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全家都穿越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人人都说福田村有两害,一是后山的虎,二是方家大房。 就连方家提起大房一家三口都咬牙切齿,要骂一句泼皮无赖。 谁家做好吃的就去蹭吃蹭喝,看到好东西就有借无还,偷奸耍滑,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谁见了都避之不及,免得被赖上。 而方宁没想到,在灾难中死去的自己,竟然穿成了这奇葩三人组成员之一、方家大房“儿子”方宁! 没错,方家大房的儿子,是不带把的! 那对奇葩夫妻为了不叫人小瞧,居然骗过所有人,将女儿当儿子来养。 上梁不正下梁歪,原主被养成了熊孩子,没被打死真的是村民善良。 说起原主的死,跟她的奇葩父母脱不了干系。 他们见村里人在河里捉到不少鱼,就想抢人家的,争夺间竟不小心把原主撞下河。 那条河水流很急,等村里人将原主救起来时,原主早已没气,芯子已经变成她这个后世来的人了。 消化完这些记忆,方宁怔怔坐在那发呆,脑子里尽是灾难降临时的可怕画面。 死而复生,成了别人的孩子,她再也见不到生自己养自己的父母了…… 那种感觉让方宁绝望,如果不拉他们出来旅游就不会遇上地震,他们还是幸福快乐的一家三口…… 咯吱。 门被推开的声音唤回了方宁凌乱的心绪。 她侧首看去。 进来的是个陌生的女人。 两人的目光对上。 方宁捕捉到对方眼里的期盼。 她的心跳一下就快了起来。 这原主亲娘跟记忆里似乎不太一样! 气质不同了。 她在距离床五步处停下,看着方宁。 短暂的沉默里,她的期盼被失望取代,转而陌生且迟疑地开口:“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不对劲! 方宁呼吸都有些紧了。 原主亲娘正常反应应该是冲过来抱住她嚎啕大哭,然后将人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才是。 所以,会是她妈妈不? 方宁盯着她,试探性开口唤了一声:“妈?” 梁安蓉闻言瞳孔地震,全身绷得紧紧,不敢置信地颤声道:“你是宁宁?” 是她亲妈! 方宁激动得发抖:“是我!” 梁安蓉冲过去将方宁紧紧搂在怀中,泪如雨下:“呜呜呜,吓死妈妈了,妈妈以为再也见不到我的宁宁了……” 方宁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因为难得回家探亲,她就提议去自驾游,结果遇上了特大地震直接被团灭了。 方宁还以为从此都见不到父母,没想到老天爷用这样的方式安排她们死里逃生。 母女抱头痛哭了一会,方宁想起她的爸爸方辞年。 “你见到他了吗?他是爸爸吗?” “我不知道……我也是刚刚醒来,第一时间想到你就过来看看了。”梁安蓉的心还很乱,她并没见到原身的丈夫。 “如果那人不是你爸爸,我跟他离婚,咱娘俩去哪儿都能养活自己的。”说到这,梁安蓉有些一言难尽:“这一家子真的是……好好的闺女,怎么就当小子来养?” “没事没事,只要我们还活着就好。妈妈,我真的很开心。”方宁抱住梁安蓉,“我们要好好活下去!” 地震太恐怖了,人在天灾面前,渺小如尘埃。 “宁宁,你先躺着,妈妈去外边看看,能不能找到人,确定一下他是不是你爸爸。”梁安蓉的心定了些,扶着方宁躺下去。 “我不躺,我跟你一块去。”方宁不放心梁安蓉,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时空,只有她在边上看着才安心。 “那你能撑住不?”梁安蓉担心。 “可以的。” 方宁扶着梁安蓉刚走出屋子,迎面就走来一个身穿粗布衣裳、脸绷得紧紧、心情看上去很糟糕的陌生男人。 方宁立刻拉着梁安蓉顿住脚步,警惕地看着对方。 双方对峙着。 大概是觉得方宁母女的反应跟他预料不一样,他忽然就有些肉眼看见的紧张起来。 方宁见状,和梁安蓉相视一眼,又同时看向对面的男人,异口同声:“爸爸(老方)?” 方辞年激动得左腿绊右腿,跌跌撞撞冲过来将方宁和梁安蓉用力拥入怀中。 “真的是你们吗?” “是我们!” 劫后余生,三人的情绪都有些失控。 过了好一会,他们才慢慢冷静下来。 “爸,妈,你们怎么过来的?” 方辞年说起这个就无语:“孩子落水后,他们就跟疯了似的跟人拼命,结果自己给栽水里了,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这屋子躺着。 还没弄清发生什么事,就被原身的兄弟带到老宅那边挨了一顿狠骂,要不是我反应快,那顿打也是免不了的。” 方宁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方辞年继续道:“我们现在恐怕也回不去了,得先想想往后的日子怎么过。这是封建农耕社会,跟我们那时候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而方宁因为父母都在,满血复活,说话也俏皮起来:“爸爸是中医,妈妈是高级厨师,我这个前特种兵就专心当个米虫吧!” 方辞年呵呵笑:“好好好,爸爸养你。” 方宁抱着他手臂,满脸幸福:“这世上也只有爸爸说养我是真的!” 梁安蓉也没有意见,毕竟她的女儿变成十岁,能做什么? 搁后世,还在念小学呢! “不过,现在的我们家徒四壁,一穷二白!”梁安蓉说了个残酷的现实。 方宁和方辞年都沉默了。 而且摆在他们面前的除了穷,还有恶劣的名声和糟糕的人际关系。 在福田村,他们等同于瘟神一样的存在,连狗瞧见他们都夹着尾巴远远跑开,简直神憎鬼厌。 不过,这些都还好,最坑的是—— “我……有个叫司星云的未婚妻!” 方宁脑壳疼。 现代结婚离婚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但是古代女人在封建教条的洗脑下,别说和离,就算是退婚也会被人口水淹死的,心理素质差的就直接自寻短见了。 方宁也不知道原主亲爹是上哪儿给原主骗来的这门亲,对方不来退亲,方宁在不了解司星云为人之前也不敢轻举妄动,万一……那可是条人命啊。 【朝代架空、架空、架空,私设如山,请勿考据,出现的东西、物价,都以本书为主,不要代入别的小说设定!】 第2章 居然可以小儿止哭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梁安蓉很想骂人,但她又不知道该怎么骂,只能愤愤地说了句:“真是胡闹!” “宁宁现在才十岁,这事不着急,等日子好过些,咱再想办法退婚吧,总不能将人姑娘耽误了,到时候好好补偿对方就是。”方辞年倒是乐观。 “也只能这样了!”梁安蓉无奈,“不过有一点我们还得记住才行,这古代都喊的爹娘,咱们可别露馅了,不然会被当成妖怪烧死的!” 方宁点点头:“嗯,我们都要注意些才行。” 饥饿让方宁想起自己眼下的处境,望着那家徒四壁的“新家”,她安慰自己,好歹一家人活着还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我去看看有没有吃的。”方宁抬脚往屋子左边的灶间走去,一看灶台摆放的东西,差点没吐出来。 那碗筷都不知道放了多久,竟然连毛都长出来了,隐隐约约好像还有虫子在蠕动! 方宁默默转身,米缸是空的,碗柜……也是又脏又乱。 方辞年和梁安蓉则进了屋子查看,最后三人退出院子,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言难尽。 省下那些吐槽的话,方宁开始安排了:“爸……哦,爹你留在家里打扫一下卫生,我跟娘去看看能不能挖点野菜什么的回来,总不能真的饿着肚子。” “行,那你们去吧。”方辞年倒是很放心,打扫卫生这么重的活就交给他这个顶梁柱来干。 方宁拿好东西就跟梁安蓉出门了。 看看太阳的位置,时间应该是下午三点钟左右。 她现在所处的国家名叫大梁,不属于历史上任何朝代。 而福田村在大梁南方,隶属同州城长平县石川镇,主要以种植水稻为主。 原身一家从不干活,方宁也不知道哪儿有野菜,就准备去后山看看。 他们住在村东头,去后山要穿过整个村子。 而这个时间村民们也开始下地劳作。 当村民看到方宁“母子”挎着篮子拿着镰刀和锄头、一副要搞事的架势,脸色都变了。 “快走快走,看着点地里的庄稼,别又被祸祸了!” 不知谁大喊一声,扛着农具的村民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经过方宁两人身边时,还侧着身保持最远距离。 而那些在墙根下边聊天边缝补衣服的妇人,则立刻搬东西扭头就回屋,还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就连哇哇大哭的小孩,也马上打嗝不敢再哭! 摆好笑容、准备跟她们打听哪儿有野菜的方宁:“……” 她看起来真的那么瘟吗? 还没被人这样嫌弃过的梁安蓉满脸通红,扯着方宁袖子快步离开:“走吧走吧!” 两人一走远,那小孩哭得更大声了。 方宁捂脸。 她居然也会拥有小儿止哭的功效! “我活到这年纪,就没有不喜欢我这个阿姨的孩子!”梁安蓉拍大腿,“不行,得想办法把关系搞好才行,乡下讲究的就是一个人情,不然往后有事都没个帮忙的。” 方宁深以为然:“对,古代最看重的就是家族,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这么能折腾,把人都得罪!” 梁安蓉道:“唉,算了,不管怎么说我们如今也是承了别人恩情,无论他们做过什么,我们都没资格说人家!好在现在是四月,到处都是野菜,不然咱一家三口是要饿死!” 野菜长在田间地头,倒是容易找。 但是—— 方宁和梁安蓉一靠近别人的田地,就被人赶:“你们干什么?给我滚远点,再靠近半步看我不打断你们腿!” 方宁看向说话那个庄稼汉,他叫江三,长得人高马大,模样看上去很凶,是原主一家三口唯一忌惮的人。 “还看?”江三怒吼,弯腰捡起一块石头,作势要砸过来,“别人怕你们这些个没脸没皮的,老子可不怕!” “我们不是要祸祸你的庄稼。”方宁耐着性子解释,指了指田边的鲜嫩的荠菜,“我们是来挖野菜的,家里没吃的了,江三叔行行好。” 江三听到这话,更加不耐烦:“上次你们这么说,将大石家的田水都给放干,也就大石老实不敢找你们,换老子早就打得你们连床都起不来!还不滚信不信老子一石头砸死你?” 方宁:“……” 这就是原主一家三口干出来的事,将大石家的禾苗全晒死,差点害得大石家一整年都没收成。 方宁没得辩解。 而且早上这一家三口才干那种惹人嫌恶的事。 梁安蓉也不想惹事,拉着方宁走了。 村里其他人也不让靠田边。 在一片绿油油的禾苗里,有几块田特别的突兀,啥都没种。 “那几块地,是咱们家的吧?”梁安蓉指着那些田问方宁。 方宁隐隐记得好像方家分给原主一家的三亩上好水田就在那,另外还有两亩旱地:“应该是,但现在已经是四月底,早稻咱们肯定是种不上的。” 梁安蓉愁了:“我跟你爸小时候都种过田,中稻现在播种倒是来得及,但中稻生长周期长,得九月底才能收割。咱现在没本钱没法做生意,野菜也吃不了多久啊。” “最可怕的是,现在的亩产最高也就两三百斤。”方宁提醒梁安蓉一个残酷的事实,可不是后世动辄二三千斤的收成,“我们还只有三亩水田!” 话说完,母女相顾无言,有点想执手相看泪眼。 “挖野菜吧。”过了一会,梁安蓉默默往前走。 方宁沉默跟了上去。 野地里有荠菜、蒲公英,河沟边还有水芹菜,方宁两人很快就装了满满两篮子。 梁安蓉便准备回去,方宁则看了眼郁郁葱葱的后山,跟梁安蓉说:“娘,我想上山看看!” “不行!”梁安蓉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你现在才多大?还以为自己是那个特种兵方宁吗?” 方辞年和梁安蓉其实都不知道,方宁除了是特种兵,还是一名顶级特工,执行过很多机密任务,哪怕现在还是个小孩,上个山并不算什么。 但梁安蓉不同意,方宁就没坚持。 两人先去河边将野菜洗干净,这才回家,而方辞年这时已经把那个破落的新家收拾干净整齐。 第3章 连老太太都碰瓷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老方同志果然是里里外外一把手!”方宁抱住方辞年张口就夸。 方辞年顿时一脸骄傲:“那可不,你说你妈……你娘眼光多好,嫁给我这种好男人!” 梁安蓉白了他一眼,挑了一大把的鲜嫩的野菜装篮子里递给方宁:“你拿去方家老宅那边,不管咋样,他们现在都是跟我们有血缘关系的,得将关系好好修复一下。” 方宁应下,拎着那篮子野菜就去方家老宅。 路上遇见的小孩,跟之前一样,全都躲着她。 方宁叹了口气,故作高冷的往方家奔去。 正在院子里剥花生的方老太看到方宁过来,无比矫健地将装着花生的箩筐搬进屋,锁好了才出来。 见身子不太好的老太太这一气呵成的动作,方宁目瞪口呆,她真是包治百病啊,老太太看到她腰不酸腿不疼,行走如风! “你来干什么?”方老太这才出来,看到方宁脑袋就隐隐作疼,没什么好脸色,“没事不要过来,省得气死我!” 方宁立刻堆上笑容,提着篮子过去。 “你别过来!”方老太一脸警惕,“磕着碰着了,我可没银子赔你!” 方宁:“……” 真的,原主一家三口奇葩事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只有正常人想不出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连碰瓷方老太这种事,他们也干得出! 没错,碰瓷方老太,还讹了方老太二两银子…… “好的奶奶,我不过去,这是我跟我娘去地里摘的野菜,又嫩又新鲜,很好吃,送过来给奶奶尝尝的。” 方宁将篮子放到距离方老太三步远处。 方老太斜睨着方宁:“你爹又让你拿一篮子草来骗钱?拿走,半文钱都没!” 方宁:“……” 就,真的很难。 “不是的,就是送来给你尝尝。” “哼,上回你们也是这么说,结果我们吃了上吐下泻一整天,你们是不是想害死我们才甘心?拿回去,往后没事不要踏进这里半步,我前世造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个逆子。” 方老太转身进屋,砰一声把门关上。 方宁伸手:奶奶你听我解释啊…… 修复关系的第一步以失败告终。 方宁只好将那篮子野菜提回去。 梁安蓉见方宁回来,就知道方老太不肯要。 方辞年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还是慢慢来吧,急不得。” 原身一家三口为了骗钱,一次又一次装改过自新,结果钱到手就原形毕露,狼来了那么多次,老宅那边早就不信! “我刚刚收拾屋子,清点了一下,有一斤多白面和七十八文钱。”方辞年拿出串起来的大半吊钱,“这是我们所有的财产了,一两银子相当于我们那两百块。” 方宁算了算,一两银子就是一千文钱,七十八文钱等于十五块六毛,连个外卖都点不起的赤贫! “钱什么的,吃饱再说吧,老方你来给我生个火,先做吃的,宁宁,你看看去谁家买几个鸡蛋回来。”梁安蓉饿得懒得去想那么多了,抬脚往灶间走去。 方辞年将那串钱塞到方宁手上,就跟着媳妇干活去了。 方宁见怪不怪,她父母感情好,做个什么家务活都男女搭配,有时候方宁觉得自己就是个意外…… 方宁拿着钱又去了方家老宅。 又在剥花生的方老太见到方宁去而复返,血压直线飙升,伸手就去捞扫帚,准备赶方宁出门。 方宁抢在老太太发脾气前开口:“奶奶,我是想来买几个鸡蛋的,我给钱。” 她扬了扬手中的那串铜钱。 “我肚子饿,旁人都不肯卖我,奶奶你行行好卖几个给我吧。”方宁可怜兮兮地摸摸肚子,“差点死一回,我知道错了,以后都不干那些混账事。” 方老太冷笑:“但凡你的话有一个字能说到做到,你就不会差点死一回。” 扎心了,那真不是她! 方宁索性直接解开串钱的绳子,拿出十个铜板,跑过去塞到方老太手里,双手合十巴巴地道:“奶奶求求你了!” 原主模样长得很好,就是被爹娘教得太混账才讨人嫌,如今这副乖乖巧巧的样子,让原本打定主意再也不信大房一家子的方老太也心软了。 算了,再骗不也是自家孩子,真要看着他们饿死不成? “你跟我进来。”方老太起身往屋里走。 方宁伸手去拿花生米。 方老太正欲呵斥,见她就拿了两粒,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去。 见鬼了,往日要是被这孙子见着吃的,那必定是拼了命的往篮子装,这回怎么就这么乖,就拿两粒? 方宁是故意在方老太眼皮底下拿的。 要改变已经形成的刻板印象,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要慢慢来,所以她从小事开始,让方老太一点点觉得她是真的变了。 方老太将家里攒鸡蛋的篮子拿出来。 “我就要五个。”方宁伸出巴掌,“两文钱一个,正正好。” 方老太数了五个,虽然恼大房泼皮无赖,但到底是心疼孙儿,又多给了两个。 方宁将多出的两个放回篮子,望着方老太笑眯眯:“奶奶,五个就够啦。” 方老太下意识往窗外看看,今儿个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啊! 方宁将五个鸡蛋装到铺了干草的篮子里,蹭蹭往外跑:“奶奶我走啦。” 方老太连忙追着出去,生怕方宁又装她的花生种子,结果方宁连看都没看一眼。 方老太皱眉:难不成落水淹了这么一回,真懂事了? 等傍晚方老汉回来,方老太跟他说了这事:“你说,老大他们真的是在鬼门关走一遭心性变好了?” 方老汉冷哼:“狗改得了吃屎,老大一家都改不了!你捂紧钱袋子,别又叫他们给骗了去,看看他们这些年都干了什么事?” “万一呢?” “没有万一!” 方老汉太清楚大儿子一家的德性,打死都不信他们会改。 方宁一家子自然是不知道老宅那边的想法。 梁安蓉将油缸最后一点油拿出来,煎了个荠菜鸡蛋饼,又炒了个水芹菜,但由于没有盐,哪怕梁安蓉厨艺再好,这味道也差了点。 不过眼下他们这处境,也没什么挑的资格,填饱肚子才是王道。 正准备吃饭,隔壁忽然有人撕心裂肺地哭号起来:“当家的,你这么狠心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叫我们怎么活下去啊?” 第4章 极品居然救活了人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老方,隔壁这是怎么了?要不咱过去看看吧?”梁安蓉是出了名的热心肠,推着方辞年要过去。 方辞年赶紧拿了块饼三两口就着冷开水吃下去,跟梁安蓉一道过去。 方宁不放心,也跟着一起。 隔壁院子已经站满人,两个村民抬着这家的主人赵宝泉进来。 赵宝泉双目紧闭,脸色惨白,腿上鲜血淋漓,应该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他媳妇李氏跪在那嚎啕大哭。 “都让让。”梁安蓉拨开人群,“让我家老……当家的看看!” 方辞年挤了进去,在赵宝泉身边蹲下,准备检查伤口。 “你干什么?”李氏见状,赤目欲裂,“方老大你这个挨千刀的,我当家都这样了,你还要来凑这种热闹,为什么摔死的不是你?” 方辞年很好脾气地道:“你先别急,宝泉还有气,我会尽力救他!” “你滚开,不许碰我当家的。”李氏歇斯底里大吼,伸手狠狠一推方辞年。 毫无防备的方辞年跌坐地上。 周围的村民也怒了: “方老大,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做个人?” “畜生不如的东西,现在还想着看戏。” “我这就喊方家的人过来,今天非得打死这方老大这狗东西不可!” …… 因着原身的行事作风,方辞年说救赵宝泉被所有人当成是在搞事。 梁安蓉大声解释:“我当家的会医术,不许你们污蔑他!” “什么污蔑?你们一家子都不安好心,这是巴不得我当家的死了吃席子!”李氏激动地道。 方宁见众人都拦着她爹,再耽误下去,这赵宝泉真就要死了! 她趁着别人不注意,跑到赵家厨房拿了把菜刀出来,拦在众人面前。 “既然你们都笃定他要死了,为什么不能让我爹看看?如果我爹真能将他救回来,你们这不是白白祸害一条命吗?爹,你尽管动手,这里有我!你们要敢上前,我一刀砍死赵宝泉!” 方宁举起刀,“不信你们尽管试试。” 她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只有这样才能救赵宝泉。 方辞年本想喝止方宁,可是看到赵宝泉这样子,也知道不能耽误,村民不信他,但他不愿意眼睁睁看着人在他面前死。 众人被方宁一家子气得倒仰。 可方宁提着把菜刀,谁也不敢上前。 方辞年将赵宝泉伤腿的裤子撕掉,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皱眉,他抬头看向李氏,沉声道:“我能救宝泉,你刚刚应该是从周叔家回来吧?你现在听我的,去周叔家拿这些东西……” 方辞年一口气说了好几种药出来以及一些古代大夫会用的工具。 众人听方辞年这话,都面面相觑。 而李氏更是不敢置信。 梁安蓉一看,“嗐,算了,宁宁你去,你记得住,快点,别耽误了。” 方宁将菜刀递给梁安蓉,拔腿往外跑。 方老汉和方老太这会也赶了过来,见到方辞年蹲在赵宝泉身边,顿时怒不可遏:“畜生,你这是干什么?给我滚开!” 方辞年看过去,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不靠谱,带着种稳定人心的冷静:“爹,有什么一会我再跟你解释,先让我把宝泉救回来,如果救不了,我就把自己的命赔给他!” 他都这么说了,方老汉还能说什么? “赵家嫂子,你现在去烧点开水,再找两块木板过来,快,我等会要用!” 李氏愣了一下,那一瞬,也许是真的走投无路病急乱投医,她竟信了方辞年的话,爬起来去准备。 而方宁到了周叔那边,跟周叔说了一声,自己去翻找工具和药,将剩下的六十八文钱丢在桌子上。 速度之快,让上了年纪的周叔拦都不拦住,只能气愤地连骂几句:“混账,混账!” 方宁气喘吁吁回到赵家,将东西一股脑递给方辞年。 方辞年开始处理赵宝泉的伤口。 他熟练的动作,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没有趁手的工具,给赵宝泉接好骨头上好药用木板固定住后,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 赵宝泉这会也悠悠转醒。 李氏喜极而泣:“当家的,你还活着就太好了。” “真是神了,方老大这泼皮还真将人救了回来?” “他什么时候学的医术啊?” “莫不是死一次真的开窍了?” …… 村民震惊地议论纷纷。 方辞年站起来,早已汗水淋漓,“赵家嫂子,我给你开个方子,你明儿个一早去镇上照着方子把药抓回来,养上几个月,他这腿就能慢慢好起来了,但这段时间只能床上躺着!” “谢谢方大哥,谢谢方大哥。”李氏跪下,千恩万谢,“要不是你,我当家的就没命了,先前是我不对,我给你赔不是。” “赵家嫂子你快起来吧,邻里邻居的,别这么客气。”梁安蓉赶紧将人扶起来。 方辞年早就想好说辞,原身十几岁的时候曾经外出过两年:“我知道大家都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医术,其实是我外出那两年跟人学的。 因着回来你们都瞧不起我,我心里不服气,才那么混账。在鬼门关走了这么一回想开了,往后我们不会再做以前的事,在这里给大家给过去做那些事赔个不是!” 说罢,他朝着众人深深鞠躬。 太阳已经下山,村民还是不死心往西边看看,是不是太阳又出来了? “赵伯母,药材是从周叔那拿的,你还得跟我过去把药钱给付了。”方宁看向李氏,她将她家仅剩的财产都押在那了,得拿回来。 “好好好,我让桃花跟你过去。”李氏抹掉眼泪,赶紧回房拿出一吊钱给她女儿。 方老太推推方老汉,“天黑,你陪方宁过去走一趟。” 免得对赵桃花名声不好。 方老汉至今都没能从方辞年救人这件事中回过神来。 村民们帮着把赵宝泉抬回房间,方辞年则趁着这时候拉着梁安蓉偷偷溜了回家。 方宁去周叔那拿回了六十八文钱,方老汉跟着她一起回去。 “老大,这是怎么回事?”方老汉不问不安心,“你以前怎么不说你会医术?” 第5章 “未婚妻”竟是个男的!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辞年有些心虚,好在天黑了,屋里点的油灯又很暗,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们以前都瞧不起我,我不服气,自然不愿意说!”这个时候,方辞年拿出原主那种无赖劲,“只是今天白天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怕了,想积点德,免得真死那么难看。” 方老汉狐疑地盯着他。 他这个儿子什么德行没人比他更清楚。 “爹,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白天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我诚心改过,你信我一次吧!” “同样的话我听得耳朵都起茧,我不指望你有多大出息,我只希望你往后做事对得起自己良心!” “一定,一定!” 方宁看着她爹当孙子,想笑又不好笑。 梁安蓉这会也诚恳开口:“爹,我们都知道错了,往后会安安分分的,绝不会再做出那些让你丢脸的事。” 方老汉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你们知道就好!” “爷爷,尝尝这个饼,我娘做的。”方宁见状,赶紧夹了一块荠菜鸡蛋饼给方老汉,“虽然凉了味道没有刚出锅好,但还是很好吃的。” 看到孙儿第一次这么懂事,方老汉接了过来,他也没指望大儿子那个懒婆娘能做出什么好吃的,没想到入口之后,那味道出乎他意料。 于是方老汉默默吃完了。 方宁又赶紧夹第二块:“爷爷你再尝一块,这是孙儿孝敬你的。” 本来想拒绝的方老汉看到方宁那一脸期待,只好又接过来吃完,但这次他抢先开口:“时候不早,我得先回去了,希望你们今晚的话不是唬我老头子的。” “爷爷放心,我监督爹娘,他们再混账,我就去告诉你,让你过来教训他们。”方宁接过话头,然后用碗夹了三块荠菜鸡蛋饼,“这个你拿回去给奶奶尝尝吧。” 方老汉没有拒绝,接过来拿了回去。 梁安蓉给方辞年递了个眼色。 方辞年赶紧起身:“爹,天黑路不好走,我送你。” “不用,我闭着眼睛都能走回去。行了,你们吃你们的,不用管我。”方老汉瞪了方辞年一眼,说完就走了。 等方老汉走了,梁安蓉夹了块饼给方辞年:“辛苦我们家老方了,来,快吃。” 方辞年笑容满面:“媳妇,我不辛苦。” “快吃。” “媳妇手艺真好。” “那明天还给你做这个?” “好好好,来,媳妇张嘴……” 方宁:“……” 父母对她的爱,肯定是因为她是他们爱情的意外。 看着父母你喂我喂你,牙酸的方宁低下头默默吃,假装自己不存在。 古代晚上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摸黑洗完澡就只能去睡觉了。 躺在床上,方宁想着今天死而复生的经历,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不过折腾了一天她也很累,再加上如今才十岁,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翌日。 李氏为了感谢方辞年救了赵宝泉,送了一只鸡和五斤大米过来,梁安蓉只收了大米,没要鸡,两人推来推去,就将方宁吵醒了。 方宁揉着眼睛走出去:“赵伯母,我们现在这情况,也养不起鸡你就拿回去吧!” “对对,赵家嫂子,你拿回去吧,这大米我们就收下了。”梁安蓉忙道。 李氏见状,便没再硬塞,她将鸡拿回去,换成二十个鸡蛋送过来。 “鸡你们不好养,可这鸡蛋得收下,相对于方大哥救我们一命,这不算什么。”李氏坚持,说什么都要梁安蓉收下,“你看宁宁这么瘦,就当是给孩子补补身子。” 李氏将鸡蛋塞给梁安蓉之后,转身就走了。 梁安蓉无奈。 “我要吃水煮蛋。” 方宁举手。 “行行行,给你煮三个够不够?” “煮五个。” 方宁还是琢磨着上后山,靠山吃山,她得看看山上有没有什么可以换钱的物资。 虽然现在只是十岁小孩,但灵魂却已经二十七岁,做不到真的当米虫! “你吃得了这么多么?” “吃不了啊,你一会不是要跟我爹去镇上看看吗?我留着中午吃。” 梁安蓉没有怀疑方宁的打算,给她煮了好鸡蛋,就跟方辞年到镇上看看有什么谋生的路子。 方宁等他们走后,找出小背篓拿了把镰刀打算上山。 刚走到村里的主干道,就有辆马车驶来。 车夫看到方宁,便停下来问:“小哥,方家大房在哪儿?” 方宁眉梢微挑:“你们找那家人干什么呀?” “听说昨天他们一家子都淹死了,我们家小姐是来吊唁的!”车夫一脸悲痛,“方家大房那位小公子,是我们小姐未婚夫。” 方宁:“!!!” 你才淹死,你全家都淹死! 不对,原主的未婚妻司星云怎么知道原主会淹死? 所以司星云在马车里? 事情不简单。 方宁眸子一转:“巷子太小进不去,你们下来我带你们进去吧!” “小姐,村里的人说里头太小,要劳烦你下马车。”车夫转过头对马车里的人说。 “嗯。”里面的人应了一声。 车夫跳下来,将车凳拿下来摆好,挑开帘子,一位戴着斗笠的少女走出来,扶着车夫的手下来。 少女的手指修长如玉,骨节分明……这是姑娘家的手?方宁眉梢微挑。 那车夫无论是体态还是长了趼子的虎口都在告诉方宁,他是个练家子! “小哥,麻烦你带路。”车夫对方宁道。 方宁又看了那司星云一眼。 在原主的记忆里,司星云比她大四岁,可眼前这少女相对于十四岁的姑娘来说太高了,虽然她走路迈着小碎步,但作为顶级特工的方宁还是一眼看出—— 坑爹啊,这司星云分明就是个男的! 一个女扮男装,一个男扮女装……玩什么呢? 方宁内心疯狂吐槽,带着“未婚妻”回到家。 短短的一段路,方宁已经做了个无数假设。 看着完全不像办白事的的农户,“她”和车夫相视一眼,再看向方宁。 方宁双手抱胸:“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你们口中的未婚夫,被淹死的方家大房小公子,方宁!” 第6章 追着软饭硬吃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星云,你开口就说吊唁我,是不是当我这个未婚夫死了,想来退婚?”方宁眉梢一挑,吊儿郎当。 虽说是第一次见方宁,但司玉衡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这是他男扮女装、用表字星云作为大名、为掩藏身份而亲自挑的“未婚夫”,前世的方宁明明在昨天死了的,如今竟然还活着? 没有机会营造“克夫”名声了么? “退婚也可……” “不是。” 司玉衡矢口否认。 他声音有些雌雄莫辩。 “方小公子,是小的传错话了,才导致小姐误会。”车夫赶紧解释,“求公子莫怪小姐。” 方宁挑眉。 传错话? 怎么看都像是知道原主会死一样! “未婚妻”有问题。 “方……方宁,那你们没事吧?”司玉衡话锋一转,“昨日可是落水了?可有风寒?” 面对“未婚妻”的关心,方宁抖了一身鸡皮疙瘩。 “祸害遗千年,怎么会那么容易死呢?星云,你这样戴着斗笠见我是不是太不把我放眼里了?我可是你未婚夫。” 她倒要看看这个“未婚妻”要做什么! “昨夜急得上火,脸上长了东西,有碍观瞻。” “无妨无妨,你长什么样不也是我的未婚妻吗?我不嫌弃你。” “既然你没事,那我便放心了,这就告辞。” 司玉衡并不想跟方宁有太多交集。 毕竟他是个正常男人,没兴趣被男人关心。 “走这么快干什么?喂,星云,我瞧你好像是挺有钱的,我们家没饭吃了,你能不能给我们点银子啊?反正将来你要嫁给我,你的就是我的。” 司玉衡:“……” 软饭硬吃?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这农家小院。 方宁忍着笑意,在后面追司玉衡:“星云,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你未婚夫婿饿死吗?” 司玉衡狠狠瞪了充当车夫的尤安:你办的什么事? 尤安心里苦,明明是主子你一大早要来福田村的啊! 方宁追得紧。 尤安很清楚这方家大房什么德性,为了甩掉这麻烦,他顿下脚步,肉疼地将小荷包递给方宁:“小公子,最近我们手头也紧,这些你拿着吧,多的没有了!” 方宁接过来掂量一下:“你们都坐得起马车了,就给这么点?打发乞丐呢?好歹我也是你未来姑爷,你这么怠慢我,等我娶了你家小姐你就知错!” 方宁将原主无赖人设进行到底。 最好逼得司星云退婚! 男人老狗找未婚夫,不是有病就是有阴谋。 万一司星云是重生的,原主前世跟他有深仇大恨这么狗血,将来倒霉的还不是她?不如趁早甩掉这个麻烦。 “我还未与你成亲,方公子慎言!”司玉衡忍无可忍转过头,他就不该自己走这一趟。 方家大房果真泼皮无赖! “我家叔父脾气不好,你莫要得寸进尺,回头吃亏的还是你!”司玉衡警告方宁。 方宁一脸无所谓:“叔父又不是你亲爹,管天管地还管你相公?” 司玉衡压下弄死方宁的冲动。 转身拂袖而去。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跑这么快干什么?要嫁入我们方家你要懂规矩,银子上缴、伺候我是你本分,你……” 司玉衡已经上了马车。 尤安一甩马鞭,以最快速度离开福田村。 “诶诶,我话还没说完,你给我站住!” 方宁在马车后大喊大叫。 吃了一嘴的灰尘。 奇葩真不好当! “看到了吗?我就说狗改不了吃屎!” “刚刚那是方宁未婚妻?人还没嫁过来,就想着吃绝户。” “这家人没救了,离她远点吧。” …… 鄙夷的声音传入方宁耳中,方宁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入戏太深,没看到全程围观她表演的村民。 对上那些一言难尽的眼神,方宁:“……” 这下好了,洗白之路漫漫! 司星云这祸害! 好好的男人找什么未婚夫。 她被坑惨了。 自知解释无力,方宁目不斜视从他们越过。 软饭吃得理直气壮。 就是这么厚脸皮。 福田村是被大山包围着,大片大片的森林,资源很丰富。 作为特工,方宁自然也认识一些常用的草药,尤其是用于外伤的,毕竟成为特工之前,她还是一名特种兵,时常在野外执行任务,受伤是常有的事。 方宁四处瞎逛,发现这后山长了很多杨梅树。 大梁的历法跟方宁之前那世界的农历一样,所以这个时节也正是杨梅成熟季节。 杨梅树枝繁叶茂,一颗颗黑里透红、看着多汁饱满的果实躲在绿叶之后,将枝头压得沉甸甸的。 方宁以前就很喜欢吃杨梅,这会光是看着就觉得流口水。 在原主的记忆里,大家都不吃杨梅,嫌杨梅酸。 方宁蹭蹭爬上树,摘了几颗丢进嘴里,甜里带着一丝丝酸,让她欢喜得不行。 “不吃杨梅,简直暴殄天物啊!”方宁嘀咕着,将小背篓放好。 她将附近的这几颗杨梅树都尝了一遍,挑最甜的那棵摘。 吃饱的同时,背篓也装满了杨梅。 杨梅除了生吃,又可以做成杨梅干、酱、蜜饯,还能酿酒。 也是生财之道啊! 方宁哼着小曲下了树,心情愉悦地背着这一篓杨梅回家。 她并不知道,自己走后,司玉衡出现了。 他狐疑地望着方宁离开的方向,片刻后纵身跃上方宁刚才摘的那颗杨梅树摘了一颗杨梅丢到嘴里。 一咬,酸味瞬间在他口腔蔓延,令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容也跟着扭曲起来,急急吐掉。 司玉衡:“……” 这玩意也能吃? 那个小泼皮是饿疯了吗? 不对,是他疯了,竟然跟着这小泼皮上山! 方宁并没察觉司玉衡跟着她,等她回到家,方辞年和梁安蓉还没回来。 方宁便装了一篮子的杨梅去老宅那边。 老太太嘴上嫌弃,实际上还是很心软的。 是个可爱的老太太。 “奶奶,我今天上山摘了个果子,送来给你也尝尝。”方宁嘴巴很甜,人还没进院子,声音就先到了。 方老太一听到方宁的声音就觉得脑袋隐隐作痛。 竟然干出追着未婚妻吃软饭这种混账事? 第7章 冰糖杨梅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进门就看到方老太拿着扫帚,沉沉盯着她。 方宁咯噔,这是要挨打的节奏? 她上前将那篮杨梅放到方老太面前,堆着笑容讨好道:“奶奶,这是我上山摘的,你尝尝,酸酸甜甜,可好吃了。” 瞧着方宁这样,打定主意揍方宁一顿的方老太又下不了手了。 孩子才多大? 该打的是没教好孩子的老子! “这玩意那么酸,怎么吃?”方老太瞪了她一眼,“你跟谁上的山?” “我一个人去。”方宁拿起一颗杨梅递过去,“奶奶你尝尝。” 方老太额角狂跳,怒骂:“一个人上山?不要命了?后山大虫怎么没把你咬死?” “奶奶,我就在半山坡,没有到后山里头去,你别生气好不好,气坏了身子不值得,我都摘回来了,你尝尝嘛。” 方宁拿出小孩子性子撒娇卖萌。 方老太板着脸。 方宁索性直接塞到方老太嘴里。 她记得方老太最是喜欢酸酸甜甜的玩意。 这杨梅是她特地挑甜那棵摘的。 甜中带一丝丝酸味的汁水在方老太嘴里蔓延开,她不由得眼前一亮。 方宁就知道方老太会喜欢。 她蹭蹭跑到灶间拿了个碗,倒了一点盐用水泡开,再拿出来将杨梅丢到盐水里:“奶奶,你再尝尝这样吃。” 方老太瞪了她一眼:“这么装乖卖巧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我就是想让奶奶也尝尝我摘回来的杨梅而已,我真的知错了,不会再做混账事,奶奶你信我一回好不好?” “那你早上怎么还追着人姑娘要银子?” “她一来就说给我烧纸,诅咒我一家子死了,我气不过就……但是奶奶放心,银子都在这呢,我没有乱花的,要不我给奶奶放着,回头她再来我还她?” 方老太狐疑地看着方宁,又看看天上的太阳,东边出来的。 “自己找个机会把银子还人家,我这把老骨头早晚要被你们给气死的!” “奶奶别气,你尝尝这个泡了盐水的杨梅,更好吃,你……” “娘,我刚刚听赵家的说瞧见方宁一个人去了后山,大哥两口子又去了镇上,我们要不要把文昌他们喊回来上山找找方宁,这万一被大虫咬了可怎么办哦?” 赵氏人还没进来,声音就先到了,打断了方宁和方老太的对话。 她是二房方文昌的媳妇,和方文昌生有两个孩子,女儿方灵十三岁,儿子方宏十一岁,这两兄妹是最讨厌原主的人,没有之一! 赵氏进来院子,她身后跟着那一双儿女看到方宁就怒目而视。 “你来干什么?” “滚出我家。” 方宁:“……” 她还能跟小屁孩计较不成? “宁宁,你回来了?”赵氏很是意外,“你没上后山?” “对呀,二婶,来尝尝我摘的果子,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方宁举着手里的碗。 “谁要你假惺惺了,你肯定是又想害死我们一家!”方宏怒气冲冲上前,要抢方宁的碗。 “住手。”方老太喝止。 “奶,方宁今天还追着他未婚妻要银子,村里的人都说,他小小年纪就想吃软饭,他就不是个好东西!” “三哥,这其实是个误会……” “误会个屁,我都看到了。” 方宏一脸不屑。 “那你吃不吃杨梅啊?” “打死我都不吃!” “这酸果子是你摘回来的?”赵氏看到方老太身前那篮杨梅,眉头微皱,“宁宁,你上山就为了摘这个?” “嗯呐,很好吃的,二婶你尝尝。” “不了,我不爱吃。” 赵氏敬而远之。 上回拉得扶墙走的阴影至今还在。 要不是为了不让人说她女儿有个泼妇一样的娘,她保准一扫帚将方宁赶出去。 虽然赵氏面上平和,但方宁还是感受到她对自己的厌恶。 造孽啊! 一时半会还不能扭转他们对自己看法,方宁没有继续留在老宅讨嫌。 “奶奶,那个杨梅虽然甜,但你也别吃太多,牙齿会软哦,我先回去啦!” 说完,方宁就走了。 她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去了村长余东家。 余东有个兄弟在县城的杂货铺当掌柜,他家生活是福田村最好的。 余东没在家,他老娘余老太一听到方宁的声音,就老大不高兴:“你来我家做什么?我家可没那么多东西给你祸祸,赶紧走走走。” “余婆婆,我是来问问你们家有没有冰糖、白糖还有盐想跟你们买一点。” “糖?那稀罕玩意是我们这些庄稼人吃得起的?” “我给银子。” 方宁拿出从小荷包。 余老太眉梢一挑:“这又是你哪儿讹来的?该不会是你早上追着人姑娘要的?” 方宁:“……不是的,我家的。” “当真?” “我发誓!” 方宁一点都不心虚。 “未婚妻”这么不见外,上来就要吊唁,她当然不客气,借点银子用用。 “你要多少?” “各要一斤。” “要这么多?” 余老太怀疑方宁是想骗糖。 方宁只好数了一百五十文钱出来,“这么多够吗?” 余老太接过来数了数:“你在此等着,我去给你拿。” 她连门口都没让方宁进去。 不过方宁也不恼,毕竟原主那是人见人躲! 余老太很快拿方宁要的东西都拿出来:“给。” 方宁掂了掂,分量很足。 “谢谢余婆婆。” 方宁拿了东西就走。 余老太惊了。 难不成方家大房真的改了? 方宁拿了糖回家,将那半篓杨梅搬到水缸边用淡盐水泡一刻钟再洗干净沥干水,冷水下锅放适量的糖开始煮,煮干水为止,然后倒出来晾凉再拌上白糖,冰糖杨梅就做好了。 这小身板从未干过重活,把方宁累得腰酸背疼。 不得行,要将身体锻炼上来才行。 方宁歇了一会,实在找不出能装冰糖杨梅器具,只能去方家老宅要了。 明天拿去镇上试试如果能卖掉,那满山的杨梅就都是银子啊! 她用家里剩下的那个碟子,装了满满一碟这冰糖杨梅送去老宅。 “娘,这果子酸酸甜甜的,真好吃。” 方宁走进院子,说好打死不吃杨梅的方宏正拿着一颗杨梅要喂赵氏。 第8章 碰瓷还这么嚣张!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四目相对。 那一个尴尬。 当然,方宁不尴尬,尴尬的是真香的方宏。 方宏拿着杨梅,扔又不是,不扔又不是。 他恼羞成怒:“看什么看?” “我这里有冰糖杨梅,你要不要尝尝?”方宁迈着小短腿跑过去。 论哄小孩,她就没输过。 方宏看着撒了白糖的杨梅,吞了吞口水。 方宁拿起一颗投喂他。 方宏本能张开嘴咬住。 他回过神,更尴尬了。 甜甜的味道在他舌尖蔓延,好吃得让他都忘记讨厌方宁了。 “喜欢吗?” 方宏不想说喜欢,可他真的没吃过这么好吃东西。 但他要面子。 “不好吃。” 顺便将果核咽了下去。 “说谎的小孩不可爱。” 方宁冷哼一声。 她蹭蹭跑到方老太面前,乖巧地端着冰糖杨梅:“奶奶,你尝尝,我回家之后做到现在呢!” 方老太看着上面的白糖,心肝绞痛。 这败家玩意啊! 哎哟,她就不该指望他们有什么长进。 方老太捂着心口,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白糖那么精细的东西,你、你怎么这样浪费?” “奶奶,你别生气,先尝尝好不好吃,要是好吃,我打算明天拿到镇上看看能不能卖掉。以前我们混账,田又没种上,这往后总不能来你这打秋风是不是?” “卖?” “对,奶奶你先尝尝嘛。” 灶间的赵氏听到这话,第一时间冲出来。 “方宁,咱们家可没什么银子再给你祸祸了,你别打这边主意!你知不知道昨天你们干那事,我们又拿了多少银子出来? 这一大家子吃喝拉撒不要银子的?你们能不能行行好?我话放在这了,你要是再敢要银子,我就一头撞死在这!” 赵氏是真生气。 大房烂泥扶不上墙。 连带着他们二房三房也被祸害。 这回说什么也不能让大房那边再从老太太的钱袋子里拿到半文钱! 方宁:“……” 怕怕,真的。 把人逼得以死相逼……可真不是她干的事啊! 这锅,什么时候能甩掉? 太惨了。 “二婶,我真的只是想让你们尝尝我琢磨这个冰糖杨梅好不好吃而已……” “你哪回不是这样说?” 方宁无从辩驳。 原主一家劣迹斑斑,让人相信,太难了。 “老二家的,干你的活去,这没你什么事!”方老太这才发话,“什么银子不银子,没听宁宁说的话?” 赵氏见好就收,知道老太太不会再掏银子,这才回灶间去。 方宁看着她们婆媳一唱一和,有些无奈。 她将冰糖杨梅放到方老太膝盖上,转身就走出老宅。 “等等。”方老太喊住她。 方宁顿住脚步。 方老太起身回了屋子。 过了一会,她拿了两斤大米出来:“拿着快滚,别杵我跟前气我。” 老太太语气虽然不好,但方宁还是笑眯眯收下:“谢谢奶奶,等我明天卖了冰糖杨梅赚到钱,我一定好好孝敬奶奶。” “得了,你别气我就是孝敬。” 方老太一边恼自己心软又给大米,一边又心疼那是自己嫡亲孙子。 方宁抱着大米一溜烟跑了。 她才不跟方老太客气! 赵氏又从灶间出来:“娘,你拿了多少米给他?” “两斤。” “会不会太少了?” “你还担心那几个混账吃不饱?” “这不是怕娘心疼他们吃不饱晚上又睡不好么?” 方老太瞪了她一眼。 “奶奶,我想吃那个冰糖杨梅,真的很好吃。”方宏弱弱开口。 方老太一边骂一边拿起来尝:“放了那么多糖,能不好吃?这败家玩……” 骂声戛然而止。 她又拿起一颗。 小混账怎么琢磨出这小零嘴的? 难不成鬼门关走一回,真开窍了? “怎么样奶奶?”方宏一脸期待,“我也想吃。” 方老太唤来赵氏和方灵,一人给了三颗就收了起来。 到了晚上吃过饭后,方老太将杨梅和冰糖杨梅拿出来,跟方老汉他们说了方宁今天做的事,一大家子尝过杨梅后都沉默了。 最后方老汉说:“他们要折腾就折腾,指不定真能给他们折腾出一条路?你就别管这么多了!” 大家长发话,其他人自然也没意见,反正老太太别拿公中银子贴补大房就好。 当然,晚上的事方宁现在自是不知道。 她回到家,方辞年和梁安蓉也回来了。 方宁皱眉:“你们在镇上遇到什么麻烦?” 虽然收拾过,可方宁什么人? 那是一眼就看出两人跟人动过手。 “没事,就是摔……” 方辞年话还没说完,方宁就抓住他的手,将袖子往上一捋,动作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方辞年的小手臂上有擦伤,手肘还一片淤青。 方宁怒了,气势一下就上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这样的方宁,两人都有些发憷,商量好的借口一个也不敢说,将事情全盘托出。 原来方辞年到了镇上遇到碰瓷,他将碰瓷的给拆穿了,结果碰瓷的恼羞成怒,跟同伙动手揍他。 后来还是梁安蓉从猪肉摊抢了杀猪刀要砍他们,才将他们吓跑,还放话让方辞年两人在福田村等着。 “除了这,还有哪儿伤到了?”方宁又要检查其他地方。 方辞年赶紧制止:“宁宁,我没事,我自己是大夫,心里有数的。” 梁安蓉道:“那些人要真跑到村里找我们麻烦怎么办?” 方宁冷哼:“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碰瓷的还这么嚣张,等他们来就好了!” “娘,你先扶我爹躺下上药吧,我来做饭。” “没事没事,就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别担心。” “真的?” “爹哪敢骗你?” 闻言,方宁就没坚持了。 她将自己下午做好的冰糖杨梅还有剩下的生杨梅拿出来:“山上好多杨梅,我觉得我们可以靠杨梅赚第一桶金。” 方辞年和梁安蓉倒吸冷气:“你真跑去后山了?那可是有老虎的地方,不要命么?” “爹、娘,你们忘记我是什么出身么?”方宁一脸骄傲,“国家培养我,可不是让我变成看到老虎就吓得跑不动的软脚虾。对了,我们明天去卖冰糖杨梅试试如何?” 顺便见识一下那么嚣张的碰瓷团伙! 第9章 挨了一顿胖揍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梁安蓉尝了一个冰糖杨梅,“味道差了点,不过卖相还不错。明天去镇上试试,要是能赚钱,往后就由我来做!” “不对啊,宁宁,你哪来的糖?现在的糖那么贵,咱们家可没钱。”方辞年发现了盲点。 “今天司星云来吊唁我们,我干了回软饭硬吃的事。” “吊唁我们?” 梁安蓉和方辞年面面相觑。 “他有古怪,我们要尽快赚到钱,将这门亲事退了。” 万一真是重生归来知道剧情的,她可不想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一家子又在这团灭了! “咱们听宁宁的。”梁安蓉毫不犹豫。 “娘你去给我爹上药吧,我来做饭。哦,对了,今天老太太给了我们两斤米。” “看来老太太是个嘴硬心软的,回头多些和老宅走动走动,总有将关系修复好的一天。” 梁安蓉满怀乐观。 方辞年表示赞同。 可他们谁都没想到,老宅那边来人了。 “大伯,我奶让你过去老宅一趟。”来喊人的不是别人,正是方宏。 方宏吃过冰糖杨梅后,就心心念念记挂着。 这不,方老太一听说老大回来让过来喊人,他第一时间跑来了。 方辞年只好跟梁安蓉一道去了老宅。 方宏没走。 屋里的冰糖杨梅让他吞了吞口水。 见方宁在灶间忙活,他就走过去。 “你在干什么?” “做饭啊。” “少吹牛了,你肯定不会,又不像我们,一直帮家里干活。” 方宏以前见到原主就绕着走,这会主动来跟她说话…… 方宁能看不出这小孩的小九九? 她故意不理方宏。 方宏等了一会,没等到方宁回应他。 他硬着头皮开口:“喂,你要是求我,我可以考虑帮你的!” “不要,我自己来,谁知道你等下是不是要烧了我家。” “我又不是你,你少用你那坏心眼来想我!” “哦。” 方宁又不说话了。 方宏急了。 他太想吃冰糖杨梅了。 “我帮你烧火,你给我五颗冰糖杨梅行不行?” 方宁看了他一眼。 方宏顿时红了脸:“三颗也行。” “哦,原来你只是想吃冰糖杨梅,你不是说打死不吃的吗?”方宁故意逗他。 “我、我……” “还讨厌死我呢。” 方宏恼羞成怒:“不吃了!” 他气冲冲跑出灶间。 方宁追出去:“哎,你帮我烧火,我给你十颗你干不干?” 方宏很有骨气的想拒绝,可脑子里冒出冰糖杨梅的样子,他的腿就不听使唤了。 “这可是你说的?” “对啊,你帮不帮?” “帮!” 骨气算什么,比得过冰糖杨梅吗? 方宏眉开眼笑折回来,蹲在灶头前,还真有模有样的生起火来。 “那你以后还讨厌我不?” “你要是一直像现在这样,我就不讨厌你了。” 真是个容易收买的孩子。 不过也挺好的,至少老宅这边有人愿意接受她,是个好的开始。 方宏不止给方宁烧火,还帮忙提水洗菜什么的。 为了十个冰糖杨梅这么勤快,还真是实在啊! 方宁三言两语就将方宏几岁还尿床的事都给套出来了,方宏为了十个冰糖杨梅将自己卖得干干净净,还在方宁的洗脑下,将方宁当成了最好的兄弟。 方宁一点都不心虚,反正下次她还骗! 这边两个小孩迅速建立起兄弟情,而老宅那边方辞年就不好过了。 一进门,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方老太拿着鸡毛掸子胖揍。 方老太一边打一边骂:“混账东西,好好的孩子被你教成这样,小小年纪就学着人吃软饭,早知道这样,当年还不如掐死你算了,免得让你来气死我!” 已经几十年没挨过打的方辞年根本没反应过来,原地跳了起来 “老脸都被你丢光了,你个混账,我今天就打死你,怎么就有你这么当爹的,啊,坑蒙拐骗也就算了,宁宁才多大,你就教他吃绝户?” 方辞年不敢还手,只能抱着脑袋只躲。 方老太满院子追着他打,鸡飞狗跳,梁安蓉拦都拦不住,最后只能委屈丈夫了。 最后还是方老太跑不动了才停下来,气喘吁吁继续骂方辞年。 方辞年委屈。 但是方辞年不敢说。 “娘,您别生气了,气坏身子可不好……” “滚,别在我跟前碍眼气我。” 方老太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方辞年,直接将他们两人轰了出去。 砰! 院门摔上。 方辞年:“……” 梁安蓉忍着笑:“我可怜的相公,你受苦了。” 方辞年:“媳妇,别幸灾乐祸得这么明显,嘶,疼……这无妄之灾。” “还不是你‘儿子’。” “我‘儿子’没错!” 方爹眼里,闺女永远都是的。 “行行行,你就惯着她。” “我就一孩子,我不惯她我惯谁?哎哟,媳妇你轻点,别碰那,疼……” 方辞年被梁安蓉扶着,一瘸一拐回家。 方宁看到灰头土脸的方辞年,有些内疚。 难怪老太太没说她什么,原来是找当爹的打了。 “大伯,你又挨打了啊!”方宏见怪不怪,“你还是学学宁宁,别老气我奶。” 方辞年有口难言,幽幽看了方宁一眼。 方宁心虚,赶紧上前扶人:“爹,你没事吧?” “没事,嘶,轻点轻点,老太太下手挺重的。” “对不起啊爹,都怪我。” “孩子,爹没事。”方辞年立刻忍着痛,让自己看起来与往常无异。 方宁拉起他袖子一看。 好家伙,老太太老当益壮啊,把她爹打得手上一道道的痕,这是下了狠手啊。 早知道就不吃“未婚妻”软饭了。 “锅里煮了什么,快去看看,别焦了,你爹这有我就行。”梁安蓉赶方宁去灶间,扶着方辞年回屋上药。 “你爹不会是因为你挨打的吧?”方宏哪壶不开提哪壶,“以后别干混账事了!” 方宁瞥了他一眼,“冰糖杨梅都堵不住你的嘴了?” 方宏立马闭嘴。 等方宁做好饭,方宏就跑了,说什么也不愿意在这吃饭。 方宁就由着他去了。 …… 次日。 方辞年因为受伤,被留在家里。 方宁和梁安蓉提着那篮子做好的冰糖杨梅出了门。 冤家路窄,刚到镇上,就碰到昨天碰瓷那伙人。 第10章 他来镇上做什么?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哟呵,怎么,你男人今天不敢来了?” 为首那小混混绕着方宁母子转圈,吊儿郎当地打量着她们。 “光天化日之下,你要做什么?”梁安蓉将方宁护在身后,怒瞪着他们。 “你说干什么?让我看看,拿了什么好东西来孝敬哥几个了。”小混混伸手想去抢梁安蓉的篮子。 “你们昨天谁打的我爹?”方宁拉着梁安蓉躲开,反过来站在梁安蓉面前与小混混对上,“是你吗?” 方宁指着抢东西那个。 见状,那人乐了,哈哈大笑:“怎么?是不是你觉得你爹太窝囊,想让我当你老子?你娘长得还行,我就勉为其难收了你这儿子吧!” “你错了哦,我是来给你当祖宗的!” 话音一落,方宁手中的竹子顿时如有生命一般,指哪儿打哪儿。 方宁现在力气不大,专挑痛的地方打。 五个小混混嗷嗷惨叫。 梁安蓉心惊胆战,没想到方宁一来就动手,在边上急得团团转。 “把那臭小子给我抓住狠狠的打。”为首那人大吼,“不,给我打那女的……嗷。” 可方宁根本不给他们靠近梁安蓉的机会。 她仗着身形娇小,灵活游走,不到一盏茶功夫,就将那几个小混混打得原地抱腿求饶:“小祖宗,别打了,我知道错了,别打了。” 方宁甩了甩发酸的手,竹竿戳着为首那人的喉咙:“下次还干这事不?” “不敢了不敢了,小祖宗你放了我吧!” “记住你的话,好好做人,别再碰瓷,再有下次,我打断你的腿!” “小祖宗我记住了,你放过我吧……呜呜呜,太疼了。” 方宁这才把竹子收回来,走到梁安蓉面前:“我们走。” “宁宁,这样揍人,会不会惹麻烦?” “娘,别怕,有我在呢,你女儿可是特种兵,对付几个小混混算什么?”方宁小声道。 习惯了信任国家大机器的梁安蓉,听了军队出身的女儿的话,感到无比安心。 今天正好是市集,因着石川镇是长平、桂宁以及东林三县交界,比起一般的镇子,倒是要热闹繁荣许多。 方宁先去买油纸把篮子的冰糖杨梅包好,再找个人流量最多的位置吆喝:“冰糖杨梅,酸甜可口,好吃又便宜,大家过来看过来瞧啦!” 她的声音清脆好听,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上前。 “冰糖杨梅是什么?” “真的是用糖做的么?” “看看,能尝尝不?” …… 梁安蓉拿筷子给围过来的人一人夹了一个:“来,是我们自家做的,尝尝好不好吃。果核记得吐出来呀,别噎到了,不要一整颗给孩子吃。” 方宁见他们吃到嘴里后双眼一亮,眉眼弯弯地询问:“是不是很好吃?一包三十文哦,今天我们第一回卖,买一送一哦,先到先得,只限今天哦。” 一包重量一两这样,方宁包了五十包。 而饴糖买一包也要五十文,分量还不足一两重。 尝过的人立刻抢着要:“给我一包,快。” 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一旦有人买了,马上就会有第二个。 方宁的杨梅生意就这么开张了。 五十包没一会就在她买一送一的促销下卖完了。 最后还剩下一些没打包的,她就分了点给来围观的人吃,剩下的打算拿到别处推销。 “这冰糖杨梅有果核,不能直接给小孩吃哦,不然很容易噎到有危险。”梁安蓉在一旁仔细叮嘱买了杨梅的客人,“最好是把果核掰出来再给小孩吃。” 没买到又尝到了冰雪杨梅滋味的,见篮子里还有,便要掏钱买:“大妹子,剩下的都给我吧,你看行不行?” “大娘,这个我们不卖哦,但我们下个市集还回来,你到时候来买,我记得你,也给你买一送一!” 那妇人很遗憾,不过买一送一又让她心情好了:“行,那我下次来买。你这孩子嘴巴真甜,那你可得记得我!” “大娘放心,你这么有气质,我保准一眼就能认出你。” “哈哈哈,真会说话,那说定了啊!” “好嘞。” 等人群散去,梁安蓉很是激动,她小声跟方宁说:“这杨梅有赚头,明儿个我们就上山摘杨梅!” “那你去买些要用的调料什么的,我去其他地方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大顾客。” “行,分头行动,一会就在这里集合。” “嗯。” 方宁将钱全部交给梁安蓉,她提着篮子去镇上的酒楼。 “请问你是掌柜吗?”方宁踮起脚尖趴在柜台上,问那个在算账的中年人。 “我是,孩子你有什么事?” 方宁将篮子放到柜台上:“掌柜的你尝尝,这是我娘做的冰糖杨梅。” 掌柜一脸懵逼,但是看到方宁那黑溜溜的眸子满是期待,下意识拿起一颗放嘴里。 甜中带酸,恰到好处,出乎意料的好吃。 他忍不住又拿了一个。 “是不是很好吃?那掌柜有没有兴趣跟我们做这个生意呀?你们不是会给来吃饭的客人送小食吗?我们这个冰糖杨梅可是独一份哦。” “你想让我跟你买这个?” “嗯。”方宁点点头,“保证干净卫生。” “我怎么信你?” 方宁蹭蹭跑到柜台后:“掌柜你看我像骗人的孩子吗?这是我娘亲手做的,你如果要我们明天就能送来。” 掌柜确实没吃过冰糖杨梅,酸酸甜甜,很是独特。 但他很犹豫。 “孩子,要不你等等,我们东家今天刚好也在,我去问问我们东家,你看如何?” “好的。” 方宁找小二要了个干净的碟子,将剩下的杨梅都装进去交给掌柜:“掌柜你都拿去。” 掌柜很是意外。 这么大方又不露怯的孩子,还真是少见。 “那你先在这坐着,我去去就回。” 掌柜对方宁印象非常好,端着碟子去了后面。 “你说那个方宁来镇上了?”正在练字的司玉衡抬眸看向尤安。 “是的少爷,而且方宁现在正在酒楼大堂。” “他来这做什么?知道我是这的东家?” “应该不是,他好像是来卖什么冰糖杨梅的。” 司玉衡立刻想起昨天那颗野果,牙齿开始发酸:“立刻让他走!” 第11章 这少年蔫坏蔫坏的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东家,您在吗?”司玉衡话刚落音,掌柜就来敲门了,“有人拿来了一种名叫冰糖杨梅的小食,小的尝过,味道很特别,想让东家看看是否要跟那人做买卖。” “拿走。”司玉衡沉声道,“来路不明的东西也敢要?莫不是觉得酒楼生意太好,想回家吃自己?” “小的知错,小的马上去回绝,请东家息怒。” 掌柜慌忙转身离开。 生怕慢一刻就被东家就让他滚蛋。 “等等。” 掌柜快走出没几步,身后的门打开了,司玉衡走了出来。 “东家。” 掌柜恭敬回头。 司玉衡走到掌柜面前,看了眼碟子里的熬制过、撒了白糖的杨梅,鬼使神差地拿了一粒送到嘴里。 进嘴的那一刹那他就后悔了。 但是下一刻,他的眼神微微一变。 这冰糖杨梅将酸味去了大半,剩下的与糖交融,甜中带酸,味道竟意外的独特! 司玉衡又拿起第二个。 那么怕酸的他,真甜了! 掌柜和尤安目瞪口呆。 “走吧,出去看看。”察觉到身边两人诡异的表情,司玉衡面不改色地将第六个送到嘴里,率先往酒楼前面走去。 小二都很忙,方宁坐在那闲得数手指。 门帘一动,她下意识看过去。 一位年约十五岁、身形修长、俊美绝伦的黑衣少年出现在她视线里。 那双寒星般的眸子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他气势内敛,却带着种仿佛与生俱来的高贵风华。 那一瞬,方宁有些失神,不期然冒出一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她见过的美男子数不胜数,却没有一人能比得上眼前这位少年! 不过方宁很快回过神来,还差点没忍住吹了口哨。 好在记住了自己现在的身份,矜持也找了回来。 方宁毫不掩饰的惊艳,让司玉衡微微皱眉。 他不喜欢方宁的眼神,仿佛他是砧板上的鱼肉似的! 司玉衡没有忘记方宁追着尤安要钱的嘴脸! 那一个恶臭。 “小哥,这是我们的少东家。”掌柜赶紧给方宁介绍,“少东家,这位便是拿冰糖杨梅来的孩子。” “你要卖这个小食?”司玉衡压下不耐,语气温和询问。 方宁并没有忽略司玉衡的情绪变化。 不过她是来做生意的。 “对,少东家有兴趣吗?” “倒是挺新奇的,价格如何?” 司玉衡其实就是好奇这个酸不溜丢的野果子怎么做成这样的。 “我在外边卖的是三十文钱一两,如果少东家要,我算二十文。” “饴糖也不过三十文一两,你这卖得比饴糖还贵,东西确实新奇,却不值你说那个价,而且,你如何保证做的过程是干干净净的?” “打扰了。” 方宁本想和气生财,不过对方似乎看她很不顺眼。 她直接从掌柜手里拿过碟子,将剩下的冰糖杨梅全部倒回篮子里,转身就往外走。 司玉衡:“……” 脾气这么大? 昨天那个死皮赖脸的小屁孩呢? 司玉衡给掌柜递了个眼色。 掌柜立刻追上去:“小哥等等,先别走嘛,咱们有话好说。” “掌柜,你是好人,不过你们少东家太不要脸,专门欺负小孩,我不卖了!”方宁装出一脸委屈。 掌柜:“……” “小哥,我们少东家心直口快,没有别的意思,咱们还是再聊聊吧,我们全味楼对你这冰糖杨梅还是挺感兴趣的。” 方宁的目光越过掌柜,看了司玉衡一眼:“他不喜欢我。” 司玉衡听到这话,眉梢微微一挑:这都能看出来? 司玉衡觉得,这会的方宁就是只狡猾的小狐狸,跟昨天那个追着他吃软饭的未婚夫简直判若两人。 难不成他跟他一样? 念及此,司玉衡眼底掠过一丝不明的意味。 “小孩,我们到楼上谈。” 司玉衡改变主意,他要套一套这个“未婚夫”的话! 方宁挎着小篮子跟司玉衡上楼。 “我要买你这个冰糖杨梅的配方。”司玉衡开门见山。 “你要配方?” “嗯,我不放心在任何人手里买做好的小食。当然,果子价格我们可以谈好,由你们送来。” “如果我不卖呢?” “一百两。” “少东家跟我开玩笑?” “你这是用糖熬煮杨梅直至水干,再撒上白糖对吧?然后,杨梅算你五文钱一斤,如何?” 方宁:“……!!!” 是她低估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了。 白赚的,不要白不要。 “成交。” 方宁的痛快让司玉衡意外。 这真的是方宁? “配方既然卖给我们,那我不希望在同州城还有第二个冰糖杨梅。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方宁。” “方宁?福田村的?” “你知道?” 方宁歪着脑袋。 “令尊令堂行事作风略有耳闻,方宁,我不是你们村的人,你胆敢骗我,咱们官府见。” “哦,我要打算改过自新了,少东家放心吧!” “当真?” “死过一次,就想开了。” “那是再好不过,我叫玉衡。” “玉大哥。”方宁打蛇随棍上,“除了冰糖杨梅,你们要不要别的方子啊?” “比如?” “杨梅做的果酒。” “我得尝过才确定要不要。” “这样啊……”方宁眸子滴溜溜转,“那要不我回去先酿,到时候送来全味楼给玉大哥尝尝?” “可以。”司玉衡点头。 “玉大哥你真好。”方宁眸子弯弯,人畜无害。 司玉衡:“……” 这样就叫真好? 他倒是有些摸不透方宁了。 “林叔,去取一百两银子和笔墨纸砚过来。”司玉衡侧首对掌柜道,顿了顿,他看向方宁,“你把冰糖杨梅的配方写下来给我。” “玉大哥,我不会写字诶。”方宁一脸为难,“我没念过书呢。” 司玉衡不着痕迹地扫了眼方宁。 不会写字? “那你说吧,我来写。”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要不明天我跟我娘送杨梅过来再教你们全味楼好不好?” 这少年蔫坏蔫坏,一直在套她的话! “嗯,也行。” 司玉衡不动声色。 “我们先立文书吧。” 林掌柜取来银两,司玉衡当着方宁的面写了一式两份的文书。 “看看有没有问题,若是没有,便签字画押。” 司玉衡将两份文书递过去。 方宁一看,真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的! 第12章 大哥,一起飙戏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的阅读速度异于常人。 就那么扫一眼,她就知道文书上写的什么。 那根本就不是他们协商好的,完全没有一处有利于她的。 这少年一而再试探,是为了什么? 原主一家跟全味楼也没有什么交集啊! 方宁百思不得其解。 “玉大哥,我不识字啊!”方宁无措地捧着文书。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大哥,一起飙! “你娘识字吗?”司玉衡面不改色,“若是她识字,让她过来签文书也好。” “我爹识字,要不明天我让我爹来?” “也行,那这一百两只能明天再给你了。” “不能现在给嘛?”方宁可怜兮兮望着司玉衡,“我们快没饭吃了,文书等明天我们来再签好不好?” 原主本身就长得玉雪可爱,就是太混账才讨人厌。 如今方宁这般装乖卖萌,司玉衡有点难以拒绝。 “嗯,明天签了文书再给。” 铁石心肠的司玉衡就没有做不到的事。 “哦。” 卖萌失败,方宁气鼓鼓,老大不高兴。 “林叔,去后厨拿些今日做好的糕点给方宁。” 哄哄吧。 毕竟是“未、婚、夫”! 方宁顿时眉开眼笑,十岁孩子人设拿捏得很好:“谢谢玉大哥,不花钱的吧?” “嗯,送你的。” “玉大哥你人真好。” 司玉衡:“……” 要不是一模一样,他都要怀疑昨天追着他吃软饭的到底是不是方宁了! 拿了司玉衡送的糕点,方宁将剩下的冰糖杨梅留下,挎着篮子高高兴兴离开。 尤安这才露面。 “少爷,你真的要买?” “嗯,这玩意新奇,京城那边会有人喜欢的!” 司玉衡眸色幽深,透出一丝浓烈的杀意。 却说方宁离开全味楼后,到了先前摆摊的地方,梁安蓉已经在那等着了。 她身前放了个崭新的背篓,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调料,还有十来斤的米以及面。 “怎么样了?” “一百两,冰糖杨梅的配方卖了。” “卖了?” “嗯,全味楼的少东家太聪明,一吃就吃出来我们怎么做的。” “诶,那我们得做别的了。” “没事,那少东家说了,可以五文钱一斤跟我们买杨梅。” “五文钱?价钱还行,还是挺有赚头的。” “嗯,我想着让老宅那边帮忙,一天赚个几百文比种田划算?” “那我们回去找老宅那边说一下。” “不,等明天拿到配方的一百两再说。对了,那个少东家不简单,娘在他面前少说话,免得被套出什么。” 就这么打了个照面,方宁就知道那个俊美的少年是个不折不扣的白切黑。 挖起坑来是一个接一个,让人防不胜防。 她父母不像她心眼这么多,很容易掉他坑里。 方宁将分量轻的调料放到篮子,这才回村。 石川镇回福田村大概三刻钟左右的路程,到家刚好到饭点。 方辞年已经做好午饭等妻女回来。 见两人拿了这么多东西,赶紧帮忙。 “怎么样了?”方辞年问,“可是都卖了?” “嗯,卖了,不过爹你明天要去全味楼签份合约,就是卖掉配方那个。全味楼少东家是只狐狸,你在他面前只管装出欺软怕硬的架势,少说话就行。” “哦哦,那闺女还有啥要提醒的?” “我说我跟我娘都不识字,只有你识一些字。” “行,我记住了。这糕点哪来的?你们还买这个么?” “不是,是那个少东家送我的。” 梁安蓉拆开油纸一看,是南方常见的发糕和萝卜糕。 她尝了尝,职业使然做出评判:“味道差了些,发糕不够松软,萝卜糕有点硬。” “食材不一样,不能比,媳妇你别职业病。” “那我说说还不行?” “行行行,媳妇我错了。” 方辞年认错之快,让方宁无语。 “宁宁你要不要吃?不吃的话,一会送去老宅那边。” “好。” “来来来,先吃饭吧,尝尝我的手艺。” 方辞年献宝似的将菜端出来。 方宁看见菜,一言难尽。 “爹,你往后别下厨了,浪费油盐和食材。” “卖相有那么差吗?” “算了算了,你以后别下厨。” 梁安蓉也看不下去。 不过嫌弃归嫌弃,条件不好,难吃也得咽下去。 方宁吃饱后,就抱着那两包糕点去老宅。 老宅那边正好吃午饭。 看到方宁过来,方老太额角跳跳,饭桌上的人也面面相觑。 但方宏例外。 他抱着碗下了饭桌,迎向方宁:“你用过午饭没有?我这里还有没吃完,给你吃。” 方宁看了眼他碗里全是野菜,隐约能瞧见几粒米飘着的粥,立刻摇摇头:“我在家吃过了。” “爷爷、奶奶、二叔……”她抬着小短腿迈过门槛,蹭蹭跑到主座的方老汉身边,嘴巴像抹了蜜似的每个人都喊了一遍。 众人都下意识看向门外,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啊。 “吃过没有?”方老汉保持着大家长的威严,不苟言笑。 “我吃啦,这是镇子上全味楼的少东家送我的,给爷爷奶奶尝尝。”方宁将怀中的两包糕点放到桌子上。 众人目瞪口呆。 只有大房来蹭他们老宅这边吃的,怎么今儿个反过来了? 方老汉板着脸:“是不是你们骗来的?” “不是,是我用冰糖杨梅换的,爷爷你尝尝,是发糕和萝卜糕,很好吃的。” 方宁将油纸打开,萝卜糕的香味顿时弥漫开来。 桌上几个小孩都吞了吞口水,直勾勾盯着那两包糕点。 九岁的方菲扯了扯陈氏:“娘,我想吃。” 方菲是三房方文昌的女儿,他们还有个十二岁的儿子方宇。 方宇冷哼:“妹妹不要吃,方宁不安好心。” “二哥你说什么呢?方宁已经不是以前的方宁了,不许你这么说他!”方宏帮方宁说话。 “阿宇不许胡说。”方文昌沉声喝道。 赵氏笑着打圆场:“宁宁,你二哥心直口快,你别在意。” “没事,我知道我以前混账,二哥讨厌我也正常。”方宁拿起一块萝卜糕掰成两半跑到方宇身边,“二哥你吃,吃过不要再生我气了,五妹,这是给你的。” “我才不吃!”方宇一把打掉方宁的手,那半块萝卜糕掉在地上。 第13章 二害相遇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啪。 声音不大,却让屋子一下就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方宁这边。 方宁蹲下去将那半块萝卜糕捡起来,低着头不说话,小嘴扁了扁,眼眶一红,泪水顿时如断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往下掉。 那委屈的小可怜模样,真真是叫人见了都心疼。 “二哥你干什么?方宁分萝卜糕给你,你怎么还打人?”方宏冲过来,一把将方宁拉到身后护着,“你太坏了!” 方宇一下就慌了:“你、你哭什么?我、我又不是故意要打你!” “二哥不喜欢我。”方宁哽咽,“我难过。” “我吃,我吃还不行?”方宇见大人的脸色也不对,立刻抢过那半块掉地上的萝卜糕塞进嘴里,狼吞虎咽。 他吃得太快,以至于咽下去之后,才回味过来萝卜糕的味道。 “好不好吃?”方宁的眼泪都还没擦掉,怯怯地问方宇。 好吃…… 方宇觉得是自己错怪了方宁。 可他又好面子不愿意承认。 “很一般!” “哦。” 方宁抹掉眼泪,将另外一半递给方菲:“五妹你尝尝。” 方菲见方宁哭了,也不敢拒绝,小心翼翼接过来咬了一小口,眸子顿时亮了:“四哥,萝卜糕好香啊!” “你喜欢吗?” “嗯,喜欢。” 小孩就是这么简单。 没有什么恩怨是一块萝卜糕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来两块! “那二哥你尝尝这个嘛?”方宁又从桌上拿了一块发糕。 “你还给他吃干嘛?饿不死他。”方宏直接抢过来,不让方宁给方宇。 方宇涨红了脸:“方宏你抢我东西干什么?” “你欺负方宁!” “行了,吵什么吵?吃饭呢,像什么话?方宏你再不吃你就给我饿着!”方老汉发话了。 方宏冲着方宇哼了一口气,乖乖坐回饭桌。 “宁宁,你要不要再些饭?”陈氏小声询问。 “三婶我吃过啦,我不吃,你们慢慢吃吧,我先回去了。哦,趁着还有些热气,快些吃了糕点,不然凉了不好吃,我走啦!” 方宁转身蹭蹭跑了。 一大家子看着两包糕点,神色都有些复杂。 方老汉道:“老婆子把东西分一分,难得大房有这番心意。” 方老太这才将发糕和萝卜糕人均分了出去。 方灵拿起来,犹豫了半晌,终究还是咬了一口。 她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也许那个混账四弟真的改了呢? 老宅这边的人心思各异,方宁那边就简单了。 吃过饭后,一家三口就背上背篓上山。 这会家家户户都才吃过饭都在家里待着,外头都没什么人。 方宁挎着篮子在前面带路。 等上了山,方宁总觉得不对劲,好像有人在跟着他们,但她却又发现不了人在哪儿! 奇怪,难不成直觉出问题了? 她示意方辞年和梁安蓉不要说后世的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她虽然特工出身,可现在毕竟是小孩,要是一村人都当他们孤魂野鬼要烧掉他们,她可没把握在这么多人手下护住父母。 后山到处都是杨梅树,这会又是杨梅成熟的季节,一走进就能嗅到那浓郁的杨梅香气,而且满地都是熟透掉下来的杨梅。 “太可惜了。”梁安蓉心疼不已。 “可惜啥,树上还很多,我们算来得及时的。谁让以前都懒,不愿意干这种活?”方辞年一边说,一边摩拳擦掌准备上树。 然而,这身子少动,不太灵活,爬上树费劲得让他气息都喘不匀。 “你小心点。”梁安蓉心惊胆战,“看准树枝再踩啊!” “知道啦。”方辞年穷得看到杨梅就好像看到钱,两眼放光,摘了一个尝了下,“嗯,媳妇儿,这棵杨梅好甜啊!你就爬树了,我踩些矮的树枝你抓着摘吧。” 方宁选择离爹娘远一点。 她个子小,身形灵活,很快就将她的小篮子摘满了。 而她的亲亲爹娘,正在互相彩虹屁。 “爹、娘,你们的孩子还在这,能不能稍微收敛点?”她忍不住开口提醒。 真怕他们说着说着就深情款款情歌对唱。 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还没消失。 方宁不敢大意。 方辞年这才想起女儿还在这。 “咳咳,宁宁,你篮子满了?那来帮帮你娘。” 方宁从树上滑下来,提着篮子过去。 好家伙,她娘竟然只填满了背篓的底,就一直望着树上的方辞年,满眼崇拜。 方宁:“……” 真的,她就是个意外! 等两个背篓都满了,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 正准备回去,直觉敏锐的方宁感受到有危险袭来。 她当机立断:“爹、娘,你们上树!” “怎么了?” “别问,快上去!” 方宁将砍柴刀抓在手里。 “快点!” 方辞年和梁安蓉心头一颤,连忙往树上爬去。 “吼……” 一头气势汹汹的吊睛白额虎冲出来。 福田村二害相遇了! “宁宁!” 梁安蓉吓得破音,魂飞魄散。 “娘,别担心。” 方宁握紧砍柴刀。 野生老虎通常是夜间行动且谨慎多疑,看到人或者听到人声会选择在一旁悄悄观察或者走开,人不攻击它,它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 福田村的村民虽然将老虎算作一害,也只是因为老虎经常半夜入村逮村民的牲畜吃,还未有过老虎攻击人的事发生。 所以,是那个暗中盯着她的人将老虎引来的? “吼……” 老虎又吼了一声,随即飞扑过来。 方宁迅速避开。 方辞年和梁安蓉心胆俱裂,死死盯着方宁,生怕方宁出事:“宁宁,小心!” 方宁仗着身形小,在树丛里绕来绕去,硬是没让老虎碰到她。 可毕竟是孩子,没有受过系统训练,方宁躲得有些吃力。 而她也在寻找机会,一击毙了老虎。 与此同时,一支箭矢破空而出,不偏不倚,正好从老虎眼睛贯穿过去。 受伤的老虎怒了。 再加上看不见,它横冲直撞,尖利的爪子到处乱抓。 咻。 第二支箭又到。 这次插入了老虎的脑袋。 紧接着又连着两箭破空而出。 三次箭都是从不同方向射出来的。 每一次,都对老虎造成致命伤害。 射箭之人箭术之高超,让方宁也为之惊叹。 她等着第五支箭射出来,看看是谁救了她! 第14章 会坐穿牢底吗?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没等到第五支箭。 由始至终只有箭,没有人。 老虎挣扎了一刻钟,终于不甘心地倒了下去。 “多谢恩人出手相助,不知能不能当面拜谢恩人大德?” 方宁等老虎死透之后站出去,朝着第三次箭射出来的方向高声喊道。 后山仿佛只有他们一家三口,没有任何动静。 “宁宁,那大老虎死了?”方辞年从树上滑下来,迈着发软的双腿走过去,将方宁护到身后,“危险。” “老虎已经死透了。”方宁道,她若有所思地往箭矢射出的三个方向走去。 “你去哪儿?”梁安蓉大惊,“快回来,万一又出现老虎怎么办?” “一山不容二虎,没事,我去看看就回来。”方宁边说边往前走。 根据箭矢射中老虎的力度判断大概位置,方宁没有任何发现,甚至连脚步都没有。 奇了怪了。 这是多厉害的人? 竟然不留一丝痕迹? 方宁又抬头往树上看去。 眼尖瞥见了一根衣服上挂出来的线。 她爬上去将线拿下来。 是麻,也是寻常百姓常穿的布料,这线索等于没有。 不过被人盯着的感觉却消失了。 没感受到对方恶意,方宁索性不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原主一家虽然很奇葩,但要说伤天害理的事,却是从来没做过。 招人嫌,但也没到让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地步。 方宁折回去,将这事暂时抛到一边。 “老虎死了,我们会不会牢底坐穿啊?”梁安蓉惴惴不安,满脑子都是老虎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的概念,那是不能杀的! “你是不是傻,这里是古代,老虎不是保护动物!”方辞年在她耳边低声道,“要是搁现代,那肯定是得牢底坐穿的。” 梁安蓉这才放松了些。 “爹、娘,你们能将老虎抬回去吗?”方宁问,这老虎反正已经死了,皮毛完好,兴许能换些银钱。 “你爹一个人就能行。” 方辞年做出展示肌肉的动作。 然而,原主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展示了个空气。 方辞年尴尬地收回手,上前去拖老虎:“爹能行。” 老虎纹丝未动。 梁安蓉翻了个白眼。 方宁捂嘴偷笑。 “反正这里回村不远,要不娘你回去喊老宅的人来帮忙?” “哎,也行,那你们爷俩小心些啊。” 梁安蓉也不啰嗦,背起一篓的杨梅,快步下山去。 这老虎毛光水滑的,也不知道吃了村民多少牲畜。 想起刚才那四箭,方宁又忍不住过去看看。 直到梁安蓉带着方文勤方文昌以及赵氏上来,方宁也没有新的发现。 “大哥,你们真的把这老虎打死了?” 方文勤看到那庞然大物,倒吸冷气。 方辞年道:“这说来话长,咱们就不说了,能把老虎抬回去么?” “时候还早,要不直接送去镇上吧,免得放一晚上臭?”方宁从树丛里钻出来,“就送到全味楼问问。” “成。”方文昌点点头,他向来只做事不说话,闷头就走过去抓住老虎的后腿,“二哥,来。” 方文勤走过去抓着前腿。 方辞年想去帮忙。 赵氏拦住他:“大哥你让开吧,你帮不上忙!” 少添乱。 方辞年汗颜。 方文勤两兄弟一下就将这老虎搬到他们推来的木板车上。 “是直接送去镇上吗?”方文勤问他们。 方宁连忙点头:“嗯嗯,送镇上,娘,你跟我一起,把那篓杨梅一起送去。” 赵氏正要反对,没想到方辞年和梁安蓉都点头了:“好。” 赵氏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只能跟着走了。 “大嫂,你们摘这个什么杨梅是做什么?真的要做那个冰糖杨梅卖?”赵氏凑到梁安蓉面前。 “不是的,等我们从镇子上回来再告诉你们。”方宁抢先道,“二婶你就在家等着。” “哦,”赵氏狐疑,却没继续问下去。 下山之后,整个福田村的人都知道,方家大房将后山那头老虎给打死了,引来了好多人围观。 方辞年面对这多人追问,苦着脸道:“老虎不是我杀的,是一位路过的游侠儿见我们险些葬身虎口出手相救,你们是知道我的,连担谷子都挑不动,哪里打得死老虎?” 有人听方辞年这么说,顿时打起了歪主意。 “这不是我陷阱装到的老虎吗?好个方老大,竟敢偷我的猎物!”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拦住了方家兄弟的去路。 这人是福田村的猎户,名叫李大勇。 李大勇厉声斥责方辞年:“我说你们怎么突然上山了,原来是盯上了我的陷阱,这老虎分明是我的陷阱猎到的,你们这是偷东西!” “我们没有偷。” “这老虎来村里吃了多少牲畜,怎么就没见个游侠儿路过除害?你们上一次山就遇上了游侠儿?游侠儿是山匪吗?有路不走,偏要往山里去?” 这老虎的皮毛如此完整,至少能卖个二三百两银子,李大勇心窝都是热的。 这老虎只能是他的! “方老大,平日了你小偷小摸也就算了,今日敢偷到我李大勇头上,我告诉你,门都没有。要么乖乖把老虎还给我,要么跟我去见官。大伙也都看到了,方老大什么为人难道你们不清楚?” “大勇说得这么硬气,只怕真是方老大偷的老虎。” “嗐,我就说嘛,什么改过自新都是老把戏了,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这样。” “这老虎肯定是大勇陷阱装到的,哪有那么巧他们上山就遇到游侠儿除害?我就说,狗改得了吃屎,方家大房改不了!” …… “老虎不是陷阱里拖上来的。”方文勤涨红了脸辩解,“怎么可能是李大勇?” “你是他兄弟,你当然帮着他!”李大勇嗤之以鼻,唤来他的同族,要将老虎抬走。 “你说你在上山挖了陷阱,这老虎是你陷阱装到的?那你说你的陷阱是什么时候挖的,有多深,在哪儿?”清脆的童声,接过李大勇的话。 众人下意识看过去。 方宁走出来:“大勇叔,你说呀。” “我为什么要将我的陷阱在哪儿告诉你?等你们再去偷?”李大勇板着脸道。 第15章 对相公要温柔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敢情这老虎在哪儿猎到,哪儿就是你的陷阱?大勇叔,你好霸道哦,原来整个后山都是你的呀……”方宁大声说道。 李大勇被怼得涨红了脸:“你少在这狡辩,你们是什么人我们还不知道?” “可不是,你们这些年坑蒙拐骗小偷小摸还少?” “赶紧把老虎还人家,小东西也就算了,这老虎可是稀罕玩意,你们也敢偷?” “废话少说,老虎留下,要不然别怪我们姓李的动手!” …… 李氏族人也在一旁帮腔。 “老虎留下,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李大勇理直气壮,“别的我可以不当一回事,但这老虎你们休想拿走!” 突然—— 咻! 一支箭矢破空而出,直直擦过李大勇耳朵,深深插入他身后那棵树上。 李大勇睁圆了眼,面露惊恐。 “什么样的陷阱能让老虎死得这么干净?我也想见识见识。”人群后,响起一个雌雄莫辩的声音。 方宁心头一颤。 竟然是“未婚妻”! 众人回过头,只见一位身形高挑、戴着斗笠的姑娘挽弓站在他们身后。 村民吓得脸色发白,慌忙往两边退去,生怕这姑娘手抖一箭射到他们脑袋瓜上。 “我给你一次机会看清楚这老虎是怎么死的!”司玉衡拉满弓,对准李大勇,“或者你体会一下老虎的死法?” 李大勇虽然时常上山打猎,可也仅限于打野鸡野兔而已,大的猎物是从来不敢碰,哪里见过这架势? 他跌坐下去,满头大汗:“老、老虎是、是被弓箭射、射杀的,不、不是我的陷阱装、装到……” “伤口都在何处?” “眼睛、耳朵、喉、喉咙……” 司玉衡嗤笑。 “我错了,这老虎不、不是我的,方老大对、对不住,是、是我一、一时猪油蒙心,才、才起了贪心打老虎主意!” “你们姓李的还要我们将老虎留下吗?”方宁叉腰,“我告诉你们,我未婚妻可能干了,你们谁敢欺负我,我就放我未婚妻出来!” 司玉衡:“……” “宁宁,她是星云?”梁安蓉拉住她急声询问。 “嗯,他就是我‘未婚妻’!”方宁点点头,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还迈着小短腿跑过去。 可怕…… 才到人家胸口! 司玉衡低头看着那小墩墩,他当初就不该选方宁! “星云,你能不能拿下斗笠让大家看看你?” 方宁得寸进尺。 司玉衡冷声道:“你再耽搁,天就要黑了!” “哦,星云你不要这凶嘛,对相公要温柔。” 司玉衡转身就走。 他就不该多管闲事站出来替方宁解围。 “星……”梁安蓉的话还没喊出口,人已经迈着大长腿走远了。 方宁眼底的笑意消失。 原主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孩子,怎么会被一个如此厉害的男人挑选为“未婚夫”? 司星云到底是谁? 他要做什么? 方宁收回目光,看了眼还坐在地上起不来的李大勇,慢悠悠开口:“大勇叔,不是你的不要贪,不然我让我家星云咬死你。” 已经走远的司玉衡听到这话,额角狂跳。 这小孩还真是让人想胖揍一顿! 李氏家族的人无地自容,恶狠狠地瞪了李大勇一眼。 “方老大,今天这事是我们不地道,没问清就冤枉你,对不住啊!” 方辞年呵呵笑:“没事没事,大家把误会解开就好。” 闻言,众人愣了一下,都下意识看了看西边的太阳,这是要落山啊……方家大房难不成真变了? “二叔三叔,我们先送去镇上吧,一会赶不及了。” 李氏族人都这么说了,方宁也不想再计较什么。 方文勤和方文昌默默推着木板车走了。 方宁扯开嗓子朝司玉衡大喊:“星云,你等等我啊!” 司玉衡走得更快了。 他为什么偏偏挑今天去猎杀那只老虎? 方宁腿短,怎么都追不上司玉衡,最后只能放弃。 下次再见到他,她一定要好好套套他的话! 无冤无仇,大家就好聚好散。 要是有仇……那她表演个痛改前非不知道行不行? “宁宁,她真的是司星云?”梁安蓉追上方宁,小声问,“这孩子怎么长得那么高?” “估计是爹娘长得也高的原因吧。”方宁不敢轻易露出现代词汇。 毕竟司星云神龙不见首尾,谁知道不是武侠世界里那种深不可测的高手,反正方宁是看不出来! “这孩子挺好的,会不会嫌你矮呀?” “娘,你别忘了我……是女孩。” 最后两个字,方宁是用嘴型说的。 梁安蓉拍了自己脑袋一下:“唉,娘忘了。” 但是梁安蓉颇能代入婆婆的角色,越看越觉得司星云顺眼,很遗憾自家是闺女不是儿子,要是能娶这个儿媳妇回来多好? 方宁一路无语到镇上。 而司玉衡早就没了踪影。 这会全味楼正热闹。 他们将老虎送到全味楼前门,方宁进去找林掌柜。 “咦,小宁你怎么来了?”林掌柜看到方宁很意外。 “林掌柜,老虎你们要吗?” “啥?” 林掌柜以为自己耳背听错了。 “今日我上山猎得一老虎,刚死的,林掌柜你看你们这要不要?” “在哪儿?” 林掌柜激动得声音有些发颤。 这是福田村后山那只吗? 东家一直急需虎胆做药引,正是瞌睡有人送枕头。 “快快,带我去看看。” “就在外头。” 林掌柜随着方宁到了外面。 那已经围了好多人。 老虎大伙听得多,可见却是没几个人见过的! 大家都很好奇,还有人想摸。 林掌柜大喝一声:“不许碰,碰坏了皮毛,你们赔得起吗?小东快来,把这老虎搬到后门去。” 里头的食客听到这话,都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这可把林掌柜急得恨不能自己将老虎搬走。 好在小二们干活利落,很快就将老虎送到后门去,把门一关,这才隔绝了外人的窥探。 “一口价,五百两!”林掌柜开门见山,“这虎我们要了。” 方宁见林掌柜这么紧张这只虎,应该是刚需的,想起他们东家那个坏胚子,眸子一转,就打坏主意。 不会趁火打劫的特工不是好特种兵! “林掌柜,你不能这么欺负我们,五百两太少了。” 第16章 裤子差点被扯掉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林掌柜:“还少?” “对啊,那可是我们用命猎杀的。”方宁伸出手,给林掌柜看那都已经愈合的小伤口:“当时可疼了。” 林掌柜一头黑线。 “八百,不能更少了。” “这……我做不了主,我去问问少东家。” 林掌柜为难。 “何事?” 后院左边的房门打开了。 一袭黑衣的司玉衡走出来。 他睡眼惺忪,一副刚刚醒来的样子。 “少东家您醒了?方家送来一只刚刚打死的老虎,要价八百两!小的不敢做主,少东家您看……” 司玉衡内心冷笑。 “五百两不卖就送走吧!” 他打的老虎,还要把他当冤大头宰? “不过提醒你一句,这老虎要趁早炮制,不然,就不值钱了。” “七百。” “四百。” “六百。” “三百。” 方宁:“……” 遇到对手,算他狠! “五百五最低了,玉大哥你看这老虎多新鲜啊。” “你当是刚做出来的菜?” “玉大哥……” 方宁冲过去,抱着司玉衡大腿摇来摇去。 如今是小孩子的她,用起撒娇卖萌那套,毫无心理负担。 司玉衡发现裤子正在往下掉! “撒手。”他怒道。 “玉大哥你就五百五买了吧,为了这只老虎,你差点就见不到这么玉雪聪明可爱的我了,呜呜呜,玉大哥……” “五百五,你撒手!” 司玉衡咬牙切齿,使劲拉着裤腰带。 他真是欠了这小混账的! 可偏偏又下不了狠手。 方宁这才心满意足松开司玉衡。 扯裤子这招真管用啊。 梁安蓉和方氏兄弟大开眼界,居然还可以这样讨价还价。 “少东家,我娘也来了,趁着时候还早,让她现在教你们厨子做冰糖杨梅,然后那银子你一并给我好不好?” 司玉衡已经不想再见到方宁。 “我还有事,让林掌柜做主!” 说罢,他转身回房。 免得自己会被这小墩墩气得上演胖揍熊孩子的场面。 林掌柜还是头一回见到自家少东家被气成这样。 “那方家嫂子随我到后厨吧。”林掌柜也不敢杵在这,生怕被司玉衡迁怒。 梁安蓉背杨梅去了后厨。 方文勤一脸担心:“宁宁,让你娘一个人去,是不是不太好?” “是厨娘跟方家嫂子学,你们别担心。”林掌柜赶紧解释。 方家兄弟这才放下心来。 林掌柜又将方宁三个请到楼上雅间等梁安蓉,将老虎和配方的银子一并拿来:“你们清点一下,这里是六百五十两。” 方家兄弟从没见过这么多银子,有种置身梦境的感觉。 方宁很淡定:“二叔三叔,你们看看够不够。” 两人回过神来,赶紧拿戥子称这些银两,不多不少,正好六百五十两。 “林掌柜,有没有通兑的银票呀?要不这你给我四百两银票吧?两百两要银锭子,剩下五十两打成四十五两碎银和五千文钱吧!” “也成,那我给你去换。” 林掌柜很快换了回来。 下面还忙,等方宁清点好之后便下去了。 “宁宁,你为什么拿银票?万一银票淋湿还好使吗?”方文勤一脸担心。 “不会的,财不露白,四百两太显眼,容易招来祸端。回去后,你就说全味楼就给了一百两,别说多。” “诶,我晓得的。”方文勤忙道。 方文昌向来话少,就点点头。 林掌柜让人送了吃的上来。 方氏兄弟很局促,不敢吃。 “二叔三叔,你们也辛苦了,快吃吧,别客气。” 方宁主动给他们夹了肉,他们这才举筷。 吃到一半,梁安蓉就上来了。 “娘,你这么快就教好厨娘啦?” “那姐妹是个聪明人,娘一说她就懂了。明儿个你爹不是还要来镇子一趟么?娘明天再看看做得怎么样。” “大嫂,吃、吃饭……”方文勤很是怕怕这个蛮不讲理的大嫂,连吃都不敢吃了,担心她忽然翻脸。 “好,二弟三弟你们也吃,今天辛苦你们了,咱们吃饱就回去。”梁安蓉大大咧咧。 以前方辞年的兄弟个个做生意发财了,向来眼高于顶,瞧不上他们一家子的。 如今这两个便宜小叔子一个老实一个话少,梁安蓉很乐意和他们好好相处。 梁安蓉喊来小二。 两兄弟咯噔一下,下意识摸摸腰间,完了,他们没带银子出来,大嫂怕是要发飙了…… “烧鸡、白斩鸡白斩鸭各一头,还有红烧肉也给我装一份,一会我带走。” 方家兄弟:“……” 押在这干活能行不? 从来没有别人占他们家大嫂便宜这种事。 早知道忍忍不吃了。 方宁见两位叔叔面色变化不定,一下就猜到他们在担心什么了。 “小东哥,麻烦你上来顺便说一下多少钱,我好结账。” “好嘞。” 方家兄弟立刻看向梁安蓉,发现梁安蓉已经在那开吃,完全没有制止方宁的打算,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四人吃完回到福田村,天色已经擦黑了。 方宁跟着去了老宅。 老宅还在等老二老三回来吃饭。 “奶奶,你看我们给你们带什么好吃的了!”方宁装乖卖巧最在行,抱着食盒飞奔过去。 方老太见状,心肝一颤一颤:“慢点,跑那么快做什么?” 方宁跑到饭桌那,搬了张凳子站起来,将食盒打开,把里面的四个肉菜拿出来。 方宇方宏看到,猛吞口水:“这么多肉?” “嗯呐,你们快吃,很好吃哟。”方宁放好菜,又跑过去拉方老汉,“爷爷快坐好,一会凉了不好吃。” “才卖几个钱,就这么铺张浪费?”方老汉明明高兴得不行,却还板着脸呵斥,“就不知道把银子省省!” “老头你行了,宁宁一片孝心,你骂什么?不爱吃就出去。”方老太瞪了方老汉一眼。 方老汉立刻怂了,默默过去坐下。 “老大家的,你们也来吃。” “娘,我们在镇子上吃过了。” 几个小的已经盯着肉菜两眼放光,赵氏和陈氏脸上也挂了笑意。 “老二,去把老大喊过来一块吃。” “好嘞。” 方文勤赶紧出门了。 这是老宅有史以来有大房在吃得最安静的一顿饭了。 等他们吃完,方宁偷偷拉着方老太回房,拿出一百两银子给方老太:“奶奶,这个给你。” 方老太两眼一黑:“你们怎么又去干坑蒙拐骗的勾当?” 第17章 再骗人腿打断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哭笑不得。 她连忙解释:“奶奶,不是偷的,是卖老虎的银子,我们以后不会再坑蒙拐骗了。” “当真?老虎能卖一百两?”方老太狐疑。 方宁招招手,示意老太太蹲下来,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奶奶,一共卖了五百五十两,爹娘打算做生意,所以就只能先给你一百两了。” 方老太瞪大双眼,倒吸一口冷气:“五、五百多?” “嗯。”方宁猛地点头,“不行你可以问问我二叔三叔。” “真能卖这么多?” “不然李大勇能那么龌龊说老虎是他的么?” 方老太总算是信了,但又觉得不真实。 这真是她那连她都要碰瓷讹钱的大儿子一家么? “奶奶,往后我们会赚更多银子孝敬你哒。”方宁抱住方老太,“你一定要相信我们哦。” 方老太闻言,手里那一百两重若千斤。 她总算是等来了大儿子改过自新么? 方宁又悄咪咪塞了二十两银子给方老太:“这是给奶奶你和爷爷的,不入公中,你们老两口买点衣裳啊什么的,以前是我们一家子不懂事,让奶奶这么操心。” 方老太要强了一辈子,可这会真的鼻子有些酸。 “奶奶快把银子收好,我爹娘还有事跟大伙说呢。” “成,这银子我不跟你们客气就收着了。” 也不知道大房能改过多久,就当是暂时帮他们攒着这银子,免得他们大手大脚全花掉。 方老太转过身,悄悄抹了把泪。 方宁跑了出去。 方老太将银子放好,也跟着出去了。 赵氏和陈氏也已经将碗筷洗好。 方辞年见人齐了,便撞了撞媳妇,示意她来说。 梁安蓉清了清嗓子:“爹、娘,老二老三,有件事我想说一下,反正这会田地里的活都做得七七八八了,你们要不要同我们一块摘杨梅?” “摘杨梅?”方老汉不解,“就是做冰糖杨梅那玩意么?” “对,后山上到处都是,全味楼那边五文钱一斤收,你们要不要赚这个钱?杨梅再过个十来天就差不多要掉光了。” “五文钱一斤?”赵氏不敢置信。 方文昌夫妻则相视一眼,也是一脸震惊。 “是的,反正就上山摘回来就好,比起打柴什么的轻松,还能挣钱贴补家里。” “老大家的,你说的可是真的?”方老太急忙问,“不会又是糊弄我们玩的吧?” “娘,今天二弟三弟也在的,你问他们,全味楼是不是要这个杨梅?” 众人看向方文勤两人。 方老汉问:“老大家说的可是真的?” 方文勤点点头:“他们确实收这个杨梅。” “爹,娘,就算全味楼不要,儿媳也有别的法子将这杨梅变成银钱,就是看你们愿不愿相信我。我知道以前我跟当家的没个正行,整天干些混账事,但死过一回后,就醒悟过来了。” 方老太看了方老汉一眼。 赵氏跃跃欲试。 陈氏胆小不敢表态,但也在轻轻扯方文昌衣服。 “行,我们就再信你们一次,不过你们若还是再骗人,那腿都给你们打断了!”方老汉严肃道,“地里的活也做得差不多,明儿个老大老二你们两夫妻就跟老大上山,剩下那些活我来做就行。” “诶!”赵氏连忙答应。 “那我话也说在前边,这五文钱,你们要交三文钱上公中,剩下的你们就自己拿着。”方老太不是那种专制的婆婆,不会把所有银子攥在手里,一点私房钱都不给他们。 方文勤四人顿时眉开眼笑,连连点头。 方宏小声问方宁:“宁宁,那我们可以赚这个钱吗?” “当然可以,明天你们就跟我一块上山。” “好好!” 方宇和方菲闻言,也跟着举手:“我们也去。” 方灵沉默片刻:“我能去吗?” “能!咱们几个大赚它一笔,到时候,我分钱给你们。” 方宁这边也开小会。 几个孩子成功被这大赚一笔给激励到,兴奋得恨不得马上就明天。 方宇傲娇地道:“方宁,你以后要是都这样,我就不讨厌你了。” “哦,原来二哥你就为了钱不讨厌我?” “我才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你以前多讨人厌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我觉得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方宇:“……你脸皮是墙壁这么厚?” “不许你欺负宁宁。”方宏护着方宁,谁要敢耽误他挣钱,他跟谁过不去! 方宇冷哼一声,别开脸。 方宁倒不至于跟小屁孩计较。 反正就没有她拿不下的。 这不,方家这几姐弟不都被她收服了吗? 那边大人也商量好了,方辞年和梁安蓉便打算回去。 方宁想起银子的事,就掏出另外二十两,分给老二老三:“二叔三叔,你们今天帮了我们,这银子你们拿着。” 两兄弟第一反应就是去看梁安蓉,很怕她立刻翻脸撂桌子。 方文勤:“不用不用,多大点事,还给银子,你们能带着我们赚摘杨梅的钱,我就很高兴了,这些银子你们拿着。” 方文昌:“二哥说得对。” 方老汉和方老太也不说话,只看大房什么反应。 梁安蓉从方宁手中拿过银子。 众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大房这位,就从来不会让人占半点便宜。 可谁也没想到,梁安蓉将银子分别塞到赵氏和陈氏手中:“这兄弟归兄弟,该给的还是要给,以前你们也没少帮我们,这些就拿着吧。” “这……”赵氏和陈氏面面相觑。 “给你们就拿着,不用交到公中。”方老太发话了,“老大,我们也不是要你给多少银子,只希望你往后懂事些,老坑蒙拐骗,迟早会被人打死!” 方辞年摸摸鼻子:“娘,以后不会了。” 方老太道:“但愿你说到做到,时候也不早,你们先回去吧,一会宁宁该困了。” 方老汉让方文勤送送方宁几个,方辞年拒绝了,点了火把带上妻女回家。 到家后,方宁将给了剩下的银子拿出来给梁安蓉。 梁安蓉将大头拿了,剩下那五两和五千文就给了方宁:“这些你拿着,干什么随你自己喜欢。” 方辞年一脸羡慕:“媳妇我呢?” 第18章 耍赖就扒光你在村里走一圈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梁安蓉白了他一眼,抠抠搜搜从方宁手中数了10个铜板出来:“你的。” 方辞年:“……” “嫌多?”梁安蓉眉梢一挑。 “没有没有,媳妇别误会。”方辞年赶紧把铜板收起来。 蚊子再小也是肉。 他不敢有意见,不然十个铜板都没有。 有了银子,方宁奢侈地用起了油灯。 不过油灯烟和味道都大,而且又昏暗,方宁格外怀念前世的电灯。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次日。 方宁还没起床,老宅那边就来人了。 她看向窗外,这是刚天亮没多久吧?他们可真早。 方宇和方宏两兄弟跑到她房间,生拉硬拽将她从被窝里扒拉出来。 “再不起来太阳要晒屁股了!” “我们今天要大赚一笔呢!” 方宁:“……我翻个身,太阳就晒不到了,哼。” 还好都只是十来岁的孩子,这要再大一些,看她不揍他们! 赵氏和陈氏为了早些上山,连大房这边的早饭也一同做好拿过来了,吃完后,浩浩荡荡上山去。 早起的村民一脸震惊。 方家老宅那边什么时候又跟大房这边走这么近了? 他们私底下都在议论: “这方家大房又在给老宅那边挖什么坑?这一大家子就不干点人事!” “方家还真是不怕死,还信大房就不怕把老两口的棺材本都给赔进去?” “谁知道呢?反正咱们离方老大远些就是,免得一会又碰瓷我们要银子,他们哪次不是没几天就原形毕露?” …… 方宁耳尖,听到这些话直接就:“……” 罢了,来日方长,总能改变他们刻板的印象。 到了后山,方宇两兄弟挎着篮子蹭蹭就爬到树上去了。 “你们小心些。”赵氏提醒,“别摔下来了。” “不会的娘,我一定是今天摘得最多的那个。”方宏自信满满。 “没指望你摘多少,注意安全才是。” “知道啦娘,你最啰嗦。” “你这孩子……” “二弟妹算啦,别说孩子了。”梁安蓉制止赵氏,“咱们摘杨梅,不能损伤果树,不然会影响明年结果子。” “好嘞大嫂。” “这杨梅你们一个一个的摘,再用树叶铺着一层一层的放,这样不容易将杨梅压坏。” “记住了。” 都是村里人,也没有说谁爬不上树的。 大家有说有笑,漫山都是他们嘻嘻哈哈的声音。 方宇和方宏应该是最兴奋的,两人像猴子一样,爬到树的最高处,将篮子挂着。 “敢不敢赌谁先把篮子装满啊?”方宇问方宁他们,“输的人给赢的一个铜板!” 方宁挑眉,虽然一文钱不是什么大钱,但大赌都是从小赌起,要杜绝方宇不健康的想法。 “一个铜板太少了,这样吧,输掉的人,把今年摘杨梅赚到的钱都交出来。二哥,你敢吗?” “玩这么大?” “这样才刺激!” 方辞年知道方宁是什么人,并没制止,而方文勤两兄弟也没想那么多,赵氏忙着没注意孩子对话。 反倒是不太说话的陈氏皱眉道:“阿宇,别胡闹,赌是小孩子玩的吗?” 梁安蓉闻言便道:“嗐,孩子们玩玩,三弟妹别管他们。” 梁安蓉知道方宁是在整治方宇,让方宇怕,以后就不敢赌了! “那你可别哭。”方宇得意,“方宁,你今年的杨梅肯定白摘。大姐、三弟、五妹,你们来不来?” “来,前两个算赢。” 方宁替他们回答。 方灵想拒绝都没机会。 “开始咯?”方宇仿佛已经看到很铜板在向他招手。 他是方家最大的男孩子,还怕他们么? 方宁意味深长:“二哥,一言而定哦,你敢反悔的话,我就抓着你脱光衣服在村里走一遍!” “你没这机会,开始啦!” 方宇仗着自己在的位置杨梅多,觉得自己必胜无疑。 “二哥,我绝对不会输给你的。”方宏冷哼。 方宇已经不理他们了。 方灵和方菲为了不输铜板,加快速度。 但他们再快也快不过特种兵出身的方宁。 方宁闭上眼睛都能吊打方宇这小屁孩。 方宇的篮子才填到一半,方宁已经笑嘻嘻下了树,提了提那篮堆尖的杨梅:“二哥,我第一哦。” “你作弊!” 方宇不敢相信比他小两岁的方宁这么快。 “是不是输不起呀?” “你……谁输不起了?第一怎么样,第二肯定是我。” “那可未必哦。” 方宁笑了笑,拿起方菲的篮子爬上树。 “四哥,你干嘛?” “当然是帮你赢你哥哥啦。” “方宁,你作弊!” “你也可以让大姐和三哥帮你呀。” “不要。”方宏和方灵异口同声拒绝。 方宇:“……” 他使出吃奶的力气,还是比方宁慢了一步。 “二哥,全部铜板哦。” 方宁嘚瑟地指了指方菲面前的篮子。 方宇咬着唇,泪水顿时在眼眶里打转。 方文昌和陈氏相视一眼,皆装作没发现。 “方宁你欺负人……”方宇扁扁嘴,哇的一声哭了。 大人:“……” 方灵翻了个白眼:“我输了我都没哭,你哭什么?说赌又是你自己说,现在反悔,你还是男子汉吗?” “我本来不用输的……呜呜呜,方宁帮菲菲作弊……” 方宇那个哭得伤心啊。 “有什么好哭的,谁让你不争气。”方文昌没好气。 就该好好整治,免得以后动不动就赌赌赌,输怕了看他还敢不敢? 方宇兀自伤心大哭。 他都算好赚到的铜板要买什么了,现在连手都没过,就全部不属于自己了。 方宁也不心软:“你哭成这样,要耍赖吗?行啊,回去我就扒光你在村里走一圈。” “谁耍赖了?我哭一下我的铜板都不行吗?你太欺负人了!” “反正我不管,你今年摘杨梅赚到的铜板是我的。” “呜哇……” 方宇哭得整个后山都是他的声音。 方辞年他们忍俊不禁。 但没人帮方宇。 最后方宇哭着实在没意思,一边抽气一边擦掉眼泪,又爬上树摘杨梅了。 方宁朝方灵他们眨眨眼。 方灵立刻会意。 于是输掉今年全部铜板的方宇,直到下山,也连个安慰的人都没有。 一行人刚到山脚,就听到往后山奔来的江三焦急大喊:“方老大、方老大,出事啦!” 第19章 你就是打我爷爷的徐富贵吗?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等人闻言,急忙跑过来。 “江三弟,出什么事了?”方辞年一脸紧张。 江三气喘吁吁:“你爹、你爹出事了,他去看田水,被隔壁徐家村的徐富贵推了,从田埂上摔下来,眼下昏迷不醒,周叔说没办法,你快回去看看!” “什么?” 六个大人异口同声。 方辞年更是将杨梅往地上一放,拔腿往村里跑。 江三立刻将那篓杨梅背起来,大步往前走。 除了方宁外,四个孩子都吓得眼眶通红。 方宁拉住江三:“江三叔,徐富贵为什么推我爷爷,你跟我仔细说说。” 江三道:“哎,边走边说。咱们福田村有些田不是跟徐家村相邻吗?徐家村的徐富贵将田水沟给堵上了,不让田水进我们福田村这边的田,你爷爷正好瞧见去拦他,他就动手打人。 石头冲那边近徐家村,徐富贵就喊人过来,将你爷爷、大石以及还有铁柱都受伤了,你爷爷伤得最重……唉,但愿你爷爷没事。” 方宁沉下脸:“徐家村一直都这么霸道?” “徐家村比我们福田村大,经常霸着田水,石头冲那边的田两天不去看,就会被他们放干田水。” “人多就能横着来?” “我们人少,打不过。今天你爷爷也是好声好气的劝,没想到那徐富贵是个蛮不讲理的,直接就动手。” “我知道了!” 方宁迈着小短腿回到村里,大老远就听到方老太哭声。 想起嘴硬心软的老太太一边嫌弃一边关照着他们的样子,方宁怒火蹭蹭往上涨。 方家老宅这边已经围了好多人。 方宁放下杨梅,跑到屋里。 方老汉满脸的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奶奶,你先出去,有我爹在,爷爷会没事的。”方宁上前扶着老太太出去,“你别哭,会影响我爹发挥。” 方老太闻言,猛地打了个嗝,生生止住。 “别怕,爷爷一定会没事。”方宁抱住老太太,小手轻轻拍着她。 看到孙儿这么懂事,方老太鼻子又是一酸:“你爷他……徐家村那些挨千刀的畜生,竟动手打你爷!” “奶奶别怕,等爷爷醒来,我们再去讨个公道。”方宁已经有了主意。 也不知道为什么,方老太听了方宁的话,竟慢慢安下心来。 安抚好方老太,方宁去找方灵。 “大姐,你之前给三哥做那个打水仗用的竹筒还在吗?” 方灵正因为方老汉受伤的事暗暗掉泪,听到方宁的话,她眉头一皱:“爷爷都这样了,你怎么还有心思玩?” “不是玩,我要来有用!” 方灵人如其名,心灵手巧,时常会琢磨些小玩具给方宏玩。 方宁问那个竹筒,其实就是水枪,当初原主看到方宏玩,羡慕得不行,好几次想据为己有,奈何打不过方宏才没抢到手。 方灵红着眼狐疑盯着方宁。 “大姐,你给我,我来改一下,给爷爷报仇。” “你别胡闹。” “大姐,信我。” 方灵见方宁坚持,这才进屋将那把竹筒枪给方宁找出来。 方宁拿过来,捣鼓了几下,装水进去试了一下,威力比之前要大。 方灵注意力都在屋里,没看到方宁偷偷溜了。 方宁回到自己家里,将梁安蓉之前买的辣椒面翻出来,给竹筒枪灌满辣椒水,剩下的辣椒面揣在怀里。 她又找了根趁手的木棍,然后站在院子里开始召唤大法:“我最最最可爱的星云,你快出来。” 免费打手,不要白不要。 若非这身子太弱了些,她一个人也能杀去徐家村。 “别躲啦,我知道你一直在暗中观察我。” 上山后,那种被盯着的感觉就没消失过。 除了“未婚妻”,方宁不做他想! 司玉衡:“……” 连尤安都不能发现他的行踪,这方宁是如何得知的? 他还是原本那个方宁吗? 思忖间,啪一块石头丢过来。 方宁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从墙后探出来:“星云,我抓到你了!” 司玉衡心头一震。 他一定不是原来的方宁! 没等他做出反应,小孩蹭蹭跑过来,拖着他的袖子:“星云,我们去徐家村。” 司玉衡看着才到胸口的孩子,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放手,我自己走。” “星云你会不会跑啊?” 装乖卖萌是方宁最拿手的。 “我不用你动手,你只要在我打不过的时候帮忙就好。” 司玉衡挑眉:“你个小墩墩打得过谁?” “什么小墩墩?” 方宁被这个外号惊到。 她胖吗? 一点也不! “星云,你眼睛是不是有毛病了?如果有,别放弃治疗,我爹一定有办法。”方宁一脸真诚。 司玉衡:“……” 他为什么要答应帮这小墩墩? 他又不喜欢小孩。 徐家村和福田村很近,就隔着一片田和一条河,一刻钟就能走过去了。 徐家村的村民这会正在村口聚集高谈阔论,还为打伤福田村的人得意洋洋: “福田村那帮孬种,我能一打三,我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抢田水。” “哈哈哈,富贵今天厉害了,不过下手太轻了,应该打断腿再推下去的,到时候福田村那边来理论,就说他自己摔断的,反正他们没证据。” “我就没怕过福田村的,等过几年,石头冲的田地就都可以归我们徐家村了,这次后,他们福田村不敢再种那的地,反正我们村长儿子是秀才,在县老爷面前也是有体面的。” …… “所以你就是徐富贵吗?” 众人的谈论被一道脆生生的童音打断。 一个拿着棍子,长得玉雪可爱的小孩直直走到徐富贵面前,眸子弯弯:“大叔,你就是徐富贵吗?” “没错,小子你有什么事?” “方老汉是你打的?” “怎么?你是谁家小破孩,跑来徐家村干什么?” “你是徐富贵就好办了。” 方宁依旧笑着,却抡起棍子狠狠朝徐富贵的膝盖打下去。 “啊!” 徐富贵毫无防备,失声惨叫。 徐家村的人被惊住。 方宁又一棍子打到徐富贵另一条腿上。 徐富贵再次惨叫。 “把这小孩给我按住打死他的!”徐富贵大吼。 第20章 好啊,那就来试试!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徐家村的人这才回过神来。 见徐富贵抱着腿哇哇惨叫,立刻将方宁围起来。 “臭小子,你爹娘不会教我们教,你以为这是你能撒野的地方?今天打断你狗腿!” “这小子是方家大房的儿子,前几天命大没被淹死,这会来咱徐家村找死了。” “听说方家大房昨天打了老虎,应该卖了不少银子来着,小子,拿五百两出来,今天这事就这么算了,不然……你怎么打的富贵,我们怎么打的你!” …… 方宁看着这群蛮不讲理的徐氏族人,掏出辣椒水竹枪:“好啊,试试!” 她按下开关,朝他们的眼睛嗞辣椒水。 这些人毫无防备,瞬间被辣得捂着眼睛尖叫连连:“啊,我的眼睛,好疼好疼,我什么都看不到了,我瞎了……” 离得远些的徐氏族人纷纷后退。 方宁又不讲武德一把辣椒面撒过去。 村口这帮徐氏族人,无一幸免。 村里其他人听到动静连忙赶出来。 徐家村村长看到族人个个捂着眼睛惨叫,怒不可遏地盯着方宁:“你这小子,胆敢伤人?来人,把他给我拿下吊起来,去福田村说一声,让他们来领人!” 方宁冷笑一声:“还恶人先告状了是吧?徐富贵打伤我爷爷这事怎么算?你们徐家村人多就是道理?你们徐家村要不上福田村道歉赔伤人的药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哟呵,年纪不大,口气倒是挺大,我倒要看看你哪儿来的本事让我徐家村道歉?臭小子,敢伤我徐家村的人,今天非得打断你的腿。” 方宁见这村长就是不提徐富贵打伤方老汉的事,就懒得和他讲道理。 徐氏族人刚围过去,就见方宁仗着个子小绕了出去,像鱼一样滑不溜秋抓不住。 徐家村村长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喉咙就被东西顶住。 “村长,要不要好好讲道理?我才十岁,就算杀了你,我也可以说是你们动手逼我正当防卫!”方宁阴恻恻地恐吓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庄稼汉。 村长瞪圆了眼,惊恐地看着小小的人儿。 他才十岁,怎么看起来像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一样可怕? “你、你干什么?” “干什么?既然你这老东西蛮不讲理,那我也只能用我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现在,跟我回福田村,你要是敢乱动,我就戳穿你的喉咙!” 方宁杀意外露。 厮杀里养出的气势,哪是乡野村夫见识过的? 司玉衡看着这样的方宁,越发确定方宁已经不是原来的方宁。 他能死而复生回到过去,别人也可以借尸还魂! 有点意思…… 就是不知道这小孩身躯里困着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灵魂。 “你、你别乱来。” “谁先乱来你心里没点数?我爷爷现在生死未卜,你最好祈祷他没事,否则,你们这里所有人都要给下地狱!” “是方老汉先动的手……” “放你娘狗屁,就算你们吃屎,我爷爷也不会动手。村长,我建议你看清形势,你是要将打伤我福田村的人绑起来送过去并赔银子,还是要你儿子秀才功名被革除?” “你算什么东西?革除我儿子功名?” “试试吗?” 秀才儿子是村长软肋。 他就指望着儿子出人头地,根本不敢拿儿子前程赌。 “把打人那几个给我绑起来!”村长咬咬牙,屈辱地下令。 徐氏族人以为听错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啊!” 村长大怒。 没看到这小子的棍子是尖的快戳进他肉里了? “村长,他不过是个小屁孩,咱把他拿下再说,凭什么要给福田村低声下气?” 方宁一脚踢了颗石子过去,正中说话那人的嘴。 “啊!” 那人捂着嘴惨叫。 方宁遗憾力气不够大,不然非得掉他几颗牙齿! 这一幕让徐氏族人大惊失色。 谁也没想到,一个十岁的小孩竟然这么狠! 方宁等他们把人绑好了,踢了踢村长:“走,去福田村。” “人已经绑好,你、你放开我。” “别做梦。” 方宁一脚踹向他膝盖窝。 村长扑到地上去,摔得龇牙咧齿。 他本能想跑,然而那棍子如影随形,马上又指着他咽喉。 方宁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往哪儿跑呢?” 村长遍体生寒。 方宁押着徐家村这些人,浩浩荡荡回了福田村。 而司玉衡由始至终只是隐于一旁看着。 徐家村这些人没什么见识,被方宁震慑到之后,完全没有反抗意识,根本轮不到他出手! 也许,可以考虑一下跟方宁做个交易。 正好他也是要用人的时候。 好好培养,方宁一定会给他意想不到的惊喜! 福田村的村民看到徐家村的人过来,第一反应就是闹事。 他们根本就没看到个子矮小的方宁。 “徐家村那边来人了,大家快抄家伙!” 方宁:“……” 因着好几个人被徐家村的人打伤,福田村的村民都义愤填膺。 男女老少都捞家伙跑出来了。 最前面的,赫然是方老太和方文勤两兄弟。 “姓徐的,今天我跟你们拼了。”方老太抓着锄头冲过来。 “奶奶!”方宁连忙喊住她。 方老太这才看到一边的方宁,以为方宁也受伤了,顿时歇斯底里。 “杀千刀的,你们连孩子也不放过!” “奶奶,我没事,你看清楚。”方宁大喊。 可别让激动的老太太一锄头敲死徐家村村长,那可就不值了! 方老太一顿。 “娘,宁宁没事。”方文勤急忙道,“宁宁,你怎么跟徐家村的人在一块?” “不押着他们过来,他们知道错吗?二叔三叔,打伤爷爷他们的人在这,让人把他们带过去,关在祠堂里。明天徐家村要是不拿银子来赔药钱和养伤的损失,就送他们去见官!” 看到徐富贵等人,福田村的人恨不得将他撕碎。 他们立刻上前将徐富贵从徐家村人手里抢过来。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般抢人,见官了我们可以反过来告你们一个敲诈勒索,不知道到时候县令大人会如何判呢?” 徐家村村民让出一条道,走出个摇着扇子的油腻书生。 第21章 秀才,我瞧不起你!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看向那油腻书生,额角跳了跳。 居然还敷粉!!! 简直人间油物! 余东正好赶来,看到徐家村这么多人,脸色一沉:“你们伤人在先,还敢来我们福田村闹事?” “余村长。”书生慢条斯理走出来,“现在是你们福田村伤我们徐家村的人,你们当真要将事情闹大,闹到县衙去?那小生奉陪到底!” 余东看到书生,神色微变:“徐秀才,你这话什么意思?” 徐秀才看了方宁一眼:“贵村说去县衙,小生自是没有当作看不见的道理。你们福田村现在伤人、绑人、还敲诈银两,这桩桩件件,可都是触犯大梁律法! 当然,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眼下方家伤了我们徐家村这么多人,只要方家的人跪下磕头认错,并给伤者各赔五两银子,这事就这么算了。” “你做梦!”方老太气得倒仰,“我家老头被你们打得头破血流,你还要我赔银子,磕头认错?” 徐秀才摇着扇子:“老太太,读书人只照律法说话,你若是非得去县衙,那也行,只怕是到时候你们方家担待不起!” 福田村没几个念过书的,被徐秀才这么一吓唬,都害怕了,纷纷劝方老太:“方婶,这事还是不要去官府的好,听说上来就先挨板子的。” 徐秀才听到这些话,一脸得意:“老太太,你确定要去?” 方老太捏紧拳头,浑身都在发抖。 “去,为什么不去?”方宁站出来,“我倒要问问县令老爷,是不是读书人都像你这边颠倒是非,做错事不以为耻,反而倒打一耙,也问问县令老爷,秀才是不是就可以为所欲为?” 方宁顿了顿,看向方老太:“奶奶,徐家村要去,那我们就奉陪到底!有些人仗着念了几天书,就以为自己的话是村里的圣旨。赔银两?我要他们十倍偿还给我们福田村受伤的人!” 徐秀才猛地一收扇子,“小子,你懂什么?” 方宁冷笑:“我不懂,至少我不会像你这么无耻,书都读到狗肚子去!” “放肆,那是秀才老爷,见到县令老爷都不用行礼的,你算什么东西?”徐村长怒道,“敢对秀才老爷无礼,那就是大逆不道。” “也仅仅是秀才而已,连入仕都资格都没有,算什么老爷?”方宁嗤之以鼻,“三十五岁了,连举人都考不上,废物一个!” 徐秀才气得脸色铁青:“岂有此理,无知小儿!” “走啊,徐秀才,咱们去县衙论个对错!” “乳臭未干的小子,胆敢顶撞秀才?” “别废话,去县衙。” 徐秀才指着方宁,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我瞧不起你!” 徐秀才七窍生烟。 偏偏他还真不敢去县衙。 长平县县令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真去了县衙,估计他都会被连累。 他就是仗着福田村的人没见识,才用县衙来恐吓他们的。 方宁跑到余东身边,指着徐秀才:“余大伯,徐家村就是欺负我们没有读书人而已,这秀才口口声声说去县衙,你看他敢吗?咱们不怕他,就跟他走一趟县衙!” 余东自然没忽略徐秀才的反应。 徐秀才涨红了脸:“等日后我考中举人,你们别后悔,敢这般同我说话!到时,就算你们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看你们多一眼。” “好,我等着!”方宁盯着他,“徐秀才,希望我能等到这一天!” “你、你……” “还要不要去县衙呀,秀才?” “我不同你们这些粗鄙无知的庄稼汉计较,总之你们给我等着,今日之羞辱,他日必定十倍奉还!” 说罢,徐秀才落荒而逃,生怕方宁再说些让他颜面无存的话。 方宁斜睨着徐家村的人:“你们是要去县衙,还是乖乖赔礼认错?” 徐秀才都跑了,徐家村的底气随之消失。 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你们不跪下认错赔钱也可以,从明天开始,我就到镇子上宣扬你们徐家村仗着有个秀才,欺压我们福田村。到时候,就不知道你们的秀才会是什么下场了,听说县令老爷是出了名的公正廉明!” “富贵,听到没有?要是我儿前程因为你们而断送,我让你们全部滚出徐家村。”徐村长急了。 儿子被气跑,证明是方宁这臭小子的话是真的! 他赌什么也不敢赌自己儿子前程。 “你们福田村的也给我记住,以后别求到我儿子头上来。”他恶狠狠盯着福田村的人。 “求你儿子那废物,倒不如我自己去读书出人头地。你儿子要是能中举人,母猪都会上树。”方宁一脸讥诮。 她看人很准,这徐秀才敷上厚厚的粉也遮不住他一脸的纵欲过度,秀才功名怕不是捡漏来的。 “就凭你?这可真是我听过最好的笑话。你那废物爹供得起?别做梦了!我儿子也绝不会收你这样的学生!” 是了,徐秀才还当起夫子,在家里办了个小小的私塾。 由于束脩比镇上便宜,倒是收了十几个学生。 “你儿子不配当我夫子。”方宁嗤之以鼻,“别废话,去跪下赔罪,等我爹开好药方,再跟你们算银子。余大伯,让人押他们过去。” 余东挥手。 村民立刻上前,推着人往前去。 徐村长一张老脸变成了猪肝色,咬牙切齿。 方宁冷哼一声,跟着走了。 福田村的人大开眼界,跟徐家村争了这么多年田水,第一次这么痛快。 而这种痛快,却是他们平时最讨厌的那个熊孩子带来的! 一时间,他们看向方宁的神色十分复杂:难不成死一次真的让方家大房开窍了? 徐富贵等人眼睛还火辣辣的痛,憋屈不说,还十分不甘心。 其他被打伤的两人也被抬到了方家老宅,等方辞年医治。 徐富贵他们被押到方家老宅,死活不肯跪下认错。 方宁从后面一脚踹向他们膝盖窝,扑通跪了下去。 “道不道歉?”方宁用棍子指着徐富贵喉咙,稍一用力,棍尖就好像要刺入皮肤似的。 第22章 不知你们受不受得住?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我认错,我认错!”徐富贵魂飞魄散,砰砰磕头,“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动手,不该打人,我愿意赔钱。” 有了开头,剩下的那几个见状,哪还敢反抗呢? 都痛哭流涕,乖乖磕头。 方辞年从屋里出来,皱眉道:“宁宁,让这些人滚到外面别吵着我。” “老大,你爹怎么样了?”方老太颤声询问。 “娘,爹暂时没有性命危险,等他醒来就好,别担心。”方辞年擦了擦额头的汗。 “当真?” “我没骗你。” 说着,方辞年又给大石和铁柱查看伤口。 大石脱臼,铁柱则是皮外伤,不过有好几处,都磕破了一大块皮,看上去很是吓人。 “痛痛痛。”方辞年一碰大石的手,大石就嗷嗷叫。 “大石,我听说你外头有女人?”方辞年瞎扯,引开大石的注意力。 “你瞎说什么?”大石激动,“方老大,你再胡说,看我不揍……啊!咦,不痛了?” 方辞年趁着大石发怒,咔擦将他的肘关节复位。 “怎么样?” “神了,一点都不疼了。” 大石吃惊地活动了一下手。 “别动。”方辞年制止他,“谁帮忙找两块木板来,要……这么长。” 方辞年一时间没能将厘米和尺寸换算过来,就照着大石的手比了比。 “我去找。”方文勤急忙跑进屋子里。 “还要干什么?” “得固定一下,这些天你别用这手,不然容易复发。” “好好好,我听你的。” 铁柱的血已经给周叔止住,倒是没什么大碍。 所以方辞年给大石的手固定好了,才去看铁柱的伤口。 这里没有酒精,酒的度数也不够高,方辞年只能在凉白开里加入盐配成盐水帮他冲洗伤口,简单消一下毒。 周叔不懂就问:“方老大,你这用盐水洗伤口有用吗?” 方辞年点头:“嗯,这样可以让伤口好得快一些,但盐水不是加的盐越多越好,讲分量的。” 人群后的司玉衡听到这话,若有所思。 这一家三口变化都太大了! 方灵将方宁拉到一边:“你一个人跑去徐家村?徐家村人那么多,你个小孩过去是不要命了吗?” “我有准备的。”方宁嘚瑟地将辣椒水枪拿出来,“看到没,这个嗞得他们哇哇叫。” “我不信。” “里面是辣椒水。” “辣椒?” “嗯,我将我娘买回来的辣椒面都霍霍掉了,大姐,你一会要帮我求情啊,我怕挨揍。”方宁可怜兮兮地扯着方灵。 方灵冷哼:“我才不管你,打死你活该,免得被外人打死。” “求求你了大姐姐……” “不要。” “那我下次不帮你改你做出的小玩意了。” 方灵捏紧拳头。 “你还能改?” “嗯哼。” “好吧,那看在你帮我忙的份上,我就帮你一次。不过,我这是还人情,你别得寸进尺。” “大姐姐放心!” 本质上就是个傲娇小姑娘,没有她拿不下的。 方辞年清洗好铁柱的伤口,方宁就跑过去:“爹,爷爷他们三个得多少药钱,你说个数,让他们赔!” 她背对着徐家村的人,悄悄给方辞年比了个数:五十两。 这是他们能给的极限,也刚刚够买药。 方辞年会意。 “最少也得五十两。” 徐富贵几个炸了: “五十?你们怎么不去抢?” “要银子没有,要命一条,你们拿去。” “我最多只拿出五两,多的没有。” 方宁冷笑:“没有?那就去县衙,我更希望看到你们挨板子,就是不知道你们受不受得住?爹,你告诉他们,县衙的板子是怎么打的?” 方辞年装模作样清了清嗓子:“爹早些年出门的时候见过,那人犯的屁股被衙役打得皮开肉绽,进气多出气少,爹见着可怕就走了,也不知道那人犯能不能熬过一晚上。” “那正好,我也见识见识。余大伯,让人准备准备,咱们现在就去县衙,时候还早,到了县衙天还没黑,正好能告状。”方宁看向余东。 余东很神奇地明白方宁的意思,立刻点点头:“好,我这就去准备。” 徐富贵几人见余东走,魂飞魄散:“五十两,我们赔,不要见官,我还要做人!” “那让人现在就去取过来,见着银子,就放你们走。” “我们眼睛呢?” “到了晚上自然会没事。” “好,我现在就让人去取。”徐富贵咬咬牙,“我家全部银子只有十五两,剩下的你们出。” “凭什么,打伤方老汉的又不是我,我只出三两。” “我也三两。” “五两不能更多。” …… 这几个人成功因为银子争吵起来,吵到最后,一个个面红耳赤,就跟祖坟被对方刨了似的。 “吵什么吵?既然都不愿意出,那好,你们就把当时的情景交代了,我来告诉你们该出多少!爹,你找纸张和笔墨过来,将他们说的都记下,一会让他们签字画押。” 让他们出银子,可不是赔钱这么简单。 内讧了,才不会吹灰之力让他们把所有事情交代出来。 那徐秀才在背后耍阴招也没用。 方辞年照做。 而余东经过这件事,对方宁是刮目相看。 这孩子开窍后,太有主意了! 在徐家村这几人一致指证下,打伤方老汉和大石的罪魁祸首就是徐富贵,至于铁柱,是被他们好几个人推搡摔伤的。 “徐富贵,你出三十两,剩下二十两你们四个人分。”方宁等他们画押后,将药钱分摊开来。 “我没有三十两!”徐富贵怒不可遏,打定主意耍赖到底。 “那就卖田卖地,你要不赔,那我拿着这些证词去县衙,告得你倾家荡产蹲大牢。哦,对了,你蹲过大牢,将来你儿子就休想入仕。” “你吓我?” “你不信,大可让人去问问徐秀才好了!” 徐富贵被吓到,再也不敢说个不字。 他的婆娘因此大吵大闹,却被公婆打了一顿。 一箭三雕,方宁说不出的痛快。 徐家村的人不敢耍花招,乖乖送了银子过来,把人领走。 方宁将这五十两分成二十五两,十五两和十两,分别给方老汉、铁柱和大石。 第23章 大房真的变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这一举动,又让福田村村民震惊。 以前一毛不拔、只占别人便宜的方家大房怎么变得如此大方? “你们这段时间好好休养,尤其是大石叔,你的伤口不要碰水,不然感染了的话,会要命的!”方宁小脸严肃。 “感染……是什么?” “就是伤口化脓。” “嗯嗯,我记住了。” “那些银子你们拿着,好好养伤。没什么事了,你们都先回去吧。” “宁宁,谢谢你们啊。”铁柱和大石由衷感激方宁一家子。 也许以前真的是他们太瞧不起方老大,才让方老大变得那么混账。 往后,他们应该可以试着相信方家大房。 村民见人都没事,皆放下心来,便有人问方宁:“宁宁,你们摘这么多这个酸果子做什么?” “有用呀,哦,对了,你们要是没事,也可以摘这个杨梅,我四文钱一斤收。” 赚一文差价,也算是这样了。 村民倒吸一口冷气。 “宁宁,你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呀,有多少要多少,不过,我收这果子有要求的。不能压烂,不能将果树砍下来摘,地上的烂果子不要。” “宁宁,我们要真的摘回来,你可别说不要?” “绝对不会!” 方宁竖起小胖手:“我发誓。” “行了,你发什么誓,他们爱信不信。”方老太怒,开始护犊子,“我家老大的改变你们不都已经看到了吗?让一个小孩发誓像什么话?” “方婶,对不住啊,我们也不是以前被方老大骗惨了这才小心些么?你放心,如果这次是真的,我们保证以后不会这样怀疑他们。” “去去去,我们家还有事商量,你们爱干嘛干嘛,赶紧走吧。” 大伙也不计较方老太的态度。 毕竟方老汉刚从鬼门关走一遭,大家都能理解方老太的心情。 “那我们先走了,明儿个我们就摘那个杨梅。” “记住,不要伤果树,不然会影响明年结果子!” “好嘞!” 大概是方宁突然指了条赚钱的路,大伙都笑着离开了。 从方老汉出事就硬扛着的方老太这会松懈下来,顿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方家老宅又是一片兵荒马乱。 好在没什么大碍。 方老汉也在不久后悠悠醒来。 他头晕得厉害,一动就想吐。 “爹,你别动,好好躺着。”方辞年按住他,“这段时间你都得卧床歇着。” “我没事。”要强了一辈子的方老汉挣扎着起来。 结果哇一下就吐了。 方辞年连忙扶他躺下去:“爹,你脑袋撞到了,不宜动来动去,就好好躺着吧,不然受罪的还是你。” “我以后都这样?” “不是的,歇一段时间吃药就好。” 方老汉有脑震荡,至少要躺半个月。 “徐家村那些人还有没有来找麻烦?” “没有没有,老头子你快别说话,老大说了,你得静养。咱们家宁宁可出息了,不止逼着徐家村那帮杀千刀的赔药钱,还来磕头认错。” “真的?” 方老汉一激动,又吐了。 方宁听到声音赶紧跑进来:“爷爷,你就好好歇着吧,又晕又吐的多难受。你放心,我已经替你出气了,以后徐家村的看到我们就要躲着走!” 方老汉有种做梦的感觉。 老大会医术,儿媳厨艺变好,就连混不吝的孙儿也做出如此不可思议的事。 “爷爷,你好好养伤,往后我们大房都不会叫你操心的。”方宁轻轻摸了一下方老汉的伤口,凑过去吹了吹,“我给爷爷呼呼,爷爷就不疼了。” 方宁唾弃自己装嫩。 但方家老两口嘴上骂得厉害,心里还是疼着她这个“孙儿”的。 方宁的乖巧让方老汉深感安慰。 “好,爷爷就听你一次。” “那爷爷等我赚大钱给你盖房子哦。” “好。” 方老汉笑了。 什么大房子不大房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儿子一家别再那么混账,那比什么都好。 方宁哄好了方老汉,这才出去,给方菲他们称杨梅。 除了方宇,方宁给方灵他们都算了钱。 方宇不服:“大姐姐不是输了吗?为什么你给大姐姐钱?” “我喜欢大姐姐,我给她不行吗?她又没答应打赌。” “你耍赖!” “二哥,这可是你提议的赌注哦,你该不会要当那个不守信的赖子吧?” 方宇气呼呼,想哭又不敢哭。 “二哥,不管你今年摘到多少杨梅,我都不会给算钱,这样你才知道赌博能让你多惨!我爹以前再混账,他也从来不赌博!” “诶诶诶,宁宁别乱说,爹什么时候混账了?”方辞年赶紧给自己辩白。 混账的是原主,他可是个好大夫! “阿宇,知道宁宁为什么坚持这样做吗?因为她知道赌博不好,而这次赌博是你提出来,她要你牢牢记住这个教训,以后就不敢再赌了。” 方宇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他确实是想仗着自己年纪大比他们灵活将他们的钱都赚过来的。 没想到最后却是这种结果。 孩子心思被拆穿,他转身跑到屋里去。 方宏连忙保证:“宁宁,三哥什么都听你的,你别扣我铜板好不好?” “当然不会,三哥最好了。” “四哥,那我呢?” 方菲举手。 “五妹乖,四哥也不会扣。” “那我下回让我娘给你买冰糖葫芦。” 方菲说完就跑回屋里了,将自己赚到的五十个铜板交给陈氏。 “娘,这是菲菲今天赚到的。” 陈氏心窝热乎乎的。 她找了个小木盒,将方菲那五十个铜板放进去:“娘不要,但娘先帮你收着,等你再长大一些,娘就还给你。” 大哥大嫂他们醒悟过来,真的能让家里过上好日子! 方宁连同二房三房的杨梅也称了,现在就把钱付了。 赵氏没收:“还没卖呢,给我干啥?” “二婶拿着,也好让你们放下心来,这是真的能挣钱。”方宁坚持。 方文勤见状:“宁宁给你就收着吧。” 赵氏这才手下。 陈氏也没推辞。 拿到手里的铜板让他们踏实。 正好方辞年要到镇上买些天麻川穹之类的药,便和另外两兄弟带上方宁梁安蓉一起到镇上去了。 被彻彻底底忽略的工具人司玉衡:“……” 第24章 起了杀心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司玉衡比方宁他们更快回到全味楼。 一想到方宁完全忘记他的存在,他就莫名的不爽。 好歹也是“未婚妻”! 小没良心的。 他等着方宁来,却没想到方宁并没有到全味楼。 “小宁呢?”他随口问了句。 “她说在镇子上逛逛,让我们过来就行。少东家,是不是要签一份文书?”方辞年道。 “嗯。” 司玉衡惜字如金。 让林掌柜拿出重新写好的协议文书递给方辞年。 方辞年仔细看过,确定没问题后,就签名按指印了。 司玉衡眼底的掠过意味不明的光芒。 这手字,可不像是一个小混混能写出来的。 “听闻方大叔以前曾学过医术?” “嗯,略懂皮毛。” 方辞年牢记着方宁的叮嘱,小心翼翼,生怕被司玉衡看出什么。 “我最近时感不适,不知道方大叔能否为我把脉查看一二?” 这个方辞年没法拒绝。 “好。” 司玉衡伸出手。 方辞年仔细给司玉衡号脉。 渐渐的,方辞年的神色严峻起来。 司玉衡一直盯着他。 把完脉之后,方辞年欲言又止。 “你们先下去。”司玉衡摆摆手。 林掌柜和方家两兄弟赶紧离开。 “方大叔,可是有什么不妥?” “少东家我直说了啊,您这病是不是从小就有?” 司玉衡眼底杀意一闪而逝:“方大叔为何这么说?” 方辞年组织了一下措辞:“这应该是娘胎里带来的,不是病,是余毒。也就说,你娘怀着你的时候被人下毒,这毒转移到还是胎儿的你身上。” “那可有解毒的法子?” “有,不过需要些时间。” “多久?” “三个月!” “方大叔确定能解?” 方辞年最不喜欢被质疑医术,当即无比坚定地道:“必须能。” 司玉衡眼底杀意更浓。 他前世最后就是因为这毒发作,被人五马分尸,死无葬身之地。 重生归来,他一直在寻找解毒的法子,始终没有找到! 如今死而复生的方老大,却忽然能解他的毒? 难不成,他们也是知情人? 司玉衡已经对方辞年起了杀心。 任何可能威胁到他复仇大计的人,都必须死! 就在司玉衡准备动手的时候,方辞年又说了一句话:“少东家,我能不能提个条件?” “说。” 横竖都是死,再多活片刻无妨。 “我可以给你把毒逼出来,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一些天麻川穹?我知道你们全味楼有这个。” “你要这个做什么?” “实不相瞒,我爹伤到脑袋,一动就吐,但是天麻药铺太贵了,我们买不起,所以少东家你看……” “就要天麻川穹?” “对对。” “多少?” “一两,可以吗?” 方辞年想给方老汉食补,天麻川穹炖鱼头。 但这古时候的天麻只有野生,跟山参一样贵。 他们现在也不是买不起,但方宁说全味楼有,让他找林掌柜买。 司玉衡自然是知道方老汉受伤的事。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打消了杀心。 方辞年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差一点没了。 “可以。” 司玉衡答应。 他让林掌柜各称了二两给方辞年。 方辞年连连感谢。 “少东家,我得先去打一套银针才行……” “我这正好有一套,你先拿去用,若是你真能替我解毒,那套银针就送你。” 司玉衡亲自去将那套银针拿出来。 方辞年打开一看,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整整齐齐地排列着,跟他现代那套针比竟也不逊色。 “少东家,这套银针不便宜吧?您真的要给我用?” “能解了我的毒,它就是你的。” “少东家放心,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是你这毒,我有十足把握。” “那你回去准备一下,解毒期间,我住在你家。” 方辞年:“……我家没有多余的房间,要不还是我来镇上吧?” “可以跟你儿子一个房间。” “这……” “方大叔莫不是刚才骗我?其实你根本不能替我解毒?” “自然不是骗你。” 那是闺女不是儿子啊,怎么能让你跟她一个房间? “就这么决定了,我有些累,方大叔请便。” 司玉衡不等方辞年拒绝,就起身离开雅间。 方辞年欲哭无泪。 媳妇要是知道他把女儿给卖了,会不会让他打半年地铺啊? 正在镇子上闲逛的方宁忽然打了个喷嚏。 她看了看还没下山的太阳,自言自语:“该不会是玉衡那个狡猾的少年在骂我吧?” 方宁是真不太想见司玉衡,这家伙坏得很,老是给她挖坑。 最主要的是,他有可能是重生的身份,让方宁有些忌惮。 前方“饿呀饿呀”的声音将方宁的思绪带回来。 一老头蹲在街边,愁眉苦脸地看着他面前的笼子。 方宁好奇看了眼。 “大爷你这是鹅吧?要卖吗?” “对啊,我家孙儿病了,没钱买药,家里就剩这几只鹅崽能卖了,可是……” “多少钱一只,我买了。” 今天跟徐家村的脸按在地上使劲踩,他们肯定不会甘心的。 有时候不在家,难保能护住父母,所以她考虑养个看家护院的。 鹅作为家禽中的战斗机,最适合不过了! “孩子,你别来打趣我了,我是真的急需钱买药。” “那你多少卖?” “四十五文钱一只。” “一共五只……”方宁掏出小荷包,拿了块碎银给老人,“喏,给你这里应该够的了。” 老人不敢置信地看着手里的碎银。 “哦,笼子我也要了,来,给你五文钱。” 方宁提着那笼鹅崽走了。 老人回过神时,方宁已经走远。 他本想追上去的,可一想到家里的孙子,他就顾不上那么多了,急急去药铺抓药。 方宁提着鹅崽去了全味楼。 “你买鸭子做什么?” “爹,这是鹅!” “咳咳咳,看着挺像鸭子的,你买它干什么?想吃鹅肉了?” “不是,养着它看家护院的!” 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方辞年的话,那几只鹅崽忽然很激动地朝方辞年的方向扑来:“饿呀,饿呀……” 方辞年额角跳了跳:“它们是不是在骂我呀?” 第25章 脑子是给屎壳郎吃的吗?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看着想用冲出笼子的鹅崽,觉得她爹可能猜对了:“大概也许是的。” 方辞年无语:“鹅的脾气都这么大?就吃你们怎么了?” “饿呀饿呀……”鹅崽叫得更凶,仿佛在说有种你放老子出去。 “好了好了,不会吃你们,别凶啦。”方宁被它们吵得脑壳疼,随口安抚,“回去给你们吃的可以了吗?” 鹅崽的气势这才慢慢安静下来,没有刚才那种想追着方辞年咬的架势。 方文勤见识到鹅崽的凶,小声对方宁说:“宁宁,鹅吃得多长得慢,不好养,你要看家护院,不如养狗。” “鹅比狗凶。” 方宁没忘记自己有个队友有次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小心招惹了一群鹅,被撵得抱头鼠窜,两只手被啄得全是伤。 因为百姓的财产不能打杀,可他是特种兵啊,也躲不过那群大白鹅的攻击。 那一幕实在是让方宁记忆太深刻,至今都没能忘记队友的凄惨。 “不会吧?”方文勤只知道鹅难养,倒是没养过,福田村也没人养鹅。 “你很快就能见识到这鹅有多凶。”方宁眨眨眼。 “嗐,我就说吃鹅肉,它们就恨不得连我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你说它们凶不凶?”方辞年道,“到时候被大白鹅撵着跑,你就知道了。” “那我不要试。”方文勤连忙摇头。 方宁往全味楼里看了看:“我娘还没出来吗?” “嗯,还在后厨呢。哦对了宁宁,爹先去买条活鱼,免得一会回去晚了,网不到鱼。” “好的。” “大哥我跟你一起去。”一向沉默的方文昌开口道。 “成,一块去。” 两兄弟走远,方宁就跟方文勤大眼对小眼,相顾无言。 两人默默别开眼,免得尴尬。 好在梁安蓉没多久就出来了,还抱着两包萝卜糕和发糕。 方宁挑眉:“少东家送的?” 这么大方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林掌柜送的,我没见着少东家。”梁安蓉道,她问方宁和方文勤:“二弟,你们要不要吃萝卜糕?” 方文勤连忙摇头:“我不饿,拿回去给爹娘吃吧。” “我也不吃,将我那份留给二哥,让他也高兴高兴,免得为了铜板被没收的事伤心。”方宁非常擅长对付小孩子。 打了一巴掌,就得给颗糖。 方辞年跟方文昌很快就回来,还买了些草药。 一行人这才回去。 “宁宁,我把杨梅蜜饯的做法也教给全味楼了。” “好。” “林掌柜给了我二百两。” “二百?” 方宁觉得全味楼的少东家对她有意见,故意给她砍价的。 冰糖杨梅才给她一百两! “嗯,不过林掌柜说少东家身子不适已经歇下,等我们送杨梅再一块结算。” “杨梅干的秘方不说卖,还有杨梅酒。” “宁宁,你不高兴啊?” “那个少东家欺负我是孩子。” 梁安蓉忍俊不禁。 方辞年想起司玉衡要住家里解毒这件事心里就打鼓,他硬着头皮说:“媳妇,宁宁,少东家说从明天开始,要住到我们家治病。” “住就住呗,记得让全味楼每天送菜过来就行。”方宁无所谓。 梁安蓉却听出不对劲:“住家里?跟宁宁一个房间?” “嗯。” 梁安蓉顿时怒由心生,掐着方辞年耳朵:“你知不知道你做什么?” 那可是闺女,不是儿子! 让她跟一个男孩子住在一起,还是不是人? “疼疼疼……”方辞年吃痛,“媳妇,给点面子,二弟三弟都在呢1” 方文勤和方文昌立马别开脸:“没事大嫂,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方辞年:“……” 你们这些兄弟是塑料的吧? 眼看着耳朵都要给拧下来了,方宁连忙制止她娘:“这是镇子上呢,给我爹面子,别耙耳朵了。” “哼,脑子是给屎壳郎吃的吧?都干的什么事?”梁安蓉余怒难消,“现在回去跟少东家说,你自己到镇子上来给他治病!少东家那样娇贵的身子,能住乡下吗?” “媳妇,我说了,但是少东家不同意,说跑来跑去,不利于我及时发现他症状。”方辞年弱弱辩解。 “你……”梁安蓉要被方辞年气死了。 到底谁是大夫啊? 怎么就被人牵着鼻子走? “娘,既然爹已经答应了就这样吧,多大点事不是?”方宁劝老娘,“反正那屋子也破,要不跟爷爷奶奶商量一下搬回老宅呗。” 方文勤连忙点头:“对对对,搬回老宅来,老宅这边收拾收拾,还有两间房,留一间给少东家,另外一间你们看着安排。” 梁安蓉没有说话的欲望。 丈夫猪队友,哪天把女儿卖掉了不知道! 就这么一路低气压回到村子里。 方辞年自知惹恼了媳妇,忙前忙后的,可殷勤了。 但梁安蓉就是不理他。 方宁向来不掺和父母感情的,她跑去跟方老汉说搬回老宅这件事。 不过,还没等她开口,方老太先说话了:“宁宁,你去跟你爹娘说,往后就搬回老宅吧,你们现在住的房子太破烂了。 以前你们实在混账,奶奶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将二房三房都祸害,只能把你们赶出去,你们别怨我啊!” “不怨不怨,以前确实是我们不对,往后不会了。”方宁连忙道,又将梁安蓉给她的一百两银票交给方老太,“这是今天赚的,奶奶你拿着。” “怎么这么多?”老太太倒吸冷气,“你娘……是怎么赚的?” “我娘没事琢磨出来的吃食方子,卖给了全味楼。” “那也不用全部给我,三房人呢,总不能就全靠你们大房,以前这么喜欢占小便宜,现在怎么又缺心眼了?” 老太太瞪了方宁一眼,没要这银票。 “你们收着,二房三房可没这么能赚钱,为自己留点后路。” 方宁硬塞过去。 这是梁安蓉为了让老太太答应他们搬回来的钱。 她反正是不愿意让方宁跟司玉衡一间房。 半大小子,那也是个男的。 “对了奶奶,全味楼的少东家从明天起也要住咱家,你跟大姐姐和菲菲说一声,他已经订亲了。” 方灵和方菲太单纯,万一喜欢上他那就完了,她得未雨绸缪。 第26章 挨打谣言怎么传出来的?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老太深深看了方宁一眼。 “奶奶,那少东家不是普通人,咱们方家招惹不起。”方宁低声道。 还专门欺负老实人。 她就一会没看,她爹就跳进去他挖的坑了。 可怕得很! “好,奶奶会安排好的。宁宁,你要是以后一直这么懂事不让奶奶操心就好了。” “一定会的,奶奶放心,等着孙儿给你挣个诰命夫人回来。” “小嘴抹了蜜似的这么甜,那奶奶可就等着咯,你别糊弄奶奶。” “我保证。” 方老太笑呵呵摸摸她的头:“这是奶奶的乖孙孙嘛!” 司玉衡要在方家住下治病这事已经成了定局。 等方宁一家子回去,方老太说了这事后,专门喊了方灵和方菲入屋,跟他们说了司玉衡已经订亲这件事:“咱方家宁做穷人妻,也不做富人妾,明白吗?都给我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收回去,不然到时候没人能帮你们。” “奶奶,我记住了。”方灵姐妹异口同声。 “现在你们大伯一家子改过自新,不说大富大贵,往后应该是有我们好日子的,你们还小,听老人言没错……”老太太絮叨了好久,又千叮万嘱,这才让方灵姐妹回去。 其实方宁和方老太都典型的关心则乱。 方灵不会喜欢司玉衡。 至于方菲还是个孩子,更加不懂什么情情爱爱。 而方宁这边,梁安蓉还因为方辞年让司玉衡跟方宁一间房这件事生气。 方宁早早进房,免得被老母亲迁怒。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睡了过去,老母亲有没有原谅老爹她也不清楚。 次日。 由于方辞年要等司玉衡,他就没跟方宁他们一起上山。 而山上,到处都是说话声。 福田村的人真的都上山摘杨梅了。 近的杨梅树都被人占领,方宁他们只好往深山一点的地方去。 方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满后山竟然都是杨梅树。 她都怀疑这是以前有人种的。 不过据福田村的人说,先祖在这里落户的时候,这里是没人住的。 方宇因为昨天得到双份的萝卜糕,今天又满血复活跟着方宁上山了。 “宁宁,昨天的萝卜糕真好吃,下次还能带吗?”方宇问方宁。 “你想吃呀?那让我娘回头给你做,她做的比全味楼的还好吃。” “可以吗?我听说大伯母好凶的,昨天打得大伯今天都起不了床。” 方宁:“……” 谣言是怎么传出来的? “宁宁,我有点怕大伯母。” “你要是想吃好吃的,就把这句话藏到肚子里去永远别说,还有,我娘打我爹的事,也给我烂肚子去!” “哦。” 方宇下意识想到梁安蓉打他的情形,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方宁:“……” 小孩怎么那么能脑补呢? 方宁摘满一篮子杨梅就下了树。 “娘,我在这附近逛逛啊。” “那你小心点,别跑太远。” “好咧。” 方宁拿着镰刀走了。 不一会儿,她竟碰上根长满了野生木耳的木头。 方宁立马想到凉拌木耳。 她赶紧折回去,拿了备用的篮子把那根木头上的木耳摘了。 回来时被赵氏看到,赵氏吓了一跳:“宁宁,你摘那个东西干什么?有毒不能吃。哎哟,你这孩子,山上的菌菇可不能随便摘,快扔了。” “二婶,这是能吃的木耳,回去晒干泡发后再做菜,爽口又美味。回头我让我娘给你做个凉拌木耳,可好吃了。”方宁解释。 “怎么什么都吃?也不怕出事?” “我爹会医术,让我爹看看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二婶了。” 梁安蓉这会从树上下来,看到那一篮子木耳,便笑着道:“二弟妹,那木耳确实能吃,先前没口粮的时候,我没少做,只要处理好是没问题的。” 赵氏闻言,便没再说什么。 “靠山吃山,山上能吃的可多了,这会已经四月,要再早些,我们还能挖野淮山。” “大嫂,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吃的?” “以前不是不种田也不赚钱吗?有时候蹭不到吃的,只能自己上山找了。” 梁安蓉胡乱扯了个借口。 “原来如此。” 赵氏没再追问下去。 大伙摘满了篮子背篓,就一道回家去。 方家老宅那,已经来了很多要卖杨梅的村民。 方辞年手里没银子,本来打算让他们等方宁回来的,不过司玉衡问了他多少钱收的,便让村民们自己称,他来计数付钱,然后让他们送到全味楼去。 方宁到家,看到的就是坐在院子正中记账的司玉衡。 无论是低头认真写字,还是让村民称杨梅,三百六十五度,找不到一点死角,完美得堪称女娲毕设! 方宁回过神来,发现他竟然给钱,这是抢她生意的节奏,一个铜板差价都不给赚? 过分了啊!!! 她走过去,明知故问:“少东家这是干嘛?” “你不是收杨梅吗?我帮你记账。”司玉衡抬眸。 方宁瞪他: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 司玉衡敲了敲桌上的纸。 方宁低头。 这就尴尬了。 人家记账写的是四文钱。 “余下的晚些我会同你算。”司玉衡轻描淡写解释,又看向村民,淡声道,“下一个。” 方宁装作无事发生,提着木耳去晒。 赵氏见状,赶紧对方灵道:“去晒木耳,哪有让弟弟洗的道理。” 方灵忙跑过去:“宁宁,我来吧。” “没事,我们一起,大姐姐你没吃过木耳吗?” “没有呢。”方灵摇摇头,帮着把木耳摊开。 手上功夫,一会就搞定。 司玉衡一心两用,听着方宁和方灵的对话。 他越发确定自己是对的。 这两天,他让尤安好好查了方宁之前的事。 如今的方宁是在落水之后性情大变的,不仅是方宁,连方老大和梁氏也是,跟以前完全是判若两人。 福田村的人信他们从鬼门关走一趟开窍,可对于他来说,他并不信这种鬼话。 因为他就是有前世今生的人…… 察觉到那时不时落到自己身上的注视,方宁汗毛倒竖: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方大夫在吗?”就在这时,有人跌跌撞撞冲进来,急声询问。 第27章 走了大运,遇上好心人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满院子的人都被这声音吸引过去。 方宁起身。 是个神色焦急的青年男子。 “方大夫呢?”他双目通红,满头大汗,连带着都有些破音了,“方大夫在哪儿?” “什么事?”方宁问。 “求求方大夫救救我儿子。”男人扑通跪下去,砰砰磕头。 方辞年急急忙忙从屋里出来:“这位兄弟你先起来,到底什么事?” “我儿子一直高热不退,现在吃什么吐什么,听说你们福田村有位神医,求求神医救救我儿子。” “人呢?” “就在外头。” “快抱进来。” 中年男子爬起来,转身跑出外面,很快就抱着个五岁左右的孩子进来。 那孩子满脸通红,体温高得吓人。 “先进屋。”方辞年急忙道,“得赶紧让孩子的烧退下来,二弟,去装点热水和凉水过来!” “好。”方文勤不敢耽误。 孩子父母急得不行。 方辞年一边给孩子脱衣服,一边对他们说:“先到外面去,你们在这里会妨碍我,放心,孩子会没事的。” “高热不是要捂汗吗?大夫你怎么还给孩子脱衣服?” “一会再跟你们解释,先出去。” “我知道你们紧张,但是相信我儿子,他说孩子没事,就一定没事,你们先到外面等着吧,别吵着我儿子。”方老太劝道。 孩子父母深深看了眼孩子,含泪走出屋外。 原本热热闹闹的院子,也一下安静下来,生怕说话会影响到方辞年。 方文勤将水提来,方辞年泡出合适的温度,就开始给孩子擦拭,每次十分钟,如此过去两刻钟,孩子的体温慢慢降了下来。 而方辞年已经满头大汗。 方辞年这才给孩子诊治开药。 当他从屋子里走出来,那对夫妻第一时间迎上去:“大夫,我儿子怎么样了?” “高热已经退下去,接下来只要好好喝药,过个几天就能生龙活虎!” “真、真的吗?可是大夫说他们也没办法,明明对症下药,孩子的高热却退不下去。” “能让我看看大夫的方子吗?” 孩子父亲连忙将药方拿出来。 方辞年一看,眉头微皱,开这房子的大夫诊断错了,方子非但不对症,反而会加重病情! “有什么问题吗?” “这方子没有问题,就是不适合孩子用。不过现在没事了,我重新给你们开了个方子,照这个抓药,孩子的病很快就能好了。” “谢谢大夫。”那对夫妻千恩万谢。 “对了,晚上孩子要是还发烧,你们就给他用温水擦拭全身,重点擦脖子、腋窝……”方辞年仔细嘱咐他们,“若是还退不下去,一定要记得抱孩子过来让我看看。” “好好好,那大夫,诊费多少?” “你看着给吧。” 方辞年见他们衣服上全是补丁,知道他们是穷人家,并没有狮子大开口。 孩子的母亲已经进去将孩子抱出来了,那父亲摸了摸孩子额头,见体温确实降了下来,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串钱。 他一脸羞赧地道:“大夫,我、我们还要给孩子抓药,能不能就给二十文?你放心,等我赚到钱,一定会把诊金给补上。” “罢了罢了,先给孩子抓药吧!” “儿子,儿子……”与此同时,门外又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青年一喜:“是我爹来了,方大夫,我们应该不用欠你诊金了。” 话落音,果然进来了个老人。 “我孙儿怎么样了?” “爹,方大夫医术高明,已经让狗娃的高热降下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谢天谢地,今天咱家走了大运,遇上好心人。” 方宁一听这声音,抬头看去。 咦,这不是卖鹅崽的老人家吗? “大爷,是你呀?可真是巧了。”方宁给老人打招呼。 老人闻声看去,一脸震惊:“孩子,你家在这?” “对啊。” “你们认识?” 方辞年看看方宁,又看看老人。 方宁笑:“爹,那群会骂你的鹅崽,就是跟这位大爷买的!” 方辞年:“……” 就,女儿你能不能给当爹的一点面子啊? “爹,鹅崽卖了?” “嗯嗯,就是这个好心的孩子买的。” 老人连连点头,将卖鹅崽的那点银子拿出来给青年。 青年将卖鹅崽的碎银塞给方辞年:“方大夫,我们只能拿出这么多诊金,希望你不要嫌弃。” “先给孩子抓药吧……” 方辞年拒绝。 也不是说他圣父,眼看着孩子病成这样,他真的做不出拿人药钱这种事。 “不行,要是有了我这个先例,以后大家都以穷为由不给诊金,那方大夫一家子以后吃什么?”青年坚持。 方辞年看向方宁。 方宁知道方辞年的心思。 她这个爹,心肠是出了名的好。 “你们也要买药,孩子身子更重要,要不这样,我们没养过鹅,大爷你能不能将养鹅的技术教给我们?就当是抵诊金了!”方宁出了个主意。 她养过猪养过狗,就是没养过鹅。 “好,既然孩子你都这么说,我老潘就厚着脸皮占你们这个便宜了。不过说到养鹅,这石川镇没人能比得过我!”潘老头一口应下,“咱们到里面说?” “成。”方宁将潘老头请了进屋。 潘老头真没吹牛,给方宁说了很多养鹅要注意的事项,说着说着,潘老头忽然说到了酿酒。 “以前老潘家是酿酒起家的,但是后来我年轻的时候,酿出了一种很浓的酒,没想到喝出了人命,全副身家都赔了进去,从此之后我那老婆子就不许我再酿酒了!” 方宁眼前一亮。 她正好需要高度数的酒。 “潘大爷,那你现在让你酿那种酒,你还能酿出来吗?” “怎么,你想学?” “不不不,这是大爷您安身立命的本事,我不抢你的,如果可以,我想要几坛那样的酒。” “我不酿酒,你要是想要,你自己酿吧,我教你也无妨。”潘老头连声道,“出一次人命我已经怕了,孩子,我教你可以,但是我不希望你拿出去卖,免得惹上什么麻烦。” 第28章 是杀,还是留?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不管方宁怎么说,潘老头都不肯再酿酒。 方宁只好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将你酿酒的方子买下来吧!” “买?你是不是傻?我白送你的,你还给我银子?” “大爷,你孙子正要用银子,我们也不能趁火打劫是不是?而且,我买这方子,还得你来教我们才行!” “你就不怕喝死人?” “人死的原因有很多种,未必是因为你的酒,也许是运气真的不好呢?” 潘老头就不像那种见钱眼开、满肚子钻营的人。 方宁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教你们,这银子你看着给就行了,反正我也没指望再酿酒赚钱,现在还能用它换些银子,也算没有白费我那些学酿酒的功夫。” “独门方子的话,我一百两一张买。” 方宁出手很大方。 他们一家子都不会酿酒,所谓的杨梅酒,其实也就是杨梅泡酒而已。 如果能学会酿酒,家里又可以多一个进项了。 虽然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条件很艰苦,她也不是不能吃苦的人,但能为自己创造更好条件,她自然是选择往上走,而不是原地不动。 “孩子,你可想清楚,一百两可不是一两?我老头这里,独门的酿酒秘方可不止一个!” “你有多少?我买。” 潘老头伸出巴掌:“五个。” 五百两? 她拿得出来! “好。” “孩子,你真不是跟我开玩笑?” “潘大爷,我也想问你,是不是真的要卖我?卖了我的话,以后你们就真的不能再酿酒了。” “卖。” 潘大爷毫不犹豫。 有了那笔银子,做些什么生意不好?为什么非得酿酒? 这些年也没少人想买他手中酿酒的方子,都被他拒绝了。 不是他想着以后再酿酒,而是不想祖上传下来的酒被人糟蹋。 “那大爷你等等,我让人进来,咱们口说无凭,立个文书为证,你看怎么样?” “都听你的。” 方宁迈着小短腿跑出去,将司玉衡喊了进来。 司玉衡其实一直都在外面听她和潘大爷的对话,这会故作不解:“怎么了?” “少东家,潘大爷说要把他祖传的酿酒方子卖我,我现在还不识字,想请你给我们拟个文书立个契约,免得以后因为这事掰扯。” 看着方宁圆溜溜的眼睛,司玉衡到了嘴边的拒绝又咽了回去。 他不动声色打量潘老头。 林掌柜找过他不下十次,想买他手中酿酒秘方,可都被他拒绝了。 没想到方宁这么轻松就拿到了秘方。 林掌柜知道估计要哭了。 司玉衡写好文书,又念了一遍给方宁听,方宁却跑出去将方辞年喊进来。 徐家村的事历历在目。 被利用的感觉如此真实。 现在的方宁真是锱铢必较,也不知道那小孩的躯体下,到底藏着个几岁的灵魂? “爹,你跟潘大爷签个契约。”方辞年进来后,方宁将写好的文书递给方辞年。 方辞年看了一遍,确定没问题签了名字按下指印,随后才问方宁:“好端端的,你买酿酒的方子干什么?” “有用。”方宁卖了个关子。 方辞年习以为常,知道女儿做什么事都有她的目的,便没再追问下去。 司玉衡在一旁静静观察方宁和方辞年的互动。 他们之间亲近熟稔,显然不是陌生人,应该是真正的父子关系。 方宁一家三口是真的死了,还是被来路不明的魂魄抢了身子? 司玉衡不知道。 这也是他要来福田村住下的原因。 他要打探清楚如今方宁一家三口到底什么来历。 是杀? 还是留? 方宁察觉到司玉衡的注视,故意歪着脑袋看他:“少东家,你不是也想要酿酒秘方?” “不。”司玉衡回过神,收回目光,矢口否认。 “那玉大哥能不能先借我五百两银子呀?”方宁神色一转,可怜巴巴望着司玉衡。 司玉衡:“……” 使唤人做事就少东家,求人要银子就玉大哥? 没把人打死,他脾气真的挺好! “玉大哥,求求你啦,我以后肯定还你的。”方宁撒娇卖萌,一点都没有大龄女青年装嫩的羞耻心。 那是什么? 又不能吃。 能空手套白狼就绝不舍孩子! 司玉衡低头看着方宁扯着自己袖子晃来晃去,额角狂跳。 “放手。” “银子。” “放手!” “银子。” …… 方宁就是不放。 司玉衡很想动手的,可他一对上方宁那双黑白分明的清澈大眼睛,又生生压下那种冲动。 这方宁,怕不是专门来克他的! 这要是他弟弟,老早就被打死了。 潘老头见状,神色有种说不出的微妙。 他实在不想看方宁跟司玉衡拉扯,便开口道:“宁宁,银子的事不急,你先给我一些给孩子抓药的应急钱就好,剩下的可以晚些。” “玉大哥,潘大爷的孩子正在发热你也看到了,借我好不好嘛?” 方宁始终没放开司玉衡。 司玉衡忍了又忍。 “回头让林掌柜支给你,我这里没有这么多。” 他妥协了。 “谢谢玉大哥,潘大爷,最迟明天给你。” 潘老头万万没想到,方宁竟然在恨得借到五百两银子。 是银子啊,不是五百个铜板! 不过他不愿掺和方宁和跟司玉衡的事,拿了方宁问方老太要的十两银子,匆匆离去。 方老太小声问她:“你好好的,买这个酿酒秘方做什么?你还想在家里酿酒不成?饭不能一口吃掉,要慢慢来!” “会派上用场的,奶奶你要相信我,不能赚回来的钱我不会乱花。” “你鬼主意多,奶奶就信你一次!” “奶奶等着住大房子,顿顿能吃上白米饭和肉的好日子。” 方老太被她哄得眉开眼笑:“好好好,我就等着我家宁宁让我过上好日子。” 外头来称杨梅的有些人听到这话,是有些不屑的。 方家大房能变好就已经不错了,还想发财? 财是那么好发的话,福田村就不会有穷的人了。 不过,方家在煮什么?怎么那么香啊? 那些人下意识看向灶间。 第29章 让他跟我一起睡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老大那懒婆娘什么时候开始下厨了? 司玉衡敲了敲桌面。 众人回过神来,将那些奇奇怪怪的疑问甩掉。 管方家大房要怎么样呢,先赚钱要紧。 等司玉衡将杨梅都称完,刚好梁安蓉把饭菜做好。 不说村民觉得香,就连一向挑剔的司玉衡,也觉得这灶间传出来的香味比他的全味楼更让人有食欲。 “吃饭啦。”梁安蓉喊了一声,“宁宁,过来帮娘端菜。” “来啦。”方宁迈着小短腿跑过去,“让我看看有没有我爱吃的。” “能少你得了你爱吃的吗?”梁安蓉好笑地捏了一下女儿圆圆的小鼻尖,觉得女儿年纪变小了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赵氏在边上道:“大嫂,真看不出你竟然这么会做菜!” “以前就是懒,不愿意动,你要想学,我可以教你。”梁安蓉很大方。 “真的?大嫂你不是跟我说笑?”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想学,大嫂就教。” “哈哈哈,那先谢谢大嫂。”赵氏爽朗地笑了。 “别客气,老……当家的,去喊二弟三弟他们回来吃饭。”梁安蓉扯开嗓子喊。 院子里的司玉衡有种很诡异的感觉。 就好像在看一台很不真实的折子戏。 “少东家,你在那想什么?来吃饭啦。”方宁忽然跳到他面前,将他的思绪唤了回来。 司玉衡看着方宁那张精致可人的面容,有一瞬间仿佛看到了个小姑娘。 他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跟方宁订亲只不过是掩藏身份之策,他并不喜欢男子。 约莫是方宁来路古怪,才让他产生这些荒谬的念头。 “少东家?” 方宁见司玉衡神色变了又变,不由得在他面前招招手。 “我听到了。”司玉衡平静地道。 “吃饭。” “嗯。” 他迈步越过方宁,走向屋里。 方宁觉得他奇奇怪怪的,但没感觉到杀气,便没放在心上。 “爹的那个鱼头炖了没有?”方辞年进屋问。 “已经好了,娘在喂爹吃。”梁安蓉道。 房间里,方老汉正捏着鼻子吃:“老大这里面放了什么什么?咋这么臭?” “天麻川穹,老大说了,这可是稀罕玩意,比山参还贵!” 本来不想吃的方老汉一听老伴这话,抢过来忍着恶心一饮而尽,“不能浪费。” “喝这么急做什么?没人跟你抢,还要不要吃点饭?” “不了,吃不下,难受。”方老汉可怜巴巴地向老妻撒娇。 方老太给他揉了揉肚子:“好了,你想躺会,我去吃饭。” “你快些回来啊。” “也不怕小辈笑话!” 方老汉这才不做声。 方老太出去入座,大家才动筷子。 梁安蓉作为高级厨师,厨艺自然是没得说,吃得方家的人头也不抬。 连司玉衡也忍不住多吃了半碗饭。 “大伯母做的饭菜好好吃啊。”方宏含糊不清地道,“大伯母你以前为什么不做菜呀。” “吃你的饭,这么多好吃的也塞不住你嘴巴!”赵氏低喝。 梁安蓉笑笑,也没解释。 这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气氛是前所未有的好。 吃过饭,陈氏默默去洗碗。 梁安蓉也不跟他们抢,她跟司玉衡说道:“那边家里太乱,就安排少东家住在老宅这边,少东家觉得如何?” “不用,跟宁宁一个房间也没事。”司玉衡拒绝。 方宁:“……” 占我便宜呢臭小子! “方宁睡相不好,怕会半夜将你踹下床去,老宅这里已经收拾好,少东家住下就行。”梁安蓉当然不同意他跟方宁一个房间。 以后她女儿万一想嫁人,被人传出跟全味楼少东家一个房间睡过,那名声还能要不? 这又不是现代! “无妨,我夜里容易惊醒。” “少东家,你为啥非得跟我睡啊,你该不会是打什么坏主意吧?” 方宁双手捂着胸口,语出惊人。 司玉衡差点气得说不出话。 “你想太多了,既然你不乐意,那我住老宅这边便是,不过方大夫可要保证治疗期间我的生命安全,有什么要紧情况第一时间知道。我病发的时候,是没有神智可言的。”司玉衡淡淡地道。 没有神智可言? 疼得这么厉害么? “一般我发作的时候,林掌柜都会将我送到庄子去,让其他人离开。” “算了爹,让他跟我住一起吧,没事。” 方宁也不知道司玉衡中了什么毒,看他样子也不像是撒谎,安全起见,还是她盯着为妙。 制不住司玉衡,她逃得掉。 “那怎么行?”梁安蓉说什么都不同意,她使劲眨了一下眼,让方宁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和身份。 方宁并不在意这些什么狗屁名声。 她才十岁而已,再说了,又不一定要嫁人。 “没事的娘。”方宁安抚梁安蓉。 她都这么说了,梁安蓉还能说什么,再一次狠狠瞪了方辞年一眼。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方辞年摸摸鼻子,不敢反驳。 最终,方宁没有回去,方辞年夫妇也没有回去。 老宅刚好两间房,刚好两两一间。 方宁洗完澡上床,司玉衡已经在床沿坐着了。 不知道为什么,方宁忽然有种丈夫等妻子的诡异画面感! 呸呸呸,自己才十岁呢,瞎想什么? “少东家,你睡里面。” “我只睡外面,你年纪小,你进去。” “不行,在里面的话万一你发病,我岂不是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我发病的话,就算你在外面,也同样没有逃命的机会,结果都一样,进去。” 司玉衡懒得跟方宁废话,拎起她的后领将她提到床里面去。 方宁:“……” 这还真是前所未有的新奇体验呢!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司玉衡,以此抗议。 “睡觉。” 司玉衡直接躺下来。 “你睡得着吗?欺负小孩,你良心不会痛吗?”方宁幽幽地道。 司玉衡睁开眼盯着她:“你再不睡觉,我保证你良心会痛。” 方宁蹭的一下躺了下去,那一个叫行云流水,干脆利落。 方宁背对着司玉衡睡。 躺了一会,她又心痒痒的,想套司玉衡的话。 第30章 马甲就这么掉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少东家,你开全味楼多久了?”方宁翻过身,盯着司玉衡。 司玉衡睁开眼,漆黑里,他那双眼睛像一汪清泉般亮。 “你不知道全味楼在石川镇多久?”他不动声色反问。 “我又不经常去镇上,我怎么知道呢?少东家你跟我说说嘛,做生意难不难啊?” “应该不容易,我只是来石川镇养病的,生意有人打理。倒是你,听说那日你在镇口教训里镇上那帮小地痞,你怎么做到的?” 靠! 这家伙反过来套她的话了。 “就比他们更狠啊。” “但我听说,你打伤他们了,你学过武艺?” 大意了,掉自己坑里。 “方宁,你到底是谁?” 司玉衡倏地翻身,锐利慑人的目光,紧紧锁住方宁。 方宁看到了杀意。 卧槽,这货该不会是想弄死她吧? “我知道你不是方宁。”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方宁。” “没有人会在一次落水之后就性情大变得和之前判若两人,甚至还会了功夫。”司玉衡低声道,他的语气带着很浓的压迫感,“所以,你到底是谁?” “你瞎猜什么啊?”方宁一脸平静。 她就不承认看他怎么办? 司玉衡轻笑:“我有证据,你要看吗?” “什么证据?” 司玉衡伸手就去扯方宁的衣服。 方宁:“……” 卧槽,他知道原主是女的? 方宁肯定不能让他扯掉衣服啊,出掌攻击司玉衡。 司玉衡身上的杀意更浓:“你果然不是方宁!” “你果然是重生!”方宁也揭开他的秘密。 司玉衡一惊,眼底浮现必杀的决心。 “等等,咱们好好谈谈。”方宁发现自己并不是司玉衡对手,选择妥协,“玉衡,我们也许可以合作。” “合作?你到底是什么人?” 方宁选择放弃反抗,双手被司玉衡按住。 “简单来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你觉得我会信你?” “大哥,我要真跟你有仇,老早就先把你干掉了,还让我爹救你?你放手!” 司玉衡将信将疑,放开了方宁。 方宁活动了一下手腕,埋怨到:“兄台你下手可真狠。” “别废话。” “我叫方宁,来自数千年后的世界,本来的方宁确实已经死了,我才从他身体上活过来的。” “证据呢?” “我会功夫,还不是证据?而且,你也看到了,我的功夫是你们这个世界会的吗?” 她用的是格斗术,那是后世的人从无数次作战中总结演练出来的。 司玉衡刚才也确实诧异她的身手,干净利落,有点军营的作风,但是比军营所用拳术更加实用。 “说说你吧,你是不是重活两世的人?” “你如何得知?” “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一直试探我,你说我会不会怀疑?” 说到这里,方宁忽然灵光一闪,上上下下打量司玉衡,“你该不会是我那美丽动人的未婚妻吧?” 没错,玉衡一定是司星云! 两人身高相近,声音虽然不太一样,但是音色却有一点点相似,而且,司星云来见她的时候,一直都是带着斗笠,不肯以真面目相见。 “星云,是你对不对?” 司玉衡否认又不是,承认又不是。 万万没想到自己逼出方宁身份,连带着自己女子身份也暴露了。 这方宁,果然不是一般人。 “少东家,你是不是有病?”方宁真诚发问,“你说你一个男的,为什么要找一个男的订亲?” “因为方宁必死。”司玉衡幽幽开口。 “兄台,如果你要报仇,我说不定能帮你。” “帮我?这天底下没人能帮我,方宁,如果星云的身份泄露了,你必死无疑。” “别别别,咱有话好好说,你要是愿意,我娶你也不是问题,只不过嫁妆的话……”方宁搓搓手指头,嘿嘿干笑。 司玉衡:“你掉钱眼里了?” “你也看到我家穷啊,你要是嫁妆不多,只能跟着我吃苦,那我多不好意思。” “你几岁?” “二十七。” “你有病吗?”司玉衡真诚发问,“你说你一个男的,为什么要娶一个男的?” 方宁:“……” 敲你妈! “你到底是谁?” “你真不知道我是谁?” 方宁眼前一闪,喉咙被冰凉的匕首抵住。 “你说,我、是、谁?” 神经病啊,一言不合就杀人。 “你总不会是什么太子吧?” 此话一出,方宁感觉到司玉衡神色微变。 卧槽不是吧,这样也能猜中? “那啥太子殿下,咱们有话好好说,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的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司玉衡收回匕首。 “你猜错了,我并不是什么太子,只是一个小小的侯爷之子罢了。” 真的? 我真不信。 “世子殿下,你我无冤无仇的,倒也不必将剑拔弩张对不对?我爹现在不是给你解毒么?你就放心好了,我爹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你爹和你娘,也是你的人?” “嗯,他们是我的亲爹娘。” 反正瞒不住了,对于一个知道世界剧情的人,还是选择抱大腿比较好。 方宁很识时务。 她并不会因为自己是特工,就觉得自己能目空一切,天下无敌。 “那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地震,噢,就是你们说的地动,我们一家三口都丧命了,没想到醒来却发现自己到了这个世界。好死不如赖活着,爹娘都在,死过一回,真想好好活下去。” “我暂且相信你的话。” “我爹是个大夫,我娘是个厨娘,他们真没那么多心眼,世子殿下你行行好,让他们好好过日子,你如果想要什么帮助,可以跟我说,我们互惠互利。” “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考科举。” “入仕?” “对,只有入仕才能施展我的抱负,世子殿下,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玉衡,星云是我的字。” “姓司?这不是皇姓吗?” “天下姓司的何其多,不是每一个都是皇族中人。” “我觉得你没说实话。” “信不信在你,而不是我非要说服你。” “那殿下,你应该是饱读诗书的吧?如果你教我读书,我就教你一些你们这里没有东西,这笔交易如何?” 第31章 他竟然是个男的!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你能给我什么?或者说,你能带来多大价值的东西?”司玉衡语气清冷,对方宁全然没有信任。 “我可以教你提炼食盐、冶铁技术、造纸以及改良水稻亩产,世子,你不想要?”方宁坚信自己第一感觉。 即便司玉衡不是太子就是皇子,再不济也是一位亲王世子! 姓司确实很多。 可不是每个姓司的都有他身上那种高贵风华。 她说的这些,会是每个对天下有野心的人都想知道的! “你拿什么让我信你?”司玉衡承认,如果这些都是真的,他非常心动。 因为终有一日,他会走到京城,走到那人面前。 缺失的十几年亲情,能让他另眼相看的,唯有这些旁人做不到的事! “那就先从改良水稻亩产开始吧!”方宁轻笑。 她曾经在执行某项任务的时候,身份是援非水稻团队成员,对于杂交稻虽说不如专家精通,但掌握技术却足以改变这个时代了! 司玉衡看着云淡风轻,却自信满满的方宁,有一瞬间的怔忪。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直觉,在这十岁孩子的躯壳下,藏着的是一个有趣的姑娘灵魂! “好。”司玉衡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方宁伸出小拇指:“那咱们打勾?” 司玉衡:“……” 这真的是二十七岁的灵魂? 真是幼稚得可以! 但嫌弃的同时,司玉衡还是勾住了她小拇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方宁非得要这诡异的仪式感,印上了司玉衡的大拇指,一触即分。 “睡觉。”司玉衡淡淡地道。 “你不警告一下我别耍花招吗?”方宁故意逗他。 司玉衡眉心微蹙,翻身背对方宁。 “世子殿下,我爹娘是老实人,你可别欺负他们啊。对了,我人前要怎么喊你啊?你们这里的不是说同辈只能喊表字吗?那我喊你星云岂不是暴露你身份?” “世子殿下,要不我还是喊你少东家吧,你不会以大不敬来治我的罪吧?我……” 司玉衡扯上棉被蒙住头。 话痨真烦。 方宁在他背后吐舌,也翻身面着墙壁。 她现在年纪小,本来一直在戒备司玉衡的,可却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司玉衡确定她睡着之后,坐起来望着她,目光深沉。 睡梦中的方宁一无所知,她梦到前世,战友们都赶来赈灾救援,国家倾举国之力,重建受灾地区…… “再见了兄弟们,有缘我们来世相见。” 方宁喃喃地道,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司玉衡听得清清楚楚,也看得清清楚楚。 兄弟? 他是个男人? 司玉衡有一瞬间的恼怒,翻身下床走了出去…… …… 翌日。 方宁醒来的时候,司玉衡已经不在床上了。 她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个梦,但是又想不来自己到底梦见什么。 方宁是个不喜欢为难自己的人,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方家其他人都已经起床,这会正将杨梅装上板车上,准备送去镇子上。 “来吃早饭了。”梁安蓉从灶间端着一大锅的粥出来,“今天早上是鱼片粥,趁热吃比较鲜甜。” 方宇耸着鼻子走过去:“大伯母,你煮的这个粥怎么那么香?” “那就快过来吃,这鱼骨我都剔出来了,放心吃。”梁安蓉最喜欢自己做的食物被人喜欢,那种成就感支撑着她考上了高级技师。 司玉衡正好从外面走进来,他逆着晨曦,身后仿佛有万丈光芒似的,给他渡上了一层神秘而又温暖的光晕,令他看起来更加的俊美无俦。 方宁差点没忍住吹了个口哨。 好在理智控制住她。 毕竟两人昨晚才互相爆马甲,要是今天就这么放肆,怕是会让他误以为自己是什么轻浮小子。 那可不利于他们合作! 司玉衡看了方宁一眼,没有错过她眼底的惊艳。 司玉衡顿时冒起鸡皮疙瘩。 该不会是个断袖吧? 司玉衡不着痕迹地避着方宁走。 “少东家,来尝尝我做的鱼片粥,你喝这个正好。”梁安蓉招呼司玉衡过来,给司玉衡舀了一碗粥。 “多谢。” “不必客气。” 除了鱼片粥,还有松软的馒头。 方家的人这会都已经落座,喝了一口粥之后,都默默的狼吞虎咽起来。 司玉衡斯斯文文,等他吃完一碗粥还想再添一碗,锅却已经见底了。 而方家的人这会正餍足地摸着肚子。 司玉衡:“……” 方宁为了抱住大腿,将提前装出的一碗粥推过去,一脸求表扬:“少东家你吃,我特地给你留的!” 司玉衡想起方宁刚才的反应,矜持地拒绝了:“不用,我已经吃饱。” 方宁挑眉:“少东家,一会饿了,家里可没有糕点之类的给你填肚子哦。” 她不由分说,将那碗粥倒到司玉衡碗里,“吃。” 舌尖上还有鱼片的鲜,司玉衡最终没能抗拒美食。 方宁笑容满面。 方文勤两兄弟去送杨梅,院子里还有两箩筐精心挑选的果大肉厚的杨梅,梁安蓉提到井边清洗杂质,趁着最近天气好,她准备做杨梅干。 杨梅干的制作方法是,洗干净后加入食盐腌制五到七天,便拿出来晾晒,然后剔除坏的漂洗三次沥干,再加入适量白糖腌制,放到太阳下晒得稍干就行了。 工序有些长,梁安蓉今天是先腌制。 方老太见梁安蓉哗啦啦的用盐,心疼得不行,又不能直说,只能在边上提醒:“老大家的,这样会不会太咸?” “不会的,娘放心。”梁安蓉并没有听出方老太的言外之意。 方老太心塞。 她索性回屋,眼不见为净,跟方老汉说:“老大家做那个杨梅干,真的有赚头吗?盐巴是使劲撒,那多贵啊!” “你先前不也说杨梅赚不到钱?那老大家不是赚给我们看了吗?你啊,就少操点心,看看哪儿需要帮的去帮一下,别的你就不要管。媳妇啊,你管好钱袋子就行啦!” 丈夫都这么说了,方老太还能说什么,只能假装看不到。 院子里的事方宁帮不上忙,就赶着她那帮鹅崽去了河边。 好死不死,遇上了当初原主抢鱼作死自己的那家人。 第32章 真能听懂人话?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巧的是,对方今天又在河边网鱼。 而方宁那群鹅崽见到水如脱缰的野马狂奔而去,直接跳入了人家的网里面,将人家的网搅得天翻地覆。 “方宁,你有完没完?”王长东怒不可遏,“别以为我真不敢动手打你?” 方宁弱弱解释:“王叔,我要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不信?” 她真的控制不住那帮脱缰野马啊! 方宁的态度让王长东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 什么时候方宁也会软起来了? 难不成村里说他们一家子落水后开窍了是真的? “王叔,我拦不住那些鹅崽。我给你赔个不是,你别生气好不好?我将这些鱼网回来,你看怎么样?” “你又耍什么花招?把网给你,到时候你就该说是你网到的,鱼都是你的!” “我发誓不会,我知道上次是我不对啦,你别生气好不好?”方宁软软萌萌的求饶,让王长东也生不起气了。 “算了,我还能跟你一个小屁孩计较。”王长东将那些鹅崽赶出网,重新撒网。 “王叔你这样是很难网到大鱼的,你听我说……”方宁在一旁让王长东把网收回来,指导他重新撒网。 王长东将信将疑,却没想到收网之后,收获远远超过他平时网到的。 “诶,神了,这样还真的行!”王长东乐不可支,“来来来,宁宁,你再教我一次,回头我分点鱼给你。” 王长东对方宁的态度也一下从指名道姓到宁宁了。 一大一小,蹲在河边,捞了满满一桶的鱼。 王长东笑得见牙不见眼:“今天可真是多亏了你,平时我可从来没有捞过这么多的鱼,一会我给你家送点。我说宁宁啊,以后你可别再混账了啊!” “王叔放心,我保证不会。对了王叔,我能不能跟你提一个小小意见?” “你说。” “这会正是鱼产卵的时候,你要不过一两个月再来网鱼?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样才能让河里的鱼不会变少。” 王长东想了想,觉得方宁说的有道理,便点点头:“行,王叔答应你,这段时间都不来网鱼。” “谢谢王叔。” “你谢我干什么?” “替河里的小鱼鱼谢你呀。” 王长东哈哈大笑,将小鱼和肚子鼓鼓的鱼都放回河里,这才回去:“一会我给你家送去。” “好嘞。”方宁挥挥手。 她闲得无聊,就跟鹅崽说话:“快回来,我们要回家了。” 方宁也就这么随口一喊,没想到那些鹅崽竟然纷纷往河边游。 方宁惊呆了。 “你们真能听懂人话?” 领头的鹅崽歪着脑袋,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方宁。 方宁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会被家禽歧视! “我才是你们的衣食父母,给我客气些。” 领头的鹅崽上了岸,大摇大摆地从方宁身边走过,将她无视得很彻底。 方宁:“……” 她终于明白,原来她爹不是错觉,这些鹅崽就是在骂她爹。 看来,领头那只,就是这群鹅崽的智商担当了。 鹅崽慢悠悠地朝方家老宅的方向走去,路上碰到什么就去啄什么。 方宁有种遛狗不拴狗绳的败坏道德感。 村长家的狗,被这群鹅崽撵得惨叫夺路而逃。 鹅崽一战成名。 整个福田村都知道,方宁养了一群特别不讲道理的鹅。 鹅崽回到方家,方宇站在院门那,面向屋里,看不到方宁和鹅崽回来,没给让路。 结果五只鹅崽扑了上去,啄得无辜的方宇哇哇大哭。 司玉衡见状,身形一晃将方宇抱走,这才解救了方宇。 鹅崽还凶猛地追过去。 方宁捂脸: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怒吼一声:“再嚣张我把你们牙都给拔了再宰了做烤鹅。” 鹅崽这才放过方宇,大爷似的回到它们的窝里。 “你的鹅,跟你真像。”司玉衡揶揄方宁。 方宁瞪了司玉衡一眼:“我觉得跟你更像,小肚鸡肠,记仇!” 司玉衡盯着方宁,皮笑肉不笑。 方宁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少东家,我其实说我自己。” 大腿不能惹。 忍! 司玉衡收回目光,将方宇放下。 “谢谢少东家。”方宇吸着鼻子。 “没事。”司玉衡不着痕迹地离方宇远了些。 “宁宁在家吗?”这时,余东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我在。”方宁很是欢迎及时出现的余东。 余东走了进来:“少东家也在呀。” 司玉衡微微颔首。 余东看向方宁:“宁宁,是这样的,虽然前两天咱们赢了徐家村,但是今天我去看了一下,石头冲的田水又被拦住了,我们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盯着那,要不你跟我再去一趟徐家村吧?” “这样掰扯下去也不是办法,这样吧,我们自己将水引过来好了。” “怎么引?徐家村的田靠近水源,我们就算引水,也要从他们的田经过,还不是要被他们为难?” “你先带我去石头冲看看吧。” 现在虽然排水管,但竹子就是天然的水管,不用求着徐家村,就自己做一个灌溉系统,哪怕每年都要做,也总比看着徐家村脸色强。 毕竟谁也不能天天去田里盯着。 徐家村那边这么欺负福田村,她早晚会让那边后悔的! 方宁跟着余东去了石头冲。 司玉衡好奇也跟了去。 方宁在石头冲逛了一圈之后,很快就想到了方案。 河流是流过福田村的田,但是,田高于河流,而徐家村的田则在上游,正好能引入河水,他们只要将水渠堵上,福田村这边的,就一滴水都没有。 水稻水稻,就是要种在水里。 没有水,怎么活? “余大伯,我们完全可以绕开徐家村的田,将水引过来。”方宁指了指上游,“这一片靠河边的田都是我们的。” “修一条水渠不现实呀!” “不需要修水渠,余大伯,你们就没想过用竹子吗?” “竹子?” “对,把竹节敲掉,就可以做成管子,我们可以在这里用石头垒砌一个个的台子架住竹子,水不就能引过来吗?石头麻烦,那就打木叉子。” “我们怎么从来没想到?” 余东猛地一拍大腿。 第33章 原来是属狗?失敬失敬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这样一来,我们就不用看徐家村的脸色了,这水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要是徐家村再敢使坏,我们就可以直接告到县衙去。”余东越想越觉得可行。 “宁宁,可真有你的,我们现在就去砍竹子,趁早架起来,也免得这些田里的稻谷都被干死了,一年又没收成白忙活。” 解决让他头疼这么久的事,余东很是高兴。 方宁笑着说:“我也就是闲着没事瞎琢磨而已,能帮上忙那是再好不过的。” “那咱们现在回去砍竹子?回头来你教教我们怎么样?” “好。” 方宁跟着村长一块回去了。 村民也认同这个法子,在石头冲有田的人都赶紧派出人手去砍竹子,争取早些把这个灌溉竹管给弄好。 方宁琢磨着架竹管的台子不能随便用石头垒上去,那样徐家村的人想使坏太简单了。 要是能做出水泥就好了。 后世土木建筑工程采用的水泥肯定是没条件做的,不过土水泥的方子方宁倒是知道。 以生石灰、粘土、铁矿渣为主要原料,经破碎、配料、磨细混合制成生料,然后高温煅烧成熟料,再将熟料和石膏按比例混合磨细便能做成土水泥。 这种土方子水泥不能跟后世的水泥比,但是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应该算是很厉害的存在吧? 生石灰是有的,粘土和石膏也容易找到,但朝廷对铁矿管制很严格,要拿到铁矿渣不是容易的事。 方宁找到司玉衡。 “少东家,你能找来铁矿渣吗?就是炼铁后剩下的渣。” “你要这个做什么?” “做你没见过的东西,日后,可是能用于造房子,铺路,以及砌城墙加强防御。” “那是什么?” 前世的司玉衡驻守过边关,对能用于加强防御的材料自然是很好奇。 “水泥,等我做出来你便知道了。” “你要多少?” “能拿到多少给我多少呗。” 反正将来建房子也用得上,肯定是多多益善的了。 司玉衡眉梢微挑:“你倒是贪心。” “等我做出来,少东家就知道,多少都不叫贪心!”方宁卖了个关子。 司玉衡也想知道方宁能拿出多少他没见过的东西,应下了这件事。 村里有个砖窑,煅烧就用砖窑试试好了。 由于方宁要得急,司玉衡亲自回了一趟镇子上,吩咐尤安去做这件事。 尤安都懵了:“少爷,您要这个铁矿渣做什么?您这是被那方宁忽悠了?少爷,他奸诈狡猾,您还是小心为妙。” 司玉衡神色淡淡:“你在教我做事?” 尤安低下头,不敢说话。 他就是觉得,主子自从去福田村见了方宁之后,变了很多。 他不由得担心,司玉衡会不会真的假戏真做,变成断袖! “主子,方宁才十岁。”尤安弱弱提醒司玉衡,“您已经十五岁了。” 司玉衡侧首,目光如冷电:“尤安,你逾矩了!” 尤安立刻跪下:“属下知错,求少爷责罚。” “明日若是见不到我要的铁矿渣,你就在全味楼洗半年的碗。”司玉衡淡淡说道。 尤安不由得哆嗦。 洗碗半年? 主子太狠了! 尤安不敢耽误,生怕真的被罚去洗碗。 司玉衡想起方宁说水泥可以加强城墙的防御性,他就很想知道,这水泥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 回去福田村之前,司玉衡让林掌柜装了满满两个食盒的大鱼大肉,带回去给方宁吃。 由于水泥还没做出来,方宁让村长先用树杈子作为支撑先用着。 在她的指导下,村民第二天就将竹子架好,让福田村石头冲的田地,都得到了充足的河水灌溉。 徐家村的人没想到福田村竟然想出这样一个法子绕过他们的田,顿时气得脸都黑了。 余东见着徐家村的人,冷声警告:“倘若这管子倒了,我势必会去县衙告你们徐家村一状!” 徐氏族人刚刚冒出的念头,就被余东这话给生生压下去。 村长对他们来说就是很威严的存在了。 见官?那是万万不敢的! 方宁故意跟村长说:“徐家村可是出了秀才的,反正我们福田村不好过,就去见县令老爷、提学官那去闹,县令老爷革除不了秀才功名,我就不信提学官不能!” 徐家村的人被方宁气得倒仰。 “你这是恶人先告状!” “哼,你们不搞这些竹管,就什么事都没有。要是搞了,那就对不住了,既然你们不想让我们活下去,那你们也通通别想好过,听说革除了秀才功名,这辈子都与仕途无缘!” 方宁打蛇打七寸。 徐秀才是徐家村的嚣张的底气,也是他们的软了。 一旦没有了徐秀才,那徐家村什么都不是。 “你们福田村的人给我们记着,既然这么有能耐,那以后千万别送孩子来我们徐家村念书!” “算了吧,我可是有远大理想的,徐秀才教我?怕是连秀才都考不上。你们徐家村不是仗着有个秀才么?等着哦,明年我们福田村就会出一名秀才!” 今年的县试已经过了,方宁最快也要明年才能参加考试。 而且,她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进入科举,否则,等这身体发育了,那可就不方便参加科举了。 毕竟这个时代没有女官,而且方宁隐约记得历史上乡试、会试进入考场之前,都有很严格的检查,到时候要是有了性特征,那可就完蛋了! “哈哈哈,笑死了?就凭你们福田村,也想出秀才?多去祖坟上香,说不定能冒青烟,给你们出个秀才,不过我还是劝你们,别做梦!” “做不做梦,你们很快就知道了。” 方宁冷笑。 她最厉害的就是学习,尤其是在考试上,从来没输过! 同州城的“神童”,非她方宁莫属。 徐家村的人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乐不可支。 “你要是能考上秀才,我就去吃屎,还是连吃三顿那种!” “吃什么不好,偏偏要吃屎?原来属狗的啊?失敬失敬,我才发现呢!余大伯,我们回家吧,不跟狗一般见识,不然太侮辱狗了。” 第34章 利用上瘾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对方被方宁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而方宁已经跟余东他们扬长而去。 余东问:“宁宁,你真的打算念书考秀才?” 方宁点点头:“对啊,毕竟读书才是最好的出路。咱福田村不就是因为没有读书人,才被出了个秀才的徐家村骑在头上作威作福吗?” “可是,徐秀才不会收你,镇上学堂的夫子跟徐秀才也是同窗,只怕是……” “我没打算让他们教我!” 没有上过私塾,却能识文断字,这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还不止会惹出什么麻烦。 司玉衡不一样,他知道自己来历,只会教她想学的,这样明年的县试上,她才能一鸣惊人! “那你要去县城里的学堂吗?徐秀才以前就是在那念书的。” “不是,我已经找好夫子了。” “谁?” “少东家啊!” 方宁将沉默不语的司玉衡拉出来。 “我爹给他治病,他教我念书,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换。” “那少东家……” 余东一脸期盼。 “我不收学生。” 司玉衡一口回绝。 教方宁就罢了,那是他们之间有交易。 但他跟福田村的村民没有任何关系,他没那么好心。 余东不由得失望。 “余大伯别担心,等咱们赚到钱了,就在村里盖一个学堂,请名师回来教村里的孩子读书习字不是更好?既然想让孩子念书,那自然不能白白浪费他们的时间。” “唉,哪有那么容易呢?” “那我们就定一个小目标,先发财再说。” 村民都被方宁这话逗笑了。 他们当方宁是孩子,童言无忌,并没有当真。 可他们并不知道,方宁是认真的! 村民善良,方宁愿意帮他们一把。 毕竟她曾经为了任务还被安排去当了一年的扶贫干部。 让一个村富起来,那可真是烙在她骨子里的信念。 “宁宁啊,别说什么先富不富的,你们一家子以后别像从前那样不将道理,对我们来说就已经很好啦!” “余五叔你是不是还生气我们以前做过的事啊?” “哪有什么气不气的,反正都过去了,看着你们一家子改过自新,我也会替你们高兴。” “真的啊?” “那是自然,行了,以前的事咱都别提,往后看。” 余老五拍拍方宁肩膀。 方宁立刻保证。 以前的事虽然跟她没有关系,但她毕竟现在已经接手了属于原主的一切,不管原主做过什么,她都得替她受着。 只希望原主如果也有来世,也能真的开窍,不要再那么熊。 回到家里,尤安已经让人将司玉衡要的铁矿渣送了来,另外生石灰粘土石膏之类,也一并被送了来。 方老太不解:“少东家,您要这些是要做什么?” “奶奶,不是少东家要,是我让少东家给我买回来的,我要做一个东西。”方宁接过话头,“等我做出来了,奶奶就知道这东西多好了。” “真的?” “奶奶我没骗过你对不对?” 方老太瞪了她一眼:“你骗我的还少?碰瓷什么的,不都是你们干出来?” 方宁挠挠头:“那是以前嘛,现在不会,哎哟,奶奶你不要生气啦!” 方宁撒起娇来,可真是得心应手。 方辞年从屋里出来,看到这些东西就猜:“做水泥?” “对呀,爹爹,这可是少东家教我的。”方宁眨眨眼。 司玉衡:“……” 这方宁还真是嘴里没有一句实话的。 “少东家你说是不是?” “嗯。” 司玉衡默默应了。 方宇和方宏都很好奇,跑过来想扒拉。 方宁赶紧拦住他们:“这些东西不要乱动,我有用的。” 方灵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水泥,却准确地猜出这是干什么的:“宁宁,这个做来是不是砌墙用的?” 方宁眼底闪过讶异:方灵不会跟她一样也是穿越来的吧? 方宁问:“龙的传人?” 方灵困惑:“什么是龙的传人?” 方宁:“……” 对不起,是我想太多。 “没什么,就忽然想起龙而已。”方宁扯开话题,她顿了顿看向司玉衡,“少东家,砌墙用的吧?” 司玉衡眉梢微微一挑,这是利用他利用上瘾了? “嗯。” 司玉衡神色淡淡。 方宁很满意这个重生的金大腿工具人。 反正以后弄出什么新鲜玩意,就说是司玉衡教的好了。 这样,司玉衡在别人眼里就成了天才。 嗯,完美! 司玉衡一眼看出方宁在打什么主意,偏偏他又不能反驳,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最好真的能给他有用的东西,不然他不介意手上又多几条人命。 方宁察觉到杀气,不由得看了司玉衡一眼。 那漆黑幽深的眸子杀意凛然,方宁收敛了些。 杨梅的生意有梁安蓉操心,方宁就专心搞她的土水泥了。 有砖窑的,正是江三家里。 方宁找他说要借用砖窑,江三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江三的儿子江小流,比方灵大一岁,今年十四岁,他也是极其讨厌方宁的孩子之一。 “你来我家做什么?赶紧滚!”江三一出去,江小流就推搡方宁。 方灵立刻将方宁拉到身后,瞪了江小流一眼:“干什么?江小流你敢欺负我弟弟试试!” 江小流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方灵竟然护着方宁。 “灵灵,你不是也很讨厌方宁吗?你干嘛帮他?”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反正不许你欺负我家宁宁。” 方灵很护方宁。 江小流瞪了方宁一眼,对方灵道:“你快过来我这边,不然方宁等会又要陷害你,。” “他不会,以后也不许你这么说我弟弟。”方灵不悦。 江小流撇撇嘴,喃喃自语:“好嘛,不说就不说,我听你的还不行。” 方宁很意外地发现,这两小孩都脸红了。 方宁:“……”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单身二十七年的她,感受到了满满的恶意。 早知道她也将司玉衡拉过来了。 别的不说,至少占着“未婚妻”名头,气势上不输给这两孩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心有灵犀。 想曹操,曹操就到。 但是,一道捏着嗓子的声音让方宁不是那么舒服! 第35章 土水泥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少东家,这么巧?” 李春莲一脸娇羞地撞上司玉衡。 司玉衡侧身避开,眼底的嫌恶一闪而逝。 李春莲浑然不觉。 “少东家是来找小流的吗?” “不,方宁。” 司玉衡淡淡应了一句,大步入内。 李春莲满心欢喜,连忙跟了进去。 方宁眉梢微微一挑。 看这李春莲眼角含春、有意无意往司玉衡身边凑的样子,就知道司玉衡这张脸招桃花了! 李春莲是李大勇的女儿,今年十五岁,长得眉清目秀,向来以村花自居。 但不带偏见的说,方宁觉得方灵和赵桃花长得李春莲更好看,只不过后面这两位都没长开而已。 而且李春莲最喜欢针对方灵。 “方灵,你也在呀,每次来找江三叔,总是能碰见你,可真巧。”李春莲跑过去,挽着方灵的手臂,像是很要好,可说出的话就一点都不友好了! 方宁眉心微蹙。 这还是朵小白莲呢! 方灵不是方宁,自然听不出李春莲话里的意思。 她生硬地将手抽出来:“也就一两次而已。” “那我偶尔来一两次也能碰见,不是说明我们很巧吗?少东家,你肯定不知道,方灵跟小流关系可好了。” 江小流这个铁憨憨还挠头傻笑:“还行还行。” 司玉衡怎么可能听不出李春莲的意思? “你是没有朋友吗?”司玉衡冷冷地反问,“方灵陪弟弟来江家借东西,怎么在你口中说出来就变得那么不堪呢?” 李春莲顿时白了脸。 “方灵,下次去哪儿,记得让方宁陪着,你是姑娘家,流言会败坏你名声。”司玉衡又淡淡地看着方灵道。 方灵终于反应过来,顿时气得红了眼:“李春莲你心真脏!” 说完,她捂着脸狂奔离开江家。 江小流脸上的笑意也不见了:“李春莲,你真恶心。” 李春莲满脸通红,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我就说跟方灵巧遇见而已,你们怎么能这样想歪?太过分了。少东家,你肯定是相信我的对不对?我没有别的意思。” 司玉衡侧首,一字一顿:“与我何干?” 李春莲没想到司玉衡这么铁石心肠,百试百灵装柔弱这一招,竟然完全没用,还被他这样羞辱! “我知道了,一定是方灵在你面前说过我什……” 方宁漫不经心打断她的话:“春莲姐姐,你这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大姐姐可从来没有提过你,你真没你自个儿想的那么重要。 还有,少东家是我们方家的客人,你跑到他面前来挑拨离间,是不是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太恶心人了呢?” 李春莲被方宁这么一说,立刻掩面哭着跑了出去。 江小流涨红了脸:“李春莲太过分了,我、我这就去找灵灵解释清楚。” 方宁道:“你还是别去了,不然你信不信等会满福田村都是你跟我大姐姐的闲话?” 不过司玉衡慧眼识婊这点,倒是让方宁有些讶异。 通常男人都抵挡不住女人装柔弱的。 司玉衡真的是好男风吗? 想到这里,方宁有些汗毛倒竖。 司玉衡没注意到方宁细微的神情变化,只问道:“你借到砖窑了吗?” “嗯,已经借到了,江三叔已经出去了,我们现在就回去把东西搬过那边去吧。”方宁转身往外走。 江小流想跟过去,但又怕村里人真的说他和方灵的闲话。 “方宁。”他喊住方宁,“你回去劝一劝灵灵,让她别那么在意李春莲的瞎话。” “没问题。”方宁摆摆手,并没有回头。 江小流觉得方宁不靠谱,又拉住司玉衡:“少……” 司玉衡躲开了他的触碰,手落到半空的江小流很是尴尬。 司玉衡抬脚追方宁,根本不理江小流。 江小流猛地跺脚。 都怪李春莲那个女人,要不是她,他还能跟方灵多说一会话。 这以后,怕不是方灵连话都不跟他说了! 江小流越想越气。 而方宁回到家中一问,方老太便瞪她:“你是不是欺负你大姐姐了?她怎么哭着回来?” 方宁委屈:“奶奶我没有,是李春莲那女人胡说八道,把我大姐姐说哭了,奶奶放心,李春莲也被我骂哭,我给大姐姐报仇了。” 方老太:“……” 她这孙子不混账了,就往泼妇方向发展? 造孽哦! “奶奶,你什么表情?我骂李春莲,是因为李春莲欺负我大姐姐,我才不是随便骂人的坏孩子。” “骂人这事,以后交给奶奶,你一个男娃,怎么能骂女人呢?也不怕别人说你长舌?” “我才不管。”方宁哼了哼,“谁欺负方家的人,我就让谁哭。” 司玉衡:“……不是要把院子里这堆东西送去砖窑吗?” “嗯嗯,二叔,三叔,你们来帮帮忙咯。”方宁跑到屋里去。 现在村里的人都在摘杨梅,方宁就让他们在家里收杨梅了,顺便挑一挑收回来的杨梅。 “好。”方文勤和方文昌从屋里出来。 东西将近两百斤,他们一人挑一百斤就送过去了。 方宁跟江三说了要注意的点,江三烧了那么多年泥砖,自然很快就掌握了要点。 不过柴火不够,还需要上山砍点柴火回来。 方宁说是借窑,其实是花钱请江三。 烧砖需要温度和生料煅烧成熟料的温度差不多,所以江三应该能烧出她要的熟料。 —— 六天后。 江三一大早跑来方家老宅,兴奋地将方家的人都吵醒:“宁宁,你说的那个水泥,我好像烧出来了。” 方宁闻声,立刻爬起来推了推司玉衡:“走走走,我们去看看水泥!” 司玉衡在江三还没靠近方家的时候就已经醒来。 方宁喊了他就跳下床跑出去给江三开门。 “江三叔你等等,我洗漱一下就跟你过去。” “你别急,我也不知道成不成,一会过去看看才知道。” 方宁和司玉衡洗漱好了,便跟江三去了砖窑那边。 熟料已经被江三从砖窑里搬出来。 方宁将石膏按照比例混合再让江三帮着磨碎,随后提了水来,又找了些河沙过来,将水泥和河沙搅拌加入水,她没什么力气,就交给江三。 等搅拌好之后,方宁搬来了二十块砖头过来,让江三用搅拌好的水泥砌起来。 第36章 并没有察觉自己露馅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等水泥干了之后,方宁让司玉衡试试去踹那一面墙。 司玉衡没有用内力试了一下,发现这面墙较之平时的比,真的硬了很多。 方宁又让江三将剩余的水泥在地上铺开铺平。 “宁宁,这又是干什么?” “铺路。” “这玩意还能铺路?” “等这里干了,你就知道行不行了?” 方宁搅拌的水泥不是很多,刚好够薄薄的铺出三米。 江三从来没听过水泥这玩意,很是好奇。 司玉衡面上平静,内心却很震惊。 他一直都在怀疑方宁的话,直至亲眼看到了水泥,他才终于相信,眼前这个被困在十岁孩童躯壳里灵魂,也许真的不属于这个世界! 因为前世直到死,大梁也没有水泥的出现。 至于方宁说的增加水稻产量,他也开始期待。 “这铺这的水泥没那么快干,江三叔,你先回去吃早饭吧,至少要道明天才能彻底干掉。”方宁不想在这等,她出门的时候,看到她娘在做荠菜饺子,她想回去吃。 “没事没事,你先回去,我在这等着就好。”江三摆摆手,生怕错过水泥干的过程。 方宁见劝不动他便作罢了。 “少东家,我们回去,一会我爹还要给你针灸呢。”方宁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司玉衡。 司玉衡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司玉衡忍不住问方宁:“你说提高水稻产量的法子是什么?” “让不同种类的水稻杂交。” “杂交?” “对。” 方宁用最简单的语言跟司玉衡说了一遍杂交水稻的原理。 司玉衡震惊不已。 “这样也行?” “当然,现在亩产最高也就是三四百斤对吗?在我们那里,亩产已经将近三千斤,我们已经摆脱了饥饿,一日三餐都是米饭。” 司玉衡很难想象这样的世界。 “那是一个怎样的太平盛世?”他喃喃道。 “我的国家确实是太平盛世,但是就整个世界来说,还是战争不断的。当然,我的国家足够强大,外敌不敢轻易入侵,你能想象我们可以上天入地下海吗?打仗可以直接在在营地指挥而不需要出兵吗?” “那是如何做到?你们是神仙吗?” 司玉衡是活了两辈子的人,可却对这样的事闻所未闻。 “我们跟你们一样,也是普通人,只不过我们拥有你们无法企及的科技文明。” “你能同我说说你的世界吗?” 司玉衡无比好奇那个他想象不出的世界。 “你们真的能在天上飞吗?还能在海上游?” “嗯,而且,我们出行极其方便,从这里去京城多远?要多少天?” “约莫二千三百多里,快则十天,慢则一个月。” “哦,我们只需要一个时辰就到了,慢一点的话两个时辰吧。” 司玉衡惊叹不已。 “若是边关战争,你们支援速度岂不是很快?” 兵贵神速啊。 “我们不打仗,邻国也不敢进犯。” 方宁想起自己前世,那一个太平盛世,真的是大梁不能比拟的。 当然,朝代发展的时间不一样,千年前和千年后怎么比呢? 谁也不知道大梁朝的千年后会是什么样,也许比她国家更加强大也未必。 “少东家,你也无需羡慕我们,我们也祖先也曾有付出过惨痛的代价,才换来后面的强大。”方宁轻叹一口气,说了下那段被侵略的历史。 即便距离她的时代已经是三百多年前的事,但她的同胞也从来没有忘记过那段历史。 司玉衡听了之后,沉默了片刻。 “我也曾见证国土沦陷。”司玉衡神色冷凝,“民不聊生,百姓沦为异族蛮子的奴隶。” 可惜,他无力扭转乾坤。 因为他已经死了。 方宁拍拍他肩膀:“没关系,这样的历史永远不会发生,少东家,我们是一条船上的!” 司玉衡看着方宁,面容稚嫩的他,眼神却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我也不会让这样的事再度发生。”他淡淡地道。 “我相信少东家。”方宁眼底的笑意一闪而逝。 这个向来谨慎的少年,似乎并没有察觉自己露馅了。 世子? 她真的认定他是流落民间的太子了。 兴许前世就是不知身份被人利用而后死无葬身之地! “水泥方子是你的,当然,水稻产量这个功劳我不会让你,不过,我还有很多东西能让你刷足了脸,任谁都不会无视你的存在。” “我不需要。” 司玉衡拒绝方宁。 “我想要的东西,我会自己去拿。” 若是拿着方宁的东西冒领他的功劳,那跟利用他的那位有什么区别? “少东家,你不用拒绝,咱们也是公平交易。” “对你而言并不公平。方宁,属于你的功劳,不要轻易被人抢了,无论对方承诺你什么!” “少东家,我不是孩……” “咳。” 司玉衡忽然咳嗽一下,打断了方宁的话。 不一会儿,他们前面就出现了村民。 “我娘做了荠菜饺子,少东家你一定要多吃两个。”方宁很自然地转移话题。 江三的砖窑距离村子有些远,这会方宁两人也已经到了村里,人多了,那样的话题肯定也不能继续。 “赵大伯,早啊。”方宁主动跟迎面而来的村民打招呼。 这人是赵宝泉的大哥赵宝树,模样看着有些凶,人其实很老实。 赵宝树挠挠头憨笑:“不找了,你们这是去哪儿?” “噢,我让江三叔帮我烧点东西,过去看看。” “呵呵,这样啊。” “赵大伯你忙,我们回去吃早饭。” “好好。” 等方宁走过去,赵宝树回头看了看方宁的背影:方家大房还真是变了啊? “村里的人似乎还是不太相信你转性了。”司玉衡揶揄方宁。 方宁斜睨他一眼:“这不正常么?浪子回头,也得有所表现他们才信啊!对了少东家,趁着这会不怎么忙,咱们明天开始找找水稻的父本母本怎么样?” “这事我不懂,你说如何便如何,我可以让人出去找。” 司玉衡愿意相信一个人,他就会交付信任。 “不不,我们一起去找,我不太信得过你的手下,尤其是那次那个车夫。”方宁眉梢微挑,“我死没死都没查清,就跑来吊唁。” 第37章 一心一意吃软饭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司玉衡闻言,难得尴尬起来。 事事小心,唯独“未婚夫”淹死这件事,他没有求证就上门了。 因为他觉得这件事并不重要,可他万万没想到,这是他重生后最大的变故! “此事我向你赔个不是,你日后也莫要再提了。”司玉衡作揖。 “你其实来得也没错,她还真的是已经不在。”方宁叹了口气,顿了顿,她侧首看向司玉衡,“世事难料,往后你还是小心些为妙。” “嗯。” 这个教训足以让他记一辈子。 “没事少东家,我是好人。”方宁笑着拍拍司玉衡的肩膀。 司玉衡不着痕迹避开:“嗯。” 他惜字如金,让方宁觉得好没意思! 回到方家,梁安蓉已经做好了荠菜饺子。 方宁立刻甩下司玉衡,冲进灶间,端起碗装饺子,大快朵颐。 原本不饿的司玉衡看到方宁吃得这么香,也有了胃口。 “宁宁,那个水泥真的做出来了?”方文勤走过来,好奇问道。 “对,明天你们过去看看,水泥应该就干了。”方宁腮帮子鼓鼓,含糊不清地道,“等我们盖新房子,我们就用水泥铺地板,比起石砖方便多了。” “真那么神奇?”方老太有些不太相信。 “当然咯,而且到时候我们可以用水泥来建桥,可比木板耐用呢!水泥的用处可大了,说不定我们还能赚钱呢!” “这个还能赚钱?”赵氏顿时来了兴趣,“宁宁,我们能帮上什么忙吗?” “当然能,不过我们现在暂时还用不上水泥挣钱。对了奶奶,这段时间我要跟少东家外出几天。” “出去做什么?” “秘密,到时候奶奶就知道啦。” 方宁卖了个关子。 方辞年和梁安蓉隐隐猜到方宁要做什么,也并没有阻拦她。 毕竟他们夫妻二人,除了一个擅长医术一个擅长烹饪之外,很多东西可都比不上方宁。 她爱捣鼓什么,他们都不会阻止。 “老大,你真让宁宁跟少东家出门?”方老太却不太放心,“让老二或者老三也跟着吧,毕竟还是两个孩子,有个大人跟着比较好!” “老太太,不用了,我略懂些拳脚功夫,倒是能护住方宁。而且我们不会走远,最多就到邻县逛一逛。”司玉衡拒绝了老太太的提议。 他跟方宁两人外出比带上方氏兄弟更方便。 “那怎么行?” “奶奶,我是琢磨到另一个生意,想让少东家带我出去看看,你放心,保证全须全尾回来。” “你们这是今天就打算出门吗?那少东家的病……” “噢,我们晚上会回来了。” 方老太知道自己这个孙子开窍之后,就很有自己主意,她是劝不动他的,只好作罢。 她默默回房拿出几两银子给方宁:“外出哪儿都要银子,这些你拿着,别舍不得花。” “我不要,花费都是少东家包的。” 司玉衡:“……”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这方宁还真是逮着机会就利用他! 他那么像冤大头? 方宁察觉司玉衡的不满,眉眼弯弯冲着他笑。 司玉衡默默别开眼。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给打死这得寸进尺的家伙! 吃过早饭后,方宁就背上小背篓和司玉衡一道离开福田村。 “你下次不要什么锅都往我身上甩。”司玉衡不悦,“是个男人就该有担当!” “我能有什么担当?就一心想吃软饭而已。”方宁理直气壮。 司玉衡听到这话,默不作声离方宁远了些:“我不是断袖。” “可我喜欢男人怎么办?”方宁故意逗司玉衡。 司玉衡:!!! 他又移开了些距离。 “别爱我,没结果。” 方宁委屈:“可明明是少东家你先招惹我的,要不是你骗了我订亲,我也不会喜欢上星云呀。” 司玉衡额角跳了跳:“不要得寸进尺。” 说罢,他抬起大长腿加快脚步,离方宁越远越好! 方宁迈着小短腿拼命追着司玉衡跑:“少东家,你慢点,我要追不上你了。” “我到镇上等你。”司玉衡丢下这么一句话,身形一闪,施展轻功消失在方宁视线里。 方宁:“……” 司玉衡你是不是玩不起? 明明是你先男扮女装的! 方宁没办法,她虽然是特种兵,可她却不会轻功,只能靠着自己两条腿走到镇上。 全味楼门前已经备好了一辆马车。 “林掌柜,少东家呢?”方宁走进全味楼,趴在柜台上问。 林掌柜一见是方宁,眉开眼笑:“宁宁是你啊,少东家在后边呢,你去找他吧。” 林掌柜没空搭理方宁。 冰糖杨梅做出来后,在镇子上饱受欢迎,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来全味楼定冰糖杨梅,他正忙着给记账呢。 方宁见状,只好自己去后边。 没想到司玉衡却掀开帘子出来了。 他脱下黑衣,换上一袭湖蓝色的长袍,半披着长发,手里拿着把画着墨竹的纸扇,俨然成了气质温润的翩翩少年书生。 真好看! 方宁发自内心赞叹。 她直勾勾的眼神让司玉衡微微皱眉。 他应该换上劲装骑马的,而不是跟方宁同一辆马车上。 可这会折回去换,意图又太过明显了。 司玉衡神色清冷地从方宁身边越过:“走了!” “诶。”方宁这才回过神来。 美色误人。 无论男女! 方宁追出门外,司玉衡已经上了马车,而赶车的正是尤安。 方宁挑眉瞥着他。 尤安神色讪讪:“方小公子。” 主子大概病了,竟然报了自己身份! 男扮女装,主子怎么就不别扭? 难道真的断袖了? 尤安内心活动很丰富。 方宁上马车的时候,顿了一下,盯着尤安:“哥哥呀,马车赶稳一点哦,我可是很娇弱的。” 尤安汗毛倒竖:“……” 他忽然为司玉衡的品味感到担忧。 这么个一心一意吃软饭的男人,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主子这么容忍? 方宁看到尤安变脸,心满意足钻到车厢里。 “少东家,你这个车夫长得挺不错嘛。” 司玉衡立刻变脸。 而尤安差点从驭位上摔下去。 第38章 别垂涎,轮不到你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别垂涎,轮不到你。”司玉衡瞪了她一眼,硬邦邦地道。 尤安差点感动得哭了。 要是主子能将方宁踹下马车就更好了。 方宁撇撇嘴:“我就夸他好看而已,又没打他主意,少东家你急什么?” 司玉衡闭上眼睛养神,打定主意不理方宁了。 方宁又叭叭了一会,见司玉衡真的连眼睛也不睁一下,只好作罢。 祸祸不到司玉衡,方宁就跑到驭位外面坐,开始烦尤安。 尤安嘴巴紧闭,连哼都不哼一声。 最后还是司玉衡烦不胜烦,勒令她进来:“你再吵闹,我就丢你下马车。” 方宁眼底笑意一闪而逝,钻回马车:“少东家,你不是要教我读书吗?反正咱们这一路上也无聊,不如你给我上课?” 司玉衡看了她一眼,知道她不会消停,便从座椅下拿出两本书丢给她:“先看一遍,不认识的字告诉我。” 结果方宁直接就念出来了。 司玉衡有些讶异。 不同的世界,字也是一养的么? 方宁看出他心中所想:“不完全一样,对你们来说应该是缺胳膊少腿的。” 她从水囊里倒了点水出来沾湿手指,在那张小小的桌子上写了自己名字。 方字一样,但是寜却少了中间两个部分,变成宁。 果真是缺胳膊少腿。 而且司玉衡发现,方宁的字有风骨的同时,却又很娟秀。 有一点点像是姑娘的写出来的。 这念头一闪而逝,司玉衡并没有想太多。 他见方宁都认识,就将书拿过来,给方宁讲解书上的内容。 司玉衡的声音很好听,而且讲解时各种典故信手拈来,让方宁感到很有意思,渐渐便听得入迷了。 他们此行是去东林县。 东林县相对于桂宁要远一些,而且官道上行人也不多。 “这条路有点偏僻啊,挺适合拦路打劫的。”司玉衡停下来时,方宁掀开帘子看了看外边的环境,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方宁话刚落音,官道前面转角处,就跳出了十来个衣衫褴褛、拿着豁口柴刀的男女老少,瑟瑟发抖的拦路抢劫。 这画面,让方宁无语。 台词是说对了,可这拦路抢劫的怎么抖得跟被人抢劫似的? “快点把身上的银子都交出来,不、不然,别、别想从这过!”为首那个男人,面黄肌瘦,活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哪儿什么打劫的气势? 方宁侧首:“最近大梁有什么天灾?我瞧着他们更像是难民!” “巴州那边水灾。”司玉衡道,“朝廷应该已经赈灾了。” “你们听到没有,把银子交出来!”对面的人见方宁和司玉衡无视他们,厉声吼了一句。 尤安问:“少爷,要动手吗?” 司玉衡看向方宁,想知道方宁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你们会干活吗?”方宁上前一步,“拦路抢劫被官府抓到了,可是要照律法来判处刑罚的,我瞧着你们老的老小的小,难道就想这么毁掉自己人生?” 那些人听到方宁这话面面相觑。 司玉衡眉心微蹙。 就这么烂好心? “别、别废话,拿、拿银子来!”为首的人鼓起勇气。 “我可以给你活干,给你工钱,你们要不要跟我混?”方宁一步步走过去,“银子我有,饭也可以给你们吃饱,但是,你们今天敢抢我一文钱,我就能让你们牢底蹲穿!” 说罢,方宁回头看了尤安一眼,“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尤安指了指自己鼻子:“我?” “对,就是你,难不成让少东家帮你干活?”方宁挑眉。 尤安:“……” 他又不是方宁的护卫! 凭什么听方宁吩咐? 啪! 尤安一挥马鞭,如他手臂一般粗的树应声倒下。 吓得那十多个拦路抢劫的人本能地将柴刀一扔,脸色发白。 “你们要是打得过他,就上来抢一下试试,不能的话,要么走,要么留下。”方宁双手抱胸。 “小公子,你收留他们做什么?”尤安很是不解,“他们可是要拦路抢劫!” “能活得下去,没有谁愿意铤而走险,我看着他们也不像是穷凶极恶之徒,想给他们一个机会当一次好人而已。”方宁道,“你们愿意跟着我吗?” “小公子,你当真能让我们不用再饿肚子,还有落脚处?”为首那人颤声询问。 “对,你们是一家人吧?” “我们是。” “那好,我可以救你们,但是我要你们签卖身契,而且是死契。” 此话一出,司玉衡看着方宁的目光有些讶异。 “死契?” “没错,我可以救你们,但我不是活菩萨,天上不会掉馅饼。愿不愿意把自己卖给我是你们的自由,而且我也可以保证让你们做的,也只是普通农活而已!” “就这么简单?” “对。这里是一百文钱,你们拿着去石川镇先吃饭等我。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拿一百文钱走。” 方宁掏出荷包,数了一百个铜板串起来丢过去。 为首那人接住,不敢置信地看着方宁。 “我还有别的事,去留你们随意。”方宁转身走回来爬上马车,“少东家,我们走吧。” 司玉衡和尤安相视一眼,跟着上马车了。 尤安驾着马车经过那十多个人身边时,他们纷纷让开了一条道。 那些人望着马车,一直到马车看不到为止。 司玉衡问:“你为什么还要给他们铜板?” 方宁道:“恩威并施,一百文钱试探他们,我不亏。” “你要他们做什么?” “少东家,难道你想亲自下田干活吗?他们经历了天灾,也吃够了苦头,有人愿意让他们活下去,他们一定会忠诚那个人。” “那你如何确定,他们不会拿铜板走?” “少东家,你说这些话就没意思了,我不信少东家你看不出来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看不出。” “呵……” 方宁不想跟他说话了。 重生归来的大佬,会判断不出一个人品性如何? 她又不是圣母,不可能做好事不图回报! 杂交稻开始试验,需要人手,而他们就是她要的人。 第39章 放过我家少爷吧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之后的路上,方宁都没再跟司玉衡说过一句话。 司玉衡也乐得耳根清净。 到了东林县县城,方宁第一个跳下马车。 马车颠簸得让她觉得小身板都要散架了。 真怀念越野车啊! “少东家,饿饿,吃饭饭。”方宁仗着如今年纪小,毫无羞耻心的卖萌。 司玉衡:“……” 尤安不忍直视。 “方小公子,你别喜欢我们家少爷,没结果!”尤安意图阻止方宁,“我们家少爷将来可是要传宗接代的!” 方宁可怜巴巴:“我不介意少东家娶妻,只要让我留在少东家身边就……” 话还没说完,司玉衡已经不见人影。 方宁哈哈大笑。 尤安搓着手臂的鸡皮疙瘩,一脸戒备:“方小公子,我喜欢姑娘。” 说完,尤安也跑了。 方宁捂着肚子笑够之后,才顺着尤安的方向走去。 明明是他们先提起的断袖,她顺着他们的话说下去,怎么又避之不及了呢? 逗他们真有趣。 方宁走了大概十来步,忽然瞧见三个形迹可疑的男子。 他们每走到一家铺子前,就贼头贼脑往里面看,生意好的铺子,他们就会在一旁做个标记。 方宁不着痕迹地跟了他们一会,确定他们是来踩点。 而且,这些人面带煞气,手上肯定有人命,绝对不是来偷东西这么简单! 方宁并没有听说过这附近有悍匪。 这些人到底是打哪儿来的? 抢劫县城,胆子不是一般的小啊! 方宁跟着他们在县城热闹的大街逛了一圈,最后他们进了一家客栈。 “方小公子,你这是要去哪儿?可叫小人好找啊。”这时,尤安找过来了,“少爷已经在酒楼点好饭菜,你跟小的过去吃饭吧!” “尤安,你看到刚才进客栈的那两个人没有?” “他们欺负你了吗?” “没有,但是今晚东林县怕是有血光之灾。” 尤安挑眉:“我都不知道小公子你竟然还会算命!” “我没跟你开玩笑,你去打听一下,这段时间可有哪儿发生过重大命案,灭门的也算!”方宁一脸严肃。 尤安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小公子,你、你发现了什么?” 方宁冷声道:“快去,吃过饭之后我要知道,还有,少东家去了哪个酒楼?你告诉我,我自己过去。” “就前面那个有旗招的喜盈门酒楼。” “去打听我交代的事。” 说罢,方宁便匆匆朝喜盈门酒楼走去。 尤安立刻转身朝县衙的方向奔去。 过了一会,他回过神,有些纳闷:他为什么要听方宁的? 算了,跑一趟吧! 方宁到了喜盈门酒楼,让小二带去二楼雅间。 小二出去后,司玉衡看了她一眼:“这种地方你也好奇?” “少东家,要不要干一票大的?”方宁神秘兮兮地凑过去。 司玉衡本能后移:“好好说话,怎么净学些江湖黑话?” “我刚刚发现有人在踩点铺子,那些人看着凶神恶煞,怕不是什么善类,手上应该是有人命的,东林县今晚怕是要有血光之灾。” “你看清楚了?” 司玉衡知道方宁不会在这种事上乱说。 “嗯,生意好的铺子都被做了标记。” 方宁将自己看到的都告诉司玉衡。 “这确实是匪徒踩点的方法,东林县近年来并没有出现过匪患,那些人应该是外地来的。” “少东家,我们是报官还是……” “不,我们不知道匪徒是否跟官府勾结。这样吧,今晚在东林县留宿,等入夜之后再看看情况。” “我答应奶奶晚上回去。” “让尤安跑一趟便是。” 方宁暗暗高兴。 她本来就不想这么快回去。 如果真是匪徒,说不定朝廷有赏金呢! 送上门来的钱就不要往外推。 吃饭吃到一半时,尤安气喘吁吁跑了回来。 “小公子,你猜对了,上个月乐城那边确实发生了一起灭门惨案,那户人家在当地很有钱,一夜之间,满门被屠,还被放火烧了,官府至今没查到凶手!” “乐城离这里多远?” “骑马约莫要三天。” “那就是他们了!” 方宁笃定。 “少爷,要报官吗?” “不用,你回一趟石川镇,去福田村告诉方家,说是方宁跟我在这边谈一笔买卖,要明天才能回去!” 尤安看了看方宁,眼底的担忧都藏不住。 “少爷,你不会真的看上方宁了吧?” 司玉衡:“……” 一筷子敲过去。 “滚蛋!” 尤安揉了揉被打的地方,幽幽看向方宁:“放过我家少爷吧……” 方宁:“……” 这二货少根筋的吧? 开玩笑看不出? “滚!” 方宁也忍不住了。 尤安灰溜溜走人。 到了门口,又回头看了眼,随后长长叹了口气,认命走人。 方宁抚额:“你到底是哪儿找回这么个活宝?没被打死命可真大。” 司玉衡没做声。 前世所有人都背叛了他,唯独尤安到死都护着他,还死在他前面。 “该不会他就是唯一忠诚于你的人吧?” 司玉衡抬眸,用公筷夹了个鸡腿放到她碗里:“吃吧。” 言下之意,闭嘴。 方宁撇撇嘴:“不说就算咯。” “一会吃过饭,咱们去客栈。”司玉衡淡淡地道。 “一间房?” “我不缺那点钱。” 方宁低下头,遮住眼底笑意。 她发现,逗这对主仆是真好玩! 两刻钟后,方宁和司玉衡到了踩点那三人入住的客栈。 “两间上房。” “不好意思少爷,只有一间房了。” 司玉衡眉心微蹙。 “这两天小店生意好,房间都已经住满。” “掌柜的,我们是外地来的,非年非节的,平时生意也这么好吗?” “哈哈,那倒不是,就是这天生意好而已。” 方宁和司玉衡相视一眼。 方宁又道:“那这间房我们要了。” “好嘞,不过两位少爷,你们旁边房间的客官不喜欢吵闹,你们注意些可好?”掌柜叮嘱。 “好的掌柜。”方宁点点头。 “小二,把两位客官带去四号上房。” “客官这边请。” 两人上楼的时候,和两个男人面对面碰上了。 第40章 你们死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鼻子灵敏,嗅到了血腥味。 她抬头看去,对上一双阴冷的眸子。 方宁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连忙缩着身子避开。 这两人大步越过方宁,径自往外走去。 她默不作声跟着小二去了房间。 和司玉衡刚坐下,司玉衡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左边。 有人偷听? 嗯。 “少东家,这东林县有什么好玩的,你为什么非得要在这过夜啊,说好去桂宁的。”方宁开始胡说八道,“你该不会真的要给怡红院的那位赎身吧?一千两银子啊,东家会打死你的!” 司玉衡沉下脸,瞪了她一眼,警告她别乱说话。 方宁知道司玉衡不会拆穿,有恃无恐:“少东家,你说过有福同享的,那你能不能也帮我赎一位姑娘啊?不贵,三百两而已,我知道你身上肯定有。” 司玉衡揉了揉太阳穴,压下打人的冲动。 “少东家,求求你了,我也想要媳妇。”方宁忍住笑意,“我未婚妻不仅凶还嫌弃我,我不想要他!” “闭嘴!”司玉衡忍无可忍。 方宁嘚瑟地笑了。 司玉衡死亡凝视。 他转身走去窗户那,将窗户推开。 习习凉风拂来,隔壁房间的人也正在说话。 “老大,是个肥羊,身上带着一千多两呢,要不今晚一起干掉?” “你怎么知道别人是不是吹牛?” “管他是不是,宁杀错不放过!” “小心点,别叫人盯上了。” “嘿嘿,好……老大,我刚刚看到,那两个小子细皮嫩肉的,要不……” “随便你,杀了就行。” “谢谢老大。” 司玉衡面无表情,眸子尽是杀意。 方宁没有司玉衡那样的听力,没有刻意去听,自然是不知隔壁说了什么。 “我们出去逛逛。”司玉衡转过身对方宁说。 他往不知什么时候准备的包袱里塞了几张百两的银票,然后才跟方宁出门。 方宁一下就明白他的用意。 “少东家,你就帮我把那姑娘给赎了吧?”一出房门,方宁又开始戏精上身。 司玉衡加快脚步,并不想听方宁瞎扯。 “求求你了少东家。”方宁追上去。 “我们要出城。”司玉衡冷声道。 两人刚下楼梯,他们隔壁房间就打开门,有个人在那探头探脑,确定方宁两人真的出了客栈,立刻打开房间溜进去,将司玉衡放在包袱里的银票拿了。 “老大,真的是肥羊,包袱里竟然放着五百两银票。”那人兴奋地回到自己房间,将银票递给另外一个满脸络腮胡、看不清模样的男人。 络腮胡拿过银票看了看,确定是真的,就将银票收下来:“他们刚才不是说出城吗?带上弟兄去看看,别让这肥羊跑了!” “诶。”那人立刻就去找人。 其实方宁两人并没走远,还在柜台那问掌柜这里有什么好吃的。 司玉衡将那两人的对话全都听了进去,而后才跟方宁离开客栈。 两人慢悠悠地东逛逛西看看,硬是给足了对方时间追上他们。 出了城,方宁专挑人少的地方走。 那几个人不远不近地缀着。 方宁正打算找个机会捉弄一下他们,然而没想到,一株可以做父本的野生稻就这么没有一点点防备的闯入她眼帘。 可那些不长眼的匪徒却冲了出来,一下将那株野生稻给踩了! 方宁盯着那株被踩在脚下的野生稻,小小个子迸发出浓烈的杀气:“你们死了!” 说罢,她将脚下的石头一脚踢过去,正中踩着野生稻那匪徒的膝盖。 匪徒避之不及,抱着膝盖跳起来:“臭小子,你死定了,把那臭小子给我拿下!” 另外三个匪徒立刻冲过来。 “少东家,他们踩了我们要找到的父本!”方宁大声道。 司玉衡鬼魅一般,从那些人身边越过。 紧接着,他们接二连三倒下。 方宁跑过去,心疼地扶起那株野生稻。 但已经被踩断没用了。 方宁又在周围找了一圈,还好,找到新的。 方宁这才来到那些匪徒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们:“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抢劫?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不用白费力气。”司玉衡上前,拿出一个小瓷瓶丢给方宁,“把这三更散喂他们吃下去!” “就是那个吃了活不过三更的毒药?”方宁接过来,故作惊讶配合司玉衡。 司玉衡点点头。 “少东家,这毒药这么贵,给他们用不是浪费了吗?” “你不是想看看是不是一直疼到死为止吗?眼前有现成的试药。” “对哦,太好了。” 方宁立刻倒出所谓的毒药,他们惊恐地紧闭着嘴,却被方宁强塞了下去。 “好了,马上就能知道你有没有骗我。” 不一会儿,那四个匪徒果然觉得浑身都开始疼了。 其实,那是司玉衡放倒他们的时候动了手脚。 喂他们吃下去的不是毒药,而是司玉衡之前吃的药,并不会死人,最多可能就是拉肚子。 “到底是谁让你们来的?到底说不说?”方宁踢了踢他们,又开始瞎扯,“是不是乐城连家派你们来杀我们少东家的?” “是是是,他们给我们银子,要少东家的脑袋。” “你们果然是乐城来的!” “不是不是!” 乐城两字,让他们本能抗拒。 方宁笑了,还真被她猜对,这些人就是乐城那帮杀人满门的恶徒。 “除了你们,还有多少人?不老实说,就等死!” “十、十八个。” 方宁看向司玉衡。 司玉衡点点头,除了他们上楼撞到的那两个男人,楼上一共就十六人。 “敢骗我?” 方宁狠狠踹他小腹,疼得他当场就弓起了身子。 “真、真的是十八个。” “算了。”司玉衡制止方宁,“我们还要去救人,先别管他们,免得耽误了。” 方宁冷笑一声:“算你们好运。” 说完,就跟司玉衡在他们的视线里离开了。 这几个人好不容易才爬起来,急急想赶回城里去。 “等会见了老大,就说那两小子去了乡下,谁要是说刚才的事,你们就等着老大弄死你们!”被踢那个冷声警告,“谁活得不耐烦,尽管跟老大说。” “可我们中毒了……” “你听那两小子瞎吹,要真给我们吃了毒药,他们会这么快跑?” “走,先回去,回头再找机会弄死他们!” 四个人相互扶着离开。 方宁和司玉衡从路口转角处走出来。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了。 第41章 回报?屠我满门?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跟司玉衡等城门落锁后,才折回去。 望着那高高的城墙,方宁有些无奈:“少东家,你应该让我先回来的,我不会飞檐走壁,没有工具,我可爬不上这墙。” 司玉衡瞥了她一眼:“我能带你进去。” 方宁眸子一转:“少东家,你能不能教我轻功啊?往后给你办事,就方便了对不对?” “想学就想学,不要扯什么借口,你连自己都骗不了。” “少东家明察秋毫,真是厉害,什么都瞒不过你,如果你刑狱官,肯定是断案如神的青天大老爷。” “别拍马屁。” 司玉衡眉心微蹙,这方宁一天到晚嘴巴就闲不住! 要不是他真有本事,他还真想将他嘴巴给缝上。 等到天黑,司玉衡毫无征兆拎着方宁的衣领,纵身一跃。 方宁只觉得自己整个人腾空而起,耳边风声呼啸,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入城落地了。 方宁:“……” 不管用什么法子,她都得让司玉衡将轻功交给她! 简直不要太方便了好吗? 以后爬墙什么的,连工具都不用带了。 方宁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司玉衡又拎着她在屋顶穿梭,不消片刻,就到了客栈。 这种小地方,晚上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天一黑,大家都洗洗睡了。 而那群匪徒正是活动时。 方宁蹲在瓦面上,听着下面的对话,小心翼翼揭开一块瓦看下去。 正好十八个人,不多不少。 “你们两个去布庄,你们两个去胭脂铺,你们两个去……剩下四个,跟老子去银楼。记住,一个活口也不要留!”络腮胡冷声道,“老三老四,你们先去把下面的掌柜小二给解决了,今晚,咱们干一票大的,把这东林县闹个天翻地覆!” “老大,隔壁那两个人还没回来怎么办?” “算他们命大,都干活去,速战速决,搞定了就立刻撤离。” “刺激,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嘿嘿,今晚杀个痛快,看看官府能奈我们何?” “别废话,动手。” 络腮胡的话一落音,那些匪徒就悄无声息离开房间,那默契程度,一看就知道犯了不少命案。 “你负责最矮那四个,剩下交给我。” 司玉衡说着,又拎着方宁一跃而下。 方宁:“……我不是东西,你别拎来拎去的好么?” 司玉衡闻言,唇角不自觉上扬:“嗯,你确实不是东西。” 方宁:“……” 语误了,自己骂自己! 匪徒刚下楼梯想要杀趴在柜台睡觉的掌柜和小二,司玉衡跃过去,一条长板凳被他踢过去,正好砸在动手那匪徒头上,顿时头破血流。 “啊……” 惨叫声响彻客栈上空。 掌柜和小二被惊醒了。 方宁已经捞起一张长板凳窜过去。 她仗着自己个子娇小,一砸一个准,准瞬间,已经有六个绑匪着了她的道,被砸得倒地不起。 “掌柜的,快去报官,这伙匪徒是是想杀人抢劫。”方宁大喊一声。 “狗日的臭小子,敢坏老子大事,今晚,老子要活剥了你!”络腮胡根本不把方宁和司玉衡放在眼里,提刀冲过去,举刀砍向方宁。 方宁就地一滚。 大刀立刻落在她刚才站的地方。 紧接着,明晃晃的刀光又照着她的眼。 但是这一次,大刀被两个修长如玉的手指夹住了。 络腮胡使劲一抽。 动不了。 再次用力。 依旧无法动弹。 络腮胡顿时变脸。 这是块他踢不动的铁板。 他立刻舍弃大刀,转身就跑。 司玉衡反手把刀砸过。 “啊!” 大刀穿透络腮胡的膝盖,令他惨叫的同时,扑倒在地上。 然而络腮胡是个不要命的。 他又爬起来,带着那把刀继续跑。 方宁使出全部力气,将手中的长板凳砸过去。 正中他背心。 络腮胡猛地往前喷了一口血。 司玉衡身形一晃,来到了他面前。 络腮胡对上他平静的眸子,遍体生寒:“少侠,都是江湖人,你今日要是放我赵三一条命,他日定当回报!” “回报,屠我满门?”司玉衡嗤笑。 赵三眼神骤然一狠,手中多了把利刃狠狠刺向司玉衡心窝:“给老子去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司玉衡侧身躲开的同时,空手夺刃,朝赵三另一边膝盖掷去,再次穿赵三的膝盖骨。 “啊……” 赵三整个人狠狠往前扑去,痛苦地大叫出来。 “看着他。”司玉衡看向方宁,一拍身边的桌面,装在竹筒里的筷子应声飞起,紧接着朝四面八风飞去。 痛呼声此起彼伏,剩下的五个绑匪全部倒在地上。 血腥味在客栈里弥漫。 掌柜和小二显然已经被吓得魂都不在了,根本没有出去报官。 方宁见状,眉头微皱,径自走到柜台那,从下面找到一面锣跑出客栈,哐哐哐敲了起来。 一条街的人都被惊动了。 巡夜的衙役第一时间赶来。 看到客栈大堂满地的躺着的尸体,脸色大变:“这是怎么回事?” “官爷,这群匪徒企图打劫布庄、胭脂铺还有银楼等等生意好的铺子,眼下他们已经被我们打晕,还请官爷快些调集人手过来将人带回大牢里!”方宁平静地道。 掌柜终于回过神,连滚带爬来到讶异面前:“官差大哥,那些人真是匪徒,要不是这两位公子出手及时,我们两个的命今晚就交代在这了!” 两个衙役顿时不敢大意,赶紧让其中一个跑回县衙禀告县老爷。 “掌柜,快找绳子,先把人绑起来,不然等会醒了,又是一场恶战。” “我这就去,这就去。” 客栈灯火通明,被惊醒的街坊过来一看,心惊胆战。 东林县县令连衣服都没穿好,就跟着捕快衙役匆匆赶来。 司玉衡上前,将赵三的脸上贴着的络腮胡撕掉。 县令见状,倒吸一口冷气:“这、这不是悍匪赵三吗?来人,快拿下上镣铐!” 门外围观的人听到县令这话,皆不由得脸色发白。 “赵三是谁?”方宁不知就问。 有人惊讶:“小公子,你抓了他们,你不知道赵三是什么来头?” 第42章 你活不到明天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一脸纯真:“我是长平县的人,跟我们少爷过来有事,碰巧遇上他们想要杀人抢劫,哪里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大人,赵三干过很多坏事吗?那我们抓到他们有赏银吗?” 别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银子! 司玉衡看着方宁一脸财迷的样子,有些无奈。 张县令震惊:“两位公子不知赵三是何人此人穷凶极恶,手上命案无数,朝廷已经通缉他很多年了,赏银已经高达一千两!” “嘶,那我们不是发财了?”方宁眼前一亮。 张县令万万没想到 ,这么一个让朝廷头疼那么多年的通缉犯,竟然栽在两个孩子手上。 “别只顾着钱。”司玉衡低声道,他顿了顿,看向县令,“这些人白日在街上鬼鬼祟祟,还在那些店铺上做了标记,大人不妨现在就让人去查看一下。” “对对,陈浩,你现在就带人去银楼那些地方查探。” “是!” 陈浩拱手领命,带着其他捕快走了。 张县令看着方宁两人,眼神温和了许多。 别的不说,这赵三在东林县被抓到,于他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啊! 张县令道:“赏银需要本官上报朝廷,等朝廷将赏银发下来才能给你们。” “不急不急,有就好。” “如此,还要麻烦两位公子随本官去一趟县衙。” “不麻烦不麻烦。” 张县令很客气。 衙役押着赵三等人去县衙。 经过方宁两人身边时,赵三恶毒地看了两人一眼。 司玉衡神色淡淡。 方宁微微勾唇。 到了县衙,张县令连夜审问赵三。 张县令实在是忌惮赵三,所以让方宁和司玉衡都在审问现场。 毕竟赵三恶名在外,他真的害怕赵三挣脱镣铐,对他痛下杀手。 赵三很是嚣张,认下自己做过的事的同时,还挑衅张县令:“狗官,记得关好老子,别让老子有机会逃出去,不然,老子屠你满门,让你看着你妻女怎么被我玩死!” “挑断手脚筋就是了,就算他逃,也逃不掉,大人上报朝廷,便说是我们怕赵三反抗,断了他手脚的!”司玉衡淡淡地道。 赵三一听,阴狠地盯着司玉衡:“臭小子,你给老子等着!” 司玉衡上前,似笑非笑回望着赵三:“你没有机会的。” 下一刻,赵三再次惨叫出来。 司玉衡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将他手脚筋挑断的同时,还废了他的武功,让他变成彻彻底底的废人,就算有人来救他,他也逃不出大牢! 因为,赵三活不到明天! 方宁微微挑眉:这是个狠角色啊! 张县令也被吓了一跳。 司玉衡却若无其事地走到张县令身边:“大人抱歉,下手太重了。” 张县令:“……” 抱歉什么,他要是一开始就杀了赵三多好,他连审都不用审了。 等张县令审完,东方已经泛鱼肚白。 方宁和司玉衡一夜未睡。 剩下的事由县衙处理,两人就回了客栈。 方宁倒头就睡。 司玉衡看了她许久,目光有些复杂。 见她连被子都没盖,司玉衡上前,轻轻替她把被子拉上。 方宁却猛地抓住他的手:“不许走,司玉衡,你长得真好看……” 说完,她还咂咂嘴。 司玉衡:“……” 他本想甩掉方宁的手。 但是对上她微微上扬的睡颜,司玉衡终究没用弄醒她,而是小心翼翼将手抽出来。 司玉衡走到桌子那坐下,支着脑袋闭目养神。 方宁一觉睡到中午才醒。 她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 一抬眼,却看到趴在桌子上睡的司玉衡。 大概是没了那锐利迫人的目光,这样的他看起来显得很无害,而且他的睫毛又长又翘,完美极了。 司玉衡大概真的是老天爷最用心的杰作,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即便是睡觉也极其戒备敏锐的司玉衡,很快就感受到有人在注视着他。 他倏地睁开眼,那一瞬,冷冽的杀气逼来,让方宁心头凛然。 见是方宁,司玉衡的杀意很快收起。 “少东家,你是想杀我吗?”方宁挑眉。 “没有的事。”司玉衡否认,“去洗漱,一会我们去移昨天那野生稻。” “不用了,这种野生稻一年有两次花期,等它结果了,我们再过来摘回去。说起来,我们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这是父本还是母本?” “父本,母本的话,我们试试我们种的那些水稻。不过少东家,我们如果要实验,需要不少稻田。” “这个你无需担心,田的事我来解决。” “那我去洗漱一下。” 方宁翻身下床,“对了少东家,赵三是不是死了?” “嗯?” “我看到你动手了。” “他不能活着。” “为什么?” “死了一了百了。” 司玉衡并没解释。 方宁也不再追问。 重生大佬说什么就是什么。 “少东家,我给你的东西可是划时代的,作为交换,你可不能只教我考科举,还得教我功夫吧?” 方宁念念不忘飞檐走壁的轻功。 “我可以先教你轻功,剩下的,等水稻产量真的提升上来再说!” “一言为定,少东家,你这一身功夫,我学定了。” 方宁眉开眼笑,开门喊小二端水。 掌柜亲自送上来。 对于昨晚的事,他千恩万谢,不止免了两人的房钱,还送了五十两银子:“昨晚多亏了两位恩人,一点小小心意,还望恩人笑纳。” “掌柜,你看我们少东家像是缺银子的人吗?” 司玉衡抚额。 “五十两我们少东家看不上,你要真想谢,不然买些你们东林县好吃的给我们。” 司玉衡:“……” 不是说从丰衣足食的世界过来吗? 怎么跟个饿死鬼似的? 方宁看出司玉衡的鄙夷,忍不住反驳:“民以食为天,爱吃跟饿不饿没关系。” 司玉衡没有理她。 不然又该叭叭个没完。 怎么会有比尤安还要啰嗦的男人? 两人离开客栈时,掌柜买了很多东林县的特产给方宁。 门外坐着马车等方宁和司玉衡的尤安见状,不由得汗颜:“方小公子,你是来东林县打劫客栈的吗?” 第43章 主子中邪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你有意见?”方宁反问。 尤安嘟囔:“少爷宠着你,我敢有意见吗?” 司玉衡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想去洗碗?” 尤安立刻闭嘴。 “两位公子,有空常来啊!”客栈掌柜笑眯眯地道。 “好的。”方宁眉眼弯弯,“不用送啦。” 尤安见状撇撇嘴。 出了城之后,方宁就从车厢出来,和尤安坐在一起。 尤安不满:“方小公子你不在里面坐着,出来干什么?可别被颠下马车了!” “你不想赶车就下去。”司玉衡清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尤安立刻噤声。 “我能坐稳,你被担心。”方宁没好气。 来的时候没有好好看路边,也不知道有没有她昨天无意中发现的野生稻。 方宁的运气是好的,路沟里很多她要的野生稻。 “少东家,在过段时间,咱们可以来采种子,路边好多野生稻。”方宁让尤安停下,径自跑到路沟去。 司玉衡闻言,也下了马车。 方宁蹲在那回头,眉开眼笑:“来的时候没注意,你看,好多啊!” 看到方宁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司玉衡觉得自己心情似乎开阔了不少。 “上来吧,再耽误下去,天黑我们也赶不回去。”司玉衡并没有下马车。 方宁哦了一声,从路沟爬上来,满身的泥土。 尤安嫌弃:“小公子你看看你,都成泥猴了。” 方宁拍掉身上的泥土,跳上马车,“你赶车赶稳一点,昨天屁股墩都快颠成两半了。” “瞎说,我赶车技术可好了,不信你问问我们家少爷。少爷,你说对不对?” 司玉衡闭目养神,置若罔闻。 尤安有些尴尬。 方宁嘿嘿笑:“少东家都不想帮你撒谎。” 尤安冷哼一声,不理方宁了。 方宁钻到车厢里。 司玉衡微微睁开眼,扫了她一下又阖上。 “少东家,上课了。”方宁拿出书籍,递给司玉衡。 司玉衡有些意外:“你科举这么感兴趣?” 方宁骄傲:“当然,我喜欢读书,我可是个有远大抱负的人!” “那你说说你的抱负。” “吃饱穿暖。” 司玉衡坐直了身子:“就这样?” “小公子,吃饱穿暖算什么抱负?”尤安觉得自己找到了嘲笑方宁的点,“别人的抱负都是希望能让国家变得更好。” 方宁笑了笑,反问:“百姓才是国家的根本,如果人人都饿肚子,谈什么太平盛世?国家变得更好的前提是,百姓能吃饱穿暖。” 尤安竟一下子找不到话来反驳方宁。 “言之有理,尤安,是你狭隘了,如果方宁真的做到让百姓吃饱穿暖,那他就是百姓心中的神,吃饱穿暖,比打仗还难!” “少东家,我们可以一起让百姓吃饱穿暖,让大梁国力更强盛,缔造一个真正的盛世,你行我就行!” 别人当皇帝,肯定会防备她。 但如果司玉衡真的是太子,她和他一同成长,她终将会取得他的信任。 那么吃饱穿暖这个抱负才能更容易实现。 上位者的支持,才是改革最强的支持。 当然,这个前提是,上位者已经完全掌权! 方宁相信司玉衡有这个本事! 司玉衡望着方宁,那一瞬,他心中燃起久违的热血。 这也是他前世的抱负! 方宁忽然握住他的手:“少东家,我们一定可以的,我不会放弃,请你也一定要坚持啊。” “好。” 这个字脱口而出。 “我会帮你的。”方宁小声道,“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 “到时候我再告诉你,保证不是丧尽天良的事。” 司玉衡真的当上皇帝的话,万一发现她是个女的,以欺君之罪弄死她,那可就白活一场了。 方宁想先要司玉衡一个承诺。 她自信不会看错人,司玉衡虽然心狠手辣,但也是个遵守承诺的人。 “方宁,我的承诺不是那么好拿的。” 然而,司玉衡却并没有答应她。 “你用你的本事,来换我一个承诺。” 方宁翻了个白眼:“小气鬼。” 方宁这孩子气的反应,让司玉衡不禁怀疑,这真是个二十七岁的灵魂? 十七岁还差不多! 方宁满脸的不高兴。 司玉衡敲敲小桌子:“认真听课!” 方宁坐直身子:“是,夫子。” 司玉衡眼底的笑意一闪而逝。 不过他很快敛起心神,开始给方宁讲课。 外面的尤安时不时看了看天上: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啊,他家主子怎么转性了,对方宁这么有耐心了呢? 司玉衡这一路讲到石川镇才停下来。 彼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少爷,您今晚是要在全味楼吗?属下送方小公子回去就行。” “不必,直接去福田村吧。” 尤安嘴角抽了抽。 主子真的中邪了! 可怕。 方宁有毒吧,将主子迷成这样! 主子要是真的喜欢男人,那他不是随时都有献身的危险? 尤安被自己脑补吓到,下意识双手抱胸,他喜欢娇娇软软的姑娘啊! 司玉衡见尤安表情狰狞,眸子微眯:“你病了?正好,去福田村让方大夫给你扎扎针!” “属下没事,属下这就送少爷跟小公子回福田村。”尤安不敢多话,生怕被司玉衡看上要这这那那,赶紧放下帘子赶车。 “少东家,我觉得他这里……”方宁指了指脑袋,“不太正常。” 司玉衡微微勾唇:“大概是因为见到你吧。” 方宁:“……” 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又不是断袖! 快到村口的时候,方宁挑起帘子,远远就看到方老太和方宏在村口那焦急地往她这边看来。 方宁心窝一暖,有种好像小时候回外婆家,外婆早早在巷口盼着她的那种感觉。 “奶奶!”方宁钻出来,站在尤安旁边挥挥手。 “是宁宁,他回来了。”方宇拔腿跑过来。 “三哥你别跑,小心摔了!”方宁大声喊道。 司玉衡有些不解,方宁既然已经不是原来的方宁,为什么对方家的人这么好? “你这孩子,可算是回来了,明明说好每天晚上都回家,昨晚就一夜不归,你是要吓死我们么?”等方宁到了村口下马车,方老太劈头盖脑一顿臭骂。 方宁厚着脸皮搂住老太太的手臂撒娇:“奶奶,是少东家的锅,你骂少东家,我这么小,少东家不会来,我也不敢这么远自己一个人回来对不对?” 正要下车的司玉衡:“……” 这小子是往死里利用他! 第44章 不习武没机会揍人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不过方宁话都这么说了,司玉衡也只能顺着她的话:“老太太,对不住,是我的错,原本是要回来的,但临时有点事,只能让人回来给你们递话了。” 尤安戴着斗笠,遮住了半边脸。 他曾经跟“司星云”来过福田村,自然不能让人看到他的脸。 而且昨天来方家报消息的是全味楼的小二。 方老太闻言,态度缓和了许多:“我还以为是宁宁贪玩,缠着少东家给少东家添麻烦呢。” “不是的,他很乖。”司玉衡睁眼说瞎话。 方宁佯装不好意思挠挠头:“少东家夸奖啦。”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咱们先回家吧。”方老太自然不好再说方宁什么。 “等等,三哥,快来帮忙,少东家买了好多东林县的特产给我们吃的。”方宁拉着方宏跑到马车那。 尤安低着头,将马车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搬出来。 方宏眼睛一亮,高兴地冲司玉衡道:“谢谢少东家。” 司玉衡微微颔首,警告地瞪了方宁一眼。 方宁毫不在意。 她不能让方家的人知道她昨晚干嘛了,不然把老太太吓得心脏病发作那可就造孽咯! “潘家那位老大哥过来了,说是教酿酒,你娘跟老大哥学了。”方老太告诉方宁,然后又开始数落她,“你这孩子也真是,少东家的银子大风刮来的吗?” “老太太没事,这些没花钱。” 又不是他买的。 “少东家,你的银子我老太太不能做什么主,但是孩子不能惯着,尤其是宁宁,小心他得寸进尺窜上天。” 方宁:“……” 我又不是窜天猴。 老太太,你可真是亲奶奶啊。 司玉衡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嗯,记住了,下次不给窜天猴买。” 方宁瞪了司玉衡一眼。 司玉衡不痛不痒。 于是方宁将方宏手里的特产加上自己的,一股脑塞给司玉衡:“少东家,好人要做到底哦。” 说完,方宁拉着方宏拔腿就跑。 司玉衡:“……” 他该考虑教方宁习武了。 不然,没机会揍人! 方老太一边想从司玉衡手里拿东西,一边不好意思:“少东家给我拿着吧,宁宁这孩子被他爹娘惯坏了,你别恼他呀。” “没事老太太,我能拿,不重。” 司玉衡哪会让老太太那东西,迈着大长腿越过方老太,往方家老宅走去。 方宁一进门,就迎来了除父母以外其他人的关心。 她口水都说干了,总算是让方家的人没再追问下去。 “宁宁,你说的那个水泥真的神了,太实用了,我们以后盖新房子,是不是也能用?” 向来老实的方文勤一脸兴奋。 连沉默寡言的方文昌也期待地看着方宁。 方宁点点头:“对呀,水泥的用处可大了,除了盖房子,还可以铺地板,修路等等。” “你是怎么琢磨出来的?”方老汉问,他实在是不敢将这聪明伶俐的孩子跟之前那个混不吝联系在一起。 “爷爷,我也就是瞎琢磨,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爷爷不要问我好不好嘛?” 方宁不想说,就使用撒娇耍赖大法。 方老汉果然不再追问了。 司玉衡抱着特产进来。 方宁立刻殷勤跑过去:“辛苦少东家了,爷爷,这是我在东林县给你们带回来的特产哦,可好吃了,都放下手中的活,过来尝尝。” 司玉衡:熊孩子真的得揍! 江三听说方宁已经回家,第一时间跑过来,跟方宁商量水泥的事。 “宁宁,你有没有想过卖这个水泥?” “江三叔是有什么想法吗?” “我别的能耐也没有,倒是认识不少泥瓦匠,想着让他们试试,到时候试着卖这个。” “江三叔,水泥不是这么好卖的,毕竟成本在那,一般人用不起。” “成本很贵吗?” 方宁看向司玉衡。 司玉衡点点头。 江三顿时泄气。 方宁又道:“江三叔,水泥卖给别人不行,但是我们可以卖给官府。” “卖官府?” “对,但在此之前,我们得让官府知道这水泥有多好。” “那要、要怎么做?” “我想修我们村里到镇上的路。” 这下,不止是江三,就连方家的人也倒吸一口冷气。 “修路?宁宁,我们能修出来吗?” “能,不是有少东家在吗?少东家一定会帮忙想办法的,不过,人工这些的话,我希望村里人能出劳动力。” 司玉衡:“……” 他长得那么像冤大头? “这事得找村长商量过才行,我也做不了主,要不我喊村长过来。”江三问。 “好。”方宁点点头。 江三立刻往余家跑去。 方老太皱眉:“宁宁,你怎么跟他们说修路?村里大多数人心是好的,可也架不住有自私的,到时候可别吃力不讨好,而且,你才挣几个钱,你就想着修路的事!” “奶奶,我这么做是有用意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事肯定是百利无一害。让人知道水泥的好,首先就要让人看到。”方宁安抚老太太。 方老汉也不赞成:“你不是说要去念书吗?这银子都用了,到时候怎么念书?” “爷爷,如今我们福田村比不上徐家村,就是因为没有一个比秀才说话还有用的人。既然要将徐家村踩下去,那自然是要让福田村变得更好。放心吧,这条路用不了多少银子的,主要是人工。” “你不是说水泥成本贵吗?” “以后会贵,但是现在不会。” 没人知道那些东西能干什么,又怎么会贵呢? 再说了,她想要一鸣惊人,总得做出些让人震惊的事。 方宁其实算过,如果不算人工的话,八百两银子能将路跟街道都铺好了。 “爹、娘,如果村长同意,修路这事就定了吧?相信宁宁,她不会瞎胡闹的。”方辞年开口道。 梁安蓉也附和:“对啊,宁宁这么做自有她道理。而且这路不修好,一到下雨天,就全是泥泞,还容易打滑摔倒出事。” 方老汉跟方老太相视一眼,都默默叹了口气。 大房有点长进之后,怎么又开始败家了呢? 虽然看着是用在正事上,可这能成事吗? 这时,江三跟余东也过来了。 余东一进来,就开门见山:“宁宁,你想用水泥给咱们村修路?” 第45章 又背锅的司玉衡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点点头:“对,要想富,先修路!” 余东叹了口气:“劳动力是没有问题的,问题是咱们福田村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呀。刚刚我问了下江三,这水泥成本不低啊!” “水泥的事余大伯你不用担心,你只要动员村民出力修路就行。” “这可怎么行?要不宁宁你算算,修路大概要多少成本?我看看能不能让大伙都捐些银子出来?。” “不用,你们只要出劳动力就行,水泥的事我来想。不过村长,我们方家可以出钱修路,但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你说!” “夏收之后,黄泥坳那一片田全部租给我。” 余东倒吸一口冷气,以为自己听错了:“宁宁你再说一遍?” 方老汉惊得瞪圆了眼:“宁宁你胡闹什么?你要租那一片田做什么?那可差不多六十亩田!” “我要育水稻种子。”方宁并没有隐瞒他们,“现在我们的稻子一亩能收个三四百斤的稻谷就已经算是丰收了,可我们种再多的田,也不能顿顿吃白米饭。 如果我说的水稻种子能育成功,亩产至少上千斤!余大伯,你愿不愿意赌这么一把?而且我租了这些田,还要人帮我干这些活。” 除了司玉衡和方辞年夫妻外,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宁宁,你能让水稻亩产过千斤?”江三急忙询问。 “对。”方宁点点头,一脸笃定。 “这天还没黑呢,宁宁你在做梦吗?”方宇很不客气,“五百斤都种不出来,还一千斤!” “二哥,我要是真育出这样的水稻种子,你给帮我干三年的活,没有工钱那种,怎么样?”方宁挑眉。 有了上次杨梅的事,方宇这回学聪明了,左顾右盼,假装没听到方宁的话。 方老汉眉头微皱:“宁宁,话不要乱说,像爷爷这种种庄稼的老把式,种田也是看天吃饭,你哪来这么大能耐育出亩产那么高的种子?你还小,不要好高骛远。” 方老太接过话头:“你爷爷说得没错,咱能修路就修路,育种这事,以后不提了。” 方宁摇头:“不,我一定要试试,失败了另说,大不了给黄泥坳那些田的租金,可我要真育出那样的稻种,以后大家都不用再饿肚子了!” “宁宁,你能琢磨出水泥这么好的东西,我相信你也能育出高产的稻种,这事,我跟你干了!”江三立刻表态。 他烧了这么多年的砖,也没烧出水泥这样的东西,可是方宁做到了。 就算育种失败又怎么样? 他开始学烧砖的时候,也烧坏了好几窑呢! “爹,娘,这事我信宁宁,我愿意帮宁宁干这活。不管成不成,至少宁宁是有这个心,钱也是大哥他们赚的,咱们就支持宁宁这一次吧!” 出乎意料的是,方家第一个支持方宁的,竟然是不爱说话的方文昌。 陈氏见丈夫发话,也跟着说道:“娘,我听文昌的。” “既然老三都这么说了,我这个当二叔也不拖宁宁后腿,宁宁,二叔也帮你。” “我听当家的。” 方老汉和方老太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看向方辞年夫妻。 方辞年忙道:“娘,就让宁宁试试吧。” 梁安蓉也道:“银子的事你们二老不用担心,我跟阿年能赚。” 赚钱的主力军都这么说了,方老汉还能反对什么? 他叹了口气:“你们都愿意相信宁宁,我这个当爷爷的,能打击孩子的积极性吗?不过宁宁,育种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可别到处嚷嚷,不然还不知道别人怎么怪你!” 方宁明白方老汉是担心她失败,被村里人说三道四受不了。 “爷爷,放心吧,就算今年失败,咱们明年也能成功的!我不怕别人说闲话,我只希望以后我们都能吃饱饭!” “既然这样,那我去跟他们说说。但是成不成我不保证,只能尽量说服他们。”余东见方家的人都不反对,就应了下来。 但他总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又是修路,又是育种亩产千斤的稻种。 可能他真的在做梦吧! “对了余大伯,你跟他们说,就算不租,下半年也不要在那种稻子,我会照他们往年的收成给他们银子。” “那你不是很亏?” “不会的,如果谁愿意免费帮我干这些田里的活,我教谁育种,但我也可以给工钱,看他们怎么选吧!” “宁宁,你说的可是真的?”江三有些按捺不住激动。 “对,我说到做到,不过我相信没几个像江三叔那样帮我的!” “就冲你这话,我们老江家就帮你干这活了!” 一旦真的育出这么高产的种子,那以后他们江家就靠育种就能发财了。 江三是个有远见的人,方宁的水泥震惊到他,所以他愿意赌一把。 反正就当今年啥都没干玩一年好了! “江三叔,你将来一定会庆幸自己现在的决定!”方宁俏皮地道。 方老汉却道:“宁宁,人家也要吃饭的,你玩归玩,多多少少也给些工钱人家呀。” “方叔不用,我相信宁宁。”江三拒绝了。 司玉衡一直看着方宁。 之前在东林县还说要坑他买田,原来早就有计划了! 先是弄出水泥,让村民相信,然后修路,再提出租田育种的事,如果村民信他,也许这田的租金都不用出了! 方宁又跟余东说了些关于租田的事,余东才跟江三走了。 方老汉这会才说:“宁宁,你要育种,用咱们家的田不就行了?怎么还花那冤枉钱?” “爷爷,育种的稻子花期不能跟别的混杂,所以黄泥坳的田我全要,这样可以防止花粉跟别的混了,不然,育不出我要的稻种。” “还有这讲究?” “对,所以黄泥坳那一片的田要全部空出来,保证我的稻种不掺杂。” “宁宁,你是打哪儿知道这些的?”赵氏一脸不解。 “是昨天去东林县路上,少东家跟我说起果树开花的时候,要给花朵授粉,果子才结得多,我就琢磨着水稻应该也行!” 司玉衡内心毫无波动。 他已经习惯了给方宁背锅。 “那你怎么能给江三打包票呢?”方老太急了,“要是没成,你脊梁骨都要被人戳穿你知道不!” 第46章 大男人撒娇不恶心吗?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亲亲奶奶,你要是不信我,我会伤心的。”方宁跑过去抱住方老太的手臂,委委屈屈,“我还是不是你小孙孙了?” 司玉衡见状,汗毛倒竖。 二十七岁的大男人不恶心吗? 方老太哪里扛得住玉雪可爱的小孙孙的撒娇,顿时没辙:“好好好,奶奶相信你好不好?小滑头,还是没改掉耍赖的怀脾气。” 话虽如此,方老太眼底的宠溺却不作假。 “宁宁你放心,三哥相信你,有没有什么需要三哥做的?”方宏跑过去,“三哥可以帮你的!” “暂时没有,到时候可没少活要你干的哦!”方宁道。 方老汉发话了:“宁宁是咱家的人,回头都去帮一把,不能叫人笑话了,自家人都不信自家人。往后也不许在外头说宁宁什么坏话,一家人要齐心!” “行了行了,就你有道理?”方老太瞪了他一眼。 方老汉摸摸胡子,不敢吭声。 名副其实的妻管严! “我去做饭。”梁安蓉赶紧溜了。 “大嫂我来帮你。”赵氏跟过去。 陈氏见状也进了灶间。 方辞年拿了针,给司玉衡针灸了。 方文勤和方文昌提着桶去淋菜。 院子里就剩下几个小孩和老两口。 “大姐姐,来来,我教你们玩个游戏,可好玩了。”方宁招手唤来方灵。 另外三个也跑过来。 “四哥,什么游戏呀?”方菲眼巴巴地望着她。 方宁在地上画了三个互相嵌套的矩形,矩形的中心连线,棋盘就画出来了。 她折了九段小树枝,树叶也撕成九小片。 “这个给你,这是你的棋子,我用树叶。这个叫成三棋,这些点总共二十四个,轮流下在这些点上,三个棋连连成直线,可以吃掉对方一颗棋子。 但不能吃掉已经成三的棋子,吃掉棋子的打个X……”方宁细细说了一遍规则,“明白了吗?” “我会了!”方宏第一个举手,拉着方宇,“二哥,我们玩。” “输了不许哭啊!”方宇挑眉。 “才不会呢。”方宏冷哼。 方菲也心痒痒想玩,方宁就将位置让给方菲:“菲菲,你来玩,四哥教你。” “真的吗?”方菲眸子一亮,高高兴兴蹲到方宁身边,“四哥,我能不能赢大姐姐呀?” “看你本事咯。”方灵笑。 第一局是方宁教的,方菲轻轻松松赢了方灵。 她已经明白规则之后,方宁就旁观了。 成三棋看似简单,但方寸之间的对弈,还是看各自的奇思妙想。 方灵很聪明,完全吃懂规则后,方菲再也没有赢过一次。 而方宏这个憨憨根本不是方宇的对手,很快就涨红了脸,急得挠头搔耳。 “认输吧二弟,你下不赢我的!” “不要。” “不认输也可以,赢一次一个铜板怎么样?” 方宁一听,方宇又忘记杨梅输了那件事,立刻接过话头:“好啊,输一次一个铜板,这是你说的,别喊停!” 她走到方宏身边,开始教方宏。 方宇怎么可能是方宁的对手,很快就被杀得溃不成军。 “再来。” 方宇输了。 “继续!” 方宇还是被吊打。 “别停。” 方宇输得快哭了。 这时候,司玉衡从屋里出来。 他早早就听到方宁跟方宏他们说的话,便走过来看看他们再下什么棋。 看了一会他发现,这成三棋看着很简单,但厮杀起来竟也是格外激烈。 “走这里。”他忍不住出口指点方宇。 方宇是很怵司玉衡的,不敢不听他的话。 方宁挑眉。 司玉衡微微一笑。 硝烟弥漫。 “这。” “这。” …… 方宇和方宏成了下棋的工具人,本质是司玉衡跟方宁在厮杀了。 连方灵和方菲也弃了对局,跑过来看。 高手之间的对弈,哪怕是简单的棋局,也精彩得让人拍手叫好。 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 见对手这么厉害,方宁跟司玉衡都打起精神。 方宇和方宏悄悄挪出位置,让两人对弈,看得津津有味。 方老汉跟方老太见孩子们都凑一起,也好奇过来看,结果也在一旁蹲下来看。 “少东家,你认输吧!” “在我这里没有认输两个字。” “看我杀得你片甲不留。” “下棋是靠脑子而不是嘴巴。” “哼!” 谁也不肯认输。 最后还是司玉衡不想跟小孩子计较,让了方宁一步,方宁险胜。 “少东家跟四哥好厉害啊。”方菲一脸崇拜。 “菲菲等着啊,四哥明天再帮你打一副棋子,那个你可以跟五个小伙伴一起玩呢。”方宁打算找人打一副跳棋,这么好玩的益智游戏不教会他们太可惜了。 童年就该有各种各样的好玩游戏才叫童年呀。 “真的吗?”方菲高兴得不行,“四哥你真好。” “宁宁,这个棋子你怎么会的?” “少东家教我的。” 方宁毫无心理负担地推到司玉衡身上。 司玉衡已经毫无心理活动了。 他已经习惯! “那你说那个六个人玩的是什么?” “跳棋,要做六种不同颜色的棋子,棋盘的话,虽然也可以画出来,不过我打算一起叫人用木板打好。也方便菲菲拿出去玩,锻炼头脑。” 这些东西司玉衡听都没听过。 但却很让他觉得很新奇。 方宁见还没做好饭,就跟方菲说:“走,咱们去大石叔家,让李二爷爷给我们做一个。” “全部用木头做吗?” “对呀。” “爷爷奶奶,我一会就回来啊。” “去吧。” 方宁牵着方菲的手出门了。 司玉衡也跟了去。 而方灵三人见状,也一起出门了。 方老太感叹一句:“以前是想都不敢想他们几兄妹能好好相处,如今倒好,上哪儿都粘着。出次意外也不是坏事,至少让老大他们都转性了。” 方老汉深以为然。 而方宁到了大石家,他正在院子里用没受伤的手将柴堆起来。 “大石叔,李二爷爷在家吗?”方宁问, 大石闻声赶紧过去:“在屋里头呢,你们怎么过来了?” “我找李二爷爷做个东西。” 大石她爹是个老木匠,这里玻璃可贵了,方宁打算用木头给方菲做一副跳棋,对于老木匠来说,这可再简单不过了。 “宁宁要做什么?”大石爹从屋里出来,衣裳上还沾着刨花。 方宁跑过去:“我要做一副棋子。” “一天天就知道占人便宜,还说什么转性,也就你们这些蠢货信。”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道刻薄的声音。 第47章 你该补偿补偿我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看过去,只见一胖胖的妇人站在大石家门口,双手抱胸,斜睨着方宁,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 她是李大勇的媳妇徐氏,李大勇和李大石是堂兄弟,两家都住得很近。 徐氏又冷哼一声:“我说二叔,你们是不是傻啊?这方家大房什么人你们不知道吗?竟然还跟他们来往,怕他们少占你们便宜?” 闻言,大石爹脸色沉了下去:“你一个妇道人家,手还伸这么长管到我家里来了?管天管地,怎么不管你那张嘴?” “二叔,我可是为你好。”徐氏道,“别到时候被方家大房骗得连哭都没处哭。” “李大勇没抢到的老虎,就是我占姓李的便宜?”方宁嗤笑一声,“要是不服气,咱们现在就到村长那说道说道,看看是你有理还是我有理!” “臭小子,我跟你说话了吗?” “你骂我还不许我还嘴?那照你这么说,我骂你,你也给闭嘴!” “自家的事都没搞清,还跑来我家唧唧歪歪!要再瞎嚷嚷,你看我找不找大勇收拾你?”大石爹怒了,“滚出去!” 徐氏脸色很难看:“呸,不识好人心,你们最好别后悔。” 说罢,她不甘心地匆匆离开。 “别管她,你刚才说找我做什么来着?”大石爹语气缓和下来。 “我要做一副棋子,等会啊,我画给你看。”方宁找了根树枝,蹲在地上将跳棋的棋盘画出来。 大石爹仔细看了一下:“就这样啊,多简单!” “不是的,这只是棋盘的模样。”方宁指着棋盘画的那些线交叉地方,“这些地方全部要挖出一个小格子,还要做六十个棋子,方形圆形都可以,你看能不能做?” “这是什么棋啊?怎么都没见过?” “哦,这是我闲着没事琢磨的,我给它起名叫跳棋,应该很好玩的。” “你可真是越来越聪明了,我听说你还弄出个什么水泥?砌墙很结实?” “嘿嘿。”方宁佯装不好意思挠挠头,“也就是瞎玩玩。” “那这棋子我能做,不过得要两三天才行。”大石爹最近也没什么做,就应了下来。 “那多少工钱?” “什么钱不钱的,又花不了多少工夫,上回还是你们帮我儿子接好手的,做点小玩意,就不要那么见外了。” 大石爹摆摆手,不要方宁的钱。 方宁想了想:“那好吧,谢谢李二爷爷了。” 方宁打算回头画些这里没有的桌椅样式给大石爹,到时候能接的活就多了,算是酬劳吧。 大石爹也没想那么多。 虽然方家大房以前混账,但也只是讨人厌而已,并没有真的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总之,方家大房救了李大石这件事他是记在心上的。 “那我们先回去啦,过几天再来拿。” “要不要在这吃个饭?” 方宁摇摇头:“我娘已经做好晚饭啦,就不打扰你们了,走啦。” 说完,她带着兄弟姐妹以及司玉衡离开了李大石家。 大石爹感叹了一句:“以前怎么都想不到方家大房会转性啊。” “这样挺好的啊。”李大石道,“过去的事咱们就不要提了,现在方家对我们有恩呢。” “也对。”大石爹点点头,然后蹲在地上,仔细研究方宁画的棋盘。 “四哥,那个跳棋很大的吗?是不是很难玩?”方菲仰头望着方宁。 方宁笑着说:“不难哦,到时候我们五兄妹加上少东家可以一起玩,少东家你要不要玩?” 司玉衡本想拒绝的。 但看到方宁笑眯眯看着他,拒绝的话又咽了下去。 “嗯。” 他惜字如金。 “太好了,希望李二爷爷能早点做好。” “他做好了,我们还得上颜色呢。” 说到这,方宁忽然停下来,木头染了色要是天天拿来玩,很快就掉色了。 “菲菲,你娘是不是会做针线活?”方宁问。 “会,我们的衣裳都是我娘做的。” 方宁打算去买不同颜色的碎布,缝成小圆球当棋子。 “走咯,我们回家吃饭饭。”方宁拔腿往方家跑。 方灵他们见状,也跟着追了上去。 司玉衡看着孩子们的身影,不由得有些恍惚。 在他没有被那人找上前,也曾有过这样无忧无虑的童年。 但是后来…… “少东家,你快点呀!”方宁突然回过头喊司玉衡,“吃饭不积极,脑袋有问题!” 司玉衡:“……” 他的感慨因为方宁这句话消失得无影无踪。 —— 次日。 余东一大早就来找方宁了。 “我问过了,黄泥坳那里的田,除了李大勇家,其他人都愿意租给你。”余东眉心微蹙,“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肯让出来,换也不愿意,说除非你去求他!” 方宁挑眉:“李大勇家的田在中间还是哪儿?” “哦,就在黄泥坳口那。” “全部都是。” “对的。” “那不租就是了,余大伯,等傍晚你让那些愿意将田租给我的人来一下我们家,谈一下租金。” “成,那水泥那边……” “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现在江三叔那里还剩下不少水泥,你们挑去石头冲那将架子砌起来吧,能用很多年的。” 方宁还将河沙的比例跟说都跟他们说了。 “那这银子?” “也没多少钱,你们先拿去用吧。” “好,好。” 余东决定回头跟石头冲那边有田的人家说一下,方宁给他们想出了这样的法子,还将水泥免费给他们用,到时候方宁育种都得帮一帮才行。 等余东走了,方宁跑去找司玉衡:“少东家,水泥那些原材料我给你一个数量,就拜托你帮我买回来了,多少银子到时候我跟你算。” “我不要银子,我要分利润。” “不好吧,还是把帐算清楚吧?” “利润三七,你三,我七。” 方宁:“……赚不到钱呢?” “能赚的。”司玉衡笃定。 尤其是边关太需要这些东西,而且用处远远不止是用于城墙防御! “四六。” “二八!” “五五。 “一九!” 方宁磨牙:“好,算你狠!” 司玉衡似笑非笑:“你让我背这么多锅,不该补偿补偿我?” 第48章 重生回来的金大腿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还能说什么? 那可是重生回来的金大腿,傻子才跟他作对! 一家人活下来不容易,方宁不想再次团灭。 “成交。那我说赞助村子修路这件事,还算数吧?” “嗯。” “那就好,以后材料就由你的人去买!” “方宁,你们没有什么厉害的兵器吗?” 方宁眉梢一挑。 他又来讲条件了! “说到兵器,那跟你说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不过少东家,就算我告诉你那些兵器怎么做,以现在大梁的科学技术,也无法生产。” “为何?” “因为很多材料你们做不出来。” “那到底是多厉害的兵器?” “应该说是武器吧,一个小小的炸弹,可以让整个长平县夷为平地,你能想象吗?” 司玉衡审视着方宁,想从她脸上看出吹牛的迹象。 但他什么都看不出。 证明方宁说的是真的! 司玉衡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那是奇迹。” “不是奇迹,是很多人无私的奉献。”方宁叹了口气,顿了顿,她严肃道,“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少东家,我不喜欢合作对象老是怀疑我。” “不是怀疑,只是不可置信罢了。”司玉衡否认。 如果真的怀疑,方宁早就死了。 “那你当我吹牛好了。”方宁笑笑,“好了少东家,吃过早饭,我该去一趟镇上了。” “买什么?” “布,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棋子用布来做比较好。木头上色容易掉,而且用漆的话,对小孩不好,万一误食,那问题就大了。” “你为什么总是教孩子玩?” 这是司玉衡想不明白的地方。 “因为我的童年就是这么过来的,所以我希望他们也有一个快乐难忘的回忆,童年要有童年的样子。少东家,你的童年不快乐吗?” “我已经忘了。” 方宁怜惜地看了他一眼:“唉,我懂的。” 司玉衡汗毛倒竖,他怜惜什么? 方宁见状,哈哈大笑。 司玉衡面无表情从她身边越过。 “少东家,你在害羞吗?”方宁火上浇油。 “再废话一句,信不信我扔你上屋顶?”司玉衡语气微冷。 “开个玩笑而……” 方宁话还没说完,司玉衡身形一晃,从她面前消失了。 方宁:“……” 会轻功了不起? 吃过早饭,方宁带着方灵四个,一起去镇上了。 今天是市集。 原本不想理方宁的司玉衡,见她带着四个没离开过福田村的孩子去镇上,又跟了一起去。 他如今也只是个半大少年,跟他们走一块倒也不算突兀。 “一会到镇上,我牵着菲菲,大姐姐二哥三哥你们要跟紧我呀,市集人很多哦。”方宁在路上叮嘱他们。 方灵他们都很兴奋,毕竟以前也没去过。 “宁宁,镇上好玩吗?是不是很多好吃的?”方宏一心就惦记着吃。 “那你有没有铜板?” “有,我娘给了我十个铜板,让自己买吃的。” “我也有。”方菲举手。 方灵和方宇也摸了摸揣在怀里的铜板。 “少东家一会请我们去全味楼吃饭可以吗?”方宁笑眯眯地看向司玉衡。 “嗯。” 司玉衡倒不在意一顿饭的钱。 “少东家你真好。”方宏眼冒星星,“我长大了可以去全味楼当小二吗?” 方宁:“……” 一巴掌拍过去。 “能不能争气点自己当个东家?” 方宏摸摸被打的脑袋,撇撇嘴:“做小二多好,就每天倒茶上菜,就有工钱了。” “你离我远点,我不想说我认识你。”方宁白了他一眼。 方宏一脸委屈:“当小二不行吗?我就想当个跑堂的。” “等再过两年,我希望你不要再说这句话。”方宁正色道,“不是说小二就低人一等,人应该往高处走。” 方宏低下头,嘟囔道:“那你又想做什么?” “我要读书,考科举,入仕当官。” “当、当官?” “嗯。” 方宏倒吸一口冷气:“你能吗?听说那个徐秀才五岁就开始念书了,三十五岁才考中秀才,你都十岁了,要考到什么时候?” 方宁微微一笑:“你信不信明年我就考个秀才回来?” “吹牛!” “走着瞧。” …… 到了镇上,方灵四个很快就被市集的热闹给吸引住了。 方宁带着他们从镇头逛到镇尾,所有小吃都尝了一遍。 方灵已经十三岁,是个小美人胚子,很快就被人注意到,发现跟方灵同行的都是小孩,就一路尾随,打算将方灵抢走。 那人是石川镇的恶霸张富,仗着家里有几分钱,再加上舅舅是县令的师爷,据说欺行霸市,无恶不作,也糟蹋了不少民女。 乡下人淳朴,被他一吓说去见官就怕了,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吞,是以至今还逍遥法外。 方灵一被人盯上,方宁就察觉了。 张富的目光让方宁嫌恶。 “少东家,后面跟着的人是谁?认识不?” 司玉衡跟方宁一样,很早就发现了。 “张富,镇上张员外的儿子。” “就是那个小恶霸?” “对。” “哦。” “你要做什么?” “我什么都不做啊,我是好人。” “你?” “不信?那你看看我动手不咯?” 顿了顿,方宁对方灵说,“大姐姐,我们去全味楼吃饭吧?” “我不饿了。”吃了那么多小吃,方灵觉得很饱,不想去全味楼,免得让司玉衡破费。 她脸皮薄,不愿意欠人。 “可是我饿了。”方宁摸摸肚子。 “我也饿。”方宏心心念念的就是去全味楼吃饭,怎么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这样会不会不好?”方灵看了司玉衡一眼,小声问方宁。 “那他在我们家吃饭都不会不好意思,我们客气什么?少东家你说是不是?” “嗯。” 司玉衡想看看,方宁要怎么对付张富。 方宇和方菲也想去,方灵就不好再说不去了。 进了全味楼,方灵另外要了个雅间,让方灵把外衣脱下来给她。 “宁宁,我是姑娘!”方灵闻言,气得满脸通红,都快哭出来了,“你怎么能那么混账欺负我?” 方宁推开窗户,指过去:“你看!” 第49章 怎么又女装?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他已经跟了我们一路,还盯着你看,肯定是打你的主意。少东家说,他抢了好多民女糟蹋。” 方灵顺着方宁的手看过去。 她不认识张富,但是张富看路边经过的姑娘那眼神让方灵感到很不舒服。 “他就是跟着你过来的,你等一下看看,你问问小二,他是不是打听我们在哪个雅间。” “他真、真的……” 后面那些话她说不出口。 “嗯,你跟我来。”方宁拉着方灵离开雅间来到楼梯口,正好能看到柜台那。 张富果然在问林掌柜:“刚才那几个小孩是不是到楼上雅间了?那是我表弟妹,在哪儿你说一下。” 林掌柜赔笑:“张少爷呀,您稍等片刻,我让小二问问去。” “怎么,你敢怀疑本少爷的话?” “张少爷说笑了,只是小的也不知道小二将他们带去哪个雅间,我得问问,您稍等片刻啊。” 林掌柜委婉拒绝了。 他可没听说福田村方家跟镇上的张家有亲戚关系! “放肆,这样跟本少爷说话,不知道本少爷是什么人吗?”张富怒了,“好声好气跟你说话,当本少爷是软柿子?本少爷现在怀疑你,在拐骗孩子!” 这架势让方灵面色苍白,浑身发抖,不由得紧紧扯着方宁的袖子,仿佛这样能给她一点安全感。 “宁宁,怎么办?” “大姐姐,听我的,我们先去换衣服。” 方灵头一回遇到这事,手足无措,只能听方宁的。 两人重新回到那个雅间。 方宁快速将外衫脱下来。 方灵咬咬牙,也将脱掉了外面的衣裳。 两人换好之后,方宁又照着方灵的发式扎好。 “大姐姐,你先到那边雅间,我去将人引开。” “宁宁,你要小心!”方灵红着眼。 “没事的,还有少东家呢,他可是会功夫的。”方宁安慰她。 等方灵回了他们之前的雅间,司玉衡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他在短短的时间内,变成了司星云。 在知道司玉衡就是司星云后,这是方宁第一次见到“未婚妻”。 方宁:“……” 就有种不知道说什么的尴尬。 司玉衡还是戴着标配的斗笠,从容自若地道:“你先下去,我随后来。” “星云姐姐,我这条小命就交给你了哦,”方宁俏皮眨眨眼。 做女装打扮的方宁,让司玉衡有一瞬间的恍惚:方宁是女子吧? 但是很快,他就将那个念头压下去。 女子怎么会像方宁那么不要脸? 只有男人才想着恶心男人! “星云姐姐,我走啦。”方宁逗了司玉衡一下,这才往楼下跑去。 方家这几兄妹,模样都一点点像。 方宁恢复女装,乍一眼看去,很难分出到底是她还是方灵。 再加上张富离得远,并没有完全看清方灵的脸。 所以方宁从楼上跑下来时,他顿时眼前一亮。 见方宁跑出全味楼,他连忙丢下林掌柜,追了上去。 司玉衡跟在后面下楼。 林掌柜见状,嘴角抽了抽。 少爷这是干什么了? 好端端又女装! 方宁一直往前跑,引着张富跑到镇外,突然蹲下来埋在膝盖,肩膀一抽一抽的,仿佛在哭。 张富追到方宁后,搓搓手,捏着嗓子故作关心:“小娘子,你怎么啦?好端端的,怎么一个人在荒郊野外,可是受了什么委屈?不妨同我说说,我可以替你出气的!” 方宁没有理他,肩膀抽得更厉害,好像是听到张富这话更委屈的样子。 张富暗喜,走到方宁身后,伸手去摸方宁的肩膀。 方宁猛地起身,脑袋一撞张富的下巴。 “啊!”张富痛得当场叫了出来。 “啊,公子对不住,奴家没、没发现公子站在身后。”方宁瑟瑟发抖,如同受惊的小兔子。 然而,张富和他的狗腿子听到这男人一样的粗嗓子被吓得不轻,猛地抬头看去。 “呕……”他们不约而同干呕起来。 从来没见过这么丑的女人,血盆大口,龅牙,嘴边小指大的黑痣上面飘着两根黑毛,鼻孔大得能同时塞下两颗黄豆。 这是方宁出了镇子之后,一边跑一边用怀里带着的东西搞上去的。 作为特工,随身带着伪装容貌的东西是基本操作! 哪怕如今变成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孩,方宁也没丢掉这个习惯。 “公子,你也嫌弃奴家吗?”方宁一脸委屈,“你不是说帮奴家出气吗?只要公子帮奴家出气,奴家就什么都听公子的!” 说完,方宁还娇羞地扭了扭身子。 远处的司玉衡:“……” 他真的也差点被方宁给弄吐了。 果然只要男人才知道怎样更恶心男人! 教训张富这种人,方宁一个人绰绰有余。 张富被方宁搞得当场扶着狗腿子吐了出来:“你他娘的给老子好好说话,不然老子打断你的腿!” “呜呜呜,公子,你怎么能这样对奴家,刚刚公子明明那么温柔,奴家都已经做好了以身相许的决定了,公子放心,我很能生的,你看我屁股这么大!” 司玉衡:“……” 他快控制不住打死方宁了! 张富大吼:“给老子打死她,往死里打!” “公子,你这么绝情,我也要无情了!”方宁嘴一撇。 张富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打,往死里打。” 张富被方宁恶心得不要不要的,只想让方宁立刻马上消失在他眼前。 “姐姐,我被人欺负了,呜呜呜……”方宁冲着司玉衡的方向大喊。 司玉衡:“!!!” 如果可以,他也想让这样的方宁消失在他眼前。 张富的狗腿子已经扑过来打方宁了。 司玉衡从天而降,手里一根树枝灌注了内力后,如同锋利的宝剑,指哪儿打哪儿,很快就将张富的狗腿子打得的落花流水,伤痕累累。 张富见状,拔腿就跑。 “姐姐,别让这薄情寡义的狗东西跑了,他辜负了我,欺骗我的感情,给我往死里打!” 司玉衡瞪了方宁一眼:别得寸进尺。 方宁可怜巴巴。 司玉衡胃里翻滚了一下。 下一刻,他在张富面前落下,挡住了张富的去路:“听到她的话没有?过去,跪下,喊三声姑奶奶,说你喜欢他!” 方宁:“……” 倒也不必。 这样恶心她! 第50章 娶我你不亏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张富见自己的狗腿子一个个被打趴了,瑟瑟发抖,不敢说不! 他爬到方宁面前,忍着恶心砰砰磕头:“姑奶奶,我错了,我……呕……我喜欢你的, 你、你别难过!” “那你愿意娶我回家吗?”方宁又娇羞地扭着身子。 “呕……”张富连黄胆水都吐了出来,“我……呜……我不愿意,姑奶奶你放过我吧,你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 张富哭了。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了姑奶奶。” 娶她? 跟一辈子不睡女人有什么区别? “不行,你说喜欢的,必须娶我。公子你放心,我随随便便能生七八个,给你们家开枝散叶,而且保证个个都像我这样貌美如花,娶我你不亏!” 司玉衡胃里又翻滚了一下! 张富爬起来,往路边的土壁一撞,倒了下去。 方宁:“……” “姐姐,你看,人家都愿意为我去死呢,我真的是太美了。”方宁摆了一个S型的姿势。 司玉衡默默扭过头,不想被方宁污染自己的眼睛。 并没有晕过去的张富听到这话,差点又吐出来露馅。 司玉衡走过,一掌刀拍晕张富,给他喂了一粒药,然后丢到下面的荒草地里。 那几个狗腿子也同样被打晕丢下去。 司玉衡将他们衣服都扒掉,在张富身上掐出痕迹,将草地伪装成事后的凌乱。 方宁蹲在一边看着,啧啧道:“姐姐,你还有这种爱好?直接阉了他不就好吗?” 司玉衡瞥了她一眼,杀气满满地警告方宁。 方宁闭嘴了。 等做好这些之后,司玉衡跃上路面,二话不说拎着方宁的后领提气离去。 方宁:“……姐姐,我不是东西。” “也算有些自知之明。” 方宁:“!!!” 技不如人。 忍! 司玉衡避开所有人回到全味楼后院。 他皱眉看着方宁:“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打不死人恶心死人吗?” 方宁捏了个兰花指:“人家这样不好看吗?” “一,立刻换掉;二,我打断你的腿!” “没意思,欺负人。” 方宁哼哼唧唧,将嘴边那颗长毛的黑痣拿掉,大鼻孔和夸张的红唇也擦掉,总算是让司玉衡觉得顺眼了。 不过一想起方宁那些动作,司玉衡的胃就不太舒服。 这两天,他大概都要吃不下饭了。 恢复本来模样后,司玉衡又提着方宁从窗户跃上他们之前的雅间。 看到两人回来,方灵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放了下去。 “宁宁,怎么样了?”她一脸担忧,生怕方宁出事。 “大姐姐放心,我没事,他们也认不出我们来。走,我们去把衣服换过来。” “真的没事吗?” “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说罢,方宁跟方灵去了隔壁雅间,将衣服和头发都换回来。 方灵穿上外衫后,对方宁说:“宁宁,还别说,你要是个姑娘的话真的好很看。” 方宁哼了哼:“我是男孩子就不好看了吗?” “也好看的,但是姑娘更好看。” “大姐姐,你嫌弃我,回去我告诉奶奶,让奶奶骂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怎么会嫌弃你,今天要不是你,还不知道会出什么样的事。宁宁,以后我再也不来镇上了,太危险。” “坏的是别人,又不是你,不能因噎废食。少东家答应我教我功夫,到时候我教你,有功夫傍身,你就不用担心被坏人欺负了!” “我是姑娘,我能学吗?” “为什么不能?以前不是还有女将军吗?女将军要是没有功夫,怎么能带兵打仗?而且大姐姐,你那么喜欢研究那些水枪之类的小玩意,你可以给自己做防身之物啊。” “啊?还能防身?” “你看水枪被我改成辣椒枪,不是让徐家村的人吃亏了吗?你换个方向想想,假如把水换成其他的,比如针之类,我先前听少东家给我故事,说是有人用一种叫暴雨梨花针的暗器,纵横江湖没有敌手。” “暴雨梨花针?”方灵脑子灵光一闪,竟隐隐有了想法,“那我回去试试?” “嗯嗯,大姐姐,捣鼓这些小玩意不是没有出息,有些人厉害得可以将木头做成人,还能动呢!” 方灵讶异。 “回去我让少东家找找有没有这样的书,或者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师父,咱们拜师去。” “宁宁,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还相信我将来能考上进士当官呢。” 从来没人跟方灵说过这样的话。 她给弟弟妹妹做的小玩意,也是因为家里买不起玩具才自己琢磨的,她一直担心别人说她不像姑娘,如今有人告诉她,好好做这些,将来也会有出息。 “宁宁,你相信我?” “对,大姐姐,你等着,我一定会给你找到关于机关这样的书,你要是喜欢做这些,那咱们就努力做个出色的机关高手。” 方灵单纯,被方宁这么一说,顿时打满了鸡血,也不复之前的沮丧。 “嗯,我一定会好好学的。”方灵点点头,笑得很灿烂。 两人这才回去他们的雅间。 方宁一进门,就对上了司玉衡幽幽的目光。 方宁有些心虚,不敢跟司玉衡对视,打着哈哈入座了。 然而司玉衡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她身上。 方宁受不了了,双手合十,悄悄拜托司玉衡别跟她计较。 司玉衡这才收回目光。 方宁拍拍胸口,回头得想办法安抚一下大佬。 不然他发狠一掌解决她怎么办? 识时务者为俊杰! 死过一次的她很惜命。 小二重新上菜,方宏三个心大,开开心心吃起来。 饭后,方宁要去买碎布,方灵因为张富的事,不敢再出门,怕再惹麻烦。 方菲见方灵不去,也留了下来。 方宁就带着方宏方宇上街去布庄。 布庄老板见方宁三人年纪这么小,懒洋洋地问道:“小孩,要什么?我们这里的布可不便宜,要是买不起,就别摸,不然你手上的趼子勾丝了赔得起?” 方宏和方宇顿时涨红了脸,不敢再往前一步。 本来想多扯些布回去做衣服的,看到布庄老板这态度,方宁眉梢一挑:“我都还没说买什么呢,你就笃定我买不起?二哥三哥,我们去对面,镇子上又不止她一家布庄。” 第51章 难道你不会认银子?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去去去,快过去,别在这挡我做生意!”老板挥手驱赶,“晦气!” 方宏怒:“你怎么说话的?” 老板冷笑:“怎么?你还想打我不成?我看你们就是要来偷东西的,小小年纪不学好,没爹娘教的吗?” 方宁上前一步,将方宏护到身后:“老板,你爹娘是狗吗?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狗眼看人低的玩意?晦气,走,我们去对面布庄。” 说罢,方宁不管被气得指着她“你你你”半天也你不出话的老板,拉着方宇方宏去了对面布庄。 “呸,小杂碎,下次别让我碰见你们,不然非得打断你们腿不成!”老板破口大骂,搬了张凳子坐在门口,非得看看方宁他们能买多少! “宁宁,要不我们回去吧,这些老板太过分了,没进门就骂人!”方宇眼眶微红,他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为什么要回去?放心,我有银子,一会气死这个狗东西。”方宁冷声道。 对面布庄的老板是个女人,说话轻声细气的很温柔。 方宁三个半大孩子进来,她也没说赶人走,就笑着迎上去问:“小客官,可是家人让买些什么?” “老板,你们这里有没有碎布?我们想买点碎布。”方宁仰头望着老板,“我们想买点碎布。” “有,这里,你看看你想要什么样的?”女老板将人带到装碎布的箩筐前,让方宁自己挑。 碎布的花色好多,方宁突然觉得,也许这些碎布可以拿来做动物小布偶,方菲还没有过自己的布娃娃呢! 刚才那位男老板见方宁去了看碎布,便跑来阴阳怪气:“哎哟,还以为能买多少呢?原来就挑些碎布?你早说啊,跪下来求求我,说不定我能施舍你一些!” “唐老板,这里是我的铺子,你别在这里放肆!”女老板的声音一下冷了下来,“他们买什么是他们的自由,轮不到你瞎嚷嚷!” “钟老板,我这可是为你好啊,这几个一看就是不学好的,别拣了芝麻丢了瓜。”唐老板讽刺道。 方宇涨红了脸大吼一声:“我们买什么要你管?” 方宁拉住他:“别跟狗一般见识,狗咬了人,人总不能咬回去,谁知道狗在哪个粪坑吃过屎,不嫌恶心吗?钟老板,这些碎布我们全要了,你要是还有,也全都拿出来吧。 还有,这两种布帮我们拿一匹,这三种给我扯够能做衣裳的,嗯,身形跟你差不多的。还有这三种,也帮我扯些,比唐老板高一个头这样。” 方宁一口气点了好几种布,然后啪地拍出一锭银子。 钟老板愣住,以为自己听错。 “老板,不做生意了?”方宁见钟老板没反应,扬声问道,“买这么多,老板有没有东西送呀?” 钟老板这才回过神来,“小客官,你买这么多做什么?” “给我家里人做衣裳呀,银子都在这了,难道还逗老板玩不成?” “诶,好好好,你们快来帮客官量布……”钟老板笑容满面,随后看向唐老板,“谢谢唐老板把这么比生意让给我呀!” 唐老板死死盯着柜台上的银子,脸色涨得通红。 他咬牙切齿:“谁知道这银子是不是假的,钟老板你得意什么?” “哦,做了这么多年生意,银子真假还是能分辨的,难不成唐老板你还不会认银子?哦,那就难怪了。” “你!” 银子真假他当然知道,可他和钟老板对家这么多年,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钟老板一个妇道人家踩在他头上! 他眸子一转,冷哼一声:“这银子一定是他们偷来的,谁家敢将银子放到小孩身上……” 啪! 方宁走过去,给了唐老板一击清脆的耳光。 “果真是跑去粪坑吃过屎的,难怪说话带着一股子屎味。我们兄弟三人跟你无冤无仇,敢这样污蔑我?” 唐老板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小孩:“你敢打我?” 方宁神色冷厉:“你犯贱,我不打你打谁?我们三兄弟清清白白的,被你一句话打成了小偷?你算个什么东西?” “老子今天打死你个小杂……” 啪! 方宁躲闪的同时,又一巴掌打过去。 唐老板被打蒙了。 钟老板怒不可遏,拿起硬尺就往唐老板身上砸:“姓唐的,你个狗东西给老娘滚出铺子,我的客官也是你也能羞辱的?你他娘的当老娘是软柿子?是你能拿捏的?” 唐老板被钟老板打得嗷嗷直叫。 他抱头鼠窜,跑出了铺子,钟老板还追着打,满大街的人都看到唐老板被钟老板打得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自己做不成的生意,就跑来我铺子捣乱,真当老娘怕了你?今天不打得你喊老娘一声奶奶,老娘跟你姓!” 方宁目瞪口呆。 这凶悍的女子真是刚才那个轻声细气的温柔老板吗? 伙计见怪不怪。 方宇和方宏一脸担心:“宁宁,她会不会打死他啊?” “别怕,这不是我们东家第一次打那姓唐的了。”伙计笑着道,“小客官,你们可真有孝心,还给家人买布做衣裳!” “我家宁宁有孝心,我们没银子买。”方宏的话不经过脑子就出来了,“他可会赚银子了,他还认识全味楼的少东家,跟少东家做生意呢!” 伙计惊讶地看了方宁一眼。 方宁不好意思笑笑:“他吹牛的,大哥别信。” 方宇从后面踹了方宏一下,低声喝道:“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方宏也察觉自己说了不该说话的,顿时面红耳赤,在那站立不安。 “小客官,是这样的,我们这里还有些老布,东家说要清仓处理,你们要不要看看?”伙计很会做生意,见方宁出手大方,就跟她推销一些压仓货。 布并非残次品,只是放的时间久了,颜色变得暗沉,一般人都不愿意要。 再加上这里都是普通老百姓,就算买也是买粗布,细棉布是舍不得买的。 “那让我看看。”方宁随口应道。 “诶,那小客官稍等,小的这就去拿。”伙计眉开眼笑,连忙跑了进去。 第52章 要离方宁远一点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宇皱眉:“宁宁,你买这么多布做什么?银子都花完的话,大伯母会不会骂你呀?” “没事,他们不会的,我都挑好了,回去咱们都做新衣裳。而且,天气马上就要热起来,也得有换洗的是不是?” “我们也有?” 方宇方宏异口同声,指着自己不敢置信。 方宁点点头:“都有的,这个是给大姐姐和菲菲的,这是给我娘他们的,这是给我爹他们的,这是爷爷奶奶,剩下的就是我们三个的。” 已经很久没穿过新衣裳的方宏猛地抱住方宁,感动得眼泪稀里哗啦:“呜呜呜,宁宁,以后你就是我大哥,亲大哥!” 方宇:“……” 他虽然嫌弃方宏,但眼底的欢喜却藏都藏不住。 毕竟才十二岁,怎么可能不喜欢新衣裳呢? 方宁看向外面,唐老板果然被钟老板打得喊奶奶,钟老板这才放过他:“狗东西你给老娘记住,下次再来铺子闹事,看老娘不打断你狗腿!” “不了不了,我怕你了。”唐老板求饶。 面子重要,小命更重要啊! 钟老板这才提着硬尺回来。 就在这时,张富跟那几个狗腿子回来了。 那几个狗腿子鼻青脸肿,如丧考妣的张富夹着屁股,一扭一扭的,走路姿势极其诡异。 走两步就打那几个狗腿子一下。 方宁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司玉衡这招挺损的。 就是不知道司玉衡给张富喂的到底是什么药,让他变成如今这种被糟蹋过的模样。 张富走着走着就抹泪。 可能是为自己失去的“清白”伤心难过。 平时碰到钟老板都要调戏的张富这次却躲着钟老板走了。 钟老板回来后,不解地看向张富:“这小兔崽子怎么这模样,该不会是被他身边那几个狗腿子走后门了吧?” 方宁闻言喷了。 钟老板好敢说啊! 而且,钟老板声音又大,周围的人都听到了,皆用微妙的眼神看向张富。 张富暴跳如雷:“姓钟的老娘们,你再瞎咧咧看老子不睡死你!” “哼,你还是先去看看你的后门还好不好吧?小兔崽子,别人怕你,老娘可不怕。被人走了后门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后不正好,这么多人伺候你一个?” 张富抬脚想冲过来,结果一用力,屁股顿时像被火烧一样,疼得他受不了。 “哈哈哈……” 路人哄然大笑。 张富的脸变成猪肝色,指着钟老板,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那些笑声像针一样扎过来,张富一脚踹向狗腿子:“还愣着干什么?背老子走啊!” 在众人的嘲笑里,张富落荒而逃。 钟老板嗤笑,转头看向方宁,和颜悦色:“伙计给你收拾了没有?” 话刚落音,伙计抱着布从里面出来,接过话头:“东家,小客官想看看这些老布,我给拿出来了。” “你要?”钟老板问方宁,“这些可是前年或者大前年的货,布肯定是好的,就是颜色旧了,你买了的话,我这边不给退货哦,你要想清楚。” “没事呀。”方宁上前摸着那些布,“质量不错,做衣裳也能穿,就是不知道老板娘多少钱处理?太贵我要不起。” 钟老板道:“这两十八文一尺,这些十五文一尺,那旧的我算你八文一尺,你看怎么样?” 方宁跟钟老板讲价,“能再送点别的吗?我还是个孩子,买这么多了,你什么都不送,我爹娘说我被骗了咋办?下次他们就不给我银子了。 我看这几双鞋子不错,能不能送我呀,再给几对鞋垫这样?钟老板,你长得那么好看又善良,一定会答应我的对不对?” 钟老板被方宁逗笑了。 但没人能抵得过方宁的撒娇卖萌。 钟老板也不例外。 “好好好,看你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给你们兄弟三人送一双,可以了吧?” “我还有个姐姐和妹妹呢。” “好,送。” “那小的都有,爷爷奶奶也不能偏心呀?” “小滑头,那爹娘是不是也要送?” “不,他们不送,大人自己能赚银子,就再多送两双给我爷爷奶奶就好啦。” 钟老板拿她没办法:“行,送你,自己来挑一下合适的尺寸。” “好的,谢谢钟老板,那你算一下我要付你多少银子吧?” 方宁想了想他们的脚有多长,大概估算出他们穿多少的鞋子,很快就挑好了。 “小客官,一共十三零四钱银子。”钟老板算盘打得啪啪响。 “那银子够了吗?”方宁趴到柜台那。 钟老板用戥子称了一下,“重十八两,还得找您,稍等啊。” 找完零,方宁跟钟老板说:“我也带不回去,能不能麻烦钟老板让伙计帮我送到全味楼去?” “行,等等啊,我看看都齐了没。”钟老板应下,检查一遍确定数量没有错。 “诶,我忽然又想起,没有线诶,钟老板你看着给我配点。”方宁一拍自己脑袋。 “没问题,我看看啊,线你给我五十文钱就好。” “这么贵啊?” “我可都是给你算最便宜的了,哪里还贵?小客官,你可太会讲价了,行吧,算你四十五!” 方宁点了四十五文钱放到柜台上,等线配好,才跟伙计一块回全味楼。 “宁宁,你买这么多布……就不怕回去挨骂吗?”方宏咽了咽口水。 “怎么会呢?爷爷奶奶肯定很高兴,甚至还会夸我,你信不信?” “乱花钱只会挨骂!” “奶奶不会骂宁宁。”方宇幽幽开口。 这才多少天,方宁就已经混成爷爷奶奶跟前的小宝贝了,他们挨骂方宁也不会。 司玉衡看到方宁买了这么多布,眉心微蹙。 “你这是买点碎布就把人布庄都给搬回来了?” “没有呀,布庄里的布还好多呢!少东家,你喜欢哪个花色,我给你做一件衣服。” 司玉衡汗毛倒竖,不着痕迹后退两步:“不了,我不缺衣服。”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哦。”方宁却笑了,显然有种还好他不要的庆幸。 司玉衡:“……” “收拾一下,我们该回村了。”他转身入内,淡淡丢下这么一句话。 要离方宁远一点! 第53章 一心脑补的尤安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当方宁他们每人抱着布进门时,方老太两眼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布是哪儿来的?”方老太颤声问道,“宁宁,你是不是让少东家给你买的?” 方宁见状忙解释:“奶奶不是哦,我自己买的,跟少东家可没有关系。奶奶,你看马上天气就热了,而且你的衣裳那么多补丁,我看着心疼,所以买了些旧布回来给奶奶做新衣裳。 奶奶放心,这些细棉布可便宜了,才五文钱一尺,我也是看到比其他布便宜那么多我才买的。而且虽然是旧布,那也是看着有些旧色,其实布都是好的,不信你摸摸。” 她蹭蹭跑过去,将怀里的布递过去。 方老太一脸怀疑:“真不是让少东家给你买的?” “真不是,我发誓,不信你问二哥三哥,当时他们也在的。” “嗯嗯,是宁宁买的。” “奶奶我也去了。” 司玉衡也开口道:“老太太放心,这些都是方宁自己跟布庄的人讲价买回来的。他说你们为大房操心一辈子,大房也没孝敬过你们二老。” 方老太听到这话,顿时不知心里多熨帖。 看着那些布匹的眼神,也慈祥了很多。 说是旧布,可是细棉布哪是他们这些庄稼汉买得起的? 能扯几尺粗布做衣裳,就已经很好了。 “奶奶,外面还有哦,我先放这啊。”方宁哄好老太太,将布放在老太太身边的凳子上,又往门外跑去。 尤安幽幽看着她:“方小公子,你是不是会下迷魂药呀?” 怎么他家主子什么都帮他遮掩呢? 平时他做错一点事,就要给全味楼洗碗! 主子可真是差别对待得太明显。 “是啊,小心我也给你下迷魂汤!” 方宁斜睨着这个很会脑补的护卫。 也不知道他打哪儿来这么多八卦之心,一天到晚净想些有的没的! 尤安被方宁这话吓得赶紧护胸:“方小公子,我喜欢姑娘。” 方宁:“……” 她一把抢过尤安手里的布,转身就走。 不带多看他一眼的。 真的是,她要真是男人,挑也要挑像司玉衡这种的。 至于尤安这种逗比,当兄弟都嫌他太二哈! 司玉衡这会也出来。 他抬起脚。 尤安哆嗦一下,立马自己一躺,主动从马车上滚下来,摔得他龇牙咧齿。 皮厚没关系,总比洗碗好。 司玉衡将最后两匹布抱出来:“滚!” “好的,少爷。” 尤安爬起来,牵着马灰溜溜走了。 方宁不得罪! 他反复在心里告诉自己,那是少爷的心尖宠。 方老太看到这多布,又开始心惊肉跳:“这、这里花了多少银子?” “不多,才三两。”方宁竖起三根手指,抢在所有人面前回答。 “宁宁,说谎话不是好孩子。” “真的是三两,不信你问二哥三哥。” 方宇方宏:“……” 这辈子都没说过谎的他们,被迫跟着方宁一起骗方老太。 “嗯嗯,就是三两。” “没错,我亲眼听到老板说的。” 方宁:“……” 方宇你能不能出息点,这样也能嘴瘸? 好在方老太没注意,满眼都是这些布。 “奶奶,这是老板送我的鞋子哦。” 方宁献宝似的将缠着钟老板送的鞋子拿出来:“这是你的,这是爷爷的,我爹娘他们都没有哦,我就让老板送我们几兄妹和你们两个的。” 方老太心花怒放。 没有哪个老人不喜欢被小辈惦记着的。 “宁宁有心了。” “还有大姐姐二哥三哥五妹他们也有一起挑呢。这两个花式的布是大姐姐和五妹挑的,说是适合你跟爷爷。剩下的就是我跟哥哥他们挑的。奶奶你看,大姐姐和五妹挑的补多适合你对不对?” “好好,都是奶奶的小乖孙。整个福田村,奶奶是最有福气的,有你们这几个听话的乖孙孙。”方老太拿着鞋子,笑得见牙不见眼,不知道多开心。 本来还害怕方宁买这么多东西他们什么都没有会挨骂,没想到方宁也将功劳分了他们。 尤其是方灵,被方宁救过一次,对方宁已经完全没有以前的偏见了。 “奶奶肯定是最有福气的,毕竟奶奶长了一脸福相。”方宁专挑老人爱听的话讲,“而且要不是奶奶教得好,我们也不会这么乖。” “你这小滑头,油嘴滑舌的,也不知道打哪儿学来的。”方老太佯怒,可眼底的笑意却一点都没少。 正好田里干活的人也回来了。 方老太招呼方老汉:“老头子你过来看看,你的小孙孙可乖了,给你挑的布,你看喜不喜欢?还有一双新鞋子。” 方老汉以为自己听错了,过去一看,果真是新布和新鞋子。 “哪来的银子买这些?” “你这老头会不会说话?孙辈给你买的,你还瞎咧咧什么?这些可都是他们摘杨梅赚的银子。你要不是不要,我就给老大了。” “要要要,我的乖孙买给我的,我为什么不要?我这就去洗脚,试试新鞋子。”方老汉咧嘴笑,在方老太面前,他总是保持不住大家长的严肃。 “试什么试?等晚上洗了澡在床上试,别现在就弄脏了。” “宁宁,这是你买的?” “哥哥姐姐妹妹也有出银子啦,这是我们一起买给爷爷奶奶的,其他那些就是我问我娘要的银子买的。以前都是二叔三叔他们照顾我们大房,现在有能力了,我们也要对他们好。”方宁乖巧地道。 老两口很是欢喜。 年纪大了,就盼着子女们都在身边,和和睦睦的。 以前大房混账得让他们都受不了,只能赶出家门,免得祸害了老实的二房三房,如今大房生性了,他们如何不开心? 方文勤和方文昌他们也在后面回来。 方宁就将给他们挑的布分过去。 两对夫妻都惊呆了,甚至不敢收。 “二叔三叔拿着,让婶子们帮你们做衣裳。” 他们下意识看向方老太。 方老太道:“收着吧,你大哥他们的心意,一家人别这么客气。” 他们这才收了下来。 “我爹跟我娘呢?”方宁发现父母没跟他们回来,不由得问道,“他们去哪儿了?” 第54章 你想当女人?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潘家那位老大哥过来了,说是村里有个人病了,让你爹过去看看。你娘放心不下,跟着一起去了。别担心,这会他们应该快回来了。”方老太接过话头。 “好的,我知道了。三婶,做衣裳的事可能就要麻烦你了。”方宁看向陈氏,她的绣活好像还不错,至少给方菲改的衣服都很好看。 陈氏点点头,轻声细语:“好。” “不过在做衣裳之前,我还有件事想要麻烦一下三婶。” “没事,你说。” 方宁从挑出碎布,“我想让将这些碎布缝成你拇指大的小圆球可以吗?” “宁宁,你要那个做什么?奶奶也会做,奶奶给你缝。”方老太抢先道,“你就让你三婶安心做衣裳吧,这段时间老三家的不用去地里,就在家里缝缝补补吧。” 赵氏笑道:“行,我没意见,我的绣活没有三弟妹好,就让三弟妹留在家里吧。” 赵氏没意见,男人更不会有意见。 方老太这才看向方宁。 方宁道:“我要给菲菲做一副棋子,本来想用木头的,但是觉得木头不太好,所以就想着用布来做棋子。” 陈氏闻言,有些不敢置信。 “以后菲菲在家,就可以跟她的小伙伴下棋啦。” “宁宁,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啊,我都开始让李二爷爷做棋盘了。” 陈氏微微红了眼。 哪个当娘的不希望孩子更快乐些。 她只是更容易感性。 方宁见状,有些不好意思。 说实话,原主常常欺负这个妹妹,每次回老宅,都闹得鸡犬不宁,最后受委屈的总是方菲。 她这么做,也算是替原主补偿一下这个妹妹。 “娘,四哥说跳棋很好玩的,可以同时六个人玩呢。”方菲高兴地跟陈氏说,“而且四哥还给我买了头花和新布,说是要让娘给我做新衣裳,娘,你看我的头花好不好看?” 方菲说着低下头给陈氏秀她的头花。 陈氏伸手摸了摸。 这是女儿一直想要却没能拥有的头花,而且比村长孙女头上戴的还要好看。 大房真的变了! “谢谢你,宁宁。”陈氏向方宁道谢。 方宁忙道:“三婶,你别这么说,以前我老是欺负菲菲,现在想想很不好意思,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陈氏不由得笑了。 方老太道:“好了好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以后咱们一大家子齐心,总能过上好日子的。老三家的,你不爱说话,但我知你以前也怨恨大房,但他们知错能改,你也别往心里去,要是还不出气,回头等老大回来,我替你打一顿。” “娘不用,现在这样很好。只要大哥他们改过,那以前的事咱们就不提了。”陈氏小声道。 “娘,这是四哥给我买的布,好不好看?”方菲抱着给她做衣裳的布给陈氏看。 陈氏低下头:“好看,你四哥真会挑。” “嗯,大姐姐也好好看。等大姐姐长大了,我就可以穿啦。” 方菲这话是无心的。 因为她以前都是穿方灵的旧衣服。 但方家的人听了,想起以前的日子,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好在现在日子有奔头了,哪怕苦一点也没关系。 “不用穿姐姐旧衣服,等过段时间,四哥赚到银子,再给菲菲买新布做新衣裳,唔,还有绢花好不好?” “真的吗?” “真的!” 方宁忽然想起来,做绢花倒不如做绒花。 她记得自己看过做绒花的视频,虽然没有实操过,但好像可以试试,而且石川镇上好像也没有绒花。 等会问问司玉衡外面有没有,要是没有的话,如果能做成功,可以教陈氏,到时候陈氏也有一门谋生手艺多好! 等布分完之后,赵氏就去做饭了。 而方辞年跟梁安蓉也回来了。 “爹,娘。”方宁迎上去,替他们接过手里的东西,又蹭蹭跑去给他们倒水。 “无事献殷勤,说吧,今天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方辞年喝了水歇过来,便笑着问方宁,“爹现在心情还不错,你老实交代。” 方老太一鞋板飞过来:“有你这么当爹的吗?孩子乖巧些,竟然怀疑孩子干坏事?好孩子就是被你这样的爹给气坏的!” 方辞年触不及防,结结实实吃了一鞋板。 方宁不由得同情她爹! 太可怜了。 说句话都挨打。 而梁安蓉则默默坐开一点,免得被丈夫连累。 方辞年:“……” 他欲哭无泪,就是跟女儿开个玩笑而已。 没想到便宜娘突然之间更护犊子了! 方辞年摸摸脑袋:“娘,我就是跟宁宁开个玩笑,想问问她去镇上做什么而已。” “那你就好好说话。”方老太瞪了他一眼,“我要孙子,不要你这个不孝大儿。” 方辞年:“……” 好好的,就这么被抛弃。 “老大家的,要是他敢对你不好,你就跟娘说,娘来教训他。他在外头学了多好的医术,也还是我儿子,我治得了他!”方老太看向梁安蓉。 梁安蓉笑道:“娘,阿年没有对我不好,他要是敢,我第一个跟娘告状。” “嗯,女人不能太惯着男人,老二老三家的我也是这么跟她们说的。”方老太道。 方宁接收到亲爹幽幽的眼神,赶紧去找已经进房的司玉衡,免得被她爹怨念到。 方宁敲了敲门。 “进来。” 清冷的声音传出。 方宁推开门,探出个小脑袋:“少东家,我进来可以吗?” 司玉衡警告过她,白天他在房间的话,她没事不要进来。 “说吧,什么事?” 方宁挤进来:“少东家,你有没有见过姑娘家戴头上的绒花?” “绒花?那是什么?”司玉衡皱眉,上下打量方宁,“你想当女人?” 方宁:“……你就说有没有吧!” “我只知道有绢花,绒花倒是没听过。” “哦,明白了!对了,水泥原料怎么样啦?” “已经交代林掌柜,最迟十天后就送过来。” 司玉衡顿了顿:“你还有事?” “没了。” “那不滚?” 方宁挑眉:“少东家,是我错觉吗?你怎么对我意见这么大?” 第55章 可不能骗我啊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司玉衡一脸平静:“错觉!” 方宁斜睨着他:“少东家你这么对我,你以后会后悔的。” “要我扔你出去?” “我走!” 方宁气哼哼地出去了。 司玉衡微微皱眉,继续坐在窗户边看书做注解。 这些都是他让尤安准备的。 既然方宁想走科举之路,他又答应了对方,自当尽心尽力帮她! 方宁出来看到方老太坐在屋檐下,正在缝一个个的小布球。 方宁在她身边蹲下:“奶奶,每一种颜色都帮我缝十二个吧,留两个备用。” “好,听你的。”方老太笑呵呵地道。 方宁就帮着把同样颜色的布找出来,叠好放到一旁。 “奶奶,你会不会做小布偶啊?” “什么小布偶?” “就是将这些碎布拼成小猫小狗之类的。” “还能做这个?” “当然可以啊,要不我试试?” 方宁说着,就去拿剪刀和针线。 方老太一把抢过来,瞪了她一眼:“针线是女人家的活,你一个男孩子,怎么能拿针?会被人笑死的。“ “没事,他们说他们的,我做我的,又不会少块肉。奶奶,要是我做出来,能不能奖励我一个鸡蛋呀?” “做不出来也吃,以后咱们家母鸡下的蛋都不卖,给你们几兄妹吃。” 方宏一听到这话就狂奔过来:“奶奶你说是的是真的吗?可不能骗我啊。” “你一天到晚就惦记着吃,什么时候少你的了?家里的孩子都有。”手头宽裕了些,方老太对孩子就更大方了。 方宇这会正在喂鹅崽,也回过头来:“奶奶,我那个鸡蛋可不可以不吃我自己攒着呀?” 弟弟妹妹们都有零花钱,就他全输给方宁,如今听到可以吃鸡蛋,顿时心生一计,打算攒着鸡蛋自己卖。 “不想吃就别吃。”方老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口就回绝了。 方宇气鼓鼓,都没心思喂鹅崽了。 鹅崽们见方宇心不在焉,将它们的口粮乱扔,气得冲着方宇大叫,差点就要冲出棚子啄方宏了。 方宁忍俊不禁。 这群鹅崽真的是,脾气大得很! 方宁绣活不行,针脚歪歪斜斜,但在吃饭前,竟然也叫她做出了一只小猫,用旧棉花填充进去缝好。 虽然不太好看,但丑萌丑萌的。 “哎哟,我家宁宁还真做出了小猫啊。”方老太忍不住夸赞。 方宁嘿嘿笑:“我真是天才啊。“ 仅凭印象中看过的视频做出了手工小布偶。 虽然丑,但好歹是她的作品。 方宁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抱去给司玉衡看。 司玉衡有些嫌弃:“丑。” 本来只是想给他看炫耀一下的,听到这话,方宁想也不想直接将小猫塞到司玉衡怀里:“送你了,你要是丢掉,咱们的交易就结束!” 说罢,方宁跑了。 司玉衡:“……” 他下意识想扔,但举起来的时候又忍不住看了一下。 针脚是真的难看,不过拳头大小的猫咪模样是做出来了,看久一点,又觉得好像没那么丑。 司玉衡收回手,将小布猫放在了桌子上的书本上。 他看了一会,心里涌上一种很诡异的心情:二十七岁的男人缝缝补补,就为了送给他? 怎么越想越渗人了? 司玉衡连忙拿书本将那只小猫盖起来,心中的诡异才消失了。 吃饭的时候,方宁跟方家的人说起了这事:“我买这么多碎布回来,是想做成小猫小狗这些,到时候拿去镇上看看能不能卖掉呀,碎布没几个钱,可要是做成小布偶,肯定是有赚头的。” 赵氏目瞪口呆:“宁宁,你是一早就想到这些了?” 方宁点点头:“现在杨梅也摘得差不多了,咱们得想想别的赚钱法子。我娘要酿酒,我爹要去行医,就是看看二婶或者三婶能不能做?” 陈氏抬头:“宁宁,我可以的,不过还要做衣裳……” “衣裳不急,先把这些碎布做成小布偶再说。三婶,你只管做,卖的事交给我。” “那成,听你的。” 方老汉看着方宁:“宁宁,你脑瓜子怎么能琢磨出这么多东西?” “以前就琢磨了,这不你们都不喜欢我,我就不想说了么?” “谁让你以前混账?”方老太瞪了她一眼,然后可怜的方辞年又遭殃了,“要不是你这个当爹的没个人样,会把宁宁教成这样?混账东西,回回见着你都想揍你!” 方辞年:“……” 他委屈但是他不敢说。 梁安蓉默默地在桌底下碰了碰他的腿,让他忍着点。 方辞年也只能忍了。 司玉衡不着痕迹看了方宁一眼,越发觉得她怪怪的。 一个男人怎么老琢磨着头花、绣活这种事?难不成那个世界是女人养家男人教子? 吃过饭之后,陈氏照着方宁说的那样,做出了个小猫,比起方宁的丑萌,陈氏堪称精致。 “哇,三婶你的绣活也太厉害了吧?”方宁拿起来左看看右看看,赞不绝口。 陈氏有些害羞地笑了笑:“这样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三婶,你太厉害了。” “还是你教我才会的。” “不不不,我只是告诉你怎么做,你做出来的比我说的还好。这样吧,那些碎布你看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问我的,我觉得我说的那些会限制你发挥!” 这要是放后世,绝对是个手工大佬啊! 看着胆小的三婶,还真是深藏不露。 “都交给我自己处理?” “对,你看着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像这么好看的小布偶,一定能卖掉的。你要是敢的话,做大的布娃娃也可以。” “多大?小孩子能抱住的那种。” 小女孩都喜欢布娃娃,这里的人肯定也不例外。 “那个我做不出来。” “没事,到时候我画图给你,你照着做就行了。” 陈氏看了方老太一眼。 方老太挥手道:“都听宁宁的,地里的活有男人就够了。老二家的,你这些天也在家里看着帮忙吧。” 赵氏应下:“诶,我晓得的。” 方老太看向梁安蓉,梁安蓉道:“我不会做什么针线活,打算这段时间酿杨梅酒。” “嗯,就这样安排吧。”方老太拍板了。 方老汉在那低头吃饭,一家之主存在感极其微弱。 第56章 娶不到还可以嫁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吃过饭,陈氏又打算做布偶,被方老太拦住了:“油灯伤眼,晚上就别做了,好好睡一觉比什么都好,针线活留到白天。” 陈氏只好作罢。 回房后,她跟方文昌道:“真没想到宁宁转性之后,脑子那么灵光,这日子是越来越有盼头了。当家的,等攒点银子,先还了我娘家那些债可以吗?” 之前方家被大房祸祸得他们连看病抓药的钱都没有,还是陈氏厚着脸皮回娘家借的,虽然娘家没催,但陈氏一直想早点还了。 “嗯,先还了吧,现在我们有多少了?”方文昌点点头。 陈氏拿出小瓦罐,把钱倒出来数了数:“已经有二十五两了,先前跟我娘借了三两银子来着。” “那你明儿就回去把那三两银子还了,免得一直惦记,这段时间你就在家好好做那个什么娃娃,地里的事有我。” “好。” 陈氏将瓦罐收起来,悄悄看了方文昌一眼。 方文昌会意,吹了蜡烛,搂着媳妇一起滚到了被窝里。 三房这边已经开始精彩的夜生活,二房那边方灵却在跟他们说白天的事。 “你说宁宁换上你的衣服假扮你将那什么少爷引走了?”赵氏倒吸冷气,“那狗东西可曾看清你样子?宁宁有没有受伤?” “没有,宁宁很早就回来了,那个什么少爷不见人。娘,宁宁真的很好,要不是他,女儿今天也不知道会遇上什么事。” 赵氏一把搂住方灵,哪怕当时没在场,就是听着方灵说,也觉得心有余悸。 “幸好幸好。” 幸好他们之前没带过方灵去镇上,否则真被那杀千刀的盯上,那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抢? 方文勤拧紧眉头:“下回还是不要去镇上了,要不是宁宁聪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媳妇,以后对宁宁好些,现在的他真跟以前不一样,连村长都说,宁宁将来会有大出息的。” 赵氏点点头:“我晓得的,当家的放心。灵灵,这事就不要再跟别人说了,包括你奶奶,知道吗?” “嗯,宁宁也让我别告诉奶奶,但是要跟你们说。对了,宁宁说想让我识字,给我找师父教我做机关,爹,我、我想学。”方灵鼓起勇气。 方文勤跟赵氏相视一眼,异口同声:“什么是机关?” 方灵小声道:“就是我以前捣鼓那些小玩意,宁宁说学好了,将来大有出息。” “可是女孩子学这个好吗?” “我、我不知道,但我想学。” 方灵低下头,心跳得很快。 这是她第一次向爹娘提出要求,是鼓起了毕生的勇气。 “灵灵,爹娘也不知道机关是什么,不过你要是想学,那就学吧,爹娘会在能力所及的范围给你想要。”方文勤并没有反对,既然方宁说好,那应该就是好的。 方宁连着露出的聪明和本事,让本来就老实的方文勤发自内心的信任。 他觉得方宁说的都是对的。 赵氏见丈夫这么说了,也点点头:“你爹说得对,你想学你就学。” “谢谢爹,谢谢娘。”方灵没想到他们真的答应了,高兴得紧紧抱住赵氏。 赵氏有些无奈地看着丈夫笑笑:“这孩子,怎么开始像宁宁了?” 方宁打了喷嚏。 还在等下做注解的司玉衡低声道:“你安静些。” “少东家,是不是我呼吸都有错?喷嚏我可忍不住,你这样鸡蛋挑骨头,以后可是娶不到媳妇的。”方宁不满,顿了顿,她又坏笑,“我忘了,少东家娶不到还可以嫁。” 司玉衡额角跳了跳:“别说话。” 方宁跑过去:“好歹我是你未婚夫呢!” 未婚夫三个字,方宁故意咬着说。 司玉衡笔尖一顿,回头看向方宁,指了指身边:“坐。” “干嘛?你不是要我安静?” “长夜漫漫,最适合挑灯苦读,身为‘未婚妻’,自当好好监督未婚夫积极上进。” 方宁:“……” 这算不散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少东家,你看这么晚了,还是睡觉吧,明天再念书也不迟。” 司玉衡定定看着她,一言不发。 方宁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司玉衡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方宁只能硬着头皮坐下来,再说不的话,还不知道司玉衡要怎么制裁她! 司玉衡将注解好第一本书递过去:“看,一会我考你。” 方宁叹了口气,认命地接过来开始看。 不得不说,司玉衡的字真的很好看,而且对于这些文章也了解得很透彻,他的注解言简意赅,字字珠玑,而且也有他自己对文章的理解。 方宁本来就是个善于学习的人。 一边看着司玉衡的注解,一边又从空余的地方写下她对某句话的理解。 司玉衡余光瞥见方宁在写字,不由得侧首看过来,当他看清方宁写什么之后,微微有些讶异。 念书是讲究天分的。 很显然,方宁在念书上是个天才。 虽然司玉衡知道方宁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但她所接受的文化明显和这里不一样,但她却显露了与众不同的学习能力。 方宁见司玉衡看她,也转过头。 四目相对。 “你看什么?我理解错了吗?”方宁指了指自己作的笔记。 “没有,只是觉得你理解的角度很新奇,受教了。”司玉衡坦白道。 方宁得意地笑:“那让你受教的地方可多了,少东家,我只是不知道科举具体要怎么考而已,等我弄清楚之后,你就知道,我有多厉害了!” “还没开始走,就想着飞,也不怕摔得爬不起来,认真看。”司玉衡敲了方宁一下。 这下意识的动作,有种说不出的亲昵。 司玉衡愣住了。 他立刻坐直身子,沉声道:“若是我做完这篇文章的注解你还没看完十页,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惩罚你。” “哦。”方宁那一刻脑子也短路了,默默低下头看书。 但是这一次,她好像什么都看不进去了,满脑子都是刚才司玉衡敲她的画面。 完了,这还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男色误人啊! 方宁在心里捶足顿胸。 第57章 被迫当尸体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书本上,总算是慢慢看了进去。 司玉衡余光瞥着方宁,他有种难言的情绪在内心翻涌着。 前世他被那人找到之后,就一直为那人的大业殚精竭虑,身边从来没有过女人,来往都是男人,但他也从来没有对男人有过什么想法。 但眼前这个藏在几岁孩童躯壳里的灵魂却在短短的时日里,存在感变得比任何人都足! 方宁翻书的声音让司玉衡回过神来。 他将脑子里奇奇怪怪的念头甩开,继续做注解。 方宁很快看完了一篇文章,然后自然而然地跟司玉衡讨论:“少东家,我觉得这文章的旨意倒是跟我以前看过的古文有异曲同工之妙。” 司玉衡侧首:“哦,说来听听?” 方宁想了想,而后道:“文章我想不抬起来,就记得这么一句话,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总结起来就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司玉衡喃喃念了这句话,“人的品德修养确实很重要,不过大多数人都是说到,但做不做!” 两人就这话讨论了半个时辰。 方宁从来没有这样深入跟人探讨什么治国之策。 但司玉衡无论是学识还是见识抑或是思想,都让方宁惊叹。 是她太小看古人了! 司玉衡也是第一次这么酣畅淋漓表达自己的理念。 他发现,自己很多想法都跟方宁不谋而合。 而且方宁在说这些的时候,神采飞扬,意气风发,让司玉衡有种看到曾经的自己的感觉。 只可惜,他面对的是一头披着人皮的狼。 “少东家,你怎么了?”方宁发现司玉衡在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司玉衡望着方宁,说了句让方宁莫名其妙的话:“每一份真诚,都不应该被辜负。” 方宁:“……” “时候不早,该歇息了。”司玉衡起身走出房外,舀水洗脸去了。 方宁真说得兴头上,结果话题结束得触不及防。 “无趣!”她嘟囔了句,丢下书本爬上床。 不一会,司玉衡进来了。 他还端着一盆水。 “先洗手洗脸再睡觉。” 方宁愣住。 老夫老妻的感觉瞬间涌上来。 方宁:“……” 她在想什么? 见方宁不动。 “过来。” 司玉衡沉声命令。 方宁撇撇嘴,又翻身下床。 在司玉衡的盯视下,洗手洗脸了,才被允许上床。 司玉衡又将水端出去倒掉,这才上来,端端正正在方宁身边躺下。 除了第一晚背对着方宁,后来他都是这么睡的,一整夜过去,是动都不带动一下那种,连被子也是盖得整整齐齐的。 方宁因此嘲笑过他像尸体,结果,她也被迫和他一样当尸体了。 因为司玉衡点了她的穴! 从此之后,方宁再也没哔哔过他睡姿的事。 “困了没有?”司玉衡突然开口。 “还没呢,少东家有什么指教?” “心法,我念一遍,你看看能记多少?” “内力?” “嗯,等修好福田村的路,我再教你轻功。” 说到这个,方宁就完全没有困意。 她真的太羡慕司玉衡来去自如的轻功了。 心法也就四十八个字,司玉衡念了一遍,方宁就记住。 记心法快也就罢了,司玉衡就提点两句,方宁就知道怎么练这个心法,尤其是让他意外。 …… 次日。 方宁跟着余东他们去了石头冲,看他们怎么砌那个架竹子的柱子。 刚到石头冲,就发现徐家村的人正企图破坏他们昨天砌起来的石头。 然而,不管他们怎么推,怎么踹,那些石头都一动不动,反倒是用脚踹那个人抱着脚原地跳,连连痛叫。 “好你个徐家村,我们没经过你们田,你们还来搞我们?把这两个人抓起来,让徐家村给个交代!”余东怒不可遏,没想到徐家村的心眼坏到这地步。 那几个人见福田村的人来了,拔腿就跑。 方宁捡起几颗石子砸向他们的膝盖窝。 “哎呀!” 逃跑的人顿时吃痛地扑倒在地。 余东带着人飞奔过去,三两下将他们按在地上。 “狗娘养的,我们的田碍着你们什么事了,一而再的欺负人,当我们福田村的人全死了吗?” “我警告你们,立刻放开我们,不然我让徐秀才写状纸到县衙告死你们!” “去啊,当老子怕你们这些狗娘养的不成?” 说话间,福田村的人一踹那人。 那人嗷嗷惨叫。 “放手,我们就是想看看你们那个柱子结实不结实而已,你们凭什么打人?” 方宁走过去,捡起一把小锤子,似笑非笑:“拿着锤子来试?那我也试试这锤子好不好用,砸你脑袋怎么样?” “你、你敢?”徐家村那人顿时脸色惨白,魂飞魄散。 方宁上次动手留下的阴影,至今还没散去呢! 他们打从心底相信,方宁是会真的动手。 “你们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我们就不能将你们踩在地上为所欲为?”方宁反问,手中的锤子轻轻落在那人脑袋上。 “别、别动手,是徐秀才让我们干的,你要算账找他,我们要不这么做,他就不收我们孩子念书!” 那人被方宁吓得尖叫! 方宁目光一寒。 又是这个徐秀才? “徐秀才还让你们做什么了?” “他、他说,只要你们福田村石头冲的水稻都晒死,以后束脩少、少收我们一点……“ 余东勃然大怒:“亏他是个读书人,怎么能这么恶毒?宁宁,你不知道,有些人的田就在这石头冲了,如果都晒死了,让他们吃什么?活活饿死吗?” 方宁冷笑一声:“余大伯别生气,这笔账,我会跟徐秀才算的。你们先干活,让人去徐家村,让他们村长过来,要是不来,我们就直接送去县衙,告徐秀才一个谋财害命!” 余东应下,让一个年轻人跑去徐家村喊人了。 方宁似笑非笑地警告:“你们别乱动啊,我一个小孩子要是拿不住锤子,脑袋可就要开花了哦!到时候做了鬼,可别怪我呀。” 第58章 我该活活被打死吗?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那几个人趴在地上,沙子硌得脸蛋生疼,也不敢吭声。 两刻钟后,徐家村的人来了,气势汹汹。 “福田村的,你们什么意思?无端端的羞辱我们村的人,是不是想见官?”徐村长先发制人。 他身后跟着几十个徐家村的人,那架势,分明是要来打群架的。 余东冷下脸:“我们做什么?怎么不先问问你们徐家村想要做什么?以前是不给我们用田水,现在我们自己架了竹管,你们却歹毒到连竹管都不给我们用,是不是想要我们福田村的人活活饿死?” 徐村长强词夺理,底气十足:“余东,你有什么证据?红口白牙嘴唇一碰,就是我徐家村要害你们福田村,你们福田村是个什么玩意,要我们徐家村去害?” 顿了顿,他看向方宁:“怕不是你们福田村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怕自己考不上秀才,故意设计陷害我儿,我儿秀才功名没了,不等于他也考上秀才吗?” 方宁一早就注意到人群那个有两撇八字胡、身穿灰衣的中年男人。 灰衣男人神态高傲,跟徐家村的人格格不入。 方宁注意到他的右手抓笔的手指上长了趼子,看来是个读书人。 “姓徐的,不要拿你儿子跟我相提并论,他不配!”方宁淡淡开口,“当然,你要是想闹事,那我不介意让提学官夺去你儿子的秀才功名。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颠倒是非黑白?你自己瞎了,可别当读书多的人也瞎。读书是为了明事理,而不是跟你胡搅蛮缠。” 方宁上来就先给那个灰衣男人一顶高帽子戴。 当然,她是瞧不上那个男人的。 只是在没有知道其底细之前,她并不想给福田村招惹麻烦。 徐村长很快就将男人的身份揭露了:“你一个不学无术的混小子懂什么?还在这里谎话连篇,我告诉你,今天的事,我们没完。你们必须要为你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刘师爷,您也瞧见了,福田村的人是如何胡搅蛮缠,还请师爷替我们主持公道!” 师爷? 就是张富那个舅舅么? 他无端端跑去徐家村,总不会是跟徐秀才叙旧吧? 为了杨梅做法的方子? 刘师爷清了清嗓子,从人群后走出来:“你们都做了什么事,还不从实招来?朗朗乾坤,可不是你们这些庄稼汉能滥用私刑的!” 顿了顿,他看向方宁:“你就是那个伤了徐家村十几号人的方宁?小小年纪不学好,还想考秀才?” 余东他们从来没见过什么县衙之人,师爷在他眼里,就是顶天的大官,所以一个个都不敢开口了。 刘师爷很满意自己对这些乡下人的威慑。 “方宁,你可知罪!”他突然大喊一声。 方宁平静地开口:“敢问师爷,我何罪之有?我爷爷被他们徐家村的人打得头破血流差点没命,村里还有两人一个断手,一个腿上没见了半块皮。 而我只是看不过去,跑去徐家村理论,他们十几个大人欺负我一个小孩子,我洒点辣椒水过分吗? 还是说我该活活被打死?我相信师爷是个明白人,只不过一心想为民主持公道,才被小人蒙蔽了,师爷跟在县令大人身边多年,定然是断案如神的。 还请师爷到福田村走一趟,看看方宁所言是否是真的。师爷千万不要因为小人的巧言令色,而污了名声。” 徐村长没想到方宁这么伶牙俐齿。 眼看着刘师爷脸色变了,他立刻道:“师爷,我们村十几个人受伤,他们只有三个而已,算起来,还是我们徐家村吃亏啊!” “是啊,你们受伤,过一两个时辰就恢复如常了,而我爷爷和那两位叔叔至今还在养伤,也不知道徐村长是不是觉得刘师爷瞎,敢当着师爷的面信口雌黄!”方宁反唇相讥。 刘师爷大怒,一掌扇过去:“姓徐的,你当我瞎?” 徐村长被打蒙了。 而福田村的人也傻了眼。 怎么回事? 刘师爷怎么突然就站在他们福田村这边了? 其实他们不知道,方宁只是抓住了刘师爷的高傲,故意说那些话。 刘师爷生平最讨厌就是别人拿他当猴耍,毕竟他可是县令身边的大红人! 徐家村颠倒黑白,那她就拱火了,谁怕谁哦? “师爷,看到这片田了吗?”方宁指着那些田问,“上面是徐家村的,这下面的是我们福田村的,我们用的田水要经过他们的田,但是他们年年不让我们用田水。 我们没办法,只能自己用竹管把水架过来,可没想到,我们好不容易把水架好,他们徐家村却想毁掉,连这个都不让我们用!” 方宁说到最后,无比委屈:“我们就是气不过,想要找他们理论,没想到他们恶人先告状,欺瞒师爷,把白的说成黑的。师爷,您明察秋毫,请您为我们福田村主持公道。” “请刘师爷为我们主持公道。”方宁在背后给余东他们做了个下跪的手势。 余东会意,带着村民齐刷刷跪下:“请刘师爷为我们主持公道。” 本来刘师爷打徐村长不过是彰显一下自己的身份地位而已。 可如今,却被方宁架了起来,下不了台。 刘师爷恼羞成怒,喝问徐村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不从实招来?若是闹到县令大人那去,有你挂落吃的!” 徐村长见刘师爷变脸了,心中一慌:“师爷明察,小的句句属实,是他们福田村欺人太甚!” “我们欺人太甚的话,用得着用竹管架来田水吗?明明是你欺负师爷事务繁忙,没有时间深入民间体察民情,将师爷当瞎子来欺瞒!” “小的没有当师爷是瞎子。” “那你为什么睁眼说瞎话?” 方宁步步紧逼,一点都不给徐村长喘息的机会。 余东没怎么见过县衙的人,徐村长一定也是。 所以,方宁要逼得徐村长被刘师爷恨上。 眼看着刘师爷脸越来越黑,心慌的徐村长脱口而出:“那还不是因为你们福田村不敬重我的秀才儿子?” 第59章 小鬼难缠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见状立即接过话头:“刘师爷在这,也没说我们不敬重他就要将我们弄死啊。徐秀才只是秀才而已,难道大梁的秀才还凌驾在律法之上吗?” 此话一出,刘师爷的脸顿时比茅坑还要臭:“岂有此理,你们这是拿大梁的律法当儿戏吗?” “刘师爷,小的没有……” “刘师爷您也听到,他刚刚亲口承认的。求刘师爷行行好,替我们福田村主持公道,给我们福田村一条活路啊。” “求求刘师爷。”余东等人又在那磕头,将自己彻底放在弱势的位置。 方宁为他们的机灵点赞。 刘师爷这会是想帮徐家村也不能帮了。 因为,徐村长的话,让他无法继续站在那一边。 刘师爷黑着脸问了一遍缘由,最后怒斥徐村长:“你这等横行霸道的行为,是在藐视朝廷律法,我命你们现在立刻向福田村赔礼道歉,否则,这些事传到提学官那,我看你儿子秀才功名能不能保住?” 方宁接过话头:“刘师爷,若是您走了,他们又来坏我们的灌溉竹管怎么办?我们也不能再次因为这事闹到县衙找师爷您不是?” “哼,倘若这些坏了,就一并归咎到徐家村头上,你们福田村尽管来县衙寻我便是。”刘师爷脱口而出。 完了他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差点没把舌头咬断! 都怪姓徐这个蠢货,不然他堂堂师爷怎么会被一个十来岁的小子牵着鼻子走? “谢谢刘师爷,刘师爷真是大好人,活的青天。”余东闻言,磕头磕得更带劲了。 有了刘师爷这话,给徐家村一百个胆子,也不太敢再来捣乱了。 毕竟那是县令身边的人,哪怕不是官,那也是能说得上话的。 徐村长没想到自己搬来的救兵反而成了打自己的棍子,一口气不上不下,憋得难受。 “刘师爷,那徐家村诬告我们福田村的事……” “都是相邻的村子,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事已经过去,就这么算了吧,不然,冤冤相报何时了?” 刘师爷回过神来,没有再给方宁机会,明目张胆偏帮徐家村。 方宁知道只能到此为止了。 刘师爷是徐家村的人,如果她再步步紧逼,只能适得其反。 阎王易躲,小鬼难缠。 现在还不是跟这些人翻脸的时候,不然后面很多事她都不好做。 “谢谢刘师爷!”方宁识趣地止住了话题,接着又道,“刘师爷为我们福田村解决了个大困难,不知道怎么谢谢刘师爷,要不刘师爷移步我们福田村,给个机会请师爷喝杯酒?” “不必了,我来此是有事找徐秀才,既然这里的事已经解决,但便到此为止吧。徐家村的人要约束自己,你们福田村的也一样。”刘师爷根本不想再看到方宁,说了些场面话后,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转身走了。 余东等人爬起来,看向徐家村的人。 徐家村那边涨红了脸,拳头握紧又松,最终还是不敢吭声。 方宁斜睨着他们:“听到刘师爷的话了吗?想找死的话,就继续,看到我们到时候不告县衙去!” 徐村长恶狠狠地瞪了方宁一眼,拂袖而去。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跟着离开。 余东松口气:“宁宁,多亏了你,要不然这次我们福田村就要吃大亏了!” “没事,都是自己人。不过,咱们也不能松懈,须得天天有人来看看,要弄坏竹管太简单了,不要对徐家村的人抱有什么幻想!”方宁叮嘱,顿了顿,她对余东说,”余大伯,你先同我回村吧,收拾些东西一会给刘师爷。“ “为什么?” “不管怎么说,他都算是帮了我们,该给的不能比徐家村少。下次要是再跟徐家村发生争执,他会看在好处上帮我们一下。” “好,听你的。” 余东忙不迭应下。 方宁看了眼刘师爷离开的方向,意味深长。 余东跟着方宁回去。 司玉衡见方宁这么早回来,眉梢微挑:“遇上刘师爷了?” “你怎么知道?”方宁看了他一眼。 “那排场恨不得两村都去迎接,我能不知道?” “哦,反正刘师爷‘帮了’我们福田村,少东家你让让,我收拾点东西。” “送他?” “嗯。” “贿赂是你们的习惯?” “会不会说话啊?明明就是人情,又不是银子,贿赂什么?” 方宁白了司玉衡一眼。 “那你为何要给?” “小鬼难缠啊。” 方宁叹了口气,找了个干净的小坛子,装了一坛子的杨梅干。 “你不必忙活了,一会他就过来了。” 闻言,方宁顿下动作。 “少东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是来找你们要冰糖杨梅的方子。” 方宁:“……” “所以你这坛杨梅干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唉,这是躲不掉的节奏啊。” 方宁将坛子里放好。 把方老太跟方灵他们都打发去串门了。 刘师爷既然是想逼方家交出冰糖杨梅制作方子的话,就一定不想惊动人。 果不其然,两刻钟后,刘师爷在徐村长的陪同下,来了方家。 见到方宁,刘师爷眉头皱了皱。 “你爹娘呢?”他开门见山。 “我爹去给人看病了,我娘到镇上了,刘师爷有什么事吗?” “找去喊他们回来,我有笔生意要跟他们谈。” “刘师爷有什么不妨跟我谈吧,我也能做主。” “你?” 刘师爷一脸怀疑。 虽然伶牙俐齿,可不见得谁家父母会让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当家。 “对,我。”方宁点点头。 刘师爷看了徐村长一眼。 徐村长会意,开口道:“是这样的,听说你们方家最近一直在做那个什么酸果子,刘师爷很感兴趣,想问问你们愿不愿意跟他合作?” “合作什么?” “你们做出的那种酸果子零嘴与其交给全味楼,倒不如让刘师爷帮你们。刘师爷的人脉,岂是全味楼能比的?而且刘师爷厚道, 二八分。” “我们八吗?” “咳咳,刘师爷的人脉用起来也是少不了人情的,方宁,难道你要刘师爷帮你还倒贴银子吗?” 第60章 闹大不好收场,遭殃还是你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为刘师爷的厚脸皮叹为观止。 方家收杨梅,做杨梅,刘师爷动动嘴皮子就拿了八成的利润? 这简直是无本万利的好买卖! 方宁笑眯眯地道:“刘师爷要不这样,我来跑这趟买卖,咱们换过来,你二我八?” “放肆,你当我傻子吗?”刘师爷大怒。 方宁摊手:“可这不是刘师爷先提出来的吗?哦,原来刘师爷当我傻子啊。” 刘师爷怒容满面:“方宁,让方辞年出来说话,你没资格跟我说!” “抱歉哦,我们方家大房就是我说了算,就算我爷爷奶奶在这,还是我说了算。刘师爷说别人把你当傻子之前,麻烦先不要把别人当傻子。你要是赚这笔钱,就去跟全味楼的少东家谈。” “你别不识好歹!” “师爷,我们方家跟全味楼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除了全味楼,我们不可以对任何人透露方子。师爷这是逼全味楼状告我们,还是逼全味楼状告你?” 方宁眼底的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寒徹入骨的冷意。 就连刘师爷见了,也不由心惊。 “刘师爷,我们只是庄稼汉,还请刘师爷不要为难我们。方子确确实实卖给了全味楼,您若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想必全味楼也不敢骗你不是?” 方宁褪去冷意,仿佛刚才只是他们错觉一样。 “我不买,你们方家做出来,我让人去卖,就不算违反你们跟全味楼的约定。” “师爷,可是又有什么人在耳边胡说八道了什么?方子卖给全味楼,我们连做都不能做了,就负责给全味楼供应新鲜杨梅而已,这是整个福田村都知道的事。” “方宁,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今天,我就非得要这方子,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二十两银子,爱要不要,不然,到时候别怪哦我不客气!” 方宁挑眉。 她好像已经很久没听过这种威胁她的话了。 她给这刘师爷三分面子,可他却蹬鼻子上脸,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师爷真要强人所难?”方宁淡淡开口,神色冷淡下来。 刘师爷见状,心里咯噔一下。 这方宁又要做什么? 不过他就一个十岁的小子,他堂堂师爷还怕他不成? “我好声好气跟你商量,你非得不识好歹,那还能怪谁?”刘师爷冷声道。 啪啪啪。 司玉衡拍着掌从屋里走出来。 “有意思,小小师爷,连官阶都没有,就学会了仗势欺人,不知彭大人知道作何感想呢?” 平平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 可那与生俱来的气势,却让刘师爷心尖一颤,下意识后退两步。 “少、少东家?” “怎么,徐村长没告诉刘师爷,全味楼的少东家在方家养病?” 刘师爷脸色大变。 他确实不知道! 念及此,刘师爷神色阴沉地瞪了徐村长一眼。 “方家冰糖杨梅的方子已经卖给全味楼,刘师爷想要?可以啊,咱们价钱好商量。” “少东家,我确实不知你在福田村,以为方子卖给全味楼是他们的托词而已,少东家别介意。既然方子是全味楼的,那我自然不能跟全味楼抢不是?” 刘师爷一改先前的嚣张,近乎卑微地哈腰点头。 方宁见状,不着痕迹看了看司玉衡。 原来是能压制刘师爷的存在啊? 刚才怎么一直在看戏? “我刚才听得清清楚楚,你这行为与明抢有何区别?” “误会,都是误会!” 刘师爷开始冒冷汗了。 “呵,要是我没出来,你这不就是要仗着师爷身份,要对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动手?刘师爷,想赚钱没错,但要想清楚,什么钱是你能赚的,什么钱是你不能赚的!” “是是是,少东家教训得是,刘某知错了,还请少东家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这个姓徐的跟你说了什么?” 司玉衡神色如常,问话的语气也没有特别严厉。 但刘师爷就是在不停抹汗,弓着身都不敢站直。 “他说方家现在赚钱的法子特别多,尤其是那个什么杨梅,就是方家想出来的。我见着县城那个冰糖杨梅生意那么好,就起了小心思,也想赚一点。少东家,在这之前,我真不知方家已经方子卖给你。” “这人嘴里没有一句实话,他之所以这么跟你说,无非是想借你的势,打压福田村罢了。他是否还跟你说福田村伤了他们很多人?刘师爷,在他们没拿出证据之前,劝你别信,这事闹大了不好收场,遭殃的还是你刘师爷。” “是是是。” 刘师爷一句都不敢反驳。 “既然是误会,刘师爷走吧。下次不要再这么被人蒙蔽当枪使,为了一个连中举都没希望的秀才赔上自己的前程值得吗?” “不值得,不值得。” 徐村长已经瑟瑟发抖。 司玉衡扫了徐村长一眼:“心术不正,迟早会有报应。” 徐村长腿一软,跌坐地上,冷汗涔涔。 “少东家对不住,都是我的错。”刘师爷哈腰点头,脑袋都差不多碰到地面了。 “行了,误会解除就没什么事了,你走吧。” “好好好,谢谢少东家。” 刘师爷弓着身退出方家院子,浑身像是刚从水里出来一样湿淋淋的。 他捂着心口,心有余悸。 要真是得罪了那位少东家……他都不敢往下想了。 等徐村长也出来,刘师爷一脚踹过去:“混账东西,敢算计我?你给我等着!” 说罢,刘师爷怒气冲冲离开了。 徐村长看着刘师爷离开的方向,一脸惊恐,六神无主。 他、他怎么就激怒了刘师爷了? 一想到儿子的前程,徐村长遍体生寒。 而院子里的方宁这会正上上下下打量司玉衡:“少东家,你到底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身份?堂堂县令师爷,竟然对你奴颜婢膝?快告诉我,到时候可别不小心得罪了你,你往死里玩我。” 司玉衡嗤笑:“你胆大包天,你怕过谁?” 方宁抱着自己:“我怕你怕得这么明显,你都感知不到?” “昨天那篇文章已经背会贯通理解了?不会就滚去看,科举不是你聪明就能考到!”司玉衡严师上身,顿了顿他垂眸,“至于我的身份,你很想知道?” 第61章 遗憾退场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是。”方宁诚实点头。 司玉衡抬眸:“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方宁:“……” 谁跟你说那个? 算了,司玉衡不愿意说,她也懒得追问。 谁都能得罪,唯独司玉衡不行! 见方宁乖乖去看书,司玉衡没再说什么。 方老太他们回来的时候,大石爹也跟着来了,手里还抱着个圆形的木棋盘。 “宁宁,你说的跳棋我已经做好了,你来看看。”大石爹一进院子就喊了出来。 方宁在司玉衡死亡凝视下丢下书本跑了出来。 司玉衡:“……” 大石爹抹了一把汗:“先前是我夸海口了,多用几天才做出来,你看看这样对了没有?” 方宁接过来扫了眼,大石爹的手艺可以呀,本来就做个简单的棋盘,但他还别出心裁的在棋盘上刻了些图案上去,就算是摆在那,也是个不错的摆件。 “李二爷爷,你的木工做得可真好。” “可以吗?” 被方宁一夸,大石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方宁连忙点头:“对,非常可以。 “棋子都在下面了,你拉这里能打开。”大石爹拉了一下棋盘下方,竟是六个小巧的抽屉,做好的棋子都在里头,就是还没上色,“棋子不用上色吗?” “不用了,我已经让我奶奶她们用不同颜色的布缝了棋子,因为木头上色了也容易掉,而且都是小孩子玩,怕他们一不小心吃肚子里了。” 方菲这会已经从房间里将缝好的布棋子抱出来:“四哥,棋子给你,这要怎么玩呀?” “少东家,你出来呀。”方宁打算实战给他们看。 毕竟说不如看。 司玉衡放下书,从屋里出来。 方宁已经搬出了小桌子和凳子,示意司玉衡坐在她对面:“来,少东家,我们玩一局跳棋。” 司玉衡看着跳棋,眼底闪过新奇。 方宁一边摆棋子,一边跟司玉衡讲规则。 司玉衡一听就会。 两人立刻对战起来。 方宁下的时候,还跟方灵他们说。 跳棋是规则很简单的一项益智游戏。 看了一会,方灵他们就会了。 方宁跟司玉衡的对弈也很精彩。 你来我往的下绊子,最后先手的方宁先司玉衡一步将棋子都移到对面去。 大石爹看着感觉很有意思:“这跳棋好像还挺好玩的,我能不能也玩一把?” “行啊,大姐姐二哥三哥五妹你们来。”方宁招呼他们过来,并没有加入战局欺负他们。 司玉衡自然也退了出去。 于是四小一老蹲在那开始下跳棋。 方家几个孩子,最聪明的就是方灵,其次是方宇,方宏跟方菲略逊。 然而,最后输的却是大石爹。 大石爹哈哈大笑:“老咯,下不过小孩。宁宁,这个跳棋,我能不能做给我家的孩子?” “当然可以呀。”方宁大方地点点头,随后又回屋将之前画出的家具图递给大石爹,“李二爷爷你不收我工钱,这些图我瞎画的,你看看到时候能不能做一些出来去卖。” 大石爹是手艺人,自然知道家具图样的重要! 他震惊地看着方宁:“宁宁,这是要给我?” “嗯,拿去吧,以前我不懂事,老是干些混账事,这些李二爷爷也收下吧。” “这怎么成?” “拿着拿着,我还要跟大姐姐他们下棋,李二爷爷你回家吧。” 方宁连推带哄地将大石爹送出院门,砰地把门关上。 她就不喜欢推来推去的,麻烦。 大石爹看着那些图样,眼眶微红。 这半年来,因为他打的家具式样太老,已经没什么人找他做东西了。 没想到方宁竟然送了这么多图样给他。 有了这些图样,他就不用担心接不到活了。 大石爹望着紧闭的院门,欢声笑语从里面传出来,不由得抹了一下眼角。 这孩子……大石爹又笑了,小心翼翼将图样收好放入怀中,满心欢喜的回家。 “少东家,你也来呀,刚好六个人。”方宏招呼司玉衡。 司玉衡摇头:“我玩的话,你们不会有什么好体验的。” “宁宁你呢?” “我来也一样,你们四个人加起来都不是我对手。“ “四哥吹牛。” “小菲菲,输了可不带哭的哦。” “我才不呢,四哥你快来。” 见他们这么邀请自己,方宁看向司玉衡:要不要一起欺负下小孩? 司玉衡神奇地明白她的意思。 他想拒绝的,可嘴上却应了:“好。” 司玉衡:”……“ 两个成年人的灵魂,蹲在四个孩子中间,毫不留情地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方灵四人:“……” 真的,毫无游戏体验可言! 方宁杀疯了,又要开始第二局。 “不跟四哥玩。”方菲拒绝了方宁。 方宏撇撇嘴:“宁宁,你跟少东家就不能等等我们吗?棋子都还没走出来,你们就到家了!” “要不再来一局试试?” “不!” 方宇坚决不同意。 方宁跟司玉衡遗憾地退场了。 方老太看着几个孩子蹲在那,眼底盛满笑意。 方宏将隔壁两个小伙伴喊过来。 方家老宅顿时热闹极了。 方宁正想过去凑热闹,却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看。 司玉衡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方宁不禁心虚,低下头假装没发现司玉衡的盯视,乖乖回房看书了。 好在只是看书,司玉衡对她的毛笔字还算认可,并没有要求她练字。 但是方宁高兴没来得太久,跟着进来的司玉衡布置作业,让她写命题文章。 方宁:“……” 然而打不过司玉衡的方宁选择放弃抵抗,苦逼地磨墨做文章。 司玉衡则出去围观小朋友跳棋大战了。 方宁挑眉:一定是司玉衡自己想玩又要面子,又不愿意被她笑话,故意将她支回房的! 方宁一边腹谤,一边默默写作业。 谁能想到?身为顶级特工的她,也有重新念书的一天? 除了念书,还有将身体素质捡回来的计划。 从明天开始,她要动起来了,不然再遇到像司玉衡这样的高手,可没有人再给她成长的时间。 方宁写着写着,文章写成了锻炼计划。 等她回过神已经晚了,纸张上已经密密麻麻写满了后世才有的专业术语! 第62章 我改,我改行了吧?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司玉衡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将那张纸拿出来看,低声问:“负重二十公斤越野五公里?这是你们强身健体的方式?” 方宁一把抢过来:“差不多。” 司玉衡瞥了她一眼:“那你好好坚持,文章呢?” “这不没写吗?”方宁重新抽一张纸出来,“晚饭前肯定能给你的。” 司玉衡在一旁坐下:“写。” “什么意思?” “我怀疑你的自觉,既然想考科举,那就好好用功。” “……” 见司玉衡没有走的迹象,方宁只得埋头奋笔疾书。 司玉衡看了一会,就没再理方宁了。 等到快吃饭时,方宁终于写好了,洋洋洒洒好几页纸,递给了司玉衡:“请夫子过目。” 司玉衡拿过来就看了前面三行,就放到桌上:“重写。” 方宁讶异:“少东家,你都没好好看,为什么要重写?” “你认真看我给你的文章没?你见过哪一篇是白话文的?”司玉衡反问。 方宁:“……” 好吧,她忘了这回事。 古人写的都是文言文。 “再者,你这个是什么?”司玉衡指了指方宁的标点。 “这叫标点,用来断句,这样看起来不是一目了然吗?” “那你见过谁的文章是像你这样从左往右横着念的?” 失策了。 “方宁,你如果想考科举,就必须放弃一些习惯。是你来适应这个时代,而不是时代来适应你。即便是想改革,也得手中有权力,否则,你连入仕的门槛都摸不着。” 司玉衡一脸严肃警告方宁。 不是说他瞧不起方宁,可哪怕方宁这样更方便阅读,但世人没有接受之前,那就是特立独行! 方宁摸摸鼻子:“少东家别生气,这不是在你面前无所忌惮吗?我改,我改行了吧?” 方宁一直觉得科举应该很容易。 但是现在,光是学怎么写文言文就得下一番功夫。 而且科考的时候,字体也是规定的,她还得练字。 司玉衡神色淡淡:“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否则,你就负重而是公斤越野五公里。” “少东家,我还是个孩子。” “要点脸。” 方宁翻了个白眼。 真是个不可爱的直男! 司玉衡将方宁的文章拿过来,用文言文的方式,重新誊写一遍。 方宁一看,比她写的精简了很多很多。 “罢了,你以后还是先读书吧,做文章的事等一年后再说。” 司玉衡觉得不能急于求成,他要先将方宁的写作习惯改过来才行。 方宁没有异议。 “少东家,你会参加科举吗?” “不会。”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少东家,我说真的,不如一起吧,好歹也有个伴是不是?” 方宁劝说司玉衡。 司玉衡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才开口问:“日后再说。” 方宁见状,没再多嘴。 从第二天起,方宁练心法的同时,早上还起来绕着福田村跑步锻炼。 她觉得人不能光靠内力。 有朝一日内力被废了,至少拳脚功夫还能派上用场。 方宏和方宇不知道方宁在干什么,但他们下意识觉得方宁这样做是对的,也跟着一块跑。 后来加入的孩子越来越多,渐渐成了福田村的规矩。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数日后,陈氏将那堆碎布全都做成了各种各样的小布偶。 萌控的方宁喜欢得不行:“三婶,你做这个真的太好看了!” 陈氏有些不好意思:“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啦。” “我明天就让少东家带我去县城,一定能卖完的,不过这个兔子我能不能拿走?”方宁格外喜欢那个抱着萝卜啃的兔子。 “你喜欢就拿呀,这些布都是你买的,你处置就好。” “三婶手艺真好。” 方宁赞不绝口,让陈氏红了脸。 “大姐姐,你们来看看,也挑一个,剩下的我要拿去卖,以后可就没得挑了。” 闻言,方菲第一时间将耍球的猫咪拿了。 方灵他们三个也分别挑了一个自己喜欢的。 方宁看向司玉衡:“少东家你呢?” 司玉衡想起方宁做的那个丑到不行的猫咪,“我不要。” 方宁将小布偶一个个放到垫了布的箩筐里。 “宁宁,这个真的能卖掉吗?” 方宁点点头:“肯定能的,我三婶手巧。对了菲菲,你那个跳棋,明天也给我。” “啊?” “咱们也拿去县城试试看,有没有要,如果有,咱们可以给人订做不是?” “好好好。” 方菲连忙答应。 就在这时,林掌柜来了。 “少东家,您要的那些石膏之类的东西都已经到了,要送到哪儿?” 方宁立刻将布偶一放,飞奔着往外跑:“三婶,你收拾一下,我去看看。” 方老太失笑:“这孩子,怎么冒冒失失的。” “林掌柜,在哪儿,我带你们过去卸货。”方宁跑到林掌柜身边问道。 “小公子这边请。” 司玉衡也跟了去看。 村里的人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马车拉东西来。 “谁帮我去喊一声江三叔去他砖窑那边呀。”方宁环顾一周。 “我去。”江小流正好也在,拔腿就跑。 方宁带着林掌柜他们去了砖窑那,将东西全都卸到棚子里。 但是东西太多,棚子放不下。 江三赶过来后,又临时架了个棚子,免得下雨淋湿。 “宁宁,这些东西就是用来做你说的那个水泥?” “对,等水泥都烧好,我们就可以铺路了,这往后推个车也容易。到了下雨的时候,也不用坑坑洼洼的,踩着怪难受的。到时候啊,还可以把水渠也修一下,这样就不用你们每年都修水渠了。” “这得花多少银子?” “少东家是好人,他出的银子。” 方宁很自然地将这事推到司玉衡身上。 司玉衡也没有否认。 大概是司玉衡看上去不容易接近,又是村民眼中的大人物,听到这话也就没敢打听下去了。 当然,对于水泥铺路这个,大家还是持怀疑的态度,不是那么相信方宁的话。 方宁也懒得跟他们解释,她找到了余东,交代余东一些事。 第63章 等的就是这种肥羊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余大伯,这些东西虽说不是很值钱,但也是少东家真金白银买回来的,所以我希望你能让人日夜守着,免得被人偷走了。” “这是自然,宁宁你放心吧。” 余东对铺路这件事还是很上心的。 他也很希望村里的路更加平坦好走。 接下来就是烧制水泥的事,方宁就全权交给了江三,江三也很乐意做这事。 至于守材料,也有不少村民自愿帮忙。 交代好这些事,方宁就跟司玉衡回村了。 “少东家,明天我们去一趟县城呗。” “卖那些布偶?” “对呀,镇上的人舍不得买这些的。” 再一个,方宁也想看看长平县县城到底什么情况。 她来这里也快一个月了,还没去过呢。 而且这两天梁安蓉将杨梅酒都酿好后,也在琢磨着开个食肆什么的,正好去考察一下市场。 “你现在是给二房三房都安排好日后谋生之路吗?” “不行吗?” “你们都是这么重情重义?” 司玉衡问这话的时候,垂下眼眸。 “不是,白眼狼也很多,只不过我们恰好是知道感恩的人而已。” 方宁不着痕迹扫了司玉衡一眼。 她接着道:“亲兄弟为了一点财产闹得不可开交的也不是少数,人性复杂,人心更是隔肚皮,但我希望自己做人无愧于良心。” “无愧于心,做到太难了。” “少东家,我们不能要求别人,做好自己就行了。修身齐家才能治国平天下呀,你说对不对?” 司玉衡抬眸,淡淡地望着方宁,眼底的复杂却一闪而逝。 但这次他却没再接话。 两人一路沉默回了方家。 方宁一进门,方辞年便开口道:“宁宁,你明天是不是要去县城?我给你一个药单,你看看能不能买齐回来。” “嗯,你先写出来,我明天去看看。” “已经写好了。” 方辞年笑呵呵地将单子递过去。 方宁扫了眼,顿时无语。 “爹,你买这些药做什么?这些可不常用。” “这你娘说脸干,我这不寻思着给她做点护肤品吗?” “我就念叨一下而已,你就记住了?” “媳妇的话怎么能忘?” “算你有良心。” 方宁:“……” 她真的就是个意外。 明明是跟她说着话,转眼到了她娘身上,她爹就不记得她的存在了。 唉! 就连方老太都觉得肉麻不想看下去。 唯有赵氏哈哈大笑:“看不出大哥原来也这么贴心啊?大嫂,大哥现在对你可真好。” “他敢对我不好,我就不要他。”梁安蓉底气十足。 方辞年忙道:“我哪敢啊。” 方宁不想看下去了:“我回房念书了。” 免得一天天的看她爹娘秀恩爱。 方灵一脸羡慕地看着方宁。 方宁自然察觉到方灵的羡慕。 她其实也打算让方灵他们念书的。 只是镇上没有书铺,买不到启蒙的书。 等明天到了县城,她再买些书回来教他们。 听闻方宁说念书,院子里的说话声也跟着小了下来…… …… 次日。 方宁跟司玉衡早早起来。 尤安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吃过早饭后,两人就出发前往县城。 福田村离县城有些远,马车的话,也要一个半时辰才到。 县城很热闹,消费水平也比镇子上高一截。 “我有些事去办,你东西卖完的话,就去全味楼等我。” “县城也有全味楼?” “你以为刘师爷为什么知道我是少东家?” 当她没问。 司玉衡走了之后,方宁就背着竹篓找了一处人流量大的地方,铺上布,将背篓里的小布偶一个个拿出来。 陈氏的手工真的非常好。 方宁才摆出来,就有大人牵着小孩过来问价:“小兄弟,这个怎么卖呀?” 对方拿的是一个拳头大的小猫咪,方宁笑着道:“婶子,八十文,这个的话要一百文,这个一百五十,这种五百。” 五百文的是大布偶,大概有一岁小孩这么大。 “这么贵?” “婶子,不贵的,您瞧瞧这布多好,里面还填的棉花,只要不故意撕扯,可以让小妹妹玩很久的,要不买一个吧?” 那小姑娘眼巴巴看着小猫咪,脸上写满了渴望:“娘,我想要。” “小老板,能不能便宜点呀?” “这都是我家婶娘一针一线缝制的,再便宜就连人工都赚不回来不是?而且,脏了又能洗,可以一直陪着小妹妹长大呀。” “小嘴巴可真会说。”那妇人虽然看上去不是大富大贵,但一定是家境殷实的人家,八十文的布偶还是买得起。 最后挑来挑去,她给女儿挑了个一百五十文的大猫。 小姑娘拿到大猫之后,抱着都舍不得撒手。 “婶子,这副棋子你要不要看看?” 方宁趁机将跳棋拿出来推销。 “这副棋子可以六个人一起玩,可以让小妹妹更多玩伴哦,而且还能提高孩子智力,让孩子更聪明。” “小老板,你说得这么头头是道,这棋子见到没见过,怎么玩呀?” 方宁言简意赅说了一下这棋子玩法。 这时,已经有不少人围过来了。 听到方宁说跳棋的玩法,就有小孩不服气:“就这破棋子,有什么好玩的?比得过围棋吗?” “那你要不要试试跟我玩一局?” “你输了的话,我要那个。” 他指了指最大的布偶。 说话那小男孩身上的布料讲究,身边还跟着小厮,显然是大户人家的少爷。 方宁等的就是这种肥羊! “好。” 方宁答应了。 “各位,你们都听到了,这老板要跟我下这个什么跳棋,他输了的话,这最大的布偶就是我的!”那扬声高喊。 “你要是输了呢?” “输了的话,你这里所有的布偶我都买了。” “成交,为了公平起见,你可以找四个帮手,我们三局两胜。” “你可别后悔啊!” 小孩笑得一脸奸诈。 “你也别反悔!” 再来四个小屁孩她也不怕。 毕竟欺负小孩她太在行了! 经过那小孩的宣扬,虽然只是小孩子的玩意,但依旧吸引了很多人过来。 那小孩也没要帮手,就蹲在那跟方宁下起跳棋。 “第一局不算,先让你熟悉一下。” “不需要,小爷下棋没输过。” 那小孩骄傲地哼了哼。 方宁笑了。 第64章 不做亏本生意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她笑,就有人要哭。 季嘉言自信满满,觉得这小玩意没人能赢他。 然后—— 第一局,他输了。 第二局,他又输了。 第三局,他还是输了。 “我不服。”季嘉言的好胜心被激了起来,“继续。” “这棋子可以六个人一起玩,你要不要再喊四个人来?”方宁笑眯眯地看着他,“我可以一挑五哦!” 季嘉言瞪着她:“小孩,不要说大话!刚才只不过是我不熟悉而已,现在我已经完全弄清楚技巧了,你就等着哭。” “小公子,你真的不喊人?” “不需要。” “两位小兄弟,我瞧着这跳棋挺有意思的,不知道我们几个可否一起莞莞?”这时,围观的人群中走出四个书生, 十四五岁的样子,看上去文质彬彬。 “可以啊,小公子,你觉得怎么样?你不会不敢吧?” “没有什么是我不敢的,这样,我们到那边玩。”季嘉言指了指前面的茶楼,“蹲着太累,影响我发挥。” “好啊,请。” 方宁背起背篓,跟季嘉言一道去了那茶楼。 凑热闹的人也跟了过去。 这会茶楼人并不多,季嘉言就在大堂了要张桌子,六个人坐下来对弈。 方宁问那几个书生:“几位公子应该都知道规则了吧?” “嗯,我们方才看了一会,已经知道怎么玩。” “好的。” 摆好棋子,六个人的对弈开始了。 第一个全部把棋子走到的对面的依旧还是方宁。 季嘉言目瞪口呆:“你怎么就这么快啊?” 方宁眨眨眼:“小公子,这是你输的第四局了哦。” 季嘉言:“……” 季嘉言不如方宁,但却赢了那四位书生,第二个到对面。 等四位书生也下完,已经是一刻钟之后的事了。 “这跳棋有些意思呀,小兄弟,这副棋,你卖不卖?”个子高高的书生问方宁。 “不行,这棋子要卖也是卖给我,不许跟我抢。”季嘉言两输四局,很不甘心,“卖不卖?我出一两银子买!” 等他回去好好练,就不信赢不了这小孩! “这副棋子是我妹妹的,我不能卖。”方宁拒绝,但她接着又道,“如果公子想要的话,可以订做哦。” “我就要你这副。”季嘉言耍赖。 “不能卖。”方宁坚持,“你如果想买,只能订做。” “那订做什么时候有?”书生问。 “至少三天。” “这样啊?” “公子是在县学念书吧?如果你要,到时候做好了我给你送去县学你看怎么样?” “方便吗?” “嗯嗯,方便的。” “行,那一副棋子多少钱?” “一百文,但是你如果要棋盘刻上与众不同的花纹的话,视图案复杂程度加钱。” 几位书生相视一眼,一般能在县学念书没事还能出来逛逛的,家里都是不差这一百文钱的主。 而且这跳棋看着简单,想赢的话并不是那么容易,再者还有别的棋子比不上的地方是同时和五位对手对弈! “行,那订金?” “哦,不用订金了,到时候我做好就给你送去县学,到时候给我就好。” “你就不怕我不要吗?” “公子是读书人,读书人信守承诺,不会因为这一百文钱违背承诺的。” 方宁一顶高帽子戴上去。 那几个书生哈哈大笑,觉得方宁这小孩挺有意思的,嘴巴还这么会说。 “我叫贺永,到时候直接来县学找我即可。” “好的贺公子。” “那我就先行一步了,告辞。” 方宁挥挥手。 等贺永走了之后,季嘉言酸溜溜地道:“我以为你很聪明,没想到也是只会对读书人拍马溜须的人!” 方宁挑眉:“小公子是受了读书人什么刺激么?那咱们打赌的事呢?你该不会想不认账吗?” “本公子是那样的人吗?你那副棋子卖我。”季嘉言瞟了眼跳棋。 “不行,但是你要买的话,跟那公子一样订做。” “我怎么知道你在哪儿?你又怎么把棋子送来给我?” “我在石川镇福田村,我叫方宁。” “没听过。” 方宁不想惯他,将背篓提到桌子上,“小公子,结一下账!” 季嘉言:“……” “总共一千四百八十文。” “你掉钱眼了?” 季嘉言气呼呼,回头瞪小厮:“付钱啊!” 小厮撇撇嘴,不敢说话,数了铜板给方宁。 “方宁,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季嘉言脑子一转,凑过去贱兮兮地道,“要不你在这摆擂台吧?” “我拒绝。” “你都没听完我打算做什么,怎么就拒绝了?” “不就是你坐庄赌钱吗?” “嗐,不是,你看你这跳棋下得这么厉害,我们开个擂台,让人来挑战你,我拿一百两银子出来,赢了你的话,就可以拿走一百两,但是挑战你要二十文一次,你看怎么样?” 方宁对着小孩有些刮目相看。 她上上下下打量季嘉言,这脑子不做生意真的太浪费了。 “方宁,你看怎么样?到时候咱们对半分啊。” “我不做这种亏本生意。” “你怎么就亏了?一百两还是我出的!” “但我一定会赢,你这一百两银子只是噱头而已,你坐着收走十文钱,动脑子的还是我!” 季嘉言语塞。 他本来以为方宁是个乡下小孩,一定会答应的,没想到被方宁毫不留情拆穿他这一本万利的打算。 “我收五文可以了吧?” “拒绝。” 一百两她又不是拿不出来,何必让人还抽成呢? 季嘉言见方宁油盐不进,不高兴地道:“你这小孩怎么说不通呢?” “你这小孩怎么满脑子都是钱呢?” “你!” “好啦,东西卖掉,我得去买别的东西了。” 方宁背起背篓,准备离开。 结果不少刚才围观方宁下跳棋的人都纷纷出来拦住她:“小兄弟,我也想买一副你那个跳棋,但是我只要棋盘,你看看能不能便宜点?要多久能做出来?” “单要棋盘的话,七十文吧。” “这么贵啊?” “棋子容易做,棋盘难,七十文其实不贵,再者,做出来也是要时间的,人工和木材都是成本对不?” 第65章 离他远点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说得头头是道,他们被说服接受了这个价钱,毕竟这跳棋新奇又容易学,家里孩子肯定喜欢,都说要订一个。 但给订金不现实,方宁告诉他们,十天后她会再来一趟县城,让他们到时候再来看看。 方宁目的不在卖这个跳棋,而是让人知道大石爹的手工。 这么好的木匠,埋没就可惜了。 也算是替原主给他们的赔礼。 到时候如果大石他们没抓住这个机会转到银子,那也不关她的事了。 方宁好不容易脱身,就打算去药铺帮方辞年买药。 季嘉言追上来:“你是怎么做生意的?既然别人要订做棋盘,你为什么不收订金?到时候他们反悔不要了或者是另外找人做,我看你上哪儿哭?” “你已经下过四局了,现在让你找人去做,你记得棋盘上有多少个格子吗?” “这……” “一杆子买卖,等棋盘流出去,自然很多人做,到时候就没必要指望这个这挣钱了。” “那你为什么了?” “你猜?” 季嘉言皱眉。 从来只有别人猜他想什么,还没有他去猜别人想什么的。 “你弄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要不咱们做个交易吧?往后你做出那些稀奇小玩意都卖给我,你看怎么样?” 方宁顿下脚步,笑眯眯望着季嘉言:“你是我见过最有眼光的人,你真要跟我做这笔生意?你保证能赚钱吗?” “当然能,你信不信这些布偶我带回去可以对半赚?” 带回去? “你是州城的人?” “嗯哼,所以你要不要考虑跟我做这笔交易?” 方宁想了想:“你打算做什么交易?” 季嘉言拿出一个布偶跟她说:“小爷我也是有见识的人,做这个的是你娘吗?做得挺活灵活现的,要不给我做一套生肖出来?然后其他小玩意随便做,越多越好。” 方宁隐隐猜到他想做什么。 这货该不会想要玩盲盒那一套吧?让人不停买不停开! “你该不会是想让人集齐这套生肖吧?” “有何不可?当然,具体运作我就不说了,你就问你干不干?” “你怎么保证没人仿造呢?” “哼,这是我的事,你就不要过问了。” 季嘉言一脸傲娇。 方宁道:“等我回去问问我三婶。” “那你下次进城就去刚才那茶楼找我,我叫季嘉言。”季嘉言总算找到机会自我介绍了。 “好的,季公子。那我先行一步啦?” “去吧。” 季嘉言嫌弃地摆摆手。 小厮不解:“公子,你为什么要跟他做买卖啊?” “小爷我就没看错过人,那是一棵摇钱树!”季嘉言望着方宁汇入人群的背影,自信地笑笑。 “万一是骗子呢?” “你是跟猪抢了脑袋吗?” 季嘉言狠狠敲了一下他头。 小厮吸着气揉揉。 他担心少爷有什么错? 季嘉言气哼哼回茶楼了。 方宁照单子买好药就去了布庄,买了不少线和碎布,随后又去买了一捆铁丝,接着才去全味楼。 县城的钱掌柜早就被司玉衡交代,晚些会有个叫方宁的小孩过来,让他好生招待。 所以方宁自报家门后,钱掌柜连忙将她带到后院。 “少东家还有事,交代小的,让方小公子在这等。”钱掌柜道。 “尤安也跟少东家出去了吗?” “是的小公子。” “哦,那我再出去逛逛吧,东西先放这里,尽量在一个时辰内回来。” “那需要小的让人陪着小公子吗?” “不用啦,掌柜你忙吧。” 方宁将东西从背篓拿出来,又出门去了。 她还得买剪刀钳子之类的工具。 一来二去,几两银子没了。 方宁还顺便去银楼看了下时下都流行什么样的发簪,发现果然只有绢花没有绒花。 “掌柜的,我要是做出一种跟这个绢花不一样的花,你收吗?”方宁问掌柜。 掌柜看了看方宁,见她年纪那么小,也没当一回事:“我们这绢花什么样式都有,你还能做出我们没见过的不成?孩子,绢花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不是绢花,是绒花,我现在说掌柜也想象不出,等我到时候做出来拿给掌柜看看吧。” “哦,如果你真能做出那什么绒花,手工可以的话,我倒是可以试着卖卖。” “那一言为定哦。” 掌柜笑了:“行啊,等你拿成品来。” 他并不相信方宁说的那绒花能有多好看。 但现在没生意,就当是陪小孩聊聊了。 方宁自然看得出掌柜的心思。 但她也没解释什么,反正东西还是要拿出来给人看到才能证明价值,空口说的谁会相信? 方宁从银楼出来,遇到了司玉衡。 “少东家,你怎么会在这?”方宁有些意外。 司玉衡的目光有些一言难尽地越过她落到她身后的银楼上,最后淡淡地开口:“正好办完事回来,见你进了银楼,过来看看。” “我怎么没发现你?”方宁挑眉。 “你已经进去了。”司玉衡并没有告诉她,其实他就在银楼对面的酒楼二楼,看到她去了银楼后,鬼使神差下来的,“该买的东西都买好了没有?“ “没有,我还想买点碎布,但是我拿不动。”方宁可怜巴巴望着他,“少东家,搭把手。” 司玉衡额角跳了跳。 他想不通一个大男人是怎么做到毫无心理负担向另外一个男人撒娇的? 鸡皮疙瘩都被方宁看出来了! “走吧。” 司玉衡率先往布庄走去。 方宁眉开眼笑,小跑着追上司玉衡:“少东家你真是好人。” 司玉衡侧首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方宁将布庄的碎布全买了,又卖萌让掌柜送东西。 司玉衡不忍直视,默默转过身,假装不认识方宁。 碎布太多,自然是由布庄的伙计帮忙送到全味楼,方宁边走边买了不少吃食。 司玉衡问:“笔墨纸砚买了吗?” 方宁咯噔,立刻放下抓在手里的花生酥。 “去书斋。” “嗯。” …… 等方宁离开县城时,马车上已经装满了东西。 她算了一下账,入不敷出了。 司玉衡看了看她:“你今天遇到季家那个小孩了?” “季嘉言吗?” “嗯,离他远些,别到时候被卖掉了还帮人数钱!” 第66章 不宜太才风头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季嘉言是什么人啊?” 作为初来乍到的异世人,方宁对家族之类没有什么认知。 福田村的人不知道,司玉衡也没说过。 “同州富商季家最小的孩子。”司玉衡道,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季嘉言让季家富可敌国。” “果然是块做生意的料。”方宁嘀咕。 司玉衡眉心微皱,看了方宁一眼。 方宁便将季嘉言提议的事告知司玉衡。 “你要跟他一起做生意?” “可以合作,但不能合伙。此人精于算计,我不想为此伤脑筋。” 说到这,方宁突然看向司玉衡:“少东家,我倒是有另外一个主意,你要不要听听?” “说吧。” “季嘉言想让我设擂台,拿一百两银子作为胡萝卜,钓人花二十文来赌那一百两,但是这样太没意思了,不如咱们用全味楼的名义,举办一场跳棋大赛吧?” “继续。” “下到三岁,上到七十岁都可以参赛,赢的人,可以获得我们提供的奖品。这样既可以打开全味楼的名声,又能鼓励全民参加。只要名声打出去,到时候可以卖冠名权。” “冠名权是什么?” “就是帮人将招牌名气打出去啊,比如第一届全味楼跳棋大赛,如果这场赛事知名度上去了,那知道全味楼的人还少吗?然后赛场我们可以卖广告位,类似在选手背后贴全味楼的牌子这样。排名越高,交的银子越多这样。 当然啦,棋艺大赛,可以包括但不限于跳棋、围棋、象棋等所有棋类竞技。我看这长平县还挺繁华的,咱们可以试试呀。” 司玉衡沉思。 方宁又道:“少东家,抓不到权力,就要抓着银子,好像咱们大梁对商人也没什么歧视,如果全味楼能开到全大梁,你说说,这得多大的家业?” 司玉衡看着方宁:“这事我考虑一下。” “还用考虑吗?第一名一千两,第二名五百两,第三名三百两,你看多不多人报名?到时候传到邻近的县,你觉得人会少吗?到时候还可以兜售什么小吃之类的,如果县令不傻,他肯定不会拒绝。” 毕竟经济也是朝廷考核地方官员政绩之一! “你知道的还不少?方宁,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比赛?” “哦,那可就多了,比如运动,跑步跳高球类,咦,不是有蹴鞠吗?你不想办棋艺大赛,可以办蹴鞠啊。” 方宁又将现代足球联赛模式跟司玉衡说了一遍。 足球是男人最爱的运动,蹴鞠也差不多的。 “敢踢假球,终身禁赛,球场上攻击对手亦是如此,立下规矩约束好他们就行啦。” “路还没铺好,水稻也没种出来,你就想这么远去了?要脚踏实地,不要一步登天!” “我这不是给少东家建议么?要是少东家您采纳,就看在我献策的份上,分我一成的钱就好。” 司玉衡屈手敲了一下她额头:“掉钱眼里了?” “我穷啊。”方宁理直气壮。 “这些东西不要跟外人说。”司玉衡淡声道,“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分你三成。” 等他拿回属于他的一切,就可以着手准备这些了。 钱,自然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更好。 毕竟现在的他,不宜太出风头! “真的?” “我何时骗过你?” “没有没有,少东家是世上最好的人啦,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棺……管得了所有!” 方宁差点没刹住,说棺材见了打开盖! 司玉衡眼底的笑意一闪而逝。 他倏地凑到方宁耳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方宁,你真的有二十七?” 方宁心跳漏了一拍。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姑娘的东西?” 热气窜上方宁的小脸。 她强装镇定,歪着头望司玉衡。 俊美无俦的面容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时不时从她耳朵掠过。 那双漆黑幽深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她,像漩涡似的要将她吸进去那般。 “少东家,你跟尤安说话也是靠这么近的吗?” “嗯?” 司玉衡尾音微微挑起。 小小的方宁被司玉衡彻底困住。 “方宁,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我要回答什么?少东家你不热吗?我好热!” 司玉衡听到这话,脸色微变,迅速退开,重新坐直身子。 “因为我喜欢身边的姑娘女子都漂漂亮亮啊,喜欢美丽的东西有什么错?”方宁嘟囔。 顿了顿,方宁弯下腰,从下往上看司玉衡:“少东家,你奇奇怪怪的,你不会是……” “没有。” 方宁还没说完,司玉衡就先否认。 方宁就更奇怪了。 但司玉衡喜怒不形于色,她琢磨不到司玉衡到底在想什么,索性就放弃了。 “野生稻的种子什么时候去采摘?” “至少还得半个月吧,现在才五月初。” “另外一种稻子呢,你打算用什么?” “就村里现在种植的那种就可以了,当然,到时候等水稻开花还要去看看别的,黄泥坳那么多田,可以多试两种,等明年都种下去试试哪个产量高。” “别忘了你还要念书习武!” “不会忘。” “方宁,等你考中秀才,就可以去书院念书了,我教的东西有限。” “那少东家你去吗?” 方宁看着他,“少东家真的不打算跟我一起念书考科举吗?” 司玉衡沉默片刻:“到时候再说吧。” 回到家,陈氏听说布偶全卖掉,欢喜不已:“那宁宁接下来我还要做吗?” “要,但是等我让少东家画出图案你再做!这回是有个小少爷订做的,有一定要求。三婶,今天的布偶买了一千四百多个铜板,不过我全部又买碎布了。” “没事没事,你买,这些碎布也花了不少银子吧?” “也还好啦。”方宁将今天买的东西说了一遍。 方老太道:“宁宁这账怕是要自己记才行,奶奶年纪大了,也记不得。” “好。”方宁已经做了个小本本,专门用来记账的。 钱财流水,再也没有记在纸上更清楚。 以后也免得有什么纠纷说不清! 方宁放下东西,就去了大石家。 大石爹正在刨木头。 方宁进门就扯着嗓子喊:“李二爷爷,有个买卖你要不要做啊?” “什么买卖?”大石爹拿着木刨,满头大汗从屋里跑出来。 第67章 绒花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我今天不是拿跳棋去了县城么?然后不少人对跳棋很感兴趣,想要买,就想问问李二爷爷你能不能在十天之内做出十五副棋盘?每一副七十文。” “七、七十?” 大石爹比了个手势,有些不敢置信。 “对,是不是太便宜了啊?那你说个价钱。” “不低不低,我这不已经做了两副吗?你知不知道我帮人打一张椅子才多少钱?三十文!七十已经很高啦。” “那你做不做?” “做!” 大石爹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十天来得及吗?” “能行的,我可以让大石他们帮我。宁宁,今晚就在家里吃饭吧!” “不用啦,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李二爷爷,这棋盘你也做不了多久的,我给你的那些家具图,应该很快就用得上了。” 大石爹怎么可能不知道方宁是在帮他们? “宁宁,你这么帮我们,我们都不知道要怎么谢谢你了。” “等我将来落难的话,李二爷爷记得我,给我一口饭吃就行。” 方宁随口接了一句。 “不许说这些晦气的话!以后你们方家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开口。” “好,到时候一定不跟李二爷爷你客气。那我先回去啦,还有事跟家人说。” “真不在这吃饭?” “以后有机会的。” 方宁挥挥手,拔腿往家里跑。 接到这么一笔买卖,大石爹很开心,哼着山歌就开始挑选木料,为做棋盘准备。 隔壁的徐氏见方宁已经回家,就过来大石家。 见大石爹那么高兴,阴阳怪气地来了句:“以前口口声声说离方家大房远一些,现在给你们点便宜占,你们就什么都听他的了。二叔,小心又被骗!” 大石爹闻声沉下脸:“你给我闭嘴,一天到晚瞎咧咧,是不是不说别人是非嘴巴就长蛆?” 徐氏眸子一转:“二叔,我也是为你们好。既然你不信,那不说就是。不过,十天的话,你做得完吗?要不你教教我们家大勇,他学东西快,肯定能帮上你。” “滚!” 大石爹没什么好脸色。 “哎,我是真想帮你们,别到时候十天做不完,方宁让你倒贴银子的话,你可别哭!” 大石爹捞起扫帚就去打徐氏。 徐氏尖叫着头也不回地跑回家。 大石爹砰一声把门关上。 “晦气,呸!” 不是他不肯教李大勇,看看李大勇当初做了什么事? 别人辛辛苦苦猎杀的老虎,他说是他的要强抢! 现在他儿子手动不了,家里老小都要张嘴吃饭,只能靠他赚些银子贴补家用了,说什么都不能得罪方宁,更何况方宁还帮了他们家这么多…… 方宁自是不知道自己走后大石家发生了什么。 她将买的那些线拿出来,回忆着前世看过的绒花制作视频,开始研究做绒花。 方灵好奇凑过去:“宁宁,你在做什么?” “琢磨些新花样,哦对了大姐姐,启蒙的书我已经买回来了,应该就在桌子上放着,你去拿过来,我教你识字。” 方灵眸子一亮,立刻起身跑进屋子里。 桌子上果然放着几本书。 “宁宁,你识字了?”方老太有些不可思议。 方宁对于哄老人高兴这事,十分擅长:“对啊,这段时间少东家都有教我。奶奶,少东家夸我聪明呢,我现在已经认识很多字啦。” 方老太笑得见牙不见眼:“那就好那就好,阿宇跟阿宏也要跟着你认几个字才是。往后遇到事,才不会这么容易被人骗。” 对于儿孙们念书,方老太是双手赞成的。 她一直觉得儿子们一辈子窝在福田村就是因为没有上过学堂读书识字。 “不过上回那徐秀才不是说不收咱们村的学生吗?”方老太又担忧。 方宁冷哼:“少东家说了,那徐秀才就是个芦花枕头,不中看也不中用,他不会教,只会误人子弟!” 方老太往屋里看了眼。 司玉衡回来的话,通常是进房间,很少在外面跟他们呆着的。 “奶奶,读书的事不着急,让大姐姐他们跟我学就行了。” 方宁看得出方宇跟方宏都不是读书的料,一个好动,一个脑子转得快。 如果好好培养,方宇可以从商,方宏可以从武,逼着他们念书,有可能适得其反。 方老太很是欣慰。 大房转性之后,他们方家现在的日子是越来越有奔头了。 方灵拿出书,方宁教了她第一句话,让她照着书本上的字在地上写。 而她自己在那搞了半天,竟然真的叫她做出了一朵绒花,虽然不好看,但这是迈出成功的第一步。 “大姐姐,好不好看?”方宁将那朵绒花放到方灵面前。 “好漂亮啊,宁宁,你是怎么做出来的?”方灵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拿着,“比绢花更好看。” “嘿嘿。”方宁笑得一脸得意,拿过绒花插到方灵的头发上,“喜不喜欢?喜欢的话送给你了。” “好,谢谢宁宁。”方灵摸摸那朵绒花,开心得不行。 毕竟只是十三岁的小姑娘,爱美是天性。 方菲见状也跑过来:“四哥,我的呢?我也想要。” “行,等四哥给你做一朵更好看的。”方宁笑道。 有了经验,第二朵绒花顺利多了,比第一朵稍微好一点点。 给方菲戴上之后,方菲蹭蹭跑过去给陈氏炫耀:“娘,四哥给我做的绒花,是不是很好看?” 陈氏摘下来仔细看了看,惊叹不已,她起身走到方宁面前:“宁宁,你是怎么琢磨出来的?” “三婶想学吗?明天我教你跟二婶,到时候你们就在家做绒花好了,地里的活让二叔三叔做!” “你要教我?” “三婶不想学?” “不不不,不是的,三婶愿意学。就是三婶觉得,你怎么什么都愿意教我呀?” “因为我们是自己人,三婶放心,这个绒花比布偶值钱。” 大户人家那些千金大小姐的银子才是最好赚的! “那是不是什么线都能做绒花呀?” “不是的,这个是蚕丝线。”方宁解释,“绒花工艺很复杂,我这两个其实很丑,可惜我做不出好看的,不然三婶就知道真正的绒花到底多美了。” 方老太听到这话,下意识看向方宁:“宁宁,你什么时候见过这绒花?” 第68章 别给自己找闹心事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面对方老太的怀疑,方宁也不慌,又将司玉衡拉出来。 “在少东家那,不过我太粗鲁,把少东家那朵绒花给毁了。” “哎哟,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方老太的注意力立刻被带跑。 “得多少银子才能买到?” “少东家没让我赔,说是以前家中一个老仆人留在他那的。” 方老太走到方宁面前,小声道:“宁宁,弄坏别人的东西是要赔的,万一那是少东家很重要的东西呢?” “奶奶,我说了赔,少东家不收呀,我又打不过他。总不能为了一朵绒花跟他干一架吧?到时候受伤的还是我。” 方老太想想也是。 “奶奶,你要不要也学呀?” “你教我?可这得浪费多少蚕丝线?” “我买回来这些是陈年的老线,也不贵,咱们先用着,慢慢学,学会再买好的做。再说了,找师父学的话,还不知道要干多少杂货才能摸到线,等学会了人都老了。条件允许的情况下,金钱成本比时间成本低很多。” “什么成本不成本的我也听不懂,不过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奶奶听你的。” 方老太现在对方宁很信服,言听计从。 “嘿嘿,工具我都买好了,等明天就教你们。” 方老太摸摸她的头:“我们家宁宁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 梁安蓉从屋里走出来:“娘,你别总夸她,一会骄傲得尾巴都翘上天了。” “孩子聪明乖巧,自是要多多夸奖,你可别总是打压他不认可他,免得以后畏畏缩缩,连句话都不敢说。”方老太瞪了梁安蓉一眼,“当娘的,要让孩子相信自己。” “娘教训得是。”梁安蓉笑道,随后她看向方宁,“城里情况怎么样?” 方宁明白她的意思:“挺繁荣的,适合做吃食生意。” “这样啊,那过两日咱们再入城看看。”梁安蓉并不想一直呆在小村子里埋没自己的所学,前世那么成功,从头再来也一定能行。 此话一出,除了方宁,所有人都看向梁安蓉。 方老太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老大家的,你这意思是打算到城里做生意?” “对,我打算开一家食肆,趁着我跟阿年都还年轻,去城里闯荡一下。” “你们已经决定好了?要不等你爹回来晚上商量一下?娘也不是不支持你,只是你们以前也没做过买卖,娘这心里头不踏实。” “没事,失败了还能重新再来。” “城里那么多吃食的买卖,咱们人生地不熟的……” “娘,做生意是各凭本事的,不能说别人做了同样的生意,我们就不能试试。万一就起来呢?到时候在城里置办一座宅子,孩子们念书也方便,你跟爹也不用总是面朝黄土背朝天不是?” “是这么个理,唉,等你爹回来商量一下。” 梁安蓉和方宁相视一眼,方宁点点头,示意她听方老太的。 反正到时候老两口不同意,她也有办法让他们同意。 等到吃过晚饭,方老太说起这事,方老汉刚入口的茶就这么喷了出来。 他看向方辞年跟梁安蓉:“你们真打算自己做买卖?” 两人点点头。 “我打算开一家小食肆,阿年的话,是准备自己开个医馆。” “咳咳咳。” 这下方老太也吓得不轻。 一个开食肆就算了,还来一个开医馆? 方文勤两个也不太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现在地里也没什么活,干坐着也不是个法子,做点小本生意贴补一下家用也不错。老二老三,你要是信得过大哥,就跟着你大嫂干。”方辞年看向两个便宜弟弟。 他是百分之百相信自己媳妇的。 前世市场竞争那么激烈,她也能脱颖而出,开了两家大酒楼,到古代怎么可能不行? 更何况这个时代做菜技术很一般,她所学的本事绝对能吃得开。 方文勤和方文昌第一时间表态:“爹娘,我们想试试。” 方老汉看了方老太一眼。 方老太是很开明的人,见儿子们都想闯一闯,便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试试吧。要不开食肆的钱公中出?到时候大房七成,剩下三成我们分。 老二老三你们也别不服气,开食肆看的还是你大嫂的手艺,能指望你们什么?这会也是我偏心,非得让大房带上你们。如果你们同意的话,那就每个月先发工钱,赚到年底再分,你们看怎么样?” 梁安蓉是想单打独斗的,但老太太都这么说了,她要是拒绝,有点说不过去。 更何况老太太也没偏心,大房占七成,梁安蓉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 二房三房也是实在人,食肆开起来也需要人手收拾上菜之类,他们顶上正好。 “娘,我没意见。” “我也是。” 二房三房同意了。 正如老太太说的,是他们占大房便宜。 这件事就这么拍板了。 “那我呢?”赵氏听来听去,都没听到他们对她的安排。 “宁宁说了,要教你跟老二家的做绒花,你如果不愿意学,去食肆帮忙也行。” 赵氏当然愿意学做绒花啦。 这门手艺往后还能传给后人,再怎么着也不至于饿到。 赵氏笑着道:“那我跟宁宁学做绒花。” 梁安蓉说:“过两天我们就进城看看有没有转让铺子,如果找到合适的铺子,就开始为开业做准备。” “行,你们说了算,公中这边还有些银子,到时候你们拿去。”方老太道。 商量好以后的发展,大家各自回房歇息。 方老太对老伴感叹道:“这放以前,我想都不敢想大房会变成现在这样。老头子,你说这人在鬼门关走一遭,真的能变化这么大么?” 方老汉说:“谁知道呢?反正大房生性,比什么都好,难不成你还想着整天给他擦屁股不成?我们没意见,老二老三也要闹了。现在这样挺好的,媳妇你别给自己找闹心事。” “你的便宜祖父母怀疑你们了?”司玉衡抬头对正在奋笔疾书的方宁道。 “那就怀疑咯,不承认就行。”方宁头也不抬。 “一点都不在意?”司玉衡难得好奇,“话又说回来,你们如果要在城里开食肆,有件事必须要知道。” 第69章 死了也不无辜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停下笔,抬眸:“什么事?是要去拜码头吗?” “不,是有两家铺子,不管位置多好、租金多低,你们都不要租。” “哪两家?” “一家香烛铺,一家杂货铺。这两家的位置都非常好,就在城里的主街上。算算时间,他们准备转租了。” “这两家铺子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都有命案,如果你们租了,生意很难起来,墙里有死人。” 方宁:“……是偷情被抓杀的吗?” “嗯,杂货铺的老板娘一直在乡下,香烛铺的老板是个寡妇。” “杂货铺老板跟香烛铺的老板勾搭成奸,正好被杂货铺老板娘抓奸,被这对狗男女杀了?” “对。” 方宁恶心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你知道,为什么不……” “为什么不去阻止?” 方宁点点头。 “都不是好东西,死了也不无辜。” 司玉衡神色平静。 方宁总觉得司玉衡话里有话。 “少东家,这事该不会跟你有关系吧?” “没有,我不杀人。” 司玉衡否认。 小喽啰不值得他动手。 方宁将信将疑:“要不少东家你帮个忙,帮我娘找个铺子?” “方宁,你这么聪明,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全味楼?” “多谢少东家夸奖。”方宁选择性先听好话,而后才道,“少东家的意思是,想跟我娘合作,给我娘股份?” “股份?” “也就是我娘占几成的意思。” “嗯,全味楼需要做大,你娘是最合适不过的人。” “你不怕我们背叛你?” 司玉衡定定望着方宁:“你们敢背叛我,我就敢将你们凌迟至死。方宁,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我不会容忍半点不忠。” 他眼底杀意浓郁,显然不是开玩笑的。 这也代表他给予了方宁信任。 当然,也留了后手。 “我可以将全味楼全权交给你娘管,而且出了同州城,能开多少分号都是你娘的。” 这诱惑很大,可方宁也明白,里面的风险也很高。 司玉衡没有正面说过他的身份,但她也已经猜出了七八分。 有些利益关系,还是不要牵扯太多为妙。 谁知道到时候会怎么样? 还是要有跟司玉衡谈条件的底牌更好。 “明天我问问我娘吧,我不能代替她做决定。” “你其实并不是那么信任我对吗?” “少东家说的什么话?我要不是信任少东家,会让少东家当我夫子吗?别疑心病太重,那样不好。” 方宁翻了个白眼,心里却在吐槽,你的信任还不是留了一手? 司玉衡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过了一刻钟,方宁将他布置的文章写好 ,交给他当场批改。 “重写。”司玉衡圈圈画画,挑出五处错处,丢回给方宁。 方宁:“……少东家,你对我是不是太严厉?或者是公报私仇?” “你想太多。”司玉衡平静道。 方宁哼了哼,认命地从头开始写。 …… 次日。 方宁早早起来,做了热身运动后,开始绕着福田村跑步。 村民下地干活早,见到方宁都纷纷跟她打招呼。 “起来那么早,这是要干什么?” “为了长身体!” “有用?” “当然,我快就要成为强壮的汉子。” 方宁比了比白切鸡一样的胳膊。 村民哈哈大笑。 说真的,方宁觉得古人的衣服真的太不适合锻炼了。 回头让人给她做一套短袖短裤的运动服才好。 跑步回来,司玉衡在院门处站着:“你绕着村子跑了五圈,超出两刻钟了,太慢。” 方宁:“???” “少东家,我还是个孩子!” 绕福田村一圈不小的好么,至少一公里,她才开始跑,五公里半个小时不正常吗? “一刻钟足矣。” “想我死直说。” 方宁翻了个白眼。 “你没有好好练内功。” “少东家不要拿要求自己那套要求我,我向来宽于律己。” “我希望你明天能控制在两刻钟之内,今天多出的时间就扎马步两刻钟。” 方宁:“……” 司玉衡眉梢一挑。 方宁拉伸好之后,乖乖站在院子中间扎马步。 方宁觉得,司玉衡是个比她曾经的教官还要魔鬼的存在。 十岁小孩,就开始往死里操练。 扎马步不是就扎马步哦,他还装了一碗米放在她头上,要是洒了,那就再加两刻钟。 好在方宁意志力强于常人,咬牙扛了下来。 这又让司玉衡对她刮目相看。 不过方老太他们看着很是心疼,跟司玉衡商量:“少东家,能不能让宁宁歇会?” 司玉衡拒绝:“以前方宁就是个不成器的,不严格些,怕是容易旧态复萌。对了老太太,我教一个也是教,你要不要让方灵他们也跟着一起学?” “少东家愿意教,我们怎么会拒绝呢?就是太麻烦少东家了。” “不麻烦。” 只要别心疼就行。 方灵几个知道后,除了方菲百般抗拒,剩下三个都答应了。 不过司玉衡并没有要求他们跟着方宁来,只让他们扎马步,但他们见方宁跑步,也都一个个跟着早起跑步。 早上的功课做完,方宁将梁安蓉拉到一边,跟梁安蓉说了司玉衡的提议。 不出所料,梁安蓉拒绝了。 “跟人合伙做生意太容易因为利益上的事闹出分歧,倒不如一开始就杜绝。我是想着等我的店走上正轨,让老二老三他们自立门户。”梁安蓉小声道,“宁宁,有时候亲情在利益面前也是不堪一击的。” “我明白,那你怎么打算,就怎么做吧,反正我都支持你。”方宁笑着道,“我相信我娘一定会成功的。” “不是一定,是必须。” 方宁将梁安蓉的决定转达给司玉衡。 司玉衡听罢,沉默片刻,“我尊重她的选择。” 方宁拍拍司玉衡:“全味楼发展这么好,少东家好好努力,别让我娘追上来了。” 司玉衡轻笑:“我争取。” 但做吃食的,就在一个好吃上面。 在方家这段时间,司玉衡已经见识到梁安蓉的厨艺有多绝,那是全味楼的厨子拍马都赶不上的。 拉拢失败,他不会强求。 至少,还有方宁这么一个学生…… 第70章 你仔细看看我像肥羊吗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接下来的几天,方宁都忙着教方家的女性做绒花,包括方灵和方菲在内。 至于布偶,陈氏给方宁举荐了赵宝泉的媳妇李氏,据说李氏的手也很巧。 正好赵宝泉这会腿还没好,又不能下地干活,给方家做布偶刚好。 她的女儿赵桃花也一块来帮忙。 李氏很是感谢方宁:“宁宁,谢谢你这么帮补我们。” “赵婶,那些客套话咱们就不说了,我也是听我三婶说你手艺很好,但客人对这批布偶要求很严格,你得担待些我的挑剔。”方宁丑话说在前。 李氏点点头:“我晓得的,我会尽量做出像样的布偶。” “那你先照这个做来试试。”方宁将方宏挑的小老虎拿出来给李氏。 李氏看了一会,就胸有成竹了:“缝好之后是不是填这些棉絮进去?” “对的。” “好咧,等我做好你看看怎么样。” 李氏马上就开始干活。 方宁就没再管她们母女,过去专心教方老太她们做绒花。 绒花看似容易,但要做好很难。 除了赵氏手比较笨做不好,方老太跟陈氏都学得很快。 方灵和方菲志不在此,自然是没心思学。 尤其是方菲,做一会又跑到赵桃花那边,跟赵桃花说话。 赵桃花长得白白净净,说话慢慢的,很是温柔。 村里的姑娘都很喜欢赵桃花。 李氏做布偶的动作比陈氏还要快,不过两刻钟,她就做好了小巧、栩栩如生的老虎。 “宁宁,你看这样还成吗?”李氏将小老虎拿过去。 方宁很惊喜:“赵婶,你这手工跟我三婶一样好!” “你三婶厉害些,她先前教了我不少东西呢。” “那这些碎布就交给你来做了,工钱的话,小的一个算二十文,中的四十,大的六十,你看怎么样?” “真、真的?” 李氏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这里碎布那么多,等她都做好,至少能赚个一两银子左右! 之前就算赵宝泉没受伤,一两银子也得累死累活攒好几个月! “嗯,不过,我有要求的,我给你图,你能做出来吗?” “能。” 李氏毫不犹豫点头。 虽然赵宝泉没有性命之危,可是一家四口也是要嚼用的,药什么的也要钱,家里的积蓄早就用得差不多了。 如今方宁突然给了她一个赚钱机会,她说什么也要抓住。 “少东家,把你画好的图拿出来呗。”方宁扯开喉咙喊。 李氏跟赵桃花都惊呆了。 他们知道全味楼的少东家在方家住着治病。 可少东家是什么人? 方宁都不怕的吗? 就这么支使他干活? 母女两人都担心司玉衡生气。 然而方家的人早已见怪不怪。 反倒是司玉衡不听方宁支使他们才觉得奇怪呢。 司玉衡很快就拿着方宁画好的十二生肖出来。 方宁画的的是卡通版,与众人刻板印象中的十二生肖截然不同。 就连司玉衡都觉得新奇。 李氏跟赵桃花自然也不例外。 “好可爱。”李氏脱口而出。 赵桃花看着那些憨态可掬的卡通形象,爱不释手,怎么有人能将十二生肖画得这么与众不同? “是吧?我们少东家就是个可爱的人。”方宁一脸得意。 司玉衡眼神警告,让她安分些。 方宁会听吗? 她跑过来问李氏:“赵婶,你能照这图上做吗?” “能的,不过宁宁,这我也是第一次见,我可不可以先练手?” “当然可以。” 李氏松了口气,挑了兔子。 司玉衡已经走进屋子里。 赵桃花拉住方宁,小声询问:“宁宁,我可不可以拿自家的旧衣服照这个样子做只小老鼠?” “你喜欢老鼠?” “不不,我娘说我属相是老鼠。” “那你做吧,这里的布你随便挑,算我送你的,当然,得你自己动手。” “不用,我家有旧衣服。” “桃花姐,我四哥说送你就要,不然他会生气的。”方菲插嘴。 赵桃花看了看方宁:“那我挑咯?” “你随意。” 反正这些碎布也不值钱,小姑娘喜欢,她就让她挑咯。 温柔可爱的小姑娘谁不喜欢啊? 赵桃花很开心。 而李氏已经专心致志研究怎么裁剪缝合才能让兔子更像了,根本没听到赵桃花跟方宁说了什么。 方宁看了一会,听到赵氏喊她,赶紧又过去指点赵氏。 时间就在方宁读书习武教人做绒花、时不时去看看水泥的烧制中过去了七八天。 梁安蓉听了方宁的劝告,连着入城几天,终于找到了合适的铺子,并且跟房东签了三年的租期。 梁安蓉是要开食肆的,自然得重新装修。 正好大石爹是木工,也擅长做这些,梁安蓉便请他帮忙装修。 装修开工这天,大石爹也将方宁订的十五套棋盘做好,季嘉言要的布偶也已经完工,正好一块送到城里。 季嘉言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 总算是盼到了方宁。 方宁让方文勤将背篓放到季嘉言面前:“季公子,这是你要的布偶,验收一下,看看合不合你心意?” 季嘉言喋喋不休的埋怨:“你动作可真慢,我还以为你今天就能做好呢?还真等到棋盘一道送来。” 当他拿起那套十二生肖时,双眼发亮:“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十二生肖?啊,太可爱了。” 季嘉言什么好东西都见过,唯独没见过能将布偶做得这么可爱的。 “方宁,你是不是打听了小爷喜欢什么?特地讨好小爷的?”季嘉言爱不释手,都舍不得卖出去卖了。 方宁翻了个白眼:“公子,我很忙的,可没那闲工夫打听你喜欢什么。你要是觉得行就付钱,但是,你也知道,这个跟普通的十二生肖长得不一样,价钱得涨。” “少啰嗦,开价。” “五十两银子。” 季嘉言:“!!!” 他指着自己鼻子:“方宁,你仔细看看,我是不是长得很像肥羊?” “不是你让我开价的吗?订做的自然不同价格。季公子,你呢要是想靠这个赚钱,你大可以砍价,你能找人做出第二套,我就能再做出一套跟这不一样的!” 第71章 攀比未婚妻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买卖不是只做一次的,只有互惠互利,才能长长久久合作不是?二十两银子!”季嘉言上来砍价就砍个狠的。 “季公子,现在是你把我当肥羊吗?”方宁寸步不让。 谁家订做的手办便宜? 季嘉言想得美! “咱们各退一步,二十五两!” “季公子,现在是我退一大步,你让一小步!四十八两,你要不要咯?不要我找别人卖去。” “你等等,让我考虑考虑!就这么个布偶你收我几十两银子,肉疼。” 方宁:“……看不出你还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算了,四十八两,但棋盘我要你送我。”季嘉言是一点亏都不愿意吃。 方宁也不想再跟他讨价还价:“行吧。” “方宁,咱们做个长久买卖如何?你继续给我做这个十二生肖,就这个价格!” “季公子,你一脸算计的样子,让我感到害怕。” “嗐,兄弟之间算计什么算计?真的,要不要跟我做这个买卖?”季嘉言勾住方宁肩膀,“咱哥俩年纪都差不多,干他个大生意,让所有人都知道,小孩也是能赚钱的。” 方宁想了想,觉得其实也不错。 她知道福田村不少女人针线活都可以的。 要是办个玩具厂,也不是不行。 念及此,方宁看着季嘉言的眼神热络了不少。 季嘉言顿时有种自己是块被人盯着的大肥肉。 他护着胸:“方宁,我是喜欢姑娘的啊!” 方宁翻了个白眼,一脸不屑:“呸,老子是有未婚妻的,老子未婚妻可漂亮了,还一个能打你十个,你有吗?” 还在茶楼外马车里坐着的司玉衡,刚入口的水差点没喷出来。 七岁,不能更多了,真的! “我、我也有未婚妻,我、我未婚妻一个能吃你十个的饭量,你有吗?”季嘉言涨红了脸,想了半天才想了这么个优点。“ “我未婚妻那——么高,能吃你二十个的分量。” 司玉衡:“……” 他没有! 方宁今天是不是犯毛病了,攀比这个?很骄傲? “算了,你赢。”季嘉言觉得自己吹牛吹不过方宁,他放弃了。 “棋盘我放这里,先去一趟县学,给贺公子送跳棋,布偶的事,回来再说。”方宁抱起一个刻了兰花的棋盘走了。 方文勤也连忙跟上去。 季嘉言跟掌柜交代一声,抱着那套十二生肖上楼了。 太可爱了,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十二生肖?他都舍不得拿出去卖! 马车将方文勤送到梁安蓉找的铺子那,这才往县学去。 司玉衡扫了方宁一眼:“你很骄傲?” “我骄傲什么?”方宁不明所以。 司玉衡:“……” 顿时相对无言。 方宁后知后觉。 “哦,我当然骄傲啊,我未婚妻可漂亮了。”方宁逗司玉衡。 司玉衡神色平静,不为所动。 “少东家,有机会我也让你见见我未婚妻哦。” “闭嘴。” 他就不该讽刺她的。 不消停了! 方宁哈哈大笑。 笑完之后,方宁掀开帘子往外面望去。 县城依旧很热闹,人来人往的,路边的小吃摊生意也特别好。 方宁有种未来日子很长、她会过得很好的预感。 “众生百态,一日三餐,奔波劳碌,这就是世间人生。” 方宁回头望着司玉衡,那双如泉水一般清澈的眸子,此刻笑成月牙形,没心没肺的,好像没有任何的烦恼。 司玉衡忽然就羡慕方宁活得潇洒恣意。 而他背负着血海深仇,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像方宁那样。 “少东家,笑也是一天,愁眉苦脸也是一天,不如开开心心!” 方宁放下帘子,坐直身子,伸手去抚平他皱着的眉头。 “这样的你,多好看!” 司玉衡对上她的眸子,里面有着他小小的身影。 “你一直都是这么没心没肺的吗?”他问。 方宁挑眉:“我可没有,我只是觉得人要活得开心一点而已。我也会伤心难过,也会忧郁发愁,但我把这些都放在心里,因为我希望别人看到我,能感染一点我的开心。” 司玉衡笑了笑:“歪理,怎么就看着你看行了?” “少东家现在不是看着我笑了吗?” 司玉衡笑容顿住,这才反应过来。 “嘿嘿,是吧,我就是个让人看见就开心的人。” 说罢,方宁又往外看。 司玉衡盯着她的后脑勺,好像那一刻,他背负的东西变得不那么沉重,甚至是暂时忘记那些恩怨情仇。 两人静默无言,直至到了县学。 县学的学子都是秀才,没有一个像徐秀才那样涂脂抹粉的。 也难怪了,徐秀才那样的人,想必是连县学都入不了,也只能在村里仗着秀才身份作威作福。 方宁跳下马车,抓了一把杨梅干过去:“大叔,能不能请你帮我喊贺永公子出来,这是我自家做的果干,你尝尝。” 方宁都不等人反应过来,就往人手上捧去,门房下意识接过来。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那小兄弟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门房将杨梅干放好,让同伴看着,快步进了里面。 不一会儿,贺永就出来了。 “方小兄弟你来啦。”贺永笑道,“小兄弟真是个诚信之人。” “来,这是我特地交代师父雕刻的兰花棋盘,希望贺公子喜欢。” 读书人喜欢风雅之物,这棋盘算是选对了。 贺永高兴地道:“小兄弟费心了,做得可真好,想必那老师傅技艺了得,来,给你钱,你数数看。” 贺永拿出一串铜板递给方宁。 方宁当着他的面数清楚之后就收起来了。 “那我不打扰贺公子念书啦,对了,棋子在下面的小屉里,拉出来就能看到,我走啦,贺公子再见。”方宁交代完,挥挥手就上马车了。 “那如果我有同窗好友想要的话,怎么找你?” “跟全味楼的掌柜说一声,他会转告我的。” “好。” “你似乎跟谁都能说得上话。”司玉衡盯着方宁。 “少东家,你这是吃醋了吗?”方宁坏笑。 司玉衡:“无聊。” “是是是,我无聊。那么死板,不能开玩笑,以后你媳妇可就惨咯。”方宁嘟囔,“换我才不想嫁。” “你说什么?”司玉衡猛地看向方宁。 第72章 彼此奸诈阴险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忙给为自己解围:“我说换我才不让妹妹嫁你。” 司玉衡目光迟疑,他听到的似乎不是这句话! “你都不能开玩笑,万一开个玩笑你生气了,那怎么过日子?反正你就不是适合过日子的人。”方宁继续叨叨逼。 差点掉马甲了。 司玉衡闻言,没再揪着这件事。 “少东家,回头你跟钱掌柜交代一下啊,如果县学还有人想要订做棋盘,一定要通知我。” “全味楼的人又不是给你用的。” “兄弟一场,你不能不帮我。” “方宁,我很奇怪,你为何什么好处都不占,也要帮你们村的人?” “共建和谐社会,需要大家的共同努力,先富带动后富,走社会主……你就当是我弥补以前做的混账事吧!” 方宁及时刹住车,没说那些让人听起来奇奇怪怪的话。 “别人不领情呢?” “那是别人的事,反正我该做的我做了,剩下就看他们自己。” 信她就发财,不信,那只能看着别人富。 信任是相互的。 司玉衡沉默片刻,又问:“你真的打算跟季嘉言一起做买卖? “有什么不行的,他出银子,我出技术,在村里办个厂……作坊,我们能赚钱,村民也有额外收入。少东家,不然你以为我修路就单纯是为了修路啊?” 司玉衡笑了笑,没有接话。 他回了全味楼,方宁则去了梁安蓉租下的铺子。 这铺子是两间打通的,店面倒是挺大的,大概有六十个平方这样,加上二楼,就有一百多个平方了。 先前这里也是做吃食生意的,桌椅什么都有,厨房也都做好,不过梁安蓉不喜欢现在的布局,打算全部重新装修一遍。 梁安蓉这会正在跟李福和李大石将她的装修要求。 很多东西李福听都没听过,好在梁安蓉说得明白,父子两人算是知道梁安蓉的意思。 李福算了算,建议梁安蓉:“方老大家的,像你说的那样去搞,得花不少银子啊。眼下这些东西都是现成,不如就简单改改好了,这样你们也能省点成本。” “没事,李二叔你就照我说的去做,要买什么材料你带我去,我来买,既然想做好这买卖,首先环境要让客人觉得舒服,这样他们才会进来。” 李福见梁安蓉已经打定主意,没再多劝。 确定好怎么装修,梁安蓉把原先的桌椅全部卖了,铺子一下就空。 方宁对于做饮食是外行,并不插嘴,等梁安蓉他们商量好怎么装修,李福一刻也不等,跟李大石马上就开始动工。 梁安蓉劝都劝不住。 方宁见状,就转回去找季嘉言了。 季嘉言正抱着那一套布偶爱不释手。 听说方宁来了,这才将它们放到床上一个个摆好,再去见方宁。 “方宁,你想好没有?跟我做这个买卖不?” “我来找你又不是喝茶。” “那你说说自己的想法。” “建一个作坊,找绣活好的人来做,你出银子,我负责出图样和监管他们,然后,五五分。” “方宁,我看着像傻子吗?四六,你四我六。” 季嘉言欺负方宁没见过世面。 “成本那么大,你就画个图,看看他们干活,就五五分,银子是不是太好赚?得公平一点,大家都有钱赚才是,不然,我不亏死?” “季公子这么说的话啊,那就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方宁起身便要离开。 季嘉言见状,急忙拉住她:“有话好说啊,你怎么动不动就撂摊子走人?做买卖不得慢慢商量么?” “我的要求是五五,因为我可以提供很多不一样的图样。虽然我不像季公子你那样见多识广,但我也不是不懂买卖,你要是诚意,就不要非得占一个大头。” “你这人是不是掉钱眼里,就知道提钱。” “季公子说得自己不这样似的。” “你敢保证一定能赚钱吗?” “季公子觉得不赚钱的话会跟我谈一起做这个买卖?” “方宁,我发现你很奸诈,一点都不像乡下小孩。” “季公子,我发现你也很阴险,一点不像十岁的小孩。” “彼此彼此。” 季嘉言这还是第一次吃瘪没占到便宜的。 哪怕是跟大人谈生意,他也没亏过,毕竟说不过他可以打滚卖萌耍赖,但是同龄人不行,丢脸! 季嘉言是个脑子转得很快的人,既然敲定了合作,他就将自己的要求说了一下。 方宁觉得不过分,便都答应了。 季嘉言找人写了文书,在人见证下,跟方宁签了协议。 敲定合作之后,季嘉言又流露出孩子心性:“听说全味楼的少东家也在你们家?我不管,我也要去你们家,我得亲自盯着这个作坊。” “你家人同意?” “他们才没空管我,只要我别搞事,做什么都行。等着我,我让人收拾行李去。” 方宁知道这小孩不会放弃的,与其让他一个人跑来,不如就等等了。 不过方宁万万没想到,季嘉言所谓的收拾行李,竟然收拾了两大马车,堪比搬家。 方宁:“……” 面对方宁的无语,季嘉言理直气壮:“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苦,乡下什么都没有,不带足怎么行?万一你们家饿着我咋办?” “公子,我们家小人还多,你带这么多东西去,根本没地方放。”方宁没好气,“总之,你要是想在我家住,带什么就听我的,不然你就留在县城。” “方宁,不许你这么跟我说话!” “我们是合作伙伴,地位平等,别拿你那公子哥的架势压我。” 季嘉言气鼓鼓,最终,还是败在方宁手上,让人将东西一样样搬回去。 好家伙,锅碗瓢盆、枕头被子……什么都有。 她都怀疑季嘉言不收敛些的话,怕是连屋子都要拆下来带过去重新盖了。 古代有钱人的世界,超出她想象。 虽然迫于她的压力季嘉言拿下不少东西,但精简到最后,还剩下一马车东西,季嘉言死活不肯再少。 方宁没再管他了。 他们先去全味楼找,没想到司玉衡不见了。 第73章 那就一起上街要饭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少东家人呢?”方宁拉住钱掌柜。 钱掌柜拍了一下脑袋:“噢,瞧我这记性,都忘记跟小公子说了,少东家临时有事要出一趟远门,快则五天,慢则十天才能回来。小公子放心,少东家已经命我安排人送小公子回石川镇,小公子稍等啊。” 钱掌柜说完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他又进来:“小公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这里有些忙,就不招呼了你。” “嗯,你忙吧。”方宁点点头。 赶车的是个方宁没见过的人,他个子矮小,双目如冷电,是个练家子。 司玉衡手下有不少高手啊! 他这是重生多久了? 车夫看到方宁出来,立刻将踩凳拿下来,让方宁上去。 季嘉言掀开轿帘,“方宁,还走不走的?你这是要等到几时?” “你要是不乐意等就先走,我还得去接我娘。” “麻烦,怎么不早说,我让人去接不就行了?” 方宁白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大哥,去南街。” “好,小公子您坐好。” 接到梁安蓉后,方宁一行人就回家了。 梁安蓉问她:“这后面那辆马车是怎么回事?” “哦,一个富家公子哥,看上了赵婶布偶的手艺,想要在福田村办一个作坊,生产这些布偶。” “他多大了?” “跟我一样,十岁。” 梁安蓉:“……” 她自己的女儿她是知道。 但别人家十岁的孩子做生意? 这靠谱吗? 方宁看出梁安蓉心思,不过她没说什么。 方文勤他们还在呢,有些话不适合说。 倒是李福他们说起了装修铺子的事。 “我们天天这样来回赶也不是个事,还浪费时间,我跟大石寻思着,要不就暂时留在城里好了,不知道你那后院能不能让我们爷俩住?” “嗯,我也有这个想法,到时候跟阿年说一下,等你弄好我这边铺子,再给阿年那边的医馆做点柜子什么的。” “还给我们做?” 李福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们手艺好,不找你们找谁?”梁安蓉笑道,“李二叔,你跟大石哥就先安心帮我们做,工钱不会给你们算少的。” “不是,我是怕耽误你们的买卖。” “不急一时。”梁安蓉拍拍方宁,“看,我们家最会赚钱的人在这呢。” 方宁笑:“万一我亏本了呢?” “那就一起上街要饭吧。”梁安蓉完全不操这个心。 李大石挠挠头:“要是宁宁都要上街要饭,那我们怕是都要饿死了。别的不说,宁宁脑子是真的好使。” “大石叔别夸我啦,再夸我就骄傲了。” “哈哈哈……” 相对于季嘉言那辆马车,方宁这边热闹得过分。 季嘉言听着他们的笑声,让马车停下,他跳下去拦停了方宁的马车。 “季公子有什么吩咐?”尤平问。 方宁闻声掀开轿帘,望着季嘉言:“季公子,你干嘛呢?想回城的话就尽快,不然一会城门落锁了你怕是要留宿荒郊野外。” “太无聊了,我要跟你一起。”季嘉言边说边爬马车,没想到马车里这么多人,根本没他位置。 季嘉言立刻堆上乖巧的笑容:“大叔大爷,我第一次一个人坐马车,有点害怕,能不能跟你们换一下?” 方文勤他们一看季嘉言衣着华贵,整个人都绷了起来。 方宁自是察觉到他们的不自在,便对季嘉言说:“我跟你我娘过去吧,这里坐不下了。” 季嘉言求之不得。 方宁拉着梁安蓉上了季嘉言的马车。 “伯母好。”季嘉言不愧是做生意的,表面功夫让人挑不出毛病,“尝尝我们茶楼的招牌点心。” 他殷勤地拿出各式各样的零食。 “方宁,你也不要客气。” 方宁看着他马屁精的样子,微微挑眉。 “季公子不用客气。”梁安蓉制止他,“我不饿。” “不饿也可以尝尝,听说冰糖杨梅是伯母做出来的?我尝过了,超级好吃,伯母真厉害。这杨梅除了做冰糖杨梅,还有没有其他吃法啊?” 方宁似笑非笑:“季公子,你打听这么多是想给你们茶楼创收吗?” “瞧你说的什么话?我就纯粹是爱吃而已,哪像你,就掉钱眼里。”季嘉言一脸嫌弃,说完又对梁安蓉笑,“伯母你说我要是不爱吃,能长这身肉不?” 梁安蓉忍不住笑出声:“季公子也不胖,方宁也没有其他意思,季公子别误会。喜欢美食的人,都想尝到更多好吃的。” “对对对,就是这样,是方宁太狭隘,一点都不像伯母那么有见识。”季嘉言立刻凑到梁安蓉身边。 方宁:“……” 别以为她看不出季嘉言给她娘灌迷魂汤是想干什么! 这季嘉言,还真是只小狐狸,狡猾极了。 以后不成奸商,真的对不住他那灵活的脑子! 不过,小狐狸算盘打错了,她娘以前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商场女强人,季嘉言现在的修为,根本斗不过她。 一路回来,季嘉言都缠着梁安蓉。 看上去是在跟梁安蓉讨论美食,但时时刻刻都在套梁安蓉的话。 梁安蓉都假装听不懂带过去了。 最后季嘉言泄气,总算是歇下来。 季嘉言带着元宝大包小包的走进方家院子,方老太差点以为方宁在县城做了什么坏事,让人追上门来讨债。 “你一定就是方奶奶了吧?我是方宁的朋友,我叫季嘉言,老早就听方宁说起你了,今天可算是见到了。”季嘉言从元宝那拿了一提适合老人家牙口的点心,飞奔过去方老太那,嘴巴跟抹了蜜似的,“你这么有气质,年轻时定然是个大美人。” 方宁抚额:“……” 方老太被季嘉言那话逗得笑了起来:“你这孩子,嘴巴可真甜,来,坐下来歇歇,没被宁宁欺负吧?” “没有,方宁对我挺好的。”季嘉言殷勤地打开点心,“方奶奶你尝尝,这可是我特地买的招牌点心,可好吃了。” 随后,他又跑到目瞪口呆的方宇那,自来熟地跑过跟他们勾肩搭背。 方宁看着季嘉言用了不到一刻钟时间,就跟方家上下都熟悉起来,这跟人打交道的能力真是厉害。 “宁宁,你是不是回来了?砖窑那边出事了,你快去看看。”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江小流急切的声音。 第74章 还有谁要试试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立刻转过身,就看到江小流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框:“你、你快过去看看。” “发生什么事了?”方宁问。 “徐家村的人又来闹事了,说我爹砍了属于他们村的树,要我爹给个说法。但是余大伯说了,那山本来就是我们的村的,现在他们一大帮人围着砖窑,说要砸掉砖窑。呜呜呜,我爹还被他们打了。“ 江小流说到最后,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爹,爹,快跟我去一趟砖窑。”方宁回过头,朝着屋里大喊。 方辞年连忙拿着新做好的药箱冲出来。 “老二老三,你们也去看看,记得喊人啊。”方老太着急地叮嘱。 方文昌已经拿着铁锹率先跑了出去。 方文勤拿着镰刀,应了一声也去了。 方宁回厨房提了把菜刀,大步往外走。 季嘉言见状,拉上元宝追方宁。 “季公子你回来。”方老太心惊胆战,急忙喊道。 “方奶奶别担心,我家元宝会点拳脚功夫,能保护好我的。”季嘉言的声音远远传来。 “老大家的,你也跟过去看看,别让孩子们受伤了。” “好。”梁安蓉抄了根棍子就出门了。 方宁还没到砖窑,远远就瞧见徐家村的人黑压压一片,将砖窑围了起来,手里都拎着锤子铁锹之类的东西,甚至还有人想去动烧制好的水泥。 而那个涂脂抹粉的徐秀才就藏在人群里,不时跟身边的人悄悄话。 方宁气不打一处来。 她都没去找徐家村的麻烦呢,徐家村一次次犯贱,上赶着找事! “都给老子住手!”方宁怒吼一声,菜刀脱手而出,直直飞向徐秀才,擦着徐秀才的腿,将他的外袍钉入了地面。 徐秀才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刀,吓得魂飞魄散,连喊都喊不出来。 徐家村的人被震住了。 “再敢往前一步,老子要了你们狗命。” “杀、杀人啦!” 徐秀才这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凄厉惨叫。 方宁走过去,将菜刀从地上拔起,指着徐秀才:“谁动手打的人?” 江三好几处都挂红了,而砖窑外头也被人砸得乱七八糟。 “方宁,你这是杀人!我是秀才,你杀了我,你全家都没好挂落吃!” “就你这狗东西,杀你别脏了老子的手?说,谁动的手,不说我就砍了你右手,我看你以后怎么读书考功名!我们村一而再的忍让你们,真当自己是个了不起的角儿还得寸进尺?” “是、是他们。”徐秀才两股战战,满头大汗,连着指了还几个人。 方宁看着那几个人:“是要自己跪下来给我江三叔他们磕头认错,还是我过去一个个剁掉你们的手?” “你敢试试?”那几个人除了恼怒徐秀才没用之外,根本没将方宁看在眼里。 方宁笑笑:“好啊,试试!” 话一落音,菜刀嗖地一下飞出去,擦过说话那人的头皮,深深没入他身后的土壁上。 那人只觉得头皮发凉,伸手一摸,那一块的头发竟被方宁的菜刀给剃掉! “啊!”他大喊一声,重重坐在地上,直接被吓尿了。 “还有谁要试试?”方宁冷冷开口。 徐家村来了整整二十八个壮年男子,皆被方宁吓得连动都不敢动。 季嘉言看着这样的方宁,忍不住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小声跟元宝说:“幸好当初没有直接上手抢他的东西?这小子也太狠了!” 元宝道:“少爷,差不多了,不过方小公子跟你讲道理了。” “要命哦!不过这方宁是个人物,咱们没结交错。” 季嘉言又觉得庆幸。 而那头的方宁一脚踹向徐秀才的膝盖窝。 徐秀才直挺挺跪下去。 “徐秀才,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是读到狗肚子离去?竟然敢煽动你们姓徐的来搞事?我告诉你,我还真不怕你这个狗屁秀才,老子明年就能跟平起平坐!” “方宁,你敢让我跪你?我连见到县令大人也不用行跪拜礼,你这是大逆不道,罪无可赦!” “你自己要跪我,关我什么事?谁听到我让你跪了?徐秀才,田水事一,砖窑事二,记住了,在我这里,事不过三!” 方宁眼中杀意毕露。 徐秀才一介书生,又是只懂纵情声色的庸才,被方宁这么一吓唬,屁滚尿流。 方宁嫌恶地捏着鼻子:“哟尿裤子里了?就你这玩意去当官?确定不是祸害老百姓?” “你今日辱我至此,他日我定当让你千百倍奉还!”徐秀才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咬牙切齿地道,“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你试试,到时候,我保证将你今日尿裤子的事写成文章,传得同州城都是。不信,你试试!”方宁似笑非笑。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卑鄙无耻!” “好说好说,可比不过徐秀才你!” 顿了顿,方宁看向徐家村的人:“还不跪下认错,是等着我拿菜刀一个个请?” 小小的她,气势迫人,犹如天神一样叫人望而生畏。 徐家村的人连声憋了一肚子气的,心不甘情不愿地跪下去:“对不住,是我们莽撞,我们这就走。” “走?没那么容易?这里原先是什么样的,就给我弄成什么样的,有一点不同就给我返工,什么时候弄好了,什么时候走!真以为福田村是市集,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门!” 方宁走过去将菜刀拔出来,拿在手里把玩转圈圈。 那娴熟的动作,却让人见了不寒而栗,生怕她一个没转稳,菜刀就飞过来要他们的命。 刚才气焰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惊惧。 方宁让福田村的人都让开,受伤的去给方辞年处理伤口。 她亲自监工,连带着徐秀才也被踹去搬东西整理砖窑。 徐秀才哪里干过这样的活? “方宁,我是秀才!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去县衙告你?” “你去咯,那我就找提学官,将你的所作所为告知他,我看看提学官除不除掉你的功名?” “你!” 徐秀才被方宁拿捏住了。 他以为县令能吓唬到方宁的,却没想到反被方宁将了一军。 方宁笑眯眯走过去,凑到徐秀才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话说:“顺便,让提学官知道你跟寡妇有来往,还勾引有夫之妇?” 第75章 不是小孩,而是大人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此话一出,徐秀才脸上血色尽褪。 “你、你胡说八道!你这是污蔑,你这是造谣!”徐秀才大声狡辩。 方宁笑了。 她就这么故意试探一下而已,徐秀才竟然真的心虚了。 哈! 有点意思啊。 “有没有我说了不算,只有你跟你的情妇说了算。徐秀才,喊这么大声,是怕别人不知道吗?又或者想让你给他戴了绿帽子的人知晓?” “你、你……” 徐秀才你了半天也你不出第二字。 没错,他做过什么他自己知道! 可方宁这臭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是被他看到了? 想到这里,徐秀才冷汗涔涔。 他自诩风流,喜欢跟别人的媳妇暗通款曲,觉得那是证明自己魅力的表现。 除了徐家村有他的相好,石川镇也有,甚至连县城也有。 这些事一直被瞒得死死的。 那些相好对他也是死心塌地,绝不可能出卖他的。 一旦这些事被人知晓,他不仅名声全无,恐怕连秀才功名也保不住,那可是他最大的底牌,也是徐家村人人真相讨好他的原因! 如果方宁死了…… 徐秀才隐晦地看了方宁一眼,起了杀心。 方宁是什么人? 能不察觉徐秀才的小九九? 杀她?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本事! “徐秀才,你如果想杀我的话,只怕是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方宁故意提醒他。 徐秀才顿时被吓得不轻。 “你、你瞎说什么?” 他矢口否认,心里却一片恐惧。 方宁落过一次水之后,怎么变得那么可怕? 有时候他都觉得方宁不是小孩,而是一个大人! 难不成眼前的方宁其实是孤魂野鬼? 不然怎么解释他忽然之间懂得这么多东西? 徐秀才越想越心惊。 他吞了吞口水,悄悄看了方宁一眼。 不行,他得找大师收了这孤魂野鬼! 方宁没有忽略徐秀才那瞬息万变的神情,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她只是嗤笑一声,恶声恶气吼他:“愣着干什么?赶紧给老子干活!” 徐秀才猛地打了个激灵,再苦再累也不敢停下来,咬着牙直到将砖窑彻底恢复原状。 方宁仔细检查过后,才放他们走,她扬起手中菜刀:“下次再敢来搞事,别怪我不客气打断你们狗腿!” 徐家村的人拔腿就跑,头都不敢回一下。 徐秀才手无缚鸡之力,累得腿都快迈不动了,只能咬着牙离开。 方宁这才去看江三他们:“江三叔,你们没事吧?” “没事。”江三的伤口已经包扎好,倒是没什么大碍,就是些皮外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江小流一脸崇拜地看着方宁:“宁宁,你的菜刀是怎么扔的,扔得那么准?就不怕砍中人吗?” “那是因为我拿别的东西练了很久很久,你们可不能学,不然出了人命的话,可是要被拉去官府砍头的。”方宁见围观的孩子不少,立刻严肃地警告,“到时候脑袋砍下来了,还能看到自己身体,你们说可怕不?” 此话一出,那些跃跃欲试,想要变得跟方宁一样厉害的孩子立马脸色发白,不敢再有那样的念头。 “幸好怒来得及时,不然这些水泥就要被他们祸祸了。”江三道。 “徐家村这帮狗日的,简直不是人!” “什么砍到他们村的柴火,那是放屁,他们就是故意来找茬。” “肯定是因为上回田水的事,那刘师爷帮了我们,他们怀恨在心。” ……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道。 方宁看向那些孩子,对他们说:“以后你们就在徐家村来我们村的路口玩,要是看到他们过来,就回村告诉大人,我每天给你们三颗花生糖!” “真、真的吗?”小孩们对方宁的印象还停留在原主各种欺负他们上面,虽然最近他们都有跟方菲玩跳棋,听方菲说方宁已经变了,但还是有些害怕方宁。 “当然,我不骗人,以后你们每天傍晚就来我家领花生糖就好。” “是我们都有吗?” “都有!” “那我们一定看好村口,不让徐家村的坏蛋进来。” “真乖,走,现在就去我家领糖。” 方宁大手一挥,带着这一大帮孩子,浩浩荡荡回去。 季嘉言:“……” 他转头问元宝:“这方宁莫不是傻子吧?三颗花生糖不是三颗花生,她知不知道成本?像这些孩子,一颗足矣!” “可能方小公子比较大方吧?”元宝弱弱道。 “你是说我抠门?” “小的不敢。” 是不是抠门你自己不知道吗? 季嘉言气急败坏,抬脚追方宁了:“跟你没话说。” 他得劝劝方宁,别当这个冤大头。 可季嘉言没料到的是,这个冤大头是他! 他从城里带来的花生糖,被方宁全部抢走了。 季嘉言气得指着方宁半天说不出话:“你、你……” 你这个匪徒! “季公子不用激动,孩子们都很喜欢的,当然,你要是愿意……” “不,我不愿意!” 说什么都不能再让方宁拿走半点吃食! 他最讨厌小孩子了。 一天到晚除了哇哇大哭乱告状之外,一无是处! 季嘉言坐上自己那装满零嘴的箱子,方宁只要一靠近,他就像炸毛的猫要挠方宁。 方宁还没见过这么护食的小家伙,自然也没再跟季嘉言抢。 等孩子们领了花生糖欢天喜地走了之后,方宁才问季嘉言:“别气了,我这不是一时买不到,先拿你的应急吗?来,给你银子。” 方宁之前买过不少零食,自然知道这些花生糖多少钱。 她一文不少的付了钱,季嘉言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一个铜板一个铜板数清楚后,季嘉言冷哼一声:“你以后要是想要零嘴,我卖你,价钱好商量。” 方宁:“……” 这是做生意做到她家里来了? “我东西可多了。”季嘉言打开箱子炫耀,“当然,你们村的小孩要是想买也是可以的,价钱绝对比县城划算!” “季公子是打算在我家开个小铺子吗?” “咦,可以考虑一下的!” “你掉钱眼里了?” “米饭都是粒粒皆辛苦了,那钱也是文文都难赚啊。不要瞧不起小钱,积少成多,也就成了大钱。” 方宁:“……” 她无话可说。 这个季嘉言真的是不折不扣的财迷! 第76章 艳遇?那是横祸!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季嘉言的到来,让原本就不太宽敞的方家更挤了。 看着那些狭小的房间,季嘉言顿时垮下脸,万万没想到竟然小成这样! “方宁,我要跟你一起住!”季嘉言转身往外走。 方宁拒绝:“不行,我的房间已经住了两个人。” “那让另外一个人搬出去!” “除非你打得过他!” 方宁瞟了季嘉言一眼:“你可以试试的,哦,对了,我一身功夫都是他教的。” 季嘉言想起那个提着菜刀去干架、以一己之力震住二三十个壮年男子的方宁,瑟缩了一下,死要面子:“罢了,懒得跟他抢。但是,我要求单独一个房间!” “那没有,要不你去我们老房子那住,整个屋子都是你的,你想怎么样就这么样。” “真的?” “骗你干什么。” “走走,快带我去。” 季嘉言推着方宁出门。 当他看到那摇摇欲坠的房子,咬牙切齿:“这是破房子吧?” “对啊,如果不破,干嘛盖新房子?你以为我们的银子那么容易赚吗?季公子,我们难啊!”方宁哭唧唧,“季公子你得赶紧挑好地方,早些带我们赚钱。你看,村里不都是老房子么?” 季嘉言臭着脸:“方宁你故意的吧?” “季公子,眼睛不好的话,让我爹帮你瞧瞧!” “哼,你眼睛才不好呢。” 季嘉言转身回方家老宅。 说是老宅,其实是因为方家二老在那,其实是前些年才盖好的。 方宁跟季嘉言回去的路上,突然有个挎着篮子的少女从另一条小巷疾步冲出来,直直撞上季嘉言。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季嘉言竟侧身一闪,跃上了边上屋顶。 少女收势不及,猛地摔在地上。 那篮子也滚了出去。 方宁目瞪口呆。 “你干嘛呢?走路不看路的?”季嘉言抢先开口,气势上压倒了那少女,“幸好小爷学过轻功,不然这会倒是十张嘴都说不清了!” 少女抬起头,泪水涟涟:“奴家不是故意的,公子就不能扶奴家一把吗?” 方宁:“……” 这嘴、这眉毛、这脸……是要去唱大戏吗? 还有一身显得老成又俗气的桃红,方宁槽多无口。 以前看到原主,鼻子喷出的气都能将人吹上天。 这会掐着嗓子矫揉造作,徐秀才的女儿是想干什么? 才几岁啊? 为了跨越阶级这么拼,那摔到地上的声音,她听着都疼。 急促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 人还没出现,声音就先到了:“你这登徒子你干什么?快放开我们家瑾娘,你这是败坏她的名声,她一个黄花大闺女……” 急急忙忙跑出来的徐氏,话嚷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方宁离徐瑾娘十步远,而徐瑾娘想赖上的季嘉言则蹲在屋顶上。 “黄花大闺女?上赶着往男人身上撞去,她是想干什么?还好小爷会轻功,不然,还不叫你们赖上?哼,这种小把戏,小爷见多了,以为能算计到小爷?做梦!” 季嘉言除了爱钱之外,嘴巴也特别毒,尤其是对算计他的人,无论男女,那是一点面子都不会给。 再加上徐瑾娘将自己弄成那个鬼样,更是叫他嫌恶! 虽然他年纪不大,可见过的没人不在少数,徐瑾娘这种心机叵测的姑娘,送他都不要。 徐瑾娘的惨叫声太大,已经周围的村民引来。 季嘉言也不给徐瑾娘辩解的机会,直接就道:“你们来了正好,我跟方宁好端端走在路上,这女人突然冲出来撞我,我躲开了,连衣角都没碰到她的,那个老女人就嚷嚷着说我败坏她的名声,你们给我评评理。” 徐瑾娘被季嘉言的无情惊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她是跟她爹一起过来的,但她不掺和闹事,就来了嫁给李大勇的徐氏家里。 先前方宁跟季嘉言回来时,她一眼就看上了衣着华贵,模样也好看的季嘉言,想着若是能嫁给季嘉言这样的人,下半辈子那还不是锦衣玉食当个大户人家的太太? 徐氏看出她心中所想,也有心帮她,希望将来徐瑾娘富贵了也能拉她一把。 可她们两人都没想到,季嘉言是这么一个不讲情面的人! “我没有。”徐瑾娘白着脸,在村民异样的目光下艰难地辩解,“是、是……是方宁推的我!” 方宁:“……” 人在旁边站,锅从天上砸? 她是真的冤! “方宁,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陷害我?”徐瑾娘倒打一耙。 季嘉言叹为观止,问方宁:“方宁,你们村的姑娘这么不要脸的吗?” “呸,她可不是我们村的,你再瞎说败坏我们村姑娘的风评,看我不把你赶出福田村。那是隔壁徐家村的,我们村的小姑娘才不会涂脂抹粉呢!”方宁冷哼。 “哦,就是那个被吓得屁滚尿流的那个秀才的女儿吗?果真有其父之范!”季嘉言嘲讽拉满,“可惜那么好的胭脂,糟蹋在那张脸上!” 徐瑾娘听到这话,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公子,奴家只是不小心,并不知道有人,你、你怎能如、如此诬赖奴家,还羞辱奴家呢?奴家不想活了!” 徐瑾娘爬起来,作势要完墙壁撞去。 她满以为季嘉言会来拦她的,就算季嘉言不来,福田村的村民也不会让她真撞。 但福田村的如此讨厌徐家村的人,看着热闹都惊呆了,哪里会记得别让人死在他们村? 而方宁厌恶徐瑾娘这种自以为聪明的小心机。 人往高处走没错,就算是想以色侍人,也不要胡乱攀咬! 至于季嘉言,自小是被人算计着长大,最讨厌就是徐瑾娘这种人。 就算她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徐瑾娘一步步走过去撞墙。 她想象中的场景一幕都没有上演。 最后,她站在墙边,撞又不是,不撞又不是,尴尬又难堪! 季嘉言冷笑一声,又开始嘲讽。 “切,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小爷看多了,还活不下去,你就不是想我过去拦住你,趁机赖上小爷?告诉你,就冲你有个那样的爹,就算你长得国色天香,小爷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第77章 只有一死以表清白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说完,季嘉言从屋顶跳下来,:“方宁,我们回家!你们家的鹅崽有看头多了,大叔大伯们也都见到了,我季嘉言,从头到尾没碰到过那个女人半分! 还有,方宁离她那么远,是怎么做到推她的?有些人不长脑子,想以一己之力,将你们拉到跟她一样蠢的地步,你们不要上当啊!” 村民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徐瑾娘想干什么! 也不知道徐秀才是怎么教的她,这不是她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听说上次刘师爷来徐家村,就是徐秀才想将女儿送给他当填房的。 但是没想到刘师爷有个厉害的妾室。 第二天就找上门来,将徐秀才一家闹得鸡犬不宁。 徐秀才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走走走,该干嘛干嘛去了,又没热闹看。” “我的箩筐还没编好呢!” “对了,你们那的田水口被堵上了,我帮你挖开了。” …… 村民们交头接耳离去,连个眼神都不给徐氏跟徐瑾娘。 “瑾娘,你……” “滚!” 徐瑾娘狠狠一推徐氏,捂着脸朝徐家村狂奔而去。 徐氏阴沉着脸,骂骂咧咧:“呸,小贱蹄子,自己没本事还怪老娘头上来,没用的东西,活该没男人要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 “季公子,艳福不浅啊。”方宁揶揄季嘉言,“才来我们村呢,就有姑娘投怀送抱!” 季嘉言气急败坏:“什么艳福,横祸还差不多!哼哼,要不是小爷反应快,这回就要被那女人赖上了,我才十岁,才不要女人,女人耽误小爷赚钱! 那徐秀才贼头鼠脑,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教出的女儿能好到哪儿去?小爷心目中的媳妇,是单纯乖巧听话的,才不要那种心机深沉的人呢!” “你未婚妻是这样?” “小爷才没有未婚……咳咳,关你什么事。” 不认输的季嘉言发现自己说漏嘴,连忙改口。 “啧啧啧,凭空捏造了一个未婚妻出来,厉害厉害,你以后要是不找个一顿能吃我十顿饭的媳妇,你就不是人!” “哼,你给小爷等着,小爷找给你看。” 季嘉言气冲冲走了。 方宁在后面哈哈大笑。 欺负小孩的感觉真好。 她追上季嘉言:“你信不信明天那个徐秀才就带着徐瑾娘上门,要你对徐瑾娘负责,不然就要告官。” “他来,我让他来,看看到时候是他没了秀才功名,还是我被抓到县衙。”季嘉言无所畏惧。 “怕是他不知你身份,自以为能让女儿攀上高枝。” “方宁,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答应他,那叫攀高枝,我不答应,就是碰瓷耍无赖。小爷专治各种碰瓷,他来试试。一天的好心情都没了,还是回家看看鹅崽吧,鹅崽多可爱,洗洗眼睛。” 季嘉言回家就直奔关鹅的木棚。 他兴冲冲的去,结果没一会儿就撕心裂肺喊救命。 那些鹅崽不是咬着他的手,就是咬着他的腿,凶得不行,元宝和方老太慢一步过去,季嘉言就哭了起来。 方宁看着哇哇大哭的季嘉言,想笑也不敢笑,怕这个爱面子的小公子会恼羞成怒,不跟她合作买卖。 “救我,快救我。” 季嘉言觉得鹅崽可爱,毫无防备,哪里知晓社会险恶,伪装在可爱外表下的,是家禽中的战斗机! 方老太连赶带打,总算是将季嘉言从鹅崽的嘴里救了下来。 季嘉言抱着方老太委屈痛哭。 方老太好笑又心疼,这么一个白白嫩嫩的孩子,被逼成什么样了? “季公子,鹅比狗还能打,往后你还是离它们远些吧。”方宁拿了药出来,给季嘉言上药。 那双白皙的小手青一块紫一块,被咬得不轻。 季嘉言哭得一抽一抽的,鼻子都红了:“我要杀了那些鹅崽!” 结果那些鹅崽听到这话,都扑腾着翅膀又想来打季嘉言。 季嘉言吓得脸色发白,连自己会轻功这点都想不起来了! “再凶信不信我宰了你们?” 方宁冲着鹅崽怒喝一声。 鹅崽消停了,趴回去老实了。 “你看,你要喊打喊杀,它们又要来咬你。” “那我就受这种委屈吗?元宝,从明天开始,你天天买一只鹅回来,我要当着它们的面宰,宰到它们怕我为止,小爷就不信治不住这群畜生!” “好的少爷。” “方宁,你不许放它们出来!” “好好好。” …… 季嘉言是个不缺钱的主,说到做到,还真就让元宝每天买一只鹅回来,让元宝当着鹅崽的面宰掉。 嚣张的鹅崽见识了同类被宰,一只只都忧郁了起来,不吃不喝,肉眼可见的瘦了,当然,这些都是后面的事了。 次日,一如方宁预料那样,徐秀才真就带着徐瑾娘,要季嘉言给个说法! “我徐家也算是书香世家了,我女儿自小是被我照着大户人家的千金来教养了,便是官夫人也是当得的,你们竟敢这般羞辱我儿?今日不给个说法,我便一头撞死在县令大人面前,以死来成全读书人的脸面!” 徐秀才站在方家院子里,一副读书人风骨不可折的刚硬,逼着季嘉言为他女儿负责。 什么结亲结仇的不重要,这小孩一看就知家世不凡,若是他女儿能嫁给这样的人家,荣华富贵离他还远吗? 到时候,就算考不到举人,也能用钱买个小官,过过当官的瘾。 “爹,我们回去吧,女儿不想再丢人了。”徐瑾娘泪水涟涟,和徐秀才一唱一和。 徐秀才怒斥:“不行,你是我的女儿,我好歹也是个秀才,是个读书人,怎么能容忍我儿被人欺辱至此?你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你的名声怎么办?贞洁对女子多重要你不知道吗?” “说完了?”季嘉言打了个哈欠,还伸了一下懒腰,“说吧,想要多少银子?” 徐秀才冷笑:“银子?你把我们读书人当成什么了?现在是我女儿名声受损,这位公子,你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我女儿因为你没了名节,你必须负责,不然,她只有一死以表清白!” 第78章 贤你个大头鬼婿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季嘉言听到这话,哈哈大笑。 徐秀才被他笑得心里有些打鼓。 但转念一想这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屁孩,是被他拿捏的货色,就又放下心来。 “看样子,你是真要逼死我女儿了!”徐秀才怒喝一声,“好好好,那怎么官府见!” 季嘉言笑够了,眼底的笑意倏然隐去,露出了与他年纪不符的杀气:“你也是人生父母养,却好生不要脸啊,圣人知道你这样将书读到狗肚子去,怕是棺材板都压不住! 我一没碰到你女儿,二没让你女儿碰到我,你竟然欺负我年纪小,想要碰瓷,让你女儿赖上我?徐秀才,读书人确实值得人敬重,但是也得看什么读书人。 我本来想读书人一个面子,可惜你不要!既然如此,那逼死你们又何妨?你真当我季嘉言是任由你拿捏的?同州城季家是你们能攀附的?你想让你女儿给我做妾也不是不行,那现在就给小爷立下契约!” 方宁凉凉接过话头:“徐秀才,你在村里仗着读书人的地位无赖也就罢了,劝你还是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招惹得起同州城季家,是那个首富的季家哦!” 听到同州城季家这五个字,徐秀才的腿就已经软了。 那样的高门大户,即便是商户出身,也不是他这种穷酸秀才能比的! “爹,女儿不想死,你就立了契约吧?即便是做妾,也总比被人指指点点的好。”徐瑾娘并不知道季家代表什么,她只听到了首富两个字,疯狂的心动。 同州城最有钱的人家,是不是吃饭都用金饭碗?用的胭脂水粉也是桃花那些香味的? 徐瑾娘心跳得很快。 就算是做妾,她也一定能靠自己变成正房娘子,到时候整个季家的银钱都掌管在她手中,谁都得恭恭敬敬喊她一声太太! 方宁看着徐瑾娘写在脸上的心思,差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瑾娘……” “爹,瑾娘不想死。” 徐瑾娘扑通跪下。 徐秀才转念一想,就算女儿是个妾,那也是半个主子,只要伺候好季嘉言,生个一儿半女,他们家距离飞黄腾达还远吗? “好,我写契约,只希望你能好好待我女儿。” “等等。”季嘉言侧首看前来看热闹的村民,“不知哪位大叔能帮我请个德高望重的长辈过来做个见证?” 徐秀才心中一喜,季嘉言既然愿意找人来,那这事就是定了。 果然是富贵险中求。 他要不是冒这个险,哪有这个机会? 徐秀才眉开眼笑:“贤婿……” “闭嘴,贤你个大头鬼婿!”元宝厉声打断徐秀才,“一个妾而已,也敢称我们少爷为婿?你配吗?亏你还是读书人!” 徐秀才涨红了脸。 徐瑾娘立刻摆出主子的姿态:“放肆,我现在是你的主子……” 季嘉言慢条斯理开口:“我说你是你才是,我说你不是,你给元宝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徐瑾娘,认清自己身份,妾就是个物件,就算我将你送给乞丐,那也是我的自由!” 闻言,徐瑾娘脸色发白。 徐秀才连忙道:“瑾娘,这是季公子跟你开玩笑呢,怎么可能将你送给乞丐?那季公子,这聘礼……” “聘为妻,奔为妾。你父女二人上赶着要跑来给我做妾,何来的聘礼?你身为读书人,不会不知道这个理吧?”季嘉言反问。 徐秀才的脸变成猪肝色,气得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 一开始担心,方家的人还担心季嘉言吃亏,可事情发展到现在,他们心里门清,知道徐秀才除了自取其辱,讨不到半点好处。 方宁更是想为季嘉言的毒舌鼓掌。 真是骂人不带脏字,一句一个读书人,将徐秀才的颜面摔在地上使劲踩。 经此一战,徐瑾娘也别想找到什么好人家了。 妾也是等级的,贵妾和贱妾那是截然不同。 贵妾地位高,还能拥有自己子嗣,也是被抬进门的。 但贱妾不一样,贱妾没有地位,也不会有自己子嗣,有时候连奴婢都不如,就是个摆设的物件,丈夫和正房怎么打发都行! 季嘉言摆明是要让徐瑾娘当贱妾,不止会让她跟徐秀才断绝关系,如果徐瑾娘还看不清,非得巴着季嘉言,那季嘉言真的做得出将她送给乞丐的事。 毕竟,这事是徐秀才碰瓷,跟季嘉言一点关系都没有。 哪怕告到官府,也是季嘉言有理,到时候徐秀才只会落得个卖女求荣的骂名。 福田村的长辈很快就来了。 季嘉言先是讲了事情经过:“从头到尾,我连徐秀才女儿的衣角也没碰到过,但徐秀才非得碰瓷我,让我为他女儿负责,说我要是不答应,他的女儿就要去死。 上天有好生之德,蝼蚁尚且偷生,他们逼我一个孩子逼到这份上,我只能答应了。所以请几位过来,是给我做个见证,让徐秀才立下契约,我可以让他女儿给我做妾,但是他们必须断绝关系,从此不能再有来往!” “你这是什么意思?”徐秀才急声道,“那是我女儿,你凭什么不让我们来往?” “凭什么?就凭你们碰瓷我啊,既然要我负责,自然是得听我的,不然到时候谁知道你女儿要从我季家搬多少东西来贴补你这个吃定女儿软饭的人渣?” “你、你……” “还有,这卖身契是死契,也就是不管你多少银子都赎不回去的,一个下等的丫鬟也就十两银子,我大方些,给足你双倍,二十两,从此她就是我季嘉言的人,跟你徐秀才没有任何瓜葛!” 徐秀才被季嘉言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在羞辱读书人!” “不是你来自取其辱吗?”季嘉言反问,“我一而再的强调连你女儿的衣角也没碰到过,方宁可以为我作证,你还冥顽不灵死死纠缠,欺负我一个十岁的小孩,真当我季家就教得我不知人间险恶?” “你强词夺理,你这是要将人逼死。” “好啊,你们去死就是咯,反正二十两银子,你要卖就卖,不卖我也不强求!买卖嘛,不就讲究一个你情我愿?” 第79章 二十两,秀才你卖不卖?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不要欺人太甚!” “难道现在不是你欺人太甚?看我是外地人,就要碰瓷我,逼我娶你女儿?我季家的当家主母岂是你教养出的女儿当得起的?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已经给足面子了,既然你不要,我何必跟你客气。二十两银子,多半文钱都不行!” 徐瑾娘从季嘉言开价二十两银子开始,就如遭雷击那般,脑子一片空白。 她遍体生寒,浑身发抖。 万万没想到看起来比她还小的季嘉言竟然如此的狠毒,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不给她活路! “你、你……”徐秀才指着季嘉言,差点倒仰。 季嘉言笑眯眯:“怎么样啊?你觉得价钱公道的话,我现在就写契约,你们父女俩只要在上面按上指印就行,我明天就给她入贱籍!保证她生生世世都是我季家的人。” 徐瑾娘颤声道:“季公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要逼死我?” “姑娘,不是我逼死你,是你们父女两人要逼死我!我没做过的事,是你们使劲往身上甩黑锅,是你们抹黑了我季嘉言一世英名,你有什么脸倒打一耙?哦,我倒是忘了,有这么个不要脸的父亲,想必姑娘你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徐瑾娘脸上血色尽褪:“我只是心仪公子你有错吗?” “有错,求求你换个人心仪吧,小爷我吃不消。”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方宁听着两人的对话,完全是季嘉言的主场好么? 徐瑾娘如何斗得过他? 打败魔法的只有魔法。 “你……” “二十两,卖不卖?” 徐秀才咬牙切齿。 福田村的村民看了这么大半天的热闹,都忍不住讽刺徐秀才父女: “哼,什么读书人?读书人的脸面都被他败坏了。” “上赶着卖女儿的秀才还是头一次见啊!” “嗐,这不就是书读多了才干得出来吗?” “见着人家公子是有钱人就碰瓷,可真是不要脸啊,幸好不是我女儿。” …… 徐秀才被福田村的村民骂得恼羞成怒:“你们给我闭嘴,区区庄稼汉,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指指点点?信不信我将你们一个个告上官府,让官府治你们一个大不敬的罪!” “行啊,现在就去,也正好掰扯一下你们父女为什么要碰瓷我!”季嘉言似笑非笑。 徐秀才僵直了身子。 “哼,你们今日如此逼我,他日中举之时,必当要你们付出代价,瑾娘,我们走!”徐秀才色厉内荏放了狠话,不由分说拉着石化般的徐瑾娘疾步离开。 生怕再慢一步,就被季嘉言闹到县衙去。 季家不是他能招惹的! 出了福田村,徐瑾娘才回过神,猛地甩开徐秀才,转身想要往回跑。 徐秀才眼疾手快拉住她:“你要干什么?” “我名声已经败坏到这地步,还不如就跟了季嘉言,至少人家是首富,总不能短我的用度。爹,这是我唯一往上爬的机会,只要我进了季家,我有的是办法让季嘉言扶正我!” “不可能的,那季嘉言看着年纪不大,可是心机却极其深沉,你以为他今天这么羞辱你,会给你爬到他头上的机会?只怕是你前脚签了死契,后脚就能将你送给乞丐!” “我是个黄花大闺女,他不会的。” “就算他不会,他身边还有个方宁,瑾娘,不要作践自己去赌季嘉言的心思,我们会输的!” 如果徐秀才这会还看不出季嘉言心思多深沉的话,那他就白活几十年了。 女儿留着,就算名声败坏了些,将来也能找个大户人家做填房或者贵妾,总比入了季家好。 进了季家,非但帮衬不到她,最后还会让他颜面尽失。 这种亏本生意他才不做。 他将徐瑾娘养大,就是为了给自己前程铺路的,绝不能折在没有回报的买卖上。 “爹,我真的喜欢季嘉言。“ “爹是读书人,你是要为了他跟爹断绝关系,把爹逼死吗?听爹一句,别试图让季嘉言心软,他只会将你锤死。倘若真的将你转手送给乞丐,你甘心吗?” 徐瑾娘愣住。 徐秀才语重心长:“今天爹已经豁出老脸了,你看他吃我们这一套吗?没用的闺女,他们今日如此糟蹋我们,等他日中了举,定会给你寻一门更好的亲事,狠狠将季嘉言踩在脚底下。” “真的吗?” “嗯。” 有了徐秀才的保证,徐瑾娘没再闹了,乖乖跟着徐秀才回家。 走了十来步,她转过头,深深看了福田村一眼,满是怨恨。 总有一天,她会将这个福田村死死踩在脚下,让他们永世不能翻身,尤其是方宁。 方宁猛地打了个喷嚏。 “哎,徐瑾娘不骂你,怎么骂起我来了?”方宁揉揉鼻子,看向季嘉言。 季嘉言挑眉:“关我什么事,她又不是我季嘉言的人。” “我还以为你真的要纳她为妾呢?原来是破釜沉舟啊!” “我季嘉言这辈子都不会纳妾,家里女人多有什么好的?天天斗来斗去的,再好的兄弟也能因为各自的生母生出隔膜,互相算计,太累了。” 季嘉言没由来地感叹起来。 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从州城跑到长平县,远离本家。 “真羡慕你们方家啊,三兄弟,但是相亲相爱,赚钱大计也能好好商量,不像我们……算了,不说也罢。今天这徐秀才真是让我长见识了,徐家村也不算穷山恶水啊,怎么就出了刁民?” “谁让你长了一副肥羊的模样?” “你才肥羊呢!” 季嘉言冷哼,抬脚朝厨房跑去:“方伯母,今天做什么早饭呀,怎么那么香?” 梁安蓉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出来:“你吃过河粉吗?今天做了个河粉,这是蛋炒河粉,马上就好。“ “哇,这河粉,怎么没见过啊?” “我自己琢磨出来的。” “方伯母你真厉害,闻着肚子就饿了。” …… 方宁继续在院子里扎马步,听着季嘉言谄媚讨好的话语,有些想翻白眼,这小孩心眼也忒多了吧? 第80章 开始修路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徐秀才逼亲一事在两村传开,倒是没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方宁暂时也腾不出手收拾他! 她还要跟季嘉言在福田村选地方盖房子开布偶作坊。 也许是扶贫的思想深刻在她骨子里,她是希望福田村的人生活也能好起来。 至少不用每天为了三餐奔波劳碌,孩子也接受得起教育! 所以余东一听方宁说明来意,就猛地坐起来,手臂撞得发疼也顾不上。 “宁宁,你说的可是真的?真要在村子里开个布偶作坊?” “嗯,这是季公子的意思,我三婶跟赵婶的布偶让他觉得很好,本来是想请赵婶到城里做事的,但在我劝说下,他愿意来福田村试试。”方宁正色道,“所以,余大伯你得看看有没有人愿意卖地,我们要的地应该不少!” “到时候可是会请咱们村的人帮工?”余东最关心的是这个。 卖地什么的,那是一次性买卖,有工钱拿的活那才是长久的。 “当然,优先请咱们村的人。” “行,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走,我现在带你们去逛逛,看看想要哪儿的地,我再去找人。” 余东连早饭都顾不上吃了,恨不得立刻能把事情定下。 季嘉言刷地打开扇子,善解人意地道:“不急,地方我已经看好了,余大伯你还是先吃早饭,吃完早饭咱再去。” 方宁挑眉,侧首问:“你什么时候去看的?” 季嘉言:“你猜!” 方宁送了他一颗白眼:“地方我也看好了,就是不知道咱们看中的是不是一处。” “你说说看。” “村里去砖窑路口那块荒地,我就觉得挺好的,刚好就在大路旁边。” “英雄所见略同啊!” 余东闻言:“……那地方听说以前是坟地,大伙也是因为这样,连开荒都不肯开荒,你们怎么还想着在那开作坊?” “也就是说,那是无主之地咯?”方宁和季嘉言异口同声。 那敢情好啊,到时候直接去县衙办个地契,跟官府买那可就便宜多了! “嗯,无主的。” “那就劳烦余大伯跑一趟县衙,请县衙的人来量地做地契。” “你们确定就要那?” “对!” “唉,村里能盖屋子的地可多了,你们为什么要选那边呢?这我们村后边的荒地不是更好么?” “余大伯你就找人来量地就行,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好。” 余东闻言,知道自己劝不住两人,索性就没再说了,免得惹季嘉言不高兴。 地的事定好,季嘉言就回方家看赵婶她们做布偶。 方宁则去了砖窑那边。 “宁宁,这水泥已经烧制一半了,是不是可以先铺路?”江三抹了一把汗,问方宁。 方宁蹲下去搓了搓水泥,质量比第一次好多了。 “可以了,不过,咱们得把村里的路扩大一点,至少能容得下两辆马车同时经过。” 其实最好是四辆,但路边是田,村民们怕是不愿意拿出来铺路,如果挖的话,工程量又大,这样一来一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修好。 “这个好说,先前说铺路的时候,村长都问过大伙了,他们都同意田地让出一些。” 方宁有些意外。 古代在农民的眼中,田地是最重要的。 没想到福田村的村民还挺有见识的,愿意支持这些基础建设。 “那成,找几个人跟我一起去量,看看要占多少田,到时候上报官府,等官府批准了,咱们就可以开始修路啦。” 江三喊来另外的人来看火,他则带方宁去村里找人。 不管是量地建作坊还是量田铺路,都进行得很顺利。 因着司玉衡的缘故,刘师爷也在县令面前替福田村说话,这事很快就办妥了。 盖作坊的事,方宁全都交给了季嘉言,她则跟村民去修路。 村民知道村里要起作坊,对以后做买卖更方便,都铆足了劲干活。 他们只用了半个月,就将路挖好,泥沙那些也都准备好,开始正式修路。 徐家村的人对此冷嘲热讽。 “有这闲工夫,开几亩荒地种不好?铺什么路,吃饱了撑着!” “让他们修呗,到时候咱们还可以免费走走这据说这很与众不同的路!” “嗐,也对哦,我们也能占占便宜,你们把路修好一点啊!” …… 福田村的人很生气,想要骂徐家村的人。 方宁却嗤笑一声:“跟这些个没什么眼界的人吵什么?这路修好了,他们走一次就交两个铜板,不交就走自己的路去!” 因为福田村和徐家村向来不合,徐家村去镇上也有自己的路,一般都不会走福田这边。 “两个铜板?你怎么不抢?谁稀罕走你们这破路?” :“可不是么?一个个大人没点主见,被一个小屁孩指挥得团团转,还自以为了不起!” “我就看看这路修好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徐家村的人听到方宁这话,差点就跳起来。 方宁叉腰:“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你们赶紧滚,别来这瞎凑热闹!” “走走走,谁爱看似的,一群傻逼!”有人吆喝着离开。 但不是所有人徐家村的人都这么奇葩。 “方宁,要是我们也一起修路,往后能走这路吗?”一位年轻的母亲小心翼翼询问。 方宁闻声看过去。 “我儿在镇上学堂念书,我也想来帮忙,往后他念书也方便些,可以吗?” 方宁还没回答,江三媳妇冯氏便小声跟她说:“宁宁,这是个苦命的人,丈夫早死,辛辛苦苦将儿子拉拔大,那些姓徐还想比她嫁给徐氏的老光棍,要不是她够贞烈,以死相逼,这回已经给人做牛做马了。” 方宁:“……” 真够恶心的! 她立刻就答应:“可以的,只是修路辛苦……” “我不怕辛苦,只要我儿子平平安安就好。”杨氏急忙道。 两个月前,她儿子回家路上遇到暴雨,差点摔得连命都没有,她怕了。 福田村既然要铺路,她为什么不能为儿子谋求更平安的通途? 杨氏立马就开始去干活,一点也不含糊偷懒。 徐家村那些实在些的人家见状,也纷纷加入修路大军! 第81章 从没有人让他一直记挂着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说好十天回来的司玉衡,推迟了足足二十五天才回来。 看到那热火朝天的修路场面,司玉衡微微有些讶异。 方宁的动作还真快啊! 竟然已经修好了一半的路。 修好的水泥路比起之前第一次烧制出水泥时铺的薄薄一层不同,很厚,且十分平整。 马车走到这,自然不能再进去。 司玉衡让尤安掉头,将马车赶到镇上。 方宁瞧见司玉衡,下意识跳起来招招手:“少东家,这边,快来看看我们铺的路!” 她这么一喊,大伙才发现消失了将近一个月的司玉衡回来了。 他们都知道烧制水泥的材料是司玉衡给的,如今看到修好的路那么平整好走,对司玉衡也是满怀感激的。 “少东家!” 他们齐齐喊了司玉衡一声。 司玉衡愣住。 他向来对村民冷淡,没想到村民见到他竟然是这么高兴。 这是司玉衡两世的经历中没有过的经历。 那一刻,日夜赶路的疲惫仿佛也被驱散了。 他眼底有了清浅的笑意,大步走了过去。 “少东家,你看看,我们已经铺好了一半的路,乖乖,我活了一辈子,还没走过这么好走的路!” “少东家你快到孩子玩耍那边走走,看看这水泥路是不是很好走?” “要不是少东家这么多大方给我们那么多底料,让我们烧制出水泥,我们这辈子也走不上这么好的路呀。” 方宁听着村民的话,笑眯眯地道:“等修好路,咱好好请少东家吃一顿饭,聊表谢意!” “好!” 众人高声应道。 司玉衡环顾一周。 他们都是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皮肤黝黑,满脸都是为生活劳碌的风霜,可是他们都笑得那样灿烂淳朴。 “好。”片刻之后,他点点头。 “少东家你先回去吧,咱们还得继续修路,争取再干几天把路铺好,刚好赶上农忙。”有人笑呵呵地道。 方宁丢下铁锹:“那你们辛苦些,我先回去啦。” “去吧去吧,我们现在已经很熟练了,宁宁你不用在这里监工,不然真的要晒成黑炭啦。” 村民们善意打趣方宁。 方宁主动结果司玉衡的包袱,开启唠唠叨叨的模式:“少东家你不是说十天之内回来吗?怎么去了那么久?是那边买卖出什么问题吗?” “嗯,遇上了熟人,耽搁了些时日。”不知道为什么,司玉衡觉得听着方宁的声音,好像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你呢,读书和练功可有落下?” “那自是没有的,我是好学生。”方宁忽然回过头,冲着司玉衡粲然一笑。 那一瞬,司玉衡好像被什么击中了心脏,看着方宁眉眼弯弯的样子,心跳有些不受控制了! 这半个月,他好几次梦到了方宁。 司玉衡说不出是为什么,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从来没有人会让他一直记挂着。 他不愿深想,只当方宁是他两辈子唯一的学生,他对他太过于上心,才会是不是想起来。 但此时此刻,似乎不是那个样子的! 方宁不是小孩。 他也不是! 两人都是重活一世的人。 可方宁在他面前无论怎么耍无赖,他都好像有异于常人常人的耐心。 “少东家,你干嘛了?”方宁见司玉衡怔怔出神,跳过去歪着头摆摆手。 司玉衡回过神,相对于内心的波澜,面上平静得过分:“没事,一会回去我要考考你。” “少东家不至于吧?你这才刚回来呢,瞧你的黑眼圈,好好睡一觉比较稳妥,可别长痘痘什么的毁容了。”方宁倒不是要逃避司玉衡的考试。 她真的觉得司玉衡看起来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好,等我醒来再考你。”司玉衡罕见地答应了。 方宁本能看了看天上太阳,嘀咕了句:“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啊!” 司玉衡闻言,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两人这会已经走到那段干了的水泥路。 “少东家,上去走走咱们的新路,看看怎么样?”方宁率先踏上去。 司玉衡抬脚走上去。 比起那些青石板,看上去更加平坦! “怎么样?是不是值得推广?” “嗯,可以的。” 司玉衡很认可这水泥路。 “等布偶作坊建起来,咱们还可以建一个造纸厂,路修好了,财源就通达,想不富都难!”方宁笑眯眯地展望未来。 司玉衡问:“你还想做造纸坊?难不成你还有更低的造纸成本?” “那是当然,每次我去买纸张,我都特别心疼,为什么这么贵?” “不明事理才好统治,当政者并不希望那么多人读得起书。” 方宁想想也是,读书的成本太高,普通家庭根本承担不起,读书人才显得弥足珍贵。 可一个国家要强盛起来,人才是必不可缺的。 多少可造之才因为读书的门槛太高而失去为国家效力的机会。 “改变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方宁,你如果想好好活下去,动到当权者利益的事,最好暂时不要做!” 等他上位了,再做也不迟。 他会支持方宁,以最高统治者的身份! “我也就说说,目前当然不会。”方宁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再厉害也无法越阶级与手握重权的人抗衡。 她还有父母还有亲人,她不会让他们冒这些险。 毕竟现在读书人的圈子,还是世家的天下。 “少东家,我知道的啦。”方宁笑道,“等我能走入朝堂再做这些也不迟。对了,我前两天跟季嘉言将野生稻的种子采集回来啦,等他们早稻收割之后,咱们就开始育种的事宜了。” 司玉衡顿下脚步,附近也没有其他人,他问:“你从来没有怨过来到这里吗?” “为什么要怨?”方宁反问,“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再坏,也能一点点变好,而且,我享受也期待这个过程。” 司玉衡深深地看着方宁:“你与我见过的人都不一样。” 不怨,也会拼命逃离。 没有一个人像方宁那样接受现实,再一点点改变自己的处境。 不,不止是他自己,还有周围的人。 第82章 想跟少东家提亲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老太见司玉衡回来,很是高兴:“少东家,出门这么久,身子可还好?怎么不带老大一起去呢?” “谢老太太关心,一切都好,并无大碍。”司玉衡微微一笑。 “瞧你这样子怕是赶路回来的吧?正好老大家的昨儿个回来,孩子们念叨着想吃河粉,她早上做了些,现在还有,要不我给你做个河粉?锅里的水应该还热,你先洗个澡。” 司玉衡本来想拒绝的,但是看到老太太那一脸关心,他点点头:“好,辛苦老太太了。” “都是自己人,不要说那么客套的话,你还是宁宁的夫子呢!宁宁啊,你去地里拔一小把新鲜的菜回来。” 方宁替司玉衡将包袱放回房间,边应边往门外跑。 司玉衡看着方老太跟方宁为他操持,心中涌上一阵暖意。 原本是想试探方宁,不料到最后,却好像被方家的真诚和热情温暖了冷寂许久的心。 “不爱吃葱……”方老太边进厨房边念叨,司玉衡听到,眼底笑意又漾开了些许。 洗完澡出来,方老太已经将河粉做好,上面还盖着两个金黄的煎蛋,“快吃吧。” 司玉衡在院子里坐下。 这会儿村里能干活的男男女女都去了修路,剩了些年纪大的在家做做饭。 方宁搬了张凳子在司玉衡面前坐下,跟司玉衡说育种的事。 司玉衡静静听着,时不时应上一两句。 方老太坐在屋檐那,看着树下交谈的两个孩子,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将斑驳的光影打在两人身上,那种年轻人独有的朝气,让方老太不由得回忆起这个年纪时候的自己。 那时候就知道帮着家里打柴割猪草喂家里的牲畜,哪会像他们现在这样,已经开始做那些让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人啊,真的是一代比一代更强! 方老太感慨着。 要是方宁是个女孩儿就好了,跟司玉衡倒是挺般配的。 想到这里,方老太被自己逗乐了。 “奶奶你在笑什么?”方宁听到声音回过头。 方老太也不瞒着方宁:“你若是姑娘家,我都想跟少东家提亲了。” 此话一出,司玉衡脸色微变。 原本其乐融融的气氛骤然变得有些说不出的尴尬。 司玉衡看着方宁,满脑子都是方老太刚才那句话:你若是姑娘家…… 然而方老太接下来的话打破了他那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希冀:“不过做兄弟也挺好的,少东家,往后也要多照顾我们家宁宁,让他早些将星云迎娶入门。” 方宁立刻笑眯眯看着司玉衡:“少东家,你要帮帮我哦。” 司玉衡神色恢复如常:“兴许别人也瞧不上你。” “怎么会,宁宁也算是能干的,星云不会瞧不上他吧?”方老太道。 “奶奶,我才十岁呢,就算成亲,也是四五年之后的事,现在说这些太早啦。再说了,星云比我大呢,万一她不愿意等我了,说不定就解除婚约嫁人啦!” 方老太叹了口气:“那你就不能早些娶了人家么?你看看你当初那德行,人家也没嫌弃你,你怎么能耽误人家呢?” “现在不是我不娶,是人家愿不愿意嫁。”方宁望着司玉衡,挤眉弄眼。 方老太就唠唠叨叨,让方宁做个好男人什么的。 方宁就看着司玉衡笑。 司玉衡:“……” 这是一天不拿女装挤兑他就过不下去了吗? 方宁见好就收,没有彻底将司玉衡惹恼。 不然,夫子收拾一个学生有多难? 司玉衡吃完东西后就回了房间,检查方宁这段时间是否有好好练字。 方宁的文章是肉眼可见的进步。 那些他做了注解的书,方宁看过之后,也将自己的理解写上去。 不过方宁理解的角度一般都很新奇,司玉衡可以跟她私底下讨论那些观点,但绝不允许她用在文章上。 科举就是应试,标新立异也许会引来上位者的看重,但那样的情况并不多,更多的是将当权者惹怒,最后遭来杀身之祸。 司玉衡了解他那目前还素未谋面的父亲,是一点都不喜欢特立独行的臣子。 方宁如果想顺顺利利进入朝堂,那就照上位者的喜好来! 所以司玉衡在这方面对方宁要求很严格。 批阅了方宁的这段时间的文章,司玉衡这才躺下休息。 也许是太累,又或者是在方家有种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安心,他很快就睡着了。 方宁也没去打扰,而是又去跟大伙一块修路。 司玉衡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 屋外有道他不熟悉但是很吵闹的声音。 “方宁,你怎么一天都不去看作坊建得怎么样啊?”季嘉言埋怨,“你也有份的好吗?” “成本这方面是季公子你负责的哦。”方宁摊手,“你不能出尔反尔,作坊的图纸我已经画给你了。” “你这是要当甩手掌柜啊?” “季公子你那么能干,就能者多劳吧,再说了,早点把路修好,以后送东西进来也方便不是?” “不行,你明天必须得去看!” 季嘉言不乐意。 “从明天开始,方宁要留在家里念书。” 司玉衡从屋里走出来,接过季嘉言的话。 季嘉言闻声看过去,他不认识司玉衡,但是不妨碍他猜到司玉衡的身份:“你就是全味楼的少东家?” “正是。”司玉衡对上他的目光。 季嘉言天不怕地不怕,可唯独见到司玉衡有些忌惮。 他本能觉得,司玉衡不好惹。 “哦,那算了,方宁你好好念书啊。”季嘉言没再坚持,“玉公子你的病还没好么?” 司玉衡对外的名字一直是玉衡,大家都以为他姓玉。 如果不是跟方宁彼此交换了底牌,方宁也不知道他姓司。 至于方家的人,至今都以为司玉衡姓玉。 “与你何干?”司玉衡反问。 季嘉言摸摸鼻子:“不就是想关心关心你,拉近一下关系么?这都不行?” 司玉衡看向方宁,招招手:“你过来。” 方宁有种不好的预感:“少东家你想干什么?” “要我请你?” 司玉衡语气一寒,方宁只好磨磨蹭蹭过来。 司玉衡倏地一掌拍出去。 第83章 嫌命长吗?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瞳孔微缩,后倾下腰翻身避开。 司玉衡第二招又到了。 方宁就地一滚,再次避开。 两人就这么在小小的院子里过起招来。 这是方宁第一次跟司玉衡正面交手。 她无比深刻的意识到,司玉衡到底有多强。 就算是前世她那一队精英特种兵中的精英联手围攻司玉衡,也不可能战胜司玉衡! 他如今对她,应该还没用上三成实力,她就已经躲得狼狈万分。 二十招后,他掐住了方宁的喉咙。 方宁毫无还手之力! 司玉衡触之即放。 “你这二十多天就练成这个样子?”司玉衡沉声道,“太差劲了。” 季嘉言替方宁打抱不平:“玉公子,你这要求也太高了吧?方宁才十岁,你这是欺负小孩。” “季公子请。”司玉衡后退一步。 “干、干嘛?” “你来教。” 季嘉言:“……对不起,我闭嘴。” 他默默躲到元宝身后。 这个全味楼少东家好凶哦。 看上去就是软硬不吃那种人! “元宝,你打得过他吗?”季嘉言在作死边缘疯狂试探。 元宝认怂:“少爷,让我多活几十年保护你好不好吗?” 跟玉衡打? 是嫌命长吗? 也不知道他师从何人,学得这么一身招招毙命的功夫。 “从明天起,马步改成一个时辰。”司玉衡严厉地道,“方宇方宏呢?” 方宇方宏早就回来了。 可当他们看到司玉衡跟方宁动手之后,两个齐齐缩在门外不敢踏院子半步。 如今听到司玉衡找他们,都苦着一张脸快哭出来了。 “三、二……” “少东家。” 司玉衡还没倒数完毕,这两兄弟就赶紧扑腾着进来了。 你挤我,我挤你,低着头都不敢说话。 司玉衡道:“你们两个打方宁,只要能打到方宁,惩罚就算了。” 两人面上一喜:“真的?” 司玉衡点点头。 两人相视一眼,嘿嘿笑着看向方宁:“宁宁,对不住啦!” 打方宁一个有多难的? 就不信他打不着。 季嘉言赶紧跑到树下的凳子坐着,吩咐元宝:“这场戏有得看的,快去 拿瓜子。” 司玉衡神色淡淡侧首看过去。 季嘉言本能地站起来,身子绷得紧紧的,连话都不敢说了。 而元宝站在季嘉言身边,一动也不敢动。 没办法,司玉衡气势太强了。 “过来。”司玉衡站到屋檐下,抬眸看了下季嘉言。 季嘉言跟元宝贴着走过去,鹌鹑似的站在司玉衡身边。 季嘉言也不想怕的,但是元宝太怂了,他哪里还敢跟司玉衡大声说话? 方宇方宏满以为打到方宁很容易。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方宁跟泥鳅似的滑手。 明明眼看着碰到她了,她却总是以不可思议的角度逃脱。 一刻钟下来,两兄弟已经气喘吁吁,居然连方宁的衣角都碰不到。 “宁宁你耍赖,你站着不许动!” “说好过招,你躲着干什么吗?” “我要是动手,你们两个怕是要没面子哦。” “哼,谁在乎那些?有本事咱们打一场!” “别作死啊。”季嘉言劝他们,“你们打不过方宁的!” 两兄弟不信邪。 然后,他们被方宁教做人了。 被打得趴在地上嗷嗷惨叫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 大人们见状,都摇摇头走开了。 “好了。”司玉衡喊停。 方宁这才松开方宇方宏两兄弟。 真不好意思,又欺负小孩了。 方宇方宏爬起来:“少东家,他使诈。” “技不如人,你们还好意思将责任推卸到方宁头上?从明天开始,你们两个扎马步时间为一个时辰,外加绕着村子跑八圈?” “八圈?” 光是听到这数字,方宇方宏就觉得自己去了半条命。 司玉衡冷笑:“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你们没有任何长进。在我这里,不管学什么,都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你们受得了也得受,受不了也得受!” 两人都要哭了,皆看向他们的父母。 四个大人都假装没看到,完全没有帮他们求情的意思。 他们知道司玉衡是有分寸的。 既然想让孩子们成才,他们必须要要狠下心让他们吃苦。 “少东家,能不能……” “或者十圈?” 方宇方宏闭嘴了。 这段时间玩得多开心,就现在就有多伤心。 再加上司玉衡去县城那日教他们的几个大字也不会写,这下就更惨了,在写好之前,连饭都没得吃。 方老太心疼,想偷偷塞东西给孩子,却被方老汉制止了。 “少东家这是为了谁?你要真那样做,别寒了少东家的心。孩子能被少东家教,那是孩子们的福气,你别多事把福气给赶跑。谁让他们一天到晚顾着玩,宁宁说他们也不听,你也惯着!” “饿到孩子怎么办?” “又不是几天没吃,一餐饭而已,饿不死他们,也好让他们长长记性。你呀,别总是太心软,少东家该怎么教就怎么教,你别多管闲事!” 方老太心疼归心疼,觉得老伴的话也有道理,只能逼自己狠下心了。 方宇方宏边写边哭,司玉衡就坐在一旁,不为所动。 两人用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写满了五页大字,这才被允许吃饭。 方文勤看着儿子侄子泪眼汪汪的样子,差点笑出来,不过顾及到他们的自尊心,又生生忍住。 夜深,大家都回房了。 方宁这才问司玉衡:“你怎么突然对他们两个这么严格起来?” “没有人能吊儿郎当的成才。”司玉衡道,“既然我答应了你们,就会尽自己所能教好你们,至于你们学到多少是你们的本事。” “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我还可以更严格些,你要试试吗?” 方宁立刻不说话。 司玉衡冷酷起来,毫无情面可言。 “以你现在所学,考秀才是没有问题的了,不过你若要想更进一步,我建议考上秀才后去书院念书。“ “为何?” “结识更多的人。” “好的夫子。” 去书院念书的话,得先把高产量的谷种育出来再说。 “万松书院,是你最好的去处。” “那你也去吗?” 方宁抬头看向司玉衡。 第84章 开业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司玉衡本来说不去的,可对上方宁那双亮得惊人的眸子,鬼使神差地点点头:“去的。” “那正好,一起。”方宁眉开眼笑,“到时候少东家你罩我呀。” 司玉衡垂眸:“其实近年来,盛世书院风头正盛,前三甲必有一人是盛世书院。但盛世书院都是世家子弟,攀比之风十分严重,我才更建议你去万松。” “我听少东家的!”方宁夜想不想。 重生的大佬,掌握了太多别人不知道的秘密,既然他建议她去万松书院,那便是万松书院了。 “万松书院每年开春都会开考招收学子,但你明年要参加院试成为秀才,最快也得后年才能去考万松书院。两年时间,足够你好好准备了。” “不会让少东家失望的。”方宁信誓旦旦。 后世那么多学科,她都学得过来,就不信搞不定一门文科了! “嗯,希望你能做到。” “那先生会有奖励吗?” “有。” “什么?” “秘密。” …… 接下来的日子,司玉衡说到做到,严师附体,将方宇方宏收拾得叫苦连天,天天哭着扎马步,又不敢反抗司玉衡。 方灵和方菲见状,在征求大人同意后,表示也想跟司玉衡学武。 教一个也是教,教五个也是教,对司玉衡来说没什么区别。 不过让司玉衡意外的是,方灵和方菲竟然完全不像两个男娃,即便是累得撑不住,也只是默默擦掉眼泪坚持。 鸡飞狗跳中,到了五月底。 福田村的村道和街道都已经铺设好水泥,还在河边用水泥修整出一大块洗衣服的地方。 整个村庄焕然一新,看上去整洁干净了许多。 而梁安蓉的铺子也已经装修完毕,选了六月初三这个日子开业。 六月初三这天,司玉衡放了孩子们的假,让他们跟着去县城热闹热闹。 方家一家大小都进了城,季嘉言也跟着一块去。 这段时间,季嘉言为了作坊的事忙上忙下,原本白白嫩嫩的他被晒成黑炭。 以至于入城之后,季嘉言差点哭了。 因为在村里大伙都晒得很黑,没有对比,季嘉言自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模样了。 方老太好生安抚一通,他才没再继续哭。 方宁:“……” 这个小奸商怎么动不动就哭? 梁安蓉的铺子叫安宁酒楼,是用她和方宁的名字取的。 招牌和水牌菜单上的字都是司玉衡写的,笔走蛟龙,苍劲有力。 放了鞭炮后,安宁酒楼就正式开业。 梁安蓉安排方宇方宏在街上派发她前两日找人写的宣传单,告诉他们:持有传单到安宁酒楼吃饭,一律只收原价的六成,这个活动只有今日有效。 司玉衡和季嘉言坐在包间里,看着络绎不绝进来的食客,季嘉言忍不住嘀咕一句:“方宁怎么什么都想得出来?” 司玉衡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季嘉言坐了一会,就觉得无趣,找了个借口下来了。 事实证明,宣传单还是很有效的。 这不,一楼都快坐满了。 方老太跟陈氏她们见生意那么好,都乐开了花,打起下手也更有干劲了。 方辞年三兄弟就负责上菜收拾,忙得脚不沾地。 至于方宁,就站在门口当迎宾,给食客安排座位。 她容貌精致、玉雪可爱,嘴巴又跟抹了蜜似的甜得不行,哄得那些进来吃饭的客人都眉开眼笑,都忍不住伸出大拇指夸方宁一句聪明乖巧。 梁安蓉的高级技师证不是白考的。 在这个烹饪方式并不多、不是清蒸水煮就是或炖或焖的年代,梁安蓉那一套煎炸爆炒熘等二十四种烹饪技法,客人们只要在安宁酒楼经过,就不由自主被香味吸引过来。 方宇和方宏不到半个时辰就将那些传单全部派发完了。 这时安宁酒楼已经满座,就连司玉衡一开始坐的雅间也让了出来。 不止是方宁要帮忙收拾,就连李大石也帮着上菜。 而方辞年则坐在柜台收钱,一家大小,就没有一个能闲下来的,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梁安蓉没料到生意这么好,食材都没准备够,到最后只剩下那几袋面粉了。 她赶紧从后厨出来,让方辞年将水牌摘下:“后面的食材已经用完,还剩下面食,后面进来的人,你记得说啊。” 方辞年忙道:“那我现在去买!” “这会的菜都是挑剩下的,做出来的味道也没那么好,才开业呢,我不想砸自己招牌。” “也是,那我跟他们说一下。” 梁安蓉又匆匆回后厨了。 方辞年将食材用完的事跟大伙说了,好在这会的客人的菜也上得差不多。 “哟呵,还真是新开了酒楼啊?安宁酒楼,名儿倒是听着不错,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让人吃得安宁了。”就在这时,三四个看上去就像二流子的人进来,吊儿郎当地拍打柜台,“你是掌柜?” “诶,客官不好意思,今日的菜已经用完了,后厨只剩下面食了,您看要不要尝尝?我们大厨的面食做得也不错,有饺子……” “老子一来就说没菜,你这是不想做老子生意吗?” 为首那人怒喝,又狠狠一拍柜台。 胆小的客人看到这架势,吓得吃都不敢吃了。 方辞年微微皱眉,一看就知道这些人是竞争对手派来闹事的。 不过他还是好声好气解释:“不是,客官进来前一刻,大厨刚出来告知,并不是不做客官生意。” “我看你们就是故意的,我管你有没有食材,将你们这里的招牌菜都给我上了,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大哥是谁?敢不做他的生意?” “掌柜,别不识抬举,我们来你们安宁酒楼吃饭是给你们面子,赶紧去后厨弄一桌招牌菜上来,要真好吃,哥几个还不帮你们说道说道?” …… 方辞年道:“几位客官先坐下,先尝尝我们的面食怎……” “聋了吗?老子要吃你们这里的招牌菜,连菜都做不出来,开门做什么生意?”为首那人怒吼一声,打断方辞年的话。 第85章 收拾收拾滚出长平县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他身后的几个二流子见状,大摇大摆去赶那些吃得好好的客人。 “这家破酒楼,有什么值得吃的?还不赶紧走?” “不怕死的继续吃,等会哥们几个做出什么事伤到你们,可别怪哥几个!” “快滚快滚,这破酒楼是来宰肥羊的!” 被他们这么一闹,哪个客人还愿意继续留在这里惹麻烦? 方宁正好端着菜从里面出来,看到这架势抬手将那一碟菜砸过去。 啪! 菜碟在二流子们的面前摔碎。 “来闹事的是吧?”方宁眉梢一挑,“我家酒楼才开业,你们来捣乱是不是?” “臭小子,敢砸老子,老子打死你!”那几个二流子扑上来。 方宁正要动手,司玉衡却从二楼慢悠悠下来:“你们要打死谁?” 闹事的几个人下意识看过去。 看到是司玉衡时,顿时脸色一白。 当年全味楼开业,他们也去过闹事,最后被司玉衡打趴丢出全味楼,躺了整整三个月。 自此之后,他们对全味楼是有多远能躲多远,宁愿走远一点也要绕开全味楼。 没想到又在这里见到了司玉衡! “少、少东家……”为首的大汉两股战战,弓身颤声开口,“您、您怎么也、也在这?” “你说我为什么会在这?” “来、来吃饭?那、那您慢、慢用,我、我们兄弟几、几个还、还有事,先、先走了!” 说完,大汉立刻转身想走。 “让你走了?”司玉衡淡淡开口。 那几个二流子顿时满头大汗,止不住发抖。 “看来你们记性不是那么好,又开始皮痒了。”司玉衡嗤笑一声。 众人只见眼前有影子晃过,紧接着那几个二流子接二连三从酒楼里飞出去,摔到大街正中,惨叫着半天也没能爬起来。 司玉衡气定神闲,仿佛刚才动手的不是他! “第二次,事不过三。”司玉衡走出去,居高临下俯视着那几个人,“告诉你们后面的那个人,如果不想在长平县做买卖了,就收拾收拾滚出长平县,别等我动手!” “是、是少东家。”那几个人魂飞魄散,忍着痛连滚带爬跑了。 方辞年赶紧出来:“少东家你没事吧?” “没事。”司玉衡转头看向方辞年,“这几个人时常去新开的食肆捣乱,已经不是第一次。” “多谢少东家。” “方大夫不必这么客气,你去忙吧,我先回去一趟全味楼。” “少东家慢走啊。” 司玉衡抬脚往前走去。 安宁酒楼跟全味楼离得并不远,但是方宁看着走入人群里的司玉衡,莫名地觉得他身影孤寂。 她想太多了吧? 方宁甩甩头。 转身回去安抚那些客人:“刚才那些是小流氓,客官们不必理会,只管安心用饭便是。这摔掉的菜暂时没法做了,我给你们免费送一盘饺子上来可好?” “是北面那些人吃的饺子么?” “对,是猪肉馅的。” “那成。” 协商好之后,方宁就往后厨跑去,将刚才的事告诉梁安蓉。 正在剁肉的梁安蓉一听,猛地一拍案板,怒容满面:“这些狗东西是闻到肉味了吗?这么快上门?宁宁,你方才怎么不说?不然我非得剁了他们不可!” 她刚刚开始做饮食生意那会,也有小流氓来吃霸王餐,她忍了。后来那些人变本加厉,让她忍无可忍,拿着把剁肉刀追了那几个小流氓三条街,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敢来闹事了。 “那些欺软怕硬的孬种,看看是他们血肉之躯硬,还是我的菜刀锋利!” “娘,少东家已经将人打跑了,料定他们以后不敢再来,你别生气。” “哼,算他们跑得快。” 敢坏她的生意,那是打十顿都不解气的。 她一个女人,可不怕跟这些没脸没皮的撕破脸。 “我砸了刚才那碟菜,得给人送些饺子去。”方宁边说,边洗手包饺子。 虽然厨艺不咋地,但是她爱吃饺子,做出来的饺子卖相还可以。 在一旁包馄饨的方老太忧心忡忡:“那他们下回还会不会来闹事啊?” “肯定不敢的。” “他们是不是别的那些酒楼老板派来让我们做不成买卖?” “对,不过奶奶你不用怕,这事之后他们肯定不敢再怎么闹事。” 但是会不会来阴的就不知道了。 比如自己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跑到酒楼来碰瓷这种,也不少见。 当然,这些事方宁是不会让方老太知道的,免得她担心。 “宁宁,刘师爷来了。”就在这时,方文勤急急跑进来,“他身边还跟着一位老爷,大哥说可能是县令大人。” 方宁刚巧煮好了饺子,便端着出去:“我看看。” 方宇坐在柜台那,方辞年亲自将人迎上了二楼雅间。 方宁只瞧见刘师爷身边那位中年人的侧脸。 不过就这么一眼,方宁就确定那就是长平县县令。 否则还有谁能让刘师爷这么小心翼翼讨好? “客官,您的饺子,慢用。” 方宁将饺子放下。 “看着卖相不错,我尝尝。” 来吃饭的客人都已经知道安宁酒楼的大厨很厉害,做出的每道菜都是他们从未尝过的美味,对饺子也很是期待。 其他人都直直盯着那客人看。 那客人咬了一口,眼前一亮,立刻竖起大拇指:“唔,好吃!” 方宁眉开眼笑:“就没有我们家大厨做出来不好吃的菜。” “给我来一碟。” “我也要。” “还有这里!” …… 其他人纷纷加点饺子。 方宁一一记下,又往后厨跑。 此时的二楼雅间,刘师爷让准备走的方辞年坐下。 “想必你就是方宁的父亲方辞年吧?”刘师爷开口问道,“这是咱们的父母官,县令大人。” 方辞年作揖:“见过大人” 高学坤看着方辞年:“你是大夫?” 方辞年谦虚地道:“草民略懂医术而已。” “方大夫谦虚了,听闻你这段时间将好几个人从鬼门关救回来!”刘师爷看了高学坤一眼,笑着道,“是这样的,大人最近事务繁忙,夜里总是难以入眠,不知方大夫可有什么调理的方子?” “那草民能先给大人把个脉吗?”方辞年问,“这样才能对症下药。” 高学坤听到这话,脸色微变。 第86章 白送没有不要的道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咳咳,不得放肆。”刘师爷瞪了方辞年一眼。 方辞年不着痕迹看了看高学坤,想让知道他的医术,又不愿意让他把脉? 这是什么毛病? 来到这里也算是有段时间了,对于高学坤这个县令也略有耳闻,说是公平公正。 不过有刘师爷这人在,方辞年觉得倒是未必! “是我不舒服,你给我看看。”刘师爷伸出手。 方辞年没说什么,仔细听脉。 过了一会,他道:“师爷平日是否心悸气短多汗?” “你怎么知道?” “师爷脉象告诉我的,不过这只是些小毛病,吃些汤药就好。” “行,你给我开个方子,我回去试试。方大夫,你可得拿出真本事啊。” “师爷说笑了,不过要劳烦大人和师爷稍等片刻,我到楼下柜台写一张方子上来。” “你去吧。” 高学坤从头到尾都没说几句话。 等方辞年出去之后,刘师爷毕恭毕敬地道:“大人,您看如何?” “他说你心悸气短多汗可是真的?” “是,分毫不差,看来确实是有些本事的,大人要不您让他……” “嗯?” “小人说错话,请大人饶恕。” “慎言。” “大人教训得是。” 这会方宁正端着馄饨和饺子上来,正好听到高学坤和刘氏最后那两句对话。 慎言? 这个县令是想试探她爹什么? 方宁这么想着,人已经到了雅间门口,敲了敲门:“大人,我是来送吃食的。” 高学坤递了个眼色。 “进来。”刘师爷会意。 方宁脸上堆着笑容:“见过大人,实在抱歉,今天的食材准备不多,已经用完了,再去买又不新鲜,只能请大人尝尝我们的馄饨和饺子了,还望大人见谅。” “馄饨?这是什么?”高学坤好奇,“似乎未曾听说过这种吃食。” “这是我娘做的,皮薄馅嫩,味美汤鲜,大人是第一个尝到的。”方宁一边解释,一边殷勤地给高学坤递上勺和筷子,“这饺子是猪肉白菜馅的,蘸着这特制的酱料,会别有风味,大人尝尝。” 饺子高学坤知道,但是馄饨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他舀了一个馄饨往嘴里送去,那鲜美的味道,让高学坤眼前一亮,紧接着低头将那一晚馄饨全都吃了。 刘师爷都惊呆了。 要知道,高学坤已经好些时日没有胃口吃东西了,这也是他今天特地来安宁酒楼找方辞年的原因。 吃完馄饨,高学坤又夹了饺子,连连点头:“这安宁酒楼的厨艺不错!” “谢大人夸奖,那我再去给大人上一份?” “嗯,去吧。”高学坤头也不抬地吃饺子,看得刘师爷是频频吞口水。 这馄饨饺子到底是多好吃?能让他们家大人如此胃口大开。 方宁转身走出去。 又重新煮了两碗馄饨和饺子,还找食盒装了些包好但是还没煮的馄饨饺子。 “宁宁,这些馄饨还没煮熟呢,你怎么装起来啦?”方老太见状,连忙制止方宁。 方宁笑道:“我有用的,对了,有没有小瓦罐?给我装一瓦罐汤进去。” “你是要送县令大人?” “嗯,让父母官留点好印象总是没错,熟人好办事嘛!” 方宁装好后,让方文勤端着煮好的馄饨饺子跟她一块去了二楼雅间。 东西送进去后,方文勤就出来了。 方宁则将食盒放在桌上,说道:“大人为了咱长平县老百姓殚精竭虑,甚是操劳,我们这些百姓也不知道怎么谢谢大人,食盒里是还没煮好的馄饨,大人带回府中尝尝。” 接着方宁将馄饨怎么煮也告诉高学坤。 高学坤是个聪明人,一听就知道方宁这是向他示好,直接将馄饨的方子给了他! 他不由得多看了方宁两眼。 “听刘师爷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如今一见,果然没让人失望。” 方宁装出不好意思的样子:“大人过奖啦,师爷定然是没见过我被我奶奶追着打的情景,才那么夸我的。我就是,比一般孩子聪明一丢丢吧!” 说着,方宁还拿小拇指比了比,孩子气显露无疑。 高学坤哈哈大笑:“哪有人被骂了还这么沾沾自喜说出来的?” “那我怕大人以后觉得我不聪明,说我骗大人怎么办?” “你还知道丑话说在前啊?” 如此逗趣的孩子,让高学坤都变得和蔼了不少。 刘师爷悄悄抹汗。 还好当初没有将方宁得罪太厉害,不然这会她要是说句什么,他怕是要吃挂落了。 “大人,我还要下去帮忙,就先失陪啦,您和师爷慢慢吃。” 方宁准备转身往外走。 高学坤喊住她:“等等,孩子,听说你琢磨出一种叫水泥的东西?还将你们村子的路都铺好了?” “对呀,水泥可好用了。”方宁顿住脚步,笑眯眯回头,“就是烧制需要些时间,而且成本也不算低,光是铺我们村那条路的成本,不算人工就用了上千两。” 高学坤原本想问水泥方子的,听到方宁这么一说,又不好逼着一个小孩教出来了。 “大人是不是想修整一下县衙?不知道县衙有多大呢?”方宁堵了高学坤的路,又准备送他一个人情。 刘师爷想了想,说了一个数。 “村里还有不少没用完的水泥,应该够县衙用的,我今天回去后,就让人将水泥跟泥沙一并送到县衙,大人你看怎么样?” “那不妥……” “有啥不妥的,县衙可是为我们百姓做主的地方,我们能力之余,帮一下大人修整县衙不也是应该的嘛?再说了,这是用于官家,又不是给大人自己用。” “你这孩子,什么话都让你说了,也好,本官也想看看这水泥到底是什么样子。” “那大人明天等着,我们村的人现在都会用水泥了,到时候他们会来帮着修整县衙地板的。” 这些支出都是算县衙的,既然方宁白送,高学坤也没有不要的道理。 正好看看水泥是不是像徐家村那边传来的好。 方宁离开雅间后,眉梢微微一挑。 怕不是徐家村那边又背刺福田村! 第87章 主子是不是疯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辞年送药方上去,在楼梯碰到方宁。 见方宁若有所思,低声询问:“宁宁,怎么了?” 方宁回过神,笑着摇头:“爹,我没事,你快把方子给刘师爷送上去吧。” 她将路让给方辞年,抱着托盘回后厨了。 高学坤跟刘师爷吃饱之后就离开,并没有逗留。 开业的第一天,一直忙到傍晚,实在是没有东西可卖了,才结束今天的营业。 梁安蓉算了一下账,净利润居然将近四十两银子。 方家的人都兴奋起来,对未来更有动力了。 梁安蓉笑道:“今天生意这么好是因为大家都涂个新鲜,过两三天就知道生意到底怎么样啦,我预计一天能赚个十五两就差不多了。” “十五两也比种田有盼头,大嫂,我们一定好好干。”方文勤激动地道。 方文昌跟着点点头:“嗯,都听大嫂的。” “好,大家齐心协力,都能过上好日子的,你们信得过我,我也不会让你们失望。” “老二老三,话我就先放在这里了,如果酒楼生意做得下去,你们不要眼热大房分得多,这买卖是靠老大家的才做得起来,现在我们老的不要脸让你大嫂带着你们,要是敢白眼狼,别怪我不认你们!”方老汉严肃地道。 赵氏笑着说:“爹,我们晓得的,不会过河拆桥。现在嫂子肯带当家的一块赚钱我就很高兴了,哪能这么忘恩负义,方老二他要是敢,我首先不放过他!” 傻子才会做那样的事,方家能有今日,都是大房的功劳。 她还指望着儿女能沾沾方宁的光,跟着学些本事呢,把大房得罪跟砸自己饭碗有什么区别? 至于过去的事? 那都是过去了,还提来干什么,是现在的日子不好过呢,还是非得鸡飞狗跳? 赵氏是聪明人,就算方文勤有二心,她也会死死按住不让发疯的。 陈氏则小声道:“爹,我们不会的。” “嗯,你们都要记住自己今天的话。”方老汉点点头。 方老太望着梁安蓉:“老大家的,以前的事咱就不提了,这往后啊,还希望你多提点提点二房三房,该骂就骂,要是你不好说,就跟娘说,娘来教训他们!” 梁安蓉说:“娘,做不好改就是了,而且今天二弟三弟都做得很好,往后都这样就行了。现在咱酒楼后面就两间房,二弟三弟晚上肯定是没法回村里的,往后他们两人就挤一挤吧。” “嗯,听大嫂的。” “等赚多点银子,咱再看看要不要买个宅子,眼下刚刚开始,大家都只能先辛苦一下。” “辛苦啥?家里不也是这样,大嫂,可别让他们过得太好,不然我跟三弟妹也没在身边,谁知道他会不会干些什么?”赵氏接过话头。 方辞年忍不住笑出声:“二弟妹放心吧,我会管住二弟三弟的,不过他们是老实人,不会做那些对不起你们的事。” “有大哥这话我就放心了。” 分工是一开始就安排好的,不过梁安蓉又重新说了一遍。 方文勤和方文昌都没有异议。 方辞年的药铺还没装修好,暂代掌柜,梁安蓉负责采购和掌勺。 方老汉跟方老太本来想来帮忙,但梁安蓉不同意,两人只能作罢。 开完会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大家简简单单吃了一顿饭,就去客栈住了一晚上。 次日。 安宁酒楼还没开门,外面就有不少念着馄饨的客人在外面等着了,以为酒楼早上也开门。 方宁从客栈过来,看到这架势,一溜烟跑到后门。 “娘、娘。”方宁门都敲,直接爬墙进来,“外头等着不少客人,怕不是要来吃早餐的,你可做了什么准备?” “就包了馄饨,昨晚熬了汤,外面很多人?” “嗯,应该是来用早饭的,你看看能不能现在开门?” “哎哟,我都没打算做早上的生意,他们就来了?” “谁让娘你的手艺那么好?” 梁安蓉看了包好的馄饨:“应该够的,那去开门吧。” 方文勤两兄弟赶紧做好准备。 一开门,外面等着的人就蜂拥而入。 “客官们,今儿早上只有馄饨哦。”方宁高声道,“除此之外没有别的。” “就是来吃馄饨的。” “你们的馄饨不错,今天我特地带我儿子来吃的。” “小东家,馄饨可以外带不?” …… 众人七嘴八舌,方宁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插话:“外带拿回去馄饨不好吃,要吃就得吃新鲜。咱安宁酒楼天天都有馄饨,量大便宜,带你们的家人来吃不是更好?到时候我们还会推出新的吃食,保证你们天天来吃都不会腻!” 众人哈哈大笑,都夸方宁会说话。 不过也有性子急的人催促:“小东家,我们都等了一早上,快催着上馄饨吧,肚子都留着了,要两碗啊。” “我要一碗。” “这里三碗。” …… 方文勤和方文昌听得是一个头两个大。 但方宁凭借着出色的记忆,将所有人要的分量都记下了。 她觉得,还是得让方文勤和方文昌识字才行,到时候直接印单子,吃什么打勾就行,也不用这样慢慢记下! 当然,这些事要慢慢来,眼下得先做好现在的买卖。 司玉衡本来是想拉方宁去习武的,没想到进门就看到她忙得脚不沾地。 到了嘴边的话默默咽下去,示意身后的尤安去帮忙。 尤安:“……” 他去? 主子是不是疯了? 安宁酒楼现在跟全味楼是竞争对手啊,他竟然让他给安宁酒楼帮忙? “嗯?”司玉衡侧首,语气微微一挑。 尤安低下头:“是。” 他心不甘情不愿。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 主子显然是被方宁那个妖孽给迷得失了魂。 不然怎么做得出帮竞争对手干活这种事? 早知道当初他就阻止主子,不让主子以姑娘的身份跟方宁订婚了。 那就是个祸害! 尤安在心里疯狂吐槽。 方宁看到尤安,这才发现司玉衡也来了。 “少东家。”方宁跑过去,“有空位,你要不要尝尝我们家的馄饨?味香汤鲜哦。” 司玉衡望着才到他胸口、双眼明亮如星辰的方宁,一时忍不住去想,真正的方宁到底是什么样的? 第88章 我不想吃软饭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少东家?”方宁在司玉衡面前摆摆手。 司玉衡回过神来,神色如常:“嗯。” “那去后院吧,这里人多。”方宁笑眯眯转过身去,背着手迈着小短腿往前走。 司玉衡看着前面那个小可爱,眼底的笑意一闪而逝,跟了上去。 酒楼后面的小院子有地方可以坐,方宁装了一大碗的馄饨外加一碟馄饨。 “尝尝,好吃哦。”方宁在司玉衡对面坐下。 司玉衡在方宁期待的目光下,吃了个馄饨。 梁安蓉的厨艺从来不会让人失望,哪怕是看起来简简单单的馄饨。 “好吃。”他说。 接着就低下头默默开吃。 方宁眉开眼笑:“是吧,我娘的厨艺永远值得相信。少东家你慢慢吃,我继续去帮忙啦。” 说罢,方宁起身离开。 和尤安擦肩而过时,尤安幽幽瞥了她一眼:小妖精! 方宁浑然不知自己在尤安心中已经荣升到这种地位了。 这一忙又到了中午。 不过来吃饭的人比昨天少了些。 梁安蓉觉得自己也能忙过来,便让方宁跟方老太他们先回去了。 “家里也有活要做,酒楼有我们四个就够了,不然等会晚了回去也不方便。” 方老太也放心不下家里的鸡鸭鹅,也想着早些回去。 “那你们要是忙不过来,就让人回来说一声,我跟你爹可以来帮帮忙。” “好。” …… 吃过午饭后,方宁就和方老太他们回村了。 到了村里已经是傍晚了。 村口那棵树下砌了几张水泥凳,不少人干活回来都会在那坐上一坐。 “方叔,酒楼怎么样?” 村民看到他们,便问起生意的事。 方老汉打了个哈哈:“也就那样,刚刚开张,全靠少东家他们的朋友来撑场。” “慢慢来,买卖总能做起来的。” “方老大以前就跑过商,这回也算是东山再起对吧?” “发财之后也带带我们啊,哈哈哈……” 大家都善意地安慰方老汉,以为方家酒楼生意不行。 方老汉也不是爱吹嘘的人,笑笑带过了话题,将从城里买的糖拿出来分给在这玩耍的小孩。 方宁则跟季嘉言去了看作坊的进展。 工匠们都很勤劳实在,没有因为雇主不在就偷懒,照这种速度下去,作坊很快就能完工了。 方宁看了看里面的布局,跟她画的图纸一模一样,半点都不带偷工减料的。 “对了,你还没招工人吧?”方宁回头问季嘉言。 “招什么工人?直接找人牙子买一批小姑娘回来不就行了?”季嘉言道,“捏着她们的卖身契,她们也跑不掉。到时候让赵婶当师傅教她们就行了。” “如果有绣活基础在的也还好,就怕是穷苦人家出来,连针都拿不稳。再者,到时候她们要是有几个怎么都做不好的,难不成你卖掉她们不成?” “有何不可?” 季嘉言生活在这个时代,觉得买卖下人的事再正常不过,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没有必要,学也是成本,倒不如直接招会的,工钱管够,谁还会跑?” 关于作坊运营这个,两人还没商量过。 “你是不是傻,只要别人钱给够,你说他们不跑就不跑了?” “你才是傻,除了工钱,你别的方面你就不会想想法子?比如每个月上旬中旬下旬,都停工一天半让她们休息,逢年过节再给她们额外的奖励,这样的待遇,她们还会走?” “啥?” “早上两个时辰,下午两个时辰,工钱按她们做出的成品算,也就是计件,做得越多,工钱越多……季公子,换成你,你愿意放着凭自己本事多做多赚的活,跑去拿每个月规定的钱吗?” “不是,方宁,你觉得这样可行吗?我们会不会亏本?” “一定可以。” 方宁笃定。 计件和固定工资,任谁都选计件! 多劳多得,尤其是这个女子离开男人就很难谋生的时代,给她们机会,她们一定会牢牢抓住。 赚钱了,在家里就有底气了! “像你这种,我听都没听过。” “试试不就知道?作坊也快完工了,人我们也要先招起来。”方宁道,“反正才开始,我们先招二十个人进来吧。” 季嘉言是个勇于尝试的人,既然方宁说可以,那他就听她一次。 “如果不行的话,到时候你就得听我的。” “嗯。” 方宁又跟季嘉言商量了些细节上的事,敲定之后,作坊的规矩也定了下来。 两人回方家后,方宁将定好的规章制度写下来,交给季嘉言,让季嘉言找人做好,就放在作坊大门口那。 她去了赵宝泉家,找到李氏:“赵婶,作坊很快就要开起来了,你看看能不能几个绣活过得去、品行也好的人来作坊做事?作坊这边工钱是这么算的,每个月保底三百文钱,然后计件,比如做好一个布偶有二十文这样,做多少算多少!” “每个布偶都是二十文?” “不是,就打个比方,价钱看布偶大小来定。” 方宁将作坊规矩都跟李氏说了一遍。 赵宝泉听了之后,一脸激动:“宁宁,男人可以试试吗?” 这如果好好做,一个月赚个一两银子不成问题啊! 方宁李氏:“……” 李氏瞪了赵宝泉一眼:“那是女人做事的地方,你一个男人跑去那想干什么?作死啊?” 赵宝泉连忙解释:“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媳妇你不要错怪我,我不就是想着看看能不能贴补一下家里嘛?现在都是你赚钱,我心里不好受。” “赵叔,作坊都是女人,不适合男人出入,会被人说闲话。”方宁笑道,“你现在腿还没好呢,不如安安心心养伤才是正事。” “那我不是成了吃软饭的?” “爹,你没有吃软饭,以前都是你撑着我们一家子,现在宁宁给我们赚钱的机会,我养你也是应该的。”赵桃花道,“我会好好赚钱的。” “乖女儿,爹没白疼你。”赵宝泉欣慰。 “宁宁,工钱真像你说的那样算?” “嗯,到时候我们会跟你们签文书的,以后违反的话,你拿着文书去官府告我们都行。” “呸呸呸,什么告不告的,赵婶相信你!对了宁宁,你外祖家那边的人,你不请吗?” 第89章 我替你出头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外祖? 这个词让方宁陌生又遥远。 她穿来这里,还没人提起过原主的外祖,一度让方宁对那边的亲戚没有概念。 “宁宁?”李氏见方宁怔怔出神,在她面前摆摆手,“我是怕到时候那边的人又说你们没良心什么的。” 方宁在原主的记忆里扒拉了半天,才找到关于外祖的记忆。 原主娘其实算是被卖到福田村的。 原主爹整天吊儿郎当不务正业,方老太想着给他娶个媳妇兴许就安生了。 没想到被媒人骗了,嫁来的是个懒婆娘。 梁家那边要了十五两的聘礼,人抬过来之后,就放话不用再来往。 大家这才知道,原来梁家骗婚,先前说好的二女儿没嫁过来,却把没人愿意娶的大女儿嫁了来。 但原主爹倒是对媳妇挺满意的,小两口也安安分分过了一段时间的日子。 原主娘怀孕后,曾带着丈夫回娘家。 结果门口都没进去,就被大嫂一盆尿泼出来喊她们滚。 那一盆尿将这些什么亲戚情分都泼没了。 原主爹娘就变了,变得越发奇葩。 这件事也是原主大了些之后,听方家老宅那边的人说的。 “不用管那边,反正他们说不来往的!”方宁虽然觉得原主一家三口很奇葩,但是原主外祖家更极品。 “宁宁,你不要嫌我多话,我总觉得你娘嫁过来之前,应该是遇到过什么事,就凭这你外祖家做的事,怕是后面会没完没了,你的小心些。”李氏提醒方宁。 她跟梁安蓉娘家其实是有一点点亲戚关系,对于梁安蓉为什么会嫁到福田村也略有耳闻。 不过这种事,她烂在肚子里,哪怕以前的梁安蓉再怎么做出那些令人讨厌的事,她也没有提过半分。 “徐家村的秀才我都不怕呢,还怕一个没来往的外祖?”方宁笑,“不过还是谢谢赵婶提醒,我自己会注意的,找人的事你就看着,最好这两三天就定下来。” “那我要是找我娘家那边的人可以吗?我娘的绣活还可以,就是今年已经快五十了,不过她耳聪目明,绝不会耽误事。” “当然可以,只要手工可以,就没有什么不行的。” “谢谢你宁宁。” 李氏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由得笑起来。 “对了,咱们村也有几个绣活可以的人,你要不去问问她们?”李氏给方宁举荐了几个人。 “行,我会去问问的。我还有别的事,就先走啦,找人的事赵婶就拜托你了。” “好好好。”李氏满口应下来。 等方宁走后,李氏跟赵宝泉说道:“以前真是做梦都不敢想,咱们会遇上这样的贵人,要不是方家大房,咱们这一家子现在还不知道过着什么日子。” “咱们把宁宁这份恩情记在心上便是,她嘱咐你做的事,你也要尽心尽力才是,可别辜负了她对你的信任。这人一定要找好,别到时候给她添麻烦。” “我晓得的,明天就回一趟娘家问问我娘她们,我倒是知道我们那边有几个人绣活不错的。” …… 方宁去了李氏说的那几户人家家里,一说去作坊干活,她们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因为李氏帮方宁做事赚钱的事她们早就听说了,还遗憾自己没有机会,没想到方宁竟然会请她们到作坊干活。 除了能照顾家里,每个月还能拿到钱,这样的好事就跟天上掉馅饼似的,傻子才不答应! 作坊完工那天,第一批女工也都找到了。 其中有两个是徐家村的人,其中一个是当时主动提出来要一起修路的杨氏。 她儿子要念书,处处要银子,听说方宁作坊招人,她主动上门自荐。 方宁觉得这个人实在,又明事理,最主要是一个寡妇拉扯儿子也不容易,也愿意帮她一把,就收了她。 对此徐家村的闲言碎语都传到了福田村这边来了,说杨氏是狐狸精,连方宁这种小孩也不放过什么的,气得杨氏过来这天眼睛都哭肿了。 “杨姨,你怎么了?”虽然杨氏站在角落里,拼命降低存在感,方宁还是发现了。 “我没事,是昨晚梦到孩子的爹,心里难受。”杨氏胡乱找了个借口掩饰。 方宁一看她躲闪的眼神就知道肯定是徐家村那帮碎嘴的长舌妇说了难听的话。 “你来了我们作坊,就是作坊的人,旁人要是说你闲话,也会影响作坊的声誉。杨姨,你还是说说遇到什么事吧?” “还不是我们村那帮烂货嘴上不积德,说了很多不是人听的闲话,反正我是说不出口。”徐家村另一位妇人愤愤地道,“她们老想着打她主意,劝她改嫁,她不愿意,就到处泼脏水,只是这次更难听。” “哦,难不成是关于我的?” 方宁猜也能猜到那些人会说什么了。 “他们说了,我们要是来了这边,就不要再踏入徐家村半步,还说要将她母子两人赶出家族。” 杨氏垂泪。 她可以没有家族,但是儿子不能。 丈夫早死,婆婆说她克夫,甚至还想逼她改嫁。 她怎么可能让他们来教儿子? 方宁冷笑一声:“你们又没犯错,他们有什么资格将你们赶出去?实在不行,杨姨你就一纸告到官府去,县令大人一定会为你做主!” “这种事也能告到县衙?” “为什么不能?他们欺负孤儿寡母,还不许官府替他们做主?” 当然,换成是她的话,直接就撕烂那些人的嘴了。 但杨氏肯定是不敢的。 大概是听了方宁这些话,杨氏心里多了几分底气:“嗯,回头他们要是再敢说这话,我说小东家这番话,让他们无话可说。” “就该这样!”方宁点点头,“杨姨,你跟徐家村的人不同,要是欺负你,只管来跟我说,我替你出头。” “谢谢你,小东家。” “没事。你就安心在作坊干活,实在不行,就搬来这边吧,作坊也有给你们住的地方,这样就不用看他们脸色了。” 杨氏感激不尽。 就在这时,门外一声怒吼。 “方宁,你给我滚出来!” 第90章 你们这是欺负人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老虔婆来了。”徐家村那位妇人道,“指定是想闹事的!” 杨氏沉下脸,“我出去看看。” 她率先往外走去。 方宁也跟了去。 作坊外头有三个四五十岁左右的妇人。 为首的赫然便是杨氏的婆母。 方宁一出来,杨氏婆母立即越过杨氏,直直朝方宁走来。 方宁挑眉,还真是来搞事的? 结果没想到,杨氏婆母却堆着讨好的笑容:“方宁啊,我刚才那样吼你,是怕好好跟你说话你不会出来理我。” “你有什么事?”方宁问,她看了看杨氏婆母身后那两个妇人,也是笑得一脸谄媚,全然没有之前来闹事时的嚣张。 “是这样的,你们作坊不是招人么?我就是想问问,我们可不可以来帮工啊?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干,绝对不会偷奸耍滑,不信你问问我儿媳,我缝补衣服是不是还可以?” 杨氏婆母赶紧拉着杨氏,想让杨氏给她说好话。 方宁双手抱胸:“半个多月前,我们村修路,你们可不是这样的,当时你们是说绝不会跟我们福田村来往。怎么,现在又打自己嘴巴改变主意了?” 方宁也就这么随口一说而已。 杨氏婆母还真给了自己一大嘴巴子:“我没什么见识,不懂这些,嘴巴没把门瞎嚷嚷。方宁啊,虽说两村有矛盾,可那都是男人的事……” “不是男人的事,是你们一个村的问题!这么些年,你们徐家村仗着有个秀才,可没少欺负我们福田村,石头冲的田水跟砖窑的事,我可没有忘记!” 轻飘飘一个耳光就想让这些事翻篇? 是不是太容易了? 福田村被打伤的人受的罪呢? “那你说要怎么样才收我们来做工嘛?”杨氏婆母也知道自己没理。 可李氏帮着方宁做布偶赚钱的事早就在他们徐家村传开了。 这种坐在屋里就有钱赚的轻松活计,谁不想要? 方宁微微一笑:“简单啊,让当初你们村当初打过人的,恭恭敬敬给被打伤的磕头,再摆个席子赔罪,我可以考虑给你们一个入作坊的机会!” “……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难道你们就没欺负人?” 杨氏婆母语塞。 方宁又道:“人你们打了,我还得帮着你们赚钱,你说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至于我为什么会用你儿媳跟那位大嫂,很简单啊,她们跟你们不一样!” 杨氏婆母脸色有些难看。 她暗暗扯了一下杨氏,让杨氏帮忙说话。 杨氏无动于衷。 她又不是那种怯懦到愚孝的人。 不然,早就被这些姓徐啃得连骨头也不剩。 杨氏婆母恼怒,暗骂杨氏不识好歹。 方宁又一副你不这么做没得商量的架势,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好了,进去吧,先把文书给签了。” 方宁示意作坊这些女工进去。 她特地请来了石川镇上名望很高的长者来做签工作合同的见证。 他们会先念一遍合同内容,然后再告诉她们在哪儿按指印。 一式三份,作坊、女工和见证者各持一份。 忙完这些,已经到了中午。 方宁让她们先回去,三天之后开始正式来上工。 众人高高兴兴揣着合同回家去,一想到三天后就开始有收入就止不住兴奋。 像在本村的李氏等人,则帮着将作坊打扫得干干净净,生怕自己对不住作坊开的工资。 而与此同时,去城里给县衙修整地面的村民也回来了。 他们告诉方宁,县令大人非常满意水泥铺的地面,并表示会将水泥呈上去让朝廷看看。 这对方宁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 水泥厂能不能起来就看这个了! 不过眼下已经到了早稻收割的季节,她也要开始准备育种的事了。 方宁发现,自己的下半年会很忙很忙。 除了读书习武,还要管理稻田,还有作坊的大小事务要忙。 连方老太都没忍住感叹:“宁宁,现在一天想见上你一面都不容易!” “奶奶,等过了今年就好啦!”方宁笑眯眯地道,一边挑野生稻种子。 属于他们大房的田早稻没种,这会正好可以用来育秧苗。 方老太道:“话是这么说,不过看着你们这么有出息,奶奶心里不知道多高兴,这以前哪,是想都不敢想,日子越来越有奔头咯!” 安宁酒楼生意太好,方辞年的医馆也已经开业,方老汉和方宇也不得不入城帮忙,方宇机灵,梁安蓉让他坐柜台收银,陈氏没说什么,但这些天嘴角就没放下来过。 “奶奶,咱方家一定会大富大贵的!” “好,奶奶等着。” 方老太笑得见牙不见眼。 一直蹲在那看陈氏做绒花的季嘉言回过头:“方奶奶你放心,我肯定会帮方宁的,有我在,方宁想不发财都难!” 方宁反唇相讥:“是有我在,你不想发财都难!”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小孩又盯着绒花! 这个念头刚起,季嘉言就如她预料那般开口:“方宁,你这绒花就别卖什么银楼了,我们自己开个铺子不好吗?或者说也放在作坊里一起生产啊。我跟你说,我有一百种能让绒花卖出更高价的法子。” “哦,你说说?” “首先,咱这绒花是放眼全大梁都没有的稀罕东西,物以稀为贵,而且不要在长平县这种小地方卖,咱们要送到州城京城里,那里的贵女最是舍得买这些了。 咱们不能一次卖太多,要一点一点拿出来。不容买到,她们才舍得出更高的价钱,而且这绒花颜色什么的改改,又是新的,你说,这能不发财吗?” 季嘉言真是个天生的奸商,饥饿营销都能想出来。 “方宁,我都想好了,到时咱们自己开个铺子,就叫嘉宁,专卖我们作坊的布偶跟绒花,别处要卖我们的货也可以,交钱加入我们,我们统一定价配货。” 方宁:“……” 天才啊,加盟模式都想出来了! “不行。”司玉衡忽然从屋里出来,“绒花这生意,你做不得!” 方宁看过去,下意识反问:“为什么?” “对啊,为什么?”季嘉言也不满,“你干嘛要妨碍我发财?” 第91章 专治熊孩子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司玉衡没有理季嘉言,他看着方宁:“你忘记你之前说过的话了?” 方宁顿时心虚,回忆了半天,才回忆起来说这绒花是司玉衡给她看过的。 “哦,对。嘉言,鸡蛋不能放同一个篮子,绒花的生意我要跟少东家合作。”方宁拒绝了季嘉言,虽然季嘉言真的很有经商头脑。 “为什么不能?一个篮子怎么了,我那时金篮子,能孵金蛋蛋!再说了,少东家的全味楼也就在长平县而已,也不见得能做多大不是?方宁,人往高处走!” 司玉衡嗤笑:“你要不要试试看,你的茶楼能在长平县存活多久?” 季嘉言在司玉衡眼中看到杀意。 他不由得瑟缩一下:“你不要恐吓我。” “试试不就知道。”司玉衡微微勾唇。 他没让全味楼壮大是他不想,不是他不能! 季嘉言确实是个做买卖的人才,但在他面前还是差了些手段。 季嘉言怂了。 “罢了罢了,我不跟你争便是,赚钱的法子那么多,我也不指望就扒着绒花赚!” “你试试让别人做?” 季嘉言被说中心思,欲盖弥彰地嚷嚷:“你说啥呢,小爷是这种人吗?” “你是。”司玉衡毫不留情。 不过是个小屁孩,在他面前耍心机还嫩了点。 季嘉言气呼呼,斗不过司玉衡就只能跟方老太告状:“方奶奶你看,少东家以大欺小。” 司玉衡平日里也不会跟小孩计较。 但他看这个天天粘着方宁的小屁孩不顺眼! 他嗤笑:“就只会告状了?” 方老太笑着打圆场:“嘉言啊,少东家也没别的意思,你不要想太多!” “你!方宁你看看,这都是什么先生?”老太太不帮他,他就向方宁寻求帮助。 方宁摊手:“我先生他说什么都是对的,谁让我打不过呢?” 季嘉言:“……” 他回头怒瞪元宝。 元宝耷拉着脑袋。 打不过人家不是他的错啊,谁让人家是个习武天才呢? 说真的,他都想拜这少东家为师了,就是人家不愿意收! 季嘉言求助无门,又气又恼地来到方菲身边的蹲下:“还是五妹妹可爱,比看着讨厌鬼强。” 方菲天真地发问:“嘉言哥哥,你说的讨厌鬼是少东家吗?少东家一点都不讨厌啊!” 季嘉言:“……” 他想撞墙,看破不说破,傻姑娘知不知道? 司玉衡看向元宝。 元宝哭了:“少东家,上次挨揍还没好,要不,您找我们家少爷吧?” 季嘉言闻言跳起来:“元宝,你吃里扒外,替你家少爷挨一顿打怎么了?你家少爷又不会亏欠你!” “可是少爷,真的很疼,我打不过少东家啊。” “废!” 然而骂完,季嘉言硬着头皮转过身,看到司玉衡那架势,他讪笑:“少东家,我才是那个讨厌鬼,你别介意,偶尔嘴瘸。” 认怂比谁都快。 面子是什么? 能比小命重要吗? 方宁乐不可支。 她真的觉得,放眼福田村,能治熊孩子的,也就司玉衡一人。 打从司玉衡留在福田村后,熊孩子都少了! 个个都怕司玉衡。 无他,因为每天早上都能听到方宇方宏两人在撕心裂肺的痛哭。 司玉衡凉凉瞥了季嘉言一眼。 季嘉言被瞥得仿佛要掉脑袋一样觉得脊背发凉。 好在司玉衡也没跟季嘉言计较。 季嘉言总算是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外头忽然很热闹。 季嘉言立刻跑出去看,发现是官府的人来了。 季嘉言认识长平县县衙的人,来的这些明显不是长平县的。 他回过头看方宁:“方宁,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摸摸干坏事了?为什么有不是这边官府的人来找你?” 方宁讶异,起身也出去看,果真是见到官府的人在村民的带领下过来。 “方宁就在前边住。” 方宁想来想去也没想起来自己做过什么可能犯罪的事。 “不会是徐家村的那边给你找的麻烦吧?”一直认真做绒花的赵氏忽然开口。 就因为早上那些话,找官府的人来撑腰? 啧…… 方宁坐回院子。 让方老太他们先进屋:“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都别出来,我来解决就好。” 方老太忧心忡忡:“宁宁,到底是什么事?” “不知道,等他们来了自然会说。”方宁也一脸问号。 “兴许是赏金的事。”司玉衡淡淡接过话头。 “什么赏金?”院子里的人都一下看向司玉衡。 方宁猛地想起自己在东林县擒了赵三这事。 当时张县令说赵三是通缉犯,有赏金,但需要上报朝廷,等朝廷下发。 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要不是司玉衡提起,方宁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哦,之前跟少东家去东林县,帮了那边县衙一个忙,县令大人说朝廷会有奖赏。我本来以为大人是随口一说,并没放在心上,是以回来没跟你们说。” 方宁并没有说赵三的事,不然要吓死方老太的! 说话间,东林县县衙的人已经到了。 “呀,玉公子、方公子,你们在呀!”来送赏金的不是别人,竟然是东林县的县丞,看来张县令很看重,“上次的事,还得多谢二位仗义相助呀!” “大人说笑了,举手之劳而已,快进来坐。”方宁笑着招呼人进来。 县丞也没跟方宁客气。 “奶奶,这是东林县的县丞大人。” 方老太等人赶紧上前见礼。 “不必多礼,今日我来此,是给玉公子和方公子送赏金的。”县丞开门见山,因为他还有更感兴趣的事得问方宁。 这福田村的路也不知道是用什么铺的,竟然这样的平整,马车走在上面,一点也不觉得颠簸! 县丞示意身后的人将银子拿给方宁。 方宁也不客气,直接收下了。 “多谢县丞大人,还麻烦大人跑这一趟。” “不麻烦不麻烦,要是没来这一趟,我倒是不知道竟有人能将路铺得那样好。方公子,我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你们村的路是怎么做成这样的?不知能否指教一二?” “哦,那叫水泥。” “水泥……是何物?” 方宁仔细地给县丞解释一番。 县丞听得是一脸惊奇:“这水泥是你们烧制出来的?那能不能用于筑河堤啊?” 第92章 很难不心动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点点头:“可以哦,除了铺路、盖房子,还能用于筑堤、边关防守等建造上面,就看大人想怎么用。” “如此好的东西,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县丞迫不及待。 “当然可以,大人这边请。” 方宁领路,将县丞带到砖窑那。 江三烧制了这么多水泥,也琢磨出一些门道,这会正趁砖窑空着,正改造砖窑,让烧制出来的水泥质量更高。 他见方宁带着人过来,连忙放下手头的事,抹着汗跑过来:“宁宁,你来啦,我寻思着将窑头改一下,让水泥烧制得更好更多。” “江三叔,这位是东林县的县丞大人,他是过来看水泥的,还有剩余的水泥吗?”方宁介绍了县丞的身份。 江三赶紧行礼:“见过大人,水泥还剩一点点,大人这边请。” 江三把县丞带到放水泥的棚里。 “这就是水泥?”县丞蹲下来抓了点水泥在手里搓了搓。 “对的。”方宁还顺便介绍了一下水泥的用法。 县丞的心思动了。 他们东林县几乎年年都要修河堤,如果这水泥真如方宁说的那么好用,那岂不是能管用几年? “小宁啊,若是用这个筑堤,能管几年?” “一般来说,没有遇上特大洪涝,十来年是不成问题的。” 十年? 县丞很难不动心。 要知道这一年年修河堤的银子也不少啊! 不过,他的上司张县令才是东林县的地方官,这事还得跟张县令商量一下。 “若是我东林县修河堤的话,大概需要多少水泥?你们几时能烧制出来?”县丞问。 江三一听,不由得有些激动,立刻看向方宁。 方宁道:“大人得先告诉我河堤修多高多宽,这样我才好给你一个大概的数量。” “既然如此,那等我回去与张大人商议一下,若是成了,届时再来一趟。” “多谢大人照顾,就等大人好消息了,如果东林县真的愿意用水泥来修建河堤,我们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的。” “好,冲你这话,我定会想办法说服张大人试试。” 县丞哈哈大笑,看完了水泥,他又去参观了还没开张的作坊,越发认可方宁,也有了结交之意。 他觉得方宁这么小,就能琢磨出水泥这种东西,将来势必会让朝廷注意到的,没有走岔路的话,前途不可限量啊! “那大人先到家里坐坐,难得来一趟,吃个便饭再回去如何?” “哈哈哈,孙某就不客气了。” 孙远帆笑着跟方宁一块回去。 方宁让方宏去喊余东以及村里几个声望较高的长辈来作陪,她则去跟村民买些鸡鸭鱼肉,准备午饭。 赵氏跟陈氏也跟梁安蓉学了几个家常菜,做得还不错。 方宁还拿出了梁安蓉酿的酒,让孙远帆这顿饭吃得很尽兴。 送孙远帆走的时候,方宁挑了六朵好看的绒花送给孙远帆:“自家做的小东西,还劳烦大人帮忙将其中三朵带给县令夫人。” 孙远帆见只是花,以为是什么寻常东西,就收了下来,这才上了马车。 人走了之后,季嘉言挑眉:“你这么快就开始送绒花了?” “不行?”方宁反问。 本来这绒花她就打算做大户人家和官员家中女眷的生意,价格自然不会低,托孙远帆带回去,也不算突兀。 季嘉言可怜兮兮:“方宁,你跟少东家说说,绒花带上我一起赚行不行?我跟你说,我在同州城人脉可广了,上至知府夫人,下到花魁名伶,就没有我不认识的!” “季嘉言,我这绒花只打算做贵夫人的生意,花魁名伶,你是想断我财路吗?” “呸呸呸,我就随口一说,贵夫人富太太千金贵女我都认识啊,你就带上我吧,一成,我占一成,怎么样?” 绒花这个生意太吸引人了,季嘉言真不想放弃。 “不怎么样。”司玉衡打断他的话。 中午喝了些酒,脸和脖子都带着淡淡的粉色,让本就清华无双的他,看起来更加的只能远看不能靠近。 “玉公子,你就行行好吧,我保证能让绒花发扬光大。而且我季家的生意门路比你们想象的要多,你真的就不打算分我一点汤,你们坐等着大鱼大肉吗?” “只怕是你经手了,大鱼大肉也被狠狠刮了一层油。” “瞧您说的,我是那种人吗?” “你是。” 司玉衡不带一点犹豫的。 前世的季嘉言能成为天下第一富商,没点头脑和本事能坐拥这么多财富? 无商不奸,司玉衡是一点都不相信季嘉言。 再一个,他不想让方宁跟季嘉言有太多牵扯! 季嘉言委屈,耍无赖在司玉衡那里是行不通的,打又打不过,还能怎么着?只能忍着呗! 方宁见司玉衡不太舒服的样子,走上前扶他:“少东家,你是不是不能喝酒啊?回房躺一会吧!” “嗯。”司玉衡顺从地就着方宁,让她扶着自己回房,大半个身躯的重量都压在方宁身上。 他其实喝得不多,前世酒量也不错,但不知道为什么如今碰了点酒,就疼得脑袋都像是要炸开似的难受。 回房躺下后,司玉衡闭上眼。 看到他眉头紧拧,方宁问他:“你是不是头疼得厉害?” “嗯。” 司玉衡应了一声。 下一刻,一双小手按住了他的太阳穴,力道刚刚好的替他按摩。 “这样有没有好一些?” 司玉衡倏地睁开眼,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那里似乎盛满清澈的山泉,又像是揉碎了万千星辰放进去。 难受得意识有些混沌的司玉衡,望着那双眸子,轻轻伸手抚上去:“很好看。” 方宁愣住。 “眼睛很好看。” 司玉衡又加了一句。 “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眼睛。” 方宁的心跳有些失序。 她还是第一次被个喝醉的酒鬼撩。 方宁定了定心神:“少东家,你喝多了,乖乖躺着,我给你揉揉脑袋就不疼了。” “没用的,还是疼。”不知道是不是面对方宁的原因,向来绷着的司玉衡彻底放松,也任由醉意主宰他的思绪。 “不疼,你信我。” “那你给我吹吹。” 第93章 他跟别人不同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 “吹吹才不疼,我小时候看到大人都是这样跟他们孩子说的,可是我没见爹娘。” 司玉衡似乎有些难过。 “从来没有。” “后来见到了,他们也没认出我。” “方宁,我是不是被他们抛弃了?” 司玉衡声音很轻,带着浓浓的委屈。 方宁听着,无端有些心疼。 司玉衡一直望着她。 “方宁,你给我吹吹好不好?” “摔倒了吹吹才有用,喝多酒只能按一按。乖,我给你按按。” “哦。” 司玉衡放下手,乖乖地躺在那,让方宁给他按。 也许是方宁的手法真的让他不这么头疼了,他慢慢睡着了。 方宁又坚持了一会,这才收回手。 她不知道司玉衡前世到底遭遇过什么,又重生了多久,但她一直觉得司玉衡冷静的外表下,背负着很多沉重的东西。 他很少表现出来,总是让人觉得他顶天立地,就算是天塌下来也能扛着。 方宁不是没有见过硬汉,也不是没见过英雄。 但司玉衡不一样,在她心里不算硬汉也看不出是英雄,但方宁就是觉得他跟别人都不同,是例外的。 “睡着了,就好好睡吧。”方宁将他皱着的眉头抚平,起身走了出去。 司玉衡没有醒。 一直到了傍晚,他才睁开眼。 落日的余晖从窗户投进来,将小小的房间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司玉衡坐起来,揉揉还是头疼的脑袋,想了一下自己是怎么进来房间的。 但不管他怎么想,都只想得起来是方宁扶他回房,其他的怎么也回忆不起来。 司玉衡皱眉。 他不喜欢这种不受掌控的感觉。 下次,一定不能再喝酒。 方宁正在院子里习字,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去,见司玉衡已经恢复如常,笑着问了一句:“少东家你还头疼吗?” “没事了。”司玉衡道,他去洗了一把脸,这才走去方宁身边,将她写好的字拿起来检查。 方宏顿时急得抓耳挠腮,最怕这种被先生检查功课、点名批评的环节。 因为他没有一天是不被罚的! 方宏觉得方宁的字写得非常好了,但还是被司玉衡挑了毛病,要求方宁重写。 方宁撇撇嘴,乖乖照做。 司玉衡很快就走到方宏身边。 方宏只听到自己的心“砰砰砰”跳得激烈,好像要从心口蹦出来那样。 司玉衡一靠近,方宏就觉得自己浑身都僵住了似的,紧张得都不敢呼吸。 司玉衡就扫了一眼,冷面无情:“全部重写!” 方宏:“……” 差点就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这是他写了一个多时辰的大字啊! 就这么被冷酷无情地否认了。 “少东家,能不能少一点?”方宏鼓起勇气讲条件,“手疼。” 司玉衡冷笑:“加倍。” 方宏:“!!!” 司玉衡不是人! 方宁叹了口气:“三哥,认命吧,玉先生可是非常严格的,我的文章有一句写得不对就得重写,大字真不算什么。” “你很不满意?”司玉衡回头看向方宁。 方宁神色一凛,坐直了身子:“学生不敢。” 开玩笑,就算不满意也是不能说的,除非不想活! 放眼福田村,谁打得过司玉衡? 她不找死。 方宏哭丧着脸,只能认命。 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司玉衡搬了凳子,坐在方宏身边,看着方宏写。 方宏顿时连笔都抓不住了,手不停发抖。 “写字要稳。”司玉衡淡淡开口,“需要再教你吗?” 方宏带着哭腔:“少东家,我、我可以,就是你、你能不能……” 司玉衡道:“不能,写错一个字,就抄五遍,你太放纵自己,不对你严厉一些,你永远不能成材!别让我瞧不起你,方菲乱写都比你写得好。” 一旁的方菲开心地笑了:“谢谢少东家夸奖,我会好好学的。” 方灵先前也很紧张,见司玉衡专抓方宏,心也放回了原地。 说起来,方灵跟方菲都很乖很自觉,司玉衡每天教她们的功课,都有好好巩固,大字也会好好练习。 虽然字写得不怎么样,但一笔一划还算端正。 赵氏和陈氏从来不干涉司玉衡的教学,就算方宏哭声震天,陈氏最多躲回房间心疼,不会出来说半句话。 季嘉言看不下去,忍不住多嘴:“少东家,不是我说你,好歹也让方三哥歇歇啊,他又不打算去考科举当官,认识字,会写不就行了?” “来,你来教。”司玉衡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少东家,我嘴贱,你别理我。”季嘉言认怂认得比谁都快。 他上次不知死活,真代替他去教方宏,结果被司玉衡在边上挑刺挑得他怀疑人生。 说一句怼一句,最后直接被怼哭。 司玉衡淡淡瞥了他一眼,放过方宏,去检查方灵跟方菲的功课。 谁也逃不过这位先生的严格要求。 …… 三天后,作坊正式开张。 需要的布和棉花,季嘉言也让人都送了过来。 来上工的妇人,兴奋的同时有些紧张。 第一批布偶的图,方宁已经给了李氏,由李氏先做,然后再教她们。 她们虽然以前没做过布偶,但都是些心灵手巧的人,看看就会了。 李氏被方宁这么看重,更加尽心尽力,生怕哪里做得不好,辜负了信任。 方宁跟了七八天,见李氏尽责,就让李氏来抓质量,开始将心思放到育种上面。 黄泥坳那边的水稻已经收割完毕。 那些愿意将田租给方宁的人家,也不用方宁说,就先帮她把田犁好,到时候直接就能用了。 而当初死活不肯将田租出去的徐氏,现在后悔了。 上半年的收成并不是那么好,但方宁给那些农户补足了和往年收成一样的租金。 再加上方宁作坊开张,村里去作坊帮工的女人,在家里的地位都显而易见地提高。 徐氏想了两天,厚着脸皮上门找方宁:“宁宁,这田你还租不租咯?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将田租给你比较好,租金跟其他人一样就好了。” 方宁看着这个屡次找事的徐氏,微微勾唇:“你想将田租给我?” “嗯嗯。”她连忙点头,“你作坊缺人的话,我可以去帮忙的。” 第94章 还怪起我来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都计划好了啊?” “宁宁,以前我就是因为老虎那件事想不开,觉得我当家的丢了脸,才昏了头说那种话,我保证以后都不敢了。” 徐氏一脸讨好,将姿态放得很低。 方宁笑笑:“那等明年再说,我现在不用了。” 之前欺负她一个小孩子,咄咄逼人,甚至还算计她的朋友。 现在知道有好处了,就百般讨好。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便宜? 好事都让她占尽! “怎么能到明年呢?你这不是马上就要用了吗?等到明天可就迟了,你看黄泥坳一片田下来你都租了,也不差我那一点不是?宁宁,你不能这么偏心啊!” “偏心?当初是谁不愿意将田租给我的同时,还到处跟别人说,让别人也别租给我,说我是骗子,是要占那些田给自己种稻子,然后再像打发乞丐一样打发他们?” 徐氏神色一滞。 “大勇媳妇,你不会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吧?还有你带着娘家侄女算计季嘉言这件事,你不会也以为翻篇了吧?” “……” “人呢,有点私心是正常的,但自私到将别人当傻子这种,还是你自己消受吧,这就叫福报!” 徐氏被方宁怼得哑口无言,脸色很难看。 “不过我也不是不给你机会,如果到明年你还是这个样子,那可就别说我不带着你赚钱了。”方宁淡淡地道。 徐氏眼睛一亮,又多了几分希望:“你说的可是真的?要是我改过,你就给我机会让我进作坊?” “嗯哼,看你表现吧。” “你放心,我一定改,再也不跟徐家村那边同流合污,上回那件事,是瑾娘求我帮她的,我以为那位季公子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没想到他来头这么大。宁宁, 你看,我就没让我女儿做那些事不是?” 方宁挑眉,你女儿才多大? 六岁,能干什么? 当然这话方宁就在心里吐槽吐槽,没有说出来。 “那你回去吧,你做什么我都会看在眼里,装模作样的表面功夫是没用的,就算我看不出来,我们少东家也看得出,你应该知道他很厉害的!”方宁将司玉衡抬出来。 不管是熊孩子还是大人,都对司玉衡有种难言的敬畏。 徐氏是忌惮司玉衡的。 “我肯定不会。”徐氏保证。 “那你先回去吧,好好学学怎么拿针,别等到明年我让你进作坊,你什么都不会做!” “好好好,我这就走。” 方宁这般跟徐氏说,徐氏没有闹。 等回去之后,跟李大勇说起这事,还埋怨起李大勇来:“当初要不是你想昧了那老虎,我也不会跟方家闹得这么僵。你看现在好了,村里的人都跟着方宁赚钱,咱们还得苦哈哈的。” 李大勇皱眉:“能别提了吗?你没看到我都多久不敢见方家的人了?反而是你,回回我不在家你就去给方家找不自在!” “你还怪起我来了?” “行了行了,事情都已经过去,就不要再提。回头我上方家那,跟方宁正式道个歉。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方宁跟以前不一样,咱们跟他交好,指不定日子就好过起来!” “你能这么想就好,唉,就是徐家村那边。” “我呸,你还指望那个秀才?连给方宁提鞋都不配,他这人就算以后升官发财,也不会漏点汤水给我们喝,还不如趁没有将方宁彻底得罪之前,跟那边断了。你爹娘要是死脑筋,非得听着那秀才的话,咱也管不了。” “唉!” 徐氏叹了口气,到底没再说什么。 …… 黄泥坳那片田的稻子都收割好之后,方宁育的父本秧苗也好了。 方宁将灌溉排水、排除杂草、播撒农家肥这些前期工作都准备好,这才开始移植秧苗。 村民们是头一回参加到育种里来。 听了方宁详细说了怎么操作,村民都一脸懵逼。 “这么讲究的吗?” “当然,不讲究些,那跟咱们平时种田有什么区别不是?” “那母本在哪儿?” “母本要晚些,这个父本还有第二期。” “为啥?” “为啥分两次种父本?” “为了延长花期。” “哦。” 村民们似懂非懂。 不过他们觉得不重要,重要的是听方宁吩咐就是。 反正到时候方宁真的能育出提高产量的稻种,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就跟铺路一样,最后受益的还是他们。 在村民的帮助下,父本的秧苗很快都插好了。 不过,并没有将黄泥坳的田都种满。 因着最底下有些田不肯租给方宁,方宁就宁可荒,跟那些稻子隔出距离,以免到时候被那些稻子的花粉影响到。 方宁依旧提防徐家村那些人,请了村里四个身强体壮的男人帮忙管这些育种试验田,要求他们晚上也要在这边守夜。 给钱的事,哪个不愿意? 再加上福田村的村民大都淳朴良善,乐呵呵接受这份工作,尽心尽力。 司玉衡也是头回下田干活。 但他将方宁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记住,回去之后就抄在纸上做记录。 接下来的日子,方宁就每天往黄泥坳跑。 司玉衡自然也同行。 他跟着方宁学到很多农业上的知识,这是司玉衡两世为人听都没听过的。 两人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 方老太看着心疼:“宁宁,要不让你爷爷回来,叫他帮着去田里看看吧,瞧瞧你们两孩子,原本白白嫩嫩的,这才多久,就黑成这个样子,等你爹娘回来,怕是认不出你了。” 方宁哈哈大笑:“奶奶,我不怕黑,等冬天就能捂回来了。育种是大事,马虎不得,我得每天自己看着才放心。” “那作坊这边呢?” “有赵婶和嘉言在,我不用操心,只要按时照着嘉言说的给图样就行。” 说起来,不止是方宁跟司玉衡忙,季嘉言也忙。 季嘉言这段时间一直在作坊里,连吃饭都是方老太送过去的。 而且前几天,季嘉言还将刚做好的那批布偶带回同州城,未来半个月,应该都不会再出现。 “你们这些孩子啊,比我们大人还忙,比我们大人还有出息。”方老太像是在责备,但语气里的骄傲却是怎么都藏不住。 第95章 女人喜欢就好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搂着方老太的手臂:“那我出息了,就能让奶奶享福,那样不好吗?” “哈哈哈,当然好。你都不知道,现在村里哪个不羡慕我的,说是老大争气,带着老二老三去城里挣钱,孙子又这么出息跟嘉言那样的孩子做买卖。” 方老太笑得见牙不见眼。 这一天天的,村里就没有比她更快乐的老太太了。 她现在一个人包揽了所有家务活,都不用两个儿媳做了,她们只要把绒花做好就行! “以后还有更让人羡慕的。”方宁笑眯眯地道。 司玉衡从屋里出来,凉凉打断她的话:“想要给老太太争脸面,就快些去念书。” 方宁脸一垮:“我就不能先歇歇么?” 那个可可爱爱让人给他吹吹的司玉衡哪儿去了? 现在是一天比一天严厉! 司玉衡似笑非笑。 方宁立刻灰溜溜进屋。 方老太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这个孙儿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这少东家。 有人能治住他也挺好! 方灵方宏方菲见状,都不敢耽误,一个接一个进去。 方宁的学习进度是跟方灵他们三个不一样的。 通常都是自己看书背书练字写文章的多。 虽然知道方灵三个不会入仕,但司玉衡还是对他们很严格,教的东西也不一样。 方灵主要是机关术那方面,方宏学兵法,至于方菲,司玉衡则教以教她认字为主。 文上面不一样,武就一视同仁,无论刮风下雨,每天早上对于体魄的锻炼都不会少。 一开始赵氏和陈氏都有些担心,后来习惯了,也就任由司玉衡操练。 “老太太,我又来了,小宁可在家?” 就在司玉衡给方宏讲列阵攻防时,外头传来了孙远帆略显激动的声音。 “孙大人,您怎么来了,快先来坐下。”方老太意外,连忙喊人,“宁宁,你快出来,孙大人来了。” 方宁放下书,跑了出去。 “见过孙大人。” “别客气了,我这次过来,是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的。” “孙大人请说。” “县令大人已经同意试用水泥来筑堤,这段时间公务繁忙,一直没空过来。这是工匠画的图,关于河堤的,你看看。”孙远帆拿出一张画好的图纸递给方宁。 方宁仔细看了看,大概说了个数量出来,表示需要一个多月来烧制。 “不急,今年的雨季已经过来,年底之前修好即可。”孙远帆笑道,顿了顿,他又说另外一个好消息,“还记得上回你送我媳妇的那花么?现在东林县那些大户人家的女眷,都在跟我夫人打听那花是怎么来的。” “当真?” “可不是,前些天张夫人与我媳妇戴着花去她们那个什么诗会来着,出尽风头,现如今都在找这花哪儿买的。” “这叫绒花,是我婶娘她们做出来的。”方宁去拿了几朵已经做好的绒花,“是不是比绢花好看?” “哈哈哈,大老爷们不懂这个,但女人喜欢就好。小宁啊,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这绒花可是打算要售卖?” “对。” “那价钱几何?” “孙大人,这绒花乃是用上等蚕丝做的,价钱不会便宜。不过,我不打算到东林县卖。” 孙远帆愣了一下。 “如果夫人有这个心思,东林县就不会有第二家铺子卖。” 方宁笑笑。 孙远帆反应过来了。 一般官员的女眷都会有自己的铺子,方宁这是将东林县绒花的生意让给他们! “至于绒花的价格,看绒花去,价格都不一样。” 方宁将做好的绒花都用纸将其价格写下来,没有一朵是低于三两银子的。 “这是我给夫人的价格,至于夫人卖多少,那是夫人的本事。孙大人放心,每一朵绒花都不一样,那些太太夫人小姐会买帐的。” 孙远帆算了算,觉得自己捧着的不是绒花,而是银子! 就这么二十来朵绒花,竟然要上百两银子! “这只是绒花,可以做成簪子步摇,至于怎么赚,看夫人自己。” 这些绒花每一朵都做得色彩明快,栩栩如生,非常适合戴在女子头上。 也难怪他的夫人这么喜爱,连碰都不让他碰,嫌他粗手粗脚,怕弄坏了。 “小宁,我也不知道我夫人怎么想,要不这样,我先拿十朵回去试试?” “成,若是能卖掉,大人再给我银子,若是卖不掉,退回来给我便是。” “不不不,亲兄弟明算账,这银子我先给了,要真拿回来,到时候再退这样可好?” “也行。” 孙远帆照着方宁列出的价格,给了方宁八十两银子。 这差不多是他身上全部银子了。 肉疼的同时,又希望拿回去能让媳妇高兴。 拿到绒花,孙远帆婉拒了方宁的留饭,表示县衙公务繁忙,不便逗留。 送走孙远帆后,方老太看着那八十两银子,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宁宁,这绒花那么值钱的么?” “当然,卖的就是手艺钱。”方宁笑道。 她算出成本之后,剩下的分给了陈氏跟赵氏。 两人还是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银子,都不敢相信在家也能赚这么多! “怎么给我们这么多?” “买蚕丝线的银子我都扣掉了,剩下是你们应得的!” 赵氏和陈氏相视一眼,不由得红了眼。 “哎哎哎,怎么还哭,快别哭了,往后还有很多事等着你们做的。”方宁赶紧安抚,“咱们的绒花,可不止就卖到周围的县城那么简单,所以你们的手艺也要提升上去才行。” “还要往哪儿卖?” “州城、京城……天下之大,能卖多远就卖多远。” 陈氏跟赵氏的技术还不算很好,只能说是摸到门槛,真正的绒花可以做出各种各样的制品。 毕竟在她前世那个世界,绒花可是早早就被列为皇室贡品的。 等她们能有那样的手艺,她买人回来跟陈氏两人学绒花。 既然打算将生意做起来,那只有两个人是远远不行的。 方宁笑眯眯地道:“到时候,二婶三婶会成为名扬天下的绒花大师!” 陈氏和赵氏倒吸一口冷气。 大师? 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第96章 都疯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宁宁,你就别笑话了我,什么大师不大师的,能学好绒花往后养活自己就已经很好,别的可不敢多想。”赵氏笑着道。 “那你们觉得绒花好看吗?” “好看啊。” “刺绣可以绣出天下万物,同样的,绒花也可以做成任何你们想做的,只要你们把手艺练好,别说是吃一辈子,几辈子都使得的。” 要不那些手艺人收徒有各种各样要求,还那么多人愿意去学? 手艺学到了就是自己的,再穷再难,只要有一门手艺,就不用担心被饿死。 陈氏小声道:“我们会好好练的,不让你丢脸。” “反正你们好好学吧,如今这绒花做做头花什么的绰绰有余了。别的不说,赚回练手的蚕丝线是绝对没问题的!”方宁说道,“总之,将来大有用处,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帮人帮到这程度,方宁觉得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如果陈氏和赵氏不思进取,那她也没办法,最多到时候去牙行买那些卖身契捏在自己手里的人再教。 司玉衡应该不会放弃绒花这门买卖的。 毕竟这是打入后宫最好的门路。 …… 季嘉言从同州城回来时,嘴巴都差不多咧到后脑勺了。 “方宁,咱这门买卖是做对了。你不知道那些布偶我带回去才摆上货架,就被那些夫人太太一抢而空。甚至还有不少人下了订单,而且还有老板找我谈这买卖,不过我拒绝了。” “为什么?” “独家生意不好吗?为什么要跟别人分钱?再说了,给别人卖,谁知道他们私底下会不会以次充好?” “不是有防伪标志么,你还怕什么?” “话是这么说,但防患于未然,反正这玩偶的买卖,我不会让人的。这好不容易找到的独家生意,我可不想让人。方宁,跳棋我可以卖吧?” “随便你。” “我都想好,我要用玉来做跳棋,价格往高里卖。反正同州城不缺钱的人多的是,不掏他们口袋掏谁的?” 季嘉言笑得一脸奸诈。 方宁觉得,估计是有人被这小屁孩算计了。 “好了,不说了,我得去作坊看看。元宝,把东西分一分,我的你可别给出去啊。”季嘉言丢下这么一句话,连水都顾不上喝,就心急火燎往作坊跑去了。 方宁看向元宝:“你家少爷回去是不是遇到什么高兴事了?我瞧他春风满面的,像是占了什么大便宜。” 元宝撇撇嘴:“我家少爷有三个哥哥,大少爷是他亲哥,二少爷三少爷的生母都是姨娘,那两位整天就气我家少爷。这次回去,他们也在笑话我家少爷,说是在长平县待不下去灰溜溜回来的,结果被少爷打脸了。 一直到少爷回来时,他们也还躲着少爷不敢见。少爷向来看他们不顺眼,这回能不高兴么?” 哦,又是豪门里的尔虞我诈啊! 方宁没了打听的兴趣。 “对了,少爷给你们每个人都带了东西回来,方公子你等下啊,我这就去拿!” 元宝说完,就跑去将季嘉言买的东西拿出来,分给方家所有人。 别人除了用的还有吃的,唯有司玉衡,只有三本书——《狐妖与书生》上中下三册! 司玉衡默不作声收了,暗道一句幼稚。 方宁看到书名,就挤眉弄眼:“少东家,晚上悠着点啊!” 司玉衡神色一凛,直直盯着方宁。 方宁顿时觉得脖子凉飕飕,假装无事发生转过头去看方灵他们收到什么礼物。 季嘉言送给方灵的是九连环和一本专门讲解各种机关的书,方菲是同州城时下最流行的绢花和头绳,至于方宏则是兵书,大人的就规规矩矩,不出挑也没毛病。 大家都喜欢礼物,除了方宏。 方宏看到兵书是欲哭无泪:“我宁愿要一盒糕点也不要兵书。” 司玉衡瞧见兵书的名字,眼底的讶异一闪而逝。 《机关术要》和《军争大集》都是孤本,季嘉言寻来,可见是用心准备的。 “等你长大一些,便会明白,一千盒的糕点也换不来《军争大集》。”司玉衡淡淡开口。 “这又不能吃!” “食物吃了便没有,但是东西学到了,一辈子都是你自己。方宏,别的你可以丢,但是这本书你务必要收好。” “不就是一本旧书么?” 方宏嘟囔,没有当一回事。 方宁拿过来翻了翻,眼前一亮:“三哥,这本书可不是什么闲书,好好看好好背,总有一日你能用得上的。不过在那之前,能不能先让我看看?” “这种书有什么好看的?你就不嫌枯燥吗?”方宏不解。 “三哥,书到用时方恨少,多点书不会让你吃亏,不然到时候你别后悔。”方宁说完,抱着那本书就跑回房间了。 方宏听到方宁也这么说,顿时有种是他傻吗? 一本破书而已,为什么方宁他们两个当成宝贝? 方宏挪到方灵那边:“大姐姐,你喜欢书吗?” 方灵认识的字还不多,但已经看那本《机关术要》上面的图解看得入迷。 方宏跟她说话,她也听不到。 方宏:“……” 疯了疯了,都疯了! 二哥为什么不在? 不然他们一定会有共同话题! 季嘉言从同州城带回来的除了礼物,还有加倍的订单。 季嘉言为了质量,工期比预定的还要多半个月。 而作坊的女工们,也拿到了她们的第一笔工钱。 这事传开之后,想进作坊的人是越来越多。 尤其是徐家村那边。 为此,徐秀才在村里的地位也越来越低。 他严令禁止村里的人过去福田村,但根本不起任何作用,没有人听他的。 都这个岁数了,要能考上举人早就考上了,也不用一天到晚窝在徐家村教学生。 并且徐秀才这开着小私塾,却没教学生多少东西。 有些学生在他的私塾读了三年书,连千字文都念不下去。 眼瞧着大家都眼巴巴望着福田村这边,甚至整天往福田村转悠,徐秀才觉得自己的威严被挑衅了。 再加上徐瑾娘赖季嘉言的事失败,更让徐秀才心里憋了口气。 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拿了家中不多的银子去了镇上。 第97章 玻璃心的父母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随着第二期父本和母本的秧苗都移栽好,时间已经到了七月。 方宁除了画图给作坊,几乎已经不管作坊的事,一头栽到试验田里,天天盯着那些秧苗,就跟看宝贝似的。 连余东见了,都忍不住说她:“我说宁宁,你这天天往田里跑的,有什么你跟大人说一声就行了,瞧你都晒成什么样了?” “那不行,我得亲自盯着才放心,这可关系到我们将来的饭碗,马虎不得。” “跟我们说不行吗?” “不是不行,我是怕有些小细节你们疏忽了,对育种有影响。我现在这样盯着,要是发现了问题,及时跟你们说,等以后你们自己也会注意到不是?” 作坊买卖那些都是其次,方宁最在意的就是实验田。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不说爬得多高,至少得注意着别让自己摔得太惨不是? 不然可就太对不住那些为之奉献一生的科学家了。 余东想想也是。 他以前也没见过这样的种庄稼,心中还是持有一丢丢的怀疑。 不过不管方宁成功还是失败,等明年便知道了。 那几个被安排来日夜守着实验田的人,见方宁这么紧张,也很是小心。 夜里还轮流守夜,以免方宁的心血付之东流,为此还特地买了两条狗养在这里。 只是方宁再三小心,还是架不住有人作死作到家。 中元节这天,方辞年他们一大早就从城里回来。 方宁看完实验田,也就回家去了。 方老太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过方老汉和孩子们。 见他们回来,自是欢喜。 方宇是肉眼可见的长高了,而方老汉他们比去县城之前也胖了些,气色都变好了许多。 方老太心里高兴,面上却还是要唠唠叨叨念上几句:“你们是入城做买卖的,怎么一个个吃得油光满面的,是不是都叫你们吃完了?” 梁安蓉笑着说:“娘,咱们既然做这一行的,那首先不能亏待的就是自己。爹以前干活辛苦,是阿年这段时间给他调理一下身子,你看这样爹看着是不是年轻了?” “老大家的,他们几个没给你闹腾出什么麻烦吧?” “没有没有,一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连阿宇都没歇下的机会,哪有时间闹腾什么?” 方老太听到这话,总算是露出笑容。 “那就好。” 城里的买卖好,作坊的也忙,方老太觉得现在的日子就跟做梦似的。 方辞年看着自己闺女黑成炭头,差点没哇一声哭出来:“宝,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白白嫩嫩的闺女呢? 哪儿去了? 而梁安蓉这才发现,站在边上那个黑不溜秋的小孩是自己闺女,反应跟方辞年一样激动:“宁宁,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晒成这样?是不是晒伤了,老方,你赶紧看看有没有什么药给她用啊!” 方宁看着一惊一乍,甚至已经开始红眼的老爹,赶紧安抚他们:“没事没事,就是这段时间往田里跑得多,黑了一点点而已!” “那就黑了一点点吗?”梁安蓉伤心地道,“以后白不回来怎么办啊?” 你可是女孩子啊! 方宁:“……爹、娘,我还是孩子,冬天就白回来了。” 顿了顿,她将不能接受她变丑、非常玻璃心的父母拉到一边:“你们这样,让奶奶他们听了怎么想?还以为你们在怪他们呢!既然打算育种,肯定是要亲力亲为的啊! 好了好了,你们别哭了,丑死了。我都不怕自己黑,你们怕什么?都二三十岁了,别叫人笑话,乖!” 方宁反过来安慰梁安蓉跟方辞年。 但是两人始终无法接受自己闺女变成小黑炭。 虽然方辞年不哭了,但他第一时间跑到周叔家去找有美白功能的药材,一心一意要给方宁做美白护肤品,免得闺女真的白不回来,长大了不能接受黑皮。 方宁有些无语。 她跟方老太解释:“爹娘一直觉得我白白胖胖好看,生怕我白不回来。奶奶,咱别管他们。” “可你爹娘好像很伤心……”方老太有些自责,她平时也就叮嘱方宁戴帽子,并没有按着她去戴,没想到老大夫妻这么在意方宁白不白。 “习惯就好,以前就这样。”方宁满不在乎。 “男娃黑点不是正常么?村里那些皮猴,哪个白的?”方老汉道,“等天冷了,一捂就白回来。” 其他人都只是觉得方辞年夫妻反应过度。 司玉衡却觉得奇怪。 谁家父母会因为儿子被晒黑而紧张成这样的? 尤其是乡下,便是姑娘家晒黑,也没人在意。 难不成方宁有病,晒不得太阳? 司玉衡隐晦地看了方宁一眼,不禁有些担心。 季嘉言大步走到方宁身边,得意洋洋:“小黑炭,我是不是很白?” “嗯,小白脸。”方宁瞥着他。 季嘉言炸了:“你才小白脸,你全……” 方家的人刷刷看过来。 季嘉言生生把你全家都是小白脸这句话咽下去。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对方人多,他怂! “我全什么?” “我劝你说话小心点,我生气的后果很严重,元宝你说对不对?” 季嘉言为自己的机智点赞,这样都能掰回来。 元宝低下头,假装自己不在。 司玉衡中了方宁的邪,他才不敢招惹方宁。 季嘉言怒:“……你给我滚回茶楼洗杯子去!” 方老汉他们见状,忍俊不禁。 方家老宅已经许久没这么热闹了。 赵氏和陈氏两妯娌放下手头的活,准备做饭。 方老太连忙制止她们:“你们别做这些活,手要是长趼子了,会勾坏绒花,我来就行。” 一顿饭而已,以前又不是没做过。 这段时间方老太可没让几个小辈下过厨房,将她们的手都养好了。 梁安蓉知道她们在做绒花,就跟着方老太进去打下手…… …… 晚饭过后,大伙聊了一会天,就各自回房去了。 毕竟小别胜新婚的夫妻呢! 方宁洗过澡,正要躺下来歇一歇的时候,忽然急促的敲锣声。 方宁立刻翻身下床,急声对司玉衡说:“不好,实验田那边出事了,你快带我过去!” 第98章 不想她伤心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虽然已经开始学轻功,但是跟司玉衡比还是远远不足。 方宁让司玉衡带她过去的同时,还敲了季嘉言的房门:“嘉言,你快让元宝去作坊看看!” 季嘉言披着衣裳,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出什么事了?” “实验田那边出事,只怕是作坊那边也有搞事,让元宝去看看,防止有人纵火。” 方宁说完这话,就被司玉衡拦腰搂着,迅若流星赶到黄泥坳。 远远就听见怒吼和狗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方宁脸色发冷:“这些孽畜连狗都不放过么?” “别担心,有我在!”司玉衡感受到方宁怒火,柔声安抚,“实验田会没事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实验田。 一如方宁预料那样,实验田出事了。 来了七八个男人,正按着守夜的村民打,那两条狗奄奄一息被丢在一旁。 方宁怒不可遏:“都给老子死!” 她冲过去,掐住距离她最近那人的后脖子往后一提,抬膝狠狠一顶对方小腹。 那人痛苦地闷哼出来。 方宁的拳头像雨点一样落下,打得那人连爹娘都认不出了。 而司玉衡三两下就将剩余的七个人放倒,丢到一旁叠罗汉。 他将人扶起来,看到对方的伤,眼底涌现杀意。 “没事吧?”司玉衡问。 对方是下了狠手的,守夜的四个人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方宁,别打了。”司玉衡喝止方宁,“这些人死也不是死在你手上。” 方宁理智还在,给了最后一拳,才将人丢到他们同伙那去。 都是些陌生的面孔,不是徐家村的人。 不过,这事跟徐家村脱不了干系! 因为除了福田村,只有徐家村知道她在黄泥坳育种。 那两条狗趴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 方宁气得肝疼。 “少东家,你能不能先把这两条狗送回家,让我爹看看能不能救回来。”方宁回头,焦急地道。 狗被打成这样,再不快点救,怕是活不了了。 “我这就送回去,你别急。”司玉衡知道方宁很喜欢这两条狗,不想让她伤心,脱下外衫将两条狗抱起来,迅速赶回方家去。 “江大伯,余大伯,余四叔,周小叔,你们怎么样了?”方宁走过去,仔细检查了一下他们的伤,还好没有什么致命伤。 “没事。”江大是江三哥哥,“我们正打算歇下,这些人就来了,想拔地里的秧苗,被我们发现后,就来打人。” “他们都是什么人?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来拔秧苗?” “宁宁,这事必须报官,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是不是徐家村的人?” 方宁沉下脸:“我不知道,不过,问问就清楚了。” 说完,方宁回他们过夜的茅屋找到那根专门放在这的竹鞭,走到那些人跟前,狠狠一鞭子下去。 “啊……” 凄厉的惨叫声划破黄泥坳的上空。 这竹鞭其实是竹子地下的根,柔韧性很好,打人特别疼。 “谁让你们来的?”方宁问一句,就一鞭子下去,恐吓道,“不说我今晚就活活打死你们!” 她下手是真的狠。 那些人扛不了一会,就开始求饶。 “小祖宗别打了,我说我说,求求你别打了!” “是老赖四找到我们的,说你们福田村在黄泥坳做法事,会祸害整个石川镇,让我们毁掉这里的阵眼,不然的话将会有大难临头。” “对对对,就是这样,小祖宗,我们也是怕遭难这才做这事的,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老赖四算账吧!” …… 方宁冷笑:“阵法?你们继续编!” “老赖四是这么跟我们说的,而且没人种稻子会像你们这样种啊,小祖宗你饶了我们吧,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一句什么都不知道就能撇清关系?打我们村的人就想翻篇,你做梦!”方宁一脚踹过去, 叠罗汉的那些人翻下去,你撞我撞你,又是一阵惨叫。 这时候村民们也拿着火把赶来了。 方宁就着火把看了眼实验田,还好只是第一块田田头遭殃了。 余东他们发现得快,没让他们得手。 不然,方宁是要被气死! “将这些人都带回去。”方宁又一脚踹过去,“慢慢审!” 守夜的人换了下来,余东他们也被人扶了回村。 而村里也不太平。 元宝果真抓到了几个鬼鬼祟祟,带着桐油准备往作坊放火的生人。 方宁他们从黄泥坳回到村口,就听见惨叫声不绝于耳。 季嘉言年纪不大,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断他财路跟要他的命一样。 福田村所有人都被惊醒了。 作坊前面,摇曳的火把将那照得跟白天一样。 季嘉言提着他珍藏的鞭子,咬牙切齿地打想要纵火的人! “要不是小爷来得早些,这作坊就被你们这些乌龟王八蛋给烧了。狗东西,敢断小爷财路,小爷断你子孙!” 季嘉言那张小脸,杀气腾腾。 被缴获的桐油全部被摆在一边。 作坊已经被浇上了一圈桐油。 只要一点火星,就能将整个作坊烧掉。 不止是季嘉言生气,村民也都义愤填膺。 要知道作坊可是给他们带来收益的,如果没有了作坊,他们白白少了收入来源! “这些人实在是可恨!” “到底是谁家杀千刀的,这么阴毒。” “老娘咒他断子绝孙,生孩子没P眼!” …… 当村民看到受伤的余东四人时,怒火更甚了,都想上前杀了那几个人。 司玉衡微微抬手:“都冷静,在事情没问清楚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村民一下就安静下来。 司玉衡走到毁实验田和纵火的那些人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们:“是自己招,还是我逼你们说?”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纵火的人咬牙,“我们只是路过而已,被你们诬陷放火!” 司玉衡笑了。 可就连村民看到他这个笑容也心尖一颤,噤若寒蝉,连大气也不敢出。 “鞭子。”司玉衡伸出手,也没看季嘉言。 季嘉言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本能听从他的吩咐,乖乖将鞭子送上去。 第99章 死都不能承认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谁泼的桐油?”司玉衡接过鞭子后,望着那些人又问了一句。 好一会,季嘉言才指着那个被打得最惨的人:“这个。” 司玉衡走过去,蹲在他面前,与他平视:“还是不说?” “老子什么都不知道!”老赖四见是个小白脸,完全没放在眼中,“老子警告你,要是不放老子,老子……呃,啊……” 老赖四的话戛然而止,紧接着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村民倒吸冷气,吓得闭上眼睛,不敢直视那血腥的一幕。 老赖四的左手被司玉衡用鞭子生生从手臂那勒断,掉在地上,血如泉涌。 老赖四疼得满地打滚,司玉衡起身,一脚踩住他的心胸膛:“你还有一只手两条腿,还要不要?不要的话,我不介意再帮你废掉!” 他连一句废话也没有,就断了老赖四一手臂。 其他人被这个狠戾的少年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下磕头求饶:“公子饶命啊,我们也是被逼的,求公子大人大量,饶了我们吧……” 司玉衡不看那些人,一挥鞭子,又将老赖四拱起的左腿给缠住。 “三。” “二。”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老赖四魂飞魄散,忍着痛意大喊。 “徐秀才,是徐秀才找的我,让我烧掉你们作坊还有拔了黄泥坳的育种的秧苗,我见钱眼开,应了他这事。可我没想过杀人啊,我放了我吧!” “放了你?”司玉衡嗤笑一声,“那福田村挨打的人呢?被你们毁掉的田呢?” “我赔,你说个数,我赔!” 老赖四捂着断臂,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豆大的冷汗不停往下掉。 “周叔,先给他止血,”司玉衡看向人群,“免得死了。” 周叔走出来,见识到司玉衡凶残的一面,他都有些瑟瑟发抖。 司玉衡将鞭子丢给季嘉言。 季嘉言顺手接住。 下一刻,季嘉言反应过来,猛地丢掉鞭子。 “玉衡,你赔我鞭子!”季嘉言跳脚,“我只是用来打人,你怎么能用来断别人手臂?” 司玉衡瞥了他一眼:“你打出答案了吗?” 季嘉言语塞。 “不要这么矫情。”司玉衡补了一刀。 季嘉言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元宝默默将鞭子捡起来,小声道:“少爷,回头我洗干净。” 季嘉言瞪了元宝一眼。 再回头,司玉衡已经没了人影。 “那个讨厌鬼呢?”季嘉言跺脚。 “少爷,别作死。”元宝提心吊胆,“被玉公子听到你死定。” “要你何用?” “嘉言,成大事不拘小节。”方宁安抚炸毛的季嘉言,“武器不是用来防身的么?这些人可是想要放火烧作坊,少东家审出幕后指使的人是好事啊!” “可我的鞭子脏了。” “作坊被烧了更脏,你选哪个?” “那还是鞭子吧。” 作坊里那么多材料,可是花了不少钱的,而且远一些的女工都在作坊里住的。 老赖四纵火成功的话,除了损失财物,还有可能出人命。 季嘉言想开了。 就在周叔给老赖四止住血,司玉衡回来了,还将一个人丢到众人面前。 “哪里来的匪徒,知不知道我是秀才?你竟然绑架秀才,等我出去,一定让官府灭你全家……”被扔下来的人骂骂咧咧,等他爬起来看到周围的人时,魂飞魄散。 怎么会到了福田村? 他慌忙转身想跑,又被人拦住了去路。 他战战兢兢抬起头,对上司玉衡冷凝锐利的眸子,遍体生寒。 “你、你们干什么?我、我告诉你们,我、我可是秀……” 司玉衡一掌扇得他连话都说不出来,捂着那半边脸,吐出了两颗混着血水的牙齿。 “你敢打秀才?”徐秀才疯了。 “是不是此人?”司玉衡看向老赖四。 老赖四忙不迭点头:“对对对,就是他,他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让我放火烧了你们作坊的!” “胡说八道,你们竟敢诬赖秀才老爷,你们死定了!”徐秀才色厉内荏,慌得不行。 老赖四这个废物,竟然失败了? 不行,死都不能承认,不然就完蛋了! 徐秀才拼命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告诉自己不要慌,只要不承认就行。 “好你们福田村,为了诬陷我,竟然用这么恶毒的法子!明天我就去县城,将你们的所作所为告到县令大人那去,求县令大人为做主,主持公道!” 司玉衡看都不看徐秀才,只问老赖四:“知不知道在县令大人面前撒谎是什么下场?” 老赖四已经被司玉衡震慑得服服帖帖:“我知道,我一定实话实说。” “很好。”司玉衡一掌拍晕徐秀才。 “将他们绑起来,嘴巴塞上,明日一早,随我入城!”司玉衡看向村民,“徐家村不会再有一个秀才作威作福!” 司玉衡这番话,让村民找到了主心骨,照他的话去做。 季嘉言问:“那可是秀才,光凭老赖四一句话,只怕是提学官那边不好交代。” 司玉衡侧首:“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你不行,不代表我不能!” 季嘉言:“……” 就很气啊,打不过能怎么办? 季嘉言气呼呼走了。 除了看守那些人的村民,余下的也都去睡觉了。 方宁跟司玉衡一道回方家。 “少东家,你手上有证据?能撸掉秀才功名?” 这年头读书人地位高,想要搞掉一个秀才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然她老早就动手了。 “行为不端,品行不正,有这个就够了。我没打算弄死徐秀才,让老赖四跟他狗咬狗即可。”司玉衡淡声道。 方宁挑眉,原来打的这个主意? “徐秀才一家子都是无赖,虽然杀了能一了百了,不过我现在不想杀人。” 司玉衡怕自己手上沾了太多人的血,老天会将这一切收回去。 他不希望方宁回到自己的世界! 他想留住方宁。 虽然这办法看起来很笨拙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作用。 但至少他能做到的,他会尽力去做。 “无赖对付无赖,他们才没精力来闹事,至于最后会变成什么样,与我无关。” “少东家,你好像有点心慈手软。” 她动起手来,是要一劳永逸的。 司玉衡侧首望着她,久久没有说话。 第100章 第一次,我不跟你计较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少东家?”方宁见司玉衡没反应,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司玉衡压下心中情绪,面不改色:“我教你习武,不是让你去杀人。杀人固然可以一了百了,但随之而来的麻烦也不少。方宁,能不自己动手,就不要自己动手。” “这个我当然知道,只是觉得这不像是你行事作风?” “我行事作风是什么?” “狠!” 堂堂七尺男儿,说男扮女装就男扮女装,换成别个,看谁愿意? 也只有对自己也狠的人,才拉得下脸面! 他连自己都不心软,能对谁心软? 司玉衡闻言,唇角微微上扬,眼底的笑意一闪而逝:“看来你还是挺了解我的。” “不过你现在这么做也不是不好,就是超乎我预料而已。没想到你会温水煮青蛙,钝刀子割肉。” “那你是同意了我这处理方法?” “当然,我只是稍微有些好奇,是什么让少东家你变成这样而已?” 司玉衡意味不明地看了方宁一眼,没有回话,加快脚步回方家了。 方宁追上去:“少东家你倒是告诉我啊?” “等哪天你打得过我了,再来问这种会被我打死的问题,事不过三,这是第一次,我不跟你计较。” “……” 没意思。 要打过司玉衡,至少要三四年吧? 算了,方宁选择放弃。 她成长的同时,司玉衡也不会停滞不前。 回到方家,方辞年正在给余东他们包扎伤口。 方宁进门就听到他们倒吸冷气的吃痛声。 “那些挨千刀,怎么就那么歹毒,咱们好好的也没招谁惹谁,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方老太在那喋喋不休的骂人,脸色很难看。 方老汉眉头都拧成川字,愁容满面。 梁安蓉安慰他们:“爹、娘,没事的,宁宁跟少东家会有解决的法子,你别想那么多。” “这是不是有没有办法解决的事吗?这是杀人,要人命,还、还往作坊放火,简直目无王法,无法无天。”方老太气得不轻,连梁安蓉都怼。 梁安蓉知道她是关心则乱,左耳进右耳出。 “余大伯,你们还好不?”方宁进来,打断屋里紧绷的氛围。 余东闻声看去,连忙摇头:“就是皮外伤,你爹说上药好好躺着就行。” “明天我们会将那些人跟姓徐的一道押去县衙,让县令大人为我们做主,这种事县令大人势必严惩不贷。”方宁道,“爷爷奶奶,你们也别操心那么多,我跟少东家还有嘉言不会让这件事翻篇的。” “没错,断我财路就是要的命,要是县令敢袒护,我就闹到州城去,反正这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季嘉言一脸愤怒,“那姓徐的上次想碰瓷我,我没还教训他呢,又来搞事,要是再放过他,小爷不姓季!” 屋里其他人都看向司玉衡。 对他们来说,司玉衡天生有种让他们信服的气势,出了这种事,他们下意识将司玉衡当成主心骨。 “明天之后,徐家村就不会有秀才了。至于其他事,你们都不要管,就算最后徐秀才脱罪,也不要去搭理,更不要去县衙闹事。”司玉衡温声说道。 季嘉言不服:“徐秀才还能脱罪?那还有道理可讲吗?” “无赖光脚不怕穿鞋,你能护着几个人?”司玉衡反问季嘉言,“你是想让福田村从此鸡犬不宁?就算杀了徐秀才,他的爹娘子女还在,你能一个个全杀了?” 季嘉言:“我……” “我知道你生气,但这件事,就让光脚和不穿鞋的狗咬狗,其他的你不要管。” “你是说,徐秀才没事的话,老赖四也会没事?让他们内斗?” “老赖四不敢找我麻烦的,他只会找徐秀才算账,你需要去脏了自己的手?” “言之有理,我气得失去理智,就想弄死他们。” “小小年纪,不好喊打喊杀,教坏了方宁。”司玉衡瞥了他一眼,带着浓浓的警告。 季嘉言:“……” 怎么就又是他的错了? 方宁脸色平静,实际上憋笑憋得有点难受。 元宝默默低着头,极力降低自己存在感,免得又被季嘉言点名。、 回回被司玉衡盯着,他都有种下一刻脑袋要搬家的惊悚。 方辞年给他们包扎好,已经是满头大汗:“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就是这段时间尽量少碰水,免得伤口发炎。” 顿了顿,他看向方宁:“宁宁,那两条狗爹救了回来,不过可能以后会有些残废。” 方宁松了口气:“没事,就算瘸了也总比死了好,反正我能养它们一辈子。” 说完这话,方宁后知后觉。 司玉衡断了老赖四一只手,该不会是为了那两条狗报仇吧? 带着这样的疑问,等人都走了,方家的人也各自回房,方宁才问出来:“少东家,你是因为两条狗伤成这样,才断了老赖四手臂吗?” 司玉衡:“……” 这什么神奇脑回路? 他是怎么跟狗联想在一起的? “一半一半。”但说出的话,却又不是完全否认。 方宁高兴就好。 “我就知道少东家对小动物最有爱心。” 司玉衡:“……” 罢了,他确实对小狐狸有超乎常人的耐心。 看着方宁笑眯眯的样子,司玉衡没有说穿。 …… 次日。 方宁早早被司玉衡喊起来。 福田村其他村民大都已经来了方家院子,商量着处置徐秀才的事。 方宁和司玉衡用过早饭后,尤平和全味楼两个伙计赶着牛车和马车来了。 司玉衡将徐秀才那些人都绑起来,丢到牛车上,带着受伤的村民,浩浩荡荡出发。 还没走出村头,徐秀才的爹娘和媳妇就来了。 他们拦住方宁等人的去路,气势汹汹。 “臭小子,我警告你,马上将我儿子放下,不然回头你们好果子吃,我儿子是秀才,也是你们这些庄稼汉能得罪的?”徐秀才的爹徐大林举着斧子,站在路中间,“立刻放了我儿子,听到没有?” “杀千刀的匪徒要谋财害命啊,我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拼了。”徐秀才老娘撒泼。 他媳妇则叉腰破口大骂:“你们这么些个下贱人,见不得我相公好,你们要是不放了我相公,我就死在你们面前,让你们一个个吃不了兜着走!” 第101章 算盘打得真响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司玉衡上前一步:“需要我送你一程不?” 说话的同时,他手里转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徐家那三个人顿时被吓得脸色发白。 “保证让你们没有痛苦的死去。”司玉衡笑得有些残酷,“需要试试吗?” “你、你敢?杀人犯法的,是要砍头的!”徐大林颤声道。 司玉衡的匕首倏然脱手而出,堪堪擦过徐大林的头皮过,那一块的头发被削掉,匕首又回到司玉衡手中。 “谁看到我动手了?” 徐大林举起发抖的手摸了摸光溜溜的头皮,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凝滞了一般,遍体生寒。 “滚!”司玉衡冷冷吐出一个字。 徐大林被他吓得连连后退。 季嘉言指着那三人冷笑:“你们几个老东西,等着小爷从县城回来弄死你们,敢算计到小爷头上,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 徐大林他们三个,被司玉衡和季嘉言恐吓得屁都不敢再放一个,更别说闹事了。 “滚出我们村子。”福田村的村民无比厌恶这姓徐的,捞起树枝什么就要打人。 徐大林他们见状,抱着头夺路而逃,生怕福田村的村民真的将他们打得死去活来。 “贪生怕死的胆小鬼。”方宁唾弃。 她回头看向徐秀才,正好对上徐秀才恶毒的眼神。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路都还没走好就想飞,好好当你秀才不好?为什么要当两村的土皇帝?你觉得你配吗?”方宁凉凉地讽刺。 “等老子考中举人,第一个就是拿你发落,你给老子等着。” “哦哟,我等着呢,你赶紧去考啊,中个举人给我看看。就你这品性去当官,也不知道那里的老百姓是不是倒了十八辈子的大霉,才摊上你这么个纵情声色的废物。” “你、你……” “我劝你省省力气,不然等会到了县令老爷那来不及辩解。” 徐秀才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司玉衡凉凉地道:“你再慢悠悠地走,就自己走到县城去!” 方宁撇撇嘴,她就不能气气这姓徐的,打打嘴炮么? 当然,这话方宁只能放在肚子里吐槽,是不敢说出来的,不然还不知道司玉衡会想出什么奇奇怪怪的法子惩罚她。 唉,以前的教官都没他变态! 方宁上了马车,司玉衡就开始让她背书,那是一刻都不让她闲着。 方宁朗朗背书声传到徐秀才耳中,让徐秀才脊背发凉。 这文章……他念书第五年才背下来,方宁怎么做到背得那么流利,还将释义了解得这么透彻? 司玉衡随便一考,他对答如流,连想都不用想。 徐秀才知道,方宁之前是没念过书的,也就是说她才开始念书不到两月,就已经将他苦读几年的东西都学到了? 那一刻,徐秀才才知道,自己招惹了一个多可怕的人? 如果不出意外,方宁一定会在科举上爬得更快! 徐秀才是真的慌了。 提学官向来对神童另眼相看。 倘若方宁被提学官认定是神童,那他的处境就堪忧了! 徐秀才从来没有过这样恐惧。 秀才的身份是他一直以来高高在上的王牌。 可是现在,这身份他可能要保不住了。 “方宁、方宁……”徐秀才不想跟方宁继续作对了,“我们谈谈。” 方宁闻声,眉梢一挑:“是什么让这自视甚高,一直嚷嚷着要弄死我的秀才屈尊降贵,主动想跟我谈条件了?” 司玉衡合着眼,连眼皮都懒得动一下:“识时务了。” “发现我是个天才?” “可能吧。” 方宁坐的马车就在徐秀才的牛车前面,她掀开小窗的帘子,探出头去:“你要跟我谈什么?” 徐秀才忍着痛意转过头,忙不迭说道:“我向你道歉,并且赔偿你的损失,这件事到此为止行不行?如果你愿意,还可以到我私塾念书,我愿意收你这个学生!” 方宁都忍不住为他鼓掌了。 这算盘打得可真响啊! 当她夫子? 他也配? “我会倾尽所学教你,方宁,这件事有误会,我根本不认识这些人。我是读书人,不能丢了读书人的面子,被这些人给攀咬上,咱们谈谈可以吗?” “谈什么?谈你有多少个女人?还是谈你读了十几年书,走了狗屎运考中个秀才?又或者是商量一下,如何让你女儿碰瓷,卖女求荣?” 方宁毫不客气地怼他。 “徐秀才,你这样的废物,不配当我先生。成人是要为自己行为负责的,你做过什么,不是你说没有就没有,反正废话就不多说,咱们县衙好好辩论个一二即可。” 说完,方宁放下帘子,懒得搭理徐秀才了。 “不理了?”司玉衡睁开眼,“你时间不是多到能浪费在蠢材上面?” “玉先生我错了。”方宁求饶,“咱们继续背书。” 司玉衡弹了一下她脑门,“下次不要再搭理那种蠢货。” “哦。”方宁不敢反驳,乖乖背书。 司玉衡收回手,坐直身子,认真听方宁背书了。 徐秀才又气又害怕。 可接下来不管他怎么喊方宁,方宁都没应过他一声。 反倒是绑在一起的老赖四阴狠盯着他:“姓徐的,老子这次要是有命回来,老子就要你的命!” “你、你别胡来,我、我可是秀才!” “秀才算老几?老子的手因为你被废了,这笔账,咱们回头慢慢算!” 徐秀才看了看前面,放低姿态,小声哀求:“老赖四,这事回头我再补偿你行不行?到了县衙上,你一定不能乱说话啊,不然咱们都要死!这次是我欠你,我砸铁卖锅也会赔银子给你。” 老赖四冷哼一声,并没有接话。 徐秀才一路都在求老赖四,老赖四却闭上眼睛,完全不搭理徐秀才。 徐秀才六神无主,到了县衙已经乱了阵脚。 季嘉言第一个跑到县衙门口,敲了鸣冤鼓。 “方宁,你放过我这一次好不好?”徐秀才魂飞魄散,惊恐求饶,“有什么事,咱们回去好好商量,两村隔得不远,也算邻居,你大人大量,饶了我吧!” 方宁笑笑:“饶了你?” “对对对。”徐秀才像看到了希望。 下一刻,方宁掐灭了:“你做梦。” 第102章 有辱斯文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笑得人畜无害。 徐秀才如坠冰窖,被刺骨的寒意包围。 公堂很快就开了。 钟县令一拍惊堂木,厉声道:“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季嘉言上前一步跪下:“小民季嘉言,状告石川镇徐家村徐秀才徐辉,因碰瓷小民被拆穿,怀恨在心,收买地痞流氓对小民的作坊纵火,破坏福田村育种的稻田,还打伤了人。” 顿了顿,季嘉言让余东等人上前:“钟大人,这几位便是被殴打的村民。” 余东等人第一次在公堂见官,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学生冤枉呀,求大人替学生做主。昨晚小生在家里睡得好好的,突然被强人掳走,随后福田村的人便诬陷学生害人。大人,学生在家睡着觉,难不成还有法术操纵别人害人不成?福田村与徐家村素来不和,此事乃福田村陷害!” 徐秀才跪在地上,砰砰磕头,一副极其冤屈的样子。 考到秀才的人,见官是不用下跪的,徐秀才这般作态,无非是将自己置于弱者的位置上。 “你当然没有法术,但你有银子,老赖四,你好好将你昨晚交代的事再陈述一遍!”季嘉言转头看向老赖四。 老赖四本想否认,可一抬头就对上司玉衡没有任何的温度的目光,心头一寒。 他瓮声瓮气交代徐秀才收买他的事。 “大人,这是屈打成招,您看看他的手,就是被全味楼少东家打断的!” “手怎么断我能不知道?要不是遭你蒙骗,我会做那伤天害理之事,会遭报应?大人,小人句句属实,如果半句假话,就叫小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至于其他人,见老赖四招了,也都纷纷供认自己罪行。 面对老赖四的指控,徐秀才一口咬定,是他们联合福田村陷害他! “肃静,这里是公堂,不是市集。”钟县令狠拍惊堂木,“季嘉言,你且好好说一遍,什么叫徐秀才碰瓷你?” 季嘉言戏精上身,声泪俱下诉说了差点被徐秀才和徐瑾娘父女逼良为娼,哦,是被迫强娶的事。 “小民今年才十岁,什么叫男女之情都不知道,他们却一口咬定我占了那徐瑾娘的便宜。明明当时方宁也在,方宁也可以为我作证,福田村所有村民都能作证我躲到屋顶上来,这徐秀才还要逼小民娶他女儿……” “你、你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草民可以为季公子作证,徐秀才确实逼季公子娶他女儿。大人,季公子才十岁,还是个孩子,连说亲都不到的年纪,那徐瑾娘已经十五岁,能不知好赖吗?” 钟县令听得额角直跳,让人去请提学官过来。 这事牵扯到秀才,需要提学官来做决断。 这时,外头又有人击鼓。 钟县令往外看去。 不一会儿,就有衙役进来禀报:“大人,外面有三对夫妇,说是状告石川镇徐家村徐辉,诱.奸他们妻子。” 徐秀才闻言,脊背发凉。 钟县令面色铁青:“让他们进来!” 片刻之后,六个人跟着衙役进来了。 一到公堂,他们就直挺挺跪下。 “青天大老爷,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那徐辉仗着自己是秀才,无法无天,竟、竟趁着小民外出,诱.奸小民媳妇,以至于小民从外地回来却喜当爹了,一问之下,方知那徐辉竟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 “小民媳妇是在洗衣服的时候,被这畜生玷污的,求大老爷替我们做主啊!” 徐秀才侧首看去,那三个女人可不就是他的老相好么? 他遍体生寒。 那三个女人死死盯着他。 她们本来是对徐秀才死心塌地的,都等着徐秀才高中,再进他的家门。 可她们没想到,徐秀才风流至此,竟然不止她一个相好! 再加上奸情被丈夫知道,要么被沉塘,要么进徐秀才的门。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毕竟徐秀才有功名,即便是被指认通.奸,最多也只是没了秀才功名,命还在的! 徐秀才想抵赖。 可他自恃风流,送了老相好不少自己的“墨宝”——一首首肉麻至极的打油情诗,就差将女人的媚丨态赤果裸写出来了。 钟县令一看那些诗,气不打一处来。 这根本就是淫.诗,读书人的脸面都被他丢光了! 正好提学官来了,钟县令直接将那些诗递过去。 提学官看完,怒火中烧:“简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这是谁写的?” 钟县令指了指徐秀才:“这位徐秀才,欺辱他人的妻子,还留下淫.诗挑衅人丈夫!” 提学官气得倒仰。 “钟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那三个女人的丈夫砰砰磕头:“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大人不信,可以请小人的邻居来作证。这徐秀才以兄长名义,也不是一次两次出入我家了,求大人替小人做主!” “徐辉,你有什么话可说?” 徐秀才是打死都没想到,后手在这里! 他以为自己抵死不承认纵火一事,县令也奈何不了他,毕竟还有提学官在。 但他预料不到,自己这么多老相好的事被揭穿了。 而且留的那些“墨宝”是一个字都抵赖不了。 “大人,学生冤枉。”徐秀才战战兢兢,弱弱辩解。 “冤枉?待本官验明你字迹,罪加一等!来人,去县学请夫子过来,本官倒要看看,是谁冤枉你!” 徐秀才猛地抬头,额头冒着细密的冷汗。 “学生知罪,学生也是一时鬼迷心窍,被那三个妇人勾了魂,才做下这等糊涂事,求大人明察!” 方宁嗤笑一声:“刚才否认,现在又说人家勾引你?徐秀才,你不如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模样,你也配别人勾引你?” “她们瞧中我是秀才,断定我将来会有大作为……” “就你这种脑子长在胯下的人,也会有大作为?大梁多几个你这样的人为官,别坏了大梁的根本!” “你是何人?”提学官瞪着方宁,“这里是公堂!” 方宁不卑不亢:“大人,小民也是苦主,小民的稻田被这徐秀才收买地痞流氓毁坏,还打伤了小民请的人。” 提学官讶异:“你的稻田?你的父母呢?” 第103章 要脱一层皮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回大人,小民的父母在县城里做生意,小民种的也不是普通的水稻,而是尝试改良水稻种子,让水稻产量更高,这才格外紧张,专门请人日夜看管那些实验田!” “提高水稻产量?”钟县令听到这话,直直看向方宁,“方宁,此话当真?” “小民不敢隐瞒大人,只是能否成功还不知道,所以只跟村里的叔伯说过,先试试再说。” 钟县令立刻给提学官打了个眼色。 两人去了后堂。 “林大人,瞧见了县衙地板没?你上回不是很羡慕么?这铺地板的水泥,便是那方宁和全味楼的少东家玉衡琢磨出来的!我瞧着这水稻种子说不定也有戏。” “钟大人这么相信一个孩子?” “要是旁人,我就当是说着玩了,但这方宁与众不同,兴许我们可以相信她一次。徐秀才的事,刘师爷也同我说过,上回就想利用刘师爷对付福田村,后面方宁出手,解决了这事。” “看不出这方宁小小年纪,竟聪明如斯?” “最近县城新开的安宁酒楼跟无病医馆,便是方宁父母所开。” 说到安宁酒楼,提学官就熟悉了,这段时间在县城生意特别火爆,他慕名前去,一吃就惦记上了。 价钱便宜不说,这味道简直是长平县一绝! “林大人,不管怎么说,方宁那稻田是我保定的,要真能提高水稻产量,受益那可是整个大梁。” “你不说我也有考量,既然这徐秀才品行如此不端,那秀才功名自是不能留!” 两人商量好之后再出去,事情就有了定论。 徐秀才的功名直接被剥夺了。 徐秀才听到这噩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大人饶命啊,求大人再给学生一个机会,学生一定改过自新……” “哼,读书人没有你这样的败类。从今往后,你不再是秀才,本官还会上报上去,令你终生不得再参加科举。” 提学官眼底容不下沙子。 这样的败类,他怎么能留着让他颜面无光。 “大人,小民经此一事,也无法与妻子生活下去,还请大人准许小民休妻。”女人的丈夫求道。 “准了,既然徐辉与她们有情,本官便做主将你们许配给他,也算是全了你们这一段情。”钟县令道。 什么诱.奸不诱.奸,给那些女人面子而已,事情到底是怎么样,那些淫,诗一出,钟县令和提学官心中也有数了。 而且这些女人的丈夫什么时候不告徐秀才,偏偏在这个时候才告,明显是有备而来的。 钟县令装糊涂不知道,就顺着司玉衡的设计去,也算是卖方宁一个人情。 更何况,司玉衡也不是普通人,他背后之人,不是他区区一个县令能招惹的! “谢大人!”那三个男人磕头拜谢。 妻子跟人有染,有点血性的男人都不能接受! 谁喜欢自己脑袋是绿的? 至于老赖四几个,虽然纵火未遂,但季嘉言愿意和解,钟县令便责令老赖四赔偿作坊和稻田损失,打了五十大板要了他们半条命,这才让人将他们领回去。 徐秀才,哦不,已经不是秀才了,徐辉被人丢出县衙,身后还跟着三个女人。 炎炎夏日,徐辉如临寒冬,浑身发冷。 那几个女人想要撕打徐秀才,奈何衙役出来了,将徐秀才和三个“送”了回去。 徐辉又险些气晕过去。 这些年能安然读书,除了父母的供养,还有岳父的接济。 如今带三个女人回去,他做的事就被暴露了,到时候面临的将是妻子和岳丈家怎么样的怒火? 徐辉不敢想象。 他只知道,自己要脱一层皮。 徐辉像行尸走肉一样回到许家。 徐大林见他回来,喜出望外,还以为是县衙护着他,才让衙役送他回来的。 “辉儿你回来得正好,各位衙役大哥,就劳烦你们随我去一趟福田村,将那些闹事的人拿下!” 衙役们都笑了。 徐大林不明所以。 “衙役大哥不是来帮辉儿捉拿恶人的吗?” “你是真不知还装糊涂?你儿子犯下什么事你还不知道?竟有脸让我们去福田村抓人,你算老几?”衙役毫不客气地道。 徐大林脸色不好看,但还忍着气:“衙役大哥开什么玩笑呢?我们家辉儿好歹是秀才……” “秀才?废柴就有他的份。从今天起,徐辉的已经被革除秀才功名,往后都不能再参加科举。还有,这三个女人是徐辉的老相好,县令有好生之德,命徐辉纳了她们入门,以免她们被沉塘。” “什么意思?”徐辉媳妇王氏跳出来,“什么玩意呢进我们徐家的门?” “哦,简单来说,徐辉跟人通奸,被人家丈夫抓了正着,告到县衙去了,如果按照规矩,是要被沉塘的。但县令大人念在徐辉曾经是秀才,网开一面,让他将这几个真爱的女人带回家来。” “不可能,这是假的,徐辉,你告诉我这是假的,这些妓子想讹你对不对?” “黄脸婆,你骂谁呢?我跟辉郎恩爱的时候,他可不止一次骂你母老虎,什么妓子,你才是倒贴的妓子!” “哼,难怪辉郎不愿意跟你睡,瞧你那德行,谁下得了嘴哦?” “不管你接受不接受,这是大人的命令,你没有资格说不,否则,就去县令大人那说理去!要怪就怪你自己没有魅力,抓不住辉郎!” 这几个女人回来的路上就商量好,一定不能让徐辉的媳妇赶她们出门,不然她们只有死路一条。 王氏怒骂:“你们这些不要脸的贱人,一定是你们勾引我相公,有我在,你们这些贱人休想踏入许家半步!” “这是钟大人的命令,你这是要违抗钟大人?”衙役凉凉提醒王氏,“徐辉也接受的,若是敢阳奉阴违,我们这就回去禀告钟大人!” 王氏歇斯底里:“徐辉,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徐辉闭了闭眼:“真的。” “挨千刀的,我要杀了你,你竟敢背着我找别的女人!”王氏扑上去。 徐大林夫妇见状,一个拉开徐辉,一个一巴掌打得王氏眼冒金星。 “贱人,他纳妾又怎么了?你敢打我儿子试试!”徐辉的娘叉腰站在那,指着王氏破口大骂。 第104章 更加热闹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王氏嚎啕大哭:“老天爷你开开眼啊,这都什么狼心狗肺玩意,我在家辛辛苦苦供你念书,你给我来三个小妾?我活不下去啦,还不如死了算!” “闭上你的臭嘴,不然老娘照打不误!”徐辉娘指着王氏威胁,“敢打我儿子,你活腻了你!” 那三个女人作壁上观,管这一家子闹成什么样,都不出声。 敢跟徐辉勾搭在一起,就不是什么善类。 王氏死了最好,她们之中还有一个能扶正当正房。 徐辉没了秀才功名,但是这些年肯定也赚了些银子的,不然以前哪来闲钱给她们买这买那的? 王氏不敢反抗婆母,余光瞥见那三个幸灾乐祸的女人,气不打一处来,扑过去就撕打她们。 “你们这些个下贱、没男人会死的烂货破鞋,我今天打死你们这些不要脸偷人的贱人……” “啊……” 猝不及防的女人被王氏扯到头发,惨叫出来,挣扎的时候不小心又打旁边的女人。 于是,四个女人就扭打到一起了。 衙役们见状,赶紧撤了,生怕受池鱼之殃。 徐辉这家子一闹就闹大发了。 王氏被人撕打得头皮都扯掉几块地方,那张脸被抓得血淋淋,身上到处都是伤痕。 其他那三个女人也没落到好,都挂红了。 要不是徐家村的人来得快,将王氏四个人拉开了,怕不是连人命都要闹出来。 徐家村没有大夫,只能拉下脸来求周叔过去。 周叔本来不愿意去的,但徐辉怕出人命,先给银子了,求着周叔过去。 周叔拿了银子,这才提着药箱跟过去。 王氏上了药之后,就收拾东西回娘家去了。 而徐辉的风流韵事也在村里传开。 没承想,被跟徐辉有染的寡妇于月知道,也跟着闹上门,表示自己肚子已经有了徐辉的种。 于月不止徐辉一个男人。 而徐辉也百口莫辩,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这下,更加热闹了! 周叔回来将这事一说,惊呆了福田村的村民。 “这徐秀才可真不是个东西啊,竟然勾搭了这么多女人!“ “要我说活该!看他就不是好东西,好在当初他瞧不起咱们村,没收我儿子去念书,不然可真晦气。” “可不是么?一想到自家孩子被这种夫子教,老祖宗要是知道,怕是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 方老太赶紧回来将这话告诉方老汉。 “老头子,那个徐秀才的功名已经被革除啦,以后徐家村再也没秀才。” “那宁宁他们呢?” “刚刚有衙役从咱们村走,说是县令大人留宁宁他们商量水泥的事,想必县令大人还了宁宁他们一个公道。” “那就好。” 方老汉松了口气。 不过方宁还没回来,始终让他心头大石无法落地。 而这会的方宁刚跟钟县令和提学官说完育种的事。 “小宁啊,这育种能有几成机会成功啊?”钟县令最关心的就是这个,倘若方宁真的育出增产的稻种,那可是大功一件,连带着他的政绩也好看。 “我才开始琢磨,能不能成功现在也不敢打包票,不过今年不成,明年就继续,总有一天能让水稻产量提升的。”方宁没有将话说得太绝对。 钟县令忙道:“有这个心就好,你需要什么帮助的只管说,在本官的职责范围内尽量给你方便。” “暂时不需要啦,我也会努力将育种的事做好,争取能早些成功。” “好好好。” 钟县令很是满意。 提学官组织了一下措辞:“方宁,先前听你说,有在读书可是真的?” “嗯,最近在跟少东家读书识字。”方宁看向一直沉默的司玉衡。 提学官笑笑:“那敢情好,希望有朝一日能看到你也成为读书人。” “大人放心,小民会努力的,定不会让大人失望。” “好孩子。” 提学官见方宁聪明伶俐,便差人去拿了一套书送给方宁,希望方宁能认真念书。 方宁也没跟提学官客气,收下了书。 他管着本县的学子,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声望比县令还要高。 …… 从县衙出来,已经是傍晚了。 季嘉言嘟囔:“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聊的,留你那么久。” 方宁说:“因为我聪明啊,大家都喜欢我, 没办法!” “人家想套你话才是真,你还傻乎乎的以为别人对你好,哪天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不要用你的小肚鸡肠来量别人的心胸。” “方宁你再说一遍!” 季嘉言炸毛了。 司玉衡淡淡开口:“你不小肚鸡肠?” 季嘉言嘴角抽了抽,识时务地闭嘴。 被骂小肚鸡肠总比被司玉衡胖揍的好! 回到福田村,太阳都已经下山,村里不少人在村头等着方宁他们回来。 看到马车,总算是放心了。 方老太第一个迎上去:“可算是回来了,还以为县令大人要罚你呢!” “我又没干坏事,县令大人好端端的罚我做什么。对了,徐家村那边有没有什么热闹看?” 方宁一提起这事,大伙就都笑了。 从他们七嘴八舌讲述中,方宁还原出徐辉家热闹的画面,不由得目瞪口呆。 厉害了啊。 竟然跟四个女人有染。 难怪整天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加上王氏五个女人,吃得消才怪。 方宁意味深长地看着司玉衡笑了。 司玉衡这真是钝刀子割肉啊,徐辉不死也掉一层皮。 五个女人绊着他,还有精力出来作妖么? 该啊! 有多风流就有多夭寿。 得知老赖四几个人也没落得好下场,村民们都心满意足回家去了。 方辞年和梁安蓉知道有方宁在不会出事,没有来村头凑热闹。 方宁到家,正好吃晚饭。 “这往后应该没人敢来闹事了吧?不然这一天天的,都没个消停了。”方老汉道,“要不我就不去城里,留在家里多个照应吧,总不能一个大人都没有。” “爷爷没事,我一个人能应付得过来,你还是入城帮我娘吧。”方宁可不想方老汉在家,因为她担心方老汉会仗着自己是长辈对她育种指手画脚。 第105章 可惜是个男的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当时村里的长辈可没少说,只因方宁坚持,后面没再唠叨,但方宁知道他们私底下也时常讨论实验田,觉得方宁是在瞎搞。 方宁知道这些人没有恶意,也没去计较。 但方老汉是她爷爷,万一也看不惯说这说那,家庭可就不太和谐了。 而方老汉也没让方宁失望,果然说道:“种庄稼的事,爷爷在行,可以教教你。” 方老太一口怼过去:“教什么教?宁宁需要你这老头子教?你别留在家里碍眼,到时候管不住嘴指指点点,惹谁都不高兴!” 方老汉撇撇嘴,不敢吭声了。 方宁差点为老太太的英明鼓掌。 老太太解决了方老汉,这事就没能再议论了。 吃过饭后,方宁舒舒服服洗个澡,司玉衡也没叫她念书写文章,让她早早上床了。 方宁很是意外:“少东家,你今天怎么这么仁慈?往常不到亥时可不让我睡觉。” “你要是不想睡,那就继续念书。”坐在桌子那的司玉衡头也不抬,“多读多练多写!” 方宁立刻伸懒腰打哈欠:“困了,少东家早点睡。” 说罢,她马上钻到被窝去。 难得偷懒,自然要好好享受一下。 一贯严厉的司先生罕见的温柔,不能错失。 司玉衡耳里听到,全是方宁窸窸窣窣在被窝里滚来滚去的声音。 他眼底染上一层浅得几乎看不见的笑意。 方宁滚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就乖乖躺着不动了。 她睡相其实挺好的,但是自从跟司玉衡“同床而眠”之后,就养出了这些奇奇怪怪的毛病。 比如总爱逗司玉衡,虽然每次倒霉的都是她,但她依旧乐此不疲。 而司玉衡也是嘴上严厉,行为上却过分纵容着她。 这种相处模式,也只有在这间房里如此。 在外面,司玉衡还是那个严厉得时时将方宏吓哭的先生。 “少东家,你有没有想过,将来要娶一个什么样的媳妇?”方宁睡不着,就从被窝里露出个探出脑袋,八卦司玉衡心事。 司玉衡写字的动作一顿。 片刻后,他道:“没有想过。” 前世今生都未娶妻。 婚姻大事似乎从未在他人生规划里出现过。 “不是吧少东家,人总要成亲的,你就没有幻想过一下下自己媳妇什么样?” “没有。” 以前不想,以后更不会想。 司玉衡面色平静,继续提笔。 方宁从被窝出来,趴在床上支着下巴看向司玉衡:“少东家你长得这么好看,肯定很多姑娘喜欢你,你应该没少被姑娘示好才对啊!” 司玉衡忽然笑了一下。 方宁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难道喜欢你的不是姑娘,都是男子?” “那你喜欢男子吗?” 司玉衡抬眸,望着方宁。 他漆黑幽深的眸子,像是看不到底的漩涡,沉沉地勾着方宁。 方宁的心跳倏地加快了。 她强装镇定地干笑:“少东家开什么玩笑呢?我又没有男扮女装的爱好。” 司玉衡目光微沉,加重语气:“我也没有!” 方宁皮痒了,“唉,想念我可爱的星云。” 司玉衡:“……” 他放下笔,转身出了房间。 方宁有些心虚,该不会生气了吧? 她确实喜欢星云小姐姐啊。 啧,又A又飒。 就可惜是个男的! 方宁等了许久,司玉衡都没回来。 才十岁的她终究是扛不住瞌睡虫的攻击,睡了过去。 司玉衡回来时,方宁已经睡得很沉。 他轻手轻脚上了床,替方宁把被子盖好,望着方宁发呆。 司玉衡知道这世间有男子好男风。 他没想到自己竟也是其中一员! 司玉衡的心情其实很复杂。 他好奇这十岁的躯壳下的灵魂是什么样的,又希望方宁一直这样下去。 那样他能留住方宁,也不会做出可能让方宁误会或者害怕的事。 在方宁的世界,男子与男子之间,是能让世俗接受的吗? 司玉衡没有想过,十五岁的自己会烦恼上这些事。 眼前的方宁还是个孩子,他对他,也许就只有学生对先生的敬重吧? 倘若他长大了,还会这么想吗? 唉…… 司玉衡在心底叹了口气。 …… 次日。 方宁醒来就开始练武。 方灵三个也养成了习惯。 方宏虽然时常被司玉衡教得哭,但还是战胜了惰性,认真练武。 司玉衡神色如常,对待方宁也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元宝跟在一旁,鼓起勇气问司玉衡:“少东家,我可不可以跟着你学武?” 季嘉言立刻从房间冲出来:“元宝,你敢背叛本少爷试试?” “少爷,我练好武功,不是更能保护你吗?” “放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弃暗投明!” “弃暗投明用自己身上,季嘉言,你书读狗肚子了?”司玉衡开口就拉满了嘲讽。 季嘉言:“……我、我乐意不行?” “呵。”司玉衡惜字如金,让季嘉言跳脚的效果却拔群。 “姓玉的,你有本事你教我习武!” “好啊。” 季嘉言就是气急败坏口不择言,没想到司玉衡毫不犹豫答应。 这下,季嘉言慌了。 “我什么都没说,我要去作坊了!” 季嘉言边说边往外跑。 司玉衡长手一伸,拦住季嘉言的路。 “去,跟着扎马步。” “凭什么?” “凭你刚才请我教你,教一个也是教,教五个也是教,有教无类,你学就是。” 司玉衡一脚将季嘉言踹过去。 季嘉言差点扑了个狗吃屎。 “姓玉的,你小肚鸡肠,你在报复我!” “不明显啊?难怪你看不出来。” 季嘉言:“……” 方宁哈哈大笑。 “嘉言,放弃挣扎吧。”她劝季嘉言,“你斗不过少东家的。” 季嘉言嘴一扁,做出要哭的样子:“玉衡,你欺负人!” 司玉衡双手抱胸,似笑非笑:“你再废话一句,信不信我更欺负人?” 季嘉言见耍赖没用,气鼓鼓地站在方宁身边。 “你这么可恶,以后肯定娶不到媳妇的,哪个女人嫁给你,哪个女人眼瞎!” 方宁:“……” 不知道为什么,身为司玉衡“未婚夫”的她,好像有种被季嘉言指着鼻子骂的感觉。 第106章 少东家,你太凶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日子过得飞快。 在江三烧制东林县要的水泥期间,方宁去了两次东林县,跟工匠商量筑堤的事。 虽然她不擅长这方面,但是给了他们不少有用的建议,定下了河堤的方案。 而孙夫人非常喜欢方宁,孙远方给她带回来的绒花,才两天就卖空了。 方宁过来,她还特地见了方宁,让方宁多做些绒花送过来。 除了育种那边还得慢慢等着,所有事都上了正轨。 不止是方家忙,整个福田村都忙。 方宁没有关注过季嘉言是怎么卖布偶的,但作坊的生意非常好,开业两个月,又扩招了人。 这一次招的人主要是缝制布偶上的小配件,比如纽扣之类的。 季嘉言是真的很有生意头脑,卖出去的布娃娃还搭配各式各样的衣服,想怎么装扮就怎么装扮。 还别说,特别受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姑娘欢迎。 “宁宁啊,你说咱们能不能给娃娃弄上头发,这样可以打扮的余地更多。到时候咱们除了卖小衣服,还可以卖小头面首饰之类的,那些大户人家不缺钱,舍得买。”季嘉言特地找方宁商量这事。 方宁:“……” 这是一入娃娃坑似海,从此荷包是路人。 季嘉言真是挖空心思掏别人口袋里的钱! 真奸商无疑。 “嘉言,我真怀疑你脑袋是不是银子做的,怎么什么赚钱的法子你都想得出来?” “我就当你是夸奖我了,嘿嘿。说正事,这布偶是你先让人做出来的,那头发有没有办法做出来?” 方宁没好气:“你真当我万能的?我要有那么厉害,这世界都是我的了。” 以前都是拿到假发往头上一戴就行,哪会去研究假发怎么做? “我不就是想着你要是知道,咱们可以直接试,节约成本么?”季嘉言撇撇嘴,“我都想好了,这些可以装扮的小娃娃都限量,要独一无二,你说我们要是把脸换成木头行不行?” “当然可以,但是你要保证木头雕刻的人脸要好看,到时候不止是小衣服那些能卖,连脸都可以卖。” “对哦,脸能拆下来,宁宁,你给我提供了新思路,我这就让人去找厉害的木匠去!” 季嘉言说完就跑了。 方宁:“……” 这货将来说不定会是大梁首富! “嘉言这孩子,怎么比你还忙?”方老太在方宁身后笑道,“他安安静静呆着的时间比你还少。” 方宁回过头:“他啊?满脑子都是银子,能不忙吗?等着,接下来的时间会更忙,我就没见过像他这么爱钱的小孩。” “正正经经赚来的钱,爱不也是正常么?”方老太道,“你不也爱钱?” “当然爱啊,钱不是万能,但是没钱万万不能。奶奶,我去黄泥坳啊。”方宁拿起草帽就往外走,“有人来找我的话,就带到黄泥坳去。” “宁宁,我能不能也去啊?”屋檐下的方宏起身,“写大字好累。” 司玉衡从屋里出来,将一沓字帖递过去:“好好练。” 方宏:“……” 他欲哭无泪地接过来:“少东家,我今天歇会行不行?” “行。” 方宏大喜。 “晚上回来写一篇文章。” 方宏脸上的喜色垮下去。 “三哥,不要作死。”方菲小声提醒,“你又比不过四哥。” 方灵扯了扯方菲,示意她别说话。 免得严厉的少东家盯上她,惩罚她。 方灵现在见到司玉衡就发憷。 那本机关书,司玉衡看过之后就会做,回回考她,她都出错,抄大字是最轻的惩罚了,不然绕着福田村跑个七八圈,那可真不是人干的! 当然,司玉衡的严厉成效很大。 至少现在他们姐弟身体变好不说,行动也比其他孩子灵活,力气也上来了。 方宏嘀咕:“又不是谁都有方宁那个神仙脑子,我也想像她那样过目不忘,但是我做不到啊!” “做不到就练,一次不行就两次,就算是天才,也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努力!”司玉衡淡声道,“蠢不是借口,更何况你又不蠢,若是我回来你还没写好,就自己领罚去。” “是,少东家。”方宏蔫蔫地应下。 司玉衡这才跟方宁出门了。 走远之后,方宁说司玉衡:“少东家,你太凶了。” “你不希望他们成才?”司玉衡反问。 “当然喜欢,我就随便说说,看到他们受罚我还是挺高兴的哈哈哈!因为堂堂少东家专门欺负小孩子,你说好不好玩?”方宁说完就跑。 司玉衡望着她,有些无奈。 “一盏茶,到黄泥坳。”司玉衡在后面道,“超出的时间,回来自己想办法补上。” 方宁闻言,脚下一滑,差点摔了。 得意得太早了。 方宁知道司玉衡向来说到做到,也不敢耽误时间,用刚学没多久的轻功赶路。 对于村民来说,飞檐走壁非常厉害。 但司玉衡却天天挑方宁毛病,不是说她动静大就是慢,配不上轻功的轻。 回回逮住都变着法子惩罚她。 方宁叫苦不迭。 真的比当年她的教官还要可怕,教官跟司玉衡比,可爱了无数倍! 司玉衡比方宁更快到黄泥坳,数着时间等方宁来。 方宁被司玉衡折磨了这么久,速度已经上来,虽然有些狼狈,好歹是在规定的时间到了。 眼看着司玉衡又要点评,方宁连忙拉着他走:“少东家,今天我要跟你说说除草的问题。” 司玉衡怎么可能看不出方宁想做什么? 他只是不拆穿而已。 方宁以为躲过去。 没想到等她说完除草的事,看完稻田回去,司玉衡依旧没有放过她。 司玉衡毒舌点评:“轻功在于轻和快,像你那样不叫轻功,叫笨鸟乱飞,还是随时往下摔那种。方宁,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在练心法?” 方宁弱弱开口:“夫子,我真的有好好在练。” “那怎么练成那样?”司玉衡侧首,“连我刚开始练轻功的时候都不如,要你何用?” 方宁抚额:“星云,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凶?” 夫子秒变未婚妻。 司玉衡:“……” 当初就不该承认司星云是自己! 第107章 别拿我当小屁孩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我喜欢温温柔柔的星云。”方宁巴巴望着他。 司玉衡深深吸了口气,皮笑肉不笑:“本性凶残狂躁,一是好好练,二是我来教,选哪个?” “就不能都不选?” “你说呢?” 司玉衡说话的同时,伸手隔空一抓,将地上的干树枝抓到手中。 “三。” 方宁拔腿提气就跑。 二都还没出口。 司玉衡这是动了真格的。 要是不使出全力,一会整个福田村都看到司玉衡追着她打得她像个孙子。 那样太丢脸了。 司玉衡望着方宁前行的方向,那里已经没有方宁的身影。 他在原地伫立了一会,这才提气追方宁去。 方宁是初学者,哪怕再有天赋,被司玉衡追赶也心有余力不足。 眼看着胜利在望,她被司玉衡拎住了后领,整个人就跟个物件似的吊在半空。 方宁:“……少东家, 我也是要面子的。” 司玉衡松开她,“自己领罚。” “哦。”方宁叹了口气,开始绕着福田村跑。 村民见状,又开始例行调侃方宁。 “宁宁,又偷懒被抓到啊?唉,你也太惨了吧?叔给你吹气打油。” “叔,是加油打气,还有,我没有偷懒啦!” “宁宁,将来咱村跑第一的人肯定是你,希望朝廷将来办那个什么神会,你给咱村争光。” “是运动会,不搞神会。” “宁宁,你天天这样跑,会不会把水泥路都给踩平啊?要不要先再铺一层。” “哼哼,我又不是大石块,没砸路,怎么会踩平呢?” …… 方宁一边跑,还一边回应村民,看上去倒轻松自在,并没有什么不适应。 司玉衡就坐在起点那,数着方宁跑。 重生回来后,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过上这么平静的田园生活。 有时候他都会因为村民的淳朴暂时忘记那些血海深仇。 不过方宁的存在提醒着他,这辈子不一样了,他也不会再走前世的路。 既然已经铺设好,就算前面布满荆棘,他也要义无反顾将这条路走下去。 护着那些无辜的人,夺回原本属于他的一切。 大梁,本来就是他的! 方宁从司玉衡身边经过时,发现司玉衡的眼神带着浓烈的戾气和杀意。 她心中一惊,是哪个村民招惹到他了吗? 但就在短短的瞬间,司玉衡恢复如常,仿佛方宁刚才看到的只是错觉! “你这是跟王八比赛吗?磨磨蹭蹭!”察觉到方宁在盯着自己,司玉衡疾言厉色。 方宁坏笑:“对啊,跟王八比赛。” 说完,人已经跑远了。 司玉衡反应过来,方宁这是在骂他呢! 他轻笑一声,倒也没放在心上,跟方宁一般见识。 等方宁跑完五圈,来到司玉衡面前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少东家,你真的太狠了,为什么不许我用轻功?” “不让你丢人现眼。”司玉衡站起来,长身玉立,夕阳的余晖打在他脸上,给他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晕,让他看起来柔和许多,“走吧,回家。” 他踏着夕阳朝方家方向走去,微风拂过,掠起他的墨发,方宁望着他,觉得他的背影看起来迷人又孤寂。 原本这应该是个一呼百应、高高在上的王孙贵族,却流落民间,隐藏身份行走在山野之间。 他看上去好像对这一切都不在意。 但他背负的沉重,方宁觉得不是自己能想象的。 “怎么愣着不走?”司玉衡回过头,被余晖笼罩着的他如同岁月不经意间留下的美玉,令人失了神。 “嗯?” “哦,来了。” 方宁回过神,跑过去追上司玉衡。 司玉衡很高,方宁这会才到他心口。 他低头望着方宁,有些嫌弃:“这段时间没少吃,怎么不长高?” “我才十岁!”方宁不满,强调自己年龄,“就算长高,也得等十三四岁吧?少东家你敢说自己十岁就这么高?” “没你矮。”司玉衡很自然地揉揉她的头,“多吃些。” “别拿我当小屁孩。”方宁翻了个白眼。 “你现在不就是小孩?” “……” 失策,竟无言以对。 方宏在司玉衡的警告下,总算是没出差错完成了今天的功课。 司玉衡点点头放下功课的那一刹,方宏才长长舒了口气。 “少东家,我可以出去玩了吗?” “可以。” “菲菲,我们走。”方宏跑回屋里,抱着跳棋跑出来,喊上方菲一起。 他已经好久没玩过了。 方菲怯怯看了眼司玉衡。 “去吧。”司玉衡应允。 方菲这才欢天喜地跟着方宏离开。 方宁来到方灵面前,只见方灵正在对一个小机关发呆。 “你这不是装好了吗?”方宁问,“还在研究什么?” “我在想这里能不能改成带武器?”方灵指着一个位置,“这样可以带在手臂上,如果遇上心怀不轨的人,随时可以伤到对方。” “那样不就成了袖箭吗?而且这玩意也不好携带,你改装这个没有用!”方宁否定她的想法。 方灵却道:“不不不,改装好的话,比袖箭更轻便,可以缩成手镯大小。姑娘家戴着,谁知道那是什么?” 方宁听到这话,认真观察了一下方灵这个小机关,发现还真的可行。 “大姐姐对不起,我不该没听完就否定你的,如果你真的能改出来,那确实是很好的防身之物。”方宁向方灵道歉,要赞扬小孩的创造力,因为他们的想象力是无穷的。 “没事,我不也是没说清楚么?” “那你打算怎么改?” “我还没想好呢。” 方宁想了想,问方灵:“你知道弹簧吗?这里其实可以装弹簧。” “弹簧?那是什么?”方灵一脸好奇。 方宁在地上画出弹簧的样子:“弓和弩其实也算的上是广义的弹簧,但是这种用金属做的更精巧,而且可以用到很多地方去,比如城防上。” 司玉衡听到两人交谈,走了过来看方宁画的弹簧,他直接道:“我来找人做。” 方宁侧首:“少东家,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 司玉衡反问:“我亏待过你?” “没有没有,少东家待我们一直很好。”方灵连忙道,她扯了扯方宁,示意她别乱说:惹恼少东家,有得你受的! 第108章 不疼不长记性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眯着眸子笑:“没有,我跟少东家开玩笑呢!” 司玉衡瞥了她一眼。 方宁别开头,假装没发现。 司玉衡抬脚走回屋里,不一会儿就拿着张画了弹簧的纸出来。 “是这样吗?有没有哪里需要改?”司玉衡递给方宁。 方宁看过去,点点头:“就是这样,这个弹簧可大可小,看你怎么用,就怎么做。” 司玉衡等纸干了之后,折叠起来收好。 “少东家,你打算拿来干什么?”方宁好奇。 司玉衡说:“先做出来再试试,能用的地方多得很。” “其实还可以用在马车上避震,也可以用在投石机,以及各种精巧的机关。少东家,这是好东西哦。” “我知道,你很聪明。” 司玉衡顺嘴夸了方宁。 方宁得意洋洋:“那是,我不聪明谁聪明?” 司玉衡觉得,如果方宁有尾巴的话,此刻怕不是要翘上天了! “不要得意忘形。”司玉衡敲了一下方宁额头,“谦逊些。” 方宁揉揉挨打的地方,瞪了司玉衡一眼,“就不能不动手?” “不疼不长记性。”司玉衡说罢,抬脚进了屋。 方宁冲着他的背影打拳。 司玉衡倏地回头,将方宁抓个正着。 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方宁心虚,弱弱解释:“我就是想活动一下筋骨而已,少东家我这套拳打得还可以不?” 司玉衡如何不知方宁在干什么? 他只当是不知道了。 “还行。” 方宁松了口气。 “一会我们过过招。” 方宁:“……” 说话能不喘大气吗? 方灵在一旁捂嘴窃笑。 当然,司玉衡只是说说而已,他进屋之后,直到吃饭前都没出来过。 方宁只知道半夜时尤安来了,司玉衡交给他一沓不知道写了什么纸给他,让他连夜送去同州城。 方宁试探性询问:“少东家,你这是私铸兵器吗?” 司玉衡闻声抬头,深深看了方宁一眼。 “我瞎猜的,你别当真。” “嗯。” 出乎方宁意料,司玉衡竟然承认了。 “你真的私铸兵器?”方宁凑过来,压低声音。 “有何不可?” 司玉衡理所当然反问。 一切顺利的话,这些兵器用不上。 如果不顺利,那没有这些东西他必死无疑。 他从重生开始,就已经在做两手准备。 最坏的一步就是起兵。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这么做。 那样即便他原本就是大梁的继承人,天下也会来得名不正言不顺! “少东家,你有点危险,万一被发现你怎么办?” “只要他们不自寻死路,就不会有你想象中的事发生。” “那要是被找到呢?” “找不到的!” 司玉衡这个名字,是他父皇驾崩前才说出来的。 至于星云,是他重生后给自己起的字。 那人只知道他的身份,并不知姓名。 毕竟,他是出生就“夭折”的太子,他的父皇连他的名字都来不及昭告天下…… 而今他早早离开前世被那人找到的地方,来到这不算起眼的地方,其余线索都已经毁掉,除非他站到那人面前,否则那人永远找不到他! “少东家,你怎么了?是不是又想到不开心的事?”方宁感受到司玉衡释放的杀气,吓了一跳,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司玉衡收回思绪,垂眸道:“我没事。” 方宁不知道他曾经经历过什么,保持了沉默。 不知真相,不能乱说。 …… 水泥用在东林县筑堤上,让很多人都注意到水泥这东西。 再加上福田村这条水泥路已经在长平县出名,不少工匠都开始尝试用水泥。 方宁和司玉衡就建了个水泥作坊,由于窑头是江三的,而江三又是烧制水泥的师父,方宁和司玉衡商量之后,作坊每年给江三两成分红。 江三喜出望外,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馅饼砸下来,对水泥烧制更加用心和卖力。 司玉衡专门找了个管事来管水泥作坊,每个月工钱照付江三,等年底再结算属于他那两成分红。 最让江三惊喜的是,钟县令将水泥呈给上峰,上峰又辗转送到工部,工部试验水泥的时候,被兵部看到,兵部如获至宝,立刻派人来福田村。 边关城防太需要这些东西了,对于边关来说,可以让边防防御更上一层楼! 方宁天天都泡在试验田里,将那些稻种看得跟命根子似的,有点风吹草动就跟老父亲一样提心吊胆,提前体验到了当爹的感觉。 没办法,这个时代不像后世有化肥农药那些,虫害什么的十分致命。 好在她用的那些土法子奏效,一切都还顺利。 兵部来人那一天,正好到了父本母本的花期,方宁为了增加育种成功率,拿着竹子给它们人工授粉。 方宇上气不接下气跑到黄泥坳:“宁宁,钟县令来了,还带着据说是京城里的大官过来,村长让我喊你快些回去。” 方宁看着还有很多田没搞好,眉头微皱:“让余大伯跟江三叔招呼他们就行,这会正是育种的关键时刻,我正忙着呢,没空回去。” “可那是京城的大官诶!”方宏催她,“不是还有其他人在么?” “没事,江三叔现在比我更懂水泥。” 这些实验田,可以说是方宁跟司玉衡亲手拉扯大的,村民其实就帮忙看看田水,拔一下草,其他事都是方宁自己来的。 “我去吧。”司玉衡从田里上来,“天太热,你一会到阴凉处歇歇,我会尽快回来。” 方宁正要说好,突然想起司玉衡的身份,连忙道:“算了算了,还是我回去吧,少东家这里交给你。” 万一有司玉衡的仇人在怎么办? 眼下可不是被仇人找上门的好时机,方宁不想冒险,毕竟她全家人都在这呢。 “少东家,辛苦你啦。”方宁走上田埂,去水沟里把脚洗干净之后,就往福田村里赶了。 方宏:“……宁宁你等等我啊,怎么就跑得没人影了?” 方宏也有学轻功,不过学得比方宁差,但比起村民,那又算快了。 方宁回到水泥作坊,大老远就看到个身穿紫色华服的少年,在人群里格外引人注目。 第109章 京城来人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走近作坊那一刻,少年侧过头来,让方宁看清了他的模样。 方宁倒吸冷气,这紫衣少年跟司玉衡气质迥异,但两人要是站在一起,谁不说他们像兄弟? 不过,紫衣少年是丹凤眼,而司玉衡是桃花眼,模样也更为俊美。 还好没让司玉衡过来。 司玉衡平日里是有对自己模样做一些易容的,在村民眼中,司玉衡是属于好看那种,跟眼前这紫衣少年比会显得逊色不少。 所以不会有村民觉得司玉衡跟紫衣少年像,只有见过司玉衡没有易容的方宁,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宁宁,你可算是回来了。”余东见县令都已经紧张了,更别说京城来的官,看到方宁就跟看到救命稻草似的,赶紧将人拉到紫衣少年面前。 紫衣少年气势不凡,隐隐有种高贵的优越感:“水泥就是你琢磨出来的?你是怎么想到的?” 方宁自知对方来头不小,面色恭敬:“听人说的,然后自己琢磨了一下。” “哪个人?” “我不认识啊,就是以前跟我爹娘到镇上,无意中听到别人聊天,然后我觉得好玩就记下来了。但人的样子我不太记得,是一对夫妻来着,年纪好像也不小,他们说话带着奇怪的口音。” 胡说八道谁不会? 想查你就去找啊! 人海茫茫,无异于大海捞针。 方宁对紫衣少年的第一印象就很恶劣。 “真是如此?那你倒是聪明!”紫衣少年打量着方宁,目光带着明显的审视,“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公子说笑了。”方宁故意装得有些有些害怕,连声音都微微发颤。 紫衣少年嗤笑。 那位京官上前一步:“本官乃兵部库部主事,奉命了解水泥。” “见过大人。”反正才十岁,方宁也不跪拜,就有模有样地拱手作揖。 库部主事也不跟方宁一般见识,开门见山,问起了很多关于水泥的问题。 方宁一一解答,还边说边抹汗,显得很紧张。 她知道那紫衣少年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专门做戏给他看的。 当库部主事问这水泥的方子,方宁犹豫了:“大人,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库部主事神色淡了下来:“有什么是不能在这里说的呢?” “方子很重要,我不想被人别人知道。”方宁直说。 库部主事被方宁噎住。 这也是,人小孩辛辛苦苦琢磨出来了,他一句话就要了人家方子,好像有些欺负人了。 “我只告诉大人知道。” 方宁又加了这么句话。 库部主事神色缓和了不少。 他走到一边,示意方宁过来。 方宁一早知道这方子被朝廷盯上,就不可能是她一个人独有。 反正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这水泥是她方宁做出来的,便是告诉朝廷,卖朝廷一个好又有什么关系? 方宁将水泥的制作法子详细说给库部主事听。 “大人,水泥方子就是这样,我都告诉大人了,大人要是有什么不明白可以现在问。但是我希望大人回京之后再把方子写下来可以吗?我们赚点银子不容易。” 方宁挠挠头,小孩气性显露无疑。 库部主事失笑,对方宁好感倍增。 本来他以为还得费一番心思的,没想到方宁这么痛快懂事。 “行,本官答应你,回京之后也会向皇上说明你进献方子一事!”库部主事答应了方宁。 方宁很高兴:“那朝廷会赏我吗?” “你想讨赏?” “不不,我就打听一下而已,没有就算,有的话那当然是最好的。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希望这水泥能派上用场。” “定能派上用场的,本官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像你们村这条路还真是第一次见。放心吧,该赏你的,不会少。” “那谢谢大人。” 方宁感激不尽。 库部主事摸摸她的头。 方宁:“……” 差点就笑不出来了! 她年纪比这主事还大呢。 库部主事没注意到方宁那细微的情绪变化,转身走到窑头那,又让江三给他试验水泥。 方宁让江三堆了个小圆锥上去,这东西可以用于边关城防的,比起木头好用多了。 等水泥干了,紫衣少年摸了摸那堆水泥,侧首对库部主事道:“这水泥还真是好东西,想必很适合用于边关。方宁,这方子你当真已经给了大人?” “是的公子。” “好,回头我们会跟皇上说明的,你放心吧。“ “谢谢公子。” “对了,往后我要是有什么不懂,能不能请教你?” “当然可以,多谢公子高看。” “呵呵。” 紫衣少年皮笑肉不笑,多看了方宁两眼。 方宁心里不是那么舒服。 但还是的撑着笑脸应付。 好在这紫衣少年似乎很嫌弃村里的环境,了解了水泥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方宁目送他们远去,眼神渐渐深沉起来。 余东问方宁:“宁宁,这方子交上去,咱们的水泥是不是不用做了?” 现在村里不少汉子都在水泥作坊帮忙干活,要是作坊开不下去了,那他们怎么办? 这才做了没多久! “不会的,朝廷要这个方子应该是用于城防和边关,咱们离京城那么远,他们拿了方子也不会将我们逼上死路,放心吧。”方宁安抚余东。 余东这才放心了些。 “稻田那边怎么样了?我要不要过去看看?” “我在就行了,现在水泥作坊这边处处需要人,你就在这边帮忙吧,那里有跟我少东家就差不多了。” “不是要什么粉吗?” “已经快弄好了。” 方宁想了想,又交代余东:“要注意安全,我先去稻田那边了。” “成。” 方宁回到黄泥坳,来到司玉衡身边。 “少东家,来的人当中,有一个紫衣少年,我瞧着跟你有几分相似,他长着丹凤眼,你认识吗?”方宁压低声音告诉司玉衡。 司玉衡动作一顿,指了指右眼角下方的位置:“这里是不是有颗痣?” “对。”方宁点点头,“是你认识吗?” 司玉衡笑了,不达眼底,有些慑人:“认识,怎么可能不认识?” 就算化成灰也认得出来! 第110章 我不会辜负你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那是谁?”方宁自然没忽略司玉衡眼中寒意。 司玉衡侧首看了看方宁:“你想做什么?” 方宁:”……“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现在还不是时候。” 方宁见司玉衡似乎没有告诉她的意愿,便没有再追问了。 她拿起放到一旁的竹竿,继续给水稻母本授粉。 司玉衡却又突然开口:“三皇子,司锦川。” 方宁闻言一趔趄,差点整个人摔田里了。 还好稳住了身子,才没让自己变成泥鳅。 她果然猜对了! 司玉衡是皇子! 司玉衡望着她:“方宁,这是我的事,你不要轻举妄动。” 方宁心想,她敢动吗? 前世再厉害,如今也只是个小孩子,她可没傻到以卵击石,跟人家对着干! 那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 “少东家放心,我保证不会动。”方宁就差举手发誓了,顿了顿,她很认真地说道,“少东家,福田村村民都很无辜,我希望他们不会牵扯进这些事。” “不会的。”司玉衡保证。 就算他现在出现在司锦川面前,司锦川也认不出他来! 前世将他身份泄密给司锦川的人,都已经被他杀了。 除非他站出去跟皇帝相认,否则司锦川不会知道他是谁。 “嗯,不会最好,我们都是小老百姓,只希望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司玉衡听到这话,眸光晦暗不明。 过了一会,他低低问道:“你是怕了吗?” “我不怕啊,但是我有亲人,所以我胆小了。少东家,对我来说,再没有一家人好好一起更重要的。当然,你想报仇,我可以帮你,不过不是现在。” 方宁的样子不像是说笑。 司玉衡垂眸,遮住眼底的笑意:“好。” “唉,还是赶紧将花粉授完吧,花期最是重要,可不能耽误了。”方宁转移话题。 其他人都离两人很远,是听不到两人对话的。 等到太阳落山,总算是把活干完了。 “我打算在收割之前,都在这里守着了。”方宁站在田埂上,看着这一片田,“不然总放心不下,虽然现在徐辉被闹得没有精力作妖,但还是得以防万一。” “尤安不是在这么?” “我不放心他。” 一直蹲守在黄泥坳旁边的树林里的尤安:“……” 他日夜守在这里,已经将近一个月了,现在说不放心,摸摸自己良心看看过得去不? 尤安不是很爽。 方宁这个小妖精,也不知道给他家少爷灌了什么迷魂汤。 他被蚊虫咬得全身上下没一处好的,还被嫌弃! 早知道就让尤平来了。 尤安疯狂吐槽方宁。 方宁自是不知道。 “等会回去我就跟奶奶说,少东家放心,即便你不盯着,我练武也不会偷懒的。” “这是偷懒不偷懒的问题?” 方宁进步很大,但人外有人。 尤其是司锦川到了这。 司锦川小小年纪就心狠手辣,司玉衡不知道方宁就短暂见了他一面,有没有得罪他的地方。 如果他看方宁不顺眼,派人来弄死方宁也不是不可能! “少东家你对我太不信任了。” “我与你一起。” “我又不是小孩。” “嗯,我就是担心万一我的‘未婚夫’出事,会破坏我的计划。” 方宁:“……” 你才出事呢。 乌鸦嘴。 “走吧,先回去。” 司玉衡将自己弄得跟村里的少年无异,才抬脚往村里走去。 一进入福田村的范围,司玉衡就察觉有人在盯着他跟方宁。 而方宁也发现了。 “这会儿都要入秋了,怎么还那么多蚊虫啊?”方宁话中有话,“回头我得让我爹给我做点驱蚊虫的药包戴着,蚊子包痒死了。” “我让掌柜送些来,比县城回来快,你忍忍。”司玉衡道,“怎么娇生惯养成这样?” 方宁不满:“不行咯?” 司玉衡没说话。 对方可能就是来确定司玉衡的身份,见司玉衡除了看上去会点功夫之外,也没什么异样的,很快就离开了。 “少东家,那谁会不会对窑头动手?我刚刚都感受到了杀意。” “他的人走了,就暂时不会做什么。”司玉衡还算了解司锦川,“水泥方子对他来说用处很大,是他拉拢朝中武将的好东西,在确定你不会威胁到他的情况下,他不会杀你。” “你确定。” “嗯,除非你让他觉得不能留你。” 方宁额角跳了跳。 万恶的旧社会,阶级分明,底层老百姓在上位者眼里就是草芥。 她一定要入朝为官,只有握着权力,才有说话的资格。 而且和司玉衡牵扯上,总有一日会跟司锦川翻脸的。 在此之前,她得猥琐发育。 “我向他示好可以吗?” “可以。” 方宁闻言就琢磨着要怎么让司锦川觉得无害,耳边又飘来司玉衡令人头皮发麻的幽幽声音。 “我会先杀了你。” 方宁:“……” “大哥,讲点道理,让我先苟一下发育行吗?” 司玉衡冷笑一声。 别的事都行,讨好司锦川? 那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事。 “别忘了自己身份。” 方宁瞪了司玉衡一眼。 “你最好有万全之策保护我们,不然死也要拉你垫背。” “少想些有的没的!” 司玉衡说完,大步越过方宁,往方家的方向而去。 方宁想了想,追上司玉衡:“少东家,我还是觉得要让司锦川觉得我是个唯利是图的人比较好。” “他生性多疑,你别弄巧成拙。”司玉衡淡淡说道。 “可我的水稻种子……” “天底下又不止你一人试过育种,他会理你这些小事?也许看在水泥方子的份上,会记住有你这么一个人,一旦水泥方子失去了利用价值,你在他那什么都不是。” “有人试过育种?” “嗯,不少,但无人成功。” “那我说的时候,你干嘛不说这事?” “你跟他们不一样,我何必打击你?更何况……”司玉衡顿住脚步,看着方宁,“我相信你可以。” 我相信你可以。 这话听上去没有什么语气波动。 但方宁却有了一种被人信任的开心。 能让一个重生归来的人相信她,那是相当有成就感的一件事啊。 “谢谢你,少东家。”方宁眉眼弯弯,笑容灿烂。 即便知道她的身份,仍旧愿意选择信任。 “我不会辜负你的。” “嗯。” 司玉衡敛眸。 是哪种不辜负? 第111章 不要高兴得太早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老太听说方宁要到黄泥坳守着那些田,想也不想就拒绝。 “不是已经请人守着吗?现在晚上已经凉了下来,你在那我怎么放心?这万一病了什么的,我怎么跟你爹娘交代?” “奶奶,这会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万一山上下来什么畜生,余大伯他们可拦不住,被糟蹋了的话,我白忙活这么久了。”方宁跟方老太讲道理,“你就答应吧。” “可是在那就住草棚,你一个小孩儿怎么受得了?” “我有练武,身体可好了,不信你问少东家。” 被点名的司玉衡开口帮方宁说话:“老太太放心吧,方宁可以的,就让他去守着,不然老是惦记着那些稻田,他也睡不着。” 方老太皱眉:“他还是个孩子。” “我带一床厚的被子过去总成吧?” “唉,算了,你照顾好自己,万一病了,我可不饶你。” “保证不会。” 方老太唠唠叨叨进了厨房,趁着天色还大亮,赶紧做饭了,好让方宁吃饱过去。 方宏凑过来:“宁宁,要不要我陪你?” “不要,你睡相不好。”方宁想也不想就拒绝。 方宏撇嘴:“我哪里就不好了?” “二哥在家的时候,没少说你踹他。” “污蔑,二哥造谣。” 方宏很气愤。 正在做绒花的赵氏抬头:“你二哥可没说错你,家里的孩子,就数你睡觉不老实。” “娘,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方宏不满地嘟囔。 方灵接过话头:“又没说错你,你还跟娘顶嘴,信不信我揍你哦?” 方宏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 现在全家就剩下五妹方菲不打击他。 不过,方宏灵光一闪,想到另外一件事。 他满怀期待地望着司玉衡:“少东家,你是不是也会跟宁宁一块在黄泥坳守着啊?” “嗯。”司玉衡点点头。 太好了! 方宏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他死死压下上扬的嘴角,生怕自己表露出来,会让司玉衡改变主意,拼命地忍着笑意。 司玉衡如何看不出一个小屁孩的想法? “我每天早上都会回来的。” 言下之意,不要高兴得太早。 果然,方宏立刻垮下小脸,再也笑不出来了。 “功课也会布置,若是我检查出错,惩罚加倍,不自律的下场。” 方宏差点就哭出来。 要知道,每天检查功课,错最多就是他。 就连大字有一笔没写好,也会被司玉衡拎出来痛批! 他觉得未来的日子不能更惨了。 “少东家,你能不能对我放松一点?”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你值得我对你放松要求?” 方宏嘴巴一扁,眼泪就开始往下掉:“你每天都针对我。” 院子众人:“……” 来了,又来了。 方宏就是那种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明知道司玉衡从来不会心软,每次哭会引来司玉衡变本加厉的惩罚,还是不长记性。 赵氏和陈氏默默将做绒花的东西搬回屋里,顺便将堂屋的门关上。 方灵和方菲则乖乖坐在那,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被司玉衡盯上。 “嗯,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不针对你一下,对不起你用的这个词。”司玉衡起身,去柴堆挑了根拇指大的树枝。 他就那么平平无奇朝方宏指去。 方宏脸色大变,顾不上擦眼泪迅速往后退去。 接下来,又开始上演一成不变的挨打环节。 “嗷嗷嗷……” 方宏被司玉衡追得满院子乱窜,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最后求饶:“少东家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司玉衡冷笑。 “还算有长进。” 方宏搓着挨打的地方,敢怒不敢言。 司玉衡名义上是在惩罚方宏,实际上训练方宏的实战经验。 让方宏一板一眼的去练,是永远没有什么进步的,因为方宏自律能力太差。 但被司玉衡追着打,他的进步是肉眼可见。 一开始大家都不太理解司玉衡为什么老针对方宏,后来方宁跟他们解释后,每当这种场合,他们就纷纷避让,眼不见为净。 也正是有司玉衡这么严格对待,方宏才没有因为学了武而整天招猫逗狗,带着小伙伴干坏事,也算是被司玉衡死死压制着。 谁让他打不过司玉衡。 “宁宁,我一会给你煮几个水煮蛋,你带去夜里吃好不好?”这时,方老太从厨房探出头来问方宁。 方老太现在是把家里几只老母鸡下的蛋都攒起来给孙儿孙女吃,方宁都吃怕了。 “奶奶不用,我夜里不吃东西。” “那怎么行,山里冷,吃些东西会暖和些。” 方老太那根本就不是征求意见,只是告诉方宁。 方宁无奈,只能由着方老太了。 她起身走进屋。 陈氏做的绒花进步飞快,确实是在这上面很有天分的人,最近已经开始尝试用绒花来做动物之类的小饰件。 东林县那边,孙夫人每隔半个月就会差人来取绒花,陈氏和赵氏因此也攒了不少的体己钱。 对于方宁,她们是满怀感激的。 “三婶,你这个是要做什么啊?看着像是兔子?”方宁拿起做好一半的半成品看,“你自己琢磨的?” “嗯,我就瞎琢磨的,是不是不行啊?那我往后便不做了。” “说什么呢?一门手艺最重要的是什么?是精和创新,你会想着做别的东西,那可是好事啊。” “真的吗?” “当然,反正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压抑自己的想法。” 边上的赵氏笑着说:“你三婶一直忐忑,不敢动手呢,我要是有她那么灵光的脑子,肯定要好好试试的。” “二婶说的是,所以三婶你尽管做你想做的。”方宁鼓励。 有了方宁这番话,陈氏便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安下心来。 “等明年开春,咱们绒花也可以开一个作坊了。”方宁道,“届时,你们两个就当师父,教别人做。” “开作坊?”赵氏和陈氏闻言,都猛地看向方宁。 “嗯,不然就靠你们两个能做多少?我教你们这个,就是希望往后二房和三房都有谋生的本事,这样咱们方家才会变得越来越好呀。” 赵氏和陈氏相视一眼,有些激动:“宁宁,你说的都是真的?” 第112章 好看有什么用?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眉眼弯弯:“当然是真的呀,我不食言。” 赵氏满脸激动:“宁宁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将绒花做好的。” 陈氏也小声说道:“我也是。” “那二婶和三婶都要加油咯。”方宁握拳。 “什么是加油?”赵氏不懂就问。 方宁:“就是好好干的意思。” 陈氏兴奋过后,犹犹豫豫问道:“宁宁,我能不能让我娘家那边的人也一块做这个?” 方宁记得陈氏有个弟妹非常的好吃懒做,还有小偷小摸的习惯,她提醒陈氏:“可以啊,不过三婶,我丑话说在前面,好好做事的我欢迎,要是偷奸耍滑,老想占便宜的,我可不会客气。” “诶,我晓得的,宁宁你放心,不靠谱的我也不会让她们来干。” “既然这样,那我回头也让我娘家那边找人来学。”赵氏说完,看向方老太,“娘,我就喊一个人来。” “这事宁宁说了算,要用谁,也由宁宁决定,你们喊人来之前,也要学宁宁这样丑话说在前,免得来了之后再掰扯。”方老太通情达理,“帮补一下没有不错,但是不能太过。” “娘你放心吧。”有了方老太这话,赵氏也有底气了,她问方宁,“那工钱怎么算?” “先学,学会了再谈工钱。咱们这是做买卖,不是做善事,挣钱就各凭本事,也同作坊那边一样,按件来算。” 赵氏和陈氏闻言,都松了口气。 这样再好不过了,做多少赚多少,偷懒就没有,很公平。 方宁想到这事,觉得也该去买几个小姑娘回来做这个绒花了,免得以后雇佣的人说不干就不干,将她撬起来。 吃过饭之后,方宁就提着铺盖跟司玉衡一起去了黄泥坳那边。 “少东家,能不能帮我买几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回来,要死契的。”方宁不跟司玉衡客气,让司玉衡找人。 “要多少个?” “七八个这样吧,到时候作坊开起来,怕是人手不够,年纪大一些也无所谓,要身家清白的。” “嗯。” “还要长的好看的。” 司玉衡眉心微蹙:“……干活跟好看有什么联系?” “我看着舒服。”方宁理直气壮,“难道少东家喜欢长得丑的?” 司玉衡语气微冷:“既然是找干活的,那就要手脚利落,好看有什么用?” “赏心悦目啊,都长得漂漂亮亮,别人都觉得我们绒花更好看呢。少东家,你就不能找长得好看又手脚利落的?” “呵,求人办事不要挑三拣四。” 漂亮姑娘? 小小年纪就想这个? 长大还得了! 方宁觉得司玉衡这脾气来得莫名其妙。 她好像也没说什么吧? 算了,她不跟大佬一般见识。 余东对于方宁跟司玉衡过来很是意外。 “宁宁,现在夜里凉,你来这干什么?回去吧,我们能守住的。”余东皱眉,生怕方宁小孩子会在山里着凉。 方宁拒绝:“现在已经成功了一半,我得亲眼看着才放心,在收割之前,我都会在这里守着的。” “作坊那边呢?” “有管事跟江三叔在,我不用操心,等月底查账就行。” “你这孩子心怎么这么大?” “我这不是心大,我是更在乎这些稻种,银子什么时候都能赚,但是稻种早一年育出,就少挨一年饿。”方宁走到草棚里,“以后我跟少东家就在这个草棚吧,就劳烦你们四个挤一挤了,少东家还要教我念书。” “成。”余东招呼其余两个人将东西搬出去,将这里让给方宁跟司玉衡。 司玉衡习惯在村民面前沉默,存在感会特别低,村民也不会注意到他,所以言行举止都随意了些。 “还有鸡蛋啊?是给我们带的吗?” “对对,你们吃吧。” 吃怕了鸡蛋的方宁见有人帮她解决,简直就是求之不得,赶紧将鸡蛋都拿出来分给他们:“来来来,都有都有,这段日子辛苦你们了,小东西不值钱,别客气。” 司玉衡在边上默默看着方宁,有些无奈。 这是多怕吃鸡蛋? “少东家你要吗?”察觉到司玉衡的视线,方宁笑眯眯捧着鸡蛋,“还热的喔。” “不。”司玉衡摇摇头。 方宁就将剩下的鸡蛋全都塞给余东:“余大伯,你看着分吧。” “这……你们真的不吃吗?” “不要。” 方宁现在是嗅到鸡蛋的味道就难受。 东西不能吃太多,不然再喜欢也会变讨厌。 安置好之后,方宁就躺在床上,听着外头虫鸣,望着高悬的明月,有种说不出的舒适。 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的体验了。 不过现在这种感觉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的。 以前是执行任务,精神高度集中,并不像如今这样闲适。 方宁没能闲太久。 司玉衡在草棚前生了火,将带过来的书丢给方宁。 方宁:“……” 司玉衡淡淡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 方宁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始借着火光念起来。 余东他们见状,也不敢过来,生怕打扰了方宁。 育种人工辅助授粉是要好几天的,而且每天还要三四次。 余东他们看了一天,第二天就跟着下田了,帮着授粉。 授粉后20-25天后,种子就成熟了。 收割也是有讲究的,要先收割父本,检查母本没有杂株了,才收割母本,还要分开脱粒和晾晒,以免混杂。 第一年的育种算是结束了,至于产量如何,还得等明年种植之后才知道。 方宁又晒黑了一圈。 方辞年从城里回来,看到自己闺女变成这样,又心疼得红了眼:“爹不是给你做了美白的霜膏吗?你怎么不用?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子?” 方宁自己是无所谓的,但看到老父亲心疼的眼泪,赶紧安抚:“没事的爹,过完冬天就白了,你看我先前不是很白净吗?” “万一白不回来呢?”嫁不嫁人无所谓,方辞年怕女儿长大看到自己这么黑会难过。 以前女儿当兵,也没晒这么黑,谁知道还能不能白回来了? “爹,你不要咒我好不好?”方宁无奈。 论有个生怕女儿变丑的玻璃心老父亲是种怎样的体验? 第113章 都想让你做我女婿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辞年泪眼汪汪。 还好回来的时候带了有美白效果的药材,默默去给闺女做面膜了,希望能让闺女白回来。 方宁:“……” 她小声对司玉衡说:“我爹不对劲。” 司玉衡无语。 方辞年奇奇怪怪的,方宁也怪怪的! 男孩子黑一些不正常么? 村里哪个小孩不黑? 也就爱子如命的方辞年这么紧张。 余东他们帮着将晒好的稻种送到方家,问方宁放哪儿。 方宁赶紧带他们去一早收拾好的房间,让他们将这些稻种放进去。 “就这么存放吗?” “嗯,保持干燥就好。” 科技水平低下,她又没有空间什么的金手指,只能用最古老的方法贮藏了,不然能怎么办? 等稻种都放好,方宁留余东他们下来吃饭。 “等明年开春,你们来我家拿稻种,先试种一两亩田就好,我现在也不知道这稻种是否成功。余大伯,要是失败了,你可多担待啊!” “嗐,就当是换一种水稻种了,能不能成,到时候再说,现在咱们也不缺那一亩的口粮了。现在村里又有活计,大伙也不用都指望着田里那些稻子吃饭,你不要有压力,不行明年继续就是。”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余东,安慰方宁。 方宁见他们其实也不是那么在意,就当是帮她一次那样,便没再多说了。 成还是不成,明年就知道了。 方宁心中有数,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成功概率。 育种的事暂时结束,方宁歇了两天,去了一趟东林县,看看筑堤的情况。 由于工匠都是第一次用水泥,开始的进度很慢,两个月过去了,河堤才修好一半。 不过,这会他们已经适应,古代人工便宜,干活的人又实在,没有偷懒一说,再有一个月,河堤就能建好。 张县令很是满意这水泥修建的河堤,他跟方宁说:“宁宁啊,还真是多亏了你的水泥啊,明年三四月份,就不用担心大雨决堤这种事了,水泥是真的好用。我听说兵部来人要这水泥方子,可是真的?” “嗯,好像是兵部库部主事,还有一位贵人我不知道是谁,看样子身份不低。”方宁点点头,“我将方子上交给朝廷了,若是边防能用上,我也算是攒了功德。”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将水泥方子交上去是最好不过的,这样朝廷会看在这份功劳上,日后有些什么大麻烦,也会有人站出来帮你说一两句话。” “我本来就没打算藏着掖着,东西再好,也得发挥作用才是,反正民间的钱已经够我赚的。”方宁笑眯眯地道,“也希望水泥能帮到大人你!” “哈哈哈,若是这河堤真的能扛住暴雨,可不就是帮了我么?唉,可惜你已经订亲了,不然我都想让你做我女婿了!”张县令是越来越喜欢方宁,说话也直接,遗憾不能成为方宁的岳丈。 方宁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噎到。 女婿? 那可别啊! 她不带把的! “张大人真爱开玩笑,大小姐还是小孩呢,这话可别让夫人听到,不然夫人该让大人夜里跪算盘了!” “哈哈哈……瞎说什么?我家夫人听我的,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呢?” 方宁但笑不语。 这就是他们夫妻间的事了,不过张县令要是把脖子那道抓痕藏好一点,她可能还信上几分。 “对了,宁宁你那绒花最近怎么样了?我家夫人天天催着我派人去取绒花,她跟老孙的媳妇每天就琢磨着铺子里的事,可上心了。” “就我二婶三婶在做,速度快不了,而且是夫人要的,总不能敷衍着做些凑合?那岂不是坏了夫人的口碑和绒花的招牌对不?你回去让夫人放心,做好之后,我们第一时间送过来。” “话说回来,你这脑瓜子装的到底是什么?怎么就那么灵光呢?女人小孩的银子都被你赚了?” “嘿嘿,天赋异禀。” 方宁一点也不谦虚。 张县令再次哈哈大笑。 在河堤上看了小半个时辰,方宁提了些让他们少走弯路的建议,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就准备回去了。 张县令喊住她:“宁宁,听说你育的稻种已经收割了是不?能不能分一些给我这边明年试种?” 方宁有些意外。 “这新东西,总要有人尝试一下的,放心,我找来试种你稻种的都是可靠之人。”张县令是担心方宁的稻种明年分不出去,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与众不同育出来的稻种究竟咋样。 “该多少银子就多少银子。” “行,那我送些过来,张大人就不怕这稻种不行吗?” “那也得先试试对不?” 张县令对方宁的稻种不抱希望,就是在力所能及的事上,帮一帮方宁而已。 “大人这么相信我,银子就不用了,先拿去种,要是丰收了,咱再说钱的事如何?”方宁相信自己。 “那怎么行?不能让你亏本。宁宁,你不能这样做生意,会亏死你的,买卖就是要精打细算,太大方不行。”张县令忍不住唠叨方宁。 方宁乐不可支。 “那恭敬不如从命。” “这才对嘛,真不留下等明天再回去?“ “不了,作坊很忙,我还得回去看账本什么,我答应我奶奶回去的,不然像上次那样,会把她吓坏的。” “唉,好吧,等你有空了,喝上几杯。” 方宁笑笑,她才几岁哦,还喝酒? 怕不是要被司玉衡吊起来打! 方宁跟张县令告别后,骑着马回石川镇。 这匹马是司玉衡送给她的。 她这次来东林县,并没有带其他人。 行至半路,方宁忽然挑了挑眉。 下一刻,七八个蒙着脸、高矮不一的匪徒跳出来拦住了方宁的去路。 为首那人拿大刀指着方宁:“你就是长平县石川镇福田村的方宁?” 方宁勒住马,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们:“你们要做什么?” “把水泥的方子交出来,不然别怪哥几个不客气!”为首那人喝道。 方宁看了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是专门蹲在这拦她的。 而知道她今天出门的,除了福田村的人,也只有徐家村那边的了。 第114章 我劝你好好想想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扬起一抹天真烂漫的笑容:“好啊,方子我可以给你。” 拦路的人没想到方宁这么配合,面面相觑。 为首那人道:“你耍什么花招?” “大哥,我势单力孤,打又打不过你们,当然是宁愿交方子。不过,我有个要求,只要你们答应,我连冰糖杨梅的做法都能告诉你们。” 冰糖杨梅是今年四五月份的时候长平县最时兴的小零嘴,全味楼拿着冰糖杨梅赚了不少银子。 杨梅是不用本钱的,要是拿到这个方子,那明年他们不也是能大赚一笔? 这些人心动了。 “说出你的要求。” “是谁让你们来的?只要你们告诉我,我现在立刻就将方子写下来给你们。” “先说方子,我再告诉你。” “那不行,我打不过你们,万一你们耍赖,那我岂不是血亏?” 方宁拒绝,一副不信任他们的样子。 “那你小子耍花样呢?” “你们人多,我敢吗?” 话一落音,余下的人都看向为首那个。 他们疯狂心动。 冰糖杨梅啊。 那可是捡钱! “那你先把水泥方子给我,我再告诉你。”为首那人不是那么相信方宁。 方宁一个人单挑徐家村的事他可是听说过的。 虽然有些功夫在身,但还是小心为妙,万一方宁耍诈呢? “你不能骗我小孩啊。”方宁翻身下马,拿出笔墨,在石板上将水泥方子写了下来。 这个方子材料是对的,但是烧制的比例却不对。 敢让人来抢她东西? 那就做好亏得裤子都不剩的准备! 方宁吹了吹墨水,将方子递过去:“呐,水泥方子给你。” 为首那人将信将疑接过来,他是认识字的,看到上面写的材料和他打听到的没有出入,信以为真,等墨水彻底干了之后,折起来收入怀中。 “方子我已经给你了,是谁让你们来的?” “冰糖杨梅的方子呢?” “你骗我?” 方宁眉梢一挑。 “小子,不想死就老老实实把冰糖杨梅的方子也交出来,否则,别怪哥几个不客气。” “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什么?” “什么?” “别人不讲信用。” “所以呢?” “我生气的后果很严重。” “哈哈哈……小子,你在做梦……啊!” 为首那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方宁一勾拳打上下巴,门牙都磕掉了。 “给你脸不要脸!”方宁嗤笑,趁他吃痛,夺过他的兵器,转了一圈后,不偏不倚架在那人的脖子上。 冰冷且带着杀意的触感袭来,那人惊恐地瞪大眼睛,吓得连自己声音都找不到了。 “怎么那么贱呢?我本来都不想动手的。”方宁道,“这刀太重了,借你脖子用用,不过你可别乱动啊,不然我这刀万一偏到你喉咙那,不小心割断了脖子,那可是神仙都救不活啊!” 其他人见状,转身拔腿就跑。 方宁笑笑:“没用的东西。” 手还握着刀,一粒粒石子被她踢出去,无一例外都击中那些人的膝盖窝,全都摔在地上捂着被打的地方半天也爬不起来。 他们看着眼前那个个子小小的孩子,恐惧如潮水袭来。 “是要我动手呢,还是你们自己说?自己选吧。”方宁将刀换了手,划破了那人的肌肤。 “我说……”那个人吓得破音,“是、是镇上的张、张富。” 张富? 方宁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好像在哪儿听过。 “张富是谁?” “就、就那个被身边的人走了后门的张富。”那人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 方宁这才想起张富是谁。 那个垂涎方灵,被她跟司玉衡教训过的小恶霸。 走后门是没被走后门的,就是司玉衡用了不知道哪儿来的药让他误会而已。 几个月过去,这是又满血复活了? 打方灵主意失败,就将歪脑子动到她头上? “张富不可能是自己跑来让你们抢方子的,他还有没有提过什么人?” “没、没……” “我劝你好好想想,我的手有点累。” “徐辉,张公子说了徐辉!”趴在地上那边,有人高声大喊,“就是徐家村那个被革除了功名的徐辉。” “哦,他啊。” 没被老赖四弄死么? 竟然又来蹦跶? 方宁扯掉那人的蒙脸的布,看清了他的模样,“现在跟我一起回石川镇找张富。” “方公子饶命……” “我手好累啊。” “我去,我去。” “过来。”方宁架着他走到马的身边,翻出一条绳子,将他绑了起来,然后其他人也同样被绑到那条绳子上。 方宁翻身上马,牵着这一串“粽子”,打马朝时石川镇奔去。 “方公子,能不能慢一点啊!” 那串“粽子”被方宁折腾得上气不接下气,腿都快跑断了,累得差不多要哭出来。 “别怕,我还没加速呢。”方宁回头,笑得一脸温柔。 那伙劫匪这会是真的哭了: “小祖宗,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保证以后改过自新,再也不干这事!” “我们也没想要你的命,你这是想杀我们啊!” “方公子,放过我们吧,我保证以后做牛做马的报答你!” …… “牛马可比你们听话能干,我要你们有什么用?抢一个小孩都抢不过,还有脸说这些话?”方宁嗤之以鼻。 众劫匪:“……” 这是人话吗? 方宁没理他们。 在他们被拖得只剩下半条命时,终于到了石川镇。 劫匪们喜极而泣,从来没有觉得石川镇这么可爱。 方宁带着这串“粽子”直奔张家。 张家大门关着,方宁直接上前拍门。 “来了来了,别拍行不行?”里面的人一边跑出来,一边大吼,“找死是不是?” 等对方把门打开,方宁拖着那串“粽子”直接进去。 “喂喂,你是什么人?胆敢闯我们张家,活得不耐烦了?” “叫张富出来!” 方宁将手中的刀往前一掷,正中堂屋的门板,刀身晃动不停。 开门那人惊出一身冷汗:“你、你是谁?” “再废话下一把刀就插入你脑袋!” 此话一出,那人吓得连忙往里面跑:“少爷不好了,有人上门闹事啦。” 第115章 这是银子能解决的?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不一会儿,张富 就带着他的狗腿子匆匆出来。 一看到那串“粽子”,脸色微变,紧接着目光落到方宁身上。 张富怒喝:“你谁?敢来爷这里闹事,活得不耐烦了吗?” 方宁明知故问:“你就是张富对吧?” 张富后退,挥手下令:“放肆,敢直呼爷的名字,把这小子给我拿下!” 狗腿子一拥而上。 方宁纵身一跃,跳上了瓦面。 “有种你别躲。”张富见方宁竟然会轻功,吓得不轻,硬着头皮站在下面嚷嚷,“你有本事下来啊!” “我下来你也抓不到我。”方宁淡淡开口,“张富,是谁让你找人来抢我东西的?你要是老实交代,我让你好过,要是不说,那么你这房子的屋顶就别要了。” “哟呵,爷是吓大的。” 哗啦。 张富话一落音,半边屋顶不见了。 没人看清方宁是怎么动手的。 张富顿时冷汗涔涔。 “要说了吗?” “你不知道你说什么,你到底是谁?” “还装蒜?” 方宁飞身而下,落到张富面前,伸手一掐,扼住了张富的脖子。 张富本能去踢方宁,结果被方宁一踩,立刻惨叫出来。 张老爷和张太太闻声赶出来,看到这架势,眼前一黑,差点魂都下没了。 “干、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行凶?” “张老爷,你儿子收买了这些匪徒打劫我,你说,我该不该来讨个公道?”方宁反问,“既然二位不会教儿子,那我不介意帮你们将张富送到刘师爷那去,让刘师爷好好管教。你说刘师爷是帮你们,还是帮我呢?” 刘师爷是个聪明人,绝不会为了张富得罪她。 “你、你是谁?”张老爷不敢轻举妄动了。 “福田村,方宁。”她自报家门。 “你要多少银子?” “我不要银子,只要公道,你儿子无端端打劫我,抢我方子,张老爷你说这是银子能解决的事?” “你、你想怎么样?”张富虽然一早猜到她是方宁,可都没有亲耳听到方宁说自己是谁来得惊愕。 “是谁让你去打劫我的?”方宁问。 “徐、徐辉。” “哦,那就劳烦你跟我走一趟了。” “去哪儿?你想要多少银子我都可以给你,但、但我不、不能跟你走!”张富颤声道,这些废物,怎么一下就出卖了他! “不行哦,你要是不跟我走,那我只能去全味楼请人帮我将你们送到刘师爷那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说了啊,跟我走一趟,去徐家村,指认徐辉。” “是不是去了,你就放了我?” “没错。” “那我跟你去。” “很好。” 方宁笑笑,抬头看向张老爷夫妻:“放心,我不会伤害张富,只是让他去做个证,讨回公道而已。” “方宁,你、你别乱来啊。” “怎么会呢?走吧,张少爷。” 方宁松开张富,踹了一脚他屁股。 张富一个趔趄,险些摔了个狗吃屎。 “张老爷不必送了。”方宁回头,“好好在家呆着。” 明明方宁在笑,但是在场的人却都有种寒意入骨的感觉。 这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而已! 可他们却没有一个胆敢反抗他! 方宁赶着张富和那串“粽子”回去。 此时的徐辉家,王氏正可劲磋磨那四个女人。 徐辉也不敢吭声,因为当初闹得王氏回娘家,他的岳丈带着一帮人来他们家,险些没废了他。 他老实了一段时间。 但他本性就风流,再加上那些女人又有手段,很快又将他迷得神魂颠倒,有时候大白天也公然搞那事。 王氏哭也哭过,闹也闹过,于事无补,最终只能睁只眼闭只眼,每天就想着法子折磨那几个女人。 昨天,徐大林无意中听说方宁今天要一个人去东林县,徐辉知道后,想起自己如今落到这个下场是拜谁所赐,便去了镇上找到张富,告诉张富方宁的水泥作坊多赚钱。 张富整天游手好闲,还忙着从女人身上重振雄风,对于方宁的事也只是隐隐有听说而已,并没有真正放在心上。 他听了徐辉的怂恿后,格外心动水泥方子,便找了人埋伏方宁,打算逼方宁交出水泥方子。 “那刘师爷可是张富的舅舅,方宁敢不交出方子吗?没了水泥作坊,生意又都被人抢走,我看他还怎么蹦跶。”徐辉恶狠狠地道。 徐大林点点头:“有张富在,方宁肯定保不住那个水泥作坊的,另外那个作坊,只要张富想,也能变成张富的,到时候方家一无所有,方宁就跳不起来了。” “哼,那臭小子迟早不得好死!”徐辉咬牙道,“将我害到这地步,连家里的田也卖了一半赔给老赖四,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行了,咱们别明着动手,借刀杀人就是。方宁要是将张富得罪狠了,怎么死都不知道。你以为那些当官的会护着他?刘师爷会不帮着自己外甥?” “过了今天他就倒霉透!” 砰! 话刚落音,他们院子的人就被人踹开。 “徐辉,给我滚出来。”方宁的声音像索魂似的,幽幽响起。 徐辉和徐大林在屋里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走出去。 “方宁,你个挨千刀的干什么?”王氏歇斯底里大吼,“你这个臭小子,敢来我家闹事,我杀了你!” 王氏骂着,扑了上去。 方宁伸脚一踢,将王氏踢到一边去。 她把张富推出去。 徐辉见状,脸上血色尽褪。 “徐辉你娘的,敢将爷当刀使?”张富阴沉地瞪着徐辉,“狗娘养的,竟骗爷去打劫方宁?” “张、张少爷,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刚才一副方宁必死的徐辉弓着身子,瑟瑟发抖,连声音都在发颤,“我什么都没说!” “娘的!”张富不敢打方宁,徐辉就成了他最好的出气对象,他冲过去,揪住徐辉的衣襟,狠狠一拳头打过去。 “啊……”以王氏为首的六个女人见状失声尖叫。 张富这一拳打得狠,徐辉半天都没能直起身。 方宁就站在那,双手抱胸,看着张富暴打徐辉。 第116章 什么品种的奇葩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徐大林他们大喊大叫。 徐家村的人闻声赶来。 一看是方宁,灰溜溜走了。 惹不得! 徐辉娘和王氏坐在地上哭天抢地:“老天爷,你睁开眼睛看看啊,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他们这是要将我儿子活活打死啊,你帮帮我们啊!” 见方宁和张富都不为所动,徐辉娘爬到方宁面前,抓着方宁的裤子嚎啕大哭:“我儿子已经没有秀才功名了,你能不能放过他,不要再害他,我求求你了,你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 方宁弯下腰,一点一点将她的手掰开:“不是我要害你儿子,一直都是你儿子在害我。我一次又一次的放过你们,你们却当我是软柿子使劲捏。 你儿子变成这样,是你们父母之过,不要甩锅到其他人头上。没人逼他纵火烧作坊,也没人逼他找人毁我的实验田,更没人逼他找人来抢我的水泥方子!“ 徐辉娘涕泪齐流:“可是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想怎么样?” “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觉得你儿子没有错?那打死他也活该,这是你们父母该受的!”方宁嗤笑,“是你们对不起我,不是我对不起你们,你搞清楚一点。” “我知道错了,我求求你放过他可以吗?他还是个孩子啊!” 方宁:“……” “对,他还是个孩子,所以千万不要放过他!” 三观都被刷新了。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 眼看着徐辉被张富打得只剩最后一口气了,方宁这才制止了张富:“你是想闹出人命吃官司吗?” 张富举起的拳头定在半空,下意识看了方宁一眼。 “可以停了。”方宁点点头。 张富这才收起拳头,站起来,走到方宁身边,哈腰点头:“方公子,我、我……” “人没死就行。”方宁淡声道。 徐辉娘和王氏扑过去将人抱起来。 “我的儿啊……” “当家的……” 婆媳两人撕心裂肺嚎哭。 方宁走过去,居高临下望着奄奄一息的徐辉:“我不是你能算计的,徐辉。不送你去监牢是因为监牢太安全了,在这才能将你打得半死。记住了,下不为例。” 说罢,方宁扬长而去。 “你们给老子等着。”张富指着徐辉一家人,然后小跑着追上方宁,“方公子,等等我。” 方宁没理他,加快脚步。 张富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将方宁追上:“你为什么不等等我?” “因为看到你我想打你!”方宁冷声道。 张富立刻抱着脑袋:“别打我。” “你横行霸道,强抢民女,糟蹋姑娘,你说你值不值得打?” 张富:“……” 他觉得委屈了:“方公子,你都是听谁说的?我承认我是好色,也抢过姑娘,但绝对没有糟蹋姑娘的事发生,人家不乐意,我也没强迫人家好不好?” “你这话骗谁呢?” “我要是骗你,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方宁上上下下打量张富,他看人的时候,那眼神真的很淫邪。 但方宁仔细看了看,问题出在他猥琐的长相上。 “那那些传言是怎么传出来的?” “我要是说觉得没面子,让下面的人到外头说的。” “自己造谣自己?” “好歹我舅舅也是县令的师爷,那每次都被姑娘拒绝,我多没面子,可不就、就……” 方宁看了看太阳,从东边出来没错啊。 这张富是什么类型的奇葩? “我真的没有糟蹋过姑娘,我发誓,我就是喜欢那些好看的姑娘,可是没有一个姑娘看得上我,我、我咽不下这口气。” “那被你造谣的姑娘呢?” “我又没说我糟蹋了谁。” 方宁仔细想了想,好像关于张富的流言确实如此。 只有说他强抢民女,糟蹋姑娘,但从来也没说过是哪家的姑娘。 所以,这个长得就不像好人的张富就是个中二发作的纨绔? “那你找人打劫我没错吧?” “哦,那是我也想赚点钱,免得我爹老骂我娘,说我没用。而且,我也没让他们伤你啊,就是想让你交出方子而已。” “张富,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啊,没人教我啊。” 方宁:“……” “我知道我长得不像好人,但心没烂。”张富委屈,“找人打劫你,是我做过最大胆的事,那些被我抢回家的姑娘不愿意接受我,我都会给银子让她们离开,不信你去打听一下好不好?” “再说吧!你现在跟着我想干什么?” “方宁,你看,我能不能跟着你做买卖啊?” 方宁深深吸了口气:“我没什么好教你的。” “你可以的,我保证从此以后洗心革面,做个好人,再也不抢姑娘了,就算打一辈子光棍也不抢。”张富举手起誓。 方宁看了看张富:“你都抢过谁家的姑娘?” 张富嘀咕:“这我哪儿知道?她们不乐意跟着我,我就让人走了,也没问人家叫什么啊。” “算了,你回去吧。” “方宁,别逼我求你。” 方宁挥了挥拳头:“来试试?” 张富怂了。 方宁径自越过他,往福田村的方向走去。 “方宁,你真的就不能教教我做买卖吗?要不,你给我出个主意也行。” 张富又追上方宁。 方宁被他缠得有点烦。 “你那么多狗腿子,干脆去开给人送东西的买卖好了。” “送东西?” “就是收钱给人跑腿。” 方宁说完,拔腿就跑,不想再跟张富废话。 张富站在原地,琢磨了一下,猛地一拍大腿,好像可行诶! 方宁真是聪明。 “方……” 他想说谢谢方宁的,结果方宁连人影都没了。 张富正为跑腿这个买卖高兴,也顾不上去找方宁,兴冲冲回镇上去了。 “你去徐家村了?”方宁一进门,就迎来了司玉衡的询问,“徐辉做了什么?” “他跑到张富面前,怂恿张富那个傻子找人打劫我,我将人绑到张富家,逼张富去徐家村和徐辉对质。”方宁笑眯眯,“然后张富揍了徐辉一顿,我什么都没干,就站那看戏而已。” 司玉衡面色一沉:“有人打劫你?” “嗯,让我交出水泥方子。”方宁点点头,“我给他们了,不过,我觉得张富找的那些人背后还有别的人,张富就是个顶锅的。” 第117章 小爷差点在它们嘴下变成太监!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司玉衡若有所思。 “少东家,我们很快就知道是谁了。”方宁眨眨眼,“我将方子交出去,但比例是错误的。京城那边的配方是对的,但就算有人用水泥赚钱,也不会这么快卖到这边,到时候出现伪劣水泥,就知道是谁了,咱们守株待兔就好。” “我该说你聪明吗?” “那也不是,主要是对手太蠢。不过,少东家我问你,张富不是石川镇的恶霸吗?他真的没有糟蹋过姑娘?” “没有。” 不然能逍遥到现在? “难怪你没真让他被人走后门了。” “略施小计教训一下他而已。” “那你当初干嘛还真的的……唔,劳师动众?” 还换上女装! “陪你玩玩。”司玉衡面不改色。 方宁翻了个白眼:“是你自己喜欢吧!” 司玉衡:“……” 方宁越过司玉衡入内:“奶奶、二婶、三婶,我回来啦!” “方宁,马呢?”身后的司玉衡凉凉问道。 方宁:“……” 靠,还在徐家村呢! 方宁立刻头也不回地往外跑了。 方老太出来,一看连个人影都没,一脸困惑看向司玉衡:“少东家,宁宁是不是回来了?我刚刚好像听到她在喊我。” “嗯,她有事又出去了,晚些会回来。”司玉衡点点头。 方老太嘀咕:“这孩子,怎么一惊一乍的,还好少东家你在,不然我都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司玉衡笑了笑。 方老太又进屋去了。 而方宁赶到徐家村的时候,她那匹马正被徐家村的人围着看。 马是好马,所以一点也不喜欢被人围观,更不给人摸,有人靠近就撅腿踢人。 围观的人看到方宁过来,都赶紧让开。 他们现在算是知道,惹谁都不要惹方宁。 先前将方宁得罪狠了,如今只能看着那些被方宁雇用、每天高高兴兴去作坊上工的人赚钱,羡慕得不行。 一天四个时辰,到点就回家,也不耽误家里的活计,每个月工钱按时发放,还有几天那个什么假期。 真的,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上工方式。 过节的时候,作坊还会发东西给上工的人。 已经有不少人试图讨好方宁,想进作坊上工,但都被方宁拒绝了。 这会看到方宁,他们又开始动心思了。 “方宁,这马是你的啊?跟你一样,长得真好!” “我长得像马么?” 村民一卒。 “方宁,你马怎么骑得那么好?我们什么时候也能像你这样呢?” “回娘胎再出生一次。” 村民二卒。 “方宁,你们作坊生意这么好,什么时候打算招人啊?你看看我怎么样?保证勤快不偷懒。” “时间能重来的话,你们不得罪我,也许有这个可能!” 村民三也卒了。 无人生还。 方宁解开缰绳,翻身上马,居高临下俯视着徐家村这些人:“从你们动手打我们村的人开始,我就打定主意,永远不会雇用你们。” 说完,方宁打马疾驰而去。 留下徐家村的村民面面相觑,尴尬地摸摸脸散了。 方宁骑着马回去。 方宏一脸艳羡地看着那匹马:“宁宁,我能摸摸它吗?” “你不怕被踹?想摸它,先喂一段时间,不然别乱碰。”方宁道。 方宏撇撇嘴。 但也知道方宁说的是真的。 这匹马刚回来的时候,可凶了,只认司玉衡,后来方宁也不知道用什么法子,硬是将它驯服了,从此之后给摸的人除了司玉衡只有方宁。 就连家里长大的那群恶霸大白鹅也不敢靠近马。 说起那些鹅,就不得不提季嘉言跟大白鹅大战三百个回合,回回输的故事了。 自从季嘉言说过吃鹅之后,这些鹅就记恨上季嘉言了。 长大一些,方宁就将大白鹅放出来看家护院,免得有人进屋偷赵氏和陈氏做好的绒花。 一开始,季嘉言还躲着大白鹅走的。 后来,发现大白鹅好像不理他了,就开始作死,想要吃鹅,结果—— 被大白鹅啄坏了三件衣服,屁股还留下大白鹅亲密一吻,当时哭得那个惊天动地啊,要不是司玉衡在场,怕是小弟弟都保不住。 季嘉言不甘心被牲畜欺负了去,跟元宝三番两次挑衅大白鹅,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元宝是有功夫在身,但他不敢弄死大白鹅,费尽力气将季嘉言救出来,主仆二人凄凄惨惨。 认清现实后,季嘉言哭着搬到作坊已经一个多月。 只要大白鹅在家,他不敢踏入方家半步。 后来有了马,大白鹅恶霸的地位稍稍下降,那仅仅是对马而已。 福田村上下都知道,方家那群大白鹅比狗还凶,谁见着都要绕道走。 除了方宁。 “过来。”方宁招招手,那群大白鹅就屁颠屁颠过来,在方宁脚下蹭来蹭去,像狗一样,特别友好。 “从明天开始,大白二白去水泥作坊,三白四白去布偶作坊,五白留在这里,都好好的看家护院啊。”方宁挨个摸过去。 大白鹅“饿呀饿呀”叫唤起来,似乎在说可以。 这群大白鹅挺通人性的,虽然很凶悍,但也不会随便攻击人,除非是说要吃它们。 “嘉言又要哭了。”方老太说,“你就别拿大白鹅过去吓唬他了。” 方宁莞尔:“他别琢磨着吃人家,人家也懒得理他,你看他哪次不是作死当着它们的面说怎么煮鹅肉好吃?” 众人又想起季嘉言的凄惨了。 想必已经能列为季嘉言童年阴影之一。 像方老太说的,方宁到了作坊,提出送两只大白鹅来作坊,季嘉言就疯狂拒绝。 “不要不要不要,打死也不要!” “现在作坊买卖变好,最近时不时有陌生人入村,放两只大白鹅在这里,能守着作坊呢。你别总想吃它们,它们才懒得管你!” “方宁你要记住,小爷差点在它们嘴下变成太监!” 季嘉言一脸激动。 方宁忍俊不禁。 “你说你能不能做个人啊?” “嘉言,留着大白鹅有好处,它们比狗还凶,能看家护院的。” “先前山里的那两条狗我已经养着了,你休想我再养大白鹅。方宁,这作坊有它们没我,你自己选!”季嘉言直接放狠话。 第118章 你这是要我的命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径自入内,一边喊元宝。 元宝小跑着来到方宁面前:“方公子有什么吩咐?” “帮你家少爷收拾东西。”方宁转过身。 元宝愣住,好一会才开口问:“方公子你说什么?我好像没听清楚!” “嘉言不是说了么,有大白鹅没他,那我要大白鹅,他只能从这里滚出去了。”方宁笑眯眯。 季嘉言立刻炸毛:“方宁你几个意思?你要为了那牲畜赶我出去?” “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方宁斜睨着他,“你不愿意大白鹅看家护院,那只能让你走了。” “你!你是不是嫌我被啄得不够惨?要变成太监你才高兴么?” “大白鹅谁都不咬就咬你,这是为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 “我不管,反正我不走,大白鹅也不能来。” “嘉言,我跟你说认真的,让大白鹅守着作坊,比你用处还大,大白鹅可是看家护院的小能手。你呢,躲着它们,别一天到晚说吃它们,不会追着你咬。” “不行!” “那你搬回方家,方家只有一只大白鹅,这里我会安排两只。” “方宁,你这是要我命。” “季嘉言!!!” 方宁语气一重,季嘉言就怂了。 这几个月相处下来,季嘉言还是挺怵方宁的。 方宁不发火的话,他会使劲撩方宁怒火,一旦方宁生气,他就不敢了。 当然咯,要是司玉衡在场,他是连吭都不敢吭声的。 就这么的欺软怕硬! 他气鼓鼓地踹了元宝一脚:“还不去收拾行李?愣着干什么?给你月钱是白给的吗?” 元宝:“……” 每次少爷吃瘪,受气的总是他! 少爷就不能争气点压制回去么? 吐槽归吐槽,元宝还是乖乖给季嘉言收拾去了。 方宁看着季嘉言房间里的摆件,不由抚额。 “在这种地方你能不能别这么享受?是怕不遭贼么?” 古董名家书画之类的,竟然也敢这么大喇喇地放出来。 好在是村里的人没什么见识,不知道这是好东西,不然还不知道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毕竟财帛动人心。 方宁帮着把东西收拾好,勒令季嘉言将那些值钱的东西送回县城去。 “我装饰一下我房间还不行哦?” “不是不行,是看地方,我不想被贼人惦记,闹出什么不好收场的事情出来。嘉言,我知你自小锦衣玉食,没吃过什么苦,受最大的罪便是来福田村。但是,我们都还小,季家和这里也山遥路远,不是什么事都在你掌控之内的!” 方宁语重心长,劝季嘉言。 季嘉言想了想,然后哼哼唧唧:“行吧,看在你求我的份上,我就不用好了。记住,是你求我的哦。” “是是是,我求大少爷你的。” “这还差不多。” 季嘉言容易炸毛也容易顺毛。 方宁三言两语就让他高高兴兴把东西打包好,让元宝立刻送回县城。 元宝叹了口气,认命回城。 当初他就劝季嘉言了,可人家不听啊。 现在倒好,方宁说他就乖乖照做。 下回还是直接方宁出面算了。 季嘉言踏入方家门口时,躲在方宁身后,偷偷摸摸进来,生怕又惹了鹅祖宗。 大白鹅看到他,立刻扑腾着翅膀追过来。 “啊!”季嘉言见状吓得跳到方宁背后,死死搂着方宁脖子,带着哭腔,“救命!” 方宁:“……” 司玉衡:“……” “退下!”方宁喝了冲过来的大白鹅一声。 大白鹅紧急刹车,整个鹅撞到方宁腿上。 “不许再啄人,不然我要饿你肚子了。” 大白鹅不服气,冲着季嘉言“饿呀饿呀”大叫。 “快喊爹吧。”司玉衡脱口而出,那嘴角是压都压不下去。 方宁怔了怔,片刻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 饿呀饿呀,那不就是跟喊儿呀儿呀一样么? “嘉言,快喊你鹅爹,说不定你鹅爹觉得你孝顺,以后就不咬你了!” 季嘉言气得跳下来:“你才鹅爹,你全家……都不要理你才是!” 就连方老太也没忍住笑得眼睛只剩下一条缝。 “我太小,当不起你爹,嘉言,不要乱喊。”方宁拍拍他。 季嘉言猛地甩掉方宁,背着小包袱怒气冲冲回屋了,那样子看起来是说不出的可爱。 哈哈哈。 欺负小孩真好玩。 “好了,再笑嘉言一会又要哭了。”方老太打圆场,“嘉言,你饿不饿?方奶奶给你做些吃的好不好?” “不要!”季嘉言的声音又带着明显哭腔,看来又躲在屋里哭了。 有时候方宁都想不明白,这小奸商眼泪怎么那么浅,老是哭鼻子。 跟方宏简直都快成为福田村一大特色了。 只要哭声震天,不用想,肯定是方家传出来的。 连带着小孩子都私底下喊他们为哭包大王。 方老太瞪了方宁一眼:“看,把人弄哭了。” “好好好,我去哄。”方宁投降。 “你送鹅去作坊,我来。”司玉衡拦住方宁。 方宁也不多想,反正让季嘉言喊鹅爹的也是司玉衡先开的口。 司玉衡算是难得恶作剧一回了。 唔,也是欺负小孩儿呢! 方宁赶着大白二白三白四白出门,慢悠悠地走着。 先送去布偶作坊,然后再送到水泥作坊。 水泥作坊的管事很强,将作坊管得井井有条,什么都不用方宁操心了,方宁只需要时不时抽查一下账本对一下账就好。 水泥作坊这边比较辛苦,但是大伙都很勤快。 看到方宁,都跟方宁打招呼。 水泥作坊粉尘太大了,干活的人就蒙着一块布遮住口鼻,方宁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事,她想着得把防尘面罩弄出来才行。 “这两只大白鹅是来守作坊的,你们不要饿着它们,有事没事都不要招惹他们,它们可凶了,可不管你是大人小孩,照咬不误!” “哈哈哈,大白鹅能看家护院?”江三有些不太相信。 “不然你以为我不吃大白鹅,养它们干什么?江三叔,可别不以为然,到时候遭殃是你们。” “好,我知道的,会好好养着的。” “那我先走啦,你们忙。” 方宁离开水泥作坊,只觉得满嘴都好像是粉尘。 第119章 小孩才做选择,大人都是拒绝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长期在粉尘环境工作对肺部伤害很大,她得想办法预防才行。 不能为了赚钱就忽略他们健康。 男人在这个时代是顶梁柱,要是倒下了,那一个家庭就跟散了差不多。 方宁将管事喊出来。 “二东家有什么吩咐?”管事恭敬地询问。 “梁管事,以后隔天就给作坊的人煮猪血或者木耳,我明日入城问问我爹有没有什么汤药方子,到时候一并交给你熬给他们喝。” “为什么?” “粉尘太厉害,对身体不好,要多吃猪血木耳那些东西清清吸进去的粉尘,别到时候赚到钱人也倒下。对了蒙面的布加多两层,聊胜于无吧。” “人会生病?” “长期肯定是会的,但我们作坊也要好好预防,未雨绸缪嘛。我会想办法弄出那种可以防止呼吸粉尘的面罩来,到时候会更好。” “好好好,我会照着二东家的话去做的。” “嗯,这些钱千万不能省知道吗?” “是。” 等方宁离开,梁管事深深看了眼她离开的方向。 这位东家倒是真的将作坊帮工的人当成自家人来看。 别的那些作坊可不管帮工的死活。 方宁也不知道司玉衡是怎么哄的季嘉言,她回去时,季嘉言已经从屋里出来,正在吃方老太熬好的粥。 看到方宁,他哼了哼,假装没看到。 方宁也不会跟他计较,她示意司玉衡跟她回屋。 司玉衡不明所以。 “怎么了?” “我发现作坊粉尘太大了,对江三叔他们身体不好。人长期在这种粉尘环境上干活,很容易生病。所以我想着,你能不能找人做出防尘面罩?” “防尘面罩?” “嗯。” 方宁提笔在纸上画出防尘面罩的样子,说了一下原理。 司玉衡若有所思。 “倒是可以试试。”片刻之后,他点点头。 方宁好奇:“少东家,你手下是有多少能工巧匠?怎么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做得出来?” 司玉衡看着她:“秘密。” 方宁:“……” 算了,她问那么多干什么? 抱紧重生大佬的大腿才重要。 只要大腿不倒,她迟早也会跟着飞升的。 司玉衡在方宁身边坐下,也拿起笔,飞快将方宁刚才说的原理写下,递过去给方宁看:“可有遗漏?” 方宁细细看下来,发现司玉衡一字不漏的概括了。 方宁想了想,又说了关于材料的,司玉衡再次记下来。 确定已经齐全,司玉衡就将纸张折好,封入竹筒。 “这个怎么藏得这么严实?”方宁不解。 司玉衡道:“你想别人知道你多与众不同吗?” 方宁:我就问问而已。 “对了,那个谁回京也挺久的,怎么水泥方子没有下文?” “没有下文是最好的,要是有下文,那证明他看中你了,到时候你是要帮他做事还是违抗他?” “小孩才做选择,大人是都拒绝!” 司玉衡冷笑一声。 “你现在只不过是小孩。” “人生已经很艰难了,有些事少东家你就不要拆穿啦!” “方宁。”司玉衡忽然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没有经历过皇权至上,被那些皇子盯上,绝对不是好事。尤其是关于皇位的,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他的嗓音本来就很好听,更是添了几分蛊惑人心的低沉。 方宁耳朵痒痒的,忽然想起前世经常有声控喊的那句话——耳朵要怀孕了! 她心跳有些失序,不敢跟司玉衡直视。 “我知道残酷,我只是想看看他下一步想做什么而已,也好有个防备。” “他没空管你这边,放心吧。” 司玉衡坐直了身子。 司锦川这个人很现实。 他觉得派不上用场的人,是不会多看一眼的。 同样的,要是他觉得大有作用的人,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会让人为他所用。 否则宁可杀了,也不会放任那人便成别人的棋子。 方宁深深吸了口气:“那样正好,看来我贪钱的形象深入他心,他怕是也没正眼看我,不然这么快离开。” “确实如此,尤其知道你曾经是个混不吝,更不会想将你变成他的人。” “我拒绝!” 站队司锦川? 是怕重生大佬没对她痛下下手吗? 她可记得在全味楼和司玉衡初见那次,司玉衡是百般试探,甚至起了杀心的。 方宁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并不会因为自己是特工穿越,就小看这个时代的人。 古人的智慧是无穷的,区区一个穿越者,如何能撼动那么庞大一个王朝? 她不会做这种白日梦! 司玉衡为方宁想也不想的拒绝失笑:“你是怕我还是怕他?” “我都怕,我就是个小屁民,只想好好活下去。”方宁坦白。 当然,野心也是有的。 但也得等她能力够得上野心的时候才显露出来。 司玉衡摸摸方宁的头:“方宁,你很聪明,你的能力也配得上你的野心。” 被司玉衡看穿心思,方宁有些尴尬:“少东家,看穿不说穿。” “没关系,有野心是好事。” 那样才会跟他并肩作战,同进同退! 他要这个天下。 “少东家,你还是快点让人赶紧把防尘面罩做出来吧!解决了眼前的苟且,咱们再展望未来。” “好吧。” 司玉衡难得好心情,顺从起身走出房间。 季嘉言扒在堂屋门口,见司玉衡出来,立刻站直身子。 司玉衡目光一沉:“你在这干什么?” “我就是想听听你跟方宁有没有背着我商量什么赚钱大计!”季嘉言倒也老实。 现在季嘉言在司玉衡面前,还是能被司玉衡一眼看穿的小屁孩,司玉衡知道他没有撒谎。 “再有下次,我打断你的腿。”他淡淡警告,抬脚离开方家。 季嘉言:“……” 就怎么那么狠? 他什么都没听到也要打断腿? 司玉衡该不是故意打击报复吧? 见方宁也随后走出来,季嘉言连忙上前:“你们是不是在商量什么作奸犯科、杀人放火的大事?司玉衡竟然威胁我了!” 方宁翻了个白眼:“季嘉言,你能活到现在,多亏你姓季!” 第120章 污蔑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我活到现在是因为我聪明!”季嘉言没好气,“跟我姓什么有什么关系?” “呵,你自己想想。”方宁瞥了他一眼。 说完,方宁往外走去。 季嘉言追上去:“等等,你给我解释清楚!” 方宁跑了。 …… 次日。 方宁带上方老太和方灵三姐弟,跟司玉衡还有季嘉言一道去县城了。 这会已经是八月中旬,再过几天就是中秋节,合家团聚的日子。 方宁想着作坊的人这么多,打算订做些月饼发给作坊里的工人当过节福利。 能去县城,方宏跟方菲很兴奋。 尤其是方宏,总算是不用写大字练武,能好好玩一天。 这一路上他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学来的。 到了县城,方宁先将人送到安宁酒楼。 酒楼生意一如既往的红火,梁安蓉也从村里新请了三个伙计和三个洗碗打杂的妇人,但依旧忙不过来。 梁安蓉的手艺太好,再加上这会的食材价格又不贵,量足管饱,美味还便宜,城里的人请客什么的,大都来安宁酒楼了。 名气打出去,自然不愁生意。 至于方辞年也因为一手好医术而成为县城的名医。 方宁去了医馆那边,不大的地方坐满了人。 方辞年看病不贵,又妙手回春,不管是有钱还是穷苦,都一视同仁,所以来找他看病的人很多。 方宁见他没空理会自己,就跟司玉衡两人离开了。 “要说做这个月饼,我的茶楼倒是能做,不过方宁,咱们亲兄弟明算账,该怎么算就怎么算啊,你可不能占我便宜!”季嘉言丑话说在前。 方宁:“……我少你一个子儿了吗?” “我这不是担心你觉得咱们太熟,就不给银子么?” 方宁翻了个白眼。 司玉衡道:“城里倒是有一家叫洪记的饼铺做的月饼不错,你要不要去那问问?” “也行。”方宁挑衅地看了看季嘉言,“这买东西呢,还是要货比三家的。” 季嘉言:“……玉公子,你是不是故意的?” “这么明显看不出来?”司玉衡反问。 季嘉言气呼呼:“你能不能别总欺负小孩儿?” “在商言商,可没有什么小孩不小孩一说。”司玉衡坦然,没有一点的负罪感,“你仗着自己小孩耍赖的时候,可没想过对方是大人。” 季嘉言被司玉衡说得哑口无言。 “宁宁,我们茶楼的月饼是长平县最好的,你不要被人忽悠了。” “我只相信我见过的。” “他骗你,他就是跟我过不去。” “嘉言,咱们这是做生意,可不是小孩过家家。“ 说话间,到了司玉衡说的洪记饼铺。 大概是快到中秋节的缘故,饼铺生意很好。 之前方家不怎么富有,月饼这种东西原主只是听过,并没有吃过,是以方宁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月饼到底是什么样的。 她一开始还满怀期待的,结果看到成品后,很是失望。 这月饼硬得都能砸死狗。 方宁只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你不买?”季嘉言问。 “你们茶楼的月饼也是这样的?”方宁问他。 “月饼不都这样的么?”季嘉言反问,“难不成还有别的花样,我在州城也没见过啊。” “既然这样,那我不买了。”方宁抬脚要离开。 结果洪记饼铺的伙计却突然喊住她:“小孩,你给我站住,穿蓝色衣服那个!” 方宁闻声低头,蓝色衣服说的是她? 她转身看过去:“大哥你喊我?” “把饼子拿出来!”那伙计冲到方宁面前,指着方宁鼻子,“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跑来偷饼?” 方宁指了指自己:“你说我偷你饼子?” “哼,别以为穿得人模狗样的,我就不知道是你?黑成这样,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小乞儿偷人家的衣裳穿。” 方宁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因为被晒得太黑而被人歧视! “大哥,我建议你好好想想,不要张口污蔑人!”方宁冷声道,“第一,我没有碰过你一个饼子,第二,我就站在门口那里看了一眼而已,我难不成还能隔空取物,偷了你的饼子?” “不是你还有谁?”伙计伸手要抓方宁,“等老子把你衣服脱了,就知道你有没有偷了!” “你敢!” 司玉衡和季嘉言同时出声。 来买月饼的人纷纷围过来看热闹。 “哟呵,还有同伙呢?正好,都给我把衣裳脱了,我要亲自检查。”那伙计气焰嚣张,一口咬定就是方宁偷的饼子。 洪记的老板也出来了。 问了伙计怎么回事之后,冷冷看着方宁:“小孩,还是把饼子交出来吧,小小年纪不学好,别怪我送你去县衙!” 方宁笑了:“敢情你们洪记饼铺是不许人进去的?那你开什么门做什么生意?我看一眼就是偷你的饼子的,那这些大叔大婶在里面挑那么久,你银子少了一文就是他们的偷?好生蛮横啊,没凭没据,就说人家偷你东西!” “哎哟,你还跟我狡辩?不是你还有谁?一看你就是个小乞儿,除了偷偷摸摸还能干什么?” “嘴巴放干净一点?知不知道他是谁?安宁酒楼的小东家,要来偷一个破饼,你脸可真大!”季嘉言怒道,“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再让人去打听打听!” 洪记老板闻言,呼吸一窒。 安宁酒楼前两天才来定了一批月饼,还没交货呢。 “宁宁,怎么是你?”与此同时,人群里走出几个书生,其中一个正是方宁的老熟人贺永。 洪记老板是认得县学这几个书生的,看到贺永认识那个被他骂小乞儿的人,脸色大变:“贺公子,您、您认识他?” “自是认识的,他是安宁酒楼的小东家、琢磨出水泥的人——方宁。方才见这儿吵闹,不知发生何事了?”贺永问,他也是刚刚经过,看到方宁才挤了进来的。 方宁直言:“贺公子你来得正好,你得给我评评理,我跟少东家、季公子进这洪记饼铺看了下月饼,觉得不合心意便出来了,他们的伙计就跑出来一口咬定我偷了他们的饼,我解释,还骂我是小乞儿,就因为我长得黑!” 贺永皱眉:“洪老板,你们伙计可是亲眼看到宁宁拿了你们饼子没付钱跑了?” 第121章 我不接受道歉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伙计已经在发抖了。 没想到方宁竟有这样的来头。 其实月饼是他自己拿了的,故意栽赃到方宁身上,觉得方宁一个小孩好欺负,没想到竟然是块铁板! “嗯?”贺永眉梢一挑。 司玉衡上前,倏地一扯伙计的外衫,七八个月饼全都咕噜掉地上。 “贼还捉贼。”司玉衡淡淡地道,“洪老板,你自己看着办吧!” 洪老板这才看到司玉衡也在。 全味楼的少东家,顿时冷汗涔涔。 “少东家,您、您怎么也在?” “我在这里那么久,洪老板你也没看到么?要是瞎了的话,不妨去医馆好好看看自己眼睛。” “都是我的错,是我太着急,误会了方小公子,对不住啊!” “你跟我道歉做什么?” 洪老板抹了一把汗,转向方宁,哈腰鞠躬:“小东家对不住,都是我的错,没有管教好伙计,误会了你,请你务必原谅我。” “不必道歉,我不接受。”方宁冷声道,“做错事的是你们,我为什么要原谅你们?张口闭口骂我的时候,怎么不好好想想月饼到底是怎么不见的,看我年纪小好欺负,想敲诈我是么?” “不是不是,小的没有这个意思。” “呵。” 方宁冷笑一声。 洪老板吞了吞口水,悄悄看了司玉衡一眼,遍体生寒。 司玉衡神色平静:“将这监守自盗的人送去县衙,再好好的给方宁赔礼道歉。” “少东家,我说了,我不接受他的道歉。今天是我方宁在,有人帮我,证明我的清白,要真是别的小孩,这辈子的名声指不定就被他们毁了,他配得到原谅吗?” 顿了顿,方宁看向何用,拱手作揖:“多谢贺公子。” “没事,我也没帮上你什么忙。”贺永忙道。 洪老板脸色发白:“小东家,那你要如何才消气?” “我不生气啊,但跟我接不接受原谅是两码事。”方宁道,“你污蔑我,轻飘飘一句搞错就算,那可真容易啊。你们洪记,也不过如此而已。” 方宁说罢,指着那伙计:“这事我也不会这么算的,你跟我去县衙走一趟。” 那伙计扑通跪下:“我知道错了,求小公子原谅我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没门。”方宁冷冰冰。 “我上有老下有小……” “关我屁事?” 伙计被方宁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季嘉言扯着那伙计:“走走走,贼喊捉贼,可把你能的,敢污蔑我家方宁。不让你掉层皮,对得起方宁?” 然而他是个小孩,根本拖不动伙计。 伙计一挣扎,还差点将季嘉言踹到。 伙计拔腿就跑。 司玉衡看着他,说了句:“不自量力!” 伙计跑出没几步,就被司玉衡追上,小腹吃了司玉衡一拳,疼得弓着身子,半天都直不起来。 司玉衡居高临下俯视着他:“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少东家,我知道错了……”伙计脸色发白,疼得额头冒出细密冷汗。 热心的路人见状,赶紧帮着把那伙计送到县衙去。 钟县令一听这人偷了东西污蔑方宁,立刻赏了他二十大板,然后丢出县衙。 洪老板怕出人命,赶紧让将伙计抬回家里去。 买饼的心情没了,方宁跟钟县令寒暄了几句就离开。 “方宁,你看吧,早听的多好,还不用遇上这么闹心的事!”季嘉言瞥了司玉衡一眼,在方宁面前上眼药,“我们茶楼的月饼便宜又好吃,比这劳什子洪记划算多了。” “不买了,我打算自己做!” “啊?你说啥?” “我说,我自己做月饼,反正离中秋节还有几天,来得及。” “你会做月饼?” “哦,那我做的月饼可比洪记的好吃多了。” 方宁哼了哼。 “我咋那么不信呢?”季嘉言表示怀疑,“你做的饭菜也没多好吃啊?” 司玉衡闻言,目光平静地看向季嘉言。 季嘉言乖乖闭嘴了。 “我做的饭菜不好吃不代表我不会做月饼。”方宁白了他一眼,“我做出来之后,你最好别吃。” “那不行,宁宁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的。”季嘉言该怂的时候绝对不当勇者,不然遭殃的还是他。 方宁转过头望着司玉衡:“少东家,我们要不要自己试试做这个月饼?” “你喜欢就好,需要什么食材,你跟我说,我让人准备。”司玉衡自然不会反对方宁。 方宁打的就是这个主意,笑眯眯地道:“那咱们去全味楼,我写单子。” “好。”司玉衡点点头。 季嘉言摸摸鼻子,有种自己好像是多余的感觉。 一定是错觉,他坚定地告诉自己。 方宁在全味楼写了慢慢一张纸的材料交给司玉衡:“麻烦少东家啦。” 司玉衡扫了一眼,指着火腿:“这个也能做月饼?” “当然可以,到时候你就知道啦,就照着单子给我准备就好!” “嗯。” 司玉衡拿着单子出去找掌柜了。 季嘉言不满:“你为啥不找我帮忙呢?我们茶楼那么多糕点什么的,不比他快?” 方宁斜睨着他:“你只会赚我的钱,但是少东家不会。” “哦,他就倒贴给你是吧?方宁,买卖不是这样做的!”季嘉言痛心疾首,“有来有往才能长久啊!” “我愿意,少东家乐意,那就可以了。” “……” 这玉衡咋这么不要脸呢? 老抢他的生意! 季嘉言再怎么不开心,事情也无法改变了。 司玉衡交代好掌柜准备这些东西,就跟方宁回了安宁酒楼。 方宁大老远就看到安宁酒楼面前围着很多人,隐约能听到好像有女人在哭号。 方宁嘀咕:“我今天是不是不应该出门?上哪哪儿有事!” “好像是你外祖家的人来了。”司玉衡内力深厚,能听到那儿在闹什么。 “什么?”方宁一脸逗我呢的表情,“他们不是跟我娘断绝关系了吗?这会怎么又冒出来了?” “说你娘没良心,赚了银子就不认娘家人。” 司玉衡将自己听到的转告方宁。 方宁拔腿就跑。 “我去看看。” 看看原主的外祖家到底能多不要脸! 季嘉言也提着下摆去追方宁,司玉衡倒是还保持着同样的速度,并没有急着过去。 方宁挤进人群,一眼就看到门口那一老三男两女在指责她亲娘。 第122章 没人欠你的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我辛辛苦苦将你养大,现在嫁人了,就不认自己亲娘,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瞒着我们做买卖,自己娘家也不帮衬一下,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 “四姑奶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做了买卖挣了钱,不说帮衬娘家,但让你兄弟来这里帮忙给工钱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你居然请外人也不请自己兄弟,你对得起他们小时候那么照顾你吗?” “安蓉,我们这些年也够照顾你的了,你现在这样是不是太不厚道了?逢年过节不回去,也不孝敬爹娘,现在赚钱了更是对爹娘不闻不问,你这样过意得去吗?” …… 方宁仔细回忆了一下,骂她亲娘的这三人,一个是原主的外婆梁李氏,一个是大嫂张二妮,还有一个是大哥梁安生。 啧,都到了呢! 安宁酒楼的生意火爆,这会东家有了麻烦,大伙都围着看呢。 听到梁家这些人指责梁安蓉跟娘家没来往,不孝顺父母,一个个都不相信,议论纷纷: “不是吧?看不出来啊,这东家还挺好的说话的,不像是这么没良心的人。” “可不是么?城里那家新开的医馆的方大夫就是她相公,两人可都是好人,实在得很!” “这几个人看起来才不像好人,你看他们的面相,高颧骨、三角眼,太刻薄了,以前安宁酒楼刚开业的时候也没见他们来帮忙,现在生意好了就冒出来了。我看哪,是这些人想借机打秋风才是。” …… 不得不说,这些路人说得很对。 梁家要是好人就不会骗婚,虽然说错有错着,但用尿泼外嫁女,赶外嫁女走这种事,还真不是一般人做得出来的! “你们知道个屁?在这胡说八道什么?”梁李氏叉着腰,口沫横飞骂那些帮梁安蓉说话的,“那是我生的,她孝敬我不是应该的吗?” “梁安蓉,今天咱们把话掰扯清楚,这酒楼,你得分一半给我,我是你娘,拿这些是理所应当的,我养你这么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梁安蓉有原身的记忆,知道原身变得那么奇葩跟梁家脱不了干系。 而且当年梁家怎么羞辱原身的,她记得清清楚楚。 这么多年没有来往过,现在见她酒楼赚钱了,就迫不及待跑出来吸血。 哼,换成是原身可能会被拿捏,但她梁安蓉又岂是任人刀俎的鱼肉? 更别说她跟着梁家没有半文钱的关系,对梁家更没有任何感情,这些所谓的至亲连陌生人都不如,至少陌生人第一印象还可能有善意,他们可没有! “说够了吗?”梁安蓉淡淡开口,“要是进去吃饭,我欢迎,要是来闹事,你们掂量一下。” “梁安蓉,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不止是酒楼,连作坊医馆,你都得分一半给我们梁家,这是你欠我们的!”梁李氏大声嚷嚷。 当她听说那个被卖掉的大女儿开始做买卖,生意还红红火火赚大钱的时候,她激动得觉都睡不着,天一亮就带上儿子儿媳来城里,找到那个酒楼一打听,果然是她大女儿的。 梁李氏的心都快从胸口蹦出来了。 这酒楼生意那么好,以后他们一大家子什么都不用干,就能吃香的喝辣的,还能住上大宅子,买上几个下人使唤,过上人上人的日子。 他们梁家合该发财,还有医馆作坊,都是源源不断的银子啊。 “没有人欠你的!” “生你养你不用还?大伙来评评理,她孝敬老子娘不是应该的吗?她这样是不是不孝?就连我去看她,也不让我进门,还教唆她儿子骂我,你们说我是不是养了白眼狼?” “她做得确实太不对了!” 方宁走出来接过梁李氏的话头。 “她就不应该这样对你。” 梁家的人都没见过方宁,并不知道方宁的身份。 “你听到没有,连小孩都知道你不孝!还拦在这做什么?让我们进去!”梁李氏瞥着梁安蓉,冷哼一声。 梁安蓉知道方宁是有个分寸的,也没接话。 方宁继续道:“她确实不孝,就该被卖了之后,还得供着娘家人才行。区区几两银子,也就够给大哥娶妻而已,现在二哥三哥也都成亲了,一大家子吃喝拉撒不得都负责么? 你啊,就该将自己的肉都割下来喂他们,把血抽出来给他们喝才对。你现在这样哪能行呢?人家生女儿可是为了抽筋扒皮,连骨头都啃得不剩的,可不是让你出来做买卖赚钱!” “臭小子,你说什么?”梁李氏再傻也听出方宁的讽刺了。 方宁笑了笑:“唉,不是我说你,当初就不该眼皮子那么浅,一盆尿将回娘家的她泼出来,让她滚回夫家别再出现的。这多不好,你应该直接打断她的腿,让她爬都爬不回来才是。” 梁李氏脸色大变。 “好你个小乞丐,敢骂我,活腻了是不是?” 梁李氏抬手就要打方宁。 方宁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转身抱着梁安蓉,戏精上身:“呜呜呜,娘救我,她要打人!” “你敢动我儿子试试?”梁安蓉举起菜刀,神色冷厉,“别以为我不敢动手!我不孝?当年你为了多拿些银子给我大哥娶媳妇,直接将我卖给方家的,还说从此一刀两断! 你说你来我家,我教唆我儿子骂你,不让你进门,你却连我儿子都不认识。你撒谎能有个限度吗?还对我好?对我好会卖了我?我没银钱吃饭的时候,你们又在哪儿?” “你嫁给方家,吃不上饭是方家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张二妮大声道,“我们一家老小也要嚼用呢,能帮得了你多少?你对娘家不闻不问就是你的不对!” 方宁叹为观止。 原来真有奇葩成这样的人家。 “哦,你们就能看着我娘饿死,我娘还真就得连血肉都要被你们吃得干干净净?要不要我拿我娘的身契给你们看看,当你们你们卖我娘的时候什么嘴脸?”方宁大声道。 “我已经十岁了,他们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谁家的老子娘连自己外孙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还口口声声骂小乞丐?你们不就是眼热我娘赚了银子吗?告诉你们哦,别说酒楼一半,就是半个子儿你们也别想拿到! 这酒楼是我的银子开的,你们对我可没有什么养育之恩,还想占我便宜,你们算个什么东西?父慈子孝还得慈在前孝在后。将我娘卖了给大儿子娶媳妇,现在又想继续压榨我娘?别白日做梦!” 第123章 劝你打听一下他的身份再动手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你、你……”梁李氏被方宁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指着方宁半天没说出话来。 “你还想打我呢,想要银子啊?”方宁离开梁安蓉怀里,将腰间挂着的荷包拿下来,故意展示在他们面前,“我有啊,好几百两呢,但我就不给你,咬我哦,略略略!” 方宁将熊孩子演绎得可谓淋漓尽致。 梁安蓉想笑又不好笑出来。 她这个女儿真的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为了气人也是豁出去了! 梁家的人气得脸色铁青。 方宁大声道:“各位叔伯,今天这事我就想请你们评评理!” 然后她绘声绘色将梁家卖女儿、泼尿这些事说了一遍,听得围观的人是眉头紧皱,看着梁家人的眼神轻蔑得不行。 性子泼辣些的妇人,直接呸一声,骂他们不要脸。 梁李氏惯会在村里撒泼耍赖,可是在县城这种地方,这些人穿得都比她好,她就气短了,根本不敢反驳。 他们气急败坏地盯着梁安蓉。 梁安蓉笑笑:“要进去吃饭吗?酒楼的饭菜量大优惠,很划算哦,几位要是想尝尝,我给你们打折扣。” “你、你……你这个不孝女!”梁李氏气得倒仰。 本以为能拿捏住梁安蓉的,谁知梁安蓉根本不按常理来。 他们闹了半天,口干舌燥不说,还被人狠狠骂了一顿。 至于梁安蓉,云淡风轻,仿佛跟她没关系似的。 “你这样对自己老子娘,会遭天谴的!”梁安生阴沉着脸。 “那老天爷可能先天谴你们呢。”梁安蓉淡淡说道,“别逼我报官,不然,你们没有好果子吃。我梁安蓉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我是方家的人,你们休想卖掉我,还从我这里拿到半文钱。 天地间可没有后悔药吃,就算你们闹到县衙我没有关系,反正我是被你们卖掉,对你们没有任何义务和责任。想要赖上我,还是回去把枕头垫高一点,看看能不能做个美梦。” 顿了顿,梁安蓉看向那些吃饭的客人:“今天很抱歉打扰到大家用饭的心情,一会结账的时候,让我们小掌柜都只收你们八成的钱。” “大伯母,我知道啦!”里面的方宇大声道。 他是个聪明人,现在算盘是拨得啪啪响,没有一天收钱出错。 “那谢谢东家啦。”客人们都笑了,虽然少两成也没几个钱,但是有便宜,没人会不喜欢的。 梁安蓉看向梁家的人:“我没空跟你们浪费时间,好走不送,日后不见。” 说罢,梁安蓉转身入内。 “梁安蓉,你给我站住!”梁李氏暴跳如雷,“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不要脸的贱……” 啪! 一记耳光打得梁李氏懵了。 季嘉言从人群里出来,叉着腰冷冷一笑:“敢骂我干娘,你活腻歪了?” 打人的正是元宝。 “元宝,把这几个来我干娘酒楼闹事的人狠狠打一顿,有什么事,少爷我扛着。”季嘉言指着他们,命令元宝。 方宁:“……” 她亲娘什么时候成了季嘉言干娘? 元宝:“……” 少爷,我要面子的,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 “你们是谁?为什么打我?”梁李氏回过神,失声尖叫,“臭小子,我跟你们拼了。” “我劝你们打听一下这位季嘉言公子是什么身份再动手。”人群里的司玉衡淡淡开口,“你们要是惹得起同州季家,那当我没说!” “同州季家?那不是首富吗?” “是啊,你不知道吗?这位季小公子很早就开始跟方宁一起做买卖了啊!” “敢惹季家?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 其他人听到司玉衡的话,七嘴八舌在那说起来。 梁李氏一听,脸上血色尽褪。 梁安生急忙朝着季嘉言哈腰鞠躬:“小公子对不起,我娘有眼无珠冒犯你,还请小公子见谅。” “哼,来打我啊!”季嘉言嚣张地道,“你们梁家做过什么事还要别人说吗?去你们村一打听就知道你们什么货色了,还敢压榨我干娘?信不信我让你们连饭都吃不上!” “不敢了不敢了,小公子饶过我们吧!” 梁家的人见过最有身份的人就是里正了,什么首富那是根本不知道,一听就是他们这辈子都仰望不到的存在。 “滚!” 梁安生等人闻言,如蒙大赦,转身就跑,生怕季嘉言突然反悔,又让人动手打他们。 梁李氏年纪大了,无论是反应还是行动都远远不如儿子儿媳他们,就被他们落下了。 “等等我啊。”挨了一巴掌的她,再也不敢吭声,转身去追儿子他们。 这些一走,安宁酒楼前面就清静下来了。 季嘉言哼了哼:“什么猪狗不如的玩意,卖了女儿还想继续从女儿身上寻好处,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 “先进去吧。”方宁道,率先抬脚往里面走。 雅间里都已经坐满人,方宁就去了后院的房间里。 司玉衡和季嘉言跟上。 季嘉言皱眉:“干嘛到你爹娘房间啊?” 方宁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司玉衡:“少东家,我得借你的人用一下。” “嗯。” “用人干嘛?我也有人给你用啊,元宝挺好用的。” “元宝不是长平县的人。” “他办事很靠谱。” 方宁嘴角抽了抽。 有你这么个主子元宝能靠谱到什么程度? “梁家的人无缘无故来闹事,想必不是偶然,肯定有人在他们面前说什么。而且这件事不会就这么完了的,我怀疑是县城里其他酒楼干的事,为的是搅黄酒楼的生意。”方宁正色道。 “还真有这个可能。”季嘉言摸摸下巴。 “不管我们有没有撕破脸,怕是对方都要向梁家下手,然后嫁祸到我娘头上。啧,虽然这种诡计一眼就能看穿,但说真的,挺烦人的!” 司玉衡点点头:“我知道了,会让人去盯着的。” “嗯,万一梁家真有人出事,对我跟我娘都没什么好处。”方宁说,“唉,我是巴不得离他们远远的,但现在动到别人的利益,怕是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了。 所以,除了护着梁家的人,得找到是谁在后面搞事才行,从根本上杜绝麻烦发生。” 第124章 看谁更卑鄙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司玉衡的人办事效率很高。 只用了一个多时辰,就查出了背后搞事的是哪家酒楼。 长平县县城除了司玉衡的全味楼,还有另外几家,分别叫聚贤楼、仙味居、佳肴阁。 司玉衡的全味楼对这几家酒楼生意影响挺大的,但是司玉衡背后靠山厉害,他们并不敢动全味楼。 但安宁酒楼就不一样了。 虽然方宁名气挺响的,但是跟他们比起来,那就是没有任何靠山的。 再加上安宁酒楼因为菜品多又便宜,几乎将生意都抢了过去。 这口恶气他们如何咽得下去? 一开始想着将安宁酒楼的菜谱弄到手,发现掌勺就是东家,根本无从下手。 后来打听到梁安蓉已经跟娘家许多年没来往,而且梁家那些人一个赛一个的奇葩,他们就想到怂恿梁家来闹事,让安宁酒楼没法做生意。 只不过他们没想到,梁安蓉这么铁石心肠,根本没将梁家当一回事。 “聚贤楼和仙味居是吧?”方宁玩味地念着这两个名字,“做生意各凭本事,抢不到客人不想着去提升自己的菜式,反而用这种下作的手段,真是叫人开眼界。” “你打算怎么做?”司玉衡问,他并没有直接插手。 “他们这么喜欢下作的手段,那我就效仿一二咯,看谁更卑鄙!”方宁嗤笑。 司玉衡眉心微蹙:“方宁,不要忘记你要考科举。” 名声太差可不能入仕! “放心吧少东家,我当然不会败坏自己名声,我要让他们吃了亏也不敢声张。”方宁已经有了主意。 这一天,她没有回村。 司玉衡在县城有自己的宅子,不大,但是够方宁几姐弟住了。 入夜之后,方宁就悄悄出门了。 让梁家来安宁酒楼闹事的是聚贤楼和仙味居的掌柜,这两人虽然明面上是对头,实则臭味相投,沆瀣一气,最好酒色。 但偏偏这两人又惧内,总是以酒楼生意忙不回家,然后约着去青楼玩女人。 男人嘛,都是互相打掩护的。 即便这两人都快在青楼安家了,他们的媳妇也不知道。 方宁现在还是个孩子,就算是男孩子,也不能进青楼。 而她前世也不知道看过多少现场表演了,着实不喜欢进那种声色犬马的场所,就在外面等着。 夜里的青楼正是热闹之际,方宁在外面等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看到那两个掌柜出来了。 两人都喝得差不多了。 姑娘们很是热情将他们送出来,不免这里捏捏那边摸摸,就……很辣眼睛。 方宁无语。 这两老色坯! 两人相互扶着回去。 方宁跟在他们后面。 一股浓郁的脂粉味冲得方宁难受。 就不嫌熏吗? 等这两人走到一处巷口时,方宁将这两人拖了进去。 两人顿时吓得酒醒了一半! 方宁也没做什么,就将他们的衣服全扒,然后又弄出很大的动静,将夜里巡逻的官兵惊动。 等官兵赶过来时,方宁人已经躲起来看戏。 火把照亮小巷,当官兵们看到两个光溜溜的老男人抱在一起(被方宁吓的),几欲作呕。 “干什么的?”为首的官差怒喝一声。 真晦气,大半夜的遇上两个兔儿爷干这事,是没地方给藏他们了吗? 伤风败俗! 这两人是百口莫辩,被官兵带了回县衙,然后通知了他们家人来领! 大梁是有宵禁的,城里入夜之后就不许随意在街上走动。 但是一般来说,都抓得不严。 这两人倒霉就倒霉在,负责巡逻的官兵的头头刚换了,正新官上任三把火,要严抓宵禁之时,这两人算是撞上去了。 两人一直被关到第二天早上,家人才被官兵通知来领。 他们家里的彪悍的媳妇一听说是在外头跟男人乱搞被抓到的,当时就大发雷霆,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出了县衙就将他们挠得脸都花了,弄出很大的阵仗。 那两位掌柜的媳妇更是连见都不能见,只要碰到,必会撕打。 以至于到后面很长一段时间,聚贤楼和仙味居都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再加上长平县这种小地方对男风是不能接受的,不到半年,这两家酒楼就这么关门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让他们落到这种地步,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司玉衡昨晚并没有跟方宁出去,但却知道今早那两位掌柜的事。 “你都做了什么?”他问方宁。 方宁笑眯眯地说:“跟他们比卑鄙啊!” 好好生意不做,非得搞事,那就看谁更会咯,她方宁又不带怕的! 司玉衡其实想笑,但又不想让方宁看到,便板着脸:“下次不要这么做。” “为什么?” “不够无耻。” 方宁:“……” 还以为他要义正词严教训她呢! 原来是嫌她太温和? “那少东家觉得要怎么才算无耻?” “直接变成事实!” 方宁:“!!!” 那倒不至于。 人家媳妇又有没有过错。 这种事不恶心吗? 反正她是挺恶心的。 万一真让人改变了取向,那可真就害人了。 “该回去了。”司玉衡道,“你要东西已经准备好。” 方宁想想自己在县城也帮不上什么忙,也不打算在城里逗留。 季嘉言在他的茶楼装了很多点心回去。 方宁很是意外:“铁公鸡开始拔毛了?” 季嘉言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才铁公鸡,我对你吝啬吗?你吃了我多少东西,好意思说我铁公鸡。” “是啊,一个花生米都要跟算铜板,你真的好大方哦。”方宁吐槽。 她扶着方菲上了马车,自己跟在后面跳上去。 方菲小声跟方宁说:“四哥,嘉言哥哥不吝啬呀,他经常给我好吃的。” “菲菲,不要这么容易被骗了,他就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给你吃的肯定不安好心。” “喂喂喂,方宁,不要在菲菲面前这么中伤我!” 方宁懒得理他。 季嘉言也想上这辆马车。 然而被司玉衡瞥了一眼,就讪讪地回自家的马车去了。 嘴里还嘟囔:“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负小孩儿,哼!” 第125章 看自己配不配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司玉衡也就吓唬吓唬他,当然不会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司玉衡骑着马,跟着两辆马车一道回了福田村。 方宁他们昨晚没回来,让方老太好生担心,这会瞧见他们回来,心头的大石总算是放下了。 方老太责备方宁:“怎么不提前说一声,突然不回家,可把我们吓坏了,都想让人去寻你们。” “昨天出了些事,被耽误了时间没回来。”方宁解释,她将梁家来搞事这事告诉方老太。 方老太顿时沉下脸:“这梁家可真不要脸,当初说把二女儿嫁过来,结果却将你娘嫁了,当时我寻思着也没事,结果成亲后说嫁错人了,还要我们陪银子,说什么以后都不往来的,以免丢脸!” “还有这事?” 方宁以为他们就是将原主亲娘卖过来而已。 没想到是得了便宜还不够,还要敲上一笔! 骗婚在前,还敢让人赔钱,这样的脸皮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早知道我跟你们一块入城了,不然非得骂她个狗血淋头,不要脸的老虔婆,现在觉得你娘又出息了,就想着巴上来吸血,什么好事都让他们给占了,他们算个什么东西。” “说不定过两天还腆着脸上门,跟你重归于好,继续当亲家走动呢!” “我呸,他们做梦。以前不走动,现在还想,没门。你别怕,有奶奶在他们闹不出什么幺蛾子,你奶奶年轻的时候吵架就没输过,不怕她的!” “万一又造谣我们呢?” “我就上门去,我一个老太婆,可不管什么脸面不脸面的,她不要脸,我还跟她客气什么?” 有方老太这话,方宁就放心了。 她就担心老一辈的要面子,觉得亲家不能撕破脸。 到时候她就被夹在中间不好做事了! 赵氏这会也接过话头:“宁宁你别担心,还有二婶在,二婶能将他们骂得不敢上门!” 话音刚落,这梁家还真就上门了。 梁李氏拿着一只老母鸡和一斤猪肉进门来。 看到方宁,她脸色一变。 没想到方宁竟然回来了! 对上方宁似笑非笑的眸子,梁李氏吞了吞口水,强迫自己挤出笑容:“宁宁,你回来啦,外祖母今天是专门来看你的,听说你现在已经开始念书,抓只老母鸡来给你补补。” 方宁依旧盯着她不说话。 方老太沉下脸:“你是谁啊?来这里做什么?” “哎呀,我是蓉儿的娘呀,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跟亲家母你见面呢!” “老大家可没有娘家,我当初记得,我给老大娶媳妇的,那家人要了一大笔银子当聘礼,说是以后不来往的,你是哪儿冒出来的?”方老太可不是吃素的,“别不是哪里来的老骗子?” 梁李氏赶紧解释:“哪有的事,一定是亲家母你记错了,是蓉儿怄气,一直不跟我们来往才是真!这两年来,我心里一直记挂着她,但家里的事情太多,一直抽不出时间。这不,得空了赶紧过来看看!” “不是得空了过来看看,是见我娘赚钱了来揩油的吧?我昨天在城里见到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嘴脸哦,你还骂我小乞儿呢!”方宁怼回去。 她对这什么外祖家可没有感情。 梁李氏脸上笑容一滞:“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得自家人吗?昨天也是外祖母不对,外祖母这就跟你道歉,来来,外祖母给你买了糖,快来拿去吃!” 季嘉言从屋里抱了一大盒点心出来,边吃边问:“糖有什么好吃的?我方宁兄弟缺吃的吗?来,尝尝我家新出的糕点,可好吃呢,是栗子做的!” 香甜的味道在院子里散开,梁李氏抓着糖的手顿在半空。 方宁走过去拿了一块栗子糕送到嘴里:“嗯,味道还不错呢!” 她就当着梁李氏的面吃得津津有味,完全没有问梁李氏要不要尝尝的意思。 梁李氏:“……” 她想起自己今天来的目的,自然不会这么轻易被打败。 “宁宁啊,我知道你对外祖母有误会,咱们都是自家人,我怎么可能不疼自己的外孙呢?只是这些年真的被事情耽搁了,而你娘又不愿意回娘家,我这当娘的自然也下不了脸看你们。不过你放心,外祖母以后补上的。” “补什么?是要补银子,还是补你那可笑的亲情?你觉得我们缺吗?”方宁反问,“当年你们那盆尿,我们可是记到现在,别说什么好听的话,我虽然是小孩子,可却不是三岁的,收起你的算计的!” “宁宁,我……” 方宁打断她的话:“你如果再不走,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既然当年拿了银子买断,就不要想着再来往,我们是饿死还是富贵,都跟你们梁家没有任何关系,就冲着你们在安宁酒楼的作态,就不要妄想着能修复什么! 既然把算计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就不要假惺惺当好人,谁都不是傻子,我们也不是钱庄,专门给你提供银子的。我们不会管梁家死活,就算你闹到县衙去也一样,想用孝道绑架我们,也看自己配不配!” 说罢,方宁将五白放了出来。 五白对陌生人可不客气,扑棱着翅膀扑上去。 老母鸡吓得挣扎起来。 梁李氏失声尖叫,丢了老母鸡,抱着脑袋夺路而逃。 “五白,回来。”方宁将大白鹅喊住。 大白鹅猛地刹住了脚步,不甘心地回过头。 “你要是弄伤她,就给她机会赖上我了知道不?” 大白鹅听得懂方宁的话,大爷似的迈着脚步回来了。 方宁看着地上的老母鸡,提着追上梁李氏,将鸡往她怀里一塞:“我们不缺。” 然后转身就走。 梁李氏气得脸色铁青。 可方宁软硬不吃,她根本奈何不了方宁。 一想到这么有钱的女儿不能来往,不能占便宜,梁李氏的心就不舒服。 不行,她一定得让逼着梁安蓉给她银子才行,她以后可就指望着梁安蓉吃香喝辣。更何况,方辞年变成大夫,方宁也是个会赚银子的。 这么大一座金山,谁舍得放弃? 第126章 财大气粗超出想象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烦了。”方宁回到家里,嘀咕了一句,“奶奶,我觉着,要不咱们都搬到城里去吧?我现在看到梁家就讨厌,哪天控制不住自己,我就真的要动手了!” “搬到城里不是还得费银子吗?现在咱们才刚起来,过段时间再说吧。她再来,我就骂她,宁宁你别怕,你奶奶我吵架不会输的!”方老太不想让年轻人太辛苦,并不是那么愿意去城里住。 更何况在村里生活这么多年,到处都能串门,对这儿也有很深的感情,哪里舍得离开? “现在两个作坊都赚银子了,奶奶,就当是孙儿给你买大宅子孝敬你呀。”方宁走到方老太身边,“我娘觉得不能老让二哥在酒楼帮忙,还是得去念书才行,到了城里,你也能照顾着点他们不是?” 方老太犹豫了。 虽然现在是司玉衡在教几个孙辈,但终究不可能一辈子绑着别人帮忙。 更何况司玉衡也到了说亲的年纪,若是再教方灵方菲,到时候让女方不满意那可就不好了。 “先看看,宅子太贵的话,明年再考虑?”方老太一边算着自己这里还有多少银子,打算都拿出来购置宅子。 毕竟那是一大家子住,可不能太小。 “好。”方宁是这么答应了,但到时候要买,她就没打算问他们意见了,免得都心疼银子。 方宁进了屋子,司玉衡一般都会在房间,不怎么出来。 这会自然也在那里。 “你打算买宅子?” “对,但是这里也要翻修。” “为何?” “这里是祖宅啊……少东家,你能不能帮忙找找房子?” “不能。” 司玉衡一口拒绝。 方宁一脸委屈:“……先生,我还是不是您学生了?” “直接买地盖吧。”司玉衡瞥了她一眼,淡淡说道。 “买地?城里的地皮有这么好卖吗?” “只要你有银子,多的是人愿意卖。” 方宁嘿嘿笑起来:“那少东家能否支援一二?” “可以。” “少东家真是好人。” “分红里扣就行。” 方宁:“……” 是不是跟季嘉言走得近的人,都会被传染成铁公鸡? “我就不能拿技术跟你换吗?” “哦,说来听听?” 方宁想了想:“在盐业上有没有插一手?” “你想做什么?” “我可以教你怎么把食盐提炼得更好,产量更高。” “你要多少银子?” “你能给多少?” 方宁挑眉。 “造纸术也可以,或者我还可以改良织布机。” “你怎么什么都会?” 司玉衡看着小小个子的方宁,想起方宁时不时的幼稚行为,真的很难将这些跟方宁联系到一起。 “我是全能的啊。”方宁眨眨眼。 “那就用提炼食盐的配方换,我可以给你这个数。”司玉衡伸出三根手指。 “三百两?” “不,三万两。” 方宁倒吸一口冷气。 “没跟我开玩笑?” “我从不与你开玩笑,但我希望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包括季嘉言在内。” “一定不会。” 方宁很痛快,立刻将提炼食盐办法写下来交给司玉衡。 司玉衡看完,指着其中一些东西问清楚之后,当着方宁的面将方子烧掉。 司玉衡财大气粗超出方宁想象。 方宁再度问出那个困惑许久的问题:“少东家,为什么县城的人都这么怕你?就连钟县令也对你恭敬有加。” “我叔父是南卫城都指挥司的指挥使。”司玉衡这回没有隐瞒方宁。 南卫城都指挥司是指同州、安化、定河三城朝廷军队戍所行政机构,相当于现代划分的军区,指挥使相当于军区司令。 方宁震惊:“!!!” “知晓你身份似乎不少啊。” “并不是很多,除了钟县令和刘师爷,其他人只是听闻我有靠山在同州城而已,具体是谁他们并不知道。” “少东家,你不是说你……” “当年他救了我。” 一句话,解释了所有。 “所以他姓玉?” “嗯,眼下是。” 方宁明白了。 看来这位指挥使是知道司玉衡身份的。 “他曾经英年早逝。” 司玉衡说这话时,带着一丝黯然。 方宁连忙道:“都已经过去了。” 这么说来,司玉衡应该重生很多年。 不然,也不会有这么一个位高权重的叔父。 但这些话方宁没有说出口。 聪明人不必事事说得那么明白。 “指挥使叫什么?” 对于这样的大人物,方宁还没接触到那个阶层,自是不知道的。 “玉明复。” “他是……” “方宁。” 司玉衡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忽然唤了她的名字。 方宁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少东家,要不地皮你也帮我搞定吧?” “嗯。”司玉衡应下了。 方宁赶紧离开。 在她无意识打听玉明复身份的时候,感受到司玉衡杀意了。 虽然两人已经相处了将近半年时间,不过方宁发现,司玉衡似乎没有完全放下戒心。 屋里的司玉衡眉心微蹙,他只是不想让方宁知道那么多,以免带来祸患,怎么就跟他要杀人似的落荒而逃? 司玉衡有些无奈,但也没法解释。 …… 次日。 方宁说自己要做月饼,方老太等人都惊呆了。 “宁宁,那月饼这么容易做的吗?”赵氏道,“现在家里也不缺买月饼的银子,倒不如直接买好了,听说月饼可麻烦了。” “不麻烦,等我做出来你们就知道,这月饼可比外头的好吃。二婶三婶,今天你们就暂时不要做绒花,帮我忙吧?“ “好。”陈氏立刻将东西放好搬回屋里去,走过去问方宁要做什么。 粗活重活方宁肯定不让她们做,好不容易把手养好,万一弄粗糙了,把绒花勾丝那就不好了。 做月饼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 第一次做出来的月饼,方宁翻车了。 看着咧嘴笑的月饼,方宁汗颜,赶紧让方灵他们拿去吃掉。 本以为不好吃的,没想到方宏赞不绝口:“宁宁,这月饼真好吃啊,为什么外面买的那么硬,你做的这个一点也不?” “当然是我厉害啊。”方宁骄傲地道。 没有烤箱什么的,这些月饼就是直接拿炭火烘烤的。 第127章 有你这么坐地起价的?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自己尝了尝,虽然卖相不行,但味道还不错。 她拿了个给司玉衡尝,一脸期待:“少东家,觉得怎么样?” 司玉衡其实不爱吃这些东西,但是方宁灼灼的目光让他没办法拒绝。 他咬了一口,点点头:“比外面的好吃。” “那你别吃太多,一会还有别的馅呢!”方宁笑眯眯走了,继续忙活,“少东家,你也别坐着了,过来帮我吧。” 司玉衡眼底的笑意一闪而逝,吃完那个月饼洗干净手就过来了。 方宁觉得,让司玉衡帮她做月饼这个牛逼她能吹一辈子。 方灵和方菲也没闲着,吃掉之后也来帮忙,期待着其他馅料的月饼。 季嘉言从作坊回来,进门就闻到那月饼的香味,第一时间跑过去拿来吃。 不抱什么希望的他咬了一口后,眼前一亮:“宁宁,方子卖吗?” 方宁挑眉:“这马上就要中秋了,现在卖你有什么用?” “不是,我瞧你这样子,咱不做月饼也行啊?我都看到怎么做了,你就给我说说方子,我给你银子意思意思一下呗。”季嘉言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 要不当初也不会在梁安蓉酒楼都开了,还试图将梁安蓉挖走。 “银子不用,我打你一顿意思意思就行。”司玉衡凉凉地开口,“一天到晚就惦记着方宁的东西。” 季嘉言闻言,噘起的嘴巴都能挂上油瓶了:“你还不是咯,光说我。” “试试?” “少爷,别。” 元宝急忙拉住季嘉言。 生怕季嘉言作死。 季嘉言是个很识时务的人,他知道自己打不过司玉衡,就不会轻易作死。 再憋屈也会忍着。 谁让自己技不如人呢? “对了,你们吃过咸鸭蛋吗?”方宁忽然想起莲蓉蛋黄月饼,她可太喜欢了。 先前一直在忙,也想不起来让梁安蓉给她弄咸鸭蛋,不然这月饼更好吃! “鸭蛋还有咸的?”季嘉言不解,“宁宁,你可不要骗我。” “是啊,还没听说过呢?”赵氏点点头,“怎么弄啊?” “二婶别着急。”方宁眨眨眼,然后冲着季嘉言坏笑,“要不我做咸鸭蛋卖给你?” “不要,我在长平县只有茶楼。”季嘉言傲娇地别开眼,“我只要方子,不要做好的。” “哦,那就算了,反正我也就说说而已,这个咸蛋黄啊,能做的东西可多了。比如粽子啊,月饼啊,糕点啊,有人不识货,没办法。” “……” “嘉言,我是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份上,才打算卖给你的。” “那你怎么不卖方子?” “不能卖,生蛋的老母鸡卖掉了,我以后还怎么吃鸡蛋是不是?” 司玉衡闻言,嘴角微微上扬。 季嘉言急得团团转:“那你卖你的,我就做我茶楼的糕点可以不?” “不行。”方宁拒绝。 让这小奸商一天到晚铁公鸡! 她也试试不拔毛。 季嘉言没办法,只能缠着方宁:“好宁宁,你就卖我好不好?我保证给你高价,也不耽误你自个儿卖咸鸭蛋。” 他拿去州城卖! “等着,赶明儿让你看看,这方子一千两。” “太贵了,五百。” “一千二。” “六百。” “一千五。” “方宁有你这么坐地起价的吗?” “你不是看到了吗?” 季嘉言跺脚:“一千就一千!” 方宁哈哈大笑:“能从你这铁公鸡上拔毛可相当不容易啊。” “哼哼,小气鬼。” “亲兄弟明算账,这可是你教我的。” 季嘉言语塞了。 方宁就想着明天去收些鸭蛋回来,做咸蛋试试。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方文勤跟方文昌以及方宇居然回来了。 还带上了方宁心心念念的咸蛋。 “宁宁,这是大嫂让我们送回来的,说你爱吃咸蛋黄。前天被梁家的人打岔,忘了这回事。”方文勤抱着一个坛子,进门就跟方宁讲。 “当家的,你怎么回来了?”赵氏一脸惊喜。 “大嫂说马上要中秋,现在酒楼又有新的伙计,忙得过来,就让我们先回家。”方文勤解释,“噢,还有这个什么莲蓉,也是大嫂让带回来的。” 陈氏看到方文昌,也止不住的激动。 毕竟他们感情都很好,这些年也很少这样分开过。 虽然知道是为了赚银子,但还是会想念丈夫的。 方宁接过坛子,笑着道:“我正说着咸蛋黄呢,你们就送回来,真是巧呀。” “大伯母专门给你做的,我们也尝过,可好吃了,那蛋黄都流油了。”方宇说起来还咂咂嘴。 “你爹呢?”方老太见方老汉没一起。 “爹说跟大哥大嫂他们一块回来,怕酒楼忙不过。” “那你们怎么不多等两天?” “好啦奶奶,银子是赚不完的,二叔三叔也得跟我二婶三婶好好聚聚不是?”方宁接过方老太的话。 方老太想想也是,还都年轻呢,也就不做声了。 方宁拿出是个咸蛋,让方灵方菲剥出蛋黄装到碗里。 方宁将馅料留给方老太他们做,她做心心念念打莲蓉蛋黄月饼了。 忙了一天,方家的人都腰酸背痛,总算是做好了方宁要的数量 “宁宁,你做这么多,是要给作坊的人吗?” “对的,过节了嘛,应一下节。” 方宁拿出油纸,将五个月饼打包起来,用绳子系好。 将月饼都打包好,也就天黑了。 晚饭简简单单,方宁让方老太洗了咸蛋蒸,每人一个。 咸蛋很下饭,季嘉言这么挑嘴的人,也连菜都没夹过,靠那一个咸蛋吃了两碗饭。 季嘉言更想要咸蛋的方子了。 方宁说到做到,告诉季嘉言怎么做咸蛋。 季嘉言一听那么简单,差点吐血:“方宁,你这是不熟不宰!那么简单的方子你要我一千两。” 方宁挑眉:“简单的话,你们家茶楼怎么做不出?” 季嘉言语塞。 又到第二天,明日便是中秋节了。 方宁等作坊的人都上工后,让方文勤两兄弟将这些月饼送到作坊。 方宁一个个发过去。 众人都懵了。 “这是我自己做的月饼,明天中秋节啦,就当是作坊给大家的小小福利,拿回家尝尝。”方宁解释。 女工们一开始都以为方宁说逢年过节会发东西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第128章 谁让你送的丫鬟?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每人两筒月饼,每种口味的月饼都有两个。 李氏她们收到月饼,都不由得红了眼眶。 方宁对她们真的太好了。 不止给了她们赚钱的机会,还让她们在家里的地位得到提升。 一些以前经常被婆母责骂的妇人,因为进了作坊能拿到工钱,跟婆母的关系都好起来了。 别人做买卖,都不把请来的人当人,只要不克扣工钱,就已经算得上很好的。 “谢谢东家。”李氏哽咽。 “今天下午就不用上工啦,住得远的,就早些回家,明天中秋,都跟家人好好团聚。”方宁笑着道,“都干活去吧,我得去水泥作坊那边了!” 方宁发完这边,就让方文勤和方文昌将月饼抬到水泥作坊那边。 江三跟大伙正热火朝天地干活。 看到方宁过来,便迎了上去:“宁宁,你怎么来了?” “明天不是中秋么?前天去了城里准备定月饼的,发现那些月饼太硬,我便自己做了一些,分给你们拿回家尝尝。” “哎哟,怎么使得?” “布偶作坊那边都有,这边也不能少,当初都说好了,除了工钱和那边不一样,其他福利都相同。让大伙们过来将饼领一领,放心,连少东家和嘉言都说好吃的。” “哈哈哈,哪能不信你呢?” 江三笑着招呼大伙过来:“小东家要给大家发月饼,都过来领一下。” 众人闻声,都纷纷放下手上的活,走了过来,将方宁围住。 “来,每个人都有。”方宁将月饼发放下去,“干完上午,下午就停工都回家歇歇吧,明儿个过节呢。” “下午不用上工?” “嗯,不用,都回家陪陪媳妇孩子。” “小东家真好。” 水泥作坊里干活的都是男人。 以前也都是农闲的时候到镇上找苦力活,辛苦不说,雇主连歇都不让歇。 如今在水泥作坊这上工,虽然也辛苦,但工钱高,每个月大家都能轮流歇三天,这样的活,真的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谁能想到以前被称为福田村一害的方家大房会发生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呢? 自己赚钱了,还带着大伙一块赚钱。 虽然不能说都发财,可这样稳定的收入却不是种田能赚到的。 “好啦,都快去干活,早点忙完,早点回家,除了看窑的,都十六再回来。”方宁说,“哦,先前也跟你们说过,如果逢年过节看窑的,会额外给工钱,所以谁要留下,你们就自儿个商量一下。” 水泥作坊这边完全停工是不可能的。 因为烧制水泥得看着火,必须日夜都要有人守在这里。 作坊开业的时候,方宁就跟大伙说过加班这事会有加班费,具体谁来加班,由管事统一安排。 方宁将作坊交给管事后,就很少插手这里面的事,最多有些什么问题,会过来解决一下,其他的,都让管事跟江三商量着来。 方宁离开水泥作坊,站在路边,看到有两辆马车正入村。 大概是车夫看到了方宁,跟车厢里的人说了。 不一会儿,马车就停了下来,张富从马车跳下来,大老远就朝方宁招手:“方宁,我来看你了!” 方宁嘴角抽了抽。 一想到这货为了不丢脸造谣自己这种骚操作,方宁有些一言难尽。 本来长得就不是好人,还这么造作自己。 张富提着下摆朝方宁跑过来。 马车在水泥路跑得不比他快? 方宁黑线。 张富气喘吁吁来到方宁面前:“方宁啊,明天中秋,我这会是过来谢谢你的。” “谢我什么?不杀之恩?”方宁瞥着他。 张富挠挠头:“我知道我长得不像好人,但我现在真的想改过自新,方宁,我照你说的那样跟我舅舅说了,舅舅说这是条路子,让我听你的。这不,给你送谢礼了。” 马车也来到方宁面前。 张富谄媚地将马车帘子掀开,给方宁看里面的东西。 方宁:“……” 这送的什么? 两个如花似玉的丫鬟? “快下来见过你们的少爷。”张富冲那两个丫鬟说道。 两个丫鬟瑟缩一下,下了马车福身见礼:“见过少爷。” “等等,我没说要,张富,把人带回去。” “你放心,这两个丫头是我刚买的,卖身契还热乎着呢。”张富赶紧将卖身契掏出来。 方宁拒绝了:“我们家暂时不需要丫鬟,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张富,不要乱送东西。” “啊,你不喜欢?是不够好看吗?” “不是,我要念书,不要丫鬟。” “那不正好么?那什么,红袖添香,读书人不是很喜欢?” 方宁白了他一眼:“我说不要,你赶紧将人带走,要是让少东家知道了,你怕不是要遭殃。” “怎么又跟少东家扯上关系呢?他连这个都管你?” “如果我要管呢?” 司玉衡的声音冷不丁在张富身后响起。 张富很怵司玉衡,光是听到声音就打了个哆嗦。 他慢慢回过头,对上司玉衡那幽冷的眸子,手脚就莫名开始发软。 “少、少东家……” 司玉衡不说话。 当他面无表情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就算那人再镇定,也会被吓到。 有些人天生就有种让人畏惧的气势。 司玉衡就是这样的人。 “我马上让她们走。”张富连忙推那两个丫鬟上马车,生怕慢一步就被司玉衡算账。 他惹不起司玉衡啊。 “还送了什么?”司玉衡问。 “月、月饼……” “拿来就滚,再让我知道你给方宁送丫鬟,我会给你送十个寡妇。” 张富又哆嗦一下。 十个寡妇? 一想到这个,张富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那会要人命的! 有司玉衡在,张富都不敢吩咐下人,而是亲自将东西拿下来递给方宁。 方宁收了。 她拍拍张富的肩膀:“好好做人啊!” “诶诶……” “快走吧,少东家不喜欢长得不像好人的人。” “马上。” 张富都不敢说个不字,灰溜溜地跑了。 等张富走了,司玉衡才侧首看向方宁,锐利的目光,直透人心:“你想要丫鬟?” 误会大发了,方宁赶紧解释:“天地良心,绝对没有!” 第129章 你才天残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不是你跟张富说?”司玉衡表示怀疑。 他知道方宁喜欢好看的人,不论男女! “怎么可能?少东家,虽然……但是……我才十岁啊,我要姑娘干嘛?”方宁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司玉衡明显不信她! 早知道之前就不说自己真实年龄了,不然也不至于将她当成老色坯。 “我还要考科举呢,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哦,不是,是写文章的速度。” “什么乱七八糟的。” 虽然司玉衡神色不变,但方宁知道自己打消了他的怀疑。 啧,要真让他误会自己是老色坯,那可就麻烦大了。 还不知道要怎么整她呢! 没办法,谁让她打不过人家呢,还想抱着人家的大腿苟到发育。 “该回去了,不要以为中秋就可以松懈,这几天你太放松自己了。”司玉衡又严师上线。 方宁很怀疑,要是她明年考不上秀才,司玉衡会扒了她的皮! “对了少东家,我听说科举入场的时候还要扒光衣服检查,防止夹带作弊是不是真的?”方宁想起这一茬,她得尽快知道具体情况,好找个应对法子。 “那是前朝的做法,本朝学子不需要,到时候只需要统一换上考场发的衣服进行考试就行。” “为什么本朝这么优待?” “本朝曾有个神童参加乡试时因为这样被人发现他是个天残,被人传了出去,他受不了风言风语跳河自杀,讽刺的是那年他中了解元。后来,那些阁老一道上书,改了检查方式。”(注:此处科举设定为架空私设,勿考究) 方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人言可畏。 即便是天才,也会陨落在可怕的流言里。 “天残不能入朝为官吗?” “身体的残缺不代表才能的缺失,大梁也出过不良于行的丞相,当然那是特例。但一般情况下只要四肢齐全,容颜无损,都能通过科举入朝为官。” 方宁为大梁的开明感到诧异。 竟然条件放得这么宽。 不拘一格降人才啊! “怎么,你……” 司玉衡意有所指地瞥了方宁一眼。 方宁登时跟炸毛的兔子一样:“你看什么呢?你才天残!” 说罢,方宁拔腿就跑了。 这狗东西。 敢骂她太监? 虽然她是不带把,可才不是太监呢! 司玉衡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看着气得跑掉的方宁笑了。 “这么容易生气?” 随后,司玉衡抬脚往方家的方向走去。 方宁因为司玉衡那句天残,理都不理司玉衡,自个儿捧着书苦读。 她一直觉得自己聪明,但这科举要考的范围太广了,入朝为官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又没标点,光是断句就让方宁觉得心累。 哪怕有司玉衡的经义注解,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明年的秀才她是有把握的。 乡试那些,还需要好好苦读几年才行。 司玉衡见方宁真的生气,也没去招惹她。 到了傍晚,梁安蓉和方辞年以及方老汉回来了。 方老太嘴上念叨着,实则心底很高兴。 谁不想跟跟老伴一起呢? 吃晚饭的时候,方宁趁机提了买地盖房子的事。 方老汉差点被饭噎住:“不是租房子?是买地盖房子?” “对啊爷爷,你看二哥他们也得念书不是?在这里又没有什么好的夫子,而且明年我要是能考上秀才,我是准备到外地求学的,到时候少东家就不会再教我了。入城住,更方便他们念书。” 方宇方宏碗里的饭顿时不香了。 为什么还要去学堂念书? 这不要他们的命吗? “爹,宁宁说得没错,我们是该考虑搬到城里去了,不然娘一个人在村里,跟你又见不着,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都一把年纪了,还能像你们这么腻歪?” 方老太一脸嫌弃。 但大家都知道方老太是嘴硬心软的人。 其实很舍不得方老汉入城。 只是这买卖做起来,能帮就帮,也省点人工。 “少年夫妻老来伴,总不能老让你们分开,就照宁宁说的那样,咱们买地盖房子吧,眼下也攒了点钱,应该够的。”方辞年道,“届时爹娘你们就帮着在家做做饭饭,接送一下阿宇他们。” “怎么还要接送?” “免得他们下了学堂到处胡作非为。” “我们哪有胡作非为?” 方宇抗议。 “会识文断字总是好的,以后不管做什么,别人也骗不了你们。别说你们了,现在村里的人都商量着要不请个夫子回来,在村里办个私塾,让孩子们都念念书。这人哪,还是要往上走的。” “我现在已经认识字了,还会做账。”方宇说。 方宁挑眉:“也就是酒楼那些流水账吧,真给你一本账,你能盘出来吗?能平账吗?做账可不是你现在看的那么简单。高手是拿到账本一眼就能看出问题的,你能吗?” 方宇哑口无言。 “你们怎么看?”方老太问老二老三。 “我们听大哥的。”兄弟两人异口同声。 现在大房就是他们的主心骨,不听他们听谁的? “既然你们三兄弟都同意,那这件事就这么办了。我这边还有些银子,一并拿出来,到时候看看要多少银子,三房一起出。”方老太拍板了。 买地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方宁告诉他们:“买地的事我已经让少东家帮我们留意了。” “那就麻烦少东家了。”方老汉道。 一直沉默的司玉衡微微颔首:“老爷子不必客气。” 方老汉感叹一句:“以前哪里敢想往城里搬啊?没想到这才一年不到,家里就变了这么多。老大啊,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又恢复本性啊!” 方辞年汗颜,只能保证:“爹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像以前那么混账了!” 方宁忍不住想笑。 但一想那是她亲爹,她又厚道忍住。 中秋节,在大梁也是阖家团圆的节日。 季嘉言一大早就去了镇上,到中午回来,给方宁带了一种久违的红色硬糖。 这种糖是实心的,做成各种小动物样子,吊着一根小绳,硬得完全咬不动,一般到中秋的时候才会有。 前世的方宁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之后随着人们生活水平提高,这种糖就退出了历史舞台。 方宁都想不起来这叫什么了。 第130章 备受打击的方宇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这种糖,吃个几天都吃不完! 方宁应了一下节日,并没有吃多少。 方家老宅已经许久没这么热闹了。 方宇以为自己入城之后,就摆脱了念书这苦差。 没想到司玉衡竟然搞抽查,发现方宇将他叫的东西都丢掉之后,要严厉惩罚方宇。 方宇欲哭无泪,鼓起勇气反驳司玉衡:“少东家,我已经识得不少字,完全可以做买卖看账本了,其他的,我学再多也没用。” 司玉衡笑得很是温和:“你觉得你什么都会?账本也在行?” “对!”方宇挺起胸膛,连新来的掌柜都说他的账做得好,那肯定就是好的。 司玉衡点点头,起身进了屋子。 方宏一脸崇拜:“二哥,你好厉害啊!” 还没人能让司玉衡这样屈服的。 方宇骄傲得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司玉衡很快就出来,扔给方宏一本账本:“你若是今天之内,能找出这账本的问题,往后我便不再抽查你。” 账本不厚,大概二三十页这样子。 方宇完全不带怕的:“少东家,那说定了哦。” “嗯,倘若你找不出,那惩罚加倍。”司玉衡神色淡淡。 方宇成竹在胸,自信满满。 他好歹也在酒楼干了两个多月,小小账本算什么? 司玉衡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开始。 方宇翻开账本,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额头就开始冒汗了。 这是账本? 分明是天书! 这个字是什么? 那两个字又是什么? 方宇很快就急得抓耳挠腮。 方宁走过去看了看,忍不住啧了一声:“二哥,你认罚吧,这账本你要是能理出来,你就是天才!” 方宇不服输:“你别来烦我,我肯定能行的。” 司玉衡也不着急,还泡了一壶茶,好心情地邀季嘉言过来一道品茶。 季嘉言受宠若惊。 这还是司玉衡第一次对他这么友好。 司玉衡给他倒了一杯茶。 季嘉言尝了尝,眼前一亮:“少东家,好茶呀。” 司玉衡笑了笑:“一会你也试试看看那个账本。” “为什么?”季嘉言顿时警惕起来,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喝司玉衡这杯茶的,总有一种要被拉上贼船的感觉。 “你作为季家小公子,连账本都不会看?” “怎么可能?你别小看小……我!” “那你便试试。” “我不。” “不试也行。” 季嘉言升起不好的预感:“你想干什么?” “方宇应该很高兴有人陪着他受罚的。” “凭什么?” “就凭我高兴。” 季嘉言:“……” 卑鄙无耻小人! 方宁怎么跟这种人混在一起的? 简直不可理喻。 “方宁,你过来说句公道话!”季嘉言只能向方宁求助。 方宁语重心长:“嘉言,看看账本对你没坏处,还是不要拒绝少东家的好。” 季嘉言顿时气鼓鼓。 “总要让我二哥知道,他做不到的事,有人能做到不是?” “那为什么不是你?” “二哥大可以说少东家提前教过我,还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你作为同州季家的人,又这么喜欢赚钱,肯定是从开蒙起就学着看账本,得让我二哥明白,天才也是要学的。” 听了这话,季嘉言心里舒服了不少。 他那么会赚钱,可不就是天才么? 季嘉言傲娇地看了司玉衡一眼:“我可是看在宁宁的份上,帮你这么一次啊,下不为例。” 司玉衡抿了一口茶:“你会感激我的。” 感激? 放屁! 骂你还差不多。 季嘉言腹谤。 这家伙可没少仗着自己牛高马大欺负他,别以为他都不记得了。 “宁宁,过了中秋,你要不要跟我去一趟府城?” “去府城干嘛?” “看一下我们店的生意啊,别到时候你去了,掌柜他们也不认识你,你也是东家之一呢!” “我不去,我要好好念书。” 她要赶在还没发育之前,一举走到殿试。 不然等发育出现女性特征,想要瞒过去就不容易了。 方宁从来不小看科举,也不觉得自己很厉害,随便看看就能考中。 要真这样,有读书天赋的人那么多,一个州录取的举人也就那么四五十个! 大梁的行政区域是以州、县、镇来划分的,没有省。 二十三个州,三年一度的科举,能进入会试的也就那么千来人,最终走到殿试也就百来人,真的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比后世的高考还要残酷。 方宁不想有任何意外。 季嘉言见方宁拒绝得这么干脆,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他是不愿意读书的,以后也不会走科举之路。 赚钱多好玩啊。 什么商户不商户他不在意,家中自有哥哥去念书,他只需要好好将生意做大就行,其他不在他考虑范围。 更何况,季嘉言觉得自己眼光那么好,结交了方宁司玉衡这样的人,到时候朝中总有他的人脉! 方宁看出季嘉言的心思。 想不到季嘉言年纪轻轻,就深谙投资之道。 长大可了不得啊。 方宁正想着这些事,就看到方宇拿着账本,蔫蔫来到司玉衡身边,垂下头将账本递过去:“少东家,我看不出。” “你好好看嘉言怎么理账。”司玉衡将账本丢给季嘉言。 季嘉言会做生意,账本自然也不再话下,不然还不知道底下的人怎么欺负他一个小孩子。 季嘉言摘下挂在腰间、巴掌大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就拨了起来。 一刻钟后,季嘉言就找到了账本亏空之处。 速度之快,让方宇叹为观止。 “服吗?”司玉衡看向方宇。 方宇涨红了脸,他敢说不服吗? 季嘉言已经狠狠给他上了一课,让他明白,真正的天才是什么样。 “服。”方宇瓮声瓮气,垂头丧气认罚去了。 不得不说,季嘉言对他打击太大,以至于领完惩罚回来,他都没能打起精神。 方宁见状,便过去问方宇:“二哥,你以后是不是想做生意?” “不想了。”方宇摇摇头,连账本都不会看,做什么买卖? 方宁道:“嘉言比你厉害是因为他五六岁就开始学着怎么看账本了,有人教他,而你没有,不如他是再正常不过,少东家今天这样罚你是要让你别自大,不然以后被卖了都不知道!” 第131章 他是与众不同的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还没学会走路就想飞,那怎么能行呢? 方宇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过于自信,学到一点东西,就以为自己什么都会。 他聪明归聪明,可这样的性子去做生意真的要吃大亏。 司玉衡大概也是见方宇在读书上没有什么建树,让他试试做买卖,士农工商,虽然商排在最末,但商户的地位倒没有她曾经所在那个时空的古代低。 方宇只是闷闷嗯了一声。 方宏在边上都不敢吱声,生怕又被司玉衡盯上。 不过今天是中秋,司玉衡倒没真的这么严苛,连过节都不让他们好好过。 训了方宇一顿,司玉衡就让他们出去玩了。 方宇的脸上这才能瞧见一点笑意。 等方宇跟方宏出去后,赵氏感叹道:“好在有少东家在,可是将我们方家的孩子管教得服服帖帖的,虽然还是很皮,但走出去,人人都夸咱们家的孩子礼貌,都是少东家的功劳。” 司玉衡道:“举手之劳,方二婶不必客气。” 司玉衡也没要他们的束脩,他身上的毒很早就被方辞年解了,之后就这么一直住在方家。 方宁自己其实是没太多其他想法。 至于跟司玉衡同床而眠这个,更是觉得寻常。 毕竟以前她也是这么跟战友同吃同住,没有什么不适应。 如今她还是个十岁的小孩,司玉衡顶天也才十五岁,完全起不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心思。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夜里,梁安蓉炒了两大盘的水螺,又拿出月饼和新鲜的瓜果,摆在院子里,准备赏月。 水螺是方宁前两天带着方灵他们去摸回来的。 福田村的人只吃鱼不吃螺,是以那些田水沟渠里,到处都是水螺和田螺,随随便便就能摸一盆回来。 用水养上两天,就能将泥沙吐出来,将外面的壳刷干净,拿钳子钳掉尾部,用姜蒜薄荷辣椒爆炒,再加上其他调料焖上些时间入味,馋得隔壁小孩都哭了。 梁安蓉炒出来的水螺,一点腥味也没有,十分诱人,连司玉衡这种不重口腹之欲的人也忍不住多吃了些。 “好不好吃?”梁安蓉笑眯眯地问,她很喜欢自己做出来的东西被大家喜欢,那让她很有成就感。 “好吃。”季嘉言很快就学会嗦螺技巧,吃得极快,梁安蓉问起来,连头都舍不得抬。 方宇吃得停不下来:“大伯母,这个螺你怎么做得那么好吃?村里人以前都不吃螺的!” “田螺也可以这么炒着吃,不过,不是什么螺都能吃,你们要是去摸螺,一定要问过宁宁什么能要,知道不?” 这会还没有福寿螺,但也有其他螺是带毒不能吃的,梁安蓉提醒他们,免得他们什么螺都捡回来吃,万一吃出毛病那可不行。 别说孩子了,就连方老汉也放下矜持,吃得不亦乐乎。 隔壁小孩闻到香味,都跑了过来。 梁安蓉见状,又将剩下的螺都炒了,喊他们来吃。 这一晚,因为水螺的关系,方家空前热闹。 一大盆的水螺,被吃得干干净净。 食髓知味的季嘉言又缠着梁安蓉要秘方了。 方宁扶额,这小孩真是仗着自己年纪小为所欲为。 换做其他人,怕不是要打他了。 不过梁安蓉也不在意炒水螺这道小菜,放前世,她也只是在家炒一炒。 主要是丈夫和女儿都爱吃,而外面又怕洗不干净没炒熟,亲自动手吃起来比较放心。 梁安蓉也就没有隐瞒季嘉言,告诉季嘉言这水螺怎么做。 季嘉言记在心上。 方宁和司玉衡都还在外面没有回屋。 “以前,我们一般都是宵夜才吃水螺的。”方宁回忆起前世,在没有任务的时候,偶尔也会跟战友们一起去路边摊吃这个,再叫上啤酒,那一个痛快啊。 可惜这些都已经是过去了。 这个时代有宵禁,晚上是不会有什么路边摊吃的。 “你很喜欢吃?”司玉衡问,他好像还没见过方宁专门提起哪道菜。 “嗯,除了喜欢,还有一种怎么说呢?肝胆相照的感情吧!” 跟战友不就这样? 谁能想到一场地震将她送到这个历史上没有过的朝代呢? 以后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啦。 只有炒水螺是她能找到的共同回忆了。 “你们,也有中秋节?” “有,和这里意义一样,都是团圆佳节,嗯,举国上下都会放假,人人都盼望着的节日。” 周围没有其他人,两人依旧压低声音说这些。 接着方宁又跟司玉衡说起假期的事。 司玉衡十分意外:“你们一年到头,这么多假的吗?” 不算逢年过节,一个月下来也有八天,这让司玉衡觉得不可思议。 在大梁,朝廷官员除了休沐,假其实并不多,一年下来,也就是二十来天而已。 “是啊,因为我们晚上也要工作。”方宁笑道,跟他简单说了下她前世的社会现状。 司玉衡眼底藏不住的羡慕。 “人人识文断字,不愁温饱,这才是盛世啊。” 前世活了将近三十年,见惯了朝堂兵不血刃的权力斗争,各方势力能在小小一件事上做出各种文章,完全不顾百姓死活。 边关纷争不断,大臣为了一己之私克扣军饷,太平?安稳?都没有! “少东家,盛世是几代人的努力,我们这一代不行,还有下一代,只要打下基础,好好传承,总有那么一天,大梁也会有太平盛世。” 方宁拍拍司玉衡的肩膀。 司玉衡侧首,对上方宁清澈明亮的眼眸,那里的坚定和自信,让月下的方宁熠熠生辉。 他如今还是个孩子,但是灵魂带着的魅力,让人很难忽略。 在福田村里,无论男女老少,就没有不喜欢方宁的。 即便是和以前的方宁有过龌龊,也会被方宁折服。 在方宁的世界里,他应该也很讨人喜欢。 连司玉衡都不得不承认,方宁在他两世为人里,是绝对与众不同的。 不是因为他来自别的世界,而是他的内在和强大,远远超出司玉衡的认知。 在方宁这里,司玉衡的见识得到前所未有的提升。 “少东家?”方宁见司玉衡怔怔出神,不由得打趣他,“你这么看我,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第132章 男人都是狗东西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只是随口一说。 可在司玉衡听来,却有种心被什么掐住的感觉,让他呼吸一紧。 但很显然,方宁并没有其他意思。 她马上就笑着说:“我在开玩笑呢!” 司玉衡有些难以言喻的失落。 方宁目光坦然,司玉衡不禁有些唾弃自己真不是个人! 不管方宁年龄多大,眼下终究只是个十岁孩童。 “这种玩笑不好笑。”司玉衡喜怒不辨,收回了落在方宁脸上的目光,投向夜空那轮玉盘。 中秋,是个团圆佳节。 但自打前世为那人做事后,一直到今年的中秋节前,都没有过过年节了。 不过司玉衡的情绪藏得很好,就连方宁也看不出来。 “明年二月便要考秀才,我希望你能拿案首。”司玉衡正色道,“剩下的几个月,你要好好读书,不管是哪个作坊的事务都不要管了。” “怎么,少东家你这是担心我没考好让你丢脸吗?” “嗯。” 方宁撇撇嘴。 还真是坦白啊,一点面子都不给她! “我会是那种让你失望的人吗?” “只有让我看到了,我才知道是不是。” “是,先生,我一定给先生考个案首!” 考秀才其实并不是那么容易,要县、府、院三场考试都被录取了,才有秀才功名,有些人考了一辈子都只是个童生。 方宁也没有轻视古代科举的意思,她也一直都在努力。 从打算走科举这条路起,方宁都在用功。 如今她那小小的房间里,已经堆了很多她背过的书。 要不是没有秀才功名,方宁都想直接参加乡试了。 皇权至上的时代,仕途才是最好的出路。 不过,方宁很清楚,自己走的这条路并不是那么容易。 首先得藏好自己女人的身份,不然一旦被发现,那就是杀头的罪名。 方宁并没有将封建社会想得那么简单。 “先把保证自己能考到秀才再说。”司玉衡的话打断方宁的思绪。 方宁是那种要么不做,做就要做到最好的。 促使她下定决心赌这么一把的是司玉衡。 司玉衡重生而来,这个天下不说百分百是他,但他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成为天下之主。 司玉衡能接受她穿越的身份,也能接受她是女子。 到时候他要是不认,那就别怪她碰瓷,赖上他要他给名分了! 同床共枕那么久,他能撇清和她的关系? 反正碰瓷这事,“方宁”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只不过要准备好干一票大的而已。 司玉衡发现方宁的目光有些惊悚,连他见着都有些心里发毛,总觉得这小子在算计些什么,那阴谋的光芒简直比月光还亮! “少东家,咱们是一条船上的对不对?” “嗯。” 司玉衡不着痕迹挪开了一些距离。 方宁不对劲。 “那以后要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会第一时间杀了我吗?” “会。” 司玉衡几乎不带犹豫的。 方宁:“……” 错付了! 男人都是狗东西。 方宁冷哼一声,起身回屋。 留下司玉衡莫名其妙。 背叛他了,不杀留着干什么? 哪怕是与众不同的方宁也一样! 司玉衡坐了一会也回屋了。 方宁看到他,又冷哼一声,孩子气地将翻身面向墙壁,不理司玉衡。 司玉衡想了想,走到床边:“我可以给你三次机会。” 这是他破例在原则上让步。 方宁也没见得多开心。 虽然方宁明白,像司玉衡这样的人,杀伐果决,心狠手辣,绝不是外表看起来那么温和。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司玉衡的双手早就沾满鲜血,他不能停,也停不下来。 司玉衡也没理她到底听不听,径自走到书案那,写写画画,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笔落到纸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方宁也睡不着,又爬了起来走过去。 她看了眼司玉衡纸上的内容,竟是在画Q版画。 啧,要不怎么说天才呢? 就看她画了几次,司玉衡就已经完全抓住了精髓,画得比她还好。 “少东家,你不参加科举吗?” “你希望我去?” “不是我希望,是我觉得你会去,虽然你之前从来没有承认过。去年乡试已经过了,你可以等后年下场啊!” “再说吧。”司玉衡不置可否。 “我上次让你做的口罩,有消息了吗?” “嗯,很快就能送来。” “速度这么快?少东家,你到底有多少能工巧匠?” 司玉衡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 “你要是闲的话,就去看书背书。” “是是是,先生!” 顿了顿,司玉衡又问起方宁另外一件事。 “你爹前段时间救了一个人。” “他是大夫,救人不是正常吗?” “那人是捕快,在缉捕嫌犯的时候,被嫌犯砍了一刀,肠子都出来了,但却被你爹救了回来。” “你想问他怎么做到?” 司玉衡点点头。 他上过战场,很清楚被伤成这样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方辞年却将人救了回来。 司玉衡原本可以让人去查,但这是方宁的父亲,他想从方宁这里知道。 也许以后军中也能用上! “那你们遇到这样的伤患,是怎么救治?是不是用烙铁来烫伤口?” 司玉衡再次点点头。 方宁叹了口气,便将处理外伤的法子跟司玉衡详细说了一遍。 这样的救治方法,司玉衡闻所未闻。 消毒、缝合伤口、消炎…… “说起这个,我倒是有个好东西,少东家你肯定能用上。” “什么?” 方宁之前为了赚钱,没空琢磨那么多,可是现在钱的事情不用发愁了,而且司玉衡也能让她百分之九十九信任的人,她不介意告诉司玉衡一个更好的东西。 酒精。 对于行军打仗来说,酒精真的太重要了。 战场上,因为伤口感染而死的人太多,可如果有酒精消毒,那就能大大减少感染的几率。 “我得好好想想,要怎么做出来,少东家不要着急。” 方宁不是拿乔,她虽然很全能,但也不是真的全能,得试验过才知道,就跟杂交水稻一样。 司玉衡记下方宁说的那些,打算将这法子送回府城,让玉明复在军中试试。 若真是有效,就该让军医学起来。 第133章 有钱,就有底气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大梁不是永远太平的,不出三年,边关就要再起战事,能减少伤亡就尽量减少伤亡。 司玉衡目光灼灼盯着方宁。 方宁头皮发麻。 有种司玉衡想掏空自己的感觉。 “少东家,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害怕。” 司玉衡轻笑:“这天底下有什么是你害怕的?” 胆子大得很! 连自己如此惊世骇俗的来历都敢说出来。 换做其他人,怕是早就杀了他。 “我怕死。”方宁非常坦白。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 只有活着,才能努力抓住一切自己想要的。 “我看未必。”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人。” …… 两人百无聊赖地说起些无关紧要的闲话,一夜就这么过去。 方宁为了实现自己对司玉衡的承诺,开始用功念书。 转眼到了九月,方宁让司玉衡留意的地终于有消息了。 一户行商准备举家搬到府城去,要处置长平县的产业。 方宁跟司玉衡入城看了,那块地皮距离安宁酒楼也不远,步行一刻钟就到了。 对方为了早些脱手,也没开高价。 方宁以三百两的价格,那块面积约1.8亩地买下来。 大梁一亩跟后世有些出入,大概五百平方这样,算起来有900个平方,对于方宁来说,已经足够大了。 这会对房屋面积建造没有规制,只要你有银子,住多大房子都行。 不过,对于家具倒是有些限制。 有些东西平民是不能用的,比如金丝楠木。 金丝楠木不是只用于皇帝棺椁,也用于家具上,要是敢犯禁忌,那是要杀头的。 方宁自然不会觉得自己是穿越的很厉害,不将这些放在眼里。 她不会在生死边缘试探。 也是打听清楚之后,才开始动工盖房子的。 方宁雷厉风行,买好地皮,就开始规划房子的事。 等正式开始盖房子,已经过了秋收,有些村民没有进作坊,方宁就请他们来盖房子,再次赢得村民的感激。 当然,主要还是请了之前帮她建作坊的那些匠人。 方宁亲自画设计图,再跟那些匠人详细讲解。 她没有特立独行,搞现代的房子,还是参照古代的宅子来建,就是做一些小小的改变。 比如最不能忍的厕所,她给配上了,以后用水一冲就完事,不用蹲茅房这么痛苦。 匠人跟方宁合作过一次,用起来更加的顺手,几乎是一点就通。 方宁不想两边跑,就暂时住在了司玉衡在县城的房子,每天都会往新房子那边跑跟进度。 司玉衡不悦,希望方宁将心思放在念书上。 方宁再三保证自己不会耽误,司玉衡这才没再继续说这事。 方宁工钱给得高,大家干活都很勤快。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要过年了,方宁的大房子已经盖得七七八八。 当然,只是框架,装修那些还没开始搞。 不过方宁没时间去跟了。 因为过完年,二月份就要参加县试。 县试结束后又到府试,然后再考院试。 方宁已经很有把握,但仍旧没有放松自己。 世上是有天才,但天才都会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努力。 年底,司玉衡和季嘉言都回了府城。 方宁身边一下子少了两个人,她都有些不习惯了。 她让村民跟匠人停工,结清他们的工钱,就让他们都回家去了。 司玉衡两人回了府城,两个作坊自然交给了方宁。 年二十六这天,方宁回福田村了。 跟着她一起回来的,还有三辆马车的年货。 这些都是给作坊的人准备的。 方宁回到村子第一件事,就是让两个作坊的人将今年的工作收尾,并告诉他们明天开始正式放假,大年初八开工。 大伙欢喜不已,没想到过年能在家歇十多天。 方宁让余东跟江三帮忙将那些年货分下去。 今年水泥作坊和布偶作坊给方宁赚了将近五千两的银子。 所以对于年货,方宁一点都不含糊。 有腊肉、瓜子、花生、年糕,除了之前说的多发一个月的工钱,方宁还另外给他们发了一两银子。 “怎么这么多?”江三都愣住了。 “今年大家都辛苦啦,这是我跟少东家以及嘉言商量过的,算是过年费,大伙就回去好好过个年,等明年回来都好好干!我说了,只要你们做得好,我也不会看亏待你们的!”方宁笑着解释。 “小东家放心,明年我们一定会更加好好干!” “你是最好的雇主,我愿意一辈子跟着你干活。” “谢谢小东家……” 大家都乐得见牙不见眼。 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东家呢? 福田村开了这两个作坊后,原本娶不上媳妇的光棍,都纷纷说上了亲。 如今福田村已经成为石川镇百姓最想娶或者嫁的村子,生活水平已经远在其他村子上。 只要是人品过得去的,基本上都有工作了。 安宁酒楼的生意非常好,梁安蓉从村里挑了六个年轻男子和四个年轻姑娘去酒楼干活,工钱也比种田的高。 方宁说带他们脱贫致富,也真的做到了。 换做以前哪里敢想? 笑得最开心的当属余东。 以前里正懒得多看他一眼,现在对他也客客气气的。 有钱了,就有底气。 这话一点都没错。 布偶作坊里有外村的妇人,方宁担心他们会遇上坏人抢,便让余东组织人送她们各自回家。 当然,同行的都有男人的婆娘,免得给人送回家还遭人闲话。 方宁给作坊的人送了年货,村里的人感激她,也往方家送鸡鸭鱼蔬菜瓜果之类的东西。 方老太说不要都拦不住他们,将堂屋堆得满满当当,方老太自是乐得眼睛只剩下一条缝了。 由于方家的劳动力都还在县城没有回来,村里的人就自动自发的来给方家大清扫。 “宁宁,今年可是多亏了你,大伙都能安安心心过个好年了,我公爹婆母一直在我跟前夸你呢。” “可不是么?我家那几个娃儿,已经好几年没穿过新衣裳,今年有余钱了,都给他们做了新衣裳鞋袜。” “我打算明年就送我儿子去镇上学堂念书了,我当家的说,还是得读书才有出路。” …… 院子里热热闹闹,来帮忙都是家里有人在作坊干活的。 最勤快当属徐氏。 先前因为算计过方宁,没能入作坊,后悔得不行,但后面也真像跟方宁保证那样改过,方宁就让李大勇去了水泥作坊,徐氏不知多感激方宁。 “文雪?”就在这时,赵氏忽然惊叫一声,“你怎么回来了?” 第134章 我去替你出气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文雪,原主的四姑姑。 方老太一共生了三儿两女,除了方文雪,还有个小女儿叫方文丽。 方文雪方文丽都嫁到了外村,因为大舅哥不学无术的关系,除了过年送点年货就走,婆家都不允许她们跟娘家来往。 也是因为这样,方老太恼极了大房,将大房赶出住。 方文雪模样跟方老太有几分相似,穿着浆洗得发白的衣裳缀满补丁,干枯发黄的长发用一根树杈挽着,脸上掌印赫然,眼角还有一大块的淤青,显然是被家暴了。 她比方辞年要小六岁,方辞年才三十三岁,她看上去却已经像是四十岁的妇人! 方宁一看就知道,方文雪在婆家的日子非常难过。 方老太嗷地叫了一声,丢下手上的东西焦急冲过去:“你的脸这是怎么了?” 方文雪躲闪了一下:“我、我不小心摔的。” “你骗鬼呢?”方老太心疼得直掉眼泪,“是不是姑爷打的你?” “不是。”方文雪不敢看方老太,“娘、娘,我、我婆母病了,想、想请大哥去看看。” “你告诉我,你这脸上是谁打的?”方老太厉声质问,完全不理会方文雪的话,“是不是董三郎?” 董三郎就是方文雪的丈夫。 在原主的记忆里,方文雪出嫁之后,就很少见到她了。 方宁过来后,更没见过方文雪,以为她在娘家过得不错,方老太他们没提起两个女儿,方宁一家子也就没说过。 方宁没想到方文雪竟然嫁了这么个人渣丈夫! “文雪,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告诉我们啊。”赵氏大步上前,“是不是他们打的?” “不是。”方文雪依旧不承认,眼睛却红了。 帮着方家干活的人都交头接耳,方宁大意听出来,方文雪在婆家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毕竟这个时代的人成亲,大都是邻村之间嫁娶,村里也有人的娘家是在方文雪婆家同村。 方宁走上前:“四姑姑,到底怎么回事,你一五一十跟我们说清楚,不然你也不用回婆家了!” 方宁一开口就将场面镇住。 她年纪不大,却因为雷厉风行、手段铁血而在村里建立起很高的威望。 方文雪诧异地看着方宁,有种不认识方宁的感觉。 “四姑姑你别怕,受了什么委屈都说出来,我们会给你做主!”方宁又说了一句,“被打成这样还要逆来顺受?我想表妹也没什么好日子过吧?” 一说到孩子,方文雪的眼泪顿时像开了闸门一样往下掉。 大概是方宁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原本打定主意不说的事也全盘托出。 原来,方家赚钱的事传开了,被方文雪的婆家知道。 一开始他们的婆家是不信的,觉得方家大房那种人是绝不可能走回正道,还警告方文雪敢贴补娘家就打断她的腿。 直到半个月前,董大郎有事去县城,看到了安宁酒楼,那红红火火的生意让他眼热不已,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方家现在真的发大财了。 董大郎回家之后,就将这事告诉他母亲刘氏。 刘氏再三确定是真的,就让方文雪回家问银子。 刘氏说:“你也是方家的女儿,如今娘家赚到银子,贴补女儿是正常的,你当初嫁过来的时候,可没带嫁妆,如今让他们补上也是正常的!” 向来软弱的方文雪拒绝:“娘你已经让我不跟娘家来往,现在回去问银子,别人会怎么看我们?” 董三郎听到这话,立刻对方文雪拳打脚踢,说她是扫把星,不会下蛋的母鸡。 刘氏不但不劝,还火上浇油:“三郎,你这媳妇现在是觉得娘家有钱了,可以骑到你头上作威作福了,这种婆娘不打不懂事,给我往死里打,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忤逆婆母!” 方文雪被打得奄奄一息,养了半个月才好了些。 刘氏又提银子的事,叫方文雪回家,方文雪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董三郎又对她动手,打了她两个耳光,还抓着她头发往桌上磕。 这就算了,董三郎还打两个女儿,逼方文雪回家要银子:“你要是不拿银子回来,我就打死这两个赔钱货!” 方文雪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回娘家了。 方老太气得差点晕过去。 赵氏破口大骂:“董家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什么叫我们方家没有给文雪嫁妆?聘礼才十两银子,我们可是拿出二十两来陪嫁,那些银子都喂狗了吗?竟然敢说这种话?” 方宁就直接粗暴了,一声不吭回厨房拿了把菜刀,拉着方文雪往外走。 “宁宁,你这是要干什么?” “打脸都打到我们面前了,我要是不做点什么,那董家就真的以为方家人死光了,敢这么打我姑姑。” “宁宁你冷静啊,杀人可是要砍头的。” “杀他们脏了我的手,他们不是要银子吗?我给他们!” 方宁将方文雪拉到马身边,示意方文雪上马。 方宏方宇追了上来:“宁宁,我也要去!” “你们给我在家等着。”方宁冷声道,“四姑姑,上马,我倒要看看董家到底多能耐!” 打媳妇,逼媳妇回家拿银子,那董三郎是长了一副怎样祸国殃民的脸,还软饭硬吃? 方家的软饭是这么好吃的? 就算她不是方文雪亲侄儿,但是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她早已将自己当成方家的人,融入了这个家族,方文雪就是她亲姑姑。 方文雪脸色发白:“宁宁,不能这样!” “你要是不去,我就自己去了。”方宁定定看着方文雪,“你真的爱董三郎爱到不能没有他吗?四姑姑,现在家里不是养不起你们,你就算和离将两个表妹带回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方文雪闻言,彻底愣住。 和离? 方宁练了半年的功夫,虽然还是打不过司玉衡,但已经比前世巅峰时期的她还要厉害。 她一抱一托,就将方文雪放到马背上了。 “奶奶,我去给四姑姑出气,你们在家等我就行。”方宁也翻身上马,坐在方文雪身前,“姑姑搂着我的腰,驾!” 方宁带着菜刀打马而去,根本不带跟长辈商量的。 第135章 和离了怎么办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老太他们回过神来时,人影都看不见了。 “哎哟,这孩子怎么那么冲动,方大娘,我去喊我当家的追过去看看,别一会被人欺负了去。”徐氏丢下扫把,准备去喊李大勇去看看。 方老太摇摇头:“不用了,宁宁做事有分寸的,没有把握的事她不会去做。” 顿了顿,方老太沉下脸:“董家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打死也活该!” “娘……”陈氏担忧地望着方老太。 “这会是我们看到了,看不到的时候还不知道怎么打文雪!”赵氏气愤地道,“当初说媒的人说董三郎实在,实在他娘,打女人也叫实在?还不如和离算了!” “闭嘴,胡说什么。”方老太斥骂一声。 和离了往后怎么办? 看董家这架势,肯定不会把女儿给文雪的,到时候还不是钝刀子割文雪的肉? 说得倒是轻巧,有那么容易解决,和离就和离,也不是养不起,大不了让她进作坊干活,一样能养活孩子。 只是董家现在就将方家看成钱庄,怎么可能轻易和离? 方老太想得比赵氏多,也更明白人性。 众人见状,都安慰方老太说方宁能把事情处理好。 方老太心情不好,便让大伙都先回家。 大伙理解,纷纷回家去了。 方老太想了想,还是出去找余东了,将这事跟余东说了。 余东气得不行:“这董家怎么能这样?正好作坊停工了,我跟江三李大勇跑一趟,绝不叫人欺负了文雪和宁宁。” 不过余东很清楚,只有方宁欺负别人,没人能欺负方宁。 但为了让方老太安心,走这一遭也没关系。 余东很快找来江三李大勇,赶着牛车出村了。 “四姑姑,董三郎打过你几次?是最近才开始打还是一直都有打你这种行为?”半路上,方宁问方文雪,“你心里有没有什么打算,都跟我说说。” 方文雪回过神来:“宁宁,你回去吧,我忍忍就行了,他也不是经常打我。” “不是经常打,也就是一直都有打你的习惯?” “怪我不争气,生不出儿子。” “放屁,生不出儿子不是你的事,是董三郎自己的问题,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这话让方文雪愣住。 从来没有人说生不出儿子是男人的错! 人人都只会责怪女人肚子不争气。 就算方宁只是安慰她,也让她多年来的委屈找到的发泄的口子,泪如雨下。 “四姑姑,他打你肯定也会打表妹对吗?” “嗯。” 方文雪哽咽。 怎么能叫打,那是毒打! “那你还想跟这样的男人生活吗?” “我不忍着我能怎样?两个孩子不能没有爹……” “四姑姑知不知道这样的爹对孩子伤害多大?还不如没有!” “可是……” “到董家庄还有一段路,你好好想想,自己究竟想要什么,离开了董三郎究竟能不能活下去?如果你有这个意愿,我可以帮你跟表妹摆脱董家!” 方文雪沉默了。 寒风呼啸,像刀一样割着脸,让原本就疼的脸更疼了。 她想了很多。 不知不觉就到了董家庄。 方宁在村口停下,问方文雪:“四姑姑你家在哪儿?” 方文雪抬起头,犹豫了一会,才抬手指向村东头:“那棵树你看到了吗?就在那边。” 方宁一甩缰绳,朝那边奔去。 董家庄比福田村要大上一倍,人口自然也更多了。 而且董家庄这边地理位置很不错,良田都是一片片的,比起她刚穿越过来的福田村生活要好。 当然,跟现在的福田村那是没法子比的了。 村民们只见过牛,马是很少见的,偶尔到镇上去,可能会遇上大户人家的马车。 如今有人骑着马入村来。 仔细一看,竟然是方文雪和一个小孩! 这小孩什么来头? 竟然会骑马? 大伙见方宁粉雕玉琢,穿得又好,不约而同往方文雪婆家去,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 到了方文雪婆家,方宁一跃而下。 方文雪吓得直冒冷汗。 方宁牵着马,让方文雪下了马。 对于渣男,她可不想用什么拐弯抹角的办法去算计,就来简单直接的,揍一顿再说。 方宁知道这个时代宗族观念很深,董家庄的人肯定会护着董三郎。 但是,如果有利益可图,方宁相信他们会睁只眼闭眼的! 换成刚穿越过来时,她不会这样做,因为会连累福田村,毕竟董家庄比福田村大。 但是现在的她在长平县有人脉,董氏家族在长平县说话都不响,就不足为惧了。 “就是这家吗?”方宁将马拴到一边,指着那座青砖瓦房的大屋子问方文雪。 方文雪瑟瑟发抖,拉着方宁:“宁宁,我没事的,你回去吧,他们兄弟多,你还是个孩子!” “我跟你说的话你没听进去?你还没想好自己想要什么?”方宁反问。 方文雪沉默了。 “你再想想。”方宁拍拍她的手。 说完,方宁一脚踹开院门。 院子里的人被吓了一跳。 看清方宁是个小孩子,院子里老太婆立刻开骂:“谁家的小畜……” 骂声戛然而止,方宁将菜刀架在她脖子上,吓得她失声。 “你董三郎的娘?”方宁冷冷盯着她。 方文雪一听到里面的尖叫,急忙跑了进来,看到那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宁宁……” “你是什么人?放开我娘!” “干什么呢?你要杀人是不是?” “救命啊,悍匪进村啦!” 刘氏的几个儿媳高声呼救。 董三郎从屋里出来,一看到方文雪,就冲过去要打她:“你这个贱人,敢带人回来杀婆母……啊!” 还没看清方宁是怎么动的,董三郎就被踹飞出去。 方宁冷笑:“你就是董三郎那个软饭男吧?” 刘氏暴跳如雷:“你到底是谁?跑到我家杀人?方文雪你这个黑心肝烂肺的贱妇,你不得好死啊,大家都来看……” “你太吵了。”方宁将菜刀一扔,是贴着刘氏头皮险险擦过去,将她头发剃掉了一块。 刘氏颤抖着手一摸那头皮,顿时软软坐在地上,一股奇怪的味道弥漫开来。 第136章 哪个狗东西打的,站出来!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刘氏被吓尿了。 被一个十岁的小孩吓尿! “谁打的我四姑姑?”方宁提着菜刀,神色冷厉,“要是不说,你们今年别想过个好年。” “方文雪,你什么意思?我让你回娘家,不是让你告状回来打婆母的,你这个不孝的东西。”董三郎阴狠地盯着方文雪,“我打你,也是因为你不孝……” 砰! 董三郎被方宁一脚踹到墙角,狠狠撞到墙上,满口腥甜。 他惊恐地盯着方宁:“你、你要干什么?” “不孝?你们董三郎敢对天发誓,我四姑姑苛待婆母吗?如果没有,你天打雷劈,肠穿肚烂不得好死!”方宁一步步逼近,锐利的目光令人心寒,“董三郎,你敢吗?” 董三郎敢吗? 他当然不敢! 方文雪在他们家过的什么日子,他心知肚明。 董家庄的村长、族长都赶来了。 看到方宁这样,厉声喝止:“住手,你这是干什么?” “这里是董家庄,哪来的小子敢在这里撒野?不知死活,来人,把他给我拿下去见官!” 刘氏见状,连滚带爬来到他们面前哭号:“村长、三叔公,你们快救救我们家三郎啊,方家的人蛮不讲理,将我三郎打成那样,你要替我们做主啊!” “方家?方氏,是你喊来的人?”族长冷下脸看向方文雪,“平日里我见你也是个安分的人,没想到竟然让人来打你当家的,像什么话?还不快跪下认错?” “凭什么?”方宁冷笑一声,“你们看不到我四姑姑被打成什么样吗?既然你们姓董的不帮我四姑姑,我身为她的侄子,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被夫家欺负的!” “那是长辈,夫妻间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小辈来教训了?”村长斥骂,“还不快认错!” 方宁见他们护短,也不含糊了,“是吗?那我打他也是两家的事,你们出来掺和什么?你们都不讲道理好护着这个狗东西,那我自然也要护着我四姑姑。 怎么,你们董家庄的男人娶媳妇回来就是为了打女人吗?那行啊,赶明儿我就在长平县给你们好好传扬传扬,让全县的人都知道,你们董家庄的男人是怎么打女人的!” “放肆,你这是胡搅蛮缠!”族长气得脸色发青。 方宁冷哼:“从你们出现到现在,问过我四姑姑脸上的伤怎么来的吗?就一味护着董三郎,要不是我四姑姑回家,什么时候被你们姓董的打死也不知道!” “那是她不孝,顶撞长辈!”刘氏怒吼。 方宁看向她:“是啊,自己儿子没本事,看到儿媳娘家赚了钱,就逼着儿媳回娘家拿银子,儿媳不愿意,就怂恿儿子打儿媳,那她确实不孝,怎么不养你们一家大小白眼狼!” 刘氏被方宁怼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跟一个小屁孩废话什么?他刚才还打我娘了,拿下再说。”董大和董二冲上来,想要将方宁拿下。 方宁就站在那,来一个踹一个,不带眨眼的。 董大董二摔了出去,半天都没爬起来。 村长这才正眼看方宁了。 这小孩会功夫!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一来就喊打喊杀,你还想不想他们夫妻和好过日子了?再说了,那是你姑姑和姑丈,不管他们有什么矛盾,那也应该是长辈来处理,轮不到你这小辈说话。” “好了,事情就到此为止,你回去吧,今天这事我们不计较。董三,往后有什么事就好好商量,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和和气气。” 村长跟族长都开始和稀泥。 方宁笑了。 “事到如今,你们还觉得是我四姑姑的错,行啊!”方宁插在墙上的菜刀拔下来,拿在手里转了一圈,“那咱们就来好好说道说道。” 顿了顿,方宁看向在一旁发抖的方文雪:“四姑姑,去把两个表妹带出来。” 方文雪闻声,赶紧进屋。 没想到她的几个妯娌却拦住她:“你的侄子打伤我当家的,就这么算了,你今天要是不拿个说法出来,休想见到四妞五妞。” 方宁倏地将菜刀掷出去,不偏不倚插在她们身后的门框上。 其他人被这一幕吓得尖叫出来。 “谁还拦我四姑姑?我今天敢单枪匹马带着我四姑姑回来讨公道,我就不怕你们董家庄人多势众。当然,要是我出事了,你们董家庄就给我等着,在这石川镇,还没有我方宁怕的!” 此话一出,村长和族长脸色大变。 方宁? 就是那个在福田村开了两个作坊的方宁? 方文雪的妯娌已经吓得滑坐在地上,连爬都爬不起来。 方文雪冲进屋里,将那两个被关在房间的女儿带出来。 人一出来,方宁又给气笑了。 “我两个表妹是谁打的?狗东西,给我站出来!” “方宁,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是他们的家事,有什么咱们坐下来好好商量吧,别闹得这么大!”村长放软语气。 方宁走到那两个瘦骨嶙峋、寒冬腊月穿得异常单薄的表妹面前,抓住她们的手拉开袖子一看。 特么的,再好的脾气的也忍不住。 两个小孩一个四岁一个六岁,被打得遍体鳞伤。 方文雪再也忍不住,搂住两个女儿嚎啕大哭:“挨千刀的,她们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么打她们?” 四妞和五妞看到娘亲哭,也跟着哭了起来。 方宁蹲下来:“妞妞,告诉表哥,是谁打的你们?表哥给你们出气。” 五妞还小,不知厉害,指着董三郎:“爹爹打的,爹爹说我跟姐姐是赔钱货。” 董三听到这话,遍体生寒。 方宁看到他们屋檐下挂着绳子吊玉米,走过去一扯,拿着绳子来到董三郎面前:“就算我四姑姑还想跟你过日子,我也不允许,我方宁不是养不起他们!” 说罢,方宁将绳子当成鞭子,狠狠打到董三身上。 厚厚的冬衣被打破,一条血淋淋的伤口出现在众人面前。 “我跟你拼了!”刘氏哭天抢地扑过去。 方宁反手一鞭子打过去。 刘氏惨叫。 “你最好给我站住,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打死你别怪我!” 刘氏被吓得不敢作声了。 众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董三郎被打得皮开肉绽,满地打滚。 第137章 都羡慕方文雪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余东他们赶来时,方宁已经将绳子扔下。 董家庄的人都被方宁的狠劲震慑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方宁拿出十两银子丢在董三身上:“这是我赔给你的医药费,你们董家可以随时来找我报仇,到时候我咱们再好好去官府说道,看你这个与人通奸的董三能在县令大人面前辩驳什么!” 奄奄一息的董三听到这话,猛地瞪大双眼,满眼惧意。 方宁很清楚男人的劣根性。 董三敢这么对方文雪,还逼着方文雪回娘家拿银子,未必没有别人怂恿。 对妻子女儿这么狠,外面说不定有人,她就那么随口一诈,没想到被她诈出来了。 董三果然有情妇! 刘氏听到这话,也趴在地上不敢吭声了。 “宁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余东挤入人群,走到方宁面前。 “董三毒打我的四姑姑,逼我四姑姑回家拿银子,现在看到的只是皮外伤而已,回头得让大夫好好看看,我四姑姑身上到底有多少旧伤,连走路都有些跛!”方宁冷声道。 “董家庄的人护着董三,但我也要护着我四姑姑,我方家的人不是软柿子,任人欺凌,我爹他们不在家,今天这事我就替我四姑姑做主了。” 余东顿时沉下脸,看向董家庄的村长:“你们董家庄是不是欺人太甚了?当我们福田村的人都死了不成?” 村长自是认识余东的,也知道福田村现在是连县令都另眼相看,自然不敢怠慢余东。 “东子啊,这事我们也是才知道的,要是方氏早些来跟我们说,我们定然会约束董三的。只是这毕竟是夫妻之间的事,我们最多只能说说他……” “放屁,我们福田村可没有男人打媳妇这种习惯。谁要敢打媳妇,我余东第一个先揍他。你们不就是仗着董家庄跟我们福田村隔得远吗?哼,今天这事,只能看宁宁说怎么办!” “你们福田村别欺人太甚啊!” “这里可是董家庄!” “人家夫妻间的矛盾,你们大男人来插手,像话吗?” …… 董家庄的人不满地反驳余东。 江三和李大勇站出来。 “怎么,欺负我们福田村的人,你们还有理是不是?” “本来就是你们不对,你们还包庇董三,想打的话,老子今天就跟你们打过,不怕告诉你们,老子常年打猎,打死谁就不知道了!” 方宁制止两人:“江三叔大勇好了,这事交给我处理。” 顿了顿,方宁走到方文雪面前:“四姑姑,这董三在外面有女人是不是?你被打成这样,表妹也被打成这样,你还要继续留在这里被他们磋磨吗?” 方文雪看到两个女儿被打成这样,心都碎了。 “我不想!” “你想清楚了?” “我想得很清楚。” 来的路上方宁就叫她想。 她还很犹豫。 可是当她看到两个女儿,她再也忍不住了。 方宁正色道:“好,那我就替爷爷和爹爹他们做主,让你们和离,你愿意吗?” “我、我……” “方家不缺你们母女三人吃的,你别怕爷爷说什么,你是他的女儿,心疼你都来不及,绝不会怪你!” 方文雪抬头看向方宁。 那只是个十岁的孩子。 在她印象里,曾经的方宁是个混不吝。 可现在他却站出来,要替他做主。 “村里两个作坊都是我说了算,你要是觉得回家不好,那就去作坊住,也可以在作坊干活,每个月的月钱足够你养活你和表妹。” 有了方宁这话,方文雪第一次这么果断。 “我愿意和离。” 刘氏一听就叫了出来:“造孽啊,侄子坏姑姑的姻缘……” “你再嚷嚷信不信我将你打成你儿子那样?”方宁冷冷扫了一眼过去。 刘氏立马噤声。 村长急忙道:“这可是他们夫妻间的事,你这样……” 方宁质问:“我有这个本事养我四姑姑,为什么要留她在董家庄吃苦?她欠董三他们的?村长,将心比心,你要是有女儿,你舍得你女儿被别人这样苛待?我方家没别的优点,就是护短!” 村长也不敢说话了。 “孩子,长辈的事,还是让长辈来解决吧,你这样让他们和离,往后你姑姑怎么办?你想过这个没有?没有男人终究是不行的!”族长发话了。 方宁嗤笑:“徐家村有个寡妇,一个人养大了儿子,也没见不行。” 族长吹胡子瞪眼。 那些围观的女人都羡慕方文雪了。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侄子? 不怕得罪人也要替姑姑出头。 方宁走到董三面前:“跟我姑姑和离。” “你逼我。” “你不和离,我就揪出跟你有染的女人!” “你……” 董三激动得动了一下,疼得他哇哇乱叫。 “我就是逼你们和离,你们敢去县衙告我,我也不怕。到时候就是不知道你与人通奸是什么下场,你要闹,我就陪你闹!” 董三死死盯着方宁。 方宁无所畏惧。 过了一会,董三咬牙:“好,我和离,但是女儿我要。” “不行,女儿我姑姑带走!”方宁毫不退让。 “那是我的女儿。” “早晚会被你打死的女儿!” 董三险些被方宁气死过去。 他浑身是伤,天寒地冻的,他快撑不住了。 刘氏见识到方宁的狠辣,也不敢嗷了。 于是方宁以最快的速度,写好了和离书。 连村长和族长出面都拦不住她。 和离书上还注明了,两个女儿都归方文雪,从此跟董三毫不相干。 董氏家族就算想给董三撑腰也撑不住。 方宁太狠了。 他们根本不敢招惹。 等方文雪和董三都按下手印后,方宁将和离书收好。 她转头看向村长:“明年水泥作坊和布偶作坊会扩招人,你们董家庄也算讲理,村长可以选八个男人和八个女人过来,但前提是,必须要实在勤劳的,要是手脚不干净,被我发现我会解雇。” 本来老大不高兴的村长和族长一听到这话,心窝就热乎起来了。 福田村作坊待遇好他们也有所耳闻。 只因跟福田村关系不是那么好,村长也不好腆着脸找关系进作坊。 如今方宁一开口就给了他十六个名额! 那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 于是,什么敬重不敬重,利益才要紧。 “好好好,我一定好好挑选人过去。”村长眉开眼笑。 他自是知道方宁这是要给董家庄封口费。 本来就是董三不对,既然方宁赔了银子,他们也不是不讲理。 刘氏都气疯了:“你们这是拿我儿子买命钱!” 第138章 就这么解脱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你儿子活得好好的,谁买你儿子的命了?他值那么多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方宁冷冷看了刘氏一眼,又对村长道,“选的人品行最重要,村长也不想以后我都不雇佣你们董家庄的人对吧?” “你说得对,放心吧,我一定仔细挑人的。”村长连声保证。 就连族长也在边上说道:“事关我们董家庄的名声,我们会好好把关的。” “好,麻烦你们了,我们作坊都是年初八开工,到时候你们可以提前一天过来。我先回去了,还得带我四姑姑他们看大夫。” “那你们慢走。” “嗯,留步吧。” 方宁看向刘氏和董三:“记住了,以后你们要是敢来打扰我四姑姑和两个表妹的生活,我打断你们的狗腿。不信,尽管试试!” 刘氏往后退一步,董三遍体生寒。 “四姑姑,我们回家。” 方文雪不敢置信。 她就这么带着两个女儿从董家解脱了? 见方宁已经举步往外走,方文雪忙道:“宁宁,我收拾一下行李。” “不用了,明天我带你们去镇上裁新的,那些破烂,就留给董家吧。”方宁头也不回。 方文雪擦掉眼角的泪,拉着四妞和五妞赶紧跟上方宁。 方宁将马解开,把四妞和五妞抱到马背上:“妞妞,我们骑马回去好不好?” 两个妞妞有些害怕。 “别怕,坐稳就好,表哥牵着,不会跑的。” “好。”两个妞妞乖巧点点头。 方宁就这么在刘氏他们一家的目光下,带着方文雪和两个孩子扬长而去。 余东和江三以及李大勇连忙追上去。 走着回去太慢,但是方宁又不能让方文雪跟三个男人一块回去,虽然清清白白的,但是难保董家庄这边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 “四姑姑,你不用担心,回到家里就跟以前没出嫁一样,要是有人敢说你闲话,你就告诉我。”方宁跟方文雪说道,“你以后是想到城里还是留在村里,都由着你,不用担心活不下去。” “宁宁,我这样回去真的好吗?别人都说,嫁过人的女人不能回娘家过年,不然会给娘家招晦气。”方文雪低下头,“你还是给我找个住处住着吧。” “这话谁说的?不是爹生娘养的吗?什么叫回娘家晦气?难不成大过年被打死叫喜事临门?这些话你听听就算了,我们都不信,你信什么?”方宁冷哼,“我的姑姑回我家过年,谁敢说三道四?” 方宁的强势让方文雪涌上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余东说:“文雪,听宁宁的,你留在董家那才叫扎你爹娘的心。以后我闺女要是遇上这样的事,我非得把那姑爷腿打断不可,叫我闺女回家来,大不了养她一辈子!” 江三也点点头:“任由自己闺女被人打,那是孬种,你早该回来让你爹娘知道董三是个什么货色了,这样的人家待下去干嘛?他们有把你当人吗?今天宁宁就做得很好!” 李大勇也道:“文雪,你也别怪我说得难听,留在董家,妞妞们能不能长大还是个问题呢。你看看妞妞们被他打成什么样?那可是他的亲骨肉!” 方文雪抹泪:“是我不好……” “你哪儿不好?是没伺候公婆还是没照顾那姓董的?你仁至义尽了,爷爷奶奶生你,不是让你当别人的出气包。有我方宁在的一天,我就能护着姑姑你一天,以后不要再想董家的事。” “嗯,不想。” “知道我为什么非要坚持你们和离吗?因为那姓董的外面有女人了。” “什么?” “四姑姑其实你心里有数,只是自己不愿意相信罢了。” “我……” “好了,都过去啦,往后我们会有好日子的。四姑姑,只要你相信我,你往后的日子不会难熬。” 余东三个也劝方文雪想开。 “看到村里修的路没有?那是宁宁的功劳,有这样的侄子,还愁没好日子过?” “可不是,以前咱们哪敢想这样的好事?现在每个月有工钱拿,我们都打算明年盖房子呢。” “文雪,也不怕实话跟你说,现在咱们福田村跟以前可是完全不一样了,今年啊,大伙都能过个肥年啦,现在每天都能吃上一顿白米饭呢。” 听着他们的话,方文雪惶恐的心情渐渐消散。 而且他们描绘的日子让她向往。 要知道在董家,她们母女三人连顿饱饭都吃不上的。 “妞妞,明天表哥带你们去镇子上买新衣裳好不好?”方宁抬头望着两个骨瘦如柴的表妹,眼睛笑得弯弯,“再给你们买头绳,买好吃的好不好?” “好。”两个妞妞忘记被挨打的事,一脸高兴。 “那妞妞以后要听娘亲的话哦。” “嗯,听娘的,会乖乖。” “真乖。” 方宁摸出两粒糖给她们。 这是她习惯带在身上的,有时候见到村里的小孩也会哄一哄。 妞妞们没吃过糖,但是她们忍住了对糖的渴望,要给方文雪吃。 惹得方文雪眼睛一红:“娘不吃,表哥给妞妞的,妞妞自己吃。” 四妞和五妞这才放到口中,眯着眼睛:“娘,糖好好吃,好甜,谢谢表哥。” 两个小孩乖巧得让方宁心疼。 “不客气,回去还有别的好吃的哦。” “我们能吃吗?” “能,但是不能吃太多糖,不然会牙疼哦。” “我听表哥的。” …… 从董家庄回福田村,要三刻钟。 方老太一直在村口等着,看到他们回来,连忙迎上去。 看到两个外孙女瘦成那样,老太太眼泪止不住往下掉:“造孽啊!” 她家的孙女,再穷也没饿成这个样子的。 董家还有没有把她们当人了? “娘。”方文雪看到方老太,眼泪也出来了。 “好了别哭,先回家。”方宁头大,她们一哭,两个小的也哭。 方老太连忙擦掉眼泪,嘴里念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回到方家,方宁才跟她们说董家庄的事:“奶奶,我做了一件事,我没经过你和爷爷的同意,就做主逼董三跟我四姑姑和离!” “娘,是我自己要求的,跟宁宁没关系。”方文雪怕方老太生气,抢先解释。 “文雪你什么性子我能不知道?你要是真有这个决心,也不至于到今天才叫我们知道董三的真面目了!”方老太愤然道,“宁宁做得对,这样的人家早该踹了,你爹知道了,也会赞成宁宁的决定。” “我……” 第139章 干得漂亮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好了,既然已经回来,就不要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咱们挪挪,挤一挤,还是能住得下的。你要是觉得在家里住得不舒服,等年后就去宁宁的作坊干活,不用指望男人,也能将妞妞们养大。” 方老太虽是这么说,但她恨不得去董家庄狠狠揍董三他们一顿,竟然这样苛待她的女儿! 不过方宁过去了,她相信方宁已经替她出气。 这个孙儿自从转性后,很有自己主见,做事也果断,这也是她放心让他带女儿回夫家的原因。 “文雪,娘说得对,咱们要往前看,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以后带着两个孩子好好过日子,还有我们呢。” “反正我们都听宁宁的,你就安心在家里住着吧!灵灵和菲菲也多了两个妹妹,挺好的。” 赵氏和陈氏也表态了。 有了两位嫂嫂的话,方文雪就更安心了。 四妞和五妞还是第一次来方家,一边一个抱着方文雪的腿,哪儿也不敢去,可见被董三吓得胆子是有多小。 陈氏将翻找出来的旧衣裳递给方文雪:“你先给孩子们换上吧。” “嗯,谢谢三嫂。” “自己人,别客气。” 四妞和五妞穿上衣裳,眼底的欢喜遮不住。 以往她们只能穿上面三个姐姐穿得破破烂烂的衣服,还没穿过补丁这么少的衣裳。 方老太见状,眼泪又止不往下掉。 她可怜的外孙女。 “妞妞,我们玩棋子好不好?”方菲主动走过去,指了指手里的跳棋,“这是你表哥做的,很好玩哦,姐姐教你好不好?” 四妞想去又不敢去,她抬头看向方文雪。 方文雪摸摸她的头:“带妹妹去跟姐姐玩吧。” 四妞点点头,拉着五妞跟着方菲去了一边。 方菲耐心地教起她们玩跳棋,两个孩子虽然听不太明白,但是很开心,很快就跟方灵方菲以及方宇方宏玩到一块。 “四姑姑身上还疼吗?”方宁问方文雪,“我爹得明天才回来,到时候再让他给你看看。” “好。” 赵氏和陈氏担心方文雪胡思乱想,就问她要不要学绒花。 当方文雪看到那些精致的绒花,心动不已。 “我、我能学吗?” “能。” 反正都要过年了,赵氏两人也不急着给孙夫人做绒花,就教方文雪一些基础的东西。 这一晚,方文雪和两个女儿跟方老太睡。 次日方宁起来,发现方老太那眼睛又红又肿,就知道了母女两人昨晚肯定是说了大半夜的私房话。 方文雪大概也是得了方老太的保证,安心住下来,一大早就起来给大家做早饭。 方宁看着方文雪略微有些跛的脚,叫住了她:“四姑姑,你腿伤了,就不要乱动,免得变严重。” 方文雪摇摇头:“没事的,过两天就好了。” 方宁上前抢过她手里的东西:“在我爹没回来之前,这些家务活你不要做,我把你接回来,不是让你继续过董家的日子。” 方文雪愣了一下。 “虽然不懂医术,但我看得出,你伤得不轻,四姑姑,你就听我一次吧。” “宁宁,我真的觉得只是小事,以前……” “好啦,我不是嫌弃你,是希望你别让伤变重,不然以后真跛脚了怎么办?” 方文雪哽咽起来。 出嫁之后,再也没有人关心过她好不好。 如今小侄子却处处在意着她,眼泪止都止不住。 方宁自己厨艺不好,当然不会做。 倒是方灵起来,很快将早饭做好。 方老汉和方辞年他们是中午到家的。 看到方文雪,方老汉第一时间就是问:“是不是董三那畜生打的你?” “爹……”方文雪看到父亲,满腹委屈瞬间涌了上来。 “四妹这是怎么了?哎哟造孽哦。”梁安蓉看到方文雪脸上的伤,立刻回头往门外喊,“老方老方,你快些进来,四妹受伤了。” 方辞年两个兄弟顾不上拿马车的东西,都冲了进来。 “快坐下,让你大哥给你看看。”梁安蓉过去扶着方文雪到屋檐下坐着。 方辞年疾步上前,瞧见方文雪那淤青,顿时气得脸色发青:“董三那个王八蛋,竟然打女人?” 饶是连向来沉默的方文昌也涨红了脸,气冲冲地去拿起扁担,要去董家庄打董三替方文雪出气:“我要打死那姓董的畜生。” “别去了,董三这会爬不起来呢。”方宁从屋里出来,喝止了方文昌,“我昨天将他打得皮开肉绽,没半个月是下不来床的。” 此话一出,才回来的方家人刷刷看向方宁。 方宁摸摸鼻子:“我还让四姑姑跟他和离了,两个妞妞也跟了姑姑。” 方老汉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方宁将事情解释一遍,而后才道:“我说,四姑姑以后跟董家没关系了,董家庄也不会为她出气,我还打了董三和刘氏一顿,给四姑姑出气。” “干得漂亮!”梁安蓉拍手叫好。 这才是她的女儿。 要是她昨天也在,她也要打那老虔婆,怂恿儿子让儿媳回娘家拿银子,不去就打儿媳,这都什么人! “好好,和离得好,这件事宁宁做得对,咱们方家现在也不是养不起你们三个。”方老汉十分生气,“当年那董三为了娶你,低三下四的讨好,没想到娶回去竟然这样对你!” “啊……”就在这时,方文雪忽然惨叫一声。 “怎么了?”大伙急忙看过去。 方辞年说:“四妹的脚踝脱臼了,我给她接了回去。这几天就坐着,少走路。宁宁,昨天你们是走着回来的?” 方宁挠挠头:“也没有,四姑姑坐的牛车,不过她第一次回家,是自己走回来的。” “等五妹回来,也要跟五妹说说,要是夫家对她不好,要第一时间让我们知道,可别叫人欺负得抬不起头来,也不敢跟娘家说。”方辞年皱眉,“四妹被打得浑身是伤,身上也落下了病根,不好好调理,将来老了可有得受。” “老大,那你有办法吗?” “娘放心吧,他说这些话,就是有把握的。” “那就好。” 方辞年给方文雪诊治完,又给四妞五妞诊治。 方辞年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老大,你这是怎么了?”方老太看到方辞年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 第140章 人要崩溃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辞年忍了又忍,然后摇摇头,没有当着孩子的面说出来,只道:“问题不大,妞妞,你们先出去,舅舅要跟你们娘亲说话。” 四妞和五妞乖乖出去了。 “老大,到底怎么样啊?”方老太一看这架势,越发紧张。 方文雪更是紧紧揪着衣服。 “四妹跟我进来。”方辞年起身往屋里走。 方文雪看了方老太一眼。 “快去。”方老太虽然担心,但也没跟进去。 方文雪满怀忐忑进屋了。 方辞年转身关上门。 “大哥,她们到底怎么样了?”方文雪忍不住开口。 “董三是不是经常去寻花问柳?”方辞年声音很轻。 方文雪闻言咬紧下唇没有吭声。 “四妞得了花柳病。”方辞年放出一个重磅炸弹。 “什么?”方文雪不敢相信自己的听到的。 方辞年连忙捂住她的嘴,低声喝道:“你是怕别人不知道?她才多大?” “怎么会?她还是个孩子。” “你们衣服放一起洗,就有染上的可能,五妞暂时没发现,但四妞是肯定的。四妹,这件事除了你自己知道,不要往外说,对四妞名声不好。你放心,我能治好她,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心软了!” 这都什么狗男人! 方辞年都怀疑董三有没有畜生到侵犯自己女儿,只是这样的话他不敢对方文雪说,怕方文雪承受不住。 方文雪浑身发抖,肝肠寸断:“大哥,这是真的吗?四妞还是个孩子,她才几岁?” “我没有骗你的必要,收起眼泪,别叫人看出端倪。我是孩子舅舅,怎么治我只能给你开药,告诉你怎么用,四妹,事情没糟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不要先自己崩溃了。” 方文雪捂着脸失声痛哭。 怎么会这样? 她的四妞才几岁啊? 竟然染上了花柳病? 她向来洁身自好,除了董三也没有别的男人,除了杀千刀的董三染上这病还有谁? “症状还很轻,你若是不信,回头你自己看看……”方辞年附耳将症状告诉方文雪。 方文雪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大哥,我搬去你之前那个屋子住吧,这是脏病……” “好好治疗就行了,没有你想象的可怕,相信大哥。不过有些事确实要注意一下,往后你们的衣裳单独清洗,不要跟大家的混到一起……” 方辞年细细将这种病的传染途径告诉方文雪。 方辞年猜董三应该也是刚刚染上这种病的,近来估计也没有跟方文雪同过房,所以只有四妞这么倒霉通过衣物染上了。 要不是方辞年再三保证能治好,方文雪怕是要抱着女儿回董家庄跟董三同归于尽。 方辞年安慰了她许久,才让方文雪止住眼泪。 “别让人看出来。”方辞年叮嘱,毕竟人人歧视这种病,就算四妞无辜,也不知道会有怎样可怕的流言传出来。 是以方辞年连方老太都不让知道,只告诉方文雪。 但是方文雪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再住在老宅。 她怕传染给家里人。 方辞年想想也是,毕竟这个时候卫生条件太差,一个不注意,就真的很麻烦,他也赞成方文雪母女三人先住他们大房以前的房子。 方辞年又将预防的办法和方文雪说一遍,等方文雪彻底记住,这才出屋。 “老大,这是怎么了?”方老太一脸关心。 “娘,妞妞她们好像受过惊吓,我问问四妹一些在董家的事而已,你别担心。”方辞年很自然地寻了个借口,“对了娘,我怕妞妞她们晚上害怕,所以建议四妹跟妞妞们先住老房子。” “老大,你是不是嫌弃文雪?”方老太顿时沉下脸,“觉得她和离的,不愿意让她在家里过年?” “娘,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是那样的人么?我让四妹去那边住,主要是为了四妞五妞。”方辞年装出委屈的模样,“别说和离,就算四妹是被休的,我也不能不理她是不? 用大夫的话说,就是妞妞她们受到惊吓太大,晚上怕是会闹,爹和安蓉他们最近很忙,难得歇息,我想让他们睡好一点。而且在那边人少,对妞妞她们也有好处。” “可她们就三个女的……” “奶奶,我晚上过去那边住,保护四姑姑和表妹们。” 方宁如今耳力惊人,早已听到方辞年和方文雪说的那些话。 她内心愤怒不已,面上却装作不知道。 “你不信我爹,还不信我呀?”方宁走上前抱着方老太的手臂,“有我在,谁都别想欺负四姑姑她们。” “娘,大哥刚才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我觉得去那边住也挺好,这段时间妞妞她们晚上睡觉确实闹。”方文雪也出来解释。 方老太皱眉,想到老伴和大儿媳他们在城里做买卖确实也累,最后还是同意了。 “我明天去一趟镇上,看看给四妹和妞妞她们添置点东西。”方辞年道,“等妞妞好了,再搬回来住也可以。” “行吧,既然你们都商量好,那就依你们了。老二老三,你们抓紧时间把那边房子修一修。” 方文勤和方文昌也没问什么,麻溜拿了工具就去方宁他们一开始住的房子。 “噢对了,四妞五妞有些伤着骨头,尽量让她们躺床上歇着。”方辞年想了想,又找补了一句。 方文雪过去那边住,肯定拘着两个女儿的,怕被人发现。有他这句话,别人就不会多想。 村里的人见方家修那房子,也都跟着来帮忙,一个下午过去,屋子修好的同时也收拾得干干净净,方文雪住进去也不会有什么不适应。 方辞年对外一律用对方老太说的借口。 这件事他会遮掩到底。 不为别的,就冲两个孩子喊他一声舅舅。 方文雪想了一下午也想通了。 后悔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发生,如今能做的,只有尽快将这种病治好,不让孩子留下心理阴影。 不然她这辈子都愧疚。 次日一早。 方宁早早就来方文雪这边,要带两个表妹去镇上。 四妞五妞还从来没去过镇上,很是期待。 方文雪想到孩子的病,就想拒绝。 方宁笑着对方文雪说:“我昨天已经答应她们了,不能因为她们年纪小就说话不算话。四姑姑别担心,我会全须全尾带她们回来的。” “娘,我想跟表哥出去。”两个孩子眼巴巴望着方文雪。 第141章 谁不喜欢这样的表哥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文雪的心一下就软了,便提出自己也去。 “也行,一起去吧。” 方宁装了马车,带上方文雪三人以及方辞年一道去镇上。 方辞年是去抓药的。 方宁则带着方文雪三个去了布庄。 唐老板见是方宁,笑着迎上来:“好久没见你了,你现在都已经成了咱们石川镇名人。” “唐老板过奖啦,我今天来是给我姑姑和两个表妹买衣裳的,唐老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成衣?”方宁将四妞五妞推出来。 “宁宁,不用买。”方文雪连忙摆手,“我有衣裳穿。” 唐老板看向方宁。 方宁点点头,示意她只管去拿。 “还有袄子啊。” “行,好像刚好有几套合适的成衣,一会试试看,不合适我现在就给你们改。”马上要过年,布庄生意很好,伙计忙得都没空招呼人,唐老板得亲自去拿。 唐老板很快拿着几套成衣出来:“高一些矮一些都不合适,可见是跟你们有缘的。” “四姑姑,你们试试。” “宁宁,真的不用。” “不要跟我客气,今年过年,咱们村人人穿新衣裳,你跟表妹也得穿,不然妞妞她们看着别人穿她们没有心里多难受?” 方宁的话说到方文雪的心坎里。 她咬咬牙,就不跟方宁客气了。 只是方文雪担心着四妞的病,并没有让四妞试,就拿着在她身上比划一下。 方宁知道方文雪心思,也没说什么,虽然对四妞来说有一些大,但这会儿就算是做衣服也来不及了,方宁就连鞋袜这些也一股脑全买了。 她还另外买了一匹细软的棉布,让方文雪母女三人用来做贴身的衣物。 方文雪眼角微微发红。 她嫁到董家这么多年,连件新衣裳都没见过。 可是娘家人却给她买了那么多。 “表妹你们喜不喜欢?”方宁蹲下来问两个孩子。 两人都猛地点头:“喜欢。” 方宁忍俊不禁,摸摸两个小妞妞的头。 得养胖一点,这样才更可爱,方宁心想。 从布庄出来,方宁又去给她们两个买了她们喜欢的头绳,还买了一堆她们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小零嘴,惹得两个妞妞都粘方宁粘得紧。 这样的表哥,谁不喜欢? 全味楼还没关门,方宁就带她们去那里吃饭。 林掌柜也是许久没见方宁,再加上这会客人也不多,林掌柜便跟方宁聊了起来。 听说这是方宁的姑姑和表妹,林掌柜又送了她们不少糕点。 四妞和五妞开心得在那摇头晃脑。 方宁让小二先带方文雪她们上雅间,跟林掌柜问起了司玉衡:“少东家已经回到府城了吧?” “应该到了。”林掌柜点点头,“小公子可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转交给少东家?” “没有,就打听一下。”方宁哪有什么东西给司玉衡,只是习惯了他一天到晚严厉要求她,突然离开了,她很是不习惯,想要跟更了解司玉衡的人说说他而已。 “少东家倒是有留下东西让小的交给方公子。”林掌柜笑着道,做了个请的手势,“方公子跟我来吧。” 方宁想不出司玉衡会送她什么,便跟着林掌柜去了全味楼后院。 林掌柜捧出一个匣子和一个箱子。 “方公子打开看看。”林掌柜说,“这些东西也是昨晚才到,原是想着明天再给公子送过去的,既然公子来了,就让公子顺便拿走。” 方宁好奇拿起那个匣子,司玉衡这是良心发现,要准备让她软饭吃到底? 结果打开匣子才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个有点像拨浪鼓,但又比拨浪鼓小的玩意。 “林掌柜,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少东家寻来的,据说是一把软剑,看到这两颗宝石了吗?红宝石是出剑,绿宝石是收剑。” 方宁拿起来照着林掌柜说的去做,按下红宝石,果然弹出一把薄若蝉翼、闪着寒光的剑刃。 但是这剑刃软撇撇的,根本没法砍人。 “这是宝剑?”方宁表示怀疑,她觉得司玉衡是在戏弄她。 “要灌注内力。”尤平不声不响出现在方宁身后,从方宁手中接过软剑。 原本垂下来的剑刃瞬间直了起来,尤平一剑砍向院子里的石凳,竟削掉了石凳巴掌大的一角。 方宁目瞪口呆。 是她土包子见识少了。 尤平将软剑递了回去给方宁。 “少爷说,你一个孩子不方便带兵器,这把软剑刚好适合你。” “我也觉得,替我谢谢你们少爷。” 方宁非常喜欢这把剑,不止携带方便,还是大杀器。 她将软剑收起来,挂在腰间也不显眼。 “箱子里是什么?”方宁问林掌柜。 林掌柜摇头:“这个我不知晓,少东家说了,小公子看了便知道是什么。” 方宁疑惑。 开箱一看,哦豁,好家伙,竟然是蒸馏工具! 她当时提起酒精,就给他画了这套蒸馏工具,没想到他还真做出来了。 林掌柜和尤平看着那怪模怪样的东西,都一脸困惑。 软剑还好说,方宁正在习武,箱子里那东西是要让方宁拿去砸人吗? 方宁自是没跟他们说这套蒸馏工具有何用。 “我先放这里,一会回去再来取。”方宁将箱子盖上,给林掌柜说一声便转身去吃饭了。 到了雅间,方宁发现方文雪三人看着桌子食物却不敢动筷。 “怎么不吃啊?” “等表哥。” “不用等的,快吃快吃,不然凉了不好吃。” 方宁赶紧给她们布菜,不然真担心她们不敢吃。 吃到一半,方宁才想起,她爹也一起来了! 她竟然给忘记了。 来的时候就说好的,到全味楼集合,可现在都没看到她爹的身影。 方宁有些担心,抓药用不着抓那么久来着! “四姑姑,你们先吃,我去看看我爹。”方宁放下碗筷,“不知道他是不是给人看病了,一会我要是没回来,你们就在这里等我。掌柜跟我很熟的,你们不用害怕。” “好,那宁宁你小心。”这会要过年了,镇子上人来人往的,都是来办年货,方文雪知道自己去也帮不上忙,就没跟着去,怕自己会添乱。 方宁下楼跟林掌柜也说了一声,便直接去药铺找人了。 但是,方宁却没在药铺看到方辞年。 第142章 那我可真的废了他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只能向药铺掌柜打听方辞年有没有来过这里。 掌柜连连摇头:“小公子,我没见过这样的人哦。” 方宁皱眉:“他没来药铺么?” “没有,公子不信可以问问其他人。” 药铺里的伙计听到这话,都连连摇头,表示没见过人。 “谢谢。”方宁道谢之后,离开了药铺,朝着镇口来这边的路找。 但都说没见过方辞年。 这让方宁不安。 好端端的,人怎么就不见了? 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要是方辞年真的出什么事,不止是方文雪自责,整个方家都不好过。 方宁正打算寻一处高点的地方,看看这周围,没想到却在这时听到了方辞年的声音。 “没事没事,正好碰上,举手之劳而已。” 方宁循声跑过去,却见方辞年正从一户人家家里出来。 只见他满头大汗,而他身边的人正千恩万谢,方宁松了口气,刚刚应该是遇到突发急病的人耽搁了。 没事就好! “爹。”方宁唤了方辞年一声。 正在叮嘱病人家属的方辞年闻声连忙回过头来。 方宁蹭蹭跑过来:“我还以为你去哪儿了,吓死我啦!” “是这样的宁宁,我方才在这边遇到一个晕倒的老人,忘记让人跑一趟全味楼了。”方辞年连忙解释,顿了顿,又对那些人说,“这是我儿子。” “小公子莫怪你爹,要不是你爹,我们这过年怕是不好了,你爹是为了救人才耽搁的,我们心中着急,也没问你爹是否有人等,对不住啊。”那户人家的家主赶紧帮方辞年说话。 方宁笑了笑:“我不是怪我爹,你们别担心,他是大夫,救人是他应该做的,好在及时,你们家病人没事就好。” “宁宁你再等一会啊。”方辞年说完,将刚才没叮嘱完的事跟病人家属说完,随后才拉着方宁要走。 “大夫等等。”院子里头的人喊住方辞年,塞了一个装满东西的篮子给他,“今天多谢你救了我家老头子,这些年货你拿去,是我们的一点点心意。” 方辞年拒绝:“既然你们已经给了诊金,就不用给这些年货了,不然你们还得去办,我儿子等了我许久,我得走了,若是老人家吃了药没好转,你们就到福田村请我,我叫方辞年。” “好好好,谢谢方大夫,不过这年货您一定要拿上。”老太太不许方辞年拒绝,硬是将篮子塞到方辞年手中。 “爹,这是老人家的心意,咱们就收下吧。”方宁不喜欢推来推去互相客气。 “你这孩子。”方辞年失笑,“那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 “方大夫慢走。” 方辞年牵着方宁走出巷子外面。 等到了主街上,方宁才瞪了方辞年一眼:“你也不知道让人送个口信到全味楼,我去药铺找不着你,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方辞年有些不好意思:“我一时忘了,宁宁不要生气。” “下次一定要记得。” “好的,听我家小祖宗。” “我才不是。” “先去药铺抓药,你回全味楼等我。” “我跟你一起去吧。” 方宁还是跟着方辞年了,反正去药铺也就那么几步路。 方辞年要的药比较杂,旁人也看不出他到底要用于什么的。 方宁却是知道。 从药铺出来,方宁小声问他:“爹,她怎么会,莫不是……” “嘘。”方辞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怎么知道的?” “听到的咯,不过不是故意的,她们两个都没事,怎么她就?” “贴身衣物一起洗也有几率,只不过,唉……” 方辞年没有往下说,只是长叹一口气。 方宁恼怒。 “要真是这样,那我可真的废了他!” “我们也没有证据,也不敢跟她说。” 方辞年主要还是担心方文雪。 他由衷希望只是四妞运气不好被衣物感染的。 所以说嫁女儿是一件慎之又慎的事,绝对不能听旁人说男方好就将人嫁过去,一定要好好考察对方人品才行。 反正以后他是不会轻易让他女儿嫁人的! 方宁决定,就算董三没有对四妞做过什么,她都要废了董三。 在外面乱搞害女儿生病就是原罪! 如果她爹不是大夫,还不知道会出什么样的乱子。 “宁宁,这事你就烂在肚子里,谁也别说,包括你娘。”方辞年生怕方宁说漏嘴,郑重嘱咐她。 方宁点点头:“我知道的,爹你放心。” 方宁有分寸,自是不会在方文雪面前说这件事。 方文雪已经为此肝肠寸断了,昨晚哭了大半夜,她怎么还会在她伤口撒盐,假装不知道是最好的办法。 “会没事的。” “我相信爹。” 两人说到这里,便转移了话题。 回到全味楼,方文雪这才松了口气。 方宁又让林掌柜上了些热菜,等方辞年也吃饱了,这才回去。 伙计将那个箱子搬上马车,方辞年好奇问道:“宁宁,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蒸馏用的。”方宁也不瞒方辞年,“少东家送给我的。” “少东家怎么会送你这个?” “做酒精啊,到时候爹你处理外伤就更方便了。” “你会做酒精?” “嗯,略懂一二。” 方辞年哈哈大笑:“我儿子果然聪明。” 他相信这套蒸馏工具也是方宁让司玉衡做的。 方辞年也没问其他的,他知道方宁做事心中有数。 倒是方文雪多问了一句:“酒精有什么用?” “用于外伤,可以让外伤好得快一些。”方宁解释。 方文雪点点头,便没有说话。 四妞和五妞一直在玩头绳,还让方文雪给她们扎上去。 小姑娘最是爱美,她们长这么大,还没拥有过属于自己的头绳,自然是高兴的。 方宁等东西都放好,跟方辞年坐在外面驾车回福田村了。 回到家后,方辞年又将给四妞的用药另外捡出来,拿到方文雪那,告诉方文雪怎么用。 方文雪都记下了,心中总算是有了盼头。 到了大年三十,方文雪自然来老宅这边一起过年。 祭祖的时候,方宁默默为原主一家三口祈祷,希望他们也能拥有新的生活。 第143章 苦命的方宁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梁安蓉亲自下厨做了除夕这顿团圆饭。 吃得最开心的莫过于四妞和五妞,她们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 方文雪看到她们舍不得放下筷子的模样,悄悄红了眼。 这么些年,两个女儿一直跟着她在方家吃苦,就连除夕,也吃不上两块肉。 如今和离了,反倒是让女儿们的日子好过起来。 等吃过团圆饭,方文雪帮忙洗完碗筷之后,就找到方宁:“宁宁,听说你在读书,能不能给四妞五妞起个名字?” 方宁有些意外:“四姑姑不让爷爷起吗?” “你是读书人,姑姑想让你给起。”方文雪有些不好意思,“这事我跟你爷爷说过了,他也让我找你来着,说是读书人起的名字好听。” 方宁有些不好意思,她其实是个起名废。 那些诗情画意的名字,她起不来。 而且她读书也是专攻科举,让她吟诗作对,那真是她的弱项,反正方宁不想要什么才子才女的美名,她只要功名! 方宁想了想:“要不四妞就叫薇薇,五妞叫芸芸?” “薇薇芸芸……”方文雪念着这两个名字,非常满意,“好好好,那以后就叫这个名字,读书人起的名字真好听。” “四姑姑喜欢就好,我其实不怎么会起名。” “这两个名字多好听啊。” 方文雪很是喜欢,将两个名字告诉女儿,她们也很高兴自己终于有了名字。 方家的人现在什么都听方宁,自然也是觉得薇薇和芸芸好听。 四妞和五妞的名字就这么定了下来。 “文雪,你现在已经和离,户头是要入我们家,还是你自己另外立户?”方老汉说起这事,方文雪和离匆忙,户籍的事还没办呢。 “爹,我想自己立户。”方文雪说,现在方家的日子越来越好,她怕自己会给方家带来晦气。 方老汉也是赞成方文雪自己立户的。 不是说他不乐意让方文雪的户籍回到这个家。 他是担心有朝一日和老伴都走了,儿子们能不能一如既往的对方文雪好。 父母一辈子都是为儿女操心,他们也不例外。 而且,方文雪所嫁非人,虽然已经和离,他们依旧觉得是他们对不起方文雪,要不是当初他们坚持这么亲事,女儿也不会被磋磨成这样子。 “那等过完年,我就让村长跑一跑县衙,把你的户籍给定下,对了两个孩子……” “姓方。” 方文雪几乎是不带犹豫的。 如果四妞没得那种花柳病,她没这么恨董三的,现在她是巴不得董三去死! 休想让女儿再姓董。 以后就算要饭,也不会要到董家门口。 “嗯,你有主意就好。”方老汉点点头,“往后安心过日子,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爹以前眼瞎没看清人,往后不会再叫你被人欺负了去。” “爹……”方文雪眼泪夺眶而出。 方老汉顿时头疼:“行了行了,别哭,这大过年的,一会你娘又该骂我了。” 方文雪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方老汉叹了口气。 他扒拉出自己藏的私房钱,都给了方文雪:“你拿着,过日子少不得到处花银子。” “爹,我不要……” “让你拿着就拿着,别叫你哥他们看见,一会该说我偏心了。” 方老汉硬是将那十多两银子塞给方文雪。 如今过得最不好的就是四女儿,方老汉怎么忍心? 方文雪难过得不行,这么大还拿父亲的银子。 方老汉自个儿走出去了。 方文雪掉了一会泪,这才深深吸一口气,擦干泪痕,准备出去。 没想到方老太又进来了。 方老太将方文雪拉到房间,又扒拉出十多两银子给方文雪:“这是娘给你的,快收好别叫人看见了,免得说我偏心。往后安安心心,总不能叫你跟两个孩子饿肚子。” 方文雪想要推脱,方老太哪给她机会?塞给她就出去了。 结果方辞年、方文勤和方文昌都偷偷给她银子,表示这是私房钱,让别嚷嚷出去,免得叫媳妇知道扯耳朵。 方文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们是怕她难堪,故意用这样方式给她银子,让她好好生活。 方文雪难受的同时又高兴。 她的家人从来没有嫌弃过她。 给薇薇和芸芸的压岁钱也格外的多,居然每个人都给了一两银子。 其中梁安蓉最大方,直接在红包里塞张百两银票。 方文雪也是回去之后才发现的。 拿着那些银子,和离之后一直觉得前路灰暗的方文雪,有种拨开乌云见青天的希望。 到了子时,处处都是除旧迎新的鞭炮声。 方宁也回到方文雪那边放了几挂鞭炮,才回去睡觉。 次日是大年初一。 吃过早饭后,就是到各家各户去串门。 方宁跟着方灵去,捞到了很多红包。 虽然方宁灵魂已经是大人,也不是没钱,可依旧对收到红包感到开心。 如今福田村的生活条件都比以前好了,红包零食都不缺。 等方宁从村里逛了一圈回来,衣服兜里已经装得满满的了。 当然,来方家拜年的也不少。 方老太大方,除了买回来的零嘴,还有梁安蓉做的,尤其是让村里的孩子高兴。 “宁宁,走走走,我们去捡炮仗玩。”方宏拉着方宁出门。 古代的鞭炮没有现代的好,有很多是没爆的。 方宏说的捡炮仗就是到门口翻那些没爆的小炮,拿去炸泥炸牛粪。 方宁可不会跟他们玩这些。 方宏拉不走方宁,只好跟方宇跑了。 赵氏喊都喊不住。 “这孩子,等会回来,又浑身脏兮兮的。”赵氏无奈。 梁安蓉笑道:“男孩子嘛,不都喜欢玩这个?” 赵氏说:“你看宁宁就不玩。” 方宁立刻解释:“我有功课,少东家回州城前,布置了很多功课,他可能初几就回来了,我要是没做好,要挨罚的!” 唉,学生狗的痛。 万万没想到,在古代还有寒假作业。 从年二十七开始,方宁就很忙,这几天都没碰过笔,大年初一,无论如何都要把功课捡起来。 不然,司玉衡要不做人了! 苦命啊…… 第144章 要不先娶妻?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吐槽归吐槽,方宁还是认认真真做功课的。 毕竟下个月就要参加县试了,她不能掉以轻心,要是连童生都没考上,司玉衡真的会扒了她的皮。 过了县试和府试才能被称为童生,县试府试院试都过了,才能被录取为秀才,拥有参加去州城参加乡试(省试)的资格。 乡试中举,便算一只脚踏入仕途,便是以后不参加会试(全国),也有当县令的机会;而举人入京参加会试,若是能中,便可殿试,根据成绩分出一二三甲。 一甲是状元榜眼探花,赐进士及第;二甲若干,赐进士出身;三等,赐同进士出身……举人是没有出身的,虽然能做官,却是远远不及进士的。 所以读书人都以进士为目标,毕竟举人和进士的仕途起点都不一样。 方宁的目标也是进士,既然打算踏入仕途,那肯定是往高处爬的。 方宁向来是有机会的人,也会朝那个方向为之努力。 虽然活了两世,方宁可没有小看科举,古代数千年的历史,科举存在上千年,以此维持着一个个朝代的正常运转,又怎么能轻视呢? 司玉衡对她要求严格,虽然她时常逗司玉衡,但她并没有放松自己,没有因为自己重活两世就自视甚高。 看不起古人智慧,会摔得很惨的啊! 不知道司玉衡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方宁短暂想了司玉衡一下。 远在同州城的司玉衡正和玉明复在书房说话。 玉明复试探性询问:“你送回来的食盐提炼法,果然能让产量提升了,还有炼铁的技术也是,玉衡,你这是从哪儿得来的?也是那个方宁给你的?” “叔父莫要理这些事。”司玉衡神色淡淡,“蒸馏那个,可有用?” “说起那个蒸馏器皿,做出的酒精,军医已经试过,确实能让伤口好得更快,也减少了发脓的可能性,这可是好东西啊,一旦打仗,能让不少将士活过来。”玉明复说起这个,笑容满面。 “开春之后,我打算去万松书院念书。” “什么?” 玉明复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 “怎么好端端的又要去念书?” “与其让人找上门来,倒不如我自己走到那人面前去。” “那样太危险了。” “从走上这条路开始,就到处都是刀山火海。” “玉衡……” “我意已决,只是跟叔父说一声。” “因为方宁?” “不是。” 司玉衡脑海掠过那张玉雪可爱的小脸。 “罢了,你向来有自己的主意,小心些便是。科举也没有什么不好,不过在殿试之前,你还是要藏拙,以免被有心之人注意!” “我有分寸。” “那你是要以司玉衡还是玉衡?” “玉衡。” 玉明复没再说什么。 这些年,如果不是司玉衡,他早就死了,也不能坐到如今这个指挥使的位置上。 “我说与叔父知的,请叔父务必保密。” “嗯,放心吧。” 玉明复顿了顿,又说起司玉衡的婚事:“你如今也不小了,是否要先娶妻?” “我年纪尚幼,暂不考虑婚事。”司玉衡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玉明复叹了口气,幽幽看了司玉衡一眼,没再提这事。 “我后日便回长平县。” “这么早?” “有些事还未处理。” 玉明复一脸疑惑,长平县还能有什么事? 往年他都是过了元宵才回去,今年怎么这么早? 司玉衡自是察觉玉明复的探究,他也没在意。 两人又在书房说了些关于京城的近况。 杨梅蜜饯在暗线的运作下,已经进入宫中贵人的眼里。 司玉衡面无表情。 至于工部那边,也已经做出水泥,如今已经开始用于修补城墙上,皇帝还下令建造作坊,等烧制出水泥,运送去边关,加固城防。 当初司锦川承诺的赏赐,早已被遗忘。 甚至满朝文武都在为司锦川请功,将水泥的功劳记在司锦川头上。 司玉衡听到这里,眸色微沉。 前世今生的司锦川都是这样,厚颜无耻将别人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在外做出一副仁义君子的作态。 “如今朝中站队三皇子的大臣不少,好些武将因为水泥也隐隐有归于三皇子阵营的迹象。” “呵。”司玉衡冷笑,“蠢货。” 武将站队,最是愚蠢。 若是司锦川有朝一日登基,第一时间要铲除的就是这些倒在他阵营里的武将。 武将能支持他,也可以支持别人。 尤其是手握兵权的,不杀等着给他惹麻烦? “玉衡……” “无妨,他暂时还不能上位,朝中不止他一位皇子。” 即便现在皇帝心中的储君人选属意司锦川也无妨,三皇子还不能一人独大,其他皇子不可能不给他找麻烦,他适时推一把就行。 玉明复看向司玉衡,这孩子年纪不大,却让他永远捉摸不透心思。 “叔父,你听我说……” 司玉衡附耳玉明复,小声低语几句。 玉明复愣住:“你真要这么做?” “嗯。” “玉衡……” “叔父照做便是。” “行。” 玉明复应了下来,但是想想,又觉得有些惊心动魄。 对公主下手……司玉衡真敢想。 但不能否认,这件事一旦成功,对三皇子可谓致命一击。 玉明复觉得还是可以赌一把的。 司玉衡从玉明复书房出来,已经是傍晚时分。 望着阴沉的天空,司玉衡的心情似乎完全不受影响,一如既往的平静。 他驻足片刻,便大步离去。 玉明复走出书房,只看到司玉衡离去的最后那一抹背影。 他轻轻叹了口气。 …… 大年初二,通常是外嫁女回娘家。 方宁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小姑姑方文丽。 方文丽嫁得比方文雪好,至少她脸色红润,看上去过得不错。 不像方文雪,被磋磨得模样比三个哥哥还要老,而且双眼黯淡无神,完全不像方文丽那样有光彩。 “四姐,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方文丽很惊讶。 她并不知道方文雪已经和离。 “我、我在村里住。”方文雪有些难堪,“我已经跟董三和离了。” “什么,和离?”方文丽不敢置信。 方文丽看向其他人。 大伙都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第145章 以前的大嫂极其可怕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文丽立刻跳起来,拉着丈夫就要去董家庄:“一定是那姓董的欺负我四姐,当家的,走,去董家庄!” 方文丽的丈夫长得人高马大,容貌看上去很凶,但是在方文丽面前却异常温顺。 方文丽一喊他,就二话不说跟着去。 “站住!” 方老太喝住他们两个,“大过年的,找什么晦气?和离就和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那董三已经被宁宁打得下不了床,你们还去弄死他们不成?” “宁宁打得他下不了床?”方文丽的目光落到方宁身上,满脸怀疑,“宁宁才几岁?怎么打的人?你们撒谎也不找个好点的借口,我知道大哥不成器,二哥三哥怕事,但是我不怕!” 方辞年:“……” “就你成器?”方老汉拍了一下桌子,“都给我坐下来,董家的事不用你们去管,一天天的,喊打喊杀。” 方文丽撇撇嘴,只好坐下来。 “文丽,宁宁真的将董三打得下不了床,我亲眼所见,和离也是宁宁做主逼董三的。”方文雪解释,“大哥跟以前不一样了,你不要再对大哥带有偏见。” 方文丽嫁得比方文雪更远,村子更偏僻,也是因为大房很少回娘家。 说起来,方文丽至今都不知道方家现在的变化,只是觉得今年娘家好像宽裕了不少。 当然,大过年的,她也不会让爹娘难做,说大哥什么。 “这样的话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也就你们相信。不过说起来,村里的路,怎么修得这样好?我还没见过这么平坦干净的路呢!” “宁宁。” “啊?” “村里的路是宁宁牵头修起来的,这水泥也是宁宁琢磨出来的。” 方文丽和丈夫瞪大双眼,一脸诧异。 方宁笑着摸摸鼻子:“嘿嘿。” “宁宁,真的是你?” 方宁点点头:“对呀。” 两人倒吸冷气,下意识往屋外边看去。 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啊,大哥一家子真的改了? “现在你大哥在县城里开着个药铺,你大嫂开了个酒楼,村里两个作坊,宁宁都有份。”方老汉骄傲地道,“你大哥一家子已经脱胎换骨啦!” 方文丽还是不信,跟丈夫相视一眼。 看向其他人,其他人都是一副你知不知道吧的表情。 见鬼了。 “文丽,大哥他们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如果不是宁宁,我这会还在董家被磋磨呢!”方文雪抓住方文丽的手。 “四姐,真不是说笑?” “没有说笑。” 方宁这会开口道:“小姑姑,我听说你们生活也不容易,要不明年到作坊来上工?要是你喜欢到城里,就跟小姑丈入城去酒楼帮忙也行。” “我、我们也可以?”轮到方文丽结结巴巴了。 方宁点点头:“对啊,总比让小姑丈见天的上山打猎好不是?” 方文丽夫妇都是那种实在人,不像董三一家,都是只会算计、偷奸耍滑的人。 一开始方宁就想说让方文雪方文丽去上工的,但是方老太和方老汉都不许。 他们觉得帮可以,不能是自己上门去请,而是要让他们来求。 虽然心疼女儿,可女儿毕竟嫁给了别人,有了孩子就一心为婆家了。 本钱什么的都是大房出,作为父母已经厚着脸皮让大房拉扯二房三房,还真做不出连两个女儿婆家一起带这种事。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女儿婆家怎么想?万一琢磨着算计大房呢?到时候兄妹反目,夹在中间的还是他们。 “宁宁,我、我什么都不会,粗手粗脚的。”杨华有些局促,“只怕做不好。” “只要肯学,没有做不好的。”方宁笑道,“干上一两年,也能给家里盖上新房子了。” 接着,方宁便给他们说了作坊的工钱和酒楼工钱。 方文丽和杨华一听就很心动。 “宁宁,针线活我不会做,要不,我去城里给大嫂帮忙?”方文丽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忐忑,小心翼翼看了梁安蓉一眼。 她记得这个大嫂以前是个极其可怕的人物。 再加上刚才她说的那些话,方文丽真担心梁安蓉翻脸。 “也成,反正过了年我还打算再找几个人,要是你跟妹夫愿意来帮忙,我是求之不得。不过有些话我要说在前头,咱们都是赚钱,工钱给的也是一样,希望大家都能相处得愉快。” 言下之意,要是偷奸耍滑,那可就她不客气,到时候连亲戚都没得做。 梁安蓉开的工钱比其他酒楼都要高,多少人都想来酒楼做事,真的不是招不到人。 帮衬下妹妹什么也可以,但至少对方也要安安分分。 方文丽自是听出梁安蓉的意思,她也没有不开心,只跟杨华向梁安蓉保证:“大嫂放心,我们两个一定会好好干的。” “酒楼年初三就开业了,你们年初八过来吧。”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回去后跟家里说一声,明天就去城里吧。” 方文丽不想拖梁安蓉后腿。 反正要走的亲戚也就娘家这边,一家子要嚼用,总不能指望着田里和山上那一点收入,都是干惯了活的,早些晚些上工也没区别。 “也行,反正你看着安排。” 方文丽和杨华也没想到,初二回娘家竟然能捡到这样的好事。 到了中午的时候,方家的女人都在厨房里一起做午饭了。 方宁听着厨房里的说笑声,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方家这边倒是热闹了,梁安蓉娘家那边,眼巴巴等着梁安蓉回来,指望着梁安蓉带银子带粮,结果一直等到天黑,也不见人影。 气得他们连晚上都吃不下饭,但还心存侥幸,盼望着梁安蓉初三回来。 结果一直等到初五,也没见到梁安蓉。 他们这才明白,梁安蓉是不会回来了,是要彻底跟他们断绝关系。 他们捶足顿胸,想起作坊酒楼就肉疼不已,可一想到方宁和司玉衡,他们又生生按下去闹事的心。 司玉衡回到方家时天已经黑了。 方辞年他们已经回县城里,方家老宅又只剩下方宁他们几个。 司玉衡突然出现在堂屋门口,让方宁惊喜不已。 方宁并没有发现,她的声音里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欢喜:“少东家,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第146章 我要他有去无回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嗯。”司玉衡低头望着正仰望他的方宁。 方宁眼中盛着灼灼星光,明亮又耀眼。 “我们正要吃饭呢,你回来得正好,一起吃呀。”方宁接过他手里的包袱,边说边蹭蹭往房间里跑。 “少东家快过来坐,刚摆上饭菜,还没开始吃呢。”方老太笑眯眯地招手,示意他过来。 “我去洗一下脸。”司玉衡道,转身去舀了一瓢水,洗脸洗手。 相对于方宁和方老太的开心,方宇方宏心里特别苦。 这些天就顾着疯玩,以为司玉衡最快也要过了元宵才回来,谁能想到他初五就回来! 更可怕的是,他们根本没有做功课! 这会儿看到司玉衡,就跟见到鬼似的,战战兢兢问好,哆哆嗦嗦吃饭。 司玉衡一看就知道这两个小家伙干嘛了。 他也没有拆穿。 大过年的,还是让他们最后一天过年开心些。 吃过饭之后,司玉衡将从州城带回来的东西分了给方宁他们,又以夫子的身份,给了他们红包。 方宁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儿:“谢谢夫子。” 司玉衡微微颔首,并没有说话。 方宇方宏收到红包,又高兴了起来,以为司玉衡大发慈悲,不会计较功课的事。 过年嘛,大家都要玩,他肯定通情达理的。 这样的好心情持续到第二天早上。 福田村久违的哭声再度响起。 一旁的方宁沉思:是司玉衡不够严格还是这两个便宜哥哥皮太实?三番四次在作死边缘蹦跶,真是初生牛不怕虎啊! 方老太她们习以为常,都躲到屋子里假装不知道。 方文雪是第一次见司玉衡,被司玉衡吓到了。 而薇薇跟芸芸更是缩在她背后不敢动。 “娘,阿宇阿宏哭得厉害,真的不去劝劝少东家?”方文雪动了恻隐之心。 方老太瞪她:“他老子娘都不心疼,你心疼什么?这两个臭小子皮惯了,也就少东家能整治他们。你不用管,很快就习惯了。” “可是……” “没有可是,少东家那是为他们好。文雪,少东家教他们的时候,你不要出声知道吗?” “好。” 方老太都这么说了,方文雪自然不会去插手管这些。 方宇方宏被罚得哭了一个早上。 但哭也没有,哭也要将功课做完。 方灵和方菲比较自律,乖乖将功课做好,倒是没有受罚。 司玉衡回来,方家就又开始鸡飞狗跳。 方文雪渐渐的也习惯了。 方薇薇和方芸芸也慢慢喜欢上那个好看的哥哥。 当然,大部分时候都是不敢靠近的,尤其是司玉衡给他们上课的时候。 正月初八,作坊开工。 方宁本来是想着看看方文雪愿不愿学绒花的,但方文雪手没有那么巧做不好,便去了布偶作坊。 董家庄的村长也在这一天早早将十六个人送过来。 方宁细细观察了他们,发现董家庄村长还算实在,没有硬塞他的近亲,这些人的面相都很老实,不像偷奸耍滑的人。 方宁给了他们开工的红包,又让李氏带方文雪和新来的八个人,李氏连忙应下,对于方宁的看重很是高兴。 大伙拿到开工红包,干起活来也格外的卖力。 至于那八个男的,方宁就将他们带到水泥作坊,让管事安排他们。 年前方宁让司玉衡做的防尘口罩已经做了出来,连防尘面具也有,但江三他们嫌防尘面具闷,除了出窑的时候,都不愿意用,方宁劝也没用。 不过司玉衡让人做的防尘面具效果很好,能最大程度保护他们的健康。 董家庄的村长看过水泥作坊之后暗暗羡慕余东,村里竟然出了方宁这样一个天才,这样的日子哪还能不好过呢? 村长为了跟方宁套近乎,将董三的事告诉方宁。 “这个年,董三一家子可不怎么好过,文雪前头才跟你回去,村里那个姓徐的寡妇后脚就登堂入室,要董三娶了她,还说坏了董三的孩子。” 方宁:“……” “不过是不是董三的,这个我们也不清楚,村里不少懒汉都说是徐寡妇那孩子的爹。”村长说完,又清了清嗓子,“放心吧,他不敢来福田村闹事的,他如今也已经娶了徐寡妇,徐寡妇会管住他!” “这么快就娶了?这才过去十天!” “徐寡妇说肚子要遮不住了,如果董三不娶她,就一头撞死在董三爹坟前。” 方宁笑了:“他要是敢来福田村,我要他有去无回。” “徐寡妇和刘氏不对付,所以……” 方宁懂了。 村长是来跟她讲八卦的。 “村长这么实在,我也不会亏待村长的,若是你儿子表现好,还有机会去铺子里学当掌柜。” “真的?” “嗯,只要董三不来闹事。” “你放心,我保证他不会来。” 村长忙不迭应下来。 要是能当铺子的掌柜,那可是他们家祖坟冒青烟了。 村长两个儿子都在作坊干活,方宁也知道。 人毕竟是偏心的,多给自己家一个名额很正常,只要是老老实实干活,就算是村长自己上,方宁也不会说什么。 “我还要回去念书,就不陪村长了,村长可以到处逛逛。” “好好好,你去忙,我自己看看就行。” 方宁点点头,转身回家。 司玉衡正在批阅她这两天的功课,指出了一些小毛病。 在司玉衡看来,方宁进步非常大,从一开始全是些奇怪的词汇和用什么标点断句,到现在写字也不缺胳膊断腿,文章也做得有模有样了。 以方宁现在的实力去考县府院三试,拿个头名是不成问题的。 但司玉衡并没有跟方宁说这个。 县试是二月初十考,由县令主持,过了正月初十,就要去县城报名了。 县试考试挺复杂的,要同考的五个人互结保单,要是作弊的话,要五人连坐,除此之外,还要一个秀才认保,保证考生家世清白,没有替考,户籍和姓名都是真的。 方宁没有认识的考生,司玉衡帮她张罗了,至于认保的考生,贺永得知方宁要参加县试,主动给方宁认保。 方宁有些心虚,婉拒了贺永。 她毕竟是女子,万一不那么幸运被查出来,就连累贺永了。 贺永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因此觉得方宁落他的脸:“希望宁宁能成为本县最小的秀才。” 第147章 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我会尽力的。”方宁笑眯眯地道。 贺永拍拍方宁肩膀:“我先回去,一会给你送些书来,也许对你有些帮助。” “谢谢贺大哥。”方宁一脸乖巧。 贺永在长平县名气还不错,算是学霸,学霸的笔记,谁会拒绝不是? 等贺永走了,司玉衡问她:“你为何不让他来给你认保?” “少东家你不是秀才么?你不能认保?”方宁反问。 一条船上的,坑起来毫无心理负担! “你如何得知我是秀才?”司玉衡眉梢微微一挑。 “如果你这样考不上秀才,那得是多瞎?才让姓徐的中了你也没中?我知道,很多秀才是不屑做什么买卖,觉得沾上铜臭味有失身份,可少东家你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被世俗看法击败不是?” “呵呵。” “少东家好好说话啊,别呵呵,我想打人。” “走吧。” 司玉衡推了方宁一把,也没否认自己已经考到秀才。 报完名出来,方宁去了酒楼。 虽然年还没过完,但酒楼的生意已经恢复了。 方文丽夫妻在酒楼里做事,虽然很忙,但两人笑容满面,很认真对待这份活。 方宁看了一会,也没有自己能帮上忙的地方,就到了新宅子那去看看。 她给的工钱高,工匠们初五就开工了。 方宁转了转,指出几处有些瑕疵的地方让他们改正,便打算回村里了。 “对了少东家,之前说绒花作坊,你买了人没有?还有一个月要县试,紧接着就是府试再到院试。你不是让我考到秀才后,就去万松书院念书吗?我想趁没走之前,将绒花作坊开起来。” 这三场考试跟方宁认知的历史不太一样,是连轴来的。 也就是县试成绩出来之后,就接着考府试,府试成绩出来继续院试,院试不用等两年一考。 如果县试能拿第一的话,就不用考府试,可以等到院试直接去考。 方宁想过第一,但没想过不考府试。 来都来了,那流程都要走走才是! “已经安排好了,不过你这绒花作坊,还是打算在村里吗?” “不,要在县城。” “嗯,那我来处理吧,你好好念书。” “我又可以当甩手掌柜啦?” 司玉衡瞥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 方宁嘿嘿奸笑。 “少东家啊,你真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了,这往后谁要嫁给你,一定也什么都不用操心吧?” “这事不用你操心。” 司玉衡神色平静。 方宁撇撇嘴:“少东家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你要是嫌时间太多,那就背几篇文章给我听听。”司玉衡语气微沉,有些不悦。 方宁闭嘴了。 回到全味楼,钱掌柜将贺永送来的文章书籍交给了方宁:“这是贺永公子让我转交给你的。” “下次见到贺大哥,替我谢谢他。” “好。” 方宁抱着东西,侧首看向司玉衡:“少东家,我们回去了吗?” “你先去后院等等,我要出去一会。”司玉衡淡声道。 “行。”方宁进了全味楼后院。 司玉衡驻足片刻,抬脚离开。 钱掌柜说不出来为什么,总觉得他们家少爷似乎心情不太好。 不过他从来都捉摸不透他们家少爷,索性放弃了。 方宁在全味楼等了半个多时辰,司玉衡才回来。 方宁问他去做什么,司玉衡答非所问:“季嘉言回来了。” “他竟然没等元宵?” “季家那个地方他要是待得住,就不会跑到长平县来了。” “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方宁凑过去,八卦兮兮。 司玉衡抬手敲她额头:“小孩子家家,打听这些做什么?” 方宁:“我哪儿小了?我哪儿都不小!” 司玉衡:“……” 方宁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虎狼之语,顿时有些尴尬。 她哪儿都不大,真的! “少东家,我们走吧。” 方宁用收拾东西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司玉衡也没拆穿。 “对了,还没谢谢少东家的过年礼物,那把剑我很喜欢。” “嗯。” 司玉衡惜字如金。 这会才想起道谢! 敢情是从来没想起过这回事? 司玉衡觉得心口有些堵。 方宁和司玉衡回福田村的路上,被紧赶慢赶的季嘉言给追上了。 “我说你们两个,跑那么快干什么?没听到我在后面拼命喊你们,喉咙都快喊破了吗?”季嘉言不满地瞪他们两个,“半个月没见,都不把我放在心上了。” 季嘉言有些酸溜溜。 “宁宁,咱们不是兄弟吗?有你这么当兄弟的?” “可少东家是我师父,一日为师……” “我不是你师父。” 司玉衡断然否认。 方宁:“少东家你这么嫌弃我干什么?我也没给你丢脸吧?而且我很快就要给你长脸了。” 司玉衡轻嗤。 “你再这样,你会失去我的。” 司玉衡瞥了她一眼。 方宁扬眉:“我果然不是你最爱的小徒弟了。” 季嘉言捂耳朵:“方宁,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你都不问问我回家干什么了吗?” “哦,你回家干嘛了?”方宁很敷衍。 季嘉言又炸毛:“你还能敷衍一点吗?” 方宁看过去:“嘉言,过年吃得好吗?” 季嘉言:“……” 他跳下马车,回自己的那辆去了。 真气人! 他颠颠想跟方宁分享一下过年的战绩,结果被无视了? 季嘉言刚坐下来没一会儿,方宁上了他的马车:“干嘛?就不高兴?” “哼。”季嘉言别开头,一脸傲娇,“你来干什么?不是跟你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吗?” “后面那句我可没说,你别胡乱加。”方宁白了他一眼,“你在州城到底遇上什么好事了?我见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原本不想说的季嘉言见方宁那么好奇,便道:“这可是你求我说的。” “是是是,我求你的。” 小屁孩! “因为布偶这个买卖,我爹今年狠狠夸了我,还将州城生意最好的两家布庄给了我,哈哈哈,我那些哥哥虎视眈眈好久了,姨娘老给我爹吹耳边风,最后便宜了我,你是不知道当时他们的表情多好笑。” 季嘉言得意洋洋。 方宁却微微皱眉。 “你那些哥哥都多大了?” “一个十七,一个十九。” “都开始跟着你爹做买卖了?” “对啊,不然能干嘛?书又读不下去。” 方宁掀开帘子,对元宝说:“你好好守着你家公子,可别让他落单了。” 第148章 你可算做一回人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元宝被吓了一跳,说话都结巴了:“为、为、为什么啊?” “过了年,算你家公子十一岁吧,就这么点大敢挑衅十八九岁的男子,还远离州城,这不是找死么?在这里弄残弄死你们家公子可太容易了!”方宁冷笑。 季嘉言元宝:“……” “方宁我当你兄弟,你这么诅咒我?”季嘉言又要跳脚。 方宁坐了回去,将季嘉言按住:“你说你是不是傻?你那两个哥哥要真是没有什么想法,姨娘会老是给你爹吹枕边风?那就是他们囊中之物啊,到嘴的肉被人抢了,他们会甘心吗?” 季嘉言愣愣:“那他们也不敢对我做什么啊。” “表面是不敢,但私底下呢?”方宁翻了个白眼,“嘉言,这样的事你以后可别干了。” “为什么?” “让元宝好好教你功夫吧。傻孩子。” 季嘉言只是太得意,他其实很聪明,脑子也转得快。 平静下来后仔细一想,顿时冷汗涔涔。 是啊,明面上不敢,但暗地里就不会做什么小动作了吗? “兄弟,多谢你提醒我,我会小心的。”季嘉言拍拍方宁肩膀,然后又从一旁抽出个匣子递给方宁,“这是同州城学政大人的文章,送你。” 学政相当于后世的省教育厅厅长,掌管官学政令、岁科两试,官阶不高,但却非常重要。 院试便是由学政主持的考试,季嘉言送这个给方宁,可是比什么金银珠宝更有意义。 更何况,季家收集的文章肯定跟外面的不一样。 怎么说呢,科举这事,实力固然重要,运气也要紧,有时候名次看的就是考生的文章对不对主考官的胃口,所以考生还要研究主考官的风格,毕竟喜欢是很主观的。 方宁欣然收下:“谢了,兄弟!” “你可得好好考啊,我还指望着兄弟你能入仕,这往后朝廷有熟人好办事不是?”季嘉言拍拍,“别让我失望啊!” “好说,只要你不杀人放火,不违背我原则,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一定会好好帮兄弟你的!”方宁笑着道。 “这才是兄弟。”季嘉言笑容满面,刚才炸毛的仿佛不是他,“对了宁宁,你那个绒花,真的不让我参一股吗?我带回去给我娘的绒花,全被跟她要好的夫人抢走了。” “这事你得问少东家。”方宁将球踢到司玉衡身上。 等她考到秀才就要去万松书院念书了,肯定是顾不上这些的。 而且,司玉衡好像对绒花的生意有他自己的计划,既然已经是一条船上的,方宁自然不会自作主张。 “又是他。”季嘉言嘀咕,“那一会我问问他吧。” 他一定能说服司玉衡让他加入绒花这个买卖里的。 司玉衡虽然一直在闭目养神,却将方宁跟季嘉言的对话全都听了去。 方宁跟季嘉言就像两只鸭子,一路都说个不停。 司玉衡也不明白,废话怎么也能说那么久? 快到石川镇的时候,司玉衡忍无可忍:“方宁,别忘了一个月后的县试。” 方宁毛骨悚然。 “嘉言,我要去好好读书了。” 说完,方宁就让马车停下,回到司玉衡那边。 “嘉言帮我收集了学政大人的文章。”方宁将那些文章递到司玉衡面前,“你看看是不是?” 司玉衡不动声色接过来,仔细翻了翻,随后点点头:“都是。” “那我好好研究研究。” “主考官的风格自是重要,但也不可一味迎合而丢了自己的东西。” “我知道的。” 司玉衡将那些文章还给方宁。 方宁在那翻看。 “马车颠簸,对眼睛不好,回去再看。”司玉衡淡淡开口。 方宁斜睨他一眼:“少东家,你可算做一回人了。” 司玉衡:“……” 相对无言。 方宁百无聊赖,就拿出一副棋跟司玉衡下棋。 方宁很快发现,司玉衡很阴,总是不动声色蚕食她的棋子。 “你之前跟我下棋都在放水?”方宁被司玉衡杀得怀疑人生。 司玉衡看着她没有出声,意思很清楚:这不明摆着的吗? 方宁不服。 第二局输。 第三局输。 第四局还是输。 方宁:“……” 这是被吊打啊! 司玉衡的棋风并不是一成不变。 有时候杀伐果决,有时候不动声色,有时候处处挖坑,等方宁回过神来,早就大势已去。 方宁将棋局一推:“不玩了,你都不让一让小孩。” 司玉衡默默用棋子摆了个贰捌两字。 方宁:“……打人不打脸。” 司玉衡:“你伸过来的。” 方宁变成第二个季嘉言。 司玉衡回去一趟州城,怎么整个人都变了? “你是谁?冒充少东家?” 司玉衡给了她一个傻子眼神。 随后,司玉衡将棋子捡好。 那修长如玉的手夹起棋子的时候,格外的好看。 方宁觉得自己要手控了。 人好看,手也好看,身材也不错。 啧,这人简直就是往别人审美点上长的。 虽然他现在还是个翩翩少年郎,但那种沉稳内敛的气质,又中和了他的少年气息,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信任和臣服。 没错,臣服。 在福田村,司玉衡的话比村长余东还管用! “你在看什么?”司玉衡的声音不期然响起。 方宁回过神来,指了指司玉衡的手,非常坦诚:“我在看你的手。” 司玉衡动作一顿,很快又恢复如常。 “你的手好看,能提笔能握剑……” “还能打你的脸。” 方宁想掀桌。 但衡量一下自己跟司玉衡的实力差距,默默告诉自己要当个乖巧宝宝。 司玉衡眼底的笑意一闪而逝。 “把棋子放好。”司玉衡将手收了回去,示意方宁接替工作。 方宁能说什么? 只能认命。 司玉衡的目光落在方宁的手上。 方宁的手和他的不一样,手指纤细,修剪得圆润的指甲泛着粉色,怎么看怎么像姑娘的手。 司玉衡:“……” 他是魔怔了,方宁怎么可能是姑娘? 眼下的方宁玉雪可爱,看不出男女,可若真是女的,不会这么没心没肺跟一个男子同居一室? 方宁在心里骂骂咧咧,将棋子收好就到了福田村。 第149章 以大欺小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奶奶,我回来啦!”季嘉言跳下马车,还没进门,就先在门外吼起来。 方老太一听是季嘉言的声音,赶紧将手头的活放下出去了。 见到季嘉言,方老太笑得见牙不见眼:“嘉言,你怎么不陪你爹娘过完元宵才来呀?” “嗐,我爹娘都不想看到我,巴不得我赶紧离开。我在州城可想你们了,还买了好多东西回来呀。”季嘉言喋喋不休,忽然看到方老太身后的薇薇,有些意外,“咦,这个妹妹没见过诶,方奶奶,她是谁呀?” “哦,这是我外孙女薇薇,宁宁四姑姑的女儿。”方老太解释。 “薇薇妹妹好,我是嘉言哥哥,还好东西买多了,不然就要落下给妹妹的见面礼了。” 嘉言那张能把树上小鸟都哄下来的嘴,让方宁很是佩服。 薇薇和芸芸因为被董家苛待的关系,很怕生人,可季嘉言硬是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哄得那两姐妹变成哥哥长哥哥短的小尾巴,季嘉言上哪儿就跟到哪儿。 季嘉言也不嫌弃两个小姑娘,还带着她们去作坊。 “我家里就一个妹妹,今年九岁,非常讨人厌,一点都不像薇薇芸芸这么乖。”季嘉言跟方宁说,“你的表妹就是我的妹妹,以后我罩着。” 方宁额角跳了跳,警告他:“哥哥妹妹有分寸,你可别做出什么让我想弄死你的事!” 季嘉言摆摆手:“怎么会呢,别瞎想。” 说罢,他就带着薇薇和芸芸走了。 方老太笑呵呵:“嘉言可真是好孩子,有他带着,薇薇和芸芸就能跟村里的孩子一起玩了。” 季嘉言每次回来,都会给村里的小孩带礼物。 村里的男女老少都非常喜欢季嘉言。 有他带着,薇薇和芸芸大概能快些融入村里,有其他小伙伴。 “会的吧。”方宁随口应了一句,“奶奶,我回房间去啦。” “嗯,快去。”方老太知道方宁下个月要考试了,赶紧让她回房。 她也期待着方家能出一个秀才。 结果方宁回房还不到两刻钟,就有小孩急急忙忙跑来告状:“宁宁,有人欺负薇薇和芸芸。” 方宁闻言,立刻丢下笔走出去。 方老太一脸着急:“狗蛋,怎么回事?谁欺负薇薇和芸芸?” “嘉言哥哥带着她们来村口玩,然后嘉言哥哥去了水泥作坊,让我们照顾一下薇薇和芸芸,徐家村那边来了几个小屁孩,抢薇薇和芸芸的东西。” “徐家村这些杀千刀的,没见过薇薇和芸芸,就以为是外村的孩子,又开始欺负人了是不是?姓徐的已经没有秀才了,还敢来我们福田村找事!” 方老太怒气冲冲,就要去理论。 方宁拉住她:“这种小事,长辈就不要出面了,我去解决,反正我也是孩子。” “这……” “也免得那些不要脸的说小孩打架,大人出面!” 方老太被劝住。 方宁跟着来告状的小孩一起去了村口。 薇薇和芸芸缩在人群里,瑟瑟发抖。 哪怕福田村的小伙伴护着她们,她们还是害怕。 方宁眼神一冷,看向徐家村那几个嚣张的小屁孩。 “略略略,有娘生没爹养的赔钱货。” “你娘是因为偷人被你爹休了的,你们就是小杂种。” “两个脏东西呀,你们跟她们走那么近,小心倒霉哦……” 小孩说这种话,指定是有大人教的。 福田村的孩子很生气,涨红了脸跟他们据理力争。 然而对面不讲武德,就绕着偷人这个话题,没有接触过这种的纯洁孩子哪是他们的对手。 两个表妹可怜的样子,让方宁也不讲武德,以大欺小了。 她揪住年纪最大那个小孩的衣襟:“这些话,是谁叫你们的?不说的话,我打烂你们屁股!”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说。”那小屁孩顿时吓得脸色发白,拼命挣扎。 方宁拍拍他的脸:“老实告诉我,我可能考虑放过你,不然……我扒光你的衣服把你绑在这里,让所有将人看光光。” 一恐吓,徐家村的小孩就哇地哭了出来。 有个看上去小一点的小孩就竹筒倒豆子了:“是徐秀才的婆娘让我们说的。” “哪个婆娘?” “瑾、瑾娘的娘。” 方宁看向薇薇和芸芸:“别哭,表哥现在就去给你们出气,一会让人来道歉,你娘没有偷人,是你爹对不住你娘和离的,长舌妇的话不要信知道吗?” 薇薇和芸芸点点头。 这会季嘉言也从水泥作坊回来了,见方宁拖着两个小孩去徐家村那边,赶紧问清缘由,于是季公子也炸了。 “这是打小爷的脸,元宝,走,我们也去看看!”季嘉言怒气冲冲追上方宁。 徐辉老实了,家里的娘们还在作死! 王氏正得意让方家丢脸,等着方文雪的事闹大。 她是从一个亲戚嘴里知道,方文雪跟董三和离的了。 但和离还是偷人,不就她一张嘴的事? 方宁害得她家宅不宁,她也不会让方宁好过! 想到这里,王氏心里稍微有些解恨。 她的女儿瑾娘差点连亲事都说不上,好在现在已经订亲,虽然是去填房,但至少对方条件不错,家里有使唤丫头,嫁过去就是享福。 砰! 院门忽然被踹开。 屋檐下的王氏吓了一跳,抬眼就对上了方宁阴恻恻的目光。 王氏顿时脊背发凉。 “你、你干什么?”王氏起身,往后退去。 徐辉的三个相好闻声出来,见状也脸色发白。 方宁每一次过来,都不会有好事! “说说,她都让你干什么了?”方宁将那半大小子推出去。 王氏这才看到那几个小孩,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她、她说方文雪偷人,带着两个小杂种回娘家,方家都是贱人……” “臭小子,你别胡说八道,我可没这样说!” 王氏矢口否认。 “就是你让我们说的,还给了我们两个铜板。” “你说了还要给我们松子糖的。” “呜呜呜,我以后再也不要说了,方宁好凶的。” 几个小孩哭哭啼啼。 方宁入村的动静太大,小孩的母亲都赶了过来。 听到这些话,立刻指着王氏破口大骂。 泼妇对骂,不堪入耳。 方宁听了一会,就深深吸了口气:“都给我闭嘴!” 第150章 我跟你拼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吵吵闹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方宁指着王氏:“去给我的姑姑和表妹道歉,当着所有人的面!” 王氏跳起来:“你做梦,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找人来泼我脏水,方宁,我当家的已经被你害成这样,你是不是要将我们逼上绝路才罢休?” 说着,王氏往地上一坐,开始嚎啕大哭撒泼。 “这么欺负人,还有没有王法了?老天爷你睁开眼睛看看这世道啊,这是要将我们一家老小都逼死啊……” 砰! 一声巨响将王氏吓得跳了起来,哭声也随之一噎。 季嘉言让元宝生生将他们家的院门都给拆了。 “老妖婆你继续嚎!”季嘉言走出来,冷笑着说,“这是盯着方家来闹是不是?好啊,本少爷也揪着你们徐家来搞,看看谁怕谁?” 王氏面色发白。 与此同时,徐大林也出来了,一巴掌打得王氏两眼发黑:“你这个贱妇!” 王氏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公爹。 “季公子,是我们没有管好她,对不住啊。”徐大林点头哈腰,要多卑微就有多卑微,“我这就好好教训这贱妇,季公子你息怒。” 方宁眉梢一挑:“王氏骂的是我方家的人,你跟他道什么歉?怎么,我方宁在这你这里是不存在的?胆敢让王氏来闹事,就做好被我教训的准备!” 徐大林难堪地转过头,“对不住啊方宁,我这就教训她。” 方宁双手抱胸,“好啊,我看着。” 徐大林本来就是想做个样子而已,根本没打算对王氏怎么样。 现在他们一家大小都靠着王氏娘家吃饭,他哪里敢将王氏得罪彻底? 打王氏也是被逼无奈。 季嘉言不是他们这些庄稼汉能得罪的。 方宁不依不饶,根本不打算让这件事轻易翻篇。 徐大林高高抬起手,半天也没敢落下。 王氏发疯一样:“你打,你有种就打下来,看我不告诉我爹我兄弟,让他们来教训你们这一家子废物!” 屋里的徐辉娘哪里受得住被王氏这样骂? 立刻冲出来,连着扇了王氏两巴掌:“打的就是你这种闹得家宅不宁的小蹄子,好好安生日子不过,非得作妖非得闹,今天看我不打死你。” “老东西我跟你拼了!” 两个女人撕打起来,顿时鸡飞狗跳。 打着打着,又打到了徐辉那两个相好身上,于是,五个女人扭打在一起,又叫又骂。 方宁:“……” 就特么的离谱! 看着她们老母鸡似的,方宁上前,一手抓一个丢开,三两下就将她们给分开了。 “别以为打成这样,骂我四姑姑的事就算了。”方宁神色阴冷,“立刻给我滚过去道歉,不然,我打得你下不了床!” 王氏披头散发,脸上被抓了好几道血痕。 “我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 “关我屁事,我打的你?” “你……” “王氏,惹事之前掂量掂量自己,我方宁不好惹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吧?既然非得太岁头上动土,那就给我受着!” 方宁目光发狠,看得王氏遍体生寒。 “去还是不去?” “我、我去……” 王氏最终从心,跟着方宁回了福田村。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徐大林在那里骂。 徐瑾娘一直躲在屋里,全程都在看着。 望着方宁拖着王氏离去的背影,徐瑾娘咬牙切齿:方宁,你给我等着,你羞辱我的,我定会千百倍找回来,让你们全家不得好死! 方文雪被方宁喊出来的时候,一脸不解:“宁宁,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 方宁摇头:“没有,有人骂你跟表妹,我现在把人带来给你道歉。” “怎么了?” 方宁言简意赅说了一遍事情经过。 方文雪气得发抖:“太过分了,竟然教唆人这样骂孩子?” “我也生气,所以,让这泼妇过来,当面给你道歉。” “薇薇芸芸呢?” “也在外面。” 方文雪转身就往外跑。 方宁折回去,让作坊里其他女工也出来。 王氏本来想着说句对不住这事就算了。 没想到,方宁不止让福田村的人都来看,就连别村来上工的人也喊来了。 王氏被少说也有一百多号人围观,顿时涨红了脸。 “人到齐了,你给我四姑姑好好道歉,说到我四姑姑满意为止,不然你就给我一直道歉!”方宁似笑非笑,“惹事嘛,总得付出代价才是。” “这么多人,你别太过分了,我可没让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什么。” “现在我说了算,你没有跟我讲条件的资格!你要不说可以,大伙就一起陪着呗,反正我也不在乎白给他们一天的工钱。” 先前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吃瓜群众,被解释之后,都对着王氏指指点点。 尤其是董家庄来的人,忍不住骂王氏了: “屁事也不知道,长个嘴就知道喷粪,也不知道从哪个粪坑出来的,什么叫文雪偷人?你蹲人家床底下看到了?” “我们董家庄的人都知道,是董三对不住文雪还打她们母女三人,你也是女人,怎么比董三的老娘还要刻薄,这样说一个和离的女人。” “文雪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也是被你这种长舌妇给逼的,也不怕遭报应,以后挨雷劈!小东家可真是善良,换我早就撕烂你的臭嘴!” …… 王氏被董家庄的女人骂得差点气晕过去。 方文雪搂着薇薇和芸芸,忍着怒意开口:“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还让人抢我女儿的东西?你今天要是不道歉,这事绝对不会这么算了。” 有方宁撑腰,方文雪底气十足。 面对这么多人,王氏哪里敢反驳半句,惯于欺软怕硬的她,瓮声瓮气:“是我听风是风胡说八道,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方宁问:“你在说什么?说给自己听呢?道歉,不是让你念经!大声点,徐辉是没给你饭吃了吗?” “对不住,是我胡说八道,说那些没影的事,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你胡说八道什么了?” 王氏破罐破摔:“方文雪没有偷人,都是我乱说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话刚落音,人群里就冲出个矫健的老太太,一巴掌扇过去。 第151章 我替你们撑腰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我让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贱妇骂我闺女,黑心肝烂肺的玩意,我打死你……” 方宁一看是方老太,反应慢了半拍,等方老太挠得差不多了,才“急急”上前将方老太拉开。 “好了奶奶,王氏既然已经道歉,这事就这么算了,你别生气,气坏身子不值当。”方宁拍拍方老太的后背,给方老太顺气。 “让我打死这个不要脸的,造谣我闺女偷人,我看她那个贱妇才偷人。”方老太战斗力爆表,方宁一边拉着,她还一边想过去打人。 王氏脸上又添了几道抓痕,却敢怒不敢言。 方宁将方老太交给方文雪,凉凉看着王氏:“这件事到此为止,再有下次,就不是在福田村道歉这么简单,我非得押着你到镇子上当着全镇人的面道歉!” “我再也不敢了。”王氏恨不得跪地求饶。 “滚。” 王氏捂着脸,跌跌撞撞跑了,生怕慢一点又被方宁抓回来。 “好了,大伙都忙去吧,谢谢了。”方宁看向众人,示意他们继续干活。 大伙也知道方宁这是要让他们来给方文雪撑腰,也没多说其他,都笑笑离开了。 方宁在薇薇和芸芸面前蹲下,摸摸她们的头:“我们的薇薇和芸芸都是好孩子,才不是什么野种,下次还有人敢这么骂你,就告诉表哥,表哥替你们出气。” “嗯,谢谢表哥。” “表哥你真好,芸芸长大嫁给你好不好?” 方宁喷了:“噗……” “表哥,是芸芸不好吗?”芸芸扁嘴,那眼泪说来就来。 方文雪连忙将她拉过来:“表哥不能娶芸芸哦,表哥已经有未婚妻,他不能辜负自己未婚妻,不然就像你爹对我一样,你知道吗?” 芸芸愣了一下,看向方宁:“那表哥就变成坏人是不是?” “嗯,表哥要对未婚妻负责,芸芸是个好姑娘,等芸芸长大,表哥给芸芸挑个好夫婿好不好?”方宁哄她。 芸芸歪着脑袋想了想,随后摇摇头:“不,我要自己挑。” 方宁失笑:“好好好,芸芸自己挑。” 方文雪歉然:“宁宁,我也不知道芸芸是从哪儿学来的话,回头我会好好教她的。” “没事四姑姑,芸芸才几岁?童言无忌,她说不定连什么事嫁娶都不知道。”方宁满不在乎,她不会跟一个小丫头计较这些有口无心的话。 “好了,你去忙吧,薇薇和芸芸我来带着就好。”方老太催促方文雪,“别人都好好干活,你是宁宁的姑姑,可不能让宁宁丢脸。” 方文雪点点头,跟两个孩子说了一声,就回作坊了。 季嘉言一脸懊恼:“水泥作坊那边灰尘太大,我就没让薇薇和芸芸过去,没想到王氏这老妖婆这么恶心人。” “没事,她想这么做,防也防不住,总有一天会遇上的。”方宁拍拍他肩膀,“还是想想怎么弥补我两个表妹被伤害的幼小心灵吧!” “嘉言哥哥,我和妹妹没事。”薇薇拉了一下季嘉言的衣摆,“你不要生自己的气。” “对不起啊。”季嘉言认真向她们道歉。 “好啦,回去吧。”方老太开口,“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过去就过去了,薇薇芸芸,下回有人这么骂你,就往家里跑,让外祖母来骂她们。” “嗯。”两个孩子点点头。 方老太一边牵着一个,往老宅方向走去。 薇薇的病发现得及时,症状还很轻,经过外敷内服的治疗下,现在已经开始好转,再用十来天的药,就彻底痊愈了。 薇薇至今也不知道自己生了什么病,方辞年更是连梁安蓉都没有说,替方文雪保密到底。 不过方宁想起董三,她就不想让董三好过了。 回到方家,司玉衡也没追问发生什么事,方宁继续读书。 入夜后,方宁找到尤安:“帮我做件事。” 尤安一脸警惕:“什么事?” “帮我查查董三有没有欠债什么的。” “我为什么要帮你做事?你又没给我月银。” 尤安表示拒绝。 他家主子自从当了方宁的夫子,就变得奇奇怪怪的,他都有些担心主子以后会断子绝孙了。 方宁扬起一抹笑容,笑得尤安头皮发麻。 “当然是因为星云啊。” “……” 他就知道方宁这小妖精不安好心。 “去不去?”方宁见尤安神色变了又变,冷哼一声,“那我找星云。” 尤安跺脚,半天才挤出两个字:“……我、去!” “谢谢。”方宁笑得人畜无害,转身回房。 尤安对着墙壁隔空打了几拳。 主子怎么就遇上这么个祸害? 尤安哭唧唧,但又心疼司玉衡,只能默默地跑腿了。 方宁踏入房间,司玉衡侧首瞥了她一眼:“不要欺负尤安。” “我没有啊。”方宁否认,让帮忙查一下董三怎么叫欺负呢,她都没让董三去抓奸呢,“放心,事情办好,我会给他银子的。” 她也不是白白使唤司玉衡的人。 “他喜欢胡思乱想。”司玉衡提醒方宁。 方宁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片刻之后,冒起鸡皮疙瘩:“你是说我要老找他办事,他会误会我对他有什么意思?” 司玉衡:“……” 鸡跟鸭讲! “难道不是?” 司玉衡放弃解释,随便方宁怎么想了。 “好好念书。” 司玉衡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将桌上的书抛给方宁。 方宁连忙接住。 这个时代的书挺贵的,坏了还得自己补! 一晃就到了正月十四。 尤安悄悄来找方宁,将他查到的事告诉方宁。 董三除了跟女人不清不楚,还时不时会去镇上赌博,跟方文雪和离之前,就欠下了二十多两的赌债,而债主给董三的时间也不多了,打算元宵节上门催债来着。 这也是董三为什么逼方文雪回娘家拿银子的原因。 但董三没想到,这一逼,直接将方文雪都给逼走了,甚至连孩子都留不住。 原本还想着卖女儿还债的董三一无所有,连最后的退路也没有,居然打算来偷孩子。 尤安态度冷淡:“你交代的事我已经办好,剩下的不归我管。” 方宁掏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塞给尤安:“这样呢?” “方公子您还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说。”尤安立马堆上笑容,“要不我去干掉那姓董的?” 第152章 信不信我告状?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尤安凑过去:“您放心,保证干干净净,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方宁摇头:“不用,多血腥哪。” 尤安问:“那小公子想怎么做?” “今晚董三肯定会偷偷摸来我们村的,到时候好好招待他就是!”方宁眼底的冷意一闪而逝,“孩子哪是这么好偷的呢?” “但凭小公子吩咐。”尤安拿钱办事,格外爽快。 方宁盯着尤安看。 尤安头皮发麻,升起不好的预感。 “什么都帮我做?”方宁问。 尤安悄悄后退一步:“那你要我做什么?” 方宁又拿出一锭银子塞过去。 尤安立刻站直身子:“什么都做!” “好,今晚你打扮成我四姑姑,住在那边的屋子。”方宁笑得那个人畜无害啊。 尤安:“……” 他拔腿就想跑。 “收了我银子,你能跑哪儿去?信不信我告状?” 方宁的声音在他背后凉凉传来。 尤安欲哭无泪。 “银子还给你可以吗?” “给出去的银子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你要是不想干,那我只能跟某个人说了。” “行,我听你的!” 尤安有些咬牙切齿。 他就知道方宁的银子不是这么好赚的。 方宁让尤安先走,等晚上再过来。 她找到司玉衡,跟司玉衡说起这事。 司玉衡微微挑眉:“所以我也要像尤安那样?” “不不不,我想要一种药。我爹肯定不会给我的,但少东家应该能拿到。” “什么药?” “让人断子绝孙的。” 司玉衡讶异,有些不太相信方宁竟然会做这种事。 “有些人留着也是祸害,还不如把那玩意给废了,以后就不敢惹事了。”方宁神色平静。 司玉衡深深看了方宁一眼。 虽然方宁平日里该强硬的时候强硬,该温和的时候温和,这么狠还是司玉衡第一次看见。 联想到跟董三和离的方文雪,司玉衡隐约猜到了些事。 不过,他没有追问方宁,而是从怀里取出一瓶药。 “你怎么随身携带这个东西?”方宁接过来,神色微妙地盯着司玉衡看。 司玉衡敲了她一下:“这是让人昏迷不醒的药,你想什么去了?” “我要的不是这个啊!” “过程不重要,结果是你想要的就行。” 方宁想了想也是。 “谢了。”她将那瓶药收了起来。 到了下午,方文雪从作坊回来,方宁就跟她商量让她回老宅住的事。 “怎么了?”方文雪不解。 “少东家想练练我夜里的视力,在老宅这边可能会吵到大家睡觉,所以去那边最好。”方宁胡乱扯了个借口。 方文雪知道方宁在跟司玉衡练武的事,不疑有他。 再加上薇薇的病也已经好得差不多,总归是住在老宅这边安全些,便答应了下来。 她想去收拾东西来着,被方宁制止了。 “明天再收吧,一会吃了饭天都黑了,明天元宵不用上工,到时候收拾刚刚好。” “嗯,也是,那听你的。” 方文雪答应了。 入夜之后,方宁听到了尤安学的鸟叫,就悄悄溜了出来。 走后没多久,司玉衡就吹灭了蜡烛,跟在了方宁后面。 尤安已经打扮成女人,不停扯着衣裙,哪哪儿都不舒服。 方宁来了之后,他一脸的幽怨。 方宁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我可是做出大牺牲的!” “好好好,我知道你辛苦了,董三呢?” “还在村口,没这么快摸进来。” “那你进去躺着。” “你呢?” “当然是给你把风了,万一你真的被董三给这样那样怎么办?” 尤安:“……” 他真的想打人。 主子怎么跟方宁凑一起的? 然而拿了钱就得办事,尤安进屋了。 方宁飞身上了屋顶。 今晚月光很亮,方宁很快就看到入村的路上有三道身影。 其中一个赫然就是董三。 他们手里还带着麻袋。 方宁挑眉,想了想又去将作坊两只大白鹅带过来。 两只大白鹅通人性,大半夜也不吵闹。 方宁等董三那几个人摸到院子后,就拿出司玉衡给的那瓶药往他们方向一撒。 这哪里是什么迷药,也不知道司玉衡从哪儿搞来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董三那几个人吸了进去后,竟然张嘴发不出声音了。 他们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 方宁放出大白鹅。 大白鹅马上追着他们咬,还特别刁钻地挑那个地方。 战斗力爆表的大白鹅,将三个成人追着打。 尤安就在这时从天而降,披头散发落在他们面前,拦住他们去路。 那几个怂货顿时眼前一黑,生生吓晕了过去。 方宁:“……” 真是浪费了她十两银子。 太不耐造了! 大白鹅没有放过他们。 晕过去没一会的几个怂货,又被活活疼醒了。 “啊……” 药效过去,他们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将福田村睡下的人尽数惊醒。 尤安再次出现,又将他们吓晕了。 方宁抱着两只大白鹅回作坊,再返回去躲在一旁看戏。 董三等人被大白鹅啄得遍体鳞伤。 尤其是那个地方,惨不忍睹。 方宁这才知道,司玉衡给的药有多阴邪。 一边让人失声,一边还让人那地方站起来,可不就是被大白鹅盯着啄吗? 这大概是要彻底废掉了。 住在旁边的赵宝泉拎着柴刀出来查看情况。 一看旁边的院子躺着三个男人,他立刻让媳妇出来:“你快过去看看,文雪有没有事,大半夜的,竟然有三个男人摸进来!” 李氏变了脸。 方文雪刚和离,这晚上的有男人来她房子,就是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 李氏急忙过去了。 结果发现屋子里冷冷清清,根本没人。 “救命,有鬼啊……” 董三朝李氏伸出手。 李氏一脚踹过去。 董三又晕了。 村里其他人很快赶到。 余东一看是董三,捞起棍子就狠狠打:“让你们这些小偷小摸的玩意跑到我们村作妖,看老子不打死你们!好吃懒做的狗东西,我们村也是你们能偷的!” 才晕过去的董三又被打得疼醒。 “救命啊,我不是小偷,我是来找文雪的,我是文雪相公……”董三边求饶边叫。 “好你个下三滥的玩意,还敢污蔑我们村女人的名声,老子打死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我是董三,你让方文雪出来。文雪你快出来,救命啊,我要被打死了啊,我死了四妞五妞级没爹了啊……” 第153章 你也配?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这才从人群出来,借着火把往下一看:“你个人渣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余大伯,你看他们还带着麻袋呢,一定是来偷东西的,赶紧将他们绑起来,明天送官府去!” 董三一听去官府,心胆俱裂。 “我没来偷东西,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难不成来给我们送东西?可你这麻袋里什么都没有。” 村民不由分说,将董三他们几个绑了起来。 另外两个帮凶看到这家世,竹筒倒豆子般将事情交代了。 “董三说没银子了,要来福田村搞些银子,方文雪不给,他就将两个赔钱货带走卖掉。” “对对对,他是这么说的,他说就算和离了,也不会有人方文雪,方文雪将来还是要乖乖回到他身边,四妞和五妞也是他的,他想卖就卖,想玩就……” 方宁一拳头打得那个人牙齿都掉了。 剩下的话消失在他嘴里。 方宁盯着董三,目光阴沉骇人。 董三吞了吞口水,遍体生寒。 “和离书上写得明明白白,两个女儿跟没有任何关系,你还真不是当一回事?”方宁冷笑。 “我、我……那是我的骨肉……” 啪! 方宁一巴掌打得他头偏到另一边,嘴里满是腥甜。 董三两眼发黑。 “让她来见我,我我们……” 啪! 董三另一边脸也肿了起来。 方宁面无表情,活动着手腕,片刻之后,她双拳齐出,打得董三哀嚎连连。 其他人见状,倒吸一口冷气。 方宁打完,对余东说:“余大伯,劳烦找几个人帮我好好看着这三个狗东西,等明天天亮,再去让他们的家人过来赎人!” 董三鼻青脸肿,连他娘站在他面前只怕是也认不出来了。 “宁宁,要不直接送官府?” “不送官府,让他们的家人来。” 送官府干什么? 就算和离书上写得再清楚,在这些古人眼中,董三这个人渣依旧是薇薇和芸芸的生父。 进了县衙,对她们名声不好。 不过她本来就没打算经过官府。 不过刚刚他们那些话,让她做了另外一个打算。 董三不做人,那她就替两个表妹好好出气了。 死可就太便宜他了! 方宁隐晦地看了董三那地方一眼。 就让它烂到断子绝孙好了。 方宁交代完余东看人的事,便回家去。 方家老宅这边孩子多,方老太她们虽然醒了,却也没有贸然过去看发生什么事。 方宁和司玉衡回来,方老太才追问。 “幸好今晚是我跟少东家过去了那边,不然四姑姑的名声就要被人渣败坏了。”方宁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略去让尤安装神弄鬼以及大白鹅袭击的事。 “什么?他竟然做出这种事?”方老太气得倒仰。 方文雪也白了脸。 她都不敢想如果不是方宁让她回老宅住,今晚会发生什么让她后悔莫及的事! “没事,等明天董家庄的人过来。四姑姑,有我呢。”方宁拍拍方文雪。 有些话她可不敢跟方文雪说,怕方文雪气疯了去砍董三。 “这个畜生……”方文雪憋了半天,就骂出这四个字。 “都回去睡觉吧,如果董家庄还护着他,那我也不会跟他们客气。”方宁道,“四姑姑,这一次,可以一了百了的。” 元宵节还是董三债主上门讨债的日子。 等待董三的可比今晚遭遇的更惨。 赌坊的打手不会跟你讲人性! 方文雪一脸担忧回房。 看着两个睡得香甜的女儿,方文雪泪如雨下。 嫁错人不止害了自己,还害了孩子。 幸好还有娘家人给她撑腰,不然,她都不知道未来的日子要怎么过,她的女儿会被怎样对待? 方文雪怀着这样的心情一点睡意也没有,好像只要闭上眼,两个女儿就被董三抢走,回到董家被他们虐待! 睁眼等到天亮,方文雪早早起来。 两个女儿还没醒来,但是方文雪心里却很乱。 结果方文雪没想到,方宁竟然一点都不着急,慢吞吞吃了饭,又确定了方辞年他们今天会回来,再优哉游哉去余东那里,让人去董家庄请人。 元宵节,作坊的人都不上工,这回去董家庄的,差不多有十多个人。 方宁就在福田村,哪儿也不去。 董家庄那边发生什么,自有尤安回来转告。 方宁也没让方文雪她们母女三人去见董三。 这会还很冷,董三被关了一晚上,又遍体鳞伤,已经奄奄一息。 看到方宁出现,他像是看到了希望。 “方宁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一时鬼迷心窍,我只是想见见女儿而已啊,求你看在一个当爹的疼爱女儿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吧?”董三哀求。 方宁嗤笑:“饶了你?” 她走到董三面前,附耳低语:“那谁来饶了我的表妹?你这个畜生!” 董三脸色大变:“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方宁目光冷凝:“你知道的。” “我、我没有,你、你别胡说。” 方宁没有明说什么,可董三却该死的明白了,整个人都像是坠入了冰窖一样,被刺骨的寒意包围。 方宁轻轻笑了出来。 董三冷汗涔涔。 方宁看着他:“像你这种人渣,我动手的话,还脏了我的手。我相信你们董氏家族的人,会给我一个交代的!” “你做了什么?” “应该要问你自己,你做了什么!” “杀人要偿命的。” “你也配?” 方宁嗤笑。 她端了张凳子,坐在董三面前,既不打他也不骂他。 可这却让董三更加的恐惧。 两个时辰后,董家庄的人来了,其中还有董三的家人。 刘氏一看到董三那副模样,就哭天抢地破口大骂。 方宁淡淡开口:“老妖婆,我劝你现在闭嘴,不然一会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话,打得你满地找牙!” 刘氏顿时噎住,看见方宁就想起那天她儿子被方宁暴打的场面,不敢吭声了。 方宁将昨晚的事跟董家庄的人说了一遍。 董家庄的村长和族长气得浑身发抖。 “你们这是污蔑,明明是你们将我儿子绑过来的……”刘氏又开始撒泼。 “说!”方宁声音比刘氏更响,看着董三的两个同伙,“董三让你们做什么?” 第154章 方宁救救我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见识过方宁的狠劲,他们根本不敢隐瞒半个字,事无巨细全部交代了。 村长和族长都怒不可遏。 方宁这才凉凉地看向刘氏:“老妖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刘氏慌了,“都是没影的事,是你们血口喷人,你们拿了方宁的好处,故意污蔑我儿子,我要报官,让县令大人为我们主持公道!” 话一落音,人群后就传来一阵嚷嚷:“那个董三是不是在你们福田村?他娘的,说好今天还钱,竟然带着一家老小跑到福田村来躲?就没人敢欠我们赌坊的银子!” 董三听到这话,心胆俱裂:“求求你们快将我藏起来,不然我会死的,求求你们了!” 方宁不为所动。 刘氏面上血色尽褪,连自己声音都找不到。 “方宁我求求你了,我保证以后我都不会再踏入福田村半步,看在四妞五妞的份上,你救救我吧,只要你给我二十两银子,从此以后我离她们远远的。”董三苦苦哀求。 落在方宁手中还有命,被那些人抓到,他非得被砍掉一只手的。 “二十两银子对你来说也不多,求求你给我吧,举手之劳而已,好歹我也曾经是姑丈对不对?妞妞们不能没有我这个爹啊……” 方宁似笑非笑:“帮你?凭什么?凭你长得丑脸还比屁股大吗?” 刘氏尖叫:“你怎么就那么狠心?二十两银子而已,你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了,你不给也可以,让方文雪出来,叫方文雪给,夫妻一场,那点银子怎么了?” “元宝……”方宁淡淡地喊了元宝。 “小公子我在呢。” “这老妖婆太讨人厌了,给我将她踹出去。” “是。” 元宝走到刘氏面前,抬脚对着刘氏小腹一脚过去。 “啊……” 刘氏惨叫着摔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掉到外面的稻草堆里。 “小公子,我怕这老妖婆碰瓷我。” “嗯,干得好!” 赌坊的打手这会已经挤进来。 董三满头冷汗,魂飞魄散:“方宁救救我……” “你们是?”方宁明知故问。 为首那人上前,拱手道:“您是方小公子吧?我们是好乐来赌坊的,这董三欠了我们赌坊银子,说是今天还的,我们去了董家庄才知道,人跑到你们福田村来了,还望小公子行个方便,我们拿了银子就走,绝不耽误小公子的事。” 方宁斜睨了董三一眼。 董三苦苦哀求:“方宁,求求你帮我这一次吧,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张老大,方宁是我媳妇的侄子,他会帮……” 啪! 方宁一耳光打得董三的话戛然而止。 “狗东西,还看不清现实呢?你媳妇是谁你都记不住了,还敢腆着脸说我姑姑?各位大哥,这董三来我们村偷东西被抓到的,不过没得逞,我们也不想关着他浪费粮食,人你们带走吧,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多谢方小公子。” “请。“ 方宁后退一步,示意赌坊的打手自己啦。 刘氏已经从稻草堆爬起来,冲过来拦住赌坊的人:“你们凭什么带我儿子走?” 张老大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借条:“这是你儿子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怎么,想赖账?也行,那今天就先收利息,砍掉他一只手。” 刘氏顿时浑身发抖:“不许伤我儿子。” “把这老东西给老子拉开。”张老大吩咐那些打手。 刘氏尖叫着被拖到一边。 张老大在董三面前晃了晃那张借条:“认吗?” “认,我认,是我借的。”董三颤声道,“张大哥,能不能再宽限我几天?我保证把银子还上。” “哼,你拿什么还?老子都打听到了,你家的田地早就被你输光了。” “我、我会想办法的。” “行,那你现在把银子换上,总共加上息钱,一共四十八两银子。要是给了,这借条还给你,还不上的话,那只能将人带走了。老妖婆虽然老,但还能用,卖窑子能值个几两银子。” 刘氏一脸惊恐:“你们要干什么?”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是你儿子欠的,你这个老子娘不应该替他还?有银子就掏银子,没银子就都带去卖掉。”张老大冷笑,“你以为赌坊的钱是这么好借的?” “我都快五十岁了,你们还是不是人?” “呵……” 张老大看向董三:“银子呢?” 董三急得脸色发白:“方宁,求求你借给我银子吧还债吧……” 方宁转身就走。 还钱? 做梦呢! 董三见方宁不理他,就开始喊方文雪了:“文雪,我知道你在这里,一日夫妻百日恩,求求你看在曾经的夫妻情分上,帮我一次吧,帮我把银子都还了,我求求你了。” “我呸,都已经和离了,还打人家主意呢?脸这么大?” “姓董的禽兽不如,昨晚要不是文雪回方家老宅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呢!” “对对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才跟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扯上关系。” …… 福田村的村民一人一句,都在骂董三母女。 刘氏嚎啕大哭。 赌坊打手不耐烦地一巴掌过去:“再给老子哭,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面对凶神恶煞的打手,刘氏顿时止住哭声,哼都不敢哼了。 董三见方文雪始终不肯出来,就使出杀手锏:“我没有银子,但是我有两个女儿,就在方宁家,你们把她们抓了来抵债。” 张老大笑了:“和离了,女儿都不是你的,还抵债呢?你是不是觉得老子很好……糊弄?” 张老大毫无征兆地举刀,将董三的右手从胳膊那砍断。 “啊……”董三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右手血流如注,令人骇目。 一些村民也跟着叫了出来。 刘氏疯了:“你们这些畜生,我跟你们拼了……” “还银子了吗?”张老大掐着董三的下巴,阴鸷地盯着他。 “我、我没有银子……”董三疼得快晕过去了,气若游丝,“放、放过我,我、我娘你、你们带走……” 刘氏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娘能、能值几个钱……” 董三为了活命,竟然连亲娘都要卖掉。 刘氏嚎啕大哭:“我是你娘!” “你娘可不值钱。” “卖、卖了。” 有什么比活命更重要的? 第155章 简直就是畜生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叹为观止。 都说赌徒没有人性。 这简直是就是个畜生。 幸好董三这狗东西逼方文雪回福田村,不然今日被卖的说不定就是方文雪了。 刘氏大吵大闹,然而董三为了活命可不顾上那么多。 至于赌坊那边也要回去有个交代。 想到刘氏一把年纪被卖去娼寮里,方宁说不出的痛快。 让她拿银子救这白眼狼? 砸水里还能有个回响听一听,白眼狼只会觉得是理所当然的,然后得寸进尺! 董三和刘氏被赌坊打手抓走的时候,方家的人都回避了。 免得听到老妖婆那不堪入耳的叫骂。 余下的那两个董三同伙心惊胆战,拼命求饶。 村长厚着脸皮向余东求情,还当着福田村村民的面,将他们打得奄奄一息,表明了态度,余东问过方宁之后,就让他们带走了。 一场闹剧,以刘氏被卖到娼寮作为结局。 方文雪听完事情经过,唏嘘的同时又庆幸不已。 还好有方宁替她撑腰,否则她今天就沦落到刘氏的下场。 她从来都不知道,董三竟然没有人性到这种地步。 “四姑姑,董三应该会被废掉的,那边的人不敢再来找你麻烦了,除非他们不想活。”方宁拍拍方文雪,“也别担心他们会说薇薇和芸芸,我们总有一天会离开石川镇的。” “嗯,我听你的,宁宁,谢谢你,要不是你……” “我们是一家人,为你出气是我应该做的。” 方文雪红了眼。 方宁最怕她哭。 “四姑姑,奶奶好像要杀鸡,你快去帮忙吧,我得继续去看书了。” “好。” 方文雪抹掉眼泪,走出屋子。 方宁松了口气。 她回到房间,司玉衡坐在床边,抬头看着她。 方宁将没有用完的药丢给司玉衡:“少东家,你的药可真够阴险的。” 司玉衡淡然道:“你不是用得挺顺手的吗?” “看不出啊,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光明磊落的君子。” 司玉衡瞥了她一眼,没有接话。 “少东家,还有没有类似这种的毒药?能不能送些给我?”方宁凑过去,她挺想要这些药的。 司玉衡将瓶子放回她手中:“只有这一种。” “不能吧?我总觉得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 “念书。” “小气。” “两篇策论。” 方宁:“……” 今天是元宵,司玉衡能做个人吗? “策论很简单,晚饭前应该能交上来了。” “少东家,人言否?” 司玉衡轻笑一声,起身走了出去。 方宁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冷静。 打不过司玉衡只能从心! 方宁认命坐回书案前,专心写策论。 方辞年他们中午的时候回来的。 还给方宁他们带回了做工精致的花灯。 方宁对这些小玩意没什么兴趣,但是方灵他们却很高兴,拿着爱不释手。 等晚上吃过饭之后,就提着花灯满村跑了。 方宁交上了策论,自然也好好享受一下这“童真童趣”了。 司玉衡也被塞了一盏花灯。 花灯是小兔子的造型,司玉衡想起方宁第一次送他的小布偶,眼底的笑意一闪而逝。 他坐在路边,看着方宁跟那些孩子打成一团。 方宁以前也是这么开心的吗? 都多大了,怎么还跟孩子似的? 司玉衡有些无奈。 但是看到方宁这么开心,司玉衡也没扫兴,让方宁回去看书什么的。 方宁在孩子群里跑来跑去,季嘉言像个跟屁虫似的追着方宁跑。 方辞年在司玉衡身边坐下:“宁宁这孩子,一直都像是长不大。” 司玉衡闻言侧首。 方辞年笑了笑:“少东家,手伸出来,我替你诊一下脉。” 司玉衡依言。 “如何?”司玉衡等方辞年诊完脉,才开口问道。 “余毒已经彻底清除,少东家身子很好。”方辞年道。 “多谢。”司玉衡微微颔首。 方辞年笑道:“少东家客气了,这大半年来,少东家一直尽心教导宁宁,我还没来得及感激你呢。” “你医术高超,有入太医院的本事。” “不不不,我这人习惯了自由,可不喜欢被束缚,少东家还是不要开玩笑。” 方辞年对太医院是敬谢不敏。 太医听着是医官,可在为皇帝治病,那是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 皇帝动不动就医闹要砍掉太医的脑袋,他吃饱撑着要将自己脑袋给人当球踢。 看到方辞年这副避之不及的样子,司玉衡莞尔:“不少大夫都以入太医院为目标,方大夫你怎么反而不乐意?” 方辞年说:“太医有风险啊,我又不是一个人的, 万一被卷入什么不得了的麻烦去,被诛九族怎么办?反正我这辈子就想着开个医院,家人在哪儿我在哪儿。” 野心? 要那玩意干什么? 闺女跑去科举他都提心吊胆的了,甚至都在开始研究怎么做个逼真的假体出来,到时候让女儿变成“真男人”应付科举检查。 方爸爸就是这么无条件的宠女儿。 只要女儿想做,他就支持。 闺女这么聪明,肯定不会露馅的。 方爸爸对女儿是无条件的盲目信任。 司玉衡收回目光:“如果宁宁入了京城,只怕是这些事你避免不了。” 迟早会跟贵人接触,到时候再小心也避不过。 “我不跟宁宁入京,就留在长平县,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少东家,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也会给自己攒底牌的,不让自己成为别人对付宁宁的一把刀。” “方大夫心中有底,倒是我想太多了。” “少东家也是为我好,我还没谢谢少东家呢。” “你们在这里说什么悄悄话啊?”方宁突然跑过来。 方宁额头微微有些冒汗,小脸红扑扑的,撑着膝盖盯着司玉衡和方辞年。 她那双眼睛在格外的清澈明亮,像一汪清泉,洗涤着人心,让人不由自主平静下来。 “在说你县试的事,宁宁,距离县试也没几天,要不你去县城备考吧?”方辞年很自然将话题转到方宁身上。 方宁摇头:“不了,我等县试前两天再入城。” 虽然董三被带走,谁知道董大他们会不会做点什么? 她得留在福田村看着防备着才行。 第156章 好狗不挡道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董大他们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董家庄驱逐出族了。 因为董三连自己亲娘都卖掉,董大董二不加以劝阻,还任由董三这样做,是大逆不道,董氏家族不承认这样的族人。 没了家族的庇护,董家庄已经没有他们立足之地了。 而更搞笑的是,董三不但玩外面的女人,还给两个哥哥都戴了绿帽。 董三回来之后,被愤怒的董大和董二活活打死了。 死了人,自然是被送到官府去的,钟县令审理清楚这案件之后,勃然大怒,认为董家两兄弟不配为人子,直接被判流放了。 董大和董二的媳妇因为偷人,也回不了娘家,最后只能跟了老光棍,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董三那个家算是彻底没了。 董三作死的本事让方宁叹为观止。 以一己之力,毁掉一个家,不能不说一声牛逼啊! 不过,想到董三得病,跟他有染的女人肯定也躲不掉的。 而方文雪没染病,大概是董三力气都用在别的女人身上,嫌弃方文雪,这才让方文雪躲过一劫。 只是薇薇……方宁不敢往下想,薇薇什么都没说,她也不敢问,好在董三已经死了,她们往后都不用被影响到。 县试一天天接近,方宁没有再分心去想这些事。 二月初十这天,方宁跟司玉衡一道去了县城。 而县试就在二月十三。 县试一共四场,每场一天,入场前会有搜子搜查考生全身,当然这种搜身是用竹子挑衣裳或者拍打,确定没有夹带夹带抄写的纸张入场作弊。 方宁神色平静,通过搜查后就入场了,等所有考生都入场了,作为主考官的钟县令来了,后面跟着替考生作保的秀才。 主考官点名发卷的同时,有人唱保,让作保的秀才验明考生正身,没有替考,然后考生按卷上座号入座,等待开考。 第一场考试对已经埋头苦读了大半年的方宁来说并不是很难。 考完出来后,相对于其他愁眉苦脸的考生来说,方宁显得很轻松。 县试是隔三日一场,如果第一场不能被录取,就不能考第二场,依次递进。 方宁以每场第一的成绩,考完了前面三场,而她的名字再次在长平县响了起来。 如果没有意外,今年的县案首就是方宁的了。 只不过方宁这匹横空而出的黑马被人注意到的同时,也让有些人不满。 “一个没有念过书的小屁孩,哪来的本事场场第一?肯定是作弊!” “对对对,能琢磨出水泥这么粗俗东西的人,能有什么本事?” “我怀疑方宁提前得了考卷,找人做好了再背会去考的县试,反正我是不信一个才念了大半年书的小孩会这么厉害!” …… 方宁:“……” 大哥,你们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好么? 比不过就污蔑人家作弊,恶不恶心? 方宁不太想理会这些人。 但是她不理人家,不代表人家愿意放过她。 见方宁从他们身边路过,一个身穿蓝色衣裳的书生拦住了方宁的去路。 “你干嘛走呢?心虚了吗?” 方宁瞥着这位书生,她想了想,他好像是叫汪益纶,在县城里小有名气,好像是今年案首热门人选。 方宁后退一步:“我心虚什么?” “你知不知道作弊的后果?”汪益纶盯着方宁,“当真以为有些银子就能为所欲为吗?劝你去衙门老实交代,别连累我们。” 方宁笑了:“原来在你们眼中,不如别人,别人就是作弊?承认别人比你们聪明有那么难吗?我作弊?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咯,红口白牙一碰,我就作弊?” “在场各位,谁不是已经读了好几年的书的?哪个能像你这么厉害,上来就场场第一?我听说你连私塾都没去过,要不是作弊,你哪里来的本事?”汪益纶咄咄逼人。 方宁算是知道,这就是个胸无点墨,还要当自认为才华过人的草包! “那你拿着证据去举报我不就行了?在这里跟我说什么车轱辘话?”方宁淡淡地看着他,“好狗不挡道。” “你敢骂我是狗?” “原来拦着我的狗是你啊?” “方宁!” 方宁笑了笑:“我劝你,拿出我作弊的证据去提学官那举报我,光靠嘴巴轰炸我也没用,你也拿不下案首。 不过,你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看看书,说不定明天那场能发挥好一些,不然到时候连府试都进不去的话,那你这个才子可就丢人了!” 说罢,方宁绕开他扬长而去,碰都懒得碰他,免得被碰瓷。 汪益纶死死盯着方宁,双眼因为嫉妒而红得吓人。 一个小屁孩而已,还想抢走他的案首? 做梦! “这小孩如此难缠,我们该怎么办?难不成真的眼睁睁看着他将案首拿下,让我们成为笑话?” “对啊,他不过是个村里粗人,凭什么跟我们平起平坐,还将我们的努力都给压下去?” “绝对不能让他好好考试!” …… 尤安翻了个白眼,这些书生还真是自己没点本事,就光会嫉妒人。 要真是让这些人入仕,还不知道把大梁的官场弄成什么样子! 尤安看着他们不怀好意的样子,觉得这件事得告诉司玉衡才行。 “方宁怎么说?”司玉衡反问。 尤安道:“他能说什么?嘲讽别人一顿就走了。主子,我觉得这帮人会算计方小公子诶,要不我去做点什么?” “你能做什么?如果这些考生受伤了,就算你做得再隐蔽,他们也能将方宁拖下水,看好方宁就行了,不用理会这么多。”司玉衡淡淡地道。 “就这样?” “嗯?” “不是,主子,真的什么都不用做?” “方宁都懒得理他们了,你凑上去做什么?” 到底谁算给谁还未可知呢。 就凭那些蠢蛋? 司玉衡垂眸,遮住眼底的冷意。 尤安觉得主子难伺候。 不关心方宁吧,又亲自在县城陪着。 关心方宁吧,有人都明着要算计方宁了,他还视而不见不加理会。 唉,少年人的心思,难以捉摸! 第157章 被陷害作弊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明日便是县试的第四场。 方宁没有睡意。 不是紧张,而是等着汪益纶那帮人过来,看看他们想要做什么。 说真的,方宁很不屑欺负这些小屁孩。 不过他们不知死活,那就别怪她以大欺小了。 方宁为了考试,并没有跟方辞年他们住一起,也没有在司玉衡县城里的宅子住,而是选了考场附近的客栈。 这边比较安静,去考场又近,是最合适的地方。 方宁等了一会,就从窗户出去,飞身上了屋顶。 汪益纶他们也在这家客栈里,不过跟方宁入住的房间各在两头。 快到子时的时候,汪益纶离开房间,悄悄摸到方宁房间外面。 方宁听到脚步声,来到汪益纶的正上方,揭开瓦片往下看去。 汪益纶竟然对她房间吹迷烟,然后打开房门进去,摸到方宁放屏风上的衣服,将抄好的纸张放到方宁的衣服里。 方宁绕到另外一边下来客房外面的走廊,走到自己的房间,站在门口那大喊一声:“来人啊,遭贼啦!” 汪益纶闻言魂飞魄散,下意识想跑,但方宁能让他跑吗? 旁边的考生因为紧张都没有睡着,一听到方宁的呼喊,纷纷从房间出来,围在了方宁的房门口。 “有贼人进了我房间。”方宁装出瑟瑟发抖的样子。 众人点着蜡烛一看,这不是汪益纶吗? 汪益纶面色发白,没想到迷烟竟然对方宁没有用,而且自己还被方宁逮了个正着。 “汪兄,你这是做什么?” “我、我走错了房间的!” “你胡说,你的房间在那边,怎么可能走错到这边?”方宁哭唧唧,“你白天才说我作弊,晚上就跑到我房间里,定是不怀好意,劳烦各位兄台帮帮忙,我要报官。” “你敢!”汪益纶遍体生寒。 “我为什么不敢?你大半夜偷偷摸摸来我房间,到底想干什么?”方宁拉着身边的一个书生进去,“兄台,你看他手上还拿着我明天要穿的衣裳呢,麻烦你提我把衣裳拿过来!” 那位书生被方宁推进去,没遇过这种事的他,下意识顺着方宁的话去做了。 汪益纶怎么可能将衣裳给了那位书生。 方宁眸子微眯,掠过危险的光芒。 “那是我的衣裳,你拿着做什么?”方宁大喊一声,“你是不是想害我?” “你胡说八道!”汪益纶满头大汗,被方宁打了个措手不及的他,六神无主,“我、我就是走错地方而已,你何必这么咄咄逼人?我看是你想害我。” “我害你?我几岁你几岁,我怎么害你?你不得一拳头打死我?还有,你到底要拿着我的衣裳到什么时候?” 方宁不停强调衣裳,来考试的书生都不是傻子,怎么着都看出不对劲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走错房间呢? 还拿着人家衣裳不放? 没鬼才怪! 方宁上前抓住衣裳猛地一扯,将汪益纶企图陷害她夹带的纸张弄掉了。 纸条只有一寸宽二寸长,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尤其是这县试期间,就特别的突兀显眼了。 被方宁拉进来的书生蹲下来捡起那张纸,顿时脸色大变:“这、这……” 方宁一把抢过来,装出看清上面的字气得浑身发抖的样子:“汪益纶,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往我衣裳里夹带纸条?你这是要陷害我作弊是不是?” “你、你胡说,明明是你自己抄写的,我知道了,原来你前面三场拿到头名,就是靠抄写的!方宁,我要举报你!”汪益纶倒打一耙。 方宁嗤笑:“大家都长着眼睛呢,都看到是你抱着我的衣裳,这纸条才从上面掉下来的,你还有脸反咬我一口? 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就是走错房间,平日里喜欢抱着衣裳睡觉,有什么错吗?明明是你企图作弊被我无意中撞破,你还敢……” “哈哈哈!” 方宁大笑打断他的话。 笑够之后,方宁举着那张纸条,将这纸条上面抄写的那本书,从头到尾完完整整背下来。 这下,在场众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竟然一字不漏全部背下来,要知道,这书是出了名的艰涩拗口,他们也是用了许久才背下来的,方宁才读书半年,按理说还没学到这本书的,然而他却背了下来! 这是怎么样的记忆力和天赋? 汪益纶白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方宁。 “我需要夹带抄写去作弊吗?”方宁反问他,“要不要听听我反着再背一遍?汪益纶,你不如别人,就要承认别人比你优秀,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算什么?我考头名是我的本事,你考不上就怪我,天底下还有这种道理?呵……” 汪益纶半天也没找回自己的声音。 方宁继续道:“我跟你无冤无仇,就因为我考到头名你就要这样害我?我这人很讲道理的,这件事就交给钟县令处理好了!不知道陷害考生作弊会是什么罪名呢?” 汪益纶心胆俱裂,扑通跪在地上:“这都是误会,方宁,都是误会,这件事翻篇可以吗?我寒窗苦读这么多年,就是想出人头地,我真的没有害你的意思,你放过我吧!” “你做梦!”方宁断然拒绝,“你害我,我还得供着你当大爷,你脸怎么这么大呢?我又不是你爹,凭什么惯着你?” 众人交头接耳,对汪益纶的所作所为很是鄙夷。 “不如别人就陷害别人作弊,这样的胸襟真是可怕!” “跟这种人走太近,什么时候被害死都不知道。” “汪益纶怎么是这种人?考场里那么严格,谁能作弊?” …… “方宁,求求你放过我,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我太想要案首了,才、才……” “你想要是你的事,但我凭本事拿到是我的,我为什么要原谅你?如果今晚我不是睡不着出来了,明天还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命运,你的命就是命,别人就是草芥?” “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 汪益纶砰砰磕头。 方宁不为所动:“这件事,只有报官,没有别的解决途径!” 第158章 方家大房多难缠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大家都是读书人,你就网开一面吧。”汪益纶跪爬过去,抓着方宁的衣摆苦苦哀求。 方宁弯腰,一点一点将汪益纶的手掰开,吐字如冰:“假如我今日没发现这件事,明日入考场被搜子发现我夹带了抄写的纸张,我会是什么下场? 我会身败名裂,为此入狱可能会被流放甚至因此而死,我与你无冤无仇,你这样害我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原谅你?汪益纶,我说了,我不是你爹,我不会惯着你!” 汪益纶死死盯着方宁,眼底涌上恨意。 “如果不是你,这案首就是我的,是你抢了我的案首?” “哈?你真搞笑,你没本事,就不许别人有本事?” 方宁不想跟他废话了。 一个只会将责任推卸到别人头上,总觉得全天下都欠着他的人,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 做坏事被抓个正着,还要倒打一耙,颠倒黑白,完全不知道悔改。 汪益纶突然起身,撞向方宁,企图夺门而逃。 方宁早有防备,她也没做什么就侧身闪开,伸出脚去绊汪益纶。 砰! 汪益纶重重摔在地上,半天也没能爬起来。 方宁居高临下睨视着汪益纶:“你跑什么呢?” 汪益纶疼得说不出话来。 掌柜和店小二也已经被惊醒赶过来了。 汪益纶摔得太重,根本没能再起来逃跑。 方宁问掌柜的要了绳子,将汪益纶绑起来,拖着去县衙了。 钟县令大半夜被吵醒,一肚子的火气。 结果听说了汪益纶做了什么之后,怒不可遏。 “方宁凭自己本事拿到的头名,你竟然因为这个要陷害方宁?还诬陷本官将考卷私底下给了方宁?好你个汪益纶,好大的胆子!” “大人恕罪啊,学生只是喝了几杯酒,心里有些不平衡,才说出那样的话,不是有心的。” “哼,像你这般恶毒之人,有朝一日若真是入仕了,那还得了?” 钟县令让人连夜将长平县的提学官请来,押着汪益纶带上捕快去客栈搜查一番。 好家伙,竟然搜出了不少好东西。 这让钟县令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将汪益纶下了监狱,并终身禁止他参加县试,也就等于汪益纶这辈子都没有可能再入仕,除非改朝换代,还抱上了金大腿!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折腾了大半夜,方宁这才得以休息。 翌日一早,又去考场参加第四场考试。 而汪益纶求陷害方宁作弊一事也已经传开。 汪益纶住在县城里头,梁安蓉提着菜刀就去汪家,质问汪家是怎么管教儿子的,竟然这样害她儿子。 梁安蓉在汪家门外骂了足足一个时辰,汪家的人龟缩在屋里,连吭都不敢吭声。 长平县里的人也终于见识到,传说中方家大房有多难缠。 最后,还是汪家的邻居出来劝梁安蓉,让梁安蓉不要生气,汪益纶已经受到了惩罚。 “我不生气?要不是我儿子机灵发现了那姓汪的恶毒心思,那我儿子的前程就完全被毁了,我儿子头回考试,平日里也没入城跟他们姓汪的有什么瓜葛,凭什么他们儿子害我儿子,我还要忍气吞声?” 梁安蓉说到这里,拿着菜刀就砰砰砍汪家的院门。 她当然不会杀人,但她得让这些人知道,方宁不是没爹没娘的! 欺负她闺女,先问问她手里的菜刀。 本来还想着去安宁酒楼找麻烦的汪家人被梁安蓉吓得魂飞魄散,求神拜佛希望梁安蓉赶紧走,怕她真的冲进来砍死他们! 那邻居也不敢说什么。 梁安蓉还在那里骂:“缩头乌龟,都给老娘滚出来啊,你儿子敢害人,你们不敢认是不是?狗东西,当我方家没人是不是?我告诉你们,我儿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跟你们拼命! 自己没本事生的废物儿子,就会怪别人儿子聪明长本事,那么有能耐,怎么不把比你儿子厉害的都杀了?就欺负我那才十岁的儿子,窝囊废,活着也是浪费粮食,还不如早早死了!” 方辞年赶过来,拉住梁安蓉:“媳妇,好了,一会宁宁就要考完第四场了,我们去接她。至于汪家的人,我方辞年把话放在这,绝不会给汪家任何一个人看病!” 现在长平县医术最好的就是他,不是方辞年自负,而是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他发现大梁的医学水平比他想象还要低,对于后世一些常见的疾病仍旧束手无策,而他却能治好,算得上长平县当之无愧的神医。 是人就会生病,汪家的人最好不要求到他头上来。 “姓汪的狗东西欺软怕硬,就知道盯着小孩子来害,这么恶毒,小心遭报应。”梁安蓉骂骂咧咧。 气死她了。 什么玩意。 梁安蓉被方辞年带走,汪家的人才松了口气。 可是让他们去方家的麻烦? 他们敢吗? 只怕是那个悍妇真的会拿刀砍了他们的! 方辞年将梁安蓉的刀拿过来:“不要生气了,宁宁没告诉我们肯定是不想我们担心,我们要相信宁宁。” “这么欺负我……我儿子,我忍不下这口气。”梁安蓉脸色阴寒,“就因为宁宁连续三场拿了头名?那姓汪就要害她?如果宁宁……” 如果她的女儿只是个普通的女孩,那昨晚这件事会将她害得这辈子都难以翻身。 科举舞弊,那可是一件极其严重的事。 除了方宁前程被毁,方家其他孩子这辈子也别想再入仕! “好了,一会等宁宁出来,我们再仔细问问怎么回事。”方辞年给梁安蓉顺气,“认清汪家的人,安宁酒楼不招待他们,我的药铺也不会医治汪家任何人。” “这还差不多。”梁安蓉看了方辞年一眼,“我可不会让宁宁受委屈。” “嗯,我都明白。”方辞年点点头,闺女也是他的命。 两人来到考场外面,已经有不少考生的家人都在那等着。 听他们议论,皆是因为昨晚的事担心孩子。 梁安蓉和方辞年等了大概半个时辰,终于看到方宁从里面出来了。 她一脸轻松,似乎完全没有被汪益纶影响到。 第159章 天大地大,闺女最大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梁安蓉和方辞年迎上去。 方宁看到他们,笑着跑过来。 “宁宁,还好吗?”梁安蓉一脸担心,“昨晚的事我们听说了。” “我没事的,别怕。”方宁安慰他们,“要是有事,今天就不能来考第四场了。” “那就好。”梁安蓉松了口气。 方辞年接过方宁手中的篮子:“怎么样?” “感觉还行。”方宁道,“考题没有我想象的难,肯定是能进府试的。” “走走走,先回去。”梁安蓉拉着方宁朝安宁酒楼方向去,“考试这么多天也累了,娘给你做好吃的。” “好。”方宁笑眯眯点点头。 回到安宁酒楼,梁安蓉就下厨了。 因为昨晚的事,安宁酒楼今天没有开张。 那些习惯了来安宁酒楼吃饭的食客见状,又狠狠骂了汪益纶一顿,都是这混账害得他们没能吃上酒楼的饭菜。 梁安蓉可不管那么多。 天大地大,闺女最大。 什么买卖都比不上闺女。 方宁有种回到高考的感觉。 从考场出来,母亲也是这么为她忙碌着。 “宁宁,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方辞年问起昨晚的事。 方宁言简意赅说了一遍。 方辞年沉下脸:“真没想到有人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还好你机灵,不然今天倒霉的就是你!” “就算真的得手了,我也能洗白自己,不过我不会让他得逞的。”方宁嗤笑,“换成其他胆小的考生,会被逼得死路一条。” “刚刚你娘去汪家骂了他们一个时辰,没有人敢出来的。” “我娘这么霸气?” “那可不。” “真好。” 方宁想象了一下梁安蓉骂街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出来。 但是她觉得很高兴,能被这样护着。 “爹,你不用担心我的,快去药铺吧,我一会还得去新房子那边看看呢。”方宁想了想,催促方辞年回去。 “回头我得给你配一点能解决什么迷烟之类的药丸,免得以后你再被人算计。”方辞年嘀咕着,他起身走到后厨,跟媳妇说了一声,便回药铺去了。 方宁吃完午饭,就跟梁安蓉去了新房子那边。 那些工匠是真的实在,不但做出了方宁想要的效果,而且也差不多完工了,现在就剩下一些手尾没有完成了。 看到方宁过来,主要负责盖这房子的工匠连忙过来。 “方公子,方太太,二位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没有?若是没有的话,再有几日,房子就能完工了。” “做得很好,没有什么要改的了,等你们完工,就去安宁酒楼那边算账吧,咱们算清楚。” “好好好,那先多谢方公子了。” 那位工匠很高兴。 方宁不止给工钱大方,对他们又和气,甚至教了他们很多没有做过的东西,往后凭着这些新手艺也能在长平县脱颖而出,不愁没活干。 除了这些工匠,方宁还让李大石父子给他们打家具,现在也已经做得七七八八了。 “宁宁,你瞧着还有没有什么要做的?”李大石问方宁,“要是没有,就可以看挑日子,准备搬进来住了。” 方宁摇摇头:“先放一个月,让漆味散散再说,不着急。” 方宁逛了屋子一圈,除了桌椅柜床之外,书架和屏风都做得好了。 而且他们花了不少心思,不同房间,做的都不一样,很有特色,他们的手艺也非常好,方宁十分满意。 “辛苦你们了。”方宁看着李大石。 李大石挠挠头:“哪里辛苦了,你不是给了我们工钱么?宁宁,多亏你之前给的那些图纸,现在我们爷俩的活都排到六月份之后了,根本不愁没活计。” “那也是你们做得好,大家看得见,这才选你们啊。” “我们也打算到了五月份给家里盖新房子。” “真的,那恭喜了啊。” “都是因为你,我们家才有今天。” 李大石是真的很感激方宁。 因为方宁,现在福田村家家户户的日子都好了起来。 他们家虽然没有人进作坊干活,但是凭着方宁给的家具图纸,如今在长平县也算是有了小小名气,找他们打家具的人多了很多。 这换做以前,哪里敢想哦? “都是自己人,就不要说这些客气的话啦,只要你们不恼我以前混账就好。” “嗐,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谁还没个糊涂的时候对不对?” 方宁笑了笑。 李大石又问起方宁县试。 “听说你前面三场考试都拿了头名?那是不是能考到秀才了?” “还没有,过了县试还有府试和院试,后面这两场也过了,才能被录取为秀才。” “你一定可以的,咱们福田村今年也要出一名秀才啦,这下看徐家村还怎么得瑟!” “徐家村已经没有秀才了。” “哦,对呢。” “大石叔,我还得去一趟全味楼,就不耽误你干活了。” “成,那你去吧。” 李大石憨笑,目送着方宁离开。 正在忙活的钱掌柜看到方宁踏入全味楼,赶紧丢下手上的活迎上去:“哎哟,小公子你可算是回来了,少东家一直等着你呢,让你去后院寻他。” “怎么了?”方宁不解。 钱掌柜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去看看呗。” 方宁点点头,往后院走去。 钱掌柜提醒她:“少东家心情好像不是那么好,小公子你注意些。” 心情不好? 这是干嘛了? 方宁摇摇头,大步入内。 司玉衡坐在书案那,正埋头看账。 听到脚步声,他微微抬头看过去。 方宁走过去:“少东家在忙?” “嗯。”司玉衡惜字如金。 方宁在一旁坐下,看着司玉衡,好像也没有不高兴的样子。 钱掌柜这是看错了么? 司玉衡又低头看账,方宁坐多久他看多久,似乎没有功夫理会方宁。 方宁摸摸下巴:“我听钱掌柜说少东家在等我?” “嗯。”司玉衡应了,却依旧没有抬头。 方宁挑眉。 这要是还看不出司玉衡心情不好,那她就真的瞎了。 别别扭扭的,这是干嘛了? 不是她认识的少东家啊! “我考得还不错,应该有机会拿案首。”方宁没话找话。 “嗯。”司玉衡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方宁琢磨了一下:“少东家,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第160章 是我误会你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司玉衡这才抬起头正眼看方宁:“考个县试,你这是怎么了?” “我才要问你怎么了?说话要钱是不是?一个个往外蹦。”方宁没好气,“我好好反省了一下,这几天好像也没做什么呀。” 司玉衡眸子微微一眯:“没做什么?” 方宁一听,得,就是在闹别扭! “我做啥了?也就汪益纶那件事,但不又是我招惹他的。”方宁替自己辩解,“少东家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 司玉衡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面,他也不说话,方宁渐渐有些头皮发麻。 有点不对劲的感觉。 “少东家,你到底要做什么?痛快些吧。” 这样钝刀子割肉,有点难受诶! 司玉衡望着方宁:“你既然知道汪益纶要算计你,为什么还要他出手?” “啊?” “虽然你现在已经解决了问题,但你却留下了隐患,方宁,你还是太心慈手软了。” “那我该怎么做?” 方宁懵了。 这样有什么不好? 难不成汪益纶还没出手,她先废了人家吗? 到时候她可不占理! “直接离开那里不就行了?让他扑个空,过后再寻机会好好教训他。现在他失去了科举的资格,光脚不怕穿鞋的。”司玉衡沉声道,“届时你又要如何应付?真的杀人?” 方宁挑眉:“少东家的意思是让退让?如果我走了,汪益纶扑空又将这恶意嫁接到其他无辜书生头上呢?那岂不是害了别人?少东家,我觉得我没有错。” 司玉衡闭了闭眼:“我没说你错,我是说,这件事你不应该自己出面。” “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留在县城是做什么的?” 方宁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司玉衡这意思是他在县城就是为了个解决麻烦的? “嗯。”司玉衡看出了方宁的心思,他点点头。 方宁顿时语塞。 “我出手,总好过你正面跟他对上,不是说我瞧不起你,觉得你斗不过他,而是没有必要惹麻烦上身。方宁,既然我们一路人,那就应该试着将考试之外的事交给我。” “对不起少东家,是我误会你了。” 方宁立刻低头认错。 司玉衡一片好心,她不能将之摔在地上。 “罢了,事情都已经发生,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司玉衡顿了顿,“若是你拿到县案首,那这府试可以不用参加,直接等院试即可,你还打算参加府试吗?” 方宁摇摇头:“要真是如此,那府试我就不去了。” 直接院试不好么? 反正最后结果都一样,院试过了就被录取为秀才。 方宁不想折腾。 “嗯,若是府试和院试你都能拿第一,便是小三元了。” “又不能吃,我不要这个虚名,前面再厉害,后面不行就是不行。”方宁很清醒,“再说了,连中六元,百年都不知道能不能挑出一个,我就不当这个祥瑞了。” 司玉衡闻言,眼底有笑意掠过。 “你决定好即可。” “少东家,那你呢,打算今年下场吗?” 今年恰好有科举,不然就要再等三年了。 “不。” 他打算和方宁一起。 本来是准备今年的,但方宁的县试让他改变了主意。 方宁风头太盛不好,就让他来做那个引人注目的考生好了。 “你不下场了啊?” “跟你一起。” 司玉衡说得风轻云淡。 方宁眼前一亮:“那你要同我一起在万松书院求学三年咯?” “嗯。” 不知道为什么,方宁有种莫名的雀跃。 但方宁很快就想到另外一件事。 今年过了年,她就算十一岁了,不能再跟司玉衡一起住了。 “那边可以置办宅子吗?我不太喜欢在书院住。” “嗯,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 方宁凑过去:“我能拥有自己的房间了吗?” 司玉衡正好对上她亮晶晶的眸子,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自称二十七岁的男子总是时不时露出这样的孩子气。 真的有二十七? 司玉衡表示怀疑。 “嗯。” 方宁更高兴了。 说实话,天天跟司玉衡躺一张床上她还是有些紧张的。 万一被司玉衡发现她是女的,还不知道产生什么误会! 司玉衡那么多疑,恐怕不会再信任她,这可不是她想看见的。 本来就没想过瞒那么久的,结果瞒着瞒着就瞒到了现在。 搞得现在方宁都不敢自曝性别了。 因为越是了解司玉衡,她就越是明白,这个从阴谋诡计、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男人绝非善类。 他的温和与善良,只是他想给人看到而已。 相处了大半年,自恃看人眼光好的方宁,至今都没能看透司玉衡。 他会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可一旦让他觉得队友背叛他了,肯定毫不犹豫下手。 她身后还有家人,实在是不敢赌。 “你怎么了?”司玉衡发现方宁的目光飘忽,像是在心虚什么,不由得眉心微蹙。 方宁正了神色:“就是在想,我要不要也找个书童?” 司玉衡揉了揉眉心:“你出去。” 方宁问号脸。 “出去。”司玉衡几乎是咬着牙吐出字来的。 方宁从心,立刻起身离开。 司玉衡注视着她的背影,神色莫名难辨。 钱掌柜见方宁这么快出来,便问道:“公子和少东家的事商量完了?” “嗯,说完了,我出去透透气啊。” “公子可是不舒服?” “唉,刚从考场出来就过这边,心里还有些对考试的恐惧。” 方宁胡诌了一通。 “噢,那我就不耽误小公子了。”钱掌柜连忙将路让开。 方宁笑笑,抬脚走了出去。 县城就这么大,想起之前让司玉衡准备的女子,也不知道准备得怎么样了。 方宁逛着就逛到了牙行。 古代下人的买卖,就是在这种地方。 如今家里的条件改善了,总不能还什么都让老太太做,方宁决定看看有没有好用的下人,准备买两个回去负责家中杂务。 赚钱就是为了享受,没道理握着银子还自己苦哈哈,那赚钱就没意义了。 方宁思绪流转间,人已经走进了牙行。 “小公子是打算买什么呢?只要小公子开口,什么都有。”牙子看到方宁进来,扬起职业笑容迎上去。 第161章 比大人还可怕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我要懂厨艺的下人,你这里有吗?”方宁看向那个牙子。 “哎呀,小公子来得巧了,今儿个刚好有这样的人,小公子随我来,看看是否有合适的。”牙子笑着将方宁带到后院。 那里站着一排人,男女老少都有,他们神色麻木,似乎已经接受自己被当成货物一样挑来挑去的命运。 虽然方宁接受的是人人平等的思想,可这里是皇权至高无上、阶级等级分明的社会,她没有蠢到要高喊人人平等的口号,而是顺应这个时代,毕竟她没厉害到能以一己之力撼动整个社会规则。 “都站好了,跟小公主说说自己都会什么,若是被小公子看中,往后便有了主家,不会再饿肚子。”牙子喝了一声。 听到这话,他们茫然地看向方宁。 大概发现方宁还是个孩子,眼底又有了光彩。 如果主家就是这个孩子的话,那日子岂不是好过很多? 这下,他们心思活泛了,抢着要说自己会什么。 “不着急,一个个的来。”方宁是什么人,他们的小心思能瞒得过她? 现在方家没下人又不是不行,让她随便挑选两个回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除了手艺好,人品也要过硬才行。 不然,买回去当大爷? 银子大风刮来的么? 方宁等他们都自我介绍一番后,心中便有数了。 她指着那个自称会刺绣的妇人问道:“你说你常年刺绣,那为什么你的手这么多粗糙,而且还都是旧伤?据我说知,绣花的手都要包养好,否则很容易挂丝。” 那妇人顿时涨红了脸,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字。 “还有你,知道白切鸭怎么做吗?一只鸭要蒸多久?”方宁又看向号称厨艺过人的男人。 男人嗫嗫嚅嚅,说不出所以然来。 方宁又指着个看上去比较白净、说是什么家务活都能干、年约二十五六的女子:“既然是干活的,你的手为何这么白净?” 那女子垂下头,直接不敢辩解。 “我确实是小孩,但我不是瞎子,到底是干活的还是想混日子的,我一眼能看出来。”方宁冷笑,“就你们那点小心思,还不够我看的!” 后院一片死寂,就连那个牙子也不停抹汗。 原本他也是觉得方宁是个孩子好骗,可现在才知道,这孩子比那些大人还可怕。 方宁走到刚才没怎么说话,神色黯然的小姑娘面前:“你会什么?” “挑水砍柴洗衣做饭,我什么都会。”那小姑娘连忙道,“我家里就剩下我和我奶,我奶病了没有银子治病,我才卖掉自己的。” 说到这里,小姑娘低下头,很是不安。 她好像不该说这么多的。 “她什么都不会,她爹先前是个秀才,她从小到大就好吃好喝,连火都生不起来!” “可不是,来到这里也好几天了,我就没见过她干活。” “小公子,虽然我们自夸了些,可我们都是干活的好手,买我们比她划算多了。” …… 那群人听到小姑娘的话,立马就开始挤兑她。 小姑娘气得满脸通红,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方宁并没有理会那些人:“那你奶奶呢?” “奶奶也在这。”小姑娘听到方宁的话,又鼓起勇气,“小公子,你买了我吧,只要给我住的地方,让我带上奶奶,我可以不要月钱,我不会干活,但是我能学……” “呵,人家买的下人,可不是大小姐。” “小公子,我们比她划算多了!” “没错没错,小公子买我吧,我保证干活勤快。” “闭嘴!”方宁沉声喝道,吵吵闹闹的院子再度沉寂下来。 方宁看着小姑娘的手,确实不像是干粗活的。 “会绣花吗?”方宁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小姑娘猛地抬头,片刻之后连连点头:“我会我会。” “这小姑娘我要了。”方宁看向牙子,然后又走到一对忠厚老实的夫妻面前,“你们会什么?” “哦,小公子啊,这两位是同州城里一户人家的庄头,因为主家犯了事,他们也被发卖了。”牙子连忙解释。 方宁问男的:“会种庄稼?” 他点点头“会的。” “你媳妇呢? “我媳妇平日里就做些家务,不会种庄稼。” “会做饭吗?” “她手艺还行。” “嗯,这两个我也要了。” 剩下那些人都一脸期盼,希望方宁能将他们买了。 牙行跟主家还是不一样的! 至少有了主家,就有了家,不用担心再被卖来卖去。 更何况方宁这么小能掌家,若是好好哄着,日子总不会难过到哪儿去的。 不过,方宁根本看不上他们。 这些人不是偷奸耍滑,就是那种嘴碎刻薄的。 她买的是下人,而不是麻烦。 交了银子,拿到这三个人的死契,方宁就对那对夫妻说:“你们帮忙把小姑娘的奶奶带走。” 小姑娘闻言大喜:“少爷真的愿意让我带上奶奶吗?” “嗯。”方宁点点头,“不过我话说在前,我帮你是情分,不帮你也是本分,希望你到了我家以后,安安分分的。” “少爷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干活的。”小姑娘连忙答应。 方宁等那对夫妻带上老人跟来,便离开了牙行。 小姑娘的祖母千恩万谢,非常感激方宁的好心。 还是小姑娘扯了扯她的袖子,她才没继续说什么。 方宁一路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经过一个包子铺的时候,方宁忽然听到后面四个人肚子叫的声音。 方宁:“……” 这牙行是饱饭都不让人吃的么? 方宁做不出苛待下人的事,便过去买了十个包子和十个馒头,让他们自己分着吃。 看着热气腾腾的包子,那四人的眼泪一下就上来了,要不是当街人来人往,怕是要扑通给方宁跪下了。 “谢谢少爷。”他们哽咽道。 “你们先吃吧,我到前面全味楼,一会过来找你们。”方宁说道,她也不担心这些人会跑。 官府对逃奴的惩罚很重,况且下人又没有路引,根本没法子走太远。 “我们跟少爷一起去。”四人顿时不敢吃了。 方宁扫了他们一眼,严厉道:“这是命令,做不到服从的,就回牙行去!” 他们顿时不敢噤声了。 第162章 小心思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他们生怕方宁真的将他们送回去牙行,赶紧走到角落里乖乖等着。 方宁有些无奈,便先去了全味楼。 司玉衡已经将账册看完,看到方宁回来,便问:“要回去了吗?” “嗯,回去,刚去买了几个下人。”方宁点点头,“之前让你找的人,你还找好吗?” “都在别处,送到长平县需要时间。”司玉衡道,“也就这几天了。” “行吧,那先回去。”方宁转身往外走,跟司玉衡说了自己买的人。 说话间,两人就到了那四个人面前。 司玉衡扫了他们一眼,点点头:“还可以。” 方宁心想,我买的人,能差到哪儿去? 但是那四个人被司玉衡那一眼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也是,都没见过大世面的,哪里扛得住司玉衡的气势? “是不是先去安宁酒楼那边?”司玉衡侧首。 “说一声吧。” 方宁说着,对他们招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四人低着头走过来,不敢直视司玉衡。 一行人来到安宁酒楼,方宁将买了下人这事跟梁安蓉说了,梁安蓉看过那四个人后,也没说什么,让方宁回去小心些。 那四人都惊呆了。 一开始他们还忐忑,生怕大人不认方宁做主买了他们。 如今一看,这个家显然就是方宁做主,于是他们暗暗发誓,要好好做事,不辜负方宁的恩情。 司玉衡不喜欢和陌生女子坐一辆马车,便和方宁骑马,将马车让给那四个人。 没错,方宁也不许骑马。 毕竟那小姑娘模样秀气,年龄也跟方宁差不多。 方宁自是不知道司玉衡那些不为人知的心思,想着自己现在是男子身份,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狗血,也觉得骑马好。 等他们回到福田村,天已经快黑了。 方老太也不知道方宁会不会回来,但还是在村口那里等着。 对方老太来说,方宁去考县试那是天大的事,比播种种庄稼还要重要。 这两天她天天都在村口等到天色完全暗了才回家去。 不过她眼神也不大不如从前,自是没看到方宁他们回来。 但方宁却瞧见了她。 暮色下,老太太的身影显得格外瘦小,微微佝偻着身子,不停往村道望。 方宁没由来想起自己的外婆,顿时心中涌上暖意。 “奶奶。”方宁挥挥手,大老远就喊了一声,随后打马朝方老太奔去。 方老太一看是方宁,满脸惊喜:“宁宁你回来了啊。” 方宁来到方老太面前,翻身下马,走过去一把抱住方老太:“天还冷呢,你怎么在这里站着?” “你说今天能考完试,我就寻思着你会不会回来,就在这等着了,我的乖孙儿可是去考秀才的,奶奶得等着你回来。”方老太望着方宁,一脸慈祥,“怎么看上去好像瘦了些?” 她也没问方宁考得怎么样,就是担心方宁压力太大,年纪太小扛不住。 “没有,你看错了。”方宁否认。 这时,司玉衡和那辆马车也到了。 “老太太。”司玉衡下马,跟老太太打了个招呼。 “谢谢少东家陪着我们家宁宁。”方老太道,“多亏你照看着。” “方宁也是我的学生,作为夫子,照看也是应当的。”司玉衡温声道,“外头冷,先回屋吧。” 方宁买的那四个人也跟着下来了。 “老太太。”他们来到方老太面前,恭恭敬敬见礼。 方老太不解:“这是?” “噢,这是我在牙行买回来,往后家里的杂活就交给他们,奶奶你也清闲一下。”方宁解释。 方老太本来想说不需要,那些活她一个人也能行,但见着他们四个都不太好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去。 “先回去再说吧。”方老太笑着道。 方宁将马递给中年汉子,扶着老太太回老宅了。 那小姑娘叫林小桃,她奶奶程氏,那对夫妻男的叫胡义,女的叫卢桂花。 他们签的是死契,方宁买下他们,除非放了他们良籍,否则生生世世都是方家的下人。 等他们见过方家的人,方宁沉声道:“你们往后就是我们方家的人,名字我就不改了,以前叫什么现在就叫什么。我们家是农户,但我希望你们在我们家安安分分,我不会亏待你们,也不要琢磨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否则我会将你们再度发卖!” “少爷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心尽力,绝不给主家添麻烦的。” 他们异口同声。 方宁点点头,示意赵氏带他们安顿下。 林小桃知道自己什么都不会,放好东西后,就开始主动找活干。 卢桂花则进了厨房,给主家做饭。 程氏身子不好,方宁就让她先歇着了。 胡义去检查围墙那些有没有地方需要修葺的,都没闲着。 方宁很满意他们的态度。 说真的,不会不要紧,谁都是从不会到会,可你要是当个吃闲饭的,拿自己当大爷,那就抱歉了。 她的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可不养什么闲人。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卢桂花很忐忑,生怕自己做的饭菜不合方家人的胃口。 方宁尝过之后,还算满意:“卢嫂子的手艺不错。” 卢桂花总算是放下心来:“少爷喜欢就好。” “你们也去吃吧。”方宁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在这里站着了。 卢桂花和林小桃这才去了厨房吃饭。 林小桃吃着热乎乎的米饭,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怎么了?”卢桂花问。 林小桃哽咽:“我已经许久没吃过这样的米饭了,方家真好。” “是啊,方家真好,往后我们得更加尽心尽力伺候他们才是。”卢桂花深以为然。 林小桃点点,到了别的人家,有残羹冷饭吃就不错了,哪还会给他们吃白米饭。 方家虽然是农户,可一点都不比那些大户人家差。 林小桃暗暗发誓,绝不会让方宁的银子白花。 不会做的她可以学,就不信什么都学不会! 她这么想,胡义夫妇也这么想,程氏也是这么想的。 当然,方宁是不知道的。 她还没考虑好怎么安排林小桃呢。 第163章 读书人风评被害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不过方宁昨晚没怎么睡,今天考完试又赶着回福田村,也挺累了,吃过饭之后,早早沐浴睡着了。 次日一早,方宁被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给吵醒了。 方宁连忙起床穿上衣服,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好出门了,发现是江家这边出事。 这会江家已经被围得严严实实了。 稍一询问,方宁便知晓了事情原委。 江三有个妹妹叫江思思,跟村里一户姓蒋的人家有婚约,江思思的未婚夫叫蒋子兴。 蒋子兴是独子,蒋家为了让他有出息,就供他读书,在镇上租房子住,平日里回来的时间也不多。 但是今年过年的时候,蒋家回来福田村,就没在到镇上去了,说是准备让江思思跟蒋子兴成亲。 今日一早,江思思到河边洗衣服,发现蒋子兴竟然从徐家村那边回来。 蒋子兴见到江思思,便跑过来说要帮江思思洗衣服,结果动手动脚的,江思思一挣扎,就掉水里了。 恰好余东从水泥作坊那边回来看到,冲过来质问蒋子兴干什么,蒋子兴说是跟江思思闹着玩,江思思自己不小心掉河里去的,因着江思思浑身湿透,蒋子兴就以她失了清白为由,要跟江家退婚。 江思思一时想不开,便想自尽以证清白,被江家的人拦住了,两家便闹了起来。 “杀千刀的蒋子兴,你竟这样羞辱我女儿,我今天就算拼了这条命,我要弄死你!”江三的母亲梁氏歇斯底里怒吼。 蒋婆子破口大骂:“明明是你们家女儿不守妇道,还没嫁人就勾引我孙子,被我孙子拒绝了气不过就以死相逼,不要脸的货色,你们算个什么东西?我孙子可是读书人,你们配得上吗?” 余东怒道:“蒋婆子,嘴巴放干净点,我都能当思思她爹了,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明明是蒋子兴把思思推到河里,你还有脸反咬一口?” “你是村长,别人怕你我可不怕,老娘是吓大的!我告诉你,我孙儿将来是要考秀才中举人的,你们有胆子就得罪我们蒋家,到时候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蒋婆子口沫横飞。 “今天这婚事,你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反正我们蒋家是不要这种没了清白的姑娘。也不知道我们不在村子里的时候,都勾搭了多少人,这种烂货,谁要谁倒霉!” “你个老虔婆,我杀了你!”梁氏说着就要冲过去打人。 这会江三几兄弟匆匆赶回来,看到这架势,第一时间上前把梁氏跟江思思护在身后。 江三媳妇抱着浑身发抖、面色发白的江思思,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当家的,这蒋家太欺负人了,将思思推到水里不说,还来反咬思思勾引他们家蒋子兴,要退婚,还骂人,思思往后可怎么办?” “姓蒋的,老子杀了你。”江三赤目欲裂,他的妹妹什么性子他比谁都清楚,绝对不可能做出勾引人这种事! “你倒是来杀啊,我孙子是读书人,要是他出事,你看县令大人饶你不?”蒋婆子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我告诉你们,镇上学堂的夫子都说了,明年我孙子肯定能考上秀才的!” 方宁看了江思思一眼,蒋家已经闹得江思思毫无求生意志。 这老虔婆,也太可恶了。 方宁正打算开口,司玉衡来了,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话:“蒋子兴跟徐秀才那个叫美月的小妾有染,已经怀孕了。” 方宁:“……” 方宁:“!!!” 草了。 怎么这些垃圾读书人都那么喜欢人丨丨妻? 还是不止跟一个男人有一腿的那种! 方宁觉得自己的道德观都被刷新下限了。 这蒋子兴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吧? 啧啧啧。 口味可真独特啊。 恶心。 方宁余光瞥见了美月。 美月也藏在人群里,看着江思思,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方宁沉下脸。 狗男女,睡就睡了,还这么害人? 而蒋子兴一直躲在蒋婆子后面,一声不吭。 贱人! 那边江三因为蒋婆子的恐吓,一时半会不敢动手。 蒋婆子越发得意洋洋:“你们不是喊打喊杀吗?倒是来啊,我们读书人可不怕你!” 方宁凉凉接过话头:“读书人?读的什么书?读的怎么害人吗?我没记错的话,蒋子兴已经在镇上读了六七年的书吧?怎么到现在连个童生都不是?也敢自称是读书人?读书人风评被害!” 众人都看过去。 江三见是方宁,顿时红了眼,有种看到方宁就满腹委屈涌上来的模样。 方宁:“……” 可怜见的,读书人三个字把七尺大汉都恐吓住了! “我孙儿不是?难道你是?”蒋婆子跳起来。 方宁似笑非笑:“我当然是,要没什么意外,今年县试的案首应该就是我了,怎么,蒋子兴也是读书人,难道不知道我在前面三场考试都拿下头名吗? 啧啧啧,我才念书半年呢?你那废物孙子念了七年,连给提鞋都不配,还敢自称读书人?哦,不信的话,就去打听打听好了,福田村的第一个秀才,必定是我方宁!“ 蒋子兴呼吸一窒,阴毒地盯着方宁。 方宁对上他的眸子,笑得意味深长。 蒋子兴顿时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遍体生寒。 “思思,将早上的事再说一遍,有人想要颠倒是非黑白,想仗着读书人的名头为所欲为,我可不答应。”方宁看着江思思,“你不必想不开,该死的人都没死呢,你为什么不好好活着?” “你什么意思?”蒋婆子破口大骂,“小杂种,别以为……” 蒋婆子的话戛然而止,人变成一道抛物线飞出江家的院子,摔在了江家外面对这的柴堆上。 “啊……” 蒋婆子惨叫。 “真是的,骂我之前也不打听打听,徐家村是怎么被我治得服服帖帖的,敢在我面前信口雌黄?”方宁嗤笑,顿了顿,她盯着蒋子兴,“你说思思勾引你?证据呢?” 蒋子兴见识到方宁的狠劲,忍不住双腿颤颤:“勾引就是勾引,要我拿什么证据?难不成真的要被你们抓奸在床,才算证据吗?” 方宁笑了,倏地上前动手,撕拉一声,扯掉了蒋子兴的衣裳。 第164章 跑什么,心虚啊?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蒋子兴措手不及。 蒋子兴身上全是那种大人才懂的痕迹,密密麻麻,非常显眼。 蒋子兴大惊失色,下意识去抢衣服:“你干什么?” 方宁灵活地往后一闪,扬了扬身上的衣裳:“书生,解释一下你身上那些痕迹呗?” 蒋子兴涨红了脸,再加上这会天气还冷,上身光溜溜的他急急双手环抱着,气急败坏:“方宁,把衣服还给我!” “你倒是解释啊!”方宁嗤笑,“是不是还要说这是思思弄出来的?可是思思没那个本事啊,昨晚在家,今天一早出门洗衣服就能将你抓成这样?哦,是了,这会也没有蚊子呢,你脖子那些东西又是怎么来的?” 这话一出,那些已婚的妇人都哈哈大笑,她们没了少女的羞涩,什么话不敢说? “哎哟喂,这是哪个小妖精抓的啊?肯定不是思思的,思思都没指甲,怎么抓得出来呢?” “我的天哪,蒋书生这不是还没成亲么?竟然就跟人酱酱酿酿了?啧啧啧,江家的,你们可长点心吧,别叫思思嫁过去吃亏了,这样的读书人,简直就是那个什么有辱斯文对吧?” “还口口声声说思思勾引他?就他那白切鸡的一样的小身板能有什么用?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一炷香?” “哈哈哈……” 江家院子院子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江家的人怒不可遏。 尤其是江三这些已经成亲的男人,就算那些妇人不笑话蒋子兴,他们也知道这些痕迹是怎么来的! “退婚,就算养思思一辈子,也不要嫁给这种人渣!”江三咬牙切齿,转身看向梁氏,“把蒋家的信物给我拿出来,这样的亲家我们要不起!” 还没成亲呢,就跟女人不清不白,他家妹妹性子软,到时候还不知道要受什么委屈,指不定过得比方文雪还要惨。 梁氏本来不想退婚的,可是瞧见蒋子兴这种作态,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怒气冲冲回屋将那个银镯子和婚书拿出来,狠狠砸在蒋子兴身上:“老娘的女儿不嫁了!” 本来蒋家占的上风,因为方宁的插手,瞬间变成过街老鼠。 蒋婆子忍着痛意冲进来:“就是你们家江思思这个破烂货勾丨引我孙儿,就是个残花败柳……” 方宁似笑非笑地从蒋子兴的衣服里拎出个薄如蝉翼的鸳鸯戏水肚兜:“这是女人东西吧,你解释一下?” 司玉衡额角跳了跳,脸色也黑了。 蒋子兴和蒋婆子见状,脸色一白。 方宁也没想到蒋子兴竟然将女人的肚兜也随身戴着。 “这不是女人的玩意么?” “正经人家的姑娘谁穿这种肚兜?” “造孽哦,跟别人私通还污蔑思思清白,这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 妇人对这种事格外敏感,未嫁的姑娘一般不会穿这种样式的肚兜……不,正经人家谁会穿这种? 有好事的人一把抢过肚兜,发现肚兜上还绣上了字。 “宁宁,这两个字叫什么?”她连忙凑到方宁面前,指着上面的字。 方宁:“……” 真是牛逼啊。 还绣了名字,可不就是美月吗? 美月看到这架势,脸色惨白,转身想要悄悄离开。 方宁喊住了她:“徐家村的,你跑什么呢?心虚啊?” 美月闻言魂飞魄散,拔腿就跑。 方宁哪能让她跑了呢? “抓住那个徐家村的女人!”方宁大喊一声。 福田村的妇人立马冲过去,将那个美月按住带了回来。 “这肚兜上绣着美月,是不是你的名字啊?”方宁似笑非笑,她不想针对女人,但是女人为难女人,她就不能当没发生了。 更何况她跟江家的关系这么好,怎么能容忍狗男女算计一个无辜的小姑娘?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你别血口喷人!”美月不敢看方宁,只在那大声喊着自己无辜,“你们福田村的事,将我扯进去算什么?” “既然是这样,蒋子兴偷了你的肚兜,你就这样放过他?”方宁问她,“这可关乎你的名声和清白啊!谁去徐家村把徐辉一家子请过来?发生这种事,可不再是江家和蒋家的事,而是两个村子的事。” 方宁看得出来蒋家在打什么主意。 不就是想先败坏了江思思的名声,让江思思嫁不出去,然后江家捏着鼻子求他们娶江思思,再敲诈江家的银子么? 江家现在有水泥作坊的分红 ,蒋家连田地都没多少,不眼热江家的收入才怪! 闹事嘛,那就把事情彻底闹大好了。 蒋子兴浑身一颤:“方宁你什么意思?这是我们两家子的事,关你什么事,你管什么闲事?” “我喊江三一声叔,那思思就是我姑姑,我不帮我姑姑,难道还帮你这种恶臭的人渣?”方宁嗤笑,将衣服往他身上一砸,“今天这事,事关思思的清白,岂能凭你三言两语定性?“ “我相信江小姑姑,作为读书人,我当然要替她找回清白,难不成像你这样恶心人,要将人逼死?我可没有你那么恶毒,我方宁以前虽然混不吝,可也没想过将人往死里逼,哪像你们蒋家?” “你、你……” 蒋子兴气得说不出话来,心虚的他胡乱套上衣裳就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徐辉一家子真的来了,那他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美月已经怀孕,说是他的,还跟他说要将孩子生下来。 他是肯定不要这个孩子,谁知道是不是他的骨肉,玩玩就行了,提起裤子谁认识她? “别让他走,把蒋家的人也请过来,今天就好好掰扯清楚!江小姑姑清清白白的,凭什么要被这种人渣败坏名声?” “已经退婚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说呢?” 方宁似笑非笑。 蒋子兴寒从脚底起。 然而福田村的人都是听方宁的,蒋子兴根本没办法离开江家的院子。 蒋婆子哭天抢地,满地打滚:“你们这样欺负人,我今天就死在这里算了,到时候一定要去阎王爷那好好告你们一状,是你们逼死我的……” 第165章 狗咬狗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你逼江家的姑娘去死的时候,那就不是欺负人了?“ “那叫欺负吗?是江思思自己不要脸……” 方宁一脚踹过去。 “你他娘的才不要脸,老虔婆,别人怕你我可不怕,大不了这事就闹到县衙去!” 蒋婆子瞬间像被人点住了哑穴一样消声了。 民不与官斗。 见官? 她是万万不敢的! 蒋子兴也如同被人扼住喉咙一样,止不住的发抖。 他颤声道:“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江思思没有勾引我,是我太想娶她了,才出此下策,江婶我知道错了,你就看在我太喜欢思思的份上原谅我吧,我可以马上娶思思……” 江三眼神凶狠,厉声道:“你给老子闭嘴,还娶思思?我家思思这辈子就算在家当个老姑娘,也绝对不嫁给你这个人渣。立刻把信物和婚书还回来,不然我非得将你打得连你娘都认不出你!” 蒋子兴吞了吞口水:“三哥,我也是太喜欢思思才这样,你别跟我计较,只要思思嫁给我,我一定好好对她的……” “做你娘的白日梦呢!”江三冷笑,“畜生不如的玩意,我们江家倒了八辈子的霉,才跟你们蒋家结亲。还好思思没嫁过去,不然还不知道怎么被你们蒋家虐待!” 方宁凉凉开口:“江三叔就不要跟这种人渣废话了,江小姑姑你先回屋吧,放心,这件事我们会还你清白的,绝对不然那些阴险小人害了你。” 江思思开始是一心寻死,羞愧难当,明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却无从辩解。 没想到方宁出面,瞬间将局势扭转了,把她勾引蒋子兴变成蒋子兴和人私通! 不管怎么样,她身上的污名算是洗去了一半。 再加上哥哥们要为她拼命的样子,让江思思自责,不应该因为蒋子兴这种人渣让家人担心。 虽然还是难过,但至少她不会再想着去死了。 江三媳妇和梁氏把江思思扶到屋里去。 蒋子兴原本还想求江思思的,可现在哪里还有这个机会? 江思思不在这里,江三说不定会打死他的! 蒋子兴恼恨地瞪了蒋婆子一眼,要不是她出这种馊主意,说要拿捏住江思思,要败坏江思思名声的话,现在也不至于这么骑虎难下。 蒋家的人离这里比较近,很快就过来了。 蒋子兴娘也是个泼妇,来了就打算撒泼,然而才张嘴就看到方宁提着菜刀从江家的灶间出来,拿着菜刀狠狠一砍院子里放着的那根大木头,刀身尽数没入了木头里面,吓得蒋子兴娘立刻闭嘴。 “东西呢?”江三冷着脸。 蒋子兴娘原本还想拿乔的,看到江三那要吃人的样子,赶紧掏出来砸过去:“谁稀罕娶你们家江思思,我儿子是读书人……” “是啊,跟外面的女人苟合、满脑子床笫间的事,还读书人呢,读的什么风流艳遇书?”方宁嘲讽拉满,“他这样的读书人,让真正的读书人丢脸,耻于与他为伍!” “你!” “有什么话,还是等徐辉过来再说吧!” 方宁皮笑肉不笑。 蒋家看到满村的人都站在方宁那边,不敢噤声。 徐辉一家人姗姗来迟。 看到美月在这里,徐辉就沉下脸:“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家里的活不用干了?” 美月浑身发抖。 福田村的女人笑着开口:“哎哟,秀才公你不知道,你的小妾被人偷肚兜啦!看看地上那个肚兜,是不是你家的?” 徐辉的目光顿时落到地上那个薄如蝉翼的肚兜。 他猛地将肚兜抓起来,这可不就是美月的吗? 当初美月勾丨引他的时候,就穿这一件! 徐辉赤目欲裂:“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清楚!” 美月脸色发白:“我、我不知道……” “可不关你小妾的事,是这蒋子兴偷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立刻告诉徐辉。 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被人觊觎,哪怕是他不睡,也不会给别人睡! 徐辉死死盯着蒋子兴:“你偷的?” 蒋子兴看着徐辉,本能摇头:“不是,是她给我的!” “我没有……” “就是你,你昨晚给的我!” “你胡说,相公,蒋子兴害我,定然是他跟方宁联手让相公你丢脸的。” “你大腿根那里有一颗红色痣,这里也有痣!”蒋子兴指了指右边肋骨的位置。 此话一出,院子哗然。 这么隐私的地方,如果发生过什么,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方宁笑了。 徐辉怒不可遏,冲上去就打蒋子兴。 徐大林两夫妻则按住美月扇耳光。 蒋家的人见状,又去打徐辉。 一时间,鸡飞狗跳,惨叫声和怒骂声四起。 余东等他们打得差不多了,才示意村民上去将人拉开。 “啊……我的肚子好疼,救救我!”就在这时,美月忽然发出凄厉的尖叫。 众人吓了一跳。 有眼尖的人看到美月身下流血了。 “血、血,她流血了!” “快去请周叔。” “救命,我的肚子……” 蒋家和徐家的人都傻眼了。 片刻之后,徐辉再度发怒:“你个小娼妇,老子已经好几个月没碰过你了,你果然给老子戴了绿帽,还有了野种?老子弄死这个贱人!” 徐辉扑过去,恨不得打死美月。 “这可能是你们蒋家的种哦。”方宁在边上提醒蒋家,“蒋子兴跟别人媳妇滚在一起,以后能不能娶到媳妇还是个问题,不保住这孩子以后断子绝孙可不好。” 蒋家的人正气头上,听到方宁这话,短暂失去思考的他们又冲上去护着美月。 一直旁观的司玉衡抚额。 还真是将这事闹得越来越乱。 不过都还好,司玉衡耿耿于怀的是方宁竟然拿着女人的肚兜! 就不嫌弃脏的吗? 方宁正看热闹呢,虽然这是她一手引导成现在这个样子,但不妨碍她看着乐。 狗咬狗什么的,太有意思了。 周叔气喘吁吁赶来,看到美月这模样,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给美月号脉之后,周叔摇摇头,道:“你们得送镇上才行,我保不住这孩子了。” 第166章 司玉衡生气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与此同时,徐辉挣脱了村民,冲过去往蒋子兴的胯下狠狠一踹。 方宁听到那踹过去的声音,倒吸一口冷气:这是废了吧? “啊……” 蒋子兴捂着裆,叫得比美月还凄厉。 瞬间的倒在地上痛苦地滚来滚去。 蒋家的人见状大惊失色:“子兴!” “我的……”蒋子兴疼得喊都喊不出来了。 “我要杀了你们!”蒋子兴娘歇斯底里大吼,冲过去要撕打徐辉。 徐辉的家人也挣脱了村民,再次打了起来。 余东怒不可遏:“都给我住手!” 然而,被愤怒冲昏头的他们,根本听不到余东的话。 “少东家。”余东生怕出人命,只能朝人群外的司玉衡求救。 司玉衡点点头,上前三两下就将群架给分开了。 福田村的人赶紧将两边的人都给按住。 也不知道徐辉到底用了多大力气,蒋子兴已经疼晕过去。 周叔过去一检查,顿时变了脸:“快送到镇上,看看还能不能保住!” 此话一出,蒋家的人彻底疯了。 蒋子兴是蒋家在他那一代唯一的男丁,如果废了,那真的是要断子绝孙。 各种恶毒、不堪入耳的咒骂响起,眼看着又要打起来,余东大吼:“还愣着干什么?快送去镇上啊,你们真想断子绝孙?” 说话间,余东已经让人去套牛车,将人送到镇子上去。 闹退婚是一回事,出人命又是另一回事。 余东也没想到事情竟然往这个方向发展。 看着蒋子兴那地方,余东也知道,十有八九是救不回来的。 徐辉大概是用尽了全力踹蒋子兴命根子的。 鸡飞狗跳,江家的人一动不动。 蒋家的人哭嚎着:“好歹也是结过亲的,你就眼睁睁看着?” 江三冷笑:“可不是老子让蒋子兴那个畜生去睡女人的,两家婚事已经解除,你在这说什么呢?关我们江家什么事?老子还没嫌你们晦气,你再嚷嚷看老子不将你们丢出去!” 江三恨极了蒋家这么羞辱他的妹妹。 就算蒋子兴现在死在这里,他眉头也不会皱一下,甚至觉得痛快。 虽然江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可也有好好教养姑娘的,比不上城里那些千金大小姐,至少是安分守己的好姑娘。 蒋家有什么资格这样糟蹋? “你就不怕被报应?” “你们现在不是被报应吗?” 蒋家的人被江三怼得又叫又骂。 江三无动于衷。 谁爱帮谁帮,反正他不会帮! 污蔑了他妹妹的清白,他还上赶着去讨好? 他江三没这么贱。 “滚滚滚。” 听他们还在骂,江三直接拿起扫帚将人赶出去,还把门砰地关上。 “死也别死在我家,晦气。”江三冷哼一声。 他看向院子里的方宁,走过去对方宁作揖:“宁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们家思思就被蒋家给逼死了。” “江小姑姑没事了吧?不用谢,都是自己人 。”方宁看向屋里。 梁氏走出来,抹着泪道:“我们这是造了什么孽哦,要被人这样对待?思思就出去洗个衣服,回来就差点没了性命。” “江婆婆已经没事了,你不要想太多,以后让小姑姑不要一个人去洗衣服,哪怕晚一点也没事。咱没做亏心事,但是架不住有些人心眼都是坏的,坏人的的错,不是我们的错。”方宁安慰梁氏。 梁氏点点头:“谁能想到那蒋子兴是这样的人?亏他还是个读书人……” “读书人可不是都像他那样的,我认识的好多的读书人都很好,不要因为个别败类就将所有人归类成那样,大部分的读书人彬彬有礼,不会做出那种令人不齿的事。”方宁道。 梁氏点点头:“我晓得的,不过今天的事还是谢谢你。” “话说回来,还好你们退婚了,徐辉这一脚,可是踹断了他们蒋家的希望。”方宁幸灾乐祸,“我略懂医术,那蒋子兴应该是废了的,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到时候也是蒋家跟徐家掰扯,跟你们江家没关系。” “真、真的?”梁氏不敢置信。 “那肯定的,你没看到蒋子兴都晕过去了吗?” “真狠,不过解气。” “江婆婆好好跟小姑姑说说,这件事大家都已经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让她不用难过,别为了男人惩罚自己。若是往后说亲,有人拿这件事来嫌弃她,那正好,把不好的人家筛选出去。以后咱们福田村会越来越好的,总有不瞎的人看到小姑姑的好。” 江三挠挠头:“我比你多活十几年,看事还没你通透呢,宁宁说得对,思思的婚事咱们不着急。反正又不是养不起,要真有那种不长眼的嫌弃,就一棍子打出去。我们家思思是好姑娘,没有必要送给别人糟蹋。” 江三媳妇和她的妯娌都纷纷表态。 “当家的说得没错,娘,思思是个好姑娘,我们当嫂子都知道,绝不会做出逼她嫁人的事。” “这往后思思的婚事一定要擦亮眼睛,可别再叫那种畜生给骗了。” “幸好蒋家做出这样的事,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蒋家是个火坑,生生将小姑子给推进去,到时候想回头可就难了。” …… 方文雪就是个例子。 也是方文雪命好有个方宁这样强硬的侄子,不然还不知道在董家庄过着什么日子。 他们自问没有方宁这样的本事,如今这样的结果对他们来说是再好不过的。 方宁见江家的媳妇也不是嘴上说说,便彻底放心了。 这些话,也算是她故意引她们说出来,让屋里的江思思听到将心放回去。 方宁又跟他们说了一会话,这才回方家去。 方老太没有过去看热闹,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想到自己四女儿,她狠狠骂了蒋家一顿。 “思思没事吧?”见方宁回来,方老太急忙问道,“蒋家那些畜生可伤到她?” “没事,现在有事的蒋家的人和徐辉他们。”方宁轻笑,她凑到老太太耳边低声道,“蒋子兴废啦,除非他娘亲能再生一个,不然就要断子绝孙了!” 古人最是注重传承,香火更是重中之重。 不然也不会有那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了。 方老太瞪大眼睛:“真的?” “嗯,我亲眼看到,估计被踹爆了。” “啧啧啧,天神爷爷,这可真是现世报,还好你们以前没这么丧尽天良,不然大房香火估计要断了。”老太太双手合十。 方宁:“……” 就……大房现在也没有个带把的继承香火。 老太太这算不算说中了? 方宁见老太太敬畏的样子,到底是没说什么刺激她的话。 不过她爹娘还年轻,再给大房造个人也不是不行。 回头她问问看他们的意见,要不要给再生一个。 反正她是无所谓的,她自己挣到的都是她自己管,说不上争不争家产。 她爹娘也不用她来当扶弟魔。 “宁宁啊,你爹娘还年轻,怎么不继续生两个?”方老太忽然又问。 方宁差点以为老太太会读心术,她刚想到这事,老太太就问起来。 “这个我不知道,奶奶,爹娘的事,小辈怎么能管?”方宁撇撇嘴,“当长辈的也不该管,顺其自然吧,有就生,没有就不生,不是还有我吗?” “也对,是我魔怔了。”方老太笑了出来。 正好林小桃从屋里出来,方宁想起自己还没安排林小桃的事。 既然林小桃的卖身契都已经捏在她手上,她打算让林小桃去跟赵氏他们学做绒花。 一双巧手不能埋没在家务活里。 更何况卢桂花一个人就能将那些事做好。 “小桃,你过来一下。”方宁招招手。 林小桃赶紧将扫帚放下,擦擦手跑过来:“少爷,有什么吩咐?” “你以前会绣花是么?” “嗯。” “既然这样,就不要做这些家务活了,从今天开始,你跟着二太太做绒花。” 林小桃已经看到过赵氏她们做的绒花,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我、我学?” “对,你不愿意?” “我愿意!” 林小桃连忙跪下来砰砰磕头。 “少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起来吧,我不喜欢听,我喜欢看结果。” 林小桃赶紧爬起来,擦掉眼泪:“好。” “二婶三婶,等吃过早饭之后,你们就教小桃做。” “好咧。” 赵氏和陈氏欣然应下。 卢桂花也没有什么不满。 反正给她安身的地方就好,做些家务活也没有什么难的。 她现在已经方家的人。 由于过了县试还有府试和院试,方宁并没有就此放松功课,安排好这些,吃过早饭又继续念书去了。 原本她不打算参加府试的,但后来转念一想,好不容易能体验一次古代的科举,要是不去府试将来后悔怎么办? 想到这里,方宁决定继续参加府试。 争取拿个连中六元。 要知道在中丨国科举历史上,也就只有一个连中六元的考生,而在这个时空,自科举有史以来已经有数百年,也就出过五个连中三元的考生,而且个个都是人中龙凤,被载入史册的名臣。 司玉衡回到房间,在方宁身边坐下:“你拿别人肚兜干什么?” 不嫌脏? 方宁从书中抬头,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司玉衡:“你干嘛管我这个?” “你是男子,不应该碰那些东西。”司玉衡一点也不掩饰他的不愉悦。 方宁:“……我还是个孩子,少东家。” “正因为你是孩子,更不应该接触这些!” 万一…… 方宁觉得奇奇怪怪的。 “那肚兜虽然薄了点,可又没穿在人身上,我也不是从姑娘身上剥下来的,少东家你干嘛这么大为光火啊?” “姑娘家的东西,你这么拿在手里,将来入仕,有人拿着这个攻击你,你有口难辩!” “夫子,你杞人忧天了,我还未满十一岁,能拿着这个东西想什么?要是真有那一日,我保证喷得对方没有还嘴的余地,污蔑一个小孩子把他能的,难道他十岁的时候就知道什么事男女之事了吗?” 司玉衡被方宁气死了。 “你二十七!” 他咬牙切齿,还得压低声音。 方宁:“……” 糟糕,她真忘了自己真实年龄,就当自己是个十岁小孩而已。 “方宁,不要真的把自己当成孩子,这些东西,你若是没有自制力,会害了你自己!”司玉衡一字一顿。 方宁立刻低头认错:“对不起少东家,我错了,我不该拿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司玉衡看着认错的方宁,心里反而更堵了。 他说不出来为什么。 “罢了!” 说不出来就不说,司玉衡拂袖而去。 方宁:就离谱,司玉衡怎么跟吃了炸药似的,她也没那那肚兜怎么样啊?更没表现出自己对肚兜很感兴趣。 男人心海底针,捞不着的,尤其是重生归来的人。 方宁甩甩头,将那些念头丢了,不许自己继续想这件事。 反正她没觉得自己做错。 不然就任由蒋家那样污蔑江思思,把江思思逼死? 就算江思思是个陌生人,她也做不到看着别人以多欺少,欺负一个小姑娘,更何况她跟江家关系好,江思思还时不时拿自己做的吃食送她! 司玉衡脑回路神奇,反正她也弄不懂! 司玉衡这么一气,竟然好几天都没跟方宁说话。 就连季嘉言也发现了司玉衡不对劲,悄悄将方宁拉到一边咬耳朵:“你是不是跟姓玉的闹别扭了,怎么好像大伙都欠他几百万两银子似的?” “别瞎说,他可不是那种人。”方宁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天啊,你要不要找你爹看看眼睛?”季嘉言一脸夸张,“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好吗?还是赶紧去哄哄吧。” 她仔细想了一下,好像司玉衡这几天真是她问什么答什么,除此之外,多一句废话也没有。 方宁:“……” 她惊呆了,男人怎么可以小气到这种程度,因为一个肚兜冷战? 为了不激怒金大腿,方宁决定找司玉衡谈谈。 见司玉衡出门,方宁也追了上去,还故意朝司玉衡身上撞:“哎哟,疼。” 司玉衡停都不停一下,大步往前走。 方宁挑眉:真生气了啊? 【两章合成一章更新】 第167章 真的断子绝孙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想了想,再度追上去,扯住司玉衡的袖子。 “你到底怎么了嘛?”司玉衡停下脚步后,方宁跑到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好好的,我跟你说话也不理我。如果我错了,你直接说可以不?” 司玉衡望着方宁。 他也觉得自己在肚兜这件事上有些无理取闹。 但不管他怎么劝自己,只要看到方宁,就忍不住想要生气。 “因为肚兜这件事?”方宁试探性询问。 司玉衡还是不说话。 当方宁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叹了口气:“我还以为那件事过去了呢,少东家,不用这样的。” 说完,方宁顿了顿。 她组织了一下措辞:“在我看来,那是能为思思洗白的证据,除此之外,我没有任何想法。” 司玉衡还是不说话。 方宁左右看了看,周围没人,她踮起脚尖在司玉衡耳边低语:“我虽然还是个孩子,可也不是不挑的,哪会什么人都看上呢?” 她是女人啊,能对肚兜有什么坏心思? 最多也就研究一下这种布料好不好穿,除此之外,真的没有其他想法。 还不如后世的内衣舒服呢! 司玉衡目光幽深:“你真以为是这件事?” “难道不是?” 她猜错了? “既然说要参加府试,为何不好好念书,整日里想着吃的喝的?” “我有吗?” “前日,你跟季嘉言说烤鹅好吃,昨日,你跟季嘉言说薯条不错。” 方宁仔细想了想,她好像就跟季嘉言提了一下而已。 这叫整天想着吃喝? 方宁怀疑司玉衡在掩饰什么。 但是司玉衡神色自然,什么都看不出来。 “少东家你不对劲。”她说出自己疑惑。 司玉衡冷笑,越过方宁走了。 方宁没有再追上去。 她总觉得司玉衡在无理取闹,但是她没有证据。 不过,方宁发现,就说了刚才那番话后,司玉衡再回来对她没有了之前的冷冰冰。 啧,看不出这少年还有傲娇的一面的。 方宁有些无奈摇摇头,只能拒绝季嘉言跟她探讨吃喝,免得严厉的夫子又揪他过错,找她麻烦。 蒋子兴的命根子没保住。 美月的孩子也没保住。 蒋家都疯了,喊上亲戚好友,跑到徐家村闹事去,要徐家赔银子,除此之外,蒋家还找人写状纸告官。 就在徐家村鸡飞狗跳的时候,县衙来人报喜,说是方宁拿到了县案首。 这下,整个福田村都轰动了。 方老太更是高兴得差点晕过去。 吓得方宁赶紧将人扶住,生怕方老太承受不住这样的惊喜,变成惊吓。 季嘉言帮着打赏来报喜的人,方家老宅好生热闹。 作坊下工后,所有人都来了方家这里,要蹭方家的喜气: “这么说来,宁宁是县试第一,那考上秀才的可能性是不是很大?” “咱们福田村终于要出一个秀才了吗?” “太好啦,宁宁要加油啊,咱福田村就靠你争光了!” “现在宁宁已经给我们争光啦,哈哈哈,县试头名在我们村呢!” …… 所有人都喜气洋洋。 从徐家村闹事回来的蒋家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差点没被气死。 如果不是方宁,蒋子兴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他竟然还成了县案首? 蒋家咽不下这口气,嚷嚷着要去方家闹事,要方宁赔银子。 结果蒋家人刚闯入方家的院子门口,方宁就看到了他们:“来讨打是么?” 蒋家的人顿时被方宁吓到。 “你们敢踏入这里半步,我就打断你们的狗腿!” “方宁,我儿子被你害成这样,你必须给我个说法,赔我一千两银子!”蒋子兴娘恨恨地盯着方宁,眼神跟淬毒似的。 方宁笑了:“我逼你儿子睡别人媳妇?我逼你儿子污蔑江思思?还是我逼你儿子让人大肚子?姓蒋的,别以为我方宁是个孩子,就任你们拿捏。” “你不赔偿银子,那我就告到县衙去,让你这县案首也拿不到!” “你个贱妇,敢去试试!” 方老太说着就要扑过来。 方宁拉住方老太:“奶奶,这事不用你来,我自己解决就行。” 方宁转身就进了厨房,然后提着菜刀出来,走到蒋家人面前。 蒋子兴娘看到菜刀就打了个寒颤。 方宁倏地将菜刀架在她脖子上:“要银子吗?我要你的命好不好?” “杀人啦,救命啊!”蒋子兴娘失声尖叫,脸上血色尽褪。 “给你脸当我好欺负?自己没管教好儿子被人教训,敢怪到我身上?”方宁嗤笑,抬脚一踹,把蒋子兴娘踹飞出去。 蒋子兴娘狠狠摔在地上,惨叫出来。 方宁的菜刀脱手而出,砰一声,插在蒋子兴娘脑袋旁边。 “啊……” 蒋子兴娘大叫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蒋家其他人见状,魂飞魄散。 “还要银子吗?”方宁问,“你们有胆子就去县衙告我,我倒要看看县令大人要不要打死你儿子这个不要脸的玩意。听说与人私通,是要被沉塘的,啧啧啧,哦,你们还敲诈我,估计这大牢也是蹲定了。哎呀,你们快去告我,我等着呢,说不定以后就不用见到你们了!” 此话一出,蒋家人都被吓到了。 说到底,他们虽然很少在村里,但本质上还是庄稼汉。 蒋子兴又是个读书废物,能仗着识几个字吓唬村民就算了,在真正读书人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们不敢吭声,赶紧带着蒋子兴娘离开。 生怕方宁等会就将菜刀砍到他们头上来! 等他们走了之后,方宁将地上的菜刀拔出来。 这招真好使,百用百灵啊! “蒋家那些个没脸没皮、黑心肝烂肺的玩意,这就是他们报应,我呸!”方老太冲着蒋家的方向破口大骂。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接了这么一句话:“蒋子兴做出这种事,不是败坏我们村年轻人的名声?这以后要怎么说亲啊?” 方宁一听,妙啊! “对对对,蒋子兴睡别人媳妇,以后谁还愿意嫁到我们福田村来?” “他娘的,我儿子的名声岂不是被他给败坏了?” “村长村长,不行啊,蒋家这么不要脸,得将他们赶出去才是,不然以后年轻人怎么成亲?” 村民们吵了起来。 余东一个头两个大。 但是想起蒋家的德行,他脸色又有些难看。 污蔑江思思不够,这会还想将方宁的县案首给坏掉! 其他事余东可以忍,但是方宁这件事不能忍。 读书人是福田村的希望。 要是往后还有别家的孩子也考上了秀才,蒋家也这么闹怎么办? 他自问没有方宁那种魄力,能制住泼妇撒泼! 余东琢磨着,在送县衙报喜的人离开时,他塞了银子给那衙役:“官差大哥,方才的事你也看到了,我们真的被那样的人逼得走投无路,方宁好不容易中了案首,他们就像将案首给撸下去……” “放心吧,我们会回去禀告大人的,大人向来爱护读书人,绝不会让那些泼妇败坏读书人名声。”衙役会意,连忙向余东保证。 有了这句话,余东的心就放回了原处。 蒋家不做人,就别怪他也不讲情面了。 给过蒋家机会,蒋家自己不珍惜,怪谁呢? 余东回到方家老宅。 方家还在因为方宁中了县案首高兴。 村民们问方宁:“宁宁,要不明天摆个流水席庆祝一下?” “不了不了,我这还要准备府试和院试呢,暂时没有时间。这样吧,若是我能考中秀才,我就在咱们村摆一次流水席怎么样?”方宁拒绝的同时,也留了后路,“主要是我担心自己只是中了县案首,要是后面落榜了,别人知道会笑话不知天高地厚!” “呸呸呸,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一定能中秀才的。” “没错,咱们列祖列宗都保佑着你呢,虽然不是同一个祖宗,但同一个村,也是一样对不对?” “宁宁你安心念书,等你中了秀才,咱们再好好摆一顿。不过你压力不要那么大,尽力就好,反正才十岁对不对?” …… 村民们赶紧安慰方宁,生怕方宁太紧张。 “我会全力以赴的,争取不辜负你们期望。”方宁向他们保证,“我还小,有的是机会!” 她知道自己一定会考上的! 司玉衡看着方宁,眼底的笑意一闪而逝。 大伙又说了些鼓励的话,这才纷纷离开方家老宅,让方宁好好念书为府试和院试做准备。 府试就在十天之后。 等人都离开之后,司玉衡已经回到房间,方宁兴冲冲进来。 “少东家,我拿到县案首了!”她眉眼弯弯,“没有辜负少东家,” “接下来还有府试和院试,好好去准备。”司玉衡抬眸,“别自大。” “我知道的,少东家放心吧。” 司玉衡点点头。 片刻之后,方宁问:“少东家,你没什么要奖励给我?” 司玉衡:“?” “一般学生优秀,老师都会奖励学生的啊。”方宁不客气地伸出手。 司玉衡:“……” 但是看着方宁这种理所当然的样子,他又有些好笑。 “等你府试和院试都拿到头名,我就奖励你。”司玉衡将她的手推回去。 “三份?” “嗯,三份。” 他高兴,也未尝不可。 三份礼物而已。 “少东家你真好。” “不要总是这句话,念了这么多书,只记得这个了吗?” 方宁嘿嘿干笑:“少东家你是好人。” 司玉衡深深吸了口气。 罢了,他不跟他一般见识,不过蒋家那边…… 蒋家浑然不知自己招惹了什么人。 不过因为方宁的狠劲,他们根本不敢再去招惹方宁了。 但是跟徐辉的仇恨却不能不算。 蒋子兴知道自己从此能人道之后,将徐辉恨之入骨。 有力气拿笔之后,第一时间写了状纸,入城告状。 他觉得自己是读书人,高人一等,县令一定会帮着他的。 毕竟徐辉有前科在! 可蒋子兴万万没想到,这是自寻死路。 蒋子兴与人私通还诬陷未婚妻,被杖责五十。 打完之后,人已经没了气。 至于徐辉,同样没有好下场。 也被活活打死了。 方宁被他们作死的程度惊得刷新下限。 是什么让他们怎么有勇气将这件事闹到官府的? 果然是人蠢没药救。 蒋家和徐家成为死敌。 徐瑾娘因为徐辉的死要守孝,说好的婚事鸡飞蛋打。 在蒋子兴死后的第三天,方宁启程去参加府试,当天晚上蒋家跑去徐辉家放火,将徐辉一家人活活烧死。 这是让方宁万万没想到的。 事情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尤安将这件事告知方宁,方宁久久没有说话。 司玉衡看着方宁,眉心微蹙:“你怎么了?” “少东家,你说人活着不好吗?为什么要朝死路一去不回头呢?”方宁不解,“蒋子兴如果没有对江思思起色心,到最后说不定娶了江思思,还有江家补贴他读书。” “命。”司玉衡淡淡地道。 “虽然徐辉死有余辜,不过一家几口被活活烧死……这是不是太惨了?” 罪不至死。 “你同情他们?” “不不不,我不是同情,只是唏嘘。那样的人,值得我同情吗?要是我不帮思思澄清清白,那死去的就是思思,受伤害的是江家,明明这些事都是蒋子兴引起的啊!” “咎由自取罢了。” “嗯,确实是。” 方宁点点头。 怪不得谁。 蒋子兴不做人,徐辉也不是人。 禽兽和禽兽相遇,当然只有你死我活。 “方宁,如果这件事是我做的呢?”司玉衡突如其来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方宁愣了一下,片刻之后她摇摇头:“不会是你,这种手段那么低劣,你也不屑用。” “为什么?” “你杀人都是不见血的。” 司玉衡垂眸,遮住眼底的笑意。 “少东家,难不成我看错了,真的是你做的?”方宁问。 司玉衡抬眸看向方宁:“你既然信我,为什么还要再问?” “就……确定一下嘛。” 司玉衡白了她一眼,却没有解释。 方宁盯着他,有些不太自信:“少东家,你真的干这种事?” 司玉衡抬手敲了她一下:“怀疑我?” 第168章 假货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求生欲爆棚:“没有没有,我是相信少东家的,不过少东家想法向来与众不同,我怕自己没琢磨透你的心思,不小心误了你大事,要不你直说吧?” 司玉衡闭眼揉了揉眉心。 “是他们自己找死。” 他是不打算留蒋家,但最多是将他们赶出福田村,倒不至于杀人。 蒋家跟他无冤无仇,他不会滥杀无辜。 方宁有了司玉衡这句话,算是将心放了回去。 府试是要到州城参加,由知府主持。 入场的过程和考题都跟县试差不多,也是四场逐场淘汰,最后留下的送到督学院,等待院试。 作为还未满十一岁的县案首,方宁到了州城之后,备受瞩目。 当然,不少学子没将方宁放在眼里,觉得是长平县没有人才,才让一个小孩出了风头,拿下县试案首。 司玉衡陪方宁到了州城,就回了玉明复那里,将方宁一人留在考场附近的客栈。 先前方老太是打算让梁安蓉或者方辞年来陪方宁来州城考试的,但是被方宁拒绝了。 方辞年和梁安蓉都知道方宁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小孩,对方宁是绝对的放心,还劝着方老太他们放心,说是有司玉衡照看着。 州城比县城要繁荣许多。 方宁安置下来之后,没有再看复习功课。 后天就考试了,该准备的早就准备好,还不如好好玩玩,看看真正的古城。 人多的地方就有麻烦,方宁一个人,又是个小孩,很快就被人当成肥羊盯上了。 方宁假装没有发现,东看看西摸摸,将土包子进城演绎得淋漓尽致。 盯着她的人确定真没有大人跟在身边之后,就从后面匆匆撞上来,伸手摸向她的荷包。 一只小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大哥,你要干什么呀?”方宁一脸天真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少年见状脸色大变,用力想抽回手,结果却发现那只小手像是钳子一样,让他动弹不得。 方宁看着偷荷包的人,年约十五,衣裳破烂,面黄肌瘦,嘴唇懂得发紫。 “你、你撒手,松开我!”少年惊惧,没想到这样一个小孩竟然这么厉害。 方宁不为所动:“你还没告诉我你要做什么呢?” “我、我就是不小心撞上你而已,我向你道歉,对不住。” “是这样吗?” 方宁不着痕迹看了眼不远处盯着少年的中年人。 那个中年人虽说穿得普通,可跟少年比却好太多了,再加上他面色红润,一看就知道小日子过得不错,肯定不是少年的父亲。 方宁没有松开少年,瞧见那中年人打了个手势,就有好几个看上去跟少年一样穿得破破烂烂,年纪大小不一的孩子冲过来。 “你干嘛呢?” “欺负我们乞丐是不是?” “快撒手啊,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 方宁看着这些孩子,眼底冷意一闪而逝。 前世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控制孩子行乞的黑恶势力存在,她端掉不少。 没想到在这个古老的年代,也同样有这样的事情存在。 方宁松开了那个少年。 “他撞疼我了。”方宁像是害怕了,“你们这么凶干什么?放就放呗!” 少年和其他小乞丐瞪了方宁一眼,很快就钻入人群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还要考府试,暂时不想招惹麻烦,等考完院试再看看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上去似乎在同州城存在许久,怕是不那么容易对付! 方宁想了想,把这件事放到一边,打算去看看跟季嘉言合伙的布偶铺子。 季嘉言是个生意奇才,还真的找到匠人做出了可以换脸换装的娃娃。 铺子在人流量很大的街上。 远远看到铺子的旗招,方宁就发现铺子的生意非常好,进进出出都是带着幂篱的姑娘。 方宁走过去,钻入铺子。 季嘉言知道这布偶的生意是针对姑娘的,找来的伙计全都是能说会道的女子,铺子忙得不可开交。 卖得最好的当属娃娃了,布偶都变成顺带的,不少姑娘都是来打听什么时候还会进货。 方宁听了一会才知道,季嘉言在搞饥饿营销,那些娃娃卖出了天价,但仍旧挡不住姑娘想要一个娃娃的心。 都说一如娃娃坑深似海,这些古代的闺阁女子也不例外。 谁不想将娃娃打扮得漂漂亮亮? 方宁不插手这些事,逛了一下铺子欣赏完漂亮姑娘就打算离开,没想到有麻烦找上门来了! “你们的掌柜呢?给我出来!”一个妇人怒气冲冲进来,将手中那个精致的木匣子往柜台上一拍,“哼,花了二三百两银子买的娃娃,竟然是这样的残次品,你们不是保证娃娃三年不坏吗?我买回去才十天就变成这样,你们骗钱呢?” 掌柜是个四十岁最有的女子,方宁知道大家都叫她李娘子。 李娘子不慌不忙走过来,一边挂着职业微笑:“太太莫急,先让我看看可好?” “看看看,你给我好好看看,你们铺子卖的都是什么东西?赚的什么黑心钱,这么一个发霉的娃娃竟然敢卖几百两银子,是钻到钱眼里去了吗?钱多钱少不是事,孩子喜欢就好,可你也不能卖这种东西给我是不是?万一孩子吃到嘴里出事,你负得起责任吗?” 李娘子已经打开了匣子,将匣子里的娃娃拿出来。 模样看上去跟作坊成品有几分相似,但是已经全身上下长满了黑乎乎的霉斑,让那些准备买娃娃的姑娘忍不住惊呼出来。 “天啊,这是宁言铺子的娃娃吗?怎么是这样?” “这要是被小孩吃到嘴里,恐怕会出人命吧?” “可我之前买过那个,到现在也没有变成这样啊,是不是搞错了,或者是不小心掉水里泡成这样的?” …… “你们都好好看看,这铺子卖的都是什么东西!”那妇人拍着柜台,“这么黑心的铺子,还有没有良心了?为了赚钱连人都不做了吗?” 李娘子皱眉:“太太,能不能将买娃娃的单子拿出来给我看看,我得确定一下是什么时候买的!” 那妇人却跳了起来:“怎么,你们是不承认这娃娃从你们这里卖出来的?单子?要什么单子?我可是在你这里买的,全同州城,也就你们这里有这个娃娃!” 李娘子依旧好声好气:“太太,既然是在我们这里买的,你应该知道,我们每卖出一个娃娃,都会给买家写了单子,作为保修的凭证。现在娃娃有问题,你又不拿出凭证,那我如何证明这娃娃是你买的还是捡到的?说句实在话,凡是在我们铺子买过东西的客人,我个顶个都记得!” “你什么意思?你是再说我诬陷你们?好哇,你们不承认是吧?那就去见官,让官老爷来判定一下,到时候我看看你还要不要做生意?”妇人尖叫,“大家都快来看看,看看这铺子卖的什么黑新闻娃娃,这是要谋害人性命啊,我可怜的女儿也不知道有没有吃下去,会不会出事,我们该怎么办啊!” 说着,那妇人就往地上一坐,开始撒泼。 李娘子还是不慌不忙。 而方宁微微勾唇。 这娃娃虽然跟作坊的成品像,但是细看就会发现,十分粗制滥造,有些地方根本都没磨光滑,作坊的娃娃贵,但却真的是用心制造,绝对不会像这个娃娃一样。 还有一个,每个娃娃卖出之前,都有特殊的记号,就是防止有人做假货! 李娘子显然也知道这点。 所以她一点都不慌。 “太太,还是那句话,把凭证拿出来!”李娘子没有因为妇人的撒泼就妥协了。 妇人见状:“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这话还没落音,就有个男人抱着个小女孩冲进来,面色着急:“媳妇,闺女突然生病了,快给我银子,带她去看大夫!” 妇人见状,顿时嚎啕大哭:“你们这些杀千刀的东西,将我女儿害成这样,我可怜的女儿,早知道娘不给你买这个什么破娃娃了,让你性命都丢了,老天爷啊,还有没有公道……” 众人看到那双目紧闭、脸色发白的小女孩,都下意识相信了妇人。 因为没人会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 “掌柜的,你们怎么能卖这种娃娃?要真是出人命了,你担待得起吗?” “唉,大家都不要买这种娃娃了,小心害了自己。” “人都变成这样,掌柜的你怎么无动于衷,还是个人吗?该赔银子就赔银子,孩子丢了性命,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方宁看向那个说让李娘子赔银子的人,眉梢微挑,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她淡淡开口:“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既然孩子性命危在旦夕,为什么你们不先将人送去医馆,反而在铺子这里闹了?而且这位大婶,你说话颠三倒四的,除了哭还是哭,难道正常反应不是先关心女儿吗?你怎么就断定女儿死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方宁。 “你这个小屁孩知道什么?赶紧回去喝奶,别在这里当搅屎棍!”妇人怒斥方宁。 方宁笑了笑:“我是小屁孩,不过抱歉的是,这铺子是我的,我是铺子的东家,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我们铺子的娃娃有问题,那我怎么能坐视不管呢?” 李娘子愣了一下,想起季嘉言说还有一位叫方宁的东家,年纪跟他不相上下,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孩子就是方宁。 “东家是吧?那好,现在就跟我解决这件事,要么给我一千两银子救我女儿,要么去见官,你选一个!”妇人爬起来,恶狠狠盯着方宁。 方宁望着她:“好,去见官!” 正好渐渐知府大人! 知府可是府试的主考官。 虽然科举实力重要,但是运气也同样重要。 让主考官对自己留下印象,没有什么不好的。 那妇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方宁居然要见官! “走啊太太,去见官,让知府大人来断一断这个案件!不过我劝你一句,要是不尽快将你女儿送到医馆,她会没命的!”方宁看着小姑娘的情况不太好,提醒妇人。 “那就见官!”妇人做足了准备来讹诈这铺子,怎么可能到这里退缩呢? 男人悄悄拉了她一下,示意她别将事情闹大,但是妇人根本不理他。 她觉得方宁是色厉内荏,故意吓唬她! 方宁离开铺子前,对铺子里的其他客人说道:“我们铺子的娃娃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问题,诸位不急着急退回来,等事情弄清楚再做打算!” 众人看着方宁年纪小小,但却有种让人信服的气势,都压下了要将买好的东西退回来的念头,决定弄清楚这件事再说。 但李娘子却担心起来。 要是方宁跟这个妇人是一伙的,合起来算计他们铺子怎么办? 一般做生意都是以和为贵,动不动跑到官府却,那如何能行? 方宁看出李娘子的担忧,低声说了句:“若是放任,往后会有更多这样的麻烦过来,要打就一次打到他们怕,往后他们就不敢再拿假东西来讹诈我们!” 这叫杀鸡儆猴。 方宁支持良性竞争,但是这种拿着劣质产品来冒充别人家的,还要害人,那就绝对不能忍! 李娘子看着方宁,方宁的沉静让她莫名有些心安。 “让一个伙计跟我去就行,你留在铺子里。” 方宁说完,抬脚往外走去。 快到知府衙门的时候,那妇人有些胆怯了。 “你不赔钱是不是?非得要见官?” 方宁点点头:“对,我要见官,怎么你怕了?是因为心虚吗?” “谁、谁心虚了?”被看穿的妇人说话都不利索了。 方宁扫了她一眼,收回目光。 妇人恶人先告状,到了知府衙门就击鼓。 “求大人给民妇主持公道啊。”一升堂,那妇人就先抱着孩子跪下来嚎啕大哭,“前些日子,我在那个名叫宁言布偶的铺子里买了个娃娃,不曾想才几日过去,这娃娃就浑身发黑,害得我女儿变成现在这样……” 知府额角跳了跳,一拍惊堂木:“那宁言布偶铺子的人何在?” 方宁出列,拱手施礼:“大人,我要状告这位妇人和她丈夫讹诈我们铺子钱财,那个娃娃是假的。” 第169章 这是砒霜中毒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妇人听到方宁这话,哭声一滞。 她很快反应过来,哭得更大声了:“求大人为民妇做主啊,民妇的女儿已经快没命了,这小孩还在这含血喷人!这娃娃分明就是那铺子所卖,他们为了躲避责任,反咬民妇,心思竟然如此恶毒,大人一定要严惩这这样的恶人啊!” 知府沉下脸:“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公堂是市集吗?是你们胡言乱语撒野的地方?” 方宁又作揖:“回大人,学生是长平县方宁,有证据证明这娃娃是假的。” 知府:“说!” 方宁:“铺子里的每一个布偶、每一个娃娃都是编好号的,什么时候卖出、卖给什么人,铺子里也有记录。学生请大人,现在派人去铺子随便拿一个布偶或者娃娃回来,以免这妇人说学生途中将东西换过。 再者,这女孩性命垂危,学生求大人请大夫回来救她,否则因为一时贪婪赔上她性命,那可真是作孽,便是这事与学生铺子无关,学生无法做到眼睁睁看着她死。” 知府看着方宁年纪不大,说话却进退有度,条理分明。 反观状告方宁的夫妻,言辞混乱,根本不管怀中女儿死活。 仅凭这一点,知府主观上已经站在方宁这一边了。 当然,最终结果还是要看证据。 不过方宁成竹在胸,显然是能出示最有力的证据。 知府也没耽误时间,一边吩咐人请大夫,一边让人去铺子取娃娃回来。 妇人见状,不由得有些胆寒。 “大人,这厮一定是在拖延时间,请大人早些为民妇做主啊……”妇人砰砰磕头。 方宁嗤笑:“你就不关心你女儿的死活,就想从我这里拿银子?” 妇人脸色大变。 方宁拿起那个发黑的娃娃,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下:“买过娃娃的人都知道,宁言布偶铺子的娃娃都是可以拆卸重装的,然而这个娃娃,看上去有几分形似,但做工却极其粗糙,且难以拆卸。 哦,是根本拆不掉。当然,光凭这点,是无法服众的,他们大可以说我们铺子卖的是残次品。在季家小公子打算做娃娃这个生意的时候,我便同他说过,娃娃要是能卖起来,定然有不少仿冒,所以我给他出了一个防止别人以次充好的办法。” 围观的人纷纷出声询问。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证明这娃娃是假的?” “你们铺子的娃娃卖得那样贵,买得起娃娃的,谁会拿自己女儿开玩笑,诬陷你们说娃娃害人?我看是你在拖延时间,去季家搬救兵吧?“ “对对对,快拿出证据,不然就是你们的娃娃害人!” …… “诸位别慌,我敢来公堂,就是能证明我们娃娃的清白,也相信知府大人会主持公道,不让任何一个恶人逍遥法外。”方宁不慌不忙。 那对男女听到这里,不由得慌了。 他们明明已经仔细研究过娃娃,而且是照着娃娃去做的,就算是做工差了些,那也可以是他们拿坏的出来卖! 但是眼下这个小孩子说得头头是道,好像真的有证据证明娃娃是假的。 两人相视一眼。 妇人又开始嚎哭:“我的命好苦啊,我的可怜的女儿啊,都怪娘没用,救不了你,就连给你讨回公道也不行……” 砰! 知府一拍惊堂木,将那妇人吓了一跳,硬生生止住了嚎哭。 “公堂之上,不得喧哗,否则大刑伺候!方宁,拿出你的证据,不然本官定要打你二十大板!” 方宁用了些力气,才将那娃娃的头拆下来,她指着脖子空心的部位,对众人说:“我们卖出的娃娃,这里都会刻字,刻字的内容是娃娃完成的年月日。但大家现在看到,这里什么都没有。” 方宁将娃娃交给衙役,衙役给知府呈上去。 知府仔细看了看,果真没发现有字。 那两个人遍体生寒。 没想到娃娃还有这样的后手。 念及此,两人下意识想逃。 “大人,既然现在无法为我们做主,求大人先让我们抱女儿去看大夫吧!” 不能留下来,留下来会被打死的! 知府见状,已经明白了八九分。 这两个人就是眼热宁言布偶铺子的生意好,想要趁机讹诈银子! “本官已经让人请大夫来,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谁都不许离开府衙!”知府厉声道。 话刚落音,外头就有人高声道:“大人,大夫已经请来,诸位让让。” 那衙役带着大夫上气不接下气挤进来。 “去,替那小姑娘看看。”知府道。 妇人立刻将孩子死死抱在怀里:“谁也别想碰我女儿!” “拉开!”知府沉下脸。 衙役一拥而上,转眼就将那孩子抢了过来。 大夫把过脉,眉头紧皱:“这是砒霜中毒!” 知府目光顿时阴沉下来,让大夫查看娃娃:“上面可有砒霜?” 大夫细细检查后,恭敬道:“回大人,没有砒霜,应该是掉到有炭的水里泡成这样的。” 也不需要新的娃娃作证了,就凭这些就足以证明是那对男女做了个假娃娃讹诈铺子的银子。 “大人饶命啊,小的也是因为家里太穷,孩子生病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都是这个贱妇的主意,求大人明察。”那男人刚才就不说话,这会事迹败露,将责任全部推到妇人身上。 “杀千刀的,明明是你让我这么做的!”妇人听到那些话,失去了理智,扑过去撕打男人。 知府勃然大怒,狠狠一拍惊堂木:“来人,将这两个人拿下,先打二十大板!” 不消片刻,就听到这两人歇斯底里惨叫。 方宁没有理会那两人,而是问大夫:“孩子还有救吗?” “中毒轻,老夫能救回她。”大夫道。 “那有劳大夫了,不管多少银子,都请大夫治好她。” “公子放心吧,老夫会尽力的。” “多谢大夫。” “客气了。” 知府一直注意着方宁。 长平县方宁,不就是长平县这次县试的案首吗? 他仔细观察方宁,虽然年纪小小,但他觉得方宁将来必定成才。 打完板子,衙役又将人拖进来。 两人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知府再审,不敢再遗漏隐瞒半句,很快就将事情交代清楚。 第170章 方宁,别不知好歹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原来那女孩子是男人的女儿,但是女孩子的生母因为生她落下病根,早早去世了。 那个妇人是男人后来娶的媳妇,平日里就苛待这位继女,这两年男人染上了赌瘾,将家里输得七七八八,平日就靠着坑蒙拐骗或者碰瓷赚银子。 但是这样讹诈到的银子不多,两人思来想去,就将主意打到那些开门做生意的铺子上去。 挑选了半个多月,他们将目标锁定在宁言布偶铺子,因为男人以前做过木工,会雕刻些小玩意。 两人连着在铺子观察了几天,就自己搞了个假娃娃出来,男人为了能拿到多些银子,女人为了摆脱这个继女,就一拍即合,对那个可怜的女孩下毒,抱到铺子,打算狠狠敲诈一笔。 可他们没想到,选来选去,竟然选到了方宁来州城的这一天。 于是他们就这么撞到了铁板上。 一文钱没拿到不说,还因为谋害人命,被知府判了流放。 至于那女孩子,知府做主,打算让女孩的外祖家来接她回去。 当然,后面这些事,已经跟方宁没有关系。 方宁和伙计回到铺子时,伙计绘声绘色将公堂上的事说了一遍。 李娘子顿时对方宁刮目相看。 “多得小东家在,不然咱们今日可有得掰扯的。” “我不在的话,相信李娘子也能处理好。” “不能像小东家这么干脆。” 方宁笑了笑。 那些等着方宁回来的客人也都纷纷问起了李娘子:“掌柜的,娃娃可真是都有独一无二的标志?” “是的,无论多大的布偶和娃娃,我们铺子都有标志的,这也是防止像刚才那些人那样,拿着东西来讹诈我们铺子。诸位可以放心,咱们铺子不是就做一天两天的买卖,东西都是一等一的好,绝不会出现让人中毒的事。” 说着,李娘子就告诉大家,怎么分辨真假。 众人见着有意思,又确定娃娃和布偶都是好的,又开始了买买买。 方宁眼底的笑意一闪而逝。 但刚刚跟方宁去府衙的伙计却一脸纠结:“掌柜的将这标志告诉客人,那些人知道了,岂不是又要模仿?” “如何模仿?都是独一无二,每卖出一个都有记录,他们倒是敢拿来冒充,你们直接将他们送到府衙就是。”方宁看了她一眼,“而且标志可不止那一处。” 她瞪大了眼:“还有?” “嗯,好了,快去帮忙吧,我不用招呼。”方宁点点头。 她眉开眼笑:“那小东家您请自便啦。” 说罢,她也跑过去帮忙了。 方宁看了看,便起身离开。 刚走出铺子门口,就被一对主仆拦住了去路。 方宁抬头看去。 主人很年轻,大概十八九岁,模样看上去很风流,但他看人的眼神让方宁不喜。 而且,这人的长相跟季嘉言有几分相似。 看来是季家的人了。 “你就是方宁?”那年轻人瞥着方宁,“还没到我肩膀呢,比我那弟弟还要矮上几分。” 方宁假装没看出他的身份,后退一步:“抱歉这位兄台,我不认识你。” “装什么呢?这铺子不是你跟季嘉言那小子开的?我是季家三少爷。” “季三少爷。” “我有话要跟你说。” 季三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方宁看着他的背影,也转身离开。 她可没兴趣看别人脸色。 再说,季嘉言还求着跟她合作了,这季三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身子的人,她还不至于将时间浪费到这种人身上。 季三趾高气扬,根本没有发现方宁没跟上来:“我跟你说,季嘉言还小,你要是要想做生意,还不如给我打下手,我比季嘉言的门道更多,银子总能分你一成的,方宁,你不要不知好歹……” 说完,季三昂着头,等着方宁感恩戴德。 结果半天过去,也没听到有人吭声。 他顿住脚步,不悦地转身:“一成已经很多了,你……”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除了来来往往的人之外,哪里还有方宁的身影。 “方宁!敢这样看不起我?”季三咬牙切齿,死死盯着前方,“这臭小子,跟季嘉言一样不知好歹!” “少爷别生气,好歹这州城是我们的地盘,方宁还能翻天不成?咱们就等着,等他尚明求饶!” “哼,到时候就算他求我也没用。季嘉言那小子都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一个土包子。” “对对对,三少爷英明。” 季三被下人吹捧了一下,心情好了些。 “走,去怡红院,新来那个小杏花那水蛇腰可真好看……” 季三食髓知味,想起小杏花就浑身发热,迫不及待往怡红院奔去。 方宁自是不知道那个纨绔又干嘛去,她也没兴趣知道。 逛了州城一圈,天色已经暗了,在外头吃了州城的特色美食然后才回客栈。 “听说你是长平县的县案首?”方宁踏入客栈,就被一书生拦住,“你是怎么拿到的?作弊还是买的?” 方宁皱眉,她是真的不喜欢惹麻烦,但总有不长眼睛的撞上来,她脸上是不是写着她好欺负这四个字? “凭本事拿到的。”方宁抬头,清澈的眸子渗着冷意,“兄台若是怀疑,大可去长平县找我们县令大人问问,或者到知府大人面前请知府大人彻查长平县本年的县试!” “你这人怎么这般无礼?我只是问问而已。” “有你这么充满针对性的问?没错,我是年纪小,但年纪小不代表学识才华就不如你,那么多五六十岁也没考上童生的人,是不是也可以因为你年轻质疑你?” “你这是强盗逻辑!读书多,不代表学识就上去。” “兄台既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为何要用作弊这两个字?” “你……读书才半年,我怀疑怎么了?” “哦,那只能说明我比你厉害,仅此而已。” 方宁越过那位书生。 走了几步,她又顿住脚步回过头看着他:“与其在这里怀疑别人,还不如好好读书,不要连院试都进不去,到时候怀疑府试也在舞弊!” “你、你……” 方宁扬长而去。 客栈里其他书生,都皱眉看着上楼的方宁,神色不悦。 第171章 难道不是你自取其辱?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半年前开始念书就拿到了县案首,对他们这些寒窗苦读多年的书生来说,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他们脸上,所以他们打从内心不喜欢方宁。 刚刚那个书生可是东林县的县案首曹庆平,很有可能拿下府试的案首,方宁也敢这么瞧不起! 对于其他人来说,就如同被方宁踩在泥底里一样,对方宁越发的厌恶。 “曹兄莫要与小儿一般见识,论学识论才华,这一次府试的考生无人是曹兄的对手,只待府试结束,便能狠狠反击那小儿了。” “对对对,我相信曹兄一定能在府试上教训他的,扬我读书人的风骨。” “也不知道长平县的县试是怎么回事,让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拿了案首,可如今是府试,全州城的童生都来了,还有他嚣张的份?咱们就等着他府试第一场就灰溜溜回长平县好了。” …… 众人纷纷安慰曹庆平。 听到这些话,曹庆平心情平复了许多。 他拱手道:“多谢诸位仗义执言,曹某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曹兄,就看你了。” “坐等曹兄将那小儿踩下去。” “曹兄才学无双,定然能在府试大放异彩的……” 一句又一句的吹捧,让曹庆平都有些飘飘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就是文曲星下凡,那府试案首已经是他囊中之物。 上了楼的方宁听到这些话,唇角微微上扬。 她来就是冲着府试案首的,怎么可能让这个姓曹的抢走? 都是来考试的,念多几年书就可以歧视刚刚念书的人? 那就让他们尝尝被他们看不起的小孩打脸的滋味好了。 方宁走了一天,虽然不出汗,但也觉得不舒服,让小二送了热水过来,舒舒服服泡了澡。 刚披上衣裳走出浴桶,就有人在外面敲门了。 方宁眉梢微挑,对外说了声:“稍等片刻。” 她快速将衣服穿戴好,这才去开门,发现门外是个陌生的男子。 他身形挺拔,衣裳陈旧,但却自带着一股书卷气。 “你是?”方宁不解。 “方公子,在下骆文琢,是同州城人士。” “本地的?” “对。” “那你找我有何事?” “是这样的,听说方公子是第一次来州城,不知道方公子有没有想过等府试过后到州城四处游玩一下呢?” “所以?” 这是想要做地陪? “如果方公子不嫌弃,在下可以带方公子四处游玩,给方公子介绍州城有那些地方值得去,那些美食值得品尝。”骆文琢不卑不亢,“只要方公子付一点银子就可以。” 啧,还真是会做生意。 “我没银子。” “公子说笑了,方公子今日在府衙的事,在下也有所耳闻。虽然季家一直在同州城,但有些地方,季家的人可不知道,在下可以保证能让方公子尽兴而归。” 方宁还没回答呢,旁边的房门就打开了,正是曹庆平。 他一脸鄙夷地看着骆文琢:“身为读书人,自甘下贱,做那等让人不齿之事,简直有辱斯文。一天到晚低三下四的,读书人的风骨都让你给丢了!” 骆文琢笑道:“曹案首说笑了,在下不偷不抢,怎么就有辱斯文了呢?” 方宁对曹庆平的观感降到最低点。 就像骆文琢说的,不偷不抢,因为是本地人,自荐当个地陪赚点钱怎么了?哪里就对不住这个书生了,比太平洋警察管得还宽! “读书人就该好好读书,你为了那阿堵物(钱)自降身份,与商户无异,那不是丢尽读书人的脸面? “在下是俗人,阿堵物能让在下温饱,如果连活都活不下去,谈什么脸面呢?在下努力念书,也努力活下去,怎么能叫丢脸?” “你!简直不知所谓!” 骆文琢拱手,没再理会曹庆平,而是看向方宁,笑着问道:“方公子不急着急回答我,府试要紧,倘若方公子想在同州城玩玩,只管来找我,保证让方公子完完全全领略到州城的风光。” “好,那到时候我怎么找你?”方宁觉得骆文琢很对她胃口,交个朋友也挺好的。 “你同客栈小二说一声就好,他会来找我的。”骆文琢道,“那就不打扰方公子温习功课了,愿方公子府试顺利。” “你也一样。” 骆文琢颔首,转身离去。 曹庆平冷冷看着方宁:“你既然是长平县的案首,就不要同那骆文琢一道,降了案首的身份,连累别的案首与你一样丢脸!” 方宁反唇相讥:“你们的脸面长在你的脸上,你要是保不住案首的脸面,就怪自己没本事,我做什么,与你何干。曹案首莫要将自己想得那么重要,你的脸面对我来说,还不如骆文琢呢!” “你竟敢羞辱我?” “难道不是你自取其辱?” “方宁,我警告你,对我尊重点。” “你都不尊重我,凭什么要我尊重你?难不成曹案首在州城还能只手遮天不成,每个读书人都要唯你马首是瞻?” 曹庆平被方宁气得倒仰。 方宁微微勾唇,继续道:“曹案首,说那些有的没的没什么用,咱们府试上见真章吧,看看你丢不丢跟别人有没有关系?” 说完,方宁将门砰一声关上。 读书读傻了! 装什么清高呢,还瞧不起阿堵物? 没有阿堵物,连吃喝拉撒都解决不了。 走科举这条路出人头地的,不就是为了名利吗? “方宁,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在府试上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读书人,等着我将你的脸面踩在脚底下。”曹庆平大概是气得失去理智,竟然吼出这样的话。 方宁:“……” 多理她一下都算她输。 真的!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如果她拿到府试案首,这傻子会不会跑到知府面前指控她作弊? 想想就期待啊。 方宁不是那种盼着别人不好的人。 可要是别人作死,她也不会拦着别人。 她的善意都是给对她友好的人。 上来就居高临下对她指指点点的,拜托,哪里凉快哪儿呆可以吗? 大概是被方宁怼得气坏了,接下来两天,方宁再也没见过曹庆平,不知道是不是曹庆平躲着她。 等到府试这一天,曹庆平才出现在她面前。 他冷冷看了方宁一眼,满是挑衅。 第172章 傲娇的司玉衡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移开视线,懒得跟这种傻子一般见识。 不过她没理曹庆平,曹庆平却带着东林县的童生来到方宁面前。 “方宁,你是长平县案首,我是东林县案首,你敢跟我赌第一场考试吗?”曹庆平望着才到他肩膀的方宁,眼底写满了鄙夷,“要是我名次比你高,你就退出府试!要是你比我高,咱们一笔勾销!” 方宁看着曹庆平,跟看着白痴没什么两样。 “你赢我退考试,我赢你不跟我计较?大哥,你算个什么玩意啊?”方宁双手抱胸,“我为什么要跟你这种没脑子的人一般见识?你们东林县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案首?自己是个傻子,也想将别人拉到跟你的世界,用你丰富的经验打败对方吗?” 此话一出,曹庆平怒不可遏:“方宁,你不敢便不敢,还口出恶言?” 方宁用饱含同情的目光扫了眼曹庆平身边的人:“你们都听不出曹案首的意思吗?他是看不起东林县的书生,还是觉得我们长平县的没人?” “一句话,你敢不敢比?”曹庆平怒道。 “这么不公平,我为什么吃饱了撑着比?你勾销不勾销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你觉得你配当我对手?”方宁高傲地道,“我的对手是除了你曹案首之外的所有书生,你不配当我对手,听明白了吗?” 说完,方宁大步朝贡院走去。 府试的考场就在州府的贡院里。 贡院门口分列两队手持武器、神色肃杀的士兵。 方宁走到贡院范围,曹庆平就算暴跳如雷,也不敢追上去骂方宁。 不然被这些士兵拿下来,不仅会被投入牢狱,还会被取消参加府试的资格。 经过门口检查,方宁顺利进了考场。 府试和县试考试流程一样。 等所有考生都进来之后,认保的秀才确认了彼此身份,就领号入座了。 比起县试,府试的考试氛围更加紧张。 因为考场里处处都是带着武器的士兵,还有人来回巡逻。 主考官是温知府。 温知府一眼就看到考生里年纪最小的方宁。 他眼底闪过讶异。 还真是长平县的案首呀。 府试的难度还是比县试要大的。 不过对方宁来说也还好。 而反观曹庆平,就有些抓耳挠腮了。 考题太难了。 他下意识看向方宁,却见方宁下笔如有神,刷刷不带停顿的。 一场考试下来,好多考生都神色颓然,显然是被府试的题目难倒了。 同样是长平县的考生则跑过来问方宁:“方宁,这考题那么难,你考得如何了?” 方宁叹了口气:“我也觉得挺难的,没什么把握。” 后面的曹庆平闻言,不由得松了口气。 也是,连他都觉得难了,方宁怎么可能考得轻松? 旁人问起曹庆平,曹庆平都淡淡地道:“也还好,应该能进第二场的,你们不要太过于忧心,今年不行明年再来便是。” 要不怎么说这姓曹的不会说话? 这才刚刚从考场出来呢,让人家明年再来考过,听听这是人话吗? 那些书生闻言,脸色都难看起来,直直越过曹庆平,话都不说了。 曹庆平还以为他们是因为考得不好而难过,在身后追着喊:“考不上也是常事,不然满大街都是秀才了,读书还是什么好出路?正是要这样要求严格,考试加大难度,才能区分……” 人已经走远,听不太清曹庆平后面的话。 长平县的考生忍不住道:“那个东林县的案首是怎么考到的?这么说话,没在东林县被人打死?” “啧啧,就不会说人话,怕不是读书读傻了,连人情世故都不懂!” “大概是自觉考得不错,有资格那样说话吧。” 他们说着便笑了起来。 方宁低声道:“少说两句,不要议论别人,免得被人抓了把柄,攻击咱们县令大人。” 众人立即噤声。 “要不要出去玩玩?” “不了,我还得温习一下课本,过两天还要考第二场呢。” “这还没出成绩呢,我就不看了,谁知道能不能过。” “尽力而为。” 方宁本来不想理他们的,但是想想这些人都跟她一样是从长平县出来的,便提醒他们:“这里是州城,不是长平县,还是不要往外跑的好,万一遇到什么麻烦就不好了,我们是来考试的,想玩,还是等府试结束之后再说吧!” 蠢蠢欲动的众人听到方宁这话,不由自主将那份心思压下去。 “方宁说得对,我们还是回客栈吧,等考完府试再游玩同州城好了。” 其他县城,尤其是东林县的,听到长平县考生的话,都嘲笑他们。 “这长平县明明比我们东林县还富饶,怎么一个个都跟土包子似的,连州城都不敢去玩?” “嗐,估计是考得不好,实力不行,只能躲起来了。” “走走走,跟这些什么都不懂的土包子废话什么,第二场还要过两天呢,好不容易考完第一场,咱们是个好好去吃酒才是。这才是读书人的潇洒,学那些小家子气的人做什么?对了,喊上曹兄啊。” …… 长平县的考生听到这话,脸色很难看,都想去反驳他们,却被方宁拉住。 “管他们那么多做什么?嘴巴长在别人脸上,若是人人说句不中听的话就要生气,那你计较得过来吗?都回去吧。”方宁沉声道。 明明长平县的考生中她年纪最小,可人人都下意识听她的话。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信任和臣服。 方宁与长平县的考生无视东林县的挑衅,回了客栈。 东林县考生觉得无趣,便没有再理方宁。 入夜之后,方宁准备上床睡觉,窗户却被人敲响了。 方宁神色一凛,她都没发现窗外的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谁?” “我。” 司玉衡! 方宁赶紧过去开窗,司玉衡撑着窗户跳进来。 “少东家你怎么过来了?”方宁意外之余,带着些许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惊喜。 要知道到了州城后,司玉衡就没在她面前出现过。 司玉衡从怀里掏出纸包递给方宁。 方宁接过来,纸包还是热的。 她打开一看,竟然是切好的烤鹅。 “你特地给我送烤鹅?”方宁望着司玉衡。 司玉衡神色平静:“吃不完,丢了可惜。” 方宁眉眼弯弯:“谢谢少东家。” 纸包里都是她喜欢的胸脯肉还有腿,表皮酥香,什么吃不完,这分明是专门留给她的,还是刚刚做好送过来的。 明明关心她,还不愿意承认,傲娇! 第173章 不要当缩头乌龟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眯着眼享受美食。 她前几天才跟季嘉言讨论烤鹅好不好吃,今天司玉衡就送过来。 真是有口福啊! “你晚上没用饭?狼吞虎咽,饿死鬼投胎似的。”司玉衡见方宁满嘴的油,一边嫌弃一边掏出干净的帕子替她擦了擦嘴。 方宁愣住。 司玉衡也忽然愣住。 但他反应很快,不动声色地将帕子塞给方宁。 “吃相难看。” 方宁看着司玉衡,没了反应,腮帮子还是鼓鼓的。 司玉衡见状,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快些吃,吃完早些睡。” 方宁心里涌起一阵奇怪的感觉,但她又说不上那是什么。 大概是手感好,司玉衡没忍住又戳了两下。 方宁:“……” 她瞪了司玉衡一眼,幽幽开口:“少东家你是手痒了吗?” 司玉衡神色如常:“催你吃快些,一会消消食,早些歇下。” “我觉得你不是这个意思,但我没有证据!” “别说了,吃吧。” 司玉衡收回手,在方宁对面坐下,拿过方宁刚才看的书翻起来。 方宁继续吃烤鹅。 “听说东林县案首找你麻烦?”司玉衡漫不经心开口。 方宁无所谓:“反正又影响不到我。” “季家那边呢?” “季三那个纨绔找过我,估计是想从季嘉言手中抢走跟我的合作。但是那个人吧,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我不会搭理他。” “嗯。” “你这几天去干嘛了?” “有事。” “哦。” 方宁没有问下去。 司玉衡想让她知道的,会自己跟她说,不想让她知道的,怎么问都问不出来。 “我这些天要去别的地方,估计要等你考完府试才回来。你若是有事,便去全味楼找张掌柜。” “同州城还有全味楼?” “嗯。” “行吧,等我考完府试,我去好好吃一顿。” 司玉衡笑了笑,没有说话。 两人相对无言,但气氛却不会尴尬。 大概过了两刻钟,方宁吃完了烤鹅,司玉衡才起身准备离开。 方宁喊住他:“那我要等你才回长平县吗?” “你要是想在同州城玩玩,那就等等吧。”司玉衡道,“我走了。” “路上小心。” 方宁挥挥手。 司玉衡:“……” 他从窗户跃出去,转眼就消失在苍茫的夜色里。 房间里还弥漫着烤鹅的香味,方宁忽然有些怅然若失。 司玉衡没出现还好,一出现又走掉就让她觉得这客栈的房间有些空旷有些清冷。 方宁甩甩开,将这些念头抛到一边。 东林县那帮学子,将近子时(晚上11点)才回来。 他们喝了不少酒,吵吵闹闹的,把整个客栈的考生都惊醒了。 方宁从他们的醉话里,又听到自己的名字: “长平县那个方宁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想拿府试案首,做梦!” “这府试的头名,只能是我们东林县的案首曹兄,方宁给曹兄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方宁你个臭小子赶紧滚出来,跟我们一决高下,要是输了,就从我胯下钻过去,哈哈哈。” …… 方宁:“……” 唉,动手吧又有点恃强凌弱。 忍着吧,她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 怎么办,傻子这么多,大佬都不够用了! 听着那些脚步声上楼,方宁想了想,还是决定避开这些酒鬼。 万一哪个喝多猝死怪到她头上,那可真是长满嘴都说不清啊。 方宁翻窗离开了房间。 那些东林学子果然跑到她的房间,砰砰敲门:“开门开门,不要当缩头乌龟,出来跟我们一比高下,看看你这个才念书半年的神童有多厉害,让我们来教你知道什么叫前辈。” 然而他们拍了半天,房间里也没有任何动静。 曹庆平看着房门,眼睛都发直了。 客栈的掌柜和伙计都一脸紧张,生怕这些学子出什么事,好说歹说,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将他们劝了回去各自的房间。 方宁这才回来。 东林县的学子回到自己的房间,除了个别还在闹,客栈很快就安静下来。 两天很快过去。 到了第一场府试出成绩的时候。 如果过了,就能继续第二场,如果不行,本次府试之行到此结束。 东林县的学子早早就爬了起来。 为了羞辱方宁,他们还特地来敲方宁的门,要等方宁一起。 曹庆平看着方宁,一脸不屑:“方宁,虽然你拿到了县案首,但府试跟县试可不一样,凭你的学识,定是第一场考试都过不去。不过没关系,你还小,来年再考就是了。” 方宁好笑:“这还没放出成绩呢,曹兄就已经知道了?看来曹兄是成竹在胸,笃定自己能过第二场了。” “七岁启蒙,至今已经念书十年,第一场考试我若是过不了,难不成念了半年书的人就能过?” “那可未必,读书时间久不代表有学识,还是那句话,如果念书的时常代表学识,那五六十岁的童生又怎么说?曹兄,自信是好事,但自信过头就大可不必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曹兄知道自己说什么了吗?” 方宁反问之后,直直越过曹庆平往前走去。 “是驴是骡,还是要拉出来遛遛才知道!” 方宁的声音从他们前面传来。 曹庆平面色铁青。 东林考生连忙安慰他:“曹兄何必跟他一般见识?这马上就要出第一场的成绩了,到时候再好好反击便是。” “方宁不过是伶牙俐齿,毫无礼数的粗俗之人,咱们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自是不能跟这样的人计较,那样岂不是太给他面子?” “这第一场的头名定然是曹兄的,再也没有比名次更好的说服力,咱们就去看看方宁倒数第几,怎么给长平县丢脸!” 曹庆平这才脸色稍霁:“确实如此,是我被方宁带到沟里了,那厮惯会强词夺理,我们哪能说得过他?这府试第一场的头名我志在必得,等我拿了头名,再好好教训他,我们走!” 以曹庆平为首东林的考生浩浩荡荡出客栈了。 其他县的考生都避着东林县的走,以免惹到他们,被他们不停恶心。 说起来,他们还真是有些同情方宁。 府试的成绩是张贴在贡院门口的。 方宁到达那里的时候,已经有不少考生围在那里。 第174章 名次就这!就这?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成绩还没出来,方宁就没有走过去,而是在贡院对面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 骆文琢看到方宁,便走了过来,在方宁身边坐下:“听说曹庆平昨天又找你麻烦?” “嗯,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啊。” “像我们这种人,不早些掌握消息,怎么从你们身上赚钱?要不要我帮你解决这个麻烦?” “要多少银子?” “不多,五两!” “五两叫不多?” “方公子你也不缺这五两银子是不是?” “谁说我不缺的?你看人下菜啊!” “不是不是,毕竟这曹庆平是东林县案首,要解决起来不是那么容易,须得费些心思对不对?” 方宁侧首看着骆文琢。 他坦坦荡荡任由方宁打量。 “你都是这样给自己赚钱念书的吗?”方宁问。 骆文琢道:“要不然呢?读书才是最好的出路,我家供不起我念书,我只能靠自己了。” “那你整天琢磨赚钱,如何兼顾学业?” “这时间不是挤出来的么?为了将来,总能咬牙顾上来的。” 骆文琢说得很轻松,但方宁却知道这一点都不轻松。 后世念书比现在容易多了,半工半读依旧很累,更别说在这个年代读书比后世难上数十倍,骆文琢能做到这份上,是个心志坚定的人。 不然多两个曹庆平那样的人嘲笑,就坚持不下去了。 这时曹庆平那帮人也来了,看到方宁跟骆文琢坐在一起,又开始嘲讽两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名不符其实的人,也只能跟不走正道的人坐在一起狼狈为奸。瞧见了吗?离那些人远一点,否则会丢你们的脸。” 骆文琢听到这话,微微勾唇:“你说这曹庆平能入院试吗?” “我没看过他的文章,无法判断,不过这种人就算是真的入仕,仕途也走不远。”方宁平静说道。 “为何?” “如今只是个小小的县试案首就目空一切,到处得罪人,倘若真让他中举,那岂不是能上天?一般想要上天的人都会摔得很重,做官之前,要先学会做人!” 骆文琢听到这番话,看着方宁的眼神有些诧异。 这是一个孩子能说出来的话吗? 方宁侧首:“怎么,你不信我?” 骆文琢摇头:“不是不信,是觉得曹庆平一定会输给你。” 方宁年纪虽小,但从她跟曹庆平的为人处世就能看出来,方宁比曹庆平强太多了,无论是学识还是眼界! 可惜曹庆平自大,真以为拿了县试案首就能横扫府试院试甚至是乡试会试…… 曹庆平因为方宁的不理睬而恼怒,径自走到两人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方宁和骆文琢:“方宁,你还是不道歉?” 方宁很是新奇:“道歉?为什么?因为你昨晚发酒疯我没理你吗?哦,那我可是拒绝的,毕竟突然被狗咬了,我也不能咬回去不是?” “方宁,这里是同州城,你休要无礼,辱骂读书人!” “我又没说你,你干嘛对号入座?啧,曹兄昨晚真的发酒疯了?” 论打嘴炮,曹庆平怎么可能是方宁的对手。 当即被气得脸色铁青:“方宁,等会你就知道错,我绝对不会让你进入府试第二场的!” 与此同时,贡院那边忽然热闹起来。 方宁看过去,原来是第一场的成绩出来了,贡院的人正在张贴成绩。 曹庆平腰杆都直了:“哼,方宁,赶紧去收拾行李滚回你们的长平县吧,你的府试就到此为止了……” 然而他话还没落音,贡院那边就有人激动地高声大喊:“第一场头名是方宁,方宁你在哪儿?头名是你啊!” 曹庆平如遭雷击,脸上的笑容凝滞起来。 东林考生立即就道:“肯定不可能的,一定是他们故意这么说的!” 说罢,他们转身朝贡院门口跑去,挤入人群,看着那张榜单。 方宁两个字,高高居于榜首,再显眼不过了。 “怎么可能?”东林考生不敢置信。 “哈哈哈,曹庆平吊着尾巴进府试第二场!” “笑死我了,刚刚他们不是口口声声笃定曹庆平能以头名进第二场吗?” “东林县的案首是吹牛吹出来的吗?府试第一场考试的名次就这?就这?” …… 那些讨厌曹庆平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考生都大笑着嘲笑曹庆平。 曹庆平白着脸冲过来,将人推开,死死盯着榜单头名的两个字,一时间刺得他眼睛生疼。 骆文琢起身:“走,过去看看。” “好。”方宁也想欣赏一下曹庆平的变脸,愉悦愉悦。 那些考生看到方宁走过来,都纷纷让开一条道。 免费的大戏,不看白不看啊。 他们可都没有忘记东林考生如何嚣张。 这下被方宁狠狠打脸,他们比方宁还要爽。 府试和县试一样,都是逐场淘汰的。 方宁没看头名,而是看向最底下,果然,曹庆平是以第一场考试最后一名进第二场的。 方宁转身面对呆若木鸡的曹庆平,拱手道:“多谢曹兄一番苦心,好在我没有辜负曹兄拿下了头名,曹兄承让了!” 曹庆平涨红了脸,暴怒不已:“我怀疑你作弊,如果不是作弊,怎么可能拿到第一名?” “曹兄慎言,考卷可都是密封的,在成绩出来之前,谁都不知道哪份考卷是谁哪个考生的!”骆文琢嗤笑,“要是曹兄怀疑成绩的真实性,那就去知府那指控就是。” 曹庆平气得呼吸急促。 “技不如人,就该承认!” “谁说读书多学识就高的?心胸如此狭窄,能好好念书吗?” “方宁,第二场也争取拿头名啊,免得往后还有人说读书时间短就一定考试不行的!” 考生们七嘴八舌,差点让曹庆平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闭嘴!”曹庆平死死盯着方宁,“你等着,第二场我一定要将你淘汰了!” “曹兄是不是忘记了什么?考试可不是擂台单挑,不是你说淘汰就淘汰的,咱们考卷见真章,到底是你读书多厉害,还是我有天赋!不过,承认别人比你优秀那么难?” “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曹兄此言差矣,这头名我凭的是真本事拿,你拿不到,那就是得了便宜,照你这么说,排在你前面的都是占了你便宜哦?” 方宁这话一出,其他考生顿时愤怒起来: “什么东西?我们辛辛苦苦念书拿到这个名次靠的是我们自己,什么叫占了他便宜?” “他要是有那个能耐,就不会吊着尾巴进第二场了。” “呵……亏我之前还以为这个曹案首是有些真本事的,现在看来,也就是跟市井泼妇一样只会胡搅蛮缠,要是不服,就去知府大人那去抗议,别在这里阴阳怪气!” …… 曹庆平万万没想到,自己那些话竟然引起了众怒! 第175章 你蛮不讲理,我只能用拳头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曹庆平被这些愤怒的考生骂得连连后退。 “我、我只是说方宁名不符其实而已,没、没说你们!”曹庆平涨红了脸为自己辩解,“他才念书半年,就连连拿到的头名,难不成他还真是文曲星降世不成?我怀疑他有什么错?” “呵呵,你怀疑他,那你看看自己什么名次了吗?连我们都不如,我们才不知道你的县试案首是怎么拿到的!” “你没那个能耐,不代表别人没有,曹庆平啊曹庆平,你们东林的吹捧你这几句,你就真觉得自己能横扫考场了?自己什么水平不知道?” “他这个头名还不如东林另外两人呢,人家方宁好歹在县试拿了头名,现在也拿头名,你不如别人,别人就是作弊?脸怎么那么大?” …… 曹庆平成了众矢之的。 方宁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曹庆平。 跳梁小丑! 曹庆平被骂得无言以对,狠狠地瞪了方宁一眼,便想推开人离开这里。 方宁却伸手揽住了他的去路。 “曹案首走这么快做什么?” “你煽动他们羞辱我还不够,你还想做什么?” “道歉!” “我道什么歉?” “你说呢?你该不会觉得随随便便骂了我,这事就这么算了吧?曹案首,你也是读书人,倒是挺宽于律己, 严于待人啊!” “方宁,你不要得寸进尺!” “从我来州城第一天,你开口闭口就是我作弊拿下的案首,如今府试第一场考试出来,我仍旧是头名,你还造谣我作弊……曹案首,你不道歉,那我只能去知府大人面前讨回公道了!” “你威胁我?” “威胁?可笑,你不信口雌黄中伤我,我会搭理你?要么道歉要么见知府大人,总之今天这事不是你跑掉就算了!” 方宁眼神坚定,态度强硬,全然没有退让的意思。 曹庆平捏着拳头,死死盯着方宁:“你不过是一个小屁孩……” 啪! 方宁冷笑:“这耳光,是让曹案首知道,我虽然是小孩,但我也是读书人,本来是要跟讲道理的,不过你既然蛮不讲理,那我只能告诉你拳头有多硬了。 像你这种阴沟里的老鼠,我向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你!小孩又怎么了?小孩也是堂堂正正跟你们做一样的题目做的考卷,曹庆平,在科举考场上,年纪大什么都不是,名次才是王道!” 曹庆平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不敢置信地看着方宁:“你敢打我?“ “你再口无遮拦,何止是打你这么简单?”方宁微微勾唇,“咱们府衙见。” 曹庆平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咬牙切齿地道:“好,我道歉,对不住!” “你在说什么呢?跟谁说对不住啊?我怎么就听不到?” “方宁,对不住,是我一时说错话,不该说你作弊,我向你道歉。” “是一时说错话吗?” “我、我嫉妒你,才、才一时气不过说那样的话。” 方宁明明就是个孩子,但此刻曹庆平却有一种比方宁矮一截的感觉。 方宁环顾一周:“大伙都听到了,曹庆平承认是自己嫉妒我,才口出恶言中伤我,说我作弊。不过,我向来以和为贵,事已至此,就翻篇吧。若是曹庆平下次再这么说我,我一定要让知府大人给我主持公道!” 说罢,方宁对骆文琢以及长平县的考生说:“我们走!” 骆文琢深深看了曹庆平一眼,追上方宁。 而长平县的考生经过曹庆平身边的时候,都呸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屑。 其他人都神色微妙地绕开曹庆平离开。 至于东林县的考生,则面红耳赤,半天都不敢上前。 曹庆平咬着后槽牙:“方宁,你给我等着,第二场考试我一定要将你狠狠踩在脚底下!” “曹兄,我们先回去吧,这方宁不过是侥幸而已。” “小人得志,曹兄且先忍一时之气,后面还有三场考试呢。” “是啊曹兄,你别中了这厮的诡计,他分明就是故意激怒你,好让你在后面的考试不能好好发挥,你一定不要上当。” …… 东林考生纷纷安慰曹庆平。 当然,除了名次比曹庆平高的贾静和杨昌林。 这两人先前就很少跟曹庆平来往,这回进了第二场考试,更不想和曹庆平掺和在一起。 但是他们不想,东林的考生却不愿意放过他们。 “你们两个也进了第二场考试,现在我们与曹兄的荣辱一体,你们也得帮着点曹兄!” “没错,若是第二场再让方宁拿头名,到时我们东林考生脸面何在?” 贾静皱眉:“方宁还小,何必与方宁一般见识?” 他想说如果不是曹庆平主动去羞辱别人,方宁会理他们东林的考生? 曹庆平听到这话就不悦:“你这意思是我活该被一个小孩羞辱?贾静,我们可都是东林县的人,我若是在第二场中拿不到好名次,你以为你的脸上好看?” “曹兄这是何意?”杨昌林升上不好的预感。 “第二场,你们两个的名次都不许在我前面!”曹庆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回去之后,我会补偿你们,你们明年再来考一次便是。” 贾静和杨昌林顿时怒火中烧。 曹庆平自己犯贱去惹事,结果被人按在地上吊打,就要他们这些无辜之人为他付出代价? 他以为他是谁啊? 贾静冷声道:“曹兄,恕我难以从命,家人为了我这次府试拿出家中所有,我势必要竭尽全力,方能对得住他们。若是我考不上,那我没什么可怨的!” 杨昌林也道:“我得回去温习书本了,先行告辞。” 脸那么大呢? 为了他的名次放弃这场考试? 做梦! 东林的考生却拦住两人的去路。 “你们有没有良心,现在是我们东林被人羞辱!唯一能将脸面挣回来的只有曹兄,你们不把机会让给他,难道就凭你们两个人?” “反正第二场的名额必须要留给曹兄,不然别怪我们以后都不搭理你们两个。” “做人要有羞耻心,大义懂不懂?你们只不过是放弃一次考试,曹兄丢的可是案首的面子啊!” “叫你们让就让,回去之后自有你们的好处,别不知好歹……” 听着这些无耻之极的话,曹庆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贾静和杨昌林怒极而笑。 贾静说:“考试就是各凭本事,曹案首若是真有实力,何惧方宁?” 杨昌林接过话头:“考场上见真章,让?那与舞弊有何区别?曹案首口口声声说那方宁作弊,那曹案首此举作何解释?读书是为了明事理,而不是像个泼妇一样满街跳脚!” 说完,杨昌林拂袖而去。 贾静见状也冷哼一声,大步追杨昌林去。 曹庆平脸色难看到极点。 而贡院门口发生的这些事,很快就传到温知府耳中。 第176章 嘲笑你啊,不明显吗?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温知府勃然大怒:“岂有此理,大庭广众之下,竟有考生做出这等无耻下流之事,真当府试是儿戏?还怀疑本官给那方宁行方便?来人,立刻去东林县,好好查查这曹庆平!” “大人,那曹庆平……” “留着,让他继续考试,本官倒要看看这个曹案首有多少本事,是否有真才实学让他如此嚣张狂妄!” “大人,不若直接将曹庆平下大牢算了!” 温知府抬手制止:“不必,跳梁小丑而已,兴不起多大风浪。” 若是真有不世才学,他能容忍他的自负,如果没有,呵…… 他这个知府虽有容人的雅量,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容! 方宁自是不知道温知府对贡院这边的事有什么反应。 从贡院回来,她就没有出去,就连饭菜都是让小二送到房间的,为明天第二场的考试做准备。 不过方宁很快就知道,曹庆平这人竟然让东林县另外那两个进了第二场考试的人给他让路! 当时方宁就很无语。 这个曹庆平真的是目中无人到都不长脑子的程度了。 在贡院门口说这种事,是怕知府不知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事跟舞弊有区别吗? 东林县的张县令是个好官,但运气不怎么样了,竟和提学官点了曹庆平当案首! 这个曹庆平在州城不停惹事,只怕是张县令和那个提学官也被连累了。 不过这些方宁也担心不来。 一夜过去。 方宁早早起来,吃过早饭后去了贡院参加第二场考试。 出门的时候不巧碰上了曹庆平。 东林县考试被淘汰了大半,只有三个进入第二场。 另外那两个显然是对曹庆平避之不及的。 第一场考试的时候,曹庆平身后跟着一大帮人。 第二场考试他就变成了孤家寡人,其他县考生根本不愿意跟他靠近。 曹庆平黑着脸,一个人去了贡院。 第二场考试出来,方宁依旧轻松,神色不好的考生居多。 因为有些考生是去年没考过的,都说今年比去年更难。 骆文琢问方宁:“怎么样?” “感觉一般,最终如何还是看主考官怎么点评了。”方宁道。 正好曹庆平从她身边经过,便冷哼一声:“这一次,我定压你一头!” 方宁看都不看他,继续跟骆文琢说:“第三场的策论应该更难,我反而比较担心第三场。” “为何?” “策论不是最难的吗?我时常被夫子说。” “还好吧,我们现在是府试,策论应该相对简单些,不会出太深入的题的。” “希望如此。” 曹庆平面色铁青盯着前面对他不理不睬的方宁和骆文琢,目光都变得阴暗起来。 他暗暗发誓,最后这三场要胜过方宁。 然而,现实又狠狠打了曹庆平一记耳光。 第二场考试名次出来,方宁又是头名。 曹庆平再次以最后一名的成绩进入第三场考试。 曹庆平难以置信,自己为什么一次次都考不过方宁? 方宁不搭理曹庆平,其他考生就没那么善良了。 “哈哈哈,我以为这东林县案首多有才学呢?原来也不过如此而已。” “又是吊着尾巴进入第三场,啧啧啧,曹案首啊,你要好好加油啊,如果第三场还是这样,那这府试案首你可拿不到了!” “哇,头名又是方宁啊,同样都是人,同样念书,怎么差这么远?” “兄台此言差矣,半年和十年区别很大的。照方宁这样下去,十年之后,应该早就踏入仕途了吧?” …… 曹庆平忍无可忍:“你们什么意思?” “嘲笑你啊,不明显吗?”考生可不跟他客气,第一场考试被说占了便宜这笔账,他们可没忘记。 所以逮着机会就嘲笑曹庆平。 他们年轻气盛,可不会管以后曹庆平真的入仕之后会怎么样。 反正科举入仕之后,又不能回祖籍所在当官,他们是一点都不怕! 曹庆平怒不可遏:“你、你们,都给我等着!” 语毕,曹庆平怒气冲冲离去。 众人哈哈大笑,空气充满了快活气息。 接下来第三场考试,曹庆平不再是最后一名,他直接被刷了下去,连第四场都没进去。 而贾静和杨昌林却顺顺利利进入了第四场。 放下的豪言壮语变成了笑话,别说曹庆平不能接受,就连之前怂恿他的东林考生也不能,一个个灰溜溜跑回了东林县,不敢再留在州城。 曹庆平觉得自己被针对了,第三场考试名次出来后,他喝了不少酒,然后跑到了府衙闹事,说温知府包庇方宁作弊。 温知府:“……” 温知府让人一盆冷水泼得他散去了不少酒气。 曹庆平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顿时吓得鹌鹑似的,拼命磕头认罪。 外面已经围了不少的百姓看热闹。 温知府让人将方宁请来府衙,除此之外,温知府还请来了学政以及同州城里有名望的读书人。 “曹庆平,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方宁作弊,那本官今天就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诗文策论,你最擅长哪一样?” “策、策论……” 他的策论一直被夫子称赞做得好,所以曹庆平很难接受自己会在第三场策论被刷了下来! “好,那你今日便出一道策论的题,和方宁一同做,之后由学政和这几位评定你们二人的卷子!” “学、学生……” “怎么?不敢?” 曹庆平满头大汗,又浑身发冷。 曹庆平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恨不得自己马上大病一场,不用面对这样的场面。 温知府也不逼他,反而让人将他带下去换上干净衣裳。 “若是你不敢,那本官只能治你的罪了。”温知府凉凉开口。 曹庆平心一横,他觉得自己未必不如方宁,咬牙出了一道如何让百姓安居乐业这种中规中矩的题目。 方宁从到府衙至现在,除了开始给知府学政见礼,一句话都没说话。 曹庆平今日要替她扬名,她要是拒绝了,那多不好意思。 真是谢谢曹庆平呢! 学政给了他们一个时辰的作答时间。 曹庆平洋洋洒洒、引经据典写了七八页的策论,越写越满意越自信。 甚至忘了自己跑到府衙吵闹这回事,觉得自己能吊打方宁,扬名同州城。 而方宁只写了三页,言简意赅,在不攻击本朝的前提下,用了些干货,虽然没有深入写,但是对于府试这种考试来说,已经足够了。 更何况,她还是个孩子呢,哪能说这么多? 第177章 简直无耻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一个时辰过去。 方宁和曹庆平同时放下笔。 曹庆平自信满满看了方宁一眼,胜券在握。 一个十多岁的小屁孩,能做出什么惊才绝艳的策论? 这场比试,他必胜无疑! 策论收上来之后,知府看过后,递给学政。 原本神色严肃的学政在看到策论之后,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曹庆平没有忽略学政的神色变化,不由得心中大喜。 他越发坚信自己那篇辞藻华美的策论能打动在场所有人,他才是当之无愧的案首。 他不屑地看了方宁一眼,轻轻哼了声。 方宁瞥见,讥诮一闪而逝。 如果她的策论都不能打动曹庆平,那学政是真的瞎。 她可是拿了干货出来的。 就凭曹庆平这种觉得读书就高高在上的人,能做出什么让人拍案称奇的策论? 伟人说过,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不懂人间疾苦,如何拿出应对之法? 随着其他人的赞赏,曹庆平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已经隐隐有将方宁当成手下败将的姿态。 方宁神色自若,完全不受影响。 两篇策论在众人手中传了一遍后,坐得近开始低声交谈,过了一会,他们提笔写上他们认为好的策论,由衙役将这个名单递交给知府和学政。 两人看到了名单之后,面上都有一丝了然。 “大人,策论都已经做出来,可否告知学生到底谁的更好?学生是不是有资格继续参加第四场考试?”曹庆平急了,“当然,方宁能入第四场,肯定也有他的过人之处……” “曹庆平,你写的什么东西?”学政直接将他那篇策论拿起来丢到他面前去,“若是人人都像你这样生搬硬套,那设定策论这一场考试的意义何在?” 学政可以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曹庆平。 “这种看上去花团锦簇,实则没有一点你本人想法的文章不叫策论,而是考据!”学政盯着曹庆平,“这就是你自视甚高的底气?” 曹庆平傻眼了:“学政大人,学生的策论是哪里不行?” 知府示意,便有人将方宁那一篇策论拿过去递给曹庆平。 “笔法虽然稚嫩,但却一针见血,并给出了妥善的应对之法,再看看你自己的,你如何与人比?”学政冷笑。 曹庆平双手颤抖,看着方宁的策论脸色一点一点变得惨白。 哪怕他真的不懂治国之策,可也不得不承认方宁这些应对之法是真的可行! 曹庆平不敢置信地看着方宁:“你作弊?” “曹兄这话可真好笑,策论的题目是你出的,难不成我还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提前知道你想什么,找人给我做的策论?”方宁忍不住嗤笑。 “你当真是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果然习惯推卸责任的人,总会给自己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就是不愿意承认别人比他优秀!” “知府大人,学政大人,学生方宁要状告曹庆平,一而再诬陷学生作弊,求两位大人为学生做主,还学生一个清白。” 方宁跪了下去。 曹庆平闻言顿时白了脸。 “大人,这是诬陷,学生从来没有说过,反倒是方宁处处针对学生,求大人主持公道!” “刚刚你当着两位大人的面还在说我作弊呢!曹庆平,你到这个时候还要倒打一耙?” “大人,学生是被冤枉……” 砰! 温知府狠狠一拍惊堂木。 “大胆曹庆平,在贡院聚众闹事,又在府衙诬告方宁,简直无耻!来人,拿下曹庆平,打五十大板!” “大人饶命,学生知错了!” “再加一个,从此以后不得再参加科举。”李学政慢条斯理开口,给了曹庆平致命一击,“如此心胸狭窄,容不下比他优秀的人,不配踏入仕途,以免未来也会以同样的方式对付同僚!” “不可以!”曹庆平大喊,“学政大人你不能这样对我……” 李学政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这种考生,要是能进院试,他势必第一个将他刷下去。 才学不如别人就算了,还一而再的作妖,甚至闹到府衙来,简直丢尽督学院的脸,还让他面上无光。 不过是个半吊子的考生,运气好拿到案首,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上人间绝无仅有的才子? “学政大人……” “拿下!”温知府厉声道。 衙役一拥而上,转眼间就把曹庆平拿下。 “知府大人,你不能这样对学生,学生是无辜的……学生的策论有什么不好?你就是偏心方宁!”曹庆平大声喊冤。 温知府看向请来的那些人:“诸位说说,你们都选的哪一篇策论?” 众人纷纷表示,是方宁那一篇,狠狠夸赞了方宁的策论。 “策论是治国之策,而不是锦绣文章,引经据典就可以。” “诚然曹庆平很有文笔,然而策论就在一个策字,洋洋洒洒这么多,却没有一个有用的策,算什么策论?” “假以时日,方宁的策论一定还会做得更惊艳,他才念书半年,能写出这样的策论着实不容易。而曹庆平念书十年,却写出这样的绣花枕头,呵……” 曹庆平死死咬着唇。 他不服! 方宁才不管他服不服,拜谢了温知府之后,才站起来。 曹庆平被衙役拖下去。 “这个书生是在欺负小孩子么?说什么读书多才有资历,念书少不配拿头名?” “哈哈哈,你们不知道吧,他是东林县案首,满以为自己能在每一场考试上继续头名,结果第一场倒数,第二场倒数,第三场直接被刷了下来!” “他的县案首是怎么来的?该不会是走了狗屎运吧?不过方宁是真的厉害啊,听说他一路都拿头名,是长平县的案首,这次府试也是全部拿头名,不知道不会成为府案首?” …… 曹庆平的惨叫淹没在百姓的议论里。 温知府对曹庆平并没有手下留情。 这么一个肆意造谣府试的学生,死不足惜! 而且这场比试是公开的,温知府还让人将两人的策论都贴了出去,以免有人借机生事! 百姓不识字,被人一说,也都纷纷选择方宁的策论。 第178章 打断你这双手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没办法,曹庆平全都是晦涩难懂的书面语,高谈阔论,没有一句话点题,也没有一个字是个策论题目有关的。 而方宁的不一样,方宁的通俗易懂,也全是向着百姓的。 孰优孰劣,百姓心里已经有了一杆秤! 曹庆平那五十大板打完,已经奄奄一息。 温知府退堂下去了。 方宁看了曹庆平一眼,也起身离开府衙。 最后还是衙役将曹庆平送回客栈的。 掌柜的怕出人命,赶紧请大夫来救曹庆平。 曹庆平经过这件事,扬名同州城。 当然,是臭名远扬。 而方宁这个名字,则在同州城大放异彩,几乎人人都知道长平县出了一名神童。 方宁对此有些心虚。 她不是神童,就是活了两世而已。 来客栈找她,想要跟她结交的人也越来越多,方宁不得不搬出这个客栈。 她不想被人缠上。 很快就到了第四场考试。 第四场没有前面三场重要,相当于走个过场一样。 方宁毫无意外还是头名。 府案首落在了她头上。 曹庆平知道后,直接吐血昏迷过去。 长平县的考生因为东林县那些人搞事,方宁拿到府案首,他们比自己拿了还要高兴。 可惜的是,他们知道曹庆平止步第三场之后就连夜跑了。 进入院试的那两个东林考生,从头到尾都没跟曹庆平一起打压方宁。 他们自然也不会因为方宁拿了府案首而觉得无地自容,甚至还去恭喜方宁。 方宁爱恨分明,不会跟他们计较什么。 在方宁前世的历史上,院试是三年两考,但大梁不是,大梁是一年一考,并且就在府试四场考试结果出来、排好府试名次的十天后! 所以方宁还要留在州城,等十天后的院试。 她想放松一下自己,就找了骆文琢,准备请骆文琢当地陪,带她好好玩玩同州城。 也不是说她自己不能行,而是骆文琢这个人虽然精明了点,但人品还不错,方宁就当是帮帮他了。 不过,方宁还没来得及离开客栈去找骆文琢,就被人找上门来了。 曹庆平的家人收到消息,就第一时间赶到州城。 曹庆平可是他们举全家之力供出来的,如今却被剥夺了科举的资格,这让他们如何能接受? 见到曹庆平后,听了曹庆平的话,他们二话不说就浩浩荡荡来找方宁,要好好教训方宁,并要让方宁跟曹庆平道歉,找李学政恢复曹庆平的科举资格。 方宁看着这些人,正中那个老太婆跟曹庆平长得颇为相似,想必就是曹庆平的母亲了。 “你就是方宁?”老太婆直勾勾盯着方宁,“你父母是不是已经死了,这么没教养……” “再说一遍?”方宁厉声打断她的话,满含杀意的目光对上老太婆的眸子。 “你害我儿至此,我要少了你个小杂种……”老太婆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方宁抬脚,一脚踹过去。 老太婆被踹得重重摔在地上。 “敢打我娘,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小杂碎,害了老子弟弟,老子今天就要给他讨回公道,打断你这双手!” “弄死这个小屁孩,是他害了我们曹家的!” …… 曹家的人边骂边冲上来。 方宁侧身避开曹家的人,仗着个子矮小,三两下就脱困,站在客栈的门口。 曹家傻眼了。 “原来是言传身教,难怪曹庆平跟个泼妇似的,敢情这是你们曹家的优良传统?自己没道理,嘴巴先占便宜,再仗着人多势众,欺负别人!”方宁嗤笑。 “你有种给我站着别动?知不知道我们曹家是身份?是你能招惹的?方宁,我警告你,乖乖束手就擒,跟着我们过去,给我弟弟跪下认错,再去督学院让学政大人恢复我弟弟科举资格,否则今天我打断你双手!告诉你,我们可季家的亲戚!” 曹庆平的兄长指着方宁,脸色阴沉地嚷着。 “哟,我怎么不知道我季家有你这门亲戚?” 就在这时,季嘉言的声音骤然响起。 方宁回过头。 季嘉言大步走过来。 他嫌弃地扫了眼方宁:“啧,让你不带上我回州城,看吧,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到你头上来,关键时刻,还是要兄弟我出场!” 紧接着,季嘉言看向曹家:“你是我们季家哪门子的亲戚?小爷我是季家小公子季嘉言,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季嘉言身后,跟着一大群的护院,很快就将曹家团团围住。 曹家傻眼了。 怎么都没想到,季嘉言会出现。 “说啊!”季嘉言忽然一喝。 曹家的人吓了一跳。 “小、小少爷……”刚刚趾高气扬骂方宁的老太婆,这会大气也不敢出,恭恭敬敬地唤了季嘉言一声。 季嘉言侧首问元宝:“这些人是谁?” “少爷,小的也不认识。”元宝小声道。 “哦,你也不认识啊?那就给小爷狠狠地打,打完了送府衙,就说他们拿着季家的名头在外招摇撞骗!得叫人知道,不是什么破落户都能胡乱攀上季家这门亲戚的!”季嘉言将任性纨绔演绎得淋漓尽致。 曹家的人都还没来得及对方宁动手,就被季嘉言带来人按在地上狠狠打,无论男女。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传出很远。 不少人闻讯赶来,将客栈围得水泄不通。 季嘉言撞了撞元宝。 元宝会意,绘声绘色将曹家的往死里夸大。 方宁被塑造成天真单纯的小孩,而曹家则是逼人去死的恶毒人家。 百姓们纷纷指责曹家的人,毕竟方宁的名声已经在同州城打响。 曹家:“……” 你特娘的谁欺负谁啊? 经过元宝的加工传播,曹家更加恶名远扬。 曹家那些人被打得鼻青脸肿,趴在地上半天也没能起来。 季嘉言走到他们面前,一脚踩住曹庆平兄长的胸口:“季三的银子好收好使吗?” 方宁闻言,微微挑眉。 居然是季三! 难怪呢,曹家速度这么快,这才几天,就从东林县到了州城,原来是那个草包啊!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曹庆平兄长下意识否认了。 季嘉言笑:“不承认是吗?我有的是法子让你承认!” 第179章 不要不识好歹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季嘉言拍拍手,马上有人将一个长着八字胡、身形矮小的男人带上来,一把推到他们面前。 八字胡摔在地上,正好跟曹庆平兄长脸对脸。 曹庆平兄长见状脸色大变。 季嘉言弯下腰,笑眯眯地问道:“认识他吗?” 老太婆浑身发抖:“大、大哥,你怎么在这?” “收了季三多少银子啊?季三都让你们做什么?好好说说,要是小爷心情好了,说不定能放你们一马,不然,可就别怪小爷心狠手辣哦!” 老太婆颤声道:“你、你要做什么?” “现在是我问你做什么,你没资格问我!”季嘉言用力一踩,曹庆平兄长惨叫出来。 季嘉言虽然武功不太行,可是跟这些人比起来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放了我儿子……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老太婆赤目欲裂,“季三少爷说了,只要我们能将方宁的名声败坏,让他丢了府试案首,就让我儿子重新拿到科举的资格。”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他说方宁不识好歹,竟敢拒绝跟他做生意而选择小少爷你。” 说到这里,老太婆就破罐破摔了,竹筒倒豆子,什么都招出来。 “三少爷还说,你不过是夫人所生,就占了所有好东西,他不服气,说你不配……” “小爷不配,难道他就配?” 季嘉言笑了。 他回过头看向元宝:“把季三给我带过来,这个时候他肯定是在怡红院那边!” 元宝:“……少爷我还是个孩子!” “呵呵!” 元宝不敢吭声了,赶紧跑去干活。 季嘉言拍拍方宁:“别怕,你既然这么挺兄弟,兄弟肯定给你撑腰。那季三就是个脑子长在裤裆上的废物,没有什么用的。” 方宁斜睨着他:“你们季家的事怎么就牵扯到我身上?你自己好好处理这件事,我不想卷入你们季家内部矛盾。” 季嘉言勾住她肩膀,被方宁甩掉。 “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你嫌弃我?” 方宁看着他不说话。 季嘉言投降。 他也是收到司玉衡的信,紧赶慢赶回了州城的。 季嘉言当然不愿意让方宁牵扯进季家的事! 曹家的人见季嘉言只顾着跟方宁说话,就想爬起来,被季嘉言瞧见,季嘉言一个眼刀丢过去,顿时谁都不敢动了。 季嘉言虽然不是什么欺行霸市的混世小魔王,但季家小公子的身份足够他在同州城横着来! “一会处理了这里的事,你跟我回季家,让我爹见见你,往后季三就不敢算计你了。”季嘉言小声道,“但是得谦虚些,不要又连累我被我爹揍啊,他最近心情不太好。”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兄长办的混账事。” 方宁哦了一声,并没有追问,表明了自己不感兴趣的态度。 但是季嘉言可不想放过她。 “我跟你说,季小二和季三因为怡红院的头牌大打出手,季三带着人多,抢到了头牌,把季小二打了,季小二这会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呢!” 方宁:“……” 这两兄弟也是奇葩啊。 为了个青楼女做出这样的事! 看看季嘉言,真是太正常了。 两人在客栈等了大概两刻钟的时间,元宝就将季三给拎过来了。 季三衣衫不整,脸上脖子上全是唇印,一看就是正在办事的时候被元宝带了出来。 季三还在破口大骂:“下贱的东西,敢对你家三少爷不敬,回去之后我一定让我爹将你这小杂碎赶出季家,再打断你的双腿……” 砰。 季三被丢在地上。 季三勃然大怒:“小杂碎,你敢?” “为什么不敢?”季嘉言凉凉地开口。 季三这才看见季嘉言,顿时变了脸,堆上笑容:“嘉言,你什么时候回来了?怎么不跟三哥说一声,好让三哥去接你呢?” “倒是不必了,耽误你跟头牌姑娘的好事那就罪过了!”季嘉言嗤笑,“我回来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肯定盼着我一辈子留在长平县!” “怎么会呢?是谁在你面前搬弄是非?挑拨我们的关系?” “方宁的事你怎么解释?” “方宁是谁啊?” 季三装糊涂。 季嘉言微微勾唇:“你说呢?” 季三对上季嘉言似笑非笑的眸子,一时间有些胆寒。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季嘉言回来好像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到底是哪儿不一样,他也说不出来,他还回味着头牌姑娘那让人欲罢不能的滋味。 这季嘉言真是不知好歹,竟然败坏他的好事! 只是季三在心里咒骂季嘉言千百遍,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 “嘉言,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告诉我呗?有什么误会,咱们说开比较好,你说对不对?”季三还在垂死挣扎。 季嘉言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你身后的人你不认识?” 季三回头一看,被曹家鼻青脸肿的样子吓到了。 他打了个哆嗦。 曹家这些废物,怎么将季嘉言给招回来了? 晦气! “我不认识他们啊。” 季三依旧死鸭子嘴硬。 “元宝,给小爷打,打到他承认为止,我爹要是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 “是,少爷。” 元宝摩拳擦掌,刚刚一直被季三骂小杂碎,他可都记在心上了! 季三瑟瑟发抖:“嘉言你不要乱来,爹最近心情不好,你可别太岁头上动土,火上浇油!” 季嘉言才懒得管他呢。 元宝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打得季三嗷嗷惨叫。 本地人早已习以为常。 季家的兄弟哪天不打架才不正常呢! 所以路过听到惨叫的跑进来一看,马上兴致缺缺地走人。 太无聊了! 季三本来就不是什么硬骨头,被元宝打了一会就撑不住了。 “嘉言我错了,我不该跟你抢方宁的,你放过我吧!” “就这?” “曹家的人是我找来的,我是想教训一下方宁而已,但没有要对方宁怎么样……” 季嘉言冷笑:“让他失去案首,这不叫什么?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废了你,反正只是不能生孩子而已,又不会怎么样!” 第180章 我白感动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饶命啊,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季三哇哇大叫。 方宁:“……” 简直不忍直视。 季家怎么生出这么个欺善怕恶的怂货? 还想跟季嘉言抢东西? 聪明不足,蠢钝有余。 这样的对手根本就是在拉低季嘉言的段位。 季嘉言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手段,就让季三跪地求饶。 方宁不知道季嘉言剩下的几个兄长如何。 不过季三都能将季小儿打得下不了床,可见季小二也不是什么聪明之辈。 至于季老大和季四,方宁没听季嘉言提起过,想来也不是季嘉言的对手。 季三认怂之后,季嘉言就觉得没意思了。 将人这些人丢在客栈,拉着方宁就去季家。 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你是一回来就过来么?” “可不是,兄弟有难,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啊对不对?”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玉衡的人告诉我的。” 司玉衡? 听到这个名字,方宁心里涌上一丝丝难言的开心。 原来他没在同州城也一直让人暗中护着她的么? 这个金大腿抱对了! “方宁,玉衡干嘛要跟着你来州城?早知道当初我跟你回来就好了,你看他什么事都指望不上!” 季嘉言趁机上眼药。 “这同州城是我的地盘,我比他有用多了。你看,季三这种小角色,我动动手指就能摁死他了,而玉衡还要跟我说才行。” 方宁斜睨着他:“要不这话你等他回来跟他说?” 季嘉言停止腰杆:“有什么不能的,你以为我怕他哦?” “怕不怕我不知道,总之我知道你在他面前特别老实。” “……”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么? 季嘉言翻了个白眼。 “你对他了解多少?” “我能了解他什么?他以前又不跟我玩,我还是去了长平县,才跟他走得近,不过也是因为你,没有的你的话,我才不屑跟他狼狈为奸!” “嘉言,好好念书,别乱用词语。” “会算账识字就好了,其他不重要。对了,一会见了我爹,你得夸夸我,说我在长平县吃苦耐劳,特别勤快。” 方宁:“……弄虚作假不好吧?万一被你爹知道我跟你合伙骗他,他把我恼上了怎么办?” “才不会呢,我爹可想跟读书人来往了,可惜很多读书人清高,瞧不起我们商户。拿银子的时候痛快得不行,一旦出人头地就翻脸不认死,呵呵,这种事见多了,我都让我爹少去巴结那些所谓的读书人了,他就是不听!”季嘉言撇撇嘴。 方宁能想到季嘉言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作为同州城的首富,光是从季嘉言平日的手笔来看,就知道季家守着怎样的财富。 可这个时代不同后世,商人地位不高,虽然没有商户不能参加科举的规定,但商户就是不受待见。 朝中没有自己的人脉,这样的财富反而变成了催命符,所以季嘉言父亲一直投资读书人也自有他的道理。 不过季嘉言父亲生意能做这么大,但是眼光好像不太行,听季嘉言的意思是,投资读书人这门生意没有成功过,反而被这些人挖了不少钱财去。 “你爹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 “我当然知道是为什么,就是劝他好好看清人再给人银子,不然人家觉得你巴巴的捧着银子上去,是你们求着他!我爹一直想让我读书来着,可我不喜欢读书啊,赚钱多有意思啊!我那些所谓哥哥,也一个个盯着见礼的银子,没有一个愿意念书的!” “……” “再说了,他们做买卖又不行,除了亏银子就是亏银子,要不是我爹威名在,那几个废物还不知道要被骗了多少银子呢?我爹的儿子,就我是能让银子生银子的。” 说到这里,季嘉言一脸骄傲。 “你爹在读书人上面,投进去了多少银子?” “我不知道,我爹没跟我说过,但我猜应该不下十万。” “这么多?” “嗯哼,你以为呢?那些读书人得了进士出身后,不都是我爹给银子让他们谋得官职么?我爹也不是说指望着他们怎么帮我爹,只是他们能在朝中帮我们季家说说话就好,但是吧这些个白眼狼得了好处之后,个个都当不认识我爹了,还不承认拿过我爹银子。” “你爹没让他们写借条还是什么吗?” “哦,我爹觉得读书人跟生意人不一样,厚道。” 方宁:“……” 这个首富在他儿子口中怎么有点傻白甜的感觉? 但是方宁又觉得奇怪,如果真是傻白甜,季家的家产老早就被败光了吧? 方宁猜他是拿着那些证据不发,是为了如果有朝一日季家真的陷入泥淖,再逼那些人救季家人一命。 季嘉言虽然聪明,但毕竟还是孩子,有些事不像方宁那样看得那么远。 “宁宁,你现在是案首,我将你带回家,我爹肯定高兴的。他的身子骨其实不是那么好,季小二和季三做事太过分,希望你能让我爹缓缓情绪。”季嘉言扯了扯方宁,“要帮帮我,哄哄我爹啊。” 方宁还是第一次看到季嘉言这个样子。 她看得出季嘉言不是玩闹,而是真心的,希望她能让他爹心情变好。 “好。”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答应。” “今年作坊分红多给我一成。” 季嘉言:“……” 他气呼呼:“太过分了啊,你这是趁火打劫,我白感动了。” “要是给两成,我保证你爹这一年心情都好!”方宁眨眨眼。 “不要,反正死不了。”季嘉言冷酷无情拒绝了方宁。 方宁:“……” 说好的父子情呢? 怎么这么塑料这么薄弱? “方宁,不会真的多要一成分红吧?”过了一会,季嘉言不放心地问道。 方宁点点头:“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的吗?” 季嘉言掐方宁脖子:“你杀了我吧!” 方宁矮身避开:“你爹难道不如银子吗?啧,你这样是不孝,季嘉言,你爹揍死你。” 两人打闹着,马忽然受惊在闹市狂奔起来。 “让开啊……” 第181章 他是你爹爹吗?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两人毫无防备,差点就撞上了车厢。 还好方宁反应快,拉住了季嘉言。 马在闹市受惊狂奔,引起阵阵恐慌,那些路人被吓得失声尖叫。 方宁猛地掀开帘子看去,车夫根本控制不住马! 而正前方有个小孩,站在路正中看着朝他狂奔而来的马哇哇大哭,完全不知道躲避。 躲开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吓得不敢直视小孩被马蹄踩成肉末的恐怖画面。 “快让开,把那个孩子带走啊……”车夫歇斯底里怒吼。 方宁管不得那么多,飞身而出,落在马背上,用尽全力一拳砸在马头上。 发狂中的马轰然倒地,方宁也被甩了出去,堪堪稳住了身形。 众人目瞪口呆,场面有一瞬间的死寂。 马车因为马儿的倒下停了下来,距离那个小孩只剩下不到一丈的距离。 季嘉言从车厢里爬出来,额头和手背都受伤了。 “宁宁,你怎么样了?”他飞奔到方宁面前,关心方宁的状况。 “我没事。”方宁走到那孩子面前,从小荷包里取出两颗饴糖递给那个还在哭的孩子,“不哭,没事了啊。” 小孩子看着饴糖,忘记了哭泣。 方宁将一颗饴糖塞到孩子口中,并将他抱到一边:“谁是孩子的父母?” 人群中急急忙忙挤出一个又黑又瘦的男人,一把将孩子抢过来,怒目而视:“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差点将我儿子都踩死了,现在被你们吓成这个样子,你们必须得赔偿!” 方宁皱眉,扫了那男人一眼。 她发现,那小孩对他有明显的畏惧,被他抱起来的时候,浑身都绷紧了。 再从男人抱起小孩那不甚熟练的动作,加上孩子袖子被带起露出手上那黑一块、紫一块的淤青,让方宁觉得这个男人很可疑。 正常的父亲,第一时间的反应难道不是关心孩子有没有受伤吗? 而他倒好,张口就是银子。 方宁没有理会他,而是转身去查看马的情况。 “你给我站住!”男人大喊一声。 季嘉言上前一步,冷声道:“有什么事一会再说,我们还差点丢了性命呢!” “那不是季家小公子吗?” “天啊,好端端的,季家的马车怎么会出这种意外?” “季家小公子也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只怕是这其中有什么蹊跷啊!” …… 路人认出季嘉言,在家交头接耳,好奇胜过了方才的惊恐。 男人一听是季家小公子,不由得怂了。 季家可是同州城首富,不是他能招惹的。 男人想跑了。 可是季嘉言却连拦住他的去路,神色冷淡:“你的儿子既然因此受惊了,我当然要赔偿,但要等我兄弟检查出原因再说,你不许走!” “我自认倒霉还不行么?”男人嚷嚷,“好在我儿子没有受伤,不然这事定然不能善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就这么算了吧!” “季家没有出这种事就算了的先例,让你等你就等,不然你跑得这么快,小爷怀疑马儿受惊是你动手的!” “小少爷,话可不能乱说,这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你就给小爷乖乖等着。” 季嘉言警告地瞥了他一眼,令对方不敢轻举妄动了。 男人心惊胆颤。 “找到了!”方宁忽然出声,只见她从马屁股的位置,拔出三根细细的银针。 也就是这三根银针,让马儿吃疼受惊在闹市狂奔的。 至于那个孩子……方宁不着痕迹扫了眼男人,将男人紧张的样子收入眼底。 是针对她还是针对季嘉言的? 季嘉言快步走过来:“就这玩意闹的?” “嗯。”方宁说这话的同时,四下环顾,很快将目光锁定在距离她不远的茶楼上。 茶楼二楼临窗的位置上,桌面还有一杯热气袅袅的茶,但是喝茶的人却不见了。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 方宁收回目光摇摇头。 不能打草惊蛇。 她得确定来者的目标是谁才行。 季嘉言有些失望,但还是拱手向四周受到惊吓的百姓道歉:“吓到诸位,真是对不住,有人受伤的话,麻烦站出来,我季嘉言承担所有治疗的银钱。” 话一落音,还真有几个摔伤的人站出来。 季嘉言让人将他们带去医馆看大夫,并吩咐下人给他们每人赔偿五两银子。 抱着孩子的男人想走。 “小少爷,既然我儿子没事,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他试探性询问。 “那不行,必须得看大夫。而且你儿子差点丢了性命,我不能当做这事没有发生过。走吧,跟我一起去季家,我给你们请同州城最好的大夫。” “不、不用了……” “怎么,你这是要让同州城都骂我季家为富不仁?” “不是不是,只是觉得孩子没伤到,缓缓就好,要是小少爷可怜,就赏个一二两银子,让我给孩子补补身子吧。” “好啊,去季家,我给你一百两银子。” 季嘉言顿了顿,看向元宝:“把那对父子带回去。” “不用了不用了,先前是我太紧张,才说出那样的话,小少爷,我儿子没事,就不麻烦你了。” 说完,男人转身就想跑。 但是元宝怎么可能让他走呢? “你这是要陷我家少爷于不仁不义之地!”元宝板着脸,“大伙都看见呢,难不成还让你们父子两人在季家出什么事不可?” “不用。” 男人拔腿就跑。 “抓住他!”方宁大喊。 男人闻言,立刻钻到人群里,企图躲避元宝。 然而元宝几个起跳纵落,就将孩子抢过来,拎着男人回来,丢到方宁和季嘉言面前。 “嗷……”男人吃痛惨叫,大声质问,“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抢孩子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方宁将孩子抱过来,拉起孩子的袖子,将他手臂上的伤口展示在众人面前,“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父亲能对亲生儿子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这孩子的手臂真的是没有一块是好肉,青青紫紫,触目惊心。 男人慌了:“我教我儿子,管你什么事?赶紧把孩子还给我,不然我就到官府状告你们。” “弟弟,告诉哥哥,他是你爹爹吗?”方宁看向孩子,柔声询问。 第182章 是一早算计好的?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此话一出,孩子顿时抖得像筛子似的。 方宁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别怕,哥哥替你做主,若是爹爹整日打你,哥哥就帮你找你的叔伯帮你好不好?” 男人阴沉地看了孩子一眼。 孩子哇一声又哭了,死死搂着方宁的脖子,不停重复:“我听话,不要打我,我听话……” “臭小子,你自己不听话,我打你怎么了?不好好教你,长大还不知道要给我闹出什么事来!”男人色厉内荏地怒喝。 季嘉言说:“你凶什么凶?诸位有谁知道,他们父子住哪儿?麻烦帮忙把孩子娘喊过来。” 众人面面相觑,好像没人认识这对所谓的父子。 与此同时,方宁又看到了那日偷她荷包时暗中控制那些小乞丐的中年人在人群出现。 当他对上方宁的目光时,立刻低头避开,低调转身走了。 方宁眉梢微挑。 “弟弟,告诉哥哥,爹娘是谁?”方宁又问那个孩子,“哥哥懂拳脚功夫,还是读书人,要是他不是你爹爹,哥哥可以到衙门告他!” “爹爹……不见爹爹。”他哭得一抽一抽的,“娘也不见了。” 男人听到这话,立刻爬起来夺路而逃。 元宝早有防备。 一脚将他踹了回来。 “他是拍花子!”元宝大喊。 旁边的人马上就冲上去将男人按住。 还有人递上了绳子,三下五除二将男人绑了起来。 拍花子是最招人恨的! 多少孩子因为拍花子从此跟父母骨肉分离,让一个个原本和睦的家支离破碎! “放开我,你们有什么资格抓我,有什么证据说我是拍花子?明明是你们当街抢我儿子,赶紧松开我!”男人涨红了脸,为自己辩解,“臭小子,你老子要是出事,你也没有好日子过。” “把他送到府衙去,是不是拍花子,自有官差查探。” “对对对,拍花子就该千刀万剐,也不知道拐了多少孩子。” “这么丧尽天良,也不怕遭报应,生孩子没p眼,不得好死。” …… 男人被骂得狗血淋头,一些激动的百姓不知道从哪儿拿到的烂菜臭鸡蛋砸过去。 很快就将男人砸得狼狈不堪。 原本打算去季家的,因为马儿受惊,方宁和嘉言带着孩子跟那个男人,请人将死马抬到府衙。 温知府:“……” 他怎么不知道他治下的同州城有这么多这些事发生? 不过拍花子拐卖孩子可不是小事,无论哪个朝代都是被严厉打击的。 一开始男人还极力抵赖,但是大夫来给孩子验伤后,大惊失色。 “哪有当父亲的狠心到将孩子打成这样?若是不好好养着,这孩子怕是要不了多久就夭折了。” 温知府勃然大怒。 他也有孩子,即便对孩子向来要求严格,但也做不出打孩子这种事,最多罚他们抄书而已! “还不速速从实招来,否则莫怪本官对你用刑!” “大人冤枉啊,他真的是小人儿子!” “那谁来为你作证?” “小人不是同州城人,因着孩子娘偷人跑了,小人自觉没面子便来到了同州城,可每每看到孩子,就想起他那不要脸的娘,一气之下,就失手打了孩子……大人,小人知错了,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那你祖籍何处,家中还有何人?” “小、小人……大人,媳妇偷人这种事,真的是太没面子,能不能求大人别再问了?” “放肆!” 男人砰砰磕头。 “来人,拖下去打十五大板!” “大人饶命啊。” 衙役将男人拖下去打板子的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男人身上,方宁趁机上前,拱手道:“大人,学生认为还有一群可疑之人,不知大人能否听学生一言?” 温知府对方宁印象太深刻了。 上次来公堂,三两下就将诬告他的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本来这种事,是轮不到方宁这样的小孩来掺和,但她就因为马儿受惊抓到一个拍花子,温知府打算听听方宁要说什么。 他示意方宁上前。 方宁附耳低语,将自己的计划告诉温知府。 温知府脸色微变,语气也冷了下来:“你可确定?连计划都安排好了?是一早算计好的?” “学生只是将怀疑告知知府大人,至于要怎么做,那自是知府大人做主,学生不敢僭越,还请知府大人息怒,原谅学生的不敬。”方宁不卑不亢。 温知府盯着方宁看,那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将方宁看透似的。 换成一般孩子,怕不是已经被温知府的眼神吓到了。 但方宁没有,她只是在片刻之后低下头,装出不敢直视的样子。 毕竟还是孩子,不能太多智近妖还胆大,要稍稍伪装一下,让人觉得她虽然聪明,但也会莽撞的表象。 这时,男人已经挨完板子。 十五大板不算多,但是衙役早已掌握了怎么打的精髓,能让人看着被打得厉害,实则伤得不重,也能让人看起来打得没怎么受伤,实在要掉半条命。 男人就是后者。 拍花子是人人得而诛之! 屁股都差点被打烂的男人,再也嘴硬不起来:“这孩子是小人两个月前,在桂宁县的江云镇抱走的。当时小人觉得他聪明伶俐,便生了不该有的念头,想卖个好价钱。 可之后他一直生病,小人养不起,就、就……打了他!大人,小人就做了这么一件事,真的没有拐第二个孩子,求大人明察啊!小人知错了,求大人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男人砰砰磕头,很快就将额头磕破。 “那你为何要将孩子放到路边,是不是为了敲诈季嘉言和方宁?” “小人没有,是那孩子自己跑出去的,跟小人没有关系。” “来人,先将犯人带下去关起来,待本官查明犯人所言真假,再做决断!” “是。” “退堂。 温知府起身,头也不回去了后面。 季嘉言:“……” 他看向方宁:“那惊马的事呢?” “走吧。”方宁径自往外走,谁知道还没走出两步,衣服就被人扯住。 方宁低头。 那孩子仰头望着方宁,可怜巴巴的眼神让人见着就心疼。 第183章 你是不是猜中了什么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哥哥,我会听话。”小孩似乎鼓起很大勇气,才哆哆嗦嗦说出这句话。 方宁看着他,像是穿透了时空,看到自己曾经解救过、被某些不法分子控制的孩子。 “孩子,你要暂时留在府衙,届时我们核实了你的身份,会让你爹娘将你接回家的吗?”衙役瞧着孩子可怜,也放缓了声音。 “哥哥,我会听话,还会赚钱。”小孩依旧望着方宁。 方宁心尖一软,蹲下来摸摸他的头:“你要跟着我吗?” “哥哥,我可以赚钱的。”小孩急声说道,还红了眼眶,好像很害怕被方宁抛弃,又回到天天挨打的生活。 方宁擦掉他的眼泪,看向衙役:“大叔,我还要参加院试,不如就让他先跟着我吧?到时候要是找到他的父母,我再送了回来,你看可好?我就在好运来客栈。” 衙役本来说这样不合规矩,但看到孩子对方宁的依赖,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想了想,“这事得请示过大人才行,方公子可否稍等一下?” “好,劳烦大叔了。” “没事没事。” 衙役急忙去了后堂。 温知府听说方宁暂代照顾孩子,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衙役便出来告诉方宁,温知府答应这事了,让方宁这段时间要是换客栈,跟府衙这边说一下。 “嗯,我知道了,大叔放心。”方宁应下,牵着孩子的手走出衙门,第一时间带孩子去医馆治伤。 孩子伤得挺厉害的,全身上下真的没几处是好的,看得方宁怒火中烧。 这些畜生! 竟然这么对待一个孩子。 简直不是人。 同州城这帮狗东西,她一定要端掉他们! 温知府似乎不太同意她的计划,她要以最快的速度在孩子父母来到州城之前,找到那些人的老巢才行。 官府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人的存在,只是一直不敢动手,肯定是顾忌着什么。 要是司玉衡在这里就好了。 他肯定知道不少内幕的。 方宁发现,自己竟有些想念司玉衡了。 但方宁很快就唾弃自己。 想什么想,对金大腿要敬重! “方宁,方宁,你在想什么?”季嘉言的手在方宁面前摆了摆。 方宁回过神,不解地看着季嘉言。 “我喊你好多声了,你都不理我,想什么这么入神?”季嘉言不满,“我问你,要不要先让这个孩子留在方家,让方家的人照顾啊?你不是还要准备院试吗?” 方宁摇摇头:“没有关系,带他不妨碍我备考。” “只有过了院试才能成为秀才哦,而且院试的主考官可是学政!” “那又怎么样?难不成换了主考官我就不行?那府试我就过不了了。” “唉,我是好心帮你。” “年末分红多给我一点,就是好心帮我了。” 季嘉言:“……大白天的做什么梦?谈银子伤感情。” 啧,季嘉言在大多数时候,真的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大夫给小孩上了药,交代了方宁很多要注意的事。 方宁对护理这种外伤也是有经验的,并没有多认真听这些话。 从医馆出来,方宁又带这孩子去吃了些东西。 “你身上有伤,不宜颠簸,在客栈等我回来可以吗?”方宁问那孩子,“哥哥不会抛下你的,哥哥还有事要去办。” 孩子着急,却又怕方宁生气,红着眼眶点点头:“嗯,我会听话。” “乖,哥哥答应你的事不会失信的。” “好。” 哄好了孩子,方宁先带孩子回了客栈。 “元宝你能不能留下,帮我照看一下他?” 元宝:“……”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就咽了下去。 因为季嘉言指了指荷包。 意思是敢拒绝就扣月钱! “好的方公子。”元宝痛快改口。 方宁又跟孩子说了元宝是自己人,那孩子怯怯看了元宝一眼,轻轻点头。 方宁这才跟季嘉言回了季家。 季嘉言没有为惊马一事报官,在回去路上,方宁问他:“嘉言,你是怎么看的?” “十有八九是季家的人做,具体是谁,我暂时不敢肯定,不过回去之后,大概就有答案了。“ “只怕是不仅仅冲着你来。” 她可是府试案首,很有可能连中小三元,却还敢对她乘坐的马车动手,幕后若是季家的某个人,怕是没有个胆子,但如果还有背景更强大的人撑腰,又未必不敢了! “你?为什么?就因为你中了县试和府试案首?威胁也不至于大到杀你灭口吧?” 方宁想到司锦川。 水泥的方子给了朝廷。 当时工部那个官员明明说了给她请功的,可至今朝廷的赏赐也没有下来。 司玉衡和司锦川一看就是死敌,虽然司锦川现在没有认出司玉衡,但想起了她这个小虾米,不想再留着。 “还不知道,看看再说吧。”方宁将话题带过去。 如果真是司锦川,他现在应该还不会真的动季家的。 司锦川虽然是皇子,但皇子也缺钱,季家这样的财富谁不想拥有? 可季嘉言那几个兄弟也没有掌管季家的本事,季家还要靠着季嘉言父亲,这次动手很有可能是顺水推舟。 “方宁你是不是猜中了什么?”季嘉言皱眉,“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话中有话呢?” “脑补是病,得治!要是你不相信同州城的大夫,等回去之后找我爹给你看病。”方宁没好气,“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受这种无妄之灾,年底你得多给我一笔钱安慰我幼小的心灵才行!” 季嘉言直接选择闭嘴。 谈钱? 那是不可能的! 到了季家,方宁看着比府衙还要阔气威风的大门,不由得暗暗感叹:季家这么高调,能不被人惦记才怪! 雕楼画栋,假山流水,奇花异草……应有尽有,处处透着“有钱”两个字,极尽的奢华。 方宁这是第一次见识到古代真正的大户人家。 前世那些遗留的古建筑,跟季家比起来,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入目所及,处处皆是美景。 季嘉言从小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倒习以为常。 不过方宁的感叹让他很是骄傲。 “自从祖上发迹之后,我们季家便在通州落地生根了,已经扩建了数代,自然不同寻常。不过,也没有你说的夸张啦,就是在同州城还算可以吧!” 第184章 有钱人的快活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呵呵。 这叫还算可以? 便是前世她的家庭,跟季家也是没得比的! 季家之大,让方宁再次感叹有钱人的快活。 从进门到见到季嘉言的父亲季书锋,足足走了方宁两刻钟,而且还是在她脚程快的情况下! 一个又一个园子,让方宁都替季家担心,这样是不是有违朝廷的规制。 方宁想象中的季书锋是个笑容满面的胖子,然而见面之后发现,季书锋是个儒雅的中年男子。 “方宁见过季伯父。”方宁拱手作揖。 “宁宁不必多礼。”季书锋连忙扶起她,仔细打量了方宁一下,不由得点点头,“嗯,果真是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嘉言没有骗我。” “季伯父过奖了。”方宁谦虚道。 “快坐快坐。”季书锋连忙请方宁入座,“我这两日才回来,听说你又拿了府试案首,真是厉害啊。既然难得来家里一趟,便在家里用个饭再走吧,也好教教我们家嘉言向你看齐。” “爹,我不是读书的料子,不要逼我。”季嘉言一听就头疼,“我现在跟宁宁做买卖挺好的。” “读书有什么不好的?” “赚钱多好。” “你这逆子!” 季书锋正要骂季嘉言,忽然想起又客人在,又生生止住了那些话,免得让方宁看低了季嘉言。 方宁极力隐忍着笑意。 季书锋这是不用一盏茶功夫,就暴露出本性。 儒雅什么的,不存在的! 可能是知道季嘉言将她带回来,想让她印象好些吧。 毕竟季嘉言说他爹为了投资读书人,花了不下十万两的银子,最后都竹篮打水了! “宁宁啊,让你见笑了,嘉言这孩子,从小就这样,老爱顶嘴,我这脾气不是很好。”季书锋挽尊。 方宁道:“这正说明了伯父和嘉言感情好,父子之间像朋友一样亲近,那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 季书锋不由得笑了:“还是读书人会说话啊!” “爹,我也会说话,你怎么不夸我?” “你好好一个人,就是长了张嘴!” 季嘉言:“……” 要不是跟父亲长得像,他都要怀疑自己是被捡回来的。 还好模样骗不了人,是亲生的没错。 季书锋没有多问方宁关于学业上的事,只是跟方宁谈了谈她跟季嘉言的那些买卖。 在季书锋看来,两人的买卖只是小打小闹,他完全没有插手的意思,甚至连建议也不给,似乎是想让季嘉言自食其力,也好锻炼季嘉言。 季书锋走南闯北,哪儿都去过,很健谈且又没有太明显的圆滑,让方宁觉得很舒服。 季嘉言在边上听着,一句话都插不上,有些着急。 “爹,别只顾着聊天啊,这会该吃饭了。” 季书锋这才回过神来。 他有些歉然:“宁宁啊,伯父这一说就得意忘形,忘了该是用饭的时候,真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竟有这样的见识。” “只是看的书比较多,先生偶尔又会指点,让伯父见笑了。”方宁谦虚地道。 “宁宁不必谦虚,伯父虽然不是读书的料子,但这些见过的人不少,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啊。嘉言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福气!” “哪里,伯父过奖了。” “唉,我说你们能不能别这样,去吃饭啊!”季嘉言发现自己的插嘴不起任何作用,干脆直接打断他们的对话。 “臭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也不知道学学宁宁。”季书锋瞪了季嘉言一眼。 就在这时,一位美貌的中年妇人进来了,模样跟季嘉言有几分相似。 她笑着看向方宁,温声询问:“这便是嘉言的那位好朋友宁宁吧?我是嘉言的母亲。” “伯母好,我是方宁。”方宁总算知道,为什么季三和季嘉言有些像,但是颜值差那么远了。 季嘉言有个好母亲啊! 这样的颜值,生出的儿子能不好看吗? “已经准备好饭菜,过去用饭吧。”季太太是来唤他们去吃饭的。 季书锋做了个请的手势:“请。” “伯父请。”方宁实在忍不住,“伯父伯母不必这么客气,我和嘉言是好兄弟,我家人对嘉言就跟自己孩子似的,不会这么多礼,你们也当我是个小辈吧,不然我下次都不敢来了。” 季书锋哈哈大笑:“好好好,既然这样,那就不同你客气了。” “爹,这才差不多嘛,方奶奶才不像你这么别别扭扭的,我看着都难受。”季嘉言嫌弃。 季太太瞪了他一眼:“哪能这么说你爹?” 季嘉言撇撇嘴,没有接话。 这顿饭只有季嘉言和他的父母陪同,没有多余的人出来。 吃过饭之后,方宁又跟季书锋去了书房,赏玩季书锋的那些古玩字画。 原来季嘉言在福田村的时候已经很克制了。 季书锋的书房说是库房也不为过。 古玩字画堆得到处都是,除了他觉得好看的,其他都随意扔在地上。 方宁看了都觉得心疼。 这些名人大家的作品流传到后世,指不定就是国宝了,但在季书锋的书房,与寻常物件没有什么两样。 “宁宁可有喜欢的?随便挑几件,算是伯父给你的见面礼。”季书锋大方地道。 季嘉言立刻蹭蹭跑去将几幅价值连城的字画抱过来塞到方宁怀中:“拿这些,这些值钱。” 季书锋:“……” 现在打死这个儿子再生一个还来得及吗? 给读书人送礼,怎么能这么铜臭就值钱呢?还得人家喜欢才行啊! 这就是没读过书的坏处,不然送礼都送到让人讨厌。 读书人可不喜欢阿堵物。 方宁拒绝了:“我还是个孩子,这些字画都是罕见之物,留在我身上只会招惹麻烦,还是伯父好好收藏吧,若是日后得空,让我来观摩观摩这些名家的作品,便就足够。” 季书锋想想也是:“那就伯父就暂且先替你保管着,日后再给你送过去。” 说罢,季书锋将季嘉言抱过来的几幅字画小心翼翼放到一边。 方宁想了想,开门见山:“伯父,我来的时候,听嘉言说过你的事。有个人我想推荐给你,也许会适合伯父。” 季书锋愣了一下:“什么人?” 方宁道:“骆文琢,同州城人氏,他家穷,但为了读书能豁出去一切,为人机敏不迂腐,品性还不错,将来前途或许不可限量。” 季书锋闻言沉默片刻:“宁宁此话何意?” 第185章 老子今天打死你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伯父,水泥方子这事你应该知道。”方宁只是稍稍提了一下。 当时司锦川是以工部的名义许诺嘉奖她,人人都知道。 但是现在已经过去这么久,朝廷却毫无动静,水泥的作用有多大,但凡是打听过就知道,明知这是她“琢磨”出来的,可功劳却被彻底抹消! 聪明人都知道,她不招某些贵人所喜欢。 即便将来她进入仕途,也不会这么顺利的。 季家要想有能在朝堂上说得上话的人脉,指望她不行。 季书锋深深看了方宁一眼。 “嗯,我会找人看看你说的骆文琢。嘉言,你下去让人送壶茶上来。” “好吧。” 季嘉言知道父亲跟方宁有别的话要说,转身走了出去,还将门掩上。 季书锋这才低声询问方宁:“宁宁,当日工部来的人里面,可是有贵人?” 方宁点点头:“应该是,我见那位工部的大人对一位少年神态恭敬,应该是贵人。” “年纪多大的少年?” “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 “十六七岁?” 季书锋喃喃自语,片刻之后,脸色微变。 “伯父,怎么了?” “若是我没猜错,来的应该就是当朝的三皇子,只有他符合这个年纪。宁宁,你自己要小心些。” 季书锋知道惊马这件事。 一开始他以为是季家内部的事。 可是现在听方宁这么一说,显然不是这么简单。 方宁现在虽然没有什么成就,但作为拿下县试和府试的案首,若是真的横尸街头,官府也不敢大意。 但这幕后之人若是背景深厚,那么捏死一个小小的童生对他来说就不啻于踩死蝼蚁那么简单! 即便是官府查出什么,也不会继续往下查,除非不想要头上乌纱了。 “伯父放心,我明白的。” “唉。” 季书锋叹了口气。 他很喜欢方宁这个孩子,年纪不大,却通透机灵,懂人情世故。 再想想自己的儿子,真是得扔! 季嘉言端着茶水进来时,话题已经转移到骆文琢身上。 方宁建议季家资助像骆文琢这样的读书人。 骆文琢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考上秀才虽然日子好过了些,但念书对于这个朝代来说,是笔庞大的支出。 不然也不会有那种举全家之力,供一个读书人的事发生了。 乡试和会试,一科比一科难度大。 要是骆文琢还半工半读,只怕是很吃力。 而且骆文琢家里还有病人,如若不然,他身上不会总是有一股淡淡的药味。 “爹,宁宁向来眼光好,咱们就听宁宁的呗。”季嘉言见父亲没有答应,还帮着劝他,“你看看你选的那些,都是白眼狼,银子花出去了,到最后啥都没捞着,还受了一肚子窝囊气,人家要银子的时候还不敢拒绝!” “还有啊,咱们家的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无怨无悔的捧着银子给他们,还要热脸贴冷屁股,人家想搭理你就说了两句,不想搭理你连敷衍都懒得敷衍,赋税该交,不该交的也要交……” “行了,少说两句!”季书锋沉声喝止他的话,“大人的事,你别管这么多。” 季嘉言一急就脱口而出:“等你死了,那都是我的银子,我怎么就不能管?” 季书锋:“……” 他勃然大怒,脱下鞋子就打季嘉言:“你个逆子,你老子还没死,你就算计着你老子那点家产,老子今天打死你。” 方宁不忍直视。 季嘉言被打得嗷嗷惨叫。 片刻之后,书房的门被人敲响。 “老爷,是我。”娇滴滴的声音响起,人还没进来,方宁就嗅到那一阵浓烈的香味。 方宁:“……” 大可不必。 这是要把自己熏成蚊香的程度吗? 方宁忍着强烈的不适,看向还在追打的父子:“有人在外面。” “宁宁帮我开下门。”季书锋边打季嘉言,边对方宁说道。 方宁有些无奈,只好走出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对母女。 年长的约莫三十出头,小的年纪比方宁大上一些,十二三岁这个样子。 看到方宁,那位年长的女子福了福身:“见过公子。” 方宁也不知道她们是谁,便笑了笑颔首。 那位小姑娘则一直盯着方宁看,那眼神,充满了审视,就好像在看什么属于她的东西似的,这让方宁不爽。 季书锋这才没再打季嘉言,他走过来。 小姑娘立刻笑容灿烂、一脸天真无邪地扑过去:“爹爹。” 哦,季嘉言的姐姐么? “这是柳姨娘。”季嘉言神色冷淡地介绍女子身份,“那是她的女儿,季青。” “嘉言,怎么能这么跟姨娘说话?”季书锋抱着季青,责备季嘉言。 “不是姨娘么?”季嘉言满不在乎地冷笑。 季书锋没有搭理季嘉言,反倒是柳姨娘红了眼眶,楚楚可怜:“对不住小少爷,是青青想见老爷,我又担心青青不懂事冲撞了小少爷,便寻思着将她带过来,并不知道小少爷也在,我马上就走,小少爷不要生气。” 方宁:“……” 这后宅的女人,就都不是省油的灯。 唉! 季嘉言的父亲可真是风流啊。 季嘉言也皱起眉头:“我还没说什么呢,柳姨娘就字字诛心了。” “好了,吵什么?”季书锋喝止季嘉言。 季青这会挣扎着从季书锋怀里下来,像柳姨娘一样,泪珠儿啪嗒啪嗒往下掉:“爹,青青只是许久没见您,心里挂念得紧,才央着姨娘送我过来的,不知道会惹嘉言生气,都是我的错。” “青青没错,不要理嘉言那个混账东西。” “可是嘉言生气了。” “他哪天不生气?你管他?走走,爹给你看看带回来的礼物。” 季书锋抱着季青就要往外走。 柳姨娘来此的目的可不是帮女儿要礼物的。 她看向方宁:“老爷,这位小公子是?” “哦,嘉言的朋友。”季书锋完全没有给柳姨娘介绍的意思。 柳姨娘有些不悦。 她一早就知道方宁的身份。 一个年纪轻轻就扬名同州城的读书人,是她想要的女婿。 她一个妾室,女儿只是庶女,要想嫁得多好可不容易。 但方宁出现了。 她看中了方宁,想让季青嫁给方宁。 不然也不会这个时候过来。 方宁看出了柳姨娘的意思。 第186章 无福消受的桃花运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她打了个寒颤。 太优秀不得行啊。 都被女人盯上了! “爹,他是读书人吧?”季青一脸的无害,“看上去好聪明的样子,读书一定很厉害,小公子,我是不是说对了?” 方宁佯装不好意思:“还好吧,我家星云也是这么说的。” “星云是谁呀?是你哥哥吗?” “嘿嘿,不是的,是我未来小娘子。” 方宁感激各种阴差阳错,让重生回来的司玉衡选了原主当“未婚夫”。 不然这女扮男装的身份虽然方便,但也会带来不少的麻烦。 这不,无福消受的桃花运不就是其中之一? 季青脸色微变,很快恢复如常:“羞羞羞,现在就惦记小娘子了。” “我家小娘子可漂亮了,嘉言见过的,嘉言你说对不对?”方宁笑眯眯看向季嘉言。 季嘉言从柳姨娘主动问起方宁身份开始,就猜到这对母女想做什么,脸色都已经黑成了锅底,但是这对母女却视而不见。 如今听方宁这么一说,他接话比谁都快:“知道你未婚妻贤良淑德,也不用一天到晚的吹吧?哼!” “嘉言,小公子都有未婚妻了,你还没有。”季青说,“爹不是准备给你相看人家了吗?” “你还是管管你自己吧,都十三岁了,还没许人家。”季嘉言淡淡地道,“我的婚事不用你操心。” 季青立刻抱着季书锋的脖子委屈起来:“爹,嘉言又欺负人,笑话我没有人家。” 季书锋眼底的冷意一闪而逝:“童言无忌,他再瞎说,爹爹打他!” “老爷,青青到了这个年纪,我也操心得紧,只是我没有什么主意,想请老爷做主。”柳姨娘看了方宁一眼,“读书人就不错,穷些不要紧,只要有才华就行,你看怎么样?“ 方宁:“……” 你干脆报我名字得了! 季书锋语气淡了下来:“这事太太会留意的。” 当初觉得柳姨娘知情知趣,这才将人留在后院的,没想到现在野心是越来越大了。 季太太不愿意养那些庶子庶女,他们都是在各自生母跟前长大的,但是这些姨娘教出的孩子什么心性,季书锋比谁都清楚。 嫁给读书人? 他想都没想过。 这种联姻不会给季家带来好处,将来说不定因为他们的言行连累了季家。 除了季嘉言之外,季书锋只打算让他们嫁商户或是娶商户,这样就没什么好闹的了,也能避免些不要的麻烦。 现在柳姨娘的意图已经写在了脸上。 别的不说,方宁这样的人中龙凤,岂能看上他那些眼皮子浅的女儿? 虽然方家现在不怎样,但有朝一日,他们不会差到哪儿去! “嘉言,你带宁宁四处逛逛,宁宁,就当自己家一样,别客气,伯父还有事,就先失陪了。”季书锋笑着对方宁说。 “好。”方宁点头。 季书锋抱着季青走了,柳姨娘咬咬牙,也追了上去。 “什么玩意?”人一走,季嘉言就骂了起来,“她竟然想将女儿嫁给你?配吗?” 方宁假装啥事都不知道:“什么嫁给我?我有未婚妻的。” 季嘉言白了她一眼:“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不知你说什么。” “……” …… 季书锋抱着季青回了柳姨娘的院子,便放下季青。 柳姨娘示意丫鬟带季青出去玩。 “老爷,刚刚小少爷那位朋友,是什么来头?看着很不错的样子。”季书锋不接话,柳姨娘就自己扯到那个话题。 “你想做什么?”季书锋反问。 “青青也到说亲的年纪了,虽说太太会留意,可终究不是她的亲骨肉,这些年青青也是在我跟前长大的,她对青青没有什么感情,做到主母本分就行,可我这心总像是被什么揪着。” “所以呢?” “老爷,青青的婚事,你来做主好不好?” “你想让我将青青许配给嘉言那位朋友?” “小少爷的朋友定然是与众不同的,我瞧着他年纪不大,却极其稳重,想必将来前途不可限量。青青若是能嫁给这样的夫婿,我便是就这么死了,也能瞑目!” “哼,你倒是瞑目了,我们季家却从了什么?你没听见人家说已经有未婚妻,你这是要让我帮着青青横刀夺爱,断人家姻缘?我以前觉得你聪明,现在发现,原来是自作聪明!” 季书锋这话已经带着几分怒意了。 “你天天在我跟前说太太怎么针对你,可我从来没有瞧见,只见到你时常在我面前说太太的不是。我告诉你,季家可以没有你们,但绝对不能没有太太!” “老爷,妾身没有这个意思,老爷误会了。”柳姨娘扑通跪下,“妾身只是心直口快,从未觉得太太对我们不公平,老爷明察啊。”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不怕告诉你,你们也永远不可能成为季家的主母!”季书锋神色冷厉,“我收起你那些野心,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将你们赶出去!” 柳姨娘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季书锋。 她向来得宠,以为季书锋会对她有求必应。 没想到在女儿婚事上,竟遭到他如此不客气的训斥。 “当真以为人家看不出你那点小心思?别丢人现眼,还给季家招来祸患!青青的婚事,不许你插手,一切都交给太太处理!”季书锋警告。 柳姨娘泪如雨下:“老爷,那可是我的亲生女儿啊,我操心她的婚事有什么不对?嫁的谁你们不在意,但我的心头肉我心疼!” “你给我闭嘴!”季书锋有些不耐烦了,什么温柔小意都是假象。 得不到想要的,就开始撒泼了。 若非这些小妾都是旁人送的,他会留着? 也不知道生的都是谁的种! 哼。 他戴着那么一大顶绿帽子,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要还继续作妖,那他也不介意破财消灾了。 男人做到他这份上,已经仁至义尽了=。 柳姨娘呆呆地看着季书锋。 “再闹,你不要后悔。”季书锋冷冷盯着柳姨娘。 柳姨娘顿时寒从脚底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季书锋拂袖而去。 柳姨娘看着季书锋离去的方向,目光渐渐沉了下来。 第187章 你还是太嫩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娘,爹怎么说?有没有答应让我嫁给那个方宁?”季书锋走了没多久,季青就回来了。 她一脸期待地望着柳姨娘:“虽然方宁看着年纪不大,但胜在是个还不错的读书人,我还是能勉强接受的。” 柳姨娘沉着脸:“你接不接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爹不愿意将嫁给方宁。” “为什么?难道季家小姐还配不上一个童生?爹在想什么?” “这个只能问他了!” “姨娘,方宁可是今年府试表现最好的,也许院试的案首也会是他的。他年纪小,好拿捏,明年可不一定还有这么年轻的秀才了。” 季青自己也着急了。 她从小就被柳姨娘灌输那种要抓住男人往上爬的理念。 商户不如读书人。 不过嫁给读书人是一场豪赌,季青看中了方宁读书的灵气。 “你放心,娘会让你得偿所愿的。” 定亲了又如何,成亲还能休妻呢。 柳姨娘不信,方宁会放弃季家的钱财而选一个什么都帮不到的未婚妻。 “姨娘,定是那季嘉言在爹面前说过什么,那个坏胚子,仗着爹和太太的宠爱,就没将我们放在眼里,便是兄长也能想打就打,爹为什么就这么偏心?就因为他占了个嫡吗?” 柳姨娘没有接话。 这些年她一直想取代季家主母,可不管她做什么,对方都当她不存在,那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滋味,还真是让她不爽。 偏偏季书锋给足了那个正妻的体面。 “姨娘,一定要尽快想办法,定下我和方宁的婚事,不然等方宁真的在院试中拿到案首,只怕是盯着他的更多。”季青急声道。 柳姨娘瞥了她一眼:“你急什么?被人听到了,还以为是你要上赶着倒贴呢!” “我才不倒贴呢,要不是那臭小子还有点读书的天分,我才不正眼看他!”季青冷哼,“我想当官太太,到时候就能压太太一头,让爹给姨娘体面,抬了姨娘的身份。” 哪怕是平妻也比姨娘好。 柳姨娘听到这话,露出欣慰的笑容:“还是我的青青心疼我。” “姨娘,你是我的生母,我不心疼你心疼谁,我盼着有朝一日,能去掉那个姨字呢!所以你一定要赶紧想办法,让我成为方宁的未婚妻。” “嗯,姨娘知道怎么做。” 这个女婿,她要定的了。 “你说柳姨娘想让我当她女婿?”方宁终究是逃不过这个话题,也没办法装傻。 “哼,季青脸上都写着了,就差把你当成肥肉一口吃下去。”季嘉言没好气,“平日里见你也算聪明的,怎么这件事倒是看不出来?” “呃,我有未婚妻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又如何?不是所有人都有自知之明的。我可不想你当我姐夫,那些女人配不上你。” 季嘉言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对我家星云一心一意,忠贞不二。”方宁就差对天发誓了。 大腿没说放过她,她和大腿的婚约就不会解除! 不过像季书锋小妾这种不知好歹的人,方宁还是第一次见到。 打她主意? “行了,这件事我会帮你解决的,不会让他们得逞的。不然到时候只怕是会害了你一辈子,为这种人赔上前程可不值得。”季嘉言拍拍胸膛,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模样。 “我打算过两日让骆文琢作陪,在同州城玩玩,你要一起去吗?”方宁转移话题。 柳姨娘这种人,她一根手指就能摁死了,完全不想浪费心思。 “你为什么要跟骆文琢去?当我不存在么?我可是土生土长的同州城人!" 季嘉言对方宁不满。 方宁斜睨着他:“那你问问你爹,要不要你跟我一起去?” “为什么?” “干嘛问我爹?” “那你别说话。” 方宁白了他一眼。 小孩就是小孩,就算聪明,在某些事情总反应不过来。 好在年纪小,还有很多成长的机会。 “去就去咯,难不成我还能扫你的兴不成?好歹我也是我同州城的地头蛇。”季嘉言撇撇嘴。 方宁笑道:“嘴巴都能挂油瓶了,回头你就知道为什么了。嘉言,你家牛鬼蛇神太多,你还不够强大,要跟你爹慢慢学。” 季书锋是个绝对的老狐狸,季嘉言认为的吃亏,季书锋未必这么看。 只能说,季嘉言还是太嫩了。 方宁倒是能看出季书锋这么做的深意。 “行吧,我听你的。”季嘉言对方宁还是很信服的。 两人在季家逛了逛,季嘉言就觉得没意思,跟方宁离开季家,带方宁去看他们的铺子。 虽然上次掌柜们都见过方宁了。 不过这次是季嘉言正式跟大伙介绍二东家方宁。 李娘子道:“上次多亏了小东家,才免了铺子的麻烦,因着那个标记的关系,城里的姑娘又下了不少订单要买娃娃的。” “因为标记买娃娃?这是为什么?”季嘉言有些意外。 “东家可能回来太急,没有收到信。是那些姑娘希望娃娃上能刻上她们想要的诗句或者字画。” “那可这价钱可不一样,李娘子可曾说了?” 季嘉言急了。 “怎么我回城的时候,难不成认不出季家的马车么?” “兴许是错过了,东家放心,我有跟她们说,这种她们要雕刻上去的,要另外算人工,不过这些要问过东家才行,她们不差钱,也就应下了。” “那就好。” 季嘉言松了口气。 方宁看着李娘子,不由得夸赞:“李娘子真是做买卖一把手呀。” “小东家过奖了,这做家具不一样的,价钱也不一样是吧?”李娘子谦虚地道。 季嘉言向方宁邀功:“这李娘子可是我花了重金求她来当这铺子掌柜的,自然是厉害的。” 李娘子有些不好意思。 方宁上次来没有看铺子的账册。 这回趁着有时间,便让李娘子将账册拿出来。 她粗略看了看,发现这铺子的利润很高,且生意也不错。 不过娃娃虽然贵,但却不如布偶创造的效益高。 难怪现在布偶作坊已经增加人手,布偶出货还是赶不及,因为除了本地的顾客,外地人也会来铺子带布偶回去送人。 毕竟这种Q版的布偶独一无二,萌且可爱。 第188章 不是撞鬼,是撞小人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这个铺子,季嘉言听从了方宁建议。 谁卖出一个布偶或者娃娃,就能活得一定提成,但是严禁彼此之间恶意竞争,否则一经发现就辞退。 卖得越多,工钱越多,谁不热情卖力呢? 再加上李娘子是个很厉害的管理人员,铺子的买卖如今也是有声有色。 “看完了?”季嘉言发现方宁已经把账册阖上。 方宁点点头:“账目分明,一目了然,李娘子做得很好。” 被方宁夸赞,李娘子倒是落落大方:“这些都是我分内之事。” “行吧,那我跟方宁走了,难得她来同州城,我得尽尽地主之谊。”季嘉言起身。 方宁打趣道:“这次也是各自付账吗?” 季嘉言垮下脸:“我是那种人么?你要是不好意思,回长平县再请我吃一顿不就好了?” 方宁:“……” 果然是个得寸进尺的。 季嘉言见状,哈哈大笑。 话虽如此,季嘉言还是带方宁去了同州城最有名的老字号酒楼吃饭。 “这利福酒楼在我们同州城已经有五十多年了,他们的招牌菜,可是谁都学不来。虽然玉衡很厉害,不过全味楼却是打不过利福酒楼的。”季嘉言说,“我自小就爱吃利福酒楼的饭菜,虽然贵,但胜在好吃。” “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方宁没好气,“要不是不好吃,谁会花那冤枉钱来吃?” “不过宁宁,我说实话啊,要是你们安宁酒楼来同州城开分号,利福酒楼肯定不是你们的对手。你们安宁酒楼好吃便宜,利福酒楼好吃贵,且菜式没你们多。”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怂恿我让我爹娘来州城呢?” “人往高处走不是正常的么?长平县生意再好也有限啊,能比得上州城?” 方宁赞同但不接话。 定然是季家在利福酒楼这里吃过亏,季嘉言这是想让安宁酒楼给季家出这个口气! 臭小子。 方宁听说过利福酒楼,但并没有来过。 因为利福酒楼生意是真的很好,上一次她从这里经过,发现里面已经满座,便歇了进去尝尝的心思。 如今有季嘉言带着,就算已经满座,依旧还有额外的雅间。 这就是大户人家的特权。 坐在利福酒楼雅间,望着楼下人来人往的街道,热闹的烟火气息扑面而来。 方宁已经许久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了。 “将你们这里的招牌菜都上一遍吧。”季嘉言对小二说。 “小公子,我们这里最近有两道新鲜的菜式,要不要一并送来尝尝?” “哦?那就上吧。” “诶,好咧。” 小二退出了雅间。 方宁问季嘉言:“怎么刚才小二说有新鲜菜式,你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利福酒楼已经许久没有出新鲜的菜式,我自然惊讶。” “不出新菜式,就靠祖传手艺招揽客人吗?” “是啊,不过如今这利福酒楼换了人来接手,估计是想改改吧。” “本家问题么?” “对,原本是崔三爷管的,但听说崔三爷上个月病重,无力顾及酒楼的事,如今换成了崔六爷。” 说到这里,季嘉言凑到方宁耳边,神秘兮兮地道:“都说崔三爷是亏心事做多撞鬼,这才一病不起的。这事我只告诉你,你可不要跟别人说啊!” 方宁:“……” 长舌妇的既视感! 季嘉言一无所察,还跟方宁说起了崔家的八卦。 方宁听着,并没有放心上。 这些家族内部的斗争,旁人知道的都是道听途说,真相是什么,只有身处漩涡的人才知道。 上菜的速度很快。 原本没怎么在意的方宁在看到那两道新菜式的时候,眼底的阴沉一闪而逝。 这崔六爷……不像是什么厚道之人啊。 所谓新菜式,分明就是安宁酒楼出的香芋扣肉以及东坡肘子! 季嘉言看到那两道菜,脸色也微微一变。 “两位请慢用。”小二退了出去。 方宁举筷,夹了香芋扣肉。 这道菜并没有做出甘香可口、软滑不腻的精髓。 最重要的是,菜里面加了不该加的料——罂粟壳! 除了香芋扣肉,东坡肘子和其他的菜里面也都加了那玩意。 这是针对她,还是针对所有客人? 方宁瞬间冒出这样的念头。 看来崔三爷不是撞鬼,而是撞小人了。 这崔六爷一肚子的阴毒。 “我倒要尝尝这利福酒楼的大厨能不能做出你娘的手艺!”季嘉言夹了离自己最近的东坡肘子准备吃,却被方宁一筷子敲掉了。 别吃! 方宁眼神警告。 为什么? 季嘉言一脸懵逼。 虽然生气,但也要尝尝他们是不是真的把做菜的方子拿到才是啊。 怎么还打起了哑谜? 不过方宁说不能吃,那就不能吃。 即便不解,季嘉言还是听方宁的话。 方宁忽然端起那一盘扣肉泼到季嘉言身上。 季嘉言吓了一跳。 方宁冷哼道:“季嘉言你有意思吗?我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傻子是不是?” 说完,方宁怒气冲冲离去。 季嘉言莫名其妙。 他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的油污,脸色铁青追出去:“方宁你什么意思!” “就没必要说这么明白了,这扣肉,我请你。”方宁怒道。 “我好心好意请你来吃饭,你就这么对我?” “你那叫好心?你说你爱吃香芋扣肉,我就将法子告诉你,转头同州城就出来,你对得起我?” 方宁从来没说过做菜的事,季嘉言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他还以为方宁真生气呢。 原来是做戏啊! “你就不许人家琢磨出来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 “问你自己,季嘉言,我看错你了。” 方宁转身大步离去。 正好有小二端菜上来,方宁狠狠撞过去,将托盘上的菜全部打翻了。 罂粟壳不是针对她。 这些菜里面也加了! 利福酒楼做大死啊! “你是瞎了吗?走路不看路?”方宁勃然大怒,骂那小二。 掌柜被惊动了,赶紧跑上来。 一看到季嘉言,就认出了这个发脾气的是方宁。 他不由得皱眉。 “弄脏了公子衣服,真是对不住啊……”他不甚恭敬地道歉。 方宁一跺脚:“气死我啦,赶紧给我找一套干净的衣裳换上。” 她边说,便急匆匆下楼。 所有人都看着,掌柜的没办法,只好将方宁带到了后院。 这是方宁想要的! 第189章 你远远不如方宁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利福酒楼作为老字号,经过数次扩建,后院很大。 方宁扫了眼过去,看到不少新鲜的食材在这里堆着。 突然,方宁的目光被吸引住。 在水井一丈远的距离处,有一个架子,架子最上面放着两个竹筛,而竹筛里晾晒的,正是利福酒楼在菜里添加的特别作料——罂丨粟壳! 方宁仔细想了想,大梁境内貌似没有罂丨粟这种东西,想来崔六爷应该是通过其他渠道得到的。 这么光明正大晾晒在后院,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小公子真对不住,这衣裳是干净的,你赶紧换上,免得一会染上风寒就不好。”掌柜很快就送来了衣裳。 方宁收回目光,沉着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将衣裳换好后,跟掌柜的道谢,还要给掌柜银子,但是掌柜拒绝了。 因为他知道方宁的身份。 对于将来有可能入仕的读书人,掌柜的傻了才会去得罪! “小公子不必客气,这原本就是我们酒楼的小二冲撞你在先,你若是执意如此 ,我们反倒不安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谢过掌柜了。”方宁拱拱手,“酒楼的菜式很好吃,只是与朋友闹了不愉快,改日再来试试你们的招牌菜。” “欢迎。” “告辞。” 方宁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将那小孩气性演绎的淋漓尽致。 掌柜望着方宁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香芋扣肉和东坡肘子都是安宁酒楼的菜式。 季嘉言将方宁带来,本来就是故意上这道菜的。 方宁翻脸在他意料之中。 毕竟这里是同州城,得知自己母亲拿手绝活到了利福酒楼,方宁一个孩子自是还不懂掩饰自己的情绪。 掌柜有些遗憾方宁没吃那些菜,早知道就先不上那两道菜了。 不然,要到梁安蓉拿手好菜的方子岂不是快些? 季嘉言还在门外。 见方宁出来,冷声质问:“你发什么疯?无端端泼我一身的菜,我好心好意请你吃饭,你就这么对我?” “哼,你心知肚明。”方宁说完这话,拂袖而去。 季嘉言跺脚:“方宁,你忘恩负义!” 方宁连头都不回。 季嘉言怒气冲冲上了马车回家,似乎也被气得不轻。 这一幕,小二又跑去告诉掌柜。 “真的闹翻了?这方宁居然以为是季嘉言将这两道菜的方子给利福酒楼?小孩就是小孩!”掌柜不以为然,根本没放在心上。 他的目光落到架子上晾晒的罂丨粟壳,厉声斥责:“谁让你们将这宝贝拿出来的?要是弄丢了,你们担待得起吗?还不快收起来。那可是比金子还要金贵的东西,仔细你们的皮。” 院子里的人闻言,赶紧将那两个竹筛收起来,放到库房里去。 掌柜跟进去,亲自将罂丨粟壳锁好,免得真的丢了,到时候没办法跟崔六爷交代。 崔六爷说了,这是让利福酒楼生意更上一层楼的法宝! 而方宁回到客栈后,元宝正在房间里陪着那孩子玩耍。 看到方宁,那孩子立刻跑过来,眼巴巴望着方宁:“哥哥你回来啦?” “是啊,饿了没有?”方宁将从路上买的肉包子放到桌上,“元宝,你也过来吃点东西。” 元宝不跟方宁客气,拿起热气腾腾的包子就吃起来。 小孩见状,这才去拿。 等元宝吃完,方宁才跟元宝说:“回去跟你家少爷说,不要到利福酒楼吃喝。” “为什么?”元宝一脸不解。 “你回去转告他就是。” “哦。” 元宝没有追问下去。 方宁回来了,元宝自然不会再待下去。 方宁看到小孩脏兮兮的,便唤来小二,给了小二一些银钱,让小二给小孩买两套干净的衣裳。 “对了,顺便帮我找找骆文琢,让他明天过来,这多余的银钱,便赏你了。” “谢谢公子。” 小二满心欢喜去了。 方宁出手大方,这银钱肯定是有剩余的,他自是尽心尽力给方宁跑腿。 而元宝回去之后,转述了方宁的话。 季嘉言皱眉:“今天方宁怪怪的,无端端的发火,又撞利福酒楼的小二,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元宝,方宁除了拿两句话,就没说别的吗?” “少爷,没有。”元宝摇头。 季嘉言琢磨不透方宁的意思,只能去找季书锋了。 季书锋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同样不知道方宁葫芦里卖什么药。 不过他叮嘱季嘉言:“宁宁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你与他交好是对的,既然他无端端这样交代我们,自是有他的用意,我们照着做便是,他总不至于害了我们。” 季嘉言想想也是。 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方宁总会解释的。 “那我明日还与他一道同骆文琢出游吗?” “为什么不去?小孩子吵架,不就是隔天就忘记的事,你要是太较真,反而显得太假了。” “哦,爹,我不明白,骆文琢有什么好的?” 季书锋摸摸他的头:“季家富贵,爹保不住季家太久,不知道什么时候悬挂在我们头上那把刀就下来了,爹总得为季家挣条后路的。” “骆文琢是,方宁不是吗?”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嘉言,有些事你真的需要跟方宁多学学,他年纪不大,但当你老师绰绰有余。” “可我挣钱不比他差啊。” “若论保全自己,你却是远远不如他的。” 季嘉言不服。 可他又找不到反驳的话。 不如方宁就不如吧,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方宁是他兄弟! 入夜之后。 那孩子早早睡下。 方宁推开窗户,低低唤了一声:“尤安。” 四周没有任何动静。 “我知道你在,出来。”方宁语气微沉。 片刻之后,尤安忽然从瓦面倒吊下来。 这要是换成一般人,怕不是要被尤安吓得当场暴毙。 方宁翻了个白眼:“滚下来。” 尤安本来就因为要留在同州城保护方宁而不爽。 如今还被方宁这样命令,他更加不高兴了。 在他心里,方宁已经跟狐狸精画上等号。 好好的主子,因为方宁不停退让以及放弃自己的原则。 总有一天,会被狐狸精害死的,哼! 第190章 你说还是不说?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看着表情丰富的尤安,不用猜也知道他在脑补什么。 “帮我看着这孩子,我要出去一趟。” “大半夜你让我带崽?” “那我只能等少东家回来,跟少东家说这事了。” 尤安:“……你威胁我?”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方宁反问。 尤安沉默,无言以对。 “告诉我,要怎么能见到玉指挥使?” 方宁又丢出一个重磅炸弹。 尤安吓了一跳。 “你、你要干什么?” 三更半夜的,见主子的叔父,该不是去要名分吧? 天啊,方宁疯了吗? 主子这对他还不够好? 这么贪心,不怕被反噬? 当真以为见到玉指挥使能得到他想要的? 天真! 怎么死都不知道! 尤安那瞬息万变、如同戏精上身的神情,很是无语。 他都在脑补些什么? “有要事,若是被你耽误了,届时我看你怎么跟你们主子交代。”方宁严肃说道。 尤安一脸怀疑。 但是方宁的肃容又让他觉得方宁是真的有事。 “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我好端端的骗你作甚?你应该瞧见我今日在利福酒楼行事。” “那不是因为利福酒楼偷了你们家菜式吗?” “我只问一句,你说还是不说?” 方宁不想跟尤安废话。 她发现这个脑补帝非常的啰嗦。 司玉衡一定是因为这个,不愿意将他带在身边的。 尤安不情不愿将腰牌摘下来:“你拿这个去,不会被丢出都指挥司。” 方宁拿过来,是一枚刻着南卫城都指挥司、上下都有鹰的铜牌。 “照顾好孩子。” “哦。” 方宁交代完,便投窗而出,很快消失在尤安视线里。 尤安:“……” 他为什么要听那个小孩的话啊? 尤安这么问自己的同时又看向床上那个呼吸平缓、睡得很沉的孩子,认命地找了张凳子坐下去。 谁让主子非得交代他保护方宁呢? 都指挥司在城北,和客栈距离并不近。 两刻钟后,方宁出现在都指挥司附近。 此时夜已深,但都指挥司依旧戒备森严,巡逻的甲士目光炯炯,身姿挺拔,一看就是军纪严明。 都指挥司的围墙也很高,方宁考量着自己要怎么躲过那些甲士成功进去。 都指挥司东南西北都有一座能俯瞰全城的哨岗,每一座哨岗上都有四个人站岗,注视着都指挥司每一个角落。 方宁轻功没有司玉衡厉害,想要躲过那么多双眼睛不是容易的事。 方宁放弃了这个想法。 她正打算拿着腰牌直接去都指挥司,结果却听到有车轱辘的声音的朝这边而来。 方宁看过去。 没多久,都指挥司所在的那条街的街头出现了一辆马车。 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特别的突兀。 方宁暗忖:这半夜三更的,是谁来都指挥司?难不成是玉明复? 很快,马车在都指挥司前停下。 一张俊美无双的面容骤然出现在方宁的视线里, 在角灯昏暗的光线下,映衬得他肤色格外的白皙如玉,那双眸子越发的漆黑幽深。 司玉衡! 他下了马车,神色清冷,周身散发着上位者慑人的气势。 司玉衡站定的刹那,倏地朝方宁所在的方向看来,那道目光如出了鞘的宝剑,锋芒和杀意毕露,令见过大场面的方宁也不由得生出一丝寒意。 但转瞬间,司玉衡眼底的杀意就褪去了。 他朝方宁这边走来。 方宁:“……” 这怕不是被发现了? 司玉衡停下来,朝方宁伸出手:“大半夜的,躲在这里做什么?” 方宁:“……” 大腿果然慧眼如炬,隔着夜色和距离,也能认出她来。 方宁从藏身之处出来。 司玉衡上上下下打量着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等他? 方宁将尤安的腰牌拿出来:“本来是想见见指挥使的。” 司玉衡有些失落。 “走吧。” 他也没问方宁要作甚,径自带着方宁朝都指挥司走去。 无论是门外的甲士还是跟司玉衡一起回来的人,除了尤平没什么反应之外,其他人都好奇得不行。 公子怎么会对一个小孩和颜悦色? 但就算是好奇,也没有人会去问司玉衡为什么。 不是怕司玉衡发怒,而是司玉衡根本就不会说,他的沉默寡言,是南卫城都指挥司上下将士都知道的。 方宁顺顺利利跟司玉衡进了都指挥司。 司玉衡将方宁带到他的住处,让人上热水沐浴。 在方家的时候,澡间在厨房旁边,虽然跟司玉衡睡一张床上,但方宁并没有什么感觉。 可这会听着司玉衡洗澡的水声,方宁思绪有些不受控制了。 她觉得自己有点老色胚了! 好在司玉衡动作很快,没有给方宁太多遐想的空间,就穿戴整齐,一身水汽出来了。 脸上和脖子上还挂着水珠,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嘶。 方宁庆幸自己现在还是个孩子。 不然会把持不住的。 司玉衡的模样真的是得天独厚、祸国殃民! 司玉衡察觉方宁的注视:“嗯?” 方宁闻声回神:“你的事忙完了?” “嗯。” “我还以为你再过几天回来。” “你府试已经考完了。” 方宁想起司玉衡离开同州城前说过,等她考完府试救回来。 “我拿到案首了。”方宁笑眯眯,“没有辜负先生的教导。” “还有院试,不要掉以轻心。”司玉衡替方宁高兴,面上却没表现出来,而是话锋一转,“你怎么突然半夜来都指挥司,可是出什么事了?” 他来去匆匆,还没来得及了解自己没在同州城这段时间都发生过什么事。 方宁将尤安的腰牌递给司玉衡,敛起笑意说起这些天的发现:“州城里有人控制小孩行乞、偷盗,老字号利福酒楼在菜里加了令人成瘾的药材。” “成瘾?” “是,沾上了那东西,想要戒掉就不容易了。” “是阿芙蓉吗?” “对!” 阿芙蓉是罂丨粟的别称。 “少东家知道?” “见过。” 司玉衡没有解释,但方宁从他阴冷的神色中知道,罂丨粟在他心里绝对不是好东西。 “那小乞儿的事……”方宁没有追问,而是说起另一件事,“少东家一直不知道吗?” 第191章 动动手的功夫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司玉衡沉默了片刻。 方宁立刻明白。 “不是不知道,是暂时抽不出手收拾吗?” “嗯,几乎每个地方都有这样的事,打掉一批,还有第二批!” 这下轮到方宁沉默了。 这种被丐帮控制的孩子,运气好的只是行乞,运气不好的,会直接被打断手脚或者是养在瓮子里,最后人为长成怪胎,用来卖艺赚钱…… 曾经她就端掉过不少这样的势力,那些被解救出来的孩子,让人不敢直视。 “你是不是跟温知府说了什么?”司玉衡忽然又问。 “就出了个主意,不过我也不知道温知府会不会采纳。” “你已经被人注意了。”司玉衡提醒方宁,“日后还是少些出风头,至少在乡试之前,都要韬光养晦,要杀你的人,正是司锦川。” 方宁诧异。 “惊马一事,是司锦川授意。”司玉衡低声道,“我此番离开同州城,便是为了解决这件事,你不要再深究下去。” 方宁望着司玉衡。 那双眸子黑白分明,就像是世上最无暇的美玉,每一次方宁认真看司玉衡的时候,让司玉衡生出一种不愿与之直视的感觉。 司玉衡心里这么想的同时,手上动作更快,他捂住了方宁的眸子。 “不过你放心吧,这一两年司锦川没有时间来找你麻烦了,他自顾不暇。”司玉衡说,“小乞儿的事既然你已经插手了,那就照你的计划去做。” “少东家,你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给他找些事做而已,皇帝不止他一个皇子。” “听上去很复杂,没你说的这么轻松吧?” “旁人看来复杂的事,不过是我动动手的功夫而已。” 司玉衡说得风轻云淡。 前世不是没有察觉司锦川的狼子野心,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身份,更没想到司锦川会这么快动手。 不过即便他死了,司锦川也不会安然就是。 他留的后手,足以令天下动荡不安。 司锦川没有他的辅助,根本坐不上帝位。 “好了,你来此见我叔父,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就是为了阿芙蓉啊,我担心军中也有这玩意,那可是能轻易毁掉南卫城都指挥司的。不过你既然知道,那我就不用担心了。” “嗯,这些天一切可还好?” “被人污蔑作弊算不算坏事?” “谁?” 司玉衡只知道惊马这件事,其他的还真没来得及了解。 “曹庆平。” “他?” “怎么了?” “这么说曹庆平现在是连院试都没进去了?” “对的。” “呵,是不该进去的,这样的人入仕,对百姓来说是并非好事。” 方宁好奇,压低声音:“他做了什么事?” 贪墨赈灾银两。 司玉衡在桌上用茶水写了这么六个字。 方宁:“……” 那可真是多亏了他的的嫉妒啊。 不然怎么能让他自己扳倒他自己呢?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公子,指挥使有请。”侍卫敲了敲门。 司玉衡看向方宁:“一起过去吧。” 方宁本来想拒绝的,因为司玉衡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但是想想,都是一条船上的队友,早晚都得见的。 司玉衡寻了一套黑色的长衫穿上,带着方宁去了玉明复的书房。 玉明复坐在书案后,听到脚步声抬头看过来。 他锐利的目光径自越过司玉衡,落到方宁身上。 若换成一般人,早就在玉明复那迫人的气势下不敢出大气了。 但方宁不一样,她就不是普通人。 面对玉明复的审视,她从容自若,没有一丝怯场。 这让玉明复意外。 方宁拿下府试案首这事他自是知道。 原本以为这就是个读书有天赋的神童而已。 如今一见,玉明复知道方宁不简单。 难怪能琢磨出那么多东西,入了司玉衡的眼。 “叔父。” “学生见过指挥使大人。”方宁拱手作揖。 玉明复摆摆手:“你就是方宁?不必多礼。” 顿了顿,玉明复看向司玉衡:“你一路辛苦了,原本是不该让你过来的,不过听说你在门口带了个人回来,是你吧,方宁?” “是。”方宁不卑不亢。 “你半夜来此,所为何事?” 方宁便将自己告诉司玉衡的事重复了一遍。 玉明复脸色微沉。 京城贵族流行吸食的五石散,已经让玉明复很反感,并严禁手下将士沾染半分,否则严惩不贷。 阿芙蓉那种东西,玉明复只是听司玉衡说过,便让他深恶痛绝。 他曾多次上奏章请求皇帝禁止这些东西,但都被皇帝压了下去。 久而久之,玉明复便没再提过这事,只在南卫城都指挥司明令禁止五石散的出现。 “小小商户,还真是胆大妄为!”玉明复冷笑一声,他看向方宁,“你又是如何知晓阿芙蓉的?” “我爹是大夫,曾在医书上看到说西南那边的边陲小国长着这些东西,只是人们都当观赏之花,并不太清楚它的坏处。” “你没见过,又如何得知?” “大夫或多或少会有这种罕见的药物,我自是见过的。不过这些东西并不好弄到,我爹先前也是从那些江湖游医处得到,这阿芙蓉有止痛之功效。” 方宁扯了个谎言。 认出那东西不是在方辞年那见过,而是在后世这些东西真不是什么罕见之物,她执行的任务,十之八九跟这些有关,认不出来才怪。 “叔父,先前制作的解药里就有阿芙蓉,方大夫也是费劲功夫才寻到的。”司玉衡帮方宁说了一句话。 在关于他安危这件事上,玉明复很是慎重多疑。 他并不是那么相信方宁。 不过有司玉衡解释,他倒是将这怀疑压了下去。 “你可还见到利福酒楼有阿芙蓉?”玉明复又问。 方宁点点头:“就在他们后院里,我亲眼瞧见他们晾晒。” 玉明复半晌没有说话。 司玉衡也沉默。 方宁眼观鼻鼻观心,比他们还自在。 “时候不早了,玉衡你送方宁回去。” 玉明复忽然开口。 司玉衡应下。 方宁只好起身离开。 “指挥使大人似乎很不相信我。”走出都指挥司后,方宁小声跟司玉衡说。 第192章 你有病哦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除了我,他谁都不信。”司玉衡淡淡地道。 方宁挑眉:“好吧,看来我不值得信任。” “叔父是叔父,我是我。”司玉衡温声,“他不了解,有他自己的考量。” “少东家,我们就这么回去?不会惊动旁人?” 司玉衡似笑非笑:“你真以为我会这么送你回客栈?” “不然?” “我教你轻功是摆设?” 方宁:“……” 是她想太多了。 “回吧。” 司玉衡摆摆手,转身回都指挥司了。 方宁:“……” 还真的是。 无情啊! 看着司玉衡确实没有要送她回去的意思,方宁自己能自力更生。 她并没有看到,她刚离开,司玉衡就转身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目光深沉,叫人琢磨不透她的心思。 尤安见着方宁回来,跟见鬼似的,跑得比谁都快,完全不带一丝停顿的。 方宁抚额。 这司玉衡主仆都奇奇怪怪的。 她洗了把脸,便躺下睡觉了。 那小孩睡得依旧很沉,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次日。 季嘉言早早就来到客栈。 嘴巴噘得老高,看上去都能挂油瓶了。 他让小二将他带到方宁住的房间。 “方宁,你起来没有?”季嘉言敲门,“我给你带了早饭。” “等会。”方宁的声音传出来。 元宝看了看季嘉言:“少爷,你今天一大早爬起来,就是为了给方公子送吃食?” 季嘉言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元宝撇撇嘴,不管就不管,谁乐意似的。 要不是专门为这个,用得着让他一大早喊他起床? 元宝敢怒不敢言,默默退到季嘉言身后。 约莫过了一盏茶功夫,方宁才来开门。 季嘉言没看方宁,径自走进来,将手中那个大大的食盒往桌上一放。 砰! 方宁将门关上:“干嘛呢,一大早的,谁又惹怒你?” “除了你还有谁?”季嘉言冷哼,“昨天泼我一身油腻,我还跟你算账呢。” “要不给你泼回来?”方宁在他对面坐下。 “算了,我大人大量。” 季嘉言的目光落到床上坐起来的小孩身上,不由得有些嫉妒。 他在方家的时候,都没有跟方宁同床共枕的待遇呢,先小屁孩竟然有这个机会跟他好兄弟谁一张床上。 “季家太无聊了,今晚我也在客栈睡。” “你有病。” 方宁忍不住吐槽。 放着好好的条件不享受,跑到客栈来睡硬板床。 “怎么?不行?我就要留下,我还要睡这里!”季嘉言嚷嚷,“没有盖过一床被的兄弟叫兄弟吗?玉衡可以,他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司玉衡是她“未婚妻”,小孩还是个小孩,能跟季嘉言一样? 方宁没有理会季嘉言突如其来的发疯。 她去帮那小孩穿好衣服,又教他洗漱,而后才拉着他来到桌子前坐下,打开季嘉言的食盒,给他吃东西。 季嘉言见她这么伺候一个小孩,更加酸溜溜了:“好歹我们也是共同奋斗的好兄弟,你怎么就对我这么狠心?” “对你狠心是一种善良。”方宁没好气,“你整天粘着我,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季嘉言差点没跳起来:“你少恶心人了,什么喜欢你?我可不好男色,你少自作多情!” “那就别粘着我,万一我喜欢你,可不是什么好事!”方宁说。 季嘉言:“……” 他下意识搓了搓手臂。 一想到被兄弟喜欢,他就汗毛倒竖。 “方宁你指定有病。”季嘉言说这话的同时,退远了些距离。 “对,我好男色,你离我远些。” “禽兽啊,那这个小孩你也不放过?” 方宁没忍住,拿起一个包子往他嘴里一塞:“伯父说得对,你好好一个人,怎么就长了张嘴?” 季嘉言恶狠狠咬了口包子:“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 “我救他是一片好心,没你这么龌龊。”方宁翻了个白眼,“下次在这么说,我打掉你牙齿。” 元宝在后面扯了扯季嘉言的衣裳,小声说了绝:“少东家,打不过。” 季嘉言瞪了元宝一眼,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不知道他打不过玉衡? “你早晚会因为那张嘴挨打的。”方宁说。 元宝下意识接过话:“已经没少这样了。” 方宁闻言,忍俊不禁。 季家所见可不是吗? 季书锋肯定没少打他! 季嘉言正欲反驳,骆文琢来了。 “用过早膳没有?要不要吃点?”方宁指了指那一大食盒的东西。 骆文琢落落大方:“尚未,多谢了。” “你要谢我。”季嘉言看了骆文琢一眼,指了指自己。 “多谢季公子。” “你认识我?” “季家小公子,同州城无人不知。”骆文琢笑道。 季嘉言闻言,便没说什么了。 小孩要养伤,自然是不能跟着方宁他们出去。 方宁交代了小二照看那孩子,又递了个信号让暗中保护她的尤安留下,这才出游去。 尤安:“……” 真是造孽啊,一个方宁还不够带的,还要加个更小的? 等主子回来,他一定要跟尤平换换才行! 季嘉言对同州城有什么可以游玩的地方早已了然于心。 但骆文琢带他们去的,却不是同州城那些有名的地方,去的反倒都是人少却别有一番风味的地方。 甚至还带方宁和季嘉言去吃了一餐连季嘉言也从未尝过的同州传统美食。 “怪了,为什么以前我从来没吃过?”季嘉言大快朵颐,吃得停不下来。 骆文琢笑道:“其实这算不得什么珍馐佳肴,只是你从未吃过,所以觉得别有风味而已。” “这样的地方,我还真是从来不知道。”季嘉言说。 方宁望着落日下波光粼粼的江面,远处是归来的渔船,伴随着渔夫悠扬的歌声,倒是有种别样的宁静祥和。 “这地方能让人静下心来。”方宁收回目光,“还是多亏你作陪了。” “倒是不必客气,明日还有更好玩的呢。”骆文琢道,“总不能拿了银子,带你们去那些人尽皆知的地方是不是?” “我明日也要来。”季嘉言忙道,“我也要去好玩的地方。” 话刚落音,岸上便传来一道阴冷的声音:“嘉言,你要去什么好玩的地方啊?” 第193章 令人着急的智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年约二十出头的男子,带着一群人站在岸上,目光阴沉地盯着季嘉言。 看着他对季嘉言的态度,方宁暗忖:这是季嘉言的大哥季东树? 季嘉言看到来人就面露嫌恶:“怎么哪哪都有你?真是晦气!” 说完,季嘉言看向方宁跟骆文琢:“你们吃好了没有?吃好就走吧。” 方宁和骆文琢相视一眼,没有说话。 这是季家内部的事,虽然已经不可避免被拖进去,不过方宁还是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不打算掺和季嘉言和季东树的事。 “嘉言,有你这么跟兄长说话的吗?”季东树神色阴沉,“去了长平县一段时间,连礼数都不记得了?” 季嘉言慢条斯理擦了擦嘴,站起身来,对上季东树的目光:“礼数?要不你告诉我,什么叫礼数?也好让我学学如何?” 季东树冷笑一声,看了眼方宁和骆文琢:“这里也没有什么人,要是你失足落水什么的,那可真是遗憾啊。” 方宁:“……” 脑子长的是豆腐渣吗?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想在这里干掉季嘉言? 这智商真叫人着急啊。 难怪季书锋对那几个庶子这么不看重了。 季嘉言这一辈,还真是只剩下季嘉言能看的。 还好季书锋会生,生了个天生适合做买卖的好儿子。 “这么说,你想杀我咯?”季嘉言满不在乎反问,“季东树,要不你晃晃自己脑袋,听听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水?杀我,就凭你?惊马我都没死,你现在动手试试?” “来人,把船给我掀翻了,一个活口都别留!”季东树还真是下令。 方宁:“……” 丧尸要是撬开他脑袋,一定会很失望,反倒是屎壳郎会喜欢。 “想必你是季家大少爷吧?”方宁淡淡开口,“朗朗乾坤,你说杀人就杀人,就没想过后果吗?” “杀你们还需要挑日子吗?”季东树反问,“季嘉言死了,就什么都好办,至于我怎么善后,那不是你们应该关心的。你就是方宁吧?你说你没事为什么要跟季嘉言做买卖呢?” “我赚点钱怎么了?”方宁反问。 “自寻死路,神仙都救不了你。” “我看你今天才是自寻死路,神仙救不了你!” “如今你们也只能逞口舌之快了,但说无妨,反正很快就说不出来了。” 季东树眼神狠毒,死死盯着季嘉言。 跟着他来的那些人已经下河将船包围住。 船家吓得魂飞魄散,不住求饶:“我们只是混口饭吃,求大爷饶命啊。” “船家,你求他们没用,你应该求的是这两位少爷。”骆文琢笑着提醒他,“年纪不大,却值得他们劳师动众,说明他们是发自内心的害怕两位少爷。” 季嘉言回过头:“你不怕?” “不怕,你们会护着我。” “我还怀疑是你将人带来的!” “我虽然爱钱,但也是有原则的,不赚黑心钱。” 骆文琢坦坦荡荡。 “不过嘉言,我可以告诉你一个逃命的办法,你要不要买?二十两银子。” “只要你救我,我给你五十两。” “成交。” 季东树见状,气得咬牙切齿。 这种生死一线的情况下,竟然还敢谈交易,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动手!”季东树挥手下令。 他带来的人立刻去掀船。 “船家,背着小少爷立刻跳水从水里逃生,人要是救回来,我分你四十两!”骆文琢大声道。 季嘉言:“……你大爷!” 方宁哈哈大笑。 骆文琢还真是秒人呀。 不过,有元宝在呢! “元宝!”方宁高声大喊,“有人要杀你家少爷!” 话音一落,远处的元宝迅若流星般赶来。 季东树脸色微沉,又分出几个人对付元宝。 方宁叹了口气:“大少爷,知道你爹为什么什么都不想交给你吗?因为你真的太蠢了,蠢到连我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 “把这小杂碎给我弄死!”季东树气急败坏。 方宁又笑出声来。 她拔出腰间软剑。 司玉衡送她的礼物,还是第一次派上用场呢! 不过司玉衡没有教过方宁剑法,方宁用着软剑,毫无章法,反倒是让那些本身功夫不怎样的人乱了阵脚。 一刻钟的时间都不到,水里的人就被方宁放倒。 而船还好好地浮在水面,只是方向转了转而已。 方宁纵身跃上岸。 举剑直指季东树咽喉:“你说你怎么这么蠢呢?惊马那件事还没让你明白,我会武功吗?” 季东树瞪大双眼,脸色发白:“我、我只是开玩笑!” “开玩笑?你自己蠢也就算了,还想将别人拉到跟你同一水平上吗?”季嘉言也跃到岸边来。 “你、你怎么会武?”季东树不敢置信。 “你自己不学,以为别人也不学?真的,爹怎么会生出你们这般无能的儿子呢?简直是对你们动动脑子都是对我自己的侮辱!” “不会吧,你连季嘉言有什么底牌都不知道就贸然动手?谁给你勇气?” 方宁都服气了。 季嘉言没提老大跟老四,她还以为这两人稍微能算个对手。 没想到,不提是因为他们不配! 季书锋买卖做得这么大,庶子一个比一个蠢,是隔代遗传还是他们生母太蠢缘故? “嘉言,我只是跟你开玩笑而已……”季东树放软语气,完全没有刚才的嚣张。 “船家有没有绳子?”季嘉言看向船家。 船家战战兢兢,两腿发软:“有、有……” “元宝,把这些人都给绑起来,带回城里去报官!流匪逃窜,可是大案啊。“ “是,少爷。” “季嘉言,我只是跟开玩笑,你用得着这么绝情?”季东树急了。 说要来接应他的人怎么还没出现? 难不成真的要他被季嘉言带到官府去? “是啊,都要杀我了,还是跟我开玩笑,那把我脑袋砍下来了,是不是也可以说是你就想摸摸我的头?”季嘉言冷笑。 既然季东树上赶着送把柄,他要是不抓住了,还真是对不起季东树啊! 方宁若有所思环顾一周。 看来怂恿季东树动手的人并没有来。 就是要让季东树杀人,一石二鸟。 “谁告诉你我们在这里的?”方宁看向季东树。 第194章 大哥求你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季东树支支吾吾,半天都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谁都不知道,你也敢带人来杀人?”方宁嗤笑,“你还真是,说你蠢都抬举你了。” “闭嘴,跟你有什么关系?”季东树怒瞪着方宁。 季嘉言将方宁拉到一边:“季东树啊季东树,我都让你这么多了,你还是一事无成?你比大十岁呢,还拍马都赶不上我,如今却想着用这种方法解决我。” “嘉言,大哥跟你开玩笑的,你别生气好不好?”季东树好声好气哄季嘉言,“要不这样,回去之后,我跟爹请罪,让爹惩罚我好吗?” “不好。” “嘉言,大哥求你了。” “刚才你不是挺嚣张的吗?现在求我干什么?” “你!” “行了,不过是个二十的王八,聊斋都玩不起呢。” “你敢骂我?” 季嘉言冷哼一声,看都不想看季东树。 “真扫兴。”季嘉言嘀咕了句,而后盯着骆文琢,“真不是你带人来的?骆大哥,我还喊你一声大哥,要是这件事跟你有关,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季嘉言的语气沉了下来,眼神很是慑人。 骆文琢只是笑笑:“嘉言,我说了,我不赚黑心钱,更不会拿自己前程去赌。” “如此最好。”季嘉言收回目光。 元宝这会已经将人都绑起来,串成了粽子,现在只剩下季东树了。 “少爷,要绑吗?” “这是匪首,当然要绑,万一逃了,为祸百姓怎么办?” “季嘉言你敢!” “太吵了。” 元宝闻言脱下袜子,往季东树嘴里一塞。 “呕……”季东树差点被熏吐。 方宁和骆文琢默默退出一定距离。 季嘉言捂着鼻子,怒目而视:“你几天没洗脚了?” 元宝满脸通红:“也就三四天而已。” 三四天。 而已! 这是个人才。 季东树没忍住吐了出来。 可袜子塞得太严实……那画面,真是叫人不敢直视。 如果眼神能杀人,季嘉言跟元宝已经尸骨无存。 等元宝做好一切,夕阳的余晖洒在江面上,如梦如幻。 就是可惜了那些还没吃完的美食。 季东树一行人被元宝赶鸭子一样赶回了城里。 温知府现在看到方宁就头疼。 怎么有方宁在的地方,事情那么多? 但是很快,温知府就从头疼变成惊喜。 因为季东树带来的这帮人,竟有几个通缉犯! 这让温知府大喜。 要知道,能被朝廷通缉的,无不是罪行累累的恶人。 温知府都顾不上吃晚饭,先审理这些人了。 而方宁和季嘉言就暂时先回去,随时听候传唤。 季嘉言要将这件事告诉季书锋,早早就先走了。 骆文琢送方宁回客栈。 “骆兄真不知道此事?”方宁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骆文琢正色道:“方宁,我骆文琢虽然穷,但也穷得有骨气,倘若真要赚这些昧良心的钱,我早就发财了。” “事关季家,非同小可,我不得不谨慎,还望骆兄见谅。” “季家富可敌国,本身就是靶子,惊马一事,不是针对季嘉言这么简单吧?” “为何这么说?” 方宁眼底闪过惊讶,面上却不动声色。 骆文琢指了指自己眼睛:“我会看。” 方宁不由得笑了:“我得罪过人,兴许是想一箭双雕吧!” “唉,发现你的银子不是那么好赚,一不小心,小命都丢了。”骆文琢叹气。 方宁:“……” 这是怕她赖账不成? 方宁掏出银子,照说好的价钱给骆文琢。 “明天应该是没时间外出的了。” “嗯,我明日给你送些你没尝过的吃食。” “劳烦你了。” “请。” 骆文琢收好银子,做了个手势。 快走到客栈的时候,方宁顿住脚步。 这时天色将暗,街上已经没人,一眼望去,空空荡荡。 “你对通州城里的乞丐有没有什么了解?”方宁压低声音。 骆文琢闻言,脸色微变。 他慎重地四下观望,随后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方宁,提醒你不要管这个闲事,你管不来的。” “你什么都不知道?” “别这么好奇!” 骆文琢警告。 “先前有朝廷钦差来查这事,结果还没到同州城,就横尸江面。” “竟已经如此只手遮天了吗?” 骆文琢摇摇头:“我不清楚,建议你也别打听这么清楚,有什么事等院试之后再说,你如今不过是童生而已。” 方宁只好作罢。 先前温知府分明是不知情的样子。 如今听骆文琢这么一说,怕是很复杂,连温知府都不敢轻易插手。 难怪温知府要训斥她了。 不知道司玉衡那边怎么样。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家了,就不送你进去了。”骆文琢在客栈门前停下。 “慢走。”方宁颔首,抬脚入内。 骆文琢望着方宁的背影,眉心微蹙,随后也转身离开。 房间里点着蜡烛,那小孩乖乖坐在桌子前。 看到方宁回来,他很高兴,从凳子上下来跑到方宁面前:“哥哥,你回来啦?” “你吃过晚饭没有?”方宁问。 “吃过了,哥哥呢?” “吃了。” “哦。” 方宁见他有些失望,便笑着问道:“怎么啦?” “我留了两个包子想给哥哥。”小孩说,转身跑到桌子那,将两个已经冷了的包子拿过来给方宁。 “你要是饿了你吃吧,我是吃过才回来的。”方宁心中一暖,柔声拒绝,“你吃吧。” 小孩仔细看着方宁,大概是确定方宁真的吃过了,这才拿着包子狼吞虎咽。 他真的很瘦,看着就令人心疼。 方宁没有问过他的名字,他也没说。 方宁摸摸他的头:“吃慢些,没人跟你抢的。” 小孩吃完包子,又说了句:“哥哥,今天有人来找你。” “找我?”方宁狐疑,“有没有说他自己是谁?” “他说是你叔叔,但是我没有开门。”小孩说,“因为你没说过有人来找你。” “没开门是对的。”方宁说,“你害怕吗?” “不怕的。”小孩说,“哥哥会保护我。” “嗯,我会保护你。”方宁道,一边想着到底是谁找她。 入夜后,等小孩睡着,方宁将尤安喊了出来。 第195章 瞒不住方宁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尤安磨磨蹭蹭,不情不愿现身。 方宁瞥了他一眼:“今天是谁来了?” 尤安道:“你叔叔。 方宁:“???” “你说清楚!” “真的是你三叔。”尤安说,“只是那小孩不认识你的三叔,没给开门,我又要盯着小孩,没办法给你递消息!” 方宁有些意外:“我三叔一个人来的?” “嗯,好像是因为你中了府试案首,被你们家老太太赶来州城看你的。” “住哪儿?” “街尾那家客栈里。” “我知道了。”方宁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尤安幽幽开口:“方公子,我家主子还没让离开吗?” 方宁说:“那你得问你家主子,尤安,我发现你变脸是真的快啊!” 上次给银子,杀人都肯做,现在又别别扭扭的。 啧。 “还不是你老爱让我带崽。”尤安不满地道,“我可是侍卫,又不是老妈子。” 方宁白了他一眼。 尤安默默退了出去。 说多错多,万一方宁在他主子面前说点什么不该说的,那他可就完了。 方宁这个小屁孩就是祸水! 方宁下意识看向尤安,总觉得这家伙好像又在脑补了些什么。 次日。 方宁早早起床。 那小孩也醒来了,乖乖跟着方宁漱口洗脸。 “我要出门一趟,你在客栈里乖乖的,我会让小二给你送早饭和药,药不要凉了再喝知道吗?”方宁出门前叮嘱小孩。 “嗯,哥哥我会听话的。”小孩应下。 方宁摸摸他的头,随后便离开了客栈,去找方文昌了。 街尾的客栈叫山水客栈,跟方宁现在住的条件差很远。 方宁进门就问掌柜是不是有个叫方文昌的男子在这里投宿。 “公子是?” “我是他的侄子,昨天出门了,回来才听说他来找我,麻烦掌柜喊一声。”方宁拿出一钱碎银放在柜台上。 掌柜见状眉开眼笑:“公子稍等,我这就上去喊人。” “麻烦了。” 掌柜上去之后,很快就下来了。 他身后果然跟着方文昌。 “宁宁。”方文昌看到方宁,直接越过掌柜,大步走向方宁。 “三叔,我昨天跟朋友出去了,不知道你也来了。”方宁起身,她压低声音,“可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没有没有。”方文昌连忙否认。 但他实在不会掩饰,方宁一下就看出端倪。 “三叔还没吃早饭吧,走,我们出去吃,同州城有不少好吃的。”方宁拉着方文昌出去了。 大街小巷里,到处都摆着早点的摊子。 方宁随便寻了个地方坐下,等用过早饭了,方宁才正色道:“三叔,你急急忙忙入城,不像是为了我中案首来的吧,你实话告诉我,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没事,你不要乱想。”方文昌矢口否认。 “三叔你知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是不敢看人的?” “啊,没有吧?” 方宁:“……” 方文昌真不适合说谎。 “我要听实话。” 方宁的语气坚定,不容抗拒。 便是身为长辈的方文昌,竟也不由自主听从她的话。 “酒楼被人算计,你娘被迫交出好几份的做菜方子,他们担心你,便让我入城看看你是否一切安好。”方文昌终究是瞒不住方宁。 方宁立刻想到利福酒楼的香芋扣肉和东坡肘子。 “香芋扣肉和东坡肘子?” “你怎么知道?” “我已经吃过了。” 方宁眸色冷了下来。 还以为利福酒楼这么厉害,一吃就能吃出怎么做! 原来逼迫她娘亲交出来的。 “三叔,你好好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有没有受伤或者什么的?”方宁一脸严肃。 “你爹受了点轻伤,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方文昌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将事情说了遍。 原来就在方宁入城第三天,利福酒楼的人就动手了,绑架了方辞年,逼梁安蓉交出做菜的方子。 梁安蓉担心方辞年出事,没敢跟对方讨价还价,交给了对方五道菜,这才换出了方辞年。 “上来就绑架我爹吗?”方宁问。 方文昌点点头:“后来救了你爹后,全味楼的掌柜来告诉我们,可能是同州城这边的人做的,你奶奶就让我入城看看你好不好。” “我知道了。”方宁没对这件事多说什么,“三叔,你先搬到我住的客栈吧,帮我照顾一个孩子,等我院试之后,再一道回去。” “好,好。”说实话,第一次出远门,方文昌也害怕。 如今看到方宁,却像是找了主心骨,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方宁跟方文昌回到山水客栈,退了房间。 那小孩看到方文昌,下意识躲在一边,眼底的恐惧显而易见。 “这是我三叔,别怕。”方宁柔声安抚。 “宁宁,这孩子是?”方文昌愣了一下。 方宁便将小孩的遭遇言简意赅说了一遍。 方文昌倒吸冷气。 他自己也有儿子,看到这小孩,不由得心生怜悯。 “孩子别怕,我是他亲叔叔,不会打你的。”方文昌放软声音。 小孩这才放下戒心,喊了方文昌一声。 “三叔,你就住在这里吧,弟弟,这些天就让我叔叔照顾你吧,我还要准备院试。” “嗯,哥哥,我听你的。” 方宁摸摸他的头,下楼又重新要了隔壁的房间。 方宁交代好方文昌,季嘉言便过来这边。 看到方文昌,季嘉言意外:“方三叔,你怎么来了?” 方宁凉凉瞥着季嘉言:“我爹出事,你怎么没告诉我?” 季嘉言一脸懵逼:“你爹怎么了?” “宁宁,嘉言不知道这件事,你不要怪他。” “方三叔,这是怎么回事?” 方文昌只好又将这件事说了一遍。 季嘉言半晌才开口道:“伯父没事就好。” “三叔,我还有事要跟嘉言出去,就麻烦你帮我照顾他,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二去做,我都打点好的。” “嗯,你放心去做你的事,我会照顾好这孩子的。” 方宁点点头,便跟季嘉言离开。 到了客栈外,季嘉言急忙询问:“宁宁,到底怎么回事?利福酒楼的菜式,真的是抢过来的?” “我爹都受伤了,能不是抢的吗?”方宁脸色发冷,“既然这样,这件事就不能善了了,虽然我不能让利福酒楼倒闭,但总得让某些人付出代价!” 第196章 不然倒霉的是她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崔六爷! “你想做什么?只管跟我说,我帮你。”季嘉言忙道。 “你跟崔家的人熟吗?”方宁问。 季嘉言摇摇头。 但他马上又说道:“我跟崔家的人不熟,但我爹跟崔三爷关系还不错,也有买卖上的往来。” 方宁静默不语。 季嘉言没有催她。 过了许久,方宁才开口:“你跟我说说崔家的情况。” 季嘉言没有隐瞒,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方宁。 崔家也是商户,虽然没有季家这么家大业大,但从崔三爷祖父那一代发家,如今也是同州城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家。 如今执掌崔家的是崔二爷,崔二爷卧病,大部分的庶务都掌握在崔三爷手中,崔大爷早死,崔四爷崔五爷都是耽于享乐的纨绔,不打理任何一桩买卖。 但是数月前,崔三爷也病了,崔家的买卖就都落在了崔六爷手里。 之前崔六爷很少在人前出现,但自从掌管了崔家的买卖,便日渐高调起来。 方宁问:“崔大爷崔二爷崔三爷是嫡亲兄弟吗?” 季嘉言说:“崔大爷和崔二爷是崔老爷原配所生,崔三爷是崔老爷继室所出,不过崔二爷和崔三爷感情很好,四五六皆是不同姨娘的庶子。对了,崔六爷是读书人,已经中了举人。” 举人? 方宁想到了季家的富贵和季嘉言那些没用的兄长,这崔六爷的崛起,肯定是有人暗中扶持。 “你要是想多了解一下崔家,不如去我家问问我爹,我爹比我知道得更清楚。” “不用了,现在那个崔六爷肯定也在盯着我。” 问季书锋还没有问司玉衡快呢。 “对了嘉言,少东家在同州城高调吗?你们都知道他身份么?” “他?他很低调,只知道跟玉指挥使好像是亲戚,真正知道的应该没什么人。他向来是以全味楼少东家身份出现,又不跟玉指挥使出来应酬。” 难怪呢! 在长平县全味楼少东家的名声很响亮,到了同州城反倒是没怎么听说了。 不过崔家盯上了季家,不可能不盯着司玉衡。 那司玉衡是怎么躲过他们的探究呢? 还有,女装又是干什么? 方宁总觉得这其中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关键。 “怎么了?你想找他帮忙?那还不如找我呢。”季嘉言哼了哼。 “你能帮我什么?”方宁反问,“如果崔三爷的病蹊跷的话,季家也很危险。” 季嘉言顿时不说话。 季家太有钱了,头顶上已经悬着刀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下来。 商户就是这样,有钱就等着被宰! 方宁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府衙来人了。 方宁跟季嘉言又去了府衙。 季书锋念及季东树的身份,将他从府衙带了出来。 方宁知道季书锋的顾虑,并没有多说什么。 倒是季嘉言闹了一通,最终被季书锋压了下去,没能翻起什么浪花。 方宁趁机打听了崔家的事。 季书锋听说了利福酒楼拿安宁酒楼菜式的事,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方宁。 方宁确定,崔六爷身后还有其他人。 崔二爷和崔三爷都病了,怎么能这么巧呢? 入夜之后,方宁正打算去找司玉衡,没想到司玉衡先来了。 “你爹娘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司玉衡开门见山,“崔家这边你暂时不要管,不过利福酒楼随你怎么玩。” “跟司锦川有关?”方宁问出憋了一天的疑问。 司玉衡点点头。 “他想要崔家的钱,也想要季家的钱!” “胃口挺大的啊,少东家,多少人知道你是玉指挥使的侄子?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挺危险的呢?” “没事,都已经安排好的了。” 司玉衡见方宁担心自己,下意识摸摸她的头安抚她。 “崔家的事我不插手,那我爹娘那边呢?”方宁冷下脸,“我爹受伤了。” “我让你爹手上的。” “???” “你爹知道,但是不能跟方家其他人说,所以只能让你三叔来同州城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让你心无旁骛考试。” “少东家,我不希望下一次这样的事我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方宁定定看着司玉衡。 她又不是真的小孩。 要不是方文昌入城,她都不知道父母被人威胁。 哪怕只是演戏,她也不愿意自己被蒙在鼓里。 司玉衡没想到方宁反应这么大。 看上去很平静,实际上已经生气了。 “嗯,没有下次。”司玉衡点点头,过了一会,他又补上一句,“对不起。” 听到他道歉,方宁心里的那一簇怒火又随之消散。 “没有下次就好。”方宁也不想揪着这件事说下去,“利福酒楼就交给我了?” “嗯,别管崔家那边就行,现在利福酒楼是崔六来管。”司玉衡点点头。 方宁想了想,既然司玉衡对崔家有计划,她还是不要坏事了。 “算了,利福酒楼我也不会动。” “为何?” “小不忍乱大谋。” 大局观还是有的,更何况她马上就要院试了。 眼下院试最重要,过了院试考到秀才,才算得上是大梁真正的读书人。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啊。 司玉衡低声道:“伤你的爹的人,我会交给你处置的。” “那我先谢过少东家了。” “不用……” 两人沉默了片刻。 司玉衡想了想,将自己的计划简单跟方宁说了一下。 方宁:“……” 她觉得自己对司玉衡有些误解。 司玉衡才是真的吃人不吐骨头的人。 还好这个大腿抱住了。 不然倒霉的是她。 所以,千万不要仗着自己穿越就小看古人啊。 “怎么了?”司玉衡见方宁脸色变了又变。 方宁笑眯眯地道:“没事,就是觉得少东家你聪明绝顶,很厉害。” 司玉衡矜持地笑笑:“其实还好。” 还好? 方宁:有些人真的太没自知之明了。 司玉衡这个计划如果成功,司锦川会挺惨的。 为司锦川点蜡,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对手呢? “你有什么想补充的吗?”司玉衡又问。 他觉得总该让方宁参与点什么才行。 方宁看了他一眼:“有。” 第197章 这么心安理得?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你说。” “伸出你的腿。” 方宁一本正经。 司玉衡呆住,不明所以。 方宁做了个抱住他大腿的动作。 “少东家请你尽情发挥,让我抱住你大腿带我飞就行。” 司玉衡:“……” 每个字都听得懂,但是加在一起他就听不明白是什么了。 见司玉衡一脸困惑,方宁有些尴尬。 人家又不懂这些梗的意思! 方宁清了清嗓子:“我是说我什么都听少东家的,只要少东家保护好我跟我家人就行。” 司玉衡盯着方宁。 “你这么心安理得?” “要不然?我一个小孩,能做什么?” “你可以出谋划策。” “阴谋诡计不适合我,少东家要是想改进什么东西,我或许能琢磨琢磨。” 勾心斗角太伤脑筋,既然有人已经去做了,那她就省下这功夫吧。 她信任司玉衡,却也不是什么底牌都拿了出来的。 司玉衡要是敢算计背叛她,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司玉衡莫名感受到方宁的决绝,眉心微蹙。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 “你爹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司玉衡低声道。 “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方宁笑眯眯。 司玉衡却从方宁的笑容里看出了一丝警告。 嗯,也不是没脾气的。 “这几日不要外出了,专心为院试做准备。” “好的,少东家。” 方宁乖乖应下。 司玉衡看着她不说话。 方宁不解。 “时候不早了。”片刻之后,还是司玉衡打破了沉默。 “嗯。” “该睡了!” 司玉衡索性直接走到床边,很自然地脱下衣服,只留下里衣上床了。 方宁:“……都指挥司离这里不远。” “嗯?” “我也睡了。” 剩下的话到了嘴边也咽了下去,化成这四个字。 之前在福田村都是同床共枕,如今要是说不行…… 唉,方宁觉得石头搬起来还是砸自己的脚。 这以后要是再长大些怎么办哦? 方宁躺下后,摸了摸还一马平川的小胸脯,忽然就忧伤起来。 女扮男装,始终还是女的。 等发育后出现女子特征,还这么睡在一起能行吗? 应该很快被发现吧? 方宁听着身侧平缓的呼吸,悄悄翻身,望着黑暗中那隐约可见的俊逸轮廓。 司玉衡要是知道她是姑娘,会不会觉得她心机深沉故意接近,从而戒备她甚至是给她安排死路? 方宁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个不是那么好的选择。 要不青春期的时候吃药? 让自己不出现女子特征? 方宁胡思乱想,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司玉衡却缓缓睁开眼。 那双漆黑幽深的眸子带着罕见的柔和,望着方宁,通过那小小的身躯看着另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 这段时间,方宁似乎很逍遥? 是不是不管在哪儿,有没有他,方宁都能如鱼得水? 这个认知让司玉衡升起难言的暴躁。 他闭上眼,强迫自己将这些情绪压下去。 不能任性,很多事还等着他去做! 司玉衡悄悄往方宁那边挪了一些,让两人距离更近,方宁的呼吸也越发的清晰。 原本以为自己睡不着的司玉衡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入睡了。 天一亮,司玉衡就先醒了过来。 昨晚什么姿势睡着的,醒来还是什么姿势,一点都没变过。 司玉衡侧首看了方宁一眼,方宁睡颜安静,嘴角上扬出一个浅浅的弧度,也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这么开心。 没一会,司玉衡就收回目光,小心翼翼起身穿上衣裳,离开了客栈。 等方宁醒来,身边的被窝只剩下一丝余温。 司玉衡什么时候走的,她完全不知道。 “真像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渣男!”方宁小声嘀咕。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差点没喷了。 天啊,她说了什么傻话? 还好司玉衡已经离开了,要是让人家听见,还不知道人家做什么感想! 啧! 方宁赶紧起身洗漱,将那个诡异的念头抛到一边,开始念书习字。 辰时正(早上七点),方文昌过来敲门了:“宁宁,你起来没有?” 方宁赶紧去开门,见方文昌牵着那小孩站在门外。 “已经起来一会了。” “他说饿了,要不要一起到外面吃个早饭?” 小孩巴巴望着他,摸摸扁扁的小肚子。 方宁笑着点点头:“好,三叔等我一下。” 方宁东西收好,便和他们两人一起出去了。 昨天问的都是父母的事,今天方宁便说起其他事。 “对了三叔,马上就要惊蛰,准备春耕了,村里怎么样啦?” “我来的时候,村长他们已经开始犁田,准备照你说的那样先育秧,种子也分发出去。”方文昌说起这些事,倒是话多了些。 “虽然之前都跟他们说过,出来前也提醒了一遍,但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三叔你看我这里也没什么事,要不过两天你先回去?我再跟你好好说说那些要注意的事,你回去跟村长他们说说?” “不等你院试结束吗?“ “我这边没什么事,而且嘉言跟少东家都在州城呢,你不用担心。” “也行,我听你的。” 方文昌来到同州城,见方宁没事,也想着先回去。 不然留在同州城什么都要花银子,他有些肉疼,觉得这些都没必要。 “那一会我陪你去买些东西,你带回去给他们。” “不用不用,家里什么都不缺,别花那个银子,你自己念书还得银子呢。” “难得来一趟州城,自然得带些礼物回去给大姐姐他们的。我现在也不缺银子,这些花得起。” “那怎么行……” “我说了算。” 方宁知道方文昌一定客气到底,直接做了决定。 方文昌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 唉,家里做主就是这个小侄子! 吃完早饭,方宁将小孩送回去,叮嘱小二帮忙照看一下,就带着方文昌一起逛街买带回去的东西 方文昌见着方宁付钱一次就心疼一次,但是他拗不过方宁,没有办法! 方宁知道同州城有一家糕点特别好吃,打算让方文昌带些回去给方老太他们尝尝。 买完糕点出来的时候,忽然有七八个乞丐涌过来:“公子行行好,我们好几天没吃饭了!” 他们一边朝方宁行乞,一边趁着人多混乱抢东西。 第198章 装什么路人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文昌被他们逼得节节后退,很快就跟方宁隔开。 “你们干什么?”对方人多势众,方文昌根本不是对手。 方宁冷眼看着这些乞丐当街抢东西。 等他们抢到东西想跑的时候,方宁这才动手。 司玉衡教过她点穴功夫的! 混乱之中,没几个人看到方宁做了什么,那些抢了东西的乞丐就都保持着奇怪的姿势定在原地一动不动,只能眼睛惊恐地乱转。 “倒是给我跑啊!”方宁对距离她最近的乞丐冷笑,“跑给我看看?” 那乞丐面无血色,拼命往方宁的方向看去。 方宁拍拍他的脸:“我的东西真的不是这么好抢,建议你去长平县石川镇打听一下,抢我东西的下场都是什么!” 别的读书人要脸,什么都不愿意闹开来。 她不一样,在不损害自己名声的前提下,可不会姑息恶人! 方文昌这会才跑回方宁身边:“宁宁,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我没事。” “还好,这些人怎么回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抢我们东西。” 方宁笑笑,因为他们想要警告她不要多管闲事啊。 她其实都没有管了。 不过这些人,似乎非得往枪口撞! “报官咯,这些人公然抢劫,定然是匪徒伪装成乞丐的。”方宁义正词严,“劳烦各位叔伯帮个忙,把这些人绑起来。” “我们不是盗匪,我们在还是太饿了,对不起小公子,我们知道错了,你放过我们吧?你是读书人,一定能谅解我们对不对?” “啧,读书人就活该被抢啊?你们这话的意思是,读书人是你们眼中肥羊?” 那几个乞丐脸色大变。 “我们不是,你别乱讲,我真的只是太饿,向公子要饭公子不给,才冲动之下做了这种事。” “我们还有同伴病了,求小公子大发慈悲,饶了我们,给我们这些可怜人一条生路。” “公子从不缺衣少食,不了解我们这些乞丐多苦,你就行行好吧!” …… 那几个乞丐居然卖起惨来。 而且,还有人同情他们劝起方宁:“小公子,反正人已经抓到了,就算了吧,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是什么悍匪,得饶人处且饶人,也没什么是过不去的对不对?” 方文昌鼓起勇气:“他们强抢我们东西在前,报官不是正常吗?” “你们东西也没损失,就不要这么斤斤计较,读书人不是要心口广阔,以德报怨么?”那路人道,“其实就是小事,误会而已,翻篇不就好了?” 方宁看着这个理中客。 他是不是觉得她一个小孩没有什么记忆力呢? 以为她认不出这是那天有小乞丐偷她荷包失败后,疑似控制乞丐的那个中年男人么? 装什么的路人? 方宁言笑晏晏,突然一巴掌过去,打得那个男人懵了。 “哎呀,对不起,我认错了人,打到你真不好意思,你不会生气吧?只是小事误会而已,翻篇好不好?”方宁将他刚才的话还了给他。 那男人捂着火辣辣的脸,半天没能回过神来。 “叔叔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方宁可怜兮兮。 男人勃然大怒:“什么不是故意?你分明就是故意,臭小子,我好心出面想要息事宁人,你敢动手打我?” “不理智啦?刚刚劝我的时候,怎么就那么理智呢?我就是打你一巴掌而已,又没损失什么,可他们刚才抢的是我的东西啊!”方宁一脸委屈,“叔叔你怎么能这么区别对待呢?” 那个男人被方宁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气得浑身发抖。 “你、你强词夺理!” “那我倒要问问你了,这些乞丐有手有脚的,做点什么吃不上饭?需要抢别人东西?几个人一起涌过来,还跟我说只是误会?你瞎还是大家都瞎啊?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跟他们一伙的!” “你胡说八道!” “我可是小孩啊,我被抢东西,你不帮我,却帮这些有手有脚的大人,奇不奇怪?难道应该被帮助的不是我们叔侄两人?” “你……” “还有!”方宁打断他的话,“这些人看上去穿得破破烂烂,却完全没有乞丐那种臭味,个个又高又壮,什么时候乞丐也能吃成这样了?” 此话一出,大伙惊奇地发现,方宁说的一点都没错。 “对对对,你看那个乞丐,指甲好干净哦。” “平时乞丐从我身边经过都能把我熏吐,这会站了这么久,我却一点都没闻到臭味。” “会不会真的像这位小公子说的,他们都是悍匪入城啊?” …… 百姓越说越觉得这几个乞丐像是伪装的,都嚷嚷着要将他们绑起来送官。 而人群后面,一顶轿子被拦住不能继续前行。 轿边的随从皱眉,凑近轿子低声道:“指挥使大人,前方百姓堵住了去路,我们要换个方向。” “发生什么事了?”玉明复沉声问道。 随从立刻去打听,很快回来禀告。 “悍匪伪装成乞丐,当街抢劫?” 沉吟片刻,玉明复低声道:“让人把那几个悍匪拿下。” 方宁,乞丐。 玉明复知道,是跟方宁之前说的事有关。 有些人真的是越来越猖獗了,连他都不放在眼里了。 以前控制乞丐行乞,没做其他过分的事他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不过现在都发展到偷东西抢劫了,若是再姑息下去,他这个指挥使也太失败了! 百姓正要将人绑起来,忽然一群官兵冲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场面顿时沉寂下来。 “将这几人拿下。”领命而来的小队长挥手下令。 方宁目光越过人群,落到人群后那顶轿子那。 玉明复也来了? 刚刚那个帮乞丐说话的中年人见状,大惊失色,下意识就像钻入人群溜走。 “你跑什么?心虚吗?”方宁大喝一声。 那小队长闻声,反应比谁都快,刀鞘脱手而出砸了过去。 “啊!” 那男人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刷刷。 数把长刀对准了那个男人。 随从掀开帘子,玉明复从轿子出来,带着一身气势走到方宁面前来。 第199章 那是人去的地方吗?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指挥使大人。”方宁拱手见礼。 “免礼。”玉明复虚虚一抬,锐利的目光环顾一周,沉声道,“发生何事?” 方宁言简意赅将事情说了一遍。 玉明复面上没有什么波澜,但周围的百姓却连大气也不敢出,噤若寒蝉。 “大人,小人冤枉啊!”那个男人跪在地上,砰砰磕头,“小人只是觉得那几个乞丐可怜,生了怜悯之心说了几句话而已,小人真的不认识他们。” 玉明复盯着那男人,半晌不说话。 那男人渐渐冷汗涔涔,开始浑身发冷。 与此同时,府衙那边也来人了。 最让那男人没想到的是,温知府来了。 温知府二话不说,就让人将那男人和几个乞丐抓起来。 “玉指挥使,有劳了。”温知府拱手。 “温知府客气。”玉明复微微颔首。 那男人见状,升起不好预感。 “请。” “请。” 两人互相谦让一番,竟同时朝一个方向离开。 那男人猛然回过神来,顿时惊恐瞪大双眼。 不、不可能的…… 然而,他手脚已经被人绑住,嘴巴也被塞了起来,什么动作和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官府的人带走。 方宁站在那,若有所思。 “宁宁,怎、怎么办?”方文昌说话都哆嗦了,他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刚刚是知府大人吗?” “嗯,先前出现的,是南卫城都指挥司的指挥使。” “都、都是大官?” “是的。” “那怎么办?我们是不是惹麻烦了?” “三叔别怕,我们没有麻烦,有事的是别人。” 方宁侧身,微笑安抚方文昌。 “真的吗?” “你看,官府的人都没为难我们,也没让人将我们带走,所以我们不会有事。” 方宁一脸笃定。 方文昌见状,这才稍稍安心。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回去啊。” “就这样?” “三叔要是想去府衙看看也可以,我带你过去。” “不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方文昌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官府是人去的地方吗? 更何况那是府衙啊,比县衙还要大一级的地方! 方宁笑笑,带着方文昌回客栈。 小孩一直乖乖在房间待着。 看到方宁他们回来,很是高兴。 “哥哥,三叔。” “有没有听话?” 方文昌看到孩子,心总算是放回原地。 “有,已经吃药了。” 小孩害怕被抛下,又回到那可怕的地方,一点可能惹方宁不高兴的事都不敢做。 方宁摸摸他的头。 他很高兴地蹭了蹭。 “以后不用害怕了,坏人今天都会被抓起来的!”方宁跟孩子说,“等你爹娘来了州城,就跟爹娘回去好不好?” “爹娘会打我吗?哥哥我能一直跟着你不?我会乖乖听话的。”小孩听说要被送走,眸子里一片晶莹。 方宁温声解释:“你爹娘一定很想念你的,他们不会打你,会比哥哥更疼你,更细心照顾你。哥哥不能带你走,但是你如果想哥哥的话,可以让爹娘带你来长平县石川镇福田村来看哥哥。” “可是,我想跟哥哥在一起,哥哥不会打我。” 小孩的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掉。 方宁轻轻叹了口气,抹掉他脸上的泪:“等你见到爹娘,你就知道哥哥没有骗你了,他们不是故意不要你,是坏人从他们手中把你抢走的。” 小孩没有说话,就一直在那掉金豆豆。 方文昌见状,走到小孩面前蹲下,“孩子,三叔也是有小孩的,有一次,三叔的小孩跟人玩抓迷藏躲起来睡着了,三叔吓得连饭都吃不下,你爹娘丢了你,会更伤心难过。 他们不是不要你,没有爹娘不喜欢自己孩子的,只有坏人才会打孩子,不给孩子吃饭。爹娘只会自己不吃,也要给孩子吃,所以别说不要爹娘的话,他们的心会向刀割一样痛的。” 方宁看了看方文昌。 方文昌平日在家里是个锯嘴葫芦,半天都闷不出一声响的那种,这会是难得话这么多。 “三叔,你说的是真的吗?”小孩抽抽噎噎。 “嗯,三叔不骗人。” “那后来你怎么找到你的小孩?” “他自己睡醒了回家,他刚开始不见的时候,三叔只想找到他狠狠揍一顿,可一个时辰后也找不到,三叔只恨不得拿自己换他回来。孩子,没有人比你爹娘更疼爱你。” 小孩又不说话了,只是看向方宁。 方宁点点头。 小孩才低低说了句:“那我跟爹娘回家。” “乖,要是你爹娘愿意,可以等哥哥考完试,跟哥哥一起去哥哥家里玩几天,你看好不好?” “真的吗?” 小孩猛地抬起头,含着泪的眼瞬间盛满期待的光芒。 “是真的,所以不要哭,咱们要高高兴兴等着你爹娘来。”方宁摸摸他的头,“要是他们看到你还好好的,一定会很高兴。弟弟不知道,有些爹娘丢了孩子,会家破人亡的。” 接着,方宁就将那些孩子被拐卖后,一辈子都找孩子的故事告诉小孩。 府衙那边打听到,小孩的父母也在到处找他的,方宁不希望小孩跟他父母生分。 多少孩子丢了的人家盼着骨肉相聚啊! 小孩很听方宁的话,也对方宁深信不疑,越发相信自己爹娘也是疼爱自己的,便不再坚持跟着方宁,而是安安心心等着父母来接他了。 次日。 方宁被温知府传唤过去。 昨天府衙跟都指挥司合作,将同州城那个乞丐窝彻底端掉,一个也没逃掉。 让温知府触目惊心的是,那地方真的有孩子被打成残废,或者装到瓮里……只有温知府想不到,没有那些控制这些拐来孩子的人做不出的! 温知府一夜没睡,只要闭上眼就是那些可怕的画面。 他从来没想到,自己治下竟然有如同炼狱一样可怕的地方! 那些事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玉明复当场就命人将那些恶人双腿打断,绝了他们逃跑的心思。 温知府看着方宁,神色复杂。 方宁恭敬道:“不知大人召学生前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温知府好一会才开口,声音沙哑:“方宁,都被你说中了。” 第200章 一定是嫉妒他!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啊?”方宁假装惊讶,而后震惊,“果真如此?”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学生没有,只是偶然间碰到,以为只是个例,没想到……” “多亏了你。” 温知府打断方宁的话。 温知府让方宁来,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将这件事告诉方宁而已。 方宁从府衙出来时,下意识抬头看看蔚蓝的天。 无云,微风。 好一个朗朗乾坤啊。 方宁没有问温知府有没有用她的计划,这不是她关心的事。 端掉了那个罪恶的乞丐窝才最重要! 虽然不能救全天下都有这样遭遇的人,但能救多少就救多少,至少自己良心舒服。 方宁心情愉悦,嘴角也止不住上扬。 方宁离开府衙没走几步,就被人拦住去路。 “方公子,我们家爷有请。” 方宁看过去。 那人做下人打扮,神态倨傲。 见方宁看他,又说了一句:“请吧。” “抱歉,我不认识你。”方宁径自越过他,往前走去。 那人愣了一下,大步追过去,再度拦住方宁的去路:“方公子,请跟我去见我们家爷。” “我不认识你。”方宁重复一遍,“既然请人见面,连家门不报,我凭什么跟你去,这要是有个什么万一,我找谁说理去?这位大哥,你要是再胡搅蛮缠,我就要报官了,这离府衙可没几步路。” 那人沉下脸:“方公子,崔六爷要见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方宁眉梢微挑,崔六爷? 她还没去找他晦气呢,他倒是先找上门来了? 是不是觉得罂丨粟壳很厉害? “我还以为是谁拦我兄弟呢,原来是崔六爷的一条狗啊,崔六爷怎么没将狗拴好,满街乱逛?”与此同时,季嘉言的声音从方宁身后响起。 方宁回过头去,发现司玉衡也在季嘉言身边。 司玉衡扫了那拦住方宁的人一眼。 他正好对上司玉衡的目光。 那一瞬,他只觉得好像有把刀捅入了他的心脏,叫他窒息。 “既然崔六爷要见见你,那就去见见吧。”司玉衡站方宁身边站定,淡淡说道。 司玉衡都这么说了,方宁还能说什么拒绝的话? “还不带路?”季嘉言一脚踹过去。 那人想要发怒,但司玉衡在,他敢怒不敢言,还恭恭敬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这边请。” 季嘉言拖着方宁,大摇大摆走到前面。 司玉衡看着季嘉言抓住方宁手臂的地方,眉心微蹙,打掉季嘉言手的心思蠢蠢欲动。 他的行为比思想更快。 季嘉言的手忽然吃痛,下意识松开了方宁。 他怒瞪司玉衡:“你干什么?” “方宁过几日还要院试,你这样抓他,抓伤手你负得起责任?”司玉衡瞥了他一眼,语气冷淡。 季嘉言愣了一下。 司玉衡已经取代他站在方宁身边。 季嘉言追上去,讪讪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嗯,所以我就算了。”司玉衡说。 季嘉言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 直到快到利福酒楼,他才猛然想起来,自己抓的是方宁左手啊,怎么就耽误到方宁考试了? 方宁又不是用左手写字! 哼,司玉衡一定是故意的,嫉妒他跟方宁感情要好。 “少东家,你真小气。”季嘉言忍不住,揶揄司玉衡。 司玉衡脚步微顿,侧首道:“嗯,我不介意帮帮季三的。” 季嘉言瞬间闭嘴。 司玉衡说到做到。 如果季三真的有司玉衡帮忙,烂泥也能扶上墙! 季嘉言可不觉得自己是司玉衡的对手。 方宁只觉得司玉衡怪怪的。 路这么宽,干嘛非得贴着她走? 以前也没见司玉衡这么粘人啊。 大腿不对劲! 不过方宁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崔六爷吸引过去。 方宁没有见过崔六爷,只见识过崔六爷的下作手段,她以为崔六爷是个看上去很阴险的人。 但事实上,崔六爷比起季书锋更加儒雅,更像读书人。 哦,崔六爷本来就是读书人。 “玉公子,季公子,方公子……”崔六爷见到司玉衡和季嘉言的那一瞬间有些意外,但很快恢复如常,起身和方宁三个打招呼。 司玉衡微微颔首。 方宁笑着拱手:“崔六爷。” 季嘉言挑眉:“崔六爷,你好端端的请我兄弟来见你,想干什么?你们家的狗,可是一点礼数都不懂,要不是我及时赶来,就要吓到我兄弟了。” “下人无状,惊扰了方公子,崔六在这给方公子赔罪。” “没事,不知道崔六爷请我来,有何贵干?” 崔六爷并没有回答方宁,而是悄然窥了司玉衡一眼,笑着问道:“没想到方公子在州城还有玉公子和季公子这样的朋友。” 方宁看了看司玉衡。 司玉衡抬眸:“崔六爷有什么不妨直说?我的学生方宁向来胆小,受不得惊吓。” 崔六爷嘴角抽了抽。 方宁胆小? 呵…… 这玉指挥使的侄子端是会睁眼说瞎话。 不过,方宁是玉衡学生? 崔六爷还是因为这个有些意外:“玉公子此话怎讲?” 司玉衡对上崔六爷探究的目光,似笑非笑。 崔六爷只觉得司玉衡的视线锐利无比,让他寒从脚底起。 以前不是没见过玉衡,怎么不知道他竟还有这等骇人的气势? “崔六爷请我来,到底所为何事?不妨开门见山?我还要为院试做准备,对院试心里没底,得回去温习书本才行。”方宁望着崔六爷。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磨磨蹭蹭的,又不能让他们之间的对话有什么升华。 “哦,是这样的,上次听说方公子来我利福酒楼吃饭,好像是闹了什么误会,我请方公子来,就是想解开这个误会。” “什么误会?” 方宁装傻。 “听下面的人说,你是因为两道菜生怒,不知道是为什么?” 方宁:“……” 还真是什么都让他装了! 既然这样,方宁就不想跟他装。 “香芋扣肉和东坡肘子都是我娘的拿手菜。我听说,我进州城考试没几天,我爹就被人绑架受伤。巧的是,绑匪就要我娘交出菜谱,更巧的是,其中就有这两道菜,崔六爷,要不要解释一下?” 第201章 我自然是要过问的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崔六爷脸上的笑意一下就冷凝起来。 他没想到方宁竟然这么明明白白说出来了。 “方公子,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那两道菜是我们新来的厨子做的,至于令尊受伤一事,我表示很难过,但方公子若是要将这件事强行加到我们头上,我是不接受的。” 崔六爷一脸严肃,义正词严表示自己是背锅的。 方宁笑了笑:“安宁酒楼除了我娘,没有别的厨子,要说别的厨子能做出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有拿到菜谱,才做得出来那两道菜!” “方公子,我说了,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 “有没有,崔六爷敢让那个做出这道菜的厨子出来见我吗?我三叔正好也在同州城,他见过绑架我爹的人,那厨子是不是跟他们一伙的,问问就知道。” “方宁,我敬你也是个读书人,处处给你面子,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 “崔六爷这话就好笑了,抢了我家东西,再说给我面子?不过你这面子是真的不好使。” “放肆。” “崔六爷不敢让人出来与我对质?” “这里是利福酒楼,可不是你安宁酒楼。” 崔六爷说这话的时候,瞥了眼司玉衡和季嘉言,嗤笑道:“我知道你在同州城也有朋友,不过,情谊二字价值千金,不是用来胡搅蛮缠的,你是读书人,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 方宁神色淡淡:“我更相信多行不义必自毙。” “方宁,利福酒楼能有今天,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的,我知道你希望你们家的安宁酒楼也能像利福酒楼那样,不过你要明白,买卖从来就不是一蹴而就,更不是污蔑同行就能一步登天的。” 季嘉言沉下脸:“崔六爷的意思是,利福酒楼是因为你才有今天吗?” “季公子说笑了,这是几代人的努力,如同季家一样,能有今天的家业,不是一代人积累的。”崔六爷抿了口茶,“听说季公子最近跟方宁合伙做的买卖很不错?” “怎么,崔六爷也想加入吗?” “不不不,我崔家的事已经够我忙的了,就不抢你们的生意了。” 言下之意,只要他愿意,他连季嘉言都可以打压,警告方宁好自为之。 方宁是个聪明人,自然听得出他这话的意思。 只不过方宁还没说话,就听见刚才沉默的司玉衡淡淡开口:“利福酒楼最近生意不错,如今还没到饭点,便已经满座了,看来崔六爷的买卖确实做得很厉害。” “玉公子过奖了,都是老熟人抬举,时常来帮衬罢了。” “不知道崔六爷有什么秘诀?我也想请教一二。” “哈哈哈,说请教就过了,吃饭吃饭,厨子最重要。玉公子的全味楼也不错,不必过于自谦。” “我刚刚观察了一会,发现一件奇怪的事,不知道崔六爷能否为我解惑?” “玉公子请说。” “为何他们总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但是吃完之后,又恢复如常,这是为何?” 司玉衡指着楼下那些食客,郑重请教崔六爷。 崔六爷闻言,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常。 “大概是饿了吧,哈哈哈。”崔六爷笑着掩饰自己的情绪,还端起了茶杯喝茶。 司玉衡眼底的嘲弄一闪而逝:“那倒是有可能,不过我见识浅薄,还是在利福酒楼看到过这样的情景。” “玉公子说笑了,等玉公子离开同州城,便发现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来来往往赶路的人那么多,自是寻了一间酒楼就进去用饭了,我们利福酒楼就占了位置的便宜。” “可是,他们看上去都是本地人,不像是风尘仆仆的赶路人。” 崔六爷的笑容快要维持不住了。 他深深看了司玉衡一眼:“玉公子此话何意?” “随口一说罢了。”司玉衡风轻云淡,接着将话题转移到方宁身上,“安宁酒楼如今是长平县生意最火爆的酒楼,掌勺的厨艺了得,拿出手的皆是我们未曾见过的菜式,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还请崔六爷让厨子出来说明情况为妙。” “玉公子这是怀疑我们?” 话题变了,崔六爷反倒松了口气。 他总觉得让司玉衡纠结食客精神状态不是一件好事。 “不是显而易见吗?”司玉衡反问,“况且,也没听说利福酒楼最近有新来的厨子。” “你!”崔六爷立刻又变脸。 “崔六爷还是好好解释解释吧。”司玉衡抬眸,眼底已经不是先前的淡然,而是一片冷意,“方家对我有恩,这件事我必须要过问一二的。” 崔六爷盯着司玉衡。 最终在司玉衡面前败下阵来。 明明他比司玉衡年长,却在司玉衡面前有种矮人一截的感觉。 这让崔六爷非常不爽! 但司玉衡的身份又让崔六爷忌惮。 诚然身后有别人,但对方远在京城,相对于同州城,有些鞭长莫及了。 崔六爷没想到,没有给到方宁下马威,反倒是被司玉衡步步紧逼。 司玉衡一言不发,和崔六爷对视,修长如玉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面,一声声的,落入了崔六爷心里。 “玉公子稍等,我去问问。”崔六爷咬咬牙,起身离开。 “嗯。”司玉衡轻轻点头。 崔六爷更是恼火。 被一个少年牵着鼻子走,这种感觉可真是糟糕透了! 他忍着怒火离开。 他的随从也跟着走了。 季嘉言看着司玉衡:“少东家,你这是?” “给方大夫一个交代。”司玉衡慢条斯理喝着茶,崔六爷的茶还不错。 季嘉言又看看方宁。 方宁老神在在。 “嘉言,坐着吧,崔六爷会给我们交代的。” “你这么自信?” “不是自信,而是……”方宁倾身在他耳边低语,“民不与官斗!” 司玉衡身后可还有个都指挥司。 崔六爷身后背景再强大,也不敢轻易招惹司玉衡啊。 毕竟南卫城都指挥司可是掌握南方兵马的存在。 崔六爷不会膨胀到跟有兵权的人作对。 季嘉言默不作声看了眼司玉衡,也捧起茶来喝了。 他就是来看个戏的而已。 第202章 免受皮肉之苦!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没多久,崔六爷就绑着一个厨子上来了。 那厨子面色灰白,瑟瑟发抖。 崔六爷拱手对方宁道:“方公子,对不住了,先前是我被下面的人瞒着,不知道他们竟做出这样的事,这菜谱是他们从外面买的,虽然是无心之失,但也给你们造成了困扰,我向你道歉。” 季嘉言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看着司玉衡。 司玉衡就那么轻飘飘说几句话,这崔六爷还真的把替罪羔羊给推了出来! 司玉衡看向那个厨子,问道:“你说菜谱是从外面买的?那卖菜谱给你的人长什么样?你们是什么时候在哪儿做的交易?对方又是怎么找到你的?是有人介绍吗?那介绍的又是何人,做的什么行当?” 一开口,就是这么一连串的问题,砸得那个厨子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能答上一个字。 司玉衡似笑非笑看着崔六爷。 崔六爷涨红了脸。 他原先想着推个人出来息事宁人的。 没想到司玉衡并没打算这么做。 这是要追究到底的意思! “崔六爷,既然是他买的,为什么我的问题一个都回答不上来?做买卖,讲究的是一个诚信,利福酒楼也算是老字号了,想来是不会做这么不光明的事对吧?” “这是自然,只是他从未见过玉公子,一下子被玉公子镇住也是情有可原的。” 崔六爷顿了顿,沉沉地盯着那个厨子:“你还不好好想想,仔细交代上来,免得将你送到官府,受皮肉之苦!” 崔六爷这是威胁对方想好了再说,不料司玉衡又接话:“绑架可不是小事,听闻长平县那边还没找到什么证据,崔六爷提醒了我,倒不如现在送官府,说不定能给官府提供线索。” 崔六爷:“!!!” 这玉明复的侄子就是来找茬的! 那么明显的事,大家给个台阶该下就下,把事情翻篇不好? 非得要闹得撕破脸才罢休? 他现在好歹是崔家的主事人! 而玉衡有什么?不就是仗着有个指挥使叔父? “玉公子,等等。”崔六爷再怎么不情愿,也不敢将心里话说出来,面上还要憋屈地哄着司玉衡,“这种事要真是闹到官府,对我们崔家来说不是什么好事,而方公子马上就要院试了,也没必要因为这种事分神对吧?” “所以呢?” “这事是利福酒楼理亏,我也不想事情闹大,不如方家的损失由我赔偿,那两道菜也不会再出现在利福酒楼的桌上,你看如何?” 崔六爷都快吐血了。 如果不是司玉衡,他今天说不定能在方宁这里还拿到别的菜谱。 现在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司玉衡看向方宁:“宁宁,你同意崔六爷的提议吗?崔六爷的话也有道理,你马上要院试,不应该再为这种事分心。” “既然少东家都这么说,那我接受崔六爷的道歉。”方宁装模作样地道。 “多谢方公子大度。”崔六爷拱手作揖。 随后,他命人准备了一千两银票作为赔礼。 方宁拿了银票,笑眯眯地道:“崔六爷,要不这样吧,既然菜谱已经到了你们手里,我就替安宁酒楼做主卖给你如何?两份菜谱,算你五百两。” 崔六爷:“……” 要不是司玉衡还在,他真的就当场翻脸了。 方宁这臭小子,还真是不要脸到极致。 拿了一千两银票,得了便宜还卖乖,简直可恶! 然而崔六爷再愤怒,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谁让人家的靠山是都指挥司的指挥使侄子? “哈哈哈,如此甚好。”崔六爷逼着自己挤出笑容,又让人送来五百两银票,交给方宁。 方宁心安理得收下,还对崔六爷说:“若是崔六爷还有什么想要的菜式,尽管同我说,要是我知道,说不定也能卖给你。” “暂时没有了。”崔六爷逼自己压下弄死方宁的冲动。 “哦,好吧。”方宁一脸遗憾。 “既然误会已经解决,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司玉衡起身,“你还要温习,该回去了。” 方宁点点头,站起来朝崔六爷拱手:“那我就先走了,等院试结束,再来好好尝尝利福酒楼的好菜。” “欢迎至极,届时我请客,还请方公子赏脸。” “多谢崔六爷,告辞。” “慢走。” 等方宁三人一离开,崔六爷脸上的笑容立刻荡然无存。 “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敢算计我!”崔六爷冷笑,“这次我暂且忍着,总有一天,会将这事还回去。” “六爷,那剩下的菜谱……” “放着,还用的话,上赶着给那方宁找把柄,又让他来敲诈我?” “六爷息怒!” 崔六爷看着方宁他们离去的方向,目光越发阴沉。 “少东家,可真有你的啊!”季嘉言竖起大拇指,“竟然让那崔六爷大出血了。” 一千五百两对崔家来说不多。 可崔六爷的面子就没了。 方宁摸了摸荷包里的银票,手里有钱心里不慌,爽啊! “如今只能这样,有些事还得你暂且忍着,不过放心,除了香芋扣肉和东坡肘子,剩下的菜谱他们不敢再拿出来的,要是再出一千五百两,那崔六爷在崔家的位子就坐不稳了。” “嗯,我知道的,本来我也没想找他晦气,不过他找上门来了,我要是怂的话,就太对不起我自己了。”方宁微微勾唇,“不过我没想到,崔六爷这么怕少东家。” “崔六爷刚刚上位,自然是不希望跟都指挥司交恶的。”季嘉言道,“少东家,我今天对你刮目相看。” 司玉衡不动声色隔开方宁和季嘉言,淡淡说道:“你对我的认知有待加强。” “夸夸你就上天了……” “你家元宝呢?” 司玉衡倏然转移了话题,让季嘉言一脸懵逼。 “你找他干嘛?” 方宁捂脸:“……” 季嘉言真的是,心里从来没点数。 好了伤疤忘了疼。 “咳咳,嘉言,你还记得我二哥三哥吗?” 方宁疯狂暗示。 “当然记得,他们干嘛了?” “他们跟元宝都怎么了?” 季嘉言猛然想起那些不愉快的画面,立刻捂住嘴,巴巴望着司玉衡:“少东家,我就是嘴贱,您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司玉衡面无表情:“嗯,你轻功没什么长进,上次惊马连累了方宁。” 第203章 一家团聚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季嘉言惊恐。 “我错了。” “好好练练,下次不要再连累方宁了,他一个文弱书生,受不起惊吓。” “……” 方宁默默吃瓜,不敢说话。 免得一不小心遭受池鱼之殃。 “我会好好教你的。”司玉衡拍拍季嘉言肩膀。 季嘉言想死都心都有了。 他可没忘记,司玉衡教人的时候有多狠。 福田村整天就充斥着方宇方宏的嚎啕大哭。 而且司玉衡从来不会心软。 季嘉言已经看到了惨淡的未来。 “这几天你就不要出门了,我会安排人送方三叔回长平县。”司玉衡侧首对方宁道。 方宁堆上笑容:“谢谢少东家,辛苦少东家。” 司玉衡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 回到客栈,方文昌正担忧地走来走去,生怕方宁真的出事。 “三叔,我们回来了。” 方文昌闻声回头,看到司玉衡有些意外。 “少东家你也在呀?” “嗯,三叔在这里可还习惯?这两日有些事抽不出身,这才过来。” “没事没事,你有事就忙着,不用理我,宁宁在呢。” 司玉衡的目光落到那个小孩身上,眼底的晦暗一闪而逝。 “喊哥哥。”方宁拉着那个小孩过来。 “哥哥。”小孩有些害怕司玉衡。 他觉得司玉衡的目光有些吓人。 司玉衡点点头,算是应了。 “现在是三叔晚上在这边照顾孩子?”司玉衡明知故问。 方宁说:“对啊,我晚上还要看书,三叔照顾他比较好。” 司玉衡的神色这才恢复正常。 季嘉言看着他,觉得不对劲。 不过这些话,只能放在心上,打死季嘉言也不敢现在说出来的。 眼看着到了饭点,司玉衡带着他们去了附近的酒楼吃饭。 小孩本来就很乖,司玉衡在更是规规矩矩,大气也不敢出。 方宁小声提醒司玉衡:“少东家,你太严肃吓到小孩了。” “有吗?”司玉衡挑眉,“我不是向来如此吗?” “但人家第一次见你,害怕。” “哦。” 司玉衡并不改! 方宁无奈,只好作罢。 菜刚上来,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方宁住的那个客栈小二就匆匆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方公子,小孩的爹娘已经来了同州城,正在客栈等着,您看要不要先把孩子带回去?” 方宁闻言,立刻放下筷子。 而那个小孩则咬着唇,手微微发抖。 “弟弟不要怕,你爹娘一定是来接你回家的,我们去看看好不好?”方宁走到他面前。 “哥哥不要我了吗?”小孩眼底蓄满泪水。 “不是的,我们之前已经说好的你忘了吗?”方宁笑着道,“乖,你爹娘肯定很担心你的,我们走吧。” 方宁正要牵小孩的手,司玉衡却率先上前,一把将小孩抱起来。 小孩的眼泪顿时挂在那不敢往下掉。 “走吧。”司玉衡大步往外走去。 方宁赶紧迈着小短腿跟上。 季嘉言纠结片刻,招来小二:“将这些给我装好,送到好运来客栈。” 还没吃上呢,就这么扔在这了多浪费! 结了账,季嘉言赶紧去追方宁他们。 方宁远远看到客栈门口站着两个左顾右盼,紧张的年轻夫妻。 他们风尘仆仆,面色苍白,一看就是日夜赶路过来的。 而小孩跟那个男人简直就是像一个模子刻出来那样,基本上能确定他就是小孩的父亲了。 当年轻的母亲看到司玉衡怀里的孩子时,立刻失态地冲过来,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福生!” 司玉衡将孩子往前一送,塞到女人怀里。 女人紧紧抱着小孩,失声痛哭:“我的福生,我的孩子……都是娘不好,娘没有看好你,让你被拍花子带走,都怪我,呜……” 小孩的父亲双目通红走过来,将妻儿搂在怀里,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旁边的人见状,都止不住抹泪。 “找到就好,找到就好!” “呜呜呜,为什么我看着这么难过呢?” “这孩子算是幸运的了,你们不知道都指挥司和府衙端了一个乞丐窝,那里好多小孩被弄断手脚什么的,可残忍了!” …… 那对夫妻闻言,将孩子搂得紧紧的。 也许是骨肉连心,原本害怕的小孩的,哪怕不记得自己父母了,仍旧渐渐放松下来,边哭边轻轻拍着他们,笨拙地哄道:“不哭不哭。” 这一幕,更是让人泪目。 小孩真的是幸运,被方宁救了。 那些没有被救的孩子,成了乞丐的还好,最可怕的是那些被恶人刻意弄成各种怪胎来养的孩子! 这一辈子都已经是毁了的! 福生的父亲哭够后,松开妻儿。 带他们过来的衙役这才指着方宁道:“是这位方公子救了福生的。” 他扯了扯孩子母亲,“别哭了,咱们该给恩人磕头道谢。” 福生娘这才从失而复得的惊喜中回过神来。 他们来到方宁面前,福生爹娘直直跪下去,砰砰磕头:“谢谢恩人,救了我们家孩子,谢谢恩人。” 方宁吓了一跳,赶紧将他们扶起来:“我只是见孩子可怜,并不知道他竟被人那样对待,误打误撞而已,你们不用客气,快起来吧,不然我要被折寿了。” 方宁好说歹说,才将人扶起来。 “现在你们一家团聚,是件好事,不过往后还是要看好孩子,不然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的。”方宁正色道,“世上坏人那么多,谁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对待孩子。” “恩人的话我牢记在心,以后定会好好照顾孩子,绝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福生爹猛地点头保证。 福生娘抱着孩子,一刻都舍不得撒手。 孩子丢了的时候,她整个世界都已经崩塌,差点就离开人世,好在家人发现得早,救下了她! “先进去吧。”司玉衡低声开口,“这里人多。” 方宁点点头,让福生爹娘进了客栈。 坐下之后,福生爹才说起福生是怎么丢的,随后再次千恩万谢:“要不是恩人,我们这个家也要散了,孩子丢了之后,他奶病到现在都还没好,他娘更是……” 说到这里,福生爹哽咽着说不下去。 第204章 院试案首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季嘉言忙道:“大叔,一切都过去了,现在福生还活着不就是天大的喜事么?不过福生身上有伤,还是建议你们暂时留在同州城,让大夫给福生治好再回去。” 福生爹道:“嗯嗯,我们听公子的安排。” “福生的药钱你们不用担心,府衙那边已经安排好的,找来的是最好的大夫,福生还小,有些伤可得治愈了才行。”季嘉言看了看福生,“不然会影响他。” “这些我们明白的,便是倾家荡产,也会治好福生才回去。” 方宁想了想,接过话头:“大叔,有件事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可能福生被那些拐子抱走的时候伤到脑袋,他现在并不记得你们。” 福生父母听到这话,都愕然看向福生。 福生娘喃喃道:“难怪福生对我这么陌生……” 说着,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自责不已。 “婶子,你不必担心,福生早晚会想起来的。”方宁安慰他们,“有什么比孩子四肢健全活着更好呢,你们说对不对?” “恩人,方才我听说,有不少跟福生一样被抓走的孩子,被那些恶人打成了残废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 福生在这里,方宁只是隐晦提了一下那些孩子遭遇了怎样非人的待遇。 他们吓得脸色发白,恐惧不已,半晌都没能找回自己的声音。 福生娘紧紧抱着福生,心有余悸。 “那些人真该千刀万剐!”福生爹咬牙道。 “他们活不久的。”方宁说。 “大叔婶子,你们饿了吧?”季嘉言示意刚才那个酒楼的小二进来,“我们刚刚准备吃饭,小二便说你们来了,就顺带将那一桌饭菜带回来,要不先吃饭吧?” “没、没事,我们不饿,你们先吃吧。”福生爹局促地道。 季嘉言笑着说:“饭菜很多呢,一起吃吧,不然吃不完可就太浪费了。” 福生家里不像是家境殷实的,看他爹娘的穿着就知道了。 方宁也说:“都是福生爱吃的菜,你们就当是陪福生吃吧。” “那、那谢谢两位公子和恩人。” 司玉衡微微颔首:“吃吧。” 福生爹娘看着那一桌比他们过年吃得还要好的饭菜,更加不自然了。 于是方宁就拿过福生面前的碗,给福生装了满满一碗他喜欢的饭菜。 “大叔,婶子你们也吃,这几天福生很乖,多亏他陪着我,才让我没这么无聊。对了,福生还想去我家玩,你们如果不着急回去的话,可以等我考完院试,跟我一道回长平县的。” “好,好。”福生爹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虽说春耕马上就到,可有什么比儿子更重要? 少吃点饿不死,儿子真的没了,母亲和媳妇都活不下去。 大概是方宁和司玉衡都很随和,而季嘉言又特别能说活跃气氛,福生爹娘慢慢那么紧张,也敢好好吃饭了。 福身不记得父母,却因着血脉天性,很快就依赖起他母亲。 方宁又重新给方文昌要了一间上房,本来的房子让给了福生一家三口。 随着福生的父母到来,下面县城和附近州城走丢孩子的人家都纷纷赶来了同州城,看看自己的孩子在不在那。 有一家团聚的欢喜,也有无法接受儿子变成废人愤怒,更有些无情的人家在看到孩子已经被折断手脚后头也不回离开的。 对于这些事,方宁什么也做不了。 而院试开考的时间也到了。 院试的主考官是同州城学政,院试只有两场。 第一场叫正试,考两文一诗,第二场叫复试,考一诗一文。 只有通过了院试,才能成为秀才,成为正式的生员,有资格参加乡试。 而乡试中举之后,就有了做官的资格。 当然,也只有举人才能入京考会试! 两场考试对方宁来说,并不难。 她在同州城考试这段时间的表现,学政全都看在眼里,再加上曹庆平这个助攻,方宁早就在学政那里刷足了存在感。 方宁的院试案首,毫无悬念。 李学政很欣赏方宁,在院试名次出来后,他还特地见了方宁,鼓励方宁好好念书,并送了她好几本书。 方宁很是意外,但她没有拒绝李学政。 县试是县令学生,府试是知府学生,过了院试,那就是学政的学生了。 学政官阶不高,但是名望却是连知府都不上,甚至连知府都要敬重三分的。 “多谢学政大人,学生一定会去好好念书,不辜负学政大人的期望。” “方宁,如今你已是秀才,以你才学,想必长平县已经没人能再教你,可有想好去哪儿求学没有?” “嗯,夫子已经建议过学生,让学生去外面求学,学生也已经想好,打算去万松书院。” “为何是万松书院?” “学生觉得,万松书院都是家境与学生相当的学子,环境正好适合,学生知道这些年来,盛世书院声名在外,但都是些高门子弟,只怕学生去了会格格不入。” 李学政深深看着方宁。 他没想到方宁年纪小小,连这些都考虑到了。 “你可是害怕他们欺负你?” “不是,学生打听过,万松书院的夫子也很好,更向往万松书院而已。“ “既然你已经决定好,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这是一封推荐信,你拿着。” 李学政从桌上拿起一封信递给方宁。 “盛世书院与万松书院的山长都是我的好友,你可以再好好考虑一下。” “谢谢学政大人。” “嗯,我还有事,你先走吧。” “学生告辞。” 方宁抱着书和信离开。 李学政居然这么关照她! 季书锋知道方宁考到院试案首,很是高兴,非得办宴席替方宁庆祝,方宁没法拒绝,只好接受。 不过季书锋并没有说什么不妥的事,只是单纯的吃饭。 而季青知道方宁已经考中秀才,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娘,你看,我就说方宁不简单,他还未满十一岁,就已经考中了秀才!”季青微微有些激动,“我一定要嫁给方宁。” 要不是大哥那个蠢货干了蠢事,她早就动手了。 “别急,等娘好好谋划谋划。”柳姨娘十分动心方宁这个女婿。 第205章 跟他抢人?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娘,爹不愿意帮我们,我们只能自己找办法了。”季青道,“方宁将来一定会有大作为的,我们绝对不能错过方宁,等将来方宁中举中进士,那你在季家的身份也会水涨船高。” “娘知道,你别急好不好?叫人听见了,还以为你上赶着倒贴!”柳姨娘瞪了季青一眼。 “我不想再喊你姨娘了,明明你是我生母,我却要喊别人母亲。”季青愤愤不平,“但只要我夫婿厉害,那我就能光明正大喊你为娘了。” 柳姨娘何尝不想? 妾永远被正房太太压制着。 说是半个主子,其实也就是个体面点的下人而已。 见到自己亲生骨肉,还得执礼,喊声娘还要偷偷摸摸的。 “娘都知道。”柳姨娘拍拍她的手,随后唤来心腹丫鬟,让她去打听前院那边的事。 季青走来走去,都没办法坐下来。 柳姨娘被转得头都晕了。 “你快坐下,一会就回来了。” “娘,我紧张。” “紧张什么?不就是一个方宁吗?瞧瞧你,这么沉不住气,怎么能行?” 柳姨娘说罢,将季青拉着坐下来。 没多久,丫鬟就回来了。 “方公子正在前院跟老爷喝酒,像是喝了不少,现在还在喝。” “你都看清了?除了方宁还有谁?” “小公子,还有一位少年郎,奴婢不认识。”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继续盯着,看看他们什么时候离开。” “是。” 等丫鬟又退下去,季青激动地道:“姨娘,方宁要是喝醉了,我岂不是更有机会?要不,姨娘你想个办法把爹引走?” 柳姨娘:“……” 也不知道这是像谁? 怎么能说出这么蠢的话? 自己生的,没有办法! “你给我闭嘴,我说了会想办法,你别乱来,记住没有?”柳姨娘语气严厉了些。 季青只好讪讪止住了话头。 丫鬟一会一会往回跑。 柳姨娘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殊不知,丫鬟第二次偷偷摸摸看方宁的时候,就被方宁发现了。 至于司玉衡,更是瞒不过。 司玉衡面上不动声色,要不是克制着,酒杯怕是已经碎了几个。 那小丫鬟帮谁看,什么目的,他一目了然! 方宁连拿三个案首考中秀才,是同州城第一人! 再加上温知府和李学政都很欣赏方宁,任谁都自觉得方宁前程似锦,只要乡试不出错,定能中举的。 当小丫鬟第五次出现在前院的时候,司玉衡放下了杯子。 “季老爷,我喝多了有些晕,出去透透气。” “好好,嘉言,你去陪陪玉公子。” “不必了,我一个人就好。” “那玉公子自便吧。” 方宁见状也想出去,奈何季书锋喝多了,话也多,根本不给方宁插嘴的机会,司玉衡人就已经出去了。 司玉衡往园子的方向走去。 小丫鬟没一会儿又从前院离开。 司玉衡找了个下人问了茅房的方向,随后借着上茅房的机会,躲开了别人的视线,跟那个丫鬟去了后院。 看到季青和柳姨娘,司玉衡眸色微沉。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看着那对母女,司玉衡的手有些蠢蠢欲动,想要弄死这两人。 打方宁主意? 方宁是他们想要算计就能算计的? 司玉衡冷笑一声,并没有马上离去。 等那丫鬟走了,司玉衡就听到那对母女的对话。 这下,司玉衡看着她们,就如同看着死人一样。 要将方宁从司星云手里抢过来? 跟他抢人? 对于她们往后做什么,司玉衡已经没有兴趣了。 他悄然离开后院,回到了前院的酒席上。 季书锋还跟方宁东拉西扯的。 司玉衡突然就不爽了。 季书锋知道他的小妾和庶女想要抢他的方宁吗? “季老爷,这杯我敬你。”司玉衡斟了一杯酒,朝季书锋的方向举起。 季书锋笑呵呵:“玉公子客气,来来,喝。” “这杯敬季老爷的风骨。” “这杯敬季老爷的能力。” “这杯敬季老爷的胆魄。” “这杯敬……” 季书锋喝了第一杯酒后,后面就有无数杯酒在等着他。 司玉衡找出了千奇百怪的敬酒理由,将季书锋灌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而司玉衡自己却依旧眼神清明,没有丝毫的醉意。 方宁觉得不对劲。 司玉衡这不是在敬酒,更像是在迁怒。 迁怒什么呢? 季嘉言好像也没有做什么让司玉衡不爽的事啊? 司玉衡这不动声色的,她也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呢,只能悄悄提醒司玉衡:“少东家,你喝太多了,会醉的,少喝些。” 司玉衡闻声侧首,沉沉盯着方宁。 不知道为什么,方宁被他盯得有点头皮发麻,总觉得他的此时的眼神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 方宁被自己念头吓到。 司玉衡好端端的有什么占有欲? 果然是喝了酒,脑子不清醒。 司玉衡忽然笑了笑,碰了一下方宁面前的杯子:“这杯,敬你和我。” 方宁拿起杯子,有种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感觉的:“少东家,你怎么了?” “我高兴。”司玉衡脸上笑容晕染开。 他笑起来的样子天真无害,仰头一饮而尽时,有酒滑下他的喉结,说不出的性感不羁,让方宁心跳加速的同时,有些不敢去看他那肌肤如玉的脖子。 要命了要命了。 果然是酒喝多误事。 她竟然好像对金大腿产生了不该有的念头。 他们明明应该是纯洁无比的合作关系才是! 这样不好! 亵渎了那样一个绝世美男。 方宁唾弃自己,借着饮酒的动作掩饰自己的慌。 司玉衡含笑,直勾勾盯着方宁看。 为什么今天的方宁好像跟平时不太一样? 明明还是个孩子啊! 他怎么有点不受控的想要将他藏起来呢?不让季家那两个女人看到他,算计他! “我也敬你们!”就在这时,季嘉言忽然出来煞风景,傻乎乎地斟酒。 他是认真喝酒,可那两位的心思却都不在喝酒之上。 可惜季嘉言这孩子不知道。 “少东家,宁宁,这杯酒,我先干为敬!”季嘉言学着大人的样子,一口灌下去,又辣又呛的酒,让季嘉言剧烈咳嗽起来。 方宁司玉衡:“……不会喝酒不要学人喝!” 第206章 任性的醉猫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赶紧让下人端水来给季嘉言。 再看向司玉衡的时候,刚才那些心思也已经烟消云散。 司玉衡也清醒了些。 季书锋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季嘉言缓过来之后,便命下人将季书锋送到季太太那去。 司玉衡见菜都凉了,就准备带方宁离开。 季嘉言拦住他:“你们喝了不少酒,要不先在厢房歇歇,等酒气过去再走吧?” 司玉衡定定看着他:“留在你们季家?” “要不然呢?”季嘉言无端有些发凉,总觉得司玉衡的眼神里有些什么东西。 “少东家,要不先在季家歇歇吧,我看你喝了不少。”方宁也劝司玉衡,她还想看看,那个小丫鬟想干什么呢。 虽然不太想管季家那一堆烂事,不过季嘉言是她的招财猫,她总得照看一二的。 断了财路多不好! 怀揣着崔六爷给的一千五百两,方宁并不嫌多。 “你也想留下?”司玉衡的目光落在方宁身上,隐隐有些怒意。 方宁何其敏锐,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要是坚持,只怕是金大腿要发飙。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方宁向来惜命,自然是顺着司玉衡来的。 “好好好,回去回去。” 司玉衡伸出手:“我头晕。” 方宁:“……” 她认命地上前,扶着司玉衡。 司玉衡半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方宁:“……” “少东家,你有点重,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个孩子?“ 她小声提醒。 司玉衡轻轻一笑:“我记得。” “但我不重。” “你背得起。” 说完,司玉衡整个人都靠着方宁。 方宁几不可闻叹了口气。 喝醉酒的人,是不能讲道理的! “嘉言,帮我准备马车,我们先回去了。”方宁看向季嘉言。 季嘉言赶紧应下,让人去准备。 “少东家,套马车需要些时间,要不你先坐下等等?” “不。” 司玉衡拒绝。 他其实没醉。 但一想到那两个女人想要从他身边抢走方宁,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意。 可他又不想吓到方宁。 私心里就想这么缠着方宁。 看着任性的司玉衡,方宁无奈,只能扶着司玉衡到不远处的石凳上坐下。 司玉衡依旧靠着她不肯离开。 “少东家你是不是很难受?让你别喝这么多酒了不听,这下好了,自己找罪受,你说你平时这么理智一个人,怎么沾酒就不能控制自己呢?” 方宁絮絮叨叨。 司玉衡听着也没反驳,嘴角却止不住微微上扬。 “下次不能这么喝酒了。” “听到没有?” “嗯。” 司玉衡终于开了一下金口。 “欸,嘉言,你让人看看有没有醒酒汤,我怕一会少东家吐啊。”方宁抬头对季嘉言说道。 季嘉言看了眼司玉衡,却倏地对上司玉衡黑黢黢的眸子,小心脏都差点被吓得蹦出来。 季嘉言害怕司玉衡这样的眼神,赶紧别开眼,找人去端醒酒汤。 柳姨娘自然是知道方宁他们要走。 在方宁开口之前,就先装好醒酒汤,借着给季书锋送过去的借口来了前院。 “小少爷,老爷呢?这是我准备醒酒汤。”柳姨娘笑着迎上去。 季嘉言眉心微皱,盯着柳姨娘。 他才刚刚命人下去端醒酒汤呢,柳姨娘怎么这么快? 季嘉言知道季青对方宁心怀不轨,自然是不会接柳姨娘的醒酒汤。 “我爹在汀兰苑,你送去那吧。”季嘉言神色冷淡。 柳姨娘这醒酒汤可不是给季书锋的,是专门为方宁准备的。 要送去汀兰苑那,那就浪费了。 “我看着这两位公子好像也喝多了,正好醒酒汤有多,不如两位公子也喝一点吧。”柳姨娘绕过季嘉言,径自来到方宁和司玉衡面前。 司玉衡缓缓抬头,目光幽深看着柳姨娘。 柳姨娘在看到司玉衡模样的那一刹那,惊得说不出话来:这少年竟如此俊美! 但很快,柳姨娘就发现司玉衡的锐利的眸子仿佛能看穿她心思似的,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嘲讽,令她不由得心头一颤。 柳姨娘从来没有在一个少年身上,看到过这么骇人的气势。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 “公、公子,喝、喝醒酒汤……” 柳姨娘的话都说得不利索了,甚至不敢再看司玉衡。 司玉衡就这么盯着她不说话。 柳姨娘的喉咙仿佛被卡住了似的,怎么都说不出第二句话。 这场面好像过了很久,其实也才那么短短的一瞬。 方宁觉得气氛奇怪,侧首看向司玉衡。 司玉衡在那一刹那垂下眸,只让方宁看到他浓密卷翘的睫毛。 方宁心思飘到别处:这睫毛跟成精了似的,肯定能放住一根银牙签。 怎么有人能长得处处都这么完美呢? 而柳姨娘却无端松了口气。 方宁察觉,瞥向柳姨娘。 柳姨娘立刻扬起笑容:“公子,喝些醒酒汤?” 方宁闻言眉梢微挑。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柳姨娘一直强调醒酒汤,要是里面没加料,她把自己名字倒过来写。 “不用了,谢谢。”方宁礼貌拒绝,“嘉言,马车准备好了吗?少东家似乎醉得不轻。” “已经准备好了。”季嘉言径自越过柳姨娘,伸手想扶司玉衡。 司玉衡却借着起身的动作躲开了。 他看似全身都靠在方宁身上,其实并没有像刚才那样将全身重量都压在方宁身上。 季嘉言跑到前面去。 司玉衡却回过头去。 漆黑幽深的眸子,直直盯着柳姨娘,那慑人的目光,如有实质般落到柳姨娘身上,杀意毕露。 柳姨娘见状,吓得手一抖,醒酒汤啪一声掉在地上。 司玉衡微微勾唇,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让柳姨娘遍体生寒,心胆俱裂。 她甚至觉得,如果这里不是季家,司玉衡会当场杀了她! 死亡的感觉那么真切,柳姨娘顾不上地上的醒酒汤,落荒而逃。 方宁小声道:“你干嘛要吓那柳姨娘?” 司玉衡身子一僵,很快恢复如常:“举手之劳而已。” 神特么举手之劳。 司玉衡肯定有什么事瞒着她! 不过这是在季家,方宁并没有马上追问下去。 第207章 要她们的命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本来打算将司玉衡送回都指挥司的。 司玉衡不肯回去:“去客栈。” 方宁瞥着他:“你喝了这么多,真不回去歇歇?” “你的床没我那一半了?”司玉衡抬眸。 方宁别开眼,不敢直视那灼灼的目光:“我还是个孩子,不好照顾你。” 司玉衡笑了笑,却将整个身子都靠在方宁身上。 方宁不由绷紧身子。 司玉衡没再说话,好像是睡了过去。 马车缓缓往前驾去,略微有些颠簸,方宁只好扶着司玉衡,免得一不小心让司玉衡摔下去撞到。 “真是欠你的。”方宁小声嘀咕。 她侧首看向靠着自己肩膀的司玉衡,只能看到被墨发遮了一半的俊颜。 闭上眼睛的司玉衡,没有那慑人的眼神,令他少了攻击性,多了几分温和。 司玉衡是方宁见过最好看的少年,简直就是造物主偏爱的杰作,女娲的毕设,挑不出一点的死角。 方宁轻轻将他掉下来的墨发勾起放到背后,露出那张祸国殃民的脸。 她怔怔失神。 说起来,她和司玉衡认识也差不多一年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缘分,让两个不同时空的人遇上了。 在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发生的事不算多但也不少。 好像跟司玉衡的相处早已成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 她完全没有因为自己跟司玉衡男女有别而有一点不自在。 也不对,是有不自在,但很少,都是在那些奇奇怪怪的氛围下。 马车外面是喧嚣的街市,马车里却很安静,安静到方宁都能听见司玉衡那轻微平缓的呼吸,甚至是自己的心跳。 惊觉自己这奇怪的思绪,方宁连忙逼着自己收回目光和心神,默念起一篇文章来。 司玉衡发现那道注视着自己的目光收回去,立刻动了动。 方宁连忙扶了他一下。 只见司玉衡眉心微蹙,似乎睡得不太安稳。 “怎么了?”方宁小声问了句。 司玉衡没有睁开眼,眉头似乎皱得更紧了。 方宁叹了口气。 美少年还是不要皱眉的好。 她伸手揉了揉司玉衡的眉心。 方宁并没有看到司玉衡身侧的手忽然紧了紧。 “真是祖宗。”方宁嘟囔。 司玉衡的嘴角几不可见地微微上扬了下。 季家跟客栈的距离不远。 司玉衡没能享受太久的按摩,便到了地方。 方宁推了推他:“少东家到客栈了,你醒醒。” 司玉衡假装才醒来,朦朦胧胧看着方宁。 “我们下去,到了你继续睡。” “嗯。” 司玉衡坐直了身子。 方宁率先下马车。 司玉衡随后。 她伸手去扶司玉衡。 司玉衡犹豫片刻,还是将手放了上去。 方宁的手很小,他一巴掌就能全部包起来。 方宁扶着他下马车,嘴里还念叨:“下次你不要喝这么多酒,你知不知道你很重,我肩膀都要被你枕麻了。少东家,你不知道你流口水了?” 司玉衡扫了方宁肩膀一眼,那一处的衣裳除了有些褶皱之外,并没有什么口水印子。 “你闻闻自己,一身酒味,熏死了。” “下次不喝了。” 司玉衡接过话。 方宁挑眉斜睨着他。 “我保证。” 方宁心想,男人的保证,比母猪能上树还不靠谱。 司玉衡见方宁不信,也不解释。 人却还是由方宁扶着回去。 眼底依旧一片清明,哪有半点醉意? 方宁好不容易将人扶回房间床上,一屁股坐下去:“呼,少东家你真的好重。” 司玉衡淡淡开口:“看来这段时间你并没有好好练功。” 方宁顿时头皮一紧,连忙笑道:“没有的事,我一直好好练功,少东家,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你要是真的重我也扶不回来对不对?” 司玉衡躺了下去:“我有些晕,睡一会。” “哦,好。”方宁立刻帮他将鞋子脱下来,“你睡吧。” “你呢?” “我不困。” “你陪我睡一会。” 司玉衡顺从自己心意,放纵自己,一把将方宁拉了下来。 猝不及防的方宁摔到他胸膛上,撞出闷响。 司玉衡有些吃痛地皱眉。 方宁马上想要起来。 司玉衡却将她人推到床的里面,还替她脱掉鞋子,把被子给她盖上卷起来。 方宁:“……” 她不是宝宝! “睡吧。”司玉衡做完这些,就躺在方宁身边闭上眼。 方宁莫名其妙看着司玉衡。 可司玉衡却不打算理她了。 不管她说什么,司玉衡没再睁开眼。 方宁无奈,只好百无聊赖地躺着,不知不觉竟也睡了过去。 她并不知道,自己睡着之后,司玉衡睁开眼睛。 他翻身侧躺着,目光复杂地凝望着方宁,像是要从那张玉雪可爱、孩子气的脸上看出另一张成人的脸。 但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方宁真正的容貌是什么样的。 因为方宁从来没有说过! 司玉衡心底有种难言的烦躁。 这种烦躁让他很想去毁灭些什么来发泄。 以前在福田村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 可到了同州城他才发现,方宁也会被别的姑娘看上。 如果…… 司玉衡猛地打住那些念头。 他不应该对方宁有这种龌龊的想法! 司玉衡立刻翻身背对着方宁,不敢再去看她。 方宁对此一无所知。 等她醒来,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屋里点着一盏昏暗的灯,司玉衡坐在桌边,正翻看着一本书。 柔光打在他的脸上,让他少了冷硬,多了温柔。 许是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看,司玉衡抬眼看去。 四目相对。 方宁有种做贼被捉的心虚,翻身下床掩饰:“少东家,你什么时候醒来的?怎么不喊我?你看天都黑了。” 司玉衡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清冷:“见你睡得香,便不喊你了。饿了吗?饿了的话,去吃些东西。” 方宁摸摸肚子:“是有些饿了,我洗把脸,我们下去。” “嗯。” 方宁拿水胡乱抹了下脸,随便洗洗,便走到司玉衡身边:“我们走吧。” 司玉衡看了方宁一眼,发现她满脸的水,默默起身去拿了块干净的帕子,替她将水擦掉,不动声色:“外面冷,小心风寒。” 他将帕子一扔,不偏不倚落回原处,连挂着的样式都不变。 两人一起走出房间。 隔壁房间大概是听到这边动静,打开了门。 方宁看去,是福生爹。 “方公子,你好些了吗?听少东家说你喝了些酒醉了。”福生爹一脸关切,“若是还不舒服,我让孩子娘借厨房给你煮个醒酒汤。” “大叔不用了,你们吃了吗?要是没有,一起出去吃些东西?” “我们吃过的,你们去吧。” 福生爹想也不想就拒绝。 如今住在客栈还花的方宁银子,他哪里还敢再乱花? 方宁也没有强求,说了一声便跟司玉衡出去了。 “你真的要带福生一家三口回长平县?” “嗯,先前答应福生的,便要做到。” “你对任何人都这么信守承诺吗?” “那倒不是,看人去的,好人我不会失信,对于小人的话,那就得衡量一二了。” “我呢?” “你?只要少东家你不出尔反尔,我永远信守承诺。” 司玉衡沉默了。 方宁侧目,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城里是有宵禁的,加上这会时候不早,方宁跟司玉衡找个地方随便吃了点,就当是对付了晚饭。 “我还有些事要回都指挥司。”司玉衡将方宁送到客栈门口时,顿住了脚步,“你先回去吧,我今晚应该不过来了。” 方宁小声道:“白天我说送你回都指挥司你又不肯回去,这会怎么又改变了主意?“ 为什么不回去? 只有司玉衡自己知道。 他当然不会告诉方宁。 他摸摸方宁的头:“早些歇着。” “嗯。”方宁点点头。 紧接着,就看到司玉衡消失在她视线里。 “真是个善变的男人。”方宁吐槽,随后走进了客栈。 司玉衡并没有回都指挥司,而是去了季家。 还在书房看账本的季书锋看到突然出现的司玉衡,差点没被吓死。 他拍了拍心口:“玉公子这么悄无声息的来了,害我还以为是贼人呢!” 司玉衡走到书案前,开门见山:“柳氏和季青算计方宁。” “什么?”季书锋愕然。 “柳氏今天送到前院的醒酒汤,是给方宁的。” “她做什么白日梦呢?我不是跟她说了,季青的婚事我自有打算吗?可真是野心越来越大,都开始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你后院都是些什么人,难不成你还不知道?” “让玉公子笑话了。” 季书锋悄悄抹汗。 戴绿帽子这种事,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的好。 他也是要面子的! “让柳氏和季青消失。” 司玉衡神色冰冷,眼底杀气毕现。 “现、现在?” “嗯。” 司玉衡可一点不想留着这对母女。 “怎么,季老爷还要帮别人养女儿,还算计你儿子前程?” 季书锋看着司玉衡,只觉得眼前这个少年给他的压迫感更胜于玉明复。 明明只是比他儿子大不了几岁的孩子而已! 司玉衡这么毫不掩饰戳破季书锋的遮羞布,让季书锋冒冷汗的同时也很尴尬。 “玉公子想怎么做?” 季书锋不敢大意。 他知道季嘉言在长平县这段时间,也是被司玉衡管着的。 不过,季书锋很乐意,季嘉言跟司玉衡有这么点微末的师徒之情,说不定将来会成为他的保命符。 季家富贵太久了,朝廷那把刀迟早会砍下来宰季家的。 虽然一直在对未来未雨绸缪,但人算不如天算,季书锋可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护住妻儿! 司玉衡拿出一枚玉佩给季书锋。 季书锋不解。 司玉衡看着季书锋,前世的季书锋在两年后就死了。 季嘉言幼失怙恃,自是无法护住季家的家产,不过,即便如此,季嘉言最后还是东山再起,成了大梁的首富,而后再一次被司锦川盯上…… “玉公子?” 季书锋的声音拉回司玉衡的思绪。 司玉衡淡淡地道:“既然季青是别人的,那就坐实柳氏偷人吧。” 说罢,司玉衡附耳低语了几句。 季书锋倒吸冷气。 司玉衡这是要将柳氏母女置之死地! 可不得不说,季书锋也不想留着这对母女了,不然迟早会出事的! 现在算计方宁,倘若又来个比方宁更有前途的人,是不是也要这样不管不顾贴上去? 季家现在已经经不起什么风雨了,一点点小事,都能给季家带来动荡。 因为暗处太多人盯着季家! “季老爷不舍得?” 司玉衡侧首,眸色发冷。 “不不,没有舍不得。” 季书锋否认。 “那就好,今晚动手吧,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玉公子留在这?” “嗯。” …… 次日。 方宁醒来,看到窗户还是昨晚的样子,司玉衡果真没有回来。 但是季嘉言却早早跑过来。 “方宁方宁,我们家出事了!”季嘉言脸色不是那么好。 “怎么了?”方宁问。 “柳姨娘被我爹抓奸在床,我爹还听到了她跟奸夫说,季青不是我爹的孩子!” “这么刺激?” 方宁惊住。 “嗯,昨晚大半夜的,我爹将族老都请了过来。” “柳姨娘不就是一个小妾吗?为什么要请族老过来?难不成这个奸夫,也是你们季家的人?” “是季家旁系的一个叔叔,季青就是他的女儿!” 方宁:“……” 季书锋头顶真是绿到发光啊! 弟弟跟小妾勾搭,让他喜当爹? 这狗血的戏码,话本子都不敢这么编! “季青整天在我爹面前撒娇要这要那的,结果不是我爹的种?她还整天气我娘,哎哟,我现在想想都生气!”季嘉言气呼呼地道。 “那季青呢?”方宁想起季青打量自己的眼神,就不由得戳了戳鸡皮疙瘩。 “自然是赶出家门去,又不是我爹的孩子,留着干什么。” 方宁皱眉。 柳姨娘死了,季青被赶出去,那季青将来要是对季家做什么…… 她觉得季书锋很奇怪,为什么要将这件事闹大呢? 私底下解决不就好了? 不都说大户人家讲究一个家丑不外扬么? 而且留下季青,后患无穷啊! 【二合一更新】 第208章 喜怒无常的大佬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嘉言,你爹为什么这么做?”方宁问出来,“柳姨娘被打死了,季青这样被赶出去,一定会对你爹怀恨在心的,到时候……” “唉,也不算赶出去吧,只是让季青回到她亲爹那里,以后不许踏入我们家半步。”季嘉言也表示不理解。 方宁越发困惑了。 想起昨天柳姨娘送来的醒酒汤,方宁总觉得这事多多少少有些关系。 不过这是别人的家事,她也不好再多问些什么。 “算了,不说这些事啦,你不是准备回长平县了吗?我们今天去看看铺子,再采买些礼物呗。” “买礼物干什么?” “给大姐姐和菲菲他们啊。” 方宁微微侧首瞥着季嘉言。 “干嘛?”季嘉言后退一步,“你这么看我,我有些害怕。” 方宁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季嘉言又不是她,满打满算也就十一岁而已,哪里懂什么情情爱爱的玩意。 应该还没有生出想叼走她姐妹的想法。 方宁跟福生爹娘说了一声,带上福生一块出去逛。 福生很高兴。 福生爹娘自己不敢跟去,生怕又让方宁花钱,临走前还小声叮嘱福生,不要让方宁给他买东西。 方宁听到了这些话,不动声色。 福生爹娘都是很实在的人,因为留在同州城等她住客栈花她的银子,一直很不好意思,抢着帮方宁洗衣服什么的。 方宁拗不过他们,只能由着他们去了。 反正贴身的自己搞定。 等方宁跟季嘉言从街上回来,司玉衡不知在客栈那等了她多久。 司玉衡的目光越过方宁,落到季嘉言身上,眸底掠过一抹不悦。 “东西我都帮你收拾好,长平县那边有些事,我们现在就要出发回去。”司玉衡看向方宁。 “这么快?” “嗯。” 季嘉言忙道:“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收拾收拾啊。” “等不了了,现在就走。”司玉衡起身。 本来没打算现在走的。 但他来到客栈,发现方宁跟季嘉言出去了,就做了这个决定。 “那我呢?” “不是有元宝?” “那不行,我想跟方宁一起,少东家,你等等我呗。” “先把你们季家的事处理好再说。” 司玉衡神色淡淡。 “你是嫡子。” 季嘉言:“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司玉衡唇角微微上扬,说不出的讽刺。 季嘉言整个人都不好了。 方宁以为长平县真的是有什么急事,就跟季嘉言说:“你们家刚刚出事,你先帮帮你爹吧,晚些再回去也不迟,不是还有元宝么?” “哦。”季嘉言这会也不敢说不字了。 因为他看出了司玉衡不耐烦! 司玉衡不高兴,他就倒霉。 傻子才往前凑! 福生爹娘一直在隔壁等着。 这会也过来帮忙把东西搬到客栈门前的马车。 司玉衡准备了两辆马车。 一辆是他和方宁的,一辆是福生一家三口的。 司玉衡看了眼方宁他们带回来的东西:“这些都是你买的?” 方宁说:“哦,不是,是嘉言的。” 司玉衡道:“既然是嘉言买的,那就先送回季家吧。” 季嘉言瞪大双眼:“不是,帮我先带回去不一样么?” “你的礼物自是你带回去给他们更有诚意,方宁什么都没买,对比之下,好看吗?”司玉衡反问。 季嘉言挠挠头,好像也有道理,便叫人将这些东西送回季家。 方宁东西不多,再加上司玉衡提前收拾好一切,很快就启程离开。 “少东家,为什么突然这么着急回去?长平县到底出什么事?”方宁这会才问司玉衡。 司玉衡坐得端正,闭目养神,语气淡然::“没有急事,只是觉得你院试之后太过放纵自己,担心你被同州城的繁华迷了眼,从此无心向学。” 方宁闻言:“……” 她想了想,一脸认真询问:“少东家,这样的鬼话你自己信吗?” 司玉衡睁开眼,漆黑幽深的眸子,永远让人看不透:“嗯,我信的。” 方宁无语。 片刻之后,司玉衡倏然道:“柳姨娘为了季青打算算计你,被季书锋知道了,正好又抓到她与人私通。” 方宁顿时愣住。 “季书锋是因为我打死柳姨娘的?” “你倒是看得起自己。” 司玉衡瞥了她一眼。 “是柳姨娘那个奸夫的家人打死她的。” “啊?” “他们不想得罪季书锋,因为全家上下都靠着季书锋吃饭。” “少东家,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吗?” “没有。” 司玉衡毫不犹豫否认。 方宁不信,死死盯着他。 他神色如常,坦坦荡荡对上方宁的目光。 “说起来,柳姨娘为什么要算计你?”过了一会,司玉衡反过来问方宁,“你可是做了什么让季青误会的事?” 看着他眼中的怀疑,方宁炸毛:“我还是个孩子啊!纵使有千般本领,我也使不出来让季青那样的富家小姐误会啊,少东家你怎么能把我想得那么龌龊?” 司玉衡愉悦了,面上不显。 “没有就好,要记住,成大事者不能被儿女情长耽误。” “还儿女情长,我能吗?别忘了,我可是有‘未婚妻’的人!” 方宁咬牙,加重了未婚妻三个字。 她可没想去死,得罪司玉衡这个金大腿。 司玉衡没说婚约结束,她是死都不会提啊! “你就没想过解除婚约?”司玉衡试探方宁。 方宁翻了个白眼:“这婚事我说了不算!” 大佬才是做主那个。 她若是要女扮男装一辈子,那就要做一辈子的孤家寡人! 谁让原主爹娘这么坑,上来就将女儿当儿子养? 而她一步步走过来,没有后退的余地了。 司玉衡盯着她,杀意外露:“你最好说到做到,我不喜欢背叛和欺骗!” 方宁:“……”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女扮男装骗了她,心狠手辣的司玉衡会不会明天就要方家请全村吃饭? 早知道一开始表明女孩身份了! 此时此刻,方宁只能瑟瑟发抖捂紧小马甲。 司玉衡看着方宁,微微蹙眉。 怕他怕到发抖,难不成真的骗了他什么事? 想到这,司玉衡心情不是那么愉快了。 方宁忽然觉得周围的空气有些冷。 她不着痕迹扫了眼司玉衡,刚刚还好端端的他,这会好像不太高兴了! 天哪,她又做错了什么吗? 第209章 她从心!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李学政是不是给了你推荐信?”司玉衡又冷不丁开口,“你若是有这推荐信,可以不用等明年的开春考试再去万松书院了。” 方宁意外:“我拿着信可以直接进万松书院?” “嗯。” “好东西啊。” 还是有人脉的好,读书都变容易了。 “万松和盛世两个书院的山长都是李学政曾经关系要好的同窗,有了推荐信,盛世书院也是能入的。这些年,盛世书院在科考上一直胜于万松书院。” “你是说盛世书院师资更好吗?当初你明明建议我去万松书院。” 方宁可没有忘记司玉衡之前那些话。 要是她出尔反尔去了盛世书院,谁知道司玉衡会不会怀疑她在给自己找后路。 对心思深沉、难以捉摸的人,方宁不会轻易让他对自己起疑心。 不然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 打不过司玉衡这一点,她牢牢记在心上。 更何况,对方还是掌握了剧本的重生大佬。 方宁愿意怂一点,苟一点,这不丢脸! 司玉衡平静看着她:“盛世书院的学生,非富即贵,对你将来入仕有莫大好处,官场没有人脉是不行的。” 方宁拒绝三连:“不去,不识,不要!” 司玉衡见她一副见鬼似的的反应,眼底又染上几分笑意:“为何?” 方宁解释:“他们非富即贵,我可是个普通的平民百姓,去了那样的书院格格不入,要是我太优秀,说不定还会被他们排挤,我干嘛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我打听过了,万松书院之前也很厉害,只是后面那里发生过命案,导致夫子学生心有戚戚,影响到当年那一科乡试,从此才被盛世书院比了下去。” 司玉衡轻轻笑了笑:“你看得透彻,这是好事。确实,现在的盛世书院比万松书院厉害,不过,万松书院底蕴在,而那些读书的好苗子都被盛世书院招揽过去,并非万松书院一无是处。” “少东家,那你呢,你算得上非富即贵那一派了,不去盛世书院?我觉得你去盛世书院挺合适的。” “不去。” “为何?” 那可是招揽人才的好机会啊,司玉衡竟然放弃,他是多嫌弃盛世书院那些学生啊? “不是嫌弃,时机不对。”司玉衡难得解释了句。 方宁想了想也是,司玉衡清清冷冷的,不像是那种会主动与人交好的人。 在盛世书院,说不定还会因为格格不入而被排斥呢。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万松书院?” “为了避免你学业松懈,等你一起。” 方宁:“……” 怎么现在不去? 让她喘口气吧! “你很失望?”司玉衡见状,眉梢微微一挑,眼底的笑意莫名淡了很多。 “不是,我也是想着今年去,但心里又想着那些稻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成功,想再留一年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 “嗯,正好我也要学。” 方宁敢说不吗? 不敢的。 她从心! 从同州城回长平县快马加鞭需要两天两夜,但司玉衡这一路的行程都放慢。 等他们回到同州城已经是六天后的事了。 方辞年和梁安蓉早早收到方宁要回来的消息,这几天都让人去北门等着。 今天正好是方辞年在那守。 尤安瞧见方辞年,回头对后面两人说:“主子,方公子,方大夫在城门那,应该是等方公子的。” 方宁闻言,立刻掀开轿帘,一眼就看到城门那站着的老父亲。 方宁招招手,大声呼喊:“爹,我回来啦!” 方辞年闻言,双眼一亮,猛地看过去,激动地迎上来。 方宁跳下马车,朝方辞年奔去,跳起来一把搂住方辞年脖子,像以前那样撒娇,差点没控制住连老方同志都叫出来。 “我的宝贝……儿子!”闺女都到了嘴边,还好方辞年反应快,硬生生转成了儿子,“怎么瘦了?府试和院试是不是很难考?” 方辞年由着方宁挂在他身上,一脸心疼。 “不难,我明明胖了,爹你眼神不太好使。”方宁笑眯眯地道。 司玉衡看着眼前那画面,眉心微皱,他不是很喜欢这样。 哪有儿子这么跟父亲撒娇的? 福生一家三口也下了马车,来到方辞年面前。 “爹,他是福生,这是他爹娘,我是邀请福生来长平县玩的。”方宁介绍,“邓叔,邓婶,这是我爹。” “伯伯好。” “方大哥。” “诶,不用这么客气,走走,先入城吧,你们这一路回来也累啦,先去吃个饭,然后再安置,少东家也一起。” “不了,我还有些事要办,就不跟你们一起了。”司玉衡道。 “那你自便,我们就不和你客套了。” “嗯。” “少东家我先回去。” 方宁摆摆手,拉着福生跟方辞年一道入城。 司玉衡见状,浮现了个奇怪的想法:为什么不坐马车进去,非得走路? “主子?”尤安见司玉衡站在那不动,低低唤了一声。 司玉衡面无表情转过身,重新上了马车。 方宁拿到院试案首,成为有史以来年纪最小的秀才,早已在长平县引起轰动。 如今她回来了,百姓无比热情,将他们一行人围得严严实实,都是恭喜方宁的。 “谢谢大家。”方宁一边往前走,一边笑着拱手道谢,“只是侥幸考中了秀才,大家再夸我要不好意思啦。” “方公子年少有为啊!” “要是我儿子能有方公子一半,我就高兴得睡不着了。” “人比人比死人,我早说方公子非同一般啦,也只有方公子能琢磨出水泥这种好东西。” “这要不是方公子已经订亲,我都想将女儿嫁给方公子了。” …… 几百年难得一遇的神童,能不成为百姓热议的话题吗? 方宁有些后悔放弃马车,这会说得口干舌燥,明明从北门走到安宁酒楼只需要一刻钟时间,这会耽搁到两刻钟还没到。 好在百姓只是好奇她而已,没有真的堵着不让走。 不然方宁觉得自己再走一个时辰走不到安宁酒楼。 梁安蓉一听说方宁回来,生意都不做了。 第210章 免得被打脸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诸位,我儿子刚刚从州城回来,今儿个就到这里了,得罪之处,多多见谅,你们今天这顿饭,就都记我账上吧!”梁安蓉对还在吃饭的食客说道。 众人都知道方宁中了秀才一事,自是不会这个时候跟安宁酒楼交恶,都笑着说:“方老板言重了,还没恭贺方公子中秀才呢,十一岁的秀才公,可是我们长平县第一人啊!” “多谢多谢。”方宁道谢。 “先到楼上雅间,等娘给做一顿好吃的。”梁安蓉推着方宁上楼,接着便去了后厨。 吃过午饭后,梁安蓉就收工了,跟方宁他们一起回了福田村。 作为福田村第一个秀才,方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迎。 方老太和方老汉笑得见牙不见眼,那一个叫灿烂啊。 “那会县衙来人说你中了院试案首,大伙都以为送错了呢,没想到是真的。宁宁啊,你可真是给我们福田村长脸啊!”余东哈哈大笑,“徐家村那边现在跟我们可客气了。” “去考试这段时间,多亏你们照顾方家。”方宁拱手作揖,“在这里谢谢大家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呢,都是自己人,不说什么照顾不照顾的。” “没错,要不是有你,我们福田村也没有今天,该谢也是我们谢你。” “没想到宁宁竟然是这样一个神童,隔壁村那个秀才二十五岁才考中的,我们宁宁才十一岁已经是秀才!”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发自内心替方宁高兴。 “好了好了,先回去吧,宁宁才从州城回来肯定也累了。”余东大声道,“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有什么明天再说。” “明天?明天怎么了?”方宁问。 江三笑着说:“你不是中了秀才么?然后县衙来报喜的时候,村长就决定在村里摆个酒席庆祝一下。这不东西什么都已经买好,就等你回来。” 方宁看向余东。 余东挠挠头:“村里第一个秀才,自是要好好贺一下。” 方老太道:“我拗不过他们。” “贺就贺吧,咱自己村吃一顿。”梁安蓉大手一挥。 她知道自己女儿不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那种人。 将来的乡试会试都会考到傲人成绩的! 方老汉呵呵傻笑:“没错,是该贺一贺的,还得祭祖,让祖宗知道,咱们方家也出了读书人!” 方宁一听这个心虚,方家祖宗泉下有知,会不会压不住棺材板呢? “爷爷,祭祖这个就算了,若是日后我会试高中,再说吧,不然祖宗白高兴了。”方宁劝道。 方老太点点头:“宁宁这话有道理,祭祖这些以后再说吧。” 方老汉摸摸鼻子,老妻都这么说了,他还敢说不么? 方宁被人拥着回到方家。 “宁宁,你真的府试院试都拿了头名吗?” “宁宁,你现在是秀才了吗?” 方宇和方宏围着方宁,迫不及待追问。 方宁点点头:“对呀。” 两人闻言相视一眼,备受打击。 “都是一样跟着少东家读书识字,为什么我们这么差劲?” “因为我聪明啊。” 两人垮下脸。 但是很快,他们想到自己兄弟是秀才,又高兴起来。 “四哥,那以后你是不是可以给我撑腰啦?”方菲问,“我将来会不会还有个状元郎哥哥?” “四哥争取,希望能给菲菲考个状元回来。” “太好啦,大姐姐,以后我们就是有靠山的了。” 方灵笑着点点头:“是呀。” 方家沉浸在喜悦中。 村里不少人家来找方辞年要育儿之道,希望也能让孩子出息些。 方宁中了秀才,不少乡绅和富贵人家都给方家送礼,想跟方宁交好。 不过方宁一个都没收,免得得罪人。 福田村热热闹闹办了一场酒席庆祝。 徐家村的人热脸贴冷屁股,都窝在自己村里说风凉话: “哼,不就是走了狗屎运中了秀才么?嚣张什么?” “可不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中了状元郎呢!” “那些人没见识,真以为举人是这么好考的?我等着方宁考到老还是秀才!” …… “好不好考不知道,我就知道方宁是三场考试都拿了头名的。连县学的夫子都称方宁的文章有灵气,是个读书的料,你们这些话以后还是少说为妙,免得被打脸。” 杨氏凉凉接过话头。 她儿子念了三年,才考到童生,还没打算去考秀才呢。 方宁读书天分不容置疑。 也就这些人得不到方宁好处,才暗地里贬低方宁。 “哟,你这么上赶着帮方宁说话,当真以为会给你什么?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命,你那儿子怎么考不过方宁?” “我儿子不如方宁聪明,慢一些又何妨?现在我又不是供不起他念书!” 此话一出,怼得那些长舌妇差点气炸。 杨氏因为在作坊的缘故,如今连婆母都不敢对她说三道四了。 她不止供着儿子念书,吃穿都是徐家村数一数二的,这让他们嫉妒不已。 杨氏别了别头发,挺直腰杆从这些人面前走过,去福田村帮忙了。 当初徐家村的人处处针对福田村,如今福田村发达了,说不给徐家村占便宜就不给,作坊不够人,宁愿多盖几间供人住的屋子请别村的人帮忙,也不找徐家村的。 杨氏很庆幸自己当初为了儿子敢站出来,不然也不会有他们母子今天的好日子。 回头等儿子从镇上回来,让他去请教请教方宁读书方法,说不定提升呢! “我呸,这贱人现在都骑在我头上来了。真当自己在作坊干点活就了不起?论起来不就是作践自己当个下人吗?”那些长舌妇阴阳怪气。 杨氏才不管他们说什么。 等儿子有出息了,她就能远离这些人! 杨氏将自己准备的礼送给方宁。 “杨姨这么客气。” “我就是来蹭蹭喜气,希望我儿明年也能考上。” “一定会的,先去坐吧。” “没事,我去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地方。” 杨氏笑着走了。 司玉衡是昨晚回了福田村的。 他来到方宁身边:“让杨氏将她儿子送去县学吧,镇上的夫子只适合启蒙,我看过他的功课,不得要领。” 第211章 司玉衡的小心机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你什么时候看的?”方宁诧异。 “看到的途径很多。”司玉衡淡淡地道。 “好吧,一会见到她跟她说下。”方宁道,“不过少东家你的秀才,也是一路案首考到的吗?” “不是。”司玉衡摇头。 有些事情上,他不需要这么优秀。 秀才不用向官员下跪。 说话间,方宇忽然跑过来拉着方宁往村口走:“宁宁,县学的贺公子来啦。” 贺永? “少东家我去看看。”方宁回头跟司玉衡说一声,就被拖着跑了。 贺永是给她做担保的秀才,方宁正打算明天去县城送一份谢礼给贺永,没想到贺永先来了。 贺永模样清秀,一身的书卷气,他的出现让村里未婚的姑娘都悄悄红了脸。 “贺大哥。”方宁远远看到他,喊了一身挥挥手。 “宁宁。”贺永笑着应了一身,朝方宁走来。 “恭喜了,连中小三元。”贺永将手上的贺礼递过去,“小小心意,不要嫌弃。” “宁宁,恭喜呀。”另外几位秀才也朝方宁道喜。 “谢谢,快先去坐,这么远赶来,你们有心了。”方宁将他们带回方家。 贺永看到村里的人都聚集一起,杀鸡宰鸭的,便笑着询问:“我们是来巧了?你们这是在办席子?” “嗯,村长说我是我们村第一个秀才,要庆贺庆贺,便摆了席子大伙一起高兴。”方宁点点头,“昨天回来匆忙,没来得及去县学,正打算明天去呢。” “哈哈哈,我们不请自来了。” “进村就嗅到香味,反倒是来对啦。” “我们来你们村不止是来蹭蹭你们喜气的,还想看看你的那两个作坊,不知道方便不?” 同行的几位少年七嘴八舌接过话头。 “当然可以,要是你们不累,我们直接过去咯?” “请。” “请!” 方宁带着贺永几人去了她的作坊。 今天福田村有喜事,作坊并没有开工。 贺永等人进去参观作坊,都面露惊讶,感到很新奇。 方宁简单介绍了一下作坊。 众人听得倒是津津有味。 随后,方宁又带他们去了水泥作坊。 水泥作坊跟徐家村那边比较近。 那边的姑娘看到这么几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都面红心跳。 方宁:“……” 贺永几人太符合这个时代少女的审美了,也难怪这几人出现能让她们春心萌动了。 司玉衡在福田村的形象是有所改变的,虽然还是好看,但因为他那一身生人勿进的冷冰冰,并没有哪个姑娘敢跟他搭讪。 毕竟,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才开口,人就已经不见了。 这样的事发生几次,还有哪个少女敢捧着自己一颗心去让人碎成渣渣呢? 为了避免徐瑾娘的事再次发生,方宁赶紧带着贺永几人离开水泥作坊,远离徐家村。 回到方家,没想到季嘉言也刚好从同州城回来。 这会正指挥元宝从马车上搬东西。 村里的小孩也全都来了,帮季嘉言拿一些轻便的东西回去。 院子一下就变得狭小起来。 “嘉言,你这是从何处回来?”贺永也认识季嘉言。 季嘉言忙跟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才解释:“家里出了点事,我回了趟同州城,刚刚回来呢。” 他紧赶慢赶,正好赶上了村里的热闹。 “还好回来得是时候,不然就错过了村里的席子,先前作坊开张都没这样办呢!”季嘉言笑眯眯地道,“宁宁还算你有良心,等到我回来。” “没有,我也是昨天才回来的。”方宁道。 季嘉言顿时嚷嚷起来:“……少东家不是说有事,急着回来长平县?你们这是用了六天时间?这叫赶路?是在游山玩水吧?” “临时改变主意需要经过你同意?”司玉衡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搬着东西的元宝哆嗦了一下,差点没拿住砸了自己的脚。 季嘉言的气势也被戳破,弱弱看过去:“我就是关心一下而已。” 怂的速度,让方宁叹为观止。 司玉衡朝贺永等人微微颔首。 贺永他们连忙还礼。 面对年纪比他们还小的司玉衡,他们心生敬重。 要知道,方宁这个小三元是司玉衡教出来的! 他们都看过方宁县试的考卷,是实至名归的案首。 而今天过来,除了看看方宁的作坊,其实他们还想跟司玉衡请教请教,毕竟他们打算在明年的乡试下场试试。 “宁宁,村长那边挺忙的,你过去帮一下,我来招待贺公子他们吧。”司玉衡看向方宁,将方宁支开。 在贺永眼里,方宁就是孩子。 但他还是不喜欢他们跟方宁呆一起。 “那辛苦少东家了,贺大哥,我过去看看。” “嗯,你去忙吧。” 贺永求之不得,正想找机会向司玉衡讨教呢。 司玉衡将他们请到屋里。 季嘉言见司玉衡没注意自己,让元宝将他买回来的礼物带出来,领着那些孩子跑了。 司玉衡不着痕迹看了季嘉言一眼,见他不是朝方宁离开的方向走的,便收回目光,不再理会。 他知道贺永的来意,主动将话题带到乡试上去。 贺永他们几个问了几个问题,司玉衡都认真作答。 贺永等人全神贯注,越听越是入迷。 明明夫子也讲解过,但司玉衡切入的角度却跟夫子完全不一样,让他们茅塞顿开,获益匪浅。 “果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多谢玉公子的指点。”贺永起身拱手作揖,“贺某受教了。” “你们是打算明年下场?” “是的,夫子也建议我们去试试。” “嗯,去试试无妨,不过,我也建议你们,去游学一年。” “游学?”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们的问题主要在于,策论方面太浅显,有些事须得亲眼见过,亲身经历方能有更深体会!” 贺永已经很拜服司玉衡,对司玉衡所说竟考虑起来。 “夫子也说我的弱项是策论,我以为多读书即可,如今还是应当同玉公子所言,要多走多看才好。” “不过游学非同小可,还是同家人商量一二再做决定才好。”司玉衡假意劝道。 贺永完全不知,司玉衡建议他去游学,是因为看他找方宁不爽,故意将他支开。 第212章 只有一个你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今年还要在福田村待上一年,而贺永至少到明年六月份才启程去同州城参加乡试。 如果去了游学,贺永就不会留在长平县了。 “贺某知道,不过贺某已经有了决定。”贺永再次拱手作揖,“多谢玉公子提点。” “贺公子客气了。”司玉衡眼底的微光一闪而逝。 这一天的福田村极其热闹。 连贺永也喝了不少酒。 当然,司玉衡不准方宁沾酒。 方宁只能当斟酒的那个。 贺永他们几个都被司玉衡放倒了。 方辞年打算安排他们住下的,结果司玉衡让元宝将他们全都送回了县城。 元宝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听从安排。 季嘉言颇有微词:“少东家,那是我的人。” “我知道。”司玉衡点点头。 “你知道还吩咐他干活?” “要不你去?” 司玉衡喝多了,眼神有些迷离,但是盯着季嘉言的饿时候,还是让季嘉言头皮发麻。 季嘉言闭上嘴巴。 他怕司玉衡忽然发酒疯,会弄死他。 方文勤过来,想要将司玉衡扶回家。 司玉衡拒绝了。 他直勾勾望着不远处的方宁。 方宁很快察觉到他注视,转过身回头看她。 “过来。”司玉衡招招手。 方宁不情不愿挪过去:“怎么了?” “我有点晕。”司玉衡说完,整个人都往方宁身上靠去。 方宁:“……” 哪个杀千刀的又让他喝这么多酒的? 下次不让贺永他们跟司玉衡吃饭才行! “你还是个未成年,喝这么多酒干什么?”方宁一边扶司玉衡,一边责备,“不爱惜自己。” “不能喝酒?”司玉衡嘴角微微上扬。 方宁没看到,“不能,下次少喝,不然我不管你,就让你在这里睡地上。” “好,不喝。” “真的?” “嗯。” 方宁狐疑侧首。 司玉衡喝醉酒之后,就像大狗狗一样,特别听话。 司玉衡眼神迷离看着她:“怎么有两个你?” 方宁叹了口气:“不是两个,是四个。” “小骗子。” “真的。” “只有一个你。” “四个。” 方宁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跟司玉衡说这些废话。 但心里这么想着也不觉得烦,就这么说了。 江三见方宁一个人扶司玉衡,便想上前帮忙:“宁宁,让我来吧。” “不要。”司玉衡放纵自己偶尔的任性,“只要方宁。” 方宁有些无奈地对江三道:“江三叔,我能扶少东家回去的,你去帮别人忙吧。” “这……”江三见方宁扶着这么个牛高马大的少年,很担心她的小身板会被压断,“还是我来吧。” “走。”司玉衡推了江三一把,摇摇晃晃往前走去。 “江三叔,我没事。”方宁这会觉得自己是被司玉衡夹在腋下拖着走了。 江三见状,只好大喊一声:“那你小心。” “好。” 方宁声音飘来,人已经被司玉衡带走很远了。 快到方家的时候,司玉衡忽然搂住方宁的肩膀,带着她施展轻功朝山上而去。 方宁:“……” 卧槽,司玉衡要干嘛? 等司玉衡停下来时,两人已经到了后山的半山坡上。 春天已至,草长莺飞。 司玉衡松开她,直接躺在了草坡上。 “少东家,你干嘛带我来这里?” “清静。” 司玉衡闭上眼。 喝多了,有些头疼。 其实可以将酒逼出来的,但司玉衡不想这么做。 方宁坐在草地那,侧身看着躺下来的司玉衡。 司玉衡一手放在额头上,一手放在心口,这会已经闭上眼。 看着他因为喝多而染上红晕的俊颜,浓重的酒气袭来,方宁忍不住皱眉:“你好端端的干嘛喝这么多酒?” 司玉衡没有回应。 方宁又叹了口气:“少东家,你怎么任性了?” 他倏然睁开眼。 方宁撞入他幽深迷离的眸子里。 司玉衡伸手去摸她的脸。 方宁忘记躲开。 “你到底……” 长什么样子? 后面这话到了嘴边,司玉衡又咽了下去。 “我怎么了?”方宁见他不动,下意识追问。 司玉衡却像触电似的收回手。 “看错人了。”他面无表情地解释,又闭上了眼。 方宁闻言,心里无端升起不舒服的感觉。 将她认错人? 女人? 前世爱上的那个? 这些念头一股脑涌过来,变成了酸溜溜的柠檬。 方宁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这让方宁眉头拧得更紧。 “将我看成谁了?”方宁故作轻松,“难不成是你想念的姑娘?” 司玉衡本能否认:“我没有想念的姑娘。” “那我长得像谁?” “谁也不像,只是我想起了我母亲。” 方宁:“……” 草,一种植物。 我把你当大腿,你把我当你娘? 像话吗? 虽然她是货真价实的姑娘,可她现在也才十一岁啊! 怎么都当不了一个十几岁少年的娘好吗? 方宁气结:“下次不许再喝酒了,我可不想当你你娘!” 司玉衡噗嗤笑了出来。 他再次睁开眼,看着气鼓鼓的方宁,心情无端轻松起来。 “嗯,不是我娘。” 方宁白了他一眼。 司玉衡拉了拉她,示意她躺下来。 “干嘛?” “你坐着挡我的光了。” 方宁觉得司玉衡真的醉得不轻。 司玉衡却将她扯了下来,和他并排躺在草地上。 算了,不跟醉猫一般见识。 “我死的那天,也是这样的阴天。”司玉衡喃喃道,“万箭穿心,不过我不知道疼不疼。” 方宁心尖一颤,翻身望着司玉衡。 司玉衡神色很平静。 “当时的我身中剧毒,没有失去痛觉,即便没被万箭穿心,我也会很快死去。可惜啊,就差那么一点点,但我来不及了。” 这是司玉衡第一次提起他前世的死。 不知道为什么,方宁听着,心有些隐隐作痛。 万箭穿心…… 古代落到这种下场的,通常是功高盖主的武将。 “方宁,如果你背叛我,我会让你万箭穿心。”司玉衡忽然望着她,他的眸光无悲无喜,就好像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 “你是……太子吗?”方宁再度问出那个早已笃定的问题。 司玉衡自嘲一笑。 流落民间、没几个人知晓身份的他,算什么太子? 第213章 你还是孩子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司玉衡闭上眼,没有回答方宁这个问题。 不过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方宁叹了口气。 真是个小可怜太子啊! 司玉衡听到了方宁的叹息,但是他实在是头疼欲裂,再加上思绪混沌,有一点点分不清是在做梦还是现实,只皱紧了眉头。 方宁坐起来,看着司玉衡痛苦的样子,于心不忍,想要伸手替他按一下太阳穴。 还没碰到司玉衡,司玉衡却倏地扼住她的命脉,睁眼的刹那,如利剑出鞘,锋芒毕露,令人望而生畏。 方宁被他眼中的嗜血的杀意惊住。 但下一刻,便如潮水般褪去。 “别乱动。”司玉衡沉沉望着她。 “将我当成敌人了?”方宁恢复如常,还打趣他。 司玉衡只问:“你要做什么?” “见你难受,想要帮你按摩按摩缓解一下。”方宁解释,她看了眼司玉衡的手,“你这是打算捏断我的手,好让我没办法参加科举吗?” 司玉衡回过神来,触电一般松开方宁的手。 方宁没好气:“你真是难伺候!” 司玉衡依旧望着她。 方宁被看得心跳有些乱:“别这样看我,我害怕,闭上眼睛,我替你揉揉,免得太难受。” 司玉衡沉默,乖乖闭上眼。 方宁坐着挪过去,抱起司玉衡的脑袋枕在她大腿上。 这举动她做得无比自然,却没有发现司玉衡袖子里的手却悄然紧握成拳。 方宁不轻不重地揉着他的太阳穴:“有没有好点?” “嗯。” “那是肯定的,我手艺可好了。” “你替多少人按摩过?” 司玉衡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拳头却又紧了紧。 “我可是找专业人士去学的,不过你运气好。” 方宁说到这里,拍拍司玉衡的头:“这是我按的第一颗脑袋。” 拳头松开了。 司玉衡眉头也舒展开来。 伴随着这力道刚刚好的按摩,司玉衡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方宁望着那渐渐变得安静无害的容颜,想起他以为有人袭击他时的反杀,方宁相信,要不是自己真的跟他认识,这会自己已经命丧此处了。 万箭穿心的下场…… 也难怪杀意和戒备都这么重了。 不过,此时的他似乎对她全然信任不设防,居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大概是心疼司玉衡,方宁没有吵司玉衡,一直让他枕着自己的大腿睡觉。 一个时辰后,司玉衡酒醒了。 他睁开眼就看到方宁那张玉雪可爱、仍显稚嫩的小脸。 那一瞬,他还是想知道这张脸下面的灵魂到底是长什么样的! “啊,你总算是醒了,快起开,我腿都被睡麻了。”方宁见他醒来,立刻嚷嚷着推开他。 腿好像有无数针扎着,有些刺痛,又像是失去了知觉。 司玉衡坐直身子,默不作声拉起方宁的腿,用内力替她疏导血液。 方宁的腿很快恢复知觉。 “你就不知道让我躺在地上?”司玉衡神色淡淡,心底却溢满了一种名为高兴的情绪。 “见你难受,又好不容易睡着,就不想吵你了,头还疼吗?”方宁问,“你干嘛喝这么多酒?” “难不成让你喝?”司玉衡反问,“你还是个孩子。” 方宁:“……有的时候不用当我是孩子。” “对身子不好。” “这么论的话,你也是孩子。” “那就彼此彼此,下次别喝了,喝完又难受,不是找罪受吗?” 司玉衡瞥了她一眼。 “我说错了?”方宁斜睨着他,“少东家,你酒量不太行啊,就不要死要面子活受罪了。” “你这么怕我喝醉?” “见你难受,关心你而已。” 方宁没好气。 真是的,难不成她还能有别的心思不成? 司玉衡忽然笑了:“那我以后少喝些。” “真的?”方宁表示怀疑,他这又不是第一次喝醉。 司玉衡没有告诉方宁。 虽然喝了不少,但并没有喝得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在方宁面前放纵了自己而已。 “那你记不记得那你跟我说了什么秘密?” “对你而言,已经不是秘密了不是吗?” “哦。” 看来还是记得的。 方宁还想着套些话来着,没机会了。 “那我们回去吧,不然他们见不着我们会担心。” “嗯。” 司玉衡起身。 春风迎面拂来,夹杂着不知名的花香,让司玉衡倍感舒适。 他的头还是有些疼。 以后是要少喝些酒了。 不然每次喝醉都放纵自己,吓着方宁怎么办? 方宁帮着司玉衡拍掉身上的草。 司玉衡低头望着方宁,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方宁察觉,抬头正好撞入司玉衡幽深的眸子。 四目相对。 方宁的心跳漏掉一拍。 她笑着掩饰自己的失常:“你身上很多草。” “嗯。”司玉衡敛眸,心跳有些不受控制。 两人默契让这一幕翻篇,很快回到村里。 大伙都以为司玉衡带着方宁去练功,并没有多想。 “要不你还是再去睡一下?”方宁劝司玉衡。 司玉衡拒绝了。 季嘉言看看司玉衡又看看方宁,然后压低声音道:“少东家,宁宁,我觉得你们两个不对劲,这偷偷摸摸的是去哪儿了?要不是你们都是男子,我还以为你们去幽会了!” “胡说八道!” “看来你挺闲的!” 方宁和司玉衡异口同声,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季嘉言理直气壮:“我说错了吗?可惜的是你们没有一个是姑娘,只能去练功了哈哈哈,少东家真惨,都这把年纪了,连个未婚妻都没有!” 季嘉言这逗比已经敲开了真相,却又自己把真相的门给关上,径自将话题偏到十万八千里。 两人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毕竟,都是男人,不能吓着对方! “嗯,回头我会建议你爹给你多找两个未婚妻。”司玉衡冷笑。 季嘉言顿时毛骨悚然:“你别乱来。” “你提醒我的。” “少东家,我就开个玩笑。” 司玉衡皮笑肉不笑。 季嘉言吞了吞口水。 他怎么就管不住自己那张嘴呢? 季嘉言朝方宁递去求救的眼神。 方宁爱莫能助。 谁让季嘉言有事没事就挑衅一下司玉衡? 季嘉言讪讪。 “正好你的轻功已经生疏了,趁早练起来。” 司玉衡不由分说将季嘉言带走。 一刻钟后,福田村上空响起了季嘉言的嚎啕大哭。 第214章 你是小福星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为季嘉言点蜡。 方宇和方宏都不敢得瑟了。 生怕一会哭的人轮到他们。 司玉衡的严厉对他们而言,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除了害怕就是躲! 可惜,没人能躲得过少东家。 众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毕竟没人敢说司玉衡什么。 季嘉言因为自己的嘴贱,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而且这只是开始而已。 方宁中了秀才,走完该走的人情之后,就又开始忙碌起来。 司玉衡天天训练得季嘉言方宇方宏哭爹喊娘的。 福田村天天都有这三人的哭声伴奏。 村民习以为常,只有那些新到作坊上工的人感到害怕,偷偷询问其他人,福田村是不是有人虐待小孩。 被问的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告诉她只要习惯就行,不然,后面还有哭得更惨的。 司锦川之前承诺过方宁的奖赏已经是石沉大海,无声无息。 不过司锦川也没有再对付过方宁。 方宁又开始忙着春耕育种,惊马和菜谱的事就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一样,司玉衡也没再提过。 去年收获的种子,除了分给福田村的人,剩下的则给了钟县令和张县令,让他们找人照着她说的办法试种。 一转眼就到了夏天。 两个作坊的生意蒸蒸日上。 越来越多人接受用水泥来建造房子。 而布偶则供不应求,在季书锋的帮忙下,已经走出了同州城。 方宁去年培育的稻种成功了,福田村民齐心,除了之前为难方宁的人家,几乎所有稻田都种上。 如今即将夏收,一进村就能看到那些稻田里沉甸甸的稻穗,黄灿灿一片,像是铺满了一地金子似的。 就连钟县令也下来好几次看福田村这片稻田。 福田村已经成为长平县百姓绕路都要来看看的地方,变得无比热闹。 余东和村民们骄傲不已,对方宁是越发的信服了。 “宁宁,你可真是我们村的福星啊!我这辈子做梦都没想到,咱们福田村有一天会不愁吃穿,更想不到会看见这样一片稻田,村里的老人种了一辈子的田,从没见过这么结实的稻穗。” “哈哈哈,我爹说了,这一亩田至少能有个八百斤!以前好年头的时候,一亩田能收个三百斤已经是老天开眼了。” “我做梦都想躺着这样的稻田里睡觉,这以后,就不怕吃不上饭啦。” …… 方宁笑着说:“你们低估了,这夏收亩产至少有一千斤。” 虽然不是这个领域的专业人士,可是她幸运,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将这一项技术带到这个时空。 “一千斤?”村里的老人不敢置信。 “叔公,要不要赌一把呀?要是亩产过千斤,等你家那颗柿子熟了,给我一箩筐!” “什么赌不赌的?我可不是不信你,我老头子种了一辈子的庄稼,都伺候不出这样好的,但是你却种出来了,亩产过千斤,别说一箩筐柿子,就是一棵树的柿子都给你也可以!” “可不是我自夸,县令大人也是对我家宁宁赞不绝口的,说是没见过这样好的稻子。”方老汉与有荣焉,那样一片水稻,谁不喜欢? 从今往后,他们福田村就是石川镇第一个能顿顿吃上白米饭的村子了。 而且现在村里的人都有活干了,再也没有谁家是饿肚子的,连稻子都准备请短工来收割。 黄泥坳那边,已经开始新一批次的育种了,福田村的人把那里看得比命根子还要紧,日夜都有人守着,免得遭人嫉妒,坏了那一片田。 且这还没开始夏收,就已经不少人来福田村,想要买这个种子。 去年的种子早已分了出去,留下的也只够福田村的村民种的。 买不到种子的人失望而归。 他们无比后悔当初县令推行这种子的时候,本着看方宁翻车笑话而不愿意种。 现在只能看着福田村那片稻田羡慕嫉妒。 这一天,张县令从东林县过来了。 “哈哈哈,宁宁啊,可真有你的,大丰收啊!”张县令进门就笑得见牙不见眼,“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不,是书上都没有这么高产水稻的记载。我这县令,也算是当得风光了。” “张大人。”方宁拱手见礼,“当时只是试试,万万没想到运气这么好,竟然真的成功了,还是谢谢县令大人的支持啊。。” “我这也算是赌对了,宁宁,你可真是天才啊。”张县令无比羡慕同僚辖下出了这样一个人才,方宁要是东林县人多好 水泥就不说了,如今边防军工都已经用上了。 如果这稻种也上交朝廷,那可是比水泥更要轰动的事了。 要知道百姓吃不饱是每个朝代的老大难,如今有了这么高产的稻种,害怕百姓饿肚子吗? “等福田村这边的人彻底掌握了育种的技术,张大人就派人过来学吧。”方宁大方道,反正这种技术想要垄断是不可能,因为朝廷绝对不允许。 司锦川不是想打压她吗? 嘿嘿,就再送他一个炸弹尝尝,免得他真的忘记她的存在。 惊马和父亲被绑架这件事,方宁可一刻都没有忘记。 这么一个心胸狭窄、毫无容人之量的皇子,真配不上那个九五至尊的位置啊。 “好好好。”张县令忙不迭答应。 去年用水泥修建的河堤,坚固无比,就算暴雨,百姓也没再受过决堤之苦! 张县令非常庆幸自己做了这个决定。 对他来说,这是政绩! 之前方宁中秀才回家,张县令也派人送了礼过来,并为曹庆平的事向方宁道歉。 方宁自是知道这跟张县令无关,只是曹庆平自视清高,又不肯承认别人的优秀,才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对了宁宁,我这次过来,想有件事想要让你帮忙。”张县令想起自己此行的另一件事。 “张大人但说无妨。” 张县令屏退其他人,凑到方宁耳边低语:“上次跟工部一起来福田村的是三皇子,三皇子对你似乎有所不满。” 这是恩师来信隐晦说起,让他提醒方宁。 方宁故作吃惊:“张大人,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第215章 先下手为强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张县令叹了口气:“贵人的心思,我们如何揣测得到,只是你今后务必要处处小心才是。” 方宁一脸害怕:“可我将来还要参加科举考试,届时,总会遇上贵人的,我该如何是好?” “避其锋芒便是。”张县令道。 其实张县令很想说,不入仕才是最好的。 如今朝堂上下,三皇子的呼声最高,倘若有朝一日他登基,方宁在朝中的日子可不好过。 毕竟三皇子不是什么大度的人。 “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方宁低声道,内心对司锦川的不满到了极致。 明明是司锦川失信在前,凭着她的水泥方子在朝中又收获了些支持者,后面却过河拆桥。 简直恶心! 也不知道前世的司玉衡是怎么跟司锦川结下仇怨的。 这件事张县令点到即止。 两人的话题又重新回到水稻上。 “张大人也知道,为了那些稻种,我们村的人吃了不少苦头,下一批次的稻种要收银子的。” “就算你不说,我也是会跟你算钱的,说起来,我这次来这边,其实也是打算将先前你送来的稻种的银子结算掉。身为县令,总不能只占百姓便宜。” 方宁莞尔。 张县令是性情中人。 先前张县令让人试种的时候也明说的了,若是产量真的超出他们平常所种,稻种就算他们买的,若是收成不如往年,官府还会赔偿他们的损失。 如今水稻确实高产了,试种的百姓也很爽快地给了银子。 方宁送去东林县的种子有五百斤,算800文一斤,总共付了方宁四百两银子。 张县令公务繁忙,跟方宁商量好稻种的事便匆匆离去,连饭都没顾得上吃。 方宁将去年一起培育稻种的人找来,除掉成本后,将剩下的银子分给他们。 余东和江三很是意外。 余东问:“宁宁,好端端的,怎么给我们银子?” 江三也是懵逼:“对啊,这又不是逢年过节。” “我们送去东林县的种子,张大人来结算啦,这些银子是除掉必要的成本之后的利润。”方宁解释。 余东他们连连拒绝:“不不不,你教我们育种,我们都没给你银子呢,哪还有分这些钱的道理?宁宁,没有你就没有我们福田村的今天,所以这些银子,我是万万不能要的。” “对对对,学会了育种,往后我们都不怕饿肚子了,真要算,我们得给你算银子才是。” “宁宁,你就不要跟我们客气这些了,你都没收我们种子的钱呢。我们想学点东西当个学徒还得免费干活呢,你要是再说银子,我可要翻脸了啊。” …… 他们都态度强硬,坚决不要方宁分银子。 方宁只好作罢。 “没见过你们这样的,别人生怕银子分得少,你们倒好,还不肯要银子。” “那可不一样,作坊的工钱我们就不会不要,但是种子的……宁宁,你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行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我就不勉强你们了。” “你拿着,明年不是要去书院念书吗?我们还指望着你能成为咱们村第一个举人老爷呢,银子自己省着,读书可要花费不少银子。” 方宁笑着应下了。 如今的福田村无论是村貌还是村民的精神面貌,都焕然一新。 整个村子生机勃勃,充满希望。 方宁揣着银子回家了。 说起来,县城的房子老早就建好了。 方老太本来打算办个乔迁宴的,可没想到方宁实在是太忙了,只好应个日子作罢。 赵氏和陈氏都去了县城,绒花的作坊也开了起来。 不过从筹建到开张,都是司玉衡一手搞定,方宁什么都没管上,她就顾着田里的早稻了。 毕竟方宁为了育种付出了不少汗水和心血,自是希望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能一次成功,再加上还要念书,完全没有多余的精力管别的事。 方宇和方宏本来也要去城里念书的,但方辞年觉得既然方宁暂时没去万松书院,让那两个大侄子也暂时留在村里继续跟着司玉衡学东西。 方文勤和方文昌自是不会不答应。 不过方灵和方菲以及方文雪两个女儿却是去了城里的。 方老太因为放心不下方宁,不肯入城,至今还留在村里照顾着方宁。 如今留在方家老宅的,只有方宁、方老太以及方文雪和方宏方宇了,倒是空出了两间房间。 但司玉衡依旧跟方宁一间房,而众人也没觉得哪里不对,甚至没想过让司玉衡搬到别处。 入夜后,方宁跟司玉衡说起白天的事:“张县令今天特地过来提醒我,说司锦川对我不满,他是不是又在朝中说我什么坏话?” 司玉衡淡然道:“你害怕?” “好端端的,我怕他做什么,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他要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我,那我就先下手为强”方宁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她又不是不精通暗杀之术! 司玉衡失笑:“小孩子家家,不要戾气这么重。是你的高产量种子传到京城去了,让人想起水泥方子,又有人在皇帝面前提起你,司锦川自是不喜。” “哼,他可真是毫无容忍人的之量。” “司锦川口蜜腹剑,本就是个小心眼的人。” “那这件事我要做些什么?他要是又算计我或者是我家人,我可不一定能忍的!” 司玉衡伸手摸摸她的头:“小孩脾气还挺大的。” 方宁躲开:“我不是小孩,也没那么大方!” “是吗?” “少东家想见识一下不?” “不。” 司玉衡说着,抽出一本账册递过去给方宁:“这是绒花作坊的账本,你看看。” 方宁狐疑,司玉衡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给她这个? 她带着满腹疑问,翻开了账册。 当方宁看到上面的名字时,瞳孔微缩,抬头不敢置信看着司玉衡:“你这么快就将绒花卖到京城去了?” 账册上面的名单,全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簪缨世家的贵妇贵女! 司玉衡反问:“很难?那个杨梅,也到了京城,甚至入了皇宫。” 方宁:“……” 最让方宁惊讶的是,卖到京城的绒花,价格翻了好几番,很是暴利。 京城权贵真是有钱啊! 第216章 要你多嘴?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少东家可真是个钱篓子啊,真会钱生钱。”方宁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司玉衡的大腿真好抱! 去年年底,水泥作坊和布偶作坊分别给她分了一万三千两和八千两的分成,真是躺着赚钱啊。 她现在都是福田村的首富了,比她爹娘身家还要丰厚! 安宁酒楼去年一年,梁安蓉也就赚了五千两。 至于方辞年,没有往里面倒贴银子就算好的了。 “这话不是你跟季嘉言说的?”司玉衡微微挑眉。 别以为他没听到! “嗐,那不一样,我是哄着季嘉言瞎说的,对少东家你是发自内心的真诚赞扬。” “一天天的,就你歪理多。” “能说服别人的,就不叫歪理。” 方宁理直气壮。 司玉衡笑笑,没有反驳。 方宁将那本账本看完,吸溜了一声:“虽然绒花出得不多,但今年年底分红怕不是要多于水泥作坊。” “你满足了?” “怎么会?谁嫌钱多的?少东家你会吗?” 司玉衡摇摇头,自然不会。 带过兵打仗知道,银子是多少的东西! “要不咱们一鼓作气,再开个造纸作坊?”方宁随口一说。 司玉衡闻言看着她:“你认真的?” “开玩笑啊,你看不出来?”方宁没好气。 现在纸张都掌握在上层掌握权力那一批人手里。 他们不希望太多平民通过念书参加科举,实现跨越阶级,所以造价本来就不便宜的纸张就更加昂贵了。 她掌握的造纸术,成本远远降低,价格也不会太高,可这样一来就触犯了那些人的利益,司锦川又对她虎视眈眈的,方宁实在不想再给自己增加敌人。 “你明白就好,在你能掌握话语权之前,都不要将造纸术拿出来。”司玉衡警告方宁,“不然这是给你自己树敌,这跟育种水泥方子都不一样,后者可以朝廷获益,朝廷目前会护着你。” “司锦川要是真想杀我呢?” “你就站在那由着他暗杀?我教你的武功你都学哪儿去了?从明天开始,练习加倍。” 方宁:“……” 她就口嗨提了一嘴造纸术,换来司玉衡的更加严格的训练。 真是欲哭无泪啊。 要知道比起前世的训练,司玉衡那些训练法子简直可以说是惨无人道。 偏偏方宁又不能说不! 谁让她打不过呢? 跟方宇方宏季嘉言元宝五个人联手都没能打赢司玉衡。 真是绝望且残酷的现实啊。 不管方宁内心怎么哭唧唧,第二天一大早还是认命爬起来。 还好受苦受累的不止她一个人。 看着季嘉言顶着的熊猫眼,方宁心里平衡了。 方宇方宏这半年来进步很快,如今福田村已经很少能听到他们哭号。 只有季嘉言还三不五时的哭,但这一点都不耽误他买卖做得风生水起! 方宁叹了口气,早上五点的福田村她见过很多次。 饶是如此,方宁依旧是第一个完成训练的。 最后拖后腿的,还是季嘉言。 “少东家,我又不是你的学生,你放过吧,我不想再长进了。”季嘉言例行求饶。 司玉衡面不改色:“行,只要你从我马蹄下逃生。” 季嘉言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立刻偃旗息鼓。 他之前不信邪,觉得自己轻功长进了不少,接受了司玉衡这个挑战。 结果,至今都没能忘记马蹄差点踩中他脑袋的阴影。 元宝小声嘀咕:“少爷,你不要总是在少东家面前作死啦,到时候我又要被你连累。” 季嘉言闻言,回头一脚踹过去:“要你多嘴?” 元宝灵活避开。 季嘉言骂骂咧咧,赶紧溜去布偶作坊。 大白鹅懒洋洋趴在作坊门口。 季嘉言回回见到大白鹅就胯下一凉。 “小祖宗,你继续睡,别管我。”季嘉言对大白鹅赔笑脸。 两只大白鹅的小眼睛充满鄙夷,轻蔑地别开头:愚蠢的人类。 季嘉言差点被大白鹅激怒。 但一想到大白鹅的战斗力,他还是选择从心,小心翼翼从大白鹅身边挪过去。 大白鹅大概是嫌弃季嘉言动作太慢,倏地伸出脑袋,季嘉言嗷地一声,飞也似的逃了进去,还砰一声把门关上。 里面的女工见怪不怪,甚至都懒得看季嘉言了。 谁不知道大白鹅好像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回回这两人鹅相遇,总是那么惊天动地,今天算是耳根清净的了。 “要不是还能看家护院,小爷一定早早将你做成烤鹅!”季嘉言冷哼一声。 众人:“……” 这话都说了八百次了,哪一次做到? 不过作坊除了季嘉言之外,没有人不喜欢大白鹅的。 大白鹅太能干了。 不仅能赶跑小偷小摸,有时候还能帮忙做些事。 季嘉言照例查看了一番新做好的布偶,这才离开作坊。 他又跑去找司玉衡:“少东家,绒花的买卖真的不让我参一份吗?” 季嘉言很怕司玉衡,但是在这件事上,他却屡败屡战,从来没有退缩过。 在钱上面,季嘉言的执着真的是无人能及。 而这一次,季嘉言也没抱希望,下意识觉得司玉衡照旧会拒绝。 “你真的那么想跟我做买卖?”司玉衡出人意料的没说不。 季嘉言本能接过话:“肯定啊,绒花那么赚钱……” “等等,少东家你刚刚说什么?”季嘉言后知后觉,语气微微激动,“你这是答应我了吗?” “嗯。”司玉衡点头。 季嘉言做生意的能力毋庸置疑。 而他利用绒花安插的眼线早就安插好,绒花的买卖谁管着已经不重要了。 再者,他打算明年下场试试,不应该再把太多心思放在买卖上。 “嗷嗷嗷,太好了。”季嘉言一脸兴奋,伸手想去抓司玉衡的手,被司玉衡躲开了。 季嘉言也没有不满意,摩拳擦掌,信心满满:“你放心,我一定能让你们赚更多钱。” “要是亏本,你就照着赔。” “没问题,我答应你,保证还能翻倍赚。” 季嘉言不带犹豫的。 绒花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可能亏本? 只有傻子才会在做女人生意上赔钱。 他季嘉言绝对不会! 第217章 是我太天真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在生意上,季嘉言的行动力很强。 司玉衡中午答应他,下午他就将文书弄出来,让司玉衡跟方宁签名按指印。 “兄弟归兄弟,做买卖还是要把事情说清楚才好,免得将来有什么误会,闹得连兄弟都做不成。”季嘉言笑眯眯地道,“你们两人看看,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方宁接过来,快速浏览了一遍,季嘉言年纪轻轻,就已经将这些协议想得十分周到,并没有什么漏洞。 “我没问题。”方宁说着,将文书递给司玉衡。 司玉衡看完,直接提笔签名按指印了。 这份文书,三人很快就签订好。 “那从今往后,绒花作坊的事也归我管了,少东家,要不水泥作坊也……” “不行!” 司玉衡断然拒绝。 水泥作坊不适合让季嘉言插手。 季嘉言讪讪:“拒绝这么快,你都还没听我的计划呢。” “不用。”司玉衡神色平静,“水泥作坊的事,不用你管,你只要将绒花的生意做好就行。” “你就不想多挣点钱吗?” “这是以后的事。” 现在没有权力,赚太多钱只会让自己成为待宰羔羊,不知道什么时候朝廷那把刀就砍下来了。 季嘉言看向方宁,企图说服方宁。 方宁见状,直接拒绝三连:“别看我,我不知道,我说话不算数。” 季嘉言:“……” “好了,我要去忙了。”方宁拿走一份文书,赶紧溜了。 她发现最近司玉衡似乎不太喜欢她跟季嘉言走太近,就不要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不然的倒霉的还是他们。 季嘉言见方宁走了,也找借口走人。 方宁回到房间,又开始练字。 她的字一直被司玉衡挑刺,没办法只能好好练起来了。 方宁临摹的是司玉衡的字帖,如今倒也有几分司玉衡的风范了。 不过方宁除了练右手,左手也没落下,左手写出来的字就格外娟秀,与右手截然相反。 司玉衡没制止她,也没纠正她左手字体,看样子是要随她去。 司玉衡走进来,看了眼方宁的字,指出了其中两个字的错处,“五十遍。” 方宁:“……” 敢怒不敢言。 “夏收已经告一段落,育种有余东他们看着,你是要继续留在福田村吗?” “啊,少东家的意思是,让我现在就去书院?” “你自己决定。” “我暂时不想去,等明年再说吧,过于与众不同太惹眼,虽然去的是万松书院,但还是不要搞特殊的好。” 无论是现在还是后世,搞特殊的人向来容易被人排斥,方宁不想当那个异类。 毕竟她本身就是个异类了,让人太注意她不好,她是要去求学,而不是出风头。 司玉衡指了指桌上堆起来的那几本厚厚的书:“行,既然如此,这些书你都得先背会。” 方宁叹了口气:“以前在我的认知里,我觉得科举不是那么难,当我接触之后我发现,是我太天真了。” 后世的书籍都分门别类,但是这些科举要考的书不一样。 全是文言文,而且艰涩难懂,没有标点没有断句! 一个断句错误,意思就不一样了。 虽然有很多先贤注解,可是要背诵全书还要融会贯通,饶是方宁自觉学习能力很强的人都觉得科举级别比高考还要难。 “没有哪件事容易,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就好好走下去,没有半途而退的道理。”司玉衡平静地道。 “少东家,那你应该知道科举都考了什么题目吧,要不?”方宁忽然兴起逗弄司玉衡的心思,看看司玉衡做什么反应。 司玉衡抬手就赏了她一个爆栗:“不要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很多事情已经改变了,考题自然也会变。” 方宁揉了揉脑袋:“你为什么不走捷径?” 司玉衡只说道:“我入的行伍,并没有走过科举这条路。” 方宁不是那么相信。 司玉衡对那些书籍的理解之透彻,绝对不是没有读过书的。 不过方宁也是逗司玉衡的,并没有想过说要借助司玉衡预知能力,提前知道考题作弊,那样可对太多考生不公平了。 虽然她想入仕,手握权力,但她会凭借自己本事走到那个位置的。 “好好读书。”司玉衡警告。 他跟方宁说的话,半真半假。 走过科举,也入过行伍。 不过科举就考了秀才便没有继续往下。 因为司锦川找到了他。 所以对于后来那些科举考试的乡试会试题目是什么,他是真的不知道。 方宁培育出的高产量种子,很快上报到温知府那。 温知府看着文书里的数字,久久没能回神。 他恍恍惚惚对通判说:“你可曾听过亩产千斤的水稻?” “亩产千斤?”通判吓了一跳,心想知府大人莫不是太累瞌睡在做梦吧? 亩产四百斤已经算是大丰收了,千斤?他做梦都不敢想。 “大人莫不是看错了?”通判小心翼翼,自是不敢说上峰大白天做梦。 温知府将两县的的公函递给通判。 通判看了看,倒吸冷气:“亩产千斤,这等同于奇迹吧?哪里来这么高产量,这张县令和钟县令莫不是想政绩想疯了,竟敢捏造如此匪夷所思的传闻。” “早先就听说今年这个院试案首在试着育种,水泥都做出来了,兴许这稻子也是真的。”温知府见被惊住的不止自己一个,顿时平衡了。 “那大人要上报朝廷吗?” “不不不,本官先去长平县和东林县看看再说。” 温知府忽然想起,好像还没夏收之前,这两个下属的县令就已经将消息告知于他,只是当时他太忙,将事情放到一边,后面忘记了。 如今倒是有些遗憾没有亲眼目睹那一片片稻穗沉甸甸的水田。 不过,去打听一二总是可以的。 温知府安排下去,就微服私访到长平县和东林县了。 而这两县的县令并不知道。 等温知府下去之后就发现,到处都是关于亩产千斤的议论。 温知府大吃一惊,寻了当地人仔细打听了一番,才知道两个县令并没有吹牛,确有此事。 第218章 方宁不容小觑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大概是觉得自己受到刺激不小,也想看看外地人震惊的样子,周围的百姓都围过来,七嘴八舌说起这事: “那稻穗上的稻子,十分饱满,我老头种了一辈子的田也没见过长得那样的好的稻子,听说那稻子碾出来的大米还特别好吃,现在种过那个稻子,下半年都不用愁咯。” “这位大老爷一定是外地来的吧?你要是早半个月来,就能看到那些稻田啦,当时县令大人找了好多人试种这稻子都被拒绝了,现在那些拒绝的人肠子都悔青啦。” “嘿嘿,等明年,我一定要买到福田村的稻种,不到一千能有个八百也好,都比我们往年翻倍了,家里的田都种上的话,就不愁吃喝了。” “不过大老爷你也别打主意,这种子肯定不会往外卖的,那方宁已经答应了我们县令大人,明年优先卖给我们东林县和他们长平县的庄稼人。” …… 温知府感慨良多。 当官这么多年,他还没试过政绩从天上掉的。 而如今却有了。 不管是水泥还是稻种,最后他都会获益。 因为水泥可以修桥铺路,尤其是用于修建河堤,今年东林县没有水患,不正是属于他的政绩吗? 至于亩产千斤的水稻种子,他管辖的同州城百姓水稻丰收,粮食堆满仓,放眼天下,哪个州城有这样的景象? 温知府心里头热乎得不行。 方宁可真行啊! 温知府在东林县走了一遭,也去那些试种了水稻的百姓家里看了看,确定亩产千斤是真的,这才启程去了长平县。 温知府到了长平县的时候,钟县令正在跟方宁算水稻种子的账。 钟县令是个聪明人,方宁培育出这样的稻种,他怎么会白白占方宁便宜呢? 而且方宁年纪轻轻,前途无量,钟县令自是要跟她打好关系的。 温知府到了县衙直接亮出身份,吓得主簿和师爷发抖,以为钟县令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要知府大人亲自下来抓人。 刘师爷抹着冷汗:“知府大人,钟大人已经下了乡,小的这就去将张大人请回来。” “去了哪儿?” “石川镇。” 刘师爷不敢隐瞒。 “那就带本官前去。”温知府想起方宁好像就在石川镇,种县令应该是去找方宁了。 正好,他也去传说中的福田村看看。 刘师爷悄悄看向主簿,主簿也是满头大汗。 但刘师爷不敢说不,硬着头皮带温知府去石川镇。 他们一走,主簿立刻差衙役朝石川镇奔去,争取在温知府到那之前,将消息带到。 毕竟钟县令要是出事的话,他们这些下属也落不到好。 衙役上气不接下气赶到福田村的时候,钟县令正在跟方宁商量在长平县选一个村庄作为育种基地。 毕竟州城那么大,要真要将这种高产的稻种推出去,光凭福田村是远远不够的。 方宁虽然也答应了东林县的张县令,不过,种子这种买卖,不是一个县能吃下来,肯定是要跟别人合作,这样也免得朝廷不爽。 “好端端的,温知府怎么会突然下来?”钟县令愕然。 他转过了好几个念头。 仔细想了想,自己好像没犯过什么错啊! 方宁见钟县令有些紧张,便笑道:“我猜温知府应该是为了稻种来的。” “为何?” “夏收丰收这事,钟大人一定上书告知温知府了吧?” “是。” 说到这里,钟县令猛地一拍自己脑袋。 “我只想着知府大人会派人来查事情真假,却一时没想到知府大人会亲自过来。” “知府大人是个好官,这种事当然亲力亲为。” “想来我还不如你一个孩子镇定。” 钟县令忍不住摇摇头。 方宁说:“那是因为我是旁观者,首先想到的跟钟大人您不一样。” 说话间,温知府已经到了。 那衙役拼命赶路,也就先了温知府一步而已。 温知府入村之后,就一直掀开帘子往外看。 福田村是他见过最干净整齐的村子,看上去比镇上还要舒服。 水泥铺成的道路十分平坦,马车走在上面,一点都不见颠簸。 村里的田间地头没什么人,反倒是村道上有不少小孩在嬉笑打闹,身上衣着不见破烂陈旧,一个个看上去活泼好动,完全没有饿着肚子的那种瘦弱。 温知府下了马车之后,对通判说道:“这福田村真是颠覆了我对村庄的看法,方宁不容小觑啊。” “确实,下官也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干净的村子。”通判深以为然。 这时,方宁已经跟钟县令匆匆过来。 “见过知府大人。”两人上前见礼。 “不必多礼。”温知府虚虚一扶,目光落到方宁身上,“你这孩子,倒是一次次叫我意外啊!” “知府大人过奖了。”方宁谦虚地道,“知府大人远道而来,先进村里吧。” “好好好。”温知府笑道,而后看向钟县令,“你们长平县,卧虎藏龙啊!” 钟县令矜持地拱拱手。 人走运的时候,老天爷都会帮他的! 钟县令觉得自己现在就是正在被偏爱的时候。 不然怎会出方宁这么一个人呢? 余东和江三也被人从作坊喊了回来。 这两人现在俨然已经成为福田村的带头人物。 县令见多了,也就平常心了。 但知府不一样,那可是正四品的大官,放以前是一辈子都见不上的,如今却能跟知府大人近距离交流。 想想就激动。 不过到了温知府面前,他们就又拘束起来。 温知府没有摆什么架子,就例行询问了关于作坊的事,又说说稻种,余东和江三都一一回答了。 温知府很满意,也记住了这两个庄稼汉。 温知府提出去看作坊,方宁自无不应。 不过让方宁奇怪的是,司玉衡跟季嘉言竟然躲了起来,没有和温知府打照面。 温知府去水泥作坊的时候,自然又被徐家村的人看到了。 徐家村现在天天酸福田村酸得要命,可偏偏奈何不了福田村,只能眼睁睁看着福田村的村民发财,并且他们连福田村那条水泥路都没资格走。 “听说刚刚进了水泥作坊的人是知府大人!”不知道是谁忽然说了一声。 徐家村村民的心思顿时活泛起来。 第219章 不死也脱层皮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福田村这么过分,连路都不给走,要是温知府给他们做主,那往后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走那条水泥道了。 一合计,都觉得这事可行。 于是温知府刚从水泥作坊出来,就被一群扑通跪下的村民拦住了去路:“知府大人,求求您给我们做主啊,福田村欺人太甚,霸着路不许我们徐家村的人行走!” 温知府闻言,眉心微蹙,侧首看向方宁:“这是怎么回事?” 方宁不着痕迹扫过徐家村村民,眼底讥诮一闪而逝。 钟县令则冷汗涔涔,没料到徐家村的人会突然出来搞事。 而刘师爷没忍住恶狠狠瞪了他们一眼。 方宁上前一步,拱手道:“知府大人,不是我们福田村欺负他们,当初铺路的时候,学生曾找了徐家村的村民,问他们要不要一道修建这条路。 他们不仅拒绝了,还嘲笑学生与村里的人是傻子,甚至诅咒学生等人,还放话出来就算从他们村爬着去镇上,也不会走我们这条路。” “可有这样的事?”温知府神色冷厉。 徐家村的人顿时心惊胆颤。 “冤枉啊,方宁是在颠倒是非黑白。” “当初小的说可以一起修路,是他拒绝我们的,说我们不配。” “如今福田村生活越来越好,却处处针对我们,求大人做主。” …… 这些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还在大放厥词。 方宁笑了笑:“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找人四处打听一下,当初徐家村因为有个秀才在,是如何欺负我们福田村,甚至连田水都不让我们村的人用,为此还将学生爷爷在内的老人打得卧床不起。” “大人,此事小的可以做主。”刘师爷赶紧站出来,“当日两村田水之争,小的正好也在。” 温知府冷冷地盯着徐家村的人:“岂有此理,你们胆敢欺骗本官?” “小的没有……”徐家村的人砰砰磕头。 方宁淡淡开口:“知道这些事的不在少数,他们一直想要入我们村作坊干活被我们拒绝了,怀恨在心,这会故意在大人面前信口雌黄,污蔑学生的声誉,还请大人明察。 再者,若是我们针对他们福田村,当初愿意帮忙修路的人,却都在村里作坊做事的。他们不过是不想出钱也不想出力,白白占我们福田村便宜罢了。” 温知府也不是傻子,看到徐家村这些人的反应,就已经将事情猜得七七八八。 方宁年纪不大,却处事圆滑,若非徐家村的人得罪他,他定然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来人,把这些刁民拉下去杖责。”温知府冷声道,“如此颠倒黑吧,污蔑攀咬旁人,将来岂不是要得寸进尺,连县衙都让三分?这等风气绝对不能姑息!” 徐家村的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大人饶命啊。” 温知府看都不看他们。 随行前来有府衙的衙役,他们让福田村的人帮忙将这些告黑状的徐氏族人全部拿下,没多久就听到凄厉的惨叫响彻福田村。 温知府丝毫不受影响。 徐家村的女人见状,都冲过来想救自家男人,然而被那些衙役一恐吓,一个个都心胆俱裂,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被打得皮开肉绽,失声痛哭。 没有人为他们求情。 这是他们活该的。 徐秀才的例子在前面不够,还要不停来找事,福田村已经够忍让他们了,可惜他们非得不依不饶,要从福田村狠狠咬下一口肉才罢休。 知府和县令都在,余东不敢大意,赶紧让人置办了一桌席子招待两位大人。 用过饭后,温知府和钟县令便尽兴离去。 送走两人,方宁没有马上回村,而是去了徐家村那边。 徐家村的人现在看到她就害怕,哪里还敢再找事? “我这人不喜欢给自己找麻烦,但你们不怕死的话,就继续来搞事,到时候别后悔就行,我倒要看看你们徐家村有多大能耐,能将我方宁弄死!弄不死我,我就让你不死也脱一层皮。” 方宁看着这些人,冷声警告。 “作坊永远不会收你们,至于高产的稻种,也别想在我们村白拿。” 众人都不敢说话。 方宁环顾一周,这才拂袖而去。 明明她也没动手,徐家村的人却都觉得里衣已经被冷汗浸透。 方宁回到家中,这才看到了司玉衡。 “你去哪儿了?”方宁问,“不想见温知府?” “嗯。”司玉衡惜字如金。 “为何?” “面容不一样。” 方宁这才想起司玉衡在福田村是有易容的。 “我差点忘记这茬了,你是跟季嘉言一起?” “嗯。” 方宁嘶了一声:“你平时不都是远离季嘉言吗?今天怎么变了?” 司玉衡看了看她,并没有说话。 方宁凑过来:“温知府过来长平县,想必也已经去了东林县吧,这是准备将高产稻种上报朝廷吗?我以为之前已经报上去了。” “府衙事务繁多,他不信也正常。” “你说司锦川这次会不会又跑来长平县要走稻种?” “不会。” 司锦川现在自己都焦头烂额,哪里抽得出时间来对付方宁这种他眼中的小人物。 “那我就放心了。”方宁拍拍心口。 她想起崔家。 “那崔六爷呢?” “怎么了?” “我总得关心一下仇人过得好不好啊。” “崔三爷好起来,他就不好了。” “那阿芙蓉的事?” “阿芙蓉已经被换了,民众吃到的也不算多,暂时没有上瘾的情况发生。” “那就好。” 方宁松了口气。 仇可以晚点报,但是害人的东西不能留太久,不然那样下去的话,对谁都没好处。 “季青死了。” 司玉衡冷不丁说了另外一件事。 方宁诧异:“死了?” “嗯,死在崔六爷手上。”司玉衡淡声道。 崔六爷…… “被凌丨虐至死?”方宁不期然冒起这个念头。 这下轮到司玉衡诧异:“你知道?” “不是,我猜的。”方宁笑眯眯地道。 很多突然掌权的人,都会忍不住放纵自己发泄过去的憋屈。 有些人可能只是频繁些,但有些人却会因此变得残暴。 而崔六爷就是后者,面上看着斯文,实际上心肠比谁都狠毒。 第220章 我在替天行道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季青如果死在崔六爷的手上,这种可能最大。 毕竟季青现在什么都没有,唯一能让崔六爷感兴趣的,也只有她是个女人这点。 司玉衡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深深看了方宁一眼。 方宁有些头皮发麻。 “少东家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季青死了。” “我知道啊,你刚刚不是说了吗?为什么又要重复?” “没什么。” 司玉衡收回了目光。 方宁只觉得司玉衡莫名其妙。 不过司玉衡心情变好她是感觉到了。 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方宁在心里送了司玉衡这八个字。 过了夏收后,高产水稻引起的轰动也渐渐平静了下去。 日子就这么波澜不惊地过去。 这一日,方宁正在练字,屋外忽然有马嘶声,似乎是急急忙忙策马赶来的。 方宁只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冲进来:“方公子,方公子……” 尤安的声音说不出的着急。 方宁立刻放下笔走了出去。 “怎么了?” “方大夫出事了,您快去县城一趟。” “发生了什么?” 方宁心中一紧。 “京城里来人,让方大夫看病,方大夫只说了两句话,对方就大打出手,将方大夫抓了起来,说方大夫是庸医,欺世盗名,草菅人命……” 方宁解下马儿,还没等尤安说完,就翻身上去,疾奔离去。 司玉衡正好回来:“让季嘉言跟方家的人说一声,我带方宁回城了,旁的不要多说,你就留在福田村,要是这边有什么动静,记得入城禀报我。” “是。” 尤安话刚落音,司玉衡已经策马远去。 尤安:“……” 主子真的中了方宁的毒啊。 事关方宁,就跟他自己的事情一样劳心劳力。 方宁真是狐狸精,也不知道指挥使知道主子对方宁这么上心会不会一掌拍死方宁? 尤安觉忧心忡忡。 司玉衡的骑术比方宁精湛,很快追上方宁。 方宁抿着唇,直视前方的目光深沉又骇人。 司玉衡和她并肩齐行,她也没看司玉衡。 两人就这么一路沉默赶到了县城。 方辞年被抓起来的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梁安蓉在安宁酒楼急得团团转。 见到方宁到来,顿时找到了主心骨,急切抓住方宁的手:“宁宁,你爹被人抓走了,我跟你二叔三叔去要人,对方将你二叔三叔都打伤了。钟县令想帮我们,却也帮不了。” “对方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钟县令说是我们得罪不起的贵人,你们来的时候,可有见到你姑丈啊?” “没有。” 方宁来的时候只顾着赶路,哪里会去看路边有什么人? “我爹在哪儿?” “就在全味楼。” 全味楼? 方宁看向司玉衡。 “走吧。”司玉衡率先转身往外迈去。 难怪是尤安来报信。 不过后面没有消息,表明方辞年是安全的。 “娘,你们先在这里等等,我会将爹带回来。” “嗯,你要小心。” “我会的。” 方宁神色平静,转身的刹那,已是满眼的杀意。 她现在还没想过跟京城的人有什么牵扯,可别人倒是找上门来了! 真当她是软柿子捏? 方宁和司玉衡杀到全味楼的时候,全味楼已经被一群身穿劲装的打手包围起来。 方宁正要进去,楼上窗口却探出了个脑袋往下看。 方宁察觉,抬头望去。 四目相对。 那是一个油头粉面的少年。 年纪跟司玉衡差不多,但眼底那青黑的眼袋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人。 十几岁就这样,可见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对方的衣着华贵,身份应该不低。 但不管的对方什么来历,方宁都不会放过他! “什么人,站住!”打手拦住了方宁的去路。 方宁冷冷盯着对方:“光天化日之下,绑架我爹,好大的狗胆!” 说罢,方宁一脚将对方踢开,直接闯了进去。 其他打手见状,蜂拥而上。 方宁并不想跟这些人缠战,以灵活的身法躲开他们攻击,三下五除二到了楼上,踹开了那少年所在的雅间。 入目所及的画面,让方宁怒火中烧。 五花大绑的方辞年跪在地上,满脸的酒水饭菜混合物,身上还有血迹。 而方辞年身边站着两个打手,明晃晃的刀正架在方辞年的脖子上。 大有方宁一动,就杀了方辞年的意思。 “倒是动手啊。”那少年有恃无恐地道,“让我看看,想必你就是传说中的神童方宁吧?啧啧,你们方家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不就是不学无术的二流子么,怎么转个身就变成神医神童大厨了?” 方宁看着他:“你是谁?” “神童这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出呢?”少年笑嘻嘻,“快猜,你要是不猜,我就砍了你爹手指,猜错也要砍。” 方宁没说话。 “宁宁,你快回去,别管我。”方辞年艰难地开口。 方宁杀了这人的心都有。 “爹,你怎么样了?” “爹没事,死不了。” “别,我让你死你就得死!”少年嚣张地道,“小小蝼蚁,我一根手指就能摁死!” “是吗?世子在京城待不下去,来到长平县躲风头还这么嚣张,还真是罕见啊。”解决掉打手的司玉衡从方宁身后走出来,“要是你死在这里,不知道有没有人会追究?” 那少年闻言脸色大变。 “宁宁,不必忍耐。”司玉衡侧首,摸摸她的头。 有了司玉衡这句话,方宁立刻动手。 那两个打手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人就已经从窗户飞了出去,狠狠砸到大家上,发出凄厉的惨叫。 少年顿时面露惧意:“我可是平安侯世子,你敢动手试试?“ 司玉衡看向方宁:“带你爹走。” 方宁扶着方辞年快步离开。 司玉衡将面上地上的刀一勾,握在了手中。 平安侯世子见状,止不住瑟瑟发抖:“你、你干什么?” 司玉衡将长刀一掷,面前之人,立刻尸首分离。 那颗脑袋骨碌碌在地上滚了滚,死死盯着司玉衡,眼珠子都快凸了出来。 身子轰然倒了下去。 司玉衡面无表情看着眼前可怕的画面:“悍匪入城,抢劫掳掠,我不过是替天行道。” 平安侯世子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原本是来长平县避风头,从方宁手中抢走育种的法子,最后却将自己性命送了出去…… 第221章 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看着平安侯世子恐怖的死状,浓郁的血腥味袭来。司玉衡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还没来得及跑掉的打手已经被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别说跑了,连自己声音都找不回来。 而司玉衡也不会给他们开口的机会! 只见他手起刀落,雅间里打打手转瞬间倒下见阎王爷。 他们甚至都没看清司玉衡是怎么动手的。 雅间、楼梯……全是平安侯世子带来那些打手的尸体。 司玉衡提着滴血的刀反手一掷,贯穿最后那个企图偷袭的打手胸膛,带着人往后退去,人就这么钉在在了墙上。 平安侯世子和他的狗腿全军覆没。 “去报官。”司玉衡吩咐掌柜。 掌柜吞了吞口水。 虽然知道自家主子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但杀了这么多人却面不改色还要报官……真是叫人恐惧。 方宁那头正在给方辞年包扎:“爹,这些人是直接闯入药铺将你抓了的吗?” 方辞年点点头:“我都没见过这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他,宁宁,是之前在同州城跟你有仇的人吗?” “我也不认识他,县令大人是不是没来过?” “嗯,没有,你二叔三叔想来救我,反倒是被他们打伤了。” “那就好。” 没人知道这些人的身份,既然他们当街抢人,那就杀了! 上面要是追究起来,也是他们光天化日之下掳人伤人,还要杀人灭口,那她只能反杀这些悍匪。 方辞年忧心忡忡:“宁宁,这样会不会影响你前程?万一这些人身份不低,怕是要惹麻烦,要不还是想办法和解吧?” “爹,这件事我会去处理,你别担心。你先给自己清理下伤口,我去看看。”方宁将棉花塞给方辞年,离开全味楼后院去了前面。 浓浓的血腥味几欲令人作呕。 方宁心里咯噔:已经出人命了? 她掀开帘子,快步往前,入目所及的尸体,让她不由得微微皱眉。 这些人的死状也着实太惨了! 而司玉衡这会正神色平静地坐在一旁,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方宁走到他身边,低声问道:“人都杀了?” “嗯,没有活口。” “这样会不会很麻烦?” “不会。” 司玉衡语气没有什么波澜,好像死了这么多人跟他没有关系似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让平安侯府也消失就行了。” 方宁瞪大了眼。 “你害怕?” “不是。” 就是万万没想到。 会是这样的斩草除根。 不过这样的话—— “京城那边岂不是会注意到你?” 司玉衡笑笑:“我又岂会害怕?” 不管是明年还是今年,早晚都要进入那些人的视线。 这时间上的差距,有什么区别? 该准备的早就准备好,只待时机而已。 方宁见他成竹在胸,知道他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 而他好像不太想跟她说,她就没再追问。 抱上大腿的感觉可真好啊,都可以当个咸鱼躺赢了! 不过,过了一会,方宁想当咸鱼的梦想破灭。 司玉衡将他的计划告知方宁。 方宁庆幸自己不是司玉衡的敌人。 短短时间内,就一石二鸟。 钟县令接到报案匆匆赶来。 一看这平安侯世子的死状,吓得腿一软差点就坐了下去。 还好刘师爷眼疾手快,扶住了钟县令。 “这、这是怎么回事?”钟县令强装镇定,但微微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此刻的惊惧。 神仙怎么就跑到他的地盘打架呢? 那可是平安侯世子啊! 怎么就那么冲动呢? “钟大人,悍匪为了从学生这里得到育种的法子,挟持了学生父亲,还冒充自己是三皇子,说是奉旨前来。结果被少东家拆穿,就要杀人灭口,少东家情急之下防卫,不慎杀了这平安侯世子。” 钟县令:“……” 这还真是一本正经说瞎话。 不过钟县令也知道,这件事只有这样,才是最好处理的。 不然平安侯世子死了,他的官帽也戴不住啊! 只能是平安侯世子冒充皇子,谁让他这么嚣张挟持了方辞年,还大放厥词说自己是贱民招惹不起的贵人。 钟县令回过神来,立刻让人查找这些人身上携带的东西。 果真,从平安侯世子身上搜出了一枚羊脂白玉的玉佩。 钟县令一眼看出,这是宫禁之物。 而那些打手身上也有彰显身份的令牌。 钟县令深深看了司玉衡一眼。 不由得有些发憷。 无论是玉佩还是令牌,都指向一个人——三皇子司锦川。 他们究竟是如何做到这段时间内安排好这些? 又或者是说,平安侯世子真的从一开始就打算冒充三皇子? 钟县令虽然远在南方,却也知道平安侯府是属于三皇子党那边的。 所以论起来,三皇子让平安侯世子用他身份逼方宁交出育种法子好像又不是不可能。 毕竟三皇子在水泥方子这件事上,可是彻底抹掉了方宁在皇帝面前的功劳! 都不用司玉衡和方宁多说什么,钟县令已经自己将逻辑补充完整。 虽然这件事有些冒险,但总比方宁他们出事、连累他的好。 有了这一层考虑,这件事处理起来就很快了。 方宁和司玉衡跟钟县令到县衙走一趟回来后,全味楼正在大冲洗,血迹已经抹去,但那股血腥味却久久没有散去。 方宁将方辞年带回安宁酒楼。 梁安蓉一看到方辞年这副模样,就止不住掉泪:“老方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哪儿?” “媳妇,我没事,你别担心,都是皮外伤。”方辞年赶紧安慰梁安蓉,“回头养上十天半个月也就没事了,我是大夫,不会留什么后遗症的。” 梁安蓉见他说话中气十足,稍稍安心了些。 等方宁安定了场面后,司玉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司玉衡人不在京城,却对京城发生的种种了然于心。 平安侯世子之所以会来长平县,除了帮司锦川做事之外,也是为了躲避风头。 他在京城强抢了一位姑娘并糟蹋了人家,以至于那姑娘上吊自尽。 后来那姑娘的尸首被家人来认领,平安侯世子才知道,那是锦衣卫指挥使小女儿,从小养在外祖家,刚刚被接回京城…… 第222章 谁都保不了你们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这位锦衣卫指挥使心狠手辣,什么不多儿子最多,偏偏就这么一个女儿,却死于非命! 司锦川不愿得罪这位指挥使,又不想失去平安侯府的支持,就推了个替罪羔羊出来,安排罪魁祸首来了长平县抢育种的法子。 而平安侯府又出了位依附司锦川生母的贵人,贵人枕边风一吹,皇帝应该也警告了锦衣卫指挥使,这才没继续往下查。 司玉衡知道,这位指挥使在朝堂上臭名昭著,却是爱女如命。 前世指挥使为了给女儿报仇,对上了司锦川,然而司锦川有他这么一个帮手,最后指挥使被满门抄斩! 司玉衡闭了闭眸子,神色依旧平静。 欠别人的,总该还! 司玉衡招招手,尤平如凭空出现一般,半跪在他面前。 司玉衡递给尤平一个匣子:“你带着这东西去京城,亲手交给锦衣卫的宋指挥使。” 尤平稳稳接过:“是。” 司玉衡继续道:“还有,到了京城,将高产稻子的事情宣扬出去,就说是一个名叫玉衡的人培育出来的。” 向来没什么表情的尤平听到这话,微微有些诧异。 但尤平从来不会问为什么,他只会压下自己的情绪,认真执行司玉衡交代的每一项任务。 尤平领了命,第一时间离开了长平县,朝京城的方向奔去。 司玉衡又唤了来了掌柜,递给他一封用火漆密封书信:“送去都指挥司,亲手交到叔父手上。” 掌柜拿着那封信,重若千钧:“是。” “下去吧。”司玉衡摆摆手。 掌柜退了出去。 司玉衡静静坐在那里许久,这才起身推开窗户,望着天际流云,眸色晦暗不明。 由于平安侯世子出京一事是秘密。 他也就在雅间的时候爆出过自己身份,全味楼的人都死忠于司玉衡,除此之外,没人知道这位突然间死在长平县的人到底是谁。 温知府看到钟县令上报的呈书,也没想到这牵扯了京城的勋贵人家,只派了人下去核查此事。 京城那边,等平安侯府久久没有等到世子的回音,正要派人去查的时候,忽然被御史告发了贪墨。 就连司锦川都被打得措手不及。 平安侯府就这么轰然倒塌,而司锦川作为和平安侯府关系密切的皇子,自然也受到牵连,为求自保,更加没空去理会长平县这边的事。 等钟县令知道这事,京城那边锦衣卫已经查到平安侯世子死在长平县。 不过,这时候平安侯府已经被满门抄斩,平安侯世子怎么死的,并不会有人在意。 钟县令暗暗松了口气,越发觉得不能得罪司玉衡。 而亩产千斤的稻种也在京城流传开来。 而传闻里只有玉衡,不见方宁。 方宁自是不知道京城发生的种种。 她的日子如常,不知不觉就入秋了。 第二批次的育种稍加改进之后,收成比去年还高。 与此同时,京城那边又派人下来了。 这一次,来的不再是司锦川和六部小官员,而是户部侍郎! 户部侍郎就是为了稻种而来的。 本来他觉得这是无稽之谈。 可皇帝听说了之后,竟然想起了水泥方子也是从长平县这边出来,立刻下旨让他走这么一趟。 此时晚稻还没到收割的时候。 方宁当初分种子,自然还留了晚稻这部分的。 户部侍郎因着不喜欢南方,对温知府是不冷不热,甚至有些不大想理会的架势。 奈何人家是地头蛇,户部侍郎只能忍耐着,来到了长平县。 钟县令忐忑不已,好生招待户部侍郎。 户部侍郎顿时不耐烦了:“本官来此,是为了高产稻种,若是子虚乌有,尔等还是速速上折子向皇上认错,也免得到时候难以收场!” 温知府笑容一僵,忙道:“大人误会,此事千真万确,并不敢欺瞒圣上。只是大人初到同州城,又马不停蹄赶到长平县,舟车劳顿的,只是想替大人接风洗尘而已,等过后再去福田村也不耽误!” “放肆!本官公务在身,你们竟让本官吃吃喝喝,企图欺上瞒下,简直胆大妄为!”户部侍郎怒斥,拍案而起。 这饭是吃不成的了。 温知府和钟县令相视一眼,只道京官不好招待。 温知府便打算请户部侍郎前去福田村。 不料,还没开口,户部侍郎又冷笑一声:“都坐着,着急什么,本官已经让人去请福田村的人,届时一问便知,到底有没有这样的事!你们若是胆大包天,欺瞒圣上,触怒龙颜,谁都保不了你们!” 一位户部司农司的主事低声道:“大人,要不先去福田村看看,光是听旁人说,只怕也难知真假。” “你在教本官做事?”户部侍郎冷冷盯着那位主事。 那位主事立刻噤声。 被人带到门外的方宁正好听到这对话,不由得眉头微皱。 这就是京城来的官? 架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她今天不过是正好入城去了安宁酒楼,没想到刚进门,就碰上这些人要带梁安蓉他们来见这位京城大官。 方宁一猜便知道是为了稻种来的,便自报身份,跟这些人过来了。 “张侍郎,福田村的人已经带到。”带方宁过来的人敲了敲门。 “进!”张侍郎看了眼温知府和钟县令,眼底的冷意一闪而逝。 “学生方宁,见过各位大人。”方宁进来,拱手见礼。 “方宁?”张侍郎似乎有些意外,没想到方宁过来,但一想到方宁好好的读书人跑去做什么水泥方子,又让张侍郎反感。 读书人就该专心读书。 一味顾着旁门左道的东西,简直有辱读书人。 “见着本官,怎么不下跪?”张侍郎厉声质问。 方宁不卑不亢:“回大人,学生已经有秀才功名,可以见官不跪。” 张侍郎难以置信,脱口而出:“你考中了秀才?是不是作弊的?” 温知府和钟县令闻言气炸了。 什么叫作弊? 方宁轻笑:“没想到曹庆平污蔑学生的话,竟然已经传到了京城去,让大人笑话了。不过温大人和钟大人以及远在同州城的学政大人,都可以证明学生考上秀才是凭自己本事的。” 张侍郎一噎。 第223章 你强词夺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他晦涩不明的目光落在方宁身上,明明眼前这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却让他有种矮人一截的感觉。 这让张侍郎很不痛快,对方宁的印象也变得很不好。 温知府见状,赶紧打圆场:“三人成虎,只怕是传到京城的更难听,张大人许是误会了。对了方宁,张大人召你来,是要问问稻种的事。” 方宁心知张侍郎不喜欢自己,开门见山道:“道听途说,不如亲眼所见,不知道张大人可愿意与学生一道去福田村看看?" 张侍郎神色已经恢复如常,淡淡开口:“你先说说,本官也好做好心理准备。” “方宁,你说吧。”温知府都开始抹汗了,方宁这初生牛犊不怕虎,就将张侍郎往死里得罪。 而钟县令都开始极力降低存在感,以免被张侍郎记恨上。 方宁便将育种的事言简意赅说了一遍。 当然,这是隐去了关键的技术。 张侍郎听得一脸懵逼。 他看了看司农司那位主事,反应跟他一模一样。 方宁又笑道:“学生这般说,张大人兴许听不太明白,不如还是去福田村看看?” 温知府说:“张大人有所不知,上次下官听了方宁说育种的事,也是满头雾水,找不着头绪,后来去看了稻田,才隐约体会到她所说的意思。高产的稻种培育出来本身不容易,田间地走走,想必就豁然开朗了。” “那就去看看吧。”张侍郎只觉得方宁是在故弄玄虚,他一点都不信真的有亩产千斤这样的水稻! 张侍郎以为方宁是以进为退,自己说去看,方宁定会露馅。 他相信方宁和温知府没这个胆子敢联手作假。 “张大人,请。”方宁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侍郎眼底的冷意一闪而逝:“方宁,你应该知道,本官是奉旨前来,你若是敢欺瞒本官,那便是欺君!” “学生不敢,只求张大人去田间一看究竟,便知学生是否作假了。”方宁不卑不亢。 张侍郎冷哼一声,率先往外走去。 温知府几不可闻叹了口气,看了方宁一眼,摇摇头。 方宁知道温知府是在担心她。 张侍郎此人刚愎自用,还有被骗妄想症,瞧不起她这种出身贫寒的读书人。 等到了福田村,她会好好打张侍郎的脸! 张侍郎为了早些赶去福田村,骑马前去。 这可苦了温知府和钟县令,被颠簸得叫苦不迭。 张侍郎到了福田村入村的路口,勒停了马,转过来看向方宁:“方宁,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你还要冥顽不灵,继续撒谎吗?” “张大人,学生从未撒谎。” “稻子是千百年来我们粮食的来源,最高亩产也就四百多斤,你一个小小的孩子,如何能种出亩产千斤的稻子?” “学生说过,大人看到便知真假。” “你身为读书人不好好读书人,有谁像你这样不务正业?” “敢问大人一句,何为盛世?” “你敢考我?你有这资格吗?” “学生不敢,只是学生觉得,盛世便是百姓吃饱喝足、安居乐业,四方蛮夷、莫敢不从!但这些的前提,都离不开粮食二字,粮食乃是国之根本,又谈何不务正业?” 方宁的质问,让张侍郎哑口无言。 方宁继续道:“虽然不知道张大人为什么对学生误会这么深,但是张大人既然相信关于我的流言都是真的,那为何又不信亩产千斤已经不是神话?” “你、你强词夺理!” “张大人,您只选择自己想听的,学生也没有办法。不过福田村的村民有没有吃饱饭,学生说了不算,只有他们自己说了才算。张大人,您敢去福田村走一走看一看,亲自证实那遍地黄金是真还是假吗?” “方宁,本官给过你机会了!纵观千百年来的历史,从未有过这样高产的稻子。你倘若觉得本官只是坐在衙门里诸事不懂之人,那你便大错特错了!”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 司农司主事抹了一把汗。 在来的路上,张侍郎就一直觉得亩产千斤是个不可能的神话,是长平县为了抬高自己的名声故意放出去的谎言。 因为水泥方子一事,三皇子压了下去,朝廷并没有给长平县这边任何嘉奖,所以他们要想方设法让皇帝看到他们的功劳。 主事低声道:“张大人,真假与否,进村便知。” “自当如此!”张侍郎冷冷扫了温知府和钟县令一眼,那眼神充满了警告。 温知府和钟县令恭敬地低下头。 张侍郎打马往前奔去。 温知府这才抬头看向方宁,不甚赞同她跟张侍郎针锋相对。 毕竟人家是京官,到时候方宁科举,谁知道张侍郎会不会做出什么事。 方宁假装没看到温知府的示意。 温知府:“……” 福田村四面环山,田地都在村子里面,在进入村子之前是看不到的。 方宁追上了张侍郎。 张侍郎心里还在想着等会怎么治方宁的罪,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了福田村里面。 那一片金黄的稻田极具冲击力的进入张侍郎的视野里。 谁都知道,水稻成熟后是黄色的。 可是眼前这一片稻田,却是跟张侍郎以往所见大不相同。 那是金色很纯粹,就如同金子的海洋,翻腾着滚滚波浪。 “张大人,不如走近看看,更加清楚!”方宁在边上,淡淡说了一句。 张侍郎还没做出反应,司农司那位主事已经激动得率先冲过去。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丰收的画面! 等张侍郎回过神的时候,司农司主事已经来到了稻田边上,跳下马颤抖着手去接那些稻穗。 “是真的,都是真的!”他轻抚着沉甸甸的稻穗,喃喃自语,“黄澄澄、颗粒饱满的稻子,我从未见过,大梁有福了啊!” 司农司主事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转过身朝着张侍郎疯狂招手:“张侍郎,这样的稻子,亩产千斤绝对不是神话。” 张侍郎面色一变,黑成锅底。 他骑马来到田边,第一时间就是伸手去拔稻子。 哼,将所有长得好的稻子都集中在此处,看上去能不高产? 第224章 需要司玉衡治治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谁也没想到,鲜少锻炼身体的张侍郎这么一用力,哎哟,闪到了腰。 水稻没有拔出来,倒是哎哟哟地惨叫了起来。 方宁:“……” 根本预判不到张侍郎这么骚的操作。 温知府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去扶张侍郎,一边让人请大夫过来。 “张大人,您怎么样了?”方宁上前关心,“这些水稻根系发达,扎根很深,要是大人想要看看,须得找人挖出来才行。” 张侍郎扶着腰,被方宁讽刺得怒火中烧:“焉知你是不是将那些长得好的稻子移种到此?” “张侍郎,不是的。”司农司主事全部注意力都已经在水稻上,连上峰闪到腰都顾不上,他兴奋地说道,“这水稻之壮实,是下官生平所见之最,而且大人你看这一株稻子,发了多少?” 张侍郎被方宁讽刺,下属又帮着方宁打脸,让他恼羞成怒。 他甩开温知府,非得自己到田间找到方宁作假的证据。 身残志坚的张侍郎,忍着痛意将周围的稻田都走了一遍,甚至还让人到田中间去看。 可是,什么造假的证据都没找到。 这些水稻,生来便是这样的! 司农司主事已经骑着马将福田村附近这些稻田全部看了一遍,越发的欢喜:“张侍郎,若是大梁都种植上这样的稻子,我朝的粮食至少能翻个几番!这是大梁的至宝吧,比金子还要值钱!” “一两金子能买多少米了?你是不是糊涂了?竟然说得出稻子比金子贵重的话?”张侍郎怒斥。 “张侍郎您误会了,下官说的值钱,是指这稻种。您想想,要是都有这样的亩产,我朝还会缺粮食吗?百姓还会饿肚子吗?”陈主事并没有因为张侍郎发怒而沉默,“下官自幼是在田间地头长大,未中进士之前,也时常跟着家里的父兄下地,从未见过这样的收成……不,便是史书上也没有这样的记载。” 张侍郎脸色铁青。 方宁淡淡开口:“张大人,您相信了学生没有撒谎吗?” 张侍郎咬牙:“这稻种你是从何而来的?为何此前一直没人种过?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稻子亩产变得这么高?” 方宁无所畏惧对上张侍郎的目光:“机缘巧合,看到一本破旧的古籍,上面写了育种的法子,学生与村里的人大胆尝试了一下,不曾想运气很好,培育了出来。 张大人可以怀疑学生没有好好读书,但是请不要怀疑我们全村人的努力。因为稻种不是偶然得来的,而是大伙一起努力,日夜轮流守在田里两三个月才种出来的!” 张侍郎听了方宁这话,竟本能后退一步。 方宁的眼神的太凌厉了,以至于让他这个户部侍郎竟也有些扛不住。 “张大人如果还是不信,可以到处问问,甚至还可以到镇上打听。当初稻种刚刚开始培育的时候,差点叫人连秧田都给人毁了!” 张侍郎半天没有说话。 但是对方宁的恶感更甚! 就在这时,司玉衡来了。 “谁在怀疑稻种的由来?”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却让张侍郎听了心神一颤。 张侍郎回过头,正好对上司玉衡那淡淡的眼神。 不知道为什么,张侍郎忽然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是这位大人?”司玉衡上前一步,来到张侍郎面前,“不知大人怀疑稻种什么?是怕吃了出人命,抑或是吃了会挡住大人升官发财?” “放肆,你是何人,胆敢这么跟本官说话?”张侍郎勃然大怒。 “南卫城都指挥司指挥使是我叔父。”司玉衡抬出玉明复的名号,“方宁所说的古籍,是叔父给的我,让人我寻人试试培育出这种稻种,大人要是有什么疑问,请到同州城找我叔父问。” 此话一出,张侍郎顿时吞了吞口水。 玉明复……这可是手握南方兵权的将军,虽然只是武官,可官阶却高于他,并且这里还是玉明复的地盘! 张侍郎瞬间收起了所有的傲慢和怒气,温声道:“原来是贤侄,我与玉指挥使有过数面之缘,不曾想这稻种竟是玉指挥使让贤侄培育,误会之处,还请贤侄不要计较。” 方宁:“……” 这变脸变得可真快啊。 一听说是大将军侄子,态度马上就好起来。 “叔父前几日才来信训斥我,说我太过于高调张扬,连京城都知道我培育出稻种一事。原来是叔父诓我?京城并没有这种传言么?”司玉衡却不接他的话,还狠狠踩他的脸。 高产量稻种的传言是他命人在经常放出去的,而且只说了玉衡这个名字,是没有方宁的! 这位户部侍郎一来就找到方宁,明显又是冲着方宁来的! 是玉衡这个名字不好用了吗? 还是这位户部侍郎觉得山高皇帝远,南卫城都指挥司不会管到这里来? 张侍郎冷汗涔涔,“是、是有所耳闻,只、只不过我没往贤侄身上想,这才闹了笑话。” “对了,叔父说过,朝中文官向来不喜他,想必跟大人也没什么交情,贤侄二字便免了,叔父严厉,会误会我仗势欺人的!” “……” “哦,还有。” 张侍郎的心咯噔一下,静静等着司玉衡下文。 “大人扭到腰,还是赶紧找大夫看看吧,落下病根不好。”司玉衡指了指他扶着的腰。 说真的,张侍郎从来没试过这么尴尬! 被一个小辈夹枪带棍讽刺一番就算了,又来一个将他尊严甩在地上狠狠践踏的! 前者容易对付,后者不敢动。 可偏偏后者明显是护着前者的。 张侍郎那个憋屈啊! “大人要不先进村等等?大夫已经在来的路上,您这样颠簸的话,只怕是会让伤势更重。” 原本想走的张侍郎听到方宁这话,还有能走吗? “嗯,有劳了。” 啧,果然是要人治治才老实的! 方宁佯装刚才没事发生。 反正尴尬的不是她。 温知府和钟县令连忙将人扶到村里去。 等大夫来了,一诊断,不巧,要卧床休息了。 张侍郎差点背过气去! 他一点都不想留在福田村这个破地方。 第225章 失望,对不上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张侍郎百般不愿,还是被迫留在福田村养伤了。 余东将新房子让出来,一家子暂时搬回老房子那边。 而新房子这里在村头,一出门就是成片的稻田。 张侍郎因为水稻落到这个下场,更加怄了。 但是陈主事却正中下怀。 在张侍郎养伤这段时间,陈主事每天早出晚归,很快就跟村民打成一片,甚至还跟着村民一起下田,亲自体会下这种丰收的快乐。 “你是朝廷官员,不是杂役,为何自降身份,去跟那些庄稼汉混作一团?”这一日,陈主事回来,就被张侍郎劈头盖脑骂了一顿,“别忘了此行是为了什么?” 陈主事道:“查证亩产千斤的稻子真假,下官这些日子一直与百姓处一起,敢用性命担保,高亩产是真的。请张大人切勿因为个人的偏见,而无视摆在眼前的事实。” “放肆,你竟敢这样与你上峰说话!”张侍郎气得跳脚。 陈主事不卑不亢,朝着京城方向拱拱手:“下官奉旨前来,一直在与百姓探讨稻种之事,大人因公事受伤,还望保重身子,好好养伤。” 张侍郎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陈主事也烦这个上峰烦得要死。 心眼小又没有肚量。 明明是他先入为主觉得高产水稻是骗局,等见到了又不肯承认事实,甚至还一口咬定这是福田村在演戏。 陈主事都忍不住怀疑,这样的人究竟是怎么爬上侍郎这个位置的? 陈主事在心里吐槽了张侍郎半天,面上却不显。 最后还是张侍郎怒气冲冲回房。 陈主事差点就翻了个白眼。 张侍郎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被打肿了。 晒谷场跟余东家也不远,稻子收回来之后还要摊晒,那一地金黄的水稻刺痛了张侍郎的眼。 这让张侍郎很暴躁。 可玉指挥使侄子的存在又将他死死压下去。 好不容易熬过了十天,张侍郎的腰好了不少,他立刻就要启程回京。 方宁出来相送,给了张侍郎两袋稻种:“大人千里迢迢来福田村,可见是心系百姓的,这些稻谷,是我们呈上朝廷的,育种的法子也已经告知陈主事,剩下的,就有劳张侍郎了。” 方宁将姿态放得很低。 张侍郎可算是舒坦些。 “嗯,本官会如实向皇上禀报的。” “那大人慢走,学生就不远送了。” “回去吧。” 张侍郎上了马车,终于能离开福田村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了。 张侍郎心情都好了很多,慢悠悠一路回京,顺便游玩。 陈主事没与他同行,先行了一步。 张侍郎以为皇帝会等他回来再召见询问稻种一事的,可没想到陈主事一回京就被召入宫中面圣。 陈主事将稻种呈上给皇帝。 “这是福田村的村民请微臣带回来送给皇上的,微臣亲眼所见,福田村种植的那些水稻是平常所种植品种远远不能比的,亩产确实高达千斤,微臣恭喜皇上。” “喜从何来?” “若是让全国百姓都种植这种水稻,我大梁便真能实现百姓丰衣足食盛景了。” 皇帝心动了。 “育出这水稻的,是何人?” “回皇上,是名叫玉衡和方宁两个少年在福田村村民的全力支持下,培育出的稻种。” “玉衡?“ 这个名字让皇帝微微激动,倏地站起身来。 “是。”陈主事心头一颤,这个名字是犯了皇帝忌讳吗? “那少年……多大?”皇帝激动只是一下子,很快就恢复如常,仿佛刚才只是陈主事错觉。 “十五岁。” 十五岁?皇帝略微有些失望,那就对不上了。 “罢了,你下去吧。”皇帝摆摆手,示意陈主事退下。 陈主事躬身退了出去,呼吸着外面的空气,不由得抹了一把冷汗。 皇帝的态度让陈主事的心七上八下的。 皇帝为何对玉衡这个名字反应奇怪? 陈主事不知道,也不敢揣测皇帝的心思。 陈主事快步离开皇宫,却在快到宫门时被司锦川拦住:“陈大人。” “下官见过三皇子。”陈主事拱手见礼。 “陈大人此去长平县,可有什么收获?那稻种还是方宁培育出来的?” “回三皇子,方宁只是从旁协助玉衡。” “不是方宁?” 司锦川脸色微变。 “下官不敢隐瞒三皇子。” “我知道了,陈大人忙去吧。” 等陈主事离开,司锦川咬牙切齿:“所以我白白填进去了平安侯府?” 司锦川不相信方宁有这个本事敢杀平安侯世子。 但是玉衡就不一样了,那可是南卫城都指挥司指挥使的侄子! “事已至此,还请殿下莫要再与此事扯上关系,皇上还在生气。”身边的内侍低声提醒司锦川。 平安侯府被锦衣卫抄了,司锦川被迫断臂求生,如今朝堂上正暗潮汹涌,实在不适合再生什么波澜。 “当初是我心软了!”司锦川冷哼一声,竟然被那个玉衡骗了过去! 短时间内他不敢再有什么动作,就让那个玉衡得意得意。 等他坐上太子之位,迟早会跟他们算这笔账的! …… 司锦川对司玉衡和方宁恨得牙痒痒,却因为被钳制住,无法伸手解决两人。 方宁在秋收结束之后,就搬到了县城去住了。 每天除了跟着司玉衡念书还是念书,鲜少关注别的。 司玉衡在教她的同时,也顺便为明年的乡试做准备。 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入冬了。 大概是自古以来女人的生意就最好做,季嘉言接手了绒花作坊之后,绒花的生意很快就赶超了布偶作坊。 季嘉言自己的宅子不住,非得在方家这边占一间房间。 方宁买的这座宅子本来就大,也不缺多住季嘉言一个人。 安宁酒楼的生意越来越红火,梁安蓉买了好几个下人,开始教他们做菜。 而且梁安蓉准备将酒楼发展到州城,打算将长平县这家酒楼留给方文勤和方文昌,虽然这些人卖身契都握在她手里,但总得防备哪天这些人背主,让安宁酒楼连门都开不了。 所以这两兄弟早就开始跟着梁安蓉学做菜。 方辞年的医术更是远近闻名,不少病人慕名而来,小小药铺忙得不可开交。 方菲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开始跟方辞年学医。 第226章 要被一锅端的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很赞成方菲学医,教会自家人,总比遇上白眼狼的外人好。 当然,想要拜方辞年的人也不少,但都被方辞年婉拒了。 方辞年不是迂腐,而是这些想跟他学医的人都好高骛远,根本不是想用心学的,他不想自己的医术被人糟蹋。 入冬之后,很快就到了腊月,过完腊月,便是方宁在大梁过的第二个年了。 比起刚穿过来时,方宁长高了不少。 她有些庆幸,女子特征还没开始发育。 方宁问过方辞年,有没有办法推迟青春期,方辞年一边不想方宁受苦,一边又想让方宁完成自己的理想。 内心思想经过几番撕扯,方辞年终于被方宁说服,答应给方宁配一味药,暂缓她的发育! 梁安蓉知道后,拿着鸡毛掸子追着父女绕着宅子打。 方宁跟方辞年不敢还手,只能边逃边挨打。 梁安蓉气得要命:“你这个混账东西,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方辞年可怜兮兮求饶:“媳妇,我错了,别打好不好,给我点面子。” “面子?我呸,你有什么面子?”梁安蓉气不打一处来。 方宁不明白,他作为大夫也不懂吗? 科举考着玩玩就好了,还真要入仕当官?当朝廷吃素的? 万一真的被发现,那可是欺君之罪,要被一锅端的。 梁安蓉很后悔当初没有制止他们胡闹,她以为方宁考科举只是考着玩的,谁知道现在还真想永远都当个假男人! 梁安蓉不敢叫破方宁性别,只能将怒火发泄到方辞年身上了。 方宁见老爹被打得实在是惨,忍不住去拉住梁安蓉:“娘,你别怪我爹,是我要我爹这么做的,你要真想打死我爹,连我一起吧!” 梁安蓉脸色铁青:“你胡闹他也跟着胡闹?” “娘,没有,真的!”方宁解释。 这时司玉衡不知道从哪儿回来,看到这架势,眉心微蹙:“婶子,这是出什么事了?” 梁安蓉看到司玉衡就莫名有些怵,想到这少年跟自己女儿日夜相对同床共枕,心口就发堵。 这又是她男人做出的蠢事。 要是叫司玉衡发现方宁女子身份…… 梁安蓉一个头两个大。 “方宁她爹,也不知道从哪儿得到两个方子,说是能让人长高,竟让方宁去试!”梁安蓉胡乱扯了个借口。 司玉衡下意识觉得不对。 方辞年是大夫,在不知方子是否对身体产生影响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让方宁试药? 不是试药? “少东家啊,我说了没毒,她不信,让你见笑了。” “药呢?” “已经被我娘丢灶膛里烧了。” 方宁抢先开口。 司玉衡不是准备回州城吗? 怎么这个时间没出发,还跑来了他们家? 幸好东西都收好,不然要叫司玉衡拿到,找人一问就知道怎么回事。 依照他那多疑和狠辣的性子,只怕是要送他们全家富贵了! 司玉衡瞥了方宁一眼,方宁冷静得可疑。 司玉衡不动声色,并没有拆穿方宁,只是跟方辞年说:“方大夫,是药三分毒,还是别轻易让方宁试的好,他还是个孩子。” “我知道了,被打怕了,以后哪里还敢?”方辞年揉了揉刚刚又挨了一鸡毛掸子的地方,心想媳妇下手真重,回头得找个法子好好哄哄才行! “让人长高的法子很多,吃药是最可笑的。”司玉衡无情地道,一点面子都不给方辞年。 方辞年:“……” 少年会不会说话? 他是大夫,要面子的! “少东家,你回来是找我有事吗?”方宁不想让亲爹背上蠢的锅,赶紧转移了话题。 “嗯。”司玉衡点点头。 “那我们去书房说。” 方宁连忙上前,抓着司玉衡的手臂拖着他朝书房走去。 梁安蓉恶狠狠瞪了方辞年一眼。 方辞年耷拉着脑袋,不敢吭声。 “你气死我得了。”梁安蓉将鸡毛掸子往方辞年身上一砸,气冲冲回房了。 方辞年急急追上去。 砰! 门在他面前关上,差点撞上了方辞年的鼻子。 方辞年:完了,媳妇是真生气了! 他急得团团转,低声下气求饶:“媳妇,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媳妇你别不理我,要不你再打我一顿吧,媳妇……” 梁安蓉扯了两团棉花一塞耳朵,往床上一躺,打定主意不理方辞年。 本来是想着一家人都到了这里,她好好赚钱让家人都过上好日子。 可现在她发现,事情已经朝不受控的方向发展了。 方宁女孩子的身份是个不定时炸弹,迟早会被发现的,她现在制止女儿还来得及,可是一想到女儿为了考科举那么拼命,她又不忍心叫女儿理想破灭。 梁安蓉叹了口气,她的女儿自小就很有主见,认定了什么就一定要去做…… 眼下秀才都已经考了,等于踏出了最重要的一步,就算她说不也没用,女儿可以跑出去,用自己的方法完成梦想。 能怎么办? 梁安蓉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支持方宁了。 反正方家也就他们夫妻两人知道方宁是个女孩子,方家其他人不知道。 她得努力让方家有个保命的筹码才行。 梁安蓉这么想着,脑海里忽然冒出司玉衡的面容…… 这会的司玉衡已经跟方宁坐在书房里。 司玉衡一脸严肃质问:“你想长高?是你让你爹找来那些药方试的?” 方宁:“是。” 她认了。 总不能叫司玉衡识破她身份。 平安侯世子死得多惨,方宁至今还记忆犹新。 她可不认为司玉衡知道自己骗他后,会对她手下留情。 初见差点被杀这件事,她也牢记于心! “你才十二岁,正常情况下,还没开始长高,你这么着急做什么?乱吃那些药,是想自己先杀了自己吗?”司玉衡训斥。 “少东家,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方宁认错很快,“主要是看到少东家你长这么高,我很羡慕,这才脑子进水的。” 司玉衡愣了一下,语气明显缓和了些:“等你到我这个年纪,自然会长高,好好读书,少去研究那些旁门左道。” 第227章 别阳奉阴违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正色道:“我保证不会。” 司玉衡盯着她:“不要只是说说。” “是!” “别阳奉阴违。” “遵命,先生。” 司玉衡瞪了她一眼,便走了出去。 方宁松了口气。 还好糊弄过去。 司玉衡回同州城之前,给方宁送了很多美食跟补品,让方宁多吃些。 方宁:“……” 倒也不必,真的! 她不想变成大胖子。 司玉衡走后没几天,就过年了。 今年过年,方宁过了个大肥年。 整个方家所有人的财产加起来,都不到方宁的三分之一。 当然,也没有人因此眼红或者嫉妒方宁。 赵氏和陈氏反倒是对方宁更好。 因为绒花作坊的关系,她们年底也各自分到了差不多一千多两的银子。 而且,方老太让他们自己交一点上来,其他就自己留着。 “现在家里条件也好了,钱要是都让交到公中,对老大家尤其也不公平。孩子们也渐渐长大,你们当爹娘也得为他们打算一二。”方老太说道,“以前是穷,只能将所有钱攒在一起掰开用。” “还有老二、老三家的,你们爹娘养大你们也不容易,现在有银子了,也要孝敬孝敬他们。” “是,娘。”赵氏心里说不出的欢喜。 陈氏也是,别人家的婆婆恨不得一个子都不给儿媳妇,生怕拿回去倒贴娘家,他们家倒好,婆母还主动说着这事。 方宁也觉得方老太明事理。 不然当初也不会将不成器的大儿子赶出去,以免拖累了两个小儿子。 但赶出去的同时,又不会真的不闻不问。 做人做到方老太这份上的,真的很少,可见老太太是有智慧的。 现在对儿媳们好,等到真的老到需要儿媳们伺候,儿媳也会念着婆母的好,尽心尽力。 “还有你们的三个,不要觉得兜里有银子,就给我学着外面的人去风流快活。我把话放在这里,你们要是敢这么做,我打断你们的狗腿,你们以后也不要认我。”方老太警告三个儿子。 方文勤和方文昌赶紧保证:“娘,怎么会呢?孩子都这么大了。” “这是说孩子要是小,就要出去风流快活?” “不不不,娘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娘,我也不敢啊。” 方老太瞪了他们一眼。 两人不敢吭声了。 赵氏和陈氏低头轻笑。 方老汉清了清嗓子:“好了老婆子,这大过年的,就不要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老二老三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么?向来老老实实的,现在老大也安安分分的,怎么会做那种事?” “你也一样!”方老太又瞪他。 方老汉赶紧闭嘴,生怕惹恼了老妻。 梁安蓉笑着道:“趁着今天,我想跟大家说一件事。我想着年后到州城里看看,长平县这边的酒楼,就给老二老三经营吧,学了一年做菜,马马虎虎也能出师了,将来再好好练练就行。” “去州城?”方老太怔住,“城里的买卖不是好好的么?” “娘,宁宁念书也要银子,我想着去州城看看有没有别的门道,这买卖不能一直守在一处,不然无法做大。”梁安蓉解释。 “大嫂,酒楼是有你才有现在的生意,你要是去了州城,只怕是我们两个也难以维持。”方文勤急忙道。 “这段时间都是你跟老三掌勺,生意不也还是一样的好么?老二老三,大嫂不能带你们一辈子。说句实在话,我并不满足现在这个样子,想要的更多。” 虽然商人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话语权。 可积累到一定财富的时候,有钱就能使鬼推磨了。 她得提前做好准备,以防方宁性别泄露,只能坐在那束手无策等死。 方家的人面面相觑。 方辞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到时候跟阿蓉一起去州城。” 两人都已经商量好了,她努力赚钱,他努力让自己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神医。 到时候,总有一人能成为保住方宁和方家的筹码。 他们的女儿这么优秀,怎么甘心整天坐在闺阁绣花待嫁呢? 方老汉沉默不语,眉头拧得紧紧的。 方宁一看就知道,他只想儿子们都在一块,好好过日子。 反倒方老太先开口:“既然你们有自己的主意,已经做好决定,便照你们说的去做吧,这酒楼,就暂时让老二老三他们管着,老大家的,你看怎么样?” 梁安蓉点点头:“这个我听娘的。” 接着梁安蓉便说了她的打算。 方老太听着,只是点点头,方老汉偶尔询问一两句。 商量完这件事,方老太看向方文雪:“文雪,你年后是要继续留在村里,还是到城里帮忙?” “我在村里就行,大伙们都挺好相处的,酒楼太忙,我想躲躲懒。”方文雪笑道,“娘,薇薇和芸芸就劳烦你多帮忙照看了。” “我照看是没问题,但她们毕竟是你的女儿,总不能老是见不上自己的亲娘。”方老太说,“你就这两个女儿,别怠慢了去。” “娘,我没有的。” “你自己知道就好,我也懒得说你了。” 薇薇和芸芸两人回到方家后,天天跟在方灵和方菲身后,现在活泼了很多,胆子也变大了,不像从前那样,连话都不敢说。 “大姐姐今年过完年就十五岁了,亲事还没定下么?”方宁一直忙着读书,没怎么管家里的事,如今坐在一起吃饭,看到方灵,才想起她跟江小流似乎有那么一点暧昧。 方灵一听就红了脸:“十五岁还小,宁宁不要瞎说。” 赵氏笑了笑:“倒是有一门亲事,就是不知道爹娘同意不?” “是江家吗?”方老太了然。 赵氏点点头。 方老太看了方灵一眼,方灵已经面红耳赤,似乎恨不得立刻挖个坑把自己给埋起来。 方老太是过来人,能不知道江小流跟方灵互相喜欢? “年后再说吧,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再说,嫁女嫁女,又不是什么小事。宁宁,往后莫要再跟家中姐妹说这些,姑娘家脸皮薄,哪经得起你这样打趣?” “我知道错啦,奶奶。大姐姐,对不起。”方宁笑眯眯说道,“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第228章 守住这个秘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灵恼着方宁,不理方宁。 “看看,把你大姐姐惹恼了!”方老太笑骂。 “姐,宁宁就说说,你别在意。”方宏说,“等他长大了,咱们也笑话他。” 方灵闻言,直接羞得起身回房:“我不要同你们两个说。” “诶,姐……”方宏都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为什么姐姐就这么跑了。 大伙哈哈大笑。 方宁说:“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大姐姐本来就害羞,你还火上浇油,能不把大姐姐气走?你啊,还是好好想想明天怎么哄好大姐姐吧,不然小心大姐姐拿她的小玩意对付你!” 方宏一想到方灵做出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暗器,顿时头皮发麻。 他之前仗着自己跟司玉衡学了功夫,就说方灵做的那些东西没用。结果,方灵狠狠教他做人。 那些暗器,让方宏防不胜防,最后毫无还手之力。 “我明天带大姐姐去银楼买簪子可以吗?”方宏巴巴看向方宁。 方宁摊手:“这我怎么知道?女人心海底针,可不好捞,不过,姑娘家都是爱美的,你要是多送点,她肯定高兴。” 方宏觉得自己的小荷包保不住了,顿时哭丧着脸,他为什么要多嘴呢? 夜里,梁安蓉跟方辞年来了方宁房间。 “这么晚你们怎么还没睡?”方宁意外。 “宁宁,你真的很想入仕吗?”梁安蓉开门见山。 方宁点点头:“嗯,不然我好像没什么能做的。” 梁安蓉叹了口气,摸摸方宁的头,将方辞年做出的药递给方宁。 方宁接过来,有些不敢置信。 她的老娘不是不乐意她吃药延缓发育的吗? 怎么现在又把药给她? “娘希望你一辈子能像雄鹰一样自由翱翔,实现自己的抱负。”梁安蓉望着方宁,就跟前世一样,百般不愿女儿去当兵,最后还是含泪送她入伍。 为人父母,不就是盼着孩子一生都能得偿所愿吗? “娘。”方宁有些感动,抱住梁安蓉。 梁安蓉红了眼,早知道一开始就公开方宁的性别,现在不用走上了这条艰难的路。 可她能怎么办呢?女儿就想走那条路。 “乖,娘能帮你的不多,其他多数是要靠你自己努力拼搏,娘只希望你能不负初心。” “娘放心,我会的。” 方辞年走过来,将妻女抱在怀里。 能活着就好! “我其实想过,跟他们分家的。”方辞年低声道,“但老太太那边,只怕是不同意。” “本来就已经分家的了,现在你们去州城,那就隔得更远,到时候真有什么,也不容易牵扯到方家。”方宁低声道,“玉衡身份不一般,我跟着他,不会对方家有什么威胁。只要在我入仕之前,守住这个秘密就好。” 方宁本来不打算说司玉衡的。 但见到父母一副要上刑场的样子,不得不想办法让他们放下心来。 “玉衡虽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也算是个信守承诺的,爹你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会护着我们的。” “真的?” “嗯,相信我。” 方宁一脸笃定。 夫妻两人见状,有些无奈叹气。 “毕竟那是我‘未婚妻’,在此之前,我这个未婚夫是他挡箭牌。爹,娘,不要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见一步走一步,反正每一天都是赚来的,当然要活得肆意一点。 要是天天被圈在框框里生活,那有什么意思呢? 我从一开始,就没后悔过这个选择。再说了,要是能成了名动天下的大才子,你猜,谁舍得对我怎么样?” 方宁眨眨眼。 世人皆看中才子,一个姑娘若是做到能让天下人认可,即便到时候女子身份暴露,帝王也不敢轻易以欺君之罪杀了她。 不然,打的就是他自己的脸。 当今皇帝,很注重自己的名声,不会轻易杀她的。 “就你道理多,将我们都说服了。”梁安蓉摸摸她的头,“这些都不算什么,你将来也不成亲了吗?” “将来再说吧,我才十一岁呢!”方宁哼了哼,“太早啦。” 她刚刚才说了‘未婚妻’,现在好像又忘记了自己非‘单身’的设定。 虽然吧司星云是个男的,可她不也是个女的? 方宁好说歹说,总算是将父母安抚下来,让他们回去睡觉了。 她自己坐在书案那,看着这些晦涩难懂的古言,发出长长叹息。 入仕哪有这么容易? 读懂会背,还要融会贯通……啊,那些圣人大儒,是怎么用那么精炼的文笔,写出如此寓意深远的文章? 太难了,她都想将这些东西塞到给那些圣人,叫他们好好看看,都给后世留了什么大难题! 方宁哀嚎吐槽的同时,还是乖乖拿起书本。 她是个一条道走到黑的人。 做了什么选择,要什么结果,就会冲着这个结果去努力和拼命。 不就是科举吗? 高考考那么多门都行了,科举算什么? 方宁庆幸自己拥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这样背起书来很容易。 而且经过这一年多司玉衡的教导,古文对她来说其实不难,就是习惯性地吐槽一番而已。 方宁拿起书本,就专心致志学习了。 科举比起高考,更加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她可不觉得自己就是天降文曲星,能不努力也能中进士…… …… 搬到城里住,过了年,方家又全家一起回福田村拜年。 老宅还在,热热闹闹的。 村民去年都赚到比前年更多银子,方宁他们回来,又张罗着全村人一起吃个饭。 方宁很喜欢这种热闹的氛围。 而方灵跟江小流的婚事,两家也开始商议了。 赵氏并没有因为自己家现在发迹了,就瞧不起江家,不愿意让女儿嫁给江小流。 江家的为人他们是知道的,方灵要是嫁入江家,江家自是不会苛待方灵。 这嫁女儿的,不就是希望女儿能嫁个好人家么? 方宁也跟着跑到江家,听听他们议亲。 只是,当方宁看到江思思的时候,忍不住皱起眉头。 江思思的状态好像不太对劲啊! “宁宁,你回来啦!”江思思瞧见方宁,扯出一抹笑容,“有些时间没见了。” “江小姑姑,你怎么了?”方宁没忍住问出来。 第229章 读书人风评被害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江思思闻言,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就消失。 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我没事呀,怎么突然这么问?” “江小姑姑,是开心还是强颜欢笑,我看得出来,你不要骗我啦。”方宁望着她,“是因为蒋家的事吗?” “没、没有的事,你别瞎猜。我现在挺好的啊,家里的日子也好起来了,我现在每天跟着去作坊上工,也有自己的私房钱,哪有什么不开心的?” 方宁看了看其他人,他们都在商量江小流和方灵的亲事,没有注意到这边。 她便抓住江思思的手,拖着她往外走。 江思思一慌:“宁宁,你做什么?快松开我,一会被人看见了不好。” “我还是个孩子呢。”方宁说。 江思思挣扎,却哪里是方宁的对手? 只能被方宁强行拖走。 方宁将她拖到外面空旷且没什么人经过的地方,正色问道:“江小姑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江爷爷江婆婆他们那么疼你,你可别做什么傻事啊!” “宁宁,真的没有!”江思思还是否认,可是眼圈却微微泛红。 “你骗得了别人,你骗不了我。要是不说,我就自己查,总能查到什么蛛丝马迹的。” “宁宁,这是我的事,你不要管我好不好?我不会做傻事的,真的,你相信我。” “你这样的状态,我一点都不放心你。你不如告诉我什么事,看看我能不能帮你才好。我们方家和你们江家是要结百年之好的,你的事也是我的事。” 大概是方宁的追问让江思思想起了那些不好的事,她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 “十月的时候,家里给我看了门亲事,那个男的是读书人,看上去很君子,家里的人都很喜欢,就定下了日子。 结果,年前我跟三哥去县城办年货的时候,竟看到他、他跟一个青楼女子拉拉扯扯,甚至在光天化日之下还做出那等不要脸的事。 他发现了我,看着我的目光,就跟他看着那个青楼女子一样。那时三哥还没回来,我又不能走开,他打发了那青楼女子,见只有我一人,就过来了。 他说,有他这样的读书人娶我,是我一辈子的福分。要不是看在江家跟着宁宁你渐渐发迹,能在钱财上帮衬他念书,他才不娶我这种大字不识的村姑。 他还骂我是残花败柳,让我别不知好歹,说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亲事失败,我就是嫁不出去、丢江家颜面的老姑娘。 宁宁,蒋家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他们都要怪我头上,难道不是蒋家的人自作自受吗? 我真的好难受,我试探性跟我娘说,我不想嫁给那个人,我娘说他是个良人,让我安心待嫁。他们那么高兴,我真的说不出不嫁给那人的话。” 说到这里,江思思已经泣不成声。 方宁的怒火蹭蹭往上涨。 怎么老是这么多这种蹬鼻子上脸、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渣来败坏读书人的名声? 贺永、骆文琢他们哪个不是安安分分念书、尊重女人的? “我跟蒋家解除了婚约,如果再跟庞家的亲事吹了,我以后该怎么办?我怎么能让爹娘和哥哥们养我一辈子呢?”江思思哽咽,“宁宁,我觉得我活着对不起他们。” 方宁忍着怒火:“江小姑姑,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是不是那个姓庞的又来找过你?” 江思思没说话。 方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姓庞的,老PUA了! “他后面找过你几次?” “两次,送年货的时候一次,前两天又来了一次送礼。” “跟你说了什么?” “说没有男人愿意娶我的,只有他才会委屈自己愿意娶我这种一无是处的残花败柳,后面又跟我道歉,说只是心疼我。后面又讲女人这辈子的靠山只有丈夫,父兄什么都是假的……” “我呸,什么贱人!” 方宁忍不住骂了。 “你为什么不跟江三叔说?他们是你的哥哥,当初愿意为了你跟蒋家撕破脸,甚至放话出来愿意养你一辈子,你怎么宁愿听一个外人说这种没良心的话,也不信自己家人?” “可是爹娘跟着哥哥,哥哥都成亲生子了,将来我会成为侄子们的累赘。” 方宁语重心长:“那你嫁给那姓庞的,从此一辈子被他折磨?江小姑姑,你可不要傻,你要是嫁给他,你这辈子就跟下了地狱一样。 他不会珍惜你,只会糟践你,若是有朝一日,他鸡犬升天,你就是第一个被他踩死的人。你看我四姑姑,嫁人之后得到了什么? 江小姑姑,你现在每个月也有工钱,自己攒着攒着,就算以后真的不嫁人,也能攒出养老的银钱了,为什么要给别人当不要钱的下人? 这种男人永远都不会尊重你,更不会怜惜你疼爱你,只会让你做牛做马甚至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听我一句,将这事告诉江三叔他们。” 方宁叹息,她不是要怪江思思软弱,这个年代的女人一直被封建教条洗脑,会有这种想法也避免不了。 她无法以一己之力让女性觉醒,但如果能帮的,她一定帮。 就比如方文雪,比如江思思。 力所能及的范围,少个女人受人渣残害,就是个功德一件。 “江小姑姑,不要考虑以后能不能嫁人,你什么都没做错,清清白白的……” “他对我动手动脚……” “得逞了?” “没有没有,我躲开了,宁宁,我害怕。” 方宁:“……” 人渣果然都是挑着小绵羊去欺负! 江思思太善良了。 “那你就更不用害怕,小姑姑,你是好姑娘,若是将来有个男子心仪你,他只会心疼你遇人不淑,而不是因为这个嫌弃你。” “真的吗?” “真的。” 方宁想了想,骆文琢好像还不错,东林县那两个考中秀才的也不错,要是没有说亲,倒是看看能不能牵线。 看着江思思被人渣折磨,而江家的人又眼光不咋地,她忍不住想要帮帮江思思了。 第230章 我不想嫁给他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江思思小声问道:“那我接下来要怎么做?跟我爹娘说吗?” 方宁点点头:“嗯,将那姓庞的所作所为都说一遍,不过,让他们不要着急上门退亲。姓庞既然这么有恃无恐,跟县城那个青楼女子来往肯定很密切。 我会让人注意的,到时候让你爹和哥哥他们去县城,来个抓奸在床,这样即便你们退亲,也对你名声无损。江小姑姑,世界好男人很多,不要因为一个人渣否认所有人。” 江思思噙着泪:“谢谢你,宁宁,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方宁柔声道:“小姑姑,有什么事,其实更应该第一时间跟家里人商量,他们那么疼你,怎么舍得自己的眼珠子嫁到别家受尽委屈呢? 我看江家的婶婶对你也是挺好的,虽然江二婶那个嘴巴经常不饶人,但她就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她的为人。” 这个小姑娘又软又萌,要不是她现在是男孩子身份,都想跟她好好当闺蜜了。 谁不喜欢这样的小姐姐呢? 反正方宁是舍不得让这样的小姑娘受委屈的。 被方宁开解后,江思思便有了勇气,两人一起回了江家。 江三见妹妹双眼通红,不由得问道:“思思,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好端端的怎么哭啦?告诉三哥,三哥去教训那个兔崽子。” 江思思一听,满腹委屈瞬间又涌上来。 她猛地扑到江三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江三傻眼了,手足无措地安稳妹妹:“思思,这是怎么了?你别哭啊,到、到底怎么了?” 江思思的眼泪根本收不住。 这种哭跟在方宁面前那种哭是完全不一样的。 哪个姑娘受了委屈不是被家人一问,眼泪就跟决堤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江家其他人听到哭声都赶紧跑出来。 江三媳妇以为丈夫欺负小姑子,顿时骂道:“都多大个人了?还欺负自己妹妹?要不要脸啊?” 江三委屈,他就问了妹妹为什么哭而已,谁知道妹妹变成泪人儿了? 他看向方宁:“宁宁,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方宁见江思思一时半会是没法说话的了,便说道:“我方才见到小姑姑好像很抑郁的样子,就将小姑姑拉到外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你们猜怎么了?” “怎么了?”江家的人顿时提心吊胆。 “进屋说吧。”屋外时不时有人经过,方宁得为江思思名声着想。 毕竟有这种未婚夫,说出去真的太丢人了! 江家的人赶紧进屋去。 方家这边也着急。 总不能是因为江小流和方灵说亲而难过得哭吧? 方宁问:“你们年前是不是又给小姑姑定了门亲事?” 江老头点点头:“对。” 方宁:“唉,我说你们,给小姑姑说亲之前,还是好好打听打听吧,就不怕遇到第二个蒋子兴?你们知不知道那姓庞的怎么了? 不是所有读书人都是好的,总有那么些败类!小姑姑容貌不差,也才十五六岁而已,算不得多老,你们怎么就巴不得马上将她嫁了呢? 江三叔,你年前跟小姑姑去县城里办年货,可知道小姑姑遇到了什么事吗?那姓庞的光天化日之下跟青楼女子调丨情,这还没成亲呢,就留恋青楼嫖丨妓! 发现自己跟青楼女子的事被小姑姑知道了,还跑来对小姑姑一通贬低,说什么要不是江家赚了些钱能帮补他念书,他才不会委屈自己娶小姑姑之类。” 江三听到这里,目赤欲裂:“那小畜生真的这样说?” 江思思抽泣:“嗯,我没有说谎,三哥,我不想嫁给他!” “他娘的,老子现在就去杀了他这个狗娘养的!”江三怒不可遏,抬脚就要往厨房去拿刀。 方宁淡淡开口:“江三叔,你急什么?这不是还没成亲吗?要真杀了那姓庞的,你也得赔自己的性命进去,值得吗?罪犯的后代,是不允许入仕的,你要为孩子们着想!” 江三一下泄了气。 “亲事当然是要退的,但不是现在,听小姑姑那样说,姓庞的肯定时常在青楼鬼混的,到时候抓他把柄就行了,何必打打杀杀的,断送子孙前程?” “宁宁,那我该怎么办?我现在气得什么都想不出来。” “简单啊,让他身败名裂,这亲事自然告吹。” “思思,都怪娘没有好好打听,险些将你推入火坑。”梁氏抱着江思思哭,“娘对不起你。” “娘……” 江三媳妇也说:“这样的事你应该早些说的,怎么就那么傻自己藏在心里呢?别说嫁不嫁人的,便是家里养你一辈子又怎么样? 三嫂可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眼睁睁看着小姑子过得生不如死!思思,你就安心在家待着,别的都不要想。” 看着家人心疼着急的模样,江思思觉得自己眼泪又要止不住了。 “宁宁,谢谢你,要不是你发现思思不对,我们都不知道要差点将她推入火坑。”梁氏愧疚说道,“一想到她被人那样折磨,我这心就跟被刀割似的。” “江婆婆,这不正是说明小姑姑是个有福气的人吗?躲开了那些人渣,将来一定会遇到良人的。”方宁劝慰他们。 江小流小声嘀咕:“年前我就说那个姓庞的不是好人,你们不信,还要打我,幸好宁宁出面了,不然你们要害死小姑姑。” 江三自责:“对不住,是爹的错、” 江小流又笑着看向江思思:“小姑姑啊,不怕,宁宁都说了你是有福气的人,以后肯定都会好起来的。” 江思思点点头。 方老太则是拍拍心口:“思思这门亲事,可真是想想都怕啊,好孩子,好的都在后头呢,你开开心心的,这不关你的事啊,别钻牛角尖。” “我知道了,方婶。” “大吉大利。”方老太道,“晦气的事都过去啦。” 江思思破涕为笑。 江小流和方灵的亲事已经商量得七七八八,剩下就是走三书六礼了。 江三将方宁拉到一边,问她:“宁宁,我怎么才能让姓庞的身败名裂?你帮帮我吧。” 第231章 太社死的事就翻篇吧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低声对他耳语几句,江三惊得瞪大双眼。 “就这样?” “就这样!” “可是,能成吗?” “信我一定成。” 江三迟疑片刻,“那什么时候动手?” “不着急,过年这段时间要到处访亲寻友,他应该没什么时间去县城的,反正小姑姑只是跟他定下日子而已,还没开始走三书六礼,不着急的。” “好,我听你的。” 江三下定决心。 那样的人,绝对不能将妹妹嫁过去。 “谢谢你啊,宁宁,上次蒋家的事也是你帮我们解决的,这次还是麻烦你,以前我们还……” “停停停,过去的事不要提了,太社死,咱们翻篇吧。” “社死?那是什么?” “就是我人还活着,就跟死了一样。” “你怎么能这样想呢?” “因为太尴尬啊,尴尬到不想活。” 江三好像隐约有些明白方宁这话的意思了。 他挠挠头:“好,那不提。” “江三叔,咱们福田村的人要上下一心,往后别个有事,大家也都互相帮忙,只要足够团结,以后就没人敢小看或者欺负我们福田村了!”方宁道,“这事,你还得跟余大伯说一声。” “这不是我们江家的私事吗?” “不,这是两个村的事!” 就要上升到两个村之间的矛盾,这样才能更好解决。 相信姓庞的村子的人只要聪明,都知道该怎么做的。 得罪福田村,可没什么好处。 董家庄就是最好的例子了。 因为董家庄没有在方文雪这件事上包庇方文雪前夫,现在村子受益,来福田村上工的人,哪个没赚到银子的? 虽说距离发财还很遥远,但是足够能他们一家子生活好起来。 更何况现在福田村还有高产稻种,谁不想跟福田村打好关系,明年好从福田村这边买到稻种! “那我去余家一趟。”江三想了想,跟方宁说了一声,便抬脚离开了。 方宁回到屋子里,江思思在家人和方家这边的安慰下,情绪已经好转不少。 方宁最恨的就是这种打压女人、再精神控制女人的渣男! 见一个打一个,绝不放过! 余东知道之后,很快就过来。 问清楚之后,他气得不行:“这姓庞算个什么东西,连童生试都还没过呢,还敢说思思嫁给他是思思的福气!都不知道思思是倒了多少辈子的大霉,才会跟这种畜生扯上关系! 思思,有余大哥在,是不会让姓庞的欺负到你……不,是以后咱福田村的女人都不受欺负,谁要是敢动我们的人,就跟他们拼了!“ “谢谢东哥。”江思思眼眶微微发红。 “思思,你不用害怕的。” “我知道,你们都会护着我。” “你明白就好!” 余东虽然安慰了江思思,但心里还是不爽。 私底下又骂了江三一顿,江三也觉得对不起江思思,不敢反驳。 商议好怎么对付姓庞之后,余东又去忙了。 江家和方家这边也商量好亲事后,也出去帮忙村里的席子了。 孩子们最喜欢这种热闹了。 到处都是鞭炮声和孩子们的欢颜笑语。 大伙都不许方宁来帮忙,方宁只好又回来陪江思思了。 江思思问方宁:“宁宁,你先前不是有个未婚妻吗?听说比你大,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啊?” 方宁不期然想起了高大挺拔、气质清冷、容貌俊美的司玉衡。 未婚妻么? 是个男的! “星云说等我中举之后再定日子。” “那你明天要下场了吗?” “明年?怎么可能呢?我才开始念书呢,不想这么早去。” “这样的话,不是要等上四年,她家里同意吗?” “应该同意的吧。” 方宁心想,倒是司玉衡敢嫁了! 堂堂太子爷下嫁……有种莫名的喜感。 方宁的嘴角压不住的上扬。 “想到什么这么高兴?是星云吗?” “不是,我是想起你说他家里同意吗这句话觉得好笑。” “为何?”江思思不解。 方宁卖了个关子:“这是我跟星云的秘密,不能说出去哦。”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问的。”江思思连忙道歉。 “哈哈哈,没关系啦,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其实告诉你也无妨。他家人想要招上门女婿,但是没人愿意。” “啊……” “这才被我爹捡了个便宜,给我定了这门婚事,星云家里条件还不错。” 江思思这才想起,以前的方辞年是个什么样的混不吝,家里哥哥每次说起他,都咬牙切齿。 当时的方家大房,有人愿意嫁给方宁真的是捡到便宜了。 “小姑姑你看,星云这样不也还活得好好的?所以呀,你不用总钻牛角尖,人生是自己的。你要过得快快乐乐,不然的话,笑一天哭一天,岂不是浪费?” 方宁说着,正色看向江思思。 江思思愣了愣,随后点点头:“我会学着像你说的那样。” 方宁说:“其实我这次去考院试,结识了几个还不错的书生,到时候我帮你问问吧。” 江思思顿时满脸通红:“宁宁,别、别……我目不识丁,若真是要嫁人,就嫁个庄稼汉好了,不然,跟这样的男子也说不上话。” “娶妻娶贤,重要的是有共同话题啊,不一定说都要知书达理。” “可是我不配啊。” “哎呀,你都没见过,怎么知道配不配?” 江思思这么温柔的姑娘,肯定是招人喜欢的。 就是她运气不好,家人没什么眼光,老是在垃圾堆里给她挑男人。 要是真有合适,那对江思思来说还挺好的。 不过,方宁又想起江思思说的那句目不识丁。 “江小姑姑,你觉得在村里办个学堂怎么样?”方宁琢磨着,福田村的小孩挺多的,要是办个学堂的话,也方便大伙上工的时候孩子有个去处,不用田间地头到处乱跑。 现在的他们,负担得起孩子念书。 “办学堂?” “对,办学堂的银子由两个作坊出,村里的孩子也不用交束脩,然后大人上工,孩子们读书,也省得他们疯玩,长大了一个字不认识。” 江思思隐隐有些激动:“宁宁,你、你真的要这么做吗?办学堂和请夫子应该是一笔不少的银子吧?” 第232章 没打算让大伙筹钱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这点银子,作坊还是负担得起的。如此一来,大伙也更加安心上工了。”方宁觉得这计划可行。 就当是作坊给大伙的福利好了。 如果别的村子也有人想送孩子来学堂,那就交束脩! 将来司玉衡要是上位,定然也需要人才,而她也需要握着筹码。 培养人才这条路还不错。 更何况现在的她也不缺银子,有六七万两银子身家呢! 办个学堂这点钱,她出得起。 “那姑娘可以进学堂吗?”江思思鼓起勇气。 方宁挑眉:“当然可以,学舍分开就行。那些大户人家都有族学的,闺阁千金也是要到族学读书的。即便将来不做官,也能从书上学到不少东西不是吗?” “那我可以吗?” “你不是姑娘么?” 方宁笑着反问。 “江小姑姑,其实是你提醒了我,咱们福田村有条件,就让女孩子都念书吧,也免得日后再有蒋子兴、姓庞之流欺骗女孩子。读书不一定能发财,但一定能让人明白很多道理。” “宁宁,我……” “江小姑姑,这件事就定啦,到时候你一定要支持我,第一个入学哦。” 江思思握了握拳头,像是下定了决心重重点头:“好!” “那咱们出去走走?” “去哪儿?” “陪我看看,哪里适合建学堂啊!”方宁笑着道。 江思思一脸惊喜:“现在吗?” “对,我是个急性子的人,既然决定办学堂,那就从现在开始吧!” “好,那我们走。” 江思思的心思都被学堂带走了,再也时间想什么婚事不婚事的。 村里有不少跟江思思要好的姑娘,见她和方宁在村里走,都跑了过来。 “宁宁,读书是不是很难啊?我爹想让弟弟念书。” “州城是不是很大很热闹?那些衣裳首饰是不是都很漂亮?” “宁宁,要是我有银子,你能不能让嘉言帮我从州城里买些东西回来呀?” …… 因为方宁在大家眼中还是个孩子,所以这些姑娘对方宁也特别亲近,就当是弟弟一样看待。 方宁笑着一一回答了她们。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都开心地笑了。 “宁宁,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男子,你将来会不会当大官,到时候还会不会认识我们呀?如果我们在婆家受委屈,你会不会帮我们?” “当然会啊,你们都是我姐姐。” “嘿嘿,那以后我们就有靠山了,宁宁你要努力呀,争取早日考到那状元,这样我们也都面上有光。” “好,我尽力。” “呀呀呀,不知羞,还没说亲就开始惦记着嫁人了。” “说怎么啦?反正早晚都会嫁人。” “那天也不知道是谁跟我说谁家亲戚长得好看。” 姑娘们说着说着,就嘻嘻哈哈打闹起来。 方宁是真羡慕。 也很想加入。 但想想自己是个“带把”的,只能看着她们嬉闹了。 江思思制止了她们:“好了好了,都别闹啦,你们猜宁宁打算做什么?” “做什么呀?”众人好奇,异口同声反问,“难不成又要多开一家作坊吗?” “不是,是打算在村里办个学堂。”方宁笑着说,“女孩子也能进去的学堂。” 此话一出,场面有瞬间的死寂。 过了一会,才有姑娘不敢置信地开口:“女子也能去的学堂?就在咱们村?” “对啊。” “宁宁,大过年的,你莫不是骗我们吧?” “好像没有女子能进的学堂吧?” “宁宁一定是在外面学坏了,回来逗我们这些姐姐。” …… “不是开玩笑,是认真的。”方宁敛起笑意,“我知道很多人反对,但没关系,反正咱么村的人进我这学堂不用束脩,我相信你爹娘他们都同意的。” “还不用束脩?” “那请夫子不要银子吗?” “建学堂也得好多银子啊,你会亏本的。” 女孩子们议论纷纷。 “每年从两间作坊拿点银子出来,够办学堂用的了,而且,我们要请真正的有识之士来教你们,将来人人会夸从福田村走出的姑娘都了不起!”方宁说,“只是一开始,你们要面对的压力也很大哦。” “如果真有这样的学堂,我们不怕压力。” “对,识字的姑娘多厉害啊。” “你不知道我们多羡慕灵灵和菲菲,有少东家教她们识字。” …… 提起了方灵和方菲,女孩子们都面露羡慕。 她们觉得方家的两个姑娘跟着读书写字之后,人都变得跟她们不一样了。 她们私底下都会让方灵偷偷教她们写自己的名字。 现在,她们可都是会写自己名字了。 “有你们这句话就够啦,等着,在我离开长平县之前,一定会办好这个学堂的。”方宁向她们保证。 江思思她们都异常兴奋,觉得过年都不如听到方宁办学堂开心。 小姑娘们都不怕累,陪着方宁在福田村走了一遭。 方宁最终选中的,是她穿过来时住的房子旁边那块地。 在村子里面,比较安静,环境也还不错。 方宁随即去找余东,跟余东说了学堂这件事。 余东吓了一跳:“你要办学堂?” 他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听到了,刷刷一下全都看过来。 余东连忙压低声音:“你怎么突然有这个念头?” 方宁说:“现在村里的人不到作坊上工也要种地,孩子整天疯玩,浪费时间不说,还容易出事。倒不如办个学堂,让他们都去学堂,这样父母们也不用担心。 不求他们个个都能高中进士当官,但多少认识几个字,往后也不容易被人骗,你说是不是?“ “可这办学堂,可得不少银子,我不知道村里的人愿不愿意筹这个钱。”余东忧心忡忡。 方宁微微一笑:“我没打算让大伙筹钱。” “啊?” “这钱,我自己出。” “你出?” 余东都傻眼了。 方宁点头:“对,我出。而且村里的孩子念书,不用教束脩,但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女孩子也能进学堂。” 余东连忙打断他:“你等等,让我捋一捋。你是说你办个学堂,不交束脩就要让家里的闺女去学堂读书?” 方宁笑:“差不多就是个意思。” 第233章 别夸我,会骄傲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余东惊得半天没找回自己的声音。 “余大伯,你看怎么样?” 方宁的声音让余东回过神来。 “宁宁,这办学堂可不是一件小事,从盖学舍到请夫子,处处都要银子,你一个人出,怎么能行?更何况,我听说你准备外出求学,要花银子的地方那么多,怎么还拿银子出来?” 余东冷静下来,觉得学堂是造福村子里的孩子,不应该只让方宁一个人出钱。 “这样吧,等晚些我跟村里其他人商量下,大家都拿些银子出来凑凑。这两年不说别的,大家都吃饱穿暖,手头上都有些余钱,应该是能拿出来的。” “不用这么麻烦了,就算我这边没银子,作坊那里也可以先支出来。余大伯,我是来跟你说这件事,并不是跟你商量。我已经决定好,学堂要办学堂,而且连地方我都选好了。” “宁宁……” “余大伯,就当是我为以前自己不懂事向大伙赔罪啦。” “你这说的什么话?那都是过去了,谁还记着那些陈年芝麻老谷的事?能办学堂自然是好,但不能让你一个人吃亏,你们方家的人以后怕是也会不会在这个学堂读书,说来说去,都是咱们受益。” “不不不,束脩还是小事,念书所需的笔墨纸砚是大头,再加上书,这对一户农家来说,支出可不少。所以,学堂我来办,夫子我来请,其他的就让各家自己出。所以,筹的那些银子倒不如留着,等以后读书用。” 方宁的话不无道理。 这也是为什么读书人地位这么高的缘故。 要知道,对于普通农家来说,供一个读书人的代价不啻于是全家都被榨干! 所以读书人不多,地位自然也不低。 “宁宁,真的打算那样做么?” “对啊,书院名字我都已经想好,就叫云逸书院。” 余东闻言,叹了口气。 “宁宁啊,你是咱们福田村第一个这么为大伙着想的人。有时候想想,我都觉得老天爷照顾我们福田村,让我们村有了你这么一个人!” “余大伯不要夸我,不然我会骄傲的。” “行吧,我先去忙,一会就吃饭了,你们不要走远。” “好。” 跟余东说完这事,方宁便走开了。 其他人都凑过来问余东:“村长,宁宁刚刚跟你说了什么?我怎么听到办学堂三个字?” 余东觉得等会也要跟大伙说的,索性就不隐瞒了,反正方宁说过的事就一定会做到的。 他将方宁说的话告诉大家:“宁宁说,想在咱们村办一个学堂,让大伙的孩子都免束脩去学堂念书。这样我们上工下地的时候,孩子也不用到处疯玩,我们也能放心。” “什么?办学堂?在咱们村里?” “这事是真的吗?村长你可不要糊弄我们啊。” “办学堂好啊,要筹多少银子,我们砸铁卖锅都筹。” …… 众人七嘴八舌,很是激动。 甚至都开始算盖学堂要花多少银子了。 “砖我们可以自己烧,学舍可以自己盖,就是夫子这件事比较难办,到时候说不定可以请少东家帮忙找找,他认识的人多,肯定会有好的夫子。” 余东没想到村民们都这么赞同办学堂,便说道:“宁宁说了,不用筹银子,她让我们将银子留着,说笔墨纸砚书籍这些才是真正需要花银子的地方,叫我们省着点。” “啊,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出?方家的人以后也不会回来村里念书了吧?” “对啊村长,咱们不能总是占宁宁便宜啊。学堂这件事我老早就在琢磨了,只是没人牵头不敢提。” “反正我们自己盖学舍什么的,应该也是花不了多少银子的,村里凑凑就出来了。” “这事等吃过饭再商量吧,都别愣着,快干活去,一会等得肚子都饿穿,也没饭吃。”余东挥挥手,示意他们都少废话。 众人这才回到各自的位上,切菜的切菜,炒菜的炒菜,烧火的烧火,但是气氛却比刚才热闹多了,全都是在说学堂的事。 谁不想自己的孩子有出息? 哪怕是考不到秀才,至少也识几个字,说不定将来路子就比他们这些爹好走更多。 想到这些,他们心里就热乎。 不过这边后厨的人知道,并没有传出去。 终于摆好桌,全村人都吃饭时,方宁被他们请到主桌上,跟村里那些德高望重的长辈坐一起。 方宁有些无奈。 然而现在村里就她一个秀才,确实是有资格坐到主桌上来。 长辈们笑吟吟看着她,那目光叫一个慈爱。 方宁觉得,要不是自己已经有了司星云这个“未婚妻”,只怕是这些长辈争着将家中的女孩子嫁给她! 有时候,太优秀也是一种困扰。 一顿饭吃下来,方宁连原主七岁还尿床这件事也被他们翻了出来。 方宁:“……” 大可不必,真的! 吃过饭后,余东让大家不要着急收拾,宣布了方宁要办学堂这件事。 村里的席子是在晒谷场摆的,余东的话一出,片刻沉寂后,晒谷场哗然。 村民们都异常激动。 当初徐家村的徐秀才在村里办了个小私塾,可把他们羡慕的。 现在徐秀才已经没了,而福田村却越来越好,不是办私塾,而是学堂,不对,应该叫书院。 徐氏喊得最大声:“宁宁,你就直说吧,我们家家户户得凑多少银子,告诉我们,我们心里也好有个数!” 其他人也跟着问起来,场面一度喧闹得连说话都听不见。 方宁搬了一张凳子站上去,抬手稍稍往下一压,晒谷场很快就安静下来。 她环顾一周,然后才说道:“学堂不用你们凑银子,你们都将银子留着,读书才是大头呢。而且,这个学堂,除了村里的孩子,只要是在作坊上工的人家,都可以将孩子送来读书。 束脩,是免了的!不过,我有个条件,那就是女孩子也是可以进这个学堂念书的,不能接受的话,恕我不允许你们孩子进入学堂。” 听到这话,众人面面相觑,都惊住了。 第234章 就不拆穿他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开口问: “宁宁,为什么女孩也要进学堂念书?女孩又不能考科举当官,读书不是浪费吗?” “对啊,更何况女孩子跟男的混在一起,传出去也不好听,只怕是不妥。” “也没听过有学堂收女孩子,到时候咱们村成了特例,岂不是遭人笑话?而且夫子也不愿意来吧?” …… 方宁点点头:“嗯,你们问题问得好,我先一个个回答你们。第一,大户人家都有族学,而他们的姑娘在出嫁之前,都会到族学跟着夫子读书。” “第二,男女学舍是分开的,如果可以,我会尽量找德才兼备的女夫子来教她们。没有你们也不用担心,我请来的夫子,都将是学识和人品都很好的正人君子。” “第三,歧视女孩子读书的读书人,也不配来咱们学堂当夫子。女孩子识文断字,那是多么难得,怎么会被人笑话?那些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哪个不是知书达理的?“ “如果连你们身为父母都觉得女孩子不该念书,那谁还会看得起她们呢?难道你们不希望女儿比你们过得更好吗?” 那些窃窃私语也消失了。 晒谷场掉针可闻。 “我家宁宁说得不错,女孩子也可以识文断字!”方老太首先支持方宁,“我们家的灵灵和菲菲都有跟着少东家读书,现在都能自己看书,还会跟我讲古呢!” 江思思紧接着道:“我们都很羡慕灵灵菲菲,以前她们还在村里住,还教我们写自己的名字,我们都觉得她很厉害。所以,我们也希望能像她们一样。” “对,我们也想像她们一样!”其他姑娘也跟着异口同声。 方宁闻言笑了笑:“识字多好啊,这样就不用担心别人拿着卖身契骗你们按印子上头卖了自己是不是?” “对!” “女孩子读书不能当官,但是可以知晓更多有用的知识,比如学医呀,也是要会识字的,比如一些专门教咱们种植庄稼办法的书,也是要识字才会看对不对?” “对!” …… 方宁每说一个理由,都引来这些小姑娘激动的赞同。 而其他人也在这样的洗脑下觉得,诶,让家里闺女去读书好像也是一件很好的事哦。 于是,两刻钟后,村民不知不觉都赞同了女孩子也能进学堂这件事。 余东目瞪口呆。 他想了很多话打算说出来让村里的人接受的。 没想到,方宁出马,他准备的那一肚子话根本派不上用场。 甚至在收拾席子碗筷时,那些妇人都在兴奋谈论让家中女娃去学院读书的事。 “可不是读书么?你看宁宁读多了书,想得可比我们远了。” “对啊,宁宁读书有了出路,连带着我们这些同村的也好起来。” “反正我大字不识一个,宁宁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准没错的!” “对对对,就该听宁宁的,家里男人都还不如宁宁靠谱呢。” …… 方宁听到这些话,忍不住抿嘴笑了笑。 福田村现在团结的程度,比那些大家族还要齐心。 方宁说了办学堂,还挑好了位置,等县衙封印一开,村长就去县城将地的事办好了。 然后那些没去作坊上工的村民,就开始自发的挖地基了。 本来他们还打算给方宁省钱自己烧砖的,但方宁嫌时间太慢,直接去买了。 而这时司玉衡和季嘉言都已经从州城回来。 季嘉言带了许多年货过来,送给福田村的村民。 这两年他都呆在福田村居多,早就跟村民们熟得像自家人一样,溜溜达达,谁家都能进去,跟老人聊上几句。 司玉衡还是一如既往低调,不像季嘉言这么大张旗鼓送东西。 要不是他出现在学堂地基那,大伙都不知道他已经回来。 方宁正蹲在那里,跟一个主要负责盖学舍的村民解释自己画的图。 司玉衡走过去,全神贯注的方宁都没发现身边有人,因为司玉衡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得很低。 还是那村民听着点点头时,余光瞥见了司玉衡,惊呼一声,方宁才发现。 “咦,你回来啦?”方宁笑着问他,“我还以为你要过了元宵呢。” “没有。”司玉衡说,他指了指正在挖的地基,“这是要做什么?” “盖学堂。”方宁说得差不多了,将图纸递给村民,站起身来,“村里的孩子一整天都在疯玩,还容易出意外,我就想着盖个学堂,让孩子们都进学堂几年,这样大人也不用担心。” 司玉衡静静听着,没有插嘴,心里却已经在盘算着,帮方宁找什么样的夫子。 他很快就有了几个合适的人选。 方宁还在那说:“这个学堂,我是想分出男女的,让村里的女孩子也能进学堂。” 司玉衡意外:“女子也入学堂?” 方宁点点头,边说边往前空旷的地方走:“你看我大姐姐和菲菲不也是跟着你学读书写字吗?我知道很多人都难以接受,但我说服了村里的人。” 司玉衡想起了方宁说过的世界,男女都平等……所以一些到了嘴边的话,他又咽了下去。 “少东家,你能帮我个忙吗?”方宁笑眯眯看向司玉衡。 司玉衡知道方宁想要什么:“你说。” “能不能帮我找几个德才兼备的夫子来这边?最重要的,还要有两个女夫子。” “我帮你,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方宁:“……” “少东家,我以为我们是一条船上,利益是捆绑的,你却变了。” 她小脸满是哀怨,控诉司玉衡的无情无义,伸手要好处。 司玉衡:“……” 他伸手屈指敲了方宁一下:“不要这么浮夸。” 方宁认真起来:“要是我的书院能打出名声,将来何愁招揽不到好苗子?少东家,你也是需要人才的吧?” 司玉衡沉默片刻:“你的意思是,为我培养人才?” “对啊!”方宁毫不犹豫点点头,“我可是为你打算。” 司玉衡眼底的笑意一闪而逝。 大家心照不宣,就不拆穿方宁那个小算盘了。 方宁眨眨眼:“少东家,夫子交给你来找,可好?” 第235章 这人莫名其妙啊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司玉衡盯着方宁看,过了一会,他应了:“好。” 方宁眉眼弯弯:“少东家最好了!” 司玉衡垂眸,没有再去看方宁:“你也准备准备,要去万松书院。” “这么早?” “你既然不想搞特殊,那就赶在开春考试前过去,和大家一样。” “一般是什么时候?” “二月初六。” “从这里去定和城要十天,好像时间也差不多。“ 方宁自己在那嘀咕了下。 这些是她之前跟人打听到的。 到了定和城,还要熟悉一下那里的环境,现在是正月初九,时间也没多充裕。 “不过要是这样的话,学堂这边我就顾不上了。”方宁看向司玉衡。 司玉衡淡声道:“不是给我培养人才吗?我会安排人继续跟进的。” “少东家你真好。” “夸得毫无诚意。” 司玉衡白了她一眼。 方宁撇撇嘴:“我怕我太有诚意少东家你会怀疑我别有用心。” “你会吗?” “当然不会,我可是好人。” “好人从来不说自己是好人,同样坏人也不会在自己的脸刻着坏人两个字。” “少东家你真难伺候,都说看破不说破,你非得钻牛角尖。” “虽然万松书院这些年的名气都被盛世书院压了下去,不过,能进万松书院的,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你到了那里,好好与他们结交。” “那少东家能否透漏一下,什么人将来会位居高位?我好提前打好关系,将来多条路。” 司玉衡闻言,冷笑:“很多事已经不一样了,你又怎知那些人还有没有那些往上爬的机缘?” “那总有过人之处吧?说不定哪天就用上。” “结交不是让你去拍马屁!” “我怎么就拍马屁了?少东家你不讲道理啊。” 司玉衡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方宁:“……” 哎,这人莫名其妙啊! 司玉衡没有回方家,而是骑马出村了。 方宁看到那疾驰而去的背影,目瞪口呆。 她这是不是哪里得罪了金大腿? “宁宁,那家伙怎么又走了?”季嘉言走过来,望着司玉衡离去的方向,问方宁。 方宁摊手:“你问我,我也不知道问谁去。” “他刚刚不是跟你说话吗?我看到他说完就走了。” “不知道。” “那算了,不管他,他奇奇怪怪的。对啦,我听说你要办学堂啊?”季嘉言凑过来,蹲在方宁身边,“要不,我也加入?” “加入什么?”方宁侧首,“你是想掏银子吗?” 季嘉言点点头:“对啊,你看怎么样?反正我爹也想多帮一些读书人,万一这里有人才呢?” 方宁瞥着他:“要不,你换个方式?” “什么方式?”季嘉言虚心讨教。 方宁把奖学金用另外一种说法解释给季嘉言听。 季嘉言顿时眼前一亮:“你是说,让我择优助学?” “对,这样你可以帮到人,又能得到美名,两全其美多好。况且你知道那些贫穷人家的学生自尊心最是强,你若是直接给,保不准对方就产生奇奇怪怪的不平衡心理呢?” “如果是因为表现而得到这笔奖……奖金,他们就不会觉得是被人施舍了,反而会更加竭尽全力去读书!” “对咯,你看这样多好,而且别人也知道这银子是你们季家放到学堂里的。” “嘿嘿,还是宁宁你脑子转得快,我都没想到这个。” 方宁还想说,有助学贷款呢! 不过这种还是不要说了,季家太有钱,要是做得过于突出,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上位者开刀对象! 倒是司玉衡以后要是能上位,跟司玉衡说说,走国库那边做这个! 现在只是让季嘉言试试,也不会引起什么人注意,反正只是一个小小村庄的学堂而已。 “我很快要去万松书院了,到时候,这边学堂,怕是也要你帮忙看看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季嘉言觉得跟方宁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特别有干劲。 因为方宁从来没有让他做过亏本的生意。 他知道,跟着方宁走,准没错! “你也要多读点书啊。”方宁拍拍季嘉言的肩膀。 季嘉言眉梢微微一挑:“我现在差不多了,就没什么我不认识的字,谁也别想在文书上做手脚骗我!” “有些文字陷阱,你未必看得出来,所以,多读书没坏处。” “唉,我要是能读进去,我就不跑出来做买卖了。” 方宁微微勾唇:“那你就多学学。” 说完,她回家去了。 “诶,你等等我。”季嘉言追上去。 …… 司玉衡天黑之后才回来。 梁安蓉见到他,忙问道:“你用过饭没有?” “吃过了。” “今天下午听说你回来了,没想到到家又没见着你。” “临时有些事去了镇上。” “办好了吧?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不用了,谢谢。宁宁跟你说了去万松书院的事没有?” “已经说过,我打算明天做点吃的让你们带上。” “好,那我先进去跟他说说去书院的事?” “去吧。” 司玉衡微微颔首,抬脚进了房间。 方宁老早就听到他们的对话,这会正在那抄书练字。 “你下午急急忙忙离开,干什么去了?”司玉衡一坐下,方宁就抬眸看向他,“该不会是我说了什么话让你生气吧?” “没有,不要乱想。”司玉衡神色淡淡,“只是交代人去将我要找的人请到这里来而已。” “是夫子吗?” “嗯。” “你速度如此之快?” “既然已经准备去万松书院,自是要先将这事安排好。下次,不要再做这些临时起意的事!” 说完,司玉衡瞥了方宁一眼,“你做事都是这样毫无章法、没有计划可言吗?” 方宁听出了深深的嫌弃。 她解释:“我本来是想着等我中举之后,再回来牵头办这个学堂的。但江小姑姑出事了,让我觉得学堂还是早些办了好。” 接着,方宁将江思思和庞家的婚事说了一遍,着重描述那姓庞的怎么对江思思。 司玉衡神色微冷:“江家的人眼神不是很好,你应该让你爹给他们瞧瞧。” 第236章 没有不信,是佩服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咳嗽了一下:“这种眼疾看也没用,还是得姑娘家也有主见才行,不要太软弱。” “兴许有用?” “少东家你太损了。” “你为福田村的人做了这么多,你怎么知道他们将来一定感激你?斗米恩升米仇这种事还少吗?” 方宁看着司玉衡,正色道:“别的不说,看人眼光我还是有的,虽然他们都只是庄稼汉,每个人也多多少少有些为自己打算的自私,但我知道在大是大非上,他们多数都是公平的。 诚然,奇葩也是有,但我们不能因为少数人的行为而一杆子打翻其他人全部人。再说了,共同富裕,这可是铭刻在我灵魂里的使命?最好是全民脱贫,虽然这并不可能。” “什么共同富裕全民脱贫?” 司玉衡微微蹙眉。 方宁凑过去,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这是我祖国的奋斗目标,我死的时候,已经实现啦!” 司玉衡眼底掠过诧异。 “你不信?” “没有不信,是很佩服!” “少东家,时代不一样,有些决策在这里是派不上用场的。” 司玉衡垂眸不语。 方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顺着这个话题,又跟司玉衡大致说了一下祖国的历史。 司玉衡只是静静听着,偶尔插话发问一两句。 等方宁说完,司玉衡再度久久不语。 就在方宁以为他要慢慢消化掉那些历史之后,司玉衡忽然开口:“你说,曾有个‘不割地、不赔款、不纳贡、不和亲’的王朝?” “嗯,后面还有两句话,‘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那个王朝的末代帝王,最后上吊自杀,留书将自己的尸体任由入侵者处置,希望他们能放过他的百姓。” “如此铁骨铮铮的王朝,最后为何落到这般境地?” 方宁叹了口气:“原因太多了。” 除了朝堂之上,还有遇到了小冰河期,各种天灾人祸频频发生,偌大的一个王朝,便这样轰然倒塌了。 “你能同我说说吗?”司玉衡像是忽然找到了乐趣,“要不,从你们认为的历史开端说起?” “你想听?” “嗯,每天同我说一段吧。” “你是想学什么吗?” “历代王朝,总有值得借鉴之处。” 司玉衡并不掩饰自己的意图。 比起大梁前面的王朝,方宁所言的历史,更加的波澜壮阔。 王朝更新换代,你方唱罢我登场,一次次从危难之际站起来,每次大动荡之后总会诞生一个盛世王朝。 这样的历史,司玉衡觉得自己完全有去学的必要,哪怕这是跟自己毫无关系的历史! “好,那往后有时间我就给你讲讲吧。” 方宁为自己的民族历史骄傲,司玉衡愿意听,她也愿意讲。 那一个个缔造盛世的君王,名垂青史将领,流芳百世的名臣,以及那些用生命去捍卫自己民族尊严的千千万万英雄……能说的实在是太多了! “那现在就开始吧!” 司玉衡可不等以后。 他要做的事太多了,眼下是他相对来说稍微清闲些的时光。 方宁:“……” 她怎么觉得司玉衡是来榨干她的? 以史为镜,可知兴替。 方宁可不觉得司玉衡是听个好玩而已! 不过好在方宁之前看过不少史书,倒是能将那些历史为司玉衡一一道来。 方宁从夏商说起,女娲补天这种带着神话色彩的,她略过了。 司玉衡听得很认真,还时不时发出疑问。 方宁有时候都差点被他问倒。 因为角度太刁钻了! 好在方宁都回答了上来。 说完这段历史后,方宁向司玉衡提要求:“我只负责说给你听,疑问你就留在心里吧,我说的口干!” “你怕自己回答不上来?”司玉衡一针见血。 方宁:“……我们之前的约定可不包括我回答你的问题,史书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几分真几分假,只能由你自行判断,我就是转述史书所言!” “你都不思考的吗?” “少东家,我们考试跟你们不一样,天文地理算学等等都包含其内,而我后面走的方向,并不从政,只是听命于朝廷的军人而已!” 司玉衡但笑不语。 方宁不想说话。 她觉得司玉衡在鄙视她! “少东家,我要是出一道算学题,你会做吗?” “试试?” 司玉衡难得起了好胜之心。 这下,轮到方宁坏笑了。 古代王朝对算学并不是那么重视。 所以,方宁出了一道大学的微积分,降维打击没有接触过的司玉衡。 司玉衡:“……” “哈哈哈!”方宁张狂大笑,说不出的嚣张。 “我认输。”司玉衡能屈能伸,他是真的看不懂。 方宁笑完之后,叉着腰说:“少东家,你要学习的东西可太多啦!” “嗯,我承认,所以你愿意教我吗?” “你要学?” “你教吗?” 方宁想了想,拒绝了司玉衡。 她的脑袋又不是超级电脑,哪能记得住这么多呢? 司玉衡失望地叹了口气:“你这是怕教会我,以后不如我?” “少东家,激将法没有用,我是真的不记得那么多,也就在你这种外行人面前得意而已,要真遇到专攻这方面的人才,我这是贻笑大方!” “不必谦虚,与我而言,你便已经是极其厉害的存在。” “再夸我要上天啦。” “你可以骄傲。” 方宁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狐疑地瞥着司玉衡:“少东家,你是不是对我不满啊?” 司玉衡反问:“你为何有这种想法?” “因为你的夸赞,我听起来觉得充满了嘲讽。” “……” 司玉衡默默起身去沐浴了。 他刚走,季嘉言就溜进来:“我刚刚都听到了。” 方宁的心顿时咯噔一下:季嘉言的内力已经高到让她和司玉衡都无法察觉的程度?“ 她并不想自己的秘密被除了司玉衡以外的人知道。 “你听到什么?”她不动声色,脑子转得飞快,要怎么忽悠季嘉言。 季嘉言做贼似的看了看门口,小声道:“我觉得玉衡对你,不安好心。” “什么不安好心?”方宁额角跳了跳,她是不是要考虑揍季嘉言一顿? 第237章 方宁,你没良心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他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姐姐妹妹的?”季嘉言问,“我怎么觉得他是想将她们嫁给你啊?” 方宁:“……” 这脑洞也是没谁了! 不过,方宁并不放心,低声试探:“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啊?” “你不觉得他对你要求过分严格了吗?就像我爹对我一样,但他又不是你爹,那就是要给姐妹培养夫婿了。宁宁啊,你自己要掂量清楚啊,可别被卖了都不知道!” “咳咳,我会记住的。” 季嘉言听到的应该就是后面那几句话,否则司玉衡肯定会发现并且制止的。 “不要上当啊!”季嘉言小声交代完,又鬼鬼祟祟出去了。 结果,司玉衡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就站在门口那,神色淡淡看着季嘉言,拦住了他的去路。 季嘉言:“……” 出门没看黄历。 完了! “说完了?”司玉衡问,“要是没有,我再给你一刻钟继续胡说八道!” 季嘉言小脸一垮,求生欲爆表:“少东家,我就是跟宁宁开个玩笑而已,没有说你不要的意思!宁宁要是能娶了你的姐姐妹妹,是他的福分。” “呵。” “我错了。” 司玉衡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季嘉言差点跪了。 他害怕。 真的! “滚。” “诶,好勒。” 季嘉言如蒙大赦,跑得比兔子还快。 回到房间,砰地把门关上,捂着胸膛大口大口呼吸。 还好还好。 元宝一言难尽:“少爷,你少点去招惹少东家好不好?到时候倒霉的还是我们两个!” 季嘉言瞪了他一眼:“没用的东西,长他们志气灭自己威风。” “那少爷你敢去威风一下?” “小爷那是不敢吗?小爷那是不跟玉衡一般见识。” “哦。” 元宝都不想跟他说话了。 背着人比谁都要牛气哄哄,见到人怂得比谁都快。 这就是他家少爷。 季嘉言冷哼一声:“你不懂你家少爷策略。” “是是是,少东家就在外面呢,少爷要证实一下吗?”元宝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季嘉言:“……” “困了困了,小爷要睡觉。” 说罢,他踢掉鞋子,翻身上床往被窝一钻,爱谁谁了,被窝是最安全的地方。 然而季嘉言还是太天真了。 司玉衡在某些事上,特别的小心眼。 次日天还没亮,季嘉言就被司玉衡从被窝拎起来,美其名曰过完年该开始习武了。 还没睡够的季嘉言放声大哭。 方宁摸摸他的头:“哭是没有用的,还不如早点完成,不然等天亮了,还不是要继续。” “玉衡你不是人!”季嘉言边哭边骂。 司玉衡面不改色:“那你让我当个人,好好练!” 季嘉言气得一个鼻涕泡吹了出来。 啵一下,破了。 方宁没忍住哈哈大笑。 季嘉言更伤心了:“方宁,你没良心。” “好好,我没良心,赶紧跑起来吧。”方宁率先往前跑,免得一会笑得没力气。 季嘉言真的太惨了。 你以为做完平日的任务就行了? 那就不是司玉衡啦。 司玉衡以他太弱为由,亲自纠正他的武术动作。 结果,福田村再次响起他的嚎啕大哭。 方宁觉得季嘉言这辈子最丢脸的地方就是福田村了。 从来福田村开始,隔三差五就能听到季嘉言哭。 要不是亲眼所见,谁敢相信这是同州城出了名会做买卖的季小公子? 季嘉言其实没少哭的,他很会利用自己的年龄优势,但那都是假哭,只有在福田村那真的是一个小孩伤心难过的眼泪。 季嘉言因为自己昨晚胡说八道,给司玉衡整治得接下来几天躲在县城都不敢回福田村了。 而办学堂的事,方宁全权交给了余东负责。 司玉衡将镇上全味楼的林掌柜带过来,让余东有什么不太懂的地方去请教林掌柜,银钱不够也找林掌柜预支。 余东很是意外:“真是太麻烦少东家了,处处都要你帮忙。” “方宁是我学生,他的事便是我的事,能帮上你们也挺好的。”司玉衡平静说道,“我这边已经开始找夫子,到时找到了,林掌柜会将人带过来的。” “好好好,谢谢少东家了。” “不客气。” “我听说宁宁准备去万松书院了读书?” “对,安排好学堂的事,便要启程了。” 余东看了看不远处的方宁,对司玉衡说道:“宁宁还小,到了外地,还望少东家多照顾他些。” “我会的。”司玉衡点点头,“作坊这边,村长也请费心了。” “这个少东家你不用同我客气,咱们是在作坊做事,自然会做好分内该做的。” 司玉衡笑了笑。 方宁走过来:“你们在说什么?” 余东道:“你才十二岁,就要出远门,要照顾好自己才是。” 方宁莞尔:“余大伯,你怎么也跟我奶奶一样了呢?我奶奶从初十就开始念,念到现在,我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你爹娘会跟你一起去吗?” “不会,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启程去州城了。” “啊?都不先等你去书院吗?” “我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了,他们很放心我。” 父母都知道她什么本事,自然不会再像方家其他人那样舍不得或者是担心了。 “心真大。”余东不赞同,“怎么都得送送你才是。” “他们是要州城等我呢。”方宁胡乱扯了个借口。 他们不打算经过州城,而是直接取道东林县前往定和城,这一路上还能看看别处风土人情。 定和城在江南,正处在南北中间,也是大梁最富庶的城池。 从定和城出发去京城跟回同州城路程都差不多。 不过,定和城最发达的要数水运。 如果走水路上京城的话,比走官道要快。 这些都不是方宁现在考虑的事。 要上京城,首先她得先乡试中举,然后才有资格入京参加会试。 方宁打算轻装上路的,但方老太怕她饿着冷着,折腾来折腾去除了梁安蓉之前做好可以久放分干粮,给方宁收拾出好多行李。 方宁无奈,在她出发前一天,京城忽然来了人,带着很多东西浩浩荡荡进村。 第238章 可以假装看不见你哭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福田村的人都惊出一身冷汗。 直至看到笑容满面的陈主事,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陈主事大步走到余东面前:“宁宁呢?我这次是奉命来给他送朝廷赏赐的。” “赏赐?” “是啊,皇上得知高产量种子是真的之后,十分高兴,便让大臣拟定赏赐的章程。” “皇上圣明,陈大人稍等片刻,草民这就让人喊方宁过来。大人来得巧,再迟上一日,宁宁便不在福田村了。” “哦,他这是要去哪儿?” “准备去定和城求学。” “是去盛世书院吗?” “好像是万松书院。” 陈主事微微皱眉:“竟是万松书院么?为何不选盛世书院?” 对于书院的名字,余东也是因为方宁要去那念书才知道的,哪里回答得上这个问题? 好在方宁这时候过来。 她没想到,这次竟然水泥方子也一并赏了。 除了金银之外,朝廷还额外赏赐她五十亩的地。 这让方宁很是意外。 五十亩可不少啊。 接了赏赐后,方宁打听起司玉衡:“陈大人,少东家没有赏赐吗?” “有,已经送到了都指挥司那边。”陈主事笑道,“毕竟这两样东西都是你们的功劳,皇上不会厚此薄彼。” “那就好,不然我良心过不去。”方宁装模作样。 “听说你要去万松书院求学?宁宁,你为何不去盛世书院?” “盛世书院皆是那些权贵之后,我乃小小村野之子,实在不适合盛世书院,反倒是万松书院会更自在。” “可盛世书院的夫子学问更高啊,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怎么这点都忍不了?” “不是自己的世界,不能强融,我知道陈大人的好意,不过已经决定去万松书院啦。” “唉,你这孩子。” 陈主事叹了口气,却也知道自己没办法改变她的想法。 “陈主事这次来福田村,可是奉命学育种之法子?” “是。” “那就好,你跟村里的人都熟悉,也好交流沟通。不过陈主事,我能不能对你提个要求?” “你说。” “这育种的法子,不要轻易传授给任何人,更不能卖给那些大地主和豪强。” 陈主事听到这话,稍稍一想就知道方宁的意思了。 “你放心,我虽然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官,却也知晓利害关系的。不瞒你说,我来这之前,皇上也曾交代过我。” 既然皇帝也这么想,方宁知道自己不用操心这么多了。 这高产量的种子可是强国根本,倘若这法子被卖到周边的国家去,哪天他们富强起来掉头就会攻打大梁? 毕竟大梁占据了这片大陆最好的地理位置,土地肥沃,是周边那些国家虎视眈眈的肥肉。 这也是为什么朝廷一得知水泥的村子,立刻派人来福田村查看是否属实,并且在拿到方子之后立刻投入生产,用于边防修筑军事工事的原因。 “抱歉陈大人,是我逾矩了。”方宁拱手道。 陈主事拍拍她肩膀:“宁宁,说真的,你有这样的想法让我很震惊,我是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已经能想得这么长远。” 比起某些尸位素餐的大臣不知道强多少。 虽然陈主事很清楚,自己这辈子就是个底层的小官,没什么往上爬的机会,但他仍旧希望有朝一日朝廷里能多些像方宁这么有远见的臣子。 方宁佯装被夸得不好意思:“陈大人过奖了,我只是想到了平民百姓最害怕的事而已。” “放心吧,皇上还希望福田村的人不要将方子传出去。” “这点陈大人不用担忧,我们福田村的人虽然都是地里刨食的庄稼汉,却也是分得出好赖的,绝不会将方法外泄。” 陈主事笑着点点头:“有你这话,我相信你。” 他又跟方宁说了些定和城的情况,以及万松书院与盛世书院的事。 方宁都一一记下了。 次日,方宁和司玉衡正式开始求学之路。 村里的人都来送他们二人。 方老太眼圈通红,很是舍不得:“宁宁,到了书院那边要照顾好自己啊,千万不要舍不得吃穿,亏待自己。” “我会的奶奶,你不要难过。”方宁抱了抱老太太。 这一下,方老太眼泪是控不住往下掉。 方宁连忙道:“奶奶,出远门哭不吉利,你快别哭。” 方老太闻言,马上擦眼泪:“奶奶没哭,就是沙子进了眼睛而已。” 方老汉没说话,默默塞给方宁一个荷包。 方家其他人也都在,见状又分别塞了荷包。 连最爱钱的方宇也给了。 方宁感叹,从铁公鸡身上拔毛不容易啊。 “宁宁,你是要等过年才回来吗?”方宏依依不舍,“我想你的话,怎么办?” “你可以来定和城看我啊,如果二叔和二婶同意的话。”方宁笑着说。 方宏看了看爹娘,沉默不语了。 他没方宁那样的本事,肯定是去不了的。 方灵送了方宁几个小机关:“这是我闲着无事琢磨的,你带上防身。” 方宁看了看,这机关做得很小巧,方灵告诉她怎么用。 方宁眸子一亮,方灵果然适合研究这东西! “谢谢大姐姐。” 方菲则拿出两对自己做的袜子给方宁:“四哥,我手工不太好,你就拿着看看,不要穿啊,免得伤了脚。” 方宁不由得笑了,“谢谢五妹。” “四哥,要照顾好自己啊,我等你回来。” “好。”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司玉衡走过来,跟方宁说,“太晚的话,会赶不及找客栈过夜。” 方宁点点头,然后看向众人:“大伙都回去吧,我过年就回来。千里送君,终须一别,就不要再送啦,该干嘛干嘛去。走了啊,过年见。” 说完,方宁利落上了马车。 “宁宁,好好读书啊!” “照顾好自己。” “等你回来!” …… 众人的声音渐渐落于后面。 方宁掀开帘子看向大家,竟然生出些别离的伤感。 跟福田村的人相处这么久,已经有了感情。 “难过?”司玉衡问她,“你要是想哭,我会假装看不见。” 方宁放下帘子,瞥着司玉衡:“我怎么觉得,你是很想看到我哭呢?” 第239章 我编不出来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司玉衡轻笑道:“那我想看,你就哭给我看?” 方宁没好气:“别白日做梦,哭是不可能哭的,这辈子都不会哭!” “那你还问?” “我看出你心思,不代表我要成全你。” 司玉衡意味深长看了方宁一眼。 他是见过方宁哭的。 不过这件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来! 方宁觉得司玉衡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事瞒着她。 但她没有证据。 虽然司玉衡说要赶路,其实路上却慢慢悠悠。 在经过东林县的时候,方宁想起了当初擒匪的事。 没有这件事,她不会跟张县令关系也这么好。 也不知道张县令是怎么收到消息的,在方宁和司玉衡入城的时候,被张县令的人拦住了。 张县令非得为他们饯行。 方宁拒绝不了,只能跟司玉衡过去。 除了张县令,还有孙远帆。 饯行无非来来去去都是说那些话。 张县令又再次确定了安排人去福田村学育种的事。 这里没有外人,方宁就跟张县令直说了:“朝廷很重视这个种子,张大人你安排人去学,一定是要信得过的,倘若育种的法子叫外族人学了去,他们可是会反过来打我朝的。” “这点不用你说,我也知晓利害的。放心吧,我挑的这些人,都是信得过的硬骨头。你愿意让我东林县学,我已经高兴极了。如若不然,这也轮到东林县。” 朝廷插手,就不会再轻易让这个法子传出去。 说不定到时候除了长平县和东林县,朝廷会将这高产量的种子牢牢掌控住。 这毕竟关乎国之根本,朝廷怎么可能不小心呢? “不瞒大人你说,现在户部司农司已经派人坐镇福田村了。” “速度竟这么快?” 张县令自己都没收到京城消息呢,朝廷已经下派了官员。 这还没开始春耕呢! “粮食是重中之重,朝廷当然放在第一位。” 有粮百姓才能吃饱,边关的将士才不会饿肚子。 这些年,周边国家屡屡挑衅。 大梁的赋税其实很重。 但好在老天开眼。年年风调雨顺,不然大梁面对四面环敌的境地,很难撑下去。 将士粮饷跟不上的话,谈什么保家卫国? 司玉衡在饯行宴上没怎么开口。 等方宁说得差不多了,就以赶路为由,带上吃饱喝足的方宁离开了东林县。 “时间还很充裕,我们在东林县过夜其实也无所谓。”方宁不明白司玉衡为什么要这么匆匆忙忙。 “你并非第一次来东林县,这一路还有更多的秀丽风景,难不成你要将时间浪费在已经熟悉的地方上?”司玉衡反问。 方宁想想好像也在理。 “你说得对,要不少东家我们骑马吧?” “不妥。” “为何?” “到了定和城还要考试,你能确定自己骑马过去身子受得住?别到时候病倒,没办法参加考试,你想要的普通可就没了。” “我身子没有那么差。” “凡事没有绝对。” 司玉衡淡淡瞥了她一眼。 “是因为我在,让你压力很大?” “没有没有,绝对不是这样。” 方宁矢口否认。 开什么玩笑,即便是真的,也不能表露出来啊。 司玉衡这人有一点点变态。 别人越是不想怎么样,他就越要逼着别人这么做。 她可打不过司玉衡,不想受罪。 识时务者为俊杰! 方宁自认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尝试挑衅司玉衡。 司玉衡勾起一抹带着深意的笑。 方宁脖子有些发凉。 “你继续跟我说你看过的史书吧。” 司玉衡往后一靠,闭上了眼睛。 没有那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方宁觉得马车上的压迫感觉减轻了许多。 赶车的是尤平,尤平是个存在感很小的人,不像尤安那样,整天将脑补写在脸上。 既然司玉衡都不避讳,方宁自然也无所谓,反正除了他们两人,谁也不知道她从哪儿看到的。 上次说到商周,这次就是春秋战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梁周边也很乱的缘故,司玉衡听着听着,便坐直了身子认真起来。 方宁对春秋战国只是了解了个大概。 要真让她说出个花来那是不可能的。 她说得口干舌燥,司玉衡听得津津有味。 方宁忍不住停下来:“我说得这么辛苦,你连杯茶水都没有?” 司玉衡正听到兴头上,忽然打断,顿时有种不上不下的感觉。 不过看着方宁那孩子气的反应,他不由得失笑:“你这个时候倒是像个孩子了。” “我本来就是个孩子,给你编这个很累的!”方宁白了他一眼。 司玉衡将水囊递过去:“喝吧。” 方宁接过来,吨吨吨灌了好几口,喉咙总算是舒服了些。 “今天不说了,我得休息一下。”方宁将水囊丢回去。 但司玉衡却很想听。 他沉吟片刻,摸出荷包塞给方宁:“继续。” 方宁掂量了一下荷包的重量,大概有十两重。 十两能买不少东西呢。 方宁不会因为自己现在身怀巨款就瞧不起这些银子。 “好嘞,您做好,小的继续。”方宁很快就扮演上了说书人。 不得不说,她很有天赋,将春秋战国这段历史说得是热血沸腾、慷慨激昂。 在秦统一六国时,戛然而止。 司玉衡听得意犹未尽。 “能继续说说那诸子百家的思想吗?” “少东家,你这思想有点危险啊!” 司玉衡挑眉。 方宁清了清嗓子:“主要是我编不出来!” 她看史书而已,对各个朝代历史熟悉,但诸子百家思想这些,她是真的没有深入研究过,能说出来才怪? 而且她也不愿意自己不了解的东西,胡诌出来,这是对老祖宗的不敬。 司玉衡白了她一眼:“该学的不学。” 方宁:“……” 这算不算恶人先告状? “早知道当初我就编了,少东家,你这作业也太没人情味了吧?” “总有你将来感激我的时候。” 两人半真半假说着,也算是对方宁的一种保护。 “我嘴巴真的很累了,明天之前,我不想再说话。” 丢下这句话,方宁就闭上眼睛,用实际行动告诉司玉衡,今天的说书到此结束! 第240章 该死的人不要留到五更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等方宁说到五胡乱华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定和城。 这些天,司玉衡听到的历史波澜壮阔,获益匪浅。 看着定和城的城门,方宁松了口气:“接下来,我总算不用天天说个不停了!” “还得继续。”司玉衡淡淡地开口,“等我听完为止。” 方宁问:“我这算不算是自己给自己找事了?” 司玉衡说:“不算,你只是希望能培养出一个更厉害的人而已。” 方宁:“……” 就离谱。 她完全没有这个想法好吗? 大佬不要误解她的意思。 “进城吧。”方宁并没有发现,司玉衡望着城门头上定和城三个字时,凛冽的杀意一闪而逝。 司玉衡率先抬脚走向城门。 定和城繁荣,来往商贩很多。 所以官兵对入城盘查也很严格。 不过两人都是秀才,很快就被允许进去了。 方宁没想到,自己刚进城,就有一群少年鲜衣怒马,在街上横冲直撞。 一个五岁大的孩子大概是跟父母走失了,站在街中间,呆呆地看着冲他奔来的马。 “让开让开,这是谁家的小兔崽子?”为首那人大声喝道,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方宁下意识想上前救人,但司玉衡动作更快。 眼看着那匹马就要踩中孩子,司玉衡闪身过去,抱起孩子躲开快马踩踏危机,落到了街边。 那群人哈哈大笑,策马离去,连看都没看那孩子一眼。 方宁不由得皱眉。 这些纨绔子弟,还真是不把人当人,如此当街纵马,简直目无王法! 因为大梁有明文规定,除了加急朝廷文书或者军情,一律不得闹市纵马,否则都要杖责六十! 那孩子这时才回过神来,哇一声哭得撕心裂肺。 司玉衡显然不擅长应对这样的小孩,忍不住拧眉:“你的家人呢?” 受到惊吓的孩子哪里回答得上来? 就一味地哭。 但没多久,方宁就听到城外忽然有人惨叫一声。 她下意识看过去。 但城门人实在太多,她根本看不到到底发生什么事。 “天啊,马儿发狂了,将那位少爷从马背上甩下去,摔得头破血流!” “要出人命了,快去请大夫啊!” “啊……脑浆都被踩出来了,那人好像已经没气了。” …… 从那些惊呼声中,方宁听到一个重要的消息。 那就是出人命了。 她看向司玉衡。 司玉衡神色平静,仿佛什么事都不知道一样。 但方宁敢保证,这一定是他动手! 这是方宁第二次看到司玉衡杀人。 而且这次还是杀人于无形! 方宁不由得冒起鸡皮疙瘩。 司玉衡的狠绝,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这时候城门已经乱了。 孩子的母亲也已经找了过来,抱起孩子就跑。 方宁走过去,低声询问:“少东家,这样的话,那些纨绔子弟岂不是要找那孩子算账?” 司玉衡却忽然诡异一笑:“有些人该死,是留不到五更的。” 方宁头皮发麻。 “我听不太懂你的意思。” “不懂是好的。” “那我们现在要走吗?” “走不掉的。” 果然,话刚落音,先前闹市纵马的那群纨绔子弟就带着官兵将他们两人团团围住。 “是不是你动的手?”身穿湖蓝色衣裳的男子怒瞪着司玉衡。 司玉衡一脸无辜:“这位公子,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救人难道错了?” “救人?你让马发疯了,踩死了潘成!” “你们搞错了,不是我。” “别跟他废话,先拿下来再说!” “肯定是他动手的。” “将他带回去,给潘家一个交代!” …… 另外那些人义愤填膺要司玉衡偿命。 “抓人之前,先拿出证据。”司玉衡淡淡地道,“否则,你们没有任何资格抓捕我。” “小子,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定和城,你一个外地人,敢在这里光天化日之下行凶?” “我说了,不是我!” “动手!” 那些人可不听司玉衡辩解。 潘成死了,就必须有人出来承担责任,不然潘家怪罪下来,他们担待不起。 方宁不明白,司玉衡为什么要将事情闹大。 这不像是司玉衡的性子。 但是司玉衡就只是辩解,没有反抗。 两人很快就被官兵抓起来,关到了定和城府衙的监狱里。 潘家的人很快就来了,要求知府立刻杀了司玉衡和方宁,为潘成报仇。 定和城的知府不敢得罪潘家,便将两人提上公堂,打算审理一下走个过场,给潘家交代。 “堂下何人,为何见了本官不跪?”知府一拍惊堂木。 司玉衡淡淡地道:“秀才可见官不跪。” “秀才?报上名来。” “同州城玉衡。” “同州城长平县方宁。” 那知府一听到方宁这个名字,就愣了一下。 十一岁的秀才,还弄出了水泥和培育出高产量的稻种,连他远在定和城都有耳闻! “你便是长平县的方宁?去年中了小三元那个。” “正是。” 知府觉得棘手了。 要是普通秀才,走个过场打杀掉也就算了。 可那是方宁…… “大人,两人当街杀了我儿,还请大人为我儿主持公道!”潘成的父亲赤红着双眼,死死盯着司玉衡,那样子似乎恨不得撕了司玉衡。 “可有证据?”司玉衡反问。 知府一拍惊堂木:“放肆,本官让你说话了吗?” “知府大人,我朝明文规定不得闹市纵马,这位死者与一群朋友无视朝廷律例,险些酿成大祸,我不过是顺手救人一命,怎么就成了杀人的?” “就是你动手让马发疯的,将我儿甩下去,活活踩死。” “我还是那句话,证据呢?” “你靠近过我儿的马,这就是证据!” 司玉衡笑了:“当时他身边可还有其他人,潘老爷不怀疑,却一口咬定是我。我身为外乡人,跟你儿子素不相识,我有什么杀他的动机?” 潘老爷顿时答不上话。 司玉衡再问:“没有证据污蔑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你可知什么刑罚?” “笞刑三十。”司玉衡自问自答。 “你、你强词夺理,知府大人,请你立刻杀了这竖子,为我儿报仇!”潘老爷气得失去理智,直接命令知府。 方宁惊呆了。 这潘老爷只是个乡绅吧?竟然能做知府的主? 第241章 人不是他杀的?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知府却很为难:“这事其中怕是存在什么误会,不若先查清楚再下决断?” “杀我儿的就是他们,请知府大人立刻还我儿一个公道!”潘老爷怒吼,“难不成大人要徇私枉法不成?” 说罢,那潘老爷竟直接去拔衙役的兵器想在公堂之上杀了司玉衡。 “住手,快住手。”知府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喝道。 潘老爷太胖,衙役反应快,没让潘老爷成功。 潘老爷勃然大怒:“知府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潘仁福,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知府猛拍惊堂木。 好歹他也是这定和城的知府,这潘仁福简直没将他放在眼里。 潘老爷见知府动怒,稍稍收敛了些。 但说实话,态度也没好到哪儿去。 “我儿无缘无故被奸人所害,乃证据确凿,知府大人也是父亲,这中年丧子之痛,请知府大人体谅些,早日让我儿安息!” 方宁都快忍不住笑出来了。 还真是玩得一手颠倒黑白的好把戏啊! “你所谓的证据,就是你儿子闹市纵马险些踩死一个孩子、而那个孩子却被人救了?所以你儿之死,便是救人者的错? 那么请问潘老爷,如果那孩子被你儿子的马踩死,你又当如何?你儿子的命就是命,别人的命就是草芥?你怎么就不想想,也许这是老天爷给他的报应呢?” 潘老爷听到方宁这话,怒不可遏,赤红双眼指着方宁:“臭小子,我要杀了你!” “潘老爷,喊打喊杀之前,我建议你先打听一下我是谁。”方宁不为所动,“潘老爷,我很能体谅你中年丧子的悲痛,但这不是你草菅人命的理由。” “衙门断案,讲究的是证据两个字,不是你个人主观臆测。你儿子为什么会出现意外,是马的原因还是你儿子骑术不精才被甩下来,你去查过了吗?就因为玉衡救了人,所以杀人的就是他?” “潘老爷,再次建议你,污蔑玉衡杀人之前,打听打听他的来历。南卫城都指挥司的玉指挥使是他叔父,你是跟玉指挥使有仇吗?他要杀你儿子?” 此话一出,潘老爷顿时冷汗涔涔,面色发白,情绪也冷静了不少。 这是玉明复的侄子? 而知府则吞了吞口水,看向司玉衡:“你叔父是玉指挥使?” “是。”司玉衡点点头。 那就没有杀潘少爷的理由了……知府冒汗。 “潘老爷,不知道是谁瞧见了玉衡动手呢?”方宁又问。 潘老爷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能说出所以然来! 有时候身份地位真的就是最好的挡箭牌。 搬出玉明复的名号,谁都不敢再怀疑司玉衡。 因为明面上,同州城和定和城相隔一定距离,司玉衡和潘少爷可以说是素不相识,他为什么要杀潘少爷? 而且潘老爷也没有证据,纯属迁怒司玉衡,非要找个人给他儿子陪葬! 虽然方宁不知道司玉衡为什么要杀这潘少爷,但瞧见这潘老爷谁都不放在眼里、老子就是皇帝的行为,便能知道这潘家平时是怎样鱼肉百姓了! “没有证据就这么冤枉人,潘老爷还是慎言的好。”方宁嗤笑。 然而就在这时候,司玉衡突然指向最先说他杀了潘少爷的湖蓝色衣服的男子说:“凶手在这呢!” 这下,不止是公堂上其他人愣住,连方宁也一样。 人不是司玉衡杀的? 被指的男子脸色大变:“你一派胡言,怎么可能是我杀了潘兄?” 司玉衡淡淡地道:“潘少爷的马这会多半已经被打死了吧?不妨开膛剖腹,找来大夫看看马吃进去的草料,是不是有一种能让马中毒发狂的草!” 那男子辩解:“若真是如此,那也是潘家马夫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司玉衡微微一笑:“有没有关系,看看便知。” 潘老爷不等知府开口,便先大喊:“来人,快把那匹马抬过来开腹!” 男子急了:“潘伯父,这人信口雌黄,我与潘兄关系向来要好,情同兄弟,怎么可能会害潘兄?伯父不要被奸人挑拨了,因而坏了两家关系!” 潘老爷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司玉衡是他招惹不起的人,但今天却必须有人给他儿子陪葬。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 方宁看着司玉衡,完全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有仇吧又不像! 没仇吧他又好像在挑拨潘家跟别家的关系。 否则为什么非得等潘老爷将他彻底得罪了,才把凶手说出来? 潘家是定和城首富,那潘少爷的坐骑自然是千金难求的宝马。 只是这马已经被打死了,被人抬了过来。 潘老爷要仵作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马开膛破肚,最后果真找到了一种能让人马吃了会发疯的毒草。 潘老爷怒不可遏,死死盯着那男子:“韦丰,我儿一向待你亲如兄弟,你为何要这般害我我儿?” “伯父,这件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啊。我从未到过你们潘家的马厩,又如何能给马下毒?难道我还能隔空投毒不成?”韦丰大呼冤枉。 司玉衡反问:“投毒非得到马厩下毒?马蹄上满是泥泞,你们应该是刚从城外回来又出城。” “不是出城才出事的吗?”知府忙不迭问道。 司玉衡瞥了这知府一眼:“定和城有东南西北四个城门,既然是从南门出城,那他们极有可能是从北门回来的。不然在定和城里,马蹄上怎么会这么多泥泞?” 潘老爷看了其他人一眼:“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剩下那些人都是潘少爷的小跟班,平日里都是追随着潘少爷吃香喝辣。 如今潘少爷死了,他们本就惊惧不已,如今被潘老爷一质问,顿时腿一软扑通跪下。 “潘老爷饶命啊,这件事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什么都没做过!” “我们确实是从北门回来的,今日一早,韦少爷就提议去北郊的马台山打猎,但一早上都没有收获,潘少爷就很生气,韦少爷又提议去城南的泥头山试试。” “谁知一出南门,马儿就突然发疯,将潘少爷甩下马背,还、还……” …… 第242章 财帛动人心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潘老爷目赤欲裂。 韦丰一脸惊慌:“确实是我提议去打猎的,那也是潘兄说无聊,想找点刺激,我才说去打猎的。伯父,我真的没有害潘兄的意思,咱们两家还有买卖关系呢,我怎么可能想不开?” “查一查便知道。”司玉衡道,“利益最是靠不住的,更何况,在场清清白白的能有几个?潘老爷既然想为儿子报仇,那这件事还是要彻查到底才好!” “没错,一定要彻查到底。”潘老爷怒道,随后他拱手向司玉衡道谢,“玉公子,先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等查清害死我儿的凶手,我再登门赔礼道歉。” “潘老爷中年丧子,心情悲痛而情绪激动在所难免,只望潘老爷往后莫要再胡乱指摘人,以免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玉公子教训的是!” …… 等司玉衡跟方宁从府衙离开,已经是两刻钟之后的事了。 知府觉得两人没有嫌疑,就将两人放了,但司玉衡没有着急走,又看了一下会戏。 “少东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离府衙远了,方宁才悄声问道,“那潘少爷果真是韦丰杀的?” “是或者不是并不重要。”司玉衡笑了笑,“定和城各大家族之间早有嫌隙,而潘家是最遭人嫉妒的。” “为什么?” 方宁对定和城并不熟悉。 “财帛动人心。” 前世定和城这些家族之间斗得更厉害。 但最后被司锦川坐收渔人之利。 这辈子不一样! “那你是一开始便知道马中毒了?” “没有,是看到马才知道。” “难怪你说该死的人不会留到五更。” “方宁,这定和城确实是南方最富庶的城池,但平静表象之下,暗潮汹涌。你看看潘家都能凌驾到知府头上了,今天这件事,知府就一定是不知情的吗?” 方宁闻言,细思极恐。 她还真没想到这些。 “季家遭人惦记,潘家又怎能例外呢?没有人不喜欢钱,包括皇帝。” “那孩子是无辜的。” “一个平民百姓的孩子而已,怎么比得上万贯家财?” 司玉衡一脸讽刺。 “同州城的温知府算是有作为的好官了,但大梁各地不少像蒋知府这种以权谋私的官员。越是繁荣的州城,便越是多这种跟当地豪族狼狈为奸的地方官。” “少东家这是要让他们自相残杀吗?” “倒也不是,就顺手推了一把而已。” “那马发疯呢?” “中毒。” 他只是提前让马毒发而已。 潘少爷纵马伤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早些死了,也免得无数豆蔻少女惨遭其残害。 潘家仗着富可敌国,让那些少女的家人无处伸冤,甚至因此家破人亡。 最后,是他奉命将潘家满门抄斩了! 司玉衡忘不了那些被糟蹋得奄奄一息的少女,更忘不掉埋在院子里那一具具白骨。 “此人有虐待的嗜好。” “……” “眼下已经开始纵情声色流连青楼,手上有一两条人命。” “那潘少爷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吧?” “十四岁。” “十四岁就这样,这潘家怎么教的儿子?少东家,你去过青楼了吗?” 司玉衡淡声道:“你是想去吗?” “没有,我对那个不感兴趣。”方宁矢口否认。 她一个女的,跑到青楼干什么? 看现场直播吗? 前世执行任务的时候被迫看多了,真的对这些不感兴趣。 而且看着女人被当成玩物她真的很恶心。 “要是好奇,倒可以趁着还未进书院去见识见识。” “少东家,我还是个孩子,你不能荼毒大梁朝未来国家栋梁。” 方宁义正词严拒绝了司玉衡的提议。 司玉衡忍不住笑了:“国家栋梁?” “难道不是?” “你是。” “那你还想带我去青楼,是要将我培养成声色犬马、耽于享乐的废物吗?” “不是你想去?” “并没有!” 方宁矢口否认。 “先去吃些东西吧。”司玉衡话锋一转,“定和城本地有很多特色美食,你应该喜欢。” 方宁看了司玉衡一样,叹了口气:“少东家,你转话题很生硬!” “回头再说,我饿了。”司玉衡神色自若。 方宁能有什么办法? 当然是跟在大佬后面吃饭去了。 尤平已经先回司玉衡在定和城置办的宅子,如今就只有两人在定和城的街上走着。 人群熙熙攘攘,小贩声调不一的吆喝,那些讨价还价的声音,还有各种食物香味充斥着呼吸,构成了一幅充满烟火气的画面。 司玉衡将方宁带到定和城最大的酒楼里。 此时正好是饭点,大堂已经坐满了人。 司玉衡要了一个靠窗的雅间。 方宁坐在窗边望下去,跟司玉衡说:“定和城比同州城热闹多了。” “现在其实还好,乞巧节那日,才是真的热闹。” 乞巧节不是七夕么? 方宁眼前一亮:“你这么说,是在乞巧节的时候来过定和城咯?那可有美丽的姑娘向你表明心迹?” 司玉衡眼神有些复杂:“乞巧节,主要是少女拜仙乞巧、赛巧,跟男子有何干系?” 方宁:“……” 所以这节日跟名字一样,希望神仙能赐予姑娘一身灵巧的手艺么? 闹笑话了! “咳咳咳。” “你又从什么杂书上看到七夕是歌颂爱情的?” “没有,我就是见着少东家俊美无双,一表人才,定然是被很多姑娘暧昧,所以想八卦一下而已。” “无聊。” 司玉衡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抿了一口。 “嘴巴要是不累,继续给我说书吧。” “拉磨的驴也要歇歇。” “拉磨的驴可不敢这么歇。” 方宁:“……” 要不是打不过,她肯定会将司玉衡从楼上扔下去。 气人! 方宁假装听不到他的话,自顾自说:“宅子离这里远不远?我们好像还有几天能在定和城玩玩。” 司玉衡不按套路来,又丢了个消息出来:“骆文琢也要来万松书院求学。” “他也来?之前没听说啊!” “季家出的路费和束脩。” “原来如此,那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季嘉言对你还挺好的啊。” 第243章 有仇必报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阴阳怪气的。 可细细去看司玉衡,又觉得没什么异样。 方宁以为自己多心了,便说道:“季嘉言哪里是对我好,他这是看中了我会赚钱,想从我身上薅羊毛而已!少东家,你别告诉我你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司玉衡听到这话,突然就心情大好。 “嗯,你明白就好,季嘉言最喜欢的是银子这点,永远都不会变!” “他哪天要是跑来跟我说他不喜欢银子了,一定是因为说这句话能让他赚更多银子。” “你倒是挺了解他。” “他爱银子怕是刻在了基因里的。” 正好这时,外头小二来敲门:“客官,你们要的菜已经好了,是否现在就送上来?” “嗯,送来吧。”司玉衡应了一声。 门很快推开,一碟碟摆盘精致的菜送了上来。 方宁看着那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顿时觉得饿了,也不跟司玉衡客气,起筷吃了起来。 都尝了一遍后,方宁的期待落空了大半,低声对司玉衡说:“少东家,我觉得你被骗了,这真的是定和城的老字号吗?” “怎么了?” “都差了些火候。” 司玉衡失笑:“能及你母亲厨艺的,只怕是世间难寻,我倒是一时忘了你自小就吃惯了美味。” “唉,要怪只能怪我娘厨艺好,弄得外面的都吃不香了,好在我不挑食,相对来说还是不错的,至少比你们全味楼强。” “你在老板面前说这种话,是想讨打吗?” “那少东家你要打我么?” 司玉衡摇摇头:“不会,回头会让掌柜们在多寻些大厨,好好改进菜式。” “少东家肚量真大!” “届时会让你好好尝鲜的,指点指点他们怎么改进。” 方宁:“……” 她收回上一句话! 司玉衡怎么可能是肚量大的人? 他就一斤斤计较的小心眼! “少东家尝尝这个。”方宁改变策略,不再提全味楼,用干净的筷子给司玉衡布菜。 司玉衡隐忍着笑意,看着方宁殷勤讨好他。 这种感觉竟然还挺不错的。 幸好方宁这会专注布菜,没看到司玉衡的表情,不然又衡量能不能打过司玉衡这种可能了。 虽然方宁吃惯了梁安蓉做的好菜,不过她自己也不是挑食的人,倒是将上的菜吃得干干净净。 她懒懒地靠着椅背,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少东家,下次不要叫这么菜了,吃得太撑了!” “吃不下怎么还吃?” “分量不多,留着有点浪费,就想着吃完,谁知道最后撑到自己。” “我让人送些山楂水上来给你。” “不用了,我缓缓。” 方宁揉着肚子,神态慵懒。 “这种吃饱喝足什么事都不用干的咸鱼生活真适合我。”她感慨了一句。 当然,只是感慨而已,真让她当咸鱼,她又坐不住了。 否则也不会给自己的穿越提升难度,女扮男装去考科举! “我们住的地方离这里远不远?” “走路约莫需要半个时辰。” “还好,那一会走着回去,正好消食,也顺便看看这定和城。” “嗯。” 司玉衡并没有反对。 方宁歇了一刻钟的时间,就跟司玉衡离开了酒楼。 走在人群里,感受着定和城的热闹。 来来往往的行人,有行色匆匆的,有悠闲自在的,他们说着各种各样的方言,是远胜同州城的繁荣。 而路边的小摊上,也有很多新鲜的小玩意。 方宁一路看过去,对某些特别可爱的小手工差点忍不住开启买买买的模式。 但司玉衡跟在身边,让方宁生生忍下了那种冲动。 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可可爱爱的小物件呢? 可惜她现在是“男孩”。 方宁怕被司玉衡发现,只看了一眼,就赶紧收回目光,免得让司玉衡起疑。 但司玉衡却注意到了方宁对那些小东西的喜爱。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虽然方宁极力压抑自己的喜欢,司玉衡还是看了出来。 不过,司玉衡单纯以为,方宁的爱好奇怪而已。 以前军中也不是没有糙汉子喜欢毛茸茸的兔子! “喜欢就买。”司玉衡淡淡开口,“小孩偶尔也可以任性一下。” 方宁顿住脚步,回头看着司玉衡:“少东家你好奇怪哦,你居然喜欢这些东西!” 司玉衡神色不变:“嗯,我喜欢,你买吧。” “啧,变态哦。”方宁一边嫌弃,余光却一边开始搜罗自己喜欢的,“行吧行吧,我帮你买,谁让我是孩子呢!” 说完,方宁就在面前的小摊子上豪气地点点点:“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我都买了,老板给我装好。” “好咧,小客官您稍等。”老板开心极了,连忙拿起来。 方宁伸手:“给钱。” 司玉衡:“???” “不是你要买吗?当然是你给钱啊!”方宁理所当然,“我这可是在替你掩护你奇奇怪怪的爱好。” 司玉衡:“……” 最爱得寸进尺的就属方宁! 最终司玉衡还是摘下荷包给了方宁。 拿到荷包的方宁乐了,光明正大地挥霍司玉衡的银子。 一条街走下来,司玉衡手上回来已经堆满了奇奇怪怪的小玩意。 而那张俊脸也已经黑了。 方宁见好就收。 “少东家,我们快到宅子了吗?”方宁蹦跶在司玉衡的耐心的底线上,停止了买买买。 “快了。”司玉衡有些咬牙切齿。 这一路走来,他都不知道收到了多少异样的眼神! 两世为人,司玉衡还是第一次。 方宁知道司玉衡不悦了,赶紧将大半东西拿过来。 “少东家你带路。” 司玉衡瞥了方宁一眼,没有再开口,而是抬脚往前走去。 方宁急忙追上去。 然后,司玉衡告诉了方宁,什么叫有仇当场报。 明明宅子就在不远处,司玉衡硬是带着方宁绕了整整一个时辰的路,走得方宁口干舌燥,叫苦不迭。 “少东家,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回家吧。”方宁求饶。 她以后不会嘚瑟了! 司玉衡淡淡地道:“我忘记在哪儿了,在这等等吧,等尤平出来找我们。” 方宁心累:“……少东家,你要是想找借口就找个好点的吧,这个太蹩脚了真的,我已经看见过尤平三次了!” 第244章 真的忘记自己是男人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那你怎么不说?我一直在想宅子在哪儿。”司玉衡一脸无辜,反过来责备方宁。 方宁:“……” 你不要恶人先告状! 装得一点都不像好吗? 方宁翻了个白眼。 “那你带路吧,我不记得。”司玉衡后退一步,让方宁走前面。 方宁:“……” 她真的很幻灭。 为什么司玉衡会有这么幼稚的时候? 金大腿请你继续保持心机深沉的人设可以吗? 方宁不爽,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拐个弯,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走到了尤平面前。 她面无表情地越过尤平进了宅子。 司玉衡在后面跟着。 尤平有些不解。 司玉衡将手上的东西往尤平怀里一塞:“给方宁送去。” 尤平一看那些东西,额角跳了跳:主子怎么会买这些奇奇怪怪的玩意? 什么头绳帕子……这些不都是姑娘家用的吗? 两个大男人买这些?真不怕被人误会? 尤平想起了尤安天天念念叨叨的话:方宁就是个男狐狸精,把主子迷得神魂颠倒,忘记自己是谁了! 嗯,主子真的忘记自己是男人! 尤平默默捧着东西去追方宁了。 房间是已经安排好的,两人的房间紧挨着。 方宁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跟司玉衡一间房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方宁掠过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但稍纵即逝,她都来不及思考那是什么! 这里的房间比起福田村的要宽敞很多。 是书房跟卧房连在了一起,正中间还放了一张矮塌。 “东西放这吧。”方宁将手上的东西一股脑丢在矮塌上,整个人瘫倒在另一边,像是搁浅的鱼,大口大口呼吸。 累死了! 司玉衡这家伙真的是有仇必报。 小气。 方宁吐槽了一会,歇过来之后,就开始整理今天买回来的东西。 她故意花司玉衡的银子不假,但也不全是戏弄司玉衡,看到那些可可爱爱的小姑娘的东西,她忍不住想要买,自己不能用,可以给家里的姐妹用。 以前在部队自己不能打扮,但身为女孩子,哪个不喜欢漂亮的? 自从赚到银子,方宁就爱给方灵方菲买东西,打扮她们。 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多赏心悦目啊! 一向面无表情的尤平看到方宁这么认真分类,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尤平,帮我找两个箱子过来。” “是。” 尤平属于那种什么都不表现在脸上的人。 即便认为方宁是个变态,他也会深深藏在心里。 尤平很快拿了两个箱子过来。 方宁将东西分好之后,分别写上方灵和方菲两个人名字,再交给尤平:“帮我找人送回长平县。” 尤平:“……是。” 原来不正常的是尤安! 尤平将东西搬了出去。 方宁自是不知道尤平脑补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她被司玉衡整蛊得走得太累,就在矮塌那躺了下来,不一会儿竟睡着了。 司玉衡进来时,一眼就看到睡得正沉方宁。 他眉心微蹙,去打开柜子找了张薄被出来替方宁盖上,又让尤平在房间里烧了炭盆,还将窗户打开一些,免得方宁中毒。 他就坐在一旁,拿着一卷书看。 等方宁睡醒,入目所及便是俊美少年低头认真看书的养眼画面。 司玉衡的容貌真的很出色。 他仿佛就是老天爷最精心的杰作,无论从哪里看,都找不出一丝瑕疵。 方宁怔怔失神。 司玉衡察觉到,抬眸看去。 四目相对。 方宁立刻回过神来。 她胡乱的抹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我睡觉没流口水吧?” 司玉衡:“……” “流了。” “啊呀,丢人!” 方宁慌忙爬起来往外跑去,打算洗脸。 司玉衡没忍住低低笑出声来。 心情倒是愉悦了很多。 方宁听到笑声,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先乱了阵脚。 她都跟司玉衡“同床共枕”一年多了,就算流口水,司玉衡也早知道了,她紧张个什么? 唉,都怪美色惑人! 男人长得太好看也不太好。 她得让自己增加点免疫力才行! 下次绝对不能再这样让司玉衡笑话。 方宁洗了一把脸后再进来。 此时还是正月,天气依旧寒冷。 少了炭火的屋内,进来就暖融融的。 “少东家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方宁问,“怎么能趁着我睡觉的时候,看我丑态呢?” “又不是没见过。”司玉衡淡淡地道,“既然你这屋里烧了炭火,我过来这边看书不是正好?” “少东家,我这是败光你的银子了么?你没钱啦?”方宁一脸认真,“我可以还你的,下次不要再趁我睡觉进来可以吗?” 司玉衡将书一合,定定看着方宁。 方宁忽然有些心虚,解释道:“我就是怕哪天突然醒来发现你在我面前,会吓到我。” “你胆子这么大,也会被吓到?” 方宁的心咯噔一下。 这是被发现了什么吗? “去换衣裳吧,等会出去走走。”司玉衡见方宁不说话,以为自己真的吓到了她,便转移了话题。 方宁不解:“这会已经是傍晚了,宵禁能出去吗?” “定和城没有宵禁,晚上比白天更热闹。” “为什么定和城没有宵禁?” 方宁很奇怪。 司玉衡解释:“因为定水河。” 定水河画舫? 方宁兴致勃勃:“那能去看看吗?” 画舫跟一般的青楼不一样。 那里的姑娘多才多艺,大都是清倌。 “你想去?” “来都来了。” 方宁搓搓手。 看看漂亮姑娘弹弹琴唱唱小曲怎么了? “那地方不是读书人最多吗?” “对这个你倒是打听得清楚。” “我就是猜猜。” 方宁来定和城之前,就知道定水河的画舫很出。但她只是听说,没有细细打听过,以为大梁有宵禁,这些画舫也是白天营业。 没想到原来是夜生活啊! “你一个小孩,去那里做什么?” “好奇啊。” “你进不去。” 方宁:“……少东家,咱不兴这样的。” “太小了,画舫的人不会让你上去。” “还有年龄歧视?” “你再长高些,也许还能蒙混过关。” 司玉衡打量着方宁。 这小墩墩倒是比刚见面的时候长高了些。 第245章 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觉得司玉衡的眼神不太对劲。 “你看什么?” “看看你还差多高能蒙混过关,可惜了,不行。” 司玉衡一脸遗憾。 方宁:“……” 真想跳起来打司玉衡。 “走吧。”司玉衡率先往外走。 方宁追了上去。 定和城夜里比白天还热闹。 靠近定水河那边的街道,一路上都是小吃摊。 人还没到那,就已经能嗅到那一阵阵的诱人的香味。 “少东家,我们去尝尝路边摊吧?”方宁提议。 这不吃路边摊,怎么能算是逛过夜市呢? “好。”司玉衡这会倒也没有拘着方宁,甚至还告诉方宁哪里都有什么。 方宁好奇:“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啊?” 司玉衡目光幽深:“总有些事是忘不掉的。” 方宁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 大概是司玉衡前世的事吧? 不过他很少跟她说起这些,她也不想去追问太多,免得额一不小心让对方起了杀心。 活着多不容易啊! 小命重要。 方宁虽然人在小吃摊上,心却已经飞到了定水河上。 虽然还隔着距离,但定水河上的丝竹声却时不时传过来。 方宁心痒痒。 “少东家,要不我们到河边走走,让我这个土包子见识见识一下画舫好不好?” “你没见过?” “没有。” 她只见过游轮。 不过这两种东西不能一概而论。 “能不能去你说句话!”方宁见司玉衡又不吭声,很是不满。 实在不行她自己偷偷去也可以。 “去吧”司玉衡说道,“但你只能在岸上看,别打什么混上去的主意,不然,你应该明白是什么下场!” “我保证不偷偷去看。” 司玉衡这才带着方宁去了定水河边。 这里人来人往的,更加热闹。 定水河上,波光粼粼,水面上泛着一艘艘精美的画舫,画舫上人影绰绰,觥筹交错,煞是热闹。 悦耳动听琴声和岸上的买卖的吆喝声交织起来,谱写出定和城夜生活的繁荣。 “同州城真的是远不能跟定和城比,真热闹啊。”方宁对司玉衡说,“难怪读书人都要往这边跑了,哪座城会有那么风流的定水河呢?” 司玉衡淡淡地道:“那你瞧见了风流之下的黑暗没?” 方宁闻言觉得无趣:“少东家,你不要这么煞风景好不好?” 司玉衡抬手指向前方拐进去的小巷:“去看看。” 方宁不明所以,走上前去。 当她瞧见小巷子里现场版的儿童不宜,方宁:“……” 她转过身去,逼自己忽略野鸳鸯发出的声音,默默走向司玉衡。 “如何?” “额,我还是孩子。” “那再往前看看。” 方宁其实不太想去了。 但司玉衡却不容她拒绝,拖着她往前走。 又是一条黑漆漆的小巷。 惨叫被外面的热闹遮掩。 “别打了别打了,我明天就将我婆娘卖给你们还债,兄弟放过我吧……” “你婆娘人老珠黄,可顶不上几个钱。” “我还有儿子女儿,都卖给你们,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 方宁大怒。 但是却被司玉衡拉住。 “再继续往前看看。” “我想打那个卖妻儿的男人。” “回来打也不迟。” 方宁挣脱不了,只能跟着司玉衡继续往前。 方宁看到了定和城繁荣下面的黑暗。 一边是歌舞升平,一边是底层百姓拼命挣扎求存的卑微。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真的隔着天堑鸿沟。 方宁美丽的心情变得很沉重。 “定和城的繁荣,都是建立在拼命剥夺老百姓的基础之上吗?” “定和城有三大家族,分别是潘家、韦家以及杜家。这三家牢牢把持着定和城所有的生意,定水河上画舫,有九成都是这三家的。” 方宁听得触目惊心。 “定和城的银子都在这几家手里,他们欺行霸市、逼良为娼,谁都奈何不了他们。很多时候,知府的话还不如这三家的主事人。” “那朝廷没对这三家动手?” “他们能变成今天这样子,朝堂中又怎么可能没有他们的人?” “那这定和城岂不是三大家族的?” “他们便是这里的土皇帝。” 想起如履薄冰的季家,方宁都忍不住同情他们。 都是做大买卖的家族,人家都活成了土皇帝,季家还在步步为营,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头上的刀就下来。 “你还想去画舫看看吗?”司玉衡问。 方宁摇摇头:“我们回去吧。” “那卖妻儿的男人还打不打?” “不打了。” 她又没活腻,更不会自大到觉得自己能跟三个这样的大家族对抗。 夹紧尾巴做人才是真的。 别到时候自己惹祸上身,连累了身边所有人。 方宁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从来不会随便高估自己。 “季家在这三大家族面前,也只有低头做人的份。宁宁,定和城水很深,不要轻易趟进去。这跟崔家不一样,你明白吗?” 方宁点点头。 司锦川在跟崔家的关系,只是表面的合作而已,他不会为了崔家出多大力。 但定和城三大家族就不一样了,在朝堂上经营得根深蒂固,随便伸出一根手指头就能摁死她。 没有权力太不爽了,连想路见不平,都要好好掂量一下自己斤两才行,处处受到挟制! “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来定水河的了。”方宁向司玉衡保证。 这种麻烦所在地,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至于打抱不平? 算了吧,救人之前还是先考虑考虑自己处境再说! 大概是定水河岸上那些藏在黑暗里的肮脏让方宁想起了很多过去的事。 回去的路上她都很沉默,没有追着司玉衡再问这问那。 以至于司玉衡都怀疑今晚这剂药是不是下得太重,让方宁受到了惊吓。 “少东家,你早些歇息。”回到宅子里,方宁兴致缺缺的跟司玉衡道了安,转身就进了房间。 司玉衡看着关上的门,若有所思。 方宁坐在矮塌上,回想起今晚所见。 阳光之下,必有黑暗。 她还是要努力些才行啊。 只有走到权力中枢,她才能做她想要做的事! 比如,锄强扶弱…… 第246章 还能更小气一点吗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次日。 方宁早早起来。 司玉衡已经在院子里练武了。 身上单薄的衣裳被汗水打湿,晨曦打在他的脸上,显得他坚毅又温柔。 方宁在那看着,一动不动,欣赏着司玉衡的英姿。 男人好看,就是赏心悦目啊! 也不知道将来便宜哪个姑娘。 这身材是身材,肌肉是肌肉,全身上下就挑不出什么瑕疵。 当然,性格要是不那么阴晴不定的话更加完美。 司玉衡在方宁的注视下,打完了一套拳,收势后淡淡看向方宁:“你最近似乎很放松自己?” “没有的事,我就是赶路累了,想歇歇而已。”方宁理直气壮,“小孩子还是要多休息比较好。” 司玉衡目光深深,盯得方宁有些头皮发麻。 “明天开始,一定恢复,可以了吗?”方宁怂了。 她其实是在房间里打拳了的。 以前在福田村,是先绕着村子跑,时常能见到其他人,没有什么感觉。可现在就剩下她跟司玉衡两人,好像哪里总是不对劲。 “不要给自己找这么多借口。”司玉衡并不惯着方宁。 不过,刚来定和城,他又并没有逼着方宁去做什么。 昨晚方宁的反应他还记着。 眼下看起来,方宁好像已经没什么事了。 “一会要去万松书院,你准备一下。” “距离报名不是还有好几天么?不先去定和城逛逛?” “报名用得着什么时间?” 方宁:“……” 行吧,他是老大他说了算。 好女不跟大佬斗。 “两位少爷,早饭已经好了。”尤平这时候过来了。 方宁看了尤平一眼:“你做的?” “是。” “能吃吗?” 想起尤安的不靠谱,方宁对尤平的厨艺抱着十二万分的怀疑。 尤平道:“没有毒。” “他不吃就由他饿着。”司玉衡淡淡说着,人已经往屋子里走去。 方宁忙道:“我没有说不吃,就是想提前打听一下,好做个心理准备。” 事实证明,她的预感是对的。 糊掉的粥,炒焦的鸡蛋…… 方宁默默抬头看向尤平:“真的没毒吗?” “我已经试过。”尤平面不改色,“会改进的。” 方宁哭唧唧:“少东家,我还没吃过这样的东西!” “那就饿着。”司玉衡面上没有什么波澜,竟就这么坐下来吃尤平做的早饭。 方宁看着他大口大口地吃,怀疑是太难吃又不好吐掉这才逼着自己吃。 “少东家你别吃了,我出去买吧。”方宁看不下去。 她是真的没什么胃口。 这早饭简直是站在了黑暗料理界的金字塔尖。 司玉衡就这么看了她一眼。 方宁:“……” 就不能用眼神威胁吗? 心累。 方宁坐下来,闭上眼睛视死如归地张口吃早饭。 诶。 好像也不是那么难吃啊! 咦。 味道好像还可以。 啧。 能吃! 方宁意外发现,尤平做的早饭虽然卖相丑,但说真的,居然还不错。 “对不起,错怪你了。”方宁郑重道歉。 难怪司玉衡愿意吃,原来只是不好看而已。 尤平拱手:“少爷喜欢就好。” 方宁一点都不挑食。 特种兵训练里,就有关于这方面。 只是现在有条件,她能挑就挑。 但不是难以下咽,就没什么好挑了。 方宁将自己面前那一份吃得干干净净。 反观司玉衡,吃了大半,还剩下一些。 方宁恶趣味上来:“少东家,不要浪费粮食,好歹也是尤平大清早爬起来做的,你要是不吃完,太对不起他啦。” 已经放下筷子的司玉衡闻言,眯了眯眸子。 “快吃把。”方宁殷勤将筷子拿起来递给司玉衡。 司玉衡:“……” 尤平忙道:“我来收拾就好。” 谁知道,司玉衡竟然接过了筷子,将剩下的全吃掉。 “胃口真好。”方宁笑眯眯。 “从这里去万松书院,需要一个多时辰,你带好东西,一会儿就出发。” “好的少东家。” 方宁扳回一城,高高兴兴地回去了房间。 等到去万松书院时,方宁才知道,司玉衡当时眯眼睛是什么意思。 她看着手中的马鞭和斗笠:“少东家何意?” “尤平还有别的事,今天就由你来赶车。”司玉衡风轻云淡上了马车,留下方宁一人在马车旁风中凌乱。 让她赶车? 不是! 她今天穿着一身白衣,等马车赶到万松书院,真的不会变成黄衣服吗? 司玉衡这是赤裸裸的报复! “少东家,你能做个人吗?”方宁撩开帘子,一脸认真问道,“我这是要去书院报名考试,你让我赶车?” “有什么不妥?” “非常的不妥,读书人的形象多重要啊,你不能让我像个逃难的人到了书院啊!” 神童也是要排面的啊! 司玉衡还能更小气一些不? “无妨,今天又不是考试。” “不行,我不赶车。” “那你走路去。” “我有银子。” “宁宁,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正好你早上没有练武……” “少东家,我跟你说笑的。” 方宁立刻跳上马车,戴上斗笠乖乖赶车了,内心将司玉衡的祖宗都亲切问候了一遍。 万松书院不在定和城里,而是在东郊的明松峰上。 从定和城坐马车过去,大概一个时辰左右。 方宁认命赶车出城,前去明松峰的马车不止他们一辆。 但是,每一辆都比方宁赶着的豪华。 在上山的时候,原本在方宁后面的一辆马车突然冲了上前,撞到了方宁这边。 “瞎了吗?怎么赶车的?”方宁还没开口,对面的车夫就过来骂骂咧咧了。 方宁看着那车夫一眼。 “嗨呀你个臭小子还敢瞪我?给我滚下来。”那车夫凶巴巴地道,“这是杜家的马车,活不耐烦了是不是?” “这条道那么宽,我还靠边走,是你先撞的我。”方宁皱眉,杜家的马车,她不想招惹。 “五十两银子,这事就算了。” 那车夫居然直接朝方宁伸手,还狮子大开口。 方宁长见识了。 三大家族果然了不起啊。 门下的一个小小车夫,也敢扯着大旗仗势欺人。 “不然,可得送你去见官了。”车夫见方宁不说话,以为方宁怕了,得意地笑了,“不知道书院收不收进过牢房的读书人呢?” 第247章 实力不允许低调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这银子,我给。”方宁说,“但是你得给我写张条子,代表你收了这五十两你看可以吗?不然我爹娘会责怪我的。这件事都是我不好,我给大叔你道歉。” 方宁怂得让那车夫都没反应过来。 “我爹很凶,要是我无缘无故不见五十两银子,一定会打我的。大叔是杜家的人,我爹看到条子,肯定不敢骂我的。”方宁双手合十,请求那车夫。 那车夫本来就是赚快钱的,再加上杜家在定和城的地位,也没人敢找杜家的麻烦,见方宁这么上道,便答应了。 “行!” “谢谢大叔,马车就劳烦大叔您修理一下,可别叫杜家找我算账啊。” “你给了银子,我自会办妥。” “真是麻烦你了,那我给你写个条子,你按个指印如何?” “嗯,你快些,别妨碍了我的时间。” 方宁连连赔不是,一边爬上马车找笔墨,就着驭位那写了一张收据,还念给车夫听写的什么内容。 车夫是认识些字的,没看出有什么毛病就按了指印。 方宁这才将银两拿出来给车夫。 车夫收了银子,美滋滋走人。 在他转身的刹那,方宁扫了眼那张收据,面上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 “还没好?”司玉衡的声音传出来,似乎有些不耐烦。 “大爷,马上就走。”方宁心里骂骂咧咧,面上态度却再好不过。 她利落上了马车,驾着马车慢悠悠地上明松峰。 “为何给他银子?”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斗不过杜家,只能自认倒霉。” “有一就有二!” “没事,我银子多。” “……” “少东家不会眼睁睁看着我饥寒交迫的对吧?” “……” “有少东家在,这点银子不算什么!” “我不欠你的。” 方宁轻笑出来,然后将刚刚那张收据塞进去:“这样呢?” 司玉衡拿起来看了眼,沉默了片刻。 “以小博大?” “有何不可,我又未必会输!” 她还有司玉衡这张王牌呢。 虽然司玉衡没说什么,但方宁知道,司玉衡不会真的只是为了科举才来万松书院的。 以他的能力,乡试和会试都不在话下,根本不需要来书院让人指点。 司玉衡将那张收据收起来,眼底染上浅浅的笑意,语气却十分淡然:“你胆子挺大的。” “嘿嘿,那少东家觉得我做得怎么样?”方宁得寸进尺。 “很好。”司玉衡没有吝啬自己的夸奖。 方宁心情愉悦起来。 赶车什么的,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能呼吸新鲜空气! 两人默契地对这个话题点到即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到了山上。 明松峰海拔不高,地势平缓,而山顶且还得天独厚的被自然分成了两个部分,万松书院和盛世书院便各占一方,两两相对。 万松书院前有一棵古松,大概书院名字便是由此而来。 至于盛世书院那边,隔着山林,方宁看不到。 这会虽然距离入学考试还有好几天,但书院前已经有不少来报名的学子。 跟方宁这一路上遇到的豪华马车不同,他们都是家境一般的人。 方宁赶车赶得白衣发黄,灰头土脸的,站在他们中间反倒是一点都突兀。 至于司玉衡,哪怕穿着麻袋,那也是最瞩目的崽。 众人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眼底都透着好奇。 尤其是方宁,是在场看上去最小的。 但大家都下意识以为方宁是司玉衡的书童。 没想到方宁也是来报名的时候,他们都惊住了。 在方宁后面那人有些不敢置信:“小兄弟,你也是来报名入学考试的?” “对啊,哥哥稍等一下,我很快就好了。”方宁买起乖来,那一个叫讨人喜欢。 “你居然已经考到秀才了?”那书生惊呼出来,“你有十四岁了吗?” “他十一岁考到的秀才。”司玉衡淡淡地开口,“距离十四岁还有两年。” “这是真的吗?我没听错吧?” “诶,小兄弟你是不是同州城长平县的方宁?” “天啊,你几岁开蒙的?念书多久了?莫不是神童?” …… 众人议论纷纷,注意力都落在了方宁身上。 要知道来这报名的,年龄大都十七岁以上,再大些的三四十岁也不算少。 功名并不容易考,否则也不会有寒窗苦读十年这个说法了。 而方宁的出现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就连报名那的夫子,都不由得对方宁刮目相看。 “小弟跟大家一样,都是来书院求学的,并非神童,以后还请大家多多指教。”方宁拱手作了一揖,”还请诸位哥哥不要再夸小弟了,小弟会得意忘形哒。” 旁人要是这么说,大家都会觉得他是在装。 但方宁不一样。 她的外貌太具有欺骗性了。 而且这会得到肯定她就是方宁之后,在同州城或者附近的人都纷纷说起他们听说的方宁: “方宁可是去年同州城连中小三元之人啊,听说才启蒙半年,试着去考试,结果一鸣惊人。” “我拜读过方宁的那三场考试的答卷,确实是笔下生花,让人望尘莫及。” “哈哈哈,我还抄下来了,大伙要看看吗?” …… 方宁没想到,自己才露个面,就被这些有可能是未来同窗的人给送上了装逼的位置上。 她其实想低调的! 奈何实力不允许。 方宁三场考试的答题被传了一遍后,大家看着方宁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就连那夫子也连连称好。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认可方宁优秀的。 在一片赞扬声中,其中就有不和谐的论调出现: “有的时候,成绩不代表一切,谁知道那是怎么来的?舞弊这种事,又不是没发生过。” “现在就将人捧得那么高,未免太早了,要是入学考试出了岔子,那可就难看咯。” “对啊,启蒙半年就能考到秀才,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也就是你们坐井观天,竟会信了这荒谬的传言!” …… 听着这些指名道姓的阴阳怪气,方宁神色平静:“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能力,但不要随便怀疑朝廷对科举的重视。我的成绩堂堂正正的,轮不到你们在这说我舞弊。” 第248章 就快发现她的秘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司玉衡淡淡地扫了这些人一眼。 一股强大压迫力袭来,让他们不由得心头一跳。 可细看过去,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他们对方宁的话嗤之以鼻:“厉不厉害,你说了可不算,等到入学考试的时候,就有分晓了。你敢跟我比吗?要是你排名在我之下,就退出万松书院!” 方宁笑了:“我是来求学的,可不是跟你们来比什么。我排名如何,用不着你们来操心,总之我能考入万松书院就行。” “怎么,不敢了啊?你这小三元,果真是名不符其实,是偷来的么?” “虽然我年纪还小,但真心不会上你们这种激将法的当。你们怎么看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我来万松书院求学,也跟你们没关系。” “哈哈哈,怕了吗?” 那些人一脸得意,以为自己戳中了方宁痛处,方宁不敢跟他们比。 而旁观的人见状,神色也变得有些微妙。 方宁如果有真才实学,怎么不敢跟这些怀疑他的人比呢? 难道真的是作弊来的秀才? 一想到自己寒窗苦读这么多年才有了秀才功名,而方宁只靠作弊轻轻松松得到,心下都有些不平了。 不过他们不像针对方宁的这几个那么明显,只是将怀疑和不屑放在了心上。 方宁不管他们怎么想,跟司玉衡报了名之后,便准备回去了。 那夫子原本想喊住方宁问她为什么不拿推荐信出来,但一想刚才的事,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这孩子怕是要证明自己! 夫子等着入学考试的时候,方宁的表现。 由于方宁没有接受挑战,离开的时候,跟她搭话的人少了很多。 方宁不以为然。 反正进了书院才是同窗,还没考试呢,谁知道将来还有没有机会见面,理他们这么多作甚? 下山的路上,司玉衡问方宁:“你怎么不反驳了?在长平县的时候,你不是挺伶牙俐齿的吗?” “你觉得定和城有我伶牙俐齿的余地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入城的时候你也不是这样。” “那是没人告诉我定和城的形势,我要是早知道,就夹紧尾巴做人了。就是少东家你不道德,竟然将我牵连进去。” “这天底下还有你害怕的事?” “当然,我就一普通人,连少东家你都怕,更不要说那些一根手指能摁死我的大家族了。少东家,我胆子小,你以后少吓唬我啊。” 司玉衡不置可否。 方宁要是怕事,就不会有胆子大的人了。 只不过司玉衡没有拆穿方宁。 方宁回到宅子的第一件事,就是沐浴。 就在她舒舒服服泡在浴桶里的时候,司玉衡忽然推门进来。 原本闭目养神正在享受的方宁听到脚步声,立刻慌得一批。 而且,司玉衡还是往净房这边走来。 方宁:“……” 她手忙脚乱想要穿衣服,但司玉衡的脚步却已经近了,她来不及了。 妈的,司玉衡怎么不敲门就进来? 原本已经站起来的她猛地坐下去,整个人沉到浴桶下,只留下脑袋还在上面。 司玉衡听到哗啦的水声,还以为方宁怎么了,立刻大步走来,入目所及却是方宁伸长脖子搁在桶沿的脑袋。 司玉衡:“……” “你是嫌弃自己太矮想拉长自己脖子,好显得自己高一些么?” “要你管,进来也不敲门!” 方宁瞪了他一眼,面上平静的她,心里却慌得不行。 只要司玉衡再往前一步,就很容易发现她的秘密。 方宁闪过无数的念头。 要是被司玉衡发现她女孩子的身份,会不会当场让她脑袋分家,血流一地? 还是说司玉衡会看在相处一年多的份上,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总感觉今天要将小命交代在这里。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要不她先坦白从宽吧,总比被他发现秘密的好! 就在方宁的话都到了嘴边时,司玉衡却将挂在手上的衣裳放到屏风上:“天冷,不要泡太久,水凉了容易风寒。”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出去,并没有在往前一步。 方宁忍不住松了口气。 就差那一么点点,身份要暴露。 “下次沐浴,别静悄悄的!”司玉衡的话又在外间传来。 “哦,我刚刚就是眯了一下而已。”方宁大声说道。 司玉衡脚步一顿,为什么他听出了一丝心虚在掩盖着什么的意味? 不过这念头一闪而逝,司玉衡并没有再停留。 等司玉衡替她把门掩上,方宁瘫在浴桶里,有种劫后余生的放松。 自己死了没关系,但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父母。 在这个时代,方家完全不能与司玉衡抗衡。 她的软肋是父母和方家,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她怕司玉衡。 当然,要真走到那一步,她会选择跟司玉衡同归于尽! 方宁的目光落在屏风上的衣服,这是一套布料质地上乘的衣裳,是她喜欢的黑色。 “是今天的赔礼么?算他做个人。”方宁心里又有些说不出的开心。 确定司玉衡不会再进来后,方宁赶紧起来擦干身子穿上衣裳。 下次沐浴,一定要将门窗都拴上才行,而且浴桶里要撒上花瓣,被人笑话男人用花也总好过清澈到一眼看穿她是男女! 方宁绞干了头发,找尤平要了几个红薯,丢在烤火的炭盆里,然后拿上一本书认真看了起来。 等到红薯熟了,传出阵阵香气时,司玉衡来敲门了。 “进来。”方宁连门都懒得去开了。 司玉衡进来,看到方宁蹲在地上,正从炭盆里拿出烤熟的红薯。 “你要不要吃?很香!”方宁仰头望着他,笑眯眯问道,“不过吃多了会放屁。” 司玉衡:“……” “要不要?”方宁挑眉,“别别扭扭的,就不能痛快点么?” “不要。”司玉衡拒绝了。 “那我分给尤平。”方宁说。 “他不吃。” “你又不是他。” “不能吃。” “为什么?” “臭。”司玉衡说着,看了看方宁。 方宁:“……我没放屁!” 司玉衡没忍住,发出爽朗的笑声。 方宁这才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第249章 你们坏毛病太多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没好气地道:“不吃就算,屁话那么多。” 司玉衡道:“既然你特地给我烤了,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说罢,他伸手去拿了一个红薯,也不怕烫,剥掉皮之后,递给方宁:“吃吧,消消气。” 方宁接过来:“算你有良心。” 司玉衡低低笑笑。 说起来,司玉衡笑起来特别好看,但是他很少像现在这样笑,总是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 过了冬的红薯,淀粉转化为糖,这个时候特别的甜。 但再过一段时间,红薯发芽就不能吃了。 “很甜,少东家你真的不尝尝?少吃点没事的。”方宁吃得津津有味,发现司玉衡却只剥皮,一口都不吃。 司玉衡摇摇头:“我不是很喜欢吃甜的东西。” 方宁翻了个白眼,将剩下的红薯都装起来拿给门外的尤平。 尤平正要接过来,却对上了司玉衡微眯的眸子。 “谢过公子,但小的不吃这个。”尤平立刻拒绝。 方宁挑眉:“你们主仆都是什么毛病,要是没吃的,我看你们还挑。” 说完,方宁将红薯拿了回来。 “我一个人吃,放屁熏死你们。” 司玉衡闻言,忍俊不禁:“哪个读书人像你这样的?” 方宁哼了哼:“读书人不也要吃吃喝喝?难不成真的喝露水不成?你们真是坏毛病太多了。” 司玉衡并没有反驳。 两个人都不吃,方宁决定明天再吃。 一下子吃太多不太好。 等方宁吃完后,司玉衡让尤平在炭盆上架了个锅子,将准备好的食材都拿了上来。 “你也别忙了,坐下来一起吃。”司玉衡对尤平说道。 方宁:“……少东家你针对我的吧?为什么不提前说,我都吃了两个红薯了,你们现在居然吃火锅?” “火锅?” “哦,就是你们说的暖锅。” 还是羊肉的! 方宁摸摸肚子,觉得自己有点消化不良了。 司玉衡又笑了。 方宁觉得自己认识司玉衡这么久,司玉衡好像将攒着的笑容一下子全拿了出来。 “锅子就暖着,慢慢吃便是了,你急什么?还是说你今晚还打算去定水河看看?” “没有的事。” 方宁再也不想去什么画舫了。 河里岸上,那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看得让方宁整个人都不太舒服。 因为前世接触过太多类似的环境! “那就慢慢吃,尤平准备的都是你喜欢的菜。”司玉衡递了碗筷给方宁,还替方宁调了酱碟。 方宁一看:“这不像是尤平的手艺啊。” “我做的。”司玉衡看向她,“应该还不错。” 方宁大感意外。 大佬竟然也会下厨? “除了生孩子,应该没有什么是我不会的。”司玉衡大方承认。 方宁小声嘀咕:“生孩子对你有什么难的。” 司玉衡瞥了方宁一眼,假装没听到。 这顿锅子一直吃到了深夜,方宁撑得肚子都变成圆滚滚的。 她瘫在矮塌上,摸着肚子:“少东家,你下次还是不要随随便便下厨了,我会吃成胖子的。” “又无人同你抢,这么贪吃做什么?”司玉衡有些无奈。 方宁时不时流露出的孩子气都让他怀疑那到底是不是个二十多岁的灵魂。 不过司玉衡知道,这只是方宁难得的一面而已。 尤平又端上了山楂水给方宁:“消消食。” 方宁看到碗里黑乎乎的不明物品,拒绝试毒:“我不要。” 尤平看了司玉衡一眼。 司玉衡摆摆手让他拿下去:“这东西你自己敢喝吗?” 尤平立刻二话不说,仰头喝了下去。 方宁:“……” 牛逼! 反正她不喝。 尤平做出来的吃食,真的让人毫无胃口。 这一夜,方宁在房间走了差不多五十圈才没那么撑。 都怪司玉衡做的酱碟太香,让她忍不住吃了又吃。 唉,火锅真好吃。 …… 次日。 潘家来人了。 是来请方宁跟司玉衡去潘家的。 方宁现在不太想跟定和城三大家族有什么来往,正要想借口的时候,司玉衡出来了。 “收拾一下,我们过去。” 方宁看了司玉衡一眼。 司玉衡神色淡淡。 方宁只好去换上外出的衣裳,跟着司玉衡一起去了潘家。 到了潘家,方宁才知道,为什么司玉衡说季家远不如潘家了。 一条街过去,都是潘府所在! 踏入潘府的那一瞬间,方宁脑海里冒出这么一段话: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 处处都是假山流水,俨然就像是一小皇宫,不过处处都挂着白色幡布。 方宁跟着下人走了两刻钟,才见到了潘老爷。 潘府这会正在办潘少爷的丧事,中年丧子的潘老爷气色很差。 见着方宁两人,强打起精神来招呼他们。 “本来这个时候是不该请二位过来,但我听下面的人说,二位去了万松书院报名?” “是的潘老爷。” “为何不去盛世书院?” “我本就是一个小小的农家子,听说盛世书院的学子非富即贵,我怕自己跟他们格格不入,便选择了万松书院。哦,玉大哥是受我父母之托照顾我,便跟我一道去万松书院。” “若不是二位,我都不知道我儿含冤而死,这份恩情记在心上,不若你们二位就去盛世书院吧,我会替你们安排好的。” 司玉衡拒绝了:“潘老爷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一开始便计划好去万松书院,实在不宜再改。” “盛世书院的夫子比万松书院更好,你们真的不考虑一下?”潘老爷问。 方宁心想,果真是个奸商,这么大的恩情,就想用一个书院的入学名额打发了? 换成是别人,估计颠颠接受了。 可潘老爷面对的是司玉衡。 司玉衡哪是他能掌控的? 要真如他安排那样进了盛世书院,将来入仕了,还是会被人认为他们跟潘家关系匪浅。 而潘家什么都没付出,就白白得了人脉。 “万松书院的学子已经下了挑战书,倘若我们改去盛世书院,只怕是那污名将会伴随一生。”司玉衡淡淡地道,“这对一个读书人来说,绝对不是好事,潘老爷你说对吗?” 第250章 我是相信权力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潘老爷原本准备好的话,被司玉衡堵了回去,没有说出来的机会。 难道他要说读书人的名声没用,只要能入仕就行? 那这话要是传出去,天下读书人手里的笔能让他里外不是人。 他们的笔,杀人不见血但却诛心。 “既然如此,那边预祝你们能顺利考入万松书院。”潘老爷恹恹开口。 他不喜欢不受掌控的人。 但司玉衡又不是他能拿捏的。 不能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南卫城都指挥司可是有二十万的兵力,玉明复又不是出了名的不好对付。 方宁假惺惺地劝:“潘老爷,节哀,玉大哥,我们也去给潘少爷上炷香吧。” 本就是该死的人,都死太晚了! “好。” 潘老爷见状,亲自带他们过去。 “不知道这件事现在处理得怎么样?凶手是否伏诛?”方宁问。 “韦家自是不承认,不过我已经让人查得七七八八了,正是韦家的下的手。你们说,我接下来要怎么对付韦家才好?” 方宁连忙摆摆手:“潘老爷这你可难倒我了,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熟悉,只怕是给不出你什么章程。” “我们来定和城是求学的,偶然撞上这件事而已,并不想介入这样的事,还请潘老爷见谅。”司玉衡拱拱手,听不出什么波澜,“况且临行前叔父再三叮嘱,让我好好读书。” 潘老爷深深看了他们两人一眼:“眼下便是你们不愿意介入,也已经介入了,即使你们不插手,韦家也会觉得你跟我们是一起的。” 司玉衡道:“相信韦家跟潘家都已经查清楚,我们从未跟定和城这边的人有任何来往,更是第一次来定和城,韦家若是真要将我拉下水,只怕是我叔父那边不好交代。” 司玉衡直接将玉明复抬了出来。 潘老爷果然没话说了。 说来说去,都是他们三大家族之间已经快维持不住表面的和平,都想成为这定和城唯一能说得上话的家族。 而司玉衡只不过是提前点燃了这条导火索,让韦家对潘家下手的阴谋提前暴露罢了。 即便韦家怨恨司玉衡,也不敢迁怒司玉衡。 谁让司玉衡有个手握兵权且膝下无子的叔父呢? 说是侄子,其实跟玉明复儿子没有两样。 “潘老爷,此事倒是不必忧心,他们不敢对我动手的。” “如此甚好。” 潘老爷原本是不太瞧得上司玉衡和方宁的。 哪怕方宁弄出个什么水泥和高产量稻种,在潘老爷看来都是小孩过家家的玩意,也就朝廷有些人急于立功,将这两个半大不小的小子抬了上去而已。 如今跟司玉衡打了两次照面,两次都化主动被动,司玉衡牢牢掌控着一切。 这让潘老爷心里不太舒服。 可即便如此,玉明复也是让潘老爷忌惮的对象。 大梁可并不是天下太平,四面都环敌,朝廷得仰仗武将,文官也不敢太过分。 否则,一旦武将那边出事,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是以文官最多在朝会上跟武将打打嘴炮,偶尔干上一架,但真让两边伤及筋骨的事却从来没发生过。 三人心思各异来了灵堂。 方宁从下人手里接过香给潘少爷插上:下辈子还是不要做人了,你不配! 潘老爷看到躺在那里的儿子,眼泪又掉了下来,对韦家的恨意变得更浓。 他一定要让韦家给他儿子偿命的! 方宁和司玉衡上完香,就以温习为由告别了潘老爷,离开了潘家。 管家走到潘老爷面前,悄声说道:“老爷,既然他们不愿意听从您的安排去盛世书院,要不小的将万松书院……” 潘老爷闻言瞪了他一眼,打断了他的话:“你要是不想活了,就自己找根绳子吊死,别连累潘家。玉明复是你得罪得起的?别以为玉明复不知道定和城的事。” “小的知错。” “那两个不着急,半大孩子罢了,等解决了眼下的事,再考虑其他的。” “是。” 潘老爷看着儿子的灵堂,目光渐渐阴沉下来。 …… “这潘老爷是在怀疑我们啊!”方宁对司玉衡说,“不过,他又没证据,只能将心思都放在韦家上了。” “你怎么不知道他会不会暗地里找我们算账?”司玉衡反问。 “他要是想跟玉指挥使作对,那尽管来找咯。”方宁一点都不担心这个,“不过,潘老爷又不是徐秀才,肯定不会在这节骨眼上给自己树这么大一个敌人的。” 他是有钱,可玉明复有兵权啊! 潘老爷能在定和城潇洒,是因为朝廷人脉多。 但是! 真跟玉明复对上,可没什么人敢公然帮着他。 “你倒是自信!” “我只是相信权力而已。” 司玉衡侧首,微微勾唇:“所以你很想入仕,手握权力吗?” 方宁坦然:“对啊,你不是一直知道我对权力的野心吗?” 司玉衡点点头:“我知道,很明显。不过,你还是个孩子,稍稍收敛点的好。” “嗐,不就是你知道么?”方宁笑了笑,“少东家,我会拥有权力吗?” “会。” “借你吉言,我会好好努力的。” …… 去潘家这件事就像是石入大海,再也没有什么回响,如同没生过似的。 一转眼就到了万松书院入学考试这天。 方宁和司玉衡早早就前去明松峰。 这次司玉衡没有这么无良让方宁赶车。 到了万松书院门口,已经挤满了人。 虽然这些年万松书院的名声渐渐被盛世书院压过去。 不过万松书院依旧是平民读书人挤破脑袋也想进去的地方。 由于报名那天方宁没有接受别人的挑战,这件事在来报名的学子中也传开了。 两人一出现,众人的目光就落到了他们身上,都很微妙。 方宁旁若无人地走过去。 不少人对着两人指指点点。 方宁耳力好,将这些不算悄悄话的议论全都听了进去,无外乎是她靠作弊拿到小三元,真把自己当成神童云云。 方宁很是无奈。 她其实想低调,留着实力等乡试一鸣惊人的。 奈何总有人想被她吊打! 第251章 他出的题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竟然还想自取其辱?”之前挑衅方宁的人从人群走出来,轻蔑地道,“现在说你自己徒有虚名,还能挽回些颜面,不然……” “你叫什么名字?”方宁冷不丁打断他的话,“我还不知道呢!” 这话成功激怒了那人。 “方宁,别以为自己很厉害,你在这里装什么?” “那你到底叫什么名字?你跑到我面前不停蹦跶,我要不是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岂不是太白费你的力气了?” “你!” “原来连自己的姓名都不敢说啊,那就难怪了。要是想出名,那就用实力打败我,不然光靠嘴巴输出,我怕你不如我!” “你、你……” 那人大概是没想到方宁这次居然反驳了。 而且角度还特别刁钻。 像他这种只会给人泼脏水的人,根本无从反驳。 因为方宁都不按照他的套路来! 方宁瞥了他一眼,径自越过去,站在了门口最前面。 这下书院门口的议论声更大了。 很多都是第一次见方宁,但却已经先入为主觉得方宁作弊的书生,都帮着那个男子说方宁: “现在的人都这么嚣张的吗?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兄台不要跟那样的小孩一般见识,等入学考试出来,便知道他什么水平了,莫要跟他争执什么免得上当。” “想当初我七岁开始启蒙,考到秀才也已经十九岁了,十一岁的秀才骗骗其他人还好。都是读过书的人,又岂能信这种无稽之谈?” “看着就不像是聪明人,否则也不会到这种时候还如此嚣张。正所谓装满水的桶不响,只有装了一半水的桶生硬特别大。” …… 当然,也有听不下去的人反驳:“承认自己不如别人并不难,那方宁的卷子也已经传开了,什么水平难道看不出来么?有些人生来聪慧,倒也不必给人戴上作弊的帽子。” “你懂什么?启蒙半年的考上秀才,那我们算什么?为什么天底下就他方宁一个厉害至此?要是真能多两个这样的人,也不至于人叫人怀疑!” 方宁慢条斯理开口:“你们说什么便是什么,那位帮我说话的兄台谢谢了,不过,夏虫不可语冰,马上要考试了,不要再浪费时间。” 帮方宁说话的是个看十五六岁的少年,他朝方宁拱手:“方公子,在下拜读过你的文章,无论是文采还是见识,都远胜于在下,叫人看了豁然开朗,希望能有机会与你在万松书院做同窗。” “那便一起加油吧!” “还有我呢!”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方宁闻声看去,竟然是骆文琢。 “骆兄,你怎么才来?” “早上起来晚了些,幸好赶上了。” 骆文琢笑呵呵。 但方宁看到骆文琢满头大汗和被雾水打湿的鞋子便知道,这人是一大早自己爬上山来的。 只是他们上山的时候竟然没见到。 骆文琢精打细算的习惯是一点都没变啊! 说起来他们都快一年没见了,骆文琢又长高了些,跟司玉衡站在一起,都快赶上了司玉衡。 方宁这下发现,司玉衡真的很高,骆文琢比司玉衡大,却没有司玉衡高。 “你怎么没来找我?”方宁小声询问,“你是几时到定和城的?” 骆文琢说:“前天傍晚才到,昨天又赶来报名,实在是来不及找你,便想着等考完试再说。玉公子,好久没见。” 司玉衡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就在这时,书院的门打开了,书院打杂的人将这些书生引进去。 考试就在书院的前院。 这里已经摆上了几十张桌子。 被念到号的书生就入座。 很快,众人就有条不紊地落座了。 负责出题的是两个夫子。 万松书院每年的考试不一样。 也许是赋诗,也许是策论,又或者是琴棋书画里其中一门。 总之,绝不拘泥于形式。 没有一年他们能押中万松书院的入学试题。 而今年的试题则更有意思。 年纪稍长的夫子道:“今年我们换个法子考试,大家看到自己面前的纸张了吗?都写上你们想要考的题目,然后收上来,我们从中抽一道出来作为今年的试题。” 此话一出,场面有一瞬间的沉寂。 众人的神情都不太一样。 “你们只有一盏茶的时间,过时视为弃权。” 这下,大伙都赶紧提笔,绞尽脑汁想试题。 怕太容易让别人占便宜,太难自己又答不上来。 方宁倒是干脆,出了一个跟水利有关的策论题目。 一盏茶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夫子让他们将题目都装到事先准备好的竹筒里,然后全部收上来。 “为了公平起见,抽题目的人的也由诸位推选吧。”夫子又道。 方宁闻言不由得笑了。 怎么看今年的这场考试都有利于她证明自己啊! 万松书院有意思,她开始有点喜欢这个书院了。 因为夫子都非常有趣。 怀疑方宁的人居多,于是说方宁作弊的那个罗恩海就被推上去变成抽题的人。 夫子让他抽题之前先问了他几个问题,诸如抽题的箱子可有问题,竹筒是否不对? 罗恩海仔细查看之后,皆点头说没有问题。 然后夫子才让他抽题。 罗恩海朝方宁这边看了一眼,勾唇笑了笑,那模样好像是在对方宁说你很快就要原形毕露了。 方宁神色平静,一点都不将罗恩海的挑衅看在眼里。 罗恩海很快将题目抽了出来。 夫子示意他自己拿出来念。 罗恩海心跳得很快:“以史为镜,可知兴替;以人为镜,可明得失。” 这道题是他自己出的! 在夫子说完今年考试的规则后,罗恩海就知道,这个抽题的人一定会是自己。 所以他悄悄在竹筒上做了记号。 果真叫他抽到自己的了。 等考试成绩出来,看方宁的颜面往哪儿放! 夫子点点头:“题目已经出来,你们只有一个时辰,大家开始作答吧!” 罗恩海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心情异常激动。 他觉得自己赢定了,抬头看了眼跟他隔了好几个作为的方宁,微微一笑。 第252章 被方宁吊打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罗恩海成竹在胸,而方宁则略加思索,就开始下笔。 这一年来,她在福田村背了那么书可不是白背的! 不就是议论文嘛,她最厉害的就是打嘴炮了。 就连司玉衡都说她将来可以去当一个言官,专门弹劾文武百官,皇帝一定会对她又爱又恨的! 方宁洋洋洒洒写了二千多字,引经据典,博古论今,要不是手太累和给的纸张太少,她可以写个一万字! 方宁只用了一半时间就做好了答卷,成了第一个交卷的人。 罗恩海冷笑,认为方宁肯定是答不出来才这么快将卷子交出去。 方宁交了卷子还不能走。 因为万松书院都是当着来考试的书生的面,评出他们的成绩。 也就是说,他们需要在万松书院待上一天。 交了卷子的人可以先到外面歇一歇。 等考试时间结束,都要进去等夫子评卷。 考场外面,搭了小棚子,那里有水和馒头供应给来考试的人。 方宁要了一碗水和两个馒头,找了个地方坐下一口一口吃着馒头。 不一会儿,司玉衡也出来了。 他一眼就看到坐在角落里的方宁,抬脚走了过去。 方宁顺手将手上另一个馒头递给他:“吃一个?” “嗯。”司玉衡接了过来,“谢谢。” “你怎么这么快出来?” “写完了。” 方宁笑笑。 两人没再说话,气氛却一点都不尴尬。 过了许久,又开始陆陆续续有别的书生出来。 只是这些人扫了方宁这边一眼,就纷纷别开了视线。 仿佛多看方宁一下,就让他们受到侮辱似的。 方宁并不在意他们怎么看自己。 她相信自己,虽然文章不算多惊艳,但切入的角度对夫子来说应该很新奇的,大概能取巧拿到一个好名次。 考试结束的铃铛一响,他们又都得进去了。 这时,除了一开始两位夫子,又多了四位。 方宁听旁边的人说,须发皆白那位是山长,另外一位非常年轻的男子是副山长,剩下两位是普通夫子。 方宁的目光落在年轻的副山长身上。 他看起来应该只有二十出头,模样不是很出色的那种,但他身上带着的那种书卷气,却叫人一眼就能注意到他存在。 这位副山长的阅卷速度很快。 四十多份考卷,是由他们六人轮流交叉评阅的。 而书院的学生这会则抬着馒头稀饭分给考试的人。 在这种环境下来,其实人很难有胃口的。 但方宁不一样。 她觉得自己饿了。 全场就只有她跟骆文琢在吃。 哪怕动静已经很小,还是被同场的人嫌弃,觉得这两人粗鄙。 但山长在,即便有意见也得憋着。 方宁填饱了肚子,安然坐等成绩出来。 几十份考卷批阅起来也是需要时间。 这些人等到肚子饿的时候,馒头和稀饭早就冷了。 方宁只觉得好笑。 山长他们看完考卷,又商议出有争论的卷子如何评定后,入学考试的成绩出来了。 这一次,是由山长来宣读入学的名单。 四十三人报名,他们只录取了二十七人。 排名是从下往上念的。 被念到名字的人欢欣雀跃。 而随着名次越来越靠前,有的人脸色就开始发白了。 罗恩海在第五名。 这个名次让罗恩海很是兴奋。 他寻衅地看向方宁:你倒是证明自己啊! 第四名是骆文琢。 此时已经有人在底下悄悄议论了: “这方宁果然是徒有虚名,连万松书院都考不上,这同州城的小三元也不过如此而已!” “不是说了他的秀才功名是用见不得人的手段拿到的吗?你竟然还对他抱有期待!” “罗兄竟然考到了第五名,难怪敢去揭穿方宁的真面目了,等会儿好戏就上场啦。都念到第三名了,还没有方宁,难不成方宁还能拿第一不成?” “哈哈哈,作弊就是作弊,在真正的实力面前无所遁形,好戏这不马上要上场了?罗兄威武……” 然而他们的话还没说完,山长的话就啪啪打他们的脸了:“第二名,方宁。” 罗恩海脸上的笑容冷凝。 那些窃窃私语瞬间消声,不敢置信地看着前面的山长。 第二名是谁? 他们听错了吗? “山长,第二名是谁?学生刚才恍惚了,没听清。”先前在书院外面帮方宁说话的那名书生站起来,又问了山长一遍,他入学成绩还算不错,第十名。 “同州城长平县方宁,可是有同名之人?”山长温和询问。 “没有,只有一个方宁。”那书生拱手作揖,“谢山长。” “嗯,第一名,玉衡。”山长笑眯眯看向司玉衡,“一会被录取的考卷都会粘贴出来,有什么疑问的,可以在三天之内提出来,若是没有异议,三天之后,你们便正式成为万松书院正义堂的学生。这三天里,你们可以先熟悉书院。” 罗恩海的面色清白交加。 怎么可能方宁第二名? 方宁这时看向罗恩海:“胜负已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罗恩海,请你为造谣我作弊一事当着大家的面向我道歉!” 罗恩海本能反驳:“你怎么可能是第二名?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试题是你抽的,你亲自念的题目,难不成我还能控制抽什么题目不成?承认别人优秀有那么难么?此事,还请夫子主持公道!” “我没有造谣,这些都是我听说的。” “你好歹也是读书人,道听途说不分黑白,这难不成还是我错了?” 山长和诸位夫子早已知晓此事。 如今也只是淡淡看着罗恩海。 可就在这时,司玉衡站了起来:“山长,学生有一事求解。” “你说。”山长示意他继续。 司玉衡道:“抽题的人是罗恩海,说题目有猫腻的也是罗恩海。他造谣方宁在先,如今连山长和夫子评出来的成绩也不承认,似乎认定自己应该是第一名,许是提前知道了题目,成竹在胸。” 此话一出,罗恩海脸色顿时煞白。 山长微微皱眉。 年轻的副山长却似笑非笑看了罗恩海一眼:“你不必紧张,若是清白,总不会诬赖了你的!” 说罢,他将竹管全部倒出来,一个个拆开来念题目。 第253章 作弊是铁证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念到题目的,就让出题人自己上来认领。 而之前监考的两个夫子则仔细检查竹筒是否做了标记。 随着上来认领的人越来越多,罗恩海的冷汗就越细密。 他怕了! 竹筒确实做了标记的。 只要念到他的,夫子就立刻能发现。 可是这会罗恩海距离夫子们有一定距离,他要是冲上去,定会马上被人抓住,到时候就成了不打自招! 副山长像是在故意,始终没有念考题。 眼看着连方宁和司玉衡都已经拿回自己的竹筒,罗恩海汗如雨下,已经开始在不停地抹。 那副紧张的模样,只要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有猫腻。 当案上只剩下最后一个竹筒时,除了罗恩海,所有人都已经拿到了放自己题目的竹筒。 副山长拿起来,不急不缓地念道:“以史为镜,可知兴替;以人为镜,可明得失。罗恩海,是你出的题目吗?” “是。”罗恩海满头冷汗,不敢直视副山长。 “这是你的竹筒,你解释一下,上面沾手的是什么?”副山长语气依旧很平静。 但是罗恩海却听出了山雨欲来的阴沉。 “副山长,学生什么都不知道,是大家推学生上去选题目的,学生只是侥幸抽到自己出的题而已,学生真的是冤枉啊!”罗恩海急声辩解。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狡辩吗?”副山长淡淡询问,“这些竹筒除了刚才,我们是从来未曾碰过的。你若是不知道竹筒上面沾手的东西怎么来,难不成是我们污蔑你不成?” “学生……” “罢了,我万松书院不收这种学生,你的成绩作废,另寻去处吧。”山长起身,一锤定音,根本不给罗恩海辩解的机会。 “山长,学生冤枉啊……”罗恩海急了,“是他们诬陷我,求山长明察!” 司玉衡抬眸看向罗恩海:“第一,我们只碰过自己的竹筒,只有你碰了所有人的竹筒;第二,抽中题目的是你自己,而非我们,请问,我们如何诬陷你?” “反倒是你,从我们报名起,就开始造谣方宁的功名是作弊来的。在开考之前,你还在挑衅方宁,至于要打赌的也还是你,方宁虽然读书聪明,但毕竟是个孩子,难不成从一开始便是他逼你做这些?” “罗公子,承认别人比你优秀并不难,难就难在你不愿意接受,还自以为聪明的处处针对。可惜了,自以为是的聪明,那叫愚蠢!” 罗恩海涨红了脸,“方宁就是在作弊!” 方宁笑了:“罗公子,那我倒要问问你,你是提前知道书院今天要这样出试题,所以提前告诉我是吗?好像不太现实吧?题目是你出的,成绩是夫子评定的,我还真没那个能耐,知道大家心里都在想什么!” 罗恩海半天也没能说出一个反驳的话! “不过我现在知道了,原来是罗公子喜欢作弊,所以才那么习惯将心比心,把旁人也想得跟你一样。”方宁讥诮地道,“便是你出的题,夫子也评我名次比你高!” “诸位不信就去看看张贴出来的考卷,我方宁到底是不是凭自己真本事拿到的小三元。天才之所以叫天才,那就是与普通人不一样的,别拿你们的经历,去猜测别人的。” “书上都说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摆在你们面前的真相便是我比你们厉害,不服就憋着去!哦,忘记说了原本我是不需要经过考试就能入学的,但既然你们这么怀疑我,那我总得证明自己,占一个名额。” 方宁这会是锋芒毕露,完全没有之前的低调。 先前帮腔罗恩海的人,此刻都无地自容,不敢去看方宁。 “诸位还有什么异议吗?”山长环顾一周。 罗恩海已经跟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 他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而作弊的却是铁证。 “罗恩海的成绩作废,名额往后顺延一位。记住了,在万松书院,无论什么样的考试,都不允许作弊,否则一律从书院清退。作为书院的学生,无论读书还是做人,都要清清白白!” 山长宣布了处理结果之后,就先行离去了。 罗恩海回过神来,连忙提起下摆跑过去哀求山长:“学生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学生只是不敢相信方宁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考到秀才,才想偏做出这样的事,求山长给学生一个机会!” 山长神色平静地看着罗恩海:“清清白白做人,这是刻在书院门口的训诫。” “山长……” “来人,将这位罗公子请出去。” 山长越过罗恩海,对他的哀求不为所动。 罗恩海颓然。 他没想到最后竟然会是这样的下场。 如果考试结果出来后,他不去怀疑方宁名次,是不是就不会被赶出书院了? 罗恩海猛地看向方宁。 他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又跑过去求方宁:“方宁,你是神童,你就算晚些下场科举也没有关系,可是我不能耽误了,你能不能帮我求个情,让我留在书院啊。方宁,你行行好吧,帮帮我……” 方宁看着罗恩海的脸,有种说不出的厌恶。 “我为什么要帮一个造谣我的人?罗公子莫不是觉得我是孩子就特别好骗吧?你自己做错事,凭什么要让别人给你收拾烂摊子?” “方宁,你这么厉害,不会跟我一般见识的对不对?我是来万松书院求学的,你不能断了我的路啊。如果不能留在书院,我只能去死了!” “哈?道德绑架我就算了,还拿死来威胁我?罗恩海,你做那些事,不是我逼你的吧?一开始我就没理你,是你自己跟个跳蚤似的来我面前蹦跶,我还没跟你算账,你还理直气壮指责我?” “你才十二岁,有的是机会,我已经十九岁了……” “所以我是你爹要惯着你这个巨婴?” 方宁毫不客气地怼罗恩海,把罗恩海怼得浑身发抖。 “我告诉你,就算你现在我面前撞死,我也会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不信你就试试,看看到了九泉之下能不能在阎王爷那告我一状!” 第254章 都是歪瓜裂枣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罗恩海指着方宁,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你……你怎么能这么冷漠?帮帮我不过是你举手之劳而已……” “举手之劳?你这书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什么叫我冷漠?罗恩海,你搞清楚一点,落到这种地步是你咎由自取,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方宁冷笑打断他的话。 “罗恩海,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罗恩海脸色一变,又开始苦苦哀求:“方宁,我真的求求你了,只要你开口,山长一定会给我机会的,你帮我一次,我一定会铭记在心找机会报答你的!” 报答? 只怕是报复吧! 这个罗恩海心术不正,她又不是傻子,帮他? 只是方宁还没开口,那些正义之士又跳出来帮腔: “方宁,你已经是第二名了,就算给罗恩海一个机会,也不会妨碍到你是不是?” “可不就是么?你知不知道他要是真的被万松书院赶出去,往后身上就落下了作弊的恶名,对一个读书人来说多残忍啊!” “你天生聪慧,不知道我们这些普通人读书多难,哪个不是苦读十年才考上秀才?你不能就这么毁掉一个人十年甚至是十几年的努力啊。” “得饶人处且饶人,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方宁,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反正你又没损失什么,但罗恩海不一样,他丢掉的可能是他的命呀!” …… 方宁:“……” 她快笑了。 真的。 都是哪里来的物种? 是什么让他们有勇气说出这样的话? 骆文琢叹了口气:“以往我只是听说过,没想到今天大开眼界,终于明白什么叫慷他人之慨。诸位,既然说得那么轻巧,怎么自己不让出这个名额,让罗公子继续留在书院呢?” 先前帮方宁说话宋武这时也笑着说:“骆兄你在说笑吗?要是他们舍得将名额让出去,就不会在罗公子被抓到作弊的时候选择沉默了,而是应该站出来,承认是自己做的,何必在这里说这些无谓的话?” “哦,对,是我天真了。”骆文琢深以为然点点头,“在下骆文琢,请问兄台尊姓大名。” “宋武。” “宋兄。” “骆兄。” 两人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 方宁:“……” “骆兄方才言之有理,诸位,你们要不要让出自己的名额啊,去求山长让罗公子留下?方宁还是个孩子啊,你们怎么舍得欺负方宁?” “唉,你们先前不是跟罗公子称兄道弟吗?正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才是兄弟,要是山长不肯留下罗公子,倒不如你们也以离开书院为由,逼迫山长同意啊!” 两人一唱一和,将那帮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学生骂得狗血淋头,一个个目光乱转,不敢看其他人。 方宁这时也轻笑着说道:“方才两位兄长说得对,要不你们去求求山长吧?胁迫我一个孩子,说不过去吧?你们这不但是以大欺小,还以多欺少,圣贤书都白读了,君子之道呢?” 没人吭声了。 罗恩海脸色清白交加,即狼狈又难看。 先前和他称兄道弟的人,这会果真是一个个都假装自己不存在了。 方宁继续道:“怎么不说啦?刚才一唱一和的不是挺能说的吗?罗恩海造谣我作弊的时候,一个个跟着附和,好像少骂我两句,就显得你们跟我同流合污似的。如今怎么不发挥你们口才,也骂骂真正作弊的人?” “哦,就欺负我一个孩子是吧?不过,我就算是个孩子,也不是任由你们欺负的。不要以为我读书少,就能将我当成软柿子。我这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罗恩海,今日之事,你咎由自取,你若是恨我,想找我报仇,那我随时奉陪,只要你付得起代价,尽管来便是。不过,你最好是一次将我弄死,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说到最后,方宁不再掩饰自己的杀气。 罗恩海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袭来,让他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方宁的目光甚至让他心生惧意,忍不住想要立刻逃出她的视线范围。 而司玉衡就站在方宁身后,便是什么都不说,也让人觉得他是在替方宁撑腰。 书院其他学生这会都趴在墙头上看戏呢。 对方宁这个小师弟格外好奇,注意力都落在她身上。 “看到那个小师弟了吗?咱们书院今年来了个神童啊,启蒙半年,就以小三元的成绩考上了秀才!” “世间竟然真的有如此天才?想当年我启蒙用了一年,才勉强识得几个字而已!” “人比人气死人,那可是连山长都赞誉有加的,先前我看到山长阅卷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有了小师弟作对比,除了那个叫玉衡的,其他都是歪瓜裂枣。” …… 方宁看了眼围墙上冒出的脑袋。 师兄啊,就算夸我,也小声点好不好,没看到你们其他师弟脸都黑成锅底了吗? 拉踩要不得啊! 而罗恩海死死盯着方宁,最终站起来,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外走去。 书院的学生看到他,都指指点点。 那些异样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罗恩海身上,叫他只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埋掉。 他最爱的就是面子,结果却颜面尽失,甚至好落了个作弊的骂名! 万松书院,方宁……总有一天,他会将他们通通踩在脚底下的! 罗恩海暗暗发誓。 方宁目送着罗恩海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这样的人,真的连当对手都不配。 她没想过针对任何人,可总有人跟她过不去。 太优秀也是不行啊! 等罗恩海一走,墙头上的脑袋就刷刷收了回去。 不一会儿,他们就出现了。 刚刚通过考试的新生,见到师兄出现,都赶紧上前打招呼。 谁知道师兄们只是微微颔首,直朝方宁这边奔来,根本不怎么搭理那些人。 “方宁小师弟。”他们将方宁团团围住,笑眯眯地看着他,“久仰大名,你可算是通过考试了啊!” 司玉衡眉心微蹙,不着痕迹将方宁护在身侧,扫了这些学生一眼。 第255章 那行,我考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难以招架师兄们的热情,只能躲在司玉衡身后探出小脑袋,装出一副紧张的样子:“给、给师兄们问、问好。” 原本有些不耐烦的司玉衡,看到方宁这反应,心情一下变得愉悦起来。 “方宁小师弟,你的文章我看了,果然不同凡响。” “小师弟你如今住哪儿?要不要师兄去帮你把行李搬来?” “进了书院就都是自己人,有什么用得上的,尽管开口就好。” …… “谢谢师兄们的好心,我不打算住书院。”方宁礼貌婉拒,“家里人安排了人照顾小弟。” “咦?你们不知道?从今年开始,书院学生除了旬假,一律不能离开书院哦。也就是说,你们都要搬到书院来住。”一个高高瘦瘦的书生好心提醒。 方宁跟司玉衡相视一眼。 司玉衡也不知道这件事。 好端端的,万松书院怎么开始改成学生必须要在书院住呢? 这跟前世不一样! “之前不是可以让学生住外面吗?” “那都是去年的事了,但是山长说学生住在外面自制力不好,既然是来求学的,就该好好念书,所以今年便规定除了旬假之外,都不允许离开书院。” 方宁:“……” 那她性别岂不是很危险? 闹心!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装逼去盛世书院了。 现在倒好,装到最后给自己挖了个坑! 而且再说去盛世书院也不行,太得罪人了。 司玉衡看出方宁不想住书院,便侧首低声道:“我去跟山长说一说。” 方宁点点头。 毕竟留在书院暴露的风险太大。 司锦川之前还想弄死她呢,要是被他抓到这个把柄,还不得往死里害她。 虽有大腿可抱,但毕竟危险! 方宁打定了主意,和那些热情的师兄说了声,便同司玉衡去了找山长。 山长笑着听他们说完来意,慢条斯理来了句:“这是书院才定下的规矩,如果朝令夕改,那往后定规矩还有什么意义?” 副山长接过话头:“虽然咱们万松书院近年来被盛世书院压了一头,不过这学生的寝舍有二人一间也有四人一间,端看你们怎么选了。” “如何安排?” “甲字班的人可以选二人间的寝舍。” 万松书院从低到高分为正义堂、诚心堂、广义堂和甲字班,这四个班的讲学进度都不一样。 新生会按照入学考试的成绩分到其他三个堂字的班,而甲字班就是备考乡试的学生。 方宁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今年不会去考乡试,岂不是只能住在四人间? “可以考入甲字班吗?” “当然可以。” 副山长笑眯眯。 他看了方宁一眼:“方宁,虽然你的文章不错,但是要进甲字班,怕是压力很大。” “不试试怎么知道?” 山长闻言轻笑:“既然如此,那今日便考考你,你当时出的题目是跟水利有关的策论,那你们现在就写一篇这样的策论吧!” “山长会说我作弊吗?” “哈哈哈,自是不会,毕竟策论不是生搬硬套就行的。” “那行,我考。” 方宁接受了山长单独的考试。 一篇策论要是能换个二人间,何乐而不为? 总比跟四个不熟的人挤在一起的好! 第256章 这么随便好像不靠谱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知道山长不是好糊弄的,就写了一点点的干货出来。 不能多,因为她还是个孩子。 要叫人觉得她太过多智近妖反倒不是什么好事。 方宁掌握好度,完成了一篇自认能过关的策论。 而司玉衡也在同一时间将策论写好。 两人的切入点都不一样,但都让山长眼前一亮。 要知道策论一直都是读书人的弱项,很少有人能做出像方宁和司玉衡这种没有什么花里胡哨、全篇下来没有一句废话,全都是务实之言。 “好好好!”山长连连夸赞,看完之后递给副山长,“你看看如何?这年纪这资质,进甲字班绰绰有余。” 副山长好奇,要知道这位万松书院山长看上去好说话,但却对学生要求极高,很少会当着学生的面夸奖,这次不但破例,还连一贯重视的形象的顾不上了。 等他看完之后,也忍不住深深看了两人一眼。 他问司玉衡:“玉衡,听闻是你给方宁启蒙的?” “是。”司玉衡点点头。 “以你的才能,为何上一科没有去下场试试?” “学生年纪还小,阅历不足。” “你这篇策论比方宁的更精彩,若是去了,说不定能成为最年轻的举人。” “没有十足把握,学生不敢下场。” “好,很好。”山长十分满意,“你们通过了考核,之后就直接入甲字班吧。玉衡,你可有师父?” “学生没有。” “那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副山长大惊:“山长你要收徒?” “能遇上这样的资质不容易,万一对面又来抢呢?我自是得先用师徒名分绑住才是,玉衡,你可愿意?” 司玉衡拱手深深作了一揖:“学生愿意。” “好,择日不如撞日,来都来了,那就顺便拜师吧。”山长笑呵呵地在主座上坐下。 副山长:“……” 方宁:“……” 总觉得山长这么随便不太靠谱的样子。 就在方宁恍惚间,司玉衡已经完成了拜师礼,还没正式入学就先已经成为山长的徒弟。 徒弟跟学生是不一样的,学生可以有很多,但徒弟只有几个甚至一个。 而且古人还有那种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观念,徒弟对师父是有赡养义务的。 据方宁得知的消息,万松书院山长是没有弟子的。 不少已经成名的才子想要拜入山长门下,都没成功。 如今司玉衡轻而易举成了他的弟子。 虽然不知道司玉衡为什么要拜师,不过大腿做事又不用跟她交代,好奇也没用! 拜完师之后,山长问副山长:“你可要收了方宁?” “方宁是我徒弟。”司玉衡这话答得比谁都快。 还没来得及高兴自己有个副山长师父的方宁就被断了后路。 副山长惋惜:“已经迟了一步啦。” “哈哈哈,那就是我徒孙了。”山长爽朗大笑,“行了,墨书你先带他们去甲字班的寝舍安排一下吧。” “是。”副山长周墨书笑着对两人说,“跟我来吧。” “谢谢副山长。” 周墨书带着两人离开。 余登元摸摸胡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万松书院翻身有望了! 盛世书院那个老东西再也得意不起来啦。 嘿嘿。 …… 周墨书将方宁和司玉衡带到甲字班的寝舍那边时,引起了甲字班学生的骚动。 他们并没有去围观新生入学考试,毕竟都是明年乡试下场的,有那时间看热闹还不如多读两页书呢,热闹又不能让他们中举。 所以对于方宁两人的表现,甲字班的学生一无所知。 如今见两个陌生的面孔来到属于他们甲字班寝舍这边,都按捺不住好奇心了,交头接耳打听消息: “似乎没在书院见过这两人,是今年考入书院的么?正义堂的寝舍可不在这边,副山长怎么带他们来这里?” “我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是书童吗?书院什么时候允许学生带书童了?” “莫不是走错地方了吧?对面才能带书童,山长怎么为他破例了?他是什么人?” “怎么可能,陆知夏那样的身份山长都没松口,他还能比陆知夏厉害?” “嘘,少说两句,让陆知夏听到了,又该找你麻烦了!” …… 这些议论尽数落在方宁耳中。 方宁记住了陆知夏这个名字。 听起来像是校霸一样的存在啊……万松书院也有这样的人么? 方宁疑惑,但是周墨书已经推甲壹拾贰的寝舍:“往后你们二人便住这里,前面便是甲字班的学舍,从学舍出去绕过竹林,是书院的食肆。对了,澡堂也在那边。” “多谢副山长。” “嗯,那些人便是你们以后在甲字班的同窗,三天后,交了束脩后,会统一发放书院装束和被铺。没事的话,你们就先下山收拾收拾吧!” “是。” 周墨书简单交代之后,便离开了寝舍。 甲字班的学生在不远处看着两人,都没有上前他们打招呼的打算。 方宁和司玉衡也不在意。 方宁进去寝舍看了看,很是简陋,就两张床,两张桌子和两个柜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有没有了。 推开窗就是群山绵延的好风景,虽然风有些大,但方宁很满意这样的环境。 “看完了吗?”司玉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方宁回过头:“嗯。” “回去吧。” “好。” 方宁将窗户关上,和司玉衡离开寝舍。 甲字班的学生还在那里。 离开寝舍要经过他们那边,方宁到了那里,朝他们拱手道:“在下方宁,甲字班新生,往后还请各位师兄多多指教。” “你就是方宁?” “那位同州城的十一岁小三元?” “不是同名同姓?” …… 他们都震惊了,上上下下打量方宁,完全不敢相信。 “正是我,如假包换。” “你不是应该在正义堂吗?怎么会来甲字班啊?” 他们说话虽然直接,倒也没有什么恶意。 大概是读书多了,直来直去的,没那么多绕绕弯弯。 方宁解释道:“我们通过了山长考核,便被安排来甲字班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般新生进来都是在正义堂,随后会在一个月后的考核中,根据新生成绩再重新分配学堂,没听说刚通过入学考试就有这种考分堂考试啊,还是山长亲自出题…… 第257章 先下手为强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但这会司玉衡对众人轻轻颔首,带着方宁离开了。 甲字班的学生还是一脸困惑。 直到有人去打听之后回来一说,他们才纷纷放下书跑去看方宁的入学考试的文章。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皆明白方宁为什么能进甲字班了。 至于司玉衡这个第一名则完全被十二岁的方宁抢了风头。 十五岁的才子不少见,十二岁的神童才罕见呢! 方宁和司玉衡都不知道这些,他们离开书院就直接下山了。 下山比上山快很多,但是在山上耽误那么久,他们也是踩着城门落锁的时间点进了城。 尤平听说两人要住在书院愣了下。 他准备了很多的食材,正打算等他们去书院念书后给他们好好补补。 现在……只能是他自己一个人吃了? 尤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他平时也不爱说话。 纠结了半天,他去问司玉衡:“主子,可以送饭吗?” “不用!”司玉衡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尤平做的东西味道不错,但是那卖相……司玉衡并不想让人觉得他有特殊嗜好。 尤平有些失望。 但他不像尤安,司玉衡说不的事,他不会再说第二遍。 方宁的东西不多,本来也没全部拿出来,这下正好,也不用搞了,将能在书院用得上的东西收拾就行了。 一想到要在书院待上三年,方宁就叹气。 她得在这一年里好好表现,争取等司玉衡去乡试之后,一个人占一间寝舍。 方宁实在不想再去适应第二室友了。 司玉衡一个就够了。 更何况,她明年就要十三岁,有些事要开始注意起来,免得到时候惹出什么麻烦。 接下来的两天,方宁逛了一遍定和城。 潘少爷的死,以韦丰被打断一条腿外加韦家赔了潘家十万两黄金落下帷幕。 看上去好像一切都如常,但是仇恨是绝对结了下来。 这两家永远都不可能再和平共处。 而方宁和司玉衡在这件事里也已经被彻底摘了出来。 不过方宁知道,在韦家那边,事情不会这么算了的。 回去之后,方宁跟司玉衡说起这事:“韦家肯定不可能这样放过我们,少东家,到时候会不会给万松书院惹上麻烦?” “韦家虽然在定和城有很大的话语权,不过,万松书院出去的学生也不少,他们不敢动万松书院。要寻仇也会等我们离开了万松书院再动手,但潘家不会给他们机会的。”司玉衡笃定地道。 他来定和城进万松书院不过是挡箭牌,他真正要做的事很多,就是没必要让方宁知道而已。 “我倒是想先下手为强。” “哦?” “还记得那天敲诈我们的车夫吗?” “你打算做什么?” 方宁坏笑:“我的银子不是这么好拿的,不过这件事要让尤平去做。这三家同气连枝我们利用车夫,让他们彻底内斗起来呗,反正现在这三家现在都各怀鬼胎。” 接着,方宁将自己的计划告诉司玉衡。 司玉衡听了,不由得笑了:“你这算计得有些阴险。” “谁让韦家先攀咬我们,杜家又让人敲诈我呢,欺负小孩也看看这小孩是谁!” “嗯,你让尤平去做吧。” 司玉衡同意了方宁的计划。 其实很简单,那车夫肯定不止一次这样做。 敢这么明目张胆,肯定在杜家跟哪个管事或者女眷有沾亲带故的关系,顺着这条线往下一查,要拔出一串萝卜有何难? 这样的家族,内外都斗得水深火热。 方宁要做的就是从内部入手,让他们的斗争白热化,剩下两家到时候肯定落井下石。 如此一来,谁都逃不掉了。 具体如何执行还得等尤平打听到消失之后再做决定。 方宁那天算是差不多将万松书院的学生都见了一遍,有个别学生可能注意锻炼,看上去强壮些,剩下的基本上都是文弱书生。 至于练家子,方宁暂时没见到。 而且那些书院的护院,也都是略懂些拳脚功夫而已。 万松书院管理再严,也困不住她,可以随时跟尤平通消息。 尤平刺探消息很厉害,很快就将杜家内部的事打听得七七八八,傍晚回来,方宁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那车夫是杜二爷一个小妾的表哥,平日里就喜欢喝花酒,没事回去赌场玩上两把。 而这个杜二爷的小妾又极其信任这个表哥,还时不时会私底下塞银子给他让他带回去给家人,但基本上这些银子有九成都落在了他荷包里。 杜二爷是个性情暴虐之人,后院林林总总差不多有十二个小妾之多,小妾之间又各种互斗,总之是非常精彩。 而车夫的表妹,最近刚刚怀孕了。 “怀孕,你让我对一个女人动手吗?”方宁皱眉,那个小妾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成了杜二爷的小妾还时不时贴补家里,可见是个孝顺的人。 方宁做不出算计一个无辜孕妇的事。 “方公子,她是最好的突破口。” “她做过什么恶事吗?” “没有。” “除了她之外,可还有其他女人怀孕?” “没有,只有她。” 这就奇怪了啊,一个性情暴怒,后院女人又多的男人,怎么会让她这一个小妾怀上了孩子呢? 难不成是真爱不成? 方宁搓了搓鸡皮疙瘩。 真爱也不会找这么多女人回来了。 “孩子不是杜二爷的。”司玉衡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 方宁下意识反问:“你怎么知道?” 司玉衡看了她一眼:“杜二爷不育。” 方宁:“……” 大佬你知道的八卦也太多了吧? 杜二爷不育啊…… 这就有意思咯。 方宁觉得她可以转一转方向了。 “杜二爷自己知道吗?” “知道,但杜家其他人不知道。” “你怎么不早说!”方宁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看我笑话?” 还赞成她呢! “想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司玉衡平静地道。 方宁岂能不知司玉衡的意思? 这是怪她太心软了。 方宁也不想解释。 她这不是心软,只是不想牵扯无辜的人而已。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要挑拨杜家的办法那么多,没有必要揪着一个人。 更何况,杜家内部早就不是铁板一块。 只不过是三家互相制约着,内部撕破脸需要合适契机。 第258章 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看向司玉衡:“表妹的孩子是谁的?” “杜三爷。” “……!!!” 这都是什么豪门秘辛。 哥哥的小妾怀了弟弟的孩子。 方宁猜:“难道是杜二爷故意让这小妾怀上,然后当成自己的来养吗?” 司玉衡点点头。 真有意思啊。 这顶绿帽子是要戴得咯的咯。 难怪小妾这么多,就只有一个怀上了,原来如此。 “我们就将这个消息卖给潘家或者韦家如何?”方宁坏笑,“那车夫不是经常赌钱吗?就从他这里下手吧。” “你意欲何为?不是说不为难女人的吗?” “这个孩子保不住的,杜二爷的正房太太宁可过继,也不会要小妾肚皮出来的孩子。少东家,有件事你说错了,杜家知道杜二爷不育的还有他的发妻。” “然后呢?” “杜三爷的发妻也不会允许这么一个孩子存在,只是他们现在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而已。三家关系错综复杂,当这个消息不止于杜家二房,你猜会怎么样?” “名声上的打压不会对他们造成任何实质性的损伤。” “我要的又不是名声打压,而是让他们互相内斗啊,本来就已经互相猜忌,信任岌岌可危。如今又来这么些事,就算家主想要压下去,那也得看他们答应不?” 司玉衡示意她继续。 方宁将自己详细计划说了一遍。 无非用一件事挑拨,将他们的矛盾无限放大。 本来就是利益捆绑在一起,所仰仗的无非是信任,当信任已经出现危机,他们的关系就会变得很薄弱。 若是换在之前,这种拙劣的法子是派不上用场的。 可眼下偏偏潘家家主的独子死了,证据还指向韦家的人。 三家之间的矛盾一下就摆上了上来,潘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了,韦家赔的又怎么消他心头之恨? 司玉衡眼底浮现笑意:“倒是可以试试。” “那你还有没有什么事是瞒着我的?” “没有。” 方宁狐疑地看着他。 司玉衡一脸坦然,任她打量。 方宁放弃,反正她从来就没看透过司玉衡。 明天就要进入万松书院求学,正式成为万松书院的学生。 方宁提笔写了一封信,交给尤平,让他找人送回长平县报平安,免得方家的人担心。 …… 翌日。 方宁天亮就起来了。 尤平赶车将两人送到万松书院。 书院门口有不少师兄等着给新来的师弟帮忙,带他们去交束脩领书院服饰被铺带他们去安排好的寝舍。 方宁和司玉衡一下马车,甲字班的师兄就将两人团团围住,十分的热情: “两位师弟,我们先帮你们把东西搬到寝舍,你们二位跟曹兄去夫子那交束脩领东西吧。” “怎么东西这么少,你们二人加起来都不及别人一个的多。” “赶车的大哥,非书院学生不得入内,你将东西放那,我们来搬就好。” …… 方宁见状很无奈,但又不好拒绝这些师兄的好意,只好谢过他们,然后跟着曹成康去了报名办入学。 万松书院虽然号称平民书院,但那束脩相对平民百姓来说也不便宜,一年下来要二十两银子,这仅仅是报名的费用,吃喝和笔墨纸砚又是另外一笔庞大的支出。 寻常百姓一年收入顶多一二十两银子,所以普通人家要举全家之力才能供一个读书人。 领了东西后,方宁和司玉衡什么都不用拿,师兄们就帮他们搬了回去。 曹成康带着他们回寝舍,还跟他们仔细介绍了万松书院。 虽然这些方宁都已经知道,但这是师兄的好意,她总不能直接推拒了。 各学堂是从外到内来排,去甲字班要经过其他三个学堂,甲字班学生的寝舍也是和其他学生分开的。 当方宁一行人走到诚心堂的时候,一名身形高挑、浓眉大眼的少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少年一看上就是刺头那种,周身透着桀骜不驯的气息,看方宁的眼神就好像是在打量物件。 他开口就不说人话:“什么时候万松书院连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也收了?莫不是玉指挥使家侄子仗势欺人,逼着余山长收下的?玉公子,这到底是你的书童还是你娈丨童?” 司玉衡淡淡看了他一眼:“好好一个人,怎么就长了张嘴巴?” “没想到以第一名考入万松书院的玉公子只会逞口舌之快啊?我还以为多厉害呢,原来不过如此而已。”少年并没有被司玉衡激怒。 他的目光又落到方宁身上:“小孩,你要是被逼的你就眨眨眼,本公子最喜欢当英雄了,定会护着你。” 四个学堂的学生服饰是有区别的,会在袖口和下摆绣上梅兰菊竹的暗纹,分别代表正义堂、诚心堂、广义堂和甲字班。 少年衣服上的暗纹是菊花,说明他是广义堂的学生。 “陆师弟,这两位是新考入学院的,已经分到了我们甲字班。”曹成康耐心解释。 “直接进的甲字班?莫不是作弊吧?”少年绕着两人转了一圈,嚣张又放肆,“没想到也公平公正出名的万松书院如今也玩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来着。” “按照学堂来排,你应该喊我们一声师兄。”方宁冷不丁开口,“陆师弟,想必你就是万松书院的刺头陆知夏吧?久仰大名了,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啊!” 陆知夏微微勾唇:“小孩,有没有人说过你胆子很大?” “有啊,刚刚就听到了。”方宁笑了笑,“师弟,如今也算同窗了,师弟还是遵循书院规矩,喊我一声方师兄吧!” “就怕你受不起!” “你敢喊,我就敢受这一声师兄。” 就在众人以为陆知夏会发怒的时候,陆知夏竟出乎意料地朝方宁和司玉衡拱手作揖:“方师兄,玉师兄。” 方宁听出了不怀好意。 但她是谁? 最不怕征服这种中二少年了! 来一个打一个,来一群打一群。 看看到底是陆知夏先投降还是她! “陆师弟,以后在书院还请多多指教。”方宁还礼。 旁边的人瞧着,只感觉到浓烈的火药味。 方宁对看着陆知夏,就如同看着一个顽劣孩子似的,充满了包容。 第259章 不过是中二少年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陆知夏察觉到,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等人走远之后,曹成康才小声道:“方师弟你太冲动了,得罪如风只怕是往后这日子不好过。他是当朝丞相的最小的嫡孙,你不能跟他过不去。” 方宁笑着反问曹成康:“曹师兄,我若是退让了,他就会放过我吗?” 曹成康语塞。 陆知夏就是来找茬的。 就算方宁和玉衡忍让,他还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唉,也不知道两人是怎么就得罪了陆知夏。 陆知夏出身名门望族,天生叛逆,不听家族安排。 原本陆家是要将他送去盛世书院的,这位少爷偏偏不如他们所愿,自己跑到了万松书院来了。 而且在万松书院求学,他也不是那种安分的学生,一天到晚气夫子。 也只有山长才治得住他的。 但山长对于学生之间不过分的争端也是不予理会的,让学生自行解决。 陆知夏不会动手打人,只会不停找麻烦,让人烦不胜烦。 “曹师兄,我们走吧。”方宁见曹成康沉默,转移了话题,抬脚往前走。 书院其他学生怕陆知夏,她不怕,这种中二少年只要收服了就好。 翻不起多大浪花。 叛逆嘛,谁没有过那个年纪呢? 曹成康发现方宁和司玉衡都好像不太在意这件事,他觉得可能他们自己办法解决,便也没再继续提这件事。 曹成康又跟他们说了些书院其他的事。 比如书院什么时辰开始上课,书院的食肆都会供应些什么,澡堂热水什么时候没有等等之类日常的事。 方宁记在了心上。 好在澡堂都是隔间,要是那种所有人一起洗的大澡堂,她就得想办法给自己找个借口了。 到了寝舍,热情的师兄帮他们连床都铺好了,但是没有动他们的东西。 “玉师弟、方师弟,寝舍已经给你们收拾得差不多,剩下的你们自己来,因为我们也不知道你这些带过来的东西都怎么摆放。”那位矮矮胖胖、名叫郭远的学生笑着对方宁两人说道。 “谢谢师兄。” “不客气,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 “没有了,这些我们自己来就好,辛苦师兄。” 说罢,方宁打开箱子,拿出从长平县带来的特产小吃递给郭远,“这是我们家乡的小零嘴,师兄拿去尝尝。” “不用不用,都是同窗,不需要这么客气,你自己拿着吃吧,到了书院可不比家里,处处都要银子。”郭远好心劝方宁,以为方宁家境和大家差不多,是普通人家。 方宁笑着塞过去:“我的带了一整箱呢,大家都有,将来在书院和师兄们同窗,还得仰仗师兄的照顾!” 郭远闻言,便收了下来:“谢谢方师弟,那我们先回去温习功课了,你们先收拾着,晚些去吃饭,在过来喊你。” “好。” 郭远点点头离开了。 方宁又给其他人分了特产。 她人小嘴巴又甜,师兄长师兄短的,很难让人不喜欢。 司玉衡坐在床边,就这么看着长袖善舞的方宁跟这些新认识的师兄打成一片,心口有些难言的堵塞。 而后方宁还抱着这些家乡特产,一个个寝舍送过去。 甲字班原本才二十个学生,如今加上方宁和司玉衡也才二十二,跟其他三个学堂的学生人数相差甚远。 方宁跟未来同窗都认识一遍后,这才回到寝舍。 司玉衡望着她:“你倒是很快适应环境。” “这不是应该的吗?少东家你不要这么拘束,跟年轻人多走动会让自己也变得年轻。”方宁边说,便把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一摆放好,“多个朋友多条路。” 司玉衡轻笑一声,也不知道是在自嘲,还是讽刺方宁。 方宁没怎么在意。 反正她已经习惯了司玉衡时不时的不对劲。 “不喜欢跟那么多人一块洗澡,我们以后晚点过去怎么样?”方宁坐下来,跟司玉衡商量。 “为何?” “不习惯啊。” 方宁理所当然。 “难道少东家你要跟他们一大群人一起洗澡?” 司玉衡想到那个画面嘴角就抽了抽。 “不。” 算是同意了方宁的提议。 方宁松了口气。 “不过老是不跟他们一起,只怕是会怀疑,到时候我就说我身上长癞皮,会传染怎么样?” “……” “你这什么表情。” 司玉衡起身去收拾自己东西了,似乎懒得跟方宁说什么。 方宁走过去帮忙。 司玉衡将她挤了开来。 方宁:“……” “你这是开始嫌弃我长癞皮了?” 司玉衡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方宁翻了个白眼:“那你早晚得染上的。” 司玉衡依旧沉默。 “你吱一声啊。” “吱。” 方宁默默转身走回自己的床,也不跟司玉衡说话。 无趣得紧。 方宁在床上滚了滚,觉得很是无聊和浪费时间,又爬起来开始研墨准备练字。 她现在的毛笔字写得比刚来的时候好多了,但依旧还被司玉衡挑刺,批评得一无是处。 方宁最是喜欢挑战,所以这半年来只要有空练字,除了练得好看,还练速度。 不然等将来上了殿试,在短短时间内写出一篇精彩的策论可不是那么容易,除了才思敏捷,还要写字够快够工整! 司玉衡听到身后笔落纸上的声音,嘴角微微上扬,手上动作却没停。 方宁这字一练就练到了饭点,曹成康和郭远一道过来喊两人去食肆。 “食肆的张婶手特别抖,会把菜都给抖没,你待会去了,记得嘴巴甜一点。”曹成康低声跟方宁两人说道。 方宁:“……” 所以无论是哪个朝代,食堂阿姨都特别会抖勺子是么? 并且方宁对书院提供的饭菜也不抱希望了。 能填饱肚子就好。 食肆在正义堂左边的竹林后面,布局倒是跟后世的食堂没有多大的区别,唯一不同的是,这里清一色都是男人,除了分菜的张婶。 张婶面相看着不太好相与,对每个学生都板着脸,手上的勺子抖啊抖啊,和方宁印象里的如出一辙。 “方师兄,来吃饭啊。”就在这时,方宁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第260章 显得小家子气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回头一看,对上了陆知夏含笑的目光。 方宁眉梢微挑:“陆师弟也来吃饭?” “方师兄说什么废话呢?我不来吃饭,难道来吃你?我又没有那种奇奇怪怪的嗜好。”陆知夏这话说得很大声,让食肆其他学生都听到,还若有所指地看了看司玉衡一眼。 这恶意,满满的! 而其他人听到这话,也跟着看向了司玉衡。 现在除了甲字班的学生,剩下三个学堂的学生对方宁并不了解。 他们先入为主,听到了方宁和玉衡关系匪浅、方宁是玉衡养着的娈丨童这种传言,这会目光都很微妙。 虽然好男风不是什么罕见的事,但公然在书院这么搞的话,好像有伤风化吧? 毕竟书院是求学的地方! “方师兄,要不你转来广义堂吧,当我师弟,我来罩着你。”陆知夏凑过来,笑得很邪恶。 司玉衡神色平静,并没有任何反应。 方宁笑了笑:“陆师弟,我觉得有句话说得不对。” “什么话。” “玉衡说,陆师弟好好一个人偏偏长了张嘴这句话不对。” “哦?那该如何?” “应该是,陆师弟好好一个人,偏偏嘴巴和屁股长错位置,以至于去到哪儿臭到哪儿。” “哈哈哈……” 此话一出,食肆哄堂大笑。 就连司玉衡听了,嘴角也压不住上扬的弧度。 陆知夏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冷凝下来:“方宁,你知不知道说错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没有说错话啊,陆师弟要威胁我?” “虽然你有玉师兄这个靠山,不过,他护不住你一辈子吧?” “是啊,不能护着我一辈子,要不咱们走着瞧好了?哦对了陆师弟,多洗洗,免得熏到人。” 方宁指了指陆知夏嘴巴。 陆知夏气得倒仰。 他来万松书院两年了,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挑衅他! 方宁是吗? 他记住了。 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敢这样怼他。 等着瞧好了! 陆知夏拂袖而去。 “陆师弟,今天的菜不错啊,你不吃了吗?我请你啊。” 方宁火上浇油。 原本已经走出食肆的陆知夏听到这话,忽然顿住脚步,改变了主意又大步走回来。 他走到方宁面前,似笑非笑:“方师兄请我啊?那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这食肆的饭菜是要钱的,我饭量大,不知道方师兄能请我吃饱吗?” “当然可以,你想吃多少都行。” “好。” 陆知夏环顾一周。 然后,他慢悠悠说了句:“这里面的饭菜,我全都要了,方师兄,多谢了啊!” 后面还有不少没吃饭的学子。 陆知夏要了全部饭菜,那他们就不用吃了。 方宁当然知道陆知夏这是故意找茬。 “如果陆师弟吃不完呢?” “那就是我的事了,不用方师兄操心。怎么,方师兄请不起吗?要不换一换,我请方师兄吃掉这里全部的饭菜。” “我吃不了那么多。”方宁坦然道,“我不会那么幼稚让自己撑着。” 陆知夏再次咬牙切齿。 他死死盯着方宁,像是要将方宁看穿一个洞似的。 方宁无所畏惧,对上他的目光。 “陆师弟,要吃完吗?” “方宁,你胆子很大啊,敢跟我作对?知不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不过我打不过别人的时候,很少会请我身后的靠山出来,因为小孩子吵架输了才会请爹娘出来撑腰。” 陆知夏再一次被方宁气得脸色铁青。 边上的司玉衡握拳置于唇边,遮住笑意。 “陆师弟,你要让你爹娘来教训我吗?”方宁一脸认真,倒是将孩子气的一面露出来,“我爹娘就是普通人,应该打不过你爹娘的,我向你道歉好不好?对不起!” 这对不起还不如不说。 说了,陆知夏要是接受,就不啻于承认自己幼稚,吵架吵不过方宁要请爹娘撑腰。 这要是不接受,就显得他小家子气,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无论哪样,陆知夏都下不来台。 这还是他来万松书院后,第一次这么吃瘪。 “陆师弟,我错了。”方宁还鞠了个躬,“请陆师弟原谅。” 陆知夏被架起来,上不去也下不来,狼狈得不行。 全程都不需要司玉衡出面,方宁就能将他气个半死。 谁让方宁是个孩子呢?天生就占有优势。 陆知夏已经十六岁,比方宁大上四岁,无论输赢,他都是输的。 年龄让方宁处于不败之地。 虽然吧,胜之不武,但谁知道呢? 陆知夏黑着脸,盯着方宁看了半晌,最终怒气冲冲离去。 曹成康看得是心惊肉跳。 “方师弟,你怎么跟陆师弟较真上了呢?唉!” “曹师兄,我饿了。”方宁拉着司玉衡上前:“现在只想吃饭。” 司玉衡微微一笑,“想吃什么?”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谢谢张婶。”方宁堆上最可爱的笑容,巴巴望着张婶。 原本对谁都板着脸的张婶,看到方宁这乖巧的样子就忍不住母爱泛滥。 “呀,你就是咱们书院新来的方宁是吧?听说你才十二岁?” “是的,以后还请张婶多多关照呀。” “好好好,真是个乖孩子。” 张婶笑眯眯,让书院学子下巴掉了一地。 只是张婶吗? 会笑了,手也不抖了,打菜的分量也多了! 后面的人回过神后,很是高兴。 今天终于能多点菜吃。 结果他们高兴得太早。 给方宁打菜之后,张婶的手又抖了起来。 像司玉衡这种面如冠玉的俊美少年,依旧没能躲过。 众人:“……” 方宁跟司玉衡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食肆的菜式还不错,没她想象中难吃。 当然,跟亲娘做的是没办法比! “你这么得罪陆知夏,就不怕他报复你?”司玉衡低声询问。 方宁冷哼:“我不得罪他,他就放过我了?我都不知道我哪里让他不高兴,要这么处处针对我。” “不是针对你,而是针对我,你不过是受池鱼之殃罢了。” “为什么?” “大概是我太优秀让他嫉妒。” 方宁差点喷饭。 这是司玉衡会说的话吗? 第261章 要不我给你露一手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她深深看了眼司玉衡:“少东家,你还是你吧?” 司玉衡抬头瞥着她:“如何?” “哦,没事。” 眼神没错,是司玉衡,没有被魂穿。 啧,这么自恋的吗?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桩麻烦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陆知夏要是不怕被气死,就尽管来找我麻烦。反正我是不介意陪他玩玩的,毕竟书院求学也挺无聊的。” “只是这样?” “要不然呢?难不成还降低自己格调,主动跑去跟他吵架?我才没那么幼稚。” “你刚刚跟他斗嘴,就挺幼稚的。” “我还是个孩子!” “你经常用这个借口。” “难道我不是?” 方宁反问,还捏捏自己的脸:“这是十二岁的小脸蛋,你没有。” 司玉衡:“……” 他倒是觉得方宁越来越不要脸。 真拿十二岁当武器了。 曹成康他们过来,两人就终止了这个话题。 方宁以为陆知夏会经常来找她麻烦的。 没想到一连几天,她的日子都过得分外平静。 当然,要是师兄们不这么勤快来向她“讨教”的话会更好。 不过万松书院的学业还是很繁忙的。 方宁在甲字班,但是甲字班都是些准备今年下场乡试的学子,所以每个人的进度是完全不一样的。 但是方宁却觉得收获很多。 夫子所讲的,跟司玉衡所讲的角度完全不同。 夫子更多是偏向科举考试那边,而司玉衡则是务实。 在策论上,司玉衡给她的帮助远胜于夫子,但对于科举要考的书籍内容,司玉衡讲得比较浅。 主要是司玉衡不想对方宁影响太大。 毕竟他有他的喜好。 谁也不知道方宁将来会遇上什么样的考官。 方宁在万松书院也算是如鱼得水。 像一块海绵那样,拼命吸收新的知识。 夫子都很喜欢像方宁这种资质高的学生。 尤其是周墨书,要不是司玉衡之前表态了方宁是他徒弟,他就要收方宁为徒了。 书院除了读书之外,还有骑射要学。 并且对骑射要求还挺严格的。 毕竟到时候科举,是要在号舍待上好几天,要是体质不行,撑不过来,那到时候就白读这么多书了! 骑射夫子特别凶。 学生一到骑射课,就提不上精神。 方宁不一样。 方宁很喜欢这种课程。 司玉衡虽然教她习武,但是在福田村没有学骑射的条件。 她骑术还不错,但是射箭的话,到了这里还没接触过。 虽然前世也有学,但毕竟都是以热兵器为主,这种冷兵器只是会,不算擅长。 骑射的夫子是一名受了伤从沙场退下的小武将。 不能上场打仗,但是教教这些书生倒是还行。 方宁没想到,自己一上课,就首先被这夫子拿来当典型训了一顿。 “上我的课,不管你几岁,都得给我好好学,谁要是敢偷懒或者其他,就休怪我不客气。来到万松书院,就得给我乖乖听话,这里没有你们爹娘,更不会有人帮你们!” 夫子说这话的时候,还看了方宁一眼。 方宁:“……” “你今年几岁了?”夫子问。 “回夫子,十二。” “十二岁,敢进入甲字班,就要跟甲字班的学生一样,他们学什么你就学什么,明白吗?不要以为自己年纪小,就可以躲开骑射。我知道你们这些读书人最讨厌就是骑射,但是都给我好好学!” “夫子,我没说不学,要不夫子我给你露一手?” 方宁对这个夫子有些反感。 她什么都没说呢,就将她打成不愿意学习的人了。 她可是好学生! “呵……”夫子冷笑,“你以为是小孩过家家吗?顶撞夫子,改罚!” 方宁:“……” 不是,这就叫顶撞了? 万松书院请的什么骑射夫子? 一边拿着书院的钱,一边瞧不起书院的学子? 搞笑呢吧! 方宁不想忍了。 “夫子,学生只是说了句实在话而已,怎么就成顶撞您了?夫子这样是不是有失偏颇?” 身边的师兄闻言,急得直拉方宁的袖子,示意她别乱说话。 这个夫子最讨厌就是别人忤逆他了。 方宁说这样的话,不就是给他送把柄,让他惩罚吗? “放肆!”夫子怒喝,“顶撞夫子你还有理了?学的什么尊师重道?书院怎么会让你这种人进来?” 方宁上前一步,径自拿起摆在旁边的弓和箭矢,当着所有人的面随意挽弓一射。 咻。 箭矢破空而出,不偏不倚,射中了靶子。 虽然没中靶心,但足以打夫子的脸了。 “夫子,学生可有说错话?”方宁看着夫子,“学生可从来没有说过躲开骑射,夫子二话不说,便将这样的帽子戴在我头上,公平吗?” 夫子没想到方宁竟然真的会射箭,顿时涨红了脸:“不过是运气好罢了,真当自己实力?” 方宁:“……” 这就好笑了啊。 骑射夫子是干什么呢? 非要跟她过不去? 方宁二话不说,这次认真了,接连三箭射出去,箭箭直中靶心,啪啪打夫子的脸。 甲字班的学子惊呆了。 司玉衡第一个鼓掌。 接着其他人如梦初醒,也拼命地拍起手来。 太好了,终于有人能狠狠挫这骑射夫子锐气了。 要知道夫子最喜欢针对甲字班的学生了,每次上骑射课都让他们痛不欲生。 谁去山长那里说,谁下次就被针对得更惨! 如今,方宁简直是将他的脸按在地上打。 骑射夫子被方宁露的这一手惊得是满脸通红,不敢置信。 他疾步上前,抢过弓拉了一下,是他准备的没错。 可平时这些甲字班的学子都没几个能拉得开的,更别说中靶了。 这小孩是怎么做到的? 而与此同时,方宁的声音再度响起:“学生在家的时候,除了读书,也还习武。听说夫子功夫了得,要不过两招试试?点到即止就好。” 骑射夫子看了方宁一眼,咬牙道:“好,就让我来讨教讨教。” “方师弟,夫子功夫很厉害,你不要作死!”曹成康急忙喊道。 司玉衡淡淡开口:“厉不厉害,让方宁试试才知道,我也想看看,我教出来的人能不能打得过夫子!” 第262章 直接被吊打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这话一出,甲字班的学子连同夫子都刷刷看向司玉衡。 司玉衡双手抱胸,气息漠然,神态冷傲,毫不掩饰对骑射夫子罗启仁的轻视。 罗启仁在万松书院将近三年,哪个学子见着他不是恭敬有加的? 如今这两个新来的学子竟赤裸裸将挑衅他! “好,好,很好,那就今天我就长长见识。”罗启仁打定主意,绝不对方宁手下留情,一定要给她个下马威。 其他人见状,知道罗启仁发怒了。 以前也有人不服罗启仁,挑战罗启仁,最后被罗启仁打得整整躺在床上一个多月才能下来。 虽然是书院请的大夫,但这件事却成了学子们内心的阴影,再也没人敢顶撞罗启仁。 方宁才十二岁啊,一个小孩怎么打得过从战场退下来的人? 哪怕罗启仁腿脚不便,但他能入万松书院执教,证明是有真本事的。 方宁自小在乡野间长大,如何可能是罗启仁的对手? “罗夫子,方宁还是个孩子,还请罗夫子不要同方宁一般见识,罚过就算了,他打不过你的。”曹成康见方宁和罗启仁已经站在彼此对面,一副要开打的样子,急忙劝道。 方宁侧首看向他笑了笑:“曹师兄不要担心,我们只是切磋,点到即止而已,不会出事的。” 罗启仁闻言,眯着的眸子却迸射出狠意。 “请吧。” “请夫子多多指教,手下留情。” 方宁如何看不出罗启仁意欲何为? 只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方宁率先出招。 罗启仁一看,平平无奇,当下便冷哼一声。 “方宁,你天赋再好,只要在书院一天,我就是你的夫子,你就得听我的!” “嗯,夫子我知道的,我只是想开开眼界,见识一下而已!” 说话间,两人已经开始交手。 方宁起初并没有竭尽全力,只是在试探罗启仁的套路。 不得不说,罗启仁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但只限于在不怎么喜欢习武的读书人面前。 方宁用了五招就看出了罗启仁的实力。 于是,她攻击方式骤然一变,不再软软绵绵,而是变得又快又狠。 罗启仁顿时有些手忙脚乱。 他根本没想到,看上去还是个孩子的方宁,拳风竟如此狠辣,比起他所学杀伤力大不说,还让他难以招架。 一开始的罗启仁是进攻的,如今只能狼狈的防守。 方宁的路数完全不按套路来。 十招后,方宁的拳头停在罗启仁的太阳穴咫尺之处。 只要她一拳头下去,罗启仁当场暴毙。 罗启仁自然也感受了方宁的杀意。 他直挺挺站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方宁。 方宁收回拳头,拱手道:“承让。” 罗启仁无比难堪。 被一个十二岁的小孩打败,这传出去他颜面何存? 他死死盯着方宁,咬牙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有这样一身本事,看来你的师父很了不起!” 司玉衡上前一步:“夫子谬赞了。” 罗启仁差点被气吐血。 “你教的方宁?” “是。” “你!” “回夫子,学生算是在军中长大,自幼跟着学军中拳术。” 罗启仁这才想起来,新进万松书院的学子中,有一个是南卫城都指挥司指挥使玉明复的侄子! 念及此,罗启仁便是再恼怒,也不敢朝着他们发泄了。 但今天被方宁接连打脸,他面子也挂不住,便冷笑一声:“你们身手了得,想必也不需要跟我这个骑射夫子学什么了,今天就到此为止!” 说罢,怒气冲冲的罗启仁拂袖而去。 甲字班的学子面面相觑。 “现在这么办?夫子被气跑了。”曹成康一脸担心,“只怕要去找山长了,要不我们也过去解释一二?” “不必。”司玉衡淡然说道,“如此夫子,不配为人师表,你们觉得方宁如何?” 说到方宁,他们就浮现刚刚方宁吊打罗启仁的场面,想起之前被罗启仁各种羞辱的过往,顿时有种扬眉吐气的热血。 “方师弟,你太厉害了,真看不出来你居然文武双全!” “你在长平县的时候,就开始一边习武一边念书了吗?” “这人比人气死人,老天太不公平了,你为什么学什么都这么快啊?” …… 甲字班学子纷纷将方宁围住,言语间尽是夸赞和羡慕。 方宁谦虚地道:“师兄们过奖了,其实都是玉大哥教导有方,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进步这么快。” “真的是玉师弟教你的?”众人难以相信。 方宁点点头:“对啊,玉大哥可厉害了呢!” 这下,众人看着司玉衡的眼神,都充满了崇拜。 “玉师弟,能不能教教我们啊?” “你们受不了的。” “玉师弟说笑了,罗夫子对我们要求这么严格我们都能撑下来。” “我要求更严格。” “现在罗夫子被气跑了,只怕是不会再回来教我们了,或者山长会要求两位师弟道歉……” “那就不用他教。” 司玉衡轻描淡写。 一个自视甚高,本事又没多大的人,不配当方宁的夫子。 “教方宁一个也是教,要是你们信得过我,剩下的骑射课我来教你们。” 众人瞪大双眼:“玉师弟,你说的可是真的?” 司玉衡走上前,拿起那把弓,随手抓了三支箭,看都没看就往靶子射过去。 三支箭全中靶心,还将先前方宁射过去的箭从中间劈开。 这一手惊得甲字班的学子半天都没将下巴收回来。 这是什么神箭手? 百步穿杨也不过如此! 骑射骑射,自然少不了骑。 司玉衡上了马,又露手马背上百发百中的箭术。 要不是他们一时间没能回过神来,只怕是要跪下来喊司玉衡师父了。 而余登元周墨书这会跟罗启仁过来了,打算调解师生之间的矛盾,正好目睹了司玉衡的骑射本事。 于是,罗启仁面红耳赤,哪里还说得出什么让他们道歉的话? 他在这个玉衡面前,根本连提鞋都不配! 余登元和周墨书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有这样的学生固然是万松书院的福气。 但是实力远超夫子……咳咳咳,他们作为夫子好像都没什么用武之地了! 第263章 活着才是最痛苦的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山长来了。” 有人眼尖瞧见余登元三人。 方宁和司玉衡其实早就看到了,这会也装作才发现的样子,转过身去。 原本想悄悄走的余登元顿时走不了。 他只好带着周墨书和罗启仁过来。 方宁等人赶紧拱手见礼。 “方宁,你为何顶撞罗夫子?”余登元开门见山。 方宁闻言,意味深长瞥了罗启仁一眼。 罗启仁不敢直视。 技不如人是真的。 被玉衡吊打也是真的。 “山长,方宁并没有顶撞我。”罗启仁急忙道,“是我表述有错,让山长误会了。” 离开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司玉衡研究过他的拳术套路,故意让方宁给他下马威的。 如今见识到了司玉衡的本事,若是还让山长说下去,只会更加难堪。 罗启仁明白,这两人不是他能招惹的。 余登元这会自是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罗启仁脾气暴躁,他也不止一次跟罗启仁说这事。 但罗启仁每次都答应得好好的,过几天就跟从前一样。 好在并没有真的将学生逼到撑不住的境地。 如今,真的踢到了铁板,弄巧成拙,最后颜面尽失。 不过身为山长,余登元当然不会真的让罗启仁真的面子里子都丢掉。 余登元对方宁和司玉衡说道:“先前听说你们入城的时候,在城门遇到了事,救了一个孩子,原以为只是传闻而已,便让罗夫子试试你们的本事,只是罗夫子没有把握好度,闹成现在这样,我代罗夫子向你们道歉。” 方宁眉梢微挑,见余登元护着罗启仁,也没说什么,只是顺着台阶下,拱手对罗启仁道:“抱歉夫子,是学生太冲动,还请夫子见谅。” “没有没有。”罗启仁赶忙道,“都是我的错,对不住。” 知错能改,倒也不算无可救药。 罗启仁看向司玉衡:“玉公子,既然你说了往后甲字班的学子由你来教,那不知道在下可否跟着一起学?” 这突如其来的发展,让方宁意外。 司玉衡见罗启仁向方宁道歉,没有揪着这件事不放。 不过教他? 司玉衡说:“夫子说笑了,学生这点微末本事在夫子面前不过是贻笑大方。主要是甲字班八月便要参加乡试,实在不宜再学骑射。学生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山长可愿一听?” 罗启仁被司玉衡当众下了脸面,不由得有些恼怒。 然而余登元示意司玉衡:“你说。” “骑射容易受伤,不如换成每日清晨上山下山,这样可以让学生身体变得更强壮。否则,身子骨太差,要是撑不过考试,那十年寒窗就白费力气了,并且不利于第二次下场。” 方宁深以为然。 阴影这玩意,是击败人心最大的敌人。 有些考生只顾着读书而不注重锻炼身体,不是在考试前生病,就是在号舍里生病……考场上发生这样的事,真的是太惨了。 “那岂不是浪费学生们的时间?” “循序渐进,除了熟读诗书,身子也很重要。” 余登元和周墨书相视一眼,随后看向罗启仁,像是在询问罗启仁的意见。 罗启仁这会正恨不得消失呢,被两人看着,半天才讷讷道:“倒是可以试试。” “嗯,那就试试,玉衡方宁,你们跟我来。”余登元看向两人,说完转身就走。 方宁和司玉衡抬脚跟上。 罗启仁顿了顿,也和周墨书一道走了。 余登元并没有让周墨书和罗启仁进他屋里。 他指了指凳子:“你们坐吧。” “不知山长让学生两人过来,可是有什么教诲?”方宁问。 余登元叹了口气:“你们的罗夫子脾气确实不太好,但你们一定也想知道为什么老夫会将他留在书院对吧?” 接着余登元说起了罗启仁的经历。 换来罗启仁曾是镇守北疆的武将丘宇手下的一名校尉,六年前,蛮夷入侵北疆,丘宇战死沙场,差点全军覆没。罗启仁就是在那场惨烈的战役侥幸存活下来的。 所幸,北疆的将士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抵挡住了蛮夷的铁蹄,拖到援军赶来。 如若不然,大梁早已生灵涂炭。 “没有人知道罗启仁是在北疆退下来的,我与他父亲曾是故交,不忍他整日活在痛苦之中,这才起了让他来教书院学子的心思。”余登元叹了口气,“他很负责,一直将学生当成上沙场的兵卒来练。” 方宁到了这里也差不多两年,对于那场惨烈的战役自是听说过的。 这下,她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罗启仁。 罗启仁身上的暴虐之气太重,她还以为罗启仁生性残暴…… 如今倒是能理解罗启仁为什么会这样了。 经历过那样的战役,活着其实才是最痛苦的,他没有疯掉已经很好了。 “方宁,玉衡,我不是要给罗启仁开脱,而是英雄应该值得我们更多一些包容和敬重。如果不是他们,我们不会还有今天这样的日子。”余登元郑重说道。 方宁拱手,正色道:“山长,学生知道了。” 玉衡也跟着说:“多谢山长提醒。” “这些你们知道就行,不要外传,罗启仁并不希望别人知道,否则也不会躲在这书院里。” “学生明白。” 两人异口同声。 从余登元那出来,方宁在山长院子外看到了罗启仁和周墨书正坐在回廊上。 罗启仁神色怔忪望着前方,他身边的周墨书不知在跟他低声说着什么,他没有反应。 方宁第一次认真打量罗启仁。 他身上确实已经看不到了军人的铁血气质,身上穿着的是陈旧的棉布衣裳,完完全全就是个脾气不太好、融入人群就找到的普通中年人。 但此时,他迷茫的眸子骤然掠过的坚定,让方宁仿佛看到了战友。 方宁走过去,来到罗启仁面前。 罗启仁猛然回过神,目光瞬间变得锐利,但转瞬即逝,又如寻常人那般普通。 “罗夫子,您的拳术套路与学生所学截然不同,不知道往后能不能还找夫子讨教?”方宁神色真诚,完全没有之前的针锋相对。 罗启仁愣住。 第264章 他们都死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夫子愿意给学生这个机会吗?”方宁又道。 罗启仁站起来,定定地看着方宁,像是想从方宁眼中看出嘲讽。 然而他什么都没看到,除了真诚。 他有些艰难地开口:“我……” “等下次骑射课,再切磋切磋。”方宁没等罗启仁说完,便抢先说了,“还请夫子不吝赐教。” 罗启仁深深看了方宁一眼:“好!” “谢谢夫子给我这个机会。”方宁拱手,“不若现在回去继续教我们?” 方宁这么放低姿态,罗启仁一时有些无措。 “去吧,甲字班的学子都在等着呢!”周墨书推了推罗启仁。 罗启仁这才一瘸一拐往演武场的方向走去。 方宁看着他已经显得单薄的背影,眼眶微微有些发酸。 为国而战的英雄太多了。 每一个都值得敬重。 甲字班的学子都还在演武场,看到方宁司玉衡跟着罗启仁回来,面面相觑,有些不解。 方宁两人站回学生的行列。 他们更是惊奇了。 不是说以后骑射课让玉衡来教的吗? “刚刚和山长商量过,甲字班的骑射课以后取消。”罗启仁道。 不用上骑射课? 这消息让甲字班的学子兴奋得不行。 要知道他们最不喜欢的就是上骑射课了,辛苦不说,还要挨骂,有这时间多看两页书不是更好? 然而高兴没多久,罗启仁下一句话就让他们叫苦不迭。 “骑射课取消,但是从明天早上开始,卯时起来下山,辰时回到书院,谁若是超出这个时间,便罚清扫食肆三天。” 一个时辰上山下山? 就他们? 甲字班的人都傻眼了。 他们纷纷看向方宁和司玉衡,希望这两人能出来反驳罗启仁。 但他们失望了,两人非但不说,还拱手应是。 完了完了! 要命啊! 罗启仁说完这些,便转身离开了。 曹成康哭丧着脸:“方师弟玉师弟你们为何不反驳罗夫子啊?这么早起来,那白天还有精神?” 方宁拍拍曹成康的肩膀:“夫子也是为你们的好,等过个十天半个月你们习惯了,就知道夫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可这……” “曹师兄,不过是上山下山,难道你不行?” “谁说我不行?” “那就不要叫罗夫子看低了,曹师兄,我说实话,你们的身子骨都太弱了。等乡试的时候万一变天,那你们到时候可撑不住,读书人不止读书,拥有一个强壮的体魄很重要。” 往年的科举,也没少出现说在考场生病或者晕倒甚至撑不住连命都没有的事。 曹成康想了想,觉得方宁的话还是挺有道理的。 而其他人听到这话,也默默将反驳的话吞了下去。 可一想到在一个时辰内上山下山,他们就觉得心累。 陆知夏自然也听说了这件事。 “这方宁还真是不出风头不行啊,一来就要改甲字班的规矩!” 他倒要看看方宁到底有多大能耐! 陆知夏现在是对方宁越来越不顺眼。 “陆师兄,要不我们做点什么?让他们明天起不来如何?” “隔夜的菜都没你这个主意嗖,给我滚一边去!” 献计那人讪讪。 陆知夏摸摸下巴。 方宁让他颜面丢尽,这场子必须得找回来的。 今晚他亲自去看看方宁跟玉衡到底什么关系。 陆知夏一想到这,就有些兴奋。 要真不正常,就算书院不赶他们,这两人也没脸继续留在书院吧? 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陆少爷,打定主意要让方宁和司玉衡面子里子都丢干净。 罗启仁真没用。 人没教训到,连规矩都被人改了! 陆知夏愤愤不平,浪费他上的眼药。 方宁自是不知道自己又被中二少年盯上。 傍晚用过晚饭后,罗启仁在半道拦住了回寝舍的方宁。 “不知道夫子找学生有什么事?” “你跟我来。” 罗启仁态度平和,完全没有白天的暴戾。 方宁不明所以,跟了过去。 罗启仁开门见山:“是不是余山长跟你说了什么?” “嗯。”方宁点点头,“先前是我不对,我向夫子道歉。” “你不必如此,我不需要任何人同情,等过了这一个月,我会向余山长请辞。”罗启仁自嘲笑笑,“书院本就不是我这种莽夫待的地方。” “夫子如何待不得书院?” “不配为人师表。” “您错了,没有人比您更配得上夫子二字。” “你不是为甲字班的学子出气吗?” “我是意气用事,不知道夫子用心良苦。你希望我们能学到更多的本事,这样到了拼命的时候就有更多活下去的可能。我年少无知,才会认为夫子是故意针对我们。” 罗启仁有些不敢相信方宁会说出这样的话。 “有些话或许不应该由我来说,但我还是想说,拼命就是为了活着,替他们好好看着这万里江山,等百年之后告诉他们:蛮夷那些鳖孙被我们打怕了,我们后代活在太平盛世里!” 半晌,罗启仁才开口,带着一丝丝哽咽:“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这么想的?” “因为每个殉国的英雄,都是抱着这样的信念。” 太平盛世就是用英雄的鲜血换来的,如果没有这些为国捐躯的英雄,谁能挡住外族的入侵? 罗启仁红了眼眶。 身子忍不住微微发抖。 “他们都死了……” “可是夫子还活着,夫子就是他们看一眼盛世的眼睛啊。” “我……” “一代有一代人的使命,我无法感同身受,但是我希望夫子能带着他们的信念好好活下去,等到盛世到来,百年之后到了泉下骄傲地告诉那些英雄:看,大梁朝国力强盛,外族皆对我大梁虎狼之师闻风丧胆,再也不敢侵扰,我们的付出是值得的!” 罗启仁捂住脸,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这些年的苦楚无人能理解。 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到曾经一起大口喝酒并肩作战的兄弟一个接一个倒在眼前,入目皆是鲜红的血和无法再动弹的尸体。 那样的惨烈的画面,夜夜入梦折磨凌迟着他。 痛不欲生。 他只恨自己当年没有跟着兄弟一起战死。 那样就不用因为兄弟那句好好活下去而一直撑着! 第265章 还没天黑,不要做梦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罗启仁情绪崩溃了。 幸好这地方偏僻,不会有学生过来。 方宁静静陪着罗启仁,直到他彻底将情绪发泄出来。 在那样一场惨烈的战役里活下来,至今没有疯掉,罗启仁的内心真的很强大。 罗启仁哭得很隐忍,硬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等他发泄完,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 方宁看着他红肿的眸子,递了块帕子过去。 “罗夫子,我为早上的不懂事向你道歉。”方宁真诚道,罗启仁这种情况,就是战后创伤综合征,应该看心理医生的,可惜这个时代没有心理医生。 “罢了,让你见笑。”罗启仁摆摆手。 “夫子,多想想开心的事,你能一直坚持到现在,证明你很厉害。” “再厉害还不是输给你?” “其实夫子有件事我瞒着你了,我之所以能赢你,是因为我有修习内功。” 罗启仁怔了怔,回过神后道:“难怪,你出拳速度如此之快。” 不是什么人都能修炼内功的。 至少在军队里,都是以外家功夫为主。 只有那些厉害的主将,才可能有内力。 外家功夫练得再好,都不如修炼内力的人。 “所以夫子,我是胜之不武。”方宁挠挠头,故作不好意思。 “你那些拳术,都是玉衡教你的?” “嗯。” “难怪玉明复能成为南卫城的都指挥使了。” “夫子也认识玉指挥使?” “有人会不认识玉指挥使吗?” 罗启仁反问。 “咳咳,应该没有。” “方宁,你身手很强,可惜是读书人。” “若是大梁需要我,投笔从戎也未尝不可。” 罗启仁看着方宁,似乎在衡量她这话的真假。 “方宁,下次上我的骑射课,你给老子放尊重点,不然老子还是会对你不客气!” “是,夫子。” “行了,你回去吧。” 罗启仁挥挥手,随即转身朝跟方宁相反的方向走去。 方宁:“……” “夫子,我不会手下留情!”她想了想,冲着罗启仁说这了这么一句话。 罗启仁没有回头,就摆摆手,示意她回去。 方宁目送他远去,叹了一口气。 可惜她不精通心理学,否则倒是可以试试帮帮罗启仁。 方宁并不认为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能让罗启仁从创伤中走出来。 方宁停了一会,这才离开。 陆知夏见方宁从竹林出来,下意识想要躲起来。 然而已经被方宁瞧见。 方宁勾起一抹邪气:“陆师弟,怎么看到我就躲,是怕我了吗?” 来不及蹲下的陆知夏听到这话,顿时沉下脸。 “方师兄未免太抬举自己了,我路过此处,捡一下东西,方师兄都要代入自己吗?”陆知夏站直身子,眸子微眯,“要不,我给方师兄介绍个大夫,方师兄去看看眼睛?” 方宁走到陆知夏面前,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陆知夏空空如也的双手。 “不知道陆师弟要找什么?要不我帮你找找?” “不必。”l 陆知夏本能将手往后收起来。 “陆师弟,你不太擅长撒谎。” “方师兄哪只眼睛看到我撒谎了?倒是方师兄一个人偷偷摸摸跑到那边去,可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妨说说,要是难言之隐,我或许能开导你一二!” 方宁笑了笑:“陆师弟,要打一架吗?” 陆知夏:“……” 陆知夏:“!!!” 陆知夏:“你几个意思?” “我看陆师弟好像看我很不顺眼的,从这里过去便是我的寝舍,而广义堂的寝舍又不在这边,陆师弟是怎么把东西丢在这边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讨厌我就直说吧!”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不过我很好奇,陆师弟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讨厌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好吧,那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打我怎么样?等你出气了,也许看我就顺眼了。” 陆知夏眉梢微挑:“方宁,你在耍什么把戏?” “陆师弟不敢吗?”方宁微微一笑,充满挑衅的意味,“我还以为陆师弟很厉害呢,原来不过如此,也就仗着身份为难人!” 中二少年最是受不得激将法。 所以陆知夏明知道那是圈套,还是上当了。 “方宁,你不要后悔,你自找的!”陆知夏咬牙。 “我不后悔,我只是不希望往后在万松书院还有麻烦找上门而已。” “好!” 陆知夏从花坛后跳出来。 “演武场。” “不,去竹林后,演武场离学堂太近,我不想被人看到、” 要是这中二少年让人看到被她胖揍,估计会自闭变态的。 方宁不喜欢麻烦。 所以,要一次性解决陆知夏。 免得他三天两头想着来找事。 陆知夏顿住脚步,似笑非笑地盯着方宁:“到了竹林,你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得到,可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走吧。”方宁率先往竹林走去。 陆知夏跟了上去。 片刻之后,司玉衡出现了。 他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微微皱眉,紧接着过去了。 能进入万松书院的学生,大都勤学刻苦,很少到这边来。 也就陆知夏这个例外,在万松书院当老大。 偏偏又踩着书院规矩的底线,从不越过去,书院每个月的成绩考核都能得甲。 所以就算书院上下都头疼陆知夏,也没有让他从书院离开的理由。 陆知夏因为从小头上就压着一个神童兄长,一直将他比下去,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 反观兄长,什么都能被原谅,变得越来越叛逆。 到了定和城后,不管京城那边怎么催,他硬是一次都没有回去过。 本来远离了京城,没有了兄长的阴影。 他在书院这几年习惯了被人捧着供着。 突然来了个年纪这么小的方宁,陆知夏不爽了。 谁知道,方宁的到来勾起了他很多不愉快的回忆,让他非常不痛快。 而方宁一如他兄长那样讨厌,处处讨好人,越发显得他不是个好东西! 两人来到竹林。 陆知夏微微勾唇:“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乖乖跪下来说你错了,我可以当什么事没发生过!” “陆师弟,还没天黑,不要做梦,出手吧!”方宁不讲武德,直接攻击过去。 第266章 伸手不打笑脸人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陆知夏觉得,方宁就是他人生中的一个坎! 方宁让他颜面尽失。 方宁还让他怀疑人生。 从小到大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竟然在今天被一个十二岁的小屁孩胖揍。 他爹都没这么打过他! “陆师弟,还要打吗?”方宁第五次将陆知夏按在地上,笑眯眯问他。 陆知夏咬牙:“我不服,你耍诈,再来!” “再来还是一样的结果,你知道吗?我两个堂哥就是这么被我打到大的。”方宁松开他,“你改变不了。” “老子不信邪。” 陆知夏一跃而起,偷袭方宁。 正如方宁所言,无论怎么样都改变不了结果。 陆知夏又输了。 当陆知夏第十次被方宁按在地上,他已经无所谓尊严和面子了。 “你撒手!” “你服了吗?” “不服。” “那再来?” “不来。” “不服为什么不来?” “老子总一天能打败你。” “可能没有那么一天了。” 方宁松开陆知夏,坐在陆知夏身边。 “陆师弟,你为什么对我敌意这么大?我这才刚进书院,貌似也没有哪里得罪你的地方吧?你为什么要跟我过去不去?” 方宁始终无法理解。 陆知夏翻身,背对着方宁:“讨厌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瞧你说的,难道我天生讨人厌?可我在村里的时候,他们明明说我人见人爱。” “呵。” “说吧,是谁在你面前嚼舌根了?” 陆知夏沉默,没有回答方宁。 方宁侧首。 这中二少年的尊严今天是彻底被她折在这里了。 过了许久,陆知夏忽然爬起来。 那张俊脸上已经挂彩。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方宁:“总有一天,是你被压在下面。” 方宁:“……” 少年,你的想法很危险知道吗? “讨厌你就讨厌你了,要什么理由呢?” 陆知夏说完,转身就走。 “可我不讨厌你啊。”方宁笑着说,“我觉得你挺可爱的。” 陆知夏脚步一顿,咬牙切齿:“老子是男人,才不可爱。” 他似乎真的生气了,离开的脚步很快。 方宁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了。 收服中二少年就是这么简单。 总是要口是心非一番的! 方宁躺在草地上,望着湛蓝的天空,听着风拂过竹林的声音,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目睹一切的司玉衡远远看着方宁,不一会儿就离开了。 方宁并没有发现司玉衡来过附近。 她享受这难得的清静。 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下来了,方宁这才爬起来,拍拍身上的草,慢吞吞回寝舍。 见司玉衡已经回来,方宁好奇:“少东家,你不是要去跟山长上课吗?怎么这么早回来?” “今天不用。”司玉衡抬头,“你去哪儿了?” “教训一个小弟。”方宁轻描淡写。 “这里不是福田村,你注意些。” “我知道的,放心吧,少东家。” 司玉衡沉默了片刻,又问:“你为何当着众人的面喊我玉大哥,背后又喊我少东家?” 方宁说:“这不是要让人知道我们像兄弟一样关系好么?但私底下吧,少东家你好像不太喜欢我这么喊你。” 司玉衡想起第一次见方宁的时候,他求他,就喊的玉大哥。 之后他留在福田村,就再也没听过玉大哥这个称呼了。 “往后人前人后一样吧。” “少东家?” 司玉衡不悦蹙眉。 “玉大哥。” 方宁改口很快。 司玉衡又开始奇奇怪怪了。 怎么计较起称呼来? “夫子授课,你还跟得上吗?”司玉衡话题一转。 方宁得意:“就没有我跟不上的,只看我想不想学。” 司玉衡一本书砸过去:“不要骄傲。” 方宁接住那本书,撇撇嘴:“我就说说。” “好好看看。” “哦。” 方宁认命坐下。 没过一会,方宁就说:“少东家,我先去沐浴,不然一会太晚。” “嗯,去吧。” “你呢?” “我不急。” 方宁大喜过望。 她就喜欢一个人去澡堂。 司玉衡觉得方宁很奇怪。 洗澡有这么让人开心吗? 怎么看上去像是捡到钱似的? 司玉衡摇摇头,甩掉这个念头,并没有往深处想。 当然,他也想不到方宁会是个女的。 方宁一个人去了澡堂。 结果发现澡堂还有另外一个人——陆知夏! 陆知夏大概是输给她心里憋屈,这会正一瓢一瓢冷水往下冲,嘴里还念念有词:“老子不信邪,永远打不过方宁你这个小屁孩。” 小屁孩方宁:“……” 少年,你别天真,你永远都打不过我。 认清现实吧! 方宁选了一个跟陆知夏离得比较远的澡间,装了一桶水进去。 二月这天气洗冷水,不是一般的有勇气。 不过她在福田村的时候,念及到了定和城要跟司玉衡继续同一屋檐下,有时候要躲着点司玉衡,便开始在习惯洗冷水澡。 陆知夏听到水声,怒喝一声:“谁在那?” “陆师弟,要一起洗吗?”方宁慢条斯理开口。 陆知夏:“……” 他顿时面红耳赤,火速洗完穿上衣裳跑了。 也不知道刚才的话被方宁听了多少? 陆知夏很想骂娘! 方宁听着陆知夏落荒而逃的脚步声,哈哈大笑。 逗这中二少年真好玩。 方宁洗完澡回到寝舍,司玉衡见她一脸笑意,不动声色开口:“澡堂还有人?” “我去的时候遇到了陆知夏,哈哈,那家伙在那碎碎念,说要对付我,笑死了。”方宁也没瞒着司玉衡。 反正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司玉衡:“……” “玉大哥,你说他是不是怕我了?” “你做了什么?” “先前说了呀,教训了一个小弟。” “陆知夏?” “嗯,我觉得他看我不顺眼,我就将他骗到竹林,打到他怕为止了。嘿嘿,以后应该不会来找我麻烦的了。” 司玉衡想起陆知夏那惨状,唇角有些压不住地微微上扬。 “应该不会了。”他顺着方宁的话说。 方宁凑过去,看司玉衡在写什么。 司玉衡的字遒劲有力,铁笔银钩,每次看到,都让方宁觉得在欣赏书法。 “就算你什么不做,拿这些字出去卖,也会受万人追捧。”方宁夸他。 司玉衡笑了笑:“那你的鸡爬字什么能写好些?” 方宁:“……伸手不打笑脸人,你做个人好不好?” 她没好气翻了个白眼,转身回自己的床坐下了。 这是典型的能把天聊死的人。 “我的字其实也没你以为的难看。”方宁想了想不服气,“我只是不习惯用这种笔而已。” “是吗?” “不信?” “倒不是,只是口说无凭。” 方宁:“……” 她非得让司玉衡看看她的硬笔书法。 要知道,她的硬笔书法可是获过奖的! 司玉衡也太瞧不起人了。 “你等着,过两天让你看看。”方宁冷哼。 本想躺下睡觉的,但一想到司玉衡说她的鸡爬字,又起来研磨练字。 就不信了,她还能写不好这个毛笔字。 司玉衡见状,垂眸轻笑。 倒是挺容易被激将的啊。 …… 次日。 卯时一到,罗启仁准时出现在甲字班的寝舍,一个个敲过去,将还在睡梦中的学子全都喊了起来。 所有人都睡眼朦胧,根本就像是在梦游那般。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罗启仁不愧是军中待过的。 方宁一提,他就变得像教官一样,严厉且凶。 一群书生在天还没亮,就被迫做热身运动,然后拿着火把下山。 冷风像刀子一样割脸,让他们哆嗦着彻底清醒。 下山不难,上山就该哭了。 他们爬到半山腰,就已经走不动。 罗启仁让他们原地休息一会,又要继续往上爬。 第一天,他们用了一个多时辰才回到书院。 差点就是要爬着回去了。 连走到食肆的力气都没有。 方宁摇摇头,体质真的太差了。 真要到了考场上,万一有个什么天气变化,身子怎么承受得住? 多少考生因为在考场上生病,最后一命呜呼的? 这一天,甲字班除了方宁和司玉衡,全员有气无力。 可难受的还是第二天。 所有人的腿又酸又疼,仿佛不是自己的。 罗启仁卯时准时出现,将他们赶了下山。 甲字班的学子都快哭了。 于是开始有人埋怨方宁。 要不是方宁跟山长这么说,他们怎么要吃这样的苦? 第二天半死不活爬上山后,甲字班阵营就一分为二。 曹成康为首的,都是站在方宁这边的,虽然早起很累,不过他们坚信方宁不是捉弄他们,而是为他们好。 另外一半则觉得方宁是故意的,让他们所有人都不好过,拖他们后腿,耽误他们为乡试准备。 “方宁,麻烦是你惹出来的,我们相信你,可没想到你最后却这么阴险,要算计我们。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希望你去跟罗夫子说,我们明天不起来了!” “说得没错,我们是来书院求学的,不是来爬明松峰的,天天一大早爬起来,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时间?八月就要乡试了,现在一寸光阴一寸金。” “如果对你的善意,让你得寸进尺的话,倒不如从一开始就排斥你。方师弟,请你记住,读书人读书人,跟读书无关的,都是浪费时间。” …… 曹成康忍不住反驳:“方师弟也是为我们好,方师弟也说了,过个十天半个月,等我们适应了,就会发现这样对我们有好处。” “曹兄,你要跟方宁胡闹,我们不拦你,但你不能让我们跟着一起。父母让我们来万松书院,是为了好好求学的,这样浪费光阴,对得起他们吗?” 曹成康语塞,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驳。 方宁看着那部分愤怒的人,说道:“十天,要是没有好转,你们可以提一个条件,除了违背仁义道德的,我都可以答应你们。” “你的承诺又有什么用呢?要是我们耽误时间,没考上,你赔得起?” “这还没开始考试,就说考不上,师兄这么瞧不起自己吗?” “你……” “要不这样,你们所有人一起攻击我,要是能抓到我算我输,我找罗夫子说,让你们从明天开始就不要早起。要是你们抓不到我,至少在这半个月之内,听我的。” “抓你?你瞧不起我们?” “你们赢了,我出你们赴考的银子。” 来万松书院求学的学子跟盛世书院的学子不一样,大都是家境一般的学生。 赴考需要的费用不少,这让他们心动。 “好。”他们相视一眼后,答应了。 方宁同他们一起去了演武场。 陆知夏瞧见方宁,面色不虞。 但这么多人一起去演武场,他又忍不住好奇,便抓来了小跟班赵奇,让赵奇过去看看发生什么事。 “以演武场为范围,你们抓到我,或者是我跑出了演武场,都算我输,如何?”方宁站在演武场中间,对那群不愿意再早起的同窗说。 “这样对你不公平吧?跑出演武场的规则对我们同样适用,如何?” “行!” 这么讲道理啊? 那她就不客气的将他们一个个淘汰出去咯。 甲字班的学子不知道社会险恶。 满以为这么多人抓一个方宁绰绰有余,甚至打算只上一半人。 司玉衡“好心”提醒他们:“想想罗夫子。” 于是,众人打消了只上一半人的念头。 司玉衡看着他们都站上演武场,眼底的笑意一闪而逝。 帮他们吗? 当然不是。 他护犊子。 连曹成康都以为方宁必输无疑。 可当同窗们一个个踩出演武场被淘汰下来时,众人才明白方宁的用心。 这是打赌吗? 不。 这是单方面的吊打和碾压。 最后一个也不慎踩到演武场外面时,比试结束。 演武场上,只剩下方宁一人站着。 “师兄们,愿赌服输吗?” “方宁你耍赖。” “哪里耍赖了?规则都已经出来了,我是照着规则来的哦。师兄们,说话要算话哦。” “……” “算了,十年寒窗苦读都这么过来了,半个月算什么?” 就不信连一个小孩子都不如。 方宁的轻松赢了他们,对他们造成不小的打击。 赵奇将这件事告诉陆知夏后,陆知夏冷哼一声:“方宁就是这么卑鄙无耻。” 说完,一抹笑意稍纵即逝。 第267章 莫不是被打傻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原来不止他一个人打不过方宁啊? 那可真是令人愉悦的消息。 “陆师兄,要不以后我们还是离方宁远一些吧?他不讲武德,我听说连罗夫子都不是他对手!”赵奇想了想,将这个原本他不当一回事的消息告知陆知夏。 陆知夏怔了怔:“你说什么?” “罗夫子第一天给方宁上骑射课,就被方宁给了个下马威,不止箭术不如方宁,就连单打独斗也输给了方宁。这事我也是听甲字班那些人说的,除了他们,知道的人不多。” “罗启仁被方宁打败了?” “是。” “哈哈哈。” 陆知夏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 连罗启仁都不是方宁的对手,他输了多正常啊。 毕竟也没少被罗启仁单方面吊打。 “走了走了,吃早饭去。”陆知夏心情极好地往前走去,还时不时笑出声。 赵奇一脸困惑,之前陆知夏明显不开心。 怎么听到甲字班的人被方宁虐,他心情就突然变好了? 到底收了什么刺激啊? 该不会也被方宁打过吧? 不过赵奇很快否认这个猜测。 陆知夏这么要面子,若是被方宁打了,现在肯定想方设法找方宁麻烦,而不是静静等他去打听消息。 赵奇并不知道,他已经真相。 陆知夏因为开心,胃口都变好了。 以前一直被他嫌弃的书院食肆包子,今天居然破天荒地买了三个,还很大方地请了赵奇。 赵奇觉得不对劲。 “陆师兄,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吗?能不能说出来让我高兴一下?” 陆知夏闻言瞥了赵奇一眼。 赵奇顿时觉得脖子凉飕飕。 “我就开个玩笑,陆师兄不要介意。” “就算不是玩笑,也不想告诉你。” 陆知夏冷哼。 这种暗爽的事,就没有必要跟人分享了。 陆知夏笑眯眯用过早饭后,在食肆门口碰上了方宁。 之前说话总是夹枪带棍的他,难得对方宁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方宁:“……” 莫不是被打傻了? 她都不习惯这个中二少年如此反应了。 陆知夏才不管方宁怎么想,带着赵奇扬长而去。 “方师弟,你是不是又招惹陆师弟了?上一次他这么对一个人笑的时候,那个人挺惨的。”曹成康小声询问。 方宁想了想:“应该没有的。” 要是有,那就再打一顿好了。 总能打到他服气为止。 方宁拿了两个馒头,发现司玉衡没来,又另外买了包子,拿着回去寝舍。 “你怎么不去食肆?”方宁将包子放到司玉衡面前,“人太多,打算晚些再去。” “吃吧,我顺便买了。”方宁在他对面坐下。 “谢谢。”司玉衡眼底的笑意一闪而逝。 “不是韭菜的。”方宁见司玉衡不拿,便解释,“是肉包,我知道你不爱吃韭菜。” “嗯,我不吃韭菜。” “快吃吧,一会要去学堂。” 一大早爬山,方宁也挺累的,两个大馒头尽数吃完,这才跟司玉衡去了甲字班。 甲字班的夫子是周墨书。 说是上课,其实是让学生自由提问,他来解答。 这样可以照顾到每一个学生的进度。 不过,周墨书每天都会给他们布置功课,有时候是策论,有时候写文章。 到了旬假的时候,会有两到三篇的文章要写。 方宁很快就适应了书院的生活。 而陆知夏从被打那天开始,就很少在方宁面前晃悠了,更不会对方宁明嘲暗讽。 但是,甲字班的学子就叫苦连天。 每天早上起来都是一件痛苦的事。 他们很想反抗,可一想到那天跟方宁打赌输了,甲字班一半的人数都赢不了方宁,那股子好胜的意气就上来。 不信真的连一个十二岁的孩子都比不过! 一转眼,十天就过去。 如方宁所言,咬牙撑下来的甲字班学子发现,他们好像渐渐习惯了早起下山爬山。 吃得多了,精神和身子都能明显的感觉到变好。 最明显的是,以前从学堂跑回寝舍都累得气喘吁吁的,但是现在不会了,甚至速度还更快了些。 这样的变化让他们打从心底开心。 哪个读书人不希望自己有个健康的体魄? 曹成康跟方宁说:“我最近晚上也睡得特别好,不像以前,一点动静都能醒来。虽然白天起来早了,但好像比以前更有精神。” “难道曹师兄没发现自己气色也好了些吗?先前我瞧着曹师兄脸色苍白,肾虚似的!”方宁打趣曹成康。 曹成康顿时红了脸,“莫要胡说,你才肾虚!” “哈哈哈,师兄害羞了?” “没有,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抓个词就挂嘴巴,以后不许说。” “方师弟说曹兄什么啦?让我也听听。” “曹师兄说,杨师兄你家里有个未婚妻,等今年乡试后就成亲,还说你的衣裳鞋袜都是她做的。” “嘿嘿,她很好。方师弟,那你呢?” “我呀?我也有一个未婚妻。”方宁想起司星云,眼底的笑意倾泻而出,“很凶,什么都不会,先前我不小心掉水里,她还来吊唁我呢!” “吊唁你?为什么?” “哈哈哈,估计是太讨厌我,希望我赶紧死吧。” 方宁大笑。 “为何讨厌你?像方师弟这般天资聪颖之人,实属罕见,她还嫌弃你么?” “要是方师弟都被人嫌弃,那我们怕是娶不到妻了。” “可不是,方师弟定然是在说笑。” “没有说笑。”方宁的目光落到坐在不远处的司玉衡身上,“那时候的我,确实也讨人厌呀,未婚妻不喜欢很正常。” 大概是察觉到有人在注视他,司玉衡倏地抬眸看过来,和方宁的视线不期然碰上。 四目相对。 司玉衡坐在花藤架下,阳光透过缝隙斑驳落打在他脸上,衬得那张俊美的面容仿佛被一股淡淡的光晕笼罩,越发的夺目蛊惑。 他微微勾唇,似笑非笑,仿佛在告诉方宁:你继续说,我都听到了。 被正主抓到个正着,方宁难得有些不自在。 “虽然我未婚妻很凶,但是他挺好的,还给我银子呢。”方宁话锋一转,夸起她的“亲亲未婚妻”司星云,“而且,他很厉害哦。” 第268章 你吃过软饭吗?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咦惹,没想到方师弟竟然吃软饭!”众人笑了起来,善意揶揄方宁,“看来方师弟的垭口不是那么好啊!” 方宁挑眉:“能吃得上软饭也是一种本事好么?不信你问问玉大哥,他这么好看,能不能吃上软饭?” 甲字班的学子对司玉衡是打心底的敬畏。 平日无事,他们会跟方宁开开玩笑,但是绝对不敢主动跟司玉衡说话,更别说开司玉衡的玩笑了。 他们也说不出来为什么,总觉得司玉衡跟他们有种难以逾越的距离。 就好像站在他们面前的司玉衡不是同窗,而是个严厉的夫子。 “玉大哥,师兄们都很好奇,你吃过软饭吗?”方宁唯恐天下不乱,“他们不信,我未婚妻给我银子。” 司玉衡:“……” 这是值得炫耀的事? “嗯,你要是不嫌磕牙,也可以在我这里吃硬饭。” 方宁:“……” 神特么硬饭! “当然,以后翻倍还我就行。” “玉大哥,你好无情哦。” 方宁撇撇嘴。 要还钱的不叫硬饭,叫欠饭! “过来。”司玉衡招招手。 方宁挑眉:“干嘛?我牙口不好,不想吃硬饭。” 司玉衡定定地看着她。 方宁立刻头皮发麻,乖乖走过去。 “回去好好临摹。”司玉衡拿出放在书本下面的字帖,递给方宁。 方宁:“……” 嘴贱的下场啊。 她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方宁忽然想起之前说要给司玉衡看看她的硬笔书法来着。 因为早起锻炼这事,她抛到脑后彻底忘记了。 念及此,方宁决定明天旬假下山去。 “你们明天要下山吗?”方宁文曹成康他们。 众人摇摇头:“不去了,方师弟你要下山?” “对。” “能不能帮忙带些东西?回头给你银子?” “我也要我也要。” “也帮我买些东西回来好吗?” …… 方宁:“……” 唉,能者多劳。 最后,方宁写了一张长长的清单,为明天下山做准备。 入夜。 方宁洗完澡回来,司玉衡正在书案前笔走如龙,似乎在写信。 方宁没过去,回到自己床坐下,问司玉衡:“我明天下山,你要不要一起去?” “嗯。” “尤平一个人孤孤单单,肯定会很想我们。” 司玉衡蘸墨的时候看了方宁一眼:“你很想尤平?” 方宁否认:“怎么可能呢?想他给我喂翔吗?” 做的菜再好吃,但那卖相知道呢叫人不敢恭维! “翔?是什么?” “咳咳咳,就是方便的时候……” 司玉衡额角跳了跳。 “你还习惯这里吗?” “还好。” 两人又相对无言。 良久,司玉衡终于将信写好,然后从书籍下面抽出一封还未开启的信递出去:“你家人的来信。” 方宁眼前一亮,蹭地起身走过来抢过信,边拆边问:“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现在才给我?” “不是你爹娘,是方宏方宇写给你的。”司玉衡淡淡地道,“无非是些鸡零狗碎的事。” “那也是我们兄弟之前的情谊,你不能因为自己没兄弟就嫉妒我。” “兄弟?” 皇家没有兄弟,只有权力。 他无法体会这种血脉相连的兄友弟恭是什么滋味。 “方宇说方宏最近逃课,被季嘉言抓到了,被季嘉言揍哭。方宏说方宇习武懈怠,也被季嘉言胖揍……为什么季嘉言跟你越来越像啊?我以为你离开长平县,他们两兄弟就不用再哭了。” 方宁絮絮叨叨将信中内容说给司玉衡听。 的确鸡零狗碎,但司玉衡却听出了温馨的意味。 这样的家长里短,不值一提,却满满都是人情味,字里行间都是对兄弟的关心和担心。 司玉衡从来没有收过这样的信。 他有些怔忪。 方宁已经说完,嫌弃地道:“他们两个真是天生欠揍的,总是在作死边缘疯狂试探。方宇现在还想自己做生意呢,你知道他要做什么生意吗?” “什么?”司玉衡顺着方宁的话问,莫名觉得这些似乎也挺有意思的。 “他脑瓜子很灵活,竟然想到空手套白狼。长平县不是有不少外地的行商来往吗?他打算当中间商,留行商货物的样板,有人要他就去找行商拿。这样的话,不用囤货,只要足够谨慎,就不会有风险。” 方宇只要不走歪道,想什么赌博这些,前途定会一片光明。 “那方家同意了吗?” “他也没从方家拿钱,不知道是怎么说服了那些行商的。” “方家现在长平县虽然不是什么大家族,但也算是有些名气,他懂得利用这点,难能可贵。” 毕竟才十三岁,以前又一直在村里长大,有这样的觉悟,证明他脑子灵活。 “也不知道能折腾成什么样。” “看看便知,既然无心向学,那就不要逼着他念书。如今的他,能写会算,倒是不用担心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 “那方宏呢?” “方宏喜欢练武,要是你们方家同意,倒是可以送去都指挥司。” “让他从军?” 方宁想想,好像也可以。 方宏不喜欢读书,后来不知道怎么对季嘉言送的兵书特别感兴趣。 “等他再长大一些问问吧。” 去不去,那还是得看方宏自己,毕竟人生是他自己的,要走什么路,也应该是他自己来选。 方宁回到床边,坐下来开始给他们回信。 她写信的速度很快,也不像他们那么啰嗦,就薄薄两张纸就写满了。 无非是说了下万松书院如何,同窗如何,多余的就不说,免得他们担心。 第二天虽然是旬假,但甲字班的学子还是按时起来锻炼。 方宁下了山之后,跟罗启仁说了一声:“罗夫子,今天旬假,我跟玉大哥要下山采买些东西,就不随你们一道上山了。” “好,你们自己小心。”罗启仁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方师弟,早些回来啊。” “不要忘记我的东西哦。” “辛苦方师弟和玉师弟啦。” …… 方宁笑着跟司玉衡朝定和城的方向走去。 这会天还没亮,两人举着火把,慢悠悠在路上走着。 早上的寒风像刀割一样,吹得脸生疼。 第269章 我跟你去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很早就发现身后有条小尾巴。 他们出了万松书院开始,就一直跟着了。 本来以为是盛世书院那边的人,没想到到了明松峰山脚,小尾巴还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 “玉大哥,大清早的后面跟着小尾巴诶,要不要让他吹吹冷风?”方宁凑近司玉衡,低声说道。 她懒了,不想动,想让司玉衡解决。 司玉衡瞥了方宁一眼:“又不碍着我们,理他作甚?” “你就不觉得烦?” “当他不存在便是,我们是去采买,他能跟出什么?” 说得好有道理,方宁竟无言以对。 两人这一路相对无言,直至到了城门处。 城门刚刚打开,两人跟在一大早从乡下送菜入城的百姓后面进去。 等跟着他们的人也入城后傻眼了。 送菜的百姓还在大街上往前走,而方宁和司玉衡却无影无踪。 那人追上一个推着车的男人,向他打听:“可曾看见两个万松书院的书生?” “书生?刚刚好像见着,咦,人呢?”那男人讶异,明明刚才还在的。 “这人去了哪儿?”那人皱眉,自言自语。 方宁和司玉衡这会已经差不多到他们在定和城的宅子里。 “你不是说不甩掉的吗?怎么现在跑这么快?”方宁挑眉。 司玉衡淡淡地道:“不想见到。” 方宁:“……” 行吧,你老人家说了算。 两人很快到了宅子。 尤平听到动静第一时间出来。 见是方宁和司玉衡,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有一丝可以称之为欢喜的情绪闪过。 “主子,方公子。”尤平上前。 “尤平我饿了,能不能出去买点早饭回来,我不要吃你做的。”方宁摸摸肚子,这大清早爬起来,又走了这么远,肚子真的开始唱空城计了。 尤平神情一滞。 “去吧。”司玉衡摆摆手。 “是。” 尤平领命,转身就离开了宅子。 方宁去了厨房,生火烧水。 她想好好泡个热水澡了,在书院天天都在洗战斗澡,有点难受。 司玉衡则回了自己房间,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方宁拿出同窗要买的清单,想着等会儿交给尤平,让尤平去操办。 大腿的人,偶尔也是可以用一用的。 方宁坐在灶台前,看着灶膛里的火,思绪又回到了定和城这些家族上面。 去了书院这么多天,尤平没找过她不说,连个消息也没递过来,定和城就这么平静吗? 方宁正想着,司玉衡来厨房了。 “你在做什么?”司玉衡问,“一会不是要出去?” “玉大哥,我累,想泡个澡,能不能让尤平帮忙跑腿啊?”方宁抬头望着身形修长的司玉衡。 即便是从下往上看,司玉衡那张脸仍旧是无可挑剔的俊美。 老天爷在捏他的时候是不是用尽了一切办法,将最好的都给了他? “不能。”司玉衡断然拒绝,“尤平有他的事。” “少东家你太无情了,好歹我也是你的……” “我跟你去。” “……” 我只想睡个懒觉啊,偶尔放松一下自己! 司玉衡满脸都写着没得商量,方宁只好认命。 尤平很快回来。 方宁以风卷残云之势头,横扫了早饭后,又去舒舒服服泡了个澡,精神十足地出现在司玉衡面前。 “走啊,少东家。” 少东家这三个字让司玉衡微微蹙眉。 他默不作声地从书案后起身,将写好的书信折起来装好,放到案上,这才跟方宁一道往外走。 方宁将清单拿出来,递给司玉衡:“你对这里熟悉一些,看看我们先去买什么,你带路。” 司玉衡扫了一眼,喊上了尤平。 方宁:“……” 这就很过分了啊。 她让尤平帮忙被拒绝,他直接喊尤平跟着去。 方宁这一路上,都盯着司玉衡看,要看得司玉衡内疚为止。 然而司玉衡完全不为所动,将方宁的盯视当做不存在。 方宁幽幽开口:“少东家,你良心不会痛吗?” “我没有良心。”司玉衡侧首。 方宁顿时无话可说。 “庞一磊向来喜欢占人便宜,他买这么贵的笔墨纸砚,你确定他会给你银子?”司玉衡又开口问道。 方宁挑眉:“没人敢欠我的东西,他不给就试试咯。” 司玉衡眼底掠过笑意。 还好,没真的把自己当小孩。 “只有我不想要的,没有人能从我这里抢得到。”方宁哼了哼,“不给银子我自己用,反正读书用得最多的就是笔墨纸砚。” “你心里有数就好。” “不要把我当小孩。” 她只是装小孩而已! 司玉衡轻笑。 不过,两人并没能去才买。 因为才上街没多久,两人就被韦家的人拦下。 “二位公子,我们家老爷有请。”那人态度恭敬,请方宁两人去韦家。 方宁和司玉衡相视一眼。 “今日没空,需要替同窗才买东西,改天。”司玉衡拒绝。 “玉公子请原谅,我们家老爷是有急事,请您务必跟小的过去,至于要为你们同窗才买这件事,可以交给小的去办。”那人急了,不让两人走,“求两位公子走一趟吧。” “你这是逼我们去?”司玉衡淡淡反问。 “小的不敢,可若是没能将两位公子请过去,小的没办法跟主子交代,请两位公子可怜一下小的。”那人哀求。 方宁心思转得很快,侧首对司玉衡道:“要不我们去看看吧?” 司玉衡蹙眉:“你不是要帮他们买东西吗?这一来一回,怕是时间来不及,下午还要回书院。” “看看就回来,总不能为难一个老人家。”方宁劝司玉衡,装出一副天真无害的样子,“反正现在还早。” 司玉衡眉头皱得更紧,“不行。” “去吧,玉大哥。”方宁扯了扯他袖子。 司玉衡:“……” 倒也不必这么逼真。 司玉衡沉默片刻,将清单递给尤平:“照着这上面买。” “是。”尤平接了过来。 韦家那人大喜,赶紧将方宁和司玉衡请到一边的马车上,带去了韦家。 韦家在城西。 半个时辰后,方宁和司玉衡到了韦家。 韦家的宅子看上去比潘家低调很多。 两人刚下马车,韦家的人就出来了。 第270章 赤裸裸的威胁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玉公子,方公子。”出来的是韦家的管家。 方宁挑眉,她错了,韦家哪里就比潘家低调了? 方宁和司玉衡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管家脸上的笑容一凝。 两人已经抬脚往里面走了。 韦家这不怀好意,还客客气气? 那就不是她方宁了。 客气也要看什么人的。 韦家家主是韦丰的爷爷韦金斗,今年六十有余,那双眼皮耷拉的眸子却透着精明的光芒。 方宁和司玉衡进来,他就坐在主座上,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两人,像是要给他们造成一种气势上的压迫。 然而司玉衡就抬眸淡淡看过去,对上韦金斗的目光,便带来了上位者那种凛然凌厉的气势,从根本上压倒了韦金斗。 饶是韦金斗这种老狐狸,也被司玉衡目光里的威压给惊得呼吸一窒。 方宁对为韦金斗的第一印象就不好。 那种高高在上,仿佛他真的就是这定和城的皇帝似的。 “不知道请我们来韦家有何贵干?”方宁开门见山,“我们旬假只有一天,今天还得回书院,有话直说吧,我给你们的时间不多。” 此话一出,韦金斗的脸色就更加不太好看了。 来了个比他还强势的司玉衡就算了,这个十来岁的小屁孩也敢给他下马威? 真当韦家是市集,人人都能来的? “我老头子请两位公子来,自是有事询问。来人,看座。” “不必,我赶时间,请直说吧。” 方宁拒绝了。 她不喜欢被人掌握主动权。 韦家想要知道什么,那就得由着她来,看她想说什么,而不是被人质问! 韦金斗皱眉。 “你们为什么撒谎?为什么要嫁祸我的孙子?我已经查到了证据了,今日若是不给我们韦家一个交代,你们就别想离开韦家!”韦金斗沉下脸,“是谁指使你们陷害韦家的?” 方宁一脸的‘你在放屁吗?’:“官府的证据都不够你们韦家用了?韦家原来竟然还能凌驾在府衙之上,可以私设公堂啊?那我倒是真的长见识了,朝廷知道你们韦家这么横吗?” “放肆!” “放肆的是你,老头子有什么不爽的,怎么不问问你自己的内心在想什么,又放任你孙子做了什么。我虽然是初来乍到,可也不是任由你们韦家攀咬污蔑,替你们韦家背锅的! 有野心很正常,但是遮遮掩掩、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这种小人行径,是真的叫人不齿。你们韦家在定和城也算是大家族了,算计一个小秀才不觉得可笑吗?” 方宁炮语连珠,根本不带怕的。 潘家本来就已经恨上了韦家,甚至还怀疑她跟司玉衡。 而她跟韦家也已经结仇,要是今天还跟韦家和和气气,只怕是连潘家都转到明面上对付他们了。 韦家真的将他们当成无知小儿了,这么拙劣的招数,谁会上当呢? 韦金斗被方宁的话气得倒仰。 韦家其他人大怒,张口就是威胁: “住口,你个乳臭未干的小二,陷害韦家,让韦家跟潘家交恶,别以为我们看不出来。” “今天要是不给个交代,只怕是你们走不出韦家,更回不到万松书院。” “这里是定和城,信不信就算你们横尸定水河,也不会有人敢说半句话!” …… “哦,是吗?看来你们已经目无王法,今天是一定要让我们这可怜的两兄弟为你们算计的付出代价了。”方宁笑了笑,“就是不知道你们的打算拿出什么手段呢?我没什么见识,不如今天让我看看?” “方宁,你是神童,前途无量,只要你到府衙说一声,是潘家让你们这么做,这件事就算了。等你将来入仕,韦家也会替你活动一二。”韦金斗盯着方宁,满眼的算计。 方宁侧首,看向司玉衡:“少东家怎么办?他们一定要欺负我。” 一直沉默的司玉衡摸摸她的头,平静地道:“那就欺负回去,今天我们走不出韦家,明天就有人敲登闻鼓,韦家贩卖私盐的证据便会直达天听。” 韦金斗听到这话,脸色大变,倏地起身,阴鸷盯着司玉衡:“你说什么?” “既然入城就牵扯进你们几大家族的恩怨里,我怎么能不给自己找一条自保的路?”司玉衡似笑非笑,“韦金斗,这里是定和城,不过你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你们在定和城怎么当土皇帝我不管,但若是威胁到我性命,那你们这些土皇帝也就做到头了。你们这样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富贵,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猜悬挂在你们头上的刀在等什么机会?” 韦金斗死死盯着司玉衡。 他承认,司玉衡的话让他恐惧。 “所以,你们韦家不想要荣华富贵了吗?”司玉衡又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韦家不是你能攀咬的!” “南卫城都指挥司也不是你能得罪的!” 韦金斗呼吸一窒。 司玉衡的目光如有实质般落到韦金斗身上。 韦金斗从未感受过如此浓烈的杀意。 他甚至觉得,再说一句让司玉衡不喜欢的话,他会大开杀戒。 “韦家和潘家什么恩怨,不要牵扯到我们身上,我们来定和城,只是为了求学,韦老爷子,你能欺负的人很多,但也要擦亮眼睛看看,什么人是不能动的。”司玉衡神色平静。 “你若是一意孤行,非得让我们给你们韦家野心一个交代,那希望韦家承受得起代价。”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司玉衡不同于知府,他不会捧着这些家族。 相反,他来定和城就是为了对付这三大家族的。 他对韦家确实不感兴趣,因为他感兴趣的是潘家韦家和杜家! 落到他手中总比成为司锦川助力的好。 他会一点一点砍掉司锦川的臂膀,最后再站在朝堂上,让司锦川慢慢失去一切。 韦金斗在司玉衡的威胁下,竟下意识后退一步。 “若是没有其他事,先行告辞。” 司玉衡环顾一周,无人吭声。 他抓起方宁的手臂转身往外走。 “等等!”韦金斗喊住了司玉衡,“老夫还有一事!” 第271章 就让神童夭折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司玉衡顿住脚步,回头看了韦金斗一眼。 明明那道目光没有一丝波澜,可韦金斗就是觉得看出了山雨欲来。 “我……”韦金斗到了嘴边的话在司玉衡的注视下,竟一下忘词了,好在他反应快,又接了上来,“玉公子,你们是怎么看出来那匹马中毒的?” 司玉衡反问:“需要向你交代一下我的本事从哪儿学来吗?” 韦金斗顿时被噎住。 司玉衡又扫了韦家的人一眼:“下次在将主意打在我们头上,便是这么好声好气了,你们好自为之。” 说罢,司玉衡带着方宁离开韦家。 而韦家竟没有一个人敢出来拦住他们两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走。 原本想要借助南卫城都指挥司对付潘家的目的落空了。 韦金斗重重坐在椅子上,脸色很是难看。 “老爷子,这玉衡和方宁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这里是定和城,可不是同州城,何必这么给他们脸!” “没错,既然好好说话不听,那就来硬的,看看玉明复这远水能不能救得了近火。” “不过是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罢了,便是这知府大人,也得给您面子,他们算什么东西?莫不是真的以为躲在万松书院就行?依我说,就该给好好给他们一个教训。” “若非他们多管闲事,咱们韦家会被潘家逼到这种地步?都怪这两个臭小子,害我们功亏一篑!” …… 韦金斗一言不发,任由他们各抒己见。 只是他的脸色却越来越阴沉。 他在定和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今天却被两个小屁孩这样踩着他的脸警告他! 韦金斗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多年来他已经习惯被人捧着供着,处处讨好,早就将自己当成人上人。 “是啊,不过是两个小屁孩而已,在定和城还能翻天不成!”他咬牙,喃喃自语,“既然活得不耐烦,那就送他们一程好了。” 玉明复算什么? 不过是武夫罢了! 他虽然人不在朝堂,却有的是朝堂的人脉,不信治不了两个小小的秀才。 神童是么? 那就让神童夭折好了。 方宁、玉衡,你们等着……韦金斗阴狠地暗道。 还没走出韦家的方宁突然打了个喷嚏。 “韦金斗一定在骂我们。”方宁当着韦家的下人,直白地道,“可真是看不惯我们又干不掉我们,玉大哥,你说他们会不会因为这样而对我们使坏呢?” “谁知道。”司玉衡淡声道,“你若是害怕,便先回同州城吧。” “我怕什么?光天化日之下,难不成他们真的敢目无王法,将我们杀了不成?”方宁瞥了跟在他们后面的下人。 那两个下人头皮发麻,头垂得更低了,只后悔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站在门外,不然送方宁两人走的差事就轮不到他们了。 “你少说两句,这是别人的地盘。” “韦金斗这么小气的么?说都不让人说?” 司玉衡知道方宁这是故意在气韦家的人,笑笑没再说话。 就怕韦家不动手了! 两人一离开韦家,方宁就发现了潘家的人躲在不远处看着。 方宁叹了口气:“我们可真是香饽饽啊,到哪儿都有人跟着。” 说罢,方宁径自来到潘家那人面前:“转告你们家老爷,韦家要让我作伪证,指证你们潘家利用潘少爷诬陷韦家,说是潘少爷本就病入膏肓药石无医。” 那人原本看到方宁过来被吓了一跳,正要否认自己不是潘家的人,但方宁后面的话却让他呆住。 “不信?去打听打听就知道。还有,不要跟着我,我现在脾气不太好,要是做出什么失控的事情来,你可不要后悔!”方宁又警告他。 上哪儿都有小尾巴,真的是太烦了。 她就是来读个书而已。 太优秀不好,什么麻烦都找上门。 那人有些尴尬:“方公子,我们家老爷是担心韦家报复你们,这才让小的跟着方公子。老爷关心方公子,这是他的心意。” “我心领了。”方宁摆摆手,“快走吧,我等会儿还要回万松书院。哦,对了,要是潘老爷真想谢谢我们帮忙找到杀害潘少爷的真凶,就劳烦潘老爷别再让你们跟着我了。” “方公子……” “好了好了,快走吧。” 方宁转身大步走向司玉衡,听都不听那人解释。 司玉衡站在原地,长身而立,微风拂起他的墨发,衣袂飘飘,有种马上要乘风而去的仙气。 长得好看就是好,在哪儿都是靓丽风景线。 司玉衡待方宁走近,问道:“你这般说话,就不怕潘家觉得你在挑拨离间?” 方宁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司玉衡:“少东家,这两家还用我挑拨吗?不要试探我,我虽然是个孩子,但思想不是!” 司玉衡微微勾唇:“却也没见你聪明用哪儿。” 方宁翻了个白眼。 有个大腿带她飞,她躺赢当个咸鱼不好吗? 这些麻烦本来就是司玉衡带来的,他自己不解决,难不成要吃软饭让她去搞定? 可没有这么好的事。 韦家也是真的做得明显。 来的时候用马车接,离开的时候,理都不理。 步行回去可不近。 “韦金斗心胸狭窄,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这韦家家主的。”方宁跟司玉衡吐槽,“难怪韦家现在远不如潘家了,虽然我也不喜欢潘家,但是潘家表面功夫做得好多了。” “所以韦家会用这么下作且拙劣的手段对付潘家,还推出没什么用的孙子。这件事若是没有韦金斗在后面授意,韦丰如何敢这么做?”司玉衡嗤笑。 方宁深以为然:“所以韦丰变成这样,心里也是怨恨韦金斗的。啧,这韦家好像已经分崩离析了吧?内斗比潘家杜家精彩多了。”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司玉衡挑着时间来定和城了。 原来是早就算计好一切。 用潘少爷的死,彻底搅起定和城的风雨。 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方宁自认为自己算得上很聪明的那一类人。 但是在司玉衡面前还是不够看。 毕竟这是个重生回来,前世又一直在勾心斗角、阴谋阳谋中浸染着的大佬! 第272章 只有该杀和不该杀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并且司玉衡本身也是个聪明绝顶的主。 虽然他没有提及前世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方宁知道,即便是被司锦川还是皇帝蒙骗到最后,他也未必全盘皆输。 说不定还绝地反杀了呢! 她那些小打小闹,大概都是在他的预计之内,所以才由着她来。 方宁忽然觉得,司玉衡好像对她格外的纵容。 不管她做什么,司玉衡很少会说不的。 所以,这就是掌控全局大佬的格局吗? 方宁不由得庆幸,原主送了她这么一个机缘。 她和司玉衡也算是误打误撞相识相知了。 啧啧,未婚妻呢! 方宁想着,嘴角不由得微微上翘。 在司玉衡面前,她好像越来越不爱动脑子了…… “少东家,咱们打个商量吧?” “你说。” “三家家族的事,我不掺和了,崔家的事让我练练手可以吗?” 司玉衡顿住脚步,看着她,沉吟片刻:“方宁,我没有跟你说吗?” “啊?说什么?” “崔六已经死了。” 方宁:“……” 方宁:“!!!” 方宁:“???”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方宁神色瞬息万变,“什么叫已经死了?” “字面意思。”司玉衡眉心微蹙,“原来我忘记告诉你了啊。” 方宁闻言,深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重生的大佬不能得罪,不然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 “少东家,你确实忘了。”方宁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尽可能的心平气和,“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过年。” “为什么没有消息传出来?” “事关阿芙蓉,被封锁了,崔家对外宣称崔六病重不起。” “所以呢?” “伤你父亲的仇,已经报了。” “少东家,你这样无声无息干大事,会吓到人的!” 震惊过后,方宁更多的是愉悦。 要不是司玉衡拦住她,崔六能在同州城安然这么久么? “死个人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那可是崔六。” “他算什么东西?” 司玉衡反问,言语间的傲然却不容忽视。 他有高傲的资本。 崔六……确实算不上什么对手。 甚至,方宁觉得他其实连司锦川也没放在眼中的。 不然一个什么侯爷世子说杀就杀? 也许大佬喜欢将仇人羽翼都折断在一点点逼死仇人吧。 方宁不理解这种恶趣味,但也绝不批判。 因为没有同样的经历,谁都不能感同身受。 “少东家,那还是打个商量吧,你要做什么大事,能不能事先通个风,我到最后才知道的话,太震惊会显得我很傻。”方宁认真看着司玉衡,真的就是在跟他商量。 司玉衡见状轻笑:“方宁,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知道了,对方宁没有好处。 既然现在还是个孩子,那就当个孩子吧。 方宁那颗善良且通透的心,是他没有的。 他的心早已经变成黑色。 只有该杀和不该杀的人。 在方宁身边,他稍稍能感受到,世间其实还有美好的事物。 “那你要杀我,先让我知道,好给我逃跑的时间。”方宁挑眉。 司玉衡摇头:“我不会杀你的。” “万一我欺骗了你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到时候再考虑吧,也许我有可能选择打断你的手脚,将你关起来。” 方宁打了个寒战。 “要不要玩得这么刺激?” “欺骗我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这句话,司玉衡明明是笑着说出来,却叫方宁遍体生寒。 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而是真的会这么做。 她现在跳下贼船还来得及吗? 她死了倒是没什么,就怕司玉衡不会放过她的父母。 方宁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女扮男装怕是一辈子都不能拆穿了。 除非司玉衡先死。 不过对于司玉衡死和她继续当男人……方宁还是选择继续当男人。 当然,要真到了必须抉择的时候,那还是司玉衡去死吧。 好看的男人这么多,少一个想弄死她的人也不是不行。 “你想杀我?”司玉衡冷不丁将方宁的想法说出来。 方宁:“……”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你好歹也算是我名义上的师父,我怎么可能大逆不道弑师呢?” 就算被说中,那也得否认。 “你要是能杀我,倒是可以来试试,不过,在没有十足把握之前,千万不要轻易动手。” “……少东家你有些变态。” 方宁丢下这句话,大步往前走去。 幸好周围没什么人,他们又是压低声音说话,不然叫人听到了,还以为他们神经病呢! 司玉衡看着方宁的背影,微微勾唇,随即跟了上去。 清单已经交给尤平去才买,方宁觉得自己也不能空手回书院。 说真的,甲字班的同窗对她还是很好的。 因为她年纪小,他们大多数时候都让着她。 她的字跟他们比写得确实不咋样,他们还传授练字的技巧给她,借各种书籍给她。 “少东家,你说我要不要带些什么回去给他们,他们平时挺照顾我的。”方宁等司玉衡追上来后,跟他说起这事,“原本想买些糕点的,但现在韦家对我们虎视眈眈,万一在糕点里动手脚,那就不太好了。” 毕竟这些都是要参加乡试的秀才,韦家仗着自己是定和城的土皇帝,可不会放过这种让她万劫不复的机会。 但方宁实在是想不出来该送什么好。 “笔吧。” “笔?” “嗯,笔墨纸砚大都是现成的,韦家便是想动手也来不及。” “行,那就听你的。” 方宁拉着司玉衡去了离他们最近的书铺。 司玉衡看了眼方宁的手,笑意一闪而逝。 甲字班的学子不多,买些毛笔对方宁来说开销也不大,她很快就根据他们的喜好挑选好毛笔,拿了付钱就走。 随后两人租了马车回到宅子那边,尤平已经将东西都才买好,这会正在搬到马车上,大概是准备等方宁两人回来,便直接出城去万松书院。 尤平装好东西,又去厨房提了个食盒出来。 方宁顿时瑟瑟发抖:“尤平,这东西你留着,我们在书院的伙食还不错。” 开玩笑,她才不想被人笑话吃翔呢! 尤平看着不声不响,没想到竟然有做美食的爱好。 但是手艺又不能说不行,可那卖相真的是,不敢恭维。 尤平看了方宁一眼:“不是我做的。” “谢谢尤平。”方宁立刻抢了过来。 不是尤平做的就好。 第273章 见死不救不好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的反应让尤平很无语。 他做的就那么难吃吗? 方宁美滋滋提着食盒上去马车。 “谢谢啦。” “……嗯。” 尤平半天才闷出这么一个字。 方宁上了马车后,司玉衡抬眼看了下方宁:“有这么开心?” 方宁小声道:“只要不是尤平做的,我就很开心。” 外面的尤平:“……” 司玉衡点点,表示赞同:“确实。” 尤平默默赶车出城,假装自己不存在。 定和城繁荣,南来北往的行商很多,所以不管是出城还是入城,都需要排队等待。 但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出城的人特别多,都等三刻钟也还没等到方宁他们出城。 司玉衡在闭目养神,尤平是个闷葫芦,百无聊赖的方宁掀开帘子从小窗口那探出头,看看前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出城这么慢。 但队伍太长,方宁看不到前面,然而就在这时,她的余光瞥见一张熟悉的面容。 方宁放弃探究前面,目光追随过去。 陆知夏正跟一个背对着方宁的中年男子在说话。 距离有些远,又压低了声音,方宁一时没能听到那男人说了什么,只见陆知夏满脸都写着不耐烦。 本来这事跟方宁也没有关系,方宁也不打算管的,可她眼太尖,发现陆知夏周围有好几个人盯着他。 其中有一人,方宁在潘家见过。 陆知夏可是丞相孙子,潘家也敢跟踪他? 定和城这三大家族还真是连朝臣都不放在眼里,到底是谁给他们勇气? 虽然大梁没有重农抑商,但商户在士族眼里依旧是上不了台面的,商户再有钱,那也是待宰肥羊。 季家没有三大家族的家底,都小心翼翼,不敢行差踏错,就怕被上面的人逮着把柄,朝季家挥下屠刀! 方宁微微蹙眉。 她凝神倾听,从嘈杂的人声里,辨别出陆知夏两人的对话。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们管,没事不要到我跟前凑,我知道我自己想要什么。你们那点好心就收起来吧,不要再想着培养第二个傀儡!” “小少爷,老太爷是为你好……” “谁要谁拿去,你,滚!” “老太爷说了,让小少爷不要忘记自己姓陆。” “所以要将我赶出陆家?” “小少爷……” “滚,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陆知夏不耐烦说完,大步离开。 中年人目送着陆知夏的离去的方向,片刻之后转过身来,让方宁看到了他的长相。 他眼中的杀意,方宁再熟悉不过了。 她微微皱眉,这人是要来杀中二少年的? 这会潘家的人已经追着陆知夏走了。 陆知夏的身手相对于万松书院的学子来说还不错,但在那个中年人面前,显然是不够看的。 “我看到了陆知夏。”方宁放下帘子,坐直对司玉衡说,“好像有人要杀他。” “你看外面这么久,就是看陆知夏?”司玉衡薄唇动了动,吐出略显清冷的话语,但他依旧闭着眼没看方宁。 方宁觉得司玉衡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她说不出原因是什么,只道:“无意中瞧见罢了,我又不是神算,怎么知道他也在呢?” 司玉衡这才缓缓睁开眼,漆黑的眸子如大海一般风平浪静,却透着让人不敢深究的幽深,仿佛只要掉下去,就会让人尸骨无存。 方宁脊背有些发凉。 大腿又开始不对劲了! 但下一刻,方才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就好像是方宁的错觉,司玉衡一如既往,并没有任何的不对劲。 “长什么样?” 问的是杀陆知夏那人的模样。 方宁描述了一遍。 “他的人。” 这个他,方宁明白,指的司锦川。 “那要好心一次吗?” “你想救他?” “既然见到了,总不能见死不救。” “死不了。” 至少前世他死的时候,陆知夏还活着。 只不过活得不如一条狗就是了。 因为陆知夏被爆出曾被几个男人当成小倌轮流糟蹋过,陆家视为耻辱,将陆知夏赶出了陆家。 而司锦川登基之前,他一直在外征战,只知道陆知夏是陆家弃子,跟陆知夏并没有打过交道。 后来应召回京,见过自暴自弃的陆知夏,再后来就不知道了,毕竟他已经死了。 司玉衡原本不想理会陆知夏的死活。 毕竟他的棋局里没有陆知夏这枚棋子。 “要不去看看?”方宁说,“毕竟是同窗,要真出事了,好像也说不过去,陆知夏就是中二了些,本性倒是不坏。少东家,他可是丞相的孙子。” “丞相孙子这个身份有时候还不如没有。”司玉衡淡淡地道,“你怎么确定他一定出事?” “虽然我本事不如你,但一个人有没有恶意,我还是能判断出来的!”方宁挑眉,“少东家要是不愿意去,那就先回书院吧,我跟过去看看。” “多管闲事不好。” “见死不救也不好。” 司玉衡深深看了方宁一眼,见她坚持,只能答应。 他交代了尤平一声,跟着方宁下了马车。 城门还堵着出不去,尤平看着消失在人海中的两人,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主子变了…… 方宁朝着陆知夏离开的方向追去。 没多久,就发现了陆知夏的身影。 陆知夏左拐右拐,竟来了一处比较偏僻的小巷。 “这里是定水河画舫上那些女子居住的地方。”司玉衡的解释随之响起。 方宁:“……” 所以她跟过来干什么? 看陆知夏与美人在无人处卿卿我我? 真看不出啊,中二少年已经开始怀春了呢。 只不过方宁这念头才起来,手便被司玉衡抓住,侧身一闪,躲进一旁的宅子里。 片刻之后,方宁听到陆知夏进去的屋子有茶盏和重物落地的声音。 “你……”陆知夏发出震惊又难以置信的单音节,就没了声息。 方宁定下心神,很快就判断出屋子里至少有五个人在。 “真是弱啊,那么一点点药就将他放倒了。” “爷,奴家已经照你吩咐做了,是不是可以离开?” “走这么快做什么?别急,这小子身份非同一般,你就不想攀上他,飞上枝头变凤凰吗?” …… 第274章 杀神来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屋里的对话让方宁都不由得替陆知夏点蜡。 小子运气不错,遇上了救苦救难活菩萨的她,不然今天真的就要把清白和名声交代在这里了。 司玉衡却微微蹙眉。 陆知夏那个传言居然是真的? 屋里的对话还在继续,但却越来越不堪入耳。 完全是将陆知夏当成了玩物。 “他不过是弃子,不管出什么事,都不会有人为了他找我们算账,毕竟这些名门望族最注重的就是名声。” “老子还没尝过这么细皮嫩肉的滋味呢,一会都给老子悠着点,别一下子把人给弄死了!” “把这个小娘们也绑起来吧,今天就好好玩个痛快。” …… 女子崩溃:“奴家什么都不知道,爷,放奴家走吧,奴家保证什么都不说,求求几位爷了。” “等会儿会非常刺激,不要着急,你一定会喜欢的。” “老大,不要浪费时间,我快憋不住了。” “急什么,一会你行不行还不知道呢。” “老大说什么呢,怡红院的小娘们可喜欢我了。” “这小娘们就给你吧,那小白脸我先试试。” “啊,哦,好吧,老大你快点。” “快你奶奶个腿,老子可不是你这种银枪蜡头,中看不中用。” …… 说话间,里头已经窸窸窣窣开始脱衣服。 那个女人被人帮助,嘴巴也塞了起来,只能放出惊恐的呜呜声。 方宁叹了口气:“与虎谋皮,跟自寻死路有什么区别。” 说完,方宁掏出一块帕子将脸蒙住,侧首对司玉衡道:“少东家,你在这等着,我去救人。” 里面那些话让司玉衡这会的脸色很难看。 他按住方宁肩膀:“你在此候着,我进去。” 别玷污了小孩的眼睛! 方宁还没反应过来,帕子已经被司玉衡扯下来蒙到他自己脸上。 遮住了下半张脸的他,那双眸子看上去好像更加的森冷阴寒,透着若有似无的杀意。 下一刻,司玉衡纵身一跃,到了隔壁的房子。 方宁本想去帮忙的,如今被留在了这里。 明明开始不愿意多管闲事,现在怎么又改变了主意? 男人的心同样是海底针,捞不到的! 此时的陆知夏已经被人放到了床上。 他看上去似乎已经不省人事,实则一直保持着最后一丝意识。 他听得到这些人的谈话,哪怕思绪再混沌,也明白自己即将面临什么! 除了绝望与怨恨,陆知夏什么都做不到。 陆家的人为了教训不听话的他,竟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来毁掉他? 呵呵,真是可笑啊! 耳边是那些人脱掉衣服和奇怪的呼吸声,陆知夏死死咬着舌头,用痛意保持清醒,不让自己彻底晕过去。 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抱着必死的决心,陆知夏渐渐冷静下来。 脑海里掠过很多画面。 但大都跟万松书院有关,竟完全没有陆家的。 那些人正在为等会儿即将到来的狂欢而兴奋,并不知道有杀神进来了。 他们满脑子只有享乐,觉得这个地方不会有人过来。 毕竟住在旁边的人今天都不在! 就算有人回来,也不敢闯进这里。 而那算计了陆知夏的女子睁着满是泪水的眼绝望等着噩梦降临时,她瞥见悄无声息进来的司玉衡,蓦地瞪大双眼。 喷涌的血柱糊了女人一脸,腥腻的味道弥漫着她的鼻腔,她惊恐得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那个趴在她身上要作恶的男人,已经成了无头鬼。 陆知夏在房间里,余下的三个男人都在里面。 司玉衡面无表情将那具无头的尸体甩到一边,转身进了房间里。 他们正在撕陆知夏的外衣。 陆知夏被浓浓的屈辱淹没,恨不得化为厉鬼回去京城,杀掉那些人。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桌子被敲的声音,一下一下,很有节奏。 那几个男人下意识回头,正好对上了司玉衡幽深冰冷的眸子,那目光如有实质般落到他们身上,让他们不由得心惊胆战,遍体生寒。 “你是谁?”为首那人质问,发颤的声音出卖了他此刻的恐惧。 司玉衡淡淡开口:“送你们上路的人。” “把这杂碎拿下,既然有人送上门来让我们玩,那就不要客气。”那人恶狠狠地道。 司玉衡眼皮都没动一下:“那就试试吧。” 剩下两人立刻冲上去。 然而,他们还没看清司玉衡是怎么动的,下身就倏然一寒,紧接着锥心刺骨的痛意袭来,让他们连声音都发不出,就生生痛晕过去。 为首那人看着地上两坨肉,大惊失色,下意识想要跑。 司玉衡已经来到他面前,手起刀落,从此叫他成了废人。 他捂着血流如注的下面,痛苦地张开嘴大喊,但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司玉衡点哑穴。 司玉衡站在床沿,看着鱼肉一般任人刀俎的陆知夏,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外面的方宁听到里面的动静,也从隔壁过来。 进门就嗅到浓郁的血腥味,看到地上尸首分离的尸体以及晕死过去的女人。 还是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 而房间里的三个男人,一个捂着下身满地打滚,另外两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司玉衡听到脚步声回过头,眉心微蹙:“不是让你别进来吗?” “陆知夏怎么样了?没被玷污吧?”方宁走上前。 那几个男人出事陆知夏是知道的,如今听到方宁的声音,大概是知道自己安全了,那根紧绷的弦一下就松了下来,彻底失去了意识。 陆知夏的衣服已经被剥得七七八八。 入目所及的伤痕,让方宁眉梢微微一挑。 这名门望族的公子哥怎么会被打成这样? 可怕。 她爹都舍不得这样打他! 司玉衡弯腰扯过被子盖上了陆知夏,没让方宁继续看。 方宁也没想那么多,看向地上这个三个还活着的男人:“这些人怎么处理?” “让陆知夏自己解决,你去外面将那个女人叫醒,让她进来给这些人上药。” “这么浪费干什么?” “死了太便宜他们。” 既然已经插手,那就要将这件事的好处最大化。 他不会做让自己亏本的买卖。 第275章 还有人没来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转身走到外面,将那个女人拍醒。 那女人看到方宁,吓得尖叫。 “你再喊,吵醒那些贼人,下场会很惨!”方宁捂住她嘴巴,淡淡说道。 大概是方宁的眼神有安定人心的力量,女子渐渐平静下来。 “起来,跟我进来。”方宁给她丢了一瓶药。 女子不敢耽误,爬起来抖着腿跟方宁进去。 “给这些人上药。”方宁指了指地上已经残缺了的男人。 女子又差点叫了出来,却在对上司玉衡没有温度的眸子时生生止住了。 她抖筛似的来到那些男人那,忍着恐惧跟恶心,将药粉撒在伤口处,替他们止住血。 等她做完这些,司玉衡大马金刀坐在那,淡淡开口问道:“好好交代,兴许还有活路,否则你必死无疑。”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女子跪下,砰砰磕头,“奴家真的没有要害陆公子的意思,奴家也是被他们逼的。” “我要听的不是这些!” “奴、奴家本是定水河上金凤楼画舫上的清倌,弹琴卖艺……” 在女人的讲述中,方宁听出再老土不过的英雄救美的桥段。 只不过这个桥段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中二少年热血意气,看不惯他们欺负女子,于是便和这个青楼女子相识。 交谈之中,陆知夏发现这女子很了解自己,便引为知己,时不时去画舫上听她弹琴,聊一聊天。 偶尔会在女子不去画舫的时候来女子住处听琴。 陆知夏虽叛逆,但也没有放纵自己,跟青楼女子不清不白。 金凤楼的幕后老板是潘家,给陆知夏设套也是潘家指使。 他们知道陆知夏今天旬假,便让女子早早给陆知夏递信,将陆知夏引到这里来,给陆知夏喝了带料的茶。 为什么以前不行动? 因为一开始陆知夏对她还是很戒备的,从不吃喝她端来的东西。 也是这一两个月,陆知夏才渐渐对她多了几分信任。 方宁觉得恶心,对一个少年做这么恶毒下作的事,也不怕最后被反噬:“毁掉陆知夏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可知道陆知夏什么身份?” “奴家知道,但奴家身不由己。”女子趴在地上,战战兢兢。 “他们为什么让你这么做?” “奴家不知,他们没有告诉奴家。” “陆知夏欺负过你?” “没有,陆公子很尊重我,他每次找我都是听琴,除此之外,从不逾矩。” “怕不是你想抱上陆知夏大腿,飞上枝头当凤凰吧?什么叫身不由己,明明有着自己的算计,果真是当了婊子的人都喜欢立牌坊吗?” 这女人脸色惨白。 方宁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想知道。 “还不快将你知道的说出来?你以为你能瞒得过去?我告诉你,不要心存侥幸,你猜我要是向潘老爷要你卖身契,他会不会给我?”方宁阴恻恻地恐吓这个女人。 那个无头的尸体和地上被割了子孙根的男人让女人心胆俱裂。 与此同时,司玉衡漫不经心把玩着一把匕首。 匕首的反光照到女人的眼睛上,让她下意识闭上眼。 下一刻,只听得笃一声,她吓得睁开眼一看,那把匕首不偏不倚在距离她大腿咫尺处插入了地面。 女人浑身发抖,再一次磕头:“奴家什么都说,公子饶命。” 接着,她如竹筒倒豆子般,将剩下的事也交代了出来。 “奴家知道的不多,只是有一日听见他们说,陆公子是被陆家抛弃的人,即便是丞相的嫡孙也没什么用。他们要废掉陆公子,让陆公子成为丞相府的耻辱,还、还说……” 女人支支吾吾不敢往下说。 “说!”方宁喝道。 “说贵人不喜欢他。” “贵人?” “奴家真的不知道贵人是谁,他们没说,公子明察。” 方宁看向司玉衡。 司玉衡若有所思,片刻之后,他看向女人:“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便是我不杀你,你也不可能活着走出定和城。现在有两条路给你选,一是从这里走出去,二是变成一个哑巴!” 女人闻言,惊恐瞪大双眼:“公子饶命。” 司玉衡面无表情,对于楚楚可怜的美人求饶无动于衷。 方宁:“……” 还真是面冷心硬。 每次都觉得司玉衡很好,司玉衡总能及时让她记住,他不是好人。 司玉衡将一瓶药抛给她。 女人过了一会,知道求饶无用,绝望地将那瓶药捡起来,咬咬牙灌了下去。 没多久,她就抓着自己喉咙满地打滚,满脸的痛苦。 司玉衡稳坐如山,就这么冷眼看着女人挣扎。 方宁打了个寒颤。 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是个女的,会不会也是这个下场? 自己死了倒是没有关系,就怕会牵连到父母,那是她的软肋。 女人从一开始的惨叫到后来声音渐渐沙哑,直至发不出声音。 她面色苍白躺在地上,嘴里溢出殷红的血。 她的嗓子彻底废了,再也唱不出小曲…… 这跟杀了她没有任何区别。 “我们走不走?”方宁问司玉衡,在这种满地鲜血还有几坨肉的房间里,她真的待不住。 “再等等,还有人没来。”司玉衡纹丝未动。 “谁?” “要杀陆知夏的人。” 方宁想起那个男人。 他真的要杀陆知夏? “陆知夏当时分明是要出城回书院的,他却故意激怒陆知夏。” “她不是说是她将陆知夏引过来吗?” 司玉衡摇摇头。 送信去万松书院的又不是这女人的人,她不过是个幌子而已。 既然要毁掉陆知夏,幕后策划的人当然要摘清自己。 陆知夏再怎么样也还有个当丞相的爷爷。 方宁觉得朝堂太错综复杂,她得到的信息不多,有时候很难从中判断出关键信息。 所以,她时常觉得自己在司玉衡面前没有什么用武之地,因为司玉衡已经安排好一切! 方宁认清了这些,也放弃挣扎。 在保持自己理智和判断的同时,当个被带飞的咸鱼也没有什么不好!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大概等了半个时辰左右,昏昏欲睡的方宁猛地打了个激灵坐直身子。 “他们来了!” 她听到了脚步声。 司玉衡起身,将地上的男人踢到一边,走到方宁身边往她腰间一抽,将那柄软剑拿出来。 第276章 真的很像变态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看好陆知夏。”司玉衡丢下这句话,走了出去。 方宁摸摸腰间,说起来,这软剑她都没派上过什么用场,只不过习惯了一直带着而已。 方宁走到床边坐下,看了下闭着双眼眉头紧皱的陆知夏。 也不知道这女人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药,看着不像是春丨丨药,但却让陆知夏很难受,昏迷也不安生。 方宁想了想,又走到窗边往外看去。 她一直都知道司玉衡很厉害。 可如今真正见识到大杀四方的司玉衡,方宁才明白,自己跟司玉衡差距有多大! 他跟她过招的时候,从来就没有尽过全力。 那个中年人是个高手,方宁自认要杀掉他不是那么容易,可他却在司玉衡手下连五招都没走满,便尸首分离倒了下去。 方宁:“……” 为什么每次杀人都砍掉别人脑袋? 她不是第一次见司玉衡杀人,但没有一个死在司玉衡手下的人能留下全尸! 那个中年男人带了八个人,司玉衡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让他们全部变成无头鬼,去了见阎王爷。 司玉衡提着软剑,在他们身上擦干剑身上的血迹,这才走进屋子。 “还没醒?”他将软剑递给方宁,有些不悦地扫了眼床上的陆知夏。 “没有。”方宁摇头,将软剑收回腰间。 司玉衡走上前,毫不掩饰他的嫌弃,从柜子里翻出一套女人的衣裙替陆知夏穿上,然后背起陆知夏准备离开。 趴在地上的女人见状,四肢并用爬过来,扯住方宁的衣摆:带我走。 要是留在这里,等那些人回来发现,她会死的! 她想活下去。 “你留下来,他们不会杀一个哑巴。”司玉衡吐字如冰,“你若是跟上来,那必死无疑。” 方宁也不同情这个女人。 虽说身不由己,但算计一个无冤无仇的少年,挺让人恶心的。 陆知夏中二了点,至少还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善良,救了一个女人却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那可真是一点都不值。 好人不应该落到这样的下场。 她松开了方宁的衣摆,满眼绝望。 司玉衡背着陆知夏,带上方宁很快离开了这个地方出了城。 陆知夏依旧没有醒来。 “少东家,你可真狠。” “嗯?” “面上是放过那个女人,实则让那女人的下场更惨。” 潘家敢对陆知夏动手,就不会怜惜一个青楼女子。 她即将面的,怕不是生不如死。 “有些人该死,就没必要活着了,杀得太快,反倒便宜了她。” “这是有什么内情吗?” “细作。” 这两个字从司玉衡口中轻飘飘吐出来,无论是放到朝堂还是民间,都能掀起轩然大波,而司玉衡却像是在说什么家常话似的。 方宁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做过这个女人是司锦川的棋子的假设。 倒是完全没想到竟然会是细作。 定和城距离京城还很远。 细作跑到定和城能拿到什么消息? 更何况这个女人分明就是土生土长的大梁人! 方宁再一次觉得,信息缺失让她处处判断有误。 以前在福田村没有这么的强烈的感觉,可自从来到定和城,方宁就越发察觉自己跟司玉衡的差距,除了重生之外还有对事情的掌控! 她不喜欢这样。 司玉衡见方宁沉默,以为方宁震惊,解释道:“这女人藏得很好,但是她身上的刺青出卖了她的身份。” “什么刺青?” “腰。” 方宁想起大梁北方虎视眈眈的游牧民族,好像就有刺青的习惯。 而且这个刺青是他们每个孩子出生的时候就要刺上去的。 至于大梁这边,也只有青楼女子为了让自己更多吸引男人的资本,会在心口或者手臂刺上一朵花之类的。 腰这边,一般人很少动这里的。 “你这是将人看了个够?”方宁揶揄。 司玉衡并没有解释。 当时那个男人覆在女人身上,他看到她腰间的刺青,还是进门时瞥到的。 虽然刺的不是狼,而是一朵妖艳的花,可那个位置,在他看来不过是欲盖弥彰! 方宁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爽。 “身材怎么样,还不错吧?” “我瞧着那女子长得挺美的,少东家可有心动?” “陆知夏都知道找红颜知己了,你怎么离女人这么远?” …… 上山路上,方宁喋喋不休,听得司玉衡额角跳了跳。 “方宁,你若是喜欢,一会我送你去青楼,你要多少女人我都给你挑!”司玉衡顿住脚步,盯着方宁,那眼神黑黢黢的,像是要将人吞噬进去那样。 方宁有些头皮发麻。 “我就开个玩笑而已,欣赏美人多正常啊!”方宁梗着脖子,硬是解释。 司玉衡嗤了一声:“既然如此,那今晚便去定水河吧。也让你体会体会陆知夏的艳遇如何?” “我还是个孩子!”方宁立刻改口,“好孩子不是不能去那些地方的,少东家,我就随便说说,觉得陆知夏可怜而已。” 就在这时,司玉衡感受到陆知夏有清醒的迹象,立刻找了一处平坦的地方,将陆知夏摔到地上。 陆知夏闷哼一声,终于被痛醒了。 他缓缓睁开眼,头顶刺目的阳光让他下意识抬手遮住,随后瞧见站在一旁的方宁和司玉衡。 陆知夏的意识瞬间回笼。 他顾不上头疼欲裂,挣扎着爬起来,一阵头重脚轻,令他险些又摔了下去。 司玉衡八方不动,还是方宁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避免他再次跟大地母亲来个亲密接触。 “你们救了我?”陆知夏哑着嗓音开口询问。 “是他。”司玉衡瞥了方宁一眼,“多管闲事。” “多谢。”陆知夏拱手道谢。 要不是他们两人,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当时睁不开眼睛,可是听到的那些至今仿佛还在他耳畔回响。 “谢倒是不用谢,就是你身上这套衣裳,怕是要早些换下来,不然被师兄师弟们看到了,还以为陆师弟你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嗜好。”方宁忍着笑意指了指他身上的衣裳。 那是一套翠绿色的罗裙,套在身形高挑的陆知夏身上,真的很像变态。 陆知夏低头一看,那张俊脸顿时也被裙子染绿了。 第277章 气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女装? 给他穿女装! 陆知夏崩溃:“我的衣服呢?我一个大男人,你让我穿这个?” 司玉衡淡淡说道:“有穿的就不错了,要让你回忆回忆你的衣服什么下场吗?” 陆知夏呼吸一窒,脸色更难看了。 “若不仔细看,是看不出陆师弟是个男人的。”方宁落井下石。 其实陆知夏的衣服勉强能穿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司玉衡要给他换上那青楼女子的衣服。 大概是大佬男扮女装过,也要别人多一份黑历史吗? 陆知夏好一会才找回自己声音,咬牙切齿:“为什么还是那个女人的?” 这熟悉的香味,让陆知夏想起她如此算计自己就忍不住作呕,黑着脸想要将衣服撕扯下来。 “不怕有辱斯文?”司玉衡冷不丁开口,“这里距离书院还有一段路,你若是光着身子回去,明天就会成为盛世书院攻击万松书院的把柄。” 这两个书院虽然同在明松峰,但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不管哪边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都会变成嘲笑的点。 而陆知夏虽然在万松书院混不吝,但出了万松书院,那就是跟盛世书院针锋相对。 盛世书院讨厌陆知夏的人比万松书院还要多。 倘若陆知夏光着身子回去,真的运气不好被盛世书院的人碰上,那可真就是要成为年度笑话了。 陆知夏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眼看着天快黑了,陆知夏打算等完全天黑了再回去。 “你们走吧,我晚些再回。”陆知夏破罐破摔坐在地上,抿着唇拔地上的草出气。 “陆师弟在这里等,万一又遇上那些人的同伙呢?到时候陆师弟的运气就没那么好碰上我们来救你了。要知道,今天不是我们的话,你的清白可就没了!” 方宁意有所指。 陆知夏有些咬牙切齿:“你们救我这份恩情我记在心上,但打人不打脸,能不能不要再提这件事?” 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差点被几个男人糟蹋了? 陆知夏恨不得将那几个男人碎尸万段! “那是为了告诉你,危险随时可能找上你。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还想保住清白?”方宁凉凉地瞥了他一眼。 陆知夏顿时有种气无处可发泄的憋屈。 “你们怎么会在那?”陆知夏生硬转移话题。 方宁挑眉:“怎么,怀疑是我们设圈套的?” “我知道不是你们。”陆知夏摇头,“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没必要对我下这么狠的毒手。” “算你识相,要是怀疑我们,我现在就将你送回去,让那些人糟蹋你。” “你还没回答我,你们怎么会在那里?” “出城的时候人多,就那么巧看到你跟一个男人好像在吵架,你走了之后,那个男人一脸杀气,我这不是秉着同窗应该互助互持的原则,追上去一看究竟么? 没想到啊,陆师弟这花容月貌竟然被男人盯上了!陆师弟你老实告诉我,你招惹了多少这样的男人啊?别人都说美貌容易招惹麻烦,果真在陆师弟身上应验了。” 方宁这半调侃半认真的口吻,让陆知夏涨红了脸。 “方师兄好好一个人,却长了张嘴!”陆知夏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司玉衡旋即道:“陆师弟好好一张脸,却偏偏爱惹麻烦。” 陆知夏差点一口老血就吐了出来。 他没到得罪这位吧? 嘴巴真毒。 生气归生气,但至少让陆知夏渐渐恢复过来了。 “走吧,慢慢爬上山,今天师兄我好人做到底,让你平平安安回到书院。”方宁道,“你要是嫌弃,那就等那些人追上来好了。” 陆知夏咬咬牙,站了起来,然后发现自己头昏眼花,双腿也使不上什么力气。 “我走不动。”陆知夏屈辱地道。 “我扶你吧,下次不要找什么红颜知己了。外面很危险,男孩子也要注意安全啊。”方宁张嘴就来,“尤其是像陆师弟长得这么好看的。” “方宁,你能不能别这么损?气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陆知夏暴跳如雷。 哪壶不开提哪壶。 有男人能容忍自己被同性觊觎的吗? 他不能,他一点都不好男风,甚至恶心! “气死了我好继承你在万松书院小霸王的位置啊。” “……” 陆知夏索性闭嘴了。 免得没在那些杂碎那吃亏,反倒在方宁这里吐血身亡! 司玉衡听着方宁损陆知夏,除了刚才开口之外,一直保持着沉默。 见方宁要去扶陆知夏,蹙眉将她推到一边:“我来吧!” 方宁乐得轻松,身高原因,扶着陆知夏总归是不那么方便。 陆知夏怕别人瞧见,非得走小路。 方宁和司玉衡无所谓。 只不过陆知夏身上的药效还没过,非常吃力,哪怕是有司玉衡扶着,走一会就要歇上一歇,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陆知夏终于要求他们走外面的官道了。 “这里上去也可以,你干嘛非得出去,碰到人你不要后悔。”方宁察觉到这会官道还有人正在上山,劝陆知夏不要作死。 但是陆知夏不听劝,他觉得自己体力也会恢复了不少,官道好走,他可以不需要人扶着也行。 “走官道,有人我也认了!”陆知夏坚持。 天都黑了,不会再有人上山的。 毕竟万松书院和盛世书院在旬假的时候都有门禁的,要求学子们在酉时三刻(约17:45)之前回到书院。 这回应该有戌时了,陆知夏断定官道不会有人。 “就是你事多。”方宁嘀咕,“大半个时辰过去,也才走了那么一点点路,也不知道要几时才能爬上山,一会可不要后悔。” 她也很会,没有告诉陆知夏官道还有人,也好让陆知夏牢牢记住这个教训,以后别找什么红颜知己! 陆知夏自知理亏,自然不会跟方宁争辩。 反正他说不赢方宁,况且还有个司玉衡呢,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能让人吐血。 陆知夏满以为天黑了见不到的人,不曾想他运气实在是太差了。 刚从小路出来,就碰到上山的学子。 而且,还是身穿湖蓝色的院服的学子。 那是盛世书院的! 陆知夏:“……” 出口成“脏”的冲动很强烈! 第278章 你在威胁我?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和司玉衡都知道有人上山,提醒过陆知夏了,陆知夏不听。 他们只能含笑看着陆知夏丢脸! 陆知夏立刻别开眼没让那几个提着灯笼的人看到自己的模样。 盛世书院那几个学子大概也没料到会在半道遇到人。 走在最前面的人一看方宁他们脸生,再加上方宁是个孩子,中间又有个姑娘,以为是迷路的路人。 正要上前搭话,没想到跟在最后面的那个人却先开口:“可真巧啊,方公子玉公子,没想到又见面了!” 方宁循声看去,哦豁,还真是巧呢! “罗师弟跟他们认识?”最前面那人回头看向说话的人。 “他们便是万松书院大名鼎鼎的方宁和玉衡,不过也多亏了他们,不然我也进不了盛世书院,认识各位师兄。”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入学考试被赶出万松书院的罗恩海。 方宁没想到他竟然进了盛世书院! 盛世书院虽然跟万松书院不和,可也算是盛名在外的科举“名校”,怎么会收这种作弊被取消进入万松书院资格的学子呢? “原来是万松书院甲字班的师兄啊,久仰大名啊!”为首那人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万松书院现在为了背水一战,都要给神童造势了啊。方公子,踩着别人进入万松书院的滋味是不是很美妙?” 司玉衡站在方宁身后,扫了众人一眼之后,静默不语。 而方宁这会也将盛世书院这五个学子打量了一番。 其中,最惹人的注目的是站在他们中间两人。 一人模样俊俏,明媚张扬,年纪约莫十五,但是较之同龄人要矮,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人跟她是同类——女扮男装! 虽然扮得很成功,形似神似,但方宁可是最优秀的特工,见过的人无数,是男是女一眼便能辨认出来,根本骗不了她。 有点意思啊! 另外一人则是站在那女子身边的少年,容貌俊逸,是那种看上去很阳光的少年,但身上却有种淡淡的傲气,神色也颇为清冷。 哪怕罗恩海说出她跟司玉衡的身份,他也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连余光都没再给过来,垂眸站在那,一言不发。 陆知夏背对着他们,罗恩海看不到他的模样,见他穿着不合时宜的裙子,便将陆知夏打成了青楼女子,极尽所能嘲讽方宁两人。 “方公子和玉公子号称偏偏君子,却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嗜好,竟带着女子在这野外做不堪之事。不知道余山长和张副山长会不会后悔收了你们两位如此放浪形骸的风流才子呢?真想知道啊!” “哈哈哈,那可还真有意思呢,要不,我们好人做到底,送你们一程怎么样?”起先开口那人笑着附和罗恩海的话,“两位玩得这样刺激,得让万松书院知道才行啊。” 方宁不由得笑了:“原来在你们眼中,只要是个女子便是青楼出身,穿得单薄些,你们就能想到被浪翻滚的画面,也不知道盛世书院的山长知道自己书院的学生会如此龌龊的联想吗?” 罗恩海勃然大怒:“方宁,嘴巴放干净点!” “难道不是罗兄先满嘴喷粪的吗?罗兄真是宽于律己严于待人的好标准啊!”方宁反唇相讥,“来定和城之前,便听说盛世书院的名声远在万松书院之上,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罗恩海气得倒仰:“你说什么?” 方宁继续道:“急了?急了正好啊,把事情闹大,也好让人瞧瞧你们盛世书院某些学子什么嘴脸,看到姑娘家落难不怜惜就算了,还要倒打一耙,往人家伤口上撒盐。 罗兄啊,要是将来你女儿险些被人侵犯的时候,你也骂她一句青楼女子不检点吧,到时候不要喊冤。反正你打从心底认为,不管什么事都是女人的错,对吧?” “你胡搅蛮缠,不可理喻。” “罗兄就不要将自己的评价强加到别人身上,没有人比罗兄更适合胡搅蛮缠不可理喻八个字了。” “温师兄、戚师兄,你们听听,这万松书院的方宁竟反咬我们盛世书院,还抹黑我们书院名声。” 罗恩海怼不过方宁,就找帮手了。 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子终于开口,她皱眉道:“罗师弟,方公子的话一点都没错,你不该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对那姑娘污名化。方公子和玉公子衣冠楚楚,可不像是那样的人。” “回去,与我们何干?”那傲气少年抬脚往前走,似乎很不耐烦这种争论。 罗恩海面红耳赤,除了一开始帮腔的人,剩下三个都追着他去了。 罗恩海狠狠瞪了方宁三人一眼,连忙追他们去了。 “盛世书院便是这么没担当?温公子作为首席大弟子,就这么任由同窗这么污蔑万松书院?”就在这时,司玉衡开口了,清冷的嗓音不轻不重落在他们耳中。 那个傲气的少年闻言,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神色不虞:“不过是私人恩怨罢了,何故牵扯到两家书院?玉公子是聪明人,难道不知道,这样一来就变成书院之间的矛盾?” “大弟子有约束同窗的权力,温公子却熟视无睹,若是传出去盛世书院对一位落难女子口诛笔伐,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你威胁我?” “只是说实话罢了,兼之看不惯贵书院如此欺负一个女子而已。” “玉公子做过什么何须要跟人解释?” “哦,事关我的名声,自是不能任人污蔑抹黑,每个读书人都很爱惜羽翼,我也不例外!” 对方隐忍了片刻,看向罗恩海:“罗师弟,跟他们道歉!” “温师兄,我……” “你若是想将事情闹大,尽管试试!” “我……” 罗恩海咬咬牙,转身朝方宁这方向拱拱手:“对不住,我不应该如此质疑二位。” 方宁掏了掏耳朵:“罗兄说什么?风太大,听不清楚哦。” 罗恩海气血逆流。 但最终只能忍着气,再一次道歉:“方公子,玉公子,那位姑娘,对不住。” “算了,我们是大肚量的人。不过,今晚的事要是传出去,你们盛世书院也落不到好。我方宁行得正坐得端,不怕跟你们掰扯!”方宁语气坚定。 盛世书院的人大步离去。 待人走远,方宁问司玉衡:“他们是谁?” 第279章 有点不舒服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温泽洛,同州城温知府之子,跟在他身边的叫戚意,是吏部尚书的嫡孙。”陆知夏抢先道,“你们不是同州城的吗?方师兄不知道盛世书院大名鼎鼎的温公子是谁?” 方宁有些尴尬地咳了咳,她的注意力都在女扮男装的戚意身上,对温泽洛也只是一扫而过,只觉得这个人好像在哪儿见过,并没有细想。 她当然知道温知府的儿子在盛世书院,考到秀才的时候,温知府还说过这事呢,举荐她来盛世书院,说是会让他儿子照顾一二! 但戚意的吸引力远远大于温泽洛,她自然更注意戚意,毕竟是同类。 “知道,但是没见过,再说了,天都黑了,也就知道他是盛世书院的,谁能想那么远?”方宁若无其事地解释。 陆知夏冷哼一声:“戚意是戚老头子最小的孙子,先前体弱多病,一直养在后院没怎么见过人。五年前,戚意身子好转,开始出来走动,一鸣惊人,成为有名的才子。不过照我看来,不过是沽名钓誉而已!” 司玉衡似笑非笑盯着陆知夏:“那你呢?连沽名钓誉都沾不上,身为丞相最小的孙子,你和戚意比差远了!” 陆知夏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上:“玉师兄,你可以不说话的!” “你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跟戚意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而是拍马都赶不上的程度!”司玉衡淡淡地道,随后看向方宁,“走吧,再晚会冷。” “陆师弟,我觉得玉大哥说得没错,你跟人家戚意比差远了。”方宁深以为然,“还有,你不要总是瞧不起别人,不要忘记了,你刚刚被你觉得无害的人算计了。” 陆知夏觉得方宁跟司玉衡就是来折磨他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非得气死他才甘心。 “来,我扶你。” “他自己会走,你不用多事。” 方宁的话才落音,司玉衡紧接着替陆知夏做了决定。 刚要伸手的陆知夏,又要一口老血吐出来。 方宁闻言,便收回了手,没有再扶陆知夏。 司玉衡肯定是知道戚意女扮男装,所以才这么怼陆知夏。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司玉衡维护个同龄的姑娘。 难不成戚意是司玉衡心中的白月光,唯一给过他温暖的女神级别人物?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念头掠起的时候,方宁心里老大不舒服。 司玉衡有心仪的姑娘,干嘛还要女扮男装跟原主定亲? 有毛病不成? 方宁有些闷闷不乐。 平时话很多的方宁,突然沉默下来,司玉衡变得不太习惯。 他不着痕迹侧首,察觉到方宁的情绪低落,不由得微微皱眉,不让他扶着陆知夏,就不高兴? 难不成方宁还真将陆知夏当成不一样的人了? 想到方宁坚持去救陆知夏这件事,司玉衡有些不是滋味。 不过他将这样的心情压下去,忽然拖着方宁加快脚步往上山走。 才刚刚恢复了写体力的陆知夏追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们能不能慢点,照顾我一下?我追不上你们了!”陆知夏忍不住开口喊住他们,“要是那些人追上我,那你们可白救了。” “那只能怪你学艺不精。”司玉衡淡淡怼过来。 陆知夏:“……” 这话刚刚不是你们说的吗? 怎么现在我就不能说了? 司玉衡并不在意陆知夏在想什么,拎着方宁后领越走越快。 方宁:“……” 她咬牙切齿压低生意吼司玉衡:“少东家,我是人,不是让你拎来拎去的物件!” 司玉衡闻言,唇角微微上扬:“你腿短,这样走快些。别担心,这样不妨碍我走路,我也不累!” 神特么腿短! 她才十二岁,还没开始发育好不好? 歧视谁呢真的是? 见方宁挣扎得厉害,司玉衡松了开来。 方宁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后面有个走得慢的,怎么不见你去拎?” “太重了,而且他高,容易拖地。” “……” 对不起,是她输了。 两人聊着天,速度也放慢了下来,陆知夏好不容易才追到他们。 “我说你们能不能照顾下你们的师弟?”陆知夏不满,“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你要去西天,我可以成全你!” “玉衡,你干嘛老针对我?” “因为你是拖累。” 陆知夏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你、你……” “陆师弟,过来人劝你一句,不要跟玉大哥对着干,对你没好处,吃亏的是你自己。”方宁语重心长,劝陆知夏不要作死。 毕竟她曾一度以为自己,自己是嘴炮王者,遇到司玉衡之后,她才知道,自己这嘴炮顶多是五十星,司玉衡那是百星王者! 司玉衡不说话则已,一开口,简直就是鹤顶红,见血封喉! “你以前在同州城的时候,天天对着他,没被气死吗?”陆知夏咬牙问道。 方宁摊手:“我心胸宽广,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吐血身亡呢?” “你们还真是同出一门的师徒。”陆知夏黑着脸。 方宁挑眉:“陆师弟,你要是非得这么作死,那我只能让你英年早逝了,我这人最擅长哪壶不开提哪壶。” 陆知夏顿时闭嘴了。 被人算计说出去不好听,被一个十二岁的小孩按在地上打更不好听。 陆知夏实在不想提。 路上的气氛立刻就沉默了下来。 好在距离万松书院也不是很远了。 就在去两家书院的分岔路口那,方宁忽然听到盛世书院那边脚步声走过来,听着好像不止一人。 “玉大哥,盛世书院那边来人了。” “我们走吧。” 司玉衡说罢,陆知夏都没反应过来,人就腾空了。 紧接着衣领勒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他竟然被司玉衡提着衣领飞起来…… 陆知夏:“……!!!” 身为男人的尊严,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他再次崩溃。 能不能照顾一下他的自尊? 他是男人。 说提着走就提着走,将他当成什么东西了? 然而没多久,陆知夏就看到万松书院。 紧接着,就这么光明正大从墙头进去了。 司玉衡送来了陆知夏。 第280章 你死了这条心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陆知夏摔在草地上。 片刻之后,方宁也追上来了。 司玉衡抬脚往前走,多一句话都不跟陆知夏说。 陆知夏本来想喊住司玉衡的,可是眼下的处境让他开不了这个口。 方宁倒是站在他面前问道:“陆师弟还能起来不?要不要我送陆师弟回寝舍?” 陆知夏瞪了方宁一眼:“我自己能走。” “陆师弟确定这样回去不会吓到同窗吗?这个时间点,书院的人可都还在努力秉烛苦读啊。你们广义堂的寝舍跟其他两个学堂的寝舍又不远,真不怕他们看到,传出陆师弟有不好嗜好的传闻吗?” “你……” “陆师弟求我的话,我可以帮陆师弟一把的。” “方宁,不要得寸进尺。” “哦,不要就算了,我走啦,你自便。” 方宁坏笑着摆摆手,转身离去。 “等等。”陆知夏屈辱地喊住方宁,他确实不能这样回去,不然明天真的会成为万松书院的笑柄。 要是又传到盛世书院去,以后他还怎么在盛世书院那些人面前做人? “去帮我拿衣裳来,我在澡堂那边等你。” “我帮你做这些,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 “要不你喊我一声师父吧?” “不可能。” 陆知夏想也不想就拒绝。 救命之恩是救命之恩,但不能成为他屈居方宁小一辈的条件。 “我不会拜你为师,你死了这条心。” “那我走了。” “请便。” 陆知夏很倔强,死都不肯从,宁愿变成笑柄。 反正就不要方宁变成他的长辈。 到时候玉衡还变成他师祖! 呵呵,这辈分还了得。 方宁见他不是开玩笑,就没再逗他。 “那你去澡堂吧,我一会过去。” “快点啊!” 陆知夏催促。 “行了,知道了。不过说真的,陆师弟穿裙子还是挺好看的,要不以后多穿穿?我给你送点合身的?” “滚!” “哈哈哈。” 方宁压着笑意跑了。 不然陆知夏真的要恼羞成怒。 大概是中二少年特别有意思,方宁很喜欢逗陆知夏。 回到寝舍,司玉衡已经在那坐着了。 方宁收拾着衣裳,准备去澡堂洗澡。 司玉衡见状,问道:“给他送衣裳?” “嗯,总不能真的让他穿着女装回来,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 “正好我也要洗澡,我同你去,你的衣裳他穿不上。” “没关系,让他先蒙混回寝舍再说,总比穿青楼女子的裙子好。少东家,你是不是故意的啊?”方宁停下手上动作,看向司玉衡。 司玉衡一脸正气:“我是那样的人?” 方宁想说,你就是! “他的衣服也没真的穿不上呀。” “顺手而已,他的衣裳我已经毁尸灭迹了。” 方宁想起离开的时候,司玉衡好像扬了些什么东西,原来是在毁掉陆知夏的衣裳啊! 司玉衡拿了两套换洗的衣裳过去,一套是崭新的。 他不喜欢自己的衣服被别人穿,别人穿过的他也不会要。 方宁和司玉衡一道走出寝舍,正好碰到隔壁曹成康开门出来。 曹成康惊讶地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书院关门的时候没见着你们啊?倒是下午见到你们家车夫送东西来了。哦,当时你们没在,都搬到我们寝舍了,要不现在给你们搬过来?” “我们跟着车夫一起回书院的,但是回来太累,我就直接躺下。玉大哥大概是怕吵到我,也没有出来跟各位师兄打招呼。” “你们干嘛去了这么累?” “曹师兄你还好意思问,为了买你们的东西,我们跑遍了定和城好不好?我这辈子都没逛过这么多的街。” “那是我们不对,明天午膳我请你们,聊表谢意。”曹成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好,我记住啦,那劳烦曹师兄帮忙把东西搬过来,我们先去洗个澡,回来再分你们东西。” “也成,你们先去吧。” 曹成康摆摆手。 他是那种一心读书,除了读书之外不怎么用心思的人,所以并不怀疑方宁胡诌的借口。 方宁也不在意他们信不信,反正让他们知道她和司玉衡被韦家的人请去,只怕是会担心。 陆知夏在澡堂已经等得不耐烦,终于听到方宁喊他:“陆师弟,你在哪儿?” “这里这里。”陆知夏忙不迭应道,他恶心死穿那个女人的衣裳,哪怕是洗干净的,他也觉得浑身发痒。 司玉衡将衣裳拿过去,让方宁先去洗澡。 方宁也没多想,去了最里面的澡间。 陆知夏看到送衣服是司玉衡,整个人的心情又变得不好起来。 “不要?”澡间里一片漆黑,但司玉衡还是能清楚地看到陆知夏的脸上的表情,“那便算了。” “要的要的。”陆知夏一把将衣裳抢过来。 见是新的,心情又稍稍好了些。 他不穿别人的衣裳,今天是迫不得已! 再也会有以后了。 司玉衡能看不出陆知夏在想什么? 他只是不想跟毛头小子计较,转身去了另外的澡间。 春寒料峭,洗冷水很是酸爽。 好在方宁习惯了,倒也没什么。 而陆知夏倒吸冷气的声音就没停过。 水再冷,他也要咬牙洗。 不然他会觉得自己很脏,浑身都是那女人的腻味。 陆知夏都快将自己搓下一层皮,这才觉得舒服了些,身上好像没有那个女人常用的熏香味道。 他想跟方宁他们说话,喊了一声才发现方宁和司玉衡早就洗完回去了。 这会两人正在整理白天采买的东西,给同窗们分。 尤平做事很靠谱,每个人的东西都单独包装好,还写上名字,方宁两人很快就将东西整理好,让曹成康他们来领取。 甲字班的学子都纷纷感谢方宁,方宁又将另外才买的毛笔送给他们:“这段时间多得师兄们的照顾,这是一点小小心意,希望师兄们收下,以后请继续关照我。” “师弟这么客气。”他们一边笑,一边接,“多谢师弟。” 拿了东西后,又跟方宁说了几句,这才离开回自己寝舍。 方宁关好门,往床上一趟,翻身看向司玉衡:“少东家,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第281章 不要小看女人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嗯?”司玉衡抬头看过来。 方宁压低声音:“戚意,是个姑娘吧?” 司玉衡微微有些讶异:“为什么这么说?” “你说呢?有些人戴着斗笠我都能认出来,更何况她就这么大摇大摆站在我面前。少东家,我平时虽然不太喜欢动脑子,不过我眼光还是很毒辣的,怎么可能男女都分不出来?” 戚意打扮得确实很像男人。 但是吧,在方宁面前有些不够用。 不过在那些一心想科举入仕、只跟书本相亲相爱的书生来说,就很难发现她的破绽。 毕竟谁会那么无聊,去观察身边的同窗?他们只觉得一天十二时辰都不够用!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司玉衡有些好奇,“平心而论,她伪装得很成功。” “一是男女身形差距,二是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总会做些习惯性的小动作,难道你没发现戚意曾伸手想抓辫子吗?”方宁翻身而起,走到司玉衡面前坐下。 “我看到了,男人是不会把玩自己的头发的,只有女孩子才会。” 再者,还有一种对同性的敏锐直觉。 当然这种不能作为她跟司玉衡说的判断标准! 方宁是第一眼就看出戚意是姑娘的。 “很有道理,但我没有注意到。”司玉衡笑了笑,“没想到你还有这么细致入微的观察力。” “这是一种本能,说来少东家可能也不太明白,总之,戚意一定是姑娘。” “她是。” “让我猜猜,戚意是不是有个双生兄弟?那个兄弟死了,她就顶替他的身份?” “继续。” 司玉衡示意。 “没什么好继续了啊,有了这个前置条件,后面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 “你打听过戚家?” “我一个小小的秀才,如何有那个能耐打听朝中重臣家事?少东家你未免太看得起来我了!” “不必谦虚,你有这个能耐。” “那可真是多谢少东家的抬举了。” 这种狗血戏码,后世的影视剧不知道用过多少次了。 权贵家中女扮男装不都是因为这样么? “还有呢?”司玉衡也想听听,方宁还能发散什么样的思维。 方宁挑眉,这是在考验她编故事的能力是吗? “戚意的母亲已经是填房吧?而且就生了这么一对双龙凤胎,为了稳住在戚家的地位,自然是有儿子傍身才行。但命运不公,她的儿子死了,她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所以让女儿顶替儿子的身份。 为了避免旁人怀疑,用女儿夭折为借口,称女儿自小体弱多病,养在后院不许旁人见,其实就是将女儿养成儿子!我说得对吗?” “八九不离十,方宁,你真的没有开始暗中打探朝中大臣的消息?” “真的没有。” 方宁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那你是如何从戚意是个女子,推测出这么多的?” “少东家或许不知道,这样的戏码,我们那个世界的人已经看得滚瓜烂熟了。” “你们的世界……那些家族,会有这么多李代桃僵的故事?”司玉衡表示怀疑,“脑子呢?” “那自然不是。”方宁想了想,“怎么说呢,就跟你们这里的人爱看折子戏一样,我们也有我们自己的戏,什么宫斗宅斗权谋,只有你不想看,没有我们哪里的人演不出来的。” “像刚才我说的这种,被迫女扮男装的,可是再经典不过的桥段了。甚至还有女子代替未婚夫去科举,然后中了状元,被公主看中成了女驸马的戏。” 方宁说这话,也存着试探司玉衡的心思。 看看他对女扮男装入仕是什么态度。 司玉衡倒是有些新奇:“女状元?那后来呢?” “啊?”司玉衡的反应完全没在方宁的预测之中,怎么八卦起女驸马的发展呢? 方宁只好将女驸马这个故事跟司玉衡说了一遍。 不过方宁没有将女驸马的结局告诉司玉衡,而是反问司玉衡:“若是你为皇帝,知道自己钦点的驸马是个女子,你当如何?” 司玉衡轻笑:“依你这么说,那女状元至少也有十七岁,是男是女已经很明显。而一个深闺姑娘,就算再怎么将自己打扮成男人,也洗不掉身上的气质,是男是女,一眼便能看出。不过,倘若她真有这般的才学,我倒是愿意给她这么一个机会。” “不过听你所言,我猜十之八九是皇帝让女状元的未婚夫顶着状元身份与她成亲,将影响降到最低。不过那女子敢于反抗世道的勇气,很值得称道。” 方宁很是意外:“你难道不会因为他们的欺骗而恼怒吗?” 司玉衡大气傲然:“一个明君,胸襟不应该这般狭隘。若我当政,真有这样一路考上状元的女子,我会给她一个机会,看看她能走多远,让她来证明一下,女子是否真的适合走上朝堂。” 这一刻的他,充满了上位者的威严和自信。 “朝臣若是反对呢?” “那便是她的事了,无法站稳脚跟,便是给她机会又有何用?方宁,这个世道跟你的世界不一样,朝臣会害怕,会担心牝鸡司晨,祸乱朝堂。女子入朝终究是一条杀机四伏的血路,没有胆魄和勇气,还是不要尝试的好。” “可你不是说如果有这样的女子,就给她机会吗?” “方宁,你忘了一个前提,女状元是女扮男装,身份上是男的!” 方宁顿时哑口无言。 司玉衡笑着道:“所以,用一个女子身的男人,对一个帝王而言有何难?真正难的,是她如何剥掉男人的表象,光明正大用女子身份走入朝堂。方宁,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会怕女人能扰乱朝纲吗?” 方宁看着司玉衡,久久没有言语。 “以前我同大多数男人一样,觉得女人应该相夫教子。后来我在边关见过无数与世人刻板印象不同的女子,在国家危难之际,她们也有男子的大义,甚至是以身殉国的勇气,你说,这样的女子,如何能让人不钦佩?方宁,永远不要小看女人。” 因为你不会知道,什么时候,一个被你小看的女人就左右的局势,甚至是力挽狂澜! 方宁没想到,司玉衡对女子的看法竟是这样! 第282章 是,我不配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没想到,司玉衡对女子的看法竟是这样! 如果司玉衡知道她是女的,会像现在说的那样大度,给她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而不是直接杀了她全家了事? 她父母要是没在这里的话,她倒是敢跟司玉衡同归于尽。 可是父母在,她就不敢赌了。 因为至今为止,司玉衡都没怎么跟她说起过他前世的事。 有时候连她都拿捏不住,司玉衡到底在想什么。 “方宁,你的思想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但我希望你还是收收,不要觉得能以一己之力,跟这个世界抗衡,你做不到的!”司玉衡提醒方宁,他也很欣赏方宁带来的与众不同的理念。 但理念归理念,做人还是要现实一点。 在绝对掌控这个天下之前,是人去适应这个世道,而不是让世道为人而改变! 方宁叹了口气:“少东家,我真的没那么傻,会以卵击石。我想入朝为官,为的是成为我爹娘的靠山,他们养我这么大,我却还没有好好尽过孝道。 正如你说的,这个世界,只有手握权力才能成为人上人。而我,想要当人上人,不是任人拿捏的鱼肉,我有野心的。” 理想和抱负就等她权倾天下的时候再说吧! 毕竟一切的前提都人还活着。 要不早早将人得罪,被人干掉,还谈什么理想抱负? 方宁最擅长的就是苟着慢慢发育。 其他的,不着急! “有野心是好事,但能力也要匹配上你的野心才行。方宁,不要让我失望。”司玉衡正色道。 两人坐得很近,说话声音也很小。 要是这会有人进来,看到他们,怕不是以为他们两个男人在呢喃细语说着情话,眼看着就要吻上彼此。 当然,讨论着一个严肃话题的两人,并没有察觉自己此刻多暧昧。 他们只是为了能更清楚听到对方说什么而已。 “少东家,你还没告诉我,戚意最后怎么样?”方宁很好奇戚意前世的结局。 “戚意成了皇子妃,最后郁郁而终。”司玉衡第一次说起一个人的结局。 方宁怔了怔。 “没有入仕吗?” “她去科举了,但是在殿试的时候被人告发,最后司锦川出面救了她。” “所以她嫁给了司锦川?” “嗯,吏部尚书的孙女,还是盛世书院出来的,这样的皇子妃哪怕只是摆设,也比大多数的贵女要好。” “因为戚意的同窗吗?” “司锦川要拉拢这些人。” “戚意的身份是他找人告发的吧?然后再也救命恩人面目出现,逼迫戚意嫁给他。” “阴差阳错。” 司玉衡并没有将具体情况告诉方宁。 毕竟,他对戚意也有几分愧疚。 否则戚意也不会落到那样的下场。 “唉,我讨厌司锦川诶,所以我不想戚意嫁给他,要不,我们做点什么?”方宁相信这个时候的司锦川还不知道戚意的真实身份,在司玉衡提过的前世里,司锦川最后应该是成功上位的,这其中肯定少不了戚家的帮忙。 她就喜欢拔掉司锦川的助力。 比如,帮戚意找一个如意郎君,又或者先让别人占了皇子妃这个身份,也许还可以考虑先干掉知道戚意身份的人,让戚意再一次走到殿试。 能坐到吏部尚书这个位置上的人,肯定是不站队的老狐狸,否则司锦川也不会用这么下作的法子去算计戚意了。 “你想做什么?”司玉衡饶有兴趣。 “杀人?牵红线?”方宁眨眨眼。 司玉衡皮笑肉不笑:“难不成你要娶戚意不成?” 方宁垮下脸:“少东家放心,在您允许我成亲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成亲的。” “当真?若是我一辈子都不让你娶妻呢?” “那就不娶呗,养多几个红颜知己也不错!” 司玉衡:“……那需要我再给你送几个面首吗?” “不不不,面首不适合我。”方宁想也不想就拒绝,“我其实不能让女人生孩子,咳咳咳,要不然我爹也不会答应让我跟你订亲了!我之前一直不知道怎么跟星云说,还好我不需要星云守活寡!” 司玉衡额角跳了跳:“所以你真的是天残?难怪上次急了。” “咳咳,少东家不要提了,唉!”方宁叹了口气,“我也希望我能像正常男人那样娶妻生子,不过怕是不可能了。” 司玉衡瞥着方宁:“你戏不太行。” 方宁:“……爱信不信,我表忠心你又不听,少东家你很难伺候,要不我现在就回家娶了我的星云?” 司玉衡嗤之以鼻:“你配吗?” “是,我不配。”方宁很有自知之明。 娶了要死的。 她还想活着,小命要紧。 司玉衡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了,歇着吧。” “少东家,我们还没商量完呢。” “戚意的事不用你插手,你好好读书,将来成就你的野心。” “莫不是戚意是你心仪的姑娘吧?” 方宁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酸溜溜的。 说真的,司玉衡这样的人万中无一,虽然方宁觉得他有时候很小心眼,但跟他相处久了,很难不会被他折服。 方宁有时候也想过,就这么跟司玉衡配合一辈子其实也挺好的。 她也没有想过,司玉衡身边有可能会出现别的女人,这个女人是他一生伴侣。 如今察觉到会有这个人的存在,方宁的心中有些说不出的郁闷。 就好像原本只属于她的东西,忽然有人冒出来要分走。 司玉衡什么事都聪明,但作为两辈子都是单身男人的他,倒真没听出方宁的语气有什么不对。 他以为方宁这是习惯性作死嘲笑他而已。 “不是。”司玉衡否认了,“女人影响大业。” 方宁:“……” 这一个钢铁直男,难怪上辈子单身了! 不过,这个答案让方宁通体舒泰,起身回去睡觉了。 司玉衡觉得方宁笑得有些诡异,却没多想,只当是方宁想法猥琐,不予置评。 “少东家,你好像跟温泽洛挺熟的啊,不过貌似不太对付,是我错觉吗?” “不是。” “他好像瞧不起你哦。” “方宁,激将法对我没用,我不会无端端跟一个少年过不去!” 第283章 我坏了他的姻缘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翻了个白眼:“你针对季嘉言的时候可不少,差别对待不好哦少东家。” “你觉得我针对季嘉言?”司玉衡将书本阖上,一副要跟方宁讨论到底的架势。 方宁:“……” 让你嘴贱! “好困,我先睡了啊。”方宁三下五除二脱掉外衫,往被窝一钻,蒙头一盖,看不到就没事发生。 司玉衡:“……” 他起身走过去将方宁床头的蜡烛吹灭,紧接着也上床歇着去了。 方宁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悄悄将被子往下拉,露出小脑袋。 司玉衡虽然背对着方宁,但他能听到后面的声音,微微侧首往后看了看,唇角噙上了清浅的笑意。 “少东家,你怎么不愿意说说温泽洛?到时候我问季嘉言了!”方宁还是忍不住好奇。 司玉衡这人平时冷冷清清的,但只要跟他接触过的,虽然不敢跟他靠得太近,但很少像温泽洛这样对他这么不友好的。 温泽洛既然才子,本应该跟司玉衡惺惺相惜才是啊! 司玉衡有些无奈:“你要是睡不着,便出去打一套拳法,不要这么多话,让你的嘴巴休息休息。” “行吧。”方宁闭嘴了,没再追问。 片刻之后,司玉衡却忽然又开口:“因为那一年的案首被我拿下了。” 方宁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司玉衡是在解释和温泽洛的恩怨由来。 “原本温泽洛会成为那年的小三元,但很不幸遇上我,只能屈居第二。” “所以就怀恨在心?” “不是,是我还做另外一件事。” “你干什么了?”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不过温泽洛估计恨我很久。” “别卖关子。” “我坏了他的姻缘。” 方宁:“……” “少东家,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夭寿哦。” “算计的姻缘,还是不要的好。” 司玉衡嗤笑。 “可惜人家不知道啊,你告诉他不行?” “怎么做是我的事,接不接受是他的事,何须解释?” 也就是你方宁除外而已! 司玉衡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方宁的容忍度这么高。 也许真的是前世今生,除了玉明复之外,这是另外一个算得上和他相依为命,知根知底的人,所以他可以纵容,却也不允许有任何人抢走方宁。 毕竟方宁也是他的徒弟! “温泽洛这种人,胸有才华,天生便高傲,你这算是将他的尊严扔在地上使劲糟蹋,他原谅你才怪。只怕是将来盛世书院和万松书院的摩擦更多了,陆知夏已经够拉仇恨的,还多了一个你。” “你怕了?” “我不怕,但我想好好读书!” 司玉衡不置可否,没有再接话。 方宁等了一会,也没听到司玉衡的声音,朝那边看了看,只听得司玉衡呼吸平缓细微,像是睡了过去。 方宁撇撇嘴,翻身背对着司玉衡那边,也睡觉去。 这一晚,方宁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自己来到个空无一人的喜堂,喜堂正中摆放着龙凤烛台,上面燃烧着一对红烛,象征喜事的绸布,到处都是。 她想要走出去,却发现喜堂的门是关着的。 而外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她转了一圈回来,发现燃烧着红烛的案台前面对了一对穿着喜服的璧人。 新郎不是别人,正是司玉衡。 他看着她轻轻一笑,烛光黯然失色。 而站在司玉衡旁边的,是依旧做男装打扮的戚意。 戚意笑着跟她说:方宁你来啦,我要跟司玉衡拜堂成亲了,他说了,无论是我男女,都将宠爱我一生。真可惜啊,你跟我一样,却得不到他的心! 司玉衡走过来,凑到她面前,脸上的笑容瞬间隐去,阴恻恻地说道:方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骗我?你爹娘已经被我杀了,就在喜堂外面,一会等我们拜完堂,再慢慢找你算账,呵呵…… “别杀我爹娘!”方宁猛地坐起来,入目一片漆黑,让她瞬间回神。 靠,居然做噩梦了! 对面的司玉衡翻身而起,很快点燃蜡烛走过来,脸上有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担忧:“方宁,你怎么了?做噩梦?” 方宁这才发现自己满头大汗,心跳依旧很快,没有平复下来。 她一抬头,就对上司玉衡那张俊美的面容。 此刻的他,没有梦中的阴鸷与杀意,反倒有些担心,还抓着袖口,用袖子给她擦汗。 “没有人会杀你爹娘的。”司玉衡说,“别怕。” 方宁看着司玉衡,有些委屈。 “我梦到你杀了我爹娘。” “我?” “对!” “梦和现实是相反的,我不会杀你爹娘,永远都不会。” “要是我做了让你生气的事呢?” “我也会留他们一条活路,祸不及家人。” “真的?” “嗯。” 司玉衡郑重点头,算是给了方宁一个承诺。 方宁孩子气地伸出小拇指:“打钩。” 司玉衡:“……” “你三岁小孩吗?” “我今年十二岁,还是孩子。” 方宁理直气壮。 做了噩梦,可以任性一下下。 她前世也从来没让战友怎么照顾她,反倒是都将自己当成男人一样,可跟司玉衡相处的一年多,她却觉得自己在用着孩子身份,找到一份依赖。 以前方宁不知道这是什么。 可是今晚的噩梦让她开窍。 那种依赖,是喜欢,是动心。 所以她才一次次在他面前像个孩子,享受着他的照顾。 方宁有些唾弃自己。 不应该这样。 可这一切好像是都司玉衡将她惯成这个样子的。 说是伙伴,但司玉衡从来没让她参与他的事,只是教她读书,让她专心科举! “快点!”方宁催促。 她真的好讨厌梦中那个要跟戚意拜堂成亲的司玉衡! 司玉衡有些无奈,屈着手指敲了她一下:“下不为例。” 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这举动有多宠溺。 最终,司玉衡妥协了,伸出小拇指和方宁打钩。 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如玉一般,跟方宁的小手对比强烈。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盖章。” 司玉衡觉得,他家小孩做了噩梦,偶尔孩子气一下也是正常的。 第284章 难道他就一定活着?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你梦见了什么?”司玉衡见方宁平静下来,便顺口追问了一句。 方宁脑子转得飞快,胡乱编了一个:“我梦到你输了,就说是我出卖你,要杀了我父母!” 司玉衡嗤之以鼻,凑到方宁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下次不要做这种梦,前世他占尽了天时地利,最后依旧输给我,这辈子更不可能赢!” 那语气,带着绝对的自信。 “啊?你不是挂了吗?” “难道他就一定活着?” 司玉衡退了开来。 他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俯视着方宁,上位者的威严气势尽数释放。 “旁人都做升官发财的白日梦,你却尽做这些乱七八糟的破梦。” 顿了顿,他的目光变得审视。 “方宁,你是不是欺骗我了什么事?” “怎么可能,少东家你干嘛这么想?” “怕不是你梦到自己要娶戚家姑娘,我要杀你吧?” 方宁:“……” 虽说不是一模一样,但也并非毫不相干。 只是新郎的角色错了而已! “没有,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我有未婚妻的,她叫星云,特别的贤良淑慧,还给我银子花呢!” 司玉衡立刻想到当初方宁追着他吃软饭的样子,很是无语。 抬手又轻轻敲了她脑门:“谁教的,男子汉大丈夫只会让女人养?这么理直气壮!” “我错啦,以后我赚钱养家糊口可以吗?”方宁说,心里倒是想着,要真能如此,养司玉衡也不是不行。 毕竟司玉衡好看啊! 不过方宁觉得这个梦想是不可能实现的。 钢铁直男不需要女人,女人影响他拔刀的速度,还不利于他的大业,估计气急败坏之下,一刀砍掉她的脑袋! “你说话算话!”司玉衡似笑非笑,“往后将银子都交给你未婚妻。” 方宁:“……” 要脸不! 她给跟他要那是两码事好吗? “嘿嘿,星云可能瞧不上我的这点银子的,毕竟她才是小富婆。”方宁干笑。 看着口是心非的小孩,司玉衡也没跟她计较。 “去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别胡思乱想那些有的没的。”语气是难得的温和与柔软。 司玉衡还搬来一张凳子,大有替方宁守夜的架势。 方宁被吓到了。 “少东家我没事,你赶紧也去躺下吧,你在这里我害怕。” “做亏心事所以害怕?” “对啊对啊,我做亏心事了,少东家不要追究。” 方宁躺平任嘲,反而让司玉衡打消了疑惑。 “能睡着了?” “能的能的。” 方宁忙不迭点头。 司玉衡这才作罢,回了自己床上。 方宁松了口气。 来到这里跟在司玉衡身边,真的是连最起码的戒心都丢了。 她得找回来才行。 堂堂特工,睡觉爆掉自己马甲,那可真是无颜面对国家的培养,太废物了! 方宁想着自己貌似喜欢上司玉衡这件事,以为自己睡不着的,结果不到一盏茶工夫,小孩子的作息本能让她很快就入睡了,只是这次没有睡那么沉。 次日天还没亮,又要爬起来。 自从甲字班开始晨练,取消骑射之后,体质和气色是肉眼可见的变好起来。 先前不满方宁的同窗师兄,也跟方宁道歉。 方宁自是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说起来,万松书院的学子还是挺可爱的。 其他三个学堂,有上了三十岁的学子,见着方宁依旧是一口一个师兄,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年长就倚老卖老。 方宁很喜欢万松书院的氛围。 可见当初的选择是对的! 不过方宁没想到,今天的晨练会多了一个人。 陆知夏居然跟着一起,站在队伍最后。 罗启仁认得陆知夏,走过去问:“你并非甲字班学子,来这里做什么?” “夫子,我也想强身健体,往后可以跟着甲字班的师兄一起吗?”陆知夏一改往日的嚣张,恭恭敬敬请求罗启仁。 罗启仁就奇怪了,月亮也没落东边啊,这平日跟他作对得厉害的陆知夏,怎么今天变了性子? “夫子,我每天跟着师兄们,绝不闹腾。”陆知夏保证。 他昨晚一夜没睡。 只要想到白天的事,他就心有余悸。 真不敢想象当时要不是方宁和玉衡及时赶来,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就算当时蓄力要反击,只怕最终也是让自己吃更多苦头,依旧避免不了结局。 到最后,他会从陆家弃子变成被赶出家门的耻辱…… 虽然他对陆家没有多眷恋,可要走也是他自己走,而不是被驱赶出去! “这……”罗启仁行伍出身,甲字班学生的精神面貌的改变是清晰可见的,陆知夏想要加入,他其实也想同意。 只不过陆知夏平时没形没状,他一时也不知道这是认真的,还是另一种玩闹的法子。 “夫子,拜托。”陆知夏双手合十,可耻地卖萌。 他现在只想跟方宁和玉衡走得更近一些,最好能拜方宁为师。 “行吧,但我丑话说在前面,你要是敢捣乱,我就只能请山长出面了!”罗启仁严肃地道。 “是,夫子。”陆知夏站直身子。 罗启仁走到队伍中间,让学子先做热身,然后才开始下山。 陆知夏跟着他们做,别别扭扭,但放下了面子,就没有什么好在意的,哪怕不好看,也跟着照做。 罗启仁惊讶,陆知夏该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他以为陆知夏只是一时兴起。 没想到接下来陆知夏风雨无阻,天天跟着一大早起来,与甲字班的学子们晨练。 并且别的夫子也在私底下讨论,说陆知夏最近转性了,授课的时候不再提那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刁难他们,甚至还认认真真做功课了。 陆知夏改变再怎么大,也一直没有来找方宁。 连方宁都以为他只是受到打击,想要发愤图强而已。 万松书院甲字班每天天还没亮就开始下山上山这件事,很快传到盛世书院去了。 盛世书院向来跟万松书院不和。 其中又以那帮权贵子弟跟陆知夏的摩擦最深。 所以,他们打算去搞事:“万松书院该不会以为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就能赢我们盛世书院吧?要不,明天我们也早起去会会万松书院那帮穷酸书生?你们谁愿意一起去?” 第285章 借用一下他们的烂招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戚意也在,听到这话,立刻反对:“好端端的,还是不要惹事的好。方宁和玉衡不是好欺负的,到时候吃亏的是你们!” 带头那个人冷笑:“戚意,你平时娘里娘气也就算了,现在可是教训万松书院那些人最好的时机,你要是怂也就算了,别在这里给本少爷说这种丧气话。万松书院那些穷书生除了读书能学什么? 不过是个山野小子,能翻腾出什么浪花,也就你孬种怕他而已!至于那个玉衡,南卫城都指挥司指挥使的侄子?那是什么?本少爷还怕一个小小的指挥使不成?” 他的表哥是三皇子司锦川,在京城就没什么人是他怕的。 更别说在定和城这地方,三大家族还得供着他呢,什么都是他说了算。 小小一个方宁也能吓到他? 戚意皱眉:“朱虎,我知道你有个皇子表哥,但是万松书院和盛世书院再怎么较劲,那也是私底下的,你要真这样做,不啻于是将矛盾摆上台面来,这样对两家书院有什么好处?” “戚意,你平时追着大师兄跑就算了,这下又替万松书院说话,你莫不是真像传言中那样,是个断袖吧?我听说玉衡是个长相不输给大师兄的小白脸,你看上了吗?”朱虎阴阳怪气。 戚意沉下脸:“朱虎,你嘴巴放干净点!” “哟,被我说中了?唉,可惜了,大师兄不是断袖,听闻来盛世书院之前,他也有心仪的姑娘哦。戚意,你就不要肖想大师兄了,怪恶心的。不过你要是愿意,我倒是可以陪你玩玩……” 戚意气得脸色铁青。 “你想怎么玩?”就在这时,一道没有什么温度的声音骤然响起,“要不我禀告山长?” 朱虎听到这个声音,脸色微变,慢慢转过头,正好对上温泽洛那双冷冰冰的眸子。 “书院是读书明事理的地方,不是你吃喝玩乐的地方,你若是不想待在盛世书院,去找山长说一声即可。” “大师兄,我就是跟戚意开个玩笑?” “这种龌龊的话,也能称之为玩笑?” “我……” “好好回去反省。” 温泽洛打断他的话,随后看向戚意,“既然是来读书,就好好读书,不要多管闲事。” 戚意没有说话。脸色依旧不那么好看。 温泽洛说完就走了,并没有管戚意怎么样。 朱虎狠狠瞪了戚意一眼。 “我们走!”朱虎带着他的小跟班扬长而去,不敢再找戚意麻烦。 温泽洛摆明护着戚意,他要是非得跟戚意过不去,那他以后在书院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毕竟温泽洛是同州城知府之子。 近来很是受皇帝看重,朱虎再嚣张,也不敢真的去打皇帝的脸。 朱虎他们要教训万松书院的甲字班的人,第二天一大早,就带上小跟班悄悄爬墙离开,跑到半山腰埋伏方宁他们。 不过都是少年,虽然恶劣,能想到的也只是扮鬼吓唬人而已。 “到时候我们要好好欣赏万松书院甲字班的人屁滚尿流的画面,一定要看清了,到时候画成画,卖到城里去,帮他们扬名,也好让人都知道万松书院都是一帮什么货色。”朱虎说道。 “虎哥,我听说那陆知夏最近也跟着甲字班的人下山的,要不,到时候想办法脱掉陆知夏的衣裳,冷他一冷吧?那小子最是要面子,到时候肯定灰溜溜跑回京城去。” “这个主意不错,一会儿就交给你去办了,等吓到场面混乱的时候,记得将陆知夏的衣裳脱掉!让他光溜溜地回去,嘿嘿,到时候整个定和城都知道他了。” 看看陆知夏那小子以后还敢在他面前横不? 丞相孙子? 到时候就变成丞相耻辱了! 哈哈哈! 朱虎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可行,到时候表哥知道,也会高兴。 上次那个谁去了同州城被人砍掉脑袋,表哥好像到现在都耿耿于怀! 只有表哥好过了,他以后的靠山才越大! 朱虎已经打听过甲字班下山什么时间,他们提前半个时辰出发,戴着鬼面具埋伏在路边。 而方宁他们按时下山。 但距离朱虎他们埋伏的地方还有一里左右距离的时候,方宁和司玉衡都察觉了。 “罗夫子,曹师兄脚崴着了。”两人很默契,方宁突然扶住前面的曹成康,对前面不远的罗启仁说道。 曹成康一脸懵逼:他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崴到脚了? 但是方宁这么说了,他虽然奇怪,依旧配方宁,哎哟叫了一声:“疼疼疼!” 罗启仁让甲字班的学子停下来,上前查看:“哪里?” “这。”方宁指了指他的脚踝。 曹成康连忙抱住那个地方:“夫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抽了一下,就疼得走不动了。” 罗启仁摸了一下:“没有崴到呀。” “会不会是不小心抽到筋了?”方宁说,“要不先歇歇吧,我爹会医术,我也略懂一些这方面,不如我跟玉大哥先到前面看看有没有什么药?” “行,你们去吧,带上火把。” “好,”方宁拿了火把,跟司玉衡一起走了。 这上山的路弯弯曲曲的,转个弯,方宁就将火把给熄灭了。 “好端端的,前面怎么埋伏了这么多人,但是听他们呼吸,不像是什么练家子,他们要干什么?”方宁走近司玉衡,小声询问,“莫不是青楼那边要找陆知夏算账?” “不是,更像是些不学无术的纨绔。” 司玉衡从他们呼吸中听得出,就是些普通人而已。 而且,还是盛世书院那边的。 “大概觉得这个是教训万松书院的机会吧。” “盛世书院的?” “嗯。” “有意思啊,我就没见过这么喜欢来找虐的人。莫不是那天晚上觉得吃亏了,罗恩海又纠集人来搞我们?不过,就凭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去看看就知道了。”司玉衡道。 两人很快来到了朱虎他们埋伏的地方,站在了他们身后不远处。 看着这些人脸上的面具,方宁:“……” 可真是幼稚,扮鬼吓人这种烂招是谁想出来的? 温泽洛、戚意和罗恩海都没在其中。 怕不是又是跟陆知夏有过节的! 这个念头刚起,他们就说胡阿勒。 “怎么还没来?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到了的啊!莫不是路上耽搁,或者他们知道我们要做什么不来了?” “这样就怕了啊?万松书院那些人这么怂的吗?” “要不找人去前面看看?” …… 他们都压低声音说话,可是在这大清早空无一人的山上,就显得特别响亮了。 方宁再一次无语。 这还真是怕别人发现不了他们吗? 哪儿来的逗比! 朱虎这时候却道:“他们不会不来的,我都打听清楚了,甲字班是风雨无阻,美其名曰增强身体,免得到时候在考场上撑不住。你们都给本少爷安分点,要是被发现了,我饶不了你们!” 此话一出,那些窃窃私语才消停了。 方宁扯了扯司玉衡,示意他弯下腰来。 毕竟跟朱虎他们离得不远,声音太大会被惊动他们的。 “他们这么喜欢装鬼吓人,要不,咱们就拿他们的招数用好了。” “嗯。” 司玉衡点点头。 片刻之后又道:“你来,我看着。” 方宁:“……” 说好一起行动,你当个看戏的良心不会痛吗? 真是个没道义的家伙。 方宁吐槽归吐槽,但是要教训一下盛世书院这些纨绔学生的决定却没有变。 要知道古代人最信鬼神了,而这个时间点一般会被认为阴气很重的时辰。 甲字班的学生都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并不是每个人胆子都很大。 他们今年八月份就要下场参加乡试了,要是在这个当口被吓出病来,万一治不好,那可是毁了他们的前程。 寒门难出贵子,盛世书院的这些人都有甲字班学生奋斗一生也未必能奋斗上的家世背景,完全不能比! 方宁绕到朱虎他们身后,她也没跳出来吓唬他们。 而是轻轻摇晃着他们身后的茅草。 朱虎他们一开始还没察觉到。 但这声音太有节奏了,一会一会的,很快被人注意到。 朱虎身边那个人缓缓回头看向身后的草丛,没有风,那些草却在不停摇动。 他顿时头皮发麻,浑身冒起鸡皮疙瘩。 “虎哥,虎哥……”他冷汗涔涔,紧紧抓住朱虎的手臂,“后面、后面好像有东西……” “松开你的爪子!”朱虎愠怒,低声喝道,“不然本少爷回头打断它!” “不是啊,虎哥,你回头看看后面,草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那人都快哭了。 朱虎汗毛倒竖,这才发现后面的草丛确实在不停地想。 他和其他人一样,一点一点慢慢回过头去看,草丛还在动。 但是片刻之后,不动了。 紧接着,他们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很轻很轻,似乎在呼唤什么:“阿郎,阿郎……” 不会是鬼吧? 换成朱虎紧紧抓住身边那个人了。 “你们听到有人说话了吗?” “好、好像有。” “像是、是女人!” “不是,是、是在哭了。” “难不成真的是鬼?” …… 他们浑身发抖,脚好像灌了铅一样无法动弹。 “我的腿动不了了!” “我的也是。” “救命,有、有鬼!” …… 草丛后面的方宁听到他们的话,扬起一抹笑意。 “你们要不要来陪陪我呀……”方宁发出若有似无的声音。 “鬼啊……”这一次,朱虎他们再也扛不住,失声惨叫。 方宁随之跟司玉衡离开这里,撤回去,趁着话音刚落下,跑回甲字班那边。 “夫子,前面好像有人在惨叫,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方宁一脸焦急,装得那一个叫像,“我跟玉大哥只有两个人,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朱虎他们的惨叫不止,这边也已经听得很清楚。 罗启仁皱眉:“怎么回事,好像不止一个人!” “我们去看看。”司玉衡道。 “都起来,一起过去。” 罗启仁生怕大家都出事,连忙带上他们一起朝声源处跑去。 朱虎他们被方宁吓得双腿发软,全身无力,哪里还走得动? 就都以为是被鬼扯住了,一个喊得比一个凄惨。 看到甲字班这些人过来,那明晃晃的火把让他们看到了希望,大声喊了起来:“救命啊,这里有鬼,求求你们救救我们!” 那一个喊得凄惨。 罗启仁一听到这声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万松书院的时间也不算短,当然知道万松书院和盛世书院学生之间的那些恩恩怨怨。 除了两家书院的山长是好朋友,夫子之间的关系其实很紧张的。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多人躲在这里?”罗启仁厉声喝道,“不交代出来,我们立刻将你们送到官府去,当悍匪处置!” “我们是盛世书院的,求求你们先把我们救下来吧、” “呜呜呜,这里有鬼,是个女鬼。” “她刚刚还让我们留下来陪她!” “再不救我们,我们会死的,我不想死,我还没娶媳妇。” “不对,他们该不会也是鬼吧?平时他们哪里敢这么跟我们说话?” 最后这话不知道是谁说的,让朱虎陷入了更深的恐惧里。 叫得也就更惨了! 方宁:“……” 就特么离谱。 那么点胆子也敢来搞事? 罗启仁侧首对司玉衡说:“玉衡,你脚程快,现在立刻去盛世书院,让他们夫子来领人。这件事也要他们给个交代,大清早的戴着这些吓人的面具是要做什么?” “是。”司玉衡拱手,转身就走了。 朱虎听到这话,稍稍回了些神智:“你们真的是万松书院的?不要请夫子,有什么我们私底下谈,你们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呜呜,求求你们不要请夫子。” 他不想写检讨反省的文章! 陆知夏咦了一声:“这不是朱公子吗?啧啧啧,平日不是嚣张得很吗?怎么这回居然被女鬼盯上了?亏心事做太多不好啊,你看我们,天天跑上跑下,也没遇上鬼啊!” 陆知夏的声音让朱虎彻底确定,他们是万松书院甲字班的学子! 第286章 对不起,是我太欺负人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朱虎很想怼陆知夏。 但又怕激怒了他,让万松书院的人都走了。 形势比人强,朱虎选择退让,继续哀求罗启仁:“夫子,你救救我们吧!” “在那待着,等你们夫子来了再说。”罗启仁可不给他们现在就跑的机会,“若是不听,那就休怪我们现在就走。” “我们不动,夫子别走。”朱虎真的是被吓怕了! 他的腿现在都还没力气,根本站不起来。 万松书院这帮人走了,谁知道那女鬼会不会又出现? 陆知夏凑过去:“朱少爷,这女鬼长什么样子的?怎么我们没见着啊?你看,我就说是你们亏心事做太多了,那女鬼是不是就是被你们害死的?” “你胡说八道,小爷可没杀过人!”朱虎面红耳赤辩解,“你以为我是你,有事没事就跑到画舫去,跟那些青楼姑娘卿卿我我?哪个世家公子像你这样,自降身份跟那些人搅合在一起?” 朱虎不提这事就好,一提就踩到了陆知夏的尾巴。 差点被人糟蹋这件事,就是陆知夏最大的忌讳。 “呵……我自降身份?能比得上你像条狗一样整天跟在女人后面捧臭脚,还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最后被人一脚踹开?”陆知夏语气变得刻薄,“我陆知夏再这么样,也只有女人捧着我,不像你,连男人的面子都丢光!” “人家那是名门闺秀,是那些风尘女子能比的?” “可惜到最后你什么都没好,还得笑着奉上重礼,送人家出嫁。哎哟,也不知道是谁,将婚事退了,最后什么都没捞着,成了京城的笑话!” “打人不打脸,陆知夏你有完没完?” 朱虎怒了。 “被我说中了是不是?你说你,孬种成这样子,是不是丢男人的脸?让我想想,你还做过什么样的蠢事呢?哦,是了,还傻乎乎帮着去陷害人,结果被逮个正着,最后被一脚踹出京城。” “你陆知夏好到哪儿去?还不是被陆家打包送走?” 方宁:“……” 这两个斗鸡一样的少年,怎么都这么幼稚中二? 众目睽睽之下,互相揭短真的好吗? 她都有些不忍直视了。 而盛世书院的人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向来在书院里嚣张的朱虎在家居然这么不受宠? 当下,他们都忘记了女鬼,都面带同情地看向朱虎。 盛世书院的学生大都是家世很好,但也不是人人都来自京城的。 而朱虎在书院里又掩饰得很好,整天提着他的表哥三皇子,是以他们都以为朱虎在家也是这么无法无天。 两人互不相让,连对方几岁还在尿床这种事都爆了出来。 罗启仁寻了一处地方坐下,也不管他们怎么争吵,就在那等着盛世书院的夫子来。 往常两家书院的夫子互别苗头,如今好不容易有一次力压盛世书院的机会,罗启仁自然不会放过。 他也想好好欣赏一下盛世书院那帮人的反应! 万松书院的人面面相觑。 陆知夏小霸王的形象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不受家族重视的小可怜。 难怪他处处争强好胜了,家人如此,他能不掐尖想要得到别人的注意么? 一时间,甲字班这些年纪普遍比陆知夏大的同窗都忍不住对他心生怜爱了。 陆师弟真可怜啊! 陆知夏自然不知道师兄们对他的看法都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依旧在那跟朱虎针锋相对。 这会方宁已经连朱虎偷偷多看了几眼哪个姑娘都知道了。 陆知夏和朱虎真是天生的死对头,简直就是彼此的真爱,事无巨细地知道对方一切的动静。 要不是知道这两人都是爱好姑娘,方宁差点以为他们是欢喜冤家了。 就在朱虎绞尽脑汁继续说陆知夏糗事的时候,盛世书院的夫子终于来到。 朱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跟陆知夏竟然吵半个时辰的架,几乎把这些年憋在心里想要放的狠话都说了出来。 “到底发生何事?你们万松书院为何这么多人在这围堵我们盛世书院的学生?”盛世书院的夫子一来就不分青红皂白质问,“罗夫子,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罗启仁一听,差点就笑了。 还好他最近脾气好了些,没有这么暴躁易怒,不然这会就要动手揍人了。 他冷冷地开口:“徐夫子说这话之前,为何不问问你们是盛世书院的学生为什么一大清早躲在这里,还戴着鬼面具是要干什么?我们万松书院甲字班从大半个月之前开始,就天天早起操练,会出现在这里有什么奇怪吗?” “现在是你们万松书院的人学生围堵着我们盛世书院的学生,是你们万松书院要给我们一个交代!”最瞧不起罗启仁就是这个徐夫子了,这会怎么可能在罗启仁面前落了下风? 便是白的,他也要说成是黑的! 罗启仁沉下脸:“徐夫子护短护到脸都不要了?摆在面前的事实也不肯承认,非得颠倒黑白?” “我们盛世书院的学生向来乖觉,怕不是你们万松书院的学生搞鬼。朱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他们书院的陆知夏又在算计你?”徐夫子看向朱虎,算得上直接威胁了。 方宁大开眼界。 盛世书院负有盛名,怎么会有这样的夫子? 罗启仁行伍出身,嘴皮子功夫自然不是徐夫子的对手。 “朱虎,你好好说,书院绝不会让你们受半点委屈。” 言下之意,只要将责任推到万松书院身上就行,你们什么事都不会有。 朱虎正要开口,方宁却嗤笑一声,看向徐夫子:“徐夫子,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徐夫子冷哼:“还……” “哦,我还是要讲的。”方宁打断了徐夫子的话,“盛世书院如今的声望也算是在万松书院之上了,敢问徐夫子,作为南方第一书院,难道你们是因擅长倒打一耙而成为第一的吗?” 徐夫子大怒:“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污蔑我们盛世书院?” 方宁反问:“那要不然,徐夫子为什么置摆在眼前的事实不顾,直接将责任推到万松书院头上呢?谁不知道我们甲字班的天天早上要下山上山锻炼身子呢? 我们甲字班真那么厉害,还能跑到你们盛世书院将他们偷出来再陷害?徐夫子,我知道护短是人的本性,但身为夫子,不以身作则反倒是非不分,真配不上夫子二字!” 徐夫子被方宁气得倒仰。 方宁看向朱虎:“先前喊着有女鬼,要我们的救命的不会是条狗吧?” “你才是狗!”朱虎下意识反驳。 方宁似笑非笑:“徐夫子听到了吗?喊救命的可是他们,我们没有逼过他们哦!” 徐夫子死死盯着方宁:“你叫什么名字?”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方宁是也!”方宁大大方方自报家门,“哦,我刚才还少说了一点,你们盛世书院不但擅长倒打一耙,忘恩负义也玩得是炉火纯青啊。” “你、你闭嘴!”徐夫子脸色铁青,“别以为考入了万松书院就了不起。” 方宁:“万松书院确实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我们的夫子爱护学生,错了就改,别的不说,光是这一点就是你徐夫子比不上的!至于我嘛,同样也没什么了不起,也就是运气好十二岁考到秀才。 哦,还有祖宗保佑,让我三场考试都拿到了案首,一不小心成为大梁有史以来最小的秀才。不知道徐夫子是几岁考中的秀才,又是几岁中的举人呢?说出来让我听听,我立个目标比你更早考到!” 什么叫气死人不偿命? 这就是了。 徐夫子五岁启蒙,二十二岁才考中秀才,三十四岁才中的举人,如今就快五十了,就再也无法往前一步了。 跟方宁比起来,那可真是天差地别。 徐夫子呼吸急促,要不是心脏好,只怕是要当场暴毙。 陆知夏还唯恐天下不乱,将徐夫子科举经历都说了出来。 “啊,原来是这样?对不起啊徐夫子。”方宁一脸认真道歉。 徐夫子以为方宁被吓到了,心情稍稍好了些:“你不过……” “是我太欺负人了。”方宁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 徐夫子捂着心口,连退数步。 跟他一起过来的其他夫子看不下去,训斥道:“方宁,你还有没有礼数?这样跟前辈说话?” “颠倒黑白的人不配当我长辈,再说了,我是万松书院的学生,你们盛世书院的夫子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方宁反唇相讥,“呵,非得欺负我们罗夫子不会说话,我这个当学生就看不下去了!” 欺负谁都不能欺负军人! 他们在边关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因伤退下战场,没人有资格对他们颐指气使! “怎么着,要是说不过我,是不是该好好处理一下眼下这件事了?你们盛世书院的学生一大早偷跑出来,戴着鬼面具埋伏在这里要做什么,难道你们不清楚? 谁不知道两家书院的学生在你们盛世书院这些不作为的夫子的挑拨下,矛盾日益加深?明摆着在眼前的事实你们要是不承认的话,那我们就只能照规矩办事,将他们当成拦路抢劫的悍匪送到府衙去!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丢脸的是谁了?反正我们甲字班最近天天早起下山上山这件事,山脚的百姓也知道,多的是人给我们作证。你徐夫子再厉害,也不可能收买了所有人是不是?” 司玉衡一直没有说话。 陆知夏也沉默下来。 陆知夏如今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方宁无论是在打架还是斗嘴的时候,都对他放水了。 不然今天这个徐夫子被气成什么样,他就是什么样! “有事可以慢慢商量,动不动就去府衙,当真以为知府大人这么闲,有时间处理这样的琐碎事?”年轻的夫子一脸不屑。 司玉衡这才淡淡说道:“有空没空处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定和城的人看到,盛世书院都教出了什么学生。” 年轻夫子脸色大变。 “原本是一件再简单不过、学生之间的小恩怨小摩擦,变成损坏盛世书院名声的大事,也不知道到时候你们山长要怎么处理这件事呢?据我所知,你们的山长可比你们讲道理多了!” “你威胁我?” “只是在告诉你们这件事闹大之后的结果而已。” 盛世书院那边的夫子都变了脸。 他们都清楚山长什么性子,看上去像个很好说话的人,实际上并不是那样的。 “诸位,还要继续颠倒黑白吗?”陆知夏也开口了,“我这人没什么本事,就是会闹腾,你们要试试吗?” 这会,盛世书院的夫子才明白,万松书院这两个新来的学生是真正的刺头。 比先前的学生难对付多了。 其实这件事说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可盛世书院非得为了所谓的面子硬要倒打一耙,也怪不得万松书院会反击了。 朱虎他们到底做什么,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朱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夫子终于改了口,厉声质问朱虎,“你要不从实招来,那我便只能禀告山长,让山长处理了!” 朱虎支支吾吾,半天都没能说出过所以然来。 因为他现在回过神冷静下来,觉得自己装鬼不成反被鬼吓到太跌份了! 陆知夏瞥着朱虎:“唉,刚才哭爹喊娘求我们救命,转眼就忘恩负义,好人难当啊!有些人真的怂到都不敢承认自己做过什么了,不过没关系,这些事早晚会传回京城的。 有些人尿床的记录大概是要一举升到十六岁了,啊哟,朱少爷,我可不是说你哦,别误会啊!” 此地无银三百两。 朱虎恼羞成怒,却又不敢真的反驳陆知夏。 陆知夏那张嘴他是知道的,他要真往京城传,他往后都没脸回去了! 他咬咬牙,将自己看不惯方宁司玉衡陆知夏三人、故意挑这个时候来装鬼吓唬他们、没想到自己却撞上鬼这件事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女鬼?”徐夫子声音有些发颤,带着藏不住的恐惧。 第287章 心虚才会害怕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和司玉衡第一时间察觉到徐夫子的不对劲。 恐惧之余,更多的是心虚啊! 难道这装鬼装得歪打正着? “对,女鬼还喊我们郎君,说她死得好惨,以后要我们陪着她。夫子,太可怕了,我现在都还记得女鬼的声音,带着点江南的味道。”起了开头,朱虎就不再隐瞒了。 徐夫子已经开始冒冷汗,以前从来不觉得这里有什么的,可如今却有种阴风阵阵的感觉。 而朱虎身后的草丛好像也开始晃动,隐约间,他似乎还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在喊郎君! 方宁将徐夫子的反应尽收眼底。 “女鬼还说了什么?怎么听着好像是冤死的啊?”方宁故意这么问朱虎。 朱虎也猛地点点头:“我也觉得好像是,难不成这里真的死过人?我们不会真的这么倒霉吧?我们就是想吓唬吓唬你们而已,并没有要害死你们的心思啊!” “有没有你自己才知道,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胡说八道,我虽然讨厌陆知夏,可也没想过要弄死他。我有着大好前途,要是摊上人命,就什么都没了。我朱虎可没那么傻,为了陆知夏这个废物赔上自己。” “你这个废物也不敢!” 陆知夏讥诮地道。 “行了,你们废物不废物私底下再争辩,既然这件事是我们盛世书院的错,我身为夫子,代表他们向你们万松书院的道歉。”徐夫子定了定心神,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罗启仁却道:“道歉?就这么轻飘飘两个字算了?要是今天我没跟着学生们来,被你们这些人吓到,吓出人命,谁担待得起?徐夫子,这件事可不是小事化了这么简单的!” “罗夫子意欲何为?” “很简单,明日一早,你们登门道歉,这才叫诚意。管教不严,本来就是你们夫子的责任,不是你们是想推脱就能推脱掉的!” “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你可真是过奖啊,我哪里比得上你颠倒黑白,倒打一耙呢?” “你……” 徐夫子气得倒仰。 他们一回地折腾折腾,眼看着天就要亮了。 徐夫子急于离开这里,咬咬牙,答应了罗启仁的要求:“行,明日一早,我登门道歉!” “我们走!”他看向朱虎的人,打算回去再说。 司玉衡却喊住了他:“徐夫子,不着急,不如先等等吧!” 徐夫子却没有理会司玉衡。 什么身份都没有现在离开这里重要。 他并不担心得罪司玉衡。 盛世书院可不是普通书院,作为书院夫子,徐夫子无所畏惧。 区区一个都指挥使的侄子算什么? 司玉衡风轻云淡地侧首看向方宁。 “听说天快亮时,是阴气最重的时候。但我们平时上下却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撞鬼的事,怎么轮到盛世书院的学子来一次就遇上这样?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只怕是这里真的藏着什么冤屈吧!” “咦,我也听说过这种说法,阴气重什么,难不成这里真的有姑娘曾经含冤而死?” “而且这个姑娘的死是跟盛世书院的人有关,所以朱虎他们来才撞上?” “肯定是这样的,我以前听说过有个青天大老爷办案,就是遇到了冤死的苦主作祟,然后查出一桩冤案,难不成这里也有什么冤案?” “要不挖一挖这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尸体埋在这里呗?” …… 不得不说,甲字班的学子脑洞很大。 司玉衡只是稍稍这么一引导,他们就脑补出各种的剧情。 徐夫子浑身发抖。 他想起那个人死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个时辰,难道真的是她现身了? 不、不可能,他明明已经用符压住了,绝对是他们胡说八道。 他绝对不能中计! 反正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就算真的挖出尸骨,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徐夫子兀自安慰自己。 可他不知道,他自己下意识加快脚步的举动全都落入了方宁和司玉衡眼中。 他跑得越快,在他们看来就越是有嫌疑。 司玉衡没再让他们停下。 徐夫子的反应已经说明了所有。 这里应该真的死过一位无辜的姑娘! 如若不然,徐夫子何至于这么落荒而逃? 只有心虚才会害怕。 罗启仁见盛世书院那帮人走了,也开始点甲字班学子的名字,准备直接回去了。 毕竟耽误了这么久,要是现在下山,再上山就赶不上食肆的早饭,他们还得上课。 “我们回去!”人齐了之后,罗启仁让他们转头,“今天就不下山,以免一会耽搁你们的时间。” “夫子,等等吧。”方宁开口道。 因着方宁维护自己而怼得徐夫子无话可说,罗启仁对方宁的印象更好了。 “你还有什么事吗?” “罗夫子有没有发现,刚刚朱虎说女鬼的时候,徐夫子的反应很奇怪?一般夫子听了,大概只会训斥学生荒谬吧,可他不是,我看出了心虚,夫子你说,这里该不会真的闹鬼吧?” 方宁此话一出,原本不害怕的甲字班学子也有些头皮发麻,觉得这里特别阴森。 明明天际已经泛鱼肚白了,可草丛里依旧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他们本能地靠近同窗,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罗启仁却觉得不太可能:“两家书院在明松峰也已经有三十多年的历史,从未听说过有什么人失踪,而且姑娘家一般也不会到明松峰来。 那位徐夫子向来自视甚高,只怕是被你反驳到无话可说,觉得丢脸反应才那么奇怪吧?不要多想,天底下哪有什么鬼神? 要真是有,百姓受苦受难的时候他们在哪儿?恶人作恶的时候他们又在哪儿?我上过战场,比谁都清楚,这世上根本没有鬼魂一说!” 他也希望世间真的有魂魄的存在,那样他也许还能再见到曾经的兄弟。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除了午夜梦回会见到他们,醒来的时候却从来没有见过! “走吧,我们回去。”罗启仁道。 方宁也没有坚持,等夜里再来看看便是。 反正白天黑夜都不影响她的看东西。 她也不着急真的挖,徐夫子这么心虚,要在真是被司玉衡说中,他肯定会找机会来这里做些什么的,静观其变就好。 反正这有人在这被害死,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也不差这一时半会了。 罗启仁带着甲字班折返回书院。 他第一时间去了找余登元。 余登元这会已经起来。 “今日怎的如此之早回来?”余登元有些意外,按照他们平日的速度,这个时候应该还没到书院才是,他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罗启仁点点头,但又说道:“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只是学子之间的恩怨罢了。” “盛世书院那边的孩子恶作剧?” “嗯,他们在半路埋伏,企图装鬼吓唬人,结果我们还没到,他们却反过来喊有鬼。” “鬼?” 余登元皱眉。 “盛世书院那边,怎么将学生教成这个样子?” “咳咳,大概是方宁和玉衡提前知道他们的恶作剧,故意去吓唬他们的。” 罗启仁将事情说了一遍。 余登元忍俊不禁:“这两个孩子,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你啊,虽然丢了一次脸,不过能得他们如此护着你,也算是一种好事。” “他们是很好的孩子,颠覆了我对少年郎的认知。”罗启仁点点头,神色也温和了起来,“若真论起来,我其实不配当他们的夫子。” “瞎说,人总有长处和短处,你为大梁做一切,现在的他们却是比不上的。” “对了,盛世书院那边已经答应,明日一早登门道歉。” “他们道歉,倒也是新鲜事啊!” 余登元哈哈大笑。 终于看到那位不服输的老友吃一次瘪了。 不容易啊。 他得好生准备,迎接他的道歉才行。 “不过山长,有一件事很奇怪。”罗启仁说起了另一件事,也就是方宁说徐夫子反应奇怪这个,“我觉得方宁的话很有道理,正常人的反应不应该是训斥,他倒像是真的在心虚。” “此话怎讲?” “我与那徐夫子也不是第一次针锋相对的,没有一次他会退让,但这次他退让得实在是太快了。” “你也怀疑那里真的藏着什么秘密?那你不是说吓唬人的是方宁?” “山长,我说实话,方宁的观察力很敏锐,他的判断能力很强,似乎从来没有出过错。我想,也想我们真的改找人挖一挖那里,万一真如方宁所言呢?” “那当时你怎么不听方宁的?” “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学业要紧,就不要让这些事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吧!并且,不是所有学子都像她这么大胆的,要是真的有人冤死在那,只怕会在有些人心里留下阴影!” 余登元深深看了罗启仁一眼:“明明是关心着他们的,以前怎么总是处处打压他们羞辱他们呢?要不是遇上方宁,只怕是没有一个离开书院的学生会知道你也会关心他们。” 罗启仁有些不自在:“山长,都是过去的事了,就不要再提了吧?方宁说的那件事,山长可有什么打算。” “暂且按兵不动吧,如果徐夫子真的是心虚,这段时间他一定会有动作的。毕竟做错事的人,最怕的就是被人知道。” “方宁他们可能会私底下去查看……毕竟书院的墙根本困不住他们。”罗启仁道。 余登元深以为然:“我会找他们说说的,不过我觉得你的担心可能也是多余的,你都知道的道理他,他们不可能不懂。咳咳,我不是看不起你……” “没关系,我知道山长的意思,我本来就不如他们两个!”罗启仁并不生气。 他早就接受自己比不上学生的事实。 一山还有一山高,方宁和司玉衡能小小年纪就考中了秀才,难道就不允许他们除了读书有天赋之外,武艺也好吗? 毕竟有些人是老天爷拿来将芸芸众生衬托成凡人的! 罗启仁跟余登元这么说的同时,方宁也在警告甲字班的学子。 “先前的话我就是乱说吓唬那个徐夫子的,我看他不顺眼,见他胆小才胡编乱造的!你们可别学他们大半夜不睡,跑去干坏事,到时候要真撞鬼了,可没有人再救你们!” 陆知夏不以为然:“谁像朱虎那么蠢呢?” “你要是聪明,怎么连自己几岁尿床这种事都被他说出来?”方宁瞥了他一眼。 陆知夏顿时一口气卡着,不上不下! 他气呼呼看着方宁:“你能不能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能,因为我喜欢。”方宁说,“反正,你们不要没事就跑到那去,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又蹲着吓唬你们找回面子?那些都是纨绔子弟,最是要脸,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曹成康说:“方师弟,你骂那徐夫子的时候,罗夫子都笑了!” “啊?为什么?” “你肯定不知道吧?罗夫子以前骂我们骂得离开,可是搁外边,没少被盛世书院的夫子气。他不擅长跟人吵架,哪里说得过那些引经据典的夫子?” “以后没关系,盛世书院的夫子来个我怼一个,怼到他们无话可说、再也不敢欺负我们书院夫子为止!” “方师兄你是怎么做到,不像他们那么文绉绉,却让他们无话可说,往常最爱的曰曰曰都曰不出来呢?”陆知夏挑眉,“就不怕哪天他们说你粗鄙?” “吵架要什么礼数?让他们无话可说就行,背后说我一两句这种自我安慰的精神胜利大法就由着他们去吧,反正我听听不到。当然,要是在我面前说,我能让他们那张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引经据典她又不是不会。 但万一有人听不懂,那不是白瞎? 所以,吵架千万不要文绉绉,能多直白就多直白,毕竟吵架是为了赢,不是为了过嘴瘾! “精神胜利大法是什么?” 不懂就问。 方宁说:“简单概括就是自欺欺人,不过精神胜利法不好,你们千万不要学。” 第288章 还以为方宁是你媳妇呢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众人都下意识看向陆知夏。 陆知夏毛了:“你们看我干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们笑笑,一脸的我们都明白。 陆知夏跳脚:“你们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难道你们小时候就没有过这样的事?没人爆出来不代表没发生过,都收起你们的嘲笑!” “陆师弟不要激动,我没有笑话你的意思!” “没错没错,大家都有童年,小孩子嘛,做什么事都是正常的。” “嗐,别的不说,我发现陆师弟这不为人知这一面还是挺可爱的,跟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原来陆师弟也是这么平易近人,没事,我三岁的时候也尿床的。” …… 陆知夏脸色铁青,还不如不说! 他恨恨瞪了方宁一眼。 方宁笑眯眯:“陆师弟,师兄们说得没错。我三岁之前的事是不记得了,不过我三岁之后我保证没有尿过床,你不要自卑,反正你不如我的地方那么多,不差这么点了!” 陆知夏:“……” 他咬牙切齿:“方师兄,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针对我?” “你什么都没做!”方宁说,“我就是觉得陆师弟很可爱。” 陆知夏脸色铁青起身,怒气冲冲走了。 一个小孩说他可爱? 呵呵! 别以为救过他,他就不会翻脸。 “陆师弟你干嘛去呢?”方宁大声喊,“早饭不吃啦?不是说请我么?我没带银子,你是要逼我吃霸王餐吗?” 已经走出食肆门口的陆知夏忍了忍,又黑着脸转过身回来,将荷包啪一下拍到方宁面前:“撑死你!” 随后,他头也不回离开了。 方宁哈哈大笑:“谢谢陆师弟啊。” 说罢,方宁打开荷包一看,虽然被人说是弃子,不过陆知夏依旧生活得很滋润,荷包里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两三百两的银票和几十两的碎银! “师兄们,想吃什么?今天早上是陆师弟请客!”方宁扬了扬荷包。 这么多天的近距离相处,甲字班的学子也彻底摸清陆知夏的脾性,就是个爱面子的傲娇少年。 虽然很容易生气,但是这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别看这会怒火冲天,等会儿只要他们主动找他说话,他就别别扭扭好起来了,特别的好红哄。 是以这会方宁说请客,他们也不客气。 果然,不出一盏茶工夫,陆知夏就回来了。 他走到方宁面前,一把将荷包抢过来,骂了句:“强盗!” 随后他便去买早饭了,接着硬是在方宁身边坐下,将方宁挤到一边。 司玉衡面无表情将方宁的碗拿到一旁,跟方宁换了个位置。 陆知夏:“……” 能不这么护犊子么? 认识的知道你们是师徒。 不认识的还以为方宁是你媳妇呢! 陆知夏只敢腹谤,是绝对不敢往外说的。 有司玉衡坐镇,陆知夏不敢乱来,乖乖吃过早饭就回了广义堂。 方宁他们吃饱走出食肆,遇上了也来买早饭的骆文琢。 说起来,到了万松书院后,方宁见陆知夏的次数比见骆文琢还多。 骆文琢虽然是由季家资助来万松书院的,但他却并没有就拿着季家的钱一门心思读书。 他给人抄书,帮书院其他同窗缝缝补补,甚至还给盛世书院那边的人写文章做策论,只要是能赚钱的事他都做,做不来的就去学,总之就是忙得很。 这不,好不容易见上一回,他也是匆匆买了早饭就离开,方宁就来得及跟他打个招呼人就跑了。 “可真够忙的。”方宁嘀咕了句。 按理说骆文琢现在不缺钱了,怎么还跟以前那样? “这位正义堂的骆师弟是我见过最有赚钱脑子的人,也不知道他到底哪里来这么多精力,一边赚钱还一边读书,功课什么也没落下。”曹成康在边上说道,“方师弟,你们不是老乡吗?” “他这么拼也是没有办法,家里有病人,只能不停赚钱来填补那个无底洞了。”方宁不希望万松书院的同窗对骆文琢有偏见。 很多读书人一心读书,什么都不用操心,有时候就格外的清高,看不起商户,觉得他们一身铜臭味。 而像骆文琢这样的“异类”,是很容易被抱团孤立的。 方宁又解释了一句:“骆兄是个很好的人,文采也很出众,他在读书之余还能照顾到家里,这让我很佩服。再者,骆兄也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绝不会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 帮人做功课可以,代考替考作弊什么的,他绝对不会干。 骆文琢还是很爱惜自己羽毛的。 “听闻他时常往盛世书院跑,该不会是帮那边的人做功课吧?” “有可能,我也有好友在正义堂,说是看到过骆师弟在写一篇不是夫子布置的文章,只怕就是盛世书院那边的。” “天啊,这么听来,骆师弟倒是很励志,就这样居然也能保持在正义堂靠前的名次!” …… 甲字班的学子议论纷纷。 四个学堂的教学进度不一样,除了甲字班之外,其他三个学堂几乎每隔五天就要考试,然后还会公布名次。 所以万松书院的学子对同窗们的实力都很清楚,这也让他们为了不变成最后那个,不停往前赶。 万松书院的读书氛围也因此变得很好。 大家都努力,你还好意思吊儿郎当吗? 别看陆知夏平日里一副放浪形骸的样子,他对学业还是很重视的,不然也不会一直留在广义堂了。 属于是那种表面我在玩,暗地里偷偷努力、再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人设。 “等三个月之后大考,骆师弟怕是要升上诚心堂了。”曹成看跟方宁说,“你们好像也挺熟悉的。” “不是诚心堂,应该是广义堂,骆兄有这个实力!”方宁笃定地道。 骆文琢在同州城的时候更忙,还能顺利考中秀才,如今在万松书院相对来说已经多了很多读书的时间,毕竟不用一边读书,一边忙活赚钱还要同时照顾家里。 “方师弟对骆师弟很有信心啊!” “那是,我从来没有看走眼过!” “是吗?”陆知夏又出来讨打,“你看得准哪个?” 一直没有什么存在的司玉衡冷不丁接过话:“至少看出了什么人该救什么人不该救!” 陆知夏:“……” 玉衡这么那么讨厌呢? 第289章 不喜欢被她开玩笑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似笑非笑:“陆师弟你觉得我的眼光不好啊?可我自我感觉不错诶,什么人能揍,什么人能救……好像都没出过错呢!” 陆知夏:“……” 他错了。 方宁比玉衡更讨厌! 哪壶不开总爱提哪壶! 最后,陆知夏又气冲冲走了。 “唉,陆师弟这脾气真的是……要是往后成亲也这么对媳妇,只怕是天天要跪搓衣板!” “哈哈哈,可能陆师弟甘之如饴也不一定啊!” “也对,说不定陆师弟的好脾气都在心仪的姑娘面前了。” …… 方宁听了腹谤,陆知夏这种傲娇别扭的性子,不把心仪姑娘气死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对人家好?那还是算了吧! 这么中二的少年,指定会对喜欢的姑娘用那种“为了吸引你注意,我不停气你”那种幼稚招数。 总之,方宁对陆知夏的情路一点都不乐观。 别人可能是通途,陆知夏的不知道会有多少坎坎坷坷,而且都是他给自己制造的! “方师弟,你在想什么?”曹成康在方宁面前招招手。 方宁回过神:“我是在想我家的星云了。” 说完,她意味深长看了司玉衡一眼。 司玉衡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咦惹,方师弟又开始了,整天说他未婚妻星云姑娘怎么好。那到时候方师弟成亲,就算不请我,我也要去看看星云姑娘到底是用什么法子让我们的方师弟如此念念不忘。”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家星云不仅长得好看,还特别会赚钱。要是我科举落榜,他就说养我一辈子。”方宁笑眯眯地道。 “方师弟这是要吃软饭不成?” “啧啧啧,看不出方师弟你居然是这样的方师弟,竟然打着吃未婚妻软饭的想法!” “男子汉大丈夫,这是不可取的,方师弟还是好好念书,争取高中风风光光迎娶愿意养你的星云姑娘吧。” …… 甲字班的学子跟着起哄了。 方宁也不害羞,“我尽力,好好争取。” 司玉衡听了依旧没有什么表示,但他心情并不是那么好。 方宁跟甲字班的同窗说这些,大概又是本着开他玩笑的意思。 “玉师弟,你见过方师弟的未婚妻吗?”男人其实也八卦,尤其是聚在一起的时候。 曹成康说了这话之后,其他人都纷纷看向司玉衡。 司玉衡一下变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玉师弟你快说说,方师弟的未婚妻真的有弟说得那样那样好?” “快拆穿方师弟,别让方师弟吹牛!” “方师弟最近越来越离谱了,都吹到要当小白脸吃软饭的程度了,正义就靠玉师弟你来主持了。” …… 方宁“未婚妻”司星云的本尊司玉衡:“……” 他是真没想到,会遇上这种场面。 是要他自夸还是否认? 活了两辈子的司玉衡表示,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方宁见状不由得笑了。 没想到居然真的将司玉衡拉了进来。 要是让这些同窗知道,她的“未婚妻”就是眼前这个被他们追问的少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呢? 一定非常好笑吧? 司玉衡幽幽看了方宁一眼。 很有深意。 方宁顿时笑不出来了。 她清了清嗓子:“玉大哥怎么可能见过我家星云呢?我才见过她几次,那时候玉大哥还没教我读书呢。后来玉大哥来了,我未婚妻为了避嫌,就没来过了。唉,我都好久没见她了呢,真的有点挂念!” “原来如此,难怪你可以不停的吹,原来是没人会拆穿你啊!” “就是就是,方师弟太离谱了。” “方师弟,你不是说玉师弟是你的启蒙老师吗?怎么又喊大哥呢?你们的辈分和称呼也太乱了吧?” 方宁挑眉:“年轻人讲究那么多做什么?喊什么,看各自心意就好。再说了,我们亦师亦友,身份多着呢,不能拘泥于其中一层。” 有些人表面上喊大哥,背地里其实就一声少东家。 “好吧,是我们纠结。” “好了好了,夫子一会快来了,都坐好吧,等会儿好像是周副山长授课。” 方宁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不跟同窗们瞎扯。 因为司玉衡的眼神越来越冷,再哔哔下去,只怕是又要找她算账了。 那不得行! 司玉衡见方宁消停了,这才收回眼神。 方宁松了口气。 大腿居然真的生气? 这是不喜欢被她开玩笑? 方宁突然就有些惆怅自己是男人身份了。 …… 傍晚的时候,余登元将方宁和司玉衡喊了过去。 罗启仁始终不放心,还是要叮嘱他们两人一番才行,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从余登元那出来,回到寝舍,方宁就跟司玉衡说起了这件事。 “要真是那么巧,你说那个女人会是什么身份呢?” “为什么非得是女人?若是男人呢?” 方宁翻了个白眼:“没听到说的女鬼他吓坏了吗?” 司玉衡敲了一下她脑袋:“你可能忘记一件事,还有旦角。这位徐夫子,以前很喜欢听戏,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再也没去过听戏。” “还有这种事?你怎么知道得那么快?又让尤平去查了?” “嗯,挺有意思的。” “说来听听。” “徐夫子是个断袖。” 方宁:“……” 方宁:“!!!” 真的是万万没想到。 她还真的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难怪司玉衡要说那样一句话了。 “所以你这是悄悄查到了可能存在的受害者?” 司玉衡点点头。 “继续说。” 司玉衡却看着她没有说话。 方宁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什么吗?” “方宁。”司玉衡忽然喊她。 平时司玉衡也是这么连名带姓,但不知道为什么,方宁觉得这一次的语气不太一样。 具体怎么个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干嘛?”她莫名心虚。 司玉衡道:“往后不要再拿‘未婚妻’开玩笑。” “你生气了?” “不至于。” 只是变成男人议论的话题,让他很不舒服就是。 “哦,我以后不提就是,对不起啊。”方宁道歉,整个人都有些蔫蔫的。 不喜欢被开玩笑,那就是厌恶这种关系呗。 啧,既然如此,当年干嘛还要找个男孩子定亲? 司玉衡脑子有毛病! 第290章 拿回我的东西而已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不高兴?”司玉衡察觉到方宁情绪不对,侧首看了她一眼。 方宁矢口否认:“没有的事,继续说说徐夫子吧。” 司玉衡不信,他想了想,自己刚才应该没有说什么惹人不高兴的话。 姑且当是方宁小孩性子又上来了。 有的时候,永久了一个身份,会潜移默化让自己也变成那样。 “不如说说韦家?”司玉衡转移了话题。 方宁皱眉,有些恼了:“少东家,每次说正事,你就非得扯到其他地方去,认识也有一年多了,你怎么对我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你生气了。”司玉衡这次很肯定,“如果是因为徐夫子的话,大可不必,这事又影响不到大局,你根本不用那么在意!” 方宁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司玉衡继续道:“现在潘家和韦家已经不死不休了,正在互相争夺生意。我已经让人送信回同州城,叫季嘉言过来。” “你想让季嘉言坐收渔翁之利?”方宁气不起来了,“这才几天,你动作那么快?” “我来定和城,本就是为了那三个家族。”司玉衡坦白,“至于来书院读书不过顺便而已。” 他也没什么东西好学的。 锦绣文章、精彩策论……没有他做不出来! “少东家,你这样会气死别人的。”方宁没好气,“别人想方设法要进万松书院,你来玩玩就占了一个名额,要是被那些人知道,怕不是要被气死。” “比不上别人,有什么资格气死?”司玉衡淡淡地道,“在乡试之前,定和城的三大家族将不复存在。” 要是旁人说这话,方宁会觉得他很狂妄,但变成司玉衡那就不同了。 她相信司玉衡有这个本事。 反正跟在司玉衡身边,她都变成被带飞躺赢的咸鱼了。 司玉衡真的是什么都不用她操心! “让季家接手?” “嗯。” “三家族在朝堂上这么多人脉,你动作这么大,怕是会被他发现!” “我走上朝堂,这身份就瞒不住了。” “你这是不打算继续隐瞒身份?” “本就是我的东西,我自然要拿回来。” 方宁倒吸一口冷气,这是下了一盘多大的棋啊! “你这是在定亲的时候,就开始布局了?” “是从我回来那一刻起!” 方宁半晌没有说话。 “你是个意外,不过对大局没有影响。” “否则你一早便杀了我是吗?” 方宁说出她最想说的那句话。 “第一次见面,你就对我起了杀心,我知道的!” 司玉衡没有否认:“你谎话太多,我不得不防。” “后来呢?是什么让你打消了对我的杀心?”方宁问。 司玉衡道:“权衡之后的决定。” “要是你杀了我,我爹怕是也不会给你解毒了。” “他会的。” 就算不愿,他也有办法让方辞年做出解药。 不过,那是他杀了方宁的前提下。 眼下这种假设是没有意义的。 “要是哪天你觉得我欺骗你背叛你,你会不会也毫不犹豫杀了我?” “不会。” 司玉衡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几乎是脱口而出,想都没有想一下。 方宁笑了笑:“我总担心你会突然杀了我。” “你可是瞒着我什么事?” “那倒没有,就是你心思深沉,我看不透你。你大概是这世上我唯一看不透的人了,少东家,我很少对人起好奇心,你是第一个。” “好奇我什么?” “好奇你到底会心狠手辣到哪种程度?” 司玉衡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你总是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想那么多,与其这般担心,倒不如先将你心里藏着的事说出来,从此以后就无需再想那些事。” “我在想少东家将来如果娶妻,星云又该怎么办?” “那个身份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不过你要是愿意拿来挡一挡桃花,也未尝不可。” 方宁没由来的有些失落。 司星云这个身份要弃了? 那就意味着她也没了“未婚妻”? “你若是要娶妻,也不会耽误你。”司玉衡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他想要的东西太多,偏偏有些是他抓不住的。 “你之前不是说不让我娶妻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方大夫是我救命恩人,我不能真的让你断子绝孙。” “哦,好吧。” 方宁没有了聊下去的兴趣。 没什么好说的。 司玉衡要成亲,将来她也要“成亲”。 真特么是个解不开的死局。 要是她现在跑去跟司玉衡说她好像喜欢他了,会不会被司玉衡当成觊觎他的变态一巴掌拍死? 想想这样的死相太难看,方宁选择放弃。 先这么走着瞧吧。 不就是个男人而已么? 她看了看时辰,已经很晚了,便去柜子那找出一套夜行衣,准备出门看看能不能蹲到徐夫子。 “你去哪儿?” 司玉衡见状,眉心微蹙。 “下山。” “不必去,徐夫子今天不会去那里。” “哦?” “他去寺庙了。” 方宁:“……” 可真是怂啊。 被人揭穿,马上就心虚了。 方宁默默将夜行衣收好,翻身上床。 小孩子还是好好读书吧,其他事跟她没有关系。 司玉衡总觉得方宁哪儿不对劲,但却始终说不上是哪里。 兴许是他错觉? …… 次日。 临近中午的时候,盛世书院的山长聂铭瑄带着徐夫子和朱虎等人,登门道歉了。 道歉对象自然是甲字班的学子。 余登元心安理得接受了聂铭瑄带来的礼。 “老聂啊,你得好好管管你们盛世书院的学子了,人吓人会吓死人,可不要再有下次了,否则不一定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余登元语重心长拍拍聂铭瑄的肩膀。 两人是同科进士,一个榜眼一个探花,是那种整天斗来斗去但又惺惺相惜的关系,算得上是彼此的好朋友。 他们都无心仕途,分别选择了万松书院和盛世书院,继续暗暗较劲。 聂铭瑄甩开余登元的手:“余山长言重了,不过是孩子之间的恶作剧罢了,没曾想你们万松书院的学子胆子这般小。不过,这事也是我们盛世书院做错,是该道歉的,但余山长你也得加强锻炼孩子们的胆量才行。” “诶,这你可说错了,是你们盛世书院的学子喊的救命,我们万松书院那是去出手相救。老聂你不厚道啊,这么抹杀了我们的救命之恩,是不是太过分了?” 聂铭瑄锐利的目光落到方宁和司玉衡身上:“你今年倒是好运气,捡到了两棵这么好的苗子。” 言下之意很明显,这件事是方宁两人设计的。 不得不说,聂铭瑄真相了。 朱虎他们被鬼吓唬确实方宁的主意。 徐夫子和罗启仁都看不透的问题,他一眼便看穿。 方宁大大方方,任由聂铭瑄审视。 第291章 来喝洗脚水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朱虎他们被鬼吓唬确实方宁的主意。 徐夫子和罗启仁都看不透的问题,他一眼便看穿。 方宁大大方方,任由聂铭瑄审视。 “方宁,有没有兴趣来我们盛世书院?束脩那些,盛世书院可以全部免除,每个月还有七钱银子贴补,如何?”聂铭瑄见方宁一点也没有胆怯的意思,便问她,“我们盛世书院可比万松书院好啊。” 余登元立刻护犊子地将方宁拉到身后:“老聂,你再这样,我只能扫帚招待了!” “余山长向来自信,怎么这次反倒担心起来呢?”聂铭瑄好笑道,“方宁,你愿意吗?你应该知道,盛世书院这些年一直将万松书院压得不能翻身。” 方宁拱拱手:“多谢聂山长的厚爱,不过我身为余山长的徒孙,要是背叛万松书院,也配不上读书人三个字了。” “你不知道盛世书院的夫子资质更好?你在盛世书院会有更多的可能?” “外头传言确实如此,不过我已经见识过盛世书院夫子的素质了,很抱歉说一句,我不喜欢盛世书院。聂山长先不要生气,以前是盛世书院将万松书院压着,但很快就压不住了。” “你倒是自信,你是觉得你能让万松书院翻身吗?” “不单单是我,还有书院所有的同窗,都有这个可能。盛世书院皆是名门子弟,本身就比万松书院这些平民子弟有更多的资源,而科举让读书变得相对公平,每个人都有出头机会!” “这和我邀请你来盛世书院有什么关系?” “有啊,我在万松书院也能入仕,所以不一定非得去盛世书院。再说了,聂山长博学多才,和我们山长都是当世有名的大儒,不过盛世书院不适合我这种平民。” “你当真不愿意去?” 余登元哼了哼:“老聂,我们万松书院的学子虽然穷,但胜在有骨气,你就少拿那些东西来动摇他们的心思。” 聂铭瑄笑笑,他没有生气,也没再继续那个话题。 徐夫子听着方宁的话,又恼又怒。 他知道方宁在指桑骂槐,然而现在的他实在不适合太高调,只能拼命降低存在感,免得又叫方宁想起女鬼那件事。 余登元大概是有话要跟聂铭瑄说,便让方宁他们出去了。 罗启仁面无表情,徐夫子很是尴尬地跟着他。 想找话题吧,罗启仁已经摆出了一副我并不想和你说话的样子。 但是让徐夫子跟着学子们走,他又拉不下这个脸,觉得自己是长辈。 反倒是朱虎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方宁身后。 节操和面子这种东西,只要丢过一次,就能放飞自我了。 朱虎这个人虽然跟陆知夏不和,但却没再针对方宁。 原因无他,谁让他骂不过方宁也打不过方宁呢? 做人就要从心。 “你们万松书院还不错啊,没传说那么寒酸。”朱虎跟在方宁后面,一边点评万松书院。 方宁眉梢一挑:“是什么让你觉得万松书院寒酸??好歹也是南方数一数二的书院,你未免也太小看万松书院。” “嗐,我就是说出我内心感受,方宁你不要生气啊。”朱虎凑过来,“那天的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咱们做个朋友可以不?” 陆知夏立刻嗤之以鼻:“跟你这种人做朋友?等着被你连累吗?” “陆知夏,现在小爷没跟你说话,你给小爷滚一边去,别一会被小爷骂得痛哭流涕,到时候就没人能帮你了!” “啧啧,早上吃什么了,口气这么大?真以为万松书院是盛世书院呢?小爷能让你竖着走进来横着躺出去!” 方宁:“……” 斗鸡又开始了。 为什么这两个不被家里喜欢的少年要互相嫌弃对方,往对方心口插刀呢? “那天听你们吵架,也没觉得你们在家的日子有多好过,干嘛非得自欺欺人装作自己很好要针锋相对互揭伤疤?同病相怜当个朋友抱团取暖不好吗?” 方宁发出灵魂拷问。 “整天像个斗鸡一样,你们不烦,我听两次都烦。男子汉大丈夫,看不顺眼打一架就是,整天就知道动嘴有什么意思?要不你们现在切磋一下?我看看谁更厉害?” “关你什么事?”这个时候,两人默契的把枪口一致对外。 方宁无语。 “确实,她好端端为什么要跟你们说人话?你们又听不懂。”司玉衡凉凉开口。 陆知夏和朱虎立刻闭嘴。 敢怒不敢言。 司玉衡的嘴巴是比方宁更毒的存在。 他们不想受那种委屈。 骂不过还打不过,最后内伤的是自己。 “走吧。”司玉衡看了看方宁,“跟听不懂人话的人说,不累吗?” 方宁忍着笑意:“倒也还好,也许改天我还可以抱着琴学学给牛弹。” 司玉衡往前走去。 方宁追上去。 朱虎瞪了陆知夏一眼:“哪儿都有你,能不能别在我跟前碍眼。” 陆知夏微微眯着眸子:“滚出万松书院,你就再也看不到小爷了。” “做梦。”朱虎提着衣摆,去追方宁了,“方宁你等等我啊,我话还没说完呢,等你下次旬假,我们去定水河的画舫玩怎么样?我请客……” 司玉衡听到这话,故意往池塘的方向走去。 等朱虎追上来的时候,一粒小小的石子自司玉衡那滚到朱虎脚下,朱虎踩上去,脚下一滑,整个人收势不及直接往池塘扑去。 哗啦! 朱虎变成了落汤鸡。 “倒是不用去定水河了,这池塘的水也挺深的。”司玉衡淡淡地道,随后看向方宁,“你也想下去玩玩水?” 方宁连忙摇头:“没有的事,我没想过去画舫,学业繁忙,读书更重要。” “救命……”朱虎呛了好几口水,不停扑腾,“方宁救我。” 这池塘的水其实不深,也就到朱虎胸口这样,但是朱虎不知道,突然摔下去心中恐惧,就顾不上注意其他了。 “哈哈哈,报应啊。”跟在后面的陆知夏幸灾乐祸,“朱少爷,你看,连书院都看不惯你了。怎么样,我们书院池塘的水是不是很甜啊?告诉你哦,我们的洗脚水都往这倒的。” 朱虎听到这话,立刻干呕起来。 陆知夏笑得更欢了。 方宁:“……” 真是幼稚。 她才不是这么没公德心,将洗脚水倒池塘。 “求我啊,求我就救你。”陆知夏在岸上看好戏。 “做梦。”朱虎拒绝。 他绝对不会求陆知夏。 “池塘里有蛇哦。” “不、不可能!” 朱虎明显害怕了。 扑腾得更厉害。 司玉衡微微皱眉,随后抬脚连同陆知夏也踹了下去:“陆师弟,救人吧。” 陆知夏毫无防备,被灌了好几口水。 彻骨的寒意让他差点窒息。 “人要是在书院出事可不好,麻烦陆师弟了。”司玉衡捡了根树枝伸出去。 陆知夏咬牙切齿,知道是司玉衡踹他下水的却什么都不敢说,还得憋屈地去拉朱虎。 朱虎咽不下刚才那口气,等陆知夏过来,忽然抱住陆知夏往水里沉:“来,好好尝一下你们的洗脚水!” “朱虎,我曰你祖宗!”陆知夏挣扎的同时,怒爆粗口。 方宁目瞪口呆,这两人还真是“欢喜冤家”啊! 第292章 好惨一少年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两人在水里扭打起来。 全然不顾这春寒料峭的天气。 方宁侧首看向始作俑者,司玉衡老神在在,仿佛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似的。 等他们打得差不多了,司玉衡才开口喝止他们:“够了!还不上来,是想不要命了吗?” 陆知夏和朱虎这才放开彼此,恨恨瞪了对方一眼。 司玉衡在岸上递出树枝,将他们拉了上来。 上岸之后,两人才觉得冷,瑟瑟发抖。 “去换衣裳。”司玉衡沉声道,“陆师弟带上他一起!” “凭什么?他淹死还是冷死跟我有什么关系?休想穿我衣裳。” “你们在水里打架,若是让夫子知道……” “你!” 陆知夏气得说不出话来。 太不要脸了。 是谁将他踹进水里的? 怎么有脸说这些话? 陆知夏怒气匆匆朝寝舍的方向走去。 朱虎也不可能穿着一身湿淋淋的衣裳离开万松书院,只能追着陆知夏跑了。 “少东家你真坏。”方宁斜睨着司玉衡。 司玉衡摊手,一脸无辜:“他们自己摔到水里去,与我何干?” 还真无辜! 别以为她没看到他的小动作。 “走吧。”司玉衡率先往前走去。 “你干嘛让他们在水里打来打去?” “有个仇人在,也更有上进的动力。” 方宁快步走过去,和司玉衡并肩:“万一生病呢?风寒可不是小事。” “不会,皮厚着呢。”司玉衡一点都不担心。 方宁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谁都没料到,陆知夏和朱虎在寝舍又打了起来。 陆知夏将朱虎按在地上,令朱虎动弹不得:“认输了没有?” “你做梦,我这辈子都不会认输!”朱虎死都不肯低头。 方宁无语。 这两只斗鸡! 后来还是夫子过来,才将两人分开。 至于司玉衡? 他在自己的寝舍里,不动如山,才不管他们最后打成什么样。 陆知夏自然受到夫子的惩罚,朱虎也没好到哪儿去。 朱虎临走前还撂下狠话:“姓陆的,你给小爷等着,迟早有一天小爷要将你压到身后!” 老司机方宁闻言,不免想歪了。 还真是处处都充满基情啊! 最后,朱虎是被夫子从万松书院拖走的。 陆知夏看向方宁的眼神别提多幽怨了。 “你为什么不帮帮我?”陆知夏问,“任由盛世书院的欺负我?” “我又不是你爹,你打不过人家,关我什么事呢?”方宁凉凉地道,“要么你就想办法变强,要么就这么跟他纠缠下去。” “变强?哪儿有师父教我?你愿意吗?”陆知夏满不在乎地道。 事实上,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十分紧张。 多少心里话都是假装不经意间说出来? “当我徒弟?我的徒弟可没有这么好当。”方宁瞥着陆知夏,“再说了,我上面还有个玉大哥呢,你扛得住玉大哥的操练吗?你要是找人打听过就知道,我那两个哥哥因为玉大哥哭了多少次。” “玉衡丧心病狂到连你们兄弟三人都不放过?” 方宁敲了一下他脑袋:“你瞎想什么玩意呢?那是教他们功夫,教得他们见天就想哭。” “我就是那个意思啊,是你自己想歪。”陆知夏死鸭子嘴硬,不承认自己就是想歪那个意思。 玉衡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 “方宁,你要是愿意教我,往后你在万松书院的花的所有钱我都包了!”反正有些话只要开了口,再说就不难了。 陆知夏觉得自己在方宁面前已经完全没有什么面子可言,索性破罐破摔了。 他再也不想像上次那样,差点成了男人的玩物! “你真的想跟我学?” “对!” 方宁想了想,陆知夏是丞相的孙子,虽然都说陆家放弃了他,但他真有出息的话,陆家绝对不可能打压他。 陆丞相在朝中属于中立,能拉拢过来,不管是对她还是司玉衡都有莫大的好处。 没有哪个家族会真的放弃一个出色的人才。 陆知夏就是中二了点罢了,人是很聪明的。 “方宁,你教我武艺吧,往后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的!”陆知夏双手合十,“求求你了!” 方宁挑眉:“这是不是你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求人?” 陆知夏的脸红了一下,随后点点头:“是。” “行,既然这个第一次给了我,那我就答应你,不必拜我为师,我可以让你变强。”方宁答应了。 陆知夏觉得方宁那句第一次有歧义,“什么叫给了你?净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你以为我对你有兴趣?小学鸡。” “什么小学鸡?” 陆知夏表示不明白。 “说你幼稚呢,跟人这样打架。”方宁没好气,“既然你想变强,那就从今天开始,等傍晚上完课,你去演武场等我。” “又要打架?”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方宁拍拍他的肩膀,扬长而去。 陆知夏盯着方宁的小小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涌上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而这安全感竟然是来自一个孩子? 陆知夏自己都觉得荒谬,可偏偏又很真实。 方宁带着玉衡来救他这件事,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司玉衡知道方宁要教陆知夏武艺,有些不悦,但方宁说不收徒,那一丝丝不悦便悄然散去了。 他清楚方宁的用意,也没阻止。 方宁确实是要开始经营自己的人脉了。 而万松书院这些人,便是方宁最开始的积累。 不要小看万松书院这些目前还平平无奇的学子,等将来步入朝堂,有不少能搅弄风云的人物。 陆知夏万万没想到,方宁教他的方式怎么简单粗暴。 那就是揍,揍到陆知夏知道怎么躲,怎么还招为止。 陆知夏虽然很痛苦,但这样的成长是迅速且效果拔群的。 陆知夏武艺提高的同时,也比之前更加警觉。 因为方宁不讲武德,随时都有可能偷袭。 她又神出鬼没的,从来不打招呼。 起初的半个月,万松书院的学子每天都能听到陆知夏的惨叫。 他们一开始还吓得去找夫子,后来习以为常了,见到方宁还主动报陆知夏的坐标。 陆知夏从万松书院小霸王变成了万松书院的受气包。 好惨一少年! 第293章 和大佬共事的压力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随着陆知夏日渐习惯挨揍,定和城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韦家一个旁支贩卖私盐被朝廷抓到,朝廷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将韦家揪了出来。 大梁对盐铁管制十分严格,韦家胆大包天犯下这样的事,谁都保不住他们。 短短的数日之内,韦家就从一个大家族迅速落败。 被朝廷抄家不说,所有家产全部充公,据说查出了四千多万两的白银,相当于大梁两年的税收。 定和城三大家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韦家认为是潘家所为,对潘家恨之入骨,本着要死一起死的念头,韦家也将潘家这些年做过的勾当供了出去。 以前三大家族同气连枝,杜家自然也不能置身事外,都被迫自断臂膀保住了家族,元气大伤。 方宁在书院听到这件事,第一时间看向司玉衡。 司玉衡神色淡然,仿佛跟他完全没有关系似的。 方宁只有佩服两字。 这来定和城才多久? 一个多月而已,想要诬陷他的韦家就被他拉下地狱,永无翻身之日。 开玩笑,朝廷国库正缺钱,还愁没机会宰商户呢,富可敌国的家族送上这么大一个把柄,他们能放过? 便是韦家在朝堂上人脉再多,当权者想要杀你都没用! 倒下一个韦家,富裕了大梁的国库。 “接下来呢?” “杜家。” 司玉衡就像是磨好刀的屠夫,正对肥羊虎视眈眈。 杜家……哦,敲诈他们那个。 “潘家呢?” “潘家留着。” “为何?” “潘家还有用处。” 司玉衡不解释,方宁也不追问,反正司玉衡也不用她插手这些事。 躺赢被带飞的咸鱼生活真好。 泼天富贵指日可待! “现在还轮不到你出力的时候。”司玉衡像是看穿了方宁的心思,“做好你这个年纪该做的事,将来不要拖我后腿。” “我是那样的人?”方宁不服气,“我好像从来没拖过你后腿吧?” “提醒你。” “啧。” 方宁不置可否。 “杜二爷不育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司玉衡总是适时转移话题。 “这样的话,潘家这口锅是背定了,现在杜家和潘家人人自危。不过,你怎么知道杜家一定会认为是潘家所为?万一他们联手呢?” “不会有这个可能。” 司玉衡的语气很自信。 “你且看着就好。” 方宁盯着司玉衡:“你到底有多少人在定和城?” “不多,几个而已。”司玉衡没说确切的数字,但方宁信了。 这么个大佬重生回来,那还不是入新手村乱杀的事吗? 不过司锦川就不好过了。 算计季家失败,拉拢崔家没能成功,现在连囊中之物的定和城三大家族也被人断了后路。 难怪司玉衡之前说在这几年,司锦川没空找她麻烦。 司锦川自己都一身麻烦缠身。 一个皇子和贩卖私盐这种事扯上,不残也要脱一身皮,现在肯定是焦头烂额,想办法从定和城这边摘出去。 “那季嘉言呢?” “他早就来了定和城。” “居然不来见我?” “他很忙,没空。对了,方宇也在。” 方宁意外:“方宇怎么跑来定和城了?” “跟季嘉言一起来,见过大场面,成长起来才快。”司玉衡淡淡地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算是我的徒弟,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呢?” “你想培养方宇?” “不可能只有一个季嘉言。” 司玉衡的话说得很明白了。 就是要将方宇培养成季嘉言的对手。 方宁:“……” 一场穿越,改变了那么多的事。 放以前,谁能想到方家会被一个大佬看上呢? “他们要谢谢你。”司玉衡瞥了方宁一眼。 方宁笑了笑。 有些话就不需要说得太明白了。 司玉衡抬举方家,未必没有警告她的意思。 这就是和大佬共事的压力。 方宁觉得自己在司玉衡面前还是嫩了点。 “过几天旬假,我们下山吧,去看看方宇和嘉言。” “季嘉言不过是个孩子而已,再强也限制于年龄。”司玉衡淡淡地道,“马上要例行考核了,你还是将时间花在课业上吧。” “我就是想见见方宇,总得叮嘱叮嘱才行,他这人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被人给骗了,那可关乎着身家性命。” “不是想跟季嘉言出去疯玩?” “我跟他一个小孩有什么好玩的?自然是关心兄弟,真不给下去?” 去看方宇? 当然可以。 “去吧。” “少东家也一起。” “嗯。” …… 到了旬假这天,方宁跟司玉衡下山,陆知夏这个跟屁虫也非得一起去。 哪怕司玉衡在死亡凝视,他依旧不怕死。 最后,连司玉衡都拿他没办法,只能让他跟着。 不过依旧是要帮同窗们采购东西。 毕竟他们今年就要下场乡试,实在不想来回一天浪费时间。 司玉衡顺手将清单交给陆知夏:“傍晚到城门等我们。” “为什么是我?他们是让你们买的。”陆知夏拒绝。 司玉衡也不多言,抬脚将陆知夏从马车上踹了下去。 陆知夏被方宁揍了这么一段时间,反应能力都有了飞跃性的进步,虽然是从马车上被踹下来,倒也没有受伤。 他爬起来看着前面的马车,气不打一处来:“玉师兄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的就是你。”司玉衡的声音从马车上传来。 陆知夏气得倒仰。 然而他能怎么样? 陆知夏只能追上去,咬牙道:“我买行了吗?” “可以。”司玉衡道。 “那你倒是让我上马车啊。” “既然想变强,那就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变强的机会。” 言下之意,跟着马车跑。 陆知夏差点就要骂人了。 可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谁让他打不过人家? 陆知夏含着一肚子委屈,苦哈哈追在马车后面。 盛世书院同样也在放旬假,下山的学子见到这样的陆知夏,都大吃一惊,以为自己眼花了。 这么个追着马车跑的人真是那个嚣张得不行的陆知夏吗? “看什么看?小心那对招子。”陆知夏迁怒盛世书院的学生,恶狠狠地警告他们,“再看就挖掉!” 第294章 我说人话你听得懂吗?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盛世书院的学子都闭嘴了。 免得真的将这瘟神给激怒,又做出那天在万松书院暴揍朱虎的事。 读书人要脸! 陆知夏怒气冲冲追马车去了。 陆知夏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会变厉害,让玉衡追着他马车跑! 幸好方宁没有读心术,不然就要嘲笑陆知夏了。 玉衡是谁? 大佬啊! 要超越大佬,再多活两辈子还有这个可能。 方宁悄悄看了眼司玉衡,司玉衡靠着车壁闭目养神。 没有那迫人的目光,让他那张俊脸变得柔和许多,也没了攻击性。 不过方宁知道,就算是这样的他,仍旧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宝剑。 “看什么?”司玉衡薄唇微微一动,并没有睁开眼睛,“你在同情陆知夏吗?” “我同情他干什么?他活该。”方宁道,“我是在看少东家为什么越来越好看?” 司玉衡闻言睁开眼,漆黑的星眸像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海面,谁也不知道平静的表面下,有着怎样的暗涌。 “好看?” “少东家对自己的美貌真是一无所知。” 美貌两个字让司玉衡微微蹙眉。 “我是男人。” “男人也可以有盛世美颜!” 方宁直白的夸奖让司玉衡有些不太适应。 “说吧,在打什么主意?”沉默了片刻,司玉衡开门见山,“想提什么要求?” 方宁:“……” 真是毫无情趣的男人啊。 被人夸好看,却觉得旁人别有所图! “少东家,没有姑娘夸过你好看吗?”方宁不明白了。 “我身边没有女人,女人影响大业。”司玉衡又是那句气死姑娘不偿命的话。 方宁额角跳了跳:“少东家,这种话被姑娘家听到会让你不受欢迎的!” “姑娘家又不能让我完成大业。” “……” 很好很强大。 她竟无言以对。 司玉衡你注孤生吧! 方宁没有跟他说话的心思。 因为身为女子,她觉得自己被司玉衡内涵了。 方宁掀开窗户帘子,往后看去:“陆师弟加把劲吧,拉磨的驴跑得都比你快!” 陆知夏差点一口老血往外喷。 方宁你还是个人吗你? 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一会你要是落下太远,回来还是得追着马车跑。现在跑快点,只要你能保持跟马车并行一刻钟不落下,就能上马车了!” 陆知夏咬咬牙,竭尽全力追上马车,吃力地保持一刻钟并行,马车终于停下来,他被允许上来了。 陆知夏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幽怨地看了方宁一眼:“方师兄,下次能不能说点人话?” “什么人话?我说人话你听得懂吗?”方宁挑眉,递过去一块帕子。 陆知夏:“……” 他真是天生受虐狂,为什么非得到方宁这里找罪受? 陆知夏郁闷地接过帕子擦汗,一点说话的欲望也没有。 司玉衡坐在那,就像是一尊大佛,又给陆知夏无尽的压迫感。 等歇过来之后,陆知夏默默钻出车厢,跟车夫坐在一起。 吹着冷风,神清气爽,舒服多了。 到了定和城,陆知夏很识趣地揣着清单去采买了。 他不想再被司玉衡针对。 那厮不讲武德和道理! 而司玉衡则带着方宁去了季嘉言和方宇落脚的地方。 季嘉言昨天刚刚买到韦家的两家铺子,这会正高兴呢。 “这绸缎庄和杂货铺都在码头,是我们在定和城最大的金蛋蛋。”季嘉言抱着契子,仿佛搂着金银珠宝。 方宇皱眉:“这些东西在码头能出多少?不都是劳工比较多吗?” “你是不是傻?码头的铺子比起城里的值钱多了。” “定和城的码头又不大!” “你怎么知道以后永远这样?这码头才开始建,还没有彻底完工呢,不然你去打听打听,看看码头的铺子都是谁家的?我这可是费了不少力气才买下来的两间铺子!” “那城里的铺子呢?” “买啊,我又不缺银子,定和城是好地方啊,我要将绒花和娃娃都卖到定和城来。” “码头的铺子不改?” “当然不改,之前卖什么以后还卖什么。你以为韦家能做这么大,是运气吗?不,是实力和眼光!方二哥,相信我,绝对不会坑你。做生意不能只看眼前利益,还要往长远的看。” “定和城最热闹的就是定水河,你没想过弄一艘画舫?” “你找死哦?让宁宁知道,不得打断你的腿?方二哥,我跟你实话实说,画舫这玩意不适合我们外地人开,这些都是地头蛇掌握的,不然你试试,保证不出三天,画舫就得卖掉。” 季嘉言瞥了方宇一眼,满脸都写着你怎么那么笨? 方宇涨红脸:“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 “我看肯定是你想去玩,哼哼,方二哥,吃喝玩乐可以,但不要跑到青楼和赌坊那种地方去,对没有自控力的你来说,诱惑太大。”季嘉言戳破方宇的想法,“而且我也不会让你去。” “看看都不行?”方宇没否认,“我瞧着也有不少年纪跟我差不多人去画舫啊。” “人家那是纨绔子弟,家里有钱,你家里有什么?方二哥,不要说我打击你,现在的你不配踏足那种地方。小心被人骗得流连忘返,最后忘记自己要做什么!” “嘉言说得对,二哥绝对不能去那些地方。”季嘉言的话刚落音,方宁就走了进来,“三叔三婶让你来定和城是学东西的,不是让你来定和城玩的!” 见到方宁,季嘉言非常高兴,嗷地叫了一声冲过来:“宁宁,可算是见到你了,今天旬假吗?” “对,旬假,少东家便带我来看你们了。”方宁点点头,然后看向方宇,“二哥,不要忘记自己来定和城的初衷。” 方宇面红耳赤:“宁宁,我就随口一说,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到那种地方的。” “我来定和城这么久,我都没想过去画舫玩呢。”方宁哼了哼。 跟在后面进来的司玉衡听到这话也没有拆穿方宁,是被他制止了没去成而已,不是方宁不想去。 “少东家!”司玉衡的出现,让方宇立刻像老鼠见到猫一样,赶紧站起身,生怕被司玉衡责罚,急急解释,“我真的只是随口说说,并没有去那个地方的意思。” 第295章 小孩子争宠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没有最好,你要是去,我只能打断你的腿了。”司玉衡凉凉地道,“画舫那种地方,如嘉言所说,并不是你该去的地方,你安安分分的在定和城跟嘉言学东西。要是闯祸了,没人能替收拾烂摊子。” “我知道了少东家。”方宇讷讷说道,什么念头都被打得不敢冒出来了。 毕竟方宇最怕的就是司玉衡了。 明明没比他大几岁,可身上偏偏有种让人畏惧的气势。 “好啦,我会看好方二哥的,不让他犯错。少东家,我们都好久没见了,这会不应该先去好好吃一顿吗?”季嘉言赶紧出来打圆场,免得方宇太难堪。 “你最近的事情办得怎么样?”司玉衡问。 季嘉言骄傲地嘿嘿笑:“那肯定是很完美的。” 说完,季嘉言跑去搬出一个匣子拿给司玉衡看:“这是我最近的战利品。” 司玉衡翻了翻,眼底的赞赏一闪而逝。 不愧是天生做生意的料子,只要稍稍点拨,就做得比他预想还好。 方宇跟季嘉言比起来还是差太远了。 “出去用饭吧。”司玉衡说道,“算是我为你们接风洗尘。” “我们来这那么久了,算哪门子的接风洗尘?”季嘉言嘀咕。 司玉衡淡声道:“你可以不去。” “那怎么可能不去呢,这是少东家的一片心意,方二哥你说对不对?” “对的。” 方宇的变化很大。 要是拿以前的方宇和现在比,那简直就不是同一个人。 虽然因为害怕司玉衡而处处拘谨,但是那种自信却是以前没有的。 司玉衡带他们去酒楼吃饭,没想到正好碰上了苦哈哈跑腿的陆知夏。 陆知夏瞧见他们,立刻跑过去,控诉方宁和司玉衡:“好哇,你们吃香喝辣的,我却要在定和城跑断腿,你们太过分了啊!” “一起吧。”方宁一句话打消了他的怒气。 “哼,看在你这么真诚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陪你们用饭。”陆知夏傲娇地道。 方宁:“……” 惯会给为自己的脸的! 季嘉言看到陆知夏,升起不好预感:好兄弟的位置是要被抢走了吗? “宁宁,这位公子是你同窗吗?”季嘉言勾住方宁的肩膀,一副好哥们的样子,“怎么没听你在信上提起过啊。” “陆知夏。”方宁给他们简单做个介绍,“季嘉言,我二哥方宇。” “我不是你兄弟吗?怎么只提二哥不提我?”季嘉言不满。 方宁:“……我好兄弟季嘉言。” 陆知夏扬起笑脸:“方师兄最近在教我武艺,我算是他徒弟吧!” 季嘉言挑眉:“宁宁你收徒了?” “没有正式拜师,就是闲着指点一二而已。”方宁有些头疼。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季嘉言在跟陆知夏较劲! 她觉得自己有些不懂小孩了。 季嘉言看着陆知夏,笑得很假:“哦,这样啊,以前宁宁在福田村也是这样对我的。我应该是第一个被宁宁指点的人,我算是你师兄吧。” 陆知夏看着方宁,就像看着渣男一样。 方宁:“……” 这些小屁孩吃什么醋? “都不是我徒弟,吵什么吵?你们问过少东家了吗?”方宁索性将一旁喝茶看戏的司玉衡拉进来。 小孩子争宠不都是争父母的宠吗? 这两个小屁孩争她一个小屁孩的宠是干嘛? 司玉衡放下茶杯:“谁拳头硬谁说了算。” 陆知夏和季嘉言顿时不吭声。 两人都是受过司玉衡荼毒的人。 谁还敢跑到司玉衡面前作死? 反正方宇是比谁都乖,坐得比谁都端正。 “骆兄呢?”季嘉言转移话题,“我来定和城都还没见过骆兄呢。” “骆兄可太忙了,小买卖都做到盛世书院去了,旬假应该是他最忙的时候。你要想见他,可不容易。”方宁叹了口气,“我和他同窗,可也没见过他几回。” “骆兄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季嘉言道,“宁宁,你要是见着他,让他下次旬假来找我吧。” “好。” 陆知夏听到季嘉言对方宁的称呼,有些酸溜溜:“季公子跟方师兄很熟?” “那是,我们可是有过命交情的。”季嘉言又开始刺激陆知夏。 他才是方宁最好的兄弟,这个半路跑出来的陆知夏算什么?也想跟他抢? 陆知夏挑眉:“说得谁没有似的。” 季嘉言立刻看向方宁:“宁宁,这是真的吗?” 方宁真的一个头两个大。 小屁孩争宠怎么那么烦呢? “陆师弟,嘉言跟我一般年纪,你不要欺负他。” 这句话,同时安抚了两个人。 在季嘉言听来,方宁是在护着他。 在陆知夏听来,是方宁让他不要跟小孩一般见识。 陆知夏心满意足:“让小二上菜吧,这里的酒菜还不错。” “再好也比不上伯母做的。”季嘉言道,随后看向方宁,“伯父和伯母在同州城的酒楼已经开业,生意非常好。你应该还不知道吧?伯母说没在信件里告诉你,特地让我跟你说一声呢。” 方宁只知道他们是打算在同州城发展,但是什么时候找好位置和开业这些事还真的不知道。 司玉衡也没跟她说过。 方宁幽幽看了司玉衡一眼。 司玉衡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回去再找司玉衡算账! “一切都顺利吗?”方宁问季嘉言。 “当然咯,崔家记着先前的事,再加上你爹治好了崔三爷的身子,现在崔家处处照顾着你爹娘,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 陆知夏插不进嘴,有些急了:“方师兄,令尊是做生意的?” “不啊,我爹是大夫,你没打听清楚?” “……” 陆知夏顿时不知道说什么。 每次在方宁面前,不管说什么,最后都被一顿怼! 方宁真的是天生是他的克星。 好在方宇和季嘉言不一样,跟陆知夏倒是很聊得来。 司玉衡看着这一群小屁孩,揉了揉眉心。 他为什么要带他们出门? 耳朵就像被几百只蝉在肆虐! 司玉衡没坐多久,就以有事为由,离开了酒楼。 季嘉言三个立刻如鱼得水,言辞间也没有之前的拘束,高谈阔论,牛皮能吹多大就吹多大。 方宁不忍继续听下去。 第296章 劝你远离畜生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她应该跟司玉衡离开这里的。 “看,天上好多牛啊!”方宁终于还是忍不住打断他们,指了指天上,“它们都在飞!” 陆知夏顺着她的手看去,翻了个白眼:“方师兄你也没喝酒,怎么就眼花了?读书读傻了吗?” “哈哈哈,宁宁肯定是在万松书院关太久出现幻觉了。”方宇一脸的他理解。 季嘉言同情地道:“宁宁,你怎么这么可怜啊?要不别去疏远了,我给你找个厉害的夫子教你啊!” 方宁没好气地说:“那些牛都是你们吹上天的!” 三人:“……” “吹牛也有个底线,你看看你们,我是真的听不下去。” “哪有吹牛,这不是你说的要展望未来吗?我说的可都可都是我的远大理想。”季嘉言反驳方宁。 方宁呵呵。 她不想听这些小屁孩在这里吹牛。 “你们聊着吧,我还要去买些书。”方宁起身。 三人见状,也跟着站起来,异口同声:“我跟你去咯。” 方宁无奈,只好让他们跟着,一起去了书铺。 好在吹牛被打断,三人没再继续。 不过季嘉言和陆知夏又开始针锋相对。 方宁心累。 为什么会有小屁孩因为她争宠呢? “你们两个少说两句行不行?陆师弟你也不怕被人笑话,嘉言才几岁,你处处对他?” 陆知夏被说,季嘉言一脸得意。 但还没得意一会,也被方宁说了。 “还有你嘉言,要是你这么跟人做买卖,是怕自己不赶客吗?” 季嘉言撇撇嘴,老大不高兴。 但陆知夏心里却平衡了。 定和城有南方两大的书院,城里的自然是很多书铺的。 其中最大的当属墨韵书铺,只要你有银子,什么孤本都能找来。 反正只有你买不起的,没有他们不卖的。 而墨韵书铺背后的老板是谁也没人知道,据说老板很神秘,很少出现在书铺,可哪怕是三大家族,也不敢轻易动墨韵书铺。 今天是两大书院的旬假,墨韵书铺很多学子,不是买书的就是抄书的。 方宁遇到了非常忙碌的骆文琢,骆文琢正在交抄好的书。 “骆兄!”季嘉言见到他很高兴,大步上前拍了骆文琢一下。 正在等掌柜给钱的骆文琢毫无防备,吓了一跳。 侧首瞧见是季嘉言,很是意外:“嘉言,你怎么也来定和城了?” “我这不是来看看么?听宁宁说,你最近很忙,要不是碰巧来墨韵书铺,怕是见你不容易!”季嘉言埋怨。 骆文琢笑道:“我要是知道你来,一定先找你的,你在书信里也没有说。” “我想给你惊喜啊。” “嗯,确实很惊喜。” 方宁走过来,接过话头:“嘉言刚刚才问我关于你的事,还让我给你递个消息,让你下次旬假下山来找他,这会见到了,倒不用我传话了。骆兄,你这是给书铺抄书吗?” “对,反正课业之余也闲着,抄书一边练字一边重温书籍内容,还能换银子,一举三得,挺好的。”骆文琢道。 季嘉言一听就知道,季家给骆文琢的银子,骆文琢都留给家里,这才拼命赚钱维持在书院的开销。 骆文琢爱钱,但却很有底线,不是什么钱都要,也不会跟季家狮子大开口。 “你们是要来买什么书吗?”骆文琢看向方宁。 方宁点点头:“嗯,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我先去挑,你们先聊着。” 季嘉言见到骆文琢,就忙着跟骆文琢聊天,自然也顾不上陆知夏了。 陆知夏跟在方宁身后:“你也会买书?我还以为你从来都不看书的!” “是什么给你这种错觉?我不看书,我怎么参加科举?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方宁白了陆知夏一眼。 陆知夏理直气壮:“你不是说你是神童吗?神童不都是一点就通,过目不忘吗?” 方宁:“……你到底是被什么神童荼毒的?我告诉你,就算是神童,背后也会悄悄努力,只是不让你知道,故意要制造让人觉得他厉害的样子罢了。” “真的是这样?” “你自己不也是?这么简单的道理也看不明白!” 陆知夏一时间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过了一会,他追上方宁:“那你这个神童也是偷偷努力那种吗?不然,怎么开蒙半年就考到秀才?你是不是很早就开始读书了?只是没让人知道而已?” 方宁还没说话呢,书架对面就传来的讥笑:“原来神童是这么沽名钓誉,我还以为真的有人厉害到只开蒙半年就能中小三元,有了秀才功名呢!也不知道那些欣赏神童的人知道这样的真相,会作什么感想呢?” 陆知夏闻言,顿时沉下脸:“偷听别人说话,真是无耻!” “什么叫偷听,你说那么大声,难不成让所有人都装聋作哑?你们万松书院的人都是这么霸道的吗?”说话间, 那人从书架对面走了过来。 那人穿着一身盛世书院的服饰,神情傲慢,看着方宁和陆知夏的眼神无比轻蔑。 “堂堂小三元也不过如此而已。”他冷嗤一声,“温兄,你们同州城学子的脸面都被丢光了。也不知道这功名到底是怎么来的,不会真的是舞弊吧?” 话音一落,温泽洛也走了出来。 男子的话让温泽洛微微蹙眉:“方公子的小三元是真才实学,他确实是科举有史以来最小的秀才,神童二字当之无愧,还请郭兄慎言!” 陆知夏直接开启了嘲讽模式:“那可不是,十一岁的秀才呢,郭公子十一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呢?哦,听说还在跟家里的丫鬟玩翻花绳呢。 我觉得郭兄的话也挺有道理,还是郭兄比较适合神童二字,毕竟没有人十一岁的时候还翻花绳子,翻不过还哭鼻子。唉,比不过比不过!” 方宁差点不厚道笑了出来。 而那位郭公子脸色铁青:“陆知夏,我没跟你说话,你闭嘴!” “我也没跟你说话啊,我只是跟我们方师兄介绍一下而已,你这么紧张干什么?非得上来找骂?” “陆知夏!” “你有事?承认别人优秀那么难?你这么相信我的话,那我说我是你祖宗,你怎么不喊一声!要论沽名钓誉,谁比得上你呢?温公子,奉劝你一句,远离这种人,他可是连自己堂妹都想染指的畜生!” 郭公子脸色大变:“陆知夏,你找死!” 说着,他抬手就要打人。 温泽洛见状,拦住了他:“郭兄何必如此冲动?别让人看你笑话!” 郭公子猛地甩开温泽洛:“我今天不撕烂陆知夏的嘴,我喊他一声爷爷!” 陆知夏火上浇油:“别别别,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孙子。我是人,生不出畜生。” 郭公子恼羞成怒,涨红了脸扑过来打陆知夏。 方宁侧身避开,老神在在看两人打起来。 温泽洛皱眉:“你为何不制止陆公子?” “温公子也看到了,我制止得了他吗?”方宁反问,“更何况,是你们盛世书院的人先出口羞辱人在前。” 骆文琢三个见状,也赶紧过来了。 掌柜的吓得不轻,一边喊他们停下,一边让伙计拉架。 陆知夏可是被方宁操练了一段时间的人,那郭公子是被陆知夏按在地上打,毫无还手余地。 温泽洛冷眼看着,全然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 方宁倒是有些意外:“你不救你同窗?” “他应该为他说的话负责。”温泽洛淡然道。 “我以为你不分青红皂白帮他呢。” “至少我们才是同乡。” 郭公子那些话,质疑方宁秀才功名,那就是质疑他的父亲。 府试是他父亲主持的,案首也是他父亲点的! 温泽洛相信他父亲不是那种徇私枉法的人,更不会在府试这件事上舞弊。 更何况,他父亲也把方宁的文章誊抄了一份给他,他看过,也很欣赏方宁的才学。 只是方宁去了万松书院,还是玉衡开蒙的学生…… 书铺的伙计没能将人拉开,郭公子被陆知夏胖揍。 方宁见差不多了,这才出面制止陆知夏:“陆师弟不要打了!” 温泽洛:“……” 这装模作样倒是挺像那么一回事。 不愧是玉衡交出来的! 陆知夏这才放过郭公子。 郭公子鼻青脸肿,恶狠狠盯着陆知夏看。 “有本事回去告状啊。”陆知夏挑衅他,“不过你除了告状,也做不了其他的。” “你给我等着!”郭公子咬牙切齿,没想到牵动了脸颊,疼得他龇牙咧齿。 季嘉言小声问:“宁宁这是怎么回事啊?陆知夏怎么好端端打人?” “这人嘴贱。”方宁言简意赅,“讨打。” “哦,不早说,不然我也可以下点黑手。”虽然不喜欢陆知夏,不过既然陆知夏是跟着方宁学武的,那也算半个自己人,在外人面前,还是要一致掐外人的。 陆知夏虽然动手了,但也没让书铺有什么损失。 温泽洛大概是见郭公子太惨了,将郭公子带走去看大夫。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这个郭公子?刚刚说的都是真的?”被这么一搅和,方宁也没买到书,跟陆知夏走出书铺后,忍不住问陆知夏,“姓郭的真那么禽兽?” “我陆知夏虽然看上去不是好人,但从来不说谎话。姓郭的会来盛世书院,不就是因为在京城待不下去,来盛世书院躲避风头。哼,他那堂妹真是到了八辈子的霉。” 接着,陆知夏将这件事简单说了一遍。 这郭公子是宫里某位贵人的弟弟,家族虽然没有陆家那么声名显赫,但在京城也是排得上名的。 他那位堂妹是叔叔的庶女,长得花容月貌,这郭公子就对她起了歪心思,趁着醉酒轻薄堂妹,差点得逞了。 后来,那个堂妹被关在家庙里,郭公子倒是什么事都没有,就被送出了京城,仅此而已。 “我听说郭家那位姑娘已经自尽了。”陆知夏道,“以前还在京城的时候见过她,确实长得很美,可惜了,被畜生害死。” “你喜欢人家?” “说人家好看就是喜欢?那我喜欢的人也太多了,我就是单纯觉得那姑娘可怜而已。” “确实很可怜,好端端的招谁惹谁,被人害得落到这样的结果!” “连朱虎那小子也看他不顺眼,时常针对他。” “朱虎?” “哦,朱虎是三皇子的表弟,三皇子的母妃跟姓郭的姐姐是死对头,再加上朱虎也讨厌他干的那种事,所以能和平共处吗?” 季嘉言一脸嫌恶:“这人看着人模狗样,原来猪狗不如!” “京城里这样的事多了,姑娘长得好看可不一定是好事。”陆知夏讥诮地道。 “要不教训教训他?” “你能跟宫里贵人对着干?” 陆知夏瞥了季嘉言一眼。 “我劝你好好做买卖,不要掺和这些事,不然一家子什么时候赔进去也不知道。” 季嘉言:“……” 这陆知夏还敢鄙视他? “我也就开个玩笑而已,我自己什么斤两我清楚。” “知道就好。” 陆知夏一副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的神态。 季嘉言:很想揍人是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这郭公子是不是自己也理亏,倒是没再来找方宁和陆知夏的麻烦。 方宁悄悄打听了一下,那些被司玉衡杀掉的人也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好像就这么被压下去,无人追究了。 她想起陆知夏还要才买,就让季嘉言跟方宇先回去,她和陆知夏去采买。 方宁发现,自己先前是天真了。 这郭公子敢在家里这么无法无天,到了定和城怎么可能当鹌鹑呢? 看着拦在前方这群人,行人都被吓得纷纷躲到两边跑过去,以免被麻烦惹上身。 鼻青脸肿的郭公子死死盯着陆知夏,招呼他的爪牙:“把陆知夏给我拿下,狠狠打,照脸打!” 陆知夏沉下脸:“没用的废物,打不过就只会喊人?行,我再给你点颜色瞧瞧。” 方宁叹了口气。 “陆师弟,有什么事还是好好讲道理,动手动脚的像什么话?我们读书,就是要以理服人的对不对?干架那是莽夫所为,夫子会不喜欢的!” 陆知夏以为自己听错了。 上次说“不服打一顿,打一顿不行就多打几顿”的人到底是谁? 这会让他以理服人? 第297章 等他祖宗来啊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别废话,给我打。”郭公子实在是咽不下被陆知夏按着打这口气。 方宁将陆知夏拉到什么后,笑眯眯看着郭公子:“郭公子,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想耍什么花招?现在怕了?想求饶?可以。”郭公子狞笑,张开腿指了指胯下,“从这里钻过去,一边钻一边喊,爷爷,孙子错了,我就放过你们!” 陆知夏哪里受过这种羞辱,当即就要跳起来暴打郭公子。 但是还没走出一步,又被方宁拉了回去。 他怒道:“方宁,你要忍这种杂碎你自己忍,小爷我可不忍!” 方宁挑眉:“急什么,等我先以理服人。” 陆知夏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方宁双手抱胸看着郭公子:“郭公子,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要真这么想的话,我们可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考虑清楚哦。” “少他娘废话,方宁,你也给我爬。什么小三元,最小的秀才,在老子这里屁都不是。”郭公子异常嚣张,以为方宁是怕了,根本不把方宁两人放在眼底。 陆知夏怒不可遏:“方宁,你给小爷让开,小爷今天不让他知道死字怎么写,小爷名字就倒过来写。” “来啊,孬种,躲在一个小屁孩后面喊什么?废物点心,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打老子,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谁是祖宗。” “郭公子不要着急,再等等吧。” “方宁你干什么?” “等他祖宗来啊!” 陆知夏都快被方宁气死了。 打他的时候下手这么黑,现在怎么就怂了? 郭公子哈哈大笑:“给老子上,照脸狠狠打,打到他们肯从我胯下钻过去为止。” “你要让谁钻你胯下?”一道清冷不失气势的声音自方宁身后响起,“我倒是觉得,你那两条腿太难看,可以不要了。” 方宁和陆知夏回头一看,只见司玉衡走了出来。 他的神色很平静,但那双墨眸却酝酿着山雨欲来的阴沉。 饶是陆知夏看到都有些害怕,下意识往边上让了让。 郭公子瞧见司玉衡,不知道为什么腿忽然就软了。 他觉得司玉衡很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是哪儿见过。 “靠后。”司玉衡在方宁身边站定,看着郭公子的眼神就跟看着死人似的。 “你、你是什么人?”郭公子喉咙发干,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祖宗,你的祖宗。”司玉衡看了眼那群爪牙。 被他眼光扫到的爪牙也不由得心中一颤,本能往后退了一步。 “陆师弟,动手吧。” 陆知夏懵逼。 “你惹出的麻烦。” “……” 刚刚有多愤怒,现在看到郭公子那怂样就有多爽。 不过,忍是不能忍的了。 即便战意下去一大半,该打还是要打。 “那双腿不要留情。” “有事我兜着。” 司玉衡八方不动,就那么往那一站,身上的气势就能将场面镇住。 陆知夏觉得有了靠山,下手也没有留情,还真就将郭公子的腿给打断了。 至于那群爪牙,谁敢上前? 郭公子的惨叫声响彻整条大街。 等府衙的人赶来,郭公子已经被打得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陆知夏神清气爽,他终于明白了方宁说的以理服人是什么意思了。 对方不敢动手的人,那可不就是以理服人了吗? “岂有此理,你们这些书院学子竟敢当街打斗群殴!”为首的衙役怒喝一声,“还有没有王法?” “此人当街轻薄陆家小公子陆知夏。”司玉衡指了指陆知夏,“丞相府的陆公子,陆公子被激怒,遂动起手来。” 方宁:“……” 陆知夏:“……” 陆知夏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什么叫被轻薄了? 这个姓郭的也配。 “轻薄陆公子?”衙役的脸有一瞬间的石化。 司玉衡点点头:“摸了陆公子屁股被打了一顿,心中不服,又纠集爪牙拦住陆公子,还当街做出有辱陆公子的名声的行为。你说,陆公子打他错了吗?” 陆知夏差点就吐了。 什么叫被摸了屁股? 他怎么可能被人摸屁股? 衙役看了眼又恼又怒的陆知夏,脑补了一下,忍不住同情。 丞相府的小公子,那可不能得罪。 陆知夏在定和城万松书院求学也不是秘密,这些衙役完全不怀疑司玉衡的话。 至于这个郭公子,他们也只是隐隐知道好像是京城里的贵人,真实身份不清楚,毕竟他们这种衙役地位低下,也很少会跟贵人打交道。 陆知夏被衙役脑补的眼神激怒,正要发火,方宁又拉住他:“陆师弟你受委屈了,放心吧,玉大哥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郭公子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这根本就是污蔑。 可他想解释就被司玉衡打断。 最后变成了他支支吾吾,欲盖弥彰。 路人的看法?那重要吗? 一开始看到的路人老早就跑了,活腻了围观神仙打架。 司玉衡要求郭公子向陆知夏道歉,不然就去府衙。 郭公子怒极攻心,直接吐血了。 被打就算了,还要他道歉? 司玉衡走到他面前蹲下来,低声道:“你不道歉的话,也不知道你宫里的姐姐能护你多久了,你的堂妹还活着呢。” 此话一出,郭公子顿时心惊胆战,惊恐地看着司玉衡。 司玉衡笑了笑:“我也就是恰巧救了这么一位可怜的姑娘而已,当初似乎是她要入宫的吧?想杀我的话,掂量一下自己斤两,看看是我死得快,还是你们的事暴露更快。” 郭公子如同看到恶鬼一般,忍着痛意往后挪去。 司玉衡起身。 除了郭公子,没人听到司玉衡对他说了什么。 方宁也很好奇,可司玉衡不想让她听到,她就真的听不到了! “你是要道歉,还是去府衙?”司玉衡居高临下,俯视着郭公子。 “我、我道歉!”郭公子再三衡量,最后只能吞下这闷亏。 因为司玉衡说的两件事,件件都能置郭家于万劫不复! 郭公子咬咬牙:“对、对不住,我不该色欲熏心,做出轻薄你的事,我向你道歉,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第298章 我不是废物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陆知夏“哇”地一声,当场就吐了。 他好端端一个正直少年,就这么被姓郭的败坏了名声。 方宁忍住笑意,面上装出心疼的样子:“没事没事,陆师弟,都已经过去了,玉大哥已经给你讨回公道。” 陆知夏将午饭全都吐出来,脸色苍白,那双桃花眼泪光点点,看上去煞是惹人怜爱的。 他指着方宁和司玉衡,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 郭公子的脸色更是难看到极点。 从今天开始,他轻薄男人的名声就在定和城传开了! 衙役见事情圆满解决,随便说了几句话圆场,赶紧从神仙打架的现场溜了,免得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 “郭公子,以后可不要再做这种事了,我们陆师弟不是断袖,没打死已经是手下留情!”司玉衡意有所指地警告郭公子,“否则下次就不是道歉这么简单!” “我、我不敢了。”郭公子逼着自己认怂,心里却不知道有多恨司玉衡。 可是没办法,郭家最要命的把柄都在司玉衡手上,他不敢赌啊! 不然,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将彻底失去。 等司玉衡扶着陆知夏走远了,郭公子才想起司玉衡是谁。 当年温泽洛考秀才的时候他也去了同州城,原本有望连中小三元的温泽洛就是被这个横空杀出的玉衡夺走第一名,屈居第二,随后才来了盛世书院求学! 玉衡……南卫城都指挥使玉明复的侄子。 还真是,他招惹不起的人! 他姐姐和朱虎姑母不一样,朱虎姑母已经身居贵妃之位,还有三皇子司锦川,要是这件事被朱虎知道,司锦川一定也知道,到时候他姐姐在宫中就寸步难行了。 郭家的荣辱都系于姐姐一人身上,绝对不能出什么差池! 郭公子逼自己压下报复的念头,而是想办法将这个消息传回京城,让京城那边想办法对付玉明复才行。 念及此,郭公子恼怒不已。 腿被打断就算了,还要给陆知夏道歉! 这笔账他一定会讨回来的。 陆知夏这会也正在跟司玉衡算账:“你为什么胡说八道败坏我的名声?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是不是针对我?” “不明显?”司玉衡承认得坦坦荡荡,“不这样做,你打人师出有名吗?你在陆家的存在还不够讨人嫌?是希望他们彻底嫌恶你将你赶出来?” 陆知夏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郭泰又不是没有好男风的传言,这种事,旁人先入为主,不会真的去求证,是你动手最好的借口。别人说两句而已,又没真的让你被占便宜,如果这种委屈你都受不了,那日还真是白救你,一点长进也没有。” 司玉衡一点也不客气,照脸训陆知夏。 陆知夏咬咬牙,那双桃花眼还是红红的:“那可以寻个别的借口啊,为什么要恶心我?” “那你找了一个什么借口?因为护着方宁而他们打起来?传出去只会说你心胸狭窄,没有容人之量,还会连累方宁。你做事只看眼前,从来不顾后面,所以才能将这么好的局面走到如今这种地步。” “我……” “你被暗杀那件事,你爷爷一定会知道,哪怕他不喜欢你,也绝对不愿意被人这样羞辱你。而郭泰这件事,正好给了他最好的借口。” “他会替我出气?” “不是替你出气,你自小在丞相府长大,真的一点都不懂朝堂上的事?” 借口的真假重要吗? 师出有名就行! 朝臣最擅长的就是表面功夫和阴谋诡计,尤其是走到百官之首这个位置的陆丞相,是需要君臣之间的相对平衡的。 陆知夏低头不语。 其实还是失望吧。 陆家怎么放逐他都好,他始终还是对陆家抱有一丝希望,否则也不会在万松书院认真地读书读书。 不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中进士,让他们对他刮目相看,知道他并不是一无是处。 可这一丝希望被司玉衡彻底击碎。 对于陆家来说他可有可无,可要是变成趁手工具,他们会毫不犹豫拿起来利用。 “真是可悲。”陆知夏自嘲笑笑。 司玉衡凉凉地道:“这样就打击到你了?那将来要打击你的地方可太多了,你要是觉得就活不下去,趁早自我了断吧,也免得方宁浪费时间培养你。” 陆知夏被司玉衡说得涨红了脸:“我没有,你休要诬赖人。” “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个意思。” “玉衡,我告诉你,就算他们不要我,没有陆家资源,我也可以靠着自己一步步走到他们面前,让他们知道我不是废物!” “我等着这一天,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一定会的!” 陆知夏咬牙。 随后他挣脱了司玉衡,自己往前走。 方宁悄声道:“你下这么猛的药,就不怕他受不住自寻短见?” “要真这么做了,你就可以轻松了。”司玉衡侧首,“可惜他不会。” 语气有些遗憾是怎么回事? 方宁无语。 不过也不知道陆知夏是不是真的被打击到了,回去这一路上沉默得可怕。 始作俑者老神在在闭目养神,到了明松峰山脚下,他才睁开眼,毫无预兆地将陆知夏一脚踹下马车。 方宁:“……” “嗷……”陆知夏摔得吃痛惨叫一声。 什么郁闷都摔得干干净净了。 “玉衡,你这是要谋杀吗?”他怒道。 司玉衡淡然开口:“该操练了,人一旦松懈,就会长出懒筋。” 陆知夏咬牙切齿从地上爬起来。 “你若是追不上马车,那我只能亲自出手调丨丨教你了。” “别做梦,你没有这个机会的!” 陆知夏气呼呼,也顾不上自怨自艾了。 方宁竖起大拇指:“高。” 司玉衡笑笑,深藏功与名。 方宁自然不知道司玉衡那么冠冕堂皇的那番话,究其原因只有一个——就是针对陆知夏。 但陆知夏却被司玉衡说得羞愧兼难堪的同时,又感激司玉衡将他骂醒。 唉,这就是嘴炮的王者境界。 方宁还是太善良了点。 而陆知夏也终究不知道老狐狸的目的已经达到。 第299章 教训他,是他给你惹来麻烦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第299章 回到书院,陆知夏觉得自己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而司玉衡还往他心口捅一刀:“就你这速度,难怪被人算计了。” 陆知夏差点气绝身亡。 他做错了什么? 一天天被司玉衡打击? “还不来帮忙?”司玉衡指了指马车上给同窗采买的东西,“你太弱了,强度不加大很难有长进。” 陆知夏:我忍! 方宁见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司玉衡针对陆知夏的感觉又上来了。 不是说陆知夏前世也没怎么他呢?那他为什么盯着陆知夏不放? 方宁找不到原因。 谁都捉摸不了司玉衡的心思。 陆知夏敢怒不敢言,乖乖将马车上的东西搬下来,又搬回书院去。 因为书院是不让马车入内的。 陆知夏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变成一个跑腿的! 还是毫无反抗余地的那种! 甲字班的学子跟陆知夏已经很熟了,都纷纷过来帮忙。 “辛苦陆师弟了!” “多谢陆师弟了。” “麻烦陆师弟了。” …… 陆知夏木偶一样应付他们,总算是将东西都分完,拖着灌铅一样的双腿挪回寝舍。 这一天天的,还是人过的吗? 司玉衡真他娘的狗! “他肯定在心里骂你。”方宁笃定地道,“怕不是这小少爷从小到大还没吃过这样的苦头。”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再不长进,下次再被人算计,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问题,这是为他好。” “为什么我觉得你其实就针对他?” 回到书院,方宁就回过味来。 居然被司玉衡嘴炮忽悠了。 “他给你带来了麻烦。”司玉衡这下也不藏着掖着了,“总要吃教训了,才记得住。” “你说的是郭泰?” “郭泰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能使出什么花招?” “不足为惧,不过你现在的任务是读书,就少沾惹些麻烦。” 司玉衡扫了方宁一眼。 “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是在把我当孩子养呢?”方宁斜睨着他。 “你现在不就是个孩子?”司玉衡反问。 方宁无言以对。 她又打听了一下郭泰的情况。 司玉衡这点倒是没有隐瞒他。 “照这么说的话,郭泰和那谁也不对付咯。” “郭泰不敢。” 那是三皇子,人人看好的储君人选,而郭泰的姐姐不过是个贵人而已,还没子嗣傍身,如何跟司锦川斗? 只不过变成天家的人,都会那个九五之尊的位置有野心的。 “唉,没意思,都是些小猫小狗在蹦跶,你都收拾完了,我连装逼的机会都没有。” “装逼?” “哦,就是让人知道我很厉害的说法。” 司玉衡表示怀疑。 不过他对这些事的好奇心不多,自然不会追问下去。 而接下来的日子,方宁也变得很忙。 除了课业,还要教陆知夏。 她已经许久没有操练过人了,很乐在其中。 陆知夏被方宁打得已经没有脾气。 但进步也确实很快。 就这样,不知不觉就到了四月。 五月的端午节,定水河上会有龙舟比赛。 而万松书院和盛世书院都有龙舟队,每年都会参赛。 这又是两个书院放在明面上的竞争。 定和城的姑娘也会纷纷在这一天走出闺房,来到定水河边上,为这些少年书生欢呼喝彩。 没错,书院的龙舟队对学子有年龄要求,不能超过十八岁。 盛世书院倒是好说,毕竟这个书院吸收的学生都是名门世家子弟,他们启蒙早,遇到的大多是名师,所以组建十八岁一下的龙舟队并不单。 但万松书院就不一样了,学生都是平民百姓,无论从哪方面跟生事与愿的学生比,都差了一截! 这种普通家庭,二十岁考上秀才已经是祖坟冒青烟,更多的是三四十岁还是童生。 所以万松书院每年都是硬凑人数,年年都拿倒数第一。 不过今年不一样,在甲字班的带领下,广义堂也被陆知夏赶着每天早上晨练了,身体素质是肉眼可见地变好。 有了广义堂做榜样,正义堂和诚心堂自然也不能落下。 于是万松书院的学子每天浩浩荡荡上山下山早就在定和城传开。 盛世书院因此没有少嘲笑万松书院多此一举。 “今年的龙舟比赛,我打算让你来挑人组龙舟队,你看如何?”余登元为此找上了方宁,“你对书院影响很大,我能不能期待一下今年咱们万松书院能洗掉往年的‘一哥’这个称号?” 一哥,是倒数的一哥! 盛世书院取的。 方宁本来打算拒绝,但想想万松书院好像还试过参加这种具有凝聚力的团体活动。 “我试试吧。”她答应了。 余登元笑得见牙不见眼:“咱们不争第一,保住不是倒数第一就行。” 余登元要求很低。 就是摘掉倒数一哥这顶帽子就行。 “山长,为什么书院的龙舟队有年龄要求啊?”方宁不是很明白。 “通常十八岁以上的学子都要下场乡试,为了安全起见,便不让十八岁以上的学子参加。宁宁,不是所有读书人都像你跟阿衡那样天资聪颖、文武双全,他们很多都是全家人的希望。” “行吧,我会尽力的,这参赛人选可以挑甲字班的吧?” “最好不要,除非今年不打算下场的。” 今年有乡试,甲字班的学子大都是在备考乡试的,就算找他们,他们也不一定愿意去。 寒窗苦读就为了秋闱,谁也不愿意这个时候出什么差池。 毕竟离乡试只剩下几个月了,万一落水生病那可如何是好? 余登元又跟方宁说了些其他要注意的事,方宁这才从余登元那离开。 她第一时间去了找陆知夏。 “端午节定水河的龙舟赛你知道吧?往年参加过吗?” “那种比赛我才不去呢!不过一群糙汉子拼命划船而已。” 方宁一爆栗赏过去。 “什么叫糙汉子划船?龙舟比赛的意义是什么你知道吗?你怎么这么肤浅呢?到底是不愿意去,还是别人不肯跟你一起去,你还是说清楚的好!” 陆知夏用力揉了揉被打的地方,倒吸着冷气:“你能不能轻一点啊?很疼的知不知道?”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方宁瞥着他。 陆知夏犹豫片刻,才冷哼一声:“谁稀罕跟他们划龙舟。” 嗯哼,她就知道! 以前书院的人虽然看着对陆知夏恭恭敬敬,可到了这种时候,是没人愿意跟带陆知夏玩的。 陆知夏是刺头又怎么样? 他在书院做不了什么。 毕竟山长和夫子他们也不是摆设,不会任由陆知夏真的胡作非为。 “今年我带你。”方宁拍拍他肩膀,“给我好好表现。” “你说什么?”陆知夏以为自己听错了。 “山长找我了,说是要将今年的龙舟比赛交给我,让我来组龙舟队。所以,我第一个来邀请你了,你去还是不去?” “你真的要带我划龙舟?” “少废话,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去去去,我当然去,小爷就不信,万松书院会一直输给盛世那帮货。往年就是没有小爷的参加,所以我们书院才输得那么惨。” 方宁:“……” 好歹你也想想刚才自己说过好什么好不好? 这明明是很想参加,却没人带而已。 装什么嫌弃呢? 口是心非的中二少年。 “说定了啊,不许驴我。”陆知夏生怕方宁反悔。 “那你可得好好表现,要是又拿‘一哥’回来,错都在你啊!”方宁挑眉。 陆知夏哼了哼:“有我在,怎么可能输?对了,你还找了谁?” 定和城的龙舟赛是每条龙舟十五个人,方宁扒拉一下四个学堂十八岁以下的学子,勉强还是能凑齐的。 司玉衡和骆文琢自然也是参赛的成员咯。 不过甲字班的学子一如余登元预料那样,除了司玉衡,其他人都不愿意去。 曹成康跟方宁说:“方师弟,不是我们不支持你,眼看着离八月没几天,实在是没办法,要不是今年有秋闱,我肯定跟你一起去。” “没关系的曹师兄,我们能理解,龙舟赛只是娱乐,但秋闱关系你们前程。不过到了那天,要来给我们加油喝彩呀,你们在岸上的声音可不能输给盛世书院。”方宁笑着打圆场,不想让曹成康觉得愧疚。 龙舟赛能有乡试重要吗? 她又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轻重自然分得清。 甲字班的学子不去,方宁只能在另外三个学堂抓壮丁,凑到了二十个人,其中有五个算是候补的。 方宁只用了半天就将龙舟队给组建好。 不过问题又来了,这练习怎么办? 临近端午节,定水河也有很多龙舟,万松书院的学子有几个旱鸭子,直接上定水河,那可就太刺激了。 这个时候,季嘉言就派上用场了。 他财大气粗,直接买了个带着条河的庄子让方宁他们练习划龙舟。 由于天天上山下山太麻烦,余登元大手一挥,安排了周墨书和另外一个夫子跟着前去。 让方宁他们联系龙舟的同时,也不落下学习进度。 方宁选中的人,有的这两年也参加过,但旱鸭子下水之前那肯定是得先熟悉水性。 人人都以为会是司玉衡下去教。 没想到竟然是方宁。 方宁这会还没发育,穿着深色的衣服再稍加掩饰,很难看出她是个女孩子。 她摇身一变,成为特种部队那个操练起新兵蛋子心狠手辣的铁血教官。 几个旱鸭子硬是在两天之内就学会了游泳。 陆知夏暗自庆幸,自己当初不是跟着方宁学的凫水,不然不知道要被迫呛多少水! 太狠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方宁每天都跟他们一起训练,原本白白嫩嫩的她,也肉眼可见地黑了起来。 而陆知夏他们被方宁训练铁血训练一个月,精神气都不一样了。 前来看他们练习的周墨书跟另外一个夫子说:“我有预感,我们书院会因为方宁发生很大的变化,你看看那些学子,和现在比如何?” 夫子道:“看上去眼神更坚定,人也更自信了。若是一个月之前,我都不敢相信他们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周墨书笑道:“咱们书院今年有望摘掉‘一哥’这个称号啦。” “周副山长觉得他们能拿到第几名?” “若是照盛世书院往年的实力,赢过盛世书院是没问题的,应该能保住前五。” “拿不到第一?” “定和城那些家族的龙舟队也不是吃素的,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唉,真快啊,一个月就这么过去。” 是的,一个月马上过去,方宁他们也要离开庄子,回到万松书院,为端午节那天的龙舟赛做准备。 今天是他们最后一天练习。 方宁年纪最小,却让所有人都对她心服口服。 就连司玉衡也掩不住赞赏的眼神。 若是方宁投笔从戎,定能训练出一支战斗力强悍的虎狼之师。 也许将来可以考虑考虑。 结束了练习后,陆知夏上岸躺在那不愿意动了。 “我这辈子最累的就是这个月了,方师兄,简直不是人,你怎么比罗夫子还要凶?”陆知夏习惯性地嘴上埋怨,“你知不知道我都晒掉一层皮,变成黑炭头?” “黑了多好看,有男子气概!”方宁挑眉,“难不成你乐意在比赛的时候,被人喊白切鸡?” “什么白切鸡?” “就是看上去像脱了毛的鸡那样,毫无力量感。” 陆知夏:“……” 其他人哈哈大笑。 “那这个白切鸡留给陆师兄当吧?” “对对对,陆师兄长得那么好看,就算是白切鸡,也是最好看的鸡。” “方师兄,为什么不是白切鸭?” …… 方宁坏笑:“鸭子对于男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名词。” 众人默,诡异地明白了方宁的意思。 但陆知夏却后知后觉:“什么白切鸭?现在是酱油鸭!” 众人默默看向陆知夏,给了他一个微妙的眼神。 陆知夏:“……” 他幽幽盯着方宁:“方师兄,为什么你满脑子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不能纯洁点,干净点吗?” 方宁:“哪个聪明人会纯洁,嗯?” 陆知夏忽然觉得自己被内涵了! 第300章 那天真的见鬼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第300章 “方宁!”陆知夏气急败坏,“你不要动不动就欺负我!” “不欺负你欺负谁呀?谁让你是书院最好欺负的那个?”方宁笑着道。 她确实很喜欢逗陆知夏。 他炸毛的样子,让她真切感受到少年人的单纯。 虽然司玉衡现在也是少年,但他的心境已经不是少年,不管别人怎么撩拨,他都不会将喜怒表现在脸上。 “行了行了,都收拾一下,早些回书院休整休整。别耽误了时间,免得等会儿还没回去就天黑。”周墨书出来打圆场,“宁宁,不可欺负知夏。” “是,周副山长。” 周墨书笑了笑,微微颔首。 还是少年人好啊! 炸毛的陆知夏不理方宁,连回去的路上也不跟方宁说话。 庄子距离明松峰还是挺远的。 不过季嘉言有钱,安排了几辆马车把他们送回万松书院。 然而没想到的是,到了山脚,就有衙役守在那,不许马车上山。 方宁心念一动,难不成朱虎他们装鬼的地方真的挖出了尸骨不成? 前段时间因为学业太忙,再加上又要准备龙舟赛的事,方宁都将把这件事给忘了。 周墨书走上前询问衙役:“我是万松书院副山长周墨书,敢问官差大哥,你们缘何守在此处?可否告知一二?” 守在山脚的衙役听到周墨书的身份,连忙拱手恭敬说道:“周副山长,是这样的,今日一早有苦主前来喊冤,说是自家弟弟失踪数年杳无音讯,但他忽然做梦梦见弟弟告诉他自己被人杀害,还埋在荒郊野外,饱受孤魂野鬼欺凌。” “竟有此事?”周墨书眉心微蹙,只觉得此事荒谬,官府什么时候办案如此潦草? “周副山长有所不知,就在中午的时候,有明松峰山下的百姓来报官,说是在明松峰半山腰挖药材的时候,挖出了一具尸骨。” 周墨书怔了怔,似乎没料到事情竟会这样的发展。 “之前定和城有过叛军,挖出尸骨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但尸骨右手手腕被人切断这点,与苦主所言一模一样。这不,知府大人便派我们来将尸骨挖出验尸。” 方宁听到这些话,下意识看向一旁的司玉衡。 司玉衡神色平静,像是跟这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似的。 但方宁敢保证,肯定是他安排的! 不然怎么这么巧呢? 做完梦尸首就被挖出来,还好死不死地让尸骨特征吻合,这能不让知府重视起来吗? 要知道,断案也是算在知府的政绩里。 若真除了什么冤假错案,对知府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我们现在是不能上山吗?”周墨书问。 衙役歉然:“请副山长见谅,暂时不允许任何人上山。还请副山长稍等些时候,若是晚了,我们会送你们回书院。” “有劳了。”周墨书微微颔首,转身回到马车上,并没有为难衙役。 陆知夏脸色发白,只觉得凉飕飕的,浑身冒起鸡皮疙瘩,下意识靠近方宁:“所以朱虎那天真的是见鬼了?” 司玉衡不着痕迹挪了一下位置,将陆知夏挡住。 陆知夏:“……” 黑色的衣裳撞入眼帘,他默默后退一步。 谁敢靠近他? 训练划龙舟的时候,谁都强不过他。 陆知夏现在不会在司玉衡面前作死了。 “大概是吧,不然怎么那么巧挖出了尸骨?”方宁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那为什么我们上上下下也没有遇到过?”陆知夏不明白。 方宁道:“也许这个人是被盛世书院的人害死呢?冤有头债有主,自然不会找我们麻烦。” 陆知夏吞了吞口水:“朱虎那小子胆子比阵眼还小,虽然是个蠢货,不过应该不敢杀人的。” “不是朱虎,要真是他,他还敢跑到那装鬼吗?你没听衙役说么?那已经是尸骨,朱虎来盛世书院才多久?只怕是那尸骨已经被埋在这里十年甚至更久。” 陆知夏拍拍心口。 “怎么,你担心朱虎?”方宁挑眉。 陆知夏梗着脖子:“怎么可能?你想太多了,他要真杀人放火了,我还后悔当初没多淹他一会!” 司玉衡嗤笑:“你确定当时你占据了绝对上风?” 陆知夏:“……” 所以说玉衡很讨厌! 还好,再过两个月就不用再看到他了。 忍! 陆知夏觉得,自己能熬走司玉衡。 司玉衡又道:“没有自知之明,最是可怕。” 陆知夏默默转过身回马车上去。 不然,早晚会被气死的。 方宁悄声道:“你又欺负小孩子。” 司玉衡:“这叫教导,多懂些道理对他没坏处。” 一时间,方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就在这么在明松峰山脚等了将近一个时辰,眼看着天色开始变暗,终于有人下山了。 那副尸骨已经被挖了出来,这会放在担架上,盖着白布。 万松书院的学子除了方宁和司玉衡,都躲在马车上不敢出来看,生怕真的被冤魂缠上。 “周副山长久等了,我就跟兄弟们送你们回书院。” 这时候,先前守在山脚路口的衙役过来了。 “不必了,这上山的路我们很熟悉,也没有什么强人,不劳烦官差大哥,你们也先回城吧,不然落锁了不方便。”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告辞了,周副山长路上小心。” “嗯。” 衙役们很快就撤退了。 周墨书却让学子们都下来。 “走吧,回书院。”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这才挖出一具尸骸,就走着回书院,合适吗? “怎么,你们打算就在这里过夜吗?”周墨书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 “副山长,不是有马车吗?咱们坐马车上山不行吗?” “对啊,马车快一点,不然天黑了的话,怪可怕的。” “万一那女鬼被我们遇上怎么办?副山长,咱们坐马车吧?” …… 以陆知夏为首的巨大部分学子,都纷纷要求坐马车。 因为他们是真的害怕。 但方宁和司玉衡却没有出声。 周墨书转身看向方宁:“宁宁,阿衡,你们怕吗?” 方宁在陆知夏哀求的目光,摇摇头:“不怕,心中无鬼自然神!” 第301章 你是不是喜欢方宁啊?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周墨书赞赏地点点头,随后看向陆知夏他们:“宁宁作为你们之中年纪最小的同窗,他都不害怕,为什么你们要怕?难道你们连一个孩子都不如?” 陆知夏幽幽看了方宁一眼,撇撇嘴:“副山长有所不知,方师兄身手厉害,鬼见到他怕是都要退避三舍,他怎么会怕呢?” “所以你承认自己不如一个孩子?”周墨书盯着陆知夏。 陆知夏嘴角抽了抽,要他承认他不甘心,虽然这是事实。 “我们有马车,为什么要舍弃马车非得走路呢?” “这也可以算是对你们的一种历练,如果这样也害怕,将来入仕,也像如今这种反应,有什么资格在朝为官?你们可以坐马车回书院,但明天给我收拾东西滚出书院。” 周墨书语气依旧平静,可话语间的威严却不容抗拒。 他虽然是副山长,但同样也有将学子赶出书院的权力。 这下,陆知夏他们不敢吭声了。 只能硬着头皮上山。 方宁见状便道:“我打头阵,玉大哥断后,没什么好害怕的,周副山长和夫子不也在吗?咱们人多,阳气重,什么孤魂野鬼都不敢近身。而且副山长也说得对,既然想入仕,那胆量也要练起来。 不然有朝一日,成为一方父母官,遇上什么冤案,难不成就因为害怕而放弃追究真相?那凭什么拿朝廷俸禄?要知道,国库的银子可都是百姓交上来的赋税!” 大概是方宁的话太有道理,陆知夏小声嘀咕了句:“走就走,谁怕谁,道理还一堆堆的。” 方宁听到了,却没有说什么。 少年人嘛,偶尔傲娇一下无伤大雅。 不过虽然有方宁和司玉衡这样大杀器在,众人安心了不少,可真的走到朱虎撞鬼的地方,他们还是忍不住毛骨悚然,总觉得周围特别阴森,风也特别的冷。 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看着这些怂得不行的少年,方宁哭笑不得。 胆量练习迫在眉睫啊! 对于陆知夏他们来说,这条上山的路是他们走过最艰难也是最可怕的。 好在有惊无险,顺利回到了书院。 看到书院门口的灯笼,他们感到前所未有的温馨和安全感:总算是到了。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心中的惧意也随之烟消云散。 这会天色已经黑了,不过山腰挖出一具尸骸的事自然也传到了书院里。 余登元知道他们回来会被耽误,就让食肆热着饭菜,让他们回来能吃上热乎的。 大伙训练了一下午,又在山脚下耽误这么长时间,早已饥肠辘辘。 平日觉得一般的饭菜,也变得格外的香,一个个埋头苦吃,整个食肆只有筷子碰到碗的声音,没有任何人说话。 吃过饭,大家又纷纷去洗澡。 方宁从来不跟这些人扎堆去澡间。 一是避嫌,二是减少被发现女子身份的危险。 不然哪天暴露了女子身份,在书院跟同窗一起吃饭洗澡这种事传出去终归是不好的。 她不在意,但对方灵方菲她们影响不好。 方宁要考虑这个。 万松书院的学子也知道方宁从来不跟大伙一起洗澡,其实大家私底下都暗戳戳在传,方宁跟玉衡是一对。 不然怎么连洗澡都要躲开众人。 只是这种话他们自然不会拿到方宁面前说。 陆知夏听到他们这样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酸溜溜的,忍不住开口喝止他们:“背后说人是非,不是君子所为,方师兄教了你们这么多,你们就是这样对他的?” “陆师兄,我们没有别的意思,而且方师兄和玉师兄也真的很般配啊。” “对对,这要是别的两个男人凑在一起,我难以接受,但是他们我觉得还行诶。” “主要是两个都那么强吧,反正我是打从心底觉得,他们要是一对我也衷心祝福他们。” …… 陆知夏气炸了。 “都给小爷闭嘴,你们这是败坏他们两人名声,再瞎嚷嚷你看我怎么教训你们?” 什么叫方宁和玉衡般配? 瞎了他们狗眼! 澡间里的学子都愣住了,不知道陆知夏为什么这么生气。 他们这不算坏话啊。 分明是明摆着的事。 虽然玉衡没有对外说过什么,跟方宁的行为举止也不暧昧,可他们一起出现的话,就好像自成一个世界,与其他人格格不入,而其他人也难以融入他们两人之间。 “陆师兄,你该不会也喜欢方师兄吧?” 不知道是哪个澡间的人,开玩笑说了这么一句话打圆场。 陆知夏听到这话,脑子轰的一声。 紧接着他都忍不住骂自己畜生。 方宁虽然是师兄,可他还是个孩子,他怎么可能对他有那样的想法? “我看你们真的是一天到晚吃饱撑着的,给小爷等着,等小爷洗完澡出来,看小爷怎么教训你们,让你们整天到处乱说!”陆知夏气急败坏,“现在还敢编排到小爷头上,小爷喜欢女人,喜欢女人,知道了吗?” “喜欢方师兄怎么了?我也挺喜欢方师兄的,他对我们多好啊?教了我们那么多东西。” “对对对,我感觉在方师兄身上学到的,是夫子教不了的。” “我不理解的问题去请教方师兄,方师兄给我说得明明白白,我以前怀疑他的小三元是怎么考到的,但现在我心服口服,有些人生来就是为了打击我们普通人的!” …… 话题诡异地转成另一个方向,变成了夸夸方宁群聊。 陆知夏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加的不高兴了! 方宁原来不止教他一个人,还教了其他人? 这个方宁,精力可真是旺盛,处处为人师! 陆知夏咬牙切齿,越想越生气,甩到身上的水仿佛报复性一样,很快就连头发也弄湿了。 而他们的话题还在继续,陆知夏越听越烦躁,猛地一头扎到桶里,狠狠憋了口气。 等他感到窒息了,这才抬起头。 水声哗啦。 “你们烦不烦哦,老是夸方师兄,划龙舟的时候怎么操练我们都忘记了吗?就夸他好,等会儿被他听到了,尾巴都要翘上天!”陆知夏不耐烦打断他们的话。 方宁一点都不好,就是个不负责的人! 陆知夏恨恨地想着,然后,这一晚他失眠了。 第302章 是时候另寻出路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陆知夏梦到了方宁。 方宁坐在龙舟上,一直冲着他笑。 这笑容跟平时是不一样的,十分温柔。 让梦中的陆知夏心动不已。 结果,他也要上龙舟的时候,司玉衡从天而降,将方宁搂入怀中。 “他是我的人,你滚远点!” 陆知夏被吓醒了。 梦中的内容让冷汗涔涔。 于是,他再也睡不着。 只要闭上眼睛,就看到方宁冲着他笑。 陆知夏觉得自己完了。 居然变成了禽兽。 方宁才十二岁! 他怎么可以做这么样的梦? 一定是那帮人晚上洗澡的时候胡说八道,吓到他了! 陆知夏不停安慰自己,这才渐渐平复下来。 可是方宁的笑容却再也无法从他脑海里赶出去。 次日。 方宁看到一脸憔悴的陆知夏,眉梢一挑:“陆师弟,节制一些,少年人不要胡来,不然对身体不好。别忘了我们过几日还要赛龙舟,你可是主力。” 陆知夏看到方宁就想起昨晚的梦,方宁和他说话,他心更慌了,而脸上也直接表现出来,满脸通红:“别瞎说,小孩子家家,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但我知道。”方宁瞥着他,“你这么心虚,是不是偷偷看什么册子了?我知道你这个年纪火气旺盛,但也不能乱来啊!” 陆知夏:“……” “你满脑子都想的什么?玉师兄是不是偷偷给你看了什么东西?” “嗯?你再说一遍?” 司玉衡的声音在陆知夏身后凉凉响起。 “我似乎听到了你说我坏话?” 陆知夏脑海又掠过司玉衡楼主发方宁宣告主权的画面。 他恼羞成怒,一把推开方宁,气冲冲走了。 方宁:“……” “这孩子是干啥了?好像受到天大的打击,不就是一具尸骸吗?也不用吓成这样吧?” “只有他自己知道。” “少年人的心思就像海底针,谁也捞不着。算了,不管他,反正距离龙舟赛还有好几天,让他们先歇息一天吧。” 方宁的目光从陆知夏身上收回来,抬脚走向甲字班。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同州城?曹师兄他们说五月底就回去了。” “不着急,七月再走。” “别人都生怕时间不够,你时间这么赶,到时候万一碰上什么事耽误了怎么办?” “你担心我?” “那是,我可是指望着你高中状元的,这样好歹我也有个京官靠山。” “京官?小小状元可做不得数。” 方宁看着他,但笑不语。 他可不一样。 往殿前一站,自然能勾起有些人希望。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着急的会是谁了。 方宁想着这些,走进了甲字班。 任谁都没想到,定和城每年都很隆重的龙舟比赛今年却因故被取消了。 因为定水河发生了命案。 而死者不是旁人,正是杜三爷和杜二爷的小妾。 两人的死法让杜家颜面尽失。 因为杜三爷和小妾是搂着的! 一时间,定和城里流言无数。 潘家少爷被韦家害死,韦家跟着落败,如今杜家又出了人命案,难道是老天开始给三大家族降罚了吗? 最焦头烂额的不是定和城知府,而是远在京城的司锦川。 他才刚刚举荐了杜家为皇家供应丝绸,结果杜家就发生了这样的丑事。 皇帝龙颜大怒。 好不容易才在六部行走的他,又被皇帝收回成命,被迫在三王府闭门思过。 “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在皇帝面前低声下气的司锦川回到王府就大发雷霆,将书房砸了,“处处跟我作对,从去年开始,就诸事不顺,现在父皇已经对我越来越不满了!” 谋士们低下头,都不敢吭声。 谁会在这个时候触司锦川眉头。 “你们倒是说话啊?一群饭桶,我养你们何用?”司锦川冲着谋士大发雷霆。 片刻之后,站在众人身后那位身形矮小、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站出来:“殿下,您可曾发现,自从您从同州城拿回水泥方子之后,就开始处处被人算计?” “水泥方子?” 司锦川先是愣了一下,脑海中忽然冒出了方宁那张稚气的脸。 “就方宁那小子算计我?他不过是小小村夫之子,就算有点小聪明,也够不着京城,绝对不可能是他!” “那他身后呢?属下听说方宁可是去年同州城的小三元。若无高人指点,如何能在十一岁就考上了秀才?” “高人指点?” “属下去调查过,发现方宁跟玉明复的侄子玉衡走得很近,而且玉衡就是给他启蒙的人。” “玉明复?南卫城都指挥使?”司锦川皱眉,他想了许久,才想起玉明复长什么样子。 但玉明复远在南方,虽然兵权在握,司锦川却是没将对方放在眼里的。 他更相信是陆丞相从中作梗。 这老不死至今占着丞相的位置不肯致仕,无论找他多少次,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不肯支持他。 否则的话,他在朝中地位如何不稳? “殿下,还有另外一件事。” “说。” “您还记得同州城的温知府吗?三年前,他的儿子温泽洛考秀才,原本是极有可能拿下小三元的,但玉衡凭空而出,成了那一年同州城那一年的小三元。此子不容小觑,殿下不得不防啊。” “我与他无冤无仇,他即便是有个当指挥使的叔叔,手也断不可能伸得那样长,管到京城。” “可眼下玉衡和方宁就在定和城。”男人道。 司锦川这才脸色大变:“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玉衡是和方宁一起到万松书院求学的,陆知夏和朱家少爷都被这两人教训过,尤其是陆知夏,如今跟着玉衡习武。” “竟有这样的事。” 但司锦川怎么想都想不起玉衡到底是长什么样子的。 “传言玉衡对方宁非同一般,只怕是……”中年人的话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 你针对过方宁,甚至暗杀过方宁,虽然失败了,可被玉衡记仇了,所以他在替方宁出气,处处针对你。 中年人其实不是那么喜欢司锦川。 司锦川太刚愎自用了。 大好的局面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成今天这种地步。 而且先前司锦川还嫌弃他长得丑,就算商议什么重要事情,也很少让他到场。 他在三皇子府毫无存在感,甚至有点像是吃白食的。 这会要不是司锦川察觉皇帝对他不满到极点,只怕是同样不会让他踏入书房议事。 关于玉衡,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提醒了。 司锦川却从来没听进去。 “殿下不妨顺着这条线往下查,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答案。”中年人说完,就退到后面去,免得司锦川看到他的脸,迁怒于他。 混口饭吃而已,没必要连命都搭上去。 司锦川一脸嫌恶,如今别的谋士也说不出更好的提议,便命人照中年人所言追查下去。 “若是发现此事跟他们有关,杀无赦!”司锦川直接下了必杀令。 他不能再被这种苍蝇骚扰! 弄不死他却恶心他。 中年人:“……” 他觉得自己是时候另寻出路了。 这个皇子不值得辅佐。 方宁和玉衡都是在皇帝那过了明路的。 更何况他们献上的水泥方子对边关和城防有巨大的作用。 这样的人说杀就杀……皇帝乐意看到吗? 日后就算登基,也不会是个好皇帝! 中年人看清了司锦川,过了一两个月之后,就略施小计离开了三皇子府。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司锦川想起自己搭上的崔六爷突然杳无音讯,只怕是已经不再人世了。 没了崔六爷,崔家也不可能为他所用。 而定和城的韦家与杜家,又开始连三地出事出事。 韦家贩卖私盐,所有家产已经全部充入国库,如今这杜家发生命案,自然也不可能再为内务府供应丝绸…… 他需要钱,但财路却全都被人断了! 司锦川越想越气。 又下了一道密令,不管韦家和杜家的事跟方宁玉衡有没有关系,都杀掉他们。 只有他们死了,才能让他稍稍舒畅些。 这会书房只剩下司锦川的心腹了。 其他人已经全部退了下去。 “当年中宫那个孩子,找到了没有?”司锦川有一下没一下敲着书案,“已经一年了,至今都没线索吗?” “启禀殿下,属下顺着当年的线索往下查,人倒是找到了,但却跟当年的事实不符。” “什么意思?” “当年被送出宫的是男婴,但属下查到的却是姑娘,而且年纪还要稍微小一些。” “女的?” “千真万确,属下在那里调查了一个月,所有人都说那户人家养的是姑娘,而且那姑娘已经定亲,再过两年便要嫁人。” “定亲的是何人?” “那人更不可能是当年送出宫的孩子,年纪对不上。” “就没有年纪相仿的人?” “有,但都是本地人,没有一丝可疑之处。” 司锦川皱眉,难不成母妃说的事是假的? 当年中宫所出不是太子,而是公主? “继续追查,一定要找到那个孩子。”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 哪怕到最后只是虚惊一场,那也必须将人找到。 太子之位是他的,江山也是他的,他绝对不允许有人出现让原本属于他的东西飞走。 父皇到现在都还没立太子,说不定就是听到了什么消息,要将当年中宫所出的孩子找到。 哼。 无论他做了多少,父皇永远都看不到,心里惦记的还是不知道是否存在过的那个皇子。 司锦川想到这些,就很生气。 只是如今皇帝还正值壮年,大权在握,司锦川是不敢造反的。 既然如此,那就先杀两个人发泄一下心中怒火吧! 方宁并不知道,自己已经上了司锦川的必杀名单。 定和城的热闹,让陆知夏他们很是失望。 “还以为今年能摘掉‘一哥’的帽子,没想到是我想太多了!” “我们辛辛苦苦训练一个月,不是白白浪费了时间?” “唉,都怪凶手,为什么好端端要杀人,希望官府能早日抓到凶手。” …… 陆知夏有一下没一下将手里的树枝折断砸到池塘里。 龙舟赛没了,他们也不用天天训练。 但是心里总有些难言失落。 他没有接众人的话,而是在想,没了龙舟赛,方宁还会继续教他不? 听着他们的讨论,陆知夏觉得很无聊,起身离开。 “陆师兄,你要去哪儿?” “走走。” 陆知夏没有回头。 他去了找方宁。 方宁正在跟司玉衡为一篇文章在争论。 曹成康他们围在边上,听得津津有味。 那一瞬,陆知夏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一辈子都不能像这样和方宁相处。 他承认方宁真的太厉害了,他可能永远都追不上去,永远都不能像司玉衡那样,在方宁面前那么有底气和自信。 一时间,失落感如潮水般袭来,陆知夏默默转身,悄然离开,并没有惊动方宁。 但其实方宁和司玉衡都知道他过来了。 方宁以为陆知夏日常中二病犯了,非要特立独行,不和这么多人在一起。 司玉衡却瞧见了陆知夏眼底的失魂落魄。 司玉衡微微皱眉。 他不着痕迹看了眼方宁,发现方宁似乎并没有在意,又将那个念头压下去。 虽然他时常打压方宁,但方宁的优秀是藏不住的。 没有跟方宁相处过而不喜欢方宁的。 不过这种喜欢都是朋友之间欣赏那一种。 陆知夏很显然不是。 司玉衡回想了一下,似乎从庄子回来之前,陆知夏都没有这种反应。 那么,是在回来那一天变了吗? 方宁敏锐察觉到司玉衡的表情有些细微的变化。 她还以为是自己说的观点让他不喜。 “玉大哥?你怎么不说话了?”她推了他一下。 司玉衡回过神,若无其事地承认方宁的看法也很有道理。 方宁:“……” 是什么让他变了? 陆知夏吗? 刚刚是陆知夏过来了,司玉衡才不再针锋相对。 方宁脑补了一下这两人,顿时汗毛倒竖兼之不爽。 不得行。 中二少年和腹黑深沉大佬,只能是小弟和老大! 什么爱情? 不存在的! 方宁觉得要去跟陆知夏谈谈心。 少年就该好好读书考科举,不要想这些东西。 第303章 是什么让他变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找到陆知夏的时候,陆知夏正在演武场不停练拳,挥汗如雨。 “来,过两招。”方宁走进演武场,边说边进攻陆知夏。 陆知夏并不想和她打,但方宁的攻势已经到了,被迫迎战。 一如既往,不出十招就败在了方宁手上,被方宁用膝盖压着后背趴在地上。 “怎么还是没什么长进啊?”方宁松开陆知夏,一脸嫌弃,“你这两天不够专心,你在想什么?学习就像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个道理你不懂吗?还是说你又想被人算计了却没有还手的余地?” 陆知夏:“……” 他并不是那么想说话! 陆知夏趴在地上没有起来。 方宁睨视着他:“你受了什么打击?以前天天到处寻衅滋事,这会倒是变成斗败的小公鸡,无精打采?” “就是累了而已。”陆知夏恹恹地道,“你让我缓缓吧,别在我跟前出现了。” “怎么,我还碍你眼了?” “对,所以快走。” 陆知夏理直气壮。 “啧,我偏不走。说吧,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今天当一次你的树洞,你有什么想说的你都说出来,过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树洞是什么?” “树洞就是诉说心事的地方。” “不需要,我没有心事,哪个男人会有心事的,你以为是小姑娘啊?” “真的没有?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有。” “方宁你好烦,怎么比女人还烦呢?” 陆知夏不耐烦。 难道要他说自己昨晚梦见了方宁,还梦见玉衡搂着方宁宣示主权? 这种梦说出来除了徒增笑话还有什么? 再说了他年轻俊美,要什么姑娘没有,为什么要对一个小屁孩有那种心思? 他又不是禽兽! 反正梦和现实是相反的。 方宁叹了口气:“陆师弟,我觉得吧,其实有些东西,咱们就心照不宣了。不过呢,我也有些话要跟你说。” “什、什么?”陆知夏顿时紧张起来,说话都磕磕巴巴的,“我、我们有什么好说的?” 陆知夏坐起来,甚至不敢去看方宁。 他这心虚的样子看在方宁眼中,让方宁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陆师弟啊,你也知道在万松书院读书的,哪个不是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高中然后入仕对吧?人要在该拼搏的年纪拼搏,别到了该养老的时候还是奋力去追逐一切。” “所、所以呢?” “陆师弟,学业为重,其他事情都先放一边。什么都没有学业重要,哪怕是不一样的感情。就像我,就为了前程,和未婚妻商定,暂时不成亲。” “什么?” 陆知夏以为自己听错了。 方宁好端端说这些干什么? 难道方宁真的看出来? 他没那个意思啊! 方宁怎么这么自恋? “你不要因为被红颜知己算计了,就将感情寄托在救你的人身上,没必要。天底下好姑娘多得是,我相信以你的身份,肯定有很多好姑娘愿意等你的。” “方宁你瞎说个什么东西?别以为我打不过你,你就可以胡说八道啊!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你再说这些我不爱听的话,我可就要跟你拼命了!” 陆知夏怒瞪方宁,一脸被看清的愤恨。 “行行行,我不说可以了吗?反正看不懂你,也看不懂玉大哥。” “玉衡怎么了?” “他可能春闱之后就要成亲。” 方宁说这话的时候,一直注意着陆知夏的神情变化。 结果陆知夏翻了个白眼:“谁那么不长眼要嫁给他哦,那以后的日子可真是不好过啊。他像个木头一样,一天到晚不吭声就算了,嘴巴动不动就能毒死人。” 咦,反应这么正常,是她猜错了啊? 方宁有些尴尬。 看来真的是她老了,看不透少年人的心思。 “方师兄,我悄悄跟你说,玉衡这个人肯定不会讨女孩子欢心的,要是他娶个厉害点的媳妇,保证每天鸡飞狗跳。” “你觉得他是那种像你这样一天到晚叭叭的人吗?” “方师兄,聊天就聊天,你这么攻击人我可不高兴了。” 陆知夏听到方宁说司玉衡春闱之后要成亲,那失落的心情一下就飞扬起来。 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所以跟方宁聊天也轻松了许多。 方宁拍拍他肩膀:“我这个不叫攻击人,这是实话实说。陆师弟,整天被人看不起,难道你不想逆袭吗?让他们发现自己看错人了,那种感觉多爽对不对?” “我觉得不对,不管我再努力,也还是会被打压的。方师兄你可能不知道,大家族的资源不可能雨露均沾的,只有他们认为可以培养的人,才会用尽一切铺路。就算我真的证明了自己,他们也不会给我崛起的机会?” “为什么?” “因为他们已经付出了成本,而我不是他们培养的,在他们看来就是反骨不听话的,所以他们不会让我有再进一步的可能。大家族只是看着光鲜而已,内里怎么样也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知道。” 反正他们不会让他冒头。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啊! “那不一定,办法总比困难多。这条路不行,还有另外一条路,不一定非得走他们要走的路,另辟蹊径,让他们就算不想让你成长都不行!” “路?有什么路?我都到定和城了,可他们依旧不愿意放过我啊。方师兄,有些话我一直压在心里没说。也许在你们看来挺讨打的,可我真的羡慕你们,虽然家里穷,但至少一家人不会尔虞我诈,互相算计。” 陆知夏说着,迷茫地望着蔚蓝的天空。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是天上的纸鸢,不管飞得多高,只要他们一扯手中的线,我就得乖乖下来。” “那你就不能挣断绳子自己寻找自由吗?” 方宁瞥了他一眼。 “也许我的成长环境跟你不一样,但我明白,有些事是要自己争取的,不能等着别人施舍。否则你明明拥有吃饭的本事,却只能被迫喝粥,那为什么还坐在那等着他们分粥,自己挣饭吃不香吗?” “陆师弟啊,也许你是被打压太多了,才觉得前路迷茫。但我觉得吧,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做人要会变通不是?你也知道他们想杀你,那你就没想过反杀他们?欣赏他们一脸愕然,多痛快。” 陆知夏听了这句话,许久都没有开口。 久到方宁以为陆知夏生气,陆知夏才喃喃说了句:“反杀他们?我可以吗?陆家不是寻常官宦!” 加上他祖父,一共出过三个丞相。 这样的名门望族,在朝中势力根深蒂固,凭他一己之力,如何撼动得了? 便是当今那个位置上的人,也不敢轻易对陆家做什么。 不过这些话陆知夏没有跟方宁说。 方宁虽然聪明,毕竟还是孩子,没接触过这样的环境,很难想象会有多复杂。 “你觉得我不懂对吗?”方宁挑眉,“一棵树长得再茂盛,可根要是生病了,那迟早会倒下。你们陆家也就是表面看着烈火烹油,鲜花着锦而已,内里腐烂到什么程度只有你们家族的人才更清楚。” 不然堂堂的嫡孙,被送到定和城,还差点被他们自家害了性命。 这要是根苗正红的家族,哪会发生这样的事? 更何况陆丞相在朝中不站位,司锦川会着急,其他皇子也会着急,陆家内部现在又一团糟,迟早会被他们照着机会,逼着陆家上贼船的。 也不知道陆家这次还有没有这个运气又押对宝,继续这泼天的富贵! 陆知夏深深看着方宁,这一瞬,他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方宁了。 “要不是知道你才十二岁,确实是土生土长的同州城人,我都要以为你是京城哪家流落在外的血脉了!” “呸,别侮辱我爹娘,他们可是堂堂正正拜过天地的,我是他们亲生这一点,毋庸置疑。” “是是是,我错了,我道歉行了吧?” 陆知夏无甚诚意。 方宁起身:“再来。” “来什么?” “过招啊,我瞧着你这会心情好多了。” “所以?” 方宁露出洁白的牙齿,陆知夏仿佛看到那闪了一下。 “自然是要好好指(调)点(教)指(调)点(教)你啦!” 陆知夏本能打了个寒战。 可方宁的拳头已经到了他的门面,他慌忙侧首避开。 这架势让陆知夏不敢再分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对付方宁。 然而—— “输了!” “你怎么又输了!” “教你的东西都学哪儿去了?” “不是说天天练习吗?你这是在梦里练的?” “你真是我教过最差的学生。” …… 陆知夏被打得嗷嗷惨叫。 方宁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最后,陆知夏拖着散架一样的身子,一瘸一拐回到寝舍。 他娘的,方宁就不是人! 陆知夏骂娘。 而方宁神清气爽,一点都没有欺负小朋友的内疚。 司玉衡见她回来,一身臭汗,眉心微蹙:“你去哪儿了?” “教人如何走上逆袭之路。”方宁笑眯眯地道,“效果很不错。” “陆知夏?” “对啊,谁让我是个好人,心地善良,见不得别人吃亏。” 司玉衡但笑不语。 “少东家,你这是什么反应,我说的难道不是真的?” “去洗澡吧。” 司玉衡挥挥手,赶她走。 方宁:“……” 不过她自己嗅了嗅,还真的是熏人。 于是她抱着干净的衣裳去了澡间,趁着没人赶紧洗完澡。 说实话,虽然澡间很结实,但方宁每次洗澡都是战斗澡,生怕有人玩闹,一下子撞破她女孩子的身份。 那可不是她想要的。 方宁洗完澡回来,发现自己书案上又多了一份字帖。 司玉衡在让她练字这件事上,是前所未有的坚持。 方宁至今都没能达到他要求。 说起来,方宁忽然想起自己刚入学没多久的时候放话要让司玉衡看看她的硬笔书法。 但直到现在为止,她都没写过一个给他看! 事情太多,要不是洗完澡脑子格外清醒,她都没想起来。 方宁认命将字帖放到一边。 别人的字都练了十多年,她这才开始两年,虽然也有进步,但是跟司玉衡这种大佬无法相提并论。 方宁走到司玉衡书案前坐下,问起了定水河的命案:“这是谁干的?潘家?” “你为什么觉得是潘家?”司玉衡反问。 方宁笑了笑:“除了潘家,还能有其他人?总不能是你恶趣味吧?” “不是我。”司玉衡否认了。 “对咯,我相信你也不是这种人。潘家这是想趁机要杜家的命,在定和城一家独大吧!毕竟一山不容二虎,三家鼎足势必要成为过去。” “那你觉得潘家这步棋走对了吗?” “不。” “嗯?” 方宁想了想,在桌上写了司锦川三个字。 “他受挫了,潘家不会好过。” 司玉衡笑了笑:“是啊,他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潘少爷的死,让潘老爷有点极端了,以至于都不考虑其他后果。” “少东家,潘家这是想取代杜家给内务府供应丝绸吗?” “对。” “那他真的走了昏招。” 司锦川小肚鸡肠,杜家定然是他暗中引荐的。 却在这当口出了人命案,而且还是丑事,皇帝不生气才怪,司锦川在朝中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潘家就算是向司锦川示好,那也没有什么用。 司锦川会收了好处,但同时也会刁难潘家。 所以说,不要跟心胸狭窄的人来往,尤其是跟利益有关的。 “如果换成你,你会怎么对付杜家?” 方宁坏笑:“既然供应内务府丝绸,那还担心没有下手的机会?只要丝绸有什么差池,杜家就吃不了兜着走。但这样不会让司锦川记恨,平头百姓最忌跟贵人对着干。” 封建社会,再厉害能厉害得过有权有势的人? 别天真。 尤其是商户,那就是待宰羔羊,就看朝廷想让你养多久膘罢了! “那你怎么不怕得罪我?”司玉衡闻言,似笑非笑地盯着方宁,“你也没少跟我对着干,万一哪天我也报复你呢?” 说罢,司玉衡倏然凑过来。 那张夺人呼吸的俊颜在方宁眼前放大,她在那双漆黑幽深的墨眸里看到了小小的自己。 第304章 现在不要蹚浑水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撞入那像漩涡一样看不到底的墨眸,心跳漏了拍,一时间忘了反应。 司玉衡望着怔忪的方宁,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瞬间愉悦了起来。 “宁宁。”他这次没有连名带姓喊她,而是带着显而易见的亲昵,“你怕我报复你吗?” 声音不大不小,轻轻落入方宁耳中,让方宁回过神来。 司玉衡那张俊颜太有攻击性和压迫感,方宁不得不稍稍后倾身子,和司玉衡拉开距离。 她找回了自己心跳和声音,说出的话却有些干巴巴的:“你要怎么报复我?我又没真的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我相信少东家你心胸宽阔,肯定不会跟我这种小孩一般见识的。” “小孩?”司玉衡轻笑,盯着方宁看,“说这话的时候,你不亏心吗?” “我今年十二岁,难道不是小孩么?”方宁理直气壮,“反正任何人都知道我是小孩,少东家,欺负小孩不好,你还是做个人吧,对小孩好一点。” “我对你还不够好?”司玉衡反问,眼神带着一丝丝的危险。 方宁连忙道:“我没有说你对我不好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少东家还有进步的空间,可以对我更好。” “还真是个脸皮厚的家伙。”司玉衡坐直了身子,“你倒是有恃无恐,看来我平日给你太多纵容,让你以为我也是个有肚量的人。” “难道你小肚鸡肠?” “差不多吧。” 司玉衡坦白承认。 “所以,不要做让我不开心的事,否则将来我哪天想起来了,也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 方宁撇撇嘴。 “这样的话,我会后悔认识你的。” 还以为相互扶持、感人肺腑的故事,结果随时可能会因为某人心情不好而演变成悲剧? “世上没有后悔药。” 老天爷给的缘分,是躲都躲不掉的。 不然为何隔着一个时空还能遇上呢? “那我得给自己找一条后路才行,不能坐以待毙。”方宁瞥着司玉衡,“少东家,逼急的兔子也会咬人。” “那我就拔掉兔子的牙齿。” “你!” “好了,不说这些。说正事,杜家发生命案,也从供应内务府丝绸的商户名单上被剔除,他估计会怀疑到我头上。这段时间,你外出的话,一定要跟我一起。” “你不是说不知道你吗?怎么还怀疑到你头上?” “他身边也不全是酒囊饭袋,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留住人了。” “你是说他身边的幕僚怀疑你?” “嗯,毕竟我还有个当指挥使的叔父。” “我怎么觉得,随着我们进入万松书院,我的处境好像也变得危险起来?” “很危险,随时都有性命之危。他也分不出多少精力在你身上的,不过凡事都不能大意,多留个心眼没错。” “那我爹娘他们呢?” “不会动你爹娘的,事情闹得太大对他没什么好处。他在朝中又不是没有对手,多的是人帮我们盯着他,只要他走错一步,就会被人连血肉都撕下来。” “唉。” 方宁叹了口气。 虽说风险和机遇互相伴随,可这风险还真不是一般的小。 倘若没有司玉衡,她的处境应该比现在更难。 毕竟就一个司锦川就是她目前翻不过去的大山。 方宁向来有自知之明,不会觉得自己是个穿越过来的特工就能日天日地,横扫天下。 这不,直到今天为止,她都还在苟着发育。 暂且也只刷了同州城知府和学政的好感,外加季家。 目前万松书院的山长夫子的好感度看上去还不错,还得再接再厉。 “你不用担心太多,等秋闱之后,他的注意力就再也不会落到你身上了。”司玉衡给了方宁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你爹现在已经是同州城的神医了,你拥有很多无形的人脉。” 这个方宁自然是知道的。 她也想发展自己的势力,但司玉衡盯着她,根本不给她机会。 不过有司玉衡过滤,如今她的朋友圈其实很高质量。 那些人将来都一定是大有作为的,否则司玉衡怕是早早就让她跟他们断绝来往。 司玉衡这样也不是不好,可方宁不太喜欢这种被安排的路。 好像每一步都被司玉衡算好,而她只需要按部就班地走下去就好。 不知不觉中,两人的牵绊越来越深。 将来司玉衡要是翻车,她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司玉衡眉心微蹙:“那些事也能让你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啊?”方宁回神,连忙否认,“不是,我只是在想,要是我今年也跟你一起下场秋闱怎样?” “你今年下场?你确定?”司玉衡眉头拧得更紧了,“方宁,你考过秀才,应该知道科举从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你当真这么托大?” 方宁道:“我过目不忘,该看的书早已滚瓜烂熟,做策论我也不差,试试又怎么啦?万一我真的高中呢?” “我劝你现在不要蹚浑水,京城可不是同州城定和城,并没有你以为的那么风平浪静。你一个不小心,就被卷入那些斗争的漩涡,死无全尸。” “你小看我。” “不是我小看你,而是我了解那都是些什么人,三年后再去对你有益无害。乖,听话。” 司玉衡伸手摸摸方宁的头,这动作说不出的宠溺和暧昧。 可惜方宁想着事,没有任何感觉。 司玉衡察觉了,若无其事收回手,心里涌上了淡淡的失落。 他发现自己对方宁的心思真的是……越来越说不清。 还好,日夜相对的时光没多少了,秋闱之后,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想那些事。 “行吧,我就听你的。” “顺便将陆知夏指(调)点(教)成才。” “你要把陆知夏变成对付陆家的剑?” “根基已经腐烂的世家,是该好好清理了。” 司玉衡淡淡一笑。 那笑容里,充满了嘲弄。 方宁隐隐能猜到司玉衡的计划。 大概是要让陆丞相给陆知夏让位。 不过,陆知夏真的能成长成司玉衡需要的那种人才? 方宁对此表示怀疑。 毕竟她也算了解陆知夏。 第305章 不要踩一捧一挺好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陆知夏其实更适合从军。 他太单纯,朝堂那种地方真的不太适合他。 陆知夏是个不合格的纨绔弟子。 哪怕从小在那样的环境长大,依旧不像他的家人那么心狠手辣。 这样的人,入了朝堂不是羊入虎口吗?真的斗得过陆丞相这种老狐狸? 方宁不乐观。 “人总会成长,也会有一些事让陆知夏彻底转变过来。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只需要好好指点陆知夏,剩下的事有我。”司玉衡看出方宁的怀疑,解释道,“陆家比你想象中还要腌臜。” 方宁微微蹙眉:“该不会你前世的死跟陆家也有关系吧?”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种事,倒也不必上纲上线,跟陆家掰扯个什么。站在陆家的立场,是没有错的。” “那你这不是报复?” “我这不叫报复,一个大有用处的家族,留着有什么不好?只是给他们换了个家主罢了。” “说得这么正义凛然,我都差点信了。” 这不叫报复,什么才是报复? 只不过温水煮青蛙更需要耐心罢了。 “我知道你这么多秘密,你就不怕我哪天带着去投诚,换个美好前程。” “叛徒不会有好下场。” 司玉衡甚至看都不看方宁一眼,笃定方宁不会做这种事。 “你对我可真自信。” “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罢了。” 方宁想了想,凑过去笑眯眯地压低声音:“少东家,要不我们商量一件事吧?” “嗯?” “要是你能成功上位,能不能给我一个闲散的爵位,让我当个咸鱼?” “方宁。” “嗯。” “是时候歇下了。” “你让我做梦?” 司玉衡一脸的你明白就好。 方宁:“……” 靠,小气的家伙。 方宁走回自己床前,翻出之前做了一半的羽毛笔,就着昏暗的烛光继续。 司玉衡不甚赞同:“夜间做这些颇为伤眼,你还是早些歇下吧,别小小年纪就把眼睛折腾坏了。” “没事,我心中的有数。” 睡觉是不可能睡觉的,时候还怎么早。 这羽毛笔放了那么久,还差一点点就能做好,要不是今天想起来,她都忘记了这回事。 总不能老是让司玉衡嫌弃她的毛笔字! 她也有自己擅长的书法好吗? 两刻钟后,方宁的羽毛笔终于大功告成。 她抽了一张废弃的纸写了一下,虽然没有钢笔流畅,但总算是她熟悉的了。 方宁在空白的纸张上,一口气写了两首诗,然后拿到司玉衡面前:“来,少东家仔细看看,我这字如何?” 落笔遒劲,力透纸张,虽然排版很奇怪,但司玉衡看了之后,倒是赞赏地点点头:“跟你平日的字确实差别有些大,这字写得很好。” 方宁正要得意,司玉衡又开口道:“所以你的字什么时候才能有长进?能有你现在这字的风骨?” 方宁:“……” “少东家,你踩一捧一挺好的!” “字是主考官对你的答卷第一印象,字若是写得不好,印象分就少了。方宁,不要小看科举任何一个细节,虽说实力为上,但运气更重要!” 乡试是一个州城最厉害的考生在比,而会试是全国最厉害的考生在比,至于殿试那更是佼佼者。 能走到那一步,运气反而比实力更重要。 “我当然知道,但平心而论,是你对我要求太高而已,我觉得我的字在书院还是算不错的。毕竟,我才练了两年而已。” “两年不是你骄傲的资本!把那支笔拿来给我瞧瞧。” 司玉衡转移了话题。 再说下去,小孩又该不高兴了。 这是个要哄的小孩。 方宁将羽毛笔拿过去。 司玉衡试了一下。 但由于拿笔姿势不对,写出来的字让他很不满意。 方宁低笑:“原来也有少东家不会的啊?” 司玉衡瞥了她一眼。 方宁立马止住笑意:“我教你。” 她坐过去,示范给司玉衡看怎么拿笔。 司玉衡一看就会。 虽然运笔还是有些别扭,不如已经习惯的毛笔流畅,但写了几个字之后,便逐现风骨。 方宁:“……” 她想掀桌。 人比人,真的是气死人啊! 她学了两年的毛笔字在司玉衡看来还不咋地。 但司玉衡才用羽毛笔写了几个字,在她眼中就是已经很行! 这算不算是降维打击? 方宁幽幽盯着司玉衡,像是要将司玉衡盯出一个洞。 司玉衡察觉,微微侧首看着她:“怎么了?我这样写不对吗?又或者是哪里出了问题?” “没有问题,就是觉得,你生来就是为了打击别人的。”方宁没好气,“不过,想想你也曾受挫,我忽然又觉得有些安慰了。” “你怎么知道我这受挫是不是故意的呢?”司玉衡反问。 方宁面瘫脸。 天已经被聊死了。 睡觉,没啥好说的! “你自己玩吧,我睡了,晚安。”方宁翻身上床。 司玉衡失笑。 “真是小孩子。” 他无奈地摇摇头。 方宁听到这话装死不出声。 …… 陆知夏不知道怎么的,方宁对他的要求好像越来越高。 文武都抓得很严。 接连几天,他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每天早上睁开眼到闭上眼,他就没停过,就连梦中都也还在继续。 陆知夏觉得自己累得像条狗。 甚至见到方宁都想躲起来。 什么奇奇怪怪的心思在方宁的拳头下都化为乌有。 这小孩简直不是人。 就连罗启仁都对陆知夏深表同情。 反倒是余登元和周墨书拍手叫好。 万松书院少了一个小霸王,多了个积极上进的好学生,他们当然高兴。 在训练陆知夏的同时,方宁也时刻注意着定和城的风向,尤其是杜家的命案。 一如司玉衡所说那样,杜家发生这样的丑事之后,潘家落井下石,杜家生意一落千丈,偌大的家族,风雨飘摇。 至于半山腰挖出尸骸这件案子,也已经水落石出。 而凶手正是那天盛世书院心虚的徐夫子。 这件命案里藏着的故事和死者的一片痴情,也着实让人唏嘘不已。 遇人不淑,不分男女。 碰到人渣,一定要先跑,不然留下来的会是性命。 第306章 危在旦夕的司玉衡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特地写了一封信回同州城,将命案里的故事详细写出来,用以告诫方家的未婚女子,包括方文雪在内。 恋爱脑要不得啊! 男人没了可以再找,但绝对不能傻乎乎的为之付出一切。 洋洋洒洒将近二十页的信,让司玉衡满头黑线。 他怀疑方宁是不是连每天吃什么都写上去了。 方宁看出司玉衡无语,便解释道:“有些故事发人深省,总有教育意义,方家不能再出第二个小姑姑。” “所以?” “是姓徐那人渣的事。” 司玉衡接过方宁的信,跟方宁说了另外一件事:“对了,过两天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轻举妄动。” 方宁愣了一下,随后抬头看向司玉衡:“出事了?” “嗯,至少也得给别人一个机会才是。” “危险吗?” “还好。” 方宁皱眉:“你不要玩脱了啊,我可不想到时候给你收尸。” “我死了不是挺好的?”司玉衡笑笑,“这样你就自由了。” “说的什么屁话。”方宁白了他一眼,“我还等着你带我荣华富贵,吃香喝辣,少奋斗三十年。” 虽然方宁第一句话很粗鄙,但司玉衡却没有生气,只道:“嗯,那你放心吧,会让你少奋斗三十年的。” 方宁挑眉:“不要乱立flag。” “弗莱格?那是什么?” “就是会事与愿违,尤其是开战前夕,最忌说我很快回来,因为说过这种话的人,一般都回不来。” “在我这里,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司玉衡拥有绝对的自信。 他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不过,饶是方宁提前知道司玉衡有什么计划,两天后听到司玉衡遇刺、生死不明的消息,心仍旧止不住狂跳。 她第一时间赶去看司玉衡。 本来以为最多只是皮肉伤,然而,依照她多年经验的判断,这特么是危在旦夕啊! 司玉衡到底干什么? 方宁的心神变得有些混乱。 万松书院的人全都被惊动了。 方宁一问才知道,今天旬假,司玉衡带着陆知夏下山了。 回来的时候,在半山腰被一群黑衣人伏击。 司玉衡为了救陆知夏,被黑衣人所伤,而且黑衣人的兵器淬了毒,刀伤不致命,但是毒却要命。 连定和城医术最好的大夫都摇头,表示无能为力,让他们准备后事。 方宁闻言,她第一反应是不可能的,但气息微弱的司玉衡无不在说明,大夫所言是真的! “都怪我学艺不精,不然玉师兄也不会因为救我被贼人所伤。”陆知夏跪在床边,无比自责。 方宁抿着唇没有说话,而是强迫自己冷静,找出来定和城之前,方辞年给她配的救命药,尤其对中毒者有奇效。 方宁将药丸碾碎,用水冲开,撬开司玉衡的牙关,将药喂下去。 司玉衡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方宁来书院这么长一段时间,第一次看到向来笑眯眯的余登元大发雷霆,让周墨书留守书院,他要下山,亲自去找知府要一个交代。 周墨书的脸色也很阴沉。 万松书院创办以来,还是首次发生这种学子被人暗杀的事。 “大夫,劳烦你再看看,他的情况有没有好一些?我方才给他喂了救命药。” 大夫觉得方宁这只是徒劳。 伤口的毒太霸道了。 换做普通人早就没性命,眼下这个万松书院的学子只是命大而已。 不过这种话身为大夫肯定不会说出来伤人心的,便依言上前,结果一把脉,他愣了下,接着又换另一只手。 “你给这位公子用的药起效了,不过,只能吊住他五天的命,若是五天之后没有解药,一样无力回天。”大夫正色看向方宁,“如果可以,找到配制这药的大夫,兴许能制出解药。我学艺不精,无能为力。” 有这句话就够了。 司玉衡这状态,根本就不像是演戏。 所以说,flag不要乱立,现在就倒了! 等司玉衡醒过来,她一定要好好说他才行。 “陆师弟,劳烦你们照看玉大哥,我下山一趟。”方宁将司玉衡交给陆知夏,“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保住他,等我回来。” “好,方师兄小心。” 方宁点点头,以最快速度下山。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这些杀手竟如此大胆,竟然没有走,还在半山腰伏击她。 她是不是长了一张写着“我很好欺负”的软柿子脸? 知道对方的兵器有毒,方宁抽出软剑。 方宁急着下山找尤平了解情况,自然不会跟他们纠缠。 她拿出必杀技,只求一个速战速决。 对方大概没料到她深藏不露,见势头不对,立刻打算撤退。 但方宁没给他们这个机会。 血战两刻钟后,方宁浑身浴血,干掉了这群杀手。 并非她不想留活口,而是这些杀手……不,应该是死士,一旦受伤,就立刻咬碎藏在牙齿里的毒自尽。 其中,逃走了两人。 方宁也没有去追。 她擦掉脸上的血,再脱掉外衫,赶去定和城。 尤平已经不在那宅子里。 不过他大概猜到方宁会来,给方宁留了消息,他已经去了同州城请人。 方宁捏紧拳头。 这些人来者不善,定然是司锦川的人。 方宁暗道:司玉衡,你的安排怎么也会出纰漏?这往后让我怎么相信你? 既然尤平已经去了同州城,方宁自然也没有闲着。 作为特工,她很多追踪的手段。 先前和那些死士交手,都在他们身上下了一种不易察觉的粉末。 这种粉末看上去无色无味,但却会在风的作用下,挥发出蝴蝶很喜欢的味道。 但凡经过的地方,都会有蝴蝶逗留。 然而中招的人却是不知道的。 方宁在宅子里稍作伪装,折返回明松峰,朝着死士逃走的方向追去。 这些死士并没有跑得太远,而是从另一个城门进了定和城,去了定水河的画舫。 杜家命案已经过去好几天了,除了茶余饭后当做谈资提起那两人,对定水河根本没有半点影响。 死士藏身的画舫又是金凤楼的。 不过这会还是白天,定水河上画舫相对来说,都没有晚上那么繁荣热闹。 第307章 铲除方家,不留后患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悄悄上了金凤楼的画舫。 得益于她现在还是个孩子,掩藏身形也容易了许多。 逃回来的两个死士就在画舫的第二层。 虽然回来了,但方宁当时并没有手下留情,两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轻伤。 他们先前说了什么方宁不知道,但这会却是在商量怎么进万松书院杀掉她。 方宁:“……” 她一个孩子做错了什么? 居然能让这些死士冲着她来,要她的命? “那方宁深藏不露,是个练家子,弟兄们都死在了他的手下。不过玉衡必死无疑,那毒无药可解。” “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杀掉方宁,否则将来后患无穷。如果主上知道你们任务失败,还赔进去这么多弟兄,届时同样死路一条。” “我们知道了。” “不过,你们说方宁是练家子?擅长哪一方面的?” “暗杀技!” “什么?” “她出招狠绝,志在杀敌而非制敌,比我们更胜一筹。和那玉衡的路数完全不一样,也许,她的武功并不是玉衡教出来的,玉衡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傀儡。” “竟有此事?方宁之前不就是个讨人嫌的熊孩子而已么?难不成是对外演戏?” 年龄也对不上啊。 方宁才十二岁,而那人今年已经十七岁才对。 “大哥,要不先查一查方宁的底细?看看她背后到底是谁?” “你们不必插手这件事,做好你们的本分就行。主上希望听到的是玉衡方宁死的消息,别让第二个消息传回京城。” “是。” “下去吧,先处理伤口。” 两个死士刚刚转身,那人却倏地出手,拍碎了两个死士的天灵盖。 他们到死都不知道,身为死士,没有死在任务里,却被自己人干掉了。 “任务失败,那就以死谢罪吧!” 那人喃喃自语。 他将死士的尸体处理好,交代金凤楼的老鸨入夜之后将这两人的尸体沉入定水河。 随后,他扮作杂工的样子,离开了画舫。 方宁一直跟在他身后。 这人很谨慎,不时观察四周。 但方宁是谁? 虽然这两年一直在司玉衡身边当条咸鱼,但是学到本事可不会就这么忘记。 不管那人多小心,都没有发现自己被人跟着。 他绕来绕去,最后到了潘家后门,从后门进去了。 方宁挑眉。 这潘老爷这么快居然搭上了司锦川? 不过也难怪,唯一的儿子死了,哪怕韦丰已经认罪,潘老爷心里大概还是怀疑她和司玉衡的。 索性和司锦川一拍即合,让她和司玉衡陪葬。 司玉衡本来没这么快打算收拾潘家的,让潘家稳住定和城局面。 不过潘家作死了! 方宁潜入潘家,那人果然去了见潘老爷。 “如何?”潘老爷显得有些急切,“那两个小子可还活着?” “暗杀算是失败了,陆知夏那小子碍事。不过,玉衡中了见血封喉的剧毒,活不过明天的,但是方宁……” “方宁怎么了?” “我们都被方宁骗了,他实力不低于玉衡,而且更擅长暗杀之术,我们的死士全军覆没。” “都被方宁杀掉?” 潘老爷惊得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声音都有些变调。 “他不就是个十二岁的小孩吗?” 那人道:“只怕是我们都被骗了,先前我就怀疑,一个启蒙半年的人如何中的小三元?如今看来,方宁一家子在福田村各种讨人嫌的行为只怕是在遮掩什么! 他们身后肯定还有一位高手在暗中指点他们,不然一个山野村夫怎么会变成医术高明的大夫?一个泼妇居然有那么一手好厨艺,而且还那么会做买卖!” 潘老爷脸色微变:“那现在方宁是杀不得吗?” “不,方宁必须要死,但不是现在,我们要暂时留着他,抓住幕后的人,否则将来后患无穷。” “先前不是传言玉衡是方宁的启蒙老师吗?” “只怕玉衡也只是障眼法,你没发现玉衡这个名字,是随着方宁变得响亮起来吗?玉衡都能中招,方宁却没有,这说明方宁比玉衡更厉害。” 能培养出方宁这样的人,怕是也只有当年中宫暗中的势力了。 也许太子就藏在方宁的身后,要借助方宁走到人前来。 “那方宁岂不是很棘手?” “没办法,幕后之人更重要。” 好在方宁没打算今年下场,否则时间就更紧迫了。 潘老爷半晌没说话。 本以为对付一个小孩很容易,如今看来并不是这样!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还是尽快解决方宁的好。既然这人习惯了扮猪吃老虎,只怕是目的不简单,很快察觉到你的存在。” “无妨,该杀的人都杀了,他没有证据。” “我现在怀疑,韦家的事还有他的手笔。” 潘老爷以前没这么想。 可如今发现,二十多个死士也杀不了方宁,越想越可怕。 要是从一开始他儿子的死就是他们顺水推舟,让三大家族的矛盾彻底摆在台面上…… 潘老爷倒吸一口冷气。 此时此刻,被仇恨冲昏头的他一下理智起来,细想方宁两人出现的时机,越发惊心。 这一切真的就像是为三大家族设置的圈套,等着他们上钩钻进去。 而三大家族因为利益摩擦增多,受不得一点的挑拨。 他儿子的死是导火索! 如今三大家族,韦家已经覆灭,杜家也大厦将倾,而潘家能躲过去? 潘老爷不知道司玉衡手上掌握了多少对潘家不利的证据,每个家族发家,总免不了干点见不得光的买卖。 要是被捅出去…… 就像韦家那样,谁都救不了! 潘老爷下定决心:“玉衡和方宁一定要死,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杀掉他们。对了,连同方家也一并铲除,这样才不留后患。我听说方宁有个堂兄就在定和城,就先从他那里下手吧!” 方宁听到这番话,眼神冷了下来:潘家口气很大啊,还铲除方家? 那就看看是方家站到最后,还是潘家了! 方宁没有打草惊蛇,听完他们商议,那人便离开潘老爷的书房,变成了潘家一个不起眼的后厨杂工。 而潘老爷坐在书房里,久久才咬牙切齿道:“方宁、玉衡,我要你们给我儿子偿命!” 第308章 她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潘少爷作恶多端,死有余辜。 不过,潘老爷是不会承认这个的。 在看他看来,千般都是儿子好,害死了人也都只是儿子不懂事出了些意外而已。 每个熊孩子背后,都有个不负责任的熊家长。 很显然,潘老爷就是这样。 方宁又蹲了一会,发现潘老爷再没有其他动静,这才离开了潘家。 她去了找季嘉言和方宇。 两人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方宁出现,很是奇怪:“少东家不是说你今天在书院吗?怎么又下山了?” “少东家被人伏击,中毒昏迷不醒。”方宁言简意赅。 “什么?”季嘉言猛地起身,“那现在他不是很危险?大夫怎么说啊?” “大夫无能为力。” “那怎么办啊?” 季嘉言和方宇急得团团转。 虽然他们见到司玉衡就像猫见到老鼠那样惧怕。 但他们并不想司玉衡就这么丢了命。 “宁宁,是谁干的?少东家这么厉害,怎么还会出事?你真的没有骗我们?”方宇死死盯着方宁,想从方宁脸上看出是在吓唬他们。 方宁摇摇头:“我不开这种玩笑,如今你们也很危险,我来这边,是要将你们带回书院的。情况紧急,我想山长也会允许我这么做的,不然你们在城中,我护不住你们。” “方公子,有我在呢。”元宝弱弱刷了下存在感。 “你连少东家都打不过。”方宁毫不客气戳穿他。 元宝:“……”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 季嘉言也不想拖后腿,赞同方宁的安排:“那我们现在就收拾东西,跟你上万松书院。” 说罢,季嘉言也不等方宁搭话,蹭蹭跑去收拾了。 方宇见状,也跟了去。 剩下元宝和方宁大眼瞪小眼。 方宁道:“你不用洗澡的吗?” 元宝撇撇嘴:“我上哪儿都是两套衣裳。” “快去,不要耽误时间。” “哦。” 三人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就将东西都收拾好了。 “走吧。”季嘉言将自己跟方宇的小包袱都递给元宝。 “其他要紧的东西呢?” “放心吧,那些我不会忘记的。” 季嘉言拍拍自己心口。 什么地契之类的东西,当然是要随身携带的。 他们雇了一辆马车出城,出城之后就弃掉马车。 方宁带着方宇,元宝带着季嘉言,施展轻功,直奔明松峰。 明松峰的死士已经被官府发现,这会府衙的捕快和衙役正在处理这些死士的尸体。 方宁避开他们,上山去了。 余登元还没回来。 方宁一跟周墨书说了这件事,周墨书想也不想就允了。 两人安排暂住在方宁的寝舍。 司玉衡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看着面色惨白,毫无生气的他,方宁很不习惯,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倒是宁愿司玉衡睁开眼怼她。 陆知夏问:“方师兄,你下山可有什么收获?” 方宁道:“我也被人伏击截杀了,不过,那些死士被我反杀。这段时间,书院要加强护卫,大家都不要随意外出,免得遭遇什么不测。” 陆知夏大惊失色:“他们想干什么?难道要将万松书院优秀的学子都杀掉?” “天知道,大概是这么想的吧?” “不行,这件事一定要闹大才行。” 陆知夏想了想。 “我去盛世书院。” “你去那干什么?” “自然是找朱虎那小子。” “现在是万松书院,谁知道他们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盛世书院?” “你不用去了,山长已经去了府衙,伏击书院学子,这可不是小事。知府不敢轻拿轻放的,那些人自然也不敢动盛世书院学子。再者,盛世书院那些人,是他们敢轻易招惹的吗?挑着捏软柿子罢了。” 方宁自然不会将真相告知他们。 不过,那些人的目标是她跟司玉衡,就不会去动盛世书院的学子。 便是万松书院其他学子也不会下杀手的。 他们只能等待一个更好的时机,将她和司玉衡一举击毙。 但是她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了。 陆知夏忽然打了个寒颤,感受到浓烈的杀意。 他侧首,发现这杀意来自方宁。 方宁这么在意玉衡的吗?陆知夏暗忖。 而余登元去府衙这么一闹,整个定和城都知道,有杀手伏击万松书院的学子。 潘老爷得知此事,气得不轻。 “余登元那个狗东西,净会败我好事。”潘老爷恶狠狠地道。 如此一来,短时间内,他就不敢对方宁两人再动手了。 如果方宁活下来,后患无穷。 “潘老爷,要不这件事再等等,方宁就算入仕,也要等三年之后。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们有的是机会。”那个伪装成后厨杂工的男子劝潘老爷,“不要打草惊蛇了。” “那些都是什么废物,连方宁一个小屁孩都对付不了?” “是我们错估了方宁的实力!” 若是知道他这么强,就改计划了。 可惜没有早知道,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说其他的也没有什么用。 “那现在怎么办?” “放心,都已经安排好了,怎么都查不到潘家头上。” “嗯,如此就好,潘家现在经不起什么波折了。” 定和城三大家族,只剩潘家硕果仅存,怕是朝廷也早就盯上了潘家。 抄了一个韦家,就已经让国库富裕起来。 杜家距离被抄家也不远了,就是不知道上面的刀子什么下来罢了。 杜家不是没来过潘家求帮忙,但这种事,潘家如何能插手? 更何况,杜家和韦家沆瀣一气,也没少算计他们潘家。 这个时候的潘老爷因为独子的死,后院的女人肚皮又不争气,已经陷入一种极端且固执的状态,满脑子只有替儿子报仇这件事。 至于和杜家同气连枝,杜家出事潘家也会被牵连这种,他连想都不想。 “先前送的那些东西,你们主上可笑纳了?” “京城那边暂时还没传来消息,不过潘老爷放心,主上既然将令公子的死告知你,就是站在你这边的。丝绸供应这差事,会落到潘家头上的。” “好好,那就有劳你在你主上面前替我多美言几句了。” 潘老爷客客气气,态度很是恭敬。 第309章 这是看不起谁呢?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钱当然是收了,但记不记得这位潘老爷就难说了。 主上正因为杜家的事,迁怒于潘家,如今也不过是利用潘家除掉玉衡和方宁罢了。 当然,这些事男人是不会跟潘老爷说的。 潘老爷还沉浸在搭上贵人这条线的喜悦中,满心以为有贵人护着,就能安然无恙。 殊不知,贵人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这段时间,暂且按兵不动。潘老爷也要小心杜家,杜家现在穷途末路,万一狗急跳墙,可能会做出对潘家不利的事。韦家已经咬了潘家一口,不能再被杜家撕下一块血肉。” “嗯,这件事我有分寸的。对了,怎么还没有玉衡死了的消息传出来?” “玉衡是玉明复的侄子,身上或多或少会有些什么吊命的药,总要苟延残喘几日的。” “不是说方宁的父亲是神医吗?万一请过来把人救回来呢?” 男人笑了笑:“那边也已经派人过去,方辞年到不了定和城。” 而说到不了定和城的方辞年,正在被尤安背着连夜赶路。 速度快得他都要耳鸣了。 但尤安丝毫不敢停顿。 他们是昨天开始出发的,如今已路程已经过半,就等赶去约定的地方,把方辞年交给尤平了。 尤安也不知道自己主子到底在做什么,突然间让他将方辞年带到定和城。 他也不敢多问,而方辞年似乎也提前收到了主子的信,他表明来意后,方辞年带上东西就跟他走。 紧赶慢赶,总算是在约定好的地点见到了尤平。 “如此磨蹭。”尤平沉着脸,“乌龟都比你快。” 尤安:“……” 比他快的那不叫乌龟,叫神龟! “公子到底出了什么事?”尤安忍不住询问。 “中毒了,生死不明。”尤平道,随后看向方辞年,“方大夫,有劳你跟着赶路了。” 听说司玉衡又中毒,方辞年哪里还坐得住? “那咱们快走吧,不要耽误时间了。”方辞年着急地道。 他记得自己当初已经给玉衡解毒了,怎么现在又中毒?难不成是余毒没清干净?方辞年怀疑自己,他不可能犯错,是有人要追杀玉衡吗? 尤平点点头,在方辞年身边半蹲下,示意方辞年上来。 方辞年也不矫情。 他两条腿赶路的话,赶到人都凉也到不了定和城。 尤安也想跟上去。 结果却被尤平眼神制止了。 两人也一起搭档多年,早已培养出非同一般的默契。 这是要他返回同州城护着方家的人。 虽然已经别的小伙伴在同州城暗中保护,但尤安比他们更熟悉同州城,留在同州城是对的。 “你们路上小心。”尤安只来得及说这么一句话,人已经消失在苍茫的夜色里。 尤安叹了口气,喃喃自语:“主子,你可别为了方宁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啊!” 人间不值! 尤安站了一会,也跟着返回同州城了。 …… 次日。 天一亮,方宁就去查看司玉衡的状态。 陆知夏见方宁过来,便起身去了茅房。 司玉衡双眸紧闭,以往绯红水润的薄唇此刻也变得没有什么血色,安静又脆弱,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这会屋内没有其他人,方宁凑近司玉衡,用只有两人能听到声音轻声问道:“你要是装的,就眨眨眼。” 司玉衡毫无反应。 方宁叹了口气。 “再不睁开眼,我就要对潘家动手了。” “到时候坏了你计划,可不要怪我?” “少东家,你怎么变得这么弱鸡了呢?” …… 不管方宁说什么,司玉衡都没有反应。 方宁望着司玉衡,不一会儿,就有脚步声走来。 但这脚步声不是陆知夏的。 方宁眉心微蹙:谁会这么早过来? 她心思一动,藏到了柜子后面。 方宁个子矮小,柜子将她的身形藏得严严实实。 陆知夏离开的时候,是把门关上的。 外头那人推开门进来,又探头往外张望了下,然后小心翼翼把门关上。 方宁一看,居然正义堂的一个名叫白玉刚的学子。 白玉刚不是跟方宁一同考试进来的,而是万松书院去年招收的学子。 他性情孤僻,很少跟其他同窗来往,存在感也很弱。 要不是白玉刚一大早出现在这里,方宁一时半会都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个同窗。 白玉刚来到床边,神情十分紧张。 紧接着,他高高举起握着匕首的右手,朝司玉衡的心脏位置狠狠刺下去。 方宁身形一闪,冲过去想要制止白玉刚。 却不料床上躺着的司玉衡倏地坐起来,面无表情地打掉匕首,狠狠掐住白玉刚的喉咙。 方宁吓了一跳。 敢情刚刚她说那么多话,司玉衡都听到,故意装作不醒! 窒息的感觉袭来,白玉刚的脸憋得通红。 他拼尽全力想要挣脱,然而司玉衡的手却像钳子一样,纹丝未动。 “潘家?”司玉衡开口了,嗓子有些沙哑,声音不大,气势依然。 “放、放开我。”白玉刚艰难发出声音。 司玉衡捞起白玉刚的匕首,指着白玉刚的太阳穴,松开了白玉刚的脖子。 白玉刚得到呼吸,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再乱动,这把匕首就不长眼了。”司玉衡淡漠地道,“为什么要杀我?” 白玉刚绷紧了身子,满脸惊恐:“我、我没想杀你。” 司玉衡一刀划过去。 鲜血淋漓的伤口从左边太阳穴蔓延到嘴边,触目惊心。 白玉刚惨叫,却恐惧地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有这么一道伤疤,白玉刚这辈子都不可能入仕了。 司玉衡已经断掉他的科举之路。 “我这人耐心不是很好。” 白玉刚捂着都是血的脸,扑通跪了下去。 “你嗜赌如命,流连赌坊,还不起赌债,所以拿我的命去跟潘家换钱?” 白玉刚连连磕头。 “潘家给你多少银子?一千两还是一万两?” 白玉刚比了个巴掌。 “五千两?” 他摇摇头。 “五万?” 依旧摇头。 “五百?” 白玉刚连连点头。 司玉衡神色看上去很平静,喜怒难辨。 但方宁知道,这会的司玉衡很恐怖。 五百两买大佬的命? 这是看不起谁呢? 第310章 有你在,我死不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司玉衡一挥手,白玉刚就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又摔了下来。 他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嘴角溢出殷红的血。 司玉衡出招后,单手撑在床上,身子微微往下倾,墨发滑下来,遮住他半边越发惨白的脸。 方宁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你别动怒。” “我没有。”司玉衡否认,喉间涌上的腥甜又生生压下去。 他半身的重量都压在方宁身上。 方宁一点担心。 司玉衡这样子可不像是装出来的。 可见真的是中毒了。 “你还好吗?” “死不了的,别担心。” 司玉衡拍拍她,随后看向白玉刚。 白玉刚趴在对上,正好对上司玉衡酝酿着风暴的幽深眸子,心胆俱裂。 他拼命想要解释,可嘴巴却发不出丁点的声音。 司玉衡凌空一道指劲过去,白玉刚软软趴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噗!” 司玉衡猛地吐出一口暗红的血。 方宁皱眉,连忙去找干净帕子帮他擦干净。 “少东家,你到底怎么了?”方宁轻声询问,语气说不出的焦急,“别吓唬人好不好?” “对不起。”司玉衡垂眸,却完全没有解释的打算。 “你为什么要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只是意外。” “意外?我不信以你的本事能发生这种意外。” “人外有人,是我托大了。” 方宁:”……!!!” 她咬牙道:“司玉衡,别当我傻子。那些死士是他派来的,还跟潘家有关系,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故意中招的?” 司玉衡抬头,深深看了方宁一眼。 “你都猜到了,还问?” 方宁一时间都不知道是先骂人还是想生气。 她一把推开司玉衡,有着他嘴角还有血。 “那你自己弄干净吧。” “你生气了?” “废话?那么大一个人差点死了,我能不生气?我告诉你,那些死士我都杀掉了!而且,我还打算对潘家动手。少东家,我知道一直都在护着我,但我也是长在象牙塔里不谙世事的孩子!” 司玉衡还是第一次见到方宁因为他这般生气。 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欢喜,但是想想又不由苦笑:“宁宁,我……” “别解释了,你的解释除了糊弄人,就没别的意义。以前我是乐得当咸鱼,可是这次我不会听你的,因为已经危及到我的家人了。” “同州城不会有事,我已经做好安排,那些人到不了同州城的。” “上次你也这么说,可你把自己搞成什么样了?” “我马上就要离开定和城,有些事必须要做好准备。方宁,你大概是这世间除了我叔叔之外的另一个亲人了,我不愿你有任何的危机,所以要为你做好周全的安排。” 司玉衡看着方宁,语气真诚。 方宁闻言,气消了一大半:“可你也不能用自己性命做赌注啊,你是真的中毒了?” “嗯。” “解药呢?” “没有。” “没有?” “有你在,我知道自己死不了。” 方宁:“……” 她没忍住掐了司玉衡一把。 司玉衡倒吸冷气。 没想到方宁来真的。 “好吧,我老实交代,我有解药。” 方宁转身往外走。 MD,合着闹了半天,只是司玉衡苦肉计? 想想自己来回奔波的样子,她就来气。 说一声不行的吗? 演戏她能演出来,至少不用这么担心。 他倒好,像个大爷一样享受着别人的关心。 司玉衡有些无奈地笑笑。 这么做,未尝不是在考验方宁,看看方宁的应变能力。 虽说知道方宁不是孩子,但司玉衡觉得自己对方宁总是有说不出的担心。 索性就为方宁做好所有的准备。 就算秋闱之后他入京,鞭长莫及护不到方宁的时候,京城那些妖魔鬼怪也没心思去注意远在定和城的方宁。 方宁生气…… 那就生气吧! 这样她对潘家下手就更狠了。 上了他这条船的人,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他不希望方宁是会牺牲掉的那一个。 总有那么一个人,是与别人不一样的。 方宁并没有离开,而是去了茅房。 陆知夏坐在恭桶那,昏迷不醒。 空气里充斥着一股淡淡的、却有些发腻的甜味。 想必就是迷倒陆知夏的玩意。 方宁将陆知夏从茅房搬了出来。 拜书院干净卫生所赐,茅房并不臭,不然陆知夏都要腌入味了。 方宁将陆知夏背到司玉衡那。 司玉衡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过去。 他给方宁丢了一个小瓷瓶:“放到他鼻下,一会儿就醒了。” 方宁照做。 果然,没多久陆知夏就悠悠转醒了。 当他发现自己竟然又回到寝舍时,猛地跳起了起来:“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的警惕性太差了,要不是我找过去,只怕是你整个人都要掉到恭桶里了。”方宁白了他一眼,“我教你的东西,你都喂狗了吗?” 陆知夏垂首,心虚不敢反驳。 他确实被人算计了。 “陆师弟啊陆师弟,我对你可真是失望,幸好对方是在茅房对你动手,要是在寝舍,只怕是玉大哥和你的小命都没有了!”方宁恨铁不成钢,然后将白玉刚想要杀司玉衡这件事告诉陆知夏。 陆知夏面色惨白。 而司玉衡这会已经继续“昏迷不醒”了。 他看着司玉衡,讷讷道:“真、真的吗?” “你看看那里是谁?”方宁指了指地上的白玉刚。 陆知夏顺着方宁的手看过去,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 “我、我……” “呵……玉大哥为了救你身中剧毒,你倒好,差点将他害死。陆知夏,你是不是故意的?因为玉大哥时常针对你的,所以你希望他死对吗?” “我没有!” 陆知夏涨红了脸,矢口否认。 他激动地道:“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那种恩将仇报的负义之徒。我知道我大意差点害死玉师兄是我的错,但是方师兄,我从来没有要弄死玉师兄这种念头!” “有没有你自己知道,你出去吧,回去睡觉,暂时不用你来值守了。”方宁逼着自己冷下脸,不去看陆知夏。 陆知夏如遭雷击,脑子轰然一声,变得一片空白。 第311章 活着很好,不过你要等来生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陆知夏张张嘴想解释什么。 却觉得什么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白玉刚就在那里,证明方宁并没有撒谎。 如果方宁没有过来,而白玉刚就在房间里下药,那此时此刻的他和玉衡都已经死在这里吧? 陆知夏本来就很愧疚自己害了司玉衡,如今再加上这么一桩,他有种自己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 难怪什么都做不好,也难怪陆家的喜欢都是他的大哥。 他这个小儿子在陆家就是透明的。 没人会在意。 毕竟,谁会多看废物一眼呢? 陆知夏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走出寝舍。 举目四望,竟是茫茫然。 他还能做什么? 陆知夏离开后,司玉衡又睁开眼。 “ 你这么说他,就不怕他一时想不开自寻短见?” “陆知夏就像打不死的蟑螂,丧气只是一时,很快就会满血复活了。但这件事,他必须长教训,虽然你不会真的死在白玉刚手上,但将来若是再遇上这样的事呢?可不是每次都像今天这样只是个苦肉计。” “你对陆知夏这般掏心掏肺,就不怕他将来还是不成才?” “要真的不行,那就当我眼瞎看错人吧。” 其实白玉刚也只能在茅房对陆知夏动手。 寝舍是从在里面上了门闩的,除非暴力开门,否则很难打开,白玉刚就算在寝舍下药,陆知夏最多也只是晕过去而已,白玉刚根本进不来! 只有陆知夏离开房间,白玉刚才能进入房间行凶。 “下了这么一剂重药,应该有所收获的。方宁,时间还很早,你先去睡个回笼觉吧。” “我留在这里让你不爽?” 方宁挑眉。 “你知道我并非这个意思的。” “那我并不想走。先前的事,我是说真的。” “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 司玉衡罕见地松口了。 “万一我坏你计划呢?” “有我看着,你坏不了。” “既然你这么自信,那我要是不做点什么,好像对不起你的信任。” 司玉衡轻轻一笑:“嗯,你试试吧,让我看看你的手段。对了,你爹今天会到,你真的不回去睡一下,要用这副憔悴的样子见他?” “你说什么?我爹会来?” “对的。” “那完了完了。” 方宁在窗前转圈。 她这两天都没有好好睡,便是没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模样。 要是让父亲见到,他该有多担心。 “那你自己小心,我先回去补眠了。” 知道司玉衡没有性命之危,自然是见老爹的事情更重要。 方宁说完,就跑回去了。 等方宁走了之后,司玉衡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白玉刚面前,踢了踢白玉刚,眸色阴沉:“不要装死,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白玉刚一动不动。 “三。” “二。” “玉师兄,我什么都没听到。” 白玉刚猛地抬起头,先前一副被压制得死死的样子荡然无存,但眼底的恐惧却变得更浓。 司玉衡居高临下睨视着白玉刚:“活着很好,不过你要等来生了。” 话音一落,白玉刚夺路而逃。 司玉衡鬼魅般拦住了他的去路。 只听见咔嚓一声,白玉刚的脑袋旋转了一百八十度,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便气绝身亡。 司玉衡面无表情看着白玉刚。 “处理掉。” 他淡淡开口,转身往床上走。 一名黑衣人悄无声息出现,将地上的痕迹处理得干干净净,接着又把尸体带走,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那样。 若是方宁在这,定然会惊愕。 因为连她都没感受到这名黑衣人的存在! 而司玉衡走到床边,猛地扶住床架,翻涌的气血让他喉头又一阵腥甜。 这毒太霸道,应该是司锦川的人最新调配出来的。 他并没有解药。 先前的说辞,不过是骗方宁而已。 这一辈子大致的发展没变,很多细节上的事,已经跟前世不一样了。 比如前世的司锦川手下并没有这么一个厉害的毒师。 他生来带着的毒,是后宫那些女人不知道从哪儿得到,用在他母亲身上。 如今中的这毒,他只能暂时压制住,得等方辞年到了,才知道能不能配制出解药。 如果不行,那他只能亲自去一趟京城拿解药。 司锦川藏人的地方无外乎那几个,总能找到的。 转眼到了中午。 被带到定和城的方辞年背着药箱出现在万松书院门口。 他对门口的护院说明了来意,护院立刻去请方宁出来。 虽然才几个月没见,但方宁见着方辞年,还是忍不住扑到他怀里撒娇:“爹,你怎么来了?” “正好有事,听说少东家出了意外,我便急急上山来,你带我去看看少东家。”方辞年拍拍方宁。 方宁点点头,随后跟护院说一声,就将方辞年带了进去。 万松书院的气氛依旧很压抑。 但是同窗们见到方宁带这个儒雅的中年男子进来,而且两人还有些相似,便都凑过来跟方辞年打招呼的同时打听他们的关系。 “这是我爹,他正好来定和城接我堂兄回去,在城里听闻玉大哥出事,急急忙忙上山来了。哦,对了,我爹是大夫。”方宁解释。 “那太好了,快带伯父去看看玉师兄吧,希望玉师兄能化险为夷。”他们纷纷说道。 方宁点点头,带着方辞年以最快速度去了司玉衡暂住的寝舍。 方辞年把过脉之后,神色凝重地摇摇头。 “爹,你也没有办法?”方宁的心提到半空。 “不是,我还得好好诊断一下才知道!他似乎中了不止一种毒药。” “不止一种?” “嗯。” 其他学子闻言,立刻道:“那伯父你好好诊脉,我们先出去。” 说罢,他们鱼贯而出,寝舍很快就剩下他们三人。 方辞年小声询问方宁:“我现在说话可以吗?” “爹你说。” “少东家中的毒太霸道,要是不尽早配制出解药,只怕是少东家活不过这个月。” 方宁马上看向床上的司玉衡。 这家伙撒谎? 他并没有解药? 方宁按捺住要骂司玉衡的冲动,继续问方辞年:“那爹你有办法吗?” 方辞年有些为难:“有倒是有,但最重要那一味药材只有皇室才有,而且无法替代。” 第312章 你不要命了吗?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嗯,这药本身就罕见,还是贡品,只怕是民间不好找,最快的法子还是从皇室那里拿。但我们都是平头百姓,哪有这种门路?”方辞年愁眉苦脸。 “少东家这是招谁恨了?怎么一次次中这么霸道难解的毒?”顿了顿,方辞年压低声音对方宁说,“宁宁,这位不会是什么遗落民间的皇家血脉,有人怕他认祖归宗所以不停追杀吧?” 方宁:“……” 虽然老爹脑补得有些狗血。 不过,八九不离十了。 只是司玉衡的敌人目前还不知道他的身份。 “别瞎猜,少东家是玉指挥使的侄子,他的亲爹不是早年灾荒的时候活活饿死的吗?”方宁瞎扯,并不想让方辞年知道太多,不然他会担心她的。 “哦,不是就好,不然你得离他远点才行。”方辞年信了方宁的话,觉得闺女是天底下最乖巧的,绝对不会骗他。 殊不知,他就被糊弄过去了。 方宁皱眉:“除了那一味药之外,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有倒是有,但治标不治本啊,常年吃药压制毒性,对身体也不好,是药三分毒。”方辞年叹了口气,要是换作现代,这种毒倒是不棘手,可这是古代! “那你先做出能压制毒性的药,等少东家醒来,再叫少东家找玉指挥使看看有没有门路拿到那味药。” “嗯,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爹,少东家不会出事吧?” “有爹在,没那么容易丢了性命,你爹好歹也是神医。” 方辞年有些骄傲地哼了哼。 “不过,那味药要尽快拿到,不然爹要被打脸的。宁宁,可别让你爹名声不保。” “知道啦,那你先下山,等你把药配制好,交给尤平送上来就行。” “我不能离开这里,我得时时刻刻盯着少东家,不如我写药方,你找人去抓药回来?” “也行。” 方宁也担心司玉衡的安危。 这家伙都没说实话。 她怀疑司玉衡这次中毒也是算计司锦川。 司玉衡这么有把握,证明他在皇帝心中的位置肯定不一般。 也许,这次中毒会成了司锦川的催命符。 方宁甩开那些念头,眼下不是琢磨这些的时候,得尽快将司玉衡救回来才是。 她都已经上了司锦川必杀名单上,要是从司玉衡这里捞点富贵,那可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方辞年很快将药单写好交给方宁。 方宁则拿着单子去了找书院外面的候着的尤平。 通常情况下,尤平白天是不会潜入书院的。 就在方宁离开之后,方辞年走到床边坐下,叹了口气:“少东家,你这是何必呢?这么折腾自己的身子,你就真的不怕哪天一个不小心连命都丢掉?” 司玉衡睁开眼,正好对上方辞年不赞同的目光。 方辞年没有告诉方宁,司玉衡身上还中了之前找他解了毒。 “这两种毒性互相克制,能让我撑到方大夫你来为止。” “生命在于折腾吗?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身子?” 方辞年没忍住说教。 身为大夫,方辞年最看不惯不将自己身子当一回事的病人。 哪怕是这人是司玉衡,他还是得说。 “你说的那一味药叫什么?”司玉衡转移话题。 “天心草。”方辞年也没瞒着司玉衡。 司玉衡微微皱眉,这天心草还真的是只有皇家才有。 “需要多少?” “三两。” “我会尽快找来给你的。” “你有法子?” “除了皇家,还有别的渠道。” 司玉衡随意扯了个善意的谎言。 “那你要尽快寻来,千万不要耽误了,我现在让你用的药,吃太多会伤身子。” “能撑到明年春闱吗?” “春闱?你不要命了?” “可以吗?” 司玉衡似乎一点都没将方辞年的警告放在心上。 方辞年深深看了司玉衡一眼,紧接着叹了口气:“少东家真的不听劝?” “我很惜命,但有的时候,总得给暗中害我的人致命一击,这样才能一劳永逸。还请方大夫想想办法,帮我一次。”司玉衡拱手道。 方辞年知道司玉衡已经打定主意,很是无奈:“少东家何必拿自己的命跟别人换呢?” “有方大夫在,不会发生这种情况的。” “你倒是相信我。” “方大夫医术高明,若是你都做不到,那世间就没人能做到了,劳烦方大夫费心了。” “年轻人不听老人言,以后可别后悔。” 方辞年唠唠叨叨,最终还是答应帮司玉衡了。 原因无他,司玉衡一直都在帮他闺女。 更何况,自己闺女这么紧张的样子,要是司玉衡真的出事,闺女肯定会伤心吧? 为人父母,不就是希望儿女一直能无忧无虑,开开心心吗? 等方宁从外面回来,两人已经结束了先前的话题。 陆知夏和曹成康他们也过来了。 “玉师弟,你可算是醒了,差点没把我们给吓坏。你身子怎么样?可还好?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曹成康发出一连串的问题。 司玉衡点头:“有些饿了,麻烦曹师兄帮我去食肆看看有没有白粥,我想喝些白粥。” “行,我马上过去,你等等。”曹成康一阵风似的离开了。 陆知夏看着方辞年,有些迟疑:“伯父可是方师兄父亲?” “对的,你是知夏吧?宁宁在信件中提起过你。”方辞年笑着颔首,“果真是一表人才。” 司玉衡眉心微蹙。 陆知夏心情大好,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方师兄还跟你提起我啊?真是我的荣幸,伯父是第一次来定和城吧?是不是还没在定和城游玩过?等玉师兄身子好些,我旬假的话,可以带伯父到定和城玩玩。” “这个不着急,等少东家身子好了再说吧。” “陆师弟,你少来讨好我爹,别以为这样我就能放松对你的要求。” 方宁白了陆知夏一眼。 陆知夏满脑子都是方宁跟亲爹提起自己的这件事,笑得像个二哈一样,也没在意方宁再说什么。 司玉衡觉得,陆知夏还是太闲了。 回头该让方宁加强一下强度,免得他到现在还这么菜! 第313章 最后一次帮你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陆知夏浑然不觉自己又上了司玉衡报复名单。 他还在跟方辞年东拉西扯,热情得连方辞年都吃不消。 不过方辞年心里却是高兴的,有这么好的同窗,闺女在万松书院一定也过得很好。 方宁却听不下去了,以安顿方辞年为由,将方辞年带到季嘉言和方宇那里,让他们三人一间寝舍。 陆知夏这才收起笑脸,小声对司玉衡说道:“玉师兄,白玉刚失踪了。” “失踪了?”司玉衡眉梢微挑,佯装不知请,“他做了什么?” “玉师兄不知道早上白玉刚偷袭你的事?”陆知夏奇怪。 司玉衡摇头:“我方才才醒来,并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该不会是方师兄杀掉了吧?可是整个书院我都找过了,没有一点线索,玉师兄,你说他是不是畏罪潜逃了?” “这个我不清楚,书院那边知道这件事没有?” “我已经跟余山长说了,山长上午还来看过你,你真的都不知道?” “我昏迷不醒,如何知晓这些事?倒是这个白玉刚,我平日与他无冤无仇,怎么好端端要加害于我?” “这个我也不知道,只能等抓到白玉刚才有答案了。玉师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山长既然已经知晓,自会处理,你还是好好读书吧,不要管这种事。” “我……” 陆知夏低下头。 “玉师兄,是我对不起你。” “这话你应该不止说了一次吧?陆师弟,我不喜欢听这种口头的歉意,你要真觉得对不起我就好好提升自己。不要每一次都让旁人去救你,不是每一次你都会有这么好的运气,我能救你一次两次,不能救你三次四次!” 司玉衡神色严肃。 “方宁教了你这么多本事,到头来你却什么都用不上,着实让人失望。” 陆知夏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甚至不知道要怎么跟司玉衡解释。 这件事确实是因为他。 如果不是他学艺不精,怎么会害得玉衡连性命都差点丢掉呢? 明明玉衡可以全身而退的。 而那一刀理应划在他身上。 “你是陆家的人,若是你出事,陆家定会拿你做文章。但陆家对你淡薄,就不要给他们机会利用你来争取利益了。陆知夏,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司玉衡正色道。 陆知夏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承认司玉衡说得对。 他要是出事,陆家肯定利用他对付政敌。 可到时候他说不定会因此将自己性命赔上。 毕竟他在陆家是可有可无的。 陆家的人对他没有一点感情,哪怕只是一点点,不过他母亲在内。 陆知夏曾经很盼望亲情,可后发来发现,那玩意太奢侈,永远都不可能属于他。 一次次的残酷的现实让他看清,陆家可以毫不犹豫将他牺牲掉。 “玉师兄,我就算是努力,陆家也容不下我的,我根本没有出头之日,他们所有的资源,都给我的大哥。只有我大哥才是他们一心一意培养的接班人,倘若我出头,只会被他们打压!” 半晌,陆知夏才将心里话掏出来。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惹陆家讨厌,明明我跟大哥是同父同母,为什么待遇差别这么大?” “因为大家族出头靠的不仅仅是读书天赋,还有做人和讨好人的功力,你那大哥长袖善舞,又的确有真才实学,如无意外,将是这一科的状元。” 前世陆知夏的大哥便是。 不过这一世,状元名头轮不到陆家长子了。 司玉衡比谁都清楚朝中那些老家伙的喜好,要投他们所好写一篇锦绣文章并不难。 至于殿试! 他这张脸一出,皇帝不会不钦点他为一甲头名! “所以你说我还有什么出头之日?” “你为什么只想着走科举这条路?” “那我还能做什么?” “方宁教了你这么多,难道你就没有其他想法?”司玉衡反问,“要论陆丞相插手不到的地方,只有军中,你知道历来文官武将就不对付,所以陆丞相想要打压的人,武将可不会。” “少东家的意思是要我从军?” “你敢吗?” “我……” 陆知夏只觉得自己心跳得很快,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他心里喷薄而出,他压抑不住那种激动。 “方宁教你的,都是军中最实用的拳术,陆师弟,人要出头,不能指望别人。有些路,自己走出来才不用仰人鼻息。”司玉衡定定地看着陆知夏,“你读书天赋还不错,但跟你兄长比还是差远了,不要拿自己短处跟他长处比,你必败无疑。” “可是,我真的能从军吗?”陆知夏喃喃自语,像是在问司玉衡,又好像在问自己。 司玉衡给了他一个答案:“你不去做,永远不知道行不行,只有做了才知道,你能不能!方宁至少还要在万松书院待上三年,三年时间,足够你学会该学的了,然后再问问自己想要什么。” 陆知夏久久不语。 他仿佛看到前面有一条路,可心里却是很迷茫。 他一直想要科举入仕,好向陆家证明自己其实也可以。 但陆家的种种举动让他明白,不是他想证明,陆家就会给他机会证明的。 司玉衡给了他指了另一个方向。 那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路。 “玉师兄,那我要去南卫城都指挥司吗?” “……” “毕竟那里是你叔父的地盘,可以照料我一二。” “你应该去的是边关,那里才是你建功立业、摆脱陆家插手的地方。陆知夏,你别告诉我,你想的还是指望熟人照顾你?” “我……” “陆家无法插手的只有边关,尤其是漠北军,最适合你成长。” “漠北?” “漠北的蛮夷一直对大梁虎视眈眈,现在夹着尾巴做人,不代表一直这样,要不了几年,漠北定会打仗。你想要出人头地,只有拿命去拼,去积累战功,否则就做一个待宰羔羊,也别说什么证明自己的话。” 陆知夏:“……” 他没有吭声。 让一个十多年来一直读书的人投笔从戎,那绝对不是个容易的决定! 第314章 难得的善良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陆知夏没有说话,司玉衡也保持沉默。 该说的司玉衡都已经说了,这是陆知夏自己的决定。 良久,陆知夏才低声开口:“我的路只有从军吗?” “其实也不止,如果你能将陆家掀翻的话,入仕也未尝不可。”司玉衡平静说道,“前提是,你扛得住陆丞相的打压。或者是拥立其中一位皇子,不过后面这条路恐怕不行。” 陆丞相绝对不会让陆知夏站队。 哪怕人人都知道陆知夏是陆家的弃子,但在那些老狐狸眼中,陆知夏就代表着陆家。 陆丞相为了陆家,一直保持中立。 说句不好听,就是墙头草。 如今形势不明朗,他肯定不会叫人知道他的态度! “玉师兄,你说的那些不是在和我开玩笑?我要是能扛得住,就不会离开京城了。你说得对,我有且只有一条路能走。”陆知夏像是下定了决心,抬头看着司玉衡。 “陆家是官宦世家,从未出过武将,但在文官的根基很深,我单枪匹马,很难闯过陆家设下的层层的关卡,毕竟我不是玉师兄或者方师兄,行伍大概是陆家唯一不能插手的了。” 这么说其实也不完全对。 戍卫京城的禁军,陆家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只有边关,陆家鞭长莫及,且边关都是将门世家,和陆家这种世家最是不合。 边关可能会被为难,可留在京城却有可能没命。 陆知夏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听司玉衡的建议。 拿命去拼出一个锦绣前程。 如果他积累的战功够多,将来将陆家踩在脚下也未尝不可。 如果打仗的话,文官的升任可没有武将快。 只要他品阶够高,陆丞相致仕,他的兄长想要更进一步就难了。 因为,朝廷不允许一个家族有两位三品大员在朝! 陆知夏越想越是兴奋。 就算兄长今年下场考到状元,那还只是翰林院修撰,也不知道能待上几年才能挪一下位置。 当然,有陆丞相运作,应该很快…… “你在想什么?大白天就开始做梦了?”司玉衡见状,眉心微蹙,打断陆知夏的幻想,“想要出人头地,先对自己狠,你再像以前那样,这辈子都不会有出息!” “玉师兄,我只是想一想而已,我知道自己今后的路怎么走了,我也会好好走下去的,绝对不会让玉师兄你失望。” “你将来要走什么路,跟我关系不大,我对你没有任何期待和希望。不过,真有那么一天,希望你记着方宁帮过你的,别像陆家的人那样,忘恩负义。” 司玉衡定定地看着陆知夏,眼神充满了压迫感。 陆知夏缩了缩脖子:“我跟陆家其他人不一样……” “你身上流的便是陆家的血脉。” 陆知夏无言以对。 只是跟司玉衡这么说开之后,陆知夏觉得自己好像没那么迷茫了。 陆知夏又问了司玉衡一些关于军中的事,司玉衡倒是没有吝啬,跟他说了一些。 司玉衡在外人看来,是在南卫城都指挥司长大的,对军中熟悉的程度远超一个少年认知,但陆知夏却也不会觉得奇怪,反而觉得正常。 陆知夏发现,司玉衡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人了。 “玉师兄,我一直以为你是面冷心冷的人,不过现在才知道,你面冷心热。” “不,我面冷心更冷,你信不信我随时可以杀了你?” “你不会的。” 陆知夏笃定。 要是司玉衡真的想杀他,两次不救他,他就必死无疑了,何必让自己受伤呢? 陆知夏暗暗发誓,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玉师兄。 若是他将来真的能在边关建功立业,绝对不会忘记玉师兄的。 他和方宁一样,都算得上是他人生老师。 他们教会他的东西,是书院夫子不会教的。 司玉衡懒得管陆知夏脑补什么,让陆知夏先出去:“我已经没有什么精神,你出去吧。” “那玉师兄你好好养伤,回头我去城里看看有什么适合你的补药,你一定能好起来的。”陆知夏退出去之前,不忘示好。 “快滚。”司玉衡不耐烦。 方宁在外面都站多久了,这货还赖在他这不走。 陆知夏心情看上去很好,所以他并没有发现躲在一旁的方宁。 方宁等他走远,这才进去。 “少东家,你怎么也开始给人灌鸡汤了?看上去效果还不错啊。”方宁关上门,走到床边坐下,“陆知夏真的会投笔从戎吗?” “我也不算糊弄他,他这个人更适合当一员猛将,而非在朝中尔虞我诈的地方玩心机,他玩不过别人。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司玉衡淡淡地道,“就算是全了我难得的善良吧。” “真是这样?”方宁表示怀疑,“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扶持陆知夏,将来颠覆陆家呢?” 司玉衡闻言看向方宁。 方宁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我说错了?” “你很敏锐,大概是天生适合在那种地方的。不过宁宁,很多时候,有些事可不能光看表面哦。” “比如呢?” “比如我要对付不是陆家,而是站在陆家身后的人。” “陆家身后?” 方宁仔细想了想,她来了定和城之后,就有意识地让季嘉言替她收集消息。 在她已知的情报里,陆家不站队的啊,陆家身后还有什么人? “等你解决掉潘家,这个人就浮现了,耐心等等。” 司玉衡卖了个关子。 “少东家你真的让我对潘家动手?” “我记得这话我说过不止一次了,你放手去做就行,要真是有不周全的地方,我替你兜着。” 方宁笑了笑:“那你就等着给我收拾烂摊子吧!” 司玉衡点点头:“好。” …… 在方辞年开的方子控制下,司玉衡的情况渐渐好转。 不过比起没受伤之前,他虚弱了很多。 每天晨练也不用再参加了。 余登元天天下山去府衙施加压力,要求知府早日查清真相。 毕竟余登元一直很看好司玉衡,再加上又收了司玉衡为徒。 遇上这样的事,余登元能不上火吗? 连知府看到余登元都害怕。 余登元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山长,但胜在桃李满天下,读书人的笔杆子可是杀人不见血的利刃! 第315章 总有刁民要害他儿子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定和城的知府太了解三大家族,隐约能猜到司玉衡遇刺是怎么回事。 他暗中派人去给潘老爷递消息,让潘老爷这段时间小心点,不要露出什么蛛丝马迹。 不然要是被余登元发现,事情可就大条了。 潘老爷完全没有将知府的警告放在眼里。 “那个万松书院的学子呢?怎么不见来消息?玉衡那小子怎么还活着?”潘老爷找到司锦川安插在潘家的那名杂工,不满地质问,“你没让他动手吗?” “只怕是多半已经遭遇不测了。”那男人说道,“方宁倒是一次次出乎我意料,而且现在看来的话,潘老爷你也很危险。方宁背后之人对我们的动向一清二楚,绝非简单角色。” “所以这就让我放弃替我儿子报仇?我告诉你,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现在没有儿子了,万贯家财也没人继承,与其便宜懒那些人,倒不如拿着去换了那两个臭小子的命!” 潘老爷咬牙切齿。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却被他们给害了,让他如何咽下去这个口气? 没有了继承人,就算富可敌国那又如何?百年之后,还不是变成别人的? 他不乐意自己辛辛苦苦大半辈子给他们作嫁衣裳。 “潘老爷,我能理解你的丧子之痛,但小不忍则乱大谋,仇要报,但不能轻举妄动。否则,报仇失败不说,反倒连自己赔进去那就不值得了。” “所以你让我忍?忍到那两个小子功成名就?然后还得对他们笑嘻嘻?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 “潘老爷你不要钻牛角尖,我没有说等到那个时候。玉衡身上的毒是我们主上心做出来的,至今没有解药,即便是方辞年来了,同样束手无策,他现在给玉衡开的方子,最多只能压制毒性。” “上次你说他们必死无疑,可他们现在还活着。现在又说毒性被压制,所以我该信你哪一句?我当初就说了,只要你们主上能帮我报仇,我愿意将一半的家产给你们主上!” 男人听了不以为然。 想要给他们主上送银子的人多了去了,虽然不如潘家有钱,但加起来也不会比潘家少。 潘家自身难保了,还跟他主上谈条件? 潘家配吗? 主上都懒得多给潘家一个眼神了,也就潘家才把自己当一回事。 而且主上要的可不是一半,而是全部! 男人心里瞧不起潘老爷,面上没表现出来,还恭恭敬敬地对潘老爷说道:“晚些我会让白玉刚的家人去万松书院闹事,让万松书院将人交出来。到时候余登元自己也一笔烂账,没空去追知府,潘老爷你也能松一口气。” 潘老爷定定地看着男人:“希望这次别叫我失望!” “老爷放心。”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潘老爷挥挥手。 男人退出了书房,还替门关上。 转过身来,男人眼底的笑意一闪而逝。 这次主上应该能得偿所愿了。 潘家要不了多久就要覆灭,潘家富可敌国的财富,都即将属于主上! 潘老爷在书房呆了一会,便离开书房去了儿子生前住的院子。 潘少爷的院子修得富丽堂皇,全是各种奇珍异草。 不过,这些奇珍异草长得再好,潘老爷都没有欣赏的心情。 他没有了儿子。 被韦家和方宁玉衡狼狈为奸害了。 “儿子你放心,爹会替你报仇的,告慰你的在天之灵,任何一个凶手爹都不会放过。也不知道你在那边过得怎么样,爹真的想你啊。”潘老爷说着就红了眼圈。 他是真的宠爱这根独苗苗。 其实一开始他也不止这么一个孩子的。 但在这种大家族里,孩子早夭并不是罕见的事。 那种腌臜事从来都不少。 而潘少爷当年也差点死了,但他命硬撑了过来,所以潘老爷特别溺爱这个儿子,也就养成了他飞扬跋扈、骄横残暴的性子。 但在潘老爷看来,儿子当家纵马伤人,是那路人眼瞎自己不会躲,故意想讹诈他们潘家。 那些死在儿子鞭子下面的女人,是她们自己犯贱,非得爬他儿子的床! 至于那些被他儿子糟蹋的良家妇女,是她们淫丨丨荡,勾引他儿子。 …… 总之,所有的事情都是别人的错,他的儿子清清白白,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潘老爷从来没有反省过自己对儿子的教育。 反正不管什么事,他儿子都是对的,总有刁民要害他儿子。 哪怕那个杂工男人一而再提醒潘老爷不要轻举妄动,但已经走入极端的潘老爷却一点都没听进去。 他只想给儿子报仇。 所以他对余登元动手了。 潘老爷对自己太自信,以至于他雇来的杀手有去无回,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些人杀手是死是活。 潘老爷不不信邪,再一次收买人去暗杀余登元。 又抓到大鱼的方宁眉开眼笑:“真没想到,还有人这么上赶着去找死的!” 潘老爷狗急跳墙,拼命给她递上把柄,她要是不手收下,好像太对不起潘老爷的一番心意了。 余登元也被刺杀这件事被方宁彻底闹大了。 跟司玉衡不一样,司玉衡现在在大梁的名望是怎么都比不过余登元的。 而余登元在万松书院这么多年,门下学子何其多? 文人闹事不像武将那样,却恰恰是更狠的。 在朝为官的上奏,不在朝野的风流才子将这些事写成故事,让说书的大肆宣扬。 终于,传到了皇帝耳中。 与之一道的,还有玉衡被刺杀,危在旦夕的消息。 玉衡这个名字在皇帝心中意义是不一般的。 更何况玉衡和方宁还献上了水泥方子和水稻种子。 皇帝勃然大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谋害大梁读书人,简直是在挑衅一国威严。 而退朝后,皇帝派出了心腹,一明一暗前往定和城,彻查此事。 他还单独召见了陆丞相:“陆丞相,你可知那位名叫玉衡的书生是因何受伤?” 陆丞相不慌不忙,拱手道:“启禀陛下,臣知道此事时已经第一时间派人过去,本以为只是针对陆家,不曾想对方竟连余山长也不放过。” 第316章 这都是错觉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皇帝冷哼一声,竟直接警告:“爱卿,朕希望这件事跟陆家没有关系,你身为朝廷重臣,应该知道读书人对朝廷而言意味着什么!” 陆丞相是老油条了,自然明白皇帝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那个名叫玉衡的少年这是入了皇帝的眼? 可玉明复的官位已经很多年没动过了,眼下,是不是已经有升迁的可能? 陆丞相的心思百转千回,而流露在面上的只有惶恐:“臣不敢,望陛下明察。” “最好是这样!”皇帝神色冷漠,“陆知夏不是爱卿的孙子么?爱卿除了派人过去查清此事,再无其他了?无论如何,他都是陆家的血脉,爱卿可不要偏心得太明显。” 陆丞相垂着头,嘴角抽了抽。 皇帝今天是受什么刺激?居然管起臣子的家务事来? “臣谨遵陛下教诲。”陆丞相恭敬地道。 皇帝又询问了一些跟陆知夏有关的事。 虽然陆丞相对陆知夏不闻不问,但是基础情况还是知道的,倒是能答上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疼爱这个孙子呢! 实际上,他连陆知夏生辰是什么时候也不记得,更想不起来陆知夏是几时离开京城的。 从御书房出来,陆丞相还是一头雾水。 他调查过玉衡的身世,确实是玉明复的大哥的儿子,身世并无任何疑点。 玉衡父母早逝,是被玉明复养大的。 而玉明复为了不让兄长唯一的血脉受委屈,这么多年来也未曾娶妻。 不过,从玉衡的表现来看,玉明复将这个侄子教得很好,看着不像是要走行伍的路,而是打算入仕。 “陆丞相留步。”陆丞相满脑子都是关于司玉衡的消息,以至于司锦川什么时候出现也不知道,直至被司锦川喊住,他才回过神来。 “见过三殿下。” “丞相不必多礼。” 司锦川端着一副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虚虚扶了一下陆丞相。 陆丞相今年六十有三,看上去依旧精神矍铄,那个双眸子一如既往的锐利,仿佛只需一眼,便能看穿人的内心。 身为百官之首,陆丞相滑不溜秋。 司锦川已经不是第一次拉拢陆丞相了,但都被这老狐狸糊弄过去。 至今态度依旧很暧昧,哪个皇子都不战。 皇帝到现在也没有立太子,储君之位一直都空着。 司锦川感叹了一句:“没想到歹徒竟如此沦丧,竟然连余山长都不放过……余山长门生无数,也未曾与人为敌,唯一的对头便是盛世书院的聂山长,丞相觉得这件事跟聂山长可有关系?” 陆丞相不着痕迹瞥了司锦川一眼。 他一直觉得司锦川不堪大用,所以并不愿意跟司锦川走得太近。 “皇上已经派人彻查此事,相信很快有定论,至于幕后主使是谁,下官也不敢妄加揣测。”陆丞相模棱两可地道,“等真相出来,便知道是谁策划的了。” “陆丞相所言极是。”司锦川脸上笑着,心里却将陆丞相骂了一顿,“只是听说如风也受伤了,不知道情况可好?想来我同如风也算一起长大,这自幼的情谊并未随着他前去定和城而变淡。” 陆丞相拱手道:“多谢三殿下关心,知夏一切都好,并未受伤。只是救他的玉衡伤得很重,在下官收到消息的时候,听闻玉衡依旧昏迷不醒。” “说起来,如风离开京城也好些年,似乎还没回过京城。不知道他可曾和陆丞相说过什么时候回来?陆大公子不是今科下场吗?” “这个他倒是未曾说过。” 陆丞相怎么可能不知道司锦川一直提起陆知夏是做什么。 但他偏偏不接茬。 司锦川觉得陆知夏能膈应到他,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弃子罢了,不值得他浪费半点精力。 虽然对皇帝说已经派人去定和城。 实际上,那不过是府中一个小小的管事而已。 对于陆知夏,陆丞相只有无尽的厌恶。 要不是长孙还要下场科举,他早就杀他了! 不过也快了。 等长孙高中,便是终结陆知夏这条贱命之时。 司锦川不知道这点,他还在说陆知夏。 陆丞相有些不耐烦了。 朝中还需要平衡,司锦川暂时不能出事。 他得虚与委蛇,应付过去。 最后,还是司锦川被陆丞相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忽悠得耐性尽失,气冲冲走了。 陆丞相目光深沉地盯着是司锦川的离去的背影,只一瞬又恢复如常,仿佛刚才那眼神从来没有过似的。 为了陆家百年传承,坐上皇位的可以没什么才干,但一定要听话。 而司锦川绝对不是好人选! …… 京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传不到定和城。 知府被余登元烦得称病不起,玉明复带着亲兵来了。 虽然定和城的戍卫不属于南卫城都指挥司,但玉明复的官阶却比知府高一级,知府再也没办法继续躲了。 知府向来害怕跟武将打交道,管辖定和城戍卫的指挥使是个莽夫,根本不讲道理,每次来找知府都不会有好事,再加上声若洪钟,每次知府跟他说话,都觉得耳朵要被吼聋。 不过便服出行的玉明复看上去更像是读书人,说话也不像那个指挥使那样靠吼,而是斯斯文文的,很好相处。 但知府很快就发现,这都是错觉! 不怕武将没文化,就怕武将有心眼。 显然玉明复就是这样。 言笑晏晏间,让人带上了一群人,男女老少都有。 知府升起不好的预感,额角跳得厉害。 “玉指挥使,这是何意?”知府吞了吞口水。 “我家侄子至今生死未卜,我虽只是他的叔父,但一直当成亲儿子那样养,如今他遭遇那样的凶杀,而庞知府你至今没有捉拿到凶手,我只能从旁协助一下知府查清真相,早日拿下凶手,还书院学子一份安宁。” 玉明复淡淡一笑,仿佛只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庞知府脸色微变:“玉指挥使,这是定和城府衙的时候,您这样插手,只怕是……” “庞知府不需要协助?”玉明复笑着打断他的话,“不过,事到如今,怕是庞知府得听一次了。” 第317章 来者不善啊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庞知府倏地起身:“玉指挥使,你逾矩了,这里是定和城。” “哈哈哈,正因为这里是定和城,还有两大书院,我这才将玉兄请过来拿主意。忘记知会庞知府一声,是我的不是了,我向庞知府赔罪……”与此同时,声若洪钟的笑声从门外传入。 紧接着一位身着戎装,身形高大、肤色黝黑的武将进来。 蒲扇似的巴掌拍到庞知府肩膀,庞知府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玉兄,没想到你速度这么快,这才几天,竟然就到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庞知府讨厌的钟指挥使,“玉兄可是有什么收获了?” “钟指挥使这是何意?这原是府衙的事,你管的是定和城的戍卫,凭什么插手府衙的事?”庞知府脸上的笑容也坚持不住了。 钟指挥使一脸茫然:“咱们都是同僚,而我负责的也正是定和城的安稳,书院发生这么大的事,论起来也是都指挥司失职,不是要尽快擒拿凶手吗?庞知府怎么还怪我多管闲事了?断案的事我老钟可没插手哦。” 庞知府耳朵被吼得嗡嗡响。 玉明复指了指那些带来的人:“这些人是我暗访查到的,家中的女儿皆已经失踪多时。定和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竟没有一丝动静,我不忍他们日复一日盼着女儿归来,只能带到府衙,让庞知府接手此事了。” 话音一落,那些人就纷纷跪下哭起来: “求求知府大人,帮我们找找女儿吧!” “我女儿就是给我当家的送饭去田里,然后就不知所踪,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村里有人看到说,我女儿是被城里一个少爷抢走的,我去找县令大人告状,县令大人却说我女儿是与人私奔,求知府大人还我女儿一个清白!” …… 他们说辞都不一样,共同点都是女儿失踪。 听上去,应该都是被同一人所为。 而这个人,直指已经去世的潘少爷。 庞知府的额角跳得更厉害,甚至隐隐作痛。 玉明复来者不善啊! 这分明是指着潘家去的! 庞知府这头拼命在想怎么给潘老爷递消息,那边钟指挥使勃然大怒。 “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各位不要担心,我老钟定会给他们一个公道。” 钟指挥使是那种粗中有细的人,别看他像莽夫一样,能坐上指挥使这个位置的人,可能是蠢人吗? 还不等庞知府反应过来,钟指挥使已经带着人浩浩荡荡去了潘家。 潘老爷正在为怎么弄死司玉衡和方宁伤脑筋。 这都过去大半个月了,人都还没死。 潘老爷已经坐不住! 而司锦川安插的眼线则一直劝他别轻举妄动。 潘老爷正要发火,一名下人匆匆跑来书房砰砰敲门:“老爷,大事不好了,钟指挥使带着人闯入潘家了!” “什么?” 潘老爷猛地起身,连忙出去查看情况。 钟指挥使带了一千多人过来,留下九百在外面包围潘家,剩下一百跟他闯入了潘家。 “钟指挥使这是何意?”潘老爷面色不善。 这个钟指挥使他也没少孝敬,如今却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简直欺人太甚。 “有人状告你儿子强抢民女,谋害人命,本官也是奉命彻查。”钟指挥使淡淡说道。 “一派胡言,钟指挥使竟然也会信?” “一人不足信,可要是十几户人家同时这么说,身为定和城的指挥使,自是要查清楚这件事,才能给百姓一个交代。你儿子的院子在哪儿?” “钟指挥使,我劝你不要轻举妄……” 大刀架在潘老爷脖子上,将潘老爷剩下的话全部都吓了回去。 刀锋冰冷的触感,让潘老爷的理智终于回笼了。 “钟指挥使,你……” “不过是区区商户,也敢对本官大呼小叫?”钟指挥使冷笑,“姓潘的,你儿子要是清清白白,你怕什么?左右不过搜查一下,能让你有什么损失?” “那些都是旁人一派胡言,钟指挥使怎么能信?” “真假自会见分晓,我瞧着你也不会告诉我们你儿子的院子,那就不劳烦你了!” 钟指挥使对亲兵打了个眼色,那亲兵立刻威胁潘家的下人带他们去潘少爷的院子。 到了潘少爷的院子,钟指挥使看着满院子的奇花异草,眉心微蹙。 士兵们将潘少爷生前住的院子都翻了个底朝天,什么都没有。 潘老爷冷笑道:“钟指挥使不分青红皂白强闯民宅,草民也只能找官府要一个公道了,到时候钟指挥使可别怪草民没有提醒。” 钟指挥使笑了:“看来潘老爷也是有后台的,不过不要紧,本官最喜欢让人心服口服了。来人,把这个院子挖了,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些苦主的尸骨。” 此话一出,潘老爷脸上血色尽褪,“钟指挥使,你不要欺人太甚,你若是敢挖,惊扰了我儿子安息,我跟你拼命。” “就这条老命,哪里够同我拼命吗?我一巴掌就能扇得你魂断此处。”钟指挥使笑道,“看好潘老爷了,可别让他畏罪自杀!” 潘老爷气急败坏,然而他哪里是这些天天被钟指挥使操练的士兵的对手? 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最喜欢的奇花异草被铲掉,偌大的院子一片狼藉。 最让他心胆俱裂的,还是埋在奇花异草下面的死人。 那些奇花异草能长得那么好,不就是因为养料特殊吗? 看着潘老爷瑟瑟发抖的样子,钟指挥使心情很好。 只是,很快就好不起来了。 “指挥使,这里发现尸体。” “这里也有。” “还有这里。” …… 钟指挥使看着那些露出一截的尸体,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原本他还抱着希望,也许是被卖到青楼去。 可这么多的尸骨,青楼怎么还有人? 要不是玉明复提前透露了一些消息,钟指挥使根本不知道,在歌舞升平的定和城,还有如此人间炼狱。 “水下也找一找。”钟指挥使咬牙切齿地指着院子里的池塘,“把那些花草看起来长得特别好的地方,全部给我掘地三尺!” 第318章 葬送了全家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潘老爷只觉得遍体生寒。 他想喝住钟指挥使,可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 潘家在钟指挥使的示意下,挖出了九具尸体。 其中有两具还能看出容貌,五具已经腐烂显露出森然白骨,剩下也不知道埋了多久,只剩下尸骸。 “潘老爷,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们家园子里会有这么多的尸骨?”钟指挥使目光沉沉,咬牙切齿地质问,“看样子可不像是才埋进去的!” 潘老爷脑子一片空白,即便是巧舌如簧,也解释不清楚。 毕竟这些都是他儿子做过的! “来人,拿下潘仁福!”钟指挥使厉声下令。 “你敢?”潘老爷回过神来,拼命想要挣脱,“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你这个指挥使也做到头了!” “哈?你说什么?我是不是年纪大了耳背,竟然听不出这潘老爷是在放屁还是说话。”钟指挥使掏了掏耳朵,“我现在心情不是那么好,不喜欢被人吵,把潘老爷的嘴巴堵上,免得一会我不耐烦割了他舌头!” 潘老爷还想说什么,但钟指挥使的亲兵眼疾手快,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钟指挥使命人去将庞知府请过来。 庞知府到了潘家看到那一具具被挖出来摆放好的尸骨,眼前阵阵发黑。 他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东窗事发,潘家被人这样端了。 而作为定和城的知府,潘家敢这样行事,庞知府又哪里脱得了关系? 钟指挥使冷眼看着庞知府毫无血色的脸。 “庞知府怎么好像很害怕似的?莫不是从来没见过凶杀案?”钟指挥使嘲讽地道,“身为定和城的知府,你可真是失职啊!” “本官确实失职,不曾想任职期间竟然发生这样的事,而本官却一无所知。”庞知府逼着自己镇定,面上哀戚自责,“是本官的过错,本官会在查清这案子之后,亲自给受害者家属赔罪。” “那倒不必了。”钟指挥使似笑非笑,“来人,拿下庞知府。” 庞知府闻言大怒:“钟指挥使这是何意?造反吗?本官可是定和城的知府,和官品一样,你有什么资格拿下本官?你若是敢轻举妄动,本官势必要上折子告你一状。” 钟指挥使从怀里掏出一枚“如朕亲临”的金牌:“庞知府,这是皇上的旨意。” 庞知府看到金牌,慌忙跪下,口中高喊:“五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还愣着干什么?除去庞知府的官服官帽,押入大牢听候审问。” “是。” 庞知府都没能从这变故中回过神来。 怎么好端端的玉明复来了,还带着一群人来告状,然后潘家这些年造的孽也被抖露出来?连同他被拖累进去? 庞知府呆呆地任由亲兵将他拖下去,甚至连辩解的话都没说得出来。 钟指挥使看着那些尸骨,让仵作验尸,查清她们的身份。 与此同时,又有人来报案,说是在定水河发现了两具男尸。 这两具男尸体是方宁用了手段浮出水面的。 原本她想用迂回点的法子扳倒潘家的,后来想了想,实在是咽不下去司玉衡差点被他们害死这个口气,借了司玉衡的名头,让玉明复出面帮了她一把。 不过半个月时间,定和城最富有的潘家就因为谋害人命被打入大牢。 而紧接着潘家在生意上用过的阴私手段也都被查了出来。 杜家还在苟延残喘呢,潘家就已经彻底落败。 朝廷来抄家那天,据说定和城都指挥司派出了三千的士兵。 远远围观的百姓从早上看到天黑,进进出出抬东西的士兵都没有歇过,足足搬了十天,才将潘家彻底搬空。 审判此案的,是京城刑部来的人。 潘少爷残害无辜少女、潘老爷为了生意弄死竞争对手、还因为潘少爷的死暗杀司玉衡这些事,通通都被查了出来。 潘老爷也没想到,自己对一个少年书生动手,最后葬送了自己全家。 他被判了秋后问斩。 潘老爷入了大牢之后,就渐渐没了精神气。 但他仍旧不觉得自己错了。 他要见司玉衡和方宁。 因为他想知道,这些事是不是他们设计的? 司玉衡没来,方宁来了。 “是不是你们做的?”潘老爷看到方宁,赤目欲裂,“我儿子是不是你们杀的?” “潘老爷你开什么玩笑呢?杀儿子的人是韦家,你别像疯狗一样到处咬人可好?” “为什么?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我潘家?” “潘老爷说这话之前,有没有摸过良心?什么叫我们害你们潘家?明明是你心狠手辣要害我们,怎么到头来还能倒打一耙,什么事都怪我们头上来?你想吃屎,总不是别人按着你吃的吧?” “枉你身为读书人,竟能说出如此粗俗字眼!” “哦,我怕我用太文雅的字眼骂你听不出来,毕竟你惯了颠倒是非黑白,可能眼睛和耳朵都有点问题!” “你……” “潘老爷今天要见我们是向来问罪的话,那我就不奉陪了。” “我就算下十八层地狱,也要拉着你们一起。” “自便吧,不过我觉得你要是到了地下,只怕是没机会找我们报仇,毕竟你们太多仇人了。” 潘老爷死死盯着方宁。 许久,他才咬牙道:“我快死了,你告诉我,我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马中毒失控,踩死你儿子。” “那韦家呢?” “不是两家起了内讧,被你干掉的吗?” “杜家的事也是你们所为?” “潘老爷未免太看得起我们了,要真有这个本事,玉衡还会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吗?不过,有件事我可以告诉你。” 方宁招手示意潘老爷靠过来。 潘老爷一脸戒备。 “你不是想知道你儿子真正的死因吗?” 这个答案对潘老爷来说很有诱惑力。 潘老爷选择了听。 方宁凑过去,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低说了句:“玉指挥使给过我一条线索,你儿子死之前的三天,京城有人来了定和城,分别见了韦家和杜家的人。” 潘老爷本来是不相信方宁的。 可是京城来人这四个字,让潘老爷动摇了。 第319章 装糊涂第一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司锦川接触杜家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不然杜家当初也不会搭上内务府这条线,虽说后来被潘家抢了过来。 方宁继续说道:“财帛动人心啊,即便是高高在上的贵人也一样,他们要想成事,需要更多的银子。潘老爷,虽然我不知道你对我们的恶意来自什么,可你好好想想,我们可是那天才第一次来定和城,能跟你有什么仇怨? 要说是你太有钱我们嫉妒,可这个条件成立吗?定和城是你们三家的地盘,不管我和玉衡在同州城有多才华横溢,来到定和城我们就是外人。我们看上去不像是蠢货,何必要跟地头蛇过不去? 潘老爷,你是当局者迷,看不清这盘棋从一开始就是冲着你们三大家族去的。这些年来,你们三大家族积累了富可敌国的财富,一个韦家就让一穷二白的国库充盈起来,你说别人能不惦记吗?” 潘老爷已经动摇,但他面上却没表露出来,只是冷笑一声:“你以为信口雌黄胡说八道我会信你?” “信不信是潘老爷自己的判断,我一个小孩子,能左右你想法不成?” “你可不是个普通的孩子,你是让我们潘家落败的人!” “潘老爷这样吹捧我就没意思啦,我有那个本事,早就让方家富甲一方了,何必苦哈哈跑到万松书院读书?潘老爷,我今天之所以愿意来见你,不是落井下石,而是想还自己一个清白。” “呵……” “潘老爷不用这么阴阳怪气的,既然潘老爷不愿意聊了,那我就先告辞了,也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呢?” 潘老爷差点被方宁最后那句话气得吐血。 他以为方宁是欲擒故纵。 然而方宁说完,却真的要转身往外走。 潘老爷盯着她,也没喊她,看看她要几时回头。 结果,方宁丝毫没有停留下来的意思。 “等等。”潘老爷喊住了方宁。 方宁回头,一脸不解:“潘老爷还有什么话要说?” 潘老爷看着她不说话。 方宁佯装无奈叹了口气:“你要是不说,我就走了,课业繁重,我也是跟夫子告假下来的,没那么多时间浪费。” “你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潘老爷仍旧在试探方宁。 方宁也不拆穿潘老爷。 她指了指心口的位置:“潘老爷这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你是说他算计我?” “他?谁啊?” “你少装蒜,要是不知道,他会对你动手?” 潘老爷后面这句话压低了声音,显然也在怀疑是司锦川下套。 毕竟抄了潘家,最高兴的应该就是皇帝了。 方宁摊手:“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有人暗杀我?难道不是潘老爷怀疑我们害了你儿子才下此毒手吗?” 论装糊涂,方宁不输任何人。 潘老爷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在那十二岁的皮囊下,会是个成年人的灵魂。 他也不相信就凭方宁能算计偌大的潘家。 而且在此之前,方宁从来没有来过定和城,方家的生意也是刚刚才起来,都没资格跟潘家当对手,方宁无论如何都没有动机。 方宁在潘老爷审视的目光下,神色坦然,似乎一点都不心虚。 开玩笑,要不是身份妨碍了她,她可以试着到娱乐圈冲击影后的! 演戏,她可熟了。 最终,潘老爷选择相信了心底的声音。 “你跟我说这些,是为了帮谁对付他?” “潘老爷,我没有任何根基,又被人记恨了,总得试着给自己找一条后路的对不对?” “你能救我出去?” “潘老爷开什么玩笑,我有这个本事,还需要找后路?” 潘老爷自知自己命不久矣。 但身为大家族的家主,他手上还是有底牌的。 “如果你能帮我儿子报仇,作为报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方宁一脸好奇。 “会要我的命不?” “不会,但可以让你一夜暴富。” “哦?” “我还有一座宅子,宅子的墙中间有夹层,里面藏着黄金,还有地板下面,也全部铺了黄金,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将那宅子送给你。” 方宁倒吸一口冷气。 但她拒绝了。 “虽然我很想要,不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不是我该惦记的东西。现在潘家的一切都是朝廷的,我若是拿了你这宅子,那可真就要的命。” “放心,这宅子查不到我头上来。” “谢谢潘老爷厚爱。” “难道你不心动?”潘老爷问。 方宁轻笑:“要是说不心动,那是骗人的。不过有命拿没命花的钱我不要,我还想长命百岁,好好实现我的抱负呢。” “抱负?” “嗯哼,我入仕就是准备穷尽一生,尽可能让百姓的日子好过些。当然现在说这些只是空话,不过我会为之努力的。到时候潘老爷泉下有知,大概也能看到。” 潘老爷:“……” “一间宅子的黄金,你真的不要?” “不要,方家虽然没有潘家有钱,但如今也算是不愁吃穿。太贪心不好,要付出代价的,就如潘老爷你的条件,是催命符。” 别以为她看不出这潘老爷在打什么主意。 他怀疑司锦川,但也想弄死她。 黄金宅子肯定是存在的,潘老爷有这个财力。 但方宁前脚去拿,定和城都指挥使的兵马后脚就到。 届时,长了十张嘴也解释不清楚。 “好了,这次我真的不能再浪费时间耽误了,就此别过吧,希望潘老爷来生能做个好人。” 方宁颔首,大步离去没回头。 她一走出大牢,看着这外面灿烂的阳光,嘴角弧度止不住上扬。 司锦川啊,虽然搞不死你,但是即便你在京城,我也要好好恶心你。 潘老爷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张牌用好了,司锦川就更倒霉。 潘老爷先前昏招频出,只是因为儿子死了、他又没第二个儿子,所以他失去理智,任由司锦川忽悠。 现在蹲了那么久大牢,肯定也想清楚其中的关键,再加上方宁这么一说,他就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 大家族就算被抄家了,也总还是有后路的。 应该能咬得司锦川鲜血淋漓。 第320章 别这样,我害怕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从大牢出来,直接回了万松书院。 司玉衡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躺在床上。 方宁走过去,看着这样的司玉衡心里很不是滋味。 “潘家已经被我说动了,怕是要反咬司锦川了,到时候,我也算是给你报了一次仇。”方宁坐在床边,跟司玉衡说起了去大牢的事,随后她又问,“玉指挥使是不是来过了?” “嗯,不过他军务繁忙,已经回同州城。”司玉衡点点头。 玉明复来万松书院不仅仅是看司玉衡这么简单,还带来方辞年要的那一味药。 “那味药他找来了。” “真的?” 方宁眼前一亮。 “少东家你不是骗我?” 司玉衡摇摇头:“是真的。” “那太好了。”方宁的心情一下就好了起来,“这样的话,我爹就能将解药做出来,到时候你去乡试我就放心了。” “你也一起去。” “什么?” 方宁以为自己听错了。 “去参加乡试。” “不是说好我下一科才去吗?” “凭你的实力,这一科也可以。” 方宁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司玉衡怎么突然要求她去乡试? “少东家,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她狐疑地瞥着司玉衡。 司玉衡笑了笑:“让你去乡试,怎么就跟阴谋扯上关系?” “你突然改变了主意,很难让人不怀疑啊。” “没有,只是潘家现在落败,你还是跟在我身边更安全。” “你是担心潘仁福还会反咬我一口。” “不无这个可能。” 实际上,司玉衡只是不想让方宁继续留在万松书院了。 这一次因为他受伤,方宁因此发怒而对潘家痛下杀手让他渐渐明白一件事。 那就是,方宁和他其实是一样的。 虽然方宁什么都没说过,可那样冲冠一怒,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所以司玉衡不想让方宁留在万松书院,整天跟那么多同窗在一起。 他确实挺自私的。 只是这种事情需要藏在心底。 方宁的灵魂虽然已经成年,但眼前他的身体还是个孩子,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司玉衡都觉得自己要是说了那些话,就显得太禽兽了。 而且照方宁的实力,进士出身是不成问题的。 有这个就够了。 至于状元,只能看方宁运气。 “我还是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少东家,你就直说吧,不然我心里总是毛毛的。”方宁直言,“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给我个痛快可好?” “你不是想帮陆知夏,那就让他的兄长不痛快。” “为何?” “宁宁,你还在怀疑我?说好的信任呢?” 司玉衡难得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方宁:“……” “少东家你别这样,我会害怕的,你还是怼我比较好。” 不然她更加害怕。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司玉衡有阴谋。 司玉衡:“……” 他的神色一下就冷了下去。 “跟你好好说话不行,非得骂你才高兴?” 也不是这样……就是不习惯而已。 这话方宁只敢在心里吐槽,不敢说出来。 司玉衡冷哼一声。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留在万松书院吧。”司玉衡变脸比翻书还快。 方宁一脸懵逼。 她多问两句都不行? 原本还想反驳两句的,但是一想到司玉衡现在的身体状况,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司锦川没有得手,只怕是到时候春闱会在京城动手。 方宁再三衡量,还是觉得不能让到手的富贵飞了,便对司玉衡说:“行吧,这次乡试我就下场试试好了。不过你的身体,撑得住吗?” 方宁改变主意,让司玉衡有些诧异。 “你怎么不坚持了?” “唉,谁让有人天生是我的克星呢?我能说个不字吗?” 方宁说这话的时候,瞥了司玉衡一眼。 司玉衡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些许弧度。 “那你准备准备,我们回同州城。” “定和城这边呢?” “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方宁闻言,便没再说什么。 潘家落败这件事,再次在定和城掀起波澜。 连定水河的画舫这段时间都不允许出动了。 曾经压在定和城百姓头上的三个庞然大物,就这么在短短数月之内,轰然坍塌,而且没有东山再起之日。 肥了国库,也富了曾经的对手。 季嘉言和方宇在定和城捡漏捡到做梦都笑醒。 不过对于方宁要下场试试本科乡试这件事,不止是正义堂的同窗惊住了,就连余登元和周墨书都来找方宁。 “宁宁,你真的打算今科就下场了?我其实建议你还是等三年之后,毕竟你现在还小,不急于一时。”余登元道,“你为何这么迫切呢?是因为玉衡吗?” 余登元也不是第一次听说方宁跟玉衡关系非同一般。 他很看好方宁和玉衡,并不希望方宁今年就下场。 毕竟乡试的失败,会给人留下阴影的,有些人自此一蹶不振。 余登元并不希望方宁也这样。 “山长,我有分寸的,就当是今年去摸摸路子吧,能不能中举其实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就当是多一个经验好了。”方宁笑着道,“山长不必担心我会因此有什么阴影,我个人觉得我自己内心还是很强大的。” “唉,话虽如此,但以你的资质,下一科去更为稳妥。”余登元继续劝道。 周墨书点点头,表示赞同余登元的话:“宁宁,要不你听余山长一次,下一科再去?” “我已经决定好了,两位山长不必再劝我。”方宁神态坚定,“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余登元和周墨书相视一眼,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不能改变方宁主意,只能作罢。 两人一致决定,在方宁离开万松书院之前,给方宁突击补习些时日。 而陆知夏知道这件事之后,整个人都是懵的。 不是说方宁还要继续留在万松书院吗? 怎么突然又改变主意要下场乡试? 他很委屈地质问方宁:“你是不是嫌我烦了,所以才提前离开书院?” 方宁:“……陆师弟为什么会这么想?谁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不成?你也看到玉大哥现在受伤了,若是春闱,他去了京城,谁在身边护着他?我只是下场试试,并不是一定离开书院。” “凭你的本事,中举不难不是吗?方师兄,说好教我三年,你怎么能提前结束约定?”陆知夏根本不听方宁的解释,他觉得方宁就是要离开书院。 方宁无奈:“陆师弟,有些事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只是我希望你不要误会什么。我是答应过要教你,但有些事我也没有办法。如果还想学什么,那就跟在我身边好了……” “不成,陆家会针对你。” 司玉衡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听了多久,径自打断了方宁的话。 “方宁只是你同窗,不是你爹。”司玉衡不客气地道,“你如果想成长,那就去边关,会有人教你。出尔反尔是我的问题,但眼下我们三个实在不适合再一同出现。” 陆知夏皱眉:“所以玉师兄是擅自终结约定吗?” 司玉衡来到陆知夏面前,他身形比陆知夏高,但因为中毒的缘故,整个人看上去瘦了很多,那种气势却没有因此减弱半分,依旧是那么凌厉迫人。 陆知夏下意识后退半步。 “用救命之恩换这个约定终结,你有什么意见?”司玉衡淡淡开口,“如果你不同意,那就把命换回来便是,也许陆家很高兴。” “你威胁我?” “是在跟你讲道理而已。” 陆知夏气结,却又无可奈何。 他找方辞年打听过,司玉衡中的毒确实很棘手,如果不尽快找齐药材,司玉衡活不了多久。 这让陆知夏愧疚。 所以司玉衡现在拿这件事出来说,陆知夏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是他欠了人家。 人家怎么要求他,都是应该的。 他无法拒绝。 “陆师弟,事出有因,希望你能理解。我虽然没教你多少东西,不过那些东西如果你能融会贯通,对你会有莫大的帮助。” “算了,我就是想要个解释而已,我以为你真的是烦我所以才想离开。” “我要是烦你,当初便不会教你那些东西了。陆师弟,是心地善良,我希望你能有个好的前程。陆家打压你,只有边关是陆家伸不到手的地方。” “我知道,如果不是你们,我在就已经没命,这些我都记着。” 顿了顿,陆知夏看向司玉衡:“倘若有一天玉师兄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不需要你赴汤蹈火,你只需要在边关好好建功立业便是。如果我能入仕,将来用得着你的地方还很多,别担心会欠我什么。”司玉衡正色道。 陆知夏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神色黯然。 “我倒是希望能有这么一天。” 司玉衡拍拍他的肩膀,“让方宁提前离开万松书院是我的不对,我会补偿你,将你安全送到边关。” “不不不,玉师兄你不欠我什么,先前是我太害怕被丢下,这才口不择言,说出那些可笑的话。”陆知夏连忙说道,“我想,你们下场乡试,我也该离开书院了,总不能在书院躲一辈子,去边关的事,就有劳玉师兄安排了。” “好。” 方宁看着司玉衡轻而易举压下陆知夏的怒火,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陆知夏太单纯还是司玉衡太狗,直接用救命之恩来压陆知夏。 但不管怎么样,结果还是好的。 打发了陆知夏,方宁扶着司玉衡回去:“你说你,不好好在寝舍待着,跑出来做什么?现在的你那么娇弱,还是多照顾自己一下吧。” 司玉衡侧首:“娇弱?” “可不是么?现在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我爹还叮嘱你不要见风,你怎么不听大夫吩咐呢?” “这事本就是我的错,我来解决在正常过。宁宁,我干涉你的决定,你难道就没生气过?” “其实也还好吧,这件事还在我可以接受的范围,其实说实话,我内心也挺想去试试的。万一中举了,那我可就成为大梁最小举人,只怕是前无古人,后来者还很远。” 司玉衡细细观察方宁,想从方宁脸上看出言不由衷。 不过方宁表现很正常,甚至还隐隐有些期待,并不见得有多违心。 司玉衡这才放下心来。 “也许明年春闱我也榜上有名呢,创造这种记录,还是一件很值得期待和愉悦的事!” “以你的实力,定然可以。” “但愿如此。” 曹成康和骆文琢也没想到方宁才来书院半年,就要回去参加乡试。 曹成康很想说点什么,但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吉利,最后只能默默祝福方宁能中举。 方宁和司玉衡回同州城的时候,正义堂的学子基本都已经离开了书院返回户籍所在准备乡试。 他们两人算得上是正义堂最后离开的。 陆知夏跟骆文琢来送他们。 骆文琢说:“真没想到,我们同窗缘分这么短。想来到时候我们下场,你们已经在仕途站稳了脚跟。” “骆兄你也要努力,别光顾着赚钱,落下功课。”方宁拍拍他的肩膀。 骆文琢笑道:“这我知道的,你们就在京城等着我三年后入京投靠你们吧。” “我争取。”方宁道,随后看向陆知夏,“陆师弟,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嗯。”陆知夏不冷不热。 方宁也不在意,她早就习惯这中二少年的傲娇了。 两人上了马车,直接下山。 让方宁没想到的时候,温泽洛竟然也是这一天回同州城,随行的还戚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徐夫子那件事,温泽洛对方宁的态度比之前好了些,不过对司玉衡依旧是态度冷淡,打了个招呼便没再说第二句话。 方宁对戚意很好奇,就拉着司玉衡去了他们的马车,非得凑一起打牌。 对了,这牌是方宁特地让季嘉言找人做的。 温泽洛原本不想玩的,但看到戚意跃跃欲试的样子,便放下的书本,决定好好放松一下。 方宁万万没想到,玩牌这种打发时间的小娱乐游戏,会让司玉衡跟温泽洛生生玩成修罗场的。 第321章 不要说坏话,我听得见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和戚意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无奈。 方宁甚至有些后悔跑到温泽洛这边来打牌。 看着温泽洛随时可能暴走的模样,全然没有先前那种温润如玉的气质。 无论他怎么算牌,都算不过司玉衡,总是被司玉衡压得死死的。 而且司玉衡还挺过分的,总是让温泽洛差一点点赢了然后再让他输掉。 温泽洛是聪明人,怎么可能看不出司玉衡在做什么。 说真的,脾气再好的人,也会被司玉衡这操作给气死。 要么就干干脆脆赢,要么就别玩,这样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温泽洛黑着脸,抿着唇,一言不发,但身上的怒火已经影响到了方宁和戚意。 马车里的氛围很是压抑,不管方宁和戚意怎么插科打诨都没有用,那两个根本就不接茬。 最后,方宁不想玩了。 “唉,累了,今天就打到这里吧,明天再继续,我想回马车上歇歇了。”方宁将牌放下。 戚意赶紧道:“对对对,我也觉得我们该放松一下了。” “再玩两把,天还没黑。”温泽洛沉声道。 方宁戚意:“……” 温少爷,这个时候就不要再继续玩了好不好? 把自己气死了有什么好处? 别到时候真的病了,耽误乡试啊。 连司玉衡也说:“不着急,再陪温少爷打两把。” 方宁只能又乖乖坐好。 毫无例外,温泽洛依然还是输。 最终,是司玉衡结束了牌局。 因为他们正好到了一个镇子上,赶上了饭点。 下了马车,温泽洛好像又已经恢复如常,仿佛刚才打牌时候要暴走的不是他那般。 而方宁和戚意的关系则变得更近了。 两人走在一起,嘀嘀咕咕。 “温少爷平时也这样吗?” “不会,温师兄平日虽然不爱说话,但很少这么吓人的。倒是玉公子,他平时也是这么对同窗吗?” “不不不,玉大哥对同窗可好了,他平日沉默寡言,但只要同窗有问题找他,他都很有耐心解答。” “那就奇怪了,干嘛撞到一起就针尖对麦芒呢?” “应该是跟他们那一年的院试有关吧?” “嗯?” “你没听说?” 方宁将她知道的告诉戚意。 戚意:“……” 所以温师兄就这么记恨玉衡了? 可是看上去温师兄不像是这么心胸狭窄的人。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戚意将自己的怀疑说出来。 方宁说:“我也这么想,但事实好像就真的是我说的那样。” 司玉衡忽然顿住脚步,回头看了方宁一眼:“我听得见!” 方宁:“……” 背后说人还被抓个正着。 真的是挺心虚的。 温泽洛对戚意说了句:“过来。” 戚意看了看方宁,打了个眼色,赶紧跑过去:“温师兄怎么了?” “我虽然听不到,但也不要在我背后嘀嘀咕咕。”温泽洛冷声道。 戚意缩了缩脖子,弱弱解释:“温师兄,我只是不理解……” “你不理解的事多了去了,跟读书无关的事,没有必要了解太多。”温泽洛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 戚意:“……” 真是一言难尽。 怎么遇上玉衡,脾气就这么差劲呢? 之前在半山腰遇到那次也是这样。 都是那么优秀的人,互相欣赏不好吗? 唉,她就很欣赏方宁。 一行人到了镇上的唯一的食肆。 他们各占一张桌子,明明是同行,却怎么都坐一起。 方宁还想跟戚意聊点什么,但司玉衡不给她这个机会。 这一顿饭吃得着实没有滋味。 接下来这一路上,司玉衡再也不许方宁去温泽洛的马车那,更不许方宁和戚意玩。 方宁多次抗议,但都无效。 就这么走了十来天,他们回到了同州城。 同州城没有定和城繁荣,可方宁回到这里却有种说不出的开心。 司玉衡要回都指挥司,方宁便跟他分开,直接和方辞年一道去了他们家酒楼那。 这会已经过了饭点,但是酒楼生意依旧很好。 掌勺的依旧是梁安蓉。 当方宁出现在后厨,冷不丁喊了一声娘,梁安蓉的勺子哐当掉到锅里,她顾不上炒菜,冲过来一把将方宁抱在怀里。 “我的好……儿子,你怎么回来了?”梁安蓉激动之下,差点喊了闺女。 方宁被搂得都快喘不过气来。 “我打算今年下场试试,所以就提前回来啦,娘看到我,开不开心啊?” “当然开心啊!” 梁安蓉上上下下打量方宁。 数月没见,方宁也没什么变化,就是高了一点点。 “哎呀,娘,你的菜要糊了。” 梁安蓉赶紧松开方宁,去挽救她锅里的菜。 后厨里除了梁安蓉,还有另外两个厨子以及三个学徒。 “东家,这位就是小少爷吗?”众人好奇地问道。 梁安蓉笑着说:“是啊,我儿子方宁。” 方宁一一笑着跟他们打招呼,然后才凑到梁安蓉身边,连着点了几样自己想吃的菜。 “好,娘给你做,你先到外面等着。”梁安蓉捏捏方宁的脸。 无论什么时候,她对自家闺女都有求必应。 方宁心满意足出去了。 梁安蓉做好方宁要的菜之后,亲自送了上去。 看着方宁狼吞虎咽的样子,梁安蓉责备道:“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娘你不知道,书院的饭菜真的是不好吃,我好怀念你做的菜啊。” “你以前不是不挑食的吗?怎么现在有了这毛病?” “谁让我娘手艺好呢?嘴巴养不刁才怪。” 以前是习惯了整天在外面,什么都吃得下,到了这里之后,生活安稳了,反倒是有了这种臭毛病。 不过也不算是挑食,能有好吃的,谁不想吃好的? 方宁问起了酒楼的生意。 梁安蓉笑着说:“生意挺好的,你爹治好了崔三爷,崔家对我们很照顾,再加上还有季家,也没人赶来寻我们晦气。这不,我另外请了两个厨子,那三个学徒也是签了卖身契的。” “倒是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要回来乡试呢?先前不是说要等下一科吗?是不是万松书院出什么事啦?” “没有,我就是想去看看乡试,感受一下那种考试氛围而已,重在参与嘛。反正我年纪还小,不管怎么样都不吃亏。你也知道你儿子有很强的心理素质,就算落榜也不会有什么心理阴影。娘你就等着我给你挣一个诰命回来吧!” “哈哈哈,好,我等着。” “唔,回到同州城,我的胃又活过来了。” 吃饱喝足,和梁安蓉聊了下万松书院的事,方宁就回了父母在同州城的住处,美美睡上一觉。 等她醒来时,听到屋外有人正压低声音说话。 方宁下床走出去,发现是方辞年和司玉衡。 也不知道司玉衡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方宁去漱了口才凑过去。 “爹,少东家,你们在商量什么?” “药。” “少东家要的那个?” “嗯,药材已经齐了,可以配制起来。” 方宁看向司玉衡。 她其实不太相信司玉衡会现在吃解药。 她太了解司玉衡了。 从来不会吃闷亏。 无论什么事,都会利益最大化。 中毒这件事同样如此。 潘家已经落败,估计司锦川如今再京城日子也不好过。 但方宁敢肯定,真正的杀手锏会用在殿试上。 不过这些事方宁并没有说出来。 免得吓到方辞年。 方宁正要说去酒楼吃饭,没想到戚意来了。 她还提着礼过来。 “冒昧上门,还请伯父和宁宁不要介意。” “小意说笑了,你能来,我们很高兴。”方辞年道,“我还有别的事,你们聊吧。” 方辞年说完便带着药材走了。 戚意在方宁对面坐下。 “我刚刚去了你们家酒楼,生意真好,听说现在是同州城里最旺的酒楼。” “你去尝过了吗?” “还没呢,这不是厚着脸皮想要蹭宁宁的饭吗?”戚意笑着道。 “那走咯,现在就去吃。”方宁起身,看向司玉衡,“少东家一起不?” 司玉衡拒绝了:“不了,我还要回都指挥司,过两日我做东请客。” “哦,那好吧,少东家慢走。” 司玉衡微微颔首,接着便离开了。 等他走远了,戚意才跟方宁说:“你有没有觉得,玉公子身上的气势很吓人?我每次看到他,就仿佛见到祖父一样,总是连话也不敢大声说。” “那倒不至于吧?”方宁笑着道,“少东家只是看着清冷而已,实际上他是很好的人。” “只是你觉得而已,旁人可不会这么认为,反正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不好接近。” 方宁也不知道怎么跟戚意解释,索性转移了话题。 “你不回京城,怎么到同州城来啦?” “唉,反正我也不打算下场,就趁这个机会,赖着温师兄带我来同州城了,正好可以游玩一下同州城。可惜你也要乡试,不然倒是可以请你做我的向导。” 戚意很喜欢方宁,觉得这个孩子聪明又实诚。 不像盛世书院其他那些学子,惯于捧高踩低,看人下菜,让人很是不舒服。 “要是嘉言没去定和城的话,倒是可以让嘉言带你到同州城玩玩。” “嘉言是谁?” “就是同州城季家的小少爷季嘉言,他年纪与我相仿,也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哦,季家小公子呀,倒是有所耳闻,听说他做买卖很厉害的。” “是的,很会赚钱。” 要知道她现在私房钱就是季嘉言在帮她赚的! 而且季嘉言每个月都会告诉她盈利多少,现在的她是手里有银子,一点都不慌。 “听你说就觉得他很有意思,不知道将来有没有机会认识?” “有的,到时候我给你介绍。” 两人一路朝酒楼走去,戚意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方宁有聊不完的话题。 她当然不知道,身边这个小孩的芯子其实跟她一样,但是年龄比她更大。 只要方宁愿意,就没有她聊不来的人。 梁安蓉也很高兴方宁有新朋友,做了些戚意还没吃过的菜,吃得戚意连连说在同州城这段时间都要在酒楼吃了。 这会才六月底,距离像是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方宁原本是想回一趟长平县的,但是梁安蓉和方辞年都觉得马上要乡试,让方宁考完乡试再回去。 方宁只好留在同州城,努力为乡试备考。 说实话,方宁还是有一点点紧张的。 乡试跟高考不一样。 高考只是进入高等学府学习,但是科举如果往前一步,那就是入仕了。 虽然方宁口头上说重在参与,实际上,她做每一件事都力求做到最好。 科举也一样。 既然决定了提前,那就尽量争取不落榜,一次性走到殿试上。 能不能拿到状元另说,总之她要争取第一次就能入仕。 成为大梁最小的官员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要是司玉衡再争气点,说不定还能成为最年轻有资格上朝的官员。 时间就在方宁刻苦用功下一点点过去。 转眼间,就到了八月。 乡试就是在八月初九、八月十二、八月十五开考,因为是在秋天,又称秋闱。 距离乡试开考还有八天,方宁放下了书本,带着戚意满城乱晃。 戚意都有些担心方宁:“宁宁,马上考试了,要不你先看看书,等你考完再来玩吧?” 她着实害怕方宁玩得太疯,什么都忘掉。 方宁说:“已经看了这么久的书,也是该放松放松自己啦,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可是我不安哪。” “怕什么,等我考个举人回来给你看看。” “那我等你好消息啊。” “到时候你是不是该吃我一顿好的?” “不要说一顿,就算是十顿也使得的。宁宁你要加油,希望你能成为大梁有史以来最小的举人。” “好。” …… 戚意听方宁都这么说了,自然也不愿意扫兴,希望方宁能开开心心,在那三天发挥出最好的实力。 方宁跟戚意出去玩的第二天,戚意身边多了一个温泽洛。 方宁怀疑温泽洛已经知道戚意的性别是女子! 毕竟温泽洛看着戚意的时候,仿佛眼里有光一样。 作为是父母爱情意外、整天吃狗粮的方宁来说,这种眼神太熟悉了,不就是她爹看她娘的那种吗? 第322章 日行一善,牵牵红线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就在方宁感叹自己可能又要被喂狗粮的时候,好几天没见人影的司玉衡突然也来了。 方宁:“……” 她有种直觉,今天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毕竟司玉衡和温泽洛是极其不对付的! 方宁果断选择了万能借口。 她捂着肚子,难受地道:“哎呀,我早上好像吃错东西了,戚大哥,我可能不能陪你出去游玩了。正好你今天有温少爷作陪,要不你们两个出去,我让少东家先送我回去。” “吃坏东西?那赶紧回去,找你爹看看,这眼看着马上就要秋闱了,别耽误到那个时候啊。”戚意顿时一脸着急。 司玉衡一眼看出方宁在装病。 正好,他也不希望方宁和他们出去。 “你难得来一次同州城,就让温少爷陪陪你吧,我今日便先送他回去,你们自便。” “我跟你一起。” “不用不用,戚大哥你跟温少爷去玩吧,我回头吃些药就没事了。” 说罢,方宁扯着司玉衡的袖子转身就走。 就好像后面有什么追着似的,脚步飞快。 戚意不由得皱眉:“他是真的不舒服?怎么我见他跑得挺快的啊。” 温泽洛看破不说破:“那应该没什么大碍,许是玉公子来逮他回去温习,他要面子,只能寻这么个借口了。” “真是这样?” “嗯,一定是的。” 戚意向来相信温泽洛,自然是相信他的。 不过如此一来,戚意也不想往城外跑了。 万一出什么意外,害了温泽洛没办法参加秋闱那就麻烦了。 “温师兄,要不我们也回去吧?我想了想,还是觉得等你们秋闱结束之后再一道结伴出来游玩更好。”戚意看向温泽洛。 温泽洛笑笑:“无妨,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了。先前不好好学,此时便是再怎么啃书也没有用,倒不如放松放松。” “要不我们到城里逛逛吧?我听说城里有个卖小人儿的铺子,生意特别好,正好我今年打算回京,今天就顺便去买些小玩意送给家里的姐妹好了。” “好。”温泽洛点点头。 两人转身回城。 方宁和司玉衡其实并没有走远。 方宁又跑了回来。 “我想看看他们之间会不会有故事发生,温泽洛看着戚意的眼神我太熟悉了,我爹就是这么看着我娘的。少东家,你说温泽洛会不会已经知道戚意是女子?” “你跟戚意出去,不是因为戚意是姑娘吗?” 方宁总觉得这话听着不对劲。 她侧首看了司玉衡一眼:“少东家,为什么我觉得你这话说得有些奇怪呢?我跟戚意出去,那是因为我觉得戚意是个好姑娘,顺便试探一下温泽洛的态度而已。” “然后呢?” “然后?自然是看看能不能日行一善,替他们牵牵红线。” 司玉衡:“……” 倒是他小人之心了? 不过看着两人又回城,方宁叹了口气:“算了,今天没啥好戏看了,我们回去吧。” 城里人来人往的,也不是说这些事的地方。 方宁兴致缺缺。 “怎么不好奇了?” “读书更重要,马上到秋闱了。” 方宁理直气壮。 “我不能让旁的事耽误了我自己。” 司玉衡没有跟方宁说话的欲望。 不过方宁还真就乖乖回父母租住的宅子苦读。 司玉衡没有打扰方宁,自行回了都指挥司。 玉明复见着他往外跑,微微蹙眉:“你似乎在方宁身上花费太多精力了,对你来说,方宁有这么重要吗?玉衡,不要忘记自己该做的事。” “他和你一样,对我来说都很重要。叔父,我知道在做什么,有些事也不希望叔父过于约束我。”司玉衡拱手道。 玉明复叹了口气:“我只是不希望你有软肋,并非要干涉你的交友,我知晓你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人。” 他能坐上南卫城都指挥使这个位置,何尝不是因为司玉衡在背后指点。 “叔父不必担心。” “你真的要下场吗?现在司锦川已经盯上了方宁,认定方宁背后的人是他要找的。让方宁随你一起入仕,只怕是更让司锦川忌惮。” “既然要走到那人面前,我就没打算遮掩过自己的身份。把方宁放在我眼皮底下更安心,潘家一事,让司锦川元气大伤,他暂时不敢再明目张胆对方家的人痛下杀手。” “玉衡,我其实一直不明白,你为何会对方宁这么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如此看重?我承认他很聪明,可在你心中,他好像也过于重要了!” “大概是因为投缘吧,我自小没有兄弟姐妹,眼下有这么一个看得顺眼,自然是愿意多照看一二。” 玉明复并不相信司玉衡这个解释。 不过司玉衡做什么,通常只是告知他,很少会跟他商量。 而玉明复这些年也已经习惯这样,倒也不会仗着自己养大司玉衡而对他施压。 “你心里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就好。”玉明复拍拍司玉衡,“马上就要秋闱了,你回去吧。” 司玉衡打了个揖,离开了玉明复书房。 玉明复望着司玉衡离开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这是个苦命的孩子。 本该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太子殿下,却险些死在奸人之手。 而他曾经受过她的恩情,历尽艰辛带着他逃出生天,以至于他一直流落民间。 筹谋多年,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走到皇帝面前了! …… 八月初九,秋闱如期而至。 方辞年和梁安蓉一大早起来,将方宁送到贡院这边。 进入考场是要接受检查的。 好在不用脱光检查,确定了没有夹带的东西以及身份正确,方宁进入了考场。 她运气不错,抽到的号舍跟茅厕隔得很远。 不然几天下来一直被熏着,能考出什么好成绩? 方辞年两人见方宁平安进入考场,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他们最担心就是在搜查环节露馅,到时候方宁的科举之梦就彻底破碎了。 一连数日,三场考试下来,方宁从贡院出来,只觉得贡院外面的空气都变得特别新鲜。 跟她的轻松不一样。 不少觉得自己发挥失常的考生崩溃了。 最后是被人抬了回去的。 方宁以前参加过高考,可是乡试跟高考完全不一样。 光是考场的环境就完全不能比了! 不过方宁觉得自己发挥还不错,没什么意外的话能中举。 方辞年和梁安蓉担心方宁,特地来贡院等方宁考试出来。 方宁一眼就瞧见他们,跑了过去。 “爹,娘。” “可算是出来了。” 梁安蓉见方宁笑意盈然的样子,便知道她应该考得还行。 不过夫妻二人很默契地没有问题怎么样。 “是啊,我都快饿死了,走走,我要回去吃好吃的。”方宁摸摸肚子,确实叽里咕噜开始唱空城计了。 “少东家呢?”方辞年问方宁,“怎么没见到他?” 方宁这才想起来,还有个司玉衡。 她四下张望,好一会儿才看到司玉衡走在考生最后从贡院出来。 “在那儿呢。”方宁指了指贡院门口。 这时司玉衡也看到了方宁,朝她大步走来。 “既然都出来了,那就回去让我媳妇给你们做一顿好吃的,犒劳犒劳我们的考生。”方辞年笑着说。 “好。”司玉衡拱手,“多谢。” “客气什么,都是自己人,走走。”方辞年率先往前走。 “方宁。”就在这时,方宁听到戚意在喊自己。 她循着声源看过去,看到戚意站在温泽洛身边,正在拼命招手。 “我过去一下。”方宁跟他们说了一声,便走向戚意。 “你来接温少爷吗?” “是啊,我还在等你呢。先前说好的,等你从考场出来,我要请你好吃的,要不喊上玉兄,我们一起?” “要不这样,今天我请客吧?我娘正要犒劳犒劳我们呢,温少爷要不要一起?我娘的手艺很不错。” 温泽洛矜持地道:“那就打扰了。” 戚意很是意外,她以为温泽洛会拒绝的,没想到居然答应了。 方宁带着两人过来,跟父母介绍了温泽洛的身份。 “叨扰伯父伯母,还请见谅。”温泽洛彬彬有礼。 “温少爷客气了,那就一起过去吧。”梁安蓉肯定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多些朋友的,更何况温泽洛一看就是那种乖巧听话的别人家的孩子。 一行人回到酒楼。 梁安蓉因为方宁今天考完乡试,特地留了一个雅间。 方宁带着司玉衡他们三人上楼去。 司玉衡和温泽洛之间的刀光剑影依然还在。 不过对方宁造不成影响了。 毕竟乡试已经过去,就算他们打起来也没关系。 只要别伤得没办法入京赶考就行。 “玉公子可有把握?”落座之后,温泽洛就挑这种敏感的问题来问。 司玉衡淡然道:“尚可,温少爷呢?” 温泽洛道:“还行,如无意外,应该能中。玉公子应该能拿下头名吧?” 司玉衡笑笑:“借你吉言。” 方宁叹了口气:“我说两位公子,你们有什么误会不能说开吗?老是这么文绉绉说话不累?” “不累。” “挺好的。” 方宁:“……” 戚意悄悄在桌底下扯了扯方宁的袖子,示意方宁别说。 方宁无奈。 好在梁安蓉一大早就备好了食材,在雅间诡异沉默没多久,就开始上菜了。 伙计没有来上工,端菜的就是方辞年了。 方宁和戚意都想去帮忙,被方辞年制止。 “你们考试出来也辛苦,这种事我来就行,你们坐着就好,不碍事。”方辞年笑呵呵地道。 戚意很羡慕方宁:“你爹娘似乎很恩爱。” “是的,我就是他们感情里的意外。”方宁点点头。 “意外?” “咳咳咳,就是他们美好的感情里不应该有第三个人,没想到意外有了我。” 戚意顿时满脸通红。 夫妻本就该生儿育女,怎么孩子会是意外呢? “宁宁你真爱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 “啊?” “你要是在我家住一段时间就知道了,他们两个会旁若无人卿卿我我,你说我是不是个意外?我告诉你,在我家,我是不配被布菜的。” 啧啧啧,想想她的父母整天吃饭的时候投喂,就更加能体会什么叫意外了。 想被他们投喂? 病还是伤选一个吧。 “他们感情这么好的吗?”戚意诧异。 自己的父母也算恩爱,但她从来没见过像方宁说那种场景。 父亲严肃,端着一家之主的气势,而母亲则要维持当家主母的体面,绝不允许自己有一丝会被人笑话的行为。 戚意觉得很难想象。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这一点都不难想象。 因为梁安蓉做好最后一道菜,跟方辞年一块上来包间吃饭了。 戚意看到了寻常百姓人家的夫妻温馨相处的画面,不由得羡慕。 难怪方宁整天这么开心了,原来是有这么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有长辈在这,司玉衡和温泽洛倒很像是那么一回事,尽显翩翩公子仪态。 方辞年和梁安蓉对温泽洛的印象非常好。 吃过饭后,温泽洛眼见天色不早,便和戚意辞别方宁他们回去。 “爹,娘,我送少东家回都指挥司。” “去吧去吧。” 梁安蓉明白自己闺女的本事,不会担心她出什么事。 “你今日如何?”司玉衡这才问起方宁,“可有把握?”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中举是没有问题的。”方宁成竹在胸,“应该能跟少东家一起进京赶考。” “那便好,若是落榜也无妨,你还小,再去万松书院读三年。” “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方宁斜睨着司玉衡。 分明就是一副你考不上就对不起我的样子。 司玉衡顿下脚步,俯首望着已经不能算是矮墩墩的方宁。 “那是希望你能认真对待,而非只是来试试这种心态。只是科举这种事,也有运道的成分在,有时候并非你没有实力。” 若是文风不被考官喜欢,不也有可能被刷下来? “对于读书的事,我从来都是认真对待。” 她前世为了高考都没有如今备考乡试来得拼命。 “我要是中举了,少东家可有什么奖励?”方宁凑过去,“我可是你的学生哦。” 司玉衡望着近咫尺的小脸,一时间怔住。 第323章 一副被抢了人的架势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不期然撞入那双幽深似海的眸子,那里只有她小小的倒影。 四目相对,方宁的心跳漏掉一拍。 方宁很快回过神,连忙后退数步,笑着打哈哈掩饰自己的紧张:“少东家你干嘛这么看我?要是不舍得奖励我就直说嘛,我又不是非要不可。” “嗯,给你奖励。”司玉衡轻声道,“但不是现在,等你走到殿试。届时乡试连同会试以及殿试的奖励一起给你,你看可好?” “真的?” “真的。” “是什么啊?” “秘密。” 司玉衡含笑卖了个关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夜风太温柔,让方宁觉得眼前的司玉衡好像从神坛走了下来,与她的距离多了些亲密无间的味道。 方宁见过最好看的少年,便是眼前的司玉衡。 他严肃起来的时候,周身都透着上位者的气势。 他温柔起来的时候,就如邻家哥哥那般让人如沐春风。 无论哪一个他,对方宁来说,都与众不同。 他们有着彼此最大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是他们共享的,再无第三者知晓。 “希望是惊喜而不是惊吓。”方宁说,“少东家不要驴我啊。” “不会。”司玉衡柔声道,“我不骗你。” 这话在方宁听来,就像是哄孩子一样。 不过,似乎还挺悦耳的。 “我记住了。”方宁斜睨着司玉衡。 司玉衡笑着摸摸她的头:“怎么还跟孩子似的。” “那我可不就是孩子吗?今年十二岁!”方宁哼了哼,“你可比我大上好几岁的。” 司玉衡依旧在笑,就这么看着方宁。 如果一直这么走下去也挺好的。 司玉衡心里这么想着。 但再长的路也有到终点的时候。 很快就到了都指挥司。 司玉衡第一次觉得同州城好像太小了。 “少东家,我就不进去了,你早些歇着吧。”方宁站定。 “我送你回去。”司玉衡忽然道。 方宁:“……” “少东家,那样送到天亮我们也回不去的。你还不信我啊,在这同州城可没人能拿我怎么样。” “也是,那你自己小心。”司玉衡再次摸摸她的头,那柔软的头发触感很好,司玉衡有些舍不得松手。 不过,面上的笑容却已经收了起来。 “我进去了。” “好。” 方宁目送着司玉衡进了都指挥司,这才转身回家。 对于她来说,时候还早,倒也不着急。 方宁慢慢悠悠在街上晃荡。 夜风习习,方宁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静和独处时间。 她在想以后的事。 乡试她应该能中举的,然后就要入京赶考了。 而到了京城,她便真正和司锦川直面上。 虽然还没正面跟司锦川交过手,但方宁很清楚,司锦川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至于陆家那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已经结仇了。 陆知夏是陆家厌恶的存在,而她救了陆知夏不说,还教陆知夏防身术,要是不被陆家记恨才怪! 想到这些,方宁非但不紧张,反而很期待。 她已经咸鱼了两年,总算是有刺激的事情发生。 方宁一直注意着周围,却没有发现,原本该回了都指挥司的某人又在悄悄送她回去。 司玉衡的武力值一直在她上面,刻意收敛气息,方宁真的很难察觉出来。 这一路平安无事回到租住的宅子里。 方辞年和梁安蓉已经回来。 听到开门声,两人都从屋内走出。 “怎么耽误这么久,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梁安蓉问,“从酒楼去都指挥司也不远呀。” “路上和少东家聊了下关于未来,说得兴起忘了时间。现在的同州城还有谁敢跟我过不去呢?除了季家还有崔家呢,他们活得不耐烦了?”方宁笑着解释,看上去倒像是那么一回事。 “那你觉得这三场考试发挥如何?” “如无意外,榜上有名,至于第几这个我就不敢保证了。” 毕竟文风喜好这种事很主观,谁也不能保证主考官他们喜不喜欢她的文章。 “那我这个老母亲就等着你为我们争光了。”梁安蓉笑着捏了捏方宁的脸。 她的女儿真的是无论在哪儿都能让他们自豪。 让梁安蓉有种自己曾经拯救过世界的感觉,不然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好孩子呢? 方宁从小到大可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嗯,那这几天我就好好出去玩玩了。” “去吧,总该放松放松,这两年你也绷得太紧了,我跟你爹经常担心你,” “我又不是什么瓷娃娃,担心啥呢?” “好了媳妇。”方辞年推了推梁安蓉,“先让宁宁沐浴吧,考试花费这么多脑力也是很累的,有什么话等明天再说。” “是是是,听你的行了吧?”梁安蓉嗔怪。 “你要是想多聊聊就再聊一会吧,我去灶间添把火,让热水温着。天大地大,媳妇最大,我听媳妇的。”方辞年的目光黏着梁安蓉。 梁安蓉瞪了他一眼:“少贫嘴。” “不多说两句,你都注意不到我的存在。”方辞年委屈。 方宁:“……” 我是亲生的,不是捡来的。 又被喂了一嘴狗粮的她默默转身:“我先去洗澡,不耽误你们两口子谈恋爱。” 都两辈子了,还是这么黏黏糊糊,身为意外的方宁觉得自己再一次证明了父母的爱情。 两人随即不再管她,手牵手回了房间,嘀嘀咕咕交流起其他事。 他们真的是好像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题。 前世的时候,无论工作多忙,一周都会抽出两个晚上夫妻携手散步。 哪怕是闺女难得回来探亲,也不能打乱他们这个小小的约定。 好在方宁已经习惯了。 父母感情好,身为女儿也会有满满的幸福感。 不然整天听着父母吵架,精神不崩溃就算了! 方宁洗完澡回到自己的房间,舒舒服服躺在被窝里,想起号舍里木板搭起的“床”,一言难尽地叹了口气。 也难怪这么多考生从考场出来会生病了。 那样的环境,再加上考生只顾着读书不注意锻炼身体,就算考场上扛住了,下来也会因此大病一场。 更有甚者,直接病入膏肓,撒手人寰。 也不知道为什么历代朝廷都没想过好好改善一下考场环境。 后世的高考考场多好! 想着想着,方宁睡了过去。 …… 乡试结束后,方宁就像是脱了缰的野马,天一亮就往外跑,到天黑才回家。 她带着戚意玩遍了同州城。 温泽洛原本也是想一起的,结果却被温知府拘着好好读书,为会试做准备,免得他玩起来丢了状态。 司玉衡原是不赞同方宁这样放纵自己的。 但方宁不听,司玉衡也不想处处约束着她,免得惹来她的讨厌。 “宁宁,听说你们长平县也有好玩的地方,反正现在还没放榜,要不我们去长平县如何?”戚意玩腻了同州城,便想去福田村看看。 主要还是冲着绒花去的。 戚意太喜欢那一朵朵精致的绒花了,但同州城却并不多,而且都是原先那些夫人太太定下的,戚意过了个眼瘾就没了。 虽然从小被当成男子来养,但戚意内心还是个姑娘,对这种漂亮的装饰品自然是很喜欢,想多买些回京送人。 “你想去长平县?”方宁歪着头,“莫不是想买绒花吧?” “啊,你怎么看出来的?”戚意也没想到,方宁居然就这么看了出来。 “前天去看绒花,你眼睛都快长在绒花上了。真看不出来,你还有一颗那么细腻的心。”方宁笑着道,不过并没有拆穿戚意。 戚意有些不好意思:“真那么明显吗?我也是受我娘影响,她特别喜欢收集绢花,绒花这么精致,我想着买来送她。”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去看看吧。” “真的?” “嗯,不过你回去跟温少爷和温知府说一声,他们答应了我才能带你去。” “我回去便同他们说,温知府和温师兄一定会答应的。” 方宁可不乐观。 戚意身份不一般,要是路上出什么事,温知府自己也担待不起。 而且方宁确定温泽洛知道戚意是个女子,更不会答应戚意跟她这么一个“男同窗”单独回长平县。 到时候戚意身份暴露,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司玉衡和陆知夏都说过,京城那些世家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要,方宁不希望到时候听到戚意突发恶疾没了的消息。 “好,我等你消息,到时候再安排。” “可以。” 戚意一想到能第一时间挑选自己喜欢的绒花就高兴。 方宁将她送到府衙那,这才回家。 戚意第一时间找到温泽洛,将自己想去长平县这件事告诉他:“温师兄,同州城的绒花都是旁人定下的,我想去长平县替母亲和家中姐妹挑选一些礼物。” “不能预定吗?”温泽洛本能想反对,“从府城到长平县路途遥远,我还是建议你不要过去。” “那不行,等放榜之后,温师兄你就要入京赶考了。预定的话,还不知道多久才有。再说了,送到同州城的,只有绒花选人的份,轮不到人选绒花。” 因为绒花太受欢迎了。 只要到货,立刻就卖空。 就算是预定,也是要根据东家给的图册选,而不是她们出花样让人做。 即便如此,绒花依旧比绢花卖得更好。 “到时候我让父亲安排人送入京城便是。” “意义不一样了,我想亲自带回去送给她们。温师兄,你就答应我好不好?” 戚意眼巴巴地望着温泽洛。 一时间,温泽洛竟生不出拒绝的心思。 他知道戚意的身份。 方宁是个男子,哪怕方宁并不知道戚意是个姑娘,可是一同出行这种事传开,始终是对戚意的名声不好。 先前出去游玩不止他们二人倒也没什么。 可去长平县…… “温师兄,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戚意见温泽洛不答应,改成第二条路,“你好不容易考完乡试,跟温知府说想要去散散心,他肯定同意的。” “你希望我同你一起去?” “嗯。” 戚意猛地点点头。 温泽洛只犹豫了片刻就答应下来。 戚意喜色溢于言表:“还是温师兄对我最好。” “是吗?”温泽洛唇角微微上扬,“你时常同方宁他们出去,他们对你不好吗?” “他们对我也很好,但是跟温师兄的照顾是不一样的。”戚意低低说道。 “怎么不一样?” “就是、就是……我们是同窗啊!” 温泽洛:“……” 他面无表情离开了。 戚意一脸懵逼。 她说错什么了? 这边戚意一句话惹恼温泽洛,那头司玉衡听说方宁要带戚意回长平县,立刻拧紧眉头。 “你明知道戚意身份,还带她回去,是想毁掉她名声好娶了她?” 司玉衡的声音很冷,听得方宁头皮发麻。 不是,戚意就是想去买绒花而已,她作为老板,难道带客人去看看货物有错? 再说了,戚意背后的客户群体庞大,方宁可不想不放过,谁会跟钱过不去? 哪怕司玉衡暗地里已经将绒花的买卖做到京城,可那也是不一样的! 司玉衡要面对的是皇宫里的人,而她的目标客户是那些名门世家的贵妇千金,这些人才是最舍得花钱的。 “少东家你人设崩了?好端端的脑补什么?”方宁幽幽盯着他,“什么叫我想娶戚意?那是姐妹你明白不?注定不会有爱情那种。” 她就算想娶也娶不了,又不能让人生孩子,平白无故叫人守活寡? 这么阴损的事她才不干! “真的?” “当然!不是,少东家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司玉衡一脸正气地瞪了方宁一眼:“瞎说什么呢?” “瞎说?你那一副抓奸的样子,我想装作看不到都不行。”方宁小声嘀咕。 司玉衡:“……” “少东家你要是喜欢戚意,可要尽早下手了,不然等温泽洛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不要后悔。”方宁回过神来,又忍不住酸溜溜。 什么叫女人影响他大业! 呵呵,是影响他大爷吧。 果然就看上了戚意。 方宁越想越不是滋味。 司玉衡看着神色怪怪的方宁,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他皱眉:“方宁,你这什么表情?怎么跟被抢了人一样?” 第324章 放榜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 什么叫她被抢了人? “少东家,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方宁冷冷地道,“别恶人先告状。” 司玉衡闭了闭眼,压下想要掐死方宁的冲动。 什么叫恶人先告状? 这个恶人难道不是他方宁吗? “我不喜欢戚意!”司玉衡咬牙道,“别什么话都往外蹦!” 方宁听到这话,眉梢微挑:“不喜欢?那你为什么不许我跟戚意回长平县?” “你考虑过她的名声吗?”司玉衡冷声反问,“可曾想过这样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 “所以呢?” “所以不要和她单独远行,对你还是她都不好。” 司玉衡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些。 方宁下意识说道:“既然如此,少东家你一起同行不就行了?让戚意也喊上温泽洛,那样不就没有什么误会可言?同窗之间出去游玩不是很正常的事,戚家要真是为此小题大做,旁人会怎么想?这点少东家你想不到?” 司玉衡忽然有些语塞。 因为他心里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反对。 而这些又不能对外人说道。 方宁继续道:“我自己心里清楚明白,而在外人看来,我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而已,孩子懂什么?戚意的长辈能让我跟败坏戚意名声这件事扯上关系吗?” 司玉衡真是奇奇怪怪的。 这种事他不是比她更清楚吗? 怎么忽然之间这么较真? 难不成真的被她猜中,司玉衡看上了戚意? 念及此,方宁的心里不太舒服,只是面上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那便一同回长平县吧。”最终,司玉衡心里的万千思绪化为这么一句话,“早去早回。” 方宁斜睨着司玉衡:“少东家,你到底怎么了啊?” 司玉衡淡淡说道:“担心你习惯了当小孩,一不小心走错道。” 方宁:信你个鬼! 不过两人的争吵倒是因为这样而结束了。 去长平县的事很快就决定下来。 就在第二天。 而温泽洛也在同行之中。 这一次,方宁和戚意都感觉到对方跟同伴之间的关系怪怪的。 而且司玉衡跟温泽洛罕见地和平相处。 方宁和戚意面面相觑,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许久未见方宁的方家人,见到她回来,很是欢喜。 方老太更是拉着方宁的手,上上下下打量,嘴里不停念叨着:“长高了,也变瘦了,宁宁读书真的太辛苦了。” “奶奶,读书一点都不辛苦,我很喜欢。瘦了是因为书院里有骑射课,夫子要求严格,而我又没有什么基础,只能不停练习,所以身上的肉也变结实了。” “你不用骗奶奶,是结实还是瘦,奶奶看得出来。” 方老太总算是有种真实的感觉。 “你跟你的朋友好好坐着,奶奶去准备你最喜欢的菜。”方老太满心欢喜地去给方宁张罗。 “奶奶,我还想吃鸭子。”方宁知道对于老人来说,最高兴的莫过于孩子点菜,深谙怎么哄人开心的她,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好好好,奶奶这就去买。”方老太笑呵呵地道,顿了顿又看向温泽洛和戚意,“孩子们,我去张罗饭菜,就让宁宁先招呼你们。” “老太太客气了,是我们叨扰。”温泽洛礼数周到。 “没有没有,你们不用客气。” 方老太说着,和方老汉一道出门了。 戚意再次羡慕:“宁宁,你的家人平时都是这么相处的吗?感觉你们的感情都很好呀。” 方宁点点头:“嗯,向来如此,爷爷奶奶他们都很公正。” 长辈公正,家里的矛盾就少了一半。 虽然方老太大半辈子都是村妇,但她却做到了公平公正。 不然依照原主一家子以前那样的德行,只怕是早就闹翻了天。 “唉。”戚意叹了口气。 又是羡慕不来的亲情的。 在方家用过饭之后,方宁就带着他们去了绒花的作坊。 戚意看到那些做好的绒花,都快移不开眼了。 每一朵都精致得栩栩如生,她都想要。 但是想到同州城里绒花受欢迎的程度,戚意试探性询问:“宁宁,我能不能将这些成品都买了啊?” “你买那么多做什么?家里姐妹这么多吗?”方宁明知故问。 戚意有些心虚地道:“嗯,是挺多的,所以你能不能都卖我?” “你都开口了,我还能说不吗?这点事我还是能做主的。” 成品总共有三十二朵,铺子又从未答应过定做的绒花要多久,都卖给戚意也不是不行。 戚意喜色溢于言表,连价钱都不讲,直接付账。 方宁感叹:有钱真好啊! 作坊的人将绒花装好之后,帮着送到了方家宅子。 方宁见时候还早,又带着他们回了福田村。 一入村子,戚意和温泽洛就被那干净平坦的水泥道给惊住了。 “宁宁,这就是水泥道吗?天啊,比京城的大街还要平整!” “是的。” “真好。” 而温泽洛虽然早已听说,却也还是第一次见的,也是第一次发自内心佩服方宁。 福田村刷新了他们对乡下的认知。 原来乡下并不完全代表愚昧和贫穷,还代表着希望。 看着那些发自内心开心的村民,温泽洛不着痕迹看了眼方宁和司玉衡。 就是他们两人,让福田村散发着令人不敢相信的新生。 假以时日,福田村定会变成福田镇,甚至县! 村民们对方宁的热情和亲昵,让温泽洛有种不知道如何言说的心情。 换成是他,肯定做不到这个样子的。 这一切竟然不是夸大,而是真的。 他们在福田村住了一个晚上,离开的时候,温泽洛对方宁和司玉衡的看法再次改观。 这两人从来不会因为自己是读书人就轻视村民,他们之间更像是亲人。 司玉衡和村民的关系这么好也是温泽洛没想到的。 温泽洛一直以为,司玉衡就是那种向来将自己摆放在高高在上位置的人,原来也不是。 “玉公子,听闻你在福田村住了一年多,你便没有不习惯的时候吗?”温泽洛终究是忍不住,开口问了司玉衡。 司玉衡淡淡说道:“为何会不习惯?难道他们就不是人?” 温泽洛:“……” 一句话就能把天聊死! “少东家没有那么娇气,他甚至还下地干活。温少爷,不要拿自己的心思去衡量别人的想法。”方宁接过话头,“少东家是好人。” 好人? 未必! 温泽洛抿抿唇:“嗯,是我没想到。” “你想不到的事多了去呢。”方宁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针对少东家,不过少东家在我心里,无人能及。” 相对于司玉衡这个年纪的同龄人来说。 温泽洛有种方宁在替司玉衡怼他的感觉。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方宁的话是对的。 司玉衡确实无人能及。 像他这种出身,还能做到这种地步,世上也找不到几个了。 “我没有针对他。”温泽洛说,“是他一直针对我。” 司玉衡没有一次见到他会好声好气说话的。 虽然他确实很不爽司玉衡抢了案首,但他并非心胸狭窄到无法承认别人更优秀的程度。 “有吗?可我见到的不是这样。” “宁宁你这叫偏心,我可不觉得温师兄哪里针对过玉公子。” 戚意忍不住帮腔。 温泽洛看向司玉衡:“是我哪里做错了事,让玉公子一直惦记到今天?” 司玉衡似笑非笑:“没有。” “那你为何……” “你的错觉。” 温泽洛:“……” 嗯,错觉,现在不就是针对他吗? 温泽洛觉得自己一定是犯蠢了,才会问这种问题! 这一路上,温泽洛没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方宁和戚意有一次叹气。 这两人大概真的是八字不合吧! 尤其是方宁,特别不明白。 作为重生回来的大佬,司玉衡为什么就逮着温泽洛怼呢? 他们难不成有什么仇? 可这不像是司玉衡的人设。 方宁弄不明白,索性放弃。 四人在长平县逗留到快放榜才回府城。 不过温泽洛和戚意先行回去,并没有和方宁两人同路。 “少东家,为什么我觉得温泽洛是为了躲你才跑那么快?” “这是你的错觉。” “不是错觉,是直觉。少东家,你跟温泽洛到底有什么过节?” 司玉衡闭口不提。 不管方宁怎么追问,他都一句话不说。 只是通过长平县这一行,司玉衡确定方宁真的只是将戚意当成姐姐那样看待,没有别的想法。 “少东家,你觉得温泽洛和戚意回去,会有下文不?”司玉衡不肯说这些,方宁追着别的问八卦。 司玉衡瞥了她一眼:“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值得你如此上心?” “当然,提前知道,也好给他们准备大礼啊。”方宁胡乱扯了个连她自己都不信的借口。 司玉衡有些无奈。 他选择了沉默。 方宁:“……” 这可真是无趣的回程。 …… 转眼就到了放榜这一天。 要不是梁安蓉将方宁挖起来,方宁还在赖床睡懒觉。 “今天放榜了,你快些起来,吃饱穿好,咱们出门去等榜单,看看你有没有中举。” “娘你着急什么,要是中举了,多的是人会来报喜,你要是信得过我,就先准备些红包发给报喜的人吧!” “这是大事,自然是要我们去亲眼看到才好。你别啰嗦,生活要有仪式感!” 为了老母亲的仪式感,方宁只能认命爬起来,早早被梁安蓉拖出门口。 他们两人十分紧张,反观方宁,就好像是别人的事一样,满不在乎。 不过他们刚出门,就遇到了过来的司玉衡。 “少东家也是要去看榜吗?”方辞年问,“我现在手心都开始冒汗了,少东家有什么感觉?” “没有。”司玉衡摇头,随即看向方宁,“你无论如何都不要紧张。” “我不紧张啊,我很放松。”方宁眉眼弯弯,“少东家不要误会。” “好了好了,我们快过去吧,不然一会挤都挤不进去。”梁安蓉催促。 “我已经在茶楼定好位置,等放榜了,自然会有人告诉我们是否在榜上。”司玉衡说道,“如无意外,应该是中了的。” 哪怕司玉衡这样说了,梁安蓉和方辞年还是紧张。 毕竟,中了举人就等于半只脚踏入仕途,只要来年春闱顺利,他们的闺女就要创下科举记录了。 身为父母,能不看重这种事? 贡院门口早就已经围满了人。 司玉衡定的茶楼,就在贡院大门不远处。 方辞年两人坐立不安,走来走去,时不时往贡院的门口看去。 “榜单怎么还没出来呢?” “是不是太慢了啊?” “诶,好像开门了,哦,不是,是我眼花!” …… 方宁无奈地道:“爹,娘,你们别走了,我都快要被你们转得头晕了。” “你闭上眼睛,就看不到了。” “我们也不想啊。” 两人异口同声。 就在这时,他们一直盯着不放的贡院大门终于被打开了。 朝廷的人拿着榜单出来,贴在贡院门口外面。 方宁和司玉衡视力奇佳,一眼就看到了榜单最上面的三个名字——司玉衡、方宁、温泽洛! 方宁:“……!!!” 惊喜来得太突然了。 万万没想到系列。 她知道自己会中举,却没料到会是第二名! “方宁竟然考到了第二名!” 人群中,有人惊讶高喊的同时都破音了。 方辞年和梁安蓉闻言,猛地瞪大双眼,紧紧抓住对方的手。 “媳妇,我没有听错吧?” “第二名对不对?” “嗯,方宁考到了第二。” 最后这句话,是司玉衡接的。 他看向方宁:“第二名,很好。” 方宁眉开眼笑:“不,第二名,非常好!” 这个成绩超出了她的预计。 虽然是穿越的人,但科举和她前世所接受的教育是完全不同的。 满打满算两年就乡试第二名,方宁觉得自己超常发挥了。 “哈哈哈,太好了,我们家宁宁中举了。”夫妻两人兴奋得当场跳起来,比当年方宁优异的高考分数出来还要开心。 司玉衡见状,唇角止不住微微上扬:“方大夫,你们可以回家等着了,等下会有很多人来报喜。” 第325章 就跟他的舅舅一样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对对对,我们要先回去了。”方辞年忙道,“媳妇,我们走吧!” “等等。”梁安蓉并没有兴奋得忘掉其他事,“少东家你呢,你的名次多少啊?” 可别方宁中了第二名,司玉衡落榜呀! 就在这时,人群里又有人大喊:“解元是玉衡。” 茶楼也有人蹭蹭跑上来,都顾不上敲门,直接推开雅间,兴奋地报喜:“少爷,您中举了,中了头名是咱同州城的解元啊!恭喜少爷,贺喜少爷。” 司玉衡难得露出了笑容,尤平立刻打赏了报喜的人。 “恭喜少东家。”方辞年和梁安蓉也格外替司玉衡开心,“走走走,先回去,我给你们做大餐!” “改天,我得先回都指挥司了,叔父还在等我的消息。”司玉衡婉拒了。 他出来主要是为了陪方宁来看榜,其实他自己什么排名并没有那么重要。 “诶,也是,那快回去,玉指挥使应该等着急了。”梁安蓉忙道。 司玉衡是解元,来报喜的人只会更多。 司玉衡拱拱手,带着尤平率先离开了茶楼。 梁安蓉激动地抱着方宁:“宁宁,你中举了,真的考到功名了!” 方宁好笑:“娘,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当年她收到第一学府的录取通知书,她也没这么高兴。 “我当然激动,我的孩子中举啦!”梁安蓉说,“这多么令人骄傲的一件事,难道我兴奋不正常吗?” “正常正常,不过我们也得赶紧回去了,不然等会儿报喜的人上门,无人招待,传出去不好听。” “对对对。” 梁安蓉拉着方宁就走。 方宁却顿住脚步:“等等!” 刚放榜,人们还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 榜下捉婿并不少见,她可不想变成其中之一,所以得做个小小的伪装掩人耳目,不然怕是会引起骚乱。 毕竟,年仅十二岁的举人对绝大多数的人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存在,谁不想跟她攀上关系? 而且最为牢固的,便是姻亲了。 方宁替自己和父母都做了小小的伪装之后,从茶楼的后门离开。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宅子,果然已经有人敲锣打鼓的来报喜了。 报喜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 好在梁安蓉早有准备,不至于手忙脚乱。 除此之外,左邻右舍带着礼来恭喜的人也不少。 这些送来的礼,方宁一个都没收下,免得将来人情难还,还反过来给了他们一个红包,让他们蹭蹭喜气。 方宁一家三口足足忙到傍晚,来道喜的人总算是少了。 方辞年瘫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没想到大伙这么热情,我看病一天,也没现在来得累” 梁安蓉没好气:“谁让你平时整天坐着,也不锻炼,小心以后走都走不动!” “爹娘辛苦啦。”方宁给方辞年捏肩膀,“我先给爹爹捏,一会再帮娘亲你。” 方辞年一脸享受:“我们家孩子按摩手术有长进啊,媳妇,等下你也试试。” 没想到梁安蓉一脚踹过去:“我们家宁宁的手是用来拿笔的,可不是给你按摩,别使唤宁宁。” 方辞年哎哟喊了一声。 “媳妇你这是想要谋杀亲夫吗?” “过来,我帮你。” 方宁:“……” 目测又要喂狗粮了。 “我累了,先回去躺会。” 免得等下太撑,连晚饭都吃不下去。 “快去吧。”梁安蓉摆摆手。 她就是个意外! 方宁在心里叹了口气,回房间去了。 乡试放榜次日,有知府宴请的鹿鸣宴,新科举人都要参加,其实也有为他们入京赶考践行的意思在里面。 方宁自然也是要参加的。 而且因为这一次的放榜,方宁的名字再一次在同州城响了起来。 方宁赫然成为话题中心人物。 谁要是聊天不带上方宁两句就显得没见识了。 那可是个十二岁的举人啊! 当然,也有人怀疑方宁作弊,但说这种话的人,无不被人喷得狗血淋头。 这个时代的人,最注重的就是根。 家乡出了这么一个神童,证明风水好,也许他们的后代也会出现像方宁这样的人。大伙都在兴头上,来一个泼冷水的,不骂你骂谁呢? 鹿鸣宴之后,方宁就要准备入京赶考事宜了。 春闱在二月。 从同州城去京城,路途遥远,为了避免出现什么意外,举人们通常八九月就启程,争取在深冬之前到达京城,免得被风雪耽误了考试,或是路上生病赶不及。 安全起见,方辞年和梁安蓉决定陪方宁一道入京。 方辞年负责照顾方宁身体,而梁安蓉则负责他们的吃食,争取以最好的状态让他们迎接考试的到来。 原本司玉衡是想拒绝的,但玉明复坚持让方辞年和梁安蓉同行。 “京城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晓,有方辞年和梁安蓉在,我才更加放心。玉衡,筹谋多年,就等这一刻,定要诸事小心!” “我知道的,叔父。你在同州城等我好消息,这么多年,你也应该挪挪了!” “不说这些,会试要紧。” 玉明复打量着司玉衡。 想当年,他将司玉衡从皇宫带出来的时候,司玉衡只有猫儿那般大小。 那会的他,是个完全不会照顾孩子的年轻人。 在司玉衡还小的时候,他们颠沛流离,相依为命,玉明复至今还记得,因为没钱请奶娘,司玉衡时常饿得哇哇大哭,然后他抱着司玉衡一起哭。 但不管再苦再累,他们都熬到现在,走到今天。 而当年那个只会闭着眼睛大哭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仪表堂堂,沉稳内敛,善于谋划……就跟他的舅舅一样。 司玉衡直直跪下来,朝着玉明复恭恭敬敬磕头,吓得玉明复连忙往一边躲开,赶紧将他扶起来。 玉明复压低声音说道:“殿下,使不得,你这是折了下官的寿。” “叔父,在我眼中,您与父亲一样,不管将来如何,谁都不能抹掉您的养育之恩。” 司玉衡定定地望着玉明复。 没有玉明复的拼死相护,就没有今天的他。 虽然他的亲生父亲是皇帝,但对于司玉衡来说,皇帝远不如玉明复重要。 第326章 当不得懂事两字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司玉衡对皇帝也没有什么感情。 哪怕皇帝认回他之后,一直偏心于他也无法弥补那么多年的错过。 “有殿下这话,我老玉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我还是玉衡。” 玉明复笑了笑,细细打量着司玉衡。 “是啊,我们的玉衡长大了,别的就不多说了,叔父在同州城等你好消息。” 玉明复拍拍司玉衡的肩膀。 “若是有喜欢的姑娘,也可以跟叔父说,先下聘娶回来。” 皇家的婚事可不由不得皇子做主。 玉明复并不希望司玉衡为了大业牺牲自己的婚姻。 司玉衡闻言,不期然冒出了一副面容。 但很快,他就将这个念头甩掉。 不管什么事,都要等殿试之后再说。 …… 方宁不等方老太和方老汉他们来府城,就跟司玉衡、温泽洛以及戚意并且带上父母,就开始启程入京。 这一路上没有什么意外,一个多月后,他们顺利抵达了京城。 季家早早就为方宁他们安排好,帮他们定下了一座宅子,只等他们入京,交钱买下来。 而温家也有人在朝中围观,温泽洛自然不需要跟方宁他们住在一起。 “这京城可比同州城热闹。”梁安蓉感叹一句,这繁荣的程度,是同州城拍马也赶不上的。 “等安顿下来,我们便出去走走。”方辞年小声道,“你还不是很喜欢逛街吗?” 梁安蓉瞪了方辞年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满脑子都是逛街?就算要玩,也要等宁宁会试之后再说?想玩哪天不行?但是宁宁错过了会试,就要再等三年。” 虽然方辞年给方宁配制了药材,让她延缓发育。 可毕竟是女孩子,整天待在都是男人的书院里,传出去并不是好听。 方辞年挠挠头:“我倒是没想到这一茬。” 最主要还是京城太复杂,随便掉一片树叶下来就是什么权贵的地方,还是少点出门为妙,免得惹上什么麻烦。 再加上他们现在又不缺银子花,根本没有必要往外跑。 “记住,在京城要谨言慎行,要是给宁宁他们惹出麻烦,看我不饶你!” “是是是,媳妇我知道了。” 方辞年哪里跟说不字? 方宁刚放好行李,就有人上门到访。 “小的是陆家的管事,主人有请方公子上门一趟,还请方公子准备好小的前去。”那管事说是请方宁,但那语气可没有恭敬的意思。 丞相门前三品官,古人诚,不欺人! 方宁也想看看,陆家到底想做什么。 方宁跟司玉衡说了一声,便和这个管事出去了。 梁安蓉忧心忡忡:“少东家,宁宁不会有事吧?那个陆家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我们一来就请宁宁上门了?” “宁宁是神童,陆家的人想见他也很正常。”司玉衡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梁安蓉两人心头的大石稍稍放下了一些。 “陆家,是陆丞相家吗?”方辞年问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司玉衡点点头:“应该是的,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天子脚下,陆丞相也不会做出什么对宁宁不利的事。” “可是……” “与其在这里担心,倒不如给他做一顿好吃的,相信不用多久,宁宁就能回来了。” 司玉衡知道陆家想做什么。 但是这些事不能告诉梁安蓉和方辞年,不然他们会担心。 不过司玉衡很肯定的是,陆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算计方宁什么。 否则那也太明目张胆了。 皇帝可不喜欢这种只手遮天的权臣。 方宁最多是走个过场而已。 方宁坐着陆家的马车,撩开帘子,观察着京城的街道。 京城确实很繁荣,京城的经济,是同州城和定和城加起来都不及的。 作为百官之首的丞相,丞相府跟方宁他们家的宅子很远。 可见是他们刚入京,就有人去丞相府通风报信了。 陆家为了掌控她,也是花了不少功夫的。 要不怎么大老早就知道他们住哪儿呢? 看了一会,方宁就放下帘子,思考着等会儿陆家的人会说什么。 方宁很肯定,见她的人不会是陆丞相,而是陆家的姨娘或者是小辈。 说来说去,话题无外乎是警告她离陆知夏远一点! 事情也真的如方宁猜测那样,见她的居然是陆知夏的兄长、那位有京城神童之称的陆言辛。 陆言辛一如传言那样,谈吐不俗,胸有才华。 他见到方宁,并没有以世家公子的身份向方宁施压,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轻蔑和傲慢。 “冒昧将方公子请来,还请方公子见谅。” “你跟陆知夏很像,是陆知夏的兄长陆大公子吗?” 要说装的话,方宁也很会装的。 “正是,如风多亏方公子照顾了。”陆言辛笑着道,“我那弟弟向来顽皮,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的,还请方公子见谅。” “那倒是没有,陆师弟人很好,我还挺喜欢他的。就是陆师弟似乎总是不开心,不知道陆大公子可晓得是为什么吗?” 陆言辛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凝滞。 方宁看在眼里,借着喝茶的动作遮住上翘的唇角。 在这跟谁装大尾巴狼呢? 陆家在打什么算盘她能不知道? 陆大公子的表面功夫做得好,但是方宁还是看出来他对陆知夏的轻慢。 陆知夏被人追杀,他只字不提,似乎就担心陆知夏闯祸。 陆知夏在他眼中,都当不得懂事两字了。 “如风一直很少跟我们说这些,若不是方公子,我们也不知道如风在书院不开心,他和方公子关系要好,也没跟方公子说过吗?” “陆大公子,好像上一刻我才问过这个问题。” 方宁笑眯眯看着陆言辛。 “如果陆大公子也没有答案的话,我更加没有了,毕竟我跟陆师弟只相处了数月,而且一开始陆师弟并不喜欢我。相反,陆大公子是陆师弟的兄长,理应比我更清楚才是。” 陆言辛脸上的笑容冷淡了一些:“今日请方公子过来,主要是想讨教一下策论,其他事我们改天再说。一直听闻方公子的策论尤其精彩,不知能否跟方公子讨论一下?” 方宁道:“陆大公子,关于策论的话,我倒是有个老师可以推荐给你。” 第327章 不要这么嚣张的好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哦?方公子但说无妨!”陆言辛做了个请的手势。 方宁笑着说道:“若论治国,谁能跟丞相大人比?陆大公子,最好的老师不是别人,而是你的爷爷,陆丞相。书生的策论大多数是纸上谈兵,而真正实权在握的人,才知道怎么样才是最适合大梁的。 陆大公子,我才十二岁,无论是人情世故还是阅历,都远远不如丞相大人。你要是找我讨论这些,那真真是找错了人。说到底,我只不过是比普通人聪明一些,运气也好了点而已。” 陆言辛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 他冷声道:“方公子如此戏弄人,当真是一点都不将旁人放在眼里?” “大公子说笑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难道大公子不觉得陆丞相才是最懂策论的吗?反正陆丞相的指点,是我梦寐以求的。” 方宁神色不变,并没有因为陆言辛的怒意而表现出一点点的害怕。 仿佛现在的他们只是在讨论今天天气好不好那样。 “是吗?那要不我为你引荐一二?” “陆大公子可是说真的?那我先谢过大公子了。” 方宁拱手作揖。 陆言辛都快气笑了。 他就不信方宁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请方宁来。 陆言辛越发肯定,方宁是要帮陆知夏的! 虽然他并没有将陆知夏放在眼里,但是一个小小的举人敢这样对他,这让陆言辛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祖父最近公务繁忙,只怕是暂时没有时间见方公子,方公子怕是要等上一等。” “这个我能明白的,什么时候都可以,只要能得到陆丞相的指点便是极好的。” 陆言辛深深吸了口气,免得被方宁气得失去了理智。 在京城,他也算是众人瞩目的少年郎,谁不是捧着他的?唯有眼前这个小屁孩处处装傻,跟他呛声! 这个认知让陆言辛很恼火。 陆言辛面上依旧平静:“不知道方公子对春闱准备得如何了?” “走着瞧呗,反正这个年纪考到举人我已经很满足。至于会试能不能榜上有名,就看运气吧。” “春闱可不是运气!” “但大公子你得承认,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说不定我真的就有那样的运气呢?” 陆言辛觉得将方宁请来就是个错误! 他何苦要自己找气受? 陆言辛端起茶杯。 在京城,这个举动代表送客。 方宁自是知道。 但她假装没看见。 原因无他,就是想气气这个道貌岸然的陆言辛。 她一直以为陆言辛是个翩翩君子。 如今一看,只不过是被人捧得太过罢了。 虚伪至极,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陆言辛见状,脸色发青。 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方公子,我还和同窗有事约好,等会儿就要出门了,只怕是不能继续招待方公子。” “哦,没关系,不知道大公子能不能带我去长长见识?听说京城的才子特别多呢!” 陆言辛:“……” 他越发后悔请方宁入府。 这简直就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怎么会有这么没脸没皮的人? 陆言辛黑着脸:“方宁,我们不过是点头之交,要是贸然带你去见我的朋友,你不觉得太失礼吗?” “失礼?不是你们的管事逼我来的陆家吗?怎么到了你们陆家,又成了我失礼?我一直以为世家最是好脸面的,没想到陆大公子现在连表面功夫都不肯做,直接下逐客令了!我又不是你们家的下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你!” “陆大公子莫不是还没察觉到自己失礼?要不要让我再一一列举呢?我看在陆知夏的面子上,没有为难大公子你,没想到大公子你倒是惯会给脸不要脸的!” “方宁!” “恼羞成怒了?” 陆言辛阴沉着脸,死死盯着方宁。 “其实你可以继续装的,可惜的是你功夫不到家,修炼也不够。陆大公子,奉劝你一句,做人还是不要这么嚣张的好!” “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知道,是丞相府,你还有个当丞相的爷爷!但是我不怕,倘若陆知夏被人谋杀的证据放出去,不知道大公子你还能不能继续入仕呢?” 陆言辛闻言心头一颤。 “我敢来丞相府,那就是做好准备的,你要是有那个胆子,就让你们死士杀了我。不然,该怎么招待我就怎么招待!” “方宁,你胆子不小啊,竟敢在丞相府胡说八道!” “我又没有胡说八道,大公子你最清楚不过,我救了陆知夏两次,你觉得我手上会一点证据都没有?”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你要是真的有这种证据,不如直接交到应天府或者是刑部,让他们去破案,也正好给知夏讨回公道。” “然后你就可以杀人灭口了是吗?堂堂京城才子,原来不过如此,真不知道丞相大人看中你什么,竟然将资源都集中到你身上,依我看,陆知夏比你更适合!” 陆言辛冷笑:“小心祸从口出,方宁,这里是京城,不是同州城,你一个小小的举人,在这里什么都不是!” 方宁也跟着笑了起来:“我当然知道我什么都不是,不过你也别忘记,我要是出事,陆家也不会有好下场。我入京之前就已经做好准备,为的就是避免你们陆家对我下手。” “话不投机半句多,方公子请吧!” 陆言辛直接下逐客令,他担心自己说多错多。 是他小看了这个十二岁的小孩! 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狡猾。 “那就请大公子记住我说的话,倘若我或者是我的家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不怕拖着你们陆家下地狱的。” 方宁看着陆言辛,无所畏惧地警告他,这才飘然离去。 也该给他们祖孙两人谈谈心才是。 没错,方宁来到陆言辛这里,就知道陆丞相在里面。 可惜陆丞相不知道她已经发现。 方宁说的那些话,并不是说给陆言辛的,而是故意要让陆丞相知道的。 救了陆知夏这件事,定然是被陆家记恨上。 所以她得提前将保命的底牌递出去,让陆家忌惮。 如今朝中几位皇子为了储君之位,争得水深火热,陆丞相迟早是要站队的。 而原本毫不起眼的陆知夏却成了陆家的变数。 陆家掌权太久,皇帝怕是早就开始猜忌,现在就等着一个理由对陆家动手了。 如果陆知夏被陆家暗杀这件事被皇帝知道,皇帝能不拿着做文章? 陆家赌不起的。 陆丞相更加不敢赌。 因为方宁让陆丞相知道,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并不是这么好对付的! 稍有不慎,便是连身家性命都赔了进去。 果然,方宁走后没多久,陆丞相便出来了。 “祖父。”陆言辛躬身见礼。 陆丞相若有所思地看着门口,摸着胡子:“这个方宁不容小觑,只怕是三皇子那边的猜测是对的!” “祖父是说,方宁身后的人跟死去的那位有关?” “嗯,不然一个十二岁的乡下小子,哪来这样的心机?” “方宁身边不是还有个玉衡吗?怕不是都是这个玉衡策划的。” “不是玉衡,玉衡的底细我已经查得清清楚楚,玉衡应该是他们掩人耳目的推出来的。” “这么说来,玉明复也和那位有关系?” “这得看看玉衡会做什么了。” 陆丞相也不是那么确定! 毕竟他得到的消息,没有一条线索是指向当年那位“早夭”的太子。 只是在朝堂多年,他也改不掉那种多疑的性子。 在不知道真相之前,他都不会轻举妄动。 倘若那位太子真的还活着,而且也不是太蠢的话,储君之位非他莫属。 毕竟那么多年过去,皇帝依旧对他念念不忘,哪怕顶着朝臣压力,也不肯立储,不就是希望那位太子还活着吗? 这也是陆丞相为什么不站队的原因。 他太了解皇帝了。 皇帝正值壮年,又大权在握,如果找回了那位太子,他有的是时间调丨教储君! 虽然在大臣眼中看来,这种行为无比愚蠢,还会令朝堂动荡。 但皇帝不听劝要这么做,大臣还能说什么? 难不成真的造反不成? 这个皇帝的反可不好造! 他并不是什么昏庸之辈。 就连皇子们都一直防备着,更何况是大臣? “祖父刚才也听到方宁说的那些,孙儿不知道下面要怎么做。” “你心虚了?” 陆言辛低头不语,默认了陆丞相的话。 “他不过是在诈你而已,真有证据,上来就扔给你看了。辛儿,你不能这么沉不住气。即便方宁手中真的有,那也等他拿出来再抢走!” “祖父教训得是,是孙儿太不经事。” 陆丞相看了他一眼,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如果有得选,他也不会倾尽全力去培养陆言辛,但陆知夏是不应该存在的…… “以后对方宁客气些,不管怎么样,在春闱之前,方宁都不能出事。” “为何?” “他还能牵制三皇子。” “他跟三皇子还有过节?” “方宁既然知道我们要杀陆知夏,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三皇子也曾对他痛下杀手呢?只是我们和三皇子都低估了方宁,让方宁走到了京城。” 陆言辛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方宁才十二岁吧? 怎么就被司锦川盯上了呢? 陆言辛和司锦川也有来往,但并未深交。 这么一对比,陆言辛发现方宁这个乡下小子竟然比他过得更精彩! “三皇子为什么……” “定和城三大家族的落败你以为是谁做的?” 陆丞相反问一句。 陆言辛知道三大家族,陆家甚至跟他们还有来往。 在上半年里,他们接二连三地出事,无一幸免。 而这一切的开始,是方宁和玉衡到了定和城、潘家少爷当街纵马暴毙拉开的序幕。 方宁两人说是到万松书院求学,实际上他们只在定和城待了半年。 他们离开的时候,潘家、韦家和杜家都已经不成气候,难以翻身。 陆言辛倒吸冷气:“祖父,他们这般针对定和城那三家,是因为他们跟皇子搭上线吗?” “大概吧。” 陆丞相又摸了摸胡子。 要不是这个,如何解释呢? 陆丞相派人顺着他们两人往下查,但始终没有查出跟那位太子有关的线索。 他都不知道,那位太子究竟还有没有活着? 不然怎么藏得那么好?至今没有露面? 陆丞相不是没有怀疑过玉衡。 但玉衡的身世没有一点破绽,不可能是太子。 “马上就要春闱,这段时间你少些出门,安心准备春闱。其他事不要操心,有祖父看着呢!” “孙儿知道了。” “好好看书吧。” 陆丞相拍拍陆言辛,抬脚离开了陆言辛书房。 陆言辛坐下去,想起陆丞相刚才说的话,到底是受到了几分打击。 却说方宁从丞相府离开,丞相府的人果然连送都不送她了。 方宁微微勾唇:陆家果然是富贵太久,都已经忘记怎么做人了! 从丞相府回到他们买的宅子很远,方宁不想走回去,便租了辆马车。 路上看到好吃的就让车夫停下去买,就这么走走停停,回到宅子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方宁进门就嗅到饭菜的香味。 “爹、娘,我回来了。”方宁怀里抱着一堆吃的进来,“快来帮帮我,好多东西要拿不动了。” 方辞年赶紧从厨房出来去接方宁的东西。 “你不是去了丞相府吗?这些是他们送你的?” “不是,我自己买的。丞相府可没这么大方,我到了那里,连一杯茶都没喝上。”方宁撇撇嘴,“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去了。” “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就是问了问陆知夏的情况而已。可能是我说的话不好听,惹他们生气了,他们就将我赶了出来。” 方辞年:“……” “不好还不让说?” “人家是丞相。” “不过宁宁你这样说人家,会不会让他们记恨你啊?” “我就没怕过。”方宁道,“爹你也不用担心,他们也做不了什么。我现在好歹也是个举人,虽然在京城算不上什么,不过我名气非同一般,他们也有所忌惮的!” “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就闭门苦读吧,免得还有人来找你麻烦!”方辞年决定以后就关上门谁也不让进! 第328章 他们慌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辞年说到做到,从第二天开始,还真就闭门不出,谁找都不理。 这下,方宁和司玉衡的名字一下就在京城响亮起来。 谁让他们那么高傲,谁来都不搭理呢? 方宁和司玉衡当然也知道这些传言,但是他们都选择了没有理会。 司锦川也暗中命人想将他们找出来。 然而方辞年就是死死守着宅子,不许任何人进来。 陆言辛听说这件事,忍不住笑了。 原来是外强中干,胆小如鼠啊! 因此他越发不将方宁看在眼里。 光阴似箭,一转眼就到了过年。 这个年他们过得前所未有的简单。 春闱也很快到了。 方宁和司玉衡在这几月的时间里,一直闭门苦读,真正踏入贡院的时候,方宁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会试和乡试是一样的流程。 当方宁考完最后一天从贡院走出来时,整个人都像是活了过来那样。 但没有一个考生的神情像方宁这样轻松。 所以她反倒成了贡院门口的异类。 陆言辛特地拦住她:“方公子感觉发挥得如何?” 旁边的人一听,方公子? 再看看方宁的年纪,哦,是那个十二岁中举的方宁啊。 方宁笑了笑:“感觉还行吧,大公子呢?” “不是那么满意。” “没关系,这科落榜还有下一科呢?反正大公子还年轻!” 陆言辛的脸顿时黑成锅底。 时下的人最忌讳在重要的事情上说那么不吉利的话。 这才刚刚从考场出来就说落榜,听听这是人话吗? “这么看来,方公子很有把握啊!” “哦,我才十二岁,能中举就已经很厉害了,后面还有大把的时间,就算是落榜了也没关系,我没那么在意,毕竟年纪小。” 陆言辛:“……” 恰好这时候司玉衡也来到方宁这里。 “怎么了?”他淡淡地问了方宁一句,“不回去,在这里等什么?你爹娘不是说了,在家准备好吃的等我们吗?” “玉大哥,陆大公子问我有没有把握,我就是跟他说两句话。” “不要浪费时间。” 司玉衡连看都不看陆言辛一眼。 陆言辛这是第一次见到司玉衡。 但司玉衡的视而不见,让陆言辛有种被羞辱的感觉。 可不知道为什么,陆言辛在司玉衡面前感受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 这种感觉,比祖父给他的更甚! 他背后到底是谁? 陆言辛不着痕迹地盯着司玉衡看。 司玉衡察觉,淡淡地瞥过去:“陆大公子有事?” 明明他的语气很平常,可陆言辛听着却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没、没事。” 司玉衡微微颔首,领着方宁扬长而去。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话题焦点无非就是方宁和司玉衡两人。 尤其是方宁,十二岁的举人,她出现在之前,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偏偏方宁做到了。 陆言辛原是最被看好的会元。 可谁也没想到,放榜之后,第一名竟然是司玉衡,方宁高居第二位,至于陆言辛,却在第八名。 方宁和司玉衡在京城掀起了波澜。 因为会试之后,榜上有名的考生都会进入殿试,而殿试是没有落榜一说的! 谁能想到,年仅十三岁的方宁竟然会成为最小的进士! 方家那小小的宅子几乎挤满了来贺喜的人。 方辞年和梁安蓉喜不自禁,发了很多的赏钱出去。 会试放榜后没多久,就到了殿试。 殿试是由皇帝来主持的。 当司玉衡出现在殿试上的时候,皇帝见到他,心脏倏地像是被什么击中一样,震惊得心跳都难以平复。 但皇帝面上却表现得很平静,看着司玉衡就仿佛看着陌生人那样。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太子真的回来了。 那种血缘的羁绊,只需要一面,便能感应到! 皇帝很肯定,司玉衡就是自己当年那个险些夭折的儿子。 殿试是皇帝出题,做一篇跟灾荒有关的策论。 方宁洋洋洒洒,写了两千多字。 要不是时间有限,她能给皇帝写个万字的策论。 其实不只是皇帝,就连陆丞相和一些老臣,也在怀疑司玉衡的身份。 因为司玉衡跟皇帝很像。 但是在那之前,司玉衡对自己的容颜稍稍做了伪装,模样没怎么变,只是让自己看起来跟皇帝不像而已。 如今是要走到皇帝面前,司玉衡自然不再隐藏自己的容貌。 他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不争不抢,那是圣人。 而他司玉衡并不是! 殿试结束之后,陆丞相回到丞相府,第一时间找到陆言辛。 “今科的状元,你和温泽洛都拿不到了?”陆丞相开门见山,“我们都被骗了啊!” 陆言辛心跳如雷:“祖父,何出此言?为什么我跟温泽洛都不行?” “那位在,状元如何轮得到你们?” “什么意思?” 陆言辛隐隐觉得自己好像猜中的真相,但是他又不敢相信。 “是方宁吗?” “不,是玉衡!” “祖父你确定?” “我在朝为官三十多年,面见龙颜比见你们还多,能认不出来吗?” “那为什么当初派出去查探的人,没有查出来?” “想来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身份,有所防范,怎么可能叫我们知道呢?” 陆丞相的脸色也不是那么好看。 即便司玉衡是太子,那他也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却将京城这么多人马玩弄得团团转,这样的心机,即便是当今也没有。 倘若他真的能上位,还有他们这些老臣的好日子过? 陆丞相政治嗅觉很敏感。 司锦川这些年处处受挫,从一个原本被看好的储君,一步步沦落到今天被皇帝厌弃的境地,谁敢说这跟流落民间的那位太子殿下没有关系? 只要司锦川想要的,最后都竹篮打水。 崔家这样,韦家潘家也这样。 而且,这些事发生的时候,那位太子殿下可都是在的啊! 放眼朝中那些皇子,谁比得过他? 即便不再朝堂,也让这些皇子自相残杀,最后无一有建树。 而他一出现,便是以连中六元的姿态出现。 对于大梁来说,这是祥瑞! 如果祥瑞是太子带来的,那他的储君之位谁还能抢? 陆丞相越想越心惊。 可事到如今,即便是他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因为司玉衡已经成长到连他都拿他没有办法。 更重要的是,皇帝一直惦记着他。 而没有皇家的教导下,依旧能成才的太子,皇帝能不喜欢吗? 那些皇子,一个个都成了衬托他的蠢货。 “太晚了啊!”陆丞相叹了口气。 “祖父,若玉衡真的是那位太子殿下,我们陆家岂不是要大祸临头?” 陆言辛可没有忘记,司玉衡和方宁救了陆知夏两次这件事。 既然对方知道自己身份,那救陆知夏的举动就很耐人寻味了。 “那倒未必。”陆丞相虽然很想杀了陆知夏,可到了现在,陆知夏是不能死的了。 相反,还要好好对陆知夏,不然将来陆知夏要是想算旧账,陆家可没有好果子吃。 陆丞相不是没有自保的手段。 但对比司玉衡的心狠手辣,陆丞相自认不如。 何况他对司玉衡一点都不了解,而司玉衡应该对朝中势力了如指掌。 一个完全不知底细的对手,如何下手对付? 陆丞相想到这个头疼。 他要不了几年就致仕了,并不想在致仕之间把陆家给交代进去。 不过陆丞相也庆幸,自己一直没有站队。 否则等司玉衡动手,陆家怕是完全不能保全。 除了丞相府这边忧心忡忡,司锦川更是差点将皇子府都给拆了。 陆丞相没有站队司锦川,但有其他老臣站。 司玉衡的出现,然跟这些老臣发自内心地害怕,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知司锦川。 司锦川是怎么都没算到,自己亲盖章认定不是被父皇点击那个短命鬼的玉衡,竟然真的有可能是! 只要一想到皇帝这段时间对他的冷淡,司锦川就遍体生寒。 被皇帝厌弃的皇子,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要么造反上位,要么最后一无所有,除此之外,没有第二条路能走了。 “这个玉衡,还真是会藏啊!”司锦川咬牙切齿,“该死的人,怎么不早点死了,为什么非得在这个时候冒出来?这不是要跟我抢我的东西吗?他不过是占了个嫡而已,我还是长呢!” 幕僚不敢吭声,此时此刻的司锦川,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被人这么狠狠摆了一道,他能甘心才怪! 但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 就算司锦川不想承认,也抹不掉,除非杀了皇帝。 他有这个本事吗? 司锦川依旧在无能狂怒:“他就是个阴险小人,什么水泥方子、高产量稻种,都是利用我来过桥,让父皇注意到他!这么有能耐,怎么不直接入京认亲?玩这些花样有什么意思?” 幕僚:“……” 这说什么废话呢? 要是可以,别人不想吗? 想到自己辅佐的皇子一遇到事就这种反应,幕僚们就觉得心梗。 可惜,他们现在想换人也换不了! 毕竟都已经被打上三皇子党的标记。 “都哑巴了吗?赶紧想想办法,怎么阻止这件事。不然真让父皇糊涂,叫他认祖归宗,我们这些年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司锦川见幕僚们不出声,大发雷霆,“我养你们这些饭桶,简直就是来气死我的!” “三殿下,现在只是怀疑而已,不一定是真的。若是我们现在乱了方寸做了什么,万一是个圈套,那可就麻烦了。小的倒是有个主意,不如让四殿下先去试探试探?” 他们想了半天,终于有人出了个主意。 “老四向来跟我作对,让他去试探,可别把我们给搭进去!” “殿下,不止我们知道这个消息,其他殿下定然也已经收到风,最紧张的反倒是他们。我们只需要按兵不动,盯着他们便是,说不定能试探出点什么来。” “直接杀了不行?” “万万不可!” 这下,所有幕僚异口同声。 定和城的事忘记了吗? 也就是因为定和城,皇帝才彻底冷落了他,怎么还想着要去杀人呢? 别的不说,光是皇帝对他的看重,如果现在杀了,那跟自寻死路没什么区别。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难道就要我眼睁睁看着他被父皇认回去,然后把原本属于我的东西给了他?”司锦川冷声质问,“你们跟随我,难道不是希望有出头之日?倘若有了他,那你们永远也不能成为人上人。” 幕僚们当然想要更多的荣华富贵。 可有命挣,还得有命享受才是啊! “殿下,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静观其变才是上策。就算退一万步,殿下您自幼在皇家长大,而他流落民间,他的根基如何能跟你比?再说元后薨逝多年,如今的中宫之主也有皇子,着急的只会是他们。殿下,千万不要自乱阵脚。” 大概是觉得幕僚的话有道理,司锦川冷静了不少。 是啊,最着急的当属现在继后。 她的九皇子还小,同样是嫡,这些年为了九皇子没少跟他做对。 如今元后的儿子回来了,难道不是她更紧张? “殿下,我们按兵不动,在必要的时候推一把也不是不可。”幕僚建议司锦川,“若是皇上认定,定然满朝都在唱反调,届时你站在皇上那边,定可扭转皇上对你的态度,于殿下而言,未尝不是机会。” “你让我帮着他认祖归宗?” “那位根基不稳,朝中没有一股势力是属于他的,何惧之有?殿下稳住自己,总能反败为胜的。皇子入朝,要学的政务很多,我们能做文章的地方也很多……” 幕僚点到即止。 司锦川明白了。 是他气昏了头,才失去理智。 如今看来,要是玉衡真的是元后之子,那不啻是一次机会。 也许他可以借着玉衡的手铲除异己,到时候得罪了满朝文武的是玉衡,跟他司锦川有什么关系? 没有根基的皇子入朝,跟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想有从龙之功的大臣太多了,他们怎么允许一个挡路人存在呢? “我先入宫一趟,你们好好商议一下接下来的事。”司锦川起身,看到幕僚欲言又止,面无表情地开口,“放心,我不会轻举妄动。” 第329章 但愿你不再重蹈覆辙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殿试之后,京城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暗潮汹涌。 司玉衡的出现,让各方势力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没有办法,司玉衡真的太优秀了。 哪怕没有接受皇家的教育,却还是凭借自身的实力一步步走到皇帝面前。 面对那些没什么才能的皇子,司玉衡就像是一面照妖镜,将他们的不堪全都照了出来。 谁敢站在司玉衡面前说,司玉衡不如他呢? 皇子急了,其他人急了。 司锦川匆匆入宫,见了皇贵妃。 “母妃,他回来了!”司锦川一进来,就屏退宫人,急声跟皇贵妃说道,“那个玉衡,就是当年那个孩子。” 皇贵妃早就收到消息,但她比司锦川更冷静。 “你怎么如此沉不住气?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不过一个小小的状元,用得着你堂堂皇子如此惊慌失措吗?”皇贵妃斥责,“这原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你若是这么不经事,让你父皇知道,又该责备你了。” “母妃,那可是父皇心中最疼爱的孩子!” “慎言!” 皇贵妃瞪了他一眼。 “你父皇对每个孩子都很疼爱,你无端端说出这种话,也不怕被人听了拿来做文章?你父皇向来疼爱你,怎么会为了一个半路冒出来相似的人对你们做什么?” “母妃……” “锦川,我知道你害怕什么,但是有母妃在,不用担心,母妃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 “可是我……” “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孩子,即便真的是那又如何?人心都是肉长的,你自小在你父皇跟前长大,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便是成了状元又如何?毫无根基的皇子,只不过是众人的靶子。” 司锦川见皇贵妃波澜不惊的样子,心里的慌张似乎被稍稍抚平了一些。 “母妃,孩儿就是担心,父皇看着他的眼神太不一样了。”司锦川在皇贵妃面前,一点都不会隐藏自己的害怕和担忧。 皇贵妃摸了摸他的脸:“我的孩子也长大啦,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很好,凡事都有母妃在,便真的是条龙,母妃也能让他们翻不起浪花。” 说完,她起身走到前面去。 “母妃当年能让他们翻不了身,现在也可以。” “孩儿其实是想杀了他。” “使不得,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要做这种会激怒你父皇的事。” 皇贵妃不赞同。 她这个儿子,太年轻气盛,一点都沉不住气。 定和城的事就是最好的证明。 如果换成是她,绝对不会让那三家就这么落败的。 可惜啊,她知道太晚了,儿大不由娘。 司锦川做这些事的时候,根本没让她知道。 “你父皇虽然是一国之君,但不要忘记背后还有宗族,只要宗族不同意,谁都不能认祖归宗。”皇贵妃冷哼,“那玉衡还没有这么大本事,能让宗族为他所用。” “听母妃的意思,母妃早有安排?” “凡是我儿想要的,身为母亲都会想方设法为你铺好路,只需要照着走就好。” “那玉衡那边,我是不用理会了吗?” “最担心玉衡认祖归宗的是中宫那位,而不是我们,你明白吗?” 皇贵妃嗤笑。 现在的皇后是继后,就一个年幼的九皇子,再加上娘家不够显赫,其实在宫中是处处受掣肘的。 皇贵妃一点都不担心司锦川,反而是地继后担心。 倘若玉衡真的就是当年元后所生之子,继后的日子才是最难熬。 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要斗,也是他们先出来斗,她只需要站在后面等他们就好。 “锦川,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沉住气,要冷静,不要自乱阵脚,你那些幕僚还是能用用的,没事多问问他们的意见,对百里无一害。” “孩儿知道了。” “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在宫中逗留太久了,去给你皇祖母请个安就出宫吧,母妃要去椒房殿看看皇后了。” “是,母妃。” 司锦川退了出去。 此时的椒房殿,年轻的皇后正在修剪一盆花。 对于嬷嬷禀告的事,她面上没有一丝波澜。 “娘娘,若传言是真的,只怕九皇子……” 皇后这才看向嬷嬷,淡淡的眼神,却带着上位者的威仪,让嬷嬷瞬间消声。 “不要妄议前朝之事!” “是,娘娘。” “退下吧,就当不知道这件事。” 嬷嬷闻言大惊,欲言又止。 但是皇后显然没有什么心思在这上面。 一想到皇后的手腕,嬷嬷又不敢吭声了。 等嬷嬷出去后,皇后仔细端详着自己修剪的花,像是在跟花说,又好似自言自语:“回来了好,回来就好,只希望你不要让人失望才好。” 说罢,皇后自己又笑了笑,那神色竟是欣慰。 皇贵妃的到来,在皇后的意料之中。 宫里女人说话就喜欢拐弯抹角。 皇贵妃把疑似元后之子回来的消息告诉皇后。 皇后不负所望地受到了“刺激”,手上的剪子掉在了地上。 她神色微冷看向皇贵妃:“妹妹若是闲着,本宫这里还有几盆没有修剪的花,不如送给妹妹打发时间?” “皇后难道就不害怕吗?皇上对元后情深义重,我们这些宫里的老人当年可都是瞧着的。虽说这是好事,可对皇后来说却未必了。”谁也不知道,皇贵妃在皇后面前是如此的嚣张,根本不把皇后放在眼里。 “我劝皇后还是小心点的好,别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捞不着。我们这些人倒是无所谓,反正孩子长大了,将来要是能当个闲散王爷,指不定能跟着出去养老,但是皇后就不一样了。” “妹妹这话的何意?就不怕皇上听到了怀疑妹妹吗?小九还是个孩子,我只愿他平平安安长大就好,其他的,我并不在乎。如果元后的孩子还活着,那当然是天大的喜事,小九多一个哥哥,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那皇后就不怕他要是成了太子,第一个就对付你跟九皇子?” “妹妹想太多了,如果真如妹妹所言那样,他便是跟光风霁月的君子,又怎么会做出手足相残这种事来呢?我相信皇上,也相信血缘之间的牵绊。倒是妹妹你巴巴跑到本宫这里来,就是为了说这些话挑起本宫怒意吗?” “我的话已经带到,至于皇后怎么想,那是皇后的事,反正也不是我该操心的事。不过,皇后真的甘心吗?” 皇贵妃并没有发现,宫门外站着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将她的对话全都听了进去。 “唉,皇后明明比我们这些老人年轻,可惜,皇上就是看不到皇后,昨儿个皇上可是歇在我那的。” “朕真没想到,原来皇贵妃私底下就是这么欺负皇后的!”就在这时,一道带着怒意的声音骤然响起,吓得皇贵妃三魂丢了七魄。 她回头一看,怒容满面的皇帝大步入内。 皇贵妃慌忙跪下:“臣妾见过皇上。” 皇帝径自走到皇后面前:“平时皇贵妃也是这般跟你说话的?” 皇后见礼之后,委委屈屈站在一边:“回皇上,是臣妾能力不足,难以服众,没能帮皇上管理好后宫,是臣妾的错,臣妾领罚!” “你管得很好,是朕没想到有人会恃宠而骄!”皇帝冷哼,“皇贵妃以下犯上,即日起,贬为贵妃,闭门思过三个月,没有朕的旨意,不得离开宫门半步。” 皇贵妃万万没想到,自己就来椒房殿将消息告知皇后,换来的竟然是位份被降的结果! “皇上,臣妾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并没有恶意啊,求皇上明察!” “拖下去。” 皇帝一点面子都不给她。 伴君如伴虎,这话一点都没错! 皇贵妃,哦,现在是贵妃,她被拖下去后,皇帝屏退宫人。 “皇后,前朝的事你听说了吗?” “皇上说的是元后之子回来这件事吗?” “他太像了,年纪也差不多,他一定朕的儿子。” 皇后皱眉:“皇上,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还是不要轻易说这样的话,否则会给那孩子带来杀身之祸,臣妾能理解皇上的心情,但还请皇上为了那孩子考虑,慎重为妙。” 皇帝并没有因为皇后这话生气,他反倒笑了出来:“皇后觉得,此事应该怎么处理才好?” “皇家血脉乃大事,臣妾不敢妄言。” “但说无妨,朕不会追究。” “当年替因为元后难产一事,整个椒房殿的宫人都被清理干净,便是想找人问问当年那个孩子可有什么胎记之类也找不到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能证明他身世的?若是混淆了皇家血脉,宗族那边可不答应。” “皇后你知道吗?当年其实朕给那孩子起过名,除了元后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仅仅凭一个名字就断定他是当年那个孩子太武断了。” 皇后表示不赞同。 “那滴血认亲?” “滴血认亲更加不靠谱,曾有太医说,即便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血也有可能相融。”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朕要认回自己的孩子这么难吗?” 皇后不由得笑道:“说难也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看皇上自己怎么选?” “哦?” “皇上是当局者迷,您是皇上,这天下都是您的,您要认回自己的孩子,谁能置喙?实不相瞒,臣妾今日在后宫已经听了好些个宫人传那个名叫玉衡的考生跟已故的元后很像。” “不不,不是像元后,而是像朕!”皇帝一脸骄傲,“那是朕的儿子,朝臣都老眼昏花了。” “皇上,臣妾只是听宫人说。”皇后解释,她不想让皇帝认为她要干涉前朝朝政。 “皇后不必如此约束,朕知道皇后从来都没有那种心思。”皇帝看着皇后,“这些年一直都委屈你了。” “皇上言重了。”皇后福了福身,“若让那孩子认祖归宗,还请皇上慎重,以免给他带来杀身之祸。皇上也瞧见了,才传出个风声,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来臣妾这里煽风点火,想借刀杀人。” “谁都别想上伤害那个孩子!”皇帝冷声道。 当年的事他还没查清楚呢,那些人当真以为就过去了? 皇后垂眸不语。 皇帝又在皇后这里坐了一会,然后才离开了。 皇后的心腹进来,神色担忧:“娘娘,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如果真的让那位认祖归宗,那九皇子呢?” “小九还小,即便他没回来,这皇位也轮不到他。与其叫人赶尽杀绝,倒不如给他找个靠山!”皇后淡声道。 “娘娘的意思……” “本宫从来就没有想过让小九当太子。”皇后看向大宫女,“你也不必存有这种心思,本宫以为,这些年表现得已经够明显了!” “可是我们不争,别人会逼着我们去争!” “是啊,所以我们要自保。” 能稳坐皇后之位这么多年,当真是不争不抢就行? 当然不是。 而且她入宫也不是为了当皇后而已。 她有更重要的事,如今,也差不多功成身退了。 玉衡,你终于走到了他面前,让他看到你的优秀,但愿这一次你不再重蹈覆辙…… …… 不少大臣都暗中找人想要从司玉衡这边旁敲侧击,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有用的线索。 然而殿试出来之后,司玉衡和方宁就出了京城游山玩水。 即便是京城这些人手眼通天,第一时间知道他们去了何处,但当他们赶过去的时候,人早就走了。 就像躲猫猫一样,始终没能跟司玉衡真正见上一面。 时间很快就到了殿试出结果这一天。 殿试的考生都要入宫,参加传胪大典。 殿试结果会根据考生成绩分为一甲、二甲和三甲。 一甲便是一甲是状元榜眼探花,赐进士及第。 二甲占殿试总人数一半,赐进士出身。 三甲便是剩余考生,赐同进士出身。 相对于会试放榜,传胪大典更让他们紧张。 方宁第一次进入这种古代真正的权力中心,但大家都很严肃,目不斜视跟着人朝举办传胪大典的宫殿走去。 这是司玉衡第二次入宫。 第一次是在前世,踏入宫门后就没有再走出来…… 第330章 方宁,我想嫁给你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但这一世,他不仅要从这里走出来,还要成为这里的主人。 司玉衡闭了闭眼,将那些情绪全都压了下去。 方宁悄悄看了下司玉衡,发现司玉衡比任何人都要冷静,稍稍放心了些。 她还真是担心司玉衡会因为前世的事绷不住。 原来是她想太多了。 等待唱名的过程很久。 方宁跟其他考生比,显得格外平静。 便是陆言辛,也忍不住悄悄握紧了拳头。 作为京城最有希望成为状元的人选,陆言辛压力其实很大,他最担心就是只得三甲。 三甲是同进士,虽然同进士跟进士只是一字之差的,但就像在时下人眼里,就是正妻和小妾的区别,而且同进士跟进士比,出头更加的难。 但事实上,最紧张的不是考生,而是那些已经站队的大臣。 皇帝钦点了谁做状元,至今都没有消息传出来。 这大概是大梁有史以来悬念最大的殿试一甲了。 走过流程,就开始传胪大典的重头戏,宣读一甲。 状元、榜眼、探花的名字依次从殿内一声声传到大殿之下,缓慢且嘹亮的声音传遍了整座宫殿。 状元玉衡。 榜眼方宁。 探花温泽洛。 一甲竟然全部出自同州城! 司玉衡一点也不意外自己中了状元。 但是方宁却有些不敢置信,她竟然能拿到榜眼。 至于温泽洛,原来的目标便只是进士出身而已,却不料被点为探花。 而陆言辛则在二甲。 当他听到状元的名字是玉衡时,脑子一片空白。 玉衡果然是当年那个孩子! 当宣读完殿试结果,所有人都到了殿前。 皇帝欣慰地看着司玉衡,亲爹滤镜下,越看越觉得司玉衡像他且比他更出色。 那些朝臣,包括陆丞相在内都担心皇帝会当场认了司玉衡。 不过皇帝虽然很高兴自己的儿子回来了,但他的目光也没在司玉衡脸上停留多久。 皇帝一如既往勉励了新科进士一番,给新科进士打了鸡血,让他们热血沸腾,暗暗下定决心要为大梁奉献自己一生。 方宁原本是想着来走个过场,那个进士出身就算,结果么,一不小心就成了全国第二。 她仔细想了想,自己写殿试那篇策论的时候好像写得太兴奋,用了不少干货。 传胪大典结束,新科进士还要游街,这也是科举的一大盛事。 在这一天,大概是全京城的姑娘都会出来大梁新选拔出来的人才。 尤其是一甲,更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据说曾经有一年,因为探花过于俊美,活活被姑娘的绣球砸晕。 后来朝廷出了规定,新科进士游街除了手帕之类的东西,一律不允许拿出来砸新科进士。 不然人家好不容易才中了进士,被这么一砸给砸死,谁来赔朝廷一个进士? 而今年众人的目光自然都是在司玉衡身上。 那些家中还有未婚姑娘的高门世家,纷纷将主意打到司玉衡身上。 都想趁着司玉衡还没成亲,定下跟司玉衡的婚事。 陆家原本也有这个打算,但是被陆丞相骂了回去,勒令陆家后宅的妇人不许做这种事。 皇帝又不是傻子,你们这么明目张胆算计他心中的太子,怕不是嫌命长? 再加上皇帝一直觉得亏欠他,即便真的要给他说亲,那也会问过他意见之后再做决定。 这位新科状元可不是朝中其他皇子,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 看看三皇子,原本势头多好,可现在呢?早就成了被皇帝厌弃的存在,更别说皇贵妃因为怂恿皇后对付司玉衡最终落得位份被贬的地步。 陆丞相在官场沉浮多年,自是不会在这个时候触皇帝霉头。 皇帝再好说话,他也是一国之君。 “玉状元!” 热情的姑娘大声喊司玉衡,希望能给司玉衡留下印象。 司玉衡却一直神色淡淡,目不斜视往前看,谁都不理。 可他即便清冷难以接近,也不能让姑娘们退却,反而越挫越勇,直接喊他名字。 “玉大哥,你可是把探花郎的风头都抢了。”方宁在边上打趣司玉衡。 依照大梁的惯例,探花颜值一般都不低。 但今年不一样,司玉衡的容貌是一甲里最好的。 毕竟方宁她自己还是个孩子,跟司玉衡没法比。 司玉衡瞥了方宁一眼,并没有应她。 方宁却没打算放过他:“玉大哥,万一等下有人榜下抓婿怎么办?我是要救你呢,还是帮帮他们?” “放心,到时候会有你那一份!” “我不怕,我有未婚妻。” 司玉衡:“……” 男扮女装这件事是过不去了吗? 温泽洛听着两人聊天的话题,有些怀疑两人的年纪。 不过看了看今年才十三岁的方宁,温泽洛选择了视而不见。 游街结束,司玉衡什么东西都没接。 方宁年纪太小,姑娘都当弟弟看,不给她扔东西。 温泽洛跟司玉衡一样,两手空空。 其他进士包括陆言辛在内,收到了很多姑娘的手帕。 游街结束后,还有皇帝宴请新科进士的琼林宴。 陆言辛神色复杂地看着司玉衡。 司玉衡顿住脚步,回过头看陆言辛:“陆大公子有事?” “不敢。”陆言辛恭敬地道。 其他进士都一脸懵逼,陆言辛可是陆丞相的嫡孙,居然对一个新科状元这么客气? 是他们没睡醒,还是司玉衡对陆言辛做过什么。 反倒是方宁,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陆言辛。 陆言辛从她眼中看出了嘲讽。 陆言辛顿时有种方宁在狗仗人势的感觉。 方宁入京的时候,他对方宁多有讽刺,如今方宁中了榜眼,他却只是个进士出身,别提多膈应了。 但方宁是跟司玉衡一起的,陆言辛并没有傻到还上去得罪方宁,而是笑笑走向别处。 方宁年纪小,倒是免了在琼林宴喝酒。 因为就算有人敬酒,司玉衡也替她喝了。 方宁心惊胆战,她可没有忘记司玉衡喝醉酒是什么样子的! 万一司玉衡又喝断片怎么办? 方宁叹了口气,将酒抢了过来。 “我能喝,玉大哥看着就好。” 方宁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司玉衡醉意上头,看着方宁有些恍惚。 渐渐地,方宁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但是他看不清方宁的脸,只看到方宁一杯接一杯地喝。 他想制止方宁,却不知道为什么,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就那样看着方宁。 方宁酒量其实很好。 原本这些新科进士想要灌醉一甲的。 结果司玉衡和温泽洛是醉了,但他们没想到,最能打的居然是方宁这个小榜眼。 他们都喝得大舌头了,方宁的脸连红都没红一下,简直就是千杯不醉。 最后,方宁一个人放倒了所有的新科进士。 他们都趴下了,方宁还站着。 她甚至拒绝了其他人的帮助,亲自将司玉衡带回去。 梁安蓉和方辞年等了一天,等来的却是两个醉猫。 方宁倒还好,神智清晰,但司玉衡已经烂醉如泥,还是方辞年和尤平将他扶回房间去的。 梁安蓉将方宁拉到自己房间,忍不住低声责骂:“你怎么这么大意,竟然敢在那种地方喝这么多酒?万一喝醉了怎么办?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娘,我没事,没那么容易醉的!”方宁咬字很清,看着梁安蓉的双眼也不发直,除了身上有酒味之外,真的看不出什么醉意,“要不然,怎么混啊!” “凡事都有例外,你别对自己太自信,你得记住,你还是个孩子!” “好嘛,下不为例行不行?” “你还想有下次?” “娘,我下次不敢了。” 方宁认怂很快。 毕竟,她现在这具身体真的就是个孩子,喝多了酒对身体不好。 但司玉衡那个酒量……算了,她不想惹出什么麻烦,还不如代喝了。 反正也就这么一次,绝不会有下次。 因为是琼林宴,那些人不敢动手,可要是在别的宴席上,谁敢保证? 她又不是玩毒的,可不敢保证一定能分辨出来酒里面有没有加料! “没有下次!” 梁安蓉骂完方宁,亲自去厨房给她煮了个醒酒汤。 结果煮好回来发现方宁已经回了她自己房间沉沉睡了过去。 梁安蓉:“……” 到底是舍不得叫醒方宁,怕她会头疼。 梁安蓉烧了热水端进来,给方宁擦脸擦脚,帮她盖好被子,让她好好睡觉。 方宁其实没有睡意,就是不想被唠叨这才装睡的。 她在床上躺了很久,听到方辞年和梁安蓉都去睡觉了,这才迷迷糊糊睡着。 然而没多久,方宁就察觉到自己房间有人进来。 那熟悉的气息—— 司玉衡? 他不是喝醉了吗? 跑到她房间做什么? 方宁倏地睁开眼,正好对上司玉衡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 司玉衡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 但是因为没有沐浴的缘故,仍旧有些淡淡的酒味。 只是这会的司玉衡看上去清醒了很多。 “少东家,你不睡觉,半夜跑到我房间做什么?”方宁压低声音。 司玉衡不说话,直勾勾盯着方宁看了一会,忽然伸手将方宁搂入怀中。 方宁:“……!!!” 她整个人都傻了,脑子一片空白。 司玉衡到底是在发酒疯还是在梦游。 “方宁,我想过了,还是嫁给你吧。” 方宁:“……” 完了完了,这人真的喝多疯了! 不然怎么说出这种话? “我们之间的缘分和羁绊太深,是无论如何都斩不断的,既然星云是你的未婚妻,那等你及冠便娶了星云好不好?” 司玉衡很少用这种带着撒娇的语调说话。 “少东家,你是不是喝多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想嫁给你。” “男人授受不亲!” “星云是个姑娘。” “可是,星云实际上是男的。” “我不在乎。” 司玉衡收紧了搂着方宁的力道。 “你娶我好不好?” 理智告诉方宁要拒绝,但情感却让方宁答应。 两年多的相处,要说方宁不对司玉衡动心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方宁在感情上比较小白,性子又洒脱,不会为了这些事患得患失。 “但是你嫁给我,你不会后悔吗?” “不会。” 司玉衡摇摇头。 这件事他想了很久很久。 也曾纠结过他们都是男子。 可是看到方宁日渐长大,也会被别的姑娘惦记,他就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 他可以等方宁长大,但是他希望方宁明白,他不希望他们之间还有第三者。 如果方宁不能接受……那他就选择放手。 总有些事情去做过了,才知道行不行。 “没有人规定相伴一生的必须是男女。” “可你这是惊世骇俗,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方宁低声道,“你若是认祖归宗,来自天下的压力能将你逼疯的。” “重活一世我都没疯,那些又算什么?过继一个孩子有多难,将来培养出来,多的是人愿意。” “可我不想背负千古骂名啊。” 司玉衡听到这话,慢慢松开了方宁。 他望着方宁,眼中有着显而易见的悲伤和落寞。 方宁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脆弱的司玉衡。 但这些情绪稍纵即逝,司玉衡很快恢复如常。 “对不住,是我喝多了。” 他起身,踉踉跄跄往外走。 “少东家等等!” 方宁突如其来的冲动。 司玉衡顿住脚步。 “你过来。” 方宁招招手。 虽然没谈过恋爱,但这一刻方宁确定,司玉衡是真的喜欢自己。 有些秘密,也许可趁现在说出去。 司玉衡没有动。 “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司玉衡沉默片刻,转身走了回来,在床沿坐下。 这次,他双手放在膝盖上,说不出的乖巧。 方宁望着他,眼底的笑意渐浓:“少东家,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司玉衡歪了歪脑袋,没有回答。 “其实我……” “算了方宁,我喝醉的事,不要当真。” “怎么,撩完就想跑了吗?少东家你可不像是这么没种的男人!” 司玉衡:“……” 他竟然没有反驳,而是垂眸不语,仿佛要任由方宁奚落。 方宁叹了口气:“难道你就没有什么其他想说的吗?” 司玉衡自嘲笑笑:“我能说什么?我也觉得我不正常,我已经很努力去控制了,但还是……” “我是姑娘。”方宁打断他的话,在他耳边悄悄说了这么一句话。 司玉衡整个人都石化了,呆呆地看着方宁。 第331章 这是欺君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司玉衡,我从出生起,就是个女孩子。”方宁再次重复,“在万松书院这么久,难道你没发现,我从来不和同窗一起去洗澡吗?” 司玉衡脑子一片空白。 自从重生以来,他从来没试过这样。 方宁的话,石破天惊,让他一时半会不知道是自己在做梦还是喝太多幻听了。 为什么他会听到方宁承认自己是女孩子呢? 是他之前对方宁太严苛,方宁故意来戏弄他的吧? 司玉衡这时候仅剩的醉意已经被方宁所言给吓跑了。 他依旧维持着呆呆看着方宁的姿态。 方宁叹了口气,弹了一下他额头:“你是傻了吗?这难道不是一个很惊人的消息吗?你居然无动于衷?” 司玉衡这才回过神,他不敢置信地摇摇头,忍不住自言自语:“定然是我喝太多了,下次不能再喝了。” 说罢,司玉衡再次起身打算往外走。 这样就可以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 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愿意苛责方宁,哪怕方宁拿这种事来恶作剧。 方宁抓住他的手。 司玉衡的身子一下就紧绷起来。 他定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动了,这些就变成了幻影。 “你没醉,坐下来,我们好好聊聊。司玉衡,你再这样,我可就生气了啊!你这叫什么?耍我呢?” “我没有。” 司玉衡猛地转过什么。 他定定地看着方宁,一字一顿:“你、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司玉衡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紧张,是方宁没有见过的。 “这种事有什么好开玩笑的?”方宁反问。 “我怕自己喝太多,产生幻觉。” “坐!” 方宁拍拍床沿。 司玉衡愣了一下这才坐下,他坐姿端正,双手放在膝盖上,那呆呆的样子,令他看上去乖巧又软萌,完全没有向定和城三家族下手时的心狠手辣。 “我是个女孩子。”方宁将原主为什么会被当成男孩子养的原因告诉司玉衡。 司玉衡依旧有种做梦的感觉。 “我一开始也很崩溃,后来发现,男孩子的身份给了我更多自由。这个时代对女孩子限制太多,远不如做个男人来得自在。你的出现算是意外,我很好奇,我的未婚妻为什么是个男的。” 说到这里,方宁看向司玉衡。 司玉衡有些不太自在。 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方宁真的会是姑娘。 哪怕此刻亲耳听到方宁承认,他还是觉得不真实。 他都做好接受自己喜欢一个男子的事实了,结果居然还有这样的反转在后面! “后来,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这个人很不简单。而且,你对我动过杀意,不幸的是,被你盯上,我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太低……” “我……” 司玉衡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解释不清。 在全味楼跟方宁见面那一次,他发现方宁跟自己知道的不一样,确实是动了杀心的。 “你不用解释,我能够理解,你只是动了杀心,没有真的动手,后面你教我这么多东西,咱们算是扯平了吧。”方宁摆摆手,示意司玉衡不用再说。 “但是我一直瞒着你,也正是因为知道你足够心狠手辣,倘若让你发现我的身份,怀疑我骗了你,定然会对我们全家都下手,我不敢赌,只能一直瞒下去。”方宁望着司玉衡,变得可怜兮兮。 “我好不容易才跟家人从灾难中活下来,所以特别惜命,而且方家的人对此并不知情,我也不愿连累他们。司玉衡,你现在还觉得我是在故意骗你吗?” 司玉衡沉默不语。 “你会杀了我吗?可是你答应过我一件事,不管我做了什么都不会累及我的家人。” “要这个承诺,就是因为这件事?” “嗯。” 司玉衡闭了闭眼,揉揉眉心。 “司玉衡,你不能出尔反尔,食言而肥,明明是你先吓唬我,让我不敢说实话的,除此之外,我没有骗过你任何一件事。” “你掐我一下。”司玉衡却突然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啊?” “掐我。” 司玉衡抓起她手放到自己腿上。 “用力一些。” 方宁不明所以,斜眼看着司玉衡。 司玉衡示意她动手。 方宁只好使劲掐了他一下。 清晰的痛意传来,司玉衡更加清醒了。 很痛,这是真的! 他看着方宁,一瞬不瞬。 “司玉衡,你在生气吗?”方宁心里有点慌,“好吧,你杀我可以,不要连累方家其他人,说到底我爹娘是被逼的,我奶奶他们是蒙在鼓里的。” 司玉衡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伸手将方宁拥入怀中。 “你听到了吗?”他问。 方宁有些紧张:“听到什么?” “我的心,跳得很快。”司玉衡道,“我活着回来,从没有一刻像此刻这般高兴的。” “方宁,我没有生气,我很欢喜。” 如果没有“方宁”的女扮男装,他怎么会遇上这么一个姑娘呢? 真好,她是个姑娘。 他可以不用再担心她会承受不住世俗的眼光。 他也可以正大地拥有拥有她。 他真的很开心。 两辈子加起来,没有一个消息能像“方宁是个姑娘”来得让他欣喜若狂。 谁都不能再抢走方宁了。 “司玉衡,你这么聪明,为什么会一直被我骗到?”这也是方宁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按理说,司玉衡这样的大佬对什么事都很敏锐才是的,难道就没发现她有什么不妥吗? “一开始我曾经怀疑过,但是你的梦话让我打消了这个疑虑。” “梦话,什么梦话?” 方宁心头一紧。 “你说,再见了兄弟们,有缘我们来世再见。” 方宁:“……” 她是不是该庆幸自己没说老娘? 梦话真是太容易掉马了! 司玉衡很坦白自己当时的心理:“在我的认知里,没有姑娘会说这种话。” “可是你后来不是知道我是行伍出身吗?” “所以更可能是男人。” 方宁:“……” 兄弟,你的脑洞不够大啊! “在我们那里,男女一样都可以从军,说句不要脸的,我算得上军队里的佼佼者。” “我现在知道了,是我认知肤浅,所以没看出来你的真实身份。宁宁,为什么现在愿意告诉我?” “我说实话你会生气不?” “你说吧。” “因为我觉得h你好像很喜欢我,要是我趁这个机会坦白,你会饶我狗命!” 司玉衡:“……” 还真是很老实的实话,他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高兴了。 不过片刻之后,司玉衡觉得自己还是高兴的。 其实仔细回想起来,方宁很多地方都足够让他怀疑的,可偏偏他先入为主,没往其他方面想。 比如,她好端端的为什么会问科举搜身的事。 又比如,她突然跟他说了女驸马的故事。…… 这些,换作是其他人,早就让他起疑了。 可偏偏这个人是他交付了所有信任的方宁,他竟什么都没怀疑! 要是早些想到这些,他就不用整整纠结一年了。 “宁宁,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不管你是男子还是女子,对我来说,都是最重要的人。”司玉衡轻声道,“但你能告诉我,我真的很开心,甚至觉得不真实。如果我今晚没来,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这么下去?还是会掩人耳目娶妻?” “我不会娶妻,如果没机会告诉你,就这么过一辈子其实也不是不行,不过我知道瞒不了多久的。” 司玉衡喜欢她,他的性子不可能真的就在边上看着祝福她的。 总会发现她是个姑娘。 只是到那个时候,她会面临什么修罗场就不知道了。 有些人发起疯来会要人命。 方宁不敢保证那时候的司玉衡还会不会有理智。 万一钻牛角尖,她的下场可能是死了更好! 当然,现在是皆大欢喜了。 司玉衡喜欢她,这就是她最大的底牌。 “我其实想过,就这么做个假男人也不是不行……” “我不能让你这么做!你是不是已经让你爹给你配了药,抑制你的成长?” 方宁心虚,不敢回答。 “不许吃那种药。” “可是我现在已经是榜眼,要是让皇上知道,这就是欺君……” “有我在,这种事你别怕。” “司玉衡,我考科举就是为了入仕的,我不会答应你退出去。” “我从来没有这个想法,我只是告诉你,一切都有我在前面挡着,你只需要去做你想做的事就行,其他的交给我。” 方宁有些意外:“你能接受女子入仕?” “为什么不能?宁宁,听我说,你现在还小,要想被人轻易发现你是姑娘,至少还得两年。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我们去做很多事了。”司玉衡柔声道。 他想做的事那么多,也不差这一件了。 方宁想要的什么他一直都知道。 他也不会因为方宁是个女子,就以为她好的名义强迫她放弃自己的抱负。 “那两年之后呢?” “两年之后的事需要我们一起努力,宁宁,你这辈子只能站在我的阵营里了。” 司玉衡一想到自己曾经那么严厉教导方宁就有些懊恼。 一个姑娘家,是怎么从他手下撑过来的? 季嘉言、方宇和方宏没少哭,只有方宁能完美完成他的要求。 “不要吃你爹给的药知道吗?我会让你光明正大出入朝堂的,而且是用你本来的身份,而非女扮男装。” 这是司玉衡的承诺,也是他的目标。 “我不会委屈你做你想做的事,你现在的年纪能掩饰很多事,所以这两年你先忍忍。不过,我能不能给你提个要求?” “什么要求?” “跟季嘉言他们保持点距离,不然我会嫉妒!” “他还是个小屁孩,这种你也要嫉妒吗?” “季嘉言是男的!” 司玉衡强调。 方宁还是个“男孩”的时候,他就不能接受季嘉言老是追在方宁屁股后面。 知道方宁是姑娘,那就更不能接受了! “好吧,我可以不跟他勾肩搭背,但是不能限制我交友自由。” “不会。” 这点司玉衡很肯定。 方宁向来有分寸,他相信方宁。 只是季嘉言不一样,季嘉言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跟方宁算是青梅竹马,方宁对季嘉言没想法,但他又怎么保证季嘉言亦是如此呢? 他生平第一次动心,难免有些患得患失。 “我本来想着,这辈子就当个方大人了,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这么轻松说出自己身份。”最大的秘密透露出来,方宁整个人都轻松了。 听着司玉衡强有力的心跳,竟也生出了几分安全感。 他们也算是同床共枕一年多了,谁能想到最后会是这种发展呢?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自己房间,不然对你名声不好,宁宁,早些歇着。”司玉衡松开方宁,神色是罕见的温柔。 方宁习惯了天天被司玉衡怼,这下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嗯,你也别胡思乱想,快回去吧。” 司玉衡捏了捏方宁的手,其实有些舍不得离开,怕明天天亮发现是自己做梦。 但他很清楚自己不能再留下来。 以前不知道方宁是个姑娘,想在这里睡就睡了,但现在不同,他不能再这样。 “你安心去当你的编修大人,凡事有我,总不会叫你委屈的了。” “好啦,我不是瓷娃娃,倒也不会承受不住官场的压力,状元郎大人,再不回去天亮了。” 司玉衡展颜一笑,灿烂又炫目:“那我回去了,你早些休息。” 司玉衡说完就起身离开。 面上看着已经平静的他,在开门离开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就摔跤,但他满不在乎,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尤平整个人都是懵了的。 他怎么都没想到,尤安口中的祸水竟然真就是个红颜。 这消息的震惊程度不亚于他听到尤安也有姑娘喜欢。 尤平内心波涛汹涌,但他和一惊一乍的尤安不同,天大的事也能保持冷静。 难得情绪外露的司玉衡关上房门后,根本就睡不着,甚至有种再喝上一坛酒的冲动。 方宁是个姑娘! 这居然是真的。 而他竟到现在才知道…… 一想到这两年来朝夕相处,司玉衡就觉得自己的心里充盈着满满的幸福。 真好。 第332章 陆丞相的试探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同样也睡不着。 马甲就这样掉了,实在是有些猝不及防。 她没有想到司玉衡竟然会自己动心,还因为自己的性别纠结了整整一年。 而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司玉衡表现出来的,让她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她是真的看不出有什么喜欢在里面。 不过方宁又觉得正常,前世母胎单身到死,哪里会想到这么多呢? 更何况自己现在又是个男人身份,像司玉衡这种见多识广的大佬,怎么也不可能对一个小屁孩动心的。 结果,还是她错了。 方宁想了很久,才勉强从司玉衡某些行为上找出一点点有些让人生疑的迹象。 比如,每次季嘉言在,他都会将她和季嘉言隔开。 季家的姑娘算计她,想嫁给她,最后下场凄惨。 只是,方宁回忆完这些事,更多的竟然是欢喜和开心。 她很清楚,自己早早就对司玉衡心动了。 只是她太会藏了,没人能看出来,包括她自己,可能是习惯了大大咧咧,很少患得患失的情况。 以至于现在两人突然说开了,方宁竟也没有太多的兴奋和激动。 她现在算不算真正意义上的脱单了呢? 想起刚才被司玉衡用怀中的感觉,方宁的唇角忍不住上扬。 她还是很喜欢的。 方宁躺着都在偷笑,翻来覆去许久,才带着笑意睡了过去。 次日。 方宁早早起床了。 殿试一甲是在传胪大典上就被授官的。 状元是翰林院修撰,榜眼和探花是翰林院编修。 换句话说,方宁现在已经是有官职在身的。 虽然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官。 但朝堂上有这种说法,非翰林不入内阁,她还是得好好在翰林院混下去的。 在见到司玉衡的时候,方宁有一丢丢的不自在。 司玉衡该不会断片了不记得她昨晚说过什么吧? 毕竟司玉衡的反应太平常了,跟往日几乎没什么两样。 两人穿着新制的官服,一起到了翰林院报道。 对于司玉衡,翰林院的人更多的是敬畏,毕竟司玉衡有可能是当年元后之子这件事已经传开。 虽然明面上没有什么传言,可是基本上人人都知道了。 反倒是才十三岁的方宁,在翰林院成了稀奇。 毕竟方宁是有史以来最小的榜眼。 翰林院这些人,难得偷懒,都去逗方宁。 方宁:“……” 她真的很无奈。 虽然十三岁,可是能中了榜眼的人,怎么可能还是个小孩子呢? 除了个别瞧不起她的人之外,余下的同僚都将家中小孩喜欢玩的小玩意搬过来送给方宁作为见面礼。 被特殊对待的方宁:“……” 她真的不需要这种团宠!!! 而且大家觉得他还是个孩子,也没让她做什么,就分配了些轻松的活给她。 方宁做完之后,就闲得只能抠脚了! 入仕的第一天,无聊且枯燥地度过了。 方宁下衙的时候,去了司玉衡那里,发现司玉衡真的是忙得飞起,一点都不像她那么穷极无聊。 “你得做完这些才回去吗?”方宁轻声询问。 司玉衡抬眸,原本清冷的目光在看到方宁的刹那,瞬间变得温柔下来。 “嗯,你先回去吧,我可能要晚些。” “时候不早了,我来帮你。” 方宁不由分说,就在边上坐下,帮着司玉衡整理那些案卷。 其他还没走的同僚都偷偷看过来,结果发现方宁这个小孩儿的工作效率出奇的高,让他们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看不起方宁了,居然什么都不用她干! 半个时辰后,司玉衡面前堆得小山一样的案卷,全部被整理好了。 这可是他们平时一天的工作的量,两个新科进士竟然一个时辰就搞定? 同僚们风中凌乱,再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废物了,连两个小孩都不如? 于是原本打算早早回家的他们,都留了下来。 方宁一看,靠,内卷要不得。 “玉大人,我们走吧。”方宁赶紧说道。 不能形成这种风气,要是天天都加班加点,还得了? 古代的照明工具可不比后世,随时都能让人眼瞎掉的。 司玉衡点点头,收拾好书案,跟同僚们说一声,便和方宁一道下衙了。 方宁原本打算直接回家的,却被司玉衡拉住:“我带你去尝尝京城的美食。” 回去之后,相处的时间就不多了,司玉衡还想跟方宁多多独处。 以前不知道她是姑娘,又担心她不能接受自己那些隐秘的心思,他做什么都得遮遮掩掩,以至于错过这么多可以好好相处的时间。 司玉衡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吃亏。 所以现在,他是想方设法想弥补自己。 当然,司玉衡很明白现在的方宁是成人的灵魂顶着孩子的身体,他不可能做出那些让人觉得他禽兽的行为。 最多只限于和方宁一起吃个饭而已。 “好啊,玉大人请客,我却之不恭。” 司玉衡闻言,粲然一笑:“走吧。” 他故意没骑马,而是和方宁慢慢走过去。 没想到却在半道碰上了陆丞相。 “陆丞相。” 陆丞相是百官之首,两人见到他,自然是得见礼。 “如何,第一天去翰林院,可还习惯?”陆丞相端是做出一副关照后辈的姿态,格外和蔼。 “一切都好,谢陆丞相关心。” “看你们这方向,可是要去兴隆酒楼?” “正是。” “这么巧,正好本官也要去,不如一道。” 方宁:“……” 巧什么巧? 陆丞相你这么睁眼说瞎话真的好吗? 这方向明明是相反的。 不过走到位极人臣的地步,陆丞相的脸皮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他也想试探一下司玉衡的态度,自然是要想办法找机会。 而皇帝应该也很乐见其成的。 毕竟皇帝对司玉衡的偏爱已经毫不掩饰。 搞得那些皇子人心惶惶,就怕哪天皇帝突然认了司玉衡,直接封司玉衡一个太子来当。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强敌从来不是整天斗来斗去的兄弟,而是一个素未谋面,出场就夺去了皇帝所有注意的、本该夭折的皇子! 皇帝有心想认司玉衡,定然会给司玉衡铺路,向来不站队的他,就成了皇帝最好的选择。 有了他的支持,司玉衡定然能迅速在朝中站稳脚跟,皇帝也一定希望事情是这样的。 陆丞相问了方宁和司玉衡不少问题,同时还传授了一些经验给他们。 换作旁人,定会对陆丞相感恩戴德。 那样一个权臣纡尊降贵,亲自提拔一个小小的进士,可不就是莫大的荣耀吗? 但方宁和司玉衡却不是小孩,自然看得出来陆丞相在做什么打算。 都已经开始结果了,陆丞相才想来施肥?是不是太投机了点? 更何况,司锦川想要杀害司玉衡这件事,方宁不信陆丞相不知情。 这样一个老狐狸,连自己的嫡孙都能弃之不顾的,又会对谁真的忠诚? 方宁并没有忘记,当时的陆知夏有多惨,陆家的手段多残忍。 杀人不过头点地,而他们却是要将那样骄傲的陆知夏踩到泥底里,再狠狠折断他全身的傲骨,彻底毁掉他,让他人不人鬼不鬼,一辈子都抬不起来头。 如此阴毒,方宁都找不出合适的字眼来吐槽了。 到了兴隆酒楼,陆丞相在,自然是包场了。 方宁跟在司玉衡后面,一副啥都不管只等吃的模样。 陆丞相意味深长看了方宁一眼。 司玉衡却放慢脚步,等方宁追上,跟她并肩同行。 “看着你们这般情谊,倒是让我也想起了我曾经的同窗,可惜啊,都天各一方,或者阴阳两隔,年少总是有那么多值得怀念的事。”陆丞相感叹一句,“但愿你们到最后,也能不忘初心啊。” “陆丞相可是跟年少时的同窗反目成仇了?”方宁明知故问。 她是小孩,有这个任性的资本。 旁人这么说,会换来陆丞相的警告。 但方宁不会。 他还是个孩子,放到哪个时代都适用。 既然陆丞相这么喜欢恶心她,那她就膈应回去。 陆丞相果然被方宁问得脸色微变。 不过这样的人精,早就修炼出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闻言只是笑着道:“是啊,不管再好的情谊的,总有分道扬镳的一天,即便是兄弟也不例外。” 司玉衡却道:“那倒未必,分道扬镳,通常是因为利益不均,才有反目成仇的戏码,倒也并非人人都会如此。陆丞相这只是一家之言,算不得数。但凡手握权力,就没有不沾血的,任何人都一样。” 陆丞相深深地看了司玉衡一眼,想要从司玉衡脸上看出点什么。 然而司玉衡比他城府更深,便是陆丞相也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玉修撰此言差矣,分道扬镳不仅仅是因为利益,理念不一致,也同样会导致这样的情况发生。” “理念不一致,不一定非要反目成仇,无非都是想说服对方,但都没有成功罢了。” 陆丞相:“……” 方宁垂眸,遮住眼底的笑意。 看司玉衡杠精别人,真的挺爽的。 也不知道陆丞相怎么想的,非得跑到司玉衡面前来找虐。 难道定和城三大家族再加上司锦川还不够陆丞相看清司玉衡不是他能掌控的人吗? 有些人啊,站得太高,都已经有些忘乎所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 司玉衡可是元后之子,一步步走到今天,又岂是无能之辈? 便是所有皇子加起来,都未必斗得过他,不过是排队送人头而已,陆丞相不敢站队,就不是怕自己能力不足,万一所选之人登不上大宝,陆家百年风光不再了。 “玉修撰还是太年轻了,很多事不是非黑即白。” “我不过是做我自己所处立场觉得对的事,所以朝堂需要年轻人,不然上了年纪,便死气沉沉,什么都畏首畏尾,不敢去做了,陆丞相觉得对吗?”司玉衡笑着看向陆丞相。 看上去像是在讨论一件很寻常不过的事,但陆丞相却差点因此破功了。 果然是不容小觑的人,否则也不会在他盯着的同时,护住了陆知夏。 只是现在的陆知夏不能杀了。 谁让陆知夏命好,跟司玉衡攀上了关系。 在陆丞相看来,司玉衡迟早会成为这个王朝的继承人。 皇帝对司玉衡母子的愧疚,再加上司玉衡的优秀,就是司玉衡最大的底牌。 陆丞相敢断定,储君之位,八成是要落在司玉衡头上。 剩下两成分别是司玉衡突然死了和某位皇子造反成功。 但是,这可能吗? 原本是陆丞相想要试探司玉衡,结果这顿饭却因为司玉衡食不下咽。 陆丞相逗留没多久,便早早离席回去了。 留下方宁和司玉衡两人。 他们在兴隆酒楼也没说什么,就只讨论菜肴的味道,除此之外,陆丞相留下的人什么都没听到。 等两人回去,陆丞相的人便不敢再跟了。 免得被人发现。 “总算是将小尾巴给甩掉了!”那人一走,方宁便感叹了这么一句,“你说着陆丞相该不会真的是想把宝押到你头上吧?他在想什么?” “有些人的想法,我们是猜不到的,不管他做什么,我们见招拆招便是。” 方宁却道:“我却觉得膈应啊,今天是陆丞相,明天可能是什么尚书,星云,你要面对的人很多很多啊。” “那你呢?”司玉衡侧首。 方宁垮下脸:“我也逃不掉。” 作为最了解司玉衡的人,那些老狐狸怎么可能放过她呢? 方宁无奈,却也只能接受。 谁让她和司玉衡又是搞出水泥方子,又是培育出高产量稻种,就算是像被人忽略都难。 “你害怕吗?” “怕?在我这没这个字,烦倒是真的。” 躲不开啊,能怎么办? “以后还会有更烦的。” “说到这个,星云,要是有人非得跟我结亲怎么办?你知道有些人很喜欢仗势欺人……” “谁欺得过我?” 司玉衡冷然一笑。 方宁总觉得司玉衡在憋什么大招,但是她没有证据,也猜不中司玉衡的心思。 毕竟这是个从来不按套路走的大佬。 比如,谁能想到他喝多了会跑来说嫁给她呢? 反正是打死方宁都没想到的! 可司玉衡就这么做了。 第333章 理想中的太子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也对,最大的靠山就在我这里。”方宁煞有其事点点头,然后开玩笑,“怎么办,现在我想仗势欺人了!” “再等等,现在还不行。”司玉衡摸摸她的头,“先低调,谁让你不开心了,你就记下告诉我,咱们后面再慢慢算账。” “我都是有仇当场报的人。” 忍?不可能的! “对付不了就交给我。” 凡事还有他在。 司玉衡只要一想到方宁是个姑娘,心里就涌上一种难言的愉悦。 哪怕方宁就在身边,他还是忍不住想好好看看她。 “你要相信我呀!”方宁眉眼弯弯。 “好。” 两人说着,进了宅子。 司玉衡踏入门口的刹那,脸色微沉,拉住了方宁。 方宁也发现宅子里来了其他人。 她第一时间担心起父母的安危。 不过她并没有嗅到血腥味,这才放下心来。 而且紧接着她就发现父母好像就在灶间忙活着做饭等他们回来,并没有失去自由,似乎不知道家里潜入了其他人。 方宁看向司玉衡。 司玉衡抬脚走了进去。 “是官老爷回来了吗?”梁安蓉在灶间听到推门声,笑着探出头来打趣方宁和司玉衡。 方宁见状,松了口气。 “是啊,官老爷回来了,还不速速来迎接。”方宁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还把你能的,快去洗手,换了官服,咱们一会儿就吃饭,今天是你们第一天上衙,我给你们做了你们爱吃的菜。” “伯母,先前陆丞相请我们去兴隆酒楼吃了,忘记找人回来告诉你们。”司玉衡歉然道。 “没事没事,坐下来陪我们随意吃点就好。”梁安蓉虽然有些失落,但她也明白,官场上的交际不能少,人脉很重要。 饭菜吃不完明天可以继续,但是丞相的饭局那是能推的吗? 司玉衡也没有拒绝。 梁安蓉和方辞年问起他们今天在翰林院的怎么过,司玉衡话比较少,问一句答一句。 倒是方宁比较爱说,将今天有趣的事都分享给父母。 而藏身暗处的人看到他们如同一家人那样和乐融融,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方宁和司玉衡陪着方辞年夫妻吃过晚饭,又聊了一会天,就被赶去沐浴休息了。 “你们在翰林院也忙,明天还要早早去点卯,早些歇下。” “宁宁你先去。” 司玉衡看向方宁。 方宁会意。 司玉衡便回了自己房间。 方辞年和梁安蓉心疼闺女这么小就入仕,自是忙着在灶间帮忙提水倒水,也好避免司玉衡突然进来发现什么。 司玉衡进房没一会,房间就出现了一个锦衣男子和两个黑衣人。 司玉衡见着来人,拱手见礼:“见过皇……” 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抬手制止,他还示意两个黑衣人出去。 黑衣人相视一眼,退了出去,还将门关上。 “玉衡,字星云,这是玉明复给你起的名和字?” “是,臣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还请皇上恕罪。” “我这是微服出宫,那些繁文缛节就不必理会了。” 皇帝看着司玉衡,越发觉得他长得像自己。 “玉衡,你可听说朝中的传言?”皇帝问他。 司玉衡做出一副惶恐的样子跪下:“臣也是才知道的,此事跟臣没有关系,还请皇上明察。” 皇帝上前,伸手将司玉衡扶起来。 他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打量司玉衡。 少年丰神俊朗,和他母后一样,气质清冷,他当初爱极了她的清冷,如今见着司玉衡,他好像又看到了心爱的女人站在他面前。 “我知道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别怕,我来只是看看你。看来,玉明复将你教得很好。” “臣惶恐。” 皇帝摸摸他的头。 “你不必害怕,那些传言从何而来,我比谁都清楚。” 司玉衡没有说话。 皇帝叹了口气。 他心目中最理想的太子,不就是司玉衡这样的吗? 更何况,他相信司玉衡就是自己和元后的儿子。 只等玉明复入京,司玉衡的身世就能水落石出了! 谁都拦不住他要将司玉衡认祖归宗的决心。 剩下的儿子,没有一个能入他的眼! 哪怕是他看着长大的,他的心也偏向司玉衡。 因为司玉衡实在是太让一个父亲骄傲了。 水泥方子、高产量稻种……还有谁比他更适合太子的位置。 这也是皇帝为什么悄悄出宫的原因。 他迫不及待想要看看,私底下的司玉衡到底是怎么样的。 暗卫调查得到的消息,总归是跟自己亲眼所见不同。 原来司玉衡私底下也是这般对谁都不甚热络,甚至看上去有些冷淡。 元后也是这样。 司玉衡面对皇帝的打量,神色如常。 他自然明白皇帝执念的是什么。 这也是他的底牌。 皇帝让司玉衡陪他坐下,顺便考校了治国之策,还将他最近头疼的政事说给司玉衡听,让司玉衡说说自己的看法。 司玉衡自然是给出让皇帝百分百满意的答案,甚至可以说是替皇帝解决了那些难题。 皇帝大喜过望。 要知道这些政事棘手,内阁商讨过几次,也没有拿出好的法子。 如今却叫司玉衡给出了解决的方法。 皇帝忍不住笑出声来。 “少东家,你有客人来吗?” 皇帝太开心,以至于忘了这不是在皇宫,引来了梁安蓉在屋外询问。 皇帝立马止住笑意。 司玉衡看了眼皇帝才说道:“我在看书,正看到有趣的地方,没有客人。” “哦,那你准备一下,等会儿宁宁就出来了,明日还要上衙,你得早些歇下。” “我晓得的,你不用管我。” “天冷,一会水凉。” “好。” 梁安蓉这才走了。 皇帝问司玉衡:“你与这方家关系这般好?他们还负责你的起居?” “前两年身子不适,正好遇上方大夫,随后要调养身子,住在房间,就顺便给方宁启蒙,他们待我极好。” “方宁当真是两年前你才给她启蒙的?” “确实是。” “那他当得神童二字,不过玉衡你也不差。” 皇帝夸方宁的时候,生怕司玉衡不高兴,赶紧带上司玉衡。 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分明就是想要跟儿子修复好关系的老父亲,哪里还有皇帝的威严。 司玉衡心里明白,皇帝对他的感情并不作假。 前世皇帝驾崩的时候,还让司锦川寻找他的下落,这些事是他临死前司锦川告诉他的。 司玉衡对皇帝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但多多少少也存着一种不想让他失望的心思,让自己强大的同时,也一直在做皇帝心目中理想的儿子。 如若不然,哪能在短短的时间内,让皇帝见到他就承认他的身份呢?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皇帝还想跟司玉衡多聊聊,培养一下父子之情,暗卫却一直催促皇帝回宫。 皇帝也知道在宫外待久不安全,只能先行离去。 等皇帝走了之后,司玉衡跟梁安蓉说了一声就走了:“我还有事,晚些再回来,不用给我留门。” 皇帝虽然带了暗卫出来,但现在那些皇子都已经有些狗急跳墙,难保会趁这个机会做点什么。 跟上去,不一定要出手,却可以做点什么。 司玉衡刚走,方宁就沐浴完出来。 “他去了哪儿?” 方宁也听到了司玉衡的话。 梁安蓉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他是个有本事,倒是不用我们担心什么。” 方宁眉心微蹙,她也听到了司玉衡刚才在房间里和人交谈,想必就是潜入宅子里的人。 能让司玉衡这么重视的,怕是只有宫里那位了。 她再三确定宅子里已经没有其他人,然后才回房,只不过当着梁安蓉的面关上房门后,换上夜行衣,转身从另一扇窗户出来,潜在瓦面上。 皇帝就算是私服出宫,肯定也带了不少人的,司玉衡追出去,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如果真的有人在这种时候对皇帝动手,定然会斩草除根。 到时候,他们一家三口,也必然是他们的目标,毕竟她爹是个神医。 方宁不会冒险,让父母因此陷入险境。 事实证明,真的有人因为害怕司玉衡的威胁,按捺不住要对皇帝动手。 这种人,方宁只能送上煞笔两个字。 刺杀皇帝,哪个脑子进水想出来的? 方宁察觉有人靠近,第一时间从瓦面下来,将父母转移到隔了两户人家的另一座宅子。 这是司玉衡秘密买下来的,为的就是防止遇到这种事,能让他们第一时间脱离险境。 安顿好他们之后,方宁并没有回到原先的宅子。 来了六个杀手,上来就是放火烧。 方宁:“……” 有些人为了争权夺势,真的是把人命当草芥。 京城寸土寸金,宅子都挨得很近,一旦着火,那就是一片都烧起来! “走水啦走水啦!” 方宁变了音,拿着铁锅使劲敲。 不一会儿,周边的邻居就全都被吵醒了。 火势很大,将附近的百姓都惊动了,他们披着衣裳拿着桶就朝这边跑来了。 那些杀手见状,立马就撤退了。 目标只有方宁一家,要是死了太多百姓,这事就不好善后了! 等杀手撤退了,梁安蓉和方辞年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由得心有余悸,要是方宁没什么戒备心,那他们一家子就没了! 在邻居的帮助下,他们好不容易才将火给扑灭了,但是房子也被烧得七七八八了。 毕竟是被他们泼了火油的。 “这不是状元郎和榜眼住的地方吗?被烧成这个样子,你们今晚可怎么办?要不先到我家来住一晚吧?”有邻居跟方宁说。 方宁婉拒了:“不了,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万一连累你们怎么办?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一会等五城兵马司的过来,还劳烦各位邻居帮我们做个见证。” “唉,你们平日里也不出门,是怎么被人盯上?好在你们还没歇下,不然就可怕了。” “一定要报官啊,谁知道他们下次还会不会来?连朝廷命官都敢杀,这是天子脚下啊!” “方大人,你们往后还是要小心为妙啊。” …… “我知道的,多谢各位邻居的关心,今天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也不知道怎么谢谢诸位,等这件事处理好,我定会备下酒席感谢各位,给各位压压惊。” 方宁拱手向周围的人道谢。 五城兵马司的人迟迟没来。 但尤平却急急忙忙赶了回来,抓着方辞年就走。 “发生什么事了?”方宁低声询问。 “主子遇刺了,还请方大夫跟我过去。”尤平急声道。 方宁不动声色打量了尤平一眼。 尤平向来很冷静,便是天塌下来也不会有什么神情变化,但是眼前这位嘛…… “爹,你快去吧。” 方宁推了方辞年一下。 方辞年着急:“可是药箱都被烧了……” “来不及了,到那里再找药铺吧,方大夫速速跟我走。” 尤平不由分说,拖着方辞年走。 就在那一瞬,方宁倏然出手。 尤平猝不及防,被方宁偷袭成功,倒了下去。 “宁宁,这是……” “他不是尤平!”方宁第一时间卸掉他的双手,免得他装晕反过来袭击她。 然后才蹲下来在他耳后摸了摸,找到不同寻常的触感,一撕开,果然戴了人皮面具,来人根本就不是尤平。 他们是一环接一环,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方辞年,便用这种方法骗方辞年出去再动手。 可惜他们并不知道,方辞年有个厉害的女儿,一眼识穿他们的诡计。 方宁深知,如今反倒是留在这里更安全,因为杀手惊动了太多人,绝对不敢就这么动手的。 而且方宁猜测,他们是临时起意策划的这场刺杀,顾及不到那么多的东西,只求一击即中,如果失败再下手,那就处处都是破绽了。 司玉衡要是真的受伤,定会自己的回来,而不是让人来请他们。 她都能想到的事,司玉衡有什么理由想不到? 他敢这么离开,无非就是相信她能护住自己的父母! 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五城兵马司的人才姗姗来迟。 然后方宁才知道,全城戒严搜捕刺客。 方宁这边他们只是走个过场就走了。 方宁:“……” 这敷衍得连戏都懒得演一下么? 第334章 一劳永逸吗?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五城兵马司的人走了不久,应天府又来人了。 毕竟方宁是新科榜眼,应天府倒不敢像五城兵马司那么敷衍,事无巨细问完方宁之后,又盘问附近的邻居。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浑身浴血的司玉衡回来了。 方宁瞧见他的刹那,心里咯噔一下。 司玉衡脸色苍白,走路也有些踉踉跄跄。 方宁连忙上前扶住他:“你怎么样了?” “受了点皮外伤。”司玉衡刚说完,就一口血吐了出来,软软倒在方宁身上。 方宁:“……” “爹、爹……”她高声大喊。 方辞年闻声赶紧来,一看到司玉衡这模样,脸色大变:“少东家怎么了?” “受伤了。” “先进去。” 方辞年一把将司玉衡抱起来,大步入内。 等方辞年脱掉司玉衡的衣裳才发现,一道触目惊心的剑伤自左肩一直划到右边肋下,甚至连骨头都能看到,很是骇人。 方辞年一口气说了好几种药,让方宁立刻去药铺抓药。 方宁不敢耽误。 尤平是跟在后面回来的。 “主子怎么样了?” “好好照看这里,我去去就回来。” 方宁直奔最近的药铺,把门拍得震天响。 “来了来了。” 里面的人被吵醒,一边不耐烦一边出来开门。 “抓药,快些。”方宁催促,将方辞年需要的药一字不差地说出来。 抓到药后,方宁又连忙赶了回去。 司玉衡伤得很重,再加上他在定和城中的毒只是压制住,并没有解毒,情况危急。 方辞年骂骂咧咧:“每次都这样糟蹋自己身子,年轻就可以为所欲为?简直不要命了,再这样以后我不救你了,这么爱作死就死了算了……” 方宁不敢说话。 因为方辞年生气的时候,谁要是在边上说话,那就是火上浇油。 她就站在边上,帮忙递东西,好不容易才将司玉衡身上的伤口处理好。 但司玉衡依旧没有醒来。 说真的,方宁是真的佩服司玉衡的狠。 连自己的命都敢拿去赌。 就不怕对方倒打一耙将这件事栽赃到头上来,届时赔了夫人又折兵。 方辞年给司玉衡上了药之后,又去查看尤平的伤势。 尤平身上也有不少的伤口,不过跟司玉衡比起来,那根本不算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方辞年黑着脸问尤平。 尤平以前觉得方辞年没什么脾气,可现在嘛,性子好的人发起火起来,威力还真是非同小可。 “贵人遇刺,主子以性命相护,被人偷袭,这才受了伤。” “就这么不顾地去给去给人挡刀,他是不是傻啊?你怎么也不拦着点,好端端管闲事干什么?” 尤平沉默片刻,“贵人是宫里那位。” 方辞年手一抖,差点让尤平伤上加伤? 宫里那位? 除了一国之君还有谁? “好端端的,你家主子为什么会遇上宫里那位?”方辞年压低声音,“你知不知道,还有人要杀我们!” “我看到被烧掉的宅子了。” “那……” 方辞年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现在言论可没有前世自由。 祸从口出的道理他是懂的,宫里那位是绝对的不可说。 好在司玉衡暂时没有性命之危。 但他体内的毒不能再继续压制下去了,否则迟早断送了自己小命的。 方辞年为司玉衡操碎了心。 等司玉衡醒来,他一定要问问司玉衡,还要扛到什么时候?真的是连命都不要了吗? 方宁守在床边,看着脸上没什么血色的司玉衡,叹了口气。 皇子真是个高危职业啊! 这暗杀那暗杀的,天天都有可能赔上自己的小命! 方宁其实不太明白,司玉衡明明可以有更稳妥的法子去应对这些的,为什么非要这样冒险呢? 司锦川他们又不是他的对手! 方宁这一守,就守到了天亮。 司玉衡也总算是醒了过来。 方宁松了口气,第一句话就是:“你何必拿自己的命去拼呢?” “别怕,我心中有数的。”司玉衡握住方宁的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是最后一次,往后都不会这样冒险让你担心。” “我倒是还好,知道你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但是我爹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你得好好想个办法,让他消消气才行。我爹很少生气的,少东家你保重。” 司玉衡:“……” 他还真忘了未来岳父。 不好好解释的话,只怕是将来会不同意让方宁嫁给他。 毕竟谁乐意将女儿嫁给一个天天拿自己命出去赌的人? “我会想办法的。”司玉衡苦笑。 “是谁的人动手?”方宁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声音询问。 “应该是二皇子的人。” “二皇子?” 那个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还养小倌的荒唐皇子? “嗯,主要是他的人动手,但还有大皇子和四皇子浑水摸鱼。”司玉衡点点头。 这些人在前世也是他手下败将,如今哪怕只是打个照面而已,他便知道谁是谁的人了。 而且,他还重伤了大皇子和四皇子养着的最厉害的高手。 之所以拿命去拼,是因为他只到方宁是个姑娘,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成长为方宁不可撼动的靠山。 索性便一箭四雕,同时解决排行前四的四个皇子了。 司锦川虽然没有参与,但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先前司玉衡还打算慢慢对付他们,但方宁让他改变了主意。 虽然冒险了些,但司玉衡对这次将计就计还是有九成把握的,剩下那一成便是不可抗拒的因素了。 “你是打算一劳永逸?彻底弄死他们?”方宁猜到了司玉衡的用意。 司玉衡点点头,承认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司锦川在定和城给我下的毒还没解呢,宫里会派太医来的,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总之你自己一切小心,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只管说,别让我提心吊胆的。” “你害怕?” “废话,你死了怎么办?” 方宁没好气。 看到司玉衡受伤回来,她是真的担心。 好在她知道司玉衡是不会真的把自己给玩进去,这才不慌。 “不会的,我很惜命。”司玉衡担心方宁生气,但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就这么硬邦邦地说道,“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方宁白了他一眼:“上次在定和城你也这么说,现在来到京城也这么说,真的是!唉,你没事就好,我洗漱一下,还要去翰林院点卯呢,你今天就在家里歇着吧,我跟学士大人说一声。” “嗯,今日在翰林院,也需要小心。” “我不会玩命的。” 方宁拍拍司玉衡的手,意味深长。 司玉衡对上方宁的目光,有些心虚,微微别开眼。 “我爹生气了不好哄,你想想办法,别让我爹一直气着。到时候我娘肯定帮着我爹的,你大概要吃尤平做的饭菜了。” 司玉衡想到尤平的厨艺就是拒绝的! 方宁这才离开司玉衡房间,去洗漱一下,吃了早饭这才去翰林院。 她走后没多久,皇帝派来的太医院院判就到了。 除了院判之外,还有皇帝身边太监同行。 司玉衡挣扎着要起来,院判连忙按下司玉衡:“玉修撰不必多礼,您身上有伤,好生躺着,我是奉皇上之命,来给玉修撰看诊。” “谢主隆恩。”司玉衡朝着皇宫的方向遥遥拱手。 院判让司玉衡躺好,这才给司玉衡把脉。 渐渐的院判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太监见状,便问了一句:“院判大人,可是有什么不妥?” 院判拧眉不语。 过了一会,又让司玉衡换了另一只手继续把脉。 “能否让我见见先前替你诊治的方大夫?”院判问司玉衡。 “方大夫就在外面。” “劳烦公公请方大夫进来。” 院判看向那位太监。 太监会意,转身让方辞年进来。 “方大夫,玉修撰的身子先前可有哪儿不妥?”院判问方辞年。 方辞年欲言又止。 “方大夫,你直说无妨。”司玉衡对方辞年说。 方辞年叹了口气:“去年他在定和城被人暗杀,伤他的刀剑淬了毒,我至今都没能调制出解药,只能暂时用药压制着他体内的毒。原本还好好的,谁曾想昨晚竟然……” “什么,玉修撰中毒了?”那太监语气有些激动,“为何先前不说?” 作为皇帝身边的人,这位公公比谁都清楚皇帝多看重司玉衡。 如今却说他中了毒? “这……” “是我的意思。” 司玉衡替方辞年解围。 解药早就配出来了,只不过一直没用服用而已。 “玉修撰,中毒可不是小事!”太监道,“院判大人,毒性可要紧?” 院判示意太监跟他出来。 太监心中顿时不妙。 两人到了外面,院判在太监耳边低语:“公公,玉修撰身上中了两种毒,一种是当年皇后娘娘所中之毒,另外一种是近来塞外传入中原的毒!” “什么,皇后所中之毒?” “玉修撰虽然习武,但内息紊乱,只怕中毒时日不短。” 太监倒吸冷气。 “可是娘胎带来的?” “十之八九。” 如果真是这样,那玉衡是元后所生之子无疑! “可有解毒之法?你也知道皇上多看重这位玉修撰。” “回头还得查一下医书,原先方辞年开的药能很好压制两种毒,如今一受伤,只怕是……” “只怕是什么?” “要尽快在半年之内配制出解药。” 太监的脸色很难看。 “那个方大夫没有办法?” “一会我问问。” 两人这才进去。 方辞年正在瞪司玉衡。 往常司玉衡是无所畏惧的,但想想他是未来岳父,也就默不作声了。 “方大夫,你既然有法子压制玉修撰身上的毒,那可有解毒的法子?” “倒是有一个方子,但我也不敢保证能不能行。” “可否写下来?” “可以。” 方辞年走到书案那边,把解毒的方子写出来给院判。 院判一看这些药,眉心微蹙:“方大夫是知道玉修撰所中之毒配制法子?” “略知一二,以前外出的时候,师父教过一些跟毒有关的东西给我。” “院判大人,方子可是有用?”太监连忙问道。 院判点点头:“可以先试试。” “那玉修撰身子可还好?” “方大夫医术很好,玉修撰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要尽快解毒。” 眼下一切都好,那就是如果不及时解毒…… 太监不敢往下想。 院判确定司玉衡身子没有什么大碍,又跟太监急匆匆回宫复命。 当皇帝听说司玉衡身中两种毒,怒不可遏,再次翻出当年元后难产这件事重新彻查。 当年椒房殿的宫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查起来难度有多大可想而知。 连司锦川生母朱贵妃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她知道二皇子狗急跳墙竟然刺杀皇帝,而大皇子和四皇子也参与其中,正乐得看戏呢。 至于元后难产一事,朱贵妃坚信最后会不了了之。 只是司玉衡没有死让她很是失落。 暗地里没少骂那三位皇子是废物,杀不了皇帝,就连一个民间长大的玉衡也解决不了! 不过好在皇帝不会善罢甘休,大皇子二皇子和四皇子这三个绊脚石很快就要被皇帝搬开。 剩下一个玉衡,也不难对付到哪儿去。 她就不信了,元后死了这么多年,玉衡又没在皇帝跟前长大,难道还能越过她儿子司锦川不成? 从皇贵妃降为贵妃,她一直不甘心,但也明白不能在这种时候火上浇油,不然只会皇帝更加震怒。 她能忍,忍到皇帝平息怒火为止。 然而谁也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的,竟然如今椒房殿的那位皇后。 她将当年伺候元后却失踪的宫人推了出来作证。 皇帝自然是认得这些老人的,见着他们,竟恍惚有种见到发妻的感觉。 “见过皇上。”十几年过去,宫女也变成了嬷嬷,见到皇帝,她们除了紧张,更多是为元后伸张正义的激动。 “你们好好说说,元后当年生皇子的时候到底发生何事?”皇帝面沉如水,死死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这两位也曾是椒房殿容貌出众的宫女,如今一人脸上有着狰狞的伤疤,一人腿瘸,如若不是椒房殿出了事,她们如何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元后是出了名的仁善! 第335章 怕什么你心知肚明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椒房殿曾经的两位宫女的出现,让皇宫掀起了惊涛巨浪。 朱贵妃怎么都没想到,会有漏网之鱼,还是被如今这位继后藏起来! 消息传到朱贵妃耳中的时候,朱贵妃猛地起身,失态地尖叫:“你说什么?水桃和水兰两个贱人没有死?还活着?” “回娘娘,如今这两人已经在皇上面前了。”打探消息的宫人瑟瑟发抖。 他还没见过朱贵妃这么失态的样子。 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恐惧。 没错,她怕了。 当初害元后难产的人正是她,是她设了这么一个死局,扳倒了元后。 可最后却没想到,竟然便宜了如今这位继后。 皇帝根本没有将她扶为六宫之主的意思! 哪怕这些年她受尽恩宠,依旧没能母仪天下。 原本以为当年椒房殿的事就这么过去了,可谁曾想元后竟留了后手,将刚刚出生的皇子送出宫去,还平平安安长到了十六岁,走到了皇帝面前,让皇帝一眼认出他的身份,最终重新彻查当年的事。 朱贵妃无法保持冷静。 她第一时间找了心腹,将这个消息传给她父亲,让她父亲给个应对的策略。 然而,朱贵妃的人还没出宫,就被扣了下来。 从那两个宫女口中听到当年椒房殿发生过惨剧,皇帝雷霆震怒。 大内皇宫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清洗。 不少有嫌疑的妃嫔都被皇帝扣押在宫中,失去自由。 而朱贵妃听到这个消息,心胆俱裂,皇帝现在还没查到她这里来,她情急之下,直接去了椒房殿。 继后姓舒,朱贵妃到了椒房殿的时候,舒皇后正在给她的话浇水。 朱贵妃急得连宫中礼数都不记得了。 “妹妹这么着急,可是遇到什么事?入宫这么久,还没见过妹妹这么失态的样子。”舒皇后不慌不忙地看了她一眼。 “还请皇后娘娘屏退左右,臣妾有话要跟娘娘说。” “他们都对我忠心耿耿,妹妹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还请皇后娘娘屏退宫人。” 朱贵妃坚持。 舒皇后眼底的笑意一闪而逝。 果真是经不起事,这样就坐不住了! 舒皇后挥挥手,示意宫人退下。 宫人鱼贯而出,很快就剩下舒皇后和朱贵妃两人。 “说吧,你找来找我有什么事?”舒皇后径自朝宫殿走去。 朱贵妃见状沉下脸。 可如今是她有求于舒皇后,只能忍着气跟了上去。 椒房殿跟朱贵妃的金华宫金碧辉煌不同,十分清幽素雅,和舒皇后不争不抢的性子很像。 可朱贵妃知道,舒皇后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良善。 否则不会隐忍这么多年,到现在才出手,还是直接开大招。 谁不知道皇帝对元后感情极深? 哪怕元后逝世十几年,皇帝依旧对她念念不忘,每逢元后忌日,皇帝都会单独待在元后生前最喜欢的桃源一天,谁也不见。 十几年来从未变过。 舒皇后这是直接要她的命! “皇后应该也听说了皇上为了元后的事大发雷霆,甚至开始彻查后宫,皇后难道没有危机感?”朱贵妃定了定心神,盯着舒皇后看,想从舒皇后脸上看出一丝的异样。 然而朱贵妃失望了,舒皇后神色如常,在听到她提起元后的时候,甚至笑了笑,似乎从未将这件事放在眼中。 “皇上对元后情深义重,当年椒房殿一尸两命,皇上若是能查清真相,也算是还元后一个公道。再说了,这本就是理所当然的,我何来的危机感?” “朝堂的传言皇后难道不曾听说?” “哦?你是说玉衡是元后所生六皇子这件事?” “对,如果皇上认定他是,那他就一定是,到时候,真正的嫡子便是他了,皇后就没有为九皇子考虑过这些?” 舒皇后闻言笑了,她意味深长地看向朱贵妃:“所以朱贵妃今天来椒房殿,便是为了这件事?” “我是在为九皇子担忧!” “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骗骗自己就好,都是在宫里这么多年了,也没必要真的将人当成傻子。朱贵妃到底是为九皇子担忧还是害怕三皇子从此失去圣心,朱贵妃心知肚明。” “皇后慎言,嫔妾从未这样想过!” “那你来找本宫的意义是什么?” 舒皇后把自称换了。 这时候的她,再也没有那种不争不抢的温和,浑身上下都透着母仪天下的威严。 朱贵妃呆呆看着舒皇后,有些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向来被她压得难以翻身的继后! “朱贵妃,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舒皇后逼视着朱贵妃,神色冰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朱贵妃不敢直视舒皇后,稍稍后退两步避开那种让她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本宫留着椒房殿的老人,当然是为了朱贵妃。” “你什么意思?” 舒皇后笑了笑,但很快,她眼底的笑意就被杀意取代。 那眼神要多冷就有多冷。 让朱贵妃毛骨悚然。 “不如本宫跟朱贵妃讲个故事吧?” “对不起,我想起来金华宫还有其他事,先行告退。” 朱贵妃不等舒皇后说话,匆匆行礼落荒而逃。 舒皇后看着朱贵妃的背影,微微勾唇。 “姐姐,虽然这一天来得太晚,但我总算是为你报仇了!” 舒皇后望着殿外片开得灿烂灿烂的花朵,神色温柔。 孩子也已经长大成人,属于他的东西,他亲自来取了。 …… 谁也没想到,司玉衡入仕第一天,就让朝堂上的势力洗了牌。 往日向来好说话的皇帝一改温和做派,雷厉风行彻查了刺杀一案,大皇子二皇子和四皇子通通牵扯其中。 而大臣们还未回过神来,又有另外一件大事让他们措手不及。 朱贵妃涉嫌谋害元后、加害六皇子,已经被打入了昭狱,朱家上下尽数下了大牢。 至于司锦川,也被囚禁在皇子府不能离开。 朝堂上风起云涌。 而掀起这一切的司玉衡则在那座小小的宅子里养伤。 除了禁卫之外,还有皇帝派去保护他的顶尖高手。 便是有人想来拜访司玉衡,也没办法见到他的面。 司玉衡伤一养就是一个月。 第336章 像,实在是太像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皇帝虽然没有正式承认司玉衡的身份,但朝臣们都心照不宣,他就是六皇子。 方辞年和梁安蓉这时候也隐约猜到了司玉衡的身份。 他们非但不高兴,反而越发紧张。 皇家多疑,方宁女扮男装在司玉衡身边这么久,他会不会怀疑方宁别有用心?又会不会因此降罪方宁? 方辞年做梦都是全家被砍头的剧情,面对司玉衡也没有之前的轻松自在,总是觉得头顶上悬着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下来的刀,提心吊胆。 司玉衡自然是发现了方辞年的紧张,他拐弯抹角跟方辞年暗示过,自己已经知道方宁的身份。 但是方辞年并没有听进去,还不许方宁靠近司玉衡的房间。 司玉衡很是无奈,和方宁同一屋檐下,却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 方宁只能趁着晚上父母都睡着了,才悄悄溜进司玉衡房间。 她知道外面有很多皇帝派来的高手,说话也很注意。 “你爹好像很怕我。”司玉衡跟方宁说,“要不你提醒一下你爹,否则他总是用那种戒备的眼神看我,生怕我会杀你们全家似的。” “慢慢他就习惯了,以前又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害怕不是正常的吗?”方宁笑道,“这些天我在翰林院也很忙,你身子好些没有?” “早就好得差不多,但是他们都不许我下床。” 司玉衡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 这段时间他会被当成一个瓷娃娃那样的对待! 原是要激起皇帝的愧疚,没想到给自己带来这么多的麻烦,被困在这宅子整整一个月。 “伤患是该好好休养,否则万一落下病根怎么办?”方宁眨眨眼。 司玉衡心中有数,有方辞年在,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更何况太医院的院判每天都往这边跑,现在怕不是整个京城都知道新科状元就是皇帝流落民间的六皇子。 “你嫌弃我?” 司玉衡凑近方宁,压低声音。 方宁挑眉:“哪敢?” 司玉衡有很多话想跟方宁说,但宅子里里外外那么多大内高手,他只能忍着。 “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去歇下吧,明日还要去点卯。”司玉衡压下所有情绪,催促方宁回房。 “没事,还早,我跟你说说最近朝中的事。” 自从表露了身份之后,方宁这个钢铁直女好像也有些开窍了,时不时找机会跟司玉衡独处。 而谈论朝堂之事便是最好的理由。 反正皇帝也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方宁留下也不突兀。 皇帝大概还乐意方宁多跟司玉衡说说朝中之事呢。 而那些事无非都是党派相争,陆丞相一如既往地保持中立。 只是方宁却越发觉得陆丞相是个投机小人。 虽说官场里都是尔虞我诈,不过陆丞相真的……一言难尽。 现在倒是想着让陆言辛跟她交好了。 当然咯,方宁虽然反感,但表面功夫还是做得很好的。 “你不必理会那些人。”司玉衡了解方宁,知道她不喜欢,“若是有人为难你,同我说便是。” “没关系,不过是应付一下而已。既然入仕了,就要学着去适应。对了,玉指挥使入京你知道吗?” “嗯。” “他好像也受伤了。” “多的是人不希望他入京,自然是奋力一搏。” “唉,你真的是六皇子吗?” 方宁故意问给外面的人听。 “我也不知道。” “可是人人都这么说,那我将来岂不是有个皇子先生?” “你希望我是吗?” “这个……如果你是,能找回自己的亲人当然很好,如果不是,皇上应该也不会放任传言越演越烈吧?” 司玉衡摸摸方宁的头。 “小孩子别想这么多,快回去睡觉,那些事还轮不到你去操心。” “哦,好吧。” 方宁这才起身离开。 司玉衡目送着她,心里却想着刚才方宁头发那柔软的触感,要送点什么头饰给她戴着才好呢? 等方宁走后,一人无声无息出来。 司玉衡瞥了那人一眼,神色平静:“不要动方家的人!” 那人拱手:“是。” “你回去告诉皇上,我自小在同州城长大,不可能是皇子,让皇上将你们撤回去,我不喜欢被人盯着。” “恕难从命。” “你!” 司玉衡做出生气的样子。 那人躬身,转瞬间消失在司玉衡面前,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司玉衡躺下来,嘴角细不可察地微微上扬。 要不了多久,他的身份就要昭告天下。 朝堂中凡是有一点点竞争力的皇子,皆已经被他斩杀马下。 司玉衡不轻易出手。 但一出手,那就是必杀。 这些皇子还想东山再起,那无异于痴人说梦话…… …… 两天后。 司玉衡被召入皇宫。 皇帝看着他,热泪盈眶。 “朕的小六,你受苦了。”司玉衡一进来,皇帝就大步上前,抱住司玉衡。 司玉衡愣了一下,紧接着整个人都绷紧了。 他不习惯跟人这样亲近。 也没想过跟皇帝相认会是这样的场景。 除了皇帝之外,太后、六宫嫔妃、陆丞相以及内阁大臣都在。 太后看着司玉衡,喃喃说道:“像,实在是太像了!” 其他嫔妃也都失神。 司玉衡结合了皇帝和已故元后的优点来长,跟皇帝年轻的时候很像,但是比当时的皇帝更加俊美。 那两个曾经伺候过元后的宫女,瞧见司玉衡,泪流满面。 皇帝松开司玉衡,命人将朱贵妃押上来。 在昭狱的可怕的刑讯下,朱贵妃将一切都招了。 她承认当年是自己给元后下毒,趁着皇帝离宫祭天祈福的时候,让元后提前发动难产,还放火烧了椒房殿。 等皇帝收到消息赶回来,元后和孩子早就化为灰烬。 但是朱贵妃并不知道,当时还没出阁的舒皇后入宫看望成了太妃的姨母,无意中走错路闯入椒房殿,亲眼目睹这桩惨剧,她没能救到元后,也知道皇子被元后送走,她趁动手的人没注意,将那两个宫女救出去藏起来。 她回到太妃那,跟太妃说了这件事。太妃震怒之余,再三权衡,最终却什么都不敢说,毕竟这件事牵连太广,舒家并没有什么权势,根本斗不过朱家。 太妃要舒皇后发誓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那两个宫女还是在太妃的帮助之下出了宫的。 后来皇帝要选继后,阴差阳错立了舒家的姑娘为后。 舒皇后对皇帝没有什么感情,她更怀念的是那个曾经在她最落魄的时候拉过她一把的元后。 所以舒皇后能在后宫不争不抢,一直韬光养晦等司玉衡长大。 第337章 认祖归宗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如今,那个孩子终于长大了。 甚至比她预想中更加聪明,更强大。 舒皇后望着司玉衡,眼底尽是高兴。 趴在地上的朱贵妃,不,现在是朱氏了,朱氏怨毒地盯着舒皇后看,似乎恨不得将其撕成碎片。 舒皇后察觉朱氏的目光,淡淡瞥过去,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朱氏无比后悔,当初就不应该因为舒皇后没什么威胁就让舒皇后当后宫的靶子。 到头来,却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原来藏得最深的竟然是舒皇后。 她也真够能忍啊,十几年过去,硬是不露一点蛛丝马迹,冷眼看着自己在后宫张扬,最后才突然发难,让自己毫无招架的能力。 朱氏一败涂地,甚至连朱家也永无翻身之日。 而她的儿子司锦川,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朱氏现在只求司锦川能活着。 “皇上,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锦川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求皇上饶了锦川吧!”朱氏砰砰磕头。 皇帝只顾着心疼司玉衡,哪里会管朱氏说什么? 更何况,在定和城对司玉衡下毒的人就是司锦川,他怎么可能轻饶? “把这个罪妇拖下去!”皇帝不耐烦,若非要给朝臣一个交代,朱氏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了。 朱氏拼命挣扎,还是被宫人拖走。 皇帝赐了她一杯毒酒,命人送过去。 司玉衡看着这些,内心没有一丝波澜。 他甚至有些厌倦这样的场合,心里想的如果方宁在就好了。 只可惜方宁官阶太低,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 朱氏被拖下去后,玉明复又被传召入殿。 玉明复将当年之事又说了一遍,拿出了不少元后给他的证据,证明司玉衡就是元后所生的六皇子。 那些东西,都是皇帝私底下赐给元后的,藏着只有两人才知道的秘密,玉明复都一一说了出来。 “皇上,当年娘娘告知末将,皇子尚在腹中之时,皇上便说过,若是皇子,赐名玉衡,若是公主,赐名星月……娘娘说,这名字只有皇上和她知道,将来六皇子若是长大,皇上定会认出这个名字。” 皇帝闻言,眼眶微红:“朕确实和她说过这样的话,玉衡和星月这个名字,本就是为她腹中孩儿所取,谁知朕的疏忽却让悲剧酿成……” 说到这里,皇帝叹了口气。 元后的死让他这么多年一直耿耿于怀。 他比谁都期待元后腹中的孩子,只可惜,他终究是没来得及见上一面。 还好老天开眼,又让这个孩子回到他身边。 甚至比他预想中更加优秀出色,完完全全就是他心目中的理想的储君。 皇帝也庆幸,自己这些年一直抱着小六还活着的希望,没有立储,如今,终于是被他等到了。 不过一个皇子要认祖归宗可不是小事。 除了让朝臣知道,还要祭祖。 司玉衡跟太后她们见过之后,就暂且留在宫中了。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准备祭祖的事。 宗族有自己的利益,自然是不愿意承认司玉衡的身份。 可皇帝愿意让宗族的时候,宗族才有脸面,皇帝不愿意理他们的时候,他们什么都不是,宗族怎么也越不到皇权之上。 祭祖,昭告天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定下了司玉衡的身份。 而司玉衡成为皇子,科举的名次自然也要更改,原本被司玉衡压着当个千年老二的方宁,一跃成为连中六元的神童。 第338章 往后你就是六皇子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天降状元,是方宁没想到的。 而温泽洛也从探花递补为榜眼。 最高兴应该是三甲的第一名,从同进士变成进士,虽然是一字之差,但起点却大不一样了。 由于科举名次变了,皇帝又重新让新科进士游街,再办一次琼林宴。 这次的琼林宴,他让司玉衡以六皇子的身份露面。 皇帝此举,用意显而易见,那就是给六皇子培养他的势力。 朝中大臣都有自己的立场,唯独这些新科进士还没真正站队的。 皇帝对司玉衡的偏宠,让大臣敢怒不敢言。 而方宁作为状元游街,那心情又是大大的不同。 有朝一日她的身份揭晓,今天势必会铭记在很多人的心里。 她也是凭着自己的真材实料,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女状元。 个中滋味,方宁也无法用言语确切形容。 姑娘们热情的手帕纷纷砸过来,方宁只能躲不敢收。 她不会仗着自己现在是男子的身份就去撩妹,惹乱少女的心,罪大恶极。 方宁不会做这种恶人,甚至是对那些姑娘不苟言笑,以免姑娘们误会。 游街结束,便是琼林宴。 这次司玉衡还在场,新科进士们就不敢造次了,规规矩矩敬酒喝酒,气氛是前所未有的融洽。 琼林宴结束后,方宁和司玉衡都没醉意。 “往后就要唤你六皇子了。”司玉衡亲自送方宁离开,方宁望着身穿皇子朝服的他,叹了口气,“真是没想到啊!” 事情顺利得让她有种做梦的感觉。 司玉衡只是将计就计受个伤,皇帝就将所有事情都解决了。 但凡是牵连入内的,一个都不轻饶。 原本皇帝是要将朱家满门抄斩的,司玉衡却替他们求情,被杀的只有朱贵妃她的父亲,其他人则流放。 “无论什么身份,我依旧都是那个给你启蒙的人!”司玉衡捏了一下方宁的鼻子。 方宁嘴快:“你是打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吗?” 司玉衡:“……” 他无奈地弹了一下方宁额头:“别瞎说。” “如今你暂时住宫中吗?”方宁转移了话题。 司玉衡点点头:“父皇让我留在宫内,说是皇子府还未修好。” “那往后只能上朝的时候见到你?” “父皇安排我去六部观政,接下来我会很忙。” “嗯,我明白。” “你在翰林院若是受了委屈,便同我说。” “好。” 说是不可能说的了。 她可不是会让自己受委屈的人。 只是方宁也明白,她和司玉衡现在的差距已经不是一星半点了。 “皇上应该要为你指婚了吧?”方宁想起这件事,司玉衡的年纪在皇子中,已经是适婚的了。 哪怕不是立即成亲,也会先定下来。 “他答应过我的婚事我做主,不会插手的。”司玉衡笑着道,顿了顿,又加上一句,“别胡思乱想。” “没有,我只是关心你而已。”方宁挑眉,当然不承认。 司玉衡失笑:“我很受用。” 方宁:“……” “过了今日,只怕是要来给你做媒的人能踏破门槛了,方大人。”司玉衡打趣方宁。 方宁白了他一眼:“那我便瞧瞧有没有合适的,先定下来再说。” 第339章 他知道我是女子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你敢娶吗?”司玉衡反问,笑容意味深长。 方宁道:“倒也不是不敢,但就是怕会惹出麻烦啦,毕竟我还小,不可能这么快成亲的。” “你明白就好。” “再说了,我也是有婚约在身的人。” 司玉衡:“……” 他看出了方宁的戏谑。 男扮女装这件事是真的过不去了。 他当初也没想到方宁打个照面就认出他是男子。 哪怕后来再也没穿过女装,但这件事还是时不时被方宁拿出来说。 “哈哈哈。” 方宁大笑,司玉衡的无语让他心情愉悦。 司玉衡捏了捏她鼻子:“顽劣。” “六皇子可不能这么翻脸不认人啊。” 司玉衡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方宁回到宅子,方辞年和梁安蓉翘首以盼,忐忑不安地等方宁。 见她到家,总算是松了口气。 只是身穿皇子冕服司玉衡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突然有种从来都没认识过司玉衡的感觉。 “见过六皇子。”他们连忙给司玉衡见礼。 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皇子的身份高贵,不管过去交情如何,方辞年和梁安蓉都不会因此还像从前一样把他当成全味楼的少东家,该有的礼数一样不会少。 “人后不必如此多礼,都是自己人。”司玉衡扶住他们,“无论如何,我都是玉衡。” “六皇子要进去坐坐吗?”方辞年心中其实有很多的疑问。 “下次吧,我要赶着回宫,不然宫门要落锁了。”司玉衡道。 “那六皇子慢走。” “嗯。” 司玉衡看了看方宁,转身上了马车回宫。 一家三口进了屋。 “今天可还顺利?”方辞年问,“既然六皇子已经认祖归宗,宁宁往后你还是尽可能离他远一些吧。” “为何?” “你知道的。” 如果司玉衡还是少东家,那方宁是女孩子这件事不算什么。 可如今司玉衡已经成了六皇子,要是知晓方宁一直欺骗他,万一恼羞成怒要追究方宁的责任呢? 方辞年不敢冒险。 他后悔自己当初头脑发热,答应让方宁读书考科举了。 否则也不会像今天这样骑虎难下。 现在的方宁还是状元,欺君之罪,那是要诛灭九族的。 方家平白无故被牵连进去,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不知道现在和方家撇清关系的话,能不能保住方家? 方辞年心里乱糟糟的,冒出了很多念头。 他不太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叫方宁一眼就看出来了。 “爹,你别胡思乱想,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的。”方宁无奈地道,“自己吓自己。” “真的?” 梁安蓉没好气:“别人你不信也就算了,这可是你孩子,你也要疑神疑鬼的,想怎么样?” “媳妇我……” “好了爹娘,你们过来。” 方宁决定把司玉衡知道她是姑娘家这件事告诉他们,免得他们一天到晚提心吊胆的,啥事都做不好。 方辞年和梁安蓉发不明所以,但还是过去了。 方宁手沾了水,在桌面上写了几个字:他知道我是女孩。 夫妻二人猛地瞪大双眼。 方宁点点头。 方辞年梁安蓉相视一眼。 “真的?” “真的。” “为什么?”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梁安蓉反应过来了。 她微微皱眉,该不会是闺女和司玉衡相处久了,对司玉衡动心了吧? 不然怎么会告诉司玉衡她的真实身份。 一想到这么多人想要杀司玉衡,梁安蓉就觉得他不是良配。 “宁宁,你向来有自己的主意,但娘不希望你做出错误的选择。”梁安蓉语重心长,“也不希望你将来会后悔,你知道娘的意思吗?” 方宁当然明白。 但她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不管怎么样,只要是她认定的,她都义无反顾地朝自己选的那条路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就好像她当年入伍从来没有后悔过一样。 “不会的,我会努力争取我想要的东西。你们也不用因此为我担心,你们若是觉得在京城无聊,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京城的机会更多,我也希望爹娘能朝自己的目标努力。” “那你怎么办?” “娘,我虽然还小,但已经入朝为官了,真不会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我已经让人接爷爷奶奶入京了,让大姐姐他们跟着一起。” “嗯,既然已经有打算,那娘就听你的。正好这些天我在京城转了转,看中了一家要转让的酒楼,我打算盘过来自己做。京城和同州城也没什么不同,虽然美食种类多了,但娘有信心能在京城扬名立万。” “还扬名立万呢!” “怎么?你不信你老娘的手艺?” “怎么可能不信呢?我老娘一定会成为京城最好的厨娘。” “就你这孩子嘴甜。” “对了,我最近也在托人帮忙找宅子,打算换一间大些的,不然到时候他们入京,这宅子太小住不下。” “那你二叔三叔他们呢?” “他们留在同州城,我虽然入朝为官,却也不可能真的还养着他们,如今他们都有一技之长,也有稳定的收入,不需要都绑在一起。我让方宇他们入京,是打算让他们长长见识,然后菲菲也好好教导,方家的孩子总归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方灵和江小流已经订亲,大概会和江小流一道入京。 方宁并不介意拉他们一把。 方灵在机关上很有天赋,入京之后,司玉衡肯定会帮她的。 不过将来他们能走到哪儿,那便看他们自己了。 “他们都是听话的孩子,入京也好。”梁安蓉倒是很赞成。 方辞年点点头,媳妇说什么都是对的。 “做买卖这种事,我就不插手了,娘你要是银钱不够,便同我说,我这里也有银子。” 方宁现在是比梁安蓉还有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富婆。 哪怕没有当官,光是娃娃和绒花的收入,只要好好经营不赌,够她一辈子不愁吃穿的了。 “娘这里有,你在官场上的人情往来也少不了银子,要是不够,就找娘拿。”梁安蓉说道。 “好。”方宁眉开眼笑。 方辞年小心翼翼:“媳妇,那我的零花钱呢?” 梁安蓉翻脸比翻书还快:“你不是会医术吗?自己赚去,别想着我跟宁宁的银子。” 方辞年:“……” 果然媳妇和闺女都是亲的! 第340章 求父皇赐婚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辞年认命。 没要到零花钱不说,赚到的银子都要上交。 最后,梁安蓉就给他留了五十两银子。 “好了,你今天也忙了一天,快去洗洗睡吧,明天还要去衙门!”梁安蓉对方宁说。 这古代当官可比后世累多了,每天天没亮就要起床,要是赶上朝会,下半夜就得起来早早入宫候着了。 不过这是方宁选的路,梁安蓉只能支持闺女。 她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方宁和司玉衡的事。 作为现代人,梁安蓉不能接受跟人共享一个男人。 而古代皇子大概没有谁能一世一双人,就算真的有心爱的人,也会因为利益关系,身边多了其他女人。 司玉衡的受宠程度,梁安蓉如何不知? 如今也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六皇子妃这个位置。 她的闺女真的能跟司玉衡善始善终吗? 梁安蓉不敢乐观。 真的到了那么一天,司玉衡会怎么选的? 如果还有皇帝赐婚呢? “赐婚?孩儿不需要。”司玉衡回宫之后,就被皇帝请了过去,说起婚事。 “小六,我知道这些年你在民间长大受了很多苦,但你如今在朝廷根基未稳,找一个娘家背景深厚的妻子是最快的方法。我是答应过你的婚事你自己做主,但这件事,我还是建议你考虑考虑。”皇帝语重心长。 他连人都给司玉衡挑好,只等司玉衡点头。 司玉衡平静地道:“父皇,君无戏言。” 皇帝:“……” 换成他别的儿子,早就感恩戴德了……不过,玉衡本就是跟他其他儿子不一样,不能用那样的标准衡量。 他就是偏心小六! 毕竟小六是他最心爱的女人为他生的。 “唉,你既然已经答应,那将来若是有相中的女子,记得跟你父皇说说。” “父皇知道方宁曾经定亲的事吗?” “哦?小六为何说起这件事?” “方宁的未婚妻叫司星云。” 皇帝:“……!!!” 他大惊。 “小六,这司星云就是你?” “嗯。” 皇帝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了。 “小六,你可不能无后啊!”皇帝着急了,“好好的,你、你怎么就、就……” 喜欢男人了呢? 皇帝有种被司玉衡将他的心狠狠糟蹋的感觉。 “我不喜欢男人,当年跟方宁订亲,是权宜之计。”皇帝的想法都表现在脸上了,让司玉衡很是无语,“叔父说,在我很小的时候一直流浪,为了不让人发现我的身世,便将我伪装成女子,还找人定亲。” “玉明复干的?” 皇帝眯了眯眼。 “父皇,权宜之计,若非叔父那些年一直用性命相护,孩儿早就夭折了。在孩儿记事起,就跟叔父过得特别辛苦,后来为了能更好护住我,等我六岁的时候将我托付给旁人去从军,一步步走到指挥使这个位置上。” “你很相信他?” “至少这些年叔父从未亏待过我,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关于我的身世,甚至连读书也是我自己要求的。原先叔父是希望我能像他一样从军,这样将来可以去边关建功立业。” 皇帝自是明白司玉衡的意思。 朱氏的父亲位高权重,但军中却是他很难插手的。 如果要让司玉衡走到他面前,从军确实是一条最稳妥的路,而且习武还能让司玉衡自保。 “玉明复考虑得周到,也是多亏了他,才让我的小六长大成才。我打算将玉明复调入京城,小六怎么看?” “叔父是父皇的臣子,怎么安排,父皇决定就好。”司玉衡拱手道。 “你这孩子,就不知道给自己多争取些好处?” “孩儿总觉得最近发生的事不真实,只怕是哪天醒来发现是梦一场,贪心是人的本性,孩儿不希望自己被一点点引诱进泥淖。” 皇帝叹了口气。 小六怎么这么小心翼翼呢? 明明这是个令人骄傲的孩子! “小六,在父皇面前你不必这么拘谨。想要什么,跟父皇说就是。”皇帝温和地看着司玉衡。 司玉衡低首道:“孩儿确实有一件事想要求父皇。” “哦,你说。” 司玉衡直直跪下去,以额抵地:“请父皇恕孩儿欺君之罪。” “欺君?”皇帝愕然。 司玉衡依旧跪在那:“是,孩儿欺君了。” 皇帝从御案后走出来,伸手去扶司玉衡。 司玉衡却一动不动:“求父皇恕罪。” “你倒是先将事情说出来,父皇才能决定要怎么处置你不是?” 司玉衡抬头:“父皇,可否屏退左右?” 皇帝觉得奇怪,但还是让宫人推下去,就连贴身伺候的大太监也不例外。 宫殿里就剩下父子二人。 “如今你可以说了,先起来吧。”皇帝说道。 司玉衡没动,沉默了片刻,才问皇帝:“父皇觉得,方宁如何?” “方宁?”皇帝想起那个面容稚嫩的小状元,不由得失笑,“他虽然还小,可堪大用。他不是你一手教出来的吗?怎么,你不满意你的学生?” 他们培育出来的高产量稻种,让去年的长平县和东林县收成大增,如今司农司正打算逐步在各地推广,再过几年,大梁的百姓就真的都能吃饱饭了。 再加上水泥方子让边关防御大大增加,皇帝不喜欢方宁才怪。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皇帝也是将方宁当成自己人的,毕竟方宁是他儿子教出来的学生,还那么争气中了状元。 方宁的状元是凭借自己真才实学的,一点水分都没有,假日时日定会成为国之栋梁。对于这样的人,皇帝愿意好好培养,将来留给辅佐司玉衡。 “没有,但方宁确实是天才,她从启蒙到考到秀才,只用了半年时间。孩儿要求这件事,便是跟方宁有关。” “方宁做了什么欺君?你以司星云的身份和他定亲这件事,父皇可以做主解除了,往后也不会妨碍方宁的婚事。不过少年状元,只怕是满京城的世家都蠢蠢欲动了!” “不是解除婚约,而是请父皇赐婚。” “赐婚?小六你疯了吗?” 皇帝顿时激动起来。 这可是他准备把江山交过去的继承人,跟男人成亲?那岂不是天下大乱? 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这么荒唐的帝王,但至少娶的是女人,也有孩子。 皇帝对方宁的印象一下子跌落谷底。 如果这样一个天才是祸乱江山的,那还不如杀了! 第341章 你真的想娶方宁?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父皇,孩儿没疯。”司玉衡一脸认真,“孩儿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求不过一个方宁,求父皇成全。” 皇帝绷不住了,气急败坏:“你没疯?你没疯不知道自己做什么?你是皇子,就算再荒唐,也不能将这种事搬到台面上,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毁掉你的?” “孩儿知道,所以请父皇恕孩儿欺君之罪。”司玉衡抬头望着皇帝。 “你、你……”皇帝指着司玉衡,气得说不出话来,“朕不能让你这么被毁了,就算你恨朕,朕也要替你扫清一切障碍!” “父皇,方宁是女儿身!”司玉衡再度以额抵地,“求父皇恕孩儿欺君之罪。” 皇帝顿时石化在原地,思绪有瞬间空白。 是他上了年纪产生幻听了? 为什么会听到司玉衡说方宁是女儿身? “方宁心系大梁,参加科举也是孩儿怂恿的,请父皇不要怪罪方宁,孩儿愿一力承担这欺君之罪。”司玉衡趴在地上,以退为进,“孩儿愿意放弃一切,和方宁离开朝堂,寻一处世外桃源隐姓埋名。” 皇帝半晌没有回话。 他实在很难从自己钦点的十三岁小状元居然是个姑娘。 可是方宁哪里就像姑娘了? 他听说方宁酒量极好! 姑娘家会这样吗? “还有,水泥方子是方宁自己琢磨出来的,就连高产量稻种也是方宁想到的培育法子,孩儿只是在一旁帮忙而已。父皇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福田村打听。求父皇念在她一心为国的份上,饶了她的欺君之罪。” 皇帝回过神,望着司玉衡:“小六,你说的可是真的?” “如有半句谎言,五雷轰顶。”司玉衡抬眼望着皇帝。 “稻种真的不是你跟她一起培育的?” “法子是她想出来,孩儿只是帮她打下手,一起寻找合适的父本母本而已。” “那她的学业呢?” “孩儿亲自教导出来的。” “所以那时候你就知道方宁是女孩?” “是,后面才没有解除和方宁的婚约。” “那方宁知道司星云是你吗?” 司玉衡真假参半:“一开始并不知道,孩儿被父皇钦点为状元之后,才将星云的身份告诉她。” “为何?”皇帝板着脸,神色威严。 司玉衡道:“因为孩儿不想娶别的姑娘,更不希望方宁喜欢上别人。” “所以你这小子才亲自教导她?还怂恿她来参加科举,为的就是跟你做伴?” “不,她心怀天下,是有真才实学。父皇,女人并不比男人差,孩儿也只是希望能借方宁向世人证明而已。如果一开始知道自己有这样的身份,那是万万不敢的。” 司玉衡很是自责。 但皇帝却松了口气。 比起司玉衡要娶一个男人,方宁是女儿身这件事就更容易让他接受了。 毕竟方宁是真真切切为大梁做出过贡献的。 哪怕真的欺君,光是高产量稻种和水泥方子,便足以让皇帝原谅她! “你真的想娶方宁?小六,方宁乡野出身,可不像世家那样,能让你迅速在朝中站稳脚跟!”皇帝正色道,他是真的发自内心喜欢司玉衡,也是一心一意要将司玉衡培养成大梁的继承人。 “父皇,孩儿不想成为世家手中的棋子。孩儿相信自己,凭自己也能在朝中站稳脚跟。” “你起来吧。” 皇帝其实也是松了口气。 只要司玉衡不娶男人,什么都好说。 不然偌大的江山能交到司玉衡手里吗? 司玉衡这才起身。 皇帝看着司玉衡:“既然方宁是个姑娘,那就不要留在朝中了。” “父皇,孩儿希望您能让方宁继续在朝为官。” “你若是想娶她,她就不能留在朝中。” “那是父皇您亲自点的状元,若是就这么罢官了,传出去对父皇的名声不好。毕竟高产量稻种是出自方宁的手,百姓在一定程度上,肯定是爱戴她的。” 皇帝:“……朕怎么觉得,你今日是故意跟朕坦白的?” “父皇英明,孩儿这点小小的心思瞒不住您的慧眼。” “少拍马屁!” 皇帝瞪了司玉衡一眼。 刚刚差点就要命人去杀方宁了。 还好这个儿子没有喘大气,不然也不知道是否来得及将人追回来。 皇帝一直觉得亏欠司玉衡,自是不愿意和司玉衡有任何隔阂。 平心而论,这段日子皇帝也在观察方宁。 方宁年纪不大,但却比其他新科进士更为沉稳,便是陆言辛也比不上,上峰交代的事每一件都完成得很出色。 翰林院大学士已经不止一次在皇帝面前夸赞方宁了。 “父皇,方宁这件事,确实是孩儿的错。方宁本身是想着做做买卖当个有钱人的,但她才干过人,孩儿实在是忍不住怂恿。” “她为何要女扮男装?” “她父母不愿意叫人看轻,说就生了个闺女,便自小将她当成儿子养,除了她父母,方家其他人都不知道方宁是个姑娘。” 皇帝:“……” 第一个孩子是闺女,那就不能再生一个? 把闺女当儿子养,这是什么心态? 皇帝无语。 “她的父母曾经有过不好的遭遇,所以特别护犊子,后来自己作妖,差点作死自己,这才改邪归正。”司玉衡解释道。 “罢了,朕亏欠你良多,这件事便算是弥补你吧,但将来要怎么收场,你自己看着办,朕可不会帮你!”皇帝拍拍司玉衡肩膀,“方宁今年才十三岁,至少还要再过两年才能成亲,而你已经十六岁了!” “父皇,孩儿可以等,正好利用这两年好好观政。” “小六啊,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孩儿定不负父皇所望。” “好了,时候不早,你也早些回去歇下,这身子骨才好,要多注意些。” “是,孩儿告退。” 司玉衡拱手退了出去。 等司玉衡走出宫殿后,皇帝神色严肃,敲了下御案,立刻有个暗卫出现。 “去彻查方宁。” “是。” 司玉衡的话,皇帝没有完全信。 他相信司玉衡,但不代表方宁也得到同样的待遇。 他必须弄清楚方宁女扮男装是否像司玉衡说的那样。 第342章 父子间的小秘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皇帝安排好这些事,就摆驾去了椒房殿。 舒皇后还未歇下,正在抄写佛经。 皇帝没让宫人惊动舒皇后,径自入内。 看着温婉的舒皇后,皇帝走过去,看了一会。 舒皇后这才惊觉有人,发现是皇帝后,连忙放下笔起身见礼。 “皇后不必多礼。”皇帝拦住舒皇后,拿起她抄好的佛经,“皇后这么晚没睡,便是抄佛经?” “嗯,臣妾没有睡意,便想着抄几卷佛经。”舒皇后道。 “你这些字,跟她很像。” 这个她,指的是元后。 舒皇后并不否认她就是学的元后的字。 “小六的事,你一直都知道?”皇帝放下佛经,话锋一转。 舒皇后摇头:“臣妾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不敢说,是因为不确定玉衡是六皇子,怕让皇上空欢喜一场。后来见着人了,发现他和皇上长得很像,心里这才有七八分的肯定。” “你做得很好。” 皇帝不愿意深究舒皇后的话。 因为经不起推敲。 但就凭着舒皇后护着司玉衡这一点,皇帝就愿意给予她足够的尊重。 别看舒皇后不争不抢,却将后宫掌管得很好,便是朱氏当宠的时候也没办法在舒皇后这里占到半点便宜。 “能为皇上分忧解劳,是臣妾的福气。” 皇帝笑了笑,拉着舒皇后到床边坐下。 “皇后觉得这京城可有哪个女子能与小六相配?”皇帝问。 舒皇后想也不想就说道:“在臣妾眼中没有,但玉衡是个有主见的人,皇上若是想要给他指婚,还是问问他的意思才好。你们父子二人好不容易重逢相认,千万别因为这种小事伤了和气。” “朕也觉得这京城中没有哪个姑娘配得上朕的小六,他的状元靠的可是他自己,也是朝中文官认可的。玉明复把小六教得很好啊!”皇帝说起司玉衡,就非常高兴。 舒皇后笑着道:“既然如此,皇上也不必着急给玉衡定亲,倒不如过两年再说。” “那皇后心里怎么想?” “皇上要做什么,臣妾便支持皇上做什么。” 因为对皇帝没有爱,所以舒皇后能做到宽容大度。 至于抢太子之位? 如果司玉衡真的死了,舒皇后当然会让自己的九皇子上位。 可司玉衡回来了,舒皇后并不想帮儿子抢这个帝位,她的儿子只要做个闲散王爷就好。 皇帝并没有将方宁是个姑娘这件事告诉舒皇后。 就当成是父子之间的小秘密了。 身为皇帝,只要不会祸害江山,偶尔任性一次也不是不行。 这一晚,皇帝在椒房殿留宿。 人到中年再加上政务繁忙,皇帝并不重欲,而舒皇后也一样,两人就这么谈谈心,说说元后和司玉衡以及九皇子,这一夜就过去了。 次日天还没亮,皇帝就起床去上朝了。 舒皇后伺候他穿戴好,送他出椒房殿,这才回来。 但她已经没有睡意。 等到天亮,六宫嫔妃来请安。 当然,少不了她们的试探,舒皇后都一一打太极,任由她们猜测,随后以乏了将他们打发。 后妃们走了没多久,九皇子就兴冲冲来了。 “母后母后,我今天见到六哥了。”九皇子今年五岁,长得粉雕玉琢,很是活泼好动,人还没进来,声音先传来了。 舒皇后脸上的笑容终于多了几分真实。 九皇子迈着小短腿跑进来,开开心心地将自己遇到司玉衡的事告诉舒皇后。 “母后,六哥真好,一点都不像他们。”九皇子眸子亮晶晶的,那些他们,指的是其他皇子。 因为九皇子最小,哪怕是中宫所出,那些年长的皇子也时常私底下捉弄整蛊九皇子。 九皇子经常被他们弄得哭鼻子。 可是他的六哥哥不一样,六哥哥对他可好了,不仅帮他将纸鸢从树上拿下来,还送了他一副棋子。 “六哥哥送我的。”九皇子献宝似的,将那一副用玉雕琢的跳棋拿到舒皇后面前,“母后你陪我玩好不好?” “怎么玩?”舒皇后对九皇子很是耐心。 九皇子赶紧将司玉衡说的规则告诉舒皇后。 舒皇后不由得笑了,陪着九皇子玩了三局,九皇子就依依不舍结束了下棋。 “怎么不玩了?” “六哥哥说,不能玩物丧志,我今天要是玩了三局,就好乖乖去读书。母后,儿臣先告退啦,明天再来看母后。” 九皇子爬下矮塌,有模有样地行了个礼,便转身往外走。 “那你的棋不带走?” “放母后这里,儿臣明天再来,不然儿臣怕自己忍不住想要玩。” 舒皇后看着儿子的背影,有些不可思议。 要知道九皇子是最怕的读书的。 就见了司玉衡一次,居然开始好好向学? 这让舒皇后感到欣慰。 虽然想让儿子当个闲散王爷,但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是个草包。 当然,让舒皇后的宽心的不止这些。 九皇子特别喜欢司玉衡,非要搬到司玉衡住的宫殿去。 舒皇后哭笑不得,问清楚之后,才知道是九皇子觉得他六哥哥那里太冷清,怕他六哥哥不习惯,要去陪他六哥哥。 而司玉衡在空闲之余,也指点九皇子功课。 一个月过去,以前天天挨批的九皇子在上书房成了天天被表扬的皇子,进步之大,让太傅叹为观止。 于是太傅建议皇帝,不如让司玉衡有时间也去上书房给诸位皇子上一下课。 毕竟这位才从民间被找回来的六皇子,是有状元之才的,有这个资格在上书房上课。 皇帝问过司玉衡后,司玉衡又顺便推荐了方宁。 皇帝:“……” 他这儿子,还真是满心满眼都是方宁。 好在他也查清楚了,方宁女扮男装确实是她父母所为,没有其他用意,再加上方宁在翰林院表现很出色,甚至还提出了不少让翰林院效率更高的建议,大学士现在是提起方宁就笑。 一般来说,状元都会替皇帝处理文书工作的,但皇帝因为司玉衡的原因,并未让方宁入宫,一直将方宁留在翰林院。 而方宁和其他同僚一直保持距离,从不做出逾矩的举动。 如今司玉衡让方宁也到上书房教导皇子,他沉思片刻就答应了。 第343章 我会做到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当方宁奉旨来到上书房,看到那些年纪比她大居多的学生,一点都不虚。 在上书房读书的除了皇子还有皇亲国戚,再加上伴读,林林总总,二十来人。 这些学生,哪一个不是背景深厚的? 也就方宁是个草根出身的状元,哪怕是个万中无一的天才,他们也没将她放在眼里。 为了给方宁一个下马威,他们从方宁进门起就开始捣乱。 方宁环顾一周,指着坐在最后面那两个年约十六岁、打打闹闹的少年说:“你们两个,跟我出来。” 这一举动,让上书房有短暂的安静。 两个少年看着方宁,皮笑肉不笑:“方大人这是要将我们赶出上书房?你知道我们什么身份吗?” “你们是谁我不管,但既然我是奉旨来教导你们,便是你们的夫子,站在这里,我就有资格管教你们。怎么,不敢跟我出来是害怕我吗?” 前世在部队训练新兵的时候,也有这样的刺头儿。 方宁从来不跟他们讲道理。 打一顿还不听话的话,那就多打两顿,打到他们服气为止。 方宁说完就转身走出上书房。 那两个少年相视一眼,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激将?双双跟着出去了。 “方才我见你们是在过招,但你们那点三脚猫功夫实在上不得台面,作为你们新任夫子,我着实看不下去。”方宁负手而立,哪怕还没到他们的肩膀,那种强大的气场也叫人不敢小觑。 “一起上吧,速战速决,不要浪费我的上课时间。”方宁瞥了他们一眼。 “方大人好大的口气,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个少年异口同声。 不远处的皇帝见状,饶有兴趣地问身边的大太监:“你觉得这两人打得过方宁吗?” 大太监偷偷抹汗,皇上啊,那两位一个是您侄子,一个是您外甥,皆是家中独子,这样真的好吗? “但是朕觉得,他们不是方宁的对手。”方宁一出手,皇帝就知道,那两个倒霉蛋不好过了。 方宁只用了三招就将他们放倒在地,他们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 方宁居高临下俯视两人:“还打吗?” “打!” 年少轻狂,哪里接受得了这样的丢脸? 两人不服气地爬起来,一次次被方宁放倒,最后,再也没有力气。 “服了吗?”方宁仍旧气定神闲,“不服的话,那就继续!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里,谁要是能打赢我,往后都可以不用听我的课。但是如果连我这么一个十三岁的孩子都打不过,那就乖乖地给我坐下好好听!” 方宁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直接震慑了整个上书房。 他们谁都没想到,方宁竟然还有这样的身手。 “你们都是天之骄子,有那么好的出身,就不要来人间当个凑数的人。我方宁别的本事没有,但还是敢说一句文武双全,你们呢?” 没人吭声。 就连自认为武艺过人的,这会见识到方宁的本事,也知道自己是打不过的。 所以那些关于方宁的传言竟都是真的! 方宁走过去,伸手去拉地上两个少年:“好了,进去吧。刚才那句话,依旧作数,你们随时可以挑战甚至是偷袭我,只要你们赢了,我的课不用上。” 那两个少年再怎么不甘心,也被方宁打服了。 说到底,他们也不过是被家里人宠坏,本质上还是慕强的。 而方宁足够强! 两人一瘸一拐地跟着方宁进了上书房。 上书房的氛围也不再像刚才那样乱糟糟。 给方宁下马威失败,却被方宁反过来立威! 当方宁开始上课,众人发现,她的上课方式跟之前的太傅完全不一样。 方宁的博学和见识之广,让这些还没离开过京城的少年郎叹为观止,渐渐听得入迷。 原先轻视方宁的人,也认真端坐起来。 方宁讲课生动有趣,旁征博引,那些艰涩难懂、让人平日听了想睡觉的文章被她讲出花来。 一节课结束,众人意犹未尽。 除了圣人文章所表达的思想之外,他们还从方宁学到很多听都听没过的知识。 就连皇帝也听得津津有味。 “这个方宁了不得啊!”皇帝离开上书房的时候,夸了一句。 作为臣子,皇帝很满意。 可如果是司玉衡的妻子……皇帝担心方宁将来会玩弄权术。 这样一个女人在朝堂上显然是可怕的。 皇帝回去之后,跟司玉衡摆明了说这件事。 他担心司玉衡吃不住方宁,到时候大梁朝堂会乱。 司玉衡道:“方宁赤子之心,绝非那种贪念权力的人,而孩儿也不会让父皇担心的事发生。” 他继位之后,就是他的天下了。 朝堂怎么改革,皇帝也已经管不了。 当然,安慰皇帝的话还是要说说的。 “你确定?” “嗯,等我们成亲之后,她便退出朝堂了。” “她答应你的?” “不需要她答应,但我会做到。” 至于到时候食言? 反正知道这件事也就他们父子而已。 “小六,牝鸡司晨总归不是好事,你自己心里也有底,方宁并非普通人,她有真才实学,假以时日,绝对有那个能力在朝堂翻云覆雨。” “孩儿明白这个道理。”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司玉衡嘴角抽了抽。 这句话应该是皇帝自己用才是。 不过司玉衡自是不会这么说。 他只是乖乖应下。 皇帝见司玉衡坚持,那些到了嘴边的话又都咽了下去。 到底是上了年纪,不想伤了父子和气。 希望方宁到最后不要成为他们之间的隔阂。 方宁从宫中回到家,发现方老太他们都已经到了。 见着方宁,老太太飞奔过来,一把抱住方宁:“我的乖孙啊!” 方老汉在边上乐呵呵:“宁宁啊,你可真的是给我们老方家长脸了,你不知道你中了状元这件事传回去,好多人都登门来拜访。” “是不是烦到你们了?”方宁问,“爷爷奶奶这段时间可还好?” “这怎么叫烦呢?你中了状元,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好事,我巴不得多来几次!”方老汉笑呵呵,“都瘦了,是不是衙门太忙?” “确实有些忙,走走,我们先进去,不说这些,你们大老远来到京城,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第344章 要那些皇子争气,比登天还难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灵他们看到方宁开心得不行。 尤其是方菲,跟在方宁身后像挑小尾巴一样,有十万个为什么。 方宁好笑,但对方菲向来是有耐心的。 至于江小流也跟着一起入京了。 “宁宁,少东家真的是六皇子?”方宇忐忑地问道,“不是谣言?” “是真的。”方宁点点头。 方宇敬畏之余,又有些得意:“那我们是不是也算少东家的徒弟?有个皇子先生?” “对啊。” “这么说我也是有靠山的人了哈哈哈!” “二哥你想干嘛?就算少东家是六皇子,也不能借着六皇子的名号做什么啊,对得起他吗?” 方宏在边上没好气。 “什么叫我要干坏事啊?我是说,往后只要我亮出六皇子的名号,就没人敢对我缺斤短两了。你不懂,人脉的重要,这对我以后做生意好多了。” “嘉言没跟你们一起入京?” 方宁发现少了个人,当时方老汉他们入京,她收到季书锋来信,说是让季嘉言也跟着入京长长见识,如今却没见到他。 “他入城之后,说是先去另一处地方,可能要明天再过来。”方宇道。 季嘉言入京见谁? 方宁一想就知道,大概就是司玉衡。 “大伯母,我来给你帮忙。”方灵见梁安蓉在厨房忙,就跑了过去。 方宁见状说道:“等我休沐的时候,咱们去牙行买几个下人回来。” “买,奶奶这里有银子。”方老太笑呵呵。 方宁看着老两口,脸颊红润,比起她刚穿过来的时候精神多了。 随着方老太他们入京,原本冷冷清清的宅子也变得热闹起来。 次日,司玉衡也过来宅子。 方老太他们没有跟司玉衡见外,私底下仍旧是像从前那样相处。 日子如流水,转眼就过了大半年。 方宁在翰林院和上书房如鱼得水。 之前对她不服气的学生,如今最怕的就是她和司玉衡,私底下给他们起了个外号叫“上书房双煞”。 不是说他们严格,而是方宁和司玉衡管教他们的法子是他们永远都想不到的。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不外如是。 反正大半年过去了,那对被方宁打趴的表兄弟至今都没能偷袭成功,天天都在挨揍的边缘。 一开始长公主和那位王爷都非常生气,觉得方宁这是故意踩他们的脸,还入宫告状了,但都被皇帝压了下去。 后来吧,他们发现自家那个顽劣不堪的儿子居然开始好好读书习武了,再也不会见天地往外跑。 就连以前见到就让他们头皮发麻的太傅,也开始夸他们儿子。 于是,他们就再也不管了,方宁要怎么揍都行,只要不断手断脚丢了命他们就全都看不到。 没有父母不希望自己孩子成才的,他们也一样。 有人能管住他们的儿子,他们求之不得! 而且随着上书房那些孩子肉眼可见的变好,想到上书房读书的人皇亲国戚越来越多。 皇帝无奈,并不愿意这么多人进上书房。 他还是防着方宁的! 想进上书房的世家子弟,在朝中的根基都很深,皇帝不愿意看到方宁和他们走那么近。 不过司玉衡在朝堂稳扎稳打,如今已经完全站稳了脚跟。 当然,使绊子的人也很多,只是他们不敢明着来了。 毕竟司玉衡展现出来的手段让他们明白,他跟其他皇子不一样。 这个从小流落民间的六皇子,心机深沉善谋略,一个不小被他抓到把柄,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就连向来不买其他皇子的账的陆言辛也一直想要跟司玉衡交好,但司玉衡从未给过他好脸色,反倒是对陆丞相礼待有加。 陆丞相以为司玉衡是因为陆知夏反感陆言辛,但对陆家还是抱有交好之心的,私底下还叮嘱陆言辛:“那位六皇子跟其他人不一样,在万松书院的时候和陆知夏关系匪浅,只怕是对你颇有微词。” “祖父,我都已经尽力去讨好他了。他就算已经在朝堂站稳脚跟,但毕竟根基不深,要是想得到储君之位,怎能少得了祖父你的帮衬?他那么精明一个人,难道看不出这点?” 陆言辛很是不满,如此放低姿态去讨好司玉衡,司玉衡却对他态度冷淡,根本不给他一点面子,成了旁人的笑柄。 “他这是在给陆知夏出气啊!”陆丞相是老狐狸了,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无论如何,就算没有我帮助,这储君之位也早晚是他的,除非剩下的那几个皇子争气,否则……” 陆丞相说到这里冷笑了一下。 要那些皇子争气?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然又如何会让一个流落民间的皇子顺利入京,在朝堂顺利站稳脚跟,还得到皇帝丝毫不作伪的宠爱? “不管他怎么对你,你都不能表露出半分不满。除此之外,也要跟方宁交好。这个小孩不可小觑啊,如今已是皇帝眼前红人,虽然他官阶不高,但只要没行差踏错,升上去只是时间问题。” “祖父,那就不能放方宁犯错?” “让方宁犯错?你忘了方宁身后是谁?是六皇子,哪怕是皇上也不敢轻易动他,毕竟皇上对六皇子有很深的愧疚啊。辛儿,你不会明白,当一个父亲对儿子有了愧疚,很多事就能无底线的包容了。” 陆言辛闻言沉默。 陆丞相语重心长地拍拍陆言辛的肩膀:“辛儿,我知道你向来骄傲,但是为了陆家,你必须学会隐忍。以前你不是这样的,难道一次会试对你的打击这么大? 起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脉和终点,有祖父替你在朝中打点铺路,将来陆家是要交到你手上的。我从来都为有你这么一个孙子自豪,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陆言辛猛地抬头看向陆丞相。 “我明白有些事你不理解,但你只需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陆家就好。等你再年长一些,你就会明白那些道理了。” “那陆知夏呢?” “他现在入了军中,虽然我插手不了边关的事,但是让他意外身死,却是轻而易举的。” 【过完年,调整好心态,还是觉得要将故事交代清楚,请原谅小橙汁当时低沉消极的状态……向小可爱们鞠躬道歉!】 第345章 不要小看方宁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上一章有改动,可回去重看)陆言辛深深地看了陆丞相一眼,看到他的杀意。 陆家最想陆知夏死的人,莫过于他了,陆言辛一点也不怀疑陆丞相这句话的真实性。 “祖父,现在陆知夏已经攀上了六皇子这棵高枝,如果我们动手,只怕是会对我们不利。” “现在自然不是动手的好时机,让陆知夏在军中混上几年吧,边关迟早会开战的,到时候死上几个人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辛儿,你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得罪六皇子和方宁。” “方宁……” 陆言辛一想到那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孩,就成了科举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状元,他的心里就憋了一股气。 可会试出题的人,却又绝不可能帮方宁作弊,而且方宁会试的卷宗确实答得很漂亮,是有真才实学的! “世间从来就不少天才,可是又有几个天才能长命百岁的?陨落的天才还少吗?辛儿,在朝堂上,耐心很重要!” “多谢祖父教诲,孙儿记住了。” “方宁现在在上书房教的那些人都是皇亲国戚,是很好的人脉,所以跟方宁结交对你的仕途百里无一害。不要瞧不起方宁,想想定和城那几家,不就是他和六皇子的杰作?” “他不是就跟在六皇子身后而已吗?” “辛儿,你看事情还是太片面了。方宁可不是那种小跟班,你要是小看他,迟早会吃亏的。” 陆丞相以前觉得这个孙子很聪明,可是现在却发现,他还是太嫩了。 都已经入仕了,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果然是以前京城没几个像样的同龄人,才让他矮子里拔高,显得有几分样子么? 如今出现了比他更优秀的人,就不太像话了。 陆丞相在心里叹气,但却不能表露出什么,以免陆言辛胡思乱想。 不管怎么样,陆言辛是他选定的继承人,就算现在要换也来不及了,只能慢慢点拨了,希望他能长进些,将来担得起陆家这个担子。 他不希望自己百年之后,陆家就开始落败,到时候他到了下面也没有脸面见列祖列宗。 至于方宁,虽然趁着他羽翼未丰对付是最好的。 可陆丞相却不愿在这当口让司玉衡记恨他。 毕竟司玉衡这个储君之位应该是没人能撼动的。 倘若现在将方宁打压下去,将来司玉衡定会找陆家算账的。 没有了他的陆家,陆丞相可不敢保证陆言辛能撑住。 而正在被他们祖孙讨论的方宁,这会正在跟方灵研究一个类似手枪的暗器发射器。 方灵尝试过很多种方案都以失败告终。 方宁见她研究了好多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凑过去给她提供建议,改了其中两个机括。 方灵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射出的力度竟能让暗器穿透墙壁,超出了方灵原本的预计范围。 “宁宁,这也太强了!”方灵兴奋地道,“若是姑娘拿着这个防身,什么样的流氓都不怕,定能在悄然间取他狗命!” 方宁却道:“如果是用来防身的话,这玩意杀伤力太强大,我建议再改进一下,否则不小心误伤了人可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第346章 居然想抢妹妹!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你这个只适合杀人,而不是防身。”方宁再次强调,“大姐姐,这个东西你把图纸毁掉了,不要流出去。” 方灵从兴奋中冷静下来,也觉得方宁的话有道理。 防身不代表杀人。 “那我再好好琢磨下,看看能不能把杀伤力改小一点。宁宁,谢谢你提醒我,不然要真是流出去被不怀好意的人拿来行凶,可就是我的罪过了。”方灵正色道。 “大姐姐,你才刚刚开始研究这个,能做出这样的成品已经很了不起。凡事都慢慢来,总之做一件东西就先想想要用到哪儿的,这样往后你会根据需求来调整了。” “嗯,我会的。” 方宁想了想,凑到方灵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大姐姐,少东家打算在兵部建造一个天机阁,专门改造机关和炮台的,到时候会招揽各种能人。” 方灵闻言,心跳一下就快了起来,声音止不住有些发颤:“宁宁,你是说,我也可以去吗?” “只要你有本事,能入天机阁的。” “真的吗?” “当然,就凭借你你这东西,就有足够的资格进入天机阁。” “可是那种地方,会让女子进去吗?” “大姐姐,少东家不是旁人,我既然能跟说这事,你说这意味着什么?不要忘记,当初你学机关还是少东家领你入门的。你能力如何,没有人比少东家更清楚的。” 方灵激动地道:“宁宁,你不要骗我。” “虽然我以前爱骗人,但是自从我开始读书之后,就再也没骗过你了。”方宁撇撇嘴。 方灵忙道:“宁宁,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太敢相信我听到的话而已。” “大姐姐加油。”方宁握拳,给方灵打气。 兵部一早就有负责打造兵器的工坊,但都掌握在那些老大臣手里。 不过方宁一直觉得,大梁现在的兵器还是太落后了。 即便不能制造热武器,至少要将兵器改良成更轻便锋利,更方便将士们战场上杀敌。 老臣是不待见这些的,所以不会阻止司玉衡。 等天机阁做出这个时代无双的兵器,他们后悔也晚了。 司玉衡在朝堂上站稳脚跟,并不代表从此就一帆风顺,再无阻碍。 想将他拉下去的人仍旧不在少数。 毕竟司玉衡不是他们能掌控的傀儡,并且比起所有皇子都要可怕,他们忌惮司玉衡。 “宁宁,今天奶奶做了你爱吃的芋头烧鸭,准备吃饭了,快去洗洗手。”方老太这时从厨房出来,端着一锅香气扑鼻的菜朝方宁喊道。 “来了来了。”方宁笑着应道,“走,大姐姐,咱们吃饭去。” 方灵顺手将刚刚做好那个玩意拿走,以免方菲好奇拿来玩,不小心伤到人。 “老头子你还愣着干什么?一天到晚啥事不干,吃饭还要儿孙伺候你?快去端碗。”方老太瞪了一眼方老汉。 方老汉一骨碌起身,连忙去端碗,不敢反驳老伴半句。 方宁见状,便说道:“奶奶,家里不是有使唤的人吗?你怎么还什么都自己做?” “左右也没有其他事,下下厨又不是什么难事。奶奶太闲心里会慌,你也别怪他们,是我自己不让他们做的。”方老太笑道。 她喜欢给儿孙们做好吃的。 虽然厨艺比不上大儿媳,可是还有比儿孙们津津有味吃她做的菜更有成就感吗? 方老太劳碌了一辈子,晚年享福,也很难改变骨子里的习惯。 方宁只好道:“奶奶,这是他们的差事,如果什么都自己做了,会养大他们的心,无形中让他们自己也把自己当成主子。驭下要软硬兼施,否则有一天他们会反噬你。” 方老太有些不好意思:“这样是不是会惹出麻烦呀?” “嗯!”方宁认真点头。 方老太立刻说道:“奶奶改,往后就偶尔做个你们爱吃的菜就好。” “这才对嘛,反正奶奶做什么我们都爱吃,不用事事亲力亲为。” “奶奶听你的。” 方老太不是那种固执的人。 只要她觉得你说得有道理她就听,从来都不会让方宁闹心。 这也是方宁为什么这么喜欢方家人的原因。 虽然是半路家人,他们身上也有各种各样的小毛病,但都无伤大雅,他们都是善良淳朴的人。 方宁很乐意对他们好。 饭桌上,方菲将鸭腿夹给方宁:“四哥,你每天都那么忙,吃这个补补身子,这样以后才能长高哦。” 方宁忍俊不禁:“那菲菲就不怕自己长不高吗?” 方菲摇头:“不怕,我有四哥给我当靠山,矮一点也是没有关系的,嘉言哥哥也说了,以后会罩着我。四哥,嘉言哥哥对我也很好的,他说以后一辈子都会对我好的。” 方宁:“……” 这小子,居然想挖她妹妹,问过她没有? 当然,方宁不会当着方菲的面说什么。 趁着今天不忙,方宁吃过饭之后,就去找季嘉言了。 季嘉言正忙着京城的铺子,和方宇每天形影不离,将铺子打理得井井有条。 方宁到铺子的时候,季嘉言正在算账。 方宁来到柜台那,季嘉言也没发现是他,一边飞快拨着算盘,一边说道:“客官随便看看。” 方宁敲了敲柜台:“很忙嘛!” 季嘉言闻声抬头,见是方宁,很是意外:“宁……方大人居然有空来逛铺子?来来来,方大人里边请。” 季嘉言忍着笑放下手头上的事,走出柜台热情地拉着方宁进去。 方宁瞥着他:“看你一脸得逞,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 “哪能呢?就是赚了点小钱,心里开心,这不就笑出来了吗?宁宁,赚钱总不能哭对吧?”季嘉言嘿嘿笑。 这铺子名义上是他的,实际上老板是方宁和司玉衡的。 “说吧,你都是怎么骗我家那傻妹妹的?”方宁坐下,眉梢一挑,开始摆起兄长的架势,“知不知道菲菲才几岁?” “菲菲不就是比你小一点吗?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我对她好些不也是理所当然吗?”季嘉言心虚,不敢直视方宁。 “真的只是这样?” “对对,不然能怎么样?” “这样我就放心了,正好我有同僚家中有个适龄的儿子,跟菲菲挺般配的,我打算跟我奶奶说一下,要不你先帮忙去看看那个男的怎么样如何?” 第347章 他就是很后悔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季嘉言傻眼了。 “宁宁,你认真的吗?”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不?同僚的儿子跟我年纪一样大,我见过两回,性子还不错,应该会疼菲菲的。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说罢,方宁就要拖季嘉言出去。 季嘉言下意识甩掉她的手:“宁宁,你刚刚才说菲菲还小,怎么一转眼就要给菲菲说亲?再说了,京城这些公子哥怎么可能知道怎么疼人?过个两年再给菲菲说亲也不迟啊。” “好亲事可遇不可求,再说了,我和他共事这么长一段时间,也算是了解他的为人,对菲菲来说绝对是门好亲事。” “哪里就好了?家里有人当官就算好了吗?更何况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定人家就是看你年纪不大,跟少东家关系又好,才想要跟你们方家结亲,你可别傻乎乎就将菲菲卖了!” 季嘉言语气有些激动。 谁说当官就好了? 那季家钱多他还不纳妾呢! 就翰林院那地方,要是不入皇帝的眼,一辈子就这样了。 说好听是清贵的文官,不好听就是清贫,这人过日子哪样不用花钱的? “那你有什么好门户介绍介绍?女孩子到了菲菲这个年纪,也该说亲了,我可不想把菲菲耽误了,到时候被叔叔责怪。他们将菲菲送到京城,不就是想要给菲菲找一门好亲事?” “你那同僚哪里就好了?家里有多少使唤的下人?你都打听清楚了?可别到时候菲菲嫁过去给他们家做牛做马的,你不心疼,你叔叔他们还心疼呢?” 方宁笑了笑。 季嘉言瞪了她一眼:“你还笑?笑个屁,这么随随便便给菲菲说亲,你问过菲菲了吗?” “嘉言,你这反应有点不对劲啊!”方宁一把勾过季嘉言的脖子勒住,“你老实交代,为什么我给菲菲说亲你这么激动?你要是不给个解释,我可就当你对菲菲有非分之想了啊!” “什么非分之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什么不对?我能有什么坏心思,不就是喜欢菲菲吗?我不管,反正我们兄弟一场,你要是给菲菲说亲,首先得先考虑我!” 季嘉言被方宁一逼,索性破罐破摔承认了。 其实冲动说完后,季嘉言还是挺忐忑的。 他怕方宁骂他禽兽,现在就盯上方菲。 可是他也不想的,菲菲这么可爱,谁不喜欢啊? “宁宁,我是真的心仪菲菲,你让菲菲嫁给我好不好?我保证会一辈子对菲菲好,我的一切都交给菲菲保管,永远不会纳妾。”季嘉言鼓起勇气。 “虽然你那同僚是官,可我有钱啊,有钱就有好日子。” “但你应该也知道,商户跟士族可不一样。” “是,我承认我不是读书的料,可我能让菲菲这辈子衣食无忧,享尽富贵。”顿了顿,季嘉言讷讷道,“我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了解我,难道不比你那同僚儿子更适合菲菲吗?” “好你个季嘉言,果然是盯上了我家菲菲!说吧,你都私底下跟菲菲说过什么了?有没有骗她私定终身?” “我发誓没有,我就是送了一些有趣的小玩意给她而已,但凡能让人误会我们私相授受的,我都没送过。我喜欢她,才不愿意她因为我名声被败坏。” 方宁定定地看着季嘉言。 她了解季嘉言,虽然年纪不大,但做事还是挺有分寸的。 这个年纪就知道为方菲考虑这么多,看来是真的将方菲放在心上的。 “你喜欢是你的事,但以后不要说那些让她误会的话。想娶菲菲,自己好好努力,得到我方家认可再说。你若是胆敢私底下哄骗菲菲私定终身,看我不打死你!” “我哪敢?” 季嘉言就差举起双手表示清白了。 他打不过方宁啊! 方宁身后还有个司玉衡呢。 他可不敢老虎头上拔毛。 “宁宁,这么说,你是同意这件事了?” 季嘉言很快反应过来。 “我没同意,你别瞎说。” “不反对就是同意,没毛病。宁宁你放心,要是菲菲将来嫁给我,我一定会好好待她的!” 方宁挑眉瞥着他:“我好像记得当初谁说过,自己未婚妻很能吃的?怎么,你是要抛弃那个未婚妻吗?” 季嘉言:“……” 他就是很后悔。 “没有的事。” “我记得清清楚楚。” “宁宁,吹牛的事怎么能当真呢是不是?那时候我年少无知,翻篇行不行啊?我现在就恨不得回去扇当时的我两耳光。” 如果早知道有一天会喜欢上方菲这个单纯的小姑娘,打死他都不吹那个牛好吗? “宁宁,我真的错了,其实那个饭量大的是我本人。”季嘉言只能拼命找补了,“我保证没有什么未婚妻,不信你可以回去问我爹。” 方宁又不是小孩,怎么可能听不出当时的季嘉言是小孩心性,一心只想赢呢? 这让她想到前世看到过的段子,说是两个小姑娘在吵谁的哥哥厉害,最后一小姑娘憋出一句我哥哥会吃屎,另外一个说我哥能吃十斤…… 小孩子的争强好胜,永远没有逻辑可言。 念及此,方宁忍不住笑出声来。 季嘉言不解:“你笑什么?” “没什么。”方宁拍拍他肩膀,“想娶我家妹妹,就好好表现,我告诉你,我可是菲菲最强大的靠山,你要是敢骗我家菲菲,你一定会后悔来人世一遭。” 季嘉言打了个寒颤。 他知道方宁定会说到做到的。 不过,这也算是方宁松口了,季嘉言安心了不少。 “对了宁宁,最近我们铺子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你要不要看看账本?”季嘉言赶紧讨好大舅子。 只要方宁点头,他的媳妇就有着落了,毕竟方家现在是方宁做主。 “不用了,我每天上衙就已经头昏脑涨了,账本这玩意就不要拿来烦我了。对啦,现在绒花做得怎么样了?” “绒花在京城可受欢迎了,现在咱们是供不应求,那些贵女们想买都要排队呢!” 说到这个,季嘉言特别高兴。 “绒花在京城卖得出价钱,就算只做绒花,咱们也能赚大钱。我刚刚还在想,要不要再买些人回去学做绒花,加快做绒花的速度……” 第348章 你想赖账不成?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不用!”方宁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物以稀为贵,所以我们才卖得出价钱。更何况这绒花我们面对的就是大户人家的女子,并不做平民生意,可不能烂大街。” 方宁深谙姑娘的心思,她们舍得花银子,但绝不愿意佩戴满大街都是的饰品,越是独一无二就越喜欢。 京城的贵女可不缺银子。 更何况,这绒花的生意还是司玉衡的私库,自然是钱越多越好。 “宁宁,姑娘家都是爱美的,我们可以做一些寻常的款式卖给平民百姓啊,贵女的就取巧,要特别一些的。” “不!” “为什么?姑娘家最是舍得打扮自己,京城的姑娘哪怕只是平民百姓,也不差这一点打扮的钱,我们为什么要嫌银子烫手?” “你信不信你要是这样做绒花的生意,绒花迟早会像绢花那样的成为贵女们赏赐下人的物件。普通姑娘的生意我们也要做,但可以换别的,等我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季嘉言闻言,只好作罢,没有再跟方宁继续争辩先去。 “娃娃呢?”方宁又问。 “比同州城好上一些,不过,没有绒花好。” 这在方宁预料里,毕竟娃娃手办是小众爱好,绒花就不同了,毕竟天底下的女孩都喜欢打扮,都希望自己变得更好看一些。 其实方宁更想做胭脂水粉的生意。 只可惜,她不是全能的,并不会擅长化妆品的制作,再一个没有无菌环境,做出来的也不是那么安全。 当然她化妆技术很好,可是这个时代除了秦楼楚馆里的男人,哪个男人会研究这些?她现在是“男人”还入仕了,要时刻注意自己的风评。 “叫你们掌柜的出来,哦,不,是东家!”就在这时,前面铺子传来一道尖锐的呼喝,“看看你们送到我们府上的都是什么玩意?瞧不起我们还是怎么着?” “姑娘稍安毋躁,可否让小的仔细看看。” “滚,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话,让你们东家出来。” “我出去看看。”季嘉言跟方宁说了一句,转身往外走。 方宁点点头。 季嘉言来到前面,只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正拿着一朵已经变形的绒花咄咄逼人。 “这是怎么了?”季嘉言开口问道,“怎么就让人站着?还不请姑娘坐下?” 顿了顿,季嘉言看向那丫鬟,拱手道:“我就是这铺子的东家,不知道姑娘是遇到什么事了?不管怎么样,都请姑娘先息怒,你来是解决的问题,不是要跟伙计吵架对不对?” “你就是东家?” 那丫鬟斜睨着季嘉言,一脸的傲慢。 “正是。” “行,那你看看,这是你们铺子里的绒花,我们可是花了不少银子买回去的,如今却变成这个样子,敢情我们的银子是石头吗?戴了还没几天,绒花就坏掉,坑人也不是这样坑的。” “姑娘先把绒花给我看看。” “干什么?想抢过去毁尸灭迹当没事发生?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也不想跟你们纠缠,把银子退给我,这事就这么算了。” 季嘉言的目光扫过丫鬟手里的绒花,然后再往外看去。 铺子外面停着一辆朴素的马车,看不出是哪户人家的,但可以肯定的是,绝不是高门大户,不然不会有这么张扬高调的下人。 不过,季嘉言不管是哪个府上的,敢来讹诈他的银子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这朵绒花也不知道是谁仿制的,技艺拙劣得要紧,根本没学到一点的诀窍,一看就是假的。 作坊的绒花很精致也很逼真,绝不会像眼前这朵那样,松松散散,修剪得跟狗啃一样。 “姑娘,就算是退银子,也得让我先看看,绒花的问题出在哪儿是不是?” “你这是不信?满京城也就是你们铺子是卖绒花的,不是你们的,我们能从哪儿找?” “是我们的东西我们认……” “那不就成了?当时跟你们买的时候是二十五两银子,你把银子退我们。”丫鬟紧紧抓着那朵绒花,一点也没有松手给季嘉言的意思。 季嘉言笑了笑:“姑娘,你们买东西要验货,我们接受你的退货,自然也是要验货对不对?” “你什么意思?”丫鬟语气骤然拔高,“知不知道我们是谁?还坑你银子不成?又或者说,你想赖账不认?” 此时铺子里还有其他姑娘在挑选绒花。 丫鬟进来一闹,她们都停了下来看向这边。 丫鬟手里那朵绒花让她们迟疑了。 花了几十两银子买回去这样的绒花,那拿去砸水里还能听个响。 “大家都来评评理啊,这东家可过分了,卖出这样的绒花还不肯认,专门坑姑娘家的银子啊……”丫鬟大声嚷嚷起来。 季嘉言还没说话,铺子里其他人就纷纷开口: “东家,你卖这样的绒花可不就是骗钱吗?” “对对对,这里可是京城,天子脚下,你也敢这样做生意?” “去应天府报官,一报一个准,可不能瞧着人家是个小丫鬟,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 季嘉言抬起手稍稍往下一压,笑着说道:“我没有不认,我刚才说了如果是我们这里卖出去的绒花,我退银子。” “那你还不快退,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赖账?”那丫鬟冷哼。 “姑娘,你好像没认真听,我说了,只要是我们这里的绒花……不过很可惜,你这朵绒花可不是从我这里买的。” “你说什么?听听,果然是要赖账的,好,你今天不退银子,我就闹得全京城都知道你这里是做黑心买卖!” 那小丫鬟顿时理直气壮,觉得是自己占理了。 其他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东家,你这样未免太过分了是不是?这京城也就你这里卖绒花,不是你们的,还能是凭空出来的不成?” 季嘉言道:“我让这位姑娘将绒花给我,她不肯给,一口咬定是从我这里买的?换作各位发现东西坏了,找铺子说理的话,是不是会将绒花给铺子?而她却只要我退银子,这合逻辑吗? 更何况,刚才各位也说了,这里是天子脚下,就算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在京城行骗啊!我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不是我们的绒花,我却能认出来的,因为我们这里卖出的绒花都有自己的特殊记号!” 此话一出,那小丫鬟脸色变了。 第349章 一定要苦苦相逼吗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你还狡辩,绒花怎么做记号?你就是欺负我们弱女子。”小丫鬟梗着脖子说道。 “我给你一个机会,你确定这绒花是我们这里卖出去的?”季嘉言盯着她,“不然等会儿我们只能去见官了,让府尹大人还我们一个清白!” “别以为这样就能吓唬到我!我告诉你,我不怕。” 小丫鬟嘴上这么说,但她眼底的不安出卖了她的恐惧。 “好,那就劳烦各位一起做个见证了。”季嘉言上前,欲拿过小丫鬟手里的绒花。 小丫鬟下意识往怀里一收:“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把绒花交给你好让你做手脚的。今天你不退银子,我就跟你没完。” 季嘉言鼓起掌:“有意思啊,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我们骗了你,为什么这么多人看着,你依旧不愿意将绒花给我呢?难不成我还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戏法不成? 姑娘,你来我们铺子我可是毫无准备的,我要真有那本事,还容你在这含血喷人?既然你不愿意给我,那就一起走一趟应天府好了,我会当着府尹大人的面告诉你我们的绒花有什么记号。” “翠香,算了,这个亏我们自己吞下去,走吧。”就在这时,门外那辆马车传来了一道女声。 小丫鬟瞪了季嘉言一眼,拔腿就往外跑。 方宁突然掀开门帘从后面走出来,喊住了那个小丫鬟:“姑娘,你跑什么呢?这绒花好歹是我方宁教出来的,不弄明白你手上那朵绒花的来历,那多败坏我的名声? 既然你一口咬定是从这铺子买的,那就让我好好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用这种垃圾东西冒充真正的绒花!” 季嘉言见状,拦住了那小丫鬟的去路。 小丫鬟怎么都没想到,方宁会在这里! 这会儿她真的怕了。 方宁是谁? 那可是大梁最年轻的状元,还是现在受宠的六皇子的学生! 无论是哪一条,拿出来都能让在场的姑娘心生畏惧。 她们可不敢招惹这样的朝堂新贵。 六皇子迟早会被封为太子的,到时候方宁的地位更是水涨船高。 再说了,六皇子对方宁的维护,满京城就没有谁是不知道的。 “方、方大人!”小丫鬟两腿战战,声音发颤,“婢、婢子见、见过方大人。” 方宁走到她面前伸出手:“绒花是你自己交出来,还是我现在就让人将你送到应天府?” 小丫鬟扑通跪下:“方大人饶命,这绒花确实是在铺子买的,婢子拿回去给姑娘戴上没多久就变成这个样子了。绒花卖得不便宜,我们吃了亏,只能来找铺子说理啊,求方大人为我们主持公道。” “那你倒是说说,这绒花是哪个伙计卖给你的?” “这、这……那日来买的时候人多,婢子完全没有记住是哪个伙计卖给婢子的。” “那是哪一天哪个时辰来的?” “婢子忘记了。” “那付银子的时候,是怎么付的,给的是铜板还是碎银?又或者是整数让铺子找回银子没?” “这、这……” 小丫鬟满头大汗,半天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方大人,何必对一个小丫鬟咄咄相逼呢?” 小丫鬟的主人,一袭黄衣的姑娘从马车上下来了。 她容貌姣好,身形婀娜,颇有几分弱柳扶风之姿。 她款款走向方宁,福了福身:“见过方大人,我家丫鬟没什么见识,还请方大人不要同她计较。许是铺子里的伙计坏了事,可惜我这丫鬟又不记得那日是谁,倒也不好查个清楚了。 事已至此,再追究下去也于事无补,不如就到此为止吧。这绒花我们认了,冒犯之处,还请见谅。翠香,还不叩谢大人?” 小丫鬟连连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方宁还没说什么呢,那姑娘再次福身:“小女子先告辞了。” “等等,我说了你们能走吗?”方宁淡淡地喊住已经转身的黄衣姑娘,“错就是错,对就是对,没有含糊不清的说法。” “这件事不是你们说翻篇就能翻篇的,绒花乃我教人所制,若真如此,往后还不知道会招来多少麻烦。所以今天这件事,一定查得清清楚楚,水落石出,对双方都有好处。” 黄衣女子脸色微变。 “方大人一定要苦苦相逼吗?”她回过头,神色凄然。 如果换成其他男人,只怕是就要心软算了。 可方宁不是男人,她更不会惯这种人。 绒花并没有记号,那只不过季嘉言吓唬那小丫鬟而已。 用这种方式来碰瓷敲诈,可把她们能的哦。 “如果姑娘是被人蒙骗,查出来可以赔偿姑娘损失,也不至于让绒花的口碑败坏,怎么在姑娘口中就成了苦苦相逼呢?方才我一直在里面听,倒是觉得你们主仆有一个共同点。” “方大人此话何意?” “你们口口声声说季嘉言骗了你们,可问你们具体的,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也知道绒花贵,怎么可能来买绒花还不记得是哪个伙计拿给你们?” “听方大人这意思,是我们诬陷这铺子?” “是不是,你心中有数!” “我一直敬仰方大人,没想到方大人竟也这么不分青红皂白,一口咬定我是那等心思腌臜之人,真让人失望啊!” “更让你们的失望的还在后面呢,来人,把这对主仆抓起来,送到应天府去!” 方宁冷笑一声,挥手下令。 那对主仆顿时面露惧意。 “方宁,你敢!我可是……” “我管你是谁,天子脚下坑蒙拐骗,就应该严惩,以儆效尤!” 方宁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 “方大人饶命啊,一切都是我家姑娘指使,这绒花也是我姑娘做的,我也是被逼无奈,才拿着绒花来铺子。如若不然,她就杀了我,求方大人救我。” 那小丫鬟吓破了胆,都不用怎么严刑逼供,就竹筒倒豆子般将一切都交代了。 黄衣姑娘脸上血色尽褪:“贱婢,你敢胡说?我待你仁至义尽,没想到最后却养了一头白眼狼噬主,我真不该心软进来帮你!” 第350章 要不要给他们一个惊喜呢?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大人,婢子句句属实,都是姑娘逼我的,求方大人替我主持公道。” 小丫鬟不停磕头,苦苦哀求。 她家姑娘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她。 方宁见状,对铺子里的其他人说:“诸位也听到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绒花是怎么来的,铺子可曾有坑蒙拐骗?” 众人都不屑地看着那个黄衣姑娘,低声交谈,倒也没有张口指责人家什么。 只不过,她们都记住了她的模样,往后绝对不会跟她来往。 买不起绒花用绢花便是,绢花又不贵,非要打肿脸充胖子造假诬陷店家,简直无耻。 黄衣姑娘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怎么都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被丫鬟给出卖了。 “你这个贱婢,今天我就要发卖了你这种卖主求荣的白眼狼。”黄衣姑娘气急败坏,随后看向方宁,“方大人,小女子真的没有做过绒花,都是这贱婢信口雌黄,还请方大人给小女子一个公道。” 方宁似笑非笑:“既然误会已经解开,论起来也是你们的家事,铺子这边便算了。但再有下次的话,就不轻饶了!” “谢谢方大人。”黄衣姑娘听到这话,如蒙大赦,立刻拖着那小丫鬟头也不回往外走,生怕慢一点就会被方宁留下,继续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 “诶诶诶,你怎么把人放了?如果旁人听了有样学样,那可怎么办?应该将她们送去应天府,杀鸡儆猴!” “那位姑娘看上去应该是官家小姐,你确定要跟官员作对?不过是二三十两银子的事,不用这么计较。” 方宁瞥了季嘉言一眼。 季嘉言撇撇嘴,到底是没再反驳。 方宁入京后,身体抽条长高了许多,再加上已经入朝为官,身上的气质也是同龄人所没有的。 铺子里买来绒花的其他姑娘自从方宁出现后,注意力就都在方宁身上了。 方宁察觉到她们的目光,嘴角抽了抽,便寻了个借口匆忙离开铺子。 免得真的叫哪个姑娘喜欢了她,那她可真的造孽。 方宁不允许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所以除了方家的姐妹,她从来不会对哪个姑娘和颜悦色,以免叫人误会了。 毕竟她可是大梁史上最小的状元郎,这光环在同龄姑娘眼中,那是无限耀眼。 再加上还是司玉衡教出来的学生,更是前程无限,谁家姑娘不想要一个这样的乘龙快婿。若非是方宁自己本人,方宁都会选这样的人。 方宁的离开,让姑娘们很失望。 不过转念一想,这铺子跟方宁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便觉得多留一会也算是跟方宁多了点交集。 方宁离开铺子后,就去了墨西楼。 墨西楼是京城一处吃喝玩乐的好去处。 方宁在上书房的那些学生,平日里最喜欢来这里消遣了。 不过自从方宁成了他们的先生后,他们就不敢光明正大跑到墨西楼。 因为方宁不允许他们沉溺享乐,玩物丧志。 他们就开始和方宁斗智斗勇,时不时跑到墨西楼来玩。 但没有一次能逃过方宁五指山。 他们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就跟挑战方宁打倒方宁一样,就想赢方宁一次。 墨西楼的人,都已经被他们收买的了。 方宁要是就这么出现,他们立刻就会知道,然后离开。 只是方宁的出现方式永远是他们猜不到的。 方宁易容,垫高了鞋子,摇身变成一个纨绔子弟,大摇大摆进了墨西楼。 她太了解那几个学生了。 都不用怎么打听,直接找小二要了三楼的雅间。 小二原本想要拒绝的,但方宁出手就是一锭银子,小二立刻堆满笑容,将方宁带了上去。 “客官是要听小曲还是唱戏?” “除了这些,就没别的吗?” “瞧客官说的,咱们地下还有赌坊,后边还有画舫,客官想要什么,咱们墨西楼都有。” 墨西楼的赌坊和别处的不一样,就纯粹是给来的客人消遣。 墨西楼对赌桌上的金额是有限制的,以免客人输红了眼,闹出事来。 墨西楼想要做长久的生意,并不是将每一个来这儿的客人都薅光羊毛,所以墨西楼作为一个风月场所,在京城也是屹立不倒。 让客人一掷千金的方法很多,但绝不是杀鸡取卵。 “那京城的贵公子最喜欢哪一样消遣?”方宁装作打听。 “这个客官可就问对人了。” 小二得意洋洋,转眼就将方宁那几个学生给出卖了。 没办法,谁让他们出身高,家族背景强大,小二不拿他们出来吹嘘,怎么像话呢? 方宁表示知道了。 小二见方宁跟那几个贵公子也是同道中人,便将方宁安排在他们旁边的雅间。 古代的建筑隔音实在不算好。 哪怕方宁这边也有人弹琴跳舞,她依旧能将隔壁雅间声响听得清清楚楚。 “今日方宁休沐,我们可算是找着机会出来透透气了。” “宫里应该不会将这个消息递给他吧?不然怕是又要来抓我们了!” “放心,我都打点好了,要是宫里往外传这个消息,我会第一时间知道,绝不叫方宁抓到我们。说来也真是气人,明明方宁比我们小这么多,怎么就那么滑不溜秋的?” “认命吧,有些人天生就是来打击我们的,方宁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别的不说,我是真佩服方宁的。也不知道他那脑瓜子是怎么长得,怎么就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那你们听着就不觉得新鲜吗?反正我是很喜欢听方宁上课的,比起以前那些夫子授课好多了,至少听着不会昏昏欲睡。” “我说你们大白天就不要总是讨论方宁了,万一念着念着,方宁就来了呢?今天可是我们扳回一城的绝佳机会啊!” …… 这边的方宁听着都笑了。 背后对她评价这么高,这么夸她,她是不是该给这些学生一个惊喜才好呢? 方宁正这么想着,刚刚还在跳舞的姑娘凑了过来,整个人都贴在方宁身上:“公子,来喝点酒呀,光喝茶有什么意思?奴家陪你,先干为敬。” 第351章 相逢就是缘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柔软的触感让方宁打了个机灵。 她急忙后倾身子避开:“我不会喝酒。” “来嘛公子,喝过就知道,这酒才是好东西。”姑娘又要贴上来。 方宁:“……” 她还真是无福消受啊! 方宁掏出银子往姑娘怀里一塞:“我不喝酒,姑娘就放过我吧。” 那看到银子,捂嘴吃吃笑了出来:“公子是第一次来玩吗?怎么这么害羞?” “姑娘,你要是再取笑我,银子我可要收回来了啊!” “那可不行,这是公子赏赐给奴家的。既然公子不喝酒,那奴家就不勉强公子了,要不奴家再给公子跳一曲?” “好,姑娘舞姿翩跹,着实让人移不开眼。” “多谢公子盛赞。” 那姑娘见方宁并非那种真正精通玩乐的人,便也没再缠着方宁,又给方宁跳了一支舞。 方宁深深觉得,这姑娘要是到了后世,绝对是娱乐圈的巨星。 可惜生错了时代。 隔壁雅间的话题中心还是方宁。 “听说方宁在老家有一未婚妻,怎么到现在还没成亲呢?而且你们不觉得方宁跟六皇子的关系很暧昧吗?” “嘘,不要胡说,别叫六皇子听了去,仔细扒你的皮。” “可我真的怀疑方宁是有断袖之癖,偶尔他和六皇子对视那眼神啊,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要说他们毫无关系,我是绝对不信。” “当初在万松书院,他们同吃同住,肯定不是师生这么简单。” 方宁:“……” 虽然但是,他们也算是无限接近了真相。 就是没想到堂堂皇亲国戚世家公子,原来私底下也是这么八卦的! 而且还八卦她! 要是不给他们送一个惊喜,那可真是对不起他们这么关心她了。 等奏曲和跳舞的姑娘都被她打发出去之后,方宁慢条斯理去掉易容,恢复本来的面目走出了雅间。 在他们还在拼命猜她和司玉衡什么关系的时候,方宁一脚踹开了雅间的门,露出森森白牙:“真巧啊,没想到你们也在这里。” “啊,鬼呀。”那几个人看到方宁突然出现,吓得惊叫出来。 方宁:“……” 她不会给他们带来这么大的阴影吧? “不在上书房上课,怎么跑出宫了?可是放你们假了?”方宁走到他们的面前,笑眯眯坐下来,“相逢就是缘分,都坐下呀。” “方、方先生,你、你怎么也在这里?” 刚刚还调侃方宁有断袖之癖的人,这会儿战战兢兢,说话都发颤。 “这不是巧么?刚好路过,掐指一算,突然想上来看看,没想到就遇到了你们。怎么,见着我不高兴?” “没有没有,先生误会了。” 谁敢不高兴? 虽然方宁比他们小很多,可是方宁是他们的先生啊。 无论文武,他们都不是方宁的对手,见着方宁可不就是只能认怂吗? “这么多酒,不喝不行,来来,一起。” 方宁笑着给他们倒酒。 但是这几个人看到美酒,再也不觉得有什么滋味了。 反倒像是见着苦水一样,根本不敢端起来。 “怎么不喝了?刚刚不是很尽兴吗?”方宁笑着反问,“若是我来扫兴,那可真是我的罪过啊。” “方先生说笑了,没有的事,来来来喝。” 他们连忙端起酒杯。 目光交流间,都明白了彼此心中所想。 既然已经被方宁抓到了,索性破罐破摔,把方宁灌醉! 他们已经被方宁虐出了厚脸皮,才不管什么以多欺少讲不讲道理。 方宁看出他们心中所想,眼底的笑意一闪而逝。 这几位仗着自己年纪大,又都练出了酒量的,满以为能灌醉方宁。 却没想到,方宁一个人就将他们喝得全部趴下。 最后,方宁还很清醒地将他们一个个送回去。 这几个人的下场可想而知了。 酒醒之后,差点都被爹娘打断了狗腿,足足跪了三天祠堂。 等他们再次入宫见到言笑晏晏的方宁,就如同看到恶魔一样。 “墨西楼的酒不错,晚上再去喝个痛快?”方宁似笑非笑。 “先生,我们知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偷跑出去了,请先生惩罚。” 谁还敢跟方宁喝酒? 三天前被方宁灌得他们现在闻到酒味就怕。 如今一瘸一拐的,哪里还有什么风流倜傥? 如果可以,他们都想坐轮椅了,实在是膝盖钻心地疼。 “什么年纪该做什么事,我以为你们都已经明白这个道理了。没想到啊,还是不开窍,惩罚自是要惩罚的,就将这本书给我抄个十遍吧!” 方宁扬了扬手中那本出了名的艰涩难懂的古书。 那几个人当场就惨叫出来。 抄一遍都要命,十遍……他们还能活下来吗? “哦,十天之后交上来,如果逾期,那就继续叠加,直至你们按时抄好为止。” 方宁笑得那一个叫和善。 他们闻言,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他们怀疑方宁是听到了他们之前的对话,故意打击报复,但是他们没有证据,毕竟心虚。 那些没有跟着逃课的,看到他们那狼狈的样子,无不庆幸自己当初没有作死。 “好了,都进去吧,马上就要开始授课了。记住了,课堂上可不许抄书,不然加倍哦。” “……” 为什么会有年纪轻轻就这么心狠手辣的人? 方宁不也还是个孩子吗? 别人像方宁这么大的时候,到处招猫逗狗惹人嫌,方宁倒好,入朝为官,还将比他年长的学生治得服服帖帖! 方宁一定是老天爷派来折磨他们的。 众人想哭唧唧。 好在方宁授课的时候不会说那些跟课业无关的闲话,授课结束布置好功课,便飘然离开上书房,去了司玉衡那边。 司玉衡游刃有余地处理着皇帝交给他的政务。 从一开始的不被看好,到让大臣们心服口服,司玉衡都没花多少工夫。 所以比起司锦川那几兄弟,皇帝是怎么看司玉衡怎么喜欢,然后就越发愧疚当年没有保护好司玉衡,没让这么优秀的儿子在自己身边长大。 司玉衡听到脚步声,抬头看来,见是方宁,眉眼瞬间变得温柔:“你过来了?” 第352章 一起冲破世俗的枷锁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眉眼弯弯,走到司玉衡身边坐下:“这段时间你很忙,我见你的机会不多,所以就自己过来了。” “是我的不对,下次我多注意。”司玉衡笑道,随后指了指前面桌上的糕点,“这是御膳房新做出来的糕点,我正要差人给你送点过去,你要不先尝尝?” “我不饿,一会再打包带走可以吗?” “尝尝,喜欢的话,我让御膳房那边多送些来,你拿回去给老太太他们也尝尝。” “少东家……” “以后私底下喊我星云。” 司玉衡打断了方宁的话。 虽然少东家他听习惯了,但他更希望方宁喊他的字。 毕竟他们结缘是因为星云这个字。 “可是我想喊你先生。”方宁眨眨眼,又跟司玉衡玩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梗。 司玉衡有些无奈,摸摸方宁的头:“要真是这样,那我岂不是这辈子都要守着礼数不能娶你?” “嗯,好像是要这样的。”方宁一本正经。 司玉衡叹了口气:“那怎么办,我只想娶你,不如就冒天下之大不韪,一起冲破世俗的枷锁如何?” 方宁失笑:“没想到星云你也开始跟我开玩笑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我要是这样跟你开玩笑,被你惩罚得可太惨了。” 司玉衡想起过去的事,忍不住摇摇头:“我以前确实对你过分,以后给我机会弥补回来好不好?” 如果他一早知道方宁是个姑娘,绝对不会用这么严厉的方式对她,他可以更温和一些让她成长。 可饶是聪明一世的他,也没有猜到方宁会是个姑娘! “那你要怎么弥补?”方宁支着下巴,望着司玉衡。 司玉衡捏了捏她的鼻子:“一辈子只有你一个可以吗?” “可是你将来如果……” “不会,永远不会!” 如果是前世,或许他会为了制衡前朝纳妃。 但重来一世,他比所有人都预知更多,也早早做了准备,已经不需要用后宫来制衡朝堂形势了。 “宁宁,只有你,永远只有你。” 司玉衡凑过去,鼻尖和方宁鼻尖抵着。 温热的呼吸交缠着,方宁能清楚瞧见司玉衡脸上细细的绒毛和无暇的肌肤。 “宁宁,我只想要你,在还不知道你是女儿家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这种心思。但是我害怕,所以我只能变本加厉地要求你,只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同我一样,站在权力的最顶端陪着我。” 司玉衡呢喃细语,将自己的心思都展露在方宁面前。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动心的。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也许是在方宁一开始就吃软饭的时候,也许是方宁卖乖的时候,也许是方宁拿出一样又一样他从未见过的东西的时候…… “可是,星云你不怕我是玩弄权术的高手,将你也骗了?” “不会有这么一天的,因为你不是这样的人。” “如果我不恢复女儿身,星云是打算终身不娶吗?” “嗯,不娶了。” “那你怎么面对朝臣?” “告诉他们不育即可。” “噗!” 方宁喷了。 怎么都没想到司玉衡竟然做这个打算。 “对我而言,皇位谁坐都一样,到时候从宗族里挑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从小带在身边教养,即便不能成为千古明君,至少也不会成为昏君。” “可朝臣同意吗?” “皇帝是九五之尊,他们只需要听从就可以。” 司玉衡这话很霸气。 换成别人,方宁觉得是在吹牛,但司玉衡说,她相信他能做到。 “星云,我很高兴我能遇见你,也感激方家大房。” 如果不是方家大房,她也不会有这样一段缘分。 方宁由衷希望,他们一家子也能像她的一家子那样,到了另外一个时空,有另外的幸福生活。 “我也很感激他们。”司玉衡笑了笑,轻轻地吻了一下方宁的鼻尖,“宁宁,也许你是老天爷送来弥补我的。” 他很珍惜这段缘分,也希望能让方宁一辈子留在他的身份。 说真的,司玉衡心里其实也不安,他怕有朝一日老天爷忽然将方宁收回去,到时候他连找都不知道要怎么找方宁。 他们是两个不同时空的人。 所以每一天发现方宁还在,对司玉衡来说都是美好的。 “我不会走的。”方宁怎么可能看不出司玉衡心中所想,“我会留在大梁,毕竟我们还没实现让大梁繁荣富强的抱负呢!” 司玉衡眼底笑意变浓,将方宁搂入怀中,感受着方宁的存在。 真好啊,方宁是个姑娘! 方宁忍住笑意:“你再怎么抱我,一会被人瞧见,风言风语就更厉害了。” “什么风言风语?” “上书房那几个,私底下都在传我们断袖呢。” “看来他们还是太闲了。” 方宁见状,默默为他们点蜡。 六皇子不会让他们有好日子过的了。 估计又要变成第N个陆知夏! “你快处理政务吧,我去尝尝那个点心。” 方宁不想耽误司玉衡太多时间。 他现在实在是太忙了,皇子不好当啊,即将成为储君的皇子更加不好当。 司玉衡不舍地松开方宁:“你先吃,我尽快处理好。” “嗯。” 方宁点点头,起身去了桌子那,拿起点心吃起来。 这点心很精致,吃起来味道也还不错,既然新做出来的,想必司玉衡自己也没吃过。 方宁就端着点心来到司玉衡身边,投喂司玉衡:“星云,你也尝尝。” 司玉衡侧首,点心已经送到嘴边。 司玉衡笑着张嘴咬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方宁的缘故,这点心好像格外的香甜。 “宫外的东西不能往宫内送,不然我可以让我娘做些点心送进来。我跟你说,我娘的厨艺非常好,点心更是一流。御膳房的点心精致归精致,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不够家常。” “对!” “虽然不能送进来,但我可以出宫吃,都一样。” “也是,以后你要是出宫,提前派人递个信给我,我让我娘准备。” “好。” “你先忙。” 方宁没让司玉衡吃太多点心,这是宫里的规矩,不管什么东西,都不能吃太多,以免叫人知道喜好。 方宁走出外面,招来了贴身伺候司玉衡的小太监。 第353章 奇怪的女人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虽然司玉衡每天都有练武的习惯,但毕竟是伏案工作,肩膀肯定是不舒服,方宁教那个小太监一套按摩的手法,让他等司玉衡结束工作后放松一下。 小太监受宠若惊。 这种能在主子面前得脸的事他怎么可能拒绝呢? 小太监也是个聪明伶俐的,方宁就这么教了他三回,就学得有模有样的,用其他太监来练手,都获得一致好评。 “多谢方大人提点。”小太监跪下来给方宁磕头。 “好好练习,认真伺候六皇子。”方宁叮嘱。 “是,请方大人放心。” “起来吧,先把手法练熟了再说。” “是。” 方宁将小太监打发下去,其他太监都很羡慕他,会被方大人提点。 这种近身六皇子的机会,他们也想要,可惜运气这东西,可遇不可求。 今天怎么就不是他们在殿内当值呢? 方宁重新进入殿内。 司玉衡虽然在处理政务,但是一心两用,知道方宁去外面做了什么。 见方宁进来,司玉衡低声道:“你怎么不亲自帮我呢?为何要假手他人?” “因为我现在是男子,不方便经常来你寝殿,否则到时候整个后宫和朝堂都是我们流言蜚语了。星云,你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少些没必要的麻烦不也挺好的吗?” “说实话,并不会影响到我。” “但是会影响我。” 司玉衡愣了一下,忽然轻笑出来。 是啊,他差点忘记了,方宁还是要继续努力往上走的,虽然有他在,但她自己走过来的路,说服力更强,而非她的保驾护航让她走到那个位置。 “是我一时间没想到这么多,对不住。”司玉衡笑够之后,跟方宁道歉,“下次我会注意。” 方宁无奈:“你怕不是第一个对女人低头认错的皇子了?” “宁宁,你爹跟你娘争输赢的时候,赢过吗?”司玉衡反问。 敢跟媳妇对着干的,大抵都是活腻的了。 赢了也会输,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争。 方宁满意地点点头:“星云,你很懂哦!” 司玉衡摸摸方宁的头:“我不会跟你吵架的,更不会跟你争辩输赢。你永远都是对的,倘若你错了,我就帮你改正,绝不指责你。” “孺子可教也!” 但方宁也不会是那种自己蛮不讲理,明明是错的,还非得对方低头这种人。 她能屈能伸,错了也敢认,绝非逃避责任的人。 “宁宁也不会跟我吵架的对不对?” “万一我无理取闹了呢?” “是吗?那不如你表演一个?” “……” 方宁发现自从告诉司玉衡自己是姑娘之后,司玉衡对她的态度简直跟先前判若两人。 以前的司玉衡听到她上面那句话,定会怼得她无话可说,但现在呢?那种宠溺是想维无视都难。 “星云,你对姑娘都是这么怜惜的吗?” “我只对方宁这样。” 司玉衡想也不想就回答。 如果不是方宁,就算眼前的人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方宁眉眼弯弯:“我的荣幸。” “那我呢?”司玉衡望着方宁,“你有什么事是因为我才去做的吗?” 方宁想了想,随后凑到司玉衡耳边:“因为是你,所以我告诉你我是姑娘。” 因为喜欢司玉衡,所以想跟司玉衡在一起。 否则,就算到死她也会护着自己是个姑娘的秘密,哪怕一辈子都当个假男人都没关系。 可是喜欢一个人之后,就会有占有欲,就会想要在一起,不愿意看到他跟别人在一起。 再三考虑之后,方宁决定将自己的身份告诉司玉衡。 不管将来如何,至少她给过彼此机会了,以后想起来也不会后悔。 “星云,以后怎么样我们都不知道,但是当下做了想做的事,以后就没有什么遗憾的。因为你是星云,所以我选择了赌一把,还好我赌对了。” 司玉衡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宁宁,我们都会赢的。” …… 方宁从皇宫出来,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她提着司玉衡让宫人打包的糕点,带回去给家人尝尝。 方宁没有骑马也没乘马车,就这么一步一步从皇宫朝家里走去。 京城跟长平县不一样,哪怕已经快天黑,依旧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 不过入夜之后,皇城附近这片区域都有宵禁,除了巡逻的禁卫,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在街上游荡,否则就会被抓去蹲大牢。 倒是划分为平民住宅区那一带,会有夜市,夜里依旧繁荣。 方宁来京城也有一段时间了,但却从来没有在夜市逛过。 趁着今天难得的好心情,她打算去那边走走看看。 不然,京城这么有名的夜市都没去过,那真是说不过去。 等方宁来到夜市这边,已经月上半空了。 一路上的两边都是小吃摊。 这些摊子白天是不出来的,专做夜市,有些地道的美食也只能在夜里才能寻到。 方宁一路挑着自己喜欢的去吃,没多久就肚子鼓鼓的了。 还有些摆卖小发饰的,她也看着给家里的姑娘挑。 方宁今日是穿着便服的,没有被人认出来。 逛得差不多了,方宁就打算回去。 没想到,夜市前方却传来了一阵骚动。 “让开让开,快拦住那个疯婆子,别让她跑了。” “啊,你踩着我了。” “这是干什么了?救命啊!” …… 方宁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然后发现是一群丞相府的家丁在追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恶臭的女人。 那个女人瘦骨嶙峋,脸已经看不清容貌,只有那双眸子里露出惊恐绝望的之色。 她似乎就是凭着本能往前狂奔的。 丞相府? 方宁一想到陆知夏,就想给丞相府添一些麻烦。 夜市人多,家丁一时半会追不上狂奔逃命的女人。 方宁快速闪入巷子里,简单乔装了一下,然后制造了些混乱,趁机将女人拉到一边,躲到漆黑的巷子里。 她捂住女人的嘴边:“想活命的话,不要出声。” 原本疯狂挣扎的女人听到这话,慢慢地安静了下来,没有再乱动。 丞相府的家丁很快冲了过去,并没有发现他们要追的人就躲在不远处。 方宁和那个女人站在一起也难受。 她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被关了多久,身上的味道简直能将人熏死。 “跟我来,我带你走。”方宁低声道,好在她身上有方辞年给她调配的,可以遮掩身上气息的药丸。 通常情况下,就算是掉进粪坑,一粒药丸也差不多能遮住那臭味了。 可是方宁足足给女人用掉了三粒,才将她身上的味道勉强遮住。 漆黑中,方宁对上了女人的眼睛。 她的眼神很奇怪,怎么能有人同时出现茫然和绝望呢? 第354章 陆知夏的母亲?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不过女人的精神状态也很糟糕。 可能是方宁年纪看上去不大,让她少了些戒备心。 “我带你走。” 女人并没有拒绝,而是乖乖跟着方宁走。 但是才走了两步,方宁就发现女人好像已经力竭了走不动。 “你怎么样了?” “饿了。” 女人望着方宁。 方宁只好将刚才打包的小吃拿出来给女人。 女人一看到吃的,就狼吞虎咽,很快就被噎住了。 方宁见她咳嗽得厉害,帮她拍背顺下去。 “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给你买点酸梅汤。” 女人却倏地抓住方宁:“别走,夏夏。” 夏夏? 方宁眼神一凛:“是陆知夏吗?” “夏夏,是娘呀。”女人忽然咧嘴笑,“夏夏你想娘吗?” 方宁:“……” “我不是陆知夏,你不用装傻。我知道你是丞相府逃出来的,你乖乖待在这里,我给你买点喝的回来。你要是到处乱跑,被丞相府的人抓到,我就救不了你!” “夏夏……” “行了,你不用跟我演戏。” 如果这点都看不出来,方宁就枉为特工了。 不管女人到底是什么人,既然已经插手了,她就会帮到底。 女人默默地看着走出夜市外的方宁,立刻起身想要逃。 但是才走两步,她又停了下来,最终回到原地坐下,等方宁回来。 方宁买了酸梅汤回来,发现女人还在那。 居然没跑? 方宁将酸梅汤递给女人:“喝吧,这里没人跟你抢,你慢慢吃吧。吃完之后,可以跟我说你想去哪儿,我送你过去。” 女人沉默不语,就在那吃东西。 方宁眼见着她要将自己打包的小吃全都吃完,忍不住制止她:“你看上去饿了很久,不能这样暴饮暴食,不然你会受不住的。” 女人眼睁睁看着食物被抢走,下意识想要夺过来。 但她根本不是方宁的对手。 “冷静!”方宁一看她好像要发狂的样子,低声喝住她,“你不想知道陆知夏的下落吗?” 陆知夏这三个字,像是按到了神奇的开关,原本躁狂的女人竟一下就安静下来。 “你知道他在哪儿?”她急切问道。 “知道,但暂时不能告诉你。” “你骗人。” “陆知夏也算是我半个徒弟,我骗你做什么?倒是你,又是什么人?” “知夏,知夏……” 女人喃喃喊着这个名字,没有回答方宁。 方宁:“……” 她先前也没听说过陆知夏母亲的事。 这个女人不会真的就是陆知夏的母亲吧? 她这个模样可不像是演戏,看上去至少被关了十多年,吃喝拉撒都在一处的那种囚禁。 另外,方宁还看到女人的手腕和脚踝都有深深的伤痕,应该就是镣铐之内留下的。 不过如果真的是被丞相府囚禁,她又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很多疑点涌上来,但方宁没有追问这个女人。 她身上的味道,即便是用了药丸,还是能隐隐嗅到一些。 “你要不要跟我走?”方宁问她,“要是信得过,我给你安排一个地方暂且住着,保证丞相府那边找不到你。不过你要是不想跟我走,便自行离去。” “带我走。”女人忽然拉住方宁。 她干枯的手粗糙得像石头一样,那触感简直不能更酸爽。 方宁带着女人去了先前跟司玉衡会试时住的小宅子那。 如今这宅子是空着的,虽然是后面重建起来的,但日常所学的东西都有。 方宁点了蜡烛,这才更加清楚地看到女人的模样。 何止是狼狈呢,如果趴在地上不动,都要让人以为她是一堆垃圾了。 身上的衣裳破破烂烂,只是勉勉强强遮住身子而已。 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洗的头发不止打结,还有满头的虱子,方宁看着都觉得头皮在发痒。 方宁无奈,只能去厨房给女人烧了满满一锅的水,让女人去洗澡。 女人很害怕。 “等你将自己洗干净,我就告诉你陆知夏在哪儿。” “真的?” “嗯。” 女人立刻当着方宁的面脱衣裳。 方宁:“……” 也别这么不见外,虽然她是姑娘家,可如今是男子身份啊! 方宁默默转身走出去,去隔壁的邻居家借了一套干净的衣裳给女人穿。 她检查过女人换下来的衣裳,没发现有什么东西,在问过女人同意之后,方宁一把火将她的衣裳全部给烧了。 方宁在女人洗澡的同时,还在继续烧水。 女人足足洗了四锅的水才将自己洗干净。 只是头上的虱子没办法处理,方宁看着很是难受:“要不把头发剃了?” 这样才能彻底放虱子死光光。 反正女人的头发干枯得像稻草一样,留着也没用。 女人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方宁让她坐下,人站到能碰到女人头发的最远距离,将女人那一头长发全部剃掉。 女人很瘦很瘦,但依旧能看出正常状态下她那绝美的容颜。 说真的,方宁越看就越觉得她跟陆知夏像。 “你是陆知夏母亲?” “知夏在哪儿?让知夏快跑,他们要杀知夏。” 女人忽然捂着脸哭起来。 这情绪说变就变,完全没有征兆。 “谁要杀陆知夏?” “他们,就是他们,你快救救他。” “哦,他已经跑了,跑得远远的,他们再也杀不了陆知夏了。婶子,你是陆家的人?” “我不是,我跟那些畜生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不是人!” 女人很激动。 方宁连忙扶住她:“我知道我知道,知夏已经去了边关,陆家的人害不了他的。” “真的?” “真的。” “太好了,让知夏跑得远远的,不要再回陆家。” “你多久没见知夏了?” “知夏,知夏……” 女人又开始眼神空洞地看着不知名的某处,不停地喊着陆知夏的名字。 方宁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过女人也累了,没多久就睡着了。 安顿好女人,方宁离开屋子。 “帮我照看一下这个女人。”她对着空气轻声说了一句。 紧接着,一根树枝啪地砸到方宁脚下,表示知道了。 方宁这才离开此处,打道回府。 对于女人的出现,方宁将消息传到了宫里给司玉衡。 司玉衡应该知道陆知夏的母亲到底是谁。 第355章 也不怕亡妻半夜出现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次日。 方宁从上书房上完课,就被司玉衡的人请了过去。 “那个女人叫傅瑜君,是陆言辛生母,也是陆丞相的大儿媳。陆知夏出生那年,陆家对外宣称她染上了重疾,之后便再也没有在人前出现过。” “之后过了五年,傅瑜君就传出了死讯,但陆家并没有给她治丧,且她的丈夫一直没有续弦,说是怀念亡妻,不想再让别的女人占了她的身份。” 司玉衡不紧不慢地跟方宁说起陆家这些往事。 方宁却道:“可小妾并没有见他少往府里抬,说得倒是好听,什么夫妻情深,实际上不也是个渣男而已?睡小妾的时候,他就不怕亡妻半夜突然出现吗?” 着实是够恶心的! “不过我很奇怪,为什么陆家要将傅瑜君囚禁起来?既然都对外说她死了,为什么不直接弄死一了百了呢?” “这事我暂时也不清楚。” 前世的时候,傅瑜君并没有出现过,哪怕司玉衡知道陆家内里不干净,但那些藏得很深的秘辛,他并没有深挖。 “我总觉得陆家这样对傅瑜君跟陆知夏有关,会不会是陆知夏身世的原因?”方宁说出自己心中的怀疑,“你看啊,就连陆丞相也想杀陆知夏,陆知夏那可是他的亲孙子啊!” “哪个世家没有那么一两个纨绔的?况且陆知夏并非一心只想玩乐、无可救药,我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是什么缘由会让一个爷爷对孙子痛下下手?除非,这不是他的孙子!” 方宁忽然觉得自己可能真相了。 不然怎么解释陆丞相的举动? “陆知夏应该是陆家的人,他和陆言辛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对哦,跟陆丞相也挺像的,那星云你觉得最大的可能性是什么?” 反正方宁是想象不到这中间还可能有什么样的剧情。 司玉衡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那这个傅瑜君要怎么安置?陆知夏现在在边关,也照顾不上傅瑜君。” “把她送去长平县吧,天高皇帝远,陆家想不到傅瑜君会在那的。” “也行。” 方宁觉得这个办法可以,便同意了。 “不过傅瑜君得好好养上一段时间才行,不然受不了那样的长途颠簸。” “嗯,我会安排好的,你不用担心。” “说不定这个傅瑜君会是我们手中的一张王牌!” 方宁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虽然现在跟陆丞相还维持着和平,但他们早晚会撕破脸的。 有了傅瑜君这张王牌,总会有用上的一天,说不定还是制胜的关键呢! 这边方宁和司玉衡商量着安置傅瑜君,那边丞相府却已经翻了天。 陆丞相暴怒不已:“都是一群饭桶,连个女人都看不住给跑了,今日之内要是不把人找回来,全都自尽谢罪!” 陆言辛还是第一次看到陆丞相这么生气,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陆丞相又摔了个镇纸,踹了两个暗卫,最后才将他们赶出书房。 “祖父,眼下如何是好?要是她落入其他人手中,只怕是对我们不利!”陆言辛这才敢开口,“要不孙儿找人杀了她?” “那是你的母亲,你要弑母吗?”陆丞相冷冷地瞥了陆言辛一眼。 陆言辛赶紧低下头。 “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死人才是最安全的,既然带不回来,那就杀了!”陆丞相沉下脸,“不知好歹的贱人,真以为逃出去就能有活路?” “祖父,当初为什么不杀了她?留着她不是后患无穷吗?”陆言辛又鼓起勇气。 陆丞相闻言,冷厉的目光落到陆言辛身上,让陆言辛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陆言辛噤若寒蝉。 “为什么?”陆丞相喃喃自语,“是啊,为什么不杀了她?” 陆言辛不敢出声,生怕陆丞相暴怒之下又责骂他。 说真的,这样的陆丞相让陆言辛害怕。 陆丞相道:“不杀她自然是有原因的,但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你只要记住,对她心软的话,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那陆知夏呢?” “陆知夏总会死的,你不用担心。” 陆言辛低低应了一声。 他一直瞧不起父母,尤其是母亲,整个人就跟疯子似的,尤其是怀上陆知夏后,简直让他恨不得没有这个生母。 他努力读书,为的就是能彻底摆脱他们,成为祖父眼中合格的继承人。 后来母亲勾引下人被抓到了,他越发怨恨恶心的母亲和没用的父母,连带着陆知夏也让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他不懂为什么要陆知夏,他真的是陆家的血脉? 随着他的长大,他从祖父和父亲那知道了更多的事。 他明白了陆家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母亲,而他也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过这么一个丢人现眼的母亲。 陆家不是第一次让陆知夏悄无声息死去。 可不知道为什么,陆知夏每次都这么好运气躲过去。 好不容易将陆知夏送出了京城,眼看着就要成功,又跑出救陆知夏的人。 最后陆知夏还被司玉衡送到了边关去,变成司玉衡那个阵营的。 虽说没有永恒的敌人,可司玉衡显然因为陆知夏对他没什么好感,哪怕他刻意去讨好,司玉衡也不冷不热。 对陆言辛来说,哪怕司玉衡再受宠,也不过是流落民间的皇子,就算认祖归宗,想要在朝堂站稳脚跟也需要权臣的支持,可他却对陆家主动交好熟视无睹! “你在想什么?”陆丞相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在想陆知夏?” “不是的祖父,孙儿在想六皇子的事。”陆言辛忙道,“六皇子对我们陆家到底是什么态度?如果他是陆知夏的,那岂不是对我们很不利?” “这点不用你担心,六皇子要想稳坐储君之位,少不得我们陆家的支持。如今刚刚回来,自然是要摆足姿态,否则岂不是让人觉得他好拿捏?六皇子可不是其他皇子。” “可是我总觉得六皇子是不会选择我们的,祖父,我们真的不需要趁早做打算?” 第356章 他知道了该多难过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你想做什么?”陆丞相的眼神一下就凌厉起来。 陆言辛瑟缩了一下,道:“若是六皇子一直这样,我们陆家迟早会被打压的,只有能跟六皇子抗衡,才能让六皇子忌惮。祖父您也说了,六皇子跟其他殿下不一样。” “那你倒是去做给我看,现在皇上处处倚重六皇子,你以为皇上糊涂?你错了,他比谁都清楚,倘若发现陆家有异心,他第一个铲除陆家给六皇子扫清障碍!” “可六皇子并没有在皇上身边长大,皇上怎么会……” “那是因为不知道皇上对元后的感情,帝王的愧疚,对一个皇子来说就是最大的倚仗。辛儿,你还是太年轻了,看不透朝堂,看不透皇上!伴君如伴虎,帝王心思只能揣摩,不能去猜去赌!” “祖父教训得是。” “不管六皇子怎么样,总之,只要丞相还是陆家的,那陆家就能稳固如山,谁也动不得。辛儿,你也要争气,陆家的一切都是在为你铺路,你要明白这点。” “是,祖父,孙儿会跟祖父好好学的,绝不会让祖父失望。” “你下去吧,祖父要好好想想。” “是。” 陆言辛躬身退了出去,还把书房的门关上。 陆丞相坐下去,想起傅瑜君逃出陆家的事,心头就无名火起。 他当年就不该为了那见不得人的私欲放过他们,以至于养虎为患,成了陆家的威胁。 如果不是方宁和司玉衡多事,陆知夏也已经死了。 陆丞相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 再睁开时,眼底尽是杀意。 方宁也必须死。 至于司玉衡……如果真的不听话,那也只能杀了。 虽然剩下的皇子都是废物,但对他来说这并不重要,只要能保住陆家这泼天富贵就行,谁当皇帝都一样。 他可不能让陆家的百年根基断送在他手里。 陆丞相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书案,许久,他终于做出了决定。 …… 陆家不敢明目张胆地去搜寻傅瑜君,对外也只能说是有个婆子偷了主人家贵重东西逃跑了。 他们相信没人会把这个所谓的婆子跟曾经的傅瑜君联系在一起。 方宁自然也知道这个消息。 她偷偷带方辞年去给傅瑜君诊治过。 傅瑜君见到方辞年,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恐慌的状态,躲在角落缩成一团,只要靠近就发狂。 最后还是方宁上前将她打晕了,方辞年才能给她诊脉。 “宁宁,这女人是谁?长期营养不良,全身都是伤,她都不疼的吗?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我也不知道,我是偶然见到,觉得她可怜将她救回来的。爹,还能治吗?” “当然能,还有你爹治不好的吗?只是她的情况很糟糕,需要长时间调理,银子可花得不少。” 方辞年也可怜这个女人,只是要治好她,需要花费很多的银子。 他家闺女的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方辞年的意思是最好找到她家人,让她家人负担一半。 “治吧,回头我会找她家人要的。” 等陆知夏建功立业了,再跟陆知夏算账。 方宁也不缺这点银子。 方辞年闻言,便没再说什么。 “对了宁宁,还有一件事。” “嗯,你说。” 方辞年看着方宁,神色有些纠结。 “爹,怎么了?” “宁宁,你真的确定这个女人身份没问题吗?” “到底怎么了吗?” 方宁觉得她爹好奇怪,怎么治病还扭扭捏捏的? 方辞年将方宁拉到一边,低声道:“宁宁,你方便检查一下她的下面吗?” “为什么?” “我怀疑她长期被性丨侵,所以……” 方宁:“……!!!” 可是她爹从来不会乱说话。 难怪她爹这么纠结了。 “你知道我是男人,不好给女人做检查,但我必须得确定是不是,不然不好用药。”方辞年叹了口气。 方宁回头看了傅瑜君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涌上一阵怜惜。 她想过很多可能,唯独没有想到,她被囚禁起来会成为别人发泄的工具。 陆知夏要是知道该多难过啊? 将心比心,方宁作为陆知夏的朋友,听了也愤怒! “好,我去检查一下。” “一会你跟我好好说说症状。” “嗯。” 方宁的心情很沉重。 当她脱下傅瑜君的衣裙,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她止不住地微微发抖。 虽然这种事以前不是没见过,可当时解救的对象跟她没有什么关系,如今这可是朋友的母亲。 方宁深深吸了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仔仔细细替傅瑜君检查一遍。 随后她再小心翼翼帮傅瑜君把衣服穿上,像是在跟傅瑜君保证似的说了句话:“你放心,我会让知夏替你报仇的。” 昏迷中的傅瑜君什么都听不到。 方宁走出去,将自己看到的,全都跟方辞年说了一遍。 方辞年沉下脸:“定要好好彻查是什么人在作恶,怎么能将人糟蹋成这个样子,还有没有王法了!” “爹,这件事除了你之外,连我娘都别说。”方宁抬头望着方辞年,“她很重要,不能出任何差池。” 方辞年顿了顿:“好,爹什么都不问也不说。只是她现在这样的状态,只怕是不肯吃药。而且,你得找个人照顾她才行,她需要上药。” 方辞年说得隐晦,方宁听得明白。 “爹放心吧,这事我会办好的。”方宁又回头看了眼屋里的傅瑜君,“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但愿苦难过去后,一切都会变好。” “会的,都会变好的。”方辞年拍拍方宁的肩膀,随后就去开方子了。 方宁站在原地,久久都没能从那沉重的情绪里走出来。 一想到初见傅瑜君时的画面,方宁就觉得内心愤怒压抑不住。 她最恨的就是这样践踏女人的人渣! 陆家是吧? 总有一天,她会将陆家夷为平地的! 当真以为大权在握,就高枕无忧? 绝无可能! 方辞年开好药方给方宁,又提醒了一句:“宁宁,你不方便在此久留,早些找人来照顾她。” “我知道了爹。” “那我先走了。” 方辞年没有在此逗留,而是悄悄离开。 方宁并未马上走,她招了招手,一道身影凭空出现。 方辞年没有在此逗留,而是悄悄离开。 方宁并未马上走,她招了招手,一道身影凭空出现。 第357章 我好脏,他会嫌弃我吗?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来人一身黑衣,蒙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冷冰冰的眸子,站在方宁面前。 “你去找个嘴巴严实、信得过的婆子来照顾里面的人!记住,今天的事除了六皇子之外,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方宁看着黑衣人。 “是,小公子。”黑衣人低声应下,转眼纵身离开,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不愧是司玉衡培养出来的人,办事效率极快。 还没到半个时辰,人就找来了。 但是黑衣人没再露面,而是那个婆子找上门来的。 方宁去开门的时候,发现这婆子还是个哑巴。 她打着手势比划自己的意思,方宁勉强看得明白,将她放了进来。 “这段时间你只需要好好照顾里面这位夫人,不要离开这里,东西每天早上都会有人送过来的。记住了,夫人病得厉害,你要细心照料。” 哑婆子连忙点点头,表示自己的明白的。 方宁等傅瑜君醒来后,将哑婆子带到她面前。 “姨母,接下来这段时间,婆婆会照顾你,你要听婆婆的话知道吗?”方宁柔声道,“我会尽快让表弟回来见你的,你要好好养身子,免得表弟看到你担心。” 傅瑜君的精神状态时不时会好转,这会就很安静,乖乖地点点头。 “那你还会来看我吗?” “会的,只要我不忙,我都来看你好不好?” “好。” “那你要好好听婆婆的话,她不会说话,你想要什么只管告诉她就好了。” 反正暗卫听到会去准备的。 “我能不能跟你说点悄悄话?”傅瑜君忽然巴巴地望着方宁。 方宁笑着说:“当然可以。” 哑婆子听到这话,退了出去。 哑婆子应该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礼数什么的都很周到,除了不会说话。 “知夏还活着吗?他在哪儿?我已经许久没见过他了,知夏还记得我吗?”傅瑜君握住方宁的手,“我好脏,他会不会嫌弃我?” 方宁闻言,心里一阵抽痛。 傅瑜君活到今天,大概就是因为记挂着陆知夏,才一直撑下来。 她不知道傅瑜君在丞相府究竟遭受过怎样的非人待遇,也不敢想象那些曾经在她身上发生过的事。 丞相府到底有几个能算人的? 她给傅瑜君做检查的时候,她身上还有男人的体液……她都不知道多久没洗澡了。那么脏那么臭他们也不放过? “知夏以前一直跟我说,他娘亲是世上最美丽温柔的女子,他很想再见她一面。姨母,知夏永远都不会嫌弃你的,因为你永远是他最牵挂的娘亲。” “真的吗?他真是这样和你说的?” “嗯,他说起你的时候,很骄傲很自豪。姨母,知夏是个男子汉,他会风风光光来接你的。” “不不不,你告诉他,让他不要回京城,不然他们会杀了他的!” 傅瑜君忽然激动起来,死死抓住方宁的手。 “你一定要告诉他,让他跑,跑得远远的。” “可是他想念你呀。” “我、我也想念他的。” 傅瑜君又开始掉泪。 “他才那么点大,就被抢走了。” 方宁看着有些难受。 “现在的他已经是个大人,长得很高大,而且武艺高强,再也没人能轻易害他的。你也要好好活下去,跟他重逢哦。”方宁望着傅瑜君。 “我不敢见他。” 傅瑜君神色落寞起来。 她像是想起很多事,又瞬间变得麻木和绝望。 “活着就是折磨。” “不是的,人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可能,死了一了百了,什么都没了。想想知夏,他一直在找你,所以你不要让他失望。” “你说的都是真的?” “嗯,我不骗你。” 方宁有些懊恼,当初怎么没留个陆知夏的东西,不然这会倒可以拿给傅瑜君,让她多个念想。 “你叫什么名字呀?” “方宁,方正的方,宁静的宁。” “真好听,跟知夏一样。你知道知夏的名字怎么来的吗?他出生那天,正好是夏至,后来我就给他取名知夏了。” “这名字和他很配,他就像夏天一样,活泼热情。” 傅瑜君笑了起来。 她跟方宁说了很多陆知夏小时候的事。 可是,这些都是陆知夏还在襁褓时发生的。 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傅瑜君还记得那么清楚,甚至连陆知夏身上哪儿有颗痣她都知道。 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不外乎如此。 虽然陆家的人都想杀陆知夏,但陆知夏还有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他的母亲。 哪怕从未见过面,也没有抹掉傅瑜君对他的牵挂。 傅瑜君说了很久,可她的身体和精神都撑不住,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方宁替她盖好被子,走出房间,又仔细叮嘱了哑婆子一番,这才悄然离开这小宅子。 方宁的心情依旧沉重。 说实话,她都不知道要如何将这个消息告诉陆知夏。 依照陆知夏那样的脾气,只怕是要当逃兵都要回京找陆家算账。 可傅瑜君又心心念念陆知夏,一时间,方宁也不晓得要如何处理这件事。 回到方家,方老太敏锐发现方宁似乎有心事。 “宁宁,可是衙门公务太忙了?”方老太来到方宁面前,悄声询问,“你还小,其实不必事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即可,旁的不要想太多。” “奶奶,不是的,我就是在想大姐姐的事。” “你大姐姐怎么了?” “江小流不是入京了吗?我在想是让他入军营呢,还是另外给他谋个差事。只是这些都不长久,江小流识字不多,军营可能更适合他,但到时候成亲了的话,又要跟大姐姐长期分开。” “就这点小事啊?男人志在四方,不应该只顾着眼前的儿女情长。如果小流有出息,不比什么都强?” 对于这件事,方老太倒是看得开。 “虽然夫妻是要时常在一起,但你也知道贫贱夫妻百事哀,小流这孩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品性和心地都不错,便是入了军营,不也有你这个当小舅子的找人盯着呢,也翻不了天的。虽然苦了点,但总比一事无成的好啊。” 第358章 你必输无疑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经历了这么多,方老太也希望自己的孙女往后不用再过那种苦哈哈的日子。 再说了,方老太相信方家只要还有方宁,江小流都不敢做出对不起方灵的事。 “既然这样,那过两天我去问问,如果可以,就让江小流去军中谋一份差事。” “使得的,好歹也是别人羡慕的差事。如果江小流争气,说不定还能给你大姐姐挣一个体面呢。就算不能,小两口也能和和美美地过小日子不也挺好?”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宁宁,你觉得嘉言怎么样?” “奶奶好端端的,怎么问起嘉言来了?” 方老太笑呵呵地道:“虽然奶奶年纪大了,但还没老糊涂,都是过来人,能看不出嘉言对咱们家菲菲的心思?不过,你姐姐妹妹的婚事,奶奶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方宁想了想,反问道:“那奶奶觉得,嘉言怎么样?” 方老太道:“季家家大业大,但嘉言从来没有那些纨绔子弟的恶习,反倒脚踏实地,从来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而且当初在福田村的时候,徐家姑娘都做到这种程度了,他还能不为所动,可见心性不错。 姑娘嫁汉,不就是穿衣吃饭,有个人疼着护着么?我是觉得嘉言不错的,但还是想听听你的意思。奶奶觉得,你向来比我们更有见识和主意,你说好,我们才觉得好。” 方宁说:“嘉言确实不错,不过他们年纪都还小,现在就定下来就言之过早了。再说了,我的仕途不会到此结束,往后还能继续往上走。嘉言将来变成什么样,我们谁都不知道。 倒不如顺其自然,到了成亲年纪,如果他们两情相悦,那就将婚事定下来。有我在,嘉言也不敢亏待菲菲。只是现在确实还不是好时机,我们总得再好好考察一下季嘉言。”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你爷爷那老东西,总是觉得加盐不错,现在定亲也可以,被我臭骂了一顿。”方老太冷哼,“他就没有一点像你这样有主意的。” “爷爷是站在自己立场,觉得菲菲能嫁给嘉言以后不愁吃穿也挺好的,并没有其他恶意。奶奶,你就不要老是骂我爷爷了。” “那我不骂他,万一哪天犯糊涂了呢?觉得季嘉言不错,要是又出现一个比季嘉言更好的,是不是还得将菲菲往外推?你是不知道,他耳根子软。” 方宁失笑。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方老太这样抱怨方老汉的。 不过方老汉惧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方老太说的这些事,肯定不可能发生的。 毕竟在这个家,除了她之外,方老太是绝对当家做主的人。 “爷爷听你的,你说几句就行了,老是骂他,被下人听到可不好。”方宁悄声道,“给你相公一点面子嘛。” 方老太闻言,忍俊不禁,捏了方宁鼻子一下:“你也帮着你爷爷是不是?” “才不是呢,我永远站在奶奶这边。”方宁抱着方老太的手臂撒娇,“奶奶可不能冤枉我。” “都已经入朝为官了,怎么还像个孩子呢?” “在奶奶面前,就算我权倾天下,也还是孩子。” 这话哄得方老太心花怒放,很是高兴。 方宁拉着方老太进屋。 方老汉正在跟方菲下棋,被方菲杀得片甲不留。 方老汉急得挠头搔首,看到方宁进来,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宁宁你来得正好,快过来帮爷爷看看,怎么才能赢这棋,菲菲太厉害了,我都下不过她。” “没用,连你孙女都不如,还好意思搬救兵。”方老太没好气地道,“宁宁你看看你爷爷!” “谁让菲菲这么聪明?媳妇你不可能这么说我,要不你跟菲菲下一局试试?” “我知道我赢不了菲菲,认输就行了,可不像你死要面子活受罪,不敢承认自己比孙女差!” “……” 方菲冲方宁眨眨眼:他们又来了。 方宁习以为常,笑着摇摇头,方菲不要皮。 随后走到方老汉身边坐下,看了眼棋局的形势,执棋放下去。 原本还一派轻松的方菲顿时认真起来。 “四哥,你怎么下这里?” “置之死地而后生,菲菲,你可得好好下了,不然五子之后,你必输无疑。” 方老汉闻言瞪大双眼,看了许久也没看出其中玄机。 “宁宁,你棋子下这里,不是等死吗?”方老汉不解。 方宁笑着道:“爷爷一会儿就知道了,要不再好好看看?” 方老太在边上说道:“他要是看得明白,就不会连着输给菲菲了。这老头子种庄稼还行,动脑子的可不行。” “你不要这么小看我嘛。”方老汉瓮声瓮气,不敢大声反驳。 方菲没有说话,她看着棋局许久才走了下一步。 谁知,方宁的下一枚棋子落下,棋局的形势瞬间逆转起来。 方菲呆了:“这样也行?” “嗯哼,你还有胜算吗?” “我输了。” 方菲摇头,直接认输。 “四哥,你是怎么想到这样走的啊?明明看上去是死局,怎么就被你走活了呢?” “下棋的乐趣就在于掌控形势的变化,菲菲,你学下棋的时日还短,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那你现在不能给我说明白吗?”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四哥好坏,故弄玄虚!” “哈哈哈,小菲菲,见识到我的坏总比你看到别人坏要好对不对?” 方菲想想也是。 “四哥要不再陪我下一局?” “不了,四哥还有别的事,等有空再陪你可好?” “好吧。”方菲有些失望,但也没缠着方宁。 方老汉说:“菲菲, 爷爷陪你。” 方菲眉开眼笑:“那爷爷不许再请帮手了哦。” “好好好,不请。”方老汉忙不迭应下来。 方宁回头看了眼这副其乐融融的天伦,这样的生活好像真的也不错。 她很喜欢这种家庭氛围,没有极品没有勾心斗角,只有温馨的亲情。 方宁笑了笑,她也会好好守护着这个家,让他们一直都拥有这样的欢颜笑语! 第359章 对我的吸引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入夜后,方宁沐浴出来,正准备躺下睡觉,忽然发现房间里多了个人。 方宁有些意外,走出屏风一看,司玉衡正坐在她书案上翻书。 听到脚步声,司玉衡抬起头来。 随后将书卷放下,将放到书案一角的食盒取过来打开,把里面的吃食拿出来逐一摆在书案上。 “过来陪我吃点。”司玉衡很自然地招招手。 方宁笑着走过去,低声道:“你晚上又没吃东西?” “吃了一些,想着来找你,便没吃这么多,你饿不饿?要是不饿,就随便陪我吃一点就好。” 食物还冒着热气,香味扑鼻而至。 “不像是御膳房里的。” “不是。” 方宁也不太喜欢御膳房的食物,都是老早做好一直放在蒸笼里温着,等到吃的时候,都已经没有什么味道了。 司玉衡这会带过来的都是些家常小菜,比御膳房里食物好吃许多。 原本不饿的方宁,开吃之后,又忍不住多吃了些。 “往后你还是按时用膳,不然对身体不好,到时候胃疼可有得你难受的。”方宁忍不住唠叨司玉衡,“再忙也得挤出用膳的时间。” “好,我记住了。” “不要只是嘴上说说,要做到。” “我答应你。” 司玉衡望着方宁,一瞬不瞬。 虽然方宁现在还是男装打扮,可是在司玉衡眼中,如今的方宁却变得分外可爱娇俏,有着别的姑娘无法企及的美。 他总觉得自己怎么看都看不够方宁。 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让他着迷的姑娘呢? 若是换做以前有人告诉他会有这么个姑娘让他念念不忘,他定然嗤之以鼻。 不过现在遇到了,他才明白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是什么意思。 “可是我脸上有东西呀?让你这般目不转睛。” “嗯。” “有什么?” “吸引。” “啊?” “对我的吸引。” 司玉衡的手伸过书案,将方宁的手握住。 “宁宁,为什么我没有早点察觉你是姑娘呢?” 他应该早些发现的。 可偏偏却被方宁的那句梦话给误导了。 如若不然,也不会错过那么久。 “那是因为你当局者迷吧,再加上我不拘小节,即便是我的家人,也不知道我是女孩子,所以你不知道不是很正常?更何况,不管怎么说,我都曾是受过这方面特训的。” 司玉衡其实对方宁的过去很好奇。 以前也好奇,但那是建立在未知上的好奇。 现在则是想知道她的一切,融入她的世界。 司玉衡想知道,方宁曾经的经历都是怎么样的。 虽然方宁没有详细说过,但司玉衡知道那定然是充满惊险的。 “宁宁,有机会能跟我好好说说你的过去吗?”司玉衡问。 “你确定要知道?兴许跟你的认知有很大的出入甚至是无法接受。” “没有,我接受你的一切,不管什么样的过去都是已经发生的,是组成你的一部分,我不可能只要现在的你,那岂不是没有完全认同你?” 方宁叹了口气:“话说起来太长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起,不如就挑比较有代表性的跟你说说?” 比如她是怎么入伍的,又是如何赢得部队的认可,再被挑选成特种兵,执行哪些让她至今想起来都觉得自豪的任务。 方宁言简意赅,却听得司玉衡入了神。 他好像真的看见那么一个不服输的姑娘为了得到大家认可,不断拼搏努力的身影,也好像看到了她从一个小姑娘成长为能替人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 方宁认真看着司玉衡:“我的过去就差不多是这样了,星云,在我们那里,男女之间是相对公平的。女人不再是男人的附属品,女人也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创造属于自己的世界。 所以,我不可能像这里的姑娘那样,接受我的男人三妻四妾,更不可能和别人共享一个男人,哪怕对方只是没有任何名分的暖床丫头。在我接受的教育里,忠诚是互相的。 如果有朝一日,你承受不住压力,必须要三宫六院,那我们只能分道扬镳了。星云,人的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很高兴能遇到你!” 司玉衡微微皱眉:“你后面这句话我不喜欢,听起来像是要跟我告别一样。无论前朝什么压力,都不会落到你头上。宁宁,我会试着用你的方式却跟你相处,但也请给我时间和机会去适应。” 司玉衡这话说得很明白。 他承认方宁说那些很多都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他不可能真的一下做到完全接受,但他会努力去试着适应这一切。 方宁笑着道:“好。” 她也会相对的妥协,当然,原则问题是绝对不可能退让。 这是她的底线。 “对了星云,傅瑜君的事,要跟陆知夏说吗?”方宁想起傅瑜君,“我白天让人递回宫里的消息,你收到了吗?” 司玉衡点点头。 “那你知道都是什么人这样虐待傅瑜君吗?” “还在查,尚未有眉目。陆丞相在朝堂这么久,丞相府并不是这么好查的。我需要些时间,但会尽快找到真相的。” “这件事需要让陆知夏知道吗?” “暂时瞒着,不过我已经派人去边关,从陆知夏那拿一个信物回来,安抚傅瑜君,让她好好养身子。” “你想得比我周到。” “傅瑜君很重要,是我们对付陆丞相的关键,不能有任何差池。” “话说,陆言辛这段时间很奇怪,估计又在憋什么坏水。星云,我们要不做个局让他钻进来?” “你打算做什么?”司玉衡问。 “让陆言辛栽个跟斗。”方宁说。 司玉衡看着方宁,忽然笑了一下:“怕是你还没动手,丞相府先对你动手了?” “哦?”方宁来兴趣了,“陆丞相打算对付我了?” “你怎么好像在兴奋?” “嗐,我入京也有段时间了,除了上书房那几个让我的生活多了一些趣味,都没什么意思,我正巴不得有人让我日子丰富多彩起来,让他放马过来吧!” “他不打算在京城对你动手。” “这是要让我贬职到外地?” 方宁想了想,自己也没什么把柄,那么陆丞相打算从哪儿下手呢? 第360章 怀疑儿子是不是不行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老东西想做什么呢?该不会是要打上书房那几个倒霉孩子的主意吧?”这是方宁唯一能想到的可能,“那几个糟心玩意,天天背着我做这做那的。” “嗯,就是从他们身上下手。”司玉衡点头。 “那可就有点意思了,陆丞相的心挺大的啊,还想一箭双雕?” “位高权重久了,总觉得世间一切都任自己生杀予夺,他有这个想法也很正常。” “行吧,那我就等着他动手了,正好我也想看看,这位陆丞相的心机有多深。” 方宁丝毫没有要被算计的紧张,反而是激动和兴奋。 日子终于不无聊了。 不然天天对着上书房那几个倒霉蛋也是挺无趣的。 他们撅起屁股她就知道他们想拉屎还是拉尿了。 毫无成就感。 不过,原先的纨绔在她影响下,很多观念都在潜移默化地转变中,这让方宁欣慰。 她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给司玉衡培养更多的人才,如此一来,等司玉衡登基之后,不用受老臣的牵制。 毕竟上书房的那些学生都不是普通家庭。 “哑婆子是你的人吗?” “嗯。” “会武?” “武功、医术、厨艺都会,只是不会说话。” “什么来历?” “她曾经是一位江湖高手,后来被人算计差点成了废人,我救了她,便一心一意效忠于我了。” 方宁点点头,没再追问下去。 “那我就放心了,傅瑜君应该很安全。” “你要护着的人,都会好好的。” 方宁含笑:“那我希望星云也好好的。” “我会照顾好自己。” 司玉衡修长如玉的手指描绘了一下方宁眉眼的轮廓。 “你亦要如此。” “好。” 司玉衡看着时候不早,明日还要上早朝,即便是舍不得,还是起身离开了。 方宁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苍茫的夜色里,心里头有些说不出的空空落落。 以前习惯了朝夕相处,入京之后两人见面的机会反倒是少了。 而且司玉衡的皇子府还没修建好,如今暂住宫内,想见面更加不容易。 司玉衡出宫的事也没有瞒着皇帝。 所以回宫后,司玉衡发现皇帝在他寝殿内,他一点都不意外,还平静地上前见礼。 “父皇深夜未睡,来此可是有事要找孩儿?” “可算是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出宫是违反了宫规。” “孩儿知错。” 司玉衡认错认得很痛快,直接就跪了下来。 原本还想斥责司玉衡几句的皇帝:“……” 还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他这个当爹的。 “你这么晚出宫,是做什么去了?”皇帝故意板着脸质问。 “回父皇,是去见方宁。” “方、方宁?” 皇帝倒仰。 好歹你也扯个谎行不行? 这事我这个当爹的睁只眼闭只眼就好了,你这样光明正大将方宁扯出来,是想让你爹做什么? “嗯,孩儿想她了,便出去和她一起吃了个宵夜。” “然后呢?” “谈了一下上书房那些人的功课。” “没有了?” “没有。” 皇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虽然人不风流枉少年,但是吧,他这个儿子是不是过分君子了? 跟人家姑娘同吃同住这么久……皇帝都要怀疑这个儿子是不是不行! 皇帝的心思明晃晃写在脸上,没有一丝遮掩的。 司玉衡:“……” 大梁没有亡国真是祖宗保佑。 他这亲爹满脑子都想的什么呢? “小六啊,你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啊?”皇帝想了想,决定委婉一点打听下,如果真的不行,趁早让太医好好调理,不然将来大梁后继无人怎么办? 这么好的儿子,应该给他生个更有出息的孙子才是。 要是香火就断在小六身上,那他可真是罪大恶极。 如果不是自己当年没有保护好他们母子,怎么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呢? 司玉衡看出皇帝的脑补,嘴角抽了抽。 “父皇,此事不着急。” “要不让你母后给你安排两个宫女教导你如何?” “……” “小六也不是孩子了,早晚要经历这些事的。” “……” “可是害羞了?要不父皇给你挑?” 司玉衡深深吸了口气:“父皇若是不困,孩儿斗胆请父皇陪孩儿下棋。” “下棋?” “嗯。” “行,走吧。” 皇帝觉得司玉衡是害羞了,要不等会儿下棋的时候再好好说说,总能劝司玉衡听进去的。 不然,真的等司玉衡大婚的时候才知道他不能人事,那可真是他这个当爹失职。 这边皇帝想着怎么说服司玉衡,那头就开始跟司玉衡下棋。 司玉衡着实不喜欢皇帝那个话题,开始就不留情面,将皇帝杀得溃不成军。 这激起了皇帝的好胜之心。 于是父子两人在棋局上厮杀得天昏地暗,皇帝都忘了自己想要劝司玉衡的事了。 司玉衡一个棋都不让皇帝,把皇帝杀得是丢盔弃甲,一局也没赢过。 到最后,皇帝都被杀得气势全无,有些破罐破摔地耍无赖:“小六,父皇刚才犯困,棋子下错地方了,我要改一下。” “好的,父皇,请。”司玉衡由着皇帝悔棋,接着再堵死皇帝后路。 皇帝:“……” 他要是看不出小六生气的话,他就白当这么多年皇帝了。 这性子,还真是像极了他! 皇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更高兴。 他觉得这是司玉衡在无声抗议他。 他喜欢司玉衡这个儿子,在旁人看来大逆不道的行为,皇帝都觉得是对的。 这双重标准,要是让司锦川知道了,怕不是要气得吐血身亡。 司锦川用尽方法去讨好皇帝,最终什么都没有,还被软禁起来,终身不能离开府中半步。 可司玉衡呢,什么都没做,却处处都得皇帝欢心。 最后,被司玉衡杀得一局都没赢过的皇帝,开开心心离开司玉衡的寝殿。 他身边的太监都觉得自己看不懂皇帝的心思。 这还是那个从来不让人忤逆的皇帝吗? 怎么六皇子做什么都能让他这么高兴,甚至不觉得六皇子这是大不逆。 唉,伴君如伴虎,谁都不知道皇帝到底在想什么,也没人知道为什么就独独六皇子能让皇上这么喜欢呢? 第361章 把方宁也杀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皇帝走后,司玉衡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 他的寝殿至今都没有宫女。 皇帝和皇后不是没有给他安排,而是被他拒绝了。 他不愿意给除了方宁之外任何女子机会,更不希望方宁因此误会他。 所以对于朝堂上的流言蜚语,司玉衡也不是不知道。 他只是不去理会而已。 不管旁人传什么,他都不会去解释。 如果能让他们打消将女儿嫁给他的念头,那是再好不过的。 毕竟他想娶的只有方宁一人而已。 “殿下,热水已经准备好,可是要先去沐浴?”小太监走进来,跪下说道。 “嗯,我知道了。” 司玉衡睁开眼。 小太监便退了出去。 伺候这位主子也有些时日,宫人都知道,他们的六殿下最讨厌废话,但对他们也是宽厚,从不迁怒他们,更不会肆意打骂。 所以这些宫人也小心翼翼照着司玉衡的习惯去做事,不敢有半分的逾矩。 司玉衡拿了一卷书过去,沐浴的时候看。 这书他都已经倒背如流了,但还是习惯从头到尾认真看一遍。 每一次的感受都不相同。 司玉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这本书,就如同他喜欢方宁那样。 方宁时时刻刻都像在他眼前似的。 无论是写字看书还是睡觉吃饭,总能冒出她的面容,挥之不去。 大抵是他要去祭奠方宁开始,他和方宁这辈子的缘分就注定是割不断的了。 “方宁……” 他喃喃念着这个名字,闭上了眼。 …… 傅瑜君就像突然消失一样,杳无音讯,这让陆丞相怒不可遏。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被囚禁了多年的女人,竟然真的能逃出生天。 一时间他不知道是怪自己当初心软,还是怪丞相府的家丁护院太废物,连这么个女人都找不到。 如果傅瑜君死了还好,倘若是被人救了,那对他来说绝对是个威胁! 一旦有人利用傅瑜君做文章,陆家说不定就到头了! “饭桶,一群饭桶!”陆丞相大发雷霆,书房都被砸了一遍。 负责出去找人的暗卫直挺挺跪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丞相,那个女人逃到夜市的时候,方宁曾在那出现过,会不会是方宁把人救了?”暗卫等陆丞相砸完了,才将这个消息上报。 “你说什么?”陆丞相的眼神都快要吃人了,“那晚方宁也在?” “是,方宁出宫后,并没有骑马回府,而是走路去了夜市那边。他还买了不少的东西,夜市的摊贩都可以作证。后来那女人逃到夜市的时候,方宁就不见了。”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现在才回禀?” “一开始小的以为只是巧合,后来还是盘问的时候,有个摊贩说出来的,小的才知道方宁到过那。” “那去查了方宁吗?” “小的知道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回来禀告大人了。” “也就是说,你们还没有开始查方宁是吗?” “是!” “混账东西,还不去查,等着我请你们去?” “小的马上去!” “如果查出那个女人是被方宁救的,立刻杀了,方宁阻拦的话,把方宁也杀了!” 陆丞相咬牙切齿。 如果被方宁知道傅瑜君的秘密,那陆家就完蛋了! 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方宁,方宁……怎么处处都有他? 这臭小子,简直是阴魂不散。 他不能再留这臭小子了。 陆丞相恼怒的同时,还担心另外一件事。 如果传到司玉衡耳中,他还能再拉拢司玉衡? 如今朝中胜算最大的就是司玉衡,虽然他也有心重新扶持一个,但都没有拉拢到司玉衡来得实在。 陆丞相想了想,起身离开了书房,去了丞相府西院。 这里就是囚禁傅瑜君的地方。 不过,是在地下。 陆丞相至今都没弄明白,傅瑜君是怎么离开西院,还跑到夜市那边去? 如果说没人帮助,就靠她自己,陆丞相是绝对不会相信。 但查遍了丞相府,他都没有找到可疑之人。 这让陆丞相不安。 毕竟丞相府是他的地盘,如果外人都能来去自如,那他的性命还有保障吗? 陆丞相独自一人进了西院,其他人都被留在外面。 对于丞相府的人来说,西院就是丞相府的禁地,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因为这里日夜都有人守着,只要有人敢靠近,就会被严惩。 久而久之,西院虽然有人守着,但也日渐荒芜起来。 院子里的草都长得比人还高,跟外头的花团锦簇简直就是拉两个世界。 而屋里的摆设也已经破败不堪,上面还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陆丞相已经许久没有走进来过这里了。 但是看到这里面的东西,他的思绪就回到了十九年前。 那一晚他喝多了,原是要去小妾那的,却走错地方来到西院。 西院的女人比他的小妾更美,酒意上头的他,强迫了这个女人,醒来后才发现,这是傅瑜君。 可是傅瑜君的美,在丞相府无人能及。 当初他就遗憾,为什么这样的女人嫁给了他那废物一样的儿子,为此还可惜了很久。 没想到喝醉酒之后,却占有了这个女人。 有一就有二,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他就不会勉强自己,强迫自己压下心中的念头。 丞相府所有人都要仰仗他,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包括女人。 哪怕他的儿媳也一样。 傅瑜君第二天就疯了,却没有让他停下来,反而让他变本加厉。 自此之后,他就时常来西院这里。 后来,他腻了傅瑜君,觉得她毫无风情可言。 但他没想到的是,傅瑜君竟然怀孕了。 这个孩子是他的! 这要是传出去,是丞相府的耻辱。 所以他想要杀了这个孩子。 只是傅瑜君察觉了,她一直以为孩子是丈夫的,小心翼翼保护着肚子。 等他发现之后,傅瑜君的肚子已经藏不住,如果强行用药,可能会一尸两命。 当时的他不知道怎么想,忽然觉得大肚子的傅瑜君好像很不一样,他对傅瑜君又有了那种隐秘的心思。 就因为这样留下了傅瑜君和陆知夏这对母子,埋下了祸患。 第362章 欠她的太多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不过现在再后悔也没用,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 他能做的,只有尽快找到傅瑜君,然后杀了她。 再将接触过傅瑜君的人,全部斩草除根,唯有这样那些事情才不会败露,更不会威胁到他的地位。 陆丞相收回思绪,又环顾了一周屋子里的摆设。 物是人非,即便如此,对于傅瑜君所做的事他也没有后悔过。 作为站在权力巅峰的男人,要什么女人都是正常的。 他那个废物儿子一事无成,有何资格有用那样的美人? 好在傅瑜君的肚子还算争气,在生陆知夏之前,生了他的长孙陆言辛,让陆家后继有人。 是的,按生父辈分,陆知夏是陆言辛叔叔,按母亲论辈分,陆言辛是陆知夏哥哥。 一个字,乱! 念及此,陆丞相打开了机关,架子床朝一边移动,露出了个黑黢黢的入口。 他点了蜡烛,走了下去。 任谁也没想到,丞相府的地下别有洞天。 这条通道走到最后,是一个很大的地牢。 地牢被精铁划分出十几个牢房。 熏人的恶臭蔓延开来。 这里的牢房大都是空着的。 只有尽头的两间曾经关过人。 不过现在都已经没人了。 陆丞相走到左边的牢房,傅瑜君就是被关在这里,一关就是十多年。 在这十多年里,傅瑜君吃喝拉撒都在那张床上,手脚还被锁住。 她到底是怎么逃出这里的? 陆丞相至今都没能查出来。 而原本看守傅瑜君的人也已经在那天死了,再加上傅瑜君踪迹全无,什么线索都中断了。 陆丞相想了很久都没想起来自己最后一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 他只记得那个曾经风华无双的女人变得枯瘦如柴,双眼无神,没有一丝生气和活力,俨然行尸走肉一般。 自此之后,他再也没来过这里,更不知道她究竟过得怎么样。 想想还是挺惋惜的。 如果傅瑜君乖乖从了他,她依旧还是丞相府的大太太,享受着陆家的泼天富贵。 可惜了,总有那么些女人自命清高,非得要扑个鱼死网破。 陆丞相没在地牢停留太久,毕竟这里的气息污秽,着实不是人待的。 陆丞相走上地面呼吸着新鲜空气,心里头的怒火倒是越来越旺盛了。 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被关在这种地方还能逃出去,简直是在嘲笑他的丞相府没用。 陆丞相的盛怒,让陆言辛也觉得不解。 虽然他对那个母亲没有任何感情,但祖父为何这么厌恶她呢? 甚至因为她的逃跑,露出了他从来没见过的一面。 他一直觉得祖父是天塌下来都面不改色的人,如今却并非如此,他也是有情绪的! 当然,这些事陆言辛也不敢在陆丞相面前说,只能放在心上,找机会偷偷问他那个整天只知道花天酒地的父亲。 陆立听到陆言辛的问题,很是讶异:“辛儿,你好端端的怎么打听你祖父的事?” “爹,可是有什么秘密是孩儿不知道的?”陆言辛问。 陆立想也不想就摆摆手:“什么事都没有,你别胡思乱想,万一激怒了你祖父,可没你好什么好果子吃。” “爹,你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想跟孩儿说?” “你爹好的也就这么一口酒,除此之外,你觉得你祖父还会跟我说什么?我天天地躲他躲他还来不及呢?还怎么敢过问他的事?辛儿,凡事你只需要听你祖父就行,其他的不要管。” 陆立拍拍陆言辛的肩膀。 “现在你已经入朝为官了,多跟你祖父学学,将来爹还想借着你长脸呢!爹跟你说,爹看中了春香楼那个翠红,你要是银子趁手的话,能不能偷偷给爹一点?” 陆言辛顿时黑了脸。 父亲问儿子要喝花酒的银子? 这像什么话! “爹,我还有事,先行告退,你少喝些酒。” 说罢,陆言辛头也不回就离开。 “辛儿,你就给爹一百两银子吧!”陆立追出去。 陆言辛加快脚步,就怕陆立真的追上来拦住问他要喝花酒的银子。 不是他舍不得给,只是这个爹真的太混账了。 哪有这样当爹的? 陆立站在那,唠唠叨叨:“好歹我是你爹呢,孝敬点银子都舍不得,真是的!” 抱怨完,陆立有转身往回走。 只是他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变得冷漠,眼底浮现的只有恨意。 他回到屋里坐下,一杯接一杯地不停灌酒。 喝着喝着他又笑了。 老东西这么暴怒,想必君君已经逃出生天了。 那么多年过去,他总算是替君君做了一件事。 如果当年他没有娶她,她就不会在丞相府遭受那样非人的待遇了! 是他对不起她…… 希望这一次她活过来,远离陆家这些畜生,好好过完下半辈子。 他欠她的,只有下辈子才能还了。 不了,下辈子君君还是不要再遇上他吧,免得他又给她带来祸患。 陆立喝得酩酊大醉,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丞相大人,大爷又喝醉了,少爷去找大爷打听那女人的事,大爷什么都没说,还问他要银子逛花楼,把大少爷气跑了。” “那个没用的东西。” “丞相大人,会不会是大爷放的人?” “他?要这个在我眼皮底下将人救出来的能耐,也不会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喝玩乐了。” 陆丞相很是不屑自己的儿子。 他从来就没将陆立放进过眼里,在他看来,这个儿子除了能传宗接代,什么用都没有,他从来都懒得在他身上花心思,宁愿用更多精力培养陆言辛。 “那还要继续盯着大爷吗?” “不怀疑他,不代表就不是他了,先盯着,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要禀告。” “是。” …… 丞相府的动静自然是瞒不过司玉衡的。 只是司玉衡以静制动,并没有对丞相府做什么。 陆丞相就快将京城都翻过来,也没能找到傅瑜君的下落。 他自是不知道,傅瑜君已经被易容,想找到他谈何容易? 更何况,暗中还有个司玉衡盯着,陆丞相在朝中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 因为他被御史参了好几本,原因是因为一个家仆在京城劳师动众扰民。 不过皇帝将这些奏本都压了下来,权当没有过这回事。 第363章 果然着急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倒是感觉到陆丞相对她的恶意。 她最近老是被陆丞相的人针对。 好在方宁做事谨慎仔细,并没有给陆丞相的人机会抓到她的把柄。 方宁大概能猜到陆丞相为什么这么做。 毕竟那天她去夜市也不是秘密,虽然穿着便服,但毕竟是大梁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状元,京城里认识她的人并不在少数。 只要稍加打听,便知道傅瑜君失踪的时候她也在夜市。 陆丞相怀疑她也很正常。 但陆丞相没有证据,只要这样逼她了。 上完早朝从金銮殿出来,陆丞相喊住了方宁:“方修撰。” 方宁闻声停下来,转过身拱手道:“下官见过丞相大人。” “方修撰,不知道能否借一步说话?” “大人请。” 方宁坦坦荡荡跟着陆丞相走到一边。 陆丞相一直都在暗中观察方宁,甚至暗暗释放上位者的威压,企图让方宁害怕,露出蛛丝马迹。 可惜了,陆丞相并不知道站在他面前这个孩子是成年人的灵魂,见多识广,根本不会被他吓到,依旧很淡定地站在他面前。 “听闻前些日子方修撰去了夜市?最近那夜市因为方修撰的状元之名,吸引了不少人过去尝被方修撰吃过的小吃。” “此事当真?下官倒还真没有听说过。” “方修撰平日里无事时常都这么体察民情的?” “没有,那天只是凑巧。得六皇子赏赐了糕点,出宫时想起家中姐妹还没尝过京城那些有名的小吃,便寻思着去夜市买些回去。” “那方修撰可曾知道那晚发生过什么吗?” “也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唯一能说的,大概便是有一群人在追一个疯婆子吧。但是当时人多,好像那疯婆子最后不知道躲哪儿去了,那些人为此找了很久。” 方宁一副闲谈知无不言的模样,好像真的什么事不知道似的,以为陆丞相是来打听什么八卦。 偏生她现在的样子又具欺骗性,一时间陆丞相也看不出来方宁到底是在撒谎还是说真话。 “丞相大人,那疯婆子可是跟丞相府有什么渊源?”方宁好奇,“我那二哥现在认识的三教九流也不少,要不我让他帮忙打听打听?” “方修撰说笑了,本官并不认识什么疯婆子,只是好奇方修撰那天晚上都吃了什么,以至于让小吃摊的生意变得那样火爆。” “真的假的?” “你去打听一下不就知道了?” “丞相大人都这么说了,下官自是要去看看的。倘若真的是因为我,那我可得让那老板再送些给我再是。” “方修撰是朝廷命官,怎可拿百姓东西呢?” “一点小吃应该不碍事吧?我也不算是强抢,好歹那小吃摊生意好起来也是因为我对不对?” 陆丞相无语。 这方宁倒是惯会装疯卖傻,说了半天,等于什么都没说。 “这种事,方修撰还是要多注意些,免得叫人弹劾你贪百姓的东西。” “不至于吧?” “呵呵。” 陆丞相笑笑,随后走了。 方宁目送着他离开的背影,微微勾唇。 这老东西果然着急了! 但是想找到傅瑜君没那么容易。 …… 一转眼半个月就过去。 陆丞相依旧没有找到傅瑜君。 而傅瑜君在方辞年的调理下,身子一天天见好。 只是她却变得比以前更沉默了。 哑婆子告诉方宁,有时候傅瑜君可以一个人在窗户那坐上一天,不吃不喝的,跟她说话也不会理人,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 不过吃药和上药就配合,从来不闹。 方宁知道傅瑜君大概是慢慢想起了以前的事,所以才变成这样。 但时不时发狂的傅瑜君比这样沉默的她来得更安全些。 现在的她只会让人担心她会不会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自我了断。 方宁尝试跟她说话,她像是听不到一样,没有给方宁一点反应。 方宁皱眉。 可在傅瑜君清醒时,她又不敢让方辞年出现,因为那样会刺激到傅瑜君。 方宁一筹莫展,与此同时,司玉衡派去边关的人回来了,还带回了陆知夏自出生起就一直戴着的玉坠。 这玉坠是傅瑜君亲手给陆知夏戴上的,陆知夏从来没有拿下过来。 是司玉衡的人找来,说找到了他的母亲,并说了一些善意的谎言,陆知夏才将玉坠给人带回京城的。 方宁拿着玉坠以及一封陆知夏写给傅瑜君的信,来到傅瑜君面前。 “姨母,我们找到知夏了,但是知夏军务繁忙,暂时无法回京,托人将这个带回来。”方宁低声开口,握着的手一松开,那枚玉坠掉下来,在傅瑜君面前晃来晃去。 眼神麻木的傅瑜君看到玉坠之后,渐渐有了反应。 之后,她猛地抓住玉坠,急声询问:“知夏呢?知夏呢?” 方宁按住她的肩膀:“姨母,你听我说,知夏还在边关,他如今刚刚升为校尉,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暂时还不能回京。只有知夏自己强大了,才没人能伤害得了他。” “知夏他还好吗?我想见他……不,不能见,会害死他的。” “这是知夏写给你的信,姨母你先看看,然后再想想要不要给他回信好不好?” 方宁将陆知夏写的那封信递给傅瑜君。 傅瑜君一把抢过来,颤抖着手将信打开。 陆知夏的信写得很长,足足五页。 傅瑜君逐字逐句慢慢看下去,脸上终于多了生气:“知夏, 知夏……” 她不停念着陆知夏的名字。 方宁在边上听着,不忍地别开视线,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傅瑜君反反复复看了大概十遍陆知夏的信。 她小心翼翼将信折起来,连边角都要抚平,这才装回信封里,放到枕头底下藏好。 之后她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开始给自己梳头打扮。 哑婆子见状,不解地看向方宁。 方宁低声道:“她这是找到了活下去的动力。” 傅瑜君谁也不提,只有陆知夏是她心心念念的。 只有陆知夏能让她有活下去的希望。 这样也好,如果能将身子养好,远离京城,也许傅瑜君还会有一段新的人生。 第364章 不能成亲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傅瑜君将自己好好打扮了起来。 虽然方宁不知道傅瑜君以前是什么样子,可是看陆言辛和陆知夏就知道,她定然是个大美人。 即便饱受生活的折磨,依稀还能看出当年的几分风华。 如果当年没有嫁入陆家,她的人生不及也不会变得像今天这样。 荣华富贵不一定是好的,也有可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傅瑜君在陆家的日子,绝对没有外人看到的风光体面。 兴许,过得连狗都不如。 这是傅瑜君和陆知夏的苦楚,方宁不会主动去戳别人伤疤。 “姨母真好看。”方宁压下那些心思,微笑着夸傅瑜君,“不过就是太素净了,要不过我过两日给姨母送些首饰头面过来?不知道姨母喜欢玉还是宝石比较多?” “我喜欢花,兰花。”傅瑜君竟接了方宁的话,“簪花没有那么俗气。” “哈哈哈,是我太过想当然了,姨母喜欢兰花,那肯定也会养对不对?回头我找些兰花给姨母养,到时候等知夏回来,再送给知夏。” “知夏也喜欢吗?” “嗯,除了兰花,菊花和梅花他都喜欢,要不姨母都养一些?” “我可以吗?” “当然,这样等明年梅花开了,知夏应该也会回来。说不定到时候知夏还会给你带个儿媳妇呢。” “儿媳妇?” “漂亮姑娘。” “不,不能成亲,你告诉知夏,不要成亲。” 傅瑜君忽然又变得激动,“尤其是不能娶漂亮的姑娘,那会害了他们。” 方宁愣了一下,连忙点点头:“好,我会跟知夏说。哦,不对,姨母可以写信告诉知夏。” “对,写信,我现在就去。” 傅瑜君松开方宁,急急忙忙去写信了。 方宁见状,又忍不住叹气。 傅瑜君的信写得很乱,前言不搭后语,完全没有重点,拿出去就算让人看,也看不明白她到底写了什么。 傅瑜君写好之后,才将信交给方宁,让方宁带给陆知夏。 方宁从傅瑜君那离开,回到了方家,又另外写了信,让人一道送去给陆知夏。 她半真半假地将傅瑜君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这让既能让陆知夏心中有底,又不至于让他太着急。 如果说傅瑜君一切都好,那是骗鬼的。 陆知夏自己都那么多年没见过母亲了,怎么可能相信她是好的呢? 不过接下来,方宁就没有什么时间去看傅瑜君了。 就连让傅瑜君养的花,也是让人送过去的。 未免傅瑜君又钻牛角尖,方宁还时不时偷偷给傅瑜君送梁安蓉做的点心。 梁安蓉在京城的酒楼也已经找好了铺子。 如今布局也改得差不多,很快就准备开业。 方辞年比梁安蓉更忙。 因为他的医术声名远扬,京城权贵又多,个个都是极其惜命的。 所以每天来请方辞年诊脉的人,多得都要排队了。 就连方宁也很少在家看到方辞年。 方老太有时候也跟方宁抱怨,来了京城就跟被关起来一样,一天都没几回见到家人的。 “奶奶这是想回去村里了吗?”方宁问,“现在爹娘都在忙自己的事,哥哥姐姐们也有自己想做的,你们老两口是不是觉得无聊啊?” “就一天天只能对着老头子,又什么都不用做,习惯了干活,这闲下来,实在是受不了。” “这不是有院子吗?要不你们种种菜,养养鸡鸭?” “在这宅子种菜养牲口?放眼京城,也没人这么做吧?传出去不是被人笑话?” “日子是我们自己过的,只要我们舒心就好,管他们那么多做什么?奶奶,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在意别人怎么看。要是能让你二老高兴,别说种菜养鸡,你就算是养头牛我也不介意。” 方老太被方宁哄笑了:“你这孩子,哪能在这么好的房子养牛呢?不过这院子倒是可以种菜,可那里种了这么多花花草草……” “铲掉就行了,给你种菜!”方宁想都不想。 方老太说:“那我不跟你客气了。” “奶奶,你要是跟我客气,那传出去岂不是我不孝?”方宁笑着抱住方老太的胳膊,“在这个家,你们二老说了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回头我让人买点种子回来,以后咱们还是吃上自己种的菜。” 方老太整个人都有了精神气。 方宁看着也高兴,至于那些奇花异草,有老人家开心重要吗? 方老太这就去找方老汉说了在院子里种菜的事。 方宁想了想,觉得要不再给他们搭个棚子养鸡算了。 这样两个老人也有了寄托,不用整天这么无聊。 像他们这种一辈子都干习惯农活的人,突然闲下来会周身不自在,还特别容易生病。 想到这,方宁又考虑到另外一个问题:院子好像太小了,要不换个更大点的宅子? 朝廷命官住多大的房子是没有规定的,只在规制上有限制,比如什么图案或者摆件要多少品以上的官员才能用。 方宁有钱,京城的宅子再贵,她也买得起。 这两年的买卖,她赚得盆满钵满,不差钱。 方宁想着这些事,回到了自己房间。 熟悉的香味又窜入鼻间,方宁精神一振,大步走到屏风后面。 果不其然,司玉衡又在那里。 距离他上次带宵夜过来,已经差不多一个月了。 “过来,吃点。”司玉衡很自然地看向她招招手。 方宁在他旁边坐下,低声道:“你什么时候来的?等很久了?” “也是刚到,见你在跟老太太说话,我便没有打扰你,免得吓着老太太。” “都听到了什么?” “听到了宁宁对自己祖母的一片孝心。” 司玉衡轻笑,给方宁舀了一碗小馄饨递过去。 “他们说这是京城最好吃的小馄饨,你尝尝。不过宁宁,你这宅子太小了,要不给老太太他们一个庄子?” “庄子?” “嗯,在西郊那边,过去也不算远,地方也大,老太太他们想种什么都行。” “星云这是嫌弃我让他们在我院子里种菜吗?” “不是,只是觉得太小,远不如庄子方便。” “既然是你的一片心意,明天我问问他们。” “好,地契晚些给你送来。” 第365章 都成,听你的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老太收到庄子地契时很震惊。 她虽然不认识字,但是地契的样子还是认识的。 “宁宁,你是不是贪墨了?这地契你是从别人手里拿的?”方老太连忙将地契塞回去,“快还给人家,咱们要当个好官,千万不能做这种事啊!” 方宁:“……” 她这是长了一张鱼肉百姓的脸吗? “宁宁,听话,还给人家。”方老太有些着急,“奶奶什么都不要,只希望你们平平安安的就好。” 方老太现在是菜也不想种鸡也不想养。 方宁贪墨让她心惊胆战,整个人都不好了。 如果不是她说想种菜养鸡,方宁也不会为了讨他们欢心而这样做! 方宁叹了口气:“奶奶,你这样看我,我会很伤心的。这庄子我并没有贪墨,你拿着便是,到时候你跟爷爷无聊了,就去看看,种种菜,养养鸡鸭什么的。” “那你是哪儿来的?” “是少东家给的,他说瞧见你们老两口在京城好像不是那么习惯,就将这庄子的地契给了我,让我转交给你们,就当做是之前在福田村你们对他照顾的谢礼。” “真的?” “嗯,奶奶要是不信,下回等他来了问他便是。虽然我年纪不大,但也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并不缺银子,不会为了那么一点点钱赔上我自己。” “你能这么想就好。” 方老太松了口气。 不是贪来的就好,其他都好说。 “六皇子现在也不容易,这庄子我们就不要了。要不是他,也没有咱们方家的今天,什么谢不谢的就别说了。你把这地契还给六皇子,我们不能要。” 方宁笑:“他送出来的东西就没有收回去的可能,爷爷奶奶要是觉得不好意思,那就多种一些瓜果什么的,到时候送去给他比什么都好。” “可是……” “你们就拿着吧,这庄子就在京城西郊,想来也是好地方。你们要是觉得在京城无聊,就可以到那住上几日,反正有马车也方便。”方宁道,“爷爷奶奶,接你们来京城是希望你们开心的。” 方老太望着方宁:“好孩子,你最是孝顺的。” “那你要不要拿着?” “既然是你们送的,那我便厚着脸皮收下。” 方宁不由得笑出声来:“奶奶,反正你想要什么,就跟我说,我能给的我都会给你们,给不了的另说。孝顺你是我应该的,你不要跟我这么客气。” “好。”方老太很是欣慰。 谁能想到当初最让他们操心的老大一家,如今却成了最让他们省心的? 不止如此,还光耀了方家的门楣,将来百年,她也能从容地去见列祖列宗了。 方宁将地契交给方老太,就去了翰林院点卯开始一天的工作。 方老太拿着地契回到房间,推了推还在睡觉的方老汉。 “老头子,六皇子又给咱们送东西了。”方老太在方老汉眼前扬了扬地契,“你说六皇子怎么对我们家就这么好?是因为宁宁吗?” “那肯定是的,毕竟咱们宁宁争气,从来都没让六皇子失望。对了,这是啥啊?”方老汉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地契。 “这是一个庄子的地契,宁宁说就在京城西郊,以后就给我们了。我们喜欢种什么就种什么,全凭我们做主。” “真的?” 方老汉一下来了精神。 “那这庄子多大啊?” “这我倒是没问,不管怎么样,反正都会比我们在福田村的田地多。” “那看看什么时候我们去庄子走走?” “都成,听你的。” 方老太格外好说话。 方老汉心里美滋滋的。 庄稼汉最在意的是什么?不就是那一亩三分地吗? 虽然京城很好,但没有自己的田地方老汉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如今倒好,司玉衡直接送了个庄子过来,今年的收成也归他们的! “老头子,其实有件事我心里一直都在琢磨,你说这六皇子对咱们宁宁到底是什么心思啊?”方老太纠结了片刻,压低声音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原本方老太并没有往他们是断袖这方面想的。 可是到了京城后,她时不时会听到关于方宁和司玉衡的传言,说他们同床共枕,关系不清不楚,方宁是司玉衡的枕边人等等之类,久而久之,方老太也怀疑了。 毕竟这两人一起住了那么久,司玉衡又是那样高贵的出身。 虽然方老太已经很久没见过司玉衡,但是想起先前司玉衡和方宁同时在场,司玉衡对方宁总是格外耐心这一点,方老太就有些着急。 这两人始终都是男子,难不成真的就这么在一起一辈子? 更何况,方宁还有个叫司星云的未婚妻呢! 难不成方宁要做负心汉,不娶司星云? 方老汉一脸震惊:“老婆子,你胡思乱想什么东西?你也不看看,他们是什么关系,按照他们读书人的说法,那就是师生!六皇子是那么君子,怎么可能是你以为差的那种人呢?” 方老太白了他一眼:“这人的想法是会变,我总觉得这样下去不太好。要不咱们跟宁宁商量一下,让宁宁先成亲,你看怎么样?” “宁宁这才几岁?你就让他成亲?他向来是自己有主意的,你怎么可能说得动?别到时候让他生咱们的气。孩子的事,就让孩子自己处理吧。咱们做长辈的,听他的就是。” “可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老婆子你也不想想,宁宁还是以前那个宁宁吗?家里其他孩子你都可以做主,唯独他不行。” “你为什么这么说?” “老婆子,谁家父母不了解自己的孩子呢?” 方老汉忽然语重心长说了这么一句话。 方老太闻言,一下就沉默了。 “咱们老大一家子,再怎么长进,也长进不到这种地步的。” “老头子!” “老婆子,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方老太沉默了半晌,轻轻叹了口气。 是啊,还有比父母更了解自己的孩子吗? 大房什么德行他们能不知道? 再怎么改,泥土也不可能变成星星的。 第366章 他们不是他们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老太其实很早就察觉大房一家的不对劲,也确定他们已经不是他们了。 一开始她也害怕,但什么都不敢表现出来,怕他们会对方家不利。 后来渐渐发现,他们并不是想要害谁,甚至还百般弥补儿子们曾经犯下的错。 方老太想,也许是老天爷都看不惯老大一家,所以重新送了个儿子给他们。 他们很好很善良,也一直将方家的人当成是自己的家人,甚至一步步领着方家走向更好。 尤其是方宁,聪明伶俐,让人很难讨厌。 哪怕他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孤魂野鬼。 方老太最终还是接纳了他们,将他们当成是自己的孩子。 只是,不是老大一家。 她也在尽力替他们遮掩隐瞒。 老大一家是自己作死,跟这后来的人没有任何关系。 她没有怨过方宁他们。 如果没有这一家三口,福田村的人永远都只能是守着那一亩三分地看天吃饭,而方家也永远不会有这一天。 这样好的孩子,她又有什么理由恨他们呢? “老头子,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方老太望着方老汉。 “我的儿子不学无术,怎么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外出就学到这么一身医术呢?老婆子,虽然我平时不太管事,但我对我的孩子还是很了解的。” “那你怨他们吗?” “掉入水里又不是他们推的,是老大自己作死,又怎么能怪到别人头上?有时候想想,自己这么享受着他们对我的孝顺,我良心很不安。” 方老汉叹了口气。 他早就知道老大一家已经不是老大一家了。 可如果真的说出去,他们可能会被活活烧死吧? 毕竟就连他从一开始也是害怕的。 但最终他选择了将这件事藏在心底,谁也不说。 “老头子,他们认我们,便永远都是我们的孩子。往后这些话也不要再说了,免得叫人听去,对他们不利。现在他们一家子在京城风头正盛,多少人都盯着!” 方辞年的医术,梁安蓉的厨艺,方宁的才智……随便哪一个站出去,都是让人嫉妒得恨不能毁掉他们。 方老太没什么见识,却也明白身怀宝藏就是罪过这种道理。 不管怎么样,现在方宁一家子都是方家的一份子,他们若是被人算计,方家也会尸骨全无。 方老太是打从心底不希望方宁出事,不是担心方家被连累,而是她觉得像方宁这样的人就该好好活着,为百姓做更多的事。 要不是方宁,福田村的人能种上那高产量的稻子?能有那两个作坊?能吃饱喝足,衣食无忧? 人不能忘本,更不能恩将仇报。 “我还担心老婆子你想不开,还好……” “有这样的孩子孝顺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前世积了多少功德,才被老天爷送了这样好的孩子给我们!” “那以后……” “他们永远都是方家的人,这件事我们知道就行,其他人都没有必要再说。” “好。” …… 方宁自是不知道老两口说了什么。 她在翰林院点卯之后,照常来上书房上课。 结果发现长公主的儿子晋翊东鼻青脸肿,胳膊还上了夹板挂着脖子,伤得很重。 “你这是怎么了?”方宁走到他面前,皱眉看着他,“昨儿个晚上又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被打成这个样子?先前我教你的,都学到哪儿去了?” “先生冤枉啊,我也莫名其妙,走在路上就被人套了麻袋狠狠打了一顿,要不是五城兵马司的人巡逻到那,只怕是先生今日都见不到我了!” “你这借口也太烂了!” “我对天发誓,要是有半句谎言,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自从上次被先生抓到,学生已经老老实实做人很久了,我爹娘也可以作证的。” 方宁深深看了他一眼。 他并没有心虚躲开她的审视。 “昨晚几时的事?” “差一刻子时。” “你去哪儿?” “我就是到云璟那小酌了几杯,但是我发誓,我并没有喝醉。” 云璟就是赵王世子,向来跟晋翊东穿一条裤子,招猫逗狗,狼狈为奸。 方宁来上书房第一天,这两人就想给方宁一个下马威,结果被方宁揍得毫无还手能力。 “那可知道打你的是什么人?” “看不到,当时我有点晕晕沉沉的,加上是偷偷溜出门,并没有带随从。” “什么都记不住?比如声音,身高什么的?” “没有。” 晋翊东低下头,都不敢说话了。 方宁也想不通是谁胆子这么大,连长公主的儿子都敢动。 陆丞相向来小心翼翼,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才是的。 方宁问不出所以然,就开始上课了。 不过晋翊东被打成这样还来上书房,实在是值得夸赞。 所以上完课之后,方宁也不吝啬自己的称赞,狠狠夸了晋翊东一顿。 晋翊东被夸得都有些害羞了,但那小得意却是怎么都藏不住。 要知道,他可是上书房第一个被方宁夸赞的学生啊! 嘿嘿。 被打都不算什么了。 方宁看着傻笑的晋翊东,有些一言难尽。 她先前是不是将他们打击得太厉害了?给一粒小小的糖就能这么开心? 方宁其实并不知道,那是因为上书房这些人都早已对她心服口服,甚至是崇拜。 没有人不喜欢强者。 哪怕对方年纪比自己小,只要实力足够强大,就能让这些正值中二的少年悄悄仰慕。 他们嘴上没说,但暗地里都在较劲谁先最快获得方宁和司玉衡的认可。 如今晋翊东做到了。 “虽然你的伤势都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不过今天你跟我回方家一趟吧。” “为什么?” “让我爹给你看看,能不能早些恢复。你们这三脚猫功夫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也不知道你们平时是怎么练武的,怕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陆知夏跟着我练半年,都比你们能打!” “先生要指点我们?” “嗯哼,所以要早些把你治好。” “谢谢先生。” 晋翊东更加高兴,忍不住向同窗们炫耀。 赵王世子司云璟忙道:“先生,你还要去翰林院,要不我送阿东过去吧?正好顺路。” “哪里就顺路了?方家跟赵王府距离那么远,一点都不顺路。”晋翊东可不高兴被沾光,直接拆穿了司云璟。 第367章 没有证据,暂时不知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司云璟:“……” 这个兄弟不要也罢。 过分了。 好东西难道不是互相分享吗? 他就不能跟着一起去方先生家里? “先生,我自己过去就行,不用云璟送我。”晋翊东连忙跟方宁说,生怕司云璟真的跟过去。 方宁看着对晋翊东翻白眼的司云璟有些好笑。 “嗯,我会派人去告诉我爹,让他早些回去给你诊治的。太医医术也很好,但我现在需要你恢复得更快些,所以让我爹想想办法,并非是瞧不起太医。” 晋翊东道:“原先我爹娘就想请方大夫的,只是当时时候不早,太医来得比较快,便没有让人去请方大夫了。” “嗯,反正一会你先去方家吧。” “好的先生。” 晋翊东眉开眼笑,仿佛挨打都成了一种殊荣似的。 方宁没有在上书房停留太久,回翰林院去了。 晋翊东喜滋滋地向司云璟炫耀:“我等会儿就要去方先生家里了,你不用太羡慕的。” 司云璟:“……亏得我有好事就想着你,你倒好,一脚把我踹开,你还是人吗?” “去看大夫算什么好事?怎么,你也想被打一顿不成?”晋翊东面不改色,“再说了,我什么时候有好处忘了你?” “你!” “行了行了,等我回来。” 晋翊东让人将他抬出上书房,那嘚瑟的模样,就好像打赢了胜仗一样。 司云璟十分无语。 但他能怎么样?只能眼睁睁看着晋翊东离开了。 其他人围上来,纷纷询问司云璟关于晋翊东为什么会被打这件事。 司云璟也不是很清楚,只能胡乱敷衍一下。 其实他也奇怪,是谁胆敢在京城对晋翊东动手? 除了司云璟,皇帝同样不解,竟有如此胆大包天的人。 长公主入宫哭诉,皇帝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长姐放心,朕定会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的,不会让翊东白白受罪的。”皇帝被长公主哭得头疼,可是能做的,也只是安抚长公主了。 长公主道:“这次是东儿,下次就能是其他皇亲国戚,行凶者简直不把皇族放在眼里,若不尽早查出凶手,只怕是会有更多人的遭殃。” “朕清楚,朕会让影卫去查这件事的,长姐别哭了。” “皇上,这件事恐怕不止是打人这么简单。”长公主忽然严肃道。 “长姐有何见解?” “近来因为你将玉衡认回来,朝堂动荡,如今玉衡又在上书房授课,怕是冲着玉衡来的。皇上,你可得好好叮嘱玉衡才是。” “长姐可是有怀疑的人?” “没有,你知道我向来远离朝堂,不管朝中之事。” “嗯,这件事我会好好彻查的。” “对了,关于玉衡的婚事,皇上可有什么想法?连我在公主府都听到了关于玉衡的流言蜚语,皇上自己也要多注意些才是。” 皇帝苦笑:“玉衡没在朕身边长大,朕又亏欠他良多,很多事朕虽然是他的父亲,但却也不能罔顾他的想法,替他做决定。” “但放任流言,对玉衡可没有什么好处。” “长姐放心,朕有分寸的。” “我也就这么一说,既然皇上心中有数,那我就不多言了。” 长公主点到即止。 皇帝都没说什么,轮得到她这个姑母去管吗? 更何况长公主也看得到司玉衡的能力,比起她那些自小宫中长大的侄儿不知道强多少倍。 长公主跟司玉衡没有什么感情,但不妨碍她作为皇族成员,希望将来大梁的江山是由他来继承。 至少比那些知道用龌龊手段算计人的皇子要好,他不用依靠任何人,更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傀儡。 这样皇帝,才能让江山千秋万载。 “皇上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便是,无论何时,我都是站在皇上这一边的。”长公主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看着皇帝,跟皇帝表明自己的立场。 皇帝笑笑:“长姐从来如何,朕也从未怀疑过和长姐之间的情分。” 长公主点点头,转身离开。 皇帝目送着长公主离开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有时候皇帝也是身不由己,并没有天下人看上去那么风光。 高处不胜寒啊! “父皇。” 司玉衡从屏风后走出来。 “小六,你怎么看?” 皇帝问司玉衡。 司玉衡道:“姑母和父皇兄妹情深,更是疼爱表哥,不会用这样的苦肉计。” “那小六觉得会是谁做的?” “孩儿没有证据,暂时未知。” “小六,朝堂上的斗争永远都是那么激烈,我一直担心你无法适应,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多心了。我的小六一个人走到今天,又怎么会是软弱无能之人呢?” “父皇……” “好了,我不会逼你成亲,但也等不了你几年。到你十八岁的时候,你必须成亲的。” 皇帝郑重其事跟司玉衡交底。 他给司玉衡的,也就那么一两年时间了。 如果方宁不能在彻底在朝堂站稳脚跟,成为不可取代的存在,那她只能恢复身份嫁给司玉衡。 这是皇帝对司玉衡最大的让步,也是他身为父亲能为司玉衡做的。 “孩儿知道,谢谢父皇为孩儿做的这些。” 司玉衡跪下,向皇帝谢恩。 皇帝将司玉衡扶起来。 每每看到司玉衡,他就想起早逝的妻子。 皇帝拍了拍司玉衡的肩膀:“小六,朕这一生儿子也不算少,可偏偏长在朕身边的都不成器,唯一一个被朕弄丢的孩子,却成了朕的骄傲,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爷对朕的惩罚?” “父皇,是孩儿福薄,没能承欢父皇膝下,让父皇看着孩儿长大。但孩儿也很庆幸,自己没有让父皇丢脸。” “你这孩子,好了,你先回去吧。朕交给你处理的事比较多,但你自己也要学会偷懒才是,别累坏了身子。有些奏折都是无关紧要的,你随便看看就行。” “是,父皇,孩儿告退。” 司玉衡躬身退出殿外。 皇帝望着外面,又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孩子长大了,都有自己的心思……不过,他欠他的,也该好好补偿才是。 第368章 真是天真!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司玉衡在殿外驻足片刻,微微侧首往后看去,最终抬脚离开。 本来以司玉衡的年纪是不应该还住在宫中的,但皇帝赐给他的府邸还没修好,所以只能暂且留在宫中。 司玉衡知道皇帝想要弥补他的这种心思,这也是他在朝堂中最大的倚仗。 无论何时,他都记得利用这一点! 说真的,要真比起来,他对玉明复的感情比对皇帝要深。 毕竟他是被玉明复养大的,而跟皇帝只有血缘牵绊而已。 如今玉明复也已经升官,成为禁军统领,任谁都看得出来,这是皇帝给他的王牌。 司玉衡一路走回寝宫,路上遇到的宫人都对他恭敬有加。 只是司玉衡依旧觉得冷清,没有方宁在身边,好像什么都变得无趣。 他很是怀念福田村和万松书院那段时间。 虽然那时候不知道方宁是姑娘,但两人独处的时光却是以后不会再有的。 现在想想,司玉衡觉得在漫长的岁月里,那应该是他最开心的时光了。 那时候的他们,远离朝堂纷争,只需要好好享受当下即可。 不像现在和以后,入了局中,就永远都不可能再出来。 哪怕他知道确定自己对方宁永远都能坚守本心,但是横亘在他们中间的种种障碍却是永远都不会少的。 两人再齐心,也回不到当初了…… 司玉衡眸光倏然一凛,将那些思绪通通都收了回去。 他顿住脚步,站在那株桃树下:“谁在那,出来!” “见过六殿下。”身着粉色华裳的少女从花坛后站起来,怯生生地朝司玉衡行礼。 司玉衡认出少女身边的宫人是德妃宫里的,而那个少女和德妃有几分相似,想必就是德妃的侄女罗素雪。 “惊扰殿下,是素雪的不是,素雪向殿下赔罪。”罗素雪走到司玉衡面前,“还请殿下见谅。” “宫中禁地,当谨言慎行,若是被禁卫以为是刺客惹出麻烦对姑娘名声不好。”司玉衡神色冷淡,说完就抬脚离开,看都不多看罗素雪一眼。 罗素雪目送着那挺拔的身形渐行渐远,气鼓鼓地跺了跺脚。 “真是无趣,一点意思都没有。”她嘟囔道,亏她辛辛苦苦在这边躲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搭上话,结果都没说上两句就走了。 这司玉衡是不是眼神不好啊? 她这么美也看不见吗? “素雪姑娘,我们该回去了,不然娘娘一会又该找您了。” “秀贞姐姐,我遇到殿下这件事,你莫要告诉姑母,我怕姑母生气。” “姑娘既知娘娘生气,为何还要这么做?” “六皇子风度翩翩、才华无双,哪个姑娘不喜欢呢?” 最主要的是,现在他是最有希望成为储君的人。 如果能嫁给他,将来岂不是能成为大梁最尊贵的女人? 罗素雪谁都瞧不上,唯独对司玉衡是很上心。 谁不想往高处爬呢? 她那姑母德妃,一心想着让她嫁给那个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表哥,如果是以前,她会默认这种安排,如今出现了更厉害的皇子,她当然是选择更强的男人。 米粒之光怎么能与星辰相比? 秀贞一眼就看出了罗素雪心中所想,不由得在心里腹谤她的天真。 连皇帝都不管六皇子的婚事,可见六皇子是心有所属的,罗素雪凭什么觉得靠她那张脸就能收服六皇子呢? 六皇子被认回来那么久了,整天忙于朝堂之事,是个有大志向的人,肯定看不上罗素雪这种知道用自己的容貌作为武器、什么都不懂的女人! 当然,这些秀贞都不会跟罗素雪说,更不会表露出什么。 总之该说不该说的,到了德妃那她自有分寸。 罗素雪跟着秀贞去了德妃永宁宫。 德妃正小憩起来,宫人正在伺候她梳洗打扮。 “见过姑母。”罗素雪上前见礼后,接过梳子,亲自替德妃梳头。 “雪儿这是去哪儿了?这才小半会没看着,就开始往外跑了?”德妃从铜镜里看着罗素雪。 罗素雪忙解释:“宫里有些闷,我便让秀贞姐姐陪着我到外面走走。” “有没有遇上什么人?” “姑母,没有。” “雪儿,这里是后宫,切记要谨言慎行,不然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姑母也很难救你。” “雪儿知道的,姑母放心。” “嗯,你晓得就好。对了,可曾看见你表哥?” “没有。” 罗素雪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德妃想说什么。 “你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你也算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若是嫁给旁人我也担心,所以我和你母亲商量过,打算让你跟你表哥成亲……” “姑母不可!” 罗素雪脱口而出,打断了德妃的话。 德妃神色一凝,眸光微沉。 “不可?何意?” “就是雪儿一直只将表哥当成兄长,没有任何男女之情。表哥对我应该也是如此,姑母,我……” 德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以前说起这事罗素雪一脸娇羞,现在却毫不犹豫拒绝,不就是因为司玉衡回来了吗? 但罗素雪也不想想,司玉衡能看得上她? 司玉衡可不是那种能轻易被女色诱惑的人。 如若不然,身边会没有一个宫女? 德妃心中有数,也没有戳破罗素雪。 她只是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尊重你们的意思。” “谢谢姑母。”罗素雪大喜过望。 边上的秀贞闻言,低头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德妃位居四妃之一,不管后宫如何动荡,地位始终稳固,又岂是简单的角色。 而且德妃心里通透,这储君之位只有司玉衡能坐,除非司玉衡死,否则皇帝不会再考虑其他人。 她知道自己儿子的本事,所以对皇位也没办法有野心,毕竟儿子扶不起来,要是算计太多,到头来守不住岂不是给他人做嫁衣赏? 德妃看清楚这些,对皇位也没有野心,由着儿子吃喝玩乐。 这样的话,不管以后谁登基,都会对她儿子网开一面。 当个闲散王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总比被送上断头台要强。 德妃只希望儿子能平平安安过完一辈子。 第369章 人却不太聪明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原本德妃想着让儿子娶了罗素雪的。 不过如今看出罗素雪有野心,德妃自然不会再动这个心思。 太蠢的女人只会连累别人。 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走到今天,可不是为了被蠢货牵连的。 德妃对罗素雪一如既往,等到时候不早,又像往常那样命人将她送出宫。 等罗素雪离开永宁宫,德妃就将秀贞喊过来:“今天雪儿是不是见到什么人了?” 秀贞不敢隐瞒,把罗素雪做的事都告诉了德妃。 德妃冷笑:“蠢东西,竟敢大张旗鼓在宫里收买别人,真是不知死活。竟还妄想嫁给六皇子?她也配?” 秀贞跪在那:“娘娘息怒,奴婢没能拦住素雪姑娘都是奴婢的错,请娘娘降罪。” “罢了,你也尽力,她想做的事,谁能拦住她。就让她尝尝这种撞南墙的滋味吧,往后罗家递入宫中的牌子,都不用送到我这里,直接回绝吧。” “是,娘娘。” “下去。” 屏退了宫人后,德妃揉了揉太阳穴。 这个侄女真是会给她惹麻烦! 德妃思索了片刻,又让心腹嬷嬷过来,出宫给罗家递一句话,断了他们对这桩婚事的念想。 而这件事很快也传到舒皇后那里。 舒皇后笑:“德妃向来明哲保身,是个聪明的人,当然不会搅入这浑水里面。倒是罗家那位姑娘,野心不小啊,只是人却不太聪明,跟在德妃身边长大,却没能学到德妃半点,可惜!” “皇后娘娘,那被罗姑娘收买的宫人如何处置?” “你看着办就好,不用闹出人命。” “是,娘娘。” “如今这宫中是越来越热闹了。” 舒皇后喃喃自语。 不过热闹的原因不是因为皇帝,而是司玉衡。 想嫁给司玉衡的姑娘太多,而且不少嫔妃也开始为自己打算了。 舒皇后看了看自己的涂满蔻丹的手,血和蔻丹的颜色很像,万人之上那个位置,注定是用无数血肉堆叠起来的。 宫中发生的事,是传不到方宁耳朵里的。 方宁下衙回来,发现晋翊东没走,居然还赖在方家。 而且,还把方老太哄得服服帖帖的。 方宁:“……” 这小子,让他来疗伤的,他倒好,先讨好起她的家人来。 “方先生回来啦。”晋翊东看到方宁,起身眉开眼笑,“我正陪着老太太聊天,老太太在教我怎么种菜。” “那你学会了吗?”方宁挑眉。 “嘿嘿,暂时没有,不过像我这么聪明,肯定很快就能上手的。”晋翊东用没受伤的手挠挠头。 “伤患就安分点,别只要腿没断就整天想着上房揭瓦!”方宁没好气。 别以为她不知道晋翊东在打什么主意,不就是想要讨好两个老人,以后没事没事往方家跑。 说来也奇怪,她觉得自己的异性缘特别好。 但凡她不反感的男人,最后都会将她当成兄弟。 也就只有司玉衡与众不同,把她放在心上。 “方先生要指点学生,学生自然是要想办法早些恢复健康,好跟方先生学本事。”晋翊东赔笑,“要不方先生先教我几招,回头我好好练练?” “你信不信我把你腿都给打断?”方宁瞪了他一眼,“给我安安分分养伤,否则,我可不会跟你客气。” “是,先生。对了先生,你在翰林院忙了一天也累了吧,学生刚好命人去张罗一桌饭菜送来,等等就可以吃了,要不你先去把朝服换了?” “你小子想做什么?” “先生别误会,学生只是觉得跟老太太他们相见恨晚,所以想和他们把酒言欢……” “……你就是想留在这里吧?” “先生,我要是回去,我娘估计又要打我了,昨晚我被人打成这样,她可生气了,捞起棍子就揍了我一顿,先生行行好,让我避避难可以吗?” 方宁深深吸了口气。 这是长公主的儿子,课堂之后不能打,要忍! 晋翊东还在喋喋不休:“老太太说了,方家还有房间,可以收留我几天,实在不行的话,我可以跟你弟弟一起住……” “晋翊东!”方宁一字一顿,“你怎么确定,在方家就不挨揍了?我家姐姐和妹妹都已经是大姑娘,留你一个外男在这里,是想将她们的名声都败坏了?” “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还不快滚!” 晋翊东可怜巴巴:“先生就不能看在师生一场的情分上,收留我一晚上吗?” “你喜欢竹子还是鞭子?” “先生要干什么?” “我这个人很公正,给你选择的机会。” “那我可以吃了饭再走吗?” 晋翊东发现苦肉计也没用,方宁是打定主意让他滚,只能退而求其次。 方宁看看天色还不算,应允了这件事。 “嗯,吃过晚饭立刻走!” “好咧。” 晋翊东松了口气。 方宁便回了自己书房。 晋翊东一瘸一拐追上去。 “先生,能不能跟学生说说你刚开始读书时候的事?” “你想听这个做什么?” “就是好奇。” “那要不你试试我的学习方法?” 晋翊东直觉这是个坑。 但是为了能在司云璟面前多些吹嘘的资本,他迟疑片刻就答应了。 方宁露出恶魔般的笑容。 晋翊东甚至觉得自己看到方宁牙齿闪了一下。 方宁将书案让给晋翊东,拿出一本书,亲自给他磨墨:“好好学习,从抄十遍这本书开始。” 晋翊东看了眼书名,顿时瑟瑟发抖。 这对读书人来说,是出了名的艰涩难懂,别说抄十遍,就是读一遍也觉得头昏脑涨。 “先生,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要不咱们去用晚膳吧?” “不着急,如果饭菜到了,下人回来唤我们。既然你是我的学生,又这么虚心求教,我总不能寒了你的心对不对?所以今天破例给你开个小灶,好好补习!” “补习?什么是补习?开小灶又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授课之余另外再教你。” 晋翊东:“……” 他真的错了! “先生我……” “好了,还不快动笔,是要我帮你抄?” “可是我右手用不了啊。” “左手不也还在吗?” 晋翊东:“……” 救命啊! 第370章 不能说不行!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晋翊东后悔了。 他不该为了吹牛非得赖在方家的。 原来私底下的方宁是如此之可怕,简直不把学生当人啊! 早知如此,打死他也不这样留下啊。 现在真的是欲哭无泪。 但没办法,方宁在边上虎视眈眈,他只能硬着头皮练习左手写字。 本来晋翊东就不是个爱读书的人,右手写字都不咋地,更别说左手了。 扭扭歪歪,就跟狗爬似的。 方宁在边上冷笑:“在上书房读书,竟然还能写出这样一手字,丢把米在地上,鸡啄得都比你好看!” 晋翊东:“……” “往后要是出去叫人看到我方宁的学生写出这样的字,简直是丢人,从今天开始,以后每天你都要来方家习字。什么时候把字练好了,什么时候不用来。” 晋翊东抬头可怜兮兮地望着方宁:“先生,你是在开玩笑的对不对?”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方宁笑得那一个让人毛骨悚然。 晋翊东头皮发麻。 “可是,我左手怎么能写好?” “写不好就练,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相信你可以的。” “先生,我不行。” “男人不能说不行!” 晋翊东:“……” 他这算不算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现在真就是想哭都没眼泪了! 方宁一点都不心慈手软,就坐在边上监督晋翊东。 晋翊东想偷懒都不行,因为方宁一个眼神就让他老实了。 没办法,谁让他被方宁揍怕了呢? 好在方老太很快来喊他们吃饭,晋翊东总算是舒了口气,以为能脱离苦海。 但很快他就发现,是他天真了。 方宁并非说笑,真的是要让他练出一手字来。 “走吧,继续习字,我已经派人去公主府,跟长公主和驸马说了你会晚些再回去。” “什、什么?” “不必感激,这是我应该做的。” 晋翊东: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方宁拎着晋翊东去书房,逼着他写字。 晋翊东是打死都想不到,小时候躲过的大字,长大了还得继续。 这叫什么,现世报吗? 晋翊东自知自己无力反抗,只能认命。 等到方宁放他走,他如蒙大赦,跑得比谁都快。 他再也不想来方家了! 方宁看着晋翊东的狗爬字,忍不住笑了。 当年司玉衡嘲笑她的字难看,现在总算是轮到她笑话别人! 人生真的是处处充满转折。 方宁将晋翊东抄的字收拾好放到一边,随后就去沐浴了。 她泡在浴桶里,满脑子想着的都是晋翊东被打这件事。 长公主和皇帝的感情很好,晋翊东在皇帝面前也是很受宠的。 晋翊东说是京城第一纨绔都不为过。 不管做了什么,皇帝都会给他收拾烂摊子。 当然,皇帝也逼过晋翊东好好读书或者习武,奈何晋翊东这人鬼主意特别多,连皇帝都奈何不了他,最后只能由着他,让他别去做丧尽天良的事,其他的都随便了。 对于这样的贵公子,还敢在天子脚下行凶,这根本就是在挑衅皇帝的威严。 行凶者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方宁一时间想不出来个所以然来。 当然,晋翊东虽说不着调了点,但还是很有分寸的,爱玩但却不出格,像是青楼这种地方,最多就是去喝喝酒,从来不跟姑娘有什么纠葛,勉强算得上洁身自好。 至于跟别人抢女人这种事……方宁一想到晋翊东那直男得让人吐血的行为,就觉得那是天方夜谭。 有谁见过姑娘送帕子被他说绣工难看,让姑娘回去好好加油,继续练习刺绣的? 至于陆丞相那边,方宁也觉得没有这个可能。 陆丞相目前还不可能跟司玉衡撕破脸皮,自然不会留下这样的把柄给人去弹劾他的。 不知道司玉衡那边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如果对方真的是冲着这些皇亲国戚来,那下一个会不会是司云璟? 念及此,方宁神色一凛,立刻从浴桶出来,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离开了方家。 方宁直奔司云璟和晋翊东他们最爱去的地方。 大概也是司云璟运气好,竟然真叫方宁给碰上了。 但是比起晋翊东,显然司云璟显然又是个倒霉鬼。 因为动手的不止一人,而且这些人出手全是杀招,不是打伤司云璟这么简单了。 他们应该是杀手。 司云璟身上已经挂彩了。 他们似乎早早就算计好了司云璟的路线,挑的这一处偏僻不说,也正好避开了五城兵马司的人巡逻经过的时间点,再快也需要一刻钟的时间才有下一轮的人经过。 一刻钟的时间,足够司云璟死很多次了。 司云璟身手不算差,但对上这些职业杀手那就真的有点不够看! 就连司云璟也以为自己今天会死在这里。 谁能想到这些人会在伤了晋翊东之后,明知道京城已经加强防卫还再次动手呢? 司云璟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好好习武,不然今天也不至于死得这么憋屈!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凭空出现,替司云璟挡下了致命一击。 “看看你们往后还敢不敢偷奸耍滑,到头来差点死在家门口!”方宁击退刺杀司云璟的杀手后,扶着司云璟往后退,将司云璟护在身后的同时不忘教育司云璟。 听到方宁的声音,司云璟差点就哭了。 这些杀手太难搞了,他真的应付得很吃力,如今方宁从天而降,救了他的命,能不喜极而泣? “先生小心。”千言万语都在看到杀手攻击方宁的瞬间化为四个字。 方宁朗声道:“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别给我拖后腿!” 司云璟背靠着墙,没再上前掺和,他知道自己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上去只会给方宁帮倒忙。 方宁已经许久没有跟人这么过招了。 自从入京后,每天都在翰林院,要不就吊打上书房那帮贵公子,一点都不尽兴。 这会总算是能好好打上一场了。 她本来身手就厉害,又被司玉衡教过,哪怕眼前这些人都是顶尖高手,方宁和他们交手完全没有落下风的迹象。 这让杀手们心惊。 他们自是认识方宁的,可也没想到这大梁最年轻的状元还有这样的武艺。 第371章 我让你们走了吗?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撤!” 大概是发现自己不是方宁的对手,为首的杀手打了个手势,准备撤退。 “我让你们走了吗?”方宁似笑非笑,“这里是京城,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哦。” 那些杀手将方宁的话当耳旁风,虚晃一招击退方宁,转身就想走。 方宁笑:“我说了,我没让你们走。” 司云璟只见方宁举起一个小小的,看起来像个盒子的东西对准前面的杀手。 细如牛毛的针如雨一般疾射出去。 原本已经飞上瓦面的杀手身形一顿,紧接着从半空直接摔了下来,重重一声,将司云璟也吓了一跳。 七个杀手,没一个能逃掉。 方宁飞身上前,一个接一个将他们丢出来。 司云璟捂着受伤的手臂走到方宁身边:“先生,他们……” “跑不掉,但也死不了!” 细针可是用药泡了十天的,再厉害的人也受不住这药性,麻不倒他们还真是对不起她爹呢! 方宁踢了踢这些人,他们一动不动。 方宁拿起一把剑,将他们脸上蒙着的布挑开。 那张布满伤痕的脸,没有一寸肌肤是好的,触目惊心! 方宁对江湖势力不是那么了解,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司云璟同样一脸懵逼:“我不认识这些人,平日里也没跟人结仇,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方宁道:“想杀你的话,不需要你跟任何人结仇,你的身份就是他们动手的理由。” “为何?赵王府又不掺和朝堂的事,我爹也只是做个闲散王爷而已,他们有什么理由要对我动手呢?” “想想晋翊东。” “可这跟阿东又有什么关系?” “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幕后的人到底想做什么,但很显然,他们是专门挑皇亲国戚下手。上一次是晋翊东,这一次是你,下一次可能就是个某个皇子了。” “他们的目标是六皇子吗?” “暂时还不确定。” “但这样做的话未免太明显了吧?” 一个接一个,就算是没脑子的人都会防备,更何况是六皇子呢! “先别说这么多,先将这些人带走再说。”方宁见司云璟伤得不轻,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耽误他的伤势。 司云璟一瘸一拐走出去,高声大喊救命。 没多久,五城兵马司的人就赶了过来。 一看是赵王世子受伤,顿时都慌了。 晋翊东才遇袭,紧接着又轮到赵王世子,只怕是皇帝要降罪五城兵马司了。 “见过方大人。” “将这些凶手带回去,记住,别让他们自尽。” 方宁吩咐五城兵马司的人。 “世子伤得不轻,我先带他走了。” “方大人请稍等,可否将这里的情况跟小的说个一二。” 方宁看向这人,言简意赅说了一遍事情经过。 对方谢过,方宁就带着司云璟回了方家。 方辞年刚刚睡下,又被方宁挖了起来。 一看司云璟伤成这样,不由皱眉:“怎么伤得这么重,快坐下,把衣裳脱掉,宁宁,你去帮我拿些东西来。” 方辞年一边去拿剪刀,一边交代方宁。 彻底放松下来后,司云璟才发现身上的伤口有多疼。 长这么大,他还没受过这样的罪。 方宁是悄悄带着司云璟回来,并没有惊动太多人,就连热水都是她去烧的。 梁安蓉在旁边给司云璟帮忙。 等处理好司云璟的伤口,夜已经很深了。 方辞年将外伤药给了司云璟,并再三叮嘱司云璟要用药的方法和该注意的事项。 “走吧,我送你回去。”方宁不可能让司云璟自己回去,只有亲自将他送到赵王府,跟赵王讲明这一切才行。 “先生留步吧,学生自己回去应该可以的,那些人定然不敢第二次动手。这么晚还打扰到你们,学生很是不安。” “晋翊东受伤后,你们也觉得不会有下一次。永远不要对你的敌人心存侥幸,那样只会让你死得更快。没有自保的能力,就要听从安排!” 方宁毫不客气地怼司云璟。 司云璟红了脸,他还没试过被人这样说。 “好,听先生的。” 方宁回头对父母说道:“爹,娘,我先送他回王府,你们早点歇下,不用担心。” “宁宁,你自己也要小心啊。”梁安蓉担忧地道,“京城怎么也开始不太平了?” 方宁笑:“我能自保的,没人伤得了我。” “去吧,早些回来。”方辞年倒是没说什么,他相信自己的女儿。 方宁这才带着司云璟离开,她亲自驾着马车。 “先生,那些人真的还胆敢第二次对我动手?”走出方家后,司云璟忍不住问道,“他们这般不是自寻死路吗?” “有些人为了达成某种目的,是不会计较代价的。云璟,这段时间你还是安心在赵王府休养吧,上书房也不要去了。”方宁见过杀手后,隐隐猜到了一些事。 他们不是冲着司玉衡去的,而是冲着她来。 方宁想想还是挺激动的。 她一个小孩儿,竟然能叫人惦记上,还如此大费周章地对付她。 他们接下来的目标,一定还是上书房其他学生。 她应该很快就要离开京城了! 方宁将司云璟送到赵王府时,赵王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赵王就司云璟这么一个儿子,自是紧张的。 看到司云璟浑身的伤,心疼得不行:“璟儿,可有哪里不舒服啊?爹现在就给你请太医好不好?” “爹,我没事,方大夫已经给我上好药了,说是没什么大碍,只要好好休养上十天半个月就能生龙活虎了,你别担心。”司云璟安慰赵王。 “是什么人要害你?” “孩儿不知道,如果当时不是先生及时出现,只怕是孩儿的小命就交代在那儿了。” 赵王这才看向方宁,郑重拱手道谢:“多谢方大人。” “王爷客气了,云璟是我的学生,我救他是理所当然的。只是这段时间还请王爷加强府中的戒备,别让云璟出门了。”方宁还礼道,“这伙人应该不会善罢甘休的。” “依方大人看,他们为什么要怎么做呢?”赵王望着方宁,意味深长。 第372章 简直杀人诛心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眉梢微挑,赵王这意思…… 她道:“刺客已经抓到,等刑部那边审问结果出来,就能找到幕后主使了。” 赵王看着方宁笑了笑,拱手道:“但愿刑部那边早些抓到幕后主使,否则还不知道有多少孩子被害。今晚的事,多谢方大人了。时候不早,本王改日再登门道谢。” 方宁侧首避开,还礼道:“那下官就告辞了。” “方大人慢走。” 方宁拱拱手,转身离开王府。 司云璟皱眉:“爹,先生救了我,你为何连请都不请他进来?” 赵王转过身望着司云璟:“伤口可还疼?来人,把世子送回去,仔细点,别碰着伤口了。” “爹,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时候不早了,有什么明天再说吧,爹心中有数。” “爹你是不是怀疑先生?” 赵王深深看了司云璟一眼:“你也累了,先回去歇下。” “爹……” 赵王没等司云璟说完就大步走了。 司云璟:“……” 他想不到方宁要害他的理由。 可是他爹明显是觉得这件事是方宁在背后策划的。 司云璟想要解释,可是他也清楚赵王的性子,只要是认定的事,谁说都没用,包括王妃在内。 司云璟叹了口气,只能先回房间了。 他想着明天一早就好好跟赵王解释这件事,反正他是相信方宁绝对不会是幕后主使。 “璟儿怎么样了?”王妃见赵王进来,连忙起身迎上去,“伤得重不重?人可还好?” “不必担心,他人没有事。” “那就好。” 王妃双手合十,心头大石总算是放了下去。 “王爷,到底是谁要对我们璟儿下手啊?”缓过神后,王妃泪水涟涟,“璟儿虽然不着调了些,可也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怎么就遇上这种事?” 赵王看到王妃哭就头大,但还是硬着头皮安慰她:“许是认错人了,你别想太多,现在刺客已经抓到,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 “要是璟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下去了。” “不会的,那孩子福大命大,怎么会有事呢?” “你以前也是这么说,可你看看璟儿现在……” 她都不敢去门口等,就怕看到儿子伤得太重接受不了。 “王爷,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不然璟儿就白白受伤了,你不能放过那幕后主使。” “我知晓的,快歇下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王妃被赵王连哄带骗地去睡觉了。 但赵王等她睡着后却又悄悄起来去了书房见人…… …… 翌日。 司云璟受伤的事很快传开。 方宁在早朝上也被参了一本。 不过皇帝压了下来,并没有理会。 方宁知道这只是开始而已。 果不其然,快退朝的时候,刑部有人急忙忙将刺客的口供送入宫中。 刺客指认是方宁收买他们故意袭击司云璟,然后再出现去救司云璟,成为司云璟的救命恩人。 方宁叹了口气。 就这? 皇帝大怒,疾言厉色:“方宁,你有什么话要说?” “臣冤枉。”方宁站出来跪下,“司云璟是臣的学生,臣与他无冤无仇,绝无害他的可能。” “眼下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 “刺客的一面之词,不足为信,臣也恳请皇上给臣主持公道,查出幕后真凶,还臣一个清白。” 刑部尚书道:“方大人,人证物证俱在,你就认了吧。” 方宁反问:“何为物证?” “昨晚赵王世子出事的时候,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赵王世子险些遇刺赶到,从而救下了赵王世子,这不正说明了此事和你有关?” “就凭这样就断定下官有罪?” 方宁笑了。 “敢问尚书大人,如果下官适时出现就是证据的话,那您刚好从刺客口中审出和下官有关,下官是不是也可以怀疑这是尚书大人和刺客串通的?” “下官虽然年纪不大,但也知晓办案除了讲究人证物证,还要有完整的证据链,一面之词,不足为信。下官已经是赵王世子的先生,何必大费周章成为他的救命恩人?” “众所周知,赵王不近朝政,敢问尚书大人,下官成为赵王世子的救命恩人对下官来说有什么好处呢?是能让下官挟恩升官发财吗?下官仕途走到哪儿,看的是皇上的旨意,而非赵王爷!” “你……”刑部尚书没想到方宁公然在早朝上说这些话,简直杀人诛心。 他慌忙跪下向皇帝告罪:“皇上,臣没有这个意思,是方宁胡说八道。” 皇帝神色恢复如常,叫人看不出他半点心思。 “方爱卿说得有道理,李爱卿,证据链呢?刺杀世子并非小事,你就是这么儿戏的?” “皇上息怒,臣只是就供词而言,绝无对皇上不恭敬的意思,求皇上明察。” 方宁这会也道:“臣也恳请皇上彻查此事,臣在上书房授课也有一段时间,跟赵王世子也算是相处得愉快,臣完全没有刺杀世子的意图。 求皇上下令严查,还臣一个清白,也免得被有心之人挑拨君臣关系,臣对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鉴。” 司玉衡一直站在文武百官最前面默默听着方宁和刑部尚书的对质。 这时,皇帝看向他:“小六,你怎么看?” 司玉衡这才站出来:“父皇,方宁是儿臣的学生,儿臣相信方宁所言,求父皇还方宁一个清白。自从方宁高中状元后,朝中对方宁的流言蜚语就从未少过,甚至质疑方宁作弊。 儿臣认为是时候肃清一下朝堂风气了,以免有人为了自己的利益,铲除异己,迫害忠良。也好警告百官,不要生出不臣之心!” 此话一出,百官唰唰跪下。 这个六皇子太不按套路来了。 明明是针对方宁,怎么到了他嘴里就成了结党营私,派别之争了? 而皇帝向来偏爱这个流落民间的六皇子,只怕是皇帝真的会听他的话。 果不其然,皇帝应了。 “小六说得很有道理,这件事就交给小六你来处理,朕希望你能查出真凶,还云璟和方宁一个清白。” “儿臣领命。” 刑部尚书冷汗涔涔,下意识看向陆丞相。 陆丞相由始至终没有发表过意见,眼观鼻鼻关心,仿佛朝堂上发生什么事都跟他没有关系似的。 第373章 她当然不是来卖蠢的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最终,刑部送上来的供词没有对方宁造成任何实质性的打击。 反倒是刑部尚书变得尴尬了。 原以为方宁一个小孩子很容易对付,没想到方宁就仗着自己年纪小,在朝堂上直言不讳。 让习惯了拐弯抹角的刑部尚书一下子都不知道如何应付才好。 如今,司玉衡表明了态度护方宁到底。 刑部尚书得罪方宁不要紧,可是让司玉衡给记住的话,那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运气好在司玉衡继位之前致仕,倒还能有个好下场,如若不然……刑部尚书都不敢往下想了。 退朝之后,方宁走出大殿。 她没有马上走,而是等陆丞相出来。 “丞相大人,可否借一步一说话?” “方修撰有何事?” “有些事想跟丞相大人聊聊。” “哦?好。” 陆丞相抬脚往前走,方宁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空旷之处,陆丞相顿住脚步,看向方宁:“说吧,什么事?” 方宁拱手道:“丞相大人最近一直在查我,是因为那晚我出现在夜市吗?” 陆丞相眼底的杀意一闪而逝,很快恢复如常,他故作不解地问道:“本相听不太懂方修撰的意思。” “丞相大人,下官心直口快,有什么就直说了。这些天,下官发现丞相府的人一直在下官周围打转,甚至还跟附近的邻居打听下官,下官年纪小,不知道哪里做错了,还请丞相大人大量。” “你这话说得,我听得是一头雾水。你是不是误会或者看错了,我丞相府的人怎么会去查方修撰你?” “下官能确定是丞相府的人,而且还是为了那天夜市的事。下官那天被六皇子赏赐了御膳房的点心,出宫后便想着还未带家人尝过京城的小吃,这才转到夜市去打算买些地道点小吃给家人,仅此而已。” “方修撰的意思是,刺杀世子的事,是本相所为?” “丞相大人误会了,下官没有这个动机,丞相大人更不会有。下官只是不喜欢整天被人盯着,提心吊胆的,希望丞相大人能听下官的解释,仅此而已。” 陆丞相嗤笑。 看来是他高估了方宁。 方宁这一路顺顺利利,怕不是因为司玉衡的保驾护航。 不过是出了这么点事,方宁就沉不住气了,做出如此草率愚蠢的举动,竟然跑到他面前让他不要再查……实在可笑啊。 他不该这么抬高这小子的。 “本相听不明白方修撰的话,不过有一句话忠告,希望方修撰能记住:在朝为官,不要自以为是。” 说罢,陆丞相转身离去,没再多看方宁一眼。 他并不知道,在他转身的刹那,方宁微微勾唇,眼底的笑意稍纵即逝。 她真的是来卖蠢的吗? 当然不是。 不过是来试探一下陆丞相而已。 看来陆丞相很自负,露了马脚不自知。 也好,让陆丞相以为她蠢,掉以轻心很不错。 方宁垂眸遮住眼底的算计,朝上书房的方向走去。 晋翊东和司云璟都没来上课,但其他人看着方宁的眼神显然多了些不同的东西在里面。 只有九皇子还一如既往地喜欢方宁。 “先生,我相信你是清白,父皇一定会给你公道。”在方宁授课结束离开的时候,九皇子追上去拉住方宁,脆生生地说道,“你不要生气哦。” 方宁蹲下来摸摸九皇子的头:“谢谢九殿下,下官知道的。一会还要上课,九殿下快回去吧。” “那先生也不要不开心好不好?” “好。” 九皇子如此软萌,想必舒皇后很用心教导他。 方宁对舒皇后了解不深,但对她印象很好。 九皇子迈着小短腿蹭蹭跑回上书房。 而方宁因为这小小的插曲变得心情更好。 忙完一天的事,方宁舒展筋骨离开翰林院,没想到司玉衡竟然在翰林院外面等着她。 “上来。”司玉衡撩起马车的帘子。 方宁有些意外,但想想早朝的事又觉得是情理之中。 其他跟在方宁后面出来的翰林见状,相视一眼,不约而同朝司玉衡的方向拱手见礼。 司玉衡微微颔首,便放下帘子,挡住了翰林们的视线。 方宁一上马车,就被司玉衡拉到身边坐下。 “先吃点东西,一会我们去个地方。”司玉衡边说便从食盒里取出食物放在小几上,这些食物都冒着热气,看来是算着时间做的。 方宁也了,没跟司玉衡客气,大快朵颐。 司玉衡看着方宁粗鲁的吃相,觉得她甚是可爱。 方宁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你不吃吗?” “我不饿,你吃。” “你也吃一点。” 方宁送到司玉衡嘴边投喂,司玉衡笑着张嘴咬下。 “好吃吗?” “嗯。” “那多吃一点。” 只要司玉衡也吃,就没空看着她了。 司玉衡很享受这种被方宁照顾的感觉,原先不饿的他,不知不觉也吃下了不少东西。 “那些翰林又在议论我们了。”方宁吃饱喝足,摸摸肚子,才开始跟司玉衡闲聊,“都在猜我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 “你解释了吗?”司玉衡问她。 方宁挑眉:“我要如何解释,说我是断袖?万一传到皇上那儿,说不定明天我就被踢出京城了。” “不会的,除非你自己想离开。” 方宁想了想,认真跟司玉衡说道:“我其实挺想离开京城的。” 司玉衡:“为何?” 方宁说:“因为京城这个地方太束手束脚了,我想在朝堂站稳脚跟,就凭一个修撰很难。只有离开京城,做出政绩来,才能让别人相信我有那个实力。 虽然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但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被人怀疑。我想去证明我自己,年纪小代表不了什么。星云,留在京城的话,不管我做什么,旁人都觉得是你在帮我。” “可是调任外地,没有个三年五载很难回京。” “星云你也要相信我。” 司玉衡叹了口气。 他不是不信方宁,而是舍不得。 方宁离开京城,他就无法天天见到她了。 司玉衡以前不知道什么叫思念,可是现在方宁还没离开,他就已经体会到了。 第374章 双向奔赴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宁宁,不是不信,是舍不得。”司玉衡将方宁拥入怀中,“虽然很自私,但我还是希望能天天见到你。” “我想向世人证明自己,然后光明正大站在你身边,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背负任何骂名。星云,你我都清楚,文人的笔是杀人不见血的刀锋。”方宁望着司玉衡。 “分离是为了更长久的未来,我比谁都想一直待在你身边。可是我明白,有些事情我必须去做。” 司玉衡摸摸方宁的头:“为何我没有早些察觉你是姑娘呢?” “如果你早些知道,就不会让我入朝为官了是吗?” “不是的,那样的话我会更早安排好一切,为你铺路,不让你落到今天这么为难的境地。” 可惜啊。 其实他一开始有怀疑过方宁是个姑娘,但方宁一句梦话打消了他所有怀疑。 这大概就是老天故意安排的,兜兜转转才让他们知晓彼此的心意。 “星云,你真的从来就没有想过我是姑娘吗?” “有,但我与女子来往不多,所以只是闪过那个念头而已。你呢,为什么一直瞒着我?” 说到这个,方宁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很想跟你说的,但我又害怕你对方家下手,所以一直很迟疑,便拖到了现在。” “对方家下手?” “因为你说过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只有死路一条。我好不容易才活过来,真的舍不得去死。而且我也不希望我爹娘和方家被我连累。” 一时间,司玉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到头来,原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若是我没说过那句话呢?” “我应该很早就会告诉你的。” 司玉衡:“……” 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好在还来得及,他没有错过太多。 现在想想,那些朝夕相处的时光何尝又不是他生命中最特殊的存在。 他喜欢的姑娘,无论哪方面都是独一无二的。 念及此,司玉衡忽然又释怀了。 他朝方宁走的同时,方宁何尝又不是正向他走来? 这种双向奔赴,不是单方面的付出。 方宁想要证明自己,他为什么不能支持? 本来方宁选的就是一条很艰难的路,如果连他都要阻止,那么心仪的意义是什么? 喜欢一个人不应该是束缚,而是共同进步互相成就。 他希望方宁陪他一同站在权力的巅峰,那方宁也不能一直在原地踏步。 “星云,不要想太多,我觉得跟很多人相比,我们算是幸运的。我想尽我所能,让大梁变得更好。”方宁轻声道,“也请你在我身后支持我,做我永远的退路好不好?” “好。”司玉衡想也不想就答应了,“我会一直站在这里,只要你回头就能看到。宁宁,能遇上你,何其有幸?” “我亦如此。” 方宁抬头仰望着司玉衡,两人相视一笑。 “宁宁,我能不能知道你曾经的模样?” “可以,不过我画画技术不是很好,你将就看看。” 方宁自然愿意让司玉衡知晓自己真正的模样。 虽说现在她现在的容貌也精致,但毕竟曾经那张脸跟随了自己整个人生,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样,但自己心中的模样仍旧是最初的自己。 第375章 跟他想象中一样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答应司玉衡的事,回到方家就打算去做。 而司玉衡的到来,让方老太他们很高兴,忙着张罗司玉衡喜欢吃的食物。 “奶奶,我和少东家还有些事要商量,先去书房。”方宁跟方老太说,“你们也别忙,随便做些就行了,宫里有宫里的规矩。” 司玉衡现在想吃什么,是不能太随性的。 方老太虽然觉得没必要,但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司玉衡见状便道:“老太太做的姜葱鸡我甚是喜欢,不知道今晚能否吃上?” “好,我马上就去准备。”方老太眉开眼笑。 “劳烦老太太了。” “六皇子不用客气。” 说罢,方老太就乐呵呵地去准备了。 方宁和司玉衡走在去书房的路上,方宁说司玉衡:“奶奶不懂什么规矩,你也不要纵着她,虽然我知道你是不愿她失望。可这里是京城,而你也不再是那个少东家了。” 方宁不希望到时候有人利用方老太来对付司玉衡。 要真发生什么意外,方老太怕是承受不起那打击。 毕竟方老太就是个没什么绕绕弯弯心思的农村老妇人。 “你别担心,我敢这么做,自然是能护得住方家的。回京之后发现处处都不习惯,回想起来,最自在的还是在福田村方家的时候。” 可惜那种时光一去不复返。 永远都不会再有那样的机会了。 身份注定处境,哪怕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很多事情无法随心所欲。 “少东家,你下次还是别让我奶奶这样了。”方宁反对。 司玉衡见方宁坚持,便道:“好,下次不会了。” 他就悄悄来看方宁好了,这样就不会被方家其他人发现。 到了书房,司玉衡亲自给方宁研墨。 方宁摊开宣纸,想了一会,就在纸上画出一副举枪要射击动作的自画像。 这样的她有女孩的娇柔,也有军人的英姿飒爽。 司玉衡看着方宁的自画像,跟心中想象出来的那张脸重合起来,瞬间就清晰起来。 原来,她跟他想象中长得一样。 “怎么样?”方宁问,“我都没画出我百分之一的帅。” “这样的你在我眼中已经很完美了。”司玉衡收回目光,“我可以带走吗?” “你想要?” “对。” 所有跟方宁有关的,司玉衡都想拥有。 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他只想好好藏起来,等方宁真的离开京城了,他还可以拿出来看看。 “好,给你。”方宁大大方方。 “那我还可以有其他的吗?”司玉衡问。 方宁挑眉:“星云,你有点得寸进尺。” “不行吗?”司玉衡做出委屈的样子。 方宁差点就叫出来。 这样的司玉衡太颠覆她的认知。 又奶又萌的。 为什么杀伐果决的大佬竟然还藏着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 让方宁见了,恨不得将世界都捧来给他。 只要他不委屈就好。 “给,都给!” 画画而已,虽然画技不行,但是画出自己的模样还是不难的。 方宁提笔刷刷,又画了一张自己的自画像。 她没有看到边上的司玉衡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第376章 庆幸没有动手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在司玉衡的要求下,吃饭前这段时间,方宁画了五张自画像。 每一张都是不同的身份和造型。 在司玉衡眼里,那些奇装异服都有了别样的风情,穿在方宁身上很好看。 “宁宁,等到将来,你可以穿这些衣服我给我看吗?”司玉衡小心翼翼将那些画收好,望着方宁一脸期待。 “你要看?”方宁有些意外。 司玉衡点点头:“跟你有关的,我都想了解,都想知道。” 方宁问:“你不觉得这些衣服很奇怪吗?而且,对于你来说,应该有点伤风败俗吧?” 司玉衡却道:“不同地方不同风俗,我不能一味用我自己的标准去要求你。你生活的世界就是那样,我若是计较介意,只会让我们都不开心,既然如此,为何不去接受呢? 宁宁,我并没有你想象的刻板,不管你过去是怎么样,都是你人生的一部分,我无法参与,只能想办法让自己在你人生了再多一些存在感。遇上你我已经很感激上苍,剩下的,我只想好好珍惜。” “你一度让我以为,你是个说一不二,谁都不能改变你想法的人。” “不是的。” 那是因为他没有遇到心仪的姑娘。 他可以为自己心中的那个她改变。 “星云,一开始其实还是有些怕你的,因为我的父母是我的软肋。我第一次在全味楼见到你的时候,我知道你想杀我。” “我很庆幸那时候没有动手。” “那为什么想杀我?” “因为你和我认知里的方宁不一样了,若是你跟我一样,就会破坏我的大业,我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又是什么让你迟疑了?” “大概是老天也不希望我孤独终老,那一刻制止了我。” 方宁失笑:“要不是你后面表现良好,在我们那你知道会是什么吗?” “是什么?” “追妻火葬场。” “火葬场又是何物?” 方宁想了想,简单解释了一下:“在我们那里,人死了是要火化的,而火葬场就是专门负责火化尸体的。追妻火葬场就是说,这差不多是一条死路吧。” 司玉衡松了口气:“那我很庆幸,没有走上这条路。” 方宁望着他:“星云,虽然我不知道你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但以后的路,我都会陪着你走下去。只要你不背叛,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司玉衡伸手将方宁拥入怀中:“若是你再年长一两岁就好了。” “为什么?” “那样就可以先定亲了。” “可是,我们现在不是已经定亲了吗?我亲爱的未婚妻,难道你忘了吗?” 司玉衡:“……” 这件事怕是永远都翻不过去了。 司玉衡一想到自己男扮女装,最后真的给自己找了个媳妇,又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了。 “是,我的未婚夫!” 司玉衡用司星云的声调说了这句话,还故意加重了未婚夫这三个字的咬字。 方宁哈哈大笑。 “我其实一开始就认出你是男人啦,就在你下马车的一刹那。” “是我本事不到家。” “不,是我太精通这方面,所以你对于一个早死的人没什么防备,细节上不注意也挺正常,任谁都想不到该死的人又活过来不是?” 接着,方宁将自己如何认出司玉衡是男人的细节都告诉司玉衡。 司玉衡有些哭笑不得。 他这媳妇怕是一直都在扮猪吃老虎啊! “以后能不能还给我见一下司星云呀?我其实挺想念司星云的。” “你想看,那便给你看。”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司玉衡一点都不抗拒这件事。 “不过,只能够你一个人看。” “当然咯,你还想给谁看?” 那可是六皇子,方宁才不希望被尤安和尤平之外的人看到司玉衡的女装。 “对了,尤安尤平两人呢?我入京之后好像就没怎么见过他们。”方宁想起这两个性情迥异的护卫。 “都去边关了,暗中保护着陆知夏。” “也在军中吗?” “嗯,他们为了我出生入死,我给他们一个挣得自由和荣华富贵的机会。” “尤安不太靠谱啊。” “他可以做一个冲锋的猛将。” 想想也是,不擅长行军打仗,但可以听从号令怎么打。 方宁有些遗憾,以后见他们的机会更少。 不过司玉衡这么做,定然是有他的用意。 “我在军中只有叔父,那是远远不够的,边关很快会打仗,让他们两人积累军功升上去,对我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宁宁,我想要的是真正的大权在握,而不是处处受制于人。” 司玉衡在方宁面前一点也不掩饰心中的野心。 他登基当皇帝,就由不得朝中文武百官牵制他。 他要他们向东就不能往西。 他的父皇虽然不是昏君,只能算是中庸,不会让大梁破败,也不能让大梁走向更好。 当然,守成也不容易。 “我会尽我所能帮你。”方宁望着司玉衡。 既然选择了这个男人,那他们势必是要同进退的。 司玉衡摸摸她的头:“宁宁,那你就不要轻易离开朝堂。” “到那时怕是天下的笔都要用来骂你昏君了。” “我无所谓,我知道你不是玩弄权术的人。” 如果方宁想做皇帝,他也可以成为那个辅佐她的人。 他不在意任何的骂名,活了两世,这一次,他想为自己而活,率性一些。 “到时候再说吧,我想我应该不会让星云你失望的,我……” “嘘,有人来了,应该是喊我们吃饭的。” 司玉衡忽然打断了方宁的话,并松开了方宁。 过了一会,方宁才听到脚步声朝这边走来。 方宁摸摸他的脸:“有人来你怕什么?” “我只是不希望被人窥探到你的秘密。”司玉衡说,多一个人知道,方宁就多一分危险。 告诉皇帝,也是他权衡过后才做的决定。 皇帝知情对方宁更好,也让皇帝明白他的心意,皇帝才不会轻易对方宁动手。 因为,他这个父皇对他愧疚,而他正是利用了这一份愧疚。 “宁宁,离开京城的话,一定要护好这个秘密。”司玉衡深深看着她,满眼都是她。 第377章 一脉相承的惧内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连你我都能瞒过,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你别担心。”方宁握住他的手紧了紧。 只要她够汉子,就没人能发现她是女孩子。 司玉衡眼底染上笑意。 随后,书房的门就被敲响了:“殿下,宁宁,吃饭咯。” “奶奶我们来了。”方宁闻声立刻开门走出去。 方老太笑眯眯地道:“走啦,去吃晚饭。” “辛苦老太太了。”司玉衡笑着道。 方老太说:“做个饭而已,哪里就辛苦了?殿下不用这么客气,宁宁年纪小,还有很多地方得仰仗你,是我们方家沾了殿下的光才是。” “你们在这里客气来客气去的,还不如快点过去吃饭呢,我都饿了。” “这孩子……” 方老太无奈地摇头,忍不住笑了。 方宁抱着方老太的手臂往前走去,司玉衡在后面看着这温馨的一幕。 方老太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除了姜葱鸡是她做的,其他都是梁安蓉掌勺。 吃饭的时候,他们把下人都屏退了,免得叫人知道司玉衡喜欢什么菜式。 司玉衡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好好吃一顿饭了。 在宫里伺候他的人很多,但那个地方总是给人冷冷清清的感觉。 方家吃的也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不过都是些家常菜格外地让人让人有食欲。 司玉衡以前都是一个人,只有去了方家之后,才感受到这种大家庭的温情。 “六殿下啊,来尝尝这个。”方老太一直在给司玉衡布菜,把司玉衡的碗堆得冒尖。 司玉衡哭笑不得:“老太太,我自己来就行,不用管我。在这里,我不会跟你们客气。” 还想娶方宁呢,总得让他们都认可他才行。 架子什么的,更不能摆。 “我瞧着这段时间你都瘦了,多吃点,不然我瞧着都心疼了,以前多好一个孩子。” “奶奶,你怎么就这么偏心,你忘记了你乖巧的小孙孙了吗?” 方宁在边上吃醋。 方菲哈哈笑:“四哥不高兴了,奶奶你要公平对待哦。别忘了,还有我跟大姐姐。” 方灵闻言道:“菲菲想吃什么?大姐姐帮你夹。” “不,我要奶奶给我夹。” 方老太有些无奈,但又很受用孙子孙女这样的反应。 “好好,一视同仁,都别急。”方老太笑呵呵地道。 方老汉说:“媳妇,那我呢。” “一边去!”方老太的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收了。 方老汉捧着碗,很是委屈,但他什么都不敢说。 好在方老太给方宁他们都夹了菜之后,又安抚方老汉,给方老汉夹了最喜欢的鸡胸肉:“快吃吧,都多大年纪了,还跟小辈争。” 方老汉笑得像个傻子。 方宁:“……” 方老太的地位,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了。 谁让她有个爱她的丈夫呢? 方老汉一辈子惧内,但从来没在意过旁人说什么,哪怕被骂废物。 这种平平凡凡的爱情,其实也是挺让人羡慕的。 不过方家的男人,似乎都是一脉相承的爱媳妇。 包括原先的方家大房,哪怕再奇葩,方老大也是疼媳妇的。 第378章 少年慕艾多正常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用过晚饭后,时间也不早了,司玉衡还得回宫。 方宁就将司玉衡送到门外。 司玉衡顿住脚步回过头看她:“回去吧,早些歇下。” 方宁想抱抱司玉衡的,但众目睽睽之下,她还是忍住了,不然明天关于她和司玉衡断袖的传言真的要闹得满城风雨了。 “好,殿下也是。”方宁冲着他笑了笑。 司玉衡伸手想摸摸方宁的头,但是手动了一下又收了回来。 方家的下人都在看着,有些亲昵的动作只能在四下无人时才能做。 司玉衡微微颔首,随即上了马车。 方宁目送着马车离去,消失在街头处。 “该回去了。”方老太对方宁说,“明早不是还要早起上衙吗?” “嗯。”方宁收起心中淡淡的失落。 以前没有戳破那层纸,一切都如常。 可自从和司玉衡互表心意后,方宁发现,自己其实也有黏人的一面,想和司玉衡时常都待在一起。 就像以前在福田村和万松书院时那样,朝夕相处。 拥有的时候不觉得可贵,现在回不到了,反倒是每一次见面都弥足珍贵,让她希望时间就此停留。 可惜啊,那样的时光应该是拥有都不会再有了。 他们现在的立场和身份都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身上的责任也更重。 在家国面前,儿女情长还是要往后靠的。 不管是她还是司玉衡,都会这样。 即便她偶尔恋爱脑,也仅限于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除此之外,方宁都会保持绝对的清醒,将喜欢和思念压下去。 这一夜,方宁做了个梦。 她梦见司玉衡给了她一场举世无双的大婚。 结果,正要拜堂的时候,忽然发生地震,又回到了当初他们一家子出事的场景里面。 她的父母都掉入了裂开的地缝里,司玉衡想救他们,却跟着一块掉了下去。 方宁一下就被惊醒了。 她抹了下额头,发现自己已经满头的冷汗,心跳频率也快得不行。 方宁深深吸了口气,真是见鬼了,竟然会梦见这样的场景。 只是,当初地震时经历的,是刻在她骨子里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 人和自然比,还是太渺小了。 方宁平复下来之后,看看时辰,也差不过是该去上衙点卯的时候了。 方宁爬起来练了一会武,下人准备好热水给她,沐浴之后清清爽爽去了衙门。 方宁在翰林院门口遇上了温泽洛。 说起来,两人虽然都同在翰林院,但是因为方宁经常要入宫,其实一起交流的机会并不多。 再加上一开始温泽洛因为司玉衡的原因,在书院求学时有些针锋相对,如今成了同僚,并没有像其他同乡的人一样来往密切。 方宁对温泽洛没什么意见的。 温泽洛有真才实学,出身又好,骄傲些也正常。 “方大人。”温泽洛官职比方宁稍低。 “温大人早啊。”方宁笑着打招呼,瞧见温泽洛眼下的黑青,方宁没忍住开他玩笑,“温大人瞧着没什么精神,可是昨晚想谁家姑娘想的?” 方宁就这么随口一说,没想到温泽洛竟然红了脸。 他肤色白净,脸红的样子不要太明显。 方宁想起戚意,难道温泽洛已经知道戚意是姑娘了? 方宁坏笑着凑过去,低声道:“可是被我猜对了?” 温泽洛立刻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少年慕艾多正常呀,要是我有喜欢的姑娘,我就大大方方的。温大人,要不我给你出出主意呀?我家里姐妹多,对于姑娘家的心思还有几分了解的。” “没有的事,多谢方大人好意。” 温泽洛落荒而逃,根本不敢跟方宁继续这个话题。 方宁挑眉。 戚意回京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戚意。 但也没听说什么跟戚家有关的风声。 温泽洛不说,方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样。 不过方宁对戚意印象很好。 她又追上温泽洛,说道:“好久没见戚大哥了,上次说好秋闱之后一起游玩的,现在一年都快过去了,什么时候大家出来喝个酒听听小曲啊?” “我也许久没见过戚意了,怕是也没办法将人找出来。” 温泽洛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低落。 方宁略微沉思:“为何?戚大哥可是不舒服了?” “不知道,我也没有消息。”温泽洛摇头,“兴许是病了,被拘在家里养病吧。” “既然这样,那回头我去戚家看看。反正我跟戚大哥关系不错,登门也不算冒昧。” “你去戚家?” “嗯哼,正好长平县那边又送了些新样式的绒花来,上回戚大哥说了,如果有新花样往戚家送一份。” “方大人何时去?” “过两日吧,要不温大人一起?” 温泽洛很想答应,但不是顾虑什么,又迟疑了。 “你和戚大哥是师兄弟,去看看他不是很正常吗?”方宁拍拍温泽洛肩膀。 温泽洛沉默了片刻,才看向方宁:“好。” “对了温大人,戚大哥还喜欢什么啊?我总不能只给他送绒花的,但你比我更了解戚大哥。” “新鲜的小玩意。” “哦,这样啊,我知道了。” 方宁点点头,随即收回手,“温大人先忙吧。” 说罢,方宁就朝自己的位置走去。 温泽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他是真的许久没见戚意了。 他在京城根基不深,根本没办法探听到戚意到底遇到什么事。 可是,温泽洛除了等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也许跟方宁去一趟戚家是最好不过的。 至少他可以知道戚意现状如何。 如果可以…… 温泽洛猛地将那个窜上来的念头压下去,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京城不是同州城。 有些事不能想也不能做。 温泽洛抬眼看向方宁的方向,有时候他倒是挺羡慕方宁的,年纪轻轻,就得到了绝大多数男人毕生追求的一切。 一开始他觉得方宁是沽名钓誉,后来真正了解道方宁的为人,他才知道,有些人真的是老天爷的宠儿。 无论人品还是才干,方宁一样都不缺。 第379章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光是方宁培育出的水稻种子,便已经无人能及的功德了。 千百年来,多少人想让老百姓吃饱肚子,然而有谁做到? 如今,方宁做到了。 虽说现在还没能让整个大梁都种上这种稻子,但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终有一日,大梁的百姓不用再饿肚子的。 温泽洛很清楚,自己这辈子都赶不上方宁,能做的,只有不断努力,无法超越方宁,但至少不能被比得一无是处。 只是翰林院虽然清贵,但也有可能一辈子都不能挪一下。 温泽洛想,要不要争取一个外放的机会? 即便是辛苦,至少可以得到历练。 不过这件事还需要跟家里长辈商量才行,他要听听长辈的意见。 温泽洛毕竟还年轻,心里装着事,做什么都有些恍惚。 同僚们都发现了,以为温泽洛不舒服,还热心地劝温泽洛去看看大夫。 温泽洛只能强打起精神应付同僚,表示自己没事,只是昨晚被惊醒,没睡好而已。 同僚们闻言,便没再说什么了。 温泽洛将所有念头都压下去,终于是看起来和平常无异了。 方宁摇摇头,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 好在他和戚意之间那点暗涌没人看得出来,自是不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 不过方宁知道,温泽洛现在也是热门的女婿人选。 很多高门世家都看上了温泽洛,想要和温家说亲。 毕竟温泽洛的爹现在是一方知府,政绩斐然,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调入京城了。 而温泽洛自己本人也争气,年纪轻轻就种了进士,还是榜眼,将来前途无量,这样的青年俊彦,但凡有眼光的人家都想让女儿嫁给他。 方宁不清楚温泽洛是如何应对这些桃花的,反正她有司玉衡当挡箭牌,也没人找她给她做媒。 “方大人,要不要出去吃酒?”傍晚下衙的时候,温泽洛头一次主动邀请方宁。 “好啊。”方宁笑道,“不过温大人的酒量好像不太行哦。” “确实不如方大人海量,小酌几杯还是可以的。” “那行,走。” 方宁也许久没有喝酒了,偶尔还是有些怀念的。 可到了酒肆后,温泽洛却让店家给她上甜甜的果酒。 方宁挑眉:“温大人何意?” “方大人年纪小,喝果酒正好。”温泽洛道,“如今又没外人,随便些便是。” “温大人这是瞧不起我?” “说笑了,琼林宴的时候方大人大杀四方,至今难忘。” “那你还让我喝果酒。” “喝酒误事。” 温泽洛始终不肯松口让方宁喝酒。 方宁无奈,就由着温泽洛了。 温泽洛自己也很克制,并未放纵自己灌酒。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方宁说起来京城之后的事。 “方宁,我其实想外放。”喝了些酒的温泽洛,有些上脸,跟方宁说出了心里话,“我不是很想留在京城。” “为什么?”方宁不解。 翰林院清贵,温泽洛留在翰林院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多少人想进翰林院进不去,温泽洛怎么还要往外跑? “外放更有挑战,我还年轻,总想做点出什么来。”温泽洛说完,又自嘲笑笑,“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天真?明明翰林院很好,却想着外放。” “怎么会呢?外放虽然辛苦,但是能历练人。不愿意安于现状,难道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常人都很难理解,便是我父亲,也不希望我外放的。” “你与他说过?” “入京之前曾说起过,他的态度并不赞成。” “但也并非完全反对不是?” “那你觉得我应不应该外放?” “如果外放,你会得到什么?又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困境,是否有这个勇气和决心去接受一切?如果这些你都已经想过并且也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那么就遵循你的内心选择。” “遵循内心吗?” “是啊,人生在世数十载,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当然是要做自己想做的事,等到临死前那一刻,才不会有后悔和遗憾不是吗?我们还年轻,有很多试错的机会。” 温泽洛听了方宁这些话,茅塞顿开。 是啊,他纠结那么多做什么,谁人年少不轻狂?不去试试做自己想做的事,怎么知道自己能不能行? 温泽洛露出了今天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方宁,我为以前的无礼向你道歉。是我太过于傲慢,困于眼前一切的,总以为自己才是最厉害的那个。如今听你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说罢,温泽洛朝方宁举杯:“这杯酒我自罚。” “不必如此,初识有误会不是很正常吗?说开便是,如今我们同朝为官,理应互相照料,你是君子,我一直都很欣赏你。” “衍之,我的表字。” “好,衍之!” 温泽洛不由得笑了。 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阿意之前时常和我说,说你是个通透聪明的人,值得来往。我当成耳旁风,听过就算了,如今想想真是有些后悔,若是早些能与你这样坐下喝酒聊天岂不快哉?” 方宁想了想,问道:“衍之和戚大哥关系似乎非常要好?” “嗯,他是我在盛世书院唯一的挚友。阿意这个人虽然自小在京城长大,性情却很单纯,也很善良……” “也很漂亮对吗?” 方宁倏地打断他的话,凑过去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句话。 温泽洛脸色大变:“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的神情已经出卖了一切。 方宁知道,温泽洛早就知道戚意是个姑娘了。 “你知道的,我第一次见到戚大哥就认出来了,她很单纯,所以掩饰得并不是那么好对吗?衍之也是因为这样,才在盛世书院那样护着她对不对?” 温泽洛半天都没说话。 他盯着方宁看,像是要从方宁眼中看出点什么。 方宁轻笑:“衍之不用紧张,倘若我真要做点什么,早就做了,不至于到今天才跟你说这样的话。” 温泽洛握着酒杯的手微微发抖。 “你真的从一开始就知道?” “是。” “那你为何……不拆穿?” 第380章 不会夺人所爱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听到这话,侧首看向温泽洛,一脸的不解:“我为什么要拆穿?拆穿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向来讨厌背后捅刀的人,又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对不住,是我小人之心了。但不管怎么样,都谢谢你,没有拆穿阿意的身份。”温泽洛起身,朝着方宁深深鞠躬道谢。 方宁摆摆手:“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不必这么多礼,更何况我也挺喜欢她的。” “什么?”温泽洛又变了脸,紧张地看着方宁。 方宁:“……” 这家伙乱误会什么啊? 没听到满京城都在传她和司玉衡关系匪浅,是个断袖吗? “你别乱想,这种喜欢就是将她当成家中姐妹一样的喜欢,并非男女之情!”方宁没好气,“收起你那眼神,我既不会背后捅刀,更不会夺人所爱。” 温泽洛红着脸:“我、我只是……” “不用解释,我明白你的意思。”方宁斜睨着他,“不过你知道她为什么要去盛世书院求学吗?” 方宁自然不可能自己司玉衡告诉她的事说给温泽洛听,只能旁敲侧击看看温泽洛知道多少了。 “不知道,我甚至都不敢让她知道我已经知晓她的身份,怕她觉得我不怀好意。每每避着她,又怕她被旁人发现,只能小心翼翼替她遮掩了,否则她的名声就要彻底败坏了。” “衍之是个君子。” “我若是君子,就该劝她回京,而非留在全是男子的书院里。她求学没有错,但礼法终归是不许女子混在男人堆里,败坏名声的女子,尤其是像这种京城世家,等待她的只有死路。” 温泽洛很清楚这点。 京城世家最注重的就是颜面,倘若姑娘出门失踪了便是只有一个时辰,就是名声有瑕,不是一碗药下去就是被送到家庙孤独终老。 更何况是常年在书院求学,一旦戚意暴露了身份,只怕立马就会染上重病,不出半个月就被戚家宣称病死。 所以温泽洛不敢赌,免得害了戚意。 “你能这样帮她,而非趁机索取什么,这还不算君子?其实一开始我并不喜欢衍之你,总觉得你这人很清高傲慢,似乎谁都不看在眼里。” “年少轻狂,总觉得自己处处比人厉害,现在想想也是惭愧。” 温泽洛说到这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自从入京参加秋闱后,他才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入朝为官后,更是将所有棱角都收了起来。 那些傲气早已不复存在。 “衍之倒也不必如此,你有骄傲的资格。”方宁笑道,“只不过你运气不太好,遇上了我和六殿下!” 温泽洛愣了一下,随后也忍不住笑起来。 “这是事实。” 他不服司玉衡,司玉衡就教出一个方宁,再度碾压他,让他不得不服。 不然还能怎么样?自取其辱吗? 温泽洛不是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对了,关于戚意你是怎么想的?”方宁又将话题带回去,“你应该是心仪她的吧?可有想过求娶?” “我……”温泽洛犹豫片刻,鼓起勇气,“我自是希望有这个机会,但眼下别说见面了,连消息都没有,我很是担心她是不是在戚家出事了?而站在我的立场,是没有子二个去说什么的!” 顿了顿,他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戚家到底什么情况,如果她已经订亲,我想什么都没用。我不可能去抢亲,毁掉她的人生。万一她与旁人是两情相悦呢?宁宁,我很矛盾,也很难受。” “矛盾自己要不要争取一次,难受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嗯!” “过两日去戚家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我会帮你探听一下她订亲与否的,到时候你就可以做决定了。以你们温家的门第,娶戚家姑娘还是足够的。” “希望如此。” 温泽洛心头的大石总算是放了下来。 他连着喝了两杯酒。 “少喝一些,别等会儿还要我送你回去,我还是个孩子!”方宁白了他一眼。 “我只是开心。”温泽洛道。 终于不是他一个人知道戚意的秘密,不用担心也找不到人商量。 方宁虽然年纪不大,但嘴巴严实,脑子又灵活,还能帮着拿主意,温泽洛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 “衍之,我们虽然不是一个书院出来的,但两个书院相距这么近,其实也算得上半个同窗,在京城应该互相照应才是。”方宁拍拍他的肩膀,“你也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好。”温泽洛举起酒杯,“我敬你。” 方宁看了眼自己的果酒,有些嫌弃,但还是端了起来和温泽洛碰杯。 温泽洛一饮而尽。 “宁宁,若是有外放的机会,不要忘记拉我一把,我决定好外放了。” “那她呢?” 温泽洛怔了怔。 “就算要外放,也等你心中的事解决再说啊。你还这么年轻,外放的机会多得是,不急于一时,想想以后。” “也对,多谢提醒,我竟忘记了这件事。” “你喝多了。” “嗯,有点晕乎乎的。” “那还喝吗?要不我送你回去?” 温泽洛心中的事已经有了答案,便也没有再喝闷酒的想法。 他站起来甩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 “走吧,我送你回去。” 方宁勾唇:“你送我?算了吧,我送你比较稳妥,万一你不小心流落秦楼楚馆清白不保那怎么办哦?” 温泽洛:“……” 方宁见状哈哈大笑:“好了,不跟你开玩笑,走吧。” 说罢,她扶着温泽洛下楼。 温泽洛虽然喝了不少,但也还没醉,不用方宁扶。 “我没事。” 方宁见他走路也没有摇摇晃晃,就松开了他。 谁知道温泽洛下楼的时候,一脚踩空,整个人从楼上滚了下去。 方宁:“……” 她以最快的速度将温泽洛捞起来,免得他真的从楼梯摔下去伤到筋骨。 温泽洛自己也捏了一把汗,仅剩的酒意也全部消散。 酒肆的掌柜和小二都吓坏了,连忙跑过来:“客官您怎么样了?可有摔伤,小的马上送你去看大夫。” “我没事。”温泽洛身上好几处被楼梯磕到发疼,不用看都知道,定然是淤青了,“店家不必了。” 他是自己踩空摔倒,倒也不会怪到酒肆头上。 掌柜还是担心:“真的不用去看大夫吗?” “不用,店家放心吧。” “可是……” “无妨,我们先走吧。” 温泽洛也不想在跟掌柜纠缠下去。 这么点小事没必要浪费太多时间。 方宁也对掌柜说:“没事,店家放心吧。” “唉,都是本店没做好才令客官摔倒的,为了表示歉意,小的送两位客官一坛酒吧。” 掌柜一边说一边示意小二去搬两坛酒来。 方宁和温泽洛推辞不过,只好收下。 不过方宁上了马车后,又给酒肆丢了一块银子。 “店家,这酒算我们买的,下回还来你们这里喝酒。” 掌柜追出去,然而马车已经走了。 他只好将银子收下。 “掌柜,这两位客官还真奇怪。” “你懂什么,那是成大事的人!” 掌柜踹了小二一下:“还不好好干活,把地都扫干净,要是再让客人摔了,你看我饶你不?” “我马上就去。”小二连忙跑了。 掌柜掂了掂那块银子,买他两坛酒绰绰有余了。 有些人哪,就这么大方! 掌柜的打发了小二之后,就转身去了酒肆后面。 在那里,有个人等着他。 “酒拿了?” “拿是拿了,但给了银子。” 掌柜将那块银子放到桌上。 对方闻言,抬头看向掌柜:“这点事都办不好?” “公子息怒,小的已经尽力,那方宁上了马车才扔的银子,小的也追不上。”掌柜垂首。 “那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听了一些,但不太真切,好像是说方宁过两日要去戚家。” “戚家?” “是,具体不太清楚,方宁会武,我们的人也不敢靠近太近,免得被发现,到时候给陆家惹来麻烦。” 和掌柜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陆言辛。 下衙的时候,他看到方宁和温泽洛一道离开翰林院,便悄悄跟了上来。 没想到这两人竟到了他们陆家的酒肆喝酒。 原是想听听他们都说些什么,到时候也好找机会跟方宁来往。 但眼下显然是搞砸了。 “这点事都办不好!”陆言辛冷冷瞪了掌柜一眼。 “小的知错,公子恕罪。”掌柜跪了下来。 “算了,起来吧,那方宁向来狡猾,你小心行事也是对的。” 陆言辛摆摆手,示意掌柜起身。 不过方宁和温泽洛要去戚家做什么? 陆言辛知道温泽洛跟戚家最小那位公子戚意是同窗,但戚意回京之后便没跟温泽洛来往了。 难不成温泽洛看上了戚家哪位姑娘不成?又或者温泽洛也是断袖? 一时间,陆言辛涌上了很多念头。 掌柜见他沉默,也没敢打扰,就默默站在一旁。 陆言辛半晌才回过神来。 “可有听到跟六皇子有关的?” “未曾有听到。” 陆言辛有些失望。 “算了,你下去吧。”陆言辛摆摆手。 反正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问也是白问。 掌柜退了出去。 陆言辛坐了一会,也跟着离开了。 却说方宁和温泽洛离开那个酒肆后,方宁才跟温泽洛说:“那掌柜一直在偷听我们说话!” “你说什么?”温泽洛倏地起身,一下就撞到了马车车厢顶部,顿时吃疼地揉了揉脑袋,“你为何不说?” “不必如此激动,我既然敢说,当然是确定他们听到的,你难道没发现我的声音忽大忽小?你提起她的时候我会做出点什么动静?”方宁反问。 温泽洛想了想,好像真是如此,但刚才他是真的没有注意到。 “那会不会威胁到她?” “不会,放心吧。” 要是真的听到了什么,早就走了,也不至于小心翼翼慢慢靠近了。 “你摔倒也是店家做的,楼梯口有东西。”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肯定是被人指使的。” 温泽洛一下就想明白了。 不然方宁为什么非得将银子给店家?不就是免得落下个什么不好的风评么? 她可是最年轻的状元郎,怎么可能给人把柄说她鱼肉百姓呢? 那银子,买五坛酒都是够的。 温泽洛闭了闭眼:“我没想到会这样!” “我们离开翰林院的时候,就已经被人跟着了。”方宁笑眯眯提醒温泽洛,“衍之以后还是谨慎一些才是。” 温泽洛大惊:“此话当真?” “骗你做什么?” “为何你不说?” “告诉你,这戏就没法唱下去了。对方既然这么想知道点什么,那咱们就请君入瓮,等去戚家那天就知道,到底是谁在偷听我们说话了!” 方宁眼底闪过算计的光芒。 想给她挖坑?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我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对了,你又是如何发现的?” “我在福田村的时候,除了读书识字,还要习武,所以基本的警惕还是有的。毕竟对方动静太大,让我想无视都难,不然太侮辱六殿下的教导了。” “咳咳咳。” “下次还有机会的话,我再告诉你。” “好,望不吝赐教。” “好说好说!” 两人相视一眼,不由得笑了。 方宁将温泽洛送了回去,这才不紧不慢地回方家。 她一直都在想着酒肆的事。 对她这么感兴趣的,除了陆言辛,她不做其他猜测。 陆言辛最近对她可谓主动。 要不是知道陆言辛不喜欢男人,她都要以为陆言辛是看上了男装的自己。 不过陆言辛眼里的不屑和优越感其实根本就藏不住。 方宁什么都看得出来,所以一直也不太搭理陆言辛。 陆言辛此番所作所为,应该是陆丞相授意的。 毕竟陆丞相最近在朝堂上的位置有些尴尬。 司玉衡完全不看他面子,也不接他的示好,作为想要拥立司玉衡为太子的陆丞相来说,这跟打脸没什么两样。 偏偏现在皇室中成器的皇子也就只有司玉衡一人。 陆丞相向来不站队,为了就是保住陆家百年传承,他已经位高权重,并不想掺入什么夺嫡的斗争中。但司玉衡是皇帝心中太子人选,自诩忠君的陆丞相当然想选司玉衡咯! 第381章 杀又舍不得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猜,陆丞相可能是打算她从这边下手。 至于陆家到底想做什么,方宁暂时还不知道。 不过,因着陆言辛,方宁准备再去看看傅瑜君。 她到家后,装出有些醉意,跟家人说了一声,早早就回房歇下。 实际上,方宁只是回家换了身衣服就悄悄出去了。 等方宁到了傅瑜君那已经差不多是亥时过半(22点左右),傅瑜君并未睡下,哑婆子上前见礼,并打手势告诉方宁,傅瑜君正在刺绣。 大概是宅子里就哑婆子一个人,傅瑜君的精神也稳定了许多,没有再失控过。 每天除了种种花,就是做女红,安安静静的,也从来没闹过要出去。 方宁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哑婆子便退了下去。 方宁在门口看了许久,傅瑜君在认真地绣着一件衣裳。 但那是四五岁孩子穿的。 傅瑜君对陆知夏的记忆好像一直就停留在那个时候了。 方宁敲了一下门:“姨母。” 傅瑜君闻声回过看过来,见是方宁,立刻笑容满面地招招手:“孩子你来啦,快到我身边来。” “姨母在做什么呢?” “我给知夏做了件衣裳,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你看,好不好看?” 傅瑜君将衣服举起来。 她的绣工很精致,便是那些大绣坊的绣娘也比不上。 “好看,知夏一定会喜欢的。”方宁道。 傅瑜君有些不好意思:“我许久没见知夏了,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收下这件衣服,心里会不会怪我?” “不会的,怎么会怪你呢,他也很想你,只是他现在在边关,没有办法赶回来而已。要是收到你做的衣服,肯定会很开心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太好了,那我好赶紧把衣服做好才行。” 方宁拦住她:“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身体养好,其他的都要放一边。我们现在也不敢让知夏知道你生病了,万一哪天他突然回来,看到你身子不好肯定会难受的。” “那我该怎么办?” “你要是想做衣服,就白天做一会儿就好,晚上的时间留着睡觉,你看怎么样呀?” 傅瑜君想了想,摇摇头:“我怕我来不及把衣服做好……” “不会的,身体才最重要。”方宁好说歹说,总算是将傅瑜君哄了去睡觉。 傅瑜君躺下之前,还惦记着赶紧把衣服做好。 可怜天下父母心。 不管傅瑜君之前遇到过这样非人的待遇,心中仍旧保留着给陆知夏的柔软。 只是她似乎从来不提陆言辛。 方宁知道,陆言辛也是傅瑜君的亲生儿子。 可现在什么都不能问傅瑜君,跟陆家有关的都不能提起,怕她受到刺激。 这是傅瑜君来之不易的安宁,方宁并不愿意打破。 方宁守了傅瑜君大概两刻钟的时间,确定傅瑜君真的睡着了,这才离开房间。 她招来了暗中护着傅瑜君的暗卫。 “最近可有什么可疑的人来过?” “回大人,并没有。” “陆家那边什么动静?” “还在找她。” “哦?” “不过已经转向城外了,似乎已经放弃了城里。” “那就好。” 等傅瑜君身子再好一些,就可以送到长平县了,到时候就不会再有人来打扰她了。 这是方宁能为陆知夏做的。 不过傅瑜君如今这种状态也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若是有一天她怎么也等不来陆知夏的消息,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陆丞相虽然已经有失势的迹象,但他在朝堂上经营这么多年,各种关系盘根接错的,一时半会想要扳倒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方宁又问了另外一些跟丞相府有关的事,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方宁这才回家去…… …… 一转眼就过了两天,方宁早早备好礼,提前从翰林院离开,去了戚家。 戚意的祖父是吏部尚书,和方宁同朝为官,他很精明,知道方宁现在是司玉衡眼前最得脸的,自然不会怠慢。 方宁见到戚尚书便拱手道:“下官见过戚尚书,冒昧登门,还请尚书大人见谅。” “方修撰客气了。”戚尚书笑眯眯地道。 走完那套礼数,方宁就开门见山把自己的来意说了。 戚尚书一听是见戚意的,笑着解释道:“真不巧,阿意自从回京后就一病不起,如今正在养病,不太方便见客,以免病气过到方修撰身上。” 不给见? 还真是奇了怪了。 温泽洛想说点什么,却被方宁悄悄制止了。 人家尚书都这么说了,如果他们坚持要见戚意,肯定会让戚尚书起疑的。 如果戚尚书有别的打算,说不定为了戚家着想直接将戚意解决了。 方宁是见识过京城这些权贵世家的当家人有多心狠手辣的。 只要妨碍到家族的,都会手起刀落,来个痛快,绝不会婆婆妈妈。 戚意女扮男装,还在盛世书院求学两年,传出去戚意名声全无,戚尚书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到时候戚意只能一死了之,保全戚家的清白。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尚书大人代为转告,就说下官和他师兄温大人来看过他吧。”方宁道,之后将手中的小匣子放到桌上,“这是戚大哥之前要的绒花,说是送给家里姐妹的,也麻烦尚书大人转交。” “方修撰有心了,我代阿意谢过方修撰。” 方宁又跟戚尚书客气一番,随后就告辞了。 待她离开后,戚尚书看着匣子,神色有些微妙。 过了许久,他才将匣子递给下人:“送去小少爷院子里。” 下人接过来就走了。 戚尚书一想到小孙子其实小孙女,他就满肚子火,怎么都没料到儿媳竟敢瞒着全家人做出这种事。 如果不是陆家想要跟戚家结亲,儿媳百般阻挠无果,只怕是到现在他都还蒙在鼓里。 一个姑娘家跑到书院求学整整两年,这要是传出去,戚家的名声还能要吗?戚家姑娘还能嫁人吗? 他又向来疼爱小孙子,结果现在……杀又舍不得,不杀又会成为戚家的隐患。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将戚意软禁起来,不许她跟任何人来往,就连守着她的都是他的心腹,以免被人知道戚意真实身份,给戚家其他姑娘带来祸根。 第382章 真是糊涂虫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为什么后宅妇人就这么糊涂呢? 即便是儿子死了,年轻不也还能再生吗? 戚家又不至于说没了个孙子就要将她赶出家门? 将女儿当儿子养,亏她想得出来,也不考虑考虑其他姑娘的以后怎么办。 好在戚意在盛世书院求学的时候没闹出什么事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戚尚书越想越气,却又拿儿媳没有办法。 万一刺激到儿媳病了还是怎么的,那可就更麻烦! 真是糊涂虫…… 而小匣子送到戚意那的时候,戚意有些不敢相信。 她接过匣子,立刻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 戚尚书并没有打开检查匣子,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方宁如果知道戚意的身份,也不至于到现在拆穿! 匣子里那一朵朵精致得像真一样的绒花,让戚意爱不释手。 虽然祖父已经知道她女儿身的身份,但并未让她恢复女装,所以这些绒花她也只能看看,并不能拥有。 也不知道温泽洛怎么样了? 戚意叹了口气。 她是真的想念温师兄了,温师兄怎么就连封书信也没有呢? 好歹同窗两年呢,朝夕相处的情谊还不如跟方宁短短时间内的友情呢。 方宁还知道给她送绒花,那个呆头鹅却什么都不知道! 戚意愤愤不平,转念一想,人家温泽洛又不知道她是姑娘,又怎么可能对她念念不忘呢? 如果当初回京的时候她暗示一下温泽洛,温泽洛会不会有所表示呢? 念及此,戚意的脸一下就红了,她猛地拍拍自己,小声道:“胡思乱想什么东西呢?温师兄就是温师兄,不能有奇奇怪怪的想法!” 劝是这么劝了,戚意还是觉得自己很想温泽洛。 她知道自己是喜欢温泽洛,但两人的身份……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瞧她祖父现在的架势,只怕是不会让外面任何一个人知道她是姑娘,最后估计是被送到家庙过一辈子了。 戚意越想越是不舒服,心不在焉地翻着绒花。 忽然,她摸到底下铺着的那层绒布下面好像还有东西。 戚意连忙将所有绒花都拿出来,拆开了那块布,发现是一封信。 信封上没有落款,但是上面的熏香她只在温泽洛身上嗅到过,据温泽洛说,这熏香是他自己调制的,独一无二! 戚意整个人都活了过来,但拆信的手却止不住发抖。 信上面只有寥寥数语: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戚意屏住了呼吸,心像是要从胸口蹦出来那样剧烈跳动着:温泽洛写给她的?知道自己是姑娘了?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无数问题涌上来,戚意愣住了。 她仔仔细细将这封信看了十几遍,最终确定这真的是温泽洛的笔迹。 戚意软软地坐了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害怕还是激动,总之整个人都晕乎乎地不在状态。 过了半晌,戚意回过神来,将这封信装好,另外找了个匣子藏起来。 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到温泽洛,这封信恐怕会成为她唯一的念想。 在不在一起也没有那么重要,至少她知道温泽洛曾经为她心动过! 戚意抱着那个匣子许久,这才将匣子也放好,随后将绒花一一挑出来,让人给其他姐妹送去。 绒花对戚意来说已经不重要,温泽洛可以代替一切! “温师兄,你的心意我收到了……”戚意走到一个对着翰林院方向的窗户,低声喃喃说了一句。 已经离开戚家的温泽洛忽然打了个喷嚏。 方宁马上就打趣他:“嗯,大概是你心中所念之人也在想你。” 温泽洛脸皮薄,马上就红了脸:“没有的,她应该什么都没看到。” “我们村对打喷嚏有个说法,那就是一想二骂三牵挂。你这打了一下,所以是想念。” “不是你编出来的?” “我这么认真,你看像是吗?” 没见到戚意的郁闷一扫而空,温泽洛的心情顿时飞扬起来。 方宁看着温泽洛傻笑的样子,不由得摇摇头。 情窦初开的小伙子啊,真是什么都藏不住,那荡漾的春心都写脸上了。 “是不是很开心?”方宁低声问道。 “还好。”温泽洛矜持,嘴角上扬的弧度压都压不下来。 “兄弟啊,不要高兴得太早。”方宁拍拍温泽洛的肩膀。 戚尚书十有八九是知道戚意姑娘家的身份了。 不然,他不可能拒绝她和温泽洛去见戚意的。 同朝为官,温泽洛又是戚意的同窗师兄,按理来说,师兄来看师弟是再正常不过一件事,哪怕是真的生病,也会让双方见上一面的。 这不仅是礼数问题,也是人情往来。 虽说戚尚书已经位高权重,但她和温泽洛都怎么都算是司玉衡这边的,戚尚书不站队,但也不会真的落他们脸。 “这条路可不好走啊!”方宁同情地拍拍温泽洛。 温泽洛轻轻叹了口气:“不管如何,我都会尽力争取的。” “虽然吧,像戚家这样的家族,只会高嫁女儿。”方宁斜睨着他。 温泽洛父亲是知府,将来也会调入京城,但戚尚书可是吏部尚书,戚意便是嫁给皇子都不算高攀。 温泽洛一下就笑不出来了。 “不过你也不是没有机会,小伙子,戚尚书并非完全不讲道理的人,兴许你可以打动他呢?”方宁怂恿他,“但是你不能贸贸然跑到他面前说知道什么,会被打死知道吗?” “那我该怎么做?”温泽洛并不傻,但当局者迷,一时间没那么快反应过来。 “让他看到你的潜力,知道是你个能对她一辈子都负责的男人,说不定同意了呢?” 从戚尚书的举动来看,戚尚书应该是不打算弄死戚意的。 只将她软禁起来,应该是在想更周全的处理办法。 “我这么年轻,他怕是不信我!” “老人家眼光毒辣着呢,你有没有潜力他看得出来。” “你没骗我?” “我像是那种人吗?” 温泽洛想说像,但是求生欲让他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去。 还是不要作死的好,他跟戚意的事还得让方宁帮忙想办法呢! 第383章 是我当局者迷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怀疑我是吧?”方宁眉梢一挑,温泽洛不算掩饰得好,“衍之你这样会没有朋友的!” “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温泽洛忙不迭否认,即便刚才有那样的念头,也坚决不能承认。 “那还差不多。”方宁瞥了他一眼。 方宁平日里跟戚尚书来往不多,只知道他比较古板,并且立场比陆丞相还要坚定,那就是他只忠君,皇帝选谁当储君他就拥立谁。 起初方宁还以为戚尚书也打算弄死戚意的。 不过现在看来是她想太多了,人心都是肉长的,戚尚书是个正常的祖父,不像陆丞相那么变态。 “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认可我啊?”温泽洛很是不安,“要是他们要给她说亲,我还能做什么?” “想什么呢?怎么事情到了自己身上就全乱了呢?如果真要说亲,你觉得她现在还会被关起来吗?”方宁翻了个白眼,“衍之,你怎么知道戚尚书有没有在考验你的意思?” 温泽洛愣了一下:“真会这样?” “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其实不用刻意去做什么,平时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太刻意反而显得做作了!” “说得也是,是我当局者迷了。” “不过衍之你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不是一切都那么顺利的。” “我明白。” 方宁拍拍温泽洛,表示同情。 温泽洛无奈,但又没有其他的办法。 马车缓缓往前行驶,温泽洛沉默之后,方宁心里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那天陆言辛已经知道他们要来戚家了,按道理说陆言辛应该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没想到居然见不到陆言辛的身影? 莫不是被什么拦住了? 方宁掀开马车的小帘子,从窗口往外看去,京城热闹依旧,来来往往的百姓生活平静,朝堂那些看不见的刀光剑影对他们似乎没有一点影响。 可方宁明白,倘若为君不仁,百姓的就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你在看什么?”温泽洛见方宁看着外面发呆,忍不住询问。 方宁放下帘子,看着他说道:“其实当个普通的老百姓没有什么不好的,不用面对这么多的算计,只需要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不过这世上又有多少百姓能像他们这样岁月静好呢?” “你想说什么?” “衍之觉得盛世是什么样的?” “盛世?那应该是国泰民安丰衣足食。” “人民有信仰,国家有力量,民族有希望,目光所至皆为我朝之疆土,以年轻之热血,开创盛世之风华。” 温泽洛愣住,喃喃地念着方宁这句话,越发觉得心中热血沸腾。 有信仰有力量有希望的王朝,那才是真正的盛世啊。 方宁这才多大,竟然就有这么深刻的思想。 温泽洛觉得方宁似乎已经越来越远,便是他拍马也追不上的。 有些人真的就是老天爷用来打击世上其他人的。 “怎么了?”方宁见温泽洛神色激动,目光兴奋,还以为自己说了什么。 温泽洛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宁宁,你这番盛世之论,乃是我生平听过之最!!!” 第384章 骨子里也是骄傲的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 果然是热血少年啊! 温泽洛道:“愿有生之年,我们都能看到这样的盛世。” 方宁说:“光凭我们是远远不够的,大梁疆域如此辽阔,想要开创那样一个盛世谈何容易?” “一个人的力量很微小,但是十个二十个甚至更多的人加起来就远不止于此了。” “是啊,人多力量大,可你又怎么保证这些人能一直抱着这样的抱负,不忘初心呢?人心厉害,不仅仅是逆天改命,还有善变。没有永恒不变的利益,只有不断膨胀的野心,因为名利是世间最大的诱惑!” 温泽洛一下就说不出话来了。 半晌他才叹了口气:“我承认你这些话也是对的,可是宁宁,倘若没有人去努力的话,那这样的盛世我们永远都见不到。也许我们现在不行,但我们还有后来人,总有一天我们的后辈子孙能看到!” 方宁不由得笑道:“我不是说不去努力,而是告诉你不要对旁人抱有太好的想法,人心和太阳一样是不可以直视的。” “宁宁啊,你不去当夫子真的太可惜了。若你是夫子,你教出来的学生定然与众不同。” 温泽洛其实还想说,大梁需要改变,需要那些不再迂腐古板的年轻人,而方宁是他们最好的老师。 “我现在不就是也在上书房当差吗?我的学生确实与众不同啊。” 一个个非富即贵,身世背景都是碾压她的存在。 先前去上书房授课的大臣,没有一个不是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唯有她,将这些纨绔收拾得服服帖帖,连带着其他大臣授课都变舒服了。 这不止是人格魅力,还有拳头的加持! 温泽洛有些尴尬。 他还不知道上书房那帮学生是怎么被方宁收拾的? 那些人和寒门学子不同,一出生就站在了寒门学子的终点,即便是入朝为官,也会因为父辈的铺路,稳坐肥差的空缺,根本不需要从最底下一步步往上爬,距离百姓也很遥远。 “衍之,要相信我。现在能改变他们,往后同样也可以。相对于我这种出身的,他们的影响力更大。”方宁看出温泽洛心中所想。 他们的父辈都是大梁权力中心的人,能做的更多。 方宁不是瞧不起寒门学子,而是他们做成一件事,可能需要寒门学子数年的时间。 司玉衡要登基,方宁就等不得那么多寒门学子成长起来。 所以要改变,就先改变站在权力巅峰那些人,然后自上而下一点一点去改变。 毕竟这是皇权时代,百姓的意识还未开始觉醒,是无法用后世那些意识形态影响他们的。 “可是,他们愿意吗?” “为什么不愿意?没有人生来就想当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他们更是如此。” 她灌输给他们的除了不一样的思想,还点燃了他们满腔的少年热血。 还有,他们骨子里也是骄傲的! 方宁拍拍他:“衍之啊,你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学会辩证。有时候眼睛也会欺骗人,只有用心,你才会发现很多事情原来都是不一样的!” 第385章 还能不服吗?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温泽洛深以为然。 只不过眼下的他尚未修炼到家,并没有那么好的眼力,需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方宁那样的能力,是旁人羡慕不来的。 温泽洛很清楚,自己还没到达方宁的境界。 谁让方宁的存在就是对他们的打击呢? “宁宁,你是怎么做到的?”温泽洛终究还是年轻,忍不住问方宁,“我也算是认识了不少的人,可没有一个能像你这般聪慧,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你像长辈一样。” 方宁:“……” 少年,你在某种程度上真相了知道吗? 按照年纪来算,方宁可不就是他的长辈么? “六皇子在福田村那一年,教了我很多东西,这种辨人的本事也是他教的。”方宁不可能承认,而司玉衡就是最好的挡箭牌了。 温泽洛想起自己曾经是怎么被司玉衡打击到自信全无的,忽然又释怀了。 能被司玉衡看中的学生,可不就是跟他差不多是同类人么? 否则,司玉衡怎么会花费这么多心血去教方宁呢? 温泽洛现在没有以前的年轻气盛,更不会觉得别人比自己厉害就是运气。 “我原本也不会,但是六皇子有多严厉你是不知道,我的两个哥哥至今看到他都躲着走的。六皇子在福田村那段时间,每天都差不多是哥哥们鬼哭狼嚎的时刻。” “严师出高徒,古人诚不欺我。” “不过衍之还是不要体会比较好,会被打压的毫无尊严的,好在我脸皮厚,没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六殿下没有你说的可怕,你夸张了。” “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六殿下么?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可是针锋相对的。” 温泽洛有些不好意思:“那时候年纪还小,很多事都想不透彻,但看到他一路高中到状元,我彻底心服口服。” 他还能不服吗? 方宁都如此厉害,司玉衡能差到哪儿去? 当年不就是因为自己被司玉衡吊打,觉得丢了脸,才一直过不去而已。 说到底,就是技不如人,怨不得别人更厉害。 方宁哈哈大笑:“让你心悦诚服不容易啊!” “承认别人优秀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入京之后,你真的变了很多。” “人在不断从成长,也在不断地改变,站的高度不同,看的角度自然也不一样,这些我都是从你身上学到的。”温泽洛看向方宁,真诚说道。 方宁打趣他:“那我岂不是也成了你半个老师?” “正是。”温泽洛点点头。 “那以后老师提点你。” “求之不得。”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 方宁和温泽洛在半路分开,各自回家。 出乎意料的是,陆言辛没有去戚家,却在方家的巷口那等方宁。 方宁被陆家的下人请过去时,眉梢微挑:他这是想做什么? “方大人。” “陆大人。” “冒昧请方大人过来,是有事想要请教方大人。” “哦,陆大人有话直说吧。”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表妹,性情顽劣,女扮男装去书院求学,结果被人发现了,如今全家都在为这件事伤脑筋,方大人向来足智多谋,不知能否指点一二,如何处理这件事才好?” 第386章 就这?也敢来威胁她!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闻言,不着痕迹观察了一下陆言辛的神色。 难怪没跟着他们一起去陆家,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戚意的祖父是吏部尚书,和陆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但方宁可不觉得陆言辛这是要娶戚意,他分明是用这件事来威胁她! “陆大人此话有些交浅言深了,既是你们的家事,说与我一个人外人听终究是不好,尤其是你对你表妹名声不好。陆大人若真是有心帮你表妹,沉默就是最好的。” 方宁不动声色怼了陆言辛,还嘲讽了他不安好心。 这跟陆言辛预料中不一样。 陆言辛微微皱眉。 “我不如方大人来得聪慧,只不过是想帮帮表妹而已,难道方大人就不愿意出个注意帮一下一个小姑娘?” “首先,我与你表妹素昧平生,即便她真的女扮男装去书院求学,只要你们不说,又有谁知道她?但陆大人这样满大街地找人讲这是事,是生怕这件事不能传开吗?” “你……” “陆大人,我很忙的,与其找我帮忙,倒不如寻陆丞相商量一下。陆丞相在朝为官多年,无论是眼界还是阅历都远比我们丰富,你应该相信陆丞相能拿出更好的解决法子,而不是找一个不熟的人帮忙。” “方大人如此针锋相对,当真是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嗯?要不然呢?陆大人难道找我商量是想让我娶了你家表妹吗?”方宁反问。 陆言辛顿时哑口无言。 他是要拿戚意来威胁方宁,没想到方宁根本不吃这一套! 不是说方宁跟戚意关系匪浅吗? 怎么这种事方宁也能坐视不理? 难道方宁并不知道戚意是个姑娘? 无数疑惑涌上来,但陆言辛没有任何答案。 因为他无法从方宁脸上看出端倪。 而方宁的平静,也让陆言辛心里打鼓。 他不知道方宁有没有看出什么来! 戚意这件事,他可以用来威胁方宁,同样也可以用来威胁戚尚书。 除非戚尚书真的要放弃戚意,让戚意去死。 否则,戚家为了这件事,只能跟陆家合作。 一旦朝中这些大臣都站在陆家这边,那司玉衡最终也只能就范了。 方宁:“……” 虽然陆知夏莽莽撞撞,不如陆言辛那般讨人喜欢,但至少是个正人君子。 这陆言辛根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陆大人,我还有些事,就先行告辞了。你今日所言,我权当什么都没听到。”方宁打算走人,反正说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戚尚书也不是什么软柿子,陆家敢这么拿捏戚家,只怕是也不知道将一个人逼急了会给自己带来多大麻烦。 戚尚书稳坐吏部尚书这么多年,吏部也不是没出过事,但每一次他都能全身而退,足以证明他不简单。 陆丞相能坐上如今这位置,很大原因在于他有一个好祖父和好父亲。 但成也父辈败也父辈,看看傅瑜君就知道现在的陆家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 司玉衡并不会选陆家,所以陆家应该是离落败不远的! 眼见方宁真的要走,陆言辛急声道:“方宁,难道你就不担心我这个表妹是你认识的人?” 方宁顿住脚步,回头轻笑道:“陆大人这话未免有些可笑,我入朝为官虽然已经有一段时间,但认识的人并不多,如何认识你表妹呢?” “你就不想知道我这个表妹是谁吗?” “陆大人既然是表哥,那多少也得为自己表妹考虑一下才是,就这么跟外人说你表妹如何,真的是君子所为吗?” 方宁再次出言讽刺。 戚尚书已经知道戚意是姑娘,自然已经想好对策。 只是戚意此举着实大胆,已经在挑衅礼数教条了,戚尚书身为祖父,无论如何都得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牢牢记住。 陆言辛如今这么做,除了得罪她和戚家还能做什么? 哦,外加一个温家。 方宁知道温知府什么事都会和温泽洛商量的。 倘若温泽洛要求娶戚意,温知府应该是支持的。 毕竟他见过戚意,而戚意身后还有个吏部尚书,对他和温泽洛的仕途都有很大的帮助。 “但愿方大人知道这表妹是谁之后不会后悔现在所言。”陆言辛冷笑。 方宁微微勾唇:“哦,陆大人这么一说,我反倒是好奇了,就是希望陆大人不会让我后悔,不如陆大人说说?要真是我认识的,反正我现在还未婚,娶了也不是不行!” 方宁这么一说,陆言辛反倒是不怎么愿意告诉方宁了。 如果方宁真的娶了戚意,那不啻于让司玉衡如虎添翼? 他的祖父本意就是不想让司玉衡和朝中太多大臣有密切的来往,尤其是吏部尚书这种官职的。 谁都知道方宁是绝对的六皇子党,倘若威胁不成,反倒弄巧成拙,只怕是会让祖父对他失望。 陆言辛不敢去赌。 方宁大概能猜到陆言辛心中所想,忍不住嗤笑。 就这? 也敢来威胁她! “陆大人,不知道你那表妹是我哪个熟人呢?我洗耳恭听!”方宁淡然道,“如果陆大人请我过来就是跟我开玩笑的,那就大可不必了,都很忙的,就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陆言辛被方宁这话怼得很窝火,偏偏他又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将这憋屈忍下去。 方宁的不按套路,叫陆言辛很是恼怒。 然而他能怎么办呢? 真的将戚意说出来成全司玉衡和吏部尚书吗? 这是不可能的。 “你我同朝为官,有时候想邀请方大人出去吃酒,方大人也拒绝,只能找这么些借口来跟方大人多说两句话了。不过我很奇怪,不知道方大人能不能解答我一个困惑?” “请讲。” “我自问没对方大人做过什么,为何方大人一直躲着我呢?” “躲?陆大人言重了。只不过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想陆大人是明白的。” 陆言辛听到这话,脸色很是难看。 他也没想到方宁会这么直言不讳说这种话。 真是半点都不带委婉的! 陆言辛脸色铁青,几乎是咬牙切齿:“好一句话不投机半句多啊!” 第387章 难道让他娶戚意?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微微一笑:“你看,就这么说几句,陆大人就不高兴了,难道我们还算投机吗?” 陆言辛死死盯着方宁,半晌没有说话。 “唉,时候真的不早了,陆大人,告辞。” 方宁拱拱手,说完转身离去。 陆言辛沉着脸,死死压下让人将方宁拦住的冲动。 这个小屁孩,可还真是给脸不要脸,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总有一天他会为今天的傲慢付出代价的! 陆言辛冷声吩咐随从掉头回陆家。 等了半天等到方宁这样的话,陆言辛那口气始终下不去。 他回到陆家将方宁的反应告知陆丞相。 陆丞相似乎也没猜到方宁竟然会这样说。 “祖父,方宁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戚意的身份?如若不然,怎么会如此冷静?他应该猜到我说的人是谁才对。难道方宁对戚意身后的戚家不动心吗?” 陆言辛将自己的不解问出来。 陆丞相道:“方宁这人不容小觑,辛儿你还被他套了话。陆家不能拉拢这个人,假以时日定会成为陆家的心腹大患。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机,还那么沉稳,辛儿你不是他的对手。” 听到陆丞相这评价,陆言辛心里不太舒服。 什么叫他不如方宁呢? 方宁不过是仗着有个司玉衡当靠山而已,如果没有司玉衡,他算什么东西? “辛儿,我知道你不服气。但事实就是如此,他是六殿下教出来的人,即便不能青出于蓝,也不会差六殿下太多。戚意是个姑娘这件事我们要先下手为强了,不然戚家真被六殿下拉拢了去,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 “祖父打算怎么做?” 陆言辛忽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难不成让他去娶戚意? 一个在男人堆里混了两年的女子,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他好歹也是陆家嫡子,年纪轻轻就入朝为官了,若真是要他娶这么一个女人,那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耻辱! 他陆言辛要什么女人没有? 便是尚公主也有资格的,凭什么要娶一个残花败柳? 陆丞相看出陆言辛的心思,沉声警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过是正妻名分而已,将来要怎么处置,还不是你说了算?眼皮子不要这么浅,她身后的戚家可是你仕途上的助力。” 果然是让他娶戚意!陆言辛整个人都不好了。 “祖父,戚意可是在盛世书院待了两年啊?哪里还会是个清白姑娘?你怎么能让我娶她?这简直有辱我们陆家门楣!”陆言辛激动反对,“我不愿意娶戚意,哪怕是贵妾都不行,更何况是正妻!” “辛儿!”陆丞相并没有发怒,而是郑重跟他解释,“我知道这样一来会叫你受委屈,但陆家现在在朝中的处境很尴尬,我们必须要找办法缓解,不然陆家早晚会被取代的。” “女人不过是身外之物,正妻之位也如此。相对于陆家落败和娶一个名声全无的女人,你更能接受哪一件事?你身为陆家的嫡子,牺牲一些东西是理所当然的。” “让一个人死掉的方法很多,你不必只在意眼前看到的。等你将来平步青云,你会发现,你想要什么女人都有。至于正妻,病死也好难产也好,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你如今要做的不仅是娶戚意,还要对戚意疼爱有加,必须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戚意命好嫁给一个疼她入骨的男人,这样戚家势必会觉得对你有所亏欠。辛儿,要学会忍辱负重。” 陆言辛半晌没有说话。 陆丞相所言句句都很现实。 陆言辛也知道因为司玉衡对陆丞相不冷不热的关系,皇帝最近对他也同样如此。 没有圣宠的大臣,举步维艰,哪怕是位高权重又如何? 只要皇帝一句话,就能让一切付诸东流,甚至是整个家族都落败。 “可是祖父,我咽不下这口气。” 陆言辛还是将自己的不甘心说出来。 之前也很多人要给他说亲,祖父都给婉拒了。 其中不乏皇亲国戚。 如今让他娶戚意,陆言辛是真的一百个不愿意! 凭什么啊? “那只是一时的,不要只看眼前,要看长远一点!别让她生出你的孩子就行,将来你的嫡子依旧可以有个好出身的母亲,戚意只是利用而已。”陆丞相劝陆言辛。 这种事,是要陆言辛自己愿意才行,不然就算逼迫他去娶,只要对戚意不好,吏部那个老东西就有的是办法让陆言辛一辈子都爬不上去。 陆丞相从来都不会小看戚尚书。 两人同朝为官这么多年,戚尚书的位置稳固如山,如果没有心机手段,早就被人拉下去了。 “辛儿,你要知道,祖父这个年纪离致仕不远了,一旦远离朝堂,很多事就不再掌控之中。我现在能为你铺路,但不能是一辈子,所以联姻就是最好的利益维系。戚家那个老东西比我年轻将近十来岁,足够你在成长起来了。” 陆言辛还是不情愿。 只是他冷静下来思考了陆丞相的话,又觉得很有道理。 娶谁不是娶? 不过是个正妻名分而已,给出去又如何? 将来收回来的会有更多利益。 他是要撑起陆家的人,牺牲一下自己在所难免。 他不可能像父亲那样一事无成。 “祖父,我能考虑一下吗?”陆言辛没有马上答应,他还需要做自己的心理准备,说服自己,免得到时候因为自己的原因,让这件事变成了坏事。 祖父都这么说了,他必须要让自己接受。 “你的委屈我都看在眼里,放心吧,祖父会弥补你为陆家做出的牺牲。” “为了陆家,我不委屈。” 本来陆言辛想问为什么不能让陆知夏娶? 后来想想,陆知夏如今怕也是被司玉衡收买的,那跟方宁娶戚意有什么区别? 陆丞相拍拍他肩膀:“辛儿总算是长大了,看到陆家后继有人,祖父也算是放心了。” 这对祖孙都很默契的从来不提他们中间那个陆立,就好像这个儿子和父亲在他们眼中不存在那样。 而他们也不知道,这些话都被外面的陆立听了进去。 陆立死死握住拳头,眼底恨意难消:祸害了君君还不算,还要再祸害另外一个姑娘? 第388章 天不遂人愿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陆立是陆丞相的长子,傅瑜君的丈夫,陆言辛的父亲。 相对于陆言辛在京城声名在外,陆立的存在感极低,有时候甚至连丞相府的下人都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号人存在。 只有他找陆言辛要钱喝花酒的时候,他们才会记起陆丞相的长子叫陆立。 在陆丞相眼中,这个长子就是个废物。 在陆言辛眼中,这个父亲一无是处。 然而在陆立眼中,整个丞相府就是个比青楼还要肮脏的地方! 他没有一刻不希望丞相府被烧成灰烬的。 傅瑜君逃出去之后,等着看陆家落败是陆立活下去最后的动力。 他深爱傅瑜君,但也明白,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再跟傅瑜君在一起。 他的存在只会提醒傅瑜君遭遇那些非人的折磨,时时刻刻都会在她伤口上再添一刀。 陆立这辈子都没有什么抱负,他所追求的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相濡以沫的寻常生活。 所以他对入仕没有兴趣,只想守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惜天不遂人愿。 如此简单的愿望却被他的父亲亲手撕碎。 他就因为那晚的暴雨被困在友人家,再回去之后,他的生活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最深爱的女人,被他最敬重的父亲给玷污了!!! 回到家看到躺在床上眼底已经没有光的妻子,他的人生也彻底毁了。 他去找父亲,却反过来被威胁要杀了他的妻子。 明明错的不是她啊,为什么施暴者还能理直气壮?那可是她的长辈,她的公爹…… 陆立以为就这么一次而已。 没想到那只是个开始。 他的父亲甚至都不再遮掩了。 他痛苦不已,却根本没有能力和父亲抗衡,甚至因为这件事他被软禁了好几年。 在那几年的时间里,傅家落得个家破人亡。 唯一活着的只有他的妻子,然而却是生不如死。 陆立很清楚,陆知夏并不是他的儿子。 甚至看到陆知夏他就恨,可他也明白这不是陆知夏的错。 陆知夏对自己能不能来到这个世上根本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力。 他躲着陆知夏,整天用酒来麻痹自己,就等待着机会将傅瑜君救出去。 陆知夏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对他也曾有过孺慕之情,想要得到他的关注……但他们不是父子,而是兄弟啊! 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陆知夏,直到后来陆知夏被送出了京城,他这才喘了一口气。 人人都说他的父亲位高权重,是个一心为民的丞相,只有他清楚,那都是假象。 他的父亲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畜生。 活在丞相府,陆立觉得自己就是个只敢无能狂怒的废物,不,甚至都不敢表现出来自己怒! 他没有那个能耐跟父亲抗衡,更不敢寻求其他人帮助,因为没有人会信他,活着对他来说只有无尽的痛苦,只有死了才能解脱。 陆立也明白,自己还不能死。 陆知夏已经跳出陆家,他要等陆知夏回来,告诉陆知夏的身世。 至少,陆知夏得为自己的母亲被报仇…… 而他这个无能的丈夫唯一能做的,就是找机会将她放出去,祈祷她能逃出生天…… …… 往事一幕幕涌上来,陆立用尽了所有力气才能控制住那冲进去质问这对祖孙的冲动:你们有什么资格去安排一个无辜女子的人生?就因为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吗? 陆立只要一想到傅瑜君的遭遇,他就压抑不住内心的恨意。 他不能再让一个无辜的女子踏入丞相府这个地狱。 陆立太了解自己的父亲和儿子了。 像戚意这样的姑娘嫁入陆家,最终会落得跟傅瑜君一样的下场,因为他们都以折辱女子为乐,在他们眼中,女子只是玩物而非人! 陆立又听了一会,陆言辛就从书房出来了。 陆立躲起来,等陆言辛走远也不敢动。 最后,过了将近两刻钟,陆丞相走了,陆立才敢离开。 他一口气跑远,连头都不敢回。 也正是因为他这么一副窝囊的样子,他的父亲才没有防备他,让他有机可乘,知道不少丞相府的秘密。 陆立并没有着急离开丞相府。 他是回去整理了一下自己仪容,又去了陆言辛的院子找他。 “辛儿,最近可还忙?好些天没见你了,你怎么也不知道来看看我?”陆立面色如常,一进去就大摇大摆走到陆言辛书案前,抢过他的笔,“爹跟你商量一件事好不好?” 陆言辛眼底的嫌恶一闪而逝。 “爹,我在忙,有什么事晚些再说好吗?”陆言辛语气不变,“最近祖父时常训斥我,我不能再让祖父不开心。” 言下之意,你赶紧滚吧,别再气你爹我祖父! 陆立却像是听不明白似的,继续缠着陆言辛:“你都还没听听爹要说什么呢,爹就耽误你一点点时间就好。” “爹……” “给我二百两银子。” “你说什么?” “银子,这个数。” 陆立嘿嘿笑,竖起两根手指,不学无术的姿态做得十足。 陆言辛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怒火:“府里不是每个月都有月银吗?爹的银子都哪儿去了?” “上次跟你说过那个翠红啊,爹寻思着也挺喜欢她的,想给她赎身,就差那么一点银子实在是凑不出来,所以你能不能帮帮我?”陆立讨好地道,“爹保证,以后都不会再找你要银子去吃酒。” 如果陆立不是他父亲,陆言辛真的会直接让人将他打出去。 奈何他现在已经入朝为官,这种事要是传出去,他就别想在翰林院待了! “你是不是打算给那个女人赎身再带回府里?” “爹身边也没个枕边人,就让她留着伺候我不可以吗?” 陆言辛:“……” 他咬牙切齿:“这是最后一次!还有,不许把那些青楼女子带回家,你要怎么安置在外面都随你!” “那二百两银子不够……”陆立可怜兮兮。 陆言辛死死盯着陆立,最终忍着怒意起身,从私库里给陆立取了五百两银子。 “爹,这是最后一次!” “好好好,谢谢我的好儿子。” 陆立拿了银子就兴冲冲地往外跑。 陆言辛狠狠摔了他的砚台。 第389章 没有任何私情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陆丞相和陆言辛都不防备陆立。 在他们看来,陆立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一天到晚除了流连青楼吃花酒就没别的事做,他们根本不会怀疑陆立会做什么对不起陆家的事。 毕竟没有陆家的话,陆立就什么都不是了。 而陆立离开丞相府之后,确实是直奔翠红那里。 但陆丞相和陆言辛不知道的是,这个翠红是傅家的人! 翠红是傅家的家生子,对傅家极为忠诚,傅家被抄家的时候,她被人买走又被卖入了青楼。 陆立也是无意中遇到翠红,被翠红认出来,还差点被翠红杀了,但翠红没成功,陆立也没有为难翠红。 因为翠红是傅家的人,也是傅瑜君所剩不多的熟人,他希望翠红活着,也许有朝一日能继续照顾傅瑜君。 当然,陆立也没有告诉翠红傅瑜君的遭遇。 毕竟傅家已经这样了,陆立不希望翠红再受打击。 后来,翠红也渐渐不再敌视陆立,她这里就成了陆立天天来吃花酒的去处。 事实上两人根本没有任何私情。 翠红想给傅家报仇,陆立无处可去,只能躲在这里。 翠红其实也不想搭理陆立的,一般陆立来了,两人都是各做各做的。 不过在外人看来,陆立迷这个翠红迷得要紧,见天就往这边跑。 这会来到春香楼就被人打趣:“陆大爷又来看翠红啦?哎呀,翠红可这是命好,被你陆大爷惦记着,什么时候把翠红带回去呀?” “去去去,什么带不带的,翠红是我的心肝儿,在哪儿都没差。”陆立嬉皮笑脸,“告诉你,别打翠红主意,她是我的人!” “放心,不会跟你抢翠红的,不能夺陆大人所爱不是?” “哈哈哈,好了好了,我得去看翠红,免得待会翠红生气。” 陆立大摇大摆地上了楼。 而身后之人的表情立刻就变了,除了不屑就是鄙夷。 没错,就连来春香楼寻欢作乐的人都瞧不起陆立。 要不是他的大名还带着个陆字,怕是都没人能想起来他是陆丞相的长子。 “你又来做什么?还觉得不够妨碍我赚钱?”翠红看到陆立也没个好脸色,“人人都以为我是陆大爷的女人,没有一个人敢找我,可你陆大爷又给了我多少银子?” 陆立将陆言辛给他的五百两拿出来都放在翠红面前:“我只有这么多了,你拿着吧。” 翠红扫了一眼,冷笑道:“陆大爷还真当自己是个大善人了?一天到晚拿钱来砸我?” “翠红,我知道你恨我是陆家人,这点我没有办法撇清关系,但是眼下有一件事需要你帮我。”陆立也不计较翠红的态度,别说翠红了,连他自己都对陆家深恶痛绝。 翠红盯着陆立:“你又想耍什么花样?姓陆的,我真不需要你那令人恶心的同情!” 陆立叹了口气:“你要骂还是什么的,先听我把话说完可好?你能不能安排我见见戚家的大少爷?” “你说什么?” “不要问这么多为什么,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我就想见见戚家大少爷而已,我知道他也时不时会来你这听曲,只要见上一面就好。” 陆立不敢直接找戚家的人,他怕被父亲发现,到时候陆家要是先下手为强,戚家的姑娘就被他害了。 “陆立,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没想做什么,就想见一下戚家大少爷而已。” 第390章 不要出去,危险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翠红嗤之以鼻:“怎么,真想跟戚家大少爷抢我?” 陆立:“……” “我知道你恨陆家,但这件事你就当是同情我一下,帮我可以吗?”陆立低声道,“我不能告诉你原因,但保证不是害人。” 翠红身在青楼这么多年,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单纯的小丫头。 她其实也知道陆立跟陆家其他人都不一样。 只是陆家的存在永远都是她恨意所在,连带着陆立也被恨上,她觉得陆立窝囊,连姑娘也保护不了! “我不过一个青楼女子,哪里有这个本事见戚家大少爷?陆大爷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再说了,你陆大爷出身名门望族,想见戚家大少爷有什么难,何必为难我一个没权没势的女人?” 陆立沉默片刻:“对不住,是我考虑不周,但是这件事还请翠红不要往外说,不然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你陆大爷给我带来的麻烦还少吗?”翠红反问。 陆立没有接话。 翠红看着陆立那副软弱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她家姑娘怎么就选了那么一个男人! “小地方留不得大佛,陆大爷还是赶紧走吧,别杵在这碍眼!”翠红不愿多看陆立一眼,免得等会儿又气到自己。 她好不容易才忍下对陆家的恨,她要好好睁大眼睛看着陆家什么时候倒下来,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绝对不能现在就因为沉不住气而前功尽弃。 陆立见翠红真的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在心里叹了口气,只能选择离开。 他有些焦虑,不知道要怎么将这个消息转达给戚家。 直接去找肯定是不行的,哪怕他父亲现在不怎么注意他,但去戚家这种事肯定是瞒不住的。 身为丞相,位高权重,连自己的儿媳都不放过,更何况是别人家的姑娘? 万一真做出什么不择手段的事,那戚意只怕是也会万劫不复。 陆立不希望这种事再次发生。 陆立从春香楼出来,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他很迷茫,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行,他也不想回陆家。 偌大的京城,好像已经没有他的去处! 这样的人生毫无意义,何时才能是个尽头?对陆立来说,活着比死更难,可他却要活下去! 陆立思绪纷乱,不知不觉就朝丞相府相反的方向走去,来到了方宁安排傅瑜君落脚的附近。 等陆立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站在一处没有来过的地方。 原本他该转身就走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指引着他继续前行。 一直来到傅瑜君住的宅子前才停下。 望着两边的高墙,陆立自嘲笑笑:这算不算是走入了死胡同? 墙内的傅瑜君好似心有感应,忽然停下手中的女红,朝窗外看去。 高墙隔绝了他们的视线,傅瑜君难得神志清醒,总觉得外面好像有什么在等着她。 她起身往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被哑婆子拦住。 哑婆子打了个手势:天色已晚,你不要出去,危险。 傅瑜君又看了墙外一眼,最终还是转身回屋了。 外面的陆立同样也是如此。 在傅瑜君往外看的同时,他也仰头看着墙上面。 最后,陆立也转身离开了。 两人就这么擦肩而过。 但是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哑婆子和暗卫都知道这对曾经的夫妻差点就见到。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方宁那。 方宁很是意外。 陆立在京城的存在感其实不怎么强。 虽然他流连青楼是人人皆知的事,但比起他爹和儿子,这实在算不上什么,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他们身上了,以至于很少有人想起陆立这号人来。 即便是方宁救出了傅瑜君,对陆立也同样是很少注意到。 要不是那边传消息过来,方宁都忘了傅瑜君的丈夫叫陆立! 陆立去那里做什么?他知道傅瑜君在那? 但下一刻方宁就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陆丞相都查不到傅瑜君在哪儿,陆立如何能找到? 据方宁所知,陆立在陆家就跟废物一样的存在,就连陆言辛也看不起他,没有把他当父亲一样敬重。 陆立要是有这个本事,就不会是陆家的透明人了。 只是陆立找到那到底是为什么? 方宁一时半会想不明白。 不过直觉告诉方宁,陆立一定是有事。 要不,试探一下陆立? 陆立相对于陆丞相和陆言辛这对祖孙来说,着实是有些格格不入。 陆知夏也说过,陆立对他的态度很奇怪,每每看他的眼神都很复杂,却又好像避之不及。 陆家的秘密很多,尤其是在对待陆知夏上面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思维。 就在那一瞬,方宁忽然灵光一闪,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该不会陆知夏不是陆立的儿子吧? 如果真相是这样的话,方宁就能理解为什么陆家要这样对待陆知夏了。 作为大梁百官之首的丞相,有这么一个象征着家族耻辱的人的存在,恐怕无论是谁都要除之而后快了。 不然留着成为把柄被人攻击吗? 念及此,方宁觉得很多事情都茅塞顿开了。 至于陆立是什么立场,方宁暂时不知道,司玉衡也没怎么跟她说过关于陆立的事。 想必是在司玉衡的前世里,陆立也是这么一个透明人! 方宁看了看外面,已是夜深人静。 她压下原本想要去查探的念头,也不急于一时了。 翌日。 方宁在上书房授课结束后,就寻了个机会去见司玉衡。 司玉衡已经知道昨晚陆立差点和傅瑜君见面这件事,这会自然也能猜到方宁来寻他的目的。 不等方宁问,司玉衡就先开口,将陆立的事跟方宁说了一遍。 “陆立还真的对那个翠红情有独钟?”方宁惊呆了,“翠红就这么迷人吗?” “不是,我让人去细查了一下,发现翠红还有个不为人知的身份,她是傅家的家生子,本名刘玉芬。傅家被抄家的时候,她在傅家郊外的庄子养病,因此躲过了一劫。” “遇上抄家这种事,她还能逃过去?” “其实也不算逃过去,她后来卖到青楼去了,但相对傅家其他女眷,她至少还活着。” 第391章 不齿和他同朝为官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动手的是陆丞相?” “是。” “为什么?” “大概也是跟傅瑜君有关系。” 方宁:“……” “所以陆知夏到底是谁的孩子?肯定不是陆立的对吧?” 司玉衡点点头。 “你其实知道?” “知道。” “不会是他的吧?” 能让司玉衡一直瞒到现在,如果不是难以启齿,他不可能等她追问也不愿直说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陆知夏是陆丞相的儿子! 祖父变父亲……这种伦理上的错位,别说是陆知夏了,恐怕是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接受。 司玉衡沉默了片刻才道:“暂时不要让陆知夏知道,对他没什么好处。” “这……”猜测得到证实,方宁只想爆粗口。 哪怕是十几年前,陆丞相还是不是丞相,但也已经是朝廷二品大员了,要什么没有?居然畜生到对自己的儿媳下手?这还是人吗? 难怪陆立整日流连青楼了。 这样的事发生到谁身上能接受? 也难怪傅瑜君会疯了。 即便是后世发生这样的事,也没有人能接受的,更何况是这样一个教条森严的封建社会。 一旦传出去,被推上风口浪尖的只有傅瑜君。 因为世人眼中,错的永远是女人。 陆丞相位高权重,如果不是傅瑜君勾引,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方宁都不敢想象傅瑜君是怎么撑下来活到现在的? 除了被陆丞相玷污之外,傅瑜君分明还被囚禁了很多年,方宁永远都忘不了第一次见到傅瑜君时的样子。 “真是死一万遍都不够!”方宁咬牙切齿,“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恶心的男人,就应该切了剁碎喂狗!” “宁宁,事情总有解决的时候,那些事已经发生,我们也没有办法阻止。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但眼下还不是机会,再等等可好?” “我没有这么冲动,我只是不齿和这种人同朝为官罢了!” 方宁生气归生气,但还不至于连理智都没有。 “星云,你说陆立为什么要去那儿?他是知道傅瑜君被安置在那吗?” “应该不是,陆立和傅瑜君的感情很深。陆立这人没什么志向,想要的大概就是跟妻子长相厮守罢了。他对傅瑜君用情至深,前世至死都没有第二个女人。” “那傅瑜君遇上这种事,他为何……” “当能力够不上自己想做的事,他如果莽撞,只会让自己和傅瑜君死得更快。” “我不是很懂他在想什么。” “宁宁,你要知道,孝道二字对一个人约束力有多大,弑父的后果不堪设想。陆立确实是窝囊了点,而且很大程度上算是自作自受。” 方宁叹了口气。 “傅瑜君能逃出来应该就是陆立救的。” “那又如何,傅瑜君这辈子都被毁了,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从那样的阴影中走出来。姓陆的真是罪该万死啊,他是怎么做到道貌岸然地当一个君子的?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司玉衡从书案后走出来,摸摸方宁的头:“不会的,他不是我的对手。” “陆知夏要是知道自己的身世,估计会崩溃吧?” “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这不是他的错。” “但在世人眼中,这就是他的污点。” “宁宁,你不是常说只要自己足够强大,就可以无视所有的流言蜚语吗?陆知夏想要站稳脚跟,他就要经历这些。每一个能坚定自己内心选择的人,都需要经过无数的锤炼,才能拥有一颗无人能伤的心。” “唉,话虽如此,陆知夏还是个少年啊……” “那就瞒到他弱冠为止。” 弱冠就是二十岁,也是古人眼中男人长大成人的年纪。 “我还是很奇怪陆立为什么会突然跑到那儿去。” “也许是心有灵犀呢?毕竟他们的感情是真的,只不过被毁掉而已。” “要不查查他昨天的行踪?” “好。” 司玉衡答应了下来。 两人又聊了一会,方宁才回了翰林院。 等到下衙的时候,温泽洛和方宁一道离开翰林院。 “今日陆言辛找我了,邀请我休沐时去陆家做客。”温泽洛低声道,“他话里话外都暗示我,有事要说,你觉得他会是想跟我说什么?” “你打算去吗?”方宁反问。 温泽洛点点头:“便是我不去,他也会继续找我的,不如去一探究竟,也好看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小心为妙,十之八九是跟阿意有关的。我们从戚家出来分开后,他找我了,并在那试探我,他应该是知道阿意身份了。”方宁也没打算瞒着温泽洛。 温泽洛脸色微变:“他这是用阿意来威胁我?” “威胁说不上,很有可能只是刺激你而已。” “为何?” “陆家的行事作风,我也猜不到。” 那样毫无下限的家族,做出来的事只有她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当然,陆知夏的事方宁不可能告诉温泽洛,能做的就是提醒温泽洛小心而已。 温泽洛心情顿时变得沉重:“她的祖父是吏部尚书,只怕是……” 温泽洛也不是傻子,听方宁这么一说,大概也能猜到陆家的算盘。 迎娶吏部尚书的孙女,算是门当户对。 而且吏部在朝堂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到时候司玉衡也会受到牵制,陆丞相的算盘已经很明显了。 “你别想太多,戚尚书也不是软柿子,任由陆家拿捏的。只是陆家这么一来的话,虽然显得你有些趁人之危,但这确实是你机会。”方宁提醒温泽洛。 她知道温泽洛是真君子,也是真心实意喜欢戚意,而不是因为戚意还有个吏部尚书的祖父。 相对于陆言辛,温泽洛才是更适合戚意,也会真正打从心底疼爱戚意的丈夫人选,方宁对戚意很有好感,自然是希望戚意能幸福的。 倘若真的嫁给陆言辛,只怕是又会变成第二个傅瑜君。 那样的家族,方宁宁愿戚意嫁给庄稼汉都不要当陆夫人。 所谓的荣华富贵都是假,会被毁掉一生才是现实。 “这样怕是不好。”温泽洛摇摇头,“虽然我心仪她,却不希望她在没有选择情况,被迫做出这样的决定。宁宁,我想我应该尊重她的。” 第392章 真是废物啊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没料到温泽洛竟然会这么想。 实属难得啊。 这是男权社会,对绝大部分、尤其是站在金字塔顶层那些男人来说,女人就是附属品而已。 温泽洛会尊重戚意,更让方宁觉得,戚意喜欢温泽洛没有错。 他是个真正的君子,不像陆言辛那么虚伪,什么便宜都占了,还要当个好人。 反正方宁只要想到陆言辛要拿戚意身份来威胁戚家这件事,就觉得恶心,越发坚定离陆言辛远一点的想法。 任何人接近陆家都会变得不幸。 也不怪司玉衡如此无视陆丞相了。 司玉衡虽然心狠手辣,却也是打从心底瞧不起陆丞相这种连畜生都不如的小人行径。 “如果阿意不选你呢?你难道不后悔?这可是唯一的机会。”方宁反问。 温泽洛苦笑:“当然会后悔,但我更不希望她被迫的,将来一直生活在怨恨之中。我爹算不上多体贴,但他和我娘琴瑟和鸣,那样的夫妻感情才是我想要的。” 方宁拍拍温泽洛肩膀:“对于你和她的事,我有九成的信心。” 有陆言辛这种人对比衬托,温泽洛在戚尚书眼里可不就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戚尚书并不想让戚意死,不然早就悄无声息地处理掉戚意,再对外宣称是突发疾病不治身亡,这借口都是世家用惯的,也不会有人去追究根底到底是不是。 谁家没点见不得人腌臜事呢? “宁宁,你太乐观了。”温泽洛听着开心,但并没有信心。 毕竟温家跟戚家还是有察觉的。 像戚意这种出身的姑娘,一般只有高嫁,不会下嫁。 他娶戚意的话,是戚意下嫁了。 方宁有些无奈:“你就不能对自己有些自信?” “我……” “行了行了,我们静观其变吧。” 方宁打断了温泽洛的话。 加上也有其他同僚快追上他们,这话题也不适合继续了。 同僚邀请方宁和温泽洛去吃酒。 平日里方宁跟他们来往不多,如今他们开口了,她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不过,方宁也是留了个心眼的。 她知道陆丞相现在已经有了想除掉她的念头,再加上陆丞相在朝堂经营这么多年,翰林院也不可能没有他安插的眼线。 温泽洛也推脱不了,只好跟着一道前去了。 接着,他们又很巧在半路遇上了陆言辛,陆言辛也被邀请去一起吃酒。 方宁眉梢微挑。 这可真巧啊! 要不是被人安排的,她都不信了。 方宁不动声色,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提醒温泽洛一会也要小心,不要轻易离开酒桌。 到时候会不会出现在什么女人的床上就难说了。 想都不用想就也知道陆言辛能多下作。 所谓京城第一才子,不过是他苦心经营的人设而已。 眼下朝廷并不禁止大臣去青楼。 所以同僚邀请方宁去的,也正是春香楼。 没想到的是,方宁又很巧遇上了陆立。 才听到跟陆立有关的消息,居然马上有见到本尊。 陆言辛很像陆立,不过陆立人已经中年,加上常年颓废,父子二人哪怕长相相似,如果不知道的话,也不会想到他们是父子。 毕竟气质差太远了。 而陆言辛瞧见陆立时,眼底的不屑和冷意一闪而逝。 啧,这是多看不起自己亲爹,才会出现这样的反应? 真是不孝子。 方宁暗暗观察他们。 陆立大概也清楚陆言辛不喜欢他,并没有这么不知趣上前打招呼,还特地避开了他们一行人,免得陆言辛尴尬。 陆言辛的脸色这才稍稍好了些。 方宁跟着他们上了春香楼三楼的雅间。 春香楼的姑娘一个个姿容出众,国色天香,不愧是京城最大的青楼。 随随便便一个姑娘拎出来,都是色艺双全,是当之无愧的才女,只可惜命运弄人。 不然要是生在后世,怕是一个个都是在娱乐圈横着走。 春香楼的姑娘大都是清倌,也就是卖艺不卖身。 当然,这不是绝对。 而来春香楼的,也大都是京城那些勋贵人家,他们来青楼喝酒只是放松,倒也没真的跟青楼姑娘胡闹。 红颜知己是有的,不过出了春香楼,就是陌路人。 方宁想起陆立的红颜知己翠红。 翠红这个名字很像是粗使丫鬟,跟其他春香楼姑娘格格不入,但这不妨碍她在京城受人追捧。 谁让她还有陆立这个裙下之臣呢? 人们想起陆立,大都是因为翠红。 不过眼下陆言辛在这,方宁也不能真的打脸陆言辛,让老鸨将翠红请来唱唱小曲,那不是让陆言辛当场翻脸么? 后续的剧情还怎发展? 方宁也想知道陆言辛到底想做什么。 陆言辛端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并没有要姑娘。 同僚倒是点了几名姑娘来弹琴跳舞助兴。 温泽洛坐在方宁身边,牢记着方宁的叮嘱。 说起来,这还是温泽洛第一次来青楼。 但同僚之间的应酬,他也不好推脱。 方宁一直笑着跟他们推杯换盏喝酒。 她酒量很好。 那些同僚没多久就喝得有些晕乎乎了,方宁的眼神依旧清明,仿佛没喝过酒似的。 陆言辛见状,朝方宁举杯:“方大人,这杯酒我敬你。” 方宁笑道:“请。” 陆言辛以为方宁会拒绝的,没想到方宁这么痛快。 但他一想起琼林宴上所有新科进士都被喝趴下,方宁还站着的这事,他就不敢继续灌酒。 否则到最后倒下的一定是他。 也不知道方辞年是不是有什么千杯不醉的偏方,才让年纪轻轻的方宁如此海量! 陆言辛一边才想着这些,一边跟方宁说话:“方大人,这还是我们第一次面对面坐在一起喝酒啊,想跟方大人喝一次酒实在不容易。” “陆大人要是愿意,往后休沐或者下衙的时候喊我一声便是,这京城的美酒我还没怎么尝过,倒是很想品品,还希望陆大人给我这个机会啊!”方宁笑眯眯地道。 “好说好说,只要方大人点头,何时都行。正好我家也有些陈年美酒,不如寻个时间方大人跟温大人一起去我家?” “当真?” “自然。”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脸上笑嘻嘻,心里琢磨都是另外一件事。 当他们喝酒喝到一半的时候,雅间外面又有人送酒来了。 方宁记性好,过目不忘的,一眼看出这会儿来送酒的人不是刚才那个。 像春香楼这种地方,能上三楼雅间都是贵客,每个雅间外面都有专门伺候的人,不会随便换人的。 而如今送酒进来这个,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练家子。 方宁眸子微眯。 她并没有错过托盘底下那闪了一下的寒光。 方宁不着痕迹看了陆言辛一眼。 陆言辛正专注地欣赏着姑娘婀娜的舞姿,好像对周遭的事情一无所知。 就在送酒的人靠近方宁的时候,方宁倏然发难,比对方更先出手,抬脚踢翻了托盘的同时还踢中了那人的手腕。 托盘打翻在地,匕首也哐当一下掉了下去。 雅间里的姑娘被吓得失声尖叫。 方宁的那两位同僚也脸色发白,连滚带爬躲到后面去。 陆言辛目光微沉。 那人还没来得及有下一步的动作,就已经被方宁放倒在地,一脚踩住他的胸膛。 为了防止他自杀,方宁还将他的下巴卸了,免得他牙槽里藏毒,服毒自尽。 “就这三脚猫功夫也学人来刺杀,不觉得丢脸吗?”方宁将人制服不说,还要言语上攻击对方,给对方造成会心伤害,“连我一个还没十五岁的孩子都打不过,真是废物。” 那刺客也没想到方宁会这么厉害,反应快不说,还完全预判了他所有的出招套路! 这何止是羞辱,简直是不给他活路,让他当场就想自尽。 可惜,此时的他连自尽的力气都没有。 他死死盯着方宁。 “说吧,是谁派你来的?”方宁脚上一用力,就听到他的肋骨咔咔响,面上顿时露出痛苦的神色。 陆言辛皱眉道:“方大人,这种事交给应天府来处理便是,你若是下重手杀了他,岂不是死无对证?找不到幕后主使,如何确定他们还会不会有下一次刺杀?” “说得也有道理。”方宁点点头,“所以还是死了更干净吧,免得他的同伙将他救出去,到时候给我带来无尽麻烦。永绝后患最好的办法就是震慑到他们,让他们不敢再动手。否则就跟路边的草一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陆言辛:“……” 这歪理一套套的,却也真的是让人无从反驳。 温泽洛关心问道:“你可受伤了?” “这废物伤不了我的,也不知道废物后面是什么饭桶,都不去打听一下我有跟六殿下习武吗?”方宁明面上是跟刺客说,实际上是在骂陆言辛。 这要不是陆言辛安排的,打死方宁都不信。 她就不该对陆言辛抱有太大希望,以为他能玩出什么与众不同的套路,原来也不过如此而已! 陆言辛闻言一肚子火,但又不敢发作出来。 方宁身后还有司玉衡,这是陆言辛不能得罪的。 谁让司玉衡深受圣宠,谁都越不过司玉衡呢? “你没事就好。”陆言辛装模作样地道,“依我看,这刺客还是交给应天府去彻查一下吧。方大人才入京没多久,怎么就惹上了这种麻烦,被人刺杀呢?” 方宁叹了口气:“大概是我太优秀遭庸才嫉妒吧,不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刺杀我了。有人因爱生恨,但也有人因嫉妒生恨。 后者通常是因为自己太废物,所以常常因为别人的优秀而坐立不安,巴不得别人死,殊不知别人就算是了,蠢货的本色也不会因此消失的。” 陆言辛明知道方宁在指桑骂槐,还得捏着鼻子忍下去。 没有办法,刺杀失败了。 倘若真让方宁察觉到什么,只怕是司玉衡那边就会对陆家做点什么了。 如今司玉衡没有对陆家动手是因为没有把柄而已。 刺杀方宁不啻于给司玉衡递上动手的时机。 “方大人所言极是。”陆言辛道,“那方大人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朝廷命官被刺杀不是小事,自然是要交给应天府处理的,想必应天府会给我一个交代的,陆大人说是不是?” “自然。” “我倒是希望刺客背后的人不要自作聪明,不能一击毙命,还是别轻举妄动的好。” 陆言辛:“……” 温泽洛也感受了这气氛有些诡异。 他不着痕迹看了眼方宁,什么都没说。 虽然是方宁单方面吊打,但打斗的动静也不算小,也将春香楼的人惊动了。 在方宁嘲讽完陆言辛之后,春香楼的人也赶来了。 老鸨一看地上的刺客,眼前阵阵发黑。 哪怕方宁第一次来春香楼,老鸨也是认识方宁的,谁让方宁是大梁最小的状元呢?方宁骑马游街的画像早就传遍京城了。 如今这么一个人物在春香楼遇刺,老鸨能不害怕吗? 春香楼大概是要完啊,哪个杀千刀的要在春香楼搞事,就不能离开春香楼再说吗? 老鸨扑通往地上跪去,连声辩解:“大人,这事跟春香楼没有任何一点关系,就算是给奴家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出刺杀朝廷命官的事,求大人明察啊!” “刺客是在春香楼出现的,跟你们春香楼没关系,那跟谁有关系?”陆言辛冷笑,“妈妈还是从实招来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大人,奴家的冤枉的。” “这事你……” “陆大人,眼下还没有证据,不能证明此刻是春香楼派出来,俗话说捉贼捉赃,万一妈妈真的是冤枉呢?我们岂不是草菅人命?” 陆言辛:“……” “报官吧,应天府会查清真相的,妈妈如果真的是清白,应天府不会冤枉你的,但是如果……” 方宁没有将话说完,眼底的冷意却叫老鸨不寒而栗。 老鸨连忙应是,也松了口气。 如果就这么被官府的人抓走,春香楼大概率是保不住的了。 “什么人?”就在这时,方宁忽然厉喝一声,“出来,鬼鬼祟祟藏在那做什么?” 第393章 爹比儿子聪明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话音一落,门口那就冒出一个脑袋。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陆立。 其实他很早就在那了,但方宁一直假装不知道,直到现在,她才出声。 陆立哈腰点头:“我就是听到这边有动静过来看看而已,你们要是不高兴,我道歉,对不住啊,我马上就走。” 他那样子没有一点世家子弟的风范,仿佛真的只是来寻花问柳的风流书生。 陆言辛见状,心里有一口气堵着,很是难受。 他真的打从心底讨厌这个父亲,讨厌父亲除了让他们丢脸之外一无是处,更讨厌他现在这种毫无风骨、鬼鬼祟祟让人丢脸的作态。 陆言辛不想认陆立,但是春香楼都知道陆立的身份。 “爹,你怎么在这?”陆言辛压下心中的怒火,接过陆立的话,随后对方宁说,“方大人,这是我父亲,他没有恶意,纯粹只是好奇看看而已。” “原来是伯父,误会误会,还请伯父不要介意。”方宁敛起冷意,笑着说道,“既然都来了,伯父不如就进来吧。” “不合适吧?要不我还是先走,免得耽误了你们时间。”陆立摆摆手,还后退两步,“你们聊,你们聊。” “爹,过来。”陆言辛不愿意陆立再四处丢脸,非得在跟前看着才好。 反正同僚也已经知道,他也破罐破摔,管不了那么多了。 “辛儿,这样好吗?”陆立小跑到陆言辛面前,悄声问道,“要不你安排人先送我回去?” 陆言辛死死压下内心的怒火,语气有些重:“爹,等等吧!” “哦。”陆立乖乖站到陆言辛后面,不再出声。 方宁一直盯着两人,也许是对陆立印象和陆家其他人不一样,倒是觉得陆立这人有些妙。 陆言辛看不起自己的父亲,有意思啊…… 在方宁看来,陆立比陆言辛聪明多了。 “我父亲喝了些酒,让诸位见笑。”陆言辛道歉。 众人连忙摆手表示没什么。 但也没人上前说是跟陆立打招呼。 方宁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陆立之后就安静得仿佛不存在似的。 但他一直时不时打量方宁。 旁人不知道,方宁却察觉了。 方宁觉得陆立是有话想要对她说。 不过现在没有机会,方宁也没表现出异样。 等应天府的人赶来时,春香楼的已经一片骚乱。 因为朝廷命官在这遇刺,春香楼也生怕放跑凶手的同伙,就封住了春香楼,不让人进去,这样一来就造成了恐慌,但老鸨为了自己清白,哪怕得罪人也不肯放人离开。 如今官府来人,老鸨才松了口气。 只要证明自己没有策划这场刺杀,就能保住春香楼了。 应天府府尹亲自来了。 毕竟方宁现在是京城新贵,还跟最受宠的司玉衡关系匪浅,他不敢掉以轻心,免得被司玉衡惦记,没有好果子吃。 方宁将刺客交给府尹,又详细说了一遍当时的情况,府尹就让方宁一行人先行离去,表示会尽快查个水落石出的。 虽然事情已经照陆言辛的预想发展,但陆言辛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今天不舒服,明天再补上了,大家晚安。“ 第394章 陆知夏是无辜的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陆言辛心中有事,自己一个人走了,忘记将陆立一块带走。 方宁离开春香楼的时候,遇上了陆立。 陆立看了方宁一眼,目光有些复杂,似乎在迟疑什么,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只是冲方宁笑笑而已。 方宁并没有忽略陆立那细微的神色变化。 她目送着陆立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陆立他想传达什么信息吗? 方宁等陆立走远了,这才收回目光往前走去。 想起方才刺杀的事,方宁眼底掠过一抹深意。 温泽洛追上来:“你真的没事吧?刚才这么吓人,你是怎么发现那人是刺客的?” 方宁道:“直觉,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什么意思?” “我在万松书院的时候也遇到过同样的事。” “万松书院?” “嗯,只不过这些事都压了下去而已。” “为何?” 温泽洛觉得简直是无法想象的。 书院不应该是相对比较安宁的环境吗?怎么还会有刺杀这样的事发生? “是因为六殿下吗?”温泽洛又低声问了一句。 方宁摇头:“不是,应该是因为陆知夏而起的,我无意中救过陆知夏性命。所以后来陆知夏一直跟我来往,甚至要拜我为师。” 温泽洛在盛世书院,与万松书院的人来往不多,只是隐约听说了这些事而已,并不知道具体情况。 如今听方宁这么一说,温泽洛隐隐猜到陆知夏身上可能有什么秘密让陆家不能接受的。 不然为何陆知夏为何会被送出京城,又有谁敢无端端刺杀当朝丞相最小的孙子呢? “京城水很深。”温泽洛只能感叹一句。 同州城相对来说好多了。 不过温泽洛也清楚,自己不可能有什么退路的,无论如何,既然已经入朝为官,这浑水是躲不开的。 而且不管他站不站队,他都被归为六皇子党。 他的父亲其实也是想为温家搏一搏前程,选了司玉衡的。 “所以我们每一步都要深思熟虑,否则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方宁道,“尤其是衍之你,更是如此,也要叮嘱你父亲,行事要谨慎。” “嗯,父亲也是这么与我说的,你放心吧。” “还有,今天的事你也不要掺和太多,更不要去追问什么,应天府找你,你就把你说你见到即可,多余的话不要说,免得被牵扯进去。” “我们不是朋友吗?” “正因为是朋友,所以才要撇清关系。你父亲远在同州城,顾不上你什么。而我与你不一样,至少六殿下会护着我。” 温泽洛沉默了片刻,这才点点头。 “那件事你不要担心,很快应该就有结果的了。” 本来方宁觉得还需要些时间,但陆言辛今天来这么一手,只怕是戚尚书也有所察觉了。 在戚尚书的考虑里,温泽洛应该是最好的人选。 “但愿如此。”温泽洛叹了口气。 他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说的,但方宁刚才所言,让他将这些话都咽了下去。 方宁和温泽洛分别后,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躲开其他人的主意,朝陆立离开的方向追去。 陆立同样没有回去丞相府,而是又找了个小酒肆继续喝酒。 陆立在那个小酒肆待到打烊才走。 他脚步不稳,像是醉得不轻,可方宁看到他眼底一片清明,根本没有醉意。 方宁一直跟着陆立,直到他经过一条没什么人的小巷,方宁这才现身将他拉了进去。 陆立着急,以为遇上了歹徒,下意识挣扎,方宁开口了:“是我,方宁。” 陆立闻言停下来。 方宁掏出火折子吹了下。 微弱的光芒足以让陆立看清方宁的模样。 陆立松了口气:“方大人真是要吓死我了,害我以为自己见鬼了!” “我有事找你,是关于陆知夏的!”方宁没有直接说明自己来意,而是提起了陆知夏。 陆立一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变了脸。 “他不是去了边关吗?”陆立很快强装镇定。 不管过去多久,陆知夏这个名字都让陆立整个人都不好。 但陆立心里也明白,所有这一切都怪不到陆知夏头上,陆知夏也是无辜的,他甚至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 “是,但他还在万松书院的时候,时常会同我说起你,说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会让父亲如此厌恶他,看到他就躲。”方宁胡诌,陆知夏从来没跟她说过这些。 “我和陆知夏的关系还不错,他一直很苦恼,有次喝醉酒还求过我,要是有朝一日我到了京城,能不能帮他问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讨厌他,他已经很努力当个听话的儿子了,为什么所有人都巴不得他去死?” 这话让陆立无法镇定,他下意识往后退:“我喝得有点晕,方大人能不能让我先回家?” “你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吗?陆知夏没在这里,你跟我说,我转达也是也一样的?陆知夏就想要个答案这么简单而已、” “没有答案,有些人哪怕是父子,也天生八字不合。喜不喜欢这种事,血缘说了不算。你告诉他,下辈子不要找我这样的父亲就可以了,这一世,我是无法让他感受任何父爱的了。” “为什么呢?” “方大人,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能否让我先走?我头晕得厉害,需要好好睡一觉。” “你都能救他母亲了?为什么不敢面对他呢?” 方宁终于放出了重磅炸弹。 陆立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方宁,这一刻他的眼神充满了戒备和敌意,与方才的温和无害判若两人。 方宁相信,只要她再说一句让他觉得不安的话,他会跟她拼命,哪怕吧是她的对手! “那一晚,我在夜市。”方宁低声道,“我救了一个可怜的女人,她告诉我,她叫傅瑜君,她要找她儿子陆知夏!”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陆立慌了,矢口否认,“我的妻子傅瑜君早就过世了,你休想用她来做借口,从我这里打探什么消息!” “陆大爷,她是否活着还有比你更清楚的吗?”方宁反问,“她如今神志不清,却依旧记得陆知夏,偶尔也会说起你的名字,假如她真的过世了,陆大爷为何如此害怕呢?陆大爷,我救回来的那个女人,受尽了非人的折磨……” “不要说了,求你!”陆立捂住耳朵,痛苦地打断方宁的话。 他不想听,也不敢听。 他的情绪已经被方宁击溃了。 傅瑜君就是他的软肋,可惜他窝囊,护不住自己最心爱的妻子。 哪怕放她离开那个炼狱一样的地方,他能做的也只是祈祷她能逃出生天,仅此而已。 “她现在已经没有性命之忧,等她身子好些,我会安排她离开京城的。”方宁告诉陆立她的安排,“所以,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我能说什么?方宁,你知道的应该比我能告诉你的还多吧?”陆立自嘲地笑笑,顿了顿,他又哀求道,“我听说你父亲是神医,他能不能让她忘掉过去的一切,重新生活呢?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可以承受。” “如果是用丞相府来交换呢?” “可以!” 陆立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他恨陆家。 可他又是陆家的人,而且也斗不过他的父亲! 但没有人比他更希望陆家落魄。 “你是陆丞相的长子。” “长子?我在他眼中不过是个传宗接代的废物,也许他最满意的就是我还有个叫陆言辛的儿子吧!方宁,我知道你怀疑我这些话的真实性,不过没关系,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为了傅瑜君吗?” “对,这是我欠她的。如果可以,就让她忘掉跟陆家有关的一切吧,她是个好女人,应该有个好的人生。” “没有人能做到让人忘记过去,只有去接受,去放下才能有新的开始。不过,她应该会拥有一段好的人生。陆大爷,这个你不用担心。” “方宁,你是大梁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状元,也是最有才干的,我相信你的承诺。”陆立看着方宁,“但我也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不要让陆知夏知道太多。” “为什么?” “他是无辜的。” 陆立不想面对陆知夏,但终究也是不愿意伤害陆知夏的。 这些事他们知道就行了,没必要让陆知夏知道,徒增烦恼。 “但就算你不说,他们也不会这么放过陆知夏的,如今陆知夏已经逃离陆家的掌控,陆家只想毁掉他!” 陆立沉默了。 “我想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你父亲的手段吧?” 陆立依旧没有说话。 方宁很有耐心。 既然陆立已经开了口,那接下来说什么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方宁等着陆立。 果然,半晌之后,陆立终于考虑清楚,做出了决定。 他再抬头看向方宁时,眼神坚定:“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丞相府的秘密,但我能不能远远看君君一眼,知道她好不好?” “可以。”方宁相信陆立既然救傅瑜君出来,就不会让陆家的人知道傅瑜君在哪儿。 “还是算了。”他忽然又摇头,“我的出现只会给她带来灾厄,不要去见她为妙。方宁,你跟戚意是不是朋友?” 方宁一听到这个名字,就猜到陆立要说什么了。 “对,我跟戚意是朋友。” “陆家要对戚意下手,如果可以,你去提醒一下戚尚书,不要跟丞相府说亲。” “我听说之前丞相府也打算跟戚家说亲啊!” “方宁,你知道戚意的身份对不对?”陆立低声道,“我父亲是要让我儿子去娶戚意,他们是要用戚意的身份去威胁戚家啊!戚意如果嫁过来,只会落得跟君君下场一样。” “方宁,我不希望再有无辜的女子成为陆家的玩物,真的!” 最后这句话,陆立的声音有些说不出的悲伤。 方宁想起傅瑜君的遭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立没保护好傅瑜君是陆立的错。 但方宁对陆立又说不出苛责的话。 罪魁祸首是陆丞相,那个道貌岸然的禽兽。 “我活着就是为了看看陆家会有什么下场,不然,我死不瞑目。没错,我很窝囊,没有保护最重要的人,还终日借酒浇愁,成为旁人眼中的废物。我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我只想看着陆家倾塌。” 陆立再也不掩饰他对陆家的恨意. 便是方宁见了,也不由心惊。 陆家真是人人得而诛之啊! 陆丞相两个儿子都如此痛恨他。 父亲做到这种程度,何止是失败呢?简直不配为人父。 方宁叹了口气。 “死是一了百了,活着才是最痛苦的,但也只有活着,才能去赎罪,去做任何想做的事。陆大爷,死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那叫逃避。” “我活着没有任何意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枉为人。” “那你死了就能让一切伤害烟消云散吗?” 陆立再度沉默。 方宁继续道:“所以说活着才是最痛苦的,你怎么知道,你希望活着那个人何尝不是同样对你抱有这样的希望?” 陆立苦笑:“即便如此,我也无颜面对。方宁,你是个活得比我还通透的人,将来定然前途无量。时候也不早了,戚家的事你多费心,别让无辜的女子再葬送一生,我该回去了。” “好。” 陆立转过身,一步步往外走。 他明明才人到中年,但这一刻方宁看着他,就如同看到了一个垂垂老矣的人,身形佝偻,没有一丝精神气。 也许是憋在心里太久的秘密说出来,真的抽空了他所有力气吧。 不过方宁知道,他不会就这么去死的。 毕竟陆家还在呢。 他能忍这么久,也不差这点时间了。 陆家……还真是让人恶心的存在啊。 虽然陆立没有具体说陆家这对祖孙要怎么算计戚意,但方宁不用猜都能想到他们要做什么了。 之前就用戚意的身份试探过她,想要威胁她,如今也就故技重施,想要让戚尚书为陆家所用而已。 只可惜,戚尚书可不是什么为了利益不顾家人的自私之人。 方宁相信,陆家会踢到铁板的。 因为她一定会插手这件事! 第395章 情窦初开的少年郎,最是真诚与单纯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在原地伫立了很久,这才离开了。 她一路上都在想着陆立的话。 陆立的悲剧有一部分是因为他本身的性格,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陆丞相身上。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做出这么恶心人的事。 陆家也算是百年世家了,陆丞相自出生起到都一帆风顺,根本没有任何人对不起他。 大概真的是饱暖思淫欲,他什么都不缺,只能追求刺激了。 可怜了傅瑜君和陆知夏这对母子,成了陆家最可怜的存在。 如果陆知夏知道自己身世,怕不是单枪匹马也要从边关杀回来找陆丞相报仇。 方宁去了戚家。 这会儿夜已经深了,戚家很安静,偶尔还有几处屋子亮着烛光。 方宁站在高处,很容易就辨认出戚尚书书房所在,而且这个时候的戚尚书也并未歇下,还在书房里。 书房外面有两个暗卫。 暗卫的身手还不错,但不是方宁的对手。 方宁放倒了两个暗卫,这才去敲戚尚书书房的窗户。 笃笃笃,很有节奏。 紧接着,书房里响起脚步声,窗户很快被打开了。 方宁展颜一笑:“戚尚书,真巧啊!” 戚尚书对上方宁笑眯眯的眸子,就知道自己的人已经被方宁解决,他气得吹胡子瞪眼:“你半夜三更闯入我府中,意欲何为?” “下官有事要找戚尚书,原本也想着光明正大上门求见,奈何事关重要,也来不及等明天了,尚书大人能否让下官先进来?”方宁敛起笑意。 “他们呢?” “只是晕倒而已,大人放心吧。” 戚尚书黑着脸,让方宁进来了。 “这么晚了,你闯入我府中,就不怕我明日一早在朝上弹劾你?” “来都来了,就不怕尚书大人对下官做什么。不过尚书大人要处理下官之前,能不能先听听下官半夜闯入戚家所为何事?” “你最好是有要紧事,否则就算有六殿下护着你,这事也不能轻易翻篇!” “这事跟阿意有关。” “你说什么?” 戚尚书一下就注意到方宁对戚意的称呼。 他记得很清楚,上次方宁对戚意喊的还是戚大哥,怎么现在变成阿意了? 难不成方宁已经知道? 瞬息之间,戚尚书已经涌上了很多猜测,基本上都已经是断定的。 他盯着方宁,目光凌厉:“方宁,这里是戚家,可不容你放肆!” “是,下官多有冒犯,还请尚书大人恕罪。”方宁拱手道,“我知道尚书大人此刻是恨不得杀了我,不过这件事我比尚书大人知道的还要早,我第一次见到阿意,我就认出她的身份。” “哦?” “尚书大人公务缠身,缺少对家中孩子注意是在所难免的,倘若家人还有心隐瞒,被骗到现在不也正常?” “你这是在讽刺我?” “下官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跟在六殿下身边久了,这么一点看人的本事还是学到了些皮毛的。” “你说六殿下也知道?” 戚尚书的心咯噔一下。 他向来是中立,不参与扶持哪个皇子,除非是皇帝立的太子。 在戚尚书眼中,从来只有忠君二字。 如今方宁提起司玉衡,他下意识以为司玉衡要用戚意来威胁他,甚至要娶了戚意,以此换来他这个吏部尚书的支持,在立储这件事上出力! “下官都能看出来的,六殿下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件事?方宁,明人不说暗话,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方宁闻言眉梢一挑:“在尚书大人眼里,我就是这么个出卖朋友的卑鄙无耻小人?阿意是我的朋友,我可没背叛朋友的习惯。我来只是要告诉尚书大人,陆丞相已经知道阿意是姑娘了!” “你有什么证据?”比起让戚意嫁给司玉衡,陆家的算计才是真正让戚尚书在意的。 他和陆丞相同朝为官多年,陆丞相什么人他一清二楚,对于陆丞相私底下做过什么勾当,他也略有耳闻。 戚尚书宁愿自家孙女哪怕是当姑子,也不会让他们嫁入陆家的。 当年陆立娶了傅瑜君,最后傅家落得那样的下场不就是陆丞相一手策划的? 哪怕他猜到真相,却也因为没有证据奈何不了陆丞相! 方宁道:“那一日,我从戚家出来,被陆言辛拦下了。陆言辛说他有个表妹很顽劣,女扮男装到书院求学两年多,如今身份被拆穿,他问我该怎么办? 尚书大人,如此明显的线索指向,还用猜什么吗?当时我以为陆言辛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今日我在春香楼遇刺,事情就变得有趣了。陆丞相祖孙密谋算计阿意的事,被陆立听到了,陆立告诉我的。” “陆立?他是陆丞相的长子,你竟然轻信?”戚尚书嗤笑。 方宁微微勾唇:“信不信,其实是在于尚书大人,陆家不是什么好门户,尚书大人比我更清楚。我一直将阿意当成我的姐姐,无论如何都不希望她被推入火坑,冒犯尚书大人的地方,还请尚书大人多多包涵。” 戚尚书盯着方宁,久久不语。 方宁神色坦然,任由戚尚书看也不躲闪。 戚尚书叹了口气:“你告诉我,你是如何认出阿意的?” “小姑娘的那些习惯性的动作没改掉,细心的人一眼就看得出来了。所幸盛世书院的学子都一心学问,并不会去注意身边的人,所以阿意才成功瞒着其他人。” “温泽洛不也是知道了?” “咳咳,瞒不过尚书大人。他很早就发现阿意是姑娘,不过并未做过任何逾矩的行为,最多是帮着阿意打掩护而已。” “你们上次上门,是为了温泽洛来的?他心仪我家阿意?” 戚尚书慧眼如炬,又在官场打滚这么多年,温泽洛那点小心思怎么瞒得过他? “果然什么都被尚书大人知道了。” “温泽洛此人我也注意许久,是个不错的年轻人。” 方宁一听,顿时替温泽洛高兴。 能让吏部尚书夸一句不错,没什么意外的话,婚事应该是能定下来了。 “既然尚书大人什么都知道,下官也就不再多嘴了,时候不早了,尚书大人也早些歇下吧。下官已经把话带到,希望尚书大人别让阿意受伤害。” “来都来了,走这么快做什么?坐下来陪我喝杯茶吧。” 没想到,戚尚书却不让方宁走了。 其实说起来,戚尚书虽然板着脸,心底里还是很喜欢像方宁这么聪慧的孩子的。 如果不是方宁和司玉衡实在是走得太近,他都想让方宁当他的孙女婿了。 当然,戚尚书没有老糊涂,知道自己不能跟司玉衡抢人。 戚尚书亲自给方宁泡茶,可把方宁吓得,赶紧抢过来这活。 怎么能让堂堂尚书大人泡茶给自己喝? 这还是掌控着大梁官员命脉的吏部尚书呢。 方宁还想在朝堂升迁,平步青云,这些最基本的礼数自然不会少。 “你当真是六殿下启蒙才开始读书的?”戚尚书一直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再厉害的神童也没有你这样的!” “大人,下官只是侥幸,那些字来到下官面前,下官就能记住了。当时读书,六殿下对我要求也极其严格,我能有今天,还是多亏六殿下的鞭策。” “倒是会说话。” 戚尚书顿了顿,转移了话题,说起些轻松的事,比如方宁在万松书院求学的事。 方宁一听,琢磨了下,不由得暗骂一句老狐狸。 这分明是在打听司玉衡和陆知夏,而非单纯的闲聊。 不过方宁也假装不知道了,顺着戚尚书的话说,将戚尚书想知道、而她也不需要隐瞒的事都告诉了戚尚书。 戚尚书很满意方宁的聪明。 他就喜欢和这样的年轻人打交道。 有活力不说,还懂人情世故,这样的人不可多得啊! 两人一直聊了小半个时辰,戚尚书越发欣赏方宁。 因为方宁有很多见地都能让戚尚书耳目一新。 也难怪方宁小小年纪就能将上书房那帮纨绔治得服服帖帖了。 这样的夫子,没有会不喜欢的。 戚尚书琢磨着要不趁方宁还在上书房授课,将曾孙也送到上书房算了。 方宁自然不知道老狐狸在打什么主意。 她担心自己回去太晚家人会担心,便起身跟戚尚书告辞。 戚尚书道:“既然有意,便让他找人来提亲吧,早些定下来,也能安了所有人的心。” 他这么突然说这件事,让方宁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好在她脑子转得快,明白了戚尚书的意思。 温泽洛的终身幸福就算是有着落了? 从戚家出来,方宁都不着急回去。 她又去了温泽洛那。 温泽洛已经睡着,被方宁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温泽洛睡眼惺忪,看着方宁一脸懵逼:“我怎么做梦梦见你了?” “醒醒,现在不是做梦的时候,好事你要不要听啊?”方宁拍拍他的脸,让他更加清醒。 “什么好事?”温泽洛笑了笑,“还说不是做梦,不做梦哪来好事?” “你想不想娶媳妇咯?”方宁问,“你要是想,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 温泽洛一个激灵,睡意全无了。 他使劲揉揉自己眼睛,确认眼前真的是方宁,这才道:“宁宁,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怎么来这寻我开心了?你明知道我的心意,还跟我开这种玩笑不好。” 温泽洛披上衣裳,从床上下来。 “要不你在我这边歇下吧,我让人去收拾间厢房出来。”他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倒也没有被人从睡梦中吵醒的起床气。 “等等,你真的不听听什么好事吗?”方宁有些无奈,她平时也没有经常开“狼来了”这种玩笑啊,怎么温泽洛这么不信她? “我好困,早些睡吧。”温泽洛打着哈欠,“明天事情可不少啊。” “你不想迎娶你心中的姑娘吗?”方宁见怎么卖关子温泽洛都没上钩,只能直说了,“我刚刚从戚家回来的。” “你说什么?” 温泽洛猛地转过身。 “过来。” 方宁招招手。 温泽洛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鬼使神差地走过来。 方宁低声道:“戚尚书说了,既然有意,早些定下来,也好让大家都安心。” 温泽洛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突然喜从天降呢? 砸得他有些措手不及,一时半会都张大嘴巴都没了反应。 方宁:“……” 真是个愣头青。 她在温泽洛面前摆摆手,唤回他的思绪:“衍之,你在想什么呢?这可是你梦寐以求的好事,你这反应是要做什么?” 温泽洛的声音微微发颤:“宁宁,你不是来寻我开心的?这是真的?” “大半夜的,我得多闲才跑来跟你说这些,就不怕你记恨我?事情是真的,你可以跟家人商量一下了,不过这事最好速战速决!” “我有点激动,觉得不可思议,你让我冷静一下。” 温泽洛绕着屋子走来走去,始终没有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太开心了,以至于觉得自己似乎在做梦。 可是方宁是真的,他刚刚听到的也是真的。 戚家真的要打算跟温家议亲。 他真的有机会跟戚意长相厮守! 一想到这里,温泽洛就无法压抑自己的情绪。 “宁宁,我真的不是做梦吗?” “要不你掐一下我,看看疼不疼?” “我虽然喝了点酒,但也没醉啊……” …… 方宁看着温泽洛走来走去的碎碎念,忽然觉得这少年还挺可爱的。 情窦初开的少年郎,最是真诚与单纯。 他们的满腔热情都给了那个让他们心动的姑娘。 温泽洛便是如此。 他从来不去想戚意女扮男装在书院求学的名声有多糟糕。 他也没想过用戚意是姑娘这件事威胁戚意嫁给他。 他只希望戚意开心幸福,尊重她一切选择。 跟陆言辛一心只想算计别人不一样,陆言辛眼里只有权势。 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到了…… 方宁被温泽洛转得头晕,忍不住将他拉住,一字一顿说道:“你好了没?清醒一点,没有做梦,这是真的,你得偿所愿了,温泽洛!” 第396章 给温泽洛和戚意保媒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温泽洛一瞬不瞬盯着方宁,好像还在确定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方宁无奈地拍拍他的脸:“回魂了回魂了!” 温泽洛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抓住方宁手臂:“我真的没听错是吗?也没有做梦对不对?” “都没有,是真的!” “太好了!” 温泽洛激动得跳了起来。 他实在太兴奋,比当初知道自己中了进士还要开心。 温泽洛一直以为自己跟戚意没有未来的。 可是谁曾想峰回路转,突然就来了这么一个惊喜。 一想到自己以后能光明正大守在戚意身边,温泽洛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马上找媒人去戚家提亲。 不过这个念头他只是想想而已,并不会真的这么做,否则就太不尊重戚意了。 “我现在就修书一封连夜送回同州城去,让我爹娘好好准备一下提亲的事。”温泽洛跑到书案前,因为太激动,不是掉了砚台就是碰倒笔架,做啥都不行。 方宁:“……” 她实在是没眼看,便走过去帮着他研墨:“快平复一下你的心情,冷静冷静,不然等会你写到天亮都写不好一封信的。” “没错,你说得对,我要冷静。”温泽洛深深吸了口气,逼着自己将那股喜悦的心情压下去,然而手还是在微微发抖,没法下笔。 “瞧你平日里也挺稳重的,怎么这会儿跟个毛头小子似的,毛毛躁躁。” “我也没办法控制我自己。” “罢了,你说,我来帮你写吧。” 方宁将温泽洛推开,坐到书案前,还把笔抢过来。 温泽洛口述,方宁代笔,总算是将这封信写好。 温泽洛等墨汁干了之后,立刻唤来下人,让他们天一亮就将这封信送回同州城。 这时候的温泽洛的心情已经彻底平静下来,便跟方宁说道:“如今陆家对阿意虎视眈眈,若是等同州城那边有回音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我想提前找人去戚家提亲,你觉得我应该请谁去比较好?” 温泽洛也不想等,怕夜长梦多。 和陆言辛同在翰林院也有段时间了,虽不能说完全了解陆言辛,但温泽洛也知道陆言辛绝非好人。 对外所有好形象,都是装出来的。 真实的陆言辛连陆知夏都比不上,至少陆知夏这人坦坦荡荡,不会那么虚伪阴险。 “还有比六殿下更好的人选吗?”方宁反问。 温泽洛愣了一下。 “请六殿下给我做媒?宁宁,你别开玩笑了。” 他可怎么都不敢想到司玉衡身上来。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真的要请六殿下?” “他应该很乐意的。” 司玉衡肯定不会让戚家和陆家联姻的。 所以戚尚书那边松口的话,司玉衡不会拒绝帮他们做媒的。 “那我明天去试试?” “他会答应你的。” 方宁很笃定。 而且温泽洛也曾在盛世书院求学,和万松书院这么近,就算不站队,也会被分到司玉衡的阵营里的。 如果温泽洛外放的话,温知府应该很快就能调入京城的。 水稻种子和水泥都出自同州城,又是最先用水泥修筑河堤,且成效极大,这都是温知府治理同州城期间的政绩,对比其他州城,那是相当的亮眼。 司玉衡又在同州城长大,温知府也是天然的六皇子党。 能跟吏部尚书联姻,对司玉衡来说也是间接的助力。 温泽洛被方宁劝动了,他决定明天就去求司玉衡试试。 他这么一折腾,就折腾到东方已经泛鱼肚白,睡已经是来不及的了。 只能洗漱一下,换上朝服去点卯。 方宁没有与他同行,而是先回方家去。 衣服还是要换的,不然这一身的酒味入宫也不好,今天也是要到上书房授课的。 等一天的事忙得差不多了,温泽洛这才去司玉衡,开门见山说了自己来意。 司玉衡闻言像是很意外:“哦,衍之要求娶戚家姑娘?” “是,下官冒昧请六殿下帮这个忙,还请六殿下成全。”温泽洛拱手道。 司玉衡轻笑,放下笔从书案后走出来,将温泽洛扶起来:“既然你都开口了,我岂有拒绝的道理,这是好事呀。不过,你考虑清楚了吗?” “下官已经想得很明白,也很确定自己的心意。” “好。” “是戚意。” “我知道。” 温泽洛松了口气。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 “没有。” 温泽洛摇头。 方宁早就告诉他,司玉衡也知道戚意是姑娘这件事。 所以那些话就没有说的必要了。 司玉衡答应帮他做媒,已经是超出温泽洛意料了。 等温泽洛离开后,司玉衡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轻笑一声,随后摇摇头,重新处理那些送到他这里的奏折。 到了傍晚,司玉衡换上了常服,去了吏部。 戚尚书还没下衙。 见司玉衡来了,吏部的人都连忙放下手上的事,起身走出来见礼。 “不必多礼,我只是来看看,你们忙吧。”司玉衡摆摆手。 戚尚书大概能猜到司玉衡的来意,但不是那么确定。 毕竟司玉衡平日里都是忙于处理政务,很少关心除此之外的事。 温泽洛和方宁交情不错,不代表和司玉衡也如此。 戚尚书将司玉衡请到里面去。 司玉衡道:“戚尚书不必多礼,若是事情不多,不如我请戚尚书出去吃酒?” 戚尚书笑了笑:“六殿下相邀,那下官恭敬不如从命了。” “戚尚书请。” “六殿下请。” 两人一道走出吏部衙门时,陆丞相也竟然也在门外。 看到司玉衡和戚尚书同行,陆丞相非常意外,但很快又恢复如常:“见过六殿下。” “陆丞相可是有事找戚尚书?不巧,怕是陆丞相要改天了。”司玉衡直接就将陆丞相的话堵死,一点机会都不给陆丞相。 陆丞相一噎,原本打算借机同行的话也说不出来,只好说道:“没事没事,下官改天就是。” “嗯,陆丞相自便吧。”司玉衡微微颔首,径自越过陆丞相往前走去。 戚尚书朝陆丞相拱拱手,也跟上司玉衡走了。 陆丞相盯着两人的背影,目光阴沉。 这个六皇子无论是在朝堂上还是朝堂下都一如既往地不给他任何面子。 他好歹也是百官之首,被一个流落民间的皇子这样对待,能不羞恼吗? 等着,总有一天他会将这司玉衡从高高在上的位置拉下来,打入泥底,永世不得翻身!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司玉衡倏地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陆丞相一眼。 陆丞相都没来得及收回自己的敌意,被司玉衡捕捉两个正着。 陆丞相露出前所未有的狼狈,慌忙别开眼。 司玉衡微微勾唇。 陆丞相心跳得很快,只觉得寒意从脚底升起,窜向四肢百骸,让他浑身都在发冷。 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竟然让他产生如此忌惮的心情,这让陆丞相整个人都不好了。 哪怕是皇帝,也没能让他如此。 陆丞相越发觉得不能让司玉衡继续在朝廷立足,否则等他真正的成长起来,第一个对付的恐怕就是他这个丞相。 浓浓的危机感袭来,陆丞相怕了。 他甚至都不敢再去看司玉衡。 以至于司玉衡和戚尚书的马车都已经走远了,陆丞相还在吏部门口站着。 他遥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眼神冰冷。 片刻之后,陆丞相也转身离开吏部。 正在等着迎接他的吏部官员一脸懵逼地看着突然来又突然走、一句话都没说的丞相大人。 这到底是干什么了? 为何刚才有种刀光剑影的刺激呢? 总觉得陆丞相和六殿下之间有什么说不得的东西。 “六殿下今日这般跟陆丞相说话,就不怕他会为难你?”戚尚书很直白地问,今天下朝后,陆丞相已经来试探过他了,证实了方宁昨晚所言是真的。 戚尚书对这种行为非常恶心,尤其是算计到他家小姑娘身上,更是不能原谅。 只不过戚尚书并没有和陆丞相撕破脸,还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戚尚书也看得出陆丞相因为屡次讨好司玉衡都失败后,有些恼羞成怒。 所以这会儿也直言不讳了。 他永远都不可能站在陆丞相那一边的。 “他为难我的事还少吗?”司玉衡反问,“当然,他在朝堂经营这么多年,或多或少会给我带来麻烦,不过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甚至是不值得我费心。” “下官能否问问,六殿下为何如此不喜陆丞相吗?” “人和人不也说一个眼缘么?可能是这陆丞相不合我眼缘吧?” “是因为陆知夏?” “不是。” 司玉衡自然不会说真实原因。 但让戚尚书知道他厌恶甚至是敌视陆丞相就够了。 其他的,不需要多说,戚尚书是聪明人。 陆家在京城也算得上是百年世家了。 戚家和陆家比起来,底蕴是远远不足的。 而且戚尚书的子孙都没有出现让他眼前一亮的好苗子。 戚尚书作为家主,维系戚家是他的责任。 先前他确实有考虑过让戚意娶陆家的姑娘,但只是有这个想法,并没有做出决定,而且还是在不知道戚意是个姑娘的情况下。 娶和嫁那是不一样的。 “我今日找戚尚书,其实是有另外一件事。入京这么久,一直都在不停得罪人,如今倒是想换一下心情,想跟戚尚书保个媒。”司玉衡话锋一转。 虽然是意料之中,但还是让戚尚书感到诧异。 司玉衡居然真的亲自出面帮温泽洛做媒。 “不知道六殿下要保的哪家媒?” “温家,温泽洛。” “这……我家并没有合适的姑娘呀,六殿下是不是弄错了?” “明人不说暗话,戚意。” 戚尚书直冒冷汗。 哪怕方宁说过司玉衡知道戚意身份,但这会儿被司玉衡直接说出来,还是让他没由来地心头一颤,好像没有什么是司玉衡不知道,就连他在司玉衡面前是透明的。 这个六皇子真是年纪轻轻就不容小觑啊。 戚尚书有种预感,将来司玉衡继位的话,朝堂定会被大刀阔斧地修整。 到时候要走的人怕是不少。 而且司玉衡深不可测,饶是他也看不透司玉衡的心思。 这样的城府让戚尚书发自内心的忌惮。 司玉衡没有忽略戚尚书的情绪变化,他正色道:“温泽洛求到我面前,我没有拒绝他的理由,而且我与他们二人曾一道回了同州城,看得出来他们是两情相悦,如此好事,我该成人之美才是。” “殿下,下官并非有意隐瞒。说来惭愧,下官也是才知道阿意是个姑娘,唉,都怪那些后宅妇人,如今被殿下这么一说,下官也有些无颜面对殿下了。”戚尚书一脸懊恼。 司玉衡看了看他,并没有拆穿戚尚书在这跟他装模作样。 惭愧?戚意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甚至在盛世书院求学时表现还不错,戚尚书心里不知道多得意,孙女将那么一大帮男子比了下去,那是他的骄傲。 否则,戚尚书知道戚意是个姑娘的时候,大概就要杀了她,而不是到了现在还只是软禁而已。 “她不过是想要求学而已,连女子都有这样的志向,证明我大梁子民都有一心向上的精神,理应嘉奖才是,戚尚书不必觉得惭愧。”司玉衡道,“而且她也证明了女子并非不如男对吗?” “殿下真这么认为?” “我自小流落民间,若非时常遇上好心人,也不会有今日。而帮我最多的,都是那些已经为人母的女子。在我看来,女子从来都没有低男子一等。相反,女子和男子一样,都是这个世界缺一不可的存在。” “殿下这番话,着实是让下官受教了。” “没有女子,何来血缘的延续。戚尚书也不用太大惊小怪,倘若将来时机合适,我还想让戚意创办一家女子书院呢。” “殿下!” “戚尚书觉得不可?” “非也,只是哪有女子去读书的?” “既然男子的书院不能进去,那只有女子求学的书院为何不能存在?” 一时间,戚尚书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司玉衡这话题太跳跃,戚尚书觉得自己上了年纪,跟不上年轻人的想法…… 第397章 我说的这个人是戚意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戚尚书深深地看了司玉衡一眼。 也是,若司玉衡和其他皇子都一样,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朝堂站稳了脚步呢? 他可是流落民间、直到今年才被皇室认回去的啊。 无论是想法还是手段,都非比寻常,哪怕是戚尚书这种官场老狐狸,也会忌惮这位如此年轻的皇子。 “六殿下想法新颖,只是做起也不容易,光是世俗的压力,便能让很多女子退却,到时候六殿下如何打算?”戚尚书压下那些心思,笑着反问。 司玉衡顿了顿,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戚尚书不妨拭目以待。” 有方宁身为女子入朝为官,甚至还被钦点为状元的先例,后面女子书院这些都不算什么了。 因为方宁一人已经将所有压力都担在肩上! “看来六殿下已经有打算了。” “嗯。” 司玉衡点点头,却没再多说,而是又将话题转移到戚意身上。 “陆丞相已经试探过戚家了,戚尚书是要跟丞相府联姻还是选温家?” “既然六殿下亲自为温家保媒,下官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如此甚好。” 司玉衡举起杯盏:“那就提前恭喜戚尚书了。” 戚尚书忙道:“是下官要多谢六殿下的看重。” “自己人,不必客气。” 戚尚书:“……” 这杯酒不该喝啊。 不对,跟司玉衡来这里就已经是上了贼船! 只不过,相对于丞相府来说,戚尚书自然是更愿意和司玉衡来往。 无关乎站队,而是陆丞相的行径过于下作,让戚尚书不齿。 温泽洛和戚意的婚事就这么被司玉衡轻轻松松搞定,剩下的就是两家说亲要走的规矩了。 戚尚书原本想瞒着戚意的身份,他觉得如果让人知道戚意是个姑娘在书院求学,最后嫁给温泽洛会惹来闲言碎语。 但司玉衡一句话让他打消这个念头:“即便是遮遮掩掩,也按不住人的好奇心,与其叫人百般猜测,倒不如大大方方。温泽洛既然心仪戚意姑娘,不会在意那些流言。 更何况戚尚书应该比我看得清楚,温泽洛是个心性坚韧的人,不会轻易被旁人左右想法。掩饰反倒叫外人觉得你们心虚,徒增烦恼,这又何必呢?” 戚尚书觉得自己想得还没有司玉衡通透。 有司玉衡亲自背书的婚事,就算将来温泽洛对戚意不好,但只要司玉衡还在,戚意就不至于过得艰难。 可嫁给旁人的话就那说了,一旦他百年,戚家没有了吏部尚书,就再也不是现在的戚家了。 司玉衡将戚尚书答应这门亲事的消息传给了温泽洛。 温泽洛次日就来拜谢司玉衡。 司玉衡对他说:“如此一来,你就成了丞相府的眼中钉,只怕是也难以在京城久待,你可有想好要去的地方?” 温泽洛拱手:“六殿下可有建议?” 司玉衡拿出舆图挂起来,在北边圈了一个地方:“此处你看如何?” 温泽洛仔细一看,那是北境靖临关附近的一个小城,还是穷得挺有名的。 但司玉衡让他去这个地方,必然是有深意的,他毫不犹豫答应了。 “衍之,这里很危险,你要知道这点,除此之外,你还可以去这里。”司玉衡又在舆图上话圈了另外一个地方。 这是靠近定和城下面的一个小县,温泽洛以前也曾去过那,算不上穷乡僻壤,但也不是什么富饶之地,属于那种不容易出政绩但也不容易犯错的地方。 “我选北边。”温泽洛坚定地道,那地方是危险,但危险伴随机遇。 既然已经入朝为官,温泽洛自然是希望自己能实现抱负的。 近几年来,北境和蛮族频频有摩擦,虽然都是小打小闹,但谁都知道这一仗是在所难免的,就是时间问题而已。 如果靖临关能守住还好,一旦失守的话,那个小县城也很快会受到冲击。 “方宁会去这里。”司玉衡又圈了一个更靠近靖临关的地名。 温泽洛定睛一看,那真的是就靠着靖临关的,比起他要去的地方,那里才是真真正正的穷山恶水。 而且这个地方时常会受到蛮族的侵扰,靖临关虽然很近,却因为地形问题就算支援也不能第一时间赶到,甚至还有可能被半路伏击。 去那个地方上任的,基本上都是被贬的官员,短短五年内,已经换了四个县令。 其中三个死于非命,剩下那个是被活活吓死的。 “他为什么要去哪儿?”温泽洛想不明白,方宁和司玉衡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为什么司玉衡要让方宁去那个地方? 就不怕方宁送命? 念及此,温泽洛微微皱眉。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殿下不劝劝他?” “她决定的事没人说得动。” “可是陆……” “方宁是我亲自教出来的,她没有这么弱。” 司玉衡对方宁的信任,同样也让温泽洛感到不安。 方宁再怎么厉害,毕竟还是个孩子。 去那么远的地方,方宁怎么撑得住啊? “衍之,北境早晚要打仗的,我能信任的,只有你和方宁,所以我希望你们无论如何都守住北境。”司玉衡严肃地道,“军饷被贪墨严重,我需要北境有两个足以支撑靖临关将士打仗半年的粮仓。” 温泽洛差点就想问:六殿下你认真的吗?那种穷山恶水的地方,怎么可能成为粮仓呢? 只是温泽洛没敢将这话说出来,因为司玉衡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衍之,大梁病入膏肓,并非一日就能治好,我们要做的便是攘外!一旦靖临关破了,北境的百姓就会成为屠刀之下的冤魂!”司玉衡望着温泽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温泽洛胸中那满腔热血被点燃了。 当今皇帝不是昏君,但对大梁朝堂中的顽疾却有心无力,他没有那样的魄力,只能尽力守成,让大梁维持现状不要变得更糟糕。 如今司玉衡说出这样一番决定改变大梁的话,让心怀家国的少年如何不想赴汤蹈火,跟着去改变这一切呢? “六殿下,我定然不负你期待!”温泽洛一字一顿说道。 司玉衡:“我也相信你。” 从司玉衡那出来,温泽洛的心窝是热的。 他心中有抱负,对国家一片赤诚和热忱,也希望自己真的能改变这个王朝哪怕一点点。 哪怕前途充满荆棘,他也会一往无前,就为了司玉衡的信任。 方宁见温泽洛脸色微微发红,眼睛里仿佛有关,便猜到是他和戚意的事已经有好的定论了。 方宁替温泽洛高兴,不过并没有猜到温泽洛从司玉衡那听到什么。 至于她自己要去北境的事,她目前也是不知道的,司玉衡还未告诉她。 而陆丞相那天见到司玉衡和戚尚书出去吃酒后,就一直怀疑司玉衡想要娶戚意,以此来获得戚尚书的支持。 毕竟吏部是六部重中之重,司玉衡想安插自己的人入朝中,就必须经过吏部。 陆丞相邀请了戚尚书两次,都被戚尚书婉拒了。 陆丞相心中越是不安。 他觉得陆家不能这样等下去了。 在数日的大朝会结束后,陆丞相拦住了戚尚书的去路。 “戚大人,借一步说话。” 戚尚书看着陆丞相,眼底的不耐烦一闪而逝,很快恢复如常,对身边其他同僚说道:“你们先回去。” 随后,戚尚书跟着陆丞相来到金銮殿外远离人群的广场另一侧。 “不知陆丞相有何指教?”戚尚书笑着问道,“可是为了刚才朝上的事?” “戚大人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的。” “恕我愚钝,猜不到陆丞相的心思。” “上回戚家和陆家要议亲这事,戚家怎么没下文了?” “哦,你说这个啊,戚意许久没有回京,倒是有些不适应京城了,回来就大病一场,至今仍在休养中。大夫说了,这一病有些伤及根本,暂时不适合成亲。诶,我记得此事已经转告丞相府了。” 陆丞相盯着戚尚书,企图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然而他什么都没看到。 戚尚书继续道:“可是陆丞相公务繁忙,底下的人还未转达?” 陆丞相笑了笑:“我知道,但我找戚大人却是为了另外一件是。我的孙儿陆言辛,如今也中了进士,到了成家的年纪。我是想替他说一门亲事,说你们戚家的姑娘。” “这……家中嫡女皆已嫁人,剩下的又才八九岁,着实不适合陆大公子,是她们配不上。” “戚大人说笑了,怎么就没有呢?不是还有一个嫡女没有嫁人吗?” 戚尚书眼底的冷意一闪而逝。 “哦,是我记错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戚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我说的这个人是戚意。” 陆丞相说完,悠然自得地看着戚尚书,等着欣赏戚尚书变脸。 然而戚尚书也没给他这个机会。 “哦,你说戚意?倒是让陆丞相费心了,只是我家这姑娘生性顽劣,竟一直瞒着我们跑到盛世书院求学。唉,也不怕陆丞相笑话,她名声有瑕,已经定了门亲事,要不了多久就要出嫁了。” 第398章 最多只是及时止损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陆丞相说完,悠然自得地看着戚尚书,等着欣赏戚尚书变脸。 然而戚尚书也没给他这个机会。 “哦,你说戚意?倒是让陆丞相费心了,只是我家这姑娘生性顽劣,竟一直瞒着我们跑到盛世书院求学。唉,也不怕陆丞相笑话,她名声有瑕,已经定了门亲事,要不了多久就要出嫁了。” 陆丞相闻言,目光一沉。 “你说什么?” “阿意的婚事已经定下了,不过还是要谢谢陆丞相的对阿意的厚爱。只是我们家阿意毫无大家闺女的风范,实在配不上陆大公子。” 陆丞相死死盯着戚尚书。 戚尚书神色自若,眉眼含笑。 “戚大人说笑了,戚意如何就配不上陆言辛呢?既然还没成亲,你我又同朝为官这么多年,不若就结为亲家,皆大欢喜不是?想必你们现在说的那户人家也不会说什么的。” “做人总不能出尔反尔对吧?既然已经定下,对方又没有犯错,若是贸贸然解除了婚约,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戚家攀龙附凤,坏了阿意的名声。” 陆丞相黑着脸,沉默不语。 戚尚书继续道:“我还以为阿意女扮男装只有我们家知道,没想到陆丞相消息这么灵通,我也才刚刚知道这件事呢。除了阿意,陆丞相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你故意的对不对?”陆丞相语气微冷,“你可不要忘记,一开始就是戚家和陆家议亲。照你这么说,岂不是你们先背信弃义?” “非也非也,那时候我也不知道阿意是个姑娘,要真是成了亲事,岂不是害了你们陆家的姑娘?既然个中有隐情,那我也向陆丞相交代了,着实算不上背信弃义,最多只是及时止损。” “你!” “陆丞相,陆大公子可是京城第一才子,想要嫁给陆大公子的姑娘数不胜数,陆丞相怎么就看上了我们家戚意呢?” 戚尚书敛起脸上的笑意,不再装模作样。 “还是说陆丞相有别的想法?” “不过是想和戚大人成为自己人罢了,能有什么想法?戚大人现在不也看到现在的朝堂是后起之秀的天下?我们这些老东西早晚会被赶出来的。年纪大了,想的东西也多,这不是未雨绸缪吗?” “只要忠君,无论多少后起之秀,皇上都不会看不到我们这些老东西,陆丞相未免也想得太多,太深,太远了吧?” “戚大人当真就不管戚意的名声了?若是那家人知道戚意曾和男子在盛世书院厮混两年,想必会迫不及待退亲吧?到时候戚大人岂不是逼死孩子?好好的姑娘家,犯了个小小的错而已,就被这样对待,那可不行哦。” 戚尚书笑了笑:“无妨,那孩子的品性我还是知道的,即便他知晓阿意的过去,也不会因此对阿意做什么的,陆丞相放心好了,我不会让我家的孩子受委屈的。” “你……” 陆丞相怒不可遏,他要是听不出戚尚书讽刺自己,就白白当官多年了。 第399章 我也会帮陆丞相留意的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好好好,很好,既然戚大人这么有自信,那我就恭喜戚大人了,希望戚大人将来不会后悔!”陆丞相已经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地道。 戚尚书依旧笑吟吟:“那先谢过陆丞相了,至于孩子们将来如何,那是孩子们的事咯,我都一把年纪了,也顾不上这么多不是?儿孙自有儿孙福,哪能事事包办?便是我们自己也不敢说成亲之后一切都能如自己所愿对不对? 陆丞相也不要着急,像陆大公子那样的才子,根本不用担心成亲的事。京城贵女如此之多,陆丞相慢慢挑,总能选出适合的人家。要是陆丞相信得过我,我也会稍稍留意下的。” “哼,那可真就多谢戚大人的一片心意了!” “好说好说,我们同朝为官十几年,这些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若是能帮上陆丞相那再好不过。” “那我就等着戚大人的好消息,我还有事在身,先行一步了。” 陆丞相黑着脸,拂袖而去。 戚尚书看着陆丞相远去的背影,笑意渐淡,目光变得意味深长。 果真跟方宁所言无差。 这姓陆的还真想拿戚意女扮男装到盛世书院这件事来威胁他。 一旦真的传出去,对戚家的姑娘影响很不好。 戚尚书面上云淡风轻,其实也是不敢去赌这种事的。 毕竟姑娘家这辈子最重要的就是名声了,这关乎着婆家是否会尊重她。 戚尚书并不希望自家的姑娘会落到这种地步。 和温家说亲的事,要尽快落实了,不然还不知道陆丞相会对戚意做什么。 戚尚书直到已经看不见陆丞相的身影了,这才抬脚往前走去。 方宁一直就在不远处注意着两人,并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听了进去。 陆丞相能当上丞相,大概真的就是父辈太厉害了。 不然她想不到陆丞相是凭什么爬到百官之首的位置,他并不见得多聪明,有时候还有些愚蠢! 他的祖父和父亲一定给他留了不少有用之人。 方宁并没有直接上前跟戚尚书说什么。 陆丞相本来就已经对她怀恨在心,要是这会儿再火上浇油,只怕是能将陆丞相给气死呢。 年纪大了,还是不要这么刺激他才好。 温泽洛追上方宁:“刚才陆丞相找戚尚书,是为了阿意吗?” “十有八九吧,不过你也要抓紧了。”方宁低声道,“这段时间没事就不要外出了,陆丞相没有机会对戚意动手,只怕是会算计你,比如给你塞给外室什么的,到时候和戚家的婚事就只能作罢了。” “嗯,我知道的。”温泽洛自己也很小心,不让旁人有机会算计他。 他虽然没有方宁这么聪明,但防人之心还是有的。 方宁叹了口气:“我们在朝堂上的路开始难走啦!” “无妨,这不也是磨炼我们吗?”温泽洛倒是看得开。 “问题是这个对手不是什么君子哦!”方宁侧首,“他会尽一切可能地恶心你,算计你,甚至是让你生不如死。” “我都不怕!”温泽洛道。 第400章 有哪个是省油的灯?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现在不是你怕不怕,而是你能不能比他动作更快。”方宁拍拍温泽洛,“少年,我看好你哦。” 温泽洛闻言失笑:“年纪比我还小,怎么跟个老人家一样呢?” “说不定我就是个老人家呢?”方宁眨眨眼。 “若真是如此,那我约莫就是老糊涂了。” “哈哈哈,衍之也开始爱开玩笑了呀。” 方宁对温泽洛的第一印象是高冷,如今熟悉之后,发现温泽洛其实也是一般的少年郎,只不过那时候爱装深沉而已。 “人生在世哭也是一天笑也是一天,何不开心些呢?这话可是你对我说的。” “是吗?我都忘记我说过这话了。” “我记得。” “日子横竖都是要过的,当然要选让自己愉悦的方式,取悦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衍之,趁着年轻,要尽情的快活哟,不然等到老了,想动都没力气。” “你这话……” “年轻才有造作的资本不是吗?” 温泽洛愣了一下,随后也忍不住微微一笑。 是啊,年轻是最好的资本。 就好像陆丞相,再怎么张狂,始终是老了,只要他活着一天,就能熬陆丞相一天。 当然,温泽洛也不会让自己轻易死掉,他想做的事还有很多。 他会比陆丞相站得更久! 却说陆丞相因为被戚尚书拒绝又嘲讽,一整天火气都很大。 好几个官员因此被陆丞相骂得狗血淋头,甚至还有被贬黜的危机。 一时间,站在陆丞相那边的文官都人心惶惶,生怕陆丞相挑他们错处。 陆丞相在朝堂上不好过,他们也没有好日子。 也不知道司玉衡到底怎么想,放着陆丞相这样的助力不要,还要时不时给陆丞相找些麻烦。 回忆着司玉衡恢复皇子身份后在朝堂里做的事,不想不知道,一想才发现司玉衡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拔掉了他们不少的根系。 在那之前无声无息,甚至都是那些看上去没什么用处的官职。 可越是这样,等到他们想要用人的时候就知道,他们竟然已经没办法找一个乖乖听话的替罪羔羊了。 这让他们心惊。 一旦出事,他们只能在如今还站在这里的同僚里找人顶罪了。 但到了如今这官位的同僚,又有哪个是省油的灯呢? 司玉衡这一招着实有些狠啊! 细思极恐,这些依附陆丞相的官员开始有些惊惶。 陆丞相大概也没想到,自己被戚尚书这么一刺激后的反应,让底下那些人也不再像从前那么齐心了,都开始琢磨着要怎么给自己找一条退路了。 在他们看来,陆丞相此番是因为已经坐不住,再加上皇帝对司玉衡的宠爱,相对于以往的皇子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舒皇后也没有争抢储君之位的意思,对九皇子要求一点也不严格。 舒皇后娘家有些人着急,屡次想要入宫见舒皇后,舒皇后根本不见人,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那个位置不是什么人都能坐上去的,小九不过是个孩子,本宫只希望他有个快乐的童年,将来当个闲散王爷就好。”舒皇后再一次拒了娘家人的求见,便对身边的大宫女说了这样的话。 “娘娘心思通透,无论娘娘做什么决定,婢子都是站在娘娘这边的。” “可惜舒家有些人不懂,他们野心膨胀了,总想大权在握,可也不想想他们能有今日所仰仗的不过是皇上给我这个皇后的体面而已,真以为他们有那样的本事?” 舒皇后毫不掩饰自己的讥诮。 她已经不止一次警告过舒家,但舒家依然故我,以为家族出了个皇后,生了皇子,就可以有从龙之功。 也不想想司玉衡是什么人? 她的小九在司玉衡面前,能被司玉衡吊打得渣渣都不剩。 舒皇后也很清楚自己儿子的性子,坐不稳大梁的江山。 皇帝不是昏君,可也只能守成,无法让王朝再往前迈出一步。 舒皇后自打知道司玉衡还活着起,就从来没想过让自己儿子坐上皇位。 那个位置,应该是让有能力的人坐上去,否则遭殃的只有百姓。 舒皇后对权力没有野心,也没有那种心怀天下的抱负,她能做的,只是她身为大梁子民该做的事而已。 “我不求小九将来能成为如何厉害的一个人,他能平安喜乐,便是我最大的愿望。”舒皇后缓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光秃秃的柿子树,高处还吊着几个柿子。 风一吹柿子就摇摇晃晃的,仿佛随时要掉下来那样。 身为皇子,何尝又不是跟柿子一样? 高处不胜寒,盯着的人太多,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娘娘,九殿下一定会的。”大宫女想说司玉衡对九皇子很好,但这里是后宫,那些话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往外说的。 否则被有心人听去,传到皇帝耳朵里那就是另一番意思了。 “是啊,小九会的。” 有司玉衡在,她的儿子一定能安安稳稳活到老的。 司玉衡虽然看上去性子冷,但对小九那份心意,舒皇后还是看得到的。 司玉衡忙于政务的同时,也没有落下对这个弟弟的教导。 对于政务上的事,司玉衡有时候也会跟九皇子说,让九皇子明白,现在大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她其实也找过司玉衡,委婉表达了希望小九只当个闲散王爷的意思。 那时候的司玉衡是这么跟她说的:“世事无常,谁也不能保证谁能长命百岁,同样我也不能。母后,小九是个好孩子,无论将来他想做什么,都是他的自由,大梁不应该只寄托到一个人的身上。” 言下之意,如果他有什么不测,谁又能来担起大梁的江山? 小九之前那些皇子,司玉衡是一个都看不上的。 现在小九明显和他走得近,一旦他有什么意外,小九绝对不能独善其身,所以司玉衡希望小九不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而是有冷静应对一切变故的能力。 这样的话,小九就不会是待宰羔羊,大梁也不会被那些废物折腾完蛋。 当时她也这么反问了一句:“你就不怕小九长大了和你抢吗?” 司玉衡笑了笑:“只要他有这个本事抢过去,我绝不怨怼,能者居之,真的死在他手上,也是我能力不足。不过母后放心,这种事是不会发生的!” 舒皇后至今没有忘记,那一刻的他就像他亲生母亲一样自信。 念及此,舒皇后低低说了一句:“他和他母亲很像。” 大宫女站在后面,并没有听清楚这句话。 “娘娘,您说什么?” “没事,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最近因为司玉衡在朝中威望变高,后宫都安宁了许多,没什么嫔妃整天想着偶遇皇帝,再生个皇子了。 她们都知道,司玉衡有她这个皇后的支持,再加上皇帝对他的亏欠,储君的位置无人能撼动,就算她们肚皮争气怀上了,可要是生下来的没出息,到头来还是连累他们。 当初如日中天的贵妃娘娘和三皇子司锦川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还有另外几个皇子,没有一个能打的,被流落民间的六皇子虐得毫无还手之力。 再者这六皇子还将政务处理得井井有条,就连那些素来挑剔,经常因为皇帝决策而跟皇帝吵起来的老顽固大臣都对他赞赏有加。 面对这样强大的对手,谁还想不开? 养尊处优不好?操心那么多做什么? 舒皇后看似不争不抢,但统领后宫还是有一套的。 至少在其他妃子受宠的时候,哪怕皇帝很少去她那过夜,她的地位也稳固如山,谁都撼动不了。 要是没点手段能做到吗? 多少想将舒皇后从后位上拉下来,到最后失宠的不都是这些算计舒皇后的人? “我们出去走走,在椒房殿待久了,也该出去透透气了。”舒皇后突然吩咐大宫女。 总得给某些人机会才是,不然这好戏怎么唱下去呢? 大宫女赶紧去取了披风给舒皇后系上,随后陪着舒皇后一道去了御花园。 舒皇后出了椒房殿这事很快就在后宫传开。 在舒皇后让人准备鱼饵,打算在御花园的池子钓鱼时,她要等的人来了。 “嫔妾见过皇后娘娘。”来的是赵婕妤。 赵婕妤是陆丞相送入宫的,是陆丞相安插后宫的眼线。 不过知道这件事的不多,恰好有舒皇后而已。 赵婕妤娘家不显眼,相对于后宫很多嫔妃来说,她的出身算是低微的。 但能在后宫脱颖而出,有了姓名,除了自身本事之外,陆呈现的助力也不少。 “赵妹妹也在呀。”舒皇后和煦一笑,让人如沐春风,“过来这边,陪本宫钓鱼。” 赵婕妤也跟着笑道:“没想到皇后娘娘还有这样的爱好,以前好似没有见过娘娘钓鱼。” 舒皇后道:“本宫钓鱼讲究的就是一个随心,太过刻意,反倒失去了乐趣,毕竟愿者上钩才是本宫想要的。” 赵婕妤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变。 她很快看了舒皇后一眼,只见舒皇后的目光正专注地落在水面上,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这么一说而已。 第401章 呵,天真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皇后娘娘的境界,嫔妾怕是一辈子都到不了的。不过这钓鱼嘛,无非是为了打发时间,或是修身养性,总有个目的不是?”片刻之后,赵婕妤才笑着开口。 舒皇后道:“哪有这么多目的呢?那样累不累啊?人活在世上,也就短短这么几十年,要是凡事都得追求个所得,那可是注定要落空的了。 赵妹妹,做人还是随性些更好,不要太过于强求,你怎么知道你强求的就一定是你的?更何况,早有定论的事,再去强求就会伤自己。别对自己现在的处境不满意,太贪心的结果是一无所有。” 赵婕妤:“……” “娘娘就没有什么所求的吗?” “没有。” “可有些东西已经注定是娘娘的了,却被后来者抢了,娘娘难道甘心?” “你确定是后来者吗?” 舒皇后倏地侧首,意味深长地看着赵婕妤。 赵婕妤心头一颤。 舒皇后的目光明明很平静,却依然有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并且赵婕妤被她看得好像自己再也没有什么秘密似的。 赵婕妤早就知道舒皇后不简单,也不是表面上的不争不抢。 只是舒皇后以前一直都很温和,就算是后宫争宠争到她面前,她也能很好性子地开解两人,劝两人要齐心。 以前贵妃没少嘲笑和讽刺舒皇后,她也不闹,就坐在做主座上,含笑看着她们,好像听不到贵妃说什么。 “赵妹妹,人要有自知之明,太过于执着去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焉知那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舒皇后收回目光,“赵妹妹向来聪明,本宫以为这个道理你是懂的。” “本宫不喜欢去抢什么东西,但是本宫认定的道理,谁都别想让它偏了。本宫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那都是本宫的自由,要是想试探本宫的底线,只怕是会失望而归啊。” 舒皇后这已经是近乎直白地警告赵婕妤,不要肖想不属于赵婕妤的东西,更别妄想左右她的决定。 “多谢娘娘教诲,嫔妾定会铭记在心。对了,许久没有见过九殿下,听闻九殿下最近在上书房很用功?”赵婕妤终究还是不死心,她没有子嗣傍身,总得为自己谋一条后路的。 舒皇后语气骤然一寒:“看来赵妹妹还是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 赵婕妤心惊,连忙跪下:“嫔妾一时失言,请娘娘饶恕。” 舒皇后冷冷盯着赵婕妤:“本宫不希望尔虞我诈,不代表本宫会任由你们算计。赵婕妤,你以下犯上,罚你闭门思过一个月,再没有本宫允许前,不许离开你的宫殿半步。” “是,嫔妾遵命。”赵婕妤冷汗涔涔。 刚刚她是真的害怕舒皇后会将事情闹大。 她不过是试探一下而已,舒皇后竟然会发这么大火? 看来,有些事要改变一下计划了。 赵婕妤害怕归害怕,却还没死心。 可她也不知道,她的神色变化落入了舒皇后眼中。 等她走后,舒皇后冷冷一笑:“总有那么几个人总是不知死活,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呵,天真!” 第402章 让你生不如死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可她也不知道,她的神色变化落入了舒皇后眼中。 等她走后,舒皇后冷冷一笑:“总有那么几个人不知死活,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 赵婕妤从御花园回来,虽然被舒皇后禁足了,但她还是不死心让人将消息传给陆丞相。 只可惜,这消息刚离开她居住的宫殿,就已经被人拦下了。 司玉衡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瑟瑟发抖的宫人,展开赵婕妤写给陆丞相的信。 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就算被人看到,也会觉得不知所云。 但这是除了司玉衡之外。 司玉衡比谁都清楚这后宫里谁是谁的人。 所以赵婕妤去了御花园“偶遇”舒皇后,还被舒皇后禁足这事早就传到司玉衡耳中。 “老实交代,六殿下会手下留情,否则,就凭你这鬼鬼祟祟的举止,便可以将你打入慎刑司,让你生不如死。”审问那宫人的,是司玉衡的手下。 司玉衡就坐在那,哪怕什么都不做,就漫不经心翻来覆去看那封信,就足以威慑到那宫人,让那宫人心胆俱裂。 “这是赵婕妤给的,让奴婢带去浣衣局给林嬷嬷,除此之外,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求六殿下饶命啊。”那宫人砰砰磕头,生怕司玉衡真的一怒之下,让他尸首分离。 司玉衡摆摆手,示意将他带下去。 随后,他让屏风后面的方宁出来,将那张纸条递给方宁:“你怎么看?” “愿者上钩?”方宁眉梢一挑,“还皇后教导?这是要传到宫外给谁?陆丞相吗?” “你觉得呢?” “十之八九了,也只有陆丞相敢这么明目张胆往后宫安插眼线。他这是拉拢你不成,想要逼皇后跟他一伙,扶持九皇子吗?这可真敢想啊,都膨胀到这种程度了。” 司玉衡轻笑:“想来这大梁王朝在他看来已经是囊中之物,野心又怎么会少呢?只不过,他这是狗急跳墙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将计就计吧,温泽洛也差不多要离开京城了。” “你真打算让温泽洛去那个地方?万一温泽洛稳不住,只怕是……” “要相信他。” 司玉衡望着方宁。 “可塑之才,总该要好好磨炼才是。” 除了温泽洛之外,骆文琢也是司玉衡看中的人才,还有万松书院部分学子,只要他们能走到他面前,他定会给他们机会。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怀疑他,那真是两个人都对不起了。温家和戚家的婚事要早些提上议程才是,温泽洛去那地方之前,还是得先成亲才好,不然山高路远,小两口饱受相思之苦也不好。” “会在那之前办妥的。” “戚家同意吗?” “比起嫁入陆家,戚家自然更愿意让戚意幸福,哪怕匆忙一些。” “好在戚尚书是好人,要是跟陆丞相一样,戚意这辈子就惨了。” “这大概是命,就好像我为什么会遇上你一样。宁宁,我经历的一切,都为了遇见你。”司玉衡柔声说道。 方宁的心跳得飞快:真要命啊! 第403章 去看大宝贝啊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星云啊,我们打个商量,以后讨论大事的时候,咱正经些好吗?”方宁一脸认真。 不然她都没办法集中注意力,被撩得脸红心跳的,哪里还有心思谈事? 司玉衡抿嘴轻笑,伸手摸摸她的头:“好,要找个不正经的时候再说这些。” 方宁:“……” 这话让方宁也不知道怎么接上了。 好在司玉衡没有再继续,而是将话题带了回去。 “你先前让我出海寻找的作物已经找到了,但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种。”司玉衡转身从书架上拿了个匣子过来,打开递给方宁。 方宁一看,眸子都亮了:“对对对,就是这个东西,星云我跟你说,这东西可太适合北境那边种植了。水稻和小麦在北境产量不高,但是它绝对能取代大米和小麦。” 一年前,司玉衡提过北境的事,如果打仗的话,最困难的就是后勤粮草供应。 因为北境路途遥远,虽然现在高产量的水稻种子出来了,可毕竟还没有大范围推广,相对于军中需求,产量还是太低了。 所以当时方宁就给司玉衡提了个建议,让司玉衡派人出海,去寻找别的粮食作物,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土豆。 出海的人一直都没有消息,方宁也让人试着去改良玉米,但成效不大。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方宁急切询问。 司玉衡点点头:“有,不过只有土豆送入宫中,剩下的都在郊外的庄子里。若是你有空,今晚便可以去看看。” “找了多少东西回来?” “二十多种,他们每经过一个地方,就去买当地主粮的种子。” “太好了。” 方宁迫不及待想要去看看了。 “如果还有木薯南瓜这两种作物的话,那就更好了。” “当地人的叫法不同,还是要你去看过才知道。” “行,晚上就去看看。那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早些忙完早些出城。” “去吧。” 等方宁走了之后,司玉衡看着匣子里两个圆溜溜的土豆,这可是比黄金都还要贵重的东西啊! 他派出去的人除了收集作物种子之外,还向当地人求教了种植的法子。 当然,不可能事事都这么顺利。 算起来,他的人在海上漂泊整整一年零七个月,个个被晒得像炭头,黑得发亮,连他都差点都没认出来。 不过不管怎么样,结果是好的。 他要的作物他们找到了! 如果真像方宁所言,这个土豆可以当成主粮,那么北境这一场仗就不用再受牵制了。 这也是司玉衡为什么要让方宁和温泽洛前去距离靖临关最近的两个小县城。 他是要让那里变成靖临关的粮仓! 皇帝不是昏君,但对大梁的朝堂上的痼疾也无可奈何。 因为皇帝没有那样的魄力去治,他怕会动摇根基。 司玉衡不怕。 他很清楚,如果不解决这些,大梁王朝的气数会越来越短,最后彻底陷入战乱,流离失所的还是无辜的百姓。 前世的司玉衡哪怕知道司锦川在算计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前去边关,为的就是不让战火烧到百姓身上。 这一世亦是如此! 司玉衡将土豆放好,唤人进来,吩咐人将赵婕妤传递给陆丞相的信照旧送出去。 不过,司玉衡是仿造赵婕妤的字迹另外写了一封,让陆丞相误会舒皇后在犹豫。 之后司玉衡又去见了舒皇后,将此事告知舒皇后。 舒皇后笑笑:“小六就不怀疑我吗?” “母后对小六恩重如山,若是母后真要算计小六,也不会让小六再回来了。”司玉衡拱手道。 “小六,我别无所求,只希望小九能一生平安。” “母后放心,小九定会像母后所言那样,顺遂无忧。” 这是司玉衡的承诺。 舒皇后点点头。 没过多久,椒房殿的宫人就听到舒皇后训斥司玉衡。 最后司玉衡黑着脸怒气冲冲离开了。 舒皇后还砸了她最喜欢的花瓶。 这件事在陆丞相收到赵婕妤“来信”的同时,也传到了他耳中。 赵婕妤是他的暗线,递消息出来没这么快。 但司玉衡和舒皇后吵架这件事,却是被很多人听到的,所以传得更快。 陆丞相笑了。 他就知道,舒皇后的贤淑都是装出来的。 一个人在高位久了,是会留恋那个位置的。 陆丞相不信身为皇后的人,会不希望自己的儿子登上那个位置。 舒皇后还年轻呢! 只要舒皇后动心就好,他就可以拿捏住舒皇后。 眼下吏部尚书已经站在司玉衡那一边,舒皇后的娘家又没什么底蕴,丞相府是她最好的合作对象。 九皇子还小。 等他长大还要很多年呢! 陆丞相因为被戚尚书拒绝亲事而糟糕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不过戚家那边他也不会就这么罢休的。 没有人能拒绝他,哪怕是吏部尚书也一样。 他才是百官之首! 现在还没下衙,陆丞相恢复如常。 陆丞相等着回家,方宁也盼着快点到傍晚。 她想要看看带回来的都有些什么作物,这样也好早些做好安排。 推广作物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须得找好地方试种才行。 好在前世世界的农业技术不断进步,方宁虽然不是什么精通,但什么地方种什么作物也是知道的。 这样至少可以避免他们走太多弯路! 一到下衙,方宁就放下手头的事,起身去温泽洛那,拉着温泽洛一道离开翰林院。 温泽洛懵逼:“这么急急忙忙的,是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还是大事呢,咱们快走,六殿下估计已经在等着我们了。”方宁来不及解释了。 司玉衡的马车果然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温泽洛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但他始终是有些怵司玉衡的,一直没有追问。 出了京城后,还是司玉衡问他:“衍之就一点都不好奇?” “好奇,但下官相信六殿下一定会告知的。”温泽洛道。 “那你问问嘛。”方宁笑眯眯说道。 温泽洛看看方宁,又看看司玉衡,“殿下这是要带下官去哪儿?” “去看大宝贝。”方宁接过话头。 温泽洛:“……” 他就不该接方宁的话。 “真的,你不信?” “不是,我信的。” 只是这大宝贝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就对了。 温泽洛以为方宁和司玉衡是要带他出城游玩或者狩猎。 没想到马车却直奔城郊的农田。 这里既不适合策马,也不适合游玩。 而附近更是没有可以狩猎的山头。 一时间,温泽洛也猜不到他们两人要做什么了。 司玉衡一直都在闭目眼神。 哪怕那双锐利眸子已经被遮住,他身上的威严依旧。 温泽洛屡次给方宁打眼色,问方宁这是做什么,方宁都神秘笑笑,并不接茬。 温泽洛:“……” 他只好按下好奇心。 等到了地方就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 大概过了两刻钟时间,马车终于停下来。 “终于到了。”方宁率先跳下马车。 此时马车已经驶入了庄子里。 那里候着几个肌肤黝黑的男子。 大海的太阳可真毒辣啊,好好的小哥被晒得肤色都差点改了。 温泽洛也有些惊讶,悄声问方宁:“为什么他们这么黑?” 几个小哥:“……” 方宁忍住笑意:“大哥,扎心了啊!” 黑也不是他们想的啊! 温泽洛发现他们也在看自己,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喉咙,假装去欣赏周围的风景了。 “见过殿下。” “不必多礼。” 司玉衡径自越过他们,往屋里走去。 方宁扯着温泽洛跟了上去。 那间屋子里满满当当摆着十几口箱子。 温泽洛咯噔,以为那里装的都是箱子。 结果那几个人将箱子一打开,温泽洛才发现那好像都是种子,而且每一口箱子里装的都不一样。 “殿下,这些都是属下出海找回来的,请您过目。”为首那人恭敬地道。 方宁两眼放光。 司玉衡的人太靠谱了。 木薯和南瓜赫然也在其中。 有些方宁见过喊不出名字的,还有些是水果,剩下的就是方宁没见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要的作物他们都找到且带了回来,这就足够了。 “怎么样?”司玉衡问。 “他们很厉害,这些都是我们想要的。” “嗯,下去重重有赏。” 司玉衡点点头。 “你们辛苦了。” 被司玉衡认可,那几个人都一脸兴奋:“为殿下分忧是属下的本分。” “那种植的法子呢?” “属下都写下来了,为了防止忘记,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抄了一份。” 说罢,他们纷纷将记录种植法子的本子交上来。 方宁拿过其中一本翻了翻,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殿下,他们给我们搬回来的,可是一个大粮仓啊!” 这会儿温泽洛终于是听明白。 原来方宁说的大宝贝是真的大宝贝! 粮食可不就是无价之宝吗? “你们先下去歇着吧,有事我再传你们。” “是,殿下。” 等他们走了之后,温泽洛亟不可待地开口:“殿下,这便是要在北境设立的粮仓吗?” “是,这些都是我特地派人到海外寻找的庄稼,它们在别国都是主粮。放到我大梁,同样可以当粮食。”司玉衡道,“衍之,我能信任的人不多,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第404章 士为知己者死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温泽洛正色:“殿下,我会竭尽全力,定不叫殿下失望。” “我也相信你可以。”司玉衡拍拍温泽洛的肩膀,随后递了记录了种植办法的本子给他,“这是如何种植的法子,回去之后你好好看看,只怕是没有时间让你在京城学一下怎么种的了。” “是。” 正在检查种子的方宁抬头:“衍之你过来,我跟你说说这些作物都是什么,要种在什么地方。” 温泽洛赶紧走过去。 他以前一心读书,对耕种这方面也不懂,如今骤然接触,着实有些一头雾水。 好在温泽洛记性好,又不耻下问,折腾到半夜,总算是大概掌握了一些跟种植这些作物有关的基础知识。 剩下的就靠看记录本了,实践来不及,只能尽力将理论记下,到时候再找些种庄稼的好手帮忙,应该还是可以的。 “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城吧。”司玉衡并没有打算在庄子逗留太久,要连夜赶回去。 “这会儿城门都关了,要不先歇上一个时辰,赶在开城门时回去?”温泽洛看看天色,建议道。 司玉衡现在是最受宠的皇子,也是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人选。 朝中多少人盯着他,巴不得他出些意外。 他们出城的时候很多人都知道,万一就在半路设伏呢? 温泽洛并不希望司玉衡出事。 “无妨。”司玉衡淡声道,“还要早朝。” 温泽洛看向方宁。 方宁也道:“是啊,早些赶回去,说不定还能歇上一会。” 闻言,温泽洛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反正他就是跟着的,司玉衡出城,想必也做好周全的准备。 司玉衡率先往外走去。 温泽洛在心里叹了口气。 方宁看出温泽洛的担心,笑着拍拍他,低声道:“别想太多。” 能杀死司玉衡的,只有司玉衡自己。 旁人想这么轻易就算计到司玉衡,那是做梦。 司玉衡可是重生回来的超级大佬。 “嗯。”温泽洛点点头。 为了尽快赶回去,他们放弃了马车,而是直接骑马。 温泽洛觉得自己就是个乌鸦嘴。 在回到半途,他们果然被人伏击了。 无数箭矢像雨一般落下。 司玉衡躲开的同时,没忘记将温泽洛一并带走。 三匹马被射成了筛子倒在地上。 箭雨过后,十几个黑衣人从路边跃出,二话不说,出手就是致命的杀招。 温泽洛只会些拳脚功夫,在这些杀手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幸好方宁和司玉衡武艺高强,哪怕是护着温泽洛,对付这些人也绰绰有余。 但很显然,这些人今天的任务是一定要杀了方宁和司玉衡的。 哪怕是同归于尽,也要将手中的剑刺向两人。 温泽洛躲在他们身后,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也不敢出声,以免还成了拖油瓶。 他只能瞅准机会,时不时下黑手。 而方宁的身手让温泽洛很是震惊。 就在黑衣人倒下一半的时候,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困住了三人。 这网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方宁夺过的长剑对这网一点用处也没有,根本不能劈开这张网。 温泽洛咯噔一下,心想这下完了。 没想到的是,方宁却突然扔掉了那把长剑,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削铁如泥的软剑。 软剑在她手里变得锋利无比,她反手一划,就将那张网划开了。 与此同时,新一阵的箭雨又来了。 “有完没完了!”方宁低声骂道,软剑被她挥得密不透风,那张网也在剑光下化为灰烬,“殿下自己小心,我先把那些弓箭手给解决了。” 说话的同时,方宁拔地而起,跃向一边。 弓箭手猝不及防,完全没有料到方宁小小年纪竟然这么强! 弓本来就是只适用于远战,被近身只有死路一条。 方宁下手干脆利落,一剑毙命。 一边的弓箭手倒下了,就大大缓解了司玉衡的压力。 温泽洛就地一滚,躲在路边的一块石头后面。 司玉衡见状,飞身去解决另一边的弓箭手。 形势瞬间变了。 那些杀手本来就不是方宁和司玉衡两人的对手。 现在帮手也没了,就只有被吊打的份。 大概是他们自己也知道没有胜算也逃不掉,直接服毒自尽了。 方宁看着突然倒下的杀手:“……” 她上前仔细查看了一遍,发现已经没有活着的了。 “都已经死掉。”方宁回头看向司玉衡。 “打不过就只有死了。”司玉衡踢了踢脚边的尸体,“前面应该还有伏击的,我难得出城一次,这是他们最好的机会,必须要除掉我的。” 司玉衡看着前面,神色平静,那幽深的眼神让人无法探究。 温泽洛确认没有危险了,这才从石头后面出来:“殿下,要不先回庄子吧?不然太危险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司玉衡突然微微一笑,“我们要回城。” 不给他们机会怎么行? 难得倾巢而出,他也正好一网打尽。 他们将他当成猎物的同时,岂会知道他才是那个猎人。 “只是眼下马都已经被他们射杀了,我们这样赶路怕是到天亮也不能到城门。”温泽洛忧心忡忡。 司玉衡示意他过来。 温泽洛不明所以,快步上前,刚靠近司玉衡,就忽然被司玉衡扶着肩膀带着一跃而起,以极快的速度往前赶出。 温泽洛:“……” 温泽洛耳边风声呼啸,还有司玉衡不大不小的声音:“这样比骑马更快。” “那方宁呢?”他大声问道。 “我在呢?”说话间,方宁已经追了上来。 温泽洛:“……” 是他见识浅薄了! 问出这么蠢的问题。 温泽洛以为这一路上还有别的危险,没想到除了时不时看到的尸体之外,风平浪静。 在他被风吹得眼睛都睁不开,以为自己会染上风寒的时候,前面火光摇曳,竟有将士在那严阵以待。 “殿下,前面的人是?”温泽洛连忙开口。 方宁笑着说:“衍之,那是自己人。玉指挥使啊,哦,现在是统领大人了。” 其实方宁也是看到玉明复才知道,原来司玉衡带他们出城之前,早已做好周全的准备,就是等那些人上钩而已。 这不,阵前五花大绑可不就是那些黑衣人吗? 他们遇到的杀手应该是司玉衡故意留下的,不然玉明复也不会带着人在这等着了。 司玉衡飞身落地。 玉明复翻身下马,大步来到司玉衡面前,先是打量司玉衡,而后再去看方宁和温泽洛,确定他们都没事了才问道:“殿下,你们没事吧?” “没事,叔父不必忧心。”司玉衡道,“那些人可都拿下了?” “照殿下的吩咐,提前埋伏,已经将他们一网打尽。” “辛苦叔父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 司玉衡抽出一把刀,走到黑衣人前面,挑开其中一个人脸上蒙着的布。 那是个看上去憨厚老实,平平无奇的普通人,就算路上撞到,也不会被人记住长相。 “是我替你说。”司玉衡淡淡地开口,“还是你自己老实交代?” 那人面无表情,像是听不到司玉衡的话那样。 “你家中父母尚在,有一个姐姐两个兄长两个妹妹,底下还有一双儿女,儿子今年六岁,女儿四岁……” “你怎么知道?” 那人没等司玉衡说完,就惊恐地打断他的话。 司玉衡盯着他,那目光带来的压迫感,让他窒息。 最后,那人撑不住,扑通跪了下去,不停磕头,却又什么都不说。 “杀了。”司玉衡挥挥手,走向下一个。 那人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司玉衡就这么处置他! 玉明复也不阻拦,打了个手势。 那人只来得及说一个“我”字,就尸首分离倒在地上。 司玉衡语气依旧波澜不兴:“主动招了,兴许还有活路,要是让我替你们说,只有死路一条,甚至会连累家人!” 他这番心狠手辣杀鸡儆猴的手段,着实吓到了这些黑衣人。 他们都不是什么孤儿,而是家中有老小的人。 司玉衡开口就将他们的底细透个干干净净,他们这会儿哪里还敢赌? 一个接一个都纷纷告饶。 方宁见状,眉心微蹙:这些人都是上哪儿找的?怎么没有一个硬骨头?是想干什么?跟司玉衡过家家吗? 不过他们即便愿意招,也没给出多少有用的线索。 都说是有人请他们来,只是要让他们造成混乱就行。 如果是晚上行动就换上黑衣蒙面,白天的话就跟往常装扮无异。 至于找他们来的那个人的长相,每个人描述的都不一样。 等他们交代完,司玉衡也没有再为难他们,而是让人将他们先带回去,关入大牢,并且尽可能将这动静闹大一点,最好是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他遇到了刺杀。 温泽洛这是第一次亲眼看着司玉衡的狠绝。 这人说杀就杀,根本不留说话的机会。 等人押走,司玉衡和玉明复先行离去。 玉明复命人将方宁和温泽洛送回去。 温泽洛上了马车,想起刚才那场刺杀,依旧心有余悸。 “宁宁,你没事吧?”他低声询问,身子还有些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我没事,倒是你,等你外放之后,估计也会时常遇到这样的刺杀。当然,也不会像刚才那么凶险,你就把今天的事当成是一次体验吧,往后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是他们要杀六殿下吗?” “准确来说,是要杀我们三人!” 除了陆丞相,方宁不做其他假设了。 她已经被陆丞相视为眼中钉,而司玉衡不接受陆丞相的示好,温泽洛坏了陆丞相的好事。 陆丞相现在到了独断专行的年纪,容不得任何人和他相悖,不听话的就都要死。 而他们三人现在就是陆丞相最想除之而后快的,应该是排在他刺杀名单的前三。 “天子脚下,眼里还有……” “要是有就不会做出这种事了。” “那殿下是早已察觉吗?” “嗯,不然玉统领不会在这出现。” “那些杀手呢?” “殿下有意安排的吧,让你体会一把被刺杀的滋味,这样就会牢牢记在心上了。” 那些人招供之后,方宁心中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刚才伏击他们的,肯定是真正的江湖杀手,不然怎么会身手那么好,又个个招式狠辣无情? 司玉衡没让玉明复带人围剿那些杀手,应该是不想造成无辜的伤亡。 至于后面这些人,是陆丞相的后手。 要是杀手失败,就让这些看上去没有什么杀伤力的普通人弄出混乱,绊住他们的脚步,等他们放松警惕了,再伺机刺杀。 不得不说,计划听上去还是不错的。 可惜陆丞相遇到的是司玉衡,所以就变成了闹剧。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这么惊险。”温泽洛长长叹了口气,“你说我现在开始练武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就看你愿不愿意下功夫咯,什么时候学东西都不晚,年龄不是限制。” “嗯,回头我也要请个高手来教我才行,幸好以前也有些底子,学起来应该也不会多难看的。” 君子六艺,书生都是要学的,只不过很多书生除了读书,其他的大多数是应付了事。 温泽洛还好,有在认真学,但真要论的话,在普通人面前能自保,遇上高手就不行了。 司玉衡让温泽洛去那种地方,肯定也会给温泽洛安排护卫的,不然人真的死了的话,那可就白费苦心。 “你要加油,不过真到了那一天,只怕是你没有那么多时间去习武了。所以最好的法子还是先找一个对你绝对忠诚的护卫,这一点你父亲应该能帮得上你。” “先前已经和父亲通过信,父亲应该在物色了。” “衍之,你怕吗?” “怕,但是相对来说,我更怕靖临关被蛮族攻破,北境沦陷。” 温泽洛很坦然。 谁不怕死? 他也是怕的! 但身为大梁子明、朝廷命官,他更应该去承担起他的责任。 死在国家大义面前,不值一提。 “但我更希望在我死之前,我能做出有利于大梁的事,证明殿下对我的信任没有错,温家也会以我为荣。人固有一死,或如重于大山,或轻于鸿毛……但士为知己者死,无怨无悔。” 第405章 我真的要撑不住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深深地看了温泽洛一眼:“衍之思想境界之高让我望尘莫及,令人钦佩。有这个心,定会成这个事。因为我们没有退路,只能一往无前。” 温泽洛点点头:“我明白,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会退缩,更不会辜负殿下的信任。我会竭尽所能,让靖临关的将士和北境的百姓都能吃上一日三餐。” “衍之,希望我们能成功。” 方宁伸出手。 “我们一定可以的。” 温泽洛将手放上去。 这是承诺,也是给自己的信心。 以前在盛世书院的时候,温泽洛想到的只是治理一方,让一方的百姓安居乐业。 如今遇上方宁和司玉衡,他的理想和抱负就是这个天下了。 遇到一个欣赏他且信任他还有能力的上位者并不容易,司玉衡便是他愿意辅佐的人。 方宁和温泽洛入城之后就分开了。 方宁表面上是乘坐另一辆马车回家,实际上她一直都在温泽洛马车后面。 三人一个都没死,以陆丞相的行事作风,定然想办法弄死一个才是,不然今晚损失就太惨重了。 陆丞相动不了她和司玉衡,只能捏软柿子温泽洛,在京城内伏杀温泽洛! 方宁的猜测并没有错。 在温泽洛快回到自己住的宅子的胡同时,两边忽然有十多个黑衣人从天而降,率先杀了马儿。 马儿一挣扎,马车就翻了。 幸好温泽洛也一直都在防备着对方还有后手,这才只是磕破了点皮而已,并没有伤及筋骨。 但是黑衣人的目标就是刺杀他,根本不会给他喘气的机会。 十几把闪着寒光的长剑一道刺向温泽洛。 温泽洛瞳孔微缩:今夜他是要死在此处了吗? 眼看着温泽洛就要被刺成筛子,方宁骤然出现,横剑立在温泽洛身前,随后一抖手中的软剑,气势如虹,剑光如网,罩向那群黑衣人。 温泽洛看呆了。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英雄救美大多数是以身相许的结局了。 有人挺身而出,很难让人不动容。 好在他心中已经有了阿意,方宁是他好兄弟,不然怕是也要因为方宁成为断袖了。 那样英姿飒爽的方宁,也难怪司玉衡对他另眼相看。 方宁的厉害,真的是让同为男子的他汗颜。 方宁一人对敌,丝毫不落下风。 温泽洛都看不清方宁怎么出招的,只见一个接一个黑衣人倒了下去。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只剩下方宁独自站在那里。 地上的黑衣人不是被挑断手筋就是脚筋,全都没了逃跑的能力。 “就这?”方宁收起软剑,居高临下俯视着黑衣人,“花拳绣腿,你们是来搞笑的吗?” 黑衣人死死盯着方宁。 他们也想不通方宁是怎么做到废了他们的同时还卸掉他们的下巴,让他们连服毒自尽都做不到! 如今还被方宁讽刺,他们只恨自己没有一开始先杀了方宁。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没用,都已经晚了。 他们只能任由方宁宰割。 “哦,忘了你们这些刺客都喜欢当哑巴,我就不该跟你们废话的!”方宁轻蔑地道,随后转过身去将温泽洛扶起来,“幸好我杀了个回马枪,你欠我一条命了知道吗?” “多谢了。”温泽洛有些狼狈地拍拍自己身上的泥土,“要不是你,我今晚就魂断此处了。” 咻。 箭矢破空而出,直指方宁和温泽洛。 方宁早有防备,扯着温泽洛纵身一跃,避开了暗箭。 紧接着,方宁拿出之前给方灵改造的那个杀伤力很强的暗器朝着箭矢来源一射。 一声闷哼。 紧接着就有人从瓦面上滚了下来。 温泽洛惊魂未定,呆呆地看着地上死去的人。 第二批黑衣人又杀过来。 方宁:“……” 这特么是无穷无尽的吗? 增援的速度这么快! 好在方宁手上还有那个暗器。 对着冲过来的黑衣人一顿扫射,转眼就倒下了一半。 知晓方宁手上有厉害的暗器,他们改变了策略,分开从四面八方袭击,而且目标对准温泽洛。 方宁将暗器往温泽洛手里一塞,低声说道:“对准他们按这里。” 温泽洛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他不是黑衣人的对手,但也不能拖方宁的后腿。 方宁迎战,温泽洛只能硬着头皮上。 有好几次温泽洛都险象环生,是方宁过去救场。 在两人还算默契的配合下,第二批杀手也被清理干净。 动静这么大的情况下,五城兵马司的人居然到现在都没出现! 方宁眉梢微挑,为了弄死他们,还真是下足了工夫啊。 温泽洛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不会再有人杀过来了吧?我真的要撑不住了!” 虽然不用他去杀敌,但躲来躲去的实在是太累。 他都算是身体还不错的文人了,可还是筋疲力尽。 不过方宁要是没有及时赶来,他已经成为地上的一员了。 “怎么样,刺激不?”方宁气定神闲,仿佛刚刚与黑衣人厮杀的不是她。 “太刺激了,我的心都快负荷不了了。” “后面不会再有刺客,你放心吧。” “真的?” “嗯。” “那就好。” 温泽洛放下心来,毫无形象地躺在地上。 他需要缓缓。 方宁走过去,斜睨着他:“你可是朝廷命官,还是翰林院的,能不能维护一下自己的形象?让人看到多丢脸。” “命都快没了,其他的也不重要了。” “起来吧!” 方宁伸手去拉温泽洛。 温泽洛长长吐了口气,抓着方宁的手,被方宁一扯站了起来。 “这些人怎么处理?”温泽洛问。 方宁道:“你一个人离开我不放心,留你在这也不行,既然这样,那就送他们一个弹劾的机会吧。” “你打算做什么?” “扰民!” 方宁坏笑。 温泽洛一时半会也猜不到方宁要做什么。 等他回过神来想要躲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方宁所谓的扰民,就是一脚踹开离他们最近的宅子,将人家的门都给踹飞,还将人家的照壁都给砸坏了。 温泽洛:“……” 这扰民的动静也未免太大了吧? 而这户人家住着的正是一位御史。 听到动静赶出来,一看是方宁和温泽洛,御史气得吹胡子瞪眼:“岂有此理,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我家闹什么?” “哎呀王御史呀,真是不好意思,刚刚我跟温大人遇到了刺客,差点就人杀了。这不,一不小心就撞坏了你家的门,还请王御史多多见谅,你看我也不是故意这样的对不对?”方宁可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王御史见状气炸了。 “不是故意?被人追杀?方修撰是不是当我傻子?你才像是要杀人那个,谁杀得了你?”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王御史啊,那些刺客已经被我杀了。” “好、好得很,方修撰!” “王御史,我说都是真话呀。” “夜已深,我家也没有多余的房间,就不留方修撰了,请回吧。” 王御史一看到自己的门和照壁被方宁弄成这样,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下逐客令,免得待会控制不住自己,对让人打方宁! 方宁目的已经达到,便笑嘻嘻地道:“打扰王御史了,真是不好意……” 话还没说完,王御史已经怒气冲冲转身回屋了。 温泽洛扯了扯方宁的袖子,示意方宁不要再拱火了。 王御史的暴脾气是出了名的。 不管是谁,只要被他逮到,肯定会被参一本的。 他从不理会前因后果,看到什么,就参什么,可以说是一个正直得过了头、又有些糊涂的御史。 但也正因为这样,他这么多年都只是一名御史,再也没有升过官职。 谁让他得罪了那么多人。 不过有皇帝在,只要王御史没做出触及皇帝底线的事,这辈子在御史台都安安稳稳的。 有了王御史这么的动静,周围其他人家也悄悄出来看个究竟了。 然而当他们看到满地的躺着的黑衣人时,又都怕惹上麻烦,纷纷紧闭了家门,不敢再窥探半分。 五城兵马司的人姗姗来迟。 并且来到现场,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对方宁和温泽洛也只是维持着表面的恭敬而已。 例行公事询问过后,就将人都带走了,其他就走个过场就了事。 “方大人、温大人,时候也不早了,二位先回去吧,要是有什么消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的。”为首那人应付式地交代了一下,就挥手下令带着手下撤。 方宁叹了口气:“有些人到现在都看不清现实呢!” 司玉衡在这么短时间内就能站稳脚跟,获得大多数的大臣的认可,这还不足以证明他的能力? 陆丞相再权倾天下,那也只是臣,司玉衡才是即将成为君的那个人! 五城兵马司的人还为了巴结陆丞相而针对司玉衡这边的人。 “毕竟六殿下年轻嘛。”温泽洛倒是觉得可以理解,就好像当初他瞧不起方宁一样,只有真的被方宁打了个耳光,才明白是自己眼界窄,“总得有人给他们上一课他们才明白的。” “那时候就迟了!”方宁微微一笑,“不过这些人选择什么都是他们的事,跟我们没有关系。走吧衍之,我先送你回去,事情闹到这样,要是他们还敢动手,那就真的是在藐视大梁了。” “这一晚上的经历,比我十几年的人生还要惊险,简直是惊心动魄。幸好有你啊,算起来,我欠了你很多命了。” “所以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债多不压身,以后再说吧。” 温泽洛笑了。 “行吧,那我记住了。”方宁指了指前面,“走,这一晚上也挺累的,眼瞧着天都要亮了,洗漱一下又该去点卯上衙啦。” 温泽洛看了看自己的仪容,有些无奈。 睡觉是没时间睡觉了,沐个浴换上官服就该出门了。 “那你呢?” “我先回家吧。” 方宁也不可能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去上衙的。 虽然她自己不在意形象,但毕竟现在是朝廷命官了,朝廷也是需要颜面的。 “那你来得及吗?”温泽洛本来想说要不先穿他的衣服,但看到方宁的身形,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 这根本就穿不上! 温泽洛让人给方宁备马。 方宁骑着马奔回家去。 梁安蓉和方辞年这会儿已经起来了。 看到方宁天亮才回家,身上还带着浓浓的血腥味,顿时担心起来。 “宁宁,你昨晚去哪儿了?怎么浑身都是……这味?”梁安蓉压低声音,“你没事吧?” “我没事,昨晚跟六殿下狩猎去了,这些都是猎物的血。”方宁不想让他们太担心,哪怕这些事他们早晚会知道。 “那猎物呢?”梁安蓉朝她身后看了看。 方宁面部该死:“六殿下说我骑射太差,把我的猎物没收了。” “真的?” “真的。” “那你快去洗澡吧。”梁安蓉催促,她自己则去方宁的房间给方宁拿衣服。 方辞年悄悄跟上去,和梁安蓉说:“媳妇,那是人血的味道。” “你说什么?” “宁宁可能是跟六殿下去……” 梁安蓉打了个激灵。 但转念一想,这又不是后世。 方宁既然选择了跟司玉衡一个阵营,那杀人见血这种事指定是不能少的了。 除了让自己接受,再劝劝方宁不要滥杀无辜之外,她也做不了什么。 “你就当不知道吧。”梁安蓉叹了口气。 “宁宁没受伤的,你放心吧。”方辞年安慰梁安蓉,“毕竟她不是一般人。” “嗯,我去给她送衣裳,再给她做个早饭吧,她也挺不容易的。” “去吧,我帮你。” …… 方宁洗完澡,吃上热乎乎的早饭,然后心满意足去上衙。 今天没有大朝会,所以方宁是不用上朝的。 但王御史已经将连夜写好、弹劾她跟温泽洛的奏折已经送到了皇帝面前。 不过,司玉衡遇刺这件事已经传开。 除了陆丞相感到遗憾之外,大多数朝臣都震惊不已。 天子脚下,竟有刺客胆大妄为到这种程度?连当朝皇子都敢半途截杀,还将皇帝放在眼里吗? 所以皇帝震怒,责令应天府以最快的速度查出幕后黑手:“朕绝不容许恶徒在朕的眼皮底下如此肆意妄为,半个月之内若是抓不到人,提头来见!” (虽然是单更,但一章是四千字哦) 第406章 这是将他们往死路上推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应天府尹战战兢兢领命,只觉得小命休矣。 陆丞相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旁边的司玉衡,见他依旧波澜不兴,仿佛遇刺的事跟他没关系似的,心里也不由得佩服他的冷静。 小小年纪就能如此沉稳,将来真的上位了这朝堂还有自己的位置吗? 所以,司玉衡不能留! 但眼下最好的刺杀机会已经错过,他不能再轻举妄动,唯有先斩断司玉衡的羽翼,令他以后也难以成事。 朝堂里那些老狐狸,哪个不是算盘得精精的? 司玉衡以后也不可能完全相信他们,他要从现在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 方宁和温泽洛都那么碍眼! 既然在京城无法除掉,那就只能在京城之外动手了。 等皇帝发了一通脾气后,又当着朝臣的面好生安抚了司玉衡,让文武百官的心思更加涌动。 此事暂时告一段落,王御史就站出来,弹劾方宁和温泽洛不顾宵禁,半夜扰民这一行为。 皇帝正打算将这件事压下去,没想到王御史又在早朝上说,想制止都来不及。 陆丞相一看机会送出来了,立刻给人打了眼色。 紧接着,又有两三个御史站出来附和,就连方宁跟人开玩笑的事也被他们拿来做文章。 皇帝一听,两人都是他点的状元和榜眼,这不就是在打他和司玉衡的脸吗? 皇帝还想护着,但陆丞相不给他这个机会。 这么多大臣一道施压,而且方宁和温泽洛昨晚撞坏了王御史家大门和照壁是事实。 至于那些刺客,在方宁走后也被陆丞相的人换成普通的地痞。 他们都一致攀咬方宁两人先动的手。 方宁给了陆丞相足够的时间去善后,自然是连证据都这准备齐全的了,皇帝想护都没有办法。 皇帝看了眼司玉衡,司玉衡垂眸立在那,并不辩驳。 皇帝叹气,这个时候但凡司玉衡说一句方宁和温泽洛又被刺客刺杀,他都能名正言顺将此事压下去,可司玉衡偏偏什么都不说。 最后,在陆丞相一党的施压下,皇帝被迫惩罚方宁和温泽洛。 陆丞相这时候趁机上书:“皇上,方宁和温泽洛都是有才之人,眼下不过是缺乏磨炼才这般狂妄,臣提议不如将两人外放下去,磨一磨他们的锐气,让他们沉淀下来,自然能成为大梁的栋梁。” 皇帝沉默片刻,问司玉衡:“玉衡你怎么看?” “儿臣也觉得陆丞相言之有理,如今定和城的东白县和江安城的沧海县的县令都名额都有空缺,不如将他们外放下去,也好磨炼磨炼他们。”司玉衡说了两个相对来说比较富饶的地方。 陆丞相一听,这两个县令名额是他打算安排人去的,怎么能让方宁和温泽洛占了呢?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戚尚书却站了出来:“皇上,东白县和沧海县县令的任命文书已经定下来了,如今只有宁州城的石襄县和清安县尚有空缺,只是这两个地方……” 戚尚书止住话头,但文武百官都心知肚明那些没说出来的是什么。 石襄县和清安县被称为是文官的坟墓,这两个地方已经折了好几个县令,没有一个人去那儿能全须全尾回来的。 非死即伤,令人闻之色变,也成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的官员被贬去处。 因着这个缘故,这两个县城的县令已经缺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补上。 陆丞相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这戚尚书不是要将戚意嫁给温泽洛吗? 怎么还要往温泽洛往死路上推? 被贬去那两个地方的,基本上等于死。 他是不想将戚意嫁过去? 陆丞相掠过好几个念头。 “不行,他们都太年轻,不适合去那里。”司玉衡立刻反对,这会儿倒是要护着两人了。 陆丞相跟着道:“皇上,吏部的任命文书是早早就下来的,不可朝令夕改,否则会让人心不稳。臣以为,宁州城是最适合年轻人的地方,因为年轻人适应能力更强。” 司玉衡侧首盯着陆丞相:“陆丞相,陆大公子也很年轻,想必也可以适应的。” 陆丞相微微一笑:“下官的孙儿虽然不成器,但也没做出过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殿下无缘无故要让他外放,只怕是不能服众。” 言下之意,我孙子安分得很,六殿下你要公报私仇吗? 司玉衡做出吃瘪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神色再难保持冷静,露出几分恼怒。 陆丞相看在眼里,乐在心上。 原来方宁还真是司玉衡的软肋啊? 看来传言不假,这两人的关系不一样啊! 不知道方宁要是折在宁州城,会对司玉衡造成什么打击? 昨晚的刺杀也不是没有一点用处,至少可以确定方宁在司玉衡心中位置不一样。 这样就好办了。 出了京城,能制造的意外就太多了,方宁必死无疑。 一个小屁孩而已,当真还有九条命不成? 他不信方宁每次都运气这么好化险为夷。 是落水还是坠崖又或者遇到悍匪,都是他说了算! 北境那个地方,虽然有大军镇守边关,但大军能管住的也只有靖临关了,其他的地方大军可管不着。 “戚爱卿,你怎么看?”皇帝问戚尚书。 戚尚书道:“朝令夕改确实不好。” 皇帝:“……” 朕是要让你给朕一个台阶,不是让你将朕架在火上烤! 皇帝瞪了一眼不识时务的戚尚书。 方宁和温泽洛都是他要留给司玉衡的人,北境那是个什么地方皇帝能不知道? 这两人去了那儿十有八九是没命回来。 皇帝着实不希望他们这样没了,司玉衡还没有什么人可以用呢,他可是很看好方宁和温泽洛的。 只是平日里很强硬的司玉衡这一次也被陆丞相的人打了个措手不及,没有还手的余地。 最终,连皇帝都只能妥协,将方宁和温泽洛外放到宁州城。 下了朝,陆丞相就追上戚尚书:“戚尚书这是反悔了?” 戚尚书:“不知陆丞相所言是何意?” “我随时恭候戚尚书改变主意。” “陆丞相,吏部公务繁忙,就先失陪了。” 戚尚书拱拱手,也不管陆丞相如何变脸,大步离去。 陆丞相:“……” 他回头看了眼神色难看的司玉衡,眼底的笑意一闪而逝。 司玉衡也有今天啊! 不然他还真的以为这朝堂是他六皇子说了算哦。 陆丞相心情愉快地离开大殿。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 方宁和温泽洛被贬北境的事很快就传了出来。 翰林院的人都一脸懵逼看向温泽洛:他在翰林院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被贬得这么突然啊?还有方宁,在上书房授课,很得那帮眼高于顶的纨绔崇拜,怎么也会去北境? 温泽洛早已有心理准备,虽然来得比他想象中要快,但依旧不慌。 不过面上还是演一下的。 自从被贬的消息传来之后,他就一副心不在焉,频频出错,连同僚喊他也没有什么反应,整个人都好像被抽走了精神气那样。 陆言辛不禁幸灾乐祸。 如果不是方宁和温泽洛,现在京城风头最盛的应该就是他了,搞得现在他都像是一个笑话那样,被小地方来的小屁孩吊打得颜面尽失! 现在两人都被贬到北境,再也没有人碍眼了。 不过一想到自己又要娶戚意,陆言辛整个人都不好。 为了前程,忍着吧! 相对于翰林院的暗潮汹涌,上书房的反应就激烈多了。 最激动就是九皇子了。 “为什么要将方先生贬到北境去?方先生做错了什么?我不要方先生离开京城,我去找父皇……” 九皇子还没说完就一溜烟跑出上书房了。 饶是九皇子这么小也知道,北境不是文官能去的地方,他要救方宁。 然而,皇帝根本不见九皇子。 九皇子在御书房外面等了许久,也没能被允许进去。 九皇子扁了扁嘴,作势就要哭。 一旁的宫人见状吓得了满头冷汗,赶紧哄道:“九殿下,皇上政务繁忙,要不您晚些再过来?您也知道,皇上最不喜欢处理政务的时候被打扰,到时候皇上会生气的。” 九皇子委屈:“为什么父皇要将方先生外放去北境啊?” 外放只是说得好听,谁都知道方宁这是被贬了。 那种鬼地方,有去无回! 宫人抹汗,小祖宗,放过他吧! “小的也不知道,九殿下,还是快些回上书房吧?这会儿可是您上课的时间。”宫人只能硬劝。 九皇子并没有为难御书房的宫人。 “那我去找六哥。” 九皇子又跑了。 “殿下您慢些,小心脚下。” 里头的皇帝听到声音,便问身边的人:“小九走了?” “回皇上,已经走了。” “唉,朕都怕他的眼泪。” 作为皇帝,只是面上看着至高无上风光而已,实际上,他处处都受到牵制,很多事都身不由己。 就像这一次方宁和温泽洛,他也是被逼无奈才下了旨。 正这么想着,司玉衡来了。 皇帝回过神:“小九不是去找他了?没碰上么?让他进来吧。” 司玉衡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但宫人还是能从他身上的气息感受到他的不爽。 皇帝自然也察觉。 他挥退了身边的人。 御书房就只剩下他和司玉衡。 “你是为了方宁和温泽洛来的?”皇帝开门见山,“小六,这件事父皇也无能为力,方宁向来聪慧机敏,怎么这次倒是叫人集齐证据弹劾了呢?” “父皇怎么看?”司玉衡反问了一句。 “什么怎么看?” “孩儿查过北境的军饷账册,亏空得厉害,如今北境这么乱,和这个不无关系。蛮族蠢蠢欲动,屡次侵扰我边关百姓,让百姓不得安宁。防守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有狠狠打一仗才能彻底震住他们。” “打仗……谈何容易?小六,水至清则无鱼,北境军饷亏空的事朕一直都在想办法,但收效甚微。朕什么都知道,奈何动不了他们!” “父皇不就是担心北境突然爆发战争,军需供给不上吗?” “是。” 皇帝坦然点头。 “父皇,若非镇守靖临关的将帅对我大梁忠心耿耿,北境早就成了蛮族囊中之物。可将士打仗也是要吃喝拉撒的,让他们吃不好穿不暖,寒了他们的心,如何还能让他们全心全意?” “道理父皇都懂,只是父皇……” “所以孩儿让方宁和温泽洛去北境,因为除了他们二人,孩儿不知道还有谁能信任了。” “你让他们去?” “昨晚方宁和温泽洛确实在京城里也遇到了刺杀,但我需要一个由头将他们送去北境。父皇,您要相信孩儿,也要相信方宁和温泽洛,他们是孩儿千挑万选才找出来最合适的人选。” 皇帝深深地看了司玉衡一眼。 司玉衡继续道:“孩儿希望能彻底解决北境的困境,哪怕只有五十年没有战争,对百姓来说也是最好不过的。” “小六你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吗?方宁和温泽洛能从那全身而退吗?” “父皇,请给孩儿三年时间,孩儿会跟他们两人向父皇证明,宁州城也能成为北境的粮仓。” “你有什么计划?” “请允许孩儿暂时卖个关子。” “星云,你长大了,比父皇想象中还要优秀出色,父皇忽然有些庆幸,你自小是在民间长大,比你那些兄弟更清楚百姓最想要的是什么。” “父皇,孩儿只是希望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父皇分忧解劳。孩儿是父皇的儿子,也是大梁的子民,也希望大梁变得更加强盛,没有外敌再敢轻易侵扰我大梁,百姓都能安居乐业!” “星云啊,可能父皇这辈子的运气都花在了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上面吧。既然你已经有了主意,那这件事父皇就听你的。” “多谢父皇信任,只是这朝堂之上,需要防备的人太多,方宁和温泽洛这一行危机重重,孩儿还需要父皇配合一下。” “行,你要父皇做什么尽管说便是。” …… 这一天,司玉衡跟皇帝在御书房为方宁和温泽洛被贬一事大吵一架,最后司玉衡是被赶出御书房的。 据说司玉衡的额头都被皇帝给砸破了,脸上还有指印。 最受宠的六皇子终于踢到了铁板! 第407章 我会不会拖累你啊?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百官以为这就算了,没想到只是开始。 司玉衡的求情似乎真的触怒了皇帝,皇帝不止是回收司玉衡处理朝政的权力,就连六部也不让他去了,让他闭门思过三个月,在没有旨意的情况下,不得踏出殿门半步。 这下,最高兴的当属陆丞相了。 他着实没想到竟歪打正着,让司玉衡失了圣宠。 本来他还提心吊胆,担心皇帝又因为内疚自责,疯狂补偿司玉衡,甚至直接下了立太子的圣旨。 以前陆丞相是希望皇帝早些将太子定下来的。 但司玉衡一而再地冷落他的示好,让陆丞相的心理发生极大的偏差,原本压得死死的念头也开始破土而出,萌芽生根,再也难以忽略它的存在感。 如今,司玉衡让皇帝生气了! 要知道君心难测,一旦皇帝对谁失去了信任,日后不管那人做什么,都很难挽回皇帝的信任。 不受信任的皇子是很难有出头之日的。 皇子这么多,以前也就只有一个司锦川得皇帝的宠爱,但后来呢?还不是一样被软禁在皇子府,永无翻身之日! 皇帝对自小在身边长大的儿子都如此,更何况是自小流落民间的司玉衡? 久居高位的人,就算是愧疚也是有限的,司玉衡还是太年轻了。 陆丞相很想去看看司玉衡的狼狈,不过这样做就太明显了,陆丞相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不过他没去,不代表别人不去。 舒皇后就是其中之一。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舒皇后还以为是哪个宫人在乱嚼舌根。 确定是真的之后,舒皇后很是震惊。 皇帝对司玉衡偏爱得这么明显,怎么就因为方宁和温泽洛被贬外放一事而对司玉衡发怒呢? 就算司玉衡真的去求情,也不至于这样吧? 舒皇后再三思量后,去了见皇帝,没想到皇帝根本不见她,还让人传话给皇后,后宫不要干政。 舒皇后:“……” 她只能去见司玉衡。 皇帝只是让司玉衡闭门思过,没说其他人不能去看! 舒皇后让人找来九皇子,带着九皇子去了司玉衡那。 当舒皇后看到司玉衡额头上的伤,不由得心疼,赶紧让人将带来的药拿上来递给司玉衡:“皇上怎么发这么大火,对你下这样重的手,你是跟皇上说了什么?” “我只是劝父皇不要被朝臣左右决定,父皇就对我发火了。多谢母后来看我,不过父皇说了,我要闭门思过三个月,母后还是快些回去吧,我没事,免得父皇迁怒你。” “你这孩子也真是,父皇毕竟是皇上,你说话也得拿捏着分寸,这不求情失败,还让皇上更生气,下旨要方宁和温泽洛两天之后就离京赴任。” “这么快?” “嗯,我听说任命文书已经下去了。” “……” “小六,这次是你们不小心,掉别人圈套里了。我这还有些能用的人,回头我会安排他们暗中保护方宁和温泽洛前去北境的,你不必过于担心。” “北境凶险,尤其他们要去那两个地方……方宁还好些,至少有功夫在身能自保,温泽洛就……” 司玉衡说到这,忍不住叹了口气。 舒皇后一开始以为司玉衡是将计就计,可如今看他这愁眉苦脸的样子,下意识认为是自己猜错了。 司玉衡这次原来是真的大意被人算计了。 “我会安排好一切的,小六,这段时间你也要好好表现,别让你父皇失望了。你和其他人终归是不一样的,况且这段时间你在朝堂上也得罪了不少人,这会儿他们只会落井下石。” “母后,更要注意的是小九。如果可以,你去求一下父皇,让小九这段时间就住在我这儿吧,正好我也可以教一下小九。” “你来教小九?” “原先我就要上书房授课,如今不能出门,便让小九来我这里吧。身为皇子,至少还是要文武双全的,就算小九要当个闲散赵王,也应该有自保的本事。” 舒皇后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回头我和皇上说一下吧。” “嗯。” “那你好好养伤,太医来瞧过你没有?” “看了。” “没什么大碍吧?回头让人给你找些冰来敷一下脸,这样消肿比较快。” “知道了,多谢母后关心。” “那我先回去了。” “母后慢走。” 舒皇后将九皇子留在司玉衡这里,自己先行离开。 九皇子在司玉衡这里特别乖,进来见过司玉衡之后,就自己去书案那习字了。 司玉衡走过去,在边上看了一会九皇子写字,指出他要注意的地方,随后问了一句:“小九,愿意跟六哥出宫看看吗?” 九皇子以为自己听错了:“六哥你说什么?” “六哥想带小九去看看天下,小九想去吗?” “六哥你没跟我开玩笑吧?你不是被父皇禁足吗?” “嗯,不出现在父皇面前就好,三个月,足够我们从北境来回了。” “北境?六哥你要带我去北境?” “小九,你是大梁的九皇子,你拥有的锦衣玉食,都是百姓供养你的,所以你应该知道百姓过的什么日子,将来才不会变成那‘何不食肉糜’的人。” “何不食肉糜是什么意思?” 这个典故是方宁跟司玉衡说的,司玉衡这会儿也跟九皇子说了一遍。 九皇子懂了:“那我跟六哥去,只是六哥,我会不会拖累你啊?” “不会,六哥能保护好你的。” 司玉衡摸摸九皇子的头。 这个弟弟前世被司锦川打断了双腿,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过皇宫。 他想带九皇子去北境,不仅仅是让他看看大梁的江山,也想让他知道百姓的疾苦。 偌大的江山,不是一个人就能守住的。 就算将来九皇子什么都不做,他也不希望九皇子是个废物。 因为谁也不知道意外什么时候会来,哪怕他死了,还有人能守住大梁的江山。 “我们是偷偷摸摸出去?父皇知道会不会更生气?” “六哥不怕,小九也不用怕,天塌下来还有六哥扛着。” “嗯,我相信六哥。” 九皇子猛地点点头。 他最喜欢六哥了,六哥跟其他哥哥都不一样,其他哥哥只会私底下欺负他,但六哥不会。 他对六哥的信任就像对父皇母后一样! “那小九这两天乖乖呆在六哥这,六哥让你做什么都听话好不好?” “好!” 司玉衡轻轻一笑:“小九很乖。” “六哥笑起来也好好看呀。”九皇子眯着眼睛笑,圆圆的包子脸让人看了也想捏一下。 司玉衡也没控制住自己的手,捏了一下。 九皇子笑得更欢了。 司玉衡让九皇子继续练字,他则去了书房那边安排另外的人去做别的事。 而皇宫今天也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晋翊东和司云璟听说方宁被贬,也跑到宫里找皇帝求情。 皇帝见了他们,没等他们说话,劈头盖脑就是一顿臭骂,骂得他们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皇帝发这么大火。 饶是如此,他们还是鼓起勇气求情。 “舅舅,方先生也是被人刺杀才不小心闯了王御史家的,他肯定不是故意的,为什么要罚得这么重?方先生去了北境,谁来给我们授课啊?舅舅,您能不能收回成命?” “是啊皇伯伯,我们都很喜欢方先生授课,这件事就不能换种方法惩治他么?而且方先生年纪比我们还小,去了北境的话,还能活着回来吗?” “你们是在教朕做事?”皇帝沉下脸。 “不敢。”两人急忙跪下去,但还是硬着头皮求情。 “要不我们去把王御史的门和照壁修好,再赔他银子,这件事算了可以不?” “我可以自己学着动手修的,您就给方先生一个机会吧?” “是方宁让你们来求情的吗?” “不是。” “呵……你们倒是护着他啊,既然如此,就都给我滚去北境,三年之内都不许回来!” 晋翊东和司云璟闻言,有些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了眼面沉如水的皇帝,接着相视一眼,异口同声:“您说的是真的吗?” 皇帝怒极而笑:“君无戏言!” “是。” 两人非但没有愁眉苦脸,反倒是开心了起来。 因为方宁够强,他们确实很喜欢方宁。 在这京城能让他们心服口服的,也就方宁一人而已。 其他人他们可不会放在眼里。 “滚出去。” 皇帝拿起镇纸砸过去。 两人灵巧躲开,抱着脑袋跑了出去。 等他们走远,皇帝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为了方宁和温泽洛,他可是连长公主和赵王府都拉下去了。 这两人要是跟着去北境,定会派出更多的人护着方宁和温泽洛一行,这样的话方宁他们就安全许多,就是公主府和赵王府怕是会恼上他了! 唉,当爹不容易啊! 皇帝叹了口气。 不出皇帝所料,晋翊东和司云璟一出宫就各自回家开始收拾行李,长公主和赵王之后,气得不行,第一时间入宫找皇帝。 皇帝不想见他们,但是长公主可管不了这么多,硬闯进去,非得皇帝给个交代。 “皇上,为何要让东儿也去北境?那是什么地方皇上不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能负得起责任吗?”长公主那暴脾气上来了。 “东儿也不是小孩了,也该去历练历练,我是想着让他去靖临关的……” “放屁!他又不会行军布阵,去那添乱吗?请你收回成命,让东儿留在京城。” “君无戏言啊。” “我不管这么多,反正我不会让东儿去北境的。王御史那多大的事?用得着贬去北境那地方吗?你以前天天念叨着方宁是个人才,去了北境还能回来?” “大姐……” “听说小六还被你打了?” “我……” “你是皇帝,怎么,朝臣还能左右你的决定不成?该不会是你已经开始忌惮小六了,所以现在就开始对付小六……” “你也知道朕是皇帝?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就不怕朕治你的罪?”皇帝厉声喝道,“朕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长公主,要是不想伤了我们姐弟和气,你现在出去,朕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长公主也被皇帝这一声怒喝给惊住。 她猛然想起,眼前的弟弟已经是一国之君,他们先是君臣然后才是姐弟! “女子不得干政,朕政务繁忙,你回去吧。”皇帝冷声道,“你要是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缠,就别怪朕不念姐弟之情!” “是。”长公主低下头。 赵王大气都不敢出,跟个鹌鹑似的缩着脖子站在那,有些后悔入宫了。 要是皇帝迁怒在他身上,把他这个赵王废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最后,长公主和赵王灰溜溜出了宫。 陆丞相听到这事,更是得意。 刺杀一事他已经找好替罪羔羊,查不到他头上! 现在司玉衡被禁足,也不能参与政事,这对皇子来说是致命的。 至于舒皇后那边,他也要下一剂重药才行,不然舒皇后不会跟他合作! 陆丞相正想着这些,忽然有一小吏进来,在他耳边低声耳语:“九皇子已经被六皇子扣在流云殿了。” “什么?”陆丞相差点失态地站了起来。 九皇子在流云殿,那他还怎么动手? 陆丞相气急败坏,他简直恨不得将司玉衡处之而后快! 怎么会有这么阴险的人? 九皇子在流云殿三个月,那岂不是意味着他这段时间什么都做不了? 那他算计这么多有什么用? 等三个月后司玉衡重回朝堂,他真的能让司玉衡保持现在这样的状态吗? 陆丞相根本不敢赌! 可在皇宫刺杀司玉衡太难了。 那晚上他损失了这么多人都没能伤司玉衡分毫,皇宫大内高手更多,就算是下毒,也没有机会。 陆丞相只觉得自己完美无缺的计划突然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而且这会儿他回过神来,长公主和赵王府也扯入了方宁被贬这件事里面。 如果路上刺杀方宁和温泽洛伤到晋翊东或者是司云璟…… 陆丞相再一次后悔没有在刚发现司玉衡身世的时候杀了他! 第408章 方宁在忽悠他!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相对于朝堂上因为这事而风云涌动,方宁就显得平静多了。 她默默回到方家,将这个消息告知方家的人。 方老太傻眼了。 她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她相信方宁不会无端端闯入别人的宅子,定然是事出有因会那样,皇帝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方宁贬去北境那种吃人的地方? “宁宁,这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你得罪了别人,所以才被外放到那种地方去?”方老太着急地询问,“还有没有补救的法子?北境那么远,你去了那里我们怎么办啊?” “没有,只能去北境。不过奶奶你放心,我这去北境是为了磨练资历,到时候再回京城,这官职就可以往上升了。不然一直在京城里是很难熬出头的,我希望快些出人头地。” “那我们怎么办啊?” “大姐姐不是还在京城吗?你们就在京城好好待着,等我回来,光宗耀祖。奶奶你要相信我,北境那种地方是困不住我的。再说了,不是还有六殿下吗?他也会在朝中帮我的。” “真的?” “嗯。” “可是奶奶还是担心,奶奶听说北境那个地方跟蛮族很近,随时都可能遇到蛮族来骚扰的。” “我还会功夫呢,蛮族什么的,我能一打十。” 方老太对朝堂的事也不太清楚。 只是她潜意识里觉得方宁外放去北境不是好事。 可方老太又没办法让方宁留在京城。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北境吧?” “不好,北境比京城更冷,奶奶你上了年纪,受不住的。你还是留在京城等我回来吧,大姐姐很快就要出嫁,你作为奶奶不得帮着操办吗?我一个人能去万松书院求学,也敢孤身去北境。” “我担心你啊!” 方宁轻笑,安抚方老太:“奶奶你看,我是不是跟同龄人很不一样?我比他们聪明能干,打架这种事也没有输过,我始终是要长大的,北境不算什么的,你就在京城等着我风风光光从北境回来,给你挣一个诰命夫人。” 方老汉眉头紧皱,扯了扯方老太:“老婆子,宁宁既然已经入仕,无论他做什么,我们都不能拖他后腿,就安心留在京城等着他回来吧。 你看看宁宁有哪件事需要我们操心的?假如我们去了北境,宁宁除了治理地方,还得费神操心我们,那他多累是不是?” 方灵也在边上劝方老太:“奶奶,我们要对宁宁有信心,还有六殿下在朝中帮衬,他一定很快能回京城的。入仕后起起落落很正常的,但宁宁是个有能力的人,定能从北境回来。” “唉。”方老太叹了口气。 梁安蓉做了一年多的生意,客人南来北往的,也听过不少跟北境有关的事,她知道北境凶险,也大概能猜到方宁是挡住了别人的路所以才被人算计一脚踹去北境。 不过梁安蓉相信自己的女儿,前世更危险的地方她都去过也能全身而退,北境也不会成为她的绝境。 如今的朝堂中,想要升官就必须做出政绩来! 方宁还有司玉衡这个靠山,倘若她在北境做出实事,将来回京定能平步青云。 方辞年也是同样的想法。 唯一能让方辞年担心的其实是北境的医疗条件。 这个时代生病都是大事,小小病痛都能要人性命。 即便方宁身体素质已经有很大的提升,可毕竟时代的条件跟不上,如果方宁在北境生病的话,那可怎么办? 作为女儿奴,方辞年也萌生跟方宁去北境的想法。 在那边照看着女儿,他比较放心。 谁让北境那边条件艰苦呢? 方辞年提出这件事,方老太先是愣了一下,回过神后她深深看了方辞年一眼,竟然答应了。 “这样也好,有老大在,我们就更加放心了。不过老大家的,你怎么打算?老大他估计也是这会儿才起了这个念头的,应该来不及跟你商量。” “我就留在京城照顾你们吧。” 梁安蓉并没有打算跟过去。 她很清楚自己除了做生意,别的都帮不上忙。 更何况现在的北境也不适合她。 “那你跟老大分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见面啊。” “没事,有宁宁看着他,谅他也不敢乱来。要是敢找北境女人,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媳妇放心,我绝对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 方辞年连忙保证。 有媳妇一个人就够了,其他女人他可看不上眼。 他跟媳妇的缘分那都是两生两世了,上哪儿找这样的? “说到就要做到,宁宁你也听到了,要给我监督好你爹!” “娘放心,我一定会的。” 方家的人就这么接受了这件事。 方老太和梁安蓉分别给方宁收拾行李,准备出行要用的东西。 外放这事来得突然,打得他们措手不及的,这会儿忙里忙外的,总觉得两天时间不够用。 季嘉言和方宇听到风声,第一时间赶来方家。 “宁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哪个小人给你们下绊子?是不是那个什么姓王的御史看你不顺眼,故意这么害你的?”季嘉言很生气,“你可是状元,怎么能贬去那种地方?” “就是因为我是状元,所以才有人想方设法将我弄到北境去!”方宁拍拍他,“你别生气啊,我都已经接受现实不生气了!” “什么接受现实?你这分明是被人陷害的,皇上怎么……” “嘘,慎言!” 方宁打断季嘉言的话。 方宇愁眉苦脸:“那你去北境了怎么办?我可是听说北境那个地方穷山恶水,你要去的地方更是死了好几个县令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连六殿下都因为我的事被禁足了,谁还能保我。如今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北境了,只是那些生意就需要你们多费心的。” “你去北境,我也跟你去!”季嘉言想也不想就说道,“你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就是!” 方宁上上下下打量季嘉言,仿佛看到一尊金光闪闪的财神爷。 季嘉言被方宁看着有些心里发毛。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嘉言,你真的是我最好的兄弟,既然你有这个心,我就不推辞了,让你跟我一起去北境。” 方宁笑眯眯地拍拍季嘉言。 穷的地方最需要什么? 银子! 大梁现在国库很穷,如果想要从国库那拿钱用于北境那边可就太难了。 更何况户部尚书并不是那么喜欢她,更加不可能拨银子给她。 不过有季家在,这些就都不成问题了。 “我总觉得你在算计我家银子!”季嘉言搓了搓鸡皮疙瘩。 “你的直觉也没有错,我确实是在算计你家银子。嘉言,要不要跟我赌一把呢?赢了的话,这大梁的首富就你非你季家莫属……而且往后还有更多的好处,你毕生的梦想都可会在北境实现的。” 季嘉言觉得方宁是在忽悠他,但是季嘉言没有证据。 因为方宁对他没有一次是说空话! 别人都觉得不可能的事,方宁都能做出来。 “你知道北境什么最多吗?地和劳动力,所以嘉言你要不要试试?” 明知道北境一行艰险,但季嘉言对方宁的无条件的信任还是让他点头了。 “好,我跟你去北境,不过你两天之后就要去赴任,我得跟家人说一声。” “你不用跟我一起去,我还有很多东西需要你来准备的。嘉言,我们去北境是干大事的!我外放太匆忙,很多事情不能亲自安排,只能拜托你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做好?” “你说。” 方宁让季嘉言做的,就是找人。 比如擅长种植的,又比如擅长织布的,还要选几个做绒花厉害的以及去福田村从水泥作坊那带几个师傅过去,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物资需要借助季家的商队运送过去。 朝中人人都觉得北境是一条绝路,殊不知那是方宁和司玉衡的捷径! 北境虽然环境恶劣,但是人口也不算少。 开荒最需要的就是劳动力,那边多的是现成的,更何况还有驻守边关的军队,个个都有的是力气。 再难搞的任务方宁都没有失败过,这次也一样。 不就是去带领一个地方脱贫致富吗? 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 她有那么多经验,就不信打不下北境这个地图! 出行的行李有方老太她们操办,方宁就安心交代季嘉言要做的事。 方宁其实都不准备带什么行李,她打算轻身上阵,先去北境探一下情况再说。 晋翊东和司云璟应该也会跟着去北境的,到时候让方辞年跟他们同行,这样也能保证方辞年的安全。 陆丞相再怎么想弄死她,也不敢对长公主府和赵王府出手的。 那不是他敢招惹的! 不过他也不知道他得罪的司玉衡是个什么样的人。 现在明面上是陆丞相赢了,实际上,距离陆丞相领盒饭也不远了。 陆丞相自是不知道这些。 他想的是,温泽洛已经被贬去北境了,那和戚家的婚事还能继续吗? 陆丞相喊来了陆立。 陆立每次见到陆丞相,都要压下心中的恨意,才能在他面前装出又怂又废的样子。 “辛儿也该成亲了,你也比整日没个正形,让人看了笑话。辛儿好歹是你儿子,你给不了他什么帮衬就别让他丢人!”陆丞相看到陆立就上火,对他也没有什么好态度。 陆立恭恭敬敬:“儿子知道了,爹放心,这段时间我就不出府了,安心在府里待着。不过,爹准备给辛儿说谁家的姑娘啊?”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自有考量,不用你操心,你安安分分的别让辛儿丢脸就行了!” “是。” “对了,傅瑜君已经死了。” 陆丞相忽然话锋一转,阴沉的目光一直盯着陆立看。 陆立愣了一下,眸光很快就黯然:“我知道了。” “你不好奇她怎么死的?” “不敢。”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她是不是你放出去的?” 陆立立刻扑通跪下:“爹,我什么都没做,你不说我甚至以为她早就死了。那个女人不守妇道,是我们陆家的耻辱,我恨她都来不及呢!她差点害得爹你一无所有,死了才干净。” 陆丞相深深地看了陆立一眼。 陆立的恨意不像是作假。 他信了这件事跟陆立没有关系。 可陆丞相并不知道,陆立恨的不是傅瑜君,而是他! “这么多年了,该过去的也过去了,你也不要因为一个贱人流连青楼。辛儿马上就要成亲,你这个当爹该收敛收敛,免得叫女方轻视我们陆家。要是有相中的女人,娶回来填房也不是不行。” “那春香楼的额……” “绝对不能是青楼女子!” 陆丞相差点拿镇纸砸陆立了,幸好理智还在,不然陆立这会儿就要头破血流了。 “没用的东西,被一个青楼女子迷成这样!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去春香楼半步,看我不打断你狗腿。” “哦,我知道了爹。” 陆立装出一副失望的样子。 陆丞相气不打一处来。 他咬牙道:“如今这京城里能和陆家结亲的,也就戚家了,戚家那老东西向来清高,要是这门婚事因为你而黄了,那就别怪我不念父子之情。” “我知道了。” “滚吧,别杵在这里碍眼。” “哦。” 陆立赶紧起来,弓着身子退出去。 陆言辛一直在门外等着。 看到陆立出来,陆言辛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爹。” 陆立站直身子:“你快进去哄哄你祖父,不然他想起来又要揍爹了。” 说完,陆立提着下摆就跑了,就好像后面有鬼在追一样。 陆言辛:“……” 他果真是一点都不喜欢这个爹。 陆言辛不愿多看陆立一眼,大步入内。 “祖父。” 陆丞相看到陆言辛,心里才稍稍安慰了些。 陆家最成器的也只有陆言辛了。 “祖父已经让人用温泽洛的身份约戚意明日去安国寺上香,届时你告假去一趟安国寺,祖父都已经安排好了,该做什么你心里应该明白的。不要觉得委屈,这些都是为了你将来的仕途。” “孙儿知道。” “辛儿,吹了蜡烛女人其实都一样,如果能对你有用处,虚与委蛇也不损失你什么,大丈夫成事就该不择手段!” 【推荐一下小橙汁已经完结的文文《末世农女,药翻天!》,喜欢女强的小可爱可以搜索“小橙汁”或者书名哦~】 第409章 这是珠胎暗结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孙儿记住了。” “嗯,你先下去吧,好好准备一下。” “是。” 陆言辛退出了书房。 陆丞相起身来到书架前,取下一本书,里面是挖空的,装着一个黑色的小瓶子。 这药能让贞洁烈女也变成荡丨丨妇! 可陆丞相没有料到的是,戚家行事竟然这么不讲究,堂堂吏部尚书嫁孙女会这么草率。 都不等陆丞相做好准备,戚意就跟温泽洛成亲了。 对外宣称戚意体弱,婚事不能大操大办,所以也没有宴请什么宾客,一切从简,拜了天地便算是礼成。 婚礼之简陋,让整个朝堂都震惊了。 连皇帝都想问问戚尚书,这是对孙女多大意见,才如此迫不及待,连男方这边都没至亲入京就将婚事办了! 皇帝后知后觉想起,戚尚书这个孙女叫戚意,他总觉得这个名字好像耳熟。 “这戚意风评如何?”皇帝问身边的大太监,“可是名声不好?才这么匆匆忙忙嫁人?” 大太监冷汗直流:“回皇上,戚意……戚意就是戚家那位去盛世书院求学的小公子。” “小公子?这嫁的不是孙女吗?”皇帝惊讶,说完之后才猛然反应过来,“你说什么?戚家小公子叫戚意?那这个嫁给温泽洛的戚意……” “回皇上,正是那位小公子……” “这、这……” 皇帝都惊呆了。 戚意那是女扮男装跑到盛世书院求学,然后被温泽洛发现了身份,所以戚尚书这才将温泽洛踹到北境去? 不然在正常情况下,谁家不想方设法保全自己人?谁舍得让自家姑娘跟着姑爷去吃苦? “听说戚意在盛世书院与温泽洛来往甚密,戚意自从回京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戚家了。” “这是珠胎暗结了?” 皇帝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其实他挺乐意看到戚尚书吃瘪的。 虽然这事不光彩,但不妨碍皇帝好奇。 “未曾,两人清清白白的,在书院求学期间,他们的关系也只是比其他同窗更好些而已,温泽洛护着戚意,倒也没有做出什么逾矩的事。” “温泽洛怎么说也是朕钦点的榜眼,老狐狸如此马虎,是不是看不起温泽洛啊?戚意跑去盛世书院又不是温泽洛逼的,老狐狸迁怒年轻人做什么?” “皇上,还有另外一件事。” “哦?” “陆丞相有意替陆大公子求娶戚家姑娘。” 皇帝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 如今戚家适婚的也就戚意一个姑娘而已,陆丞相这个时候让陆言辛娶戚意,那心思简直昭然若揭。 陆丞相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难怪戚家老狐狸这么匆忙就把事情办妥了。 嫁给温泽洛总比落入陆家的好。 想必陆家逼戚意嫁过去的手段并不光彩,不然戚尚书不至于如此简陋把戚意嫁到温家的。 而且还是在温泽洛被外放北境这个时候。 “有些人真的越发不知分寸了!”皇帝沉下脸。 “皇上息怒。” 大太监心里直打哆嗦,皇帝这是发怒了。 皇帝冷笑:“让人继续盯着陆家,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回禀。” “是,皇上。” 大太监抹了一把汗,不由得松了口气。 陆丞相你自求多福吧! 第410章 北境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当京城的人还没回过神来方宁为什么会被外放到北境,方宁已经独自启程前去北境了。 她轻装上阵,其他行李都由季嘉言后面带来。 离开之前,方宁还将傅瑜君送去了长平县,让方文雪代为照顾。 为了不惹人起疑,方宁是半夜离开京城的,之后恢复女装打扮,摇身一变成了任性逃出家门的千金大小姐。 这是方宁来到大梁之后,第二次女装,上一次还是捉弄张富的时候。 方宁对自己女装的样子很满意,不过她为了早些到达清安县,日夜兼程赶路。 原本半个月的路程,她八天就到了。 这八天来,随着越来越北上,所见也就越发荒芜。 而清安县的贫穷是方宁所见之最! 穷山恶水用来形容清安县也一点也不为过。 百姓瘦骨嶙峋,打满补丁的衣裳就像是用碎布东一块西一块拼凑出来的。 这会儿的北境已经很冷了,还有很多人在打着赤脚,冻得直哆嗦。 方宁心里不是滋味。 以前福田村也穷,但没穷到这种程度,至少脚上还有一双鞋能穿,哪怕破一点。 方宁正要跟人打听清安县的情况,忽然神色一凛,紧接着就听到有人在高声呼喊:“马贼来啦,快跑啊……” 周围的人一听到这声音,什么都顾不上,拔腿就跑。 方宁站在原地,转头看去,马蹄声朝这边奔来,在路的转弯处很快就尘土飞扬,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吹着口哨打马而来。 他们应该是刚从别处过来,一个个的马背上都驮满了战利品,甚至还有年轻的女孩儿。 方宁眸子微微一眯,并没有逃跑,而是装出一副被吓坏的样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方宁就被马贼包围了。 “哟,这里居然有这么水灵的小妞,看来兄弟们这一趟没有白来啊!”为首的大汉哈哈大笑,看着方宁的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方宁“瑟瑟发抖”,声音发颤:“你、你们干什么?要、要是敢对我无礼,我、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样啊?你爹是清安县哪个?不如告诉我,我带你直接登门拜访去好了。” “你、你无耻!” “哈哈哈……还有更无耻的呢,小妞你要不要见识一下啊?” 大汉笑得更欢。 “大哥,这小娘儿们长得那么好看,不如就带回去当你的压寨四夫人好了!” “没错,今天收获不错,正好可以去庆贺一下,就当是双喜临门。” “大哥你要是瞧不上,带回去赏给我们也可以啊。” “对对对,快半个月没闻过女人味,实在是馋得紧。” …… 那群马贼肆无忌惮,好像方宁就是个玩物一样。 方宁眼底的冷意一闪而逝,她来之前就知道清安县有一群马贼无恶不作,没想到刚来到清安县,就那么巧撞上这些人。 正好,可以拿他们来立威! “你们不许胡来。”方宁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你们要是敢放肆,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哎哟,我们这远在北境的,也不知道你爹是什么人。小娘儿们,你这样吓我,我会害怕的。”马贼老大嘻嘻哈哈,在这里逗方宁。 说实话,北境的姑娘也就那样,像方宁这么娇小玲珑又水灵的姑娘,着实少见。 马贼老大在见到方宁的那一刻起,就恨不得立刻将方宁带回去! “反正我警告你,赶紧离我远点,不然小心你们的老巢都被端掉。” “小姑娘虚张声势的样子真是可爱,让我都想好好疼惜疼惜你了,你也别想着你的死鬼老爹了, 只要你从了我,以后你就是清安县的皇后,要什么有什么,多好不是?” “大胆,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就不怕朝廷派兵来剿灭你?” “靖临关离这里也不过六十多里,那里那么多官兵也不见过来,你倒是让朝廷派兵来啊!” 马贼藏身之处易守难攻,靖临关也不是没来过围剿他们,但最后都空手而回,再加上这几年蛮族侵扰得厉害,靖临关已经腾不出手来对付他们了! 所以他们有恃无恐,根本不将朝廷放在眼里。 方宁看着他们嚣张,那三个死于非命的县令多半就是被这伙人害死的! 也难怪后面没人愿意来这个地方了。 穷就算了,还有马贼这种祸害,距离边关又近,只要没有活腻的,谁肯来寻死? 陆丞相在京城弄不死她,也只能想办法让她被贬到这里,不管是横死还是被害死,只要死了就行! 方宁转身就跑。 马贼笑得更大声了,他们不着急追方宁,就好像猎人在猎杀猎物的时候故意让猎物逃脱,然后再给予致命一击。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高端的猎人往往是以猎物形式出现的! 打死他们也想不到,眼前这娇滴滴的小姑娘会是朝廷新任命下来的清安县县令! 方宁没跑出多远,就又被马贼追上给围住了。 方宁在他们的包围圈里转来转去,最后“绝望”了。 “我把银子都给你们,你们放了我吧。”她满脸都写着害怕,只是那双眸子哪里有半分害怕呢? “好啊。”马贼老大一副好商量的样子。 方宁“连忙”将身上的荷包拿出来丢过去。 “我可以走了是不是?” “谁说你可以走了?” “银子我都给你了!” “可我也没说你给我银子就让你走啊!” “你这是耍无赖。” “哈哈哈,你见过马贼会讲信用的吗?” 方宁“气炸了”,破口大骂,人设不能崩的她,来来回回也就“无耻下流”几个字。 “把这小娘儿们给我绑起来,今天就到这,回寨子去。这娘儿们小嘴嘚嘚的,床上叫得应该比骂得更好听,哈哈哈……” 方宁“挣扎”无果,被他们五花大绑,丢上马背上带走了。 小镇子因为方宁躲过了一劫。 但是马贼凶残无度,饱受他们祸害的百姓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拦住他们救方宁。 方宁也没指望。 她就是想去马贼的老巢看看而已。 虽然辛苦些,但到了那儿要是能将他们一锅端掉,也不是不能忍! 第411章 竟然又女装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被颠簸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到了马贼的老巢。 被带下马后,方宁环顾一周,不得不佩服这伙马贼会选地方。 他们占据高处,并且只有一条靠近悬崖的路才能上来,虽说海拔不高,可要真想攻上来实在是太难了。 马贼只要在两边埋伏,就能让来者有去无回。 再加上他们的老巢还是在洞穴里,盘踞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在里面修了多少暗道。 就算官兵能攻上来,他们只要往洞里一藏,同样能叫官兵奈何不了。 也难怪朝廷屡次派兵剿匪都以失败告终,让这伙马贼越发嚣张,这两年更是时常下山抢劫掳掠,而附近的百姓本就困苦的生活就越发雪上加霜了。 这伙马贼糟蹋了不少良家妇女,手上人命无数,甚至连朝廷命官说杀就杀,简直不把王法放在眼里。 “把这几个小娘儿们先关起来,等老子尝过之后,再赏给你们。对了,把她送到我房间里。”马贼老大曹龙指了指方宁,“老子今天要娶四夫人!” “是,大哥。” 方宁被马贼带去曹龙房间的路上,还遇到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 马贼分别喊他们二夫人和三夫人。 这两个女人一看到方宁那花容月貌,顿时满脸嫉妒。 “她是怎么回事?干嘛往大哥房间送?哪里来的狐狸精?”二夫人死死盯着方宁。 “二夫人,大哥说了,这是四夫人。” “什么,四夫人?” “对!” 二夫人和三夫人闻言,马上气得直拧帕子。 可在这寨子里,曹龙就是皇帝,说一不二,谁也不敢跑到曹龙面前说什么。 而她们每天都费尽心机争宠,没想到这会儿又来了个更美的,她们的危机感蹭蹭往上涨。 “二夫人三夫人,我得赶紧把她送到大哥房间里,不然晚了大哥会不高兴。”马贼告罪,连忙将方宁带走。 他可不掺和女人的斗争,到时候大哥生气,都不知道要怎么死。 方宁一副受不了颠簸的样子,无精打采地任由他们将她送去曹龙房间。 清安县的百姓饥一顿饱一顿,曹龙这马贼头子却过得纸醉金迷。 他的房间里摆满了名贵的摆件和古董,金银首饰到处扔得都是,也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她要拿这狗东西的脑袋上任清安县的县令,也好叫清安县的百姓知道她要改变清安县的决心。 马贼将方宁丢到曹龙床上就出去了。 门一关上,方宁就起身,曹龙的床太脏,她恶心。 绑得结结实实的绳子被她三两下就解开了。 方宁环顾着曹龙的房间,忽然瞥见有一样不属于大梁的物件。 她走过去拿起来一看,目光沉了下来。 还在福田村的时候,司玉衡就给她恶补了很多这个时代的知识点,包括北境这边的蛮族在内。 而那个物件正是蛮族的,并且还是司玉衡画过给她看的、蛮族之间互通消息的信物! 曹龙原是江洋大盗,后来被朝廷通缉就跑到北境来,杀了这一处马贼原本的老大,占山为王,开始无恶不作。 如今更是通敌准备卖国了? 不过司玉衡既然知道这曹龙和蛮族私通,以他的本事,诛杀曹龙不在话下的,为何不先下手为强? 难道这曹龙还是陆丞相的人不成?方宁涌上这么一个念头。 外头正因为今天收获而热闹着。 曹龙短时间内是不会回来这里的。 方宁有的是时间搜查他的房间。 后世高科技藏东西的手段都瞒不过方宁,更别说这小小的寨子了。 方宁只用了两刻钟的时间,就将曹龙的房间翻了一遍,真让她找到了一些信件。 但这些信件都没有署名,而且笔迹都不一样。 就在方宁准备将这些信件收起来的手,忽然有人敲窗户。 方宁神色凛然,目露杀意。 但她很快就发现,这敲窗户的声音太熟悉了。 司玉衡? 她闪身过去,将窗户打开。 方宁差点喷了! 司玉衡好死不死竟然又女装打扮了!!! 而且他还背着个可可爱爱的小姑娘,这不是九皇子吗? 方宁:“……” 司玉衡纵身跃进来。 “你怎么也来北境了?”方宁低声询问,“你被禁足还跑出来,要是被皇上发现了怎么办?” “既然我被禁足了,父皇自然会替我遮掩,你别担心这么多。”司玉衡轻笑一声,“我来北境是要去靖临关,顺道路过清安县而已。” “真的假的?”方宁可不信,去靖临关不需绕道清安县,司玉衡定然是为了她来的,“那你怎么带上九皇子?” “小九是天家人,就该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我不希望这个弟弟也跟司锦川一样,只会争权夺势,不顾百姓死活!” “六哥,我不会的!”九皇子悄声道,像是在保证,然后看着方宁一脸震惊,“方先生,你怎么也跟六哥一样着女装呀?是为了掩人耳目吗?” “对啊,不然我只要出了京城就会被刺杀。” “辛苦方先生了,方先生放心,我绝对不会往外说的,这是我们三个人的秘密。” “对,秘密,不能往外说哦。” 九皇子连连点头,随后又忧心忡忡。 “六哥,外面的马贼穷凶极恶,我们势单力孤,我们现在怎么办?我刚刚好像听到他们说,今天晚上要娶方先生当压寨夫人,要是他们发现方先生是男的,肯定不会放过方先生的。” “不用怕,你跟方先生在一起,我出去一下。”司玉衡将九皇子放下来,让他跟在方宁身边。 “你要去做什么?”方宁拉住他。 “今晚他们如此开心,我送些东西给他们助助兴!别担心,我很快回来。”司玉衡拍拍方宁的手,要不是九皇子在这里,他还想亲一下方宁。 女装的她如此娇俏可人,完完全全长在他喜欢的点上。 可惜了,还有个拖油瓶。 司玉衡很快从窗户离开,方宁将先前搜到的信件递给九皇子:“你先收好,回头给你六哥。” 九皇子接过来,拆出信件看了眼,拿起其中一封讶异地道:“咦,方先生,这字怎么比我初学的时候还难看呢?” 第412章 你到底是什么人?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所以你要好好练字,不然会丢脸丢到千里之外。”方宁语重心长。 九皇子连连点头:“嗯,先生放心,我会记住的。” 方宁还想说些什么,忽然听到外头有脚步声朝这边过来。 嘘…… 方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九皇子藏到屏风后面。 “怎么了?”九皇子紧张地无声询问。 “有人过来,别怕,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角色。”方宁从来人的脚步声里听出,是曹龙的那几个夫人。 大概是担心她将曹龙的宠爱都抢走了,趁着曹龙现在在外面忙着,先来给她一个下马威,给她立规矩! 方宁嫌弃曹龙的床脏,直接在桌子那坐下,等着那几个女人进来。 不消片刻,门就被推开了。 曹龙那几个夫人鬼鬼祟祟摸进来。 结果正好对上方宁揶揄的目光。 她们被吓了一跳,很快又回过神来,挺起胸膛,大步走到方宁面前:“谁让你用这种眼神看人的?知不知道我们是谁?” “一群是非不分、助纣为虐的女人!”方宁淡然道,“这么多人一起过来,怎么着,是觉得这里不够热闹,要再增加一些气氛吗?” “别以为大哥看上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告诉你,大哥不止你一个女人,像你这样的带回来也不在少数,最后下场都一样,死在这里。怎么,你也想试试这种滋味?” “现在跪下,好好侍奉我们,只要我们高兴了,你在这里才有活路,不然就跟那些贱人一样,成为大哥给下面的赏赐,生不如死!” “她就是大姐,她是二姐,而是我是你的三姐。识相点,还有你的好日子,不然,别想有什么好果子吃。” 方宁笑了:“你们这是来威胁我?因为我长得比你们好看,又比你们聪明,所以你们害怕了是吗?还是说以前你们所谓大哥掳一个女子回来,你们就是这般相反设法折磨她们的?”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所谓的大夫人冷笑,“敢这么跟我们说话的,你还是第一个。三妹,掌嘴,让她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来到这寨子里,凡事就由不得她了,规矩今天一定要立下。” “贱人!”三夫人扬手一巴掌下来。 啪! 响亮的耳光在房间回荡。 那三个女人愣住了。 三夫人捂着脸颊,不敢置信地看着方宁:“你敢先动手?” 方宁伸出左脸:“要不你打一下试试?” “我打死你个贱……” 啪! 又一记耳光响起。 三夫人捂住另一边的脸颊,气得快疯了:“你敢!” “为什么不敢?被抢来不是你们的错,但从受害者转变成施害者就是你们的不对。我不喜欢对女人动手,但算不得人的除外!”方宁讥诮地道,“在这寨子里,被你们害死的姑娘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吧?你们是要自己交代呢,还是我来审问你们?” “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撒野。今天我就亲自动手,好好教训教训你!”大夫人怒了。 当着她的面打老三,就是方宁的过错。 大夫人倏然发难。 方宁眉梢一挑,哟,还是有点功夫傍身的呢! 可惜,在她面前完全不够看的。 二夫人和三夫人都等着方宁倒霉。 结果大夫人都没碰到方宁的衣角,就被方宁掐住手腕反剪按在了桌子上,动弹不得。 “在动动手呗。”方宁凉凉地道。 大夫人心生寒意。 “你到底是什么人?” 明明抓回来的时候,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大小姐,怎么会有这样厉害的身手? “你不用现在就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是来送你们上路的就好。” 大夫人一听,心中一惊,立刻给另外两个女人递眼色,同时她也准备高呼。 这哪里能瞒得过方宁的眼睛? 她们才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惊恐地看向方宁,本能想往外跑。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那我岂不是太没面子了?”方宁似笑非笑,抓着二夫人后领将她拖回来,往地上一扔,“来了就都别走吧。” 三个女人终于发现自己踢了铁板,她们习惯欺善怕恶,这会儿遍体生寒,连逃跑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方宁将她们手脚卸了,五花大绑,丢在一旁。 她凶残的手段,让她们瑟瑟发抖。 方宁当着她们的面拿下朱钗,脱下女装,恢复了正儿八经的男装。 大夫人眼尖瞧见,方宁是没有耳洞的,她的耳环就是夹住耳垂而已。 方宁微微侧首,正好对上大夫人的视线。 “你是男人!”大夫人一脸惊恐,无声询问。 方宁恢复了以往的声线:“你从哪儿看出我是个姑娘啊?” 大夫人盯着方宁的胸。 方宁掏出两个馒头。 大夫人差点吐血! 搞了半天,吃了个男扮女装的醋?还把自己弄成这副狼狈模样? 不止是大夫人,二夫人和三夫人都悔不当初。 她们没能从男装的方宁身上寻出一点姑娘的影子。 毕竟方宁先前吃过一点过方辞年配的药,暂时还没开始发育,自然是看不出女性特征! “小九,出来。”方宁将九皇子喊出来。 大夫人她们一看,怎么还有个小姑娘? 九皇子悄声问:“先生,你不穿女装了呀?” “嗯,不穿了,免得老是有人嫉妒我长得好看。” “先生本来就好看呀。” 九皇子觉得,方宁要真是个姑娘,那也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姑娘。 可惜不是,不然嫁给六哥多好啊! 方宁的注意力在外面,并没有注意到九皇子的遗憾。 司玉衡还没有回来,外头还是喝酒猜拳的吆喝声。 方宁面对那三个女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九皇子则紧紧跟在她身后,好像跟她们靠近一点都会吃亏似的。 那戒备的模样,让方宁见着好笑。 约莫又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司玉衡总算是回来了。 他也脱下了女装,换上马贼的衣服。 九皇子见状,顿时跳了起来:“六哥,我也要换回去。” “小姑娘可可爱爱的,就这么穿着吧。”方宁可舍不得让九皇子换,他的女装实在是太软萌讨人喜欢了,戳中方宁的心。 第413章 不要心软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可我不是小姑娘。”九皇子抗议,“你和六哥都换回去了。” “乖,这里没有你合身的衣裳,所以先忍忍,等离开这里再换好不好?我保证除了我们两个,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你扮成小姑娘的。”方宁其实也是没有办法。 山寨里的马贼都是成年人,哪有小孩子的衣服? 到时候九皇子换上那些衣裳太长不说,还碍手碍脚的,还不如就现在这样打扮。 九皇子撇撇嘴,只能接受这安排。 曹龙那三个夫人看着方宁三人,只觉得遍体生寒:他们是怎么混进来的?还在寨子里来去自如,如果要对寨子做些什么,大哥他们能反应过来吗? 可惜这会儿的她们自身难保,就更别说给曹龙示警了。 尤其是司玉衡给她们带来的压迫感,更是叫她们窒息。 “这几个女人手上也有不少人命,不必留着性命。”司玉衡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手起刀落,直接送她们去见阎王爷了,连挣扎的机会都没给她们。 九皇子吓得脸色发白。 方宁赶紧捂住九皇子的眼,责备地道:“小九还小,你就不怕吓坏他?” “他的身份注定他不能当一只小白兔!小九,记住,不要对这样的女人心软,否则她们反手就能要了你的命!”司玉衡拉开方宁的手,逼九皇子就看那血腥的画面。 “善良不能泛滥,只能给值得的人。小九,这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 方宁:“……” 虽然无语,但方宁承认司玉衡的这么做是对的。 九皇子太傻白甜了,很容易会因为善良而被人利用。 “就、就这么杀了?”九皇子吓得声音都在发颤,“六哥我害怕。” “现在有我在你还可以害怕,万一不是我在你身边,你连害怕的资格都没有。小九,残酷是让一个人成长最快的方法,母亲希望你就这么无忧无虑,但我不希望你是这样。” 方宁闻言掠过一个快得抓不住的念头,但她死活想不起来是什么了。 “六哥,我……” “你不信吗?等会儿看看就知道。” 司玉衡微微勾唇。 方宁下意识看了眼地上的女人,发现其中有一人只是受了皮外伤,并没有真的死透。 方宁明白司玉衡的用意了。 “时间差不多了,小九你一个人在这里躲着可以吗?”司玉衡看了看窗外,侧首问九皇子,“一会我们要剿匪,场面比现在更血腥,你要去看看吗?” “不要,我留在这里。”九皇子猛地摇头。 “嗯,好。” 说罢,司玉衡带着方宁从窗户跃出去。 马贼的老巢在洞穴里,曹龙可能是嫌洞穴太潮湿,所以在洞口前建了不少房子。 眼下他们就在洞口外面喝酒庆祝今天的收获。 方宁扫了眼过去,除去站岗放哨的,洞口的篝火前,大概有五六十人,他们每个人都配备的刀具,是一股很麻烦的匪徒。 不过,司玉衡并没有做什么,而是跟方宁藏身暗处,看着屋里的九皇子。 九皇子并不知道司玉衡和方宁没有走远。 哪怕跟着司玉衡来的这一路上也见到过不少残忍的事,但终究没有直面三个在自己面前被杀的死人那么恐怖。 他想哭又不敢哭,只能躲起来。 还没藏好,那个没有死的三夫人估计是确定方宁两人已经走了,立刻爬了起来。 九皇子吓坏了。 而三夫人却一直听着九皇子的动静,这会儿杀不了方宁跟司玉衡,她就打算先杀了九皇子再逃。 她觉得方宁两人太厉害,自己不是他们对手,不愿意出去送死。 “落在我手里也算你倒霉,到了地府记得告诉阎王爷,是你什么六哥害死你的!” 九皇子也是学过武的,虽然不算厉害,但在三夫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他还是偷袭成功了。 三夫人被他踹倒在地上,还被抢走了刀。 九皇子拿刀指着三夫人,止不住发抖,始终不敢动手杀人。 “少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也是被他们抢到这里来的。我要是不服从,只有死路一条。我刚才并不是想杀你,而是想试试你武功怎么样,求你带我离开这里,我再也不想过这种日子了……” 三夫人一眼看出九皇子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便示弱降低九皇子的戒备。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正经人家的姑娘,谁愿意当马贼的女人?我留在贼子身边,也不过是为我家人求得一条活路,不然他们会杀了我爹娘的。少侠,我知道你们个顶个的厉害,能不能救救我,我想回家了。” “你没有骗我?” “我要是骗你,天打雷劈。” 九皇子看三夫人哭得涕泪齐留,好不凄惨,生了恻隐之心。 “那你赶紧走吧。”他收回刀,觉得司玉衡可能也是看错了,三夫人不是什么坏人。 然而九皇子万万没想到,下一刻三夫人就发难,朝着他撒了一把药粉。 九皇子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全身发软,怎么都提不起力气来。 刚刚还在求饶的三夫人爬起来,冷笑一声:“臭小子,我就先送你上路了!” “你刚刚在骗我?”九皇子震惊,用尽所有力气质问,“你不是要回家吗?” “杀了你再回家也不迟,小子,你可真好骗。再说了,要不是你们,我的好日子也不会到头。” “你不是被抢来的?” “当然是,但我是自愿留在这里,好吃好喝的,为什么要跑?可你们却让我从此都没有这样的好日子了,你说我留着你干什么?至少也让你那两个哥哥后悔,好了,还有什么你等到了地下再问吧!” 三夫人举起刀,狠狠砍下来。 九皇子清澈的瞳孔倒映着那把刀,连躲开都做不到。 六哥,对不起,我不应该不听你的话,对她心软的…… 九皇子闭上眼睛,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 可始终没有预想中的疼痛。 他睁开眼。 三夫人身后站着方宁,方宁双手抓着三夫人的呈诡异角度的脑袋。 随着方宁松手,三夫人软软倒了下去。 她的眼睛瞪得很大,死不瞑目。 第414章 放箭,给我杀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九皇子吓得后退一步。 “方先生,你怎么来了?”九皇子惊魂未定,又扑过去抱住方宁的腿,“我以为我要死在这里了,好害怕!” “我跟你六哥在,怎么会让你出事?”方宁摸摸他的头,“你六哥不是提醒过你,不要对这些人心软吗?你怎么还放过她?” “对不起,我听说她也是被抢上来的,我就心软了!”九皇子愧疚地道,“我辜负了六哥和方先生的期待。” “没有,你还小,会动摇很正常,只不过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因为不是每一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刚好被我们赶上。” “我知道了,方先生,我再也忘不了今天的教训。以后不管什么人,我都会小心提防的,不会再重蹈覆辙。方先生,我不想死,我想好好活下去。” “乖,那那你就要记住教训。” “我保证。” “好了,我们准备出去了。一会我们会和马贼打起来的,你怕不怕?” “我害怕,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九皇子很清楚,只有克服了心中的恐惧,以后才不会轻易乱了分寸,让敌人有可乘之机。 就像方宁说的那样,他不可能每一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 方宁将之前方灵改造那个杀伤力强大的武器放到九皇子手上:“敌我厮杀,总有顾及不到你的地方,这个东西给你防身,你只要对准人扣这里,就能将人一击毙命。” “杀、杀人?” “你不敢?” “不、不是,我就是害怕。” “小九,没有人能时时刻刻护着你,你必须学会保护自己。” “我尽量。” 九皇子的声音都在发抖。 但他再恐惧,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时,方宁听到外面有马贼倒下,引起了骚动。 “怎么回事?老杨平时的酒量这么好,怎么这次这么快就醉了?快别给我装,起来,不然等会老子非得让兄弟们灌得你吐为止!”曹龙洪亮的声音响起来。 “老大不对劲!老狗也倒了。” “还有李老头也不行。” “不好老大,怕不是有官兵来了!” …… “肯定是那个小娘儿们!”曹龙怒气冲冲,提刀朝他房间的方向奔来。 方宁一脚踹开房门,带着九皇子出去,飞身跃上了瓦面。 曹龙瞧见了他。 “你是谁,敢在老子的地盘撒野?”曹龙顿住脚步,指着方宁质问。 方宁微微一笑:“我是谁?我是清安县新县令方宁,奉旨来剿匪。曹龙,你穷凶极恶,作恶多端,也该算算账了!” “哈哈哈,我还以为谁呢,一个毛头小子也敢自称县令?小子,你知不知道以前的县令是怎么死的?” “他们怎么死,你也要怎么死!” “那个小娘儿们呢?” “什么小娘儿们?曹龙,你是不是年纪大了也瞎了?哪儿来的姑娘?哦,对了,你那几个夫人已经先行一步,这会儿应该在黄泉路上等着你。要不,你还是别让她们等太久了吧!” 曹龙目光阴狠地盯着方宁,扬手一挥:“单枪匹马来我的地方盘,胆子很大。可惜,年轻人太狂妄不好,今天我就教教你什么叫现实。放箭,给我杀!” 第415章 今天是你死期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什么小娘儿们?曹龙,你是不是年纪大了也瞎了?哪儿来的姑娘?哦,对了,你那几个夫人已经先行一步,这会儿应该在黄泉路上等着你。要不,你还是别让她们等太久了吧!” 曹龙目光阴狠地盯着方宁,扬手一挥:“单枪匹马来我的地方盘,胆子很大。可惜,年轻人太狂妄不好,今天我就教教你什么叫现实。放箭,给我杀!” 方宁伸了个懒腰:“来吧,正好我也没许久没有活动过筋骨了,希望你的人箭术厉害些。” 曹龙见状,大怒:“还不动手等着干什么?” 方宁似笑非笑:“是啊,还不动手干什么?诶,我都还没躺呢,你们怎么就这么萎靡了呢?” 曹龙闻言猛地回头,发现他的手下一个个拿着弓摇摇晃晃的,连站都站不稳。 他脸色大变:“你做了什么?” “你说呢?我来取你狗命的,你说我能做什么?” “找死!” 曹龙暴喝一声,提着刀跃过去,狠狠劈向方宁。 九皇子吓得脸色发白。 方宁将他抱起,身轻如燕,飞身避开。 “六哥,护住小九。” 司玉衡从暗处现身。 方宁将九皇子抛过去,司玉衡在半空接住了他。 不用护着九皇子,方宁拔出软剑,和曹龙打了起来。 曹龙武艺高强,是方宁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除了司玉衡之外遇到最强的对手。 她丝毫不敢松懈。 而曹龙同样心惊。 他以为方宁不过学了些皮毛而已,会跟以前的县令一样,会被他几招就斩杀于此。 结果方宁厉害的程度超出他想象,更别说还有个他从头到尾都没发现的少年。 那少年给他的压迫感是他生平所见之最。 曹龙越战越心慌,生出了逃跑的念头。 高手对决,打的就是心态。 他一分神,方宁就有了机会,刺中他右手手腕,长刀哐当一下掉了地上。 曹龙出道以来,还是第一次被人打掉武器。 他险险避开方宁随之而来的那一剑,终于明白是自己轻敌,眼前这小孩是块铁板。 曹龙虚晃一招,转身就逃。 然而方宁已经的剑招封住了他的去路,身子差点被拦腰砍成两截。 曹龙虽是避开了,腰还是中了一剑。 他怒了,这是什么狗屁剑招,还有没有章法了? 曹龙乱了心神,越战越怯,因为他根本摸不着方宁什么套路。 曹龙从来没见过这么能打的小孩。 他自问临战经验丰富,可在方宁面前不值一提。 方宁也不着急一下子杀了他。 就钝刀子割肉,一点点磨死他。 曹龙很清楚,自己要是逃不掉,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边上的少年至今没有出手,他身侧的小孩手里还拿这个应该是暗器发射的东西。 想他纵横江湖,连朝廷都拿他没办法,今天却要栽在这几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手上,他越想越不甘心。 就算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不然他曹龙的脸往哪儿放? 曹龙盯上了九皇子。 他这点心思怎么瞒得过方宁和司玉衡。 方宁嗤笑:“曹龙,别费心机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臭小子,是老子低估你了,没想到被你摆了一道。老子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好过的。”曹龙狞笑,“死在我手上的人那么多,今天也不少你们几个了。” “是吗?那就让我见识见识你的绝招。” “你以为老子什么都没准备?哈哈哈,这里到处都埋了火药,只要我一把火,都不用活着离开。” “嗯,听起来是很可怕,不过你觉得我们能放倒你的手下,就不知道做点其他的吗?” “你说什么?” “你奸丨淫掳掠,无恶不作,每一次都能从朝廷的围剿中逃脱,真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吗?我呢,就是老天专门派来制裁你的。” “哈哈哈,那就让我看看到底是谁死!” 曹龙说着,忽然掏出火折子朝身后一扔:“来吧,一起去死!” 他这样空门大开,方宁一剑刺入他的心脏。 “你没有这个机会。” 曹龙低头看着将他胸口捅了个对穿的软剑,预想中的爆炸声并没有响起,他使出全力一掌拍过去。 咔擦。 那只手生生被方宁折断了。 下一刻,方宁抽出软剑对着曹龙脖子一挥。 曹龙的脑袋掉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几圈,眼睛瞪得凸出来,仅存的意识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倒了下去。 叱咤江湖一生,就这么死在了一个孩子手里。 方宁找了个东西,将曹龙的脑袋装了起来。 那些马贼只是中了软骨散,全身提不起来力气而已,意识还是清楚的。 他们就这么看着自己的老大尸首分离,再也不见往日的嚣张和凶狠。 方宁从贼窝里找来笔墨纸砚,又搬了一张凳子坐在篝火旁边,除了曹龙和他三个夫人死了之外,其他人要么缺胳膊断腿,要么动不了。 她笑得温和,说出来的话却一句比一句吓人:“一个个来,老实交代都干过什么。不然,就是曹龙的下场。我想,没人愿意看到自己脑袋跟身体一分为二吧? 又或者是我将你们的皮扒下来,再把稻草塞进去挂在清安县城门示众?放心,我本事了得,不会让你们这么快死掉的。当然,要是所有隐瞒被我查出来,我就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马贼自认自己已经很残忍了,但是和眼前这个自称是清安县新任县令比还是差远了。 这小孩还是人吗? 不过总有不怕死的觉得方宁只是吓唬人,不仅拒绝交代,还对方宁破口大骂。 然后方宁让他们见识到什么叫凶残。 她真的将那人绑起来,如她所言那样。 那马贼魂飞魄散,苦苦求饶。 方宁偏不管他。 最后,这个人活活被吓死了。 没有人再敢跟方宁唱反调。 司玉衡确定方宁一个人能行,便带着九皇子赶去靖临关,让那边的将士来收缴马贼的赃物。 方宁用了下半夜的时间,将这群马贼的罪证供词都写了下来,还让他们签字画押。 方宁等靖临关的将士赶来,让他们代为押送这群马贼。 而她带着曹龙的首级,前去清安县上任。 第416章 不见棺材不掉泪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严格来说,清安县已经五年没有县令了,只有县丞和主簿。 清安县的穷,已经到了连城墙都修不起的程度。 方宁站在城外,看着那摇摇欲坠的城墙,叹了一口气。 这么一个在边关附近的小城,连最基础的防御都没有,只要边关出事,这里的百姓会首当其冲成为屠刀下的亡魂,连逃都没有机会! 清安县下面的镇子方宁基本走过了。 一个比一个穷。 连县城也是如此。 真是不折不扣的穷山恶水。 城墙没修,城门也是破的。 而守城门的人也不管什么人进出,就聚在那吹牛。 下面的人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县衙那里的人也散漫成什么样! 就在这时,城门口发生了意外。 一个看上去就不是大梁人的男子突然抢了一个妇人的包袱,拔腿朝城外跑去。 “抢东西啊……”那妇人大声尖叫,一边去追那男人。 然而她哪里跑得过那个男人? “官爷,他抢我东西了,快帮我抓住他啊!”妇人着急地朝守城的人求救,“那可是我夫君的救命钱啊,求求你们了。” “滚滚滚,没看到在忙吗?你长双腿干什么的?”他们一把推开妇人,当什么都没看到,继续玩他们的。 方宁眸子微眯。 她脚尖勾起石子踢过去,石子击中了男人的腘窝。 “啊!” 他吃痛地惨叫一声,狠狠地往前扑去。 “人摔倒了,你们还不去追?”方宁沉声对那几个守城的人说道,“光天化日之下,有人抢东西,你们怎么能视而不见?” “哟呵,哪里来的小屁孩,敢教你官爷做事?” “小子,这里是清安县,你最好少管闲事,不然,可是自身难保的。” “这臭小子来路不明,肯定是蛮族派来的细作,哥几个把他抓起来,说不定还能得县丞大人赏赐!” …… 这几个人非但没有去抓那个抢东西的男人,反而上上下下打量方宁,对方宁手中提着的那个大包裹格外感兴趣。 清安县太穷了,他们只能薅外地人的羊毛。 方宁成了他们眼中的肥羊。 而那个男人这会儿也已经被路过的百姓抓了起来带过来。 看到官差这样对方宁说话,他们下意识松开了那个男人,生怕被官差觉得他们多管闲事,报复他们。 男人见状就想跑。 方宁又一枚石子踢过去,男人两边腘窝都已经受伤,跪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这个蛮族人你们不抓,反倒诬赖起我来,瞎了不成?身为官差不分青红皂白,眼里还有王法吗?”方宁冷冷地看着他们。 “别跟这小子废话,先拿下来再说。” “带去县丞那,让县丞先赏他板子。” “臭小子,好好的路你不走,非要多管闲事,不然我们也不知道你是个细作。” …… 他们起身将方宁围住。 方宁后退一步:“你们要干什么?” “官爷,这位小哥也只是好心帮忙,他还这么小,肯定不是细作,还请官爷饶过小哥。”那妇人拿回来自己的包袱,见状也给方宁求情。 “这女人肯定也是跟他一伙的,一起拿下。”为首的不管三七二十一,连那个妇人也一并拿下。 方宁:“……” “好,我就去见一见县丞大人,看看他怎么判这件事。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方宁避开他们的触碰,一副害怕被他们抢走大包袱的样子,抱在怀里护着。 “那还不快走?” 方宁“被迫”往前走。 路过的百姓看到这一幕,都无奈地低下头不敢吭声。 方宁眸子微眯,看来清安县的百姓不止苦马贼,连县衙也是一丘之貉! 清安县真的是方宁见过最穷的。 一个县城,看上去跟石川镇的镇上差不多。 百姓的神色基本上是麻木的。 看到方宁被守城的人带走,他们也只是茫然地看着方宁,不知道这个细皮嫩肉的小孩做错了什么。 当然,不会有人多管闲事的。 县衙很快就到了。 方宁看着那差不多像是要废弃的县衙,额角跳了跳。 这可真是地狱级别的开局啊! 穷不说,还不齐心。 方宁被他们带到公堂。 年久失修,挂着的“明镜高悬”的匾额也已经歪了,上面还布满了蛛网,案台上则是一层厚厚的灰尘……方宁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那股怒火。 方宁在公堂那等了两刻钟,也不见县丞和主簿出来。 “小哥,对不住,如果不是我也不会连累你。”那妇人十分愧疚,“等下我会好好跟县丞大人解释的。” “放心吧,我们会没事的。”方宁安慰妇人,“你别担心。” “嘿,到了这里你还敢说这种大话?等下县丞大人来了,有你好果子吃。”守城的人说道,顿了顿,他话锋一转,意有所指地瞥了眼方宁手中大包袱,“就看你会不会做人了。” 方宁:“……你们这样平白无故冤枉人,就不怕县丞大人发落你们?” “哈?你开什么玩笑呢?县丞大人最是公平公正了,你是不是细作,他一眼就能辨别出来。” “只听你们说县丞大人,那县令大人呢?” “这里没有县令,只有县丞。你别不是不知道,清安县没有人敢来当县令吧?” “那么多马贼掳掠百姓不见你们去剿匪,欺负百姓倒是有本事……” “是谁欺负百姓了?”就在这时,姗姗来迟的县丞刁立群打断了方宁的话,“你这小孩怎么张口就来,父母没有教过你如何说话吗?” 方宁侧首看去,清安县的百姓一个比一个穷,而这县丞大人却养得白白胖胖,那身官服穿在他身上,挤得肉是一坨一坨的。 “县丞大人,这是小的在城门口抓到的两个蛮族细作,还请大人发落。” 刁立群眯着小眼睛打量方宁:这么细皮嫩肉一看就不是边关的人,而且衣裳的布料也好,应该是中原哪家大少爷贪玩跑出来的。那个包袱那么大,还这么护着,肯定是银子! 至于那个妇人,刁立群能认不出这只是普通农妇? 刁立群的注意力放在了方宁身上:“说吧,是谁派你来清安县的,又想做什么,老实交代,免受皮肉之苦,不然你小小年纪是扛不住县衙里的刑罚!” 方宁反问:“大人没有证据,就将无辜之人打成细作,就不怕县令大人问责吗?” “县令?在这清安县,本官说了算。劝你识相点,把包袱里的东西交出来让本官好好检查一下,否则别怪本官不客气。”刁立群冷笑一声,“本官就是清安县的父母官!” “你将县令置于何处?这是不将朝廷放在眼里了吗?” “山高皇帝远,谁知道呢?你有本事你入京告状啊,本官倒想看看有哪个不怕死的还敢来清安县。小子,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岂有此理,你简直目无王法!” “跟本官说王法?本官就王法!” “你……” 方宁一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小子,要学会认清现实,这里是清安县。明人不说暗话,把你身上的银子交出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细作!” “难怪清安县这么贫苦了,你身为县丞非但不帮百姓,反而还为了一己之私不断压榨百姓中饱私囊。” “既然跟你说道理不听,那就只能用这里的规矩了。来人,把这小子给本官拿下。” 话音一落,围在方宁周围的衙役一拥而上。 方宁被“拿下”了。 那妇人见状大惊失色,连忙跪下来:“县丞大人,这位小哥真的不是细作。民妇的包袱在城门口被人抢了,是这位小哥好心帮忙,不料却激怒了官爷,他真的是好人,求县丞大人明察。” 刁立群扫了妇人一眼:“本官说他是细作他就是,而你想必也是同伙吧?把她也拿下,打开包袱好好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 衙役将方宁和妇人的包袱都抢了过来。 方宁也不挣扎,淡淡地看着他们,等着他们被曹龙的脑袋给吓死! 衙役们扒拉开方宁的包袱,发现里面是个四四方方的木箱子,箱子还是上锁了的。 他们正要撬开箱子,方宁冷不丁开口欧:“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开这个箱子的好,不然你们会后悔的。” “好啊,本官就知道你这小子有问题,给本官打开,让本官好好看看那里到底是什么赃物!”方宁这样说,刁立群越发觉得里面是好东西。 “大婶,闭上你的眼睛。”衙役撬锁的时候,方宁好心提醒妇人,“不然你晚上会做噩梦的。” 妇人看着方宁,明明这孩子跟她儿子一般大,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话却让她有种说不出来的安全感,叫她不由自主听从他的吩咐闭上了眼睛。 “开了。”那锁一下就被撬掉,衙役兴奋地喊出来。 刁立群上前一步,将衙役推开,亲自打开那个箱子。 下一刻,刁立群对上了曹龙那双死不瞑目、瞪得眼珠子都快凸出来的眼睛。 刁立群被吓得将箱子一扔,连连后退,惊恐大叫:“啊……” 曹龙的脑袋也跟着从箱子里滚出来,骨碌碌在地上滚了几下,面部还保留着死那一瞬间保留的表情,狰狞又骇人。 不止是刁立群被吓到,其他人也同样也尖叫出来:“鬼啊……” 妇人听到这么多大男人吓成这样,眼睛闭得更紧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刁立群颤声问道,他自然认得那是曹龙的脑袋,“好端端的为什么杀人?” “杀人?”方宁笑了,“身为县丞,不知道曹龙是朝廷通缉犯?他在清安县犯下累累罪行,你问我为什么取他首级?看来你真的将自己当成清安县的土皇帝。” “什么曹龙?你休要满口胡言,分明是你谋财害命,来人,拿下这个杀人凶手,打入大牢。”刁立群退到众人后面下令。 “刁立群,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曹龙的首级我已经取下,你非但不承认,还要帮曹龙这个恶贼伸张正义?你当真是连朝廷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方宁轻而易举挣脱了架住她的人,从怀里取出一张通缉曹龙的画像:“看清楚没有,此人是谁?” “本官说你杀人你就杀人,清安县我说了算。” “你上面还有县令呢,你真以为自己能在清安县一手遮天?” “县令?你倒是看看有哪个文官敢来清安县赴任?清安县只有本官,本官就是县令!” “好大的口气啊,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方宁拿出了吏部的任命文书,展开在刁立群面前:“我是方宁,清安县新任县令!刁立群,见到本官还不见礼?” 此话一出,公堂上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而刁立群更是因为自己眼花了! 但吏部任命文书不可能是假的,眼前这小子当真就是大梁有史以来最小的状元方宁! 可是他并没有收到消息说方宁要来清安县上任县令啊。 刁立群已经习惯了在清安县当土皇帝,怎么可能接受一个比他还小的上峰? 他恶向胆边生,只要方宁死于意外,那清安县还是他说了算。 “来人,这细作冒充朝廷命官,速速将他拿下!”刁立群一不做二不休,准备杀了方宁,“如若反抗,格杀勿论!” 方宁笑了:“刁立群,你好大的胆子,还敢杀朝廷命官?” “本官承认你是你才是,本官不承认,你什么都不是!”刁立群狞笑,“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来送死,我要是不送你一程,岂不是太对不起你?还不动手愣着干什么?等着他秋后算账杀了你们?” 这话成功让那些衙役们拼命了。 他们跟着刁立群什么坏事都做尽,当然也害怕被朝廷算账,这会儿也就不管不顾对方宁动手了。 “来清安县的县令,有一个算一个,能活着走出来算我刁立群废物。”刁立群恶狠狠地道。 可惜,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小小的状元郎文武双全。 敢带着曹龙的首级过来,还奈何不了他一个县丞? 那些衙役都没能近方宁的身,就被方宁一脚一个踹飞出去,半天没能爬起来。 “到你了!”方宁闪身来到刁立群面前。 第417章 你这就谦虚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刁立群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瑟瑟发抖:“大人,下官听闻您文武双全,只是跟大人开个玩笑而已,请大人见谅。” “开玩笑?能说出杀了曹龙就是谋害人命这种话的县丞,值得本官原谅吗?”方宁冷笑,“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毕竟你也是朝廷命官。” 刁立群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多谢大人,大人舟车劳顿,又击杀了曹龙这悍匪,想必是累了,下官这就去给你接风洗尘。” 性命捏在方宁手上,刁立群就没了刚才那种嚣张的气焰,赔着笑极力讨好方宁,只等再寻机会杀了方宁。 一开始是没有防备,才让这小屁孩占了机会,刁立群不信自己弄不死方宁。 遗憾的是,他的心思没能瞒过方宁的眼。 方宁是不打算杀他,但只是此时此刻,等马贼被押送到清安县,她会当着全县老百姓的面,杀了刁立群这个狗官。 只有这样,百姓才会相信他们真的迎来了有魄力的县令! “接风洗尘倒不必了,本官还要等人,你就在这里陪着本官吧。谁要是敢轻举妄动,我手中的剑可就不长眼了。”方宁淡淡地道,随后看向离她最近的衙役,“去,给本官搬一张椅子来。” “是,大人!”那衙役忍着痛爬起来,一瘸一拐将椅子搬过来。 方宁坐下去,抬脚横扫,刁立群摔了下去。 方宁踩着刁立群,将刁立群当成垫脚的。 “半个时辰内,我要城里的百姓都知道朝廷派来的县令到了,再把曹龙的脑袋挂在县衙门口。”方宁雷厉风行吩咐下去,“你们尽管可以试着逃,如果你们能逃出大梁算你们厉害,不然就等着今夜我去将你们全家的性命都取了。” 衙役们被方宁暴揍一顿,哪里还敢反抗?就算是原本想跑,听到方宁这番话也歇了心思。 他们只能拿着锣边走边敲,还高声大喊:“朝廷派来的县令大人已经到了咱清安县,还诛杀了匪首曹龙,割了曹龙的匪首挂在县衙大门啦……” 清安县的百姓深受马贼骚扰,如今听说新来的县令杀了曹龙,哪怕不信也纷纷跑到县衙看个究竟。 当他们发现县衙门口挂着的脑袋就是那个让他们痛恨不已的曹龙时,纷纷都高喊“青天大老爷”。 方宁俯身拍了拍刁立群那张胖脸:“听到外面的百姓说什么了吗?” 刁立群满头大汗,心惊胆战:“下官听、听到了。” “有什么想法?” “大人真乃文武奇才。” “你知不知道我还擅长什么?” “下官不、不知道。” “我还擅长杀人,尤其是让人不那么痛快死去的法子,县丞大人要试试吗?” “下官惶恐,当不得县丞大人。” “诶,你这就谦虚了,清安县可是你的地盘,我也得听你的,不然往后我在清安县怎么立足对不对?” 方宁明明是用打商量的语气跟刁立群说话的,却让刁立群越发的胆颤。 这小屁孩哪里来这么强的气势? 怎么会有那么可怕的压迫感? 是不是今天没能活着离开县衙,他的人生就到此为止了? 刁立群绞尽脑汁,想给自己谋一条生路。 “大人身为状元,怎么会来这么苦寒的地方?说实话,下官在这里当了十年县丞,比谁都要明白清安县是什么状况。但凡当官的来到这里,基本上就是有来无回的,想离开太难了。” “哦?你想说什么?” “不过也有远的地方好,至少没人管着,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当然,现在大人来了,就是大人说了算。清安县穷归穷,但只要动动脑,日子依旧很好过。” “十年小县令,十万雪花银吗?”方宁似笑非笑反问。 “羊毛出在羊身上啊,”刁立群以为方宁动心了,赶紧给方宁支招,“日子过得好了,其实在哪儿都一样不是?下官在清安县久了,也不想挪窝。” “是吗?” “真的,这是下官的真心话,若是大人能尝到滋味,定然会跟下官一样。” 只要将方宁拉下水,还愁日后的日子吗? 一个小孩应该还是容易拿捏的,刁立群毫无自知之明地暗忖。 方宁意味深长:“是啊,尝到滋味就舍不得了,不知道刁大人在清安县这些年,都有什么法子呢?” “嘿嘿,这里头的奥妙可多了,等大人安顿下来,改日再一起好好探讨如何?” “这话我就记下了。” 至于刁立群有没有机会说,那可就不知道了。 “那大人我可以起来了吗?” “是我什么地方让你觉得走在暗示你呢?” “……” “刁大人,在清安县久了,不要真的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主人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还是收敛一点的好,本官还想着离开这里呢!” “……” “你就这么受着吧,等到我心情好了,说不定就饶过你。” 刁立群以为方宁是因为一开始的事发怒,这会儿要给他个下马威,并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而此时县衙的大门外头,已经围满了百姓。 曹龙的首级再狰狞,他们也要好好看看这个恶徒是怎么死的! 一开始百姓只是静静看着,不知道是谁先拿石头砸的,于是越来越多人砸曹龙的首级,发泄心中的恨意。 马贼害得他们太苦了! 衙役试图阻止,却被方宁拦住:“让他们砸,这是曹龙应得的下场,不过也要让他们悠着点,别砸得面目全非,本官还要将这脑袋送到京城去交差的。” “是!” 刁立群倒吸冷气。 死都不能安生,方宁真够心狠手辣的。 “大家都等等,那真的是曹龙吗?莫不是这突然冒出的县令设的骗局?挟持了县丞大人,然后让大伙掏空家底感激他来敛财?” 一道突兀的声音的骤然响起。 方宁看出去,是个摇头晃脑、书生打扮的男人。 见方宁看他,又得意地道:“看来是我说对了,哪有这么小的县令呢?不是骗子是什么?” “谁说方大人是骗子的?” 就在这时,威严响亮的声音接过那个书生的话。 “书读太多,脑子都进水了?朝廷命官也是能冒充的吗?本将军还怀疑你跟曹龙一伙的,不然怎么帮曹龙说话?来人,拿下!” 第418章 你不会死得太痛快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说话的是一位将军打扮的中年人,他身后还跟着一队士兵,押送着一群戴着脚镣的人。 他的话刚落音,士兵就将刁立群他们团团围住,直接将那个开口说话的书生拿下。 “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随便抓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书生大声嚷嚷,“我知道了,你们一定是马贼,跟这个假县令一伙的!大家快别站着,我们人多,先将他们拿……”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有百姓吃惊地指着被士兵押送的那群人大喊:“马贼,他们是马贼,我认得那个脸上有疤的,他跟曹龙一起的!” “没错,抢我闺女那个杀千刀的东西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 “老天有眼啊,终于让这伙马贼被抓了,我家闺女总算是大仇得报了。” “县令大人,你一定不要放过这群恶徒啊,他们害得我们好苦。” …… 百姓认出被将士押送的是马贼后,情绪都激动了起来。 要不是怕士兵手里的大刀,他们都想冲上去将那些马贼活活打死了。 实在是这些马贼作恶多端,让清安县的百姓深受其苦,对他们恨得咬牙切齿。 那中年人出示了腰间令牌,表明了身份:“方大人是朝廷新任命的清安县县令,单枪匹马智取钦犯曹龙首级,将马贼一网打尽。 我乃靖临关赵大将军手下的左校尉石成磊,奉大将军之命,前来助方大人押送马贼。马贼已经尽数落网,日后你们不用再受那马贼的掳掠了!” 众人一听,不敢置信地看着还像个孩子的方宁! 但靖临关的将军不可能撒谎,因为靖临关也曾数次出兵剿匪,最后都被马贼逃了,只抓住小猫三两只。 刁立群遍体生寒。 怎么都想不到方宁连靖临关的将士都请得动。 别人不是认识方宁,但几乎没有人会认不出靖临关将士的甲胄,而且石成磊也不是第一次来清安县,他还跟石成磊打过交道,最是清楚石成磊这人一根筋,什么都不能打动他。 刁立群拼命转脑子,想着说服石成磊,为自己讨得一丝生机。 “石校尉,你来得正好。这下有你在,我们都可以安心,马贼已经被彻底剿灭,方大人可是真是我们清安县的福星啊。要不是方大人单枪匹马闯入匪窝,还不知道马贼怎么逃脱呢。 方大人一来就立了这样的功劳,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名副其实的文武双全。清安县以前也数次请求赵大将军出兵助清安县剿匪,皆以失败告终,没想到方大人独自就解决了困扰清安县多年的难题……” 方宁似笑非笑地盯着刁立群,刁立群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说不下去了。 他在挑拨方宁和石成磊,他不是那么相信方宁单枪匹马就将马贼全部拿下,肯定是有靖临关相助,如今这功劳成了方宁一人的,他就不信石成磊没点想法! 可惜,方宁的眼神让他说不下去。 石成磊冷哼:“刁县丞说笑了,这马贼还真是方大人智取剿灭的,你少给老子说那些有的没的,不是老子的功劳,老子也不抢。方大人改变了老子对文官的看法,让老子知道,不是所有文官都跟你姓刁这么没种。” “石校尉,还得劳烦你帮我做另外一件事。”方宁看向石成磊。 “方大人请讲。” “先前刁县丞亲口承认,这清安县就是他的地盘,县令来一个死一个,还告诉我说十年小县令十万雪花银,身为朝廷任命的县令,我初来乍到,没有可用之人,就劳烦石校尉抄了刁县丞的家,也好让我见识见识堂堂县丞是如何鱼肉百姓的。” 此话一出,刁立群浑身发冷:“方大人,下官只是吹个牛而已,下官在清安县这么多年,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辜负了圣上,求方大人明察啊。” “你刚刚可不是这样的。”方宁嗤笑,“乡亲们,你们有什么冤情都可以趁着石校尉在好好说道说道,本官也会替你们做主。朝廷从来就没想过放弃清安县,因为你们也是大梁的子民!” 石成磊早知刁立群在清安县如何一手遮天,可他毕竟是军中之人,朝廷里文臣武将又向来不和,就算是赵大将军想要做点什么也不容易。 如今方宁一来,不止是灭了马贼,连带着刁立群一并收拾。 这雷霆手段,让石成磊也不由得心生佩服。 方宁还没十五岁啊! 小小年纪便有这样的手腕和魄力,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不过清安县的百姓在刁立群淫威下已久,就算方宁这样说,也没人敢站出来。 刁立群反倒不怕了。 方宁没有证据,就不敢动他。 清安县是他的地盘,就暂且先让让方宁,过后再收拾。 一个被架空的县令,看他怎么治理清安县。 方宁也不逼百姓,而是给石成磊递了个眼色。 石成磊立刻带了一部分人前去刁立群家里。 刁立群慌了。 他最喜欢黄白之物,为了方便赏玩,家里处处都是这些东西。 方宁来得突然,又杀他个措手不及,就算他想藏起来也没机会了。 “方大人,你当真要这么心狠手辣赶尽杀绝?你我好歹也同朝为官……” “话虽如此,但本官可没有鱼肉百姓,欺压百姓,不停趴在百姓身上吸血。我年纪不大,但我却明白,在朝为官应该怎么为百姓打算,而不是像你这样只会压榨百姓。” 顿了顿,方宁俯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石校尉看到你被我踩到脚底下也无动于衷,你以为你还有活路吗?错了,今天就是你死期。” 刁立群遍体生寒:“我可是朝廷命官。” “你是,但你袭击我,我错手杀了你有什么不对?刁立群,我不管你以前怎么在清安县只手遮天,从今以后,清安县是我方宁的地盘,至于你就下去见见那些被无辜害死的百姓吧。” “你敢,就算我有罪,也是朝廷来审我,轮不到你。” “你也说了,这里天高皇帝远,我有你鱼肉百姓还要谋杀我的证据。你说,朝廷会在意你怎么死吗?”方宁轻轻一笑,“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得这么痛快的。” 第419章 我身后之人,你可招惹不起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你岂敢?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刁立群惊慌失措,“你要是杀了我,你在清安县也寸步难行。要不咱们打个商量?只要你保住我的性命,我保证让你在清安县做出更好的政绩,将来调回京城去!” “方宁,你是大梁最小的状元,前途无量。留在清安县这种小地方,只会让你束手束脚,无法大展拳脚实现自己的抱负。你也不想一辈子都这样对吧?你答应我的条件的话,什么都好说!” 方宁嗤之以鼻:“一开始我没有表明身份的时候,你就用自己是清安县土皇帝这种姿态、高高在上跟我说话。我杀了曹龙,你还反过来污蔑我草菅人命。刁县丞,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啊?” “那是个误会,下官在试你的胆量而已。方大人,你这么年轻,不知道官场上有很多弯弯绕绕,下官虽然也没什么经验,但比起方大人当官更久,知道得更多,只要方大人信下官一次,保证方大人收获颇丰。” “误会?可我表明自己身份的时候,你也没拿我当一回事啊。哦,该不会杀我也只是在试探我武艺吧?” 刁立群冷汗,心里腹谤方宁这臭小子怎么那么不好忽悠,面上却赔笑道:“方大人果然是才智过人,被方大人看出来了。” 方宁微微勾唇:“刁立群,我看起来像个傻子?” 刁立群:“……” “你也知道我是大梁最小的状元?” “方大人的名字早就传遍了大梁。” “哦,原来你知道啊?那为什么还要说那么白痴的话?你当官这么多年,都钻钱眼里,把脑子钻没了还是落在家里忘记带出来了?刁立群,你在清安县有多少党羽,我都会一一剪除。” “你杀了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这些年我能安安稳稳留在清安县,你以为我靠的什么?方大人,我说过,你太年轻,不知道官场险恶,不是每一个地方官都没有靠山的。我身后的人,方大人可招惹不起,还是三思后行。” 刁立群见方宁不为所动,索性开始威胁方宁。 他要是真的死了,方宁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方宁盯着刁立群。 刁立群也得意地回望着方宁:“方大人在京城也待了些时日,想必知道,京城都有什么人。” 方宁问:“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我只是想好好跟方大人聊聊,说不定方大人想通之后,将来仕途更加平顺,升官发财指日可待。方大人,年轻嫉恶如仇很正常,可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你的意思是,是要引荐我?” “只要方大人愿意。” 刁立群以为方宁心动了。 年轻人终究是受不住的诱惑的。 只要他今天能活下来,总有机会让方宁死! 他不着急,有的是时间。 方宁哪能不知道刁立群在用缓兵之计,想争取一条活路,阳奉阴违,后面再慢慢弄死自己? 她似笑非笑:“我不愿意,因为你的存在只会妨碍我升官发财,所以,县丞你是必须得死的。哦,对了,可能天高皇帝远,有件事没有传到刁县丞你的耳朵里。 县丞可知道给我授课开蒙的人是谁?是六殿下,六殿下如今正得圣宠,你觉得你背后的靠山能有我的硬?我杀了你,只会立功而不会有任何罪。县丞啊,不要轻易拼靠山,你注定要输的。” 方宁说完,坐直了身子,脚却依旧没有从刁立群身上离开。 刁立群当然有所耳闻。 可清安县始终是离京城太远,他的消息滞后,因而也不相信一个流落民间的皇子能成什么事。 那些养在宫里,在皇帝身边长大的皇子,可比司玉衡有存在感多了,跟皇帝的感情更不是从未见过皇帝的司玉衡能比的。 刁立群觉得司玉衡就算有通天的本领,要在朝堂站稳脚跟至少也需要两三年,而且还需要朝堂上有权有势的大臣撑着,不然怎么斗得过那些皇子。 而且大多数的大臣都早已站队,也就是陆丞相还一直保持中立,陆丞相也是司玉衡唯一能争取的权臣。 刁立群的靠山就是陆丞相! 听到方宁那样说,刁立群反倒是更加的安心了。 “那方大人越发要深思熟虑,万一陆丞相追究下来,不知道方大人吃不吃得起这挂落?” 哦,陆丞相啊? 那就更该杀了! 方宁淡然一笑:“确实吃不起。” “方大人明白就好。”刁立群心头大石总算搬了开。 方宁果然忌惮陆丞相的。 “那方大人可否移开脚,让下官起身回话?” “刚刚动了手,我的腿很累,县丞还是再让我垫垫脚吧,这一身的肥肉也怪舒服的。更何况,我这一路快马加鞭赶来,为了杀曹龙那伙马贼一个措手不及,可是连喘口气都没有,舟车劳顿累得很。” 刁立群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方宁还继续说道:“你看我才十几岁呢,哪有这么好的体力?就辛苦县丞一下,我会记住县丞这份人情的。” “方大人为了给下官一个下马威,不惜如此羞辱下官吗?” “这不叫羞辱,这叫你应得的。好了,你声音难听不说,还吵得很,石校尉一时半会应该还不能回来,我得先打个瞌睡,不然等会儿没精神清点从县丞家搬出来的金银。” 说罢,方宁没再让刁立群哔哔,拿东西塞住了刁立群的嘴巴,闭目眼神。 县衙外闻讯赶来围观曹龙首级的百姓越来越多,只要是在城里的,几乎都过来了。 曹龙实在是还得他们太苦了,简直千人憎、万人恨。 哪怕他死了,也想拉他鞭尸。 而士兵们满足了他们这个愿望,将曹龙的身体也运了下来,吊在了菜市场那边。 “乡亲们,曹龙这贼头的尸体就挂在菜市那边,官爷们说了,随便我们怎么发泄都行,他是朝廷的通缉犯,首级还要送到京城去,咱们不能砸得他看不清长相,不然方大人不好交差啊。”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这么高声一喊,百姓们立刻就朝菜市那边奔去。 士兵见状,立刻上前维持秩序,免得发生踩踏事件出了人命,那就乐极生悲了。 曹龙的无头尸体极惨,成了清安县百姓发泄恨意的出口。 无数石头什么的砸过去,没出两刻钟,就已经被砸成了一坨血肉模糊的肉泥。 可百姓们还不解恨,他们的亲人再也回不来。 好在是,大仇终于得报,从此以后再也不用为马贼提心吊胆。 有人朝着京城的方向跪下来,高呼皇帝万岁,感激皇帝将方宁派到清安县当县令,让他们终于摆脱了马贼的骚扰,往后就有了安宁日子。 菜市和县衙不远,如此震耳欲聋的声音自然也传到方宁耳中。 方宁微微一笑,他们应该谢的不是皇帝,而是司玉衡。 如果不是司玉衡的安排,她也不会到清安县来,更没机会对曹龙出手。 天下百姓大多困苦,方宁也不能以一己之力马上就能改善所有人的日子。 只能一步步来,所以首先就要从清安县开始。 清安县这样的地方都能脱贫,百姓过上好日子的话,那距离大梁百姓的美好生活还遥远吗?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石成磊回来了。 刁立群则恶毒地盯着方宁。 方宁不以为然。 石成磊大步入内,身后的士兵抬来了八个大箱子,里面装满了黄金! 没错,满满八箱的黄金,还有十五箱的白银。 石成磊抽出刀,举起砍向刁立群:“清安县民不聊生,靖临关将士连饭都快吃不上了,你倒好,搜刮了这么多民脂民膏,还天天跟我们将军哭穷,让我们将军匀出些军粮给这些百姓,没成想全都进了你这狗官的口袋!” “石校尉,冷静。”方宁制止了石成磊,没让石成磊就这么杀了刁立群。 刁立群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还以为自己真的会成了石成磊的刀下之魂。 捡回小命后,他惊魂未定,冷汗涔涔,而口中塞的布也掉了才来,他能开口说话了。 “石校尉,好歹我也是朝廷命官,并且边关将士也不得干涉周边城镇的政务,你要是敢杀我,就不怕朝廷追究吗?” “老子杀了你,最多就没了这条命,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石校尉不要冲动,为了这么一个狗官丢掉自己前程值得吗?咱们还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方大人,你是打算包庇他吗?” 石成磊是个军中汉子,没有文官那种弯弯绕绕,是个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也不管是不是能说的。 方宁笑了笑:“怎么会呢?要真这样,包庇曹龙不是更好,毕竟曹龙能给我带来更多的利益不是吗?石校尉,不必多心,我虽然年轻,却也知道什么叫忠君爱国。” “方大人明白就好。” 石成磊闻言收起了刀。 “先饶你这狗官一命!” “多谢方大人。” 刁冠群故意装作松了口气,感激地看着方宁,想让石成磊以为这段时间他和方宁已经达成了约定。 然而石成磊就不是那种喜欢多想的人,根本没往哪方面想,刁立群是演了个寂寞。 “刁立群还不能杀,先下大牢吧,还得跟赵大将军借石校尉几天,留在清安县帮我。我初来乍到,很多事需要一一理清,尤其是刁立群的党羽都得一网打尽,免得还有人再生不该有的心思。” “方大人放心,来之前大将军已经吩咐在下了,要尽心尽力帮助方大人,方大人有事不妨直接吩咐,在下带了三百多弟兄过来,应该够方大人差遣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先谢过赵大将军和石校尉。眼下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给石校尉一个名单,石校尉帮我抓人吧?” “好。” 方宁掏出早就写好的名单交给石校尉。 这些是马贼招出来的同伙。 方宁也不担心他们逃。 天涯海角的,能逃哪儿去呢? 马贼可不止曹安这一伙,只不过是其他的马贼不成气候,也就时不时来骚扰百姓而已,抢人杀人什么的,他们倒是不敢。 如果这些人识相自投罗网的,方宁会给他们一条活路,毕竟建设清安县也需要人。 但是心存侥幸躲起来的,让她抓到,那可就是按重罪来判了。 …… 接下来几天,方宁忙得陀螺一样,脚不沾地,连同主簿在内的、和刁立群一伙的人,全部都落网了。 当然,也有人逃了,可是没逃出多远,就被抓了起来。 这是方宁另外交代司玉衡的,让司玉衡请赵大将军另外安排一队精锐专门负责抓捕这些人。 而曹龙的首级在经过特殊处理后,被悬挂在清安县城门那半个月。 清安县下辖的城镇百姓都放下手头的活专门跑到县城来,就为了看看曹龙这恶贼的脑袋! 多少人因为曹龙这伙马贼家破人亡?每一天晚上都睡不着提心吊胆,就怕曹龙突然带着马贼来洗劫。 而且,没有人再愿意生女儿。 因为只要女儿长得好看,哪怕只有三四岁,也会被那群没有人性的马贼抢走,从此生死不知! 骨肉分离的痛,谁还想再经历一遍呢?多少母亲因为女儿被抢而疯了? 可朝廷却也拿这些马贼没有办法。 如今方宁来了,这个还是孩子的县令大人,是他们大梁最小的状元,文武全才,单枪匹马闯入了贼窝,将这伙作恶多端的马贼一锅端了! 说书人走街串巷地将方宁大战曹龙这一故事宣扬开来。 方宁俨然成了皇帝派来救清安县百姓于水火之中的神仙,有了方宁,清安县终于清静又安宁了!而且方宁在说书人口中,有一双明辨善恶的慧眼,只要作恶的人都逃不过去。 除此之外,官府还派了衙役下各个镇子张贴告示,表示新县令下令,当过马贼的人可以坦白从宽,若是被官府查出来,一律处以极刑。 他们并不知道,说书人是方宁特地安排的,就是让那些平时藏于民众之中、没钱就纠集一起的散贼被吓到,加上官府告示再恐吓,没什么胆量的就会被震慑到,到官府认罪,这样也能省一点人力。 方宁用十天的时间,就让以刁立群为首、专门搜刮民脂民膏的这伙人全部落网,并且宣告出去,三天之后会在菜市公开审讯刁立群! 第420章 大山就这么被搬开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刁立群啊! 他是清安县的县丞,却也是巧立名目盘剥百姓的强盗。 刁立群的可恨之处在于拿着朝廷的俸禄不给百姓办事,还趴在百姓身上拼命吸血,吃得是满脑肥肠,让原本就贫苦的百姓越发雪上加霜。 但是谁都不敢发泄自己半句不满。 在清安县百姓眼里,刁立群就是清安县的土皇帝,谁要是忤逆,那等待着他的将是生不如死。 而新县令一来就办了大事。 先是端了曹龙的老巢,将马贼一网打尽。 其次,直接对刁立群开刀,打得刁立群一个措手不及。 要知道,这五年里,已经有三个新县令丢了命。 有两个甚至都还没到清安县人就已经没了。 方宁应该是大梁有史以来最小的朝廷命官,却出其不意地给了所有人一个惊喜。 清安县的百姓如今都盼着有方宁主政后的清安县,可以让他们慢慢过上好日子。 毕竟他们也是听说了方宁曾经培育出高产量的水稻种子,这次来清安县,肯定也将种子带来的,只要他们也能种上这种稻子,还怕会饿肚子吗? 清安县的马贼已经被围剿干净,短时间内都不会再有第二伙马贼出现的了。 三天转眼就过去了。 审讯刁立群这一天,清安县县城可谓是万人空巷,还有不少人是从其他镇子赶来的,为的就是看看刁立群什么下场。 方宁穿上官服,坐在临时搭建的台子上。 而刁立群已经被除去官服,穿上囚服,包括周主簿和那些一直跟着刁立群干坏事的衙役,全部跪在另外一个台子上。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助纣为虐的家族,也通通被抓了。 不大的台子上,跪了有七八十人。 说是审讯,其实就是方宁当众宣读刁立群的罪状,历数刁立群的种种罪行,包括压榨百姓、勾结曹龙、谋害前三任县令……他和曹龙一样,罪大恶极,罄竹难书。 刁立群是真的没想到,方宁竟然真敢对他动手。 而他甚至连向外求救的机会都没有。 靖临关那边派来了石成磊把守着县城,在这十几天里,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刁立群很不甘心。 他在清安县经营这么多年,却被一个小屁孩吊打得毫无还手的余地! 如今,还成了阶下囚。 刁立群恶狠狠地盯着方宁。 方宁站在台上,稳如泰山,刁立群和他的狗腿子所犯下的罪行逐一列出来,一条也没有少。 最后,方宁说:“身为朝廷命官,本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然刁立群目无王法,把王朝律例当成摆设,以权谋私,鱼肉百姓,以至于让清安县民不聊生,罪大恶极。按照王朝律例,论罪当斩立决,以平民愤!” “我不服!”刁立群大声喊道,“你不过是小小的县令,有什么资格将我斩立决?就算审判,也应该是由知府大人,方宁,你叫逾矩!” “你不过是小小县丞,罪恶滔天,即便本官先斩后奏,知府大人也不会责罚于我。来人,将刁立群、孔旭……”方宁念出一连串跟刁立群狼狈为奸的人名后,她顿了顿,接着沉声道,“拉出来,行刑。” 方宁将代表行刑的签子往地上一扔。 靖临关的士兵立刻上前,将他们这十来个人拖了出来。 行刑的也是靖临关的士兵。 一刀下去,鲜血喷溅。 那血腥的场面让百姓尖叫出来。 曾经压在清安县百姓头上的大山,就这么被方宁搬开了。 可是百姓们即便害怕,还是睁大眼睛去看刁立群的下场。 而刁立群也没料到,他风光的人生到此为止。 台上余下的人,不少都被吓得失禁了,甚至有人晕过去。 而那些人就是被流放的命运了。 方宁并不同情他们。 这些人依靠着刁立群他们吸着百姓的血的时候,可没有同情过那些被压榨的百姓。 曹龙一次次能从靖临关将士的围剿中逃脱,刁立群功不可没。 这两人狼狈为奸,曹龙每次抢得的财物,都会分给刁立群一些。 有了这一明一暗的强盗,清安县的百姓能有好日子过才怪。 再者,曹龙和刁立群都是陆丞相的人,还跟蛮族勾结。 没错,石成磊也在刁立群家中搜出了蛮族的信物。 要不是方宁死死拦着石成磊,石成磊早就在监牢就剁了刁立群。 这狗官鱼肉百姓,还叛国通敌! 但石成磊冷静下来后,又不明白方宁为什么非要杀了刁立群。 留着刁立群不是能钓上更大的鱼吗? 所以行刑结束后,石成磊终究按捺不住心中好奇,问了方宁:“方大人,你为何不暂且留刁立群一条命,引蛇出洞?” “没有这个必要了。”方宁解释,“刁立群在清安县这么多年,总有送消息的渠道。短时间内没办法,不代表他真的什么都不能做,留着他夜长梦多,说不定到时候还背刺靖临关,所以他必须要死,而且还要死得让所有人都知道。” “为什么?” “石校尉,回去靖临关之后,不妨问问赵大将军。” 石成磊微微皱眉。 “石校尉担忧什么,我心里明白,而我杀刁立群同样也是引蛇出洞。” “方大人,请恕在下愚钝,实在是不明白方大人此举何意。” “曹龙和刁立群都死了,这两个是很重要的棋子,你说有些人会不会慌?” 石成磊想了想,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懂。 方宁无奈极了。 “算了,石校尉还是回去之后问问赵大将军吧。” “好吧。” 石成磊也不好意思继续追问方宁了。 说真的,石成磊其实很佩服方宁,年纪这么点大,就能拿出如此雷霆手段,一举将刁立群的党羽清理得干干净净。 如今清安县的县衙,已经在方宁绝对的掌控之中。 而方宁杀了曹龙和刁立群这两件事,也让他在百姓那有了很高的威望。 这样一来,百姓自然而然会将方宁当成主心骨,不管方宁做什么,都会得到很多的支持。 至于之前那些清安县的家族在见识过方宁的心狠手辣之后,想必不敢使什么幺蛾子! “对了石校尉,不知道现在靖临关的防御工事进行得如何了?水泥的方子应该已经到了各个边关才是的。” 说起这事,石校尉再次黑了脸。 “有刁立群这种人拖后腿,说实话,靖临关还没用上多少水泥。先前听说西北那边全都已经用上了水泥,城防是固若金汤!” 方宁猜到了。 “现在是缺什么?” “铁矿。” “北边不是有矿场吗?” “是有矿场,可矿场那边……“ 石校尉也是一言难尽。 虽说盐铁都是朝廷管制,但朝廷也不能面面俱到。 把持矿场的人卡着靖临关,靖临关能有什么法子? 难不成去抢? 到时候落人口实,被人以“谋逆”之罪告到京城,赵大将军可就人头难保的。 所以赵大将军也拿矿场没有办法。 没有材料,就做不出水泥,有方子又如何?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我晓得了,石校尉回去请转告赵大将军,矿场那边的问题我会尽快解决的。” “方大人这是……” “好歹矿场也在我清安县之内,铁矿可是受朝廷管制的,我身为清安县的县令,管一管矿场也是我分内之事。” 虽说铁矿受朝廷管制,但也是采用官督民采的方式,也就是商民采矿,需要官府审核批准,并且要在官府监督之下进行,严禁私采。 而先前清安县政务一团糟,刁立群又仗着有陆丞相撑腰,和矿场主沆瀣一气,处处给靖临关使绊子。 现在刁立群倒下。 是时候找矿场主好好谈一谈了。 靖临关的军事防御要紧,清安县的城墙也得尽快修一修了。 虽说还有靖临关在前面当着,但方宁更喜欢未雨绸缪。 总要将自己的地盘也武装起来才是! “那就有劳方大人了,希望能早些听到方大人的好消息。” “石校尉放心吧,清安县和靖临关唇齿相依,处处都要倚仗靖临关,靖临关要是出事,首当其冲便是清安县,我是最不愿意看到靖临关出事的人。我还年轻,总想着有朝一日回京城的,所以小命要紧。” 石成磊不由得笑了。 他就喜欢和这么痛快的人打交道。 石成磊在方宁身上看到,年龄真的不是阻隔交流的障碍。 “方大人,你颠覆了我对文官的看法,我一直都觉得文官就是弱鸡,心眼还特别多,一天到晚就想太多,什么都不敢做,你身上有武将的魄力!” “石校尉大概忘记了,我也是习武之人哦,只不过是年纪太小,才选择了弃武从文而已。” “真可惜,要是你能投笔从戎多好?” “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不都是效忠大梁吗?殊途同归嘛。” “方大人,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说一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石校尉言重了啊,要是我让你赴汤蹈火,赵大将军还不得活剥了我?说起来,这段时间多亏了石校尉相助,才让我用最短时间在清安县站稳了脚跟,不然我有得头疼的。” “都是为了大梁嘛,方大人不也说了?殊途同归啊!” “哈哈哈。” “好了方大人,我离开靖临关也有半个月了,如今清安县一切已经尘埃落定,我先回去向大将军复命了。” “既然如此,我就不留石校尉了。等将来清安县安定下来,一定要好好跟石校尉喝上两杯。” “那就一言为定了,我等着方大人那两杯酒。” “一言为定。” “那我就先告辞了,后会有期。” 石成磊说完抱拳,随后转身大步离去。 赵大将军治军严厉,从石成磊他们的军纪就可见一斑。 石成磊带着士兵和来时那样,在不惊扰百姓的前提下,以最快速度离开了清安县。 方宁成了真正的光杆司令。 主簿师爷衙役什么的,都没有。 方宁找来了牢头。 牢头见着方宁就瑟瑟发抖。 “你是清安县的人,你来跟本官说说,清安县可有哪个值得举荐的人?” “大人问我?” 牢头懵了。 方宁怎么会问他这种事? “比如有才干的书生,或者是忠勇之士,都可以说来听听。” “大人,小的只是个牢头,说的也不算数吧?” “就把你知道的,跟本官说说就行。” 牢头迟疑片刻。 “有才干的人的话,眼下这牢里就有一个,只是此人相当桀骜不驯,之前被县丞,哦,不,是被刁立群打得半死,还指着他破口大骂,说当官没有一个好人。” “人呢?” 骨头这么硬? 也不知道是莽夫还是什么,得见见才行。 牢头赶紧去将其中一个牢房打开,推了推躺在地上的人:“贾公子醒醒,县令大人要见你了。” 那人一动不动。 方宁从他呼吸中就听出他并没有睡,他一直在听她和牢头的对话,这会儿摆明是不想搭理她。 方宁微微一笑,起身走到那间牢房里:“你都敢骂刁立群了,怎么连我一个孩子都不敢见吗?你怕我吗?” 那贾公子还是没有反应。 “罢了,我这人也不喜欢强人所难,如果你觉得牢房舒服的,就多呆几天,待我查明你到底为何被抓进来的,再另行处置吧。”方宁说完就走,并没有留在那再说什么废话。 “你真的砍了刁立群?”听到脚步声走远,贾公子终于开口了。 “嗯,你要是不信,现在可以让狱卒带你去菜市看看刁立群的脑袋和尸体。” “你可知道刁立群是什么人?说杀就杀?是不是太鲁莽了?” “人都杀了,还有说什么鲁莽?” 贾公子坐起来,缓慢地挪过身子,目光落在方宁身上。 牢房昏暗,贾公子又受了重伤,只能勉强看到方宁的模样。 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半大孩子,真的有这个魄力直接斩杀了刁立群? “难道你不知道曹龙那伙马贼也被我一网打尽了?”方宁看出贾公子的怀疑,眉梢微微一挑,“因为年龄而小看人,那是不对的哦。” “你哪来的胆子?”贾公子说了句很得罪人的话,“你确定马贼真的死了?你可知道曹龙有多狡诈吗?” “少年,我说了,不要因为别人年纪不大就小看人。你已经二十出头了吧?我翻了一下清安县的秀才名单,并没有你,但我已经是大梁上一科的状元!” “你是方宁?” 贾公子的声音倏地激动起来。 方宁:“……” 怎么,我的大名都没能在大牢流传开来? 第421章 都来哭穷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确定新县令是方宁后,贾公子的态度就变了。 没有那种傲慢清高,温和了许多,对方宁也越发尊重起来。 看吧,这就是名人效应! 而方宁跟贾公子谈过之后也发现他还是能用的。 县丞和主簿都是县令的佐官,需要朝廷任命。 查清了贾公子是为什么被关进大牢后,方宁就放了他,还问他愿不愿意当她的师爷。 贾洋有些不敢置信:“方大人要请在下当师爷?” “嗯,我觉得你还是挺有才干的,现在县衙就需要像你这样的人,你愿不愿意?不过,丑话说在前啊,清安县的县衙如今就是个空壳子,你要是来当师爷,可有的你忙的。” “能为百姓做点什么,在下甘之如饴。” “行吧,以后你就是我的师爷了,走吧,回县衙。” 方宁挥挥小手,就这么带了个人回去。 贾洋不是第一次来县衙。 但这一回,县衙却给了他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哪怕很冷清,仍旧有种威严的气势,而不像刁立群当道的时候乌烟瘴气。 “干活吧。”方宁将贾洋带到一边,指了指那案牍上堆得别人还高的卷册,“早些替我整理出来。” 贾洋:“……” 这是连口气都不给他喘的节奏,不知道他有伤在身吗? 新县令好像比刁立群还能压榨人! “你还年轻,扛得住的,等再过几日,会有神医来给你疗伤的,你先忍忍。”方宁拍拍他,“我相信你能行的。” 贾洋:“……” 现在跑来得及吗? 很显然是不! 方宁好不容易抓到人,怎么可能放人走? 遇上方宁,贾洋觉得自己真的太惨了。 好在方宁也并没有太过分,大部分的事她都包揽了,只不过将轻松的事交给贾洋而已。 贾洋即便是带着伤,也不妨碍干活。 清安县的百姓盼着方宁带来改变,方宁也盼着季嘉言他们早些到清安县。 刁立群治理清安县这些年,积压下来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方宁都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 整理好那些大大小小的卷宗之后,方宁又开始重新审理这几年一直拖着的各种案件。 方宁很是佩服刁立群那帮人,是怎么做到光吃饭不干活的! 良心就不会痛吗? 让她这么一个小孩子这么辛苦! 当方宁破了一件陈年命案、抓到真正凶手时,清安县的百姓彻底相信,自己遇上了青天大老爷。 于是,各种大大小小的事都闹到了县衙来。 什么鸡被偷啦,谁谁家占了地啊等等,面对这些琐碎的事,方宁非但没有生气,还笑呵呵给他们调解,让他们心服口服,皆大欢喜回去。 贾洋都服了方宁。 “方大人,这些小事,让各自村长去处理不就好了?你身为父母官,要是什么都管,不得累死你?” “我还年轻,经得起折腾!” “……” “以前清安县秩序混乱,官府对于百姓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公信力可言。” “公信力?” “当百姓都已经不相信官府,官府以后要做什么都很难,这个道理你应该清楚吧?” 贾洋沉默了。 “哪怕那些事琐碎一些都没有关系,只要让百姓重新信任官府,以后我想推行什么政策就容易多了。” 无用功? 显然不是! 清安县不比那些富饶的大县城,再琐碎的事又能有多少? 她来到清安县,不是混日子,而是要做出确切的实事来。 那些家族早就跟刁立群是一根蚂蚱上的了。 就算刁立群死了,他们依旧不会将她这个外地来的县令放在眼里。 方宁也不打算求这些家族,更没打算给他们什么好脸色,所以民心才是她要争取的,至于本地家族的支持? 算了吧! “方大人,你总是出人意料,是在下眼光不够深远。”贾洋郑重道,“刚才冒犯的话,还请方大人见谅。” “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方宁拍拍他肩膀,“不过这些就辛苦了。” 贾洋看着那一堆卷宗:“……” 去他娘的。 方宁就是个奸诈小人。 方宁哈哈大笑。 贾洋只能认命。 骂方宁奸诈的不止是的贾洋,还有清安县本地的家族。 无论多穷的地方,都有那种话语权不小的家族。 清安县也一样。 方宁当时清算刁立群的时候,并没有牵连太多人。 是以从那场祸端中脱身的家族惴惴不安过了半个来月后,又开始渐渐膨胀起来,觉得方宁不敢动他们是要仰仗他们。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方宁再怎么聪明毕竟也只是个孩子,不靠他们本地这些家族想在清安县大展拳脚简直是异想天开。 他们就等着方宁找上门求他们,然后狮子大开口。 哪怕没了刁立群,他们依旧是清安县为数不多过得好的人。 然而距离刁立群被砍头都过去快半个月了,方宁非但没有找过他们,甚至连他们邀约都以公务繁忙为由给拒绝了。 而方宁所谓的繁忙就是给东家找鸡、西家找猪这些芝麻绿豆大的事。 这让那些家族觉得方宁这是故意刁难他们。 但想到方宁处置刁立群的手段,他们又有所忌惮,不敢做什么。 他们关起门来商量了好几天,打算等明年春耕的时候再给方宁下马威。 清安县的土地不适合种植水稻,为数不多的良田都在这些家族手里。 要是他们不配合,方宁明年的粮食税收就会相当难看! 到时想做出点什么政绩,比登天还难。 这些家族在算计什么,方宁心中有数。 不管他们怎么暗示,方宁都不接招。 就这样,在腊月到来之际,方辞年他们一行人终于到了清安县。 而贾洋的伤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贾洋再次觉得被方宁欺骗了感情! 季嘉言被清安县的县衙的破落给惊到了:“不是吧不是吧,我家最偏僻的院子都看着比县衙好?清安县怎么穷成这样?宁……方大人,真是辛苦你了,呜呜呜!” 方宁眸子微眯,叹了口气:“没办法,清安县太穷了,连修葺县衙的钱都拿不出来,唉!” “没关系,不能让兄弟受委屈,修府衙的钱我除了!”季嘉言拍拍胸口,财大气粗答应了下来。 方宁眉开眼笑:“还是嘉言好啊,不过,这修葺县衙不是小事,哪能让你花呢?” 所以啊,羊毛出在羊身上,是时候跟那些家族哭哭穷,薅一下羊毛了。 跟着刁立群搜刮了这么多民脂民膏,吃得盆满钵满的,想将这些钱藏着?门都没有。 但是方宁不会强抢。 她有水稻种子啊! 贾洋看到这样的方宁,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头皮发麻,总觉得好像有谁要遭殃似的。 晋翊东和司云璟这会儿也才回过神来。 清安县的贫穷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大梁怎么还有这样的穷山恶水? 都已经深冬了,他们还看到好多衣裳单薄的人冷得瑟瑟发抖。 他们想说点什么,可是到了嘴边又都说不出来。 方宁这会儿也没空理这两人想什么,她抓着季嘉言就出去:“我让你带来的东西呢?” 季嘉言哇哇叫:“你让我喘口气好不好?” “少废话,你没我那些宝贝重要。” 季嘉言伤心了。 兄弟比不过那些奇奇怪怪的种子! 这感情太浅薄了。 方宁将那些种子全部清点了一遍,又让人搬到唯一修好的库房里收起来。 季嘉言嚷嚷着要吃好吃的。 方宁抠抠搜搜请了他们吃白面馒头。 众人:“……” 晋翊东和司云璟可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苦。 但是抗议的话在方宁似笑非笑的目光下生生咽了回去。 他们敢保证,要是说不吃馒头,方宁会饿他们三天三夜的。 方辞年给贾洋把脉后,又另外给开了些药,让贾洋好好调养身体。 入夜。 方辞年来到方宁房间。 一盆将熄未熄的炭火微弱地燃烧着,对于这种天气来说,根本没有什么用。 “宁宁,喝点热汤。”方辞年到底是心疼闺女的。 方宁比他们提前赶来清安县,如今是肉眼可见地瘦了下去。 而且清安县的穷还是方辞年所见之最! “放那里吧,天气冷,爹你早些躺床上去。” “我哪睡得着?那么冷的天,我看到还有不少孩子连鞋子都没有……唉,万一冻坏了脚,那可如何是好?”方辞年想起自己见到的画面,忧心忡忡。 “不会的,爹放心吧。” “你有什么打算?” “这个就不用爹操心了,爹你就先安顿下来吧,其他的明天再说。” 方辞年:“……” 女大不由爹。 不过方辞年也很清楚,自己医术好,但要让他治理一个地方,他是没这个本事的。 但他相信自己的女儿可以。 方辞年盯着方宁喝掉那碗热汤,这才端着碗离开。 方宁抬头看了眼方辞年的背影,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随后,她又开始埋头干活。 …… 晋翊东和司云璟本来是想跟着方宁来清安县长见识的。 却没想到被方宁抓了壮丁,分别安排在县衙不同的部门。 在清安县那些家族挠心挠肺之后,方宁终于见了他们! 方宁客客气气:“本官初来乍到,之前公务繁忙,一直没有时间跟诸位见见,如今总算是缓了口气,还望各位海涵啊。” 众人一看方宁姿态这么低,嘿,顿时就放松了。 “方大人说哪儿的话?要不是方大人,咱们清安县现在还得担心什么时候会受马贼侵扰呢。更何况,方大人一心为民,我等高兴还来不及呢。” “是啊方大人,这顿接风宴也来得不容易,可算是能见到方大人了。眼瞅着马上就要过年了,不知道方大人对清安县以后有什么打算?要是有帮得上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那我本官就不客气了。”方宁可不跟他们客气,“诸位也知道,清安县跟靖临关很近,虽说靖临关有大将军固若金汤,但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本官寻思着先将城墙加固,未免小股蛮族趁隙掠过。” “城墙是该修一修了,方大人尽管去做,我们都支持方大人的,到时候再从各家各户抽调些壮丁出来,要不了几天就能修好了,想必百姓们也很乐意的。” “可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方宁开始哭穷,“你们也知道,刁立群先前在清安县都做了什么,如今县衙的库房那是比田里还要干净,就算本官想修城墙也有心无力啊。” 众人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要让他们筹钱呢? 这种场面他们见得多,着实不算什么。 于是一个个开始唉声叹气:“若是方大人早些来就好了,那就能早些收拾曹龙那恶贼,我们也不至于被恶贼又洗劫一次,以至于现在想帮方大人也没办法。” “方大人,我这边倒是能凑百来两银子出来,多的就真无能为力啦。” “回头我去问问我那婆娘看看还有多少银子,能拿出来我都会拿出来,绝不拖方大人后退。只是还望方大人见谅,我们真的是已经尽力了。” …… 方宁看着他们在那倒苦水,不动如山。 预料之中的事。 这些人要是穷的话,清安县就没有饿死的。 一个个穿着绫罗绸缎,你哭穷也穿差一点才像话不是? 他们哭着哭着,发现方宁笑容满面,顿时就哭不动了。 方宁笑得让他们心里毛毛的。 等他们都安静下来,方宁收起脸上的笑容,叹了口气:“本官知道,大家都不容易,并没有逼着大家捐钱的意思。你们都是清安县的人,本官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意见当然就是让朝廷拿钱出来修城墙啊。 但是这话谁敢说? 清安县县衙有多穷还有比在座各位更清楚的吗? “本官是打算跟你们借钱。”方宁道,“当然,也不是让各位的钱有去无回的。想必你们都知道,本官培育出了高产量水稻种子吧?” 这件事早就传遍了大梁,便是清安县这样的地方也不例外。 不过他们都犯嘀咕,不太相信方宁真的弄出来。 “来人,把东西抬上来!”方宁朝门外吩咐一声。 众人不知道方宁葫芦卖什么药。 片刻之后,两个新来的衙役抬着一个箩筐上来了。 第422章 要他们脱一层皮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他们哭着哭着,发现方宁笑容满面,顿时就哭不动了。 方宁笑得让他们心里毛毛的。 等他们都安静下来,方宁收起脸上的笑容,叹了口气:“本官知道,大家都不容易,并没有逼着大家捐钱的意思。你们都是清安县的人,本官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意见当然就是让朝廷拿钱出来修城墙啊。 但是这话谁敢说? 清安县县衙有多穷还有比在座各位更清楚的吗? “本官是打算跟你们借钱。”方宁道,“当然,也不是让各位的钱有去无回的。想必你们都知道,本官培育出了高产量水稻种子吧?” 这件事早就传遍了大梁,便是清安县这样的地方也不例外。 不过他们都犯嘀咕,不太相信方宁真的弄出来。 “来人,把东西抬上来!”方宁朝门外吩咐一声。 众人不知道方宁葫芦卖什么药。 片刻之后,两个新来的衙役抬着一个箩筐上来了。 方宁上前,将箩筐上面的布掀开,是白花花的大米。 大伙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眼中看不到不解。 “来人,拿这些大米下去煮,让在座诸位尝尝本官培育出来的水稻口感如何!”方宁吩咐下去。 小二不敢怠慢,照着吩咐去弄了。 方宁又笑眯眯看着他们:“稍安毋躁,本官是个讲道理的人,不喜欢仗势欺人。” 这还不叫仗势欺人? 那些人冷笑。 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方宁现在确实也没做什么,他们要是先联手逼方宁,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能让靖临关出兵帮忙,这一点让他们不敢小瞧方宁。 但他们始终还有强龙不压地头蛇的想法,总觉得方宁想要再清安县做点必须要仰仗他们才行。 方宁抿着茶,不着痕迹扫了这些人一眼。 她的唇角微微上扬。 方宁能不知道这些人在打什么主意? 她若无其事地跟他们说起清安县的风土人情,好像就是跟他们闲话家常那般,气氛很是轻松。 等小二将方宁带来的米煮成饭端上来,方宁便示意他们尝尝:“来,看看口感如何?在同州城,都说这大米比起之前种的更香更软。当然,本官说了不算,还得你们自己吃一吃。” 他们也不饿,但是方宁都这么说了,要是不吃,那可就太不给父母官面子! 本以为方宁只是吹牛,结果尝过之后他们发现方宁说的都是真的,这米可比他们往常吃的好吃很多。 便是不饿,也让这饭香弄得饿了。 一碗饭很快就叫他们吃完! “如何?”方宁含笑询问。 “方大人这水稻果然与众不同,香软不说,还不像我们平常是的那么粗糙,口感真的很不一般!” “在下对方大人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方大人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作为,将来前途不可向量啊!” “那方大人是打算在清安县让我们种这个稻子吗?” …… 众人七嘴八舌,问题一个接一个。 方宁一直笑着听他们说,等他们都问完了,她才开口:“不止是好吃,产量也超乎你们想象,不如来猜猜这种稻子亩产能有多少?” “听说有一千斤,不过清安县和长平县不一样,能有个五六百斤就很高了!” “不止一千斤,今年最高亩产产量是一千五百斤!” “一千五百斤?” 众人瞪大双眼。 要知道,一般来说,水稻收割回来能有个四百斤已经叫丰收了。 一千五百斤,那是什么概念啊? 一亩地相当于他们种四亩地的产量! “对了,这是晒干后筛掉瘪谷后的重量。” 雅间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当然,本官说了不算,这会儿距离春耕还早,你们可以派人去长平县打听打听,就知道本官有没有撒谎了。”方宁微微一笑。 “不知道方大人打算怎么分配这些稻种呢?”有人大胆问道,“要是在清安县都种这样的水稻,那来年可就是大丰收了。” “据本官所知,这清安县七成的田地都在掌握在各位手中。”方宁环顾一周,“而这稻种,也只能让诸位去种。” “方大人,我们那些田地也是祖上留下的。” “对啊,老祖宗心疼我们这些没用的子孙,所以拼了命地买田。” “民以食为天,我们也得种田才能吃上饭不是?” …… 方宁听到这些话,心中冷笑。 祖上留下的? 你们强买强卖百姓的田地还少? 只是如今斩了刁立群,暂时不能再动这些家族而已。 不然,一查一个准! 但方宁并没有表露出什么,她只是叹了口气:“你们想要这些稻种本官也知道,但是本官带这些来,可不是为了分给你们的!” 众人相视一眼,最年长的那个杨氏族长问道:“不知道方大人要做什么打算?” “本官说了,要修建城墙啊!县衙库房没钱,国库也拨不下来银子,那本官只能自己想办法咯。稻种呢,现在很容易买到,但是吧,高产的技术可不是人人都会。” “不过本官刚才也说过,不强买强卖。带来的水稻种子不多,就价高者得吧。”方宁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若是达不到亩产千斤,本官就照相差的数量来赔。” “方大人,您这样不好吧?” “如果你觉得本官这样不好,那就不买稻种吧,本官不强迫的。” 说实话,亩产千斤对他们来说吸引力太大了。 在这种边塞地区,有粮就有话语权。 只有手里囤粮了才不慌。 “但是方大人,我们手里也没什么银子呀。”杨氏族长叹了口气,“都怪那些马贼,贪得无厌,抢了又抢,现在也是勉强有口饭吃啊。” “是啊方大人,要是将银子都拿了出来,那我们上有老下有小的,往后该吃什么呢?” “我们也想帮方大人,可手头确实拿不出银子,那可如何是好?” …… 方宁知道这些老东西一定会哭穷到底的。 “本官也很无奈,唉,这蛮族万一盯上了咱们清安县,就算是靖临关来支援,只怕是也远水解不了近渴啊。咱们得想办法自救,你们说对不对?” 大概是见方宁还在咬着银子不放,他们也破罐破摔了。 “方大人,要银子真没有,但别的方面,我们能帮一定帮!” “此话当真?” “银子出不了,那还是能出力的。” 方宁就等他们这句话了。 “行,那就让你们出出力了,到时候清安县的百姓也会记得你们的。” 众人一听,顿感不妙。 总觉得自己好像跳进坑里了。 但是拿不出银子,方宁还能坑他们什么? 难不成强迫他们卖田卖地? “没有银子,但是你们还有田地,本官也不要你们的田地,但本官有个想法想说说,诸位要听吗?” “方大人请讲。” “清安县的百姓大多数都是租种你们的田地,你们出不了银子,那就让其他人帮你们出力吧。本官要的不多,就是一年的佃租。” “方大人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谁来修墙,你们就谁的佃租一年。” 此话一出,这些人就炸了。 “那可怎么行?没有佃租,我们真的要喝西北风啊。” “方大人,您此举怕是不妥,田是我们的,怎么能由你做主呢?” “方大人,要真是如此,那您跟刁立群也没什么区别吧?” …… 方宁笑了。 “是啊,你们宁愿让马贼来抢,也不愿帮百姓一把,本官说的免佃租一年并非真的分文不取。是让你们将佃租推迟到后年再一并收上来,这样你们都不愿意?”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将来要是蛮族侵扰,本官也不会理会你们,毕竟是你们天地最多,到时候损失也最大,本官一心为民,想必皇上也是能谅解的!” 她软硬兼施。 这些人吸血了百姓这么多年,这会儿出点银子就哭穷,哪有这么好的事? 不让他们伤筋动骨,也要他们脱一层皮! “方大人这是威胁?” “你觉得像不像?” “你就不怕引起我们愤怒?” “你们的愤怒跟百姓的愤怒比,不值一提,不愿意出钱也不想出力,却要坐享其成,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呢?本官说了,不逼你们,只要你们到时候别后悔,刁立群的下场都看到了吧?” 众人想起了刁立群在菜市被砍头的事,下意识看向方宁,然后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此时的方宁,满脸杀气,好像真的有他们要是不答应就砍了他们的节奏。 “方大人,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得回去跟族里商量商量。” “行。不过城墙修建事不宜迟,你们若是拖到明年才给本官结果,届时蛮族来袭,本官可就顾不上那么多!” 临近年关,正是蛮族时常来侵扰的时节。 因为寒冬他们也没有粮食,只能从大梁的土地上抢。 清安县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 “本官公务繁忙,就先回去了,这些大米你们看着分了吧,算是本官送你们的见面礼。” 方宁说完便起身离去,也不管他们什么反应。 她一走,雅间又炸锅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我们不成?” “哼,不过是毛头小子,也想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要钱没有,要田也没有,凭什么要让我们出钱?” “仗着自己是状元,就以为人人都惧怕他?这里是清安县,他要真有能耐,就不会被贬到这地方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真的当没这回事吗?” “不然呢?修城墙还要我们出银子?朝廷干嘛的?” “反正这里是清安县,我们的地盘,他以为杀了个刁立群就能让我们对他言听计从?做梦!” “这个时候我们得放下一切恩怨团结起来,否则非得被他扒一层皮的。” …… 这些家族打定了主意,不出钱也不出力,觉得方宁拿他们没办法。 司云璟和晋翊东他们听说这件事之后,都很气愤。 司云璟问:“先生,他们是不是欺负你没有靠山,所以故意这么恶心你?” 晋翊东说:“何必跟他们客气,直接查他们抄家不就好了?跟他们拐弯抹角干什么?他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 方宁瞥了他们一眼:“有些事要适可而止,不然引起百姓恐慌,那可不是好事。” “那城墙怎么办?” “他们会拿银子出来的!” “可他们的态度也不像是会拿的啊。” “你且等着好了。” 方宁成竹在胸,反倒是让司云璟和晋翊东懵了。 这时,季嘉言和方宇匆匆忙忙从外面回来。 “宁宁,你交代我的事,已经办好了。”季嘉言一脸得意,“看吧,我是能帮你的。” “谢谢!” “都是兄弟,不用客气。” 方宇缓过气后,说道:“这地方可真是冷啊,我在长平县就没试过这么冷的冬天。” “再过些日子会更冷,所以二哥你要注意保暖,可别病了。” “放心吧,我身体好得很。” 那些年不是被司玉衡白训的,虽然经常哭鼻子,但方宇还是坚持下来了。 哪怕现在司玉衡没在身边,方宇也没将这个习惯丢掉。 因为他明白,自己不能一辈子依靠别人,总要学些自保的本事才好。 方宁让司云璟和晋翊东去忙,留下季嘉言和方宇。 季嘉言在得知方宁要来清安县的时候,就开始安排人来清安县买田买地。 虽然没有本地家族多,但现在季嘉言在清安县大小也是个地主。 方宁让季嘉言到下面的镇子张贴县衙公告,表示如果有人来修城墙,只要够了十天,县衙就会免费发放作物种子,同时每天还发十个铜板,管午饭。 刁立群在的时候,各种苛捐杂税,百姓种地一年下来连饭都吃不上,甚至还要倒贴进去。 这公告对于百姓来说,无疑是绝望中的一道曙光。 再加上方宁一来就扫荡了马贼和刁立群,在百姓心目中是很有威信的。 所以第二天一早,就有许多百姓到了城里参加修建城墙。 对这件事,方宁早早就拿出计划,也已经安排好人来监管。 所以她只需要到场露个面,就将这件事交给司云璟和晋翊东去做。 贾洋不由得怀疑方宁这安排:“那二位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主,修建城墙这么大的事,大人交给他们真的合适?” 【最近一直生病看医生,有在书评区说过的,并没有弃文,五月份的更新真的随缘了,小橙汁没办法顾及更新,抱歉啊!】 第423章 个个在装死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轻轻一笑,“不这样,他们以后如何去做实事?没有人天生什么都会,都是要去学的。” 贾洋问:“万一好心办坏事了呢?” “不是还有你吗?” “……” “我让你来当我的师爷,不是来享福的!” “……” “好了,以后有的是需要你操劳的地方,贾师爷,努力啊。” “我现在选择放弃还来得及吗?” “上了我的船,就别想下去。”方宁拍拍贾洋的肩膀,“认命吧,谁让你遇上我了?” 贾洋无语。 方宁又道:“当然,帮我做事,总有好处的,你的学识也不错,将来还是要去下场试试的。除了公事,跟读书有关的,你也可以来找我,兴许我能为你解惑!” “此话当真?” “废话,你以为我这状元真的是靠关系拿到的吗?我没有这个本事能让每场考试的主考官都对我另眼相看。” “哈哈哈,大人说笑了,我拜读过你和六殿下的文章,是完全不同的文风,若非有真才实学,如何写得出那样精彩绝伦文章?况且,大人那些策论都不是纸上谈兵,清安县有大人这样的父母官,是我们清安县百姓的福气。” “你将我捧得那样高,倒是让我不好意思。好了,先做事吧,对他们两人,你尽管放心好了。再怎么说我也在上书房教了他们那么长一段时间,比你更清楚他们的性子。” 贾洋点点头:“既然大人放心,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 官府出钱又出力,百姓自然是不用催促也赶紧来做事的。 一天十个铜板对他们来说还是很多的。 而这笔工钱是由季嘉言出。 季嘉言在清安县购置了不少田地,也承诺那些来修建城墙的百姓,可以将田租给他们并且佃租可以一年后再交。 除了修建城墙之外,方宁还对清安县的布局重新规划。 因着刁立群和匪徒们的双重剥削下,很多老百姓为了活下去都背井离乡,所以清安县有不少无人居住的民宅。 方宁安排人把这些民宅先前的主人都做了登记然后拆掉。 还在这条街上住着的百姓,方宁逐一上门劝说他们也将房子拆掉,重新建房子。 没有银子没关系,可以先建房子,但是临街要建成铺子,并且谁借钱给他们的,这铺子前面五年的租子就由谁去收,五年后就将收租权还给他们。 并且在五年里,他们还可以分得铺租的两成。 换成别的县令做这种承诺,百姓肯定是不相信的。 但这个县令是方宁,他们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商业街这边拆建进展很顺利。 而方宁自从那一日见过清安县的家族之后,就再也没有理过他们。 那些家族都等着方宁来求。 很快他们就发现,他们根本摸不透这个年轻的县令大人在想什么。 方宁做的那些事在他们很多人看来,都是白费力气。 清安县这种穷地方,是能吸引行商来做生意的吗? 折腾半天,原来是个比刁立群更会吸血的! 十天过去,城墙就修建完毕了。 以前破破烂烂的清安县顿时焕然一新。 方宁花费了大力气将城墙加高加厚,力求更加坚固。 年底是蛮族侵扰最频繁的时间段。 那些家族到底没出钱也没出力,个个都在装死! 方宁也不恼,甚至是好像从来没有想起过这回事一样。 城墙修好的这一天,方宁自掏腰包,以官府的名义请来修建城墙的百姓饱饱吃上了一顿肉。 百姓们开心,对方宁越发敬重。 对于商业街的修建,他们更加上心。 与此同时,司玉衡也从靖临关过来清安县了。 方宁见着他,才惊觉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 “一切可还顺利?”司玉衡开门见山,并没有太多的儿女情长。 “还行,那些家族的反应在我预料之中,不过问题不大。”方宁笑着说,随后她问司玉衡,“靖临关那边如何?” “都很好,我入城的时候看到城墙已经翻修,那条街你是打算做什么?” “商业街,现在清河县的布局太混乱了,我打算将做生意的集中到一处,回头在旁边再修建一条专门做吃食的街。不过这些都急不来,现在清安县乱糟糟的,还有很多需要整治的地方。” “晋翊东他们怎么样?” “以前在京城整天吃喝玩乐的,来到这里他们挺遭罪的,不过意志力还不错,做事很踏实。” “要是帮不了你,就将他们踢回京城去。清安县跟其他地方不一样,不需要来混资历的人。” “我知道的,放心吧。你吃饭没有?要不先去用饭?” “好。” …… 说完正事,两人才谈起其他。 不过方宁和司玉衡都不是那种耽于情爱的人,即便是吃顿饭,说的大多是跟如何治理清安县有关的。 方宁已经有了具体的方向。 现阶段肯定还不能发展商业,首先要把农业搞上去才行。 百姓都吃不饱,哪来心思去想其他? 与此同时,方宁也跟司玉衡说起自己准备训练一批人的打算。 “清安县要是出事,靖临关也来不及支援,而这里却又是最容易被蛮族钻空子的地方。所以清安县必须要有能对付小股蛮族侵扰势力的队伍,到时候有蛮族来袭,至少清安县还能挡一挡。 “无事的时候,这些人就做自己的事,跟平时没什么两样,然后每个月都会有一定的贴补。这样一来,既不会耽误耕种,清安县也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不用事事指望着靖临关那边赶来。” 司玉衡说:“这好像跟前朝的军户差不多。” 方宁摇头:“不一样的,军户是世代为兵,这个是自愿加入,而且更加的灵活。只是平时无事他们都要参加训练,提高作战能力。当然,跟边关那些将士不能比。但接受过训练的,肯定比普通人战斗力更强。” “倒是可以尝试一下,不如你就现在清安县试行吧。” 如果行得通,到时候可以在大梁推广开来。 这样的话不仅能节省军饷,还不耽误耕种,一举两得。 第424章 本官奈何不了你?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就喜欢司玉衡这种痛快,不会说什么事都要琢磨一下对方到底什么意图。 不然在那样的上位者手下做事,简直累死个人,说什么都要经过深思熟虑才行。 “京城那边我会去说明的,你放手做你想做的事即可。”司玉衡见方宁不说话,以为方宁在担心什么,又再次表态 “好的,有你在前面挡着,我在后边做什么都方便多了。”方宁笑道。 “之前还担心你在清安县寸步难行,如今看来是我多虑。宁宁,清安县就拜托你了。” “星云,你这样说的话,我会觉得很大压力的。” “你会吗?” 司玉衡轻笑。 方宁见状,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 方宁是个行动派。 她刚到清安县,就已经有了清安县组建一支类似后世民兵的队伍的计划。 征得司玉衡的支持后,方宁就将这件事交给晋翊东和司云璟去办。 “这不是征兵吗?”司云璟一听就皱眉,“先生,你这是要在清安县组建私兵?要是被京城知道很麻烦的,朝廷有规定,不允许地方官员豢养私兵,一个奏折弹劾上去,你的仕途就完了,六殿下也帮不了你!” “这些我自是知道,不过他们不算私兵,这支队伍的存在,单纯只是为了对付蛮族侵扰。若是没有蛮族进犯,他们就只是普通百姓,在家种田打猎谋生,不会为县衙做任何事。”方宁解释道。 “清安县地处边关,虽然和靖临关相隔不远,但因为地形原因,一旦清安县有蛮族入侵,靖临关并不能及时支援,到时候倒霉的还是清安县的百姓。你们也知道蛮族通常都是小股势力来骚扰,等将士赶到,他们早就跑了。 “我们不能一直这样坐以待毙,我查过记录,这些年清安县时常被蛮族侵扰,不少无辜百姓因此丧命。清安县也不会一直像如今这样,我们更要提前做好准备,拥有自保能力,哪怕不是蛮族对手,至少也有等到将士来支援的资本。” “百姓们同意吗?”晋翊东觉得这事不好办,“往年官府征兵,百姓都视为洪水猛兽!” “这就要看你们的办事能力,是否让百姓信任你们。”方宁微微一笑,“你们该不会连这种事都办不好吧?” “谁说的?”司云璟不服,“不过是小事而已,我保证能做好!” “马上就要过年了,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啊。”方宁道。 “先生放心,绝对不会。”晋翊东也打包票。 两人拿着官府公文就离开了。 贾洋这会儿才开口:“大人,我总觉得你在给那两位挖坑。” “要想成才,必须磨炼。他们自小养尊处优,没吃过什么苦,有些事就不能惯着他们,不走到百姓里去,怎么知道人间疾苦?他们喊我一声先生,不远千里跟我来了清安县,我得对他们负责。”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其实就是因为你能用的人手不够。”贾洋小声嘀咕。 方宁耳尖,听到了贾洋这话。 她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反驳。 人手不够是一方面,但锻炼他们也是真的啊。 不然,以后怎么在司玉衡手下混? 司玉衡需要的是干实事的人才,不是躲在父辈光芒下X二代。 组建防卫队的消息一传出去,那些本地家族不由得笑了。 方宁小小年纪,倒是挺会折腾的! 修城墙还好说,可这又是搞商业街又是组建私兵的,真的生怕朝廷不知道? 搞来搞去,方宁不也还是想在清安县当个土皇帝吗? 之前刁立群再嚣张也不敢养私兵,方宁倒好,小小年纪,野心倒是挺大的。 他们打从心底觉得方宁那一次只是想给他们个下马威而已,他们不搭理方宁,方宁就不敢自讨没趣了。 这会儿他们都觉得是个让方宁讨好他们的机会。 这些家族私底下都派人去警告那些租种他们田地的佃农,如果敢响应方宁组建防卫队的号召,明年佃租涨一半不说,甚至会不让他们租种! 清安县的百姓就靠着种那么一点地为生,如果没有地,他们就要饿死! 所以司云璟和晋翊东的进展很不顺利。 先前修城墙的时候,他们跟百姓都相处得挺好的,可是这会儿他们又都躲着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了不用去服役、有空再去训练吗?怎么一个个听说这个就跟见鬼似的跑了?”晋翊东很是不解。 司云璟倒是比晋翊东更细心一些,“你没有发现?我们一来,百姓就很戒备,显然是提前知道防卫队这件事了。肯定是有什么人在他们面前说过防卫队的坏话,否则他们不至于一听说这个就跑!” “谁这么多事啊?难道组建防卫队不是对所有人都好吗?” “我也不知道,先看看吧。” 但两人辛苦了好几天,却只征到十来个人。 两人垂头丧气去找方宁。 “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可是百姓们根本不相信这个防卫队是为了保护清安县的,我们一说他们就跑。”司云璟无精打采,“是不是有什么人在搞鬼啊?” 方宁一直盯着那些家族,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方宁对两人说:“要让人接受一种新事物,怀疑是必经阶段,你们倒也不必因此怀疑自己的能力。好了,这几天你们也辛苦了,先回去好好歇歇吧。” “可是防卫队还没组建好。” “不是已经有十三个人了吗?” “根本不够啊!” “防卫队在于精而不在于多,行啦,你们先去歇息,从明天开始,训练防卫队的事就交给你们二人了。” “我们去训练?” “你们不行?” 司云璟和晋翊东满血复活:“那必须得行啊!” 好歹也是被方宁捶了这么长一段时间,训练一支防卫队肯定不在话下的! “嗯,我也相信你们可以的,所以,不要让我失望啊!” “先生放心,保证不会的!” “加油。” 两人被方宁一忽悠,就忘记了征不到人的沮丧,激情满满地回去商量怎么训练防卫对了。 贾洋:“……” 方宁的嘴,骗人的鬼。 但贾洋想了想,自己不也是这么被方宁骗上贼船的吗? 看着这堆积如山的琐碎公务,贾洋一个头两个大,认命地伏案努力打工。 “师爷,走,咱们也该去会会那些人了。”方宁却让他放下手头的事,“到时候啦。” “啊?”贾洋一脸懵逼,“什么到时候?” “你真以为那些米我是白给那些人的?什么好处都让这些地头蛇给占了,还倒过来给我添堵,有这样的好事?”方宁冷笑。 贾洋瞧见,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有人要倒霉了。 “走,喊上人!”方宁率先往外走去。 “大人这是要去哪儿呀?”贾洋赶紧跟了出去。 “搞事!” 她就等着今天了。 这么一个把柄,不好好利用就真浪费了。 贾洋将县衙里的衙役捕快都集合起来。 司玉衡这会儿也从外面回来。 贾洋不知道司玉衡的身份,只知道司玉衡曾是方宁的同窗。 司玉衡是易容过的,他身后还带着好几个五花大绑的人。 “人已经带回来了。”司玉衡跟方宁说,“怎么处理?” “当然是送去他们主家啊。”方宁瞥了那些人一眼。 她老早就开始准备了,就是等这一天。 清安县这些家族高高在上太久了,她需要彻底将这些人打下来。 贾洋为那些家族点蜡。 谁说方宁年纪小的? 这位的手段,只怕是那些人想都不敢想的。 大概是那些家族也在商量着要怎么对付方宁,方宁来到第一户人家家里,就发现她今天要找的人全都在这。 见到方宁,那些人没由来有些心慌。 “这么巧啊,那天吃饭的人居然都在这呢。”方宁负手走进来,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正好今天本官也有事要找你们,这下好了,本官不用一家一家地跑了。” “不知大人到来,有失远迎,还请大人见谅。”主人迎上来,心里很没底,“不知大人驾到,有何指教?” 方宁走到主座那坐下,环顾了在场众人一眼,笑意盈然,“本官有一事想不明白,特来向你们来求教的。” “求教不敢当,大人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大人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我等一定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协助大人的。” …… “好说好说。”方宁笑了笑,“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本官想不明白而已。” 方宁也不直说,门口又被衙役守着,众人也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见方宁这样,都面面相觑,企图从彼此眼中看到能不能猜出方宁想干什么。 然而都指望着别人,谁能猜出来? 方宁老神在在,慢条斯理喝了一口茶,一点也不着急将自己来意说出来。 她越是这样,这些老狐狸就越是慌。 “大人,不知道是什么事呢?您说了,我们才知道怎么做不是?”主人战战兢兢开口。 没跟方宁面对面的时候,这些人完全不将年纪轻轻的方宁放在眼里。 可一旦方宁站在他们面前,他们就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明明还是个孩子,怎么就有那样的气势呢? “想必诸位也知道本官最近打算组建一支防卫队的打算吧?”方宁看着他们,“你们对此有什么看法呢?” “是有听说,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章程?大人也知道我们就是小老百姓,对官府的事也不太清楚,如果大人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尽管开口就是,我们一定会竭尽所能的。” “是啊,大人为了清安县如今殚精竭虑,我们作为清安县本地人,自然是要帮大人的。” “让清安县变好,也是我们的责任。” …… 方宁都想给这些人鼓掌了。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一旦触及他们半点利益,就一个个跑得比谁都快。 作为现状的既得利益者,他们只会维护现状,不会允许有任何的改变。 不然清安县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嗯,本官也确实需要你们的帮助。”方宁给了他们足够的压力,这才拍拍手,“把人带上来。” 众人闻言一惊,下意识看向门外。 然后他们看到了自己派出去威胁佃农的人,全都被方宁带了过来! 他们的脸色一下就白了,胆子小的甚至已经开始发抖。 方宁脸上笑容不减,环顾众人:“不知道嘴上要说着帮本官的各位,有没有什么要说的呢?” 众人脑门都直冒冷汗。 谁能想到方宁一来就放大招呢? “刘老爷,要不你先来?”方宁目光落在这家主人身上,她指了指左边第二个,“你刘家的人不是吗?” 刘老爷抹了一把冷汗,颤声道:“小的不知道大人这是何意,他确实我刘家管事没错,就是不知道他到底哪儿冒犯了大人,让大人这样对他?” 方宁闻言,猛地一拍桌子,茶盏作响:“好一个不知道啊!刘志,你是不是觉得本官年轻,就能任由你这些老东西跟本官作对?本官是不是太给你脸了?” 众人被方宁这突然翻脸吓了一跳。 方宁冷声道:“修建城墙哭穷,行,本官不是刁立群,做不出强迫你们筹钱的事!本官要建一条商业街,你们暗地里给本官使了不少绊子,本官也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现在本官为了清安县,组建一支护卫队,你们还蹬鼻子上脸,还派人去威胁佃农,千方百计破坏本官的计划。清安县被蛮族骚扰对你们有什么好处?是非不分的老糊涂,真以为清安县就是你们的地盘,本官奈何不了你?” 众人大喊:“大人冤枉呀,小的什么都没做过……” 方宁拍案而起,那张茶几应声而碎,她厉声喝道:“闭嘴,你们哪里来的脸喊冤?真以为本官会冤枉你们?今天本官就让你们心服口服,也好叫你们知道破坏本官发展清安县计划的人都是什么下场!” 司玉衡一脚将刘家的管事踹得跪下:“自己交代,从轻发落。我上证据,就不是蹲大牢这么简单了!” 这管事在司玉衡手上吃了不少苦头,哪里还敢隐瞒,急忙连声道:“我说,我说!” 第425章 让他们有来无回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管事竹筒倒豆子般将主家吩咐去做的事一一交代出来。 有了开头,其他被绑来的人也不敢有所隐瞒了,跟着全都招了。 方宁似笑非笑盯着他们:“你们有什么要跟本官解释的吗?” 刘老爷满头大汗,“大人,前两天我才骂过他办事不尽力,他定然是怀恨在心,故意诬陷我的,大人明察,莫要被小人欺骗了。” “对对对,肯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收买了他们,故意陷害的。” “大人英明神武,莫要被人挑拨了,不管大人做什么,我们都是竭尽全力支持的,绝对不这样拖后腿。” “枉待他如亲人这般,没想到他竟然为了一点碎银这样出卖我,大人一定要严惩啊。” …… 这些老爷们一个个开始叫屈喊冤。 方宁淡淡一笑,“你们真的以为本官就抓了你们的人吗?没有你们的授意,怎么这么巧个个都出卖你们?想把本官当成傻子也有个限度。来人,把这些妨碍官府公务的人全都拿下,打入大牢。” 这下,他们真的彻底慌了起来,“大人,冤枉……” 方宁脸上的笑意敛去,冷声道:“哪来的脸在本官面前喊冤?本官组织百姓修建城墙的时候,你们这些人在做什么以为本官不知道?虽然本官才来清安县,但是在那之前,本官对清安县已经足够了解! “把你们的小九九给本官收回去,少在本官面前算计,就算是地头蛇,也乖乖给本官盘着。别的事本官都可以置之不理,但是连防卫队这件事都要给本官添堵,不是蠢就是坏。 “既然在清安县这么多年也学不聪明,那本官少不得辛苦操劳些,用心去好好教教你们什么叫规矩,免得真把自己当成清安县的土皇帝,将朝廷当成不存在,这里还是大梁的江山,不是你们的这些人的,带走!” “大人冤枉啊……”平日里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人,这会儿狼狈得不行。 无论他们挣扎大喊,方宁都面无表情看着他们。 刘家的家眷闻声赶来,纷纷跪下来求方宁,刘老爷那位老母亲还要以死相逼。 “大人,我儿虽然没有你这样为清安县殚精竭虑,但也算是为了清安县做了不少事,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我儿抓起来,我今日便死在你面前,让全天下都知道你在清安县逼死人!” 贾洋死死拉住那个刘老婆子,生怕她真的一头撞死。 方宁盯着刘老婆子,吐字如冰,“贾师爷,放开她,别拦着,让她去!做错了事,还敢恶人先告状?以为本官真的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先前是跟刁立群和那群悍匪勾结? “既然这么想死,那好,本官就成全你们来个满门抄斩,一个都别留!等下本官回去,就发奏折回京,将清安县的事尽数上报,到那个时候本官倒要看看,她还有没有选择怎么死的机会! “你们这些人啊,真的是在清安县作威作福太久了。是不是觉得本官年纪轻轻,就会担心你们的威胁?别做梦!说白了,本官被贬到清安县,就没想到要靠谁重回京城! “本官连死都不怕,还怕你们这些小瘪三?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下三烂手段,本官都不屑跟你们计较。要不是防卫队这件事,你们以为你们配本官来跟你们浪费时间? “在本官眼里,清安县的百姓才是本官应该在意的,至于你们……既然这么想死,本官可以成全你们。谁让本官是个好人,就喜欢让人愿望成真的?” 刘老婆子被方宁的气势和话语骇住,定在那以死相逼不是,想不闹又没台阶下来。 方宁冷哼一声,挥手下令:“带走,谁敢来找本官求情,就全都尝尝蹲大牢的滋味!” 刘老婆子吓得后退一步。 方宁起身,大步离去。 那些老爷们就这样被衙役押着招摇过市,方宁根本就没有给他们留点面子的意思。 这么喜欢跟她作对,那就看看谁更厉害了。 方宁板着脸,模样很严肃,实际上她的心情不知道多愉悦。 她相信经过这一次,清安县这些地头蛇都得乖乖给她趴着了,不敢再给她添堵了! 不管他们怎么解释怎么保证,方宁都不听。 哪怕他们要筹钱给方宁修建商业街,方宁也不予理会。 否则,就该让人以为她这么做是为了逼这些人出银子了。 到时候只要往外一说,这意思就完全变味了,百姓也会防着她,不会跟她齐心。 方宁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回到县衙,方宁让人将他们全都丢到大牢,还贴出告示让百姓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被抓! 方宁拿他们杀鸡儆猴,也让百姓看到了她的决心,更加支持方宁。 等到第二天,不用司云璟和晋翊东再去跑,很多身强力壮的年轻人都进城了,表示要加入防卫队。 这可把两人高兴得连饭都顾不上吃了。 “高!”贾洋发自内心佩服方宁,“一石二鸟,不仅震慑了那些蠢蠢欲动的人,还让百姓更加信任大人。” 方宁笑眯眯,“那你以为我那一箩筐的大米是白给的吗?我老早就想收拾这些人了,就是没机会罢了。当时刚刚杀了刁立群,要是再对这些人动手,会引起百姓恐慌。如今有个这么好的借口,要是错过多可惜啊!” “不管怎么说,大人的手段和魄力让我心悦诚服。” “那你往后就要尽心尽力帮我干活了,别让本官对你生出不满。” “大人放心,我定会尽力。“ 贾洋知道方宁是在开玩笑。 但他很清楚自己在方宁身边能学到很多东西,那些都是书上没有的! 贾洋虽然很正直也很固执,但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司玉衡将来会上位,定然是更加喜欢做实事的人。 他如今只是方宁的师爷,可方宁表现出来的才干,让贾洋深深佩服,同时也更加明白为什么皇帝会将这么一个年轻人钦点为状元了。 贾洋很庆幸,方宁来了清安县。 他很期待清安县的改变! …… 防卫队组建好的第五天,距离过年还剩下八天的时间了。 正当百姓都因为清安县来了厉害的地方官高兴、喜气洋洋盼着新的一年到来时,蛮族来了! 清安县的地理位置,注定了县城首当其冲挡在了所有镇子的前面。 这还是防卫队的人发现的。 方宁从修建城墙那时候起,就已经计划好怎么给清安县布防了。 在距离清安县三里和五里外都设了一个岗哨,安排人轮值。 蛮族来清安县只有一条路能走,而且这条路还不是很好走,这也是每次来的蛮族只有一小队人马的原因。 如果人多的话,只要靖临关及时支援他们就不好撤退了。 清安县虽然穷,但位置却也是得天独厚的。 最开始朝廷其实是在清安县设防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撤了,一直没有恢复。 而后面的县令个个都摆烂,根本不管这事,所以百姓饱受蛮族其害。 清安县要想变好,就必须改变现在这种被动挨打的地位! 方宁让城外的人全都回城。 她站在新修建好的城墙上,看着那一队蛮族由远及近。 由于以前的城墙从来防不住蛮族,防卫队的人还是很担心的,都劝方宁下来,带人先离开县城。 方宁只是轻轻一笑:“无妨,本官文武双全,今天就让你们看看,蛮族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都是普通人,一样会死的!” 司云璟和晋翊东就特别兴奋。 终于能上场杀敌了。 以前在京城天天被方宁捶,这下应该能在蛮族人身上出出气了! “先生,我们要冲出去不?他们才三四十人呢!”晋翊东蠢蠢欲动。 蛮族已经越来越近了。 方宁瞥了他一眼:“想死你就跳下去,免得被蛮族戳了个对穿,我回去不好跟你爹娘交代。以一敌十,你以为你是战神在世?都给我安分点,不要小看蛮族!” 晋翊东撇撇嘴,不敢吭声。 方宁不让他们轻易上场是因为不知道蛮族的作战习惯如何。 虽然她看得出来这是群有游兵散将,但总不能让晋翊东他们觉得蛮族很容易对付,轻敌是大忌! 蛮族已经快到城下了,正不停吹口哨,挑衅方宁:“没想到你们大梁有出息了啊,竟然把城墙给修好了,但是这区区破墙是挡不住我们北狼铁骑的!让你们的小县令快快开门迎接,不然等会儿就打得他屁滚尿流,滚回去喝奶,哈哈哈……” “弓箭。”方宁盯着那个骑马在队伍前面、让她回家喝奶的蛮族人,往一旁伸出手,让人将方灵为她设计,用最好材料打造的弓箭拿过来。 司玉衡将她的弓箭递过去。 他一直站在方宁身边,但是由于太沉默,就连司云璟都没注意到他,更别说猜到他身份了。 方宁拉弓对准骑马跑那个蛮族人,眸子微微一眯,满弓松手。 箭矢破空而出。 “哈哈……” 那人的狂笑倏地止住,从马上摔了下去。 那双眼睛瞪得铜铃似的,眉心正中插着一支箭,鲜血正汩汩流出来,而他已经没了气息。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蛮族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方宁的第二箭射出去,又一个蛮族人倒下。 等他们回过神来时,方宁已经射杀了第三个蛮族人。 这队蛮族人被激怒了:“冲进去,杀了那些两脚羊为族人报仇,一个都不要留!” 方宁看向防卫队的人:“你们敢出去跟他们一战吗?” 防卫队的人都年轻热血,方宁接连射杀了三个蛮族人让他们士气满满。 “敢!” 他们的大人年纪轻轻就能射杀蛮族人,他们为什么不能呢? “很好,记住了,他们是入侵我大梁的敌人,一个都不能放过,你们不要直接冲上去跟他们硬碰硬,想办法将他们从马上弄下来。以多打少,务必让他们有来无回!” “是,大人!” “那就让本官看看你们的勇气,开城门!” “杀了蛮族人!” 防卫队的人杀声震天。 城门一开,司云璟和晋翊东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防卫队的人得到方宁的指点后,并没有跟蛮族人硬碰硬。 他们拿着绊马索,三五人一组对付一个蛮族人。 蛮族在清安县掳掠太多次了,每一次都成功,所以他们瞧不起清安县的人,而防卫队的人也没个统一的衣服,看上去就是普通百姓,蛮族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轻敌的下场就是死路。 防卫队这边虽然还没开始系统训练作战能力,但是经过几天相处,已经养出一点默契,互相配合,将一个又一个的蛮族拉了下马。 习惯马背作战,没有了马的蛮族人战斗力大大降低。 防卫队的人就用无赖打群架的方法,几个打一个。 晋翊东和司云璟则杀得非常痛快。 两刻钟后,战斗结束了。 这一次入侵的蛮族人,没有一个能活着离开大梁。 防卫队这边也有不少人受伤了。 方辞年和清安县的大夫赶紧提着药箱出城救人。 可哪怕是受伤了,防卫队的年轻人也兴奋得嗷嗷叫。 他们终于能杀蛮族人为那些无辜死去的人报仇了! 要知道在过去的五年里,每一年临近过年,他们清安县就饱受蛮族人的迫害。 官府只会一味退让,不愿意反抗,就逼百姓缴纳粮食交给蛮族人。 清安县本来就不好种粮食,佃租交了大半,还要交税,再被官府一压榨,年年种田年年饿死人! 如今,他们有了个一心为民的县令大人,还有了反抗蛮族人的勇气,一切都已经朝好的方向走去了,他们都期盼着更好的未来。 方宁和司玉衡后面都没有出手,全靠司云璟和晋翊东带着防卫队的人将这群蛮族人解决了。 季嘉言和方宇也在的,他们虽然做生意很厉害,但是这种对战场面还是第一次见,都吓得有些腿软了。 “宁宁,你将这些北漠国人全都杀了,就不怕他们报复吗?”季嘉言问,“他们可是出了名的记仇!” 方宁说:“短时间内不会的,毕他们要是敢分出大批兵力来攻打清安县,那靖临关那边也不可能错失这个机会,只要脑子正常的将领都不会做出这种决定。” 【很抱歉,让小可爱们等了这么久,之前是因为颈椎病严重,三天两头的头痛呕吐,最后不得不停下更新做理疗……现在回来啦,会把这本文写好的,再次向等更的小可爱们道歉】 第426章 雁过拔毛,都是穷闹的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宇说:“那他们像今天这样偷偷摸摸来呢?” “今天都跑不掉了,以后更加不能!”方宁笃定,“等修好瞭望台,我还会给防卫队配备另外一种神器,保管他们还在大老远之外就能发现他们行踪。清安县易守难攻,可惜以前的县令只顾着捞银子。” 不然清安县也不至于被掠夺得穷成这样。 “走,我们也出去看看。”方宁下了城墙,到了城外。 防卫队没受伤的人正在清扫战场。 司云璟异常兴奋,“先生,这些尸体怎么处理,要不把脑袋砍下来送回去?” 司玉衡闻言微微皱眉。 方宁瞪了他一眼,“你要是想死你就送过去,杀了就杀了,还去挑衅?蛮族不太可能因为死了这么些人就来攻打清安县,可你要跑到人家地盘大肆宣扬,人家能把你骨灰都扬了! “清安县现在需要猥琐发育,别不知死活告诉人家我们要做什么。云璟,你牢牢记住,在自己不如敌人强大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正面跟别人硬碰硬。” 司云璟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知道了先生,我记住了。” “不但要记住,也要做到,翊东你也是。”方宁不忘叮嘱晋翊东,这两人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只怕是想法都差不多,她可不能任由他们胡来。 虽然跟季嘉言说蛮族将领不会因为这件事分出兵力来打清安县,但真的把这些人的脑袋送到他们那去,只怕是他们拼了命也要踏平清安县。 打脸也要等清安县有足够实力的时候。 现在的清安县就是病猫,谁都能来踩一脚那种。 晋翊东连忙答应:“先生放心,我会牢牢记住先生的话。” 方宁点点头,“嗯,挖个坑把这些人烧了埋掉。” 司云璟和晋翊东瞪大眼睛,满是不解,“为什么还埋了他们?就该让他们暴尸荒野。” 方宁反问:“不埋的话,你是想让清安县被瘟疫蔓延吗?死人越多的地方,越容易滋生瘟疫。哪怕恨他们,为了百姓着想,也只能烧了埋了。” 方辞年这会儿也抬起头说道:“宁宁说得没错,不能让尸体堆放着,一旦发生瘟疫,以清安县现在的情况,根本无力应对,就劳烦你们辛苦些,听宁宁的去做吧。” 方辞年都这么说了,司云璟和晋翊东自然不敢再有疑问。 “把他们身上完好的盔甲都扒了。”方宁看了看蛮族人的尸体,要他们雁过拔毛,啥都给扒得干干净净的。 没办法,清安县穷啊,能省一点算一点。 贾洋:“……” 他是真没见过这样的县令。 不过这些人身上也没有多少能扒的,只是方宁连一点油水也不肯放过就是了。 与此同时,城里的百姓也纷纷出来帮忙。 人多力量大,他们很快就在距离城外稍远的地方挖了个大坑,将这些光溜溜的蛮族拖过去,交上火油,一把火将他们烧得干干净净,免得他们生前祸害百姓,死后还要搞点什么瘟疫出来。 这一次大获全胜,方宁一点也不吝啬,除了当着城里百姓的面狠狠地夸奖了防卫队一顿,还给他们发放了奖励——水稻种子、土豆、红薯、南瓜、木薯。 防卫队的人懵了,这么点东西给他们干嘛呢? 吃又不够吃几顿的。 方宁看出他们的想法,笑着解释:“这些都是六殿下让人出海寻找的粮食种子,大梁还未曾有人种植过,尤其是这种名为土豆的作物,可以当成主粮,比麦子和稻子都更容易种植。殿下寻回的种子不多,望你们好好珍惜呀。” 一听这种子如此珍贵,防卫队那些庄稼汉都变得小心翼翼,仿佛手中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大人,是不是这些要是种不出来就没有了?” “差不多可以这么说吧,因为除了清安县之外,只剩石襄县有这个种子。你们要争气啊,别让我在温大人面前丢脸,清安县啥都没种出来,我来上任之前可是跟温大人吹过牛的。” “大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种!” “嗯,就等你们这句话了,放心,回头等你们训练完,会有人教你们怎么种这些作物的,到时候你们要好好听。” “有人会吗?” “那是自然,六殿下做事向来考虑周到,既然要是带回大梁的,肯定是让去寻找种子的人都将种植的法子带回来的,要不然都不会那不是白白浪费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找这些对吧?” “对对对。” “皇上一直为北境粮食不足而苦恼,六殿下就提议出海寻找适合在北境种植的粮食,皇上允了,就是希望咱们北境的百姓都能吃饱穿暖,不会再发生那种年年种田年年饿死人的事!” 百姓听到这话,都不由得眼眶一红。 没想到远在京城的皇帝和六皇子殿下竟然如此关心他们北境的百姓。 当下都纷纷跪下,朝京城的方向磕头:“吾皇万岁!” 出海这事其实皇帝并不知道,还是种子寻回来之后,皇帝才晓得司玉衡做了这事。 但在方宁口中一说,就成了皇帝英明神武,虽然有拍马屁的嫌疑,但不得不说,皇帝会更加喜欢这样的臣子。 哪个皇帝不喜欢好名声呢? 司玉衡见状,笑意盈然。 除了作物种子之外,方宁还另外奖励了他们银子。 这让防卫队的人很高兴。 “你们好好跟着两个队长训练,此次的功劳,本官都会上报朝廷的,到时朝廷应该也会嘉奖你们的。不要觉得防卫队没什么用,让朝廷看到防卫队作用,说不定往后你们的前途都不一样了!” “是,大人!” …… 方宁处理完蛮族的事,和司玉衡以及贾洋一道回了县衙。 贾洋再次表达自己的佩服,“大人文武双全,名不虚传啊!大人是怎么做到一边读书,一边习武,还两样都拔尖呢?” 方宁谦虚地笑了笑:“可能这就是天赋吧,唉,其实我也就随便学学而已。” 贾洋:“……” 气人,就不是很想跟方宁说话了。 “大人,在下先去忙了。” 方宁哈哈大笑。 贾洋赶紧走人,免得再被方宁刺激。 第427章 进去陪陪他们吧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你这么说就不怕你的师爷受太大刺激撂摊子不干?”待贾洋走远,司玉衡轻笑,“你比任何人都要勤奋。” “不这样说怎么吹牛呢?贾洋是个人才,就是性子太直了,不过我倒是觉得他若是能入仕,应该也能做个好官的。”方宁接过话头,“你发现没,他接受能力很强。” “嗯,确实如此,希望有朝一日能在京城见到他吧。北漠国那边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以他们的行事作风,很有可能会在过年的时候来袭,你要做好准备。如今清安县已经没什么事,我也差不多要回京了。” “这么快?” “嗯,初一要祭祖,我得露面。你在清安县行事要小心,京城那边有我在,你有什么想法尽管放心去尝试。” “好的,你回去也得小心啊。” “放心吧,没人能伤我。” 司玉衡这一回京,方宁知道自己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见到他了。 他要赶在过年回京,应该是要立太子了,否则不会这么匆忙的。 “星云,希望下一次见面,我们都能成为更好的自己,我会好好守住清安县的,你在京城放心。” “我相信你。”司玉衡望着方宁,满眼都是温柔和不舍。 只是他们都不是耽于情爱之人,都是为了自己的理想和抱负愿意付出一切的人。 这种其实也算得上是另一种双向奔赴了。 “你应该没这么快出发吧?我们去吃个暖锅如何?” “就我们二人?” “对!” 到了北境,其实他们相处时间并不多,清安县有太多遗留的问题需要方宁及时解决,而司玉衡也有很多事要去做。 他来清安县不仅仅是帮方宁而已。 只是,这顿暖锅大概是吃不成了。 那些本地家族的族老一起来找方宁了,为了他们被丢到大牢的族人。 方宁不见他们,他们就要在衙门长跪不起。 方宁作为县令,肯定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毕竟影响不好。 她歉然地对司玉衡说:“看来只能等下一次了。” “无妨,你先去忙。”司玉衡摆摆手,示意她先去处理。 方宁点点头,随即便离开了。 司玉衡看了眼食材,挽起了袖子…… 这会儿天色已晚,是方宁下衙的时间。 好几个族老在县衙那等着。 “见过大人。”见到方宁出来,族老纷纷见礼。 “说吧,这么晚要见本官所为何事?”方宁摆出官威,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根本不跟他们客套什么,“要是为了你们的不肖子孙来的,本官劝你们回去。” “大人,他们也只是担心那些庄稼人去了防卫队没人耕种田地,到时候荒废了,朝廷怪罪下来也是大人担责,他们也是为了大人才这么做的,只是眼皮子太浅,不像大人看得这么长远。” “还请大人高抬贵手,放过他们一次,往后大人要做什么,我们保证会配合大人,绝对不会再拖大人后腿。” “我们几家商量已经商量过,决定筹一千两银子给官府筹建商业街,只要大人答应,银子马上到位。” …… 方宁闻言笑了,“你们该不会以为本官将他们抓回来蹲大牢是为了逼你们出银子的吧?” “大人误会了,我们并没有这么想。大人是为了朝廷,为了我们清安县百姓谋福,我们作为本地人,自然也是希望清安县更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能出点力。” “话倒是说得好听,先前本官说了那么多,跟你们谈条件还退让,你们却当没这一回事,想方设法推脱,甚至还暗地里各种给本官使绊子,现在才说这些不嫌太晚?” “大人,我们也知道他们年轻一辈这么不知轻重,唉,也怪我们为了躲懒不理家中的事,发现他们做错已经晚了。我们向大人保证,以后都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如果没有你们这些老东西授意,他们敢这么做?各位,不要把本官当成孩子看,再怎么说,本官也曾在上书房当过皇子的教书先生,你们那点小伎俩就不要拿到本官面前秀了。” 几位族老脸色一白,本想倚老卖老,可方宁却根本不给他们机会。 你们年纪大?皇子还要喊我一声先生呢,你们算老几? 哪怕天高皇帝远,这会儿族老们也不敢表现出任何对皇族的轻视。 要知道,如今的清安县就有两位皇亲国戚在,被他们听到的话,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 “本官念你们年纪大,就不兑现之前说过那句‘谁来求情就把谁丢到大牢’的承诺了,走吧。”方宁下逐客令了。 几个族老面面相觑,很快就跪下求方宁,“大人,求你放了他们吧!” “怎么,你们也来威胁本官了?”方宁微微勾唇,“行吧,本官要是不做点什么也对不起你们了。” 顿了顿,方宁厉声下令:“来人,把这几个妨碍本官公务的老东西打入大牢!” 县衙晚上也是有衙役轮值的,闻声立刻赶进来。 族老见状,脸上血色尽褪,“大人,我们做错了什么?动不动就将人下大牢,你就不怕我们告你公报私仇,徇私枉法?” 方宁道:“你们尽管去告,若是告得本官脱下这身官服,本官敬你们是条汉子。” 谁都没想到方宁这么不按常理来,此时的方宁在族老看来就跟无赖没什么两样。 偏偏他们奈何不了方宁。 方宁是对付什么人用什么法子。 眼前这些人都是老无赖,她当然要用魔法来打败魔法了! 方宁对他们的挣扎无动于衷,让衙役将他们都丢到大牢蹲上一晚陪陪他们的不肖子孙,等明天早上再将他们放出去。 他们身子骨都挺不错的,在牢里待上个一宿也不会怎么样。 而正在牢里等着家族将他们捞出去的人,听到牢门那有动静,都激动地站起来,以为是方宁迫于他们家族压力,要将他们放出去。 “我就知道我不会在这里待太久的。” “他不过是个孩子,不还得仰仗我们?” “出去之后一定要让方宁赔偿才是!” …… 结果,当他们看到进来的是什么人之后,傻眼了。 第428章 我不当冤大头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族老居然是被押着进来的! 狱卒将最后两间牢房打开,把几个老家伙推进去,警告道:“安分点,敢闹事的话,大牢里的刑具可不是摆设。” 说完,狱卒就将牢门给关上了。 “叔公,你们怎么也给灌进来?” “那方宁狂妄到连你们都不放在眼里么?” “方宁还真敢啊!现在怎么办?难道就这么被他关在牢里一辈子?” …… 族老们还没缓过气,那些人就开始追问个不停了。 “闭嘴!”年纪最大的那位气得厉声喝道,“要不是你们自大,被县令大人抓到把柄,我们何至晚节不保,被关在这大牢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都安静下来,现在他并没有要杀我们的打算,无非就是想给我们下马威,稳固他在清河县的位置。” “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还不如想想怎么出去,不然也不是个事!” “能说得上话的都已经被关进来了,那县令大人年纪不大,手段倒是够狠的。不过,他应该不会对我们动手的,无非就是记恨我们这几家人没帮过他。” “现在我们要怎么办才好?” “只有拿钱出来了,他要的不就是钱?这是个聪明的,不像刁立群只会从那些穷鬼身上压榨,县令大人是要对我们下手,到时候银子到手,名声也赚到,回京那还不飞黄腾达?” 有人问:“他还能回京吗?” “哼,别忘了她可是六殿下的学生。”有个族老冷哼,“他的靠山大着呢,所以才不怕我们,在清安县什么都敢做。你们是没看到,他今天还让那个什么防卫队杀蛮族了。” “什么?” “来的几十个蛮族人,全都有去无回,我听说他还有一手百步穿杨的箭术,接连射杀了三个蛮族。” “他真这么厉害?” “众目睽睽之下,难不成还是蛮族陪他演戏?” …… 牢狱里一下就安静了。 光是想想方宁射杀蛮族那画面,他们就觉得害怕。 是不是哪天让方宁不爽了,她暗地里就能弄死他们?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很大,他们就有点瑟瑟发抖。 “他这样乱来,就不怕惹怒了蛮族,举兵来袭?到时候光靠那个什么防卫队能是蛮族对手?”片刻之后,有人质疑,“要是清安县能守得住,刁立群至于这么向蛮族低头?” “谁知道呢?反正现在已经这样了,还不如想想出去之后要不要举家搬迁算了。这清安县有方宁在,是不能留的了,不然早晚会被蛮族踏平的。” “对,我们要搬出这里。” 族老本来是反对的,但转念一想他们说的也有道理。 方宁不像刁立群,他要钱也要名声,倒霉的只有他们这些人。 离开清安县说不定是最好的选择。 以前不能走,是因为有刁立群在,做什么事都方便,虽然时不时有蛮族来,但刁立群会和蛮族谈条件,最后他们也没什么损失。 现在不一样了。 蛮族再来恐怕就要将清安县的人屠杀干净! 思来想去,他们开始讨论搬出清安县的可行性。 当然,同意搬走的只有四个家族,剩下两个表示不愿离开。 “你杨家和邓家当真要留在清安县?”刘族老问,“那位可不是好说话的!” 邓族老说:“这里是我邓家的根,不管怎么样,都要留在这里。我之前就反对咱们跟方大人作对,但你们总觉得能拿捏他,这段时间我观察了很久,觉得方大人是真的有才干和魄力,也许清安县很快就迎来改变。” “我赞同老邓的看法。”杨族老也跟着道,“杨家世代都在清安县,故土难离啊。要不,你们也别想着搬走了,咱们跟方大人服个软,事事配合,他定然不会为难我们的。” “哼,以前就觉得你们邓家和杨家窝囊,从来就会拖后腿,既然你们要留在清安县等死,那我也不勉强。总之我刘家是不会继续待在清安县了,谁知道那天就丢了命。” “对对,去江南吧,听说江南那边很好。把这里的田地和宅子变卖了,去江南落脚也不是不行。” “我也不想留在清安县,不过也不去江南了,回老家去,那里还有祖宅。” …… “离开清安县?”牢狱里的这场对话,都传到了方宁耳朵,方宁正在吃着司玉衡做的暖锅,这会儿放下了筷子,看向那狱卒,“他们当真不愿意留在这里了?” “是的大人,” “好,本官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若是他们要见本官,都给本官回绝了。” “是。” “再者,不要让他们家眷去看他们。” “是。” 狱卒正要下去,方宁又喊住他。 她找了个小锅装了半锅过去,递给那个狱卒,“大牢里冷,你们晚上守夜辛苦了,拿去吃,暖暖身子。” “诶,大人使不得。” “让你拿就拿,下去吧。” “是,小的谢谢大人。” “去吧,好好守着。” 方宁摆摆手。 狱卒端着拿锅热气腾腾的肉菜,满怀感激下去了。 司玉衡这才开口说话:“这样他们就怕了,想必是打算将地高价卖给你。” “这种冤大头谁爱当谁当,我反正不会。”方宁微微一笑,“再说了,我一个地方官,公然买田买地,是不怕朝廷知道吗?我还想让仕途走远一点,可不乐意就这么被人拉下去。” “那你打算怎么办?” “关着他们咯,反正那几口饭官府还是出得起,只要他们死不了就行。我也不会压他们田地的价钱,但至少要在正常范围内。清安县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土地都在那个大家族手里!” “你想将这些田地分给百姓?” “嗯。” “哦,那你打算怎么分?” “让百姓自己出银子买,这样就免除分不均匀的问题了。” “百姓拿不出这笔钱。” “县衙借给他们。” 司玉衡不由得轻笑出来:“问题是,清安县的县衙一穷二白,库房里拿不出多少子儿了吧?虽说抄了刁立群的家,但朝廷旨意没下来之前,你也无权动用。” 方宁卖了个关子,“那你觉得我会用什么方法弄到银子?” 第429章 自身强大才是硬道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愿闻其详。”司玉衡做了个请的手势。 方宁起身,“县衙没钱,但是季家有呀,可以跟季家借!” “跟季家借?” “是的,当然,这钱是要还的。” “怎么还?” “清安县能让季家赚到钱的地方太多了,我相信以季嘉言的头脑,是不会拒绝这件事的。” 司玉衡稍稍一想,就大概猜到方宁要做什么了。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还能解决县衙如今的没钱的困境。 “那我就等着你将清安县变成我大梁在北境的其中一个粮仓了。等那一日,我会亲自来北境接你回京。”司玉衡望着她,“这世上,唯你永远不会让我失望。” “哈哈哈,那你等着我送你这么一份大礼吧。”方宁笑道,“真的到了那一天,我要让整个大梁都知道我方宁将清安县治理成什么样。届时,大概所有地方父母官都会很大压力吧?” “拭目以待!” “等着。” 司玉衡离开清安县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方宁顶着寒风,将司玉衡送出城外。 司玉衡很想将方宁拥入怀中,可这是在北境,他只能将这个念头压下去。 “我先去靖临关接小九,你在清安县诸事小心,不管发生什么事,首先要保住自己性命,然后再想其他。” “嗯,我会的,你在京城也要保重自己。” “好,你回去吧!” “你先走,我等下就回。” 司玉衡无奈地摸摸她的头:“那我走了。” “嗯。” 司玉衡翻身上马,深深看了方宁一眼,随后打马消失在苍茫的夜色里。 原本司玉衡是要让九皇子到清安县,但方宁这边太忙,当时他又被事情绊在靖临关,便只能让九皇子留在那了。 方宁目送着他离开的方向,心里涌上不舍。 但很快她就将这种情绪压下去。 她还要在清安县大展宏图呢,儿女情长什么的都往后站一站,等搞好事业了,再考虑这些! 待看不到司玉衡了,方宁转身回城。 她并不知道,自己走后,司玉衡又折回来,骑着马看了清安县许久,这才真正离开。 …… 牢狱里那帮人一大早就吵着要见方宁。 狱卒谨记着方宁的吩咐,对他们不理不睬。 原本他们还想着方宁现在想要土地,到时他们坐地起价,狠狠敲方宁一笔竹杠的。 可他们连家人都见不到,更别说见方宁! 一天过去,他们就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们已经习惯了刁立群的要什么都开口,换上了方宁这种不按套路来,也不让别人琢磨到心思的县令,他们就觉得没辙了。 等到那些族老昨晚来找方宁的那个时辰,方宁让人将他们放了出来。 当然,只有族老,其他人继续在大牢里面蹲着。 族老们也顾不上回家了,赶紧去县衙找方宁。 打算离开清安县的,只想着越快越好。 这一次,他们也没能见到方宁。 方宁以感染风寒为由,闭门不见。 族老们见状,更加心慌了。 可见不到方宁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先回去商量对策。 邓家和杨家倒是淡定了许多。 他们老早就想跟刘家他们割裂了。 可惜几家的关系太复杂,并不是说想割裂就能割裂的。 如今机会来了,他们反而盼着这件事早点结束。 主动权掌握在方宁手上,已经不是他们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一转眼,就到了过年。 清安县的百姓依旧许久没有像今年那样过个安稳年了。 哪怕依旧是和往年一样穷,但他们在今年却多了希望,日子过得更好的希望。 再者,也没有蛮族的侵扰,不用再提心吊胆。 那些被关在牢里的人,还是没能出去,甚至连个年夜饭都吃不上。 他们从一开始的自信满满到后来的怨恨再到现在的屈服,心态不可谓不转变。 方宁吃过年夜饭,又跟司云璟他们说了下新的一年的计划。 他们在清安县见识到方宁雷厉风行的手段和魄力后,对方宁是发自内心地佩服。 有些人年纪不大,但却是真正的天才,让人不得不服! “明年你们两个就负责训练防卫队和清安县的安防,还时不时到各个镇子去抓那些偷鸡摸狗的人,还有群架斗殴、收保护费这种不良现象都要有所遏制!” 司云璟和晋翊东赶紧应下。 “大人,县学那边找不到合适的夫子,这可如何是好?我筛选过清安县的秀才,没有一个符合你要求的条件。”贾洋道,“你看,要不暂且先寻两个教着?” “既然没有,那就暂时不用忙了,年前已经写信给好友,邀请他们过来,算算时间,应该也快到了。” 方宁刚到清安县,就开始着手安排这些事了。 她那时候就写信邀请骆文琢、贾静和杨昌林过来,贾静婉拒,骆文琢和杨昌林却答应了。 两人学识都很好,虽然骆文琢比较爱财,但却并非见钱眼开之人。 骆文琢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是对他好的。 “大人,恕我直言,眼下愿意读书的人并不多,你大张旗鼓办好县学,只怕是……”贾洋的话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无妨,什么事都要慢慢来,尤其是读书上,一口吃不成胖子。一年不行,咱们还有两年三年,总有一日,会有很多人愿意来读书的。” “还有,你说让七岁以上的孩童也到防卫队这件事……会不会不妥?” “为何?清安县之所以年年被蛮族惦记,就是因为他们专挑软柿子捏。如果清安县也跟蛮族一样,全民皆兵,骁勇善战,你猜他们还敢来吗?”方宁反问。 贾洋哑然。 方宁继续道:“当初我让云璟跟翊东来清安县,就是让他们来当教头的。清安县要想不再被蛮族欺负,不能永远指望靖临关,咱们自身强大才是硬道理。” 贾洋是从来没想过,方宁竟然还有这样的抱负。 只是全民皆兵这种事,一旦传到京城,上位的人会怎么想呢? 方宁就不怕被京城猜忌,最后落得不好的下场吗? 方宁看出贾洋的心思,有些无奈:“清安县才多大?靖临关就在不远处,你是怎么认为清安县有底气跟靖临关叫板?” 第430章 不听不听,你又忽悠我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贾洋有些尴尬。 他不是认为清安县敢跟靖临关叫板,而是觉得只要给方宁足够的时间,方宁能让清安县强大到连靖临关都不敢大意。 但是上位者是不会给方宁这个时间的。 清安县的实力一旦开始增长,大概就是方宁倒霉的开始了。 “师爷,不要胡思乱想,将来如何谁也不知道,只要把眼下的事情办好即可。”方宁没忍住说贾洋。 这货聪明是聪明,但有些喜欢脑补,这可不是好事,她得将他这个毛病纠正才行。 “是,大人。”贾洋收起心思,拱手称道。 方宁又看向方辞年,“爹,医馆我已经给你找好了,你是不是已经挑好了学徒?” “嗯,都是细心认真的孩子,又能吃苦,学起来也不怕累。”方辞年点点头。 贾洋再次惊讶。 方辞年医术好他是知道的,但是哪个大夫不是吧医术藏着掖着的?听方辞年这意思是要教徒弟? “方大夫是打算教徒弟吗?” “是的,大夫很重要,反正这几年我都在清安县陪着宁宁,就顺便教教徒弟吧,往后就算离开,清安县也能多几个大夫给大家看病。” 方辞年一天到晚都背着药箱外出,跟贾洋交流的机会其实并不多。 贾洋对方辞年也不了解,他以为方辞年来清安县只是帮方宁积攒声望的。 如今看来,还是太狭隘了! 方辞年如此无私,并非为了自己儿子,而是为了清安县的百姓。 贾洋起身,朝方辞年深深作了个揖:“方大夫大义,实在是让贾洋敬佩。” “这哪里算得上什么大义,我收徒也不是白白教他们,他们还得帮我干活的。医馆的杂事很多,再一边学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方辞年摆摆手,显然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 “行了师爷,你不要老是打断我说话!”方宁瞥了贾洋一眼。 贾洋赶紧坐好安静下来。 方宁将医馆的计划说出来,让除了方辞年以外的人都震惊不已。 “但凡家中有防卫队成员的,一年可以有三次免费到医馆看病的机会,但是只限家人,至于队员受伤,都可以免费医治。” 方宁的脑瓜子长得是不是跟他们不一样的,怎么想出来的事都是他们想不到的? 方辞年这医馆简直可以算是清安县百姓的福音。 方宁其实试着推行医保的,但清安县这种情况,她还是暂且将这个想法压下来了。 欲速则不达。 城里还有别的药铺医馆,方辞年的医馆这么做,只会让其他大夫敌视,到时候可以会有各种不利的流言蜚语。 方宁不怕处理麻烦,但能避免的麻烦还是不要让它发生,清安县的事情那么多,她不想浪费时间。 等清安县好起来之后再考虑这些事吧。 方宁一直跟县衙的核心人物开会开到将近子时才散了。 等人都走了之后,方宁走到窗边伸了个懒腰。 “爹,时候不早了,你去睡吧,我来守岁就行。”方宁回头对方辞年说。 “我来守吧,你这会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总是熬夜不好。”方辞年一边说,一边将专门给方宁熬的补品端过来,“喝了这个就去睡。” 方宁看到那碗补品就想拒绝。 她爹真的是生怕她长不大似的,来到清安县之后天天晚上都要喝这些,喝得她都快吐了。 “爹我不要,年夜饭吃得太饱,你喝了吧。” “这是给你煮的,你是不是嫌弃爹的手艺了?” 方宁看着一脸委屈的老父亲,无奈叹了口气,只能接过来一饮而尽。 “别急,还有。” 方宁:“!!!” “爹,我得去一趟大牢看看那些人,马上就要过年了,辞旧迎新,该放他们出来,这大过年的,人家也要阖家团圆的。” 方宁逃也似的跑了,她是真的不想再喝补品。 方辞年:“……” 可惜他喊不住方宁。 方辞年一脸慈爱看向还在炭盆旁边坐着烤火的季嘉言和方宇,“剩下的你们喝了。” 季嘉言方宇:“……” 瑟瑟发抖。 他们和方宁一样,吃补品吃怕了。 “大伯,可不可以不吃啊?我好饱。”方宇可怜兮兮,“而且我最近长得很快,也有好好吃饭,这补品就算了。” 季嘉言也赶紧说道:“我也觉得这段时间长高了,不用在吃补品。” “那你们长高都是因为这些好东西呀,乖,吃了!” “可……” “唉,你们这样,回头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们爹娘交代!” 两人再一次:“……” 最后只能接过来捏着鼻子,将方辞年的那一片关心喝下去。 方辞年心满意足,拿出红包发给两人:“这是压岁钱,新的一年健健康康,快高长大。” 季嘉言和方宇接过红包,眉开眼笑,补品什么都抛到脑后去了。 方宁跑得太快了,不然还能收个压岁钱呢! 方宁并不知道压岁钱这回事。 此时的她已经来到了县衙的大牢。 狱卒正在打瞌睡,听到脚步声睁开眼一看,见是方宁,赶紧打起精神站起来:“大人。” 方宁摆摆手,并没有计较什么。 大过年的,听着外头时不时的爆竹声,这些家主哪里睡得着。 但他们也没想到方宁会大年三十来大牢,纷纷起身见礼:“大人。” 方宁示意牢狱将火把弄得亮一点,她看着里头已经完全没有当初意气风发的家主,淡淡开口:“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 “小的不该处处跟大人作对,坏大人治理清安县的计划,小的知错,求大人原谅。” “只是这样?唉,看来这段时间你们还是没有完全反省啊,浪费本官时间来看你们了。” 闻言,他们扑通跪下来,痛哭流涕将自己做过的事都交代一遍。 方宁让狱卒拿来笔墨纸砚,让他们自己写下来画押,之后再收上来。 方宁翻了翻他们写满了一张纸的交代,嗤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却将清安县当成自己的王国,为所欲为,肆意践踏那些穷苦的百姓。霸占别人田地,恶意低价收购粮食……简直就是恶霸,还称什么良善?” 众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老底都被方宁给掏了出来,这会儿哪里还有底气说什么? “大人,小的知错,小的以后再也不敢。” “你们还想有以后?” “小的不敢。” “原本是想今晚放你们出去的,没想到你们竟还犯下了这么多恶行,要是轻饶你们,如何跟百姓交代?” “求大人饶命,小的愿意赔偿他们!” “那你们今晚就好好想想怎么赔,本官明日还会再来,要是想离开这里,就拿出诚意来,不要在本官面前耍什么花招,不然本官有的是法子让你们一直蹲在牢狱里。” “是是是,小的明白。” 方宁这才拿着他们的罪证离开。 这些人说他们罪大恶极也算不上,跟刁立群比差远了。 说他们好吧,可这些纸张上写的都是他们干过的事! 方宁还得好好斟酌一下要怎么处置他们更合适。 刚走出大牢,阵阵爆竹声就响了起来。 炮竹声中一岁除,新年到了! 方宁纵身跃上高处,看着城里处处都是鞭炮炸开的火光。 贾洋说,清安县的百姓已经很多年没有好好过年了,大年三十,都没什么人放爆竹的,就怕引来了蛮族人。 如今,家家户户都在放爆竹,作为父母官,方宁升起一种说不出的成就感。 但这还远远不够,方宁希望等她离开清安县的时候,清安县已经告别现在的贫苦落后,成为北境最繁荣城池。 而她也会一直朝这个目标努力的! 夜色下,方宁俯瞰着这座小小的县城,立下了誓言:清安县一定会成为北境的粮仓。 方宁一直待到县城恢复平静这才回去。 季嘉言和方宇还没睡觉,他们也是刚刚才放爆竹。 “宁宁,你怎么不早点回来,不然我们可以一起放爆竹。”方宇对方宁说,“多好玩呀。” 方宁失笑:“二哥开心就好啦,我是去处理一些公务的。” “骗谁呢,县衙早早就封印了,这会儿你处理什么公务?”季嘉言没好气,“你肯定是嫌弃我们幼稚,不乐意跟我们混在一起。” “嘉言,你想太多了,下了县衙,我还是个孩子好不好?” “那明天一起去炸鱼塘炸牛粪?” “……” “你看看,被我说中了!” “好歹我也是清安县县令,要是跟你们去玩这些,不是让人觉得我很没有威严?到时候让人做事可不容易。嘉言,你要学学云璟他们,别整天顾着玩,好歹你也是来帮我的。” “又不妨碍我做买卖,我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再说了就这么一两年啦,等我年纪再长大一些,就不能这么玩了。” 方宁无奈。 “时候不早了,你和二哥去睡觉吧,明天还有事的,不能玩。” “大年初一还有什么事?”季嘉言瞪圆了眼,“宁宁,你自己也才说是个孩子,整天忙个不停的,得劳逸结合。” “清安县现在这种情况,劳逸结合不了,要尽快让一切回到正轨上,这样清安县才能发展起来,你也才能在清安县做买卖赚钱。对了嘉言,有件事咱们商量一下,走走,去书房。” 方宁推着季嘉言去书房。 季嘉言不知道她要干什么,“都这个点了,睡觉了吧,有什么明天说不一样吗?” “不一样的。”方宁笑眯眯。 季嘉言总觉得方宁不怀好意。 不一会儿,方辞年和方宇就听到季嘉言跳脚的声音。 “什么?又借银子?方宁,咱们兄弟归兄弟,但也要明算账,你说说你从我这里拿了多少银子?还没填上呢,又要银子?你把我当钱庄是不是?难怪你老劝我来清安县,原来是打这个主意!” “我不是说了吗?这是暂时的,而且我用县衙名义跟你借的。再说了,县衙在这我跑得了吗?你怕什么?” “怕你还不起!我的银子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自己小银库这么多钱为什么不用?老是压榨我,方宁你不做人。” “我是县令,拿我自己的钱出来,别人还以为我贪了多少呢。但你不一样,你代表着季家啊。嘉言,你认识我这么久,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说赚钱的,让你亏过吗?我知道清安县现在很穷,可不代表以后都穷对不对?” “我不听我不听,你又在忽悠我给银子。” 季嘉言觉得自己太亏了。 清安县就是个无底洞,他觉得将季家的所有银子拿出来都不够方宁填进去的。 看看方宁来清安县这段时间,除了不停投钱之外,有赚到过一点点的银子吗? 这哪里扛得住? 季嘉言不做亏本的买卖,他据地自己这次被方宁忽悠得损失惨重。 方宁见状,便说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这叫投资!投资的前期亏本很正常,但你要往长远看。你现在中途而退,是怀疑自己做买卖的眼光吗?我认识的季嘉言可不是这样,小小年纪就很有魄力去做决定了。 “而且,你当真觉得我没有这个能耐将清安县治理好吗?清安县虽然穷,但是土地多啊,只要能种出东西,怎么会穷?以前的县令从来不去研究怎么种地,如何能让清安县好起来?只要利用好现有资源,清安县很快就能摆脱现状!” 季嘉言拒绝:“我不听,反正你就是忽悠我。” “好吧。”方宁一副放弃的模样,“这事我自己再想想办法,时候不早了,你先去睡吧。” “那你呢?” “我看看怎么从那些家族口袋里掏银子,别担心,他们很快会心甘情愿给的。” 季嘉言皱眉。 他能不知道清安县那些家族什么德性吗? 方宁从他们口袋里掏钱,还不知道要方宁答应什么条件呢! 到时候说不定让方宁名声不保,作为兄弟,季嘉言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季嘉言沉默半晌,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口:“这是最后一次,不能再有下次。” “嗯?” “银子啊,你不是问我借银子么?我想好了,反正作坊的钱都在我这管着,要是县衙还不上,你就拿自己的填补。” 方宁忍住笑意,严肃地点点头:“好,我保证是最后一次。” 第431章 我要告状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季嘉言哼哼唧唧:“大年初一问别人借钱,会被打的!” “试试不?”方宁问。 “睡了,不想理你。”季嘉言跑得比谁都快。 开什么玩笑,谁会大过年找揍呢? 他又不是方宁的对手。 季嘉言走了之后,方宁又坐了一会儿,这才歇下。 翌日。 方宁早早起来。 这会儿县衙的人都在家过年了,没什么人能用,方宁就使唤司云璟和晋翊东,“今年你们过年没有休息的时间了,有一件事要交代你们去办。” “先生直说吧,反正在这逍遥,又不用去拜祖宗什么的,有的是空闲。”虽然在清安县很忙,但司云璟却很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觉得比京城有意思多了。 “看看这个。”方宁将昨晚那些人写下的递给两人。 司云璟和晋翊东不解,等他们看到是什么之后,怒容满面:“这些狗东西,还自称什么善人?善人能干得出这种事?” “先生,你是要我们将这些罪证送到州城去吗?” “非也非也。”方宁摇头,“这样的小事就不用惊扰知府大人了,你们这几天辛苦些,到下面的城镇去,统计一下这些年有多少人家被他们欺压过,问问他们想怎么解决这些事。” “是,先生。”两人异口同声应下来。 “对了,跟那些人家说,他们愿意赔偿。不过,还要彻查一下,除了上面写的之外,他们是否还有瞒着我的事。” “先生放心,我们一定会做好这件事的。” “辛苦了。” “比起先生,不算辛苦。” “好,那你们吃了早饭就出发吧。” 晋翊东:“是。” 司云璟:“那城里呢?” 方宁说:“城里交给我吧,这个节骨眼上,我不能离开县城。” “好的。”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吃完早饭,准备出发。 但是没想到,他们还没出门,县衙门口的鼓就被敲得咚咚响。 衙役也都回去了,方宁只能放下筷子,亲自出去看看。 敲鼓的是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人。 在家家户户都为过年欢喜的日子,她着实和喜庆的日子格格不入。 而且看样子已经饿了很久,每敲一下都显得很吃力。 “老人家,这是怎么了?”方宁快步上前,温声询问,“可是有什么冤屈?” 老人闻声回头,瞧见方宁,颤声问道:“我要见县令大人,我要告状。” “我就是县令,老人家要告谁?” “你是县令大人?” “对。” 老人扑通跪下,号啕大哭,“大人,求求你为我那可怜的儿子儿媳申冤啊!” “有什么话,起来再说,你儿子儿媳怎么了?”方宁看着老人一把年纪,于心不忍,将她扶了起来。 老人哭得不能自已。 方宁从她断断续续的哭诉中听出来,她的儿子儿媳已经失踪了五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她怀疑是跟他们家有矛盾的村民将两人杀了。 方宁眉心微蹙,问老人,“那失踪之前,他们是去哪儿了?” “那一日他们出门上山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村长带人上山找也没有他们的下落。” “你为何怀疑是那张拐子害了你儿子儿媳?” “有人看到过那天张拐子也上山了。大人,我那儿子向来老实,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一定要替他主持公道啊。” 司云璟看了方宁一眼:“先生,要不我们先去看看?” “不用了,我亲自去一趟吧。”方宁道,“你们去套马车,我们现在就去。” “那需要喊人吗?” “不必。” 什么凶手有他们三人还不够? 大过年的,就让县衙其他人好好歇歇吧。 “老人家你放心,本官会找到他们的,若是他们真被人所害,本官也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 “谢谢大人。” 方辞年从后院出来,“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也行。”方宁答应了。 一行人做上马车,朝老人所在的石西村赶去。 马车都要一个多时辰,方宁不知道老人是怎么走到县衙的。 方辞年细心地准备了吃食,让老人在马车上吃。 老人哪里吃得下? 方宁劝她:“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好好的,不然怎么找到你儿子他们?老人家,要坚持别倒下。” “只要想到我儿子他们,我……”老人又开始抹泪。 方宁只能耐心安慰老人。 石西村距离县城有些远,和靖临关比较近一些,一般蛮族很少会到石西村去的。 所以这对夫妻的失踪应该跟蛮族关系不大的。 不过具体的还是要等到了石西村才知晓如何。 村长听说县令大人来了,连忙从家里出来告罪,“不知县令到来,有失远迎,还请大人见谅。不是大人到石西村来可是为了李家的事?大人放心,这事我们会处理好的,就不麻烦大人了。” “这位老人一大早到县衙击鼓喊冤,本官作为清安县的县令,断然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方宁冷声道,“行了,本官是来办案的,村长不要耽误本官时间。” 村长还想说点什么,晋翊东这个急性子立刻上前,“村长是要拦着县令大人办案吗?” 锋利的剑在村长面前晃了晃,村长魂飞魄散。 方宁对李婆子说,“先去你们家。” 李婆子也不管村长怎么用眼神示意她,径直带着方宁回家。 村长急得不行。 “张拐子住哪儿?带我过去。”司云璟冷声道,“别耍花招,石西村也有防卫队的人,要是你敢糊弄我,仔细你的皮。” 村长本来想让人通知全村的人的。 可被司云璟一威胁,啥都不敢了,只能乖乖将人带去张拐子家。 刚靠近张拐子家,司云璟就瞧见有个男人鬼鬼祟祟地挎着包袱往外跑。 “想跑去哪儿?”司云璟纵身一跃,落到男人面前,长剑架在男人脖子上,“你要是再往前一步,脑袋就别想要。” “公子饶命。”男人浑身发抖。 司云璟冷笑:“乖乖在这等着,别乱动!” 男人冷汗涔涔,脸上血色尽褪,惊恐地看向村长。 村长原本想说点什么的,可是看到司云璟脸上的冷意,到了嘴边又咽下去。 第432章 活着的可能性很小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此时的方宁正在李家仔细检查,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方宁在清安县的事迹,早就传开,很多村民都知道他们如今父母官虽然是个孩子,但却非常厉害。 所以一听说县令大人来了,村民们个个都很好奇,跑来李家想看看方宁长什么样子,是不是真的像传闻中那样。 石西村也有防卫队的队员,他们比谁都快来到李家。 “大人,可是为李大夫妻的事而来?” “嗯,这位老人家说他们已经五天没有消息,死于非命,本官作为县令,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对了,把你们知道的都跟本官说说。” 防卫队的成员也是年二十九才回来的,只知道李大夫妻失踪。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更多的了。 方宁也没着急去张拐子家。 从李家出来,见屋外围着这么多村民,方宁就跟他们拉起了家常。 百姓从一开始的害怕到后来慢慢发现,咦,县令大人很随和诶,便都鼓起勇气跟方宁搭话。 毕竟跟县令大人聊过天这种事,足够他们一辈子拿来吹牛了。 而且方宁还很细心,也没问过多关于李家的事,基本上都是在说种庄稼的事。 半个时辰过去,方宁对石西村已经了解得七七八八。 在场的人她都已经认识,谁跟谁有矛盾也都心里有数。 而李大和张拐子之间的恩怨其实也不复杂。 就是张拐子的猪从猪棚里跑了出来,将李大家的菜给吃了,李大找张拐子理论,张拐子死活不承认,还辱骂李大媳妇是出去卖的,李大气不过打了他,两人就这么结下了仇。 这些年来,哪怕村里的人调解过,两人也不能心平气和坐下来,这仇只能越来越深了。 但村民们说,李大失踪前并没有跟张拐子吵过还是什么的,他们夫妻就这么上了山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李婆子却极力争辩说那天张拐子也上山了。 见李婆子这么激动,方宁生怕她一个怒火攻心出事,只能温声安抚:“老人家你放心,本官会找到你他们的下落。” 说罢,方宁这才前去张家。 张拐子一直被司云璟钳制着,想跑跑不掉,求饶司云璟又不听。 此时晋翊东也回来了。 他在村子附近查找过一圈,没有找到有新翻泥土之类的地方。 “这是县令大人。”村长赶紧对张拐子说,“快跪下。” 张拐子看到这么年轻的县令大人,反倒松了口气。 “小的拜见大人。”张拐子恭恭敬敬地跪下去。 方宁看着他额头上的冷汗,以及躲闪的眼神,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李大夫妻活着的可能性很小很小。 方宁没有搭理张拐子,抬脚走进张家去。 张拐子是个老光棍,家里头就他一个人而已。 方宁发现,张拐子的堂屋特别干净整洁,而灶间却乱糟糟的,跟个杂物房似的。 再者,堂屋里有一股香味,虽然已经很淡,但方宁还是嗅到了,而灶间并没有。 方宁都快将张家翻过来了,连屋后面的猪圈也没有放过,而且,猪圈是搜寻得最仔细的。 村民们面面相觑,不懂方宁为什么跑到猪圈那种地方。 连司云璟和晋翊东也不解,正要让方宁出来的时候,方宁忽然冷笑一声。 第433章 做好心理准备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张拐子,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方宁倏地看向张拐子,吐字如冰。 张拐子遍体生寒,却还硬撑:“小的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不明白?”方宁目沉如水,“看来,本官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是不会交代的了。来人,把按住他,给本官打十个板子再说。” “是。”司云璟和晋翊东立刻动手,将张拐子按在地上,捞了条棍子就使劲打下去。 张拐子的惨叫响彻石西村。 村民们见状,心惊胆战,却不知道方宁为何突然对张拐子动刑。 村长鼓起勇气,战战兢兢,“大人,这张拐子是犯了什么事吗?为何……” “村长,对你来说,村子出了命案很丢脸,宁愿包庇凶手也不愿意给死者一个公道是不是?”方宁冷冷注视着村长,脸上满是寒冰,“又或者说,这件事你也有份?” “大人冤枉啊,请大人明察,小的什么都不知道。”村长闻言,立刻跪下去砰砰磕头。 “呵……”方宁嗤笑。 司云璟这会儿说道:“先前你想给张拐子通风报信不是?” “公子,小的什么也没做。”村长此时浑身发冷,止不住地发抖。 李婆子颤声询问:“大人,我儿子他们……” 后面的话,她怎么都问不出来。 旁边的妇人见状,赶紧扶住眼看着要倒下去的李婆子。 方宁面色沉重:“老人家,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儿子他们在哪儿?是不是张拐子杀了的?”李婆子猛地抓住方宁的手,力气大得让方宁都觉得疼。 方宁一时间都不知道要如何将那个残酷的真相告诉李婆子。 她的儿子儿媳不止被害了,而且连全尸都没有留下! “大人,你说啊。”李婆子很激动。 “爹。”方宁看向方辞年。 方辞年会意,立即上前,他猜到方宁要说的可能会击溃李婆子的意志。 方宁看着李婆子,一字一顿,“他们……应该都在那两头猪的肚子里了。” “你说什么?”李婆子不敢相信。 方宁说:“一会儿杀了那两头猪便知晓了。” 古人对尸体是很敬畏的,认为人死了只有留着全尸,才能去投胎做人,所以“死无全尸”对古人来说,绝对是最恶毒的诅咒。 “不可能的,猪怎么会吃人?”李婆子拒绝接受这个事实。 眼看李婆子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方辞年马上动手,扎了她几针,让李婆子彻底晕过去。 不止是李婆子,村民也都不相信方宁所言: “猪都是吃猪草的,怎么可能会吃人呢?” “方大人,你是在吓唬人的吧?” “要不我们再继续找找,说不定他们是在山上遇到什么意外,没办法回来。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被猪吃掉呢?” …… 而方宁却望着已经趴在地上的张拐子,张拐子被打得皮开肉绽,这会儿满眼都是惊恐。 “猪不仅仅吃草,它是杂食的,什么都吃,李大夫妻都已经死了……”方宁解释的同时,将自己推断出来的在村民面前说了一遍,随后她指向猪圈左边角落里,“仔细看看,那是什么?” 司云璟和晋翊东走近一看,愣在原地,那不是一截手指头吗? “把猪杀了,剖开猪的肚子就知道了。” 方宁说着的同时,亲自动手,一棍子抡死了猪圈的两头猪,命村里的屠夫将它们开膛破肚,里面还残余着不少的骨头,其中还有几缕头发,不是人的能是什么? 村民们毛骨悚然。 只有方宁神色没有变,“在你们印象中,张拐子是个爱干净的人吗?” “不是,他屋里头没有女人,一直都很邋遢。”胆子大的村民回答这话,“大人,为什么这么问?” 方宁道:“本官查看过这屋子,除了堂屋非常干净之外,其他地方都又脏又乱,而且堂屋里还有一阵用来遮掩血腥味的香味。可是,但凡做过的坏事,都会留下痕迹。 “张拐子很努力想将屋子打扫干净,但很多角落里并没有清理好,还留下不少血迹。你们的堂屋会好端端留下血迹吗?而且还溅得到处都是?” 村民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脊背股都在发凉。 方宁这才看向张拐子:“张拐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张拐子很不甘心,他以为不会有人发现的,殊不知方宁一来,就将一切都推断得八九不离十。 “人是我杀的,他们该死!”张拐子恶狠狠地道,“就这么让他们死了,太便宜他们……” 方宁一脚踹得张拐子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杀人了还这么理直气壮,将大梁律法当摆设是不是?一五一十将这件事都交代了,若是敢有所隐瞒,县衙的刑具正好能派上用场!” 张拐子还想嘴硬,可当他见识到方宁的手段时,屁滚尿流求饶,将一切都交代了。 方宁冷笑,是不是她太久没出任务,人都看上去好欺负? 张拐子之所以能杀了李大,是因为李大他们那天上山遇到了野猪,夫妻二人都受伤了,等他们回到村里的时候,天都黑了。 张拐子趁这个机会,将李大夫妻给杀了,为了不让人发现,他想了个天衣无缝的处理办法,就是将李大夫妻喂猪。 更令人发指的是,他对李大媳妇的尸体做了那恶心的事! 在张拐子处理李大夫妻尸体的时候,正好村长来他家见到了。 村长被张拐子吓住,居然替张拐子隐瞒起来,甚至还糊弄李婆子。 要不是李婆子偷偷离开石西村要报官,李大夫妻的死只怕是永无见天之日。 村长浑身发抖。 方宁冷笑,让人将村长也绑了起来。 身为村长不维护村民,反而还向凶手低头,成为帮凶,方宁怎么可能轻饶。 大年初一发生这样的事,方宁怒火很盛,就连方辞年都不敢去惹她。 张拐子没办法马上处理掉尸体,还剩下一部分被他埋在了柴房那。 方宁命人挖出来,其他人都不敢靠近,是方辞年将那些残余的部位收殓了。 自己治下出了这样的惨绝人寰的命案,方宁震怒不已。 李婆子一把年纪,还要面对这么残忍的现实,方宁心情很难平复。 “谢谢大人还我爹娘清白。”这时候,李大十二岁的儿子来了,满眼通红,却有着同龄人没有的冷静,他在方宁面前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起来吧。”方宁将他扶起来,“我已经让人安葬你爹娘,你要节哀。” 李平张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化成一句话,“我知道,谢谢大人。大人,张拐子会被砍头吗?” “会。” “那我可以去看吗?” 只有亲眼看到那恶人的脑袋落地,才能告慰他父母在天之灵。 “好。” 方宁没有拒绝他。 李平已经不能单纯拿他当一个孩子看了。 “我不怕的。”李平说,“我会睁大眼睛看着他去死。” 方宁摸摸李平的头,“对不住,本官的失职,让你父母为此无辜丧命。” “大人做得已经够多了,这件事不是大人的错。”李平摇摇头。 他虽然还小,可他也知道没有方宁,曹龙那伙悍匪依然会在清安县作恶。 方宁上任县令没多久,已经让清安县变了很多,至少不会再有打家劫舍的悍匪。 看着李平这么懂事,方宁心里更堵。 如果不是张拐子,李平不必小小年纪就失去父母! “你奶奶年纪大了,你要照顾好她。”方宁交代,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她偷偷塞了二十多两的碎银给李平,“本官能做的只有这些,好好活下去。” 李平没有推辞,因为父母的后事也需要银子。 “大人,我可以进防卫队吗?这些银子,我会还给你的。” “可以,但是要经过考核,等开春之后,防卫队会招募更小的成员的,到时候你可以去看看。” “好。” 李平拿了银子便回家去。 看着他挺直的腰杆和小小的背影,方宁也不由得有些心疼他。 李婆子醒来后,听说了真相后,差点就气急攻心丢了命,还是方辞年在边上守着,抢救及时,才保住了李婆子的性命。 但李婆子的身体是彻底垮掉了,往后汤药都不能断。 方宁跟李婆子说了许久,一直在听李婆子哭诉,让她发泄自己的痛苦。 虽然无法让李婆子马上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但至少可以让她好受那么一些。 “李平还小,老人家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不然李平真的无依无靠了。其他好听的话我也说不出来,但我会保证,不出三年,清安县的百姓都会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你和李平不会过不下去的。” “大人的好意我知道,放心吧,就算是为了我孙子,我也会好好活下去的,不然以后他怎么娶媳妇?”李婆子说到这又哽咽,“我那苦命的儿子啊……” “张拐子和村长都会受到惩罚的,恶人一个都逃不掉,定会让你儿子在天之灵得到公道。” “谢谢大人。” 李婆子作势要起来跪谢方宁,被方宁制止了。 第434章 你们这般行事图什么?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处理完凶杀案,又顺道帮村民调解一些陈年的恩怨纠纷,免得再次发生这样的惨案。 做完这些事,时候也已经不早,方宁也不着急回去,就在石西村过夜。 她拒绝了村民的邀请,留在了李家过夜,也好让其他人看到,李家有她护着,日后若是想要欺负人家祖孙两人也要掂量掂量自己。 这是方宁能为李家祖孙所做不多的事。 不过张拐子和原本的村长则被晋翊东和司云璟先行押回县衙大牢。 因着李大夫妻被害,即便是大年初一,村里也没有了喜庆的氛围。 方宁让防卫队的人帮着做一件事,就是制作选票,一个村不能没有村长,用以前的法子推选村长不行,所以方宁让村民们自己选一个出来。 但方宁并没有跟防卫队的人说什么,只让他们做事。 李平也来帮忙,他的父母在下午时就已经入土为安。 等忙完这事,已经是半夜。 方宁又去看了看李婆子的情况,这才去睡觉。 次日一早,用过早饭后方宁就让防卫队的人将村民都集中在晒谷场那。 方宁举起手三个标记了不同颜色的签子,向村民们解释:“这是给你们选出村长用的签子,昨天本官经过了解,给你们挑出三个本官认为可以当村长的人选,这三根签子分别代表三个人。 “红签是张大山,黄签是金元,绿签是李小宝。但凡十五岁以上,无论男女,都将会得到三根签子,然后将选出一根放在我面前左边箱子里,剩下的两根签子你们就放到右边的箱子。 “这是不记名的,只要你们不往外说,谁也不知道你们选了哪一个当村长。等投完签子之后,本官会当着你们所有人的面,统计签子,得到签子最多的那一个,便是你们村新的村长。” 此话一出,村民们都愣住。 这样选村长的法子真的是闻所未闻。 一般村长不都是由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来选的吗? 现在方宁却将这个权力教到他们手中? 回过神后,立刻有老人站起来反对:“大人,这些都是村里的事,我们自己来解决就行,不用大人费心了。” “本官身为清安县的父母官,连主持选一个村长的权力都没有?你们是不是觉得这些都是家务事?就跟张河包庇张拐子谋害人命一样,官府说不上话?既然如此,那本官可就得好好查查,你们这般行事都在图什么!” 方宁可不会给他们倚老卖老的机会,直接摆出官威,将他们震慑住。 “别以为本官不知道,你们选村长都是在姓张里面选。今天本官也把话放在这里,谁要是反对,本官不介意让他去陪陪张拐子和张河!” 说话的老人涨红了脸,却是再也不敢吭声了。 “好了,谁还有异议?不妨提出来。” 反对就要蹲大牢,谁不怕? 方宁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不说石西村,所有村镇甚至州城都是这样,只要家族势大,就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这也就导致了清安县县城的家族成了地头蛇,连县令都要敬上三分,否则什么政令都推行不下去,根本没办法改善和治理现状。 所以方宁要拿这些家族开刀,只有这样,才能将他们震慑住,更方便她大刀阔斧改革那些弊端,让清安县变得更好。 石西村不过是一个小村子,如果她连推举村长人选的都做不到,以后谁还服她? 方宁的态度很强硬。 “没有异议的话就开始吧,当然,你们也可以不认本官为你们选的村长,以后县衙有什么好事,也不会轮到你们头上便是。” “一切都听大人安排。” 方宁选的这三个人都是热心肠,精明又实在,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太老实的人当村长不行,不懂变通也是让人头疼的事。 而且,这三人都相对年轻,最大也才四十三岁。 以后方宁需要这些村长做的事很多,年纪太大跑不动很麻烦。 在方宁的施压下,没有人再闹幺蛾子,选村长这事进行得也算顺利。 只用了两刻钟就结束了投票。 方宁为了表示公平起见,专门将张家那几个老家伙请上来,让他们来唱票,由村里的一个老童生来计票。 这样的安排,老家伙们心里舒坦了,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件让他们面上有光的事。 在村民的见证下,杜绝了任何作弊的可能,李小宝票数最高,成了石西村的新村长。 李小宝毫无准备地成为村长,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 当然,没被选上的两个人面上都掩不住地失落。 方宁瞧见,便说道:“村长可不仅仅是一村之长,还要成为大家表率,为大家办事跑腿。至于张大山和金元,你们二人本官也是认可的,到时你们也要协助李小宝,本官到了年底会考核你们表现,给予不同的奖励。” 一听到还能这样,张大山和金元立刻满血复活,能被县令看重在他们看来是件光宗耀祖的事,毕竟以前他们接触到最有话事权的就是里长了! “还有,谁要是不服李小宝当村长私底下报复的,只要告到本官这里,本官定会严惩不贷!”方宁又环顾一周,冷冷地开口,“若是再发生像张拐子这种恶徒出现,本官就要上报朝廷,你们家族三代以内都不得再参加科举。” “大人放心,我们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惨案发生。”李小宝连忙保证。 “本官已经在重办县学,你们家中有适龄的孩子都可以送到县学读书,本官会暂且免你们一年束脩。但是,本官也有条件的,若是读到一半不读,都要补交束脩。” 有人小声嘀咕,“可是大人免了一年,明年我们也同样交不起啊。” 方宁道:“本官知晓刁立群巧立名目征收不少苛捐杂税,但本官治下除了朝廷规定的,不会再多收你们任何赋税。同时,开春后全县百姓都可以来县衙领取免费的稻种。 “到时本官会安排人来教你们如何种植水稻,本官保证,只要你们听本官安排,今年年底不会再发生年年种田年年饿死人这种事。” “大人说的是真的?” “自然,本官从来不打诳语。” “那领了稻种,有什么条件吗?” “当然有,稻种不是免费给你们的。只要种了丰收,稻种的钱还是要补交的,若是产量和你们往年一样,这稻种就不用你们买,县衙出银子。” 方宁的话,让村民都吃了定心丸。 有了方宁的保证,他们也敢冒险种这据说产量很高的稻种了。 选村长这事告一段落,方宁又跟他们说了那些家族要赔偿的事。 石西村离得比较远,倒是没怎么被祸害到,不过他们都愿意去看看热闹。 方宁年纪轻轻,行事作风处处与众不同,一点都不像他们听说的县令那样。 只一天,石西村的村民就特别喜欢方宁。 方宁回城的时候,他们还想留方宁多住一天。 方宁道:“张拐子一案本官还要好好审理,早些为李大伸张正义,也希望你们多多帮衬一下李平祖孙二人。” 李小宝应下。 李婆子在李平的扶持下,也来送方宁。 方宁对他们二人说道:“等上报朝廷后,本官会派人来通知你们的。李平,此后你要好好照顾你奶奶。” “是,大人。”李平哽咽。 方宁拍拍他肩膀:“男子汉要肩扛一切,你爹娘在天之灵最盼着的便是你和你奶奶都健健康康地活着。只有这样,才能告慰他们。” “我知道的,大人。” 李平说着,和李婆子要跪下来谢方宁。 方宁扶住两人:“好了,本官也得赶尽快让张拐子得到应有的惩罚,你们不用送了,回去吧。” 说完,方宁上了马车,离开了石西村。 李平祖孙一直站在村口那目送着方宁的马车,直到看不见为止。 “唉。”方辞年叹了口气,“真没想到,因为这么小一件事,最后闹出了人命。” “有些人心胸狭窄,认为自己是个爷,别人都要惯着他。李大没有错,错的是张拐子。但凡是个有血性的男人,都无法容忍别人用最难听的语言来辱骂自己的媳妇,只是李平没想到张拐子是这么个穷凶极恶之徒。” “手段残忍,令人发指,死到临头也不悔改。” “李家不需要他的悔改,只要他偿命!” 痛哭流涕的认错屁用都没有,死的人不会复生。 方宁从来不觉得蓄意谋杀的凶手有哪里值得原谅?她永远都不会跟凶手共情,更不能理解那些和凶手共情的人的脑回路。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谁要当圣母谁去当,但要圣母到她面前,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当然,自卫反击杀了人的另当别论。 方辞年的心情依旧很沉重。 他是大夫,见过很多死者,但从来没见过这样被碎得这么彻底的尸体。 如果不是李婆子认定自己儿子被人害死,偷偷跑到县衙报官,只怕是这件事会永远不会被人发现。 “宁宁,你才来这么一段时间,便见了不少死去的人甚至剿灭那帮悍匪,你晚上会不会害怕做噩梦?”方辞年很担心方宁的心理会出问题。 毕竟在他看来,这些可都是很阴暗的事,一个人如果长期面对这些,很容易被影响的。 方宁笑了笑:“不会的,爹放心吧,我没有你以为那么弱。” 她见过太多这些事了。 尤其是前世那些战火纷飞的国家,什么样的悲惨没见过? 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过的变态更是数不胜数。 如果这样就被击垮,那她早就疯了,不至于现在还好好的。 方宁承认,一开始的时候她真的会做噩梦,为此还去看过心理医生,后来才慢慢缓过来。 没有谁生来就是强大,谁不是从千锤百炼中变得越来越坚强的? “真的?” “真的。” 方宁很少跟父母说起自己从军之后遇到的事,基本上只说军中有趣的事,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提。 以至于方辞年他们都以为自己女儿只是个特种兵而已。 “有什么不对劲记得跟我说啊。”方辞年还是不放心,叮嘱她,“你老爹以前也进修过的。” “好啦,我知道的,你怎么连这点都不信我?”方宁无奈。 “我就你这么一个孩子,怎么能不操心?”方辞年摸摸她的头。 别人家闺女都是陪在父母身边当个小棉袄,他的女儿倒好,以前入伍当兵,现在还女扮男装去当官……不管是哪件事,都在挑战方辞年的心脏。 只是他家闺女向来有主见,决定了的事谁都不能改变。 他这个当爹的,除了支持和帮助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要不,你跟我娘再生一个呗?反正你们还年轻。”方宁笑着说,“我不介意多个弟弟或者妹妹。” 方辞年没好气:“一个娃已经够操心了,二胎就算了,爹心脏不太好,万一又跟你似的,那不得英年早逝?” “呸呸呸,大过年的不许说这么晦气的话,你和我娘都会长命百岁的。” “傻孩子,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要真有那一天,我比你娘先走,你要照顾好她啊。” “爹,你不会是生病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你别瞒着我,直接告诉我!” 方宁一听这要交代后事的口吻就不对劲,马上就紧张起来。 方辞年:“……你可真是爹的好大儿,大过年的咒你爹!” “真的没有?” “没有,你爹我好着呢!” “你发誓没骗我。” “傻孩子,真没有。” 方宁这才放下心来。 她就是担心老爹突然生病,他医术再好,有些病也局限于这个时代不能医治。 两人回到县城,季嘉言和方宇都在城外等着。 他们从晋翊东那听闻了这件凶杀案,都很担心方宁。 方宁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样子,一时间不知是该开心他们关怀还是无奈他们不信任。 “我真的没事,别想太多。”方宁拍拍季嘉言,“你兄弟我坚强着呢,哪儿会这么容易被打倒?好了,我还有其他事要忙,你们都不用管我。” “不是,县衙都封印了,你忙什么?”季嘉言皱眉,“你就不能让自己松口气?一天到晚绷得这么紧?银子的事……” 第435章 还以为你骨头很硬呢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哈哈哈,你这倒是不用担心,银子的事我一直都记着呢,你想赖账都不行。好了,大过年的,别像个老头子那样唠唠叨叨,我爹都没你啰嗦。”方宁打断了季嘉言的话。 季嘉言:“……你在嫌弃我?” “不敢不敢,怎么敢嫌弃金主呢?我是真的没空,要尽快将张拐子的案件审理好,给李大夫妻一个公道。” “好吧,那你去忙。” 方宁笑笑,拍拍季嘉言,转身去了大牢。 张拐子和村长早已认罪,方宁不过是走流程让他们在供词上画押认罪,之后呈报上去。 不过皇帝这一次下了很大决心,将清安县和石襄县放权给方宁跟温泽洛。 也就是宁州城知府也无权过问他们做什么。 方宁只需要将结果上报即可,无需请示知府,得到知府的同意。 要不是恰逢过年,方宁不愿其他百姓受到影响,张拐子早就被斩立决了。 张河一直很后悔,向方宁求饶:“大人,小的也是被张拐子威胁,才不敢报官的。除此之外,小的没有对李家做过什么,求大人放过小的一次,从轻发落。” 方宁冷声道:“每个帮凶都是这套说辞,朝廷律例在他们看来是摆设吗?石西村这么大,张拐子还是个瘸子,本官不信他能翻起浪来。 “你身为村长,本应该为村民主持公道,却选择了包庇,向恶人低头。不仅如此,你还制止李婆子来报官。张河,你扪心自问,你有这个资格求得李家的原谅吗?” 张河被方宁说得羞愧地低下头。 “本官不求你们个个都见义勇为,毕竟在遇到危险之前,保住自己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在明明有条件揭发张拐子的情况下,还选择了隐瞒!” “大人,小的知错了。” “你知错也换不来李大夫妻的死而复生,知情不报,严惩不贷,故意包庇,罪加一等!” “大人,小的愿意以后都照顾李家祖孙二人,求求大人给小的一个机会吧。” 张河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方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张拐子见状却哈哈大笑:“村长,你求他做什么?他现在是拿我们立威呢,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会放过?” 方宁倏地扫过去,那凌厉的眼神让张拐子瞬间止住笑声。 他有种方宁想要将他抽筋扒皮的感觉。 “既然死不悔改,那本官少不得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手段残忍了。”方宁挽起袖子,亲自将牢狱那些生锈的刑具拿出来。 如今这清安县,就是她说了算。 面对恶徒,方宁可不会仁慈,更不会为了名声去容忍对方的挑衅。 方宁尊重一切生命,但张拐子这种人除外。 张拐子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但他以为方宁只是吓唬他而已。 而牢狱就那么大,县城那些还被关在这里的人,都看着呢。 见方宁打开牢门,将张拐子拖出来,一脚踹到刑具那边,不由得遍体生寒。 他们怀疑方宁是在给他们下马威,不会真的动刑。 可当张拐子求饶声不止,他们才知道方宁并没有开玩笑。 方宁动刑可不像一般的狱卒。 那些人被方宁狠劲吓得是忍不住缩在一起,生怕被方宁看到,将他们也拖出去。 此时此刻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方宁小小年纪胆敢一个人来清安县上任了。 方宁真的是一个文武全才、手段又非比寻常的少年! 看看从前,除了刁立群,有哪个县令能在清安县待上一年? 他们想要离开清安县的心情更加的迫切。 “大人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求大人给小的一个痛快吧。”张拐子这么残忍的人,也在方宁的手下哭嚎不止。 方宁这才停下来:“怕了?本官以为你骨头很硬,不会向本官低头呢。” “大人,杀了我吧,我害死李大和他媳妇,我丧尽天良,罪该万死。” “呵……想死,这可由不得你,否则本官的脸面往哪儿摆?死罪不能免,活罪你也别想逃,给本官好好在大牢待着,直到你死期到来为止。” 方宁将刑具扔到一边,像拖死狗一样,将张拐子拖到牢房,又一脚将他踹过去。 张拐子半天都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怎么,你们同情他?”方宁瞥了那些家族的人一眼,“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如本官将你们跟他关在一起,让你们也体验一下跟杀人还凌辱尸体的凶手近距离的滋味什么?” “小的没有,大人做得没错,这种人死了太便宜他。” “没错,这么丧尽天良的畜生,死不足惜。” “大人不应该自己动手的,脏了大人的手。” …… 方宁嗤笑一声,“你们还是好好自己的事吧!” 说罢,方宁转身离开了这阴暗的牢房。 而张河直接吓得失声,看着那奄奄一息的张拐子满脸惊恐。 方宁出了牢房后直接回了县衙后院,洗了个热水澡,换下那一身穿了两天的衣裳,之后才去休息。 晋翊东和司云璟特别的勤快,方宁回来后,他们就继续去做方宁先前交代的那件事。 一转眼就到了初五。 方宁终于派人去请那些家族的族老了。 族老以为方宁终于肯放人出来。 他们再也不敢在方宁面前倚老卖老,一个个恭恭敬敬的,生怕自己态度有丝毫不对,就被方宁抓着把柄往死里整。 蹲大牢的滋味太难忘了,他们永远不想蹲第二次。 方宁将他们亲自写下来的罪证,分别递给他们:“好好看看这些,都是他们自己写的,你们应该认得自家人的字迹吧?到时候别说本官屈打成招,诬陷你们。” 族老们一看,眼前阵阵发黑。 这可真的是被方宁将老底全都挖了出来。 此时的他们说不出的狼狈,仿佛在方宁面前是透明人似的。 他们再一次后悔跟方宁作对。 当初要是乖乖地配合方宁是不是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如今方宁也不表态,只将这些给他们看,是要他们自己拿出诚意来? 没人能猜到方宁的心思,越是这样,他们就越是畏惧方宁。 第436章 斗不过只能认怂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大人,小老也不知道这些事,望大人明察。”刘族老慌忙跪下,老脸血色尽褪,一片惨白。 “请大人明察。”其他人见状纷纷跟着下跪。 方宁讥诮地道:“你们身为长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当本官这双眼睛摆设?本官一直以为,你们身为清安县的大家族,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但现实是,你们不止做了,还恶劣至极。 “清安县本来就穷,百姓深受悍匪和蛮族的侵扰,还多了你这些趴在他们身上吸血的血蛭,清安县百姓能有活路?连不要落井下石都做不到,还口口声声称自己良善,本官都为你们感到汗颜!” 族老们跪在地上,根本不敢吭声。 一直以来他们都是这样,只不过早些年有所收敛,自从刁立群来了之后就越发变本加厉而已。 以前都是新官上任,先去跟当地的家族搞好关系。 方宁反其道而行,不搭理他们不说,还不声不响将他们都弄趴了。 在方宁面前,他们引以为傲的,都不值一提! 方宁冷冷地注视着他们,“你们那些田地怎么抢过来的,就怎么还回去,本官就当是你们以前被刁立群胁迫的。本官治下,不说海晏河清,至少不能是跟从前一样。” “小老知道,回头就会去处理这些事,定会给大人一个交代。” “错,不是给本官,而是给那些被你们欺压的过百姓交代。” “是是是,小老谨遵大人命令。” “还有,本官今日让你们来,也是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怎么处置你们子孙,由那些被你们欺压过的百姓说了算。” 闻言,族老们如五雷轰顶。 方宁不是打趴他们,是要彻底弄死他们啊! 此时此刻,他们觉得眼前的年纪轻轻的小少年是如此的可怕! 即便是令人闻之色变的悍匪,只要银子给够也能保个平安,而方宁不是。 方宁软硬不吃,什么法子都用不上。 “大人,小老愿意代替家族做主,对那些人做出补偿,还请大人放我们一马吗?我们保证以后都不会做出任何耽误大人政令的事,求大人饶命。” 他们瑟瑟发抖,认定方宁要是杀了大牢里的人。 方宁虽然讨厌他们,但说真的,罪不至死。 她又不是酷吏,谁不听话就弄死谁。 治理清安县,还是免不了要跟这些家族合作的。 当然,他们要举家搬迁另当别论。 “大人,我们可以补上修城墙的银子。” “我愿意捐赠银子修建商业街。” “佃租就按大人说的去做。” “我们家打算搬回祖籍,卖掉田地可以吗?” …… 方宁微微一笑:“搬走?你是在告诉全天下,本官一来清安县就将你们赶走?” “不是不是,是小老很早就想回老家了,只是以前因为刁立群的威胁,无法离开而已,求大人成全。” “我们家的田地也可以低于现在价钱的一成卖掉,大人,小老只是想落叶归根罢了。” “以前是我们目中无人,冒犯了大人,求您大人大量,放过我们一次,无论大人有什么要求,我们都照办。” 这会儿就不是方宁求他们了,而是他们要求方宁放过。 他们不想死。 毕竟方宁解决悍匪和刁立群所展现出来的手段让他们现在越想越怕,担心自己也会步后尘,被方宁就地斩杀。 “唉,你们这样可真是为难本官啊。搞得好像本官在逼你们似的,明明是你们有错在先啊,本官也给你们指了一条路,可你们偏偏不愿意相信。”方宁叹了口气。 族老们:“……” 那是死路好吗? “大人,我们什么都听您的。” 能不低头? “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本官也不妨直说了。本官是不希望你们离开清安县的,你们的根基都在清安县,本官需要你们的地方还多着呢。” 方宁顿了顿,继续说道:“当然,本官也不可能强迫你们做你们不愿意做的事,这样吧,若是你们真的想离开清安县也可以,至少等到一年后如何?” “为、为什么是一年后?” “本官以来你们就搬走,那不是明摆着说本官仗势欺人?” 族老们:“……” 你现在不就是仗势欺人吗? 但这些话他们当然是不敢说出口的。 “大人多虑了,要是外人说起,小老也会解释的。” “你们解释有什么用?本官在朝中的死对头可不会管这么多。” 朝中还有陆丞相,指定会拿这件事给她添堵的。 “好了,不用要死要活的,本官不会拿你们怎么样。”方宁这才缓和下来,“你们非要搬走,本官也拦不住你们。” 话虽这么说,但都能听出方宁软硬兼施。 方宁一开始是打算让他们都搬走的,但是去了一趟石西村后,方宁觉得,还是不能让他们这么痛快。 这些家族都有做生意,留在清安县,对清安县好处很多。 发展商业可不就得有人先带头做吗? 当然,一年之后,季嘉言和方宇应该就能在清安县彻底站稳脚跟,到时候他们爱走就走,方宁不会拦着。 不过到那个时候,他们应该舍不得走了! 这次狠狠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往后都不敢试图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族老们面面相觑,都不敢硬气地说必须走。 最后,他们只得说道:“既然如此,小老就暂且留下来,还望大人海涵,对那几个不肖子孙从轻发落。” “这个好说,只要补偿到位,相信那些百姓也不会真的逼死他们。并非每一个人都是张拐子之流,为了私人恩怨非得将人赶尽杀绝。” 族老们一听,原来方宁在这等着呢! 但是能怎么办? 几家人联手都斗不过方宁,只能认怂。 不过有了方宁的承诺,他们也算是松了口气,牢里蹲着的人总算是不用丢掉性命。 这会儿方宁看看时间,已经到了中午,该来的人应该都来了,她便起身对那些族老说:“走吧,也是时候看看百姓要怎么处置你们那些不肖子孙了。” 族老们又抹了一把冷汗。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觉得方宁又在前面挖着坑等他们。 可事到如今,也只能照着方宁的脚步走了。 那几个家主已经被司云璟和晋翊东带到了城中间的戏台上,一个个形容狼狈,不敢抬头,以前有多傲慢,这会儿就有多羞愧。 百姓们早已将戏台围得水泄不通,方宁来到外面,竟挤不进去。 后来还是有百姓认出了方宁,大喊一声:“县令大人来了,快快让路,好叫大人进去。” 百姓立刻自动让出一条道给方宁进去。 “多谢。”方宁朝百姓拱拱手。 百姓越发喜欢这个年纪不大却对他们特别温和的县令。 族老们跟在方宁身后,老脸无光。 方宁走上戏台,环顾台下一周,抬手虚虚往下一压,吵吵闹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方宁道:“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今日让你们来的目的,他们做过的事,本官心里都有数。如今清安县的情况大家都知道,斩杀了刁立群,往后便不会再有欺行霸市的恶霸出现。 “这些人也大都是因为被刁立群胁迫,才做出那么多欺压你们的事。他们愿意痛改前非,补偿你们,将曾经抢过来的田地还回去,你们愿意接受这个吗?” 百姓大多淳朴,不是每个人都像张拐子那样。 既然这几个家族愿意将田地还回来,他们自是乐意接受的。 田地才是他们立足的根本。 至于弄死人?他们倒真没有那个想法。 “大人,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们都可以拿回自己的田地?” “对,当初怎么抢的,就怎么还回去。” “那我们以后都不用再交佃租了吗?” “属于你们的田地自然不用,租种他们的,肯定还是要交。” “真的吗?” “嗯。” 百姓都欢呼起来。 “你们怎么说?”方宁示意百姓安静,看向族老们。 “既然子孙做错事,自然是要改过自新,我们也希望能得到大家的原谅,给他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方大人刚才所言,便是我们商议之后的结果,是我们长辈管教不周,才令他们瞒着我们做下那般令人不齿的事,还望大伙见谅,在此向大家赔罪了。” “我们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承诺的,也一定会做到,请乡亲们再相信我们一次。” …… 百姓其实要的不多,也不管是谁当政,只要让他们吃饱穿暖,生活安稳,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虽说不怨是不可能的,但眼下是事情得到解决后最好的结果,他们也不想再去闹什么。 见百姓们答应,族老们心头的大石总算是搬开。 但方宁可不会这么算了,赔偿归赔偿,该罚的还是要罚。 方宁道:“既然他们愿意接受这个结果,本官就不再追究下去,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们既然违法朝廷律例,应得的惩罚不能少。念你们主动交代,本官就从轻发落,判你们去矿场服役三个月。” 第437章 混在一起,就是活宝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服役?”家主们脸色发白。 “怎么,你们有异议?”方宁冷冷地望着他们。 杨族老赶紧抢先开口:“大人,他们自作自受,我们几家对此没有任何异议,谢谢大人开恩。” 紧接着刘族老也训斥道:“你们做出那等事,简直不可原谅,如今大人仁慈,只判你们在矿场服役三个月而已,还不知悔改?” 方宁看着族老们装模作样,并没拆穿他们。 这些家主也都三四十岁而已,去矿场干活三个月也死不了。 先前方宁刚来清安县的时候是要去矿场的,但因为修建城墙这些事耽误了,至今还没去见矿场主。 而矿场主跟这些家族一样,并没有将方宁放在眼里,认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当县令就是个笑话,朝廷把清安县当儿戏,他更不需要在意什么。 在族老看似责骂实则拼命给他们使眼色下,这些家主赶紧领了惩罚。 族老们这才松了口气。 真怕他们又激怒方宁,判个几年的话,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他们送终不。 毕竟以方宁手段便是将他们流放也不是不可能的。 在方宁的主持下,补偿和还田地这件事一个下午就解决了。 百姓们拿到银子和田地,欢喜得不得了,纷纷跪下来高呼方宁是“青天大老爷”。 方宁笑着让他们起来,等他们安静下来后,她说:“本官帮你们拿回田地,就是希望你们没有后顾之忧的种本官带来的作物种子。 “咱们清安县什么都不多,就是土地多,只要我们一起努力,清安县一定会成为北境的粮仓,咱们不能输,不能让朝廷失望。” “遵命,大人!”众人齐声高呼。 方宁转身面向京城的方向,拱手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有人都被感染,再也不像刁立群当政的时候那样怨恨朝廷。 方宁的到来,让他们重新捡起了对朝廷的信任,相信先前是刁立群和匪徒狼狈为奸,欺上瞒下。 那一瞬,族老们看到了清安县的凝聚力。 而主心骨就是他们以前未曾放进眼里的小小少年,不,还不能称之为少年,满打满算才十四岁! 说真的,败在一个孩子手上,他们觉得颜面无光的同时,又有种很微妙的心理,希望清安县有变化,又希望方宁一事无成。 不过,对现在这个结果,族老们还算满意,方宁没有像对付悍匪那样,将他们赶尽杀绝。 脸也丢过了,凡是他们以前觉得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通通都体会过一遍,这会儿也并没有觉得多难为情。 青山还在,就不怕没柴烧,以后躲着点方宁就是。 经过这一次,他们再也不敢心存跟方宁作对的念头。 眼见着天色也不早了,方宁让各个镇子的人结伴回去,而里长则要对他们负责。 随后,百姓们才满心欢喜地离去,方宁和这些家族的矛盾也到此结束。 是那些家族单方面结束,谁还敢瞧不起方宁年纪小? “先生,我终于明白百姓想要的是什么。”司云璟忽然跟方宁说了这么一句话。 “哦?是什么?”方宁侧首。 司云璟道:“他们要的不是什么荣华富贵,而是安居乐业,吃饱穿暖,一家子和和美美过日子,这样就够了。” 方宁笑道:“其实大多数人都很普通,知足常乐,这是众生的常态。而你之前接触的,都是高高在上的贵人,自然是很难体会底层百姓的需求。不过,没有‘何不食肉糜’的想法甚好。” “何不食肉糜?为何这么说?” 方宁便将这个典故告知两人。 司云璟和晋翊东都相当无语。 “好了,将来你们能见到的事更多,时候不早,嘉言说今天吃暖锅,这会儿应该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我们去好好吃一顿。” 方宁说罢,摸摸肚子,觉得有些饿了,便加快脚步回县衙。 元宝也跟季嘉言来了清安县,方宁回来的时候,元宝正在唠唠叨叨:“这么冷的天,我的少爷你先去沐浴吧,方大夫已经够忙了,你别给他添乱好不好?” “去去去,少爷身子好得很,你不要这么啰嗦,不然你就回同州城去。”季嘉言不耐烦。 元宝正要说什么,瞧见方宁回来,立刻跟方宁告状:“大人,我家少爷刚刚跟二公子打了半天,满头大汗也不肯去沐浴,你说说他。” 司云璟跟在方宁后面,听到这话,哈哈大笑:“这事你就不要跟我先生说了,不去沐浴是吧?你去准备热水,我给嘉言送到浴桶去。” 季嘉言瞪圆了眼:“你干什么?想打我主意是不是?告诉你,少爷我威武不……” 屈还没说完,就被司云璟拎了出去。 没错,是拎! 司云璟打不过方宁,但是对付季嘉言还是轻轻巧巧的。 晋翊东笑眯眯地看着方宇:“阿宇,要不……” “东哥,我马上就去。”方宇马上认怂,起身一溜烟跑去净房。 季嘉言还在那挣扎着嚷嚷:“放开,少爷我自己长腿了自己走!” 方宁忍俊不禁。 这四人混在一起,就是活宝。 “还是世子有办法。”元宝一边说,一边跑去给季嘉言拿干净的换洗衣服。 方辞年无奈地摇摇头:“这些孩子……” “爹不觉得多了他们很欢乐吗?清安县都热闹了起来。” “是啊,这才是青春,哪像你老气横秋的,跟个小老头似的。” “爹你这话我就不爱听啦,我可不是小老头,我多活泼?” “是是是,你活泼。对了,你今天也在外头吹了一下午的冷风,我烧了药浴的,你去泡个澡。” “好的老爹。” 虽然方宁身子很好,但是亲爹的关心,怎么能拒绝呢? 方宁美美地去泡澡了。 方辞年看着女儿的背影,想起某些事,眉心微蹙,不由得叹了口气。 马上就要十四岁了,她怎么还没来癸水?莫不是偷偷吃什么药了吧? 方辞年觉得,等会要给方宁好好把个脉才行! 第438章 开始互相伤害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并不知道方辞年脑补了什么。 她赶紧泡完澡,来吃她心心念念的火锅。 季嘉言他们也已经好了,就等她一人。 “开吃开吃,这么冷的天,吃这个再好不过,想想就幸福。”方宁拿起碗筷,笑眯眯地道,“这些天你们都辛苦了,到初十之前,都好好去玩耍放松吧。” “先生,也没什么地方好玩的呀?”司云璟道,“我现在闲不下来,没事做总觉得心里缺了点什么。” “对对对,先生你快看看能不能给我们找点事做。”晋翊东表示赞同。 以前在京城,人人都说他们是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可到了清安县,他们感受到了被人需要的那种成就感,让他们发自内心的满足。 如今他们都习惯了整天东奔西跑,突然不用干活,感觉浑身不对劲。 季嘉言吐槽,“你们都是劳碌命吗?这么好的机会不歇着,等县衙开印,你们要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你这种小屁孩是不会懂的。”司云璟没好气。 “什么小屁孩?你们也没大我几岁?我十岁就开始出来做买卖了,比你们还见多识广!”季嘉言冷哼。 晋翊东一脸坏笑:“所以天天被六殿下打得痛哭流涕,整个福田村都是哭嚎吗?” 季嘉言:“……”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不要面子的吗? “六殿下这么认真教导我,我要是不有所表示,岂不是显得他失败?那是哭给六殿下听,你们怎么会懂?”季嘉言死鸭子嘴硬,坚决不承认自己确实被司玉衡太严厉给弄哭的。 “对对对,我们不知道,我们怎么可能对小屁孩的大哭有兴趣呢?你说是不是?”晋翊东撞了撞司云璟。 司云璟点点头。 季嘉言炸毛:“说得好像你们没被宁宁揍得见到他就躲似的,好歹六殿下比我大,你们可是比宁宁还大!” 方宁:“……” 这还开始互相伤害起来了? 方辞年无奈:“好了好了,别斗嘴,一会肉都老了,你们不是吵着吃暖锅吗?要是不喜欢,我就收起来了。” “吃吃吃。” 几个半大的孩子就开始抢锅里的肉。 方宁:“……” 心累,这都是什么幼稚鬼? 一顿火锅在鸡飞狗跳吃完。 次日,方宁拿出找人做的滑雪板,带上方宇他们,到城外滑雪去。 清安县在北境,这个时候到处积雪还很厚。 方宁已经学究没有滑雪了。 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去玩一把,如果可行,将来还可以在清安县推广开来。 到时候好好宣传,定能吸引不少人冬日前来游玩的。 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人们都喜欢热闹。 方宁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宣传清安县的机会。 方宇和季嘉言都是南方人,南方就算下雪,也足以去滑雪。 司云璟和晋翊东在京城长大,小时候倒是试过坐在桶里面从斜坡上滑下来的游戏,滑雪什么的还真没玩过。 滑雪的地方是方宁寻了很久才寻到,距离清安县大概有二里。 这个地方特别适合玩这个。 此时,他们还不知道方宁要做什么,就很奇怪方宁怎么让人带了这么板子过来,还有奇怪的杖子以及护膝之类的玩意。 “先生,我们这是要做什么?”司云璟不解。 “带你们玩个新鲜的,滑雪。”方宁站在山坡上,一边穿滑雪板,一边解释,“你们先看着,等会儿我上来了,再教你们。” “那先生你快些。”晋翊东催促。 季嘉言打量着分到手里滑雪板,一脸怀疑:“宁宁,你说这个滑雪真的好玩吗?” “你会爱上的。”方宁站起来试了一下滑雪板,说完后,突然往坡下一冲。 方宇不禁惊呼出来。 众人都捏了把冷汗,但很快他们就发现,方宁轻灵地绕开斜坡的石头之类的障碍,飞一般地往下而去。 “看起来好像很有意思诶,完了,我有点迫不及待想试试。”光是看着,晋翊东就觉得很刺激,蠢蠢欲动。 “你别乱来,没听先生怎么叮嘱的吗?”司云璟一瞬不瞬盯着已经冲到半坡的方宁,其实比晋翊东更想玩,但他忍住了。 “这家伙脑子是怎么长的?为什么老是有这么多稀奇古怪又有趣的东西?”季嘉言觉得自己错了,这滑雪不但好玩,还非常刺激。 方宇心跳得很快:“他是怎么做到这么轻松避开那些障碍物的?” …… 在他们讨论中,方宁已经到了山坡下,回头朝他们挥挥手。 紧接着,方宁脱下滑雪板,抱着纵身一跃,以轻功上来了。 “先生,快教教我们,这个太好玩了。”晋翊东催促。 方宁瞥了他一眼,晋翊东赶紧闭嘴站直身子。 “不要着急,先听我说这个要注意的事项。”方宁开口说道,将滑雪的要领和注意的事项都仔仔细细跟他们讲了一遍,完了还全都考校一番,确认他们都听进去了,才让他们开始。 这个时候,他们学过的功夫就能派上用场了。 比起普通人更少摔倒,更快掌握滑雪要领。 方宁看着他们开心的样子,也不由得笑了。 说真的,自从他们跟她来了清安县,真的连喘口气的时间都少,更别说像现在这样玩了。 方宁不想让他们把自己逼得太紧,适当的放松还是有的,人又不是机器,必须得劳逸结合。 “先生,你怎么坐在那不动,快来玩啊。”司云璟在坡下招手。 这滑雪对他们来说真的太刺激了。 “马上。”方宁大声回应。 几个半大少年,玩了差不多一天,才意犹未尽地回去,路上还在交流着各自的经验和心得。 像司云璟和晋翊东,已经开始玩各种花样了。 “怎么样?好玩不?”方宁笑问。 “太好有趣了,以前在京城的时候怎么没人能想出这种玩法?还是先生厉害,什么都能想到。”司云璟连忙点头。 晋翊东深以为然:“可不是吗,我们以前最多就是找个桶坐着滑下来,真是太没意思了。” 方宁道:“下雪时能玩的花样可太多了,那结了厚冰的湖面,也可以在上面冰戏……” 第439章 很庆幸答应了你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司云璟他们听得恨不能马上去玩方宁说的那些有趣的玩法。 可惜方宁说东西没准备好,要等明年了,无不是遗憾。 方宁见他们一脸向往,便说道:“等今年年底,我们应该就可以开始冰戏了,到时候再玩也不迟。眼下我们要做的事很多,不急于一时。” “先生,你为什么这么多玩乐的想法?这些我们根本就想不到,同样是人,你怎么就那么优秀呢?”晋翊东一脸羡慕。 方宁微微一笑:“毕竟我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神童不是吗?” 呃,众人忽然觉得好像也有道理。 反正都是比不过方宁主意多的。 不过也正是如此,他们都很庆幸跟着方宁来了清安县。 接下来的几天,司云璟他们都跑去滑雪,但方宁没有去。 虽说县衙封印了,但那么多年堆积下来的事实在是太多了,方宁又抽空将那些好处理的都处理掉。 过完年没多久就开春了,春耕是清安县今年头等大事,她必须得亲自盯着。 否则投了那么银子进去,连个响都没有,那岂不是太打脸? 方宁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转眼就到了初十。 方宁迎来了风尘仆仆的骆文琢、贺永以及杨昌林。 贺永看着如今已是一县县令的方宁,忍不住有些唏嘘。 要知道方宁可是比他开蒙还晚,却比他更早入仕了! 当然,贺永对方宁只有敬佩,并没有任何的嫉妒。 “你们可算是来了,真是对不住啊,让你们过年都在外漂泊没能和家人一道团圆。”方宁笑着迎上去,“走走,先去安置,一会儿咱们去吃饭。”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老祖宗诚不欺我啊。”杨昌林道,“其实很庆幸答应你来了清安县。” “来北境之前,山长托我给你送了一份礼物。”骆文琢从包袱里拿出一本书给方宁,“山长说,希望你能不忘初心。” 方宁接过来,居然是她在万松书院上的第一课的书。 “山长有心了。” “饿了,赶紧的,带我们尝尝清安县地道的美食。”贺永催促。 “哈哈哈,走走走,先带你们去安置。”方宁笑着往前走去。 他们住的地方是县学,清安县的县学已经许久没有过学生了,如今看上去是破破烂烂的,让贺永三人都不敢相信这里就是县学。 “你们先忍耐一下,等县衙开印之后,县学也要重新修葺的。如今县衙的银子很紧缺,只能暂且委屈你们了。”方宁解释,“不过住的地方已经打扫干净的。” 三人叹了口气,清安县的穷连他们远在南方的读书人都有耳闻。 现在真的站在这里,才知道清安县的穷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他们都有些为方宁担心,在这个地方还能回去京城吗? 方宁看出他们的心思,却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有些事说没有用,只有让他们看到才会相信。 她不会一辈子都被困在清安县的! 等他们安置好,方宁带着他们回去县衙后院,方辞年已经准备好锅底了,就等他们来。 “暖锅?” “嗯,北境太冷,饭菜上来不一会儿就全都冷了。都尝尝,这暖锅跟你们以前吃的可不一样。” 同州城的人比较少吃辣,方宁对辣椒却是很喜欢。 而这火锅底料是梁安蓉特地做好让方辞年带来北境的。 天冷,吃点辣的可以暖身子。 众人看着那红彤彤的锅底,有些怀疑方宁的话:“这样的暖锅真的好吃?” “个人口味不一样,除了这个麻辣的,还有清汤,你们看着吃就好。”方辞年解释,他专门准备了两个锅底来着。 “好了好了,都坐下来开吃,不是说饿了吗?”方宁率先坐下来。 其他人也跟着落座。 一开始,大伙都吃清汤,后来见方宁他们吃麻辣的吃得很香,忍不住尝了尝。 他们发现,这锅底虽然很辣,但却比清汤的更好吃。 虽然这顿火锅肉不多,都是以素菜为主,但他们也吃得停不下来,抢得不可开交。 方宁、方辞年:“……” 最终,他们吃得撑不下去才停下来,靠在椅子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回味,“明天还能继续吃这个不?痛快啊。” “自是可以,就是不知道你们身子受得住不,别到时候扶着上厕所。” “夸张了吧?” “不信你们连着吃几天试试。” 方辞年打圆场,“不会的,我已经熬了些汤药,他们喝下去就好。” “爹,这你都准备好了?”方宁看过去。 方辞年点点头,“都是南方人,突然吃这个肯定是受不了,有备无患嘛。” 方宁想想也是。 …… 骆文琢来到清安县没几天,朝廷任命委派的县丞和主簿也都到了。 清安县县衙总算是有模有样起来。 方宁和贾洋也不用每天为了那些积压多年的公务夜以继日。 新来的县丞叫王元飞,比方宁早两科中的进士,今年三十五。 主簿姚海则是比方宁早一科的举人,被举荐来的清安县,今年四十二。 这两人年纪虽然都比方宁大,却不是那种迂腐不懂变通之人,更不会因为方宁年纪小而看轻方宁。 他们到清安县的第二天便是元宵,县衙开印,方宁也要开始上衙了。 方宁将县衙里的事务都安排下去,她用人不疑,并不会因为县丞和主簿不是自己人就针对他们,而是给了他们足够的空间去发挥。 两人本来还以为方宁多多少少要烧两把火给他们个下马威的,但方宁并没有,当下就安下心来。 他们进入清安县范围之后,听到的都是百姓对方宁赞扬。 方宁甚至还在蛮族入侵的时候,接连射杀三人,令清安县这么多年第一次反杀了蛮族,过了个安稳年。 一想到未来几年和这样一个年轻又大胆的上峰共同奋斗,他们就充满了激情。 人人都觉得来清安县是被放逐,可他们知道,这绝对是个机会。 而开印之后,方宁就开始忙得脚不沾地。 除了商业街、县学要修建,她还要去一趟矿场,以及对张拐子行刑。 第440章 傲慢又嚣张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矿场位于清安县和靖临关的中间。 是北境唯一一个铁矿场。 矿场主姓邓名昌,一直掌管着北境的铁矿场,虽不是朝廷命官,却因为采矿权十分难拿到,在北境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 大梁的铁矿都是官督民采,像北境这边,和边关近,就由靖临关的军队监督开采,以免矿场将铁矿偷偷卖给蛮族。 所以很多时候,服徭役的人也会被安排到矿场里,不过服徭役的犯人是跟普通招募的矿工分开的。 军队只负责监督铁矿开采去向,剩下的都是邓昌说了算。 先前邓昌为了节省招募矿工的费用,便和刁立群勾结,制造各种冤假错案,让无辜的百姓去矿场服徭役。 方宁还没时间去解决这件事。 此时,方宁站在矿场外,看着被军队守着的矿场,呼喝、怒骂以及鞭打声时不时传来。 还没进去,就已经可以想象里面是一副什么情景了。 方宁记得之前石校尉说过,赵大将军也拿邓昌没有办法的。 因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像是边关这种地方,肯定也有不服赵大将军的,暗地里跟邓昌干点什么勾结也没人知道。 只要不出格,赵大将军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毕竟这些年蛮族频频骚扰靖临关,赵大将军也抽不出工夫对矿场做些什么。 免得到时候前方打仗,后方还着火,兵器也是需要铁矿的! “闲杂人等,不得靠近矿场,快快闪开。”外头的士兵看到方宁,大声喝令方宁离开。 方宁这会儿并没有穿官服,他们并不认识方宁。 贾洋额角抽了抽:“大人,劝你穿官服来的了!” “无妨,将我准备的食盒拿过来。”方宁并不在意。 她不穿官服来,自是要给邓昌一个惊喜。 贾洋叹了口气,从马车上拿了食盒递给方宁。 方宁提着食盒上前。 士兵举起长枪指着方宁:“站住,再靠近休怪我不客气。” 方宁笑着说:“大哥哥能不能行个方便,我是来给我大哥送吃的,我是刘家的人。” 说着,方宁拿出一把碎银塞过去,“大哥哥行行好可以吗?我送了就出来。” 士兵掂量了下银子的重量,放行了,还给方宁指了方向,“快点,别磨磨蹭蹭的,服徭役的在那边。” “好的,保证不会耽误大哥哥的。”方宁点头,转身朝贾洋招手。 “你只能一人进去,矿场重地不是什么人都进去的。” “哦,好的。” 方宁提着食盒走了进去。 哪怕只是招募的矿工,也在监工的鞭子下干活,动作稍微慢一点,监工就开始骂人,无论是环境还是氛围,都让人非常的难受。 方宁朝服徭役犯人坐在的位置走过去。 一路所见,皆是差不多压榨了所有价值的矿工。 这里根本不把矿工当人! 矿工的脸上只有疲倦和麻木,除此之外,跟行尸走肉没什么两样。 他们被打得已经不敢反抗,逆来顺受。 方宁神色渐冷。 虽说矿业是工部主管,但邓昌作为清安县人,还受她的管辖。 如此不将人命当一回事,还真就连官府都不放在眼里了! “小孩,你来矿场做什么?”巡逻的监工看到方宁,过来质问,“谁许你溜进来的?” “我是刘家的,就是来送点吃的,大叔行个方便。”方宁又搬出刚才那一套。 “哼,方便。”监工话里有话,“那就得看你怎么做了。” 这已经是明目张胆让方宁给银子了。 方宁拿出一两碎银递过去。 “就这么点?” 方宁:“……” 还真是贪得无厌啊! 方宁又给了一两。 那监工这才道:“跟我来吧,矿场这种地方可别乱跑。” “大叔,谢谢你啊。”方宁很是纯良无害。 监工根本想不到这小孩是清安县的县令。 刁立群被砍头这件事他们是知道,那些家族也被方宁狠狠摆一道更不是秘密,但方宁始终没有来矿场,更没有对矿场做什么,他们就有恃无恐,认为方宁也忌惮邓昌。 “大叔,这些都是犯人吗?”方宁故意指着矿工问,“可是他们没戴脚镣诶,为什么还打他们呢?” “这你就不懂了,不听话的狗,只有狠狠打得他痛了,才不敢再生反骨。” “那个方宁没有来过吗?我们这些家族可都遭殃了,该不会是欺软怕硬吧?” “方宁?那个小屁孩算个什么玩意?他可惹不起我们矿场主。不过好歹也是状元郎出身,这点小聪明肯定还是有的。” 小屁孩方宁:“……” 你们错了哦,本官现在就来了! 方宁借机从监工嘴里套了不少话,得知除了招募的矿工,服役的犯人之外,还有被拐卖来的壮年男子。 没错,被拐来的! 这种人工成本更低,只需要付一点钱,就能让他在矿场干活干到死为止。 监工得意洋洋,完全没有看到方宁的眼神正一点点冷下去。 包括矿场主在内的这些人,跟清安县几个家族当初一样,傲慢、嚣张、跋扈,全然没将方宁放在眼里。 字里行间,都是对她这个小县令的不屑,仿佛只要她敢来这矿场,他们就敢弄死她似的。 哪怕方宁已经颁布了一些地方政令,他们依旧我行我素,根本不当一回事。 方宁都记住了。 她会给这些人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的。 自从水泥出现后,朝廷也已经有收归采矿权的意思了。 换言之,她就算对邓昌动手了,朝廷也不会说什么,皇帝暗地里甚至还会支持。 矿场很大,方宁走了许久才来到犯人服徭役的地方。 结果她看到的却是刘家那些人坐在凉棚里纳凉,什么事都不用做。 那些被冤枉进来的百姓,则累死累活,监工稍有不顺,非打即骂,他们中间没有一个身上是完好的。 刘家主正埋怨外头冷,炭烧得不够旺的时候,余光瞥见了方宁,吓得他立刻站起来,一脚踩在炭盆里,被烫得嗷嗷叫。 方宁已经来到他身前,居高临下俯视着正抱着腿的刘家主,似笑非笑。 第441章 大人在说笑吗?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刘家主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也顾不上疼了,挣扎站起来要给方宁见礼。 方宁伸手将他扶起来:“是不是很疼啊?要不要请大夫?” 刘家主闻言,心胆俱裂,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他不知道方宁要做什么,潜意识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 “大……” “大家都很好,你不必挂怀。” 方宁瞬间打断他的话。 “你先坐着。” 方宁越是客气,刘家主就越是遍体生寒。 他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被方宁一个眼神震慑,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好端端的,怎么就烫成这样?回头可别跟老爷说是我们害的你啊!”监工皱眉。 附近其他的监工也闻声过来了。 方宁觉得与其说这些人是监工,倒不如说他们是打手更加贴切。 虽然不怎么厉害,但都有些身手在。 除了邓家和杨家两位家主,其他家主同样也瞧见了方宁,都止不住瑟瑟发抖。 邓、杨两家应该是真心悔过,老老实实干活,并没有像刘家主他们那样搞这些幺蛾子。 方宁都记在了心上。 “来,这是他们让我送来的,你在矿场受苦了,先吃点补补身子吧。” 方宁让刘家主坐好之后,将食盒打开递过去。 那些吃食在刘家主看来跟断头饭无异。 早知如何,他就老老实实服役了! 谁能想到方宁竟然会过来呢? 而且矿场里的人似乎都不知道方宁的身份。 这也难怪,矿场这边的人基本上都不会外出,是以并没有见过方宁,更不知道他们年轻的县令长什么样,反正在他们看来,一个小小的县令的不足为惧。 “我、我不饿。”刘家主干巴巴地望着方宁,“放着吧,晚些我再吃。” “这是老爷子的心意。”方宁推过去。 刘家主吞了吞口水,鼓起莫大的勇气才拿起吃食往嘴里塞。 咬了两口,他实在是承受不住那种死亡带来的压力,扑通跪了下去想求饶。 方宁却又弯腰扶住他:“你这是做什么?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干什么呢!” 紧接着,方宁凑到他耳边低语:“你若是敢叫破本官身份,本官就在这里杀了你。” 刘家主吓得当场就尿了。 方宁:“……” 她嫌弃地后退两步。 监工们见状,都忍不住偷笑。 当然,他们不敢明着让刘家主面上过不去,私底下可不会客气。 刘家主丢了这辈子最大的脸,却敢怒不敢言。 “快吃吧,不要辜负了老爷子的关怀。” 方宁又将食盒往他怀里塞。 刘家主这会儿真的是憋不住,眼泪都掉下来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放过我吧。” “老爷子说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那位县令不再追究,你就不会有什么事。” 刘家主还没说话,围过来的监工就先嗤之以鼻。 “县令?就那个靠着六皇子成了状元的小屁孩?哈哈,笑死了,这清安县什么时候轮到他说话?” “也就是我们老爷这段时间比较忙而已,不然看看那位县令敢不顺着我们老爷来吗?” “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怕他?都是在清安县这么多年的了,在刁立群手里毫发无伤,怎么在方宁那,就吃这么大亏?换成我们家老爷,可不会受这种气。” …… 方宁笑眯眯,“那还是你们老爷厉害,我们老爷子都已经被吓破胆,不敢再做点什么了。” “那是自然,就连靖临关那边都敬我们老爷三分,方宁算什么。”一开始带方宁过来的监工不屑地道。 “可这矿场不也是属于清安县管吗?” “矿场是朝廷的,跟那方宁有什么关系,没想到你们还真的是被小孩给吓唬住了。” 与此同时,一道苍老的声音随之响起。 方宁侧首看向声音来源处。 年约六十的老人从旁边的屋子走出来。 方宁眉梢微挑:可算是出来了? 不用对方自我介绍,方宁就知道,此人便是北境的矿场主——邓昌。 邓昌身后还跟着四个看上去比监工身手更好的打手。 但在方宁看来,不值一提。 “你是刘家谁的孩子,我怎么没见过你?”邓昌来到跟前,狐疑地盯着方宁,“刘家要送吃食,也不应该是你这么一个孩子过来啊!” “他是……”刘家主正欲报上方宁身份,却被方宁瞥了一眼,马上改成,“他是我那三弟的庶子,先前一直在庄子里养着,应该是刚接回来,邓叔没见过也正常。” “可他跟你们刘家的人也不像。”邓昌眯着那双精明的眼,并不相信刘家主的话,“孩子,告诉我,你是谁?” 方宁眨眨眼,“我大伯不是说了吗?” “你胆子挺大的啊!” “要想出人头地,那肯定得胆子大一些才行。” “呵……确实如此,不过你知不知道在矿场撒谎是什么下场?我可不会因为你是孩子就手下留情,你是不是也想留在矿场跟他们一起干活?” “为什么这么说啊?” “因为你骗了我。” “没有呢,我可从来不骗人的。” “是吗?县令大人!”邓昌冷笑一声,直接叫破了方宁的身份。 监工们一听,脸色大变。 方宁也不装了:“矿场主好眼力啊,竟然一下就看出了本官身份!” “不知道县令大人突然来矿场有何贵干?我记得去年的岁课已经交了,今年还没到时间呢!县令大人莫不是要开创先河,现在就来收岁课?” 邓昌根本不把方宁放在眼里,字里行间都是挑衅。 “嗯,确实是要跟你说说去年的岁课的事。本官查过账了,你们去年的岁课可还没交齐!” “大人在说笑吗?” “你看本官像是说笑?” 方宁含笑回望邓昌。 “这里是矿场,可不是清安县,大人行事还是稳妥一些比较好,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老夫可担戴不起。” 邓昌这已经算得上是赤裸裸地威胁了。 如果方宁不走,还纠缠这件事,他不介意在这里杀了方宁,让方宁有来无回。 方宁拍拍手,“你口气可真大,不过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上一个这样跟本官说话的是什么下场?” “老夫虽然只是平民百姓,可不会在被贪得无厌的朝廷命官处处敲诈的同时还隐忍不发。大人,记住了,这里是北境!” “所以呢?” “去年的岁课,矿场已经交完了,请大人不要胡搅蛮缠。” “嗯?胡搅蛮缠?本官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新鲜的词用在本官身上。不如再说说看,还有没有其他词再用用?” 邓昌沉下脸,“大人不怕吗?” 说罢,他抬手一挥,那些监工立刻就将方宁围起来。 “只要老夫一声令下,大人的仕途就到此为止了,大人就不怕?” “哈哈哈,怕,当然怕。不过本官身为清安县的县令,就这么被你威胁到的话,是不是太不像话了?”方宁笑着反问,看不出一点惊惧。 “大人可真是年少轻狂啊。” “总比你老糊涂来得好。”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矿坑这么多,大人不小心掉下去,我们也没有办法,唉!大人,来世做人记得留一线啊。” 那几位家主听到这话,脸色发白。 他们下意识想劝邓昌不要这么嚣张,会被方宁打脸的。 但他们并没有这个机会,因为邓昌已经后退一步,让人动手了。 方宁轻轻叹了口气:“邓昌啊邓昌,本官原想给你一个机会的,可惜,你太狂妄了,非要自寻死路。” 话音一落,方宁倏地高声大喊:“石校尉,还等着做什么,再不动手,本官就要被这群恶徒谋害了!” 邓昌听到这话,蓦地升起一股惧意。 紧接着,整齐的马蹄声彻底将他的气势击溃。 靖临关的将士已经忍耐邓昌很久了。 也是方宁想了这个计划,派司云璟去靖临关传给赵大将军,让赵大将军配合。 她要将矿场收回去。 这种吃人的地方,绝对不能再让邓昌经营下去。 他厉声喝道:“方宁,你敢?我的矿场可是朝廷允许的,你区区一个小县令岂敢擅作主张,对我动手?” “你要谋害朝廷命官,这个罪名还不够吗?”方宁眉眼弯弯,端是一副纯良无害,“诸位家主,你们可都是听到了,这位矿场主让他的打手杀了我对吧?” “那我就先杀了你!”邓昌被激怒了,“上,把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给我杀了!” 监工们已经嚣张惯的了,总觉得靖临关也拿邓昌没辙,是以冲上去对着方宁一顿乱砍。 “你们终究还是坐井观天太久了,所见只有井口那么大的天地,当真以为现在清安县还是年前的清安县?” 方宁无惧他们,反而迎上去,空手夺刃,三下五除二将这些监工全都放倒。 等邓昌想要挟持人质的时候,靖临关的将士已经雷厉风行将他周围的人拿下,将他包围起来。 邓昌死死盯着方宁:“你故意的?” “啧,怎么这么说话呢?我一个小屁孩多冤枉?明明是你先要动手杀我的,可别恶人先告状哦。”方宁一脸无辜,“要不是我学有所成,今天不知道要死在哪个坑里。” “方宁,我要你跟我一起死。” 邓昌倏地出手袭击。 任谁都没想到,邓昌竟然会武功的。 可方宁瞧见他的武功套路时,眸色一寒,居然那匪首同出一门! 也难怪都这么残暴! 不过邓昌的身手远远不如匪首,自然也不是方宁的对手。 方宁侧身闪开他的袭击,抬手一巴掌打得邓昌原地转圈。 邓昌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我要杀了你!” “石校尉,你可听到了?这邓昌一而再地袭击朝廷命官?”方宁不忘问一旁看着的石校尉。 “你们都听到了吗?”石校尉回头大声问部下。 士兵们大喊:“看到了,邓昌这老匹夫要杀方大人。” 石校尉笑着说:“嗯,方大人,我和我的部下都听到了,邓昌袭击朝廷命官,意欲谋杀,其罪当诛!” 方宁点点头,“那就劳烦诸位给本官做个见证了!” 说完,方宁不想跟邓昌玩了,一掌拍断他的左臂,同时又抬脚横扫邓昌膝盖。 只听得咔嚓一声,邓昌双腿活活被方宁弄断了。 邓昌摔了下去。 为了防止他自尽,方宁又卸掉他右臂和下巴,让邓昌彻底成为只能躺在地上废人。 邓昌怨毒地盯着方宁,忍着痛意咒骂:“你敢这样对我,总有一日,会有人替我报仇的。” “替你报仇?你指的是谁?远在京城的某位大臣?邓昌啊邓昌,你也活了大半辈子,怎么就看不清形势呢?不过你放心,本官不会让你轻易死掉的,毕竟你所犯下的罪责,本官都要一一公告天下。” “哈哈哈……就凭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老夫不说,你奈何得了老夫?不过是靠出卖色相,攀上了贵人而已,当真以为你有这个本事?” 到了这个时候,邓昌依旧死不悔改,还在那狞笑起来。 方宁知道,他是在激怒她,让她现在就杀了他。 方宁依旧含笑:“可不是,我有贵人,你有吗?” 邓昌呼吸一窒。 石校尉:“……” 这位方大人不按常理就算了,还这么不讲究?被人这样说了都不生气? 是干大事的人啊! “这人啊,是不能比的,本官要是出事,京城总有人替本官报仇。至于你邓昌那可就未必了,土皇帝当久了,总有那么点高高在上的姿态。最希望你去死的,可不是本官。” “要杀就杀,不必这么婆婆妈妈。” 知道自己不能激怒方宁,邓昌一心求死。 “有本事你就杀了老夫,否则只要老夫一天不死,老夫就一天有机会杀了你。” “等你有那个机会再说!” 方宁转身看向石校尉:“劳烦石校尉将矿场里人都集中到这边来。” “方大人这是……” “总得给矿工们指控这老匹夫的机会,石校尉也看到了,这矿场是什么炼狱。” “兄弟们,让那些矿工都到这边来。” 石校尉大手一挥,那些士兵立刻散开,去通知矿工来这边。 邓昌死死盯着方宁:“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矿场不是你能动的!” “笑死,本官都动了,你现在才说,不嫌太晚?” “你!” “邓昌,知道本官为什么一直不来矿场吗?” 第442章 见一个杀一个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邓昌没有说话,就盯着方宁看。 方宁微微一笑:“就是在等今天呀。” “你一直在算计我?”邓昌老脸发黑。 方宁道:“你技不如人,怎么能说本官算计呢?更何况你要是好好做人,本官找你什么麻烦?你这老匹夫,倒是惯会恶人先告状的啊!” “你不要得意。”邓昌怒道,“你以为就凭你,能从邓家手中抢走矿场,别做梦。” 方宁敛去笑意,冷声道:“这句话本官原封不动还你,这个时候,不要再白日做梦了,免得把人给逼疯了。” 与此同时,除了服役的犯人,其他矿工都已经过来了。 看到邓昌这模样,他们麻木的脸上终于多了一丝丝不一样的神情。 石校尉上前一步,“这位是清安县县令方大人,我乃靖临关的石校尉,奉赵大将军的命令,前来协助方大人拿下罪大恶极的邓昌。邓昌所作所为,皆已经被方大人知晓。 “方大人召你们过来,便是让你们说说在矿场的经历,不用担心,如今矿场已经在我们的控制之内,你们若是有冤屈的,现在就可以跟方大人说,方大人定会为你做主。” 然而矿工们只是短暂地升起过希望,很快又灭掉了。 他们没忘记两年前刁立群也说过同样的话,最后站出来的人,却都被活活打死了。 虽然每天很苦,但他们仍旧想活下去。 方宁见他们都不敢说话,大概能猜到一点是为什么。 她也不逼他们,开口说道:“曹龙那群匪首,是本官在靖临关将士的支援下,一网打尽。刁立群身为朝廷命官,鱼肉百姓,是本官先斩后奏。 “刘家主他们被押送到矿场,是因为所做之事被本官查到。除了在大牢蹲了一个多月,还赔偿那些被欺压过的百姓。 “本官来清安县,就是奉皇上的旨意,还清安县一个太平。虽然清安县远在北境,但皇上一直没忘记,只因没有合适的人选,所以一直未能委派合适的县令过来。 “本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有本官在的一天,就绝对不会让你们再受恶霸的欺辱与压榨。而曹龙刁立群邓昌之流,本官见一个杀一个,绝不姑息。 “你们若是不信,可以现在入城看看,曹龙和刁立群的脑袋是不是还挂在城门那?本官可以向你们保证,邓昌永远都不可能再祸害你们了!” 邓昌狞笑:“哈哈哈,笑死老夫了,你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罢了,在这说什么大话?北境是谁的地盘,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老夫今天要是死了,你们这些人全家都得给老夫陪葬!” 矿工听到这话,脸色发白。 “本官的师爷呢?”方宁扬声高喊,“那些东西搬来了没有?” “来了来了,大人稍等片刻。”贾洋抱着卷宗,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他真的是永远猜不到方宁要做什么! 起初他还以为方宁带着卷宗来矿场,是为了节省时间在路上看的。 如今才知道,这些卷宗都是那些被屈打成招送来矿场的人的案件记录。 方宁要在矿场当着所有人的面审邓昌。 贾洋将卷宗送来,方宁随手抽了一卷拿出来,当众宣读。 这是一位姓张的少年,“非礼”姑娘,被判服役,送来了矿场。 少年听完之后,愤怒地反驳:“我什么都没做,我是被冤枉的!我连见都没见过那个姑娘,如何非礼? “我已经被关在这里足足一年,天天像牛一样做个不停,他们还在挑毛病,延长我的服徭役时间!” 方宁又抽出另外一卷念起来。 这次的是个三十岁的中年人,姓林,“霸占”田地被抓起来,之后被刁立群判了到矿场服役,至今也已经三年了。 男人颤声道:“那明明就是我家的田地,是他们不讲道理霸占,我抢回来有什么错?刁立群和他们是一伙的!” 方宁继续念别的。 刚才都在沉默的矿工,如今一个个站出来反驳卷宗上的内容。 方宁念完之后,才看向他们:“这些本官都已经查清楚,你们确实都是冤枉的。本官今天带这些卷宗来,就是要还你们一个清白。 “而这个邓昌作恶多端,本官自然不会放过。所以,现在就将你们在矿场的经历同本官说了,有冤屈的,本官都一一为你讨回公道!”方宁看向众人。 “大人,你说的是真的?不是跟邓昌合伙来骗我们?” “本官跟这种作恶多端的老匹夫不是一路人,你们放心好了。” “我,我要说。”张姓少年此时站出来,鼓起勇气说道,“邓昌在矿场草菅人命,杀了很多人!谁要是忤逆他,他就将人家的妻女抢来,让那些畜生当面糟蹋!” 有一个人揭穿邓昌,就有第二第三个。 越来越多的矿工站起来,历数邓昌犯下的罪恶。 方宁听得是怒不可遏,这邓昌简直丧尽天良,令人发指。 邓昌原本以为自己能威慑住那些矿工的。 没想到竟让方宁轻而易举撬开他们的嘴。 他们还告诉方宁哪个矿坑里有被害死的人。 石校尉命属下去挖,果真挖出了不少尸体。 在他们不知道的时间里,矿场俨然是人间炼狱,所有人的生死都掌控在邓昌手上。 “邓昌啊邓昌,朝廷律例在你看来是摆设?你竟如此丧心病狂,你简直罪不可赦!”方宁怒瞪着邓昌。 邓昌这会儿也开始害怕了。 没有人不怕死,包括他一样。 他之前仰仗的,是京城的靠山,认定方宁不敢动他。 可现在他才发现,方宁不是不敢动,方宁简直太敢了! 也许他的下场和刁立群一样,会被方宁先斩后奏。 邓昌放低姿态,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大人,莫要听他们胡说,只因小老未曾满足他们每个月要吃上一顿肉的要求,就在此胡说八道,中伤小老。 “小老一年也没来几次矿场,那些人分明是他们内斗害死的,却栽赃到小老头上,大人要为小老做主啊!不要听信小人谗言,毁了大人名声。” 第443章 你怎么听得懂人话?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冷眼看着做小伏低的邓昌,不为所动。 这个时候知道怕了? 晚啦! “你是说整个矿场的人都在污蔑你?真是好大的面子啊。本官亲眼所见这矿场是如何一副情形,你真当本官年纪小,那双眼睛就跟你这样不好使了?”方宁冷笑。 “来人,拿下邓昌,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邓昌这会儿根本无法挣扎,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奉阳关的士兵按住,五花大绑,再无一丝体面。 邓昌再次死死盯着方宁:“希望大人不要后悔。”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本官也希望你别后悔。”方宁嗤之以鼻,挥挥手示意石校尉的部下将邓昌在内的矿场的人全部带走。 至于矿工,方宁另行安排。 这样一来,方宁又在矿场耽误了四五天,这才彻底将矿场处理好。 司玉衡回京之前,方宁就跟他通过气,相信要不了多久,朝廷就会派人来接管这座矿场。 不管邓昌在朝堂里的靠山是谁,都不敢为他出头的。 曹龙有通敌的罪证,怕是邓昌亦是如此。 方宁动手很快,完全没有给邓昌任何时间反应,矿场的账册全部落到方宁手中。 方宁仔细对过,发现很多账目都对不上。 她让石校尉请示赵大将军后,矿场暂时由石校尉驻守着,等皇帝安排的人到了再撤回去。 随后,方宁回了清安县。 邓昌所有的家产都被抄了。 方宁在他家里寻到了另外一本账册。 发现一如她猜测那样,那些少了的矿石真的被卖给北漠国了! 方宁神色阴冷。 靖临关的将士奋力抵抗蛮族的入侵,却被人在身后捅刀,偷偷卖铁矿给敌人制造兵器攻击他们! 贾洋见状,又将另外一本账册递过去:“大人,这上面的账目也不对。” 方宁拿过来看了看,很快就发现其中的猫腻。 方宁冷笑一声:“我就说清安县怎么不是被悍匪掠夺,就是被蛮族洗劫呢,原来细作这么多,清安县的百姓上辈子真是挖了他们祖坟,他们这辈子才这么下作!” “事关重大,可是要上报知府?” “嗯,这件事就不止是清安县的事了,而是整个宁州城甚至是北境的事了。” 北漠国幅员辽阔,只不过是地理环境不好,空有疆域而无法让百姓吃饱穿暖,所以只能靠掠夺周边国家了。 大梁整个北边都和北漠国接壤,陆知夏去的漠北,其实就是大梁的西北,因为那边荒漠居多,所以称为漠北。 北漠国则是这几十年才建立起来的国家,整个民族都很悍勇,差不多是全民皆兵。 以大梁目前的国力,根本无法灭掉北漠国! 要不是皇帝还算英明,知人善任,北境怕是早就沦陷了。 方宁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个消息递到宁州城知府那里去。 知府吓得亲自来了一趟清安县,确定这件事是真的之后,不敢大意,立马写折子,连夜往京城送去。 这件事要听朝廷那边的安排了,方宁暂时不用去管。 不过元宵已经过了,张拐子也该斩首了。 行刑的这一天,李家祖孙也来到刑场。 张拐子这会儿知道懊悔了,痛哭流涕,求李家祖孙原谅他一次,并表示愿意承担起养他们祖孙的责任。 李婆子气得浑身发抖:“我就算跟你拼命,也要你去死,你有什么资格养我,你算什么东西,你这个畜生,死了就该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方宁在台上见状,安抚了李婆子几句,当众宣读了张拐子的罪状,随后将签子往下一扔:“行刑!” 李婆子两人睁大双眼,一瞬不瞬看着刽子手将张拐子的脑袋砍掉。 随着张拐子的鲜血四溅,脑袋在地上滚了滚,祖孙两人抱头痛哭,他们终于报仇了! 李大夫妻终于得到属于他们的公道。 …… 京城那边有司玉衡在,朝廷对北境这边的事情反应也很快。 派来接管的矿场的人到了没几天,处理邓昌一案的钦差也来了。 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都有人来。 邓昌看到这架势,终于明白,自己大势已去,他的靠山已经放弃了他。 接下来这些事,方宁只需要配合三司就行,不用她来管。 时间很快就到了春耕的时候。 方宁从福田村请来的江三等人也到了。 她是专门让江三几个人来教清安县和石襄县的百姓怎么种田的。 方宁也忙得脚不沾地。 虽然有江三他们帮忙,但她不是那么放心,三天两头往田间地头跑,各个镇子上的百姓包括三岁小孩在内,差不多都认得方宁了。 有这样一位一心为他们奔波的父母官,百姓们对方宁的信任又怎么会少? 方宁分发下去的种子,没有一粒被浪费。 百姓们对待这些种子就跟对自家孩子那样。 有了方宁这样的主心骨,清安县上下一条心,都在为改变清安县的现状而不停努力。 至于那些家族,看到这样的方宁,也不得不服,方宁是真的刷新了他们对地方官的认知。 真的会有这样一位朝廷命官,一心为民,从不贪图百姓半点便宜。 哪怕是到下面巡视春耕情况,方宁也是自带干粮,不愿意到百姓家里用饭。 晋翊东和司云璟也没闲着。 防卫队又另外组建一支少年队,两人就分开训练他们。 方辞年则开了药铺,收了十个学徒教他们学医。 至于季嘉言和方宇,同样也没闲着。 虽然清安县还是一如既往的穷,但很多东西都在悄悄改变中,等到适当的时机,定会一鸣惊人。 方宁忙完春耕的时候,钦差也查清了邓昌一案,牵涉众多,只能先行将邓昌等人押送回京城,等候皇帝发落了。 钦差回京的时候,方宁去送了他们。 经过邓昌的囚车时,邓昌突然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所有事情?故意给我设下的圈套?真看不出你年纪轻轻,竟是这般阴狠歹毒!” 方宁顿住脚步,侧首看着邓昌,她的语气平静得可怕:“通敌叛国,人人得而诛之。难不成我还跟你这么个通敌叛国的畜生讲礼义廉耻?你懂吗?不,你怎么听得懂人话呢?所以,断子绝孙也是你活该!” 通敌叛国,株连九族。 第444章 方宁,拜托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邓昌浑身发抖。 然而方宁却懒得再给他一个眼神了。 她走到钦差面前,“下官见过张大人。” 钦差道:“你不必多礼,清安县百废待兴,就不用再来送我们了。此事我们会给皇上和清安县一个交代的,方宁,这段时间我们都看到了你为清安县所做的一切,回京后,我们会跟皇上禀报的。” 方宁笑了笑:“张大人误会了,下官并非为这些事来,而是要提醒一下张大人,这里是北境,是邓昌的地盘,回京途中,诸事小心,莫让此贼有机可乘。” “好,我知道了,多谢你提醒。” “诸位大人,路上保重,下官就不多送了。” “告辞。” 就在这时,一阵整齐有力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从路的尽头处扬起阵阵灰尘。 方宁咯噔一下,以为又是西域人来进犯。 后来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靖临关的将士。 为首的身披银甲,手持长枪,整个人透着凛然的铁血气息,在场除了方宁之外,都被这位将军的气势镇住。 张大人迎了上去,对着那位将军拱手,“赵大将军。” “张大人,本将军奉皇上旨意,护送你们回京。”他翻身下马,说完之后,目光一下就落到了方宁身上,“你便是清安县县令方宁?” 方宁没想到的是,押送这支队伍的,竟然是赵大将军! 说起来,他们也算是合作过几次了,但这会儿还是第一次见面。 不过方宁有些搞不懂,为什么这个时候要让赵大将军回京? 蛮族人蠢蠢欲动,就不怕赵大将军这个主帅离开后,靖临关又受敌袭? “下官正是,见过赵大将军。”方宁上前见礼。 赵大将军赶紧扶住她,“方大人不必如此客气,说起来,还多亏了你,才将这老贼揪出来,免得我靖临关将士腹背受敌。” “这是下官分内之事,没有赵大将军的协助,下官也办不成这件事。” “哈哈哈,你这小子可真是与我想象中相差甚远啊。不过这会儿我得回京了,等我从京城回来,定要和你好好喝上几杯。” “大将军,下官还是个孩子。” “哦,对对对,那不喝酒,咱们喝茶也行。” 赵大将军朗声大笑。 他年约三十五六,身形挺拔,在人前一站,很有压迫感。五官端正,一脸正气,就是常年在边关风吹日晒,看上去很黑。 方宁对军人很有亲切感,毕竟她自己也是军人出身。 “好,那下官就等大将军从京城归来了。” “对了,我还有一事,可否借一步说话?” 方宁不解。 张大人他们善解人意地去检查其他事了。 方宁跟赵大将军走到一边。 “这个你拿着,若是敌军进犯,靖临关就拜托你了。”赵大将军竟然竟将兵符塞给了方宁,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方宁震惊,“规矩。” “我此去京城,怕是诸事不顺,当初六殿下曾说过,若有这么一天,让我将靖临关交到你手中,这封信是我交代过的副将,到时候出事,你找他们便是。” 赵大将军还将一封信递给方宁。 “方大人,靖临关拜托你了。” “可我只是个小小的县令,如何号令千军去打仗?” “这是靖临关的兵符,可以调动靖临关所有人马。方宁,你知道靖临关是北境的大门,一定要替我守住!”赵大将军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只剩严肃。 方宁握着兵符,只觉得很烫手。 “你此番入京,是因为我年前击退了蛮族人吗?”方宁望着他。 赵大将军点点头,“朝中某些吃干饭的废物,已经看我不顺眼很久了。” 方宁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难道他不比她更清楚赵大将军对于靖临关的重要性吗? 因为那些朝堂斗争,将赵大将军召回京城,一旦蛮族进攻……后果不堪设想。 “皇命难为。”赵大将军叹了口气,“方宁,拜托了。” 方宁其实不是那么想答应这件事。 她虽然是军人出身,但说到底,现代和古代战争差异太大了。 但是赵大将军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便转身走向张大人他们,问他们可以启程没有。 张大人见他和方宁说完了,便点了点头。 赵大将军翻身上马,临行前,他深深看了方宁一眼,那意思只有方宁一人能懂。 司玉衡说过,赵大将军是忠将,前世下场很凄惨,靖临关差点被破。 想来,就是这一次回京的事了。 既然赵大将军已经这么托付她,她自是不能让司玉衡和赵大将军失望。 方宁目送队伍远去,沉默良久。 “大人,他们已经走远了。”贾洋在身边提醒方宁。 方宁回过神,握着兵符,对贾洋说,“走吧,回去了。” “好。” 方宁跟贾洋一道回了县衙。 方宁将兵符贴身放好,仔细看了赵大将军留给她的书信,上面言简意赅地告诉方宁和副将的暗号。 这说明,靖临关也有内鬼。 只是藏得很深,赵大将军也没能将其揪出来。 之后的时间,方宁依旧在空闲之余,到城外去看稻田的情况。 作为清安县最接地气的县令,百姓们远远看到她就挥手大喊着跟她打招呼。 他们毫无条件地信任着方宁,相信方宁能让他们过上更好的日子。 不过,方宁也给防卫队一个新的训练任务。 那就是越野跑,每两天都要从清安县和靖临关之间往返一次,也就是今天去,明天回。 司云璟和晋翊东都不敢相信,方宁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连他们都没放过。 第一天,是方宁亲自带队,教他们如何更好地保存自己的体力。 原本叫苦连天的众人,看到方宁竟然一点事都没有,都被激发了斗志,再没人喊累,非得朝方宁看齐。 方宁就知道,这些热血男儿是受不得激将的。 回来后,方宁就没再去了。 她之所以要这么做,就是让防卫队的人随时注意到靖临关的情况,以免蛮族来袭,消息不及时。 就这样,在赵大将军他们入京的那一天,靖临关一如方宁预料那样出事了。 第445章 纸老虎的虎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蛮族果然趁着赵大将军被召回京城之际,发兵攻打靖临关。 司云璟拼死拼活地赶回清安县,将这个消息告知方宁。 “先生,大事不好,蛮族出兵攻打靖临关了。”司云璟闯入县衙,上气不接下气,“正好今天靖临关的精锐外出训练了,也不知道靖临关能撑多久。” 方宁立刻放下手上的公务,“你用了多少时间回来?” “半个多时辰。” “好,我知道了,去歇口气。” 方宁马上去找县丞,交代县丞,“靖临关遇到敌袭,我要去看看,县衙诸事就有劳你了。还有,通知下去,让百姓这段时间尽可能不要入城来!” “大人,您并非武将,只怕是去了靖临关也帮不上什么忙,何不留在清安县?” “县丞,这不仅仅是靖临关的事,赵大将军不在,军中的事我虽然插不上手,但也许能帮上一二。好了,若是这边有什么异动,第一时间派人去靖临关通知我。” 县丞见方宁已经决定好,只能应下,“好,也请大人保重自己,千万小心。” 他是真不希望方宁去掺和打仗的事,清安县如今刚刚有好转的苗头,一旦方宁……怕是这个上峰先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方宁没跟他多费唇舌,去了药铺抓上亲爹,带上兵符,即刻赶去靖临关。 只怕是那些在外的精锐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 靖临关果然有内鬼! 不过也难怪,清安县这种小地方都那么多牛鬼蛇神了,军中藏着几个败类也很正常。 这一次之后,这些败类都要揪出来,遗臭万年。 等方宁到了靖临关,发现情况比司云璟说的还要糟糕。 何止是精锐不在?还有很多将士都无端端地拉肚子,完全没有办法上战场。 方宁:“……” 她真的恨不得将那内鬼揪出来大卸八块才行。 方宁靠近军营的时候,被人拦住,“这里是军营,闲人免进!” “我是清安县县令方宁,赵大将军回京之前曾交代过,如果靖临关出事,让我找石校尉,能否劳烦你们通报一声?” “方大人?” “嗯。” “石校尉怕是没办法见方大人了,敌人来袭,方大人就不要在这个时候添乱了。” 方宁眉梢一挑,竟然都安排好了? 她淡淡地问了一句:“如果本官偏要进去呢?” “那我们只能将方大人当成细作了。” “是吗?” 方宁倏地出手,放倒了那两人。 防卫队的人就在军营外头候命。 方宁点了两人接替这两个士兵守着军营,带着其他人直闯进去。 没有赵大将军坐镇,靖临关这虎狼之师,只剩下虎了,纸老虎的虎! 那么多将士拉肚子,如果说巧合,鬼才信? “我找石校尉。”方宁拉住一个捂着肚子一脸菜色的士兵,“他在哪儿?” “那。”士兵指向靖临关的城墙。 “翊东,照顾我爹,我先去城墙那看看。爹,你去检查一下他们是不是被下了泻药,看看有什么法子令他们最快恢复。” “嗯,你快去。” 方辞年也不含糊。 方宁纵身一跃,朝城墙的方向奔去。 此时的石成磊正被人拿刀架着脖子,威胁另外一个副将,“你若是不把兵符交出来,你侄子今天就血洒靖临关!” 第446章 你连个屁都算不上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叔父,不要管我,杀了这个叛徒!”石成磊朝着他的叔叔石春华大吼,“死了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石春华,我没记住的话,你们石家也就石成磊这棵独苗了,你是要让石家断子绝孙吗?只要你将兵符交出来,我保证你下半辈子荣华富贵。” 挟持石成磊的是赵大将军另一个副将,叫邓宝全,年约五十岁左右,平日里一副老实憨厚的样子,谁也没想到他会在赵大将军回京的时候,背叛靖临关。 “不过就算你不交出兵符也没关系,反正过了今天,靖临关就要沦陷了。看看兵强马壮的北漠国大军,你觉得你们是他们的对手吗?识时务者为俊杰,石春华,你是个聪明人!” “老子今天就算在这肝脑涂地,也绝对不会像你这个叛徒那样,通敌卖国。小磊,对不住了,你要怪就怪叔父没能保护好你!”石春华拒不退让。 “好,很好,那我成全你们!反正大将军短时间内又回不来靖临关,你以为今天还有人能救你?既然给你阳关大道你不走,那我只能送你们去阴曹地府了!” 邓宝全狞笑着。 “谁说没人的?你当清安县的百姓都死了吗?身为大梁人,居然自甘堕落当蛮族的细作走狗!” 在邓宝全要动手的时候,方宁正巧赶来,出其不意将他踹翻在地,救了石成磊一命。 “方大人,你怎么来了?”石成磊见到方宁,惊讶不已,“这里是军中,你一个文官跑来这里干什么?” 方宁看着邓宝全,轻笑着道:“自然是来守靖临关的,既然赵大将军回京了,我身为清安县的县令,怎么能看着靖临关沦陷呢? “到时候我清安县也生灵涂炭,整个北境都将成为人间炼狱,身为大梁人,我做不到袖手旁观!毕竟我有良知,跟通敌卖国的叛徒不同!” “小屁孩,你算个什么东西,靖临关的事也轮到你插手?识相的滚开,不然今天我连你也杀了!”邓宝全死死盯着方宁。 此时城墙上的人马也分成两个阵营。 站在石春华这边的,还在奋力抵抗蛮族大军攻城,不停射箭。 而邓宝全这边的,则都站在他身后,完全没有抗击敌军的意思。 “邓副将才是最有资历领军打仗的,石春华你有什么资格?” “不就是靠着溜须拍马得到大将军的重用吗?你懂个屁的打仗。” “呵呵,现在赵大将军不在靖临关,面对蛮族的攻击简直没有任何反抗余地,你说你凭什么指挥我们?” …… 邓宝全身后的士兵都在大声替邓宝全声讨石春华。 石春华勃然大怒,“现在是讨论这个时候吗?有什么事就不能等蛮族退了再说?如果你们真的对我不满,大可以等大将军回来后再请他定夺!大敌当前,却在玩内斗,你们就不想想我们身后的百姓?” “只要你交出兵符,什么都好说。” “没错,把兵符交出来。” “不然大伙就一起死,反正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 方宁:“……”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 “你们没听到邓宝全说什么?蛮族兵强马壮你们打不过吗?为什么还听一个孬种的指挥?”方宁忍不住冷笑。 “你懂什么?一个小小的县令而已,有本事你去退敌,没有就闭嘴。打不过就撤退有错吗?能活着谁想死?石春华没有兵符,没有资格调动我们! “早听说文官什么都不懂,就爱指手画脚,现在可算是见识到了。” “一个文弱书生,也敢在边关叽叽歪歪,邓副将,连他也一块杀了!” …… 石春华急了:“你们疯了吗?” 石成磊却拉住他,“叔父,等等看。” “也就是说,有兵符就可以指挥靖临关将士对吧?”方宁问,直接将兵符拿出来,“那么,现在本官有资格了吗?” 邓宝全一看,大惊失色,但很快恢复如常,阴狠地看着方宁:“好啊,你一个小小的县令,竟敢伪造兵符?来人,拿下他!” 方宁摇摇头,“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兵符是赵大将军亲手交到本官手上,本来大敌当前,不想做什么的。不过,对于你这种叛徒也不必手下留情了。” “石副将、石校尉!” “在!” “拿下他们。” “是。” 邓宝全举刀砍向方宁,要让方宁当场毙命。 可他并不知道,方宁比他强太多了! 方宁只用三招,就将邓宝全踩在脚下,还歇了他双手。 “你当真以为本官跟着六殿下学东西是吃干饭的吗?本官可是连六殿下都承认的学武奇才,杀你需要考虑吗?” 方宁居高临下俯视着邓宝全。 “我不会杀你,我会让你看着,我是如何退敌的!”方宁说,顿了顿,“把这个叛徒绑起来!” “士可杀不可辱,有种你杀了我!”邓宝全忍着痛意,咬牙说道,“方宁,别让老子瞧不起你。” “还士可杀不可辱,你一个叛徒也配?再者,本官何须你看得起?别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你在本官这里,连个屁都算不上。” 方宁露的这一手,也让原本不相信方宁的将士多了信心。 人是慕强的,军中更是以实力说话。 邓宝全和他的心腹没多久就被石春华他们拿下了,全部都废掉双腿。 石春华可不会对叛徒心慈手软,不然就是对靖临关将士和北境百姓的残忍。 “方大人,你怎么知道靖临关出事?又是怎么有赵大将军的兵符?”石春华这才有空来问方宁。 方宁将赵大将军告诉他的暗号说出来,石春华神色一凛,站直了身子,“一切听从方大人的安排。” 方宁看向城外:“他们攻打多久了?” “已经两个时辰,看样子,他们今天是不会退的了,再这样下去,怕是撑不住啊!”石春华一脸忧虑,“他们的弩太厉害了。” 靖临关外,是黑压压的蛮族大军。 上次来骚扰清安县的都是些散兵,战斗力不咋样,但眼前这些大军的战斗力却不一样。 蛮族骁勇善战,果真是名副其实。 “石副将不必担心,他们没那么容易攻破的,我们只要跟他们耗就行。” “城门撑不住!” “石副将,要相信赵大将军,这些防御工事不是才修建的吗?蛮族要想这么快攻破,那是不可能的。对了,兵器库在哪儿?” “方大人要做什么?” “我去看看有什么兵器能改进一下的,他们的弩厉害,咱们就比他们更厉害就行。” “大人还会改造兵器?” “以前六殿下送过这些书给我大姐姐,我好奇拿来看看,虽然不说精通,但应该可以试试的。” “当真的?” “嗯。” 方宁没再跟石春华说话,她将城墙的炮台全部都检查一遍,很快就有了改造的计划。 石成磊时常在石春华面前说方宁厉害,石春华对方宁还是挺信任的,便让石成磊将方宁带到兵器库。 方宁在兵器库找了一遍,很快找出需要的材料。 如今这些炮台射程不行,而且只要敌军距离过近,又发挥不出任何作用,太远更是摆设,再者放炮的程序也太烦琐,根本赶不上敌军前行速度。 最重要的是,杀伤力太弱。 石成磊原本想帮忙的,但是方宁根本用不上他。 “你们有没有派人去找那些出去拉练的精锐?”方宁一边拆解,一边问石成磊。 “叔父已经连续派了五拨人出去了,邓宝全那狗贼一早就等着今天了,我们根本没料到他会投敌,真是杀一千次都不够!”石成磊咬牙切齿。 “不用担心,他们没料到我来,想必那些精锐不会耽误太久,最多一天就回来了。眼下,只要我们守住靖临关就行。” “真的可以吗?” “可以的,相信我。” 边关军事防御所用的水泥品质更高,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破坏的。 方宁之所以赶来,就是担心内鬼直接开门迎敌。 “我爹也来了,那些拉肚子的将士应该很快就能缓解,就是辛苦你们,要咬牙撑一撑。” “大将军太有远见了,要不是你来,只怕我们今天都没命了。” “赵大将军一直怀疑军中有内鬼,但对方又很谨慎,他始终揪不出来,就趁这个机会下重药。” 方宁说到这,忽然想到一件事。 既然赵大将军已经这么怀疑了,那他怎么可能回京?皇帝也不是昏庸之辈,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召他回京。 看来,这是赵大将军和皇帝联手的一场好戏,就是为了肃清靖临关军中内鬼。 因为光是清安县这边,就已经揪出这么多问题,靖临关可想而知了。 方宁的心放回原地。 先前是她就奇怪,如今总算是想通了。 也许赵大将军这会儿正领着那些精锐绕路,要从后方袭击蛮族大军! 方宁一下就笑了。 “方大人你笑什么?”石成磊不解。 方宁说:“想到一件开心的事。” 精锐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在主帅不在的情况下,还跑出军营呢? 邓宝全自以为自己聪明,殊不知他们的主帅更是技高一筹。 就是苦了这些留守边关的将士。 不过,此番若是能重创蛮族,甚至让蛮族求和的话,很是值得。 “眼下有什么好开心的?” “因为我想到改造炮台更好的办法,好了石校尉,我不喜欢有人吵我,你去帮你叔父吧!”方宁将石成磊赶了出去。 方宁在兵器库涂涂画画,拆了又装,装了又拆,一个时辰后,她总算是将炮台改造成功。 随后,方宁发现兵器库里还有不少的火药,但他们似乎没有将火药的用处发挥到最大。 于是方宁又将炮弹给改了。 这样一来,炮台的杀伤力提升了数十倍。 方宁兴冲冲地打算让人将这门炮台搬到城墙上,一开门,石成磊就一身狼狈地冲来:“方大人,大事不好,蛮族拿出了我们从未见过的武器,正在打我们的城门,只怕是要扛不住了。” 下一刻,方宁就听到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炸开了。 方宁立刻说道:“你马上让人将这炮台和那些子弹全都搬到城墙上,速度要快。” “是。”石成磊赶紧去喊人。 而方宁则朝城门方向奔去。 上了城墙后,她发现,对方是在用火药来攻打城门。 不过,这效果实在不怎么样,雷声大,雨点小,暂时对城门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害。 但是打久了,城门肯定不行,滴水也能穿石嘛。 石春华大步走向方宁:“方大人,现在怎么办?” 方宁说:“这玩意怕水,只要潮湿了,啥事都没,你们去提水来。” “水?” “对!” 方宁算过她与蛮族那门炮的距离,把那门炮打湿完全不成问题。 “等会儿咱们也让他们尝尝被炮轰的滋味,不着急,慢慢讨回来。” “方大人什么意思?” “看到那门炮没有?好巧,我也将我们的炮台改造好了,石校尉已经带人去搬了,一会儿你就能见识到威力有多大。他们跟我们的比起来,啥也不是。” “真的?” “当然,我不骗人。” 石春华的心稍稍放下来,说真的,他还没见过那样的炮台,怎么还能炸开呢? 将士们很快提了十通水上来。 “方大人,我们要怎么做?”石春华问。 “看我的。”方宁笑了笑。 她开启了个人表演。 石春华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十通水就这么被方宁砸了出去,而且半途也没漏出来,全都砸中了蛮族的炮台,彻底将炮台打湿了。 炮台就哑火了,再也用不了。 原本跷着二郎腿的蛮族主帅,气得站起来,指着方宁他们叽里呱啦破口大骂。 “哈哈哈,娘的,老子终于解气了。”接着,石春华也开始回骂他们,时不时还夹杂着一两句不太熟练的蛮族话。 于是双开就彼此祖宗十八代展开了亲切的问候。 过了一刻钟,石成磊他们也将方宁改造好的炮台抬上了城墙。 “这炮台不是坏了吗?”石春华停下对骂,很是诧异,“现在能用?” 第447章 不如投笔从戎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卖了个关子,“等下石副将就知道了!” 等石成磊他们将炮台装好,方宁拿起炮弹填装进去,对石成磊他们说,“你们看好了。” 以往需要两个人才能拉动将炮弹发射出去的炮台,这会儿方宁一个孩子轻轻松松就搞定。 而且炮弹的射程远比他们想象的要远,直接朝敌军人群砸去了。 轰! 只听见一声巨响,蛮族大军被炸得血肉横飞。 石春华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死死地看着蛮族被炮弹落下的地方,那儿俨然已经被炸出了个大坑来! 方宁并未停下,接二连三地填装炮弹。 没多久,蛮族那边就被炸得哭爹喊娘,彻底乱了阵形。 再加上马儿受惊,不少蛮族士兵活活被马踩死了。 除此之外,这个炮台的射程竟然还能自行调整。 方宁将炮口对准城下攻城的蛮族士兵,又赏了他们一炮。 轰! 城墙上的将士们只觉得耳朵嗡嗡,短暂性失聪了! “方大人,你是怎么做到的?”石春华激动得抓住方宁,力气大得差点把方宁的手给捏断。 “石副将,疼。”方宁倒吸冷气,“你先松开,别激动。” “对不住对不住,我实在是太兴奋了。”石春华赶紧松开方宁,“方大人,你这也太厉害了吧?你是怎么将炮台改装得威力这么大?” “我也就试试,没承想真的成功了。唉,可惜大多数精锐不在,不然这会儿可以乘胜追击,将蛮族大军打得落花流水。”方宁很是遗憾。 大部分的将士先前在拉肚子,这会儿战斗力也不行,肯定不能就这么冲出去的,到时候肯定会被蛮族反杀的。 赵大将军啊,你有计划提前说,一起夹击蛮族那该多好! 否则这次肯定打得蛮族求饶的。 方宁正怎么想着的时候,石成磊忽然激动地大叫起来,指着蛮族的后方,“看,是咱们的人,那是咱们的军旗!” 紧接着,咚咚咚的鼓声仿佛要敲入人心。 这是要进攻的信号。 “干,咱们杀出去!” 石春华立刻下城墙,点兵开城门迎战。 方宁远远望着那迎风招展的旗子,上面写着大大的魏和赵。 喊杀声震天,原本就已经大乱的蛮族,被靖临关的精锐这么出其不意的袭击,根本无法迎战。 再加上靖临关这边的将士士气高涨,这样一夹击蛮族大军,蛮族大军只能不停往后撤,想要逃出去。 这是方宁第一次直面古代的战争。 无论什么时候,战争都是残酷的。 但保家卫国却是刻在每个军人骨子里的使命。 方宁从城墙上一跃而下,也上了战场,加入对外敌入侵的抗击。 这一场仗从上午打到傍晚,大梁大获全胜,方宁还生擒了蛮族的主帅莫斯。 鸣金收兵,全军上下都高兴得不行。 一如方宁预料那样,赵大将军并没有回京。 他确实是来了清安县,但在半道上就让副将当他替身回京,而他以那名副将的身份回来了。 后面精锐被调出靖临关,赵大将军就亮出身份,将叛徒拿下,然后绕道至蛮族大军后方,趁着蛮族攻打靖临关之际,跟靖临关这边前后夹击。 不过赵大将军没想到的是,邓宝全竟然在水里面下了泻药。 好在方宁及时赶到,不然这场仗也没这么顺利打赢。 “方大人,我果真是没看错你啊!”赵大将军浑身浴血,身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却顾不上去包扎,而是拍着方宁哈哈大笑,“太痛快了。” “大将军你可真是吓死人了,若是提前说一声,我也不至于这么慌!”方宁道,“有你在,靖临关怎么都不可能被攻破的。” “哈哈哈,这下痛击了蛮族,你知不知道蛮族的主帅是谁?” “是谁?” “北漠国的太子。” “什么?” “没想到吧?” 赵大将军其实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惊喜。 北漠国的太子竟然亲自带兵攻打靖临关! 而方宁生擒莫斯更是惊喜中的惊喜。 “哈哈哈。” 赵大将军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等今晚休整过后,他打算一鼓作气攻打北漠国,非得把北漠国打怕了。 免得三天两头来搞事。 “赵大将军,你伤得挺重的,先去包扎吧,你可是军中的主心骨,还有那些叛徒怎么处置也需要你决断。”方宁没忍住劝他。 “去,现在就去。你爹是不是也来军中了?正好,让神医给我看。” 赵大将军说完就朝医帐大步走去。 方宁可算是松了口气。 她这才转身去找司云璟他们。 石春华开城门的时候,司云璟两人也带着防卫队跟着一道去杀敌了。 防卫队这边死了三个人,六个重伤,剩下的都是轻伤。 司云璟和晋翊东也都挂彩了。 方宁也去了医帐看他们。 方辞年和军医他们忙得不可开交。 方宁见状,也上前帮忙。 重伤她不行,但是轻伤怎么处理她却是懂的。 赵大将军见方宁这么熟练包扎伤口,无不可惜方宁是个文官,要是入军中多好,将来定然成为大梁新一代的战神。 他小小年纪,改造出来炮台是远比军中的能人厉害。 这样一个人才,怎么就跑去当一个小小的县令? 赵大将军等伤口处理好之后,来到方宁身边,开始劝方宁:“宁宁啊,我瞧你是个军事天才,不如投笔从戎吧,以你的战功,在军中晋升的速度更快。当个县令多屈才啊,真的很可惜。” 方宁闻言不由得笑了:“我不是很喜欢打打杀杀,当个县令挺不错的。和百姓一起努力把日子过好,也是一种很大的成就感。” 她是军人出身,当然对军营有天生的好感。 但如今驻守一方的主帅都是不可多得的将才,且都正值壮年,短时间内都不会从那个位置上抽离。 她是单兵作战的佼佼者,统帅的话,方宁觉得自己未必能做好。 换句话说,方宁更适合冲锋陷阵,不适合在大后方指挥。 “唉,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只要你开口,我就算得罪六殿下,也要把你弄到我军中来。” “多谢赵大将军,不过我真的很喜欢当个小县令,主要是不想担负起那么大的责任。” 赵大将军:“……这话你哄哄别人会信,但我不信,要真不想担起责任,就不会在靖临关出事的第一时间赶来了。军中多好,有没有那么多老东西刁难你。” “我知道,不过,还是谢谢大将军的好意。”方宁再次婉拒。 赵大将军无比可惜。 但他没有放弃。 今天不行,改天再劝。 反正方宁就在清安县,未来几年都不会被调入京城,有的是时间,他得让方宁从军才行。 方宁并不知道赵大将军的心思。 她在医帐忙了许久,方辞年见着赶紧催她回去休息。 “你刚刚从战场下来,去把衣裳换一换,好好睡一觉,这里有爹和军医们就够了,快点,听话。” “哦,好吧,还有最后一个,我帮他包扎好就去。” 方辞年一把抢过她手中的药,“现在,立刻,马上。” 方宁:“……” 她爹发火的时候也挺可怕的,方宁没再坚持,离开医帐回去休息了。 方宁这一觉睡到第二天天亮才醒来。 有士兵见方宁起来了,赶紧给她端水和早饭来。 “方大人慢用。” “谢谢,对了,可有看到司云璟和晋翊东?” “他们好像去找大将军了。” “我知道了,谢谢。” “那我先去做其他了,方大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好。” 方宁三下五除二洗漱干净用完早饭,然后就去找赵大将军。 赵大将军身上还有伤,却在点兵准备去攻打北漠国。 “宁宁,你来了。”赵大将军看到方宁,便走了过来。 “大将军这是打算继续打?” “对,非得将北漠国那帮狗娘养的打怕为止。” “你身上还有伤。” “不碍事,小伤口而已,养养就行。趁蛮族援军还没到,咱们也去北漠国玩玩!” “那下官就等大将军凯旋了。” “哈哈哈,好,不过靖临关这边你还是得帮我照看一二。” “下官会尽力的。” 赵大将军非常欣赏方宁。 有方宁在,他才没有后顾之忧去打北漠国。 换成以前刁立群在,他哪敢这么冒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他们在背后捅一刀了。 这也是为什么以前靖临关只反击,不主动的原因。 现在不同了。 “邓宝全他们大将军如何处置?” “昨晚已经砍了。” 说到这里,赵大将军有些惆怅。 “我一直很信任邓宝全,怀疑石春华都没有怀疑过他,没想到啊……唉。” “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藏得太深了。” “他也不知道为家中的妻儿着想,真以为投敌就能换来荣华富贵?” “那他的家人……” “定然会受到牵连的,不过,我会想办法为他的家人减轻罪责,毕竟他们是无辜的,只不过投敌是死罪,我也只能争取让他们保住一条命了。” “在北境久了,可能很多人都会忘记初心。” 比如刁立群,他入官场那个时候,肯定没想到自己最后会落得那个下场的。 “那宁宁你呢?会改初心吗?” “不会,我意志坚定,不受诱惑。” “哈哈哈,你是指从军这件事?” “大将军不要笑话我了。” 说话间,司云璟和晋翊东也来了,“先生,我们想跟大将军一起去打仗可以吗?” 方宁皱眉,下意识拒绝,“不行,你们去了,大将军还得护着你们的性命。到时候碍手碍脚的,让大将军都没法展开手脚。” “先生不要小看人,大将军说了,我武艺还行,可以让我去历练历练。” “没错,现在清安县基本上已经稳定下来,我们留在那也是吃闲饭,倒不如随军保家卫国。” 方宁见两人是认真的,便说道,“那你们问过家人了吗?你们可都是家中独子,他们让你们来北境,是来磨炼,不是让你上战场。” 要真在战场上出事,记恨上赵大将军,那就大可不必了。 方宁并不愿意让他们去。 赵大将军道:“眼下蛮族援军没这么快来的,不冲锋陷阵大体上没有什么危险,既然他们想去,就让他们去吧。” 其实赵大将军是看中了他们一身功夫。 如今邓宝全和另外两个副将都死了,他正缺冲锋的猛将,如果培养好,这两人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赵大将军不想放过任何一个人才! 方宁:“……” “行吧,你们去可以,但是要照顾好自己,可别让将士们来事事顾着你们,到了军中,你们就不是什么皇亲国戚,而是普通的士兵。” “是,先生。” 军中知道两人身份的人并不多。 赵大将军也不会到处嚷嚷。 “行了,我们准备出发,宁宁,你看着没事就先回清安县吧。” “那莫斯呢?” “已经关着了。” 其实昨天半夜就悄悄押送去京城了。 留在靖临关这边,是等着北漠国来营救吗? 等到了京城,大梁这边就彻底掌握主动权了。 北漠国就算求和,也要大伤元气才行。 赵大将军率领二十万大军,正式开始征战北漠国。 方宁又在靖临关逗留一天,便带着防卫队受伤的人和牺牲英灵的尸体回清安县。 清安县的百姓也知道靖临关被敌袭了。 听说赵大将军他们大获全胜后,全城都在庆祝。 方宁亲自将死去的人送回家,并跟他们的家人说清状况。 他们家的人虽然很悲痛,但又为之骄傲。 多年来,他们深受蛮族其害,如今孩子是为了杀敌而牺牲,他们怎么能不自豪呢? 朝廷的抚恤金没有这么快下来,方宁做主在县衙不甚宽裕的财政里拨出一笔银子安抚家属,并承诺牺牲者的父母老了之后,官府会给他们养老。 方宁知道,到时候自己可能已经不在清安县,但她相信在她影响之下,这个承诺清安县的县衙一定能做到的。 回到县衙之后,已经是掌灯时分。 县丞和主簿都还没下衙,知晓方宁回来,第一时间出来迎接。 “大人,靖临关真的退敌了?” “一切可安好?” 方宁点点头:“大获全胜,赵大将军如今率军攻打北漠国了,不久的将来,我们北境应该能迎来很长一段时间的和平了。” “真的?” “是的。” “那太好了!” …… 第448章 你说是什么人冒充她?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赵大将军频频传回好消息,很快就攻占了北漠国三座城池。 北漠国坐不住了,只能派出使者求和。 这个消息传到京城的时候,清安县迎来了早稻的丰收。 让方宁意外的是,北境这边种植的稻子,产量竟然比南方还高,再加上土豆那些作物长势喜人,整个清安县都处于一种丰收的喜悦。 在这上半年,方宁几乎没有歇过一天,不是田间地头跑,就是准备作坊的事。 方宁打算在清安县办个绒花和水泥作坊,增加百姓的收入。 季嘉言和方宇几乎是脚不沾地,在方宁从靖临关回来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 百姓收割早稻,方宁带着县丞主簿去看他们今年上半年的成绩。 那一大片金黄的稻田随着风一层层翻过去。 县丞和主簿双眼通红,他们也从未见过收成这么高的稻子。 这半年来的努力没有白费,这会儿浓浓的成就感涌上来,让他们自豪不已。 县丞说:“光是这上半年的稻子,百姓们交了赋税之后,应该还能余一半,再加上晚稻,今年再也不用饿肚子了!大人,你说让百姓不再饿肚子,你真的做到了。” 主簿笑着道:“很庆幸被外放来清安县,能跟大人共事,若是换成以前被外放到这种地方来,只怕是早就每天混日子了。方大人,谢谢你让我知道,事在人为。” “除了稻子是本官培育出来的,其他作物种子都是六殿下派人出海寻找回来的,其实有没有收成本官也不知晓,幸好老天没有辜负我们。”方宁望着稻田,“这是本官见过最美的丰收季节。” “哈哈哈,那大人晚上要不要喝上几杯?” “那自然是要的,早稻丰收这样的大喜事,还不值得我们好好庆祝一番吗?” “要不了几年,这清安县就要成为北境的粮仓啦。” 方宁也是这么觉得的。 “对了,石襄县那边如何?”方宁想起温泽洛。 她整天忙得不停,上一次和温泽洛通信还是一个多月之前的事了。 “前些日子听说石襄县那边的稻子也挺不错的,不过温大人手段比较温和,没有像方大人你这样雷厉风行,愿意改稻种的人不算多。不过相信过了今年,明天会大有好转。” “哈哈哈,这样的话,衍之就要输给我了,是要好好喝上几杯了。” 方宁心情极好。 “走,咱们过去看看。” 县丞和主簿都很无奈。 他们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愿意接近百姓的县令。 小小年纪,行事作风真的超出他们想象的成熟。 百姓对方宁的爱戴,是他们难以望其项背。 这不,方宁还没走进,正在收割的百姓就瞧见了,大老远跳起来挥手大喊:“大人,大人。” 方宁笑着挥手回应他们,朝最近的百姓走去。 稻田里老人连忙道:“大人你怎么来了?这会儿的稻田很扎人呀,要不你还是到边上去吧,不然一会儿你的腿很痒的。 方宁摆摆手,“无妨,以前在福田村也不是没下过地干活。怎么样,本官没有说大话吧?今年还会不会饿肚子?” “光是这早稻的收成,就比往年早晚稻加起来还要多,而且往年我们种的田比今年还要多五六亩,这哪儿能比呢?这会儿就算是辛苦,我心里也是乐呵的,这一担子的稻谷可重了!” 老人笑得是见牙不见眼。 种田不就是看天吃饭吗? 没有收入,那一家子都没有活头。 “我跟我儿子算过了,早稻交了赋税还能剩一半,再加上晚稻的收成,省着点明年的粮食都有咯。大人,你可这是咱们清安县的福星啊。” “哈哈哈,你们日子好了可是本官的政绩,本官自然要尽心尽力的。总之,本官许下的承诺绝不食言。” “对了大人,这大家都丰收了,粮食是不是会贱卖啊?” “不会,放心吧,本官不会让粮商压价的。” 方宁向他们保证。 如果粮食丰收,粮商死命往低的压价来收,那苦的还不是百姓? 方宁自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北境比西北好多了,西北那边是真的很难种水稻,大梁的疆域这么大,粮食哪会有多余的呢? 而且朝廷也需要囤粮,有司玉衡在,定然不会像往年那样出现官商勾结,坑害百姓的事。 “有大人这句话就放心了,这两年就指着田里的粮食把家里的房子盖上。” “到时候县城里还会办作坊的,等农闲的时候,你们可以到城里看看能不能寻些短工来做。虽然现在清安县依旧很穷,但是要不了多久,清安县一定会富裕起来的。” “现在能吃饱穿暖,我已经很满足啦。还有,大人啊,那种子的钱等卖了粮食就还给官府。我们丰收了,这稻种就算我们买的,这是你当初说的。” “放心,这笔账本官都记着呢,一个都躲不掉,到时候有人赖账,本官就亲自上门催收,看谁敢欠?” 方宁跟老人开玩笑。 县丞和主簿见状,不由得佩服方宁。 也只有方宁,到哪儿都能跟百姓打成一片。 他们刚来清安县的时候,其实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方宁的,因为方宁年纪太小。 后来他们才明白,年纪真的不代表当官如何。 反正他们要跟方宁学的还有很多很多。 他们也是从方宁身上看到,将百姓放在心上,百姓才会相信你,要推行什么政策才能得到百姓的配合。 不过方宁的行事作风,他们不能全都学到,首先就没有方宁那样文武全才。 谁敢单挑一群官兵都剿不了的悍匪? 方宁做到了! 谁敢上来就对地头蛇动手? 方宁他就敢。 总之,无论是胆量还是魄力,方宁都远超朝中文武百官。 方宁在稻田转悠一圈,心满意足回去了。 这样的话,县衙距离还清季嘉言的债务也不远啦。 在北漠国使者到达京城的同时,清安县早稻丰收的消息也穿了过去。 皇帝比看到北漠国求和还要高兴。 “哈哈哈,朕果然没有看错人,方宁真是个奇才啊。来来来,看看,清安县早稻丰收了!”皇帝拿着奏折,笑得合不拢嘴。 “嗯,石襄县也不错,温泽洛能做到这种程度,比他父亲厉害多了!哼哼,要不是有方宁在长平县,他老子能有那样的政绩?”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太监连声道喜,“皇上治国有方,知人善任,才有清安县和石襄县的今天。” “少拍马屁,要不是小六举荐他们二人去那,朕可看不到今天这个好消息。” 皇帝瞪了太监一眼。 可一想到方宁是个女子,皇帝心里就有种酸溜溜的感觉。 怎么大梁就找不出一个能跟方宁比肩的男人呢? 将来方宁嫁给他的小六,退出朝堂,好像有点可惜啊! 皇帝这会儿就开始惋惜了。 让大梁损失这样一名人才,退居后宫,真的是大梁的损失。 他还想在有生之年看到大梁的太平盛世呢。 要不,让女子入朝为官? 皇帝升起前所未有的想法,干脆让小六另外娶一个女人算了,和方宁当君臣好像更适合大梁。 如果太监这会儿看出皇帝的心思,肯定会劝皇帝:您这想法太危险啦! 开心过后,皇帝就开始办正事,让人传司玉衡、陆丞相以及六部尚书来御书房,商议北漠国求和一事。 陆丞相最近在朝中的地位已经尴尬得不能再尴尬。 先是他的门生接二连三因为北境那边出事,不是被砍头就是罢官流放,总之是元气大伤。 他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因为陆丞相从来就没猜到过司玉衡到底什么时候会出手,从哪方面下手。 皇帝也对他诸多不满,不止一次在早朝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训斥他,令他颜面尽失。 陆丞相越发觉得自己若是不早些做点什么,陆家很快要玩完的。 他一边想着这些事,一边快步朝御书房走去。 陆丞相在半道碰上了司玉衡。 此时六部尚书还未过来,只有两人一同朝御书房去。 “六殿下。” “陆丞相。” 司玉衡微微颔首。 如今的司玉衡,再也不是那个刚刚从民间回来的皇子了。 他在朝中的声望越来越高,位置也越来越稳固。 虽说很多老狐狸不站队,但都有隐隐偏向司玉衡的趋势。 陆丞相不止一次后悔。 如果在司玉衡入京之前杀了他,如今是不是就不会遇到这么多事了? “陆丞相是不是还在想北境的事?”司玉衡忽然开口。 陆丞相吓了一跳,很快定下心神,“皇上召见,不就是为了北境的事吗?” “北境的矿场在工部手里,清安县和石襄县也不再是地方家族的地盘,对了,这两个地方的早稻都丰收了,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大梁在北境又多两个粮仓,届时北漠国再想打仗,就得考虑耗不耗得起了。” 陆丞相的心咯噔。 他自是知道清安县和石襄县早稻丰收的事。 但他不太明白司玉衡这个时候提是什么意思。 “这是好事,往后靖临关就更加固若金汤了。不过殿下,这样任由北境发展,不怕靖临关拥兵自重?毕竟粮草不受京城牵制,他们可是自由很多啊。” “那陆丞相觉得应该怎么做才好?”司玉衡反过来问陆丞相。 陆丞相哑然。 他也就随口这么一说而已。 “殿下想必已经有应对之法了吧?” “没有。” 司玉衡很坦白。 陆丞相:“……” 他暗骂司玉衡滑不溜秋,为了避免被套话,陆丞相索性沉默了。 司玉衡也没再出声。 但在快到御书房的时候,司玉衡又忽然道:“前些日子,我救了一个可怜的女人,陆丞相猜她是谁?” 不知道为什么,陆丞相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遍体生寒。 明明司玉衡的语气很正常,而且更像是试探他,但他依旧恐惧了。 “不知道六殿下想说什么?”陆丞相强装镇定。 “她说要找儿子陆知夏,但我听说陆知夏母亲早已去世,你说是什么人冒充她呢?”司玉衡顿住脚步,定定地看着陆丞相。 陆丞相闻言,浑身血液都像是凝滞了一样。 他下意识否认:“此人定是冒充的,还望六殿下将此人交给我,让我好好查一查到底是什么人指使她来诬陷我们陆家的?” “哦,那女人可没说陆家什么不是,她就是说她儿子叫陆知夏,仅此而已。”司玉衡笑笑,“陆丞相为何如此紧张?” “事关陆家名声,我自然是担心的。不知那人如今在何处?六殿下可否告知?” “不能,因为我也在查这件事,众所周知,方宁是我的学生,而陆知夏拜方宁为师,算起来,陆知夏是我徒孙,既然是我师门的事,我自然要查清楚其中的真相。” “殿下说笑了,知夏哪有福分成为殿下的徒孙?他是那样的不争气……” “陆丞相你错了,陆知夏并没有不争气,他如今在漠北军中已经立下不少战功了,相信不久的将来,定能成为一名出色的武将。对了,还要恭喜陆丞相才是,家中文武双全。” 陆丞相听了,非但没有喜悦,反而还恨不得立刻去漠北杀了陆知夏。 可惜,他的手伸不到漠北! 当年他就不应该放过傅瑜君的,让傅瑜君将陆知夏生下来,如今成了他的致命的弱点。 都怪他当年色字当头,为了猎奇,让陆知夏出生了。 因为陆立的不中用,他想着要是能将陆知夏培养起来,也是不错的选择。 傅瑜君一直神志不清,以为陆知夏是陆立的儿子,陆言辛在他的教导下,很早就疏离了父母,而陆立肯定是不敢将陆知夏的身世说出去。 结果没想到,陆知夏就是个冥顽不灵、浑身长满了反骨的孽种。原本打算将陆知夏踢到万松书院,在伺机毁掉他的,谁知…… “殿下说笑了。”陆丞相思绪百转千回间,悄然握紧双拳,干笑着敷衍司玉衡。 “陆言辛如今在翰林院,陆知夏在漠北军中,可不就是一文一武吗?看来陆家要打破世家习惯,要出文臣武将咯,哈哈哈……” 司玉衡说罢,朗声大笑越过陆丞相。 陆丞相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甚至有些止不住地发抖。 他死死盯着司玉衡。 再一次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杀了司玉衡? 一想到陆知夏身份暴露后,自己会身败名裂的下场,陆丞相就恶向胆边生。 司玉衡和陆知夏都要死,不然他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第449章 要不把你们家姑娘嫁过去?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陆丞相目光阴沉地盯着前面的司玉衡。 谁曾想,司玉衡倏地转身,正好对上陆丞相的视线。 陆丞相被司玉衡狠狠吓了一跳,差点就骂娘了,他有种说不出的狼狈。 “陆丞相这是怎么了?眼睛不太舒服吗?那可得赶紧找大夫看看,万一变严重的话会很麻烦的,朝廷还需要陆丞相这样的股肱之臣,陆丞相千万要保重身子。”司玉衡一脸关心。 陆丞相咬牙切齿,却也只能逼自己笑着说,“谢殿下关心,回头会找大夫看看的。” “嗯,确实应该这样,眼睛不好还是尽早求医才行,不然到时候晚了可就做什么都没用了。” “殿下说得是。” “陆丞相操劳国事的同时,不要想太多有的没的,如今朝堂年轻一辈已经能独当一面,陆丞相也要多给年轻人机会才是。” “殿下的话有道理。” “哈哈哈,走吧陆丞相,莫让父皇等太久。” 司玉衡又笑着大步往前走去。 陆丞相深深吸了口气,逼着自己将那些念头压下去。 不然谁知道司玉衡会不会又突然回头。 刚刚司玉衡的话中有话,他不是听不出来。 他在权势巅峰久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可能舍得放权? 权力越大,他想要的就越多,如今这朝堂渐渐不在他的掌控之下,他除了有些慌之外,更多的还是将这一切牢牢抓在手里。 至于傅瑜君在司玉衡手里这件事,更是让陆丞相恨不得现在就将司玉衡杀了,好将那些让他身败名裂的丑事永远埋在地底下。 可惜这会儿还在皇宫,他无法安排些什么,只能等回去之后再说。 因为这件事,在皇帝跟他们商议北漠国求和的时候,陆丞相心不在焉,皇帝连问了他两句,他也没反应。 最后还是吏部尚书撞了撞他,提醒皇帝问话,他才回过神来。 “陆爱卿今日是怎么了?商议国事还频频走神,可是最近太劳累了?”皇帝沉声问道。 陆丞相连忙跪下告罪:“臣知罪,求皇上宽恕。” “说吧,陆爱卿这是在想什么?这种时候也无法专心。” “唉,臣有些难以启齿。” “哦?” “就是臣那不成器的儿子,昨日又去青楼要替人赎身,臣实在是老脸无光。皇上,臣不该在这种时候还想着这些事的,求皇上恕罪。” “罢了,你起来吧,都是一身儿女债。” 皇帝摆摆手,很宽容地原谅了陆丞相。 陆立做过什么,皇帝清清楚楚,对于陆立这么放浪形骸,皇帝也不想揭陆丞相的底了。 陆丞相却惊出一身冷汗,以为皇帝是故意的。 对于北漠国的求和,陆丞相和礼部尚书都认为两国应该结联盟,送公主去北漠国和亲,免得将北漠国逼得太急,要倾举国之力来攻打大梁。 司玉衡却反问了一句:“如今是大梁占据优势,还要向北漠国低头?不如陆丞相和张尚书将自己的孙女嫁过去?我会向父皇给他们请封一个公主封号,让你们两家流芳百世,百姓定会记得你们的付出如何?” “六殿下说笑了,下官的孙女皆是粗鄙无状,担不得如此重任,只怕是很容易弄巧成拙,反而对两国不好。”张尚书道。 司玉衡笑了:“嗯,皇家的公主欠你们了?要下嫁到战败国,你们就坐享其成一个女人的付出,不知道张尚书的脸安在?” 司玉衡毫不留情的嘲讽,让张尚书下不来台。 兵部尚书嗤笑:“殿下有所不知,有些人嘴上说着瞧不起女人,可没有哪一次出事不是靠着女人的裙带来避难。殿下不要太看得起他们,下官绝不赞成送公主和亲,要送也是他北漠国送,大梁要不要另说!” “李尚书,你什么意思?”张尚书恼羞成怒,“现在是说北漠国的事,你这般说话是在公报私仇吗?” “咦,我也没说张尚书你呀,张尚书为什么要对号入座呢?”李尚书一脸无辜。 吏部尚书道:“皇上,臣也赞同李尚书所言。” 户部和工部尚书也紧接着吏部尚书表达自己态度。 陆丞相道:“赵毅私自出兵,还深入北漠国,若是军需粮草供应不上,那二十万大军被北漠国围堵,谁来承担这个责任?只有和北漠国结交,赵毅与那二十万大军才能全身而退,以免死伤惨重。” “陆丞相怎知粮草军需不能供应呢?早在彻查北境矿场一事,粮草便已经运送过去,攻打北漠国乃父皇亲自下的旨意。怎么,父皇下旨还要经过陆丞相同意不成?”司玉衡微微一笑。 陆丞相慌忙道:“六殿下言重了,下官并不是这个意思。皇上,臣也是担心那二十万大军遭北漠国围堵,这才建议和亲结百年之好的。” 陆丞相是真的害怕。 皇帝竟然连这种事都瞒着他这个丞相。 如此说来,送往靖临关的粮草还是暗中进行,甚至都没有经过户部? 姓李那老小子知道不? 陆丞相这才发现,朝堂何止是不在掌控之中,是他都被排除在外了! 如此要事,皇帝都不跟他这个丞相来商量! “不错,攻打北漠国确实是朕下的密旨,朕一直怀疑朝中有细作,为了靖临关将士的安危,此事只能悄然进行。北漠国侵扰我大梁北境多年,若是不能狠狠痛击一番,震慑住他们,我北境百姓如何能得安宁?” 李尚书高呼:“皇上英明,这一仗势必要打,早早将北漠国打怕了,北境才能太平。” “陆丞相还有什么疑问吗?”皇帝笑着问他。 陆丞相惊出一身冷汗,皇帝什么意思? “臣没有疑问。” “嗯,那张爱卿呢?” “臣也没有异议。” “那此事就这么定了。” 让北漠国年年纳贡,送一位皇子过来都当质子换太子莫斯回去。 至于和亲,皇帝表示算了,他的儿子不能要北漠国的公主,尤其是司玉衡。 免得到时候给大梁带来什么祸患,女色害人呀! 皇帝将这件事交给了司玉衡处理。 北漠国使者表示不能接受纳贡和质子这两个条件,但是可以送公主过来和亲。 司玉衡轻笑:“现在是你们北漠国求和,大梁的条件你们要么接受,要么带莫斯的脑袋回去,除此之外,没有第三个选择。” “六殿下,两国并无深仇大恨,您这是要让北漠国恨上大梁吗?”北漠使者问。 司玉衡盯着他:“谁说大梁和北漠国没有深仇大恨的?我大梁北境被你们害死的百姓还少吗?难道百姓的命就是草芥,任由你们北漠国践踏?如此说来,便是我朝将士屠你们北漠国的城,也算不得深仇大恨?” “我不是这个意思,六殿下误会了。” “没有误会,你就是这个意思,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谈的,你回去告诉你们皇帝,大梁即将派兵增援赵毅,倾举国之力也要踏平你们北漠国!” 说完,司玉衡便起身离去。 北漠使者被司玉衡吓住,急忙道:“六殿下留步,谈和一事须得好好商量,大梁的条件我也不能做主,需要问问国主才行。” “一个月之后,你们若是没有答案,大梁便只能用你们太子的人头阵前祭旗了。” “六殿下放心,我定会命人快马加鞭赶回去的。” 司玉衡点点头,大步离开。 北漠使者惊出一身冷汗。 他身边的侍从冷笑道:“大梁这位六皇子可还真是狂妄,听说流落民间长大的,果真是毫无皇家风范,做事透着小家子气。” 北漠使者:“……” 那司玉衡威胁他的时候,怎么不见出来说话,这马后炮倒是厉害。 不过北漠使者什么都不敢说,毕竟这位才是真正做主的人。 跟大梁和谈,国主一早就料到大梁会狮子大开口的,就是没想到大梁竟然让司玉衡来,而且一点都不拐弯抹角,多句废话没有。 “殿下,您看大梁这条件……” “不答应,说攻打我北漠国不过是吓唬吓唬我们罢了。运送粮草去北境那么远,他们能及时供应上?到时候我北漠国男儿将他们包围了,就轮到大梁向我们求和了!到时候,定要让司玉衡去北漠国当质子!” “万一是真的呢?要不还是先传消息给国主吧,不然到时候很难收场,我北漠国的精锐都折损在那场仗了,现在元气大伤,确实没有办法跟大梁抗衡。” “要灭他人志气长自己威风!” “殿下。” “闭嘴,要不是莫斯这个废物非要出战,何至于让我北漠国落到这种地步,要是大梁杀了他才好。” 北漠使者不敢说话了。 太子殿下骁勇善战,不过是被狡猾的大梁人算计了,故意传递了假消息给太子,否则靖临关一战怎么会败呢? 如今人在大梁国都,诸事受限,他还是觉得不要这么高调的好。 一个月很快过去。 北漠使者还是偷偷瞒着那位殿下将消息传回了国都。 国主虽然很愤怒,但最终还是答应了这个条件,不过国主希望他能将大梁要的岁贡谈少一些。 北漠使者觉得压力很大。 如果是换成别的大梁别的大臣,他觉得还有机会,跟司玉衡谈?恐怕没有半点可能。 司玉衡太强势了。 而且北漠使者也觉得如果司玉衡真的继位了,大梁定然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到时候北漠国还是不是大梁的对手就更难说了。 要是可以的话,还是尽早除掉司玉衡的好。 敌国皇帝厉害可不是什么好事。 一如北漠使者预料那样,司玉衡半步不让。 他们的三殿下还百般阻挠和谈,想逼大梁杀了莫斯。 司玉衡早就看出这位北漠国三皇子的身份,笑而不语地盯着他。 三皇子被司玉衡看得心里有些发毛。 “不知道我是说错了什么吗?六殿下为何这样看着我?” “就是在想你们北漠国都是主次不分吗?明明他才是和谈的使者,怎么都是你在喧宾夺主呢?” 三皇子:“……” “既然使者没有商谈的准备,那就等你们商量好再说吧。不过,大梁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调去靖临关的将士已经准备好,只要京城一声令下,便能赶去支援赵大将军,到时候不要后悔啊。” 司玉衡云淡风轻,说完就起身离开。 三皇子完全不当一回事。 可还没到第二天,就有秘密情报送入京城。 靖临关居然真的已经集结大军,随时准备支援赵毅。 三皇子坐不住了。 如果北漠国没了,他这个引以为傲的身份也将不复存在。 北漠使者急忙求见司玉衡。 司玉衡却以政务繁忙为由,拒绝见他们。 这下,轮到他们紧张了。 只能千方百计去找司玉衡。 司玉衡晾了他们五天,终于见他们了。 这会儿他们再也没有先前那种谈不谈无所谓的态度了,拿出了十万分的诚意,毫不犹豫答应了大梁的条件。 要是北漠国都被打没了,那他们还剩下什么?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和谈后面的事异常顺利。 不过在北漠国还没将岁贡和质子送来之前,包括莫斯和三皇子在内,都不能离开京城。 而赵毅在此之前,也还守在北漠国没有退兵。 一个月之后,北漠国以最快速度将大梁要的送过来,把莫斯和三皇子接了回去。 赵毅这才退兵。 陆丞相在这段时间焦头烂额。 陆家处处出事,他别说做点什么了,连见北漠国三皇子的机会都没有。 到头来,连什么时候和谈成功的,他也差不多是最后一个知道。 唯一一件好事就是他的人虽然没能杀了陆知夏,却把陆知夏伤成废人。 陆知夏心灰意冷之下,自请出族了,陆丞相毫不犹豫同意,打算过段时间再把陆知夏给解决了。 而莫斯被俘虏这段时间,对陆丞相的怨恨日益加深。 如果不是陆丞相和赵毅联手做局?他能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所以在离开大梁后,莫斯送了陆丞相一份大礼。 陆丞相万万没想到会被莫斯背刺。 他还来不及做什么,司玉衡就这禁军将丞相府包围了,并宣读他的罪状,将丞相府抄家了。 第450章 这个时候还看不清形势?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结党营私、贪墨、勾结蛮族……证据确凿,桩桩件件,罪不可赦。 陆丞相听完这些,第一时间喊冤:“下官与六殿下无冤无仇,六殿下何至于这般陷害下官?下官自问对大梁忠心耿耿,对皇上从未有过不臣之心,六殿下这样做,就不怕寒了百官的心。” 司玉衡看着他,似笑非笑,“我从不冤枉任何一个人,你要是觉得冤屈,那就到阎王爷那去喊冤吧。” “六殿下就因为下官不曾站在你那一边,就对下官怀恨在心了?” “你以为这些话就能挑我和皇上的父子之情?” 说罢,司玉衡挥挥手,示意禁军将其他人拉下去,只留下他跟陆丞相在那。 哦,不能再叫丞相,陆文骥已经被除去官服,是个罪臣。 陆文骥如何也没料到,自己在朝堂纵横几十年,最后会败在一个少年手上。 “陆文骥,还记得漠北的陆知夏吗?”司玉衡淡淡地问道,“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你们陆家也是堂堂的百年世家,最终却在你手上落败。” “那还不是拜你六殿下所赐,我真后悔当初没有早点除掉你,大意轻敌,才输给了你!” “不,你是输给自己的狂妄自大,你做的那些事,可不是我逼你的。陆文骥,你道貌岸然,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成王败寇,六殿下说什么都是对的。不过,六殿下既然这么记挂着陆知夏,那你可知道陆知夏现在如何了?” “他?他在漠北挺好的啊,有军功在身,相信要不了几年,应该就能升上来了。不过可惜了,这样的荣耀跟你毫无关系。” “哈哈哈,是吗?六殿下怎么就如此肯定呢?六殿下真的知道陆知夏的身世吗?” 司玉衡弯腰,凑到他耳畔,“你是想说,陆知夏是不.伦所生吗?” 被司玉衡揭穿贪墨、勾结外族,陆文骥也没觉得自己错。 可当他听到司玉衡云淡风轻说出陆知夏身世的时候,他遍体生寒,魂飞魄散,被灭顶而来的恐惧淹没。 他以为这是威胁司玉衡的底牌,可司玉衡却早已知晓,仿佛所有秘密都被司玉衡掌控了那样。 陆文骥下意识往后挪去,看着司玉衡的眼神多了浓浓的戒备。 司玉衡微微勾唇,往前一步,继续在陆文骥耳边低声说道:“我知道的,比你以为的多得多。我见过傅瑜君,也见过陆立,更知道傅瑜君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陆丞相,你身为百官之首,却做出连禽兽都不如之事,你说你配为父吗?好好的一家三口,被你拆得家不像家,朝堂上玩不出什么手段,也只能对弱者动手了!”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你胡说八道!”陆文骥矢口否认,可毫无血色的脸却出卖了一切。 司玉衡继续道:“不过没关系了,这种事传出去也不光彩,对陆知夏影响更加不好。你承不承认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陆家因你而被除名。” “你就不怕这件事传出去,对陆知夏不好?你说他要是知道自己身世会如何?”陆文骥受到刺激,反而破罐破摔,“哈哈哈,到时候他肯定会恨你的啊!” “你以为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司玉衡轻轻一笑。 “你什么意思?”陆文骥顿感不妙。 “你袭击我,意图与我同归于尽,我没办法,只能自卫,错手杀了你。” “你敢?好歹我也是百官之首,就算要砍头,那也得经过三司!” 司玉衡怜悯地看着他,轻轻摇头,“到这个时候你还看不清形势?” “你不能……” 陆文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司玉衡一剑挥过去,尸首分离。 司玉衡面不改色,拿着剑在陆文骥尸体上擦了擦,慢条斯理收回剑鞘。 “来人,把陆文骥的脑袋挂在午门,以儆效尤。”司玉衡沉声喝令。 陆知夏的身世就这么一辈子瞒过去,但凡知情的,都已经在抄家的时候被司玉衡杀了。 算是他为陆知夏和陆家割裂所做的最后一件事。 至于傅瑜君,神智一直都是混沌的,她选择性遗忘了对她伤害最大的事。 她记得自己经历过什么,却不记得陆知夏并非她丈夫的儿子。 陆言辛此人倒也没做过什么大恶之事,陆文骥所作所为,大都是瞒着陆言辛的。 司玉衡夺了陆言辛的官职,陆家五代以内,都不能再踏入仕途。 陆家这么一个百年世家,轰然倒塌,在京城掀起轩然大波。 陆言辛都没办法接受这样的变故。 可往日总是贤侄贤侄喊他的人,都对他避而不见。 没了陆文骥,他什么做不了。 看着陆言辛这样,陆立又有些于心不忍。 他将自己这些年来攒的银子都拿出来给陆言辛。 “你祖父做的那些事,罪不可赦,我们身为陆家,无可避免。既然天家开恩,没有牵连我们,往后就好好过日子吧。” “你懂什么?现在是来笑话我的对不对?” 陆言辛一把打掉陆立的手,冲着陆立怒吼。 “要不是你这么废物,祖父他会为了这个家殚精竭虑吗?他是被你害死的!” 陆立听到这话,很是心寒。 他一直都知道陆言辛被陆文骥教得一点也看不起他。 那点父子之情,薄弱又可笑。 而陆言辛更是对自己生母的失踪不闻不问,有时候陆立都觉得陆言辛冷血得可怕。 但如今,他更是清楚地体会到,他和陆言辛之间,永远没有什么父子之情可言了。 “嗯,我是没用,那些银子都是这些年从你那里拿的,我并没有花掉一文钱,如今陆家已经被抄家,这些银子是最后的家当了,你拿着吧。” 陆立将银子塞给陆言辛,便转身离开。 陆言辛很想将银子砸给陆立的,可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他终究是没有做出这样的事。 没有银子,什么都不是。 陆言辛明白,没有一个当丞相的祖父,他什么都不是,连走到司玉衡面前的资格都没有了,更不要说报仇还是其他的。 他又怨又恨,怨陆文骥这么不小心暴露了,也恨那些曾经跟陆文骥来往密切的人这么无情,他打从内心希望这些人也落得同样的下场。 司玉衡也没有让陆言辛希望。 抄了丞相府后,朝堂接二连三发生了大事,不少朝臣都被牵连进去不是抄家流放就是被罢官。 文武百官人心惶惶,而皇帝却当什么时候都没发生,有大臣到皇帝面前告状,皇帝四两拨千斤,表示司玉衡拿出的证据确凿,他也没办法偏帮任何一个人啊。 “唉,你们也看到了,小六最近激进得不行,朕要是劝他,怕不是连朕的面子都不给,要将朕的过错宣告天下,这种丢脸的事,你们经历就行了,朕是一国之主,得要面子。” 众臣:“……” 皇上你为了不得罪自己儿子,都跟我们耍起无赖了? 反正不管他们说什么,皇帝要么软硬不吃,要么就让他们找司玉衡讲道理。 开玩笑,他们要是敢舞到司玉衡面前的话,这会儿会来找皇帝? 然而这么多年了,这些大臣也才知道,原来皇帝也有那么不要脸的时候。 总之就是,那些事是我儿子干的,你要找找我儿子吧,我这个老子管不了我儿子,爱莫能助! 舒皇后知道这件事后,乐不可支。 “没想到小六竟能以一己之力,将整个朝堂搅成这样,如今那些素餐尸位的官员,怕不是人人自危?”舒皇后跟身边的大宫女说道。 大宫女问:“若是六殿下没办法收场,那可如何时候?” “你要相信小六,他入朝这么久了,可曾做过一件没有把握的事?大梁要想改头换面,必须要有足够的魄力去改变朝堂的风气。” “万一引起百官反弹呢?” “你觉得有多少人舍得下眼前的荣华富贵?丞相府还不够他们看的吗?” 看到司玉衡这么有能力,舒皇后其实很高兴。 有司玉衡在,小九往后也有好日子过,至少司玉衡对这个弟弟是不一样的,不同其他皇子,都恨不得将中宫所出处之而后快。 相信要不了多久,立储的旨意就要昭告天下了。 除夕的时候,皇帝跟她提起这件事,想来就是等除掉陆丞相了。 大梁有了储君,社稷才更加安稳。 如今北漠国已经被打怕了,漠北那边虽然也频频有小摩擦,相信要不了多久,漠北那边同样也能做到北境那样。 舒皇后已经能预见,司玉衡登基后,大梁会开创怎样的盛世。 只是想想司玉衡的婚事,舒皇后觉得整个京城都挑不出一个配得上司玉衡的姑娘。 虽说司玉衡的婚事由他自己来选,但舒皇后想想也是觉得操心。 也许该提醒一下皇帝,让说说司玉衡该为自己的婚姻大事考虑考虑了。 毕竟有了继承人,更利于江山的稳固。 而一直被软禁在皇子府的司锦川,自然也知道陆丞相倒台的事。 那一瞬,他无比嫉恨。 父皇为什么这么偏爱自小流落民间的司玉衡? 甚至在司玉衡回来后,手把手教司玉衡如何治理国家。 作为自小在皇宫长大的他,好不容易才讨得父皇欢心,父皇却因为小事将他的东西通通都收回去。 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司锦川咬牙切齿。 可如今的他已经被折断羽翼,别说对付司玉衡了,半步也没办法离开皇子府。 没有任何人能帮他。 司锦川到现在也没有反省自己。 总觉得是别人对不起他。 司锦川想方设法见皇帝,但他没等到皇帝召见,而是在半个月之后等到了司玉衡被册封为太子的消息。 司锦川深受打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辛辛苦苦这么多年也没得到的东西,司玉衡轻而易举就拿到了! 司锦川发疯似的要冲出皇子府,要见皇帝,质问皇帝为什么要这么做。 禁卫怎么可能放他出去。 不过,司锦川的行为,最终还是传到皇帝那去了。 皇帝刚刚带着司玉衡和文武百官祭完祖。 皇帝听到暗卫的禀告,眉头微蹙:“他到现在还不知悔改?小六,你去一趟三皇子府,此事就交给你来处理了。” “是,父皇。” 司玉衡领命去了三皇子府。 司锦川死死盯着司玉衡身上的太子冕服。 他做梦都想穿上的冕服,竟然被司玉衡穿了! 老天何其不公! “你要不是会选娘胎,以为这江山轮得到你吗?”司锦川咬牙切齿。 司玉衡淡淡地道:“你在朝堂这么久,也没能坐上储君之位,从来都是能者居之,只能说你没什么本事。” “司玉衡,你嚣张什么?不就是因为父皇对你有愧,被你阴险利用了吗?” “当年你母亲害我母后的时候,算什么?司锦川,给了你十六年的时间,你也没能成为太子。说明什么?说明你是个废物。” “你……“ “如果我是你,在方宁发明水泥方子和高产量稻种的时候,我就选择拉拢方宁,而不是处之而后快。你这般行事,若是也能成为太子,那可真是大梁的不幸。” “你胡说!” “司锦川,我今日来,不是看你笑话的。” “你装什……” “我是来送你上路的。” 司锦川闻言,脊背发凉,下意识往后退,“你敢?” “下辈子,不要再当兄弟了。”司玉衡望着他,神色平静。 司锦川拔腿就跑。 司玉衡抬手,轻轻扣动那个小巧的暗器。 两枚细细的钉子飞射出来,直直刺入司锦川的后脖子。 司锦川脚步一顿,缓缓地倒了下去,瞪大双眼,无数的画面从司锦川眼前掠过。 他看到了自己登基称帝,杀了司玉衡,将其五马分尸。紧接着,是他也被乱箭射死了的画面。 为什么会这样?司锦川死不瞑目。 司玉衡面不改色,还看了看手中的暗器。 威力比他想象还要大,不枉费他力排众议,让方灵进入天机阁。 内侍都被司玉衡杀人一幕给吓到了。 小祖宗怎么一言不合就把人弄死? 虽然司锦川被贬为庶人,可好歹还是皇帝的儿子,他的兄长啊…… “给他收拾一下,孤会回宫向父皇交代。”司玉衡收回目光,头也不回离开三皇子府。 第451章 还不如杀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皇帝知道司玉衡杀了司锦川后,许久没有说话。 司玉衡就这么跪在他面前,一动不动。 “罢了,你起来吧。”皇帝叹了口气,“是朕命你去杀了司锦川,并非你自作主张。” “父皇不怪我?”司玉衡抬头问他。 “怪?要怪就怪朕当初没有保护好你们母子,才有今日之事,说起来,都是因为朕啊。”司锦川自小在皇帝身边长大,对于司锦川就这么死了,皇帝自是难过。 但他也清楚,就算司玉衡现在不动手,将来司锦川还是保不住这条命的。 横竖结果一样,还不如他帮司玉衡背下这件事。 “是,父皇。”司玉衡起身。 “小六,你是不是等这一天很久了?“ “是。” “为何非杀司锦川不可?” “残害忠良,留下来对大梁有害无利,还不如杀了。” 皇帝:“……” 就不能找个好点的借口? “罢了,下去吧,往后你便是大梁的储君了,不要让朕失望。” “孩儿谨记父皇教导,孩儿告退。” 司玉衡退了出去。 他站在殿前的台阶上,遥望着北边,不知道此时的方宁在做什么呢?是否也同他一样,闲暇之余,会看着京城的方向挂念他? 远在北境的方宁打了个喷嚏。下意识往屋外看去,艳阳高照,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白云,就如同她此刻的心情那样,晴空万里。 这个时候的司玉衡在做什么呢? 方宁不期然想起了司玉衡,论起来,他们已经快九个月没见过面了,京城的一切可还好? 北境这边的事情已经解决,司玉衡应该对陆家动手了吧? 一连串的问题浮现,方宁不由得笑了,要是让司玉衡知道她想他的时候,更多还是跟朝堂有关,会不会吃醋呢? 过了一会,方宁摇摇头,继续处理公文了。 早稻丰收,红薯和土豆也迎来了丰收。 不过这两样作物方宁为了保险起见,在清安县分了四个区域,每个区域都用不同的方法种植,免得一种方法不行,将种子全都浪费掉。 事实证明,鸡蛋不放一个篮子是对的。 气候和环境的不同,作物的种植方法也要有所改进。 有个区域只得零星收成,且个头很小, 有两个区域则无功无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一种成功。 最后那一个,则收获满满,红薯的亩产达到三千多斤,土豆也有两千八百多斤。 南瓜和木薯在清安县范围收成都还可以。 而且晚稻长势喜人,应该比早稻收成更高。 王元飞和姚海是一有空就往城外跑,去看百姓的庄稼,他们比百姓还要紧张庄稼,天气一有什么不对,就提心吊胆的,生怕糟蹋了稻子。 方宁对此哭笑不得。 王元飞张口还说出“如今媳妇比不上庄稼”这种话,听说被王夫人追着满院子打,第二天方宁还隐隐瞧见了她的县丞眼角貌似淤青了,可能是被打得不轻。 当然,王夫人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王元飞有时候轴得让方宁都想打他。 就是暴打同僚传出去不好听,方宁忍住了,还好有王夫人给他出气。 “大人。”贾洋从外头急忙忙回来,笑容满面,“粮食都已经入了粮仓,都是今年的早稻,你要不要去看看?” 早稻收成高,方宁就将清安县原先的粮仓拆了,重新扩大,按照后世那种要求建起来。 “师爷做事,我很放心。”方宁笑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接下来两天你回去好好歇歇吧,前日在街上遇到你母亲,说已经快一个月没见过你,你得回去看看她。” “县衙事情忙,我娘就是没事找事。” “师爷,不能这样说你母亲,她养大你可不容易,要是听见你这样说她,岂不是伤心?” 贾洋挠挠头,“我就是一时口快,下官这就去。” “别乱说话啊!”方宁笑骂。 说起来,贾洋也帮了方宁不少,任劳任怨,闲暇之余,还不忘读书。 他是打算明年试试考秀才的,等今年晚稻收了,他的事情就少了很多。 如今清安县的发展都已经上了正轨。 水泥和绒花作坊也蒸蒸日上。 尤其是绒花作坊,一开始没收到多少人,等后面她们知道作坊工钱有多高后,就抢破了头也想进去,如今清安县的绒花作坊已经有上百人,制作出来的绒花不比长平县的差。 北境这边的女子如今都以戴上绒花为荣,生意好得不行。 最高兴的就属季嘉言了。 绒花早就在大梁打出名声,如今北境也有绒花作坊,很多行商都跑到这边来进货,清安县的人流也开始变多了。 除了作坊,季嘉言开了家酒楼,从同州城挖了好几个大厨过来,一跃成为清安县最大的酒楼。 他跟方宇每天忙着做买卖,忙得是脚不沾地。 方宇甚至还想将买卖做到北漠国去,但眼下两国正在谈判,这种事他自然不敢轻举妄动的。 方宁也觉得等和谈结束,皇帝十之八九会让两国互通有无,在某种程度上避免战争的爆发。 清安县的每一个人都在变好。 走到街上,已经完全看不到方宁刚来清安县那会儿破败的影子了。 方宁这段时间时不时会出城,带上对清安县了如指掌的本地人,准备重新勘测,修一条路出来。 现在清安县的官道太杂乱了,不方便不说,还坑坑洼洼的,路况很糟糕。 如今方宁已经有了大概的路线,回头还要找更专业的人再去看一遍才行。 等清安县的路都修好,还怕百姓的日子不一天比一天好? 方宁对清安县的规划很清晰,在杀了曹龙和刁立群,她就赢得了民心,要做什么都得到百姓的支持,所以推行政策什么,基本上都不用怎么游说或是强制。 不同意的人,自有同村或者邻居去做他们思想工作,总之,除了开局难度挺高之外,后面诸事都顺利。 北漠国接受大梁条件,和谈结束这件事传到清安县的时候,方宁正对百姓喊出“要想富先修路”的口号。 第452章 都是讨债鬼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北漠国战败,自此要向大梁纳贡,对于北境的百姓来说,简直比过年还来得让他们欢喜。 这意味着他们至少有十年的安稳日子,若一直都是赵毅驻守北境,会更长时间没有战乱。 清安县的百姓都为此庆祝起来。 连方宁说修路的事他们也顾不上了。 方宁失笑。 其实她也高兴。 清安县的百姓盼了多久才盼来这一天。 家家户户都杀鸡宰鸭的,晚上还放爆竹和烟花,以此来表达他们的喜悦。 方辞年也早早关了药铺回来做了一顿好吃的。 司云璟和晋翊东跟着赵毅去打北漠国之后,方宁觉得饭桌上都安静了许多。 有他们两个跟季嘉言方宇两人,每天下衙回来,都是鸡飞狗跳的,很是热闹。 司云璟他们在军中很是习惯,还立下不少战功。 这两人估计以后都是留在靖临关的了。 “北境终于安宁了,百姓也不用再担心会发生战争,这样真好啊。”方辞年感叹道,“我是真不喜欢打仗,看着自己的同胞死伤惨重,心里真的太难受了。” “至少十年之内都不会有战争的,如果北境一直这么发展下去,北漠国更加不敢轻易来犯。”方宁道,顿了顿,她看向季嘉言和方宇,“你们不是想往北漠国做买卖,这一天应该不远了。” “为啥?难不成我们要跟北漠国通商?” “没有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这一两年了,而且,九成的可能选在清安县。” “你说的是真的?” 季嘉言激动了。 “我骗你做什么?怎么样,官府借你季家的银子还要还吗?” “不了不了,这是我们季家对大梁的一片心意,方大人不要客气。” 那点银子算什么? 跟被北漠国开放通商,清安县作为两国交易的城池,其繁荣程度可想而知,那都是银子啊! 他还早早在清安县置办了铺子之类,到那个时候,银子赚到手都抽筋了! 季嘉言可不是只看眼前那么一点利益,他在买卖上面,看得很长远,不然也不会跟着方宁来清安县了。 他看中方宁的能力,相信方宁能让清安县变得更好,这些都是机遇。 季嘉言一直都想超越自己的父亲,而他的机会就在这里了。 方宇同样开心,他现在跟着季嘉言,已经是个很老道的商人。 谁都别想糊弄他,给他下套。 现在方家除了方宁,最有钱的就属方宇了,连梁安蓉的酒楼都比不过他。 方辞年一脸笑意:“往后清安县大概能成为清安城了。” “不久的将来一定会的,所以路一定要尽快修好。” 方宁已经路线划分出来,然后将这些路段承包出去,让那些家族来负责,然后派遣专业的人到每个路段监工,以保持路的质量。 除此之外,清安县的百姓还种了不少的大豆,方宁打算再建一个腐竹作坊,增加县衙的收入。 这样一来县衙财政有了保证,上交的税也更加好看。 …… 秋收很快就到了。 百姓收好晚稻后,方宁就开始了修路这件事。 江三他们对水泥更熟悉,也是他们来指导村民们怎么用水泥来铺路。 整个清安县上下一心,男女老少都出动了,都想争取在明年春耕前把路修好,没有一个人偷懒的。 而赵毅凯旋后,听说清安县这边修路,又派人来支援。 就这样在百姓和靖临关将士的帮助下,清安县的路在过年前就已经全部修好了。 看着那宽敞平坦的水泥道,百姓们都觉得这段时间的辛苦是值得的。 石襄县那边则比清安县稍微慢了一些,但也在春耕前把路都修好了。 此外,农耕水利方面,方宁也没有落下,也全都修建。 这样的结果是,京城的户部尚书看到来自北境的信就骂方宁和温泽洛是讨债鬼。 但皇帝下了旨意,要户部在财政上要支持北境的发展。 工部和兵部要不到钱,就开始堵户部尚书。 于是,朝堂上总能看到这三部的尚书吵得面红耳赤的,偶尔礼部还加入。 皇帝就当个老好人,笑眯眯地调解。 要是不行,就让司玉衡出面,他们只能消停,但没几天,又开始重复同样的事。 司玉衡都已经习惯了。 不管他们怎么吵,北境那边不落下就行了。 久而久之,户部就对方宁跟温泽洛有怨言了。 税没见上交国库多少,伸手要钱就最厉害!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二年年冬。 清安县和石襄县风调雨顺,有了第一年的经验,第二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大丰收。 除此之外,清安县由于还有作坊等等的收入,税银一跃成为宁州城第二,也就是差点就追上了府城。 不仅知府震惊了,户部更是如此。 讨债鬼居然生钱了! 司玉衡就在这种情况下,跟皇帝提出开放通商,将清安县设立为榷(què)场,和北漠国互通有无。 此提议遭到百官的反对,他们认为北漠国本性凶残,是未成开花蛮荒,如果开放通商,只会让北漠国有机可趁,再次挑起战争。 就连吏部的戚尚书强烈反对,“北境能有现在来之不易,一旦开放,怕是会引狼入室,让他们借着我大梁发展起来,后果不堪设想,太子殿下,此举万万不可。” 司玉衡平静地道:“北漠国之所以屡屡侵扰北境,正是因为他们需要从大梁获取的物品太多。以战止战的代价,诸位想必更清楚,而他们最需要的粮食、布匹,恰恰是我大梁不缺的。 “北漠国不是人人都想打仗,如果能获取他们所需,让他们活下去,他们还会来大梁边境掠夺吗?北漠国的命脉就在大梁手中握着,为何我们不能利用这个来钳制北漠国?” 朝堂上半晌没人说话。 “父皇,儿臣以为,设立榷场,能更大程度上让北漠国依赖大梁,如此一来,他们便不敢轻易发动战争。至于要怎么互通有无,规则是由我大梁制定。”司玉衡拱手说道。 这是司玉衡从方宁说的历史中得到的启发。 比如茶叶、瓷器、丝绸这些随便北漠国怎么买,他们总不能拿这些来打仗吧? 盐铁以及其他矿石严禁交易,粮食之类的则必须到官府备案,官府同意了才能交易,并且每年都要有数量上限制,而大梁从北漠国换来的是骏马还有真金白银,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大梁赚了! 第453章 太子妃一事,到此为止!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除了北漠国,周边其他大国小国,司玉衡都打算开放通商。 做什么都需要钱,尤其是在兵器研发这一块,更是烧钱的大头,只有军事实力提升上去,他国才不敢觊觎。 闭关锁国,看不到他国的进步,将来一定会挨打! 当然,这些都需要慢慢来,眼下首先要做的,就是把清安县设立为榷场这件事确定下来。 文武百官依旧不赞成。 反对的声音太大,皇帝也不敢轻易应下来。 下朝之后,又在御书房议了起来。 这一次,司玉衡的态度很强硬,且历数设立榷场对大梁的好处,条条有依据。 最后,户部和兵部两部尚书被说服了,吏部则暂时没有表态,余下的也没吭声。 从御书房出来,戚尚书专门等了司玉衡。 “下官有个问题想要请教殿下,是不是从方宁和温泽洛去清安县与石襄县开始,殿下就已经开始为这一步做准备?”戚尚书开门见山。 司玉衡点点头,“是,大梁没有这个国力将北漠国打下来,就算真的吞并了北漠国,最后也会元气大伤,漠北和南边那些国家会趁火打劫,到时候大梁腹背受敌,最终受苦的还是百姓。 “不想再被别国威胁,除了打仗之外,还可以有别的方法。戚尚书,你应该也不愿意看到大梁战乱,与其那么被动,不如从另一方面牢牢抓住他们的命脉,如此一来,他们便不敢轻举妄动。” 戚尚书深深地看了司玉衡一眼。 “下官见识浅薄,远不如殿下深谋远虑,实在汗颜。”戚尚书拱手道,“殿下处处为天下百姓着想,实乃大梁福气。” “那戚尚书觉得在清安县设立榷场是否可行?” “听了殿下这番话,下官以为,殿下所言极是。不知殿下接下来,还有何打算?” “修官道。” 戚尚书以为自己听错。 “修官道?” “对。” “可是这官道不是早修好了,难道殿下是打算用水泥来修?” “是的。” 戚尚书:“!!!” 怎么办,他好像老了,完全跟不上太子殿下的思路啊。 司玉衡看出戚尚书的震惊,继续道:“不过修路不是一时半会的事,要慢慢来,说不定要十年二十年,才能把大梁的主要官道都修好。不过不要紧,来日方长。” “殿下这是?” “人民有信仰,国家有力量,民族有希望,目光所至皆为我朝之疆土,以年轻之热血,开创盛世之风华。这句话,是方宁中了状元之后同我说,我想,这也是我毕生的追求。” 戚尚书被震住,不敢相信这么一句话竟然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说出来的。 那一刻,戚尚书真的觉得,大梁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他们这些老臣早就没有这样的热血了。 戚尚书赞叹,“好一句有信仰有力量有希望,希望下官有生之年,能见到这样的盛世,那就死而无憾了。” “会的,只要朝堂上下一心,定能迎来这样的盛世。” “殿下,听您一番话,真是胜过下官为官数十年。” 戚尚书朗声笑了出来。 他没看错人。 为戚意选的夫婿,他现在是越来越满意。 至于丞相这个位置,戚尚书是一点想法都没有。 这个位置,应该是要为方宁保留的了。 看看方宁在清安县两年时间的政绩,简直是有史以来无人能及。 如今的清安县不仅摆脱了蛮族的侵扰、悍匪的掠夺、恶霸的欺压,还摆脱了贫穷与饥饿,两年政绩考核皆为“最”,也就是上等。 三年为一任,方宁的第三年,不出意外也绝对是“最”。 到时候方宁很有可能直接调回京城。 毕竟从一开始,方宁只是被“贬”到清安县的。 司玉衡从很早就之前就开始走这一步棋了,陆文骥以为事事都在掌握之中,其实,司玉衡才是制定所有游戏规则那个人。 戚尚书有时候都觉得司玉衡的心思实在深沉,连他这种在官场浮沉几十年的老油条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不过好在他的孙女婿是司玉衡的人,往后就算他百年了,戚家只要不作妖,依然能保几十年的富贵。 …… 在几日后的大朝会上,司玉衡再度提起榷场这件事。 百官依旧反对,但他们没想到的是六部尚书,有四部赞同了,剩下两部没有表态,不赞成也不反对。 司玉衡力排众议,确定了在清安县设立榷场一事。 至于榷场都有什么规定和律法,还需要仔细商讨再颁布下去。 司玉衡到了这个年纪,又是太子,他的婚事自然也不是私事,被人在朝堂上提出来,让皇帝尽管替司玉衡选个太子妃早日完婚。 皇帝打了个哈哈,想糊弄过去,但是百官却没有放过皇帝,甚至说得上是给皇帝施压了。 “太子已经到了适婚年龄,应当早日完婚,后继有人,大梁社稷更安稳。” “皇上,臣的孙子比太子小一岁,孩子都已经一岁多了,太子应该早些选太子妃才是。” “男大当婚,太子的婚事是国事,还望皇上早些提上日程。” …… 皇帝看着司玉衡,一副他也没有办法的样子。 司玉衡站出来:“父皇,儿臣心有所属,只待合适时机,便将太子妃迎回东宫。各位大人若是没什么事做,就盯着东宫看,儿臣建议,父皇不如再办一场选秀,看看能否也为诸位大人挑选一两个小妾。” 此话一出,殿上哗然。 司玉衡转过身看向文武百官,神色淡淡,“孤的婚事,还轮不到你们来替孤做主!” 那凌厉的气势,连戚尚书也为之一寒。 “朝堂是商议王朝政务的事,孤自小在民间长大,最是不喜被人威胁,太子妃一事,到此为止!” 文武百官都不敢吭声。 他们很清楚,太子殿下的手段。 那可是连司锦川都直接斩杀的狠角色。 要是真把他逼急了,到时候遭殃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不过,对于太子妃这个位置,很多人都惦记着,不能明着来,那只能暗中做点什么了。 只要能成为太子妃,付出些什么代价也是应该的。 第454章 都是错觉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京城的暗潮汹涌,短时间内自然是传不到清安县那边的。 司云璟和晋翊东跟赵毅告假,跑到清安县看方宁。 他们在军中磨炼了一年多,早已褪去稚气和玩世不恭,看上去沉稳了许多,人也不似刚来清安县那会儿白净。 这样的他们反而更有男子气概,方宁保证,现在的他们若是回京,也是会迷倒不少姑娘的存在了。 “先生,我们来啦。”什么沉稳,都是方宁的错觉,听着他们嚷嚷的声音,方宁有些心累。 原来只是她一厢情愿…… “先生,许久没见,你可还好。嘿嘿,之前军中一直在休整,很忙,从北漠国回来,都没有来看过先生呢。” 两人跑到方宁跟前,将背着的包袱一股脑塞到方宁怀里。 “这是送先生的礼物,希望先生不要嫌弃。” “我们可是挑了很久才挑出来的。” 已经十五岁的方宁,开始抽条,长高了许多,整一个翩翩少年郎,已然成了清安县姑娘的梦中情郎。 不过随之而来的苦恼也多,她开始发育了,每天都要缠胸,方宁很担心将来长不大了,她还是很喜欢好身材的。 “我也为你这两个没良心的已经忘记我还在清安县呢。”方宁笑道,接过包袱的时候,她看到司云璟和晋翊东的奸笑。 方宁眉梢微微一挑,俩家伙不安好心,便停下了拆包袱的动作。 “先生快打开看看呀。” “对,要是不喜欢,我们可以换。” “你们送的,我没有不喜欢,等晚上闲下来再拆,更有意义,还能好好体验收礼物的快乐。” 说罢,方宁随手将礼物递给旁边的衙役,让他们帮忙拿到后院去。 司云璟、晋翊东:“……” 方宁道:“军中不是很忙吗?怎么有空来看我,莫不是偷偷跑出来的?听闻赵大将军治军极严,你们小心被军法处置。” “我们已经告假了,大将军批准了,还说今年让我们回京呢。先生,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带回去的?”虽然很遗憾看不到方宁才包袱的场面,但他们没忘告知来意。 “那自然是有的,我来清安县两年,也未曾见过我娘,你们回去的时候帮我带些东西回去把。” “好的,先生。” “先生长高了许多呀,不过,为什么先生没有变声啊?我的声音都哑,难听死了。” “谁让你公鸭嗓了,先生得天独厚,跟我们不一样。” 方宁轻笑:“许是我还没到开始变声的年纪,如何,军中还习惯吗?” “很好,认识了很多兄弟。” “军中的兄弟比京城那些人有意思多了。” 方宁见他们这么高兴,便知道他们在军中已经混得如鱼得水。 方宁还有不少公务要忙,便差人去把季嘉言跟方宇喊回来,让他们陪司云璟两人。 季嘉言和方宇以前也跟他们打打闹闹的,虽然一年多没见了,但一点都不生疏,又开始闹了起来。 少年意气、神采飞扬,如今正是他们最好的年纪。 看着自己面前堆积的公文,方宁叹了口气,父母官不好当啊,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 好在是清安县今年已经彻底解决温饱问题,百姓的收入也显而易见地有所提升。 接下来就是和北漠国通商的事了,方宁相信,朝廷一定会把榷场定在清安县,因为没有比清安县更好的选择。 清安县的防卫队如今也能独当一面,设了关卡日夜守着北漠国可以进来的那一条通道,杜绝再有人偷渡进来搞事。 等榷场这件事也落实,大概也是一年之后了,到时候她应该要离开清安县了。 说起来,方宁还是有些舍不得的,不过一想到回京之后能见到老母亲和方家的人,以及一直挂念的司玉衡,她又盼着时间快些过去。 傍晚下衙之后,季嘉言四人从外面回来。 方宁看到泥猴子一样的他们,满脸嫌弃:“都几岁了,怎么还去玩泥巴?就不怕被人笑话?” “宁宁,你要给我做主,他们两个欺负人。”季嘉言开始告状了。 方宁:“……嘉言,你已经是个少年郎了,跟我告状不像话呀,打不赢就想办法,必须干倒他们才是。不然,我也爱莫能助,总不能欺负学生吧?” 季嘉言委屈:“宁宁你变了,你变得不再帮兄弟了。” “乖,自求多福。”方宁哈哈大笑。 方辞年也许久没见司云璟两人,特地早早关了药铺回来给他们做饭。 在前世的时候,除非是那些没必要但又推脱不掉的社交,方辞年就喜欢在家请客吃饭,很少到外面吃。 “你们想吃点什么?”媳妇不在,方辞年自然要充当大厨了。 “那个麻辣的暖锅,到了北漠国之后,可怀念了,今天能吃上吗?”司云璟赶紧说道,“天天啃干粮,我感觉我都要成干粮了。” “好,我去准备一下,正好宁宁母亲托人带了那个底料过来,你们聊,我去准备。”方辞年挽起袖子,笑眯眯往厨房去。 方宁无奈,明明有厨娘,方辞年还是要自己动手。 …… 晚饭过后,司云璟提起方宁说过的冰戏:“先生,那个冰戏什么开始搞呀?马上就要两年了,还没弄好吗?” “你急什么?”方宁没好气,“事情这么多,总要一步步来,哪有一口吃成胖子的?” “之前不是说去年可以吗?” “你看看这两年清安县发生了多少事?哪里来得及弄冰戏这些东西?” “好吧。” 司云璟和晋翊东难掩失望。 季嘉言白了他们一眼:“让你们先生喘口气吧,都没发现他瘦了很多吗?为清安县操了多少心,哪里顾得上那个什么冰戏?” 方宇也道:“宁宁这两年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冰戏什么的,还是等过个一两年再说吧。” 两人知道自己错了,很不好意思地道歉。 方宁倒也不至于跟他们计较这么多。 “云璟,翊东,你们回京之后,还会再来北境吗?”他们都是家中独子,怕是回去之后就不让来了。 战功和资历都有了,挂个闲差绰绰有余。 第455章 想你,所以不守承诺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那肯定得回啊,京城有什么意思?整天招猫逗狗惹人嫌,边关就不一样啦,可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也不会有人说世家弟子举止不端之类。”晋翊东道,“虽然从军辛苦,但我在军中找到了先生说的人生目标。” 司云璟接着道:“我喜欢军中的兄弟,没什么弯弯绕绕的心思,大家有什么就直说,也不用担心他们想太多或是给家里惹麻烦。先生,我很庆幸当初皇上将我踢出京城,不然哪有足够跟别人吹一辈子的经历?我可是打过北漠国的。” 方宁看着他们,很是欣慰。 原先是打算影响他们的,没想到将他们影响到军中去了。 不过也好,无论是在哪儿,只要报效祖国的,其实都是殊途同归。 “你们能这样想很好,不过,你们能说服你们父母吗?”方宁反问。 “我们会尽量争取他们的支持,要是反对,偷偷回来不就行了?我在军中可是学了不少斥候的本事。”晋翊东骄傲地道,“大将军都说了,我在这方面挺厉害的。” “不要骄傲,轻敌就是失败的开始。”方宁笑骂,“既然你们已经有了计划,那别的我就不多说。希望不管是多久以后,你们都能不忘初心。” “先生的教诲,我们谨记在心。”两人异口同声。 方宁又问了一些他们在军中的事,便让他们去睡觉了。 她还得准备一些让他们帮忙带回京城的东西。 …… 一转眼又是一年过去。 吃过年夜饭后,方宁就回了房间,没跟方辞年一同守岁。 虽然清安县看似已经开始走上稳定发展的轨迹,但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完善。 尤其是年前朝廷一道公文下来,清安县被确定为与北漠国互通往来的榷场,方宁要忙的事就更多了。 这不,连过年都歇不了。 没办法,榷场事关重大,方宁怎么都不能掉以轻心,这可是司玉衡在试点。 若是可行,将来定然不止一个榷场的,而清安县则成为那些地方要学习的对象,自然是要做到最好的。 方宁伏案许久,整理好一些东西后,便起身活动一下筋骨,炭盆里的炭都快燃尽了,她走过去,又添了些炭进去。 在她处理公务的时候,是不允许有人进来的,哪怕是方辞年也一样。 家里的下人都知道方宁这个规矩,在这个时候都不会去打扰。 方宁打算开窗出去看看,百姓都说晚上要放烟花迎接新的一年到来,这会儿时间也差不多了。 方宁怎么都没想到,在她推开窗的刹那,眼前会出现那个时时挂念的人。 她眨眨眼,又揉了揉,自言自语:“看来是我太累了,不然怎么会有幻觉。” 窗外的人闻言,轻笑道:“这么冷的天,你要让我继续吹风吗?万一生病了如何是好?” 方宁如梦初醒,这才确定是真的。 她定定地看着司玉衡,司玉衡长高了许多,少年意气已经被凌厉的气势取代,整个人更加的沉稳俊美了。 方宁心跳得很快。 司玉衡轻轻一跃,落在了方宁面前。 他望着方宁,眼底满是温柔与深情。 他伸手将方宁拥入怀中:“宁宁,我很挂念你,便不守承诺来清安县了。” 原先他们说好,他再来清安县,便是接方宁回京。 但两年没见,书信无法缓解一点的思念,只要空下来,便满脑子都是她。 这才跟父皇打了赌,赢得这次来清安县看方宁的机会。 方宁听着他的心跳声,真实又心安:“我也想你。” 两辈子,这还是方宁第一次动心,虽然不至于茶饭不思,但这两年也明白了何为思念。 这是跟想亲人不一样的。 两人静静相拥,什么都不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个除夕对方宁来说,很是难忘。 许久,司玉衡才松开方宁,细细地看她。 “怎么了?”方宁摸摸自己的脸,她虽然见到司玉衡高兴,但也不至于脸红,“我脸上是有东西吗?” “嗯。”司玉衡点点头。 “有什么?”方宁胡乱去抹。 司玉衡抓住她的手,“是美。” 长大的她,出落得很好,比他在京城见到的美人都要好看,让他的目光忍不住在她脸上停留,舍不得移开半分。 天底下的美人,在她面前都要失色。 好在方宁现在是男装,不然司玉衡都要担心清安县的少年郎要打她主意了,他又远在京城,什么都管不了! 可是让他将方宁困在后院,他又舍不得,那样太可惜了。 “星云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说甜言蜜语,想当初,你可是动不动就要罚我,打压我。”方宁忍住笑意,气氛一下从暧昧变成轻松。 司玉衡有些不好意思:“当时不知道你是姑娘,而且你这种性子不严加管教,怕是能捅破天。所以,为了你和方家,只能这样了。宁宁,对不起。” 方宁反问:“如果一早知道我是姑娘,就不这样了吗?” 司玉衡点点头:“不会,本来姑娘就不容易,若是还这样,只怕是连最基本的信心都没有。” “那男子也不一定能承受呀。” “如果这样就受不了,那也不是做大事的人。” 他以前虽说什么都压制着方宁,却也并非事事都不认可方宁,只是在方宁比较跳脱的时候,会选择用这种方式而已。 司玉衡很庆幸,方宁不是那种一被人说就怀疑自己的人。 “这两年,我时常能听到朝中大臣日子难过的消息,不少官员不是被贬就是被罢官,动作这么大,就不怕他们反弹?”方宁说起了正事。 “素餐尸位的官员,要来何用?既然什么事都干不了,那只能给年轻人让步。朝廷不养废物,至少在我能看到的地方,不允许有废物的存在。” “不过,也没人敢对你怎么样,这两年你在朝中的位置越发稳固,连带着我得到不少好处。” “比如?” “榷场定在了清安县,对我来说,难道不是好事?” “宁宁,你明知道我并非因为你在这里才选的清安县,而是清安县合适。再者,当初让你来清安县,也是只有你这么一个选择。” 如今的方宁,即便是恢复女装,朝中上下,谁敢说她半句不是? 清安县就是她最大的底气! 第456章 只喜欢答案?那给答案的人呢?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那你对现在的清安县还满意吗?”方宁笑问。 司玉衡道:“再也没有比这更满意的了,宁宁,从未有一个官员能如你这般,在短短的时间内让一个地方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朝中上下都看着清安县和石襄县,无论是我还是父皇,都很骄傲。” “这个答案我很喜欢。”方宁说。 “那我呢?” “啊?” 方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司玉衡定定地看着她,“你只喜欢答案吗?那给你这个答案的人呢?” 方宁失笑,飞快地在司玉衡脸上亲了一下,“我更喜欢把答案带来的这个人,他呀,已经偷偷将我的心都占据了。” 那温柔的触感,让司玉衡的耳尖瞬间红了。 “太快了,能不能……”他望着方宁,满眼期盼。 方宁:“……” 最终,在那么好看的少年面前,方宁也没把持住自己。 两辈子加起来,她还是第一次和男人正式接吻。 这感觉很不赖。 司玉衡越发希望时间快些过去。 他想娶方宁,一刻都不想再等了。 可眼下并不是最好时机,他只能等着。 若是早些知道方宁是姑娘多好?白白错过了那么多的时光。 司玉衡很遗憾。 不过短暂的暧昧过去后,两人的话题又回到了榷场上。 他们之间有爱情,但他们还有抱负,且都一直为实现抱负而努力,男女之情反倒是要往后放。 聊完榷场的事,方宁发现司玉衡真的太聪明了,她只是跟他说过自己祖国的历史,他便能快速从那些历史中为大梁找出一条更好的出路。 有这样的储君,大梁如何能不强大? 司锦川之流,真的给司玉衡提鞋都不配,他们惦记的只有权势,而司玉衡心中挂念的是天下百姓。 诚然,他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但成大事者哪个是优柔寡断的? 没有强硬的手腕和魄力,遇到的阻力只会更多。 榷场的各项规定,司玉衡考虑得很周到,已经十分完善了,方宁就提了一些细节上的东西,司玉衡都采纳了。 “司云璟和晋翊东回京了,他们两家人什么反应?”方宁还是挺关心这两个学生的。 “不希望他们再来靖临关,正在给他们说亲。” “说亲了?” “嗯。” “时间可真快啊,一转眼就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 “我也到了。”司玉衡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方宁闻言,不禁觉得脸上有些热,她知道司玉衡这句话的意思。 “不过我会等你的,宁宁,我希望你是心甘情愿嫁给我,而不是被迫。虽然我很想现在就娶你回家,但那样做太自私了。” “等我。”方宁也只能说这么一句话了。 清安县如今都这样了,让她抛下,她舍不得,这可是见证她成长的地方,她对这里有不一样的感情。 “我时常在想,若是当初早些发现,没让你参加科举,如今你是不是已经成为我的太子妃了?但很多时候我又觉得,真这么做了,不管是你还是我,都会遗憾,所以现在是最好的安排。” “那将来成亲了呢?” “成亲又如何?你可以继续留在朝堂之上。” “那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由我来开这个先例又有何妨?” 司玉衡满脸的坚定,朝堂无人能左右他的选择,包括皇帝在内。 他不像前世的司锦川,哪怕登上帝位,仍旧需要世家和权臣的支持,才能坐稳那个位置。 万松书院的山长是他的恩师,会帮他培养更多的人才,而盛世书院亦是如此。有人辞官要挟,便有更年轻的人才顶上。 如今他虽然还只是太子,但朝臣已经察觉到了危机,那些老油条都开始兢兢业业干活,不敢再推三阻四。 因为他们清楚,但凡他们被他抓到一点错处,被贬还是轻的,说不定连那身官服都保不住。 “星云,我不会让世人有机会笑话你的选择。”方宁正色道,“世人会知道,女子并非不如男!” “只是那样你也会承受很大的压力。” “连清安县我都敢来了,甚至还敢上战场杀蛮族,文人的笔锋对我来说,伤不了我分毫。但凡有名望的人,都不缺抹黑他的人,若是都去计较,那我怕是要英年早逝了。” 方宁心理素质很强大,那些文人要是吃饱了撑着,她可以让他们更难堪,就看谁下手更狠了。 写文章骂人,谁还不会了? 这一夜,两人都舍不得睡觉。 次日一早,当方辞年和季嘉言以及方宇看到司玉衡的时候,吓得差点以为自己没睡醒。 太子殿下怎么跑到清安县来了? “方伯父。”司玉衡拱手见礼。 方辞年连忙躲开:“太子殿下,你莫要折煞我。” 他是现代人不假,可这是封建社会,太子意味着什么方辞年能不懂吗?跟太子平起平坐?方辞年可没这个胆,一个大不敬的罪名下来,方家都要一锅端。 哪怕被人封为神医,方辞年也从来不傲慢自大,反而一如既往地谦虚,同行来求指教,他也不会藏私,方辞年的名声在杏林极好。 当然也有嫉妒他的人,但无一不被人骂。 方辞年这么做,也是希望有朝一日方宁女子的身份公开,能有更多的人帮她说话。 “这里没有外人,就不要讲究那些虚礼,我只是玉衡,不是太子。”司玉衡笑道,“你要也这么客气,那与我在京城有何区别?原就是想着来清安县放松放松的。” “爹,少东家说得对,就不要管其他那些烦琐的礼节。” “那你以后会突然想起来算账吗?”比起以前,季嘉言更加畏惧司玉衡。 司玉衡摇头:“不会。” “那就好。”季嘉言松了口气,他拍拍心口,“少东家,你知不知道成了太子之后,看上去更加威严了?” “你不犯事,我找你麻烦做什么?” “哈哈,我可是好人,怎么会呢?” “阿宇你呢?”司玉衡看向方宇。 明明他的眼神很平静,方宇还是感到受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我、我也有在努力的。”方宇鼓起勇气。 “我看好你。”司玉衡拍拍方宇。 他对方宇在清安县的表现很满意。 第457章 何苦要找虐呢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宇头一次被司玉衡夸,有些手足无措:“少、少东家说的是真、真话吗?” 司玉衡失笑:“真话,以前其实你也做得很好,只不过你性子太跳脱,若是我夸你,只怕你会变得骄傲狂妄。阿宇,只有我认可的人,我才会去教。” 方宇的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少东家真不是哄我的?” “不是。” “呜呜呜,我太高兴了,我的眼泪就进沙子了。” 方宇语无伦次。 要知道,一直以来,他最希望被司玉衡认可。 原因无他,司玉衡太强了。 虽然以前时常被司玉衡训得累到哭,实际上方宇很崇拜司玉衡。 如今得偿所愿,他的眼泪控制不住。 司玉衡忍俊不禁:“以前爱哭,现在都是少年郎还哭,将来可不好找媳妇。” “媳妇有什么好的?银子才是我的最爱。”方宇抹掉眼泪,“我这辈子要跟钱过。” 方宁:“……二哥,不要说这种话,将来脸会很疼的。” “为什么脸疼?” “因为你会自己打自己的脸。” “不懂。” 直男方宇表示,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打自己脸,他又不是傻子。 方宁笑而不语,坐等方宇成为傻子那一天。 司玉衡又询问了方宇在清安县的事,方宇都一五一十地回答了。 …… 对于司玉衡的到来,不止是方宁,就连季嘉言和方宇也很高兴。 他们敬畏司玉衡的同时,也很羡慕司玉衡的强大,人的本质是慕强的,所以他们是发自内心崇拜司玉衡的。 季嘉言还带上滑板,邀请司玉衡一块去滑雪。 司玉衡在京城的时候,整天和大臣们你来我往,虽然都处于上风,但是时间一久,也会觉得累。 来到清安县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司玉衡自然暂时将那些事放下,跟着季嘉言他们一道放松。 原本季嘉言还想在司玉衡面前秀一秀自己的滑雪技术,没想到司玉衡一看就会,瞬间将他秒成渣渣。 季嘉言心碎。 元宝叹了口气:公子还是没学聪明啊,以前玉衡还不是太子的时候,公子就比不过人家了,现在更是拍马都追不上太子,何苦要找虐呢? 司玉衡玩得很尽兴。 不过回到县衙后,司玉衡便将玩心收起,帮着方宁处理一些公务。 第二天,方宁就跟司玉衡单独出去了。 他们可不是谈情说爱,而是跟清安县未来规划和榷场有关。 就这样,一连数日,他们都早出晚归的,季嘉言忍不住抱怨为什么不带上他和方宇。 司玉衡道:“你们是想回顾一下以前在福田村的时光吗?” 两人顿时闭嘴,连忙借口有事跑了。 开玩笑,福田村是个小地方,被训练哭了没什么,可现在他们在清安县也是有名的翩翩少年郎,要是又被司玉衡训练得狼狈不堪,那还要不要面子咯。 初六这天,方宁跟方辞年说了一声,便和司玉衡离开清安县,去石襄县看温泽洛。 方宁跟温泽洛同时外放,两县距离不远,却一直未曾见面。 这一次,方宁是跟司玉衡去石襄县看看温泽洛把石襄县治理得如何。 奏折上报的,远远不如亲眼所见的好。 温泽洛行事没有方宁这么雷厉风行,石襄县发展势头自然没有清安县好,但却远胜历任县令,政绩审核同样是“最”。 石襄县也修了路,踏入石襄县范围,就能感受到温泽洛那种春风细雨的行事方式。 方宁和司玉衡一副外乡人的样子,沿路打听石襄县的情况。 百姓对温泽洛都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 “人人都说清安县的方大人好,咱们石襄县的温大人也不差,虽然年纪轻轻,但爱民如子,要不是他,咱们这会儿还饿肚子呢!” “我们刚刚开始种县衙发下来的种子时,温大人天天往地里跑,还跟我们这些庄稼汉请教怎么种地,这样好的县令,是我们石襄县的福气。” “温大人什么都为我们着想,还给我们判了不少案,还了好多人的清白,他当得起青天大老爷五个字。” …… 方宁笑道:“原来传闻是真的,我还以为别人吹牛呢,不过看着你们的日子好像过得挺不错的。” “那是自然,吃饱饭的日子我们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啊,现在再也不用饿肚子,咬咬牙也能供家里的娃读书了。不望他们像温大人那样,至少不像我们,大字不识一个。” “你们别处的县令可没有我们石襄县的好,多亏了朝廷将温大人派来,不然我们哪有这样的好日子?” “以后只要想到温大人升官离开石襄县,就舍不得啊。不过温大人这么厉害,就应该成为大官,让所有人都吃饱饭。” …… 石襄县的百姓对温泽洛的爱戴不亚于清安县百姓对方宁。 百姓很简单,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他们就听谁的。 方宁和司玉衡告别了这些百姓后,便朝石襄县的县城去了。 城门焕然一新,哪怕是年节,也依旧有人在城门值守,盘查进出的人。 排队的百姓也没有不耐烦,都乖乖服从官差们的指挥。 “衍之在石襄县比我还难,站稳脚跟不容易啊。”方宁感叹,温泽洛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读书人,身手有一些,但也仅限于防身而已。 不像她,直接用武力值来镇压清安县那些人。 温泽洛在石襄县个中辛苦,稍稍一想,便能窥探一二。 “他是个有才华但不文弱的人。”司玉衡很认可温泽洛,最重要的是,他并不迂腐,这也是他敢将温泽洛安排到石襄县的原因。 “恭喜星云得此人才。”方宁跟他开玩笑。 司玉衡的深以为然点点头:“我也欢喜有这样的人才。” 说话间,两人入了城。 街道干净整洁,来往的百姓脸上除了笑容没有愁苦,可见对如今的生活很是满意。 两人问了一下,很快找到县衙。 “劳烦通报温大人一声,我是温大人在同州城的求学时的同窗。”方宁上前跟衙役说。 “公子稍等片刻。”衙役见两人气度不凡,不敢怠慢,赶紧进去了。 此时温泽洛正在练字,他每天雷打不动练字半个时辰,以此来让自己心态平和。 听说有同窗来找,温泽洛放下笔,有些不解:他的同窗非富即贵,并且在盛世书院的时候,除了戚意也围城与谁交好,是谁跑到北境来寻他? 等他到衙门一看,不由得激动:“你们怎么来了?太……” “衍之,好久不见啊。”方宁笑着打断他的话,“早就听说你在石襄县了,一直没机会来,这不,正好有事来北境,就顺道来看看你了。” “哈哈哈,对对对,快先进来再说。”温泽洛将他们迎了进去,“阿意昨晚还同我说起,准备在县衙开印前去看看你,没想到你们来了,六公子是为公务来的吗?” 司玉衡点点头:“是,顺便来看看衍之你。” 温泽洛很惊喜,又让人将戚意喊出来。 戚意见到方宁和司玉衡,同样开心得不行。 恢复女装的她,看上去娇俏许多,但一开口还是那个戚意:“六公子,宁宁,你们怎么来了?哎哟,应该先让人跟我们说,我们过去看看你们才是的。” “无妨,正好我没有来过石襄县。” 四个人聊了一会儿,方宁就让戚意带她去逛逛石襄县了。 戚意也没多想,以为是方宁想看看石襄县如何。 司玉衡则跟温泽洛说起了石襄县的事。 “什么?两县要合并?” “嗯,但是一个清安县太小了,如今榷场要在那设立,将来始终是要扩展到石襄县这边,所以要提前规划好。” 温泽洛已经收到风声说清安县被设立为榷场,本以为没石襄县什么事的,没想到还是跟石襄县有关。 司玉衡继续道:“水泥作坊要搬到石襄县来,育种这些也要放到石襄县这边,你和宁宁迟早要回京城的,到时候这里会另外派遣官员上任,如今年轻些并无你们这些才干。 年纪大的又没有几人能胜任,所以须得将县升为城,才有更合适的人选。衍之,此事尚未正式公布,真正合并还需要些时间,但有些事要提前准备。” 温泽洛点点头:“六公子所言极是。” …… 两人一直在书房里商谈到傍晚才出来。 戚意从温泽洛脸上看到了他初来石襄县时坚定的眼神。 太子殿下跟他说了什么?他好像变得更加意气风发了似的。 用过晚饭后,方宁和司玉衡又回清安县了。 温泽洛和戚意极力挽留,都被他们拒绝。 “我要赶在十五之前回京,回头还要去一趟靖临关,便不在石襄县逗留了。来日你们回京了,我们再好好喝上一杯。” “可也不急这一晚上吧?天这么黑,赶路太危险了。” “你忘了我身边还有个宁宁吗?她可是敢单挑匪窝的高手。” 温泽洛叹了口气,终究没能留下司玉衡。 只是这一晚上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司玉衡出事。 “你别忘了,宁宁的功夫还是殿下教的,况且殿下来北境怎么可能但是单枪匹马,你想这么多做什么?”戚意见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忍不住说他,“你半夜被人抹了脖子,殿下都不会。” 温泽洛:“……” 嗯,亲媳妇! 第458章 我是凑数送人头吗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你不怕打击到我吗?”温泽洛委屈,“我感觉你嫌弃我了。” “嗯,你知道就好。”戚意没好气,“快好好睡觉,虽然现在是年节,可你这样我也睡不着啊。” “我这不是担心六公子么?” “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殿下用得着你操心,便是宁宁加上你,也不是殿下的对手。” 温泽洛:“……主要是宁宁,我来凑数送人头的吧?” “还有自知之明,快睡!” 戚意是真的服了温泽洛。 自己单枪匹马来石襄县也没见害怕,司玉衡那是什么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在京城想弄死他的人还少吗?哪个成功了? 再说了,司玉衡怕不是还在等着他们动手,还省点力气一网打尽。 温泽洛胡思乱想半天,最后不知道怎么睡了过去。 方宁和司玉衡自然是不知道这件事。 他们回去的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伏击,顺顺利利到了清安县。 不过到第二天,司玉衡就去如他所言,去了靖临关。 方宁送他出城,很是不舍。 短短数日的相聚,只会他们更加不想离开彼此。 但理智告诉他们,现在的分开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将来。 大梁还没有完全安定下来,需要他们去做的事还有很多。 “回去吧,下一次来清安县,就是接你回去的时候。”司玉衡望着方宁,压下心中的不舍,“等我。” “嗯,你一路小心。”方宁点点头。 司玉衡很想抱抱方宁,但光天化日之下,他还是忍住了。 免得清安县百姓眼中的县令大人画风太偏,吓到他们。 司玉衡上了马,深深地看了方宁一眼,接着打马离去。 方宁目送着他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下一次见面,大概是一年之后,她任期满的那一天。 方宁很快将这些情绪压了下去,回城继续工作模式。 方辞年很心疼方宁,担心她这样操劳对身体不好:“宁宁,现在县衙还没开印,你别这劳累,有空出去走走什么的。” 万一发育不好那可怎么办哦? 作为厨艺很一般的方辞年,也开始绞尽脑汁让女儿吃得更好,营养跟上,免得落下什么病根。 远在京城的梁安蓉同样如此,时不时会在信中捎带些食谱,勒令方辞年做给方宁吃。 梁安蓉还在信上放话:要是等他们回京,发现闺女发育不好的话,让他等着收和离书。 吓得方辞年赶紧保证,表示绝对不会让闺女饿到。 “没事,我这不是挺好的,你看我长得多高。”方宁笑眯眯地道,“不用担心这么多,我没事的,我对自己身体有数。” “不行,回头你娘要骂死我的,你是想你老父亲人到中年变成单身老男人吗?” 方宁:“……” 是不是想太多了? 打死都不信梁安蓉女士会舍得跟方辞年先生离婚。 不过老母亲也是担心她,方宁表示理解,为了老父亲的幸福,她还是偶尔听一下话吧。 “好吧,我这就出去逛逛。” “嗯,不过要小心那些大姑娘啊,看上你的可不少。” 方宁出门,方辞年又开始担心别的。 方宁表示,这个女儿不好当! 第459章 那一个叫老实安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年后,县衙开印,方宁又开始忙碌起来,春耕在即,需要做的事很多很多。 方宁好不容易忙完春耕这件头等大事,一道圣旨下来,清安县设立为榷场、和北漠国通商这件事也正式昭告天下。 原先说要搬出清安县的家族,这会儿无比庆幸当初被方宁扣了一年。 清安县设立为榷场意味着什么没人比他们更清楚的, 清安县的铺子突飞猛涨,就连无人问津的地段,也变成了抢手货。 但谁也不知道,清安县大部分的铺子都已经握在了朝廷中。 季嘉言和方宇表面上来清安县经商,实际上都是在帮司玉衡做事。 也就是说,他们两人将来在清安县的收入,有八成是属于国库的,剩下那两成才是他们的。 两人并不嫌少,和北漠国通商带来的收益,可远比季家生意强。 季嘉言跟方宇说:“我早就说过,跟着少东家和宁宁绝对能赚到钱的,你看他们两个,早早就已经计划好一切了,咱们原本就想着来清安县跟宁宁做个照应的,结果你看……” 清安县绝大多数的铺子,都已经掌握在他们手中,哦,不对,是朝廷的手中。 他们只是明面上拿着铺子的人罢了。 方宁比以前更忙了。 除此之外,京城也派了人来,商讨榷场的事。 很多人都不看好榷场,只因司玉衡太强势,并且在朝中掌握了绝对的话语权,没人能够和他对抗。 司玉衡对和北漠国通商这件事上,态度十分强硬,北漠国原本想着谈点好处,结果啥都没捞着,还差点倒贴出去。 在整个大梁朝都盯着清安县的一举一动中,到了六月,大梁正式开始跟北漠国通商。 那些聪明的北漠国人嗅到了机会,早早就准备好一切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方宁曾经组建的防卫队如今也更好地派上用场,专门负责巡逻城里的治安,而先前设立的岗哨则由靖临关派兵过来驻守。 那些反对的大臣就等着清安县出事,到时候好借口弹劾司玉衡。 实在是被司玉衡压制得太久,他们心里不太舒服。 但谁都没想到,北漠国人被赵毅打怕了,到了清安县那一个叫老实安分。 百姓们也从开始惶恐不安慢慢开始接受,有些拿着自家东西去卖的时候,还敢跟语言蹩脚的北漠国人讨价还价。 原来北漠国大多部分人跟他们一样,都是想过安稳日子,并不希望打仗的。 哪怕还有不少人憎恶着北漠国人,可既然朝廷都已经开放通商,他们自然也不会再闹事。 清安县日渐繁荣,曾经搬走的百姓又搬了回来。 除了北漠国的行商之外,还有不少胡人都从北漠国绕道清安县来做买卖。 而更让人惊喜的是,许久没有秀才的清安县,一下子出了五个秀才,童生也比之前多了不少。 这消息传到京城的时候,皇帝笑得半天都没能合拢嘴。 真金白银源源不绝地从清安县流入京城,让国库也渐渐充盈起来。 开放通商带来的收入,远比收上来的税银要高,连带着户部尚书最近也走路带风,兵部跟工部两个讨债鬼要钱,他也不像之前那样一副他们要来打劫户部、跟他们拼命的样子。 最让皇帝高兴的是,漠北那边边关一直胶着的状态也有所缓解了,几个经常骚扰大梁的国家,看到北漠国和大梁通商后的甜头,也表示了停战,跟大梁通商交好的意愿。 虽说这是他们想要休养生息的缓兵之计,但常年打仗大梁也吃不消,若是能换来十年甚至更长的和平,皇帝是同意的。 然而,大臣纷纷表示赞同的时候,司玉衡却站出来反对了。 第460章 有钱有粮,不忍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那几个小国比起北漠国,更加让人深恶痛绝,他们在漠北烧伤掳掠,并不比北漠国少!”司玉衡淡声道,“这两年,我朝风调雨顺,国力也在逐步提升,既然已经跟北漠国议和,也是时候腾出手来收拾他们了!” “殿下,不可。”一大臣站出来反对开战,“我大梁朝贸然对那些小国开战,会让人诟病。” “诟病?那些死在他们手里的百姓呢?”司玉衡冷冷地注视着他,“又或者在你眼中,百姓的性命不足令你在意?” “殿下,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哦,那你是什么意思?” 那位大臣冷汗涔涔。 “父皇,眼下是将漠北那几个小国纳入版图最好的时机。儿臣恳请父皇三思,发兵征伐。” 皇帝被司玉衡这突如其来的主战给吓了一跳。 接着司玉衡罗列了漠北百姓被屠杀之事,北漠国虽然也抢劫掳掠,但百姓配合的话,基本上不会将所有人都杀了。 但是漠北那几个小国不是! 他们往往到一个地方,就会举起屠刀,无论男女老少,通通杀掉。 大梁一直没有主动打他们,是因为北境这边这有个北漠国在。 一旦大梁在漠北那边开打,北漠国一定会趁这个机会攻打大梁,而且当时的大梁并不像现在这样,有充足的粮食和钱支撑大梁两边开战。 大梁只能忍着。 如今大梁有钱有粮,司玉衡绝不会咽这口气。 至于北漠国,如果有机会,他同样会发兵踏平,眼下北漠国国力还是很强,大梁真的要打会元气大伤。 前世他在漠北打过几年,对于那些小国对大梁犯下的罪恶,他比谁都清楚。 北漠国可以放过,但漠北那些国家,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不然他为什么要让陆知夏和尤平尤安去漠北? 皇帝并没有立即答应这件事。 等下朝之后,他才问司玉衡:“小六,你先前不是说,太平不一定要以战止战吗?为什么非要攻打漠北那几个国家?” “因为儿臣时刻记着漠北百姓被屠杀的事。”司玉衡道,“他们举起屠刀的时候,无论男女老少,格杀勿论。如今大梁强了,他们便想着讨好大梁,那死去的百姓呢?” 皇帝半晌没有说话。 “北漠国侵扰边境,并不像他们那样斩草除根,这是儿臣暂时能容忍北漠国的原因。” “可是小六,如果开战的话……” “儿臣请命征伐漠北。” 司玉衡突然跪下来。 皇帝吓一跳。 “小六,你在跟父皇开玩笑吗?” “父皇,儿臣是认真的。纵容那几个国家,迟早有一天他们会反咬大梁的。至于北漠国,等时机合适,儿臣也会将其纳入我大梁的版图。父皇,只有真正一统天下,才有太平可言。” 皇帝看着司玉衡,他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的看清过司玉衡。 “你起来吧。”皇帝将他扶起来,“千金之子,不坐垂堂。此事非同小可,需要与朝中大臣商议过后再行决定。至于你前去漠北一事,朕不会答应。” 他就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儿子,要是在漠北出什么意外了,谁来赔他一个这么出色的太子? “朕虽然不是什么千古名君,也算是知人善任,朝中还有不少将才征伐漠北。” “父皇,儿臣坚持呢?” “为何?” 皇帝微微皱眉。 “此战不宜拖着,要速战速决,很多事将帅不能做主,但是儿臣可以。所以恳请父皇给儿臣这个机会,让儿臣走漠北这一遭。” 皇帝还是不肯答应。 但司玉衡坚持。 皇帝将司玉衡赶出了御书房。 司玉衡回到东宫,九皇子听到他的声音,就从他的书房跑出来。 “太子哥哥。”九皇子站在司玉衡面前,“我今天有好好做功课哦,下午你是不是可以带我出宫了?” “好,但是只有一个时辰。”司玉衡望着九皇子。 “一个时辰够了。”九皇子满心欢喜,“那我继续去读书,太子哥哥闲了便来喊我。” 九皇子说完就跑掉。 虽然九皇子一直是宫中长大,见司锦川他们更多,但九皇子却更加喜欢这个民间回来的六哥,并且异常依赖。 哪怕舒皇后说了好几次,他还是赖在东宫不肯回去,非得跟司玉衡住一起。 司玉衡对这个弟弟也异常包容,亲自跟舒皇后说,九皇子这才得以留在东宫这边。 九皇子除了到上书房上课之外,司玉衡私底下也会教导他。 如今的九皇子看上去一如既往的单纯,实际上,他对朝政也很有见地。 因为司玉衡有时候在处理政务的时候,会让九皇子旁听,还会问他的看法。 在司玉衡身边耳濡目染多了,九皇子自然而然也懂得了不少。 舒皇后因此很担心,还找过皇帝暗示这件事,让皇帝说一下司玉衡,别让九皇子接触太多政务。 舒皇后是真的害怕九皇子将来有野心,要跟司玉衡抢皇位,她很清楚自己的儿子不是司玉衡的对手。 皇帝却让她别想太多,他告诉舒皇后,司玉衡并不打算让九皇子当个闲散王爷。 舒皇后:“……” 别的太子巴不得自己兄弟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司玉衡倒好,还要培养自己弟弟,他就不怕有一天这兄弟情被权势冲淡吗? 最后舒皇后暗示司玉衡也没有效果,她就破罐破摔了,这兄弟两人爱干嘛就干嘛,她管不了那多,只求真到那一天,司玉衡会留他儿子一条性命。 让她帮自己儿子抢皇位?舒皇后表示,种种花养养草不好?为什么要吃力不讨好? 而九皇子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在担心什么。 反正他每天在东宫很滋润。 好不容易盼到司玉衡有空,九皇子美滋滋跟着司玉衡出宫了。 这是司玉衡答应过九皇子的,每个月会带九皇子出宫两次。 有时候就是在街上随意逛逛,有时候会带九皇子出城,看看民间百态。 也免得九皇子再大一些,会轻易被些小把戏或是包藏祸心的人带歪。 他对九皇子的教导,远比对方宁严厉,但该放松的时候就放松,劳逸结合得很好。 司玉衡拿这件事来问九皇子:“小九,六哥想攻打漠北,小九怎么看这件事?” 第461章 他要打,那便打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九皇子一脸讶异,“六哥,你是在问我的意思?” “嗯,你觉得如何?”司玉衡点点头,鼓励九皇子发表自己的意见。 “六哥,其实我不喜欢打仗。”九皇子沉默片刻才道,“可是漠北那几个国家如果不打,早晚会酿成祸端,他们比北漠国更加残暴没有人性,就像是尚未开化的畜生一样。 “便是我不好战,我也希望能开战,最好一劳永逸,将那些国家纳入我大梁的版图,由大梁派出官员接管。只有这样,漠北的百姓才有真正的太平日子过。” 司玉衡微微一笑。 九皇子顿时有些忐忑:“六哥,我是不是说错了?” “没错,往后不要因为表达了自己的心里想法就开始动摇,要坚定自己的所想。再者,你要攻打漠那些国家,是否已经考虑好如何安置他们?这些都是要事先计划好,否则临到头才去想,会有很多麻烦。” 司玉衡尽量以最浅显的话语,让九皇子明白,身为天家人,无论做什么,都要将目光放长远一点,不能只看到眼前,因为事后涉及的种种,才是最容易生乱的。 “那六哥呢?我听说六哥是提出开战那个人。” “主战,不是因为好战。你说的只是一部分原因,最重要的是,那些国家有我们所缺乏的猛火油,以及在军事上很重要的硝石。兵力越强,才越无人敢欺我大梁。” “北漠国呢?六哥为什么要建议通商呢?” “北漠国盛产骏马,目前对我们而言,虽然也缺乏骏马,但通商可以交易骏马。猛火油和硝石不一样,不会有人愿意卖给我们大梁。所以,打下来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才是最好的!” 九皇子不敢置信地看着司玉衡,“六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因为六哥希望大梁更加强盛。”司玉衡认真地说道,“小九,当个闲散王爷固然舒服,可若是哪一天国难当头,你又该何去何从?六哥对你要求严厉也是希望你成才。” 九皇子连忙点头:“我向来听六哥的,知道六哥所做一切都是为我好。六哥放心,小九一定好好学的,将来绝对不会让六哥丢脸,定会成为六哥左膀右臂。” 司玉衡笑笑,摸摸他的头:“等会儿该玩就尽情地玩,不要想别的,否则玩得不尽兴,想着的事又不能解决,得不偿失!” 九皇子连连点头,表示同意,他每次都玩得很尽兴的。 …… 兄弟两人出宫,皇帝则召了长公主和赵王入宫,问他们关于司玉衡要亲自征讨漠北一事怎么看。 长公主道:“殿下既然已经提出来,皇上你反对也没有用,我也觉得漠北那些小国需要好好收拾,不必要给他们脸。” 赵王躬身:“臣弟一切听从皇兄的吩咐。” 皇帝觉得让他们入宫是入了个寂寞。 “可是这刚刚平息了北漠国的战争,又开始跟漠北开战,天下会如何看我大梁?”皇帝叹了口气,“有时候朕都看不懂这个太子。” “皇兄,自从太子殿下归来后,你不觉得朝堂都清明了吗?那些溜须拍马的小人大都被太子殿下清理掉了。臣弟觉得,太子殿下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既然他要打,那便打吧。” 赵王把心里话说出来。 反正你这个皇帝还没太子有魄力,想那么多干什么?这江山你都打定主意让太子继承了,他都不怕承受骂名,你怕什么?怕就是千古明君了吗? 赵王腹谤,不过这些话他是打死都不敢说出来的。 他这皇兄舍不得对太子怎么样,对他这个弟弟可是不会客气的。 没办法,闲散王爷不值得皇帝看重! 长公主表示赞同赵王的话。 皇帝:“……” 别以为他听不出这个弟弟在骂他没胆子! 好气哦,偏偏这事实。 “行了,你们出去吧。”皇帝看到他们心烦,摆摆手让他们走。 长公主和赵王以最快速度离开。 生怕皇帝突然想起他们的儿子在北境,要将他们调到漠北去打仗! 开玩笑,打北漠国的时候他们就好几个月没能吃好饭睡好觉了,可不希望独苗苗还上战场涉险。 说他们自私也好,什么都罢,他们就一个儿子,无论如何都舍不得。 皇帝纠结了几天,又跟大臣们商议了好几次,最终还是同意了攻打漠北。 当然,打仗也得师出有名。 不过可能是漠北那几个小国也到头了,就在司玉衡准备找个由头开战的时候,他们自己送上了把柄。 几个小国的一群散兵游勇洗劫了漠北一个镇子,还屠杀了上百名的百姓。 这件事上报到京城的时候,那些极力反对开战的大臣被啪啪打得脸都肿了! 皇帝雷霆震怒,立刻命户部和兵部统筹粮草调集兵马,准备征讨漠北。 在推选统帅的时候,皇帝下意识略过司玉衡。 他是真的不愿意他那么出色的太子前去漠北。 司玉衡跪下:“儿臣身为太子,代替父皇出征,为漠北无辜死去的百姓讨回公道,是正义之举,更能振奋军心,让将士们士气高涨,一举打下漠北那几个小国,请父皇允许儿臣出征漠北。” “殿下不可,您是太子,不能以身犯险。” “殿下千金之躯,那几个小国不配殿下亲自出征。” “皇上,太子乃储君,一举一动皆是国事,还请皇上三思,另选统帅。” …… 百官都反对司玉衡前去漠北。 司玉衡态度却很坚决。 最终,皇帝还是拗不过司玉衡,同意了司玉衡的请求。 没有办法,他说不过司玉衡。 是的,他被司玉衡说服了。 半个月后,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司玉衡脱下太子冕服,穿上戎装,那种杀伐果决的气势立刻显示出来,仿佛他就是统领千军万马的主帅,让人情不自禁地畏惧和臣服。 “父皇,此去漠北不能在父皇面前尽孝,还望父皇保重自己。儿臣定不辱使命,为无辜惨死的百姓讨回公道。” “小六,要照顾好自己!” 皇帝不是一次送大军出征。 但却是第一次送自己儿子出征。 他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司玉衡拜别了皇帝,翻身上马,抬手一挥:“出发!” 第462章 忽悠大法好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司玉衡征伐漠北一事很快就传到了清安县。 方宁有些震惊,但很快就平静下来。 以司玉衡的行事作风,征伐漠北那才是怪事呢。 他早早就打发陆知夏和尤平尤安前去漠北定然就是为了这件事做准备的。 漠北那几个国家虽然没有北漠国强大,做事却比北漠国更加无耻和残暴。 今上刚登基那会儿,内忧外患,那几个国家可没少趁机掠夺大梁漠北的百姓,屠村屠城那是常有的事。 因着北境这边又有北漠国的威胁,皇帝派兵抢回被夺走的城池后,就命守将一直驻守边关,并未与那些国家开战。 他们安分了几年,又开始蠢蠢欲动,好在漠北的守将跟赵毅一样,智勇双全,那几个国家才没占什么便宜。 这几年,因着大梁有了高产量的稻种,百姓吃饱穿暖,眼看着国力强盛起来,他们就心痒痒的,又想做点什么。 发现连北漠国也打不过大梁了,他们就开始向大梁低头,企图以开放通商的名义,向大梁讨要好处。 若是大梁真的同意了,等他们发育起来,必然又开始骚扰大梁。 以前还在福田村的时候,司玉衡每每说起边关,总有那么几分戾气藏不住。 他等今天应该等了很久吧? 不能前去漠北,方宁只能默默祈祷征伐漠北一切顺利了。 而司云璟和晋翊东听说这件事后,立刻跑到清安县,跟方宁说了自己打算前去漠北的事。 方宁:“……” 靖临关是留不住这两人了吗? “你们要去漠北,可曾问过父母同意?少年热血正常,但是你们不能只顾自己,也要为你们的父母着想。战场不是小打小闹,不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连太子都亲自出征了,我们为何不能?追随太子有错吗?” “是啊先生,太子对军中不熟,我们好歹也在军中两年了,若是在太子身边保护他的安慰不是挺好的吗?” 方宁似笑非笑:“你们确定不是让太子殿下保护你们?” 两人想起司玉衡的那无人能敌的身手,哑口无言。 方宁语重心长:“我不反对你们建功立业,但我希望这些事你们能跟父母商量,不要一意孤行做决定。你们的父母都只有你们一个孩子,也要为父母负责。” 两人相视一眼,“好,我这就写信回去,跟父母说一声。先生说得对,这不是我们一个人的事,需要跟父母商量。” 方宁点点头,“殿下这次征伐漠北,势必是要速战速决的。况且漠北猛将也不少,你们就不要去凑这个热闹了,给别人多一点机会。” 司云璟听到这话,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多谢先生提点,我们就想着为国尽忠,却没想到那么多。” 晋翊东却不明白,“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方宁只能把话说得更明白,“武将要晋升只能靠战功,而你们在攻打北漠国的时候已经立下不少战功了。虽然有些话不好听,但你们有家世背景,很多军中武将却只能靠自己打拼。 “你们二人是赵大将军都承认的将才,到了漠北出尽风头的话,会挡了多少人的路?你们的家世背景注定你们的出生就是他们这辈子可能都到不了的终点。 “大梁疆域辽阔,不少守将已经开始老去,新的也需要冒头的机会。翊东,朝廷需要更多的将领,你明白了吗?” 晋翊东这才恍然大悟。 “对不起先生,是我目光不够长远,只想着若是能在漠北也能积攒军功,也能让我爹娘长脸,并没有想那么多。” “文臣治国,武将安邦。只要大梁文臣武将都人才辈出,谁还敢动我大梁?” 文臣治国,武将安邦……此时的两人,第一次这么深刻理解到这话的意思。 “你们还想去漠北吗?” “不了,我们就守在靖临关!” 两人都使劲摇摇头。 也要给别的武将出头机会。 反正他们和太子殿下的那一层关系,是谁都越不过去的。 想通了这些,两人会快马加鞭赶回了靖临关。 方宁并没有避着王元飞和姚海,两人对方宁的忽悠大法佩服得五体投地。 分明就是不想让司云璟和晋翊东别跑到西北添乱,说得那么义正词严,他们都差点相信了。 “少了贾师爷,衙门好像都清静了。”方宁嘀咕了句。 王元飞:“……大人,贾洋今年中了秀才,要开始为乡试做准备了。” “也对,不能再让贾师爷来衙门了,不然他要跟我拼命的。”方宁点点头,随后命人将她当初用的书送去给贾洋。 贺永他们今年就要下场乡试了,所以过了年之后他们便启程回了同州城。 方宁从新考中的秀才里挑了几人,征得他们同意后,由他们代替贺永他们在县学授课。 这事秀才们都很乐意。 因为方宁在贺永他们来清安县的时候就答应过,只要她还在清安县的任上,每个月会抽三天给县学的先生上课。 如今县学先生换人,方宁的承诺并没有作废。 方宁的学识和才干都毋庸置疑,能得到她的指点,是读书人求之不得的事。 算算,过完今年,方宁在清安县的三年任期就到了。 她应该要被调回京城了。 …… 司玉衡带着大军,一路直奔漠北。 随军的将士本来还担心司玉衡摆太子架势,耽误行军速度,没想到他们的太子殿下对军中熟悉的程度远胜他们。 不过想想也正常,毕竟司玉衡还没回宫前,抚养他的玉明复是南卫城都指挥使,司玉衡也算是在军中长大的。 但最让他们的震惊的还是司玉衡对前去漠北这一路的熟悉。 甚至还顺带端掉一些占山为王的悍匪。 将士们心惊不已。 他们的太子殿下是早早就谋划好一切的吗? 等到了漠北的凤鸣关,他们已经对司玉衡心服口服。 凤鸣关的守将胡金亲自迎接司玉衡。 对于打边关之外那个几个国家,他是主动请战过很多次,都被皇帝按下了。 如今太子殿下亲临,要一统漠北这边,胡金能不兴奋吗? 不过他也暗暗担心,这位太子殿下会独断专行,外行人指挥内行人。 第463章 我的身世有什么秘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司玉衡到了凤鸣关,歇息了一晚上,次日立刻开始调兵遣将。 胡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他最担心的事这么快就发生了吗? 只是司玉衡身为太子,还是奉旨出征,这一次便是征讨漠北的主帅。 而且司玉衡的储君位置无人能撼动,胡金不敢跟司玉衡唱反调,他就想着到时候要怎么劝劝司玉衡,不要太冒进…… 陆知夏知道司玉衡来了凤鸣关,但也是在胡金调集兵马后,司玉衡一身戎装出现在众将士面前,他才见到人。 他已经好几年没见过司玉衡了,司玉衡已经褪去了少年感,整个人都透着上位者的气势,不怒自威。 司玉衡走到台子上,原本还有些喧闹的场面一下就安静下来。 司玉衡环顾一周,沉声道:“漠北诸国,屡次屠杀我大梁百姓,罪恶滔天。孤奉旨领兵出征,不踏平漠北诸国,不归大梁,誓要为我无辜惨死的大梁子民报仇雪恨。尔等可愿追随孤,剑指漠北诸国?” “踏平漠北诸国,为惨死的大梁子民报仇雪恨!” 将士们高声呼喊,一阵胜过一阵。 陆知夏心中热血沸腾。 他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只恨不能立刻骑马冲出边关上阵杀敌。 在胡金的忐忑中,司玉衡领着二十万大军,出了凤鸣关,开始了征伐漠北诸国之路。 但胡金很快就发现,他们的太子殿下何止治国厉害,还是个用兵如神的天生帅才。 大军在司玉衡的指挥下,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打下了第一个小国。 余下三国吓得魂飞魄散,纷纷主动求和。 司玉衡拒绝接受求和。 原因是,大梁百姓求他们放过的时候,他们可曾心软过?举起的屠刀哪一次不是落在百姓身上? 屠杀了这么多大梁百姓,这几个小国还包庇那些散兵游勇…… 呵。 司玉衡一战成名。 胜利的战报一封又一封地送往京城。 皇帝从一开始的提心吊胆,到后面的龙心大悦。 逢人就夸他的太子文能治国武能安邦,深有太祖之风。 而先前反对征讨漠北的大臣,也识趣地闭嘴了。 甚至有些担心司玉衡回来后会秋后算账。 毕竟经过一统漠北这一战,再也没有人能将司玉衡从储君的位置上拉下来。 但与此同时,文武百官都很庆幸,他们有个这样的太子,大梁定然会开创一个新的盛世。 除了司玉衡之外,陆知夏的名字也开始在朝堂响起来。 他在这一次征伐漠北诸国中,立下了赫赫战功,成为大梁又一员大将! 司玉衡只用了八个月,就结束了对漠北的征伐,实现了让大梁对漠北真正的统治。 司玉衡安排胡金暂时带兵驻守曾经属于漠北诸国的疆域,自己则班师回朝。 等司玉衡回到京城,已经是第二年的六月了。 他在漠北深得百姓拥戴,威望极高。 京城的百姓夹道欢迎,以此表达他们对太子殿下的敬仰。 除了大军之外,被带回京城的还有诸国的皇族。 虽然京城的百姓没有经历过屠杀,可是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同胞死他们的手上,又恼恨不已。 自从知道这些漠北诸国的皇族也会回京后,百姓们就专程留了好多的烂菜叶子。 这会儿就派上用场了,全往那些人身上砸去。 官兵们假意阻拦,实则偷偷也趁乱砸他们。 死不足惜的狗东西。 这些人当了亡国奴,极其狼狈,躲又躲不掉。 等百姓的气出得差不多了,身为禁军统领的玉明复这才示意手下阻止百姓。 万一砸死了怎么办? 这一天,司玉衡出尽风头。 京城万人空巷,但凡见过司玉衡的百姓,都将这件事当成一辈子能吹牛的资本:想当年,我可是亲眼见过陛下的英姿的,简直如天神下凡那般,直接就将漠北那些妖魔鬼怪吓得魂飞魄散…… 陆知夏回来了。 他骑着高头大马,在司玉衡身后随行,在百姓的欢呼声中,缓缓朝宫门方向走去。 陆知夏离开京城已经差不多八年了。 京城的一草一木对他来说都已经有些陌生。 他荣耀归来,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被丞相府踹出京城的弃子,陆家也已经没有了。 曾经的名满京城的才子陆言辛也在人群里。 陆言辛虽然不至于沦落到当乞丐的地步,却早已成了芸芸众生之中微不足道的成员。 他看到陆知夏,下意识想转身离开,不料陆知夏竟然也看到了他。 两人的目光对上,云泥之别让陆言辛很是难堪,要知道,当初是陆知夏仰望他,如今却完全反了过来。 然而,陆知夏的目光只是短暂在他脸上停留就掠过去。 那一瞬,陆言辛前所未有的狼狈——他连当陆知夏的对手都配不上了。 陆言辛怨恨交加,可也明白自己永远都奈何不了陆知夏了。 陆言辛其实很后悔。 如果当初痛快听从安排马上娶了戚意,今天的他是不是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 可惜没有如果。 他嫌弃的女人,也将是他永远都接触不到的权贵。 这短短的插曲如蜻蜓点水般,只有一丝丝涟漪就恢复如常了。 回京的将士被论功行赏,陆知夏凭借自己的军功,被提拔成正三品的武将,一时间风头无两。 等庆功宴结束后,司玉衡终于回到了东宫。 陆知夏也跟了来。 司玉衡屏退宫人,看着陆知夏,“你想问什么?” 陆知夏踌躇片刻,才鼓起勇气,心一横问道:“殿下,我到底是不是陆家的骨肉?” 司玉衡神色未变,“为何这么问?” 陆言辛并不知道陆知夏的真正身世。 当年丞相府的知情人都已经被他灭口了。 “陆家当年被满门抄斩,而我却那么巧脱离了陆家,没有受到牵连……再加上他们一直都想置我于死地,我……还是说,我的身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司玉衡深深地看着他,看得陆知夏头皮发麻,“殿下,请让我当个知情人吧。” 司玉衡忽然笑出声来,“陆知夏啊陆知夏,你去了漠北这么多年,就学会胡思乱想吗?往后你也是要领边军的将军,若还这样,恐怕父皇对你也不放心。你的身世没什么可疑,只不过是陆文骥身处高位太久,但凡不顺心的都想除掉,哪怕是陆家的骨肉亦是如此。” 司玉衡不会将陆知夏的身世告诉他,陆立早已离开京城。 至于傅瑜君只记得陆家要杀陆知夏,自己要保护陆知夏,其他事情都选择性忘记了,除非哪天她突然清醒了。 第464章 接她回来成亲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殿下……” “如风,不管陆家如何,你已经被逐出陆家,便是与陆家再无瓜葛。你那么拼命闯出来的路,难道又要因为陆家而前功尽弃?你应该清楚,我父皇有多憎恶陆家。” “我……” “好了,你不信我,也要信方宁是不是?” 陆知夏想了想,觉得司玉衡的话也很有道理,便打消了困惑。 “对了殿下,我爹呢?” “他已经离开京城,至于去了哪儿,谁也不知道。” 陆知夏很失望。 他以为自己这么努力,就能让父亲再也不用看人脸色,谁知…… 司玉衡看出他的心思,若是陆知夏知道自己出身藏着那样的不堪的秘密,怕是会承受不住打击。 他拍了拍陆知夏的肩膀:“回去吧,好好睡一觉。” “末将告退。”陆知夏离开了东宫。 司玉衡望着陆知夏的背影,眼底掠过一丝无奈,但稍纵即逝。 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同样的,也没有人能改变别人的出身。 司玉衡定下心神,朝长生殿而去。 他已经一统漠北,就剩下最后一件重要的事情没办了。 “皇上,太子殿下在殿外求见。”宫人入内,低声禀报。 “让他进来。”皇帝连头都没抬。 自从司玉衡去了漠北,批阅奏折一事又落到皇帝身上,皇帝每每想起司玉衡在宫中时,就格外怀念那清闲的时光。 司玉衡很快就进来了,“儿臣见过父皇。” “小六,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未歇下?这连日行军,不累吗?”皇帝放下朱笔,起身走到司玉衡面前,一脸关怀,“朕的小六真是一次又一次让朕刮目相看。” 司玉衡道:“多谢父皇夸奖,儿臣今夜前来,是有事要同父皇商量。” 皇帝:来了来了,这一天终于来了。 “说吧,什么事?”皇帝挥退宫人,明知故问。 “三年已过,父皇是时候兑现自己的承诺了。”司玉衡正色道,“儿臣恳请父皇,让儿臣去北境。” 皇帝:“……唉,一纸调令下去,她不是能回京了吗?你是太子,莫要什么事都纵容。” “父皇。”司玉衡抬头看着皇帝。 皇帝:“……” 有像他这样被儿子吓到的皇帝吗? 没有! 皇帝太了解司玉衡的性子了,有些后悔当初答应得这么快。 只是身为天子,金口玉言,他也不好当成没说过这话。 “你休整一个月,再去北境。” “不用了,儿臣不累。” 皇帝总觉得江山不保。 他这儿子这样宠着方宁,方宁真的不会祸乱江山吗? 方宁可不是寻常女子,她真的有能耐,要是入朝,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谁也制不住她。 司玉衡有些无奈,“父皇,难道你要食言吗?无论如何,儿子也到了娶妻的年纪,父皇还阻拦,是希望儿臣孤独终老吗?” 皇帝神色一凛,“接方宁回来成亲?” “嗯。” “行,你明天就去。” 皇帝精神一振,立刻改变态度。 司玉衡去了漠北这段时间,文武百官天天都闹着要皇帝给司玉衡选太子妃。 皇帝不胜其扰,他又没有司玉衡那样的魄力,只能一个拖字贯穿整个朝会。 多少人都在盯着太子妃这个位置,谁不想当司玉衡的岳父? 皇帝知道司玉衡心有所属,也知道百官们的心思,换成别的皇子他就不犹豫,可这儿子是司玉衡的话,他就要慎重了。 “劳烦父皇跟母后说一声,让母后开始着手操办儿臣的婚事,不过,方宁的身份请暂且保密。” “行了行了,父皇知道了,你去歇下吧。” 皇帝赶司玉衡走了,他迫不及待想要椒房殿跟舒皇后说这件事。 当然,太子大婚是国事,其实是内务府和礼部的操办的,但眼下方宁身份还不能暴露,只能先由皇后出面了。 “那父皇打算安排谁去清安县?”司玉衡并没着急走,“如今的清安县是北境重中之重,不可大意,须得找绝对信得过人才行。” “朕打算将温泽洛调到清安县,这几年清安县的县城王元飞表现也不错,就调到石襄县上任县令吧。至于县丞,朕打算将赵有光调过去。” 说罢,皇帝转身回到书案前,抽出两张吏部的调任令给司玉衡。 赵有光是跟方宁同科进士,为人正直踏实,是个可用之人。 “父皇英明。” “对了小六,先前你命人去海外寻回来的那些作物,朕已经命户部司农司分发到各地开始试种。” “一切都听父皇安排。” 皇帝发现,司玉衡好像不太想留在长生殿了。 皇帝:“……” “罢了,你先回东宫吧。” “儿臣告退。” 等司玉衡走了之后,皇帝自言自语,“儿大不中留啊。” 但是想想司玉衡从北境回来之后的事,他就更加的头大。 在他在位期间,大梁居然一位女官,而且还是他钦点的状元! 虽然有些骄傲,但文武百官的反应则让他更加头疼。 不管了,到时候让他的好儿子去面对。 皇帝已经想好,在司玉衡登基之前,将皇位传给司玉衡,他去当个不问政事的逍遥太上皇,这样就不用面对文武百官了。 皇帝打定主意,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摆驾去椒房殿,好让皇后也高兴高兴:太子终于要成亲了。 …… 司玉衡自是不知道皇帝在想什么。 他并没有等到明天,连夜带着暗卫出城往北境去了。 次日。 皇帝一起床,就知道司玉衡昨晚离宫的事。 皇帝嘴角抽了抽。 他以前娶媳妇也没有这么猴急啊,他这儿子平日这么稳重,这个时候怎么就成毛躁小子了? 唉,儿大不中留! 皇帝叹了口气,换上龙袍苦逼的早早去上朝。 于是,文武百官知道方宁即将调回京城这个消息。 一些大臣还有待字闺中的姑娘,都开始琢磨着跟方家联姻这件事了。 方宁当年被贬去清安县,做出了那么好的政绩,想必回京之后,定然会水涨船高,一跃成为天子近臣。 等将来司玉衡继位,方宁的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这样的女婿,谁不想要? 第465章 大人,能不能不要走?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远在清安县的方宁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京城热门女婿人选。 司玉衡一统漠北这事她早早就收到消息,也知晓他如今已经班师回朝,想来要不了多久,她的调令就要下来了。 清安县和石襄县暂时还不会合并,如果她猜得没错,温泽洛会调来清安县,而清安县的县丞王元飞则会调去石襄县。 方宁留在清安县的时间不会太久了。 对方宁来说,清安县就像是她的孩子一样,是她一点点将它拉拔起来长大的,如今即将离开,她也有些舍不得。 而跟着方辞年学医的,也有不少当地的大夫,方宁回京,方辞年自然也要跟着回去。 他已经三年没见过媳妇了。 至于医馆,则转给一个人品和医术都不错的徒弟。 方辞年的徒弟不仅仅只有孩子,只要愿意跟他学,同行也教,而古代很注重师徒名分,所以基本上都拜方辞年为师。 很多人觉得方辞年傻,但更多人敬重方大夫。 对于清安县的百姓说,有方宁父子在,他们比什么都安心。 方宁将王元飞召来:“我即将回京,你也准备一下,不出所料的话,你应该会去石襄县上任。” 王元飞不敢置信,“大人是在说笑吗?” “这种事有什么好拿来开玩笑的?”方宁反问,“调令大概也就在这一两个月下来了,不过此事你暂时不要声张。你便是不去石襄县,也会调到别处的。” “大人,真的?”王元飞微微激动。 虽然县丞和县令只是一字之差,可官职品级可不同。 县丞只是县令的副手,县令才是一县的真正父母官。 他知道方宁的背景不一般,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只是王元飞想不到自己会这么快就升官,他以为自己至少还要熬个五六年。 “好好努力。”方宁拍拍王元飞肩膀。 “多谢大人的提拔。”王元飞一脸感激。 起初被调来清安县,他其实很不甘心的。 谁能想到,旁人都不愿意来的地方,会是他的福地呢? 现在清安县已经渐渐成为北境最富庶的地方,很多人想调这边都调不过来了。 不过王元飞很清楚,清安县能有今天,方宁是最大的功臣。 此去调回京城,方宁定会连升几级。 方宁笑笑,让王元飞下去了。 七天后。 司玉衡到了石襄县。 他入城直奔县衙。 温泽洛见到他,很是惊讶,“殿下,您不是刚班师回朝吗?怎么又来北境?可是出什么事了?” 司玉衡开门见山,直接将吏部的调令给了温泽洛,“你尽快交接,前去清安县上任。” 温泽洛早就猜到自己会接替方宁的位置,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是,殿下。”温泽洛接过来,“殿下先进去喝杯茶。” “不了,我还要去清安县,衍之,清安县有劳你了。” “殿下言重了,这是下官分内之事。” 司玉衡将调令给了温泽洛,便随之前往清安县。 温泽洛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温泽洛将这年头甩掉,认真看了一遍吏部的调令。 看来,要不了几年,石襄县便要并入清安县了,到时候他应该会被升为知府。 温泽洛眼底涌上笑意,未来可期啊。 …… 司玉衡的到来,同样叫方宁意外。 只是看到他眼下的青黑,便知道司玉衡这是日夜赶路而来。 她不禁有些心疼。 可这一次,司玉衡虽然没有摆太子仪仗,却没有隐瞒身份。 县衙上下都出来迎接,方宁有再多的话,也不能这个时候说。 司玉衡带来了调令,王元飞调去石襄县,姚海则升为清安县的县丞。 县衙众人恭喜方宁三人升官。 等众人喜滋滋退下去,方宁才责备地瞪了司玉衡一眼:“也不差这么点时间,你是刚回京就直奔北境吗?还要不要命了?” “想早些见到你。”司玉衡柔声道,“我们已经许久未曾见面了,在漠北那些时日,总是想着若是你在身边就好了。” “你才打完仗回来,至少也要休息十天半个月才行。皇上如果不着急望你回去,便先在清安县住上几天,好好歇歇。” “好,我听你的。” “现在立刻去睡觉。” “好。” 司玉衡盯着方宁一瞬不瞬。 再等等,他就能看到恢复身份的方宁了。 “快去!”方宁被他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压低声音催他,一把将他推出去。 司玉衡笑意盈然,也没反驳,直接去了方宁房间睡觉。 方宁:“……” 哪怕不合规矩,县衙也没人敢说。 方宁即将调回京城这件事很快就在清安县传开了。 百姓听到消息,纷纷赶来县衙挽留方宁,希望方宁再留一个任期再走: “大人,我也知道你回京是升官,但我们都希望大人暂时不要走。” “没有大人,就没有现在的清安县,大人我们舍不得你啊。” “大人留下吧!” …… 看着将县衙围得水泄不通的百姓,方宁心情激荡。 这就是被认可的成就感。 她为百姓做的,百姓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虽然她也舍不得清安县,但毕竟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方宁抬手,稍稍往下一压,原本还吵吵闹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多谢诸位对本官的认可,有你们这些话,就证明本官在清安县没有白忙活。只是,天底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虽然本官走了,但朝廷还会派来比本官更好的县令。 “朝廷从前没有忘记你们,以后也不会!本官也希望,等新县令上任,相信诸位不会对新县令失望的。往后得空了,本官定会再来清安县看看这诸位。” 说到这,人群中已经开始有人抹泪。 他们不舍得方宁,是发自内心的。 因为方宁,他们才从困苦中挣脱出来,日子过得越来越好,再也不用挨饿受冻,不用卖儿卖女,更不会被一文钱逼死。 他们很清楚方宁回京是升官,往后会有更多人像他们这样吃饱穿暖。 可他们真的不舍得方宁离开,有方宁在,他们就有了主心骨,不管做什么都很放心,还有一种被护着的安全感。 第466章 我回来了!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无论百姓如何挽留,方宁回京都是定局。 在方宁回京之前,几乎天天都有百姓来县衙,希望能方宁能留下来。 王元飞感叹,“大人是有史以来最小的父母官,却是最得百姓爱戴的。下官从未听闻,一方百姓如此不舍县令调任的。” 方宁道:“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们为百姓做过的事,百姓都会记在心上。王县丞,愿你以后永远像现在这样,不忘初心。” 王元飞拱手道:“下官谨记大人的教诲。” “殿下不喜欢尸位素餐的朝廷命官,有才干的人终有出头之日,王县丞,希望将来能在京城见到你。” “下官定会努力!” 王元飞心情激动。 要是这样都听不明白方宁的暗示,那他真的是白白做官多年了。 …… 方宁离开清安县那一日,城外人山人海。 几乎所有百姓都前来为方宁送行。 无数人都湿了眼眶,对百姓来说,年纪轻轻的方宁就像是一棵大树,牢牢地为他们遮风挡雨,让他们过上从未想过的好日子。 此情此景,让方宁也觉得喉咙像有堵住似的,说不出话来。 “大人,这一路山长水远,大人多保重,愿大人前程似锦,平步青云。” 百姓们像是商量好似的,一道开口,震耳欲聋。 方宁翻身上马,对众人拱拱手,高声道:“千里送君,终须一别,大家都回去吧,在清安县这些年,多谢诸位对本官公务的配合,也希望诸位未来事事顺遂,一切皆如所愿。” “大人保重。” “保重。” 方宁说完,策马扬鞭,朝京城的方向奔去。 “大人……” 百姓们追着方宁跑。 官兵见状,立刻拦住他们,维持秩序,免得发生踩踏事件。 “大人!” 泪眼朦胧地目送方宁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这一天终究是到了,他们最爱的方大人回京了,此后,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方宁和司玉衡这一路上都没怎么停留,快马加鞭赶回京城。 而方辞年受不了这样的颠簸,季嘉言和方宇便同行。 季嘉言和方宇跟方宁一道来的清安县,这些年也一直没有回去过。 如今方宁调回京城,他们自然也要回去一趟。 季嘉言这些年一直对方菲心心念念,如今方菲也到了合适的年龄,季嘉言想求取方菲。 至于沉迷赚钱的方宇,根本就姑娘视而不见,还时常发出女人妨碍我赚钱的言论,因此挨了方宁好几次胖揍,后面才不敢公然说这种话。 看着满面春风的季嘉言,方宇冷哼,“你休想这么轻易娶了我的妹妹,我告诉你,将来你要是对不起我妹妹,我拼了这条命也要弄死你。” “阿宇,咱们不是兄弟吗?”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辜负我妹妹的话,算什么兄弟,那叫仇人!” 季嘉言摸摸鼻子,小声嘀咕,“我哪里是那样的人了?” “人渣也不会在自己脸上刻着人渣两个字。”方宇冷哼,一想到季嘉言这些年都在打妹妹主意,他就很不爽。 方辞年笑道:“好了好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季嘉言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是个可靠的孩子,阿宇你可别将嘉言吓到了。” “大伯,你是帮我还是帮他?这小子觊觎菲菲哦。”方宇不满。 方辞年拍拍他,“那你将来也要娶妻,是不是就觊觎别人家姑娘了?两情相悦、又没有私相授受,将来成亲叫有情人终成眷属。” 方辞年还想说,未婚男女互相喜欢谈个恋爱多正常啊! 只是时代不一样,这些话方辞年不会乱说,免得带坏了孩子,毕竟在世人眼中,名节比命还重要。 “我是不可能成亲的,万一娶了个母老虎怎么办?”方宇说。 方辞年语重心长,“阿宇啊,有些话千万不要乱说,很容易被打脸的,而且很疼。” 此时的方宇并不知道何谓打脸,直到后来脸都肿成了馒头,才深深体会到方辞年这话的意思。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 十天后,方宁望着面前巍峨古朴的城门,心中感慨万分:终于回来了。 “你先回家,我还要回宫见父皇。”司玉衡对方宁说。 “我同你一道入宫吧。”方宁收回心神,侧首看向司玉衡,“回京不先见皇上,那是大逆不道。” 司玉衡微微皱眉,不过他没有反驳方宁,“好,那一道入宫吧。” 司玉衡没有隐瞒自己身份,守城将士连忙出来迎接。 司玉衡摆摆手,直接入城了。 “咦,太子殿下身边是谁家少年郎啊?长得可真俊啊。” “有一点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可能是哪位皇亲国戚吧?” “要是我能有个那样的女婿就好了。” “能跟在太子殿下身边的,岂是等闲之辈,大白天的不要做梦了,还是回家努力努力,看看能不能生出一个这样的儿子吧。” “哈哈哈……” 方宁并不知道自己回京这一露面,就被人注意到。 眼前的皇帝,一直盯着她看,企图给她制造压迫感。 方宁低着头,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方宁,你在清安县为官这几年,做得很好,朕很满意。” “多谢皇上夸奖,为皇上分忧,是臣分内之事。” 皇帝嘴角抽了抽。 当年离京还是个小小的孩子,若不是知道她是个姑娘,他都想让眼前这如玉的少年郎变成驸马了。 可惜啊! 这么能干的官员,怎么就是个姑娘? 但皇帝转念一想,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皇位一传,让儿子操心去吧。 皇帝定了定心神,也没拆穿方宁的身份,彼此心知肚明就好。 皇帝狠狠夸赞了方宁一番,又赏赐了方宁,问了不少跟北境有关的事,这才让方宁出宫。 之后,皇帝让司玉衡进来,挥退了所有宫人,“你这么迫不及待跑到北境,是生怕别人抢了她吗?” 皇帝的语气酸溜溜的。 “是。”司玉衡直言不讳。 皇帝:“……你是太子,不能这么肆意妄为。” “儿臣知错。”司玉衡认错很麻利。 皇帝:“……” 哎哟,要气死了,儿大不中留。 “你如此在意她,将来恃宠而骄、搅乱朝堂的时候不要后悔。”皇帝严肃警告司玉衡。 司玉衡抬头,和皇帝对视,“她不会!如果真是那种搅弄风云、心术不正,那北境不会有如今的清明。父皇,不要对女子有偏见。” 皇帝:“……” 他觉得自己要是再多说两句方宁的不是,这儿子怕是要跟他翻脸。 “罢了罢了,这些都是你的事,朕不管你的。你好好休整几日,朕准备下旨退位了。”皇帝将自己的打算告诉司玉衡。 司玉衡早就料到皇帝会选择这个时候退位,因为他不想面对朝臣知道方宁是女子之后各种上奏。 “父皇正值壮年,大梁还需要父皇,请父皇三思。” “这种话你说给旁人听听也就算了,在你父皇面前就收回去吧。” 司玉衡:“……” 皇帝继续道:“这些年,朕看得到你的才干,将大梁江山交到你手上也放心,朕相信,大梁在你手上,定会跟现在截然不同。朕这辈子优柔寡断,不像你这般有魄力,能守住大梁对朕来说已经不容易,更别谈什么改变。 “小六,朕知晓很多皇帝到最后都不愿意放权,甚至会猜忌自己的儿子。但是朕不会,因为朕没什么优点,就是知人善任。既然朕已经决定退位,希望你将来不要辜负朕的期望啊。” 司玉衡跪下来,“儿臣会尽力。” “下去吧,来回这样奔波,眼看着都清减了,回去好好歇息两天再继续上朝。” “谢父皇恩典。” 司玉衡退了出去。 皇帝目送着司玉衡,这个儿子没有在他身边长大,却远比他其他儿子更加耀眼瞩目。 无论是治国还是打仗,他都无人能及,能有这样一个优秀的继承人,皇帝很满足,从此也可以安心钓钓鱼养养花了。 至于司玉衡跟方宁的事,皇帝表示,他懒得管了。 此时的方宁的出宫后,直奔方家。 这么多年没见自己母亲和方家的人,方宁还是很挂念他们的。 不巧的是,方家竟然没有主子在,只有下人。 而这些下人都是她后面立刻京城之后才入的方家,并不认识方宁。 方宁只能去梁安蓉开的酒楼找人了。 梁安蓉的酒楼如今是京城生意最红火的,每天客似云来,位置都要提前好几天预定才行。 方宁来到酒楼前,看着进进出出的人,抬脚入内。 “欢迎客官,请问客官是否已经预定了位置?”小二殷勤迎上来,脸上的笑容热情得让人招架不住。 “没有。”方宁摇摇头。 小二忙道,“很抱歉客官,今日酒楼生意太好,位子已经坐满了,雅间也是一样,如果客官不嫌弃,可以先定个位子,过两日再来。” “哦,我来找你们老板娘的。”方宁笑眯眯看着小二。 小二被方宁的笑容晃了眼,愣了一会才回过神,“客官稍等,小的这就去看看老板娘在不在酒楼里,您先在这坐一下。” 小二搬来一张椅子,随后匆匆入内了。 梁安蓉听说有人找她,微微挑眉,“又是哪家酒楼的少东家来寻事?” 小二道:“东家,不像是来寻事的,我瞅着那位公子跟东家有几分相似,不知道是不是东家的侄子?” 话一落音,梁安蓉已经像阵风似的从小二面前经过,快步往前走去。 梁安蓉心跳得很快,跟她很像,那是她闺女从北境回来了吗? 早在半个月前,梁安蓉就听说方宁要调回京城的消息,这不每天都在盼着,她已经三年多没见过闺女了,心里想得紧,但又不敢让方宁知道,怕影响方宁。 如今,真的是她回来了吗? 走到门口,梁安蓉反而胆怯了,不敢伸手去掀开帘子,她怕自己会失望。 那小二追上来,直接将帘子掀开了,“东家,就是那位穿着黑色衣裳的公子。” 梁安蓉瞪大了眼,死死盯着方宁,一瞬不瞬,生怕是自己做梦。 方宁察觉到有人注视自己,侧首看去,正好对上梁安蓉的视线。 方宁起身,朝梁安蓉走过来,一把将梁安蓉抱住。 边上的小二吓了一跳,立刻想要拉开方宁,结果却瞧见他的东家也搂住这位俊美的公子。 小二如遭雷击,完了完了,东家光天化日之下跟小白脸拉拉扯扯,方大夫头顶发绿了。 “娘,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啥,娘? 我的老天爷,这是他们东家的状元郎儿子? 小二激动了,“东家,这是咱们少东家吗?” “什么少东家,是方大人。”梁安蓉很快平复了情绪,瞪了小二一眼,“快去干活,别杵在这碍眼。” “诶,好咧。”小二比梁安蓉还激动,嚎了一声,“诸位诸位,我们东家的状元郎公子回京啦。” 方宁和梁安蓉:“……” 原本热闹的大堂一下就安静下来,嗖嗖看向方宁和梁安蓉。 那个乖巧可爱的小状元如今已经长成了俊美的少年郎。 “东家,方大人定亲没有?”心思活泛的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我们结亲如何?” 梁安蓉:“……呸,你女儿才十岁,还是不是人咯,这么小就要嫁掉她!” “哈哈哈,方大人这样的俊彦,谁不想求呢?”那人哈哈大笑。 “别贫嘴,今天老娘开心,全都给大伙打七折。”梁安蓉大方地道。 “东家,我家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考虑考虑不?” “我家财万贯,等我归天都是我女儿的。” “我没有女儿,儿子可以吗?” …… 众人都在开起玩笑,被梁安蓉笑骂几句,梁安蓉就拉着方宁去后院了。 “你可算是回来了,娘这些年想死你了。”梁安蓉笑着的同时,是湿了眼眶,“日盼夜盼,你平平安安的真好。” “让娘担心了,是我不孝。”方宁再次抱住梁安蓉,梁安蓉身上全是油烟味,但方宁一点都不嫌弃,对她来说,这是母亲的味道,“往后我应该都会留在京城的,再也不让你担心了。” 第467章 大房没有儿子,我是个姑娘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梁安蓉交代掌柜后,就跟方宁一道回家。 方老太和方老汉也去遛弯回来,正好遇上梁安蓉母女,方老太激动得热泪盈眶,抱住已经长得比她高出很多的方宁,“我的宁宁,你可算是回京了,怎么不提前给家里递给信呀?这样我们就不出去了。” 方老汉看着仪表堂堂的“孙子”,那兴奋劲自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方家的下人这才知道先前敲过门的少年郎居然是他们的小公子方状元! 他们连连告罪,生怕方宁生气,将他们赶出方家。 “你们没见过我,不认识也正常,都起来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待人并不苛刻。”方宁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 “多谢小方大人。” “为什么是小方大人?” 方宁这才注意到他们的称呼,一脸不解。 方老大笑道:“灵灵在天机阁表现出色,皇上破例封她为九品官,她可是咱们大梁第一个正式在衙门当差的姑娘。那会儿朝中大臣反对,结果没想到,兵部那些大人都支持灵灵。阿宏在禁军里也是个小旗了,手下有十来个人,你们都是咱们方家的骄傲。” 方宁这段时间忙着交接的事,倒是没空和京城这边有过多来往,想来也是不久前的事。 “主要还是奶奶教得好,要不是奶奶,咱们大房早就废了。”方宁哄得方老太心花怒放。 方老太笑得见牙不见眼,“就你嘴巴甜,走,先进去,跟奶奶说下这些年你在北境是怎么过的,你的家书,菲菲都念给我听了,总归还是不及你跟我们讲呀。” “奶奶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这几年在北境也不算累,但是看着清安县一点点富饶起来,我还是很有成就感的,回来的时候百姓都来送我。我想,做县令做到这种程度,是我这辈子都要骄傲的事……” 方宁先从回来开始,娓娓道来这些年在北境的遭遇。 当方老太他们听到方宁独自一人去挑悍匪的老巢,又杀了那个作恶多端的县丞时,哪怕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依旧让他们觉得惊心动魄,心有余悸。 他们不敢想象,小小年纪的方宁是如何应付那些事的,他们只知道,如果是他们到了那里,只有死路一条。 后来,还是方灵和方宏得知方宁回来,跟上峰告假提前回家,打断了方宁的叙述。 方宏已经有军人的气质了,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可是看到方宁他还是忍不住红了眼,上前要抱方宁,结果被方宁躲开了。 方宏的眼泪一下就止住,“兄弟多年不见,抱一下都不让,这么生疏了吗?” “三哥,你都多少岁了还哭?是不是六殿下之前训得你太严厉,让你养成哭鼻子的习惯?”方宁打趣他。 “才不是呢,我就是看到你回来开心而已,二哥呢?” “二哥和我爹还有嘉言他们在后面,快的话半个多月能回来,慢的话可能一个月。” 说罢,方宁侧首看向方灵,方灵三年前就已经跟江小流成亲了,不过至今尚未有孕。 方宁当时远在北境,未能回来参加他们的婚礼,还给方灵准备了一份丰厚的嫁妆。 方灵气色很好,神采飞扬,看来并没有受没孩子的影响,江小流和江家都待她极好。 “大姐姐越来越好看了。”方宁笑着说,“姐夫对你还好吧?” “嗯,他对我极好。宁宁长高了,已经是翩翩少年郎,要跟宁宁提亲的人家怕是要踏破门槛了。”方灵打趣方宁。 方宁道:“这还不容易,去打一个铁的门槛,谁都踏不破了。” “哈哈哈……” 众人不由得大笑。 方家二房和三房还在同州城。 不过方宁一回来,方老太就打发人去同州城,让二房三房以及两个女儿入京。 方宁定然是还要领差事的,短时间内都回不去同州城,只能让他们入京一大家子好好团聚了。 梁安蓉亲自下厨,给方宁做爱吃的菜。 江小流和方菲也在傍晚的时候回来了。 方菲正在学医,因为北境太辛苦,方宁没让方菲跟着去,而是跟着一位已经致仕的老太医学。 方菲今年也十六岁了,长得亭亭玉立,听说很多人家都打听她的亲事,把远在北境的季嘉言急得团团转。 季嘉言老看上了方菲,跟方菲也算是青梅竹马,只得时时写信回来,让季书锋没事就往方家送礼,好让那些人知道方菲名花有主的。 “四哥,你可算是回来,整天只听到四哥在清安县如何大发神威,却从来不见四哥回来,爹娘和奶奶都不许我去北境看你,我都想死你了。”方菲一改在外面端庄淑女的形象,将东西一丢,跟小时候一样,扑向方宁。 方宁笑着将她接住:“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跟孩子似的?” “反正我永远是四哥的妹妹,可不就是孩子吗?”方菲笑颜如花。 方老太笑骂,“这丫头整天就没个正形,也不知道李太医是怎么被她哄的,总觉得她是最乖的姑娘。” “奶奶,哪有你这样说人家的?哼,四哥回来,我就不是你的心肝了。”方菲撇撇嘴,故作委屈。 方老汉忙道:“你永远都是爷爷的小心肝。” “还是爷爷最疼我。” “老头子你就惯着他吧!” 方宁看向江小流,“姐夫在京城还习惯吗?” “挺好的,有稳定的差事,我下个月可能要升总旗了。” 方宏:“!!!” 他的小旗不香了! “恭喜姐夫呀。”方宁由衷替江小流高兴。 江小流这么上进,往后方灵的日子也不会难过到哪儿去,虽然方灵也不需要依靠他。 方宁的回来,让方家一派其乐融融。 等吃过饭后,方宁将下人都打发了下去,并让江小流和方宏在门外守着。 “爷爷奶奶,有件事我们大房一直瞒着你们,事到如今,也没有继续瞒着的必要的。”方宁郑重其事地道,“希望你们先做好心理准备,等下能稳住情绪。” 方宁这么严肃,方老太他们有些忐忑。 “宁宁,到底什么事?你回京是因为犯了朝廷律例,咱们方家都要被牵连吗?”方老太和方老汉相视一眼,方老汉开口问道,“还是说,那是满门抄斩的?” “换作别人,就是满门抄斩的大罪的,不过这人是我的话,最多只被责罚一番。”方宁道,随后,她一字一顿,“大房没有儿子,我是个姑娘。” 【写到这里,总算是差不多将故事交代完毕,没剩多少剧情就完结啦,番外什么的,应该不会写,这本书拖得太久,已经没有一开始的激情,很感激一直在追书的小可爱,很对不起,没有好好去写这本书,让你们有个很不好的追文的体验,如果开新书,一定会认认真真更新。】 第468章 都是大房的错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老太和方老汉闻言,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 “你、你说什么?”方老太颤声道,“什、什么姑娘?” “老婆子,是我耳背听错了吗?”方老汉侧首看向老伴。 至于方灵和方菲则石化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方宁又重复了一遍:“我是姑娘,大房没有儿子。” 两个老人死死盯着方宁,异口同声,“可我也没看出你哪儿像个姑娘呀?你莫不是跟我们开玩笑吧?” 方宁认真说道:“没有,这是真的,我是姑娘。” 众人面面相觑。 梁安蓉终于开口:“这都是我跟孩子爹的问题,当年为了不叫人看轻,就将宁宁当成男孩子来养,没想到一晃就这么多年。爹、娘,请你原谅我们,现在才说实话。” 方老太回过神来的第一反应却是紧张,“宁宁,如果你是个姑娘,你还参加科举入朝为官,那不是欺君之罪?皇上会不会砍了你?趁现在还没人知道,你赶紧离开京城,走得越远越好。 “这样不行,突然跑了皇上肯定怀疑的。要不这样,你装病,等你爹回来,就重病不起,假死什么离开京城可以吗?” 方宁:“……” 方老汉继续道:“要不让我死也行,不是说家中长辈去世,要守孝三年……” 方老太一巴掌拍过去,“这么想死现在一头撞死好了?” 方灵定定地看着方宁:“宁宁,你真的是姑娘?” 方宏还处于神游之中,喃喃道:“宁宁是个男孩子就已经够打击我的,要还是个姑娘,让不让人活了?” 方菲双眼亮晶晶:“所以我是有个四姐姐,而不是四哥哥吗?” 听到这些话,梁安蓉很想笑,但时机不对,她只能忍着,“爹、娘,其实这件事并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严重,早在宁宁中状元的时候,六殿下就已经知道宁宁的身份了。” “什么?” “六殿下知道?” 方老汉和方老太愣住。 “是,六殿下知道,皇上也知道,所以过不了多久,我就要恢复女子身份了。这些年一直瞒着你们,对不起。”方宁乖巧地道歉。 方老太的眼泪一下就掉了出来:“你爹那个挨千刀的玩意,怎么敢做这种事?是个姑娘又怎么了?灵灵是个姑娘,我嫌弃了吗?菲菲是个姑娘我骂人了吗?那个不成器的东西,竟然这么胡来……” 方老太不敢想象,方宁一个姑娘家是怎么在北境扛过来的。 方宁问:“奶奶,你不生气?” 方老太放缓声音,“当然生气,但千错万错,都是你爹一个人的错。” 这事错的是他们的大儿子,跟如今方辞年一家没有任何关系。 而方家也正是因为方辞年他们才有今天的。 便是生气,也气不到他们头上。 方老太只要一想到自己大儿子这么胡作非为,就气得心肝疼,明知道自己所谓的儿子是不带把的,还要去定亲……这是人做的事吗? 方宁并没有错过方老太的神色。 她不由得浮现一个猜想。 “灵灵,小流,你们先下去吧,奶奶有话要跟宁宁他们说。”方老太下了决心,将藏在心中已久的那件事说出来。 方灵他们虽然还处于震惊之中,却没有说什么,都起身离开了。 方老太对方宁母女说:“你们跟我来。” 梁安蓉看了方宁一眼,不知道方老太要做什么。 方宁示意她放心,跟着方老太进了房间。 方老太捧出一个匣子,拿给方宁:“这是这些年你们给我的银钱,我一直攒着,如今也是时候还给你们了。” “奶奶,你这是干什么?”方宁知道自己猜对了,方老太应该早就知道,自己一家三口不是方家大房。 “你们都是好孩子,这些年我们昧着良心享受你们的孝敬,有时候就像做梦一样,又时常觉得不安。宁宁,安蓉,我知道你们并不是我小孙子和大儿媳。” 梁安蓉大惊:“娘……” “让我先说。”方老太拍拍梁安蓉的手,“老大是我生养的,我自小看着他长大,又深知他们夫妇的德行,一开始我真的以为是他们改了。可后来我才发现,老大早就死了。” 方老太继续道:“我相信他们不是你们害死的,也许是他们命该如此吧。你们醒来之前,大夫都说他们一家三口已经断气了,我不过是抱着侥幸,以为他们又活过来。 “可那毕竟是我养大的孩子,是不是他我又如何看不出来呢?你们都是好人,哪怕知道我不是你们的爹娘,你们依旧孝敬我们,甚至带着福田村的人过上更好的日子。 “这些年,要不是有你们,我们方家也不会有今日的荣光,可你们毕竟不是方家的人。唉,这些话说出来,我心里舒服多了。” “奶奶,你是不想要我们了吗?”方宁望着方老太,“你说这些话,我有点伤心。” “宁宁,你……”方老太怔住。 难道他们一家三口不想离开方家吗? 没有方家,他们可以过得更好。 “这么多年过去,难道奶奶对我们一点感情都没有吗?是,我承认我确实不是原来的方宁,不过我一家三口坐不改名行不改姓,同样也叫方辞年、梁安蓉、方宁。” “你、你说什么?” “我们一家三口的名字,都跟大房的一样,这也许是天定的缘分,让我们成为一家人吧。” “你说的是真的?” “本来我们一家三口已经死在天灾里,不知道为何会活在大房一家身上。我感激老天爷给我们这个机会,也确确实实将你们当成长辈那样。” “可没有方家的话,你们以后的路会走得更好。” “如果我们真有这个想法,早就离开方家了。不管怎么样,在我心里,你们永远都是我的爷爷奶奶。我们身上的血缘是斩不断的,至于其他,只能说都是缘分。” “宁宁,你真的还认我们?” “嗯,我们永远都是方家大房。” 方老太抱住方宁,老泪纵横,“我的好孩子……奶奶也舍不得你们,只是这些话在我心里已经很久了,今天终于有机会说出来,我们也是一直将你们当成自己的孩子那样的。” “那这件事就翻篇吧,以后都不要再提了。每年的那一天,我们都给他们上炷香吧,相信他们也会另一番境遇,过上属于他们的好日子。” “奶奶听你的。” …… 这一夜,方老汉和方老太做了个同样梦,他们梦到老大一家死后去了另外一个世界,被那个世界的父母治得服服帖帖,安安分分过日子,生了个儿子不说,就连他们的孙女,也光明正大地去一个叫“学校”的地方读书,成为学生里的佼佼者…… 第469章 不带这么晒儿子的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当所有人都以为大梁空缺的丞相之位是留给方宁的时候,戚尚书变成了戚丞相,原本的户部尚书被调到吏部,方宁直接空降成了户部尚书。 文武百官都傻眼了。 皇帝这是干什么? 县令只是正七品官员,而尚书则是正二品,他们以为方宁最多是从正七品升到从五品,没想到皇帝直接让方宁连升数品……这种升官速度,简直闻所未闻。 有人坐不住了,他们就等着尚书们致仕挪一挪位置,方宁虽然有清安县,可毕竟年轻啊,又没什么资历,哪里就担任得起统管全国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等财政事宜的户部尚书? 当下就有不少御史进谏,认为方宁过于年轻,无法胜任户部尚书这一官职。 “方宁在北境政绩斐然,可毕竟年轻,户部掌管着国库,是朝廷尤为重要的一个衙门,还请皇上三思。” “历来就没有这么年轻的尚书,一旦出现岔子,那便是影响全国的大事。诸如军粮、俸禄等等,关系着朝廷的安稳,臣认为方宁还年轻,不适合担任户部尚书。” “请皇上收回成命。” …… 皇帝冷冷地看着跪在下首的御史和其他大臣,冷笑一声:“方宁不够资格,你们就有这个资格吗?行,你们举荐一人出来,若是能在短短的三年之内,让一县百姓吃饱穿暖,朕就让他当这个户部尚书!” 御史们跪在那,一声不吭了。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他们很清楚,自己根本没有方宁那样的魄力和铁血手腕,将地头蛇治得服服帖帖。 只不过他们大多数都是在朝为官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了,也未曾挪一下位置,方宁年纪轻轻就升上去,他们怎么甘心? 可这些反对的人没想到的是,戚丞相和五部尚书却在这时站出来支持方宁。 那些人傻眼了。 原本他们还以为戚丞相他们也会反对方宁的,可没料到他们会这样。 大佬们都不说话了,那些御史怎么不赞同都没有用,因为说不上话。 而方宁得知自己成为户部尚书也愣住了。 这安排没有在她的预想之中。 不过方宁很快就明白过来,司玉衡这是想让她改革户部。 司玉衡看过清安县的账册,远比现在户部的记账方式来得简单明了,更方便管理国库。 方老太他们则心惊胆战,生怕皇帝一道圣旨下来,给方宁定一个欺君之罪。 幸好,圣旨没有下来。 只是这一次,方家的大门真的要被提亲的人给踩破了。 历史上,最年轻的尚书也已经四十五岁,方宁却仅以十八岁的年纪,被破格提拔为户部尚书,掌管全国的钱粮和土地,简直堪称奇迹。 别的不说,骂方宁和司玉衡的书生不在少数。 因为方宁实在太年轻了,就位高权重,真的能担任户部尚书一职? 原先的户部侍郎以为上峰致仕后,他就能升为尚书,没想到方宁横空插入,直接将那位户部侍郎给气病了。 御书房里,皇帝看着司玉衡,“你的要求朕已经满足,什么时候继位?” 皇帝已经不想再上朝面对文武百官的怨气了。 他不是不认可方宁,而是方宁还未满十八岁,如何能服众? 但司玉衡坚持,还将清安县的账册带了一份回来给皇帝看。 连皇帝这种很少管账的人,也能从账册上清楚地看到每一笔银子的来路和去向,简单明了,一目了然。短短时间内,就可以通过账册看出清安县县衙一年的收入有多少! 皇帝妥协了,因为司玉衡成为太子后所做的每一件事,最终都没有让他失望过。 皇帝并不恋权,他很清楚司玉衡是经天纬地之才,所以,他并不想干预太多。在司玉衡入朝听政以来,已经解决了很多他没有办法的难题。 “你父皇做到这份上,怕是列祖列宗都觉得你父皇窝囊,被儿子吃得死死的,天底下哪有你父皇这样的人?”皇帝见司玉衡不说话,就瞪了他一眼。 有时候生气是真生气,可他也得承认,他的儿子是绝对让他骄傲的存在。 “儿臣还年轻,大梁也需要父皇坐镇,方能安稳,还请父皇收回成命。”司玉衡拱手道,“父皇,列祖列宗要是知道你年纪轻轻就退位,怕是不会放过你。” 皇帝:“……” 皇帝都气笑了。 “你是咒你父皇早死吗?” “儿臣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 “儿臣一直敬重父皇。” 皇帝:“……” 你要是敬重你老子,今天就没有朝堂这一出,更没有女子入朝为官、年纪轻轻的户部尚书了! 只是天子一言九鼎,皇帝哪怕生气,也不能朝令夕改。 “一年,最多一年!”皇帝咬牙切齿,“还有,你的婚事,打算什么时候定下来?” “但凭父皇安排。” 皇帝又开始头疼了。 方宁的尚书官服是另外赶制的。 也就是说,大梁即将迎来第一位女子尚书! 要不是方宁资历太浅,皇帝觉得给方宁个丞相之位也是绰绰有余的。 稻种、水泥,还有她在清安县这些年时不时呈上跟水利有关的折子,简直让工部如获至宝,虽说不能实际解决问题,但却给工部这边提供了很多的思路,解决了不少让他们头疼的问题。 所以在让方宁上任户部尚书,原先的六部尚书除了礼部和刑部不太赞同,余下四部都不反对。 这些老油条很清楚,未来的天子特别看重方宁,他都不担心方宁出乱子,做臣子的还为难方宁干什么,等将来他即位后找他们算账吗? “小六啊小六,你真是会为难你的父皇啊。” “父皇是儿臣的天,儿臣自然是要事事依靠父皇的。” “滚吧。” 皇帝暂时不想见司玉衡,直接下令让他走。 说得倒是好听,可哪一件事听过他这个老父亲的? 皇帝叹气,儿子太蠢会操心,儿子太聪明也让他秃头。 唉,当爹不易。 皇帝召来戚丞相他们,对他们说:“朕真羡慕你们的儿子不像太子,他们太令人省心了。” 戚丞相等人:“……” 皇上,不带这么晒儿子的好吗? 第470章 大梁第一位女官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文武百官万万没想到,继年纪轻轻的户部尚书后,司玉衡又出大招。 他在朝会上提出在京城修建一座女子学院,上至山长,下到护院,一律都用女子。 这下,除了戚丞相之外,所有大臣都反对。 “殿下,万万不可,女子抛头露面,实属伤风败俗!” “那你怎么不让你家夫人和姑娘天天待在后院别出门?” “殿下,牝鸡司晨要不得,女子学院太过招摇,总有一日酿成大祸。” “那你为何要娶妻娶贤?尊夫人年轻的时候好像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听闻你令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怎么你就不觉得招摇?” “殿下,从古至今都没有开办女子学院一说,姑娘在自家族学跟着兄弟一道读书便已经足矣,完全没有开办女子学院的必要。” “你是怕被女子比下去,所以要打压女子吗?” …… 大臣说一句,司玉衡就反驳一句,舌战群臣,完全不落下风。 百官这才发现他们的储君嘴皮子竟然这么利索! 不像往日那样引经据典,就用最直白的话,怼得他们哑口无言。 皇帝看着司玉衡力排众议、据理力争的样子,骄傲的同时又有点头疼。 不过,更多的还是高兴。 毕竟他最喜欢的就是看百官吃瘪,那种痛快,岂是一个爽字了得。 那些个老油条仗着资历,以前没少给他施压。 现在好了,老油条们有对手了! 想拿捏司玉衡?这辈子都没有可能。 大半个时辰过去,司玉衡依旧不落下风,反对的声音却越来越小。 但是司玉衡知道,他们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绝对不允许女子学院办起来! 戚丞相依旧老神在在,不参与他们的争辩。 毕竟,戚家可是有先例的。 他曾经最宝贝的孙子,竟然女扮男装跑到书院读书! 幸好,她运气好,遇上了温泽洛,不然这辈子算是毁了。 所以戚丞相并不反对开办女子学院。 眼看着百官都败下阵来,戚丞相终于出列了,“皇上,臣以为,女子书院可办,但必须加以限制,不得让女子入朝为官,如此一来,便可避免了诸位大人的担忧。” “皇上,不能让女子入朝为官,牝鸡司晨要不得。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而不是祸乱朝堂。” “请皇上下旨,禁止女子入朝为官。” “女子生来就该为夫家开枝散叶,朝堂绝不是女子能踏足的地方,她们头发长见识短,只有妇人之仁。” “臣附议。” …… “原来在诸位大人眼中,女人头发长就代表见识短,除了祸乱朝堂什么也做不了,如此贬低女人,诸位大人难道不是从女人腹中出来的?不知道诸位敢不敢在令堂面前说这句话?” 一道嘲弄的声音突然从殿外传来。 文武百官都转头看过去。 只见一位有些眼熟的、穿着正二品官服的少女阔步而来。 一时间,他们都傻眼了。 少女直直走到殿前行礼,她不是别人,正是方宁。 “臣方宁,叩见皇上。” 皇帝也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平身。” 方宁躬身退到属于户部尚书站的位置。 百官哗然。 方宁竟然是女子? 他们刚刚才说不让女子入朝为官,马上就来了一个正二品的大员,还是年纪轻轻的少女! 而这位少女,还曾培育出足以改变大梁高产量稻种、让边关军事防御变强的水泥、同时还有很多官员十年也做不出来的政绩! 方宁居然是个女子! 就连戚丞相也傻眼了。 他在朝为官几十年了,从未预想过朝堂上会发生这一幕。 “方宁,朕破格提升你为户部尚书,但文武百官对此激烈反对,朕今日便给你一个机会证明自己。”皇帝淡淡说道,“希望方爱卿不要让朕失望啊。” 方宁拱手道:“回皇上,臣配坐户部尚书这个位置。只要皇上信任臣就可以,臣效忠的是皇上。至于其他大人的质疑,臣只想问一句,诸位做出了什么改善民生的大事了吗?” “皇上,方宁女扮男装参加科举,是欺君之罪,请皇上治罪。” “以我朝律例,方宁大逆不道,理应满门抄斩,以儆效尤,但念在方宁培育出高产量稻种的功劳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皇上,绝对不能开女子入朝为官的先例,臣认为,不仅不能从轻发落,还要治个大不逆才是,免得再有女子学方宁。” …… 原本就不满意方宁年纪轻轻坐上户部尚书之位的大臣,这时候就像是苍蝇见到肉那样,纷纷攻击,不把方宁弄死不罢休。 这时候,戚丞相和余下五部尚书却沉默了。 如果这个时候他们还看不明白司玉衡要做什么的话,早就死在官场的倾轧之下了。 司玉衡是有史以来最年长还未大婚的太子,他在朝中手腕强硬,很多人都已经怀疑司玉衡是不是有断袖之癖,跟方宁纠缠不清。如今看来,太子妃之位,司玉衡早早就留给方宁了! 态度已经这么明显,还开口要让皇帝杀方宁,那是要洗干净脖子等着司玉衡来摘吗? 当年想不通的事,戚丞相如今都有了答案:难怪当年方宁当年对戚意释放善意,甚至还帮戚意,原来她跟戚意一样,都是女扮男装,只不过她比戚意更加强大! 不过哪怕方宁不是被司玉衡定下的太子妃,戚丞相也做不出开口闭口让皇帝杀了方宁的事。 方宁为大梁百姓做的一切,是在场所有男人都比不上的! 虽然方宁很年轻,可戚丞相觉得承认自己不如方宁好像并没有那么难。 就在百官争论不休的时候,戚丞相再次出列:“皇上,臣有话说。” 皇帝:“准。” 戚丞相:“无论方宁是在长平县还是清安县,她为百姓所做的一切,皆是臣等望尘莫及的。虽然没有女子入朝为官的先例,但方宁功大于过,臣斗胆,请皇上饶恕方宁的同时,再好好嘉奖方宁。 “方宁身为女子尚能为国做到这样,身为男人的诸位大人难道不汗颜?对着可以说是大梁功臣的姑娘喊打喊杀,这便是你们满口的仁义道德吗?对得起那些吃饱饭的百姓吗?” “请皇上从轻发落。”吏部、刑部、礼部、工部、兵部尚书不约而同跪下,为方宁求情。 那些情绪激动的大臣一下像是被人点了哑穴那样失声了。 皇帝哈哈大笑,“朕不妨直说了,方宁并没有欺君,朕一早便知道方宁女子的身份。朕爱才,不忍这样一位才干过人的女子埋没民间,泯然于后宅之中,特命她以女子身份参加科举考试。 “她没有让朕失望,众爱卿也知道,科举的考题是谁出的,方宁到底是不是凭真本事中的状元,这不用朕多说了吧?没错,历来没有女子入朝为官的先例,但朕愿意开这个先例,让方宁成为我大梁第一位女官。” 此话一出,方宁立刻谢恩:“谢皇上恩典,臣定会为大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臣也知道,在场的诸位大人都不服臣,臣愿意再一次证明自己,随便诸位大人出题,还请皇上赐臣这个机会。” “准。”皇帝大手一挥,“朕给你们两刻钟的时间。”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由户部侍郎站出来,“皇上,既然方大人是要到户部任职,就请方大人让臣心服口服,不如就抽一本今年上半年的账册如何?” “准。” 众人都不信,方宁难道在打理账册上还能有自己独到之处不成? 要知道天下的钱粮田地都归户部管,看看前户部尚书就知道,上任不到一年,头就秃得差不多了,方宁这么年轻,就算看得懂账册,两刻钟之内也理不清这些账! 户部侍郎以最快速度将还没理清的账册取来,给了方宁。 方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快速翻阅着账册。 金銮殿上只有翻账册的声音。 皇帝也不着急,等方宁证明自己。 户部侍郎其实也有些激动,既然方宁是女子,一旦过不了这一关,那么她的官服势必要脱下来,顶替尚书一位的应该就是他了。 这些账册还没呈上去,皇帝跟司玉衡都没见过,绝对不可能帮方宁作弊,而方宁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从这本账册中看出什么问题! 就在大家都以为方宁不行的时候,还没到两刻钟,方宁就将账册合上。 “皇上,臣已经看完了。” “哦,有什么问题吗?” 户部侍郎不由得紧张起来。 方宁看了户部侍郎一眼。 “方大人但说无妨,众目睽睽之下,下官也不要说些什么。” “好,那我就直说了,二月初三支出……”方宁不用看账册,将账册里面的问题全部都一一列举出来,最后总结,“还有三千二百两六钱的窟窿没有填上。” 户部侍郎一开始还不以为然,觉得方宁是在胡说,随着方宁列举出越来越多对不上的数目,户部侍郎冷汗涔涔,这本账册他粗略看过,亏空的并没有这么多,怎么到了方宁嘴里,竟然出现这么大的窟窿呢? “不可能。”户部侍郎顾不上这是金銮殿,一把抢过账册,颤抖着翻开。 “李侍郎不信,我可以当面算给你看。”方宁淡声道,“请皇上给李侍郎一个算盘。” 皇帝也惊讶方宁数术的厉害,立刻让宫人准备。 方宁将算盘给了李侍郎,她一边说,李侍郎一般拨算盘。 大殿上,只有方宁和算盘的声音在回响。 最后,方宁是对的。 李侍郎难以置信。 他在户部已经十多年了,算账算不过方宁? “李侍郎不必受打击,我在清安县的时候,专门理出一套算账的法子,自是比你们惯用的法子更准确方便。”方宁还补了李侍郎一刀,“有些人精于文章,却缺乏数术的天赋;而有些人数术厉害,却不懂文章;但是有些人吧,生来就是全才。” 皇帝:“……” 一直沉默的司玉衡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 他的心情很好。 这场朝会结束后,百官都是恍惚的。 而方宁作为尚书,还要前去御书房议事。 戚丞相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偷偷打量方宁,这姑娘胆子怎么这么大呢? 以前他觉得自己孙女已经天不怕地不怕了,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方宁才是真正的强者啊! 朝堂要变天了! 司玉衡要办女子学院这件事,可能就是因为方宁。 戚丞相也隐隐有些担忧,像方宁这种真正的聪明人入朝之后,如果玩弄权术,那绝对能将朝堂搅弄得一团糟! …… 大梁出现女状元啦! 大梁有了第一位女官啦! 大梁新的户部尚书竟然是个年仅十八岁……不,还没满十八岁的姑娘。 整个京城都为之沸腾了。 没人敢相信,方宁会是个姑娘! 那可是个敢独闯匪窝、手刃匪首、脚踩清安县地头蛇的存在啊! 哦,是了,她还是大梁最小的状元呢。 文人都在骂方宁牝鸡司晨,姑娘都在为方宁激动。 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姑娘,将男人死死踩在脚下,一跃成为二品大员,还是手握重权的尚书大人。 比起当年方宁中状元,方宁是大梁第一女官这事更让京城热闹起来。 方宁提前安排好,让方家的人都去了司玉衡当年送给方家的庄子去了,免得连正常生活都被影响。 茶楼里,书生正在为方宁是女子这件事慷慨激昂地开骂。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女子入朝为官,玩弄权术,这是要亡我大梁吗?皇上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听闻方宁是太子殿下的学生,定然是她将太子殿下迷惑了,才让太子殿下昏了头,让她入朝为官。” “我们读书就是为了报国,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方宁为官这件事变成真的,否则将来女子不是翻天?” …… 茶楼雅间里姑娘听到这些话,纷纷挺身而出,反驳他们: “呵,今儿个我算是见识到了,比不过女子,便是女子利用自身去勾引谁,枉你们读的圣贤书,脑子竟然这么脏?” “方宁是姑娘怎么了?当年要不是方宁外放到北境,北境能有今天?靖临关险些被破的时候,是方宁一个小姑娘力挽狂澜,和赵大将军里应外合,重创北漠国!你们这些读书人,享受着太平,却指着她骂,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 “承认女子比你们优秀那么难?人家方大人凭的是真才实学,中了状元,可不像你们这些沽名钓誉之徒,一天到晚除了恨自己怀才不遇,还剩什么?” …… 第471章 你们也配吗?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大概是争吵声太大,连楼下大堂的客人也都惊动了。 听到那些书生这样贬低方宁,很多人忍不住站出来。 “不要忘记,是谁让我们这些百姓吃饱饭的,是方宁方大人,她是女子又如何,她为大梁做了这么多,入朝为官怎么了?她不配难道你们这些一天到晚只会指点江山的人就配?” “我不管方大人是男子还是女子,总之,她让我们大伙吃上饭,她就是配坐那个位置!” “呵呵,皇上和朝中大人都没说什么,你们是谁哟,在这里指指点点,还造谣方大人和太子殿下,就该报官将他们抓起来!” “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说这些话不止是羞辱方大人,也是对太子殿下的不敬!咱们的太子殿下是你们这些穷酸书生能指手画脚的?” …… 书生们引起众怒,茶楼里的客人都指着他们鼻子骂。 那几个书生面红耳赤,张口闭口就“荒谬”“岂有此理”,除此之外,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最后,连茶楼的老板也瞧不上这些人,让小二将他们赶走,宁愿不做他们的生意。 “我们东家说了,无论是太子殿下还是方大人,你们都不配指指点点,今日的茶水点心就不收你们钱了,当成是请你们的,望你们往后不要再踏足我们茶楼。” 那几个书生气炸了,指着小二浑身发抖。 小二挺直腰杆,丝毫不退,最后那几个书生拿扇子遮着脸,落荒而逃。 无论朝中大臣多么反对,可是在民间,百姓却更敬重方宁。 因为方宁一个弱女子都能为大梁做这么多,难道对他们来说不是一种鼓励吗? 尤其是那些热血少年,更是如此,他们觉得方宁都能做到了,为什么他们不能? 一时间,朝中多了个女尚书这件事反倒是让那些整天招猫逗狗的纨绔收敛了许多,一个个都开始捧起书本认真读书,不想被女子比下去。 而那些才华出众的姑娘更觉得这是个机会,纷纷向方宁看齐,不说当个女尚书,至少也要像方宁那样,不叫男人看扁。 方宁自是不知道这些。 身为新上任的户部尚书,方宁要接手的何止是区区几本账册? 户部事务繁忙,方宁甚至都没空来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 经过半个月的摸底,她对户部的官员都有了大概的了解,然后根据他们所擅长的,在不调动官阶的情况下,重新安排官员负责的事务。 那些反对方宁的大臣都等着户部出乱子,尤其是在调动这么多官员的情况下,结果,户部非但没出乱子,办事效率反而比以前更快了。 不管是兵部还是工部去要钱,只要是紧急的,都第一时间拿到钱,方宁从来不在这上面为难任何人。 如果是不必要的财政支出,那真的是没办法从方宁那要到一文钱。 兵部和工部都爽了,为此没少挤兑前户部尚书现任吏部尚书。 方宁在征得皇帝同意后,从国库里拿出一笔银子,开始在京城兴办作坊,而这些作坊赚到的钱,都会进入国库。 半年过去,方宁以出色的表现,让整个朝堂心服口服。 国库除了在她刚接手的前三个月拮据,等到第四个月,大臣们不看好的作坊就开始盈利了。 方宁一一己之力,让整个大梁都看到女子并非不如男,甚至会比男人做得更好。 京城女子学院经过半年的筹备,也正式成立,迎来第一批学生,方宁在众人的举荐下,成为第一任山长。 第472章 太子大婚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特地在学院开学这一天,抽了上午的时间过来,为第一批学生举行入学仪式。 在入学仪式上,方宁对这些学生说:“千百年来,女子一直被困在后宅,哪怕有再大的抱负也无法施展。而我,尝试着将这条路走了出来。 “可这并不代表就是往后就是通途,你们须得付出千百倍的努力,才能与男子比肩,证明女子并非不如男。女子也能治国平天下,杀敌保家国。只是,这条路艰难且漫长,希望你们无论遇到什么,都不忘初心!” “是,山长!”姑娘们用尽力气来回答方宁,她们年轻且稚嫩,有的才七八岁,可她们的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有方宁这个榜样,再难得路,她们也会坚持走下去! 仪式结束,方宁给她们上了第一节课。 没有什么大道理和鸡汤,只有跟她们切身有关的——女子如何学会自保! 在这一节课上,方宁用直白且简洁的话语告诉她们,除了国破家亡,任何时候,她们的性命都要排在第一,而不是无辜牺牲。 这些都是姑娘们从来没接受过的理念,她们听得面红耳赤,却又深深觉得方宁是对的。 这一节课刷新了她们的认知,给她们带来的是无尽的震撼。 户部还有很多事要忙,方宁上完课就回衙门了,留下姑娘们跟相熟的好友红着脸小声讨论方宁这一节课的内容。 而方宁并不知道,作为山长,往后的每个月,她都会抽出两天来给学生上课。 与此同时,赐婚的圣旨也下来了。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方宁将会是太子妃,可皇帝一天没下旨,就人人都有机会成为太子妃。 京城不少贵女都在努力争取,毕竟太子年少有为,谁不想嫁给太子这样的男人呢? 哪怕不是太子妃,良娣和宝林(太子侍妾品级)也不错。 然而,皇帝给太子赐婚,只有太子妃,并没有侍妾! 除此之外,方辞年因为医术高明、救人无数还被封了个永安侯,方家一跃成为京城新贵。 方老太和梁安蓉都有了诰命。 送走了宣旨太监,方家上下都激动了。 尤其是方老太,红了眼眶,“当年宁宁说过,读书为我挣一个诰命,如今,她真的办到了。” 方宁笑道:“爷爷,以后奶奶是有品级的朝廷命妇,你可不能再气他哦。” 方老汉存在感薄弱,皇帝只封了方辞年,对方老汉没有任何安排。 不过方老汉还是很高兴:“以后百年,我也能挺直腰杆去见列祖列宗了。” 方老太又笑又骂。 方家水涨船高,还没成亲的方宏方宇以及方菲就成了香饽饽。 方文雪和方文丽的女儿也都送到了京城,希望梁安蓉能帮忙留意一下合适的亲事,也顺便留在京城接受教导,方宁早早叮嘱过梁安蓉不要这么快给这些表妹说亲,如今能挑的机会也更多了。 她们也不是说非得女儿嫁入高门大户,但娘家有出息,总是希望自己儿女的婚事也更好些。在其他的事情上面,她们基本上都不会麻烦娘家,所以方宁也愿意帮一帮两个姑姑。 皇帝早早就让皇后开始准备太子大婚的事,所以方宁和司玉衡的婚期并不远,就在明年的二月初六,离现在也没有几个月了。 很多大臣都以为方宁被指婚给太子,就会卸了户部尚书的差事,安心待嫁。 结果,除了休沐和去学院上课,方宁几乎天天都在户部,银钱什么,以前该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 但国库的银钱在她运作下,渐渐充盈起来是真的,至少兵部跟工部这两个讨债衙门如今对户部是前所未有地和颜悦色。 吏部尚书则没少因为上一个官职被这两部的阴阳怪气。 气得吏部尚书好几次想跟那两个老狐狸干一架。 在这忙忙碌碌中,迎来了新年,转眼就到了太子大婚。 方宁是在大婚前十天,才告假不去户部的,可如今户部官员各司其职,井然有序,便是没有方宁这个尚书在,照样正常运转。 …… 二月初六,吉,太子大婚。 全城百姓与太子同庆。 家家户户都挂上红绸布,特别是临街的铺子,更是收拾的窗明几净,全部做出统一的布局,来庆祝他们的司玉衡迎娶方宁。 穿上嫁衣,方宁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两世为人,她终于要嫁为人妇了。 当盖头盖上,视线里只剩下红色的时候,方宁有瞬间的恍惚。 但更多的还是高兴与欢喜。 她和司玉衡走到今天,旁人看来很顺利,其实这条路有多难他们自己才知道! 相互成就,双向奔赴,其实方宁觉得自己还很幸运。 遇上了司玉衡这么一个处处都为她着想,甚至还能接受她的思想的男人。 天下很大,他们携手要走的岁月还很长很长,或许会有争吵,或许会有冷战,但陪伴走到最后的终究只有彼此。 外头很热闹,不时有人跑进来报太子殿下的迎亲队伍到了哪里。 方灵他们倒是想拦一拦司玉衡,奈何文武都不是司玉衡的对手,只能象征性地设一下关卡走个流程就算了。 司玉衡很顺利见到了方宁。 “我来接你了。”司玉衡望着魂牵梦萦已久的姑娘,俊美的容颜盛满了幸福。 他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而他大概也是有史以来成亲最晚的太子了! 但从此以后,他就可以跟方宁朝夕相处,成为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 司玉衡一把将方宁抱起,去了前厅,拜别父母。 司玉衡是太子,是不用向方辞年他们下跪的,但司玉衡还是对他们行了女婿之礼,感谢他们生育了这么好的一个姑娘。 方宏跟方宇打了一架,方宏输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方宇背方宁出嫁。 季嘉言眼泪汪汪,“没想到这么多年兄弟,最后居然是兄妹,方宁骗得我好惨啊!” 他还天天跟方宁称兄道弟,难怪方宁长大了一些之后,就总是跟他保持距离,原来是男女有别! 唉! 还好少东家没记仇,不然他得脱一层皮吧? 季嘉言这么想着,赶紧去追送嫁的队伍。 方家先前在京城也没什么交好的人家,可方宁出嫁,那些边关将士在京城的儿子,都纷纷来给方宁送嫁,不是因为方家现在多厉害,而是方辞年救了太多边关将士! 百姓感激方宁和司玉衡培育出高产量的稻种,私底下筹钱,打造了一束金稻穗送给两人,作为恭贺他们大婚的礼物。 方宁从来不收百姓礼物,但这一份心意,她收下了。 第473章 太子大婚2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太子大婚的流程很繁琐。 方宁庆幸自己不是娇弱的姑娘,不然能不能撑住还是个问题。 走完流程,方宁被送到东宫。 “殿下,太子妃,请喝交杯酒。” 方宁和司玉衡一人拿了一杯酒,绕过彼此的手,默契地一饮而尽。 司玉衡还要去宫宴,命人好生侍候方宁,这才出去。 等他回来,已经是全身酒气,但眼底却一片清明,哪里还有什么醉意。 司玉衡望着卸了妆容,小脸素净的方宁,便觉得阵阵热气蹿上脸。 “喝了很多酒?”方宁起身去扶他。 司玉衡直勾勾盯着她,一瞬不瞬。 方宁失笑:“怎么了?我脸上可是有什么东西?我记得刚刚已经洗干净了。” 司玉衡摇摇头,“只是觉得往后都能与你朝夕相处,总觉得像是一场梦那般不真实。” “你先去沐浴,将身上衣裳换了。到底是不是梦,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好。” 司玉衡这才转身去了沐浴。 两刻钟后,司玉衡洗掉了身上的酒气,一身清爽回了寝殿。 宫人还在那侍候,司玉衡摆摆手,示意她们下去。 “你还饿不饿?要不我陪你吃点东西?”朝堂上呼风唤雨的太子殿下,这会儿在自己媳妇面前,却有种说不出来的紧张,就连心跳都比往常快了许多。 “我不饿,你饿?” “不啊。” 方宁主动牵起他的手,“我的太子殿下,你是不是紧张啊?” 司玉衡矢口否认,“没有的事。” “但是我紧张了。” “为何?” “毕竟都是第一次,没有经验。” 方宁说完这话,覆上了那好看的唇形,“星云,我爱你。” 次日。 方宁醒来,天色大亮。 她睁开眼就对上一双温柔的眸子,那一瞬间,笑意晕染开来。 “这不是梦。”司玉衡紧了紧拥着方宁的手,“我感受到了真实,宁宁,真好。” 方宁白了他一眼,“但是我不好!” 司玉衡亲了亲她的额头,“抱歉,是我没把持住,孟浪了些。” 一会儿还要去拜见皇帝跟皇后,不能耽误太久。 司玉衡没让人来侍候,自己起身穿好了衣裳,又替方宁拿来今天要穿的,帮着方宁穿戴好,这才让宫人进来。 说实话,除了昨天出嫁,方宁还没梳过很复杂的发髻。 司玉衡走过来,示意梳头的宫女让开。 他亲自来给方宁梳头发。 “你会?”方宁很是惊讶。 司玉衡抿了抿唇,望着镜中的方宁,“你说呢?” 方宁忽然想起司玉衡男扮女装的岁月,忍不住笑出声来。 “好了,等梳好再笑。”司玉衡知道方宁在笑什么,“半斤八两。” “就是觉得太奇妙了,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你应该是有史以来第一个给媳妇梳头的太子吧?” “往后也会有的,毕竟有我这个先例。” 一旁的宫人心惊胆战:这是她们能听的吗? 不过司玉衡手巧的程度超出方宁想象,方宁觉得在这上面,自己远远比不上司玉衡。 除此之外,专门给方宁梳头的宫女也惊呆了:“殿下真是全能,给太子妃梳的发髻比奴婢还好。” 司玉衡难得带着笑意解释:“今天不一样,孤应该替太子妃绾髻。好了,你们来侍候吧。” 穿上了太子妃朝服的方宁,风华无双,不止是司玉衡,连宫女们都看得移不开眼了。 “太子妃真美。” 方宁笑:“赏。” “谢太子妃。” 司玉衡上前,“我们去椒房殿。” 舒皇后是个和善的人,并不为难方宁,至于皇帝,也不是第一次见方宁了,方宁的本事让皇帝发自内心的欣赏,如今方宁成了儿媳妇,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高兴。 那么多大臣,家里没有一个子孙打得过他儿子,如今更是连儿媳也比不上了,哈哈哈! 其他宫妃都知道司玉衡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并没有在椒房殿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免得惹帝后不悦,又得罪太子夫妇。 九皇子已经长成了少年,送上亲手雕刻的玉佩,“太子哥哥,嫂子,这是我亲手做的,不太好看,别嫌弃啊。” “谢谢。”方宁接过来,“小九最近好像又长高了。” 九皇子有些不好意思,“最近吃得比较多,可能长了点,不过跟六哥比还是差得远,我想长得像六哥一样。” 九皇子最崇拜的就是司玉衡跟方宁,是两人行走的小迷弟。 “那你要努力努力。” “哈哈哈……” …… 方宁跟司玉衡很快就被皇帝从椒房殿赶出来,理由是看不惯两人腻歪,让他们回东宫去。 九皇子也识趣地没跑来打扰他们,两人慢慢从椒房殿散步回东宫。 自从司玉衡入京后,从来没试过像此刻将政务抛开,享受当下片刻的放松。 “你累不累,要不我背你回去?”司玉衡低声询问。 方宁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呢?叫人听到我不要面子的吗?” 好歹也是文武双全,因为洞房累得走不动,明天就有同僚笑话她。 真女人从来不服输,哪怕腿软,方宁也要走回去,绝不给人嘲笑她的机会。 司玉衡有些无奈,只能放慢脚步走回东宫。 等方宁回到东宫,倒床就睡,她真的累了! 这一觉就睡到了傍晚。 睁开眼看到陌生的环境,方宁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嫁人,开启了婚姻地图——后宫! 只是东宫除了侍候她的宫女,再也没有其他女人,想来后宫这个地图也就这样了,宫斗什么的,轮不到她上阵。 相信没有大臣敢抱着侥幸的心态,让家里的姑娘嫁给司玉衡,毕竟她在北境的手段,至今还被某些大臣诟病的。碍于她手握实权,这些人也只敢在背后哔哔,绝对不敢跑到她面前来唧唧歪歪的。 三天后,方宁和司玉衡回门,梁安蓉见女儿脸上的幸福藏不住,也算是放下心来了。 倒是方老太,拉着方宁问了许久,确定在东宫挺好的,这才松了口气,叮嘱方宁要早点为太子开枝散叶:“宁宁,太子为了等你,如今才成亲,你也不要嫌奶奶啰嗦,寻常人家就看重子嗣,皇家更是如此。 “你爹是大夫,你得让你爹给你好好调养,早些生下孩子才是,不然又该有人拿着这件事来攻击你了。你已经走过很多女子走不了的路,更是要小心。” “奶奶放心,这事我心中有数的。”方宁笑着安慰方老太。 十八岁就生孩子对方宁来说太早了。 当然,她也不可能说等到二十五六才生。 皇帝再开明,这件事上也不会放任他们的。 太子子嗣不是家事,而是国事! “你知道就好。灵灵也是,都这个年纪还不生孩子,亏得江家不是那种磋磨儿媳的,不然指定让小流纳妾了。阿宇和阿宏又不成亲,诶,我都要操心死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奶奶不要想那么多,他们没成亲,是缘分还没到。对我来说,其实男子二十三四成亲最好的。不过,我也知晓这只是我的想法,你放心,我会给他们两人留意的,要是有合适的姑娘会给他们牵线。” “好好,家世不用多高,只要姑娘性情好就行。” 有了方宁这话,方老太就不愁了。 她知道方宁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更何况,她也相信方宁的眼光。 年纪大了,还是想着抱曾孙的。 从方家回宫,方宁跟司玉衡说起这事。 司玉衡笑道:“这还不简单,你是太子妃,改天办个什么宴会,让他们自己相看,要是有合适就牵线,不合适的就算了。” “也是,我差点忘记自己是太子妃这层身份。不过我还在户部当差,怕是没什么时间。” “此事你和母后说说,母后很乐意为你操持的。” “不好吧?” “母后乐意的。” 方宁想了想,觉得这件事还是自己来比较好。 毕竟是方家的事,要是让皇帝知道,心里大概也不高兴。 “别担心,小九也到了该定亲的年纪,母后应该也在考虑给他挑选姑娘了。”司玉衡看出方宁的担心,握着她的手笑着道。 “那就再等等吧。”方宁如是说道。 只是这一等,方宁就等忘记了。 回门后的第二天,方宁就脱下了太子妃朝服,穿上了户部尚书的官服,继续上朝。 文武百官:“……” 这算什么? 皇上难道没有别的安排? 太子妃还是户部尚书这合适吗? 可这些话他们也只敢私底下抱怨,哪里敢往外说呢? 方宁照旧上朝,对百官的困惑视而不见。 但是很快,百官就发现,如果太子和太子妃意见不合还是跟以前一样在朝会上吵起来,他们不由得偷着乐了。 第474章 大结局 - 种田:我们全家都穿成极品了 - 小橙汁 方宁照旧上朝,对百官的困惑视而不见。 但是很快,百官就发现,如果太子和太子妃意见不合还是跟以前一样在朝会上吵起来,他们不由得偷着乐了。 这样下去,太子和太子妃迟早出问题的。 如此一来他们家中的姑娘岂不是有机会? 方宁啊方宁,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都成了太子妃,何苦还要霸占着户部尚书这个位置呢? 等哪天被废了,怕不是户部尚书也保不住,竹篮打水一场空哦! 这不,太子和太子妃又在为水利的事吵起来。 神仙打架,就连皇帝都忙着数金銮殿上有多少块地砖,更别说其他人了。 工部尚书头一次觉得自己可怜,像个夹心饼那样,两头都不好得罪。 朝会下来,水利这件事还没个定论,可百官就看到,刚才还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肩并肩去了御书房,不知道还在低声耳语什么,太子妃还笑了。 尚书们:“……” 原来小丑竟是我们自己! 他们最终并没有等到太子妃被废。 两人大婚半年后,皇帝宣布退位,司玉衡继位,年号永宁。 朝堂上下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是这个年号……百官们表示,新帝正在暗戳戳炫耀皇后。 因为有了这样皇帝,他们的后宅也着实闹腾了一阵。 大臣们不好过,也不想让司玉衡好过。 正好方宁肚子没有动静,他们就以皇帝不能没有子嗣为由,上奏折让司玉衡选秀纳妃。 司玉衡将奏折压下,又像当年被逼婚一样,赐了几个宫女给那些大臣。 后面的几天,司玉衡都看到那几位大臣不是脸上有指印就是脖子被抓伤,又或者眼眶黑了,总之,十分精彩。 方宁被封为皇后,依旧还任职户部尚书。 大臣们折腾了许久,总算是明白他们的皇帝是铁了心护着皇后的,谁来都没用,也明白太上皇为什么正值壮年就要退位,那是太上皇有远见,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君臣多年,太上皇真是无情,也不早些提醒他们,非得看着他们闹笑话。 百官们消停了,朝堂自然也一派清明。 三年后,温泽洛的父亲致仕,外放数年的温泽洛也终于被调回京城。 谁也没想到,户部再次空降了年轻的尚书。 熬了许多年的户部侍郎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为什么他离尚书之位这么近又那么远? 不只是其他大臣倒是看出来了,司玉衡继位的第一件事,就将清安县从宁州城分出来,从县变成州城,温泽洛自然也从县令一跃升为知府。 如今温泽洛回京接任户部尚书,那戚丞相是要致仕,让他们皇后接任吗? 谁都没想到,方宁离开了朝堂。 因为她终于怀孕! 而大梁的朝堂上,又有新的女官。 虽然不像方宁这样位高权重,却也代表司玉衡是接纳女子入朝为官的,大梁要开这个先例。 百官知道挣扎也没用,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谁让他们的君王还牢牢握住兵权呢? 陆知夏如今已经成为漠北的主帅,率领几十万大军。 玉明复曾经将司玉衡抚养成人,禁军在他手里。 这些年新冒出来的尤平尤安等等新将,还是司玉衡的暗卫,对司玉衡的忠心可见一斑。 至于晋翊东和司云璟以及九皇子,更是坚定站在司玉衡这边的。 除此之外,很多年轻的官员也是司玉衡提拔起来,隐隐在跟他们这些老臣对抗。 司玉衡还有两个赚钱厉害的钱袋子——季嘉言和方宇,可以说钱、兵、权都掌握在年轻的帝王手里,谁能翻出浪? 更重要的是,百姓对司玉衡和方宁的拥戴,更是前所未有,这是人心和民意。 司玉衡一直在改革大梁的政策,大多数是利民的,虽说不是人人都锦衣玉食,但至少百姓们都吃饱穿暖,只有少数偏远地区还处于吃不饱穿不暖的状态。 但是大家都相信,总有一日,这些地方的人,也会丰衣足食的。 方宁怀孕,方辞年和梁安蓉比司玉衡还紧张。 征得司玉衡同意后,梁安蓉入宫,亲自下厨,掌管方宁的饮食。 宫斗剧看多了,她总担心有人要害方宁。 方宁哭笑不得,但想想这些年也极少陪在梁安蓉身边,就由着她去了。 九个月后,方宁生下了一个女儿。 之后,方宁的肚子就一直没有动静了。 等公主长到十八岁出嫁,司玉衡忽然宣布退位,让曾经的九皇子如今的祁王继位。 百官都傻眼了。 就连祁王也震惊了。 这件事甚至将已经颐养天年的太上皇和太后都惊动了。 “小六,大梁在你的治理下,国力强盛,百姓安居乐业,你好端端为什么要退位?”太上皇质问。 司玉衡平静地道:“父皇,我已经做到一个帝王该做的,我培养小九这么多年,不是让小九当一个闲散王爷的。 “不瞒父皇,我这辈子不会再有其他孩子,相信小九也能当好一国之君的。父皇可以退位,为何我不行?” 太上皇:“……” “小六,你不要冲动,大梁好不容易有如今的太平盛世,你要是退位了,百姓也会恐慌,你当真愿意看着大梁生乱?”太后也在劝司玉衡。 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当年还是太子的司玉衡,为什么要跟她说“大梁江山不能只靠他一个人撑着,小九身为皇子,也必须承当起这个责任”这样的话。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打算等大梁安稳后,让小九来当这个皇帝? “小九不会的,他是我培养出来的,定然会是合格的皇帝,阿暄也是个好孩子,他跟着我这么多年,不会比小九差。” “小六,你一退位,是连太子都选好了?”太上皇倒吸冷气,难怪他对阿暄总是那么严格,小九还一度以为他要将自己嫡长子过继,没想到…… 看来退位这件事,是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太上皇叹了口气。 “既然你都已经做好安排,我这个当父亲的也不好说什么。你从小到大,也没有过逍遥的日子,如今就当是弥补吧。但是有一点,若小九不行,你必须要回来主持大局。” “好。”司玉衡答应得很痛快。 只是离开了这皇宫,他就没打算回来。 他下半辈子,便是陪着方宁云游四方,大梁国力强大,只要后面皇帝的不作死,至少能安稳个三五十年。 小九和阿暄都会是合格的帝王,司玉衡相信自己的眼光。 永宁二十二年,永宁帝退位,祁王继位,年号永兴。 新帝举行登基大典那一日,大梁百姓拥戴的司玉衡和方宁,回到了福田村,不,如今已是福田县了。 这里已经变得很热闹,但当年福田村村民的聚居地,却一点都没有改变。 周围的一切物是人非,方宁站在两人初见的地方,司玉衡掀开帘子看向方宁:“小哥,请问方家在哪儿?”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 从今往后,便是他们的二人世界了,归于平淡,才是最简单的幸福。 (全文完) 【2021.7.1发文,2022.9.3结束,一年两个月零三天,断断续续的更新中,终于是勉强将这个故事写完,很多地方不完美,感谢一直追文和鼓励小橙汁的小可爱,感谢你们一直包容小橙汁糟糕的更新,不完美的地方,故事里还会继续发展,这里就到此结束了。配角的结局,给了一个开放式。再次感谢小可爱们,同时也很抱歉让你们有了不好的追文体验,有缘咱们下本书再见,或许也有人不想再见小橙汁(读者小可爱:难得你有这个觉悟),mua,挨个抱抱~】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