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零情节,可以跳过不看)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有时会想,某天潜伏在内心某某处的记忆突然浮出水面,人会有什么反应? 也许会欣喜若狂,因为过去是如此的美好。 也许什么反应也没有,因为已经不在乎了,无关记忆的好或不好,快乐或痛苦。 或者表面无动于衷,内心鲸波翻腾,因为对方那样无动于衷,他孩子气地认为需要公平,这样要么造成痛苦的平均分配,要么自己独自承受痛苦,因为对方已经不在乎。 又或者她从始至终都从容得像条蛇,有内冷到外,因为自欺欺人有时真的能欺骗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在那个看清他的人戳穿他之前。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2》的故事从五年之后相遇开始说起。 只要够歹命,人生可以有很多个漫长的五年,可并不是所有五年都值得回首,要是他真的够歹命的话。 可是总有那么个五年,像一盘极品红烧肉,尝过的总在怀念回味,没尝过的总在憧憬,正在尝的希望永远也吃不完。 别怀疑,要是够歹命活得长,你就能有好几个五年可以吃,而且身边还有个常对你微笑的厨师。 他总在为你烹饪幸福,看着她徜徉温柔幸福乡,他会很快乐。这时你还要对他报以微笑,因为这个幸福厨师总有点忐忑,害怕你突然有一天不喜欢红烧肉的幸福,转而爱上了醋溜鱼。 他更害怕的是你会重新爱上醋溜鱼,如果你以前够歹命已经爱过红烧肉的话,那样他真的没胜算了。这时也许他会千方百计去阻止,也许他会由着你回去,以为那样就是对你最好。 人生并不是除了醋溜鱼就是红烧肉,可人有时却偏偏只好这两味,而且偏偏丢了其中任何一道菜都不行。两道菜可以全选,一道菜的幸福也可以选,那拥有两道菜的幸福可以吗? 可以,只要你心的够硬的话,尤其是看到红烧肉厨师和醋溜鱼厨师为了给你做菜都作出了牺牲,你都能心不揪痛眼不流泪。 故事中的黑一娇也许就是这一类型。几乎所有快乐至上的人都是这样,心不断地硬化可是却总不死。它的食量很小,只要有一丁点的幸福血液注入,这颗心就能变得满足。可是它也受不了失去,像犯毒瘾那样,只要一次接受了这种幸福血液,之后这种血液就得源源不断地输送过来,不然它就会枯竭。不管以后会不会有其他的血液进来,你这种血液必须得有,直到你枯竭为止。 到你这种血液枯竭那一刻,这颗心也不会死去,它会干干脆脆地转化,在别的血液滋润下继续生生不息。 在处理得到和失去的事情时,黑一娇总能这么决断,理性地思考,冲动地行动,已经近乎无情了。 然而再强大的人总有一个软肋,当那个他触碰她的死穴时,她总招架不住涌上来的记忆,她总变得食不知味,不管现在的红烧肉有多好吃,她硬化的心也似乎总会软下来。 再怎么说,她是一个女人,他的女人,他因其存在而存在的女人。 1. 晦气的秋日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晦气!她明明为南承贤吃醋了,为什么不和他结婚?原来只需那个人的一眼,世界都是空的。 ********************** 韩国秋天的空气有点凄冷,但配上满园的银杏叶纷纷和叶间的片片阳光,刚好平衡糅合成温馨。 但黑一娇没有那闲情逸致撩叶子,她捞起宽大的韩服裙摆,大阔步在秋叶中穿行,口里呼出的不知道是遇冷成雾的二氧化碳还是无处发泄的心中郁火冒出来的烫烟。 韩宴上所有人知道她说韩语很流利但不大好听,都尽量避免和她交谈,但那一个个眼神都像在责问她。 “怎么还不结婚?” “都五年了,别说韩国,就算是北极也应该适应生活了呀。” “承贤都已经三十了,这女人怎么还忍心这样耽误我们承贤这么好的男子。” 黑一娇绷紧了的手指一捏,高级的老檀木筷子瞬间断成四半(注意:是四半,不是四截)她倏地的站起来,操起流利但有点庆尚道方言的韩语,“干我屁事!是他从没向我求婚!” 周围那群韩国女人都捂着嘴瞪大眼睛惊呼:“Omo!” “这个姐姐怎么能说这些粗俗的话!”一个典型韩国美女用青葱指点着嘴唇娇羞羞地低声说。 黑一娇认得她,她就是从小倾慕南承贤的某个富家小姐之一。 一股醋涌上喉咙在口腔中就化成了某人教的韩语脏话,“jaesueobda(晦气!)zugoirae?(找死吗?)”黑一娇今天没穿高跟鞋,只能挺起胸膛救场。其实她挺起胸脯来也是没料,吓到那韩国美女的是黑一娇那凶得濒临斗鸡眼但绝不能称作斗鸡眼的杀眼。 可是一斗鸡眼,这一溜嘴,黑一娇就后悔了,在贤儿的亲朋戚友面前这样放出真实的自己,以后更别指望嫁给他了。 “饺子?”南承贤走过来。 每一次他在公共场合叫她“饺子”的时候,表示贤儿很担心她,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其实他一直都站在她这一边,默默地等待着。 于是她就更愧疚了,再丢脸也会死扒着脸皮的她这一次选择落荒而逃。 宽大的裙摆很厚重,里三层外三层的,怎么撩也撩不起,沙沙沙地扫着满地的秋叶。 可恶,怎么她老是和这些不配她的衣服纠缠不清!现在是韩服,以前在空家是唐服――呸呸呸!她怎么会想起他! “jaesueobda(晦气)……”黑一娇像战败公鸡一样停下来,看到旁边是一个四米见方的露天的原木地台,上面躺着一个人,穿着白色的休闲服,用棒球帽遮住了脸。 “ajaxi(大叔),麻烦让一下。” 那人一动不动,死尸一样。 黑一娇也没力气去骂人了,走到地台的另一边抖抖裙摆上的叶子,躺上去,头刚好和那人的头并列着。 反正裙子够宽,她的腿再张开也没人发现,于是她尽可能地张开四爪,拥抱叶间倾斜下来的缕缕阳光。 这种高级酒店的园林确很高级,连周围的空气都有种高贵的味道。 阳光暖暖地扫着她的睫毛,哄着她睡觉。 别!她还想闻闻这种味道的空气,好像童年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但纯纯的甜味不散,为什么这么熟悉…… 于是她伸出手来挡住阳光的诱惑。 清醒了一点的她突然感觉有一种没温度但很专注的眼神看着她,就在她旁边。 她好奇地转过头去,对上了一双墨色眼眸,像深潭一样,看不到底儿,却映着她的脸。 一想他眼前就出现他,多久没这样了?四年了吧…… 这么久没产生幻觉,这一次就玩一下吧! 她俏皮一笑,伸手悄悄地靠近他的脸。虽然四年没玩,但她记得技巧,只要轻轻地靠近,这个幻觉就不会像烟一样消失不见。 她慢慢地抚他的脸。手心传来冰冷的感觉,像秋天的空气一样冷。这感觉跟很久很久以前一样! 她心一突,像被刺了的黄鳝一样弹跳起来,肥重的裙摆差点让她摔倒。 “你你你你!……”黑一娇食指颤抖地指着他的鼻子。 真的!?不是幻觉!? 空色好像不急着和她打招呼,手撑着地台,慢慢地要坐起来,可是那墨色眸子始终锁着她的脸,没移开半秒。 咻!黑一娇拔腿就跑,身后翻腾起片片红叶。 一天之内当了两次孬种懦女逃之夭夭,今儿踩着什么狗屎了!jaesueobda(晦气)…… 2. 求婚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她求婚不是一时冲动,只是她也该给那个让她幸福的人幸福。 ―――――――――――――――――――― 没追来。黑一娇在树林里跑着跑着就停下来了。 人到底是怎么了?总是用希望把自己吊起来,然后任由失望突然咔嚓一剪,坠回地面,掬起满地的落寞。 自找的! 她累极地靠在旁边的一棵银杏树干上,冰冷的手指放到耳后,感受着那悄悄变得奇怪的心跳。“没追来”这三个字在她不怎么动的脑子中已经赖了很久,沉睡了几年,现在终于被某某东西唤醒过来,现在还试图唤醒一切烦恼丝,引起脑内纷争。 她必须要独处!她闭上眼睛,感受周围的呼吸。 偶尔她也喜欢独处,只是对环境相当挑剔。既不喜欢那些隐藏黑暗的小角落,那样容易发酵出抑郁来;也不喜欢太空太亮的地方,那样只会让她觉得这个世界比她的脑子还苍白。她喜欢的是那种既宽敞也有遮挡物的地儿,自由又有保护,能让她随意而安心地感受周围一切的呼吸和自己脑中那一丝丝些许混乱的思绪相互契合。 就像现在,秋天的落叶,温煦的秋日,像神的手一样轻轻地抚顺着她心中如头发般乱哄哄的小情绪。好像在这个世界中,神只眷顾自己一个,落叶、秋日都是神送给自己的安慰礼物。 抬头望着纷纷落着的金黄色叶子。一丝丝的阳光抚亮了她冰冷的脸,温暖着每一个毛孔,还有悄悄变得奇怪的心跳。 已经离开了那个人的世界很久了,现在觉得很幸福,就算重遇他,幸福也不会消失,因为这样的幸福是属于她的世界的,无关他。“追没追来”,都已经没关系了。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一撩,把一片落着的银杏叶纳入掌心,礼物好像很有用呢! “不穿鞋还到处跑,被鬼追呀!”南承贤提着她的鞋子从纷纷落叶中走来,好看的剑眉紧绷着。 “没什么,看到这些叶子很想吃就跑出来了。”黑一娇调皮一笑,亲吻了一下阳光与秋叶,神的礼物。 看到她的笑容,南承贤的剑眉顿时舒展开来,他半跪下来,捏起她的脚,拍掉袜子上的叶子,轻轻地把传统的韩式女鞋套上。 阳光下的秋叶金黄金黄的,映得他的脸更俊美了。 神的礼物还有他,她的幸福里也有他。黑一娇不自觉呵呵地笑起来。 “看着我傻笑干嘛,不会这么眼瞎现在才发现我很帅吧。”他说着很地道的中文,这几年他的普通话进步神速,过一甲都没问题。 反倒她,在韩国这个正宗语境里却没学到正宗韩语,杂七杂八的方言语倒学了不少。 南承贤老是说她的韩语让他听了觉得恶心,所以他们俩独处的时候,他们都是用中文对话的。其实她知道,他只是怕她说韩语的时候不够自在,所以才逼着自己学会中文与她交谈。他总想尽一切办法创造一片天空,让她自由闲逛。 “饺子?”看到她没有回答,他的眉间皱了起来。“傻了告诉我一声,我好打电话到疗养院。” 他总是纵容她、担心她,然后用不以为然掩盖一切。这样的男子,真的,她这个女人怎么还要耽误他呢? 他是她的幸福,那她也应该让自己成为他的幸福。 “走。”她跳起来,拉起他的手就往韩宴会场走去。 “喂,走慢点!前面没有黄金!” 看到刚才失仪的黑一娇又若无其事地回来了,周围的人都议论纷纷。 黑一娇径直拉住南承贤来到会场的中央。踮起脚来――不够高……这臭男人长185这么高要捅破老天爷屁股啊! 她利落地把矮桌上小碗小碟一扫,一下子蹦到矮桌上,拉下他的头就是一吻。 “娶我。”寂静的会场响起她命令般的声音。怕韩国人听不明白,她又用韩语大声说了一遍。 现场顿时炸开了锅。 “饺子?”南承贤无辜地瞪大眼睛。 3. 她的工作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黑一娇的生活之道是远离神秘,因为它是正常生活的保护膜,打破只会是她生活的灾难。 ――――神秘远离―――― 黑一娇的生活之道是远离神秘,因为它是正常生活的保护膜,打破只会是她生活的灾难。 韩国SBC电视台(SeoulroadcastingCorporation)是韩国三大电视主流媒体之一,拥有19个频道的多媒体集团。 SBC节目内容繁多是最大特点,其制作的电视剧很多都很受欢迎,大多是是收视率巅峰之作,如《大长令》《茶女》《奇妙人生》、《我们的女孩》、《我的名字叫金四顺》、《绅士的品味》《拥抱月亮的太阳》《相见他》等。还制作了一系列口碑不错的综艺节目,如《他们结婚了》、《RunningBoys》《StarQueen》等。 (猫子狂甩汗:因为对这些公司的东西想象无能,只能把度爷百科中SBS和MBC搅拌均匀拿出来撑一下文面,将就着看吧,下面才是点。) 这是黑一娇三年前进入这家公司的时候所了解的全部。对于她这种在整个运作系统中的一个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小部件来说,只需要知道直接指使你干活的头儿是谁,而且保证每月收到的工资不降渐升,公司的顶端boss她是不必知道的。只要在年终加工资给红包的时候口里喊喊“保佑社长”什么的就是对社长最忠诚的表现。 不过貌似很多同事都对那个社长很不满,两年前的新闻记者就是不满当时社长某些做法而实行大罢工的。 可是不久这件事就不了了之,坊间流传说当时有人注入一笔巨资,成为最大的股东,并且担任社长直接操控公司运作。但这个人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见过他的也只是公司的几个高层。 黑一娇连那几个高层姓甚名谁也不知道,更不用说见那个装神秘的社长大人了。 但即使是她这种小小蚂蚁员工,还是可以看到这个很会装的社长家伙很有能耐,短短两年就创下了累累政绩。 SBC加入了亚太广播联盟、国际公共广播、全美广播事业者联盟等组织,并与12个国家的17家广播、电视公司建立了合作关系。2021年,SBC被选定为国际公视大展的主办单位。 2021年,SBC有数部电视剧创下了超50%的收视率,其中《八级公务员》创全国收视率新高,《大长令2》重现了当年《大长令》万人空巷的的收视神话。 此外多年前SBC常常闹出的新闻笑话已销声匿迹,它专跑的国际线总是在第一时间通过SBC全国网络真实准确地报道出来,蜚声业界。同时,它对一些敏感性的政治新闻也充分报道,并站在民众的立场表达自己的观点,让曾一度对它大失所望的民众刮目相看。 它制作的纪录片也屡次在国际上获奖。 黑一娇很费力地看完这些公示在公司总部大堂的电子宣传栏里用韩文写的什么什么国际联盟什么敏感政治的,虽然二了吧唧的不大懂,但她知道那些如果不是很牛,至少也不二。这年头,能做到不二的东西没几个了。 而且能在那些政治的敏感部位挠痒痒的肯定有个政治后台。看来这个社长不只是个铜臭发源体那么简单。 不过,管他呢!她只是一只快活的小小蚂蚁,好好地劳动就行了,管那上面的蚁王生了几颗卵。 忘了说,她在SBS的工作是造型。在电视台工作,什么天然脸人工脸雕刻脸面瘫脸她都帮忙造过型,只是要她具体说有哪几个明星她还真叫不出来,只是指名要她亲自造型的人倒是不少。 就这样,来脸了就弄呗! “艺佳姐,早呀,发什么呆?”跟着她混的后辈韩善怜猛地拍了一下她的肩,拖着摆脱不了的庆尚道口音。现在知道她的乡音是近哪里的墨了。 因为韩国同事们总发不好“一娇”,叫着叫着就按着他们顺口的叫“艺佳”了,她也听习惯了。 “今天打鸡血啦!”黑一娇捏起韩善怜的脸猛瞧,平常上班这丫头都是像赴刑场一样的。 “艺佳姐!gongsae哥哥要来我们公司宣传了!”看她那样子好像将要看到耶稣似的。 “谁?” “gongsae你都不知道,他是你们中国的!” “中国有14亿人,我必须记得每个人?”黑一娇笑说。 “gongsae哥哥不一样啊,是必须记得的,他是红遍全世界的superstar耶!你看我们公司平常不会轻易让海外的电视剧在我们的频道里播出,可是听说我们社长一听到说是gongsae哥哥拍的,他马上亲自去跟进。” “哦。”黑一娇捋捋耳根后的头发走进电梯。 “哦?姐你就这种反应吗――” “啊――”大堂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震破防弹玻璃的尖叫声。 “gongsae欧巴!” “真的是他吗?” “gongsae!神啊!” 电梯门关上,上升,韩善怜趴在门上满脸马尿,“让我出去出去!我要见gongsae欧巴啦!” 电梯里的其他雌性动物甚至雄性也统一坐到地上后悔莫及,要是再晚进一步,就能见到gongsae大神了。 只有黑一娇一个人站在角落里呆若木鸡。 gongsae…… 电梯门关上那瞬间,眼前闪过的那个身影。 4. 从容的面具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4.从容的面具 要是不得不面对过去,她选择存档关闭记忆,带上从容的面具。 ―――――――― “艺佳啊,gongsae指名要你全权负责他在韩国活动的造型。” 黑一娇从来不知道这个黄室长说话可以说得这么动人――把她的心都动得停跳了几下。 沿路各种各样的车子向她驶来,驶过,驶去。 她以为过去的记忆会像那些车子一样向着她涌过来又消失,然而脑中只是一片空白。 哔哔哔――后面传来不耐的喇叭声音,然后她才发现自己在车里,前面早转了绿灯,后面的车子在催促。明明是空白,什么都没想,为什么还能失神? 她习惯性地把头发往耳根捋了一捋,然后发动了车子。 这是首尔的顶级酒店,因为工作的关系倒也来过几次,因此和这里的大堂工作人员已经比较熟悉了。很快,工作人员就告诉她gongsae在哪个房间了,并还是像往常那样眼神总掩不住对她的羡慕嫉妒恨。这次更甚,看他们眼神好像恨不得亲自带她去找空色,这样在她进门瞬间能看到gongsae的素颜,因为人家gongsae是所谓国际巨星嘛,打个喷嚏也能引起尖叫。 没错,这次造型的不同只在于这个明星好像比之前的大咖了很多而已。于是她就抱着“来脸了就弄呗”的工作态度,从容不迫地按下了这家顶级酒店的顶级总统套房的门铃。 门铃很快打开。 开门的是个二十岁上下的人,从脸的轮廓可以依稀记得是那个整天粘着他的鸡蛋仔,长高了很多,居然比穿着高跟鞋的她高半个头,恨啊!鸡蛋仔还是穿着T恤牛仔,居然还能保持不男不女!? “……一娇姐!”密柚圣好像很吃惊,差点喘不上气来了。 “柚子,没想到你还在跟那家伙混啊!”黑一娇裂开嘴笑着,跟台里同事说笑的语气差不多。 “――啊,嗯。”密柚圣虚虚应着,像屋里斜看了一眼。 “你打算让我在门口给gongsae做造型?” “啊――请进。”密柚圣让黑一娇进来,关上了门。以前私底下对黑一娇总有点邪恶的密柚圣现在居然好像很尊敬她的样子呀! “gongsae接下来的活动是什么?”黑一娇把带来的化妆袋放到桌上。 “怎么来得这么早,他还在睡觉呢――我说大哥。”密柚圣递给她一杯水。 黑一娇接水的手突然停顿了一下。惯例给明星造型都是踩点到,提前走的。 还是异常了…… “我忘了还得给下一个idol造型,所以先来给gongsae弄了。gongsae应该习惯睡着弄造型吧。”黑一娇干干脆脆把水喝光。 “呃,可以。”密柚圣看向一扇房门。 看来,他就在那个房间里,“什么演出?” “啊?” “我得根据场合设计造型啊。”黑一娇扬扬手中的化妆笔。 “哦,是贵公司准备的晚宴。” 黑一娇捋捋耳后的头发思索了一会儿,“OK,我大概可以确定弄什么造型了。” “各种衣服都在这个更衣室里面,刚从国内空运过来。”密柚圣打开一个房门,里面跟旗舰店一样豪华。 “柚子,经纪人呵!不错嘛!”黑一娇搂着密柚圣的肩膀,“跟当年的若如大姐有得一拼哦!对了,若如老大姐怎么样,嫁出去没有?” “一娇姐……”密柚圣拿开黑一娇的手,“现在我没法像以前那样和你说话。” “干嘛?几年不见啥都没学好居然学会害羞了。” 密柚圣没说话,只是睨了她一眼,勾起嘴角哼笑了一下。 “我有事出去一下,这里就麻烦姐了。”他说着大阔步走了出去,不大不小的关门声暗藏的愤怒很盛。 那笑容,好像是看到杀父仇人但不得不压下杀掉她冲动的冷笑。 几年前她对这个鸡蛋仔做什么了?死皮赖脸就是要脱掉他裤子验明他性别?可最终都没脱掉的吧,这家伙冒什么火? 5. 记忆沉溺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记忆碎片虽然是五彩的很美,但是很扎手,痛。所以她不敢再动,然而只是他的一句话,她就沉溺了。 ―――――重遇淡淡――――― 打开雕镂檀木房门,黑一娇以为就会直接看到他,没想到看到的是一座水墨画屏,原本准备好的从容笑容突然就僵住。还没来得及管理表情,她的脚已经绕过屏风,来到大床前。 床单被子都是是白色的――他喜欢干净的白色,睡起来更干净。床头有一盏昏黄的白陶台灯――昏黄的光会让他睡得更舒服。他的手机拆了电池丢在地板上――他不喜欢在睡觉的时候被来电吵醒。墙角有一个加湿器喷着白雾――他不喜欢在干燥的空气中睡觉。这个豪华的总统套房居然被他的要求变成了病房,可是只要这“病房”有他在,就会变成天堂。 黑一娇甩甩头,把那些沉睡了四年的记忆碎片抖掉。 她打开化妆袋,把各种工具用品拿出来有次序地摆在床上。 她坐在他对面,抽出一张无香湿巾,开始给他洗脸――他不喜欢带香味的纸巾,因为他觉得添加香味只是为了掩盖它本身摆脱不掉的臭味,所以那种带香味的纸巾定是臭的。 她曾经反驳,那你干嘛还要用薄荷味的沐浴乳啊! 他说,“没香味的,找不到。”他说那句话的时候眉头好像小皱了一下,像一个为了一件对他来说是很严重的事而苦恼不已的孩子。 记忆突然冒出来,她的手指不由自主了移向他眉头,慢慢地婆娑他柔软浓密的眉毛。 还是那个触感,强硬而柔软,以前她多次在心里偷偷嘲笑,他身上除了眉毛大概再也找不出别的能带点情感的东西了。 她的手不敢再动了。因为每触碰一个部位,就可能碰到一个记忆碎片。碎片虽然是五彩的很美,但是很扎手,痛。 手就停留在那里,不动就不会扎手,也能站在这里好好地欣赏这块美丽的碎片。 保养得很娇嫩的指间,突然漫出一潺温和的光,渗进她的每一个细胞毛孔。 她及时做了表情管理,勾起了一个淡淡的微笑。“醒啦。” 他望着她,伸出手似乎要触碰她置在他眉头上的右手。 她的右手不着痕迹地拿过左手的湿巾在他脸上轻轻抹了几下,“脸洗干净了。”她把湿巾扔进了垃圾桶。“既然醒了坐起来化比较好,一来方便我,二来那样化得也比较好看。” 他沉默着凝望着她。 黑一娇又有那种拔腿就跑的冲动,脚尖已经慢慢地转向门口了。 这时他突然闭上了眼睛,像任性的孩子一样拧开头说了一声“不要”。 看到他这样子,不知道哪儿来的小火气冲出了她的嘴,“也行,我就当化死人妆好了。” 拧过头去的他吸了一大口气,像是叹息。然后他就把头枕在她的大腿上了。虽然他的动作很慢,可是黑一娇不知道吃了什么药就是没来得及躲开。 她双手举起来像要投降一样,不知道下一个动作干什么。 “不是要化?”偌大的房间溢出他的声音。 这个声音在她听来却是从遥远的回忆中漫过来的,慢慢地围住她,让她沉溺。 6. 风向标总也摆脱不掉风的指向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那年,她20,他20。她读大学,浑浑噩噩;他读大学,已经是亚洲巨星。他的方向总是很明确,而她总是跟着他的方向走。人们总是喜欢跟着风向标走,却没发觉,这个风向标只是跟着风走而已。不知道为什么,她愿意当风向标,愿意他是她唯一的风。 回忆: “花瓶,你说我当造型师好不好?”一个小头颅顶开他手中的书,霸道地枕在他大腿上,双臂还圈住他的脖子。 这女人,她这样不累?毕竟这么矮,手又短。 他拿下她的手,把书打开铺在她脸上继续看。“不是摄影师?” “我才不要,那个混蛋单反照相机,什么自动调焦,跟我要的完全不一样,没有半点智能!” “用傻瓜。”(PS:可以用傻瓜照相机) “侮辱我的智商!废话少说!”她把脸上的书挥开,手调皮地拉着他胸前的衣服甩来甩去,“当造型师好不好?你们公司的造型师姐姐是怎么进来的?要不要考证什么的?福利怎么样――问你也白问,总之现在借你的脸给我化化妆吧!” 黑一娇说着从身后变出一个廉价化妆盒。 造型师好不好?她根本不是来商量,而是来宣布的。最终目的只是他的脸的实践作用。 “没有圈外?”(PS:不能做娱乐圈外的职业?)他捏住她乱动的手。 “整天跟着你,就只知道这些职业嘛!而且对你也有好处啊,就在你眼皮底下干活,就不怕我爬出墙外嘛。你要化不化!”黑一娇的小手在他大手里挣扎了半天,也没动过,只好用表情压人。 “找小柚。” “死柚子他要忙学习。”死鸡蛋仔,上高中了不起啊!长得比她高很了不起啊!居然敢提着她的衣领把她撵出房门!看她不告诉他大哥,让他大哥治死他――可是现在她连他大哥也搞不定。 “亲爱的,让我化嘛!”最终她只能窝囊地撒娇。 他不说话,把书放床头柜上,翻被躺下就睡。 “你――算了,你不帮还有别人帮,小人现在应该还没睡觉,老积架借来用用,钥匙?”黑一娇说着就要到处翻找。 他却突然把她拉回床上坐着,舒舒坦坦地把头枕在她腿上。 干嘛,又吧她当移动枕头了? “不是要化?”腿上的他闭着眼睛像在呓语,可那语气明显闷闷的,酸酸的。 那一天,照进来的冬阳很温暖。 从来都没想过,多年之后,不同的环境,不同的身份,他们再次如此地靠近。 可是这里没有温暖的冬阳,“不是要化?”这一句话也早已变质。 黑一娇轻轻地在他的眼底涂上眼霜。 以前非必要,他从来不会化妆,只要天然素颜就能把那些花痴迷得神魂颠倒。 什么时候他的眼底开始泛起这淡淡的翳? 停! 黑一娇匆忙化完妆,收好工具,丢给他刚才挑出来的一套衣服。 “请先穿好衣服,我再给弄发型。” 她几乎是一边跑出房门一边说的这句话。 7.为了拥抱太阳,月亮曾经踮起脚尖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那晚,她只记得他像月光一样美,而她是太阳,第一次,是她带给他光芒。 那时候她幡然醒悟,如果是和他,她愿意“拉尊升贵”踮起脚尖。 ―――― 黑一娇也不知道自己在屋外的露天庭院吹了多久的风,只是觉得这样能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点,期间她还打了一个电话给南承贤,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她就能找回方向。 这时,房间的门打开,他走出来,身上却穿着睡衣。 “gongsae先生,您怎么没换衣服,不喜欢吗?”不过她还是挂起温暖的笑容问。 黑一娇其实有点恼怒,她都出来一段时间了,他居然什么都没干,八成是又睡了一觉,这个人,都当了世界巨星了,怎么没半点自觉?但刚才已经和南承贤打过电话了。只要听过贤儿的声音,她会变得很母爱,不然她一定会像对其他不听话的艺人那样对他的脸破口大骂。 他低头看着她很久,然后才“嗯”了一声。 “没关系,好在你这里有很多衣服。”黑一娇说着就把高跟鞋脱掉进入换衣室。 “这套怎么样?骑士风的?” 他小皱眉头。 “这个呢?高雅型?” 他摇摇头。 “这个雅痞型很好哦!”黑一娇甚至出动了哄幼儿园小孩的语气。 他不屑一顾。 “那请你进来自己挑,我一向尊重艺人的意愿。”黑一娇恭敬地做了一个迎宾小姐请的姿势。 “……不急。” 黑一娇几乎是强把他拉进里面去。 里面的衣鞋帽子应有尽有。 看到这么多名牌服装,职业病又犯,黑一娇直接把他撂下,看起衣服来,“请吧,穿你喜欢的,我可以根据你穿的设计发……” 耳边传来略急的呼吸,声音接近喘息声,封锁的一个记忆又开始泄露,慢慢地溢出来。 她感觉她的背被紧紧地贴着,脖子被他的右手臂圈住,腰被他轻轻捏着。 “提醒你了。”耳边传来他神圣在上的声音。 她不该忘记这点,只要跟他到一个稍微狭窄一点的空间,他就会露出狼性。 她被包围了,不知道是被他温热的怀抱,还是被那些越漫越深的记忆。 ――――第791次吃醋―――― 那是什么时候了。那晚,她被压在墙上动弹不得。 “干嘛!”力气不够,声音总得够,黑一娇扯开嗓门大吼。 “我吃醋了。” 她得意一笑,“怎样,吃几次了?” “不准笑!” “可以变成‘人酸’没有?”黑一娇调戏说。 他干脆把她的身体转过去,继续按着不让她调皮。 黑一娇的脸紧巴巴地吸在墙上,要是整过的脸,早就面瘫了。 哪有人这样表白的!? “791。刚才的你自己知道,21。早上你和他说话一次,坐他的车一次,被他碰头发一次……” 他还真的如数家珍一样把那些小事情一一数出来,还很有秩序。 以前不论怎么哄他刺激他,他都惜字如金,可是今天为了这么个醋,他说的话几乎可以写成一本书了。 一开始说的时候她听得很甜蜜,可是到后面说到第100次某年某月某天某时某分某秒她的梦话里有一个“人”字时,她开始驴脸。 这个男人一认真起来确实闷骚。 “你确定要数到791次这么浪费?”趁着他说得义愤填膺,黑一娇转过身来。 “嗯?” 她娇妙一笑,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那晚,她不知道哪一天,也不知道他们周围发生什么事情,甚至不记得他们是在什么地方。那晚,她只记得他像月光一样美,而她是太阳,第一次,是她带给他光芒。 那时候她幡然醒悟,如果是和他,她愿意“拉尊升贵”踮起脚尖。 然而只是“那时候”而已。 现在,他搂着她,可他已不是她的太阳,她也不是他的月亮。她也没那个勇气幻想自己是那让他变成美丽月光的太阳。 踮起脚尖会很累很累,五年前她不是已经醒悟了吗? “gongsae先生,抱着新来的造型师,一向是你的趣向?” “上网查。”他仍没有一点要放开的意思。 不是吗,网上塞满了他的新闻八卦。 “我从不上网,因为不想看到某些东西。”她拉下他的手,转过身来,直视他的眼睛。 想看不想看,她现在已经不可避免了也分不清了。 他的眼睛一如既往平静无波,反倒映在他眼中的她的眼睛有点慌乱。面具还是不能遮盖一切。 “陪我赴宴。”对望很久,他说。 “……”她预想的反应不是这样的。 “大哥,晚礼服带来了。”密柚圣毫无顾忌地打开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套目测很价值连城的女装晚礼服。 “我说了晚一点我要给另一个人造型!”这哥儿俩怎么还是合着设计人的德性?! “一娇姐,你的社长已经答应了。”密柚圣说。 “这不可能的,我找他理论――我们社长是谁?” 8.仅剩不能言的是你之名①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这个男人,无论去到那里都能发光,光是他的名字――也能眩晕人心。 ――――babybaby―――― 为了弄清楚自己社长是谁,质问他为什么非要她陪gongsae赴宴,黑一娇决定赴宴。她一向行事果断,穿着那套价值连国的晚礼服坐在车里的时候她一直这样觉得。 直到了宴会现场门口,车门打开,gongsae向她伸出手臂来时,她才当头棒喝。要质问社长不就是为了不用来宴会吗!现在为了弄清楚这社长是谁,她居然来了,不就是让某某得逞了吗! 还真是自己挖了个坑往下跳,自己拉出的的自己吃掉。 可是已经没退路了。 看到gongsae这样的国际巨星出现在SBC日常宴会中,现场所有的记者都涌上来,纷纷把猎奇的镁光灯聚焦这个中国美男子还有陪着他赴宴的这位女子身上。到底是什么样女子可以成为gongsae的女伴呢?政商名流?财团千金?名门望族? 多久没碰到这样的场面了?黑一娇伸手,出足,按胸,弯腰,起立,微笑。一个字,美,两个字,完美,一句话,原来自己对这些必要虚伪的礼仪还是能急速上手的。 “Mr.Kong,CanI……”一位记者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问。 黑一娇听不懂,但大概知道他在问gongsae旁边的她是谁。 “各位记者朋友,我是gongsae先生的翻译,您可以请使用韩语访问。”她放开了挽着gongsae手臂的手,稍稍后退了半个身,站在他身后。 一个翻译居然穿了国际大咖设计师一针一线做出来的晚礼服?唐皇集团果然富得流油,连一个小小的翻译都舍得砸钱。 众镜头忍不住在这个默默无闻的翻译身上流连,因为这位翻译长得不算很对不起却也上不了大桌面,勉强只能算是一盘美味的泡菜。 但这盘泡菜配上这套晚礼服却该死的相衬,它仿佛穿在任何女人身上都不能充分展现完美,除非穿在这个泡菜女身上。 黑一娇知道自己比以前有料了,因为被某某整的! 所以她更昂首挺胸,对各路记者的种种提问进行筛选,干脆利落地传达,对gongsae的回答也根据韩国文化礼仪恰到好处地翻译出来―― 那只是她自我感觉良好而已,想想她那釜山音,怎么可能翻译得好。 “gongsae先生,您知道SBC自创立以来都把重心放在自制剧上,极少引进海外剧,更不用说是把海外剧排在黄金剧场播出。而这次您主演的中国电视剧gainbagmyeong将在SBC的水木剧场播出,你认为这意味着什么?”记者韩语问。 黑一娇挑眉,这记者鸟叔问得也太犀利了吧,不但要他回答作为这部剧的主角立场和中国电视剧的立场必须回答的问题,还把SBC电视剧立场甚至韩剧的立场也都砸给他。 不过gainbagmyeong是毛电视剧,怎么弄成方块字? 这时黑一娇开始避重就轻,“gongsae先生,他们问您的新剧在SBC的水木剧场播出有什么意思。”黑一娇中文翻译,不仅避重就轻,甚至都概念偷换――不对,就她那汉语水平来说,不是偷换,而是不自觉紊乱了。 gongsae回头瞟了她一眼,“首先我觉得《红颜薄命》能在韩国播出,是我一直期待的能让更多的韩国观众认识我的良机,也算是回报韩国粉丝多年来对我的支持的礼物。” 黑一娇暗笑,这个男人的外交辞令似乎更圆滑了。她操着釜山音传达过去。 “另外,SBC从两年前开始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gongsae先生,这个不用说了……”黑一娇用中文低语。只有刚才的话是是睿智,可加后面的就变成弱智了,哪有明星谈集团公司的行政事务的。 “SBC从两年前开始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这次引进海外剧应该是SBC社长多元素驱动发展的改革之一,很荣幸我演的剧能成为SBC电视剧新局面的一员。” 中国巨星gongsae的嘴里居然蹦出流利纯正的首尔音! 在场媒体纷纷闪起镁光灯,周围的粉丝也尖叫不断。 幻变的光影喧嚣让她有点头晕目眩,抬头看着前面的他,那种虚幻的感觉多年之后重现了。 gongsae!gongsae!gongsae!粉丝的一声声尖叫,像对神的呼唤,而眼前高高的他也确如神般神幻。 这个男人,无论去到那里都能发光,光是他的名字――也能眩晕人心。 9.仅剩不能言的是你之名②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即使隔着重重遥远,她还是能一眼便望到他。 他站得太高了,光芒太刺眼了。 所以她不能说出他的名字,甚至遗忘他的光芒,只在这里,唯一的一点点没有他光芒的角落里,她享受着仅属自己的黑暗。 ――――是你之名―――― “我们社长在哪儿?”进入会场的黑一娇四处张望。 “正看着你。” 哪儿?哪――周围谁都在看她。 和国际巨星gongsae站在一起,瞎子也忍不住看好不! “gongsae先生,我不是来陪你玩的!”她放开挽着他手臂的手。 “非要‘先生’?”他悄悄地捏起她的手搭在自己手臂上。 …… “不然叫什么,gongsae欧巴?”她一手挽着他的臂弯,一手搭在他胸前,状似亲密地偎依,不是状似,她是明目张胆地把自己的重量都放在他身上。 “……随便。” 这时,会场灯光突然暗下来。 “各位贵宾,欢迎来到SBC联谊晚宴,dancetime要开始了,按照传统,请灯光先生选出今晚领舞的人。” 主持人话音刚落,鼓声响起,追光灯便在全场奔跑。 鼓声骤停,灯光落在了他们两人身上。 周围开始兴奋起来。 “呵呵,看来这灯光也是个色粉。”主持人开玩笑道:“掌声有请gongsae先生及他的女伴为我们领舞!” 全场爆裂如雷掌声。 “来吧,gongsae欧巴!”黑一娇主动伸出玉手。 苏格兰乡村舞曲响起来,两人开始踏曲而舞。 不如常见的苏格兰乡村舞曲那般活泼轻快,这支舞显得亲近而疏离,轻松而庄重,正如他们的舞步。 全场的眼光都投向这里,他们没有任何交流,甚至眼神。 序曲自然流入正曲,一对对的舞者跟上他们的舞步成群舞动。 上前亲近,后退疏离,牵手放开,擦身而过,舞伴交换一次,又是亲近疏离牵手放手擦身而过。这样的舞蹈之所以统治了19世纪一切阶层的社交场合就是因为它的如人生一般吧。 兜兜转转一圈,她和他再次重遇。 他们上前。 “什么时候学会跳舞?”他在她耳边低语。 她抬头嗔笑,“某人教的。” 他们后退。 他眼眸转到她的耳垂,耳洞精致不需要任何修饰。 “他说我戴耳珠很好看。”她面泛红晕。 他们牵手。 “我不是问这个――”他轻捏她手心。 “只是想告诉你,我终于有了爱情,离开你之后……” 他们放开手。 “可为何不唤我的名字?不敢?”他的墨眸仍紧锁芳颜。 他们擦身而过那一刻,她脸上仅剩面具。 舞伴随着舞曲不断变换着,他与她渐渐远离。 音乐停下来了,喧嚣四起,可是她的世界仍是寂静。 人生如斯舞,几回重遇,几回分离,最怕是到舞终之时,他们仍隔着遥远。 像现在,她已分不清这是舞还是他与她的人生了。 然而,即使隔着重重遥远,她还是能一眼便望到他。 他站得太高了,光芒太刺眼了。 所以她不能说出他的名字,甚至遗忘他的光芒,只在这里,唯一的一点点没有他光芒的角落里,她享受着属于自己的黑暗。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您!”一群朝气蓬勃的向光少年把他围起来,说着对她来说很熟悉的中文,“真的是您,空色前辈!” 空色……空色……空色…… 他的光芒开始一个音一个音地跳入她的黑暗角落,绽放,融掉黑暗,蔓延…… 唯一的黑暗已被吞没,她无处可逃…… 被光芒模糊的眼前出现了南承贤的面庞。 “饺子?” 他的声音总能救赎她无处可逃的灵魂。 对呀,即使末日,她还有这样一个角落可以躲。 她抓起他的手,奔出了人群喧嚣。 10.仅剩不能言的是你之名③(2013新年第一更)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重遇神后,她始终不能唤出神之名,不是因为她羞愧,而是因为她对神的背叛,她多年来以此为荣的背叛。 ――――孤高的神之背叛者―――― 她已记不清那是什么季节了,也不知道是朝阳还是夕阳,只记得那时它像别的季节那样毫不吝啬地下赐她的温暖,还有模糊了美丽与丑陋的昏黄光芒。 一切都被阳光照得很神圣,海风变得柔暖,海浪变得神灵,一下下拍打声像一朵朵音符,弹进人的心坎,一下下地软化着。连躺在沙滩上的贝壳也像受到神的眷顾很幸福的样子,即使它没有生命。 像游吟的诗人站在历史的长河畔一次又一次回顾历史某瞬间只为了洒下一朵能永恒徜徉在长河中的诗句花瓣一般,黑一娇一遍又一遍地回想他出门时的情景,希望能点亮一盏能指示她人生方向的灯。 “要出去?”她拦在玄关前。 “嗯。”他穿上鞋,与她擦身而过,打开了大门。 “我等你回来。”她低垂着眼眸,连他的背影也不看。 “我永远回不来,”他回过头来睇着她,似乎想抓住什么,“除非你……” 连背影都不看的人,能抓到她什么? 他没再说下去,轻轻地把门带上了。 直到门外的汽车声消失,她才抬起眼。 她想说什么,可又极度恐惧说什么,即使那个人已经离开,她还在惧怕。 她在惧怕什么?她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 对于黑一娇来说,解决自己和这个男人的难题比解开历史上世界上所有一切未解之谜都重要。即使海浪拍打着历史,阳光照射着世界,她也只觉得这一切都是为她现在的这一个难题而存在的。 她蹲在海浪旁,手不自觉地在沙地里划着: ……空……色…… 海浪扑上来,一下子把这两个字冲刷得了无痕迹。 ……空……色…… 历史会被自然创造,也会被自然冲刷掉,唯有人的记忆,不会轻易储存,一旦储存了就是永恒。 就像他的名字,是历史,也许是从前、现在、以后一切人的历史,写上,冲掉,再写上,又冲掉,从不专属于任何人。然而在她心中的他的名字永远都冲不掉。 原来只是在他之名被海水冲刷殆尽那一刻,她不服气的心得到一点宽慰。 原来说出他之名,承认他便是失了自己。 原来他之于她是唯一寄寓的存在。 海浪好像没力气了,只冲到一半便后退了。 斜阳下的他颀长的身影荫出她背部的一片冰冷。 她把他之名剩下的擦去。 要擦掉也应该是她亲自去掉。 然后她重新一笔一划地画上他的名字。 要重新存在也是她自己主动让它存在。 “……空……色。”嘴里轻轻溢出这两个字,很慢很轻,如呼吸一般。 “再说一遍。”颀长的影子笼着她。 “空……色……空色。”她站起来转过身去,海浪再次吞没了她写下的名字。 “看着我。”他总能迷惑众生,即使是他的影子。 她抬头直视他,阳光下他的脸,他的眼睛,鼻子,嘴唇,直视这样神圣的他之名。 “色。” 她愿意唤他之名,即使那样会失了自己。 他浅浅一笑,却散开深深阳光神圣。 他抬手握住她的头,轻抚她的发,像神的恩赐与救赎,然后把她搂进自己神圣的怀抱。 神恩赐救赎众信,但只有她拥有了神的怀抱。 然而她不认为那是他的庇佑,而是她自愿皈依。 而现在,多年后,重遇神,她始终不能唤出神之名,不是因为她羞愧,而是因为她对神的背叛,她多年来以此为荣的……背叛。 11.我给你幸福(2013新年第二更)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她很早以前就发现这枚戒指了,难以想象他藏起这枚戒指,藏起这份悲伤到底有多久。发现那一刻她突然很心疼他,却只能装作不知道。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我终于有了爱情,离开你以后分界线―――― 黑一娇一点都没变,理不清思绪的时候就需要风。 她又好像变了,从前追求快乐到利己地步的她现在因为某种疯狂思想可以对自己很残忍。 疯狂的红色在首尔城市的路上奔跑。 车子敞开篷,急速的风像一支支箭射向车里的人。 直到汉江边,车子才肯安静下来。 首尔的秋风是冰冻的,首尔江边的风更也是痛,她仍沉浸在被风施虐的快感中,久久不动。 “神恩赐救赎众信,但只有她拥有了神的怀抱。 然而她不认为这是他的庇佑,而是她自愿皈依。 而现在,重遇神后,她始终不能唤出神之名,不是因为她羞愧,而是因为她对神的背叛,她多年来以此为荣的……背叛。” 就是她的思想成果,以上。 “已经够了,把蓬拉下来!”坐在旁边的南承贤在风中大吼。 她想找那个按钮,可是双手却不听使唤地颤抖着。 他看不下去,把蓬拉下来,开了车内暖气。 随着一阵阵暖意传进身体,慢慢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黑一娇发现自己躺在他怀里,双手被他的大手包着柔柔地搓着。 “早就叫你改掉这个坏习惯了。我申明,这是最后一次,管你变成雪条还是冰棒,我再也不帮你取暖了。”他把她的手放到嘴里吹了吹,又柔柔地搓着。 他的手也在颤抖。 她吓坏他了。 虽然以前也试过开快车急速思考,但从没像今天这么疯狂,“副作用”这么严重的。她确定这只是因为天气冷的关系。 向风思考还是有很大的收获的,现在的她更确定自己的方向。 她巧笑抬脸埋进他的颈窝婆娑着,“可以答应我求婚没?” 抱着她的男人瞬间石化,然后喉咙嘟噜一下吞了吞口水。 “你现在是害羞还是饥渴?”她调皮地在他的喉结上画着小圈圈。 “饺子,不是现在。” “不是现在什么时候?你都三十了――按你们韩国算是三十二了,还不讨老婆?你不欲求不满死翘翘,也会被你们家宗室的太爷们叨唠死的。”她的手慢慢摸索到他的耳后,捏弄着他的短发。 他轻轻地叹息着,却像背负着重重心锁。 黑一娇霍地扯开他的衣领,露出一条黑绳子,上面穿着一枚戒指,精致无暇的无色钻石折射着美妙绝伦的光辉。 她很早以前就发现这枚戒指了,难以想象他藏起这枚戒指,藏起这份悲伤到底有多久。发现那一刻她突然很心疼他,却只能装作不知道。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饺子,别!”秘密被发现,南承贤一阵慌乱,只能抓住她的手哀求她。 看到这样无助的他,她又一阵心痛。可她还是轻轻地一拉项链,戒指就得手了。 她把戒指套到自己的无名指上,正合适。 “我给你幸福。”她偎依在他的胸前,用中文魅惑低声说着。 “你不能――” “对你不公平?”她伸手进自己脖间轻轻一拉,一枚男戒出现在她的手心,虽然不是同款,但却与她手中的戒指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也会未雨绸缪。”她抓起他的手,把男戒戴到他手上。 戴着承诺的小手小鸟依人地躲进他戴着誓约的大手里。 “……黑一娇,你这个卑鄙的女人!”南承贤的声音颤抖着。 “现在才发现――” 南承贤托起她的脸,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远处汉江大桥的灯光闪烁。 ―――― 新年快乐,年年有余,猫子最新鱼了。 12.在一起过(2013新年第三更)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她可以告诉外人,她和他在一起过,云淡风轻 ――――云淡风轻的“一起过”―――― “黄室长,为什么又是我!”黑一娇把黄室长拉到一旁,瞟了一下舞台上排练的空色。 “艺佳啊,能被国际巨星gongsae指名给他造型是你祖宗给你积下的福气!” “我看是我八辈子祖宗闲着没事耍我玩!”黑一娇嘀咕着。 “艺佳xi,你在嘟囔什么?” “没什么!黄室长,”黑一娇甩着黄室长手臂,“虽然是指名,也可以换别的嘛,我们善怜手艺不错,最近我真的很忙。” “咱们社长亲自下令的,怎么说换就换!” “社长下的令?” “没错,所以撒娇,Noway!”黄室长手臂交叉。 “社长是谁?”虽然没见过他,可是黑一娇觉得这个社长很惹人讨厌。 “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怎么知道他下的令!”黑一娇大吼。 “他打电话给我,我们社长打电话给我!”黄室长像花痴一样抓起黑一娇的手。 “我不是那个混蛋社长,黄秀熏你清醒点!”黑一娇更火大了,直接拉黄室长的头发。 黄室长放开她的手,干咳了几下,狂甩了一下黑一娇的头颅,“你敢再这样对前辈我没大没小试试,臭丫头!” 黑一娇低下头很不服气,都二十七了,算虚数都二十八了,居然还被唤臭丫头!他黄室长比她大几个月了不起就是前辈了!?来到这个国度,她黑一娇再大的气焰都发不出了! “他排练完了,跟上去。” “室长,我是个化妆的,不是服侍他大爷沐浴的丫鬟。” “你说他现在去洗澡?” “不然上厕所吃饭!” “他就唱了两首慢歌还要洗澡,这大秋天的。” “室长,你不会想听到我说他到底有多洁癖。”黑一娇感觉往事不堪回首。 “你怎么知道,你之前认识他?”黄室长大诧。 “大明星嘛,总有一些小小秘密公布出来嘛。”黑一娇很鸡婆说。 黄室长还是很狐疑看着她。 “认识好几年了。”密柚圣走过来,说着流利的韩语,果然主仆都不是盖的。“艺佳小姐怎么不说说你和我大哥不解的渊源?” “在一起过,后来分了。”黑一娇像说今天午饭吃了什么菜一样简单。 “大发!艺佳啊!乖乖地服侍好gongsae先生,室长哥哥今晚请你喝烧酒!”拍得人家晕头转向的黄室长又摸摸她的头,捋顺她的头发。 这是韩国人常说的打了她一巴掌又给她药吗?这个黄狐狸!!! “那么,先告辞。”黄狐狸向密柚圣鞠了一躬,继续当他的厉风疾行的黄室长去了。 “柚子对我的回答还满意吗?”黑一娇侧头巧笑问。 “一娇姐,非必要,我不想和你说话。” “密柚圣你知道吗,反正我们只是短期相处而已,你这张鸡蛋脸无论有多臭,我不会有多在乎,所以别白费力气激怒我。” “我也是,对于你虚伪的嬉皮笑脸我全都可以视而不见。” “很好,我们达成共识了。”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黑一娇毫不避讳地按了接听键。 “贤儿,怎么了?” 密柚圣的耳朵再次抖动了。 13. 总是奥秘的女人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为什么?你还在在意什么?”他还是忍不住好奇探索了。 “只是想确认自己不在意什么了……”她望向回放的大屏幕,那里,空色正演绎着忧伤的歌曲。 ――――“在一起”已云淡风轻―――― 密柚圣永远都弄不懂黑一娇这种生物。 谁都可以看到她总是能热情四射,对友情,对爱情,她都能忠贞不二,全心投入,然而却总不分时段不分场合地说放手就轻易放手,轻松得残酷。从不计较这种残酷伤害到的不止他人也包括自己。 很多人都认为她是快乐至上者,只要自己高兴了什么事都干得出,甚至可能连她自己也这样认为。可是密柚圣隐约看到,好像她的人生有一个临界点,一边是忠诚,一边是背叛,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她就轻易能跨越那一点,做出常人认为本末倒置的事情。其实她只是做到了大多数人做不到的顺遂自己本性而已。 他的不解也正源于此。为何世上会有这样的一种人?为什么这种人会和空色这样的从没有她的那种临界点甚至从没有忠贞或背叛的人,一起,有了爱情。 也许她不认为那是爱情,可是谁都看得出对于他们俩的感情,当初的她投入太多了,更甚爱情。对于这段感情,她留下太多,可为何能离开得那样干脆? 就像大多数的科学家那样,密柚圣清楚地看到了这样一种鲜为人知的现象,可是他却不能说出为什么。 像大多数科学家那样,他不断地探索着,却有点惧怕真相了。那样存在却未面世的真理可能会毁灭ta从前的一切信仰。 他是绝对信奉空色的,如牛顿信仰基(爱红袖)督,就算为人类发现了再伟大的真理,但也得给自己留下一片精神的归宿地。对于“空色信仰”,他从来没有临界点,从没有背叛,只有忠贞,偏执的情感让他人生过得很宁静。 可是黑一娇这种奥秘生物却不断地冲击着他的信仰。他记得12岁那年和她被审问完离开校长室时,他们一起走在夏季阳光下的走廊里,她大言不惭地说他是突然发现自己讨厌的人原来这么有个性,要分泌更多的讨厌来抵抗以防沦陷。 她说对了……他害怕沦陷,那时候就开始害怕。阳光下的这种生物太有吸引力,不断唤醒他的探索真理的使命,却也不断地嘲笑他的信仰。 面对这样的矛盾科学家有时候会找到那个真理与信仰的平衡点,不幸的是他到现在还找不到,他也认为自己应该永远也找不到。 所以他决定不再当此种真理的探索者,当回任性的自然生物,在自己的领地受到威胁时,自然而然会对那个威胁者产生憎恨,尤其当那个是他最重要的精神领地时。 所以他讨厌黑一娇,从见到她开始到现在,足足十年。 “南承贤还记得不?”她卿卿我我地结束通话,把手机屏幕上的一张照片给密柚圣看。 他不意外她的新爱,因为她总能热情投入;他也很意外,因为她现在的男人居然还是那个让她跳到背叛一边的男人。五年了,她居然停留在忠贞这边没有再跳,那个韩国男人怎么这么神? “现在是我未婚夫。”她像在晒幸福,可是没有晒给那个人看。 “你这是想我告诉大哥的意思?” “柚子还是这么聪明!”黑一娇伸手要摸他的头。 密柚圣轻易躲开。 “为什么?你还在意什么?”他还是忍不住好奇探索了。 “只是想确认,自己不在意什么了……”她望向回放的大屏幕,那里,空色正演绎着忧伤的歌曲。 14. 背叛者的怜悯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她想上去抱着他,这样孤独的神。 她背叛了的神,她背对着走了很远的神,向她昭示着孤独的神啊,快活奔进阳光的她的脚尖却欲调转方向了。 ――――再也没有神之光―――― 33次,都33了,接下来终于可以像黄小仙那天整个王小贱修成正果了吧。没门! “艺佳xi,我说再补粉再补粉,你没看见gongsae的鼻子又红了吗?”那边的导演操着纯正的釜山音说。 “是。”黑一娇拿着粉盒冲上去。 都两年没干补粉妹这活了吧,想她堂堂SBC虽然不是首席好歹也是有席,即使不是顶级也是有好几级的造型师怎么又沦回为补粉妹了? 拜她那个亲爱的社长所赐! “能不能蹲下来一点?”她很恭喜他没比五年前高,可也还是190。 他的上身前倾,微微地低下头。 温暖的阳光照在他背上,耀融到他的脸上。 在他脸上迅速运动的粉扑滞顿下来。 阳光光耀从他的白色衬衣上弹射开来,就像那光是从他身上发出来似的。他总是神。 可是这样的光芒不能照耀到她,只漏下一袭凉荫。 她看到了他的光芒,可是她这里还是黑暗。他的光芒尽在眼前,可是却总侵袭不到她的圣洁的黑暗,那她还在忌讳他的光芒做什么? 现在她背后刚好是一株银杏,他单手撑在树上,半围着她。 神总是这样,半围着她,要留可以,要走也可以。 五年前她离开了他的半包围,她的世界尽是神之光。五年后的今天,神半围着她,可是她却不怕,因为神之光已在她的世界消失。 “艺佳xi,好了没有?你怎么比鸟类还慢!”传来导演的雷鸣吼声。 “好了。”她的手离开他的脸,踏出他漏下了凉荫,迎面来了阳光。 五年后,她可以大方地走出她的圣洁黑暗,迎向自然的光芒了。 南承贤,知道吗?黑一娇现在终于真正能值得你的爱了,因为有了阳光。 她忍不住掏出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 “饺子,我在开会!”电话里是他压低的声音,但异常的磁性。 “所以我才打给你呀!”她蹲着用手指搅着地上的银杏叶,嘴巴嘟起来像韩国小女生那样说着话。 相信他也能感受到她话里撒娇的鼻音。 “你丫真的欠揍!”他每个字都是重音,可是威胁里尽是宠溺。 “我爱你――” 电话那头是窒息的沉默。 她哈哈哈哈地笑着:“南承贤不会又在自作多情了吧,我是问你‘我爱你’的首尔标准音怎么说。” “黑一娇你――” “快说嘛,我急着用呢!” 电话那头一声扶额叹息,“????!(salanghaiyou)。” “嗯嗯,听到了……我也――” 突然片片黄叶悄悄降临,她站起来,转过身去。 落落的银杏雨中,空色独自站在那里仰着头看着叶间漏下的阳光,温暖渐渐凄冷。 耳边南承贤着急的呼唤,机器运作的声音,远处色粉的尖叫声等尘世喧嚣都被阻隔开来,却只缭绕来他的叹息滴滴。 他薄薄的唇偷偷颤抖,眼中蜷缩着凄惨的悲恸。 金黄的银杏持续落落,他浓长的睫毛掩上忧伤,一颗晶莹的珠子滑下他白得冰冷的脸。 突然一点痛楚滴到她的心底,裂了一条小小的缝。细微得几乎看不到,可她的手却颤抖了。手机从她手中滑落。 她想上去抱着他,这样孤独的神。 她背叛了的神,她背对着走了很远的神,向她昭示着孤独的神啊,快活奔进阳光的她的脚尖却欲调转方向了。 15. 她如麦田怪圈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她和他结婚,她和他离婚,都如麦田怪圈。 ――――麦田怪圈―――― 手机从她手中滑落。 “卡!艺佳xi,你站在那里干什么!”一阵怒吼刺进她隔绝了喧嚣了耳膜,“没看到这里有线圈着吗?你进来干什么?”金导演冲过来怒发冲冠,不停地踩着脚下的红绳,如果她是那红绳子,铁定被踩出内脏。 “线!能听懂韩语没!你是鸟类还是什么人类异禀!?” “大叔,小心别踩着我男人。”她吐出纯正的首尔音,必要时候,她就能瞬间变成强大。 “什――什么?”金导演么着嘴动不了。 黑一娇蹲下来,捡起手机放在耳边,“别担心,亲爱的,只是碰到了一条狗,我处理一下,待会就回家。”她对电话那边的说着中文,单单那个“狗”一字是用韩语说的。她明白鸟类在韩语里是什么含义,她也知道狗在汉语里的地位。他给她“鸟类”,她就“报”以“狗”,中国人习惯礼尚往来嘛。 “臭丫头,你骂我狗?!”金导演目露凶光。 “小狗狗要吃我吗?我这种鸟类很异形的,我怕小狗狗你噎着了哦。” “你――”眼看着金导演就要扬起手来打。 “哦,社长!”黑一娇深深地一鞠躬。 “臭丫头,以为这样我就信你鬼话了!”金导演一副看好戏地嘲笑。 “我知道――”黑一娇抓起脚下的高跟鞋一个急甩,撒腿就跑,见车就上。 里面不是谁,正是密柚圣。 “柚子,开车!”她坐到副驾驶上。 “凭什么?”密柚圣悠闲地抱着手。 “就凭是我老娘!”她车钥匙一拧,油门一踩。车子马上疯狂拐动。 “喂!放开,我来开!”密柚圣打掉她的手,按住车子。这个疯狂的兽类真的一点都没变。 看着后视镜中气急败坏的金导演,密柚圣突然有点想笑。 “你还是这样老得罪人,怎么在韩国活了五年?” “多了去的迂回战术,只是今天老娘很火大,不想玩了。” “就今天火大?”他看她天天都是风风火火的。 “对,就今天火大!过去五年我都过泡在蜜糖缸里,就今天那个金狗导演烧着我老虎尾巴了行了吧!你再敢跟我说一句话,老娘我就当场脱你裤子!” “是因为大哥?” …… 车里一阵死寂。 他睨了她一眼。他捉住了她眼里一闪即过的那一点黯然,也许当年她走的时候的那种干脆并没有那么绝情,也许她还落下了什么在大哥那里。 时隔五年,他开始重新审视这种他讨厌了十年的生物。 她留了长发,还电了个大波浪,染了一个不是很明显的橘红色,化了一个淡妆,虽然下面还是一样没料,但穿的挺有品,她这种年纪应有的女人味她也有了。 以前火大的时候,她总能干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不是让人瞠目结舌那么一般,而是像麦田怪圈那样即使尽在眼前也让人永远探查不出形成原因的那种外星人行为,例如和大哥闪电结婚,和大哥神秘离婚,都是迅速而神秘。 奇怪的是她火大时候做出来的这些事情却貌似不是冲动行为。冲动行为过后好歹人家会后悔莫及,还会想尽办法修补,可是她却好像没有“后悔”这种人类基因,这么做了就继续顺着这么干下去。所以才会有了和大哥长达五年的婚姻,也有了五年前离婚后的人间蒸发。 今天算是正常的了吧。 车子持续死寂,突然,它又癫狂起来了。 “喂!你手碰哪里了,你这疯女人……放开我裤子!……” 16. 讨好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她的讨好只是表演,就像他那孤独的真实。 ――――表演―――― “艺佳xi,你乖乖给我回去工作!”黄秀熏室长冲正在忙着给练习生化妆的黑一娇大喊。 “我们电视台大把造型师,而且都听得懂韩语,干嘛偏要找我这个韩语聋子,去去去!”黑一娇把碍手碍脚的黄室长推开。 “不知道说你笨还是你正,那么个巨星不给造型,偏偏混在这些可能一辈子都出不了练习生堆里。”黄室长说。 全场练习生们射来眼刀。有艺佳姐在这里,练习生的胆子总能膨胀。 “呀!小子,你会有前途的,你们都大有前途!”黄室长尴尬地拍拍某练习生的肩膀,换来练习生的不鸟。 “黄秀熏,我再说一次,要么别烦我,要么我辞职。” 臭丫头,敢直呼他姓名!忍忍忍! “亲爱的艺佳妹妹,回去嘛!” “撒娇,noway~”黑一娇学他之前的交叉手拒绝。 “我们社长已经把那金导演炒鱿鱼了,新来的导演人很好,他还会说广东话哦!” “炒了?听说那金导演很大牌的。” “嗯,社长很生气地打电话来说要把金导演炒掉,社长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呀!” “要回去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表演―――― “艺佳姐,谢谢你带我来。”善怜看着像猫盯着鱼一样看着不远处的空色。 “你知道没好处我是绝对不会给任何人做事的。” “遵命!”善怜一个军礼,马上开始刮料(搜刮资料)去了。 还是原来的场景,三清洞附近的石墙路,银杏叶满天。 “所以,还是之前那个流泪的场景对吗?” “嗯。” “好的,那我们只需要化回之前的妆就可以了,首先是眼线,闭眼。” 他顺从地闭上眼睛。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在忙碌着,远处的粉丝在尖叫着,这边却异常安静,因为有这么一个天然消音器在这里。她怎么可能忘记,只要她不说话,他是决不会主动说一个标点符号的。 “换了个导演,没影响吗?”黑一娇想起那个朴导演刻意装出来的广东口腔就觉得好笑,很可爱的韩国人。 “一样。” 对呀,他是神,不管什么情况,他都能做到他要做的。 “我还是不大相信,昨天居然停工一天,只是因为少了我这个造型师。” “只是因为我都在睡觉。” 很好,终于超两个字了,但还真让人想揍这句话一顿(因为不敢揍说话的人)。 “我直说好了,要我当你造型师的是柚子还是你?” “好像是你的社长。” “为什么非要我?” “得问他了。” “你到底是多大的咖,居然让我们严厉风行的社长费尽心思出动我来讨好你。” “你觉得你可以讨好我?”他睁开眼睛,深黑的眼线显得他的墨眸更深。 “不能。”她的指尖不经意地扫过他长长的睫毛,“早就知道不能。” 她拿出粉扑,准备给他化回那个哀伤的妆,手却被他捏住了。 “你认为这张脸还不足以表达那个情绪?” 她凝视他的脸,白皙上的确浮着淡淡的阴霾,恰到好处的惨白。 “昨天睡了一天是因为生病了吗?一定很难受吧……”她伸手捏起散落在他额间的发,指尖似是而非地抚着他光滑的额头。 “现在是在讨好我?”略白的嘴唇泛出微笑。 “有作用吗?”她指尖轻轻地点点他的心口。 “抱歉。”他轻轻地移开她的手。 “就知道这样。我们社长下错筹码了,可怜的小傻瓜。”她巧笑着收起化妆盒。 刚好那边喊开拍,她像韩国人那样鞠了一躬,退了下去。 “艺佳姐。”善怜悄悄来到黑一娇身后,表情与之前的天真烂漫截然不同。 “怎样?” “现场的工作人员有一半是中方的人,虽然和gongsae住在同一家酒店,但基本上对gongsae的行踪一无所知,只有那几个保镖比较清楚。我刚才套出来了,前天和昨天gongsae没离开过房间,也没人找过他。但我翻过他经纪人的手机通话记录,绝大多数号码都是我们公司同事的,只有这一个我不认识。”善怜递给她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串号码,名字是“H”。 开拍了,昨天差点让她回归信仰的场景再次出现,可是她却不再受到召引。 多真实的孤独!她怎么忘了,他最擅长表演的,就是真实。 17. 隔岸难观火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宁静中的她却希望此刻能即刻跳进喧嚣那里,抓住那个站在喧嚣中却不属于喧嚣的他,南承贤。 ――――隔岸观火论―――― 黑一娇喝咖啡的时候喜欢坐窗边,因为一层玻璃能隔开了两个世界,里面宁静,外面喧嚣。因为一层玻璃,宁静这边可以清楚地看到喧嚣那边,却从不会被喧嚣打扰。隔岸观火对大众来说很不义气,但对个人来说很享受,所以,快乐至上,她从来都是。 三清洞的一条街到处都是咖啡店,开始的时候她还纳闷这些店怎么能经营下去。韩国人就这么喜欢这些西方玩意儿?不过从此她就爱上了这条咖啡街,几乎每家店的每款咖啡她都试过了,那些窗边椅子都是因为她频繁地坐而光滑起来的。久而久之,她还自大的认为这些店之所以能撑下去,一半是有赖她的光顾。 那个窗边位是她的幸运方位!她怎么可能让这个人独享这份“隔岸观火”的快乐! 黑一娇径直来到窗前的桌子,坐在他对面。 周围远远仰慕,不敢靠近的色粉都遗憾地叹一口气,应该再勇敢一点,再迅速一点,就不会让那个大婶捷足先登了! “咖啡?没见你以前喝过?”她瞄瞄他杯中的卡布基诺。 他没理会她,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眼光一直看着外头的喧嚣,侧影很…… 那是她的专利姿势好吗?他以前对外头的喧嚣可是连毛孔都不张开一点的! “小姐,请问需要点什么?”服务员交给她menu。 “红茶,冰的。” 专注于“隔岸观火”的他对她眺了一眼。 她来咖啡店居然不喝咖啡? “改了,因为某人,算是……怀念。”她遗憾地笑嘻嘻。 他转过眼去,继续专注外头的喧嚣。 “准备在韩国呆多久?” “问你社长。” “看来你和我们社长很熟。” “他太主动。” 这妖孽,总是魅惑了别人还一副无辜的样子! 冰红茶刚好送上来,她拿起吸管一口气就吸了半杯,下火下火。 “是这样的,”她把那张写着“H”的电话号码的字条放到桌面。“我对我们社长是谁没一点兴趣,对你为什么突然出现也一点也不在乎。我在朝着我的方向,永远都不能变。所以随便吧,因为都是白费劲的。” “说谁?” “随便,哪个谁怎么着都随便。”她舀起一块冰块放到嘴里――冰冰冰! 他抬起手很习惯地抚上她的腮边。 以前他的手似乎能智能调节温度,她烫到的时候,他的手是冰的。她被冷着的时候,他却变成了暖炉。 以前,她总很乐意这个他唯一的“主动”靠近。 现在她却躲开了,变成了反射性的习惯。 他自然地把手收回去,端起杯子抿一口,“在怕什么?” 她也很自然地一笑,“我怕你呀,空色。” 他的墨色瞳孔瞬间沉深,慢慢几乎盈满了眼珠。 难怪那黑瞳会改变,连“空色”都唤出来了,她还会怕什么?那他还能做什么,做了又有什么用? 她很满意他的反应。 他轻轻地把杯子放到碟上,发出声音,很轻微,却是颤抖的。“随便怎么做是吗?” “嗯。”她温柔笑着,“你这里沾泡沫了。”她伸出手指要为他擦掉。 现在,好牌在她这里,她做主。 可他却捏住她的手,凝着她的脸,拿她的手背轻轻地擦了一下他的唇边。 “空色你――”这样的逆袭让她惊得无话说了。 可是这又一句无心的“空色”却加深了他瞳孔中的沉,他的唇轻轻地吻在那沾了泡沫的颤抖的手上。“我随便的时候会怎么样,你知道的……” 他的墨眸回转到窗外,像是故意展示给窗外看似的。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出去。 只是一片玻璃而已,公平的透明。喧嚣在外头也同样能看到里头的宁静,讥笑着它的鸵鸟精神。 窗外,喧嚣,像看到了宁静,又像没看到。随便宁静怎么样,喧嚣依然故我,反之亦然。可是宁静中的她却希望此刻能即刻跳进喧嚣那里,抓住那个站在喧嚣中却不属于喧嚣的他,南承贤。 宁静中的她知道,哪也不属于,只看着她的他,有点陷入绝望了。 ――――――黑式隔岸观火论―――― 重新开始更文了,虽然比较慢,但这段时间都会持续更的!祝友友看文愉快!!爱你爱你 18. 她曾经生活的世界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在那个世界,她的手脚像是被白缠住,怎么逃也逃不出去。 她也无处可逃,她的过去是空白,她能预知到的未来也是白。 ――――――曾经的世界―――― 她曾经存在于一个全都是白的世界,没有任何色彩,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温度,甚至没有任何流动,她却活在那里,像死去。 她最怕白,比起只是把万物藏起来的黑,她更惧怕的是虚无的白。 在那个世界,她的手脚像是被白缠住,怎么逃也逃不出去。 她也无处可逃,她的过去是空白,她能预知到的未来也是白。 那里的白吞噬了一切空间和世界。 她很害怕,看不到任何东西,甚至看不到自己,可是却出不了声,一滴泪也流不出来,连一个害怕的表情也做不出来。 她像木偶,假的躯体,假的眼睛,可是却长了一颗真的心。却没有谁能知道,也没有谁在旁边,满目都是白,满心都是疼痛的害怕。 那里只有一扇窗。 她时时刻刻都盯着那扇窗,那么希望那透明的玻璃能折射出一道风景来,哪怕是恐怖阴森的风景。 然而多久多久了,玻璃折射的都是白。 直到他的笑脸出现在窗前。 他对着她笑着笑着,像神的笑容,却像只为她而笑。 那是多么伟大的神之笑容,它慢慢地蔓延浸染,染出了晴空,泼出了晚霞,绽开了繁花,舞飞了落叶。它给她画出了整个世界。 然后她看到了反射在玻璃上自己的脸。头发杂乱如枯草,脸近乎玻璃色的白,眼窝深陷,嘴唇干燥枯裂。 她低头看到自己被一层人皮包着的手指骨头,它们在那里阴森地颤抖着。 她被自己吓到了,某一股沉睡许久的气息从喉咙一直涌到嘴边,飘了出去,然后她的耳朵听到了“嘤”的声音。最后干涸的眼睛突然涌出了水珠,怎么也止不住。 此刻,他走进了她的世界,还是那样的笑容,把她小心翼翼地抱进了怀里,头发被他吻着,背被他轻轻地抚着扫着。 白已全消散,她的世界有七彩了,有声音了,有温暖了,她还看到了她的过去,那些甜蜜痛苦全都涌上心头,可是她的心有足够的坚强去接受过去,去憧憬未知的将来。 她被纳回了真实的时空当中,变回了一个人。 可是现在,这个只为她存在的笑容却即将消失了。 黑一娇抽回自己被吻的手,站起来,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能穿过这层玻璃去到南承贤身边,挽住他的笑容。 一股强大的力量把她扯走,她掉入黑暗,肩膀被紧紧抓住,双唇被强烈地撞击了一下,然后被那股力量吸着吸着,像要被吞走。 窗玻璃折射过来阳光,那里有那张即将消散笑容了熟悉的脸。 “够了,空色!”她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南承贤。 他顿然全身僵直,放开了她的唇,凝望着她的眼睛。 那里,只有冷冰冰的无视。 她的目光一直留在窗外,不曾转回来过。 他的瞳孔瞬间收紧,浓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 抓住她双肩的手软了下来,可他还是重重地再次吻上她的唇。 钳制住她的那股力量突然变弱了。 黑一娇使尽全力,把他推开,沿着玻璃窗跟随那即将消逝的笑容慢慢移动脚步。 全然不顾宁静这边发生什么,把一切都抛在背后,她义无反顾地要奔到喧嚣那边,握住那迷路的笑容。 19. 他要她快乐,在他的世界里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她的背影,娇小却很快乐,在这个美好的世界里。任何东西都不允许入侵到这个他为她创造的世界,扰乱她的快乐。 ――――――他要她快乐―――― 他呆若木鸡地站着窗前,即使里面那个女人已经离开了他的视线,来到了他的身后。他脑中仍是不断快放着那个女人和那个男人亲吻的画面。 他最害怕的就是这样的场景,明明看到那两个人,明明想把那女人从那男人怀中抢过来,可是却隔着一层玻璃。在玻璃那边,是一个故事,这边,只是可笑的现实,他永远都不能指望进入到那个故事中去,触碰到那个美丽得虚幻的女人。 一阵清风撞进他的胸口,他被一抹柔软包裹住。 “不要消失!不要!” 怀中传来呼唤,近乎哀求。 还记得那一次,他冲进封闭冰冷的空房里,抱住了不断流泪的她。生怕一碰就碎的那个人儿终于发出了声音,那微弱的哭泣声也像今天她的呼唤那样满溢无助和恐惧。 现在应该被安慰的不是他吗? 他叹息着搂住了她的小身子,“不会消失的,什么都不会消失的。” “真的?”她抬起眼睛看着他。 “嗯,不管什么,永远不会消失。”他抬手抚着她额间的头发。 她还不能罢休,“那笑一个。” 尽管心中苦涩无尽,他还是扯起了笑容,为了这个该死的女人! 只是一笑,这该死的女人就侵袭了他的唇。 他毫无防备,毫无抵抗之力,只能投降,任凭她大肆侵略。 这个入侵者迅速地灌进无边的柔情蜜意,把他原有的苦涩冲得一干二净,他被彻底殖民了。 “刚才跟他没什么。”她伏在他胸前,双臂圈着他的脖子。 “嗯。”他都已经被她的柔情攻略彻底俘虏了,哪还有发言权?而且他现在是心甘情愿地被奴役,只是因为她的一个小小的吻,他便失了理智了。这个女人的糖衣炮弹总是做得很正品。 “刚才我被强吻了,借你的律师来使使,我要告他性骚扰!” “我律师得先解决我被某个女人强吻的性骚扰案。”南承贤宠溺地点点她的鼻子。 “要我怎么做,你才不告我?”黑一娇故作苦恼地问。 “回家你看着办吧!”他干咳一下。 “那你是来抓我回家实施惩罚吗?” “没错。”他拉着她的手走了一段,四处望望,什么交通工具都没有,只好指指靠在墙边的滑板车,“请。” “大叔,您今年高寿?”黑一娇哭笑不得。 “三岁啊,您不老叫我南三岁吗?”南承贤说着还真的过去踏那滑板车。 一个小身影冲过来,把滑板车抱在怀里,那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正狠狠地抬头瞪着南承贤。 “小子,敢抢我的车!”南承贤用韩语威胁说。 小孩抬起腿来狠狠地踢向他。 “呀,你这臭小子!”南承贤及时躲开。 “好啦,别耍猴了。对不起啊,小朋友,原谅他,这个叔叔――”黑一娇指指南承贤的脑袋摇摇头。 那小孩这才哼哼喷两口气,踏上滑板车呼啸而去。 “饺子呀,你那什么意思!?他抢我滑板车耶!” “你还真敢说。赶明儿姐给你买个新的,现在跟姐回家去啦,三岁!”尽管不够高,她还是跳了跳,手臂圈上他的脖子。 南承贤侧弯着腰狼狈地被她拽着走。“你每次都这样,这样走我很累耶!” 今天南承贤的台湾腔很重,更可爱了。 “那我不碰你了。”黑一娇说着收回手。 “别,拽我拽我拽我……”他弯下腰,摘下围巾在她面前亮出自己白花花的后脖子。 “冷死了,走吧,回家。”她笑着把围巾吊到他脖子上,扯着就走。 她回头看看他,笑容依旧,七彩的世界也依旧。她愿意一直生活在他的笑容画出来的世界里,不舍得离开。 他看着她的背影,娇小却很快乐,在这个美好的世界里。任何东西都不允许入侵到这个他为她创造的世界,扰乱她的快乐。 20. 守电梯待社长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孩子们今天都怎么了?”黑一娇看着周围化妆忙的同僚们问,连平时蓬头垢面的打光贤斌都露出了他的原本肤色来了。 “听说今天社长来公司了,可能就站在我们中间观察呢!”韩善怜对着化妆桌的大镜子猛摆姿势,“不打扮得正常一点被炒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不化?” “我天生丽质,像艺佳姐你一样!” “其实我有化,看不出来吗?看来这盒小东西真的能遮脸上的任何小瑕疵。”黑一娇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什么什么?”韩善怜一下子来了兴致。 “你不是天生丽质吗?” “世界上再美的钻石也会有瑕疵的!” “帮我个忙就送你。” “包在我身上!”善怜拍胸口保证。 唉,够大的果然有分量,黑一娇低头看看自己的,她年轻时怎么拍胸脯都没人信应该是这个原因。 ――――鸭舌社长―――― “虽然社长大半年都不现身一次,但高层们还是给他准备了一个很豪华的办公室,就在顶楼,还有专用电梯,平常谁都不准到那里去的。” 根据韩善怜的提示,黑一娇来到了那个所谓专用电梯,果然有一个保安站在那里随时待命。 有钱人最爱玩的是什么?花钱买来绝大多数人买不起的资源就放着不用等长蘑菇,引用邓小平爷爷的话,叫“占着茅坑不拉屎”。 那花美男保安的工作可真可怜,一年365天等在那里,保不定那个他等的人要不要冒头。要社长大人一年不来一次,他会不会觉得自己的工作就是白吃饭,工作没挑战,生活没趣味,人生没意义,跳海楼自尽? 不过当前黑一娇的任务不是拯救**丝花美男,而是怎么支开他,直攻社长办公室。美人计估计行不通,不是她不够漂亮,而是那小小保安那么美艳的容颜应该见过不少倾城美女,对她这个倾城美女之一可能不感冒。贿赂?她舍不得她的亲亲韩元。敲晕他?在敲晕他之前自己会被他的电棒电成美羊羊。 只能上去做场秀了。 黑一娇整理整理卷发―― 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快步地走过来,一群西装革履,中间肯定有个领导中心,要不是政府要员,要不就是腰缠万贯的巨头。可是这群西装的中心却是一个穿着休闲服的高瘦个子,戴着鸭舌墨镜,走路又稳重又能起风的那种。 花美男保安像终于等到皇上临幸的妃子那样欣喜若狂地深鞠一躬,“您好,社长大人!” 那鸭舌社长捏着鸭舌略点头。 趁现在揭开谜底!黑一娇全速前进,想奔过去摘下那社长的鸭舌帽。 没想到那电梯门却快速关上了。 不愧是专用的,比公用的好太多了。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再等! ――――鸭舌社长―――― 然而,等了十分钟都不见人影,十分钟!已经是黑一娇的忍耐极限了,她还是决定上去做场秀。 可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鞋跟断了! 黑一娇泄气地拿着那个十寸高跟发狂地敲着地板。 “大婶,您在干什么?”花美男惊讶地看着黑一娇疯癫。 “你叫我什么?!”黑一娇睁着能把人吞掉的眼眶。 “大婶啊。叫奶奶就太过分了。”花美男保安很诚恳地说,“不管怎么样,大婶,这是我们社长大人的专用电梯,请您改乘其他电梯吧。” “奶奶!”黑一娇颇受打击。 “您是迷路了吗?” “眼镜店里的镜片更新速度都及不上你近视加深的速度是吧!要不要老娘我帮你挖出眼珠来诊治诊治!”黑一娇说着伸出爪子。 “大婶,您干嘛!”花美男看到面目狰狞的黑一娇,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叮!”电梯响起来。 黑一娇迅速整理着装,不管怎么样,在绝大多数人面前,她一向都是高贵优雅那型的。 电梯门打开,黑一娇微笑应对―― 他?! 番外1 守住高处的孤独(色柚)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夜幕降临,人难免孤独。 然而谁最孤独?躲在街角某个阴冷角落的无助的人? 不,是站在高处的人。越接近天幕,人要承受的寒冷就越多,面临的未知越深沉,人心就越能感受到孤独。 可是这样的人却不应该得到可怜,站得多高,就得承受多少寒冷,那是高处的人早应该知道的必须遵守的正比法则。 密柚圣站在酒店最高处的总统套房的窗前,看着地面的车人声鼎沸。 像棺材一样死寂的床终于传来了动静。 “大哥,你醒了。”他走去倒水,不等床上的人出声,他径自说下去,“你晕倒了,我没送你去医院,而是秘密找来一个医生,虽然你差点休克。” 床上的人似乎早已习惯自己醒来时密柚圣的开场白,只静静地听着。 “现场的所有人都和我们签订了保密协议,绝不会把这件事情泄露出去。另外,现场还躲着一个娱记,拍了不少照片,我已经把照片买断了。” “她……有没――” 密柚圣把吸管放到他嘴边。 可他却偏开头坚决地看着密柚圣。 “她没回过头,在你闭上眼睛之后。”密柚圣无奈说着,把吸管塞进他嘴里。 他只喝了几口,便拧开了头,双手撑着床就要坐起来。 可是密柚圣按住他的肩膀。 “小柚。”他沉声说。 “大哥,你需要休息。”密柚圣一脸的坚决。 几个小时前的那一幕还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那个女人把大哥推开,奔到另一个男人的怀里,没回过头来看大哥一眼。 没看到大哥人偶一样地倒在椅子上,没看到大哥的眼神是怎样追着她的背影逐着她笑容,即使是对着别的男人。直到他们消失在视线,他才肯闭上眼睛。 密柚圣后悔莫及,早在大哥站起来吻那个女人时,他就应该察觉到大哥的不对劲,这样大哥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严重。 虽然已经习惯,可他还是担忧…… 他从来都死认那个女人不要出现在他眼前为好,他真的不想再看到那个女人可憎的脸。 可是大哥却…… 有时他会怨恨空色,不惜一切站得这么高值吗。 有时他更会怨恨自己,为什么自己还要继续守在这个越站越高的人的身边。 “放开。”只是简单的两个字气息奄奄地从空色口中传出,其气场却强势得足以让密柚圣那坚决变成恐惧的战栗。 密柚圣乖乖放开他,扶着他慢慢坐起来。 “出去。”空色轻轻地挥开密柚圣的手。 “大哥!” 空色抬眼警告他。 “那我出去了。”密柚圣依言转身离开。 他紧紧靠在门上,好像这样就能知道门内发生的事情似的。 他决不能走,即使总是隔开一道厚厚的门,他也要守住这个站在高处的人。 因为再也没人守着这个孤独的人了,他怎能忍心…… 21. 最后的回忆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五年后,她背对了他五年。 “再见。”黑一娇轻声说,原来只是两个字而已,只是七个拼音而已,说出来是这么的轻松。 ――――回忆,最后―――― 黑一娇一时惊讶忘了踮起一边的脚跟,身体仄歪起来。 来者及时把她扶住,他的怀抱还是很温暖。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为何不会?” “来这里和我们社长促膝详谈?” “道别。” “这么快?果然没我‘坐镇’,宣传进度就神速啊!” 他放开她的手,转身便走。 “色……”她唤住他。 可以猜到他全身任何部位都是没什么变化的,即使是背影。 ――――回忆―――― 多年前,多少次了,她也是这样看着他的背影,却说不出口。 看着他的脸时,她可以使出任何法宝使自己靠近他,在别人看起来像很紧密的样子。可是一旦他背对着她,她就会觉得那是个陌生人,正确说来,她是他的陌生人,千千万万个陌生人其中的一个,仰望着他,他却不认得的千万众生之一。 神,遥远陌生,她这个虔诚的信众穷尽一切朝拜有何用,在神背对她的时候? 很可笑,直到最后一次看着他的背影时,她还是把他当做神,而不是丈夫。 那一夜,他人生的第七次演唱会之夜――色无7限。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笑他“你到底有多色”,可是那一夜,她再也不想这样嬉皮笑脸到颜面尽失地去靠近他的温暖,只任着自己的**随着时间一节一节地凉下去。 演唱会前两个小时,他回到家里,和她面对面吃着饭。 气氛没有她往常特意的炒热,异常冷清。 他很正常的不大的饭量,很正常地安静,很正常的冷清的眼神。 她还是很正常地偶尔瞧瞧他的脸,最近因为排练,精瘦了一点。脸还是很白很干净,只是左边眉毛下面有一点蚂蚁大小的淡淡疤痕,那是她在他脸上练习秀眉时留下的。眼睛还是很有电力,眼珠子还是那个她见过的最大的最亮的,尤其是在暗暗的灯光下尤其亮,所以她才悄悄地把家里所有亮的灯都一个一个换掉。鼻梁的弧度还是那样完美,她的指尖得用很长的一段时间来适应不能摸他鼻梁的这个巨变。他的嘴唇,没人比她更清楚那个纹路,在被盖了这么多印之后,仿制一个“空色唇印”应该能抢购一空,但她不想出卖自己的记忆专利。 晚饭过后,他递给她一份离婚协议书,他已经签了字。 从她提出离婚那时起,他就说他来处理手续,他总能处理得妥妥当当。 所以直到她走的这一天,她都相信他能处理好的。 果然……这个人真的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不管是什么,就算是与她有关的事情,他都能理智。理智,就是他的本性。 签字完毕,他把离婚协议书放进抽屉放好,“有空我再交给律师。” “好。” 他来到玄关处,穿着鞋。“小张在外面等着,想去哪告诉他。” “谢谢。” 他穿好鞋便往外走,像往常一样。 “色……” “嗯?”他像往常一样没回头。 以前她会故意弄乱他的头发,或者踮脚搂住他的脖子狠狠地盖一个印,有时干脆跳到他背上,扯扯他的耳朵。 “……没什么……” 他没什么变化,即使是背影。 门打开了,他走出去,门慢慢的掩上。 最后一次了,看着神的背影。 她转过身来,从今以后,她也要背对着他,不再信仰。 可是她还是没勇气说出那两个字。 ――――最后一次回忆―――― 五年后,她背对了他五年。 “再见。”黑一娇轻声说,原来只是两个字而已,只是七个拼音而已,说出来是这么的轻松。 他一如五年前那样,没回头,哪怕动一根头发也没有,继续毫不迟疑往前走去,消失在她视线外。 就这样吧…… 黑一娇笑着,贪婪地呼吸了一口空气,回头看看那个花美男保安,“你认得我们社长?” “我――” “算了,现在我不想知道了,因为跟我没关系!”黑一娇捏着花美男保安的嫩脸蛋狂妄地笑着。 “大大大……大婶……”花美男保安红着脸,眼角却瞟向别的地方。 哪个程咬金敢妨碍她调戏花美男保安! 黑一娇回过头去,发现一个熟悉的背影。 22. 南三岁,我是你的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大叔,以后你要孩子气就孩子气,要吃醋就吃醋,要霸道就霸道,不要再把自己不当我的男人了……我是你的。 ――――大叔孩子―――― “大大大……大婶……”花美男保安红着脸,眼角却瞟向别的地方。 哪个程咬金敢妨碍她调戏花美男保安! 黑一娇回过头去,发现一个熟悉的背影。 “南三岁?” 站在墙角的南承贤干咳几下,拉拉身上的西装,明显心虚。 “贤儿啊,你怎么在这里?”黑一娇用韩语大声说。 “小声点。”南承贤红红脸,她说得好像他才是年下那个似的。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 “咳咳,路过的。” “跟踪。”黑一娇不带问号地问。 “我我我才没有跟踪你呢!” “我又没说谁跟踪的谁,其实是我在跟踪你。”黑一娇神秘地低声说。 “算了……没错,我是跟踪的你!” 黑一娇灿灿一笑。 “笑什么?最多回家接受惩罚,你别笑得这么奸!”南承贤浑身起鸡皮疙瘩。 “贤儿,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贤儿吗?” “你说话没一句是能和心里话配对的,我怎么知道。” “是希望你能像年下男一样对我撒撒娇,耍耍脾气,你总是憋着孩子气装成熟年上男不会窒息吗?” “咳咳,什么孩子气!哪有,我浑身上下都是熟味好吗,小丫头懂什么!” “其实经过我五年的调教,你很多孩子气像放屁一样都放出来,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哪有哪有哪有!”南承贤那样子像被抓包了还嚷嚷着那人拿出证据来的小孩。哪有一个大男人重复说“哪有哪有”的? “现在不算?” 南承贤捂上自己的嘴巴。 “前几天和臭屁孩抢滑板车。” “我我我我那是为了哄你开心!” “前天早上吃饭非要喂我才肯吃饭。” 南承贤白了脸。 “昨天晚上小脚趾头碰了一下桌角就闪泪花要我给你擦药。” 南承贤青了脸。 “还有今天早上不给么么就不给我出门。” 南承贤紫了脸。 “这只是最近的,还是我记得的,再远的,我不记得的拿你身上的毛数都数不清。” “黑一娇,我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南承贤急火攻心,不自觉说了韩语,还跺脚。 “哈哈哈,又孩子气了又孩子气了!”黑一娇看着他的动作直乐。 不远处无聊看戏的花美男保安都笑了。 “该死的丫头!”南承贤把她的嘴捂住拐到墙边,不让外人看到。 “贤儿,你好man!”黑一娇突然很花痴地仰头看着他。 “一会儿说我孩子气,一会儿说我man,你耍人啊你!” “情人就是这样的啊。看来我五年来的调教没白费。” “五年?” “你不觉得我们从五年前开始就很像情人吗?” “那一年也算?” “嗯,那时候我的男人一直在保护着我。”她搂住他的脖子。 “你还真黑心,那时候就开始算计我!”他捏捏她的脸蛋。 “现在我把计谋都摊出来了,以后你要孩子气就孩子气,要吃醋就吃醋,要霸道就霸道,不要再把自己不当我的男人了,”她搂住他,轻轻地抚着他的背,“我是你的。” “……你说的,今天老子我吃醋了!”他推开她,“你居然跟你的前夫见面,还抱在一起!你想气死你男人啊!?从今天开始,你要敢再见他,我就不让你回房间睡觉!”南承贤指着黑一娇的鼻子骂着,可是语气却是那么的轻。 “不让我回房间睡觉?到底是谁的损失呢……” “亲爱的,你一定要回房!”南承贤苦兮兮地蹲下来抱着她的腰。 之后两个人就笑作一团,然后演变成么么成一团。 南承贤像珍宝一样捧着她的脸,贴得那么近,黑一娇都能看到他眼中的水雾。 “饺子……”他还是叹了一口气,“我怕……” 怕什么?怕她离开他?怕她还不能对空色忘情?怕她不像他疼她那样疼他?总之,天之骄子南承贤害怕的总是跟她有关系。他说得对,他变成这样子都是她害的。可是这样只会让她更心疼他,更珍爱他。 她搂住他的脖子献上深深的一吻。 “oppa,我们订婚吧,马上……” 23. 沸腾订婚宴(昨日重现)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从前的那些,回来了 ――――沸腾,订婚宴―――― “呜哇!”黑一娇看着壮观的订婚会场直叹,“南三岁你这速度可以追上敝国绝大多数的造桥神速了!” “但很有技术含量。看,你们电视台里的同事,你喜欢的和不喜欢的,我把这两拨人隔得远远的。” “真该奖你个亲亲,乖贤儿!”黑一娇说着嘟起嘴唇来。 “饺子,你还当我是昨天那个吃醋的南承贤了?胡闹!”南承贤扣住她的头颅推开来。 “订婚就是玩亲亲嘛!”黑一娇嘟起的嘴唇变成不服气。 “等一下上台让你亲个够。” “现在来嘛,当开胃菜!好贤儿!” “没得商量!还有,等下发言要是不叫我oppa,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这时,台上的主持的黄秀熏讲开场白完毕,“现在,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今晚的男女主角南承贤先生和黑……移……脚――总之是准南大少奶奶上台!” “贤儿,神速工程的唯一纰漏,让黄狐狸当主持。”黑一娇露着八颗牙齿用腹语说。 “叫oppa。”南承贤温柔地牵着她的手威胁说。 “呵呵呵……”黑一娇灿烂地笑对众人,身体紧贴南承贤的胸膛,手伸进他西装里,摸到某个突起,狠狠地拧了一把。 “哈哈哈……”南承贤“幸福地”傻笑着,都笑出冷汗来了。 经过“水深火热”,两人总算来到台上。 “开胃菜来了。”南承贤捏起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下去。 “呀呀呀!还没开始呢!你是有多饿呀!反正以后都只有你一个人能吃我们艺佳妹妹的豆腐了,急什么?!”黄秀熏打趣道。 台下一阵哄笑。 “死黄狐狸!”黑一娇红着脸抬起脚就往黄秀熏腿上戳高跟。 黄秀熏一边躲一边哀号:“承贤先生,我们艺佳的豆腐我看也只有你能吃得下!好凶哦!” 台下又一阵哄笑。 “其实我亲爱的真的很好吃,看着……”南承贤含情脉脉地吻了她的额,她的双眸,她的鼻尖,还有她的嘴唇,“不过以后都只有我能吃,其他觊觎我未来老婆的人就死心吧!包括那些仰慕我未来老婆的女士们也给我离远点哦!”他紧紧地从后面搂住她的腰一脸戒备。 台下的人一边笑着一边鼓掌,还有的人大喊祝贺的话。 突然,整个会场响起了一阵吵杂的声音,原来是手机铃声,一种手机铃声很好听,可几百种手机铃声一起响就是噪音了。 人们纷纷亮出他们的手机。 每台腕带手机、项链手机、相框手机等等全都在空中投影着来自同一号码的新信息。那是一组滚动的照片,里面的主角是一对男女。他们俩在阳光明媚的咖啡馆里献上泡沫之吻。女主角是今天订婚的女主角无疑,可是男主角却不是订婚的男主人公,却是―― “gongsae!?”SBC的宾客那一席首先惊呼起来。 然后一瞬间,整个会场都沸腾起来。 跟随滚动照片发过来的还有一个链接,人们更饥渴地点开那个链接。 “据查证,南氏药业财团大公子的中国籍未婚妻黑一娇曾是中国籍国际巨星空色的妻子。”所有的手机都投影出这样的文字。 下面是当年黑一娇发布在空色微博上的结婚照和结婚证。 “最新消息,知情人士透露,黑一娇和空色的关系似乎仍剪不断理还乱。” 下面滚动的照片是黑一娇在银杏树下给空色化妆,两人对望的样子,在他人看来是那么情丝缭绕。 接下来是3D全息投影新闻,空色戴着帽子墨镜匆匆上车。 “最新消息:空色于今日离开韩国,是否是因为旧爱订婚而心如死灰?” “空色在欢送的粉丝的簇拥下上了赶往机场的车,虽然戴着墨镜,却没有掩住他脸上的黯然和憔悴。” 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黑一娇身上,怀疑的,愤怒的,谴责的,鄙夷的…… 一些SBC的新闻记者出于职业天性,开始大声对她进行访问, “黑一娇小姐,你是否对你的前夫余情未了。” “黑一娇小姐,请问你当初为何会和国际巨星gongsae离婚?” “黑一娇小姐,请问你有对你的未婚夫隐瞒你曾经的婚姻吗?” 主席上那些宗亲长辈们气得吹胡子瞪眼戳拐杖,而南承贤的妈妈在旁边大把大把地往嘴里塞静心丸。 黑一娇环视全场,看到的就是这些。 一股温暖怀抱着她,“饺子!” 她听到了一个温暖得让她安心许多的声音,她抬起头,看到了南承贤的脸。 “有我在,别怕!”南承贤把她的脸按到他的怀里,几乎是抱着她逃离了现场。 开玩笑!她用得着怕吗!这样的场面和她以前见过的比起来简直是小灰灰见大金刚。 只是,现在又见到而已, 从前的那些,回来了。 而她,要去算账! ――――十年―――― 因为写的是十年后的故事,那时候的手机应该差不多是这样子。 24. 两清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现在确定了,她不和他结婚不是因为不爱他,而是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给他全部。 ――――全部―――― 要找到他并不难,哪里有色粉哪里去。 很快,她就在VIP候机室门口见到了“黯然憔悴”的他正站在窗前听音乐看风景。 “小姐,您不能进去!小姐,请等一下――”门口的服务人员追上来。 “是我朋友。”他摘下耳机微笑对那位小姐说。 “哦,是这样啊!”服务小姐红着脸娇笑着退了出去。 黑一娇提起韩服那厚重的裙摆径直走到他面前,“到底是多有趣的事情能劳您大驾飞到韩国来,就算到最后一刻您也要劳心劳力一阵!” “什么?” “这么快公开太浪费了吧,在我结婚的时候公开岂不是更震撼!” “公开什么?” “大明星,如果你要这样演下去那我们真的没什么话可说。只是我得问了,你真的以为公开我们结过婚的事实南承贤就会离开我吗?你以为我和他的感情就像我和你以前那样只是过家家,演演戏――” “够了,那些是我弄的,大哥毫不知情。”密柚圣心急插嘴。 “没收到你最忠爱的大哥的明示暗示,你会让这些有损他形象的事实大白于众?”她仰起头耻笑,“那个狗仔既能得到掩口费又能揭秘巨星情史,跟你这颗巨星合作可真是他三生有幸啊!” “黑一娇你――” “小柚。”空色冷静打断怒火中烧的密柚圣,“我渴了。” “可是大哥――” 空色看向他,满眼的坚决。 “我去买水。”密柚圣狠狠地瞪了黑一娇一眼这才离开。 偌大的VIP候机室只剩下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订婚了?”他打量了一下她今天的装扮问。 重遇那天她也一样是穿着韩服,只是当时他半梦半醒,现在他确信自己是的现实中。原来,她和他,在韩国的一切,只是个梦而已。 “对,还不敢结婚,因为不知道你那忠诚的小弟还会弄出什么更爆眼球的‘事实’来。”她讽刺说。 “什么都影响不了你,不是?” “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我都不和他结婚吗?不是因为我不爱他,而是因为我不确定自己能否给他全部。” “现在确定?”他抬眼问。 “现在确定了,因为你出现。你也看到了,我能直接唤你名字而不会像丢了什么东西似的。重遇的一开始,我一直逃开你,因为看到你就会让我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我从来都讨厌怀旧――可是慢慢的,我发现我能记起来的事情全都是美好的回忆。有人说,人能忘掉一件事那些痛苦的部分而只记得它的美好是因为她已经放下了……”她解脱一样笑了,“我已经不――” “恭喜。”他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耳上的耳塞音乐,在3D虚拟屏幕上选着歌,好像完全没有要打断她的意味。 “可是这并不代表你就可以在我人生里创造新的记忆。我不是17岁了,我已经不是那个可以陪你玩爱情游戏玩足5年的疯丫头!五年前我们分开的时候我就已经不是!现在我27,我有段美丽的爱情,我想给它婚姻,想给它一个承诺。尽管它像玻璃一样那么易碎,可是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更珍爱它,小心翼翼地要呵护它。我决不允许任何外力妄图打碎它!所以你要玩操纵他人人生的游戏找别人去!我的人生方向已经不需要你的指示!” 他终于选了一首比较柔和的钢琴曲,关掉了虚拟屏幕,看着远处机场上那起飞或降落的飞机。 “确定现在走的,是你自己的方向?” 25. 原来社长是……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真相,让我来告诉你 ――――――原来社长是―――― “社长大人,您好。”电梯旁的保安花美男朗声打招呼,向来人鞠了一躬,按下了向上的按钮。 一连两天接待社长,花美男保安有点受宠若惊,忍不住抬起头来瞻仰瞻仰。 社长还是像之前那样捏着鸭舌帽点点头,好酷!旁边站的不就是昨天那个大婶吗?昨天她不是和一个帅气大叔谈情说爱吗?怎么今天跟着社长出现了? 尽管有一连串疑问,花美男保安始终低着头,毕竟“不闻不问”就是他的职责。 电梯很快就到达SBC顶层,门一开,接待处的小姐马上迎上来,“社长好。” 社长捏着鸭舌略点点头,便领着黑一娇进了办公室。 黑一娇看着他禁不住嗤笑:“有两年了吧?社长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别急着下结论。刚才我的动作姿态是谁你还看不出来?” 的确,那样的走路姿势不像他,可是却很熟悉…… 黑一娇这时才环视四周,设计有点偏韩式,都是以原木色为主色调,空气中还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真相―――― “如果能和妻子住在韩屋里期待着即将出生的宝宝,我会觉得自己就像古代的王上一样拥有了天下。” “饺子,你闻闻你闻闻,我浑身都是药味,你不也天天和我搂搂抱抱?药没什么可怕的,给我把这药喝下去,这样病才会好。南氏药业继承人的话你也敢不听,找死啊你!” …… “我们社长在哪儿?”黑一娇问。 “正看着你。” “饺子?” 那天,他出现在SBC宴会现场。 …… “你怎么在这里?” 昨天,他在她追踪社长的时候出现,事情只是以“他跟踪她”告一段落。 …… “饺子,怎么了?被公鸡啄鼻子啦,怎么这副要死不死的模样。”他把她的脑袋拨左又拨右。 “别闹了!今天台里的同事又集体罢工,而且更严重了。”黑一娇沮丧地趴在床上,“再这样下去SBC会做不下去的,可是我好喜欢这份工作……” “有什么好烦的,那么大的电视台不是说不做就不做的,等着瞧吧,明天你回去一定会恢复正常。”他捏着她的肩膀安慰说。 …… “最近忙死了,为什么他们不按熙真的脸整,她的脸化妆最省事了。”黑一娇软趴趴地把头枕在他大腿上。 “可惜今天下午她已经飞日本宣传电视剧去了。”他把晚报翻到另一面。 “你怎么知道?”黑一娇吃惊地说。 “……”他支支吾吾半天,“偶尔我也会看一下娱乐版的。”他笑着亮出晚报的娱乐版来。 “你会八卦明星?!而且晚报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登上下午发生的新闻!你是不是对我们熙真有意思!从实招来!”她扭着他的耳朵。 “哪有。小脑袋瓜越乱猜就越小哦!”他镇静地笑着揉揉她的头发。 …… “饺子,怎么今天这么晚才下班?” “被黄室长罚了。”跟着出来的韩善怜爆料说。 “他居然还敢罚你!” “因为她今天和金导演翻脸了,金导演什么人啊!最近就更嚣张了,因为他和gong――” “善怜,公车不等人,走啦!”黑一娇把韩善怜推开。 “我要搭顺风车啦!大叔好不好?!”韩善怜向他求助。 “没问题,路上你得告诉我那金导演的全名。” “大叔今天夜里要画个圈儿诅咒他?”韩善怜跟黑一娇也学了点中国“俗语”。 “诅咒我倒不会,但他不能在SBC混下去那是肯定的。” “拜托你今年贵庚了,还说大话,人家善怜3岁吗,鬼才相信你!” “我就是鬼呀!”韩善怜把舌头伸出来翻了白眼。 他和韩善怜笑作一团。 “呀,够了,南承贤!”黑一娇哭笑不得地每人分别奖了一个爆栗。 …… ――――真相―――― 偌大的办公室一片死寂。 “操纵你人生的,是谁。”空色把鸭舌帽摘下来。 “你给我闭嘴!”黑一娇把一个相框扔到地上,冲了出去。 摔破的玻璃碎片中的照片上,黑一娇正骑在他的背上,两人是笑得那样灿烂。 那个“他”不是空色,是陪伴了她五年的南承贤,她的未婚夫。 “我已经叫电梯小弟跟着她了,她的情绪很不稳定。”密柚圣从门外进来,递给空色一杯水。 “嗯。”他接过水来却看着地上他们俩的照片。 “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按原计划,回国。”他喝了几口,把杯子放到办公桌上。 “可她――” “她会回来的。” 26. 黑娇归来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归来已是沧海桑田 ――――归来―――― 五年后回国,黑一娇以为会和家人抱在一起哭足三个钟,然后躺在妈妈的怀里聊天聊足一夜。 事实是被五年没见的母夜叉用藤条抽她屁屁,抽得她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看来她真是太久没回家了,都忘记黑家家规了。 三天勉强下床后就和几个老同学相约“Syna”咖啡馆。 “Syna”咖啡馆是吴司响开的。也许黑一娇记不起这号人物,但看到胡娜娜就马上想起这就是当年的“吴脑残”。吴脑残娶了胡乱拿,黑一娇觉得这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只是想到自己以后想喝免费咖啡得仰赖这脑残,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而且对于这Syna的名字,认识他们夫妇俩的明白这是他们的名字拼音合并,象征他们的爱情,不认识的还以为是“死哪死哪”呢。 胡娜娜算是女承父业,当上了训宁学院高中部的校长,据说跟她父亲完全不一样,讨喜多了。在黑一娇看来,也是很不一样的,起码胡娜娜的头顶不会锃光瓦亮。 陶雨爱如她喜安稳的意愿,当上了一名人民教师,还任职于母校,成了胡娜娜的下属。黑一娇一直担心问她有没有被学生欺负,胡娜娜说她“被喜欢”倒是不少。陶雨爱顿时红了脸。 大学同学洪孔皇还是和以前差不多娘,现在是电视台的首席造型师,听胡娜娜起哄说现在还交了一个小“男”朋友。黑一娇对“洪荒恐慌”的恋人是“男”在生理还是心理很感兴趣。 大学同学沈施施如愿以偿当上了殡仪馆化妆师,黑一娇觉得她天天对着死尸还保持以前那开朗得有点癫狂的个性可真算是奇迹中的奇迹。怎么这么说?因为她人快乐到癫狂的地步本身也算一个奇迹。 见面的就这几个,虽然不多,但黑一娇觉得能在毕业五年后只一通电话就能立即召集这么几个人丁,她上的十几年学也没有白上。而且他们都统一没问她这五年在哪里,干了什么,表面看起来是没心肝,可是在她看来是那么的贴心。 五年没见面,有太多的事太多的心情,不是现在三言两语就能讲完的,反正来日方长。即使社会赋予了他们不一样的身份,即使他们的个性经过这冷淡世界五年的磨练已变得圆滑内敛世故,但他们还是尽最大的可能再次用五年前他们自己的方式陪伴在她左右。她都知道的。 可惜还有一个该出现的却没出现,问他们,他们也都支支吾吾的。 仙逝了?是沈施施给他化的妆?也不是,听他们说他已经接管了家族企业,弄得有声有色,成了人人都顶礼膜拜的饼王。可是为什么不出现?以前一听到她的名字都会飞奔过来的。 转头想一想这全是自己的自尊心作怪,居然还痴心妄想他会当你一辈子的骑士,人家可能早已开始了一段轰轰烈烈的恋爱呢! 因为洪孔皇在电视台工作,还是造型师,应该认识不少人,所以她就拜托他帮忙物色一份适合她的工作。反正有一段时间得呆在国内,不如工作工作,免得在家里早晚被母夜叉的藤条抽成肉松。 洪孔皇说刚好他们电视台最近搞台庆忙翻天,化妆造型道具到处缺人手,说带她去电视台看看再决定干不干。 然后她就跟着洪孔皇来到了电视台,台庆让整个电视台的人都忙起来了,所以造型师化妆师也不管谁什么身份,都是速战速决的。黑一娇以前也是不管阿猫阿狗,来脸就弄的,所以上手应该不难。 “现在马上工作?” “没问题!”黑一娇捋起衣袖准备大展拳脚。 这时,化妆间门口突然传来骚动,“来了来了!” 在人群的簇拥下,鹤立鸡群,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忘了告诉你,我们台是他主演的《红颜薄命》的主办方,因为收视率居高不下,现在乘胜追击,赶拍第二部。你OK吗?”洪孔皇问道。 黑一娇笑笑打了个OK手势。 早上起来刷牙,牙膏是他代言的。打开电视,不是这个台播他的专访就是那个台播他的电视剧。坐在洪孔皇车里的一路上,收音机里推荐的是他的歌,外面公交车广告上是他,广场大荧幕上也是他,甚至街边卖的充气娃娃也是他。 回到他的地盘,就得面对他。 随便吧,来脸就弄呗!有化无类嘛。 27. 狭路重逢“倍感人”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归来,可以意味着怀念叙旧,也可以意味着算账报复 ――――――狭路重逢―――― 突然,一个人出现在空色身后,与空色一起鹤立鸡群,黑一娇一看见她便晴天霹雳。 “为什么没告诉我那妖孽也在!”黑一娇在洪孔皇耳边切着牙齿,好像要把他的耳朵撕咬开似的。 “《红颜薄命》女主角就是她啊,我以为你知道。” “那么薄命的电视剧我干嘛要知道,谁会想到那个妖孽也在这里!” “空色你都能面对了,怎么一个白多美就把你吓着了?” “我只是怕自己会忍不住冲上去把那妖孽撕成“手撕鸡”!” 想当年,这个“白多美”这个名字第一次出现在黑一娇人生的时候,她知道自己遇着了克星。在这个世界上,“白”总比“黑”好,“多”比“一”更能占便宜,“美”在逻辑学上也比“娇”好多了。不是吗?“美”的不一定“娇”,“娇”的肯定“美”,“美”包涵了“娇”,“娇”小于“美”!!! 白多美的人生几乎是和黑一娇的平行着走的。她拥有一个自小的忠诚于自己的闺蜜,像陶雨爱一样的。她有一个至死都钟情于自己的高富帅骑士,如解凌人一样的。她有一个怪咖但怎么也不会被风波扑倒的小强式家庭,如姓黑的那一家一样的,而且她的怪咖家庭比黑一娇的有钱!!最最最让黑一娇吐血的是,她居然比她黑一娇高,而且不是高这么一丁点,而是高这么一大截!!!(黑一娇比手划脚中,发挥想象) 白多美唯一和黑一娇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她没有一个“有等于没”的老公,如空色一样的。 因此,当年白多美就和黑一娇展开了空色争夺大战。 她白多美要抢走空色她黑一娇没意见,因为那个人偶肯定懒得跟那丫走,可是她要拥有黑一娇一样的人生是万万不可!黑一娇的人生是独一无二的,她决不允许这个比她高的白多美复制她的人生! 要问黑一娇有多讨厌白多美,她讨厌白多美讨厌到连带自己也讨厌进去,你说有多讨厌! “哦!这不是黑你吗!”白多美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黑一娇,还真是“天赐良缘”啊! “我说谁呀,都高得捅天花板了,原来是白你呀!”黑一娇笑得一脸兴奋。 “也因为高我才能看得到黑你呀,稍微矮一点的人都不能穿过人们重重的肩膀看到黑你的头顶呢!”白多美掩嘴笑着。 “呵呵呵!”黑一娇也很配合地甩出小手帕遮着笑,“看不到我不打紧,看不到白你的男朋友那就真是造孽咯――呸呸呸!白你男朋友哪像我这么矮的,白你应该俯视一丢丢就看得见了吧!” “其实我现在需要仰视了。”白多美向后挽住空色的臂弯,抬手顺了顺他额间的发,“黑你看。” “怎么还是这货?现在是谁跟白你争了?” “黑你说谁就是谁。” 黑白对峙! “呃呵呵呵!”洪孔皇来到两人的眼神交流电中间大大地拍了一掌,“你们上演的这一幕真让我想起那大学时光,真怀念啊,谢谢你们了老同学!没戏了没戏了,散了散了啊!”他挥着手帕驱散着周围看热闹的人。 “大家都是老同学了,老同学能见面的能有几个?不管以前是怎样,现在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就应该心平气和,对不对!阿一,多美和色是《红颜薄命2》的主角。多美,色,阿一是暂时来我们台里帮忙的造型师。” “算是如愿当了巨星,半红不紫。”白多美伸出手来。 “算是对上专业当了造型师,半上不下。”黑一娇伸手轻轻地和她的手挥了挥。 “就是要这样嘛!我们没时间浪费了。”洪孔皇很满意地抛了个媚眼,“孩子们过来!”他挥挥手帕招呼那些造型师过来。“阿色,多美,虽然台里这几个月都比较忙,但还是可以让你们选择自己的化妆师,在我们中间挑一个。” “你。”空色选了洪孔皇。 洪孔皇欣喜若狂,“多美,你呢?” “就黑你吧。”多美很友好地拉起黑一娇的手。 “呃,多美,阿一今天刚来,要适应你们的拍戏流程可能要一点时间。” “没关系,我相信黑你的能力。”多美友好微笑。 “相信我,我一定会让白你天天都美美出镜的!”黑一娇温柔地拍拍她的手。 “黑你真好!” “我肯定要对白你好呀,因为是白你呀!” “黑你!” “白你!” 两人感动地抱在一起。 “阿色,怎么办?”洪孔皇用丝巾扫了扫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扯了扯空色的衣袖。 空色没反应,全程,他的注意力都只放在一个人身上。 28. 黑白斗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黑与白,不是一句讨厌或喜欢就能说得清的。 ――――黑与白―――― 秋老虎正在咆哮。 “啊!”红日当头腾起一个尖叫声, “你怎么可以给我涂这种口红,这颜色是我的倒霉色耶!”明明大陆人却一口台湾腔。 “那抹掉重新涂过好了。”都倒霉色了,怎么她的化妆盒里都是这颜色,分明没事找茬。 “呀!疼死了!我的唇又嫩又滑的,可是买了保险的,你要敢弄伤了你就死定了!”这回变成韩国腔。 装疼是吧,我就让你真疼!反正她黑一娇还赔得起她的烂唇保险。 “导演!”白多美一声娇嗔,一下子就把导演吸过来。 接下来黑一娇面临的就是导演拿着喇叭狂喷口水。 第一回合,白多美完胜黑一娇。 ――――争斗―――― 秋天的傍晚冷得有点凄惨。 “多美小姐,我以后再也不敢化这个颜色了,请你不要生气!”黑一娇给白多美梳头梳得得好好的,突然就啼哭起来。 “你干嘛?”白多美顶着卷到一半的头发,躲也不能,遮也不是。 黑一娇抓起白多美的手往自己脸上轻轻一挥,自己就像软脚猫那样倒在一旁,“我真的知道错了,别告诉导演。”她跪着抱住白多美的大腿,声泪俱下,“如果让他知道了,我这份工作就没了!” 远处,娱记们拍下了精彩一幕,专门来八卦的粉丝也用手机录下了,相信网上已经传开了。 第二回合,黑一娇力挫白多美。 ――――永远的争斗―――― 深夜的大排档,总是不分贵贱,汇集了三流九辈,各界贵贱也不精挑细选,因为人总会饿,饿了啥都吃。 黑一娇和白多美分列对坐,面前都是价格便宜但度数绝不低B的二锅头。 第一轮黑一娇干了一杯,白多美连干三杯,白多美胜。 第二轮,白多美连吞三个**辣的灌汤包,黑一娇一起吞三个,黑一娇险胜。 第三轮,两人同时灌完一大瓶二锅头,打成平手。 第N轮,两人双双倒下,对着胡话。 “我们先吃点喝点,再送她们回去吧。”洪孔皇兰花指捏起酒杯要敬酒。 空色没理他,拿起酒抿了一口。 洪孔皇习以为常,独自品尝花生米配白酒的滋味,简单但不会乏味。 “黑一娇,我讨厌你!……我明明和你一样,为什么还是得不到他。讨厌你讨厌你――呵呵,那不就是讨厌我自己……我讨厌我自己!!!” “可是我挺喜欢你的,白多美!因为你和我一样……我那么完美!我喜欢我自己!”黑一娇嘻嘻笑着拍拍白多美变成鸡窝的头。 “你喜欢我就是你也喜欢自己,你也一样可爱!”白多美哈哈地拍着黑一娇红得像猴屁股的脸。 “不是,我喜欢你……可是我讨厌我自己……”黑一娇突然扁起嘴来,“你那么早找到路,走了很远很远……都看到如来佛了……可是我怎么也找不到!” “不哭不哭,乖不哭哦!”白多美抓起抹布给黑一娇擦眼泪,“你现在不是已经找到了吗,乖乖,不哭,娇娇会看到如来佛的,娇娇不哭――呜呜呜,如来佛不帅……”白多美说着说着也发起酒疯哭了起来。 “呜哇!”两人长啼一声,摇摇晃晃地爬上桌面,紧紧地抱在一起,“如来佛好老……我不要做‘黑一娇’(白多美)啦……不能哭!别哭呀!”两人大喊着不哭却越哭越凶。 最后两人双手倒下来,“嘣”一声砸到地上去。 洪孔皇跳起来,“色,我看我们――” 这时空色已经用外套裹住黑一娇揣在怀里,走向保姆车。 好吧,他们很默契,不用商量,白多美归他管了。 洪孔皇看看摊在地上乱发丛生,将吐未吐的白多美,自己先吐起来。 29. 水土不服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头痛!宿醉?多久没宿醉了……这是她的房间,她五年前的房间……她回国了……然后进了电视台……和白多美拼酒了…… 疼疼疼――不是头疼,是耳朵被拉得快断了。 “妈妈妈妈!” “你以后回来再发酒疯我就把你扔浴缸里泡酒喂下水道耗子!”黑妈对着黑一娇的耳朵威胁说。 “昨晚你已经扔了……”虽然喝醉了,但她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被砸进一个“坑”里,七孔进水的。 “你叽咕什么?” “没!没有!我再也不敢发酒疯了。”黑一娇嬉皮笑脸地揽住妈妈的腰,发酒疯不行,发疯行吧。 “把这喝了。”黑妈递给她一碗黑不溜秋的液体。 “什么?” “昨晚你吐出来的。”黑妈面不改色。 “老妈!” “醒酒汤!你吐出来的有这么好看我就叫你妈了!” “谢谢妈!”黑一娇甜甜地喝了下去。 “等下去郊游,要不要去?” “全家吗?” “对,我们全家,客人您要不要加入。”黑妈讥讽说。 “妈!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五年都不跟你们联系,你打我好了,再打个三天下不了床,打多少个三天都可以。” “算了算了,打到我进棺材也解不了恨。要去就赶紧给我起来换衣服!”黑妈轻轻地拍拍女儿的屁股,出去了。 黑一娇扑进干净暖和的被窝,看着久违了五年但还和五年前一样的房间,微笑着。 在家真好。 ――――家庭游―――― “他怎么又在?”黑一娇指着站在休旅车旁的空色。最近真是流年不利,到哪都有这瘟神。 “全家出动嘛,我的好儿子肯定在。客人您要是不方便可以不去。”黑妈拍拍空色的脸坐进了副驾驶座。 “我们现在之所以能每月一游,都是哥发起的,有这样的哥我真的觉得很幸福。”15岁的三英比黑一娇高出一大截,已经是个成熟的小男人。 “哥?!”黑一娇觉得不可思议。 “你们都离婚了,我们不叫他哥叫什么?说真的,隔了五年那么久,我们跟姐你都不太熟了,反而和哥更亲了,以后你们要是复婚,我们就叫你嫂子好了。”从前总是“是呀呀”地附和三英的四俊现在变得牙尖嘴利了。 “臭小子!”黑一娇扬起手来往三英四俊头上挥。 两人轻松一躲,闪进了休旅车里。唯一不变的就是他们的身手,还是像老鼠一样蹿得快。 “噢!我的头,我的头突然好痛,得躺下来才行,你们玩得开心点。”黑一娇捂着头转身便要上楼。工作时对着他也就算了,好好的病假还要面对他细胞也老得快许多。 “我们上次是开游艇出海钓虾去了,是吗?”黑爸突然说。 “爸,你记错了,钓虾是夏天7月份的时候,上个月是搭飞机去巴黎喂鸽子去了。”三英说。 “你们全错了,巴黎喂鸽子是上上月,上个月我们是搭直升飞机直达北京香山赏枫叶去了。” 黑一娇松鼠般钻进了车里。 这样的郊游要不去的就真的是把大脑落在胎盘里了。 “咦,二美呢?”黑一娇这时发现黑二美不见人影。 “来了!”黑二美上气不接下气地从路那边跑过来。 “二美,你干嘛去了?” “跑步呀,锻炼身体!”以前羞羞答答的二美笑哈哈地做了几个极大幅度的伸展动作也挤进了车。 黑一娇狐疑地看着她。回来这几天她发现二美总是不见人影,她一问“二美去哪儿了”,不一会儿二美就会出现,也像现在这样狼狈地跑过来,好像是专门跑过来给姐姐瞧一瞧就溜似的。 不过别想了,五年之后回来家里奇怪的又不是只有这一两件事,是全都奇怪,只要好好适应就行。都说相同速度的两个人不会发现对方发生位移,那她只要变得和他们一样奇怪就不会觉得他们奇怪了。那些专家一直研究的文化融合也就这个理儿! 30. 变化的距离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有时候人真的一点都没变,变的只是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变化―――― “为什么是来这里?!”黑一娇黑着脸坐在铺开的桌布上,什么香山赏枫!什么巴黎喂鸽子!她家附近的公园什么时候也成了香山、巴黎那样的世界著名景点了!?而且凭什么成为世界景点,就凭头顶那叶子掉得差不多露出大片天空的光秃秃树丫子?! “因为爸说最近我们老看外面的东西,都忘了自家门前长成什么样子,就回来怀旧一下。”二美解释说。 一堆枯叶直撒黑一娇头顶。枯叶盖顶,晕! “一一!你终于回来啦!”一只穿着衣服的猴子跳过来把黑一娇缠住。 “小人?” “一一,我想死你了!” “小人!” “一一!” 两人像因战争失去联系多年的恋人相拥而泣,尽在不言中! 可是听听那两人的嚎啕,你会觉得这里在宰猪。 “那天你干嘛不来?我还以为你不想见我呢!” “我很想很想,只是某人不给!”解凌人抱着黑一娇狠狠地瞪向某个方向。 “谁?!” “没谁。一一,这五年你去哪里了?干什么去了?”解凌人问。 在一群很关心你的亲友中间,总有那么一个不懂得识趣地不过问,而是直截了当地要关心你的人。 面对这样的一个令你感动得干脆的人,你总是过滤掉那些艰难的日子,低落的心情,告诉他多年来邂逅的美丽与快乐。那已经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在这个人的鼓励的应和之下,你会滔滔不绝,甚至这些趣事发生当时的心情也不及现在,如此温暖抚入心扉。识趣不过问的人这时也侧耳倾听着,默默地关心着你。 老爸对这次郊游的决定似乎没什么,但她真的这么认为那是他用心良苦专门为她而作的决定。在外面看得多了,好的坏的都太杂了,突然就回头怀念从前家里的简单平淡。以为走了这么久,已经离家很远很远,再也走不回去了,可是事实却是不管你走到世界的哪一头,家总是在你身后,从未消失。这时只要你往回走几步,那里就有一方宁静,默默等着你那经历太多的心回来休憩。 说说笑笑、打打骂骂很快便日落西山了。可是黑氏一家的一日郊游还没有结束,他们说要在户外打火锅!这怪咖一家!可这就是她的家。 说了一天的话,她喝水都喝到饱了,所以很快就从火锅旁败下阵来,一转身便看到空色独自靠在树旁静静地听着音乐。 她从前问过他为什么老听音乐,他再这么听下去,全世界的音乐天才都来不及更新换代了。 他回答说每一段音乐都有它的故事,他想知道那些故事,想一遍又一遍感受那些故事里的心情。那时候她就想也许他自己没故事,不可能产生这样那样心情吧。 可是现在她突然发现他是有故事的,他就在这个故事当中。他陪伴着她的家人,与她的家人一起经历的那些她没经历的五年一千八百多个的日夜,那对她来说就是故事,令她感动的故事。 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喜欢一个人独处,不会和他人太亲近,可是他却就站在不远的地方,安静地陪伴着她的家人,保他们安宁,让他们快乐,自己却总是无悲无喜。也许他们早就发现这怪咖的这样“窝心”的方式,所以才会让他不远不近地过了五年。 她却在离开了五年回来寻找宁静的时候才发现这一点。只是她还是有一点不懂,他会默默地呆在已经是毫不相干的他们的身边五年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只是他一贯的个性:不想改变? 她会这样寻思无关她切身,只是一个读者对故事中人物心理的揣度而已。那只是故事,她这个读者不会混淆了故事与现实,所以到底这个故事人物在想什么,她也只能揣度来揣度去,从来没有下定论这个道理,甚至也不想知道真正原因,那才是真正读者应该做的享受过程。 她坐到他旁边,用自己的肩膀碰碰他的肩膀。 他稍侧了侧脸,又闭上眼睛聆听。 死男人,还是老样子! 她无奈笑笑,拿下他一边的耳塞塞进自己的耳朵里。 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古老的歌谣,只感觉那真的是从远方走来的故事,平静的,悠远的。他现在正感受着什么样的心情呢? “喂,你说它唱的是哪国语言?” “英语。” “英语!怎么可能?!我怎么完全听不出来?!我居然对英语完全失忆了,以前我到底有多讨厌――阿嚏!”还没说错话,就遭报应了。 他的嘴角溢出一点笑意。可是没动作。 “怎么还是没半点绅士风度,女生冷的时候你应该脱衣服!”黑一娇说着真的伸手剥他的衣服。 他伸手要拿回他的耳塞。 “别别别!您听您的,您随意……”黑一娇笑嘻嘻地紧握耳塞。 他这才又闭上眼睛。 她看着他的侧脸,暗自叹一声。有时候人真的一点都没变,变的只是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现在的距离,心情很好。 她也跟着靠在树干上,闭上眼睛,两个字不经意地从心底流淌到嘴边,“谢谢。” 感觉身旁的人如预料的那样没动作,她也不看。 就这样静静的吧。 31. 那黑影在亲她妹!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房里传来“嘤嘤嘤”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你妹的!敢动我妹!” ——————你妹———— 原来不是她变得奇怪就会觉得他们不奇怪了,因为他们真的相当奇怪。 黑二美一改之前的不见人影,除了学校有课,其他的时间都窝在家里。黑一娇越有机会看到二美就越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很不一样,至于怎么不一样,研究中文的也形容不出来。甚至家里所有的人看黑一娇的眼神都很奇怪,好像防着外来人不让他知道与世隔绝的这个地方的某个秘密。 在工作的地方也不正常。虽然空色看她的眼神还是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的,虽然白多美自从那晚发了酒疯之后就没怎么找她的麻烦,只是看她的眼神——不是像家里人那样的——而是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她也该幸灾乐祸了,大学时候的死对头现在当了自己的造型师(说得不好听的就是“臭跟班的”),她在梦里也会笑醒的。 最奇怪的是解凌人,这几天他老往她家钻,可是看他也不是五年前那样要死缠着她的样子,看来不是为她而来(现在她也没资格让他为她而来)。到今天夜里,他干脆提着行李箱说要住在这里,而她家里人也没半点反对的意思,他们更甚是没反应,像习以为常那般没反应。 黑一娇终于忍不住问了:“小人,你到底在干什么?” “某人在生我的气……”解凌人心情异常低落。 “我受够你整天‘某人某人’了,‘某人’到底是谁?” “我不能说。”解凌人一个28岁的大男人还绞手指头,却也不会别扭,反倒很可爱。 “那‘某人’生你的气,跟你搬进我家有什么关系?”黑一娇拉住一点点即将奔走的幼儿园老师的耐心。 “因为‘某人’生我的气,我只能搬进来。‘某人’不理我,我真的什么都干不成!”解凌人很苦恼地挠着头发。 很窝心的的回答,但全都是废,答了等于没答。 “臭丫头!你给我出来!”突然门外传来中气十足的吼声,还有那熟悉如梦魇的机械声,“敢生我家孙子的气,给我锯开来看看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五年了,那残酷地占领了她的梦五年的电锯声又来了!黑一娇反射性地躲进了房间,发动牛力把床推到门口抵住门。 外面一片吵闹声。 “爷爷您哪来的电锯,您不是答应过我不玩这个了吗?” “是那臭丫头实在欠锯,多得红薯三帮忙,我的的宝锯才得以重出江湖!” “走,爷爷,我送您回家!” “不走,我要锯开那臭丫头!” “别闹了,爷爷!” “你这不肖孙子,放开我,我这是在帮你,臭丫头,管管你老——” 外面的声音戛然而止了,以前都安静下来。 可是黑一娇还不敢出去,说不定那电锯狂爷爷是把所有人都锯开了躲在她的房门旁埋伏着呢……或者所有人都拿着电锯等着她……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乱想! 黑一娇越想越恐怖,冷得钻进被窝里,不知不觉睡着了。 半夜里她醒过来,早已把之前的惊吓忘得一干二净。她觉得有点口渴,便到厨房找水喝。从小的习惯还是在的,她没有开灯就轻易到了厨房,刚想打开冰箱,却发现大门传来动静,有个黑影!那黑影很快就闪到了一个房门前,那是二美的房间! 黑一娇随手顺起一个古董iPad悄悄跟上去。 房里传来“嘤嘤嘤”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黑一娇一脚踢开门,一手开了灯,一手举起古董iPad,一声狮吼:“死变态!敢动我妹!” 古董iPad还没砸到人,黑一娇便变成石头了。 黑影在亲她的妹!这黑影不是谁,却是解凌人! 32. 妹与前度!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解凌人,把你的嘴从我妹嘴上起开!”黑一娇暴怒着举起古董iPad就往解凌人身上砸。 “啊!”解凌人扯开喉咙吼叫着,没这么疼过。 “姐!姐!别打了!姐!” 这时全家都惊醒了,奔过来一看这场面,纷纷上去阻止黑一娇。 可发怒的黑一娇有谁能阻止得了。 解凌人疼得都学猪叫了,可是还是用身体把要保护他的二美紧紧抱在怀里。 “二美,你给我站一边去!”黑一娇从解凌人怀里扯出黑二美,举起古董iPad对准解凌人的头准备一PadKO。 “我们结婚了!”黑二美扑到解凌人身上,闭上眼睛大吼一声。 “什么?”黑一娇及时刹住古董iPad。 “我们已经结婚了,在上个月,之前我们说的香山郊游其实是爸妈和弟弟们跟上来凑热闹的,事实上那是我和人哥哥的蜜月旅行。” “你未成年结个屁婚!?”黑一娇惊讶得有点昏了头,居然拿古董iPad打自己的头。两个弟弟慌忙上前把大姐手中的凶器拿下来。 “未你个头!”黑妈敲了一下大女儿的头,“你妹已经20了!” “可是――等等,之前老不见你人影,你没住在家里!” “三年前就住进我们家了。”解凌人把黑二美搂紧怀里宝贝一样安抚着。 “噢!妈呀妈呀妈呀!”黑一娇像韩国大婶一样捂着自己的后脖子表示很头疼。 “叫我干嘛,讨打!”黑妈又甩了大女儿的头一下。 “那只是感叹词!妈你别打岔!”黑一娇受不了怪叫着。 “你也配感叹这?17岁就闪婚的臭丫头!闪啊闪啊!”黑妈一边骂着一边敲黑一娇的头。 “老妈不要再敲我的头了!你二女儿20,你大女儿就27了!让街坊邻里看见你都不会不好意思啊!” “都27了还得让老妈敲头才长点脑子,你出去也不会脸红!”黑妈一敲再敲。 黑一娇一手抓住她妈的手,一手捏着兰花弹指对准她妈的额头。“妈你别怪我不客气!”她现在已经脑充血了,兽性对亲情道德总是唾弃的! “你打,打打打打……”黑妈把额间的头发撩起来在大女儿面前扬来扬去。 “妈你别逼我!” “女儿,这太不明智了,逼疯你妈你会死得很惨。”黑爸悄声劝道。 “姐,冷静冷静,2012我们都度过了,我们不想再过世界末日了!”三英四俊劝道。 “姐,别,我错了!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别真打呀!”黑二美心惊胆战说。 “来,打!”黑妈干干脆脆拍拍自己的额头,步步逼近,“我活这么大岁数除了被我老母,还没被别人打过,试试!试试?” 黑一娇被逼到墙角,开始向困兽斗进化,只见她大吼一声把旁边桌上的东西都扫到地上,然后蹦到床上,居高临下。 “我们全都给我闭嘴!现在是你们故意瞒着我,是你们对不起我!凭什么嚷嚷!” 众人都惭愧地低下头,连黑妈也别开脸面露愧色。 “现在我要你们把这个臭小子是怎么诱(给文大发)拐我妹的经过都告诉我!” “姐,现在三更半夜的,我们明天再说好不好?”三英四俊双双打着哈欠,明天他们兄弟二人还得上课呢。 “我现在就要听!你们对不起我!不说完我就夜夜让你们睡不安宁。” 黑一娇一声威胁,所有人都乖乖地站着不动,娓娓道来。被黑家大女儿弄得夜夜不安宁比鬼夜夜来钻被窝还恐怖。 那故事还真够长,直到天亮,直到上学上班时间,还没完。 全家人顶着熊猫眼圈打着哈欠还在说,外人看来还以为这全家在激烈讨论钓鱼(给文大发)岛问题呢。 “就先到这里。”黑一娇下命令说。 “好呀!我要请假睡觉!”三英四俊冲出房门。 “我工作完继续。” 三英四俊双双趴地上。 “至于你们两个!”黑一娇回头瞪着解凌人和黑二美,“小人你滚回你家,二美你呆在这里。在我回来之前不许你们见面,也不许打电话,听到没有?!” “知道了。”两人紧牵着手,给予对方鼓励。 “还不给我起开!”黑一娇一个神劈下来。 这对新婚夫妻,命运坎坷矣! 33. 对质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我是你的谁你知道。为何五年来我都没从你的世界消失,为何我要问你这些,你都知道。 ――――――对质―――― “解凌人拐走了我家二美,为什么你没告诉我?”一到拍摄现场,黑一娇就让白多美“自力更生”,跑到空色的保姆车上。 “娇娇,你说的是他们结婚的事吧?”正给空色化妆的洪孔皇说。 “连你也知道?!” “小美的所有新娘造型都是我专门设计的呢!你不知道结婚那会儿她有多像天使!”洪孔皇沉浸在甜蜜的回忆中,完全没发现黑一娇的脸一直都是黑着的,还越来越黑。 “好呀!全世界都知道,就我一个人自作多情以为二美还是我的傻妹妹!” “现在她一样还是你的――”洪孔皇看到黑一娇的黑脸马上住口,静悄悄地低下头,干他该干的事。 “空色,你还没回答我问题!”黑一娇的这句话小露火光。 “啊,突然很尿急!”洪孔皇捂着耳朵,“我上个厕所先!”然后落荒而逃。 “姓空的!” “我不喜欢主动。” “这些不是你想不想主动的问题,他们结婚这么大一件事,你本应该告诉我。” “我以什么身份‘应该’告诉你?” “什么身份?你赖着我的家人五年到底是把自己当成什么身份你自己明白。” “你想知道?” 她想知道!想知道他为什么还一直和黑家维系着关系。按照他的性子,应该早就迅速让关系冷却下去,然后一刀切彻底隔离才对呀!到底为的是什么? 原本以为那只是有关他的故事,他干的任何事与她这个读者无关。可是却没发觉,早在认识他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已经不可避免地卷入了他的故事当中去了。 然而,她不能知道,她在向前,不能有任何的误导。可这个男人好像就是天生下来捉弄她的。他一举一动都可能成为她路上的迷惑路标,像有魔术一样迷惑着她走,让她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她不能。 “不想,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同样,你是否知道此事,也都与我无关,我为何告诉你?” 双方眼睛对视着,剑拔弩张,交锋一触即发。 其实黑一娇心中有种痛快。以前与他意见不合的时候,总是她一头热,他要么沉默要么就以柔克刚。对于她的愤怒冲动他总是用平淡到匪夷所思的柔和方式镇(给文大发)压住,到最后她的火就莫名其妙地泄了气她自己还不知道。从没像现在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针锋相对,紧张刺激。 想到这里,她也忘了自己为什么要和他剑拔弩张,痛快地笑了出来。“如果以前你也这样跟我争吵,或许我就不想和你离婚了。” 空色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无端端怎么会说到离婚,而且是如此轻松的语气。 意识到自己失言了,黑一娇急忙跳车,“当我没找过你。” 然而空色拉住了她的手。“这么生气只是因为他们没告诉你?” “什么意思?” “或许是因为他居然会爱上别人?”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黑一娇试图甩开他的手。 “从前爱你爱到可以死去的人居然爱上别人,有点伤自尊。”他紧紧捏住她的手腕。 “凭什么妄意断定我的思想!”她甩开他的手,“你是我的谁啊!” “我是你的谁你知道。为何五年来我都没从你的世界消失,为何我要问你这些,你都知道。” 一阵沉默过后,黑一娇突然一笑,“谢谢你提醒我,我还真不喜欢他爱上别人,就算那是我的妹妹!”她跳下车重重地拉上了车门。 34. 爱情曾经青涩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那一年,爱情还很青涩,即使止于牵手,也是那般甜蜜。 ————他们的爱情曾经———— 胸口一整天都很烦闷,解凌人放下手中的东西打开(大家文都大发)房门,在迂回的小路上走着,迎着秋风。 突然,路旁的枣树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循声走过去。一颗大枣射过来,正中解凌人眉心,流下黏黏的枣汁。 “果子都熟得出汗了,干嘛不摘下来。”树上一个小身影坐在树杈上,垂下小腿甩着甩着。 “因为怕一一爬墙时饿着了。”解凌人抹掉额头上的枣子笑说。 树上的小身影笑了。 回忆总令人笑。 ————笑回忆———— 那时候他们还是少年,有权利疯狂。 那一夜也像今夜一样,寂静,空气凉凉的但不冰冷。 解凌人坐在棋盘前和爷爷下棋,收到了一条微信。 “小人,电锯爷爷走了没?” “还没,你在哪?”解凌人回复。 “墙上。” 解凌人慌忙打开窗门,看见墙边那稀稀疏疏的叶间,躲着一颗小头颅。 “孙儿,到你走了,打开窗户干什么,那有什么?”专注于棋局的电锯爷爷抬起头来对窗外感兴趣了。 解凌人慌忙关上窗门,把爷爷拉回棋盘前坐下,“没什么好看的,爷爷。”他胡乱地走了一步,然后发微信给黑一娇,“你先在上面等着。” “可是我饿了。”黑一娇回复说。 “看到墙边的枣树没,你可以吃上面的枣子,小心点,别摔下来,我会疼的。”解凌人神速回复甜蜜,把手机收起来。 嘣一下,窗外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解凌人的心被揪了一下。 “怎么回事?”解爷爷站起来。 “没事,可能只是咱们家的肥猫摔下来而已,应该请人帮它减肥了。爷爷,专心点,小心我将你军。” “就凭你!”解爷爷冷哼着卷起衣袖。 而解凌人则颤抖着手拿出手机,艰难地打了几个字,“一一,你没事吧,回答我!” 可是很久了(虽然只是两三分钟,但对他来说却是一个世纪的煎熬),他还没收到回复。心像被拧着,一直拧一直拧,让他喘不了气,冒出冷汗来。 “孙儿,到你了。”解爷爷提醒说。 解凌人清醒了一点,颤抖着手抓棋子,可是眼前却是模糊一片。 “乖孙儿,你怎么了?” “爷爷,我有点不舒服。” “怎么了,我叫医生来。”解爷爷像被针刺的跳蚤一样跳起来。 “爷爷,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解凌人拉住爷爷。 “真的没事?” “嗯。” “那你赶紧到床上躺着。”解爷爷把孙儿扶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爷爷走了,我留阿杠在这,你有什么事叫他就行。” “不用了,爷爷!”有阿杠在这不等于在他身边安了个监视器! “爷爷走了,乖孙儿好好休息。”解爷爷置若罔闻,闪了出门。 解凌人再也顾不了那么多,慌忙跳窗,“一一,一一,你在哪里,别吓我!” 突然,脚下一顿,身体一踉跄,就摔倒了,手里摸到一个人体,还是暖的。 “一一,是你!你没事吧,回答我!”解凌人抱起那团软绵绵的**,涕泗流涟,“求你回答我,一一,你别死啊!” “你没事干嘛咒我死啊!”黑暗中传来黑一娇的声音。 解凌人狂喜,抱着那团**“咀咀咀”猛亲猛亲。 突然一颗大枣正中解凌人眉心,“你嘴再痒也用不着亲他吧。” 解凌人抬起头看枣子来的地方,看到黑一娇坐在树杈上甩着脚丫子。 他在低头看看怀里的**,借着这时候才冒头的月光,看到了阿杠的脸还有上面的水印印,急忙把他甩地上。 “我发微信给你,你干嘛不复我?!”解凌人起火了。 “有吗……”黑一娇掏出手机来看,吐吐舌头,“因为枣子实在太好吃,我都忘了。” 这时,解凌人才松了一口气,转头看看还昏迷不醒的阿杠,“他怎么了?” “他刚才要爬上来抓我,我只好把他踢下去了,谁知道一踢他就掉,一掉他就挂了。” “没事吧,别摔坏脑子了。”解凌人用脚撩了撩阿杠仄歪的头。 “能有什么事,他本来就笨,摔坏了也一样笨,说不定这么一撞他还变聪明一点了呢。小人,快上来,这上面的风景可美了。”黑一娇向他伸出手来。 解凌人笑笑,伸出大掌把她的小手包住,暖暖的,一直传进她的心底。 那一年,他们还年少,牵手是因为爱情。 那一年,爱情还很青涩,即使止于牵手,也是那般甜蜜。 多少年过去了,他们又身处此情此景。她咬了一口大枣,涩涩的,没有当年那种甜蜜。都是这样吧,青春青涩时觉得什么都是甜的,青春流逝时却只留下苦涩。 沉默良久,她灿烂笑着向他伸出手,“小人,快上来,这上面的风景可美了!” 秋风吹着她的发,好像要带走她笑中淡淡的苦涩。 35. 爱情如汤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如果他们俩的那锅爱情汤没被她倒掉…… ――――――爱情如汤―――― 风进入深秋时便变得冰冷起来,吹得她的脸刺痛刺痛的。 她仍伸着手,“小人,你想累死我啊!” 解凌人站在树下,看着她,眼神中的深沉却是飘向遥远。 “小人?”她抓起一颗枣子扔向他,又正中眉心。 “……啊!什么?”这时他才如梦方醒。 她从树上跳下来,抽出纸巾给他擦脸,“怎么反应变得比以前还迟钝,想什么呢?” “一一,什么时候可以让我见二美,我好想她。”解凌人可怜兮兮地说。 细心温柔给他擦拭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离开。 黑一娇缩起头,拉了拉衣服,“啊!冷死了,进屋吧。” 房间完全变了样,从前偏黑白的格调已经换成了奶黄色,那是二美最喜欢的颜色。 温馨舒适的大床上方的墙上并没有像她预感那样挂了大大的结婚照,但却摆着阿狸和桃子。过了“肢解”芭比娃娃的年纪后,二美就喜欢上了阿狸卡通人物。床尾的古董紫檀木太妃椅还在,和新型的床该死的相配。 以前的花梨木桌椅换成了一套可爱的绒质沙发,还配了几个大大的可爱抱枕,和淡雅可爱系的地毯墙纸简直是他妈的绝配。 阳台外面摆着挂着很多小盆小盆的花草。家里的花草都是二美打理的,她不喜欢太大的,都是一盆盆小小的,多而不杂,小巧而雅致。 她转身躺到床尾那唯一让她闻到熟悉味道的紫檀木太妃椅上,却看到床上一沓沓的相册,她随手拿起来,一页页全都是二美的照片。 没来由的一团烦恼压下来,黑一娇啪一声把相册合起来。 “真的很爱她。”他弯下腰摸着床上二美的照片。“开始连我自己也觉得那么爱你的我怎么还会爱上另一个人,而且还是你的妹妹。因为世俗的眼光还有自己良心的顾忌,我也曾经忍着不去见她。可是后来实在受不了了。最后我就想通了,我再次爱上了一个人,只是碰巧那个人是我曾经爱过的人的妹妹而已。我爱着这个叫黑二美的女孩,这真的是你离开的这几年我的全部,虽然痛苦了,但现在幸福了。所以,一一,承认我们吧。” 背光下,她看到了他眼底的浓意,就算年少时痴爱着她的他的眼底也从未像今天这般深沉。 爱情像被时间熬着的一锅汤,它有两种命运,要么越熬越浓,要么止于青涩而被倒掉。越熬越浓的汤会不会干涸,清汤被倒掉之后会不会重新熬过,也许只有时间能知道。 如果他们俩的那锅爱情汤没被她倒掉,现在也会如此浓郁吧。可笑!她不是早已经把那青涩的汤洒在青春开始的那段路了吗,为什么现在要回头觅寻呢?人家都已经重新熬制另一锅汤,并且越来越浓厚了,她为什么还要对以前淡如水的清汤念念不忘呢?她想知道又不敢知道。 “咳,渴死了,有零钱不,买杯咖啡。”她很欣喜他还是保持着把钱包放在窗边的习惯,顺手拿起那钱包打开来,抽钱的瞬间手指顿时捏得发白。钱包放着的是二美的照片。 “真的很想她……”他伸手抚着钱包里的照片。 “你……就这样……”黑一娇匆匆钻了窗户,爬上枣树越过了墙。 36. 醉酒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可我就是犯贱……可恶,醉了好像更浓了呢…… ――――醉酒―――― 黑一娇讨厌丢失东西,那样感觉像是原本存在的突然不在,甚至感觉它如从未出现过。它什么都不是,除了虚无。自己心里有关它的一切记忆也什么都不是,连虚无也不配。心口悄悄钻出一丝忧伤,不太悲,不太痛,却怎么也吹不去,化不开。 所以人类从不轻易打碎历史,即使废墟再怎么丑陋,也好歹是存在。所以人类喜欢怀旧复古,即使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把那钻出忧伤的小孔填补上,也好歹有个替补的记忆,存在的记忆。所以人类喜欢更新,即使昨日不能重现,甚至昨日也变虚无,也好歹让今日成为真实存在。 黑一娇喜欢的是第三种人类行为,因为她不喜欢破烂,也讨厌过时的东西。因此脑中从前的咖啡馆,与眼前现在的酒吧,真是绝配!不是吗?忧伤苦涩淡不去,但却可以麻醉…… 凌晨12点,她步入了这家酒吧,希望酒精能对她撒谎:这个酒吧啊,自历史开启之时,便已存在,从未有过什么咖啡馆,所以,她也没必要忧伤了。 ――――麻醉忧伤―――― 黑一娇截至这一刻的人生所遇到的偶然几乎都与空色有关。相遇,结婚,离婚,重遇,就像电视剧里安排好的巧合,跟剧情需要配合得那么自然,以至于让观众忘记那只是“纯属虚构”,甚至连剧中的演员也…… 所以黑一娇对于空色出现在酒吧并不讶异,只是如多年前那样习惯性地想“偶然而已”。而且还很客观公正地帮他找出原因:这样贵族级区域里的酒吧,没什么人(有的也是同样想隐藏自己的同类),可以让他做一些顺遂被压抑到极点的本能的事,即使是纸醉金迷也可。 只是他的本能愿望怎么可能是纸醉金迷?肯定不是,那来酒吧不纸醉金迷,他要做什么? 于是黑一娇直接问他了:“出来溜达?” “遛狗。”空色牛头很对马嘴地回答了。 “小姐,请问需要什么?”柜台里的酒保问。 “你说我喝什么好?”黑一娇搭上空色的肩。 “玛丽。” “哎,早过了装忧郁的年纪了,来碗二锅头!”她很豪气地一拍桌子。 音乐略显柔和的大厅里的人纷纷侧目。酒保一脸尴尬。 “中国特色懂不懂?二锅头什么颜色,几度懂不懂?”黑一娇左手支起头,45°角问他。 酒保满脸黑线。 “干马天尼。”空色救了闲着无聊救了酒保。这个女人,死性不改,一到酒吧就会变得粗蛮无礼,大概是那年在拉斯维加斯落下的梗。 酒保高速调了一杯奉上来。 黑一娇把那杯酒一干到底,即刻就泛醉意,“不问我出来干嘛?就算我的回答是出来遛狗,你也应该问一问吧。” “不想。”空色轻轻摇着杯中的苦艾。 “我才不告你呢。”黑一娇仰起头来,嘴里能吐出的熟悉的话也只能是五年前的广告词,“小保,第二杯半价是吧,续杯续杯!” 酒保瞧了一下空色眼色,又调了一杯。 黑一娇把柠檬块塞嘴里,然后把那酒倒进刚才见底的空杯子里,摇摇,又倒回来,再摇摇,像喝啤酒一样豪饮下去。 好好的尊贵被这个女人糟蹋了。酒保埋怨地看了看黑一娇,而后收到空色冰冷的眼神,便转身调酒去。 “想起我的时候……”她的食指在他的胸口画着圈圈,“这里有没有一点点酸。” 他没说话,低头看着她迷离的眼睛。 “好像问错人了……呵呵呵……”她把他推开,把酒保递上来的酒一饮而尽,“我肯定你压根儿想也不曾想过我。” “丢掉的东西,还想要回来,”他摇着杯中浓青的苦艾酒说,“叫犯贱。” 她抬起迷醉的双眼好奇地看着他,从来没听他说过评判得这么带感的话。他到底在评判谁? 可是已经没力气想了,像被他的话戳到痛处,痛得她快要爆粗了。 “可我就是犯贱……可恶,醉了好像更浓了呢……”她趴在吧台上,任凭醉意吞噬。 魅惑的音乐继续环绕,苦青缓慢地流入喉咙。他放下杯,深沉的眼眸锁住她沉睡的脸,却不触碰, “真是贱人……” 37. 绯闻制造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不知道今宵酒醒何处,黑一娇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酒吧里。脑袋转啊转,总算在混沌中转出点东西来――那个感情无限负数的混账把她扔这里滚了!就知道会这样! 看了看腕上的智能手机,才凌晨两点。突然3D全息影像新闻又自动弹出来,在她眼前晃啊晃。这些网络公司真是无孔不钻啊!高科技的东东累人累物!只要你醒着,就整天想法子吸引你的注意力,好像天生缺爱似的。而且你看什么东东周围人都知道!小三大三都藏不住了还让不让人活! 改天翻箱底翻出高中时候的iPhone6用着一了百了。多好的触感,多隐秘!哪像现在,看见的是3D全息,碰的也是3D全息,全都是虚的,却全让别人看得一清二楚。连个触感都没有了,什么都一览无遗,心不跟着空虚才怪!原来不是手机缺爱,是用它的人缺爱。 “空色夜会前妻”,影像是他们俩刚才在酒吧的情景。下面还滚动很多最近相关消息,如空色与她在韩国咖啡馆亲亲的新闻,她在韩国的订婚什么的等等。网络光年速时代,想看谁的现场直播都成。 “才刚回来就送我这么大一份礼呀,狗狗们!那我也该送份大礼给你们才行呀!”黑一娇玩味地笑着把影像一抓一大把地塞回腕带手机里,偷偷摸摸地拉出小屏幕,好不容易才找到解凌人的号码。(那个虚拟的翅膀键盘她真的不大会用,像老人家一样总觉得只看得到摸不着的东西不够实在,太虚了。她才27岁,就out出了……) “小人……” “一一?” 她用的是传统的通话方式,只听得见声音,看不到影像。因为这样,她才能在他的声音中听出担忧。这样,心,可以得到一丝安慰。 “小人……干杯……”随手抓起侍应托盘上的阿猫阿狗酒,一口灌下去。 就这么一丁点,却辛辣呛喉,呛得她涕泪都出来了。吸了吸鼻子,站起来,感觉天地旋转起来。可是有些东西掉下来了,发出很快乐的碎裂声。然后她看到很多双眼睛,眼珠子都是滚向她这边的,都是斜眼怪!耳边都是喂喂嗡嗡的声音,那些斜眼怪还说妖精话! 原来自己又醉了! 她快活地呵呵呵呵着,像笑一样,“小人,找我……” 她挂掉电话,蹲下来,向黑暗的地方靠近。 在小人找到她之前,她得先躲起来…… 找个黑暗,躲起来…… 躲多久了,她都不知道。 失去意识之前,她看到了一张脸。 那张脸是谁? 她好像从未见过,可是却感觉那么熟悉―― 万岁!原来她和白多美一样,见着如来佛了! 黑洞吞噬…… ――――吃醋黑爸―――― 从死了一样的睡眠中醒来,阳光撬开她的眼皮,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但很高级的房间。星级酒店!“住宿”了!?掀被查看,一件不少,感谢如来佛! 什么时候了?正午12,垃圾全息新闻又滚出来了。 “空色前妻再约一神秘男!” 滚动的照片拍的是她和解凌人有点暧昧的肌肤接触。 影像拍得不是很清晰,一般人不会看出那是解氏食品集团总裁解凌人,却让熟悉他的人尤其是枕边人一下子就认出他来。 不清不楚得刚好,正中她下怀! ――――十年巨变―――― 呼!因为是写十年之后的事情,很难想象那时候的生活,写得有点吃力,所以搜了一点东西。本更涉及到的主要是十年后的手机,参考的是世界各大公司的概念手机,有疑问的可百度“概念手机”,我想十年后我们的手机应该差不多是那个样子了。 番外2 我的重生,你的守望(解凌人篇)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那女人是罂粟,这女人是水。而他的生命,不需要迷失,而需要不息。 ――――守望―――― 他偶尔会回想,那时候自己是怎么过来的。记不起来了……甚至怎么开始的也忘却了。 只记得那份迷恋来得是那么炽热那么浓烈,来不及躲开已被燃成灰烬,消融掉,没了自己。 即使看着那女人已悄悄靠近那男人,还是不可自拔地去追逐,甘心成为她的地下情人,甘心自己变得千疮百孔,甘心自己迷恋的单纯变得复杂自私。别人甚至那个女人都说他太笨了,可他傻笑,执着而已。 18岁到23岁,五年,1826个日夜,那些甜蜜,那些苦涩,那些痛苦,那些疯狂,到十年后的今天都淡忘了。是否代表,那份执着也没了? 23岁后的一两年的岁月,他反而记得很清晰,不是因为时间更近些,也不是因为太深刻,而是他一半思念一半向前的生活回归到了单纯,沉淀下来了。他的人生之湖平静下来了,沉睡得像死水一样,却还是会折射着七彩阳光,数着四季的花开花落,等着被唤醒。 终于,在某一个黎明,他听到了泠泠的清脆,一袭清泉姗姗来迟,他醒过来了。没有炽热没有浓烈,可是他再也离不开,这个女人,太奇妙。 有她陪伴的日子淡淡里,他终于品出了一点味道:那女人是罂粟,这女人是水。而他的生命,不需要迷失,而需要不息。“不息”,不是科学上那繁衍不息的冰冷的人类行为,而是他个人所需要的生命之泉。说起来真的很老套:这女人是他的生命。 然而,罂粟回来了。戒掉毒瘾之后再接触到毒品什么感觉,他最近算是尝到了:苦涩、羞耻、怨恨、庆幸,还有……吸引…… 只有这奇妙的女人感觉到了他有点犯毒瘾,所以才不让他靠近那女人,所以才会这样患得患失。 开始他觉得这小女人大惊小怪,和她顶了几句,很快他就尝到了苦果:这女人躲着他,害他又食不知味夜不成寐!他突然有点讨厌那女人,那让他沉沦了5年,戒了2年的罂粟,居然害他的生命断水了! 突然心里钻出一股刺痛,迅速地蔓延,拧紧了他的整个躯体,因为这女人,已一天不见的女人。他不能没有这个女人! 可就在那夜,站那棵枣树下,他忆起自己和那女人的美好,心里泛起淡淡甜味,在秋风中散开了,淡开了,消逝了,青涩的爱情,即使美好。没了迷恋,没了怨恨,他与那女人,真的远离了,淡了,看不见了。 抬头看那女人,他只有一个念头:过去,过去的那女人,可以允许他向前走了吗? 他理应祈求过去允许,虽然已经晚了。因为他变了,因为他已经抛弃了过去,他感到有些惭愧。 而在那刻,他看到了那女人的悲哀,因为她似乎还在回头留恋过去。 她坐在枣树上向他伸出手,她扔他枣子,她给他擦拭,她没心没肺地拿他的钱去买咖啡,重复着当年…… 然而他不能再把手给她,因为他现正牵着幸福。她再也买不到咖啡,因为那咖啡馆早就被遗落在过去。她仍站在那里,回头遥望过去;他却已出发,向着前方。 他突然有点同情那女人…… 看着在酒吧里买醉的那女人,很担忧。 她叫他去找她…… 可是怎么办?他已经不在那里了,也不可能回去了。 谁,那里,还有谁能拉她一把呢? 他抚着那女人的头发叹息着,像富有的慈悲者怜悯可怜的乞丐一样。 直到那男人出现在眼前。 这个他从来都看不顺眼的敌人,这个淡然得不可一世的家伙,他不是一直在那女人那里吗?! 喂!碍眼的家伙!她交给你了! 拉住彼此的手吧,守望过去的你们这两个家伙! 38. 移情别恋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迟了大到还一副讨债人的模样的人还真有,黑一娇一边给气红了脸的白多美补粉,一面瞪着旁边的空色。 被瞪的当事人逍遥自在地喝水,反倒一旁洪孔皇不好意思起来。 “阿一,我脸上有什么吗?”洪孔皇拿起华丽丽的镜子左看右看。 “不是看你,是看某个没良心的!” 洪孔皇识趣地闪人,顺便捎上白多美。 “干嘛?!凭什么要我躲呀!放开我,你这个天生小受!”远去的是白多美的咒骂声。 “把我一个人扔在酒吧里,你还喝得下?就不怕呛死!”黑一娇一把抢下他的水杯。 虽然她早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可即使是黄脸婆也不能失了名声啊,况且她还那么貌美如花。 “又不是我带你去。”空色冷然抢回自己的水杯。(PS:意思是带去的东西没带回来才叫扔,他没带过去,也不带回来,就不算扔。) “你这没人性的!”黑一娇猛往他脸上涂腮红,“你呀这张臭脸涂再多的红也没血色,你是僵尸!僵尸!” “黑一娇,你在找死啊!”片场另一边的副导火腾腾地冲过来,准备破口大骂。这个婆娘,从一开始就很讨人厌,把迟到当饭吃不打紧,还欺负他的女神白多美。小美在剧组里可是所有人的宝贝,这婆娘凭什么老捉弄他们的小美,还抢走了他们小美的完美爱人空色的注意力! 明显,这个年轻的副导大人是颗“美色”饭。 黑一娇不慌不忙,也没拿卸妆棉抹掉空色脸上那一大片红,只是拿着湿纸巾把那块红轻轻扫开到每一个角落,“这是我在韩国学的最新化妆技法,你懂不懂!” 还别说,经她这么一扫,空色的脸色由有点病态的苍白变成了自然的白里透红。 “哼哼!你给我安分点!”副导干咳几声,忙去了。 “韩国?最新?”空色抬眼。 “去他的韩国!本大娘即兴设计的,天赋!没办法的事情!”黑一娇心情突然愉悦起来,细心地给这个天才妆修补。 刷子滑到脸上的嘴角时,发现那是弯起来的。 “笑什么?发烧啦?”黑一娇抬手摸着他的头,却没发现自己与他是那么的贴近。 “……化妆不是笑才好看?”他一动不动,低眸看着她靠近的脸,眼底越来越深沉。 “大哥,古姐找。”密柚圣把手机递给空色。 谢天谢地!可以脱身,黑一娇慌忙起身走到一边,可是密柚圣却跟上来。 “你又在玩什么花样?”密柚圣开门见山问。 黑一娇心情还是不错的,“花样我天天玩,你说的是哪一样?” “在我看你不顺眼的时候别惹我!” “在我心情不错的时候别踩我狐狸尾巴。”黑一娇愉悦地笑着。 “可我心情不好,跟我嚼舌根只是找死而已!”密柚圣捏住她的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虽然密柚圣远不够空色高,样子也有点娘,但和娇小的黑一娇站在一起真的强势很多,黑一娇感觉自己鼻子都颤抖,鼻毛都竖起来了。 “真扫兴……”黑一娇抬手捏捏密柚圣的招风耳,趁机逃出他的压迫气场,“第一,不是我拉你大哥上酒吧;第二,我喝醉了不省人事,是他做出那些暧昧的动作,干我屁事!” “我说的不是这个!” “不然还有什么?” “你和解凌人的新闻是怎么回事?我确定你是故意把他叫过去的。” “天啊!不会吧!你什么时候又迷恋上小人了!你不爱你大哥了?!”黑一娇瞬间又成腐女。 “不管你玩什么?离解凌人远一点!”密柚圣俯身在黑一娇耳边低语。 “鸡蛋仔,”黑一娇斜嘴笑了,“说说看,我有听过你的话没有,就算一次?想命令别人也要看对象,小朋友。”她轻拍着他的脸。 密柚圣不怒反笑,“这不是命令,而是真诚的忠告。因为担心你再这样下去又会把自己弄得在这里呆不下去,像五年前一样自动消失。” 39. 你消失更好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因为担心你再这样下去又会把自己弄得在这里呆不下去,像五年前一样自动消失。” 黑一娇眼珠的瞳孔瞬间缩小了,但笑意却更浓了,“不知道我又弄出什么事情来,你的确应该担忧这个,有我在你总是很累啊!” “知道吗?”密柚圣附耳:“大多数人在大多数的地方都是可有可无的,可你,在这里,消失,会更好。” 黑一娇手中的粉底刷被捏得快要夭折。 这时,空色过来,把手机递给了密柚圣。 “大哥,我要到赞助商家那里拿衣服,一个钟就成,回见。”密柚圣扬起灿烂天真的笑容说。 空色点点头,回头看看黑一娇,然后坐下来,“继续。”嘴角不自觉地又扬起来。 “那个死天生小受洪孔皇,居然把这烂摊子扔给我!”黑一娇突然大声嘀咕着向四处张望。 嘴的笑意迅速冷却下来,突出冷冰冰的话,“化到一半就停下来,是这样负责的?” 黑一娇没管他,迈开了脚步,“肯定又死到哪个大攻那儿去了!看我不揍扁他!” 不料空色跟上来捏住她的手腕。 “柚跟你说什么?” 被捏得好疼,而且他好像把她的手腕当成了支点,把全身的重量都卸到她的手腕上。这样的压迫,好吓人。 但她暗自保持镇定,“没什么,我还得谢谢他呢,他提醒了我自己有多讨厌你。” 他抚着额头,闭着眼睛停顿了好几秒,可是手还是紧紧地捏住她的手腕。 不舒服?黑一娇有种摸他额头的本能,可是理智迅速把它打下来。他不舒服干你屁事! “随便你。但既然开始了,就得结束它。”他把她拉到椅子旁,自己径自坐下来。 阳光下,白里透红的伪装也遮不住他脸上的苍白。 怎么比刚才还苍白? 硬是把心中冒出来的担忧按回去,黑一娇冷笑说,“抱歉,我从来不是一个负责任的人。”然后她扯开嗓子大喊,“洪孔――” 突然一个巨大的力量把她扯过去,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双膝跪地,上身掉到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他的“怜香惜玉”没变,还比以前更甚。 你这个犯贱的婆娘!刚才居然还担心他不舒服! 右膝盖那里传来阵阵刺痛,可是她咬着牙忍着,抬头瞪了他一眼,要站起来。 他伸手轻轻按住她的肩膀,“最好别动。”语气的平淡里满溢着威胁。 感觉到周围异样的眼光,黑一娇平静下来,她冷着脸,拿起化妆工具,继续她的工作。 要笑才化得好看。可是笑容在碰到她总避开与他对视的眼神后,再也挂不住。 他修长的手指夹住她手指的粉底刷,轻轻地扔回化妆箱里。 她拿起睫毛夹。 他又把它扔回箱里。 “如果你也是要叫我离解凌人远一点,那我劝你别白费口舌。” “为什么回来?找回自己的位置?还是,逃避?”他捏住她的手腕。 她移开他的手,“有必要问吗?事实是我回来了。” 他轻皱眉头,眼神移到她手腕上的红印,“如果是逃避,不如不回来。” 黑一娇猝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笑,“你现在是在评判我吗?” 他没抬头看她,却低头看着她的膝盖,因为刚才他没控制好力度,擦破了皮。“回去。” “回去?让我回来的不是你吗?!”她冷嗤一声转身走了。 他慢慢靠在椅背上,手背枕着眼睛挡住有点刺的秋日。 回去吧,回去自己好好擦药,现在他已经不在可以为她擦药的位置了。 40. 姐妹夜话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当天,黑一娇下了最后的判决,黑二美可以回到解凌人身边了。黑家人都欢呼雀跃了,杀鸡还神了。 但夜里…… “晚上好!”黑一娇背着个背包出现在解家大宅大门,满脸的灿笑。 “一……一小姐!”阿杠脸色苍白,吓得不轻呀! 黑一娇拍拍开门的阿杠的肩膀,“阿杠,好久不见,讨着老婆没!” 还没等阿杠回答,她又问:“爷爷睡了没?” 阿杠摇摇头,“……睡没……睡……睡了……” “万岁!”她打了一个响指,直捣黄龙,敲开了解凌人夫妻的房门, “zangzang!因为你们肯定会说‘来就行了,带什么礼物’,所以我没带礼物!” “姐,你怎么来了?!”黑二美拉了拉身上的睡袍,遮住性格的内衣。 “你这什么表情,不欢迎啊,伤心!”黑一娇一脸哭相。 “欢迎欢迎,当然欢迎!”解凌人赔笑,但也没让她进门,说:“阿杠,带我们的大姨子到客厅里好好伺候着,我们就来。” 黑一娇却径自进屋了,“阿杠,带你少爷随便滚哪个屋呆着,今晚我们姐妹俩要说被窝话。” “是!”阿杠一如以前那般一遇到黑一娇就“二五仔”本性发作,把解凌人活生生地拉了出去,并轻轻地关上了门。 黑二美绑好睡袍腰带,就说:“姐,我给你倒杯水。” “行了行了,我不渴。”黑一娇打量了四周,做做样子,“这里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全被你的东西入侵渗透了!好样呀二美,看来你把小人都治得死邦邦了!” 黑二美却没笑,“姐,算了吧……你昨晚来过这里,他已经跟我说过了。” 黑一娇回过头去,四目相对了片刻。 “生气了?” 黑二美摇摇头,淡笑着:“姐你只是回来寻找回忆而已。” 一娇也笑了,“突然怀念起以前你叫我‘阿一’的日子了。” “有些东西不是找了就能找回来的。”二美别开头去,悠悠说:“就像那些回忆。” 脸上的笑意淡去,黑一娇疲惫地坐到床上,“这话,有点伤人。” “对不起……”二美惭愧低下头。 黑一娇转而笑了,“我们不说这个了!”她把妹妹也拉到床上盘腿坐好,“跟我说说你这五年的恋爱史。” “没什么好说的。”二美变回了在姐姐面前害羞的小妹妹。 “别告诉我你这五年,只跟这只臭饼脸好过!”黑一娇开始冒汗。 二美拿被子盖住头。 “原来不是你把他吃得死死的,是他把我妹吃干抹净了!”一娇加大音量拉下二美头上的被子。 “别那么大声好吗!”二美红了脸。 “我们黑家人不能就这么点出息呀!告诉我,被他吃干抹净,你自己肯定有捞到什么的是吧!老妈都说多少次了我们黑家人死都不能不做亏本买卖的!” “被窝话被窝话,什么叫被窝话?!”二美被一娇激出了潜伏多年的“黑家火气”,从床上跳起来跟着大声喊。 这一夜,黑氏口水大战再次风起云涌。 41. 搭妹夫的车上班去 - 离婚可以,给我生个baby② - 猫之影 大清早的,姐妹俩没睡好,都起床了,去到大厅,发现解凌人也顶着两个黑眼圈准备开车上班去。 名车旁,西装革履的解凌人和美丽的小妻子吻别,“上课别和那些臭小子说话,问你学习问题也都是借口,记住了吗?” “嗯。”二美乖巧地点头。 黑一娇实在看不下去,“那么舍不得干嘛不送着上学,顺便向那些毛孩儿宣誓宣誓主权,矫情什么。”这臭饼脸不是最擅长这个吗。 “第二节才有课,想让她多睡会儿。”解凌人拍拍二美的头。 阳光很给面子地照在这对璧人身上,看得黑一娇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这次二美的脸色黯了一点,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 解凌人上了车,发现黑一娇已经坐在副驾驶座上。 “我上班快迟到了,给我顺个车吧。” 解凌人也不置可否,和小妻子挥挥手,开动了车。 两人安安静静地看着前方的路。对于喜欢唠嗑的黑一娇和对于耐不住寂寞的猴子解凌人来说实不算易事。 解凌人决定打破沉默,“一一这么安静还真少见。” “说了五年韩语,水土不服。”黑一娇夸张地捂着额头。 解凌人噗嗤笑了:“说真的,想什么呢?” “嗯。”黑一娇把卷发顺到耳后去,单手支在车窗上托着头打量着解凌人,“在想你是怎么把我妹拐走的。” 遇红灯,解凌人把车停下来回头看她,“得出什么结论来?” “用以前拐我的方式肯定不行。” “怎么不行?” “都拐了整整五年了,你看你拐到我什么了?” “只是对你不行而已。” “这么说是一样的招儿了,怎么我不成她就成了?是因为她是例外?还是因为我是特别的?”她把手放下来,坐直了身子等待着回答。这是聪明商家的问题技巧,这样的一句选择性问句,一般被问顾客都会选后者,所以聪明商家会把对自己有利的选项放在后面的位置。 “嗯……”解凌人认真地托着下巴想了想,“还真不知道,我只拐过你们姐妹俩而已。”可惜狡诈的商家碰到了腹黑的顾客。 “要不就是因为我比二美更难拐咯!”她又托起下巴,侧脸望他。 他随即摇摇头,“我这个拐法可有内涵了,小美刚好看到了最深的那层,所以就从了我了。而你只看到了表面那层。” “表皮协会,我这毛病怎么也改不了啊!”黑一娇笑说。 “正因为这毛病,所以才放不下你这家伙……”解凌人望着前方的红灯微微叹一口气。 她转过头来,惊讶地看着他。 已经转绿灯了,解凌人发动了车子。 一路无语。 黑一娇让解凌人在片场的门口停了车。 解凌人为她打开了车门。 “还是你够绅士。”黑一娇赞叹,想起那个非常“怜香惜玉”的空色,天与地的差别呀――呸呸呸!干嘛想起他来。 “因为是我大姨子,当然要献献殷勤嘛。” “最近大姨子我好点男色,不介意抱一个吧!”她大方地张开双臂。 解凌人莞尔一笑,搂着了这个娇小的女人。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小人……” 他抚着她头上的发,看着不远处因躲藏而暴露了自己的摄像头,“虽然不知道你现在是处于什么样的心境而挣扎着,但既然你想要这样,我就给。” “你可以不用这样的。”她从他的怀里出来抬头看着他。 “现在我只爱她,可谁叫我欠你的呢!”他笑笑揉揉她的成熟的卷发,上了车离去。 黑一娇站在涩涩秋风中看着远去的车子。 你从来都不欠我什么,只有我一直欠你的。可是对不起,我居然又没心没肺地来讨债了。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