的跳上马车从包袱里摸出Iphone交给他。吕素只会照相充电和玩消宝石游戏,其他的还没学会。 张量山接过手机找到相册和吕素一起翻看起来。张量山坐在席子上用手轻轻的在屏幕上划动,吕素从他的肩膀边探过头好奇的看着手机屏幕上变换的画面。 没费什么功夫就打开了筱芳的相册,第一张相片就是吕筱芳的自拍像,吕筱芳带着大墨镜露着灿烂的笑容。背景是香港的一条繁华的街道。 吕素好奇的问:“这就是筱芳姐吗?她的头发好短啊!” 张量山笑道:“吕筱芳是军人,不能留长发。我们那个时代的女孩大都喜欢留短发的。 “女人也可以从军吗?” “当然古有花木兰,今有娘子军嘛!”刚说完张量山就后悔了,心中想着该怎么解释花木兰的故事。 不过吕素明显对墨镜的兴趣大过花木兰:“她脸上是什么?” 张量山松了口气:“那叫墨镜。” “墨镜?” “用深色的镜片遮挡阳光,保护视力……” “戴上真好看。”吕素的注意力明显和张量山不同。张量山寒。 后面几张照片都是吕筱芳拍的香港街景,吕素的评价是:这个市集人真多!接下来是吕筱芳在迪斯尼和海洋公园的照片,张量山想:看样子吕筱芳充分利用了去香港的机会嘛!吕素对迪士尼和海洋公园里的各色游乐设施很感兴趣,提出了不少的问题,张量山对他了解的一一做了解说,那些他也不了解的就坦率的告诉吕素他也不知道。吕素点点头对张量山的好感反而有增无减。 几张照片之后一个国字脸的相貌英俊的男人也带着墨镜,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 “这就是虎小虎,我的大学同学,吕筱芳的男朋友。” “他姓虎又叫虎?”吕素很感兴趣伸手抢过手机仔细看着。张量山笑着把虎小虎名字的故事跟吕素讲了,逗得吕素又是一阵笑。这时水烧好了张量山便去灌开水。 吕素学着张量山的样子用手指划着屏幕,照片一张张的翻了过去,突然吕素“哎呀!”一叫红着脸把手机放下了,张量山连忙放下水壶跑过来问吕素:“怎么了。” 吕素面红耳赤的指了指手机:“那照片好没羞。” 张量山看见吕素一脸尴尬的样子心想:莫不是那丫头和小虎拍了些见不得人的照片?难道是艳照门?连忙捡起手机一看,原来是一张吕筱芳和虎小虎亲密的头碰头脸贴脸的大头照。张量山露齿一笑心想:素素她这个年代的女孩讲的是男女授受不亲,也难怪会如此尴尬。就说:“我都告诉你他们是男女朋友了,快成亲了亲密一点也是应该的。是我们不好没有得到人家的允许就偷看了他们的照片。” 吕素红着脸点头同意,心中还想继续看看后面的照片,又不好意思开口。张量山发觉吕素欲言又止又有些不舍的表情,会意的一笑,把手机递给她:“你接着看吧。”说着用手虚点了一下吕素的小翘鼻:“别再一惊一乍的啊。”吕素连忙点点头接过手机。张量山继续回去灌水,吕素则往下看照片,后面也再没有筱芳和小虎的亲密照了,只有一些奇怪的建筑和花草。偶尔有些筱芳的生活照,也有虎小虎和基地里一些军人的训练时的照片,吕素第一次看到现代军服和装备感到很好奇。也觉得这些军人英姿飒爽,显得格外威武。张量山的照片在筱芳的手机里不多,偶尔的几张也大多是和小虎在一起的。 突然一张男人的照片吸引住了吕素,那是从阿富汗回来后不久的张量山,他戴着大檐帽穿着蔚蓝色的空军制服站在操场上背景是一排小松树,张量山比现在要显得黑瘦,但眼中有着同样的坚毅的目光。那时张量山正在给手下的队员们训话。合身的制服加上帅气的小伙,的确足以吸引每个女孩的目光吕素也不例外。她看看照片中的张量山又看看在马车边忙活的张量山,心中说:‘小山哥哥也算的上美男子的。’古代的‘帅’这个词的含义和现代不同,吕素同学自然无法使用这个现代词语。 吕素再往后面翻就看到一张张量山穿蓝黑色特战服服的照片,除了张量山肩上挂的97式自动步枪外,正是她第一次遇见张量山时他的打扮,这张照片是吕筱芳在张量山他们出发前偷偷拍下的。接下来她就看到一张女孩的照片,昏黄的灯光下一个女孩手里拿着碗,半跪在地上给托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病患正给他喂水。女孩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恬静温柔。这是吕素在水井村救人时张量山拍下的。吕素认出了自己,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抬头看看张量山,见他正在把马套进车辕准备出发,吕素低下头接着往后翻后面是几张济水的照片,然后就是那个陈涉和吴叔的照片。之后就没有新照片了。 吕素按键退出了相册,不留神激活了ipod的功能,手机开始播放筱芳拷进去的MP3。手机音乐响起的时候,吕素吓了一跳,不过到没扔掉手机。吕素觉得这音乐节奏和韵律都很快,完全不像她平时弹过的筝或琴发出的声音。张量山听到欢快的音乐走了过来,冲发呆的吕素一笑:“这是我们那的音乐,节奏很快吧。周杰伦的歌,好听吗?” 吕素点点头又摇摇头:“素素以前没听过,听不清楚。” 张量山爽朗的笑了:“其实他的好多歌我也听不清楚,这就是他的风格。“ 吕素迟疑的问:“我可不可以……听一下?” 张量山笑着说:“没问题,你喜欢的话就听吧。不过要用耳机哦。外人听见就麻烦了。” 吕素疑道:“耳机是什么?” 张量山笑了笑没说话,回身到马车上的背囊里翻手机附件,却看到自己的一副墨镜也随手拿出来再找到了耳机,张量山给IPHONE插上音乐立刻就没有了。吕素惊奇的拿起手机放到耳朵边听。张量山把听筒递给她:“用这个听,像这样放到耳朵里。”张量山做了个示范。吕素依葫芦画瓢戴上了耳机,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她把耳机摘下再戴上,戴上又摘下,还拿下一个再戴回去,脸上露出开心的傻笑,逗得张量山坐在边上笑的合不拢嘴。 张量山摸出墨镜给吕素戴上:“你再试试这个。”墨镜有点大而且是男式的,不过吕素还是能勉强戴上。 吕素戴上墨镜惊叫道:“天怎么黑了?” 张量山笑而不语。 吕素同样的把墨镜摘下再戴上试了好半天,她发现虽然光线暗了许多,但戴上墨镜后阳光下的景物反而显得更清楚了,吕素对着天仔细研究镜片:“原来黑色的水晶可以减弱太阳光线的。”说着就带着墨镜起身往树荫外走。 “戴着墨镜也不可以直视太阳的!”张量山制止了吕素的自残企图。 吕素用手指将墨镜从鼻梁上压下,回头看着张量山笑着吐了下舌头做了个可爱的鬼脸然后说:“良哥,这墨镜真有意思!可不可以……” 张量山当然不能拒绝连忙说:“可以可以,你拿着玩吧。” 吕素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多谢良哥哥!” 张量山看着吕素戴着墨镜挂着耳机手里还拿着Iphone,一副古灵精怪的表情。要不是身穿淡绿色的深衣,活脱脱就是一个耍酷的90后女孩。 张量山告诉吕素强烈的阳光中含有大量的紫外线和红外线,可能损伤眼睛的角膜、晶状体,甚至眼底,戴一副墨镜,可以遮挡或吸收一部分光线,减少对眼睛的刺激。但是还是不要直视太阳以免眼睛受伤。 吕素点点头,戴着墨镜到处看。她对张量山说:“良哥,这附近有河吗?” “德水就在右边几里远的地方,怎么了?要洗衣服还是洗澡?你身体……不适,最好别下河洗澡。”张量山关切的问。 吕素汗,红着脸说:“素素只是想照一下现在的样子。” 张量山寒,他说:“那倒不必去河边,你的手机就有这个功能。”原来吕筱芳爱美给手机贴的是镜子保护膜,在节能模式下手机就可以当镜子用。吕素以前一直那这个手机当镜子用的现在一下子到忘了。吕素又吐了下舌头:“我忘了。”连忙用手机照了照自己的形象,有点怪不过和吕筱芳的样子倒也有几分像了。吕素突然开口问张量山:“良哥,你看我这样像不像筱芳姐姐?” 张量山皱皱眉吕素和吕筱芳还真有几分相像,他说:“嗯,还真有的像。”张量山心中则在想吕素姓吕,吕筱芳也姓吕她们不会真有什么关系吧?不知道吕素的老爸和吕将军像不像。 吕筱芳手机中主要是周杰伦的歌,吕素很快学会了Ipod的使用方法,不一会就能和着乐曲轻声哼几句青花瓷了,张量山不禁暗叹吕素的音乐细胞的强大。 休息结束后吕素上了马车,一上车吕素就老实的收好墨镜和手机。坐在车门边继续请张量山讲解博物学的知识。张量山有了教材也有计划的按教材上的知识点给吕素讲了些简单的物理知识。更多的时候他们是互相学习小篆和简体汉字。 第102章 函谷关 沿途的车马渐多,马车的速度不得不更慢下来,晚上他们到达了著名的函谷关,函谷关是中国历史上建置最早的雄关要塞之一,因关在谷中,深险如函,故称函谷关。函谷关最早在春秋战国时代由秦国所建。“因在谷中,深险如函而得名。东自崤山,西至潼津,通名函谷,号称天险。”关隘地处深险谷地,地势险要,窄处只能容一辆马车通行,所谓“车不方轨,马不并辔”。而且由于这段黄河流域丘峦起伏,有中条山、崤山等阻断,函关谷底成为附近地区唯一东西向平坦的通道,自然成为军事要冲。 大河从漠漠云中南下,一泻千里的冲到桃林高地,过蒲坂,越函谷,包砥柱,吞三门,便在广袤的山原间铺开,浩浩荡荡向东而去。大河在南下东折的初段,鬼斧神工般开辟出种种险峻奇观。这“河包砥柱,三门而过”便是大河东折处最为不可思议的神奇造化。砥柱本是一片孤山,当道矗立,阻拦大河东去。大禹治水,举凡山陵当水者,皆凿通水道。河阻砥柱山,大禹便从两边破山通河。中央主峰孤立水中,河水分流,包山而过,山在水中犹如通天一柱,人皆称为砥柱山。所谓的中流砥柱,便从此成为一个不朽的典故。大河从砥柱两边分流,中央砥柱与两边的山峰便如大河的三道大门,时人呼之为三门。 这砥柱以西函谷以东,却是大河在漫长岁月中冲积成的莽莽荒原。一眼望去,两岸苇草茫茫,杳无人烟,惟有一座古朴雄峻的石亭在苇草间时隐时现。石亭下不远处是一个小小渡口,两只木舟横在当作码头的大石旁,一群水鸟在舟中盘旋啁啾。 这个渡口叫做茅津古渡,虽然荒凉破败,却是西入函谷关的最近渡口。 茅津渡处在橐水入河的交叉处。春秋早期,这里叫茅戎邑,是戎狄部族的一支——茅戎的游牧区域。后来戎狄部族在中原如洪水泛滥,齐桓公便九次联合诸侯,合力驱逐从四面八方侵入中原的戎狄部族。几次血战,茅戎部族的残余人口也被赶出了中原。这块水草丰茂却不适宜耕种的土地,从此便沦落为荒芜的草滩河谷。茅戎人开辟的渡口也变成了荒野古渡。有酷爱古迹的士子们感念齐桓公的驱戎大功,便在茅戎邑的古城堡废墟上建了一座茅亭,以做凭吊怀古之念物。茅津渡南岸数十里便是函谷天险。西入函谷关,半日便可到达秦国目下的控制疆域。 一进函谷关,便是河西地带。战国时代,一提“河西”二字,人们想到的便是魏国秦国间的长期拉锯连绵杀伐。“河西”便是黄河成南北走向这一段的西岸地带,南部大体上包括了桃林高地、崤山区域,直到华山,东西三百余里;中部大体包括洛水中下游流域以及石门、少梁、蒲坂等要塞地区;北部大体包括了雕阴、高奴、肤施,直到更北边的云中。这就是战国人所说的河西之地。黄河西岸这块辽阔的土地,纵横千余里, 张量山注意到函谷关关城为不规则长方形,用长、圆、平夯夯打而成。东城墙长1800米,西城墙长1300米,南城墙长180多米。东门关楼南北长工71.2米,高21.5米,呈凹型,坐西向东,控制入关的要道。关楼为双门双楼县山顶式三层建筑,楼顶各饰丹凤一只,所以又叫“丹凤楼”。 通过函谷关的驰道叫函谷道,它东起宏农涧西岸的函谷关东门,横穿关城向西,由王垛村的果沟、黄河峪、狼皮沟至古桑田(今稠桑),全长15公里,是这一带唯一的东西通道。谷深50~70米,谷底宽10米左右,窄处只有2、3米,谷岸坡度40~80度,谷底有蜿蜒道路相通,崎岖狭窄,空谷幽深,人行其中,如入函中,关道两侧,绝壁陡起,峰岩林立,地势险恶,地貌森然。古书上说函谷关道“车不分轨,马不并鞍”,“一泥丸而东封函谷”。 由于博狼沙的刺杀事件过关的车马都要仔细的检查。所以许多车马都在关外排起了长队。眼见今天是过不去函谷关得了,守关的士卒安排张量山和吕素到附近的驿馆住下,驿馆中已经住下了不少的客商。驿馆规定一辆马车只能分一间空房。 张量山看看吕素然后说:“素素这样吧,你睡房里我睡车上好了。” 吕素红着脸小声说:“入秋了外面冷,良哥还是,还是一起在房中休息的好。” 张量山迟疑了一下,驿吏已经不耐烦的嚷道:“你们要不要房啊?不要我就给后面的人了。” 吕素连忙插嘴到:“要!多谢大人了。” 驿吏瞪了张量山一眼:“拿你们的符传来!” 张量山和吕素各把自己的符传递给驿吏。驿吏在竹简上记下他们的名字。然后拿起一块写了字的竹符冲他喊道:“姬良!” 张量山正在想这晚上怎么安排的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那驿吏又喊:“姬良!”张量山还在发愣,驿吏则皱起眉头,低头仔细看看手中的符传。吕素连忙用手捅捅张量山小声说:“良哥,大人叫你呢。” 张量山这才反应过来,看见那驿吏正狐疑的看着自己连忙上前行礼:“大人不好意思,昨晚我多喝了几杯,先下还有些头晕呢。故大人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望见谅。” 那驿吏点点头:“不会喝酒就少喝点!我还以为你不是姬良呢!这是你们的房间!” 驿吏嘟囔着把刻着门牌的竹符扔给张量山。 张量山点头致谢,身上已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和吕素安顿好马车,取了细软进到那间不大的客房,里面只有一张木床,一张矮桌和一个木桶。桌上有一只油灯和几只破旧的茶碗。放下行李张俊看着吕素认真的说:“我睡地板!” 晚饭后张量山和吕素借着灯光,下了几盘棋,吕素就开始在笔记本上记下今天的知识点了。张量山去打了桶水供两人洗漱。回到房中张量山放下水桶让吕素洗漱,自己则到后院水井边洗漱。回到房中吕素已经洗漱完毕了正红着脸坐在床边。她感到极度的紧张和害羞,明知道张量山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不轨的事,可心还是怦怦的跳。 张量山咳嗽一声:“素素,早点休息吧。明早还要过关呢。” 吕素低着头含糊的说了声:“嗯。”脸上已是红云一片。 两人虽不算第一次同处一室,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张量山匆匆的铺好地铺,和衣躺下对吕素笑着说:“素素,我要是打鼾你就踢醒我好了。” 吕素一笑心中倒也放松了许多:不就是同在一间房里睡觉吗,上次在山洞里不也没事吗。吕素吹灭了灯也和衣睡在床上,黑暗中她听到张量山均匀的呼吸,不禁为自己的大胆而感到害羞和不安,吕素突然问:“良哥,你白天念的那,那什么白的词好像没念完,能再吟给素素听一下吗?” 张量山呵呵一笑:“那是诗仙李白!我试一下吧,小学时背过的,不知还记不记得全。” 张量山坐起身来气运丹田沉,用以前考古文时的方式吟道:“长干行,李白。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 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 十六君远行,瞿塘滟滪堆。五月不可触,猿声天上哀。 门前迟行迹,一一生绿苔。苔深不能扫,落叶秋风早。 八月蝴蝶黄,双飞西园草。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 早晚下三巴,预将书报家。相迎不道远,直至长风沙。” 吕素听完已是泪水盈眶:“好美的诗,好感人的爱。” 张量山淡淡的说:“这诗写的是一个女人对经商在外的丈夫的怀恋。开首六句着笔于双方天真无邪、活泼可爱的童稚形象。“十四”两句细致刻划了初嫁时的羞涩。“十五”四句显出了婚后的亲昵美满、如胶似漆,又表达了妻子坚贞不渝的心愿。“十六”四句为丈夫远行而日夜挂心,并寄以叮嘱。“门前”开始的几句,看到苔深叶落,蝴蝶双飞,不禁为自己的青春而感触,也更盼望丈夫早日归来。末四句是全诗的归宿:只要一接到预报回家的信,哪怕远至七百里的有急流的长风沙,她也会去迎接。” 张量山叹了口气重新躺下,他想起儿时为了背这首诗挨了老爸不少板子,现在想来还好笑,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哪里能懂这种情深意切的情诗?挨打当然是难免的。母亲则是安慰他给他逐字逐句的解释这首诗的含义,还给他偷偷讲了当年他父亲去西南前线后,她一个人在家对父亲安危的深切关怀。张量山理解的这一层的含义这长诗就背下来了,还顺便记下了解释。想到这里张量山开始想家了,父亲母亲你们都还好吗? 吕素为诗中的商妇感慨万千,听了这诗她感觉就好像看到一个年轻满怀热烈而深沉的爱情的女人的形象一样,不禁又想起了小川,又想起张量山好像知道不少的诗词,上次在首饰店就听他吟过另一首诗,在德水上他还击缶高歌呢,这样吧下次他要是下棋输了我就让他吟诗给我听好了。吕素胡思乱想了一阵终于感到倦了昏昏的睡去了。 地铺上张量山想起刚才驿吏喊名字的事,心中暗自庆幸刚才没有暴露,但以后要是再出这种状况可就危险了!相比吕素的沉稳张量山暗感惭愧。从他提醒吕素要喊他姬良这个名字后,吕素就没有喊错过。他在心中默念着:“我不是张量山,我是姬良!字,房!我是姬良!姬房!我是姬良!姬……房……”终于也睡着了。 同一天晚上,送完徭役的刘邦刚刚到达荥阳,在驿馆中听说了让他大为震惊的刺秦事件。不过更让他心中更感到不安的是,十天前他押送的那队徭役发生的逃亡事件。当时他们的队伍刚刚到达咸阳,有两个徭役居然趁他不备偷了马匹逃走了,若是平时可能就是罚钱或挨顿板子了事,但这次徭役上面下了死命令:修陵人手不足工期严重拖延,徭役逾期不至者斩!这可是要掉全队人脑袋的事!剩下的钱已不足以购买奴隶了。徭役们个个人心惶惶,正当他发愁时,却意外的碰到了大难不死的易小川和他的朋友高要!几个徭役偷偷劝说他把易小川和高要也骗进徭役队伍,刘邦坚决不肯。最后那几个徭役见没法说服刘邦,就告诉刘邦他们临死要吃一顿好酒刘邦答应了,徭役们还拉上了易小川和高要,骗小川是给他们接风的。易小川和高要没有起疑。席间刘邦和易小川高要都被灌醉了。第二天,秦吏来查时徭役们不敢说刘邦是徭役。就拉上烂醉的易小川和高要凑齐了人数。刘邦醒后也没法改变既成事实了。也不敢告诉易小川和高要真相,只得在分配工作时给他俩安排轻松的工作。高要吃不得苦,刘邦就安排他做官奴。比起修陵修长城还算轻松,易小川就被安排去修长城了。不过他内心还是深深的感到不安,尤其是对那高要,毕竟易小川算是他兄弟而且修长城只要半年就可以回家,而高要则是无辜的外人却要当一年的官奴。他打算回沛县找他的兄弟们凑钱买个奴隶将高要赎出来。想到这里刘邦心里稍微好受了点。 公元前219年,秦始皇还没有下令修建后来人们常说的长城,也就是把六国的长城联接起来的浩大工程。这时所谓修长城只不过是去北方边境的秦军据点修葺城墙和防御工事。此时真正危险的徭役工作就是修建秦始皇在骊山的陵墓了。据史书记载:秦始皇赵政从13岁即位时就开始营建陵园,由丞相李斯主持规划设计,大将章邯监工,修筑时间长达38年,在我国陵寝修建史上名列榜首,其修建的时间比埃及胡夫金字塔还要长8年。工程之浩大、气魄之宏伟,创历代封建统治者奢侈厚葬之先例。据说每年都要征集近十万徭役民夫修建,加上犯罪的刑徒常年有近五六十万人在陵区工作。秦代没有什么先进的工具,开山取石都靠人力,有没有任何的安全保护所以死亡的个案屡见不鲜,是真正的死亡工程。比后世的黑心煤矿有过之而无不及。而那时的修长城还停留在取土夯实成墙的阶段,也只是维修各国的已有长城。如果没有遇到极其恶劣的天气。修葺长城的工作是比修陵更安全的。唯一的风险就是可能遇到外敌的入侵。所以每个修城地点都有一队秦军驻守,一来可以监督徭役的工作,二来也保护了边境的安全。 第103章 博物馆的故事 2010年6月30日夜,省博物馆 易大川高岚忙活了一整天,今天他们安排了一场特别的文物展。说它特别,不是指展品特殊,而是指暗藏于它背后的目的。 大川、高岚策划了这场展览,宝盒也是展品之一。他们相信那群抢夺宝盒的人一定与小川和高要的失踪有关。如果宝盒能将那群人引出来,他们就有机会找到小川和高要了。这便是“引蛇出洞”。不料小虎和筱芳的来访打断了他们的计划,好在几人谈话的时间并不长,易妈妈在监控室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 送走小虎和筱芳后大川就戴着耳机混迹于展厅,偷偷观察着参观的人群,而易妈妈和高岚则在监控室里通过监视器指挥调度。 这是大川第一次当密探,紧张得浑身冒汗,他越是故作随意越行动僵硬,反而越显得夸张。观众看到他都远远绕着走。高岚在监控室里看着他的表现,笑得前仰后合。易妈妈忽然命令大川盯紧一个年轻女子。大川急忙赶过一打量,这女子十分漂亮,而且气质绝佳,不像是坏人,不过既然老妈让自己注意,那么她肯定有可疑之处。大川悄悄凑过去,死死盯住对方,可惜大川演技实在太差,很快就跟对方来了个四目相对。 于是,女子和大川玩起捉迷藏游戏。大川研究古尸在行,对付活人基本就是小白,三下两下居然跟丢了。幸亏有易妈妈遥控指挥,大川一番追击,终于把她堵在了一个墙角。 大川通过麦克风向老妈汇报:“老妈,她已经无处可逃了,快给我增援!” “傻孩子,叫什么增援啊!老妈是觉得这个女孩很不错!……难得有女孩又漂亮又喜欢文物的,你要抓紧了机会和她聊聊,说不定人家就看上你了……” 高岚赶紧抢过话筒:“阿姨,这是公共频段,所有工作人员都听得到!” 大川气得差点吐血,这下丢死人了!大川正要转身逃走,却被一个人给抓住了,他回头一看,竟是自己的老爸。 易教授满面笑容:“大川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小姐就是赵氏集团的总经理,也是我们所多年的赞助者,你的奖学金和研究经费就有一部分是来自她的捐赠,你应该多谢谢她。” 女子主动向大川伸出手:“你好,我叫罗拉。” 大川傻眼了,结结巴巴道:“我……我叫易大川。” “大川你就带罗小姐去转转吧,我还有点事先去忙了。”易教授这次也挺知趣,转身走开了。 监视器前的易妈妈高兴地冲着对讲机吼道:“大川,抓住时机啊!机不可失!” 大川的耳机中传出了易妈妈嗡嗡的声音,罗拉故意转头看向别处,装作没有听到。大川愈发尴尬不已。 易妈妈身边的高岚看着这一幕,心里却有些不爽,嘟囔道:“哼,还引蛇出洞呢,歹徒没引出来,倒是引来了一条美女蛇。” 忙活了一整天,一直到闭馆,仍旧没有出现一个可疑分子。 大川辛辛苦苦买回夜宵,谁知高岚吃别人的可是一点也不嘴软,一边吃一边当面炮轰大川的傻笨。说着说着,她和大川突然都昏倒在地!所有的保安也都一个个倒下了。 当晚“西游记”三人组出现在了研究所的门前。“孙悟空”拿出易教授的指模,按在密码锁上,研究所的大门打开了。他们提着箱子,闲庭信步鱼贯而入,跨过倒在地上的保安,对着监视器做鬼脸,大肆戏弄了一番,这才切断了监视器和报警器的电源。 来到展厅,吴天砸碎展柜,叶枫把宝盒收入随身的箱子,随后取出易小川和高要的指模,在破碎的展柜上按了下去。 吴天不解:“大哥,这是干什么?” 叶枫笑道:“既然我们找不到挂着虎形坠的易小川,那就把盗窃之名栽赃给他们,为了自己的清白,他们自然会自动现身!” 吴天吴地不由竖起大指:“高,实在是高!” 当“西游记”三人组取走宝盒离开时,别克里的人立刻向上汇报:“目标动手了,他们盗走了一件文物,请指示!” “继续盯着!不要轻举妄动。注意不要暴露了!” “明白!” 悍马悄然离开,别克并没有发动。因为下一个路口会有一辆其他的车跟上去的…… 第二天,吕将军接到王局长的电话:市公安局已经介入省博物馆文物被盗的案件,被盗文物是前不久刚出土的一件秦代的盒子,就是ARCC关注的那个宝盒。那个易大川正计划追踪宝盒的线索,正准备前往北京一带,他们有尾巴,安全局会盯着这两拨人的。请ARCC的同志放心工作。 高岚开着牧马人带着大川、易教授和易妈妈,穿过繁华的都市,直奔大山而去。在他们后面,银色悍马远远跟着,叶枫正带着无线耳麦闭目养神,此刻大川他们的每一句话都逃不过他的顺风耳了。 悍马的后面一辆丰田霸道不远不近的跟着,后座上的人微笑着调着一台仪器,扬声器里不时传出易大川迟疑的声音,外加高岚的抱怨。原来从叶枫假冒牙医的那一刻起,安全局的人员就盯上他了。当叶枫笨手笨脚的往大川牙齿中植入窃听器时,他压根就没想到,自己身边的那些收了钱的医生护士,居然全都是安全人员。甚至连几个病人也都是国安化妆的。叶枫看到那些医生护士不屑的看着自己给易大川做手术的表情,还以为是他们认为自己是个笨手笨脚的实习医生,(这就是叶枫的借口)他哪里会想到这些安全人员所不屑的是,不就是装个牙用窃听器吗?磨磨蹭蹭的用了一个多小时,真不专业!安全局的老手几分钟就能搞定了。 同样国安局轻松的破解了大川牙中的窃听器的频段。结果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 北京京郊某居民区,急速扩展的城市已然将许多古时的荒郊野岭变为了车水马龙的街市。易大川他们终于找到了目的地——一个一马平川的镇子,方圆几十里,不要说大山了,你绝对找不出超过十米的土堆。 看着高岚倒竖的柳眉,大川的汗下来了。明明汤巫山就在附近,难道是两千年的沧海桑田,让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他们漫无目的地在镇子里闲逛的时候,大川忽然发现一条小巷居然叫做“汤巫巷”!大家欣喜若狂,仔细搜索着小巷。易教授和大川同时指着一个院门大叫,就是这里! 易妈妈和高岚却什么也没有看出来,易教授指着门槛解释:“你们看,门槛两侧的两块石板上的刻字,虽然磨损了很多,但是依然可以辨别出是和宝盒上一样的燕小篆,而且两侧的石板是一对,可见这个大门在这里的历史应该超过了两千年。” 院子大门被一把古老的锁锁着,怎么敲门,都无人应答。易教授和大川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易妈妈取下发卡,三下两下打开了门锁,推开了大门。正当易教授和大川又为了要不要“私闯民宅”发生激烈思想斗争的时候,高岚和易妈妈已经大摇大摆走入了庭院。 院子里,大家一无所获,却发现一张刻着古怪的棋盘的石桌,桌上放着四只石刻茶杯。当他们围坐在石桌边的时候,居然同时产生了一种回到过去的朦胧感觉…… 当易妈妈好不容易找到石桌棋盘的解密方法时,巷子口,银色悍马悄悄停下,叶枫和吴天吴地下了车,却恭恭敬敬站在车边,似乎等着上级下车。果然一个女子不慌不忙出了汽车,她居然是罗拉! 按照大川牙齿里微型窃听器的指引,他们来到了院门外。罗拉示意,等大川他们打开机关,他们再下手摘取胜利果实。 “他们要动手了!”更远的地方,霸道上的人已经在请示支援了。 一名警员拿着望远镜和对讲机摸上了附近的一幢楼房,那里可以监视小院中的一举一动。 “密切注意!但不要打草惊蛇,不过一定要注意易家人的安全!必要时开警笛驱走他们!”对讲机里传来王局长的声音。 “明白!” 庭院内,易妈妈终于成功地指挥着大家把四个杯子依次移动到正东、正西、正南、正北。突然间“轰隆”一声,地面塌陷,四人一起跌入了地洞中! 地洞中,高岚忍着疼痛,打开了手电筒,喊道:“伯父、阿姨、大川,你们怎么样?” 高岚刚喊完,她的脚下就传来了大川的叫声:“你就踩在我身上!” “你怎么在这儿?”高岚急忙跳下,伸手将大川扶了起来。 地洞另一边,易教授站了起来,发现身边的易妈妈坐在地上表情痛苦,不禁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伤了小腿,站不起来了。” “我来扶你!” 易教授伸出手,易妈妈犹豫了一下,把手递给了他,易教授把易妈妈扶了起来。 四人重新聚在了一起,还好都没有大碍,大家顺着地道一起向前摸索。很快他们就到了一间石屋。石屋里矗立着一座居士像,竟然和马哥他们挖出的一样,不过它的双手中捧着的是一个扁长的盒子。 还没等大川去取盒子,一阵怪笑传来。恼人的“西游记”三人组又出现了! “猪八戒”和“沙和尚”挥舞匕首挡住大川他们,“孙悟空”直扑石像,夺下宝盒,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瞬间,盒子里喷出滚滚烟雾,“孙悟空”当场被熏倒在地,盒子跌落地下,所有人也都感到呼吸困难。高岚趁机踢倒了吴天和吴地,带着大家撤退。慌乱中,大川看到打开的盒子里有一本古书,抓起来就跑。 “猪八戒”和“沙和尚”架起昏迷中的“孙悟空”,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逃窜。 大川四人和“西游记”三人组先后爬出了地洞,就在双方准备再次厮打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警笛声。原来,安全人员认为易家人有危险了,便拉响了警笛。 门外的罗拉暗暗跺脚,一声呼哨,“西游记”三人组撤退了。 大川他们也是私闯民宅,也急忙跳上牧马人,向相反方向飞奔。众人都散走后,几个安全人员出示证件安抚了受惊的群众。然后不紧不慢的也跟上了易大川的牧马人。 第104章 大秦往事 吕素自水井村出发后的第25日,吕素和姬良踏入了秦国的故地。 秦国的发祥地在渭水上游秦川的东岸。 自先祖蜚廉开始,秦人崇尚武风,以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氏族形式,在这片艰苦的土地上挣扎求存,长期与西戎及犬戎作战,他们的历史,每一个字都由血和泪写成。 部落式战斗集团的形态,虽使他们与土地的关系薄弱,难以落地生根,却亦令秦人先祖不受土地的局限,不断向未开发的西方移民和与异族杂居斗争。 周孝王时,嬴姓的非子因替周室养马蕃息的功劳,受封於此,建立了一个近畿的附庸;其实却是为周王室承担了镇守边疆、防卫蛮戎的艰苦使命。 西周四百多年的悠久岁月是秦人最艰辛和困难的岁月,以血汗及无数族人的生命,悍卫周朝共主的西防,同时向西方不住拓展。这种无时无刻不面对严酷挑战和坚毅不移的勇武精神,为秦国打下了坚实无比的基础。 千载一时的机会终於降临到秦人身上。 周室因幽王无道,犬戎攻入镐京,幽王被杀,周室威权至此荡然无存。 平王东迁,秦襄公因护驾有功,被平王将他升在诸侯之列,秦国终於有了诸侯国的法定地位。 入秦以前,姬良仔细询问了活字典吕素,对早期秦部族的坎坷足迹有了深刻印象,知道偏僻的西陲正是秦国的根本,秦国的根基在西方,在泾渭上游的河谷地带。当年秦部族东进勤王,就是从陇西的河谷地带秘密开进的。秦人本是一个古老的东方部族,从商代开始,奉命西迁,成为殷商王朝抵御西部戎狄的主要力量。殷商灭亡后,秦部族作为先朝遗族被轻视遗忘。秦部族回迁无力,便在西部边陲的戎狄海洋里浴血奋战,夺得了泾渭河谷半农半牧。周穆王时代,秦部族出了个驯服烈马且有驾车绝技的造父,秦部族方得在西周王朝初漏端倪。周孝王时期,秦部族为周室牧养战马有功,被封了一个不够诸侯等级、只有三十里地的“附庸”小邦,头角终于露了出来。三代之后,戎狄屡犯中原,秦部族重新被起用,首领秦仲被封为周天子的大夫,率领秦部族抗击戎狄,秦部族锋芒再现。却不幸秦仲战死,戎狄退却,秦部族再次被遗忘。 数十年后,周幽王失政,戎狄大举占领镐京,杀死幽王,焚烧镐京,周王朝面临灭顶之灾。太子宜臼也就是后来的周平王,再次想起了戎狄克星秦部族。于是冒险西进,亲自求援。首领秦襄亲率五万剽悍善战的骑兵东进,一战将戎狄击溃驱逐,又全力护送周平王东迁洛阳。秦部族对周王朝的再造大功,终于使它成为继承全部周室王畿的大诸侯国。象这样脱离中原文明,在西部边陲独自发展数百年,即或是战国初期最强大的魏国,也未必能够做到。惟其如此,秦国的封闭,秦国的孤立,秦国的穷困,秦国屡败于东方而没有灭亡的原因,应该都可以在西部找到踪迹。 当战国开场的时刻,七雄中最不雄的却是秦国,君权旁落。直至不世霸主秦穆公登位,重用外籍政客百里奚、蹇叔、公孙枝等人,才奠定了一个强国的基础。 真正的富国强兵来自秦孝公和卫鞅的改革,「翻箱倒箧」地摧毁了传统的氏族部落结构,革新兵制,以军功论爵,把王室权力提升至当时的极限。又把国都迁至咸阳,筑起宏伟的城阙和宫殿,统一全国的度量衡,将国土并归为三十一县,把旧日封区的疆界废除,人民可拥私田,由国家直接计田徵税。 至此秦国一跃而为天下霸主,深为东方各国畏惧。 秦函谷关,关防记录:秦始皇29年12月6日隅中(巳时),韩公子姬良携妻吕氏入关,归咸阳。 第105章 秦代出现过的异常点! 晚上姬良站在驿馆外远眺华山,这座他2200多年后上大学时游历过的著名景点。苍茫的暮色中群山巍峨,像似一条巨龙护卫着关中平原。过了华山前面就是未来的古城了。不过古城是在2000多年后才有的。现在那里只怕是一大片农田,或干脆还是一片荒原。很奇妙的物是人非的感觉,不是时间的流逝而是时光的逆行。姬良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再次回到未来。 吕素看见姬良在院中发呆就关切的问:“良哥,你在干什么?” 姬良回头一笑:“我在看华山!素素,你知道劈山救母的故事吗?” 吕素摇头,姬良想估计这个传说现在还没有呢。就给吕素讲了宝莲灯的故事,姬良的母亲爱唱越剧,所以他知道这个剧目的情节。 “外面冷。”姬良看见吕素在夜风中轻轻搓着小手。“我们回驿馆,我来给你讲这个故事好吗?” 吕素知道有故事可听高兴的不得了,连忙点头答应,两人回屋取了席子和茶水,坐在驿馆的大厅里。姬良看着窗外的华山,缓缓的讲起了宝莲灯的故事。 故事并不曲折讲的是:古代一个思凡的女神圣母与凡间书生刘彦昌相爱缔婚,生子沉香。其兄二郎神怒妹思凡,将其压在华山之下。圣母临难时,遣婢持宝莲灯护送刘彦昌父子逃离虎口。后刘中状元,继娶宰相之女王桂英,抚养沉香,又生子秋儿。十三年后,沉香在南学读书,失手打死秦府官保,王桂英仗义,放走沉香。遇霹雳大仙点化,脱去凡胎,赐予神斧,授以武艺。沉香乃持斧战败二郎神,力劈华山,救出圣母,最后母子团圆。 吕素听完拍着手则说:“这故事真好沉香他们终于母子团圆了。” 姬良问吕素:“素素,你看过那么多书,可知道有关这华山的什么典故吗?” 吕素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说:“相传,春秋时秦穆公的爱女弄玉,她酷爱音乐,尤喜吹箫。一晚,她梦见一位英俊青年,极善吹箫,愿同她结为夫妻。穆公按女儿梦中所见,派人寻至华山明星崖下,果遇一人,羽冠鹤氅,玉貌丹唇,正在吹箫。此人名萧史。使者引至宫中,与弄玉成了亲。一夜两人在月下吹箫,引来了紫凤和赤龙,萧史告诉弄玉,他为上界仙人,与弄玉有殊缘,故以箫声作合。今龙凤来迎,可以去矣。于是萧史乘龙,弄玉跨凤,双双腾空而去。秦穆公派人追赶,直至华山中峰,也未见人影,便在明星崖下建祠纪念。”吕素讲完一脸神往的样子,“我要是也能飞到天上去看看该多好啊。” 姬良听了似笑非笑的面色古怪,他知道这就是萧史弄玉的典故,这个故事母亲在让他学乐器时就讲过。也和他的一个私人秘密有关。他笑着说:“这有什么难的。以后的人就经常在天上飞来飞去的。” “你骗人,只有得道的仙人身轻如烟才能飞天呢。” “那鸟儿呢?” “这个……鸟儿有翅。有翅的才能飞呢。” 姬良笑着说:“那可不一定。” 吕素眼睛一亮:“莫非良哥有什么飞天的办法?” 姬良笑着说:“当然。” “那我让你100个子,你飞给我看看。” 姬良倒!他哭笑不得的说:“可现在没有条件啊。” 吕素小嘴一扁:“你就是不想告诉素素。我知道你那个臂章上就有翅膀,你一定是会飞的。” 姬良愣住了,的确15军特种大队的伞徽上是有一对翅膀的。 姬良微笑着说:“你说的没错,我会飞。不过需要很多的装备。呃就是能飞的宝贝!” 吕素立刻笑了:“那你能给素素一个会飞的宝贝吗?” “这个?”姬良迟疑着,看着吕素期待的目光,转念一想有办法了!就说“没问题,不过得到咸阳才行,这里没有条件做。” 吕素立即伸出小手指:“你会做能飞的东西,太好了!你不许反悔哦,我们拉钩上吊!” 姬良笑着勾住她的小手指:“行!” 晚上睡觉时姬良忽然想到:那萧史吹箫引来了紫凤和赤龙,拐走了弄玉公主。怎么听着就像是一个拥有飞行工具的穿越者?对,一定是这样的!也许那儿曾经也出现过一个异常点! 第106章 骊山与阿房宫 第二天姬良和吕素继续沿着驰道西进,姬良想前面不远应该就是骊山了。后世被誉为世界第八大奇迹的兵马俑和秦始皇陵就在那里。只是不知道现在修的怎样了。 随着离骊山越来越近,驰道上的民夫和徭役队伍也多了起来。马车行的越发的慢了,中午姬良和吕素在一个小山包下休息。他们把马拴在一边由它们去吃草,而两个人各自躺倒在一片草地上欣赏起蓝天来。吕素哼着歌不一会儿,她把身子凑近姬良,两眼直盯住他很久很久。当姬良侧过脸来一下子碰到她的目光时,她赶紧闭起眼睛装作睡着的样子,而姬良也很不习惯,由于两个人都是躺着的,姬良无意间注意到吕素的胸部有些鼓起,他一下子竟窘了起来忙抬头看着天空。 起风了,吕素忽然猛地坐了起来:“良哥,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姬良立马也坐了起来,他侧耳向着那风吹来的方向倾听起来。声音是从山包的南边传来的。仿佛有千万人在远处喊着号子,就像一场世界杯足球赛上的球迷一样,只是没有那刺耳的呜呜祖拉声。 吕素判断道“好象是一群人在干活的声音。”。 姬良点点头:“我琢磨着也是,咱们是不是到始皇帝的陵墓边上了?”按姬良判断这里是骊山附近了。 吕素脸色露出惊奇的神情:“始皇帝陵?!”她从很早也听人说起过这事,大约从这位始皇帝即王位(亲政)之日起,他就已经开始不厌其烦地在为自己死后的事情操办了。 姬良好奇心起:“怎么样,素素!有没有胆子跟哥去看看!”他开始怂恿吕素。 吕素低下头咬着嘴唇思考着,毕竟这可能是会掉脑袋的事,放在过去她肯定是不去的。不过也许是和姬良待久了胆子也大了,最终好奇心战胜了恐惧,她点点头:“不过我们要小心些。” 姬良笑了:“那是,拿上望远镜,我们远远的看一眼。” 吕素听到不用到近处去,立刻就同意了,回车上取了那望远镜,和姬良小心翼翼的向山坡上面爬去。 快到山顶时远处的人声更响了,姬良示意吕素趴在草地上,他也趴下身子匍匐前进。两个人悄悄的爬到山顶用手拨开眼前的草丛,向远处的工地看去。 “呀!”眼前的一幕让吕素惊呆了,姬良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好像看到了史前一万年中修建金字塔的宏大场面!只是眼前的这些是真实的而不是电脑的虚构场景。 巨大的劳动现场望都望不到头,陵园中的封土还没有堆起,陵园四周的城墙边徭役们正在夯实地基。川流不息的车队运送着土石建材。陵园里面部分宫殿已经出具规模了只是还搭建着简易的脚手架。姬良拿出望远镜仔细观察,发现整个工地上到处都是一群群晃动的人影,到处都是来回巡逻的秦兵的彩旗,到处都是简易的帐篷和工棚。在那一座已然成形的巨大的城墙的内外,足足得有几万人在各处喊着共同的号子,那震撼人心的声音汇聚起来并不次于千军万马在冲锋…… 他回头看见吕素也是兴奋的表情,就把望远镜递给她,吕素看了一会不禁也啧啧称奇。末了吕素摸出手机还偷拍了几张照片。两个人也不敢耽搁太久,就悄无声息地回去了。姬良仔细观察了那些徭役的驻地,看棚户和房屋的数量,人数不过三四万人,不是说秦始皇修陵墓征发民夫七十万吗?难道没有这个数字?又或者这个时空真的不是那过去的历史? 姬良和吕素离开骊山后加入了一队商队,商队中还夹杂着不少六国归秦的人。南腔北调的倒也有趣,前面不远就有一处检查站,姬良注意到秦军对马车检查并不严,特别是六国的遗民中的贵族的马车和财物几乎都不检查的,值守的秦军检查并登记了他们的符传后,也只是撩开车帘看了一眼吕素,便叫来一个车夫驾车。 姬良不解上前询问,那秦军不耐烦的说:“陛下有令大索天下十日!你们这些六国的遗民全都得先去六国馆驿登记!不得在咸阳乱转!” 姬良让出驭手的位置,他们又花了一整天天的时间才来到咸阳城下。过了灞水姬良远远的就看见左前房有一片宫殿建筑,姬良以为那里就是咸阳城心想记忆中咸阳是在渭河北岸泾河南岸的啊?眼前的宫殿好像是在古城西边的地方,那里有什么记不得了,也许是历史博物馆?长安城现在应该还没有,未来的长安城的地基应该就在脚下。而军区大院应该就在左手边边不远的某处,还有阎良基地和机场。只是现在那里还是一片荒原,偶尔点缀着一小片农田。 他向那秦地的车夫询问:“这位大哥,那里就是咸阳城吗?” 车夫的秦腔并不似2200多年后的那陕西话,和吕素的吴侬软语不同,这秦语多了几分硬气,他笑着说:“公子是初来咸阳吧。我们咸阳是以宫为城的,咸阳宫在西北面呢,出了前面的林子就可以看见了,您说的那里是始皇帝陛下的离宫兴乐宫和信宫。以及以后准备修建的阿房宫。” “阿房宫?”姬良有些激动,这座著名的宫殿和圆明园一样是以精美令人神往的,只是都同样的毁于战火,不过眼下它还没有开始修呢。 车夫说:“是啊,那里原是陛下的上林苑,眼下正在测量规划,准备修一座大宫殿,据官员们说叫阿房宫。” 姬良正想象着阿房宫的壮丽,车夫突然喊他:“公子你看,那就是咸阳宫!” 姬良顺着车夫所指的方向往西北方向看去,远远的可见一条大河自西向东流过关中大地,河对岸可见一片巍峨的城墙,城墙里依稀可以看到更高大的黑色宫城。吕素也好奇的从车里探出头来观看,接着姬良听到了熟悉的咔嚓声,姬良回头瞪了她一眼,吕素连忙放下手机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坐回到车里了,隔着车帘姬良还是听到快门的声音,想必是吕素拉开车窗在照相。姬良笑着摇摇头:小萝莉嘛,没法子啊! 车夫以炫耀的口吻对姬良说:“公子,我们这咸阳周围有大大小小的宫殿二十余座。座座都是精美绝伦,可不是你们六国可比的哦!” 姬良笑着说:“帝都嘛!当该如此!” 第107章 咸阳城 咸阳位于陕西省八百里秦川腹地。渭水穿南,宗山亘北,山水俱阳,故称咸阳。秦始皇统一六国后,新建“六国宫”。咸阳作为秦都历经七世,共144年,是当时全国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也是军事上统一六国的指挥中心。 咸阳城有内外城之分。 内城主要由渭水之北的咸阳宫和渭南的兴乐宫组成,横跨渭水,靠长达二百八十步的渭桥贯连两岸交通,形成宏伟壮丽的宫殿组群。有回廊外接兰池宫和新建的六国宫。 两宫气势磅礴,全部均为高台建筑,有上扼天穹,下压黎庶那种崇高博大、富丽堂皇的气魄,隐然有君临天下之象。秦都咸阳的布局是有独创性的,它摒弃了传统的城郭制度,在渭水南北范围广阔的地区建造了许多离宫,秦人借驰道,复道等将咸阳周围二百里内大批宫馆联成一个有机整体,摹拟天体星象,环卫在咸阳城外围,更加显示“天极”咸阳宫的广阔基础,也突出了它的尊严。秦人又推行不建外廊的革新措施,采取宫自为城,依山川险阻为环卫,使咸阳更增添了辽阔无垠的雄伟气概。 姬良和吕素路过咸阳宫门口的大广场时,几个巨大的阴影挡住了逐渐西下的阳光,姬良抬眼望去,只见十二尊巨大的金人,分两排矗立在咸阳宫前的广场上。姬良目测估算了一下每个金人足有十二米之高也就是近四层楼那么高。 “这是翁仲将军的像!”吕素告诉姬良。 秦代少府章邯奉命收缴铸销天下兵器铸造金人,每尊金人高五丈六尺,重三十四万斤,金光灿灿地鸟瞰着车马行人,其赫赫威势远超过了三代之九鼎。翁仲,原是秦始皇时的一名大力士,名阮翁仲。相传他身长1丈3尺(近3米高,好在姬良不知道翁仲的历史,否则他一定会怀疑是姚明之类高个子穿越到秦代了。),这翁仲端勇异于常人,秦始皇令翁仲将兵守临洮,威震匈奴。翁仲死后,秦始皇为其铸铜像,置于咸阳宫司马门外。匈奴人来咸阳,远见该铜像,还以为是真的阮翁仲,不敢靠近。于是后人就把立于宫阙庙堂和陵墓前的铜人或石人称为“翁仲”。直到西汉之世,这十二尊金人依然威势赫赫地矗立在长乐宫门前,匈奴人长安见之,无不视若天神跪拜。到东汉末年,又一个等同项羽的大破坏者董卓,熔铸了十尊金人铸了小钱。所余两尊,至魏晋南北朝大乱之世,又为苻坚所毁。巍巍帝国金人,终不复见矣! 咸阳外城比内城大了十多倍,是平民聚居的郡城区,商业发达,旅运频繁,肆上货物,品种繁多,物美价廉。 与姬良想象的相反,进咸阳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想必是秦人认为天下已经平定,万事大吉了。秦人又推行不建外廊的措施,所以他们顺利的通过了路边的秦军检查点,就到了城东六国富户聚集的外城。 当姬良的马车路过城东的市集时,便目睹各种畜类产品的出售,例如肉、皮、筋、角、脂、月交等等。另外又有陶、木、铁器、纺织品等手工业制成品,其况之盛,远非邯郸荥阳所能及,可见咸阳的经济实力。咸阳的营运分私营和官营两种,政府设有管理市场贸易的机关和官吏,以监察和促进商业的发展。例如置盐铁官、管理手工业的「工室」、「工师」及司徒、司马、司空、治田等官吏,以厘定产品的规格、质量或生产的方向,这都反映了秦国强大的经济实力。 秦始皇时咸阳城进行不断扩建,据记载,他每灭亡一个国家,就在咸阳附近按各国宫殿图样建造一处宫殿(即六国宫)。统一六国后,为防止叛乱,又将各国富户集中在咸阳。这些富户的子女大多充入了六国宫所以其家属们就大都住在咸阳宫东面的六国宫外。 马车最终停在了城东的一座大宅子门口,车夫下车冲姬良一拱手:“公子,韩驿到了。” 姬良下车抬头一看宅子上的匾额上写着两个小篆“韩驿”。这两个字一个在他的符传上有,另一个每天住驿馆时也见得多了。 姬良谢过车夫,取出几枚钱要谢那车夫,不料那车夫却说:“多谢公子好意,我们是内史大人聘请的转为原六国自愿归秦的人士服务的,内史大人明令不得收取任何钱物。”说完就鞠躬转身走了。 姬良看着车夫远去的背影,不禁暗叹秦国法制的严明,秦人的守纪遵规。这时一个小厮走了出来帮姬良把马车停进马厩。姬良扶着吕素下车到馆驿内登记。因为姬家在韩亡后没有迁移到咸阳,所以姬家在咸阳并没有房产,好在这韩驿就相当与现代的驻京办了,在查验过姬良的符传后就给他们在驿馆里安排了一个住处。六国中韩国灭亡最早,所以迁来的韩人大多都有了自己的住处,姬良见馆驿里空房多,就多要了一间。 一边的吕素插嘴问道:“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位姓易叫小川的公子。” 驿吏皱皱眉想了一下:“没有!” 姬良看见吕素一脸失望的表情,连忙问那驿吏:“这位大哥,那易小川易公子大约是十几天前来咸阳的。同行的还有一位高要高公子。” 驿吏翻了翻手边的几卷竹简,摇摇头:“回公子,的确没有,这几天外地的韩人才开始返回,前面半个月都没有人来住的。” 吕素听完心中焦急,眼泪不禁就顺着脸颊留了下来,姬良只好安慰了几句。他谢过驿吏领了钥匙,带着一脸沮丧的吕素往里走。 姬良安慰吕素:“素素,你别急我寻思着,这易小川和高要啊不是韩人,十有八九不会到这韩驿住的。明天我们去其他的驿馆看看吧。”说着摸出块丝巾递给她。 吕素听了舒了口气,用手轻拍胸口:“是啊!素素真笨,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接过丝巾却想起了往事,不禁破涕为笑。 第108章 寻人 可是说来容易做起来难。咸阳以宫为城没有城郭固然方便了黔首们的来往,可是也就没有了入城的记录。姬良他们就只能到驿馆中去打听易小川和高要的下落。咸阳附近除了六国的馆驿还有大大小小几十家的驿站。姬良带着吕素拿着棋盘一家家的找过去,接连找了十余日还是一无所获。姬良原来指望来到咸阳能找到易小川,然后自己就可以返回水井村等待救援的,不想却卡在了终点咸阳。眼看一月就要来了,天气也一天天的转冷。两人的衣服是越加越多,吕素却一天天的憔悴下去,常常抱着番茄盆栽发呆落泪,姬良拼命的想法子逗她开心也无济于事。姬良看着忧郁的吕素也疼在心里。心中一直在盘算如何帮帮这个可怜的善良的小萝莉。下午姬良在市集上买米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心生一计。忙寻了几样东西赶回驿馆。 这天晚上姬良端了饭食在吕素的门外轻声喊:“素素,是我,该吃饭了。” 吕素开了门,姬良注意到她的眼睛是红红的想来是刚哭过的。 姬良叹了口气把食物放到矮桌上:“这番茄长得不错嘛!” 吕素望着已经长到4寸左右的番茄苗,又想到小川嘴一扁眼泪又涌了出来。 姬良接着说:“可惜啊,它的主人却要枯萎了。看样子她是等不到她想见的人了。” 吕素猛地抬头:“良哥,你找到小川了!” 姬良摇摇头:“还没有,不过我想到办法了。” 吕素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什么办法?” 姬良淡淡的一笑:“你先吃饭,吃完了我就告诉你。” 吕素连忙点点头,姬良笑着在怀中一摸,却摸了个空。吕素看了‘噗嗤!’笑了,姬良不好意思的说:“丝巾又用完了,你还点给我吧。” 吕素红着脸先低头擦了眼泪,然后毕恭毕敬的问:“良哥,你对素素真好。” 姬良笑着说:“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才有力气找小川。记得饭前洗手啊。” 吕素问:“良哥吃过了吗?” 姬良笑着说:“早吃过了,这是我给你熬的粥,放了糖的快吃吧!” 姬良看着吕素吃完了一大碗放了糖的粥,又逼着她吃了一张面饼才问她:“素素,我记得你说过那易公子,易小川说过要在秦国旅游的。是旅游这个词吧?” 吕素点点头:“是的,是刘季说的小川要去咸阳旅游。” “小川和高要应该是在秦王大索之前就到达咸阳的,也就是说他们很有可能住在其他的驿馆里,咸阳有这么多的驿馆我们很难都找遍的,而且万一小川和高要借宿在民居中我们就更没法得知了。既然他们是来咸阳游玩的,那他一定会去那些宫殿附近,也一定会去市集上逛逛的。所以我想我们从明天起就到咸阳的市集和宫殿附近去找。” 吕素高兴了:“那我们要带上那棋盘。” 姬良笑了:“那么重不费力啊,你把画描到这个上面。”他把手中的羊皮递给吕素。这羊皮是姬良下午买下的。 吕素接过羊皮,那是一张硝制好了的羊皮,裁成了两尺见方的尺寸。上面姬良已经用碳条勾勒出了易小川和高要的轮廓,吕素拿出笔墨描好了这2人的头像。这样吕素就不必举着棋盘练手劲了。 第109章 粉玉髓 第二天姬良吕素就带着那羊皮到市集上向路人挨个询问,大半天也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消息。中午休息时吕素的嗓子都有些哑了,姬良带着她走进一家饭庄休息。姬良点了一些饭菜,又叫了一壶茶,由于在现代他并不习惯饮酒,所以尽管秦代的酒不过是些黄酒米酒这样的低度酒,他还是没有点酒。姬良注意到吕素的眼睛一个劲的往市集中那些麟囊满目的商品上瞟,姬良笑了。 “素素,你嗓子也哑了,下午就我来问吧。你到市集上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胭脂水粉的也买一点。” 吕素红着脸低头笑了,轻轻点点头,女孩子哪有不爱逛街的。 下午姬良在前面拿着羊皮一家家的向店家询问,吕素则在后面一个个摊子一个个店铺的逛,她并不打算花钱买,心中想:如果要买又会让良哥花钱的,我只是看看就好了。 -------------------------------- 吕素就这样一家家的店铺逛下去,不知不觉就走到一家首饰店门口,有几个女子在里面挑选着首饰。吕素不由自主的也进去了,一进门就看见一溜各式玉镯和玉簪。吕素看了半天的玉簪也没找到她丢失的那一款。失望之余就欣赏起托盘上的各色玉镯起来。商周至战国时期,手镯的材料多用玉石。无论是手镯造型还是玉石色彩,都显得格外丰富。除了玉石以外,这个时期还出现了金属手镯。掌柜看见吕素认真的看着手镯,就连忙走过来:“小姐,请随便挑,小店的玉镯绝对是咸阳最好的。” 吕素看见了一只粉红色的玉镯,便拿起来。 掌柜连忙说:“小姐真识货,这镯子叫粉玉髓。你看它的光泽多好啊,透明度也不错,你看和你的肤色多相称啊。” 吕素笑着说:“玉镯不都是透明和满色的为上品吗?而且这镯子也不成对啊。” 小二干笑了两声:“可这粉色的是极品啊。”掌柜心中一寒,他知道女人多喜欢满色的玉镯,这粉玉镯虽也不错但透明度不高,而且秦汉时期的妇女多喜欢白玉和青玉,与现代不同古人的玉镯讲究成对,所以这就粉玉髓一直没有人要。满以为今天可以卖出去,不料吕素也是一个识货的人。 吕素也没多说,微笑着放下了粉玉髓又看了一圈。还是觉得这粉玉髓与众不同。就又拿起来把左臂一抬露出一节雪白的莲臂来,把手镯放在手臂上比了一下。掌柜看着吕素雪白的小臂只觉得皓腕如玉,不禁吞了口口水呆在当场:“小姐不妨试一下吧。” 吕素轻轻将一只手镯套在左手上,把手掌一缩粉玉髓就套在了她雪白的小臂上,真好看! 吕素问:“掌柜,这镯子作价几何?” 掌柜贪婪的盯着吕素的手腕说道:“500钱。” 吕素吃了一惊:“太贵了,我不要了。”说着伸手去摘那粉玉髓,不料戴的轻松出来难。那玉镯卡在手掌的根部,怎么也退不下来了!吕素发力使劲,怎么拔也拔不出来,手骨架也拔红了。 原来吕素和姬良在一起的这两个月,由于姬良懂营养搭配给正在发育期的吕素提供了很好的膳食和营养,加上每天几乎都在车上也没有什么运动,素素长胖了,呃!不应该是胖而是变丰满了。 掌柜一看连忙喊道:“小姐小心啊,这镯子很贵重的!”他心中暗笑这下这镯子可卖出去了! 吕素都快急哭了:“那怎么办?” 掌柜眯着眼说:“我看小姐你就买下来吧。” 吕素低着头小声说:“我没那么多钱的。” 掌柜以为吕素是要还价就说:“那我少算你几个钱,480钱吧。” 吕素喃喃道:“我真没带钱出来。” “什么?那你家在那里?我派人去拿?” “沛县。” “沛县!”掌柜这下是真的急了,他可顾不上什么男女提防了,抓过吕素的胳膊使劲的往外拔那玉镯。疼的吕素眼泪都留下来了,结果还是没拔出来。 掌柜红了眼:“姑娘,这镯子你必须买下来。” 吕素呜咽道:“可我真没带那么多钱。” “没钱你逛什么首饰店!” “我只想看看的。” “那你戴它干什么!” “是你让我试的。” “那我还让你付钱呢!” 两个人为此争执起来,顾客和一些过路的人纷纷驻足围观。姬良在前面转了一圈没能问到小川和高要的下落,一回头却发现吕素不见了,连忙沿原路回头寻找。一直找到饭庄也没看见吕素的身影。着急时发现一间店铺门口围着许多人,里面好像发生了争执。姬良想吕素不会在那里看热闹吧。刚挤进去不想就看到吕素低着头正被一个店掌柜一样的人呵斥。那掌柜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吕素则是梨花带雨让人可怜的模样,不少路人都指责那掌柜的跋扈。姬良一见火了连忙快步上前。 这时那掌柜又抓起吕素的胳膊:“没钱就剁了你的手!”伸手用力一拉那手镯。 吕素吃疼:“啊!”的一声叫出声来。 那掌柜冷笑一声正准备再发力,一只手突然捏住了他的手腕,一个男人喝道:“放手!”掌柜感到自己的手腕一阵巨痛,就像被巨石夹住了一样,他连忙松开吕素的手腕,身子也被那人扯开了几尺,他回头看见一位身穿灰色深衣的公子正怒目相对。 第110章 故人 姬良松开那掌柜,一步跨在吕素和掌柜之间同时拉开架势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好大的胆子敢欺负一个小姑娘!”吕素趁机躲到姬良的背后,挂着泪捂着被弄疼了的手腕。四周有几个看吕素可怜的路人都拍手叫好起来。 姬良怒目相向那掌柜顿时感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心中大寒颤声道:“英雄!误会啊,是她试了我店的镯子不付钱啊。” 姬良瞪了他一眼,回头柔声问吕素:“素素,你没事吧,到底怎么回事。要是他欺负你我替你教训他。” 吕素连忙说:“良哥,不关他的事,是素素创的祸。” “哦?”姬良听了收回身形,那掌柜也得以喘了几口气。姬良瞪着掌柜听吕素讲了整个经过。他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对那掌柜鞠了一躬:“原来如此,这位先生,在下刚才得罪了。”掌柜也直起了腰杆。 姬良不待掌柜回答又对吕素说:“素素,给我看看你的手。” 吕素见人多,不好意思的侧过身子,用身体挡住店外的人的目光,把红肿的胳膊给姬良看。姬良看见莲藕似的粉臂上面有些红肿和淤痕,手腕处已经青紫。心中怜惜之情大盛,他愤怒的看向掌柜:“这位兄弟,就算是我们不对在先,你也犯不着这样发威弄伤女孩子的手臂吧。” 掌柜感到杀气重现慌忙道:“这位英雄,刚才是我冒犯了小姐。可是我也只是看店的,小姐没钱又取不下镯子,我也怕老板责罚,所以才冒犯了小姐。望小姐原谅小人啊。”说着居然声泪俱下了。 吕素捅了捅姬良:“良哥是我错了,你有没有没办法取下这镯子啊。” 姬良轻抬吕素的手腕看了看手镯和吕素红肿的手腕。手腕已经有些淤肿,有些地方还破了油皮。姬良摇摇头:“现在肯怕是取不下来的了,要等到你手腕消肿以后才能试了。” 吕素急道:“那可如何是好?” 姬良回头问掌柜:“这手镯多少钱?” 掌柜颤抖着说:“500钱,不,不,480钱。” 姬良笑着说:“不好意思这位小哥,我没带这没多钱。能否让我们回头给你送来?” 吕素连忙拉拉姬良的衣袖小声说:“太贵了!” 姬良微笑着冲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掌柜见事情有了转机就说:“那可不行,那要把小姐留下做抵押。” 姬良道:“放肆!小姐千金之躯岂可做什么抵押!你和我一同去取钱。”姬良是不想让吕素一个人留在这里遭人围观受辱。 掌柜却说:“那可不行,我打不过你,万一你谋财害命怎么办!” 姬良怒了:“混账!”他从伸手在怀里一抹,摸出那赵开给的玉佩递给小二“我们用这个做抵押如何?” 那掌柜接过一看吃了一惊嘴上却说:“我怎么知道这玉佩是真是假?” 姬良冷冷的说:“你让人鉴定一下就知道了。我们在这里等着!”说着拉着吕素坐到了店中迎客的席子上。 那掌柜说:“那你们等着。喂!你们两个看住他们!”他喊过两个小厮,把姬良和吕素围在店内。自己拿了那玉佩往后堂走了。姬良也不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医疗包看着吕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上点药。” 吕素不好意思的说:“良哥,我又给你惹祸了。” 姬良摸出急救包小心的给吕素的手腕上了药又包扎好。他轻轻转了转那玉镯笑着说:“其实这镯子挺配你的,就当我买了送给你的好了。” 吕素忙道:“哪怎么可以……” 这时一阵脚步从内室传来一个熟悉的嗓音喊道:“是恩公来了吗?” 一个胖胖的身影从内室跑了出来,姬良和吕素定睛一看竟是那赵开!他手里正拿着那玉佩。姬良忙拉好吕素的衣袖。 赵开见到姬良和吕素连忙跪下行礼:“赵开拜谢恩公!” 姬良和吕素连忙扶起他,姬良奇道:“赵公好久不见,这是你的店?” 赵开面露愧色:“不瞒恩公,这的确是小人在咸阳的店铺。” 姬良和吕素面面相觑。 姬良对赵开讲了刚才发生的事,表示了歉意,赵开连忙起身回礼,他冲那掌柜说:“这二位是我的贵客!你还不向公子和小姐赔罪!” 那掌柜连忙顺从的赔礼道歉,赵开请姬良和吕素到内堂饮茶。 掌柜则对围观的人群喊道:“是误会!误会!没事了,大家散了吧!散了吧!” 众人看着面红耳赤的掌柜,哄笑着散去。 第111章 疗伤 内堂赵开安排姬良和吕素坐下,仆人们奉上好茶伺候。三个人再次见面,都感慨颇多。 赵开先冲姬良吕素深深拜倒:“张公子,吕小姐,你们救了我儿子,我非但不感激还设计害你们,可你们还不计前嫌救治我一家。我真的感激不禁,请受我一拜。” 姬良和吕素连忙回礼,姬良笑着说:“赵公,我们要谢谢你的马车才对呢!等会我给你把马车送回来,只是那马路上被狼吓跑了。现在这匹怕是比不上您原来的那匹雄壮了。” 赵开忙说:“哪里,哪里。公子客气了。那车马原本就是送与二位的。” 他们聊了一会才得知,原来赵开含羞离开白河镇后,就举家迁回了咸阳。在咸阳继续发展他的木材和珠宝生意。由于秦始皇大兴土木,所以赵开的赚钱的速度比以前更快了。不过有了白河镇的教训,加上又在讲究法纪的秦都咸阳,赵开为人处事比以往收敛了很多。不但不那样炫富还不时的出点钱参加救济灾民的活动,特别是开了好几家药铺,收费倒也公正。在咸阳博得了不少好名声。眼下他的儿子正带人在蜀地采木,老婆和小妾们也回邯郸祭祖去了,只剩下他坐镇咸阳指挥。 姬良给赵开简要的讲了他们一路的经历,当然往皇帝陛下车队扔炸弹的事是不会讲的。 在得知姬良和吕素寻人未果时,赵开略微思索了一下就开口道:“赵某有个不情之请,我想请二位住到我府上如何?一来你们住在那驿馆也不是个办法,二来我在咸阳有不少的店铺和人手可以帮二位打听消息。” 姬良:“哪怎么好意思呢?” 赵开摆摆手:“没关系,你们有恩于我,就当是在下报恩好了。” 姬良看了一眼吕素,吕素也是面色犹豫。两人交换着眼色,吕素和姬良都不想麻烦赵开,可又都有些舍不得赵开这样的资源。过了半天吕素才点点头。 姬良于是拱手谢过赵开:“如此我们就多谢赵公了。” 赵开又说:“在下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姬良问:“赵公但讲无妨。” 赵开笑着说:“实不相瞒在下在咸阳开得几家小小的药铺。我想找几个医者坐在店中免费候诊,可这咸阳城中的医者大都排外,不愿意与我合作,好不招募了一批可惜水平又太差。张先生之医术堪比扁鹊,又高风亮节,所以我想请张先生传授一些医术给他们。不知先生意下如何?先生的酬金一定从优!” 姬良斟酌了一下:赵开所谓免费候诊不过是招揽病人的噱头,这样病人进的药铺自然不会再去别家药铺抓药了,中医时代的医者多靠卖药材赚钱的,咸阳的医生如果和赵开合作,只怕是没法再从药上赚钱了,也难怪那些医生不愿与赵开合作。不过培养多几个免费的医生对百姓们也是好事,再说也不好意思白住在赵府啊。就笑着开口说道:“赵公客气了,先说一下现下我叫姬良,您叫我姬良就好了。这事我就答应了酬金就不必了,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你的药铺,可不能不管有没有病,是人进来都开药的啊!” 吕素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出声来。 赵开红着脸连连摆手:“岂敢!岂敢!自从我从水井村回来后就洗心革面了。这种昧心钱可不敢再赚了。” 吕素行礼道:“赵公,这镯子的钱我们回家取了在给您好吗?” 赵开又转向吕素说:“吕小姐,刚才我的下人多有得罪,难得小姐喜欢,在下就送与小姐好了。” 吕素忙道:“哪怎么行?”却想起自己是没钱的,偷眼看了姬良一眼。 姬良暗笑:这赵开鬼精得很,知道素素要面子,你看这下素素刚才还嫌贵,现在就非要付钱了。他笑着说:“赵公,这钱我们是一定要付得。” 赵开急道:“诶,不可,不可。如果你要付,那小店就要陪吕小姐的医疗费!” 姬良说:“那我们就要付车马费了。” 赵开说:“姬公子吕小姐,实不相瞒这粉玉髓是我花200钱收来的,虽精美但因为不成对所以也不算什么名贵的东西……” 三个人争执了一会,都哈哈大笑起来。最终赵开收下了200钱作为手镯的成本。姬良和吕素就这样住进了赵开府中。 ---------------------------------------------------------- 晚上姬良在吕素房中给吕素的手腕换药。 姬良把医疗包打开,把酒精棉球、纱布、伤药、绷带一一放到席子上。 吕素虽然也见过这些东西,不过还是很好奇的伸手摆弄。姬良也不阻止还告诉她这些药品的用法,吕素一一记下。 姬良对吕素说:“素素,我寻思着咱们也不好白住在赵家,你看我们把那草纸和肥皂的做法教给赵开如何?就当是我们的住宿饭食费用好吗?” 吕素想:‘这草纸和肥皂不都是你发明的吗?干嘛问我?’不过她也不愿意就这样白吃白住在赵家,吕素点点头:“全凭哥哥吩咐。” 姬良撕开一包酒精棉球:“那就这样定了,我去赵家的药铺上班,你一个小姑娘不方便满街乱跑,赵公也安排了人手帮我们找小川,你就留下了来教他们造纸和做肥皂好吗?” 吕素吃了一惊:“我?” 姬良问:“怎么?你不记得怎么做了吗?”姬良的惯用招数,在吕素犹豫时岔到另一个问题上去,老实的吕素往往就上当了。 “不,素素记得的,我就是怕做不好。” “我相信你!” 吕素正觉得每日无所事事会无聊呢,连忙答应下来。 姬良也正担心这小萝莉每天在家中闷住了,对身体和心理都不好,故意让吕素有点事做,见吕素答应了就一笑:“把手给我,我给你上药。”见吕素有些犹豫又说:“小心伤口感染,会留疤的。”于是吕素立刻就把手伸出来了。 吕素低着头红着脸,很不好意思的让姬良给她包扎手腕。吕素本来不好意思让男人给她包扎手腕,可是姬良坚持要替她检查还说伤口感染会留疤。她又想起了和姬良刚见面时,俩人就这样包扎过受伤的手的,只不过是她给姬良包扎。想起那时的经历吕素不禁羞涩万分。心想都已经那样了只不过是包扎伤口就没有再拒绝了。 姬良到没察觉到吕素的羞涩,他轻抬吕素的皓腕,将那退不下来的玉镯往吕素洁白的小臂上面推了推,让开擦破油皮的手腕,拿起一团酒精棉球,对吕素说:“素素,要消毒,有点疼的你忍一下好吗?” 吕素被他托着手腕正羞不可抑,含糊的点点头。姬良轻轻将酒精棉球擦在吕素手腕的伤处,一阵刺骨的剧痛传来,“啊!”吕素不禁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姬良连忙轻轻吹着吕素的手腕,吕素感到手腕一阵麻痒又急又羞心想:他在干嘛?怎么如此无礼! 姬良回头看了吕素一眼:“还疼吗?好些了吗?” 说也奇怪吕素感到被姬良吹过的手腕竟然真的不疼了,她更感羞涩不觉连脖子都红了。她轻轻咬着下嘴唇点点头。姬良也不知吕素是疼还是不疼,微笑着一边吹一边用酒精消毒。 姬良认真的替吕素清洗伤口上药再用绷带包好。吕素偷偷看着姬良认真的表情。的确姬良认真的包扎伤口不说话不笑的样子真的很帅。吕素不禁仔细的看着姬良的侧脸,姬良下意识的回头看了吕素一眼,正好对上吕素水汪汪的大眼睛。姬良不禁心中一颤,两人目光一触旋即各自分开。吕素再次偷眼望去,姬良正认真的给她的手腕缠绷带,不过脸却红了额头好像还冒出了汗珠。 姬良感觉气氛有些尴尬,小心的替吕素系好了绷带,将那粉玉髓放回手腕处。他轻轻转动那粉玉髓仔细看了看,心中涌出一个疑团,突然发觉吕素正偷眼看着自己,而自己正捏着女孩的手腕连忙干咳了晾晒说:“嗯,这玉镯真漂亮。” 吕素羞羞答答的“嗯。”了一声。不敢抬头,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却也没有把手从姬良手中抽回。 这一动姬良就感到自己还握着吕素的小手,尴尬的笑了一下,连忙轻轻放回吕素的手腕,却补了一句:“手也漂亮。” 吕素大窘缩回手,用右手轻轻捻动那玉镯,不知怎的心中却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姬良心中大叫惭愧转移了话题:“素素这手镯叫什么名字?” 吕素红着脸说:“粉玉髓。”心想刚才赵开不是都和你说过的吗?明知故问。 姬良笑着收拾医疗用品:“我看这像是粉水晶!” 吕素惊到:“粉水晶?”她听说过这种宝物。不觉抬起手腕细细观看那手镯。 姬良笑着说:“我跟你说过吗?水晶跟普通砂子是“同出娘胎”的一种物质。” 吕素摇摇头,姬良就继续讲:“水晶和沙子的主要成分都是一种叫二氧化硅的物质,当二氧化硅结晶完美时就是水晶;二氧化硅胶化脱水后就是玛瑙;二氧化硅含水的胶体凝固后就成为蛋白石;二氧化硅晶粒小于几微米时,就组成玉髓、燧石、次生石英岩。 纯净的无色透明的水晶是石英的变种。由于含有不同的混入物或机械混入的而呈多种颜色。含锰和铁者称紫水晶;含铁者(呈金黄色或柠檬色)称黄水晶;含锰和钛呈玫瑰色者称蔷薇石英,即粉水晶;烟色者称烟水晶;褐色者称茶晶;黑色透明者称为墨晶。” 吕素点点头,其实姬良说的她几乎都没听懂,满脑子还是姬良轻吹她手腕的感触。雪白的脸蛋上悄然浮起一抹红晕,随着静谧的气氛加重,那红晕越来越深,越来越重,吕素只觉不止颊上发烧,便连耳朵、颈子,都象煮熟的虾子一样热地烫人。 第112章 粉水晶 姬良笑着说:“这粉水晶,又叫芙蓉石,主开发心轮,加强心、肺功能的健康,可松弛紧张的情绪,舒缓烦躁心情,使心胸广阔。所以说,粉晶对于人际关系、爱情以及加强自身的魅力有绝对的加值作用。女孩子戴正合适。” 吕素听到粉晶可改善爱情运,俏脸一红:“良哥怎么知道这些?莫非经常给女孩子买首饰?” 姬良忙解释:“没有。是那个虎小虎要讨筱芳欢心,让我陪他给筱芳挑生日礼物时,就买过这样一只镯子,那个售货员,呃就是卖东西的人说的。” 以此时两人地身份。一个问了不该问的话,一个偏偏老老实实作答。这就诡异地很了。两个人表情一时都有些不自然。 吕素低下头转转手镯岔开话题:“什么是生日礼物?” 姬良则抬头抓抓下巴心想:原来这时候还没有过生日吗?就解释道:“就是你的好朋友在纪念你出生的日子给你带些小礼物,表示祝贺之类的。” 吕素点点头:“哦,原来是祝寿。” 姬良点点头:“素素,什么时候生日啊?” 吕素下意识的回到:“2月……”立即住口不说了。却满脸羞涩的表情。 姬良笑着说:“那这手镯就算我提前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了。” 吕素不好意思的说:“怎么好意思让良哥花钱。” 姬良笑着说:“没关系,你喜欢就好。” 吕素红着脸突然问:“良哥,你们那这镯子很贵吗?” “好像不贵,300多吧,贵了筱芳不收的。” “那小虎哥为什么只送一只镯子给筱芳姐呢?” “那该送几只?” “手镯不都是该成对的吗?”吕素心里对这不成对的粉玉髓还是有些遗憾的。 “没有啊,我们那的女孩都是只戴一只的。” 吕素轻轻“哦”了一声,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吕素又抬起手腕轻轻往外勒了勒手镯:“平时我都是戴这样大小的镯子,不知今天怎么就取不下来了?” 姬良心里说:那是你长胖了!自然摘不下来了。 嘴上则笑着说:“想必是你与这手镯有缘。这粉玉髓认主的,它认准了你,就跟上了。” 吕素疑惑的问:“什么是缘?” 姬良想:这时中国还没有传入佛教吧,也难怪吕素不知道缘这个字。就解释道:“缘,就是不管你在地方,在什么环境下,冥冥之中总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着你,让你无法摆脱,无从逃避。即所谓的命中注定吧。就像你和小川,你两次遇险他两次相救,然后你又救了他,呵呵,这就是缘分啊!”其实此时除了中国的道家和印度的佛教外,世界现代文明中的各大宗教都还没产生呢!耶稣要200多年后才出生,默罕默德则更晚。注:道教是一种宗教,建于东汉时期,是中国本土宗教;道家指的是一种学术思想,主张清静无为,与世无争。 吕素喃喃的重复:“命中注定?” 晚上她静静的思索着:我和小川是缘,那和良哥呢? 姬良则在自己房中思索着:刚才他没有告诉吕素,那售货小姐还说了这种粉玉髓是产自巴西的中国几乎没有。那么这巴西的水晶在2200多年前是怎么漂洋过海来到秦国的呢?还有那一捆自己的教材又是怎么来的呢?那些书出版不到10年,可看上去到像是用了二三十年的模样。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2200年前的世界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呢? ------------------------------------------------------------------------------------ 粉玉髓:意谓着温柔的恋情、浪漫相遇和爱的醒觉。令爱情保持动力,时刻处于恋爱幸福之中。能提高双方的爱意,促使恋人永结同心。增进皮肤光泽、消除情绪不稳。 粉红色的玉髓对应心轮,可增加异性缘并招来美妙的爱情,同时可以招来好的人气、人缘,有关其它的灵性作用同粉晶类似。 相传粉玉髓是爱与美之女神的化身,能够提高双方的爱意,促使恋人永结同心,被称为爱情的能量石。粉红光是阿佛洛狄(爱之女神)显示爱的颜色,佩带粉玉髓,能增加异性缘,让未婚族散发致命吸引力,找到理想对象,并能增加人缘。意谓著温柔的恋情、浪漫相遇和爱的能力觉醒,对爱恋中的情人或是夫妻间的相处,更具加深二人间和谐关系的力量。据说粉玉髓还能医治爱情的创伤,提高爱情的能力。 此外,粉玉髓更能增加魅力、促进女性荷尔蒙的分泌、增进肌肤光泽、情绪不稳定、心脏与血液方面的问题也有帮助。 1.沉厚、安定及柔和特性,可平静情绪,消除精神亢奋、焦虑及任何特续的压力,消除疲劳2.能带给人们光明的未来、健康的性感、对生命充满喜悦、有丰富的情绪等,可以协助深入内心,发现自我,提高悟性 3.增进感性与知性,看待人事物,多了一颗关怀与温柔的心 4.增进异性缘,可以帮助爱情顺利发展。对女性而言,能增加吸引的魅力 5.对直率,缺乏耐心,急躁个性的人,有改善人际关系,促进好人缘,增加亲和力 6.对应心、肺功能,有助循环系统和呼吸器官的健康 阳光消磁清洗法 清洗方法:只要将晶石放于可被阳光直接照射的位置,例如窗台及露台等;照射时间约为30分钟至1小时。注意事项:(1)晶石在阳光照射下会产生聚焦作用,如在晶石附近摆放了纸张或其它可燃烧物品,会有引起火险的危险。(2)但如果晶石的色原素含有铜与铁,便不适用于此类清洗方法,由于此等物质在阳光底下受到长时间照射,会产生氧化作用,因而令到晶石退色。含有铜与铁的色原素包括有红色或紫色等水晶石。 月光星晨照射法 清洗方法:每逢农历十五月圆之夜,由于当夜是月亮的光芒特别强,正是晒石的好时机,晒石方法非常简单,只要将晶石放于露台或窗边,接受月光照射一晚的时间即可。此外,亦可在天朗气清,星光闪闪的晚上,将晶石放在露台上,让它吸收星光的精华,以达到净化晶石的效果。另外,除了月圆之夜外,亦可选择月圆的前后几天,同样适合此类晒石方法。 海盐浸洗法 清洗方法:将晶石放进一杯以适量海盐洋(或粗盐)开匀的盐水中,浸三至四个小时,即可消解晶石周围的磁场。注意事项:(1)如晶石是镶嵌在金属物中制成饰物,如戒子、吊咀等等,则请先将晶石拆离金属物才放进盐水浸泡,否则会影响到金属物表面的色泽与亮度。(2)请留意,此类清洗方法或会令到晶石的内含物在清洗后有所改变。 海盐埋藏法 清洗方法:只需将晶石直接埋藏于海盐(或粗盐)堆中约数小时,便可净化晶石的磁场。注意事项:(1)如晶石是镶嵌在金属物中制成饰物,如戒子、吊咀等等,则请先将晶石拆离金属物才放进盐埋浸泡,否则会影响到金属物表面的色泽与亮度。(2)请留意,此类清洗方法或会令到晶石的内含物在清洗后有所改变。 雪堆埋藏法 清洗方法:只须将晶石直接埋藏于霜雪里约数小时,可消除晶石周围的磁场。注意事项:但若阁下的晶石体积较大,就不适宜使用此类清洗方法,主要原因是假若晶石埋藏于雪堆一段时间后再取出时,会因雪埋内外的温差而产生冷缩热胀,有可能令到晶石出现爆裂情况。 清水净化法 清洗方法:可以将晶石放在水龙头下冲洗约二十分钟,能平衡晶石的负性能量。注意事项:但留意属于黄铁矿或蓝铜矿等晶石,则不适宜使用此类清洗方法,原因是此等矿石类别含有铁与铜的成份,不能被水冲洗。 香熏净化法 清洗方法:于室内燃起一些擅香或沉香等香熏料,然后将晶石放于其中接受烟熏,有净化晶石磁场的作用。注意事项:燃点香熏时,请小心火种,以及留意有没有易燃物品如纸张布碎等,放置于净化晶石的范围附近,以免引起火警。 自然清洗化 清洗方法:只要将水晶放于郊野之地,让宁静和谐的大自然万籁之声,来净化晶石的磁场,此清洗方法同时能增加晶石的能量。 &amp;ahref=http://www.&amp;amp;gt;起点中文网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lt;/a&gt; 第113章 上马不易 翌日,姬良把吕素准备教赵家做草纸肥皂的消息告诉赵开,赵开得知后大喜,草纸和肥皂他在水井村养病时都用过,也知道这两样东西的价值,这个是新的生财之道啊!他盘算着利用他在宫里的义兄把这些东西买到宫里去攒大钱,宫外就博博名声了。反正旁人没有关系货再好也进不了宫。所以对姬良提出的不许垄断草纸和肥皂制作技法和只能低价销售都一口答应下来。吕素的牙膏用完了,姬良把少许盐、和薄荷再加上些两面针、甘草等清凉草药磨成粉状,再加上熟石灰、然后用一些动物油脂混合均匀。一种简易的洁齿牙膏就做好了。好在牙刷不像牙膏那样容易消耗,否则姬良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制作一把牙刷呢! 姬良原打算帮吕素在咸阳找到易小川就告辞,自己回水井村等待救援。不想那易小川竟如此难找,吕素也如此固执,他不放心留下吕素一人在咸阳寻夫,之所以安排吕素教赵开制纸和做皂,也是希望赵开能继续收留吕素帮她寻找小川,这样就是他回水井村去了吕素也不至于一个人孤身待在咸阳。 咸阳城北区有一条小街叫神农巷。街不长,也不繁华,但名气却是很大。因为这条小街住的药农多,开得药铺多,生药商人多,几乎就是秦国的医药一条街。寻常时日,这条小街很是幽静,一种淡淡的草药异香弥漫得很远很远。无论是药材交易,还是国人来这里寻医抓药,只要进入神农巷,所有人都会自觉不自觉的文雅起来,绝无咸阳南市那般熙熙攘攘。赵开在这条街的街口开了家药铺,名曰:回春堂。姬良对此名字颇不感冒,认为还不如叫‘秦国大药房’好些。 在赵开府中小住的日子,姬良每天一早就赶到回春堂坐诊。吕素就留在赵开府中整理姬良教过的知识,教赵开的人制作肥皂和草纸的技术。 午后姬良会回到府中给那些赵家门下的年青医者讲中医药知识,吕素无事就也一起听一起学习,关键时还充当姬良的翻译,她和姬良待久了多少能理解一些姬良的现代汉语,也看得懂不少简体字,那些医者倒也不以为意,反而对吕素十分尊重。易小川和高要的头像已被赵开请人绘在几十张桑皮纸上贴在赵记名下的各店铺中了,赵开还特意安排了十几个小厮拿着图形在街市中寻找,可惜一直都没有消息传来。吕素注意到姬良每天早上都会夹着那画了易小川和高要头像的桑皮纸出门,姬良嘴上虽然没有说,吕素却知道他每天都在帮她打听小川的下落的,心中暗暗感激。 这几天,神农巷却是大大的热闹了起来。眼下正是初冬,北风一阵阵的南下,冷雨也不时的光顾咸阳。不少黔首百姓都染上了风寒感冒。姬良指导赵府的人加强锻炼,又煎服饮用了大青叶和板蓝根熬出的药汁。赵府上下百口居然都没有人感冒。消息传开赵记药铺的名声大振,赵开本着薄利多销的原则,既攒到了钱又博得了好口碑。更重要的是他的药材生意终于在咸阳城站住了脚。 这样一晃就过了七八天,咸阳开始下雪了。赵开在泾水边修建了一个造纸作坊,便请吕素到作坊去指导那些工匠制作纸浆。赵开则安排了车马每日接送,收工时吕素则总是绕道六国宫附近的各个驿馆询问小川的下落。开头几日那些驿馆的小吏们见有个美丽的小姑娘上面问话都兴奋的很,有问必答不厌巨细,可日子一久就都厌了,每当看到看到赵家的马车进院,小吏们就站在门口挥挥手把吕素打发了。可固执的吕素每日还是坚持去各个驿馆询问。 这天中午吕素检查完了物料池中的稻草和茅草,这些要呕好些天呢,而且要开春后人才能下水踩浆,否则那脚就要冻坏了。交待完事项吕素便让车夫赶车往驿馆的方向走。路过六国宫的时候吕素忍不住拉开车帘看了一眼六国宫。六国宫是秦始皇统一全国的过程中,吸收了关东六国的宫殿建筑模式,在咸阳塬上仿建了六国的宫室,扩建的皇宫。滔滔的渭水穿流于宫殿群之间,就象是银河亘空,十分壮观。蓝天白云之下六国各式的宫殿巍然而立,亭台楼阁飞檐斗拱各色建筑一应俱全,整个一个春秋战国建筑博物馆。吕素不禁看得入了迷。可惜周围有卫队把守一般人不得靠近。附近就是连通咸阳宫和六国宫的甬道,上面有不少黔首正赶着装满东西的马车沿甬道向这些宫殿群走去,那是给这些宫殿里的宫女嫔妃们送物资的车队。在这些人群中吕素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姬良站在路边,短袍、长裤、骑靴一身胡人骑士的打扮,扎着头巾,手里拿着一张桑皮纸逐车的向车上的人询问。每当车上的人回答后他都点头谢过。接着几个赵府的小厮也都拿着桑皮纸回到姬良身边,由于隔得较远听不见姬良他们说的话,但可以看见他们摇着头说了些什么。姬良则点点头,吩咐了几句。吕素心中一阵失望知道肯定是没有小川的下落,但还是很感激姬良的相助。 姬良偷偷看看手表已经快中午了,该回赵府讲学了,就把手中的桑皮纸叠好放回怀里,吩咐几个小厮留下继续寻访,一个小厮牵来马。姬良在小厮们的帮助下笨拙的爬上马背,然后冲他们拱手告辞。 姬良轻轻拉着马缰,控制马往赵开府的方向前进。姬良在西北侦察作战当然掌握了基本的马术,可是没有马蹬上下马真不方便,他懊悔一时逞能谢绝了赵开提供的马车,现在只能每天硬着头皮往马背上爬。他心中则盘算着:“这没有马蹬的时代还真不方便,难怪除了秦军士兵外,士子们出行都是马车。”不过一想到这时的男人大多还没有连档裤子当然不能骑马了,姬良不禁又偷偷的在马背上咧嘴傻笑。 他拐上大路正准备加速,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良哥!请留步!”姬良勒住马回头看见吕素的马车,吕素正从车窗里探出头招呼着他。 姬良一时大意便满脸堆笑的跳下马:“素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吕素在车中点头行礼:“良哥,我刚从制纸作坊回来,准备去驿馆看看有没有小川他们的下落。不知良哥在甬道那里做什么?” 姬良叹了口气:“我想小川他们来咸阳一趟不容易,肯定会到这各处的宫殿逛逛看看,所以这两天我们去了咸阳附近的几个宫殿,问过了守卫和每天送货的黔首。”姬良停了一下:“不过还没有人见过他们。” 吕素虽然已经预料到了,但还是很抑郁的低声说:“多谢良哥了。怕是找不到他了。”说着放下车帘低声抽泣起来。姬良只好隔着帘子安慰了几句。 姬良心里说:“还有最后一线希望,只是现在不好告诉你。”原来他接连几天没找到小川和高要的下落,心中盘算着这易小川会不会冒冒失失的惹了事被官府抓了,所以今早托赵开去官府打听了。 姬良又劝了吕素几句,就挥手让车夫先走说自己骑马跟在后面。吕素止住了抽泣,好奇偷偷从后窗缝里想看姬良一个人没有上马墩怎么上马。原来秦代是没有马蹬的,骑士上马一般都用上马墩或上马石。个别高手就会唤马匹卧倒,自己上马后再让马站起来,不过这样很危险也不方便,所以大多的士子都选择坐马车出行。 果然姬良绕着马转了一圈,又折腾了好久都没爬上去,后来看见马车渐渐走远了,姬良急了退了几步然后快步助跑,到得马前一窜终于跳上马去。不料那马突然吃重立刻上串下跳折腾了好久才安静下来,饶是姬良抱的紧才没被颠下来。那副狼狈的模样把车中偷看的吕素笑的肚子都疼了,心中的不快一扫而空。姬良摇摇晃晃的骑马跟上吕素的马车,他轻拍着马脖子安抚着马,心中则寻思着:‘得做个马蹬了。’ 第114章 救命! 回到赵开府中,赵开迎面走来,冲二人欠身行礼对吕素说:“吕小姐,我今天去廷尉府打听过了,那易公子和高要也不在那里。” 吕素狐疑的看看姬良转身问赵开:“赵公为何要去廷尉府查小川的下落?” 赵开没注意到吕素身后的姬良正冲他挤眉弄眼,就大大咧咧的告诉吕素:“姬公子说易公子和高要是初来咸阳,怕是不懂咸阳的法令,有可能被衙门抓了所以才没有消息,所以让我去打听一下。” 姬良只好讪讪的赔笑。 吕素听了回头狠狠的瞪了姬良一眼,厉声说:‘小川哥才不是那种违法的人!’她恼姬良怀疑小川的人品,就谢过赵开头也不回的回房了,把跟在身后接连道歉的姬良关在门外。姬良无奈的看了赵开一眼。 赵开双手一摊,意思是:我哪知道会这样啊! 下午姬良照例开始给那些学员们讲,如何诊断和治疗常见疾病。他原本以为吕素是不会来的了。不想吕素还是准点出现在书房里,没事人一样平静的记笔记或给学子们充当翻译,到搞的姬良很不好意思,有些紧张还出现了几次口误。 讲了大约一个时辰,姬良就安排学子们考试,主要是让他们背出草药的名称和药性,以及前日讲过的疾病的特征和诊断治疗方法。姬良不敢教授过于超前的医学理论,就将那些常见病症的治疗和传染病防治的方法教给他们,药物也多是常见的中药。 吕素不用考试,就在一边教姬良写小篆。姬良很想再就上午的事情解释一番,不料他刚一开口:“素素,这早上的事……” 吕素就低着头说:“良哥,素素刚才在房中仔细想过了,知道哥哥是好意。刚才是素素无礼了,还望哥哥见谅。” 姬良一笑:“不妨,也是我考虑不周,不过小川既然没在廷尉衙门我们就再想法……” 话还没说完一个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姬公子!姬公子!救命啊!”随着声音赵开扑了进来,一把拉住姬良:“姬公子快救命!救命!” 姬良忙道:“赵公莫慌?什么事?你先说清楚,我怎么救你?” 赵开连连摇头摆手,连喘了几口气方才说:“不是我,是我的堂侄儿!他身患重病命垂一线了。请公子相救啊!”说着都带上哭腔了。 原来第一批的‘胰子’制出后,赵开就带着那样品前往他义兄赵成府中。 赵开来的咸阳后,四处碰壁最后托人找关系搭上了时任内廷采办的赵成,他隔三岔五的给赵成送礼行贿,终于得到了赵成的信任,赵开的木材就顺利进了内廷,赵开才在咸阳扎根下来。大把的金铜花出去(呵呵,秦代还是铜钱和金子为主哦。)那赵成也落得不少好处,两赵的利益就牢牢的绑在了一起,赵成某日酒后高兴就认下这个同宗的赵开为义弟。赵开的货物就源源不断进入秦皇内廷,钱则进入两赵的囊中。 不料赵开到的义兄府中却发现那赵成府中正忙做一团,赵成也无暇搭理这个财神义弟。一打听才知道,赵成的独子赵宁得了重病,腹痛不止。不巧宫中的御医大都随秦皇出巡了,秦皇博狼沙遇刺后更是调集了剩下的医官随军捕匪。眼下整个咸阳就剩些民间游医了,赵成请了不少大夫都没治好,眼下赵宁已经奄奄一息了。赵开听了也急了,他知道自己的医生都还靠不住,却想起姬良曾给水井村治病,也给他儿子看过骨折。就急冲冲的赶回了相请。 姬良听了想:‘莫说这赵开现在有恩与我们,作为医者就是听到有人重病也该去看看的。’就一口答应下来。他先安排学子们去采集讲过的药材,再和吕素一起收拾好医疗用具又拿了些常备药品,就准备出门了。 吕素却拉了拉他的衣袖:“良哥,我也去帮忙好吗?” 姬良说:“素素,我这是去给人家看病。” 吕素咬着嘴唇低声说:“你答应过我要教我医术的。” 姬良面露难色:“我怕他们不喜欢有女人在场的。” 吕素靓目一抬:“那我换男装!” 姬良略一踌躇:‘多个人帮手也好,看水井村吕素还是能帮不少忙的。’就点头答应了。吕素连忙夺过姬良的医疗包跑回房里,把门一关,换衣服去了。 姬良在外面摇摇头笑着说:“干嘛啊!我答应了的,不会食言的。” 第115章 小手术 赵成府内宅,一个十一二岁脸色惨白的少年躺在床上,一只手捂着下腹呻吟着,满脸都是痛苦的表情。姬良坐在床边给少年诊脉,换了男装的吕素拿着一只药箱毕恭毕敬的站在他身后,探头看姬良诊病。两个仆人拿着热水和毛巾站在一边服侍。赵开陪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站在不远处。那汉男人身材不高圆脸,山羊胡,一脸焦急的盯着姬良。他看见姬良给儿子的腋下夹上一只怪怪的水晶尺,还仔细的询问了这几天孩子的发病情况和用药。 姬良放下少年的手腕,从男孩的腋下取出体温计39度!他回头问一个仆人:“小公子呕吐吗?”那仆人点头:“少爷偶尔会吐的。” 姬良看了看那孩子捂着右下腹的手,伸手轻轻按了按他的右下腹,那孩子立刻杀猪似的叫了起来,赵成双手握拳几乎跳了过去。姬良则回头冲他一笑:“赵公别紧张。小公子的病因找到了,可以治好。” 赵成一听大喜,握拳也放松了立刻拜倒:“多谢先生!” 姬良一把扶起他:“赵公,小公子的病虽可治但还有个比较棘手的问题。” 赵成一愣:“什么问题?” 姬良微笑着说:“赵公,可否借一步说话。” 赵成看看病床上惨哼着的儿子,向外一伸手:“请!” 姬良带着赵成走到屋外的院中,吕素放下药箱和赵开也跟了出来。 院子里姬良对赵成说:“赵公,令郎得的是阑尾炎。眼下急性发作急需手术治疗!” 赵成皱着眉头问:“什么是阑尾炎?手术又是什么?” 姬良说:“阑尾是人体内的一个小器官,小公子的阑尾得了炎症,所以才会腹痛,现在需要打开腹腔去除病变组织,方可治愈。” 赵成惊道:“什么?那不是要开肠破肚!那人那还有命?” 赵开听了也是心惊肉跳的,他偷眼看看身边的吕素,希望吕素能解释一下。可吕素也是头一次听说这种治疗方法,虽然她相信姬良的医术,可人破开了肚子还有命吗?吕素看着姬良也是满腹的狐疑。 姬良看着身边目瞪口呆的三个人,微笑着解释:“只是在右下腹开个两寸长的小口子,把令郎体内发炎损坏的地方清掉,再缝合好伤口就好。” 赵成犹豫着说:“昔日听说神医扁鹊擅长砭刺、针灸、按摩、汤液、热熨等法治疗疾病,被尊为医祖。可没听过这开腹的什么手术啊!” 姬良点点头:“神医扁鹊发明的四诊法是中医诊病的基本方法。可治疗病症则分内外妇儿四科。这手术治疗法就是外科,如同战场上截断伤兵的残肢,又如拔牙去疮,骨折矫正……” 听到骨折矫正,赵开插嘴道:“大哥,这姬先生说的有道理啊,小犬以前骨折也是姬先生治好的。”赵开添油加醋的给赵成描绘了姬良治好他儿子骨折的往事。“最妙的是,犬子那么重的骨伤好了后居然没留下任何残疾啊!对了还有水井村几百号人的瘟疫,也是张……姬先生和吕,吕先生治好的。” 赵成听了不由得多信了几分。又依稀听到房中爱子的呻吟。他把牙一咬:“那就有劳俩位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若治好平儿我必定重谢!”说完深深给姬良和吕素作了一揖。 姬良回礼说:“那到不必了,医者以治病救人为己任!在下有劳赵公准备一间干净透亮的房间作为手术场地。再准备一些干净的白布,蒸煮晾干。” 他又对赵开说:“赵开先生我要借你马车一用,回去准备一些器材。” 赵成忙找人准备房间。姬良先给赵平吃了一片止疼药。那赵平疼痛大减,喝了点水就昏昏睡去了。姬良带上吕素这个小尾巴赶回赵开府上准备手术器材去了。 马车上吕素问:“良哥,这阑尾到底是什么?” 姬良笑着给吕素解释了人体的这个叫阑尾的器官和阑尾炎的病症。最后他告诉吕素:“眼下这赵平体温升至39度,并且腹痛加剧,需要立即在麻醉下行“阑尾切除术”。” “麻醉?” “就是用药物或其他方法让你感觉不到痛了,就方便做手术了。” 吕素好奇的问:“还有这种法子?” 姬良微微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晚上,姬良和吕素回到了赵成府中,姬良让人停了赵平的进食,以方便明天的手术。又安排准备明天的注意事项。 翌日中午赵成府的书房内,整个书房里用纱帘围住了门窗,以防飞虫灰尘的进入。赵成让人按姬良的吩咐支起一张大台子做手术台,上面铺了一层白布。管家满头大汗的看着那台子---那是厨房中做菜用的,这他可不敢跟老爷提起,身穿白大褂把戴口罩的姬良用一个小喷壶往空气中喷着水雾,空气中弥漫这一股刺鼻的味道。吕素也换了一件新的白袍子,戴了口罩扎了头巾站在台旁清点各种手术器械,准备消毒碘酒,口中背诵着姬良昨晚教给她的绕口的各种器材名称。边上的竹篮里码放着洗净蒸过又晒干的一大摞白布。 等空气中的灰尘和细菌被消毒水雾吸附的差不多了,姬良让人把服过止疼片还在昏睡的赵平抬上手术台。一阵颠簸赵平又醒了,哼哼唧唧喊疼。他安慰了赵平几句,接着挥手把赵成赵开等闲杂人等统统赶了出去。只留下两个小婢站在边上伺候。他从医疗包中摸出一只麻醉针,这是军用的战地手术麻醉针,特点是麻醉、止疼效果快,副作用小,无成瘾性。姬良给赵平静脉注射了麻醉针,然后捏着赵平的脉搏看着手表。不一会赵平就昏昏睡去,等确认赵平已经被麻醉好了。姬良让小婢们把赵平的衣物除去,然后把他一丝不挂的平躺在手术台上。姬良偷眼撇了一眼吕素,吕素虽然用口罩遮了头脸可也是满脸通红,她自小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只是想学医术才硬要留下帮忙,哪里见过如此羞人的场面,心中羞不可抑几欲逃走又迈不开腿,手中捧着白布敷料扭头,盯着地板不敢抬头,手还不住的微微颤抖。姬良微微一笑接过几张白布,盖在赵平身上,遮住了赵平的胸腹,胳膊大腿和生殖器。只露出右下腹的一小片皮肤。 姬良吩咐那两个小婢退到门口拉上纱帘。 等小婢退出后姬良才说:“ok,素素开灯!” 满脸通红的吕素听到吩咐,手忙脚乱的摸出那LED灯,打开将光线投射在那一小片皮肤上。姬良却不慌不忙的戴上无菌手套,取了一块吕素准备好的纱布沾上碘酒消毒了手术区域的皮肤。 姬良拿起手术刀又看了一眼吕素:“素素,你行不行?有血的你怕不怕。” 吕素脸上红晕已消,现在有些发白,她摇摇头,把LED的灯光照在手术区。 姬良点点头,手术开始。刀片划开腹腔,一股深红色的血液涌出,吕素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手中的LED灯也有些摇晃。 “深呼吸!放松点。只看创口,别想其他的!”姬良停下刀,用纱布擦去血污。 吕素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好了许多。 “纱布!” 吕素伸手递过一块纱布。 “止血钳!” “擦汗!”吕素伸手用丝巾给姬良擦擦额头的汗,虽然是个小手术,但毕竟是第一次主刀姬良也有些紧张,额头也冒出汗珠。 “剪刀!” “缝合针!” 吕素有了事做反到感觉好些了,看到已经化脓的阑尾时,反到不觉得恶心了只是佩服姬良的医术:‘连病人体内的病症都看得到!真有本事!’安静的手术室内,两个人在有条不紊的忙碌。在吕素的配合下,姬良在赵平右下腹斜切开一长4厘米的切口,切开腹膜后进入腹腔。5分钟后,姬良就找到已经化脓的阑尾,若不及时切除,一旦穿孔后果就严重了。分离、钳夹、切断、结扎……经过一阵有条不紊的忙碌,化脓的阑尾被顺利切除。 “清点器材!” 满头大汗的吕素仔细数了一遍,姬良术前反复强调过千万不能少了器械,所以吕素认真的清点了各种手术器材,连一块纱布都没放过,数目对了。 她点点头:“OK!” “关闭腹腔,缝合切口!” 姬良用羊肠线缝合了腹腔的切口,打了个裘氏结清洁了创口结束了手术。吕素双手颤抖的捧着装有切除下来的阑尾的小碟子,两只眼睛瞪得溜圆,姬良发现她面色苍白瞳孔散大,满头都是汗,恐惧的看着碟中的器官,他暗叫‘不好!’连忙接过吕素手中的小碟子。吕素手一得空连忙把那LED灯往地上一放,捂着小嘴冲出房去了…… 第116章 茂县往事 手术顺利完成,姬良让下人把赵平送回房间休息,嘱咐了康复的注意事项,又开了几副消炎的草药。赵成见到儿子体内取出的化脓感染的器官又惊又喜,惊的是儿子体内居然长了这么可怕的东西。喜得是这姬良竟有如此本事能隔着肌体看到病症所在,能妙手去疾。他看见儿子平稳的呼吸和状态想来是无碍了。赵成对姬良那是声泪俱下,千恩万谢。姬良微微一笑:“好好照顾令郎吧,还得几天恢复呢。” 姬良走出内室,看见吕素站在书房外的地上干呕,一个小婢端着一只盘子站在边上,盘子里是一只水壶和几个竹杯。姬良笑着在边上轻轻给她拍拍背,递给她一杯茶。 “好些了吗?漱漱口。” 吕素脸色卡白:“多谢良哥,素素没用,这手术都做完了我却吐了。”说着都快哭了。 姬良笑着坐在她身边:“我第一次上台的表现比你还差劲。差点吐在病人身上,那主刀的老教授冲我怒吼道:把这个没用的东西给我赶出去!” 吕素‘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侧头看着姬良:“怎么会?良哥这么有本事的。”现出一张宜喜宜嗔的绝美容颜来。 姬良笑着说:“那是我实习的时候的事了,第一次上手术台难免的。你也不用太在意的。”其实这事是他的实习导师给他讲的故事,眼下用在自己身上正好安慰吕素。其实他的实习是在汶川完成的。想起了往事姬良陷入了沉思。 -------------------------------------------- (很近没写张量山在现代的故事了,这里就补充一段吧) 茂县20085.18日 潮湿闷热的医疗帐篷里,江城著名的外科教授刘贤富穿着一次性的手术衣,在简易手术台上给一个伤员做截肢手术。这是他今天处理的第23个病人,他熟练的止血、缝合、清创,然后把这个伤员交给身边的助手处理,他趁机到边上换下手术衣和手套。帐篷角落里的垃圾桶里已经堆满了染血的手术衣和一次性手套。 刘教授拿起桌上的水壶灌了几口水,然后冲身边的护士说:“给我穿衣!” 护士忙说:“刘教授,您已经快30个小时没合眼了,休息一下吧!您都60多了。” 刘教授坚决的说:“时间就是生命!莫废话!快!” 护士叹了口气从桌子上拿起一包一次性手术衣,撕开包装协助刘教授换上干净的手术衣。 刘教授看着手术台上的助手,那年青人看起来也就20出头,肤色微黑瘦但看上去很精干。他动作娴熟而且专业,在刘教授更衣时很快就处理好了那伤员的断肢和伤口。那助手给病人挂上点滴转头对刘教授说:“好了。” 刘教授看了看那伤员的伤处,点点头对护士说:“下一个!”一回头那助手已经在无菌区换了一双干净的手套。冲刘教授一点头表示他也准备好了。 这一天他们一共处理了40多个伤员,直到一个新的医疗组赶来接替他们,这对老少搭档才可以坐下来休息一下。护士递上泡好的方便面。那助手撕开一包涪陵榨菜,三个人坐在狭小的帐篷里狼吞虎咽。帐篷里堆满了各种药品和器械,一件占满泥污的迷彩服搭在,门口的医械箱上。上面蔚蓝色的肩章是那么醒目。 刘教授喝着面汤看着身边这个小伙子,他正在把一把针灸针放到消毒液中浸泡消毒。这个助手是半路上加入他们的,准确的说是捡来的。 地震发生的第二天,刘教授所在的医院就组织了一只医疗队,作为该院外科的‘一把刀’的刘教授当仁不让的带队出发。到达成都后医疗队分散成几个小组分别前往各个城镇。5月16日刘教授带着2个小组和解放军的救援队一起前进到重灾区茂县开展医疗支援服务。 上级原本考虑到刘教授年级大了,就安排他从事指挥调度的工作,可到灾区后刘教授看到那么多需要救治的灾民,忍不住也加入抢救伤员的行列。可是医疗小分队的人手不足,刘教授只好带着一名护士开始抢救伤者。 在给一批伤者做手术的时候,刘教授惊奇的发现,有几个特别严重的伤员不但得到了基本的医疗救护,伤者的额头上用红色的笔写下了伤患的类型和级别。有几个的手上和耳朵上还扎了针灸!“这是止疼用的!有人已经护理过他们了。”刘教授有些激动。“找到这个人,我们正缺人手呢!” 问了伤者才知道,有一个解放军给他们做了先期的救护。这针灸就是那个解放军扎的。刘教授听了有些失望,‘既然是解放军的军医,那就不可能留下来给自己帮忙了。’ 处理完这个病人后,刘教授和护士一起去外面抬病人,刘教授看见外面一堆伤员中,一个灰色的身影在晃动,那人逐一检查着伤者,再抬手在病人的额头上写写画画。这时一个胳膊上缠着绷带的孩子大声的哭闹起来,一个劲的喊疼。那个人转身走近孩子,蹲下来安慰了几句,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包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根明晃晃的银针,轻轻扎在孩子的耳朵上用手捻动着,孩子的痛感大减,哭泣声小了下去。刘教授带着护士走了过来。 那人抬起头站了起来:“医生,这孩子是骨折,已经定位上过夹板了,不碍事,那边有个脑外伤要紧急处理的。” 刘教授仔细打量着他,这小伙子有些眼熟,他站起来后刘教授就发现他穿的是一件占满灰尘的迷彩服,想必他就是那个军医。刘教授注意到他的迷彩服和一路上看到的解放军不同,到和武警类似,是最新的数码迷彩,但满是泥污的蓝色肩章和领章说明他是空军。 “呃,解放军同志你是那只部队的?”刘教授认出这是07式的军衔,蓝色的肩章上有一道黄色的横杠和一颗黄星,这说明他是一名少尉。 小伙子舔舔干枯的嘴唇喘着气说:“15军。” 刘教授听说过15日有15名伞兵空投到了茂县,也许他就是其中的一员吧。 刘教授问:“那解放军同志,你现在负责什么任务?” 那个伞兵摇摇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在原地待命。组织上要我协助群众组织救灾行动。” “你懂医吗?” 那伞兵点点头。 “能留下帮忙吗?我这里要动手术。” 那伞兵又点点头:“同济医学院临床一系04级。” “太好了!你要不要请示一下领导?” “我是受军区直接领导的,我现在的命令就是原地参与救灾行动。上级只要掌握我的行踪就行了。” “那太感谢你了。” “应该的。” 那伞兵转身在人群中找到一个干部模样的人交待了几句,那人点头答应了,他就跑了回来立正向刘教授敬礼大声说:“同济医学院临床一系04级国防生张量山接受您的指挥。”然后他小声说:“我还没毕业呢,不过学分都修满了,只差实习了不过……看样子今年是没戏了。”张量山耸耸肩。 刘教授问:“怎么了?” 张量山干笑了一下:“赶不上实习了。估计拿不到毕业证了。” “没关系,没关系!”刘教授有些激动了,这个伞兵原来是自己母校的,他听说过这些国防生。要不是他退休了这孩子只怕还是自己的学生呢。他还没毕业,不过4年的学习应该足够做助手了,不会的,那就现在学吧。 就这样张量山加入了刘教授的医疗小组。刘张俊教授问到张量山的针灸术,张量山腼腆的告诉他是母亲教的,他妈是同济中医科的教授。 ‘小徐!’刘教授笑了,张量山的妈妈和刘教授有个共同的爱好---越剧!他们都是医院越剧团的所以认识。‘原来是小徐的孩子,难怪看的眼熟。’张量山随母啊!徐主任的针灸术在医院是很出名的,看样子这儿子也不差!’ 张量山和刘教授一起工作了十多天,抢救了几百名伤员。直到军部召他回成都的命令下达才告别离开。两个月后张量山的学校收到了一份实习报告和表扬信,签署人是刘贤富。 第117章 举荐医士 咸阳宫12.16 赵成就安排人将一批赵开送来的‘新澡豆’和草纸送进内务府,自从赵开找到医生治好了赵平后,他就决定入股赵开的作坊了,可以一起发财有什么不好?这种‘新澡豆’去污力极强。据赵开讲这‘新澡豆’比原来用猪的胰脏除脂后研磨成糊状,再加入豆粉、香料混合后做的澡豆要便宜很多,至于那草纸则是代替丝绸填充和包装各种瓷器和工艺品特别是铜镜的好东西。当然好东西入宫的采购价是不会低的,这样他赚的就更多了。 赵成身穿暖和的皮草,沿着清扫的一干二净的宫中甬道前进。他正想象着滚滚而来的金子和铜钱,却迎面碰到了宫中的医官黄冬,秦国御医以嬴政宠信的夏无且为首。这黄冬次之,他主要负责内宫嫔妃们的诊断和治疗。 赵成心中舒泰笑眯眯的拉住黄冬打招呼:“黄大人,你好啊!等会到我府上喝一杯吧。” 那黄医官正心烦意乱,连忙挣脱赵成:“哎呀,赵大人,你倒是清闲啊,我都快急死了。哪有时间喝酒啊。” 赵成心情好就关切的问:“黄大人何事烦恼啊?” 黄医官叹了口气娓娓道来,原来前几天胡亥公子嫌菜不对胃口处死了望夷宫中的几个厨子,又命内务府补充几个,内务府只好从其他的宫里补充了几个,可其他宫中的厨子也缺人,内务总管眼下正到处招厨子呢。可现在天下安定,黔首富足谁愿意入宫为奴啊,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会做菜的奴隶。喂了几天蛋黄,正准备去势,却传来陛下遇刺的消息,夏御医命他把剩下最好的御医都派去护驾了。眼下宫中又突然流行起瘟疫,连扶苏公子的母亲郑妃都卧病在床发烧咳嗽不止。剩下的几个御医也都忙着在各个宫殿里救治。偌大的一个御医馆只剩他一个人了,他是内科医生治疗疫症还算勉强,可这去势的手术他却不会,内务总管说宫里急需厨子每天都来要人,真把他急死了。 赵成眼珠一转,心想这御医馆的医官以后还可以用上的,特别是这些‘澡豆’的使用。于是就说:“黄大人莫急,我到认识个精通外科的游医。” 黄医官一挥手:“那些游医多是骗钱的货色,怎可入宫?” 赵成摆摆手:“不然,犬子前日腹痛病发,又找不到医生,就是他将小儿腹中一短发烂的肠子摘除,救了平儿啊。现在我那孩子已经可以进食了。” 黄医官是知道赵平的症状的,也上门看过,却无法医治只好开了几幅止疼消炎的方子。眼下听说有人开腹治好了赵平,心中的惊奇不言而喻。 赵成又说:“听说他还治好过楚地的瘟疫。” 黄医官将信将疑的说:“那他不就是扁鹊在世了?” 赵成一挑拇指:“真的很厉害的。” 黄医官把牙一咬:“那就请他入宫来给那人去势吧。” 赵成心中暗笑,嘴上却说:“我看那人也是贵族出身,去势这种事怕是不肯来的吧。” 黄医官却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那就把他骗进宫来,倒时候我们威逼利诱一下不愁他不听话。” 赵成点点头:“那兄弟我就试一下吧。” 黄医官连忙鞠躬:“有劳贤弟了,事成之后我必登门拜谢。” 赵成从袖子摸出一个‘澡豆’:“黄大人,你看这种‘澡豆’如何?它的去污洁体能力可是一流喔!” 黄医官伸手接过:“哦,我一定会在医录上记上的。那请医者的事情就拜托赵大人了。” 两只老狐狸相视一笑各自散了。 黄医官赶回东宫检查郑妃娘娘的病情去了,赵成则‘哈哈哈’大笑着出宫找姬良去了。 第118章 去皇宫治病 赵开府花园 吕素郁闷的看着花盆中的番茄,那番茄已经长到5寸左右,开始分枝散叶了。翠绿的叶片在冬日的阳光下倒也显得生机盎然。叶子是绿色的,天空是蓝色的,云朵是白色的,太阳是金黄色的,可吕素的心是却是灰色的。自赵平的手术后已经3天了,眼下已是一月了,姬良和她查遍了几乎整个咸阳,可小川还是踪迹全无。眼下姬良又外出寻人去了,‘他真是个好人。’ 吕素想起3天前赵平苏醒后,赵成就要重谢姬良和吕素,让人取来一大盘黄金。 姬良笑着推辞了,却说:“医者仁心,医乃仁术。为医者,要存仁心、施仁术,要用心去倾听,去感受病人的痛苦,更要用心去解除病人的病痛。我们救治小公子可不是为钱。” 赵成大为感动又说:“那先生和小姐有任何要求都可向赵某提出,赵某一定尽力满足。”赵成已经认出吕素是女子了,但也不以为意。只要治好了爱子他才不管医生是男还是女呢。 吕素听了俏脸一红低头不语,姬良则微笑着说:“那在下就不客气了,在下正有一事相求。” 赵成立刻高兴的说:“先生请讲!” 姬良从怀里摸出了一张桑皮纸,双手递给赵成。赵成打开一看上面是一个男人的画像。他疑惑的问:“先生这是何意啊?” 吕素眼尖看见那画正是易小川的头像,她立刻明白了姬良的用意,心中感激莫名。果然姬良开口相求:“赵公,此人名叫易小川,是在下的一个朋友,前不久离家出游说是到咸阳来了,可我们……我们来到咸阳已经十余日了,多方查找均未得知此人的下落,听开公讲赵大人在咸阳是手眼通天的任务,故想请赵公代为打听一下。” 赵成笑道:“这有何难,包在我身上了,只要这易……易什么的在咸阳,我就能给你把他找出来。” 姬良和吕素一起鞠躬:“如此多谢赵大人了!” ………… 可三天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难道小川没来咸阳?还是在路上出来意外? 中午姬良回到府中,看见后院中落寞的吕素。不禁叹了口气,他走过去坐在吕素身边:“素素,这番茄长的不错嘛!” 吕素见姬良回了连忙行礼:“良哥,你回来了,可有小川的消息了。”眼神中充满了热切的期盼。她的心脏怦怦的跳,希望能听到好消息。 姬良受不了这真诚和殷切的目光,他低下头小声说:“今天还是没有消息。” 吕素的心立刻从山顶跌入谷底,幽幽的回道:“哦,多谢良哥。” 姬良心想不能总这样待吧,他一咬牙:“素素,我看小川他们可能没来咸阳,要不然我们……我们……”他本想说‘回沛县吧’可话没说完,就对上吕素泪眼婆娑的目光了,就说不下去了。 姬良低下头准备想几句安慰的话,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姬先生在吗?姬先生在吗?”听声音是赵成。 ‘莫不是那赵平的病情有反复?’姬良连忙起身看了一眼吕素,整整自己的衣袍迎了出去。 吕素也担心是赵平出事了,她听姬良说过赵平现在就怕伤口感染。她连忙擦擦泪起身回房收拾医疗用品了。 姬良忐忑不安的在厅中见到了赵成。赵成正拉着赵开秘密耳语着,赵开连连点头。 见到姬良赵成就弃了赵开,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拉住姬良:“姬先生,我有件事找你帮忙。宫里现在急需一位医生,御医都不在我就推荐了你。” 姬良听说不是赵平有事,心中宽了许多。 姬良问:“是什么病症?” 赵成含糊道:“好像是一种瘟疫,咳嗽之类的吧,不过你还是把那些刀,针都带上吧以防万一。” 姬良点点头最近教学和给黔首百姓也看了不少病,他自我感觉不错。知道眼下咸阳流行感冒就是这种会咳嗽的。他也准备了不少对付这种感冒的中药,也治好了不少的人。 当下姬良就答应了,他听说是宫里想到‘这咸阳宫我还没进过呢?不妨进去看看。’却忘了这宫里看病稍有不慎会掉脑袋的。 姬良回房碰到吕素正在清理药箱。姬良童心大盛悄悄对吕素说:“素素,想不想进宫看看。” 吕素也是好奇心起先摇摇头又轻轻点了点。 姬良轻轻一拍手打了个响指:“那换衣服走!” 吕素忙问:“去哪?” “皇宫!” “啊?真的去咸阳宫里?” “是啊,刚才赵成说宫里有人病了。御医都不在所以请我进宫治病。” “什么病啊?这治不好会不会……”吕素还是比较冷静的。 “我问过了,就是咳嗽感冒。”姬良不屑的说。 吕素最后一丝疑虑也打消了,连忙点头:“良哥等我换衣服啊。”飞也似的跑了,姬良看着吕素的背影笑着想:‘散散心也好。’随手把屋中堆放已经晒干的板蓝根和大青叶之类的药材放进药箱,咳嗽?再带上些川贝母和蜜糖。姬良多了个心眼把自己的武器和电子装备塞进一个背囊中偷偷放在屋梁上的角落里,然后站在门口等吕素。不一会吕素就化妆成了一个小后生的模样出现在他身边。 第119章 入宫 进宫门的第一道关卡吕素就露馅了。宫门口一个卫兵验过他们的符传,就对他们说:“入宫之人不得带兵器,必须搜身检查!” 赵成和姬良都好办。吕素还没被搜身那卫兵只是一伸手她就惊叫起来,把守门的黄门侍郎吓的都拔出剑了。赵成和姬良解释了好久,那黄门侍郎怀疑吕素女扮男装有问题,不肯放她入宫。 赵成对那队长说:“她是这位医生的助手,男装是为了看病时方便的。” 那黄门侍郎早就看赵成每天送货入宫,却不孝敬自己而不爽了,此时趁机刁难:“那可不行,宫里是不能随便带女人入内的!” “那我就不去了。”吕素正准备放弃时,那黄门侍郎说:“哦?这咸阳宫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一定有问题!来人拿下!”几个卫兵持戈将他们三人围住。 姬良怒道:“进也不行走也不行,你想怎样?” 赵成对姬良和吕素小声说:“现在不能放弃,否则他们就会怀疑我们有阴谋了。”吕素只得低头不做声。赵成心中雪亮心想:‘跟我耍花样,等老子回头收拾你!’ 赵成笑着说:“这是胡亥公子要请的医生,你们不让他们入内?小心胡亥公子发怒大家都不好交待啊。侍郎大人你就行个方便吧。”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只钱袋塞给那军官 姬良可是听过这胡亥的大名的。当时就寒了,原来是给胡亥看病。靠早知道就不来了。 黄门侍郎笑着说:“赵大人你每天带着那么多货物进这宫门,难道不知道我只对陛下的命令负责吗?”却将钱袋丢还给赵成。 赵成大怒:“你……你……” 姬良忽然想到一计,笑着说:“侍郎将军,没有这位姑娘的帮忙我就没法看病了。宫里的女眷我可是不能随便诊脉的。” 赵成会意冷笑道:“是啊,你不知道郑妃娘娘染病了吗?我听说陛下对郑妃娘娘那是宠爱有加啊,不知道大人你是不是要亲自替郑妃娘娘诊脉呢?” 那黄门侍郎听了心想:‘原来如此,这可不能阻拦了!’郑妃娘娘卧病在床他当然知道,也知道宫里的御医都随陛下出巡了,那黄医官每天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他知道如果因为此事耽误了郑妃的病,那他脖子上吃饭的家伙就保不住了,不过他的面子也拉不下来,硬着头皮说:“不过那也得搜身检查!可女人怎么搜……” 赵成一甩袖子:“笨蛋!找个宫女不就行了!宫里从来就不缺女人,只缺有脑子的侍郎!” 那黄门侍郎气得面红脖子粗的,可赵成正好用郑妃压死他,他只好让卫兵找来一个宫女,仔细的搜查了吕素。虽然是女人搜查但吕素也羞得是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那侍郎知道自己惹不起,当下胡乱的检查了一下药箱,郁闷的一挥手就放行了。 赵成带着姬良和吕素沿着石板铺成的甬道,缓缓走进宏伟的大门,由圆巷形的门洞,进入主大殿前的广场。宫里正中的大路是供皇帝走的,赵成趾高气扬的沿着宫城边的小道带路,姬良跟在他后面低着头眼睛偷偷的四处瞄着宫内的景物,吕素则红着脸垂头丧气的跟在他后面。 他看到大门两旁设有兵馆,驻屯了两营军队,由司马尉指挥,循例问过后,使卫兵人前后护着几人,往内宫走去。 像姬良游览过的故宫般,咸阳宫也是“前朝后寝”的布局,外朝是秦王办理政务、举行朝会的地方,内廷则是秦王和诸子妃嫔的寝室。 前廷的三座主殿巍峨壮丽,设于前后、宫(突然发现这个词居然是PBZ)门相对的中轴线,两边为相国堂和各类官署;后廷以秦王与王后的后三宫为主,左右两方为东六宫和西六宫,乃太后、太妃、妃嫔和众王子的宫室。 姬良和吕素沿途观览、只见殿堂、楼阁、园林里的亭、台、廊廓等等,无不法度严紧,气象肃穆,非是寻常宫殿所能比拟。 赵成带着他们两人进了内廷,那些卫兵就留在内廷门口了。改为两名内廷侍卫护送。 内廷建筑形式比外廷更多样化,布局紧凑,各组建筑自成庭院,四周有院墙围绕,不同区间又有高大宫墙相隔,若没有人引路,迷途是毫不稀奇的事。 后廷最大的建筑是“养生殿”,也是**内最宏伟的木构建筑,是座三层楼式的高台建筑,高台上是两层楼阁式的殿堂,殿堂两旁及其下部土台的东西两侧,分布着十间大小不等的宫室,有卧室、休息室、沐浴室、盥洗室等,各室间以回廊、坡道相连。墙上有彩缯壁画,回廊的踏步铺上龙凤纹或几何纹心砖,殿堂和长阶则铺方砖,气派宏伟,富丽堂皇。 吕素也被眼前的壮丽景色吸引,忍不住也四处打量,心中暗暗后悔没带那可拍照的手机来。 第120章 如月公主 赵成带着他们走进养生殿边的一间宫室。姬良看见有2个男人站在里面。一个身材高大脑满肠肥的,满头白发却没有胡子想必是个太监。另一个身材矮小些却留着鼠须。 赵成冲两人行礼:“李大人,黄大人,赵成有礼了。” 那两人连忙回礼:“赵大人啊,人带来了吗?” 赵成一指姬良:“就是他。”接着对姬良说:“姬先生,这位是内务府总管李大人,这位是御医总管黄大人。” 姬良和吕素连忙行礼齐声说:“草民姬良(吕素)见过二位大人。” 那肥头大耳的内务总管着急的说:“免了,免了。先生快些去动手吧,宫里等着要人呢。” 姬良不知就里就问:“动什么手?要诊断一下吧?” 那黄医官连忙说:“先生随我来吧。”接着伸手抓起姬良的药箱。 姬良问:“不急吧,还是先说说病情吧。”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太监的声音:“如月公主驾到!”殿内的五个人都是一愣。 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殿内的几个人慌忙跪倒。李总管、黄医官和赵成都是迅速一转身对着门口跪下俯下身子。吕素也慌忙趴在地上,倒是姬良傻傻的看了其他人一眼,才学着吕素的样子趴跪在地上,却小心的抬眼瞄着门口的地板。 ‘誊、誊、誊!’,一幅红色的裙摆,飘到了他面前。裙摆随人的走动飘起,姬良瞥见一双红色的宫鞋湮没在裙摆中。红裙子停在了姬良的面前,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熟悉的花香,他小时候种过这种花,所以一下子就辨认出了,是牡丹花香! 李总管带头:“臣李福(黄冬、赵成),拜见如月公主!” 姬良和吕素学着说:“草民姬良,吕素拜见如月公主。” “哼!”那公主轻轻哼了一声,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娇宠的味道,姬良不能抬头,但听公主的声音,好像不过13,4岁的样子,他心中说:‘看样子这公主的年纪不大嘛!’ 如月公主看看地上跪着的几个人,指着黄医官说:“黄大人,你跑到这里干什么?怎么不去给我母妃治病!” 黄医官已吓得满头大汗:“下官只是要和总管大人交待一下。郑妃娘娘那里下官马上就去” “哼,交待什么?有什么事比我母妃的病更重要!” “是!是!是!下官马上就去。” 如月公主一转身看见地上的姬良,见他头发短衣着不像官员,边上放着一只竹条编织的箱子,身后还有个布衣少年趴着,明显都不是宫里的人。就问:“李总管这两个黔首是干什么的?怎么进宫了?” 李总管抬起身子,公主没要他起身他可不敢起来,只好跪着回话:“禀告公主,眼下宫中流行瘟……寒症,宫人多有感染,御医大都随陛下出巡,剩下的要照顾各位娘娘和公主。他们是微臣让赵大人和黄大人从宫外请来的医生,给宫人们看病的。” “那刚才黄大人就是在交待看病的事宜了?”如月公主声音和缓了许多。 黄冬悄悄抹了把头上的汗,躬身答道:“正是!” 如月公主一挥手:“你们平身吧。” 李总管、黄医官和赵成一起叩谢:“谢公主!”三人起身站立在一边。姬良和吕素身份不同可不敢动。 如月公主见还有2人跪着,微微一笑就冲姬良和吕素说:“你们也起来吧。” 姬良和吕素才叩谢起身,低着头退到三位大臣的身后。姬良偷眼看那如月公主,匆匆一瞥,只见一个身着大红色曲裾的少女,姿容秀美,神气温婉,也就十三四岁,身高不到150,头上挽着一个高耸乌黑的云髻,云髻下一张雪白娇媚的小脸,高鼻秀目,眉如新月,眼含秋水,悄然而端庄的立在殿中,身后站着一个黄色衣衫长得十分可爱的小宫女。 如月公主看见那姬良怪异的短发,好奇心起就喊道:“那位宫外的医士,本宫有话问你。” 三个大臣连忙侧身把身后的姬良露了出来。姬良木然的看看其他人,见他们都看着自己,就指了一下自己:“喊我吗?” 赵成正好站在他身边,就伸手一扯,把姬良推了出来:“公主问你话,还不跪下回话。”他见姬良不懂,只恨不得一脚踹倒姬良。 姬良是来自现代的人,本来就不习惯这跪礼,眼下又要给一个小女孩下跪,心中老大的不情愿,但也明白在这样的环境下该做什么,他低头跪下说道:“草民姬良,参见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这是他按电视剧中的台词背的。 话刚说完,身后的三个大臣已是满脸通红,目瞪口呆。吕素也是紧咬嘴唇忍住笑意。那如月公主则有些吃惊的笑道:“你说什么?” 姬良就又大声说道:“草民姬良,参见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下如月公主忍不住了,哈哈大笑,眼波流转眉宇间竟是一抹温柔。她转身对身后的宫女说:“小柔,你听到他叫我什么了吗?哈哈哈,真有意思。” 那叫小柔的宫女也笑着说:“回公主,他叫你殿下呢,嘻嘻,还喊你千岁!” 如月公主笑着说:“姬良,你起来说话。” 姬良不知自己错在那里,不过听公主的口气好像没什么恶意就回道:“草民谢过公主。”也不推辞真个就站起来了。 李总管在后面喝道:“大胆!” 如月公主柳眉一竖:“多嘴!是本宫让姬公子起来的。” 李总管连忙点头回道:“是!是!是!” 如月公主仔细打量姬良,见他长得俊逸高挑,鼻直口方,十分的英俊。除了头发比较短外,也算一个美男子。如月公主笑着问:“姬公子,这殿下是什么意思?” 姬良微微皱眉心说:‘难道现在还没有殿下这种叫法吗?’就毕恭毕敬的说:“陛下者,陛阶也……群臣与天子说话,不敢称呼其名,所以称陛下,是因卑达尊之意。王子,公主仅次与陛下,群臣庶士相与该称殿下。” 如月公主听了一笑:“有意思。那千岁呢?”不等姬良开口她就说:“我知道了,陛下称万岁,那么王子公主就称千岁了!哈哈!你这人阿谀奉承还真有一套!” 姬良嘿嘿干笑了几声,偷眼看见身边那四个人,李总管看天,黄医官看地,赵成则歪头盯着一边均面无表情。吕素则低头咬着嘴唇但是脸色发紫,香肩微微抖动显然是忍着笑呢。如月公主身后的小柔已经掩着嘴偷笑了。不由得也感到尴尬。 第121章 板蓝根 如月公主皇家天胄,虽说性子落落大方,可是同一个青年男子这么交谈还是第一次。她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咳嗽了一声,正色道:“你既是医生,那本宫问你,这发热、咳嗽全身酸痛如何医治啊?” 姬良听到问的是医术了,就放心了,解释说:“发热、咳嗽全身酸痛,可能是感冒或肺炎。如果病情是鼻塞、干咳、流清涕或有低热1-2天——上呼吸道感的表现,如果咳嗽发“空”、声音嘶哑有回声——则是咽喉炎表现;发高热有轻微咳嗽、流浓鼻涕、咽痛——则多是扁桃体炎;若长期轻微咳嗽7天以上,最近咳嗽加重,并喉中有拉弦声,夜眠不好——则多是肺炎。” 如月公主目瞪口呆的听姬良说完只是“嗯”了几声。老实说她什么也没听懂,如月公主看了黄医官一眼:“黄御医,你听这姬先生说的可对?”她见姬良说得如此肯定,心中不禁相信了他,称呼也由礼仪上的姬公子变成了尊称姬先生。 黄冬也没听懂但觉得姬良说的好像有些道理,就点头:“姬公子说的是。” 如月公主点点头,转头又问姬良:“姬先生,可有良方医治,这发热咳嗽的症状?” 姬良微鞠一躬:“殿下,不知道这病人的症状是什么样子?可否让在下,呃草民诊断一下。” “大胆!”李总管已经喝出声了,他知道如月公主说的是郑妃。姬良连忙低头不语神情有些尴尬。 如月公主听姬良先说‘在下’又改成‘草民’心中好笑,见姬良神色不佳,忙掩嘴轻咳一声遮掩过去。 她沉稳的说:“姬先生,这位病人实在是不方便让您诊治。她的症状是发热了5天、咳嗽,流清涕全身酸痛,不过没有您说的那种咽痛或浓涕。”其他四个人都是一惊,如月公主的称呼加了敬语‘您’谁还敢多嘴。 姬良连忙给如月公主行礼:“草民不敢当公主殿下如此称呼,”不待如月公主回答他就接着说:“听殿下说的症状应该是上呼吸道感染的症状。常于机体抵抗力降低时,如受寒、劳累、淋雨等情况发作。即感受外邪,以发热恶寒。该病预后良好,有自限性,一般5-7天痊愈。”姬良已经猜出这患病的是刚才公主说过的那位郑妃,也就是如月公主的母亲。姬良在赵开的药店已经接诊治疗了不少这样症状的病人,知道今年咸阳流行这种感冒。所以现在已是胸有成竹了说话的语气也很自信。小公主当然就更相信了。 如月公主轻咬嘴唇,终于红着脸说:“不瞒先生,你刚才讲的我听不太懂,请告诉我用什么药可以治病就好了?”‘本宫’已经变成了‘我’。三位大臣寒。 姬良几乎昏倒,不过这种情况他见得多了,许多病人也是这样:“医生您别给我讲这么多,给我直接开药好了!”只是想不到堂堂大秦的公主也是这样。 姬良哭笑不得只好说:“蓝地汤。板蓝根3两,生地3两,寸冬1两半,桑叶1两半,桔梗1两。水煎服,每日1剂,日服3次。” 如月公主吃惊的问:“这板蓝根是什么?” 姬良想秦代不会不知道板蓝根吧?就打开药箱指着已经晒干的草药说:“殿下您看这就是板蓝根。” 黄冬抢过来伸手抓起一根一看喝道:“大胆,这不就是菘蓝的根嘛!” 如月公主不懂问:“菘蓝又是什么?” 黄冬把手中的板蓝根一扔:“回禀公主,这菘蓝是种蓝色的染料,民间用来染布的。”接着冷笑着对姬良说:“这染料怎么可以治病,你分明就是庸医!” 吕素忍不住插嘴道:“启禀公主,我见姬公子用这根治好过落水伤风的孩童。” 如月公主转头看去:“原来你是个女人,为何进宫啊?还穿男人的衣服?” 吕素吓得不敢说话,‘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赵成忙解释说:“她是姬先生的助手,恐宫里有宫女需要把脉,才跟来的,穿男装是为了方便看病。” 如月公主点点头她关注的重点不在吕素是男是女,或穿什么衣服就一挥手:“你起来吧。给本宫好好讲讲是怎么回事。” 吕素磕头起身,把姬良救下姬避疆,避疆发高烧姬良怎么采药治疗说了一遍。吕素一副可怜巴巴老实的模样,如月公主当然相信,连那黄冬也不由得捡起那板蓝根在仔细看看,还放到鼻下闻了闻。吕素说完看见公主点头就偷偷吐吐舌头,躲到角落里去了。 ----------------------------------------------------------- PS:写到这里看球:德国4:0阿根廷,哈哈哈哈! 二次PS:一下子暴露了写本章的时间,呵呵…… ----------------------------------------------------------- 如月公主问黄冬:“黄大人,现下宫中治疗这寒症是用的什么药?” 黄冬连忙回道:“回公主,治疗寒症是柴胡汤。” 如月公主有些不满的说道:“看样子效果不佳嘛!” 黄冬满头大汗的说:“此方是上古流传下来的。” 姬良忍不住插嘴问:“黄大人这方剂中可加了黄芩、半夏?” 黄冬吃惊的说:“加黄芩、半夏做甚?” 姬良微笑着说:“柴胡,用于寒热往来、感冒发热等症。治疗邪在少阳、寒热往来,常与黄芩、半夏等同用;治感冒发热,则与葛根、石膏、黄芩配伍。” 黄冬目瞪口呆的说:“下官从未听过。不过药材倒是对症,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些药方的?”他没听说过这种复合药方,但通晓药理的他也敏锐的意识到这些药物是对症的。 姬良心想这药方是经过2000多年的沉淀,你没听过也正常,他微微颔首说:“草民常游历四方,此方是从一位老医生那里得来的。最近用此方也救治了一些染病的黔首。” 如月公主听了双眸一亮:“那这药方就有用了?” 黄冬忙道:“只是还需实验……” 如月公主俏脸一板:“那就赶快实验!” 黄冬忙点头称是。赵成心中暗暗高兴,他相信姬良的医术,如果姬良的药方治好了郑妃,那把姬良带进宫的自己可就有了一个大大的靠山了。不过眼下他还没有把握,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皇家的事还是小心为妙,赵成决定继续闷声发大财。 第122章 风险投资 姬良见如月公主信了,又鞠躬说:“草民还有一剂药方可治咳嗽。” “快说!” “蜜炼川贝母加梨!” “川贝母加梨,听起来向甜品。”如月公主对这方子很感兴趣。 “取一只梨,将梨核挖出来,川贝母放入其中,加蜜糖上锅蒸熟。每日1次。连服3-5天。” “哦。”如月公主拿起这板蓝根看了看,对姬良说:“那有劳先生写下这两种药方。” 姬良想:‘我那里会写这药方啊。’就转身对吕素说:“素素,请帮我写药方。” 吕素连忙答应,从药箱里拿出笔墨和竹简。按姬良说的写好药方,姬良将写完的药方双手恭敬的呈给公主。 如月公主双手放在丹田处仪态端庄的立着,公主身后的小柔走过来接过了竹简。如月公主微微点头:“取了这些板蓝根和川贝母!” 宫女小柔一挥手,走进来2个小宫女来拿药。 姬良连忙指点:“这是板蓝根,这个大青叶也可以的。诶,诶!那是五味子。这些才是川贝母。”姬良看着宫女们取走了全部的板蓝根和川贝母,不禁冲如月公主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殿下,能给我留点吗?可能还有其他人……” 李总管忙说:“殿下都拿去吧,姬先生你看的病不用这些药的。” 姬良寒,忙点头:“哦,哦,那都拿去吧,都拿去吧。” 如月公主眼珠一转突然开口说:“还是请姬先生随本宫一同前去医治病人吧。” 此话一出,众人皆愕然。 姬良冷汗直冒:‘医个把宫女太监什么的,感冒伤风的没什么问题。这公主要治的可是秦始皇的老婆,要是有个闪失,落下一些后遗症什么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就算自己这个和尚有本事逃走,这吕素、赵成、赵开之类的庙可跑不了。这些古代人还特别喜欢连坐和夷三族。这个可是个风险很大的投资。’他犹豫着撇了一眼赵成。 赵成已经做好闷声发大财的决定了,所以装作没看见也不说话。 李总管和赵成是忽有勾结又有矛盾的,李总管看见姬良对赵成使的眼色,又见赵成并不搭理以为姬良并没有把握,当下决定推姬良上阵!这样如果治好了就是他李总管推荐有功,治不好就是赵成引庸医入宫,正好收回赵成手中的采办权利!那黄冬本来就不是我的人,正好借机好好整整他! 李总管拿定主意笑着说:“既然姬先生是赵大人引荐进宫的,相信医术一定有过人之处,再说可以先用那些得病的宫人试药嘛。就让姬先生一试吧。” 黄冬心中有些不满认为姬良抢了他的饭碗,不过他也知道郑妃的病很重,他开了几副药都没能好转,眼下正好找个替死鬼。他谨慎的说:“那就让姬先生先在几个宫人身上试一试吧。” 如月公主挥挥手:“好就这么定了!起驾!回宫!”宫女小柔就捧了写有处方的竹简,指挥宫女们把药材又放回药箱,却整箱搬出门去了。殿里的五个人连忙行礼送行。 等公主走出殿了,李总管直起腰把大肚子一挺咳嗽一声:“黄大人,你赶快带姬公子去内宫吧。” 黄医官一缕鼠须:“李大人,那,那个厨子怎么办?” 李总管咬咬牙:“先放一放吧,郑妃那边要紧!” 门口黄医官小声说:“看样子今年的‘大傩’没起作用啊,先是栎阳公主风瘫,后有郑妃染疾。唉!……” 负责‘大傩’仪式的李总管恨恨的看了黄医官一眼大步而去。 周、秦时期每年将尽的时候,皇宫里要举行“大傩”的仪式,击鼓驱逐疫疠之鬼,称为“逐除”,后又称除夕的前一天为小除,即小年夜;除夕为大除,即大年夜。注:秦、周时期十月为一年的首月。 第123章 诊脉 东宫配殿: 东宫是秦王内宫东侧的宫殿,比前殿略矮只有两层,由回廊和前殿、西宫相连。姬良和吕素就待在东宫底层的配殿里。姬良在配殿中才发现,原来这宫殿看起来是两层,其实都是一层的,底层的配殿是围着一座长方形夯实的黄土基座修建的。这黄土基座和配殿一般高,上面修建的是东宫的主题建筑,远看就像一座两层楼的宫殿了。东宫的郑妃娘娘和公子扶苏就住在上面的主殿里。太监宫女和仆役们都住在这下层的配殿里。 姬良笑着想:‘只怕那看起来有5层的前殿也是用这种方法修的吧。’其实和姬良猜测的差不多,前殿的前3层都是这种退台式的建筑,最高层的秦皇上朝的大殿则是真正的两层架构。 如月公主令姬良和吕素就住在东宫的配殿里,负责治疗东宫的疫情,殿中的一切安排与用度由东宫支付,此间配殿中所有的人都听命与姬良。 一队全副武装的禁卫军突然出现在殿外,个个盔坚甲利手持长戈腰悬铁剑。姬良见了笑着悄悄对吕素说:“那小公主信不过咱们,要是这药不见效我们就会被,咔嚓……”姬良在喉头比划了一个手势。 吕素担心的说:“那怎么办?” 姬良笑着打开药箱:“别怕,这几个家伙还拦不住我,有危险我会送你出去的。”他进宫的时候已经记下了线路,也注意到这些内宫守卫是没有装备弓弩的,想来这也是为了秦始皇的安全。既然没有远程兵器,姬良对突破这十几个人的守卫还是有把握的。 第一天如月公主让人送来了三四个生病的太监和宫女,姬良给他们一一诊断开药,然后将他们隔离治疗。吕素负责配药和煎药。这几个人都是发热咳嗽,姬良琢磨着这些人和那郑妃得的是同一种病,从症状上看也就是一种流感。他嘱咐吕素戴好口罩以防传染。熬制好的复方中药很快就见效了。 三天后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一早起来姬良就发现殿门口的禁卫军撤走了!只剩下两个小黄门站在门口。姬良感觉很奇怪,吕素走过来报告那几个病人的症状大大的缓解了。烧退了,咳嗽也好了很多。姬良就忙着继续照顾病人了,黄冬见病人疫症好转不禁啧啧称奇,心中的妒忌也更甚。 接下来的闲暇的时光,除了下棋外姬良还教了吕素诊脉的口诀,还用那些生病的太监和宫女的脉搏与自己的做对比。一开始吕素觉得男女有别,这样用手搭在腕子上‘摸来摸去’的很不妥。总是羞羞答答的不敢把手指搭在姬良或者生病的太监的脉搏上。也感觉不出那些跳动的脉搏有什么不同。反到想到在济水河边姬良教她摸颈动脉。又想到姬良一定是摸过自己的脖子的。连小川都没有这样碰过自己的,羞涩使她感到浑身燥热脖子有些发痒,她不由得用左手放在喉间,一时间姬良背诵的口诀她已经什么也听不见了。 姬良突然发现吕素神情有异,见她目光呆滞口罩外露出的脸面色绯红,右手在喉间轻轻抚摸,搭在宫女手腕上的右手食指已经蜷成一团了。姬良知道吕素有这个爱发呆的毛病,就轻咳了一声:“咳!素素你怎么了?” 吕素清醒过来,连忙缩回手低下头,双手搓动衣角:“我……我……” 姬良不等吕素说完就说:“素素,你真的想做一名医者吗?” 吕素认真的点点头,满眼尽是渴望的神情。 姬良挥手让宫女和太监退下,等人都出去后他一脸严肃的对吕素说:“吕素,吕静姝,你站起来!” 第一次听见姬良喊她的字,吕素有些紧张的站起身,眼神中露出一丝惊慌。 姬良站在她面前,右手握拳举在头边,神情严肃认真。 姬良说:“学我的样子。跟我念。” 吕素点点头也举起右手跟着姬良一字一句的念道:“我要把我的一生奉献给伟大的人道主义事业。我凭着良心和人格行使我的职责。我首先考虑的是我的病人的健康。凡是托付于我的秘密我均予以严守。我将用博爱精神维护医务工作者的崇高荣誉。在我的职责范围内不允许把宗教、国籍、种族等因素掺杂进来。即使受到不公正的对待,我也将以最大的努力尊重从胎儿开始的生命,决不利用我所掌握的医学知识违背人类道德范围。我庄严地、神圣地并以我个人的人格作出上述保证。” 姬良背诵的很慢,吕素举着小手跟着他一句句的念出希波克拉斯的医生誓言。 吕素念完后问:“良哥,这么神圣的誓言是什么?” 姬良示意吕素坐下,伸出自己的手腕让吕素把脉。他缓缓的告诉吕素:“医生的誓言!” “医生的誓言!”吕素重复着,默念着,躁动的心终于平静下来。认真的开始学习把脉的技巧和常用指法。但看向姬良的眼神却多了几分感动。 吕素给几个宫女和太监都认真的把脉并记下脉象。姬良看了之后又亲自给那些人把了一遍脉。吕素学的很快,脉象辨认的都不错。 姬良写下脉象的口诀交给吕素: 瞑目凝神不可忘以神察脉细参详 脉口人迎阴阳和不疾不徐为健康 春弦夏洪应生长秋浮冬石归收藏 脉应四时天人合脉逆四季身受殃 色脉相得治易愈色脉相克医难匡 左脉太过却克右右脉太盛则制左 左脉不及或助右右脉不及反从左 阴脉上盛阳易陷阳脉上盛阴易潜 阴阳虚极重下陷左属血亏右气虚 阴阳现象皆浮越下虚火升炎上诊 浮沉迟数须分辨紧缓大小滑波参 塞热虚实各有象阴阳表里为大纲。 最后嘱咐吕素:“我写的都是简体字,但你应该都认识的。这些都是前人的经验,但也不可尽信。还要结合望、闻、问。” 吕素点头:“吕静姝记住了!” 第124 治疗流感 大概是以前没人用过这板蓝根,也许是宫人常干活的身体强健,这些宫女太监的病情经过隔离治疗很快就好转了。 如月公主看见那些生病的宫人好转,大喜,立刻命姬良给郑妃医治,姬良是不能去的,便由宫女带着吕素去给郑妃诊脉。 郑妃娘娘重症感冒在身,头疼发烧,咳的厉害,面色枯黄憔悴,满头虚汗。如月公主含泪跪在母亲的身边,用丝巾给母亲擦汗。郑妃30多岁容貌极美,虽已生下3个子女但保养的极好看上去不过20多岁的样子,和如月公主在一起恍若姐妹。 吕素换了一身宫女的服饰,戴着白布做的口罩,低着头跪在郑妃的榻边,轻抬皓腕搭在郑妃的手腕处。吕素这诊脉的方法是她这3天在姬良处突击学习的。吕素头一次单独诊脉,又是给皇帝的爱妃诊脉她有些紧张,额头上冒出了一些细密的汗珠。良久她放下郑妃的手腕,又看了郑妃的舌苔,再详细询问了郑妃的病史,以及宫女和御医的用药。终于得出结论:浮脉!打喷嚏、鼻塞、流鼻涕、咽干、咽痛、咳嗽、声音嘶哑是是姬良说过的病毒性感冒。 姬良听了吕素的汇报也同意吕素的观点。尽管姬良早就猜到郑妃得的是病毒性感冒,现在有吕素的诊断他就更确定了。他开出了治疗方子: 1、开窗通风 2、宫内用食醋熏蒸 3、人人戴口罩、勤洗手 4、大青叶、板蓝根、贯众适量,配蓝地汤,煎水代茶饮。 姬良将方子交给如月公主,公主自然将方子交给黄冬检查。 可以想象黄冬手拿这张处方时的表情,他面色铁青咬牙切齿的说:“这是什么狗屁处方!除了以那种狗屁草当茶外,其他的是什么东西!与治病何干?你果然是个骗子!” 如月公主没有黄冬那样歇斯底里,她皱着眉头看了黄冬一眼也问道:“姬先生为何要通风、用醋熏蒸宫殿?” 姬良笑着说:“启禀殿下!”如月公主听了不禁嘴角向上一弯,她忙低头用衣袖遮住嘴装作咳嗽的样子忍住笑。姬良低着头没注意,他接着说:“您是否考虑过为何整座东宫中的人的病症是一样的?” 如月公主还没回答,黄冬就抢着说:“废话寒风吹袭,气温骤降多人同时感风寒当然正常!” 姬良摇头说:“这些宫女太监还好说,那娘娘和她的贴身宫女怎么受的风寒?殿外值守的侍卫反而都没有染病?” 黄冬哑口:“这个……” 姬良笑着说:“而且气温骤降大家是同时感到的,可宫中的人却是先后染病?” 黄冬:“呃……” 姬良接着说:“所以,这里面存在着某种东西,把这些得病的人联系在一起。人接触了这种东西就有可能得病。我把它叫做病毒。” 吕素插嘴问:“良哥,那这病毒是不是和水井村的霍乱弧菌一样?” 姬良点点头:“没错!只不过这次的病毒是通过空气传播的,它更小可以在空气中漂浮,人呼吸会把它吸进喉咙和肺里,使人染病。” 黄冬不屑一顾的说:“闻所未闻!”但语气却没那么强硬了。 如月公主有些信了:“本宫到觉得姬先生说的有些道理,本宫宫里的几个宫女原先都没得病,前几日她们到东宫中帮忙,回去就都发病了。只不过本宫和柔儿天天来看母妃,怎么没有染病?” 姬良笑着说:“草民斗胆请问殿下,您和柔儿姑娘可是酷爱弓马?” 如月公主俏脸一红,心想:我们秦女自幼爱弓马也是常识,偏生你们这些六国腐儒认为这些有伤大雅。当下冷冷的说:“是又如何?” 姬良低头笑着说:“那殿下自然是常常拉弓习马了。” 如月公主“哼”了一声,神情颇为冷淡。 姬良:“殿下时常锻炼,身体就强健许多了,对这些病症的抵抗力就强很多了。” 如月公主突然恍然大悟的说:“这么说来,这几年我好像是没得过什么病。” 柔儿插嘴道:“公主,婢子想起来,那日我陪您看望郑妃娘娘后,当晚头疼了好久,后来起来喝了一大碗水,睡到早上起来就好了。” 李总管点点头:“那就是说,姬公子说的这病什么的是存在的了。可开窗和熏醋又有什么用?” 姬良解释:“开窗通风可以把殿中的病毒吹散到外面去,熏醋则可以杀死这空气中的病毒。戴口罩和洗手也可以减少病毒的传染。喝蓝地汤可以增强体质预防……” 黄冬忍不住插嘴:“现在不是要预防!你说了半天有方子治病吗?” 姬良面对质问不慌不忙的拿出另一张方子:“黄大人,你看这些药物宫内凑得齐吗?” 黄冬冷笑道:“我大秦的宫中什么药石都有,只怕你没见过罢了。” 如月公主忍不住喝道:“黄大人不得无礼!须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黄大人还是去其他宫里给宫人们看病吧。” 听见公主语气不善,黄冬立刻低头鞠躬,额上冒出黄豆大的汗珠。 姬良微笑不语递上方子:大青叶3两,板蓝根3两,荆芥2两,藿香2两,浮萍2两,桔梗3两,白前2两,黄苓2两,水牛角2两,连翘2两,紫苏2两,羚羊角丝5钱(普通的),金银花3两,蝉蜕3两,僵虫2两,枇杷叶3两,牛黄2钱。 黄冬僵在当场,这里面很多药物他听都没听过。 一旁的李总管见姬良已经胸有成竹的占据了上风,如月公主也明显站在姬良的那边了,就顺水推舟的说:“这水牛角和羚羊角丝我来想办法,其他那些就让姬先生自己去药宫去取合适的药吧。” 黄冬脸色惨白。李总管心想黄冬这御医馆二把手的位置恐怕是不保了。 姬良跟着李总管在药宫中取了一大包药材回来。姬良指导小太监熬好了一副药剂。他趁人不注意偷偷的把一小瓶抗感口服液倒进水壶里,让太监把这壶水和中药一起端去。每天喝这壶中的水。李总管亲自用银针试毒后,命一小太监用银勺各试服用了一些,见那试药的太监没事。公主便让婢女小柔端了药剂和水壶亲自侍奉母亲去了。李总管和黄医官连忙跟了去。 吕素见人都走了就问:“良哥,你刚才往水里加的是什么药?” 姬良摸出那只空瓶子:“抗感口服液,里面有抗生素和感冒症状的缓释剂。是我那里的药。”这个没有抗生素的时代,小小的感冒也会要人命的。 “知道,和避疆那时吃的差不多吧。”吕素知道姬良带了一些特别的药剂。 “嗯。”姬良随手撕掉已经松动脱胶的标签,把瓶子放进怀中。 第125章 宦官与阉人 给郑妃治病期间姬良和吕素就住在在这偏殿中,其实是作为‘人质’。李总管留下几个小黄门名为照顾实为看守。古人没用过现代的那些抗生素,这时病毒的抗药性也弱很多,那郑妃娘娘喝了参有抗感口服液的药水和复方板蓝根药剂后,症状大大的减轻。再服用如月公主亲自熬制的川贝母炖梨后,咳嗽和咽喉痛也好转了。郑娘娘大夸女儿孝顺,如月也乐得在母亲身边表现。 这天赵成进宫打探消息,得知郑妃娘娘服用了姬良的药后烧已经退了,也基本不咳嗽了。只是还很虚弱仍卧床休息。娘娘唯一不满的是那宫中按姬良的办法熏醋,弄得满房都是酸味。不过这样正好让进出宫殿的人都戴上了口罩。赵成见娘娘好转,就转来看看姬良和吕素,娘娘病好了这姬良不就获得东宫的宠信了吗?正好可以搭上东宫这条线了! 他一进门就看见几个小太监围在吕素身边,嘘寒问暖的让吕素把脉看病。姬良则蹲在一边研究从药宫中摸出来的各种药材。姬良看见赵成就连忙拉住他,把一个小太监指给他看:“赵公,这宫里的太监怎么还有胡子?”原来吕素常拿那些小太监来练习把脉,和看舌苔等中医技巧。那些太监、宦官们平时也不敢对宫女多说几句,眼下有个漂亮的女孩给自己把脉,还能聊聊天说说话,这些小太监一个个骨头都酥了,排着队来让吕素看病。姬良发现其中几个服色不同的太监竟然长有胡子?正好问问赵成。 赵成看了一眼那太监的服饰笑着小声说:“姬公子有所不知啊!那些人都是宦官。你指的那个有胡子的是因为他不是‘阉人’。” “什么?”姬良想:‘不会吧,宫里还有没阉的太监?’ 赵成解释:“其实,阉人、宦官和太监虽说都有供内宫驱使、受阉割的男人,但三者之间还是有着严格区别的。宦官是专指供侍于内宫之人,其中既有阉人,也有士人。这几个都是六国的宫奴都不是‘阉人’。” 姬良点点头。赵成又说:“宦官一般由身份卑贱的人充当。其来源或由处以宫刑的罪人充任,或从民间百姓的年幼子弟中挑选。不瞒兄弟你说,家父乃是秦王的远房本家,可惜因为犯罪被施刑,我母亲受牵连沦为奴婢,弟兄我只有做这世世卑贱的工作啊。大哥我也是一个宦官啊!” 姬良没想到这有儿子的赵成居然也是宦官。他连忙失礼表示歉意。赵成正想拉拢姬良,他知道一个人如果先把自己的丑事说出来,相反更容易得到别人的信任。 果不其然姬良对赵成的好感大增:“对不起,是在下失礼了,但在下怎敢和赵大人称兄道弟,实在是折杀姬某了。” 赵成看了一眼屋中的几个人把姬良拉出门外:“姬公子啊,这几日平而他已经下床了,食欲也恢复了,身体见好你是我平儿的救命恩人!医者父母也,我们当然可以算兄弟了。” 姬良忙说:“不敢!不敢!” 赵成笑着说:“那就是你不把我赵成当朋友了!” 姬良见赵成语气诚恳就笑着说:“在下也一直很想结识赵公的。” 赵成满意的拍了拍姬良的肩膀:“那我就交定你这个朋友了。呵呵呵!良贤弟啊哈哈哈。” 姬良松了口气,他可不想和这个赵成结为兄弟。朋友?那就无所谓了,多个朋友多条路!他笑着说:“那在下就高攀赵兄了。” 姬良想起如月公主就问赵成:“赵大人,这如月公主……” 赵成装出一副不满的样子咂嘴道:“啧!贤弟啊,你又见外了。” 姬良笑道:“呵呵,赵兄小弟失礼了。” 赵成摆出一副满意的笑容:“这如月公主啊,是陛下的最喜欢的公主……” 原来这秦始皇现在有12位公子和16位公主,这如月公主名叫嬴灵是排行第10的公主,和公子扶苏胡亥同为郑妃的儿女,年方14却聪慧异常,深得秦始皇的喜爱,加上未到笄杆之年还没有分封领地,故留在宫中陪伴秦始皇。只是嬴灵和胡亥其实是胡妃们的子女,也都有些高鼻深目的胡人相貌,而老大扶苏则是郑妃亲生的所以没有胡人的相貌,嬴灵也因此常认为自己比不上姐姐栎阳公主嬴雪漂亮。不过秦始皇反而更宠爱性格开朗一些的嬴灵,这秦宫中两大魔头男有公子胡亥,女就是公主如月了,不过与胡亥的贪玩胡闹不同,这如月公主则是以调皮和狡黠、喜武、好胜不按常理出牌而著名,胡亥和如月的行事常让宫中的太傅们头疼,不过公主的念书的成绩各位太傅们都颇为赞赏。秦始皇大概觉得这个女儿的性格颇为像自己所以对她宠爱有佳。故这如月公主虽年幼在**中却颇有些地位。 赵成说:“贤弟啊,前两天那如月公主派人到我府上打听你的事。我就把贤弟救犬子的事给他们说了,听说公主还派人去赵开家打听你的事,看样子公主是很重视你的。” 姬良则明白了那小萝莉对自己的背景不放心,特地派人去调查了一下,证实了自己是会治病的,才撤走了禁军。 分手时姬良请赵成安排下人照看一下吕素的番茄。赵成没口的答应道:“放心我安排下人去做。你们安心治好郑妃娘娘的病。” 送走赵成,姬良回屋看见那些‘假太监’们还缠着吕素,这下他就没好脸色了。‘以前是同情你们是残疾,想不到你们是在揩油。’ 姬良走过去说:“诸位,都回去吧,今天大家都累了。” 一个宦官说:“没关系,我们愿意让素素姑娘诊脉的。” 姬良笑着说:“那我来诊脉吧,让吕姑娘休息一下。” 那个有胡子的宦官则说:“哪的话,我们是帮素素姑娘学诊脉,姬先生的医术那么高明,我们就不劳烦您了。” 其他几个宦官也哄笑起来:“是啊,姬先生我们帮你教素素姑娘呢,你可要谢谢我们啊!是不是啊,素素姑娘。”吕素满脸的疲惫之色,却只能苦笑着谢过这些人。 姬良恼了,他想:‘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收拾你们!’ 他嘴上笑着说:“那就多谢各位了。”却从药箱里摸出了一包东西。 姬良笑嘻嘻的走到吕素坐的席子边,端坐好把布包放在吕素面前打开:“素素,我今天教你个新本事!” 吕素低头一看,是一包整齐排列的银针! “针灸术!”姬良用拇指和食指捻起一根4寸左右的银针。他头也不回的说:“还要劳烦各位了啊!我这差些个练习用的靶子。” 话音未落,屋里的宦官们立刻就作鸟兽状散了。只剩下莫名的吕素和狡猾的笑着的姬良。 吕素迟疑了一下问:“良哥谢谢了,只是那针灸术还教素素吗?” 姬良汗!“这个嘛!”看到吕素微微失望表情,姬良立即改口道:“教!一定教!你先喝口茶休息一下。我去找个萝卜来……” 后来如月公主听到了这件事,反而专门安排了几个小太监给吕素做‘靶子’。她认为万一母亲要用针灸,姬先生是不便出手的,先让吕素练好了技术再说。反正都是这些下人挨扎。 第126章 阉割(上) 郑妃娘娘的病情好转了,代理朝政的扶苏公子对李总管找来的医生很满意,表示了赞许还加封了食邑。把李总管乐得合不拢嘴,他准备回头就好好感谢姬良一下。可一转头又看见胡亥公子,李总管就又惦记起给宫奴去势的事来。他赶到偏殿看见姬良和黄冬正在一起讨论药物的药性,吕素在一旁记录。原来在姬良献药后不久他就请来了黄冬,宾主双方在亲切友好的气氛中进行了坦率和真诚的交流。双方互置了问候,会谈期间,姬良再次重申了自己作为游医的一贯立场不会也不愿留在宫中,只希望能治好宫中的这次疫症希望能得到黄冬的协助。黄冬对此表示了理解,坚定不疑的支持姬良的医疗活动。会谈是在友好和热烈的气氛中进行的。最后双方邀请吕素一起共进了晚宴。并表示将会遵守本次会谈所达成的协议和共识。 李总管看见这两个医生竟然和睦相处倒是吃了一惊。 “姬先生,娘娘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你该给内务府做事了吧。” 黄冬一拍脑袋:“哎呀!李大人我都忘了,姬公子快随我们去吧,都晚了三四天了。” 姬良点头:“在下愿效犬马之劳!只是不知二位大人要在下做什么?” 李总管说:“你带上药箱和刀具随我来吧。”说完就打头走了出去。 姬良忙和吕素取了药箱跟在后面。黄冬在后面压阵。 ---------------------------------------------------------------------- 绕过几间宫室,一行人走到宫内一个僻静的角落了。姬良看见前面是一间门窗紧闭的矮房。可能是为了怕透风,窗户上还钉上了布帘。 “病人就在里面!”李总管笑着说,接着招手要姬良走近。 姬良点点头走了过去,转身示意吕素先进去看看病人的情况,吕素会意便弯腰在药箱中找口罩头巾和白袍。 李总管拉着姬良走到角落。黄冬看了一眼心说:这种事还是让李总管去说吧。他转身就退到院门口去了。 李总管笑着说:“姬先生,我听赵大人说你的外科不错啊。” 姬良谦虚的说:“还行吧,会一点点。”他感觉李总管笑得很阴险。 李总管接着说:“我有个小问题想请姬先生帮忙。” “您请说吧。” “有个奴隶要进宫,想劳烦先生给他去势。” “啊?去什么势?”姬良没反应过来。吕素已经罩上外袍戴好口罩,推门走进了屋子。 “就是阉割!” “阉割!”姬良不禁喊出了声,嘴张得大大的好像吞了个鸡蛋的蛇一样:“这个不行,不行!我不会!”姬良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李总管忙说:“不就是一刀吗?差不多的。” 姬良说:“李大人你还是让宫里的御医动手吧。” 李总管急了:“哎呀!这宫里的御医都伴驾出巡了,剩下的……”他白了站在边上的黄冬一眼:“也不中用啊!” 黄冬听了讥讽,暗暗咬牙脸上则还是挂着僵硬的微笑。 姬良忙替黄冬开脱:“术业有专攻,黄大人所擅长的是内科嘛!” 这下黄冬脸色更难看了,他想:‘内科?是说讥讽我治不好郑妃的病吧!’ 就听见屋中吕素“呀!”的一声尖叫,接着‘嘭’的一声,屋门被撞的一响,却没有人出来。接着屋里反而安静下来了,屋外的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这时‘吱呀!’一声屋门向里被拉开了,吕素逃了出来,她摘掉口罩伸手拉过姬良的衣袖就往屋里走,走到门口就突然停住了,站在门口犹豫着。 姬良发现她面色发红,神色却有些兴奋的样子忙问:“素素怎么了?屋里有什么?” 吕素红着脸小声说:“是高公子!” 姬良皱着眉头问:“那个高公子?” 吕素说:“高要!” 姬良惊道:“就是和小川一起的那个高要?”说着就准备进屋。 吕素连忙又拉了他的衣袖一下:“他没穿……”话没说完就已经窘的面红耳赤了。 “哦。”姬良明白了,那个要‘去势’的奴隶就是高要,只是他怎么成了奴隶?那易小川呢? 第127章 阉割(中) 原来刚才吕素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侍卫模样的人站在屋里,屋中央有个木架子被平放在地,上面有个男人被绑了手脚仰面朝天,四肢被绑在了木架子上,形成一个“大”字,他披头散发的口中绑了布条正奋力的挣扎着,口中发出‘呜呜’声。那侍卫见吕素走进来,狞笑着一把扯下了高要的裤子,那男人的第一性特征就暴露在吕素的眼前。 吕素不知就里,作为黄花大闺女的她那见过这种羞人的场面,她吓得“呀!”的一声转身就逃,却忘了门是朝里开的‘嘭!’的一声就撞在了门上,又被门反弹的坐在地上。这举动把屋里的人都看傻了,木架上的男人不由得也停止了挣扎,好奇的抬头睁着小眼睛看着地上的吕素。 吕素又羞又愤,下意识的回头看了木架上的男人一眼。那男人抬起头长发就落到脑后了,露出一个圆头圆脑,大鼻小眼。吕素立刻就认出来了,这人就是那高要!她立刻激动起来,正准备向他询问小川的下落,突然想起高要没穿裤子呢,那羞人的东西还在她眼前晃动,吕素面红耳赤的捂着眼睛拉开门逃了出去。 姬良探头往屋里看了一眼,果然认出那没穿裤子的高要。姬良回头看看正低着头脸红的想要渗出血一样的吕素。他强忍住笑:“嗯,果然是高要,只是……呵呵!” 吕素嗔怪道:“都是你!害的人家要长针眼!” 吕素又说:“他,他……为什么?” 姬良一脸坏笑:“那是因为他要进宫当太监!” 吕素吃惊道:“什么?” 姬良摇摇头:“我们被请进宫就是来给他‘去势’的。” 吕素脸一红,暗啐一口:‘去势?原来是要我们给他……’她不好意思再往下想了忙说:“高公子怎么会进宫当太监的?那……那……”。她不好意思问小川是不是也当了太监。 姬良说:“我看他是被迫的。” 吕素急着说:“那我们救救他吧!” 姬良当然明白吕素的意思是救了高要就能知道小川的下落了。他点点头笑着走向李总管,吕素红着脸站在一边。 姬良给李总管鞠了一躬:“李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姬良和李总管走进门,李总管冲那侍卫一挥手:“王侍郎,你先出去吧。” 那王侍郎行礼出去了,姬良看了木架上呜呜叫的高要一眼转身关上门。 姬良恭敬的说:“李大人,屋里这人为何要去势?” 李总管一撇嘴:“这次挑选的厨师是要送进宫里的。” 姬良笑着说:“李大人,实不相瞒这屋里的那人是小人的故人。如果大人方便的话可否放了他,小人会感激大人的恩德的。” 高要嘴巴布条捆住了,口不能言但还听得见。刚才他看见那个逃出去的女医官就有些眼熟,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男医官虽不认识,但听到他说这话,本以为必定被阉的他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高要听见姬良说他们认识就连忙‘呜呜’叫着连连点头,满眼都是哀求和绝望。 李总管看了他一眼皱着眉头说:“凭你治好了郑夫人的功劳,我本该答应了你放了他,可是一来这人是自愿入宫做厨子的,二来宫里也确实急缺厨子,我若放跑了他……陛下怪罪下来可没法交待。” 姬良想了一下:“那小人能否和他说几句话?” 李总管犹豫了一下就点头答应了。 姬良走到高要身边蹲下身按住他的肩膀哭喊道:“高兄啊,小弟姬良晚来一步,你怎么落得如此境地啊?” 高要看见姬良冲他眨了眨眼,语气是哭喊嘴角却上翘。他会意的点点头。姬良取下了他嘴上的布条。 高要连忙也哭诉道:“姬贤弟啊,大哥我冤啊!我是被奸人所害啊!”说着眼泪就真的留下来了,姬良不禁佩服这高要的演技,当真是声泪俱下啊!他可不知道这高要命根子掌握在别人手里眼看就不保了,心中恐惧、惊慌、懊悔、愤怒、绝望。眼下仿佛有了一线生机,他的感情自然就暴露出来了,也算是真情流露吧。 李总管看不见背对他的姬良,但见他双肩抽动,语气哽咽。又见那高要哭的凄惨,心中不禁也软了几分。他走近几步冲高要说:“喂!你有何冤情啊?又是被何人所害啊?” 高要忙哭泣着把自己到咸阳后,怎么喝了一餐酒,怎么当了官奴,怎么挨打,怎么没有饭吃,又怎么偷食物,怎么误打误撞的被抓到这里来了。给姬良和李总管讲了一遍。 最后他哭诉道:“大人啊,我真的冤啊!我是和朋友来咸阳看看的,结果被人灌醉糊里糊涂就变了官奴。不过是想做厨子结果又糊里糊涂的要当太监,我真的不想当太监啊!大人开恩啊,我愿意给大人做牛做马啊!就让我做回官奴好了!” 姬良回头看了李总管一眼,见他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心知这时还有转机,当下按住高要的嘴:“高兄,你且安静一会,我替你好好求求大人。” 姬良走到李总管的身边:“李大人,您看我大哥他也是被人骗了,他这么可怜您就高抬贵手放他走吧。” 李总管摇头:“那可不行!”语气很坚决。 “那让他回官奴营吧。” “官奴营那边我们内务府已经花钱补了奴隶了!”李总管说完这话就微微抬头,用余光撇了一眼姬良。 第128章 阉割(下) 姬良恍然大悟,不就是要钱嘛!可是匆匆进宫身上也没带钱啊。看样子只有找吕素要她那玉佩了,不过并不知道这见惯了宝玉的宫里的大内总管看不看得上眼。除非是用原来忽悠赵开的方法,突然他想到了身上的一件‘宝物’,如果没记错历史的话,‘它’可真是宝物了! 姬良恭敬的请李总管到内室的帐布后:“李大人,我知道这事让您为难了,您老是治国定邦之才又心怀仁义,定不忍看我们这些升斗小民遭难受罪啊。小人请大人为我们指点一二。” 李总管知道姬良的意思,也就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姬公子啊,这是宫里要的人我可不能随便放了,而且内务府花了钱的。我不能没有个交待啊。你说是吧?啊?”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姬良一眼。 姬良会意的从怀中摸出一物双手呈给李总管:“这是小人在外游历时得到的一件宝物,愿献给大人,请大人笑纳。” “哦?什么东西啊?我可是见多识广的啊!”李总管笑着拿起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这是一个约三寸高,直径约一寸的小罐子,用金色的盖子盖住了。令李总管双眸放光的是,这罐子居然是透明的!比他见过的最好的玉还要透明,隔着罐子他可以清晰的看见对面的景物!罐底阳刻着一些奇怪的花纹。 “这……这……这宝贝是什么?”李总管激动了双手紧紧握着这‘玉罐’。 姬良暗笑:这是玻璃药瓶唦! 他正色道:“此物在西方唤作琉璃瓶。相传是周朝时用来装琼浆玉液的‘瑶池仙瓶’。” 李总管奸笑:“哦,相传当年周穆王乘坐由造父驾驭的八骏周游天下,西巡到了昆仑山区,他拿出白圭玄壁等玉器去拜见西王母。穆王在瑶池宴请西王母。想必这就是周穆王带去的宝物了之一了。” 姬良说:“还是大人见多识广,一下子就认出了此物的来历,不过这宝瓶的底部好像不是我大秦的文字啊。” 李总管小心的看着瓶底,他点点头:“这并非我华夏的文字!”说到这里他心中突然涌出一个念头:“既然不是中土的宝物,又来自西方,难道!难道?!是西王母回赠给周穆王的宝物!对一定是的!”这下可真找到宝贝了! 姬良作恍然大悟状:“我说怎么这上面的文字从没见过呢!原来如此!”什么叫忽悠?姬良这就是忽悠的最高境界。告诉你一些事物的细节和片段,再引导你自己推断出他要让你相信的事。 李总管故作姿态的说:“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能收呢?”他把‘宝瓶’递回姬良的面前,姬良注意到李总管的手还是紧紧的握着瓶子,嘴上说要还,这心里可一点也没有要还的意思。 姬良故意露出不舍的复杂表情,仿佛经过一翻思想斗争才开口:“大人既然识得此物,说明大人才是这‘宝瓶’的主人。放在小人处只是明珠暗投罢了。还是请大人收下吧。” 李总管暗暗点头,心说你要是敢收回,我就叫宫中的侍卫把你们三个都当刺客杀了,再夺回我的‘宝瓶’。既然你这么识相,那我就给你个面子放了那个家伙好了。 李总管果然大悦哈哈笑着。用手拔了拔瓶盖,瓶盖是用螺纹拧上去的,那里拔的下来。他有些尴尬的说:“姬先生,此瓶如何打开啊?” 姬良双手准备去接,不料李总管以为姬良要抢,连忙缩瓶入怀脸上凶光一现。 姬良忙缩手笑着解释:“启禀大人,此瓶的瓶盖有机关,是旋转打开的,小人当年也是问了一个百岁老玉匠才得知的。” 李总管见姬良不是要抢就放心了,他摸出瓶子用手旋转瓶盖,果然将瓶盖旋转开了!他看着手中金色的铝合金瓶盖叹道:“这西王母的宝物果然不同凡响!这金盖竟能做得如此巧夺天工!”他又闻了闻瓶子,闻到一股芳香,那是口服液中的葡萄糖味。李总管欣然道:“这一定是西王母的瑶池仙酒的余味了,果然芬芳!” 姬良倒! 李总管玩赏了半天‘宝瓶’,将‘宝瓶’揽入怀中。对姬良说:“那在下就谢过公子了。” 姬良颔首:“大人客气了,那……”说着故意看了看外室的高要。 李总管笑着说:“这样吧,宫里的人是不能放出去的,我给你个面子,就不给他去势了。” 姬良大喜又皱着眉头问:“大人这样行吗?” 李总管用手按着怀中的‘宝瓶’:“宫里的宦官也不全是阉人,再说这高,高……” “高要!”姬良连忙补充。 “嗯,高要是作为厨子的,又不是**的侍从。我让人送他去御膳房好了。” 姬良连忙行礼:“那多谢大人了。” 两人走出内屋,姬良把结果给高要说了,不用阉割,但要留在宫中当厨子。高要见命根子保住了大喜过望。连忙一口答应下来。 姬良解开高要,高要慌忙整好衣服,给李总管磕头谢恩。姬良也跪在一旁谢过李总管。 吕素看见李总管走出屋和黄冬耳语了几句,那黄冬先是摇头,李总管作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还凶狠的作出了威胁的手势,那黄冬想了一会才点点头,也说了几句李总管微笑着点头同意了。 李总管一挥手大声说:“黄大人这里就交给你了。我有事先走了。”说完径直去了。 黄冬面色严峻的走了过来:“高要,李总管说你还得受点苦。” 高要寒:“大人,小的什么苦都可以忍。” “你还得挨一刀。”黄冬恶狠狠的说,把高要吓了一跳。 “啊?”高要和姬良都吃了一惊以为李总管收了礼变卦了。 黄冬一挥手:“来人把这高要绑好。” 那队长带着几个侍卫冲过来,把高要重新绑回木架上。姬良和吕素都看傻了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姬良喊道:“黄大人,李总管答应了的……” 黄冬狠狠瞪了姬良一眼,姬良会意的闭嘴了,他知道高要现在在对方手里,自己可不能乱来的。 高要连忙高叫救命。没人理他,队长见高要被捆好了,就用布条塞住高要的嘴。黄冬点点头再次扯下高要的裤子。吕素连忙转头扑进姬良的怀里不敢再看,姬良轻轻搂住吕素,也很紧张难道李总管真的变卦了,可刚才黄冬的眼色又是什么意思呢? 这时高要已经吓得面无表情,呜呜的呜咽着,哀求着。 黄冬摸出匕首,看了看姬良又看了看那些侍卫和官奴营的队长说:“你们都出去,别妨碍本官动手!姬公子你们留下帮忙。” “喏!”几个侍卫退了出去,反身关好门。那队长知道黄冬不会这去势术,一定是碍于面子才这样说的,其实是想等他们出去后由这个姬先生施术才对,当然他不会笨到说破。 黄冬见他们都走了,才冷冷的对姬良说:“李大人说了要给他去势,但我看你们可怜想放过你们,但必须做个样子,否则宫里这么多人不好交待。” 姬良惊喜道:“多谢大人!” 吕素也转过身,她不好意思面对没穿裤子的高要,就低头施礼:“多谢大人!” 黄冬用指肚在匕首刃上刮了刮:“光说是没用的,你们要怎么谢我啊?这里还有好多太监宫女要打发的。” 姬良面漏难色:“黄大人,小的进宫没带什么钱物啊。要不等出宫后在给大人送份厚礼!” 吕素的手已经摸到玉佩上了。还没等她拿出来,那黄冬就冷笑着说:“你小子治好了郑妃娘娘,宫里会有很多的赏赐的。可我什么都没有啊。” 姬良会意:“这也是黄大人的功劳,这些赏赐对我来说都是身外之物,全凭大人处理好了。” 黄冬冷笑道:“你要答应我两件事,第一,治好郑妃娘娘后你们即刻出宫,永远不要回来。第二件事,宫里的一切赏赐你都要送给我。否则,我就把这高要是假太监的事说出去,那可是夷你们三族的事!” 姬良连忙答应,心说:原来你是怕我抢了你的饭碗啊,其实我逃都来不及呢,放我们走求知不得呢。 原来那李总管和黄冬一说,黄冬认为这事有风险不能做,李总管威胁了几句,黄冬硬着脖颈顶下来,那李总管见说服不了黄冬也就反悔了。他自己溜了让黄冬去强迫姬良阉高要。李总管走后黄冬转念一想,与其阉割高要不如留下他,那李总管肯定是收了礼的,自己没有任何好处还要替他背骂名。这傻事可不能做,眼下这姬良在宫中正得宠要是把他留在这太医院,自己可就完蛋了,不如用去势的事要挟姬良离开咸阳。再说不阉高要还可以收买高要,以后用这事还能打击李总管。一石二鸟的事!于是他定下主意,即威胁姬良离开咸阳,再勒索了姬良的钱财。却不知姬良本来就是要免了高要的宫刑,至于赏赐和钱财他倒不太在乎了。 黄冬见协议达成,就提了那匕首走到高要身边:“高要,委屈你了,还得挨一刀,这样才像!”随着黄医官手起刀落,高要一声惨叫,昏了过去…… 黄冬从高要的大腿根部拔出匕首,他冲姬良说:“你们去包扎吧。” 第129章 股动脉 姬良和吕素慌忙跑到高要身边,姬良先用一块布遮住了高要的命根子。接着按住高要大腿根处的伤口,他知道这里有股动脉,没有解剖知识的黄冬如果刺中了股动脉高要会很危险的。他检查了一下,还好只是伤口有点深,血一个劲的外涌得赶快止血。 吕素取来了绷带,姬良看了她一眼:“素素,能帮我按住高公子的伤口吗?我要拿止血带和缝合针。” 吕素咬着下嘴唇小脸都紫了,姬良要他用手按住高要的伤口,可那伤口在男人的大腿根啊!这多羞人啊!可如果不按住那伤口,高要只怕有生命危险。吕素犹豫着终于本性的善良战胜了少女的羞涩。她伸出左手颤抖着轻轻按在高要的大腿根上,吕素把头扭向一边紧闭着双眼,她左手的手背隔着布仿佛都能感到男人那羞人的**,吕素的心狂跳脸涨的通红。姬良看了吕素一眼,一把拉过吕素的左手按在高要的伤口附近,接着腾出自己的左手去拿绷带,吕素不好意思使力,姬良一松手一股鲜血就从伤口出飙了出来,撒了吕素一身一脸,鲜血的热度吓得吕素惊叫起来“啊!救命啊!”高要也被大腿根处的巨痛疼醒了,看见自己大腿上飙出的鲜血,只到自己已经被阉了吓得大叫起来,只是口中塞了布条喊不出声,情不自禁的哭喊着扭动着。 姬良看见鲜血涌出连忙回手用力按住伤口,喊道:“素素,用双手,快!使劲!高要!别紧张,放松!别动!” 看见高要痛苦的模样,吕素心软了责备自己累的高要如此痛苦,她把心一横一咬牙双眼一闭双手用力按在了高要的伤口处。 姬良引导吕素的双手按在正确的止血位置,然后他用尽量镇静的语气说:“素素,看着伤口使劲按住它!我拿止血带来。高公子,你不会有事的,千万别动!” 高要的大腿停止了挣扎,他不能说话只是用力的以头呛地,被绑住的双手紧紧的握拳!他只能这样无声的发泄着心中的愤怒和痛苦。 吕素咬着牙慢慢睁开眼,半边脸上挂着血滴,满脸都是汗水和泪水,脸上是惊慌和痛苦的表情。吕素看看姬良坚定的眼神,感到按着自己双手的姬良的手上的力量,感到手下高要大腿的颤抖和指缝间脉脉的热血,那就是高要的生命!吕素缓缓的点点头目光坚定的盯在高要的伤口上,双手使劲按压下去指缝间涌出的血就减少了很多。姬良感到吕素手上的压迫力量逐渐出现,就抽手从救生包里取出了止血带。 姬良撕开一条布条,缠在高要大腿根处。首先松开高要口中的布条,高要立刻摇头晃脑的惨嚎起来:“我要死了,我不想死啊!救命啊!” 姬良双手捉住高要的圆脑袋:“高要!高要!冷静一点!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高要回过神来,看见姬良坚定的目光,一瞬间他觉得这目光是如此镇静,又如此熟悉。在那里见过? 高要努力抬头,却不在嚎哭:“股动脉!我的股动脉断了!” 姬良一愣:非医学专业人士一般是不知道股动脉的,不过高要是现代人又是厨子也许懂。 姬良冲他一笑:“别动,我们在救你!你的血管只是裂了,没有断!没事的!” 高要徒劳的抬头想看自己的伤口,只能看到一个满身血迹的白衣人跪在他身边,可以感到那人正紧紧的按住他的大腿上的伤口。高要向案板上的鱼一样躺倒下去,拼命的喘气却不在挣扎了。 姬良见高要安静下来,就解开绑在高要左腿脚踝处的绳索,将高要伤肢抬高,促使其中静脉血液流回体内,从而减少血液丢失。在把橡胶的止血带紧紧的扎在高要大腿根处缠好的布条上。姬良的野战外伤急救术很熟练,高要的出血减少后,姬良给他缝合伤口止血。最后用绷带缠好伤口,再用布条代替止血带适度的系在高要的大腿根上,嘱咐吕素:“再按一会儿。” 吕素白了姬良一眼,满脸通红的冲姬良做了个古怪的表情,她已经累的直不起腰,可又不能低头,只好继续把头扭向一边,手还是按住高要的伤口。 姬良看见吕素挤眉弄眼,眉目中尽是焦急和哀怨,脸却涨的通红,低头一看,姬良笑了。原来在高要挣扎的过程中,那块遮羞布掉了,高要的**四处晃动,少不了碰到吕素的手臂,这弄得吕素极为尴尬。让吕素快疯掉的是,高要的命根子关键时刻居然起反应了。 姬良抱歉的冲吕素笑了笑,找了块布给高要重新遮好。又把屋里准备好的水桶提了过来,接替吕素给高要按压伤口:“你赶快洗一下吧。” 第130章 假净身 吕素松了口气连忙松手,摘下脸上的三角巾瘫坐在一旁,连喘了几口气才缓过劲来。她感到双手已经酸麻,一点力都使不出来了,吕素几乎是爬到水桶边,洗了自己的手脸,洗完脸她看着水桶中被高要的血染红的水,担心的回头看了看高要,又看了看姬良。 姬良满脸也都是血迹和汗水,看起来有些可怕,但他的眼神中却充满温柔,他看见吕素有些担心就说:“他没事了,命保住了!” 姬良又回头看看高要,虽然高要的小命保住了,但还是失了不少的血,他嘴唇有些发白,头靠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哼哼着,泪流满面的哭泣着。 姬良有些不屑的腾出一只手摘下扎在脸上的白色三角巾:“高兄,没事了,血止住了!哭啥,像个娘们!” 吕素听了不满的轻咳一声,姬良忙扭头冲她尴尬的一笑:“素素,多谢了!多亏了你,他的命才保住了。” 吕素再次白了他一眼,起身用找出一块干净的方巾,换了一桶水将方巾打湿,走到姬良身边给他轻轻擦拭脸上的血迹和汗水。 姬良报以感激的微笑:“谢了,你休息一下吧。让人给高公子准备病床。” 吕素脸一红,点点头却不搭理姬良。她走到门口停了一下,看看哭泣的高要,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姬良知道她想问小川的下落,就轻轻摇摇头示意现在不是时候,吕素咬咬嘴唇无奈的看看高要,撅着小嘴出去了。 待吕素出后姬良再次看看高要:“好了,高兄别哭了,不就是一刀嘛,休息几天就好了,一眼能蹦能跳的!” 屋中没有女人了,高要一下子爆发了:“能蹦能跳又怎么样!我TMD是太监了!不如死了算了!你为什么要救我?啊!……”接着仰头干嚎起来,身子还不住的扭动,弄得姬良险些按不住高要的大腿。 姬良又好气又好笑,他伸手解开了高要手腕上的绳子,又在高要的圆脑门上一拍:“蠢材!你是宦官不是太监。自己摸摸!那刀离你的小兄弟远着呢!” 高要被他这么一打,脑子清醒了许多,也感觉命根子上还有感觉,忙抬头一看胯间搭着一块白布,中间鼓鼓的隆起一块。他欣喜的伸手一摸,命根子还在,连忙掀了布来看。果然一切都完整。高要松了口气颓然倒下。姬良盖好遮羞布:“别再动了,还要压一会才行呢。” 高要满含热泪的说:“喂,兄弟多谢你了!您的大恩大德高要永远铭记在心。呃,对了兄弟你叫什么名字?”高要口虽被堵,却听到了姬良和李总管的对话,知道这姬良是真心要救他,心中的感激溢于言表。 姬良一笑:“在下姬良,父城人士。” “多谢,姬公子,您的大恩……” 姬良连忙打断高要的话:“好了,你少说话,多休息。那黄医官虽没阉掉你,但一定也没安什么好心,你伤好后要小心从事,我再想法救你出宫!” 高要点点头。这时两个小太监抬了一副担架走了进来,姬良给高要松绑,将一块染血的布搭在高要胯间,高要用手紧紧按住白布,嘴中呻吟着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小太监把高要抬上担架,就等在一边,一个太监走了上来递给姬良一个带盖的竹筒:“先生,请将高要的‘宝贝’收进竹筒。” 姬良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伸手接过竹筒:“好的,等会收拾好了就装给他。这高要在那里休息啊?” 那小太监也不知道净身的顺序,就点点头:“回先生,黄大人吩咐,由于太医院没有多余的医官了。就将这高要送到您住的东宫配殿,由您负责照料。” “好,那你们就先送他去吧。” “喏!”太监抬起高要走了,临走时高要和姬良交换了个复杂的眼神。 太监走后,姬良匆匆收拾好器械,看看手中的竹筒犹豫着。他晃了晃竹筒,里面好像有液体,打开一看是一种油一样的东西,到也没有什么异味。姬良在房里转了转,最后将那橡皮的止血带割了一小段,用染血的布条裹了投入竹筒里再密封好。出了门姬良追上担架,将竹筒塞给高要,高要含着感激的泪水接过竹筒放在怀里。 第131章 高要 东宫配殿: 姬良先找到吕素,小萝莉今天受的刺激可不小,回屋后就一直躲在房里哭,姬良安慰了她半天,先夸了她又代表高要感谢了她,最后还讲了几个小笑话,终于把吕素逗笑了。 吕素问:“良哥,医生会经常做这种羞人的事吗?” 姬良认真的答道:“医生首先考虑的是病人的健康!记住医学是一门严谨的科学,医生对病人要有爱心,同情心,及理解。这些有时比手术刀和药物还重要。我们不应该为接触到病人的隐私此感到羞愧。我们要做的是治病救人和保护好病人的隐私。”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其实你今天做得挺好的,比我强!” 吕素点点头:“嗯,素素记住了。那,那……良哥,你第一次给,给女人看病时也是像素素今天这样吗?” 姬良脸红了点点头,心里想:我第一次看的那个女病人就是你!还好你休克了,否则我还真不知该怎么救你呢。 姬良转身要走却听到身后吕素轻轻:“唉!”了一声。他转头一看见到吕素脸上一副焦急的模样,又眉头微皱好像有些为难的样子。 “怎么了?有事吗?” 吕素低着头,手指搓着衣角小声说:“良哥,你是要去看高公子吗?” 姬良点点头,心中已猜出了吕素的意思,他笑而不言故意装出不解的模样:“哦,是的要给他换药,还要松一松止血带,免得下肢缺血。素素要来帮忙吗?” 吕素连忙把头摇的象拨浪鼓一样:“不!不!不!我还是练习一下针灸好了。” 姬良笑着点点头:“那也好。” 吕素又说:“那,你……你能不能向他打听一下小川的消息?”吕素满脸的期盼,却又小心翼翼的试探姬良。 姬良皱着眉笑着逗她:“你怎么不自己问他?你不是很着急吗?” 吕素的脸‘唰’的就红了,低着头嚅嗫道:“今天,我……我……今天,那个……”对吕素来说今天的经历太羞人了她说不出口,女孩家面皮薄,吕素可不好意思面对高要。 姬良看着吕素羞涩的表情,笑着伸出食指在她的俏鼻尖上轻轻一刮:“傻丫头,我自然会帮你问。不过要先吃饭,我都快饿死了。对了晚上你要乖乖练习针灸啊!” 吕素连忙飞快的点头答应。 姬良又笑着说:“还有,我们这一路上有些事可不能说给他听,知道吗?” 吕素奇怪的问:“为什么?” 姬良无奈的做了个爆炸的手势,吕素一下子明白了,他们和韩王成相识以及刺秦的事当然不能说出来的,于是吕素问:“那我们怎么说呢?” 姬良凑近吕素的耳边小声说:“若有人问起这一路的经历,你就告诉他们我是个游医名叫姬良,是护送你找易小川的,除了医术,那些奇怪的装备和理论你对谁也不能说。这一路上是……这样……”姬良把早已想好的说辞告诉了吕素。 吕素感到他凑得有些近,热气呵着吕素耳垂,吕素身子一时又酥又痒又麻,那种奇异的感觉,她从来也没感受过,差点儿脸儿都红了,慌忙把身子移开一些,好在姬良已经讲完,也没有在意。他冲吕素做了个ok的手势:“ok?” 吕素红着脸问:“那要是小川问我呢?” 姬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他短促的摇摇头:“也不行!记住!谁也不许告诉,包括小川!” 吕素点点头:“ok,素素保证这些秘密对谁也不说,包括小川。”也回了个ok的手势,姬良看了露齿一笑,才转身叫人端来晚餐。 晚餐后姬良教了吕素七八个穴位,安排吕素在‘被自愿’的小太监身上练习针灸。自己则提了食盒到边上的做为病房的宫室去看那高要。 高要伤口已经止血了,虽得姬良和吕素及时抢救但还是失了不少血,秦代可没法输血,只能靠自己恢复,眼下高要正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他郁闷伤心之余,没有胃口吃饭,姬良就给他换药陪他聊天,顺便探听一下这个进入异常点的人所掌握的消息。 姬良问:“高兄,我看今天这事有些蹊跷啊,那李总管收了礼,怎么又变卦了呢?” 高要知道命根子保住了,心里也就清醒多了,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高要恨恨的说:“那李总管才不是好人,这事一定就是他搞的鬼,他收了你送的礼,呃,姬兄弟我们素不相识你就用那么贵重的礼物救我,我以后一定好好报答您的恩情,那姓李的太监头反悔了,收了钱不办事!王八蛋!他就让这姓黄的下手。” 姬良结合自己看到的一幕,觉得高要说的有道理就问:“那黄医官为什么又不,不……那什么了呢?” 高要咬牙切齿的说:“这姓黄的认为,李太监收了你的钱,他却没有好处还要背锅,也怕你留在宫里威胁了他的地位,所以就故意不阉老子,好用来勒索你。兄弟啊,我真对不起你,害的你什么赏赐都没了。” 姬良连忙笑着说:“我是游方人士,钱财耐身外之物。高兄不必挂怀。”心中则说:这高要判断的不错,而且黄冬也不会外科手术,所以才想出假阉这高要这法子。 高要眯着眼又说:“我看那姓黄的,没准还打算用这事扳倒李太监。” 姬良心中一惊:“那你就危险了。” 高要冷冷的说:“大不了我就和他拼了!” 姬良摇摇头:“高兄,你还是隐忍一下吧,我看眼下知道你是假太监的人只有,你、我、素素姑娘还有黄冬。我们都不会害你的,只有这黄冬是个问题,我看你不如趁李总管还不知情,投靠在他手下,反而生存的机会更大。” 高要想了一会点点头说:“姬贤弟,你说的有道理,我既然出不了宫。就得找大树依靠!不过这一刀的仇我总有一天要报的!对了,你那个小丫头,叫素素的靠的住吗?” 姬良笑着说:“你不记得了?她叫吕素,就是她救了你!” 高要吃了一惊:“吕素!沛县的吕素?” 姬良点头:“对!沛县的吕家二小姐。” “不可能!她已经死了啊!”高要斩钉截铁的说。 姬良回头看了看吕素的房间,回身掩上房门:“高兄,是我救了她。” 高要摇摇头:“不可能!崔神医都救不了她,再说我亲眼看到小川点火烧了她的尸体。怎么可能……” 姬良走到高要的床边坐下,微笑着说:“这世界上没有什么绝对的事。老实说今天要不是吕姑娘认出了你,我们才不会管你呢!” 高要这才想起来,那女子看起来是有些面熟:“那如果她是吕素,她得的可是传染病啊!会传染人的!” “治好了。” “不会吧!崔神医都治不好她的病,那是谁治好的?” 姬良笑的很开心:“我!” 高要连连摇头,小眼睛眨巴眨巴的:“不可能,你比那崔文子更不像大夫。” 姬良没说话,伸手松开高要大腿上的止血带,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又重新系好。 高要改口:“好吧,我相信你是大夫,也救了吕素。那……你们怎么会到这宫中来,又怎么会给我动那个该死的手术?” 姬良给高要添了碗稀饭:“此事就说来话长了,你先吃点东西,我慢慢讲给你听。” 高要不由自主的接过稀饭喝了起来。姬良就把早已想好的故事讲给高要听:首先介绍他自己是韩国后裔,秦统一后他怎么学医,后来又云游天下,怎么刚好在小河上坐竹筏漂流;又怎么撞翻了吕素的火船;救了吕素和水井村的村民;再怎么答应陪吕素寻夫;吕素为寻访小川和他的下落一直找到汤巫山;又怎么追到咸阳;最后救了赵成独子赵平才进宫给郑妃娘娘看病。至于如何穿越,与姬胜结义,遇到韩成都略过了,博狼沙更是提都没提,反而讲了吕素两当玉佩,走访六国驿馆的故事。而且通篇故事都是以吕素为主角的,他自己就是配角了。 高要边吃边听姬良编好的真假掺半的故事,都听傻了不觉连吃了几碗稀饭。才叹道:“想不到素素姑娘对那易小川真是一往情深!罢了,我看我妹妹也是没希望了,要是素素能找到小川的话,我真就不反对他们了,唉……” 姬良感到头皮有些发紧,明知故问的说:“你妹妹?” 第132章 往事 高要叹了口气:“我有个妹妹,叫高岚,和那易小川是男女朋友,这吕素原本是第三者插足,其实也不算第三者了,那易小川在和我妹妹好上之前……哦,扯远了。我本来是决不答应小川娶吕素的。可一来我妹妹是没法再嫁给小川了,二来这吕素对小川真是一往情深。我很感动,再说我的命也是素素姑娘救的。所以我决定不再反对了。” 姬良一脸黑线的想: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反对有屁用!再说救你的人是我,素素只是帮手……算了就不跟素素争功了。 高要接着叹气:“只可惜我今生怕是见不到我妹妹了,兄弟啊,我和妹妹从小相依为命,可眼下我在秦代,她却留在现……留在那里。” 姬良想起了高岚那野性实足的魅力、那杯酒、那只舞、那让人心碎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胸口,当然那戴反了的名牌是不在了的。 高要接着说:“也不知道老哥不在身边,她会不会受人欺负,想不想我这个老哥。”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姬良笑了,高岚确实是想高要的,这点他可以证明,不过高岚被人欺负?她不出去欺负别人就不错了,眼下不就有个易大川嘛。他笑着说:“放心!令妹那么强悍一定没事的,有人会照顾她的。” 高要听了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妹妹很强悍?” 姬良自知说漏嘴了忙改口道:“我听吕姑娘说的。” 高要皱着眉头:“吕素?哦,一定是小川告诉她的,TMD这个喜新厌旧的花花公子,你知道吗?那易小川什么都好,就是爱骗女人,他说要泡100个马子,我妹妹是第27个,这个混蛋!想来就有气。罔我妹妹对他那么好……唉!算了,算了,算起来这素素姑娘是第28个,我说姬老弟啊,你一定要把帮素素找到小川啊,我怕晚了他又勾搭上新人了。” 姬良寒!额头青筋直冒,真是好白菜都让猪拱了!他勉强挤出一句话:“不会吧,对易公子来说这素素……嗯……那个了才不到2个月呢?”姬良本想说‘尸骨未寒’又觉得不妥。吕素明明还活着嘛!可对易小川来说吕素又确实‘死了’。 高要摇摇头:“靠,你是不知道这家伙,半年换3个女友随便的很。也就是我妹妹能压的住他。唉,我妹妹好像也刚3个月吧。不过说回来,这次好像不太一样了,小川老是念叨着吕素对他的好,说他对不起吕素害了吕素。这下好了素素姑娘没死就好……” 姬良松了口气心中却有些泛酸,暗暗替吕素不值。他怕穿帮不敢再提高岚。也知道高岚在现代很平安,却忘了问高要为什么认为今生见不到高岚了,这才是该问的问题。 两个人都没注意到这段谈话中的问题,高要用了太多的现代语,可装成古人的姬良居然想都没想的就作答了。不自觉的暴露了可疑的身份。只是高要失血后有些头晕可能没察觉。 姬良岔开话题:“对了,高兄你和小川是怎么到秦国的?又准备怎么回家呢?” 这句话姬良说的也有破绽,他怎么会知道高要和小川不是秦国人?为什么要回家? 高要深深的看了姬良一眼才说:“我也不太清楚,我跟着小川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就到了秦国。回家……还没考虑过。” 姬良知道他不会说的,也没多问只“哦”了一声。 姬良又问:“我们追到汤巫山,那道童说你们走了,你们到汤巫山干嘛?” 高要又含糊的说:“哦,小川去找东西,有了这个东西我们就能回家了。” 姬良一惊:“什么东西?找到了吗?” 高要起了疑心:“是回家的地图,不过那先生不在家。” 姬良知道那东西就是宝盒,他犹豫着是否表明身份。随口说:“易公子他好吗,吕姑娘一直惦记着他呢。我们知道你们来了咸阳就追来了,呵呵,终于找到你们了。” 高要也犹豫了一下说:“他……还好。” 高要又说:“姬兄弟啊,你刚才说你是护送素素姑娘去找小川是吗?” 姬良给高要倒了杯茶,看了高要一眼才说:“是啊,吕姑娘为了水井村的村民耽误了时间,我当然要护送她找到丈夫。” 高要摆摆手:“丈夫?没有,他们还没成亲呢!” 姬良想起正好借机问问高要他们的往事就装傻问:“哦?” 高要以为姬良不知道吕素和小川的故事,就把他怎样遇到小川和他们与崔文子分手后,听到的易小川讲的吕素的故事一一讲给姬良听。姬良才知道了吕素为了小川逃婚、自杀、又从死人屋里救出易小川,不离不弃的照顾他,以至于染病,在只有一颗药的情况下又放弃了生命救了小川。 高要嗓音浑厚,讲的也很动情,有时还抹一下眼泪,姬良听得更是入神,他深深的为吕素所感动,微张着口端着茶杯呆坐在高要身边,眼眶也湿润了。听完了高要的讲述好久姬良才喃喃的说:“这些我真不知道。” 高要抹抹眼泪,口干了又喝了一大口茶:“所以,我想求姬先生能救救小川,送素素找到小川。了了这个善良的女孩的心愿。” 姬良点点头:“好的。”他原来是打算再找机会把高要弄出宫,让高要带吕素去找小川,自己则回水井村的。可知道吕素的故事后他已然决定亲自护送吕素去找到小川,对于高要的请求当然是无法拒绝的。 高要感激的说:“多谢你了,要不是我的腿不方便,现在又出不了宫,我一定会亲自送吕素去找小川的。”高要仔细的观察姬良的表情。 姬良一皱眉:“高兄的意思是说小川不在咸阳了?” 高要看了姬良一眼说:“不知姬先生还是否愿意护送吕姑娘寻找小川?” 姬良抬头看着高要的眼睛,他感觉高要的目光很深邃,也很锐利:“当然!我答应过吕姑娘要送她找到丈夫的。” 高要意味深长的说:“可他们还没有完婚。” “那在下就送吕姑娘去完婚。”姬良说的很坚决。 高要兴奋的一下子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的又跌了回去姬良忙扶住他。 高要疼得满头是汗,坚持着说:“那我谢谢先生了。可惜我身上有伤不能给您行礼。” 姬良扶住他:“不必多礼,吕姑娘善良纯真,我自然会帮她到底。你知道这易小川现在在哪里吗?” 不料高要却说:“我知道!不过想请先生先答应我一件事。” 姬良皱起眉头。 高要忙说:“姬先生你救了我,我本来不敢求您,可是这事只有拜托您了。” 姬良点头:“您放心好了,我尽力而为。” 高要说:“我的妹妹是见不到了,这吕姑娘就像我妹妹一样,请你一定要帮她找到如意郎君啊!” 姬良想: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有些别扭啊!不过他还是说:“我答应你!” 高要又说:“还有,如果……我是说万一,没找到小川或他……嗯……还要麻烦您安全的送吕姑娘回家好吗?”高要说完诚恳的看着姬良。 姬良看着高要的眼睛,想从他的目光中读出点什么,可他只看到了真诚,姬良缓缓的点点头:“我向你保证,如果有什么意外发生的话,我一定会把吕姑娘安全的带回家!” 高要伸出手,姬良紧紧的握住了高要的手。 高要说:“那就拜托先生了!” 姬良点点头:“放心这是男人的承诺!” “好!男人的承诺!”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易小川在哪里了吧。” “他被送去修长城了!” “修长城?!” 第133章 军礼! 修长城?姬良知道可不是他和小虎在大学时的娱乐项目。在秦代这是件玩命的事,大量的民夫和徭役死于修长城的工程中,以至于明代政府都不敢用‘修长城’这个词,而用‘修边墙’代替。姬良记忆中和秦代修长城有关的只有两件事:1、秦国滥用民力修长城、宫殿、陵墓导致百姓揭竿而起而灭国;2、孟姜女哭长城。 姬良带着复杂的心情回到配殿中,他本来想多问一些高要和小川穿越的事情,可易小川被抓去修长城的事件如同一个霹雳打在他的心中。特别是他听高要说修长城是九死一生的差事,心中有些抑郁,不知怎样对吕素说,那小萝莉肯定又要以泪洗面了,他最怕见到女人的眼泪,特别是吕素这个善良温柔的女孩。一时间姬良就把打听穿越和汤巫山的事忘了。 姬良敲敲吕素的房门,吕素正专心的给一个浑身发抖的小太监扎针,听见敲门声知道是姬良回来了,忙抬头迎接:“姬先生请进!”手中的银针一歪,疼的那太监“嗷!”的一声。 他走过来先给那太监拔了针,再挥手让他退下,那太监如释重负的长吐了口气,行礼后一道烟的跑了,仿佛身后有鬼追赶一样。 姬良看着那太监远去的身影耸耸肩,转身冲吕素眨眨眼,吕素则调皮的吐吐舌头。看着吕素天真浪漫的笑容,想起她为小川和水井村民所做的一切,姬良有些激动有些感慨。 姬良收了笑容,双手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一脸严肃的面对吕素立正站好:“素素,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吕素看见姬良一脸严肃的神情不知就里,但见姬良很庄重的样子倒也有些慌乱,一时间不知是站还是坐。 “你坐着就好了。”姬良柔声说。 吕素也整整衣服,疑惑的端坐好,不知道姬良要说些什么。 姬良深吸一口气朗声说:“中国人民解放军,XXXXX部队,特种大队侦察分队上尉张量山。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敬礼!” 姬良上体正直,右手迅速抬起,五指并拢自然伸直,中指微接太阳穴与眉同高,手心向下微向外张。姬良给吕素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姬良想不出用什么语言来表达对吕素的尊敬,于是就用了军人最普通也是最崇高的方式——军礼! 吕素虽没见过现代军礼,也没听懂姬良说出的部队番号,但从姬良的神情举止她知道这是一个极为庄重的礼节。她慌乱的起身蹲福回礼,又怕不行还学着姬良的样子敬了个军礼。 姬良笑了:“我是军人,敬的是军礼,你坐着就好了。”他先虚扶吕素坐下,然后在吕素的对面坐好。 吕素红着脸问:“良哥,你这是做什么?” 姬良认真的说:“高要把你照顾小川的事跟我说了,你真伟大!我太感动。” 吕素低下头不好意思的说:“这……这……我……我……” 姬良接着说:“你虽然不懂医术,但已经具有一个医者应有的品德。我会把我所学的全部医学知识都毫无保留的教给你。” 吕素抬头眼睛一亮:“真的?!” 姬良肯定的点点头:“只要你愿意学!” 吕素高兴的点点头。 姬良又说:“而且我决定一定要护送你找到易小川!” 吕素激动的问:“小川他在哪?”双眸露出无限的渴望。 吕素那期盼的眼神让姬良感到更加难以启齿。姬良低下头:“素素,你……嗯,这事有点负责你听我说……”他把易小川被抓去修长城的事给吕素讲了,但高要讲的那些27,28个女友的事他可没敢多嘴。 “修长城!”吕素也是一脸震惊,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昏黄的油灯下,梨花带雨的模样让姬良感到心碎。 姬良也不知该怎样安慰她,只好默默的陪着她坐着,递给她一条丝巾:“素素,别哭了,我们想想办法救他出来好吗?” 吕素擦擦眼泪点点头红着眼说:“良哥,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姬良皱着眉头说:“我明天去问问赵成吧。他是官应该有办法。” 吕素点点头:“小川他一定受了不少苦。” 姬良说:“我问过高要,这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他们到咸阳的第一晚就被刘季灌醉,第二天就被当成徭役了。小川被送去修长城,高要则做官奴,高要吃不得苦,阴差阳错就进了宫,结果机缘巧合又碰到了我们。” 吕素奇怪的问:“那刘季一向仁义,和小川又是结拜兄弟,又怎会陷害小川和高要?” 姬良想了一会摇摇头:“我也想不明白,我和刘季在水井村有过一面之缘,感觉他不是那种卑鄙无耻的小人啊。” 吕素幽幽的叹息:“可怜小川,要做夯土采石那些粗重活了,我们得赶快救他,不然要修一年的长城了。” 姬良敏锐的捕捉到‘夯土采石’和‘一年’这几个词,他问吕素:“素素,你怎么知道要夯土采石,这修一年长城又是怎么回事?” 吕素眨眨眼睛:“良哥,你不知道吗?我听服完徭役回来的人说得啊。我家也有徭役的摊派,父亲就派一些下人和奴隶去了,他们有的修长城,也有修驰道和陵墓的。时间是一年,修长城就是在边关夯土采石修城戍边啊。” 姬良疑道:“不是说修长城九死一生吗?” 吕素摇摇头:“没有啊,活是累了些,不过和秦军同吃同住,到还过得去。修陵的才……”吕素脸色发白,声音小了下去。 姬良点点头,心想难道历史记载有误?还是这里是平行宇宙? 吕素急切的说:“良哥,我们赶快想办法救小川好吗?”说着眼圈一红眼泪夺眶而出。 姬良忙点点头:“好,好,我明天就找赵成想办法。你别哭,别哭啊,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一定!” 晚上姬良躺在床上,依稀还能听到隔壁吕素轻轻的抽泣声。他深深的同情吕素的遭遇,下决心要让隔壁那个善良的女孩过上天天开心的好日子。 第134章 宫闱 第二天一早,吕素先带着熬好的药去见了郑妃,她回来告诉姬良那郑妃娘娘已可以起床行走,除了偶尔有些咳嗽,基本上已经好了。 姬良就坐下来写了几张预防感冒的方子,又嘱咐小太监们注意宫室的通风和保暖。在宫中感冒症状完全消失之前,多用醋熏蒸宫室。如果嫌醋难闻也可用艾叶、苍术以5份对3份的比例在室内烟熏消毒空气;预防感冒用药可用1份大蒜液对9份水滴鼻,每天3—5次;或饮用蓝地汤。 姬良知道郑妃的病好了,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再留在宫里了,他开始整理随身的物品,这几天他从宫中太医院的药库里找出来不少珍贵的药材。姬良把这些宝贝都藏进药箱里。吕素好奇的看着一大包干枯的小白花,姬良极为珍重的把它们收在药箱的最里层。 “这些是什么花?良哥你怎么这样收藏它们?”吕素好奇的问。 姬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小点声,这是曼陀罗花,和酒一起服用可以使人麻醉。” “麻醉?那和赵平公子做手术用的药一样吗?” “嗯,这种要原始一点,效果倒是一样的。” 吕素欣喜的说:“那这个真是宝贝,给病人治病时用了它可以减少好多的痛苦啊!” “呵呵,所以要收好。” 吕素想起一事又问:“良哥,你这不是偷的吧。” “当然不是,黄大人说药库中的药石我们可以随便取用,我们的诊金给了他,取点药材他才不在乎呢。” ……………… 等到如月公主来的时候,姬良和吕素已经基本收拾好了药箱和装备。 如月公主带着小柔,领着一群太监宫女来了,李总管和黄冬也作陪,如月公主是奉了郑妃娘娘的懿旨,赏赐姬良和吕素的。 郑妃娘娘和扶苏公子都认为姬良治好自己的病,该重赏留在太医院任职。但李总管和黄医官都反对,认为这姬良只是游医又不是秦人,还是重赏好了,太医院就不能进了。公子扶苏则认为是不是秦人并不重要,只要姬良是有本事的医生就行。李总管则说这样与礼法不和,几人争执不下。如月公主听了一会突然开口说:“母亲大人,我看这姬先生还是不留在宫中的好。” 她在郑妃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郑妃缓缓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知道了,就依如月的意思,好好赏赐他们些钱物好了。” 扶苏心中有些不悦,但也不敢忤逆母亲的意思,点头答应了。李总管和黄冬却都是暗松了口气。 从宫中出来,如月追上哥哥拉着扶苏的衣角:“哥哥,你生气了吗?” 扶苏叹了口气:“小妹啊,你也知道这六国的能人志士不比咱们秦国差。我们如果能收为己用不知道有多好,想姬良这样的名医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一心想招揽六国的能人。可我们秦国的有些人就是顽固不化!这李总管和黄太医就是这样的人,每天秦人长秦人短的,可母亲的病还不是请韩人来治好的?他们也就罢了,想不到小妹你也……” 嬴灵轻轻一笑:“想不到兄长有如此的胸襟,小妹佩服。不过兄长真的是要招那姬良进太医院,还是……还是想在太医院安排个自己的人?” 扶苏一愣,看了嬴灵一眼,双眸如电。嬴灵毫不示弱回敬了一个眼镖。扶苏却呵呵一笑:“服了你了,你真是太有想象力了,难怪父皇肯让你浏览内史的批文。大哥只是欣赏那姬良有些本事,想留他在太医院中罢了。” 如月公主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哦,那就好。我说大哥欣赏的人怎么从没去看过。”不待扶苏回答她接着又说:“不过我的人告诉我,这姬良和李总管黄太医可是打的火热哦!” 扶苏又是一愣,他知道自己这个妹妹虽然年纪小,不过却天生对各种消息和情报有特殊的兴趣,又加上古怪精灵深得父皇宠爱,如月公主已经在这咸阳宫中培养了不少耳目。他也怀疑过这是父皇一手安排的,通过嬴灵了解内宫的动向。嬴灵提供的消息很重要,扶苏的确是想在太医院安插几个自己的人,毕竟他已经32岁了,作为内定的秦帝国接班人,他也要在宫中扶持自己的势力。 扶苏笑着解释:“我也是想在太医院有个人以后母亲生病好照顾些。不过既然你和母亲都反对,我就不再坚持了。” 如月一笑:“如此甚好!那我们赏那姬良些什么好呢?” 扶苏说:“那就多赐些黄金丝绸吧,送他出宫好了。” “兄长不去吗?” 扶苏摇头道:“我还要去胡亥弟那里,这事小妹你去办就可以了。”说完就告辞走了。 如月看着扶苏的背影,叹了口气却又露出个狡黠的微笑。 第135章 出宫 黄金十镒!丝绸二十匹!举荐姬良的赵成和李总管黄冬都另有封赏。姬良和吕素叩头谢恩收下赏赐。如月公主问:“姬先生,你治好了我母亲,我非常感谢你。但也不能再留你在宫中了。不知道先生还有没有什么要交待的事?” 如月公主的意思是让姬良把愈后康复的方子留下来,姬良当然明白,于是呈上早已准备好的药方。 如月公主让小柔接过药方:“如此多谢姬先生了。” 姬良赶紧说:“启禀公主殿下,草民还有一事相求。”话音未落如月公主、李总管、黄冬连小柔都变了脸色。 如月公主板起脸:“你说吧,本宫自会考虑。” 姬良先鞠躬谢过:“多谢公主殿下,草民有一朋友因机缘巧合进宫做了厨子,昨天黄医官给他,给他……处理了。眼下就在隔壁休养,草民想请公主殿下能安排照看他。” 原来是只是那高要养伤的事,李总管和黄冬都送了口气。如月公主脸色缓和了许多,她看着姬良的头顶:“好吧,黄医官这个人就交给你了,我要他好好活着!你明白了吗?”如月公主瞪了黄冬一眼,黄冬连忙低头称是。姬良原本就担心黄冬或李总管会杀人灭口,故出此下策不想那小公主居然能明白自己的含义,他不觉也大吃一惊。 如月公主走到门口,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问姬良:“姬先生你们在宫外住在何处啊?本宫如果有事怎么找你们啊?” 姬良忙道:“草民现在借宿在赵开府上。” 如月点点头:“那个商人啊,我知道了,你们等会就出宫去吧。” 姬良和吕素再次拜谢如月公主。 临走前姬良又去看了高要,给高要换药。这次吕素也跟了去,两人见面也是感慨万千,不免又哭了一场。姬良见屋中没有外人,就从怀里摸出一包东西,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把铜锁和一根用针灸针弯成的弯弯曲曲的小棍。 姬良把这两个东西交给高要:“高兄,我们不得不走了,宫中不同于外面这里凶险异常,记得低调做人,有机会我们再想法救你。我再教你个逃生的法子。” 高要连忙点头:“多谢贤弟了。” 姬良拿起铜锁:“这是宫中常用的铜锁,各处宫门用的都是这种锁,这小棍是开锁的工具,我叫它,呃……万能……万用匙。我把这开锁的方法交给你,也许以后你用得上。这张布上画了地图,是我进来时记下的。” 高要拿起那小棍看了看地图说:“好的!多谢了!” 吕素瞪大了眼睛,看着姬良变戏法一般用那根弯曲的针灸针,捅进锁眼’咔咔‘几下就打开了锁头。姬良把开锁的技巧告诉了高要,秦代的锁具机关很简单,像姬良这样受过特种训练的人当然不在话下,不过高要手笨试了七八次才打开锁。 “以后多练习吧。”姬良鼓励高要,又摸出一把小刀:“你现在是太监,这胡子不能留了要刮掉才像!” 高要收好小刀、针和锁和地图:“多谢二位,你们的救命之恩高要没齿难忘!” 这时两个小太监走进来:“高要!我们奉如月公主令送你去太医院休养。” 三人挥泪告别,高要在担架上说:“姬贤弟,素素姑娘你们保重啊!” 吕素和姬良也挥手说:“高兄保重!” 送走高要后,姬良和吕素在黄冬‘护送’下,拎着药箱出了咸阳宫,上了如月公主安排好的马车。当然那些赏赐既然姬良已经很大方的‘赠’给黄冬了。现在当然也就不用带出宫了。 姬良和吕素回到赵开府中,他们放下药箱就和赵开一起赶去赵成家了。姬良要打听怎样救出修长城的易小川的办法。 水镜宫如月公主府 如月公主刚刚到宫外骑马回来,小柔就把消息带到了。听完小柔的报告。她放下手中的马鞭:“那姬良果真没拿赏赐?” 小柔接过马鞭细心的盘好:“是的公主,有人看到那黄冬将黄金和丝绸都装到自家的马车上了。” “那高要呢?” 小柔说:“据禁卫说,那日姬公子认出了高要,后来李总管收了姬公子的礼,却还是逼黄医官割了……”小柔说不出口“黄医官手艺差还差点弄出人命,高要的命是姬公子和吕姑娘救下的。不过有人说,黄医官没有,没有把那……” 如月公主说:“好了,一个厨子没什么关系。倒是那个姬良有点意思!” 小柔笑着说:“嘿嘿,他还喊您殿下呢!” 如月公主微微一笑:“明天你派人请他到我这里来饮茶!我要有话问他!” 小柔蹲福答道:“奴婢知道了。” 如月回身拉起她:“都说了不要奴婢、奴婢的了!讨厌!走,陪我射箭去。” ………… 第136章 咸阳夜 夜,明亮的月光洒在三秦大地上,许多人辛勤劳作了一天已经睡了,有些人却各有心事无法入睡。 黄冬府, 太医黄冬躺在洒满金币的塌上,品着美酒搂着如花似玉的小妾,看着美人儿,把金币一个个的按在她高耸的胸脯上…… 华美的绸缎胡乱堆在地毯上,美人现在是不需要这些的。 内宫内务府 李总管躺在摇椅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毯呆在黑乎乎的房间里,初冬气温颇低,但他舍不得关窗,月光穿过窗户照到他手中拿着的‘琉璃瓶’。透过琉璃李总管贪婪的眼中反射出银色的光芒。他拧开瓶盖,把瓶子放到鼻子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飘飘欲仙。门外传来脚步声,李总管慌忙收好‘琉璃瓶’。一个小太监站在廊下小声禀告:“总管大人,您的药送来了。”李总管哼了一声:“送进来吧!” 小太监进屋把药碗放到矮几上,点上油灯李总管挥手示意他关上窗,小太监关上窗行礼退了出去,李总管端起药碗叹了口气,喝了一口碗里的参汤。从怀中摸出琉璃瓶,琉璃瓶里装着的是醉心花的花果。他拿出一颗放在鼻下吸了一口,带着满足的感觉睡去了。 曼陀罗又名枫茄花、狗核桃、万桃花、野麻子、醉心花、闹羊花等,为茄科野生直立木质草本植物。它还分为大花(白花)曼陀罗、红花曼陀罗、紫花曼陀罗等种类。曼陀罗花主要成分为莨菪碱、东莨菪碱及少量阿托品,而起麻醉作用的主要成分是东莨菪碱。除作外科手术的麻醉剂和止痛剂,还作春药和治癫痫、蛇伤、狂犬病。雨果《笑面人》当中描述了狂人医生苏斯使用曼陀罗花的过程,“他熟悉曼陀罗花的性能和各种妙处,谁都知道这种草有阴阳两性。”这至少说明,自古埃及以始,曼陀罗的阴性力量总是四处都有知音,有一幅埃及的壁画是说古埃及人宴客时,常会把曼陀罗花果拿给客人闻,因为曼陀罗花果富有迷X幻X药的特性,可以让客人有欣快感。 咸阳宫太医院 巡视的医官走了,高要偷偷从床上欠起身,他竖着耳朵听了一会,确信人都走了,才从怀里摸出那锁和针,接着从衣领的夹层中也摸出一根小金属棍。他把这两根小棍放在一起比了一下,两根小棍弯曲的形状几乎一摸一样!只是高要衣领中的小棍是铜丝的很软,他捏了捏把自己的小棍拉直塞进衣袋里,用姬良给他的那支轻轻的伸进铜锁眼里,灵巧的一转锁就开了! 高要微笑着喃喃自语:“什么万用匙,哼,不就是就是万能钥匙嘛!不过他怎么也会这种法子?姬良?姬良?你怎么这么眼熟?你到底是谁?又从那里来的?” 脸上的笑仿佛牵动了他腿上的伤口,剧痛袭来,转瞬间高要面庞凝住了他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刘季!李总管!黄医官!这个仇我高要一定要报的!”月光透过窗缝洒在高要的脸上,看起来有些可怖。 水镜宫 如月在小柔的陪同下坐在大厅里在油灯下看着桌案上的竹简,脸上阴晴不定。厅外有人轻声说道:“启禀公主,小的们都布置好了。” 小柔起身开门,一个戎装的禁军站在外面。那禁军见到公主连忙单膝跪下行礼。 如月公主点点头,放下手中的竹简:“好!你们明天听我摔杯为号,就放弩箭将那人射成刺猬!” “喏!”那禁军领令走了。 如月看着禁军远去的背影问小柔:“柔儿,我这么做是不是太狠了些?毕竟他刚治好了我母亲。” 小柔低着头:“公主您这样做没错的。那六国的遗族个个阴险狡诈。不得不防啊。” 如月摇摇头:“别骗人了,口是心非的家伙。” 小柔慌忙跪地,公主又说:“起来吧,我不怪你,我原也不想如此,只是这人来历不明,行事又太过古怪,他背后肯定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明天我一试便知,他若是说真话到也罢了,否则……只有除掉他以防万一。” 小柔起身点头称是。 如月转身坐回桌案旁,继续翻看那一捆捆竹简。小柔轻轻关上门跪坐在公主的身边,给公主换了一只蜡烛。比起油灯蜡烛的光度要明亮很多,但当时的蜡烛都是用蜂蜡做成的,极为稀少每只都弥足珍贵,只有皇室成员才能用的起。此时蜡烛的烛芯是用棉线搓成的,直立在火焰的中心,由于无法烧尽而炭化,所以必须不时地用剪刀将残留的烛心末端剪掉。小柔在公主读书时的主要工作就是研墨和剪烛芯。 …………………… 赵成府 赵成也没睡,他回想着姬良说过的宫内的故事,他仔细的分析了宫内的局势,姬良带回的消息,和他宫中的耳目证实了李总管和黄医官已经开始失宠,扶苏公子可能要在宫内安插自己眼线。李总管和黄医官的后台是看样**内可能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是投靠扶苏吗?陛下马上就要回了,陛下可不喜欢内宫发生这种事的,到时候会怎样还不一定呢,现在局势还不明朗,他明智的决定暂时观望,一切等陛下回来再说吧。 赵成决定:让赵开暂时不要来宫里吧,反正钱是赚不完的。 赵开府 赵开在赵成府的晚宴上多喝了几杯,回府后就呼呼大睡去了。 后院里明亮的月光下,一个男人矗立在廊下,他仔细的避开月光以免把自己的影子投射到窗户上,静静的听着屋里的动静。屋里传来女孩的抽泣声。姬良听着吕素的抽泣却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 原来今天在赵成府姬良和吕素问起有什么方法可以救易小川,不料赵成却告诉他们,这修长城的徭役要是在出发之前,到可以买个奴隶替工,这一旦出发了就不可能换人了。只能等到本次徭役结束时才能回家了,而且赵成听说由于最近北方的图安和匈奴都有些犯境的企图。所以秦始皇下令加紧长城的修建进度,必须立即修好所有的秦军据点。这批徭役的工期怕是要延期了,没个三年五载的是不可能回家的了。他还告诉吕素这批徭役是抽派的,就是说把几千名徭役和判服徭役的犯人编成一队,沿长城方向从西往东走,在各个秦军的据点抽调若干徭役修城。其他人继续前进只到所以的徭役都分配完毕为止。也就是说那易小川被派到这几千里的城墙中的那一段是根本没法查到的。他劝吕素还是回家等吧。最后还叹叹气摇摇头说:“这一路上要跋涉几千里,干得都是粗重的苦工,你家相公怕是顶不住的……小姐不如还是回家去吧。”那意思是其实不用等了。吕素当时就神色暗淡只是碍于礼节才强忍住泪水,在回赵开家的马车上吕素就哭的死去活来了。姬良和赵开安慰了几句也不见效。送吕素回房时姬良忍不住说:“办法总会有的,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啊!好好睡一觉。”吕素没说话只是含泪福了一福就关上了门,姬良一时想不出怎样解决吕素的问题,有些心烦意乱又怕吕素出事,就站在吕素的门口守夜了。 姬良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纸盒,白色的盒子上面画着个五角星,那是一包军供香烟。这是姬良从现代带来了少数无用的装备之一。他平时是不抽烟的,但在总参训练时学习了识别烟草和抽烟的技巧。虽然没有烟瘾但心烦的时候姬良偶尔也会抽一支。姬良打开烟盒双手轻轻一磕,便弹出一只香烟,姬良正准备叼住香烟,却听到屋里的哭声停了,姬良一个激灵连忙收了香烟,竖起耳朵听屋里吕素的动静,自从他听高要说过吕素为了易小川自杀的事就十分担心,怕她会再想不开,所以密切注意吕素的动静,随时准备救人。 眼下突然听到屋里的哭声停了,他怕出事忙收好香烟转身站在门口,一时间不知是该敲门还是该闯进去救人。正犹豫间门‘吱呀’一声开了,清纯可爱象滴露珠儿似的吕素出现在门口。她解散了发髻将头发披在背后,身穿白色的深衣,一时间姬良以为是月宫中的嫦娥。 吕素直愣愣的看着姬良,水晶般的大眼睛满是泪水,她轻声说:“良哥。”原来姬良在回想赵成府中的对话时,不觉月儿西下,将他的影子投到了吕素的窗户上,和水井村的木窗不同赵开家的窗户都是木框糊上桑皮纸的,所以吕素就认出了姬良的侧影。猜出姬良怕自己出事,候在屋外好久了。 姬良感到有些尴尬,毕竟大半夜自己跑到女孩子的卧室门口,他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我,嗯,我睡不着四处转转……” 姬良汗啊!哪有半夜无心睡眠却跑到人家女孩子的门口…… 果然吕素低头轻轻一笑:“谢谢你,良哥我不会有事的。” 姬良更尴尬了讪讪道:“那就好,那就好。” 吕素抬起头坚定的说:“良哥,我要去找小川!”语气很坚定,姬良看着吕素的眼睛缓缓的说:“好的!我会陪你去的。不过今天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吕素鞠了个躬:“好的。” 姬良知道吕素的脾气,加上听到刚才吕素说的是‘我要去找小川’不是‘我想去找小川’。一字之差却代表了吕素的决心已定,那是再说什么都没用得了。 姬良说了声:“晚安!”就转身走了。 吕素在他身后说:“晚安,谢谢你。”姬良转头一笑挥挥手没有说话,随手把那包烟塞回口袋。 第137章 水镜宫 姬良下了马车站在宫门口,既然如月公主没说要吕素来,姬良当然就留她在赵成府中准备出行的装备。宫女小柔穿了一套粉色的宫服站在门口迎接。这座咸阳的离宫虽然也叫宫,其实只是一座大一些的院子,里面按主人的规格修建了几座宫室。 如月公主的水镜宫里咸阳宫不远,座落在上林苑的北面,占地大约有一个现代足球场那么大,不过主要都是院子。宫里按典型的秦国宫殿结构建造了一座大殿,前面是公主的会客厅,后面则是公主的寝宫。和一间备用的寝殿。边上则有几间配殿供下人居住。走过院子中不太长的甬道,姬良算是看明白了,堂堂大秦公主也不过是住的一套两室一厅的房间罢了。只是这套两室一厅多配了几间公主从来不去的仆人房。比起现代的富家女来,这大秦公主可要寒酸了许多。 姬良注意到如月公主的宫中有马厩,院子的墙上还挂有箭靶。奇怪的是偌大的宫殿却没有看到几个守卫。只有2个禁军站在宫墙的门口。 姬良在小柔的引导下恭敬的走过甬道,进入大厅后姬良才发现,这‘两室一厅’的‘厅’还真大,与赵成家的客厅不同,水镜宫的大殿用两排书架隔成了一个‘T’字型,大殿的梁柱巧妙的和书架混成了一体。‘T’字的一横是主人席,那一竖又用矮几和蒲团分成了两排相对的座位,中间则是宽宽的通道。两排书架后面也各有两条较窄的通道。姬良低着头往里走,偷眼看到到两排书架上都堆满了一卷卷的竹简,书架中部的竹简被摆成了金字塔型,书架后依稀有人影晃动。 ‘原来是鸿门宴!’姬良提高了警惕。想来这两条通道上隐藏着杀机。一个红色的身影端坐在正前面的矮桌后。如月公主身穿华美的红色曲裾,梳着双髻面色平静的看着手中的竹简。身前桌上放着一壶茶和几个杯子。 小柔走到前面给公主行礼:“启禀公主,姬良先生到了。” 姬良走到殿中端端正正的给如月公主行礼:“草民姬良拜见公主殿下。”姬良学了乖,把千岁省掉了。 如月公主放下手中的竹简平静的说:“平身吧,来人!赐座!” 有下人铺好坐垫,正烦恼不知该坐还是跪的姬良松了口气谢过公主,端坐在坐垫上,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的等候如月公主问话。小柔走到公主身后坐下,给如月公主倒了一杯茶,如月公主注意到小柔的手有些颤抖,她不满的看了小柔一眼。小柔连忙伏低身子缩在后面。 如月公主看了姬良一会,突然开口说:“姬先生,到秦国多久了?” 姬良皱了皱眉:“草民是上个月月初入秦到的咸阳。” “我大秦已经统一六国了,我是问你什么时候到秦国的。” 姬良低着头感到这小公主话语很犀利,索性老实说:“3个月前。” 如月公主点点头:“你到底是哪国人?真的姓姬吗?” 姬良估计这小妮子从哪里找到自己的一些资料了,是不能冒充韩人了。冒充外国人总可以吧,于是姬良笑着说:“草民不是秦国人。原姓张,来自秦国以西的一个国家。”秦国的东面是海,再东就是棒子韩国和日本了,姬良可不打算冒充这两个地方的人。 如月公主微微一笑:“嗯,你的口音应该是模仿那吕小姐的,只是这是雅言,却不是楚音。” “雅言?”姬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他一直以为吕素说的是楚音呢!难怪那刘季和水井村的人的方言和吕素的不一样呢。敢情吕素说的是秦代‘普通话’啊! 如月公主话锋一转,看似随意的问:“哪为什么你的符传上说你是韩人呢?”芊芊玉手却拿起了茶杯,小柔眼中露出惊慌的神情,如月公主和小柔对视了一眼,她示意小柔镇静,小柔连忙低头不语。 姬良吃了一惊,暗叹这小公主的精明。他脑中转了几个念头,他不知道这小妮子知道多少情况,决定先用实话试探一下。 “草民自西方来,当然没有大秦的符传。在秦国行走极为不便……”说到这里姬良停了一下,偷偷撇了如月公主一眼,但见如月公主秀眉微蹙,肤白如雪,秀颈婀娜,真是十分地俏丽、十二分的妩媚。他心里说:‘这小萝莉还是蛮俏的嘛!怎么到秦代碰到的都是些美萝莉?’ 如月公主问:“先生都到过那些地方啊?” 姬良含糊的说:“草民就是在大秦转了转。” 如月公主冷笑着摊开手中的竹简:“先生这转的可不近啊!你自泗水郡出发,沿滨海道经过成武、定陶、濮阳到达荥阳,然后掉头走临晋道,路过安阳、邯郸、涿州一路不停的赶到广阳郡,却又立即折返濮阳内黄和荥阳,接着向西走洛阳经函谷关到了咸阳。” 如月公主合上竹简厉声质问:“为什么走这么奇怪的路线?” “是因为……”姬良知道各地的驿馆和关卡都有记录,就如实的将护送吕素找丈夫这一路上发生事简短的禀告了如月公主。当然那犯忌讳的大事是必然瞒过不提的。 如月公主感到有些哭笑不得:“就这么简单?” 如月公主有点不相信了,姬良点点头眼中满是诚恳。 原来秦始皇为了及时收集大小官员和各郡的信息,秘密安排建立了一支专门刺探情报的军队,这些人由左丞相李斯掌握,平时混迹在全国各处,暗中将收集到的情报汇入咸阳。这只军队名义上是归公子高指挥的。不过公子高却更喜欢将大小情报都交给如月公主处理,自己则掌握军队动向。 如月公主虽年幼,却是个喜好思考,心思敏捷聪慧,好奇心非常旺盛的人。尽管是个女孩,但却能以过人的智慧,凭藉著最少的情报,而去推演出全局。所以陛下将全国各驿馆送来的情报和消息也转一份到水镜宫,由如月公主嬴灵协助公子高分析处理这些信息,将其中有用的消息送到秦皇的手中,这水镜宫可以算得上是秦帝国的情报总部了,这只军队的前身就是为了实现大秦统一六国而成立的秘密组织----黑冰台,黑冰台是秦国设立的杀手,细作组织,专司谋杀东方六国权臣名将,收集军政情报的机构。秦灭六国,一统天下,黑冰台再无价值,便被秦始皇逐渐遗忘,只留下少许人员收集情报而已。而水镜宫则成为秦国军方情报的汇总地。加上水镜宫实为秦墨的据点,宫中的能工巧匠如云,其设计打造出的精巧战争利器,更是皇帝要牢牢将水镜宫掌握在嬴氏一族中的关键因素。如月公主嬴灵自幼就拜在秦墨矩子门下,身为秦墨传人又有皇室血统加上女儿身,正是秦始皇掌控这个情报机构的最佳人选。而公子高由于有王子身份反而只能名义上管理而已。 至于邀请姬良这事,其实是如月公主所知道的那个姬良的名头太大,也知道那个姬良在六国叛逆中的分量,她虽然知道此姬良非彼姬良,但还是担心其中有诈!故特邀姬良来水镜宫一叙。或收服之或杀之! &amp;ahref=http://www.&amp;amp;gt;起点中文网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lt;/a&gt; 第138章 脱险 陛下出巡,公子高也依例回封地避嫌去了,水镜宫这里的大小事物就由如月公主管理了。那日始皇帝遇刺的情报传来,小公主就下令收集各郡的往来可疑人士的资料,特别是六国的故人。不久郑妃娘娘病重,姬良刚好入宫。她决定让姬良医治母亲。至于下令派兵围住姬良倒还只是对姬良的医术有所怀疑,同时如月公主也安排人手调查姬良的背景,因为姬良这个名头在韩国复辟时期实在是太大了,虽然嬴灵清楚这两个姬良不是同一人,但还是小心为妙。后来有消息说姬良在宫外的药店中治好了不少人,加上姬良也治好了那些宫中下人,她才下令撤走禁军了。在赵开府中调查姬良时,有探子回报:姬良在砀郡的丰县白河镇治好过赵开儿子的腿,不过那时他不叫姬良,而是姓张! 如月公主想起姬良依稀的楚人口音,而且有些字是典型的女式发音,在吕素给郑妃看病时,她终于知道姬良的口音是跟谁学的了。如月公主开始对姬良的韩人身份起了疑心,她下令彻查姬良的来历。 这一查还真查出点东西了。那就是前韩相子姬良已经死了几年了,这个姬良是今年才在荥阳冒出来的。那么他为什么要冒姬良的名字呢? 各地快马加急汇报上来的情报,却总共只写了不到半卷竹简。如月公主掌握的只是姬良从荥阳冒出来,和横阳君韩成很熟,他走临晋道路过安阳、邯郸、涿州一路不停的赶到广阳郡,却又立即折返濮阳内黄和荥阳,而秦始皇博狼沙遇刺正好就是姬良从广阳郡南下的时候发生的!这举动太可疑了!不过按驿馆登记的时间,秦始皇遇刺的当天他和几个六国遗民在黄河对岸的某个里正家里,而且刺客是个女人。吕素她观察过,那是个拉不开弓的柔弱女子。不过这并不能排除姬良的嫌疑,他在渡河时给那楼船将军留下深刻的印象,接着他向西去和横阳君见了一面,遗民限期返回咸阳的命令下达后他就走洛阳经函谷关到了咸阳。姬良的发型特别所以各地的驿馆的官吏都有印象。 于是她下令追查吕素的符传记录,这下资料就多了:吕素是去年9月从沛县出发,在丰县附近的白河镇消失了一段时间,一个月后在镇上出现过,根据探子回报她和一个姓张的游医救了水井村发生的瘟疫,其间那张姓的游医和当地的驻军军官发生过冲突。所以这事被驻军中的探子报告上来了。根据水井村里正的说法这张姓游医治好了瘟疫就消失了,好像是送这个吕素到咸阳找什么人去了。吕素的符传是经过成武、定陶、濮阳到达荥阳,然后她后面的行程就和姬良的吻合了。吕素在咸阳各地出没主要是在找一个叫易小川的人。另据东郡的戍卫军反映这吕素在东郡时有一个没有符传的奴隶陪同,相貌和发型很像这个姬良。 如月公主判断这姓张的游医就是这个姬良。他能治好瘟疫,那么姬良的医术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了,只是为什么他会去见横阳君?他或者横阳君与这次刺杀有关系吗? 可眼下听姬良这么一说,的确也说的过去,而且昨天赵成府中的探子也回报,姬良和吕素在打听一个人的下落,名字探子没听到但估计就是那易小川。 如月公主想通了关节,感到有些哭笑不得心里说:‘看样子他与那刺杀没关系了。’不过她还是决定再审审这姬良。 如月公主又问:“那你的符传是谁给的?” 姬良冒着冷汗说:“草民在韩地遇到一位……一位仁兄……这符传就是他给我的。”他不知道那姬胜是不是秦国的政治犯。 如月公主又问:“那他为什么会给你符传呢?他这个符传又是怎么来的呢?” 姬良寒支吾着说:“这个符传是他哥哥的,他哥哥已经去世了,我……草民救了他儿子所以他就把那符传给了我。” 如月公主冷笑着说:“那姬胜乃是韩相之后,你在济水渡河时救了他儿子,后来在……”如月公主看了一眼桌上的竹简“在博狼遇到了一位贵公子是吗?” 姬良听了顿时冷汗直冒:这小公主居然知道这么多事!她是怎么知道的?是吕素吗?不会的,难道他们抓到了姬胜? 如月公主转了转手中的茶杯,像戏弄老鼠的猫一样看了看低头不语的姬良。她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那公子是谁啊?” 姬良心想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不过是心理战而已。这种训练姬良是接受过的,当下装成被人识破的样子,尴尬的说:“启禀公主,草民当时不知道他是横阳君韩成。” 如月公主点点头喝了一口茶,仿佛对姬良的回答很满意。她放下茶杯说道:“横阳君韩成,故韩王国王族出身,国破后藏于韩国故地伺机谋反复国;姬胜,故韩王国贵族出身,世代公卿,祖父被封於张邑,因此也以张为氏。所以姬姓即为张氏,这些……姬先生或者应该说张先生你知道吗?” 姬良听了微微一笑却端坐不动,这到让如月公主有些意外:‘按常理他该跪下磕头求饶又或者恼羞成怒才对啊?’ 姬良缓缓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那你为何还在他府上逗留多日?”如月公主的语气明显不善。 “那日草民在博狼遇恶狼袭击多亏横阳君出手相救,后来又到横阳君府上养伤。” “听说你还给横阳君出谋划策?” “横阳君对我有救命之恩,草民不忍他妄自送命,就提了点建议但绝对不是让他造反。”姬良已是汗流浃背。好在冬天衣服厚如月公主看不出来。 如月公主轻轻笑一下:“你这人到也老实,不过韩成若是造反就必然妄自送命。不过你在荥阳说的国家灭亡理论又是什么意思呢?”说着她又端起了茶杯喝了口茶。 姬良已经知道横阳君府已经被秦国的暗探渗透了,当下毫不隐瞒的说:“草民以为圣人说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所以相对于民与社稷来说,君的地位并不那么重要。君的地位与权力是民赋予的,没有民就没有君。一个国家的灭亡的根本原因就是违背了客观规律。其中首当其冲的是暴政违背生产力发展。暴政本身违反了生产力发展的根本要求,破坏了生产力发展要求的生产关系的适应性,结果官逼民反,导致生产力在当时进一步破坏,只有到了新的社会安定、新的生产关系适应生产力的发展,社会才能形成良性循环——生产力进一步发展,生产关心进一步调整适应。也就是新的国家新的政权的诞生。“ 如月公主放下茶杯:“那在先生看来,我大秦的现状呢?” 姬良索性豁出去了直言道:“我在大秦的时间不长,却了解了不少大秦的民情。现在的秦国从政治上讲,已经开始出现体制、机制被破坏的现象,在民间法律被腐败的官员人为践踏,政治上国力不断的被削弱了;从经济上看,大量奴隶得不到解放,这些奴隶都是出工不出力的,秦国的粮食、布匹甚至税收都会收到影响;从社会看,六国士人得不到选拔使用,必然抵抗力量不断潜伏集聚;从军事上看,征讨南越和开渠的大军,人心畏惧甚至思变;这所有的一切中都伴随巨大的人才流失、损失和浪费。因此,如果得不到改善秦国就有瓦解的可能。” 一翻话说出来,殿中死一般的安静,小柔脸色惨白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姬良看着如月公主,心想:也不知道这小公主听不听的懂。 如月公主板着脸盯着姬良,她抬起手却没有伸向茶杯。半响,嬴灵微叹了口气:“姬良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只是这怎么治理国家的事是陛下决定的,陛下也知道民间的疾苦,所以才巡游天下体察民情。”接着挥了挥手大声说:“你们都退下吧!”既然姬良不是反贼,就留下他的命好了,再说他的医术还有些用处。 两边走廊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两队布衣武士提着弩箭,弯腰低头快步退出了大殿,姬良注意到这十余具弩机都是张开了的,也就是说刚才那小公主要是发个信号,自己就立马变成刺猬了。姬良真正意识到这如月公主的可怕之处了。姬良心说难怪刚才门口没有警卫呢,原来都藏这里了!想不到这如月公主居然知道这么多自己的经历,刚才公主要是发现自己骗了她又或是我无意说错了,那就真的是麻烦了。看样子如月公主并不知道自己丢手雷炸秦皇的事情。也就是说姬胜项羽都没有被捕。博狼的事她也不知道,说明那晚和横阳君一起的护卫中没有秦军探子,这探子是横阳君府中的人。刚才听公主说秦始皇出巡是体察民情,可史书上说秦始皇好大喜功才出巡四方,穷奢极欲剥削民脂民膏啊…… 第139章 求医 如月公主看见姬良发呆,以为是姬良被吓住了,不禁又有些得意,她童心大起,站起身来走到姬良身边准备炫耀一下:‘给他摆个一个冷酷而威严的眼神,再吓吓他,然后再安抚一下’。她常见哥哥公子高这样对待那些可以收为己用的人士,说这叫恩威并用。 不料姬良看见如月公主起身也连忙站了起来。这下就麻烦了,原来如月公主虽然精明能干,不过毕竟还是个未成年的少女,身高也不过1米4左右,姬良呼啦啦站起来近1米8的个子,虽然是低头弯腰,却也比那小公主高上一大截,结果小公主反而要仰着头看姬良。两人四目相对‘冷酷而威严的眼神’变成了‘错愕羞愤的眼神’。 如月公主觉得有些掉价,恼怒的说:“姬良,你给我跪……呃,坐下!”一张俏脸气的通红。 姬良也感到有些失礼连忙坐下,却看到如月公主身后的小柔冲他挤眉弄眼用手做了个趴倒的动作。姬良会意连忙跪下伏到给如月公主叩头称罪。 如月公主急了心想:你趴在地上怎么看我那冷酷而威严的眼神?她看姬良的动作就知道是小柔在身后示意。 小柔是好意,她见公主发怒想让姬良认错,不料这马屁却拍在马腿上了。 如月公主回身狠狠的瞪了小柔一眼,冲姬良喝道:“我是要你坐好,不是让你趴着!” 姬良起身跪好,如月公主感觉这还差不多,‘不行!他的脑袋还是在低些好!’于是如月公主再次下令:“你坐好!” 姬良无奈的叠好大腿,身子又矮了一节。如月公主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结果就是堂堂大秦公主站在端坐的姬良面前说话。姬良看见如月公主双手叉腰挺起胸脯摆出一副官老爷的架势说:“姬先生……呃……”这一闹准备好的词她都忘了,她烦躁了半天只好说:“算了,没什么了。” 姬良寒! 如月公主第一次卖弄就落得如此尴尬的局面,弄得她很郁闷一肚子气却没处发,只得狠狠的瞪着小柔,好像这一切都是小柔搞砸的一样。完全是一个发脾气的小姑娘模样。 姬良偷笑低头伸手示意如月公主回到座位上:“公主殿下不必动怒,草民知到殿下的意思,还请殿下上坐。” 如月公主回头一看才发觉,那主座设在台子上,比其他座位要高一尺左右,难怪刚才在座位上时不觉得自己矮呢,得了!还是回去吧。眼下这姬良既然给了自己一个下台……不上台阶的借口,就正好上台阶回位子吧。小公主哼了一声,优雅的转身回到座位上坐下,坐好后她感觉好了很多,恢复了公主的气度,只是脸上还留着一抹红晕。 如月公主看了姬良一眼,心想这家伙还蛮识相的嘛!好吧反正面子保住了,就不再为难他了:“姬良,按理说你是那姬胜的义兄,也算士族就不要自称草民了。” 姬良则欠身行礼:“多谢殿下,不知公主殿下心中的疑惑是否都解开了,如果殿下没有其他吩咐,那在下就告退了。” 如月公主一愣:他要走了?连忙问:“先生要去哪里?” 姬良皱了皱眉头嘴角微微一翘:“回赵开府上。” 如月公主心道:废话,谁不知道你住在赵开家。遂开口问:“我是问你以后有何打算?” 姬良一笑:“回殿下,在下答应过吕姑娘要送她去和她相公相见,我回去后就准备送吕姑娘去找那易小川。” 如月公主有些动容:“你还真守信!” 姬良回答:“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 如月公主点点头轻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姬先生,本宫今天请你来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请先生帮忙。” 姬良连忙欠身行礼:“殿下言重了,只要在下办的到,定鼎力相助。” 如月公主犹豫了一下才说:“不瞒先生,我有个姐姐长如月2岁,和如月关系一向很好,可惜不久前不知得了什么怪病,双腿无法行走只能靠宫女们服侍生活起居。我想请先生给我这位姐姐诊治一下,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这个……”姬良犹豫了。 如月公主以为姬良不敢医治王族的成员忙说:“我这个姐姐容貌姣好,又知书达理通晓音律,只是患了腿疾无法行走,父王请了许多名医也无法治好。先生医术高明,先治好水井村的瘟疫,又让姬胜的儿子起死回生,取出了赵平腹中的病因,前日还治好了我母亲的寒症。我真心实意的想请先生看看我姐姐的腿,再说你们想在长城工地的千万徭役中找一个人可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我有办法替你们找到那,那……”如月公主翻看着几上的竹简。 “易小川!”小柔插嘴。 如月公主点点头:“你给我姐姐看病,我便替你找那易小川!我知道先生有顾虑,如果……如果真的没法治……”如月公主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姬良注意到如月公主的眼圈红了,看样子她们姐妹的关系真的很好。如月公主接着说:“我也不怪先生,请先生就将我姐姐当作普通百姓医治好吗?” 其实姬良倒真没有什么君王百姓的尊卑思想,他想的是:从年龄上来看那位公主极有可能是得了脊髓灰质炎,就是俗称的小儿麻痹症。在没有疫苗的年代这种病就好似绝症。当年伟大的美国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也是脊髓灰质炎的受害者。听了如月公主的话,又见她们姐妹情深也就心软了:“那在下就试一下好了。” 如月公主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的神采:“那多谢先生了。你请放心,我马上下令帮你们查找那易小川的下落。” 姬良起身鞠躬行礼:“如此多谢公主殿下了,不知在下何时给……给那位公主看病?” 如月公主笑着说:“明天我就让栎阳公主到我府上来,请先生早点过来准备吧,不过见了我姐姐先生切勿再说‘殿下’、‘草民’之类的疯话了,皇家之女身有残疾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会让姐姐装成民女瞒过下人,你也只当是给民女看病不要露馅。否则……”如月公主站起身来语气变得十分严厉,语中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姬良大寒:“是!” 出得公主府,北风吹来姬良感到一阵寒意,这寒意不是北风吹的,而是从他心底发出来的寒意,看样子他小看的古人的情报能力,也小看了这如月公主。 ‘饮茶?连茶杯都没摸到。’姬良回头看了看水镜宫摇摇头‘这不就是大秦国家安全局吗’。他想起来现代民间常说的‘安安请喝茶!’由于身份特殊,他在现代是没有这种待遇的,想不到在2000多年前却被秦帝国安全机关的首脑请喝了一回茶。这秦代的安全机构的办事效率如此之高到让他吃惊不小,看样子秦始皇的威信、严密的律法,发达的交通构成了这个强大帝国的基石。好在博狼沙事件只有他、吕素、姬胜、项羽和韩成知道,看样子并没有泄漏出去。这小公主思维虽然敏锐但不算心狠手辣,手段也还稚嫩了些,想来她并不是这大秦情报机构真正的负责人。 回到赵成家,姬良把刚才的遭遇给吕素讲了一遍。吕素是又喜又忧,喜得是得到公主的帮助找到小川就方便多了不用再像没头苍蝇那样乱撞了,忧的则是恐怕又得在咸阳逗留一段时间了。 吕素抱着早已收好的包袱,黯然泪下:“眼看这天,一天天的冷下去了,不知道小川他带了冬装没有,会不会冻着。” 姬良叹了口气,安慰了几句。 第140章 射术不精 (Mark:12月28日) 隔日一早,姬良独自提了药箱坐车来到水镜宫,他先在柔儿的带领下拜见如月公主。 嬴灵正在靶场练箭,一身火红的箭衣,站在一张席子上。虽然她身材娇小,但比例匀称加上胡服的修饰更显得英姿飒爽。姬良注意到50步开外,3尺左右的箭靶上插着不少箭羽。大部分都在中心的位置,看样子公主的箭法不错。 姬良给如月公主深鞠一躬:“姬良拜见如月公主,祝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如月公主‘噗嗤’一笑放下弓,转身说:“原来是姬公子,平身吧!”她心想这姬良倒也有趣,一晚上没见,就又弄出个万福金安来了。 公主往姬良身后看了看没见到吕素就问姬良:“那位吕姑娘呢?怎么跟没来?” 姬良心中一紧,他就是怕吕素被如月公主扣下才故意不带她来的。果然如月公主就问到了吕素。姬良忙说:“吕姑娘在家准备药材。” “哦,那柔儿你派人去吧吕姑娘也接来吧。”如月公主冲小柔下令。 “喏!”小柔领令走了。姬良则感到有些无奈,心想:‘这小公主还是不放心自己啊。’便低头不语。 不料如月公主开口说:“公子放心,我不是要为难你们,只是我姐姐贵为公主,很多时候还是由女医生诊断的好。” 姬良恍然大悟连忙点头:“殿下英明。”原来姬良按现代的医疗模式,压根就没考虑过男女有别的问题。 如月公主上下打量着姬良,又看看手边的弓箭开口说:“姬公子可会射箭?” 姬良含糊的说:“会一点。不过好久没试过了。” 如月公主微微一笑,把弓箭递给姬良:“我姐姐还没到,公子不妨和我比箭如何。” 姬良有些犹豫并没有伸手,担心自己接过弓箭,会不会有一群武士高喊着‘有刺客!’跳出来将他拿下,演一出白虎堂。 如月公主嘴角一弯:“不敢吗?” 姬良被她一激脱口而出:“那倒不是,只是……在下在公主殿下面前怎敢妄动刀兵?” 如月公主一笑有些不屑道:“哼,不妨的,我秦人都是上马能开弓,下马能治国的勇士,哪像你们这些山东人那样文绉绉的。一点也不像个男人。” 弓箭作为远射兵器,在春秋战国时期应用相当普遍,被列为兵器之首,贵族将门之子从小就学习射箭。“射”作为一种技艺是公卿大夫必须通晓的“六艺”之一,不仅在国君会盟、宴会上被视为一种礼仪,而且在民间风俗中也以它为礼节。哪家生个男孩,门口便挂一张弓,期待男孩长大后,勇武有力,能弓善射。故如月公主见姬良有推辞之意,便对姬良颇为不屑。 姬良虽不是真韩人,但也是个男人,随即朗声说:“那在下就献丑了。不过在下不敢用殿下的宝弓,请殿下让我另选其他的弓吧。” 如月公主拍拍手,一名武士出现了:“拿几张好弓来,让姬公子选一下。”公主特地强调了好字。她心中则有些不屑,以为姬良在找借口推脱。心里想等会拿了那些强弓来你要是拉不开可就丢人了。 武士有些迟疑:“这……” “这什么?快去!”如月公主厉声喝道。 “喏!”那武士快步逃离了,不一会遍送来几张弓。如月公主一看果然都是一石以上的强弓,其中还有一张两石弓。姬良不认识他接过来,每张都拉了一下。感觉这几张秦弓的拉力大都在40磅到60磅之间。其中有一张拉力较大估计超过90磅,姬良开弓时感到有些费劲不过还是拉的开,他用力的像做扩胸运动那样拉了几下,就把那强弓放回席子上了。倒是如月公主和那武士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瘦弱的儒生模样的男人,他居然拉开了那两石弓,还接连拉开了几次。如月公主脸色有些难看,她知道自己用的弓不过半石(相当于是30磅左右)。原来姬良是嫌自己的弓轻了,看样子她小看这男人了。至于那护卫也是吃惊不小,他虽然也拉的开这两石弓,不过想这公子这样连续拉上3下,他自持是做不到的。想到这里武士担心起公主的安全了,不由得手按在了剑柄上。 平时在部队姬良用过的大都是自制的单体弓,现在手中的都是秦国巧匠精心制作的复合反曲弓,虽然比不上韩成送他的那只弩做工精美,但姬良看了也有些爱不释手,由于没有护手他最终挑选了一把拉力在60磅左右的弓。至于羽箭席子上有一壶,姬良从中拿起一只研究了一下,箭羽是柳木做得,约90厘米长后面缀有两片定位的尾羽,箭镞是金属的和他从姬胜背上起出的那支很像,眼颜色看起来发绿,估计是青铜的,比他自制的那些要好上很多。 姬良搭上箭,拉了个半弓瞄了一下墙上的一个箭靶,接着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拉满弓弦,这是现代弓箭典型的地中海式拉弓法。但是这种开弓的方法把如月公主和那武士都看傻了,姬良感觉这箭杆有些轻,就用直瞄的方法瞄准靶心,然后闭气瞄准放箭。‘嗖!’的一声箭离弦飞出,‘嘭!’的一声箭插在了箭靶的下沿,几乎就脱靶了。 那武士见了仰天哈哈大笑,手也从剑柄上放了下来,如月公主也心想:看样子这姬公子不善骑射了。嘴上却说:“姬公子,你怎么不用扳指?手指不疼吗?”姬良不以为意的问:“什么是扳指?” 那武士听见姬良不知道什么是扳指吃惊的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如月公主倒是笑了:“原来姬公子不知道扳指是何物啊,难怪箭法如此有特色。” 如月公主一挥手,那武士连忙从席子上拾起一枚一寸左右的米黄色的小管子,双手捧起呈给如月公主,如月公主将这管子戴在右手的拇指上。武士又捧起公主的宝弓,如月公主冲姬良微微一笑,从箭壶中抽出一支箭,转身弯弓搭箭,姬良注意如月公主的开弓方式与自己有很大的不同,如月公主是右手形同握拳且拳心向下,下方拇指拉开弓弦,右手的食指(绕过弓弦后)与中指叉过弓弦(拇食两指同在左侧,中指等在右侧),前屈的食中两指虚夹箭杆后部,箭杆放在弓弣右侧,这样的开弓弓弦的力量都在右手的拇指上,难怪要用扳指护手呢。如月公主拉满弓弦后瞄准靶心,姬良注意到公主的瞄点比较高。 ‘嗖!’‘嘭!’如月公主的箭稳稳的插在了靶心。小公主颇为得意的冲姬良一笑:“怎么样?这才是射箭!” 姬良连忙鼓掌叫好:“殿下果然是好箭法!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那武士正躬身行礼,听见姬良这话吃惊的抬起头盯着姬良,嘴一张一合的好像一条金鱼。如月公主也皱着眉头说:“什么巾帼须眉?” 姬良暗想:难道现在还没有这句话吗?随即解释:“就是说,公主殿下箭法高明比许多男人都要好。” 如月公主满意的想:这话说的可不差,至少比你这个家伙要好很多。如月公主正准备再表现表现,小柔走了过来:“启禀公主,栎……小姐到了。”如月公主不想让外人知道栎阳公主求医的事,故小柔只能说是栎小姐了。如月公主把弓箭交给那武士,又对姬良说:“本宫先去布置一下,等会再来传你,你就在这里好好练练箭吧。身为士族哪能不会射箭?”说完冲那武士试了个眼色,就把手上的扳指摘下抛给姬良。姬良慌忙伸手接住,他正欲道谢,如月公主却已转身走了。 姬良看看那武士,又看看手里的弓箭,那武士没好气的一笑:“公子你且在这里呆着,等公主传唤,我去前边办些事。”姬良估计他是要去护卫公主,就躬身行礼送走了那武士。 姬良看看手中的那个扳指,这扳指是骨质的,仔细一看原来是动物的腿骨的一节。姬良套在拇指上试了一下,比较宽松套的进去。学着如月公主的样子再搭上一支箭,拉开弓试了试果然右手上轻松了很多,不似刚才那样勒手了。姬良干脆从地上拾起那两石弓,搭箭在弓上找了个点位点瞄准箭靶这次特地瞄高了许多,他将弓拉了个八分满,一箭射到靶上,可惜这次又高出了许多。姬良又再试了一箭,这次又偏向左下了,再试…… 姬良像现代校枪一样,慢慢找射箭的感觉,一个女孩站在不远的树丛后偷偷的观望着,如月公主想知道这姬良到底会不会射箭,以公主的身份自然是不方便偷看的,于是小柔就按如月公主的吩咐偷偷观察姬良的举动。她看见那姬良弓也拉不满,箭射的也是不着边际,小柔撇撇嘴悄悄的溜回公主身边去了。 五箭之后,靶上的箭已经夹住了红心,姬良找到了准星,他搭起一支箭稳稳的吸气瞄准,缓缓的拉满了弓,蓦的一松手‘嗖!’箭矢离弦飞出,姬良收弓站在原处注视着靶上的箭矢,那支箭正中红心,箭头贴着刚才如月公主的那支箭插在草靶上,箭头穿过草标将后面那两寸厚的木板都射穿了,直没了一半的箭杆,震的那靶嗡嗡作响。姬良并不停手一连三箭,箭箭都是正中红心。四只箭如众星拱月一样将如月公主刚才那支箭围在中心。 “好弓!”姬良放下那张两石弓,摘下扳指心想:原来扳指的作用是射箭啊,我还以为是装饰品呢!90磅的力还是比较费劲的,还是弩更实用一些。他连拉了十余次两石弓感到双臂也有些发酸,连忙走到一边活动活动休息一下,转念一想走到靶边将自己射中红心的箭矢都摘了下来插回箭壶中去了。 PS:弓不同于弩,弓箭的命中精度与弓弦的拉力以及射手的瞄准习惯都有很大的联系,所以每个射手都习惯使用自己的弓。而弩就简单得多了,弩上有简易的瞄具,只要上了弦搭上箭,一个农民稍作训练就可以掌握弩机的使用了。所以在古代培养一个熟练的弓箭手可能需要一年或两年以上的时间。 弓不同的张弦方式主要根源于弓的不同特性。由于欧洲单体弓体长而弹性差,拉弓长度与弓体长度之比低;而中国的复合弓正好相反,弓体较短,但弓的弹性好,弦可以拉得很长,拉弓长度与弓体长度比甚高,当拉满弓时手指拉弓处与弓弦形成锐角,用‘地中海式拉弓法’将会挤压手指,所以中国拉弓法用一个拇指拉弦,食指和中指压住拇指。而欧洲单体弓张满时,弓弦的角度要大得多,适合用多个手指勾弦。 中国复合弓的制造与使用在世界兵器史上有着出类拔箤弓弩贡献,工艺先进且复杂,制作精良美观.中国和蒙古在骑射方面比西方要先进得多,复合弓短小、弹力大,非常适合骑兵使用,纵横驰骋,矢如雨注,箭若飞蝗,具有独特的、冷戾弓弩骄傲.而以英国长弓为代表的单体弓只适合步兵使用,所以西方中世纪的骑兵多采用重甲冲撞的战斗方式,而在骑射方面鲜有发展。 在中国大乱世的时候,弩的应用远不如弓,就是因为和弓相比,它不是廉价普及货——弩相当于在弓的基础上增加弹槽、扳机和望山(瞄准器),这些东西都不是那么好生产的,制作和安装的工艺比弓体复杂得多。 很多人说用脚上弦的弩射速能快到哪里去?自然不如弓箭啦,同等时间**的箭,训练有素的蹶张弩射击和弓射相比,大约是2:3。但是真到打仗时,弩射完全可以弥补这一缺陷。 这是因为弩射跟弓射相比有几个优势。 第一,就是首发攻击容易展开。为什么呢?因为弓不可能战前半小时就开弦上好箭,一直到战争开始才射击,那样开弓的胳膊会受不了,可弩就能做到这一点:就算提前三天上好箭也没问题,只要不扣动扳机,箭就一直在弦上。 第二,弩比弓容易瞄准。这其实跟上面一样的道理,用弓的话,上弦到开弓这段时间胳膊一直在用力;不如弩,只要上完弦胳膊就可以放松,士兵完全把精力集中在瞄准上。 以上是从人力利用的角度来看,从武器结构来说,弩的望山是非常精准的东西,因为上面有刻度标识。这种刻度是瞄准标尺,射击时,士兵是将弩箭头、望山刻度与目标进行三点成一线的瞄准射击,原理跟步枪瞄准一样。只不过无论弓弩,箭飞出去,多多少少受引力和空气阻力的影响,总是会有一点儿类抛物线的偏差。所以利用望山上不同距离的采用不同的瞄准标线,就可以克服这种瞄准困难依据目标跟自己的距离,选定望山刻度上相应距离标线瞄准——譬如敌人距离百步,就用百步标线,敌人距离五十步,就用五十步标线。瞄准,然后扣动扳机,命中,就这么简单。因此中国弩的精准程度跟完全靠目测的弓射可不是一个档次。 第141章 长城长 再说如月公主到门口迎接栎阳公主的銮驾,自从腿脚瘫痪以来,栎阳公主就不再出宫了,终日只是在宫中抚琴听曲,疏解郁闷的心情。昨天下午如月跑到栎阳的寝宫里连哄带骗的劝说了好久,又保证不会泄漏她的身份栎阳公主才勉强答应前来就医。如月让仆役们把姐姐的坐塌抬进后殿,又安排宫女们给栎阳公主沐浴更衣,换上一套普通大户人家小姐穿的深衣。这一来就耗去了近一个时辰。这时小柔向如月报告了姬良那‘糟糕’的箭法,如月公主一笑,想来那姬公子是个文人不擅武艺的。 当栎阳公主沐浴更衣时,姬良见到了被如月公主‘押解’来了的吕素,吕素怀抱着那盆番茄不知所措的站在靶场前的甬道上,脸色发白的看着护送她的几个武士。活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姬良笑着冲那两个武士点头称谢,扶着吕素的胳膊带着她坐到席子休息。仆人们立刻端上了茶水,吕素这才缓过劲来。 姬良看看那番茄:“怎么把它也抱来了?” 吕素说:“上次进宫没顾得上,要不是良哥你嘱咐赵爷,这番茄恐怕就干死了。这次不知道又会被……呆多久,所以我就把它带来了。” 姬良无奈的点点头:“是啊,这些皇家的事,咳咳!……不说啦!总之公主答应帮我们找小川的下落,也省了我们不少的时间。” 吕素好奇的抬头问:“怎么会省时间呢?我们直接去长城不是可以早一点见到小川吗?” 姬良感到有些好笑就说:“那我们去哪里找小川呢?” 吕素一本正经的说:“长城啊!” 姬良感到一阵晕眩,拍拍自己的脑袋:“素素,那咱们知道小川在那一段长城吗?” 吕素疑惑的摇摇头:“长城还分几段吗?长城不就是北方的一座很长的城墙吗?” 姬良感到浑身无力:“那长城可真的很长很长的。” 吕素有些犹豫的问:“长城要走几天才能走完吗?” 姬良终于倒地了:“素素,I服了U!” 吕素:“?” 姬良笑着说:“这长城啊,是我们秦国在北方的一道边墙,它东起辽东的山海关西至甘肃的嘉峪关。全长8800多公里,呃,就是17000多里。我们只知道小川去修长城,但可不知道他被送去那一段了,你说咱们俩怎么在这17000多里长的城墙上找小川?” 吕素吐了吐小舌头:“哎呀,我真不知道这长城有这么长,那可怎么办?” 姬良说:“好在这徭役的去向都有记录,如月公主帮我们一查,就知道小川去那里了,倒是我们再想办法……救小川。”姬良压低了最后的三个字,生怕被外人听见。 吕素高兴的点点头,这一路发生的事使她充分相信姬良有本事能救出小川来。 吕素喝着茶突然问:“姬良这甘肃在哪里啊?是那个郡的地名?我怎么没听过?” 姬良:“呃,这个嘛?我……嗯,一时也说不清。以后再说吧。”姬良忽然想起,这时应该还是秦长城,他说的是明代长城的数据。秦长城好像要短一些的,可他也记不清了。 吕素一眼撇见,不远的席子上有一副围棋!她面带微笑的拉拉姬良的衣袖小声说:“良哥,我们下棋吧。” 其实姬良早就看见那副围棋了,当然是故意视而不见的。眼下既然被吕素发现了,吕素娇憨可爱的模样是姬良无法拒绝的。当然就不好拒绝了,于是只好硬着头皮上阵。 其实姬良不知道,这时连他刚才所说的的秦长城都还没有开始修建呢!五年后秦始皇三十三年(公元前214年)始皇帝遣大将蒙恬北逐匈奴,才在西起临洮(今甘肃岷县)、东至辽东筑长城万余里,以防匈奴南进,史称秦长城。秦长城可大致分为西段和北段。西段起于今甘肃省岷县,循洮河北至临洮县,经定西县向东北至宁夏固原县、甘肃环县、陕西靖边、横山、榆林、神木,然后向北折至今内蒙古托克托南,抵黄河南岸。北段即黄河以北的长城沿阴山西段的狼山,向东至大青山北麓,再向东经今内蒙集宁、兴和至河北尚义,再向东北经今河北张北、围场,再向东经抚顺、本溪后向东南,终于朝鲜清川江入海处。 在修筑北方长城的同时,原诸侯国间用以“互防”的长城被拆毁:“皇帝奋威,德并诸侯,初一泰平。堕坏城郭,决通川防,夷去险阻。”(《史记·秦始皇本纪》)秦长城对于抵御匈奴的骚扰,保障中原生产和生活的安定,起了重要的作用。秦始皇为了修筑长城动用了30万人,创造了人类建筑史上的奇迹。这一繁重的修筑工程,也给人们带来了极大的痛苦,孟姜女的故事便来源于此。现在临洮附近,阴山、大青山一线,都有秦长城遗迹残存。 等到栎阳公主更衣完毕,小柔才奉命来寻姬良和吕素,此时姬良正和吕素在院中一边喝茶一边下棋。姬良远远的看见小柔的身影,如见救星似的站起身来:“柔姑娘,可是病人已经准备好了?” 柔儿笑道:“公子怎么急成这样?小姐更衣是要费些时间的。请二位随我来吧。” 吕素也微笑着起身行礼,柔儿这才发现姬良的白子已经是岌岌可危了。难怪他急着去看病呢…… 第142章 栎阳公主 内殿的软塌上,一个身穿白色曲裾的女子斜靠在软垫上,她头上珠钗闪耀雍容华贵,身材婀娜,修长的玉腿上盖了薄毯,头上带了白色的面纱,虽带着面纱,看不清容颜,却还是能让人觉得光彩照人,浑身散发着耀眼的光华,尊贵非凡。如月公主和小柔天使般护在她的身边。而其他的宫女太监都被遣出殿外。如月公主考察过姬良的箭法后,自信一己之力能制服姬良,所以连侍卫都赶出去了。 如月公主对姬良说:“姬先生,这位栎小姐是本宫的好姐妹,近日突患腿疾,还望先生医治一下。” 姬良点点头并不诊脉,看了那女孩一会问:“请问,殿……”他突然看见栎阳身后的如月公主无声的做着“小姐”的口型。忙说:“请问这位小姐,您可以坐起来吗?” 那女孩抬起头透过面纱看了看姬良,又转身看了看如月。 如月公主忙说:“姐……栎小姐啊,你别看这医生年轻,可真还有些手段,治好了内务采办赵大人公子的腹痛病,前两天还治好了我母妃的寒症。” 那女孩转过头轻声说:“赵平的腹痛病我是听说过的,他府上寻了不少名医也没治好,想不到竟给你治好了。”她的声音柔和悦耳,真个是莺声燕语。比起吕素的软语却多了几分贵气。 “先生,我双脚无力,起身有些不便,还是请柔儿扶我起来吧。”如月公主和小柔扶着栎阳公主起身坐在软塌上。 姬良小心的说:“可否请小姐将腿放到塌边,让小腿自由下垂……” 姬良周围的四个女孩都皱起了眉头,无疑这是一种很无礼的姿势。姬良感觉出来气氛的不对劲。他连忙做了一个要解释的手势,他打开药箱,从里面摸出昨天准备好的一把小木锤,然后把药箱竖了起来坐在了药箱上,接着垫高大腿使自己的小腿放松自由下垂。四个女孩都好奇的看着姬良的举动,她们相互交换着眼神都不明白姬良在做什么。 姬良把小锤子交给吕素:“素素,你用锤子敲一下我这个地方。”他撩起袍裾露出膝盖,面前的三个女孩同时惊呼以手掩面“啊!” 姬良木然的看着她们,他已经忘了秦代是没有裤子的,所以人不能箕坐,盘腿坐,或胡坐(胡人的坐姿),否则就会走光的。姬良是不习惯古人这种习惯的,理所当然的在直裾里穿了胡人样式的裤子的。女孩们当然以为姬良也会露体,所以都掩面不敢看。倒是吕素在后面偷偷的笑。吕素跟随姬良四处奔波,也觉得这种胡服既保暖又方便,早也穿在曲裾下了。 如月公主满脸通红的喝道:“无礼!咦!你穿了胡裤!”说完脸上就已是红云一片了。 姬良恍然大悟连忙起身道歉:“抱歉,在下行走江湖惯了忘了礼节,请几位小姐见谅。”如月公主没好气的白了姬良一眼。 栎阳公主放下手轻声说:“是我们失礼了。先生这样胡坐又是为何呢?” “检查中枢神经系统的功能状态!说简单些就是看看腿部还受不受大脑的控制。”姬良重新坐下,冲吕素点点自己膝腱的位置。 “中枢神经?”如月公主皱着眉头重复。 吕素用小木锤轻轻一敲,姬良的小腿就不由自主的向前踢出。 “这就是膝跳反应!可以说明大脑对肌体的控制状态。”姬良解释。 三个女孩相互看看都不太相信。 姬良让吕素坐在药箱上,放松膝盖垂下小腿,两位公主都注意到这姬良的女助手也是穿了胡裤的。用吕素试了一次,她的小腿也是急速前踢。 如月公主迟疑道:“你们不是在作假吧。” 姬良笑着说:“假不假,殿下一试便知。若是有问题腿是不会有反应的。”说着把木锤呈给如月公主。 如月公主心想:我可没有胡裤,那可不能试。可是这好像又有些意思,心痒难耐就转头对小柔说:“柔儿你去试一下。” 小柔面红耳赤的说:“啊!我啊,不行。” 如月公主说:“难道是我去啊!快去!” 小柔只好撅着嘴,扭捏的坐到药箱上,却说什么也不肯露出膝盖。 姬良笑着说:“那我退出去一会好了。” 如月公主点头同意了:“你就去那屏风后面好了,我们试好了叫你。”姬良转头看见屋子的一角有块屏风,就走到屏风后面去了。那栎阳公主则轻声“诶!”了一声,却被如月公主一阵咳嗽压住了。 走到屏风后面姬良就是一脸黑线,原来屏风后面放了个大马桶,原来这里就是屋里的厕所了。姬良进也不是出也不行,只好呆在这厕所里等公主传唤。 姬良刚消失在屏风后,如月公主冲姐姐一笑。就吩咐小柔解开曲裾让吕素开始实验,果然柔儿也有膝跳反应。 柔儿红着脸说:“公主柔儿的腿不知怎的就不听话了。” 如月见了知道小柔不会和姬良一起骗人,觉得很神奇顾不得公主的形象,跳出来从吕素手里抢过木锤,在小柔的膝盖上敲来敲去,结果把小柔敲疼了,人一紧张腿就带上力了,膝跳反应反而没有了。而吕素轻轻的敲,这膝跳反应就又有了。如月见了奇怪,不由得亲自实验,吕素不敢敲,如月就自己来,试了几次发现真的只要放松了,这小腿就不听话的往前踢出了。 于是三个女孩合力扶起栎阳公主,当然不会把她放到药箱上,而是用垫子垫高软塌。栎阳公主解开裙裳,露出雪白的大腿和线条优美的小腿。两条美腿无力的垂在塌边,小柔和吕素都不敢动手,如月就亲自替姐姐测试,小木锤轻轻敲击上去,栎阳公主的小腿却没有向前弹起,如月公主说:“姐姐你放松啊,别使力,这一使力腿就不跳了。” 栎阳公主点点头,心里则说:姐姐我要是使的出力就好了。 如月公主问吕素重新确认的膝腱的位置,再次敲击,还是没有反应,四个女孩都沉默了。如月公主摇摇牙说:“姐姐,妹妹使点劲啊,你忍住。”栎阳公主含泪点点头:“嗯!” 如月公主轻轻发力敲击栎阳公主的膝腱,“哎呀!”栎阳公主吃疼一哆嗦,不过这腿还是没有前踢。这下大家都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 如月公主丢下木锤,轻轻替姐姐揉着膝盖,眼泪也涌了出来:“姐姐!” 吕素捡起木锤,坐在一边和柔儿一起陪着这对姐妹公主一起流泪。 栎阳公主说:“妹妹,算了吧。没用的了。” 如月抬起头突然坚定的说:“姐姐,请姬先生来看一下吧 栎阳公主犹豫了一下:“好吧。” 如月公主伸手拉好栎阳公主的衣衫,栎阳公主却只把裙子掖在腿下,露出了膝盖一下的小腿。如月公主见了犹豫的说:“姐姐……” 栎阳公主摇摇头:“没事,姐姐不是个讳疾忌医的人。请姬先生出来吧。” 小柔请出了姬良,姬良走出屏风就看见栎阳公主那双雪白的曲线玲珑的小腿,他倒是吃了一惊,栎阳公主却伸手摘下了面纱,露出一副绝美的面容。老实说这是他到秦代一来见过的最白最美的女孩。 “姐姐……”如月公主伸手想阻止,栎阳却拉住了她的手,把它紧紧的攥在手里。 “先生想必已经知道我就是栎阳!”栎阳公主说的很直接了当,“我请先生替我诊治一下,看我的腿还有没有希望,请先生说真话,我绝不怪您。” 姬良看着这美丽的小公主,她不过15,6岁的年级却是个肤色雪白,芙蓉如面,娇艳惊人的绝色美人,和胆大泼辣的如月公主一样眉宇间除了皇家的贵气,还隐隐流露出一股英气。毕竟是秦始皇的女儿啊! 第143章 康复治疗 姬良和吕素先跪下给重新栎阳公主行礼。接着姬良拿起那小木锤走到栎阳身边,对她轻声说:“公主,在下得罪了。”便仔细的给栎阳公主做了检查。 他检查了膝跳反应,发现栎阳的右腿还有一点反射,只是比较弱有些迟速。而左脚的几乎没有,而栎阳公主的双腿雪白的皮肤下透出青色的静脉血管,姬良检查了栎阳公主脚上的动脉的搏动,供血看起来正常,疼感和触感都在,甚至有些个脚趾头还能运动一下,肌腱功能也正常,只是控制运动的神经不太起作用了。 他将公主的小腿放下,示意柔儿和吕素扶栎阳公主躺回榻上。 “请问公主最近是不是发过烧?或者头部受过伤?比如说撞击之类?”说着还看了那活泼的如月公主一眼 栎阳公主说:“我没有受过伤。” 如月公主插嘴:“我姐姐一向喜爱音律,每天只是抚琴作乐,不像我整天骑马射箭的……” 栎阳公主笑了一下:“那是你爱动,受父皇宠爱。”她停了一下:“对了,姬先生我想起来了,3个月前我病了一场,病好了后行走就有些吃力,当时以为是身体虚弱就没在意。后来……好像是在宫外吹了一阵风,第二天起来脚就不能动了。” 姬良点点头,大致上是明白了,这栎阳公主是下肢运动的神经系统出问题了,可能是炎症引起的。不过这炎症应该已经好了并没有导致脊柱瘫痪。目前要做的一些康复治疗和物理治疗。而这些在军医的救护课程里涉及了一些,他也会一些针灸的治疗方法。这种神经系统的康复治疗最好的手段就是药物辅助电针理疗。药物和针灸都好办,那电怎么办? 突然他想到了办法,于是他起身对两位公主说:“启禀两位公主,栎阳公主的腿疾在下有一定的把握治好,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和材料。而且会有些痛苦。” “真的!”如月公主露出兴奋的神情,栎阳公主眼中也闪出激动的光亮,吕素和小柔也欣喜的露出笑意。 姬良微笑着说:“栎阳公主,只是这种康复治疗会花上比较长的一段时间,可能是十天半月也可能要三年五载的,而且很痛苦……还有可能,不能痊愈的。” “三年五载?还不能痊愈!”如月公主立刻就银牙紧咬,愁眉紧锁,仿佛要把眼前这姬良当场给撕了。栎阳公主的神情也暗淡下来淡淡的说:“先生我原也没有指望能治好,只希望不给父皇和大家添负担就好了。” 如月公主鼻子一酸,伸手搂住栎阳公主呜咽道:“姐姐……” 栎阳公主倒是显得很坚强她淡淡的一笑:“姬先生,请不要有顾虑,我顶得住,就请你放手治疗好吗?” 姬良看了看吕素,因为肢体的康复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如果要治栎阳公主,那找易小川的事就怕是要延后了。却见到吕素一个劲的点头,示意要姬良答应。真是个善良的女孩! 如月公主注意到了这细节,她擦擦眼泪恢复的仪态万千的公主气度:“吕姑娘你放心,那易公子的下落包在本宫身上,一旦有他的下落我定然送你二人相见。只要姬先生治好了栎阳公主我便上书父王赦免了易公子的徭役。” 吕素听了大喜连忙下跪:“民女吕素多谢公主的恩典。” 姬良翻着白眼暗暗说:‘靠!怎么不谢我呢,这是把我扣在这里做‘徭役’才换回你老公的。重色轻友!’ 在60年代末至70年代中,在我国针灸界曾掀起过治疗小儿麻痹后遗症的热潮,创制了穴位刺激结扎法为主的一套治疗方法,对提高麻痹肢体肌力和纠正某种程度的畸形有较好效果,同时还发现了不少新穴,通过大量临床实践的筛选,证实其中有一些穴位的作用是确切的。近10余年来,在治疗方法上多沿用或综合运用上述方法,但也增加了一些新的内容,如芒针透刺、电排针法,使治疗效果有所提高。据所及资料分析,目前针灸或其他穴位刺激法治疗小儿麻痹后遗症的有效率在90%以上,而基本痊愈率达30%左右。这些手段被广泛的应用于各种康复治疗之中,而在军队中对于脑外伤引起的各种瘫痪、失语、和肌体麻痹症所采用的康复治疗手段中更是应用的非常广泛。姬良本就精通针灸,又在伞降军医的训练中也掌握了一些康复技能。 通过检查姬良判断,栎阳公主是因为受凉生病,导致的腿上的神经系统断了而造成的瘫痪。只要慢慢的等神经长好就会恢复,不过要是不进行康复治疗就有可能造成腿部肌肉萎缩,而落下残疾。姬良知道这康复的手段主要是针灸、电针、和按摩。针灸和按摩虽然费时但都还好办,可最有效的电针的电怎么办?姬良教了吕素和小柔一些腿部推拿和按摩的方法,让两个小萝莉给栎阳公主做’马杀鸡‘。他自己则坐在水镜宫的院子里冥思苦想电针的解决方法。 ‘太阳能电池板和手摇发电机的电压太低电流也小。关键是这种跨时代的东西在这里露面的话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的,所以不适合。那么就只有制作一些土电池了。自然界的电有:一、雷电,嗯,要是用雷电那不是自己被劈死,就是被那如月公主乱箭射死了。二、摩擦电,好像是玻璃摩擦丝绸,橡胶摩擦猫皮。可现在有橡胶吗?摩擦电也太小了。还是化学电好! 化学电池中铅酸电池具有优越的大电流放电特性和超长的使用寿命。铅应该好弄可惜这硫酸的制取比较费事不是一时半会能制出来的。那么干电池大都是锰锌电池,中间是正极碳棒,外包石墨和二氧化锰的混合物,再外是一层纤维网。网上涂有很厚的电解质糊,其构成是氯化铵溶液和淀粉,另有少量防腐剂。最外层是金属锌皮做的筒。’姬良实在是想不出什么简单方法能的得到氯化铵只好作罢。又将思路回到硫酸的萃取上了,他盘腿坐在地上,用小树枝在地上写了几个高中时还没忘记的化学公式: 4FeS2+11O2=====2Fe2O3+8SO2; 2SO2+O2=2SO3; O3+H2O==H2SO4; 嗯,好像要用什么五氧化二钒的,还是不行! 那就还是用太阳能电池板吧,太阳能电池板输出是几伏啊?5伏还是15伏笔记本的好像是15伏的,如果15伏就够了。电针是多少伏?记得是十几伏吧。伏?伏特?对了付打电池!伏打电堆的发明就是电了青蛙腿才发现的!’ “哈哈哈!”姬良得意的笑了起来,马上开始在地上画伏打电堆的结构图,和所需的材料。 伏打其实就是伏特。电压的单位规定为volt(少了字母a)音译为伏特,是为了纪念伏特(伏打)。 如月公主看了一会那奇怪的‘马杀鸡’。就走到院中看姬良在搞些什么。如月公主皱着眉头看着盘腿坐在地上的姬良。偷偷从他肩上望过去,看到了一串稀奇古怪的文字,还有几个奇怪的瓶子图。姬良兴奋的用树枝在边上写着一些她看似眼熟却有完全不认识的方块字。 “咳咳!”如月公主轻咳几声,姬良回头看见是小公主来了,连忙起身行礼。 如月公主点点头:“免礼,姬先生你这画的都是些什么?” 姬良看了一眼地上的公式:“我在设计一种治疗用的器材。” “哦?”如月公主仔细的看了看地上的图,还是没看明白却不好意思开口问,就说:“那你需要什么就告诉本宫吧。” 姬良扳着手指:“在下需要一些竹管或瓦罐,盐、棉布、清水,嗯还有一些金属,如:铅、锡、铁、铜、银、金。最好是圆饼状的。还有能导……呃,金属线或细丝。”锌-铅-锡-铁-铜-银-金这是伏打电堆的金属序列,左边的相对右边的金属产生正电荷,右边的则是负电荷。 如月公主脸色一沉:“要多少?” “越多越好!” 如月公主冷笑道:“先生若能治好栎阳姐姐的病,金银是少不了的。” 第144章 电针治疗 姬良皱皱眉:“殿下误会了,我是要用这些金属给栎阳公主治病。” 如月公主哼了一声并不相信,只当姬良学那些方士是要骗这些贵金属作为赏赐。“这些物料本宫自然会给先生准备好的。”说完径直走了。 不一会如月公主带着几名宫女和一个老者,捧着一大堆东西来了。宫女们抱着十几个精美的竹杯,七八个各种样式的瓦罐,满满一碗粗盐,一匹白布,一桶水。一卷银线,一卷金线。那老者则捧着一堆各种金属器具。 姬良拿起那卷银线问:“这银线是纯银拉丝而成的吗?” 那老者回道:“是的,是用银锭拉丝延垂而成的。” 姬良便拾起那银线,接着在那堆金属制品中翻找着,他看见有黑色的铅坠、灰色的锡器、一把铁刀、一只紫铜杯、还有几个银锭、一个金饼。 姬良先拿起金饼,如月公主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姬良看了半天不能确定这是黄铜还是黄金,又觉得尺寸太大不好处理,就随手放到一边,同样的把银锭也扔到一边。铅虽然好加工但有毒也被排除了……最后姬良选择了那件锡器。 姬良从怀里摸出一枚半两:“公主殿下,能把锡做成这种样子的圆饼吗?” 如月公主说:“私铸伪币是死罪!” 姬良一笑:“不是制成半两,只要是半两模样的圆饼就可以了,也不用开孔的。” 如月公主回头看看那老者,那老者点点头。如月公主也点头说:“没问题。你要多少个?” 姬良有些犹豫:“先弄几十个吧,还要几十个半两。另外找些能装进半两的竹管就好了,这些杯子太浅了。” 如月公主点头吩咐下人去准备,她看看那堆金银:“这些东西先生还用吗?” 姬良已经开始撕那白布了,他摇摇头:“这些金属不好处理,就不用了。” 如月公主一惊:难道他真的不是要钱? 半个时辰后,那老者送来了一百枚锡币和一百枚半两。姬良和吕素已经将布条裁成了两寸宽的长条,他将布条浸透了盐水。在一枚锡币上绑上银线作为阳极,然后包上沾了盐水的白布接着放上一枚铜半两,在垫上盐水布,接着又是锡币……用了大约二十枚圆板堆积成圆柱状。在最后一枚半两上绑了银线作为阴极。再用细线捆好这圆柱体放进竹管里,一个原始的付打电堆就做好了。 姬良这样做了七八个,按正负极串联好。姬良用手指捏住两端的导线,他不仅感到手指麻木,而且身上也有这种电击的感觉,他的手臂发生了强力的收缩,这说明这种电源装置产生了相当大的电压。“好了!”他反复用自己实验调整电堆串并联的模式,最终达到一个可以使肌肉收缩而人体又不会感到痛苦的电压电流值。 “成了,呃,不过最好先做个实验。”姬良转身对如月公主说。 如月公主寝殿内,小柔含着泪光着身子趴在床榻上,只在身上的敏感部位搭上了几块遮羞布,露出雪白的脊柱和大腿。 “记住那几个穴位了吗?”姬良问吕素“给小柔扎上。” 吕素点点头,轻轻给小柔的脊背和大腿上的几处穴位扎上银针。 姬良看看小柔,又看看站在边上的如月公主,不能拿栎阳公主当实验品,只有牺牲小柔了,小柔心中有一万个不情愿也不敢有任何怨言,只好含泪照办。反倒是如月公主有些心痛了拉着她的手安慰了好久。 姬良叹了口气心说:小姑娘对不起了,让你受委屈了。他不敢触碰小柔的肌肤,只是小心的给银针接上负极的银丝,只留下一根针。 姬良拿起用干布包好的正极银丝对小柔说:“柔小姐,我要接电了,你要是疼就喊出来。” 小柔幽怨的看了一眼如月公主,轻轻的点点头。如月公主也心疼万分的拉住小柔的手:“柔儿对不起……” 小柔轻轻摇摇头,一咬牙闭眼说:“姬先生你动手吧。” 姬良又好气又好笑:“公主请松手吧,柔小姐不会有事的。”如月抬头看了姬良一眼,居然也是满眼的泪光。等如月公主松开手后姬良用银线轻轻一触银针,一股电流立即穿过了小柔的身体,那电流虽然不会伤害到小柔,但足以刺激小柔的肌肉发生痉挛,小柔“啊!”的一叫不过叫声中明显惊奇大过痛苦,她的小腿和大腿不由自主猛地一缩,几乎把身上盖的布都踢掉了。 姬良忙断开导线问:“疼吗?” 小柔红着脸摇头:“不疼,只是……只是我的腿自己控制不了了。” 姬良点头对如月公主说:“这次没问题了。利用这种叫电的东西刺激栎阳公主的腿部穴位,可以加速神经的生长……” 如月公主听了姬良的解释点点头,不放心的问小柔:“柔儿真的不疼吗?”小柔点点头。 如月公主咬咬牙:“吕姑娘,你在我身上试一次。” …… 栎阳公主紧咬牙关,忍受着电流一阵阵的刺激,心中却是一阵阵惊喜。三个多月没法自己运动的腿脚,居然在吕素的银线触碰下,可以收缩运动了,虽然还不能受控,但毕竟看到了希望!小柔和如月公主在一旁忙着把栎阳公主受电击弯曲的腿摆回原处。吕素默默数着数,每隔5下电击一次,总共不超过一炷香的时间,再换一条腿理疗。每天早晚各一次。 姬良则是唯一的闲人了,他不能进入内殿,就在外面给栎阳公主写些药方,嘱咐厨师给栎阳公主多准备一些,富含有利于神经生长的维生素B的食物,如猪肝、瘦肉、豆制品。豆浆再次出现在吕素的身边,不过这次喝豆浆的主角换成了栎阳公主。 晚饭后姬良回到了赵开的家中。因为水镜宫是不能让男人留宿的,吕素作为治病的医生留下,也算是人质了。如月公主虽然相信姬良不会丢下吕素不管,她还是安排了手下的武士监视起姬良的一举一动。姬良每天早晚各一次到水镜宫给栎阳公主复查腿部康复情况。再教吕素调整穴位和电量。 第145章 轮椅 闲来无事的姬良,看着殿外放着的软榻发呆,他知道这栎阳公主行动不便,出行全靠这软榻,这软榻其实就是一张小床可以让人躺在里面的,上面罩有布帘和纱帐以遮挡风雨视线,移动的话需要四到八名仆人抬着才能出行十分的不便。姬良考虑栎阳公主出行不便就决定制作一套轮椅供栎阳康复时使用。 姬良找到刚才见过的那位老者,一问原来是位老工匠,是专门负责咸阳各宫殿的维修和建造的,号公输先生。姬良合计着这人不会是那有名的公输班,估计是托名的人。不过既然敢在咸阳借鲁班的名头,木匠手艺该是不错的。于是就给这公输先生画了一张轮椅的草图。 当晚这张草图就画在桑皮纸上躺在了如月公主的案台上,边上是那些公式字母还有电池的草图和结构,这些都是如月公主记下来的。如月公主仔细研究了这图中叫轮椅的东西,最后对那公输先生说:“就按姬公子的图去做吧!” 电针、按摩、针灸、食疗,栎阳公主在接受康复治疗的第3天,出现了可喜的变化。栎阳公主惊喜的发现她右脚的脚趾开始可以弯曲了!如月公主高兴的搂着姐姐的玉足,和小柔吕素一起笑做一团,完全是一副小丫头的模样,至此她对姬良的医术完全的信服了。而此时的姬良则在咸阳的集市上闲逛,顺便准备一些远行时的给养。 姬良注意到这秦代的普通百姓大都以米面为食,佐以少许青菜和酱下饭,肉食是很少的。所以秦代人的饭量都很大,以满足每天消耗的大量热量。像吕素这样16岁的小萝莉一餐也能吃3到4两米饭或面饼。‘脂肪的摄入量太少了!’姬良买了一大片猪肉放到背篓里带回家。 赵府的厨子见了则告诉姬良这肉食没法保存,即使是冬季也不过放个10余天就发臭了。而夏季则更短。姬良明白这秦代没有制冷设备所以肉类无法保存,故宰杀猪羊之后往往都会整个里的人一起分享,为避免分肉不均这时就会有专人掌管分肉的工作,那陈平就是他所在的里中一个主管分肉的人。 姬良笑着说:“我自有办法。”他从背篓里又摸出一竹筒粗盐,和一些花椒、陈皮之类的香料。姬良小时候常到师兄家蹭饭,师兄的妈妈很会腌咸肉,久而久之姬良也看会了。他将肉切成适当的长条洗净风干,用锅把盐和花椒,炒热至出香味,然后把热的椒盐均匀撒在没有水份的肉的表面上;最后把粘有花椒盐的肉码放在一个干净的坛子里,密封好后放在阴凉的地方。这样过个5、6天取出腌好的咸肉,凉干了上面的水份后咸肉就做好了。鲜肉变成咸肉后保存的时间大大的延长了。而且更易于运输存储,还省去了盐的存储空间。姬良知道在中国北方的内陆盐是很珍贵的物资。他抬起头看看院中的积雪‘明天就是一月一日了,今天在我们那就是农历大年三十了。不知家乡的老头老娘可好……’ 三天后姬良在偏殿见到了那轮椅,椅子本身没有问题,榫头做的精巧而结实。只是那2个前轮也做死了,不能自由改变方向,想必是万向轮已经超出了秦代的工艺水平了。姬良和那公输先生讨论了一下怎样改变轮椅方向的问题。最后将其改为四个中等大小的轮子在椅子的四周,一个小单轮在后的模式。后面的小轮子装有可以左右摆动的木架,由人推着时可以起到控制方向的作用。四个主轮在姬良的坚持下加装了牛皮制成的刹车。最后公输先生抱着几卷重新绘制的羊皮图纸兴冲冲的走了。姬良则把那简易轮椅的轮子拆了,将椅子放到院子里舒舒服服的坐下。好久没有坐着休息了!姬良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翘了个二郎腿摇了摇,觉得不妥还是放下腿休息。看见边上有吕素记录的竹简,就随手拿起一卷检查校对顺便认认小篆。殿外如月公主带着小柔缓步而来,手里拿着一张刚才公输先生交上来的图纸,她想问问这刹车是什么。透过半开的窗户如月公主看见姬良用很奇怪姿势坐在那椅子上,认真的看着手中的竹简,手指还在空中写写画画着什么。如月公主看了一会决定不打扰姬良了,便转身冲小柔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就回去了。 又过了一天,姬良见到了那改进版的轮椅。他一脸黑线的看着这与其说是轮椅不如说是轮车的东西。如月公主看了设计图决定在那椅子的底下加一块底板,扶手边上也装了挡板,椅子顶上还装了可拆卸的顶棚和帷帐,座椅上垫了厚厚的软垫和靠背。再加上尾轮和推车的把手,整个一个小车!姬良估摸着这比现代的**ART还大一圈的轮椅,一个宫女是推不动的,至少得2个,还好刹车装置设计的比姬良想的精巧。这是一个X型的木架,装在车轮里侧,平时收起刹车时X型的木架张开撑住轮子的内缘,还裹着牛皮增加摩擦力,椅子的前后各上安着一个类似汽车手刹一样的把儿,用木杆连着X型的木架。 栎阳公主倒是对这个‘轮椅’非常满意,有了这个轮椅两名宫女就能推着她到户外呼吸新鲜的空气,赏花观月了。 第146章 读史 栎阳公主一天天的康复,吕素的医术也一天天的长进。姬良便向如月公主请求想借阅一些书籍来看,如月公主笑道:“想补习我大秦的历史吗?” 姬良恭敬的说:“草民漂泊大秦以外多年,想更多的了解我大秦的历史。望殿下恩准!” 嬴灵略一迟疑便答应了。在小柔耳边咬了几句,小柔便带着姬良到偏殿去,那偏殿中有一张书案,几只烛台架。姬良坐在案几后等了一小会,有2个小太监送来几卷竹简。姬良打开一看原来是几卷有关历史的书还有几卷医药知识的书。姬良先看看那医书结果发现这时代的医术还大多停留在巫医时代,医书上充满了鬼神巫术等荒诞的治疗手段,姬良胡乱一翻就随手放到一旁了。再看那些史书,他一贯对历史很感兴趣,正好仔细阅读一下。 这些史书是从战国伊始开始记录的,那时正是战国的早期,正是是中国历史上最为自由奔放、充满活力的大黄金时代。用那个时候的话说,那是一个“礼崩乐坏,瓦釜雷鸣,高岸为谷,深谷为陵”的剧烈变化时代。用历史主义的话说,那是一个大毁灭、大创造、大沉沦、大兴亡,从而在总体上大转型的时代。青铜文明向铁器文明的转型,隶农贵族经济向自由农地主经济的转型,联邦制国体向中央统治国体的转型,使中华民族在那个时代达到了农业文明的极致状态。而这个辉煌转型的历史过程,就是秦帝国生灭兴亡的历史过程。能接触到这秦帝国兴起的第一手资料姬良按住激动的内心,如饥似渴的阅读下去,并请求多读这些史书。嬴灵听说姬良对史书特别是秦史感兴趣到真有些意外,不过她还是吩咐将宫中的史书部分开放给姬良阅读。 姬良在阅读中发现秦人记史极为仔细大胆,出乎姬良的意料秦国的史学家并没有隐瞒自己的一些不足。许多秦国君臣的不光彩事件这些竹简卷轴中都一笔一划的刻下来了。不但记录了王室的昏庸做法,连许多忤逆王室的语句都记录下来,也秉笔直书了许多关于历代秦王的不足。如车裂商鞅的秦惠文王,举鼎骤然惨死的秦武王。体弱多病的秦孝文王和秦庄襄王。其他六国的历代君王和大事也都有记录,通过读史,姬良了解了秦国自商君变法到统一六国这段时间的重大历史事件,美中不足的就是姬良有大量的小篆或其他六国的文字不认识,每每要像侍读的宫女太监请教,可这些宫女太监也大多不认识,最后嬴灵听宫女汇报后便安排自己的贴身侍女小柔给姬良做侍读。小柔从小就和嬴灵一起读书长大,所以在陪嬴灵读书时也认识了不少的古字。嬴灵安排小柔给姬良做陪读也正好监视姬良的一举一动。 姬良知道小柔是被派来监视自己的,便会心的一笑。就这样他每天可以在水镜宫的书库中自由的阅读。姬良每日泡在书卷堆研究秦国的历史。也偶尔指点一下吕素的医术。竹简中许多的小篆姬良都不认识便向小柔一一请教。姬良也发现虽然现在已经有了毛笔和墨水的雏形,可是并不普及,大多数的记录还是用小刀一笔一划的刻在竹板或木片上的。姬良在书库中还意外的发现了许多六国文字的竹简,边上又一一刻上了秦国的小篆。六国文字的勾划一看就是年代久远的了,而秦国小篆则比较新,甚至有些还是用毛笔和墨水编注的!小柔解释:“这是如月公主读过后做的标记。自从大将军蒙恬发明了毛笔后,公主就喜欢上了些毛笔字。宫中的毛笔都是蒙将军取狐狸毛为柱,兔毫为被做得。” 姬良点头想到:原来这毛笔是蒙恬发明的,难怪现代有款电脑手写笔就叫蒙恬笔呢!只是吕素怎么会有毛笔呢?难道已经普及到民间了?还是那山寨那蒙恬的发明? 后来姬良问了吕素,才知道民间很早就有毛笔了,就是用纤细的动物尾巴尖毛做的。那蒙恬将军的毛笔为狼毫或羊毛制作,书写起来更均匀流畅,笔画更工整,字迹也更漂亮。这种笔就是早期的狼毫笔、羊毫笔的雏形。 姬良想蒙恬率几十万大军在西北戍边,要求各级军官用毛笔写字,层层推广。蒙恬作为秦朝重臣,他的影响力是十分大的。他使用毛笔奏报军情,在秦中央政权机关产生反响,再波及全国,人们一定牢牢地把他的名字和制笔联在一起,蒙恬虽然不是最先发明毛笔的,但是对毛笔的改良制做和推广使用上,有积极贡献。自然推崇他为制笔业的祖师爷。 小柔回报如月公主,那姬良读到秦孝公和商君合力变法使秦国强大,张仪和苏秦连横合纵的角力。叹息原来秦国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一直都是强大的帝国,也曾面临六国分秦的危亡时刻,最后还是靠几代君臣一心变法,一步步变强的,并由衷的赞叹。而读到秦孝公与商君的盛年悲剧,秦惠王的暮年悲剧,秦武王扑朔迷离的继位之变姬良则是摇头惋惜。而对其他六国的昏君佞臣则都是嗤之以鼻。嬴灵点点头若有所思,也不多说只是吩咐小柔继续盯好姬良。 第147章 故人 咸阳长阳街的晨市开张了。这是咸阳南门内的一条长街。北口与王城隔着一片胡杨林遥遥相望,南北长约三里余,东西宽约十多丈,两厢店铺作坊相连,是秦国本邦商贾最为集中的大市。长阳街东面,隔着一片鳞次栉比的官邸坊区,便是天下闻名的尚商坊大市。两市毗邻,国府关市署将长阳街定名为国市,将山东商贾聚集的尚商坊定名为外市。咸阳老秦人却从来不如此叫,只依着自家喜好,径自将长阳街呼为勤市,将尚商坊呼为懒市。个中缘由,却也是市井庶人的感同身受。若比货物,尚商坊外市百物俱备,长阳街国市则只能经营秦国法令允许的民生货物。诸如兵器盐铁珠宝丹砂座车战马等等,长阳街决然没有。若比店堂气魄,长阳街多为三五开间的小店铺面,纵有几家大店,也不过八九开间,至多两层木楼一片庭院而已。尚商坊则不然,六国大商社无不飞檐高挑楼阁重叠庭院数进,家家都比秦国大臣的官邸豪阔。便是尚商坊的散卖店铺,也动辄十数开间,铜门铜柜精石铺地,其华贵豪阔,其大店做派,都与长阳街不可同日而语。 老秦人还是喜爱长阳街。质朴的秦市,有独到的可人处。勤奋敬业,方便国人,白日从不停业,入夜则一直等到净街方关门歇息。若没有战事,大咸阳不在午夜净街,长阳街总有店铺通宵达旦地挑着风灯,等候着不期而至的漂泊孤客。每每是五更鸡鸣,曙色未起,尚商坊还是一片沉寂,六国商贾们还在梦乡,长阳街的晨市早已经是红红火火了。早起的老秦人趁着朦胧天光紧步上市,或交易几件物事,或猛咥一顿鲜香之极的锅盔羊肉,完事之后立即便去忙自己的生计。即或官府吏员游学士子,也多相约在长阳街晨市说事,吃喝间铺排好当日要务,便匆匆离市去应卯任事。日久成习,长阳街晨市不期然成了大咸阳一道诱人的黎明风物。 爱早起锻炼的姬良偶尔也像度假一样无所事事的带着如月公主的探子满城乱转。这天他在长阳街市集闲逛时突然听到一个女孩子在身后喊他:“张公子!张公子!我是季孙女啊!” ‘是叫我吗?’姬良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容。他笑着说:“原来是三小姐啊!你好啊!” 季孙女一身胡服的打扮,腰佩青铜剑,足蹬黑布靴。笑着对姬良说:“张公子,你真的到咸阳了。” 姬良笑着说:“是啊,来了快两个月了。” 季孙女:“公子,素素妹妹还好吗?找到她相公了吗?” 姬良叹了口气:“她还好,也在咸阳。不过人还没找到……”他将经过大致的告诉了季孙女。 季孙女点点头也叹息道:“要不是为了救水井里,素素妹妹也不会错过易小川了。” 姬良:“三小姐,你到咸阳来干嘛?” 季孙女很自豪的说:“替我爷爷押镖来咸阳,过两天就回丰县了。” 姬良心中忽然一动问:“你们从丰县到咸阳要几天啊?” “我们镖局速度最快,5天车队就到咸阳了!”季孙女颇为得意。 “哦,那你们什么时候回去呢?” “怎么公子要送东西回丰县?好说,我给你送回去,不收你的钱。” 姬良笑着说:“那倒不必,其实是我自己想回去办点事。想和你们结伴。” “那好说。” 姬良又说:“不过我还想存点东西在你们镖局,过一段时间再来取好吗?” 季孙女拍着胸脯答应:“没问题,我家的镖局是山东最好的。公子你放心好了。” “山东?”姬良一时对这个现代地名感到有些疑惑。 “对啊,山东六国啊!公子不知道吗?” “哦,是崤山以东啊,我一时忘了。”原来季孙女指的山东六国是崤山以东的六国。 季孙女随即告诉姬良她家镖局的位置和时间,原来明天就有一趟镖去定陶,姬良决定明天就走。 姬良和季孙女分手后,一时兴起便捉住一个尾巴:“走,带我去见如月公主!” 那个化妆成黔首的武士忙装傻说:“公猪?我不卖肉的……” 姬良恶狠狠的说:“小子,真有种!满咸阳的人都知道如月公主,你敢说不知道?污蔑如月公主?小心夷你三族。快带路!” 于是那武士只得连连作揖求饶,乖乖的带着姬良走了。另有探子连忙飞奔回水镜宫报信。 姬良来到水镜宫,见到如月公主小柔和吕素正陪着正坐在那‘轮车’里的栎阳公主在花园中晒太阳。初冬的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两位公主都在曲裾下加穿了暖和的袍服,袍服中夹着木棉的絮棉。小柔和吕素则加穿了普通的夹衫。如月公主抢了姬良的那把椅子正和栎阳公主一起坐着下棋,吕素站在栎阳公主的后面仔细的看着棋盘,小柔则是百无聊奈的站在如月公主身后看着空空的花园发呆。 姬良上前给两位公主行礼,他先检查了栎阳公主腿脚的恢复情况,栎阳公主的恢复情况良好,双脚的脚趾已经可以弯曲,右小腿也可以做微微的受控运动了,康复情况比较理想。需要进一步理疗。 姬良注意到吕素今天精神很好,兴冲冲的整个人都好像荣光焕发似的。姬良估摸着是易小川有了消息。果然晚饭时吕素告诉姬良,今天如月公主收到消息,北上的徭役名单中确有易小川的名字,只是徭役已经出发快2个月了,眼下估计已经分派到各段工地上了。如月公主已经着人调查那易小川被派到那一段工地上了。回报估计还要个3-5天才能回来。但至少证明了易小川还平安的活着,而且姬良和吕素第一次真正的捕捉到了易小川的下落。而且如月和栎阳二位公主还答应帮吕素向监国的扶苏公子请免易小川的徭役!不日他们就可以北上接回易小川。秦国可没有送徭役返乡的义务。在秦帝国这台庞大而且严谨的机器面前,中国人第一次被严密控制在政府的监管之下。每个合法的国民---黔首或士族都受到各级官吏的管理。百姓被正式编入政府户籍的平民百姓称为编户齐民,有独立身份;依据资产多少承担国家的赋税、徭役和兵役。人们没有符传是寸步难行的。 吕素听到易小川可以免除徭役更是心花怒放,好久没看到吕素这样高兴了,姬良看着开心的吕素,他举杯以茶代酒和她相庆,由衷的为吕素感到高兴。 同时姬良也告诉吕素他要外出几天给栎阳公主找药,姬良问:“素素,是不是该给你家报个平安?” 吕素低下头,轻咬着嘴唇想了好久,还是轻轻摇了摇头:“我已经离家了,就不再是吕家的小姐了……”说完恍然若泪。 姬良见了忙安慰了几句。 第148章 当公务员了! 临行前姬良请小柔代为通传,说有事想单独禀告如月公主。如月公主听了小柔的话略一犹豫就答应了:“请姬公子到大殿去吧,我也正有事要问他。” 姬良跟着小柔走进大殿,看到如月公主身穿红色的绣花曲裾端坐在大殿的案几后。案几上点着烛台,公主手边放着茶水和笔墨。如月公主随手翻看着几上的竹简,姬良上前行礼。 如月公主看见姬良走进来,就卷好竹简交给小柔:“柔儿你先退下吧。” 小柔双手接过竹简,行礼后看了姬良一眼,默不作声的退出去了。 如月公主从案几后抬起头仔细观察这姬良,双眸如夜空的寒星闪闪发亮。 姬良察觉到这目光,不禁抬头看了如月公主一眼:“殿下,在下想回丰县一趟。” 如月公主点点头:“这就是你今天找那个跑镖的女人的目的?” 姬良微笑着说:“其实我们是在市集偶然遇到的。” 嬴灵问:“哦,那你要回去做什么?” 姬良如实告诉小公主:“我有2件事要做,一、在丰县我放了一批药材可以用来治疗栎阳公主的腿疾;二、在下一路护送吕素姑娘寻……寻夫,却未曾给吕姑娘的家人送回消息……” “哦?!”嬴灵感到这事背后有故事:“为何?你给我说来听听。” 姬良就把早已准备好的吕素怎样认识易小川,怎样为了易小川离家出走、怎样为易小川自杀未遂、怎样在易小川得瘟疫后不离不弃、又怎样放弃自己的生命救下易小川、怎样求自己救水井村的村民,怎样放弃寻找易小川的时机留下来照顾村民、怎样不远万里的从丰县走到燕地的汤巫山又走到咸阳、在咸阳又怎样不辞辛苦的四处寻找易小川…… 吕素凄美的爱情故事,把嬴灵听得入了迷。她点点头:“原来如此,想不到这吕家小姐是这么个坚贞不渝的奇女子。私奔?呵呵,到也有趣……快说来听听!” 姬良一脸黑线的接着说:“吕姑娘不希望在下将这些告诉她父亲,不过在下认为还是将吕姑娘平安的消息带给她家人的好。” 毕竟是个女孩子小公主听到这么八卦的消息,眼中满是笑意。她颇为满意的说:“嗯,是该给家里带个信,报个平安。你这就去吧。” 姬良行礼起身告辞:“那在下就告辞了,估计10天左右就能赶回来。还望殿下在吕姑娘面前替在下代为遮掩。” 如月公主点头说:“姬先生请放心。本宫自有主张。” ‘靠!’姬良在心里暗骂:‘这小萝莉官话说的好啊!你自有主张?就是说你告不告诉吕素都是你的主张了。’嘴上却还只能行礼道谢。 如月公主突然又说:“慢着!把你的符传给我。” 姬良不解双手呈上符传,如月公主在符传的背面写了一行小字,再从几上拿出一枚小小的玉章沾了朱砂轻轻盖上。又从怀里摸出一物一并放在符传边:“你把这些拿去!陛下下令六国遗族不得离开咸阳,你原不算六国遗民,不过却盗用了这韩人的符传。眼下我在你的符传上加注了附注,这贼名就算脱了。你就算是我水镜宫的行人,出示这信物,沿途的关卡和驿馆都会为你服务的。明早出发后,用我大秦的驿马,不用10天便可回到咸阳!” 姬良双手接过符传和信物,再次谢过如月公主。出得宫门他摸出信物一看,原来是一枚玉扳指。他套在拇指上一试,还好这扳指比较宽松他戴的下。姬良微微一笑收好扳指再看那符传,借着昏黄的晚霞,他认出符传的反面写着一行清秀的小字:‘韩人姬良着行人职水镜宫客’边上盖有一枚小小的图章,图案好像是朵花。姬良心想:女孩家就爱花花草草的,不过这小公主还是蛮客气的嘛,把自己当客人呢!他不知道在秦代贵族是收门客的,韩人姬良水镜宫客的意思,就是前韩地的姬良是水镜宫的门客。换句话说他已经是秦代的公务员了! PS行人:古指出行的人,出征的人,也做小吏差役,又作使者的通称。这里指官名。掌管朝觐聘问的官。《周礼·秋官》有行人。春秋、战国时各国都有设置。汉代大鸿胪属官有行人,后改称大行令。明代设行人司,复有行人之官,掌传旨,册封、抚谕等事。 《周礼·秋官司寇》之所属有大行人,掌管接待宾客之礼仪;又有小行人,职位稍低。大行人掌接待诸侯及诸侯的上卿之礼,小行人掌接待诸侯使者之礼,并奉使前往四方诸侯。春秋战国时各国都有设置,至秦设“典客”,以接待远方的宾客。汉景帝中六年(前144年),改名“大行令”,武帝太初元年(前104年),更名“大鸿胪”,属官有行人、译官、别火三令、丞。隋唐以后,鸿胪寺卿以赞导礼仪为职,已与大行人之职不同。明设行人司,虽取《周礼》“行人”之名,而性质不同。行人司置“司正”及左右“司副”,下有“行人”若干,以进士充任,掌管捧节奉使之事,凡颁诏、册封、抚谕、征聘诸事皆归其掌握。在京官中地位虽低,而声望甚高,升转极快。初中之进士,以任此职为荣。至清废。 晚上姬良回到赵开府中,开始作出发前的准备工作。这次东进是姬良第一次一个人的旅行。而护送吕素北上则将是他和吕素最后的旅行,等找到易小川他的任务就结束了。他还是得回到那水井村等待救援。想到这里姬良不禁有些唏嘘。 这次出门是在秦军的眼皮子底下进行的,有些装备就不便携带了。姬良弄了口带锁的箱子,把装备摊在屋里一件件的整理。 武器:1911、PPK和它们的弹药那是必须随身携带的。剩下手雷和No.25也得戴上。 工具:伞兵刀、瑞士军刀、锯绳、绳索、扎带; 旅行用具:睡袋、帐篷。防潮垫和军毯、防蚊剂、洗漱用品、毛巾、医疗包、求生包、换洗衣物。 这些装备是出行必须携带的,都可以放进一个大背囊里。另外一个背囊则装吕素的个人物品、钱、干粮之类。背囊、睡袋都用粗麻布包了,以免过多引起他人的注意。 比较麻烦的是那一摞书和电脑。姬良犹豫了好久还是决定把电脑和书籍都装进木箱里。不过手机和充电器他还是决定留下来。毕竟IPHONE功能还是很全的。姬良将1911和弹药装进一只小包里,PPK塞进内衣特制的口袋里。随手拿了那铁剑作为武器悬在腰间。毕竟没必要动不动就拔枪的。姬良不知道的是在秦代佩剑不仅是防身的利器,更是士的身份的象征。 他打算把木箱交给季孙女,再把藏在河边小屋里的医疗箱和小车也都存在季孙女家的镖局。这样带吕素再次出发时,身边就只剩两只背囊一盆番茄了,显眼的目标小了很多,重量也减轻了一些。也不用担心留在小屋里的装备了。 第149章 驰道与邮政 姬良想试试秦代官家的交通,第二天鸡叫头遍就赶上季孙女的车队,将木箱交给季孙女保管。季孙女给姬良一块竹板收条,和一个令牌可以用来调动白水镇的镖师。姬良便告辞到附近的驿馆用如月公主的符传和扳指到驿站乘车离开咸阳沿东方道往丰县方向去了。 驿站的小吏看见姬良配剑在身,又见了姬良的符传,立刻恭恭敬敬行礼,问明了姬良的目的地又问:“公子是乘车还是骑马?” 姬良想舒服一点就说:“乘车吧!” 那小吏就吩咐官奴们牵出一辆套好的马车。马车停在一片木板铺成的地板上,姬良走近才发现原来这片木板就是那驰道的一部分,驰道的路基夯筑得非常结实,有类似枕木的木方铺设在路基上。而在这里用木材填充在枕木之间,形成了一片五十米左右的木板地。 姬良上车才发现这车比赵开的那辆要简朴,双轮单辕由两匹马拉,车舆较短,呈横长方形,车体较小,全长2米左右,车中间有一柄独杆圆盖的伞盖,车里只有几个软垫,车厢的壁板也是用木头围成的框架,粗糙而结实。一个驭手向姬良行礼请他坐好,接着在车厢前部明显的位置挂上一个木板,姬良注意到木板正面有篆体的‘轺传’二字,反面是则是目的地‘丰县’。 姬良注意到虽然最近没有下雪但气温很低,山野林地上都积有薄薄的残雪,而整条驰道上都没有积雪,想必是有专人打扫清洁过的。马车是沿着驰道前进,姬良感觉车速比来时他和吕素坐的马车要快了许多,姬良扶着车厢边的扶手探头观察马车的前进模式,他注意到这驰道上枕木之间的距离竟然正好和马的步子合拍。马匹一旦拉车到了轨道上,就不由自主地发生“自激振荡”,不能不飞快奔跑,几乎无法停留下来。驰道的路基夯筑得非常结实,枕木就铺设在路基上。使用软木既广泛地开辟木材来源,也减少了工程量,而且枕木的材质比较软,可以和夯筑得非常坚硬的路基密切结合,从而使轨道平稳,车子在上面可以快速平稳地行驶。姬良估计车速在40-50公里/小时。他有个疑问:如果长期保持这个速度,马最多能跑个40多里就不行了。那再怎么办呢?难道休息一两个时辰再前进不成? 大约跑出60余里后,姬良就找到答案了,前面的驰道边出现了一个驿站,马车停进了驿站那驭手请姬良下马,他去找驿站的负责官吏。姬良下车转了转,有官奴端来茶水。 姬良注意到驰道到了有驿站的地方,它的枕木之间就有木材填充平整,以便马车停下。在这儿马匹喂得饱饱的,休息得好好的。一旦需要,马上套上车就能飞驰。马不停蹄的到下一车站,由于枕木之间已经填充平整,因此马儿就可以逐渐减慢速度并停下来休息。再换上另一匹吃饱休息好的马,继续飞驰前进。这样就可以达到很快的速度。 姬良见到那驭手将木牌摘下,递给驿站的官吏,那官吏验过木牌和姬良的符传后,让人重新牵出一乘新的马车,官吏将木牌交给新的驭手,于是姬良接着上路向东飞驰。虽然在驿站换马车会花费一些时间,但每辆马车都能以最高速度跑上30-60里路,这样的话姬良就是以每小时40公里以上的速度向东疾驰而去。果然正午时分就到了函谷关。比他入关时花费的时间足足快了两倍以上。 秦制30里一传,10里一亭,亭设有住宿的馆舍。按秦法,亭应及时负责信使的传马给养、行人口粮、酱莱和韭、葱等,甚至供应粮食的升斗、酱和莱的数量,都有严格的规定。 秦朝建立之前,各诸侯国对邮驿的称呼各不相同,有的叫“遽”,有的叫“驲”,有的叫“置”,秦始皇执政后,干脆统一称之为“邮”。从此,“邮”便成为通信系统的专有名词。到后来,我们开始用电报,就称“邮电”;让大轮船捎带邮件,就称“邮轮”,总之离不开“邮”字。 在秦朝,“邮”的业务范围主要是长途传递公文书信,近距离传递称“步传”,即派人步行送达。在邮传方式上,秦朝改变了周朝的做法——不再让一个人累死累活地承包到底了,而是采用众人接力的方式传递,“递”的意义开始凸显。职业“邮递员”开始出现,吸纳了成百上千的劳动者,每人分配一段邮路,沿着规定的路线,一站一站地接力传递,直到终点。 邮路的沿途有为“邮递员”设置的饮食和住宿场所,这些休憩之处或称为“邮”,或称为“亭”,或称为“驿”,根据不同的邮递方式来命名。比如说,步传停留之处称为“亭”,马递停留之处称为“驿”。 其实若是细究,当时并没有特别严格的区分,这在后来的史书中可以查到:秦将白起,是一位嗜血将军,他曾在长平残忍地斩俘虏首级二十万颗!他杀人太多,所以死得也凄惨。他后来受陷害,秦王勒令他离开京城,他走到咸阳东的一个驿站,感到沮丧,就自杀了。史书记载这件事时,提到他自杀的地点,有的称为“杜邮”,有的称为“杜亭”,这说明邮和亭在当时可以并用,并没有严格区分。 为了及时准确地传递各种信息,秦朝规定了严格的邮传法规。秦朝《行书律》中规定:文书可分为两大类,一类为急行文书,另一类为普通文书。急行文书包括皇帝诏书,必须立即送达,不可有片刻滞留。普通文书也要于当日送出,不能积压。对特别重要的文书,则规定由专人直接传送,所经之处,任何人不得阻拦。传送这种文书的人,事先都经过特殊训练,必须十分可靠,身体强壮,行动敏捷,忠于职守,业务熟练,不会出差错。 秦朝还建立了严格的保密制度,为保证途中不泄密,规定不同的文件用不同的文字书写:简册用大篆和小篆,符传用刻符,印玺用缪篆,幡书用鸟书,公府文书用隶书。这些规定很有效,可防止文书被伪造。另外,秦朝还规定在简的结绳处封泥,盖上官印,以防途中被私拆。 这是最早的密封方法,后来被广泛应用于历代公文保密和科举考试中。当时的“邮递员”也真够忠心的,从咸阳到洛阳有数百里之遥,路上只有他一个人,却从不妄断或私拆信件。有时,他们在出发前,明明知道传送的是军事情报,并且已经看到军队集结了,知道战火即将来临,却一路从容走来,从不半途逃跑,也不想着避开战乱,真是很敬业! 当时还规定了文书的收发时间:“行传书,受书,必书其起及日月夙暮。”意思是:启程送文书和接收文书的时间,必须记录得具体、明白,何月何日,是早上还是黄昏,都要记清楚,这说明秦时的邮驿通信已经制度化了。 当时,洛阳西往咸阳的邮路上,发生过许多惊心动魄的事件,传送过关乎国家兴亡和个人生死的文书。譬如那个吕不韦,曾辅佐秦始皇登上皇位,也曾权倾朝野,但最后被秦始皇遣出京城,贬至其在洛阳的封地。后来秦始皇怕他谋反,就写信给他:“你对秦国有何功劳,秦国封你在河南(洛阳)食邑十万户?你与秦王有什么血缘关系,而号称仲父?!命令你与家属一概迁到蜀地去居住!”吕不韦看到信,断定日后肯定被杀,不如现在就死,还能落个全尸,于是喝下鸩酒,自杀了。 这封要命的信件,就是由信使从咸阳出发,通过邮路传至洛阳,要了吕不韦的老命…… 第150章 东游记 上 姬良凭借如月公主加字的符传顺利的出了函谷关,一路疾驰入夜时就到了荥阳城。姬良想到既然自己也算是如月公主的手下,也就不好意思去找那横阳君韩成了。又猜想以如月公主的性子一定派人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自己留在荥阳难免落下话柄还是连夜出发吧。 在驿站用过晚饭后姬良找到驿站的小吏,说自己要连夜赶往丰县。不料那小吏鼻孔朝天的说:“自古驿站不夜行。” 姬良不说话却从怀中摸出如月公主给的扳指递给那小吏,小吏接过接着油灯辨认出上面皇家的徽记,大惊连忙跪下双手将扳指奉还个姬良:“小的不知公子有要事在身,下官多有得罪还望公子见谅,小的这就给公子安排车辆。”敢情他把姬良当成了水镜宫派出的探子。 不一会就备出一乘带车厢的马车,车上挂两只了写有‘邮’字的灯笼,配了两个驭手。 小吏拱手请姬良上车:“公子前面有几段山路,夜间行路会慢一些。还望公子见谅。” 姬良点点头上了车,见到车里放了软垫毛毯,想来是供人休息用的。那小吏亲自护送姬良的马车到荥阳城的东门,一路上马车绕来绕去,姬良感到奇怪果然马车转到了通往横阳君府的路上,路过横阳君府时马车还因故停了一会,姬良立刻这极有可能是如月公主的试探,他忍住冲动连窗帘都没掀开。到了东门姬良再次出示了那扳指,城门就开了。姬良在小吏和守城军士的护送下连夜向东而去。姬良走后不久荥阳的西门开了,一骑飞奔而出沿驰道向西飞驰而去。 因为是夜路马车走的很慢,沿途也没有进驿站休息。路过博狼时姬良他们还接受了一队秦兵的检查,在姬良出示符传和扳指后就放行了。姬良想着那天在博狼杀狼的惊险场面,又想到在沙堤上的离奇遭遇,谁料现在自己竟然又变成了秦帝国的情报单位的三方员工。一时感叹造化弄人啊!想着想着感到有些倦了,就靠在软垫上身上盖了毛毯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马车缓缓的走进了定陶城,姬良发觉好像没有经过濮阳,问过驭手才知道原阳县东北有条便道可向东直达定陶,这样就不用向北到濮阳在向南回到定陶了。昨晚姬良他们就走的这条路,一路经过原阳、延津、长垣就到了定陶。这一路都是平原所以交通很便利。姬良点点头,暗自想自己去咸阳时要是走这条路就省下不少时间了,不过也就不会在济水救下姬避疆,也不会遇到狼群夜袭,那么也不会遇到横阳君,他和吕素也不会去汤巫山了,以至于沙堤刺秦王的事件都不会发生了,那么历史又会是怎样的发展呢?姬良对秦代的历史不甚了解,寻思着是不是自己已经改变了历史,又或者进入了平行宇宙。平行宇宙这个概念从他穿越异常点那天起就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中。‘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改了就改了,先完成眼前的任务再说!’姬良想的头疼就干脆不想了,在驿站用了饭休息了一会就继续向丰县的方向进发了。 一路疾驰,大约快4点的样子姬良就到了丰县的驿站。他要了间房吩咐驿吏自己要好好休息一会,晚些在用饭。便将自己反锁在房中装睡去了。姬良看见驿吏吩咐一名骑士飞马西去,就换了身衣服挑开后窗跳了出去,再返身轻轻关上窗户。避开驿站的耳目溜到白水镇上去了。 白水镇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活力,虽已是冬日但集上的人还是不少,已经彻底没有了瘟疫时期的萧条景象。姬良路过了几家熟悉的店铺,成衣店、药铺还有那间赵记的珠宝铺。看起来都是生意不错的样子。路过一间药铺时他看到药铺的幡上写着‘朱记’门口排着几个人,一个童子在门口说:“我家先生外出给人看病去了,大家要等等了。”一个排队的人说:“朱强先生什么时候回啊,我都等老半天了。”另一个说:“这朱强先生给人看病收费公允医术好就是太忙了。”原来是那个朱强!姬良微微一笑继续往前走,终于找到了孙家镖局,给掌柜出示了令牌,那掌柜验过后便对姬良说:“先生有何吩咐。” 姬良拱手说:“在下就几件货物要寄存在贵处。” 那掌柜说:“既然三小姐已经答应了,那就没有问题了。我叫几个伙计和你一起去取。”转身吩咐几个镖师赶了马车随姬良一同去那河边的小木屋。 姬良呆呆的站在残雪消融的院子门口,他走进院子在木屋门口拍了半天门都没有人回应,便推开门走进小木屋。看见那屋中还是那熟悉的场景,钱袋和素素的留言竹板还在窗台上,只是所有的东西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看样子没有人回来过。姬良走进几步,掀开布帘看见那张空空的简陋的木床,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温婉的小萝莉,从毯子中伸出小手给自己系好绷带,姬良下意识的看看左手,只剩下一道浅浅的伤疤了。 “我叫吕素!”一晃三个多月过去了,吕素轻轻柔美的声音仿佛还萦绕在耳边。 ‘这三个多月发生了多少事啊!’姬良暗叹一声,转身出门。带着那几个镖师从地窖里取出了医疗箱和小车。他打开医疗箱,在里面翻找着。果然在一只小扁盒里,姬良找到了几只‘地塞米松’和一些维生素B12的注射液。 ‘Ok!找到了!’地塞米松和维生素B12是治疗神经系统炎症的良药。姬良把这个扁盒子用布包好放进怀里。再锁上医疗箱,和镖师们一起把箱子和小车运回镇上锁进孙家的钱库。收好掌柜开具的收条,姬良又匆匆赶回小木屋。确认四周无人后,他才从那树上摘下防水袋。看见信标机的指示灯还在一闪一闪的亮着,防水袋没有被拆动过。他叹了口气,在纸条的空白处接着简单写下,他现在在咸阳,不久之后将会去燕地长城这一带,写下他目前的情况,封好防水袋后,姬良将防水袋再次系回树上,姬良叹了口气:‘三个月都没消息,看样子是没指望了。’ 等姬良溜进驿站院子翻进房间,一看表快6点了,足足花了一个时辰。姬良便脱了衣服真正的上床休息了。又睡了好久才听到拍门的声音:“公子!公子!请用饭吧。” 姬良睡眼惺忪的开了门,接过小吏送来的晚饭,那小吏见姬良一副睡的迷迷糊糊的样子,只道是姬良连夜赶路幸苦了,也不以为意就笑着说:“公子,本驿烧好了热水请公子饭后沐浴更衣吧。”姬良点头谢过。 饭后姬良美美的泡在热水盆里,想着2件秘密的事都完成了,明天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沛县会会吕素的父亲大人了。也不知这吕老爷子长啥样?脾气大不大,会不会以为自己拐走了他的宝贝女儿。 第151章 东游记之插曲 姬良站在吕府的大门外,果然是座白墙黑瓦的大院落,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模样。 说明来意后有仆人将姬良引进大厅,姬良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等着吕家的老爷出来。不料却走出2个大汉,和一群手持棍棒的仆人,一群人不由分说的把姬良捆了结实。 为首一个大汉喝道:“哪里来的歹人!杀害了我家小妹,又想来诈取赎金的吗?”另一个则冷笑着说:“你小子也忒大胆了,敢欺负到我吕家门上,今天我们就活剥了你!”想必是吕素的两个哥哥。 姬良拼命挣扎,但那绳索困的也没用只有不断的喊:‘冤枉!’边上则有一个女孩哭哭啼啼的说:”我家素素死的好冤啊!”想必是吕素的姐姐。 姬良迷糊了,他想:‘吕素现在不是在咸阳吗?’抬头却看见一个老翁狞笑着走来:“好小子,害死了我闺女要你偿命!”姬良大惊忙道:“吕素还活着啊!她好好的在咸阳呢!”那老翁大惊一把揪住姬良的衣领:“你说什么!”姬良忙道:“我救了她,她现在在咸阳呢!”“呵!呵!呵!”那老翁一阵怪笑:“休想骗我!我家素素明明是得了瘟疫,被你这个庸医治死了。” “没有,没有,我治好了她,又送她去咸阳找……找亲人去了。”姬良慌忙辩解,下意识的还替吕素隐瞒易小川的事毕竟是私奔嘛。 “胡说!这又不是你的工作,你为什么救她?还那么好心陪她找亲人?再说素素的亲人都在沛县,咸阳有什么亲人!来啊,把这胡说八道的小子给枪毙了!” “不是的!我看她可怜又对那……那谁谁一往情深,才送她去咸阳的。”姬良不忘了给吕素打个马虎眼。 ‘呃?不对啊?为什么是枪毙呢?这时候有枪吗?’ “去咸阳?你为什么不留下等救援?”吕翁狞笑着说。 姬良大惊!抬头仔细一看原来那吕翁就是吕将军! 吕将军怒喝道:“张量山!你小子好大的胆子!越来越不像话了!为了个女人放弃了回来的机会。是想反了不是!” 姬良陪着笑脸说:“原来您来救我了,我错了,先松开我再说嘛。” 身边的一个大汉说:“谁绑你了,自己看看。”姬良低头一看果然自己已经被松开了。 姬良一转头原来那两个大汉一个是虎小虎,另一个却是刘教官。而那个女孩笑眯眯的拉住他,原来是吕筱芳。 吕筱芳问:“小山哥哥,你干嘛要对那吕素那么好?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姬良满头大汗的解释:“她是那易小川的女朋友,不是我的。” 吕筱芳一撇嘴:“他们不是还没成亲嘛!再说你不是抱也抱过了,亲也亲过了吗?” 姬良尴尬的笑着:“胡说,那是救人……” 吕筱芳又问:“那,那个小公主呢?” 姬良随口问:“你说的是哪个公主啊?” 吕筱芳啐道:“啊?还有好几个公主啊?” 姬良寒! 虎小虎一声爆喝:“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是在执行任务!”说完一掌拍在他胸口。 姬良疼得:“啊!”的一叫,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大口喘着气发现自己正躺在驿站的床上,原来是个梦。 姬良感到胸口闷的很伸手一摸原来是那装有注射液的扁盒子还放在怀里。原来姬良怕驿馆的人,趁他洗澡翻看他的东西,这盒注射液就一直带在身边,洗完澡后感到身体乏了就直接睡了,也忘了从怀里取出那盒子,估计就是这盒东西压的他做了个这么奇怪的梦。姬良看看手表才凌晨3点接着睡吧。他把盒子放到枕头边,叹了口气:‘都三个月了,也不知道部队那里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办法救我。’ 第152章 东游记 下 天一亮姬良一如既往的早起,冒着寒冷的空气晨跑,跑完步姬良打了半桶水,然后坐在井边用剃须刀刮胡子,刮完胡须他准备将剃刀洗净时,却看见水中自己的影子。他发现头发已经长了许多,虽然不能扎成发髻,不过也可以在脑后扎一个‘小尾巴’了。姬良将头发梳到脑后,用一根布条扎好发尾,到有了几分古人的发式样子。洗漱完毕姬良胡乱用了些早饭,找驿吏要了匹马,这里离沛县不过七八十里路骑马更方便些。 受昨晚梦的影响,姬良一脸黑线的踩着木墩上了马,驿馆的小吏看着姬良的背影皱着眉头对手下说:“立刻禀告水镜宫,那姬良在丰县驿馆休息了大半天没有出门,今天一早就去沛县了,神情凝重,怕是有什么问题。我让人跟在后面。” 中午,姬良进了沛县。先在驿站还了马,便向驿吏打听吕家:“请问先生,这沛县有一户姓吕的有钱人家您知道在哪吗?” 那驿吏点点头:“公子说的可是那吕公,吕叔平?他就住在城南的大街上很好找……” 按驿吏的指点,姬良不一会就找到了吕家。姬良站在站在吕府的大门外,居然真是所白墙黑瓦的大院落,只是门口挂着两只大灯笼上面写着篆体的‘吕’字。他黑着脸皱着眉头回味着昨晚的梦境。犹豫了一下,姬良叩响了吕府的大门。不一会一个身着灰色布衣的长者将门开了一条缝走了出来,那长者灰白的头发年纪在五十许间,脸目予人精明的感觉,皮肤细白光腻,显然从没干过粗活。 那人也上下打量着姬良一副狐疑的样子:“请问公子您有何贵干?”口音和吕素有点像。 姬良吃不准这人是不是那吕公。按说吕公是不会亲自来开门的,再说这人长的和吕素也不太像。也许是个管家什么的吧,姬良还是拱手说道:“在下城父姬良,从咸阳来有要事要禀告吕公。” 那人听了姬良自报家门,脸色和缓了许多,回礼道:“原来是姬公子,我是吕家家老吕房。不巧我家主人这几日回单县去了。不知你有何事,可否由老夫代为禀告。” “啊?你就是吕房?”姬良看了看这个自己曾经冒充过的人。 “老夫正是吕房,公子以前听过老夫的名字?”吕房疑问道。 姬良笑着说:“我是从你家小姐那里听过您老名号。” “哦,原来如此,公子请进屋喝杯茶吧。”吕房笑着请姬良进屋坐下。寒暄了几句后,吕房问:“不知公子有何事,要禀告我家老爷?” 姬良正色说:“哦,是这样的,我有你家二小姐的消息要告诉您家老爷。” “二小姐?”吕房皱着眉头说。 “对,请问您府上二小姐是叫吕素,吕静姝吗?” 吕房缓缓的点点头:“二小姐有什么变故吗?莫不是出了事?”看起来吕房有些神色慌张。 姬良想大概他们还不知道吕素的消息吧,他笑着说:“您家二小姐现在咸阳,一切都好!” 姬良原来以为那吕房会追问吕素的经历,不料那吕房却起身行礼:“哦,请先生稍坐,我去去就来。”说完就径直走了。留下姬良一个人对着茶壶发呆。 吕房走到后院敲了敲一扇门:“大小姐,前面来了个人说是从咸阳来的有二小姐的消息。” “哦?”一个女孩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女孩拉开门:“来人是易公子吗?”神情明显有些激动。 “不是,是一个叫姬良的年青人。” “哦”女孩的神情暗淡了下去。 “那素素有什么新消息?莫不是出了事。”女孩又关心的问。 吕房摇摇头:“和刘季说的一样,二小姐在咸阳,一切都好。” 那女孩正是吕雉,吕素的姐姐。吕雉狐疑的皱皱眉。吕房说:“大小姐,这刘季上个月不是就带回消息说二小姐和易公子在咸阳吗?这怕是有心人故意要骗咱家的赏金的。赶走他算了。” 吕雉问:“是本地口音吗?” 吕房摇摇头:“不像。” 吕雉点点头说:“他既然来带信,不管真假还是给点赏金打发了吧。免得以后没人送消息来了,咱家也不缺这一百钱。”说完便回房中去了。 吕房回道:“喏!” 姬良无奈的坐了好一会,才看见那吕房捧了一个小口袋出来。吕房把口袋递给姬良。 吕房对姬良说:“姬公子,多谢您给我家送来二小姐的消息,这是赏金请笑纳。” 姬良掂了掂口袋,沉甸甸的估计是钱。他不解的问:“老人家,这是何意啊?” 吕房不屑的说:“我吕家赏钱百枚,寻找二小姐的下落,早有人报知二小姐平安在咸阳的消息了。不过大小姐说了,你辛苦一趟还是可以得这赏钱的。” 姬良想:原来吕素已经托人带信回了,也不和我说一声,害的我被人当成骗赏金的骗子了。见那吕房不屑的神情,他心中也有些不快,很想反讽几句,却也不想得罪素素的家人,于是他将衣衫一抖,长身而起拱手说:“在下不过是二小姐的一个朋友,我以为贵府还不知二小姐的下落,故特地过来禀告一声,却不是为了这赏金的。既然府上早已得知二小姐的下落了,那再好也不过了,多谢府上的茶水。在下还有事要办,这就告辞了。”说完将那袋铜钱往茶几上一扔,头也不回的径直走了。 吕房也不送客,径直提了那袋钱回到后院,将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吕雉,吕雉却大感惊奇说道:“看来这姓姬的公子不像是个骗子,上次刘季只是含糊说素素在咸阳,这个姬公子怕知道素素的更详细的消息。快带我去见他。” 等吕雉和吕房追出大门,那姬良却早已走得不知去向了。 第153章 崔文革 2010年7月10日ARCC 虎小虎调好两杯咖啡,先端起一杯看看窗外的王处长,和那个用pvc材料搭起来的矩阵模型。经过七八天的努力工作,科技处的王处长已经疲惫不堪,不过他看着大厅中已初具规模的矩阵模型,还是很满意的。这个模型是Sarah和Danny在中国专家的帮助下按NickCutter教授的设计仿制的。根据这个模型能大致推算出每个异常点出现的时间和地点,以及通往的时空。 虎小虎喝干杯中的咖啡,拿起桌上的军帽叹了口气往医疗组的方向走去。他要去看看吕筱芳,自从线索全断后筱芳的情绪一直就不太好。在医疗室的门口他迎面碰上了生物组的崔文X革教授。 崔文X革人如其名,1968年出生,中共党员,北大生物系的学士硕士博士,特招进了军队的研究所。主攻方向是各种生化疫苗的研制。是个随和的老好人,由于面相老气平日里大家都喊他老崔。 “老崔!筱芳在吗?”小虎问。 “哦,是虎参谋啊,筱芳她在二号实验室,好像在研究那些血液样本呢。”老崔夹着一本厚厚的书,手里还拿着几页数据。 小虎走进实验室,看见吕筱芳趴在显微镜前记录着什么。他敲敲门,筱芳抬起头冲他一笑,小虎回了个笑脸把咖啡放到筱芳的手边:“忙什么呢?我给你带了杯咖啡。不过不是星巴克的是力神!” 吕筱芳端起咖啡说:“谢谢!几个异常点里生物的血液样本。忙着写报告呢!你呢?有消息了吗?都20天了……” 小虎摇摇头说:“还没消息,不过Sarah说,建好矩阵就能知道张量山到那里去了,也有办法找到去那里的异常点了。” “就靠那些PVC?” “不,在ARC英国总部还有部仪器,是监控整个英国的异常点的。Lester说他们有套备份的设备可以借给我们,只是海关手续上有些麻烦。李政委他们已经去安排了。” “哦,你说小山哥哥会不会有事?” “张量山?你放心那小子有九条命呢!” “嗯。”吕筱芳还是有些阴郁。 小虎说:“我要回去了,不然你爸发现我脱岗一准要骂人了。” “瞎说,你爸才骂人呢。”筱芳下意识的立刻回嘴,看到小虎的笑容才明白小虎的意思,她也不好意思的笑了:“对不起,我……” 小虎连忙说:“我知道,其实你从汶川回来就一直没恢复过来。眼下张量山又失踪了,你们又是一起长大的。我理解……” 吕筱芳突然站起来,一把抱住了小虎,紧紧的抱住,她把头埋在小虎的胸膛上低低的抽泣起来:“我……我受不了,一想到自己的战友,像哥哥一样的好朋友就这样离去……我真的受不了了。” 筱芳轻轻叹了一声,在小虎耳边说:“虎哥,千万不要让我失去你……” 小虎也紧紧的抱住筱芳,用手轻轻的抚摸着筱芳的短发,安慰道:“不放弃!不抛弃!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相信我。” 筱芳抬起泪眼看着小虎,她点点头:“虎哥,吻我好吗?” 小虎看着怀中柔情似水的女孩,真难以想象她平时是个像骄傲的刁蛮公主似的女孩。他低下头柔声说:“我爱你!芳。”然后轻轻的吻上筱芳那柔软的红唇。 &amp;ahref=http://www.&amp;amp;amp;amp;gt;起点中文网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lt;/a&gt; 特殊时期!亏人想的出来!那乒乓球世界冠军马文X革是不是也得叫马特殊时期?掩耳盗铃! 第154章 夏侯婴 却说姬良往驿站的方向走了一会,他忽然想起姬胜说过要搬到这沛县居住的,不妨去看看避疆吧。于是便转向市集去询问姬家的下落。姬良走进集市迎面走来一个牵着一匹马的高个子。姬良上前行礼:“先生,请问这城里有户姓姬的人家吗?” 那高个子连忙回礼:“公子不必多礼,在下只不过是个驭手。”听语气这高个子好像还有些自卑。 姬良微笑着说:“英雄不论出生,况且阁下相貌堂堂,将来必将出人头地。” 那高个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公子说笑了。” 一个女孩从高个子身后探出头来,大约就15、6岁的年纪,满脸的稚嫩和清纯:“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啊。” 姬良笑着说:“在下城父姬良……” 话音未落那女孩就插嘴道:“你也姓姬,那你岂不是找不到自己家了?”说完就嘻嘻的笑了起来。和吕素与两位公主的守礼与矜持不同,这小妹妹多了几分天真浪漫和直率。姬良不禁也陪着她微笑起来。 高个子连忙对那女孩说:“小娘子,不得对姬公子无礼!”听了这称呼姬良差点笑出声。 那女孩脸一红,毫不客气的对高个子说:“夏侯哥哥,都说过了,叫我娴娴!” 那姓夏侯的男子装作没听见的样子说:“姬公子,对不起,我们乡下人不懂礼貌。” 姬良挥挥手:“没关系,这样挺好,大家显得熟络嘛。” 高个子说:“我叫夏侯婴,从小在沛县长大的,不过真没听说沛县有户姓姬的人家。” “夏侯婴!”姬良愣住了,依稀记得这个人好像是刘邦手下的一员大将,后来封了候的。姬良问:“请问你认识一个叫刘……季的吗?” 夏侯婴还没说活那叫娴娴的女孩却抢着说:“认识,他是县令的马夫。却总是把马借给那刘季用。” 夏侯婴忙说:“你说什么呀,我是士!” 娴娴说:“士?你就是个连大字都不识几个农家子弟,怎么会是士呢?” 夏侯婴正色说:“我可不是在开玩笑。一点也不错,你眼前的夏侯婴就是一位士!” 娴娴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 夏侯婴发表了自己的见解:“告诉你,士是全凭自我感觉的,讲的是能自主选择主人的人。对于县令来说,我只不过是个马夫,可是伺候刘季先生的时候,却是名正言顺的士!为什么呢?我并不觉得是自己选择县令当主人的,却是自己选择刘季先生当主人,所以我才是士!今后,我会作为士而生,作为士而死的。” 姬良本来只是微笑这看着这两个年轻男女斗嘴,听到夏侯婴这番剖白大吃一惊,不禁对那刘季的好感又有所增加。他想到:‘这刘季看来还真有许多令人不解的地方,他竟然能使夏侯婴这样的人具有了士的意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难道史书上说的那个流氓皇帝是假的?还是又是平行宇宙的关系?’ 姬良忍不住插嘴说:“我说娴娴姑娘啊,你可别小看的这位夏侯先生,我看他不仅是士将来还会拜将封侯的。” 那娴娴本来是不服夏侯婴的,眼下听了姬良的话却也满心欢喜忙道:“真的吗?公子会相面吗?” 姬良肯定的点点头,他俊朗的外表,稳重的气质,加上一副读书人的模样。娴娴就完全信了,既然姬公子都说夏侯婴会封侯,那就错不了的。女孩一脸的欢喜都写在了脸上,望向夏侯婴的眼神中更多了几抹倾慕的神情。 娴娴又问:“那姬公子你给我也相相面吧,我姓李叫李娴,你看我的未来是怎样的?” 姬良看看那夏侯婴又看看李娴,心想:你的想法都写在你脸上了。我就哄哄你吧。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相面,于是假装给李娴看了看面相。心里说:‘韦小宝教育我们:男人笑眯眯不是好东西,女人面孔红心里想老公!这小萝莉一定是看上那夏侯婴了。’于是俯身在李娴耳边轻声说:“你将来会是候的夫人。”然后微微笑着转身告辞离开了。 娴娴不知是高兴的还是害羞的脸红了,她盯着夏侯婴看了一会才会过神来。她追上姬良拉住他:“姬先生,我有办法帮你找到你家。” 姬良“……” 夏侯婴也跟了过来:“小娘子,你能有什么办法啊?” 娴娴冲夏侯婴一翘嘴:“找萧县吏帮忙吧,全县的人住哪他都知道的。” 夏侯婴一拍大腿:“对,找阿何一定能找到你家。” 姬良忙纠正:“是我弟弟家,阿何?不会是萧何吧!” 夏侯婴笑着说:“对!姬公子也认识阿何?” 姬良只好笑着说:“在下在外听过箫大人的名字。” 夏侯婴(?-前172)即汝阴文侯,又称滕公,沛(今江苏沛县)人。西汉王朝的开国功臣之一。他与刘邦是少时的朋友,跟随刘邦起义,立下战功,后封为汝阴侯。 夏侯婴自从跟随高帝在沛县起兵,长期担任太仆一职,一直到高帝去世。之后又作为太仆侍奉孝惠帝。孝惠帝和吕后非常感激夏侯婴在下邑的路上救了孝惠帝和鲁元公主,就把紧靠在皇宫北面的一等宅第赐给他,名为“近我”,意思是说“这样可以离我最近”,以此表示对夏侯婴的格外尊宠。孝惠帝死去之后,他又以太仆之职侍奉高后。等到高后去世,代王来到京城的时候,夏侯婴又以太仆的身份和东牟侯刘兴居一起入皇宫清理宫室,废去了少帝,用天子的法驾到代王府第里去迎接代王,和大臣们一起立代王为孝文皇帝,夏侯婴仍然担任太仆。八年之后去世,谥号为文侯。他的儿子夷侯夏侯灶继承侯位,七年之后去世。儿子共侯夏侯赐继承侯位,三十一年之后去世。他的儿子夏侯颇娶的是平阳公主,在他继承侯位十九年时,也就是元鼎二年(前115)这一年,因为和他父亲的御婢通奸,畏罪自杀,封国也被撤消。三国时期著名人物夏侯惇、夏侯渊、夏侯霸、夏侯玄、夏侯献、夏侯和及做《魏书》的夏侯湛,都是夏侯婴的后裔。 第155章 萧何 姬良跟着夏侯婴一起到县衙去找主吏掾萧何,而李娴则被夏侯婴打发回家了。 路上姬良与夏侯婴谈起萧何和刘季,夏侯婴比较沉默,但谈起萧何和刘季话就多了起来。听姬良说起和那刘季在水井村有一面之缘,他就告诉了姬良许多和刘季与萧何的事。这萧何是丰邑萧姓一族的模范人物,平时勤奋好学,思想机敏,对历代律令颇有研究。为人谨慎有法,办事干炼,长于管理行政,乡里内外,上上下下的关系事务,他都一五一十打点得井井有条。萧何出仕为吏,以善于文法吏事,一路受上级主管赏识,升任沛县主吏掾。萧何的业绩曾经考核评定为全郡第一,大受泗水郡的监察长官——郡御史的赏识,御史以为人才难得准备推荐他到咸阳任官,但萧何却找理由推辞掉了。 萧何性格随和,很善于识人,结交了许多好朋友。其中秦泗水亭长刘季,捕役樊哙,书吏曹参,还有吹鼓手周勃,由于他们年龄相近,性格相同,不久便成了莫逆之交。尤其是对刘季,感情更不一般。他见刘季器宇轩昂,风骨不凡,谈吐也有别于众人,是位大贵之相,所以对他格外佩服。而刘邦出生于丰县中阳里金刘寨村,和卢绾同年同月同日生,因此两家非常要好。幼时和卢绾一起拜马维先生为老师,在马公书院读书。年龄稍长后,经常逃学,常被老师训斥,但他性格豪爽对人很宽容。他也不喜欢下地劳动,所以常被父亲训斥,说他不如自己的哥哥会经营。 通过夏侯婴的只言片语,姬良能够推测出这刘季自幼就是个浪荡游侠,成年后受人保举当了泗水亭长,不过刘季依然是好酒好色,桀敖无礼,狂言妄为。但刘季有一种独特的魅力,下能够仗气使人,深入三教九流,在身边聚集一帮铁杆哥们儿,上能够折节低首,远从张耳,兄事王陵,出仕为吏以来,虽然不循,但却有力,在沛县吏卒当中,也是忽视不得的一方人物。萧何是主吏掾,正是他的顶头上司。刘季的一些言行,萧何是看不贯的,但看在同乡的面上,对刘季越轨的好多事情,萧何都替他遮掩过去并替他说情化解。以萧何之明,他也欣赏刘季敢做敢为,有事能够担当的个性。那刘季表面上虽然傲慢无礼,但是内慧有肚量,哪怕在酩酊醉饮,狂言妄语中,对于有理切中的话几乎马上就能省悟,或者默然,或者陈谢请从,断然另一个人。所以在众多沛县吏民人物中,萧何对刘季那是另眼相看的。 姬良原想也会会那刘季,问问高要和易小川为什么会变成徭役的。可夏侯婴说,刘季前几日有事出门去了,目前不在沛县,不然姬良倒是可以和他见上一面。在沛县不算太奢华的县衙中,姬良经夏侯婴引荐,见到了那位大名鼎鼎的汉初三杰之一的萧何,姬良见到萧何的时候,他正坐在案几后看着一大堆竹简,姬良注意到这间小小的房间中堆满了竹简,就像他在水镜宫的厅房中看到的一样。不过萧何的藏书可比不上那集天下藏书的水镜宫,不过也算汗牛充栋了。 “阿何!我有事请你帮忙。”夏侯婴总是这么直接了当。 一个男人从案几后抬起头来,萧何长得比较瘦弱,属于文弱书生那一种。萧何见到是夏侯婴便满脸堆笑的说:“是夏侯贤弟啊,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只要我能办到就一定帮忙。” 夏侯婴咧着嘴笑着指着姬良:“这位是我……是姬公子,也认识刘季大哥的。”夏侯婴原想说姬良是他的朋友,可又觉得姬良是士,自己则不过是自封的士,于是改口:“姬公子想找他在沛县的亲友。” 姬良上前行礼:“箫大人您好!在下城父姬良来沛县,自幼流落异国他乡,不久前才辗转回到秦国,打听到小弟姬胜移居到这沛县,却不知从何找起,恰逢夏侯兄弟推荐,故想请箫大人指点一下。”姬良知道一般人都会对他的短发表示惊讶,所以就先说明是来自异乡的。 “哦?”萧何转头打量着姬良,看见一个相貌俊美,腰间悬着一柄宝剑的年青人。这人面带微笑,虽然身上只是穿了一件很普通的灰色布袍,却也显得的十分的精神。俨然一位风度翩翩的世家子弟,只是头发较短没有梳髻。 萧何见姬良守礼客气就笑着说:“姬公子客气了,既然大家都是朋友,萧何自当帮忙。” 萧何招呼姬良和夏侯婴坐下,又吩咐小吏上茶,使人去取最新的沛县的县志。三个人就坐在县衙里闲聊。萧何感兴趣的是姬良待过‘外域’的风土人情和法律法规。姬良把现代的法制社会显浅的给萧何讲了讲,不过什么人民民主专政、三权分立这些,他怕萧何接受不了就没讲了,主要是讲儒家法律思想的合理内核,这些都是他平时看历史时累积的知识。 他告诉萧何:“我小时候所在的国家主张“为政以德”的德治和依法治国的法治,“德”指的是“德政”或“仁政”,含有宽惠爱民之意,强调了“顺民”、“利民”的要求,而所谓依法治国,就是要依照体现人民意志,反映社会发展规律的法律来治理国家,立法必须反映全体人民的意志和利益,对于稳定民心,兴邦治国,具有不可忽视的巨大作用。对民进行道德教育称为“教化”,通过教育化外在的“他律”为内在之“自律”,但并不否定法与刑的必要性……” 萧何大感兴趣听得是两眼放光,等姬良说完他兴奋的一拍桌子:“德治和法治!嗯,有道理,所谓无野人,莫养君子!黎民百姓就是统治者的财用之源,而民心的向背看则是“得天下”或“失天下”的关键所在!” 姬良点头说:“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民贵君轻说;荀子也称“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所以统治百姓要以民为本。至于德治和法制孔夫子曾说过“导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导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在强调“导之以德,齐之以礼”的同时,仍主张“道之以政,齐之以刑”,并提倡君子既要“怀德”,又要“怀刑”。二者都要注重。一方面要加强法制建设,做到有法可依,违法必究;另一方面要加强道德建设,使法制建设与道德建设同步进行协调发展。” 一翻言论忽悠得萧何是连连点头:“听了先生的一翻言论,我以为以德化民为上,辅以法治才是正确的治国之道。一味的德治是不现实的,而一味的高压法制只会惹得天怒人怨。其实统治者的一切作为都会破坏自然秩序,扰乱天下,祸害百姓。遵循自然的法则而不妄为;自己不妄为而使天下得到治理才是上策。姬先生以为如何?” “啊?”姬良愣住了心想这不就是萧何和曹参后来的无为而治的核心思想吗?难道就是这样产生的。 很快姬良和萧何就找到了共同的语言,也就此成为了莫逆之交。 对于姬良和萧何所谈的治国策略,夏侯婴完全不感兴趣。他默默的坐在一边,只是在萧何和姬良谈话的空档插几句嘴,向姬良打听他那里的马的种类和特点。姬良在军队中学习过一些马匹的知识,于是他告诉夏侯婴一些历史上的大宛马、汗血马以及高大健美的阿拉伯马的信息。萧何也问了一些不同马匹的用处,三人谈的倒也投机。很快就开始称兄道弟了。 第156章 沛县姬府 这时一个小吏喘着粗气抱来了几卷竹简:“启禀主吏掾,这是这两个月的县志。”萧何逐一打开。很快从中找出了姬胜父子搬来沛县的时间和姬府的地址。离县衙不远,和吕府也只隔着几条小街。于是姬良就起身告谢准备离开。萧何是拉着姬良的手走出县衙的:“姬贤弟,有空常来哥哥这里坐坐。回头刘季回来大家再一起喝酒论政。” 姬良则一口答应下来,心想这下姬胜父子在沛县有靠山了。 夏侯婴则自告奋勇给姬良带路,还借用了县令的马车,就像他平时借给刘季使用一样。临出发前萧何拉住夏侯婴,在他耳边密语了几句。夏侯婴露出吃惊的表情然后欣喜的点点头。 马车上夏侯婴说:“良哥,你就是治好水井村瘟疫的那位医生吧?” 姬良微感吃惊:“为什么?” 夏侯婴说:“是阿何猜的,来自外地的相貌俊美的公子,会说一些楚音头发很短在秦国没人留像你这样短的头发。刘大哥给我们讲过你的事,也形容过你的相貌。我们兄弟都很佩服你。” 姬良笑了,还是这头发露了馅。他笑着说:“其实说起来,还是多亏了刘大哥的相助呢!” 夏侯婴:“哦?” 姬良把和刘季第一次见面的故事讲给了夏侯婴听。 夏侯婴说:“嗯,大哥就是这样一个人!”说的简短而坚定。 夏侯婴突然说:“大哥这次从咸阳回来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好像要买什么东西似的到处筹钱,预支了俸禄不说,连家里的东西都当了。又急匆匆的赶回咸阳去了。” 姬良的直觉告诉他这和高要与易小川好像有些联系就追问:“你怎么知道的?” 夏侯婴解释:“大哥临走时阿何主动借了一笔钱给他,刚好被我看到了。” “那刘大哥有没有说要钱干什么?没准是给媳妇买首饰呢!”姬良故意下套。 夏侯婴果然上当了:“才不是呢,大哥未过门的娘子家里很有钱的,我听说大哥好像是要赶去去救人的。” ‘果然!’姬良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只是高要已经进了宫,易小川又在长城工地,不知那刘季能不能找到办法。 马车最终停在南市里的一条小街口:“良哥,那就是你弟弟家了。”夏侯婴指着前面不远的一个小院子对姬良说。 姬良下车谢过夏侯婴,缓步走向那小院。院子是用土墙围住的,里面露出几间瓦房的屋顶,虽比不上吕府和赵府的规模,也比平常黔首的家好了许多。 姬良伸手拍拍木门,不一会门里传出一个脆生生的声音:“谁呀?”一阵轻盈的脚步随即传来。 脚步声由远及近,到门边一停,接着‘吱呀!’一声,木门被打开了。一个梳着双髻的俏丽的女孩出现在姬良面前。姬良定睛一看原来是雪儿,忙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雪儿,你好啊。” 雪儿看了姬良一会,眼神从迷茫转为晶莹透亮充满的喜悦,她连忙蹲福行礼:“是张公子啊!哦,不是大老爷回来了!快进屋吧。”她拉开门转过头去冲屋里喊道:“翠儿,少爷!快出来,大老爷回了!” 姬良笑着走进院门说道:“什么大老爷的,都说过别这么叫了。” 雪儿回身关上院门满眼笑意的说:“是的!是的!是张先生回来了!婢子记住了。” 姬良补充:“也别说什么婢子、小女子之类的……” 话音未落一个少年快步冲了过来,另一个女孩跟在他身后喊着:“少爷,慢点,别摔着了!哎呀!真是大老爷回了!婢子翠儿,给您行礼。”见到姬良翠儿也连忙行礼。 “义父,你回来了!太好了!”不待姬良开口姬避疆就已经冲进了姬良的怀里。 姬良摸摸避疆的脑袋:“小鬼头!在家听话吗?”又冲翠儿回礼:“翠儿,你好!”翠儿也红着脸蹲福。姬避疆满脸都是高兴的笑容。 姬良没有看见姬胜感到有些奇怪,就蹲下身拉住避疆的小手:“避疆,你老爹呢?” 姬避疆一下子收住了脸上的笑容:“爹还没回呢。” 姬良吃惊的看了看雪儿和翠儿,两个小萝莉都摇摇头,雪儿小声说:“胜爷是十一月底出门的,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哦?”一阵阴云笼罩上了姬良的心头。 姬良抑制住心中强烈的不安,拉起避疆对两个小萝莉说:“先进屋再说。” 姬府虽不比横阳君府和吕府那么大气,但却是真正的老宅,门面很小(当初是为了藏富),却是五进的院子,越往里走越敞亮大气、幽静古朴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前院、前厅、后厅、后院、东西厢房一应俱全。姬良用翠儿打来的水洗了手脸,才坐在后厅听雪儿将他们分别后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原来当日姬胜他们和姬良与吕素分别后,一路向东花了4天才到达沛县,在县衙登记入籍后就来到这间老宅子。这老宅子是姬家先祖在韩国灭亡前夕为安顿后人添置了,当时姬家家族庞大,人丁兴旺,可现在除了2个仆役就剩下姬胜父子了,眼下加上姬良和雪儿翠儿姬家这一支也不过主仆7人了。除了这宅子姬家在城外还有大约十亩田地,都交给几户隶农种植,这几户隶农也由姬府管理,由于姬胜为人宽厚,这些隶农的待遇比其他的隶农要好很多,只用交很少的租子。这些隶农也就很感恩,每个农季都按时给姬府送来粮食或其他的作物。 到得沛县,姬胜先安顿好雪儿和翠儿,又给避疆安排了屋子,就吩咐下去将姬府的大小事物交给年长一些的雪儿打理,又将避疆托付与她们二人。就出门去东海访友去了,从十一月底出门到过年了都没回,眼下都快2月了,却连一封信都没回来,倒是横阳君托人送来了一些过年的年礼和钱物。这两个小萝莉也不知怎么办,只好安排了一个仆人去荥阳找横阳君帮忙,另一个仆人则赶往东海郡寻找姬胜的下落。眼下这两个人都还没有回来,却把姬良给盼回来了。这两个小女孩都万分高兴。 第157章 姬府晚餐 姬良想了一会,告诉雪儿他们:“胜弟一定是去会稽了。”他对众人解释,姬胜是和一个叫项羽的人在一起。那人是下相人,没准姬胜和他一起去下相了。等仆人回来,可以让他们去会稽去找项家人。姬良没有说的真实想法是:姬胜很有可能出事了,因为就算是和项羽去会稽,姬胜也该送个信回家的。眼下快2个月了,音信全无可不是好兆头。不过他怕避疆和雪儿她们担心就没有告诉他们自己的怀疑。 姬良寻思着:找姬胜这事可不能麻烦那如月公主了,就是那萧何也未必靠得住。回头倒是可以请刘季和夏侯婴出面暗地里找一下。 今晚当然是住在姬府了,避疆毕竟是孩子在姬良哄他说父亲去会稽了,就也毫无心机的高兴起来,天真无邪的避疆缠着姬良询问分别后姬良和吕素的经历,姬良当然是按早就想好的故事对付过去了。在姬良和避疆聊天时,雪儿下厨做了晚餐,雪儿和翠儿将酒菜摆上长大的木案,却是简单实惠。中间一个大陶盆,盛着一整只热气蒸腾汤汁鲜亮的炖肥羊腿。另有一只小鼎里面是一方肉,旁边四大碗素菜,分别是绿葵、藿菜、鲜韭、一盘无名野菜。另有两只小铜碗,却盛着红亮的米醋和黄亮的卵蒜泥。边上一个大木盘,摆着一摞热腾腾的白面饼。还有一只精致的酒桶,酒器却是大大的陶杯。 雪儿捧来一盆清水和汗巾,让姬良和避疆先洗了手脸。 翠儿招呼姬良坐了首席,避疆坐在次席,她们则跪坐在桌边服侍。姬良不满的说:“来来来,都坐下!一起吃!” 雪儿忙说:“主仆有别,我们在这里服侍先生就好了。” 姬良假装生气:“一家人,不讲这些,你们在边上看着我吃不下。这桌子是四方的,一边一个给我坐下!” 避疆也嚷道:“两位姨娘都请坐下吧,平日里我们不是都说好的吗?怎么义父一回来你们就变成这样了?” 原来姬胜临走时特地嘱咐避疆要听这两位姨娘的话,不可把她们当下人使唤,看样子姬胜还是认定这两个小萝莉是姬良的妾侍了。姬避疆自小就和父亲避难在外,也没有过下人的服侍,有时父亲外出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眼下多了两个可人的女孩陪他照顾他,自然是满心欢喜,对这两位比他大五六岁的女孩也就很尊重了,一直都是喊雪姨和翠姨的。 翠儿偷眼看了看雪儿,见雪儿点头,就红着脸小心的和雪儿一起坐在了桌边。 姬良笑而不言,微笑的伸手去拿那酒桶,翠儿连忙抢过酒桶,用用细长弯曲的木勺从木桶中舀出酒来,如一丝银线般注进陶杯,又轻巧的打开鼎盖,将红亮的方肉盛进一个盘中,柔声问道:“先生,这肉割得可算正么?” 姬良笑道:“割不正不食,那是孔老二那一套。肉之根本,在质厚味美,何在乎方方正正的架式?”翠儿嫣然一笑:“先生,这是我们韩国的杏酒,请先生尝尝。” 姬良原来是想说:‘家人吃饭就不用喝酒了。’见翠儿已经给自己盛好了,就不再拒绝了。他端起杯抿了一小口。这杏酒带有淡淡的橘黄色,香气醇和,味道酸甜可口度数并不高,微甜的酒味带着杏子的清香。很适合做餐前酒。 “味道真不错!怎么做的?”姬良赞道。 翠儿见姬良喜欢就高兴的说:“初夏时节选八成熟的杏摘下,洗干净擦干水分,放在阴凉处晾干,把酿好的米酒和晾老的杏一起放入容器中,放置在通风阴凉处3~4个月。这杏儿不要捞出来,放的越久得到的酒更香。”这酒想必就是翠儿亲手酿制的,难怪见姬良喜欢这酒她这么高兴。 雪儿连忙指指大陶盆道:“先生,来一块炖肥羊,将米醋和卵蒜泥调和,蘸食大嚼,味美无比。试试?直接上手,筷子不济事的。” 避疆在一旁吞着口水说:“雪姨的菜烧的可好吃了。” 姬良笑着照雪儿的叮嘱,如法炮制,两手撕扯开一大块带骨肥肉,将一块大的放入避疆的碗里,又给两个女孩各撕了一块,最后才将一块肥肉扔进嘴里,吞下热腾腾一口,竟是肥嫩浓香!不禁食欲大振,一阵撕扯,竟吃得两腮糊满汤汁,额头涔涔冒汗。雪儿递过一方汗巾,姬良擦拭一番,悠然赞叹,“本色本味,痛快之极!割不正不食,孔夫子遇到此等本色,要气歪了嘴呢。” 雪儿见姬良毫无做作,一颗心也就放松了,不禁笑道,“孔夫子岂有此等口福?先生您看,这四盘素菜都是秦人做法,开水中一造,油盐醋蒜一拌,更是本色本味了。这盘野菜,秦人叫苦菜,是生在麦田里的野草菜。秦人多贫苦,这是寻常民户的常菜。尝尝?” 姬良只对白菜、韭菜、空心菜、油麦菜、菡菜这几种常见蔬菜熟悉。正在寻思这野菜名目,听见雪儿指点,即刻便夹了一筷入口。但觉一股泥土味儿中渗出嫩脆清香的野草苦涩,细嚼下咽,舌间犹苦,叹息道:“富家佐餐,可为美味。若做常菜,真是苦菜也。” 姬良记得大蒜是汉代才传入中国的,见有蒜泥就问雪儿:“这是蒜嘛!现在有蒜了吗?”,雪儿料想姬良和韩成一样是五谷不分的读书人,就从厨房里取了一只蒜来,姬良看了看那蒜,原来是后世称的小蒜,外形与大蒜相似而较小,与大蒜的显著不同之点:鳞茎细小如薤,仅有1个鳞球,不如大蒜由多数鳞瓣合成。鳞茎作为“薤白”入药。原来秦代有蒜了!姬良想:早知道在水井村治瘟疫时就可以用这种蒜杀菌了。 第158章 自相矛盾后面的故事 吃完晚餐,翠儿给大家倒了漱口用的盐水,雪儿问姬良:“婢子的厨艺不精,不知先生还满意吗?” 姬良笑着说:“满意,很满意。其实我也会做菜,明天让我给你们露两手好了。让你们尝尝鲜。” 雪儿和翠儿当姬良说笑也没在意,两人就匆匆忙着收拾餐具和桌案了。避疆趁着天亮就取了一卷竹简在院子中看了起来,姬良走过去一看,一多半小篆都不认识,听避疆念了几段终于发现是《韩非子》了,他坐到一边喝着茶听避疆读书。《韩非子》是战国末期韩国法家集大成者韩非的著作。这部书现存五十五篇,约十余万言,大部分为韩非自己的作品。《韩非子》一书,重点宣扬了韩非法、术、势相结合的法治理论,达到了先秦法家理论的最高峰,为秦统一六国提供了理论武器,同时,也为以后的封建专制制度提供了理论根据。韩非的朴素辩证法思想也比较突出,他首先提出了矛盾学说,用矛和盾的寓言故事,说明“不可陷之盾与无不陷之矛不可同世而立”的道理。值得一提的是,《韩非子》书中记载了大量脍炙人口的寓言故事,最著名的有“自相矛盾”、“守株待兔”、“讳疾忌医”、“滥竽充数”、“老马识途”等等。这些生动的寓言故事,蕴含着深隽的哲理,凭着它们思想性和艺术性的完美结合,给人们以智慧的启迪,具有较高的文学价值。倒也适合避疆这样的小孩学习。 突然避疆举起竹简问姬良:“义父,这个字孩儿不识得,您看看该读什么?”姬良的头‘嗡’的一声就大了。他心想:你都不认识,我哪知道?不过还是硬着头皮接过竹简,他看看这个弯弯扭扭的字,只见这字左右各有弯弯扭扭的括号似的东西,中间的上面是个米字下面一横一个口,底下是个像冈字的字不过冈字中间却多了个T,他心里说:这个符号我哪认得?要是素素在就好了。用英语阅读的方法看了看上下文,好彩!是自相矛盾的《难一》!姬良小时候背过,于是便卷起竹简背道:“楚人有鬻楯与矛者,誉之曰:“吾楯之坚,莫能陷也。”又誉其矛曰:“吾矛之利,於物无不陷也。”或曰:“以子之矛陷子之楯何如?”其人弗能应也。夫不可陷之楯与无不陷之矛,不可同世而立。这个字念yu。就是说楚国有个卖矛和盾的人,夸赞自己的盾说:“我的盾非常坚固,什么东西都不能刺破它。”又夸赞自己的矛说:“我的矛非常锋利,对于任何东西没有不能刺穿的。”有人就问他说:“如果用你的矛来刺你的盾,会怎么样呢?”那个卖矛与盾的人没有办法回答。因为刺不破的盾和什么都刺得破的矛,是不可能同时存在的。这是在比喻一个人说话、行动前后抵触,不一致。我们说话、写文章,如果在同一时间和同一关系中,竟有两种相反的说法,前后互相抵触,那就会矛盾百出,象楚国商人一样经不住驳同。” 避疆点头称是:“义父说的太有道理了,那后面的呢?” “后面?还有后面?”姬良记得自相矛盾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啊,他连忙展开竹卷,果然后面还有好多字,再仔细一看其实前面也还有不少,原来小时候学的不过是节选罢了,姬良一脸黑线的看着手中的竹简,前面的就不管啦,反正姬避疆已经看过了。勉强辨认出:“今尧、舜之不可两誉,矛楯之说也。且舜救败,期年……”不觉已是满头大汗。 正好雪儿和翠儿走了回来,雪儿看见姬良正满头大汗的给避疆讲书,就笑着说:“先生让翠儿教少爷吧。您先去厅里擦洗一下。” 姬良连忙弹起身:“妙极!”迅速的将手中的竹简塞给翠儿。“吃了饭要洗手脸的。避疆你也要洗啊。”飞快的逃进的厅房。翠儿笑着接过竹简,雪儿看了一眼读书的翠儿和避疆,神情复杂的追在姬良后面去了厅房。 姬良洗完手脸松了口气,一转身却差点撞倒了雪儿。雪儿慌忙蹲福道歉,姬良一笑:“是我太莽撞了,该向你道歉才对,对了,你们姐妹诗书、歌赋、下厨、做菜什么都会啊?” 雪儿说:“我们在横阳君府自幼学的就是这些。”说完想起一些往事脸都红了。 姬良想起现代的那些,什么都不会还自以为是的娇娇女生,不禁由衷的佩服说:“你们真不简单,太能干了。” 雪儿红着脸道谢:“先生请上坐,我去给您泡茶来。”不待姬良说话,雪儿便端了那盆水走了,不一会又取了一套茶具来,给姬良上了茶。姬良道谢坐下饮茶。雪儿抬头看了看外面的翠儿和避疆,悄悄走到门边将门关上,再走回姬良身边坐下,姬良知道她可能有话要说,就笑着给雪儿也倒了一杯茶,雪儿连忙谢过却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递给姬良:“先生,这是胜爷临走留下的,说……”雪儿犹豫了一下:“胜爷说,如果您到沛县时他还没回来就把这封信交给您。如果他回来了那就不用了。” 姬良看见雪儿满脸严肃的神情,也慎重的接过那锦囊,这是一个小小的布包用丝带系住了,姬良解开丝带从布包里取出一张白色的丝帛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不少字。姬良看了一眼:又是秦篆,头疼啊! 他粗粗看了一遍,大致是说什么外出,什么大事,避疆怎么怎么的。姬良看了雪儿今天的表现,觉得雪儿是完全可信的,他将手中的丝帛递给雪儿:“我看这秦篆不太行,麻烦你念给我听好吗?”雪儿微微一笑:“我说先生刚才怎么满头大汗的。”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妥,偷眼看姬良却见到姬良没有生气,反而正不好意思的咧着嘴傻笑:“呵呵,我到秦国没多久,对这些文字还生疏着呢!”雪儿心想:这位张公子倒真和气,待人也好,看样子我姐妹二人不用担心了,只是不知他对我们到底是怎么看的……不过,哪怕是做妾侍、奴婢也胜过在那横阳君府里了。 第159章 托孤 雪儿伸手接过丝帛念道:“弟胜言:胜少怀匡复社稷之志,望以平薄之躯,辅佐明主,共复韩室。纵同志难觅,知音寥寥,其志不改。遂亡走其家,遍历天下,拜尊访贤,竟无称情。直至与兄相遇,方信王道尚存,古不余欺。旦夕相随,志张意满,快慰平生。但见山河冷落,徭役不断;苛税不减,叫嚣由甚。百姓苦难,朝不保夕。至于灾季,满目荒芜,哀鸿遍野,此皆暴政。兄才十倍于胜,必能安国,终定大事。胜虽不才,愿效卫庆,除暴复国,万死不辞。唯子避疆,年幼无知,得兄续命,即为兄子,望兄辅之。弟胜拜上。” 雪儿读完姬胜的帛书,面露惊恐的神色偷眼看着姬良:心想这事要是传出去那是夷三族的重罪啊!眼下我知道了,这张公子一定会灭我的口啊!心里顿时像一面小鼓在敲一样。雪儿双手捧上帛书,眼中流露出悲凉和绝望的神情。 姬良大致上听懂了这篇文章,虽然不知道卫庆是谁,但明白姬胜是想去刺杀秦始皇的。他从雪儿手上取回帛书,才注意到雪儿的双手微微的颤抖着。姬良喉咙有点痒,于是轻轻咳嗽一声,雪儿却吓得连忙匍匐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了。姬良吓了一跳,见女孩的肩膀微微的颤动显然是在哭泣。连忙伸手去扶她:“雪儿你怎么了?”雪儿伏在地上哭诉道:“雪儿知道必死无疑,但请先生饶过翠儿妹妹。她……她什么都不知道啊!”说完她伏在地上连连磕头,头在木质的地板上磕得砰砰直响,泪水一滴滴的滴在了地板上,突然她的额头触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是人手! 原来姬良见拦不住雪儿磕头,就用了最直接的方法,用手垫住雪儿的额头。雪儿不敢再磕头了,随着姬良的手缓缓抬起头来,姬良用手轻轻托起雪儿的下巴,看见一张满是泪痕秀美的脸颊,额头在地板上磕过还有些红。姬良感觉自己好像有些轻薄了,缩手又怕雪儿继续磕头,却想起一个老套的笑话来:“美女,来给老爷我笑一个!”雪儿本来以为必死无疑,忽听姬良此言不由一怔,不明白这张公子要干什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笑还是继续哭。接着就听见姬良笑着说:“要不本老爷给你笑一个。”说着便冲雪儿呲牙一笑,直露出八颗雪白的门牙。雪儿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姬良递给雪儿一块丝巾柔声说:“你先擦一下泪。有话好好说。”雪儿弯腰接过丝巾姬良趁势缩手端坐好。 姬良问:“雪儿到底怎么回事?” 雪儿擦干了泪水哽咽道:“我……我……”竟说不下去了。 姬良摇摇头严肃的说:“你说不出来,我便替你说好了。你以为你看了姬胜给我的留书,知道了姬胜的秘密,我必然会杀了你对吗?” 雪儿脸色惨白,她放下丝巾点点头:“但是,翠儿她真的不知道……” 姬良问:“姬胜写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雪儿点点头小声说:“胜爷的意思是他要效仿那庆轲刺秦,又将小少爷托付给公子您。” 姬良心想:庆轲是谁?没听过啊。不过不能泄底。于是说:“嗯,重点抓的不错,那你准备出去报官吗?” 雪儿连忙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两位公子对雪儿恩重如山,就是吧雪儿斩成几块,任何一块都不会泄漏公子的秘密的。” 姬良笑了:“既然是不会而不是不敢,那我为何还要杀你?再说你们已经是我们姬家的人了,我自然会信任你们。” 雪儿又吃了一惊:“先生的意思是,您把我和翠儿当作一家人了?” 姬良微笑着说:“是啊,难道你们不愿意吗?” 雪儿满心欢喜忙道:“愿意!愿意!雪儿愿意!” “那就起来吧!取盏灯来。” “诶!”雪儿欢喜的起身,用丝巾擦去脸上的泪水,心中满是欢喜。不一会就取来一盏油灯。 姬良微微一笑将那块丝帛放到油灯边,用火一撩将丝帛点燃了。雪儿见了小嘴一张又忍住了。只见火光照亮了姬良的脸,昏黄的光线在姬良的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正如姬良的纠结的内心一样。 丝帛很快燃尽只剩下一小堆灰烬。雪儿将灰烬扫进簸箕里,然后倒进排水渠里再用水冲了。做完后雪儿对姬良说:“我听说陛下在博狼沙遇刺了,陛下下令大索天下十日。胜爷会不会……” 姬良叹了口气对雪儿说:“胜公子刺秦的事我知道,他确实是和项羽一起走的。他受了点伤眼下估计是躲到项羽家去了。我本来该留下了照顾避疆,可是我和吕素姑娘有约在先。明天我就要回咸阳去。我会请人打听胜公子的下落,也会尽快赶回来的。这里就拜托你了!”说完给雪儿施了一礼。 雪儿连忙回礼:“老爷放心婢子一定尽心服侍好少爷!” “嗯,对了以后别老爷,婢子的叫了,我听着别扭,就叫……还是叫大哥好了。” “这……” “这什么?” “是!张大哥。” “哦,现在我叫姬良了。你要记住!可以叫我姬大哥,姬公子,或良哥。我可没把你们当外人。” 雪儿眨眨眼睛‘良哥?!’连忙点点头。 姬良又说:“胜哥的事暂时不要告诉避疆和翠儿,他们还小,不懂事,怕走漏了风声。” “婢子知道了。” “不是要你改口了吗?” “哦,是的良……良哥!”雪儿鼓足勇气喊了一声,心中却像有小鹿撞一样。 姬良满意的一笑:“告诉翠儿也这么叫吧。” 晚上休息时,两个小萝莉又偷偷凑在一起商量侍寝的事,平日里都是雪儿或翠儿中的一个,睡在避疆的外屋以便随时照顾,另一个则睡在西厢房。眼下姬良回来了,姬良算是主人自然睡在后院的正房,那么谁伺候呢?两个小萝莉红着脸悄悄的讨论,她们都有些害羞,却也不愿意放弃这种机会,不过避疆少爷还要人照顾,总不能两个又都去陪姬良吧。最后还是决定让年长的雪儿去陪姬良,翠儿留下照顾避疆。 雪儿红着脸吱吱唔唔的还没开口,姬良却提了床毯子去和避疆睡了,把她们两个都赶回了西厢房休息。 有义父陪着小避疆高兴的异常兴奋,他知道义父懂很多知识,躺在姬良身边问天说地的,直到快三更才疲惫的睡去。姬良则看着熟睡的避疆,心中则暗暗的为姬胜担心。 第160章 君子远庖厨 第二天一早,姬良早早的起床在县衙找到了马厩中的夏侯婴,他把想拜托刘季代为寻找姬胜的想法对夏侯婴说了。夏侯婴立刻拍着胸脯答应下来。并承诺也会照顾留在沛县的姬家。 姬良谢过夏侯婴又拜访了萧何,换取了出城的符传才返回姬府。路过集市姬良想起昨天的承诺,便准备顺道买了些肉蛋鱼蔬菜。秦代的肉食较少,大多集中供给,鱼和鸡蛋到还方便,虽然入冬了所谓蔬菜却还有些,主要都是野菜。姬良提着两条鲜鱼、一只活鸡外加一篮鸡蛋、一方猪肉、一些蔬菜和香料走出了集市。因为在这个时代讲究君子远庖厨,‘士’是不会到集市上买菜的,那是仆人、女人、奴隶们的工作。姬良当然不讲究也在乎这些,在他的时代买菜做饭是大多数男人特别是单身男人的必修课。最后在众人奇怪的目光注视下大步走向姬府。 姬府中,雪儿和翠儿这两个小萝莉刚刚收拾好早饭后的厨房,雪儿正计算着姬府的账目准备一会给姬良过目,翠儿则在院中教避疆习剑。当姬良满载而归回到家中时,这两个小姑娘可都吓坏了,哪有让主人去买菜的! 姬良却不以为意的走去厨房放下食材,挽起袖子正准备下厨做饭,两个小萝莉慌忙抢过食材收好,又双双跪在姬良面前:“婢子该死,请先生责罚!” 姬良颇感奇怪以为这两个小萝莉又惹了什么祸,就问:“你们又搞什么了?起来说话。” 两个小萝莉都不敢起身来,两人对视一眼雪儿开口说:“婢子们怎可以让公子下厨做饭呢?君子有三费,饮食不在其中。君子有三乐,钟磬琴瑟不在其中……” 翠儿则有些生气似的责问:“所谓君子远庖厨!” 姬良笑了:“你们先起来!大家有话坐下说。”两个小萝莉再次对视一眼,才起身站在姬良面前,姬良看着这两个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小姑娘,又好气又好笑。 姬良看见避疆在门边探头探脑就伸手招他进来:“避疆你也过来。”姬避疆应声进来站在姬良的身边笑眯眯的看着雪儿和翠儿。 姬良先洗了手脸,使雪儿取来一卷席子在院中铺好,四人分别坐好。避疆笑着说:“义父这好似要论道了!” 姬良笑着说:“礼不辨不清,道不论不明嘛!” 秦汉时期士族间经常有这种辩论会似的论道,雪儿和翠儿在横阳君府也见得不少了,所以也不怵这种场面。 姬良笑着问避疆:“避疆义父考考你这“君子远庖厨”这句话出自何处啊?” 姬避疆拱手说:“回义父,这句话出自《孟子-梁惠王上》,原文是这样滴:“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 “对吗?”姬良看看雪儿和翠儿,两人都点点头。姬良微笑着说:“我先给你们讲个故事,我们班上有一个**同学,呃……这个**是不吃猪肉的……” 避疆问:“为什么?猪肉好吃的啊!” “嗯?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是不吃猪肉的人。” 翠儿问:“什么是同学?” 姬良寒:“就是一起拜师念书的朋友。” 雪儿则说:“那是和公子一起读书的一个不吃猪肉的朋友啦。” “嗯!”姬良伸手擦擦额头冒出的汗,自从和吕素在水井村谈话后好久都没有这种尴尬的感觉了。“有一次他和我们班上的另一个人出去玩儿,路上自行车爆胎了……呃,错了是马车坏了,马车坏了。自己也没有带修理工具,只好推着车往前走希望能找到可以修理的地方。” 雪儿想:马车坏了还可以骑马啊?干嘛要推车?不过为了听下去就没有开口打断姬良了。姬良接着说:“走了大概一个多钟头,就是半个时辰,那是又渴又饿,终于在路边找到一家包子铺。那**同学就上去问老板:您这包子什么馅儿的?老板答:猪肉白菜馅儿的。那**同学挠了挠头,走出了包子铺。在外面绕了几分钟,**同学又走进包子铺,”老板,您这包子什么馅儿的?“老板一抬头,心里话:这孩子什么记性啊!?于是又回答道:”猪肉白菜馅儿的。“我们的**同学又一扭头出了包子铺。又过了差不多5-6分钟……呃就是半柱香的功夫,他再次进了包子铺,”老板,请问您这包子什么馅儿的?“这回老板明白过来了,没怪这孩子记性烂,回答道:“羊肉白菜馅儿的”。“那好,给我来二斤!”我的同学高兴地回答。两位同学回到学校后,那位同他同去的把这经历一讲,大家也兴高采烈地嘲笑他是假**。你们明白这个故事中的道理吗?” 姬避疆和翠儿都摇摇头,翠儿问:“什么是包子?” 姬良倒!“就是一种肉馅的面食。” 避疆问:“好吃吗?” 姬良“……” 终于雪儿说了句正题:“他不吃猪肉却买了猪肉包子,这不是掩耳盗铃吗?” 姬良摇摇头说:“而我当时想到的,就是“君子远庖厨”这句话。简单地讲,就是有的事情是要论心,有的东西是要论行。当心与环境或本性相悖时,“知其不可而为之”固然悲壮得可敬,但懂得适当地变通则更符合入世的原则,也就更容易为普通人所接受并实行。**不吃猪肉,可是在又累又饿的情况下,只有吃这猪肉包。那老板变通了一下,却让**解决了温饱问题。其实这种变通处处存在,只不过门槛高低不同罢了。比如说提倡不杀生吃素。那么要抬杠地讲,那植物不也有生命吗?鸡蛋能不能吃呢?被蚊虫叮咬能不能拍死它们呢?所以不管是”君子远庖厨也“还是”不杀生,汝今能持否?“本质上并不是为了保护动物的生命,而是为了保护人类的恻隐之心。对其他动物有了这样的恻隐之心,对人类自己的恻隐之心也才能够培养得起来。食与杀,杀与虐杀的差别也就是这恻隐之心多少的差别。说的是一种不忍杀生的心理状态而已。” 故事讲完了,三双困惑的眼睛看着姬良,姬良问:“你们听懂了吗?”三个脑袋一起摇动。姬良有些郁闷,他索性假装生气,一拍大腿:“我的意思就是今天中午,我做饭给你们吃!不许啰嗦!明白了吗?” 三个脑袋立刻飞快的上下点动。 姬良跳起来:“雪儿翠儿给我打下手……” 雪儿和翠儿连忙站起来齐声说:“是!公子!” “喊!良哥!” “是!良哥!” “嗯!”姬良大步流星的走向厨房,胳膊上的衣袖也撸了上去。‘早知道这两个小萝莉吃这套,我费半天口舌干什么!不就是下厨做个饭吗!’ 雪儿和翠儿掩嘴偷笑着跟在后面心里均想:良哥不就是要自己做饭吗?非得搞这么个阵仗,文绉绉的。到底是读书人啊! 第161章 姬良的手艺 秦代的人主要还是煮菜和炖菜。秦代的酱和醋都已经有了,虽然没有辣椒但葱、姜、蒜也都有。姬良首先是杀鸡破鱼,当然不会像吕素那样囫囵的把整只鸡放进锅里了。将杀好的鸡和鱼交给翠儿洗净,又用伞兵刀熟练的将那方肉切成了肉片,雪儿伸长脖子直愣愣的看着姬良切出薄薄的肉片发呆,秦代的肉食主要都是切成肉方然后炖熟,而姬良则习惯炒菜,雪儿和翠儿洗净切好了配菜。看着姬良将光鸡去内脏洗净斩成方块,再放酱拌匀,再在铁制的锅中倒入菜油把葱、姜煸香后,放入鸡块,随即加入酒、酱、糖、盐和适量的水烧沸,改用小火焖至鸡块七成熟时,再放入干红枣烧煮,待鸡块、枣子全部酥烂后,将锅移上旺火,将卤汁收浓,主菜是红枣烧鸡快就做好了。烧鸡块的同时姬良也用陶土锅做了鲜鱼汤,等鸡块烧好后又炒了个肉片,最后再配上几个炒青菜,一盘韭菜炒鸡蛋,加上雪儿按姬良的方法用煮肉的小鼎煮好了米饭。一桌丰盛的午餐就做好了。三个小孩吃得那是异常的开心,雪儿一向自负的认为厨艺高超,吃过姬良做的菜后嫉妒的说:“想不到良哥的手艺这么好,我看比那横阳君的御厨做得菜还要好吃。吃过良哥做的饭,雪儿的饭就没人吃了。” 姬避疆马上接口说:“雪姨,避疆爱吃你做得饭。” 雪儿笑道:“难道你不爱吃义父做的饭吗?” 避疆连忙说:“一样的爱吃。”抬起脸来嘴上却占满了酱汁。 四人大笑。姬良想:看不出来避疆这小子年纪轻轻泡妞的本事倒不错嘛! 午饭后姬良交待了一下避疆的生活和学习上的注意事项,并留下一些钱给雪儿操持家用。接着从怀中取出两张绢帛分别交给雪儿和翠儿:“昨晚避疆给我的,本想烧了它却又怕官府查问时还有用,还是给你们好了。”两人接过一看都是大吃一惊,这是雪儿和翠儿的‘契书’。也就是她俩的卖身契。雪儿她们入了姬府后,横阳君就把她们的契书交给了姬胜。姬胜出门前又交给了避疆,昨晚避疆就把契书交给了姬良,姬良和避疆一商量,就决定给这两个女孩自由了。 雪儿和翠儿立刻都给姬良跪下声泪俱下的齐声说:“公子!我们姐妹如果有错您要打要罚,我们绝无怨言,请不要赶走我们!” 姬避疆在边上插嘴说:“雪姨、翠姨你们都起来吧义父不是要赶你们走。义父,我就说你这样会吓坏两位姨娘的吧。”原来这秦代大户要是赶走仆役和婢女都是会赐还契书,意味着从府上除籍。 姬良大惊连忙扶起她们解释道:“两位小姐多心了,我的意思是你们从此就是自由身,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以后你们想离开姬府也由得你们……” 话还没说完两个女孩又跪下了,姬良只好再次拉起她们再三强调不会赶走他们,也废了半天口舌解释‘自由’的含义。最后雪儿和翠儿终于弄懂了姬良的意思。雪儿给姬良深鞠一躬:“雪儿明白良哥的意思,但雪儿自愿留在姬府为仆,望良哥不嫌雪儿笨手笨脚就好。”翠儿也行礼说:“翠儿感激良哥的好意,定全力照顾好避疆少爷。” 末了这两张契书又交还给了姬良。姬良眼珠一转把契书递给了姬避疆:“避疆,义父要远行一趟,两位姨娘的文书就交给你好了。” 姬避疆双手接过点头正色道:“是,不过避疆年纪小恐遗失了,还是由雪姨保管好了。”于是这两张文书最后还是交给了雪儿。雪儿不好拒绝只好双手接过和翠儿一起给姬避疆和姬良行礼谢恩。 姬良暗道:‘靠!这小鬼真有一套!’ 最后在三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姬良走出姬府前往驿站。姬良用如月公主给的符传没费什么劲就上了辆最好的马车,沿原路返回了。 马车上姬良摸了摸怀里的注射液盒:嗯,特效药有了,就剩一个问题了。就是怎么才能在那秦国公主的屁股上打针,而又不被杀头了! --------------------------------------------------------------------------- 2010年7月10日ARCC 虎小虎调好两杯咖啡,先端起一杯看看窗外的王处长,和那个用pvc材料搭起来的矩阵模型。经过七八天的努力工作,科技处的王处长已经疲惫不堪,不过他看着大厅中已初具规模的矩阵模型,还是很满意的。这个模型是Sarah和Danny在中国专家的帮助下按NickCutter教授的设计仿制的。根据这个模型能大致推算出每个异常点出现的时间和地点,以及通往的时空。 虎小虎喝干杯中的咖啡,拿起桌上的军帽叹了口气往医疗组的方向走去。他要去看看吕筱芳,自从线索全断后筱芳的情绪一直就不太好。在医疗室的门口他迎面碰上了生物组的崔特殊时期教授。 崔特殊时期人如其名,1968年出生,中共党员,北大生物系的学士硕士博士,特招进了军队的研究所。主攻方向是各种生化疫苗的研制。是个随和的老好人,由于面相老气平日里大家都喊他老崔。 “老崔!筱芳在吗?”小虎问。 “哦,是虎参谋啊,筱芳她在二号实验室,好像在研究那些血液样本呢。”老崔夹着一本厚厚的书,手里还拿着几页数据。 小虎走进实验室,看见吕筱芳趴在显微镜前记录着什么。他敲敲门,筱芳抬起头冲他一笑,小虎回了个笑脸把咖啡放到筱芳的手边:“忙什么呢?我给你带了杯咖啡。不过不是星巴克的是力神!” 吕筱芳端起咖啡说:“谢谢!几个异常点里生物的血液样本。忙着写报告呢!你呢?有消息了吗?都20天了……” 小虎摇摇头说:“还没消息,不过Sarah说,建好矩阵就能知道张量山到那里去了,也有办法找到去那里的异常点了。” “就靠那些PVC?” “不,在ARC英国总部还有部仪器,是监控整个英国的异常点的。Lester说他们有套备份的设备可以借给我们,只是海关手续上有些麻烦。李政委他们已经去安排了。” “哦,你说小山哥哥会不会有事?” “张量山?你放心那小子有九条命呢!” “嗯。”吕筱芳还是有些阴郁。 小虎说:“我要回去了,不然你爸发现我脱岗一准要骂人了。” “瞎说,你爸才骂人呢。”筱芳下意识的立刻回嘴,看到小虎的笑容才明白小虎的意思,她也不好意思的笑了:“对不起,我……” 小虎连忙说:“我知道,其实你从汶川回来就一直没恢复过来。眼下张量山又失踪了,你们又是一起长大的。我理解……” 吕筱芳突然站起来,一把抱住了小虎,紧紧的抱住,她把头埋在小虎的胸膛上低低的抽泣起来:“我……我受不了,一想到自己的战友,像哥哥一样的好朋友就这样离去……我真的受不了了。” 筱芳轻轻叹了一声,在小虎耳边说:“虎哥,千万不要让我失去你……” 小虎也紧紧的抱住筱芳,用手轻轻的抚摸着筱芳的短发,安慰道:“不放弃!不抛弃!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相信我。” 筱芳抬起泪眼看着小虎,她点点头:“虎哥,吻吻我好吗?” 小虎看着怀中柔情似水的女孩,真难以想象她平时是个像骄傲的刁蛮公主似的女孩。他低下头柔声说:“我爱你!芳。”然后轻轻的吻上筱芳那柔软的红唇。 第162章 嬴灵和吕素 撇开马车上冥思苦想的姬良不谈,我们回到四天前来看看吕素这几天的经历。 姬良离开咸阳后,住在水镜宫的吕素还是按时给栎阳公主针灸电疗。陪两位公主下棋聊天。吕素注意到姬良今天没有按惯例来水镜宫‘报道’。吕素暗想:‘良哥没有来莫不是出事了?’不由得经常的望望宫门的方向。如月公主看到吕素的神态,不由得嘴角微微向上牵动。午餐时吕素发现席上没有姬良的座位,不禁露出吃惊的表情,问宫女小柔,小柔说自己不知道,吕素又不敢向公主开口询问,只好端坐在末席低着头默默的吃饭。偶尔偷偷抬头看看两位公主的主席,可与公主的眼神一对就又迅速的低下头去,一副有些不安但又欲言又止的模样。如月公主看在眼里笑在心里。栎阳公主也发觉姬良今天没来便悄声问如月:“怎么姬公子今天没来啊?”如月眼珠一转小声说:“我打发他出去给你找药去了。”栎阳公主俏脸一红小声说:“哦,如此那辛苦妹妹了。”语气中颇有些失望的感觉,一副落寞的表情。如月转头看见吕素也是一脸落寞的样子,便用眼波在姐姐和吕素的脸上一转‘果然是一般的模样。难道姐姐和这吕家小姐都看上了那姬公子?等会要审审她们,姐姐那里晚上睡觉时套套话就好了,吃完饭就先审审这吕家小姐吧’。栎阳公主受不了妹妹揶揄的眼神,就转头不去看如月,却对上了吕素那迷离的眼神,她也发觉吕素怪异的神情就在妹妹耳边悄声说:“灵妹我看那吕家小姐今天怎么好像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莫不是因为那姬公子没来?”如月偷笑说:“姐姐观察的到是仔细,只是我看姐姐今天也有些魂不守舍,莫不是也为了那姬公子?”栎阳大窘伸手在妹妹的腰肢上轻轻一扭:“你这个没羞的小妮子!敢戏耍姐姐!”如月扭腰躲过却反手戳了栎阳的腰眼一指,两个公主在主席上嬉笑着扭成一团,底下的吕素和小柔看见秦帝国的两大公主在耳语几句后,竟然在用饭时竟嬉笑打闹,那个寒啊!小柔只好轻轻咳了一声,栎阳和如月都是大窘,忙俏脸绯红的整衣理妆,栎阳狠狠的瞪了如月一眼,如月俏皮的吐吐舌头伸手扶姐姐坐好。两个顽皮的女孩转眼就变回了端庄稳重的秦国公主。 饭后如月公主开口:“柔儿送栎阳公主去后院休息。”柔儿蹲福行礼招呼几个宫女抬着栎阳公主走了,吕素正欲行礼退下,不料听到如月公主说“吕姑娘请留步,本宫想和你手谈一局。” 吕素听了感到十分奇怪,她看过两位公主下棋知道栎阳公主和宫女小柔都是棋艺高超,和自己能有一比(当然这可不敢说出来)而这如月公主虽然弓马剑术、抚琴歌舞都无一不精,但这棋艺就差强人意了,莫说不是栎阳公主的对手,只怕还比不上姬良那个臭棋篓子。每次和如月公主下棋时,吕素就发现宫女小柔必然站在如月公主的背后,不时替如月公主抚背捏肩,仿佛下棋是项极费体力的运动一样。后来吕素注意到,栎阳公主落子后,如月公主必然要等小柔在的肩背上揉捏一番才落子。久而久之吕素这个老实坨子也知道如月公主在作弊了。可就是这样如月还时不时的下几招昏棋急的身后的小柔直咳嗽。而当公主们休息后小柔和吕素偶尔也下棋,在吕素不痛下杀手的情况下两人能战个平手。眼下如月公主在小柔不在场的情况下要和自己下棋,吕素就是不用脑子也能想到,那肯定不是为了下棋。 果然当宫女们布好坐席和棋盘后,如月公主就将宫女们都打发出去了,只留下她和吕素面对面的坐在棋盘边。吕素不敢直视公主便低着头端坐着,等公主落子或者说发话。 “抬起头!和我不用这么拘礼。” 吕素点头谢过如月公主,缓缓的抬起头。 嬴灵很满意这种感觉,她注视着眼前的少女,看起来这少女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也算不得一个丽人,她没有柔媚,没有娇态,一身布衣一头长发,楚楚可怜的神情,甚至看起来有些憨憨笨笨的感觉。远远比不上嬴灵心中的大秦第一美人--姐姐栎阳。但吕素身上那种明朗那种聪慧那种本色那种纯真,以及神情之中时不时透出的一种妩媚,却是任何丽人都无法企及的。尤其是她那空谷鸟鸣般的声音和说话的语调,直是给人一种莫大的享受。如月公主知道,她说得是寻常女子说不来的“雅言”,而且说的和栎阳公主这个秦国第一文雅的公主一样的好,要知道秦国多少游学士子和官府吏员终生都难以讲好这雅言。一个少女有一口纯正流利的雅言,至少可以看出她出生在世代书香之家,如月公主对此感到有些妒忌,要知道她自己至今还讲不好雅言,她不禁对这个少女由衷的欣赏,还隐隐感到了她身上的一种如水晶一般的纯净的气息,如同她的名字“素”一样干净清澈。 吕素也偷偷抬眼注视着如月公主,通过这几天在水镜宫中生活,她从柔儿和其他宫女们口中得知这小公主嬴灵比自己还要小两岁,虽然还没长大但也是个容貌极美的女孩。还没有到笄杆的年纪也没有自己的封地。却号称是秦国第一聪明的才女。如月公主从小就爱诵读各国的典籍,比起自己如月公主读过的书卷只多不少,从那客厅中上万卷的典籍就可见一斑。更让吕素佩服的是这如月公主武艺超群(相对吕素而言)骑马射箭、挥枪舞剑无一不精,算的上是文武双全了。吕素也发现经常有操各地方言的武士送来装有羊皮纸的铜管,吕素知道那是秦国官府的情报消息,而如月公主看过之后会用笔批注后再让武士转送出去。这说明如月公主小小年纪却已经是这个庞大国家的统治阶级中的一员了。相比文雅貌美的栎阳公主吕素对如月公主更多了几分敬佩。 说是下棋如月公主拿起棋子,在手中玩弄了一番却不落子,吕素微低着头也默默不语。良久如月公主突然说:“姬公子,是我打发他去找药了!” 吕素点点头轻声说:“哦。” 如月公主接着说:“他说大约十天左右就回。” 吕素还是轻轻点头致谢。 如月随意落下一子:“这姬公子的雅言是跟你学的吧?” 吕素还了一子:“嗯,是公子他自己模仿的,小女子倒没教过他。” 如月公主笑道:“素素姑娘不必多礼,算起来你也是那横阳君的义妹,至少算郡主身份,可不是普通的黔首布衣哦!你我姐妹相称即可。” 吕素大吃一惊,手一抖手中的棋子掉在了棋盘上‘当!当!’作响。她额上冷汗直冒,心想这事良哥是不会说出去的,可怎么连秦国的公主都知道了,自己那还有命,不禁立刻俯身请罪连称‘不敢’。如月笑着扶起她说道:“素素姐姐平身吧,你又没有过错。再说这横阳君也不算叛逆。你别这么紧张我们继续下棋吧。” 吕素见如月公主不似作伪,方才松了口气。不过心里还是很怕这小公主的,落子自然畏首畏脚,结果一盘棋下来如月公主大胜而归。 “和我说说这姬良的事!”如月公主满意的放下棋子。 吕素老实却不傻,便将姬良和他串通好的说辞,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如月公主。吕素略过了水井村的瘟疫,以免秦人真的去屠村。只是说自己在丰县病倒被姬良救了。 “游医?”如月公主眉脚向上一挑。 “是从极西的地方来的。”吕素补充了一句。 “极西?”嬴灵点点头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她想:“这姬良自丰县露面一路西来,大秦西部各郡均无他入境的记录,他怎么可能是从西面来的?倒是从那东海郡入秦的可能性更高。不过看这吕姑娘老实的模样,想必是这姬良也瞒过她了。早就听说东海之外有神仙出没,这姬良的医术和法术这么高,他莫不是东海神仙的子弟?想到这里如月公主就对自己的判断多信了几分。的确那些电池和电击的治疗方法对她来说不亚于就是天神的法术。难道他也是墨家的子弟?或是有真本事的方士? “姬良和你是什么关系?夫妻?兄妹?”嬴灵问道同时脸上浮现诡异的微笑。 吕素摇摇头:“他是我义兄,我在向他学医术……也可算是师兄妹吧。” “哦!”嬴灵忽然觉得一点都不好玩了,转念一想问道:“那易小川呢?”嬴灵心里盘算着是否将今天收到的消息交给吕素。 “小川?”吕素的俏脸一下子变得通红起来…… 第163章 嬴灵的推理 接下来的几天中吕素被安排住到了如月公主寝宫的隔间,她看见如月公主陆续收到了不少骑士送来的铜管急报,吕素隐约听到了‘函谷关’、‘荥阳’、的地名还有‘姬良’这几个词,觉得这些信报和姬良的行踪有关,却不敢多问。如月公主看完铜管中的绢帛,却不动声色只是挥手打发了那些武士。偶尔看着忙于治疗的吕素皱眉沉思。 栎阳公主每天接受吕素的治疗,也和吕素熟络了,经常也和吕素下棋聊天,更多的时候是谈音律。吕素发现栎阳公主在音律方面有很高的造诣,栎阳收集了乐府中的各种乐器和乐谱,闲时常抚琴吟唱。只是这腿疾发作后心境郁闷就没再抚琴了,近来得知腿疾可医心情又变得舒畅起来,加上发现吕素也略通音律,两人在治疗之余倒也能抚琴和乐一番。而不太通音律的如月公主也就不好意思来打扰姐姐的雅兴了。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嬴灵听了一会栎阳和吕素的合乐便唤来小柔一起去书房了。比起音乐,嬴灵对收集情报和分析情报的兴趣更大一些。听了吕素关于姬良的叙述,嬴灵对这个有些神秘的男子突然有了强烈的兴趣,这几天前期派出的探子陆续回来禀报了打探来的消息。随着各地汇报上来关于姬良的那些模糊的事迹,她越发想弄清楚这个叫姬良的人一切。书房中除了一套案几就只有一个练字用的大沙盘最显眼了。案几上则堆满的竹简和绢帛文件---这些都是各地送来关于姬良和吕素的相关消息。如月公主拿起一根练字用的竹枝走书房中大沙盘边,小柔连忙用木耙平整了沙盘。嬴灵用竹枝在沙盘的中间写下了小篆的‘姬良’二个大字,想了想嬴灵又示意小柔擦去这两个字。改小了些写在中央。又在左边依次写下‘吕素’、‘姬胜’、‘韩成’、‘赵开’、‘赵成’、‘季孙女’的名字,接着写下黄冬的‘黄’字后嬴灵又摇摇头用小木耙将黄字抹了去却补上了‘高要’。她起身看了看感觉和姬良有联系的关键人好像还差几个,最后又加上了‘易小川’和她自己‘嬴灵’的名字。 嬴灵接着在沙盘的右边写下一串地名:丰县、沛县、定陶、濮阳、阳武、荥阳、邯郸、巨鹿、汤巫山、洛阳、函谷关、咸阳。 她将每个人的名字按有关系和出现的地点用竹枝连上线。然后退后坐下仔细的观察着。 嬴灵看着小柔,点了点头既像是对小柔又像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姬良除了沛县,其他的地方都去过了。吕素则是全都去过,看样子这核心人物是吕素。”说着一挥手,小柔立刻将沙盘中间的名字改成了吕素,姬良则写到了左边。 嬴灵皱着眉翻看这案几上的资料:“吕姑娘是沛县人、在丰县病倒被姬良治好。几乎同时丰县白河发生了瘟疫、有个外来的姓张的医士治好了瘟疫……哪有那么巧?我看这吕素是姬良在丰县救的,治好白河的瘟疫也应该就是姬良。那么姬良如果是从东面来则沛县也是去过的了。”小柔听了立刻准备用木耙去抹平字迹,嬴灵伸手制止了她:“柔儿别忙!赵开和那个季孙女,还有高要、易小川都先后出现在丰县的白河镇。看起来这姬良应该是意外碰到吕素的,并正好救了她,又治好了水井村的瘟疫。期间还和戍卒发生了冲突。也应该就是这段时间,姬良结识了赵开和那个孙家镖局的丫头。”嬴灵把一卷竹简扔到一边,这是丰县探回的报告。 嬴灵拿起另一卷:“水井村的瘟疫治好后,姬良和吕素就去了定陶,然后是濮阳、过黄河就到了阳武和荥阳,却又过德水回到濮阳走邯郸、巨鹿、涿州一路向燕地直到汤巫山,到达汤巫山后却当天就折返回到了涿州最后来咸阳?为什么这么走呢?” 柔儿小心的说:“公主,这姬良好像先是东方道啊!后来又转到临晋道了,最后目的却是咸阳呢!” 嬴灵也说:“那为什么不直接走大梁呢?是不认路还是有别的理由?” 柔儿也想不出理由就说:“就算姬公子是第一次来秦国不认路,那吕姑娘也该知道啊。退一步说两个人都不认识路,还可以问嘛!干嘛兜这么一大圈?” “是啊?难道有什么特殊的理由……或者是在找什么东西?” 嬴灵沉闷了片刻,突然恍然大悟:“他们找到是个人!对!应该就是那个易小川!” 嬴灵破解了姬良吕素怪异的行程兴奋异常:“是吕姑娘一路追在那易小川走过的地方。她在找这个易小川!” “那这易小川为什么走这么奇怪的路线呢?”小柔又问。 嬴灵干脆的说:“不知道,不过可以让人去问问那个高要。”嬴灵对易小川并不感冒接着分析姬良的行踪,她用竹枝逐一点着沙上的地名:“知道了这姬良所走路线怪异所在就可以理清他的行踪了。姬良和吕素沿东方道一路到了濮阳过济水时,姬良救了姬胜的儿子就认识了姬胜。然后四人结伴到了阳武,姬良通过姬胜认识了横阳君,在荥阳姬良劝横阳君不要谋反。然后突然从荥阳折向北直到汤巫山。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嬴灵用竹枝轻点着地上的荥阳两个字反复的思索着。 小柔突然说:“公主,陛下好像就是这时开始出巡的吧。” 嬴灵一愣,随即翻开案上几卷竹简,看了一会又放下了,她摇摇头:“父皇出巡时这姬良还在丰县呢。姬良到荥阳时,父皇刚从琅邪回行,不过……”嬴灵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翻起其他的竹卷和绢帛起来,终于找到了!“不过,姬良从汤巫山回到濮阳时正是父皇遇刺的时候!” 小柔听了脸色变得煞白:“公主,唤卫队来吧。婢子怕栎阳公主有危险!” 嬴灵摇摇头:“不忙!那吕素到是个老实人。”她又一头钻进竹简堆里,仔细看了内黄县驿的报告。看完绢帛嬴灵舒了口气:“那天内黄渡口已经封锁了,他们和几个六国遗族在西村的里正家过的夜,隔天还遇上了检查,这里有记录,检查的校尉记得姬良的短发,和他会唱歌的‘夫人’。所以特地向上汇报了的。” 小柔松了口气“哦,那也是。人在德水北岸总不能飞到南岸行凶吧。” 嬴灵轻轻一笑:“不过,也不知道他和刺客是不是一伙的。也许他是在接应的人。不然没事去燕地作甚?明天你让人去探探高要的话,就说是宫里查籍的,问他来咸阳前都去了哪里!记住机灵点!” 小柔点头:“喏!也不用明天,柔儿等会就去。” 嬴灵一笑心想:柔儿就是乖巧。她拿起另一卷竹简笑着说:“在德水战船上饮酒高歌,这姬良到也有些风雅。他们在荥阳的横阳君府住了几天就一路西来,那横阳君倒是吓得躲到乡下不知什么角落去了。估计是姬良劝说他的。小柔你唤卫士进来。” 小柔领命换来那侍卫头。如月公主吩咐:“你速去荥阳弄清姬良两次到荥阳的经过和细节,记住要仔细全面。还要派人去汤巫山查探一翻。” 那侍卫头领点头领命去了。看样子嬴灵对姬良制造的迷雾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他的行踪过于可疑了。 嬴灵继续看着最后几张绢帛:“嗯,他们到咸阳后就住在赵开家里,一直找这易小川和高要的下落,这里是赵开的药铺里找到的画像。柔儿你看这画画的还真不错,只是手法很奇怪,我从没见过。”嬴灵翻看着从赵开药铺里得来的姬良素描的吕素翻版。 柔儿接过羊皮纸看了看轻声说:“嗯,这个圆脸的就是那高要吧,易小川应该是这个瘦尖脸的。” 嬴灵说:“嗯,后来赵开要巴结宫里的总管赵成,就把姬良介绍给赵成,让他治好了赵平。赵成又介绍姬良进宫治好了母妃。现在又给清姐治腿疾,也大有希望嘛。看样子这姬良的医术还真不错。对了!现在他到那里了?” 小柔看看手边的一张绢帛:“今早送来的消息是:姬良已经到了荥阳,不过没有住下,直接连夜就赶往定陶去了。按这速度眼下怕是已经到了丰县了。哦,按公主的吩咐过荥阳时马车故意在横阳君府门前停了一下,他连窗帘都没拉开,看样子是要和横阳君划清界限了。” 嬴灵笑道:“就是没拉开才更可疑。不过他做给我们看倒也合理。至少想表明不会再和横阳君来往了。他这行车的速度到真快,比宫里的驿马飞递还快。” 小柔小嘴一翘不满的说:“这还不是公主您给他的那个扳指,他狐假虎威的用,一路换车不休息的赶路当然快了,平时驿吏都要休息车马再走,他却只换车马又不吝惜马的体力,真是可惜了那些驿站的快马好车。” 嬴灵假意微嗔:“胡说!他可是为了给栎阳公主治病!” 小柔吐吐舌头:“哎呀,柔儿忘了,真该死。请公主责罚。” 嬴灵笑道:“好了,少来这套了。不过咱们秦国的人要是也都像这姬良一样用心办事那就好了。” 第164章 注射液 晚上小柔禀告嬴灵:“公主,那高要交待了:他和易小川也是来自海外的,不过到大秦时两人走散了。他在大秦已经生活了两年多,最近在丰县意外遇上易小川和吕素。他们误以为吕素死后,两人就一起去汤巫山游玩,后来又想去咸阳看看。到咸阳后被损友欺骗变成了徭役。易小川去修长城,他则当了官奴最后进了宫。” 小柔沾沾自喜的补充说:“公主,我让卫士查问过了,他们在邯郸问路时遇到过一个自称横阳君的人,横阳君告诉了他们去汤巫山的道路。” 嬴灵点头说:“难怪他们到了荥阳就转向邯郸了。” 小柔说:“不过高要他们从汤巫山去咸阳时走的则是邯郸、上党。而姬良则不知道为什么又走回了濮阳、荥阳。会不会真有什么问题?” 嬴灵沉思了一下,点点头双手一拍笑道:“他们不识路!嘻嘻!那姬良和吕素想来是只知道易小川高要去咸阳,却不知道邯郸有近路到咸阳,结果就走岔了。一个是平日大门不出的千金小姐,一个是初到大秦的异国医士。又是在追踪别人的踪迹难免会走错了的。嗯,这样一来姬良和吕素的行踪就解释通了。不过还是继续查姬良在阳武县的活动,以防万一。” 姬良要是知道如月公主从他和吕素的只言片语,以及两人的符传记录,就推断出了这么多细节,恐怕就不会这样明目张胆的回咸阳了,他现在担心的是吕素出岔子,所以就星夜兼程的从沛县往咸阳赶。沿途都没有休息住宿,走的依然是丰县、单县、曹县、大梁、荥阳、函谷回咸阳。1600多里路姬良马不停蹄的用了2昼夜赶了回来。甚至比如月公主的探子还要神速。只是累倒了不少驿站的快马。他赶到曹县时,水镜宫刚收到他到沛县的消息。等姬良赶到大梁时,他夜宿姬府和离开沛县出发回咸阳的消息几乎同时到了水镜宫,最后荥阳和洛阳发来的消息居然都只有地名二字,想来是姬良的行动紧迫,驿吏来不及写完消息,只好写下地名就使人飞马送出了。 姬良东行后的第六天晚饭的时间刚过不久,姬良便赶回了咸阳。回到赵开府先和赵开打了个招呼,来不及沐浴,刮了刮胡子换了件干净的深衣就赶到了水镜宫。 嬴灵刚放下写有姬良已经进入咸阳消息的竹简,姬良入宫的通传就到了门口。嬴灵知道姬良并未用餐,就下令让人准备饭食后,就在大殿里召见了姬良。来不及唤来正在协助吕素,给栎阳公主推拿按摩的柔儿,嬴灵就一个人坐在大殿上等姬良。 姬良一进大殿,嬴灵就发现赶了2天的路姬良还是很精神的,虽然眼圈有些发黑,但双目依然炯炯有神。 待姬良行礼过后,嬴灵便问:“公子,此行顺利否?回来的如此神速。” 姬良笑着说:“兵贵神速嘛!” 嬴灵心想:你算哪门子的兵?她微笑着问:“公子可找到了治疗腿疾的药物。” 姬良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了那药剂盒小心的摊在面前的案几上。 嬴灵看了一眼那精致的小药盒,双手一拍:“给公子上饭!”接着冲姬良微微一笑:“公子,一路远行幸苦了,两天一顿热食都没进过,请先用饭吧。”便有下人端来一小桌饭食,一小鼎炖羊肉,一碗不知名的蔬菜,几张面饼一壶酒。 看着这桌丰盛的晚餐,姬良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多谢殿下关心。只是殿下怎么知道在下这一路都没用餐?原来殿下有文王之能,能够未卜先知?” 只此一句嬴灵便知道姬良已经看破自己安排人跟踪他的事了,小公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在这个讲究君子信喏的年代,跟踪人特别是自己的门客是为人所不齿的行为。嬴灵俏脸通红半天才迸出一句:“饭总是要咥的嘛!”却是地道的秦音。秦人将吃叫做“咥”。这是极古的一个字,本来发源于周部族。《周易》的《履卦》就有“履虎尾,不咥人,亨。”的卦辞。《诗经·卫风》也有“咥其笑矣。”的歌词。老秦部族与周部族同源,又继承了周部族的西土根基,周部族特殊的语言自然也就在秦人中保留了下来。周部族东迁洛阳后,悠悠数百年,大受中原风习的渗透影响,反倒是丢失了许多古老的语言风习。这个“咥”字,便成了秦人独有的方言!被东方士子讥笑为“蛮实土话”。姬良却觉得这个“咥”字比吃字更给力,口至食物便是“咥”,多直接!“吃”字呢,绕一大圈,要乞求才能到口,多憋气?所以他到秦国后,很快便学会了这个“咥”字,一坐到案前,拿起筷子说一声“咥!”便立即开吃。 姬良一笑鞠躬致谢:“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嘛!姬良就多谢殿下了!”说完就不客气的开动了。 嬴灵端坐在首席上红着脸看着姬良狼吞虎咽,心中则琢磨着“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句俏皮话,身居皇宫大院的她哪里听过这种诙谐幽默的话语,嬴灵想:“这话听着低俗,仔细一想却好像又有深刻的道理。”等她发觉一个堂堂公主坐在这里,而门下的客卿却在下面狼吞虎咽十分的不妥,就好像自己在侍奉姬良吃饭一样。嬴灵正欲起身离去,姬良却已经结束了‘战斗’。嬴灵只好气鼓鼓的看着姬良心满意足的擦嘴致谢,却不便发作只好黑着脸让人取走了小桌。 “药呢!”嬴灵明显语气不善,姬良微笑着将那药剂盒双手呈上。嬴灵看了看这这薄薄的铝合金制成的药剂盒,对这盒子的工艺大为惊叹。这银匣虽然没有华丽的装饰但摸上去光滑冰凉、精致顺手,嬴灵刚才的不快一扫而空。嬴灵看着盒子正面的那个红色的十字架,不知道该怎样打开这银匣才好。皱着眉头研究了一圈才在匣子的侧面找到了那个小机关,打开匣子一看嬴灵的眼睛一下子瞪的溜圆---匣子里是一拍晶莹剔透的‘水晶’小管子,里面盛有无色透明的液体。她小心的将匣子放到案几上,双手颤抖着摸出一只‘水晶’小管子。对着烛光仔细的观察:这‘水晶’小管子好似一个拉长了的葫芦,葫芦的颈部有一条细线,管子底下是圆柱状的可以立在案几上,管子的外面有些灰色弯弯扭扭的字迹,嬴灵识得六国的文字,可她仔细辨认了一下这些文字却一个也不认识。管子中的液体是无色透明的,液体占了小管子的三分之二。 嬴灵将安瓿瓶掉了个个,看着气泡从瓶颈移动到瓶底:“姬公子,这……这是什么?” 姬良笑着解释:“这是注射液是种注射到人体类的药物,殿下您拿着的是一只激素,盒子里还有一种维生素。” “注射液?激素?维生素?这些都是什么?”嬴灵皱着眉头问。 “都是治疗栎阳公主腿疾的特效药。”姬良知道说漏嘴了,打了个马虎眼想蒙混过关。 嬴灵想:看这水晶瓶就知道是珍贵的物件,那么这里面盛的药液也一定是奇药了。 嬴灵放下让她爱不释手的安瓿瓶:“那公子什么时候开始用药。” 姬良抿了一下嘴唇试探着说:“启禀殿下,这药虽有特效,但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这药液需要注射到人的体内才有效。” “那又如何?” “这会有肌肤接触……” “可以口服吗?” “必须注射到体内。” “吕姑娘会吗?” “在下还没来得及教她这种方法。” “既然是治病,那公子就亲自那个啥?入射好了。”嬴灵犹豫了一下才答应。 姬良吐血翻倒:“是注射!” “哦,那就注射好了。” “可是,这注射还有一个问题。”姬良也犹豫了。 “怎么吞吞吐吐的?” “这药肌肉注射才有效。” “什么叫肌肉注射?” “就是打在人体肌肉组织内。” 嬴灵皱着眉头问:“请公子说简单些,我听不懂。” 姬良的脸红了含糊着解释:“就是把药水打进臀大肌,臀中肌、臀小肌、股外侧肌或三角肌这些地方。” “嬴灵还是不明白,请公子示范一下好吗?” 姬良心想:说的越含糊就越解释不清,干脆挑明了吧,一咬牙站起身来,侧转身体将那几个常用的肌肉注射部位指给如月公主看:“就是这……这……或者这里。” 嬴灵看着姬良的举动俏脸变得绯红,忽然又一下子变得惨白,恶狠狠的盯着姬良,半响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那就是胳膊、大腿和屁……臀部了!亵渎公主是死罪!” 姬良给如月公主深鞠一躬:“在下知道这种治疗方法会引起误解,所以特地事先向殿下阐明。若殿下不允许则再寻其他治疗方法,只是栎阳公主可能康复比较慢,痊愈的可能性也更低。”姬良说完并不起身,继续弯着腰等待如月公主的回复。 嬴灵脸色阴晴不定,她相信姬良说的是真的,可是怎么可以让男人碰到姐姐的屁股呢?就是看到也不可以!不过要是因此姐姐的腿脚无法康复又怎么办? 如月公主说:“要不向上次那样,你教吕姑娘在宫女身上先试试。” 姬良坦率的说:“我也希望这样,不过这药剂不多,而且针具也不多。” 嬴灵咬着牙说:“姬公子,这事我先和姐姐商量一下再议吧,你先休息吧!”说完便起身去寝宫找栎阳公主了。 第165章 湖边谈心 嬴灵内心颇为纠结,站在栎阳公主的寝宫门口不知该怎样对姐姐开口讲这件事。盘算着等姬良治好了姐姐,就将他灭口算了。嬴灵正拿定主意,却听见屋里栎阳公主在和吕素小柔说话。 原来吕素和小柔给栎阳公主推拿按摩后,栎阳公主正由小柔陪着和吕素下棋闲聊。 嬴灵听见小柔说:“公主,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栎阳公主说:“嗯,感觉脚趾的活动更灵活了。不过还是站不起来。” 吕素说:“姬大哥说了,这是神经断了要慢慢调养,这神经一天只能长很小的一点,要靠这电疗刺激神经才能长的快些。” 栎阳公主对吕素说:“吕小姐,这电疗虽然能治腿疾,却使我的腿都抽搐的僵直了,多亏了你替我推拿活血。真是太感谢你了。” 吕素忙说:“公主您太客气了,这是我该做的,姬大哥说过医者就是要尽最大的努力减少病人的痛苦。” 小柔说:“吕小姐,你的医术都是那姬公子教的吗?” 嬴灵听见吕素说:“是的。姬公子医术很高的。在水井村他就治好了瘟疫,在咸阳还从病人的肚子里找到了病因。在宫里……呃,那就不说啦。” 栎阳公主问:“这样说来这姬公子的医术堪比神医扁鹊了。” 吕素又说:“嗯,而且他德行也很好,在水井村他看黔首们穷苦,非但没收诊金还当掉自己的宝物给黔首们治病呢。他还教过我医生的誓言。” 栎阳公主好奇的问:“什么是医生的誓言?” “我背下来了。”吕素一字一句的背道:“我要把我的一生奉献给伟大的人道主义事业。我凭着良心和人格行使我的职责。我首先考虑的是我的病人的健康。凡是托付于我的秘密我均予以严守。我将用博爱精神维护医务工作者的崇高荣誉。在我的职责范围内不允许把宗教、国籍、种族等因素掺杂进来。即使受到不公正的对待,我也将以最大的努力尊重从胎儿开始的生命,决不利用我所掌握的医学知识违背人类道德范围。我庄严地、神圣地并以我个人的人格作出上述保证。” 栎阳公主惊叹道:“这是医圣啊!” 小柔也说:“姬公子真了不起,吕姑娘你也好了不起。” 吕素低头谦虚的笑了:“我哪比得上姬公子啊。” 嬴灵听完了誓言,被深深的震撼了,纠结的内心一下子明朗了,既然姬公子是一个高风亮节的磊落君子那么我嬴灵也该信任他,嬴灵决心已定!决定说服姐姐接受治疗。于是伸手推门而入…… 姬良去寻吕素,进了花园走不多远,就见到碧水之上一位绿衣绝色佳人正倚栏而立,只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一头青丝扎成漂亮的云髻,发尖随风而舞,份外飘逸,那股子清雅的风韵,让姬良心里都酵麻了大半。好一副水榭佳人图! 原来吕素见如月公主来找栎阳公主,便起身告退,刚好走到这花园水榭便小憩。正想着姬良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就这样走了,应该不会的!良哥不是那样的人。正想着抬眼便看见了姬良,罩在眉头的愁云总算是散了开去,俏脸上笑颜绽开。她掩唇轻笑一声,轻移莲步,身后的长裙拖曳着。姬良几以为她是飘行在水面之上,微风卷起的青丝悠然的飞舞,丰盈而又不失娥娜的身段款款而摆。 姬良很潇洒地朝着这位漂亮萝莉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在吕素掩嘴低笑的当口,踏入长廊,步上了水榭。“素素!我回来了。”很是彬彬地一礼。 吕素放下了掩在丰唇前的玉手,淡淡说道:“不敢当,良哥走了也不说一声,我还以为你回去了呢!”说完有些幽怨的撇了一眼姬良。 姬良咧嘴一笑:暗道:这小萝莉以为我要丢下她了。便严肃的说:“我们出门时走的匆忙,有些治疗的药物忘在泗水郡了。是想着赶快回来的,所以……” 吕素已经明白了,姬良是回去取那些医疗设备来了。 “良哥着恼了?”吕素扑哧一笑,明媚的阳光之下,乌黑的云髻被她轻轻打散,顺肩滑落,如同丝绸的光泽映蕴着黑亮色的光波,如花地笑颜。明快地双眸早已脱去了刚才的烦忧,淡淡的花香柔和着她身上的那股子淡香袭入脑鼻,一股子浑然天成的妩媚在不经意间占据了姬良的视线。 “我有什么可恼的,我需要生气吗?”在吕素抬眸望向姬良的瞬间,姬良赶紧严肃表情,装着探头望着潭面地碧波,很是表情和蔼地答道。 吕素脸一红轻轻“喔!”了一声。 姬良保持了严肃,望向似乎颇有些愧疚的吕素。“小妹错怪公子,实在惭愧。”吕素目溢钦佩,俏脸微红,略显羞涩地道。 “无妨……”姬良微微一笑,在吕素的目光上,整整衣衫,很帅地扭过头来。朝这位漂亮的萝莉做出了请地姿势:“素素,若不介意,我们何不到后面的花园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比在这里窝着要强了许多。” 吕素看看这个比房间大不了多少的小池塘一眼,嫣然一笑,美目闪烁:“好啊,小妹听良哥的。” “请……”很标准低绅士招牌动作,待吕素走了几步,姬良这才跟上去,很斯文地陪着吕素朝着水镜宫的后花园慢慢逛去—— 水镜宫后院的花园并不算大,却也精巧别致,虽是深冬遍地一片肃杀,但随风摇曳地黄叶,在温暖的冬日阳光中也如彩蝶翩翩,吕素穿行于其间,双眸随着枯黄的叶片在花间翻飞着,看到了她这模样,姬良笑了,很自信地笑了,这萝莉现在的行为正掩藏着她真正的性情,他敢打保票,和现代的那些高中女生一样,虽然吕素的知书达理,容貌也算得美丽,可是她的心灵,至多也不过是十六岁的小丫头片子,只是一味的按礼教束缚自己的心。可若是一个小女孩真活成这样,那不被憋死才怪。 花远深处,一座简单的亭子立在水潭边上,已经在花园里绕了好多圈却无话可说的姬良和吕素颇有默契地一齐朝亭子走去。 “坐下吧,这儿没席子,请随意……”姬良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倚着亭边的矮栏一扭头,吕素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似乎想跟姬良一样随意地坐下,却又担心失了她淑女风范似的。 “素素不累,稍站片刻。”脸颊微红,细汗在额间闪烁的吕素缓缓言道。 姬良很是悠闲地伸直了腿对吕素瞪起的双眸视若无睹,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才朝她笑了笑:“你不觉得累吗?” “良哥何出此言,素素不是说不累吗?”吕素黛眉微微一跳,倚着亭柱,展颜笑道。 “我是说这里。”姬良拿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心口处:“你不觉得,这样太累了吗?” “素素不懂良哥之言。”吕素轻轻倚着亭柱,略显的落寞的目光落在了潭水的游鱼,还有那在随风飘落的黄叶上,说出来的话,却显得那样的晦涩。 “非是不懂,怕是不愿意听罢了。”姬良用力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早该跟这萝莉这么敞开谈了,只不过一直没机会,今天正好,四下无人,鸟语花香,阳光明媚,正是谈话的好时光。’对于心理有阴影或者疾病的年青人就需要寻找一个优雅的环境,轻言细语地对她进行诱导,让她能释放内心,恢复真性情很有好处。姬良觉得他有义务,也有必要和吕素好好谈谈了。 “哦?吕素为何如此说?”吕素在确定周围无人之后,脸上的笑意渐渐散了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淡的看不清的冷意:“良哥是觉得,素素一直在敷衍兄长?” “没,百分之一百没这意思。”人再伪装,总有真情流露的时候。上次吕素在蒲公英的飞絮中舞蹈时就说明了,她实际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 “我是觉得,你不该这样,太累了,别说你自己,我看着就累,时时刻刻要提醒自己不要泄露自己的真实想法跟意图,每时每刻都要用另一副面孔来待人,”姬良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继续自说自语,眼角却偷偷瞄向倚着亭柱,俏脸上浮起惊容,目光显得游离的吕素,略略一顿,伸手出亭,捡了片枯叶往水面抛去,看着那游鱼在叶底聚拢之后又散了开去,优雅的转身荡起的微波与风吹得水波相互激荡在一起。这才继续开口言道:“怕是除了你睡梦之中,或者是无人之处,又或者是,下棋对弈之时,你才能觉得自己的心情略略舒爽畅快吧?” “可是……素素从小就没娘,只要一犯错,大娘就会说,素素是有娘养没娘教的孩子……我……我……”泪花在吕素的眼眶中打转。 “我希望你是一个开心快乐女孩!别老是愁眉不展的。要是你不好意思啊,那和我在一起时就别在压抑自己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笑就笑,想骂就骂!啊!呵呵!” 吕素低下头默默无语。 “累了,就该卸下面具,歇一歇,才是正理,这样永远在人前装扮下去,你不累吗?”姬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很温和,注视着这位双眸溢散着暗淡与疲倦的女孩。说着冲吕素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 姬良的笑容感染了吕素。“哦,其实素素和良哥在一起就很开心的,真的!”吕素连忙开口纠正,话刚说完脸就通红了。 姬良笑着说:“那就好,要做一个温暖的女孩。做一个爱笑的女孩。快乐并懂得如何快乐。快乐并感染身边的人快乐。尽力做到更好。偶尔任性,却不犀利。偶尔敏感,却不神经质。乐意和大家分享所有开心和不开心的事情。高兴,就笑,让大家都知道。悲伤,就哭,然后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仅此而已。” 浓密的睫毛微微地低垂着,依旧掩盖不住眼波之中闪烁的迷茫。良久,方才恢复了清明,嘴角微弯,吕素扭头望向了姬良,似乎是第一次见到他一般,生生要把姬良打量有什么不妥来……良久,嘴角轻轻一翘,露出两只浅浅的梨涡:“多谢良哥!素素明白了,以后要向良哥和小川一样那么……那么阳光!” 第166章 应该如何给秦国的公主打针 如月公主的寝宫里,栎阳公主身穿白色的曲裾红着脸紧闭着双眼,向左侧伏在软塌上,曲裾已经解开,裙角向上拉起露出右侧雪白的大腿,一床薄毯遮住了栎阳公主曼妙的腿部曲线,只露出右侧大腿根处一块雪白的肌肤。 姬良跪在软塌左边面向栎阳公主的后背,他麻利的取出注射器和三只安瓿瓶。他感到一阵寒意,抬头看见软塌的对面嬴灵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如月公主扎了个秦国常见的武士发髻,换了一身红色的武士服,系着黑色的武士腰带,看上去俨然一个英姿飒爽的秦国武士,嬴灵左手握着一柄短剑平放在膝盖上,右手则轻轻按着剑柄,盯着姬良双眸透出一股杀气,仿佛只要姬良有什么不轨的行为她随时就会拔剑刺来。姬良无奈的看了嬴灵一眼再看看身边的吕素,微叹一声暗说:我的人品看上去就那么差吗? 姬良也不多说‘啪’!‘啪’!‘啪’!掰开面前的三只安瓿瓶,看着姬良暴殄天物的行为嬴灵和吕素都是双目瞪圆了,连一直不好意思回头的栎阳公主看到妹妹惊异的神色的也不禁回头看,当看到那三只安瓿瓶时也感到惊异,三个女孩心中都万分可惜这精美的水晶瓶就这样被姬良毁了,要是留下该多好!在三个萝莉暗自神伤时,姬良用注射器麻利的抽取了少许安瓿瓶中的地塞米松、维生素B1和B12,他将注射器竖起放在眼前弹了弹管壁,推出了空气。接着没好气的白了嬴灵一眼,挽起自己左臂的袖子,吕素慌忙撕开一包酒精棉球递了过去,姬良拿出一个在自己的胳膊上擦了擦,然后一针扎进了自己的胳膊,将注射液推了进去。 这是嬴灵坚持的,要证明这注射液是无毒的。注射完后姬良拔出针头吕素连忙用那酒精棉球按住针眼。姬良放下注射器冲吕素微微一笑表示谢意,接着自己按着棉球,用有些挑衅的目光看着嬴灵。嬴灵看着姬良的目光也觉得自己误会了人,有些不好意思俏脸一红,可是转念又觉得姬良的目光十分无礼,自己是公主,可不能落了下风不由得回瞪回去。 栎阳公主看着这两个大眼瞪小眼的人,轻轻笑着对姬良说:“公子,可以给我施……打针了吗?” 姬良连忙收回目光躬身说:“是,公主。” 嬴灵马上说:“不行,还要看他会不会毒发呢!” 姬良寒! 栎阳公主笑着轻轻拉了拉妹妹:“灵妹,姬公子不至于千里迢迢的来下毒的。” 嬴灵“哼!”了一声就翘着嘴不说话了。 栎阳公主转头看了姬良一眼:“姬公子请施针吧。” 其实刚才在寝宫里倒是嬴灵一个劲的劝说姐姐打这个针的,妹妹的劝说加上吕素对姬良医德的肯定栎阳公主才下定决心的,可事到临头嬴灵又觉得姐姐吃了亏,决定要好好的‘威慑’姬良一下。免得显得大秦的公主们是‘好欺负的’。 姬良放下衣袖:“那在下得罪了。”姬良从药盒里摸出一只新的注射器,将剩下的注射液抽取了出来,他冲吕素点点头,吕素连忙从撕开的酒精棉球包里取出了剩下的一个棉球,轻轻的擦着栎阳公主大腿外侧外漏的皮肤。 “消毒!”姬良看着嬴灵疑惑的目光解释道。 嬴灵点点头却想不明白这充满酒味的‘絮团’怎么消毒?姐姐的身上有会有什么毒?吕素已经收回了手,“公主请放松些,不疼的。”吕素柔声安慰栎阳公主。栎阳公主微微点头,心中的羞涩到大过了害怕。 姬良排出注射器中的空气,吐了口气看了一眼那一小块雪白的皮肤,第一次给大人物打针姬良也有些紧张,他咽了口唾沫,对面的嬴灵看了差点抽剑跳过来。好在姬良已经一针扎了下去,他不敢接触栎阳公主的身体只是轻轻将注射器扎了进去,姬良轻声的说道:“打针要快进!快出!千万不能忘了推药!该练得还是要练,毕竟给人打和给……打不是一个劲。”这是葛优的经典台词,姬良说出来正好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好在他及时的咽下了那个‘猪’字不然身上怕是已经多了个窟窿了。 “你嘟囔啥呢?”嬴灵问道。 姬良推完药冲吕素使了个眼色,吕素连忙用棉球按住针头姬良借势拔出针头。嬴灵迅速伸手将毯子盖住栎阳公主。姬良擦擦额头的汗转身对嬴灵说:“回殿下……”嬴灵连忙一阵咳嗽。栎阳公主回过满脸红晕的脸看着妹妹和姬良不知道这两人在打什么字谜。 姬良改口:“回公主,在下也有些紧张,怕……怕忘了推药。” 众人皆寒…… ---------------------------------------------------------- “扎准!要快!” “好!推药!” “小心点!诶!对!好!拔针!” 吕素满头大汗的拔出针筒,手下的‘病人’则挣扎着嚎叫着不停的扭动,好在有姬良用力的按压住了‘病人’才没弄断针头。一边的如月公主擦擦额头的汗对姬良说:“还得多练练。这样可不行。”说罢看了小柔一眼,小柔一手掩嘴一手护臀暗叫走运,没变成吕素的‘靶子’。姬良点点头对吕素说:“素素你已经做的不错了。先休息一下吧。擦擦汗。”说完把手中的小猪扔回笼子里去了。 吕素放下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嬴灵觉得老让姬良给栎阳公主打针不是个办法,于是训练吕素就成了当务之急,针具就用姬良用过的那只,药水就是清水,至于‘靶子’……看着面有难色悄悄捂着屁股,瑟瑟发抖却不敢拒绝的小柔,嬴灵又好气又好笑。于是姬良提出用猪可以当靶子。于是这只小猪就被嬴灵不客气的命名为‘小柔’,‘小柔’也有幸成为了人类历史上的第一只注水猪。 经过一天的强化训练,一位公主一个宫女,两个半桶水的医生加上一只猪,全都累的不能动后,姬良宣布栎阳公主后面的注射工作就可以由吕素完成了。当然药剂和针具的准备还得是姬良负责检查确认。总之姬良免去了杀头的风险,吕素学会了肌肉注射这个新本领,小柔免去了扎针的痛苦,栎阳公主的炎症也好转了,如月公主也是笑颜常现。 第167章 读史明志 姬良再次恢复到了每日无聊的状态,姬良便向如月公主请求继续借阅有关大秦历史的典籍。嬴灵欣然同意。 一日如月公主问起姬良的表现,听到姬良真的老老实实的看秦国历史,眼下已读到陛下一统六国前的部分了。每读到秦人一心共赴国难的词句还常嗟叹以秦人为傲!读到陛下亲身治水还激动的热泪盈眶,连说:这才是真正的帝王、雄杰! 嬴灵皱皱眉头,突然她想到一件事,于是吩咐小柔:“明日你取来甲字房中的始皇二十年的戊字卷给姬公子看。” 小柔惊道:“公主!那可是……” 嬴灵冷静的说:“你做便是,要仔细的观察那姬良的神色。” 小柔:“喏!” 嬴灵笑着想:看你露不露马脚。 第二天姬良刚一坐下,就发现这几卷新竹简,他连忙打开细细的观察。边上小柔仔细的观察姬良的神情。只见姬良神情凝重,眉头越来越皱。飞快的连续打开了几卷竹简,然后呆呆的坐在原地看着小柔,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似乎要说什么。小柔心想:难道姬公子真和刺杀陛下的事有关?正想着就听姬良问:“柔小姐,这写的是什么字啊?怎么我一个也不认识?” 小柔忙凑过去一看立刻翻到:难怪姬良面色凝重原来是不识字啊! 原来这几卷竹简刻的是大篆,而不是姬良认识的小篆。大篆又有籀文、籀篆、籀书、史书之称。周宣王时,太史籀作《大篆》十五篇,因其为籀所作,故世称“籀文”。小篆又名秦篆,为秦朝丞相李斯所创。秦始皇灭六国,统一华夏,其疆域广而国事多,文书日繁,甚感原有文字繁杂,不便应用;加之,原有秦、楚、齐、燕、赵、魏、韩七国,书不同文,写法各异,亦亟待统一。乃命臣工创新体文字。于是,丞相李斯作《仓颉篇》,中车府令赵高作《爰历篇》,太史令胡毋敬作《博学篇》,皆就大篆省改、简化而成。小篆又名玉筋篆,取其具有笔致遒健之意而名之。小篆较之大篆,形体笔画均已省简,而字数日增,这是应时代的要求所致。从古文到大篆,从大篆到小篆的文字变革,在中国文字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占有重要地位。 小柔问:“公子不识得这大篆?” 姬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瞒柔小姐,我连小篆都识得不多。还好有你和素素教了我不少。” 柔儿掩嘴笑了,姬良见小柔好像识得这大篆就拿着竹简问:“要不有劳小姐,烦你给我翻译一下?” 小柔忙道:“公子多礼了。小柔便念给公子听好了。” 小柔拿起竹简,吸了口气缓缓念给姬良听,暗暗的注意姬良的神情…… 晚上,如月公主寝宫 “什么?”嬴灵听完小柔的汇报惊的站了起来:“你说那姬良神情自若?不像亏心的样子。你没告诉他那燕太子丹叫姬丹吗?” 小柔说:“我说了,他笑着说:‘我原来只知道他叫燕丹,原来却姓姬,叫什么不好要叫鸡蛋。’嘻嘻,姬公子真逗。他自己不也姓姬吗?”说完就掩嘴偷偷笑了。 嬴灵也是‘噗嗤!’一笑,又觉得不妥连忙又板起脸:“后来呢!”心中却颇有些犹疑:燕国以姬为姓,六国之后哪有不知道燕太子姬丹的,就连老秦人也都知道啊。难道这姬良不是华夏人士? “嗯。”小柔点点头止住笑:“后来奴婢按公主的吩咐,给姬公子读了那荆轲行刺陛下那大逆不道的事,姬公子神情自若,还狠狠的批判了那燕丹和荆轲的无能。”她不敢说姬良不但是神情自若,反而因为听到了机密显得有些亢奋。 小柔接着说:“姬公子说作为荆卿,好名轻死,尚侠重义,这些品格是非常流行和极为推崇的。但他……他刺杀陛下的动力明显不足,都是燕丹设套给他,收买拉拢,苦求威逼,让荆卿只好答应。既然答应,就全力以赴,这是一个“士”或者“客”的必备品质。助手不至只好勉强选择了一个杀手作为替代。这个杀手偏是秦舞阳。这小子名声很亮,少年成名,其实就是个愣头青“马加爵”,公主,我问过姬公子这马加爵是谁。他说是个二愣子。嘻嘻,就是武功高超但心理素质极差,做打手绰绰有余但并不适合做杀手的家伙。这就是那燕丹推荐的人选。荆轲只能接受,但这就埋下了祸根。所以姬公子认为荆轲既不是高尚的为国为民的大豪杰大侠客大英雄,也不是阻碍历史发展的阴谋家,反……反动派,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反动派,姬公子说的太快,柔儿只来得及记下了。他还说荆轲只是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破落的士大夫,被卷入了一场风云诡谲的大事件,处于各种矛盾的漩涡中心。是历史选择了荆轲,而不是荆轲想要去创造或改变历史。这姬公子说的话真难懂,哦,他还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小柔觉得姬公子说的好有道理哦!哦……后来他又说,虽说那燕丹给荆轲的待遇丰厚,然而,燕丹之于荆轲,并非知己。燕丹为荆轲取千里马之肝,断美人之手,皆残忍而不尽人情,非有求于荆轲,岂肯如此曲身相就!那荆轲却受之无愧,也足见其人之不仁也。荆轲并不贫困,虽然燕丹特加宠遇厚待,对荆轲而言,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荆轲居之而不辞,只能用惑于其利来解释。由此可见,荆轲不仅剑术不能和聂政相比,境界更不能比。总之,在燕丹和荆轲的交往中,更多的只是一种收买和交易……” 嬴灵听得是目瞪口呆,没达到试探姬良的目的她有些泄气,但又有些放心的感觉。 小柔支支吾吾的说:“那姬公子还想……” 嬴灵却呆住了反复琢磨着姬良的那句:‘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半响才问:“他想什么?” “他想看有关荆轲、燕丹、樊於期的记录……” 嬴灵果断的说:“给他吧!” 第168章 赎人 再说栎阳公主那边,只过了几天新药就见效了!栎阳公主已经恢复的可以站立,勉强行走几步了。姬良便让吕素停止了肌肉注射和电针疗法,又和那公输师父一起用竹杆和木头给栎阳公主做了一副学步拐杖,让栎阳公主可以安全的练习行走。 当晚如月公主在前殿召见了姬良和吕素,原来嬴灵见姐姐确实已康复了大半,便取出早已收到的绢帛,上面是关于易小川的消息,本来在姬良去沛县时这消息就已送回,可嬴灵小孩子心理作怪,担心把这消息给了姬良和吕素,他们就不会尽心治疗姐姐了,眼下见姬良和吕素真的是竭尽全力的治疗栎阳公主,吕素每天都抱着那叫番茄的植物发呆落泪,也就不好意思再遮掩这消息了。 “这是今天才送来的消息”嬴灵撒谎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姬良料想这消息应该已经到了好几天了,不过也不说破,只是谢过如月公主,伸双手接过绢帛。 姬良对这绢帛上的小篆并不在行,看见吕素急不可耐的从边上探过头来就将绢帛交给了吕素,吕素顾不得如月公主在场,就展开绢帛阅读起来,半响吕素才放下绢帛,脸色却显得有些苍白。姬良关心的问:“素素,怎么了?” 吕素摇摇头默默不语。 嬴灵叹了口气说:“姬公子,我也没料到这易小川被派到燕地去了……也就是说,在你们去过的那汤巫山更北一些的地方。” ‘哪呢!?’姬良几乎吐血昏倒。敢情又要兜个大圈再回燕地去!昏啊! 姬良抢过那绢帛看了一遍,果然那易小川居然被分到了燕国故地整修燕长城。离汤巫山还真就不远了。 “两位我已经取回易公子的符传了。他已经是自由身了,你们交给他吧。如果你们要去燕地我会帮你们准备车马的。”嬴灵不动声色的看着姬良和吕素,将一根写有易小川名字的符传和解除易小川徭役的证明印签递给姬良。 姬良看了吕素一眼伸手接过易小川的符传和印签再递给吕素,吕素咬着嘴唇轻声说:“良哥,栎阳公主康复还要几天?” 姬良知道吕素的意思,暗暗叹了口气:“以现在的状况,公主恢复行走大约还得三四天。” 吕素俯下身子给嬴灵行礼:“多谢公主免了我家相公的徭役,我们一定会等栎阳公主能行走了再出发。” 嬴灵心中感动也向吕素回礼,姬良也连忙拜了下去。离开大殿时姬良故意落在了后面,他看见吕素走远了,便转身对嬴灵施了一礼:“殿下,在下替易兄和吕姑娘多谢殿下了。” 嬴灵脸上一红:“你谢什么?” 姬良微笑着说:“我打听过,在秦国要免去徭役只能使人顶替或由陛下赦免,殿下虽贵为公主也不能破例,这件事怕是让殿下破费了。” 嬴灵吃了一惊,姬良说的没错她的确没有权力去免除易小川的徭役,她找了了监国的扶苏公子,扶苏则认为虽然那易小川与高要变为徭役是被胁迫的,论理是情有可原的但以法令来说则不然,易小川和高要既然已经入了徭役的名册,那就是真徭役了。秦国法令一统,公正严明眼下陛下巡游不在咸阳,他监国就更不能枉法了。扶苏直接了当的拒绝了嬴灵的请求。嬴灵无奈,又感到在姬良和吕素面前下不来台,秦国的制度与六国不同,任你王孙公子,不做事便没有俸禄只能靠封地的税负。嬴灵没有正式的官职,也还没有封地。平那些特务活动的用度都是由内务府支出的,所以身边也没几个钱,想买个奴隶也不够,(秦代一名强壮的奴隶值一千钱到一千五百以上!)至于挪用公款在这个秦代还那是杀头的罪,嬴灵也想都没往这方面想,她只好和姐姐栎阳商量了一下,两人凑足了一千五百钱,买了个奴隶交与司空衙门,用奴隶换回了易小川的自由---也就是那要命的符传和印签。 嬴灵感觉脸上无光微嗔道:“先生何须在意嬴灵救人的方法,总之那易小川已经自由了。你答应我的事呢?你不会反悔吧!” 姬良笑着鞠躬:“殿下请放心,我们定然会让栎阳公主殿下重新走起来的。” “一言为定!”嬴灵的语气中仿佛有些不相信。 姬良正色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第169章 奴隶的价格 接下来的几天姬良开始尝试用军队的康复疗法指导栎阳公主的恢复性训练。经过了几日的康复治疗栎阳公主就可以不用拐杖一瘸一拐的勉强行走了!喜得嬴灵是眉开眼笑栎阳公主本人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只是吕素想起小川虽已自由但还在遥远寒冷的燕地做苦工,不禁常常潸然泪下。栎阳公主看在眼里感到奇怪就向妹妹打听了吕素的故事,知道吕素的故事后本来她走路还有些迟滞也毅然决定让吕素和姬良立刻出发了。午间休息时吕素在花园中散步,走回大殿时无意间听到了几个女孩说话的声音,她仔细一听原来是嬴灵和小柔商量消减宫中用度的事。 嬴灵说:“柔儿,下几个月宫里的火耗和烛耗要再省点,以后我每晚看书只点一只蜡烛。” 柔儿有些不满的说:“哪怎么行,公主的眼睛要是坏了,奴婢可负不起责。” 嬴灵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想啊,可是实在是没钱了,扶苏哥哥就是想看我的笑话,我可不能低头!这样吧,今年就不做新衣了,还用去年的,用剩下的制衣钱补缺好了。” 小柔叹了口气:“唉,谁要我们公主您那么大方啊,卖个奴隶就花了一千五。” 嬴灵佯怒道:“干脆把你卖了好了,还能赚回来些!省的每日里啰嗦!” 小柔赶忙说:“柔儿一向听话的,不要卖!不要卖!” 一个女孩笑道:“你呀,就会欺负柔儿。”原来是栎阳公主。 小柔也知道公主是开玩笑的就对嬴灵说:“公主,为什么要帮那易小川赎身呢?” 栎阳公主笑着说:“这吕姑娘和姬公子治好了我的腿,我们自然要替他们做些事啊!” 小柔说:“这易小川又是什么人啊?” 嬴灵说:“是那吕姑娘没成亲的夫君。” 小柔点头:“哦。” 栎阳一笑:“那你怎么谢姬公子呢?” 嬴灵说:“那姬良若愿意,我便安排他做高哥哥的舍人,或者到太医院做个太医也不错。” 栎阳则淡淡的说:“我看那姬公子是个心高之人,只怕那未必愿为秦宫服务。” 嬴灵想了一下也说:“那倒是。到时在想办法谢他好了,他若治好姐姐,父王定会重赏的!”栎阳公主幽幽的说:“那就体现不出我……我们的心意了。只是没想到这奴隶这么贵啊!我以为就百十钱呢!” 嬴灵也说:“是啊,我也没想到,要不是钱是交到司空衙门的,我还真不相信呢。” 小柔说:“大婢一人值二千钱,小奴值一千五百钱,而一匹马值四百钱,一头牛值二百五到三百钱。一个奴隶价格比牛马高五六倍之多。而一亩地的价格怎么还不到一百钱,只要七十到八十钱啊?” 栎阳公主解释说:“一个奴隶相当于十亩地价格,是因为正好相当于一个奴隶劳动所能负担的亩数。” 嬴灵拍着小柔笑道:“原来你这么值钱啊!呵呵!卖了!卖了!” 栎阳公主也笑道:“那卖给我吧。” 嬴灵忙道:“姐姐你喜欢就八百断卖给你好了。这样我就不欠你钱了。” 栎阳公主笑道:“你舍得吗?再说那钱本来就该我出,怎么能让妹妹出呢?是我差你七百才对!” 嬴灵笑着说:“小柔啊,十万钱我也不卖!不过是我请来的医生,这费用应该我出。是我差你才对!” 吕素才知道两位公主为了易小川花了一大笔钱。她听到里面两位公主嘻嘻哈哈了一阵,又一口同声的命令小柔:“这事要守口如瓶!千万不要告诉姬良或吕姑娘。”小柔连忙应下了。 吕素听完偷偷找到姬良:“良哥,我们是不是要走了?” 姬良点点头:“估计就这两天吧,今晚我就回去收拾一下。你也做好准备吧,这里不比水井村,还是得和两位公主禀告一声的。” 吕素点点头小声说:“良哥,刚才我听到……” 姬良早已料到嬴灵是花了一笔钱的,只是没想到是如此巨额的一笔财富,听完他问吕素:“你想怎么样?” 吕素低着头看着手中易小川的符传,踌躇了半天才小声说:“我想谢谢两位公主。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姬良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不要做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我来处理。” 吕素抬头看着姬良说:“可是……” 姬良冲吕素微微一笑:“相信我好了!” 吕素立刻点点头:“嗯!” 第170章 琉璃球 姬良盘算着:怎么感谢两个濒临破产的小公主呢?他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突然看到吕素送来的空针剂盒,姬良嘿嘿一笑计上心来,他把那些用完十来个空安瓿瓶收集到一起,就带着吕素跑去了公输先生的冶铁工坊。姬良找到公输先生问他要了几个做金银球的小沙模,再找了个干净的冶铁坩锅。姬良把那些安瓿瓶一一放进坩锅里。 “啊!”吕素万分心痛的看姬良用小锤将那些晶莹剔透的‘水晶瓶’锤成碎末,不禁叫出声来。 姬良看了她一眼:“怎么舍不得?” 吕素连连点头,姬良笑着说:“看我给你变个戏法好了。” 说完架锅上炉开始熔炼这些安瓿瓶,吕素伸长脖子瞪大了双眼看着这些玻璃粉末熔成了暗红色的液态玻璃。姬良看到液态的玻璃已经熔合充分了,那些印在瓶身上的彩色油墨已经也被高温分解了。姬良就把液态玻璃一一倒进了模具。模具不大姬良做了两个鸡蛋大小的玻璃球。等到模具冷却下来,姬良轻轻敲碎模具,两个晶莹剔透的鸡蛋大小玻璃球就出现在吕素面前。由于安瓿瓶用的是高级玻璃材料,姬良的加温也不太高所以这玻璃球内部难得的没有出现气泡,只是受模具影响表明有些坑凹不平,恍如天然的水晶结晶一样。吕素一手捧了一个玻璃球放在眼前,双眼放光小嘴吃惊的张着简直可以把这玻璃球吃进去。 “这……这……”吕素已经语无伦次了。 姬良微笑着摇动着手里的坩锅:“这叫玻……琉璃!琉璃!想要吗?送给你好了。” 姬良满以为吕素会点头,不料吕素却摇摇头依依不舍的说:“素素知道这些个是要送给两位公主的,要谢谢她们救了小川!……”迟疑了一下吕素接着说:“谢谢你!良哥!”说完脸上感到有些发烧,姬良微微一笑:“别跟我客气!以后哥给你做更好的,好吗?” 吕素立刻用力点着头笑了,姬良看她笑得天真不禁伸手在吕素的小翘鼻上轻轻一刮。吕素更是羞得面红耳赤,心脏怦怦直跳。好在姬良立刻起身去找公输先生了没注意吕素的神情,姬良把这两个琉璃球交给公输先生打磨抛光,公输先生见了也是吃惊的合不拢嘴,他知道了这是姬良要送给公主的宝物自然不敢怠慢,找能工巧匠打磨了一整天才将这两颗琉璃珠抛光好。又用锦盒衬了,吕素则留言一封表示对两位公主搭救小川的谢意。公输先生答应姬良等他们走了两天后再交给两位公主,自然也承诺姬良不会提前将此事告诉两位公主。 1.15 栎阳公主基本康复了,离别的日子也就到了。两位公主都十分的感谢姬良和吕素,如月公主原本打算是等姬良和吕素治完姐姐的腿疾就将他们留下效力或者干脆灭口的,可看到姬良和吕素为了医好姐姐是那样的竭心尽力后,心中暗感惭愧也放弃了这个念头。 嬴灵直送姬良和吕素到了宫门外的大路上,连栎阳公主也撑着拐杖在小柔的扶持下走到了大门外相送。嬴灵说:“公子和小姐对我姐妹情深义重!特别是吕小姐为我们耽误了寻亲的大事,我姐妹无以为报,特赠轺车一辆,诊金谢仪少许望两位笑纳!”接着嬴灵从身边的卫士手中取过一张弓和一个卷轴递给姬良:“姬公子燕地多虎狼,公子虽力大但不善精射,此弓是我用的不过半石,但更容易瞄准,就赠与公子防身。另赠公子一卷大秦地图,以备不时之需。”她知道吕素为了治好姐姐耽误了寻夫的时间,就特地将自己的轺车提供给姬良和吕素使用,还绘制了一份秦国驰道的地图虽然简易但至少不会再走冤枉路了。 姬良微微一笑鞠躬谢过嬴灵:“诊金谢仪就不必了,车马和良弓地图我们就不客气了。”,伸手接过那张弓,再接地图时不料嬴灵却抓着那卷轴不松手。 姬良一愣看见嬴灵一双灵动的双眸正盯着自己,嬴灵看看姬良又看看手中的地图并没有说话。姬良恍然大悟忙小声说:“殿下请放心,姬良以人格担保绝不让此图落入其他人手中。” 嬴灵听了满意的点点头,突然发现自己正和姬良一人握住那地图卷的一段。顿时俏脸一红便松手了:“先生可要记得自己的诺言!”嬴灵一语双关。 吕素不知就里以为是嬴灵要他们保守治病的秘密就接口说:“我们保证这里的事什么也不会说出去的。”嬴灵和栎阳公主听了各有所想,不禁都有些尴尬。姬良忙说:“君子一诺,快马一鞭!”说完将地图放入怀中,先给嬴灵行了一礼,又给栎阳公主行礼,就带着吕素上车走了。留下嬴灵看着马车的影子还在反复的韵味他那句:“君子一诺,快马一鞭!哦,还有先前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栎阳公主一步一挪的靠了过来:“小妮子,发什么呆呢?那姬良对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魂不守舍啊!” 第171章 雪 姬良带着吕素先回到赵开府,让吕素去取了她自己的行李,姬良将自己早已准备好了食物和行装装上了车。原本姬良想再去找找那高要,道可惜进不了宫城了,姬良和吕素只好跟赵开话别,就踏上了前往燕地的路。阴霾笼罩着咸阳的上空,前后左右的视线模糊不清,这种天气最近已经持续好久了。 吕素问姬良:“良哥这天色怎么这么诡异啊。” 姬良告诉吕素:“这是要下雪了。” “要下雪了!素素好喜欢下雪呢!”吕素很喜欢看下雪心中不觉兴奋起来,满脸都是欣喜的笑容。 ‘真是个天真的小丫头。’姬良摇摇头,要下雪了,姬良可不敢怠慢,他仔细的检查了马车的状况,又检查了马匹的挽具。最后从车里的背囊里取出了一件皮裘递给吕素:“素素,穿上看尺码合适不。” 吕素接过一看原来是一件狼皮制的大衣,灰白色的皮毛表明这是属于一只博浪沙的狼。身材婀娜的吕素依身着衣,轻盈的一个转身便将狼裘穿在了身上,果然温暖如春,好惬意呢! 吕素想起那夜的惊险场面轻抚着狼裘小声说:“这恶狼是极凶的,那夜多亏良哥相救,否则素素已经成为恶狼的裹腹之食了。”她又想起那夜在山洞的绮丽场景,不由得又面红耳赤起来。 姬良却没心没肺的笑道:“这下你和那狼都满足了唦!” 吕素心头一跳,却没懂就问:“咦?良哥说什么呢?” 姬良头也不回的笑着说:“你需要狼皮保暖,狼需要你填肚子,现在不是正好嘛!一打两就。”说完哈哈的大笑起来。吕素低头看看身上的狼皮裘,还真个就像把自己装在狼腹中一样了。她也轻轻的掩嘴笑了:“就是良哥会说些俏皮话。对了良哥你有吗?赶车会更冷的吔!” 姬良拿出一件狼皮马甲穿上:“我也有呢。” 吕素看了看自己的狼裘又看看姬良的马甲说:“良哥怎么只有个坎肩?那胳膊和手脚会多冷啊!” 姬良挽起袖子露出长袍里面蓝黑色的特战服:“我有这个,很保暖的。再说穿多了碍事。” 吕素点点头,女孩家更爱美,她转转身抬抬袖子,发现这狼裘还真合身既贴身保暖又不会妨碍到正常的活动。吕素暗想:‘也不知道良哥怎么能给自己订做出这么合身的衣服。’正准备开口相询突然想到姬良曾给自己沐浴更衣过,难道他这样就知道了自己的尺寸?想到这吕素顿时感到羞不可抑,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好在姬良好像没注意到,吕素连忙一头钻进马车去了。 不过这次吕素到真的弄错了,这两件狼裘是姬良让赵开找人做的。赵开的一个家老正好擅长裁缝,那家老见过吕素多次,又找了个身材相仿的女婢做模特,做出的狼裘果然合身。不过狼皮有限,不够做两件皮裘,想到北方风大姬良就让师父给自己则做了件马甲,剩下的碎皮则做了两顶狼绒帽,和一件狼裘护手。 姬良说的没错,中午他们驾车沿着咸阳长长的甬道东去时,天空飞过一片如蒲公英状的白色物,马车走过几步又见一片,吕素梦想许久的雪花来了,她却不敢相信下雪了。这短时间虽然咸阳也下了几场大雪,可吕素一直都是呆在宫殿中,真个好好赏雪今天反倒是头一遭。吕素不停的掀开车帘看着车外的天空,又伸出小手去接那片片的飞雪,让六角型的雪花融化在她的手心里。她悄悄戴上耳机听着IPod中传出的歌声,正好是首《雪绒花》 写了一张卡片 寄到去年今天 没有收信地点 要寄到你心里面 雪绒结成花 点缀圣诞的歌 merryx‘mastoyou 听见了钟声 停止了呼吸 只想和你一起许愿 爱扎深了根 情开始发芽 愿为你开出一树花 听见了歌声 停止了心跳 只想让你一起唱和 一个心愿 一句祝福 化成片片雪绒花 为了让你看见 白色美丽世界 坐在玻璃窗前 写下了我的思念 请你靠近听 掩不住的心情 merryx‘mastoyou ……………… 一阵北风吹过,吕素漏在外面的手腕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她连忙缩手隆回温暖的护手中,心中却想到驾车的姬良,她掀开前帘:“良哥,你手冷吗?” 姬良转身冲她一笑挥了挥手。吕素看见姬良的手是黑色的?仔细一看原来是一种能露出五个指头的‘护手’。也就是---手套。当然吕素的那个时代是没有手套的。‘哦,原来良哥有护手啊,难怪不怕呢。’突然易小川在更北的燕长城那里,衣衫单薄的光着手搬运冰冷的石块的场景出现在吕素的脑海中。吕素不禁心急如焚,又心痛不止,她只盼望着能插上双翅飞到小川的身边,想到这里吕素忧郁的坐回车里,紧紧的抱住那盆已经用布幔围好保温的番茄暗暗的落泪。 雪下的不大但气温很低,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地上就白了,姬良驾着马车吱呀的碾过白雪,车轮在驰道上留下两道长长的黑色车辙。几名黔首或官奴出现在大街上,人人拿着扫帚和耙子很快的将街上的积雪清扫干净。秦国的律法严明‘弃灰于道者黥’意思是村口道边严禁弃灰(倒垃圾),违者将受到墨刑也就是在脸上刺字。所以不管是垃圾还是积雪,秦人都会自觉的清除掉道路和村口的堆积物。比起山东六国的百姓,秦国的百姓都极注意这种‘爱国卫生运动’。也同样的少了许多传染病流行的风险。 第172章 匈奴入侵 两天后当两位公主才看到姬良和吕素留下礼物和书信,都大为震惊。栎阳和嬴灵一人拿起一个琉璃珠,小心翼翼的放在烛光下观察着,烛火通明那琉璃珠更显得流光溢彩,房中四只眼睛都流露出了惊异和激动的神采。小柔则张着小嘴在一旁的看着公主们手中的宝贝,那神情就好像看到了天上的星星。 半响栎阳公主才说:“妹妹,这莫不就是和氏璧吗?” 嬴灵摇摇头:“怎么会?那和氏璧天下无双,一直被父王珍藏在内务府中,再说既然天下无双怎么一下子出来两个?” 栎阳公主松了口气:“那就是假的了,不过我很喜欢。” 嬴灵笑道:“姬公子信上说这叫琉璃,是西方的宝物。” 栎阳公主说:“他们为什么送我们这么贵重的东西?” 嬴灵看了一眼小柔:“柔儿是不是你多嘴?” 小柔忙拜拜手说:“不是,真的没有啊。” 嬴灵将手中的琉璃珠递给小柔,她微笑着说:“看样子他们是知道我们出钱救人的事了。” 栎阳公主忙问:“那我们怎么办?” 嬴灵摇摇头说:“能怎么办?收下呗。他们都走了两天了。” 栎阳公主犹豫着说:“可是总不能请人治了病不给钱,反而还收人家的宝物吧。” 嬴灵想了一下霍然起身说:“来人!” 殿外一个武士快步跑了进来跪下:“公主有何吩咐!” 嬴灵说:“传令下去,秦国各郡但凡碰到乘坐我轺车的人,视为我亲临,沿途给与便宜行事!” 那武士答道:“喏!”随即起身退出大殿。 又过几天大雪已经融化了,一个武士在清理被雪水浸腐的箭靶时,无意发现了草标下面姬良留下的那几个深深的箭坑,那武士认出这是两石弓的威力,又见除了几箭环在四周外,更多的则是命中了那红心。他想起这箭靶只有如月公主和那姬良用过,便不敢怠慢立刻将箭靶呈给了嬴灵。 嬴灵仔细的看着这箭靶,果然五只深深的箭痕由远及近的围在靶心四周,靶心正中是一个浅浅的箭痕,嬴灵记得是自己射中的,这箭痕的周围有四个明显洞穿木靶的箭痕。紧紧的夹在她射出的箭痕四周。 嬴灵面色冷峻的看了一眼小柔:“你不是说那姬公子连弓也拉不满,箭射的也是不着边际吗?” 小柔委屈的说:“都怪婢子不察,不过婢子是亲眼看到的啊。不过婢子只看了姬公子头五箭,我见他射术不精就走了。” 嬴灵拍拍箭靶:“射术不精?”她摇摇头轻轻一笑:“也不全怪你,是我们大意了,韩国多产良弩劲弓,想那姬良又怎么不会射箭?我们要继续查他的底细!”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报!”的喊声,接着一个武士飞速的跑了进来,接着一头栽倒跪下一边喘着气一边说:“启禀公主,匈奴袭我上谷、渔阳二郡!上谷、渔阳守军不敌,全员战死,修城徭役民夫多被匈奴军掠去!” 嬴灵大惊一下子跳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那武士回道:“大约是十一月底的事。” 嬴灵大怒:“怎么现在才报上来!” 武士说:“守军全部战死,徭役和民夫也全被匈奴人抓走了,连附近几个村都没了人烟。前几天去查看进度的行人到了城墙下才发现将士们的尸骨啊。” 嬴灵‘嘭!’的一拍案几:“匈奴欺我大秦太甚!”怒火一现,须臾嬴灵马上就冷静下来随即下令:“立即飞马将此时禀告陛下!请陛下定夺!我立刻进宫面见扶苏公子。” “喏!”武士飞也似的窜出去了。 第173章 栎阳驿馆 再说姬良和吕素冒着大雪沿驰道先东进,原本计划过了泾河就可沿驰道北上了,不想路上大雪纷飞一时竟无法分辨前进的道路,积雪太深姬良只得将马车的速度降下来,一路仔细辨认终于发现了一座大城姬良驾车走进一打听,原来竟然是栎阳,敢情这就是栎阳公主的封地了。秦自商鞅变法以来取消了各级王侯氏族的井田,只有各位公子公主有少量封地,而且这些公子公主的封地也大多是城外的少量庄园田产并不似战国时期的封城封国了。比如这位栎阳公主虽然封号栎阳在栎阳城里却只有一座小小的离宫,外加城外有座几百亩的农庄,请了几十位隶农耕种,却要负担栎阳公主的大部分用度。好在栎阳公主心地善良收取的税负很低,加上栎阳公主深得秦始皇的喜爱,隔三岔五的就有赏赐。栎阳公主在自己的栎阳城倒也过的舒适。至少比没有封地,空有头衔的如月公主嬴灵强多了。用姬良的话说:那就是资产阶级对无产阶级了。 傍晚时雪总算停了,不过道路一样的湿滑,姬良远远的看见栎阳城里炊烟袅袅升起,鸡鸣狗吠依稀可闻,一片宁静安乐的大好风光。不消一个时辰,古老栎阳的黑色箭楼便遥遥在望。姬良将马车驶入栎阳的驿站。姬良本想安排吕素住到城里更好的酒店或驿站去,不料吕素不愿浪费执意不肯。于是两人就住进了这栎阳驿馆。驿吏认出了公主的诏车,虽然认出吕素并不是公主,但姬良出示的符传和令牌也证明了他是水镜宫的舍人,便客气将两人请进大厅烤火,另差人去准备两间上房。 --------------------------------------------------------------------- 栎阳馆驿虽然简陋,但炉火正旺,室内倒也暖和。这个驿站里除了姬良和吕素还有几个商人,大都是临时被风雪逼入这驿馆的,要不早就住进城里更好的酒店和驿站了。姬良环视了一下厅中的客商,一个商人模样的人带着四个随从坐了正中的席子,姬良冲他们拱拱手,那几个人也看了一眼这身穿狼裘的一男一女,点了点头算作回礼,就各自忙各自的了。商人们的边上有一张单独的坐席,一位身穿红衣扎着缠头巾的年青人站在边上整理随身物品,身边是一个红衣少女,那对青年男女的打扮看起来与秦人颇为不同,他们服装的样式是,短衣大袖,开襟袄,袄上滚镶了2~3层花边,男的穿的则是镶边筒裤,足蹬黑色布靴,女的穿红色的镶边长裙,脚上是一双红色的绣花鞋。那男人黝黑的皮肤浓眉大眼颇为俊朗,女孩则是瓜子脸丹凤眼,模样十分清秀,想必是经常在户外活动的,肤色微微透出健康的麦色。两人都配了短剑和水囊。身旁还各挂了一个不知道盛了什么的竹筒。 姬良想:看起来是两个少数民族的朋友。姬良摘下头上的皮帽先和那几个商人打了个招呼,又冲那两个异族路人微微点头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那对异族男女好像对姬良的举动感到很吃惊,他们先对视一眼然后也挤了个笑脸算作回应,姬良才带着吕素坐到另一边的空席上去了。晚餐驿站供应的是简单的煮羊肉和苦菜外加秦酒。席间姬良注意到那对异族男女不时的看着自己这边,还偶尔小声的交流着什么。而商人那席则是饮酒聊天高谈阔论,一听之下原来是来自巨鹿郡的2个商人和他们的仆人,并肩坐的是两个富家商人模样的人,两个仆人则各自坐在主人的侧后以便服侍主人。比较奇怪的是一个相貌英俊却披头散发的年青人独自坐在一边,自斟自吟仿佛看不到那两个商人一样。反倒是那两个商人还不时给这个年青人敬酒,那人倒也不客气一一谢过干了,不过却始终一言不发。 吕素悄声对姬良说:“良哥,这里有些怪怪的哦。” 姬良问:“怎么怪了?” 吕素说:“你看那两个人好像是南方的夷人,这边的主人却对那仆人这么尊敬。” 正好驿吏过来添茶,姬良悄声问:“先生,请问这其他的几位都是些什么人啊?” 那驿吏知道姬良是水镜宫的人,就借着添茶的样子弯腰在姬良的耳边小声说:“那边两个是巴人,好像是到北方买卖药后回巴郡的一对兄妹。这边是宋子城的刘公和王公都是做粮食生意的。” 姬良点点头:“哦,那刘老爷边上的年青人又是谁啊?” 驿吏接着说:“叫燕大,好像是个庸保。” 姬良谢过驿吏,悄悄问低头吃饭的吕素:“素素,啥是庸保啊?” 吕素放下碗筷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不知道!庸保就是酒保了。” 姬良皱皱眉自言自语的说:“一个酒保怎么这么大的架子?难道是个调酒师?” 吕素问:“什么是调酒师?” 姬良举起手掌:“五个子。” 吕素立刻皱眉嗔道:“啊!欺负人!不带这样的啊。” 第174章 毒蛇 饭后驿吏告诉众人,雪虽然停了,但西去的道路被掩盖了,最好等天明在上路。姬良和吕素用完饭便在厅中的一角下棋打发时间。那几个商人则聚在一起喝茶聊天相互吹捧。那对巴人兄妹则站在炉火的边上整理药材。巴人冲巴女说了句什么,是方言姬良没听懂,就见那巴人把被雪水打湿的各种草药都摊开晾干,巴女则把他们身边打湿了的衣物放到炉火的边上烘烤。 当姬良满头大汗的连续输给吕素第三局时,突然听到‘嗵!’的一声,接着就听到那巴人发出一声惨叫“啊!”,接着是巴女的尖叫“啊!”。姬良蓦的转头,看见那巴人抓着左手冲巴女喊着什么,可是那巴语除了那巴女屋里没人能听懂,那巴女则是捂着小嘴满脸惊恐的看着地上,姬良顺着她的眼光看下去,只见地上有一条青色的小蛇,那蛇正蠕动着盘成一圈,弓着蛇颈吐着蛇信,摆出一副攻击的架势。一只空竹筒倒在一边兀自滚动,竹筒的小盖子滚翻在不远的地方。 原来巴人好养‘蛊’,传说取百虫于皿中,使互相蚕食,最后所剩的一虫为蛊。这竹筒里就是这个巴人养的‘蛊’---也就是一条毒蛇。本来毒蛇在冬季都冬眠了的,不想今天这巴女烤衣物时,将这装有毒蛇的竹桶放的离火太近了些,那蛇感到温暖竟就苏醒过来,当巴人来检查竹筒时就上演了农夫和蛇的故事了。一转眼那巴人就蛇毒发作颓然倒地不省人事,巴女则吓得花容失色尖叫者喊着:”布所、布所!”却不敢靠近,那蛇儿估计是受了惊吓,已经探起脖子张开了大嘴露出尖利的毒牙!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姬良已经辨认出那是一条竹叶青!姬良一个箭步窜了过去,一把把那还在发呆的巴女推开,左手在蛇儿的面前快速一晃,爬行动物的特点是对运动的物体敏感,那蛇头立即追这姬良的手指运动方向转去,姬良右手迅速抄起那空竹筒‘啪!’的一声,精巧的将那蛇儿兜头扣进了竹筒。“盖!”姬良冲那巴女喊道。那巴女也清醒了连忙将地上的盖拾了起来,可怎么盖上呢?要盖上就要掀起竹筒,掀起竹筒蛇就会溜出来,真个是骑虎难下啊!姬良感到毒蛇在竹筒中不停的撞击着筒壁发出“啪啪!”的声响。巴女用结结巴巴的秦语说道:“精夫……小心,这蛇只有……只有我大大能制住的。”姬良想:废话!你大大现在不在!我得想个法子盖上盖…… 这时吕素走了过来也想帮忙。姬良连忙喝道:“素素,站住!别过来,你去看看那受伤的公子!”他怕吕素过来后出了意外就麻烦了。 “哦!”吕素慌忙答应,转身检查那位巴人哥哥。 那几个商人也都吓傻了一时呆在原地都不知如何是好。这时一个人快步走了过来,刷!的一声从那巴人哥哥的腰边抽出了腰刀,接着单膝跪在地上将刀平贴在地上,刀刃贴在竹筒的口上,那人说:“兄弟,以此刀为盖!”姬良会意微微抬起竹筒,那人将宽宽的腰刀贴地一推,刀刃就严密的封住了竹筒的口部。姬良接过腰刀连着刀一起将竹筒倒过来,听见蛇儿掉落筒底,可盖子还是不好盖上,‘嘶!’的一声,一方白布出现在姬良面前,那人用布连刀带竹筒一起用绳扎上,然后轻轻的抽出了刀,这样竹筒就被白布包住了筒口!筒中的毒蛇没能再次发威。那人连忙用盖子连白布一起盖住竹筒,接着用细绳扎紧。姬良松了口气擦擦额头的汗,他抬头一看,原来出手相助的是那个披头散发的‘酒保’燕大。他的衣衫上撕掉了一大块。姬良一笑拱手写道:“多些兄台出手相助!”那人也笑着说:“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先救人吧!” 再看那巴人却已是面色发黑的昏倒在地上了。吕素正检查着他的脉搏,姬良将那蛇筒交给巴女就赶了过来。 吕素说:“脉搏很快!”又将那人的左手腕部给姬良看:“蛇咬在这里了。”姬良一看果然有两个细小的牙印。 “先排毒!”姬良立刻掐住那巴人哥哥的上臂,尽量减缓蛇毒随血液的运行速度。 那巴女放好装蛇的竹筒也连忙回到哥哥的身边,抱着哥哥一个劲的喊:“布所!布所!”接着刷!的一声抽出腰刀就往哥哥的上臂上砍去! “喂!你干什么?!”姬良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巴女的手腕一使劲,那巴女“唉哟!”一声腰刀脱手跌坐一边。 “你疯了!”姬良呵斥道。 “你……才疯了!我是要去救他,这蛇儿太毒,不切去手臂……会……会害死大大的!”巴女捂着手腕结结巴巴的说。吕素连忙上前扶起她。 那燕大也说:“公子!当断则断啊!” 姬良摇摇头继续掐住那巴人的上臂说:“笨蛋!毒液已经攻心了他已经昏迷了,就是断臂也没用的!”接着对吕素说:“素素,快拿我的急救包来。” 吕素应了一声连忙跑回房中去取那急救包。商人们见到毒蛇被抓就都围了上来。姬良正欲赶走这些人,驿站的大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接着门就被人推开了,一大堆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髯须大汉,看模样不过四十多岁,身材魁梧相貌威严。他身边站了一个衣着华丽的商贩,五十岁上下细眼鼠须身材中等微微有些发福,看起来像是秦地的富商,他们两边一左一右各站了一个黑塔似的护卫,这四人的身后还有七八个伴当或护卫。那髯须大汉看了一眼屋中的情况就大声问道:“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他语气中隐隐透出一股霸气和威严,屋中的商人们不由得各自退后几步,都默不作答。那燕大也退到了一边。 姬良应道:“蛇咬伤!” “什么?”那髯须大汉无法相信,寒冬时节大雪纷飞,居然会有蛇咬伤。他冲身后使了个眼色:“夏先生,你去看看。” 一个褐色布衣的老者从大汉的身后走出,走到那巴人的身边检查了一下伤口,看了一下巴人的脸色又把了把脉然后说道:“还真是毒物咬伤!真不可思意!” 姬良一边摸着伤者的口鼻一边问:“您是医生吗?可会治这蛇咬伤?” 那老者点点头:“是的,这青竹蛇咬伤属火毒。在下可医只是冬季出行未带蛇药……” 那巴女一听立刻伏在巴人身上痛哭起来。那老者起身拉过驿吏详细的询问事发的经过。 姬良听了白眼一翻:“那还是我来吧!”姬良将那巴人的衣袖往上一勒,看见那巴人的手臂上已开始肿胀并出现了不少血泡。这是中了血循环毒型蛇毒的典型表现。只是一般竹叶青咬人时的排毒量小,其毒性以出血性改变为主,中毒者很少死亡。但眼下这例蛇咬伤明显要重很多,短短的几秒钟伤者就昏迷了,而且明显感觉伤者有呼吸困难的症状。这又像神经性毒素的蛇咬伤,姬良不由得紧张起来。 这时吕素已经拿了那急救包来,姬良从急救包里取出止血带熟练的结扎在伤口上面约20公分的地方,又对那驿吏说:“麻烦驿吏大人取些盐化盆水来!”那驿吏连忙应喏而去,姬良看了吕素一眼冲那泪流满面的巴女努努嘴,示意吕素安慰一下,吕素会意的起身扶着那哭成泪人的巴女也跟在驿吏的后面走了。 第175章 急救 姓夏的老者从身边灰色的布包中取出一个小小的布包,摊开一看却是一排银针。原来这夏先生也会针灸术。他看姬良施展医术也不耐寂寞想施针相助,他轻轻的将银针扎在了那巴人的关元穴和三阴交穴上。这是可以减缓人体的心跳、血液循环的穴位,换句话说,可以让血液的流速下降。当他将第三根针扎向巴人耳后的穴位时,眼前却出现一根银针,姬良轻轻将银针扎在了穴位上。 夏先生开口说:“公子原来也会针灸之术。” 姬良看了看那夏先生扎的穴位:“在下曾经学过一些。” 此时驿吏和吕素取来了盐巴和一盆清水,那巴女也回到了哥哥的身边,不知道吕素怎么安慰了她,她情绪已经镇静下来了,眼泪也擦去了,只是满脸焦急还脸上还挂着点泪痕,姬良冲她微微一笑:“别担心,还有救。你们把盐化开放到一边等会要用。” 姬良先确认了那巴人的伤口上没有毒牙残留,再用手指直接在咬伤处挤,挤出了一些污血,姬良嫌太慢了就一口吸了上去,这举动把全屋的人都吓坏了。刚进屋的那个大汉在几个壮汉的簇拥下站在一边好奇的观看姬良救人的举动,那些个商人则被那些个壮汉挤到了一边,只好点起脚尖往这边张望。 “这是吸吮法!”姬良看着吕素和那巴人妹妹疑惑的眼神解释:“得把尽快毒液排出来!”姬良边吸边吐以尽快使蛇毒从局部除去。地上很快就吸出一小摊污血。大约吸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姬良放下巴人的手腕,舀了些盐水漱了漱口,然后对身边吕素说了一句暴强的话:“记着!这方法一般不要用,如果你口腔溃疡或有虫牙,会中毒的!”众人翻到! 吕素点点头说:“那,良哥你会不会有事?” 姬良摇摇头:“应该不会吧!”不待吕素再问他接着说:“来把他的伤口浸到盐水里。” 那巴女也感觉姬良能救哥哥,连忙将整盆盐水端来,吕素将那巴人的手腕浸入盐水中,姬良自上而下用手指不断挤压那巴人的手臂,不断的有鲜血涌出稀释到盐水中。巴女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竹管,拔去塞子,姬良怕她要以毒攻毒忙喊:“你要干嘛!”挤毒血的手却没停。 “药!蛇药!”那巴女从竹管里到处两颗小小的丸子就要往巴人的嘴中塞。 姬良连忙制止:“他没知觉了,吃不了了化水灌下去。”他怕巴女听不懂又指指水做了手势:“化水?懂吗?”那巴女一时没听懂愣在当场。 一旁的夏先生说:“喂药的事让老夫来吧。”接着从巴女手中接过药丸化水,再给那巴人灌下。 姬良发现那巴人手臂上的肿块和血泡并没有消散。姬良一字一句的问那巴女:“你-的-药-有-效-吗?怎-么-好-像-没-用?” 那巴女摇摇头:“这是普通的蛇药!大大的蛇是特别喂养的,厄阿不晓得有没有用!” 姬良:“……” 吕素问:“那你父亲有没有配过一些特别的草药?” 那巴女皱皱眉又点点头:“爹爹没配药,大大配过。” 吕素:“……” 姬良问:“药在哪?” “留到猜子里了。” “猜子?这是什么地方?”姬良疑道 冷不防那髯须大汉插嘴道:“她说的是寨子。她是巴人说的是巴语。” 夏先生也笑着说:“二位不知,这巴人喊哥哥为大大,父亲则是爹爹。厄阿是自己的意思。这巴女听得懂秦语却说不好。” 姬良和吕素恍然大悟。姬良对夏先生说:“原来先生懂这巴语。” 那夏先生说:“老夫长到巴地收集药材故略通巴语。”他转身对那富商鞠了一躬说了句:“老爷。” 那富商看了看身边的髯须大汉一眼然后点点头,那大汉伸手一挥:“夏先生,老爷的意思是你就帮他们好了。” 夏先生连忙鞠躬称“喏!” 姬良吕素和那巴女又谢过那富商。不待那富商开口那大汉就说:“我家夏……夏先生也是大秦的名医,你们就放心吧!”说完便引着那富商和一众护卫径直坐到一边去了。 “不知夏先生是名医,刚才多有冒犯了。”姬良连忙致谢。 那夏先生笑着说:“我观公子医术独特,老夫就给你当个下手和翻译好了。”这夏先生原来也认为被此毒性的毒蛇咬过,非截肢方可活命,而且就是截肢恐怕也难保这巴人的性命不想这年轻的后生,居然以口吸毒,还会施针止血,本来就想帮忙不过碍于主人没有下令,便想多看看这公子如何医这剧毒。眼下主人同意了就立刻出手相助了,他和那巴女嘀咕了一阵,那巴女就起身在那堆草药中翻检去了,吕素也跟过去帮忙。 夏先生说:“这姑娘见过他哥哥采集的草药,我让她去找了。公子还有没有什么办法救人?” 人命关天,姬良也不客气了,他估计那巴人体内的毒素还很有多,需要立刻扩创排毒!就从怀中摸出了一个急救包,他打开急救包从里面摸出一把手术刀片,吕素连忙坐到姬良身边,熟练的取出酒精棉球递给姬良,姬良擦拭了一下刀片,又用棉球擦了擦巴人的伤口,便在那巴人手腕的伤口处作十字口切开术,切口长约1~2cm,深2~3cm使淋巴液外流,促使毒液随血液排出。乌红色的鲜血从伤口涌了出来,姬良又用嘴一口一口的吸引排毒。吕素则按肢体止血带的护理方法,每隔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将止血带放松一会再扎紧,以避免肢体缺血坏死。如此这般的过了大半个时辰,那巴人的脸色和缓了很多,心跳和脉搏都正常了,呼吸也平缓了。 这时那巴女和吕素取了一些不知名的草叶和块茎来,吕素说:“就是这些了。洗干净了不过都没晒干的。” 夏先生翻检了一下见都是些治疗蛇毒的药物就对自己身边的护卫们说:“快找东西捣碎!” 姬良问那巴女:“是外敷还是内服?”说着指指那些草药又指指巴人的伤口和嘴。巴女指着伤口说:“外……外……” 姬良点点头说:“等不及了!”说完将那些草药塞进口中大嚼起来,那巴女见了急的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还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有毒?”姬良吐出了草药。 巴女摇摇头,姬良就继续将草药塞进口中。夏先生则拉着巴女用巴语交谈起来,吕素也凑了过去。那巴女指着姬良哇啦哇啦的说着,夏先生边听边点头,不一会就对吕素说了句什么,吕素“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姬良白了他们一眼继续嚼草药。 姬良嚼碎了草药将药渣吐在手掌里,先漱了个口然后将药渣敷在那巴人的伤口周围。吕素连忙走过来帮姬良将那巴人包扎好。 姬良问:“你们说什么?” 吕素笑着摊开一只小手在姬良眼前一晃:“五个子!” 姬良听得是一脸黑线……想来吕素这么轻松的开玩笑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就故作小气的不理会了。 第176章 廷尉 坐在一边的髯须大汉突然对那富商使了个眼色,接着对姬良腿边的急救包努了努嘴。那富商定睛一看,急救包散开一节白色的小管子滚在一边,那富商看了髯须大汉一眼,点点头走了过去,他拾起那小管子一看果然是个玉扳指,他转转扳指认出了上面的记号,他正准备将扳指拿回坐席时,姬良感到了动静便回过头来看着那富商。 富商看看手中的扳指冲姬良一笑:“公子你的东西掉出来了。”说完就将那扳指递给姬良。 姬良微微一笑伸手接过谢了那富商,连忙将扳指小心的放入怀中。 那富商探头看看那巴人:“他情况怎么样了?” “应该没事了!”姬良笑着回道。 那富商点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小声的对那髯须大汉说了几句话,髯须大汉一惊看了姬良一眼又低声嘱咐那富商:“朕观这位公子,胡服狼裘头戴头巾,看来不像是大秦的人,他腰间虽没有挂剑但衣带上却有剑钩,想来也是个世家子弟,那扳指既是灵儿之物,你且再去打探一下看他是不是灵儿的手下,又为何使用灵儿的诏车。”那富商连连点头称喏。 再说姬良和夏先生一起将那巴人抬到火边躺下又给他盖上毯子。确认他已无大碍姬良起身收拾好医疗用品,却发现吕素和那巴女不知跑到那里去了,他感到口中有些发苦发麻,也怕是草药有毒便找了碗水好好漱了漱口,又喝了些清水才坐下休息。那燕大凑了过来,三个人在救人中相识,可以算是惺惺相惜了。三人从这治疗蛇咬伤开始,又聊到中药,在到谈天论地那燕大对姬良的博学和侠义十分的敬佩,姬良也对这叫燕大的帅哥的气质和风度颇为欣赏。 三人相谈正欢那富商靠了过来,他提了壶酒慈眉善目的坐在姬良对面,不待姬良开口就客套的将姬良刚才的义举大大的夸赞了一番,又连番敬酒大吹自己对。燕大冲姬良一笑,找了个借口就回自己那席了。姬良心中猜想这富商怕是个医药商,说不定看中了自己的医术想收编自己,心中则在想该怎么回绝他。刚才和那燕大聊天就感到口中有些发麻,与是就到了几碗酒喝了下去。又和那富商胡扯了几句,后来口中渐渐发木就只是笑而不语了,末了那富商就问:“不知先生高姓大名?” 姬良开口答道:“哇家吉拉!”(我叫姬良) 嗯?姬良发现舌头怎么不灵了?好像说不出话了! 他连忙叫了几声:“哇哇……”怎么舌头好像僵住了? 姬良估计是中什么毒了,顾不得那富商了连忙再用水漱口,可发现舌头还是不听使唤了。一时间姬良和那富商都有些紧张,夏先生则在一边笑而不言。 这时吕素和那巴女提着一只小罐子走了进来。姬良连忙叫到:“粗粗!哇出虎出哇啊!”(素素,我说不出话了!) 吕素走过来,放下小罐子掩嘴笑道:“良哥,你什么时候学会巴语了?” 姬良昏:“粗粗!哇撒图啊一啊!”(素素,我舌头麻痹了!) 吕素也不回答只是掩着嘴笑,那巴女连忙红着脸说:“公子,不好意……思了,是那草汁……会麻舌头的。此药……你喝下会好些的。” 吕素笑着从小罐子里倒出一碗草药:“良哥,雍妮说那些草药有毒的,遇酒就会发作让人的舌头麻痹的。我们给你做了解毒药,不想你嘴贪,已经喝酒了……”说完又偷偷的笑了。 那富商不好意思的说:“这酒是我让令兄喝的。怪我!不怪令兄。” 吕素听了脸一红,低头行了一礼就退到姬良身后去了。姬良慌忙拿起那碗草药,正欲饮下又觉得有些失礼,便对那富商点了下头以示歉意,转身见到吕素还在身后以袖掩嘴,两只大眼睛正满含笑意的往着自己,姬良知道那小萝莉在偷笑却也发不出脾气,只好没好气的白了吕素一眼,喝了一大口那草药,那草药很苦而且很腥,姬良不由得伸出舌头做了个苦脸,吕素瞧见笑得是双肩乱颤,还好她够给姬良面子没笑出声,只是脸色绯红轻咬嘴唇,想是努力忍住笑意。姬良指了指这草药问吕素:“粗粗,借许下么?” 吕素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肚子低头掩嘴笑了起来,过了一会才抬起头对面红耳赤的姬良说:“主要是鱼腥草……良哥快喝了吧,雍妮妹妹说过得半天就会好了。”说完了便转身和那叫雍妮的巴女一起照看那昏迷的巴人了,不过从背后可以看到吕素是依旧双肩直颤掩嘴偷笑。 姬良下定决心在舌头恢复功能前再也不开口了。他面红耳赤的一口喝干了那药冲身边的富商报以歉意的一笑。 那富商淡淡一笑,身子一动似欲起身却又坐下了,他冲姬良一笑:“公子,在下还有几个问题想请公子回答。不知公子可否赏脸。” 姬良报以歉意的一笑,指了指嘴摇摇头。 那富商微微一笑,伸手捋了捋胡须缓缓的说道:“实话告诉公子,我乃是廷尉府的人,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一下!你只需点头或摇头即可。”说完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在姬良面前一晃。 姬良吃了一惊,脸色沉了下来。他知道廷尉就是秦代的司法和公安机关。他可不想得罪廷尉府的人于是点点头,有些不放心看了吕素一眼。 那廷尉府官员笑着说:“公子别紧张,只是有几个问题问你罢了。” 姬良只好挤出个笑容再次点点头。 那官员问:“我看你短发头巾,身着狼裘,想必不是大秦子民吧。” 姬良点点头。 那官员接着问:“我看到你腰上有剑钩却没佩剑,请问公子是世家子弟吗?” 姬良犹豫了一下才点点头,心里想这官员提问方式倒是蛮像现代的心理测试一样只用回答是或不是了,其实是观察受测者的面部表情来判读。姬良在总参的培训中接受过反侦察训练,基本可以控制自己的表情,加上舌头被药物所麻痹,也正好延缓一下回答和作出反应的时间。 那官员连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见姬良的表情很真诚,就单刀直入的问:“门口那辆双辕诏车可是公子的?” 姬良心中盘算这官员是认出了如月公主的诏车才进驿站查询的,心想反正是光明正大的事便点点头。 那官员低头一笑又说:“刚才那位少姑可不是秦国公主,你可知道在秦国逾礼是重罪!” 姬良微微一笑,从怀中摸出了一块小竹牌,又取出那玉扳指一并交给那官员。官员接过看见竹牌上写着:水镜宫舍人。字的边上还加盖了水镜宫的印签。那扳指官员刚才已经验过了,他将这两件信物交换给姬良:“原来公子是水镜宫的人。” 姬良点点头。 官员问:“不知栎阳公主安好?” 姬良一皱眉知道是试探便收回信物,用手在地上画出一个小小的月牙。那官员见了一笑拱手道:“得罪了!望公子见谅!” 姬良摆摆手示意:无妨。却突然感到一阵心慌,感觉呼吸有些困难,心跳的频率加快了许多,脑中全是嗡嗡的响声,也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好像有些模糊。---中毒了!姬良意识到自己可能中毒了。 第177章 蛇毒 那官员正准备查验姬良的符传,却见姬良突然满脸潮红,额头冒出大粒的汗珠,双眼圆呼吸急促睁似要晕倒的样子。他忙拉住姬良的手:“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吕素和那夏先生听到了连忙赶了过来,姬良已经头晕眼花不得不用手撑着地面才能支撑住身体不倒下,他感到自己心跳的厉害,有种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的感觉。可是却呼吸不过来。这种感觉姬良很熟悉---是蛇毒!姬良小时候曾被毒蛇咬伤过,那种濒死的感觉记忆犹新。难道是刚才以口吸毒液时不小心中毒了?可自己的口腔没伤口啊!只可能是不小心吞了毒液下去,又或者这毒液可以通过粘膜进入血液的。还好摄入毒液的量不大,应该不至于致命,不过还是要赶快中和毒液才行。 吕素上前扶住姬良着急的喊道:“良哥!良哥!你怎么了?”又转身冲雍妮喊:“雍妮!你不是说那些草药只会麻口,没有毒吗!良哥怎么中毒了?” 雍妮看到姬良倒下了连忙放下哥哥也赶了过来,她听了吕素的话就连连摇头:“毒冇有!冇有!” 姬良心慌口麻说不出话,意识倒还清醒,他努力的拉了拉吕素的衣袖,吕素转头看见姬良冲她摇摇手,张口却说不出话来,只见姬良指了指地上还没来得及清理的污血,又指了指自己的嘴。 吕素惊道:“难道是蛇毒!”姬良费力的点点头,大粒的汗珠从他脸上滚落。 夏先生挤过来伸手把姬良放平在地上,给姬良把了把脉又检查了姬良的面色和呼吸对吕素和雍妮说:“和布所的情况一样,也是蛇毒!” 吕素都快哭出来了:“哪怎么办,良哥身上又没有伤口怎么放血!” 地上的姬良虽然躺在地上但神志还是清醒的,他又好气又好笑可惜说不出话来。姬良想:吕素这丫头太形而上学了,又不是什么排毒都要放血的。 边上围观的众人见一下子倒了两个人都紧张万分,那几个商人和伴当不由得各自退了几步。仿佛这蛇毒会通过空气传播似的,那驿吏也吓得躲的不知去向了。那廷尉府官员却没有走,他知道现在是没法继续盘问姬良了,却也站在夏先生的身边探头看着姬良和吕素。那髯须大汉身边的一个护卫轻拉大汉的衣袖正准备护送他退后,不料那髯须大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但不退反而起身上前一步关切的问:“夏先生,这位公子怎么了?” 那夏先生回到:“回赵爷的话,这公子替那巴人吸出毒液时中毒了。”一众护卫见主子不退,也只好各自上前一步拱卫在那髯须大汉的身边。那姓赵的大汉却有些烦了伸手一挥:“你们都退下!朕……正好给这公子留些空间!”那几个护卫面面相觑各自退后了几步。这一退那大汉就发觉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还站着一人,他转头一看原来是刚才那个协助姬良救人的人,商人们退走后卫离还是站在原地关切的注视着姬良,他也问夏先生:“这位医士,那这公子的毒可有救?” 夏先生说:“这位公子意识清醒,看样子中毒不深,应该性命无忧的。” 卫离走上几步跪在姬良身边说:“还是得先排毒!” 吕素着急的说:“可怎么排毒呢?” 雍妮摸出了那蛇药准备喂姬良服下,夏先生摆摆手说:“先不忙,得先让公子吐出胃中的毒液才行。” 夏先生接着说:“取盐水和空桶来!让公子把吸进胃中的毒液吐出来!” 那髯须赵爷挥手对身边的人下令:“你们听到没!快!”那几个护卫和卫离一起连忙找水找桶。只留下那两座‘黑塔’站在赵爷的身边。 不一会清水盐巴空桶都准备好了,这时姬良也明白了,他在吕素的扶持下挣扎着坐了起来,姬良伸出手指在喉咙里一抠转身吐出了胃中的东西。吕素慌忙起身轻拍着姬良的脊背,雍妮取来了一碗盐水吕素接过喂姬良漱口,姬良却连灌了几大口,接着又抠喉咙吐出盐水。接着又喝一碗盐水,那夏先生惊道:“公子!你这是干什么?”屋中的人都瞪大眼睛惊奇的看着姬良的举动。那廷尉官员看了却皱起了眉头。 姬良无力解释,却听到那个廷尉官员插嘴说:“他这是洗胃!”说完走到姬良身边,拿起碗打了一碗清水递给已经发傻了的吕素说:“多喂你哥几碗水,这样多吐几次,胃中就没有毒液了。”吕素连忙点头接过碗。就这样姬良反复洗了几次胃才罢手。 连吐了几次,姬良感觉到心跳和呼吸也开始缓和下来,眼也不花了头也不疼了。雍妮又喂了姬良两颗蛇药,众人看着姬良好转了才放下心来。姬良舌头还没恢复过来不能说话,不过他仍努力的指了指地上的污血,冲吕素费力的眨眨眼看看血迹再看看吕素。雍妮奇怪的问:“精夫,你要说什么?” 大家都不懂,吕素却明白了,她对夏先生说:“良哥的意思是,要把这些污血和脏水都处理了,以免感染其他人。”吕素也不自觉的冒出了个现代词。廷尉府官员则浑身一震,好像吃惊不小的样子。 “感染?是什么意思?”夏先生诧异的问。 “哦,就是让其他人中毒。”吕素连忙解释。 “哦,那怎么处理呢?”一边的赵爷插嘴道。姬良很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太阳穴嗡嗡直响!他只能躺在火堆边喘气。不过比他旁边的昏迷不醒的巴人要好许多,至少他神志是清醒的,体力和状态也开始恢复了。 好在那夏先生说:“用草木灰烬可以处理。”姬良暗暗松了口气:至少这方法是可以的。 那燕大连忙从厨房担了一桶碳灰来覆盖了地上的污血和呕吐物。赵爷的几个护卫则取了铲子和簸箕小心的将这些灰和污水都抬出驿馆外处理了。 这时又听到那赵爷嚷道:“出这么大的事,这里的驿吏呢?躲哪去了?” “我去找那个驿吏来!”那廷尉府官员黑着脸起身去找驿吏了。 不一会那驿吏又冒了出来,身后站着那廷尉府的官员,驿吏脸色惨白的说:“几位,下官……呃,小的收拾好了几间上房请两位受伤的公子休息吧。” 那赵爷做了个手势,亲自带着几个护卫连忙上前将巴人和姬良抬进房间休息。雍妮和吕素连忙收拾了东西起身跟在后面,那廷尉府的官员突然笑眯眯的拦下吕素。 那官员掏出令牌给吕素看:“少姑慢走!我是廷尉府的李尉使,有几个问题要问一下你。” 吕素看了一眼令牌点点头,却将身子缩了缩好像有些惊慌的样子。 …………………………………… 第178章 盘问 里屋,两个护卫扶着姬良躺在床上,那赵爷却亲自扶着姬良躺下,姬良本来觉得自己除了舌头还没恢复口齿还有些不清外,身体倒是恢复的差不多了。所以他并不想躺下,正推辞时却见那赵爷身后的一个护卫连连冲他使眼色,加上也不好拂了赵爷的好意,也就顺从的躺下了。 一个拿着姬良行李的护卫看到了嬴灵的弓,他愣了一下连忙悄悄的呈给赵爷看,那赵爷看了一眼挥挥手示意那护卫放回原处,接着他就和颜悦色的扶着姬良的肩膀说:“壮士!像你这样肯为素不相识的人舍身相救的医士真的不多见,古有神农氏尝遍百草造福百姓,今天朕……呃,正好我又遇见你这样舍己救人的贤医,让人佩服啊!你先请好好休息。希望你康复后能造福我大秦。” 一篇怪话听得姬良莫名其妙,又说不出话来只得尴尬的点头称是。但姬良隐隐觉得这赵爷该是个政府的官员,而且看他的护卫数量应该官职还不低。刚才那个尉使只不过是他的下属罢了。 赵爷又嘉勉了姬良几句,就带着一众护卫告辞离去了。姬良看见那赵爷带着一帮人呼啦啦的走出大门,便勉强坐了起来活动活动,感到身体确实没什么问题了,知道舌头麻痹是因为草汁中的某些生物碱刺激了神经才造成的,就到自己的药箱里去找些可以解毒的药剂。因为不明这麻药的药理也不敢胡乱服用解毒药物,想来想去想到刚才那赵爷说过的神农氏,对了神农尝百草不就是靠茶解毒的吗!姬良连忙摸出了那罐花茶。 再说那赵爷走出姬良的房间,正看见李尉使在盘问吕素,便不动声色的坐到不远的地方竖起耳朵听。 那李尉使见吕素一副受惊害怕的楚楚可怜的模样,便伸手示意吕素坐下。吕素便畏畏缩缩的端坐在一边的席子上,双手捏着裙边低头不语。李尉使看到吕素有些紧张便微笑着问:“少姑莫怕,我且问你刚才那公子可是你兄长?” 吕素沉默了半响才微微点头,眼圈却红了仿佛要哭了。李尉使有些慌了忙道:“少姑莫怕!刚才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令兄,可惜他口不能言又中毒昏倒,故在下只得请教少姑了。在下绝无恶意。唉,若是少姑不愿回答‘是’点头便可。如何?” 吕素点点头,头却更低了。 李尉使便问:“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吧。” 吕素点头。 “你们是医者?” 吕素想了一下才点点头。 ………………………………………… 这样几个问题过后,李尉使看了吕素几眼冷不防的问:“我看你像是秦人,你哥却不像,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问题没法用点头或摇头来说明,吕素犹豫了一下小声说:“良哥自幼在异国长大,刚回大秦不到半年。” “门口那辆双辕诏车可是你们的?” 吕素想了想先摇头后点头,然后小声说:“是别人借给我们的。” “是谁?”李尉使追问。 吕素摇摇头:“不能说!” 李尉使差点笑出声来,心想:这小姑娘到还老实,不说不知道却说不能说。于是接着问:“可是如月公主?” 吕素吃惊的抬头看了李尉使一眼又低下头说:“民女答应过的,不能说。” 李尉使严肃的说:“私用公主诏车是死罪!”他语气严重颇有些恐吓的成分。不料吕素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问什么也不开口了连头也不点了,只是一个劲的流泪。 李尉使没招了只得安慰了几句,强调自己相信他们兄妹是好人,待吕素不哭了才又说:“我猜是如月公主安排你们乘坐她的诏车北上办事的吧。”他见过姬良的令牌和信物已经猜出这两人是奉了如月公主的命令北上的,如月公主掌管水镜宫常做些秘密的工作,派人出巡倒也不意外。只是使用公主诏车还是头一次,那公子倒像个谍者,这个小姑娘就完全不像了。 吕素还是坐着一言不发。李尉使看着这个胆小却倔强的小姑娘,正欲再次追问,不料那赵爷大声插嘴道:“李大人!你吓唬小姑娘作甚!兔儿般乖巧的小女孩会是什么歹人?少姑,把你的符传给大人验证一下就好了。” 原来那赵爷听了李尉使盘查吕素,已经可以确认吕素兄妹是如月公主派出的人了,又见那吕素不肯泄漏公主的秘密已是颇为满意,加上看见那吕素楚楚可怜,颇有几分像受惊吓的小兔子,顿时心生怜意于是便下令李尉使放过吕素,李尉使也就势借坡下驴索要吕素的符传。吕素颤颤巍巍的递上自己的符传,李尉使看了一眼:吕素,吕静姝。沛县人……符传的反面也有水镜宫的印签,这是吕素进水镜宫时的凭证。“可以了。本官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少姑见谅。”李尉使归还了符传语气变得十分客气和蔼。 吕素听了松了口气,看了眼李尉使收回了符传,像李尉使行了一礼,又对着那赵爷拜了拜,才飞也似的逃进姬良的房间去了。 第179章 良医 李尉使看着吕素的背影一笑就走到赵爷身边坐下拱手说:“启禀……” 那赵爷连忙挥手制止李尉使的发言小声说:“诶!现在你的身份是老爷我是个下人。切记!切记!” 李尉使寒!便小声说:“是!我探听过了,那女孩叫吕素是沛县人,从外地来内史的,是如月公主将诏车借给他们使用的。” 赵爷摸着胡子问:“爱卿,你看灵儿为何会借诏车给他们?” 李尉使停了一下看了赵爷一眼才接着说:“臣见那女孩的兄长手中有水镜宫的令牌和如月公主的信物,臣估计这两个医士是水镜宫的人。” 那赵爷看了李尉使一眼意味深长的叹道:“唉!栎阳病了好久了,她们姐妹情深啊!” 李尉使听了点头说:“主上英明!”其实他心中已有定论,已猜出姬良他们是如月公主给栎阳公主请的治病的医生,可涉及天家威严,他不便说破罢了。 这时那驿吏恭恭敬敬的送来了酒饭:“请几位大人咥饭。” 那赵爷笑道:“走得半日确实饿了,咥饭!咥饭!”说完就已伸手抓起了一只羊腿。那驿吏吃惊的看着一个仆人打扮的家伙居然赶抢在尉使大人的前面用饭,而尉使大人非但不怒反而笑呵呵的给那人斟酒,他不由得目瞪口呆,正准备呵斥几句刚伸出手指说了个“你……”字,就听到那尉使冲他冷冷的说:“你看什么!还不退下!再不退下就治你个管理不善之罪!” 那驿吏顿时感到脖后一凉慌忙鞠躬口中应到:“喏!小的告退!小的告退!”蓦得转身就退,却不料撞中的屋中的梁柱,他身子一歪接着带着猪肝色的面色连滚带爬的消失在大厅门口了。众人见了哄堂大笑。连那几个商人也鼓掌叫好起来。 那几个商人也知道了这几个人是官府的人,不过一来自己没做违法的事,而来见事情已经彻底平息了,便重开酒席继续享受起来,只是也特地和赵爷这席保持了一些距离,到也不关心赵爷他们在谈些什么,倒是赵爷的护卫们竖起耳朵注意着他们的交谈。席间两个老爷都极力恭维那卫离的机智和仁义。 赵爷问李尉使:“你觉得刚才那位吕良如何?” 李尉使奇道:“吕良?” 赵爷见李尉使不解有些不耐烦的说:“就是那个救人的壮士!” 李尉使说:“我还没查过他的符传呢!” 赵爷摇摇头一笑:“他妹妹叫吕素,那吕素喊他良哥,你说他是不是叫吕良?” 李尉使心说:恐怕未必!嘴上则恭维道:“主上英明!” 李尉使接着说:“这吕良宅心仁厚,医术高超,又是如月公主舍人必然有一定的本事,只是他看起来相貌若女,兼不带剑恐不能习武,不算全才啊。” 赵爷一笑:“恐怕未必,他必定是习武之人。” 李尉使摇摇头正欲开口,边上的夏先生突然说:“李大人我给那吕良把脉时注意到,他虽瘦但肌肉结实,脉搏强劲当是习武之人。” 赵爷笑道:“正是!刚才我在他的房中看到灵儿常用的宝弓,诏车宝弓可见灵儿对这个吕良的重视。哦!对了那太公也姓吕!难道他就是那飞熊!”说完那赵爷已是两眼放光,如获至宝一般。 李尉使摇摇头:“那太公望一生坎坷多磨而又轰轰烈烈、神秘莫测,确实称得上是奇人、奇事、奇男子。岂是这个黄口小儿可比。我看那吕良也就是个破落的世家子弟靠点许医术混饭罢了。” 那赵爷也觉得李尉使说的有些道理:“爱卿言之有理,不过这吕良还是可以为我大秦所用的。” 夏先生说:“太医院正需要人手。” 李尉使一笑:“主上多虑了,这吕良已效力于我大秦了。” “哦?”赵爷感到有些奇怪。 李尉使说:“他有水镜宫的令牌和如月公主的信物,自然是水镜宫的人。当然是效力于我大秦的了。” 赵爷恍然大悟点头说:“原来如此。吾观此人鼻直口方,眉清目秀,举止得体应为名士之后,也不知这吕良是不是那吕尚后人……” 李尉使忙说:“主上,吕氏可不止吕尚一族啊!” 赵爷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他哼了一声:“嗯,爱卿言之有理,此人底细还需好好查查。” 李尉使暗笑着点点头:“主上英明!” 这时隔壁席上传来一阵喧哗,原来是那两个商人发生了争执。原来这刘公和王公都是喜好音乐的人,两人为了一首古乐中的一段曲牌争执起来。两人正争持不下,就听见那叫燕大的雍保插嘴说了句什么,那两人就都停止了争执接着那燕大又说了几句,那个商人都大点其头,又一起举杯敬那燕大。忽然听那王公说:“今日大家谈曲兴头正浓,不如请燕先生为大家演奏一曲如何?”刘公也说:“是啊,燕先生是击筑的大家。就请燕先生为大家高歌一曲吧。”周围的人也都鼓掌相邀,那燕大略微推辞了一下就答应了。他起身拱手道:“刘公之意燕某自当效命,燕某多谢大家谬赞了。请容在下更衣取筑。”接着就告退了。 赵爷见那桌的其他人都面露欣喜之色便对李尉使说:“击筑还要先更衣,想来这个琴师是个高手了。” 李尉使则说:“只怕是这些商贾之徒附庸风雅故弄玄虚啊。” 当时秦人好乐,且由爱击筑。那赵爷又颇爱音韵当下摆手制止李尉使:“我们且听听。” 再说吕素逃进姬良的房间,关上门背靠着门心还是怦怦直跳得,她低头深吸了几口气才平静下来。抬起头却看到一只盛了水的竹杯,姬良正捏着自己的下巴将一杯水递给吕素。吕素忙接过竹杯问:“良哥,你怎么起来了?” 姬良点点头指指嘴,又抬起手臂做了个鼓起肌肉的姿势,示意自己没事了。 吕素忙放下水杯:“我去雍妮那里取药来。”说完打开门先探头看了大厅的方向,才去了雍妮和布所的房间,先给昏迷的布所把了脉,告诉雍妮布所没有大碍了,才问雍妮要来了剩下的解毒药,回房后看见姬良弄了罐开水正在准备泡茶,就先从药罐里又倒了些药汁出来让姬良喝了。取了两只竹杯笑眯眯的坐着等着喝花茶。又把刚才李尉使盘问的事一五一十的对姬良讲了。姬良皱着眉头听完了吕素的描述。他点点头感觉舌头的麻痹感减少了很多,便清了清嗓子小声的说:“咳咳,嗯,屋看是那尉使应出了马…马才。”(我看是那尉使认出了马车) 吕素睁着大眼睛想了一下才明白,不禁噗嗤一笑:“嘻嘻,良哥的巴语素素也能听懂了。想来是快好了。” 姬良无奈的白了吕素一眼。 吕素问:“良哥,你真的没事了?” 姬良肯定的点点头:“ok!” 吕素说:“我不敢出去了,我们就在这里下棋好吗?” 姬良:“……” 第180章 筑乐悲歌 驿站大厅中,那燕大换了一套白绸的内衫,大红金丝腰带,蓝色的外衣的礼服捧着一个长长的木匣缓缓走了进来。赵爷和李尉使认出这竟是燕国服饰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一个仆役连忙在大厅正中的地方铺上了一张席子,那燕大将怀中的木匣放到席子上,先向刘公和王公的坐席施了一礼,又对着赵爷和李尉使微微鞠了一躬方才坐下,他轻轻打开木匣,众人不由得一起往木匣中看去,那赵爷更是伸长了脖子往木匣中瞄。燕大从木匣中取出一只乐器,赵爷一看乐了,原来那燕大是要击筑。 筑:是古代的一种弦乐器,形似琴,有十三弦。演奏时,左手按弦的一端,右手执竹尺击弦发音。自宋代以后失传。千百年来,只见记载,未有实物。但1993年,考古学家在长沙河西西汉王后渔阳墓中发现了实物,当时被文物界称之为新中国建国四十余年来乐器考古的首次重大发现。学术界也称这渔阳筑为“天下第一筑”。那赵爷喜爱音乐由爱击筑,此时便高兴的等着听那燕大演奏了。 那燕大优雅的坐下缓缓的说:“在下献丑了。”说完左手握住筑颈,右手拿起一柄小小的竹尺,轻轻敲击筑弦一曲妙韵响起,一阵幽然清凉、空灵飘逸的乐曲回响在驿站的大厅中。那燕大演奏的是一曲《高山流水》众人听得是如痴如醉,不由得伸手合起节拍,却又不敢拍出丝毫声响怕发出异响扰动了这优美的韵律。 屋里的吕素正指挥手中的黑子围剿姬良的残兵败将,突然听到了优美的筑声。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棋子,侧耳细细的品味。姬良没听过这古曲也跟着吕素竖起耳朵听,这觉得这乐曲韵律清新流畅,节奏轻松明快。但细细品味,这曲中却隐隐的有一种忧伤的感觉,仿佛是冬去春来雪水消融,潺潺的流水中还夹杂着点点的春寒。 “这是虾么?”姬良小声的问已经听的是如痴如醉的吕素。 吕素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的说:“嘘!别说话,这是《高山流水》。当是曲乐大家的演奏。”说完吕素就起身走到门边,将门开了条缝好让传进来的乐声更大一些。她一心只想着听筑声连手中的棋子都忘了放下,姬良看了吕素的背影一眼,摇摇头心想:小萝莉都一样,90后们听见喜欢的歌星的歌大概也是这样的。只是古人要含蓄很多,既不会疯狂的举着歌星的海报,也不会高声的呼喊着歌星的名字。那吕素自幼爱乐本想出去听又怕见那李尉使,只好先趴在门口侧耳倾听,接着干脆坐在了门口将头靠在门口。姬良看着吕素的背影叹了口气,伸手悄悄的在自己几近被围的大龙边加上了一颗关键的子…… 吕素闭着眼睛细细品味这阳春曲,只待得一会便坐不住了,她回头看了姬良一眼:“良哥,我……我想……”说着手已经搭在了门上。姬良知道吕素想去大堂,便微微一笑点头示意。吕素开心的一笑便静静的溜出门去。还没到大堂就看见那驿吏站在廊角躲着偷听燕大击筑,他脸上的血色还没完全褪去,却也摇头晃脑的合着筑乐。吕素冲他行了一礼便走进大厅,她对那李尉使还心有余悸,见他正坐在厅中左侧,李尉使见到吕素进来只是撇了一眼并不理她,倒是那赵爷冲她微微一笑。吕素慌忙蹲福回礼便绕道右侧缩在人后找了个角落坐下。 一曲《高山流水》奏完,余音绕梁众人依旧如痴如醉,过了好久才有一人鼓掌喝道:“彩!”顿时“好——!彩——!”厅中竟是一片喝彩叫好。 那赵爷不禁起身端起一碗水酒走了过去,他双手将酒碗敬到那燕大的面前:“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志在流水。先生刚才所奏之《高山流水》真乃穿云裂石之声,引商刻羽之奏。来!寡……呃,我敬先生水酒一碗。” 燕大一笑拱手谢过:“多谢大人了!不过我从不和陌生人喝酒。” 那赵爷站在原地进退不得,颇有些尴尬。一个护卫已经跳了过去喝道:“小子!大胆!秦……” 那赵爷一挥手制止了那护卫:“先生不是秦人吧。秦人好客呢!”说完转头狠狠的盯了那护卫一眼,那护卫连忙低头退下。 燕大一笑:“我在秦国没有朋友。” 赵爷笑道:“哦,那我交你这个朋友如何?”李尉使等人一听脸色顿时大变却又不敢开口阻止。 燕大笑道:“以大人高贵的身份肯屈尊下交,在下好生感动,朋友是不敢的,您的酒我就喝一碗。不过,我不喝秦酒的!” 赵爷爽朗的大笑:“呵呵,先生喝不惯秦酒吧。那好办!来人!给先生换酒。” 那驿吏慌忙跑了进来深鞠一躬:“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赵爷:“给这为先生上酒!” 那驿吏连忙给燕大行礼:“不知先生爱饮何酒?” 燕大看了那赵爷一眼:“燕酒!” 那驿吏鞠躬说:“先生稍候。”便转身退下了。 燕大冲赵爷一笑:“赵爷,容在下再奏一曲如何?” 那赵爷喜道:“好啊!那我等就洗耳恭听了。”却发现手中还端着酒碗他转了半圈,一个护卫连忙上前接过酒碗。赵爷回到坐席上端坐,等着那燕大击筑。吕素本来在赵爷敬酒时准备回房的,听到又可以听这燕大击筑了,便高兴的留了下来。 那燕大看了赵爷一眼,拿起竹板提筑击弦。又一曲响起。 姬良对古乐本就不在行,也不好意思和吕素一起去装FUNS。便在屋中研究吕素棋局中的破绽,想等吕素回来后就扳回颓势。屋外和暖的曲调不再响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曲悠扬、婉转又有些许凄凉的曲调,仿佛是孤雁难飞,又好似哀妇泣诉,这时一个男中音唱到:“北岭有燕,羽若雪兮。朔风哀哀,比翼南飞。一折羽兮,奈之若何。朔风凛凛,终不离兮。”那筑曲开初时用的是“羽声”,大約就是羽调式。到后來的音调中出现了“变徵之声”,那是用了变化音,而听的人都感到悲壮异常,如同那天鹅将死时凄婉的鸣叫声。商人那桌的宾客们听了,都被感动得流着泪。吕素听着凄凉的筑曲不禁想到了小川,又想到姬良曾背过的燕丘词,也已是泪如雨下。 待曲击完,众人又一起喝彩。那燕大一时兴起接着又击筑而歌。顿时一阵雄浑的筑曲从他手中的筑里传出。 姬良在背囊中找出了牙膏,正把牙膏敷在舌头上,忽然听到一阵激昂雄浑的乐曲传来,他竖起耳朵一听,感觉曲中充满了苍凉和悲愤的感觉。姬良愣愣的听着悲凉的筑曲不觉眼眶有些湿润了。姬良仿佛看到了一队出征的勇士,就像他小时后爱看的《莫斯科保卫战》中的苏军波多利斯克步兵学校学生兵唱着歌冲锋——或者说,赴死。他听到一个雄浑的男中音慷慨儿歌:“风萧萧兮易水寒……”姬良的瞳孔一下子扩大了几倍: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易水歌》?!他连忙侧耳倾听。他正想推开门突然想起还是满嘴白沫,姬良想:还是先漱个口!也出去看看。 第181章 易水歌 大厅里那燕大在慷慨悲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一遍唱过,接着就是便调的高音,高亢的筑曲更彰显了悲凉的气氛。一首悲壮的《易水歌》就这样了出来。这易水歌是9年前(秦始皇20荆轲刺秦时高渐离在易水河边送别时弹奏的曲子,后来荆轲刺秦失败,燕国被灭太子丹被杀其门客逃逸各国,秦王统一六国后嬴政下令在各地追杀太子丹和荆轲的门客。这易水歌就成了禁歌了,只在燕国遗族中偶尔传唱。眼下这燕大居然敢在秦旧都栎阳的驿馆里公然弹唱,而且身边还坐了秦国的官员。在座的客商都惊骇不已。 那燕大是披头散发慷慨激昂,明显进入了亢奋的状态,已是将自己的水平发挥到了极致。厅中的听曲三拨人却是表情各异。吕素脸带泪水小口微张是一副吃惊又有些害怕的样子。那刘公和王公以及几个随从则都是畏畏缩缩面如死灰颇有几分恐惧的模样。李尉使和几名护卫则是怒目圆睁,眉毛竖起,脸色通红的瞪着那燕大。几个护卫都是手按剑柄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反到只有那赵爷倒是神情自若的闭目欣赏,还摇头晃脑的打着节拍。 一曲终了,大厅里死一般的寂静,突然“噌——啷!”一声,一个护卫拔剑在手喝道:“大胆反贼!敢公然演奏反曲。速速束手就擒!”顿时厅中的商人慌乱成一片,李尉使手下的几个护卫立刻抽剑在手,将那些商人团团围住。还有两人则怒目对着燕大。刚端来燕酒单色驿吏吓得面无血色的躲到角落里去了。吕素也吓的缩到柱子的后面去了一时到没有人理她。只有燕大还是从容的坐在原地手握筑琴,一动也不动。 这时却传来一阵鼓掌声,众人大惊:这禁乐还敢有人鼓掌?大家一看却是那赵爷。赵爷从容的起身拍手叫到:“击的好,果然名不虚传啊!”厅中立刻安静下来。 赵爷走进燕大问:“你就是高渐离?” 燕大回道:“是。” 原来燕国被灭后,高渐离就更名改姓为燕大给人家当酒保,隐藏在宋子这个地方作工。时间长了,觉得很劳累,每次听到主人家堂上有客人击筑,就走来走去舍不得离开。常常张口就说:“那筑的声调有好的地方,也有不好的地方。”侍候的人把高渐离的话告诉主人,说:“那个叫燕大的庸工懂得音乐,私下说是道非的。”家主人叫高渐离到堂前击筑,高渐离就击筑,结果满座宾客都说他击得好,赏给他酒喝。高渐离考虑到长久他隐姓埋名,担惊受怕地躲藏下去没有尽头,便退下堂来,把自己的筑和衣裳从行装匣子里拿出来,改装整容来到堂前,满座宾客大吃一惊,离开座位用平等的礼节接待他,尊为上宾。请他击筑唱歌,宾客们听了,没有不被感动得流着泪而离去的。久而久之燕大就成了宋子城有名的击筑高手了。 那赵爷嘿嘿一笑:“你可知道参与刺杀寡人也是死罪!” 那燕大淡淡的说:“知道。” 屋中的人听那赵爷此语,顿时个个魂飞魄散,敢在秦国官员面前称‘寡人’的除了始皇帝本人,谁还有这个胆?大家立刻都跪伏在地。至于那个鼠须的李尉使不用说就是那大名鼎鼎的李斯了。吕素猜出了那赵爷就是当今皇帝---秦始皇嬴政。她也连忙转身跪伏余地,她心里盘算着:皇帝在这里,怎么才能给屋里的姬良报个信呢?吕素将额头贴在地面上一动也不敢动,冷汗顺着额角直流到地上。 除了秦始皇嬴政和左丞相李斯以及他们的几个护卫,驿馆里所有的人都跪在了地上,只有高渐离一人依然扶筑端坐。 嬴政:“你知道寡人并没有放弃追杀那荆轲和燕丹的门客吗?” 高渐离听了嬴政的发问镇静的答道:“是。” 秦始皇嬴政冷冷的问:“那你想不想活命?” 这一次没有回答 嬴政便也不再多问,只是笑道:“早就听说你善于击筑,听了你的击的筑曲果然无人不泪。寡人心悦诚服。” 高渐离淡淡的一笑:“多谢秦王谬赞。” “你是荆轲的朋友,应该很恨寡人吧。”嬴政笑道。 没有回答。 嬴政又笑着说:“我看你这人简直没有骨气,国亡了,朋友死了,自己却苟且偷生,隐名埋姓,躲在酒馆里当酒保。你活着是为的什么?” 高渐离平静地说:“我活着就是为了击筑。只要有一只筑,我一切都满意了。” 嬴政嘿嘿一笑转过身面对高渐离:“秦法有定,寡人本该杀了你,只是可惜了这如此美妙的筑曲,天下除了你之外,恐怕没人能奏得出来了。”他停了一下又说“寡人今天就特别赦免了你的死罪!” 高渐离蓦得抬头:“你不杀我?” 嬴政说:“不杀你,是为了让天下人还有机会听到你击的筑。” 高渐离坐在地上一时说不出话来。 嬴政撇了高渐离一眼:“我想请先生继续击筑,不知先生可愿做秦国的乐府令,将筑乐发扬光大。” 乐府令!这可是贵为九卿的官职啊!高渐离愣在当场好一会说不出话来,本来今天他认出了秦皇嬴政,便抱了必死的决心故意弹奏那易水歌,只求一死以报与荆轲的友谊。不料秦皇非但不杀他,还这么礼贤下士,又赐他为乐府令!入乐府把筑乐发扬光大这可是他毕生的梦想。沉凝片刻高渐离起身离席,恭恭敬敬的给嬴政跪下行了个大礼:“罪民高渐离愿追随陛下!” 嬴政大悦伸手扶起高渐离:“爱卿平身。呵呵呵,朕昨日梦熊,今日便得到了高先生,原来这飞熊就印在爱卿身上了。哈哈哈!” 李斯心中好笑,心想反正这乐府令虽贵为九卿,但并无实权也翻不起浪便附和道:“陛下的武功是威震华夏,高渐离击筑吟唱也天下闻名,正如虎添翼啊!” “如虎添翼!那不正是飞熊!原来寡人就是那飞熊!哈哈哈哈!”嬴政龙颜大悦却忘记了文王和那姜尚的关系了。 第182章 秦王梦熊 众人见秦始皇没有发怒,反而收服了那高渐离都松了口气。顿时整个驿馆的气氛一下子又变得和谐与融洽了。那驿吏见机送来了一壶燕酒。这次高渐离便不推辞,谢过秦始皇嬴政的美酒,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秦始皇拉着高渐离的手走回了自己的坐席正准备好好向高渐离请教一下音乐方面的问题。突然驿馆又想起了敲门声!一个声音高喊:“报!陛下!紧急军情!” 嬴政连忙起身一挥手,驿馆的大门就被卫士拉开了。一个浑身沾满雪花黑衣黑甲的武士就扑了进来,他认出了秦始皇后立刻给皇帝行礼,接着双手举起一卷竹简大声说:“陛下!渔阳郡紧急军情!水镜宫八百里加急送来的!” 嬴政点头抓过竹简,展开一看立刻火冒三丈,龙颜大怒。他将竹简扔给李斯,一挥手怒喝道:“欺人太甚!匈奴犯我大秦。起驾!立即回咸阳!”众人连忙起身。 嬴政转身和颜悦色的对高渐离说:“高先生,寡人有紧急军务在身,不能亲陪先生去咸阳了。待明日雪化后我让护送人先生去咸阳。” 高渐离连忙回礼:“待罪之人岂敢劳烦陛下!自当赴咸阳面君。” 嬴政点点头下令:“来人给高先生备车一架。明日雪停后护送先生来咸阳,一路上要好生伺候。” 那驿吏连忙拱手应道:“喏!” 高渐离连忙再次行礼。 那嬴政带着李斯和一众护卫就往屋外走,驿馆中的人连忙再次下跪相送。那嬴政走过吕素身边时停下了脚步,他看了伏在地上的吕素一眼说:“小姑娘,你平身吧。” 吕素浑身发抖的唯唯诺诺了半天才伏在地上说:“民女……谢……谢陛下!”却不敢起身。 秦始皇大笑:“哈哈哈!你这丫头倒也可爱。你和你的兄长都是仁心侠士,你们好好给如月公主办事!寡人自有封赏!” 嬴政接着说:“来人,赏这吕氏兄妹黄金一镒。以彰其义行!” 不待吕素谢恩,秦始皇就大步的走出驿站了,李斯走过吕素时看了她一眼,又若有所思的回头看看驿站里间,才快步跟上嬴政。一个护卫在吕素面前放下一只钱袋,冲她拱了拱手也快步跟上队伍了。高渐离起身站在门口目送秦始皇的诏车顶风冒雪向西驶去。高渐离想:这嬴政会微服私访,也为了军国大事不顾自己的安危冒雪赶回咸阳。却特地嘱咐一个待罪的臣子要雪化后再出发。难道我以前都错了吗?高渐离心中感动眼眶不觉有些湿润了。 等到姬良漱完口,他感觉语言能力恢复了便卷动着舌头走到大厅,只看到众人正望着敞开的大门痴痴的发呆。“你们看什么呢?”姬良问。所有的人都回头用一种惊愕和惋惜的目光看着姬良,姬良有些莫名其妙的问:“怎么了?我错过什么了吗?” 原来那秦始皇嬴政,在寻仙未果先遭到姬良的‘误算’后,后又误杀了吴娃,南郡也出现了韩人旧贵族的踪迹。嬴政大队开往南郡,巡游南郡和洞庭二郡收服了韩成,油洞庭湖却遇上了大风浪几乎丧命,同时宫中也传来消息郑妃病重,公子扶苏有在宫中安插眼线的异动,嬴政更感心中郁结便便欲提前返回咸阳,为了陛下的安全,左丞相李斯提议让秦始皇微服离队提前回宫,大队继续巡游以麻痹敌人这样秦始皇就可以人不知鬼不觉的回到咸阳了,这样反而更安全。 秦国历代君王本就都好微服私行,那嬴政更是当世英雄当即便允了。嬴政提出让文官李斯办个商贾,嬴政身材魁梧不像商人就装作护卫,又叫了太医令夏无且随行。另调了轻车两辆二十名精锐的卫士化妆为商队护卫一同随行。秦始皇先下令大军南下继续作出要从武关回咸阳的样子,每日酒食公文照例送入大帐由右丞相冯去疾代为处理。秦始皇的小队则先送韩成去三川郡任职三老,再沿荥阳洛阳函谷关一路悄悄的西进。沿途也就真没被人认出来,秦始皇也对自己的小聪明十分得意。每天混迹于黔首百姓中夜宿普通的驿馆,嬴政竟也体察了不少民情也了解了各地的民风和吏治。不过那些六国遗民中普遍存在着不服的心理和部分官吏开始滋生腐败现象也让他为之气结。 这天晚上秦始皇一行入了函谷关就夜宿在骊山脚下的驿站里,喝着小酒听驿吏和往来的客商吹牛,尤其是其中一个退役的老秦兵对秦始皇大肆渲染了他当年如何同凶残的胡人作战的,还将腿上的伤疤给秦始皇看。忽悠的秦始皇是一愣一愣的,只到半夜酒酣嬴政才在简单的床榻上昏昏睡去。 夜半迷糊间,嬴政仿佛回到咸阳的大殿,正在主理朝政,忽然有人来报:戎狄大军南下!嬴政便调大将军蒙恬迎敌。那戎狄怎是蒙恬对手,果然被杀得大败;嬴政正得意之时又有人来报:北胡反了!王翦将军灭之!忽然各个戎胡也一一作乱,王贲将军、李信将军、蒙武将军、冯劫将军……正当一片混乱之时,又有消息传来匈奴入侵了!秦始皇大惊,可将军们都被派出去了,无人领兵,眼看着匈奴南下东进!秦始皇万分焦急不由得要御驾亲征!不料一群胡人冲进了大殿将他团团围住,嬴政大惊想抽出佩剑不料又像荆轲刺杀他时那样,这宝剑居然又卡住了。胡人的弯刀却劈了上来。正在这万分危及之时突然一只猛虎从天而降,将他隔在身后。那众多的胡人便弃了他冲那虎杀去。胡人的刀虽猛可那猛虎居然肋生双翅,灵巧的一一躲过反而口咬爪撕尾扫,几下就将那些胡人都消灭了然后满身鲜血的看着他。嬴政看着那猛虎却不感到害怕,他伸出手想摸摸那虎,不料那虎双翅一展竟然飞走了。他遗憾的大喊一声:“留下来!”不料竟然醒了,原来是个梦。 李斯和太医护卫们都闻声赶来护驾,秦始皇挥退了他们只留下李斯,嬴政觉得这梦太蹊跷了,便向李斯询问:“朕的天下被胡人所略,将军疲于奔命,朕遇险好容易有神虎相救可又失去了,难道是不祥之兆?” 李斯知道这是陛下白天听到市井小民们对可怕的胡人的议论,加上秦国与诸胡已征战500余年了,与胡为敌在每个秦人的心中都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李斯颇为博学略一踌躇便笑着对秦始皇说:“陛下此梦大吉啊!” 秦始皇奇道:“丞相何解?” 李斯轻捋胡须笑着说:“虎生两翼者,乃熊也。昔日文王梦熊便得了那姜尚辅佐周朝千年啊!此梦预示陛下拥有一大才之人啊!此人堪比那姜太公啊!”李斯偷偷的笑着,极力想暗示那嬴政,自己就是那大才之人。 不料秦始皇听了大笑:“原来如此!太好了!天助朕也!只是在哪里找这位大才之人呢?” 李斯的俏眉眼做给了瞎子看,只好接着说:“那文王是在渭水边找到姜子牙的,我想这人该是个文官因该就在……”本来李斯准备再将话题饶到文官阵营,最后启发皇帝发现自己这个大大的‘姜子牙’。 可秦始皇毕竟是个性情中人不待李斯绕文就下令:“好!立刻改道去那渭河边上,沿河搜索那些钓鱼的人!” 李斯:“……” 于是秦始皇的那一小队人马,就走到渭河边沿途寻找那些钓鱼的人。古代可不像现代有退休和失业的人,每个能干活的人不是种田就是服徭役去了,秦代无事可作的人除了王公贵族,就只有小孩子了。眼下正是隆冬虽然河面没有冻上,本来就不适合垂钓,加上河边寒风刺骨也就更不会有人在河边钓鱼了。那秦始皇转来转去也没碰到个钓鱼的,撒网打渔的到有几个,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供应各郡的官员或集市的商贩雇佣的渔家。秦始皇饶有兴趣的挨个船和这些渔民聊天,不过大多数渔民都是老实木讷的人。把李斯郁闷的连连摇头。 就这样走了多日也没到咸阳,遇上大雪后秦始皇一行人正在栎阳城郊,他们就也躲到这栎阳城了。李斯本来想建议皇帝陛下住到栎阳公主府或洞春香去,可在路过栎阳驿馆时秦始皇却突然大声下令:“停车!” 李斯和卫士们连忙围了上来:“陛下有何吩咐?” 秦始皇指着驿馆门口的一辆马车:“你们过去看一下,那可是公主诏车?” “喏!”一个卫士应到,随即跑去仔细察看了那辆马车。又跑回来禀告:“启禀陛下,那是如月公主的诏车。” “哦?灵儿怎么会在这里?”秦始皇跳下马车领着众人走进了驿站。这样才遇到了姬良和吕素。 第183章 歌会 检查了布所的情况后,一进房间吕素就兴奋的描述刚才的场景,姬良边点头边听着。吕素今天听了当今筑乐第一人的演奏,又得到了当今天下第一人的夸奖,那真个是眉飞色舞,开心得不得了。姬良问了很多相关的细节吕素头都想疼了口也讲干了,忙拿起姬良早已泡好一杯花茶润口。 姬良拿起那袋金币掂了掂又放下了,他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说:“这秦始皇怎么和书上描写的不一样啊?” 吕素:“?” 姬良心想:不是说那秦王为人蜂准,长目,鸷鸟膺,豺声,少恩而虎狼心……他可不敢说出来,那赵公看起来也就是个身材魁梧,髯须方脸的中年干部的模样。那嬴政和姬良没说上话,但从他和吕素的几句对话来看,倒像是一个和蔼的中年大叔反到不像威严的帝王了。而且从他赦免高渐离来看,也是个心胸开阔的王者,并不是通常史书和小说描写的那种小心眼的凶残的暴君。 姬良问吕素:“素素,你觉得那……哦,始皇帝陛下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吕素妙目一抬,放下茶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才说:“我原来以为皇帝陛下一定是个面相凶恶的白胡子的老头,今天见了皇帝陛下才知道,原来我们秦国的皇帝是个雄才大略、胸怀天下的明君。良哥你今天没听到,他还夸了你呢!” 姬良嘿嘿一笑,正准备再问却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吕公子在吗?在下高渐离。” 姬良和吕素连忙将高渐离迎了进来。 高渐离拱手道:“吕贤弟、吕小妹,高渐离有礼了。” 姬良回礼:“高兄客气了。快请坐!” 吕素则婷婷行礼:“民女吕素拜见乐府令!” 姬良一拍脑袋:“对!对!该是拜见乐府令才对!赎罪!赎罪!” 高渐离摸出一壶酒大笑着说:“我们别讲这些俗套,吕贤弟,你全好了吗?为兄要好好敬你一杯。”拉着姬良坐下。吕素接过高渐离的酒壶,又取了两只酒碗端坐在姬良身后。 姬良笑着说:“高大哥客气了,我没事了。其实我叫姬良。” 高渐离奇道:“咦?你们不是兄妹么?” 吕素脸一红:“姬大哥是素素的义兄。” 高渐离一笑:“原来如此,吕家小妹也同饮吧!” “这个……”吕素有些犹豫。 “不妨!”高渐离是很随和的。姬良也冲吕素点点头。 能和当世的击筑高手同席吕素自然欣喜异常可也不敢造次,于是红着脸上前坐到姬良的身边。低头不语却不时拿偷眼看着那高渐离。 姬良起身又取了一只酒碗:“来来来,我们兄妹先敬高先生一碗。以纪念我们相识。”吕素连忙斟了三碗酒。吕素给高渐离斟了一满碗,自己的也斟了大半碗,而姬良的只斟了小半碗。 高渐离笑道:“小妹这怎么厚此薄彼啊!” 吕素红着脸说:“良哥的麻毒因酒而发,恐饮酒过多会再发作。小妹不胜酒力,却当替良哥饮一碗相陪。” 高渐离大笑:“好好好!我们同饮!” 三人笑着饮了各自的酒,姬良和高渐离都是豪爽的一饮而尽,吕素则是用衣袖遮住脸,文雅的小口抿了些酒水。 姬良和高渐离的谈话并不多,也都局限在草药和医术上,反倒是吕素和高渐离相谈甚欢,吕素向高渐离请教了不少乐理方面的知识。比如音阶和曲调以及发声等等。姬良通过他们的交谈知道了和现代音乐不同古乐律音阶有宫、商、角、徵、羽以及变徵、变宫。商声在五音中最高,称“引”;羽声等较细,称“刻”。不过姬良更感兴趣的是当年高渐离和荆轲之间的那些故事。眼前的高渐离虽然两鬓有些斑白了,不过看上去依旧神采熠熠,姬良估计他的年纪应该在30岁左右。那么9年前的公元前227年,高渐离也就是个20出头的毛小伙子。那么荆轲其人呢?那是一段怎样的历史呢? 高渐离饮了几碗酒见姬良话语不多便问:“姬贤弟为何不语啊?” 姬良一笑:“这乐理方面的知识我可不太懂。” 高渐离笑了:“那我们就唱歌饮酒吧。” 不待姬良回答吕素抢着说:“那好啊!”又觉得有些失礼,连忙红着脸掩住脸。姬良和高渐离一起大笑起来。 姬良问:“诶,会不会打扰到其他客人?” 高渐离摇摇头:“整个驿站就我们几个,那巴人兄妹住在另一边,没事!” 姬良笑着对吕素说:“看你急的,那就从你开始!” 吕素有些害羞的笑着说:“好啊,那素素就先献丑了。”说完便娉婷起身,先行了一礼才轻轻的吟唱道:“菁菁者莪,在彼中阿。既见君子,乐且有仪。菁菁者莪,在彼中沚。既见君子,我心则喜。菁菁者莪,在彼中陵。既见君子,锡我百朋。泛泛杨舟,载沉载浮。既见君子,我心则休。”却是将小雅中的一首《菁菁者莪》演绎的淋漓尽致。和上次的《秦风·蒹葭》相比,《蒹葭》仿佛在水乡泽国的氛围中有一缕渺远空灵、柔婉缠绵的哀怨之情,把一腔执着、艰难寻求但始终无法实现的惆怅之情,寄托于一派清虚旷远、烟水濛濛的凄清秋色之中。而《菁莪》处处烘托着清朗明丽的山光和灵秀迷人的水色,青幽的山坡,静谧的水洲,另是一番情致。当时吕素对易小川的下落一无所知自然满心惆怅,而现在已经知道易小川的消息,而且心上人也得到的赦免自然心境就不一样了。 一曲唱完高渐离和姬良齐声叫好,高渐离是击掌喝“彩!”而姬良是鼓掌叫“好!” 高渐离笑道:“小姐的嗓音甜美,真乃天籁之音啊!” 姬良则说:“此歌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说完连声叫好。 高渐离说:“这下一首就我来好了。” 姬良和吕素一起鼓掌。 高渐离以筷击酒碗做节拍高声唱到:“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这是一首歌唱宴会时友人间欢乐场面的歌。 高渐离在欢呼和鼓掌声中结束了演唱,下面该姬良了。姬良面对吕素和高渐离的热烈中略带奚落的目光,只得讪讪的说:“啊,该我了吗?这个可以罚酒代替吗?” 高吕二人一起摇头,KTV是和小虎筱芳去过,但那里的歌……姬良在脑子中转了几遍也没找到合适的歌,总不成唱个K歌之王? 吕素见姬良皱着眉头冥思苦想就说:“良哥,那日在德水的战船上你不是唱过一曲吗?” 姬良说:“哦,那是歌唱祖国,这个不合适吧……” 高渐离笑道:“不妨,贤弟且唱来大家欣赏一下吧。” 姬良只好说:“那我就是鲁班门前弄斧头,关公门前耍大刀,真的献丑了。” 高渐离问:“贤弟这关公是谁?” 姬良:“……” 吕素掩口笑道:“还是别问了,让他唱吧。否则要问到天亮的了。” 姬良解释:“我是从秦国以外的地方回来的。所以经常会有些疯言疯语。” 第184章 往事随风 三人都是一阵大笑,听到有人敲门,吕素开门一看却是雍妮,她拎了两竹筒巴人自酿的黄酒过来感谢姬良和高渐离救了她哥哥。她看见高渐离也在就高兴的说:“两位精夫都在,正好请尝尝我们巴人的黄酒。” 姬良连忙岔开话题:“黄酒!好啊,楚地盛产黄酒,好酒啊!” 吕素拉了雍妮的手一起坐下:“妹妹,我们在赛歌呢,你也来吧。” 姬良一听不对忙说:“怎么变成赛歌了,不带这样的,我肯定垫底,我退出!退出!我去看看布所。”说着就准备溜。 高渐离一把拉住姬良:“贤弟,言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到你了。” 雍妮也笑着说:“我哥没事了,刚刚还醒了,说等好些就要过来谢谢三位呢!现在喝了些药酒已经睡了。” 吕素说:“是啊,良哥唱了再去也不迟啊。”说完把雍妮带来的黄酒给姬良和高渐离倒满了碗。 姬良就硬着头皮把那《我的祖国》唱了一遍,只是和上次有感而发不同这次是在两个歌唱家加一个少数民族女孩面前表演,姬良感觉颇有些像电视上选秀的那些选手在评委面前才艺表演一般,结果他唱的节奏和词句都有些不准,甚至还有些跑调。整首歌雍妮都一直掩着嘴望着天,肩膀一个劲的抽搐着,窘得那姬良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吕素和高渐离倒是很认真的在听,还不时点点头给姬良一些鼓励。 最后吕素问:“良哥……上次你唱的是这首歌吗?” 姬良倒! 雍妮笑着说:“那我也来唱首歌好了。”众人一起鼓掌。 雍妮轻声吟唱: 生人莫要恋乐土噢 乐土原有千般苦啊 何日天下兼相爱也 抛却矛戈共耕织哟 莫道乐土千般苦 甘泉原从苦中出 若得天下兼相爱 犹是日月两聚头 一阵清亮的女声山歌,在房中悠悠回荡。这是首楚地民间对歌,姬良想起了刘三姐不禁笑了,大家一起鼓掌、喝彩、喝酒。 高渐离则摇头晃脑了一阵,忽然哼出了一段《我的祖国》的旋律。他点头默念:“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好曲!好词!词语虽不是雅言却也是意味深长。贤弟你再唱一遍好吗?” “什么?”姬良本来正喝着黄酒演示自己的窘态,听得高渐离此言他差点将酒水都喷出来。接着就听见高渐离哼起了旋律开始给姬良配合,姬良喝了一口黄酒想起了家族的往事,豪情顿起他站起身大声的唱了起来:“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果然效果就不一样了。 这次唱完赢得了众人的一片喝彩。高渐离问:“贤弟,这首歌很雄壮很有豪气啊!” 姬良淡淡一笑:“这是我爷爷那辈人在抗美援朝时唱的歌。”姬良补充说:“就是帮国家的盟友打击侵略者。” 高渐离说:“原来是合纵战歌!我要记下来。”说完竟摸出一小块竹板用一柄小刀开始刻划了。 吕素问:“这战歌叫什么名字?” 姬良:“歌唱祖国!”高渐离和雍妮都是一愣。 高渐离问:“这场战争过去很久了吧。贤弟怎么还记忆犹新呢?” 姬良淡淡的说:“我的二爷爷和舅爷爷都永远的留在了那个叫朝鲜的地方。” 高渐离点点头没有说话。 雍妮问:“精夫!你爷爷是秦国的将军吗?” 姬良笑了:“不是,他是中国将军。” 高渐离问:“中国?” 姬良喝了一口黄酒:“那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国家。不过我们和你们一样拥有同样的血脉。” …… 夜半,雍妮和吕素先后回各自的房间休息了,姬良和高渐离则依旧在一起饮酒。这巴人的黄酒味甘口感绵滑,但后劲也不小,所以姬良一直控制着小口的饮用,以免醉酒。他见那高渐离大口的饮着黄酒,也不告辞知道他有话要说就一直等着。果然两人默默的坐了一会,高渐离突然开口问:“姬公子,你怎么不问那荆轲的事?” 姬良一笑:“你要是想说自然会讲的。” 高渐离有些醉意了,他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问:“你是秦国的探子对吗?” 姬良摇摇头。 高渐离一挥手:“你别骗我,我见到那扳指和令牌了。那李斯不是也问过你了吗?” ‘原来那个鼠须的就是李斯!素素到没告诉我。’姬良微笑着说:“我是个外国来的医生,要去燕地找人,刚好帮了如月公主一个忙,所以公主就借给我们车门令牌。就这么简单。” 高渐离放下酒碗:“真的?” 姬良点点头。 高渐离哈哈大笑:“我说你怎么看上去不像秦军呢。” 姬良想起吕素曾说过他像秦军,就问:“我为何不像秦军?” 高渐离笑着说:“我一开始就发现你既让人觉得威严,又让人觉得是可以依靠和信赖的人,我以为你是个秦兵,看后发现你身上没有秦兵的那种味。” 姬良:“什么味?” 高渐离:“土!秦兵好战但缺乏文化底蕴。怎一个土字了得。那秦始皇为何不杀我?只不过想用我收买人心罢了。”高渐离已微露醉意。 姬良笑了,的确秦人比起六国的其他的人,文化底蕴是要缺乏的,但秦人更务实更认真。办事效率也更高:“我就是一异国归来的游子罢了。” 高渐离问:“既已离去为何复归?” 姬良想:其实我也不想回到这秦国来啊。 不过这片养育自己先辈的黄土地也让姬良神往,他说:“我身在海外总觉得缺少的是故国的慰藉,心中也始终割舍不断这故土的情谊。” 高渐离问:“你是燕嗣后裔吗?” 姬良摇头。 高渐离说:“我听说韩相姬平有位公子就叫姬良,你很像他。不过我听说他已经死了。”高渐离说完脸上挂着怪异的微笑注视着姬良。 姬良苦笑:“高兄是这样想的吗。名字不过一符号而已,一切皆是浮云。”说完看了高渐离一眼,给他斟满了黄酒。 高渐离看着被姬良倒满的酒碗,微笑着拿起碗一饮而尽。动作潇洒自如,他放下酒碗对姬良说:“一切皆是浮云!说得好!其实叫什么并不重要是吗?” 姬良会心的一笑,给高渐离再次斟酒,自己也举起酒碗:“来,干一个!” …… 酒过三巡,高渐离睁着迷离的醉眼突然问姬良:“你真的不想听我和荆轲的事?” 姬良笑着说:“高兄想说,但讲无妨。” 高渐离笑道:“真好!为兄憋了九年了……” 高渐离侃侃而谈,讲到激动时手舞足蹈,讲到动情处又声泪俱下。 姬良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个燕国街头与狗屠、高渐离一起放肆的饮酒作乐的荆轲,也看到了易水边高渐离击筑,荆轲和而歌,慷慨悲凉的场景…… 第185章 往事如烟 姬良一直默默的听完了整个故事又喝了一口酒才缓缓的说:“可惜那姬丹急于求成,荆轲又准备不足剑术也不精,不然或许能成。” 高渐离‘嘭!’的一声将酒碗重重的将酒碗往案几上一放:“你说什么!荆卿剑术不精?” 姬良笑道:“高兄莫气,我问你古今刺客高手有几人?” 高渐离铁青着脸说:“专诸、要离、豫让、聂政,”他犹豫了一下接着补充说:“曹沫。” 姬良点点头:“还有荆卿。” 高渐离没有说话,却喝了口酒。 姬良在水镜宫里对这些古代的‘恐怖分子’刚刚有过研究,他便问高渐离:“高兄这五人中刺杀成功的有几人?失败几人?” 高渐离说:“专诸刺王僚、聂政刺侠累、要离刺庆忌、曹沫劫桓公。失败的有豫让刺赵襄子,……还有荆卿。” 姬良点点头:“那曹沫本是鲁国将军,曾三败于齐军。从客观原因上来看,固然齐军势大,但他作为将军,无论如何难辞其咎。若三败而后再胜,可称英雄,三败而战死,可为烈士。但他既未胜,又没死,还居然想出了一个多少有点卑鄙的法子来给自己雪耻。其人贪生又好名,实在不算什么英雄豪杰。其时齐国大兵压境,鲁庄公问计于臣下,施伯和曹刿都觉得时势不利交战,建议庄公以和为贵,庄公也表示同意了。虽是城下之盟,但能保存实力,国家无伤,也算败中上策了。但结盟时曹沫却突然跳了出来,拉住齐桓公的衣裳,握住腰中的宝剑,威胁着要桓公答应归还鲁国战败后失去的土地。据说当时的他怒目圆睁,大义凛然,似乎颇有些和齐桓公同死的英雄气概,但他心里应该明白这是没有什么危险的。齐桓公为一国之君,千乘之主,断不会和他一个小人物同归于尽,或者根本也不屑与和他动手,所以多半会答应他的要求。而且齐桓公胸怀大志,正欲霸天下,号令中国,想必也不会因此小事反悔而失信于诸侯。所以这一招看似危险,其实是很有把握的。他这一下固然扬名天下,也雪了耻辱,但其实却是殃国之举。万一齐桓公不能忍一时之辱,暴怒之下,大军重来,曹庄公如其奈何?当时情势本就是齐强鲁弱,齐军为雪君辱,名正言顺,将士愤怒用命,其势必不可挡,鲁国就算不亡也定是元气大伤了。所以曹沫此举实在冒失的很,司马迁似乎也不必为他列传扬名。后来的毛遂和蔺相如都曾做过类似的事,但时不同,势不同,事不同,当不可与之同日而语。以己私利置国家于险地,行卑鄙事而留盛誉,古来欺世盗名者,当以此人为最。” 高渐离的脸色变化了几次,终究长叹了一声。 姬良接着说:“唐雎曰: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也,仓鹰击于殿上。专诸、聂政、要离皆当世击剑高手。荆卿比之如何?” 高渐离叹息道:“不如也。昔日鲁句践也说过:荆卿可惜在剑术不精。我原不信,现在想来,荆卿剑术比之专诸、要离、聂政确实差的太远。” 姬良又说:“我们再看刺杀的计划,专诸刺王僚时,公子光在地下室埋伏下身穿铠甲的武士,备办酒席宴请吴王僚。那王僚派出卫队,从王宫一直排列到公子光的家里,门户、台阶两旁,都是王僚的亲信。夹道站立的侍卫,都举着长矛。公子光只等到喝酒喝到畅快的时候,才假装脚有毛病,进入地下室,让专诸把匕首放到烤鱼的肚子里,然后把鱼进献上去。到僚跟前专诸掰开鱼,趁势用鱼肠剑,刺杀吴王僚!吴王僚当场毕命。他的侍卫人员也杀死了专诸,吴王僚手下的众人此时混乱不堪。公子光趁机放出埋伏的武士,诛杀吴王僚的部下,将其全部消灭。这埋埋伏和计划何等周密。饶是如此专诸也失去了性命。 再看聂政刺侠累,他独自一人仗剑入阳翟,以白虹贯日之势,刺杀侠累于阶上,继而格杀侠累侍卫数十人。因怕连累与自己面貌相似的姊姊莹,遂持剑自破其面,挖眼、剖腹。可见其剑术何等高超!性格何等刚烈坚强。 而要离刺庆忌献用苦肉之计,他断臂丧妻,谋得庆忌信任。后来庆忌出征吴国,还与要离同坐一条战舰,要离乘庆忌坐在船头上畅饮之时,伺机行刺。要离说服庆忌亲自坐在战舰的船头,鼓舞士气。忽然江面刮来一阵强风,庆忌的战船被风刮的摇晃不定,庆忌也随着船体的摇晃而坐立不稳。要离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借着颠簸摇晃之势以短矛刺中庆忌,短矛透入心窝,穿其后背而出。身受重伤的庆忌此刻才醒悟要离断臂的真正目的。这个刺客的坚忍超过常人。荆卿刺秦比他们如何?大体来说方案是成功的,可惜燕丹无谋,荆轲人手不齐、副手无能。最终一失败。可惜荆卿受燕丹多时供养,特地入秦,一事无成,不惟自害其身,又枉害了田光、樊於期、秦舞阳三人性命,断送燕丹父子和万千燕国百姓。” 高渐离已不似刚才般愤怒,他皱着眉头问:“公子何以说燕丹无谋?” 姬良撇了撇嘴笑着说:“首先,燕太子丹错误地将燕国的命运完全寄托在荆轲一人身上,诱使荆轲充当牺牲品,而荆轲却乐于效法古人,铤而走险,终于丧命,这是历史的悲剧。其实,荆轲即使能杀死秦王,也不能迫使秦国退还侵占各国的土地,从而挽救大势已去,行将灭亡的六国。 其次,太子丹给荆轲下达的指令不正确。他应提早预料到进了咸阳宫会有许多变数。因为敌众我寡,且秦王身上又有足以一击致命的利剑,在这种情况下,仅凭一把匕首能接近秦王就很不错了。既然费尽周折接近秦王,就应当抓住时机将其刺死,而不应再奢求盟约。即使得到盟约又怎样呢?这盟约是建立在一时的要挟之上的,当荆轲被捕,要挟解除后,秦王反而会大举进攻燕国。而如果直接杀死秦王,秦国内部必然会因王位之争而引起一段分争,这时,燕国再抓紧时间游说各国联合攻秦国,各国知道秦的强大,惟有联合才能保其国家,所以定会同燕国并肩作点。再鼓动赵国的民众,因长平一战秦坑杀赵军40万,赵人对秦军恨之入骨。这样王翦的军队在内外两种压力下一定不会坚持很久。同时对秦国内部,燕国可采取离间之计挑拨各处矛盾甚至使其自相残杀,达到削弱强秦的目的。这一点可靠田光实现。田光虽然死了,但却培养出一大批如荆轲一样的勇士,这些人可以完成这项任务。由此看来,与其让荆轲以三条性命换一纸盟约,倒不如与秦王同归于尽更能挽救燕国。 最后燕太子丹太狭隘,本来荆轲想等自己的助手一起出使秦国并共同刺杀秦王,结果,太子丹怀疑荆轲想反悔,便让燕国勇士秦武阳代替荆轲的助手。荆轲看董了太子丹的心思,不得已和秦武阳共同出发。结果,到的秦王殿上,秦武阳面对秦王和殿上卫兵的威势恐惧不已,秦王瞧不起他,没有让他到近前,荆轲一个人到了秦王的近前,并开始图穷匕现刺杀秦王,少了助手没有刺杀成功。如果秦武阳再勇敢些,两个人对付秦王应该能够成功。不可否认,荆轲的整个行刺计划的策划和准备是非常成功的,以我的判断在他的计划中行刺的执行者本来就不是自己,而是那个未露面的朋友。秦舞阳的仓促上阵替代成了直接导致失败的败笔。在秦舞阳被吓得尿裤子的那一刻,荆轲不得不临时接过动手的任务,已经注定失败。” 第186章 往事不尽如烟 高渐离点点头:“姬兄弟分析的有理啊!这9年中我也常在想这刺秦的过程看似周密其实却缺乏应变的策略,准备的根本不充分,如果准备充分了又会怎样?” 姬良点点头道:“荆轲失败的个人原因我也认为是考虑不周。从刺秦的过程看,可以说是精心设计:首先用千金贿赂蒙嘉,又用地图包藏匕首,再者殿内除秦王外无人持兵器,这些都给荆轲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条件。但其过程并不那么顺利,先是“秦武阳色变振恐”引得一阵猜疑,后来把住秦王的衣袖却又让其挣脱,最后竟让一侍医“以其所奉药囊提轲。”从而给秦王以反击的时间。如果荆轲能在奉图时迅速把住秦王的颈部,趁“秦王惊”,“卒尽失度”之际,立刻用匕首抵住秦王,命其不动,或者能在最后一击中将匕首击中秦王,而不是击中柱子,那么,历史也同样会被改写。可见,荆轲虽然精心策划,但对于某些细节:如秦王的兵器、力量;卫兵的人数、武力;周围随从的能力等都没有做周详的考虑。对于个人的武功,攻击的姿态,要挟时应有的威慑力等荆轲也没有做很好的练习。” 高渐离点点头。 姬良说:“荆轲刺秦王的失败,归结起来就是燕丹目光短浅,只为暂时的和平而不求长远之策。还有一些细节没有处理好。另外,需要提到的是,燕丹这种以刺杀解决问题的恐怖主义手段永远都只是下下策,不能从根本上改变燕秦国力上悬殊的差距和秦统一六国的大势所趋。历史的车轮永远不会因为一个人,一把匕首就停止它前进的脚步。 高渐离默然。 高渐离叹息道:“倘若狗屠兄按时赶到,以他对秦廷的熟悉,和胆识与剑术这刺秦的行动一定可以成功的。” 姬良皱眉问:“狗屠?” 高渐离解释:“那狗屠乃秦人,不知何故逃到燕地,他从不透漏姓名,因以屠狗为生故称狗屠。此人看起来木讷本分毫无特异之处,其实却善酒善击剑。其剑术犹在荆卿之上。此人对秦廷极为熟悉,为人多智善谋,荆卿对狗屠极为敬重,每有行事,皆与狗屠商议。,狗屠给的方法也一定是最好的。9年前的刺秦的方略大都出自此人之手。刚才姬贤弟猜得不错,我和荆卿在易水边就是等这个狗屠。” 姬良皱起了眉头:“刺秦的方略大都出自此人之手?” 高渐离点头回忆说:“那日我与狗屠在街市击筑饮酒,荆卿从燕宫急冲冲的赶来。我们知道是燕丹召见了他…… 九年前燕国都城某酒肆 高渐离与狗屠正在饮酒谈天,荆轲急冲冲的走了过来。 荆轲一落座就说:“太子疑我无心刺秦,出言催促,今当急行入秦以报太子。” 高渐离说:“哪怎么办?’狗屠却道:‘秦王深居咸阳宫中,君何能得而见之?” 荆轲道:“轲为燕使,又持督亢之地图,诈称献地于秦,愿为藩臣,秦王必见轲。” 狗屠摇摇头道:“欲见秦王,须再带一人头入秦方可。” 高渐离知道自己说不上话就自觉的不再插嘴了。 荆轲奇道:“谁人之头?” 狗屠道:“樊於期之头。” 樊於期,本为秦将,当年随公子成峤谋反,失败之后四处逃亡,眼下正在燕国政治避难,为太子丹所收容。 狗屠又道:“樊於期,秦王购之金千斤,邑万家。诚得樊於期之首,再加燕督亢之地图,欲见秦王,易如反掌。” 荆轲道:“杀樊将军,恐太子心不能忍。” 狗屠厉声道:“倘太子不忍,君当往见樊於期,命其将首级拱手相送。如樊於期之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有何面目苟活天地之间?偷生至今,已是邀天之幸。” 狗屠自知失态又改口道:“王翦领数十万大军,屯于燕国南方边境,所为何来?王翦刚刚灭赵,接下来,自然就是要并吞燕国。秦王要的,是整个燕国。区区督亢之地,恐怕秦王不会放在眼里。秦王轻恩重怨,有仇必报,是以才会在攻破邯郸之后,尽坑当年仇家。秦王深恨樊於期,知君持有其首级,必欲亲眼一见为快。君此番入秦,路途遥远,往返至少一年半载。如只带督亢地图,而又见不到秦王的话,到那时候,就算想再割樊於期人头,怕也是来不及了。” 荆轲于是见太子丹,请樊於期之人头。太子丹道:“樊将军穷困来归丹,丹不忍以己之私而伤长者之意,愿足下更虑之!” 荆轲知太子不忍,遂私见樊於期,道:“秦之遇将军可谓深矣,父母宗族皆为戮没。今闻购将军之首金千斤,邑万家,将奈何?”樊於期仰天太息流涕曰:“於期每念之,常痛于骨髓,顾计不知所出耳!”荆轲曰:“今有一言可以解燕国之患,报将军之仇者,何如?”於期乃前曰:“为之奈何?”荆轲曰:“愿得将军之首以献秦王,秦王必喜而见臣,臣左手把其袖,右手刺其胸,然则将军之仇报而燕见陵之愧除矣。将军岂有意乎?”樊於期偏袒搤腕而进曰:“此臣之日夜切齿腐心也,乃今得闻教!”于是自杀。 至此,荆轲的行装,只差最后一样——凶器。太子丹以百金购得赵人徐夫人匕首,以毒药焠之。为确认匕首的杀伤力,又拿活人来作试验,果然见血封喉,中者立死。狗屠说有事将回乡一趟,荆轲遂与狗屠约定出发的日子。 后来出发的日子到了,狗屠却没有出现,荆轲为等待狗屠迟迟不行。太子丹以为荆轲临时反悔,于是激将道,“日已尽矣,荆卿岂有意哉?丹请得先遣秦舞阳。” 荆轲怒,叱太子丹道:“何待太子之遣?往而不返者,竖子也!且提一匕首入不测之强秦,仆所以留者,待吾客与俱。今太子迟之,请辞决矣!” 易水之畔,太子丹及宾客知其事者,皆著白衣冠,相送荆轲。高渐离击筑,荆轲和而歌,闻者皆垂泪涕泣。荆轲顾谓高渐离曰:“想当年,你我三人取乐燕市,今狗屠不至,使我心痛惜。”又前而为歌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复为羽声慷慨,士皆瞋目,发尽上指冠。太子丹有门客秦舞阳,十三岁便开始杀人,号为勇士,被任命为荆轲的副手。于是荆轲就车西去,终已不顾。 第187章 狗屠的秘密 听完这个故事,姬良敏锐的感觉到这狗屠有问题,他立刻追问:“这狗屠后来出现过吗?” 高渐离摇摇头:“说来也奇怪,自荆卿出发后那狗屠就再也没出现过。” 姬良追问:“这狗屠是什么时候出现在燕国的?” 高渐离回忆说:“那是燕王喜十八年前后的事。也就是秦王政八年左右。” 姬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么说就说的通了。” 高渐离愕然:“什么?” 姬良说:“没什么,只是一点怀疑。” 姬良接着问:“那狗屠没有告诉你和荆轲,秦王会武功的吗?” 高渐离大惊:“什么?秦王会武?” 姬良说:“嬴氏家族素有习武的传统。想当年,秦武王力能举鼎,与当时最著名的武士任鄙、乌获、孟说等人不相上下。成峤公子,更是剑术高超,天下无敌。秦王嬴政的武力,虽不能和家族中的这两人相比,但也远胜常人。而他时年三十三岁,正当壮年,身体处在巅峰状态。” 高渐离喃喃道:“如果他要荆卿刺秦,为何不说透此节呢?” 姬良喝了一小口酒,放下酒碗:“也许他的目的并不是刺杀秦王呢?” 高渐离惊道:“什么?快刺秦方案大多出自狗……狗屠之手啊!” 姬良平静的说:“啊?真的!那就不同了。那个人可能是一个你想象不到的最阴险、毒辣的家伙。” “说真话,”高渐离说,“你使我太寒心了。难道世界上真的遍地是老虎和豺狼吗?” “是的,但两只脚的老虎和豺狼比四只脚的更危险。” 高渐离叹了口气:“请继续说下去吧。” 高渐离回想当年和狗屠交往时,那狗屠对法家思想极为推崇,所学知识也极为渊博。狗屠对秦国的大小事物甚至是宫廷内幕都了如指掌,所谓嬴政是吕不韦的儿子的秘闻就是狗屠透漏给他们的;而且对秦国的成峤王子也是极为同情的。常说如果成娇继位秦国必不会东出,天下也就太平了。荆轲将狗屠推荐给了田光,狗屠不愿为官只为谋,其谋略也得到田光的赏识。后来燕丹逃回燕国后,田光就将狗屠推荐给了燕丹。再后来樊於期降燕,燕国得一猛将国人皆喜,只有这狗屠唾之每说燕丹不要重用这种背信弃义之徒,也从不与樊於期见面。只要在狗屠面前提起樊於期,狗屠就会莫名的音声激烈情绪激动,似与樊於期有深仇大恨。加上狗屠在樊於期自杀后就借故消失;就是荆轲刺秦失败的消息传来狗屠也没出现,就好似凭空消失在空气里一样。 姬良说:“高大哥,我在水镜宫曾经读到过一段历史,说秦朝大将樊於期的妻子是当时名冠天下的美女宓辛。因为秦王政的弟弟成峤公子一心要取得王位,这成峤王子处心积虑,表面上夺取大将樊於期的妻子,使秦王以为他是好色之徒而轻视他。不想那宓辛真的爱上了成峤,最后宓辛为他舍去了自己的生命!投井自杀!成峤公子叛乱失败也自杀了。” 高渐离不解的问:“这故事我也听过,可这和狗屠有什么关系吗?” “那劝成峤公子叛乱的人叫浮丘伯,此人在成峤兵败自杀后率众突围,侥幸得脱。据说逃亡到了赵地。” “那又如何?” “成峤公子叛乱兵败时樊於期投降的消息传来,有人听到浮丘伯气得破口大骂,又闻其家人全死,只身亡命,于是快意大叫活该。成峤自杀后浮丘伯发誓要取樊於期人头,以惩其当年背叛公子之罪。至于那樊於期在成峤叛变时蛇鼠两端,最终倒向吕不韦导致长安君成峤兵败。后来秦王政十年(前237年),樊於期任秦国将军。翌年与王翦、杨端和率兵攻打赵,取邺(今河北临漳西南)等城,继而攻占平阳(今磁县东南),大胜,杀赵国将扈辄。秦王赵政十四年(前233年),他率军攻打赵国,被赵国大将李牧击败后不敢回秦国,后逃往燕国,并拜燕国大将军。秦王大怒,将其父母宗族全部杀害。” 高渐离:“这个我也听说过啊?” 姬良说:“秦王政八年,成峤叛乱兵败。浮丘伯逃亡赵国,后辗转抵燕。” 高渐离大惊:“什么?” 姬良叹息道:“你这个可怜的家伙,你知不知道这个狗屠是谁?” “我不知道!难道……” “对!他就是浮丘伯!” 这时,即使一个霹雳在高渐离的脚下响起,或地狱在他的面前张开它那无底的大口,也不会比听到这完全出乎意料的几个字使他吓得呆若木鸡的了。这几个字揭发了只有鬼才做得出的不义行为,而荆轲、樊於期燕丹就因此被葬送了,而他则在地狱一般的生活中慢慢地熬着他的日子,简直如同把他埋入了一个坟墓。而他此时才惊醒过来,用双手紧紧地抱住头,象是要防止他的脑袋爆裂开似的,同时用一种窒息的,几乎听不清楚的声音喊道:“浮丘伯!狗屠!浮丘伯!” “狗屠,”神甫答道,“他的名字就叫浮丘伯。” 刹那间,一缕明亮的光射进了高渐离的脑子里,照亮了以前模糊的一切。狗屠在谈论樊於期时态度的改变,对荆轲作的许诺,狗屠似与樊於期有深仇大恨的语气,求荆轲刺秦时那种几乎象是恳求的口吻,他对成峤公子的惋惜和对吕不韦的不屑,一切都回到他的记忆里来了。高渐离的嘴里发出了一声来自心灵深处的痛苦的喊声,他踉踉跄跄地靠到墙上,几乎象个醉汉一样。然后,当那一阵激烈的感情过去以后,他急忙走回席位,说:“噢,我要把这一切再想一想。”姬良发现他两眼发直,板着脸孔,象一尊石像似的,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这几分钟的默想。 高渐离如遭雷击!他也想明白了此间的关节。高渐离额上冒出一层冷汗,原来这狗屠竟然就是浮丘伯!难怪他一力撺掇荆轲取樊於期人头呢!想不到这狗屠不,浮丘伯!为报私仇骗的荆轲逼死樊於期,使得燕国失去一员大将。甚至这刺秦的念头是不是也是浮丘伯教唆燕丹的呢?天啊!难道这一切都是那浮丘伯为成峤公子报仇!?结论只有一个:浮丘伯要的是替成峤公子报仇,并不是想助荆轲刺秦成功。成峤公子政变之所以失败,在浮丘伯看来主要是吕不韦的果断处理和樊於期临阵叛变的结果,他并不恨嬴政,因为当时秦国当权的人还是吕不韦。而嬴政掌权后就处死了吕不韦,加上浮丘伯的师兄李斯也在辅佐嬴政。所以他就没有告诉荆轲和燕丹嬴政会武功的事。 浮丘伯先说服燕丹下定决心刺秦,再推荐了荆轲,接着就借荆轲之手取了樊於期的人头。大仇已报秦王嬴政死不死就不重要了。高渐离想到这里顿时不寒而栗!这如果当年这姬良也在,是否能洞悉这浮丘伯的一切阴谋呢?能否挽救荆轲、樊於期、燕丹和燕国万千的百姓呢? 不一会高渐离脸上那种紧张的表情已经消失了,现在已恢复了常态,但仍带着一种刚强坚毅的神色,可以看得出,他的决心不可动摇,姬良用他尖锐的目光盯住他。 姬良:“我现在很后悔刚才帮助你寻根问底,给你查明了那些事情。” “为什么?”高渐离问道。 “因为我怕这在你的心里又注入了一种新的情感,那就是复仇。” 高渐离的脸上闪过一个痛苦的微笑。“我们来谈些别的事吧。”他说。 停了一会姬良才问:“高兄,你为何不拒绝始皇帝的任命呢?” 高渐离摇着脑袋,又灌了几口酒才说:“音乐!我爱音乐胜过生命!” 姬良问:“你恨始皇帝吗?” 高渐离想了一会叹了口气说:“我以为我恨。那荆轲刺秦失败后,燕国被灭,我躲入民间。无时不刻的想替荆轲和燕丹复仇,可根本没有机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六国一一被灭。我以为我和六国的百姓都会带着灭国的仇恨就这么过下去,可是却发现百姓们的仇恨很快就都淡忘了。也发现六国间无休止的战乱也消失了,商人、黔首、甚至奴隶都过上了平静的生活。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再也不用担心被杀,或者被抓去杀人了。六国消亡了,百姓反而过上了平静的生活,我常在想难道燕丹,荆轲和我都错了吗?” 第187章 评价荆卿 姬良想了一下缓缓的说:“秦始皇统一六国无疑是一件大事,对统一六国功过之评论亦是众说纷纭,观点不一。本人才疏学浅,不敢枉自评论历史伟人,只是谈一些自己的一点看法。 首先,从国家形式上说。我将此事视为侵略行为,而非内战。首先定位何为内战,又何谓侵略,两者同为战乱,但性质不一。内战是一个国家的内部纷争,就是说在一个国家原有政权的统治之下,出现了新的政权,新旧或新政权之间的利益争夺的行为;侵略则是一个国家对另一个国家的征伐,是原来两个或多个政权互相独立的存在,而某个政权企图消灭其他政权的行为。战国年间,七雄并立,各自有其国家的疆域、国号和独立政权,国人也有着浓厚的国家概念。秦国凭借国力昌盛,举兵征讨其它六国,将六国政权彻底消灭,就是一个国家对另一个国家的征伐行为,也就是一种侵略行为。把此事定义为内战的观点,是基于当今中国的版图而言。按照现在中国的版图,此七国尽在其中,彼此之间的争斗的确是在一个国家之中的内部纷争,确为内战。不过我们不应该以现在的情况来定义两千年前的历史事件,当时,中华并非一个整体,而是七个国家彼此独立的存在。所以,秦统一六国在国家形式上来说是侵略行为,不能说成内战。从这个层面上来说,荆轲和燕丹所做的事就是正义的,是抵抗侵略的手段。 再从族群类别来说,这是内战。七国之中,上至君主,下至平民,尽皆为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的炎黄子孙,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华夏。而与之对立的,是那些在中原之外的边缘地带游弋的匈奴部落。战国年间,七国为争夺领土互不相让,争斗不断,中原大战如火如荼。但在七国争斗之外的却还有战争从未间断,那就是华夏民族对匈奴的反击战争。这又形成了两个力量集团,一方是企图蚕食中原的各类匈奴部落,另一方是以七国作为整体的华夏民族。值得深思的是,七国都把抵御蛮夷入侵视为头等大事。在中原纷争不断的情况下,其地理位置位于北方的赵、秦、燕三国自然担当起了抵御匈奴的重任,三国无不抽调兵力,全力阻击匈奴入侵,赵国名将李牧的十几万大军长驻云中河套地区。战国时代虽未彻底解除匈奴之患,但也维持了抵御两胡、匈奴不能南下。可见中原华夏种族虽分七国,但在抵御外患的大义上自发的达成了默契,这正是同为轩辕后裔的族群观念的共同意识。在这个意义上来说,秦统一六国是一个族群――华夏民族的内部纷争――内战。从这点上来说,你们只是螳臂当车而已。” 高渐离问:“那贤弟如何评价荆卿呢?” 姬良心里说:不就是一个受到分裂势力雇佣的恐怖分子嘛!带个不中用的副手搞个失败的斩首行动。这次行动不管是战术还是战略都是失败的,身为支持国家统一的现代军人当然是不可能给出较高的评价的!不过姬良还是委婉的说:“荆轲身上体现了以弱小的个体反抗强暴的勇气和甘为理想主义献身的牺牲精神,这种精神是值得千古流芳的。” 姬良首先是肯定荆轲的形象,然后话锋一转:“然而燕太子丹“至丹以荆卿为计,始速祸焉”的政治决策不能不让后人反思,燕太子丹之所以使荆轲刺秦王,无非是想阻止秦国攻燕,甚至想挟持秦王归还被占领土。但他采用的手段不仅没有达成他的目的,反而招致了燕国的灭亡,导致身死国灭。荆轲刺秦王在政治决策上显然是很幼稚的败笔。荆轲成就了自己的英雄主义形象,但却加速了燕国的灭亡,与最初的战略目的背道而驰。凭着血气之勇的刺秦,固然可以赢得千古英名和美学价值,但却既给行动者本人造成了劫难,又对事业进程毫无补益。所以……”结论姬良干脆留给高渐离自己考虑了。姬良讲的慷慨激昂却忘了自己前不久刚稀里糊涂的参加了一次针对秦始皇的刺杀行动,尽管行动也失败了。 高渐离也知道姬良其实对荆轲的评价并不高,他没说话又喝了一大碗酒,过了好一会高渐离问:“那现在的秦国呢?” 姬良想了一下:“秦统一六国之后,始皇帝统一度、量、衡、文字、货币,使得中华文明万宗归一,形成中华文明的正源,实现了华夏文明的大一统,最终确立了中华民族以整体的雄姿屹立在世界的东方。但秦国武力有余,而缺乏文化的精髓。急需补完,而这点正是先生这样的艺术大家可以做到。” 高渐离愣了半天喃喃自语:“国家、民族、华夏……”末了高渐离点点头:“多谢姬贤弟指点迷津。高某明白了一切当以华夏民族为重!”说完便起身行了个大礼。 姬良也连忙回礼心中寻思:自己怎么好像成了秦始皇的说客了。 高渐离将酒碗再次倒满:“来你我兄弟不醉不归!”说着就给姬良斟酒 姬良伸手制止:“我喝大哥的燕酒吧。” 高渐离笑了:“燕国酿制的烈酒,对于不会喝的人来说,是会要命的。” 姬良笑了:“不妨,你喝黄酒,我喝燕酒。” 高渐离笑道:“妙极!燕人饮楚酒,楚人饮燕酒。”说着就给姬良到了一碗燕酒。“对了,贤弟你是楚人吗?” 姬良笑着端起碗:“地道的楚人!”两人都忘了这黄酒是巴郡的。姬良想在没有蒸馏酒的年代一切烈酒不过是啤酒级的。反而这黄酒的原酒酒精度会高达40°,所以姬良玩了个花样。 高渐离笑着说:“贤弟,你我一见如故,我们就不谈这些旧事了,把你家乡的歌再唱几首给愚兄听听。” 姬良想:老谈这些阴谋刺杀也不是个事,反正素素不在,就豁出去了。便说:“行!不过大哥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你今年多大了?” “怎么,怕我是岁小面老吗?老哥我今年28了!你呢?” “呵呵,小弟今年24了。来我敬大哥一碗酒。”姬良笑着答道。心里说:9年前你才19岁,看样子古人成名都早啊,难怪古人云:自古英雄出少年! 高渐离放下酒碗:“姬贤弟,你唱吧。” 姬良笑着说:“那我就献丑了。随便什么歌都行吗?”姬良偷偷看看表才21:20。 “嗯!你唱一首我也唱一首!唱不出的喝酒!”高渐离举起酒碗。 “那我先来首情歌……”姬良抢得先手。“解开我最神秘的等待,星星坠落风在吹动,终于再将你拥入怀中两颗心颤抖…………” 高渐离打着节拍听完姬良翻唱的神话,待那句“爱是心中唯一不变美丽的神话”悠悠结束时才问:“贤弟,你这首情歌的韵律真悠扬动人,是你作的吗?” 姬良笑道:“兄弟哪有这本事,这是好几年前的歌了,作曲是谁还真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唱歌的人叫成龙和金喜善。” 高渐离奇道:“成龙和金喜善?为兄怎么没听过这两位高人?而且为兄也没听出是两个人对唱啊?” 姬良笑喷了:“哈哈,你当然听不出来了,这金喜善是女人,中间那段前轱辘不转后轱辘转的韩语就是那女人唱的,发音我背下来了。怎么样还不错吧?” 高渐离点点头:“难怪听不懂呢,是贤弟家乡的土话吗?” 虽然此韩国非彼韩国,姬良也懒得解释了,胡乱点点头就算认下了。 高渐离为当世音乐大家,只听了姬良酒后乱唱了一遍,便已记下了韵律,他闭着眼睛轻哼了几句,正是那《美丽的神话》的曲子,然后说:“这曲子不错。为此曲为兄当饮一碗。”却不评价姬良的歌声,想来是极为不屑的。 姬良可不管只要高渐离喝酒就好了…… 高渐离喝完酒,便说:“为兄要唱的是诗经中的……” 隔壁房间里两个黑衣人正静静的伏在墙壁上偷听姬良和高渐离的对话,听到两个人开始喝酒赛歌便相对看了一眼点点头,两人离开木墙换了衣衫,一个人先拉开房门看看走廊和大厅上确认无人后,便一先一后悄悄离开了房间。 于是姬良KTV版的流行歌曲PK高渐离古典雅乐就在公元前218年秦历1月25日,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在栎阳驿站登场了。姬良从阎维文到陈奕迅周杰伦,从红歌到流行歌曲。把个高渐离听得晕晕乎乎的。他的那堆诗经、国风、大小雅,那里是陈奕迅、周杰伦、林俊杰、金莎、王菲们的对手,终于在快12点时高渐离醉倒了。 姬良笑道:“高兄,这下你知道黄酒的厉害了吧。” 姬良将高渐离拖上床盖上毯子,自己在地上打了个地铺。先去布所和雍妮那里看了看,雍妮已经趴在哥哥的床边睡着了,姬良轻手轻脚的检查了布所的状况,发现布所呼吸平稳、脉象稳定,身上的血泡和淤血也开始消散了。姬良又给雍妮盖上一床毯子才带上门回房睡觉了。 第188章 分别 蒙蒙亮时姬良醒了,他收好地铺看到高渐离还在酣睡,他微微一笑:高渐离昨晚黄酒喝高了,今天醒来一定会头疼的。姬良收好自己的地铺就出门晨跑锻炼去了。高渐离迷迷糊糊的被姬良关门的声音吵醒了,他感到头疼欲裂,口干舌燥,突然胃中一股腥液翻腾,他连忙俯身在床边‘哇哇’大吐起来,吐完后高渐离感叹:好久没喝醉过了,而且以前喝醉时没有这种感觉的啊?顾不得了!高渐离摇晃着爬起来在昏暗的房间中找水喝。他摸来摸去,‘噗通!’一声也不知道推翻了什么东西,一堆物品倒了一地。在高渐离推倒了不少东西后,他被绊倒了,他跪下摸索却摸到了一个酒碗,接着摸到了一个竹筒,他拔开竹筒一闻,一股酒香,这下他明白了他睡在姬良屋子里了。他放下酒筒在地上摸到了茶壶,摇一摇,有水!太好了!高渐离连忙连灌了几大口。喝完水高渐离挣扎着起身走到门边又转头说:“姬贤弟,为兄……不……不胜酒力,告……告退了!”然后摇摇晃晃的几乎是爬回自己的房中去了,沿途还打翻了不少驿馆的柴架和摆设。 吕素听到了动静便起身出来看,看到高渐离摇摇晃晃的从姬良房中走出来,连滚带爬的把驿馆走廊上的东西都打翻了,终于摸回到房中去了,明显是喝醉了的样子。吕素一一将高渐离打翻的东西摆好。转头看到姬良的房门大开着,她就走了过去探头往里面瞄了一眼,怯生生的喊了句:“良哥!”没有人回答,却传来一股强烈的酒臭味。吕素连忙用袖子掩住口鼻探头往屋里一看,没有看到姬良,只看到屋里一片狼藉,木床边还有一滩散发着酸臭味的呕吐物。 吕素连忙走进房内,她先支起木窗,让屋外的新鲜空气透进来。 木窗板被支起后,随着窗外反射入的白色光线,一团新鲜的寒冷的空气冲了进来,吕素鼻子一酸不禁打了个喷嚏‘阿嚏!’,她拉了拉衣襟嗅嗅冰冷的却莫名的有些清香的寒冷空气,感觉整个人都清新了一样。吕素转身看着狼藉的房间,姬良的背囊被推翻了,东西散落一地,酒桶和酒碗七零八落的翻在席子上,床边还有一滩散发着酒臭的呕吐物。吕素叹了口气便去厨房取了炉灰和扫帚先将高渐离的呕吐物清洁了。再整理被高渐离打翻的背囊。吕素将姬良的衣物一一叠好放入背囊,她捡起一个小布标翻过来一看是个虎头,原来是姬良的臂章,吕素想起第一夜见到这个臂章时,差点被姬良吓倒,又被姬良救下的事。不禁俏脸一红,匆匆将臂章塞进背囊,突然吕素心中一动,将臂章又拿了出来,接着还找出另外那个画有翅膀的伞的臂章,她将虎头臂章和伞兵臂章并排放到一起,自言自语的说:“昨日陛下说梦到了‘飞熊’,这良哥不就是会飞的老虎吗?” 午后雪停路清,姬良收拾好了车马。驿吏们知道姬良的身份,不敢得罪便往马车上装满了各种食物和饮水,还放进了一坛上好的凤酒。姬良和吕素一起先将还有些晕乎宿醉的高渐离扶进了驿馆准备的马车。临行前高渐离拉住姬良的手:“姬贤弟,你我兄弟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为兄有一旧物便赠与贤弟。”说完便将一只扁盒子交给姬良。 姬良知道这是高渐离的筑琴,大惊忙道:“此琴乃高兄心爱之物,姬某岂敢接受?” 高渐离大笑道:“为兄心意已决,终生不再击这悲筑了。” 姬良明白高渐离心结已解,便双手接过筑琴谢道:“那小弟就收下了。” 吕素在一旁急道:“那天下不就少了一绝,这如何是好?” 高渐离笑道:“小妹多虑了,音律已在大哥心中又何须在意些许器乐?改日大哥必为你奏新乐如何?” 吕素立刻笑的像一朵花一样灿烂,她伸出小手指对高渐离说:“那大哥可不许反悔哦。” 高渐离看着吕素的小指笑着问:“小妹这是何意?”姬良抱着筑琴笑而不语。 吕素笑着说:“良哥说了,这叫‘拉钩上吊’不许反悔的意思!”言罢方觉不妥,连忙收回小手。高渐离则大笑着说:“我们不来这种女儿家家的调调,我和你们击掌为誓。以后高渐离定为二位演奏我新谱的乐曲。”说罢伸出右手和姬良击掌,吕素红着脸伸出小手在高渐离的手掌上轻轻一击,然后飞也似的躲到姬良身后去了。 末了姬良说:“黑夜给了我们黑色的眼睛我却希望用它寻找光明!大哥是一个高尚的人,别让仇恨遮住你的双眼。” 高渐离仰天长叹:“贤弟请放心,高某已想明白了,终生只谈音律不谈政事了。” 姬良握住高渐离的手,用力的握住…… 终于高渐离挥着手坐着马车渐渐西行了,马车中传来一阵歌声:“解开我最神秘的等待,星星坠落风在吹动,终于再将你拥入怀中两颗心颤抖…………” 吕素在边上问:“良哥,这歌听着耳熟,好像那手机里有的,是你教高大哥唱的吧……” 姬良愕然。 送走高渐离,姬良和吕素又给布所和雍妮兄妹雇了辆小车。那布所已恢复了大半,知道是姬良舍命相救,布所吊着胳膊噗通一声给姬良跪下,雍妮也跪下相陪,那布所眼含热泪的说:“布所幸得两位恩公舍命相救,无以为报,两位恩公但有差遣布所虽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姬良和吕素慌忙扶起这对巴人兄妹。 四人回到驿站找了个席位坐下交谈,驿吏不敢怠慢忙送来茶水。 原来这对巴人兄妹去年秋后就去燕地收药材了,他们在燕地收了不少山参,首乌之类的药材,准备回巴郡制药。不想路遇大雪困在这驿站,妹妹雍妮在烤药材时误将装蛇的竹筒一起烤了,才造成布所被咬伤的悲剧。幸好得到姬良和吕素他们的救治。眼下布所清醒后就和雍妮一起赶来道谢了。 姬良笑着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应当的,兄弟不必多礼,别恩公长恩公短的叫了,听着别扭。兄弟身体尚未痊愈,我们给你们雇了一辆小车送你们回巴郡。请勿推辞。” 布所红着脸说:“大恩不言谢!我们巴人最重情义,蒙恩公看得起布所就喊先生一声大哥,以后用的上我们巴人的地方,恩……大哥只管吩咐。”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交给姬良。 姬良以为是谢礼连忙推辞。 雍妮解释道:“精夫,你收下吧,这是我们巴人的玉符,日后若二位到得我们巴郡。巴人见此玉佩必会鼎力相助。” 姬良笑着推辞:“我们若是为了这些就违背了医者的道德了。” 布所犹豫了一下收回了玉佩,却递过一只竹片躬身说:“大哥,这是我们巴人的神物可辟邪报平安,望大哥收下。” 姬良见是件竹器,也不便再推辞了就收下了。看见竹板上一面烙印了一只猛虎另一面则是老鹰,想来是这族巴人的图腾。那边吕素和雍妮悉悉索索的各自交换了一块手帕。雍妮给吕素的手帕是土布的上面也绣了只白色的老虎,吕素回赠的是姬良在市集上买的寻常丝帕,虽然精美吕素却觉得比不上这巴女自制的土帕珍贵。 末了四人才依依不舍的话别,布所雍妮兄妹南下回巴郡,姬良带着吕素继续北上。 第189章 会教人编草绳的军队 姬良带着吕素沿着蜿蜒北去的道路前进。出乎姬良的意料向北的驰道比东向的驰道要差了很多,枕木和夯土都被碾出深深的车辙,车轮碾过薄薄的冰雪沿着车辙前进。气温很低道路和车辙都有结凝的现象了,每逢上坡马车都会有些打滑的现象,姬良只好下车推一把。走得十余里姬良看见路边有一堆茅草垛,便找了个地方停车,喊吕素休息一下。他自己先用伞兵刀除去车轮上的冰雪。又取了些干燥茅草蹲在车边搓草绳。 吕素赏了一会山景雪景,转头看见姬良不大会功夫竟已搓出几尺长的草绳了。她大为惊奇的问:“良哥,你怎么还会搓草绳啊?搓这些草绳有什么用?” 姬良解释:“在部队里学的,把这些草绳缠到车轮上,下雪天车轮就不容易打滑了。” 吕素从狼裘护手套里抽出小手:“素素也来帮忙吧!” 姬良摇摇头:“不行!你没做过,会伤手的。” 吕素说:“没关系的。”说完就坐到了马车的边上,伸手抓起一把茅草,吕素感到空气很冷,手中的草叶也是冰冷的。她不禁往手掌里哈了好几口气。 姬良抓起一块雪擦了擦手,转头看见吕素的鼻头都冻得有些发红,他笑了想:反正也在休息,就让吕素先玩一下好了也可以促进血液循环暖和一下。于是就说:“搓草绳要先拿一把草,把它分成四股,将它们打一个结。然后分成两股,搓一下绕一下,草快没时就加一根,也可以同时加两根……”他唯恐讲一遍吕素记不住,接着又循循善诱地重复了一遍。吕素于是学着姬良的样子搓草绳,搓草绳是要技巧的,吕素试了几次,无论怎么搓,那绳就是扭不到一起去,那些茅草老是散开,不过手掌倒是搓的暖和了。吕素便又向姬良请教,姬良便手把手的再教了一次,这次吕素把姬良的动作学了个十足,但只是外形相似,用力技巧却全然不知,可谓形似而神不似,捣鼓了半天,依然无果。于是吕素便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投机取巧的法子:先把两股两股的小绳缠绕到一起,再把两股绕好的小绳汇合拧成一股大绳。这样从外形乍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只是速度慢了些。当吕素拿着绕好的一小段绳子向姬良炫燿时,她的小伎俩一眼便被姬良看穿,他问:“这是你搓的吗?你这绳子看似正确,但实际上根本不受力。不信你试试看?”吕素试了试,果然稍一用力便拉断了,窘得她面红耳赤,于是虚心的再次求教。 就这样休息了大约一个时辰,吕素学会了搓草绳,姬良得到了大约20米的草绳,两人身上也暖和了。姬良将草绳缠在车轮上。又用麻布和草绳包了拉车的马腿。 吕素好奇的问:“小山哥哥,你怎么还会编草绳?” 姬良一笑:“部队里学的。” 吕素点点头:“哦。”心中想:小山哥哥的军队怎么除了打仗,还教他们这么多知识? 姬良看吕素轻搓着小手,便拿出怀里的水壶倒了点水给吕素洗了洗手。 姬良柔声问:“冷吗?” 吕素摇摇头在汗巾上擦干手:“不冷!刚搓过草绳,连身上也热乎了。搓草绳真好玩!” 看着吕素不知是兴奋还是发热后红扑扑的俏脸,姬良苦笑着说:“我的大小姐,要是以此为生,那就不好玩了。我们出发吧。”说完就扶着吕素爬上马车坐好。 吕素吐吐舌头小声的嘟囔着:“我是二小姐!” 重新坐回马车吕素从车帘后探出脑袋兴奋的问:“小山哥哥,你在那部队里都学些啥?” 姬良笑着说:“很多呢,主要是怎样隐蔽自己,就是躲起来不让人发现;怎样发现别人的踪迹;怎样在各种条件下生存下来。” 吕素点点头问:“这种冰天雪地的环境,人也能生活下来吗?” 姬良边赶车边解释说:“当然!一个人在寒冷的环境中最重要的就是保持体温……” ………… 末了吕素问:“小山哥哥,你说的那低温症是什么病?会死人吗?” 姬良点点头:“会!就是人们常说的冻死!”他发现马车走到了一个下坡,连忙减慢了车速,仔细辨认被雪覆盖的车辙印。 确认了道路的方向,姬良接着说:“人体温度下降到35~25℃之间就会导致低温症,或者气温降至冰点左右时就像现在,也会引发低温症。” 姬良教过吕素温度的概念,也教会了她看体温计所以吕素一下子就明白了忙说:“那我们会被冻死吗!”。吕素语调中有些紧张,看样子是真有些冷了。 姬良笑道:“不会!在寒冷的环境中我们只要将能穿的防寒衣服都穿上,也能很好地将体温保持在凝固点之上。但是如果不想再这么继续挨冻下去的话,那么我们必须活动。” 吕素点点头:“所以刚才你让我搓草绳。” 姬良大力的点点头:“对!你要不时的搓搓手脚保持血液循环。” “哦!素素记住了。”吕素接着问:“那如果你碰到了一个快冻死的人该怎么救护呢?” 姬良笑道:“我们家的素素就是心肠好,自己都快冻死了还想着救人。” 吕素脸红了小声嘀咕:“谁是你们家的……”又一想自己是小山哥哥的义妹也算一家人吧。那小川不也是小山哥哥的兄弟了?也不知他们谁更大一些,看起来小川应该是哥哥吧…… 吕素正胡思乱想中,就听见姬良说:“要想医治低温症,就要使病人身体重新暖和起来。如果病人是清醒的,就给他喝热的糖水。最好的卡路里来源之一是蜂蜜或葡萄糖,如果没有蜂蜜和葡萄糖,用糖、可可粉或类似的可溶增甜剂。如果有可能,应将病人身体浸入37℃~40℃的左右的温水中。将病人整个身体放入温水中使之体温回升只能在医院里进行,因为很可能会导致病人心跳停止或休克。使病人体温回升最快的方法是温水灌肠法,直接将温水灌入病人体内。另一个方法是将病人和另一个温暖的人一起裹在暖和的睡袋里,不过两个人都必须赤裸,这样能使病人体温回升最好。” 吕素本想在问些细节,比如:什么是可可粉之类的,可一听到要光着身子救人,脸唰的就红了,只含糊的:“嗯。”了一声。 第190章 雪橇 一路雪凝地滑,饶是姬良缠上了防滑的草绳,马车才晃晃悠悠的向东走了几十里,入夜前到了德水岸边的一个小驿站,姬良和吕素在此休息过夜,等明早渡河后再通往邯郸的驰道。 驿馆的驿吏劝说姬良好吕素最好返回栎阳,因为渡过德水就是太行山,在道路冰封结凝的情况下,马车是走不过山路的。 姬良看见吕素苦着脸,知道她是放不下易小川。就谢过了那驿吏,又答应吕素另想办法去燕地。姬良想:不管怎样先过德水再说。就问驿吏:“明早的渡船什么时候开?” 那驿吏笑道:“二位想必不是老秦人吧!那德水早已封河了,要到三月才开河呢。” 姬良问:“封河了?那物资和军情怎么递送呢?” 驿吏大笑:“从河面上过啊!” 姬良惊道:“你是说那黄河,不德水冻上了!” 驿吏说:“是啊!每年这个时候都德水冻上了。现在这时候连车马都能过呢,只是冰面打滑需要将马蹄和车轮用稻草和麻布包好防滑。不过河东的太行山就走不得了。驰道全凝了,车马只能绕道南边。” 姬良听到这里却心生一计,他问:“请问这位大哥,这德水封冻的是哪一段?” “哪一段?”驿吏摇摇头:“你们是楚地人吗?德水冬季全线封冻的。前几天听从北面回来的河工说连壶口都冻上了。” 吕素急道:“那可怎么办,我们要不要从南边绕过去,只是那又要多花上十天的时间了。” 姬良冲吕素露齿一笑:“既然德水冻上了,那就好办了,我来想办法。” 吕素扁着小嘴问:“什么办法,就算过了德水,那太行山也过不去的。”忽然她咬着嘴唇仿佛下定决心似的说:“那我们就步行过太行好了。素素不怕的。” 姬良笑着说:“素素不怕,我怕…… 吕素有些生气了,幽幽的说:“那我自己走好了。” 姬良忙解释:“我是怕浪费时间。步行过太行那不得花个上十天啊。” 吕素忙问:“那怎么办?” 姬良说:“好办,我们从德水上走!” “德水!”吕素惊道:“可德水冻上了,船走不了啊。” “不坐船,做雪橇!” 的确从封冻的冰面上最快的交通工具就是雪橇了。利用平整的冰面在硬滑的冰雪路行驶,所以不用太大的牵引力就能快速前行,比车还要方便。如用健壮马匹牵引,一天可跑二百里路。所以,即使在已有铁路、公路运输的年代,雪橇仍以它方便、灵活、制造维修容易的特点继续存在。当下姬良先安顿好吕素和两人的行李,洗了把脸便出了驿站到德水的河堤上观看,见那德水从正北而来直通南方而去,河面不甚宽,两岸相距不到一公里。若以此刻河水水位而论,也不過300米的光景。只是面前的河水早已有冰结满。冰面却是平的,已被吹来的尘土盖住,咋一看却像沙滩一般。冰面的当中没有尘土只是白晃晃的一片,想来是刚冻上没多久的。冰面上铺着一些防滑用的草甸,横跨整个冰面形成一条过河的草路。 姬良缓步走上冰面,脚下只发出沙沙的声响,冰面冻得很结实。走到河心姬良蹲下身摸摸冰面,冻得很结实,又敲了敲冰面。冰层发出厚重的闷声。看样子冰层至少有一尺厚。姬良不放心又在冰面上跳了跳,落地时差点滑倒。姬良干脆俯下身把耳朵贴在冰面上听冰层内的动静,如果冰层开始溶解,那么冰层的内部就会发出咔咔的断裂声,冰层能传声几里之内的断裂声都能听到。可是眼下姬良什么都没听到,寂静的冰层下依稀能听到河水静静的洪流在涌动。姬良放心了,这下有几百里平整的冰路可用了。他起身搓搓有些冻僵的耳朵,走上草路往驿站走去。 姬良看看天色渐渐昏暗了,再看看河堤上的杨树,一棵一棵的影子,都已照在地下,一丝一丝的摇动,原来月亮已经出来了……这时挂起一阵小北风,顺着河道吹了下来,冷气逼人冻得姬良一个劲的打寒颤。姬良想:得给吕素找个在雪橇里取暖的炉子,不过马车或雪橇中怎么用生火?做个炉子吧,可又怎么设计不至于翻倒了着火呢? 他抬起头来看见西面的山,一条雪线映着月光,分外好看;那山就是今天他们走过的,在山中驰道上不觉得山的高大,眼下看到一层一层的山岭,才觉得这山脉的巍峨。又看到几片白云夹在山峰之间,仿佛一座雪墙横在眼前。及至定神看去,方才看出那是云,那是山来。上的河堤姬良转身往东望去去,满眼绵延的大山望也望不到边,远处天也是被雪色映成白色的,山也是白的云也是白的,就分辨不出什么来了。看样子就算过了河这山路也不能走了。突然姬良想起那秦始皇不也是从这条路过来的吗?真不知道只天下第一人是怎么越过这茫茫雪山的。就算当时没有下雪封路,可这严寒的环境秦始皇又怎是微服出行的呢? 第二天一大早姬良便起床,省去了晨跑因为有更为重要的体力活--做雪橇。准确说是做个冰爬犁。他嘱咐吕素在驿站休息一天整理装备,收集食物和取暖用的木炭。自己则找人做这爬犁去了。 有了如月公主的扳指,驿馆的驿吏都大力协助,帮姬良收集采购需要的物料并出工出力。驿吏带着姬良找到两根做船桅用的坚硬的木杆作辕子,姬良把木杆前端削薄后放到火上烘烤,并加力弯曲使木杆如弓形向上翘起成雪橇状,再利用一个破旧的马车厢做为箱体,在装上双辕马车的辕具。车后姬良还装了具可以撑开成八字型的刹车。到得晚上一架轻便的双马雪上爬犁就做好了。 姬良又连夜给马匹准备了防滑的护腿。在驿站的仓库里姬良发现了一堆个大小不一的半球形铁笼,有些铁笼里还有一个半圆的小碗。小碗看起来是装过高温的物体的都已是深黑色了。姬良问起这些东西的功能,驿吏告诉姬良这是德水渡口夜间与对岸驿馆传信的防风灯笼,灯笼为铁制的这样不会被风吹动,内部小碗装有油脂或炭火,每两个半球合成一个灯笼外覆上桑皮纸为罩,以灯笼数量的多少和灯笼的大小定制出不同的信号。眼下这几个都是蒙皮破掉的坏灯正等着修复。姬良心念一动便要了3个大小不同的笼架,转头又看见一卷修理诏车用的薄铜皮,姬良便要来一大块又取了几根精铁棍回房研究去了。 姬良想起了陀螺仪,他将这三个笼架由小到大套了起来。其主要部分是一个最小的笼架,他先用铜皮包好半个笼架作为接炭灰的托盘,又找驿馆内的修车工匠打造了几套环形活轴,两个在用活轴和精铁棍将这个小笼架悬空装在另一个稍大的笼架内,保证小笼架能自由的在大笼架内转动,接着再套上另一个更大的;这样那包了铜皮的小笼由于重心在下,利用同心圆环形活轴起着机械平衡的作用,故无论外面的笼架如何转动,只是两个环形活轴随之转动,而小笼子能始终保持水平状态。姬良在小笼子里放上点燃的碳条,一个不怕翻到的球炉就做好了。他随意滚动球笼,炉子里的炭火始终没有溅出来。OK!姬良得意的享受着球炉的温暖。 隔天一早,姬良套好雪橇,在驿吏们疑惑的目光和协助下将雪橇拉到德水冰面上。两匹马的腿上都包上了防滑的麻布套,姬良轻挥马鞭,两匹马就拉着雪橇飞快的跑动起来。由于冰面摩擦力小,雪橇的速度比驰道上的马车快了不少。姬良花了一会便掌握了这雪橇车的前进转弯和刹车的技巧。等吕素到达河边时看见一群目瞪口呆的驿吏踮着脚尖往北望去,吕素也踮起脚尖往北看去,只见远远的大约半里地的地方有辆马车在冰面上往这边跑。转眼间马车风驰电掣般就到了眼前。‘吁!’那车夫一手拉住马,一手拉动刹车绳,雪橇后部的撑杆成八字型张开。马车就稳稳的停在吕素面前了。车夫将脸上的一副大黑镜推到头顶咧嘴冲她一笑,吕素才认出原来那车夫就是姬良。吕素便带着全套家当和姬良一起坐上那雪橇出发了。 吕素进入车厢就发觉车厢里温暖如春,仔细一看才发觉车厢正中固定了一个木架,木架内有个球形的铁笼里面生着炭火。暗红色的火光映的整个车厢都显得温馨和谐。尽管雪橇在冰面上跑但雪橇里的温度比那马车反而还要暖和。车厢微微一晃,姬良已经打马驾驶雪橇向北驶去,吕素好奇的看着车厢里的这个怪炉子,不知道姬良为什么要把这炉子做成这么复杂的样式。胡乱的推测了一番,吕素决定不再费脑筋了,俊哥哥的设计和发明的怪东西和宝物总是有用处的。她高兴的把那番茄从布套里取出来放在炉子边让番茄也享受到炉火的温度,在吕素看来就好像小川和她一起在烤火一样。想到小川可能还在冰天雪地里冻着吕素的心情一下子就阴暗了下来,她叹了口气望着番茄发呆,一行泪水滑过脸颊。 ---------------------------------------------------------------------------------------------- 北方遥远的小村里,一个身穿皮袍的大汉推开一间小屋的屋门,走进里间看见床上一个男人还在蒙头大睡。那大汉伸手拍了拍睡觉的男人:“兄弟,兄弟,醒醒!还睡呢!” 那男人从毯子中转过脑袋嘟囔道:“嗯……别闹,让我再睡会。” 那大汉笑着说:“该起了,你是里正不去村里巡视吗?” 那男人翻了个身小声说:“村里好,好着呢,不用……不用巡视。” 那大汉微微一笑:“那也要起床啊!” “我再睡五分钟,就五分钟。” “每次都说这句,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大汉一边整理自己的腰带和外袍一边大声说:“喂,小川,等会玉漱公主就要来伏虎村参加祭祀,你迟到了可别怪哥哥我没提醒你啊!” 床上的男人哼着:“……知道了……嗯!玉漱公主!老金你怎么不早说?”‘噌!’的一声易小川从床上跳了起来,飞快的穿衣梳洗,转眼就变成了一个相貌英俊风度翩翩的儒士形象。 金将军在一旁摇着头有些揶揄的笑着,等易小川穿戴好他一拍易小川的肩膀:“走吧,公主马上就要到了。” 第191章 高要与胡亥 咸阳宫 高要站在巍峨的大殿边狭小的空地上,目光呆滞,一动不动,一个字不说。到现在,他也不相信自己是一个太监,尽管不是真的可为了活命就得把自己当成一个真太监。他本应该和高岚一起过着快快乐乐的生活,但是现在,剃刀是没用的,黄太医给他生拔了胡须,高要只好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太监,太监,太监,太监,太监………… 很快,他被人领走了,被安排在御膳房。黄太医暗中嘱咐御膳房的总管,要整治好这个高要。其他的太监则趁机肆意欺负着新来的他,只让他劈柴、烧火、洗碗,根本不让他碰炊具,还时常打他、骂他、讥笑他。对于这一切,高要永远只用沉默来回答。 但是,没人的时候,高要会一边疯了一样挥舞起斧头砍柴,一边大叫:“砍死你们,让你们欺负我,我总有一天砍死你们!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有时高要还会摸出姬良留给他的那把小剃刀,觉得还不如用这把剃刀在自己的颈动脉上一划来的痛快!可又觉得不甘心,不甘心…… 直到有一天,突然一个漂亮的小宫女来找他,那宫女年龄不大比高岚还要娇小,她问了他很多问题,都是他莫名其妙到秦国以后的事。除了把自己说成是和那易小川一起从海外来秦国的外,其他在秦国的经历,高要都照实说了。那宫女还问了许多关于那吕素、易小川还有那个叫姬良的人的事。高要也照实说了,只是隐瞒了自己关于姬良的推测。他看到其他的太监对这小宫女都是毕恭毕敬的,感觉这小宫女身份不简单,于是就一力奉承还大力吹嘘自己会做菜,在这御膳房中却得不到赏识还遭排挤。 高要的演技出众很快那小宫女就被感动了,眼泪汪汪的看着高要,临走时小宫女丢下一句话:“你放心,我家主人答应了的,会照顾好你的。”高要因此喜出望外了好几天,幻想着被调出宫去或者至少可以碰碰炊具,可一点动静都没有。高要一如既往受其他人的欺负,也一如既往的碰不到炊具,那小宫女也再没出现过。 又过了好久,那小宫女突然的又出现了,这次小宫女告诉高要,宫里的规矩很多她家主人也不好干涉,出宫难度太大,但她主人已经帮高要想好了一条出路,离开御膳房不过还是当厨子。高要想只要每天不用在御膳房挨打受饿就好了,于是便答应了。 临走时那小宫女嘱咐:“记住!你不要管别人说什么,只要是胡亥公子的宫中要厨子,你去就好了。记住了!是胡亥公子哦!”说完就悄然离去。 高要点头记下,看那小宫女转身就走忙问:“这位小……小姐姐,不知怎样称呼?” 那小宫女转头一笑:“先生客气了,叫我小柔好了。” 果然不多久,御膳房里就传出流言,说那公子胡亥用膳挑剔,日前因嫌饭菜不对口味活活打死了两个厨子。眼下就要从御膳房补个厨子过去。这下是人心惶惶谁也不想去送死。高要愕然,难道这就是那叫小柔说过的出路?! 结果胡亥宫的太监总管李总管真的来御膳房挑人了!所有的太监全都吓坏了,拼命给李总管塞钱,只要求落选。李总管为难了:“钱我可以收,可是也必须有人跟我走的。” 众人几乎同时想到了高要,立刻把李总管带到灶台边:“总管大人,带他去吧。” 高要正一个人默默地烧火,脸被熏得漆黑,李总管认出了高要,想起毕竟收过姬良的宝物,便有心放高要一次,就说:“这个黑脸的不行!换一个!那谁,就你了!”说完随手抓住一个就要拖走,那人吓得赖在地上求饶:“总管大人啊!求您千万别送我去胡亥公子那里啊!我给您做牛做马都可以啊!”说什么也不愿意去胡亥宫中。 听到胡亥两个字,一直没有表情的高要突然站起来,气势汹汹地大步走到李总管面前。大家都吓了一跳,高要对着跪着的太监说道:“你把身上的钱都给我,我就替你去。” 那人慌忙掏出所有的钱,塞给了高要。 李总管冷眼看了高要一眼没有说话,心里说:我有心放过你,你贪财自寻死路,可怪不得我了! 高要洗漱干净,跟着李总管来到了胡亥宫中,李总管告诉高要,胡亥因为不满意原来的厨师,所以将他鞭打致死,大家都知道此事,所以不愿意来。 从来都没笑过的高要突然露出了媚笑,把要来的钱全都塞给了李总管,谄媚道:“总管大人,其实这钱我是为您要的,希望您老以后能多照顾照顾小的。” 李总管笑得合不拢嘴:“都说你是个木瓜,没想到是个这么懂事的孩子,很好,很好。” 高要脸上赔着笑容,心里却恶狠狠道,等我飞黄腾达了,一个一个弄死你们!首先就是你这个王八蛋! 李总管带着高要拜见了一个十来岁,衣着华丽的少年,这少年倒也眉清目秀,看起来到是个乖巧的少年。 “拜见胡亥公子!”李总管和高要长拜倒地。 “起来吧!”那胡亥将手一挥,倒也有礼只是他的声音童声未去,显得好似高要在某些选秀节目中看过的那些家长们刻意培养的‘小大人’一样。 胡亥盯着高要看了看:“李总管,他是谁?” “回公子,他叫高要是新来的御厨。” “哦!”胡亥的声音激动了“你就是灵姐说过……”胡亥身后的屋里传来一声咳嗽,胡亥马上清了清嗓子重新说:“呃,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厨子?” 高要忙说:“小的高要拜见公子。” 胡亥盯着高要半天没有说话,皱着眉头仿佛有些胆怯的样子终于憋出句:“会做菜吗?”(全场的人翻到) 高要寒!:“回公子,小的会。” “那就好!”胡亥一副轻松的样子。胡亥转头撇了一眼李总管:“李总管,你可以退下了。高要我留下了。”李总管忙行礼告退,转身时小声的对高要说:“机灵点!” 李总管走后,胡亥冲高要一笑:“小要子,你真会做菜吗?” 高要忙说:“公子放一百个心,小的的厨艺绝对一流!” 胡亥点头道:“那你去厨房忙吧,用膳的时间要到了。” 高要躬身说:“喏!” 高要退下后,胡亥起身拉开身后的屋门走进端坐好,对里面的坐着的一个女孩说:“姐,这高要是什么人,你非要我招到我宫里来?” 屋里的女孩说:“你别管!这个人你留着就是了,反正你也缺个厨子。” 胡亥说:“那你可记得答应过我,要在父皇面前替我说好话的喔。” 女孩说:“放心,我一定说乖胡亥每天都练习弓马剑术的。” 胡亥叹了口气:“你可不要骗我啊。” 女孩有些不耐烦的说:“一定,姐什么时候骗过你?父皇临走要我督促你练习弓马,你一求我,我不就放过你了吗?” 胡亥再次叹气:“唉,我明明不喜欢弓马……” 女孩笑道:“胡亥你干脆和雪姐学绣花和弹琴好了。” 胡亥笑着说:“绣花就免了,这秦筝小弟到真有些长进了。不如现在就弹给姐姐听。” 女孩笑着说:“呵呵,姐要练箭去了改日吧。”说着起身便走。 胡亥忙道:“这个高要我要流到什么时候啊?” 女孩转身板着脸说:“叫你留着就是了!那那么多话!” 胡亥点头道:“哦!” 女孩转身出门,想起了什么又转头对胡亥说:“这高要到你这的事情,你要保密对谁也不能说哦!” 胡亥不满的说:“我知道,一定又是你水镜宫的事,我不说便是。不过姐你也不能造谣说小冯子是菜做不好被我打死的啊!这不是败坏我的名声吗?” 嬴灵笑着说:“姐知道,冯御厨是病死的,可不这样这高要就没法从御膳房选出来呀。你就当替姐姐做事了好吗?” 胡亥又叹了口气:“唉,要是他做得菜比不上小冯子,我就天天到你水镜宫去用膳。” 嬴灵敷衍着说:“好说,好说。” 厨房里,高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两把大勺上下翻飞,全力做出了一桌现代菜品。胡亥哪里见过这些好吃的,加上他本就是喜欢美食的小孩,登时喜上眉梢。于是乎,胡亥立刻就记住了高要这个名字。 第192章 壶口瀑布 德水冰面 姬良驾着雪橇沿着平坦的河道冰面高速北上,走了半天的功夫姬良远远的发现前面的河道上好像有一道堤坝。姬良减缓了雪橇的速度,将风镜推到前额上,果然前面的两山间的河道正中出现了一道‘堤坝’。姬良拉住刹车停下雪橇。他从皮裘里摸出地图,一看肺都要炸了。原来这古人的地图画的太简单,横七竖八的画着山水道路,标识也不清。好在姬良学过地图的读判,又熟悉中国的地形,没费太多的劲就知道了前面就是著名的壶口瀑布了!他摸出望远镜,擦干净镜片上的水雾,望去果然是一片参差不齐的冰瀑。姬良缓缓的驾着雪橇靠近那冰瀑,他看到冰瀑的冰柱犬牙交错,从八九米的上层河面直落到冰面。冻起的冰柱仿佛一柱柱倒垂着的钟乳石。临近瀑布的河面虽然也冻上了,但布满了碎冰渣和冰冻着的涟漪和波浪。雪橇根本无法靠近。姬良环视四周,想寻找上岸的地方,难不成要掉头回去? 姬良发现瀑布下游两三里的地方有道斜坡,他摸出望远镜一看,原来在这段比较平缓的石质河岸边,有条斜坡大约成20度的角度由河岸直通河面。是“旱地行船”的坡道!姬良在壶口旅游时听说过这种“旱地行船”。 由于壶口瀑布落差大,加之瀑布下的深槽狭长幽深,水流湍急,给水上船只通行带来很大的困难。过去从壶口上游顺水下行船只,不得不先在壶口上边至龙王庙处停靠,将货物全部御下船来,换用人担,畜驮的方法沿着河岸运到下游码头,同时,靠人力将空船拉出水面,船下铺设圆形木杠,托着空船在河岸上滚动前进,到壶口下游水流较缓处,再将船放入水中,装上货物,继续下行,在岸上人力拖船很费力气,常常需上百人拼命拉纤。尽管有一些圆形木杠,铺在船下滚动,但石质河岸上仍被船底的铁钉擦划得条痕累累。在当时的条件下,“旱地行船”可能是水上运输越过壶口瀑布的最佳选择,它与壶口瀑布上下比较平缓的石质河岸相适应,近年来,由于公路、铁路的迅速延伸,以及壶口附近黄河大桥的修建,过壶口的水上航运已阻断多年,旱地行船现仅可看到昔日行船留下的痕迹。 姬良调转雪橇到达缓坡处,他停下雪橇下车检查这个缓坡,沿着缓坡走了一遍,缓坡坡度不大也很平整,雪橇可以沿坡而上。 姬良回到雪橇上,吕素从车帘后探出头:“小山哥哥,怎么回头了?” 姬良说:“前面有道冰瀑布,我们得绕道河岸上去。” “冰瀑布?我想看看……可以吗?” 姬良说:“没问题等我们上河堤就可以看了。要上坡了,你抓好。” 吕素说:“哦。”忙缩头坐好。突然她想起那暖炉忙说:“小山哥哥,慢点,我先灭了暖炉,免得打翻了危险。” 姬良笑道:“不妨的。”说完便驱马上了坡道。 吕素感到车厢明显倾斜了,连忙抓了块布去扶那炉子,免得炉子翻到洒出火苗或灰烬。 “咦?”吕素惊奇的发现虽然车厢已经明显的有了个角度,自己都坐不稳了,可那木架中的球型暖炉中的装木炭的小铜碗也转过一个角度,木炭的火苗还是笔直的向上,一点灰烬都没有洒出来。 原来这里面的小碗可以转的,真有意思!吕素用布包了手轻轻转动那球炉,果然那小碗会自动旋转保持火苗始终向上。吕素试了一下发现这球形暖炉不管往哪个方向转里面的小铜碗都是保持开口向上的。真是个好宝贝,一定是小山哥哥发明的。 吕素想:小山哥哥可真有本事! 雪橇上了河岸,沿着船只移动的通道,很快就到了一处平台,这里可以清楚的观赏整个壶口瀑布。姬良停下雪橇喊吕素下来观赏风景。在吕素兴奋的给冰瀑布拍照时,姬良则调整了雪橇的刹车,因为他知道马上会有个长下坡了,这个刹车可就重要了。 “雪景真美!素素还是第一次见瀑布结冰呢!”吕素的俏脸虽然冻的通红,可是精神却好了很多。 姬良笑了:“素素,此情此景我背首诗给你听好吗?” “是咏雪的吗?” “嗯,素素真是冰雪聪明!” “小山哥哥劲瞎说,你都说了此情此景了难道不是咏雪的吗?” 姬良一笑开始朗诵:“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馀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吕素呆呆的愣半响才说:“写得真有气势!这是小山哥哥的诗作吗?”她知道姬良会背很多很好的诗歌,但每次姬良都说不是他自己写的。 果然姬良说:“是一个伟人写得。” “哦,”吕素问:“秦皇素素知道,那汉武和唐宗宋祖是谁?还有那个成吉思汗,是个匈奴人吗?” 姬良:“这个……”他想:糟糕光想着显摆了,忘了现在还没有到汉朝更别说唐宋元了。 他挠挠头:“这个,这个……说来话长了。” 吕素笑道:“怕是,又是小山哥哥说的未来的事吧。呵呵!” 姬良汗,转移话题:“素素,我们休息一下再走吧。” 吕素止住笑,轻轻摇摇头淡淡的说:“我们还是接着赶路吧……”脸上却流露出一种落寞的神情。 姬良理解吕素的心情,要早点找到易小川!姬良就不再说什么了。他扶着吕素坐回车厢,两个人继续前进。姬良发现这段德水的河岸教平整,边上有条冰封的小路。便沿着小路北上,只到晚上两人来到一个小村子边。小村子没有驿站姬良便去寻找人家借宿。 第193章 姜家村 正是夕阳将落的时分。茫茫群山的沟沟壑壑均被雪染成了白色,沟中可见民居点点,炊烟袅袅,山岭石面裸露,一条冻结的小河从沟中流过,两岸乱石滩依稀可见。其时正是冬日,山野沟壑竟是难得看到几株绿树,充满眼中的不是青白的山石,便是莽苍苍的白雪。村落中时有“哞——哞——”的牛叫声回荡,使山岭沟壑倍显空旷寂凉。 暮色降临,姬良沿着石块夹杂着土块的荆棘小道缓缓将雪橇驶下沟来。 这是一个很小的村落,大约有二三十户人家。山顶还有晚霞,沟中却已经是暮霭沉沉了,可是村中竟然没有一家显出灯光。姬良停好雪橇,带着吕素走到一座稍微整洁的小院落前,发现粗大的柴门半掩着,黄泥巴糊成的门额上挂着一个破旧的木牌,隐隐可见“村正”两个大字。卫鞅敲敲柴门上的木帮,拱手高声问:“村正在家么?”话音落点,一只大黄狗凶猛的扑了出来,汪汪吼叫。 “啊!”吕素吃了一惊,姬良忙把吕素护在身后。“大黄,住了!”黑屋里传出一声苍老的呵斥,黄狗立即钉在门边深出长舌呼呼喘息。黑屋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边走边咳边嘶声问:“谁?”姬良拱手笑道:“村正老伯,我们是北上寻亲的兄妹,想投宿一晚,行么?”老人拉开柴门,上下打量着姬良,“黑灯瞎火,你们从哪进的沟?”姬良笑道:“老伯呀,我们是从河边大路进沟的。”老人点头道:“噢,象,象,满身都是雪呢,来,先进来。大黄,卧去!” 姬良和吕素走进院子。大黄狗悄悄的卧在了黑屋门口。老人高声道:“婆子,出来见客。仲姿,笼火迎客!”黑屋里连应两声,先钻出来一个身着黑布衣裤的年轻女子,大约十八九岁的样子,颇有几分姿色。那女子向姬良猫腰一躬笑道:“客好?”姬良忙拱手笑答:“你好!”那女子听了不觉一愣,吕素笑着回道:“主家好。”那女子见有个年纪与她相仿的女客忙道:“同好,同好。客坐。我去煮茶。”接着一个老年妇人也走出来向两人问好,想来是老人的老婆。那老人便引两人进屋休息。 虽是最粗朴的山野应酬,却也是礼数不缺,看来老村正毕竟见过一些世面。姬良拱手一礼笑道:“多谢村正您老关照。”。这厅屋不大只有几样简单的家具,厅的正中生着一塘火堆,边上有几个木墩。村正接过姬良和吕素的行李,放到边上的席子上。老人给姬良和吕素搬过两个个木墩,“坐。”姬良和吕素便坐了下来。老人道:“客从何处来?欲去何处?”姬良道:“我们从咸阳来,去燕地。”老人点头,“燕地?这时节去燕地可不容易啊。”说完还特地看了吕素一眼。 这时刚才那年轻女子,微笑着捧来一个硕大的陶壶和两只瓦盆,她将瓦盆放在姬良和吕素脚前,将大陶壶噗噜噜倒满瓦盆,低声笑道:“刚煮的茶。客喝,暖暖身子。”又对吕素说:“妹妹,小心烫。” 姬良笑着端起瓦盆,顿觉一种浓浓的土腥味儿夹着干树叶和生姜的味儿扑鼻而来,他还是喝了一大口热茶,顿时整个身体都暖和起来了,姬良用衣袖沾沾嘴巴笑道:“多谢。”老人嘿嘿笑道:“仲姿整的茶谁都爱哩。” 吕素不似姬良那般无礼,用衣袖遮了脸也喝了半碗热茶,也觉得是浑身舒坦,热汗直冒。忙红着脸对那女子道谢:“多谢姐姐!这茶真暖心!” 那叫仲姿的女子笑道:“放了姜的!给客祛寒!” 那老人又问:“请问客去燕地寻何亲?可有官府的符传?客休怪老夫啰嗦,秦法严正,老夫乃本村村正,过往的客商还是要盘查一下的。” 姬良笑着点头:“是我的妹夫。”说完将两人的符传递给老村正。 吕素听到妹夫二字脸‘腾’的就红到了耳根,她低着头用手轻轻转动着瓦盆,不敢抬头。那叫仲姿的女子见了吕素的模样,不觉微微一笑,眉宇间却闪过一丝阴云。 老村正接过符传借着火塘中的火光仔细的辨认了一下。老人认出水镜宫的印签大吃一惊,立刻恭敬的说:“不知客是水镜宫的行人,老朽失敬!失敬!”说完双手奉还符传。那仲姿也神色慌张连忙跪下要给姬良和吕素再次行礼。 姬良连忙笑着阻止了,他接过符传说:“你们客气了,我们只是游医,刚好帮过水镜宫治过病人,所以符传上才有水镜宫的印签。” 老村正‘嘿嘿’干笑了一下,接着说:“老朽姓姜叫姜平,是这姜家村的村正。老夫的长子姜河在邯郸做一个小吏,因老夫在灭楚战中得了不更爵位,才免了我家的徭役,里屋的是我婆子王氏。这是小女姜仲姿前不久刚从夫家回来省亲……” 姬良见姜村正如同报官似的发言,知道他误会了,便笑着打断他的话:“老人家,我们真的不是官吏,只是路过的。” 姜村正抬起头看了姬良和吕素一眼:“两位真的不是秦吏?” 吕素已经伸手扶起姜仲姿,见老人望着自己连忙用力的点点头:“真的,我们只是要去燕地寻,寻……亲的。”说到后来那个‘夫’字被她换了个‘亲’字,而且声音也小得几乎听不见了。 姜村正起身松了口气:“唉,按理说这徭役巡查也不会来我们这小小的姜家村呢!客稍坐,仲姿,婆子,杀羊整饭!” 姬良慌忙起身:“村正客气,我们自己也带了食物。借用您的炉灶即可。” 姜村正一摆手:“秦人好客,哪有用客食物的道理,如果用客的食物被人知道了我们老姜一家就再也没脸见人了!再说你们路途漫漫这些食物你们还用得上呢。” 吕素起身道:“那我来帮手好了。” 姜村正夫妇和姜仲姿连声拒绝,五个人争执了一会,最终是三个女人叽叽喳喳的一起下厨做饭去了,反倒是最会做菜的姬良陪着姜村正聊天。 不一会一席简单又丰盛的晚餐便准备好了,村正向姬良和吕素一拱手,“客请。咥!” 吕素说:“村正您家不是也没吃饭吗?大家一起吧!” 姬良一听忙说:“对!一起吧,我车上还有一壶好凤酒,我这就取来大家一起用饭!” 姜村正好酒,本来还想推辞一下,可又舍不得那凤酒,便点头许了。姬良从车上取来凤酒,还顺便割了一大块腌好的咸肉。交给姜仲姿放到锅上去蒸以便下酒食用。几人对蒸好后的腌肉都非常的喜欢,不一会就吃了个精光。那姜仲姿和吕素还一个劲的想姬良打听做法,姬良当然是毫无保留的传授了。 几个人吃着肉,喝着凤酒拉着家长里短。酒足饭饱,吕素也退下到里屋整理行李去了。姬良还在陪着姜村正一起喝酒聊天。那姜仲姿则坐在后面替2人倒酒切肉。 姜村正抱着那坛凤酒呵呵的笑着:“自从河儿去邯郸为吏后,再也没有人陪我喝酒了,今天老夫要喝个痛快!” 姬良笑着说:“那是,那是……老伯请!” 第194章 姜仲姿 酒过三巡姜村正借着酒劲问姬良:“令妹怎么和公子不是一个姓啊?莫非另有什么隐情?”说着还用胳膊肘捅了捅姬良。 姬良笑了:“老先生多心了,我们本来就是异姓兄妹,这位吕姑娘她……”姬良把吕素意外和夫君分开,又不远千里的寻夫的故事说与众人知晓。 姜村正边听边点头,姜仲姿听了似乎被吕素感动了,眼中竟噙满了泪花。当姬良讲到吕素好不容易到了咸阳,却得知夫君却又被抓了徭役送去燕地修长城去了,可是为了救人耽误了时间,只好现在冒雪赶往燕地寻夫。当然许多细节那是不能讲的。听到这里那姜仲姿的泪水就夺眶而出了,大颗的泪珠顺着姜仲姿美丽的脸颊滚下。 姜仲姿自觉失礼忙擦泪掩饰说:“公子自愿护送吕姑娘寻夫,真高义之士也!” 姜村正看了女儿一眼叹了口气,缓缓的说:“唉!我家姿儿的夫君也被抓去修长城了。可怜姿儿嫁到夫家的没有几天,陛下的征夫令就到了。也不知年底能活着回来不。” 原来这姜仲姿去自幼许给了河对岸的范家村的一户人家。那户人家本来家底殷实,一个独子也是个读书人,从小也在外地书院求学,也是满腹经纶,指望着可以入士为吏的。不料前年一场突如其来的山洪将范家夷为平地,等范公子得族人报信赶回家,家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父母双亡,几亩田地也变成了乱石岗。雇人寻的父母的遗骨并安葬了父母的范公子,已经家贫如洗了只有弃学从农。那范公子人品倒不错,他不愿耽误姜仲姿就写了封退婚的信笺托人交给姜家,说明自己已经破落不愿耽误了小姐的未来,范家自愿退婚与姜家小姐无干。不料那姜仲姿反而认为这范公子是个靠得住的男人,自愿嫁过去。老姜拗不过女儿,便暗中过河偷偷看了几次。发觉那范公子也是仪表堂堂,做事公正,虽然耕田有些外行,不过也是勤劳肯吃苦的类型。老姜回家和婆子一商量,反正农家的女儿家嫁人后也是要种田养家的。要嫁还是嫁个人品好的。最终便还是将姜仲姿嫁过河去。两口子男耕女织日子也过得去,不料他们成亲后没几日,范家村收到了官府的公文,每户都要出一名徭役修长城。范公子没有其他的家人,也没有钱买奴隶顶替,结果就被官差抓走了。姜仲姿一个人在河对岸无依无靠只好回到娘家。 姬良听完也叹了口气:“好在徭役一年就完,相信范公子一定能平安归来的。” 姜平暗暗叹了口气心想:听来村里征徭役的官差说,眼下徭役不足,这些徭役极有可能会延长劳役的时间的,没准要两三年才能回来。可这话他不敢对女儿说。 那姜仲姿泪眼婆娑的望了姬良一眼,俯下身给姬良行礼:“仲姿多谢公子吉言。” 话题这么沉重,酒就不好再喝了,便草草收场休息去了。晚上,吕素和姜仲姿一屋,村正夫妇一屋,姬良便睡在村正长子的屋中。各屋都烧了火塘取暖。姬良睡前摸摸冰凉的木床想:原来这里还没有土炕啊,干脆明天教他们做一个吧。 姜仲姿收拾好餐具进屋发现吕素正哼着不知名的小曲,细心的照料一盆植物。她便问道:“吕姑娘,你这是什么花草啊?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吕素见是姜仲姿连忙放下番茄回道:“姐姐,是你啊!这不是花草,它叫番茄是西方的植物,会结一种圆圆的,酸酸甜甜的小果子,可以用来炒鸡蛋吃的。” 姜仲姿笑道:“哦,难怪我从没见过呢。是妹妹爱吃的果子吧!” 吕素脸一红小声说:“是小川哥爱吃的。” 姜仲姿笑道:“小川哥?是妹妹的相公吧。” 吕素脸更红了,不好意思的微微点头。 姜仲姿说:“妹妹可是齐吕后人?” 吕素吃惊的点点头:“先祖为齐国的公子祁,康公贷失国后流亡于鲁。秦王政继位时才定居单父。” 姜仲姿笑着拉住吕素的手:“我家也是齐吕后人,先祖吕缨为康公贷次子。康公贷失国先祖奔西戎,娶了西申女作妻,遂用姜作姓,才有了我家这一支脉。” 吕素高兴的拉住姜仲姿的手亲切的叫道:“姐姐,原本听到姐姐家姓姜,妹妹就以为是亲人,不想我们真是亲戚呢!” 姜仲姿也高兴的说:“好妹妹,姜吕本是一家嘛!” 姜仲姿看见吕素悉心照顾的番茄,便摸摸番茄的叶片:“这种植物好像怕冷诶,妹妹你看叶子都蔫了。” 吕素也忧心忡忡的说:“是啊,良哥说要用部包起来御寒,我用布包了可又怕把枝叶碰掉了。” 姜仲姿围着那番茄转了一圈,伸手比划了一下。转身提出一个麻布灯笼,伸手去掉灯笼底下的火盘,用没底的灯笼往番茄上一罩,尺寸正好! 姜仲姿笑着说:“妹妹你看,这样不就不伤叶片又可以保温了吗?” 吕素高兴的拍手叫好:“哎呀!这太好了,姐姐这我要怎么感谢你才好呢。” 姜仲姿回道:“妹妹,客气了。” 两个女孩躺在床上聊天,吕素很欣赏姜仲姿择夫的坚贞和善良。吕素的经历也深深的吸引了姜仲姿,姜仲姿听得是如痴如醉,对吕素知识的渊博是万分的佩服。 “妹妹到底是读过书的,知道的真多!”姜仲姿万分羡慕的说。 吕素不好意思了:“其实这些都是良哥教我的。” “良哥?” “嗯!” 吕素告诉姜仲姿,这番茄苗是良哥给的,种法也是良哥教的,良哥还教她医术、天文、地理……好多好多的东西。这一路良哥还救了她好几次,也治好了好多人。说起姬良吕素哇啦哇啦的就讲个没玩了。 末了姜仲姿半开玩笑着说:“妹妹啊,怎么说你的小川哥没有几句话,说起这个良哥你到没个完了,看样子你对这个良哥了解的比你的相公还要多些呢!真不知道那个才是你的相公!” 吕素大窘一时语塞连连说:“啊!姐姐,你取笑素素了,素素要生气了。”心中却泛起了涟漪:‘是啊!自己好像的确好像更了解姬良一些。嗯,一定是好久没见小川了。我要牢牢记着想着小川才对。小川、小川、小川……’这晚吕素是默念着小川的名字睡着的。 夜半,姜仲姿从被中探出半个身子,看着熟睡中的吕素,看着吕素恬静的脸,她给吕素拉好毯子心中想:这小姑娘比自己还要小2岁,为了寻找自己的夫君不惜冒险穿越了几乎整个秦国。这么冰天雪地的赶赴燕地。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和坚定的信念啊!想不到这姑娘小小的身躯中有如此顽强的意志!自己和这吕素相比实在是差的太远了。姜仲姿在心中暗暗的也下了个决定…… 第195章 孟姜女的故事 天亮后,姬良一如既往的早起,他先在河边晨跑了一大圈,顺便检查一下冰面的情况。再把雪橇驾到了冰面上,等他回到姜村正家时,姜仲姿和已经煮好了早饭,吕素也煮好了一锅豆浆。姜村正已经知道吕素和自家是远亲了,正喜滋滋的在一旁和吕素拉家常。 用过饭便是话别了,经过了一番艰苦的,面红耳赤的争吵,姜村正说什么也不收了姬良和吕素想留下的金币。最后姬良将做土炕以及如何腌肉和腌鱼的方法让吕素写下留给了姜家人。而姜仲姿拉着吕素的小手直把她送上了停在冰封的河面上雪橇,两姐妹才依依不舍的分别。 雪橇一路北上,中午时分姬良驶出河道,找了家驿站换马休息。吕素乘机将昨晚发现姜家人和自己有亲戚关系的事告诉了姬良,吕家和姜家都是齐国开国的姜尚后裔。吕素还给姬良补了补齐国的历史。姬良听完才暗叹,原来这吕素身上竟然流着炎帝家族的血脉。姬良凭着如月公主的扳指和加字符传,很快弄清了离这里不远就是离石要塞那里可以转去燕地。 晚上两人住进离石要塞附近的驿馆里,作为一个战国时期的要塞,这里常年驻扎着一只秦军。当地的秦军指挥官是名姓苏的副将,突遇姬良时他正好带兵在河边巡视,苏副将对有人能在如此严寒的天气下到达离石要塞感到惊奇。在发现这两人乘坐的马车居然没有车轮,而且车子跑得比马车还快不少,苏副将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不过当他知道姬良和吕素是水镜宫的人就释然了,秦墨的精巧技术在秦军中是总所周知的。那副将恭敬的给姬良和吕素提供了必要的援助。他虽然还没收到如月公主的命令,不过也知道不能得罪了水镜宫的行人。 天黑后,吕素继续在棋盘上收缴姬良的半两。直到姬良输的不下了为止,吕素便用赢来的20个子为代价要姬良讲故事听。姬良小心的收回了去而复返的半两们,绞尽脑汁的寻找故事讲给这个小萝莉听。沉香讲过了,白娘子讲过了,牛郎织女讲过了,梁山伯也讲过了……西游记?记不清了,红楼梦?看都没看过。怎么办?难道讲三国?这20个子还真不好赚。突然姬良想起吕素是去长城寻夫的,想起这一点他到想起一个故事来。 “素素,今天我就给你讲一个女人的故事,她和你一样,也是去长城找老公,呃,不找夫君的……” “哦?”吕素一下子来了兴趣。扎着美丽的大眼睛,端坐好认真的听姬良讲故事。 姬良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装出一副说书先生的架势缓缓的说道:“话说古时候有两户人家,一户姓孟,一户姓姜,这孟家和姜家是邻居,都没有子女,一天,两家的墙角长出了一个大南瓜,到成熟的时候,破开南瓜,里面竟然是一个小女娃,孟家和姜家就一直养了这个女儿,取名叫孟姜女。孟姜女长大成人,方圆十里、八里的老乡亲,谁都知道她是个人好、活好、聪明伶俐,又能弹琴、作诗、写文章的好闺女。老两口更是把她当成掌上明珠。 这时候,秦……呃,咳咳是纣王,纣王!开始到处抓夫修长城。” 吕素插嘴:“怎么纣王也修长城?” 姬良倒!心想:这话可不能乱说!忙说:“长城都是要修的,不然那些胡人就南下侵略我们汉人的家园了。” 吕素问:“什么是汉人?” “……” 姬良垂头丧气的看着吕素,吕素抿了小嘴小声说:“对不起,素素不问便是了。” 姬良叹了口气擦擦额头上的汗:“呃,我说道哪里了?” 吕素抱歉的说:“都是素素不好,良哥刚才说到纣王修长城,嘻嘻!” 姬良摇摇头继续说:“有一个叫万喜良的公子,是个书生,吓得从家里跑了出来。他跑得口干舌燥,刚想歇脚,找点水喝,忽听见一阵人喊马叫和咚咚的乱跑声。原来这里也正在抓人哩!他来不及跑了,就跳过了旁边一堵垣墙。原来这垣墙里是孟家的后花园。这功夫,恰巧赶上孟姜女跟着丫环出来逛花园。孟姜女冷不丁地看见丝瓜架下藏着一个人,她和丫环刚喊,万喜良就赶忙钻了出来,上前打躬施礼哀告说:“小姐,小姐,别喊,别喊,我是逃难的,快救我一命吧!” 孟姜女一看,万喜良是个白面书生模样,长得挺俊秀,就和丫环回去报告员外去了。老员外在后花园盘问万喜良的家乡住处,姓甚名谁,何以跳墙入院。万喜良一五一十地作了口答。员外见他挺老实,知书达礼、就答应把他暂时藏在家中。万喜良在孟家藏了些日子,老两口见他一表人材,举止大方,就商量着招他为婿。跟女儿一商量,女儿也同意。给万喜良一提,万公子也乐意,这门亲事就这样定了。 那年月,兵荒马乱,三天两头抓民要夫,定了的亲事,谁家也不总撂着。老两口一商量,择了个吉日良辰,请来了亲戚朋友。摆了两桌酒席,欢欢喜喜地闹了一天,俩人就拜堂成亲了。常言说:“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小俩口成亲还不到三天,突然闯来了一伙衙役,没容分说,就生拉硬扯地把万公子给抓走了! 这一去明明是凶多吉少,孟姜女成天哭啊,盼啊!可是眼巴巴地盼了一年,不光人没有盼到,信儿也没有盼来。孟姜女实实地放心不下,就一连几夜为丈夫赶做寒衣,要亲自去长城寻找丈夫。她爹妈看她那执拗的样子,拦也拦不住,就答应了。孟姜女打整了行装,辞别了二老,踏上了行程,孟姜女一直奔正北走,穿过一道道的山、越过一道道的水。 孟姜女打整了行装,辞别了二老,踏上了寻夫的行程。饿了,啃口凉饽饽;渴了,喝口凉水;累了,坐在路边歇歇脚儿。有一天,她问一位打柴的白发老伯伯:“这儿离长城还有多远?”老伯伯说:“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是幽州,长城还在幽州的北面。”孟姜女心想:“就是长城远在天边,我也要走到天边找我的丈夫!” 孟姜女刮着风也走,下着雨也走。一天,她走到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天也黑了,人也乏了,就奔破庙去了。破庙挺大,只有半人深的荒草和龇牙咧嘴的神像。她孤零零的一个年轻女子,怕得不得了。可是她也顾不上这些了,找了个旮旯就睡了。夜里她梦见了正在桌前跟着丈夫学书,忽听一阵砸门声,以为闯进来一帮抓人的衙役。她一下惊醒了,原来是风吹得破庙的门窗在响。她叹了口气,看看天色将明,又背起包裹上路了。 第196章 孟姜女的故事 续 一天,她走得精疲力尽,又觉得浑身发冷。她刚想歇歇脚儿,咕咚一下子就昏倒了。她苏醒过来,才发觉自己是躺在老乡家的热炕头上。房东大娘给她擀汤下面,沏红糖姜水,她千恩万谢,感激不尽。她出了点汗,觉得身子轻了一点,就挣扎着起来继续赶路。房东大娘含着泪花拉着她说:“您大嫂,我知道您找丈夫心切,可您身上热得象火炭一样,我能忍心让您走吗!您大嫂,您再看看您那脚,都成了血疙瘩了,哪还是脚呀!”孟姜女一看自己的脚,可不是成了血疙瘩了。她在老大娘家又住了两天,病没好利索就又动身了。老大娘一边掉泪,一边嘴里念道:“这是多好的媳妇呀!老天爷呀,你行行好,让天下的夫妻团聚吧!”孟姜女终于到了修长城的地方。她打问修长城的民工:您知道万喜良在哪里吗?打听一个,人家说不知道。再打听一个,人家摇摇头,她不知打听了多少人;才打听到了邻村修长城的民工。邻村的民工热情地领着她找和万喜良一块修长城的民工。 孟姜女问:“各位大哥,你们是和万喜良一块修长城的吗?” 大伙说:“是!” “万喜良呢”大伙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含着泪花谁也不吭声。孟姜女一见这情景,嗡的一声,头发根一乍。她瞪大眼睛急追问:“俺丈夫万喜良呢?”大伙见瞒不过,吞吞吐吐地说:“万喜良上个月就——就——累累-累饿而死了!” “尸首呢?” 大伙说:“死的人太多,埋不过来,监工的都叫填到长城里头了!” 大伙话音未落,孟姜女手拍着长城,就失声痛哭起来。她哭哇,哭哇。只哭得成千上万的民工,个个低头掉泪,只哭得日月无光,天昏地暗,只哭得秋风悲号,海水扬波。正哭,忽然“哗啦啦”一声巨响,长城像天崩地裂似地一下倒塌了一大段,露出了一堆堆人骨头。那么多的白骨,哪一个是自己的丈夫呢?她忽地记起了小时听母亲讲过的故事:亲人的骨头能渗进亲人的鲜血。她咬破中指,滴血认尸。她又仔细辨认破烂的衣扣,认出了丈夫的尸骨。盂姜女守着丈夫尸骨,哭得死去活来。 正哭着,秦……纣王,纣王带着大队人马,巡察边墙,从这里路过。 纣王听说孟姜女哭倒了城墙,立刻火冒三丈,暴跳如雷。他率领三军来到角山之下,要亲自处置孟姜女。可是他一见孟姜女年轻漂亮,眉清目秀,如花似玉,就要霸占孟姜女。孟姜女哪里肯依呢!纣王派了几个老婆婆去劝说,又派中书令赵……哦,该是丞相比干,比干,他带着凤冠霞帔去劝说……” “不对!比干是忠臣呢!”吕素插嘴。 “哦,哦,也是,比干是那个被挖心的忠臣。那就是那谁谁,呃,爱谁是谁吧,哥不记得了,就是个人带着凤冠霞帔去劝说,孟姜女死也不从。” 吕素说:“莫不是那妲己?对一定是那妲己!只有妲己孟姜女才死也不从的。” 姬良心中好笑:‘纣王让妲己劝孟姜女?这玩笑开大了……谁去妲己也不会去啊,不过真的就算妲己去了那孟姜女也不可能答应啊,哦,我在想啥呢?昏……’ 姬良便接着讲:“对!对!就是妲己!也没成功,后来,纣王亲自出面。孟姜女一见纣王,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个无道的暴君面。但她转念一想,丈夫的怨仇未报,黎民的怨仇没伸,怎能白白地死去呢!她强忍着愤怒听纣王胡言乱语。纣王见她不吭声,以为她是愿意了,就更加眉飞色舞地说上劲了:“你开口吧!只要依从了我,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金山银山都行!” 孟姜女说:“金山银山我不要,要我依从,只要你答应三件事!” 纣王说:“莫说三件,就是三十件也依你。你说,这头一件!” 孟姜女说:“头一件,得给我丈夫立碑、修坟,用檀木棺椁装殓。” 纣王一听说:“好说,好说,应你这一件。快说第二件!” “这第二件,要你给我丈夫披麻戴孝,打幡抱罐,跟在灵车后面,率领着文武百官哭着送葬。” 纣王一听,这怎么能行!我堂堂一个皇帝,岂能给一个小民送葬呀!“这件不行,你说第三件吧!” 盂姜女说:“第二件不行,就没有第三件!” 纣王一看这架式,不答应吧,眼看着到嘴的肥肉摸不着吃;答应吧,岂不让天下的人耻笑。又一想:管它耻笑不耻笑,再说谁敢耻笑我,就宰了他。想到这儿他说:“好!我答应你第二件。快说第三件吧!” 孟姜女说:“第三件,我要逛三天大海。” 纣王说:“这个容易!好,这三件都依你!” 纣王立刻派人给万喜良立碑、修坟,采购棺椁,准备孝服和招魄的白幡。出殡那天,万喜良的灵车在前,纣王紧跟在后,披着麻,戴着孝,真当了孝子了。赶到发丧完了,孟姜女跟纣王说:“咱们游海去吧,游完好成亲。”纣王可真乐坏了。正美得不知如何是好,忽听“扑通”一声,孟姜女纵身跳海了! 纣王一见急了:“快,快,赶快给我下海打捞。” 打捞的人刚一下海,大海就哗——哗——地掀起了滔天大浪。打捞的人见势不妙,急忙上船。这大浪怎么来得这么巧呢?,原来,龙王爷和龙女都同情孟姜女,一见她跳海,就赶紧把她接到龙宫。随后,命令虾兵蟹将,掀起了狂风巨浪。幸亏纣王逃得快,要不就被卷到大海里去了。”说完了姬良赶快喝了一大口茶润嗓,每次和吕素讲故事都是这样的。不过一般没有这次这么心惊肉跳罢了。拿纣王比秦始皇!嘿嘿!还真有些风险呢! 吕素追问:“后来呢?” 姬良一愣:“后来?好像就没有后来了……” 吕素含着泪说:“哥哥的故事一般结尾不都是:一家人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吗?” 姬良恍然大悟,为了安慰吕素,姬良把那些悲剧都给加上了个幸福的结局,于是姬良接着说:“哦,对了,后来,那龙王同情孟姜女的遭遇,便复活了万喜良,将两人住在海外的一个仙岛上,从此万喜良和孟姜女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姬良迅速编好了结局。 吕素点点头,吐了口气:“我说嘛,就该如此的,后来定也是那龙王派出了我家先祖姜尚,协助周文王灭了商纣!” 姬良吃惊的合不拢嘴,一个劲的点头,万分佩服吕素同学的想象力,吕素同学编的这结局实在是太给力了! 第197章 吕素就是孟姜女!? 吕素突然一笑:“良哥,你刚才的故事有个问题。” 姬良问:“什么问题?” 吕素笑着说:“就是那孟姜女的名字。你说她姓孟对吗?” 姬良点点头:“当然了,不然怎么叫孟姜女。” 吕素嫣然一笑:“其实她姓姜才对。” 姬良吃惊的问:“什么?” 吕素说:“孟姜者,姜氏之长女也。就如哥哥认识的季孙女一样。“孟姜”一般称齐国国君之长女,亦通指世族妇女。也就是说,齐国公室的贵族妇女,都可称“孟姜””。 姬良:“啊?哦,名字不是关键,重点是她寻夫哭倒长城三百里。” 吕素笑着说:“这故事素素倒听过一个类似的。春秋时期齐国大将杞梁的妻子就叫孟姜。齐庄公四年秋,齐庄公姜光伐卫、晋,夺取朝歌。齐庄公从朝歌回师,没有回齐都临淄便突袭莒国。在袭莒的战斗中,齐国将领杞梁、华周英勇战死,为国捐躯。后来齐莒讲和罢战,齐人载杞梁尸回临淄。杞梁妻哭迎丈夫的灵柩于郊外的道路。齐庄公派人吊唁。杞梁妻认为自己的丈夫有功于国,齐庄公派人在郊外吊唁既缺乏诚意,又仓促草率,对烈士不够尊重,便回绝了齐庄公的郊外吊唁。后来,齐庄公亲自到杞梁家中吊唁,并把杞梁安葬在齐都郊外。那孟姜除了知礼外还有善哭的记载,传说那杞粱妻没有子嗣,娘家婆家也都没有亲属,夫死之后成了个孤家寡人。杞粱妻“就其夫之尸于城下而哭之”,哭声十分悲苦,过路人无不感动。十天以后,“莒城为之崩”。齐威王客卿淳于髡曾曰:“杞梁之妻善哭其夫而变国俗。”良哥你看这两个故事是不是有些像啊?” 姬良挠挠头:“还真有点像,人名一样,只不过哭倒的不是长城而是莒城。也许这就是我说的孟姜女故事的原型。” 吕素得意的笑了。 忽然姬良的笑容僵住了,他突然想到:吕素说过姜、吕本一族,那么吕素也可以称作姜素了,只是吕素不是家中长女。最多叫个季姜女了。但是姬良又一想,这吕素不正和那孟姜女一样,顶风冒雪的不远万里去长城寻夫吗!难道眼前的吕素才是孟姜女的原型!想到这里姬良有些吃惊看着吕素。 姬良不觉的起身对吕素说:“素素,你站起来。” 吕素不解便站了起来。 姬良说:“素素,你转个圈我看看。” 吕素不解的娉婷婀娜的转了个圈:“良哥,你怎么了?我身上沾了什么东西吗?”吕素见姬良仔细的上下打量着自己,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姬良却越发肯定了:的确救人招亲、夫妻恩爱、千里送寒衣!这些都能在吕素身上找到影子!吕素一定就是那孟姜女!只是易小川会是万喜良吗?他不确定,一想到易小川有可能已经埋骨长城中时,姬良有些不寒而栗!他可不敢讲给吕素听。 “良哥,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莫不是病了?”吕素见姬良色变连忙关切的问。 姬良挤出一个笑脸:“没事,我突然想起来,你那20个子还没给我呢?” “啊!欺负人,你这个故事我听过的不算。” “那我再讲一个好吗?” “好!”吕素立刻就答应了。 “这个故事的名字叫三只小猪……” 再说那姜仲姿送走了姬良和吕素,姜仲姿走回家中,给父母跪下行礼:“爹爹,娘亲,仲姿想效仿那素素妹妹去长城寻范郎!” 姜平叹了口气:“昨日我见了你看那素素姑娘的眼神,就知道留不住你了。你……你想去便去吧!只是不过不管发生什么都要送个信回来。” 王氏忙说:“不行!你怎能一个人去千里寻夫?” 姜仲姿坚定的说:“素素妹妹起先也是一个人奔走寻夫的!仲姿还长她两岁,自信亦能寻得范郎下落!” 王氏见女儿说的坚决,知道女儿是个倔脾气。也不多说了只点点头。 姜平说:“那你也得等到开春再走,你不似那吕素,有个有本事的义兄护送。我去和县令说说,开春和洗衣妇们一起去吧,有个照应也安全些。” 姜仲姿喜泣道:“女儿多谢爹爹娘亲!女儿定然会找回夫君的!” 第198章 王离 天刚亮的时候,一辆轺车在一小队骑士的护卫下驶进了离石驿站。轺车稳稳的停在了驿站门口,十余名骑士整齐的落马拱卫在诏车周围,驭手将车帘一挑:“都尉大人!驿站到了!” “嗯!”随着男人浑厚的应声,一位秦将走出了车厢。 那将军约莫二十来岁,身高膀宽,一脸精悍之色。黑色的胡服紧裹着他那健壮而匀称的身躯。他那黑中透红的清秀的面孔,像涂了油彩似的闪闪发光。两条漆黑的、浓厚的眉毛,有力地向上扬,将到顶端时,才弯成形。一双像乌黑发亮的眼睛,机灵地、警觉地扫视着驿站四周的环境。 驿吏识得此将忙过来行礼:“小吏见过小侯爷!” 那侯爷看了驿吏一眼:“免礼,我来问你,那个叫姬良的可住在这里?” 驿吏一惊忙道:“在!在,就住在里间。”心想莫非那姬良是匈奴的探子?这里北通代、雁门、云中三郡,西近上郡、九原郡。离石要塞是秦国和匈奴和东胡作战的后方基地。常有东胡和匈奴的探子化妆成客商前来刺探军情。眼见武城侯亲自带兵来拿那姬良,想必这姬良一定就是胡人的探子了。想到这里那驿吏懊悔不已:难怪这姬良一大早就跑出去了。原来是胡人的探子。昨晚怎么自己就没认出来?还好他按规定每晚都将住客的名册报往军中,否则隐藏胡人探子,自己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侯爷点点头:“你去通传一下,就说……就说离石要塞王都尉想拜会一下姬公子。记住要客气一点!” “呃?!”那驿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原来不是抓探子啊!那这姬良可就是有来头了,自己要好好伺候了。 那侯爷见驿吏站在原地没动便问:“怎么还不去?” 那驿吏尴尬的说:“那姬公子一早就跑出去了,现在还没回呢!” 那侯爷吃惊的问:“什么?走了?往哪走了?” 驿吏忙解释:“回侯爷,姬公子没走,一大早他找我借了根修路的原木,一个人扛着跑出去了,说是什么锻……锻炼,他的女眷还在本驿里住着,眼下正在厨里用磨子磨黄豆呢!” 那侯爷皱着眉头说:“原木?锻炼?黄豆?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一大早跑出去干嘛?难道是去修驿道不成!这样!本都-尉!就在这儿等他好了。来人!将我的车马停到车驿去。” 骑士们齐声称:“喏!”驿吏慌忙引着骑士们将车马停到驿站的车驿中去。 “你们在外面候着。”那侯爷只带了一名护卫走进了驿站。 刚坐定一名骑士就跑了进来大声禀告:“都尉大人!那……那飞车就在外面的车驿里!” 侯爷‘嚯!’的一声站了起来:“什么!就是苏都尉说的那没轮子的飞车?” “是!小的送将军的轺车车去车驿时,发现一辆没有轮子的马车就停在车驿里!极像苏都尉昨晚说的那辆!” “快引我去!”侯爷急冲冲的奔向车驿。 果然姬良的雪橇车正静静的停在自己的轺车边,那侯爷激动的围着雪橇转了几圈,他用手摸摸雪橇板,又拍拍包了牛皮的刹车架,还掀开车帘看看里面。好一会他才站直身子,问一直躬身站在身边的驿吏:“这车就是那姬公子的吗?” 驿吏忙道:“是的。” “你可知道这车怎么行进的?”侯爷问。 驿吏忙回道:“回侯……回都尉大人,是用两匹驿马拉的,你看这车前面还有车辕呢。” “胡说!没有车轮怎么行驶的?” “回大人,小人不敢欺瞒侯爷,这车确实就是这样被马硬拉着走的,而且还走的飞快。若非小人昨晚亲眼所见也是断然不信的。” 侯爷说:“带我去看昨晚的那两匹驿马!”他想既然是硬拉那马必然是极为雄壮的好马了,上好的马匹可是军中急需的。结果在马厩里侯爷只看到了两匹普通的驿马正嚼着干草,另外则有两匹刚被小吏洗刷过准备给姬良换用。马厩里就没有其他的马匹了。 “真是普通驿马?”侯爷既惊奇又有些失望他想:看样子这无轮飞车的秘密还是要等那姬公子回来才能知道了。 这位侯爷名叫王离,今年二十一岁,是秦国大将军王翦之孙,王贲之子,字明。始皇统一中国时封王翦为武城侯。王离继其父王贲为秦将世袭武城候,一直率兵戍边备胡。眼下职为九原军都尉正和手下的副都尉苏角一起驻扎在离石要塞练兵。王离对世袭的侯爵并不满意,一心希望如父亲和爷爷那样争取自己的爵位,故他令下属一律喊他将军而不是爵位。 昨晚苏角在河边巡视时意外的遇到了姬良的雪橇,苏角见雪橇无轮却在冰雪上如飞的奔跑吃惊不小。晚间和主将王离说了,王离先是不信,哪有没有轮子还能跑的车子。可苏角却赌咒发誓,还传了几个随行的小校作证,王离便有些信了。作为职业军人的王离,马上就意识到这种飞车在军事上的价值。 说到冬季,春秋时期,从十月立冬开始,人们便进入了窝冬期。为了祈祷冬日平安,不要遭受饥寒劫难,大河上下便有了一个久远的习俗:立冬吃暖羹。一到立冬之日,举凡山乡城邑,家家都在院中支起一口大锅煮暖冬羹。羹者,五谷菜粥也。舂得黄亮的小米,光洁滑溜的麦仁,雪白肥胖的杏仁,紫红带核的红山枣儿,还有青青的秋葵与晒干的藿菜,殷实之家还要加进各种碎肉骨头,一股脑儿煮将去,一两个时辰后便是一锅五彩纷呈粘滑生香的暖冬羹。呼噜呼噜浑身冒汗地喝完这顿糊饭热羹,便是漫长的冬日了。其时山乡庶民便是省火缩食,尽可能的将储存的那点儿五谷接续到来年夏收。于是,民间也便有了冬日寒食的习俗。那时侯,除了楚国江南,秦、赵、燕、齐、中山、卫、魏、韩国等整个北方的山野乡民,都有冬日寒食的风习。虽然有人说,“寒食”是晋文公为了追念抱木**的介子推,而将清明前一日定为禁火寒食的“寒食节”而起。但究其实,寒食流布天下穷乡僻壤而成久远习俗,实在是生计艰难使然。民人生计,暖冬羹之后便是窝冬,农夫歇田,商旅歇脚,百工减劳,大事都要等到来年春回大地再办理。邦国政务,立冬节气后也是多谋而少动,连列国出使的车马大是冷落,用兵更是自然停止。这是一种久远的习俗,却是比礼法更为广泛地被天下所认同,竟成了不成文的规矩。不管其中包括了多少原由,总而言之是有了“冬夏无大事”这样的天下之风,也才有了“春秋纪事”的讲究——举凡大事,都发生在春秋两季。古时候生活条件有限,因为气候问题,举行重大活动一般安排在春季和秋季,例如春闱秋闱,秋后问斩,金秋大点兵等,尤以秋季为甚,故有多事之秋,惯看秋月春风等说法,另外,如隔三秋念起来比其它三个都顺口,因此人们更倾向于此。 进入战国,尽管列国间虎视眈眈,即将大战的传闻不断,暖冬羹的烟火还是弥漫了大河上下。就是打仗,也是开春之后了,窝冬之期想好对策养足精神便是了。不过自秦军冬征河内后,战国的冬季作战也渐渐多了起来,更别说那些旷日持久的大战了,如燕征齐之站,和秦赵长平之战都持续了好几年。不过每逢冬季受天气影响,大军的粮草衣物装备的供应都是为将者第一头疼的大事。一般只有趁春秋季囤积粮草备战。在大雪封住粮道后将军们更是小心翼翼生怕粮草断绝后被敌军所趁。 眼下虽没有了六国的敌人,不过北胡和匈奴人依然时常犯境扰边。戍边的大军在冬季除了提前囤积粮草外,几乎整个冬季都得不到给养的补充。冰天雪地中连信使的往来都大受影响,常常出现小股胡人袭击了边军,直到春季咸阳才得知的情况。之所以给养在冬季不便运输的主要问题就是,陆路和水路都被冰雪所封锁。德水结冰后粮船到不了离石要塞,更比说更北面的云中了。山道结冰后车轮打滑难行,除了肩挑背抗的人力运送外,大军的给养就只能靠秋季的囤积了。就算用人力运送,一石粮草从咸阳送到离石要塞也十去其七了。如果能使用这种可以在冰雪中行驶的飞车,那么给军队冬季运输给养的问题不就可以解决了? 王离又听说那驾车的公子是水镜宫的人,就更相信了。因为水镜宫是秦墨的根基。墨家的机关术在整个秦国那可是闻名遐迩的。不过当他听说那驾车的人叫姬良时,倒是大吃了一惊! “姬良!你说那人叫姬良?”王离几乎是从席子上跳了起来。 苏角吃惊的说:“是啊,他符传上是这么写的。还有水镜宫的标记。” “什么?水镜宫?你可认清了?”王离又吃了一惊。 苏角奇道:“是朵玫瑰,我看清了,怎么了?有何不妥?要不要我去把他抓来……” 王离一摆手:“不用,我明天亲自去一趟。”转头又平静的对苏角说:“苏都尉今天也幸苦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苏角说:“可是,那姬良……” 王离平静的说:“我自有主张。” 苏角退下后,王离端坐帐中,陷入了沉思,良久他喃喃的自言自语说:“难道真是那个人?不会的。不过若是水镜宫放出了他,就又可能了。”于是王离更决定要会会这个姬良了。 第199章 初识王离 王离一走出马厩,便看见一个包了头巾的年青人扛了根圆木从驿站外面跑了进来。这人身穿灰色的短装胡服,脖子上挂了条白色的汗巾腰上束了腰带,他脚上穿了一双黑色的短靴,裤子的裤腿也扎进了靴子中,这靴子的样子很怪,王离从没见过,靴底很厚上面还系有不少短绳。这人在寒风中满头大汗的呼着白气,身上的短衫已经被汗水打湿了。汗水在他的胸口印出了一个深色的三角型。 姬良看见驿站门口站着一堆秦兵,他知道这里离军营很近也不以为意。他冲众人露齿一笑,将肩上的圆木放回了门口的柴堆。先冲驿吏微微鞠了一躬对他说:“小哥,原物奉还了啊。”,然后在一众秦军目瞪口呆中大大方方的用汗巾擦擦汗,便走进了驿站。众人都想:这人一定是疯了,没事抗着原木跑什么?看样子还跑了好远的。王离也惊奇的呆在了门口。 半响那驿吏回过神来,他对王离说:“侯爷,他就是姬公子。” 王离连忙抢过几步冲姬良喊道:“公子请留步!” 姬良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看见是个秦国将军的打扮,便冲王离鞠了一躬:“庶民见过将军!请问将军有何吩咐?” 王离问:“公子就是姬良?”姬良二字一出口,王离下意识的用左手抓紧了佩剑。他仔细的看着姬良,姬良注意到了王离敌意姿态。他下意识的左脚后撤了半步,脸上挂着微笑心中却也做好了防卫的准备。 姬良点点头:“在下正是姬良,不知将军是……” 眼前这个姬良是一个眉清目秀的俊美男子,和他见过的那人到有几分像。不过要明显年轻几岁。果然不是同一个人!王离松了口气:因该只是同名而已。扶剑的手也松开了! 王离拱手道:“在下离石都尉王离!” 在记忆中姬良仿佛听过这个名字:“王离?将军先祖可是大将军王翦?” 王离哈哈一笑:“正是家祖!” 姬良忙再次行礼:“不知将军驾到,庶民失礼了。”姬良他这一礼是敬给王家一门的将领的,在姬良心中王翦一族那可是秦始皇统一中国的大将和大功臣。 王离扶起姬良:“不妨的,其实今天王某前来是有事相询的。” 姬良忙伸手迎王离进门,自己恭敬的跟在后面。姬良请王离坐了上席转头正看见吕素端了一碗豆浆出来,姬良忙说:“素素,快过来见过王离将军!” 吕素是听过王离的名号的,连忙放下豆浆给王离蹲福行礼:“民女吕素拜见将军。” 王离虚扶起吕素:“夫人不必多礼。”吕素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王离本想解释这都尉不算将军的,可见到一个可人的女子过来拜见,不由得豪情顿生,也就让姬良他们喊自己将军了。 姬良笑着说:“王将军,素素还未出阁呢。” 王离听了以为姬良是说他和吕素还没成亲,便笑呵呵的说:“哦,失礼!失礼!” 姬良说:“请将军稍坐,待我回房换件衣服。” 王离一笑:“公子但去无妨。” 吕素红着脸将那碗豆浆端给王离:“将军,这是刚煮好的豆浆,请将军品尝。”心想:怎么又都被人误会是小山哥哥的妻子了。王离微笑着谢过,吕素便退下了。正碰上姬良换了身衣服,嘴里叼着头巾,正用手抓着发尾准备扎马尾。 吕素笑道:“良哥,已经可以扎髻了呀。” 姬良尴尬的一笑:“哦,可我不会。” 吕素小声说:“请良哥坐下,素素来给你结吧。” 说完吕素便给姬良扎了个发髻,把那头巾叠了叠给姬良缠好了发髻。结好了发髻姬良晃晃头:“感觉还真不一样了,头有点重。谢谢了!” 看着姬良摇头晃脑,吕素抿着小口直笑。 姬良回到坐席,吕素恭敬的坐在姬良侧后侍应。 王离已经喝了半碗豆浆:“姬公子,这豆浆虽有些豆腥味,但饮之似奶。也不错嘛!” 姬良笑道:“磨豆为浆,便于人体吸收,可以替牛奶。” 王离皱皱眉,因为在北方秦人喝的多是羊奶或马奶,牛奶反而喝的相对要少些。 王离想的是这豆浆是否可以替代马奶作为军粮,等问明豆浆的做法后,觉得豆浆的煮法比较复杂,如不煮熟还会中毒,反而不如干豆储运方便了。王离便放弃了以豆浆代替奶制品的想法。 王离与姬良寒暄了几句,话风一转便提到了那飞车上。姬良连笔带画给王离详细的解释了雪橇的原理和用途。王离听了连连点头问了几个很关键的问题,如:没有车轮雪橇如何前进?如何刹车?控制方向等。两人谈的兴起,遂起身走到那雪橇车边,一起探讨这雪橇车。 王离直接了当的问:“公子,如果这个雪橇去了车棚,可运货否?” 姬良笑道:“当然可以,若只运货这雪橇可装几百斤,在冰雪路面上日行两三百里,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王离:“我欲大量装备此车供辎重粮草运输,公子意下如何?” 姬良沉思了一下:“只是此车只能走冰雪路面,若是寻常路面,反不如车轮快捷。” 王离若有所思:“嗯,如只能结冰后用,则可用之时太少,不过也可解燃眉之急。” 再次回到驿站,驿吏已送来热茶。两人相对坐下王离便问:“公子,欲去何处啊?” 姬良便将吕素和易小川的故事讲了一遍。当然是滤过刺杀秦皇、认识韩成、治疗郑妃和公主的情节的‘干净’版。只含糊说如月公主怜惜吕素的遭遇求扶苏赦免易小川的。不过这倒也是嬴灵给姬良和吕素的官方说法。 听完王离微微一笑看了已经窘的抬不起头的吕素,心里想:倚着嬴灵的性子,没道理帮他们的,这姬良必定是帮了水镜宫的大忙,公主才会答应帮忙。只是一贯秉公的扶苏公子怎么会在监国的时候赦免一个徭役?其中必有隐情! 由于父辈的关系,王离和秦国王室的关系很熟,前不久他回咸阳探望生病的母亲时,听说栎阳公主赢雪突患腿疾,一直没有治好,王离猜测这个姬良九成是水镜宫请来的医生。但由于涉及皇室,姬良既然不说破王离也就不便问起。王离点点头微笑着说:“原来如此,吕姑娘真是位痴情的女子,姬公子千里护送可谓高风亮节之士!王某敬服!不过请出示那徭役的符传给我一看!” 姬良忙说:“哪里,哪里,承王将军谬赞了。” 吕素双手递上易小川的符传和嬴灵给的印签。王离验过真伪才交还给吕素。 王离笑着问:“我与那栎阳公主自幼相识,前几日听说她病了,你们是从水镜宫来的,必然知道公主近况,不知公主玉体可否安康?” 姬良和吕素交换了一个眼神,姬良回道:“栎阳公主吉人天相,我们在咸阳时并未听过此事,想必是没事了。” 王离转头看向吕素,他已经发现吕素是个老实的丫头了,这次吕素没有躲开王离的目光,她点点头肯定的说:“公主应该没事了。” 姬良几乎晕倒,王离却嘿嘿一笑:“如此多谢2位送来公主的消息了。不知王某有没有可以帮助2位的?”第一次见面王离对姬良的印象就很好,两人的关系也处的比较融洽,姬良对王家将门的忠义倾慕和敬仰,另一个则欣赏姬良的才华与高风亮节的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