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人物介绍 - 秘色妖妃 - 妃陌 可耐的各位亲亲读者: 大家好哈! 额素本文作者妃陌,大家可以叫妃,当然这素废话啊,本来素没有导读的,可是文文架子拉得比较大,任务比较多,所以写一个了,大家可以看看主要人物,其他废话自动无视就好! 主要人物(女) 君心璃【现代叫安离,是女主了,冒牌君家三小姐,长相妖艳绝美,性格孤傲冷清,同时佯装坚强,是个冷面热心的主】 花吟 【古代君心璃侍女,女二号,清纯可人,后来爱上男主,偶尔会情绪失控,做些坏事儿。】 白雪瑶【女配,一个镖局总镖头的妹妹,长相极美,自幼习武,性格率性】 苏伊人【女配,大家闺秀,胆小懦弱,与白雪瑶并称京城二美。】 钟离韵儿【异邦郡主,男主的青梅竹马,气质出尘,如仙子天人,性子温柔如水,偶尔也耍耍心机】 君心珑【君家二小姐,沉鱼落雁,敢爱敢恨,跟江湖人士跑了,后来会遇见女主。】 万俟乐晗【九公主,姿色出众,武艺超群,女主就是为她代嫁的。】 (男) 司寇千傲【男主,又名风扬,中毒失忆,只有晚上一个时辰恢复,是风扬时像个谪仙,纤尘不染,是司寇千傲时腹黑冷血,长相邪魅妖娆,有一双魅惑人心的凤眸。】 万俟圣昕【男主,王朝七皇子,封号秦王,桃花眼勾魂夺魄,看似玩世不恭,实则韬光养晦、城府极深,对女主一往情深。】 万俟贤昳【王朝新皇,英姿飒爽,颇有治国之道,本是冷酷无情,手段狠厉,后来遇到女主爱美人不爱江山。】 君无玦 【君家三公子,秦王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冷酷,大冰山。】 君无琰 【君家大公子,让女主假扮君家小姐的人,沉着冷静,笑里藏刀。】 血沉 【神医药怪,替男主解毒的人,性格怪异,阴晴不定。】 司寇百狂【女主代嫁后的异邦可汗,为女主弑兄杀父,是男主的大哥,长得美艳性感,类似人妖,狠戾狂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人物介绍大概就这样,一干侍者主要有花弄影,云破月(这两个是男主送给女主的,俊男美女。)夜幽,绿萝等。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01 君有过,民莫议 - 秘色妖妃 - 妃陌 皇城繁华依旧,城边商贩喧,街道行人闹,倒也显出几分太平盛世的样儿。 庄严的皇宫宫门,扣着青铜狮头的门栓,突起的半圆形铆钉寒光闪闪,处处写意着肃穆庄严。端着长矛的士兵笔直地站着,目不斜视的守卫着心中的禁地。 倏地,宫门从里面打开,一队黑甲的侍卫不疾不徐的跑了出来,皆是黑带束发,面无表情,好不威风。 守门的侍卫点头致意,是训练有序大内禁军,再一看为首的手中握着一皇榜,想来是圣上又有新的消息要昭告天下。至于内容如何,却没人敢猜,自三日前,先皇驾崩,举国同悲,庶人草莽王某趁乱起义,整个皇宫便人心惶惶,草木皆兵,后来太子万俟贤昳平叛登基,皇宫才得以安宁,但戒备更为森严。 京都富庶,百姓安康,故叛军起义之事并未在民众中有大的影响,倒是新皇万俟贤昳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传闻新皇剑眉星目,风度翩翩,文韬武略,才貌无双,是难得一见的奇才,国家得此贤君,都道是百姓之福。 不多时,禁卫尽数回宫。 皇城南墙上,明黄色的皇榜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三日前先皇薨的告示被衬得暗淡无光。 凑热闹是百姓的天性,皇榜一出,立刻被围的水泄不通,挤在里面的人识得几个字,大声的念着新皇的圣谕,俨然当自己是钦差大臣,一段话读得抑扬顿挫,掷地有声。 新皇的意思简单明了,现已遣散先帝在位时所有宫婢女侍,无后妃嫔,欲在民间大肆招选秀女,填充皇宫。 “原来是选秀女,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卖胭脂的货郎闻言,担着脂粉继续走街串巷去了,想他自个儿的亲事尚没有着落,这皇帝老儿的婚事儿他跟着掺和什么? “这先帝尸骨未寒,新皇便大肆选妃,这于理不合啊。”一名老者捋着花白的胡须,摇头叹息道。身边的中年男子瞪大了眼,低声提醒道:“何老这话可说不得,君之过,民莫议,说不好,要杀头的。” 何老一听笑了,道:“小老儿贱骨头一把,膝下又无子女了无牵挂,还怕断头不成?这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来说不得?再说,圣上为太子时,行事颇为狠戾,冷傲自负,算不得大善之人。” “何老所言甚是,百善孝为先,圣上此行不妥!”白衣秀才一身酸腐,说话倒也毫不忌讳。 “我看不然,圣上年少轻狂,选妃也不足为奇。何况,圣上前些日子平乱有功,年轻有为,文武双全,又貌比潘安,我们有此贤君,应该庆幸才是。”说话的男子锦衣华服,颇有几分气度。 人们听他如此一说,纷纷点头称道。 “苏老板如此吹捧圣上,莫不是要把千金送进宫去?”人群中,突然有人出声调侃。华服男子揶揄一笑,转身没入了人群里,不见了踪影。 人们又是一阵调笑,苏家是京中大户,商贾世家,以瓷器珠玉最为有名,个中青瓷尤甚,曾为宫廷御用瓷器,与右丞相君天缙同为商界奇葩,均是富可敌国,只是右相官居高位,实力更甚一筹。 听闻苏家小女生得沉鱼落雁,若苏家真有嫁女之意,怕真要飞上枝头了。 “听说塞外捷报连连,秦王爷怕是不久就要凯旋了,若登基的是他……” “嘘!你不要脑袋了。”白衣秀才话未完,便被周遭的百姓捂了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传到上边,怕是要罪及宗族,满门抄斩了。 秀才自知失言,陪笑道:“戏言戏言!” 众人也不计较,谈笑着相继散开去,不多时,皇榜下便只余了秀才一人,他痴痴地一笑,也随之拂袖而走。 秀才言微,却是深深烙在了众人心上,嘴上虽不敢多言,但心里却暗暗为秦王万俟圣昕不值,论才貌,秦王生得俊美无俦,才智过人;论品行,秦王做事光明磊落,敢作敢为;论军功,秦王为国出生入死,战功赫赫。只因身在塞外御敌,竟与皇位失之交臂,岂不可惜?素闻先帝偏爱秦王,只可惜母为庶人,又幼太子几岁,才屈居亲王之位。 皇家事,谁能明?君之过,民莫议。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02 白瓷玉肌献美人 - 秘色妖妃 - 妃陌 皇城深居内陆,五月便已酷暑难当,间或有早到的知了在树杈里嘶吼几声,更添躁意。 右相府阆苑长廊,假山飞瀑,曲水清荷,倒也清凉。 凉亭处,几个丫头静静地候着,自家夫人赴前厅迟迟未见回来,不免有些惊慌,素净的脸上汗珠点点,也不只是热还是怕。听闻老爷今日回府,在前厅摆了家宴,除了身份高贵的五夫人四小姐和远在塞外的三公子外,其余夫人太太,公子小姐都有出席,就连一向不问世事的大夫人也给请了去。这不,自家四夫人也跟着去了,平日里夫人张扬跋扈,若真得罪了老爷,她们这些丫头可少不了苦头。 前厅首位上,年过四旬的君天缙正襟危坐,轮廓分明的脸看起来冷峻严肃,他的目光深沉凌厉,淡淡的一扫,便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君天缙本是商人出身,擅长赔笑谄媚,但十几年的右丞相,让他过惯了受人吹捧的日子,性子磨得冷漠刻薄,一言一行都威信十足。 “圣上今天早朝上,提出要遣散先帝妃嫔媵嫱,君贵妃无所出,已被送往元明寺修行,终生不得离开,”君天缙看了看自己的几位夫人和一干儿女,缓缓的开口道,“贵妃失势,我这丞相之位怕也就到头了。” 大夫人坐在君天缙身边,面上没有任何情绪,手上捻着一串念珠,细细碎碎的碰撞声格外别致。三夫人一向文静,懦弱的没有一点存在感,此时也不列例外,她惨白着一张绝色的脸,咬着唇险些哭出来。倒是娇艳的四夫人吃惊地张着嘴,弱弱的唤了声:“相爷……” 君天缙冷着脸,又瞥了眼在场的四个儿子,大儿子君无珅才色平庸,已娶有商家女儿,为人老实憨厚,在这些问题上从未有见解;三夫人倒生有一个不错的儿子,可惜随秦王征战未归;另有一子君无瑄年幼无知,不谙世事。最后,君天缙将目光落在了二儿子君无琰身上,虽然同为大夫人所生,但比之君无珅,这个二儿子显然聪颖太多,君家生意大多经他手在做,手段更甚当年的他。 “琰儿,你怎么看?”君天缙对君无琰说话时,暗含几许慈爱,大夫人看在眼里,骄傲地勾了勾唇,手中拨念珠的动作更快了几分。 “回父亲的话,新皇如今广招秀女,我们何不利用这点再献一美人儿……” “不可。”大夫人打断儿子的话,一双手都在颤抖,连念珠也捻不动了。 君天缙面上也不甚好看,一甩袖,抓过案上的茶杯灌了几口热茶,不想着平日里醇香甘冽的雨前龙井喝到嘴里竟苦涩的不是滋味。 四夫人进门最晚,不知个中缘由,她用胳膊撞了撞三夫人,小声地问:“怎么了?” 三夫人吓得一颤,低下头去,不敢言语。 “这事不要再提。”君天缙说着,就要离宴。 “父亲大人留步,听儿子一言。”君无琰是铁了心要保住父亲的官位,有或有其他目的,他的笑容谦卑有礼,君天缙一时也气不起来,于是又坐回原位,听他如何说。 “我知道二娘的事,爹爹难以释怀,但事已至此,再气也无济于事了,何况这些年,也亏得二娘从中周旋,我君家才得以权倾朝野,如今二娘大势已去,我们只能另想办法。” 君无琰一口一个二娘,听得君天缙面如黑炭,却也破天荒的没有驳回,他说的在理。 青颜的事,他早该释怀…… 当年,君天缙还是富甲一方的江南首富,有了钱便想有权,适逢先皇南巡,在江南小住,便心生一计,花大价钱买下了桃夭阁花魁婉儿,欲以献瓷为名将美人献给皇帝,谋得一官半职。不想自家妾侍青颜见皇帝一表人才,又贵为九五至尊,便芳心暗许,私自换下婉儿,代替她献了瓷。这青颜本就有着倾城之貌,加之绝美的舞姿,果真魅惑了皇帝,当即被封为了贵妃。君天缙虽心痛如绞,却无力挽回,只得对外称青颜乃自己家妹。至此,君天缙官拜丞相,权倾朝野。 半月后,君家举家迁至京城,君天缙将青颜一年前为他生下的一双儿女留在了江南,任其自生自灭。在贵妃进宫当日,君天缙娶了花魁婉儿,也就是日后懦弱的三夫人,并生下两子,三公子君无玦,五公子君无瑄。此后,又娶了和青颜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四夫人,但一直未有子嗣。五夫人是当朝郡主,因容颜被毁,屈尊降贵下嫁君家,育有一女名唤君心珞。 “那依琰儿的意思,我们该上哪儿找一位美人呢?”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03 君子一计佳人出 - 秘色妖妃 - 妃陌 “那依琰儿的意思,我们该上哪儿找一位美人呢?”君天缙此时也想不出别的法子了,虽说他君家依然富可敌国,但这些年在朝中得罪不少达官显贵,若失去了这丞相的名号,怕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不用找。”君无琰一笑,温润的脸上竟也显出几分魅力。 “不用找?”君天缙疑惑,他这个儿子,他是越来越看不透了,这不用找,美人难不成还能找上门来? “没错,这位美人必须出自君家,并且必须是君家的女儿。”君无琰说完,看了眼父亲的神色,果见他眸色一暗,有些不快。青颜不姓君,这让君天缙丞相之位做得甚是不安,好在青颜顾忌曾经情分,未露出一点破绽,护得君家周全。 君天缙虽有不悦,但很快缓和,儿子说得对,只有姓君,才能名正言顺。可是,君家女儿…… 君天缙膝下有三个女儿,大夫人为他生有两女,大女儿君心玥今年已二十有八,端庄贤淑,但早已嫁做人妇,只是命薄,夫君早死,才不得不借宿家中;二女儿君心珑,有闭月羞花之貌,自幼善舞,身段婀娜,本该是献瓷的绝佳人选,可惜在两年前跟随异邦男人远走他乡,让他蒙羞……至于小女儿君心珞,因母亲贵为郡主,身份高贵,自小就是君家掌上明珠,又生得乖巧伶俐,甜美可人,可偏生骄纵刁蛮,张扬跋扈,不知诗书不说,琴棋书画无一精通,更别提弄舞献瓷了,可如今,也只有这么一个人选了。 “是让珞儿……” “当然不是,”君无琰一口回绝,讥笑道,“爹爹似乎还没听说,小妹前日去勾栏院找过男伶……” “什么?”君天缙大怒,大掌拍在案几上,上好的白瓷茶杯被震倒,在案边滑动了几个来回,才安静下来,只是浅绿色的茶水,顺着倾斜的杯盏缓缓流下,打湿了丞相的裙角。 “父亲大人别动怒,容孩儿说完。”君无琰面带关心,起身轻扶住君天缙气得发抖的身子,小声的说。 君家小女不知廉耻,行事乖张不成体统,在京城早已是人们茶余饭后的热点话题,都道是“宁娶田间锄禾女,不攀相府金银枝”。 大夫人眼底有些许笑意,却被她掩藏的很好,她假意呵斥自己的宝贝儿子,道:“琰儿,休得胡言。” 君无琰看了母亲一眼,温顺的点点头。 “说!”君天缙吼道,他君家的脸都让这群逆女给丢尽了,还有什么不能说? 听得君天缙的怒吼,三夫人婉儿又是一颤,她怀中的小儿子扬起精致的脸蛋,冲母亲一笑,轻轻说:“娘亲别怕,等瑄儿长大了,就会保护您的。” 三夫人闻言,搂紧了儿子。 二夫人就坐在旁边,自然也听到了小君无瑄的话,她不懈的撇撇嘴,眼中却尽是嫉妒,三夫人虽懦弱,却生了两个不错的儿子,三公子君无玦虽不善言表,又冰冷无情,但那容貌却甚是俊美,连他这个做娘的看了,都……再加上一身武艺,实在完美。而这个五公子人小鬼大,长得粉雕玉砌,将来想必也定是人中龙凤。可惜了她,竟不能为相爷留下子嗣。 大公子始终无言,他习惯了沉默。 而大小姐坐在大夫人身边,更是没有发言权,这儿已不是她的家,只是收留她的避难所。 “昨日小妹被人抬回来时,未着寸缕。”君无琰说话,一向谦逊,让人看不出破绽。就像现在,明明是揭人伤疤,却给人种他很心疼,很痛心的样子,君天缙就是这样认为的,当下,对这个儿子越发的喜欢。 “好个君心珞!来人呐!”君天缙气得不轻,大喝道,他今儿不剥掉她的皮! “相爷。”侍卫很快进来了,恭敬的跪在君天缙面前,等候差遣。 “去把四小姐给我带过来!” “等等。”君无琰出声阻拦道。 “怎么?” “父亲,小妹现在定在五娘房里,您现在派人去,恐怕不妥。何况小妹年少无知,犯点错误也是难免,关几天禁闭就好,若当真要罚,倒让旁人看了笑话去。”君无琰一语中的,成功的平息了君天缙的怒气。 其实,君天缙也舍不得惩罚这个可爱的女儿。 “若不让珞儿献瓷,还有谁……”君天缙突然住了嘴,他怎么忘了,他和青颜,曾经有过一个女儿,按辈分应排第三,名唤君心璃。 “父亲想起来了?琰儿说的,正是三妹,君心璃。”君无琰一挥折扇,浅笑轻摇,别有一番风情,“父亲大人仪表堂堂,二娘绝色之姿,想必我这三妹,定然是个世间少见的倾城美人。” 君天缙点头,丢下青颜的一双儿女,他是有后悔的,那时,君心璃和君无璟都刚满周岁,他把他们放在牡丹园的摇椅里,那成片的牡丹开得艳红如血,衬得两个小人儿如同仙子精灵…… “相爷,妾身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大夫人微一颔首,谦逊有礼。 君天缙点头,对于这个为他生育两儿两女的正室,他是有愧疚的,没有爱,也没有情。 “江南一别,时隔多年,当年心璃仅有一岁,如今只怕生死未卜。就算活着,远水救不了近火,我们如何能寻得她来献瓷?” 君天缙略一思索,看向自己的儿子。 “母亲多虑了,琰儿敢提,自然就找得到,这事就交由琰儿来办吧。”君无琰对自己母亲说话,更是温柔得如同春风,转身,对君天缙道:“还请父亲给孩儿三日,三日后,定给您一个绝色佳人。”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04 幽魂一缕何处来 - 秘色妖妃 - 妃陌 鲜血,海水,无边的黑暗。 安离走在漫长的道上,被阴冷的风吹得瑟瑟发抖,她拼命地向前跑,却跌下了万丈深渊,汹涌的海水,吞噬了她的灵魂,她越是挣扎,越是不能呼吸。 “呵呵,君家的女儿,个个都是那么与众不同。”很好听的男声响在安离头顶,极尽魅惑。 安离一惊,愕然的睁开眼,顾盼生辉的美眸对上一双狭长的凤眼,微微上挑的弧度,散发着致命的妖娆,摄人心魄。 那是她见过的最美的一双眼睛,安离想。 “呵呵,醒了?”男人勾唇一笑,托起安离的下巴,啧啧赞叹道,“君家风华女,顾盼倾人城 。凭这张俏脸,换半壁江山,君无琰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但是……” 男人的目光下移,瞟向安离的胸前,笑得邪魅无双。 安离不悦的蹙起眉头,低头一看,顿时满脸霞飞,自己竟然置身在一个古香古色的浴桶里,身上未着寸缕!思及此,安离挥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伴着她抬手时溅起的水花,在空气中氤氲出一种奇异的味道。 男人始料未及,缓缓的抬手抚上自己的脸,不怒反笑,盯着安离美丽的脸,撑着浴桶边缘,更凑近了几分,温热的气息,就萦绕在安离鼻尖,她有些慌了,抱着双臂护在胸前,往后退了好几步,水眸警惕的看着面前妖孽一般的男人。 他戴着一个诡谲的银色面具,从左额角呈月牙儿状直到右脸颊,盖住了大半张脸,却独露出了那双魅惑人心的凤眼,似乎不不是为了掩饰什么,这牙儿面具不但没有遮住他的绝色,反倒将其妖娆的邪魅气息衬托到了极致,有种扣人心弦的美。 在娱乐圈打滚的安离,本见多了各色“美人”,但眼前的男人,显然有她不曾想象到的绝色。 安离也注意到,男人张扬的红色长袍过于复古,她当然不会误认为这是在拍戏,因为这里除了他俩,再无半个人影,而且,她清楚的记得,她自杀了,死了。再看房间里古香古色的装饰,她忽然笑了,她重生了吗?在古代。 男人看到她的笑容,动作一滞,饶有兴味的打量起她来,长长的湿发纠结在胸前,又在水中散开,妩媚撩人,妖妖趫趫的一双媚眼,小小巧巧的一挺玉鼻,娇娇俏俏的一点朱唇,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真真是一只妖精。 他不说话,安离也不说话,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欣赏着彼此的美。 “你的面具很别致。” 半晌,安离受不住那种压抑,浅笑着开口。 “多谢三小姐夸奖,”他也笑,道,“君小姐,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勇敢。怎么办呢,我有点舍不得让你去他身边了。” 她姓君? 安离一向勇敢,哪怕她一 丝不挂的在陌生人面前,她也可以保持冷静,安家在黑道上的地位,不允许她懦弱,而作为优秀演员,安离也不是被看了身子就会寻死觅活的主,她只是不解,她现在身在何处,为什么身上的异能若有若无,而面前的男人又是谁,和自己是什么关系,她抓住关键,问:“你要送我去谁身边?” “我?我可舍不得将这么个美人送人,要送你去别人身边的,是你的君家好哥哥,至于送你给谁,日后自会明了。不过,你也可以不用去。” 安离看着他的笑,似乎懂他的意思,果然,他说,“做我的女人,我马上带你离开。”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05 月下冷面凤眸妖 - 秘色妖妃 - 妃陌 “我凭什么跟你走?”安离扬起下巴,满腹疑云,却不知从何问起,而且,面前的男人显然不是个能相问的人,重生后的她姓君,而面前的人,是君家的对手无疑。 “呵呵,凭什么?”男人自负的一笑,道,“你不觉得我的脸值得你追随?” 安离嗤笑,不语。 “你果然值得君无琰费心,也不枉我走这一趟。”男人敛起笑,认真起来,“你会是颗完美的棋子,可是,君无琰却不配拥有你这颗棋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对吗?” “你想利用我?”隐隐的,安离有些哀伤,听男子的话,她应该是君无琰看上的棋子,而他,是劫棋之人,只是不知道,她的利用价值,到底为何。 “女人,你该学着隐藏,你的锋芒和智慧会让你万劫不复。”男人欺身上来,又一次托起她尖削的下巴,居高临下的对她说,“不过,我很喜欢,乖乖听话,我会护你周全,否则……” “否则怎样?”安离别过头,摆脱他的钳制,桀骜的看着他。 “一入侯门深似海。”男人深锁眉头,他不喜欢不听话的棋子,虽然她的倔强让他升起了强烈的征服感。 侯门。 原来是看上了这张脸,安离抚上自己的脸,笑了。 “你拿什么,让我听话?”死去的安离,是上帝的宠儿,有一个宠女成痴黑白通吃的父亲,还有一个爱妹成狂的政界奇葩哥哥,更是有大票粉丝的疯狂追随,所以,她不需要听话与服从,她是天生的女王…… “你只有两个选择,”男子很喜欢笑,那似乎是他的武器,面具下,他性感的唇蠕动,冰冷却诱惑的声音直击安离心上,“做我的棋子,或者,做我的女人。” 那一刻安离是害怕的,但她的倔强不允许她示弱,她张扬的讽刺道:“不巧,你的条件没有吸引力,恐吓又没有震慑力,我是我,不是棋子。” 对女子而言,还有什么事比失去贞洁更可怕?若是换做别人说这话,他或许不会相信,可看到那双冰冷的眼,他竟然觉得她甚至不在乎生死。这个女人,让他有点意外了,或许他真该考虑下这第二种选择。 “那要什么样的条件,才算有吸引力?”他问她。 这是他头一回询问棋子的意见,他觉得很新鲜。 “你拿什么,让我听话?”她还是那句话,意思简单明了,他若能拿出让她动心的物什,她便听话。 男子似乎料到她会这么问,不急不缓的自袖间拿出一物,静静地等待着安离的反应。 那是一只精巧的盒子,墨绿色,很美。 是秘色瓷! 安离眸子里放出异样的光彩,落在男子眼中,他唇边的笑容扩大,区区一个君无琰,如何与他相争?这枚棋子,只能是他的。 “要我怎么做?”安离冷着脸,看不出情绪,但她眼里的哀伤出卖了她,她本该无欲无求,可是那组秘色瓷,却是所有爱她的和她爱的人用命换来的,爸爸,哥哥,还有,风扬…… 而且,她记得她明明已经死了,被她最心爱的妹妹和未婚夫一起谋杀,能来这儿,或许与这套瓷有些莫大的关系,毕竟,这套词组竟能与她一同穿越,就一定有它不为人知的秘密之处,或许,她还能利用它回去,她要亲口问问心儿,为什么要恨她…… 想到闭眼前安心撕心裂肺的喊着恨她,安离的心狠狠地抽搐着。 安家是有名的黑道世家,而这组秘色瓷更是传家之宝,爸爸和哥哥莫名被杀,安家继承人的位置落到了她的头上,为此,她放弃了如日中天的演艺事业,接手了安家所有的色黑产业。不想婚礼前夕,亲妹妹竟然和父亲为她指定的未婚夫串通,在食物里下安眠药,她问为什么,妹妹说恨她,而未婚夫,则是为了这组秘色瓷。 “很简单,先按你哥哥的意思,好好的做君家三小姐。”男人将秘色瓷收回袖间,挑起安离一缕青丝,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这才淡淡一笑,翻身跃出窗外,动作极快,不过眨眼之间,安离回过头时,只看见摇曳的窗,框着一牙儿残月。 他是谁?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06 君家风华女倾城(一) - 秘色妖妃 - 妃陌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安离警惕的看向门口,一串黑影徐徐而来,在门口停下了。 看身形,应该是一群丫鬟。 来人中为首的一个叩响了门,软糯的女声传了进来:“三小姐,二少爷吩咐奴婢们送衣服过来了。” 也未等安离回答,一众丫鬟便已推开门鱼贯而入,手中均端着托盘,或衣服,或珠钗。为首的女子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著一身粉色束胸长裙,身量苗条,娇小玲珑,模样煞是可人,她身后的丫鬟们穿同款绿色罗裙,个个娇憨可爱。 丫鬟们似乎没料到安离已醒,都有些惊愕,不过马上敛了神色,规规矩矩的向安离行了礼。 这可比群众演员专业太多了,安离在心中默默地吐槽了句。 转念一想,群众演员在影视剧作中做丫鬟为的是钱,而在这古代官宦之家做丫鬟却玩的是命,能不小心行事吗?一时间,竟可怜起这些如花似玉芳华正茂的女孩儿了。 粉衣丫头见安离看她,有些羞怯的低下头,道:“奴婢为小姐更衣。” 安离一笑,接过她手中的衣物,从浴桶中跨出来,自顾自地穿了起来,这是一件繁琐的蓝色襦裙,若不是安离拍多了古装剧,只怕还真拿它没办法呢。那丫头抬头见安离笨拙的穿衣,忽的脸色大变,惊道:“小姐使不得啊!” 安离微愣,“怎么了?” “伺候小姐是二少爷吩咐的,理应让奴婢来,岂有让小姐自己动手之理?还是让奴婢来吧。”一面说着,小丫头一面来拽安离的衣服,安离这好不容易穿好的衣裙,生生的给拽散了。 “奴婢该死!”丫头慌忙跪下,双手撑在地上,头压得很低,整个人都在颤抖。 安离叹了口气,轻轻扶起她,安慰道:“不怪你,如此小事哪里犯得着下跪?人生来头在上脚在下,就是要活的顶天立地!你记住,这人啊,有两个地方不得着地,一是头,二就是膝盖。” 小丫头听得安离如此一说,扬起红扑扑的脸,冲安离一笑,重重的点下头,一双圆圆的杏眼晶亮。她本也是小户千金,一时任性离家出走,被深信不疑的情哥哥卖为丫鬟,来相府已有五年有余,早将小姐脾气磨得一干二净了,只因在这相府,没遇过一个和善主子,个个没把他们当人看,唯一一个温柔的三夫人,却就只有一个奶娘伺候着,在相府也是备受欺凌的主。如今这个美丽的三小姐能如此待她,怎能不感动?不过三小姐也是初入府,怕是日后时间一长,也会像四小姐那般娇蛮…… “你叫什么名字?”安离发现她笑的时候,颊边也有一对浅浅的梨涡,和自家妹妹安心那样相像,一想到安心,安离的心狠狠地揪痛着,对这个疼到骨子里的妹妹,她实在恨不起来,只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才让她犯了错。 “我叫……” “她没有名字。”一道明朗的声音响起,打断了粉衣丫鬟的话,也吓得她一颤,腿一软又要跪下去了。安离适时的拉住了她,好看的秀眉皱起,不悦的往声源处看去。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07 君家风华女倾城(二) - 秘色妖妃 - 妃陌 来人一身暗青色的锦缎,华贵却不失儒雅,一柄折扇挡在胸前,随着步调不紧不慢的扇着,容貌算不上出众,但眉宇间颇具慧气,倒也有几分翩翩的贵公子气度。 “二少爷。”几名绿衣丫鬟纷纷跪地行礼,都带着些许敬意,也不乏惧意。 他就是君家二少爷,君无琰? 并没有理睬跪地的丫鬟,君无琰径直走近安离,神色复杂,当然,其中惊艳最多。 “她为什么没有名字?”安离迎上他的目光,她不喜欢这个男人,城府太深,心机过重,还有严重的等级观念,“难道就因为她是婢女?” “不,她在你面前,不该有名字,你不需要记住她,因为她没有利用价值。”君无琰笑容依旧,语气也极尽温柔,但却给人森森寒意。 她是主,她是仆。 “是吗?哥哥在我心中亦没有价值,是不是也不用记?”安离笑,倾国倾城。 君无琰神色一滞,笑道:“当然,在下也并非姑娘兄长,怎会在姑娘心中有何价值?” “你说什么?”安离愕然,他说他并不是她的兄长,那么刚刚那个妖孽男子,为何口口声声说她是君家的女人,这些婢女又为何如此谦卑恭敬?直觉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君无琰的谋。 君无琰移开眼,脸已微红,轻咳两声道:“请姑娘先穿好衣服。” 安离一低头,才见自己香肩半露,煞是撩人,红着脸整理好衣裳,发现君无琰依旧别开脸,一时觉得好笑,在现代穿内衣尚不足为奇,露个肩就更寻常不过了,这个君无琰倒是个正人君子。 安离想到刚才的妖孽男子,可不见半点避嫌之意! “好了。”安离拉着粉衣丫头的手,坐在椅子上,小丫头别扭的摇头,不敢,安离执意要拉她同坐,又因君无琰未阻止,这才拘束的坐在安离身边,摆弄着一双青葱似的小手。 君无琰回过头来,在安离对面坐下,打开折扇扇了两下,这才打开话匣,将事情娓娓道来,“家父乃当朝丞相,其妹为先皇贵妃,一直权倾朝野。不想新皇登基,君贵妃失势,我君家又暂无功勋,所以,欲再献一美人给当今圣上。” “所以就找到我?”安离失笑。 “说来惭愧,君家有女四人,大姐已嫁为人妇,二姐随异族人远走他乡,四妹又名声不好,只有远在江南的三妹才貌无双,可惜病死二月有余。不得已,才让姑娘扮我三妹,帮君家渡过劫难。” “你何以认为我会帮你?”安离笑道,这古人倒个个自以为是,擅作主张,难道当真是男权社会,女子就无自保之力? “我见姑娘落水漂于河畔,无依无助,故将姑娘救起,擅作主张带回府中,还望姑娘海涵。”君无琰一席话看似道歉,实则是告诉安离,‘我乃你救命恩人,你理应回报’!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08 君家风华女倾城(三)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安离从一丫鬟手中拿过一块干布,优哉游哉的擦起了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并不给予回答。她为了秘色瓷,本已答应了妖孽好好当相府三小姐,但她安离好歹也是个生意人,自然不愿便宜了君无琰,她要更多的好处。 “若姑娘答应献瓷一事,相府愿出黄金万两,可保姑娘衣食无忧。” “万两黄金?”安离蹙眉,心中疑问脱口而出,“你父亲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受贿了多少不义之财啊?” “这……姑娘误会了,小可世代经商,这点家底还是有的。”君无琰面色青白,却是喜欢这姑娘豪爽的性子,若不是形势所逼,求得如此贤妻,岂不快哉? “嗯,可以考虑下。”安离继续擦着头发。 “另外,姑娘身边带有一随身物件,是一组极为精美的瓷器,看样子该是出自越窑青瓷,君家世代以白瓷闻名,故心生敬畏,喜欢得紧,所以冒昧的拿了一样把玩,姑娘不会介意吧?”君无琰自怀间摸出一个精巧的杯子,莹绿通透,精妙绝伦,正是她那套秘色瓷中的杯子! 安离脸色不甚好看,怒道:“不问自取非礼也,堂堂相府公子,这点礼数也没有吗?还不还我杯子!” “姑娘莫急,这事成之后,黄金,瓷杯都是你的,只是现在,还烦请姑娘暂扮在下的妹妹君心璃,随我先去大殿见了家父,可好?”君无琰句句谦逊有礼,有妖孽男人承诺在前,又有君无琰手持秘色瓷威逼利诱在后,安离在不答应也不成啊。 无奈的点点头,拉着粉衣丫头道:“我要了她做丫头,你会同意吧。” “这……”君无琰面露难色,这假冒三妹的事只有他一人知道,也并不打算告知旁人,所以在这房间里的丫头,没打算再留活口,连她们的家人他都打点好了。这个粉衣丫头……他思索了片刻,才点头道:“好吧,不过此事定当守口如瓶,这可是欺君之罪,传出去是要杀头的。” 人皆怕死,可安离不怕,她已经死过一回了。 “你叫什么名字?”安离问。 “花吟。”粉衣丫头笑着答,这里的人都叫她小花,她不喜欢,却没办法,甚至有时候四夫人不高兴了,会叫她小猫小狗……她要忍着,因为她要找到狠心卖她的那个人,亲口问他为什么! “好名字。”安离喜欢看她的笑容,很甜很暖。当然,少女眼中那抹凄然和倔强,她也看在眼里。 “的确是个好名字,”君无琰看了花吟一眼,破天荒的赞美了一个丫头。 门被推开,一名和花吟一样衣服的丫头跑了进来,急急地向君无琰行礼,却忘却了安离。君无琰还是笑着,让人感觉如沐春风,他走到丫鬟跟前,道:“进门前该干什么?” “通、报……叩门……” “你平时叩门用的哪只手?”君无琰温柔的握住她的手,笑问。 “二少爷饶命啊,奴婢不敢了!”那丫头慌忙的跪着,死命儿磕头,求助的眼神我见犹怜。 “我有说要你的命吗?只是教你相府的规矩。左手还是右手?或者你两只都不想要了?”君无琰有意无意的看向安离,本以为会看到她的不忍,谁知她竟与花吟相谈甚欢,扣过丫鬟颤抖着伸出的右手,开始用力。 “等等。”安离出声制止,君无琰果真停下动作,竟有点高兴起来,问:“怎么了?” “右手还要做事,废左手吧。”安离说得云淡风轻,接着又拉着花吟,让她帮忙挽起发来了。君无琰没了笑容,他看不透她的想法,这不是好事,手下一用力,“咔嚓!”骨骼错位的响声,粉衣丫鬟的尖叫声响彻天际。 “小姐,为什么不救下她呢?”花吟迟疑了很久,才小心地问道。 安离轻轻一笑,道:“花吟以后有问题,可以直接问我,不必害怕。至于为什么不救她,因为她没有规矩。” 花吟点点头,不再问了,专心梳理着安离的云鬓。 其实,安离是没有心的,那名丫鬟目中无她,她又何必救她? 而对花吟的仁慈,完全是因为喜欢她的笑容,再细说,是喜欢她的梨涡。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09章 君家女儿初点妆 - 秘色妖妃 - 妃陌 “这是母亲府上的丫头,想来是催我们速去前厅了,三妹,你可做好准备了?”君无琰见那丫鬟受不住剧痛,竟昏了过去,不觉有些无趣,拍拍手站起来,问铜镜前背对着他的安离。 安离此时已挽好了发,正由花吟伺候着抹着胭脂,粉粉嫩嫩的沫沫儿,触手柔滑,还散发着淡淡的馨香。花吟满眼羡慕,安离见了,笑着往她脸上抹去,道:“花吟天生丽质,怎的也不好好打扮打扮,喏,多水灵啊。” “小姐……”花吟娇嗔,丫鬟哪有资格打扮得妖妖趫趫的,她们有统一的衣服,连脂粉首饰都是上头分派下来的,比起小姐的,自然不及一二。 安离淡笑,却未达眼底,自成一派冷漠疏离,转手在一盒嫣红的胭脂上轻轻一点,抹上自己稍显苍白的朱唇。 君无琰没有等到回答,却也并未动怒,只是定定的看着偶尔侧过脸来的安离,一脸痴迷。 一笑相倾国便亡,君无琰压下心中的悸动,这次他是押对宝了。 “好了,走吧。”安离站起身,一回眸,潋滟生姿。在君无琰心中,落下完美的烙印,经久不散。 云鬓晓鬟斜插簪,素衣朱颜交相映。 君家女儿初点妆,微微一笑便倾城。 “夜寒风急,三妹身子弱,记得多添衣物。”君无琰看着她,淡笑道。 “谢哥哥关心。”安离学着丫鬟的样儿,对君无琰微微施了一礼,他这是在提醒她,君心璃柔弱。 “小姐无需行礼,”君无琰一扬手,道:“姑娘请。” “心璃怎敢逾越,还是二哥请。” 安离被花吟扶着,俨然一位娉娉婷婷的娇柔千金,这个君心璃既然是病死的,那么该是为身娇肉贵,体弱多病的林妹妹吧,安离想。她在现代演了半辈子的戏,不想到这古代,还需得重抄旧业,倒真真是造化弄人。 好一个玲珑剔透的佳人,君无琰笑了,一手把扇,一手背于身后,风度翩翩的出了门。 安离不疾不徐的跟上去,他的步伐极慢,丝毫不见急色,似乎并未将前厅等着的一干长辈放在眼里,悠悠的摇着扇儿,仿佛不是领着安离见长辈,倒像是带她观赏园中美景。 安离勾起唇角,君无琰,并不比初见的妖孽男子好对付,只因他的致命隐在暗处,那副义正言辞,温润如玉的外表是他制胜的武器。 此处景致是极美的,清荷盈碧绕白廊,点点嫣红个中妖,特别是在冷月含烟的夜里,莲花那股子清冷孤傲的出尘劲儿,愈发的袭人。安离狠狠地吸了口香气,纯净的让人心旷神怡,却不足以让安离动心,她一向喜欢菊花,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过了这凉亭,前方就是父亲设宴之处了,三妹可有紧张?”君无琰驻足,望进她的眼睛,那是一双充满诱惑的妩媚大眼,墨玉为珠,晶石作眸,明亮璀璨,甚为夺目。只是,眼底深藏的那抹冷漠疏离,让人徒生寒意,昭示着这个冷艳的女子似乎受过伤。 安离摇头,演戏,是她的强项,既然有人愿出万两黄金,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10 庭院深深怨几多 - 秘色妖妃 - 妃陌 “如此甚好,家父虽严厉,却不是大恶之人,你又长在江南,想必没人会为难与你。”君无琰说罢,走向前厅。 安离一笑,不是大恶之人?听花吟说,这三小姐君心璃自小就没在相府,而是被抛弃在江南之地,任其自生自灭,如今君家有难,才想起这么个女儿,加以利用,这不算大恶,世间还有何事甚之? 君心璃的死,说到底也和这狠心的父亲脱不了关系。 不过,听花吟说,君天缙是个宠女之人,如此对待君心璃却是于理不合的,但她一个丫鬟,也不知其缘由,想来关乎相府秘密,大抵也不会让丫鬟知道。而君无琰似乎也没有告诉她的打算,毕竟,她只是一枚棋子。 前厅灯火通明,却不热闹。 安离低着头跟在君无琰后面,徐徐走了进去,花吟立在门口等候,只说是相府前厅只能有君家人出入,安离一笑,不置可否。 “孩儿给爹爹问安。”君无琰轻轻碰了碰安离的手臂,小声道:“三妹,快见过爹爹。” 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厅内所有人听到,一众夫人神色各异,却没有说什么,倒是五夫人身边的四小姐嘟起嘴,欲争辩什么,却被五夫人捂了嘴。 君天缙点头,难得一笑,说:“琰儿身边的,可是老夫的三女儿心璃?” “正是。”君无琰点头称是,又扯了扯安离的衣袖,“三妹,怎生如此无礼,快叫爹爹。” 安离低头不语,按君无琰的意思,君心璃对君天缙应该是有恨的。 “无妨,老夫这些年来对不起璃儿,璃儿不理爹爹也很正常。”君天缙轻轻叹息,面有愧色,却听不出几分真几分假。 “璃儿初来京城,恐有不适。我是琰儿的娘亲,璃儿有什么问题可告诉我。”大夫人慈眉善目的样儿倒很顺眼,声音也是真诚满满,安离不禁抬起头,看过去。 大夫人笑容和煦,和君无琰极为神似,鬓角微霜,确有几分慈母的味道,但安离对她没什么好感,怕也是假面狐狸。 她这一看不要紧,抬头却惊艳了满座痴人。 大公子君无珅饮茶的动作生生被定住,这个三妹竟生得这般标志。呆愣片刻后,又觉得不妥,尴尬的移开眼去;大小姐君心玥也是失态的直盯着她看,原先以为二妹君心珑已是天人之姿,不想这个三妹是这等绝色;大夫人至始至终都保持着微笑,眸色却也闪烁了一下,当年青颜一舞倾城,龙心大悦,封为贵妃,姿色却也不及此女一二;三夫人看了眼安离,马上低下头去,当年她输给青颜,现在她女儿……四夫人眼里是显而易见的嫉妒,这就是二夫人的女儿?活脱脱就是一妖精;五夫人倒无过多表情,只是瞥了眼自家女儿,轻轻地叹了口气;四小姐君心珞的脸更加红了,觉得自己的宠儿地位要被剥夺了去,气鼓鼓的看着绝色的安离。 三夫人身边的小少爷君无瑄张着小嘴,指着安离天真的说:“娘亲,是仙女姐姐。”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11庭院深深怨几多(二) - 秘色妖妃 - 妃陌 “哈哈哈……璃儿的确出落得国色天香,貌若天仙,这是老夫之福啊。”君天缙忽的笑出了声,凭这张脸,定能助他再次权倾朝野,他怎能不高兴? 安离在下面狠狠的鄙视了他一番,这话说的,她长的好看怎么就成他的福气了? “相爷说的是,璃儿之貌,天人之姿,献瓷一定能得到……”四夫人扬起笑脸,奉承道,不想被君天缙凶狠的眼神吓得噤声。 安离暗暗嗤笑,献瓷本就是目的,何必遮遮掩掩? “璃儿可知歌舞?”大夫人笑问,得到君天缙赞赏的目光,笑容更是明艳。 “略知一二。”安离道。 “京城有一乐坊,名唤紫韵坊,当家的南若姑娘在这方面造诣颇高,赶明儿让琰儿领你去看看。”大夫人如是说,不忘使眼色给自家儿子。 “璃儿在这儿谢过大娘。”安离乖巧地说,心下也无波澜,这大夫人是不相信她的舞技啊。 君天缙心中也是大喜,便也就没有多言,这无琰办事的确得力,心璃比之青颜,怕胜出千百许。 “请父亲母亲放心,琰儿已向三妹说明了献瓷之事,三妹知书达理,已欣然接受了献瓷之事,所以无需顾忌,我相信三妹定会全力以赴。”君无琰再次向父母施礼。 “听闻圣上风华正茂,貌若潘安,才比子建,璃儿若能得到圣宠,也是璃儿之福,璃儿理应全力以赴。”安离巧笑嫣然,将自己与君家的关系撇清,意思是接受献瓷不过是为了自己,与君家无关。 “好个贱人,自私自利,哪里配做君家女儿?”四小姐君心珞忍不住出言谩骂,一脸鄙夷,生得再美又有何用,还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俗人而已。 “珞儿,休得胡言。”五夫人小声呵斥,心里却认同了女儿的话,她身为郡主,对君家之事自然了若指掌,皇表兄的君贵妃就是君家二夫人,一个爱慕虚荣的狐狸精,现在生的女儿,同母亲一样低贱。 君天缙面子有点挂不住了,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得僵在那儿。 “爹爹莫怪,三妹是在怨您十多年的不闻不问,实则是有口无心。”君无琰忙解释道,对上安离狐狸般狡黠的笑容,竟显得有些仓促,她是故意的。 “有口无心?”君心珞哂笑,道,“二哥,你可真会说话。不过,你可别忘了,君贵妃恃宠而骄,得罪了不少妃嫔,甚至暗中陷害,让她们不得善终,这贤昳哥哥的母后就是被她设计陷害,才冻死在冷宫里,你说,他会爱上君心璃吗?” 君心珞的话虽含沙射影,却句句属实,皇上痛恨君家就是这个原因,因此,他才会如此惴惴不安,忙着找人牵制皇上。君心璃虽有倾城之貌,却是青颜的女儿,皇上能爱上杀母仇人之女吗?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12 庭院深深怨几多(三) - 秘色妖妃 - 妃陌 “这倒是个问题。”君天缙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君无琰也不言语,他本就是在博,这君家生死全系在君心璃身上,本就是极为冒险,但却找不出别的办法来,他就是看在安离无与伦比的美,想赌一赌皇上的心,可万俟贤昳却并非昏庸之主,君心珞的话深深地扎进他的心里。 “呵呵,爱之深,恨之切,他若恨我,更容易注意到我。”安离忽的笑了,为了拿到秘色瓷,牺牲色相又有何妨?听四小姐的意思,君家和皇帝也有仇怨,倒是给她不小的难题,只是这个君贵妃是何许人也,竟如此厉害,先皇的皇后竟也能逼死在冷宫里,就好像商纣身边的一代妖妃苏妲己,若有机会,还真该会会她。 君无琰眼睛里迸发出亮光来,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安离不简单,单凭这句话,他便能断定,这一仗,他稳超胜券。 “好大的口气。”五夫人身份高贵,鲜少有人在她面前口出狂言,一拍桌子,怒视着安离。四小姐在她身边偷笑。 “夫人可知何为美人计?”安离笑,倾国倾城。 君无琰也勾唇一笑,他和她的想法一致,他要的便是一个美人儿,只要真能得到万俟贤昳的心,便可保君家无恙,甚至可以得到更多…… 君天缙若有所思的看着安离,也笑了,有胆识。 “既然找到我,就说明相爷和公子相信我,”安离一挑眉,道:“夫人是质疑相爷呢,还是不相信心璃的能力?” 这君心璃实属可怜,安离一时同情起这个才貌双全,红颜薄命的君家三小姐了,不过,死了,或许才是解脱呢,这要是娇弱的性子,还真斗不过她好爹爹的一干妻妾。 “你……你能有什么能力?”五夫人不悦的扫了一眼安离,看到那张艳若桃李的脸,有种想要摧毁的**,摸摸自己面纱下的脸,凄婉哀伤,曾几何时,她也花容月貌。 安离一个转身,在殿上跳起了舞,衣袂飘飘,绝色妖娆。 为了拍古装剧,安离不得不习得各种古典舞曲,甚至是诗词歌赋,她都有所涉猎。 众人看得痴迷,就连刁钻的四小姐,也都看直了眼,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呐! 殿前翩舞的安离,一袭蓝衣绝尘,清冷疏离的骄傲眼神,若有若无的浅淡微笑,一举手,一投足,都像极了误落凡尘的仙子,让人不忍亵渎,却又忍不住想要窥探她的美。 安离这一支舞,跳的正是《宁国公主》里和政公主接见回纥使者时所舞,也正是这倾城一舞,让她成为了和亲的牺牲品。安离就是演出了那位和亲公主的寂寞,离愁,以及倔强,才会让人冠上“最美大唐公主”的美誉。 最后一个旋转结束,安离玩味的一笑,道:“夫人觉得如何?心璃可像一只有能力的妖精?”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13 雪女娇来伊人俏 - 秘色妖妃 - 妃陌 五夫人低头不再言语,四小姐君心珞抱着自家娘亲的胳膊摇了摇,却见后者面有不悦,这才不情不愿的放下手。 “这哪是妖精,分明就是仙女下凡嘛!”四夫人皮笑肉不笑的说,心里恨得打结,指甲快将上好的丝帕扯坏了。 “四妹妹说的极是,璃儿也莫要见外,四妹、五妹都是老爷的妾室,你理应叫一声四娘、五娘。另外,你是相爷心心念念的爱女,怎么说也得叫声爹爹吧,”大夫人暖暖一笑,走过来拉住安离的手,和蔼的说,“二妹妹不在,你便是我的女儿,这日后相府有人要是欺负了你,我这做娘的定不会坐视不理的,你说对吧,相爷?” “夫人所言甚是,璃儿是我君天缙的爱女,若谁给她麻烦,老夫定不轻饶。”君天缙严厉的扫了眼殿上众人,再看向心璃时,已是一个慈父。 “难得爹爹和大娘为璃儿费心,璃儿这边谢过了。”既然他们要扮慈父良母,她也不能不领情啊,虽然带着算计和利用,但有人护着总也要容易行事些,何况在这相府,似乎每位夫人都不是善茬。这古今女人如一,都见不得优秀过自己的女人,更容不得她在面前放肆,而嚣张如她,早已是某些人眼中的毒刺了,像貌美如花的四夫人,还有带着面纱的五夫人,及她身边娇美的女儿四小姐君心珞。 “傻孩子,谢什么,你是我们的女儿啊。”大夫人抱住她,慈爱的摸摸她的头,想一个真正的母亲。 安离自幼无母,一时竟红了鼻头,险些哭出来,不管是真是假,大夫人都让她感动了。 君天缙看着相拥的一对“母女”,捋捋胡须,满意的点头笑了。 三夫人看在眼里,神色一暗,更用力的抱住自家儿子,也不知她的玦儿什么时候的回来,等她的玦儿回来…… “三日后,秦王殿下应该就会凯旋,到时皇宫会举行宫宴,宴请权臣百官,为殿下洗尘,届时我便带上璃儿,为圣上献上上等白瓷。”君天缙望着门外,但愿不要出岔子才好。 “父亲,孩儿听说此次宫宴还宴请了几位京中名士和富商,不知可否属实?”君无琰问,他不仅是听说,之所以发问,不过是想看看父亲的态度罢了。 “不错,是有这个风声。”君天缙点头,却没有深说。 君无琰低头暗暗一笑,此次宫宴,圣上明里是给秦王接风,实则却是为自己选妃,所以,他特许百官带家属出席,此外还破例宴请了京城首富苏起和第一镖局总镖头白鹰。当然,圣上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京中谁人不知,那苏家女儿苏伊人和白家妹妹白雪瑶是京城有名的美人儿,都道是“死求魂断雪女剑,生盼眸凝伊人琴”。 君无琰有幸见过两位美人,虽不如君心璃的倾城,却是各有千秋,白雪瑶自幼习武,一把软剑耍得俊俏轻灵,又生得一副精致的脸,芙蓉色,墨玉瞳,白衣飘飘,青丝扬扬,又天性活泼好动,热情善良,有一副乐于助人的侠骨丹心,颇得百姓喜爱;苏家伊人,仙般模样,琴棋书画,诗词曲赋,无一不精,柔弱温婉,我见犹怜,见过她的都道是天仙下凡,不见一点凡尘气息。 若真如此,君心璃的路,只怕更加难走了。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14 试问郎君儿归期 - 秘色妖妃 - 妃陌 “好了,璃儿这几日好生休息吧。”君天缙说完,看向大夫人,询问她还有何话说。 “相爷说的是,璃儿舞姿已无可挑剔,那紫韵坊自是不必去了,多加休息。”大夫人接过话,笑笑。 “那今天就散了吧,琰儿,你带你三妹四处转转。”君天缙心情极佳,说话时神采奕奕,连表情也都不那么严肃生硬了。大夫人扶着他,一步一步走出大殿,她今儿也一样高兴,索性也不想去素竹斋了。 素竹斋,是她平日里念佛的地方。 “哎……相爷……”一向不爱说话的三夫人突然出声叫住了君天缙,美艳的脸上有些许期盼,拉着五公子君无瑄的手,她整个人都在发抖。 君天缙回头看着自己的三夫人,为自己生了两个引以为傲的儿子,却顶着一张十几年几乎没变的美丽面容,见到他不是怕就是羞,今日竟然主动叫住了他,不自觉的笑了笑,问:“怎么了,婉儿?” “我……我……”三夫人一愣,惊得说不出话来,他叫她婉儿,十几年他从未这么叫过她,她只是一个来自青楼未利用便作废的棋子,他娶了她,已是最大的恩宠,她从来不奢求什么,何况,他还给了她两个好儿子。 “三姐姐这是怎么了,结巴了?”四夫人本就不喜欢这个懦弱的三夫人,加上她一向不得宠,便出言讽刺道。 三夫人一颤,低下头去。 小小的君无瑄不满的瞪了她一眼,却被她给瞪了回来,怕怕的吐了吐舌头,小模样煞是可爱。安离看着,竟笑出了声。 君天缙听到四夫人的话有些不快,又见安离看着小无瑄笑得开怀,心中一软,这是他和青颜的女儿,他最爱的青颜和他的女儿啊,他曾对青颜发誓,要让璃儿做最幸福的小女人,正因如此,他才会生出江南献瓷的想法…… “你那是什么态度?”君天缙呵斥四夫人道,“婉儿是你姐姐,你平日里就是这么待她的?” 她平日里就是这么待她的,他一直都知道,却视若无睹。 “相爷……”四夫人娇声叫道。君天缙却只是冷哼一声,不予理睬,转而问三夫人道:“婉儿有事要说?” 三夫人有些受宠若惊,一张脸红艳艳的。 五夫人侧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大夫人却是在笑,相爷这是在做给君心璃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新来的三小姐不喜欢五夫人和四夫人,却一直有意无意的看着三夫人,且对小公子君无瑄喜欢得紧。 安离倒没注意到大夫人和君无琰的笑容,只是拉了君无瑄在一边玩笑。听花吟说,三夫人是青楼女子,却是唯一一个待人和善的好主子,只是过于懦弱,常常被四夫人欺负,甚至连几位夫人身边得宠的丫头都敢骑到她的头上耀武扬威,也是极为可悲的。好在她有两个孩子,这个君无瑄是小的,还有一个三儿子君无玦,现在随秦王征战未归,听说也是玉树临风,龙驹凤雏,几乎是三夫人现在最大的念想。 三夫人每天都在盼着儿子归来,却不知道,其实盼着君无玦归来的,岂止她一个,就连花吟提到君无玦,都红了脸,她说,所有人都盼着三少爷归来。 其实安离知道,是所有人都在盼,有人盼他归,亦有人盼他亡。 “你娘想你哥哥了,你呢,想他吗?”安离问她面前粉雕玉砌的娃娃。 娃娃点点头,又摇摇头,半晌才嘟着嘴道:“我没见过哥哥。但娘想哥哥,那瑄儿也想,因为娘高兴了,瑄儿才高兴。” 君无瑄只有四岁,而君无玦走了将近五年。 “你娘很幸福。”安离捏捏他的脸,叹道。 君无瑄还不明白安离的意思,不过却记住了她的话。 安离再看三夫人,见她依旧低着头,有话要说,却又不敢开口的样子急煞旁人。眼见着君天缙要没了耐性,面有不悦。 “三娘是要问三哥哥的归期吧。”安离笑着说。 三夫人猛然抬头,感激的看着安离,使劲的点了点头,道:“玦儿随秦王征战多年,该回来了吧?”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15 才尽江南情窦开 - 秘色妖妃 - 妃陌 “对,老夫怎么给忘了,咱们的儿子要回来了,婉儿,你准备准备,给玦儿收拾好房间,三日后他就该回府了。”提到这个儿子,君天缙还是很自豪的,君家难得出一个武将,又生得英姿飒爽,叫他如何不爱?除了君无琰,他最看好这个孩子。他现在回来得正好,有了军功,万俟贤昳更动他不得。 “真的?”三夫人眼睛一亮,泪水就落了下来,她的玦儿回来了,终于要回来了。 比起这个三哥,安离对秦王的凯旋更感兴趣。 一场莫名其妙的晚宴就这么结束了,连食物都没有的晚宴,让安离有些欲哭无泪。她不知道她怎么到了君无琰口中的河边,也不知道何时到的这里,她只知道,她饿了。 君无琰本来说要陪她出去走走,不想刚到门口,便被一名小厮给叫走了,说是大夫人传唤。安离也不多问,随他去吧,反正,她只要她的秘色瓷。 夜里有些微寒,安离也没了出府的兴致,便徒步走到了凉亭,看着庭前蓬勃的莲叶,心情大好。 花吟不知道哪儿弄来一碟糕点,甜腻腻的颜色,并不诱人,却让饥饿的安离分泌出大量口水,伸手接了,不顾形象的开始狼吞虎咽,她确实是饿了。 “小姐,您慢着点,不够还有呢。”花吟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她实在不该是个丫头。 安离点头,却依然吃得很快。 饿极的人容易饱,安离喝着茶,抬头看漆黑的夜。 “小姐,你在看什么?”花吟也抬头看,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 安离淡笑不语,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只是让目光有个去处罢了。 “花吟,你的家在哪儿?”安离陡然问道。 花吟有些落寞,半晌才回答,“江南。” “在江南啊。”安离笑,真正君心璃也在江南,埋葬。 “小姐也长在江南,现在的江南是什么模样呢?”花吟像是在问,又像是在自语,以前她提到家乡,没人会给她回答。不知道君无琰用了什么方法,竟让花吟忘记了安离不是君家小姐的事,只当她是君心璃,一口一个小姐叫得很亲。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安离突然想到白居易的诗句,看着满庭的荷叶,不禁脱口而出。 花吟听着,咬了咬嘴唇,红着眼眶道:“小姐的句子,恰似我心中的江南。” 凉亭上瓦片发出声响,安离蹙眉,冷语道:“景在庭下,阁下何苦要做梁上君子?” “哈哈哈,姑娘好耳力。”男子飞身下来,爽朗的笑道。待看清安离的脸,神色一滞,许久才出言叹道:“美景果真在亭下。” 花吟见男人黑衣加身,又覆着面纱,本就警铃大作,一听这话,指着对方鼻子,喝道:“哪里来的登徒子,竟敢对小姐不敬。” “无妨,公子快人快语,小女子佩服,只是公子夜闯相府,实有不妥吧?”安离拈了块糕点,细细的品着,刚刚吃得急,竟未吃出味儿来,现在一品,才发现甜腻的过分,皱了皱娇俏的鼻子,又将糕点给放了回去。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在安离身边坐下,道:“在下只是路过,见姑娘文采斐然,才稍作停留。姑娘可是这府中人?” “我也只是路过,稍作停留。”安离淡淡的说,在花吟诧异的目光中,笑得颠倒众生。对面男人又是一愣,天下竟有这样的人物。 “那姑娘是江南人?”男子猜测到,刚刚她的词拟得好,听来对江南甚为熟悉。 安离想了想,道:“现在不是。” 男子似乎在笑,面纱遮住了,看不真切,安离突然想到那个戴半月面具的神秘男子,不知他是谁。 “在下有幸去过江南,也有词一曲,献与姑娘。”男子这回是真的在笑,狭长的眼微微弯下,有点黠慧。不等安离拒绝,便已吟起词来:“江南忆,最忆是佳人,月下巧识人若画,亭台玉宇自凭栏,倩影烙心间。” 妃来一句:亲耐的读者们啊,妃求大家一事儿哈,文文里的诗词除了妃说了作者名的,其他全都素妃杜撰滴,大家看的时候直接无视,然后灰常捧场滴装成猪脚写得很棒很棒,口译不?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16 谁道帝王无情人 - 秘色妖妃 - 妃陌 一曲词,说是回忆,不如说是邀请。 “公子好才情,不过抱歉,”安离起身,一句抱歉一语双关,道:“小女子有些乏,先走一步了。” 安离走了几步,又折回来,笑道:“相府不比江南,公子行事小心些。” 说完,又走了。 看着佳人离去的背影,黑衣人杵在原地,大声喊道:“我们定会再相见的!” 安离闻之一笑,却并未回头。 “爷,该回宫了。”一名暗卫悄无声息的站在男子身后,恭敬地说。 “查的怎么样了?”男子语气泠然,冰冷不带任何感情。 “君贵妃果真是君天缙的二夫人。”暗卫如实的报告着自己探来的消息,入夜便不曾停息,终是得到了些消息。 “哦?好个欺君犯上的君天缙,好,很好。”看来今夜收获不小,竟然抓住了君天缙那只老狐狸的大尾巴,快哉!男子邪魅一笑,风吹起黑色面纱,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 这个人正是当今圣上,万俟贤昳。 因为母后的死,沉默的万俟贤昳不得不锋芒毕露,他一直韬光养晦,为的就是君家灭门。当然,父皇的死不是他的本意。 他本无意为君王,但母后贵为皇后,他又是长子,天生就该坐在那个位置,何况,做个有道明君,是母后对他最大的期许,他又怎会违背母后的意愿? 他会做个好皇帝,在为母亲报仇之后。 遣散父皇的后宫,只是给处死君贵妃找一个合适的理由罢了,至于三日后的宫宴,他虽有意选妃,却不是选给自己,而是给征战归来,功不可没的二弟万俟圣昕,这样做可谓一石二鸟,一来可以彰显他帝王的仁义贤德,二来还可以利用此人牵制住他,毕竟,能威胁到他皇位的,仅有万俟圣昕一人而已。虽然万俟圣昕对他并无二心,但母后曾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再者他与这弟弟已经数年不见,士别三日,谁又能熟知谁呢? 所以,他宴请了京中大户苏起白鹰,听说他们家的女儿艳冠群芳,想必能迷倒他那心高气傲的七弟万俟圣昕吧。 当然,君家定然会有所行动,大抵会用的伎俩无非是故技重施,在宫宴上献上一个美人给他。只可惜,君家的女儿一个比一个有能耐,当然,小女儿君心珞找男伶的事,是他刻意安排的,他不可能让君家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忽然想到凉亭里的绝色佳人,万俟贤昳的心一软,她是谁?怎么会在右相府里?难道是君天缙的女儿?不可能,他只有三个女儿,而且每一个,他都见过。那她会是谁?她来自江南?万俟贤昳一面猜测着她的身份,一面打消了将君家灭门的念头。 他怎么也没想到,君家在江南,还有一个被遗忘的三小姐。 “报!启禀皇上,夜幽大人飞鸽传书说战争取得完胜,亲王殿下已经动身,三日便可到达京师。”黑甲的侍卫匍匐在地,不敢直视王座上威严的男人。自皇后死后,圣上便喜怒无常,暴虐狠戾。 “很好,吩咐下去,开始准备宫宴,三日后为朕的英雄们接风洗尘。”万俟贤昳邪笑,看来事情都在往他意料的方向走,只希望苏起和白鹰不要叫他失望才好。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17 环儿心系花灯会 - 秘色妖妃 - 妃陌 翌日,安离起了个大早,离了现代的席梦思,她睡得并不安稳,哪怕那雕花大床上奢侈的垂挂着白玉,铺着上好的蚕丝被。 “花吟,你在外面吗?”安离柔声唤道。 自在君无琰处要了花吟来,她便被安排为君心璃的贴身侍女,夜里就宿在安离房里,有一道屏风隔着,安离在床上,花吟在榻上。安离本是要她同睡,可那丫头执意不肯,也只好作罢。 花吟久久没有答应,安离只当是她睡着了,也就一笑置之,准备着下床梳洗。 梳妆台上精致的匣子里,琳琅满目的珠宝让安离一阵恍惚,在现代,她也有这么一匣子古饰,不过都是些淘来的仿品,如何钟爱也只能看看而已。坐在红木凳子上,迎面有一面半人高的铜镜,打磨的极为精致,除了镜面金黄的晕色,倒也极为清晰。 铜镜里,美人眉头紧锁。 她当真要在古代生活下去吗?想到扬言恨自己的安心,安离的心狠狠地抽痛着,一切,竟是如此让人匪夷所思,可笑她一直提防着未婚夫景凌轩,却原来自家妹妹也是幕后凶手,可是,那个浅浅的梨涡,让她如何恨得起来? 爸爸死的时候,握着她的手嘱咐她照顾安心,可是…… 拿回秘色瓷,或许她还能回到现代,可是,她又该如何面对她的心儿?不过,景凌轩,她是不会放过的。想到这儿,心里空落落的,毕竟,那是她承诺要嫁的未婚夫啊。 现在,无论如何她都要拿回秘色瓷,父亲和哥哥都是为了保护那组瓷而死,那是她最爱的人的生命,她活着的唯一理由。 “小姐,你醒了?”花吟端着一盆热水推门进来,见安离起来了有些诧异,这府上的夫人小姐皆无事可做,习惯晚起,且大多有着起床气,很难伺候,不过自家小姐长在江南,也不知日子过得如何,早起倒也不足为奇。 将镀金铜盆置于梳妆台上,花吟伸手就要帮安离洗脸。 安离先是一愣,随即笑了,仰起脸让她清洗。她在现代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但让人伺候着洗脸倒是头一回。看来这相府的待遇当真不错,他日若真进得皇宫,又该是如何的奢华? 这万恶的旧社会,安离摇头暗叹。 “小姐作何摇头?可是花吟伺候的不好?”花吟一惊,作势又要下跪。安离无奈的托住她的手,道:“没事。” “小姐,今日恰逢十五,京城里有一年一度的花灯节,说是从洛阳运来不少名贵牡丹,那些牡丹花儿要多娇艳有多娇艳,许多大家闺秀和官家少爷都会去参加,不少王公贵胄也会出现观赏牡丹,可热闹了。”花吟状似无意地说,眼里却掩不住的憧憬和向往。 “是吗?”安离一笑,继续把玩一支珠钗,兴趣缺缺。 “是啊,还有赛诗会,猜灯谜,到夜里还有放天灯……”花吟来了兴致,拿起檀香木梳为安离梳着墨发,道,“小姐不想去看看吗?江南没有牡丹花会的!” “呵呵,我不喜欢热闹。”安离说。 “哦。”花吟失望的应了声,又问,“那小姐想去哪里玩呢?相爷和夫人特许小姐自由出入相府,可让五小姐眼红哩。” 君心珞前些日子的事在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君天缙禁她的足也是情理之中。 “玩?”她哪有那兴致?不过,“京城的紫韵乐坊,你知道怎么去吗?”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18 稚子无知慕心恶 - 秘色妖妃 - 妃陌 “紫韵坊,当然知道了。只是小姐要去那乐坊作甚?大夫人不是说让小姐休息吗?再说了,那紫韵坊的歌舞怕还不及小姐一二呢。”花吟这么说着,竟生出些许骄傲来,或许是安离好好待她,她便真心认了这个主子了。 “你见过那南若姑娘的歌舞?”安离见花吟得意模样,也是笑出了声,真是个单纯的孩子,只不过稍稍对她好,她便会死心塌地吗?难道不知人心险恶?就好像,若不是她甜美的笑容像心儿,说不准她现在已经死在了君无琰手里…… “这个……没有。”花吟俏脸一红,煞是动人。 南若姑娘的歌舞是京城一绝,多少王宫贵胄为看她一舞,一掷千金,更有寒士为其倾尽所有,听闻她还是长公主慧昭的拜把姐妹,同时还传授九公主乐晗舞艺。她一个小小的丫头有哪里得见?不过小姐的舞是她见过最美的舞了,大夫人不是也说小姐不用去什么乐坊了吗?她还是希望去看看牡丹花会。 “那小花吟如何以为我就胜过她?”安离捏捏她的脸蛋,笑靥如花。 花吟看得一愣,许久才说:“小姐生得真好看。” 挽着飞仙鬓的安离,高贵优雅,如同出画中走出的人儿,一笑倾城,也不怪花吟失神,能素颜玩转娱乐圈的安离,本就是一只妖精。 一只连心都会笑的妖精,风扬曾这样评价她。 可惜,他离开后的如今,安离的心都已经死了,不会笑了。 风扬,是和她一同出演《宁国公主》的男主角,记忆里,是他白衣飘飘穿着戏服温文尔雅的模样,不过只有安离知道,他的心不会笑……敦煌的那场风沙里,安离顺利脱险,而风扬则为了帮她找到视乎如命的行李箱,而被漫漫黄沙湮没了……那个行李箱里,放着秘色瓷。 “我们的小花吟也生得好看啊。”安离收起忧伤,称赞道,花吟的确也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跟安心是同类型的,甜美清纯。特别是这古代的双环髻加上粉衣襦裙,衬得她更是娇俏迷人。 “哪有。”花吟脸一红,不好意思的扭过头去,逗得安离又是一笑。 “好了,不开你玩笑了,现在我们出府,去会会那个南若姑娘。”安离敛起笑容,正色道。 花吟点头,为安离更衣,那是件简单大气的白色纱裙,素雅高贵,纤尘不染。 安离皱眉,她不喜欢这种白色,她觉得太干净的东西会衬得她污浊不堪,毕竟,作为安氏继承人,她手上是沾有鲜血的。她喜欢艳丽张扬的颜色,那是属于安氏黑道当家的颜色,安离的颜色。“换一件吧。” “小姐不喜欢吗?时下很流行这种白色,听说白家小姐就天天穿着这样的白衣,跟个仙女儿似的。小姐本就是天人之姿,穿上这样的衣服,一定把京城的小姐夫人都给比下去!”花吟很喜欢说话,就像现在,她明明已经换了手中的衣服,也还不忘唠叨一番。 “我非善类,何必伪装?”安离淡淡的拢了拢长发,幽幽的说。 花吟手上的动作一滞,道,“人善被人欺,我真羡慕小姐。” 安离看着神色怪异的花吟,她澄澈的眸子里有无奈,也有仇恨,但没有后悔。被情人出卖,还要强颜欢笑,花吟,真的单纯得连仇恨也要学着掩饰吗?所有所思的低下头去,羡慕我是恶人吗? 穿着红衣出了房门,迎面撞入君无琰肆无忌惮的目光,她也不躲闪,笑着道:“二哥,早安。”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19 青烟缥缈红袖间(一) - 秘色妖妃 - 妃陌 君无琰看着她的笑,有一瞬间的恍惚,太美的东西,的确是很迷惑人。 “这么早,三妹这是要去哪儿?”君无琰见她穿戴整齐,分明是要出府。 “大娘不是说了吗?京中有一乐坊,璃儿是爱舞之人,自然要去看看才是,二哥可否愿意同去?”安离笑意不减,边走边道,“不过二哥是君家生意上的掌舵之人,一定没那个空暇时间陪璃儿,花吟,我们走吧,可别耽误了二哥才是。” 安离说着,已经掠过君无琰,径直走了。 “哦。”花吟愣了片刻,瞄了眼君无琰青色的脸,才答应着跟了上去,心中对自家小姐又多了分敬佩,在这相府,敢和二少爷如此说话的人,除了老爷,小姐便是第一人了。 君无琰笑着摇摇头,快步跟了上去,这丫头并没把她放在眼里啊,哪有人相邀过后,自己否决的?他还非得跟过去不可了。 君无琰这刚出大门,就被一只玉手给拦下了,安离皱着眉头盯着他道:“二哥请留步,璃儿自己知道路。” “这娘亲可是说了,要由做哥哥的亲自带你去,怎么,璃儿不愿意?”君无琰也不恼,温文尔雅的摇着一柄玉骨扇,倒有几分玉树临风的气质。 安离一听不高兴了,一看花吟也不在跟前,冷言道:“君公子言重了,小女子哪敢有不愿?只是小女子独行惯了,还望公子体谅。还是公子信不过我,怕我逃跑?” 君无琰被她突如其来的冷漠疏离惊到,此女子到底系何来历,怎生如此性子?时而娇媚如妖,时而冷漠似冰,难不成昨日在府上她一直在装?不过也好,会装才适合扮演君心璃。只是不晓得为何,见她对自己冷若冰霜,君无琰竟心生不快。 见君无琰不说话,安离只当是他默认了,秀眉更是蹙得紧,道,“我说了我是君心璃,便不会食言,何况你手里还拿着我的秘色瓷。你放心吧,在宫宴之前,我不会走的。” 君无琰本想解释,就见花吟小跑着过来了,便微笑着捋捋安离的头发,温柔得如同一个哥哥,低声对安离说:“那璃儿早去早回,一路小心。” 安离回他一笑,拉着花吟跑开了。 “小姐,你怎么又折回来了,害花吟又跟着跑回来……”花吟说到这儿,噤了声,见安离面上并无异色,这才放下心来。她这是怎么了,竟然抱怨起主子来了,这要是换了四小姐,还不掌肿了嘴? 安离看出了花吟的心思,抿唇,这丫头正是撒娇的时候,像安心。 君无琰远远的看着安离的背影,那抹张扬的红色过于耀眼,竟看得他有些迷离。 “君隆,你跟着小姐,保护她的安全,若出任何差池,我拿你是问。” 暗处的君隆,是君无琰如影随形的暗卫,从来不曾离身,现在接了命令,悄然跟在了安离身后。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20 轻烟缥缈红袖间(二) - 秘色妖妃 - 妃陌 盛世长安,远比现代可以模仿的街市来得繁华。 “小姐,你看,那边有杂耍的!”花吟一出府,便东张西望,看那神色是极少出府的。也是,在相府深宅中,又有几个自由人呢? “花吟,这紫韵坊还有多远?”安离不喜欢热闹,这城内过于喧闹,她多少有些不悦,特别是众人看着她的惊艳和痴迷,让她很不自在。但见花吟的笑容,不免有些高兴,便也只是问问路程。 “就在前面。”花吟似乎对紫韵坊并无好感,表情也是不情不愿。 安离看着,笑道:“这花灯会多在晚上,白日里倒失了情趣,不如我们回返时去瞧瞧如何?” “真的?”花吟一听这话,眼睛陡然一亮,拉着安离的袖子就往前跑,边跑还边说,“那我们快一点,就可以多玩一会儿了。” 安离被她拉得有些不适,但面上却带着笑容,她的心儿,也是这般风风火火的性子。 跑了几步,花吟停下来,歉意的看着安离,她总是这样,半晌才觉察自己的失态,不过却是因为安离的容许,让她有些放肆了。 “走吧。” 安离的笑容,如梦似幻,总是那么不真实,让人有冷漠疏离的错觉。花吟愣愣的看着,只觉得小姐好看。 紫韵坊在京中素来倍负盛名,原来不过是一家妓院,因其花魁南若姑娘精通音律,对外招生学艺,竟逐渐成了如今小有名气的乐坊,不仅向宫中敬献乐器,更是传授大家闺秀歌舞,来的人也就由寻欢作乐之徒变为贤人雅士,南若姑娘更是备受青睐,如今已是紫韵坊的当家人。 安离本也只是看看,但花吟喋喋不休的讲述倒让她对这个南若姑娘有了兴趣。 到了紫韵坊,安离便觉得传言非虚,暗香浮动紫纱扬,轻烟缥缈红袖间。 确是一绝佳的去处。 楼下大厅聚集了不少文人雅士,谈吐间,流露出不俗的风韵。 安离的到来,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张扬的红衣,绝色的容颜,媚到骨子里的妖精气息。美人向来是风雅之士的焦点,古往今来,哪有诗人不风流?流连花丛痴情只道良辰美景在青楼的才子柳永,家有侍妾成群依旧多情总被无情恼的东坡居士,好酒成就诗人,美人铸就名章。 “那是哪家千金,出落得这般美丽?”文人中,有一人询问道。 “来这儿的,想必是王公大臣的千金,来求教南若姑娘吧。”另一人道只是看了眼安离的容貌,便又低头饮酒了,来这里的千金小姐,他哪里高攀得起。 “怕也是为三日后的宫宴做准备,听说这次连白家姑娘和苏家小姐都请到了,我爹本寻思着让舍妹也去,可这哪还有戏啊。”玉面男子面露遗憾,但眼里多少有些傲气,末了,还不忘看了眼安离。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21 一见倾心系阿谁(一) - 秘色妖妃 - 妃陌 “李公子言重了,李家小姐沉鱼落雁,比之白苏两家小姐也并不逊色啊。”身边有人恭维着。 “诶,公子此言差矣,李家小姐美则美矣,却不及二女才情。再说,就是那容貌,也差这位姑娘许多啊,若此女也出席宫宴,怕就是那苏白二家也得败下阵来。”最先开口的男子目光就未从安离身上移开,言语间也尽是倾慕。李家公子面有不悦,拂袖而去。 “我说秀才,你可真得好好管管你那嘴,这李大人官拜一品,又爱女成痴,若这李公子回去这么一说,你这清闲日子也就到头了。”周遭的人如是说,秀才也只是一笑,他不过说了句实话。 花吟捂着嘴笑,道:“小姐,你看,这些公子都在讨论你呢,说你比苏白两家姑娘都要漂亮,我看,圣上一定会喜欢你的。” 安离但笑不语,帝王的情,岂是说能给就能给的,又岂是说能要就要的起的? “请问小姐是……”紫韵坊的一干丫鬟倒生得干净,紫纱罗裙娉娉婷婷,此时,也都心生疑惑,这美得跟天仙似的小姐,她们也没见过啊。 花吟扬眉,骄傲地说:“我家小姐就是相……” “哥哥君无琰,还望姑娘行个方便,让我见见南若姑娘。”安离打断花吟的话,小声在丫鬟耳边说。 领路的丫头一听是相府千金,当即将安离迎到了二楼雅间,并恭敬道:“还请小姐稍作休息,今日我们南若姑娘恰要登台,不多时便会出场。姑娘说了,君家小姐若是来了,先看表演,再去绣楼相见。” 想来是君家的声望,迎门的青衫姑娘对安离极为恭敬,上了壶好茶,又点了些熏香,并端来了时下应季的水果和一些小巧精致的糕点。 “花吟,你坐下吧。”安离见花吟站着,小声的吩咐道。小丫头也不拘束了,直接坐在安离对面,伸手就拿起了桌上的糕点,看得一旁紫韵坊的丫头瞠目结舌。安离又是一笑,挥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丫鬟退下了,花吟这才小心翼翼的说:“小姐,这里虽然是乐坊,但本质上也只是个地位高点的勾栏院,也不知道大夫人安得什么心,不如我们回去吧。” 高级妓院吗?安离一笑了之,难怪大夫人说要叫君无琰陪着。 “小姐……” 楼下又是一片骚动,像是来了什么大人物,花吟忙探出头去,这一看,竟闹了个大红脸,娇娇怯怯的不再张望。 “是谁啊?”安离倒很好奇,这小花吟只在提到君家三公子君无玦时才红过脸,莫非是她家三哥哥回来了? 安离也探出身子看过去,正端端迎上一双带着惊艳和探究的黑眼睛,安离一怔,忙触电似的缩了回来,花吟见了,也学着她的语调调笑道:“小姐,你怎么了?” “他是谁?”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22 一见倾心系阿谁(二) - 秘色妖妃 - 妃陌 隔着纱幔,安离再看下去,却见进门的有两个人,为首的黑带束发,黑袍裹身,一双桃花眼勾魂夺魄,美得无与伦比,也是一只妖精。而他身后的男子也是黑衣,冷漠淡然中拒人千里之外,长相也是万众挑一,只是魅力生生被身边男子夺了去。 此时来人正望着安离这边,倒让安离看了个透彻。 不是他,刚刚她看到的眼睛那双眼睛,分明是魅惑人心的凤眼,就像月夜面具下的那双邪魅的眼睛。 安离蹙眉,刚刚看下去时,的确看到了一双极美的黑眼睛,与黑衣男子不同,虽然一样美得无可挑剔,但一个是招摇,一个是邪魅。 “为首的黑衣公子,花吟认不得,不过后面那个是三公子。”花吟说着,低下头去。 三公子,安离笑了,果然,那么前面的,就是百姓赞不绝口的“战神”秦王万俟圣昕咯?想不到竟然是个漂亮的小白脸。 “花吟,你刚刚可还见着什么人?”安离不相信,自己应该不会看错才对。 “当然啦,还有我们京城最俊美的人。”花吟笑着卖起了关子。 “最俊美的人?”安离不禁想到昨晚那个神秘的面具男子,摇摇头,又戏谑道,“不是你的三公子吗?” 花吟一听,红了脸,说:“才不是呢,最俊美的人,是当今的风丞相!” “风丞相?” “对啊,丞相医术高明,曾救过先皇的命,被拜为左丞相,又和当今圣上以兄弟相称,地位远远超过了我们相爷。而且啊,风丞相长得可好看了,比圣上和秦王殿下还要俊美。” 安离见花吟的样子,抿了抿唇,戏笑道:“我的小花吟见过圣上和秦王殿下?” 楼下那人是秦王无疑,花吟却没认出来,这不摆明她没见过秦王吗?更别提那养在深宫的皇帝了。 “嗯,秦王打仗数年未回,我倒是没见过,不过圣上我可是真见过。”花吟得意的端起茶杯小啜了一口,又把目光黏在相府三公子君无玦身上,痴迷着。 “噢?”安离挑眉,“那皇上长得啥样儿啊?” “呃……这个,很久以前的事儿了,花吟也记不起来了,不过,我是真见过……”花吟看起来很激动,小脸通红,说到最后竟然直直的倒下去了。 安离愣了愣,怎么回事? “花吟……”安离刚要扶起她,竟觉得提不起力来,头还有些晕,眼前的花吟也开始模糊了,是中毒吗?可她什么都没有吃啊?桌上袅袅的青烟让她蹙眉,闭上眼睛那一刻,她看到一抹淡黄色在眼前一闪而过。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23 一见倾心系阿谁(三) - 秘色妖妃 - 妃陌 “五爷,还是您有办法。”一名小厮点头哈腰的对黄衣的男子拍着马屁,猥琐的眼神打量着倒地的安离,真是难得一见的尤物。 男子似乎很受用,浅笑道,“那是。” “五爷,我刚刚听说南若姑娘要见她,她来头可能不小,这小的调换熏香的事要是被当家的知道了……”小厮搓着手,倒有几分惧色。 “她来头再大,能大得过我?”男子嚣张的笑了两声,道:“这丫头是君家的人,皇上容不下,像之前的四小姐君心珞,还不是落在我的手里?赶明儿也把这小美人也**着送到君天缙手里,且不快哉?” “五爷说的是,那小的先下去了,您慢慢玩儿。”小厮干笑了两声,面前这位爷他哪里惹得起,这样做只怕也是皇帝授意的,摇摇头退下了。 “在外面守着。”五爷喝道。 小厮点头下去了,并拉上了帘子。 这二楼雅间是用帷幔和轻纱隔断的,平日里极少有人,只有皇亲国戚还有资格用,不过今儿算是巧了,这安离的雅间隔壁竟然有人,五爷倒也不在乎,憋了眼倒在地上的安离,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君家的人,都该死。 粗鲁的扳过安离的身子,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让五爷的手一顿,继而更加愤怒,转手就给了安离一巴掌,吼道:“君家的女人,倒个个都他妈是狐狸精!” 昏睡中的安离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掌,疼得皱起了眉头,眼角竟有泪水滑落下来。 五爷一怔,多少有些心疼,这么美的一张脸,他倒不忍心再打下去了。温柔的抱起安离,放置在雅间里专供午休的软榻上,五爷难得如此认真地看一个人,长长的睫羽,娇俏的鼻子,微微喘息的嫣红的樱唇,美,真的很美,只可惜,生在君家。 想到这儿,五爷脸上滑过狠戾,一伸手扯开了安离的衣服。 “啊!”安离陡然睁开眼睛,迎上五爷错愕的眸子,愤怒的挥出一掌。 “啪!”五爷被打了,他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安离,突然就笑了,笑得肆无忌惮。 安离抓着胸前的衣服,疑惑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并不难看,相反,还算英俊,穿着打扮贵气十足,没有一点坏人的样子。 所以,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 下一刻,安离被他扼住了脖子。 “君家的女人,果然都该死!” 安离闭上眼,苦笑,君家的女人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这么不待见她?中了那不知是何熏香的毒气,安离根本提不上劲,更别提身上越来越弱的异能了,难道她会死?电影演到这儿,应该会有一个英雄来救美吧,安离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月光下银光熠熠的半月面具,还有一双魅惑人心的凤眸。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24 软玉温香抱满怀 - 秘色妖妃 - 妃陌 “她不是君家的人。”冷冰冰的语调,听着让人不寒而栗,安离想,这应该是相府三公子,她的三哥哥君无玦。 五爷闻声抬起头,愣了愣,松了手上的力道,他不惧怕说话者,却不得不忌惮他身边的人,秦王万俟圣昕正笑盈盈的看着他。 “七弟,你怎么回来了?”五爷搓搓手,不自在的说。 “皇兄这话说的,七弟还回来不得了?”万俟圣昕佯装幽怨的样子竟有几分可爱,看得安离一阵寒,同时也为他的话而震惊,这个五爷,竟然是皇子,是她了解的不够多,竟以为这皇室只有皇帝和秦王两兄弟! “皇兄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圣上有旨,说七弟你三日后……” “三日后回来的是秦王,现在五皇子殿下看到的是您的弟弟。”君无玦说话时,比万俟圣昕更加有震慑力,冷漠,疏离,拒人千里。 五皇子憨笑,他懂他的意思,让他不许声张,只是心里越加愤怒,想他堂堂一个皇子,竟被秦王身边一个无名侍卫命令,这传出去,情何以堪?于是他看着君无玦,皮笑肉不笑的问道:“七弟,这位是……” “属下君无玦。”君无玦抱拳,冷冷的答道。 五皇子听了,眼里闪过杀意,再看向软榻上默不作声的安离,笑道:“原来是君丞相的三公子,幸会幸会。不过公子刚刚说这女子不是府上的,此话当真?” 君无玦刚要点头,安离已下了软榻,走到他面前,盈盈的福了福身子,道:“心璃见过三哥哥。” “这……”五皇子已有些怒气,不过万俟圣昕在场,又不好发作,只好看着君无玦,等待回答。 “璃儿自幼长在江南,三哥哥不曾见过。”安离温婉的说。 这五皇子也不过是刚刚听安离和丫鬟说君无琰是她哥哥,本以为是表亲,不想竟然真是君家小姐,再看她的容颜,君家定然是让她献瓷无疑,看来他得赶快告诉皇上才是。 君无琰皱着眉头看着这个素未谋面有着倾城之姿的妹妹,并无多少好感,美人误国!冷哼一声,背过身去。 安离淡淡的笑了,竟还有这么个不为美色所惑的正人君子呢,站起身来想往后退了一步,奈何体内迷药尚未褪尽,身子一倾,直直的向前面倒去。 “无玦,想不到你竟然有这样的妹妹。”万俟圣昕伸手接住安离,拉着她的手扯进自己怀里,软玉温香抱满怀,他话里有话,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安离倾城的脸,又看看自家五哥,笑得像只妖精。 “秦王这是什么意思?”安离有些不悦,推开秦王,而一旁的君无玦置身事外,并没有帮她说话的意思。 “难道,”万俟圣昕凑到安离耳边,用只能她听到的声音道,“不是君小姐勾引我五哥吗?”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25 男才女貌宜嫁娶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安离脸色微变,却是不怒反笑,娇柔的说,“殿下觉得呢?” 这回倒是让秦王不知作何回答了,他一直在隔壁,事情如何他一清二楚,这么一问不过是想看看这位绝色的女人羞怯起来是何模样,不想她竟反过来问他,这倒叫他意外了,一个冰雪聪明又胆识过人的女人,君心璃是吗?本王看上你了。 “本王觉得,你很美。”万俟圣昕答非所问,却是挨安离更近,出言赞美道。 安离脸一红,退了一步,不得不说,万俟圣昕长得很帅,比起她见过的任何一个男演员都要俊美,特别是那双桃花眼,有着魅惑人心的力量,相信很少有人不被蛊惑,可是她是安离,没有心的安离,她很快整理好情绪,笑道:“王爷谬赞,王爷才是俊逸非凡,天人之姿。” 万俟圣昕爽朗一笑,搂过安离,抬手勾起她的下巴道:“那可真是巧了,姑娘貌若天仙,本王俊逸非凡,姑娘未嫁,本王未娶,如若我俩在一起,岂不是才子佳人,天造地设?不如本王择日便去丞相府提亲,姑娘意下如何?” “七弟,君家现在……”五皇子满头虚汗,且不说这女子是相府千金,这要是真让秦王看上,就他刚刚对这丫头不敬的行为,按秦王的性子还不要了他的命?不行,他不会让七弟这么做,就算他愿意,皇上也容不得。 “诶,五哥适才对圣昕未过门的妻子无礼,小弟就不计较了,怎么?现在五哥不该送上祝福吗?”万俟圣昕面带微笑,带着安离坐下。 五皇子迟疑了片刻,道:“七弟长居塞外,有所不知,这三日后圣上要举行宫宴公开选妃,这君丞相势必要将这位君心璃小姐献给圣上,是以嫁娶一说,恐有不妥。” “哦?真有此事?”万俟圣昕笑笑,皇兄喜欢的,他更有兴趣了。 “对啊,我可能是你哥哥的女人,王爷的美意小女子心领了,不过嫁娶之事王爷还是省省吧。”安离虽然不明白五皇子何以要将此事告知秦王,更不知道他从何得知她就是君家要献给皇上的人,但当务之急是摆脱万俟圣昕。 “是这样啊,那不如这样,我将所有军功用来换你,你看怎么样?”万俟圣昕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亲王的军功,换他半壁江山尚不为过,更别说区区一个相府之女。君无玦顿了顿,最终还是没说话,只是对君心璃的映像更不好了,红颜祸水。 “好啊,若皇上真将我赐给你,那我君心璃无话可说。不过现在,还请秦王放开我,王爷这姿势不知情的还以为王爷调戏良家妇女呢。”安离不客气的瞪着万俟圣昕,她虽身有异能,竟然挣不开这男人的桎梏,她现在正像一只树袋熊一样趴在万俟圣昕身上。 万俟圣昕倒也爽快,放开了她。 帷幔被掀了起来,君无琰一身青衣闪了进来,见安离无恙,这才松了口气。 “二哥,你怎么来了?”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26 戏语生出情愫来 - 秘色妖妃 - 妃陌 “在下君无琰见过秦王,见过五皇子。”君无琰低头向二人见礼。 秦王受封爵位,而五皇子没有,所以按地位,自然在秦王之下。 “原来是君二公子,不必多礼,这日后我若娶了璃儿还得叫你声哥哥呢。”万俟圣昕笑得很自负,听得君无琰发怔,这秦王要娶心璃?方才听君隆报告说璃儿被五皇子为难,他放下账簿赶过来,不想竟会碰上秦王还有三弟。此二人本该三日后回京,现在出现事有蹊跷,以秦王的声望和实力,要是有异心……这样也好,多条退路。于是他谦逊地回答,“王爷哪里话,小人不敢当。” 君无琰心里的算盘打得响,安离却是鄙夷的看了过去,这君无琰还真是小人,便福了福身子道:“二哥哥是来寻我的吗?心璃这就随哥哥回去。” “璃儿不是要看南若姑娘的舞吗?那哥哥怎好驳了妹妹的意?看完再走吧,正好也陪陪王爷。”君无琰淡淡的笑着,越发喜欢有这么个妹妹了。 “这样甚好。”万俟圣昕挨着安离坐下,赞赏的看了眼君无琰,小子,有眼力劲儿。 “那七弟你慢慢玩,五哥有些事就失陪了。”五皇子拱拱手,出了雅间。 万俟圣昕嗤笑,“薛贵妃温婉大方,生个儿子也不过如此。君二哥,你觉得呢?” 君无琰也只是笑笑,皇子的事,谁敢妄言? 万俟圣昕握住安离的手,放在鼻尖嗅了嗅,又问:“璃儿觉得我这五哥是个怎么样的人?” “该死的人。” 万俟圣昕勾勾唇角,不置可否。 君无琰却是为安离捏了把冷汗,好在万俟圣昕神色不变,反倒流露出几分宠溺来,也就放下心来,这英雄难过美人关还真不假,这秦王不过初见安离,竟容忍她这般无礼。 楼下丝竹声起,南若姑娘怕是要上场了。 “三弟此次回来,也该是要安家是时候了。”君无琰自言自语的喃喃道。 万俟圣昕暗暗扯了下唇角,道:“是啊,无玦是该有个伴了,只是不知道京中有没有匹配之人。” 君无玦的俊脸抽搐了一下,目光泠然的扫过君无琰,退出了雅间。 “像三哥哥这样的冰山,怕只有找只火烈鸟了。”安离忍不住调侃了一句,万俟圣昕被这可爱的话语逗得哈哈大笑,君无琰也用玉骨扇掩住口鼻,那半月形的眼睛却说明了他在笑。 走到门口的君无玦身形一顿,火烈鸟是什么鸟? 【妃来一句:我知道文文架子很大,人物也多,亲们看起来会很辛苦,但故事会越来越清晰的,亲们有不满意的地方或者对猪脚有何看法,希望留言第一时间让妃知道,口译不?再次敬礼!妃走……】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27 巧云纤秀遗世姬 - 秘色妖妃 - 妃陌 楼下传来一阵喝彩,几人看下去,但见舞台中央立有一名女子,白纱拂面,遗世独立。 “这便是誉满京城的南若姑娘?”万俟圣昕抬头饮下一杯酒,他来此的目的并非一睹美人风采,而是奔这紫韵坊的主人而来,不想一来竟然看到二楼雅座上的安离,人说一眼万年,如此美人倒真叫他动了心,于是带着君无玦来到了安离主仆二人雅间隔壁,听到五皇子的声音,他竟然让君无玦出手相助,以致让五皇子知道了他提前回京的消息,不过没关系,他不会让他说出来的,想到这,万俟圣昕的眼里闪过一丝狠戾。 “正是此女。”君无琰目不转睛地看着舞台,目光炙热。 安离觉得自家二哥哥可能对这个南若姑娘倾慕已久吧,不自觉的,唇边绽开一抹轻笑。 南若姑娘已经开始跳舞,很美。 安离在她的舞里,看到了一样她跳不出来的感觉,诱惑。 安离的舞凄美哀伤,透着淡淡的疏离和冷漠,这和她现代黑道当家无情无义有着莫大的关系,而南若不同,她的舞像是一种邀请,火热,魅惑,真正的妖精。 一曲毕,君无琰眼中多多少少有些许的痴迷,待反应过来后,脸上已有些红晕,忙借饮酒掩饰情绪。 安离再看万俟圣昕,却见他神色清明,不觉疑惑道:“秦王觉得南若姑娘的舞如何?” “纤巧灵动,举世无双。” “既然如此,王爷何以兴趣缺缺?”安离更加不解,他如此赞美南若的舞,为何感觉不出他的喜欢? “若你喜欢牡丹,那玫瑰开得再娇艳,你会有兴趣吗?”万俟圣昕看着安离的眼睛,意思在明确不过,他不喜欢南若,舞再美也提不起兴趣,“若是璃儿跳的……” “艺术不分你我,知己最是难求。”安离撂下话,转身离开,但心里却是记下了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秦王殿下,这台下凡是见了南若姑娘跳舞的人,无一不是痴迷向往,秦王竟然可以眸色清明,自然不是一般人。 她现在,对能跳出这般舞姿的南若姑娘更加好奇了。 君无琰忙跟了上去,歉意的对万俟圣昕施了一礼,“王爷莫怪,璃儿自有长在江南,脾气怪异,在下替舍妹谢罪了,告辞。” 万俟圣昕摆摆手,脾气怪异?他还就喜欢她这点怪异,艺术不分你我,知己最是难求,君心璃,他开始有点期待这次宫宴了。什么选妃?皇兄的意思,他在明白不过了,无非是想趁机选两个美人赐给他,暗中监视他的行动,若此人真的是君心璃,他倒乐意被她监视着,不过,就怕他的皇兄见了她,会舍不得呢。 “无玦,五哥为皇上鞍前马后,也该休息休息了。” “属下明白。” 万俟圣昕满意的点点头,便看向安离离开的方向,唇边有一抹若隐若现的笑容,美得无与伦比。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28 巧云纤秀遗世姬(二)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安离下楼后,被丫鬟领到了绣楼,南若姑娘正半躺在软榻上等着她。 “姑娘,君小姐来了。”领路的丫头曦儿向榻上女子福了福身,小声的通报道。 “曦儿,你先下去。”南若姑娘眼不曾抬,轻声吩咐道,那声音慵懒甜腻,说不出的好听。 “是。” 曦儿关门退下了,室内一片寂静。 “君小姐坐吧。”南若缓缓坐起来,此时她并没有戴上面纱,素面朝天。 那是一张清丽绝尘的脸,姿色一般,却像个不谙世事的仙。 安离听话的坐下,又小啜了口桌上的清茶,淡淡的,甘冽清甜。 “无琰果真没有骗我,姑娘这张脸当真是艳绝天下,倾国倾城。”南若轻轻勾起安离的下巴,像在欣赏一件绝美的艺术品,第一次这么被看着,对方还是个女人,美丽的女人,这让安离不太自然,疏离的偏过脸去,躲开她的手。 “南若姑娘和二哥关系不一般吧。”安离妖娆的朝南若笑笑,眼底是深不可测的色彩。 “你说什么?”南若微愣,勾着安离下巴的手也缩了回去,有点惊慌失措。片刻后,她又笑了,道:“你很聪明,君公子和南若是多年的朋友,关系自然不一般。” “仅是朋友这样简单吗?”安离也笑,“南若姑娘身中剧毒,竟还愿意答应二哥登台表演,并且教我跳舞,这样的付出怕不止是朋友那么简单吧。” 这个南若姑娘刚刚在舞台上,目光总有意无意的往君无琰处瞟,意味暧昧不明,想必和他这二哥是情投意合吧,至于剧毒,安家最擅长的,便是制毒和暗器。 南若有些吃惊,却也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小姐想怎样?” “姑娘这话说的,我能怎么样?我不过是想让姑娘好好教璃儿跳舞罢了。”安离淡笑着,却给人不太亲近的疏离感。 “就这么简单?”南若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既然是君无琰的意思,她定会好好教她,又何需她再多言。 “就这么简单。” “那好吧,明日辰时,小姐来绣楼找我。”南若慢吞吞的躺回软榻,挥挥手下逐客令,不知为何,她有些怕面前绝色的女子,那双顾盼生辉的眸子冰冷决然,带着若有若无的慧黠,仿佛能看透人心,洞悉一切秘密,“曦儿,送君三小姐出去。” “慢着,明日璃儿另有他事,再来恐有不便,不如请姐姐现在就传教。”安离晃晃手中的茶杯,黄绿色的液体当初一圈圈波澜又被杯沿给挡了回去,在被子当中泛出更大的波澜。 “你……好吧。”南若无奈,只好应了下来,道:“习舞并不难,听无琰说小姐对跳舞颇为擅长,想必用不着南若多言。” “跳舞是不用多言,我要学的,是你的媚术。”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29 妖姬媚术红颜殇 - 秘色妖妃 - 妃陌 南若跳舞时,的确像只妖精,不知情者只当是技艺超群,造诣颇高,但在安离眼中,此女子舞技平平,姿色也不过清丽,能得到这般殊荣,不过是一种离奇的媚术罢了。 “你怎么知道?”南若大惊,慌忙的站起身子,开门查探了一番,见无人,有才折回来,惊愕的看着这名深藏不露的绝色女子,她这技艺,连君无琰都不知道,她又如何得知? “我猜的。”安离说得云淡风轻,她的确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说是猜的,因为对这个时空,她一无所知。 南若叹了口气,也不深究,只是颓然的坐下,“既然姑娘只是猜测,那便不学最好。” “为什么?” “我的确是会特殊的媚术,只是付出的代价,是你不能想象的。”南若脸色苍白,眼角划过一行清泪,像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姑娘也知道,南若身中剧毒,估计也命不久矣。” “这毒与舞中媚术有关?”安离凝眸,若真如此,那代价的确很大,南若身中之毒已入肺腑,的确没几天活头了,心下对这媚术更加来了兴趣。 “这舞名为红颜殇,是苗疆花氏一族的传世媚术,每一代只能有一个人习之,且一定是女子。”南若点点头,陷入沉思,“当年,师父她老人家有两个徒弟,除了我,还有一个小师妹西如。西如生得妖媚,我则生得清丽,师父要在我二人之间选择一人继承衣钵,也就是这名叫红颜殇的媚术。” “最后你继承了?” 南若点头,“师妹爱上了一个男人,被师父逐出了师门,我练习了此舞。后来师父逝世,我便只身来到了紫韵坊,离魂之舞让我倍受青睐,只是我没想到,我会中毒。” “是因为练习了这舞?” “对,师父曾经说过,练红颜殇者不能动情,可我爱上了君公子,你的二哥,这让我触动了体内的情毒。” 因动情才中了毒,好霸道的舞种,这世间孰能无情? “可有解毒之法?”安离问。 “有,中毒者只要将此舞传授她人,便可全身而退,所以花氏一族习此舞者都会收徒二人,从中选择一人习舞,但世代舞者隐于山林,一直无人动情,所以此毒从未发作过。现在我别无选择,已经开始收徒,希望有人能继承离魂之舞,自己得到解脱。可是,没人能练到家,我最得意的弟子,是九公主乐晗,但我哪敢害她呢?姑娘你若想学着媚术,除非做到断爱绝情。” 断爱绝情? 安离的心已死,自然不会再有情爱,习这离魂舞,定能助她早日完成任务,拿到秘色瓷。 安离迟疑了一下,正要点下头,突然想起月色下一双蛊惑人心的凤眼。 “姑娘可要考虑清楚啊。”南若淡淡的笑着,在她清丽无双的脸上竟有几分高深莫测。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妖姬媚术红颜殇(二) - 秘色妖妃 - 妃陌 花吟在雅间中迷药昏倒将近半个时辰,一醒来发现房内空无一人,秦王一行早已随着安离的离开而走,花吟匆匆的寻找自家小姐,倩影不见却在绣楼门口看到了君无琰。 “二公子,小姐她……”花吟向他行了礼,急切地问道。君无琰扬手打断她的问话,和煦一笑:“不用担心,她在与南若姑娘学舞。” 花吟点点头,心里想着三公子,忍不住问了出口,道:“二公子可知三公子回来了?” 君无琰脸色大变,面有不悦,道:“主子的事,岂容你过问?” 若是秦王提前回京的事情暴露,他和君心璃,包括那个五皇子都会有祸端,秦王不会饶过任何一个。 花吟被吓得噤声,呆呆的立着,看来只有自家小姐才敢在二公子面前为所欲为,他终究不过是一个丫鬟。 “啊!” 不远处南若的卧室内传出一声尖叫,君无琰大惊,抬手推开前门,冲了过去。 花吟不解的看着君无琰的背影,声音是小姐的,她虽然也着急,但二公子的反应,已经超乎寻常了。摇摇头跟上去,二公子才说过,主子的事,不是下人能过问的。 安离怎么也没想到,南若会将她催眠。 本来想答应学南若的媚术,但莫名其妙的又拒绝了,转念一想,安离有足够的魅力,用不着这些歪门邪道,便也就笑着与南若作别,谁曾想南若一笑,劈头就是一掌,安离轻松避过,不觉蹙起了眉头,“南若姑娘,这是何意?” “小姐的这张脸,最适合练习红颜殇,特别是要做妖精,更应该答应,南若只是想帮帮小姐罢了。”对于安离的反抗,南若明显一愣,但她却并不慌张,她会留下来的。 “帮我?是帮你自己吧?”安离冷笑,好个南若,竟然想强留下她,可惜,她是安离,虽然她对这舞有兴趣,但她不会冒险。 “没错,是帮我,三日后若再不能解毒,我必死无疑,所以,三小姐不要怪我!”南若拿出一只白玉短笛,放在唇边,悠扬的乐曲飘扬,安离捂着额头,这笛音,竟能催眠。 笛音不绝于耳,安离面上很快没了波澜,只是唇角一抹妖娆的笑靥花。 君无琰听到笛声,更加快了脚步,花吟在后面跑着,竟然跟不上他的步子。 “砰!” 门被君无琰踹开了,巨大的声响让跟上来的花吟吓得一个踉跄,这温和的二公子怎么也有这么粗暴的一面啊。只听得他让她在门口守着,便传来了关门声,花吟被关在了门外,无奈的吐了吐舌头,除了她家小姐,君家真是没有一个好伺候的主子。 【妃来一句:因为这一章字数较少,晚上22:00会还有一章,亲们留言啊!】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妖姬媚术红颜殇(三) - 秘色妖妃 - 妃陌 笛声戛然而止,南若惊愕的看着闯进来的君无琰,一时失去了言语。 “南若,你对她做了什么?”君无琰怒喝,平日里牙尖嘴利的小丫头正静静地躺在安离的床上,一动也不动,看着这样的她,他的心竟然无来由的慌乱,也不管面前的南若才是他心心念念的心上人。 南若被他吼得一愣,这君无琰一向对她视若珍宝,说话也是温声细语,生怕吓着她一样,现在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这个狐媚的小丫头?心虽这么想,但嘴上,她可不敢胡言,娇嗔道:“二公子,你吓到奴家了。” 君无琰平静了些,搂过她的肩,安慰道:“若儿,她是我的三妹,对我对君家都很重要,你老实告诉我,你把她怎么了?” “瞧您说的,我能把她怎么样啊?我只是想教妹妹跳舞罢了,你那么紧张干吗?”南若随手倒了杯茶,送到君无琰面前。君无琰自然没心情喝茶,但听得南若的解释,也是暗暗松了口气,问道:“那她怎么会昏倒了?” “不瞒您说,若儿有个秘技,能让跳舞者更加妖娆,二公子不是说,要让若儿好好教咱们三妹妹吗?这三妹妹是要献给皇上的人,定要在宫宴上一舞倾城才是啊,您说对吗?”君无琰并没有掩饰献瓷的事,因为南若是他的人,他的红颜知己,将来会成为他的正夫人,所以,他没必要隐瞒她。 “若儿说得有理。”君无琰点头同意。 “当然了,还有啊,只要让三妹妹习这舞,那若儿就能一直陪着二公子了。”南若脸红的样子甚是娇俏,君无琰心神一荡,南若身中奇毒他知道,想到她不能终身相伴也是憾事,听她这么一说,便笑道:“若儿此话怎讲?” “这个嘛……不告诉你,反正只要三妹妹学了我的秘技,我的毒就会自动解除咯,你高不高兴啊?” “高兴,当然高兴,可这样一来,三妹不就……”君无琰面无表情,哪有一点开心的样子?再看到床上昏迷的安离,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不会有事,就算有,也不会误了你的大事啊。你想啊,这三妹本就是假的,若是事成之后中毒身亡,岂不是美事一桩?”南若抚着君无琰的脸,笑得娇美如花。 “不行!”君无琰站了起来,靠着他的南若猝不及防,摔在了地上。 “为什么不行?难道你不想和我永远在一起?你想让我死吗?”南若心下委屈,鼻子一酸就落下泪来,楚楚可怜的望着君无琰。君无琰毕竟是爱她的,心下一软,扶起她,温柔的说:“我当然舍不得你死,可她虽然是假扮三妹,但也是好心,我们不能毁了她的一生啊,乖,我一定会找到神医血沉,为你解毒,现在,你先把她弄醒。” 南若凄然一笑,推开他,“神医血沉?他云游四方,行踪不定,且冷酷无情,性格怪异,他怎么肯为我解毒?你不让这丫头救我,是不是……” “是什么?”君无琰别开眼,不去看南若凄冷的眸子。 “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关切惹得红颜妒 - 秘色妖妃 - 妃陌 “怎么可能呢?若儿,我爱的只有你一个人,难道你不相信我?”君无琰拥着她坐下,强压下心中奇怪的想法,安慰道,“我听说血沉最近在迷沙雪域出现过,等君家的事解决好,我就带你去找他,好吗?” “嗯。”南若点点头,倒在君无琰的怀里,眼泪却流个不停,君心璃,算我对不起你了,这毒在她身上只能再活三日,但在君心璃身上,最少也能活三个月,若她运气好,说不定还能遇到神医血沉,解了毒。 “好了,你先休息吧,我带璃儿回去。”君无琰说着,就欲抱走君心璃。 “等等,妹妹被我催眠了,一时半刻醒不了,还是由我照顾着,你先回去吧,君家事多,还等着你去处理呢。”南若为君无琰理了理衣襟,推着他出了房门。君无琰多少有点不放心,便吩咐花吟进去伺候着。 花吟一进门,就见自家小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忙扑过去,大喊道:“小姐,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她没事。”南若端过君无琰未喝的茶,放在鼻端嗅了嗅,这个小丫头,倒是忠心得很。 “没事?没事怎么会叫不醒呢?你到底对小姐做了什么?你不要以为二公子对你另眼相看你就敢欺负到小姐头上,小姐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相府上下都不会放过你的。”花吟也是刚醒,并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只当是南若从中捣鬼,欺负他们主仆二人,一想来,二公子也跟了过来,该不会是他害了小姐吧,可怜的小姐。 南若喝着茶,笑道:“不出半刻钟她就会醒来,不过……” “不过什么?”花吟瞪大眼,样子很是讨喜。 “不过我已经将真气度到她体内了,她现在身中剧毒,你且记住,要让她活命,就不许此事声张。”没错,刚刚用玉笛将她催眠以后,她已经将自己的内力连同红颜殇毒气一起传给了安离,她十年的内力就算补偿她的牺牲吧,不过,她刚刚发现这个三小姐体内有股奇怪的力量护着她,但愿她能多活些时日,至少不要坏了二公子的计谋才好。 “剧毒?”花吟愣了愣,大叫道,“你给小姐下毒?你个阴狠歹毒的女人,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个动作,最后也只是哭。南若毕竟不是大恶之人,看着这么个美人将不久于人世也有些难过,心生愧疚,特别是看着丫头哭得那么伤心,更是于心不忍,便安慰道:“你先别哭,你家小姐福大命大,也不一定就会死,你且记住,这毒侵入身体也不是必死无疑,只要找到神医血沉,就有得救。” “神医血沉?那说了不等于白说吗?”花吟白了她一眼,这京中谁人不知,药圣血沉行踪不定,根本很难寻到,就是寻到了也不一定会救人,她好容易碰到这么好的小姐,这么快就要离她而去了,想着,她哭得更带劲儿了。 昏睡中的安离皱了皱眉头,挣扎着睁开眼睛,身体从内到外都剧烈的疼痛着,如同浑身的骨头都拆卸重组了一般。 “小姐,你醒了?”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深情泪落只为君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安离见花吟梨花带雨的脸,心中一动,这样关切的神情,像极了她的心儿。 “心儿,别哭,姐姐没事。” 安离捧着花吟的脸,心疼的为她拭泪。 花吟愣愣的看着她,小姐难得露出这样真实的感情,脱口便问:“小姐,心儿是谁?” 这一问,安离回过神来,浅笑道,“以前一个故人,不说她了,花吟,我们去看看花灯会吧。” 花吟眼睛一亮,一想到南若说小姐命不久矣又暗了下来,不作声。 安离拉着她的手,笑了,她虽昏迷,却能听到屋内人的谈话,自己中了红颜殇,同时也获得了十年功力,倒也不吃亏,况且她现在虽然浑身酸痛,但并没有伤及筋骨,反倒有了一股雄厚的内力护体,转身再看南若,她气色果然大好,便问道:“南若姑娘,敢问这毒是否不动情便不会有事?” 南若见她不急不闹,心下对她生出几分好感,更是愧疚,但怕她难过,不忍告诉她只有三个月生命,便点头道:“正是,只要小姐不动情,并不碍事,他日若是寻得神医血沉,小姐的命自然能救。” “若是动情了,又当如何?” “万劫不复,”南若幽幽的叹了口气,“红颜殇本是一门邪功,毒一旦发作便很难控制,这天下能解此毒的只有药圣血沉一人而已。如果你若在此之前动了情,饶是大罗神仙也救你不得。” 她终究是没有告诉安离,这丫头心中本已有情愫,红颜殇一进入她的身体便开始蔓延,她余下的生命,怕是只有三个月,而且跳舞的次数决不能超过三次!南若是怕君心璃听了不愿跳舞坏了君无琰的计划,所以宁愿欺骗她。 “啊?那小姐不是死定了,这人怎么会无情呢?我们小姐是要做皇后的,怎么能无情啊?呜呜……”花吟瘪瘪嘴,又哭了起来。 安离倒释然了,她现在是重生,对命看得并不是那么重,何况她现在的情况,怎么会爱上别人?风扬的死,景凌轩的背叛,已经让她的心伤痕累累,再爱不起了。 南若见安离不说话,只当是她心里难过,便自袖间取出一小瓶子来,递到安离手上,说:“妹妹也别难过,你拿着这药,服下它可延长三日性命,但愿对你有用。” “三日?三日能有什么用啊,我苦命的小姐啊……你这个害人精!”花吟伏在桌子上,又是一阵大哭,还不忘给边上的南若一记眼刀。 安离接过瓶子,里面竟然只有一颗丹药,暗绿色,浑圆可爱。安离将它收入怀中,点头致谢,这个南若姑娘倒也不坏。 “妹妹,姐姐还有一事相求,还望妹妹答允。”南若咬咬唇跪在安离面前。安离忙扶起她,她现在已经没了媚术红颜殇和武功,不过是个平常女子罢了,“南若姐姐有事但说无妨。” “我将离魂毒气传到妹妹身上这事,还请妹妹不要告诉令兄君二公子。”南若说此话时,眼里的深情显而易见,看得出是对君无琰用了真情的。当然,她也有另一个私心,安离三月后怕是必死无疑,她怕到时君无琰会责怪她,虽然他说她是他三妹,是他的棋子,但女人的善妒,让她对这名倾城女子起了防范意思,她觉得,君无琰对安离的紧张程度已经超出了棋子的范畴。 安离点头,道:“我答应,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人若无情便心死 - 秘色妖妃 - 妃陌 “什么条件?只要能与君公子在一起,南若什么都可以答应。”南若抓住安离的手,激动的摇了摇,此事不能让君无琰知道,她不希望他以为她是一个恶毒的女人。 “把你刚刚那支玉笛给我。”安离笑了笑,她身有异能,一般的催眠根本对她没用,刚刚她会中招,完全是看上了她手中的笛子,只是她没料到君无琰突然出现,撞门声让她分了神,竟然不慎让南若得逞,不过只要不动情,应该没事。 南若犹豫了一下,将笛子给了她。 “妹妹,你不怪我?” 面对南若的问题,安离一笑,不置可否,这古代的女人,善的善,恶的恶,善甚,恶甚!像这南若,下毒时毫不犹豫,而此时却又善良得很。她觉得她并没有失去什么,倒是这个南若,十年功力,还有玉笛,现在都落在她手里,而她,现在没了媚术红颜殇只怕连舞也跳不了了。 “怪,当然怪你了,坏女人!”花吟推了南若一下,孩子气的拉过安离,护在身后,“小姐,我们走吧,不要理这个坏女人,我们回家让相爷帮着找神医好不好?” “小丫头,我哪里是坏女人?等你长大了,有了爱的人,你就能明白我的做法了,爱情是自私的,南若为了君公子,只要能和他长相厮守,什么都愿意做的。”南若说这话的时候,红着脸,美得心惊。 花吟听了,低下头去,爱的人吗? “好了,我明白。花吟,我们走吧,去放天灯,怎么样?”安离还看不出花吟的意思吗?只怕小妮子心里早就有个心上人了吧,想到三公子君无玦那张冰山脸,安离觉得喋喋不休的小麻雀花吟倒挺适合他的。 “三妹妹你且慢着,你听姐姐一言,人若无心便无情,人若无情便心死,你现在可以说做到无情,但世间最奇妙最难说的,便是这一个情字,若是他日妹妹动了心,且记着莫挂念负心之人,速速离去方为上策。”不要像她一样,爱上了一个人,就再也舍不得离去,若非如此,她早该逍遥天下了。 “谢谢姐姐提醒,安……心璃记下了。”安离险些说出了自己姓名,只怪这个南若句句真心,倒是说到了安离心坎上,有些感动。 “记下就好。跳舞是剧毒的催化剂,每多跳一次,毒就深几分,也怪姐姐跻身紫韵坊,跳得多了,现在毒性已深,怕日后妹妹最多只能再跳三次,否则,做姐姐的也没办法了。” 只能再跳三次舞?无妨。 安离略一思量,点点头便和花吟离开了。 “小姐,你就一点不担心吗?你中毒了!”花吟见安离绝美的脸上并没任何情绪,疑惑的看着自家小姐,二公子说小姐长在江南,是个娇柔软弱的小姐,可现下的小姐性子也差太多了,有时花吟真的觉得她没有心。 “你小姐我没有心,还怕这情毒不成?” 没有心?花吟愣了,摇摇头不明白,不过想到可以赶上一年一度的花灯会,又高兴起来了。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环儿失语惹花魁 - 秘色妖妃 - 妃陌 花灯盛会在烟雨满江的湖心亭,花吟说,烟雨满江是京中最美的地方,有最清澈的水,还有惬意的船。 主仆二人在江边租船,那船家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子,见着安离的脸,愣是半天没说话,惊艳了,他撑了好几年船,头一回见着这么美的小姐,像个妖精儿似的。 “喂,你的船到底租不租啊?不租我们可走了。”花吟见这穷小子这般无礼的盯着自家小姐,不乐意了,拉着安离就要走。 “诶,姑娘留步,要租!要租!姑娘请上船。”小伙子一见两人要走,急了,忙追上岸去。花吟这才撅着嘴,扶安离上了船,还不忘嘱咐道:“你且好好撑船,有个什么闪失我们可不付钱!” “这个自然。”小伙子嘴上应着,心里却犯嘀咕,与这么个美人同船,不付钱他也是乐意的,又偷偷看了眼安离,道:“小姐生得真好看,也是去亭子里赏牡丹的?” 花吟憋了他一眼,不说话。安离性子淡薄,略微点了下头。 小伙子见安离应了他的话,心里高兴,一边解着系在大木桩上的缆绳,一边唏嘘道:“那姑娘可得小心着点,亭子里鱼龙混杂,许多不好惹的主,小姐生得那么美可危险着哩,去年我见着柳色楼的花魁兰香姑娘,那姿色还不及小姐一二……” “你胡说些什么?还不快些开船,我们小姐何等身份,怎么拿那花街柳巷的、的粗人相比呢?”花吟也是出身书香门第,对烟花女子好感全无,一听小伙子这比喻,当即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但骂人她也不会,也就半天憋出个“粗人”。安离见她气恼的样子反倒笑了,这丫头也真可喜,她对风尘女子倒不反感,毕竟都是人,若非生活所迫哪里会堕落? “粗人?我倒要看看这说话的人是有多金贵,船家,你且站住!” 说话的是一娇柔的女声,叮咚悦耳。安离抬眼看去,见一奢华的大船停在她们面前,在小船的衬托下更显张扬。船头一对男女,相拥而立,女的娇娇柔柔的倚在男人胸前,一张蜜桃似的小脸娇美如花,这开口说话的正是她。 比起这个颇有姿色的女子,她身边的男人更加引人注目,白玉冠,青玉带,一身儒雅的白袍优雅不失贵气,这是一个极美的男子,难得的龙驹凤雏。 安离注意到的,倒不是他的天人之姿,而是他腰上的一块墨玉环佩,如果她没记错,刚刚五皇子腰上也别着这么一块,她猜得不错的话,这个人也是一名皇子,确切的说,是五皇子的亲哥哥,三皇子万俟明晖。 经过刚刚的事情,安离从花吟那儿,多少了解了一些皇家这几个子嗣的情况。 皇家共有四名皇子,两位公主。大皇子乃当今圣上万俟贤昳,三皇子万俟明晖,五皇子万俟正旸,七皇子万俟圣昕。先帝死的突然,太子登基后还来不及晋封,除了秦王外,两名皇子仍然没有爵位。公主倒已直接成为长公主,分别为原来的大公主慧昭和九公主乐晗。 “小姐……他们,是谁?”相处下来,安离发现花吟多少有点欺软怕硬,这不,被对方霸气侧漏的装备吓着了,忙往安离这边靠了靠。 船家见了,小声道:“小丫头,瞧你刚刚还那么神气,连三爷都不认识!喏,他身边那个啊,就是柳色楼的花魁,兰香姑娘。” 【妃来一句:木油留言,木油收藏,虾米都木油,氮素木油关系,文文还素会持续更新滴,默默看文的亲放心,存稿多多,坑品保证。妃陌小说群【秘色坊】:127982259   妃陌动漫群【妖精异次元】:272026330 欢迎来访。】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风月并非景多 - 秘色妖妃 - 妃陌 “小姐,怎么办啊?” 花吟扯了扯安离的衣角,这个人来头不小,他那衣服是上好的西域冰丝,以前先帝就曾赏过这么一段料子给相爷,最后给四小姐做了件漂亮的衣服,她是见过的,这个人,怕是宫里的,三爷,那不是…… 安离拍了拍花吟的手,安慰道:“莫怕,不会有事的。” “我当是谁啊,原来也不过是租船赏花的主儿,我看也金贵不到哪儿去,您说是吧,爷?”那兰香姑娘一见安离的脸,也是一愣,妒忌一闪而过。 月下的君心璃,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特别是她安慰花吟时宽慰的一笑,如百花齐放,生生的要了人的魂儿去。万俟明晖看着失了神,饶是他见多了后宫佳丽三千,这女子也是个中最美的一个,他盯着安离的脸,一时竟忘了兰香在与他说话。 “侍女无礼,冒犯了姑娘,还望姑娘海涵。”安离淡淡的看着大船上的男女,声音婉转动人,却也拒人千里。明明是赔礼的谦逊之言,从她口中说出来,倒让对方自惭形秽。兰香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只能求助的瞅着万俟明晖。 “侍女说的没错,小姐无须自责,小姐冰清玉洁,确实不能与风尘女子同比,我看姑娘也是去湖心亭,在下正好与姑娘同路,若是不嫌弃,可否上船,让在下载小姐过去?”万俟明晖在见到君心璃的那一刻,突然觉得风月并非景多,此女一人足矣。说话间,已不着痕迹的推开了兰香。 听了万俟明晖的话,安离讽刺一笑,尔等纨绔子弟,当真不是良人之选。 “公子好意,小女子心领了,只是小女子寒鄙之人,更偏爱扁舟弄月,公子错爱了。”转过身,但见花吟目瞪口呆的样子,不觉扬起嘴角,拍了她一下,道:“走啦。” “船家,撑船!”花吟回过神来,冲同样呆若木鸡的小伙子囔囔到。 “好好!”船家点头应道,竹篙一入水,泛起圈圈涟漪,船儿像灵活的乌鱼,很快滑出去,融入一片破碎的月光里。 万俟明晖站在船头,久久伫立。 她的眸子过于清澈,那一闪而过的讽刺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底。 十年前的他,勤学好问,天资聪颖,文韬武略不输任何一个兄弟,可是灵儿的死,让他一蹶不振,荒废学业,年仅十四五岁便流连烟花之地,风流成性,但他始终是清醒的,却是也愚钝的,今日,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鲜活了。 “三爷……”兰香见万俟明晖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只乌篷船,心里更加妒忌,一双玉手攀上万俟明晖的胸膛,看着就要靠过去。万俟明晖有些厌恶的挥了挥手,兰香却不甘心的继续靠过去。 “滚!”吼声很大,兰香被吓得一颤,怯怯的蹲在地上。 暗卫从船顶下来,将瘫软的女人带走了。 万俟明晖整了整衣襟,对手下吩咐道:“跟上前面的船。”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灯火阑珊佳人笑 - 秘色妖妃 - 妃陌 船儿行到江中央,摇摇荡荡的好不惬意,身边间或有一两只小船休闲的游过,碰撞开来的波澜轻轻拍打着船身,让人心情格外舒畅。 “小姐,你知道刚刚那人是谁吗?” 花吟瞪着眼睛这才如梦初醒,轻轻的拍着胸口,惊魂未定地问道。 君心璃拨弄着江水,淡淡的摇头,这江水的确清澈,没有半点污染,若是放在现代,该是一处人人向往的景点了。 “那是先帝的三皇子,当今圣上的三弟!”花吟夸张的大叫,跟着小姐的日子真好,接连遇着大人物,先是秦王,风丞相,现在又见到三皇子,她不知道,昏迷的她还见了五皇子万俟正旸。 一旁的船家笑了笑,关于这个三爷他也知道,那个不务正业的贵族终日流连在烟花之地,来这烟雨满江自然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小姐竟然不知道,想必是养在深闺吧。 “那又怎么样?”安离满不在乎地说。 “什么怎么样?得罪了他……算了,我家小姐天生丽质,谁也不会为难你的,而且,小姐是要做……”花吟说到一半,捂着嘴,突然得意的笑了,也学着安离的样子拨弄起江水来了,她可不能在外人面前说小姐会做皇后的事,忙转移话题道:“小姐你看,过不了多久,这儿就会飘来很多的花灯,等到了岸上,我们也去放他几个,再乘船回去的时候,说不定还能碰上呢。” 安离只是笑笑,那种机遇万里寻一,人生哪有那么多巧合? 不多时,灯火通明的湖心亭便已在眼前。 花吟迫不及待的付钱下了船,高兴极了。 安离无奈的看着花吟,也上了岸。 “小姐,真的好热闹哦,我们快过去,那边的赛诗会好像开始了。”花吟拉着安离的手在人群中乱撞,乐得像只小动物。 安离对赛诗会没多大兴趣,倒是对着湖心亭雅致的景情有独钟,若是没这喧闹的人,缭乱的灯,倒是一处幽静的人间仙境,最好是下着雪…… “咦?那不是三公子吗?”花吟忽然停下脚步,呆呆的看着立在长廊那头的君无玦。 一身黑衣劲酷霸气,面无表情的脸俊逸不凡,可不是她的三哥哥吗? 安离本想躲开,但见花吟扭扭捏捏的小媳妇儿模样,便笑着将她推了过去,道:“花吟啊,你去帮我问问三哥哥有没有心上人,喜欢哪样的姑娘。” “小姐!”花吟脸一红,不愿过去。 “快去,这是命令!我就在这里,不会走远,去吧,去呀!”安离笑了笑,又推了她一把,转身进了一处还算安静的亭台。 周围传来一阵抽气声,还不待安离看清身处何处,就听得一个清朗磁性的声音响起。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妃来一句:聪明的亲猜出这个认识谁了吧?和君三公子在一起的,还有谁呢?呵呵,妃走……】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灯火阑珊佳人笑(二)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安离怔了怔,这是秦王的声音。 再看周遭,围坐着不少衣着光鲜华丽的男女,面前皆放着一盆盛放的牡丹和一只精巧的花灯,那牡丹花在朦胧的灯光下显得娇艳欲滴,美不胜收。 安离讪讪的笑了笑,想不到她竟然误打误撞的来到了花吟赞不绝口的赛诗会! 她不知道,此时站在中央的她,才是最美的牡丹。 万俟圣昕玩味的看着她,笑道:“我就说我和三小姐有缘,这不,我们又见面了。” 安离不语,万俟圣昕换了件文质彬彬的儒衫,但还是霸气十足的黑色,在一干人中间,出众的外表鹤立鸡群,他面前也摆着一盆怒放的牡丹,鹅黄色的花瓣开得张扬,是有“牡丹花皇”之称的“姚黄”。 “原来是秦公子的朋友啊,”秦王身边一白袍男子摇着扇子,翘着兰花指捻了捻桌前一盆深紫色的牡丹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秦公子才高八斗,那想必这位小姐定是位知书达理的才女了?何不让在座各位见识一下?”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位公子语气中的挑衅意味,明显是针对他口中的“秦公子”,而这个人正是笑得像只狐狸的秦王万俟圣昕。聪明如安离,自然明白其中含义,这秦王化名秦公子的目的就是掩人耳目,只是她不知道一代武将竟然才高八斗,这倒叫她意外了。 “公子这又何必?技不如人也不应祸及左右,我与秦公子不过一面之缘,何来朋友一说?”安离故意将秦公子三字咬得极重,看着万俟圣昕微变的脸色,心情大好,但开口就是冷冷清清的疏离。 白衣男子气极,口不择言道:“既然不是秦公子的朋友,又非在座诸位同道,连诗词都不会,我看还是请姑娘速速离去!莫扫了大家的兴!” 安离皱了皱眉,这才认真的打量了说话者一眼,相貌平平,顶多只能做配角,相比之下,安离更喜欢他面前的牡丹,深紫色华丽却不张扬,高贵又不失淡雅,是牡丹中的上品,有“牡丹皇后”之称的“魏紫”。 万俟圣昕扫了白衣男子一眼,却并不言语,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安离,这个丫头太冷清,是该挫挫锐气。 “公子这么一说,这诗小女子还非做不可咯?”安离在现代怎么说也是熟读唐诗三百首,区区诗词还不是信手拈来,只是让这么个无名之辈小看,倒是真让人可气。 “也不尽然,小姐貌若天仙,若是给诸位唱唱小曲儿,本公子也不为难你。”白袍男子一说这话,痞子气暴露无遗,不少有识之士已面有不悦,但这公子来头不小,是个官家少爷,也就不便管。 安离有些微怒,刚要出言,便见一剪白影闪过,听得一声如清风过竹林的音传来,“赛诗会论的是文雅,白公子怎能咄咄逼人呢?” 可能是他的声音过于动听,那边白衣公子噤了声。 安离在心里吐槽了句:原来穿白衣的就姓白啊。 不过她马上发现她错了,拥有天籁般嗓音的来人,也是一袭白衣。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白衣胜雪人如仙 - 秘色妖妃 - 妃陌 那是种纯净的白色,没有一丝儿杂质。 面料也算不上上乘,只是格外的飘逸出尘,行动处如谪仙般诗意。而那张脸,是配得起这衣服的,或者说,只有这张脸,是配得起这样的衣服的。那就是一个仙,安离想。 最是那一双眼睛,生生的要勾了别人的魂儿去!安离看着,只觉得是个美得纤尘不染的谪仙,却又矛盾的觉得他或许是只狐狸精! 安离是认得那双眼睛的,在紫韵坊的雅间,她一看下去就是这双眼,微微上挑的凤眼像住进了星辰,洞悉一切黑暗,眉眼皆是画。 她记得花吟说过,风丞相是京城最美的人,现在看来,却只觉得是错了,这样的一双眼睛,该是天下最美的。 突然想起月夜下的男子,他的面具下,也有这么一双魅惑人心的凤眼,只是比之眼前,少了发光的灵气,添了魅人的邪气,但那眼形,却是如出一辙。 “原来是风丞相大驾光临,真是让这亭台蓬荜生辉啊。”众人是认得他的,可以说京中没人是不认识他的。怪异的气氛因他的到来悄然变了,变得和谐而融洽,他朝众人礼貌的拱拱手,径自坐到了一隅。 安离见他抱着琴,心中也是一惊,她曾说过,琵琶是应该抱着的,古筝是应该放着的,而这个风丞相,却像是为抱古筝而生的。 因为自己怪异的想法,安离轻笑出声。 “姑娘笑什么?”谪仙问。 “对啊,你笑什么?可是看不起我们文人?”白袍的白公子语气不善,如鹦鹉学舌。 “公子言重了吧,笑是礼仪,再说能见三小姐笑,是尔等之福。”万俟圣昕冷言道,憋了眼神闲气定的风丞相,这个长得极不要脸的男人,一来就抢他的风头,君心璃这个丫头竟然看他那么久,况且,他可是应他丞相相邀,才提前回京的,他可倒好,竟然姗姗来迟。 “这……”见周围的人都点头称是,白公子也有些气恼,便回到刚刚的话题,道,“这来参加赛诗会,一不会作诗,二不愿唱曲儿。我们不过是书生,难不成小姐来招亲?若是那样,小可倒是乐意得很。” 风丞相蹙眉,轻咳一声,道:“白公子说的不无道理,小姐可是有何才艺,若非如此,小姐还是坐下吧。” 安离一动不动的站在众人中间的空地上,有一张绝色的脸孔引人注目,也难怪成为众矢之的。 “若说才艺嘛,小女子倒真有,不过,”安离的目光黏在风丞相摆上桌的古筝上,笑道,“丞相可否借琴一用?” “你好大的胆子!丞相的琴岂是你说借就借的?”白公子怒视着安离,后者却未将目光从琴上移开,只是又问了一遍,道:“丞相可肯割爱?” 这一回,众人都没有说话,这京中谁不知道,风丞相爱琴如命,上哪儿都抱着爱琴,从不肯假手他人。这一点,安离也是猜到的,她就是料准了琴之珍贵,丞相不肯借琴,她好有说辞离开。 “能听到君家小姐的仙乐,风某荣幸至极。”风丞相站起身来,让出位置,做了个请的姿势,微笑着示意安离入座弹琴。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佳人一曲绕清愁 - 秘色妖妃 - 妃陌 风丞相的举动,让满座哗然,万俟圣昕危险的眯了眯眼,抬头却见风丞相正对他笑,一记冷眼横过去,又将目光转向安离。不只是他,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安离。 这只狐狸精,若她真是一时逞口舌之快,还真得栽在他手里,好在她对古代音律情有独钟,不喜欢假弹假唱及替身的影后安离,学古筝琵琶足足有三年之久,素来学什么像什么的她对古代乐器算得上是精通了。 举步盈盈的走过去,安离浅笑着对风丞相施了一礼,坐在了属于他的位置。 与众人面前的摆设不同,风丞相的桌上不见花灯,一小盆白色牡丹含羞半开着,倒和主人气质相符,清新出尘,旁边摆着一只小香炉,燃着上好的紫檀香,正徐徐的冒着青烟。 动动纤指,音符似流水落下,安离点点头,这把古朴的雕花镂金凤尾琴的音质,真真是极好的。 灵动的琴声像是潺潺流水,轻柔娇腻犹在心中奏响,让人没来由的心生眷恋,忽而又像北风夹雪,寒气森森,却又有红梅数点,叫人欣喜不已,不多时乌云掩月,竟落起冰雨一阵,凉透了众人心神。 一曲跌跌宕宕,婉婉转转,虽然忧喜掺半,但多的是疏离冷清,寂寞孤傲,动听,动人,更动心。 “低迷婉转,可谓是余音绕梁啊。”风丞相拍手叫好,众人也齐齐回神,纷纷附和,“美哉妙哉”之言此起彼伏。万俟圣昕却没有鼓掌,正猜测她的悲伤从何而来,竟弹出这样的伤感,心下对君心璃,又多了份怜惜。 安离低头看着琴弦,她竟然落泪了,想到死去的爸爸,哥哥,还有风扬,以及背叛的景凌轩和心爱的妹妹安心,心口微微痛着。 “姑娘可是遇见什么难处,小小年纪怎会弹出这般忧伤?”风丞相轻声问道。 安离一愣,抬头眼底已是一片清明,散发着淡淡的疏离,她笑道:“既然我的琴声也听了,这又是赛诗会,我便有个不情之请,望在座诸位以我的琴声为题,作诗一首如何?” 她安离的琴不是白听的,却也是想试试丞相和秦王的文学功底。 “这点子好!姑娘的琴声美妙,在下不才,愿头一个献上赞美之词!”说话的人,安离见过,此前在紫韵坊直言不讳的秀才,只见他双手背在身后,在原地顿了顿,迈步来回走动,不多时,执扇将手一拍道:“有了!姑娘可听好了。 牡丹花开妖且娆,怎奈明月照不到? 佳人一曲清愁绕,把盏孤灯弦上瞧。” “秀才这哪是赞美小女子的琴声?分明是抒发壮志未酬嘛。”安离调笑,同时也感慨万千,孩提时代学诗,总会认识一两个无用武之地的英豪,当时只当是听故事了,怎料如今真叫她给碰上一个。这秀才的诗中,将自己比作芳华正好的牡丹,君王比作明月,借带着清愁安离的琴声,想到自己不被重视的无奈。 “让姑娘见笑了。”秀才讪笑着坐下,眼中对安离又多了敬佩。若她是男儿,真当兄弟相称,虽是个女儿,风华却丝毫不减,怎奈自己无能,不然真愿意娶了她来。想着又摇摇头,他当不配。 “也难怪只是个秀才,没有大家之气,白某这里也有一词,请姑娘鉴赏。”听过这一曲,白公子看安离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爱慕中带些讨好,但更让安离心生厌恶,淡淡的点了点头,看他在这里的嚣张程度,想必有两把刷子。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青丝痴缠柔情尽 - 秘色妖妃 - 妃陌 “牡丹一种百花王,花开富贵绣文章。 国色天香乐曲里,沉鱼落雁声声伤。 不知谁家儿郎俏,暗自垂泪心相向。 为博殿前红颜笑,掷得千金又何妨?” 此诗一出,便有人暗笑道:“公子这是作得大气,看来白家员外是该上门提亲了。” 话音刚落,只听得一声巨响,万俟圣昕大掌拍碎了桌上的茶杯,面上寒气逼人,吓得说话人一哆嗦,这公子一路温文尔雅,怎的原是这般凶。 该死!区区一个员外之子,胆敢口出狂言! 经过万俟圣昕这一下,谁敢再做诗?皆呆呆的看着盛怒的万俟圣昕,亭子里安静得可怕。不少人将目光看向风丞相,见他没说话,便更不敢作声了。纷纷在心里猜测,这秦公子系谁,在丞相面前也这样狂妄大胆。 “秦公子学富五车,这是要作诗一首吗?”安离巧笑嫣然,她可不会被他的气势吓倒,何况听他作诗才是目的,怎么能就此作罢? 风丞相笑了笑,盯着万俟圣昕,这秦王发火虽不是头一遭,但为了一个女人发火他倒真没见过,今日真算是来着了。 “既然璃儿都开口了,为夫自然要作诗一首以谢娘子咯。”万俟圣昕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飘过来,暧昧不明的看着安离。 原来是他娘子,难怪发那么大脾气。众人反应过来,皆松了口气。只有风丞相勾了勾唇角,堂堂秦王娶了妻,竟也不叫上他风丞相?这小子扯谎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再看安离没有反驳,心里竟有些发堵。 万俟圣昕的诗,触动了安离的心弦。 紫香氤氲风生暗,玉兔偷把明珠藏。 一朝看破香雪里 ,红梅数点掩泪光。 青丝痴缠柔情尽,纤指巧弄冷夜长。 白雪歌中姮娥现,曲罢犹闻桂枝香。 寂寞和寒冷是她在曲中传达的情感,想到现代的一切,恰是那一句“青丝痴缠柔情尽”!万俟圣昕看到了她曲中的一切,寒梅,香雪,无边的长夜……那种相知相守,竟好像一路走来,他都陪在身边。 而她弹得那支曲子,正是她自己创作的,取名为《嫦娥》。 万俟圣昕也不明白为什么,但这个君三小姐给他的感觉,像是经历了悲欢离合,尝遍了爱恨情仇,她的曲子,是他听过最哀伤的,让他想起出生卑微、饱受欺凌的母亲,还有他身不由己、血溅沙场的征战之苦,那一刻,只想将她带走。 “好诗,好诗啊。秦公子果然好文采,在下佩服。”秀才站起来,拍手叫好,惊醒了众人,也惊醒了沉浸在回忆中的万俟圣昕和安离。 风丞相温润的笑着,唇蠕动了几下,用内力将话传到万俟圣昕耳朵里,身有异能又得到南若十年功力的安离自然也听到了,他说:“想不到秦王身在塞外,竟还不忘精读诗书,看来风某没有看错你。” 万俟圣昕得意的扬了扬眉,安离却陷入了沉思,秦王对外说三日后归来,实则已回到京师,还和右丞相秘密见面,这是不是说明,他俩之间,有事儿! 晚上19:30还有一更。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闲与仙人谋政事 - 秘色妖妃 - 妃陌 秦王莫不是真和传言中所说的一样,想要谋朝篡位吧! 她该不该把秦王会见风丞相的事告诉君无琰呢?但万一告诉了他,只怕他会让她转过头来迷惑万俟圣昕吧!还是算了。 众人说了些恭维的话后,便开始炫耀起自己带来的牡丹花了,这些王孙公子都精心准备过,可不像万俟圣昕也不知上哪儿折的花枝,这说话间都有些打焉儿了!这桌上的,什么“金玉交章”“守重红”“紫二乔”的,都是名贵品种,甚至还有“青龙卧墨池”!安离也是个爱花之人,乍见这么多名花倒也很高兴,面上冷淡疏离,目光却落在牡丹花上不肯离去。 见安离的目光黏在牡丹花上,万俟圣昕有些后悔自己没准备一盆精品了,他这盆黄牡丹,是大街上一个老花贩卖给他的,他一听是花王,又开得张扬,便二话不说买下来了。 安离依然坐在风丞相的位置上,琴被他收走了,裹在一层几近透明的白布里头,珍惜得紧。没有花灯也没有瓜果点心,桌上显得空了点,好在那盆白色牡丹半掩半开倒也讨人喜欢,安离轻轻碰了碰那花瓣,问道:“这白牡丹雅致,敢问是什么品种啊?” “青山贯雪。” “是初开吗?好像水晶蝴蝶一碰就要碎似的。”安离闲闲的问,也不指望他会回答。 “这花初开时是粉白色,现在是已经怒放了。” “怒放了?怎么会像是含苞待放一样?”这回安离是真好奇,她怎么看这花也犹抱琵琶半遮面,哪有一点盛放的样子。 风丞相笑了,风华绝代。 他别有深意的看了眼万俟圣昕,道:“这花本不只一朵,是我将其它的给掐了,为的是让这朵受尽冷落的花儿能健康的成长,你看,它现在活得是不是很美?” “是啊,是很美,一种柔弱中透着坚强的美,孤傲中带着寂寞的美,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他活的不如别的花好,不够张扬,不够骄傲。”安离也看着万俟圣昕,风丞相的意思,是指他要帮助万俟圣昕,除掉其他皇子吗? “你看到秦公子手中的那盆花了吗?”风丞相笑了笑,突然问她。 安离点头,看到了。 “那花开得可好?”他问她。 安离点头,好。“张扬,嚣张,霸气侧漏!” 听她的语气,像是在说自己一般。风丞相摇摇头,“栽花的人并没有用心呵护,加之是匆匆移植,这花定活不过今晚。” 他说的没错,花贩为了卖个好价钱的确是匆匆移植入盆的,花儿看似娇艳,实则已近凋零。 安离愣了愣,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去,半晌,她抬起头,对上他美丽的眸子,甜甜一笑道:“你跟我说这些,是希望我做花农,还是花贩?” 花农育花用心,花贩移花用眼。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以文会友心有妒 - 秘色妖妃 - 妃陌 风丞相但笑不语,她很聪明,不,是她太聪明。 “回答我的问题。” “我是花农,亦是花贩。”他依然没有回答,反而说出了自己的立场,安离有些不明白,什么叫既是花农,又是花贩? “有些时候,还要看花的长势。”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出了她心中疑惑。 “你觉得是‘姚黄’长得不好?”安离问,姚黄,花王,他知道,她指的是当今圣上万俟贤昳。 “三小姐认识风丞相?” 万俟圣昕走过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安离在心中暗骂了他一句,怒道:“这不是正在认识吗?” 风丞相点头称是,凤眸里有些道不明的情愫。 “是吗?刚认识就聊这么多?”万俟圣昕就是吃醋了,见两人相谈甚欢竟然有种错觉,认为他俩很相配,妖娆绝色的红衣女子,倾城干净的白衣少年,让他有点后悔约在这赛诗会上了。早知道她会遇到他,他就该直接去他的丞相府! “秦王殿下,我们好像也是刚认识。”下午才认识的,到现在不到两个时辰。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这……”万俟圣昕一时语塞,是啊,他们不过第二次见面,他怎么会这么在乎她,那强烈的占有欲,让他觉得害怕。 看着沉默的万俟圣昕,安离觉得有些可爱。这个男人,初次见面并没有多大好感,而现在,却觉得有些亲切了,可能是因为他的那首诗吧,安离想。 “小姐!”花吟小跑着来到安离面前,小脸红彤彤的,极为可爱。 “怎么了,慌成这样?”安离轻柔的帮她理了理额前的头发,她这个性子,跟安心实在是像,火急火燎的。 “那个、那个……”花吟有些语无伦次,索性拉了安离就往外跑,万俟圣昕自然不依,硬是把安离给拽住了。 “你慢点说。”风丞相朝她温润一笑,花吟的小脸更红了,低下头整理了一下,这才说道:“是那个三皇子,他、他追来了!” 三皇子? 安离的神色不变,倒是风丞相和秦王交换了一下眼色。 “璃儿,三日后,本王定来你相府提亲!”说完,秦王直接从亭台侧面飞了出去,不远处,一条黑影尾随他飞了过去,那是他的三哥,君无玦。 风丞相抱了琴,朝安离一笑,将一把折扇放在安离的手中,道:“风某也先走一步了,再会。” 说完,他也飞走了,像一个谪仙。 花吟花痴了一会儿,回头问安离道:“小姐,他们怎么走了?” 安离摇摇头,秦王是秘密回京,被皇上知道了是欺君大罪,自然不敢见他的三哥,而风丞相,肯定是和秦王密谋大事去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们也回去吧。” 说完拉着花吟,往万俟圣昕离去的方向一跃,也飞出去了,留下花吟经久不散的惊叫声和一群呆若木鸡的文人雅士。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一夕晚归举家盼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安离回到左相府的时候,门口挂着几只大红的灯笼,亮堂堂的。 “小姐,好晚了……”花吟扯扯安离的袖子,迟疑着不敢往前走。 安离好笑地看着她,这想看花灯的可是她啊,这会儿倒吓成这样。“怎么,怕了?” “不是,平日里门口只有两个灯笼,现在却挂了四个,该不会是相爷他发怒了,在门口等着我们吧!惨了惨了,上回四小姐彻夜不归,老爷气得差点打了她,老爷可是最疼四小姐了……” “好了,没事的。”安离安慰道,一抬头,门口果然多了两个灯笼,通红得刺眼。 近了,见君家主事的都站在门口,君天缙面若寒霜,一动不动像尊石像似的,大夫人站在他身旁,捻着佛珠,不是抬头四处张望一下,眼角流露出担忧之色。当然,这担忧自然不是为安离,而是跪在君天缙面前的君无琰。 “小姐,你看二公子怎么跪着啊?”花吟一见这阵势,吓得险些哭出来,一张巴掌大的俏脸惨白着,看着叫人心疼。 安离莲步轻移,款款向几人走去。 管家眼尖,忙迎出来,刚走几步又觉得不妥,退了回去,弯腰对君天缙福了福身,道:“老爷,三小姐回来了。” 大夫人一听这话,顿时眉开眼笑,作势扶起自家儿子,却被君天缙一个阴郁的眼神给吓回去了,手一缩,往后退了几步,再抬头的时候,安离一惊走到几人面前,大夫人本有些尴尬,便笑着招呼道:“璃儿,这是上哪儿了?也不派人带个话,瞧把你父亲给急的。” “璃儿给爹爹、大娘请安。” “还安什么安?三小姐好大的架子,这大晚上的不回家,害得整个相府为你担惊受怕的,你这安得什么心啊?别以为有机会接近皇上,你就……” “住口!”君天缙沉声喝了一声。 “相爷。”扭着柳腰说话抑扬顿挫的四夫人一愣,不得不噤了声,一跺脚就想走,却又碍着君天缙的面子不敢走,一时间脸色变换得飞快,看着就叫人忍俊不禁。 君天缙也不再搭理她,只是扶起行礼的安离,拉着她的手,慈爱的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爹爹说的哪里话,璃儿是君家三小姐,自然是要回来的,”安离在心里暗暗冷笑,这只老狐狸现在是生怕她逃跑了,他君家没得救,“倒是二哥哥这是犯了什么错,爹要这样罚他?不会是因为璃儿吧?那爹爹可错怪了二哥哥,今日灯会好不热闹,璃儿一时贪玩多逗留了一会儿,还望爹爹莫怪。” “我嘱咐过他好生照看着你,现在……算了,既然璃儿回来了,你就起来吧。”君天缙是真心疼这个二儿子的,让他跪着也是一时之气,万一他的“三小姐”有个闪失,遭罪的可是整个君家。 “谢爹爹,琰儿日后定当与三妹寸步不离。”君无琰的回答多少有些不满,扶住他的大夫人忙在背后掐了他一把,当儿子的怎么能对父亲不满呢? “那最好!明儿我请了宫里的李嬷嬷,你跟着学点宫中规矩,爹也累了,你好生休息。”君天缙一说完,转身进了府。他一走,一干夫人自然也跟着离开了,四小姐君心珞临走不忘狠狠地剜了安离一眼,安离只是笑笑,不予理睬。 学宫矩,也是一种禁足的方式吗? 老狐狸。 “那大娘也先走了,往后璃儿想去哪儿,可得叫你二哥陪着点,啊?”大夫人交代完,安离乖巧地点点头,目送大夫人往自己的素竹斋走去。 一时间,门口就只剩下君无琰和安离主仆,花吟埋着脸不敢看君无琰黑气萦绕的脸,安离倒是笑得坦然,瞥了眼君无琰沾着灰尘的膝盖,问道:“哥哥这是上演的哪出啊?”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妖精无情又无心 - 秘色妖妃 - 妃陌 “你见过风丞相?”君无琰看着她手上的折扇,蹙着眉头问道。这个丫头,原将她安置在紫韵坊南若处,不想一会儿工夫不见了人,害他在门口跪了将近半个时辰,真让人可气。 “嗯。”安离点头,并未多做解释,径自回自己的离心院了。 折腾了一天,安离的确是累了,这和拍电影不同,待人真真是用的假面具! 花吟叫人准备了洗澡水,拿着一篮花瓣正往浴桶里撒着,烟雾氤氲着一张熏红的脸,娇俏迷人。安离半躺在软榻上,打开那柄折扇,只见上面用朱砂勾了朵艳丽的牡丹花,媚而不俗,旁边题着两行灵秀飘逸的字体:伯牙一曲天地昏,心事唯有子期明。 这是何意? 安离是伯牙,子期是指他自己,还是指万俟圣昕? “花吟,那个风丞相全名叫什么?”她听所有人都叫他风丞相,他自称风某,却没人提及他的名。 “这个花吟也不知道。”花吟摇摇头,将手中的篮子放桌上一放,道:“小姐,花瓣撒好了,你可以入浴了。” 安离点点头,“连你也不知道?” “不只是我,整个京城的人都不知道。这个风丞相是一年前拜官的,先皇极为器重,地位几与皇子相当,但却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因为他自称风某,大伙便叫他风丞相,或者风公子。咦,小姐你问这个做什么?莫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没有,”安离将折扇置于软榻之上,踩着小板凳跨入浴桶内,冲花吟摆摆手,“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花吟愣了下,小姐好美!袅袅的轻烟氤氲着一张微红的绝美容颜,在血色的玫瑰花瓣的映衬下更是美艳不可方物。 “那花吟出去守着,小姐有事叫我。”花吟蹦跳着出了门,刚要关门,又探了脑袋进来,说:“小姐你可不能喜欢风丞相,听说他不近女色的!” 安离见她认真的样儿,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好啦,不会的,你忘了我中毒不能喜欢男人的。” 花吟的眼睛闪烁了两下,点点头,出去了。 安离摇了摇头,笑在唇边稍显苦涩,她不能喜欢男人的,突然想到风扬,那个不善言谈却颠倒众生的影帝,他说他只对她笑过,笑起来很僵硬,却很迷人。心口狠狠一痛,这明明不是爱啊!安离捂着胸口,苦笑。 “你在想男人?” 突然闯入的男人声音让安离怔了怔,睁眼便对上一双狭长的凤眼,微微上挑的弧度,勾勒出致命的妖娆,摄人心魄。 是昨晚的那个神秘的面具男子。 “又是你!”安离看了看他身后洞开的窗扉,有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感叹道:还是现代的玻璃窗好。 男人不理会她的惊讶,将一柄折扇递到她面前,冷冷的说:“这是什么?” “扇子啊。”安离答得理所当然。 “谁的扇子?”男人擒住她的下巴,直直看进她含水的美眸。 “风丞相。”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嚣张霸气傲千般(一) - 秘色妖妃 - 妃陌 男子沉默了片刻,笑了,半张面具邪魅无双,两片完美的唇瓣动了动,道:“很好,你没有骗我。” 原来是试探。 安离嗤笑,人总是这样,除了自己,不愿信任别人。 “用人不疑,你这是何意?” “我不怀疑你这个人,但是,”男子在她耳边暧昧的呼着气,指着安离的心口处,邪邪的说,“我怀疑你这颗心。” 安离一颤,有种被他看透的恐惧感,好可怕的男人。 “记住,你的心,只能是属于我的。” 霸道的话让安离冷笑,利用她的人,还想要得到她的心?好可笑的男人。 “可能要叫你失望了,我,没有心。” “没有心?”男子拈起她的一缕湿发,玩味的笑了,“那样,最好。” “什么意思?” 安离猜不透这个男人,这让她有些害怕。在君无琰面前,她可以运筹帷幄,但在他面前,她觉得她更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你要面对的人,每个都很优秀,你一旦动情,”男人眯了眯凤眼,抬手摸了摸安离倾城的脸,邪魅的说,“万劫不复。” 他的手冰凉,安利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好可怕的男人,他怎么可以这么温柔的说出那样残忍的四个字?安离仰头看着他,月光将那个半月面具映得诡异魅惑,有种别样的美,“我要面对的,你是一个人?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你不需要知道,你要知道的是宫宴在即,你必须保证万无一失。”他收回手,顺了顺头发,并不愿多提这个话题。 安离无所谓的耸耸肩,明着有君家父子,暗着有这个神秘男子,她不需要担心。 “你很自信?”男子挑眉。 “难道我不该自信?”安离嫣然一笑,成功的看到他眼里的恍惚和惊艳,得意的扬起小脸,安离的眼底一片冷清,不知为何,她害怕这个男人,她自认擅长识人,但此人的一双凤眸却是深不见底,教人看不清情绪。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眼里迸发出危险的气息。安离自觉玩得过火了,将身子往浴桶里沉了沉,道:“秦王回来了,你有什么打算?” “这与你无关,你要做的,是在宫宴上惊艳四座,让万俟贤昳封你为妃,其他的事,我之后会告诉你。”男子定了定心神,别开眼,双手有意无意的把玩着那把折扇,道:“至于那个风丞相,你最好不要去招惹。” “为什么?” “他不是你能招惹的人,”他似乎不愿多提风丞相的事,妖娆的脸上,总有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神色,“如果不出意外,明日我会安排你和万俟贤昳再见一面。” “皇上?”安离对他更加好奇,可以安排她与万俟贤昳见面,这个人不简单。同时安离也睿智的抓住了一个关键字“再”,看来她见过皇帝了,脑中突然浮现出君家凉亭里,蒙着面纱的男人,他就是皇帝万俟贤昳吗? 男人不说话,将折扇放在浴桶边沿,转身欲走。 “等等。”安离叫住他,她越看越觉得面前那双眼睛熟悉,甚至他转身的动作,都和风丞相如出一辙。 男人并没有回头,背对着她,月光将他颀长的身体染得柔和。 “你姓风?”安离试探性的问道。 男人身形一顿,回眸已是寒冰万丈,没有温度的手扼住她的脖子,语气却轻佻魅惑:“你想说什么?”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嚣张霸气傲千般(二) - 秘色妖妃 - 妃陌 “这么美的凤眸并不多见。”安离是紧张的,却依然只是他的眼睛,这样一双眼,无疑是万里挑一,怎么会那么巧,都上她给碰上了? “你喜欢我的眼睛?”男子更近了一分,那股子邪魅的妖精气息让安离开始恍惚,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有着颠倒众生的能力,那双魅惑人心的眸子,让她的心跳得越来越急促,甚至隐隐有些痛! 安离老实的点了点头,风扬就有一双好看的丹凤眼,但没有他的邪魅,相比之下,她更喜欢面前的凤眸。 “哈哈,我喜欢你的诚实。”男人张狂的笑了几声,那整张脸都舒展开来,潋滟生花,他说:“你不是君心璃,那你叫什么名字?” 他和君无琰就这点相同,对没用的人或者棋子,不问姓名,此前虽知道她并非真正的君三小姐,却对她的名字毫不在意,而现在,他想知道,这个有趣的女人对他来说,已经不仅仅是一枚棋子了。 “君心璃。” 男子一愣,笑了,“好,你就给我做好君心璃,他日事成,我定要你用真名活在我的身边。” 他的棋子,从没有一个能活着,她,会是一个例外。 安离笑了,眼底孤傲冷清,狂傲,是男人最大的弱点。她安离不会活在任何人身边,因为她只会是一个人…… 男人如同上次那样,身形一跃出了窗扉,好听的男声散在空气里,撞进安离的耳朵,也撞进了她的心。 “司寇千傲。” 司寇千傲,安离重复了一遍,是他的名字吗?好霸气。 既然不能招惹,为什么又要留下折扇?安离勾了唇角,淡淡的笑了,难得的温柔。 一夜好眠,起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花吟站在她床头,见她醒来,立马笑开了,忙端过镀金的脸盆,催促道:“我的小姐哟,你可算是醒了!再睡下去,花吟又该挨骂了!” 听她的口气,她已经挨过骂了。 “怎么了?” 安离笑了笑,阳光透过纱窗,吻上她绝美的脸,在她纤长的睫毛上跳跃着,一眨眼,便像揉进了万千星辰,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去。花吟愣愣的看着,她家小姐,当真是倾国倾城,每一个动作,都美得可以如画。 片刻,花吟才收回目光,拧干毛巾,为安离擦拭着脸,安离将帕子接过来,眸子里带着询问。花吟回头看看门外,又看看窗外,贼兮兮的样儿格外讨喜,安离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小姐,出大事儿了!”花吟凑到安离耳边,神秘地说,“听说昨儿个晚上,五皇子死了!”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皇族毙命旦夕间 - 秘色妖妃 - 妃陌 “哪个五皇子?”安离蹙眉,秦王的动作,未免也太快了,还是说,凶手另有其人? “先帝的五皇子啊,还能有哪个五皇子?我听说他是被人割破了喉咙,死在了自己的寝宫里,皇宫戒备森严,却没一人发现!今儿早晨,守宫门的统领大人发现五皇子被人扒光了衣服挂在了城门上,模样可吓人了!” 花吟夸张的捂着脸,仿佛自己亲眼看见了一样。 “你不是说他死在寝宫里吗?怎么会挂在城门上?”凶手会是秦王吗?可他的手段再狠,也不该对自己的哥哥做出这么残忍的事吧?想到自己曾对秦王说过五皇子万俟正旸是个该死的人,安离不禁凝眸,直视花吟的眼睛。 “先死在寝宫,又被挂到城门上的!”花吟解释说。 “你怎么知道?莫非……”安离邪邪一笑,“你看见了?” 花吟一听这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张俏脸煞白,惊恐地说:“没有,小姐明鉴!” 安离扶起她,拍拍她的脸笑着说:“开玩笑的,我的小花吟又怎么能进的那皇宫大院,看到别人暗杀皇子呢?再说,看见了又不是凶手,你怕什么呀?快说说怎么回事儿,是哥哥和父亲在说这事儿吧?” “小姐,你可吓死我了!”花吟拍着胸口,舒了口气道:“今儿早晨大夫人房里的丫头小芳去府外帮夫人买莲子,回来的时候和下人们议论,我听到的。听说京城里议论纷纷,大家都在猜是谁杀了五皇子呢。” “是吗?”安离把玩着一只玉簪,神情淡漠,倒是问起了大夫人清早买莲子的事。 花吟见小姐气定神闲,更佩服起自家小姐来了,虽知她不是真正的君家小姐,但心下却是真真认了这个主子的。 “哦,大夫人喜爱莲花,对莲子也是钟爱有加,街上有家大酒楼,有一个老妪常年都在那里贩卖莲子,夏秋季节还有新鲜莲子咧!蓬大夫人每日必让小芳去买,数年如一日。” 安离点点头,这样啊。 “小姐,你一点都不好奇,是谁杀了五皇子吗?”花吟为安离绾发,也不知怎地,总也绾不好,安离不动声色的笑笑,自己绾了个飞仙鬓,又斜斜插了一只碧玉簪子。 “我不认得他。” 安离淡淡的说。 花吟点点头,将洗脸水端出去倒,临走,不忘看了眼铜镜里美艳不可方物的安离,不管多么清雅的装扮,在她脸上也能显出妖娆。 凶手会是秦王吗?他的嫌疑最大,但却也有疑点,若说是别人,却再找不出个人选来了,君无琰,没那个能力;万俟贤昳,没那个必要;风丞相,没那么阴狠。除了秦王万俟圣昕,还有谁会刺杀皇子? 突然想起月色下的狭长凤眼,会是他吗?司寇千傲。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藏头诗里谁相邀(一) - 秘色妖妃 - 妃陌 妆罢,安离随便吃了些糕点,便由花吟领着去见了丞相安排的李嬷嬷,那嬷嬷倒也慈眉善目,不似电视剧里心狠手辣的奴才嘴脸,见着安离,先是夸了一番,又问了些官家小姐该有的礼节,安离对答如流,李嬷嬷也不为难她,大致说了些宫廷礼仪,便起身告辞了,道是“皇上声明大义,不计小节,断然不会约束娘娘的行为”,言下之意,分明已将安离当做娘娘看待。 安离谢了李嬷嬷,便去了园中凉亭,现在辰时早过,太阳已有些毒辣,好在亭上凉风习习,倒也惬意。 花吟摇着昨儿风丞相送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帮安离扇着风,后者则支着下巴闭目养神,长长的睫羽不时扑闪两下,迷离又不失俏皮。 “呀,这扇子上有首诗呢!小姐你看。”花吟将扇儿递到安离面前,安离慵懒的抬抬眼皮,只当是昨日风丞相题上的那两句,却不想是一首清丽的七言绝句,凝了凝眸,那排排龙飞凤舞的狂草刚劲有力,全无风丞相的灵逸隽永。 “花吟,你念给我听。” 花吟一听安离的吩咐,面色窘然,红着脸道:“小姐,我,我不识字。” 安离一挑眉,盯着花吟的脸,笑了:“不识字?小花吟出身也算书香门第,竟也不识字?” 花吟吐了吐舌头,将扇子递给安离,脸有些红,讪讪的笑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嘛。” 女子无才便是德? 可不是吗?安离也笑了,轻轻念道: 明月照见人如画,日暮独舞步生莲。 午夜梦回凤凰楼,时道情深恨相见。 “好诗!”花吟忙出口赞道。 “你不是说无才是德吗?何以见得是好诗?”安离调笑道。 花吟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道:“花吟听着,和那些名家写的也差不多,而且,花吟素来喜欢诗中的钟离皇后。” “钟离皇后?”安离笑,既然无才,又识得几个名家?这种近乎恭维的态度,到底是对她这个君家三小姐,还是,另有其人? “对啊,凤凰楼就是先帝为钟离皇后建造的,听说她德才兼备,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诗中的“步步生莲”就是她发明的舞曲!只是,写她是什么意思呢?”花吟问。 “乃是一首藏头诗。”这首诗倒说不上精妙,看似闺怨,实为离愁,看来这司寇千傲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主儿,如此,是在考她智慧吗?不过,这个钟离皇后是在暗示她什么吗? “藏头诗?”花吟歪着脑袋回想了一下,惊喜道,“明日午时,画莲楼见!”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藏头诗里谁相邀(二)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安离点头,“这画莲楼在何处?” “在城东,听说东家是风丞相。” 风丞相?安离蹙了蹙眉头,他不是说少与之来往吗?再细看折扇上的墨迹,分明是昨夜留下来的,也就是说,这午时,指的是今日!突然想到昨夜他说会安排时间让她与皇上碰面,安离的眉头拧得更紧,忙问:“花吟,现在是什么时辰?” “己时已过,是午时了。” 午时已经到了吗?安离起身,问道:“那画莲楼离这儿多远?” “马车得半个时辰,现在相爷不准任何人出府,我们出不去啊,再说不能用府里的马车,去大街上雇会有危险……” 花吟突然噤了声。 远远地,见君无琰往这边走来,身边的,正是昨日在秦王身边的三公子君无玦。 “小姐,二公子来了。”花吟在安离耳畔提醒道。 “嗯。”安离应了声,瞟了两人一眼,又闭上眼,继续假寐。意外的,花吟今天也没有过多言语,依旧悠悠的为安离摇着扇子。 说话间,君家兄弟已来到安离主仆二人面前。 “三妹好雅兴,只是这五月的太阳已有些晒人,妹妹不宜待在外面,还是早点回屋吧。”君无琰站在安离身边,好意提醒着,不要在“外面”待太久,想来是五皇子暴毙一事闹的,君家父子不会再轻易让她出府了。 “谢哥哥关心,璃儿记下了。”安离起身,对二人盈盈一拜,道:“三哥哥此时回府找二哥定有要事,璃儿就不便打扰了,花吟,我们回房。” 君无琰看着她的背影,不放心的喊道:“今儿个妹妹就在房里休息,明日二哥再带你出府去走走。” 安离停下步子,勾唇一笑,“璃儿谢过二哥。” 花吟跟在安离身后,一言不发,面不改色。 “今天你是怎么了?那可是三公子君无玦哦。” 安离一回房就盯着花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花吟顿了顿,仿佛刚缓过神来似的,娇笑道:“花吟有些紧张,所以……小姐,你不是要去画莲楼吗?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那么着急做什么?你很想去?”安离用丝帕擦了擦额上的薄汗,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花吟有些心虚,忙拿过刚刚的扇子帮安离扇风,讷讷道:“也不是啊,刚刚看小姐那么着急,所以花吟以为小姐想去。” “你们主子要我去,我岂有不去之理?” 安离突然用扇子抵住花吟的脖子,速度惊人,花吟惊恐的看着安离,脖子被扇子抵得生疼,她艰难地挤出一抹笑容,说:“小……小姐……你,你弄……疼,花吟了……” “是吗?可是我的小花吟不会这么坚强,到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安离手下力重了几分,暗处的气息明显紊乱了,她勾起唇角,忍不住了吗? 须臾,自梁上落下一个男人。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云破月来花弄影(一) - 秘色妖妃 - 妃陌 “怎么?舍得下来了?” 安离的声音是极动听的,但现在在“花吟”和那男人听来,却寒气逼人。 “花吟”扑通一声跪下去,低着头道:“小姐息怒,主子派我们来只是保护小姐,并无恶意!” 她已经恢复了自己的声音,比之花吟甜美的嗓音,这个女人的声音更加低沉,却也很好听。 “如果阁下不乐意,在下现在就走!”生硬的语调,让他的话显得木讷,男人随意地站着,却有一股子化不开的杀气,这是杀手最为忌讳的,但没来由的,她并不讨厌司寇千傲派来“保护”她的这两个杀手属下。 “起来吧。”安离虚扶了她一把,她也就自己站了起来,伸手揭下人 皮面具,露出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和花吟也是一般年纪,但长相略微成熟一点,也是花容月貌的美人。 她身边的男人也抬起头,一样是出众的外貌,披散着长发,额上绑着一根红色的带子,同样的带子,“花吟”手上也有一根。 “花吟在哪儿?”安离面上一片冷清,疏离孤傲,司寇千傲最好别打她的注意,否则她不会放过他,虽然他神秘莫测,但她的异能已经开始恢复,要对付他也不是不可能。 “小姐放心,她很安全。”女子被安离的眼神吓住了,慌忙地解释道。 这个安离相信,司寇千傲不过是想找两个人监视她罢了,不会对花吟不利,只是这些阴谋,她不想牵扯到花吟,或许是处于对妹妹心儿的保护,让安离对酷似安心的花吟有了维护意识。 “小姐,属下有一事不明。”女子似乎有些惧怕安离,说话时声音都在颤抖。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知道我如何看穿你的,是吗?”安离摇了摇折扇,见女子点头,才笑道:“花吟率性天真,不善于讨好主子,又生得好看,相府丫鬟并不待见她,她平日鲜少与他人交谈,怎会得之五皇子被杀之事?且如此详尽,这是其一;花吟出身书香门第,对诗文虽不精通,却也略知一二,这是其二;见到心上人君无玦,花吟一向会红脸,而你,没有,这是其三;其四嘛……” 安离幽幽的说出了十来条,对面两人已惊得目瞪口呆,主子说,三小姐心细如尘,她却觉得短短两日,她应该不会对一个侍女有太大印象,没想到她对这个侍女这般了解。只是他们不知,安离了解的,从来都只有一个叫安心的女孩,她疼到骨子里的亲妹妹。 “五皇子,是你杀的吧,想不到你一个女子也能得到司寇千傲的信任,有能耐。”安离凑近女子,看着她的眼睛,见到的那丝惊慌让她笑靥如花,果然,是司寇千傲下的手,不过,与她无关。 女子确实很惊讶,但想到小姐冰雪聪明,连她的易容术都轻易看穿,也就释然了。 “小姐怎么知道我们是主子的人?”男人将对安离的称呼从“阁下”改为了“小姐”,目光也恭敬了些,这就是真正的杀手,正直,爽快,依着性子来。 安离但笑不语,直觉吧。 “好了,就跟着我吧,你们叫什么名字?”安离想,既然是司寇千傲的眼线,就算她退回去,他也定会再寻其他人,与其让人暗中监视,倒不如放在眼前。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云破月来花弄影(二) - 秘色妖妃 - 妃陌 “阿三!”男人答。 “阿四!”女人答。 安离感觉自己的眼角跳动异常,不自然地笑笑,道:“组织里第三和第四的杀手?” “是!”男人女人齐答。 答得整齐洪亮,答得骄傲自豪。 “看来,我这步棋对你们主子真的很重要呢。”安离自嘲。看了看折扇上龙飞凤舞的字体,眸色深沉了些,笑道:“不过,你们主子文采斐然,取的名字竟然这么烂俗。” “这……请小姐莫笑,楼里只有十个人有名字,主子赐名已是莫大的荣耀!”男人正色道,目光坚定而忠诚。 “楼?司寇千傲就是你们楼主咯?到底是怎样的杀手组织,那人钱财与人消灾,还是谋朝篡位自立政权?”安离问道。 二人一愣,先是惊恐地瞪大眼睛,而后齐齐摇头,见安离不悦的凝眸,较为活泼的女子阿四解释道:“主子吩咐,有关卿月楼的一切都必须守口如瓶,泄露半句按楼规重罚!” 安离又笑了,卿月楼,有了名字要追查就容易多了,不过想到司寇千傲的手段,她也不想为难两个属下,便柔声道:“是这样啊,不过,三和四恰巧是我不喜欢的数字,这样吧,我给你们改个名字……” “谢小姐,不过,阿三是主子赐名,属下自当终身以此为名!”黑衣男子半跪下来,虽然语调还是一样生硬,但眼里掩不住的恭敬。 “愚忠!司寇千傲可不会喜欢阿三这样的性子,对吗,阿四?”安离冷笑,像司寇千傲那样的狐狸精,只适合与狐狸为伍,而这个阿三,只是一只忠犬! 阿四迟疑了一下,她是很喜欢老实的阿三哥哥,不过,主子的确不怎么待见他,甚至一直记不住他的名字,哪怕楼里只有十来个有名字的人,三小姐说的一点不错,简直,像半仙! “我不管你们以前叫什么,现在在我手下,就只能听我的!你!”安离指着美丽的阿四,道,“既然假扮花吟就是她的影子,那么,就叫花弄影。” 花弄影。 阿四默默的重复了一遍,似乎,很好听。 “至于你嘛,就叫云破月。”安离看着男人俊逸不凡的脸。 云破月,阿三沉默着。 “记住了吗?”安离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森冷骇人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面上却笑得如同一只妖精。女子怯怯的看了她一眼,竟觉得她与自家主子是那么的相配,难怪,主子会为了她一句戏言,杀了本还有利用价值的五皇子万俟正旸。 “记住了。” 安离望着天,云破月来花弄影,风扬在拍《宁国公主》时,不止一次的提到过张先的那首送春词,她记得 最好的就是这么一句,匆匆逝去的美景,就让她留在身边吧! “小姐,主子吩咐,请小姐午时务必去画莲楼!现在午时已到,再不动身,就再难找这样的机会了。”相比云破月,花弄影明显要胆大些,但面对安离时,还是有些心虚,毕竟自己是什么目的,安离心知肚明。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英雄难过美人关 - 秘色妖妃 - 妃陌 “你们可知画莲楼在何处?”安离端起刚沏好的雨前龙井,用杯盖象征性的划了划,薄薄的青烟萦绕在美人跟前,面画着实赏心悦目,特别是那晕红的粉颊,美得如痴如醉。 二人愣了愣,点头。 “很好。”安离从袖间取出自南若那里讨来的短笛,放在唇边,悠扬的笛声散在空气里,也滑落在花、云二人脚边。 花弄影低头嘀咕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小姐还有心情吹笛子。 须臾,二人齐齐倒下,被催眠了。 安离将两人安放好,然后握住花弄影的手,淡淡的红光若隐若现,从二人握手的地方传到了安离的眉心,汇成一个血红色的光点,直至消失不见,安离才放开她的手。 睁开眼,安离浅浅一笑,眨眼消失在房间里。 这便是她不为人知的异能,能做到一些非自然的事情,在现代她能掌管一个家族,被让其不断壮大,正是因为强大的超人类力量,但如今在古代,能力大大减弱,战斗性异能几乎完全消失,安离猜想是使她致死的大量安眠药留下的副作用吧。 爸爸曾说,她是难得的奇才,可根据潜力拥有更多异能,但她没有那个时间,作为一个正常人类,她需要放弃的更多。 画莲楼,顾名思义,就是十里清荷如画的曲苑阁楼,如今时值五月,莲花自是没有开的,但却有接天莲叶无穷碧的美景,偶尔有几点纯白的花苞穿插在绿叶间,清丽出尘,恰似主人清新飘逸的如仙气质。 安离来到画莲楼,突然想到相府里的红莲,如今已开始绽放,妖艳无比,再与此处的白荷一比,竟全失了颜色,显得媚俗了。 来之前在妆容上稍加修饰的安离,着一袭水蓝色的长裙,挽一条白纱锦帛,本就风华绝代的脸素面朝天,不施粉黛,蓝玉坠子点在额间,倒真有几分出尘的仙子气息。 安离本不喜欢这样清新的装扮,但想到画莲楼主人不染纤尘的气质,便也就随了花弄影的劝说,一气儿往仙子里打扮。 凉亭里下棋对弈的两人远远地便瞧见了她,风丞相只是浅浅一笑,便又埋头棋局,万俟贤昳在武功修为上不及秦王万俟圣昕,但这棋艺却是远胜于他,就连他风丞相,稍有不慎也会败下阵来。 万俟贤昳见到远处石桥上的佳人,已然是失了魂儿,呆愣中,连手里的棋子也脱落了,却浑然不知。 “啪嗒。” 滑下的黑子落定,棋局也分出了胜负。 “陛下今儿这是怎么了,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这最后一子落得不像陛下的作风啊。”风丞相调侃道,他自然看出了万俟贤昳失神的缘由,却故意岔开话题。 万俟贤昳轻咳了一声,道:“是吗?” 风丞相笑着点点头,今日这棋,他一直是处于劣势,但君心璃的出现,却让他扭转了乾坤。 “皇上,这下棋好比定江山,一步错,步步错,皇上这误落的一子可是失去了半壁江山呐!看来,还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再美不过初见时 - 秘色妖妃 - 妃陌 此言一出,万俟贤昳当即推翻了面前的棋盘,怒道:“风丞相,朕当你是知己,但这等大逆不道之言朕不希望再听到第二遍!” “微臣谨记皇上教诲。”风丞相颔首一礼,并适时的递上茶杯,道:“此乃臣云游时带回的君山银针,虽不比宫中贡茶,但香气清高,味醇甘爽,当属茶中上品,皇上尝尝。” 万俟贤昳本也不愿迁怒好友,再说风丞相一向不拘小节,直言不讳惯了,他太计较倒伤了彼此感情,便接过茶杯啜了小口,点头,“入口甘醇,确实好茶。如此上品,当纳为贡茶才对!” 风丞相但笑不语,这就是万俟贤昳与众皇帝一样的地方,恨不能将天下好东西都据为己有,而这一点,也正是多国破亡的源头。 “这珍品自然是偶尔品尝为佳,若纳为贡茶,只怕皇上很快就会厌倦。”风丞相说这话时有意无意的瞟向不远处石桥上赏花的君心璃,这美人也是一样,再美不过初见时,见得多了,自然心生厌倦。 “诶,风丞相此言差矣,好茶得慢慢品方能品出个中韵味。”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君山银针一旦为贡茶,必然身价百倍,连带着整个君山茶都会提价数倍,到时老百姓再想品这香茗可就难咯。” 风丞相似乎意有所指,睿智如万俟贤昳自然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这君心璃一旦入宫,君家势必权倾朝野。但万俟贤昳的性子,恰是所有年轻气盛的帝王共有的性子,不甘人后不落下风。他笑笑,道:“这十里长堤是父皇赐给风丞相的,除了皇亲国戚,也只有你一人能决定来这里的宾客。照丞相的意思,岂不是应该将这里也变成百姓共享同乐的地方?” “皇上才思敏捷,微臣说不过你。”风丞相了解万俟贤昳的性子,也就不再反驳,兀自将散乱的棋子往白玉坛里放。 万俟贤昳这一回倒不是逞口舌之快,实则是旁敲侧击探听风丞相和君心璃的关系,这画莲楼除了皇亲国戚,便只有风丞相指定的挚友能来,如今君家失势,这君心璃也算不上是皇亲,那只能是风丞相的旧识了。 君心璃轻轻地提起裙边,莲步轻移,作势要走。 风丞相见了,拱手向皇上道:“微臣似乎怠慢了贵客,失礼了皇上,臣先过去与君小姐交代几句。” “请她过来吧。”万俟贤昳忙说,见风丞相眉目间带着惊讶,忙解释说:“都说风丞相不近女色,难得有女子造访,正好朕在这儿,丞相难道不应该给朋友引见引见吗?” 皇上的一句“朋友”倒真是抬举他了,风丞相面带笑意,揶揄道:“皇上是看人家姑娘水灵吧,也罢,反正君丞相也是前国丈,算起来君小姐和皇上还算表亲呢。” “她当真是君天缙的女儿?”万俟贤昳听惯了风丞相的调侃,反倒是君心璃的身份让他更不悦。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红颜几多,知己难求(一) - 秘色妖妃 - 妃陌 “可不是吗?自幼养在江南,温婉绰约,弹得一手好琴,当属京城第一,这容貌嘛,皇上也看到了,国色天香。我估摸着君丞相会将她送进宫里吧。”风丞相边说边看万俟贤昳的脸色,见他竟淡淡的笑着,心里忽的有些堵,这皇上对君家的恨有多深,他比谁都清楚,此前提到君家女儿他便发怒,现在换做君心璃倒暗自高兴,怕是也用上心了,要不怎么说红颜祸水呢?秦王可是扬言宫宴过后就向君家提亲了。 到底是兄弟啊,连看女人的水准都一样,风丞相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君小姐留步。” 听着身后清朗的声音,君心璃勾了勾嘴角,她本无意要走,但两个大男人相谈甚欢的场面叫她怎么好打扰呢?本以为风丞相与万俟贤昳只是君臣关系,谁知道竟如此亲近,像是故人老友。 这让君心璃心生疑惑,看两人的神情不像假意,但风丞相明明更看好秦王,有意要拥戴万俟圣昕,难道是她会错意了?秦王和风丞相也只是好友,他无心王位,两人只是多年不见叙叙旧?但故人叙旧也不需要提前回京秘密召见啊。而且在赛诗会上,风丞相对牡丹的那一番见解,分明是对皇帝的不待见,对秦王的怜悯和期许,这一点,君心璃可以肯定,所以,她只能说风丞相的演技很好。 “风丞相,小女子有礼了。”君心璃弯下腰,声音如出谷黄莺,娓娓动听。 风丞相虚扶了她一把,君心璃也顺势站好,实话说,她并不喜欢故人装腔作势的样儿,行礼更让她觉得齿冷,人生而平等,何必分出三六九等?虽然现代也不存在真正的平等,但也多少会有自己的尊严。她过去虽然杀人,却也是给了他们平等的选择。 “小姐不必多礼,”风丞相觉得对这个异常美丽的女子,他没有任何的排斥,甚至喜欢和她相处,“小姐这刚来,怎么又要走?” “我见丞相与好友相谈甚欢,实在不好打搅。”君心璃浅浅的笑着,目光投向不远处欲往这边走的万俟贤昳,礼貌的问道:“那位公子,是风丞相的朋友吗?” 风丞相的目光闪了闪,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君心璃,而后拉了他往万俟贤昳那边去,笑道:“君小姐今日不只是来看看这些花苞的吧。” 君心璃也跟着他过去,睿智如风丞相,不会猜不出她的来意,明知他不会为难,她又何必扭捏作态? 万俟贤昳不是第一次见君心璃,却还是为她绝美的容颜惊艳了一把,刚刚远远的瞧着只觉得像仙,近看之下才惊觉,这样清纯的打扮反倒让她的妖精气息展露无遗,而且沾惹了些许禁忌的魅惑,他不自觉地又为之失神。 风丞相干咳了两声,万俟贤昳回过神来,面上有些尴尬,忙打开折扇扇了两下。 君心璃抿唇一笑,她认得这双眼睛,在相府的后花园里。 他果真是凉亭中文采斐然的那个戴面纱的梁上君子。 “君小姐,这位是……”风丞相顿了顿,他不知该怎么介绍他,虽然安离一定知道他的身份,但这并不代表万俟贤昳知道她知道他的身份,或者说,万俟贤昳可能并不希望她知道他的身份。他作为臣子,该怎样介绍君王?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红颜几多,知己难求(二) - 秘色妖妃 - 妃陌 “我是风丞相的朋友,你可以叫我龙公子。”万俟贤昳赶紧接下话,还一个劲儿朝风丞相使眼色。 风丞相是何许人也,会看不出他的意思?连一旁的君心璃也都看得出皇帝可以掩饰的假笑。不过这一点,让君心璃很高兴,至少,万俟贤昳在乎她的看法,盈盈的福了福身,礼貌的说:“龙公子好。” “小姐和风公子是旧识吗?”万俟贤昳问完又觉得不妥,想改口又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笑着看向风丞相。 “也不算,有过一面之缘。”君心璃和风丞相几乎同时说出这话,两人皆是一愣,然后相视一笑。 “红颜几多,知己难求。君小姐算是风某这半生遇到的唯一一个红颜知己了。”风丞相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打趣道,却不料万俟贤昳黑了脸,忙笑着将话题转移到万俟贤昳身上,他问君心璃道:“君小姐觉得龙公子人怎么样?” 这问得过于直白,倒让君心璃不知作何回答了,他和她也不过一面之缘,如此问的确显得唐突,但看到万俟贤昳期待的目光,只好硬着头皮笑道:“小女子与龙公子相交甚浅,实在……” “倒是我唐突了。”风丞相讪讪的笑了笑,兀自收拾起地上散乱的棋子。 君心璃也蹲下身,触手圆润的棋子滑过她的手,冰冰凉凉的,她拿在手里把玩了片刻,状似无意地说:“适才见两位公子对弈,想必都是爱棋之人咯?” 风丞相笑而不答,倒是万俟贤昳笑着应道:“在下对棋着实喜欢得紧,怎么,小姐也精通棋艺?” 君心璃摇摇头,这个她还真不会,不过,她的任务对象既然喜欢,她当然要投其所好了。 万俟贤昳略微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又温润的笑了起来,狭长的眼微微向下弯着,有几分黠慧。 “对了,你看我这记性,小姐来这么些时候了,我竟也没问所为何事,真是怠慢。”风丞相用折扇轻轻敲了下自己的脑袋,懊恼的说道。 君心璃看着他,那动作优雅迷人,竟和记忆力那抹淡笑的影子重叠,几年前拍《宁国公主》时,风扬也有过这样一段台词,连出尘的气质都如出一辙。君心璃愣了愣,脱口而出:“风扬。” 风丞相也是一怔,讶然的问道:“小姐如何得知在下的名讳?” 他真的叫风扬? 君心璃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当然不是她记忆里的风扬,风扬气质出尘,但也冷若冰霜,他不喜欢笑,更不会虚伪的笑,他曾经对她说,他只对她笑,她至今尚不能忘记他认真而又别扭的笑容。 “真是巧了,丞相竟然也叫风扬,小女子有位故人喜穿白衣,刚刚晃神,竟将您看成他了,实在抱歉。”君心璃客气道,目光却注意到万俟贤昳明显不悦的脸,脸上的笑容越发的不自然了。 “风某很荣幸,敢问小姐这位故人如今在何处,他日有缘,风某必定登门拜访。”风丞相也看到了万俟贤昳的怒意,但看到君心璃刚刚的神色,还是忍不住问了。 “他辞世了。”君心璃眸色一暗,心口处狠狠地扯痛了一下。 风丞相见她这幅表情,面露愧色,道:“不好意思,在下无意冒犯……” “没事。”君心璃抬起来,展开一个明艳动人微笑,美丽,却带着忧伤。 万俟贤昳的心狠狠地被撞了一下,这个女子,怎么能有这样令人怜惜的笑容?像是经历了大喜大悲后涅槃的姿态。 “小姐还没说找在下所为何事呢?”风丞相收敛起一闪而过的心疼,淡笑着问。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红颜几多,知己难求(三) - 秘色妖妃 - 妃陌 “画扇,”君心璃自袖间取出一柄小巧精致的折扇,轻轻打开,扇面光洁无垢,像是缺失了生命力,握在那么一双纤纤玉手中尤为单调乏味,“我听丫头们提到过风丞相乃京城第一才子,字画皆是千金难求,又得知有这么一处佳境,心想着若不能得到丞相的画,看看风景也不错。” “君小姐既然开了口,风某岂能拂了美人的意?”风丞相拱手道,“不过,小姐也说了,风某的画千金难求,那么在下便有一条件,小姐若是答应,这画小姐要几幅,风某便画几幅,如何?” “只要是小女子力所能及。”君心璃笑着回应道。 风丞相对她的回答并不意外,倒是万俟贤昳饶有兴趣的看了她一眼,心下好感又多出几分,好个爽快的女子。 “这是自然。”风丞相拍拍手,就见一绿衣女子自亭外飞了进来,君心璃一直都知道有另一个气息的存在,并不觉得惊异,只是猜测着风丞相隐藏的实力,一个没有后台的后生,要想做到丞相的位子似乎不是易事,当然,不排除他是先帝的私生子。这种在现代烂俗的情节及可能发生在古代,特别是九五之尊的帝王,三宫六院,指不准哪个小宫女怀了龙种带球跑了,宫里人多,哪里会记得少了个小宫女?就算记得,也会马上查漏补缺装聋作哑吧。 “绿萝,你去准备文房四宝。” 绿萝领命退下了。 君心璃索性坐在亭里的小凳子上,气定神闲的问道:“丞相现在可以说要我做什么了吧?” 万俟贤昳也转过头看着自己这位“好友”,他的画却是千金难求,毕竟他不缺钱,但来人是君心璃,他理应爽快的答应下来才是啊,难道还要他下道圣旨不成? 风丞相不疾不徐的起身,在桌子下的暗格中取出琴,放在君心璃面前,道:“昨儿个小姐的琴声余音绕梁,不绝如缕,在下到现在还忘不了那旋律,今日还请小姐再弹一曲,正好也让我这位‘友人’长长见识,可好?” 让皇上长见识,她哪还敢说不好? “曲子自然要弹的,不过曲目当然要由我自己来定。”君心璃思量,《姮娥》虽凄美,却不适合在万俟贤昳面前演奏,这便是日后要迷惑的君王呢,过早的听了凄婉的调子,岂不是将自己往冷宫里送吗? “曲目当然随姑娘的意了。”万俟贤昳点头道,这女子的才华他在之前是见过的,就是不知能让爱琴如痴的风丞相赞不绝口的琴艺如何。他今日本是听说了赛诗会上风丞相将视如珍宝的琴借一女子弹奏,觉得惊奇,另外也是秦王即将回来,朝中权重者当属左右丞相,如今他又有意冷落君家,这位看似不谙世事实则位高权重极具声望的风丞相自然是他笼络的对象。本猜想着是不近女色的丞相大人动了凡心,却原来是她! 不多时,绿萝便拿了文房四宝,从玉质砚台到纤长的红木毛笔架,无一不是精致昂贵,看得出主人对此极为讲究,相比他朴素的衣着,更能体现出他尊贵的地位,这让君心璃想起了以前书中提到的穷酸秀才,生活窘困落魄,但却大都有一套像样的文房四宝。 风丞相并未坐下,只是将长袖往袖口处胡乱的缠了几卷,提笔便开始作画,落笔前还不忘抬头对君心璃温柔的一笑,点头示意君心璃可以弹琴了。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红颜几多,知己难求(四) - 秘色妖妃 - 妃陌 君心璃会心一笑,这是个细心的男子,这一点,又奇迹般地和风扬吻合,心颤动了下,她敛了敛心神,有意无意的瞟了眼万俟贤昳月白色的长袍,纤指抚上琴,习惯性的动动食指试了试音,不成调的单音,一如既往的动听。 难得的好琴,君心璃勾勾唇角,动人的旋律谱成章从她指尖流畅的写了出来。 万俟贤昳目不转睛地看着君心璃,心神一荡,只见眼前的佳人媚眼如丝,轻启朱唇,轻轻浅浅的吟道: 晓风邀得香袖舞,冷月奏霓裳。 记得花前月下,笑在君身旁。 相思意,欲语休,诉衷肠。 心事难猜,人也多情,夜也多情。 “好一个‘人也多情,夜也多情’,小姐这词来得好。” 一曲终,万俟贤昳率先拍起手来,再想词中种种,和他们在相府初次相遇的情景相差无几,加之君心璃迷离魅惑的眼神,心里更是抹了蜜似的甜。 “君小姐真是才貌双全,这样的人当配人中龙凤。”风丞相意有所指,话出口心里却烦闷得慌,暗想着赛诗会上各色的牡丹在清冷的月光下极致的妖娆,不自觉的想到她在他旁边巧笑嫣然的模样。 “多谢风丞相夸奖。”君心璃也不否认,谢过他后抚着琴,轻轻叹道:“真是好琴。” “君家位高权重,想必择婿的标准也一定要是皇亲国戚了吧。”万俟贤昳状若无意地问道,他发现他在这个女人面前,每每失态,丝毫没有九五之尊的威严和傲慢,他甚至想,只要君天缙愿意安分守己,他可以看在这个女儿的面子上饶他一条老命。 君心璃听他这么问倒有几分诧异,上午宫里来的嬷嬷不是说皇上是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人吗?好在她并无意掩藏,带着笑意对上他狭长的眼睛,不可否认,他也是个美男,属于明朗阳光的男人,比起司寇千傲魅惑人心的凤眼和万俟圣昕勾魂夺魄的桃花眼,他不是绝色的,却是极耐看的,凛凛的正气让他整个人英姿飒爽。 “不瞒两位公子,父亲有意让我进宫。”君心璃的脸上,看不出过多的情绪,不悲不喜。 没料到她会直接说出君丞相的目的,不只万俟贤昳,连韬光养晦的风丞相也不小的惊讶了,他自然明白君家的意图,本和君家没事么交集,但昨夜在赛诗会上遇见她,竟觉得格外喜欢,所以当她今天贸然出现在他的画莲楼,他也并不排斥,甚至还在帮她,为什么会这样,他也不知道。不过,只要不会影响到秦王,他不会有任何的动作,何况这丫头的目的说不定还会帮到秦王,他唯一担心的,是秦王看君心璃那炽热的目光,美人误国,千古不变。 “哦?那小姐也是这个意思吗?”万俟贤昳忙问,他在乎她的看法。 “我不能违抗爹爹的意愿。”君心璃神色黯淡下来,低下头去,绞着手指的模样甚为可爱。 万俟贤昳见了,只觉得这个小丫头单纯无比,更将君家一切不是都与她撇开了关系。风丞相知道她是在假装,他一向讨厌惺惺作态的女人,但看到她这个模样,却破天荒的觉得可爱。 “那你觉得皇上是个怎么样的人?”万俟贤昳有点期待,虽然他此时是以龙公子的名字出现,但他也是皇上。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美人误国,君王无道(一) - 秘色妖妃 - 妃陌 “不知道,不过大家都说他是位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应该也是位好相公。”君心璃说着,小脸红成一片,随着低头动作垂下的发丝儿,巧妙地掩住了她一片清明的眼。 “仅仅是这样吗?”万俟贤昳追问道。 君心璃错愕的抬头看他,不解的摇摇头道:“小女子无法回答公子的问题,我没见过皇上。” 万俟贤昳也发觉自己的问题问得不好,便换了个问法,道:“那小姐对在下看法如何?如果在下就是皇上,小姐觉得如何?” 万俟贤昳这话问得过于浅显,试问这普天之下又有谁敢说自己是皇帝?君心璃再装下去,倒显得做作了,只能曲膝行了个礼,故作惊慌的说:“小女子君心璃不知是皇上尊驾,有失礼数,请皇上恕罪。” “君小姐何罪之有?快快起来,小姐不是说了吗?你父亲有意让你入宫,朕自然要知道小姐对朕的看法了,说说,在璃儿心中,朕可能算是佳婿?”万俟贤昳扶起君心璃,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风丞相摇头叹息,到底是美人误国,还是君王无道? 万俟贤昳也算治国有道,是个贤明的好君王,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饶是他雄才大略,也不敌红颜祸水。风丞相刚得知万俟贤昳的宫宴是为万俟圣昕选妃,本是对他有所改观,但广招秀女却是事实,他有治国之道,却未必会一心为民,历代贤君尚且晚年荒淫,这万俟贤昳如今便纵情声色,将来岂不更甚? “皇上乃龙驹凤雏,又岂是小女子能妄加评论的?”君心璃低头说道,说是不敢,却已然给万俟贤昳戴了顶高帽子。万俟贤昳听得高兴,爽朗的笑开了,道:“璃儿冰雪聪明,本该是入宫……” 话未说完,就见一黑衣侍卫匆匆而来,伏在万俟贤昳耳边一阵耳语,万俟贤昳脸色微变,凝眉小声喃道:“有这等事?” 侍卫刚退下,万俟圣昕便放下手中杯盏,道:“五弟今日无故暴毙,朕尚且未去慰问,朕先走一步了,君小姐,真很期待在宴会上见到你。” 看着万俟贤昳的背影,君心璃轻轻叹道:“姚黄果真不如丞相看中的青山贯雪。” “可是,青山贯雪素来清雅闲逸,要移植庭院堪难……”风丞相一怔,闭了嘴,盯着君心璃绝美的脸,笑道:“光看小姐这张脸,风某还真觉着会是祸国妖姬,但说的这话儿,倒有几分救世主的味道。” “救世主?丞相抬举了,我只为自己的利益而活,祸国救国,全凭造化了,倒是要提醒丞相一句,这要做花农也要挑好种苗,不然要等到花开好就需要些时日了,另外,风雨无情,也得防着点。” “小姐的话,风某会谨记于心,刚刚听姑娘说故人与风某同名,若姑娘不嫌弃,风某愿与姑娘交个朋友,可否?”风丞相拱拱手,礼貌地问。 “荣幸之至。”君心璃回了一礼。她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但风丞相此人城府极深,将来或许会有用得到的地方,最主要的是,他是少数几个她看得顺眼的男人,而且,他叫风扬。 “既然都是朋友了,璃儿无须多礼。”风丞相扶起她,微笑道。 君心璃怔怔的看着他阳光般温暖的笑容,竟又想起了风扬,他也叫风扬,只是一个孤傲,一个有礼。 “你和他是朋友?”君心璃问道。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美人误国,君王无道(二) - 秘色妖妃 - 妃陌 “当然不是,他为君我为臣,何来朋友一说?”他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君心璃,笑问:“那么璃儿呢?真的只是因为父命难违?” “你我目的一样。”君心璃对上他探究的目光,从容的答道。 风丞相笑笑,“我看不尽然,不过不管如何,你这个朋友,风某是交定了。” 君心璃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在这个世界上,亲情尚不可信,何况是友情?风丞相能和万俟贤昳对弈品茶,笑言相向,背地里却勾结秦王,想着如何将他踹下台,这样一个男人口中的朋友又有几分是真? 楚南亿曾经说过,会笑的人都很可怕,要么是单纯得可怕,要么是深沉得可怕。很显然,面前看似温文尔雅的男子属于后者。 不知为何,君心璃突然想到司寇千傲,他的薄唇,也是带着笑意的,带给人的除了魅惑,却是一种无情。她想,如果爱上那样的男人,一定会很累。 “天色不早了,璃儿就先回去了,风丞相……” “叫我风便好。”风丞相伸出一指,置于君心璃唇上,温柔的说。 君心璃的心莫名的一颤,避开唇上的手指,微红着脸局促的说:“我先走了。” 佳人匆匆离去的背影被橘色的阳光染得异常唯美,风丞相痴痴地站着,手指上还残留着属于君心璃樱唇的柔软触感,心律不齐的感觉到现在还久久不息,难怪万俟圣昕和万俟贤昳都会恋上这个女子,她的确,是一只妖精。 他不叫风扬,他叫什么,连他自己也遗忘了,只是适才见她那般痴迷的盯着自己,突然生出留恋,才会说自己就叫风扬,现在想想,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好在,他喜欢这个名字。 日后,他便叫风扬了。 刚刚的黑衣侍卫,他是认得的,是深得万俟贤昳赏识的侍卫长,夜幽。 夜幽前段时间莫名失踪,想来是万俟贤昳指派了任务,风本就怀疑他去了塞外,今儿的情报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测,刚刚夜幽在万俟贤昳耳边,说的正是万俟圣昕已经回京的消息,想必万俟贤昳定会彻查此事,过不了多久他定会查出他和秦王见过的事,另外看刚刚他对君心璃热切的态度,想来是不知道君心璃不仅是君天缙的女儿,还是君贵妃的女儿,这万俟贤昳对君家的恨虽有君家张扬跋扈,但多的却是源于君贵妃,当年万俟贤昳的母妃,就是死于她之手。若让皇帝知道他爱上的是杀母仇人的女儿,以万俟贤昳的性子,饶是他对君心璃情深意切,君心璃日后也不会好过。 他这头正发着呆,秦王已经来到了跟前。 “怎么着啊,我的大丞相,本王可鲜少看见您老发呆啊,怎么?看破红尘了?”万俟圣昕常年在外,养的个率性自然的性子,说话也是不分轻重,但却是个极有抱负的良将,在风丞相看来,是帝王之才。 【妃过:两更奉上,亲们慢用!话说,到底有没有亲耐的在看啊?留个言印个脚板印子撒,非木动力啊……啊……】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俯瞰天下执子手(一) - 秘色妖妃 - 妃陌 要说秦王的才华,韬光养晦一心想要为母报仇的万俟贤昳自然是望尘莫及的。秦王的母亲是庶人,到他出生也没个名分,到死也不过追封为贵人,别说是万俟贤昳贵为皇后的母亲,就是比起五皇子和三皇子的母亲薛贵妃也差了好几个等级。不过,皇帝却是极宠爱这个小儿子的,早早的赐了封地和府邸,生怕他受到一点委屈,想来先帝是爱那庶人妃子的,只是碍于百官的阻挠,冷落了她。自秦王三岁宫中走水导致母亲去世,秦王便极少言语,但文韬武略却是在皇子中出类拔萃,这让先帝更加盛宠于他。秦王十六岁自请征战,从此便极少回宫,先皇心疼儿子,各地朝贡的圣品总是挑最好的差人送往边关,到死,却未能见上他一面。 “秦王说的哪里话?风某一向清闲惯了。”风丞相看着万俟圣昕,突然想起君心璃的话,这是他挑好的花苗,他就需得倾尽全力。 “好了,风,我知道他刚走,难为你为我周旋。我已经叫无玦回君家了,相信他能传达到我的意思。”万俟圣昕眯了眯勾魂的桃花眼,看向满池清荷,突然就想到那张妖艳的脸,这一趟回来,倒不是全无收获呢。 “秦王殿下这是情窦初开,看上了君家三小姐,要和圣上抢女人吗?”听万俟圣昕的意思,是对君心璃势在必得了,不知为何,风想到这一点竟有些不高兴。 “风讲的一点没错,本王就是要和大哥抢女人,君心璃,本王还真就要定了。”万俟圣昕端起桌上的茶杯,为自己添了热茶,放在鼻端一嗅,勾了勾唇角,赞道:“啊,真香!还是风懂得享受。” “我要真懂得享受,就不趟这趟浑水了。”风幽幽地说,万俟圣昕看似玩世不恭,但却绝不是个任性妄为的人,他一向心思缜密,步步为营,每一步都有他的打算,他不是个会为女人乱了方寸的人,如今新皇登基,秦王手握重兵,必定会成为皇帝的眼中钉,秦王或许对皇位不感兴趣,但却也不是个好惹的主。 万俟圣昕一怔,继而笑道:“这场盛宴,你缺席不了。” “可不是吗?缺席不了。”风苦涩的笑笑。 一年前,他在塞外身受重伤,被在外狩猎的万俟圣昕救起,但他所中剧毒却非药怪血沉不可解,于是尊为三军统帅的一国王爷,背着他在塞外雪山找到了正寻找雪莲的血沉,至此,他才捡回了一条命,只是,记忆全失。 他发誓会追随他,护他周全,当时的秦王是桀骜不驯的野马,在塞外是一呼百应,意气风发,朝中又有先帝罩着,备受朝臣吹捧,但先帝贵为九五之尊,总有他的为难之处,于是风才会接近先帝,混迹朝堂,在一年内得到如今左丞相的尊位,秦王的意思,也不过是能够逍遥一生,不受皇权束缚,但风却觉得他应该继承皇位,如今万俟贤昳做了皇帝,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过分优秀的弟弟,此次秦王回京,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拿到秦王手中的兵权,以防他拥兵自重。 “风,你到底怎么了?现在你离一年前那个无欲无求的仙人越来越远了啊。”万俟圣昕拍拍他的肩头,突然就笑了,说,“不如这样吧,我听说皇兄这次为给本王洗尘,可是宴请了苏家首富和白总镖头,本王虽常年在外,但白、苏二家小姐的艳名可是熟悉得很,皇兄的意图在明显不过,到时候我讨来送你,你看如何?”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俯瞰天下执子手(二) - 秘色妖妃 - 妃陌 “多谢殿下美意,风某无福消受。”风脸色不佳,他听得出秦王在拿他取笑。 “对啊,风丞相是谪仙,不近女色,哈哈。”万俟圣昕揶揄道,笑得无害却嚣张,一双桃花眼潋滟生花,美得妖艳。 风一甩袖背对他,冷冷的说:“秦王若是无事找臣下消遣,那么就请回吧,绿萝,送客!” 绿衣少女翩然而至,冷着脸站在万俟圣昕面前,“秦王,请。” 万俟圣昕明白,风动真格了,忙笑这推了推绿萝道:“小丫头长这么高了,真漂亮呢,你家相爷在根本王开玩笑呢,你自己玩儿去,啊。” 绿萝被万俟圣昕的桃花眼瞧着,脸不自觉的红了,瞄了眼自家相爷,他仍背对着两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先退下吧。” 得到风的命令,绿萝如释重负,速速飘了出去。 “风,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往我提到这些,也不见你这般态度。”万俟圣昕敛去吊儿郎当的贵公子模样,严肃的看着好友,这以往总带着笑容的风,今天竟不止一次跟他摆脸色。 “殿下,今时不同往日,这里是在京城,你是王爷我是朝臣,你得注意言辞……”风也意识到自己今日的行为异于常态,但却解释不了心中莫名乱窜的烦闷情绪。 “这个用不着你来提醒本王。”万俟圣昕严肃的挑了挑眉,风似乎有些不同了。 是啊,万俟圣昕是个危险的人物,他从来不是狐狸,他是狮子。 “他已经知道你回京的事,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得先去给我的岳父大人请安。”万俟圣昕无所谓的笑笑,眸子却深沉的可怕。 “你要去见君天缙? 看来万俟圣昕是真的动心了,他很少看到他那么认真的神情。 “皇兄似乎有心要灭门君家,宫宴只怕会出事,我若在此之前上门提亲,说不定能救下璃儿。”万俟圣昕浅浅的笑着,眼神异样温柔,“君无琰行事乖张,君家没落是早晚的事,本王本打算袖手旁观,但璃儿的出现,让本王改变主意了。” “你想帮君家?”风心下也有几分了然,但还是问出口,他不太确定,都说皇上阴晴不定,眼前的人比之更甚,他突然为君心璃担忧,那个聪明的妖精,是向往自由的吧。 “当然不是,君天缙那只老狐狸不值得我救,本王暗中有调查过,他并非璃儿生父,所以本王没打算救他,我这只是在帮你呢,朝中势力尽被左右丞相掌握,除去右相,还不就你最大了。”万俟圣昕说着,又端起了茶杯。 风笑了笑,道:“不是我最大,而是殿下最大。” 万俟圣昕抬头看他,笑了,“风,你知道,我对那个位置没兴趣,但是皇兄对璃儿动了情,我便不会坐视不管,我万俟圣昕看上的女人,谁也别想染指,即使是皇上。” “而且还是哥哥。”风看得出来,秦王对君心璃的情,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身为三军统帅,秦王从来是说一不二,现在这么说,对君心璃的占有欲可见一斑,“如果皇上执意要娶君三小姐,那么……” “那么,”万俟圣昕自负的裂开嘴笑了,“本王不介意遂了父皇的遗愿。”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俯瞰天下执子手(三) - 秘色妖妃 - 妃陌 先皇临死前,曾修书于秦王,说只要他回京,便将帝位传于他,可惜秦王到他死也未现身,先帝最终抱憾而终。 风摇摇头,到底是帝王之才,只是他越霸道,他越不安。 “风,你今天真的很怪,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可以坐上那个位置吗?难道你对璃儿……” “殿下,”风打断他的话,一口否决,“主子的决定就是风的使命,而且主子的计划天衣无缝,风无半点异议。” 万俟圣昕叹了口气,将跪在地上的白衣男子扶了起来,如果风真的钟情璃儿,他也不会放手吧,这世间,唯有一人能相守一生,那必定不是兄弟,而是爱人,拍拍风的肩膀,道:“风,我说过,我俩兄弟相称,你不需要对我行礼,要说对那个位置,我本无意,但皇兄似乎不打算轻易放过我,我手中的兵权,足以颠覆整个帝国,他作为君王,自然怕我拥兵自重,危及他的王权。而要杜绝这种可能,只有一种办法,要么让我会大漠,要么让我死。” “主子分析的极是,这也是风希望殿下为皇的原因,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足以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风琉璃般的黑眸,流露着道不明的情绪,他不喜欢下跪,这样折杀了自己的骄傲,但万俟圣昕亦是个骄傲的人,他不得不低头,虽然他待自己极好,甚至在他面前自称“我”,而不是本王,但他终究是主,他是仆。他希望万俟圣昕做皇帝,能够君临天下,不再需要他伴在左右,届时,他只愿两袖清风,和心爱之人执手相伴,云游天下,他弹琴,她跳舞,不羡鸳鸯不羡仙。脑海中飘渺的人影,让他唇角的笑容变得苦涩,那个人可以是天下人,却独不会是她。 “风,你说得对,只有自己足够强,才能保护心爱之人。”万俟圣昕想到安离那张颠倒众生的脸,暗暗下定了决心,只要能保护她,他不介意放弃一直以来向往的策马扬鞭的大漠自由生活。 听着万俟圣昕淡淡的口吻,风心中波涛汹涌,笑容有些凄惨,但他马上掩藏了情绪,他本就猜到了这一层,那个女人有魅惑人心这个本事,敛了心神,恢复不染纤尘的谪仙模样,风扬起一个随性的笑容,揶揄道:“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们秦王驰骋沙场,身经百战,是当之无愧的大英雄,那君家小姐倾城之姿,倒也只有她配得起秦王。” “你真的这么想?”万俟圣昕有些激动地抓住风的手,他一番话虽然带些讽刺,但却正如他所想,初次见到君心璃,那双孤傲清冷的眸子就让他有这种感觉,这世间只有她,才配与他站在一起俯瞰天下!所以他宁愿改变初衷,哪怕放弃自由,与皇兄争个你死我活,毕竟,难得有情。 风点头,可能是吧,他应该这么想,不是吗?可是心,为什么不甘?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俯瞰天下执子手(四)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安离一出画莲楼,迎面就撞着行色匆匆的花弄影。 “小姐!”花弄影扑倒在君心璃怀里,泪眼朦胧地说:“可找到你了,吓死阿四……吓死弄影了。” 原来这花弄影一醒来,没见着君心璃,一问府里的护院,也不见她出去过,当即吓得半死,这君心璃要是真丢了,主子还不要了她的命?云破月倒是镇定,让她来画莲楼看看,她那一睡也不知用了多久,到画莲楼时君心璃已经出来了。 “好了,一个杀手就要做到心如止水,面无表情,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我不会离开的,就算要走,也会从你主子那里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好了,回府吧。”君心璃淡淡的说道,这个小丫头虽然武艺高强,但却和小花吟一个性子,爱哭爱闹像个孩子。 花弄影愣愣的看着平静的君心璃,吸了吸鼻子,停止了哭泣,为什么小姐说的话,和主子说的一模一样? “小姐,你养在深闺,怎么也知道怎么做杀手啊?”她问君心璃,主子只是告诉她她是君家三小姐,却没有告诉她,是冒牌三小姐,当然,她更不会知道前世的安离是个冷血无情的黑道世家继承人。 安离只是笑笑并不言语。 花弄影也不再追问,跟着她一路回府了,她们没有走正门,而是直接从侧面围墙进去的,当时花弄影看着君心璃矫健的身姿,发了半天呆,一个大家闺秀,怎生会翻墙?那身手,比起她来更加敏捷。 “弄影,你可会下棋?”君心璃一回府,便在房间里来回走着找寻的急迫,不多时,还真找到了一副围棋,忙置于小书桌上开始研究,奈何这棋实在不简单,她再怎么摆弄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唤来花弄影,想求教于她。 “下棋?”花弄影红着脸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我还真不会。” 君心璃算是看出来了,花弄影除了天真和花吟一样,别的是截然相反,除了舞刀弄棒,这个长得斯斯文文的大姑娘没一样斯文的才能,别说是琴棋书画,就连女红刺绣也完全不会,当然,君心璃也差不多,除了词曲舞蹈,别的也都不会,想到这儿,君心璃不禁感慨:“这要是花吟在就好了,那丫头也算出身书香门第,下棋自然不在话下。” 她本就只是想学个皮毛,奈何花弄影云破月没一个懂皮毛,脑中灵光一现,突然想到一个人来。 “对了,君无琰看着书生气甚浓,一定会下棋了,影儿,你速去将二公子请来,就说小姐我有事相求,叫他快些过来。” 花弄影迟疑了一下,道:“小姐不可,影儿如今是扮着花吟姑娘,可对着相府不甚熟悉,那大公子生性多疑,影儿若是去了,被他识破就不好了,我看还是不去的好。” “那算了吧,这棋不学也罢。”君心璃点头称是,有些失望,她倒也不是非学不可,只是见那风扬和万俟贤昳对弈,心下想着投其所好,不可否认,风丞相会下棋是她想学棋艺的缘由之一,至于为什么,她却说不清。 “我想起来了,”花弄影一拍脑袋,道:“我家主子会下棋啊!” 君心璃怔住,司寇千傲吗?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一生一世相许卿 - 秘色妖妃 - 妃陌 “你家主子还会下棋?”君心璃戏谑道,司寇千傲妖娆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就是杀人不眨眼恶魔妖孽,和琴棋书画这样文雅的词实在扯不上关系,但想到白日里的藏头诗,君心璃不得不承认,司寇千傲并不是不学无术之徒。 “那是当然,我们家主子不仅神功盖世,而且精通医理,别说是下棋抚琴,就是对八卦阵法都颇有造诣呢。”花弄影说起自家主子来,自是赞不绝口,说什么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比起第一才子风丞相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君心璃有些无奈的笑笑,道:“就算你家主子棋艺非凡,但他神出鬼没也是事实,眼下我该上哪儿去找他呢?” “这……”花弄影语塞,自家主子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平日里议事也不过一刻钟,让他传授棋艺,根本是无稽之谈。 “别人找本座很难,但若是璃儿找我,随时听候差遣。” 月下的司寇千傲,邪邪的倚在窗台,大红色的衣裳松松的敞着,露出一点蜜色的胸膛,乌黑的长发垂落下来,被食指轻轻绕着,他正慵懒邪肆的半眯着魅惑人心的一双凤眸,勾着性感的薄唇,似笑非笑的端倪着君心璃,那个模样,似暗夜的妖精。 “楼主!”花弄影惊喜地叫道,接着便红了脸,她家主子,真好看。 君心璃看着花弄影娇俏的模样,淡淡的笑了,有时候她倒真的很羡慕这样的小丫头,可以对着美人大乱芳心,而她,从小便被安家各种条约束缚着,所以至今对再美的人也能心如止水,除了初见现代的风扬。 不过,不可否认,面前的男人于她,是有特殊感情的,只因为他是她在这个时代遇见的第一个人,所以她偶尔会想起他。 “你先下去吧,影儿。”司寇千傲淡笑着对花弄影说,念到那个名字时,目光停留在君心璃的脸上。花弄影显然没想到主子会叫君心璃刚取给她的名字,身子一僵,半晌才缓过神来,福了福身下去了。 “云破月来花弄影,璃儿取的名字的确与众不同,不知道璃儿的真名,是不是也如此动人呢?”司寇千傲坐在他对面,两人中间的桌子上,摆着棋盘,边上放着一个精致的香炉。 君心璃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倒是见着他一脸受伤的神情,沮丧的说道:“可怜本座的一片痴心,竟这么生生给璃儿抛弃了。” “什么意思?”君心璃不解,改了两个杀手的名字,与他的痴心何干? “我可是真心对待璃儿,才许了你一生一世,怎奈你不知珍惜,硬是狠心负了本座的深情。”司寇千傲越说越离谱,竟有种声泪俱下的凄楚,让君心璃一时失了神。 可不是吗?他将卿月楼里的阿三阿四送给她,可不就是许她了一“三”一“四”吗?如今改了他们的名字,倒真是她的不是了,君心璃冷笑:“那司寇楼主还真是有心了,璃儿在此赔个不是,要不还是叫回阿三阿四?” “呵呵,真是可爱,好了,说正事吧,你当真想要学棋?”司寇千傲正色道。 正事?果然,他只是在开玩笑,但不知为何,君心璃心里有些失落,生生的疼。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风云变幻美人谋 - 秘色妖妃 - 妃陌 “是啊,万俟贤昳爱棋,为了接近他,我当然得投其所好了,刚刚听得影儿说你棋艺非凡,不该只是说说而已吧?” 司寇千傲的风眸中闪过一丝异色,投其所好吗?很好。 “你觉得呢?”他不答反问。 君心璃抿唇一笑,道:“那么,就劳老师费心了。 司寇千傲不仅会下棋,还是个中高手,同时,他也是个出色的老师,当然,君心璃也是个优秀的学生,两人一教一学也还算默契。 “不对,这颗子应该落在这儿。”司寇千傲握住君心璃的手,自然的落在黑子当中,而她的手中,分明擎着一颗白子。君心璃微微愣住,倒不是因为她的下法,而是他握住了她的手,霎时,绝美的脸绯红一片,心跳也乱了规律,突突的像要蹦出来,竟带着些微微的痛。 司寇千傲并未察觉她的异样,反而盯着棋局认真的说:“你知道,为什么这么下吗?” 君心璃将目光转向棋局,见她手中刚落下的白字被大片黑子包围着,看着已是濒临绝境,她不懂棋,却明白这么一个道理:“置之死地而后生。” 司寇千傲身形一顿,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昏黄的烛光映出她倾国倾城的脸,目光坚定而绝然,让他为之一振,没错,是这个意思,他淡淡的笑了,看着窗外的一轮明月,缓缓的说:“夜再黑,也阻挡不了月的光辉,天明终将会到来。” 他的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目光中充满了恨意以及希望,还有,想念。 那种温柔,像是…… “你在想一个女人?”君心璃大胆的猜想道。 司寇千傲神情一凛,擒住君心璃的下巴,邪邪的说:“你说呢?” “青梅竹马的一对男女相爱,然后私定终身,岂料土财主横刀夺爱,于是用情至深的男子背井离乡,决定出人头地后荣归故里,让乡里人另眼相看,趁机将心上人抢回来,不想世事无常,男子误入歧途,堕入魔道……”君心璃滔滔不绝的说着假想中的“司寇千傲传”,面前的男人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一副听书的的表情,托着下巴吃吃的笑。 “笑什么?”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 “你的故事很精彩,土财主?呵呵,有意思。”司寇千傲的笑意未达眼底,显而易见的伤感让君心璃呼吸一窒,不会真有这么个土财主吧?不过转念一想,以司寇千傲的能力和个性,恐怕他才是土财主吧。 “好了,你自个琢磨琢磨,为师先走了。”司寇千傲站起身来,看了看窗前的月,道,“明晚便是宫宴,你好好表现,一切先依君无琰的意思做,君家能否留下来,就看他的谋和你的美了。” 说完,司寇千傲回眸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然后纵身跃出窗子。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父母命,媒妁言(一) - 秘色妖妃 - 妃陌 他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吧,挑了挑黯淡下去的灯芯,房间里朦胧的景象也变得清晰,他说自个儿琢磨,是琢磨他,还是琢磨棋?君心璃摇摇头,笑了,怎么想起他? 自他走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很好闻,君心璃在香气中睡得很沉很沉,她做了梦,梦里黄沙漫天,温柔的白衣男子对她不自然的笑,接着又圆又亮的月儿出现了,白衣忽的变为了妖娆的红,凤眸里盛满悲伤,随着泪,从眼角滑落下来,他拿着秘色瓷,在安离面前重重的摔下。 再次醒来,已经是翌日晌午,她慢条斯理的穿戴整齐,为自己玩了个简单的发髻,别了支蝴蝶簪子,水滴状的青玉垂在额前,衬得一张脸更显倾城。虽然喜欢张扬的色彩,但却不戴着愿繁复的头饰,倒不是不喜欢,而是安离觉得,这些珍贵的珠玉金银,都应该用来珍藏,而不是拿来炫耀。 说也奇怪,这样素净的装扮,却总能在君心璃身上找到妖精气息。 花弄影还在睡觉,这让君心璃小小的吃了一惊。伸手推了推她的手臂,小丫头悠悠转醒,看到君心璃的脸,痴痴一笑,只当自己还在梦里,竟然伸出手来碰触君心璃的脸。 君心璃也不阻止她,觉得花弄影迷迷糊糊的样子很可爱。 “小姐!”花弄影半天才反应过来,惊叫着坐起来,一面慌忙的为自己更衣,一面疑惑道,她是一个杀手,睡眠一向很浅,今日却睡到了午时,还让小姐叫她,真是丢脸。 君心璃也觉得奇怪,她一向浅眠,又有早起的习惯,睡到午时还真是难得一见,她竟然连着两日睡到日上三竿,隐隐能嗅到空气中淡淡的清香,君心璃眯了眯水眸,走到案几跟前,熏香已燃尽,但香炉上残留的味道,却是带有迷香不错。 “是楼里的安神香。”花弄影若有所思道,“我想起来了,前日楼主说小姐睡得不安稳,所以拿了这熏香来,楼主对小姐真好。” 看着花弄影羡慕的样子,安离迷茫了,司寇千傲真的会有那么细心? 正疑惑着,门外响起一阵叩门声。 “谁啊?”花弄影也穿戴整齐,忙走过去,正午的阳光将门外人的影子映得格外清晰,一对标志性的双环鬓表明了来人的身份。 “花吟妹妹吗?三小姐起了吧?相爷有请,还请你速速伺候小姐过去,有贵客上门,相爷和二少爷都在大殿候着了。”那是个温柔知礼的丫头,言语间小心谨慎,生怕出一点纰漏。 花弄影看了看君心璃,见她点了点头,便压着嗓子用花吟的声音回应道:“知道了姐姐,劳烦你去回个话儿,我们小姐马上就到。” “那你且快些,我先去回话。”那丫头温声细语倒也和善,殊不知此前在四夫人手底下是欺负下人的一把手,如今三小姐就是他们相府的天,谁敢得罪?私底下都羡慕着花吟运气好,碰着这么个大富大贵的主子,对她的态度也转变得极快,姐姐妹妹的喊得热乎。这也就是花弄影不知内情,若是花吟本人在,指不定怎么数落对方呢,那就是个爱耍小性子、欺软怕硬的小丫头! 君心璃想到花吟,又想起自家妹妹来,有些难过。花弄影回头来见小姐一脸忧伤有些疑惑,一向快人快语的她不懂得拐弯抹角,也不会藏心思,以为是她不想去,直接问道:“小姐,你怎么啦?不想去咱就不去了,难过什么啊?”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父母命,媒妁言(二) - 秘色妖妃 - 妃陌 君心璃这才缓过神来,看着花弄影毫不做作的样儿笑了,真是个实在的孩子,伸手为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道:“走吧,去前厅,看看你家小姐我又有什么麻烦。” 花弄影看着苦笑的君心璃,扬起的嘴角也瘪了下去,小姐生得这般好看,倒成了她的负累了。 相府前厅,人不多,没有那群莺莺燕燕的夫人小姐,连丫鬟都站在门外的,见着君心璃过来,纷纷曲膝行礼,君心璃点头,走进房内。 君天缙没有坐在主位,而是坐在右侧平日里大夫人的位置上,下首左右各坐了一名男子,青衣的是二公子君无琰 ,黑衣的是三公子君无玦。 最为抢眼的,是主位上拥有一双勾魂夺魄桃花眼的黑袍男子,秦王万俟圣昕。 “璃儿给爹爹请安,爹爹福寿安康。”君心璃柔柔的唤了句,又将目光转向君无琰和君无玦,一样温婉的说:“璃儿见过两位哥哥。” 君心璃一一见礼,唯独没有拜见秦王。万俟圣昕邪笑着看着君心璃,倒也不在意,反倒是三公子君无玦面有不悦,眼神更加冰冷了,君无琰淡笑着不语,君丞相只当是自家女儿没见过秦王,也并没有责怪。 “好好,璃儿,你过来,到爹爹身边来。”君天缙笑眯眯的朝君心璃招手,心情极好,屋子里竟生出几分父慈子孝的气氛,君无琰见父亲叫君心璃,忙让出位置,往下首坐着。 君无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眸子里有些讽刺,君天缙捋着胡子并没注意,只是心中夸赞着二儿子的守礼懂事,但君心璃却是将君无玦的表情尽收眼底,她娉娉婷婷的走过去,坐在君无琰让出的位置,倒没有表现出什么,乖巧得很。 “璃儿啊,快些见过秦王殿下。”君天缙慈爱的握着她的手,爱怜的说,“是不是昨晚没睡好,怎么不太精神?” 不精神吗?她一夜好眠,在精神就快成神经了。 “璃儿见过秦王。”君心璃直视着万俟圣昕的眼睛,不知道他今日到访所为何事,难不成真是来提亲的?不是说宫宴后吗,可是宫宴在今晚才会举行,莫非记错了日子? 万俟圣昕扶起她,温柔的说:“璃儿快快请起。” 君天缙看着秦王对女儿的态度,心里乐开了花,他怎么也没想到,昨日三儿子回家说秦王对君心璃有意,今日秦王竟让亲自登门提亲,那整箱整箱的聘礼,件件价值连城,若今日宫宴献瓷不成,将女儿嫁给他准没错。 “璃儿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了,爹爹定要为我的宝贝女儿选个如意郎君,不让璃儿受半点委屈。”君天缙说着,大手擦了擦眼睛,竟真的落下泪来,看着老泪纵横的丞相,君心璃有些疑惑,只觉着他应该是装的吧,但还是掩面,感动地说:“璃儿谢过爹爹。” 君天缙盯着女儿绝色的脸看了看,道:“璃儿真是乖巧,老夫竟舍不得了,就这么将女儿送出去,璃儿不会怪爹爹吧。” 老狐狸,这三日一直对将她献给皇帝的事只字未提,宫宴在即,现在才来惺惺作态!只是,君心璃瞟了眼万俟圣昕,不是要将她献给皇上吗?君天缙请秦王又是何意? 君心璃温婉的摇了摇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璃儿的终身大事自然全凭爹爹做主。”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今有郎君翩若此 - 秘色妖妃 - 妃陌 “今有郎君如此,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出身皇族,身份高贵,璃儿觉得如何?”君天缙循循善诱,做足了慈父的功夫,着看不知情的人看来,还真是个为女儿着想的好父亲呢,出身皇族,是秦王还是皇上? 君心璃红着脸,不说话。君天缙只当她是害羞了,哈哈大笑道:“秦王驰骋沙场多年,战功赫赫,当属当代英豪,你三哥哥常年在他身边,也清楚他的为人,文韬武略,皆是上上人选,你若是嫁了他,日后定能大富大贵。” 期盼女儿大富大贵?是希望他日后大富大贵吧?君心璃疑惑的是,为何是秦王,君无琰不是说过是献瓷给皇帝吗?将目光投向君无琰,见他只是笑笑点点头,君心璃心里更觉奇怪了,再看身边的三公子君无玦,他冷冷的盯着她,一脸戒备。 秦王一直不说话,看着君心璃笑得像只狐狸。 “爹爹要将璃儿嫁给秦王?”君心璃问得是君天缙,看着的却是秦王。 听君心璃这么一问,倒让君天缙愣了愣,他轻咳了一声,道:“你三哥哥昨日回来,就是帮秦王带了话儿,对你赞赏有加,倾慕不已,说是宫宴过后就亲自上门提亲,今日更是亲自登门,其情至切。” “但璃儿与秦王不过数面之缘。”君心璃点头,心里却开始思量,秦王似乎有意谋反,风丞相向着他无疑,想来是君无玦将秦王有意拉拢君天缙的消息带了来,希望得到他的支持。君天缙何许人也?自然明白秦王的意思,皇帝和他不共戴天,灭了君家是迟早的事,索性投靠了秦王,但又怕其卸磨杀驴,若是将君心璃嫁过去,情况又不一样了,到时他是秦王的岳父,于情于理都是功臣,定可保君家无恙。 “既然见过面,那更是有缘啊,那璃儿对秦王有何看法啊。”君天缙慈爱的看着女儿,他的问法或许有不妥,但却是秦王的意思。君心璃猜对了大半,秦王凯旋让君天缙改变了初衷,但也不尽然,毕竟现在在位的是万俟贤昳,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所以他打的算盘,正是宫宴照去,献瓷不误,最好让皇帝和秦王都看上君心璃,这样一来,无论哪一方胜利,他都稳操胜券。 “秦王一表人才,实乃人中龙凤。”君心璃倒说的是真话,万俟圣昕的外貌实在没得挑,但品行,她说不上话,皇家的人,谁会简单?且不说他骁勇善战,深得民心,就是他拉拢群臣这一点,就足以证明此人城府之深,至于皇帝万俟贤昳,也不是泛泛之辈,光是处理事情果断狠绝,绝不拖泥带水,就能看出他行事作风的独到之处。 “多谢璃儿夸奖,”万俟圣昕大笑,道,“时间不早了,本王得提前进宫面圣,就不多做叨扰了,岳父大人,告辞。” 一句岳父大人听得君天缙眉开眼笑,忙站起身来送秦王,拱手道:“秦王慢走。” 秦王一走,君天缙的态度也严肃了不少,倒真有几分汉奸狗腿的样儿,府内是王,府外是奴。 “今晚皇上要为秦王接风洗尘,会在皇宫设宴,届时你随我一道去,为圣上献上我君家的上等白瓷,争取能够为宫中供瓷,保住君家的地位。”君天缙摸着胡子点头笑着,见君心璃点了头,转头又对三儿子说:“玦儿,你就先不要回去了,在家陪陪你娘亲吧。”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绝色妖精惹不得 - 秘色妖妃 - 妃陌 “孩儿要向殿下复命,宴后自然会回来,玦儿常年在外,母亲平日里亏得几位姨娘照顾,今日玦儿有事不便打扰,还请父亲大人待玦儿谢过,等玦儿事后回来,定当一一登门拜谢。”君无玦的话听起来冷冰冰的,眸子深不见底,但隐隐看得出有几分恭敬,君天缙点点头,允了他。 君无琰一直未开口,直到最后,君天缙才问他,道:“琰儿,让你准备此次献瓷用的君家上等白瓷,你准备的如何啊?” “回父亲大人的话,早已安排妥当,就等父亲大人过目。”君无琰恭敬地回答。 “好,琰儿办事,为父向来放心,”君天缙惬意的喝了口茶,又道,“苏州那边新到了些锦绣,我叫人去看了,都是上品,改日你去挑些好的,给你三妹妹置办几件衣裳。” “孩儿记住了。” 君天缙起身,拍了拍儿子的肩头,对两个最爱的儿子道:“这往后日子还长着哩,玦儿这也刚回来,你们陪着你们三妹妹说说话,爹也有些乏了,老了,是不如年轻人精神。” 背着手走到问口,君天缙又回头,对二儿子说:“琰儿,你再把宫宴之事给你三妹说说,详细点,切莫叫她在宫里失了礼数,受人欺负了去。” 这哪是怕君心璃被欺负,分明是怕自己颜面尽失啊。 君天缙刚走,君无玦便跟着离开了,临走时深深地看了君心璃一眼。 “怎么?二哥要改策略了吗?不嫁皇帝嫁秦王?” 君无琰当然听出了安离的讽刺之意,摸摸鼻子尴尬的笑笑,道:“我知道父亲此举不妥,既有意将你献给皇上,又接受了秦王的婚约,不过人孰能不为己?君家要想在乱世立足,自然得有些手段。这样也算给君家留了条后路,宫宴之上你若不能封妃,择日便嫁与秦王,有了他的庇佑,皇上自然动不得君家,他日秦王若能继承大统,君家扬名立万,定不忘姑娘恩德。” “当初我答应公子假扮君小姐,自然不会食言,嫁谁都无所谓,但我的条件是,宫宴之后,公子必须还我秘色瓷!”安离巧笑嫣然,但言语间清冷疏离,让君无琰心悸。 “这个自然,君某说话,向来一言九鼎。”君无琰承诺到,但心里却是不愿意的,万一安离拿了瓷转身就走,他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无论如何,她必须嫁给皇上和秦王中的一个,只要她成为皇妃,留不留得住就与君家毫无瓜葛了。 “那样最好,你记住,我只是答应了假扮君心璃,这能不能保住君家也不是我说了算,但你也别想那秘色瓷杯要挟我,宫宴过后,君家于我,再无关系。”君心璃撂下话,拽着长裙出去了,君无琰立在原地,打从第一次见到她,他就知道此女不好惹,只希望万俟贤昳真能看上她,打消了灭门君家的念想吧。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不思江南有旧情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安离一笑,君无琰不愧为君家掌舵,果然心细如尘,将手从他的大掌中抽出来,安离转身进了马车。君无琰看她轻松地抽手,有些惊讶,他是习武之人,当知安离是有武功底子的,且远胜于他!同时,心底盘旋的失落,也叫他心惊,摇头坐在马车前,一扬鞭,高头黑马扬蹄嘶鸣了一声,快步跑了出去。 行到半路,马车里传来安离幽幽的叹息:“商人重权离别轻,抛妻弃子赴盛京。一夕祸起芳菲尽,不思江南有旧情。” 君无玦一震,马车重重的颠簸了几下,稳住了,他急急地问:“姑娘没事吧?” “还是叫我三妹吧,过了今日,将不再有君心璃。”马车里是安离平淡的话语。 “姑娘哪里话,既然答应了假扮我的三妹,总得善始善终吧,若今日事成,日后君家还得仰仗姑娘呢。”君无琰佯装镇定的说。 安离一笑,道:“别骗自己了,若只有皇帝要灭君家还容易对付,而今秦王应该也有这个意思,该来的总要来,我能保住君天缙的命,但君家终将没落,能不能继续做富商,就看君天缙自己的造化了。” 骏马长鸣一声,在路边停下了,君无琰重重的叹了口气,他知道,秦王有意与君心璃,却无意救君家,虽然不如安离所说想要灭了君家,但终究帮不上忙,也就他那父亲还蒙在鼓里,一心想着安离的贵妃梦。如今,君家已经被皇家禁卫军围的水泄不通,君家再无生还可能,他绞尽脑汁想出的献瓷计划,愿意为会天衣无缝,谁曾想会一败涂地。 “我就送你到这儿,宫宴过后我来接你,事到如今,也怨不得谁,但愿姑娘能够安好。”君无琰将安离扶下马车,抬头就是庄严的宫门,君天缙远远的看着他们,正笑容满面的迎过来。 “二哥走好。”安离真诚的笑了,她不怪君无琰,一个家族的忠实奴仆有什么值得怪罪的?从来这儿的第一天起,她就隐隐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大的阴谋里,而这场阴谋的主导者,不会是皇帝万俟贤昳,也不是秦王万俟圣昕,更不会是君无琰,而是真正掌握她这颗棋子的司寇千傲。宫宴,就是阴谋的开始,而君家,定会成为第一个牺牲品。 皇宫,御书房内,上好的龙涎香在紫金炉里散发着持久的香气,香炉边上,站着盛怒的万俟贤昳,他紧紧地攥着拳,一拳打在案几上,笔架颤颤巍巍的晃动了几下,上面成色上乘的几支毛笔来回摇晃着,有几分绮丽。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万俟贤昳瞪着眼睛,愤怒地盯着跪在面前的黑衣男子,吓得对方浑身颤抖,瘫软着再不敢说一句话。 “夜幽,你说。”万俟贤昳将目光转向另一边,黑衣男子有一双灵动透彻的眼睛,那是他最得力的暗卫,第一剑客夜幽。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席间可有美人来 - 秘色妖妃 - 妃陌 “夜幽,你说。”万俟贤昳将目光转向另一边,黑衣男子有一双灵动透彻的眼睛,那是他最得力的暗卫,第一剑客夜幽。 夜幽双手握拳,恭敬地答道:“回禀圣上,秦王派遣君无玦向君家提亲了,君天缙那老匹夫已经答应了,另外,君心璃就是君贵妃青颜入宫前和君天缙所生的女儿……” “够了!”万俟贤昳眯了眯眼,一掌扫落案几上的奏折,墨玉砚台何其无辜,在几上滑动了几圈,滚落在地,碎得四分五裂,漆黑的墨滴溅开,粘在万俟贤昳明黄色的龙袍上,竟有些触目惊心。 平静下来后,万俟贤昳又问:“君家那边,情况怎么样?” 无论怎样,君家休想安生,今夜,就是君天缙的死期。 “禁军已经包围了君家,只要皇上一声令下,便可杀他个片甲不留!”夜幽低着头,勾起唇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靥,“皇上,有人来了,属下告退。” 不等万俟贤昳开口,夜幽已经隐入了黑暗里。 叩门声响起,接着是老太监尖尖的嗓音,道:“启禀陛下,秦王求见。” 万俟贤昳握着拳,长长的指甲渗进肉里,唇色泛白,他却没感觉到痛,听到秦王二字,眼里快速的闪过杀意,薄唇微启,用力的说道:“宣。” 门被打开了,人未至,声先到。 “大哥,我回来了。” 万俟贤昳拉过他笑了笑,道:“还像小时候一般没规矩,你该说……” “皇兄,臣弟回来了!”秦王接下话,冲皇帝眨眨眼睛,随后两人都笑了,但笑意均未达眼底,彼此,都很清楚。 万俟贤昳拍拍秦王的肩膀,盯着他俊逸非凡的脸,称赞道:“七弟不愧是我日昼王朝战功赫赫的战神,当真是风度翩翩啊,怎么样,长途奔波,累了吧?” “大哥也说我是战神,区区几天的路程,怎会累呢?倒是皇兄你,我可听说你最近可是广招秀女,大肆选妃,是不是该让臣弟见见皇嫂啊?”万俟圣昕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万俟贤昳深深地看了弟弟一眼,笑道:“今晚就让你见见,皇兄可是为你准备了大礼呢!” “是吗?那臣弟先谢过皇兄了。” 两人都没有提君家之事,面上相谈甚欢,实则暗潮汹涌,彼此都在估量着对方实力,皇家的兄弟,天生的对头。 “走吧,宫宴开始了,臣弟可是被皇兄的大礼诱惑得紧啊。”秦王说着,已经走向门口。万俟贤昳眯了眯眼,转身回了内室,道:“七弟先过去,皇兄换过衣服就来。” “好吧,臣弟先去看看席间可有美人。”万俟圣昕开着玩笑,转身出了御书房,说实在的,他不想与万俟贤昳为敌,更不想谋他的皇位,只是君心璃,他不会放手。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席间最美佳人笑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宫宴戊时准时开始了,除了皇帝,其他人都已就位,秦王的位置,在皇帝下首第一个位置,独占一张长案几。秦王今日,竟穿着一套威风凛凛的金色战甲,没有戴头盔,长发松松的束着,一双桃花眼勾魂夺魄,像一只慵懒的战后狮王,笑语间,几乎吸引了在座所有女眷的目光。 安离随着君天缙坐在皇帝左下首的第二个位置,对面,是风丞相。他还是不变的一袭白衣,纤尘不染如同一个谪仙,面前的案几上,放着他从不离身的爱琴。 风丞相友好的冲安离点点头,她举杯回他一笑,席间最美佳人笑,秦王邪笑着盯着安离,目光炙热毫不避让,像是在盯着一只到嘴的猎物。 “皇上驾到。” 随着老太监难听的尖细嗓音,万俟贤昳一身明黄色龙袍大步走进众人视线,这是个刚毅傲气的男子,眉宇间有着淡淡的仇恨,却越发将他的俊美显现了出来,难得一见的美男子,比之秦王和风丞相,又是另一种风情。 一些繁琐的礼节和阿谀奉承的客套话过后,万俟贤昳轻咳了两声,席间瞬间鸦雀无声,都将目光转向了这位年轻的帝王。 “今日秦王殿下凯旋,君臣同庆,朕特设此宫宴,准备了歌舞,为我日昼王朝的英雄接风。” 语落,丝竹声便幽幽响起,万俟贤昳身边的老太监立刻报上表演者名号:李太尉家次女青青,舞曲《清平乐》。 李青青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衣服,盈盈的走进众人的视线,弱柳扶风,娇柔温婉,更像是一阵风,不经意间看得人清爽。她表演了一段歌舞,词是清新的清平乐,很美。这熟悉的词牌名让安离微微吃惊,日昼王朝,仿佛是莫名遗失在晚唐的架空朝代,或许是在兵荒马乱的五代十国,没落在战乱的铁蹄下了吧,安离想。 “李家女儿真是才貌双全。”万俟贤昳率先拍手称赞道,目光瞟了眼下首的七弟秦王,却见他一心只看着君家心璃,心里有些不快,抬头狠狠的饮尽了杯中烈酒。 皇帝发话了,大家纷纷附和着,李太尉一张老脸笑成菊花,还不忘冲老对头君天缙使眼色。君天缙只是冷笑,就李青青这样的姿色,他还不看在眼里。 李青青退下了,也没听到皇帝的封赏,李太尉面色不太好看,又不好发作,闷闷的喝着酒。 老太监又站出来,一扬手中的拂尘,扯着嗓子喊:苏家首富之女苏伊人,琴曲《玉妃引》。 话音刚落,就见一女子抱了琴,款款而来。 白衣胜雪,红颜如梦。 苏伊人正如同传闻中一样,像是个误落凡尘的仙,淡扫蛾眉,轻点朱唇,杏眼含春,顾盼有情,别致的灵蛇髻,配上胜雪的白衣,美得梦幻。 她走至台上,温柔的一笑,将琴放下,端坐在矮凳上,再次向众人点头致意,才抬手在古琴上试了音,顶好的音色,让美人又是一笑,纤纤玉指微动,清澈透明的琴声响起,每个音节都活泼灵动,富有动感,泛音曲调犹如是对梅花的特写,有的夹羞含苞待放,有的迎风舞羽翻银,如朵朵傲雪红梅就在眼前,生动形象。 是个高手,安离勾唇看着舞台中间浅笑嫣然的佳人,不愧为“京城二美”,为人称诗曰:“生当眸凝伊人琴”。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梅花三弄风波起 - 秘色妖妃 - 妃陌 乐曲还在继续,曲韵多变,韵味深厚,古风浓郁,仿佛是在静静地远望满山梅树,静谧而遥远的,动静相谐,细腻传神,忽而,琴声再转,音调刚柔相济,苍劲轻巧并存,比之刚才,又添一份活泼、动感,仿佛那乐观、积极向上的情绪刻画出了梅花不为雪屈、傲然挺立的形象,再然后乐曲恢复平静闲适,进入尾声。 曲终,周遭一片寂静。 风丞相忽然站起来,拍手叫好:“太妙了!音色深沉浑厚处犹如大地般空阔坚实,音色轻盈飘逸又犹如天空般高远空灵。技巧丰富,如泣如诉,细腻感人。苏小姐真是好技艺!” 风是爱琴之人,自然听得出这曲中之意,知己难求,苏伊人的琴艺远在安离之上,只可惜少了些情感。 安离也习过这曲子,《玉妃引》还有一个被人熟知的名字,叫《梅花三弄》,是著名的古琴曲,习之不易。苏伊人在技巧上可谓是炉火纯青,但太追求精准,全失了乐在其中的趣味。想来是养在深闺的大家小姐,终日与琴为伴,深得技巧,却难有真情。 “不错,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万俟贤昳说着,看向君天缙,道:“君丞相的妹妹曾经曲艺精湛,我见爱卿听苏小姐的乐曲并不为所动,可是有自己的见解?” “这……”君天缙没料到皇帝来此一招,自己一介商客,对琴怎会知晓?抬手擦擦冷汗,又不敢直接反驳皇上。苏伊人那边也是含笑,盈盈拜了一下,道:“小女子拙技,请丞相赐教。” 君天缙有些下不来台,奈何刚刚也未曾好好听,这说不出来,皇帝只怕会说藐视皇威,这说出来不对,又会失了面子难堪,最后只能将目光看向自家璃儿。安离起身,微微颔首,轻启朱唇道:“家父近日为先帝陛下的西游深感哀痛,多有不敬之处,望诸位海涵。” “哦?看不出来君丞相对父皇真是忠心耿耿呢。”万俟贤昳一语,讽刺之意极强,君天缙脸色更难看,拱手尴尬的笑笑道:“老臣对日昼王朝,绝无二心。” “哈哈,无二心?”万俟贤昳大笑,道,“如此甚好,爱卿快落座,这宴会之乐,可不能因小事扫了众爱卿的兴致。” 君天缙急忙坐下,一颗心砰砰直跳,这面对新皇可比先帝压抑多了。安离却没有马上坐下,而是清浅的笑着,对台上的苏伊人说:“家父不能说出好歹,实乃苏小姐的琴声堪比仙乐,梅花一弄断人肠,梅花二弄费思量,梅花三弄风波起,苏小姐琴艺,璃儿佩服。” 苏伊人抱着琴,对安离浅浅一笑,道:“伊人的琴艺尚不及小姐所赞一二,君小姐谬赞了。” 两名绝美的女子这么隔着空气交谈,竟让人不忍心打断,良久,秦王才扣了扣桌子,唤回众人神志,“我听说皇兄还请了位侠女,怎地也不见出来?本王一介武夫,着实不懂这些曲调。” 万俟贤昳点头,老太监立马站到中间,大声喊道:“宣白家雪瑶!”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匿迹雪女真性情 - 秘色妖妃 - 妃陌 半晌不见人出来,老太监又喊了一遍,大殿之上寂寂无声,那白家小姐竟然还不出来,把架子端到皇家,可有好果子吃了! 白雪瑶依旧不见人影,万俟贤昳已经有些不耐,秦王带着笑,倒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一名侍卫匆匆跑进殿,面无表情的脸上,多少能看出佯装镇定的神色,他抱拳跪下,说:“启禀皇上,白氏雪瑶抗旨不尊,不肯在宫宴献艺,现已离家,其兄白鹰已缉拿归案,全凭皇上发落。” “抗旨?好大的胆子,白鹰这可是答应了让妹妹今日进宫,现在朕却没见到人,”万俟贤昳摩挲着酒杯,似笑非笑的问道,“君爱卿,朕一时忘了,这算是什么罪名?” “回陛下,是欺君之罪。”君天缙回答的正义凛然,丝毫没有察觉不对。 万俟贤昳大笑,道:“可不是吗,欺君之罪,你看朕这记性,那君爱卿跟朕说说,这欺君之罪当如何判?” “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万俟贤昳又是一笑,冷眼扫过地上的侍卫,命令道:“丞相大人的话,你可听清楚了?” “是是是,属下马上去办,属下告退。”侍卫连连点头,匆匆退下了。 宴会还要继续,但万俟贤昳准备的节目,已经演奏完了,他噙着提莫耐人寻味的笑容看了眼安离,然后回头对秦王说:“怎样,两位小姐的表演可合七弟胃口?” 万俟圣昕慵懒的揉揉长发,蹙眉问道:“皇兄就只有这些表演吗?很不错,不过,臣弟还没尽兴呢,不如这样吧,臣弟在塞外偶然得到一份大礼,欲献与皇兄。来人呐,送上来。” 四名大汉抬着一个大箱子上来了,向秦王行过礼,又退下了。 箱子黄金作面,珠玉为饰,在宫灯的照耀下散着淡淡的光晕,极为奢华高贵。 “这是何物?”万俟贤昳疑惑的望着自己的弟弟,这一趟回来,他的变化让他害怕,两人之间的战争在所难免,这箱子里装的,自然不会是于他有利的物什。 秦王不语,拍拍手,箱子竟然自己打开了,一声弦鼓,一个艳丽的红衣女子从金色的箱子里站了起来,只见她身姿丰满迷人,容颜艳丽妩媚,头上戴着一顶宝石和珠玉镶成的帽子,行动处叮咚作响,衣裳上彩带缠绕,长袖飘飘,裙摆旋为弧形,腰间系有一只饰有黄金的弦鼓,这随着她的敲打,传出轻快的鼓声。 这是一个舞姬,而且是一个胡旋舞姬,那华贵绚丽的服饰让安离可以断定。 果然,那女子施施然一拜,呵气如兰:“小女子雪妖,祝皇帝陛下福寿安康,日昼王朝千秋万代。” 她的语气很生硬,显然是刚学的,这是个真正的胡女。 万俟贤昳看着秦王,意味深长的笑了,他有意要将苏家女儿送给秦王,现在秦王反过来送他一个舞姬,他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回雪飘飘转蓬舞 - 秘色妖妃 - 妃陌 秦王扬手,舞姬盈盈的从箱子里走出来,婀娜多姿的身段,充满诱惑的眼神,这个舞姬有着汉人所没有的大胆热情,加之艳丽无比的一张脸,的确是有足以迷惑人的资本。 雪妖一路千娇百媚的走到舞台上,妖冶的一双杏眼扫过台下众人,最终将目光停在风丞相脸上,顿了顿,开始跳舞。 胡旋女,胡旋女,心应弦,手应鼓。这是白居易对呼旋舞者的描述。在盛唐时期,胡旋舞颇为流行,唐玄宗就对此舞钟爱有加,所以善胡旋舞的妖妃杨玉环深得龙心,传出一段千古绝恋,虽然不完全被认可,结局也很悲哀,但是没有人,能够否认他们的爱情。 台上,名叫雪妖的舞姬已经开始了舞蹈,节奏明快的鼓点急切,急速旋转的美人轻盈,衣袂飘飘,彩带扬扬。翻飞的纱裙,像朵朵绮丽的云彩,又像片片飘落的花瓣,美得极致张扬;灵动的身姿,像空中飘摇的雪花,像迎风飞舞的蓬草,美得轻盈自在。仿佛不知疲倦,雪妖一圈又一圈的旋转着,舞台中央只见彩带裙裾,她艳丽的面容也在风中隐去。 渐渐地,鼓声慢了,舞步缓了,舞台上的雪妖,彩衣飘扬,笑颜如花。 “弦鼓一声双袖举,回雪飘飘转蓬舞。胡旋舞,美极妙极,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安离站起身来大声叫好,一时竟让了自己身处异世皇宫,这样无礼的出言,足以让身份卑微的她万劫不复。 君天缙忙拉住她的衣角,让她坐下,怯怯的望了眼皇帝,却见他正深深地看着安离,心下更加害怕了。 万俟贤昳是第一次见到安离这样真心实意的笑容,心里微微一动,也赞叹道:“的确很美,七弟的礼物深得朕心,朕重重有赏,这样的舞艺可谓是天下无双了,你说是吗,君爱卿?” 君天缙想说自家女儿的舞更美,但终究没那个胆量,点头称是。 “雪妖舞艺绝世,朕封为舞妃,赐住飞雪宫。”万俟贤昳盯着秦王的脸,一字一句的宣布道,秦王不动声色的喝着酒,倒是那雪妖跪在地上谢了恩,红唇勾起了不小的弧度:“谢主隆恩。” “我看君小姐似乎对舞艺颇有见地,君爱卿是否该让众爱卿见识见识?”万俟贤昳看着君天缙,果见他神色微变,眸中笑意尽显,等着他发话。 “启禀皇上,小女自幼习舞,能为皇上献艺是小女的福分,另外,臣近日得一绝世宝物,欲献给皇上。”君天缙忙起身,拱手道。 “哦?”万俟贤昳挑眉,问道,“是何宝物?” “回皇上,此宝物正是小女心璃从江南之地得来,是一件上等瓷器。”君天缙看了看皇帝的脸色,又说,“我听闻皇上有意调换供瓷来源,君家世代以白瓷闻名,希望……” “朕明白爱卿的意思了,不过苏家也有这个意向,不如这样吧,让朕看看爱卿的瓷器,是不是比苏家的更美。” 万俟贤昳的言下之意再明确不过,比的不是瓷器,而是美人。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霓裳羽衣舞倾城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安离起身离席,对面的风丞相眼里有些担忧之色,而秦王万俟圣昕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只听过她美妙的琴声,不知这舞艺,是否更加令他倾心呢?皇兄能爽快的封雪妖为妃,目的不过是让他也能够接受他的赐婚,现在白雪瑶不在,那么皇兄必定会将苏伊人指给他。 安离起身却并未直接走到舞台上,而是停在了风丞相面前,对他微微颔首,风丞相也点点头,然后拨开了裹住琴的白色纱布。安离会心一笑,缓步走向舞台。 皇帝和秦王明白了安离的意思,让当朝丞相伴奏,好大的架子,但两人当下思索的,却不是这个问题,看向风丞相的眼神均有些妒意。坐在秦王下首几乎被人遗忘的三皇子万俟明晖深深地蹙眉,看来窈窕淑女,当真是君子好逑,他的大哥和七弟都对君小姐有想法吧,他可比不上他们,摇摇头,饮酒。 在画莲楼,安离留下了一张琴谱,她料定风丞相一定会喜欢,又或者不喜欢也会弹,果然不错。由丞相伴奏本就是冒险之举,但安离别无选择,在这个完全陌生的日昼王朝,她能信任的人,一个也没有,之所以将琴谱给风丞相,只因为彼此都有着各自的目的,而正好,他们的目的暂时不冲突。 粉衣娉婷彩蝶默,巧笑嫣然媚众生。安离今日要跳的,正是盛唐时期最著名的舞曲,《霓裳羽衣曲》。 云袖轻舒,足尖慢点,身姿缥缈若惊鸿,笑颜艳丽似牡丹,安离忘情的舞蹈着,眼角的余光瞟见风丞相带笑的凤眸,心便跟着琴声轻巧的跳动着,他弹琴的时候很专注,就好像现代音乐学院毕业的风扬,用灵魂在演奏。安离想,自己也是用灵魂在跳舞吧,微微一笑,纯白的纱掩住半面花颜,她魅惑的如同一只妖精。 安离的舞姿本已倾城,加之南若传授的媚术红颜殇,更让她的舞魅惑人心,一举手一投足,都散发着致命的妖娆,众人的目光由最初的震撼到爱慕,最后全变成了呆滞的痴迷,例外的,只有万俟圣昕,还有弹着琴的风丞相。 想到紫韵坊时万俟圣昕不为南若的舞而动,安离就已经断定此媚术对秦王没有作用,但她没想到,风丞相的凤眸也清明如水,除了惊艳和欣赏,再无其他。 此时台下的秦王,眼中的愤怒多于爱慕,目光在安离与风丞相之间徘徊,最终落在风脸上,危险的眯了眯桃花眼。 舞跳到最后,安离一个旋转,鬓上斜斜插着的一支牡丹竟然直直的飞下了舞台,落到了万俟贤昳的桌上,安离捂唇惊呼,停下了舞蹈,略带惊讶的面容美得惊人。 风丞相看着她的样子,笑了,真是个心机深沉的妖精呢。 万俟贤昳被飞来的花儿唤回了神志,远远的看见捂着嘴的安离,没有任何饰物的云鬓微微散乱,衬得一张绝美的娇颜几近透明,美得惊心动魄。 桌上的牡丹,粉嫩的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露水,许是摔落的力度过大,几片花瓣有了微弱的伤痕,但丝毫不影响它的美,万俟贤昳用两根手指拈起花儿,在手中把玩了一阵,唇边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但漆黑的眸子里却看不清情绪,一干大臣早已从对安离舞姿的痴迷中清醒过来,皆是大气不敢喘,等待着皇上的态度。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一笑相倾国便亡 - 秘色妖妃 - 妃陌 只见万俟贤昳拿着那朵牡丹,直接从华贵的龙椅上飞到了舞台,安离低头往后退了一步,怯生生的不敢看他。万俟贤昳将花儿斜斜的插进云鬓,顺手理了理她的发,最后抬手勾起她的下巴,温柔地说:“牡丹真美。” 牡丹贵为花中皇后,现在万俟贤昳亲手将这桂冠戴到君心璃头上,寓意如何众人心知肚明,君天缙更是大喜,嘴角高高扬起。万俟圣昕冷冷的看着台上二人,手中的杯给予被他捏碎,看来他猜得不错,皇兄心中,美人可比江山更重要,想到这儿,万俟圣昕露出讥诮的笑容,再看到君天缙,笑意更浓,如今的情形,江山美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一笑相倾国便亡,再笑引得王无道,君小姐的舞真是倾国倾城呢。”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也只有秦王敢言,众人又是一阵唏嘘,自古都有红颜祸水,美人误国一说,秦王的话,实在…… 万俟贤昳一震,转身看着自己的七弟,一只大手却握住了君心璃的手。君天缙本因为秦王的话吓得脸发白,现在看到万俟贤昳的举动又得意起来。 “秦王说的是,璃儿的舞的确美妙绝伦。”万俟贤昳直接抱起君心璃,将她带到了自己的位置,偌大的舞台上,仅剩下一个琴师风丞相,他小心的收好琴,缓缓走回席间,心头的失落被他掩饰得很好。 “璃儿这舞跳得好,朕该如何赏你呢?”万俟贤昳拉着君心璃坐在他的腿上,挑起她的一缕秀发放在鼻尖嗅了嗅,模样轻佻,俨然是昏庸无道的君王。 安离的心跳的异常,倒不是心动,而是她有些猜不准皇帝的意图,按理说,他应当对她不屑一顾才对! 安离挣开万俟贤昳的桎梏,半跪着行了礼道:“璃儿不求封赏。” 这时,有宫人举一托盘上来了,是君无琰准备的上等白瓷,一组造型精巧的茶具,纯白如雪,莹亮如银,有着细密的横向泪痕,观之素雅华贵,洁净大方,属于白瓷中难得一见的珍品。 万俟贤昳大笑,问君天缙道:“爱卿献如此宝物,朕甚喜之,朕便回爱卿一礼,你看如何?” “微臣不敢。”君天缙忙跪下,受宠若惊。 “君爱卿位及丞相,想必为王朝心力交瘁,爱卿年近花甲,朕实有不忍,不如……” “微臣惶恐,为陛下解忧是老臣分内之事,不敢邀功。”君天缙忙打断万俟贤昳的话,生怕让他告老归田,但见皇帝一脸不快,慌忙的磕头谢罪,打断皇上说话,实乃大不敬啊,“皇上恕罪。” “爱卿说的句句在理,何罪之有啊,这样吧,你且说说有何忧心之事,朕也为父皇帮君爱卿解解忧,如何?”万俟贤昳盯着低着头半蹲在地上的君心璃,没有要扶起她的意思,但眼底的怜惜显而易见,这个姿势,是日昼王朝女子最大的礼仪跪姿。 君天缙想了想,拱手道:“老臣还真有一事相求,请皇上成全。” “何事?” “回皇上,老臣三女君心璃已是二八年华,但自幼长在江南,至今尚未婚配,想借今日盛宴,请皇上为小女择婿。”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皇帝来把红线牵(一) - 秘色妖妃 - 妃陌 “哦?”万俟贤昳挑眉,沉吟道,“此事可大可小,又关乎璃儿终身,君爱卿先入座吧,容朕好生思量。” 这时,君丞相旁边正一品的太尉李大人也起身,在大殿中央跪下,道:“小女青青,现已双十年华,一向心高气傲,不愿听老夫之言,今日也想请皇上做主,为小女觅得佳婿。” 万俟圣昕勾起唇角,玩味的看着万俟贤昳,这皇帝要当起红娘,自然一发不可收拾了。不多时,首富苏起也跪下了,言辞与李大人一般无二。 “这可难煞朕了,三位小姐均是国色天香,自然要配英雄,这席间的英雄,自然要属凯旋的秦王朕的七弟了,可七弟仅有一人,三位小姐出身高贵不能为妾,这可如何是好?”万俟贤昳为难的敲击着桌面,实则心中早已有了打算。 三人齐齐跪下,道:“全凭皇上安排。” 万俟贤昳又是一笑,朗声道:“李家青青温婉贤淑,落落大方,许与秦王为秦王正妃;苏家伊人沉鱼落雁,蕙质兰心,许与秦王为秦王侧妃。至于君家女儿……” 万俟贤昳顿了顿,君天缙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倒是正主君心璃云淡风轻,似乎对自己的终身大事漠不关心。 “君家丞相之女天人之姿,倾城之貌,封为璃妃,赐住琉璃宫,”万俟贤昳看着君天缙,问道,“君爱卿可满意朕的安排?” “谢主隆恩。”君天缙喜上眉梢,忙跪地谢恩,丝毫没看到万俟贤昳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秦王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走到君天缙旁边,蹲下,对上他欣喜若狂的脸,满脸惊异的抱怨道:“皇兄这样做倒真是自私的紧啊,李家小姐和苏家姑娘的确貌美如花,但比之丞相之女,臣弟还是更喜欢后者,怎么办呢?抗旨不尊可是大罪要杀头的,可是皇兄,臣弟对君小姐一见倾心,此生是非卿不娶了。” “真自然不会和自己的亲弟弟抢亲,只是朕已经封了璃儿为妃,朕金口玉言,岂可更改?”万俟贤昳早料到秦王会如此说,但听到之时还是不免有些气愤,君家的女儿都是红颜祸水,盯着安离的脸,万俟贤昳满眼恨意,她是杀母仇人的女儿,君青颜和君天缙的女儿…… “抢亲?皇兄可不就是抢亲了吗?君丞相已经答应了臣弟,宫宴后要将女儿嫁给臣弟,臣弟也答应会照顾璃儿一生一世,永不背弃。”万俟圣昕自知这么说君天缙必死无疑,甚至连他自己,怕也不能全身而退,但只有这么做才能救下他的璃儿,他必须带她走,哪怕代价很大。 万俟圣昕信誓旦旦的话让君天缙冷汗津津,惊恐地盯着秦王,但又说不出话来,再看皇帝,利如刀锋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凌迟着他,他想辩解,但不知从何开口,他答应秦王的求婚是真,请皇上赐婚也是真,如今已是百口莫辩,他不后悔,只是没想到秦王会大胆到公然与皇帝做对。 “君爱卿,你是不是该给朕一个解释?”万俟贤昳冷笑。 “皇兄,此事与岳父大人无关,都是臣弟的错,请皇兄不要责怪他,他也是一时糊涂,才犯下这欺君之罪,怪只怪臣弟无能,不能教岳父大人将璃儿托付给我,哎……”万俟圣昕慌乱的替君天缙辩解,却愈发加重了君天缙的罪行,欺君之罪不说,还有意勾结皇族,株连九族算轻了。 万俟贤昳愤怒的一拍桌子,大喝道:“欺君之罪,意图谋反,来人啦,将君天缙拉出去……” “慢着!”安离突然出声,冷绝的站起身来,绝美的脸上面无表情,美目中是彻骨的寒意,说出的话更是掷地有声,不怒而威。架着君天缙的侍卫愣是停下了动作,呆呆的看着皇帝身边倾国倾城的冰美人。 万俟贤昳没料到君心璃会变得这么冷漠,有些怔,然后才问道:“你有话要说?”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皇帝来把红线牵(二) - 秘色妖妃 - 妃陌 君天缙手忙脚乱的挣扎着,奈何大内侍卫由不得他放肆,只能扯着嗓子对安离喊道:“璃儿救我,璃儿救我啊!” “如果璃儿没记错,皇上已经封璃儿为妃了。”安离从容的看着万俟贤昳,红唇勾出一抹魅惑。万俟贤昳觉得有趣,坐下来听她讲,身边的小宫女忙帮他斟上酒,他接过,缓缓送入唇边:“朕是封你为妃了,那又如何?你是贵妃就能免了你父亲的死罪?” 万俟圣昕也玩味的看着君心璃,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有胆识。 “臣妾并无此意,相反,臣妾要状告父亲,状告君家。”安离面不改色,语出惊人。 万俟贤昳放下手中酒杯,挑眉道:“哦?爱妃何出此言?” 座下秦王愣了愣,了然,看来他们小看了君三小姐。风丞相还是如沐春风的微笑,他了解到的君心璃,绝非善类。 “父亲君天缙为了权势富贵,公然丢儿弃女,致使臣妾与弟弟失散多年,而今君家有急又想到臣妾,臣妾难道不该状告他?”君心璃跪下,抬眸一双楚楚可怜的眼,说,“请皇上为璃儿做主。” 万俟贤昳看到那样的眼神,心狠狠的抽痛着,他明白失去亲人的苦楚,但贵为一国太子,尚能锦衣玉食,可是君心璃却是被所有人抛弃,忙扶起她,爱怜的擦去她的泪,安慰道:“爱妃放心,朕为你做主。” “嗯。”君心璃低头一笑,那般梨花带雨的娇容,几乎夺去了众人呼吸,万俟贤昳明知她是有意护着君天缙,而君天缙必死,但他却甘愿陪她演戏。 “璃儿认为,朕当如何处置君家?”万俟贤昳扫了眼因君心璃出言而平静不少的君丞相,继续问面前的佳人。他不是昏庸之辈,在座的人都明白,这么一来反倒让君心璃成为众矢之的,这红颜祸水的罪名几人能担? “璃儿被君家抛弃十几年,仇恨也随之淡忘,但父亲是弃璃儿人,璃儿终不能原谅他。但他终究是璃儿生父,让皇上杀死自己的岳父倒是臣妾的罪孽了,臣妾不能做祸国妖妃,但请皇上从轻发落。”君心璃的意思,无疑是在告诉万俟贤昳,谁的罪孽由谁承担,他母亲是由君贵妃害死,如今君贵妃已经落到他手中,君家的罪应该罪不至死,而且如今君天缙是他岳父,杀之倒成了不孝。 万俟贤昳冷笑,君天缙和青颜的女儿,倒真是伶牙俐齿,巧舌如簧,胸中的仇恨再次燃起,他是想放过她,但她偏偏是君贵妃的女儿,现在竟然还想保住君天缙?好,很好。 “爱妃所言甚是,朕怎能让爱妃做祸国妖妃呢?”万俟贤昳浅笑着拥她入怀,道,“君丞相所犯,乃是欺君之罪,理当满门抄斩,但这样做显得朕不仁义了,何况,朕可舍不得爱妃去死,这样吧,就罚罢免君天缙丞相之职,没收均价全部财产,如何?” 这样的惩罚,的确算是轻的了,但君心璃隐隐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果然李太尉跪下,道:“皇上,君天缙所犯欺君之罪,饶恕不得,如今皇上纳了罪臣之女君璃妃,本就有损国威,现在此女又大言不惭,妖言惑主,皇上切不可听信这妖女之言,理当将其斩首示众,以儆效尤。老臣言尽于此,望皇上三思。”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秦王一诺抵千金(一) - 秘色妖妃 - 妃陌 “请皇上三思。”一干大臣附和道。 安离冷笑,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新皇手段狠厉,没有他的受益,朝臣断然不敢多言。万俟贤昳看到安离的冷笑,心狠狠的痛了,但母后之仇,由不得他不忍,大掌一挥,一群铁甲禁军蜂拥而至,他冷冷的命令道:“君家一门,欺君犯上,意图谋反,判君家满门……” “且慢!” 秦王出言,万俟贤昳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 安离看了,有些不安,万俟贤昳似乎料定了秦王会阻止他,而且很乐意他出言,这会不会是另一个阴谋?为什么她觉得,古代的男人没一个善良之辈,她甚至怀疑,秦王万俟圣昕也有着自己的目的,但她很快后悔了,因为秦王接下来所说的话。 “臣弟久不在京城,对朝中之事不甚了解,但……”万俟圣昕深情地看了看君心璃,突然半跪在地,道,“臣弟与璃儿情投意合,请皇兄一道罢免璃儿的妃位。臣弟愿意带她远走边关,永不再回京!” “如此戏言,七弟贵为一国亲王,以后不许再提。” 万俟贤昳一掌拍上几案,精致的白玉杯颤巍巍的跌落,摔在地上支离破碎,那桌子一角,俨然有两条长短不一的裂痕,主人用力之重可见一斑。臣下鸦雀无声,都不敢顶撞这位盛怒的君王。 安离离万俟贤昳最近,自然没有放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那是阴谋得逞的笑。 “臣弟并非在开玩笑,臣弟愿意离开京城,但有一个条件。”秦王万俟圣昕虽跪在地上,但头却是骄傲的扬起,自有一种不屈的气节,风丞相看在眼里,面上平静无澜,他料到秦王会这么做,这个自幼就缺少爱的王爷是个痴情人,认真起来向来不达目的不罢休。 “哦?什么条件?”万俟贤昳挑了挑眉,秦王永不回京于他而言是极有利的,所以,只要他的条件不过分,他会同意,虽然放弃君心璃他会心有不甘,但真的处死她,或许对他来说更难吧。 “我答应带着璃儿离开,但是,兵权我不会交,而且皇兄也不能再干涉臣弟的任何事,至于那两个女人,皇兄还是留着自己用吧。”万俟圣昕站起身来,邪邪一笑,见万俟贤昳面色不好,又道:“边关之事,皇兄大可放心,日昼王朝定会固若金汤。” “这一点,朕当然放心,不过,为了一个罪臣之女,这样做值得吗?”万俟贤昳双拳紧握,薄唇抿成一条线,看了看就站在他身旁,却一脸疏离,满眼冷漠,仿佛遥不可及的绝色女子,问自己从未了解过的七弟。 万俟圣昕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步上前拉住安离的手,微笑道:“值不值得,皇兄应该很清楚吧。” 安离直直的望进那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触到的深情让安离怔了怔,这个男人是认真的,为什么?难道是因为这幅皮囊?安离自嘲的笑笑,想要抽出手,却不料被他握得更紧,抬头,是他坚定的眸子:“相信我。”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秦王一诺抵千金(二) - 秘色妖妃 - 妃陌 不知为何,一直以为没有心的安离,竟然有些感动,她断定万俟贤昳不会杀她,但他不会轻易饶过她,君家更是在劫难逃,可万俟圣昕竟然愿意为她做到这一步,倒真让她惊讶了,或许对他来说去边关生活是他所愿,但是要让骄傲的秦王开口求人,真的,很难。 安离没有在抽回自己的手,她做事一向随着心,她觉得,这双手让她心安,她相信他了。 看着两人紧握的双手,万俟贤昳的拳握的更紧,万俟圣昕说的没错,她,的确值得,如果她不姓君,他亦不会让她从他身边溜走,可是她姓君,她是青颜和君天缙的女儿,他永远也触不到的人,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放她走,要么让她死。 “好吧,朕答应你的要求,不过,君心璃必须从君家族谱上除名,因为君家……”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万俟圣昕接下话,浅笑着看着万俟贤昳,虽然璃儿并非君天缙之女,但他不能让她背上不孝的罪名。 对于万俟圣昕大胆的接话,万俟贤昳多少有些不悦,走到秦王身边,深沉的看着他的桃花眼,怒道:“七弟,你不要得寸进尺,君家一门是死罪,你应该知道朕的意思。” “臣弟自然知道,不过,”万俟圣昕也凑近他的耳朵,低声道,“是不是得寸进尺, 皇兄心里清楚,你该知道,我离京这个条件足以换下整个君家,以我的兵力,还有,父皇的遗命……” 万俟贤昳瞪大眼睛,定定的看着那双并非来自父皇的桃花眼,微微的眯了眯,转身对众大臣说:“君天缙罪大恶极,但念在其为先帝陛下宠臣,对王朝也算鞠躬尽瘁,故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万俟贤昳所说的活罪对于君天缙来说,其实算是生不如死,罢免官职,没收家产,遣散奴仆,君家一门逐出京城,不得重返京城,更要他命的事,君家的儿子必须发配边疆,君无玦时秦王手下的人,又有军功,加之常年在外,这点惩罚本不算什么,但是想到大儿子和二儿子,不免难过,都是自己最爱的孩子,却在大好年华失去了前程,新皇万俟贤昳的确不是省油的灯。 “谢主隆恩。”君天缙再如何不甘心,可得谢恩,至少,君家不至于就这么断送在他的手中,现在他身败名裂,才突然想起曾经为江南首富的种种,那时候,他身边有大气贤淑的大夫人,还有善解人意的青颜,如若不是有贪念,他又何必……哎,都怪自己的野心啊,一心想给心爱之人更多,到头来,不仅弄丢了青颜,如今还失去了家产。 万俟贤昳很享受君天缙痛苦的模样,玩味的问秦王:“怎么样,皇兄的做法可合七弟的意?” “谢皇兄成全,”万俟圣昕拉着安离的手,真诚的说,“我今晚就带璃儿离开,永世不再回京城。”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一夕摇身王妃变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安离被他握着手,被他惊喜的神情打动,没有甩开他的手,反而勾了勾嘴角,有多久,她没有感受到这种被呵护的感觉了?连她自己都忘记了,她是个应该拥有爱情的女子。 那样的笑容不易察觉,但敏锐的万俟贤昳还是捕捉到了,她很高兴吗?高兴的人不应该是他吗?最大的威胁秦王愿意离开京城,君家得到惩治,母亲的大仇也报了,他才应该是该高兴的那一个啊,为什么嘴角沉重的扬不起来,心口也闷闷的,压抑着不舒服。 这秦王的意思是不娶别人,可皇帝旨意已下,这该如何是好?李太尉颤巍巍的跪下,却不知如何开口。 “李爱卿这是何意?”万俟贤昳心中不快,明知故问道,想那李家女儿和君心璃一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可好歹也算佳人,又是一品太尉之女,怠慢不得,他见李太尉的表情,也没想让他犯难,一拍脑袋,道:“你瞧我这记性,七弟对君小姐痴心一片,不肯再娶,李小姐这样的佳人当配人中龙凤,不如这样吧……” 李太尉没有听说万俟贤昳说道秦王和君小姐时那种咬牙切齿,到是将注意力放在了“人中龙凤”身上,这放眼整个王朝,也只有皇上能与秦王相媲美了,这做不得秦王正妃,做皇妃也不错,虽然不舍得女儿在后宫这样复杂的环境下生存,但有他在,皇上也不会冷落了她。 “三弟虽已成家,但正妃之位一直空着,不如朕就将李小姐许给三弟吧,李爱卿觉得如何?” 万俟贤昳很喜欢用这种不容拒绝的问题,眉宇间的威严根本由不得人开口,李大人还未开口,坐在他身边的女儿就让他身后靠了靠,怯怯的拉了拉他的衣角,这京城谁人不知,三皇子万俟明晖放浪形骸,纵情声色,是个不学无术之人,虽然正如皇上所言,三皇子正妃一直没定,但已有三名侧妃,另有姬妾若干,李大人哪里舍得将自家的宝贝女儿往火坑里推啊,可皇帝的命令,谁敢不听? “谢主隆恩。”李大人的声音平静,面色却极为难看,他拉着女儿的手小声催促道:“快谢恩!” 李小姐不情不愿的跪下,道:“小女子谢皇上恩典。” 万俟明晖看着那对父母,嘴角升起一抹讥诮之色,看不上他?凭李青青的姿色,比他府上姬妾也就多了个有权有势的父亲,再看心心念念的佳人在七弟手中浅笑,眼里多出了无奈,皇兄也得不到的女子,于他,更是遥不可及。他站起身来,并没离席行礼,只是弯了下腰,低头谢了恩。 万俟贤昳看了看这个没多大存在感的三弟,微微点了下头,示意他坐下,又说:“父皇走得突然,朕又初登大宝,一时竟也把这事忘了,三弟尚未封王,今日适逢宫宴,朕便封你为楚王,明日我会昭告天下,再赐封地。” 万俟明晖愣了愣,郑重的离席跪下,谢恩。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伊人有情风无意(一) - 秘色妖妃 - 妃陌 死去的五皇子被追封为晋王,群臣唏嘘,安离却没有兴致再听下去,她在想,如今的局面和预料之中差了太远,君无琰那里尚好交代,可是司寇千傲……想到那双魅惑人心的凤眸,安离心口微微发痛,她抬起头,下意识的看向对面的风丞相。 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安离在风的眼中看到了担忧和无奈,他掩饰得很好,那种如沐春风的微笑让他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可是那双透彻的凤眸,一眼望不尽,是深沉,还有城府,所以,安离理解不到他的担忧无奈来自哪里。 万俟贤昳看到了安离的游离,顺着她的目光也捕捉到了风来不及收回的异样神色,剑眉一聚,唇边耐人寻味的笑容再现,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看了眼欲言又止的京城首富苏起,笑道:“素闻‘京中二美’中的苏小姐美若天仙,今日得见所言非虚,果真非一般凡夫俗子可配,而风丞相天人之姿也是人尽皆知,才子佳人,天造地设,朕今日就成人之美,将苏伊人赐婚给风丞相,众爱卿可有异议?” 群臣哪敢忤逆皇帝的意思,何况苏、风二人当真金童玉女,本就是天作之合,忙齐齐奉承道:“陛下圣明。” 苏伊人羞怯的望了眼风丞相云淡风轻的仙人脸,暗自红了脸,一方苏绣帕子被素手捏的起皱,早在台上,她就暗自将心相许,可是在这深宫,一切可由不得她,三天前父亲就告诉她,她的夫君会她是秦王,哪怕她钟情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不喜欢打打杀杀的将军战神,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她拒绝,她万万没想到,皇上竟然会将她指给他,心里雀跃着,面上自然妖艳动人。 “那好,朕……” 万俟贤昳话未说完,万俟圣昕又打断他,道:“皇兄,这种事是不是也该问问风丞相的意思?” 风是他一年前救下的,他自然了解,虽然看似风度翩翩儒雅知礼,但实际上却是个极强的性子,不喜欢的事谁也强迫不了,不近女色的说辞虽不全是真,但他也说过此生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且要由他自己来选择,皇兄这样赐婚,他怕风心中不愿。 万俟贤昳此时对这个弟弟本就有气,听他这么一说,更是勃然大怒,一拍桌子,眯了眯黠慧的眼睛,危险的说:“朕金口玉言,七弟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朕的意思,是真以为朕怕了你秦王不成?” “臣弟不敢。”秦王颔首,若放在以往,他自然不会低头,但眼下他要带走璃儿,还就必须让着这个皇帝大哥,有些不安的看了眼风,却见他依旧云淡风轻,一柄折扇轻摇在胸前,如玉的面上不带一丝儿情绪。 “风丞相可满意朕的安排?”虽然万俟贤昳金口已开,但若风真的有意反驳,他亦不会为难,毕竟,现在君家失势,朝中势力主要都掌握在这个丞相手中了。 【妃来一句:亲们希望妃把女儿许配给谁呢?丞相风、皇帝万俟贤昳、秦王万俟圣昕、楼主司寇千傲、君无琰……喜欢的记得留言哈!谢谢!】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伊人有情风无意(二) - 秘色妖妃 - 妃陌 风合起扇子,先是礼貌的向苏伊人点头微笑,然后看向皇帝,眼角的余光扫过安离绝美的脸,笑了笑道:“风某闲散惯了,终日以琴为伴,以书会友,只知诗书,不解风情,只怕他日会误了小姐。” “你的意思是,不满意朕的安排咯?” 苏伊人的脸色有些泛白,贝齿轻咬朱唇,我见犹怜,她淡淡一笑,幽幽的说:“伊人不过一介民女,自知配不上丞相大人……” 风又是一笑,看来此女也并非表面所见之清纯,她这番话看似知礼得体,实则是暗示风嫌弃皇帝所赐,让万俟贤昳更加进退两难,果然,万俟贤昳攥着拳,用警告的眼神看着风。 “风某没有这个意思,苏小姐温婉美丽,是风某配不上小姐,”风抱拳一礼,客套的对苏伊人说,接到万俟贤昳的警告眼神,他快速的扫过安离和万俟圣昕相牵的手,眼底划过一丝落寞,话锋一转,道:“既然皇上将小姐许配给了风某,风某岂敢有异议?他日夫妻,若风某有怠慢之处,烦请姑娘海涵了。” 没人料到一国丞相,竟然会将姿态摆的这么低,向一个即将成为妻子的富商之女说如此软话。万俟贤昳诧异的是他竟然没有反驳,京中皆知风丞相不近女色,难道传闻有假?还是,这个苏伊人的魅力真有那么大?可是他刚刚看君心璃的那种眼神…… 安离也不明白,她可以肯定风对苏伊人只有欣赏没有情爱,可他却接受了皇帝的赐婚,这实在令她百思不得其解,以风在朝中的势力,万俟贤昳是不会为难他的,不知为何,看到风接受赐婚,她心里有些闷。 就在刚才,万俟圣昕已经领着安离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此时他见风的表现,邪邪的笑了,然后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为何叹气?”安离小声地问,她的目光一直在风与苏伊人之间徘徊,并没有看到秦王的邪笑,倒是将那声叹息听得真切。 “我叹可惜了这么个娇滴滴的大美人。”秦王说完,又是一叹。 安离不解,“为何?” “风并没有谢恩,还直接向苏伊人道了歉,这只说明了一件事,”秦王顿了顿,凑近安离的耳朵,轻声道,“风不会碰那个女人,娶回家也不过是个摆设,只能守活寡了。” 秦王神秘兮兮的样子很可爱,温热的气息吐在安离耳边,痒痒的感觉让她微红了脸,也不知道是秦王的动作还是他说的话,安离觉得长长的松了口气,抬眸见秦王的俊脸近在咫尺,愣了愣推开他,俏脸更是娇艳欲滴。 秦王爽朗的大笑,眉宇间有一种挑衅,安离觉得诧异,一抬头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着她和秦王,有惊艳,有羡慕,也不乏责备和愤怒。愤怒来自秦王挑衅的对象万俟贤昳,而责备来自一干上了年纪的老臣。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伊人有情风无意(三) - 秘色妖妃 - 妃陌 原来秦王动作虽然故作神秘,但声音却是没有压低,虽不大但足以让鸦雀无声的群臣听得真切,一时间,首富苏起面色极为难看,苏伊人更是愤恨的埋首在父亲怀里,抖动的双肩说明了她的现状。秦王的话对于一个知书达理的千金小姐来说,确实是重了。 “我说了不该说的话吗?”秦王捂着嘴,惊愕的看着安离。安离被他的样子再次逗笑,也不知是不是心情极好,她今日觉得这个油腔滑调玩世不恭的王爷看着很顺眼。 万俟贤昳看着下首“恩爱”的两人,狠狠地灌下一杯烈酒,火辣辣的口感让他险些呛出眼泪,一甩袖,直接撂下群臣,出了后花园。 风丞相看着万俟贤昳的背影,突然有点同情这个动了情的皇帝,扯动唇角漠然一笑,他有何资格同情他呢?他和他何其相似,同是天涯沦落人又何必……不,至少他还拥有江山,而他从来都是一无所有。 他喜欢苏伊人?不能欺骗自己,万俟圣昕说的一点不错,他不会碰那女人分毫,他日,他还是愿意以琴为伴,以诗会友,只是心境还能不能像曾经那般澄澈,他不再敢确定,那池子平静无澜的水,早已被一只妖精扰乱。他接受赐婚,是想看看自己是否真的那么在意她,当看到她在秦王身边巧笑嫣然时,他明显感到自己的心痛,他想,要不是那个人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说不准真的会出手杀了他,可是他是风丞相,认秦王为主子的风丞相。 他应该值得庆幸,至少以后,他几乎每日都能看到她,而皇帝万俟贤昳却做不到这一点,因为,这场宴会,将是他与她诀别的最后一宴,不是因为秦王会去大漠,而是因为万俟贤昳会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 秦王一心向往自由,喜欢在旷野策马扬鞭,喜欢在雪原比武狩猎,他不属于深宫,这是秦王亲口跟风说的,就在三天前,他回来时的那封信里,他还告诉他,他此次回来不会多做停留,很快就会回到属于他的战场,不希望他为他部署什么王位之争,可是就在两个时辰以前,他认定的主子秦王告诉他:风,你说得对,只有有了能力,才能保护所爱,我想就算我答应回到边疆,皇兄也不会放过我的,何况,大漠的风沙实在不适合璃儿居住,所以,我要…… 若是在以往,风听到秦王这么说,一定会很欣慰,可是,他的目的让他烦闷。 秦王重兵在握,又有先帝留下的遗书在手,做皇帝易如反掌,但他却不想给君心璃留下不好的映像,于是在宫宴上上演了这么一出。 看得出来,万俟圣昕比他、比万俟贤昳更爱君心璃,可越是这样想,风越觉得不安。 “你在想什么?”温婉的女子用一双水眸凝望着他,略带羞涩的脸有着淡淡的红晕,很美。是皇帝指给他的未婚妻子,苏伊人。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一生一世一双人(一) - 秘色妖妃 - 妃陌 风丞相看着她微醺的脸,竟觉得和安离今日戴在头上的那朵牡丹是一个颜色,想到这儿,他目光有些迷离,痴痴的抬手触碰,苏伊人也是一愣,却没有躲开,刚刚皇上离开了,太监总管宣布宫宴结束,不少大臣已经离去,她见丞相一人在此地发呆,看得出神,父亲便让她过来询问婚期,这么做虽有不妥,但却合了她的意,她也就没有推脱,没想到刚刚他还给她难堪,现在竟然这么热情。 “咦?难道本王推断有误,风对苏小姐很感兴趣?”秦王戏谑的声音响起,两人皆是一惊,风急忙收回手,抬眼就看到秦王信步走来,他的身边跟着君心璃,她带着些许揶揄的容颜,刺痛了他的眼睛。 “那我要恭喜苏小姐了,风丞相可是难得一见的好男人,比本王要可靠多了,他的承诺可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赚到了。”秦王继续调侃着苏伊人,不愧为大家闺秀,一听这话脸红的能挤出血滴子来,忙拿手绢捂着脸就跑开了。秦王知道风不能喜欢苏伊人,甚至敏锐地察觉了他对君心璃的异样情愫,所以也不打算开他玩笑,只是拍拍他的肩,拉着安离就要走。 风几步挡在万俟圣昕面前,道:“秦王如果做不到一生一世一双人,那还真不如风某可靠。” 万俟圣昕足足看了他有十几秒,然后郑重的说:“风丞相放心,本王这一生,只会有璃儿一人,能不能比丞相可靠本王不知道,但至少能让她幸福。” 风在警告他?万俟圣昕眯了眯桃花眼,看来他的猜想一点不错,他果真也喜欢璃儿,不过,他不会放手,在紫韵坊遇见她的第一眼,她坐在帷幔后头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没有惊艳和痴迷的眼神,就深深地烙进了他的心底,他告诉自己,这个女子是能陪她走到生命尽头的人,不惜一切代价他也要得到她。之后的见面,这种感觉愈加强烈。虽然他喜欢大漠热爱自由,但一切与她相比,都显得微不足道,或许真如风所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但若那美人是君心璃,他甘愿战死! 安离看着俩人,心有些乱,刚刚看到风对苏伊人的举动,她心口有些难受,但她掩饰得很好,现在她是秦王妃,虽然她知道,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一国君王不会轻易放过足以威胁王朝的任何一个人,而秦王,是有这样实力的唯一一人。而且,安离清楚地知道,就算万俟贤昳愿意放过秦王,司寇千傲也不会轻易放过她,虽然她还不知道司寇千傲的目的,但十有**是针对皇帝万俟贤昳的。所以,安离才会任凭秦王牵着她的手,因为这个人,是真心为她付出的,而她却终究会负了他吧。 司寇千傲看着她的目光,有着强烈的占有欲,虽然没有爱,但那个霸道邪肆的男子不可能放过身边的任何一个猎物,而安离,已经不配拥有爱情了,等拿回四件秘色瓷,她还要回到现代,她知道这一天不远了,因为她的异能已经差不多快恢复了,只要再见到司寇千傲,她会摆脱他的钳制,拿回属于她的东西,不过,在此之前她要先见到君无琰,他那里有她的一件秘色瓷。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一生一世一双人(二) - 秘色妖妃 - 妃陌 “喂,”安离拉了下万俟圣昕的衣角,低低地唤了一声,谁知道万俟圣昕皱着眉头重重的捏了捏她的脸,严肃地说:“你叫我什么?你是我的王妃,要叫我夫君,‘喂’算什么?” 夫君?安离微愣,她可叫不出来,只能退一步,道:“圣昕,我能去见我家人一面吗?” 虽然没听到最满意的答案,但见她红着脸叫他圣昕,万俟圣昕心情也是大好,搂过她纤弱的肩,爱怜的说:“当然可以,君家虽然已经判了刑,但现在应该还关押在天牢里,我的令牌可以自由出入,不过……” “不过什么?”安离蹙了蹙眉,紧张地问道。 “天牢那地方阴冷潮湿,恶臭难当,关押的也是朝中重犯,个个穷凶极恶,好不吓人,我怎么舍得让璃儿去那种地方?”万俟圣昕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头,说话时却是极其认真,让安离有些小小的感动,只是作为安氏继承人,安离从小就经历过各种磨砺,八岁时就曾在小黑屋中与数名成人搏斗,和那种血肉模糊的血腥场面相比,区区天牢何足挂齿,而且她又不是要去与重犯决斗,不过是见见君无琰罢了。 万俟圣昕拥着她,能感觉到她身上深厚的内力,她绝对是个高手,但想到天牢那种肮脏的地方,还是觉得不适合她去,或许,他是紧张过头了。 “我只是想和几位娘亲和哥哥们说说话。”安离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可怜些,挤眼泪的小动作着实可爱得紧。 “好吧,我陪你去。”万俟圣昕理了理她的发,顺手将那朵有些伤痕快要枯萎的牡丹花拿了下来,远远地扔开,似乎是什么不讨喜的东西。而对他来说,那朵花的确是不讨喜的东西,那是万俟贤昳碰过的东西。 没有装饰的云鬓虽然显得青丝如瀑,但也多少有些单调,被晾在一边一直沉默的风,浅笑着上前来,将一支精致的墨玉蝴蝶簪别进安离的发间 ,那质地上乘的玉色泽在宫灯里闪烁着金色的光芒,细看之下,才发现有金色龙纹嵌在黑色的玉石间,簪头是一只欲飞的墨玉蝴蝶,翅膀上金光熠熠,奢华高贵,最为惹眼的,是蝴蝶的一对眼睛,是两粒透明的玛瑙珠子,颜色是艳丽的血红,妖娆魅惑。 “这就当是风某送与王妃和王爷的贺礼了。”风想说贺词,但却开不了口,那支墨玉簪是他随身带着的,当初他被秦王救下来,手里就紧紧攥着这支簪子,他想,这或许是和他的身世有关,所有从来不曾离身,可刚刚看到笑靥如花的君心璃,却觉得这支妖娆的簪子仿佛是为她而生的一般,所以不假思索的为她簪上了。可现在,他也不后悔。 秦王若有所思的看着风,许久没有说话,这支簪对风的重要性,他比谁都清楚,他本该毫不犹豫的取下还他,可是看到戴着墨玉簪的君心璃,他迟疑了,那支簪子的魅惑和君心璃浑然天成的妖娆仿佛融为了一体,美得惊心动魄。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玉簪美人原相配 - 秘色妖妃 - 妃陌 “既然是丞相的心意,那本王就替王妃谢过了。”许久之后,万俟圣昕还开口道,“走吧,璃儿,我陪你去天牢看看几位姨娘。” 安离有些不解,一支簪子竟让两人的表情都异常怪异,抬手欲拔下簪子,万俟圣昕却握住了她的手,然后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温柔的说:“戴着吧,它很适合你,很美。” 安离也没有在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自己被吻的手,在现代吻手是常见的礼仪,她作为影后又是名媛千金,这种礼仪更是见得多了,可当万俟圣昕用那样深情的方式吻着她,竟有种莫名的情感,很奇妙。 “我陪你们去吧。” 风跟上来,万俟圣昕也没有拒绝,毕竟,他们还是极好的朋友。 “皇上说的是抄家和罢免官位,为什么要将君家的人关起来?”安离问道。 万俟圣昕没有回答,他总不能告诉她,君家一门还是得死,只是是被暗杀,至于他们关在天牢的消息,也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罢了,因为君无玦是君家三公子的关系,万俟圣昕在君家安插了眼线。 “可能是怕夜黑看不清路吧。”风淡淡的说。 安离当然不会单纯的认为万俟贤昳会好心到这个程度,看到万俟圣昕的表情,她就知道君家在劫难逃,只怕皇帝对外宣布的是君家已经全部遣散了吧。 天牢门口,两个守卫恭恭敬敬的冲秦王跪下,“小的见过王爷。” 万俟圣昕冷言道:“给本王开门。” “这……圣上吩咐过,天牢重地,没有圣旨任何人不得入内,请王爷不要为难小的。”守卫虽然说得字字掷地有声,但发抖的手暴露了他的恐惧,战神秦王,杀人不眨眼,他这么拦着无疑是找死。 秦王也看出了他的害怕,若是以往,这名狱卒还真活不成,不过在君心璃面前,他又怎么会杀生呢?浅笑着拿出一个金色的腰牌,俩狱卒见了,连忙放行:“王爷请!” 一进天牢,那股子难闻的霉腐气息便扑面而来,安离微微皱了下眉,这种恶劣的环境,就算不被处死也活不长吧。万俟圣昕将安离护在怀里,温柔的问:“怕吗?” 安离摇摇头,天牢本就阴暗,现在又是一晚,昏黄的灯光非但不能给人安全感,反而平添恐怖气息,越往里走,里面鬼哭狼嚎的喊冤声就越是清晰。 “他们怎么认出你的?这个腰牌又是什么来头?竟让他们怕成这样?”安离问出了心中疑问。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天牢探访君家人(一) - 秘色妖妃 - 妃陌 风走在两人后面,答道:“秦王现在穿着的战甲,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当年大归汗国进贡了一些上等玄铁,先帝亲自命京中最著名的九名能工巧匠铸造的,然后赐给了殿下,日昼王朝的军人没有不认识这件衣服的。至于那腰牌,也是先帝御赐的,在皇帝不在的时候持有腰牌者权利便是至高无上的。” “那不是和尚方宝剑一样?那个先帝还真是偏爱秦……圣昕呢。”安离本想叫秦王,但触到秦王幽怨的眼神,不得不改了口。 风笑了,不置可否,但答案不言而喻。 安离猜的果真不错,被捕的只有君家的主人,一干夫人和小姐,而下人们确实是被遣散了。 “怎么只有女眷?”安离远远的看见穿着素白衣服的一群君家女眷,大夫人闭着眼捻着佛珠,一派安然;三夫人抱着小公子靠着墙壁,目光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她怀中的孩子正酣睡着;四夫人是站着的,骂骂咧咧的在拥挤的牢房里来回踱步;大小姐偎依在大夫人身边,默默的垂着泪。没有五夫人和四小姐,安离转念一想,五夫人贵为郡主,自然是保得了命的,是以她们母女不在情有可原。 “男子应该已经在充军的路上了。”万俟圣昕也只是猜测,看来皇兄也并不会马上要了她们的命,可能只会囚禁着让她们在牢狱中了此残生吧,但在寂寞与担忧中忍受煎熬,远远比一剑杀了他们来的痛苦;至于男子,君家世代经商,只有君无玦一个武将,冲锋陷阵只有死路一条。 “快带我去!”安离惊讶的扯住万俟圣昕的衣角,模样惊慌失措,君无琰如果带走了她的秘色瓷,那就算她得到了司寇千傲手中的三件,也还是不能回去! 万俟圣昕显然被她吓住了,瞟了眼牢里被惊动了的君家女人,勾魂夺魄的桃花眼里闪动着杀意,她不是来看女人的,那就是对君家男人念念不忘?他可记得她不是君天缙的亲生女儿,难道她喜欢君家儿子?记忆里君家的几个儿子,就君无玦最为出色,然后就是那个叫君无琰的二儿子,消息说她是君无琰找来的,难道…… “快带我去啊!我必须尽快见到君无琰!”慌乱中的安离也没有发现万俟圣昕的神色不对,一心只想着那只秘色瓷杯盏。 万俟圣昕顿了顿,还是由着她往外走。 “等等!” 是一个女人尖锐的叫声,安离听得出来,是那个张扬跋扈的四夫人。安离停了一下,又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突然听到后面传来小孩子的啼哭声,还有妇人温婉的哄声,是小公子君无瑄和三夫人婉儿。虽然在君家呆的时间很短,但这两个人她还是有映像的,虽然不喜欢三夫人懦弱胆怯的性子,但她却是个极善良的女子,而且,安离喜欢那个粉雕玉砌的小公子,所以她停下步子,拉着万俟圣昕的手往回走。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天牢探访君家人(二) - 秘色妖妃 - 妃陌 万俟圣昕见她主动拉他的手,怒气顿时消了大半,勾了勾嘴角。风还是默默地跟在两人后边,不言不语。 “真的是璃儿,璃儿,你救救四娘,救救我啊!”四夫人也是风尘女子,在烟花之地自然也算见多识广,自然认出了安离身边盛装的秦王,忙迎过来, 一手抱着监狱的木头,一手尽力的往外伸着,妖艳的脸也因哭喊而变得扭曲,残妆混合着眼泪涂花了整张脸蛋,模样极为狼狈。 安离没有理她,却是看着抱着五公子哄他睡觉的三夫人,三夫人抬头看她,绝望的眸子里闪动着,她抱着孩子走过来,在安离面前站定,素颜有些苍白 ,眼泪点点落下,却显得尤为动人,她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伸出一只手又缩了回去。 “三娘,你要说什么就说吧,只要是能帮到忙的,璃儿会尽力而为。”安离握着她的手,轻声道。 一旁的四夫美丽的杏眼里溢满了恨意,众人也都没在意,大夫人依旧打坐念佛,大小姐倒想过来,见母亲未动也还是待在原地。 “我……”三夫人低头看了看熟睡的孩子,哽咽了一下,道:“玦儿他,还好吧。” 安离心里清楚,这位伟大的母亲希望她可以救她的孩子,可是又不好意思开口,又因为挂念刚刚回来,仅仅与她见过一面的儿子君无玦,所以才这么问 。万俟圣昕皱皱眉头,到这时候了竟然还想着孩子,无玦的母亲果然不同凡响,想到战场上宁愿丢掉性命也要拼死保护他的君无玦,他觉得自己的心一瞬 间被触动了,对三夫人说:“夫人,无玦他很好,夫人放心。” “璃儿,这位是……”三夫人疑惑的看着面前穿着华贵霸气的男人,问安离。 “秦王。”秦王简单的解释道,见三夫人点点头,欲行大礼,忙道:“夫人不必多礼,本王是无玦的主帅,平日里以兄弟相称,是本王该见过夫人才对,可受不起夫人的大礼。” 秦王的话让三夫人受宠若惊,她慌忙跪下,磕着头道:“那老身就更应该拜谢王爷了,这几年来承蒙王爷照顾玦儿,老身……” 万俟圣昕忙蹲下,扶起三夫人,笑道:“无玦行事一向让人放心,本王哪有操什么心,夫人放心,本王这就带你去见无玦,可好?” 三夫人水眸一亮,然后又暗下去,“君家所犯的罪过,我一清二楚,二姐姐在宫里没做过什么好事,得罪了当今皇上,他又怎会放过君家?我既然嫁给了老爷,就是君家的一份子,怎么能畏罪潜逃?只要玦儿好,我也就安心了。璃儿,谢谢你能来看我们,谢谢。” 安离有些不好意思,她不是来看她们的,但看到三夫人那双真诚的眼睛,她怎么开得了口?看了看三夫人手中熟睡的孩子,安离伸手就要劈开牢门的大锁,谁知万俟圣昕眼疾手快,握住了她的手,安离有些不悦:“你干什么?”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纵使有罪,稚子无辜 - 秘色妖妃 - 妃陌 “会受伤的。”万俟圣昕握着她的手,像是捧着绝世珍宝,安离的心再次被这个王爷感动,他明明很强势却对她温柔,对谁都自称“本王”,惟对她称“我”,不知为何,她竟有丝丝负罪感。 风走过来,抬手一掌劈开锁子,安离这边还没进去,四夫人就冲了出来,没跑几步,就被风打昏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安离也不是什么好人,她不会求着万俟圣昕做让他为难的事,她欠他的太多了,何况,与她无关的人她也没空搭理。 安离走到三夫人身边,伸手接过孩子,轻声道:“三娘,跟我们走吧,和三哥哥团聚,你不是一直很想他吗?” 那样温柔的君心璃,让万俟圣昕和风都失了神。三夫人感动的热泪盈眶,再次跪下,道:“我是戴罪之身,出去会连累了秦王,但瑄儿只有四岁,他什么也不懂啊,我就算死不足惜,瑄儿也是无辜的啊,他还是个孩子……” 三夫人的哭喊惊醒了孩子,他胖胖的小手揉了揉眼睛,在安离的怀中醒来,愣了愣,惊喜地叫道:“仙女姐姐!” 安离心头一软,这么个玲珑剔透的孩童怎么能死在牢中呢?抬头看了眼万俟圣昕,却见他眼中写着对君无瑄的喜爱,看来这孩子有救了。万俟圣昕的确喜欢这个孩子,但安离没想到的是,是因为君无瑄对她的称呼让秦王殿下觉得他嘴甜,也因为他让安离表现出了别样的温柔。 “璃儿,我别的不求,只希望瑄儿能健健康康的长大,你……” “三娘,你快起来吧,瑄儿都被你吓坏了。”安离打断她的话,风马上扶起三夫人,道:“夫人放心,小公子我们一定会救,只是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三夫人摇摇头,虚弱的笑了:“只要瑄儿和玦儿平安,那我就放心了,你们走吧,瑄儿就拜托你们了,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三娘,报答什么啊,我是君家人,当然要帮着君家了,既然你执意不肯走,那我们只能离开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瑄儿,我是他的姐姐,自然会保护他。”安离说着,抱起君无瑄走出了牢房。 风把四夫人甩进了牢里,又将锁挂了回去,虽然没锁住,但也不担心一群女眷能逃出去,何况,她们没有逃的意念,唯一一个也被打晕了。 万俟圣昕深深地看了眼三夫人,又看了看满目柔情的安离,抱拳道:“夫人放心,有本王这个姐夫,没人敢欺负瑄儿。” 安离瞪了他一眼,占她便宜!不过万俟圣昕对三夫人的态度可以看出来,他真的是个好人,又或者说,是个渴望母爱尊重母亲的人,以前曾听花吟提到过,他的母亲在他三岁时就离开了。 “娘亲放心,瑄儿会很乖的,瑄儿是男子汉,不会给姐姐添麻烦。”君无瑄乖巧的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擦拭母亲的眼泪,尽管抱在安离怀里,小家伙的手还是不够长,牢中的三夫人忙握着儿子的手,哽咽着连连点头:“嗯,娘亲的瑄儿最乖,瑄儿最听话,瑄儿是男子汉。” “那娘亲孩儿走了,你要早点回来。”小孩子骄傲的点点头,最后交代了句,抱着安离的脖子,大声地说,“姐姐,我们走吧。”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熏香燃尽红尘断 - 秘色妖妃 - 妃陌 这个画面过于诡异,让安离和万俟圣昕都都震惊了,只有风笑得和煦,也不知三夫人是如何跟小君无瑄说的,四岁的小孩与母亲生离死别竟然没有掉泪,反倒一副很想离开的样子,但安离也没多问,对三夫人点点头,抱着君无瑄离开了。 三夫人淡淡的笑了,最后看了眼儿子,目送他们出去,从第一眼她就知道这个“璃儿”并不是真正的君心璃,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来救了她的孩子,她觉得这一次看到的璃儿,比之前生动了,初见时的她就像没有心,而现在不一样了,她不知道改变她的是万俟圣昕,还是他旁边的那个白衣男子,她所知的,是那二人都心系于她,而璃儿的心却是捉摸不定的,或许,让她有所改变的,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人。 “为什么不走?”墙角的大夫人突然开口,挣开一双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看得三夫人心悸。 “是啊三娘,刚刚来的人是王朝秦王殿下,只要你开口,他一定会救你的,为什么……” 君家大小姐也有些不解,不明白这个三夫人的意思,以往只觉得她痴情,却没想到竟会这么傻,生命诚可贵,她怎会放弃这样一个大好的机会? 三夫人只是笑笑,看着大夫人,不答反问:“若是给姐姐这样的机会,姐姐会怎么做呢?” 大夫人沉默了,君家的起落,她也是看了个完全,就算再活下去也不过是苟延残喘,与其像过街老鼠一样苟且偷生,还不如顺其自然在牢狱中了此残生,若是她,选择将同三夫人一样,首先想到几个孩子,毕竟,年轻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她们,已是无欲无求。 “你这般选择,但愿不会后悔,”大夫人憋了眼躺在地上的四夫人,这个女人不会善罢甘休,只怕三夫人日后没几天好日子,她虽然赞同三夫人的选择,但是,“别指望我会帮你。” 三夫人从袖中取出一截熏香,默默地燃起,然后绕到铺着稻草的是床上,靠着墙坐下了,这虽是死牢,却也有透气的天窗,很小,却能清楚的看到一方天空,现在夜已深,半弯残月无情的勾着,有几分淡薄的冷漠。 墙边一声叹息,大夫人抬眼看了看这个相府最卑微的存在,问道:“你叹什么?” “呵呵,姐姐你看这云儿可不就像我们,夜黑的时候还能借着月光微弱的存在着,到了黎明总要落幕,再升起时,又该是另外一番景象,有些人有些事,就如同这浮云,该散的总要散。” 那种悲戚的语气听着让人心凉,大小姐没听懂,大夫人却懂了,三夫人曾经是桃夭阁的花魁,收藏了大量熏香,而她此时燃起的,却非一般的香料,而是杀人于无形的毒,但她不想说,这对于她们几人是很好的结局,不是吗? 天牢到了夜晚,就是死一样的寂静。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稚子无知语惊人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安离三人一出牢门,万俟圣昕就伸手欲接过君无瑄,怜爱的看着安离道:“璃儿,还是我来抱他吧,这孩子老大不小了,怪重的。” 谁知安离还没将他顺过去,孩子就哭了,大囔道:“我不要,我不要!姐姐,我不要给他抱!” 小孩子带着眼泪的眸子,晶亮的如同水晶,惹人怜爱的表情更是让人心疼,安离也不顾万俟圣昕黑下去了的脸,继续若无其事的往前走。 万俟圣昕更火大了,又不忍对安离发脾气,只是狠狠地瞪着扮着鬼脸的君家小鬼头,他就不明白了,在狱中怎么会觉得他可爱?但秦王殿下还是锲而不舍努力诱哄着,俊颜挤满笑容,压低声音说:“瑄儿要听姐夫的话,姐姐很累了,你让姐夫抱吧。” “好!”君无瑄迟疑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万俟圣昕刚露出笑容,就看见小鬼头像风伸着手笑得甜,肉呼呼的手还不断挥着,很可爱的说:“姐夫抱抱。” 风怔了一下,然后笑容满面的接过娃娃,全不理会表情怪异的安离和满脸黑线的万俟圣昕,反倒逗弄起孩子来了,“瑄儿能不能告诉哥哥,你娘都跟你说了什么?” 万俟圣昕本想发火,但他也好奇风的问题,所以没好发作,转而搂着安离的纤腰,饶有兴趣的看着前面一大一小两只妖孽。 “娘亲说,所有的姨娘和姐姐们要去看祖母,爹爹和哥哥们会去看爷爷,可是爷爷不喜欢小孩子,所以必须和娘亲去看祖母,”小家伙说到这儿有些气愤,提高了音量,道,“瑄儿是男子汉,怎么能跟着姨娘和姐姐呢?所以我才让母亲叫三姐姐带我离开的。” 听了这孩子气的话,万俟圣昕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这样的话也信,真不愧是小孩子,但同时,他也很欣赏这个孩子,从小就有男子汉意识的人,将来一定不会平庸。 看着天真可爱的孩子,安离有些难受,这样的谎言能撑多久?一个孩子怎么能没有母亲呢?她不可能照顾这个孩子太久,毕竟她是要回去的,万俟圣昕虽然看上去很凶却很喜欢这个孩子,但瑄儿又不喜欢他,而风…… “在想什么?”见安离走神,万俟圣昕拉回她游离的思绪,关切的问,还是那种暧昧的距离,安离下意识的躲了一下,摇摇头。 趴在风肩上的君无瑄看着两个人别扭的动作,嘟嘟可爱的小嘴,突然笑了,向万俟圣昕伸出手来:“抱抱!” 出了天牢,也没再计较君小鬼由谁抱的问题了,几人直接上了马车,应安离的要求出城见君家二公子君无琰。 万俟圣昕在万俟贤昳面前承诺过会带安离离开,却并不急在一时,但此时和心爱的女子一起坐在同一辆马车上,他突然生出种奇异的想法,想就在月下和安离一起去到天涯海角,相守到地老天荒,他是个不会掩饰又喜形于色的人,当即握住安离的手,温柔的说:“璃儿,你愿意跟我去大漠吗?只有我们两个人,永远不离。”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城郊再遇君无琰(一) - 秘色妖妃 - 妃陌 马车内突然变得异常安静,君无瑄睡得很沉,气氛很诡异。 车外扬鞭的风默默地将手放下,侧耳聆听着安离的回答,他知道这个女孩以下说得每一个字,都将关系到日昼的未来,他了解秦王,这个重情重义却意气用事的大男孩,只要安离点头,他一定会打乱所有计划,带她回到大漠,永不回京,若安离摇头,那么,明天坐在日昼王朝大殿龙椅之上的人,或许就要更换了。 安离迟疑了一下,她想一口回绝,可是那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里,像是揉碎了星光,闪动着真挚与深情,显而易见的期许让她没有勇气去拒绝,他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她只能这样评价,如果只能在这异世生存,或许,会是很好的归宿,可是,她终究不属于这里。 万俟圣昕笑了,眼里的失落一闪而过,轻吻她的柔荑,温柔的说:“我也不舍得你去。” 风淡淡的勾了勾嘴角,她没答应,心里松了口气,他只当是秦王愿意争夺皇位而欣慰,继而又摇头,苦涩的望了望天,他欺骗不了自己,从他把墨玉簪插在她发间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便有了答案,他风丞相爱上了一个女人,甚至连她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唯一确定的是,她在他身后的马车里,他最尊重的亲王殿下怀中。 扬鞭,轻快的落在颠簸的马背上。 马车里,安离不着痕迹的抽出手,错愕的看着万俟圣昕,不太懂他的意思,舍不得她去大漠?可是他已经在万俟贤昳的面前承诺过了,除非,他还是要篡位,联想到之前他提前回京,以及和风的关系,安离又蹙起了秀眉,万俟圣昕和万俟贤昳兄弟相残的画面在她脑中挥之不去,甩了甩头,不再想了,一切与她无关,只要找到君无琰拿回秘色瓷杯,再向司寇千傲夺回其余的秘色瓷,她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吁—” 车外传来风勒马的声音,然后马车重重的颠簸了一下,重心不稳的安离直接扑到了万俟圣昕的怀里,男人顺势搂住了她的腰,让彼此离得更近,在她耳边轻轻地问:“没事吧。” 安离红了脸,推开万俟圣昕,转身将有些歪斜的小君无瑄扶正,化解尴尬。万俟圣昕看着她,心情大好,朗声问道:“风,怎么啦?” “有一辆马车挡住了去路。”风缓缓地回答道,接着就传来他对拦道者说的话:“前方何人,在下有要事在身,可否行个方便……” “在下君无琰。”简短的几个字成功的打断了风的话,万俟圣昕掀开帘子,对面却又一个马车,不华丽却也不简陋,属于大街上就能租到的平常样式,不禁心生疑虑,虽然这声音有些相似,但他不过见过君无琰一回,自然不敢确定,于是下马车准备一探究竟。 秦王这边刚下了马车,那边又发话了,“敢问秦王殿下,三妹可是在您车上?” 声音听上去谦逊有礼,却又不乏焦虑。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城郊再遇君无琰(二) - 秘色妖妃 - 妃陌 万俟圣昕见对方没有下车的意思,一丝不悦浮上眉梢,怒道:“既然知道我是秦王,却迟迟不下来参拜,是何道理?” “草民戴罪之身,怕惊扰王爷尊驾。”君无琰的语气不变,到让万俟圣昕有几分敬佩,也不同他计较,这个时候君家男子应该早已被押解出城,而君无琰却出现在这里,只有一种解释,就是他畏罪潜逃了,所以,在不确定秦王是敌是友的情况之下,他是不会轻易下车的。 安离也掀开帘子,探出身来,万俟圣昕忙过去拖着她的手,扶她下来,打从听到君无琰第一句话开始,她就已经确定马车里的人是君无琰了,迟迟不出声是因为车里还有一个呼吸,虽然微弱不易察觉,但安离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到现在,她已经猜出车中另一人系谁了,所以大方的出了马车,戏谑道:“二哥真是谨慎,难道是怕秦王抢了你的美娇娘不成?” 没错,马车里的女人,正是紫韵坊的当家,享誉京城的南若姑娘,她身上有股独特的香味,借着夜风,安离很快猜到了她的身份。 君无琰听到安离的声音,自然不再怀疑,忙从马车里出来,疾步走向安离,激动的握住她的手,笑道:“太好了,在下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姑娘了。” 他没有叫三妹,说的话也是意味不明,听得在场两个男人攥紧了拳头,万俟圣昕危险的眯了眯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握住安离的手,风亦是不悦的盯着君无琰的俊颜。 安离一心只想着秘色瓷,哪里顾忌到这点细节,不容分说的回握住他的手,想问秘色瓷,开口的却是“你没事吧?” 万俟圣昕一听这话,眸子里快要喷出火来,他想,君无琰再握住她的手一刻,他一定叫他身首异处。风比他好不了多少,只是他善于隐藏。 “三妹妹挂心了。”说话的蓝衣女子缓步走过来,身形纤弱,仿佛随时都可能倒在夜风里,也不顾秦王和丞相诧异的目光,温婉的挽上君无琰的手臂,不动声色的将君无琰拉退了一步,这才盈盈的向二人行礼,“民女南若见过秦王殿下,见过丞相大人。” “南若?你怎么在这儿?”万俟圣昕还没看明白,霸道的将安离拉了过来,质问道,现在,他不待见君无琰,和君无琰沾边的人,也不待见! 南若不知怎么回答,低下羞红的脸,君家没落,她将紫韵坊托付给了义妹妃儿,只身一人出了城,跟踪押解君家男子的囚车,像随行跟着爱人同生死共患难,没料到在一个时辰以前,君家老头子君天缙突然猝死,随行队伍打开了囚车,场面一片混乱,君无琰趁乱逃了出来,驾着她雇来的马车很快甩掉了追兵,她本打算和他一起连夜赶回江南,可是君无琰坚持要回来,说有重要的东西交给君心璃,冒死在这儿等了半个时辰。 君无琰看了眼南若,不再多言,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在安离手中,道:“很抱歉,答应的黄金万两君某兑现不了了,这是姑娘的瓷杯,现在完璧归赵,现下君家已然落败,但一切皆有定数,望姑娘日后一切安好,君某告辞。”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长兄如父妾如母 - 秘色妖妃 - 妃陌 说完,也不等安离表态,头也不回的回到马车上,南若默默的跟上去,君无琰体贴的伸出手来要拉她上去,不料南若顿了顿,又莲步轻移回到了安离身边,抬眼看了看她身边的两个出色的男子,低声道:“南若有话想单独和璃儿妹妹说,秦王殿下和丞相大人可否回避一下?” 风点点头离开,万俟圣昕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不肯走,安离推了他一下,说:“不会有事,你先回避一下。” 万俟圣昕这才不情不愿的走开,慢跑几步搭上风的肩膀,一起跃到了就近的一个大树上,低头直勾勾地看着树下的两个美人,安离见了,无奈的擦了擦汗,这个距离,以二人身后的内力,她们说什么还不是一清二楚,回不回避不等于一样吗? 不过,这才是秦王的性子,喜欢将一切看在眼中,这倒和安离喜欢掌控全局的习惯不谋而合了,想到掌控全局,安离突然又想起司寇千傲深邃的眼睛。摇摇头,不去想他,安离不悦的瞪了瞪树上作偷窥状的两个风华绝代的男人。 南若却是一笑,从袖中取出一管长笛,道:“没关系,我不过是想赠妹妹一件礼物。” 安离接下,很普通的笛子,材料是常见的竹子,成暗黄色,尾端系着一根红色的带子,挂着一个成色一般的白色玉坠。南若不会莫民奇妙送她这么一支长笛,她的用意是什么?细细打量了这件怪异的礼物,发现笛子两端是密封的,愣了愣,了然。 点头道谢后,安离轻轻摇了摇笛子,果然,里面应该有信件。 南若见她已知其中意,转身就要离开,却不想秦王的马车上传来孩子的哭声,君无瑄醒了。 不远处的君无琰一怔,接着眼里闪动着欣喜,连忙跃下马车,大喊道:“是瑄儿,是瑄儿对不对?老天有眼,瑄儿也得救了!谢谢你三……姑娘,谢谢你救了瑄儿。” 马车帘子再次被掀起,小公子君无瑄撅着嘴探出头来,大眼睛上还挂着一颗泪珠,看见自家二哥,先是一愣,然后飞快的放下帘子钻进马车里,看得出来,他不喜欢这个平日子严谨的二哥。 君无琰面上有些窘困之色,不好意思的对安离说:“那个,我可以带走瑄儿吗?他毕竟是君家的孩子,是我的亲弟弟,怎好劳烦姑娘?再说我现在也算是瑄儿唯一的亲人,长兄如父,就让我带他一起走吧。” “是啊,妹妹你现在尚未出嫁,带着这孩子像什么话?还是让我和你二哥哥带走,你放心,南若一定会像母亲一样疼爱他的。”南若忙接下话,这君无琰刚说了长兄如父,她这就像母亲一样,这话明白的。君无琰清咳两声,倒也没多言,南若眉眼更是灿若星辰。 “这……”安离一时不知作何回答,虽然她不在乎嫁或未嫁,也很喜欢瑄儿,但她毕竟是要离开的,倒不如让他哥哥带走,刚要开口,就被一个冷漠疏离的声音打断,一个黑衣男子从天而降,冷冷的注视着君无琰,道:“唯一的亲人?你可真会抬举自己,还有,她不是君家的人,她有什么权利决定瑄儿的去留?君无琰,收起你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瑄儿不需要你照顾,带着你的女人,有多远走多远吧。”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若有归宿当是君(一) - 秘色妖妃 - 妃陌 来人是君无瑄的亲生哥哥,三公子君无玦。 安离第一次听到这个面无表情大冰山说这么多话,虽然语气臭得要命,但充满怒气的脸却很生动,不像之前那么生硬。 马车里的君无瑄听到君无玦的声音,又怯怯的探出小脑袋,他只见过君无玦一次,但却对他印象深刻,或许是血浓于水的手足情在,尽管这个亲哥哥态度极差,一回来就让母亲哭,但他还是很喜欢他。当然,作为孩子,他并不知道母亲哭是见到儿子的幸福和激动。 君无玦走过去,抱起自己的弟弟,放在肩头,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黑暗中。 君无琰苦涩的笑了笑,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个三弟对他从来没有好脸色,虽然他对谁也没见好脸色,但他眼中那种不屑和嘲讽太浓,让他心里难受,他明白父亲过于偏爱自己,忽略了他和瑄儿,他也知道三娘在府中受了不少的气,可是这一切,不完全是他的错啊,对大哥君无珅,也没见他有多厌恶,唯独对他君无琰,仿佛有深仇大恨似的。 “算了,姑娘保重。”君无琰抱拳,与南若一前一后从安离身边走过,安离看着君无琰的背影,突然觉得那么落寞,于是将手放在唇边,大声冲他喊道:“二哥,你很幸福,你要保重!” 君无琰身形一顿,南若紧紧拉住他的手,那么温暖,他回头对安离笑,然后重重的点下头。 直到君无琰扶南若上了马车,又驾着车消失在张扬的官道,安离开缓缓舒了口气,暗暗道:君无琰,你一定要狠狠的幸福下去。 万俟圣昕过来拥住她的腰,有些不悦的看着她,幽怨地说:“还看什么啊?真不知道那种男人有什么看头?没身材又没长相。” 安离听了他的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哪有人这样形容一个男人?这样的秦王真的很可爱。或许连安离自己都没有发觉,这个叫万俟圣昕的男人总能让没有心的她笑得开怀,她不止一次的觉得他可爱。 风默默的看着她的笑容,心竟然会跟着愉悦,他觉得自己很傻,却又说不出傻在哪里。 “你在笑什么?”万俟圣昕绷着脸,佯装生气地问道。 安离止住笑,认真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很高,比她高出了一个人,他与她并肩站着的时候,她刚好可以把头靠在他的肩膀,有人说,这是命中注定的距离;他很帅,比他认识的任何一个男明星都要俊美,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会觉得很轻松,变成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安离,会笑,会闹,可是,她却觉得,她感动,但没有心动。 或许,是因为心已经死了吧。 安离想,如果她要留在这个异世,她或许会选择像万俟圣昕这样的一个归宿,就好像在现代,她选择嫁给景凌轩一样。 虽然她还不确定对万俟圣昕的感觉,但她可以肯定,她是不爱景凌轩的,感动,却不心动,就和对万俟圣昕一样。 “是啊,没长相也没身材,那我不看了。”安离从万俟圣昕脸上收回目光,径自走向马车。万俟圣昕拉住他,她刚刚明明再看他啊,突然说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他不好看吗?“你说谁没长相没身材?” 安离耸耸肩,不答。 万俟圣昕没听到答案,像个孩子似的捧住她的脸,大声的嚷道:“你是不是说我不好看,你敢说是的话,我、我就吻你了。”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若有归宿当是君(二)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安离不会因为他的表情很无害,就真的以为他不会吻下去,只能摇摇头,“不是,我没有说你。” “那谁好看?” 安离邪邪的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目光移向风丞相,故意表现出来的倾慕让秦王殿下醋意大起,也不悦的盯着好友。 风靠在马车上,夜风扬起他白色的衣袍,让他看起来像个谪仙。 “殿下,你闹够了没有?如果够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城里了?”风语气淡然,尽管心中因为安离觉得他好看而雀跃着,面上却一点也看不出来,他现在已经知道秦王的篡位意图,所以劝他回城,现在天下毕竟还是万俟贤昳的,整个京都,除了秦王府,哪里都是危险的。 万俟圣昕却还是有些犹豫的,他抬头望着漫天的星辰,又想起了大漠辽阔的雪原和星空,说不定璃儿会喜欢那种美景呢?想到这儿,他突然对风丞相说:“风,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驾车带璃儿散散心。” 大半夜的散心?风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敏锐的抓住了他的关键词,让他“回去”,他要“驾车”,这个意思就是要让他自己走着回去?虽然用轻功费不了多少时间,但不得不从心底里鄙视自己这个曾经重情重义,现在重色轻友的主子。 虽然不情愿,但风还是真的离开了,夜幕下,仅剩下一男一女一马一车,左边是笔直的官道,右边是阴森的密林,万俟圣昕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驾车陪璃儿散心”,而是拥着安离在路边看起了星星。 安离前世虽然是个富家千金,又是偶像明星,但是黑道世家的杀手首领也是不争的事实,生平还是第一次这么被人拥着看星星,可她完全没有电影里那种少女情怀,觉得幸福甜蜜,也没有脸红心跳,反而觉得说不出的别扭,有些烦躁。 “璃儿,你觉得这些星星美吗?”万俟圣昕是当真喜欢看这些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小眼睛,薄唇边一直荡漾着若有若无的笑容,那种能叫做幸福的东西密密的将他包围着,安离还不太明白,让他幸福的不是星星,而是他身边的她。 在他期许的眸光中,安离生硬的点点头,天很黑很黑,月亮只有一弯牙儿,星星却又多又亮,稍稍看久一会儿就让人眼花缭乱,她是在实在看不出美在哪里,特别是在这凄凉阴冷的官道旁边。若说星空,当初在黄沙漫漫的敦煌拍戏时,倒真觉得那儿的星空很美,那时候,和她一起看星星的人,叫风扬。 “你想不想看到更美的星空?”万俟圣昕又问,他如果喜欢,他可以带她去大漠,在那儿看最美的星星,累了,就躺在草地上休息,他的爱驹就在不远处吃着草,风儿轻柔的吹过,她的发丝会擦过他的鼻尖,香气萦绕……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月黑风高离情夜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安离不知道万俟圣昕心中美丽的蓝图,她现在想要回去了,这个时间,是司寇千傲出现的时间,她现在连自己在哪儿都不知道,怎么找到司寇千傲拿秘色瓷?她不担心他找不到她,可是万俟圣昕在身边,对她而言是没有好处的,且不说有他这个战神在,司寇千傲会不会冒险来,就算来了,安离也不敢用异能啊,不用异能她如何对付得了那个妖孽般的神秘男子? “璃儿,”察觉到她在走神,万俟圣昕更加失望了,问道,“你在想什么?” “没有,我只是在想,看星星的话不能选在这种地方,只有空旷的大漠才能看到最美的星空呢。”她的话让万俟圣昕的眸子先是一点点亮了起来,然后又彻底黯淡,熄灭,“可是我不喜欢大漠的黄沙,一点也不喜欢,我们回去吧,有点冷。” 她不喜欢黄沙,一点也不喜欢。 万俟圣昕感觉自己的憧憬被黄沙掩盖,但他更在意的是,璃儿说她冷,既然这样那还是留在京城吧,他揽过安离的肩头,笑道:“那我们回去吧。” 安离被万俟圣昕扶进马车,他在外面驾车,光是背影就俊逸非凡,久经沙场的他扬鞭的姿势利落干净,潇洒不羁,颇有王者之风,安离缓缓放下帘子,拿过君无琰给她的盒子,打开,那枚精致美丽的秘色瓷樽安静地躺在大红的绸布里,晶莹剔透的绿色灵气逼人,安离的纤纤玉指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它,雪白的手在通透的玉色中显得圣洁美丽。 马车突然剧烈的颠簸了一下,安离一惊,手中的秘色瓷杯脱落,呈完美的弧形向车窗外飞去,安离情急之下也忘记了使用异能,就那么呆呆的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找回的秘色瓷,怔住了。 “璃儿,你没事吧?”万俟圣昕关切的问道。 “快停车,快!”安离掀开帘子,对着面前几近完美的背影吼道。 一向养尊处优的亲王殿下哪里被人这样命令过?可这个小女人不止一次的在他面前的大呼小叫,但他却并不反感,若是放在以前,敢命令他的人没人有命活着,就连先皇也未曾对命令过他。爱情,真的是种奇妙的东西,仿佛有那么一个人,天生就该那么被他宠着,而那个人,就是安离。 马车一停,安离就急急地往后跑去,万俟圣昕被那速度吓到了,连他也不敢肯定自己能有那样的轻功,他早知道他看上的女人绝非池中物,但亲眼看到她那种接近瞬移的绝妙轻功,还是被震撼了。 待回过神来,安离已经在数十米的远处,万俟圣昕刚想追过去,就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向他袭来,他一个漂亮的侧身避开了杀招,一抬头,见一名蒙着面纱的黑衣人站在树梢,顶着一弯残月,正用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等着自己。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月黑风高离情夜(二) - 秘色妖妃 - 妃陌 万俟贤昳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杀手,一个武力不弱的杀手,不过,光凭他一个人要想杀了他,根本就是天方夜谭,而指派杀手从来不会有单人行动,除非是顶尖杀手,很明显,树上的男人还没到那个级别,桃花眼一挑,一偏头夺过一把纤长女剑的袭击,果然,马车顶上还站着一名杀手,和树上男人一样的装束,身体却要纤细的多,很容易看出,这是一个女人。 这两人的实力,加起来都远不及万俟圣昕,然而万俟圣昕此时担心的,却是匆匆离去的安离,如果他猜得不错,最开始袭击他的那股强大力量应该不是来自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个,那种强劲的掌风,就连万俟圣昕自己也都是望尘莫及,如果那人以璃儿为目标,后果他不敢想象。 两名杀手似乎知道实力在万俟圣昕之下,迟迟不出招,本就无心恋战的万俟圣昕袖子一抖,缠在手臂上的软剑已经握在手中,他极少用软剑,在战场上,他更偏爱大刀,但大刀不易携身,这柄软剑便用于日常防身,他并不特别擅长,但对付这两个杀手,却是绰绰有余了。 “你们是谁?”万俟圣昕剑指树上的杀手,冷冷的问道。 “这你不需要知道,也不可能知道,你要知道的,是你马上就要见阎王了。”黑衣男人的声音很低沉,似乎可以压低了,根本辨识不出他的音声。万俟圣昕眯了眯眼,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也不知道其目的到底是什么,想到不在身边的安离,万俟圣昕只想速战速决,冷笑一声,道:“要送本王见阎王?那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废话不多说,来吧,让本王看看你有何本事敢挑衅战神!” 他是战神,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神话,没有人敢挑战他的权威。 万俟圣昕有意说得张扬,但对方似乎不为所动,看来这两人背后的势力并不简单,有这样气魄的人,放眼整个王朝,怕只有他了…… 只见马车顶上的女人冲黑衣男人点点头,两人便默契的发起了攻击,男人剑道凌厉狠厉,力度极强,女人的剑则是灵活轻巧,张弛有度,两人攻势一致,像是极佳的拍档,该是一起行动的时日不浅。万俟圣昕甚至还发现,黑衣男子对女子有情,不过,这与他无关,他只想尽快摆脱两人纠缠,到璃儿身边。 安离蹲在官道旁的草丛中找寻着,她可以确定秘色瓷是在这个位置从马车中抛了出来,马车颠簸时她的力度不大,不会抛太远,只能是这个地方无疑,可是她反复找了两遍,还是一无所获。 隐隐传来的打斗声让安离分了神,她的听力本就极好,现在又有内力护体,很容易辨别出打斗的是三人,其中一个是万俟圣昕,另外有一男一女,双方势均力敌,胜负难分,她正思量着要不要去帮忙,突然被拦腰抱住了。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月光落尽魅火里(一) - 秘色妖妃 - 妃陌 “你在找什么?”男人魅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酥酥麻麻的触感让安离的脸瞬间红透了,她不明白,万俟圣昕也经常在她耳边说话,虽然也会觉得很怪,却不会像现在这么奇妙,她挣扎着想要推开抱住她的身体,可是身后的男人纹丝不动,她有些恼了,大吼道:“司寇千傲,你丫给我放手!” 男人愣了愣,放开了安离的纤腰,笑道:“你怎么知道是本座?你很想我?” 看这司寇千傲狂妄而自负的笑容,安离觉得很欠扁,但却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她自然而然将这种高兴解释为见到他可以拿回秘色瓷。 “对,我很想你。”安离咬牙切齿的看着他,这个男人一出现就没好事,第一次拿走她的秘色瓷,之后卷入了君家的阴谋,现在又丢了好不容易找回来的秘色瓷,她确实该想他,想他死! 司寇千傲也不动怒,顺了顺耳边的长发,动作风情万种,月光下银光闪闪的半月形面具让他邪魅得像暗夜里的妖精,最是那一双魅惑人心的凤眸,每一个眼神都像是淬毒的罂粟,迷人却致命,今天他还是穿着一袭红衣,依然不要脸的露着大片胸膛,蜜色的肌肤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现着一种致命的诱惑。 “每次见你,都会给人惊喜,难怪堂堂一国之君和王朝战神都被你迷得魂牵梦萦。”司寇千傲的目光大胆而放肆,上下打量着一袭粉衣娇媚动人的安离,眼中强烈的占有欲让安离有些害怕,他今天看她的时间比以往都要久,邪魅的凤眸在她脸上流连,最后停在鬓上,那里有一支墨玉簪,安离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却被他的大手拿开了,安离不解的看着他,却也没多问。 “你在找什么?”他问。 安离往后退了几步,与他保持一段距离,不答反问:“君家已经没落,君无琰也离开了,虽然我没能成为万俟贤昳的妃子,但我的任务应该完成了吧,你是不是应该把秘色瓷还给我?” “你自己也说了,你没有成为万俟贤昳的妃子,怎么能算完成任务?”司寇千傲又靠过来,安离下意识的往后退,这个男人虽然美得惊人,但与生俱来的霸气却给人巨大的压迫感,安离不敢去想,如果他揭下面具会是怎样的绝色,但这一切与她无关,她早料到司寇千傲不会轻易将秘色瓷还给她,自然下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暗暗攥紧,右手猛地松开,一团妖娆的火焰在她掌中绽放,不还,就抢。 本以为男人见到这近乎妖术的火焰一定会大惊失色,谁曾想他见到她的御火术凤眸中闪过的不是惊讶,而是兴奋!然后他勾唇一笑,一伸手,掌中窜起一人高的蓝色火焰,比之安离手中的小火苗,灵力高出太多。这一回,震撼的是安离了,她惊讶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蓝色火焰,感觉自己的唇都在颤动:“你、你是人是妖?”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上架感言 - 秘色妖妃 - 妃陌 《秘色妖妃》就要上架了,感谢大家这些天的推荐和票票,(三鞠躬表示谢意) 关于《秘色妖妃》后半部分的看点,主要有: 1、司寇到底是人是妖?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还有他神秘的身份,他和风之间会不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关系捏? 2、 女猪脚身中红颜殇,不足三月的寿命到底能否拿回秘色瓷?一大群可耐的配角会不会得到幸福捏?另外,那些还等在之后剧情里的妖孽将与女猪脚有怎样浪漫的邂逅捏? 3、简介里提到过安离代嫁,那她会为谁代嫁,为什么代嫁?又是嫁到哪里嫁给谁呢?话说在那个异邦,她会被尊为太后,和妖娆的异域太子之间又会发生神马呢? 4、当然,最大的悬念,都是女猪脚到底会和谁在一起呢,司寇千傲、风扬、还是万俟贤昳? 文文是在将近12W再上架的,知道有些亲对上架几乎是深恶痛绝,但妃不知道肿么说,弱弱的请求大家原谅…… 以下是充值方式: 首先是网上银行,比较便宜,其实办银行卡的时候开通一下就好了,经常看书的读者们使用最好,步骤是:登陆小说阅读网——支付中心——我要充值——网上银行——填写充值数额(起充30元,1:100)——下一步——确认——选择开通网上银行的银行——进行网上银行支付操作 其次是支付宝和财付通,只要在拍拍和淘宝上买过东东的朋友相信都会使用,需要说明的是,小说阅读网的支付宝业务是即时到帐业务,需要大家先付钱才能获得阅读币的。如果实在觉得网上交易不安全呢,也可以到银行汇款,汇款之后登记就好了,一般几个小时之内就有阅读币的。 以上四种方式虽然麻烦,但是比较实惠,都是1元购买100个阅读币的,建议经常在小说阅读网上看书的亲们这样充值 手机充值卡(注意:不是手机话费充值哟),只要买平常亲们充值话费的中国移动神州行充值卡(序列号17位)或者联通全国通用充值卡(序列号15位)就行了,之后选择手机充值卡(1)或者手机充值卡(2)充值就行了,一般在移动或者联通的营业厅就可以买到卡的。这种方式是1元买85个阅读币,也不算太贵。亲们注意了,联通的充值卡,只要右下方有一个全国通用的标志,就可以在小说阅读网进行充值了,亲们一定要牢记这个特征哟 另外提醒一下大家,无论那种卡最好把卡里的钱全都充到小说阅读网上,因为如果不一次充完剩下的钱也不能继续在其他地方使用的(尤其是手机充值卡),而且如果选择错了相应的面额(比如买了50元的手机充值卡,充值30元,在输入序列号和密码旁边选择了手机充值卡面值30元)一张卡也就作废了,剩下的钱也就不能用了,所以大家最好是充值多少钱就买多少钱的充值卡,这样比较安全也不会给亲们带来什么麻烦。 如果大家实在不想出门,固定电话和手机也可以充值的,固定电话充值要这样做:登陆小说阅读网——我要充值——电话充值——在网页下方找到中国地图——点击所在省份——得到应当拨打的声讯电话——拨打电话——获得V币号码和密码——用纸和笔记录V币号码和密码——选择V币数额(起充5元,1:50)——下一步——确认————输入网页上方V币号码、V币密码——确定 最方便的充值方式要属以下这种,手机短信充值,发一个短信就行:登陆小说阅读网——支付中心——我要充值——手机短信充值——填写手机号码——下一步——确认——确认支付——收到短信——回复短信——收到扣费短信——购买完成(必须为30元,1:40) 如果大家对充值还有疑问,可以直接点击支付中心找在线客服(8:00~21:30),如果实在找不到也可以去交流中心看一下类似问题的解决方法,小说阅读网的客服会耐心为大家解答问题的。 另外,最近小说阅读网华丽丽地推出了手机小说阅读网站,那是灰常方便,亲们只要有能用GPRS的手机就能看书了,亲们无必要牢记网址哟:m。readnovel。com 据说,网站更新会有些滞后性,喜欢《秘色》的亲可以收藏 刷新,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更新了。妃在这里跪求留言…… 月光落尽魅火里(二) - 秘色妖妃 - 妃陌 司寇千傲赞赏的看了她一眼,不错,她是见过他的魅火还未晕倒的第一人,不过看到她掌中的红色火焰,也就对她过人的胆色不足为奇了,他一甩手,火焰消失,随着他的靠近,安离手中的火焰越来越弱,到最后,化作一缕青烟,散尽了。 “你说本座是人是妖?”他勾起安离尖削的下巴,玩味的看着女子灵气逼人的水眸,一双凤眸魅惑人心,似笑非笑的说,“那你倒是说说,你又是人是妖?你是什么,本座便是什么,现在你告诉本座,你是人是妖?” 安离头一偏,躲过了他的钳制,用一双顾盼生辉的水眸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恨恨地说:“谁要跟你玩绕口令?反正现在我也打不过你,你就直说,要怎样做才能还我秘色瓷?” “没试过怎么知道打不过我呢?你不是一直想要抢回你的东西吗,你看,它就在我手中,你抢到了就是你的。”司寇千傲摊开手,一只晶莹剔透的玉樽稳稳的立在他的手中,安离定睛一看,顿时蹙紧了好看的秀眉,这不就是她费尽心机找了半天的秘色瓷杯吗?为什么会在司寇千傲手中呢? “是不是很惊讶?这个杯子怎么会在本座手中呢?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本座呀,本座可是好人,刚刚杯子砸到头了,好痛呢。”司寇千傲作委屈状,故意将俊脸凑到安离面前,本来就祸国殃民的一张脸,现在在月光下更是美得张扬,那个半月形的面具,更是神秘又邪魅。 看着放大的妖孽脸,安离觉得自己的心跳漏跳了一拍,为了掩饰自己的失神,她毫不客气的一拳朝司寇千傲招呼过去,却被他的大手精准的握住了,她努力的抽出手,嘟囔着说:“怎么没砸死你呢?” “砸死了你不会心疼吗?”司寇千傲邪邪的笑道,然后将秘色瓷收进怀中,正色道:“言归正传,你最好收起你那些花花肠子,在本座面前,你别想耍花样,要想拿到这组瓷器,你最好乖乖听话,本座可不是君无琰!你现在就跟本座回宫,至于秦王,他会乖乖做他该做的事。” 说完,他再次搂上安离的纤腰,足尖一点飞离了地面,速度快得惊人,猎猎的风打在脸上,刮得安离生疼,她只能将脸埋在司寇千傲的胸膛,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安离的脸再一次绯色纷飞,所幸他看不到。 被他的美貌蛊惑的同时,安离也忘不了她的危险性,比起现代人,这个司寇千傲实在是腹黑加隐晦,让人琢磨不透,却易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司寇千傲,你到底想做什么?”安离幽幽地问,心里空落落的,有恐惧。 没有得到回答,安离也不失望,只是缓缓闭上眼睛,靠在他的胸口,有那么一点点的安心,让她的心随之悸动。 司寇千傲因为她的小动作,微微扬起了嘴角,目光停滞在她发间的墨玉簪上,眸色变的深不可测。 冷宫买醉凄凉帝(一) - 秘色妖妃 - 妃陌 万俟圣昕赶到的时候,安离早已经没了踪影,想到刚刚的打斗,他猛然意识到自己是中计了。那两个杀手都没有要杀他的意思,虽然招招凌厉,却不是杀招,只要他不动,那俩杀手铁定不动,而他一出手,两人也多部分是躲避和化解,绝不多出一招,也绝不让他离开。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调虎离山,趁机带走璃儿。 现在君家已经支离破碎,不可能对璃儿不利,而风给的消失,是璃儿没有一个亲人,也没有仇敌,身世完全是空白,这么多天也没见她与谁见面交流,唯一的可能,就只有他的好大哥,万俟贤昳。 既然是你自己惹上我,就不能怪做弟弟的不仁义了,万俟圣昕卸了马车,翻身上马,扬鞭,在通透明亮的官道上绝尘而去。 司寇千傲带着安离一路毫无阻碍的进了守卫森严的皇宫,却将她扔在了最冷清的冷宫里,然后莫名其妙的留了句“好戏就要开始了”,然后异常潇洒地飞走了,留下安大小姐独自一人在清冷的院落中彷徨。 冷宫,顾名思义,真的很冷。 人气真的很重要,一宫之内,岂会有不同天?只是那些人声鼎沸的宫殿里有冷宫没有的欢笑与幸福,这就和人一样,若有个伴儿,陪着疯陪着闹,心情也会变得很好,而没有那个伴儿,孤寂和冷清也就接踵而至。安离曾经的职业和使命,就让她深知这样的差别,同样的气温,同样的布局,不一样的人气,会是两个地方有着天囊之别,就像这凄凉的冷宫和堂皇的其他宫殿一样。 冷宫的院落还是很清雅别致的,一景一亭都错落有致,比起浮华的宫殿,安离更偏爱这样的院落,只可惜花园中杂草丛生,着实荒凉。 安离百无聊奈的在院落中散着步,突然发现有一个窗子亮着灯,那种冷白冷白的微光透过窗子,打在窗下杂乱无章的乱草上,说不出的诡异。现在万俟贤昳登基,遣散了所有妃嫔,所以冷宫里应该是一个弃妃也没有,那么这灯……饶是不相信鬼神之说,安离还是被吓了一身冷汗,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一步步的靠近那扇半开的窗,走进了,发现门就在不远处,虚掩着。 最终理智战胜了恐惧,当安离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趴在窗上一探究竟的时候,房顶上一双魅惑人心的凤眸正带着戏谑看着她。 很大的一股酒气从房间里飘出来,安离更疑惑了,身子又凑近了几分,这一回,她看清楚了。 万俟贤昳从宫宴上回来,就独自一人来到了冷宫,开封了他放在这里的所有好酒,准备借酒浇愁,可是喝得越多,脑袋里那个倩影越是挥之不去,在相府凉亭中不顾形象吃糕点的她,在满池青荷的庭上为侍女吟诗的她,在月色朦胧中回眸一笑的她,在画莲楼抚琴求花的她,在宫宴上一舞倾城的她,在秦王身边巧笑嫣然的她,君心璃,君心璃! 冷宫买醉凄凉帝(二) - 秘色妖妃 - 妃陌 抓起手边的酒坛,万俟贤昳奋力的往前一挥,巨大的声响在窗边炸开,美酒撒了一墙,散发着浓浓的醇香。 万俟贤昳抬眼看去,破裂的酒坛在墙上留下了美丽的痕迹,更美的,是映在床边的倩影,他眯了眯狭长的眼,梦呓似地问道:“窗外何人?” 安离站起来,把窗子大得更大了些,让酒醉的人能够借着月光看到她倾国倾城的脸。 看到万俟贤昳时,安离甚至比他看到她还要惊讶,里面那个还是威风凛凛,霸气十足的王朝皇帝吗?退下了朝服的万俟贤昳,头发散乱,明黄色的衣裳松松垮垮的,露出了一点胸膛,但安离看到的却不是司寇千傲那种性感和邪魅,而是一种不自信的颓废和荒诞,这和安离印象中的万俟贤昳相去甚远,就算是初见时他黑衣人的造型,也充满着贵气和威严,而现在,那双黠慧的眼睛因酒精的刺激而充血变得赤红,除了狼狈,再找不出另一个与他此时模样更匹配的词了。 万俟贤昳呆呆的看着窗外的人,难以置信,还以为是自己的幻想,抬手重重的给自己一巴掌,再抬眼看去,窗边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佳人的影子?摇摇头,抓起桌上的酒坛就往自己口中灌。 一只素白的玉手适时的抓住了他的手,虽然这样的万俟贤昳不那么霸气,但一想到罪魁祸首是自己,安离再怎么铁石心肠也会心软难过,于是从虚掩的门进了房间,阻止了他灌酒的动作。 感觉到手被握住,万俟贤昳先是一愣,然后不由分说的抱住了安离香软的身子,酒坛落在地上,破碎的声音如同砸在彼此的心上,安离皱着眉头,却没有推开他,强烈的酒气呛得她险些流出眼泪,她只说了一句话,万俟贤昳便颓然的放开了她,她说:“你现在的样子,真是不堪,莫说秦王,就是三皇子万俟明晖也比你好上百倍;别说皇帝,就是平民百姓,也比你更有气魄。” “是啊,我没用,得不到父皇的宠爱,才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死在这冷宫,我发誓再也不会让别人有机会抢走我心爱的人,可是我做了皇帝,还是一样窝囊,竟然被兄弟抢走了心爱的女人,而自己却只能借酒浇愁,我真没用,没用……”他没有自称朕,蹲在桌子脚边,他高高的仰着头,泪水就顺着眼角流下来,滑过惨白的脸颊,滴落到裸露的颈脖里,似乎有些凉,他打了个寒战,然后用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腿,像极了一个无助的孩子,在控诉着世道的不公。 他,还是万俟贤昳吗?安离怎么也不会想到,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也会有脆弱的一面,身在帝王家,又是长子,身上所承担的责任,从出身的那一刻就被注定,他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却仅仅是一个男人,永远也做不到无情无欲,而要坐稳那用骷髅堆砌、鲜血浸染的龙椅,帝王就不应该是人,情爱在他们面前渺小卑微。 衣袂飘飘雪女剑(一)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安离突然想起之前风提到的养花论,张扬的帝王花,还有冷傲的亲王朵,这朵“姚黄”的确不如君丞相看准的“青山贯雪”。 “站起来,万俟贤昳,如果你连站起来的勇气也没有,那么,你将会失去你所拥有的一切。”安离冷冷的对帝王发号施令,虽然他不明白司寇千傲的目的,但单凭他那句“好戏就要开始了”就让她心悸,如果那两双凤眼实际上是一个人,那么,司寇千傲所做的一切,无非是帮助万俟圣昕,如若不是,后果将更加不堪设想。不管是哪一种可能,现在的万俟贤昳都是危险的。 “失去了母后,又失去了你,我万俟贤昳还剩下什么,还拥有什么?我什么也没有了,我一无所有了,那个虚设的位置,谁要就拿去好了,我不在乎,我从来都不在乎。” 万俟贤昳的话让安离的心狠狠地颤动着,在这个帝王的心里,她安离的地位竟然比皇位更重要?没有心的她,再一次被感动了,可是万俟贤昳必须站起来,就算不能离开冷宫,也必须保持清醒。 “皇上,璃儿最近学了对弈,这里正好有棋,璃儿陪皇上下几局如何?”窗台下的几案上摆着围棋,只可惜零落散乱,还有一部分浸泡在弄洒的酒汁里,要清理干净绝非易事,但现在必须分散万俟贤昳的注意力,不能让他继续消沉下去。 万俟贤昳看着整理棋子的安离,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从看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清醒了,这么一点酒是不足以醉倒他的,虽然意识还不是很清楚,但她担心的深情还是让他心情大好,索性装起酒醉来,将他不堪回首的过去分享给她。 认真整理着棋盘的安离,没有留意到万俟贤昳含笑的黠慧的眼睛,只感觉到他缓步过来的脚步,一个侧身,躲过了他想要抱她的双手,回头瞠目怒视着万俟贤昳,后者尴尬的笑笑,乖乖坐到安离的对面,和她一起整理起散乱的棋子来。 风吹过光滑金属面的细微声音传入安离的耳朵,她停下手中的动作,闪身来到万俟贤昳身前,食指和中指竖在绝美的脸前,一柄寒光闪闪的剑就停在她的鼻尖,被她的两根纤纤玉指轻松的牵制住。 勾了勾不点而朱的红唇,安离手上用了点力,做工精细的长剑被大力折弯,强大的弹力将持剑者震出好远,只见白衣飘扬,长相清纯精致的女子连退了几步后稳稳地站定,看着安离的美眸闪过一丝诧异,继而又转为无边的怨恨,责备道:“你就是君家二小姐吧,模样确实和传言中一样,虽然比起本小姐来稍有逊色,不过比起白家那个只会流泪和弹琴的女人确实美上太多了,最难得的是,身手还这么好,只可惜……” “可惜?”安离挑了挑眉,“可惜什么?” 衣袂飘飘雪女剑(二) - 秘色妖妃 - 妃陌 “可惜是个不识趣的女人!”白衣女子皱了皱可爱的俏鼻,毫不客气的评价道,紧了紧手中的剑,眼看又要发动攻击。 “哦?白姑娘此话怎讲?”安离仍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言语间风情万种,隐隐流露出一股魅惑人心的妖精气息,或许她自己没有察觉,她现在的神态像极了一个人,在这个异世唯一憎恶的人,卿月楼楼主司寇千傲。 白雪瑶怔住了,不仅仅因为她识破了她的身份,也因为她说话时那种浑然天成的媚态,难怪传闻说秦王为了她愿意永不踏入京城半步,也正是这个在百姓心目中像神祇一样的秦王,让君家风华绝代的三小姐冠上了“妖女”之名,现在京城处处议论纷纷,说君家三小姐是狐媚转世,魅惑了战神,让他们失去了最明智最敬爱的殿下。 白雪瑶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安离,美眸中惊艳与赞赏显而易见,安离也在看她,这就是抗旨不尊的“京城二美”之一白雪瑶,她和传闻中一样天真率性,模样也是极美,着一件素白的的紧身白衣,袖口,腰身处用浅紫色的纱带紧紧系着,简单的装扮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宽松的纯白色丝质长裤穿着紫色的长靴,让整个人俏皮美丽又不失英气。 “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你也该知道我白雪瑶为何而来吧?万俟贤昳这个狗皇帝杀我全家,我一定会为哥哥报仇!”白雪瑶说到最后,握剑的手因用力而指节泛白,隐隐可见淡青的经络在白净的皮肤下愤怒,瞪着万俟贤昳的一双美眸充满了仇恨,有种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的怨气。 安离突然有几分敬佩这个女孩儿,在封建保守的古代,敢公然抗旨,后又擅闯皇宫刺杀皇帝,确实有股子敢爱敢恨的侠女气概,只可惜太过于意气用事,别说皇宫高手如林,就是万俟贤昳的武功,也在她之上,所以一个白雪瑶不足为惧,怕就怕暗中指使的人是司寇千傲,那个人的实力出乎意料的强,甚至连是人是妖都尚不明确,想到他那不可思议的蓝色火焰,安离就不安,是异能吗?还是,这个架空的朝代真的存在妖精? 冷宫虽然防守不严,但毕竟是皇宫大内,非一般人可入,白雪瑶虽然武功不差,但要想在不惊动皇宫禁卫军的情况下夜袭皇宫,没有高人暗中相助几乎是不可能的,何况一个武术世家的大小姐,怎会熟悉皇宫地形,知道皇帝的行踪?联想到万俟贤昳的话,安离更觉得不安。 “冤冤相报何时了?白姑娘是个聪明人,该明白这个道理,何必要……” “君心璃,你君家也是被狗皇帝害了,真没想到你还能这么大度!识相的,最好给本姑娘让开!”白雪瑶讽刺一笑,举剑攻了过来,直指万俟贤昳,口中大喊:“昏君,纳命来!” 衣袂飘飘雪女剑(三)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安离凝眸,白雪瑶说得不错,白家和君家一夜间没落,如果她是真正的君心璃或者眼前的白雪瑶,可能会比她更狠戾。不过,她不是白雪瑶,也不是君心璃,她是安离,只为自己的利益而行,从某种意义上看,万俟贤昳也没有错,白家欺君理当满门抄斩,君家杀母更应株连九族,皇帝捍卫皇权才是明君之举,就算司寇千傲真的要他死,至少也得给安离一个见死不救的理由,毕竟,她是个自私的人,相较于白雪瑶,万俟贤昳给过她感动,她没有理由坐视不理,何况,司寇千傲也并没有答应她,只要万俟贤昳一死就还他秘色瓷,只怕他死了,一切会变得更麻烦,潜意识里,她害怕她的任务对象变成秦王万俟圣昕,那个有一双桃花眼的绝色男人。 除了万俟贤昳,也就只有秦王有资格继承王位,若司寇千傲要的是皇位,那么,他们会成为敌人。所以,万俟贤昳不能死,就算死,也只能死在她的手里,以换回秘色瓷。 这么一想,安离妖娆的笑了,她可没有不杀女人的规矩,虽然对方很合她意。 “有些话,我只说一次,既然有人不愿意听,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安离右手聚起真气,青烟凝结,血红色的火焰绽放开来,御火术,是她用的最好的异能,对付一般人,很容易。 万俟贤昳没有看到安离的动作,但因为她的话欣慰的笑了,璃儿在关心他,这夜的酒,没有白喝!伸手轻轻推开安离,万俟贤昳从几案上拿过佩剑,冷笑道:“既然是来找朕的,自然由朕来解决,白家女儿果真是胆识过人,竟敢擅闯皇宫!教出这样大逆不道的妹妹,看来白鹰真是死有余辜!” 白雪瑶一听这话,火气更甚,柳眉一挑,手中的剑宛如一条灵活的长蛇,吐着信子扑将过来,速度快得惊人,安离皱了皱眉,眼里有些担忧,万俟贤昳轻松避过杀招,回头冲安离一笑,安慰道:“璃儿放心,对付一个三脚猫功夫的女子,朕还是应付得来,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还如何保护璃儿?” “我知道你能应付,只是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不打女人的变态规矩。”安离皱着眉头,幽幽地说。 打斗中的二人皆是一愣,特别是白雪瑶,被狗皇帝轻视在前,安离小看在后,怒气让手中的招式也滞了一下,金属撞击的脆响炸开来,白雪瑶往后退了两步,万俟贤昳得空对安离大笑,说:“璃儿放心,除了你,这世间没人能入得了朕的眼。” 听他的口吻,像是误会了,安离也不在意,兀自为自己倒了杯万俟贤昳喝剩下的酒,浅呷一口,道:“你要怜香惜玉也和我无关,反正她要的,也不是我的命。” 她的神情那么淡然,万俟贤昳失望的垂眸,手中宝剑带着怒气,呼啸着朝白雪瑶招呼过去,还一面嘱咐安离:“酒烈伤身,璃儿少喝些。” 安离应了,就听得房梁之上传来一声轻笑,安离的心沉了沉,是司寇千傲。 淬毒罂粟魅人心(一)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安离一抬头,果然见到红衣的司寇千傲风情万种的坐在梁上,一柄金色的折扇抵在唇边,笑得邪魅妖异,但那一双魅惑人心的凤眸眼底,却是掩饰不住的冰冷和无情,仿佛他看到的生死之战,仅仅是一个游戏。 这个男人,就像淬毒的罂粟花,是一只残忍致命的绝色妖孽。 从见他的第一眼,安离就觉得他和她是一类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无情无心的妖精,而现在,安离发觉自己错了,哪怕自己的双手也沾满鲜血,但与司寇千傲相比,她还是纯洁的天使。 他在梁上,朝安离笑,却在没有一点声音,甚至连呼吸也隐匿得很好,打斗中的二人完全没有察觉这位存在感十足的梁上君子,安离不安的猜测着他的来意,这个从始自终都神秘莫测的男人,到底有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当她是棋子,除了穿越一事对她似乎了若指掌,而她作为棋子,除了他是卿月楼主对他完全一无所知,这让喜欢掌控全局的安离,有些迷茫惧怕。 白雪瑶连着几招都被万俟贤昳轻松化解,使出一向无往不利的绝技,华丽的招式舞到一半就被万俟贤昳挑开,悬空的白雪瑶一个漂亮的后空翻,双脚轻点红木柱子,利落的一剑直指万俟贤昳眉心,眼看就要刺中,万俟贤昳抬腿勾起一个圆凳,纵身一跃人已经来到白雪瑶身后的桌子上,美人长剑一挑,圆凳四分五裂,散落在地。此时,见招拆招的万俟贤昳才开始了自己的攻击。 白雪瑶的武功主要以攻击为主,防守本就在弱势,万俟贤昳的武功又远在她之上,两招下来,白雪瑶已落下风。 “光是看打斗,这戏似乎越来越没什么意思了呢,你说是吗?”司寇千傲邪气的声音在安离耳边响起,抬眸就对上一双深沉的凤眸,安离愣了愣,他什么时候从梁上下来的? 不光安离,万俟贤昳和白雪瑶一样是惊悚万分,试问两个武艺高强内力深厚的高手,竟然对突然出现的男人毫无察觉,难以想象,这人的武功该是怎样的高深莫测? 万俟贤昳走神的时间明显长过白雪瑶,完全沉浸在愤恨的小丫头哪里还顾得上道义,趁着万俟贤昳不注意,一剑挥过去,万俟贤昳的肩头重重的挨了一下,明黄色的袍子瞬间被鲜血浸透,触目惊心的红,他皱着眉捂住伤口,目光却还黏在司寇千傲搭着安离香肩的手上,目光中充满了杀气。 “呵呵,原来要这样,戏才会更好看。”司寇千傲邪邪一笑,直接搂着安离坐在了一旁的软榻上,大手掌着安离柔若无骨的纤腰,似笑非笑的看着盛怒的万俟贤昳。感觉到安离的反抗,司寇千傲低声在她耳边呢喃道:“别动哦,我的小棋子,如若我是你,我会乖乖听话。” 淬毒罂粟魅人心(二) - 秘色妖妃 - 妃陌 他叫她棋子,是在提醒她秘色瓷在他手中吗?安离撑在他胸前的手紧紧攥成拳,深深地看着面前的妖孽男子,一样压低声音问道:“你想杀了万俟贤昳,是要做日昼王朝的皇帝吗?” “非也,”司寇千傲的唇已经贴到了安离嫩白的耳朵,满意的看着她绯红的脸,男人温柔地如同在对情人私语,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我不是想做日昼王朝的皇帝,我要,建立自己的王朝,你,相信吗?” 安离听他这么说,反倒释然了,建立新的王朝,这么说,秦王万俟圣昕不会卷入这场阴谋里吧。 盛怒的万俟贤昳将司寇千傲所说的“棋子”听成了妻子,加上安离坐在司寇千傲腿上却没有反抗,反而与他窃窃私语,这让本来处于上风的万俟贤昳频频分神,而白雪瑶却越战越勇,让万俟贤昳有些招架不住,前后连中几剑,撑着剑捂着左肩的伤处大口喘着气。 “要结束了。”司寇千傲面具下的凤眼闪过一丝噬血和兴奋,低沉的语调换回了安离的神志,她一回头,便看到伤痕累累的万俟贤昳,正用一双沉痛的眼睛望着她,染血的手握着剑,几乎失去了反抗能力,而白雪瑶的剑正指着帝王的头颅。 安离心下一沉,忙推开司寇千傲,想跑过去却被司寇千傲拉回了怀抱,他的声音有些不悦:“我不喜欢不听话的棋子。” 异能在他之下,秘色瓷又在他手中,难道她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万俟贤昳死在她面前?司寇千傲的嘴角,一直噙着孤傲无情的冷笑,似乎真的只是在看一场好戏,但钳制着安离的手却一点也没有放开。情急之下,安离冲万俟贤昳大喊:“如果还是帝王,就给我站起来,别让我看不起你!你听到了没?万俟贤昳!你不可以死,如果连一个黄毛丫头都对付不了,还怎么保护我?” 万俟贤昳一愣,握了握拳,眼睛又有了光彩,恢复了一贯的黠慧,对安离一笑,他提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住了白雪瑶来势汹汹的剑,虽然身上大大小小几处伤口淌着血,但却并未伤及要害,他想扭转乾坤并不是不可能! 可是安离心里明白,只要司寇千傲在,万俟贤昳只有一个结局,就算杀了白雪瑶,他也一样会死。 “没用的。”司寇千傲笑得张扬又刺眼,安离觉得心口隐隐有些刺痛,唇色有些泛白。司寇千傲见她的模样皱了皱眉,伸出食指划过她苍白的唇瓣,又靠近她几分,温柔的在她耳边说:“那么想救他?” 安离点头,万俟贤昳对她的爱过于明显,虽然他并非善类,但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深爱她的男人死在自己面前? “吻我,”司寇千傲凑近安离倾城的脸,邪笑道,“你吻我,说不定我会考虑放过他。” 一吻情定是今生 - 秘色妖妃 - 妃陌 司寇千傲的话,安离不信,所以她只能愣愣的看着他潋滟的脸,性感的薄唇勾起一个魅惑的弧度,凤眸有种稳操胜券的笃定的自信,见安离迟迟不答,司寇千傲似乎失去了耐心,抬起手在安离面前一晃,细看之下,隐隐可见他食指与中指间缠绕着一根纤细的银丝,正和瞟向万俟贤昳的眼神一样闪着寒光。 安离按住他的手,本就身受重伤的万俟贤昳不可能躲过司寇千傲的偷袭,吻他,万俟贤昳不一定能活,但不吻他,万俟贤昳只有死。 安离咬咬唇,吻上司寇千傲的唇。 得逞的男人笑了,眼角的余光投向万俟贤昳,他正失神的看着主动吻上司寇千傲的安离,眸色一暗,俊颜暗沉下去,心痛的神情让他颓然失去了反抗能力,白雪瑶的剑一用力,直接劈断了万俟贤昳手中的武器,而他却只是蹙了蹙眉,直直的看着白雪瑶刺过来的剑,没有任何动作。 眼前晃动着璃儿的一颦一笑,最后定格在她主动吻上那个面具男子唇的画面上,万俟贤昳苦笑着摇头,觉得两人身上的妖精气息,不可思议的契合,好像本来就是天作之合的深情伉俪,虽然璃儿迟疑了,但她的美眸里,分明对男人有情。 安离察觉到万俟贤昳那边的异动,想要扭头去看,却被司寇千傲捧住了脸,惩罚性的咬了下她的朱唇,司寇千傲低沉魅惑的声音低低的响起:“璃儿,认真一点,他,还没死。” 可是,下一瞬,利器刺入皮肉的声音刺耳,很快又被白雪瑶失控的笑声掩盖,安离猛地推开司寇千傲,回头,白雪瑶绝美的脸上遇着鲜血如同绽放的玫瑰,素白的纱衣染上点点红梅,妖娆而新鲜,她笑得娇艳,用力的拔出佩剑,望月长叹:“大哥,瑶儿为你报仇了!我现在就拿他的人头来祭你在天之灵。” 万俟贤昳捂着胸口,鲜血从他的指间汩汩的流淌下来,浸染了大片明黄色的绸衣,他并没有倒下,而是用断剑撑着地半跪着,骄傲的头颅微扬,嘴角有艳红的血花,尽管已经奄奄一息,他还是艰难的回过头来,看着安离,缓缓伸出左手,对她微笑,唇蠕动着却没有发出一个音节,反而让血流得更加肆虐,但安离却清楚的听到了,他在叫璃儿。 白雪瑶已经举起了剑,她要用这把战胜了仇人的荣誉之剑,亲手割下这个落败的帝王的头颅,祭奠白家枉死的一门冤魂。 没有人看到她是怎么做到的,司寇千傲只觉得怀中一轻,前一刻还被他紧紧抱在怀中的安离,此时已经挡在了万俟贤昳面前,素白的手握住了白雪瑶的剑,有几滴浅红色的血液顺着纤细的手臂,融入了粉色的纱衣,竟然看不出痕迹。 白雪瑶张大嘴,难以置信,君心璃的血色异于常人!而且她过来的速度也超出了正常人的范畴,愣愣的后退了几步,白雪瑶放开手中的剑,伸出一指颤抖的指着她,惊讶的问道:“你、你是人是妖?” 帝王血溅红颜泪(一)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安离觉得好笑,她刚刚这么问过司寇千傲,现在又有人这么问她,可她现在可没有闲情思考这个无聊的问题,蹲下身子握住万俟贤昳的手,注视着他平静中带着黠慧的眸子,感觉自己的心紧紧的收缩在一起,那种滋味,很不好受。 “璃儿。”万俟贤昳裂开嘴,血丝流下来,有几分骇人,而那低沉沙哑的嗓音,还和平日里一样迷人。 安离握着他的手,使劲的点头,低低的说:“我是璃儿。” 司寇千傲耸耸肩,邪邪的笑了,瘪瘪嘴道:“真没意思,这戏这么快就演完了。” 白雪瑶还未回过神来,就感觉有人拍了下自己的香肩,一回头,对上一双魅惑人心的凤眸,又是一阵呆愣,这个男人,好美。 “走了,你的戏也结束了。”司寇千傲用食指抹掉白雪瑶脸上的血珠,在自己的唇上一点,邪魅地一笑道,“这仅仅是个开始,下一个出场的会是谁呢?我美丽的棋子,你可不要叫本座失望哦。” 他后面一句话,是对安离说的。 安离只觉得自己背脊发凉,生生的打了个寒战,看着白雪瑶目光涣散倒在司寇千傲的怀里被他抱出冷宫,心狠狠的扯痛着,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将生死看得如此淡漠?这么想的安离,完全忘记了曾经作为杀手的自己,双手沾满了艳丽的鲜血,手段比之司寇千傲,更甚百倍。 “哦,对了,”本已离开的司寇千傲竟然又出现在初时的房梁上,白雪瑶此时已经不在他怀中,红衣的男人笑得如同一只成精的狐狸,一双凤眸魅惑人心,冲安离眨了又眨,道,“你,比本座想象的,还要美味。” 安离听了司寇千傲的话,无端红了脸,再抬头时,哪里还有红色的影子? 万俟贤昳的手徒然一紧,脸上的强撑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嘴角抽搐着溢满了痛苦,原本黠慧的眼睛也灰蒙蒙的,满是绝望。 万俟贤昳一瞬不瞬的看着安离,艰难地抬手去摸她绝美的脸,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虚弱的说:“璃儿,对不起,我,害了君家……” “别说话,你没有对不起我,是君家有过,你做得很好。”安离理不清自己的情绪,她不再是君心璃,可是这个男人爱着的却不是君家二小姐,而是她安离,也是因为她,才失去了生命,这样一想,她就觉得愧疚,顿了顿,将他沾满鲜血的手放在自己脸上,道,“万俟贤昳,你记住,我不是君心璃,我是安离,安心的安,离开的离。” “安心的安,离开的离,安离,我记住了。”万俟贤昳低低的呢喃着安离的名字,有妖艳的鲜血不断从他口中溢出,让他看起来狼狈不堪,但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幸福,让他的脸俊美非凡。 安心,离开。 妃过:无奖竞猜,万俟贤昳死木死捏? 帝王血溅红颜泪(二)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安离前世是个杀手,她明白生命的脆弱,万俟贤昳此时全身上下散发的那股死亡气息太浓,让安离想要自欺欺人也是枉然,但明明知道他的时日不多,安离还是想试着安慰他:“皇上,别说话了,我帮你叫太医吧。” 万俟贤昳艰难的摇了摇头,笑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璃儿,你、你愿意听我说完话吗?” 安离点头,眼睛干涩的难受,却掉不下一滴泪水,爸爸曾告诉她,世道不相信眼泪,所以安家的人没有眼泪。微微一笑,安离温柔的说:“你说吧。” “如果,我、我还能活着,你愿意做我的、我的皇后吗?”万俟贤昳黠慧的眸子闪着希冀的光芒,一瞬不瞬的盯着安离顾盼生辉的美眸。 等了半晌,安离还是没有回应,万俟贤昳扯了扯嘴角,黠慧黑亮的眸子涣散,有些失望,他幽幽的开口道:“我知道了,我的离儿,能死在你的怀中,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全听不见了。 “万俟圣昕,你起来,我们的棋,还没有下完呢。”安离扯出一抹绝美的笑,捧着万俟贤昳冰冷的脸,温柔的唤着他的名字,可惜,没有回应。 他死了,万俟贤昳死了,死在他母亲仙逝的冷宫里,安离不想去猜测他未说完的话,只是看着他带着幸福和满足的俊颜,脑海中突然想起一个抑扬顿挫的喊声:皇上驾崩。 原本简单干净的房间,因打斗留下了丑陋的痕迹,好端端的一盘好棋,全散了,黑白分明的棋子零星的乱缀在溅满血滴的棋盘上,几分凄楚,几分孤寂。 安离的眸子里噙满泪水,最终却一滴也没有落下,万俟贤昳冰凉的手从她绝美的颊边滑落,又被她抓起来放在脸上,空洞无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万俟贤昳,这个威风凛凛的帝王,就这么凄凄惨惨的死在了冷宫,司寇千傲甚至没有耗费一兵一卒,就借他人之手夜袭了王朝最高做统治者,将日昼王朝的的权威挑战得透彻,那个可怕的魔鬼。 可是为什么,他会在大获全胜后悄然离开?杀掉了万俟贤昳,他不是应该骄傲的俯瞰天下吗?还是如他所说,这一切,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下一个出场的,会是指万俟圣昕吗?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潜意识里,安离开始害怕。 “围起来,院子里的人一个也不要放过!” 冷宫外突然喧闹起来,明晃晃的火把照得冷宫丛生的杂草无措,在夜风中慌乱的摇摆着,安离抱起万俟贤昳的尸体,将它放置在软榻之上,用衣袖擦干净他面上的血迹,直到他的容颜依旧完美,才锦缎盖好他血迹斑斑的身子,让他保留着帝王的骄傲。 做完这一切,虚掩的门已经被大力撞开,闪着寒光的长剑晃花了安离的眼。 四面楚歌锋芒现(一) - 秘色妖妃 - 妃陌 一群黑甲的禁卫军鱼贯而入,齐齐举着剑对着安离的背影,浑身散发着强烈的杀气。 安离缓缓的回过头来,冷笑着看着这一群护主不力的奴隶,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身子,让他们看到万俟贤昳了无生气的脸。他们都是经过特训的顶尖高手,自然都该明白软榻上的人已经死去,纷纷从见到安离的惊艳变为见到万俟贤昳的惊恐再到愚忠驱使下的愤恨,为首的禁军统领大吼一声,指着安离命令左右道:“大胆妖女,胆敢谋害皇上,快将她拿下!” 安离没有动,禁卫军也不敢动,不知这女子身上是何魔力,一双美眸不怒而威,看得人心悸。彼此正这么僵持着的时候,从梁上落下两条人影,一左一右护在安离身前,与黑衣禁卫军对峙着。 是司寇千傲送她的“一生一世”,云破月和花弄影。 禁卫军统领一见有帮手出现,拔剑就冲了过来,屋里其他几名禁卫军也缓过神来,纷纷举剑发动攻击。毕竟是司寇千傲拿的出手的杀手,一男一女两个剑客配合默契,招式狠戾,对付十几名训练有素的禁卫军依然游刃有余,两招下来已倒了四名禁卫军,那统领额上已经浸出了汗水,顿了顿,退出了房间,不多时,更多的禁卫军涌了进来,本来就不大的房间变得拥挤,云破月的近身功夫不错,勉强还能应付,花弄影就明显有些吃力了,打斗范围越缩越小,最后已经退到了安离身边,可能是有些慌,手下的招式也招招致命,白净的额头上溅满了嫣红的血珠。 “小姐,你先走!”花弄影一剑刺透面前一个禁卫军的黑色铠甲,鲜血飞溅,有几滴落到安离的手边,呈一条美丽的直线延伸到万俟贤昳俊美的脸上,安离小心的为他擦拭干净,缓缓抬头迎上花弄影错愕的目光,笑道:“怎么?你们主子要陷我于不义,还指派你们来确认?” 当着她的面杀掉皇帝,这群走狗怎么会放过她?司寇千傲若真是好心,又怎会弃她于不顾?感觉心酸涩的难受,安离皱了皱眉头,司寇千傲岂会是善良之辈?他可是想要颠覆王朝的叛逆啊。 花弄影似乎完全没有听懂安离的意思,眨巴着大眼睛疑惑的看着安离,云破云听到安离的话,也往这边来了,解释道:“小姐别误会,主子派我们来是保护小姐周全,现在禁卫军越来越多,我们最好还是先离开……” “保护?难道你们的主子没有告诉你们,我的武功远在你俩之上?”安离妖妖趫趫的笑着,心疼的摸着万俟贤昳的脸,道:“这里真是吵,你会不会睡不好呢?我让他们安静,你等等。” 说完,安离轻轻的闭上眼睛,额间一朵妖艳的血色火莲绽放开来,闪烁着淡淡的红光,让那张本就倾国倾城的脸美得无与伦比,她微微一笑,抬起纤纤玉手,一朵美丽的红色火焰张扬的燃烧起来。 四面楚歌锋芒现(二) - 秘色妖妃 - 妃陌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吓呆了,只有花弄影深深地看着安离,并未显出过多的情绪,这样的武功她也曾经见过,楼主所练的魅火就和小姐的一般无二,她觉得唯一感到吃惊的,是小姐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竟然也会这种邪功。 安离没有理会周遭的眼光,突然睁开眼,长长的睫羽扑扇,一双美眸冰冷无情,高高扬起的素手一挥,手心的火焰瞬间散开,包围了所有禁卫军。不多时,整个房间便被一股浓烟笼罩,惊慌失措的叫嚷声乱作一片,须臾,安静了,浓烟散尽,房间里哪还有禁卫军的影子? 空气中有不干净的焦臭气息,并不难闻,却让人恶心得想要作呕,花弄影下意识的往云破月身后躲了躲,有些害怕。云破月因为花弄影的小动作而露出了一点笑容,轮廓分明的脸有了些许柔和的感觉,倒也耐看。 洞开的门,月光柔和的投射进来,映出安离恬静安然却又冷漠疏离的脸,门外的禁卫军惊恐地往后退着,处变不惊的高手们也吓破了胆,仅仅是眨眼功夫,就让数十个绝顶高手灰飞烟灭,这种能力,让人难以置信,而刚刚那团毁尸灭迹杀人不见血的红色火焰,更让安离的形象远离了人类能承受的范围,民间传言她是妖精的说法,让这群自命不凡的禁卫军相信了,此女子,不是人。 “云破月,你背着万俟贤昳,我们送他回乾清宫。”安离冲窃喜的云破月挥了挥手,命令道。 乾清宫,是万俟贤昳的寝宫。 云破月还未反应过来,笑意来不及收回,看得安离一阵莫名其妙。花弄影见了,忙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低声叫道:“三哥哥,小姐叫你呢。” 虽然安离给他们改了名字,但花弄影依然叫着对云破月过去的称呼,听着亲切又简洁,安离不计较,花弄影叫着也方便,云破月自然更不会有意见。 并不奢华的锦缎掩盖了万俟贤昳的伤痕,头发虽然散乱,却有种与生俱来的尊贵,让他看起来依旧是日昼王朝最年轻有为的王。安离走在前面,花弄影断后,面无表情的云破月背着万俟贤昳,三人身上那股生人莫近的冷傲,让本就惊吓过度的禁卫军频频后退,最后索性为他们让出了道,目送他们出了冷宫大门。 门口,一匹快马疾驰而来,铁蹄踏出铮铮的声响,禁卫军队伍纷纷回头看去,接着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安离主仆三人也刚到门口,正好撞见来势汹汹的快马,安离抬起头,就看见了他,枣红色的骏马上,银色盔甲的将军英姿飒爽,提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大刀,一路划破月光下清清冷冷的空气,直直的朝这边过来了。 虽然他蒙着面,但那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暴露了他的身份,秦王,万俟圣昕。 一身戎装为何来(一) - 秘色妖妃 - 妃陌 “璃儿!” 枣红马在安离跟前停下,万俟圣昕翻身利落的下马,一把拥住安离,紧紧地将她抱住,埋头轻吻她有些凌乱的发,沙哑的声音透着疲惫和担忧,“璃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别再离开我,我不许你再离开我了,听到了吗?” 灼热的泪水落进安离的脖颈,像是熨烫在了安离的心上,她抬手回抱住他,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个让日昼王朝万民敬仰的战神殿下,竟然为她哭了,如果这世间还有属于她的爱情,那个值得信任的人,只会是万俟圣昕了吧,不,应该还有万俟贤昳。 安离抱着万俟圣昕有些颤抖的身体,听到他温柔又霸道的话,突然想到了另一个怀抱,司寇千傲也这样霸道的在她耳边说过那样煽情的话,可惜,他的话没有情感,空洞得让人心寒。 “对不起。”安离第一次说对不起,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这么说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他的大哥万俟贤昳在她面前死去,也或许是因为她让他担心了,总之,一定不会是因为那只穿红衣服的妖精。 万俟圣昕也愣了一下,松开安离,疑惑的看着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有没有受伤?” 万俟圣昕战胜了两个黑衣人,一心只想着找到安离,更是认定安离被大哥带来了皇宫,一向冲动易怒的秦王殿下本来是打算直接发动军队攻入皇宫,可是号令军队的虎符他交由了风保管,可这大半夜的风竟然不在丞相府,他也没多想,情急之下,只好只身夜闯皇宫,在总管太监那里得知,皇上来了冷宫,他便马不停蹄的赶了来,谁知遇到大队禁卫军,说是皇上冷宫遇刺,万俟贤昳更是心急如焚,心里全是安离的影子,生怕晚一步,就会失去所有。 安离没有回答,纤手指向云破月背着的万俟贤昳,睫羽微垂,看不出任何情绪,她说:“我没事,有事的,是你皇兄。” “皇兄?”万俟圣昕拧了拧眉,他不会察觉不到万俟贤昳早已停止了呼吸,那张惨白死寂的脸没有一点生命迹象,他的心一紧,“他,死了?” 安离点点头,示意云破月走近万俟圣昕,想让他看清楚自己的大哥,谁知万俟圣昕却摆手制止了,然后更用力的抱紧安离,庆幸道:“还好,璃儿你没事,不然我一定会悔恨终生。” “你不难过?”安离不解,虽然万俟贤昳和万俟圣昕并非亲兄弟,但传言两人关系极好,万俟贤昳去世,秦王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啊,何况,他眼里一闪而逝的疼痛和慌乱,暴露了他的情绪,他对万俟贤昳并不是真的无情无义。 “难过,我为什么要难过?生在帝王家,生死本就浮沉,何况贵为九五之尊,他敢选择这条路,就该料定会有这种结果。”万俟圣昕不以为然,依旧笑对着安离,道,“现在,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来得更加珍贵,璃儿,我……” “如果万俟贤昳刚刚没死,你打算怎么办?”安离打断万俟圣昕深情地独白,严肃的看着一身戎装的他,这不是一个王爷面圣时该有的装扮。 一身戎装为何来(二) - 秘色妖妃 - 妃陌 “救你。”万俟圣昕理所当然的说,“璃儿,你知道吗?母妃离开后,我的世界里只有黄沙和大漠,哪怕是父王的死,我也没有掉一滴眼泪,可是刚刚你突然失踪,我有多担心你知道吗?如果现在躺下的是你,或许我会失去所有,可是大哥不同,从他觊觎你的美丽的那一刻,他就不配得到我的敬佩,从他违背诺言把你带走时,他就注定了会有这个下场,就算他现在还活着,我,也会亲手杀了他。” 万俟圣昕的眼里,分明有着浓浓的惆怅和沉痛,嘴里的话却极残忍,安离不怪他,也不忍心怪他,因为在万俟圣昕的心中,并没有一个叫司寇千傲的魔鬼,他直接把安离的消失当成了万俟贤昳食言抓了她回来。 “圣昕,其实你大哥他……” “璃儿,你什么也不用说,从现在开始,我就有能力保护你了,我会让你做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你记住,从这一刻起,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万俟圣昕是为了璃儿留在京城,京城的万俟圣昕就是为了璃儿而活,答应我,不管我做了什么,都要站在我身边,好吗?”今天的万俟圣昕很奇怪,安离却说不出怪在哪儿,但这个真心待她的男人,她是愿意站在他身边的吧,就算,没有秘色瓷,可就是因为有秘色瓷,让她觉得她不配站在他身边。 “杀死你大哥的,是白鹰的妹妹白雪瑶。”安离知道,万俟圣昕虽然说得云淡风轻,但内心却是为万俟贤昳心痛着,所以,安离简单的说了万俟贤昳的死因,当然,对于司寇千傲的事情,她有刻意隐瞒,他不想让万俟圣昕恐慌。 “白家抗旨不尊的大小姐?”万俟圣昕有些吃惊,眼里闪过杀意,拧眉道,“她倒真是胆大包天,连满门抄斩的大罪都没能让她觉悟,看来,日昼王朝的律法还不够严酷啊。” 万俟圣昕是不适合这个表情的,他的桃花眼,不该充满杀意。 “殿下别相信她,她在撒谎!” 马蹄声渐近,君无玦冰冷的声音响起,比夜风还要寒。 还是一身黑衣,她的三哥哥依旧是冷若冰霜,一双没有温度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安离,下了马,恭恭敬敬的对秦王行了礼,又重复了刚才的话,道:“殿下,她在说谎。” 万俟圣昕没有说话,勾魂夺魄的桃花眼挑了挑,看向安离坦然的美眸,笑道:“璃儿说的话,就算是谎言,本王也愿意相信。” “可是……”君无玦还想说什么,却被万俟圣昕一个眼神阻止了,睿智如秦王,怎会听不出安离的谎言?且不说万俟贤昳的武功不弱,一个白雪瑶根本奈何不了他,就说皇帝身边的暗卫夜幽,那可是第一剑客,武功出神入化,天下鲜有对手,一个镖局小姐,还没有那个能耐,能在他的剑下杀死其主。 安离有些心虚,但气势上还是不愿认输,问君无玦道:“怎么?君三公子不相信我?你说杀死皇上的另有其人,而我又是唯一的目击者,意思是怀疑凶手是我咯?” 暗卫夜幽系何人 - 秘色妖妃 - 妃陌 “难道不是吗?”君无玦环顾了一下安离身后颤抖的一干禁卫军,眼神冰冷疏离,冷冷的看着安离,怒道,“能让训练有素的黑甲禁卫军怕成这样,总是有原因的吧。” “就算如此,也不能说明什么,禁卫军的死伤是我造成的,但又何以见得我就是刺杀皇上的凶手?”对于君无玦咄咄逼人的问题,安离佯装镇定,不知何故,她觉得君无玦对她有敌意,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愈渐浓烈,而她在意的却不是这个问题,而是怕让万俟圣昕知道司寇千傲的存在,依秦王的性子,他一定会为万俟贤昳报仇,而司寇千傲亦不会放过他,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若相争,必定两败俱伤。 “夜幽武功盖世,白雪瑶区区一个女人算得了什么,能杀得了皇上?还有,既然你亲眼目睹了这场刺杀,为什么没有被灭口?” “三公子这话说的不公,璃儿不一样是‘区区一个女人’吗?而且灭门白家的是万俟贤昳,与我何干,白雪瑶何必杀我灭口?你如此偏袒白小姐,莫不是……” “你胡说!”君无玦怒了,面无表情的脸总算有了变化,安离一笑,道:“我可什么也没说,怎么就叫胡说了?” 看到安离近乎调皮的笑容,万俟圣昕也愣了愣,拉过安离的手,对君无玦说:“好了无玦,你不用再说了,你的疑虑本王明白,不过本王的话说得很清楚,只要是璃儿说的话,就算是谎言,本王也愿意相信。” “殿下!”君无玦不甘心的闭了嘴,看向安离的目光更加阴冷,恨不能将她剥皮拆骨,挫骨扬灰了。 安离听了万俟圣昕的话,心里感动不已,却也不乏疑惑,君无玦口中武功盖世的夜幽在这场激斗中根本。没有出现过,一个护住心切又实力超群的暗卫,没有理由放弃追随的主子,除非,他失去了意识,这么说,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夜幽被人打昏或者杀死了,而有这个本事的,只有一个人,卿月楼楼主,司寇千傲。 不对,还有一种可能,夜幽根本就是司寇千傲的耳目。既然司寇千傲有意刺杀万俟贤昳,自然会做好万全的准备,在他身边安排一个卧底似乎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万俟贤昳是个贤明的帝王,能取得他的信任,也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夜幽的演技太好,要么是他本就只是个单纯的暗卫。 如今,唯有等到夜幽再出现,一切才会明了吧,虽然,安离觉得这一切,似乎与她毫无干系。 “圣昕,现在我还不能解释这件事,但我答应你,当你能承受这一切的时候,就是真相大白的时候。”安离如是说,她是不愿看到万俟圣昕受伤的,她不爱他,但是,她是担心他的。 万俟圣昕的眸子暗了暗,沉默了很久,才问:“璃儿,如果,我做了皇帝,你,会愿意做我的皇后吗?” 妃过:今晚20:40还有一更,喜欢文文的亲不要错过哈。 后位于我如浮云 - 秘色妖妃 - 妃陌 万俟贤昳死了,能担大任的人,只有万俟圣昕。 作为战神,备受百姓爱戴的秦王不仅可以在民间一呼百应,朝中又有风丞相相助,皇位于他如同探囊取物,他继承大统也是顺理成章的事,至于那个声名狼藉的三皇子万俟明晖,如果聪明一点,可以借着娶了太尉大人之女留得小命,不然,英年早逝是他唯一的下场。 这样一想,司寇千傲让万俟贤昳死,似乎真的是在帮助万俟圣昕,可是他却说他要建立新王朝,那么万俟圣昕也会步入万俟贤昳的后尘吗?安离光是想着万俟贤昳的死,都会心有余悸,她不敢想象万俟圣昕也那么死在她的面前。 “璃儿,”万俟圣昕不悦的拍了拍安离的头,她在迟疑,她不愿意?在她心中,他还不如他的大哥万俟贤昳吗?她说他没有承受这件事的能力,是不相信他,还是,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他?他要的不是真相大白,而是她的坦诚相待,他有认真的问道:“好不好啊?” 安离下意识的点点头,然后愣愣的看着他从惊喜到狂喜的眸子,这才完全回过神来,问道:“你说什么?” “你刚刚已经答应做我的皇后了。”万俟圣昕深情地捧着她的脸,看着她娇艳欲滴的唇,缓缓靠近。 “万俟圣昕!”安离用力的给了他一巴掌,冷着脸笑道,“你别开玩笑了,像你这样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怎么能做帝王?你还是适合去边塞射大雕,骑大马,我也不可能喜欢你,你听清楚了吗?我不可能做你的皇后,永远也不会!” 说完,安离潇洒的转身,领着一男一女两个随从决然离开,留下万俟圣昕错愕的留在原地,抱着万俟贤昳冰凉的尸体目送安离的背影渐行渐远,为什么?前一刻还好好的,他的璃儿,这是怎么了? 对不起,万俟圣昕,我不能,不能做你的皇后,如果要用你的生命来赌我的荣华,那么,后位于我,不过浮云。如果你懂我的心,就应该回到边塞,那样就能离我远远的,离司寇千傲远远的,你是一只雄鹰,应该在草原上展翅翱翔,而不是在这深宫,断送了自己的性命。她现在知道了,司寇千傲,她惹不起,他想让她用美人计帮他夺得日昼王朝,危险的不是万俟氏皇族,而是皇帝这个位置。她斗不过司寇千傲,但是她还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只要万俟圣昕回到边塞,司寇千傲就会放过他吧,只要万俟圣昕回到边塞,无论谁做皇帝,她也能下得去手吧,她想。 “璃儿!我会让你看到的,我不是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我要做一个真正的帝王,让你心甘情愿地站在我的身边。”万俟圣昕攥着拳,下定决心一定会做一个好皇帝,比万俟贤昳做得更好。而且,大哥的仇,他还要报,不管对方是谁,他都不会放过,无玦的话说的很有道理,一个白雪瑶就算进得了守卫森严的皇宫,也不可能杀得了武功不弱的万俟贤昳,所以,杀害大哥的人另有其人,当然,他不会怀疑他的璃儿。 万俟圣昕站在冷宫门口,月光让他的身影显得凄凉,璃儿走的那条路,他太过熟悉,那个方向,只有一座府邸,就是风丞相府,璃儿此时去找风,到底所为何事? 妃过:三更奉上!接下来,是风的主场咯,还会说到小司司的身世,希望喜欢妖孽楼主的孩纸们耐心的看下去吧,妃不多话,妃走…… 心有灵犀聚不闻(一) - 秘色妖妃 - 妃陌 “殿下,要不要派人彻查此事,追查夜幽的下落?”君无玦听了万俟圣昕的话有些心悸,秦王并非善类,征战沙场的兄弟无人不知,可对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君家三小姐过于纵容,他担心这会对殿下不利,虽然她让殿下愿意登基为王,却也让殿下变得不相秦王了。更重要的,是查不到她的身世,而她又是君无琰找来的,对于那个笑里藏刀的大哥,君无玦是好感全无,所以对安离一直没有好印象。 万俟圣昕想了想,道:“暂时不用,先送皇兄回寝宫,然后,我们去相府,找风筹划一下登基大典,国不可一日无君,既然大哥已死,自然得有人站出来把持朝政。” “王爷的意思是……” “本王要让璃儿成为王朝最尊贵的女人,所以,本王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保护好她。”万俟圣昕深情的眸子里,哪里有一丝对王位的野心,分明只有一个叫安离的女人。 看了看安离消失的方向,君无玦危险的眯了眯眼,秦王殿下当然应该为帝,但皇后一定不能是她! “小姐,我们现在去哪儿?”花弄影问安离。 “风丞相府。” 安离想,如果司寇千傲和风不是同一个人,那么,现在能帮助万俟圣昕的,便只有他了。如果是,那她更应该去找他。 “影儿,你跟着你们主子多久了?”安离突然问花弄影,她想来,发觉自己对司寇千傲几乎一无所知。 花弄影迟疑了一下,答道:“一年。” “只有一年?” “没错,主子的卿月楼是一年前才建立的,楼里的兄弟也都是主子亲自带来的,每一个都身怀绝技,是一等一的高手,影儿虽然排名第四,但除了剑术对其他功夫一概不知,所以实力并不算名副其实,不过三哥哥却是真的很厉害。”花弄影喋喋不休的说着,身边的云破月暗暗红了脸,被自己倾慕已久的小师妹夸耀,又有几个人能平静得了? 不过云破月的武功的确不赖,那样深厚的内力绝非短短一年可练就,他应该是自幼习武,可他对司寇千傲忠心不二的原因是什么? “小姐,你可千万别问三哥哥为什么跟着主子,不光是他,就是楼里所有的兄弟都回答不了您的问题。”花弄影怎会看不出安离的想法,她也没打算隐瞒,可是连她自己也说不清的事,有些愚钝的三哥哥又哪里会明白?当初她被带到楼里,在看到主子的第一眼,就被他的那双眼睛蛊惑,她从没有看到过那么美的人,但这和她加入卿月楼关系不大,真正让她对卿月楼肝脑涂地的原因,应该是血沉长老的那碗“落情”水。据说,每个入楼里的兄弟都喝了药怪血沉也就是卿月楼大长老的汤,就好像奈何桥的孟婆汤一样神奇,他们真的忘记了所有的不快。 妃过:今天也还有两更哦 心有灵犀聚不闻(二) - 秘色妖妃 - 妃陌 花弄影皱了皱娇俏的鼻子,为难地对安离说:“小姐,不是影儿不想说,是我真的不知道了,其实你别把主子想得很坏,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算了,反正怎么说小姐也不会相信,不过小姐想问什么就尽管问吧,主子吩咐过,小姐想知道什么,影儿都必须如实禀告,只要影儿知道。” 安离低着头,安静地赶着路,笑道:“我现在,什么也不想知道了,丞相府快到了吧。” 花弄影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安的问:“小姐,你真的要去丞相府吗?可是主子他、他……” “他怎么样?他其实就是风丞相?”安离停下脚步,一瞬不瞬的看着花弄影,她慌忙躲闪的样子,倒有几分可爱呢。 “不是不是!怎么会呢?主子他只是,只是……”花弄影连连摆手,慌乱地解释着,她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主子的确说过,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可以让小姐去丞相府。 “只是什么?”安离继续问。 云破月拉开花弄影,对安离拱拱手,恭敬道:“小姐,丞相府到了。” 安离一抬头,看到朱红色的大门上有一个不起眼的黑色牌匾,大红的朱砂洋洋洒洒的写着“不闻轩”三个字,那是风的笔迹,安离见过。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确是风的性子。破月,你去敲门。”安离望着紧掩的门扉,吩咐云破月开门,却见他没有动,正疑惑着,他突然跪下来,恳求道:“请小姐体谅,主子吩咐,尽量满足小姐的一切安排,所以属下带小姐来了丞相府,但主子也吩咐过,不让小姐见风丞相,故属下请小姐回去。” 安离觉得好笑,果然是天生愚钝的阿三,难道他不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道理吗?她安离认定的事哪会轻言放弃,何况已经到门口了,于是,安离索性不看他,瞟了眼花弄影,见她把头低得更厉害,也就不为难她,径直走到门口,抬手欲叩门。 “小姐,得罪了!”云破月拔刀相向,拦住了安离抬手敲门的动作,眼神凌厉,看样子是不打算让安离进门了。 安离不悦的蹙眉,暗暗聚内力于掌心,素手一挥,气势汹汹的云破月竟被安离这看似毫不费力的一掌震出散步开外,花弄影忙跑过去扶他,却被他推开了,他是个有骨气的男人,被一个女人大败叫他情何以堪?提起剑,云破月再次站在安离面前。 “愚忠!”安离还是欣赏他的勇气和忠诚,并不打算伤了他,只是隔空点了他的穴道,让她不能动弹。 花弄影看看安离,又看看云破月,欲言又止,愣在原地。 安离浅笑,抬手叩门,正在这时,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映入安离眼帘的,正是美如谪仙的风丞相,他看到安离,并不觉得诧异,冲他微微点头,伸出右手,笑道:“小姐请。” “你知道我要来?”安离大惊,心中疑惑更浓,风真的是司寇千傲吗?举步进府,死死地盯着风那双酷似司寇千傲的眼睛。 三不留之随意风 - 秘色妖妃 - 妃陌 风望门外望了望,见一男一女目不转睛的瞅着他在看,跟提防什么似的,皱了皱俊逸的眉,视若无睹的将门关上,云破月和花弄影一阵错愕,之后扑向大门拼命的敲着,最是可爱的花弄影,口中还念念有词:“混蛋,还我家小姐!” 瞧这话说的,就像人家风大丞相强抢良家少女了一般,全没有记起是她家美丽动人的小姐自个儿送上门去的。 风也不生气,顺手又将门打开,淡笑着对俩人说:“抱歉,风某的‘不闻轩’有三个不成文的规矩,二位恰好不合,恕风某无礼不能放二位进府。” “什么规矩?”两人到底是同门师兄妹,从表情到动作,都是如出一辙,连提问也都是异口同声。 “留主不留仆,留友不留亲,留缘不留客。”说完,风毫不迟疑的关上了大门,也不顾门口花弄影的河东狮吼,领着安离闲闲的去了大厅。 安离这边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被风看得坐立不安。 而知礼的丞相大人也是见安离只身一人,看起来很不解,但似乎又不好相问,好半天盯着安离不说话。 “风有话想问?”安离忍不住出声,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风沉默了一下,才低声询问:“秦王殿下他,没和你一起回来?” 听他这么一问,安离倒有些混乱了,看风丞相的样子,一点不像是在假装,难道他不知道宫里的变故,思绪完全像是还停留在万俟圣昕驾车带她月下漫步的事情上,这是不是说明他和司寇千傲没有关系,他们压根就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两个人?这本是好事,可安离心里却不是滋味,轻轻摇头,安离将他离开后发生的事情简单的叙述了一遍,细心留意着他的反应,却见他云淡风轻,不觉更疑惑了,“你好像并不意外?” “这是好事,”风淡淡地说,“秦王殿下比任何一个人都适合那个位置,谢谢你,让他下定了决心。” “谢我?什么意思?”风有意拥立秦王为帝,这事儿安离知道,可这和她有何关系?虽然万俟贤昳的死跟她有着莫大的关系,但就算没有她,司寇千傲还是会杀了他,秦王依然会坐上那个位置不是吗? “呵呵,殿下愿意为了小姐放弃自由,又怎么会在乎一个哥哥呢?就算万俟贤昳没有被杀,殿下也会为了你而谋反。”风的凤眸里流露出一种失落和哀伤,起身就要走出大厅,背对着安离道,“你休息吧,我会叫绿萝带你去客房,不要辜负殿下,他,会是个好皇帝,也会是个好丈夫。” “司寇千傲!”安离站起来,朝他的背影大声叫道。 男人身形一顿,僵住了,好半天来回过头来,用一双美丽异常的凤眸探究的盯着安离的脸,严肃地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温婉不足,明艳有余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安离没有再重复刚刚的话,因为她清楚,风扬他听到了,他听到她叫他司寇千傲了。看风激烈的反应,安离的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风真的是司寇千傲吗? 她有些理不清自己此时的感受,很凌乱,也很复杂。 “你刚刚叫我什么?”他又问了一遍,凝重的神色让安离蹙起了秀眉,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儿,带着疑惑,安离小声的问:“你怎么了?” “你刚刚说的名字是,司寇?”他将这个姓氏咬得极重,似乎很介意,言语间还有些忌惮,虽然很轻微且刻意掩饰,但安离还是捕捉到了,他的表情,不像是被人识破后的窘迫,而是一种出自内心的不快,他咬字清晰,安离当然听到了他在乎的不是“司寇千傲”这个名字,而是司寇这个姓氏,司寇有什么奇怪的吗? 风见安离不语,放柔了语调,微笑道:“璃儿别介意,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司寇这个姓氏并不一般,而是邻国大归汗国的国姓,难道璃儿来自大归汗国?司寇千傲是你的好友?” “大归汗国?”安离摇头,她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又怎么会知道那个什么汗国?司寇是国姓,那么司寇千傲就是邻国的皇亲咯?这样解释似乎就合理了,邻国皇族为了扩大疆域,派了司寇千傲来日昼王朝做卧底,与大归汗国里应外合,好来个釜底抽薪,取代日昼王朝帝位。“大归汗国是个什么样的国家?” “草原上的国度,黄昏落日,大漠飞沙,曾经是逐水草而居牧马放羊的游牧民族,后来由司寇一族发展壮大,成为强大的汗国,是日昼王朝最大的威胁,其实力不容小觑,近年来秦王殿下亲自镇守边关,大归汗国才渐渐安宁下来,但司寇一族依旧是王朝的心腹大患,也是殿下恨之入骨的敌人,如果璃儿在意殿下的感受,就不要与大归汗国的人来往,特别是司寇一族。”风说完,又看了看安离的脸,问道,“你真的不是大归汗国的人?” 安离笑,“你觉得像吗?” 风也笑,摇头,“不像。” “哦?何以见得?” “大归汗国的男人阴柔邪魅,野性十足,女人却生得温婉明艳,美丽善良,且若非贵族,汗国大多数女子皮肤略有些粗糙,璃儿看起来,似乎一点也不满足这些特征。”风解释道。 安离突然板起脸,佯装愠色,不悦的说:“一点也不满足,你是说我不温婉明艳,也不美丽善良?” “温婉不足,明艳有余,美得过分,善良全无。”风认真地打量了安离一番,才戏谑地评论道,语罢,便爽朗地大笑起来。 他的笑容很和煦,让人如沐春风,特别是那一双美丽的凤眸,纯净的没有一丝杂念,比之司寇千傲深沉的眸子,实在相去甚远,安离愣愣的看着,有些失神。 风也在看她,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 傲然皇族司寇氏 - 秘色妖妃 - 妃陌 “咳咳。”风轻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局促和失态。安离脸上也有一些尴尬,低下头不再看他,风是干净的,而司寇千傲是浑浊的灵魂,她怎会误以为他们是同一个人呢?虽然心里还是隐隐有些疑虑,但也被风这清雅的一笑淡去了,司寇千傲给她的感觉永远像一只千年修行的狐狸精,而风却是一个十世飞升的谪仙。 “风,你似乎很了解大归汗国,你去过那儿?”安离问,从风的语气中,安离听出了异样的情愫。 “没有,只是道听途说罢了,璃儿也不用在意。”风似乎有意掩饰些什么,笑了笑,道,“我吩咐绿萝带你去休息,明天可能要委屈你在寒舍暂避一下,皇上驾崩,朝堂之上免不了纷争,我必须挡在殿下前面,这几日,你最好不要与殿下碰面,时机成熟我会送你进宫。” “风,我不会入宫的,万俟贤昳的死多少和我有关,我不希望秦王殿下的英名毁在我的手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安离更想说的是,她不想让万俟圣昕也步入万俟贤昳的后尘,还想说,她不想欺骗万俟圣昕,她,或许不爱他。 璃儿这是在为殿下考虑吗?风戚戚然一笑,道:“有些事,又岂是你我能定?冥冥中自有天意,我们都要听天由命。” 风扬不是个认命的人,他的眸子里闪着希望的光芒,但他的话却凄然绝望,这让安离想到现世鲁迅的一句话,绝望之为虚妄,正和希望相同。 “风,你能告诉我,司寇这个姓氏,只有大归汗国的皇族才能拥有是吗?”迟疑了一下,安离还是问出了心中疑虑,司寇千傲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高傲,仿佛凌驾于众人之上的皇者,这让安离怀疑,他或许是大归汗国的王族。 “也不是,司寇一族全族都沿用这个姓氏,只是因为如今的汗王也姓司寇,故定位国姓。”风耐心的解释道,“璃儿一再问司寇一族,莫不是真的认识这么一个人?” 安离也不瞒他,点头称是。 “他是谁?”风忙问,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对安离很重要,因为她每每提起他,目光都会变得生动,不同于平日里的清冷疏离,隐隐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这让他心里难受,比起让安离心中挂念之人,风更希望秦王殿下抱得美人归,至少,那样她还在他身边,他可以时时看到她,只要他还在秦王身边。 “这……”安离有些为难,她现在还不能完全相信他,将司寇千傲的事说出来,多有有些芥蒂。 风失落的笑了,道:“算了,风某不愿强人所难,更不愿让你为难,如果你愿意说,我随时洗耳恭听。我说过,你是风某认定的朋友,无论有何难处璃儿自可但说无妨,只要不牵涉到秦王殿下,就算是要我的命,风某也在所不辞。” 轻烟袅袅袭暗香 - 秘色妖妃 - 妃陌 “丞相言重了,我也说过,我不需要朋友,也要不起朋友,更要不起像风丞相这样位高权重的朋友。”安离说完,静静地看着风,其实她并非草木,又岂会不知风对她的好?还有秦王万俟圣昕,甚至还有死去的万俟贤昳,那些情愫太过明显,她,都知道,可是她给不了回应,她,终是要离开的。 风苦苦一笑,道:“风某没有别的意思,我只希望,璃儿不要见外,就算是为了殿下,风某也会为璃儿赴汤蹈火。” “你为什么会对秦王如此忠诚?”安离其实一直很想问这个问题,但又不知从何问起,现在既然由他自己提起,她也就顺势问了句,风也不觉得她问得唐突,低头简单的解释道:“殿下与于我有恩。”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以丞相的个性,这恩情怕是不小啊。”看得出来,风是个有傲骨的人,但却对万俟圣昕处处忍让,足以见得秦王对风有过极大的帮助。 风笑而不答,拍了拍手,绿衣服的丫鬟款款而来,向风盈盈一拜,温婉的说:“主子有何吩咐?” “送小姐去客房,有什么吩咐照办即可,去吧。”风对丫鬟的语气也是温和的,只是没有那种淡淡的忧伤和化不开的温柔,听起来有些疏离感。 绿萝点头,却不曾抬头,语气虽然谦卑,却也是极淡漠,她转身伸出右手,对安离说:“小姐请。” 安离不动,看着风丞相,目光笃定而倔强,她想知道的事,从来容不得别人忽视,风越是这样逃避回答,安离越是好奇。 “秦王救过在下的命。”风知道,安离是倔强的,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又岂会轻易离开?凤眸微敛,依旧是一言带过,不想多谈。 “是以你想让他成为天下主宰?”安离问道,“如果我猜得不错,万俟圣昕对九五之位没有丝毫兴趣,那丞相大人又是何以见得他就是帝王之才?” 风觉得,没有人比万俟圣昕更适合帝王,这一点,安离深知。 “征战沙场的人,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生命的意义,它既可是微不足道,却也是又弥足珍贵。秦王殿下可以为了一个陌生的我涉险雪山寻药,就一定能体恤民间疾苦,做一名真正的有道明君,而这些,恰好是养尊处优的皇子们不曾拥有的,这其中,包括万俟贤昳。风某这样说,相信璃儿应该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吧?” 安离点头,他说的没错,只有懂得为他人着想的人,才配凌驾于众人之上,虽然万俟圣昕乖张任性、盲目自信,并不如万俟贤昳韬光养晦、步步为营来得深沉,但却真是率性善良、敢爱敢恨,无疑。对百姓而言,他们更需要一个处处为他们着想的统治者,而不是一个擅于攻心战略的腹黑皇帝,这样看来,万俟圣昕,的确是更顺应民心的王位继承人。 “那么,璃儿可以安心去休息了,”风扬展颜一笑,温柔的注视着安离沉思的脸,继而又吩咐绿萝带安离去客房,那目光,自始至终都像黄昏的日光,暖得似乎要融化开来。 “小姐请。”绿萝暗暗地看了眼自家大人,微红着脸,再次对安离伸出右手,恭敬地又说了一遍,这一次,语气明显不那么友善了。 安离也不在意,莲步轻移,跟着绿萝去了客房,途中,小丫头没有说一句话,安离也不问她,从她有条不紊的步伐来看,这个身穿绿衣的丫鬟是个也练家子,比起卿月楼的花弄影来,只强不弱。 “小姐,客房到了,”绿萝快速的整理好房间,又铺好了被子,才恭恭敬敬的对安离福了福身子,说,“床铺也整理好了,小姐若是没别的事,绿萝先下去了,小姐有何吩咐,只要击掌就好。” 只用击掌便好?这样一说,安离又将绿萝审视了一遍,很干净的样儿,淡扫蛾眉,粉面微醺,鼻若悬胆,口如樱桃,是个不折不扣的古典美人,只是眸色太过深沉,不如花吟的清冽,教人看不大真切。 这样的人,是危险的。 作为杀手,安离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上淡淡的敌意,她,不喜欢她。安离猜想,理由,或许是风扬。 “嗯,你下去吧,”安离不动声色的说,突然想到花弄影和云破月两个人,又叫住绿萝,问道,“门外两人现在可还在?” 绿萝摇头,道:“已走了多时,可要派人去找?” “不用了,你下去吧。”安离挥挥手,他们没进相府,难道是去找司寇千傲了? 走神的安离,并没有留意到绿萝出门前,为她点上了熏香,末了,还饱含深意的瞅了她一眼。 安离退去外袍准备休息时,已是夜近子时,窗外的月儿挂的正高,风也微凉,安离着中衣去关上窗子,这才从袖子里拿出南若留给她的那一管素笛,旋开笛子一头,取出中空竹管中的信笺,细细的看了起来。 字很少,不过短短几行,却看得安离频频蹙眉。 信中是南若向她致歉的一些话,还有安离红颜殇已经入体,最多不过再活三个月,并且不能跳舞,否则会加剧毒发时间,也就是说,她只有三个月的时间拿回秘色瓷,只要回到现代,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上好的白蜡燃烧的火焰,张扬的有些灼眼,安离淡然的烧了信笺,若无其事的上床休息,她一向秉承着安之若素的性子,再大的事都能泰然处之,俗话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她来这一趟异世,应该不会白来,她不相信使命,更不相信宿命,但她却珍惜生命。 床头处,香炉青烟袅袅,暗香习习,安离睡得格外香甜,梦里,她还是安家的掌上明珠,整个家族的骄傲,有个少年腼腆的笑着教她演戏,他有一双美丽的凤眸,不知怎的,越看越是邪魅。 屏风上,映出一道挺拔的身影,水晶帘微动,床上的人儿轻颤睫羽,却没有醒来,尽管那道目光深邃炙热,睡梦中的娇颜已经恬静淡然。 莫教美人心有怨 - 秘色妖妃 - 妃陌 睡梦中的安离,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眉宇间萦绕的气息,却又不是纤尘不染的仙,而是不谙世事的妖精。 风在床榻边坐下,痴痴的看着她的睡颜,心里千思万绪,他以为他失去了记忆,就心如止水,不会再拥有爱情,没想到最后,他还是被这只妖精蛊惑,甚至将珍视的墨玉簪交给了她。 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抚上倾城的脸,风淡淡的笑了,暗想:初见安离,是在紫韵坊惊鸿一瞥,那双美丽的眼睛并没有让他心动,反而是生出毁灭的**,后来秦王对她的态度,让他更加不安,他怕秦王被她迷惑,不能成就大业,为此,他暗中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甚至有意将她推给万俟贤昳,只是他没想到,他所见的,都是她的美,她的倾世之貌,她的惊世之才,无一不让他生生折服,自命清高的他,竟也像秦王和皇帝一样,为她所惑,弥足深陷…… 现在万俟贤昳死了,能担大任的只有秦王殿下,以秦王对安离的深情,他若继承大统,定会立她为后,如此,她对他来说,将更加遥不可及。 细微的脚步声响起,风举目望去,一袭绿衣的绿萝娉娉婷婷的走了过来,看了看熟睡的安离,对风说:“主人,秦王殿下和君将军……” 风将食指放置唇边,示意她小声点,绿萝美眸闪过妒意,低声道:“主人放心,我在熏香中放了大量迷香,没睡够三天,君小姐她是不会醒来的。” “三天?对她的身体有害吗?”风有些激动的抓住绿萝的手,急急地问道。 绿萝疼得龇牙,心里更是记恨安离,这君小姐到底给主人灌了什么迷药,让他连自家最得意的迷香味道也忘记了,怏怏的提醒道:“回主人的话,这种迷香药性虽强,却不会伤害身体,中迷香者就像睡了一个长长的觉,等到药性一过,君小姐一定又会生龙活虎。” 生龙活虎?他的璃儿一向沉静。 风嗅了嗅空气里的迷香,又见绿萝诧异的模样,自觉失态,这迷香是他闲来无事为先帝研制的安魂药物,不仅对身体无害,还有益身心,少量使用,安神助眠。 “你刚刚说秦王殿下,他来相府了?” “是,秦王殿下和君将军都来了,似乎有什么急事,现在正在前厅等您,请主人速去觐见。”绿萝如是说。 “知道了,”风温柔的看了眼安离,这才恋恋不舍的起身,大步离开,走到门口,又回头吩咐跟在他身后的绿萝道:“绿萝,你就不用跟来了,留在这儿照顾璃儿,切莫有闪失。另外,若有人问起,不可多言。” 绿萝一愣,主人在府中时,她一向形影不离,现在竟然叫她留下来照顾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且不说君家失势,饶是公主嫔妃,她绿萝也未曾伺候过,这女人何德何能?不就是一张狐媚的脸蛋吗?但主子的命令违抗不得,绿萝也只好无奈的点点头,低声应下:“是,绿萝知道了,恭送主人。” 风点头,安离中了迷香,有绿萝在他会比较放心,当然,刻意隐瞒她在相府的消息,也不过是为了让殿下能够安心处理眼下的朝中大势,一定不是因为他自己的私心,不是…… 灯火有些暗了,微风自半掩的窗扉处溜进来,吹得本就晦暗的烛光明明灭灭,室内的景物也都朦朦胧胧的,就像绿萝的脸,看不真切。 绿萝用小巧的剪刀轻轻地剪落灯花,房间里顿时亮堂了几分,安离本就倾城的容颜更加清晰地映在了绿萝深色的眸子里,让那双本来就算不得明净透彻的眸子充满了妒意,她走到床边,坐在风刚刚坐的位置,认真的打量起安离来。 “你真是美,怪不得连主人都对你另眼相看。”绿萝的玉手在安离脸上游走,静美的小脸透着怪异的笑,“你知道吗?你没出现以前,他的眼里从来没有温柔,没有情,对谁都一样,他甚至不与任何女人讲话,除了我。我一度以为我是个例外,事实也确实如此,他只会认真的看我,只会对我和煦的浅笑,我以为,对我是不一样的,至少,他的眼里有我……我喜欢他的笑,他的温柔,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来打破这种美好,特别是女人,漂亮的女人!” “你真是不可爱,我听说,秦王殿下为了你和皇上有了隔阂,他也爱上你了吗?你怎么可以,让他们都爱上你?是因为这张脸吗?”绿萝手中依旧握着那柄剪刀,丝丝寒气在安离绝美的脸上游离,竟有几分相得益彰!绿萝张扬的笑了,“如果,你就这么一直睡下去,他会不会忘了你,又只看到我一个人?秦王殿下,会不会也忘了你?或许,他可以带我进宫呢?或者,去大漠,我去过那儿,我喜欢那儿,大漠是很美的地方,却不适合你。” “其实你不爱他,对吗?既然这样,就把他然给我好吗?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绿萝自言自语道,“只要你不在了,主人就不会痛苦了,还有秦王殿下,他是个大英雄,不该爱上任何人,没有人配得上他,哪怕你那么美。” 绿萝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纸包,打开,里面是淡黄色的粉末,烛光闪烁,映出一种耀眼的金色。 “这个呢,叫尘埃,是西域奇花五色叶兰的花萼制成的,无色无味,是我费尽心思才从一个西域喇嘛哪里得来的,现在,全给你了,你一定会睡得很好,很好。”绿萝轻轻拧开小香炉的盖子,优雅的将尘埃抖落进去,淡淡的蓝烟冒了出来,绿萝系着浅绿色的丝巾,笑容干净甜美,“君小姐,再见。” 说完,绿萝缓缓关上窗子,回眸看了看床上的安离,才安心的关上门离去。 “你做了什么?” 绿萝刚走出门,就被一把明晃晃的剑抵住了脖子,绿萝武功不弱,而她却完全没有感觉到来人的气息,加上冷冰冰的语调,和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她很快猜出了对方身份,温婉的笑了笑,道:“君将军这是干什么?怎么和绿萝动起手来了?您不是在前厅和殿下议事吗?到客房来所为何事啊?” “回答我,你做了什么?”君无玦面无表情,手中的剑还抵在绿萝纤细的脖子上,殿下和风丞相正在讨论万俟贤昳被刺之事,他一介武将,对这些事全无兴趣,借故出来在园中闲逛,鬼鬼祟祟从客房出来的绿萝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是认得绿萝的,以往风丞相秘密前往大漠探视殿下,往往带着这个丫头,看得出风丞相是很看重她的,所以,客房里的人,不一般。 “绿萝斗胆问问将军,这丞相府的主子是谁?”绿萝在丞相府颇有地位,说起话来也是气势十足,并不被君无玦的气势吓倒。 君无玦冷哼一声,道:“怎么?风丞相的府邸,本将军还得看一个丫鬟的脸色?要不要问问你们丞相,看本将军敢不敢要你的命?再给你一次机会,说,里面的人,是谁?” 利剑割破了绿萝娇嫩的皮肤,殷红的血珠浸出一点两点,触目惊心。绿萝直视君无玦无情的目光,她知道他敢要她的命,但她也知道,他不会那么做,何况他是君心璃的哥哥,告诉他君小姐在房内,他一定会发现剧毒尘埃,然后救了她,她不允许…… “是她对不对?”君无玦突然收起剑,目光变得狠戾,抬脚踹开门,对绿萝说,“如果不想死,现在就离开,那样最多治你个办事不力的罪名,否则,我的剑从来不留活口。” 没错,他必须杀了君心璃,这个由君无琰拿来鱼目混珠的冒牌三小姐,绝不能成为殿下成功路上的绊脚石,现在京城流言蜚语,尽是关于这个女人的,说她是狐妖转世,会惑乱君心!如果殿下册封了这么一个皇后,定会引起纷争,所以,他要在殿下登基之前,杀了她。 绿萝呆了片刻,才缓过神来,凝眸问道:“你,要杀你的亲妹妹?” 君无玦没有回答,径直走进房间,绿萝紧了紧纱巾,跟了上去。 尘埃之毒,已经完全散入了空气,君无玦一踏进门便倒地不省人事了。 绿萝赶紧掏出解药,拔出塞子让君无玦嗅了嗅,之后用尽全力将他拉出房间,重重的关上门。绿萝并不想害人,所以,一个君心璃足矣,君无玦是殿下身边的人,她惹不得。 抬手解下丝巾,绿萝勾唇一笑,连一个男人都无法抗拒的毒药,区区一个弱女子又能如何?何况她还中了迷香!现在只要拖住殿下和秦王,这个女人必死无疑。一个时辰后,尘埃散尽,没人能查出她的死因。 绿萝诧异的是,君无玦也想杀安离,如果将安离的死嫁祸给他…… 卿卿性命奈何年 - 秘色妖妃 - 妃陌 “绿萝,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万俟圣昕惊慌的从宽大的太师椅上跳了起来,抓起跪在地上的绿萝的衣襟,激动的大喊道。 “君、君小姐,她、她死了!”绿萝消瘦的双肩抖得厉害,声音剧烈的颤抖着,低着头不敢直视秦王吓人的目光。 风看起来很平静,凤眸波澜不惊,面色淡漠如水,只是背后的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不可能,他刚刚才见过璃儿,她很好,不会有事。风依旧淡淡笑着,温润的问道:“绿萝,你在说什么?君小姐根本就没在不闻轩,怎会有她被君无玦刺杀一说?” “主子,是、是真的。君小姐中了迷香,没有反抗能力,绿萝正为她盖被子,君将军不分青红找白闯进内室……” 绿萝还未说完,一黑一白两道人影势如闪电,急速闪了出去,带起一阵凉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和裙裾,还有一颗颤动的少女心。 万俟圣昕和风几乎同时冲出了房间,一个焦急如焚,一个面色平静,但担忧,却是显而易见的。 绿萝戚戚然一笑,她不确定自己的情感,她喜欢主子,也喜欢秦王,因为他们都是那么优秀,那么迷人。 这个时间,君无玦应该正好醒来了吧,绿萝勾勾嘴角,笑得看似干净。 君无玦睁开眼,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他这是怎么了?他记得他随殿下来找风丞相议事,然后碰到了绿萝,之后在客房里见到了安离,他想带她走,刚迈进房里就不省人事……四下一望,是间干净整洁的客房,香炉里幽幽地燃着熏香,敏锐的君无玦立刻发现,那熏香有问题,长期在塞外,他比谁都熟悉五色叶兰的味道,那熏香里,应该有致命的剧毒尘埃,难怪他会昏倒。 熏香里尘埃之毒已经消散殆尽,只有迷香的浓郁气息,空气中残留的一缕幽香是他熟悉的,那是安离身上的味道,猛一回头,雕花大床上空空如也,她不在了? 门被撞开,秦王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身后跟着一样急冲冲的风丞相。 “殿下,你怎么来了?”君无玦捻着香灰呆若木鸡,再看到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绿萝,他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万俟圣昕盛怒之下也顾不得其他,一拳挥将过去,君无玦没有躲避,生生的挨了一拳。 “殿下,你冷静点,璃儿她不在房间里。”风留意到洞开的窗扉和没人却带着余温的被窝,凤眸闪过一丝儿慌乱,却也有几分庆幸,不管她是被人带走了,还是她自己离开了,对他来说都是天大的好事,至少她还活着,天知道绿萝说她死了时他有多害怕! 万俟圣昕浅浅的松了口气,接着更是暴跳如雷,一掌拍碎了置放香炉的案几,木屑乱飞,香炉盖子掉落,里面掺杂着尘埃残渣的粉末散开来,气味甚浓,风和万俟圣昕皆是一惊,齐齐回过头去看着绿萝。 半晌,风才问道:“绿萝,她在哪里?” 绿萝呆呆的看着自家主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拼命的摇了摇头,她不知道:“主人,绿萝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你说不说!”万俟圣昕扼住绿萝的脖子,恶狠狠地怒吼着,他不温柔,更不会对一个伤害璃儿的人温柔! 绿萝脸上的脂粉被泪水打湿,斑驳的映在清秀的脸蛋上,并不好看。她的确不知道安离去了哪儿,不对,她只是不知道安离被谁带走了,因为她坚信,安离已经死了,只是被人带走了。她只是想将安离的死嫁祸给君无玦,没想到她会失踪! “殿下,放开她吧,当务之急是先找到璃儿……”风劝阻道,不料万俟圣昕危险的眯了眯眼,不悦的说:“风,你该叫璃儿为王妃,或者,皇后!本王不希望你再直呼她的闺名!” 风有些惊讶,秦王殿下对安离的占有欲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点头,扶起咳嗽的绿萝,道:“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是璃……王妃身边的那两个随从带走了她,我现在就派人去找。” 万俟圣昕想了想,璃儿身边那两个武功不俗的随从,的确有最大的嫌疑。 “你们不用找了,就算找到,也不过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罢了!”绿萝突然失控的大吼起来,带着眼泪的脸显出些狰狞,“香炉中的剧毒是我下的,‘尘埃落定几度天,卿卿性命奈何年’,别说是个娇滴滴的女人,就是凶猛的野兽,也不可能在吸入迷香陷入昏迷的情况下抵抗得了尘埃的毒性,这一点,殿下和主人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别再浪费时间了,没有用的,她死了,君心璃死了……” “啪!” 绿萝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主人,他打了她,温文尔雅的风丞相打了她。万俟圣昕也有些吃惊,冷冷的扫了绿萝一眼后,领着君无玦飞快地离开了,临走时,撂下话,道:“风,找璃儿的事情本王不勉强你,只希望你记住,璃儿,是本王认定的王妃,不,是皇后!至于这个女人,本王再来王府时,不希望再看到这张肮脏丑陋的脸!” 肮脏丑陋?绿萝呼吸一窒,险些背过气去,她的容貌虽不是倾城倾国,但也是万里挑一,竟被秦王说得一文不值,一想到安离那张颠倒众生的脸,绿萝更是羞愤难当,几乎低到地下的脸,写满失落和不甘,还有一丝快意和畅然,她不会再看到那张脸了,她死了,君心璃已经死了。 君无玦的步伐乱了,殿下果然被她迷惑了,最好不要被他找到,否则,他一样不会放过她,她不是他的“三妹”吗?那就让他为了殿下大义灭亲吧。 “恭送殿下。”风弯着腰,长发掩住了俊颜,看不到他的眼睛,只是那好看的唇勾着一抹嘲弄的苦笑,看得绿萝心疼,她眼中纤尘不染的丞相大人,几时这般颓废不堪?想着,绿萝笑了,对安离仅存的一点点愧疚也化为乌有,最好,连尸体也不要再回来。 “绿萝!”风叫一向乖巧办事得力的侍女,为她的失神恍惚了一下,都说嫉妒的女人是种可怕的动物,他的小丫鬟也是这样吗?记忆里,绿萝是中意秦王殿下的,失忆后的他,并不知道一颗心不止容得下一个人,特别,是女人。绿萝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她清楚自己心里装着主人,却也明白对秦王殿下动过心,或许不是爱,但也算刻骨铭心,至少,有不弱的占有欲。 “主人,绿萝在!” “告诉我,我离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风见绿萝梨花带雨的模样没有一点怜惜,似笑非笑的说,“不要对我说谎,你该知道后果!” 夜半偷回卿月楼 - 秘色妖妃 - 妃陌 一向清冷寂静的风丞相雅居“不闻轩”此时一反常态,变得灯火通明,喧闹不已,打扮得儒雅得体的青衣人个个手执火把在清幽雅致的曲苑亭台里穿行,若不是人人行色匆匆,光看这扮相只怕当真会让人看作是秉烛夜游寻访昙花的贤人雅士呢。 这群人,正是风丞相的家臣,看似低调沉默貌不惊人,实则都是一等一的武功高手,比之皇家禁卫军丝毫不会逊色。风丞相作为秦王殿下在京中的眼线,自然得有自己的情报网,而这些青衣的雅士就是这类人,据说,这些被江湖上称作“清风吟”的隐士们,个个身份悬殊,有儒雅的学士,嚣张的权臣,有钱的富商,甚至连街头的乞儿都有,这样一个鱼龙混杂却训练有素的队伍,办事效率竟要高过皇家暗卫许多,无论是江湖之远还是朝堂之上,没有什么事是他们查不到的。所以,秦王殿下才能远在大漠,依然对京城了若指掌。 风从客房出来,背着手举头望月,身后跟着蒙着面纱的绿萝,那素色的面纱上隐隐有斑驳的血迹,污浊的,看着很脏。 “绿萝,这一次你是真的错了,”风幽幽的叹了口气,眼里的担忧却不是为了眼前的人,“你走吧,我不会杀你,去账房取些银两,回苏州吧。” 不要…… 绿萝拼命的摇着头,泪水大颗大颗的砸落下来,浸湿了纯白的面纱,那污浊的血迹更是张扬了,黏贴在脸上的透明薄纱,隐约可见丑陋的伤痕狰狞的盘踞在绿萝秀气的脸上,但那双水灵的大眼睛却是极其无辜又无助的。急急地想要开口,无奈又却说不出话来,言语上得罪秦王的人,没有资格再说话,适才在风为安离安排的客房里,绿萝刚交代完一切,就被割去了舌头,失去了动人的声音,接着,是美丽的容颜,因为秦王殿下说过,这张嫉妒而丑陋的脸,不能再在秦王面前出现…… 此时,她一无所有。 “你知道吗?一年前,就是因为你这样无辜的眼神,让我心生怜惜收留了你,当时的你,让我觉得,你是个纯洁无暇的好姑娘,你需要帮助。”风看着绿萝的眼睛,残忍的按住她的右眼,霎时,血流如注,他的笑不再温润,隐隐有些邪魅,声音也魅惑得很,也残忍得很,他说,“可是现在看来,我只觉得恶心。” 鲜红的血液顺着挺翘的鼻子蜿蜒而下,在风的手指尖变为深沉的暗红色。绿萝的脸因剧烈疼痛而变得苍白扭曲,想叫又不能出声的痛苦让她弯弯的秀眉凝成小丘,她惊慌失措的挥舞着双手,疼痛主宰了她的思维,除了痛哭,她别无选择,尚且明亮透彻的左眼睛溢满泪水,让浑圆可爱的瞳孔更加清明,也更加涣散,她努力地睁大眼睛,想要辨别面前邪恶的男人到底是她温柔的风丞相,还是冷酷无情的战神万俟圣昕。依稀的影,让他恍惚以为,不是丞相大人,也不是秦王殿下,而是,另一个魔鬼,那双魅惑人心的凤眸,她认不得,只觉得,不属于风丞相,却又分明嵌在他风华绝代的脸上,那样,和谐。 “我允许你伤害我的一切,却不能容忍你伤害我自己。”风收回手,优雅的用干净的左手掏出一块绢丝,同样优雅的擦净右手的血迹,然后不再看由他亲手带回来,乖巧的伴他一年的丫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下错愕的绿萝,和一双怪异的眼睛,血淋淋的右眼,空洞洞的左眼。 他的意思,是说君心璃对他来说,就如同他自己一样重要吗? 其实绿萝错了,安离不等于风的一切,她在风的生命之外,只牵动一根敏感脆弱的心弦,伤了他,就像拨断了风的心弦,他会痛!所以,伤了安离就是伤害了他。 万俟圣昕动用了自己的禁军,在皇城大肆搜寻安离的下落,原本寂寂无声的街道响起整齐的脚步声,紧接着,昏黄的灯火一家挨一家的燃起来了,除了严肃冰冷的士兵质问声,还有夹杂在风声中听不真切的细微回答,街道还算平静,只是偶尔有几声小孩子的哭啼声,但也很快会被慈爱的母亲或严厉的父亲制止,他们都认得,这些黑衣的禁卫军,是秦王殿下手底下保家卫国的英雄,他们询问的,一定是朝廷要犯,或者,是王朝功臣,虽然他们谁也没见过这样美的要犯和人臣,但他们打心底里也不会相信英伟不凡、爱民如子的秦王殿下会半夜扰民寻找王妃…… 夜凉如水,月儿被乌云轻掩,只露出半点光辉,全没了它平日里的的风华绝代,却显得愈加静谧,风沙沙的吹,将树叶儿斑驳的深黑色投影打在杂乱的荒野上,勾勒出月黑风高的诡异气氛。 一顶简易的软轿悄然飞过夜空,薄薄的红色纱幔随着夜风乱舞,掀开的一角,让人可以窥探到夜色中风华绝代的脸,轿中不是别人,正是让秦王暴跳如雷,丞相一反常态的“君家三小姐”,司寇千傲以秘色瓷相要挟的傀儡美人,安离。而抬着轿子在半空中如履平地的两个黑影,就是卿月楼轻功绝佳的阿三阿四,安离身边的云破月和花弄影。 “三哥哥,能再快点吗?小姐她,怕是不行了。”花弄影在轿子后边,不时催促着前面的云破月,俏丽的额头上,密密的布满了细小的汗珠,担心显而易见。 “嗯。”云破月应道,速度却提不起来,这已是最快的脚程了,但心爱的四妹妹相求,他又拒绝不了,他明明知道,那剧毒尘埃是西域奇毒,他们这一耽搁早错过了救治的最佳时机,就算找到了血沉大长老也无济于事。 卿月楼总部,在京城附近的一个小边城,虽不远,却要翻过一座不小的森林,云破月和花弄影从丞相府接出小姐耗时不少,加上不慎吸入少量迷香功力有些牵制了,抬着软轿飞行了近半个时辰才到达楼里。 “什么人?”豪华大气的卿月楼楼前,魁梧的守卫拦住了疲惫不堪略显狼狈的阿三阿四。 “魑哥哥,是我啊!”花弄影急忙扯下面上的纱巾,将一张俏丽美艳的脸庞露出来。 被花弄影称作魑哥哥的男人贪婪的看了她几眼,惊艳道:“原来是四妹妹,几日不见,又标志了不少啊……” “咳咳!三哥也在啊。”见云破月凝眸不悦的扫了他一眼,魑也不再开玩笑,正色道:“我听说主子给两位指派了任务,算日子今日不该出现在这里,你们也知道,楼里的规矩,接了任务的人没有主子手谕不能进楼里,两位还是不要为难兄弟,赶紧走吧。” 魑不笨,不会看不出风尘仆仆的两个人还带了一个麻烦,多半是找大长老救治轿子里半死不活的女人。 “让开!”云破月本就不喜欢这个总对四妹妹出言不逊的家伙,此时被他这么一拦,更是怒火中烧,一柄长剑说时迟那时快,架在了魑的脖子上,寒光乍现,魑却不为所动,笑道:“三哥这才出去几日就忘了楼里的规矩啦?内讧者一律处斩!我劝三哥还是收了剑的好。我也就实话告诉你吧,楼主现在不在,至于血沉长老,现在正在血崖寻找火莲,你若想救轿子里的女人,怕是来错地方了。何况,那女人气若游丝命悬一线,就算长老在,也不一定救得活,趁早准备后事吧。” “你!”云破月怒视着他,眼看剑要刺入喉咙,花弄影忙制止了他,摇摇头恳求道:“魑哥哥,求你放我们进楼里吧,这位小姐是主子吩咐照看的人,一刻也耽搁不得,若真出了事,你也脱不了干系。” 听着花弄影绵里藏针的话,魑还是有些心悸,为难的说:“血沉长老真的不在,我帮不了你们。” “那可怎么办,难道小姐真是红颜薄命?”花弄影红了眼眶,看得两个大男人心痛,这小师妹一向活泼可爱,经常笑得跟朵花儿似的,虽然武功造诣不错,杀手排名很高,但年龄却是楼里最小的,备受大伙儿喜爱,这么一哭啊,粗线条的两个武夫都傻眼了。 “发生了什么事?”暗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冰冷威严的声音从里边传了出来,花弄影一听,本来哭丧着的脸呆若木鸡,云破月和魑也是惶恐不安,全没了气焰,这小姐时运不济,竟遇上这么个难缠的主,这下当真是不妙了。 半晌,花弄影抬起梨花带雨的脸,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无奈身边两个大男人不言语,只好硬着头皮道:“左、护法大人好!” 铁面无私左护法 - 秘色妖妃 - 妃陌 卿月楼的左护法,掌管楼中的赏罚制度,铁面无私,冷酷无情,顶着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却一点也不招桃花,姑娘们都怕冷。 “夜幽大人,您、您怎么回来了?”魑的声音有点颤抖,在楼里,除了主人之外,他就怕这么一个人物,天下第一剑客,沉默少言还神出鬼没,手段又残忍毒辣,绝不心软。 众人都只知道皇帝身边有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暗卫夜幽,却不知道卿月楼里有个忠心耿耿的左护法也叫夜幽,而且,正是同一个人! 夜幽能坐到左护法的位置,自然有其过人之处,除了天下第一杀手的名号,还有就是他善于伪装深藏不漏的卧底功底,这也是他能够一直留在万俟贤昳身边,被当做亲信的原因,也是司寇千傲派他去监视万俟贤昳的原因。正因为有了夜幽,司寇千傲才对皇宫的事了如指掌,也正因为有了夜幽,司寇千傲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也正因为暗卫夜幽的“失职”,万俟贤昳命丧黄泉。 “怎么?我还回来不得了?”夜幽挑眉,冷言道。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的意思是……” “你什么意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失职了。”夜幽冷笑着打断魑的话,缓缓走向连连后退的花弄影,话却是对魑说的,“楼主有言,凡有命在身者,无楼主手谕不得进楼,怎么?见了几滴红颜泪就忘记了楼主的命令?” 魑惶恐的跪下,抱拳谢罪:“属下不敢!” “不敢?”夜幽扬了扬手中的权杖,淡淡地说,“只怕今日我不在,你已经违反楼规了,你说,我该怎么罚你呢?” “左护法开恩,魑哥哥他并没有违反楼规,是影儿的错,夜幽大人要罚就罚我,只是恳请大人让我见见血沉长老,那样影儿就算死也瞑目了。”花弄影也跟着跪了下来,云破月蹙着眉头,伸手欲拉她,却又缩了回去,毕竟他们有求于夜幽。 夜幽沉思了半刻,突然大笑一声,“你自然要罚的,不过罪不至死,何况你们有主子交代的任务在身,我能把你们怎么样?带上轿子里的女人,乖乖离开,我姑且当做没见过你们,走吧。” “夜幽大人,求求你让我们见见大长老,人命关天,小姐她快不行了!大人也知道我们有命在身不与为难,那更该知道主子给我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小姐,也知道小姐对主子的重要性,万一因为夜幽大人,小姐有个三长两短,相信主子不会无动于衷吧。”花弄影咬咬牙站起身来,直视夜幽冷酷的眼睛,没有丝毫惧意,让一旁的云破月也有些惊诧。 夜幽低头,长长的手指勾起花弄影小巧的下巴,虽然很欣赏她的勇气,不过却鄙视她的愚蠢,卿月楼的杀手各司其职,除了他的卧底身份人尽皆知,其余任务都是秘密进行,谁会知道主子给她的任务?不过,让楼主重视的女人,他只知道一个,“你在威胁我?” “属下不敢!”花弄影幽幽地说,不屈的眼神却摆明了是这个意思,小姐出了事,楼主怪罪下来,就算是左护法也担待不起! “不敢最好。”夜幽甩开花弄影的下巴,举步缓缓走近红纱飘扬的软轿,那气若游丝的呼吸和清新自然的女子香让他心头一紧,举起的手有些颤抖,心里暗暗期盼,千万不要是她! 夜幽正要掀开帘子,一只大手飞快横在面前,云破月面无表情的盯着夜幽,道:“大人请注意分寸,她是你动不得的人。” “哦?是吗?那我还非动不可了。”夜幽扬手打落云破月的手,长剑出鞘,轻易地制服了楼里排名第三的杀手,接着他狂妄的笑了:“不自量力。” 云破月的出手,虽然没有伤到夜幽,却让他肯定了一个事实,轿子里的女人,他再熟悉不过,那是万俟贤昳在世时,让他反复调查过的女人,假冒的君家三小姐,万俟贤昳封过的璃妃,秦王争夺的王妃,安离。 打斗过后,夜幽反倒没有再靠近安离,退了几步,潇洒的走进卿月楼,浑厚的嗓音依旧清冷,却也有些惊慌,“带着她进来吧。” 花弄影愣住了,呆在原地忘了动弹,魑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才见她回过神来,抓起云破月的大手死命儿摇晃,语无伦次的说:“三哥哥,刚刚、刚左护法大人说了什么?他让我们带小姐进去?是我听错了吧,夜幽大人怎么会那么好心?” “你没听错,快去吧,别等大人反悔。”魑笑着摇摇头,他又何尝不疑惑? “嗯!”花弄影重重的点头,欣喜道,“太好了,小姐有救了。” “别高兴得太早,血沉长老并不在,你们进楼里也是枉然。”魑住了嘴,自知失言,低着头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花弄影耷拉着脑袋,泪水又滚落了下来,小姐真的要离开了吗? 血沉的确不在,但夜幽却下定决心要救安离,不为别的,只为死去的万俟贤昳,好歹他也算夜幽半个主子,如今他驾鹤西归,和夜幽脱不了干系,想到万俟贤昳待他不薄,夜幽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既然保护不了万俟贤昳,那就保护万俟贤昳想要保护的人吧,只要救回安离,他们就互不相欠了,夜幽这样想。 “夜幽大人,是不是派人去寻大长老?” 安离被带到了夜幽的房间,睡在夜幽的床榻之上,灰色的帷幔衬着安离死灰色的脸,凄楚异常。 从进房间开始,夜幽就一直盯着安离的脸,思绪游离,也不知在想什么。花弄影忍不住出声问他,只担心他也看上了自家小姐,在花弄影心中,只有楼主才和小姐是天造地设,秦王殿下痴情也还不错,风丞相不让她和三哥哥进府,不近人情的也不是好人,而这个冷冰冰的杀手夜幽就和三公子君无玦一样无趣,配不上小姐。 “来不及了,”夜幽的目光还黏在安离脸上,不是倾慕,也不是厌恶,而是一种淡淡的惆怅,他突然间扭头,吩咐道,“你们先出去,守好门,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为什么?”花弄影忙问,她不能离开。 “如果你想让她死,就留下吧。”夜幽冷冷一笑,狠戾冷酷。云破月见了,额前的担忧反而散却了,他轻轻推了花弄影一把,示意她出去,花弄影哪里肯依?气愤的捶了云破月一把,怒道:“三哥哥你说什么呢?我们怎么能丢下小姐呢?左护法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怎么可以……唔!” 云破月捂住花弄影喋喋不休的小嘴,推着她往外走,花弄影也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了,有些溜之大吉的意思,却不料还未到门口就被夜幽叫住了:“站住!你倒是说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回魂挽得红颜命 - 秘色妖妃 - 妃陌 花弄影头皮发麻,笑得牵强,支支吾吾的半天也答不上来,她总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吧?但说了实话别说救小姐了,她的小命儿能不能保全还是个问题呢,这要她怎么说呢? 夜幽叹了口气,挥挥手让花弄影和云破月退下了,再拖下去安离就真的没救了。 “三哥哥,你说夜幽大人他到底要做什么啊?”一出门,花弄影就叽叽喳喳的问了起来。 云破月望了望漆黑的天空,缓缓的说:“他是要救小姐吧。” “他救小姐?怎么救啊?难道他……你是说……”花弄影惊愕的瞪大眼睛,愣是没说出来。 云破月点点头,道:“是回魂丸。” 回魂丸,现世仅存两颗,一颗下落不明,另一颗本来在日昼皇帝手中代代相传,却被万俟贤昳赏给了救过长公主慧昭的第一剑客夜幽。听说回魂丸服用时不能有一点声音,所以夜幽才赶他们两个出来吧。 “左护法大人没有那么仁慈吧,他怎么舍得将回魂丸给小姐呢?他该不会,也爱上了小姐吧?”花吟嘟囔着说,“那可惨了,楼主会不会杀了他呢?还是说,楼主会成全他?不成,小姐可不能嫁给他,你说是吧,三哥哥?” 云破月不语,男人会有很多无奈,那些理由,又岂是一个小丫头能理解的?他只知道,若躺下的是花弄影,他愿意用命来抵,换她一世平安。 “三哥哥?”花弄影不悦的大喊了一声,云破月回神,幽幽的说:“或许吧。” 花弄影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嘟着嘴问道:“或许什么啊?三哥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给我闭嘴!”室内传出夜幽狮吼般的咆哮,花弄影立刻闭了嘴,乖乖的噤了声。 浅浅的莹绿色淡光忽明忽暗,一颗浑圆的珠子在夜幽手中张扬,这正是传说中可以起死回生的圣药回魂丸,虽然并不像传闻一样可解百毒,但解尘埃之毒还是绰绰有余的。 “中了剧毒一个多时辰,还能活着,真算是奇迹了。”夜幽探了探安离的鼻息,虽微弱,却未断,心下啧啧称奇,内力深厚的男人中了尘埃,也撑不了一个时辰,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中毒甚深,却还活着,当真是女中豪杰。他不知道,安离体内有比尘埃更毒的红颜殇,二者相互克制,正起到了以毒攻毒的效果。 “这个药丸,是万俟贤昳赏给我的,现在给了你,就当我还他的恩情了,往后,我夜幽的生命里,还是只有一个主子,他就是司寇千傲。”说完,夜幽将回魂丸喂进了安离的嘴里,奈何失去意识的安离根本无法吞咽,因剧毒而变成紫黑色的唇瓣紧紧地抿着,洁白的贝齿咬得紧,药丸怎么也塞不进去。夜幽失去了耐性,凑过脸去,看着安离完美的唇形,准备用嘴将药丸度进去。 近在咫尺的绝色容颜让夜幽乱了心神,竟然觉得沉睡的安离美得不食人间烟火,他恍惚以为,自己动心了。 纤长的睫毛猛烈颤动了一下,夜幽大惊,慌忙的站起身来,将举到自己嘴边的药丸从新握到了手里,对着外面大声喊道:“阿四!你进来!” 花弄影闻声进来,还未站定,夜幽就冲了过来,把药丸往花弄影手中一放,然后急急地从窗子里飞了出去,逃也似的。 “喂给她吃!不出一个时辰她自然会醒!” 声音从远处传来,花弄影摊开手,是一颗浑圆可爱的莹绿色药丸,玉珠子一般,有着柔和的光泽,美极了。 花弄影没空欣赏药丸的美,只觉得夜幽大人也是莫名其妙,却也为他拿出回魂丸而欣喜不已,忙喂了安离吃下,又帮她掖好了被子,这才松了口气,温柔的说:“小姐,你好生休息吧,一定要快快的醒过来,不然影儿会担心的,三哥哥……不,破月哥哥也会担心的,还有主子,他也会担心的!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看得出来,小姐对主子而言是与众不同的,而且影儿觉得,如果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能配得上主子,那人一定是小姐你。” “四妹,别乱说话,主子的事情,不是你我该评说的。”云破月不知何时已悄然来到花弄影跟前,看着她难得温柔安静的脸,说话也格外轻柔,眼神更是前所未有的专注深情,花弄影见了,竟红了脸,点点头道:“破月哥哥说得极是,影儿以后断然不敢再乱说了,你且去休息吧,今天我就留下来陪着小姐。” 云破月没动,这里怎么说也是夜幽的寝宫,留下花弄影和昏迷的小姐,他不放心。 花弄影也没有再勉强,有云破月站着,也不急着睡觉,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云破月聊起了天,直到月已西沉,两人才沉沉睡去,而此时,床榻上的安离,却睁开了眼睛,眸子如同澄净的水晶,清明透亮,没有一点杂质。 “原来,君无玦口中的夜幽大人,也是司寇千傲的爪牙,难怪皇帝冷宫被刺,不见一个暗卫。”安离叹了口气,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连动动身子都堪难,更别提起身离开了。挣扎了一会儿,安离低咒一声:“可恶!” 看来要她命的人还真不少,她虽中毒,却能清楚的感知周遭的情况,绿萝对她下了毒摆明了对她的深恶痛绝,君无玦强闯客房也是要她首级,而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一切都与万俟圣昕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君无玦护主心切,而绿萝却是少女情怀。让安离费解的,是那个叫夜幽的男人,既然他是司寇千傲手下的人,又为什么要救她?难道是她的利用价值还没用完? 恩怨相结左护法 - 秘色妖妃 - 妃陌 “司寇千傲,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放过我?”安离苦笑,闭上眼睛,暗想来这里的种种,心生悲凉,曾经骄傲狂妄的安氏千金竟然接二连三的被人利用,先是君无琰,再是司寇千傲,身不由己,言不由衷,一个王者不得不隐藏锋芒忍气吞声,还要陷入一个有一个连环圈套,失去了主导权,安离像失去了重心的风筝,心里空落落的,有些恐惧。在古代生存,并不是有些本事就能翻云覆雨,计谋,往往胜过一切。司寇千傲,就是这样一个会玩心计的高手。所以,安离每每想到他都会心悸。此外,风、万俟圣昕,甚至是君无琰、夜幽,他们都让人猜不透。 安离想要逃离,她知道自己有这个能力,可是,她放不下秘色瓷。 “你醒了?”淡漠,冷清,是夜幽的声音,在昏迷时,安离听到过他的声音。 “想问什么就问吧,好歹你也算救过我一命,本小姐向来恩怨分明。”安离漆黑的星眸紧紧地锁住暗处的夜幽,将恩怨二字咬得极重,她一字一顿地说:“我只给你一刻钟,若你没有杀我,过时就是敌人。” 夜幽一直没有离开,安离嗅到了他身上浓浓的杀气,他是个善于隐藏情绪却不善于隐藏锋芒的男人,而这一点,恰巧是万俟贤昳所欣赏的,故他第一剑客的名头从未改变,万俟贤昳对他也是深信不疑。 “敌人?”夜幽疑惑的问,“你我素未谋面,我又救了你一命,何来怨恨之说?还是小姐是要恩将仇报?” 安离眨眨眼,叹了口气,道:“我欠你的,自然由我来还,至于你欠万俟贤昳的,也由我来讨!” 作为万俟贤昳的暗卫,夜幽失职了,依照万俟贤昳对欺骗的深恶痛绝,他不会容忍夜幽逍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夜幽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装作不解,冷冷的问道。 “一个叛徒,没资格知道,你该为万俟贤昳的死付出代价。”就算他救了她,是她的救命恩人,但这与他背叛万俟贤昳并不冲突,所以她给他一刻钟,他可以选择杀了她,自己苟活,否则,就让她为万俟贤昳清理门户了。 夜幽突然张狂的笑了,安离蹙起秀眉,冷眼看着他,问道:“你笑什么?” “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别忘了,他可是死在你的怀里!而且,”夜幽瞬间移到安离面前,凝视着她的眼睛,徐徐地说,“你从一开始,就在骗他,不是吗,安离小姐。”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安离大惊,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有些凌乱了,在这个时空,她只告诉了一个人她的名字,而且这个人已经死了,那就是皇帝万俟贤昳,而当时夜幽并不在现场,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万俟圣昕是因你而死,与我无关,就算我这一次能保护他,他依然会为你而死,日昼的江山,终究会败在你的手里,秦王也好,丞相也罢,能主宰一切的人,永远只有一个。” “你说的,是司寇千傲?”安离问。 夜幽微愣,笑道:“看来主人对你确实与众不同,你竟然知道他的名字,不过也好,反正,你离不开他。” “什么意思?”安离是一个人,她不会离不开任何人,何况她一无所有。 “这个就得问问你自己了,你的心里当真没有主子?还是你以为,万俟圣昕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你放心,知道主子姓名的人,就是卿月楼的上宾,弟兄们会誓死护你周全,绝不会让小姐走丢的。”夜幽退了两步,坐到梳妆台边上,在镜子里欣赏着安离变幻莫测的脸,末了,才轻轻拍了拍脑袋,懊恼地说:“哎呀,我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呢,怎么办?小姐可别往心里去,秦王明日只怕就是皇上了,怎么会没有能力保护你呢?你说是吧,秦王妃娘娘?到时娘娘进了宫,可要记得在下的救命之恩哦,皇宫禁卫是个美差,在下真有点怀念呢。” 夜幽与安离说话,全无对下属的那种严肃冷酷,玩世不恭的样子倒有几分像司寇千傲,想到他,安离的心又是尖锐的一痛。 “怎么,小姐不愿给在下这个职位?”夜幽勾唇,诡秘地一笑,“那就算了,何必心痛呢?反正那个位置迟早是在下的,不急一时。” 是啊,司寇千傲做了皇帝,卿月楼的左护法自然是功不可没,别说区区一个禁卫统领,就算封个逍遥侯爷也不为过。夜幽今天的一番话,无疑是将司寇千傲的意思再重申一遍,要她安离做万俟圣昕的皇妃,与卿月楼里应外合,将他拖下皇位…… “司寇千傲在哪儿?我要见他。”安离冷着脸命令道,她不会杀万俟圣昕,她做不到。 夜幽耸耸肩,懒懒地说:“我就说主子风华绝代,这不,不过一夜不见,小姐就想念起主子了?” 安离没有理会他,但心里却是记下了他的眼神,至始至终他都在笑,但眼底却寂若死水,深沉冷漠,安离猜不透他的想法,但有一点却很明确,夜幽并不希望安离和司寇千傲在一起,或许他正和君无玦有着同样的心境,觉得她配不上自己的主子。 夜幽确有此意,一个能迷惑韬光养晦的万俟贤昳和厌倦政事的万俟圣昕的妖精,他不敢保证他的主子就不会重蹈覆辙,虽然那样的可能微乎其微。 “既然你要见主子,属下又怎么能不答应呢?”夜幽身形一晃,又是风一样的速度,闪到了安离面前,安离想要躲开,奈何体内毒性未清,根本动不了,眼见着夜幽一掌劈下,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残月照见人如画(一)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安离醒来是在次日晚上,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柄精美的红烛,印着着金色的龙纹,光影闪烁,朦胧的散出迷离的色彩。 房间典雅别致,瓶花壁画,轻纱帷幔,熏香缭绕,慢烟缥缈,在柔和的灯光下更显舒适,但这分明是风丞相的不闻轩客房!正疑惑之际,惊觉自己腰间有一双大手,安离大惊失色,攥起拳头反手往身后砸去。 “呀,离儿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安离的手被握住,司寇千傲欠扁的声音带着戏谑在安离耳边响起,惊得美人面容艳若桃李,那笑声却越发的悦耳了。 “谁是你妻子啊,司寇千傲,你放开我!”安离大吼,一颗心跳得厉害,两世为人,这司寇千傲是唯一一个敢离她这样近,在她面前肆意妄为的男人,奇怪的是,安离并不反感。 司寇千傲果真放开了她的手,却依然睡在她的身边,安静地像个孩子,一双灿若星辰的凤眸被烛光照得发亮,俊美无俦的脸邪肆魅惑,就那么靠在安离的枕边,看着她,突然就笑了,说:“我听夜幽说,你想我了,我很高兴,所以我来了。”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撒谎。”安离镇定的回视着他。 “不管你信不信,但是,此刻我的心确实在为你而跳动,”司寇千傲将安离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让她感受自己的心跳,深情地说,“我需要有一个人,和我一起俯瞰天下,你知道,她是谁吗?” 会是她吗?安离突然有些期待,刚要询问,又立马闭上了嘴,她差点忘记了,面前的人是杀死万俟贤昳的凶手,密谋篡位的叛逆,满嘴谎言的恶魔,他怎么会爱上她呢?她仅仅是一颗棋子呢。笑了笑,安离撇嘴道:“我没兴趣知道,我只想拿回我的秘色瓷。” 司寇千傲眸里闪过失望,默默的起身,他没有穿往日妖娆的红袍,而是披着一件素缟的白衣,一样风华绝代的背影,让安离心中疑云密布,揪着他雪白的衣袖,问:“你怎么会在丞相府?” 风丞相最喜欢白衣。 “你找我,我怎么能不来?” 安离浅笑,她不信。 “我想你了。”司寇千傲如是说。 安离的心小小的雀跃了一下,又问,“只是这样吗?” “不是。” 他否决的那么快,倒让安离有些措手不及了,她拉了拉身上的锦被,发现自己已经能够行动自如了,不过,在司寇千傲面前,她连异能都弱了一大截,根本没有丝毫胜算,看来,她只能先拿到秘色瓷,再找机会逃走了。“那是因为什么?”安离问。 “离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司寇千傲不答反问,难得的正经严肃,眼神也像蒙上了迷离的月光,温柔得不太真实。安离理所当然的点点头,道:“算不得好人。” “你知道吗?如果可以选择,我也希望自己很善良,我也渴望和心爱之人长相厮守,我也宁愿平凡平静度过一生。”司寇千傲移步到半掩的窗前,伸手推开窗扉,将一弯残月放了进来,照亮了他带着伤感的绝色容颜,也割伤了安离并不坚强的心。那一刻,安离觉得自己的心狠狠地抽痛着,她明白作为恶人的痛,没有人天生就是坏人,人之所以分善恶,不过是利益之差而已。司寇千傲想要颠覆日昼王朝,也有他的目的和缘由吧,安离一向不愿了解任何人,这一次,却破天荒的想要知道关于他的一切。 “你愿意相信我吗?”安离披了件单衣,缓缓坐了起来,靠在软软的枕头上,歪着头带着期许看着他,如果相信,就该让她分担一切。 司寇千傲的背影僵了一下,然后他回头,回她一个浅浅的笑容,像是昙花在夜风中的瞬间绽放,美得不胜凉风。那样无害又孤独的笑容,让安离有一种错觉,司寇千傲,或许才是受害者。 “知道我为什么来到你的身边吗?”司寇千傲还是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笑容却柔情万千。 “因为我是颗不错的棋子。”安离苦笑,他曾经这么说过。 司寇千傲的笑容僵在脸上,关上窗,走回安离身边,温柔的捧着她的脸,道:“你只说对了一半,还有就是,你的美,让我动了心。” 你的美,让我动了心。 安离愣住,他的意思是,他也喜欢她? 安离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用了一个“也”字,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心陷落了,或许,从她第一眼看到这双魅惑人心的凤眸开始吧。 “君无琰从护城河里救起时,我就希望救起你的人是我,那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你带回卿月楼,”司寇千傲说,“不过,一切并不晚,至少我现在明白了你对我的重要性,而你还在我身边,这,就足够了。” “那为什么还要利用我……”安离反驳,虽然心已经相信了他的一字一句,但嘴上不肯妥协,也说服不了理智的思绪。 司寇千傲心疼的拥着她,目光变得森冷绝然,咬着牙道:“离儿,如果有人打碎了你的秘色瓷,你会怎么办?” “杀了他。”安离毫不犹豫地回答,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抬头,司寇千傲笑得像只狐狸,他说:“你说得对,若有人让我们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我们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人伤我七分,我还之十分。” “你的意思,是日昼王朝……” “不,欠我的,仅仅是万俟武一个人。”司寇千傲咬牙切齿的说,纤长的手指抓得安离生疼,她却没有吱声,因为她比谁都清楚,一个骄傲的人不会容忍任何一点委屈和耻辱,司寇千傲和她一样,都是“伤我分毫,十倍奉还”的人,若真有人打破了秘色瓷,她会让他生不如死。 “万俟武,是万俟圣昕和万俟贤昳的父亲,仙逝的先帝?” 残月照见人如画(二) - 秘色妖妃 - 妃陌 “就是他。”司寇千傲眼中恨意浓烈,似乎万俟武这个名字是他心中大劫,他松开安离,冷冷的说,“如果他还活着,或许一切又是另一番景象,不过,结果还是一样。” 安离静静地听着,为他哀伤却狠戾的模样心痛,她就知道,没有人是真正的恶魔,哪怕司寇千傲罪大恶极,也有值得饶恕的一面,就像现在,他魅惑人心的容颜像在上帝面前控诉和忏悔的孩子,让安离不忍心打断。 “离儿,还记得几天前我写给你的诗词吗?”他突然突兀的问她。 “明月照见人如画,日暮独舞步生莲。午夜梦回凤凰楼,时道情深恨相见。”安离记得,也忘不了。 “你知道这诗蕴藏着什么吗?”司寇千傲的脸色不太好,银色的面具是闪着冰冷的寒光,几许凄凉,几度悲伤。 “花弄影说,写的是万俟武的皇后钟离氏,莫非……”安离惊诧地看着他,“你是钟离皇后和万俟武的孩子?” 那日后,安离也打听了些关于钟离皇后的事,传闻万俟武一生只爱过两个女人,一个是秦王万俟圣昕的庶人母亲,另一个,便是他青梅竹马的原配夫人钟离氏。据说二十几年前,钟离氏一舞倾城,宠冠六宫,万俟武为了她遣散后宫,万千宠爱集一身,但钟离氏却一直没有子嗣,日子久了,圣宠不再,不断有佳丽入宫,万俟武对她的爱,也就随着时间的流逝,被冲淡了。当万俟贤昳的母亲也就是当时的皇贵妃怀了子嗣后,万俟武便有了废后之心,当晚皇后的未央宫走水,钟离氏了无音讯,更让人费解的是万俟武封锁了消息,举国不再有人谈论生死未卜的钟离氏。没想到,司寇千傲竟然是钟离皇后的孩子,这么说,钟离氏当初没有死,而是去了大归汗国? “没错,”司寇千傲赞赏的看着她,徐徐地说,“我是钟离卿儿的儿子。” 钟离卿儿,是钟离皇后的闺名。 “那万俟武岂不是……”司寇千傲的父亲? “我和他没有关系,他不是、也不配做我的父亲!”司寇千傲的情绪有些激动,浑身散发出的戾气让人害怕,既不是平日里吊儿郎当的邪魅,也不似偶尔魅惑的妖娆,他重重的一拍面前的桌子,低下头,长长的发遮住了魅惑人心的眼睛,他说,“你知道母亲当年是怎么去的大归汗国吗?” 安离摇摇头,她不知道,却也猜出一二,定然与万俟武的背叛脱不了干系,但面对这样的司寇千傲,安离不想猜,只希望他亲口告诉她,一切,与她有关的事。 司寇千傲大笑,笑得狂妄中带着凄凉,他望着镜子里颓然的自己,一拳砸了过去,厚重的铜镜深深的凹陷了,镜子里风华绝代的脸也变了形,而那只用力过猛的手有些青紫,安离觉得很痛,心口很痛,可是司寇千傲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安离默默地走到他的跟前,伸出手要帮他包扎,猛然看到司寇千傲呆愣的看着她,手一抖,缩了回来。 “是他!是万俟武毁了母亲!是他将母亲推给了别人,让她抱憾终身!”司寇千傲赤红着眼,情绪极不稳定,仿佛那段回忆,是他最不愿记起的事。 安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温柔的说:“不愿想就随他去吧。” “不,璃儿,我想让你知道。”司寇千傲反握住她的手,深情地凝望着她的眼睛。那一刻,安离以为,他是爱她的。轻点螓首,听他诉说一段过去。 “当年,大归汗国的汗皇英明神武,率领的种族骁勇善战,麾下骑兵更是坚不可摧,无往不胜。反观万俟武的日昼王朝,虽然地大物博,但军队慵懒涣散,根本不足以与大归汗国匹敌,很快,汗皇攻入了万俟武的领地,为了平息战争,母亲自请前往,作为“骊山鬼母”的弟子,母亲也是身怀绝技,万俟武见情势紧急,应了下来。可万万没想到,十万兵马加上母亲的绝世神功,竟然敌不过大归汗皇的区区三万骑兵,日昼王朝惨败,而母亲,也成为俘虏被带回了敌军营帐。” 说到这儿,司寇千傲顿了顿,神情痛苦,仿佛遭受这一切的并不是钟离皇后,而是他自己一样,算起来,那时候他应该还没出生才对,怎么会对这事如此深恶痛绝,就像他亲身经历了一般。 “那后来呢?”安离问。 “后来?”司寇千傲漠然的笑笑,道:“汗皇司寇凉爱上了我的母亲,对她百般讨好,但母亲心系万俟武,至始自终都没有屈服,直等到万俟武的休书和贵妃封后的消息。原来,司寇凉用退兵为代价换了母亲,万俟武只想着他的江山,竟然不顾与母亲的恩情,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司寇凉的议和,将结发妻子拱手让人,还制造了未央宫走水皇后失踪的假象,欺骗自己,也欺骗天下人。那之后,母亲万念俱灰,一心求死,司寇凉一遍又一遍的救了她,终于,他的无微不至感动了母亲,三年后,他们有了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孩子,而这时,万俟武的大儿子万俟贤昳已经两岁,大公主也牙牙学语,庶人侍妾也怀了秦王万俟圣昕,江南美女君青颜也正在回京的路上……母亲并没有忘记万俟武,因为在孩子六岁时,她去世了,到死还呼唤着万俟武的名字。” “你就是那个孩子,钟离后和司寇凉的儿子,大归汗国的皇子殿下。”安离并不吃惊,从风丞相告诉她司寇一族的时候,她就料定司寇千傲不是一般人,而是大归汗国的皇族,她只是没想到,他会是日昼王朝的前皇后和大归汗国的汗皇的儿子。 “没错,我的父亲,的确是司寇凉。”司寇千傲淡笑道,不知为何,安离在他的笑容里看到了自嘲和凄楚,他似乎并不喜欢这样的身份,尽管是尊贵的皇子。 “你不开心?”安离问,“既然你是大归汗国的皇子,为什么又要潜入敌国,难道不怕客死异乡?如果是要报仇,何不直接用军队讨伐万俟武,何必要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伤害万俟武的子嗣。” 大归汗国和日昼王朝一直是对头,日昼王朝国富民强,但军队不堪一击,大归汗国恰好相反,土地贫瘠,条件恶劣,但兵强马壮,一直占着上风,直到秦王的出现,才打破了日昼王朝连年战败的局面。 “离儿,你错了,万俟武死后,我要的,从来不是伤害任何一个人,我只是想要为母亲讨回公道罢了,上一辈的事,我没必要迁怒下一代,何况,这是我的私事,怎能挑起战事让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司寇千傲的话看似宅心仁厚,心系天下,但却漏洞百出,安离也懒得拆穿他,只是摇摇头,道:“还有意义吗?你的母亲,还有万俟武,他们都死了,就算你得到了一切,又能怎样?” “离儿,你是在劝我吗?”司寇千傲挑眉,“因为万俟圣昕?” “没有,我是为了自己,就算你说得都是事实,我也不想成为你报复一个死人的工具,万俟贤昳已经因我而死,这就已经足够了,我不会再为你成为邪恶的刽子手,你明白吗?” 司寇千傲摇头,“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既然离儿不愿意,我不会勉强,那你就留在卿月楼,留在我身边,等我得到日昼江山,你也要站在我的身边,陪我一起看卑微的人在我们脚下匍匐。” “对不起,我没兴趣,我不属于这里,更不属于任何人,你也好,万俟圣昕也好,我只想拿回我的秘色瓷,离开这里。”安离垂下眼帘,眸子里亮晶晶的,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她怕是爱上面前的恶魔了。她曾经听到过一种说法,恶魔中也有天使,想必,司寇千傲就是恶魔中的天使吧。 司寇千傲似乎没料到安离会这么回答,抬手捏住安离的下巴,狠狠地说:“想也别想,你不能离开本座,本座不允许。” “我若要离开,你留得住?”安离反问,虽然她的异能在他之下,但要离开还是易如反掌的。 司寇千傲一愣,随即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他突然用力的抱住安离,不住地说:“离儿,如果我说,我把秘色瓷还给你,把花吟也还给你,也不会强迫你去杀万俟圣昕,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安离迟疑了,心里叫嚣着:愿意,愿意! 可是,若这番话是从万俟圣昕的口中说出来,安离或许会相信,可是,说这话的,偏偏是司寇千傲,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一个长着魅惑人心的凤眼的狐狸。 迷情毒药睡美人(一) - 秘色妖妃 - 妃陌 “我说过,我不属于这里,总有一天,我会离开的。”安离咬咬嘴唇,薄凉的说。 司寇千傲冷冷一笑,用力拽住安离的手臂,残忍的说:“但愿,真的能有那么一天,不过只要秘色瓷在我手中一天,你就必须乖乖给我听话!既然你不愿意留在我身边,那就监视万俟圣昕吧,我给过你机会了,但你不愿珍惜,那就只好按我的意思来了,杀了万俟圣昕,我就放你走。” “我不会伤害万俟圣昕……”安离的话生生的哽在喉咙,因为司寇千傲手中托着的秘色瓷杯,那只几近完美的手仿佛没有力度,松松的似乎握不住小小的杯子,风一吹就会垂落一般,让晶莹剔透的秘色瓷杯看起来摇摇欲坠。接着,便听他说:“离儿,我不想威胁你,但是,我要你听话。我说过,你只有两个选择,做我的棋子,或者做我的女人,显然,你选择了前者,那么,万俟圣昕,就必须死于你手,这只杯子很美,这美能维持多久全在你一念之间。” 他说话的语气很温柔,像是在对待情人,可是那双魅惑人心的凤眸却流露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邪气,这样阴险霸道的他,和之前忆起伤心事时哀伤的他判若两人,这样的变化让安离不太适应,一时有些愣神。 “你就该是这样的吗?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安离有些失望,神情落寞,穿越来的第一天,他就是这样邪魅阴险,这么狠戾无情,用秘色瓷相要挟。温柔是一种奢侈,又或者,是一种圈套。 司寇千傲眸光一闪,转过头去,望着月亮幽幽地说:“你所见的,都是我。离儿,我不逼你,你可以选择现在就离开我,但过了今夜,你就休想再逃!杀万俟圣昕的事,我会从长计议,尘埃毒性很强,你早点休息。” “为什么一定要让万俟圣昕死?”安离拉住他的手,司寇千傲身形一顿,眼里闪过挣扎,继而狠狠地甩开安离的手,冷笑道:“万俟武欠母亲的,我要他万俟家十倍奉还,他不是要江山吗?他不是要皇子吗?本座就一并送到他身边!别试图改变我的决定,你,还没那个魅力。” 是啊,她安离仅仅是一颗棋子啊。 “你走吧,还有,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帮你得到江山,但我要见到花吟。”安离凝视着他的眼睛,眸子清明如许,不再有任何波澜,她怎会认为司寇千傲是天使?他从头到尾都是邪恶的化身呢,他是没有心的,比之安离,更残忍。 司寇千傲满意的笑了,伸出手,掌心里有一颗莹白色的药丸,浑圆可爱,他将她递给安离,道:“吃了它。” 安离接过来,毫不犹豫的放进了口中,司寇千傲有些诧异,心里多少有些愧疚,他问她:“你就不怕这是剧毒?” “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样?你在乎,还是你以为我会在乎?”安离笑得狡黠,狐狸似的看着他,她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却也不是轻生消极之徒,既然司寇千傲还要日昼江山,还要她留在万俟圣昕身边,继续做他完美的棋子,就不会轻易要了她的命,所以,聪明如她,料定这不会是毒药,就算是,安离也无所谓,西域剧毒尘埃都没能立马要了她的命,想必是体内的红颜殇有抑制毒性入侵的功效,虽不能百毒不侵,却不至于为普通毒药丧命。 只是,这一回,安离错了,司寇千傲的这颗药丸,并非普通的毒药,只一颗,便可要了她的小命。 “你的命,本座当然不会在乎,不过,既然是属于本座的东西,没有本座的允许,容不得别人主宰!所以,你最好不要生出什么轻生的念头。”司寇千傲面色不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安离满不在乎的话,他会心烦意乱,看着她咽下那颗由血沉亲手研制的剧毒药丸,他突然有些后悔。 “药我吃了,你可以走了吧。”安离又一次下起了逐客令,她觉得有些不适,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说到底,她还是不相信司寇千傲会要她死,虽然她不知道这自信来自哪里,何况,她本就只有三个月的生命了。 “万俟圣昕登基之日将至,这段时日我不会出现,阿三阿四也另有任务,我会让花吟来伺候你,希望,你过得好,我的睡美人。” 说完,司寇千傲越窗而走,留下一框深沉的夜空,一弯西沉的残月,几点黯淡的寒星。 睡美人? 安离缓步上前,关上窗子,屋外传来打更的声音,己时已过大半,每每这个时候,司寇千傲都不会做停留,走得很急。 得到了想知道的关于司寇千傲的身世之谜,安离反而更加不安了,大归汗国的皇子殿下,只身前来敌国,真的只是为了为母亲讨回情债吗?既然钟离皇后离开时司寇千傲还未出生,那他为何执着于对万俟武的恨?何况现在万俟武已经不在人世。若说他是为了皇位,那也应该是争夺大归汗国的汗皇之位才对啊,千里迢迢来日昼王朝似乎与理不合。最让安离不安的,是司寇千傲难以捉摸的情绪,前一刻还含情脉脉,下一瞬便冷血无情,眼里出现温柔,只有在月光下……对了,月光,他总喜欢望月,且看月亮时深情而忧伤。 卿月楼,月亮,月…… “爸爸,你告诉离儿,该怎么做?你说过,有恩必报,万俟圣昕对女儿百般呵护,我救不了他,而司寇千傲是无情的罗刹,我却受制于他。爸爸,离儿好累,好累……” 眼皮越来越重,安离眸中的泪还未来得及落下,就被盖住的眼睑砸碎,润湿了长长的睫羽。 掩好的窗扉又一次洞开,司寇千傲潇洒的出现,抱起昏倒在梳妆台上的安离,小心翼翼的将她放置在床上,探了探她洁白的额头,蹙了蹙眉又松开,手抬起又放下,迟疑间猛一回头,伸出右手挡在脸庞,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把利剑,上面隐隐刻着道淡淡的龙纹,司寇千傲勾勾唇角,一袭黑衣已经来到跟前。 月色迷离君待谁? - 秘色妖妃 - 妃陌 “夜幽,你逾越了。” “逾越?”夜幽收回长剑,张狂的笑了,与之前安离面前有所保留的他截然不同,“我可不这么认为,千傲殿下,你别忘了,我可不是你的下属,随你来日昼王朝,只是帮着她监视你,要是你对她不忠,我不介意再逾越一次,直接取了你的首级。” 司寇千傲沉默了,静静地看着夜幽,半晌才认真的说:“我知道,我不会负了月儿,你是她的兄长,我愿敬你三分,不过,这并不代表你就可以凌驾于本殿之上,说吧,找本殿何事。” “谁说我来就一定是找千傲殿下的?”夜幽耸耸肩,绕过司寇千傲,上下将床上的的安离一打量,道:“好一个睡美人,毒性已经扩散,时间刚刚好,真没想到,骄傲的千傲殿下竟然也会对女人下毒,这不是殿下一向最不齿的伎俩吗?” “为了月儿,本殿愿意不择手段。”司寇千傲眯了眯魅惑人心的凤眼,冷语道。 夜幽勾唇,看着安离苍白的脸,幽幽的说:“但愿如此。” “你在怀疑我?” “你怀疑我在怀疑你?”夜幽大笑,道,“恰好相反,我相信你。我听血沉说,要完全解你身上的毒,还需要两味珍贵的药材,一是血崖的火莲,血沉已经亲自去寻了,听说已经得手,而另一个就是传说中的圣药,雪霁并蒂莲。” “你到底想说什么?”司寇千傲不悦的看着夜幽,这个男人越发的嚣张了,若非他和月儿的关系,他真恨不得一掌劈了他。 夜幽眸色一沉,抚了抚额前的头发,笑着说:“雪霁并蒂莲这味药早已失传,想要找到谈何容易?卿月楼找了整整一年,依旧未果,但如果有秦王的帮助,一切又会不一样,所以,殿下给安离姑娘下的睡美人之毒不仅仅是个巧合吧,如果我记得不错,凌波睡莲只有一味解药,就是雪霁并蒂莲,我说的对吗,殿下?” 司寇千傲给安离的毒药,名唤睡美人,是凌波睡莲的花蕊制成,嗅之无味,食之清甜,自身毒性不强,最多只能致使中毒者陷入昏迷假死状态,但若果中毒者本身中了毒,情况又会不同,凌波睡莲可使毒性加剧数倍,司寇千傲只知道安离身上尘埃的残余毒素,能让她陷入重度昏迷,却不知道她体内致命的剧毒红颜殇,或许找到解药一样无济于事。当然,夜幽是知道的,但却不会告诉他,因为在他的心里,安离始终是一个外人,而司寇千傲,将是他唯一的妹夫。 “你说得没错,只要找到雪霁并蒂莲,本殿下随时可以颠覆整个日昼王朝,”司寇千傲笑得嗜血,声音狠戾森冷,但眸里也有过一丝柔情,只要他解了毒,就不需要在用美人计,那么,璃儿是不是就可以不再恨他,安心的站在他的身边?拾掇了情绪,他说,“现世仅存的一株雪霁并蒂莲就在京城,三天前得到消息,灵药此时就在妖满楼,当家的是一个名为西如的女人,据说她是南若的小师妹,脾性怪异孤僻,邪功深不可测,是个不好对付的妖女,硬抢怕她会毁了药。听说万俟圣昕和她颇有渊源,由秦王出面,不怕她不给。” “所以你给安离姑娘下了毒,是看准了秦王对她的深情,一定会去帮她求药,到时你再坐享渔翁之利,拿到并蒂莲为自己解毒?”见司寇千傲没有否认,夜幽沉沉一笑,低声道,“但愿你不会后悔。” “你什么意思?”司寇千傲心下一紧,再一看安离毫无血色的脸,突然有些害怕。 “属下还能有什么意思?不过是担心这个貌若天仙的君小姐罢了。” “你担心她?”司寇千傲挑眉,心下有些不爽快。 夜幽耸肩,还是半开玩笑的语气,听不出真假,他说:“怎么,不可以吗?属下这好不容易看上个姑娘,殿下可不要一时任性给弄没了,我会心痛呢。” “夜幽,你是认真的?” “千傲殿下觉得呢?”夜幽反问道,“难得遇到能与舍妹相提并论的美人,这样不可多得的佳人,又有几人不存个念想?夜幽动心应该不足为奇啊,您说是吧,殿下?” 司寇千傲又是一阵沉默,看了夜幽半晌,阴沉的说:“不要将她与月儿相比,她,不配。” 夜幽突然大笑,有意无意的憋了眼安离,眸子里尽是算计,还有,阴谋得逞的快意。 “你笑什么?”司寇千傲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心口处有些不适,再看安离,那感觉就来的越发浓烈。 “没事,只是想提醒你,月儿还在等你,切莫负了她。”夜幽摇摇头,没有多做解释,纵身从窗口飞离。 司寇千傲看看安静的月亮,又看看沉睡的安离,理不清自己的思绪,只是低低地答道:“我知道。” 司寇千傲走后,安离睁开眼睛,客厅里静得可怕,一个人也没有,耳边还回荡着司寇千傲和夜幽的谈话,司寇千傲给她的药,真是剧毒,但体内的红颜殇却让她保持着清醒,她并不知道夜幽口中的睡美人之毒是什么,不过,她却明白了司寇千傲的目的,利用她让秦王帮他找解药,虽然她不知司寇千傲身中何毒,但可以肯定的是,司寇千傲功力深厚却没有亲自动手篡权,反而用美人计,一定和他身上的毒有关。 “司寇千傲,月亮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月儿,是你的爱人吗?还是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月儿?”安离低吟,想到司寇千傲那句不配,心口痛得浓烈,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向她涌来,让她几乎窒息,“南若说的断爱绝情,真的很难呢。” 眼皮好重,安离却不愿意睡去,因为心太痛,太痛……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熟悉的气息越来越近,安离微微心安,沉沉睡去。 神秘组织卿月楼 - 秘色妖妃 - 妃陌 “小姐,小姐!” 甜腻香软的嗓音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急切又担忧。 是她的小花吟回来了,安离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想看看那张和妹妹心儿有着一样甜美笑容的脸,可是,她再怎么用力,还是睁不开眼,明明有着清晰的意识,身子却完全动不了。身下铺着柔软的锦缎,但还是颠簸得让人难受,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她应该在马车上。 “花吟姑娘,你别叫了,让小姐好生休息,离妖满楼还有好一段路程,你且安静些,别吵着她。”风靠着窗斜斜地坐着,话说的礼貌客气,却不容拒绝。 “可是小姐昏迷了这么久,花吟真的很担心嘛,也不知道那个什么西如到底能不能救小姐,她的师姐那么坏,她一定不是什么好人,要是也给小姐下毒……”花吟突然打住,她在说什么,差点儿将小姐被南若下毒的事情说出来了,她答应过不会说的,还好没说漏嘴。 睿智如风,自然看出了花吟的异样,联系到南若前些时候和璃儿只间确有几分怪异,便追问道:“你刚刚的意思,是说南若曾经给璃儿下过毒?” 安离的榻边,万俟圣昕本是深情地握着她的手,愁容满面,一听风的话提到了璃儿,也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花吟。 昨晚他几乎把京城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璃儿的消息,己时过后,璃儿却回到了客房,陷入昏迷的她显然不是自己回来的,但丞相府戒备甚严,加上万俟圣昕兴师动众的重兵把守,竟然可以带着人进客房,显然对方的实力不容小觑。 经太医诊断,安离所中的尘埃之毒已完全清除,但体内却存在着另一种罕见的剧毒,含有凌波睡莲的“睡美人”,这种毒毒性不强,却让本身余毒未清的安离陷入了深度昏迷。慌乱中,这个叫花吟的小丫头擅闯相府,被君无玦带到了万俟贤昳面前,她自称是璃儿的贴身侍女,君无玦认得她,万俟圣昕也就没有怀疑,接着,御医开出药方,并且要为安离用金针过穴的险招排毒,花吟挡在床前,阻止了一干御医,并且说出了睡美人唯一解药,雪霁并蒂莲。 不论风和万俟圣昕怎样逼问,花吟就是不肯讲出雪霁并蒂莲在西如手中的事她是从何得知的,只说是道听途说,鉴于安离的情况刻不容缓,风和万俟圣昕也没有多作追究,连夜备好快马,决定启程去城东郊找雪霁并蒂莲。当然,为了掩人耳目,并没有带侍卫,随行的只有君无玦和花吟。 花吟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回答,秦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你最好说实话,否则,休怪本王不客气。” “小姐吩咐过,花吟不能说。”秦王对小姐一往情深,要是知道南若姑娘给小姐下了毒,一定不会放过她,这段时间她虽然不在君家,但君家败落的事在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二公子和南若姑娘私奔之事她也是有耳闻的,现在皇帝驾崩,日昼王朝的一切都由秦王主持,他会看在小姐的面上饶了二公子和南若,但如果此事败露,这对苦命鸳鸯必死无疑,怎么说君家对她也算有恩,花吟怎好害了二公子?没办法,花吟只好拿自家小姐做挡箭牌。 万俟圣昕略一思索,温柔的笑道:“既然璃儿不愿告诉本王,那也就罢了,只要璃儿安好,一切都不重要。好了,你先出去吧,我有事和丞相商量。” “哦。”花吟不情不愿的闭嘴,掀开帘子抬步出了马车,就在外面,君无玦赶着马车,一见花吟出来,冷冰冰的问:“你出来做什么?” 花吟撅着嘴,委屈的抱怨道:“你真的好凶哦,是王爷让人家出来的啦,怎么,你想违抗王爷的命令?那我现在就进去。” 花吟作势要进马车,君无玦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扯到他身边,看着她爬满红霞的俏脸,不耐的说:“好好待着别动,马车很颠簸,别跌下马去。” “你是在关心我吗?”花吟娇羞的低声问道。 君无玦冷哼一声,嗤笑:“别多想,我只是不想因为救你耽搁了主子的行程,坐好了,驾!” 花吟哀怨的低下眸去,落寞的抠着自己的指甲,突然腰上一紧,猛一抬头,对上君无玦有些担忧的眸子,一时有些错愕,只听他说:“想得那么出神,不想要命了?” 原来,是怕她跌下马车,君无玦索性用左手环着花吟的腰,尽管花吟的小脸红得滴血,冰块一样的君无玦还是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对于一个暗恋他已久的少女有着怎样的影响。 马车内,风神情凝重,凤眸盯着万俟圣昕紧紧握住的安离的手,那么苍白,仿佛随时会变透明,无端消失一般。 “王爷,你有话要对我说?” “没错,璃儿这次中毒,不仅仅是偶然,看来他已经开始行动了。” “殿下指的是,卿月楼?” 万俟圣昕点头,他虽然常年身在塞外,但毕竟是重兵在握的战神,加上风的情报,江湖上的风吹草动都逃不开他的眼线,这个成立不久的杀手组织实力非凡,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暗黑组织,其楼主神秘莫测,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暗中一直与朝廷作对,似乎有意谋反,从万俟贤昳出事的那一刻开始,万俟圣昕就曾怀疑和卿月楼有关,现在璃儿又出事了,他的忧虑更甚,如果说尘埃是绿萝下的手,那么现在的睡美人之毒只会是带璃儿离开的人下的,而带走璃儿的,却是她的两个属下,这让万俟圣昕百思不得其解,他不会怀疑璃儿,唯一的可能,便只能是花弄影和云破月是卿月楼的人。 “既然殿下知道是卿月楼的陷阱,为何还愿意冒着风险去妖满楼为安离姑娘寻找解药?” 英雄一朝救美人 - 秘色妖妃 - 妃陌 对于风的问题,万俟圣昕只是云淡风轻的一笑,眉宇间温柔如水,倒不像是性格乖张的秦王殿下了,他深情地握住安离冰凉的手,道:“璃儿中了毒,我岂又不救之理?就算等待我的是死亡,只要能救回璃儿,一切也是值得的。” 风不再说话,换作是他,他亦会如此选择,可是心里,却对秦王的做法是不赞同的。 “殿下放心,只要属下还有一口气在,定会确保殿下和小姐的安全。”风的眼中闪烁着坚定,一个是他无法背叛的救命恩人,一个是他无法能到的心上之人,他本应该用生命来保护,不是吗? 万俟圣昕当然是相信风的,一年来,他从来都忠心不二。 “无玦已经通知了西如,到了妖满楼,自然有人接应我们,璃儿一定会没事的。”万俟圣昕说这话的时候并不那么自信,毕竟西如并不是善良之辈,比起纤纤弱质的南若,她不是善茬,虽然是故友,但那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女人,不一定就会买他的帐,要救璃儿,只怕还要费一番周折,或许西如不会让他吃闭门羹,但为难是必然的,特别是,他与西如之间…… 自从带她离开的那个男人走后,西如可以说是一个怪物,喜欢俊美男子,并且开起了勾栏院,妖满楼是她手下最大的专收男伶的地方,据说美男无数,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品貌。 “殿下,你明明知道,西如她对你……” 万俟圣昕面色一沉,风的话生生的被哽在喉咙里,这是殿下不愿提及的,毕竟,被一个男伶院老鸨喜欢,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即使西如生得国色天香,一点不弱于南若的容貌,相反地,她更美,特别是一双狐媚的眼睛,像是能勾魂一般。 要说这西如,也是个传奇人物,虽然和南若师承一派,但却没能得到真传,和男人私奔而走,对于南若精通的琴棋书画她是一窍不通,倒是把一门邪功练得出神入化。据说还是个制毒炼药的好手,而这雪霁并蒂莲就是她为了炼制新药而从一名经商游历的富商处高价得来的。 至于西如和万俟圣昕之间,也算是有一段孽缘,西如被带她出走的男人抛弃了,意欲投湖自尽,正巧自以为行侠仗义实则多管闲事的秦王殿下路过,好心救下了她,就像所有恶俗的故事一般,英雄一朝救美人,美人暗自将心许,西如喜欢上了风流倜傥的万俟圣昕,想跟他回大漠,却被不拘小节直言不讳的秦王殿下直白的拒绝伤得遍体鳞伤,最后,只能怏怏不快的回京城开起了妖满楼,但心中,却是一直对秦王念念不忘。 安离的意识很清晰,连万俟圣昕轻微的喘息声都能听清,两个不凡的男子为她着急,她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特别是近在咫尺的秦王殿下,那种担忧让她如何下得去手夺他的性命?一个是对她威胁又下毒邪恶楼主,一个是对她一见倾心无微不至的秦王,她该作何选择?是帮司寇千傲的大逆不道,还是,做万俟圣昕的亡国宠妃? 心下苦笑,或许她的选择,并不重要,司寇千傲不是说了吗?只要他能解毒,日昼王朝便在他的掌握之中。 “吁一”君无玦勒住马,车子晃荡了几下,停下,花吟红着脸含情脉脉的窝在君无玦的怀中,娇羞的很。她竟然在心上人的怀中,多希望这段路能再长一点啊,妖满楼不是在城郊吗?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君无玦却不理会花吟的抱怨和不满,直接漠然的推开她,回头对马车里喊:“殿下,妖满楼到了。” “嗯。”万俟圣昕低低的应了一声,轻轻抱着安离,准备下车,却被风拉住了,万俟圣昕有些不悦,蹙眉道:“风,你干什么?” 似乎从见到璃儿开始,风就变得别扭了,他是真的失了心吧,可惜,偏偏是安离,换作他人,就算是天女仙子,他也会不惜任何代价为他得到。 “殿下真的打算这么去见西如?”风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安离,问道。 万俟圣昕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安离绝美的脸,青丝未绾如瀑,素面朝天若仙,并无不妥之处啊,万俟圣昕有些不耐,拨开风的手,不解的问:“有何不妥?” “殿下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西如对你有意,你非但拒绝了她,还恶语中伤,虽然她不是个小气的人,但毕竟还是个女子,现在殿下带了个女人去见她,还是你的准王妃,殿下认为她会乖乖拿出雪霁并蒂莲为安离小姐解毒吗?” 不知何故,风在说这番话时,万俟圣昕在他云淡风轻的脸上找到一抹窃喜,不自觉的心中有些不快,特别是察觉风的话不无道理时,更是心烦意乱,没有女人会拿出心爱之物救自己的情敌,像西如这样的魔女,说不准只会下毒加快安离的死亡。 万俟圣昕沉吟了一下,看看安离,又看看风,突然大笑:“风,本王再提醒你一次,注意你的措辞,拿掉“准”字,璃儿是我的王妃。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让西如拿出雪霁并蒂莲的,有本王在,不会让璃儿有分毫差错,西如喜欢本王没错,但也没必要伤害璃儿啊。” “殿下,你真的不了解女人,”风摇头笑了,道,“女人嫉妒起来可不是小事,如果你想救璃儿,就把她交给我。” “难道不近女色的风丞相就了解女人了?把璃儿交给你?”万俟圣昕的桃花眼,此时几乎能喷出火来,他就知道,风不怀好意,竟然这样明目张胆的打璃儿主意。 风被万俟圣昕的占有欲惊到了,无奈的耸耸肩,风解释道:“殿下放心,微臣没那个意思,只是出于谨慎,殿下可将安离小姐暂时交给我,只要说她是我的妻子……” “不行!”万俟圣昕想也不想的一口回绝,抱着安离的手又紧了几分。 “殿下,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关乎璃儿的性命,草率不得,如果你坚持要让璃儿涉险,那么就别怪风得罪了。”风说完,果断的闪过身去,一把夺过安离,护在怀中,万俟圣昕虽然盛怒,但也没有动手,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道:“罢了,你说的也有道理,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先下车吧,当务之急是赶快找到西如,璃儿的时间不多了。” 安离听着,长睫毛微颤,依旧没有转醒。 妖满楼的规模,一点也不输给紫韵坊,要说也是师门不幸,这南若西如两师姐妹竟然都干起了这行,一个高级妓院,一个男伶歌访,却也都是有声有色,在京城可谓人尽皆知。紫韵坊越发的高雅了,传授宫廷歌舞,也算阳春白雪,但妖满楼却是朝廷的禁忌,为自命清高的高官贤士所不齿,但论生意,却一点不亚于紫韵坊,来这里的夫人小姐,那个不是达官显贵,富商名家?为男颜一掷千金的也是大有人在。尽管如此,但因日昼王朝相对保守,妖满楼再受欢迎也只能在城郊,当然,这一点也是很多夫人们看好的,毕竟,这样她们行为不检点的影响也会小一点。 “哇,这妖满楼真的好气派哦,竟然还是金字招牌。”花吟惊讶的瞪着本就圆鼓鼓的大眼睛,捧着心口感慨道。 君无玦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说:“那是黄晶石,只有镶边是黄金。” “呃,人家说的就是边边上的黄金啊。”花吟赧然,声音细若蚊吟,心想真是丢脸,竟然在三公子面前表现得那么孤陋寡闻。 君无玦也没理会她,自顾自的跟在秦王身后。 最后,万俟圣昕还是听了风的建议,虽然不情不愿,但最终,抱着安离的人,是风。 几人来此的目的不变,身份却不同了,安离不是秦王的准王妃,也不是秦王妃,而是风丞相的心上人,现在中毒生命垂危,作为朋友,秦王殿下出手相助义不容辞。这样,出于秦王的救命之恩,西如不会见死不救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进了妖满楼,万俟圣昕自以为低调的含着微笑,一双桃花眼潋滟生花,妖娆的有些张扬;风低着头,但那股子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谪仙气质依旧浑然天成,不经意间夺走了众人呼吸;君无玦冷着脸,俊颜如冰,但偷看他的目光也是不少,尽管其中包括了身边的小花吟。两个女子也是男人们目光的焦点,花吟的娇憨可爱,安离的风华绝代,无一不是罕见的绝色。 这样一群出类拔萃的人同时出现,让一向喧闹嘈杂的妖满楼静得出奇,以至于楼上雅间拔尖的女高音尤为清晰。 “青宸,你别给脸不要脸!本小姐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最好现在就跟我回郡主府,否则,我立马杀了你!” 祸水蓝颜妖满楼(一)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安离是认得这声音的,娇蛮跋扈,咄咄逼人,不是君家四小姐君心珞,还有谁? “是四小姐!”花吟惊呼,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君无玦面带疑惑,小妹怎么在这里?虽然他对五夫人没有好感,但这个均价的掌上明珠,君无玦也并不是全无怜爱的,但见王爷和丞相尚未发话,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沉默着。 “无玦,那位可是你家小妹?”万俟圣昕鄙夷的看着楼上声音传来的方向,烛光摇曳,尚可见一抹窈窕的身姿浮动,手舞足蹈的样儿并不美观,在她面前,有一个高过她一个头的身影,看身形,是个男子。 君无玦低头,道:“属下惭愧,正是小妹。” “真没想到,郡主温婉大气,竟生出如此女儿。”万俟圣昕摇头轻叹,目光却是紧紧锁在楼上男子身影上,刚刚听君心珞叫他“青宸”,难道是妖满楼的头牌,西如最疼爱的“女儿”? 君无玦闻言,头低得更厉害了,花吟听着却是心下暗喜,她一向是不喜欢四小姐的,从来不给吓人好脸色不说,还恃宠而骄,起初听说君家没落,她还窃喜了一把,虽然有些担心小姐的安危,但想到欺压她的君家人不得善终,她还是乐见的。谢天谢地,小姐也安好,还有三公子君无玦,不仅没事,还封了将军,唯一不快的,就是四小姐和五夫人尚在人世,着实令人气愤!现在秦王殿下讽刺她的话,真是大快人心,不过,五夫人几时温婉大气了? “殿下,现在不是多管闲事的时候,救人要紧。”风俊脸紧绷,一心全在昏迷不醒的安离身上,哪里顾得上看别的姑娘,哪怕只是看个笑话。 “多管闲事?”万俟圣昕挑眉,道,“我可不这么认为,这二楼我们还非得上去一趟了,既然是无玦的妹妹,那也算是本王的妹妹,走,看看去。” 君无玦猛一抬头,激动地看着万俟圣昕,就差热泪盈眶了,“殿下……” 风也没再说什么,君无玦虽然外表冷酷,但却并非无情无义,看得出来,他在乎这个小妹,另外,秦王对安离一往情深,按理说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耽搁才对,只怕事有蹊跷。 万俟圣昕见风抱着安离跟在他身后,宽慰的勾了勾唇。 安离有些不明所以,他没看到万俟圣昕的笑容,却也相信他对君心珞的事并不在意,他爱管闲事不假,却从来不碰女人的事,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个叫青宸的少年,引起了亲王的注意。 “殿下,你确定要进去?”雅间门口,风又问了一遍,怀中的安离,脸色越发的白了,他,有些慌了,如果没有必要,他还是希望尽早见到西如。 万俟圣昕点头,推门而入。 “那个青宸,就是妖满楼的花魁,西如手底下缺不得的红人。” 蓝颜祸水妖满楼(二) - 秘色妖妃 - 妃陌 君心珞是美丽的,就连错愕的表情也都是美艳无双,但比起她身边的男人,她的那种美只是一种修饰。 青宸的美,是柔弱,也是倔强。 青丝不绾,白玉为簪,蓝衣雅致,黑眸明澈,还像是个孩子,没有历经尘世浮华的渲染,干净的透明。如果说司寇千傲的美是妖娆邪肆,万俟贤昳的美是俊逸不凡,万俟圣昕的美是绝色张扬,风的美是纤尘不染,君无玦的美是冷峻漠然,君无琰的美是风度翩翩,那么,青宸的美,是一种透彻。 没有他们眼中或深沉或浅显的算计和阴谋,青宸的眼睛,干净得就好像,天使。 心狠手辣的西如,手下尽然有这样一个妙人儿! 万俟圣昕收回看青宸的目光,低眉看了风怀里的安离一眼,放下心来,不知为何,他不希望安离见到这个青宸。 “三、三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君心珞杏眼圆睁,愣愣的看着在场几个风华绝代的男人,红着脸,最后将目光定格在自己三哥哥君无玦身上,背着小手全没了刚才的气势。 “你在这里做什么?”君无玦板着脸,严肃的说,“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妖满楼!你是什么身份,一个大家闺秀在这种地方成何体统?” “我、我……”君心珞也有些不好意思,但骄傲的她哪里容得下半点委屈?不满的撅着嘴巴,小声的嘀咕着什么,但却不敢出声,毕竟,三哥哥是她最敬怕的人,“我当然知道这里是妖满楼,女人来的地方,三哥哥一个大男人还不是来这儿。” “你说什么?”君无玦愤怒的盯着她,直吓得小姑娘眼泪汪汪的,才稍稍放轻了语调,道,“现在立马给我回去。” 君心珞怕极了三哥哥那种漠然的眼神,双肩微颤,泪就要落下来,但眸子里却依旧是倔强,她说:“我不要,除非,青宸跟我一起回府。”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仅君无玦,就是风和万俟圣昕也都有些震撼,君心珞的娇蛮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的,但这样不知廉耻的话从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子口中说出来,实在是有些大逆不道。 不过,沉静的风听了这番话,微微诧异的抬眸,凝眉似在叹息,但凤眸里隐隐却有些个赞赏,君心珞不成体统,却不像是在闹着玩,那眼里的坚定不难看出,她是真心喜欢这个青宸的。 “我说,马上回郡主府!”君无玦气得不轻,君家的事,他一向管的极少,但珞儿是君家的掌上明珠,他作为哥哥,血浓于水,眼见着她在烟花柳巷贻笑大方,怎会坐视不理? 君家出事后,相府四小姐的名头是没了,但君心珞被接到了母亲的郡主府里,作为小郡主,身份较之以前更为高贵,依旧该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这样未出阁就私自跑来这种地方,实在欠妥当,失了显赫的身份。 “我不……” “啪!” 君心珞反驳的话被君无玦的一巴掌生生打散,她捧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君无玦,先是委屈,再是盛怒,一跺脚,怨声怨气的骂道:“君无玦,你、你竟然打我!我……” 若是以前,君心珞会说“我告诉爹爹去”,可是现下君天缙已死,君无玦又是将军,她一个失宠郡主的女儿,又能奈他何?越想越气,君心珞狠狠地瞪了君无玦一眼,转头又对青宸说:“青宸,我还会来找你的。” 青宸一听这话,清澈的明眸惊愕错然,饱满可爱的脸儿煞白,刚要摇头,却见君心珞风一般的夺门而出,随之而来的是瞄着金色牡丹的风情纸糊推拉门剧烈的抗议声,隐隐还有君心珞嘤嘤啼哭的声音。 “小妹!”君无玦下意识的想去追,却被一名军人该有的纪律拉住了,主子在身边,他哪能放肆?小妹还是这样冲动易怒,也还是一样可爱,比起君家那些个虚伪深沉的蛇蝎美人,君心珞这样心直口快的任性丫头反而显得可爱。 想到蛇蝎美人,君无玦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安离,可印象里,她什么也没有做。转念一想,她什么也没做,就间接害死了万俟贤昳,又岂是妖妃二字能概括的完的? “无玦,去看看你小妹吧,小丫头敢爱敢恨,本王很喜欢。”万俟圣昕笑道。 “王爷……” “去吧。” 君无玦也不再矫情,追了出去,花吟看着她的背影,眼里溢满落寞,三公子对四小姐真好,真好!若是哪日,他也能这般在乎她,该有多好,多好? “花吟姑娘,你也先出去吧,我们和这位青宸公子有事要谈。”风温柔的一笑,含情的风眸只看得花吟脸红心跳,忙不迭的冲出房门,暗想,她这是怎么了,怎会觉得风丞相的笑容比三公子的淡漠更加吸引她?她不是一向喜欢三公子那样有个性的男人吗?难道她变心了?这样朝三暮四不就是坏女人了吗?花吟才不是那样的!不过,丞相大人,真的好温柔。 花吟一出门,青宸便细细的打量起两个风华绝代的男人来了,白衣飘飘的男人美如谪仙,黑衣裹身的男人霸气张扬,均是深不可测的心思,看不透的眼睛,微微一笑,青宸礼貌的问道:“想必两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秦王殿下和风丞相吧,小可青宸,见过王爷、丞相。” “青宸公子不必多礼。”万俟圣昕虚扶了他一把,笑道,“这妖满楼真是卧虎藏龙,竟有青宸公子这样俊俏的男人,让小郡主也神魂颠倒,西如真是好眼光。” “王爷莫要取笑,青宸何德何能,能得君小姐垂青?” “公子谦虚了,这人都追到妖满楼了,小公子的魅力可见一斑,只是本王不明白,既然如此,何不随小郡主回府?”万俟圣昕盯着青宸的眼睛,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记忆里却又没有这号人物,毕竟,这样出色的男子,见了该是过目不忘的。 青宸又是一笑,道:“青宸身份低贱,自知配不上郡主,怎敢乱了规矩。” “哦?什么规矩?”万俟圣昕邪邪一笑,不同于司寇千傲的痞气妖娆,倒有几分大男孩的调皮,“想当年江南桃夭阁花魁能一飞冲天,做了丞相大人的夫人,这妖满楼的花魁何以不能成为郡马?” 青宸神色微变,闪烁其词,道:“王爷说的事,恕青宸孤陋寡闻了,不曾听过,若王爷看得起青宸,青宸愿闻其详。” “是本王考虑不周了,当年青宸怕不过尚在襁褓,又岂会知道这些个闲事呢?”万俟圣昕也不多谈,笑笑不再提起。 风进门就不见讲话,含情脉脉的看着安离,将一个“丈夫”心疼妻子的模样刻画得淋漓尽致,看得万俟圣昕怒火中烧,无奈又不能言语,只能找话题旁敲侧击的探青宸的口风,揣测西如的意思。 “我看,是君家那个娇蛮小姐配不上青宸公子才是。” 青宸面有羞涩的晕红,越发的娇艳了,他摆摆手,紧紧地盯着风怀里的安离,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正色道:“秦王殿下此行所为何事啊?” “难道西如没有告诉你?”万俟圣昕挑眉,反问道。 青宸秀气的眉毛凝结,莫名其妙的眨巴着澄澈的大眼睛,摇头,说:“当家的?青宸什么也不知道啊,我该知道什么吗?当家的昨日是有回来过,也只交代说有人会来看病,难道,这说的就是二位?” “正是。”风总算说了句话,“爱妻无故中毒,如今性命堪忧,望青宸公子不必多礼帮忙转达西如姑娘,只要能救爱妻一命,有什么要求风某在所不辞。” 万俟圣昕看着风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心里不快,这风扬做戏也做得未免也太真实了,他似乎又忘了,璃儿是他的王妃,唯一的王妃! 青宸迟疑了一下,走近安离,刚伸出手来触碰安离的额头,就被万俟圣昕大力掰开了,尚没来得及呼痛,万俟圣昕就瞪着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凌厉的扫了过来,狠狠的警告道:“自重!” “好吧,我不动,”青宸拿左手捏了捏发痛的右手,耸肩的样儿也是甚为可爱,自重?对着他们两个一等一的绝顶高手,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男儿还能吃了这姐姐不可?但他浅笑依旧,无辜的说:“既然不需要青宸诊治,那青宸就不明白王爷的意思了,还请两位回去吧。不过,看这个姐姐现在的情况,怕是再不救治,就只能一辈子这么睡下去了,王爷最好好好考虑,是走,是留?” 蓝颜祸水妖满楼(三) - 秘色妖妃 - 妃陌 “青宸公子莫怪,殿下一时情急,不知公子在为璃儿看病,多有得罪,还望海涵。”风说话谦卑有礼,言语间虽然生疏,却说的头头是道,青宸再说什么,反倒是在怪罪王朝王爷了,这可是大罪,平头百姓担待不起的。 万俟圣昕也意识到青宸的非凡之处,他明明没有碰到安离,只是凭着视觉便能断定璃儿身中剧毒命不久矣,足以证明他的医术之奇。当下暗悔自己的鲁莽,骄傲不羁的性子又容不得他示弱,只能不说话,闷闷的站在一边。 青宸也不怪万俟圣昕,也怪不得他,试问,王爷之过谁敢怪罪?况且还是皇帝驾崩的现状下,秦王殿下登基为王几乎已成定局,再者光是当家的对秦王那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的情意,青宸便不敢开罪了他,几步踱到窗前,青宸推开了窗子,有些风迫不及待的灌了进来,却不冷,五月中旬,天气大好。 “青宸公子能救内人?”风忙问,一个时辰,他有些慌神了。 青宸摇头,“当家的是让我来打发你们离开的,不过青宸见着尊夫人倍感亲切,方才不忍看着她香消玉殒,但能救这位姐姐的药引过于珍贵,青宸拿不出来,所以,青宸救不了她。不过……” “不过,你们当家的手里有能救她的雪霁并蒂莲,是不是?”万俟圣昕逼近青宸,属于王者的高傲和霸气将青宸震慑到了,那个孩子般干净的少年是怕了这个易怒的王爷了,无奈的点点头,道:“你说得不错,但殿下应该也知道,没有人可以拿到那株雪霁并蒂莲,所以还请两位回去吧,就算拿到,你们也救不了这位姐姐。” “公子此话怎讲?为何拿到雪霁并蒂莲也救不了内人?”风一开口,万俟圣昕凌厉的目光便射了过去,这一口一个“内人”叫得他心烦,早知如此,他就不该答应这个自欺欺人的鬼主意!但眼下这不是重点,扯着青宸的领子,万俟圣昕怒道:“说清楚!怎么就治不了了?凌波睡莲的解药不是雪霁并蒂莲吗?” 青宸动了动脖子,没能甩开万俟圣昕的钳制,有些挫败的耷拉着脑袋,他在制度炼药方面天赋异禀,却一点武学功底也没有,现在只能被秦王欺负了,若是别人,他定要下一剂剧毒,但偏偏频频冒犯他的人,是师父西如的心上人,他动不得,也动不了。虽然青宸没有内力,但从秦王进门师父就隐在暗处的事却只有他知道,那种由他秘制的无味熏香,只有他能辨别,甚至连师父也都不曾发现。 见青宸不说话,万俟圣昕更怒,加之对风的不满情绪,一股脑儿全用在了手上,轻微的骨节错位的“咔咔”声响起,青宸的脸憋得通红,万俟圣昕却没有放开他的意思,“本王让你说!你能救璃儿!说啊!” 男儿膝下有黄金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安离听着西如的口气,多少能想象她此时风情万种的媚态,心下对她没什么好感,这天下的女人无事献殷情的只有两种,一种是有目的的阴险女人,一种是没目的的痴情女人,而西如,是两者皆具。 “西如……”万俟圣昕避开西如肆无忌惮的大胆目光,刚要出言,就被风打断了,一思量,觉得自己此时开口的确不妥,这才坐下来,若无其事的喝起茶,扮演起凑热闹的王爷来 风深情地看了眼安离,担忧地说:“西如姑娘,风某也不拐弯抹角,内人身中奇毒,望姑娘出手相助。” “哦?”西如妖妖趫趫的抬起玉手,蹙着秀眉,为难的说,“也不是奴家不给丞相大人面子,妖满楼有妖满楼的规矩,大人既不是我妖满楼的恩客,也并非是奴家的旧识,奴家凭什么帮助大人呢?” 风一时语塞,是啊,贸贸然这样来,竟忘记了西如的为人,他和她素未谋面,自然讨不到好处,但秦王出面,怕这妖女出于妒恨不给解药,如今的境地,实在不容乐观。 “西如,你别太过分了。”万俟圣昕忍不住吼道,璃儿时日不多,他可不想这么耗着。 西如状若无辜的看着他,不解的问:“王爷此话怎讲?奴家哪里过分了,请王爷明示。” “你……” 风顿了顿,突然半跪在地上,恳切的说:“就算风某求姑娘了,只要肯救在下的夫人,姑娘的恩德风某定当没齿难忘,姑娘有何要求,风某也会竭尽全力,只求姑娘救救璃儿。” 万俟圣昕难以置信,风常言男儿膝下有黄金,就是对他也是鲜少下跪的,现在为了璃儿,看来风用情不浅。 西如忙惊讶的捂住嘴巴,娇弱地说:“哎呀,丞相大人这是做什么啊,真是折杀奴家了,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话虽这样说,但西如眼里的笑意不减,也没有扶起风的意思,只是惺惺作态,假装坐立不安的样儿,一双狐媚的眼睛满意的看着万俟圣昕眼里的挣扎,唇边噙着笑。 “风某求姑娘救救璃儿。”风没有起身,将一个丈夫的深情演绎得出神入化,但他心里明白,他没有再演。 就在万俟圣昕快要发飙的时候,西如给青宸使了个眼色,后者忙扶起风,请他坐下。 “奴家虽不在京中,但对皇宫宴会的事也略有耳闻,听说皇上为丞相大人指了婚,是京城首富苏家大小姐苏氏伊人,刚刚听丞相大人叫夫人璃儿,不知是何故?” 此言一出,万俟圣昕和风皆是一愣,西如的话再明显不过,宫宴之事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白雪瑶、苏伊人、君心璃三位小姐更是出尽风头,其中,白雪瑶抗旨不尊被认大逆不道,苏伊人赐婚风丞相成为万千少女羡慕的对象,而君心璃则因迷惑秦王被责骂为祸国妖姬。璃儿的身份西如已是心知肚明,他们再隐瞒下去也毫无意义,思及此,万俟圣昕直接从风手中接过安离,对西如说:“璃儿是本王的王妃,与风无关,但她此时危在旦夕也是事实,现在换本王来求你,救是不救?”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 秘色妖妃 - 妃陌 青宸呼吸困难,说话更是艰难,但眸子却清澈透明,他点点头,直视万俟圣昕的桃花眼,像是有恃无恐,事实上,确实如此,他是西如唯一的得意弟子,西如不会眼见他丧命。倒不是青宸真的连自保之力也没有,他也有着小心思,就算再不谙世事,青宸也能猜到秦王对这个昏迷姐姐的情愫,他怎么说也就是一个半大孩子,这种场面还是由师父自己出面吧。 万俟圣昕手上力道加重,风破天荒的没有阻拦,眼见着青宸开始剧烈咳嗽,眼神渐渐涣散,竟无一丝动摇,只是深情地凝望着怀中的人,拥抱到她的时候,他可以想象此刻她是属于他的。 青宸面如死灰,他怎么忘记了师父的为人,心狠手辣的妖精哪里会出面救他?还有那个传说中温柔善良的风丞相,竟然没有一丝同情心,想他青宸还未开始的美丽人生竟然就要结束在暴虎冯河的战神手中了,可是他此时一点也不恨他,因为恨意,都给了见死不救的西如。 第一次见西如,他还是个孩子,而她,亦然。 那是天很冷,她穿着小狐裘的模样娇俏迷人,而他却是脏兮兮的小乞丐,她救了他,教他制毒,对他无微不至。她叫他小宸,他却要叫她师父,他看她的眼神清澈见底,而她的眼睛里,只活着一个人,除他之外,她的眼神只剩清冷,对他,也一样。几年前,她跟着那个男人私奔了,被她师父逐出了师门,她的那些徒儿,只有他还在,后来,那个男人抛弃了她,他依旧不离不弃,不是眷恋,而是感恩,青宸一直是这样认为的,他的命是他救的,所以他很珍惜,因为他觉得,总有一天,他还会还给她。 暗处的气息有些紊乱,再然后,消失了,万俟圣昕和风似乎都没有察觉,而奄奄一息的青宸却知道,他的师父,西如,已经走了。 青宸绽放出一个微笑,像一个孩子,干净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摧毁。 万俟圣昕手一抖,松开了手,问道:“你不怕死?”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青宸虚弱的扯动嘴角,落寞地说,就像一个孩子故作深沉一般,他显得沧桑凄凉。 万俟圣昕一愣,道:“这句话,真不像一个孩子,说吧,要怎么样,你师父才肯见本王,才肯救本王的璃儿?” “王爷的璃儿?这位姐姐不是丞相大人的妻子吗?”青宸澄净的眸子,让万俟圣昕的脸有些赧然,他别过头,对着风轻轻咳了两声,奈何风根本不予理睬,只能讪讪地说:“本王和风情同手足,风的妻子,就是本王的妻子。” 这令人瞠目结舌的话从一个权威的王爷口中道出,着实怪异,但青宸也不诧异,眼角的余光瞟了眼绘着梅花的屏风,他感觉到,西如又回来了,她离开的那一小会儿,到底是去干什么? “青宸公子似乎还没解释为何璃儿没救,可否告知风某?” 屏风后面美人现 - 秘色妖妃 - 妃陌 青宸收回目光,道:“痊愈也不是没可能,只不过尊夫人身上不止中了凌波睡莲,光凭雪霁并蒂莲是没有用的,恕青宸无能,不能为二位解忧,要解她的毒,只怕还得请当家的回来了。” “西如在哪儿?”万俟圣昕问,那个自称小毒仙的女人,不是说能解百毒吗? “这……青宸不能说。”青宸吞吞吐吐的说道,当家的就在屏风后面,这要他怎么说? 万俟圣昕凝眉,利落的抽出软剑,架在青宸的颈脖处,冷冷的说:“我想她不会不管你的死活吧,青宸公子?” 青宸苦笑,“那可未必。” 万俟圣昕有些恼火,手下一用力,一丝儿鲜血在雪亮的剑锋上流连,青宸越是不在意,越让万俟圣昕感觉事有蹊跷,西如飞鸽传书说青宸会接应他们,如今不见又是何意?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他已经失去了耐性,璃儿若有事,他便要整个妖满楼陪葬! 屏风后,有一个气息变得紊乱,风凤眸一凝,宽大的白色袖子用力一甩,一枚精巧的梅花针从袖子里抛了出来,对着屏风飞将过去,屏风上一只欲飞的鸟儿被戳瞎了眼,却没有哀嚎,反倒是有裙裾翻飞的细小摩擦声。 万俟圣昕面色一沉,屏风后有人,他竟然一直没有察觉。 震惊之余,有美人施施然从屏风后出来,红色的大袖敞领上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修长的颈脖像白天鹅一般高雅,一条银白色的长链子自胸前一直垂到腰际,在不足盈握的纤腰上松松散散的绕了两圈,尽显慵懒。下身是一条鱼尾式的黑色长裙,侧开的设计大胆新颖,完全颠覆了这个时代的保守和理性,却洋洋洒洒的散发出一种禁忌的味道,这是个放浪形骸不拘一格的妖精。 西如容貌并不算绝美,她最大的魅力是她身上浑然天成的媚态,和安离的妖娆美艳不同,西如的美是风情万种,若都是妖,那么西如就是一只百媚千娇的狐狸精,而安离,却是一只冰冷无情的美女蛇。 “真是个美人胚子,死了的确是可惜了。”西如扭着纤腰一步三摇的走到安离面前,伸出指甲上涂着血色蔻丹的食指,勾起安离的下巴肆无忌惮这打量着她,边看还啧啧赞叹,只是一双上挑的狐眼里没有一点儿她所说的“可惜”,有的是轻蔑和厌恶,看得出来,她不喜欢安离的脸,在这个时代,美貌是女人唯一的资本,相信没有一个自信的女人会真心喜欢安离,很明显,西如不仅仅是自信,而是到了自负的地步了。 “想不到堂堂妖满楼的大当家,竟然藏头露尾躲在屏风后头,真是让风某大开眼界了。”风淡笑着戏谑道。 万俟圣昕从看到西如开始,脸色一直不太好,但为了璃儿,他又不得不与之周旋,一向骄傲的秦王,看起来竟有几分狼狈。 西如听了风的话,也是心情不佳,玉手有意无意的滑过光洁的颈脖,妩媚的说:“哦?风丞相当真这样看奴家?那倒真是孤陋寡闻了,说说吧,今日来找奴家,所为何事啊?莫非,是王爷想念如儿了?” 要为徒儿另寻师 - 秘色妖妃 - 妃陌 西如一愣,美眸中闪过一丝妒意,笑道:“奴家一个小女子,哪里受得起王爷的跪拜之礼?” 万俟圣昕本没有下跪,西如这么一说,他倒非跪不可了,曲膝,万俟圣昕毫不迟疑的跪了下去。风眼疾手快,却慢了西如一步,只见她扶起他,怨恨的看了安离一眼,笑道:“王爷何必这样,西如对王爷的心意,难道您看不出来?奴家怎会真的让王爷下跪?奴家这么说,不过是气王爷欺骗奴家罢了,君小姐是秦王妃,您又是奴家的救命恩人,如今君小姐有难,奴家岂有不帮之理?” “西如,谢谢你……”万俟圣昕第一次正眼看她,是个很美的女子。 不知为何,风却觉得不安,西如号称小毒仙,又岂会如此善良? 西如抬起头,狐媚的眼睛水汽氤氲,看来楚楚动人,似乎没有半点心机,却让人无来由的发憷。 “雪霁并蒂莲就在我手中,不过……” “不过什么?”万俟圣昕忙追问道。 “要救她很难。” “很难?”万俟圣昕皱起好看的眉头,紧了紧抱安离的手,承诺道,“不管有多难,本王一定要救回璃儿,你有什么难处,本王一定竭力办到,只要能救回璃儿,本王什么都能答应。” “殿下!”风地唤了他一声,觉得不妥。 果然,西如突然妖娆的一笑,一改刚刚的娇羞,直视万俟圣昕的眼睛,大声地说:“什么都可以答应?那么正好,奴家有一个条件,不知王爷应是不应?” “本王答应!”万俟圣昕几乎想也没想,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西如闻言,先是幽怨的扫了安离一眼,再是张狂的大笑,只笑得万俟圣昕莫名其妙,好半晌,她才止住笑,道:“那好,奴家的条件很简单,正是王爷刚回京城时,西如写信说过的,相信王爷还记得。” 万俟圣昕脸色大变,但还是答应了。 沉睡的安离,心一直没有平静,风为她下跪,万俟圣昕为她答应了西如不为人知的条件,这两个男人,让她再也不能像一开始那样全身而退,这场尔虞尔诈的阴谋,她注定逃离不了了。 “红颜殇?”西如为安离把了脉,艳如桃李的脸刹那间面如死灰,低头沉思了片刻,西如决绝的说,“恕西如无礼,不能救治君三小姐,殿下还是另请高明吧。” “为什么?”风和万俟圣昕异口同声的问道,两人的心皆是一紧,连西如也束手无策?万俟圣昕别有深意的看着西如,道:“难道我答应了你的要求,你还是不愿意交出雪霁并蒂莲?” 西如神色黯淡,幽幽的叹了口气,哀怨地说:“在殿下心目中,西如就是这么一个自私自利见死不救的小人?君小姐危在旦夕,我又岂会为了一己私利眼睁睁的看着她出事?” 青宸见主子激动的样子,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若说妖满楼的“小毒仙”是个侠骨丹心的善良之辈,这方圆百里的三岁小孩也骗不过。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西如对秦王垂涎已久,不借此机会讨点便宜,就不是他的大当家了。 “废话少说,本王还是那句话,救不了璃儿,本王踏平你的妖满楼,你们一个也休想好过,通通为璃儿陪葬!”万俟圣昕被彻底激怒了,好不容易对西如建立的丝丝好感,此时早已烟消云散,盛怒的战神,浑身上下散发着致命的戾气。 “要我救她也不是不可以,”西如的眸子飞快的闪过一丝算计,“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万俟圣昕眯了眯危险的桃花眼,已经濒临愤怒的边缘,他冷冷的注视着安静的西如,喝道:“别得寸进尺,你知道本王的性子,别挑战本王的忍耐力。” “西如怎么敢?但雪霁并蒂莲是奇珍,要得到它总要付出些代价吧,您说是吗?我亲爱的秦王殿下?”西如媚眼如丝,看看风,又看看万俟圣昕,笑得如同一只练成精的狐狸。 “我以为,我答应的条件已经足够了。”万俟圣昕冷着脸,怒视着西如。 西如咯咯的笑出声来,浑圆的肩头裸露在外,颤动时自有一派妩媚的风情,只是面前的两个男人一心只在昏迷的安离身上,荒废了这种不容忽视的美,西如也不在意,柔柔的说:“王爷说得极是,那好,奴家这就拿了那奇药,让王爷带了回去,如何?” 雪霁并蒂莲虽为圣品,但会用者极少,这西如就算得其中一个,除了她,一时也找不出更合适的人选,万俟圣昕就是拿了去,只怕也只能空看着的份儿,不觉又一次折服于这小毒仙的计谋。 “你到底想怎么样?”万俟圣昕语气中透着无奈,他要救璃儿,哪怕西如要的是他的命,他亦不会蹙眉。 西如又是一笑,拉过立在一边的青宸,像个姐姐一样为他整了整衣襟,又温柔的拍了拍他的肩头,对万俟圣昕说:“小宸是我最钟爱的徒儿,可惜身子骨弱,我一直寻思着为他找个妥帖的师父,传授他武艺,听说秦王殿下手下的大将军君无玦是个武艺超群的丈夫,便想着让他帮奴家这个忙,王爷意下如何?” “本王不问下属私事,这事你还是亲自问无玦吧。” “这样啊,那好吧,君将军刚刚似乎去了郡主府,小宸,当家的这就带了你去。”说着,西如作势要走,丝毫不把万俟圣昕和风丞相的焦急看在眼里,盈盈的向两人一行礼,道:“西如先走一步了,二位自便。” “你!”万俟圣昕大怒,攥着拳就要挥将过去,但良好的教养让他没下去手,他不打女人,最后只能答应了她,“好,我答应你,不过无玦教与不教,本王就过问不得了。” “素闻君将军忠心耿耿,只要王爷一句话,他岂有不听之理?”西如笑言,身边的青宸长久的凝视着她的眼睛,干净透彻的眸子里有些星星点点的亮光,万俟圣昕没有留意,风却因为西如这不和谐的要求心生疑惑,她为何不借此机会再为自己争取福利,而要提出这样怪异的条件,看青宸的样子,似乎也对此事极为上心,缘由,会是什么? 始乱终弃当如何? - 秘色妖妃 - 妃陌 “既然殿下已经答应了你的要求,姑娘现在可以救璃儿了吧?”万俟圣昕的话冰冷无情,一双含情的桃花眼此时如冰刀利剑,看得出来对西如厌恶不浅。 西如倒是个信守诺言的人,自怀间取出一个锦盒,递给万俟圣昕,道:“雪霁并蒂莲药性甚寒,必须烈火煎至药汁呈暗紫色,分两次服用,辅以天山雪莲,她身上的睡美人之毒便可痊愈,到时候,她自然会醒来。记住,一定要分两次服用,否则寒毒浸体,对她有害无益。” 万俟圣昕接过锦盒,打开来,双生的雪莲花安静的躺在柔和的黄色锦缎之上,翠绿的花蒂紧紧地纠缠在一起,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劲儿,才呈现出那种用生命在相爱的双生莲。花瓣的颜色是纯净的白,纤尘不染,鼓鼓囊囊的包裹着淡黄色的花蕊,暗暗地,有些清香。两朵花儿是背靠背开着的,看来圣洁美丽。 万俟圣昕目不转睛的看着,暗想:就这么一朵花儿,真的能救他的璃儿吗? “这花很美,对吗?”西如突然问。 万俟圣昕点点头,并没有发现西如含笑的眸子,小心翼翼的合上盖子,转手就将锦盒交给风,认真的说道:“你行事一向谨慎,这药由你保管本王更放心。” 风点头接过来,也没多问,尽管心中疑惑不已,按秦王对安离的深情,定会由他亲自看着这株药,直到安离康复才对啊。 万俟圣昕别有深意的看了看西如,转身就走,不置一词。 风倒是礼貌的冲西如拱拱手,道:“叨扰姑娘了,风某告辞。” “哪里哪里,丞相大人能来,是妖满楼的荣幸,毕竟,我们的期望休戚相关,若丞相大人真能如愿以偿,西如也就放心了,你说是吧,丞相大人?” 西如的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风扬却听得明白,他喜欢安离,而西如爱上了殿下,只要他得到了安离,那么,西如在殿下面前的机会就会更大……好一个工于心计的蛇蝎美人!风不回话,抱着安离就要出门。 “丞相大人留步。” 西如叫住风扬,大步挡在他面前,笑得有些奸诈。 “姑娘可还有事?”风扬蹙眉,这个西如,当真不好打发,往门外一望,万俟圣昕早没了影儿,更别说能听到他们的对话了,看来,是小毒仙有话要单独说给他。 西如见他了然,又是一笑,缓缓的说:“你我原该站在一条线上,只要你答应带君小姐离开,西如愿意把整间妖满楼过给你,如何?” “西如姑娘不觉得这样的条件,对风某全无作用吗?我对经营男伶院实在不太在行,姑娘还是另寻他人吧,依风某看,青宸公子就是个不错的人选。” “风丞相,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想带君心璃离开,你不想和她在一起?你不是也深爱着她吗?” 风淡淡的笑了,也没有否认,“西如姑娘理解的爱,和在下不同,只要是璃儿不愿意的事,风某做不来。” “你的意思是,只要君小姐同意了,你就会带她离开秦王殿下?”西如的眼里有一次出现希望,亮闪闪的,还挺美。 有那么一瞬间,风有些同情这个女孩儿了,明明被爱伤的遍体鳞伤,却还要不断尝试着找到新的爱情,难道爱情真的会让人失去了理智?如果风的情报无误,西如的第一任丈夫让她背叛了师门,却在短暂的甜蜜后抛弃了她,于是,她爱上了英雄救美的秦王殿下,而今,她是真的爱殿下吗?还是,爱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丞相大人,你还没有回答我。” 如果安离愿意和他一起离开,他们可以携手天下,或月下对饮,或花下弹琴,在如诗如画的美景中书写如诗如画的爱情…… 他会这么做吗?风的心开始彷徨,选择璃儿,也就意味着他要背叛了万俟圣昕,对于一个恩同再造的救命恩人,风做不到绝情,何况,他对璃儿的爱,不比他少。 “西如,你爱殿下吗?”风问她。 西如一愣,随即点头道:“当然。” 风扬只是笑,并不言语,西如有些不悦,质问风道:“你在怀疑我?” “没有。” “那你是什么意思?”西如面带寒意,不再客气的隐藏个性,媚眼高挑,怒视着风,威胁道,“丞相大人最好不要忘了我是谁,既然我能救她,就有办法让她永远消失,所以,希望你对我说话时,学着顺从,别怪我没提醒你,万俟圣昕这个男人我是势在必得,若有人妄想阻拦,休怪我不客气!” “呵呵,西如姑娘足够自信,这一点,风某倒很欣赏,不过,姑娘在说这话的时候,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风某奉劝姑娘一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说完,风绕过西如,大步踱到门口,并不急着走,而是压低声音,似在喃喃自语,他说:“我只在乎我在乎的,谁是谁非风某不会过问,只是,不要伤害到我,就好。” 他说到“我”的时候,照例是看着安离的,那种温情,是真实的,连闭着眼睛的安离,也深切地感受到了。 他的声音那般低沉,仿佛来自地狱,西如禁不住打了个寒战,都道是风相温润如玉,难道传言有误? 风回头一笑,倒确实温润如玉,西如看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当家的……”青宸轻唤了她一声,“丞相已经走了。” “嗯。”西如对青宸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上去,后者也听话,乖乖的跟了上去,临别的眼神有些怪异。西如也不在意,几人刚走便自个儿关起门,往屏风后去了。 描绘着牡丹的屏风映出她窈窕的身姿,妩媚的轻笑声传了出来,女子开始化妆,并为自己绾了高高的鬓,簪了一支金光闪闪的金雀钗。 点上朱砂的樱唇轻启,悲戚的声音就带着悲伤弥漫: “海誓山盟妾犹记,只叹良人不是君。始乱终弃当何如?浴火得栖梧桐枝。” 一语承诺大过天 - 秘色妖妃 - 妃陌 夜已尽,初升的太阳像是没有锋芒的娃娃,尽管燃尽了自己所有的激情,换来的也不过是几朵云彩的依偎,只能让自己不那么孤单罢了。 自妖满楼出来,万俟圣昕的神情就一直很沉重,抱住安离的手也有些颤抖,风当他是累了,几次想帮他都被他冷淡地拒绝了。 楼外的马车上,君无玦已经回来了,握着马鞭在等他们,花吟坐在他身后,看着他在发呆,脸绯红,娇娇怯怯的。 “王爷,皇宫送来消息,说夜幽大人回来了,请您现在进宫,属下拿不定主意,擅作主张打发传话的先回宫去了,进宫与否,还请殿下定夺。”君无玦面有忧色,这夜幽神出鬼没,现在回来只怕不是好事,他并不希望主子现在进宫,怕有危险。 万俟圣昕没有理会君无玦的话,抱着安离上了马车,将她放置在铺着苏锦的软榻之上,细心的为她盖好被子,又在她额上一吻,温柔地说:“璃儿,有些事既然承诺了,就必须要面对,在相府等我,很快,我就回来接你,璃儿,我爱你。” 安离的心狠狠地颤动了一下,万俟圣昕的口吻,那么像诀别,让她不安,她想睁开眼,拉住他,可惜,她什么也做不到。 “殿下,你想做什么?”风拉住万俟圣昕,凤眸微沉,深不可测。 万俟圣昕拍拍他的肩膀,淡笑,道:“风,帮我照顾她,不出三日,我会来接她,雪霁并蒂莲一定要按时按量的让璃儿服下,三日后,我希望看到毫发无损的璃儿,还有,我会为你和苏家小姐成婚。” 风眸色一沉,越发的疑惑了,万俟圣昕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西如的条件?还是他想要独当一面?现在局势动荡,风没有理由不站在秦王身前,但他明白,安离是秦王唯一的后顾之忧,保护她,是对秦王最大的帮助。 但是,和苏伊人成婚?他做不到。 殿下这是不放心他吗?曾今允诺过的自由,现在却因为一个女人,要将另一个女人推给他,璃儿,真是祸水呢! “属下定当不服王爷所托,照顾好君小姐,不过,属下的终身大事就不劳殿下费心了,我想要什么,殿下应该清楚。”风冷冷地回答道。 “风……”万俟圣昕欲言又止,最终一句话也没有说,下了马车,和君无玦一起骑马绝尘而去。 安离突然觉得,最后万俟圣昕的气息那么陌生,陌生得让她有些害怕,在司寇千傲导演的戏中,万俟圣昕是不是已经出场了?君无玦说夜幽回来了,卿月楼的左护法,司寇千傲要行动了吗? 万俟圣昕,一定不要有事,我,等你回来。 夜幽曾说,司寇千傲的毒,需要雪霁并蒂莲,也就是说,这两日他一定会再出现,来取雪霁并蒂莲,是吗? 闲云野鹤空遗梦 - 秘色妖妃 - 妃陌 万俟圣昕走了,带起了风的愁绪。 风坐到安离身边,出神的看着她,心里千思万绪,秦王若是成功了,她就是他的妃,她与他来说,将更加遥不可及,高不可攀。 “你知道吗?西如说的一点不错,我有多希望就这么带着你离开,大漠也好,江南也罢,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风忘情的设想着向往的闲云野鹤的生活,和安离一起只羡鸳鸯不羡仙,“只是,我们终是不能相守,我曾想过离开殿下,可现在,我做不到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安离闭着眼,能听到他的悲戚,感受着他的深情,有些心动,也有些心痛。 她庆幸自己不能看到他,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一个温润如玉又痴情认真的男子,她甚至能想象到,他那双含情的凤眸,和司寇千傲的如出一辙…… “呵呵,”风自嘲的笑笑,道,“我再也不能自诩逍遥了,我能离开救命恩人,却离不开你,只要你还在他身边,我这一辈子,愿意伴在他左右,哪怕,失去所有。” 马车外,传来低低的啜泣声,风一愣,挑开布帘,但见花吟泪眼朦胧的站在外面,娇俏的脸红的异常,一见风,立马又哭出声来,憋着嘴道:“好感人啊,丞相大人那么喜欢小姐,小姐却要死了,呜呜……” “花吟,别胡说,你家小姐不会死!”风微红了脸,更显得风华绝代,对小丫头说,“你在车里照顾着小姐,我来驾车,我们回丞相府。” “小姐有救了!太好了!”花吟雀跃着,忙跳上马车,拉着安离的手又是一阵大哭,就算解毒了,小姐还是会死啊,她身上有南若的红颜殇啊。 风当是丫鬟喜极而泣,并未生疑,摇头笑了笑,提着马鞭放下了帘子,但愿殿下不会有事,边塞的军队已经有一半调到了京城,就算是起义,也会万无一失吧。 “驾!” 马车疾驰,马蹄声此起彼伏,正和驾车人的心一般忐忑。 安离等了许久,日头从柔光变得刺眼,司寇千傲始终没有出现,倒是等来了花吟亲手煎制的雪霁并蒂莲,据说煎药时,风片刻不离,本想亲自送过来,但万俟圣昕派过来的侍卫说什么也不让他进安离的闺房,也就是他丞相府的客房。 花吟将药放在床边的矮桌上,小心翼翼的扶起安离,将她的头放置在枕头上,又细心的为她掖好被子,这才端了药过来,淡紫色的药汁盛在莹绿的玉碗里,看起来别样美丽,花吟无心欣赏,舀过一勺放在唇边吹了吹,温度刚刚好。 温热的药汁浸润着安离发白的唇瓣,又从嘴角溢了出来,花吟急了,忙用袖子擦去安离快流到脖子里的汤药,担忧地说:“小姐啊,你倒是喝啊,这药得来不易,你不能辜负了王爷和丞相的苦心啊。” 说着,花吟又哭了,锲而不舍的又舀了一勺,往安离嘴里喂,但结果还是一样,淡紫色的药汁流得到处都是,花吟慌了,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一大碗药汁就剩下一半了,安离身上洁白的衣襟也被染成了绮丽的紫色。 安离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想来是睡美人之毒毒性扩散的厉害了,她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但花吟喂她吃药她还是能感觉到的,并不是不愿珍惜,只是潜意识里,她还记得,司寇千傲也需要雪霁并蒂莲,她一直在思考,若是她喝了药,他会不会死? 命途多舛红颜薄 - 秘色妖妃 - 妃陌 花吟没办法,咬咬牙,放下勺子,端起玉碗来,凑到案离嘴边,道:“小姐,得罪了。” 说完,话音捏着安离的鼻子就将药汁灌了下去,安离不适,剧烈的咳嗽起来,整个房间充满了淡淡的药香。 “太好了,喝下去了。”花吟放下碗,淡淡的笑了,洁白的额头上还残留着微微薄汗,她伸手抹去,大大地松了口气,但看到安离衣服上的药汁,又有些担心,风丞相吩咐要让小姐喝完,这洒了这么多,会不会影响药效?想了想,花吟还是觉得不妥。 煎好药后,风是吩咐花吟全端了来的,分两碗盛着,现在只剩下一碗,花吟也顾不上许多,将桌上剩下的那一碗也取过来,迟疑着要不要喂小姐喝。 安离喝了半碗药,还未见效果,直觉得反胃,还未缓过来,花吟这边又捏了她的鼻子,一气儿给灌了整碗,末了,小丫头拍拍胸口,欣慰的笑了,可爱的说:“当真是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可一点儿也没有弄洒。” 睡梦中的安离无奈的想要苦笑,西如的话还在脑海里回荡,雪霁并蒂莲药性寒,必须分服,现在小花吟却一次全给她喝了,会不会真如西如所言,她会中寒毒?可怜这些天她多舛的命运,先是在紫韵坊中了南若的红颜殇,后被绿萝下了西域剧毒尘埃,再是被司寇千傲加以凌波睡莲,现在,还要遭受寒毒之苦,苦笑了一下,安离沉沉睡去。 花吟收了碗,刚打开门,手臂就被大力抓住了,花吟张口就要大叫,却又被捂了嘴,待看清来人,这才停止了挣扎,安静下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丞相府的主人,风。 “怎么样?药可有吃了?”风一直没有离开,却也不能进去,万俟圣昕的暗卫就在附近,他这个时候进安离的房间,殿下知道了只怕会多想,不想让他分心,风只好守在门口等花吟出来。 花吟福了福身子参拜过后,缓缓道:“小姐刚吃了药,还没醒,丞相大人若是有事大可放心去吧,花吟会照顾小姐的。” “嗯,”风点头,脸色缓和了不少,又恢复了以往风度翩翩的谪仙样儿,对花吟柔和地说:“你也忙半天了,歇着吧,这药药性强,璃儿……王妃一时半会儿可能不会醒来,你不用守着了,我会安排人送你去偏房……” “谢大人关心,花吟不累,小姐对花吟恩重如山,如今她病了,花吟自然是要守在她身边的。”花吟的眸子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风赞赏的看着她,淡淡一笑,点头道:“王妃有你这样的好侍女,也是她的福分。” 花吟被这如沐春风的微笑迷得呆愣,不愧是王朝第一美男,风丞相笑起来实在、太好看了! “花吟姑娘?”风用手在花吟眼前晃了晃,见后者依旧没有反应,摇摇头兀自离开了,没走几步,就听花吟低声嘟囔道:“其实,小姐最大的福分,是遇到了秦王殿下。” 风身形一顿,后加快了步伐,匆匆离开的背影多少有些落寞。花吟看着,有些难过,她本想说的是“小姐最大的福分是遇到风丞相”,可话到嘴边却变了味,不知为何,看到两个优秀的男人为了小姐出生入死,她有些嫉妒了。 楼主暗夜取药来 - 秘色妖妃 - 妃陌 夜很快就来了,比起白天,这样静谧美丽的环境,更是让人沉迷,就像总在晚上出现神秘卿月楼,就像卿月楼邪魅妖娆的楼主,就像月光下一双魅惑人心的凤眼。 安离是在等他的,可惜服过解药的她睡得很沉,若不是夜里太凉,或许她会睡得更久。 长长的睫毛低垂,微微颤动的瞬间美得让人心悸,月光下恬静的美人,迷离了妖精一样的男人。 “你,怎么在这里?” 安离睁开眼睛,被一双发亮的凤眸惊煞住了,司寇千傲竟然在她的床上?这个不知廉耻的怪男人!她想要伸手推开他,却发现手脚完全使不上力,仿佛不再属于自己。 “你说呢?”司寇千傲邪魅的一笑,暧昧的舔了舔她的脸颊,像一只即将享受美餐的吸血鬼贵族,优雅而又危险。 安离冷笑一声,目光清冷,讥诮的说:“来取解药?不过,可能要叫你失望了,雪霁并蒂莲已经没有了,楼主怕是要空手而回了。” 安离不会忘记,夜幽和司寇千傲的谈话,司寇千傲为了拿到解药给她下毒,好借秦王的力量拿到雪霁并蒂莲。她以为她不会在意,可见到司寇千傲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她还是忍不住会难过,甚至,心痛。她不过是个棋子,就像被他圈养的宠物,他高兴时,会花言巧语讨她欢心,不高兴时就刷很威胁逼她就范,可是她安离,还真就当自己是一只宠物了…… 司寇千傲愣了愣,凤眸微阖,危险的打量着安离绝美的脸,笑道:“看来,我的美人生气了?是怪我让你以身涉险?呵呵,没有万无一失的把握,我又怎么会舍得让你服毒呢?你看,你现在不是好生生的在我怀中吗?你不会有事,本座说过,你,只属于我。” 安离笑而不答,只将一双美眸瞅着他,那目光淡漠,让司寇千傲也有些莫名的心慌,扳过安离的身子,让她面对着他,对上她美丽的眼睛,凤眸噙着怒气,伸手捂上了她的眼睛,嘴角一抹嗜血的笑,“你说得对,本座是来取解药的,可是该怎么办呢?解药,现在在这里。” 他指着安离的胸口,语气邪佞不羁,安离被捂住了眼睛,黑暗中的她开始恐慌,拼了命想要挣扎,只是,徒劳。 “司寇千傲,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 “不能动?”司寇千傲眼神飘忽,这不是他所愿,只怪花吟那个笨丫头,混乱了雪霁并蒂莲的食用方法,让安离寒毒浸体,好在他来得及时,用内力封住了她的各大穴位,又驱散了寒气,安离才保住了小命,不过,现在余毒未清,她随时还有可能毒发,是以他只能封住她的穴道,守在这里。“我都说了,我来,是取解药的,既然你吃了雪霁并蒂莲,那么,本座要是吃了你,效果会不会是一样呢?” 心中人噬心上血 - 秘色妖妃 - 妃陌 撕心裂肺的痛,安离尽量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但眼泪还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司寇千傲的确是个吸血鬼,他咬破了安离的喉咙,像所有血族该有的模样,享受般舔舐着她藕色的颈脖处嫣红的血液,无止尽的,黑暗和恐惧,将安离紧紧地包围,她丧失了本能,连呼吸也忘记了。 正如他所说,她吃了雪霁并蒂莲,他便吃了她…… 安离感受着血液离开自己的身体,忽然的笑了,有些心痛,她只不过,提到了她的名字,原来她是一颗棋子,仅此而已。 末了,司寇千傲餍足的舔了舔嘴唇,吻上安离苍白的唇,安离闭着眼,看不到司寇千傲略带怜惜和懊恼的眼神,只觉得,她身边有一只茹毛饮血的魔鬼,她被他吸了血,很痛很痛呢。 “放过我吧,求你。”安离突然睁开眼,恳求般的看着他,道,“或许我也可以去大漠,你像万俟贤昳那样,让我远离京城,永远也不再出现在你面前,我会很听话,永远也不再出现,你可以和你的月儿长相厮守……” “休想!”司寇千傲被她一句“永不再出现”说得心慌,伸手就是重重的一掌,“你没有资格逃离我,没有!” 月光惨白惨白的,就像安离的脸色。 她不记得她还说了什么,只记得他离开时决绝的背影,向着月亮的方向,离开了。 为什么,既然不重要,何不让她离开? 安离觉得冷,很冷。 他离开时,没有像万俟圣昕那样细心地帮她盖好被子,她不能动弹的四肢被冻得僵硬,冰冷刺骨的风从他离开时没有关紧的窗口灌进来,刮在安离脸上生生的疼,安离也不那么在意,脖子上的血迹还很新鲜,灵动的向下蜿蜒的前进着,在洁白的衣襟上染出一朵妖艳的花儿。 安离感觉快要睡着了,可是很冷,绝美的脸,褪尽了所有生命气息,妖艳欲滴的唇也乌黑干裂,她像一个被弃置的傀儡娃娃,没有哭泣,更不想呼救,她想,与其醒来后还是一个傀儡,还不如就这么睡下去,她再也不必为帮派斗争和别人逗得你死我活,也不用被他人利用成为杀人工具,她真的好累好累,心口,有个伤口正汩汩的流着鲜血,很痛。 夜,越发的深沉,安离突然感到一丝温暖,手足也渐渐恢复了知觉,她像一只可怜的小兽,一点点像热源处靠近,熟悉的气息是让人安心的,源源不断的热气在掌心散开,安离满足的勾了勾唇,她睡着了,很香甜,甚至梦见了天使,有一双温润的眼睛,却龇牙咧嘴的冲她笑,露出了两颗尖尖的獠牙,他咬破了她的喉咙,让她尝到了血液的味道,腥甜的,不好喝,也不难喝。 算不得好眠,好在也没有失眠。 安离的睡颜一如既往的风华绝代,男人的凤眸里,有着前所未有的宠溺和温柔,用内力帮她驱寒,似乎也是件不错的事,甚至连被她咬破的手指,也显得可爱起来。 晨起初照倾城面 - 秘色妖妃 - 妃陌 都道是一日之计在于晨,阳光,露水,包括鸟叫虫鸣都像是新生的一般,格外清甜,格外舒心。 安离就是在这样一个清晨醒来的,阳光挤破了纱窗,吻上了她绝美的脸,她就如同所有童话中的公主,在这温柔的一吻中苏醒,睁开眼,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从清雅的粉色锦被上垂落,说不出的绮丽。 是丞相大人,风扬。 安离难得看到这样恬静安然的风,一时不忍心叫醒他,只是柔和的看着每一缕疲惫的青丝,唇角是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在一样温柔的阳光下,那绝美的容颜想要开出花来,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轻缓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种和谐的宁静,安离抬起头,就看到了痴痴望着她的花吟,那张甜美的脸上残留着不该出现的妒意,见安离看她,忙甜甜的笑开了,举了举手中的餐盘,笑着说:“小姐,你醒了,花吟给你送早点来了。” “嘘!”安离将玉指往唇边一放,示意她安静,花吟看了看床边小憩的风丞相,可爱的点了点头,将碗放在床头的矮桌子上,准备退出去。 这时,风扬勾了勾唇角,他早已经醒来,但察觉到安离流连的目光,忍不住想要给她最美的笑容,故一直不愿意苏醒,他知道,彼此清醒时,安离是绝对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看着他,就连偶尔的凝望也是奢侈的。 感觉到安离移开了目光,风抬起睡眼惺忪的倦容,慵懒的挑了挑眉,一双凤眸风华绝代,竟有几分邪魅的气息。 安离看得出神,这样的神情,太像一只妖精。 “璃儿,你醒了!”风佯装刚刚清醒,但凤眸清明如许,让未出口的谎言不攻自破,只好淡淡笑着掩饰,那一笑就如同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最是眸间的温柔和欣喜,让他的美愈发的极致了,花吟搁旁边看着,俏脸又是一阵绯红。 安离刚要点头,就被风抱了个满怀,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安离不觉蹙起眉头来,这种让她留恋过的味道,让安离忘记了推开他,就那么由他搂在怀里,眼里却映出另一个人的影子,司寇千傲。 花吟站在房中,着实有些坐立不安,只得暗暗的退了几步,不只是无心还是有意,脚步声不大不小,恰好能让两人听到。 “璃儿刚醒,一定饿了吧。”风端过桌上的早点,笑容比阳光更加耀眼,看得安离一阵恍惚,懵懵懂懂的点了下头,任由他一勺一勺的喂她清甜可口的清粥。 花吟满怀期待的看着安离,道:“小姐,怎么样?好不好吃?花吟熬了好久呢。” 安离点点头,轻轻地答道:“嗯,谢谢。” 语气有些疏离,淡得连安离自己都没有发现,花吟自然察觉不到,依旧笑眯眯的看着她,颊边一对浅浅的梨涡,甜美可爱,却不知为何,不如初见时那般清纯。 “丞相大人几日没合眼,照顾小姐的事就交给花吟吧。”花吟一样温柔的看向风,目光却是不一样的。 风迟疑了一下,往窗外一望,怔了怔,点头将玉碗交给花吟,笑道:“那就有劳花吟姑娘了,风某就先告辞了,晚些时候再来看你家小姐。” “丞相大人慢走。”花吟乖巧的福了福身,坐在安离身边。 “璃儿,我改日再来看你。”风似乎有些不舍,语气也不大对头,连看着安离的眼神都是飘忽的,像是在逃避什么。他不愿说,安离也不想问,只是清浅的点了点头,若无其事的吃着花吟送过来的清粥,不能不说,她是真的饿了。 风一离开,花吟便关好了门,还狐疑的在窗外探头探脑瞅了好几眼,之后才关了窗,回到安离身边,继续喂安离吃东西。 经她这么一番动作,安离哪还有心思喝粥?凝眸笑问:“我的小花吟今儿这是怎么了?莫非这窗外有鬼不成?” “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花吟拍拍胸口,迷信的说,“小姐,这胡话可说不得,哪有什老子的鬼啊?只不过是、是……” 新皇登基谁堪忧? - 秘色妖妃 - 妃陌 “是什么?”安离更疑惑了,如果她记得不错,刚刚风离开时也望了窗口,这窗外到底有何端倪,竟然让这丞相府的主人也忌惮三分? “是皇家暗卫啦。”花吟撇撇嘴,一脸不悦,表情有些不自然,她说,“自小姐三日前昏迷不醒,皇上就派来十来个太医,这也就算了,门口,房檐,甚至连茅房里都安插着大内高手,搞得相府人心惶惶的。” “等等,花吟,你说,我昏迷了多久?”安离秀眉深蹙,疑惑道,“还有,皇上,是指万俟贤昳,还是……” “当然是说秦王殿下啊,小姐又不是不知道,先皇早已驾鹤西游,如今秦王殿下登基为皇,举国同庆,还发皇榜大赦天下了呢。小姐昏迷了三天,好多事情自然不知道,等你身子好些了,花吟再慢慢说给你听。”花吟收拾了碗,说着就要离开了,却不料被安离拉住了衣角,一抬头,对上一双清冷的过分的眼睛。 花吟无奈,只好可怜兮兮的看着安离,撒娇道:“小姐,御医说了,您身子还未大好,该好生休养,这些事,还是等您病好了再说吧。” “告诉我,我昏迷三天,到底错过了什么?”安离冷冷的看着她,从司寇千傲手下回来的花吟,似乎不一样了,过去的花吟,一贯唯安离马首是瞻,如今,倒是会自作主张了。 “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安离严肃的看着一向乖巧听话的花吟,不知何故,她不太喜欢这样的花吟,那双酷似妹妹安心的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本不该有杂质。 花吟叹了口气,放下碗,她家小姐是越发的危险了,和初见时到底是不一样了,这天下,哪里会有不摆架子的主子?哦,或许有那么一个,想着风那双温柔的凤眸,花吟红了脸。 “小姐昏迷的这三天,秦王殿下已经登基,听说是一个叫夜幽大人的暗卫传来先皇密诏,将皇位传给了秦王殿下,不对,现在是皇帝陛下了。后来,被封为楚王的三皇子万俟明晖不服,在朝堂之上公然刺杀皇上,未成,被软禁在城外的楚王府里,终生不得离开,现在朝中大势已定,皇上深得民心。对了,三公子现在是护国公了,那套战甲真是威风凛凛呢,还有,风丞相也被封为逍遥侯,可自由出入皇宫,除了,倾心殿。” “倾心殿?”花吟说的局势,安离猜得**不离十,夜幽是司寇千傲手下的人,这密诏到底出自谁之手,尚且不是定数,想来也和卿月楼脱不了干系。 “是啊,倾心殿。”花吟面色不佳,气鼓鼓的,说到秦王殿下时也不像以前那样倾慕,起身在桌上灌了杯茶,又才继续说,“小姐有所不知,那倾心殿,是皇上给贵妃娘娘居住的新宫殿,小姐猜猜,新贵妃是谁?” 人心最难测,测透伤人心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安离苦笑,新贵妃的宫殿,还不能让风扬自由出入,能让万俟圣昕有如此占有欲的,还能有谁? “莫非,是我?” 花吟一愣,惊讶的说:“小姐,你怎么知道?皇上已经册封你为君贵妃,地位仅仅在皇后之下。昨儿个君将军来看你,还带了皇上的口谕,说是只等你一醒来,便要接你回宫,我看要不是你昏迷时身子骨弱,不宜颠簸,怕是这会儿已在这倾心殿里了,听说倾心殿的布置是花了大价钱的,劳时费力,只比皇上的乾清宫稍有逊色,那皇后娘娘的凤仪宫根本比不得。” “是吗?我做了贵妃,小花吟似乎不太高兴?”安离面色平静,心里却波涛汹涌,贵妃,皇帝,这是司寇千傲要她杀万俟圣昕而给的机会吗?不过,为什么会是贵妃,万俟圣昕不是承诺过,她是他唯一的皇后吗?戚戚然一笑,人心最难测,测透伤人心。 花吟似乎料到安离会这么问,泪眼朦胧地说:“我们小姐是要做皇后的,却只封了个窝囊的贵妃,皇上口口声声说爱小姐,还不是让别的女人给迷了魂儿去……” “别的女人?”安离不怒反笑,若万俟圣昕当真爱上了别的女人,事情倒好办了,但她心了然,她信得过他,一个愿意为了她抛弃江山与自由,乃至生命的男人,并不是花言巧语的负心人,“小花吟倒是说说,这新皇后是何人?” “就是妖满楼那只女妖精西如啊,趁着小姐昏迷不省人事,也不知道给秦王殿下灌了什么迷药,竟然封她为皇后,瞧她那风骚的样儿,哪一点比得上小姐,哪一点配做皇后?殿下真是瞎了眼,才错把鱼目当珍珠……” 花吟一骂起人来,还和以前一样,全没有淑女该有的风范,喋喋不休的模样倒也可爱十足。 如果是西如,安离欠万俟圣昕的,似乎更多了,如果安离猜得不错,当初西如愿意拿出雪霁并蒂莲,提的便是这个条件吧。 用她的命,换母仪天下的皇后之位,而万俟圣昕,答应了。 “听花吟的口气,似乎看过西如姑娘了?”那样的美人儿,有着与生俱来的魅惑,张扬,嚣张,让人难以直视,花吟断然喜欢不起来,而安离则不同,她的美同样是魅惑,却让人不由自主的靠近,哪怕知道那是个深渊,依然义无反顾,就像万俟圣昕眼中的安离…… 花吟脸色剧变,突然跪下来,哭着道:“小姐,都是花吟不好,是花吟没有煎好药,让小姐中了寒毒,秦王殿下才会请了西如过来,要不是花吟,殿下也不会被她给迷惑了去,还说什么小姐身子弱,暂时不能进宫,不然,小姐早就住进倾心殿了,皇后之位指不定鹿死谁手呢!都是花吟不好,小姐罚花吟吧。” 原来,这几日西如也来过,那么,她为皇后也就不足为奇了。安离诧异的,是花吟的口吻,似乎总不那么单纯。 扶了花吟起来,安离叹了口气,幽幽的说:“世事不以人之变,西如姑娘能做皇后,自然是有母仪天下的风范,好了,小花吟快起来吧,怪不得你。” 难怪风扬刚刚的神色不对,原来是想与她“诀别”,作为贵妃,不该在丞相府停留,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接她进宫吧。 “花吟,我问你,这几日可有什么可疑之人来过?”安离记得,司寇千傲出现过,还为了解毒,吸了她的血……那之后,似乎有人一直在她身边,守护着她,那种安心的感觉,很不错。 花吟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啊,除了皇上来过,进出这个房间的人就只有我,哦,还有风丞相。” “风,他一直在吗?”守着她的人,会不会是风呢? “也不是,皇上似乎不乐意丞相大人进你的房间,所以丞相大人也不过偶尔过来,不过说来也怪,每每早晨,他总在你房里,也不见他何时来的,人家明明记得他晚上有回房间,根本就没来过……”花吟越想越觉得蹊跷,猜到后来,自己惊恐地瞪着杏仁美眸,大声地说:“难道,丞相大人真的像传言中的一样。” “什么传言?” 花吟拉住安离的手,激动地说:“传言,丞相大人不是人,而是神仙!” 安离一听,险些笑出声来,但眼底却是没有笑意的,她明明记得昏迷前司寇千傲来过,如果早晨出现在这里的是风扬,那么,他们会不会根本就是一个人?沉寂了好久的疑惑再一次苏醒。 “小姐,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笑!”花吟突然严肃地说,“相府里尽是皇宫暗卫,你醒来的事皇上很快就会知道,到时候他一定会来接你进宫的,难道你真的要进宫去给皇上做小吗?” 这样时尚的词从花吟嘴里说出来,安离觉得诡异,但她来不及深思,只觉得花吟的话倒是点醒了她,且不说一入侯门深似海,单凭万俟圣昕对她的占有欲,她要想再出皇宫只怕不易,再加上司寇千傲那个非人类,往后的日子,怕是真的会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傀儡。但若她没有进宫,情况又会不同,她现在是不可能狠得下心来杀万俟圣昕的,秘色瓷可以另作打算,为今之计,最好是离开。 心突然痛得浓烈,安离蹙眉,计上心来,素手捧心,一头栽倒在地。 花吟大惊失色,一时慌了手脚,扶着安离,冲窗外大喊:“来人啦!小姐出事了!” 言罢,暗处七人齐齐现身,十二个老资格的御医很快被提进了安离的房间。 与此同时,丞相府的大厅里,君无玦拿着一纸圣旨正在宣读,风半跪在地,低着头,长长的青丝遮掩着,看不清他的情绪。 受命将军来接驾 - 秘色妖妃 - 妃陌 “丞相大人,本将奉陛下之命,迎贵妃娘娘进宫,还请大人请娘娘出来。”君无玦面无表情的读完圣旨,却没有递到风扬手中,板着脸,公事公办的态度下掩饰不住对安离的不满,显然,他是不喜欢这个贵妃娘娘的,顺带着,连喜欢安离的风也讨厌上了。 风迟疑了片刻,方才吩咐左右:“去吧,吩咐花吟姑娘为娘娘打扮得体,随将军回宫吧。” 那小厮这头刚出去,安离那边的侍女就哭囔着进了屋。 “发生什么事了?如此张惶,成何体统?”风责骂了两句,心下却是一紧,他府上的丫鬟个个循规蹈矩,断不会有这样失礼的时候,除非……这名侍者,是他安排为花吟帮忙的,难道是璃儿出事了? 君无玦有种不祥的预感,冷眼一扫,怒道:“快说!” “是,是君小姐她、她又昏迷了。”小丫头难得出错,也有些紧张,说话不利索,被君无玦这么一看,更是结巴的厉害。 “又昏迷了?她倒是会挑时候。”君无玦冷笑一声,眼里满是鄙夷。 风表现的就不那么镇定了,一句“失礼”后,急急的就往客房那边去了。君无玦顿了半晌,才举步跟了上去。 到了客房,照例是先看到花吟,小丫头正急得满头大汗,小脸通红的模样娇俏得很,一见来人是君家三公子,明眸含惊,娇羞的低下头去。风也顾不得多言,直接绕过花吟就要进厢房,君无玦眼疾手快,闪身挡在他面前,冷冷的说:“请逍遥王自重,贵妃榻前,怎可唐突?” “风某与璃儿知己相待,何须避嫌?若果将军觉得不妥,大可禀报皇上,置风某一个大不敬的罪名,最好能革了这逍遥候一职,还在下自由才是真的逍遥。”说完,风推开君无玦,径直走到安离床前,看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心痛如绞。 花吟移步到君无玦身边,怯生生的叫了声:“三公子好。” 君无玦冷哼一声,算作回答。 “花吟,小姐她方才还好好的,到底出了何事?御医怎么说?”风的担忧溢于言表,连说话的语气也都不那么和气了。 花吟怯怯的低下头去,道:“奴婢也不知道,小姐本是好端端的,我不过说了皇上可能会派人接她进宫,小姐也不知怎么着就心口痛,接着就不省人事了,陈太医说小姐是受了刺激……” “行了,你不用说了,”君无玦突然大笑,冷若冰霜的俊脸有了些灵气,推开床边的风,不由分说的拉住安离的手,道,“本将军知道贵妃娘娘得的是何病了,劳逍遥候费心了,臣下这就带娘娘前去医治。” 那语调听着,总有些不妥当,风却不好反驳,只是有意阻止君无玦靠近安离,疑惑的问道:“只听将军是战场英豪,不想在医术上也有造诣,这风某倒要讨教讨教将军了,璃儿……贵妃娘娘所患何疾,将军要如何医治?” “这相府憋闷得很,娘娘大病初愈,自然是拘束不得的,只要属下带娘娘进宫,一路如画风景,一派清新自然,对娘娘的病定会有所帮助,”说着,君无玦看向一边颤巍巍的众太医,又道:“诸位大人觉得本将说的可有道理?” “将军所言极是,极是!”一干老太医忙附和着,这君无玦是何许人也?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为王朝出生入死的护国大将军,这皇上不在跟前,他的话自然就是军令,他们哪敢不从? 君无玦冷笑,拍了拍手,一群绿衣丫鬟鱼贯而入,纷纷立于安离床前,恭恭敬敬的站着,等候差遣。这是万俟圣昕特派来迎接安离的侍女,一行共有十六人,个个清秀灵气,恰好是君心璃那般的年纪,看得出,帝王用情至深。 “伺候娘娘更衣,我们即刻启程。” “慢着!”风轻拍桌案,挡在安离身前,道,“娘娘尚未清醒,将军这么做,似乎不妥吧,若是皇上在,断然不会允许将军这般放肆吧!” “呵呵,属下认为,比起这点小事,皇上此时更想见到贵妃娘娘,您说是吧,侯爷?”君无玦的笑容算是美丽的,但在王朝第一美男面前,还是失色了,尽管花吟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但他带来的一众侍女心思全在风扬身上。 “逍遥侯一再阻挠属下办公,似乎有悖常理,这贵妃娘娘住在相府里,传出去也不好听,就算大人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娘娘想想,别忘了,宫中还有正宫皇后压着,你想让贵妃娘娘受罚?” 风一时语塞,看来,君无玦是非带走安离不可了,记忆里,君无玦是不待见安离的,如今这般殷情,竟叫风有些不适应,再看安离,更加不舍,最后,也只是摇头苦笑,就算他能留得她一时,又岂能留得了她一世?罢了,随她去了,至少,万俟圣昕对安离的情,不比他用的少。再抬头时,风已经恢复了平静,笑着说:“风某方才失礼了,将军的话在理,娘娘在风某府上确实不妥,理应随将军回宫修养,只是,风某还有个不情之请,望将军成全。” “如果是十里相送之流的,我劝大人还是不用说了,皇上特别交代,大人还是不送为好,另外,宫中侍女不少,花吟就不必去了。”君无玦交代完,示意侍女为安离更衣,自己则是退到屏风外,还不忘提醒风扬“避嫌”。 两个男人面对面坐在桌上,彼此都不多言,沉默着。 花吟含着泪走到两人跟前,委屈的看着君无玦,道:“三公子,小姐对花吟恩同再造,如今小姐孑然一身,花吟理当陪着她,请三公子让花吟跟着小姐进宫。” “你想进宫?”君无玦依旧冷着脸,像是没有心的雕塑。 红颜祸水自古繁 - 秘色妖妃 - 妃陌 “嗯!”花吟使劲儿的点头,含着泪晶莹剔透如同水晶一般的杏眼里盛满了希冀,还有,一点点按耐不住的爱慕,她当然想进宫,且不说小姐是她现在唯一的依靠,就光是在皇宫能看到三公子这一点,她就愿意在宫中终老,但她打心眼里是自信君无玦会爱上她的,只要她的情敌不是安离那样的妖精。 君无玦头也没抬,拔下腰上长剑用衣袖擦拭起来,就在花吟以为他不会答复时,他却笑了,勾勾手招了花吟过去,在她耳边轻轻的说:“怎么?主子得宠了,奴才也想跟着沾沾光?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家主子进宫,未必就能荣华,而你,注定只能是个丫鬟,最好收起你那些花花肠子,趁着年华正好,在这京城找个靠得住的人嫁了,来得更为现实。” 花吟闻言,脸色煞白,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自己在他眼里,竟然是这般模样,爱慕虚荣,勾心斗角,心思深沉,还不怀好意?花吟擦了擦眼角的泪,突然骄傲的一笑,对君无玦说:“谢谢三公子的提醒,花吟今儿也算是认清了自己,我不过是个丫鬟罢了,哪里能入得了公子小姐的眼,进得那皇宫去?不过我也告诉三公子,花吟并没有什么花花肠子,花吟,不过只是自作多情了。” 说完,花吟抹着泪跑出了房间,君无玦脸上有些许动摇,继而又恢复漠然,擦拭起爱剑了。风坐在他对面,注视着君无玦的一举一动,却看不懂这个沉默寡言的护国大将军,今天的君无玦的确一反常态,连存在感都强烈了不少。 “将军,奴婢等已为娘娘穿戴整齐,随时可以启程。”为首的绿衣丫头看着略微年长一些,模样也是恬淡自然,她打头从屏风后头出来,恭敬地半跪在君无玦面前,低声道。 君无玦满意的点点头,对风拱拱手,客气地说:“丞相大人不送,末将告辞!青衣,伺候贵妃娘娘上轿。” 轿子本该停在府外,此刻却安然的憩在客房外头,安离由青衣搀扶着趴在一名小宫女背上,被背出了住了好几天的相府客房。风在后边跟着,直到佳人上了大红的銮驾,被几名大内高手抬着飞出了不闻轩,表情一直是眷恋的,显而易见。 风痴痴地站在门口,神色落寞,一袭白衣被风吹得胡乱翻飞,看着越发的凄凉。 在他身后,雅致的白色大理石雕栏处,隐隐有一抹娇俏的粉色,浑圆的杏仁眼一样溢满悲伤,同时,还有掩藏很深不易察觉的妒意。那是负气逃跑的花吟,她话虽说得决绝,但心哪有那么容易死?目送三公子骑着高头大马离开,眼泪还是会不听话的跑出来,这怕是最后一次相见了,还有,被那么多优秀男人爱着的小姐,她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却可以得到一切,上天就是这么不公,有些人努力展现的美被忽视,就像她;而有些人,总在不经意间得到所有人的幸福,就像小姐。 描龙绘凤的马车行走在繁华的大街,引得行人纷纷侧目。 “嘿,快看快看!听说那就是皇上新册封的贵妃娘娘咧,竟然是护国公君将军亲自迎进宫去,真是威风哩。”说话的是摇着扇儿的一名闲士,言语间倾羡不已,踮着脚跟张望着,恨不能掀去帘子,一睹佳人风采。 过路的卖花姑娘也跟着驻足,捧着花儿,红着脸道:“君将军真是一表人才,听说皇上更好看,要是奴家能有贵妃娘娘一半福气,也就不用买花儿讨口饭吃了。” “哟呵,瞧姑娘这话说的,要贵妃娘娘的福气,那你至少也得有贵妃娘娘一半儿美丽啊,据说这贵妃娘娘长得是花容月貌,京城二美苏伊人和白雪瑶,想必大伙儿都听说过吧?这贵妃娘娘啊,只比这二人加起来还美上三分呢!” 卖花姑娘不好意思了,一跺脚气鼓鼓的跑进了人群,逃也似的。 那说话者是笑了,周遭却是一阵唏嘘,拄着拐杖的老者捋捋胡须,意味深长的说:“王家自有王家忧,梧桐枝高不胜寒。红颜祸水自古繁,帝王薄幸挽回难。” “老人家这诗倒也贴切,这轿中人的确是红颜祸水,”一名头缠布条的年轻人站出来,故作神秘地说,“想来大伙儿还不知道吧,这新贵妃娘娘就是原先叱咤风云的君丞相之女君家三小姐君心璃,当初皇上还是秦王的时候,就被她迷惑了去,宁肯不要王位也要和皇上争美人!我还听说啊,先皇死的时候,这新贵妃娘娘就在跟前呢,这说不准儿啊,传说就是真的……” “什么传说?”有好事者忙问。 “什么传说你都不知道?都说这贵妃娘娘是狐狸精,会妖术呢!” “真有此事?” “还能有假?大伙儿都散了吧,这皇家的事谁说得清楚啊,要说皇上真爱那贵妃娘娘,不也封了正牌皇后吗?听说皇后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得了,不说了,这皇家的事儿闹大了,说不准就是掉脑袋的大事儿!大伙都散了,散了啊!” 此言一出,人群里传来阵阵叹息,接着,就都散开了,人来人往的街道,有一抹不起眼的灰影影入人群,并不突兀,却不自然。 君无琰放下帘子,收回敏锐的目光,拧了拧剑眉,刚刚那个背影,他似乎在哪里见过。略一思索,便觉得自己多疑了,他常年与秦王殿下征战沙场,回京城的日子甚少,他生性冷漠,不爱与人交谈,别说朋友,就是能说上话的人都少之又少,怎会在大街上看到熟人?想来,是自己草木皆兵了。 马车依旧跑得急,很快便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街头,再往前面,便是皇家猎场。 四角清铃阴谋现 - 秘色妖妃 - 妃陌 日昼王朝空前富饶,万俟武后期又奢侈无道,这皇家猎场规模也就甚为宏大,完全是模拟了自然森林,绕着皇宫方圆百里,专供皇族游乐,猎场珍禽异兽,种类繁多,其中不乏部分凶猛的大型食肉动物,虽然有栅栏防护,但平日里还是鲜有人来,不仅仅因为猎场皇家禁地,也是因为这里凶险异常。 此时,马车已经进入了猎场,驾车的随从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君无玦。 一众娉娉婷婷的侍女也都消失了,清幽的古道,仅一辆疾驰的马车,所见的,不过是一个黑衣的俊俏男儿,所闻的,全然是轿角四个银铃儿清脆的声响。 “吁——” 骏马一阵长嘶,前蹄高高抬起,在空中一阵扑腾,落下,溅起一烟沙尘。马车受了颠簸,发出不小的声响,君无玦冷冷的一笑,搁下马鞭,转身进了马车。 他说过,殿下为皇是众望所归,但皇后一定不会是安离,只要她在万俟圣昕身边,殿下永远不能像以前在战场上那般潇洒,她,就是殿下的软肋,是殿下的劫。如今殿下已经登基,君临天下之时,怎能有任何把柄?故,安离不能留,做皇妃,更不行!他必须,杀了她…… 丞相府“不闻轩”。 君无玦这边刚刚接了安离离开,一个新上任但在宫中算是老资格的太监总管便托着一卷金黄的绸布慢吞吞的进了府,当时,风正捧着茶沉思。 “圣旨到,”这脚还没踏进门槛,老太监便扯着尖锐的嗓子抑扬顿挫的嚷道,“逍遥侯接旨!” 雅致的白瓷杯微微一颤,里头满杯的青绿色茶水溅出几点,沾在风扬雪白的衣服上,有些刺眼。 圣旨?风眯起凤眸,心下生疑,安离刚走,万俟圣昕断然不会此时给他下圣旨,除非……想到空传口谕却未将圣旨交给他的君无玦,风心里一紧,有些不安。 轻轻放下茶杯,风弯腰接过圣旨,老太监面色难看,这自古以来,接圣旨都得跪着,逍遥侯这般是藐视皇位!可是,临行前皇上特别交代,逍遥侯可免去跪拜之礼,即使心里有气,太监总管也只能憋着,心里暗自忖度:逍遥侯是好人物,得讨好着,他日也好有个照应。 圣旨寥寥数句,风一目了然,看完后,风大惊失色,低低的叫了一声“不妙”,便急匆匆地要出府。 “诶!逍遥侯,您上哪儿啊?那皇上交代奴才接的人还没……”总管太监这话还没说完,便被一袭布帘给盖了头,这可是奇耻大辱,想他以前虽然不是什么角儿,但有前太监总管那个干爹撑着,饶是公主妃嫔也给他三分薄面,如今做了总管,头一天就叫人这般看不起,那往后还有威望可言吗?这还了得?当下扯了布头往地上一扔,却也只敢低声怒骂:“逍遥侯也太放肆了,就不怕本公公回去参你一本,把破布往钦差大臣脸上招呼,这……大胆,你们都看着我,是怎么个意思?” 老太监一番话,让随行的小太监们瞪傻了眼,老太监这里怒气未消,顺着众小的的手,随即也傻了眼,慌忙的跪下,口里喋喋不休:“奴才该死,该死!” 小太监们面面相觑,纷纷摇头,这总管口出狂言,原以为倒有几分气魄,不想是看花了眼,将圣旨看做了“破布”,的确是罪该万死,不过,现在皇上不在跟前,谁敢指责他? 总管似乎也想到了这一茬,散漫的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皱褶,阴阳怪气的问:“你们,都听见什么,看见什么了?” “奴才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小太监们异口同声,这宫中的生存之道,便是要戳瞎了眼睛割断了舌头才能活下来,总管大人这出自导自演的拙劣好戏,很快就会在小太监们的脑袋里消散,相反地,总管太监却会越来越在乎,或许最后,这些人都得死…… “很好。”总管太监满意的点头,突然又惊道:“逍遥侯呢?” 众太监扬手一指,客厅里不小的窗扉洞开着,远远地框着不闻轩围墙一隅,此刻,一抹白影正翩然起落,动作利落娴熟,不是倾城的风扬大人,还有谁? 总管太监当场愣住,右手边一个稍大胆的小太监抬手在他面前扬了扬,唤道:“公公,公公!” “手拿开啦,”总管太监拍开小太监的手,娘里吧唧的翘着兰花指,娇怯的说,“瞧这身手,真不愧是……” “不愧是日昼王朝最年轻的丞相大人。”小太监讨好地笑笑,奉承的接了话。岂料老太监根本不买他的帐,重重的敲着他的头,骂道:“胡说八道!分明,就是日昼王朝最俊美的男人,你说,是不是?” 看着一向还算得高望重的总管这般轻浮的言谈,小太监有些摸不着头脑,茫然的点点头,定是他进宫不久,还看不出主子的心思。他身后的众太监可不这么想,身为专业资深的好公公,他们深知,总管大人没存什么心思,只是单纯的恋上王爷的美了。 “哎呀,糟了!这一着急,倒把正事儿给忘了,这圣旨是传到了,可要是接不到贵妃娘娘,这皇上怪罪下来,杂家可如何担待得起啊。” 不错,太监总管此行,正是奉皇上旨意,接贵妃娘娘进宫,据说这事儿本轮不到他,皇上原意是让护国公君将军办,不想君将军忙着和家人团聚回绝了皇上,这不,才吩咐他这个新官上任的太监总管。 万俟圣昕一登基,便赦免了君家三夫人,但夫人中了自己在牢中点燃的慢性毒烟,生命垂危,君无玦也就借着这个理由留在府中……只是个中变故,料事如神的丞相风扬尚且预料不到,远在深宫被万俟贤昳留下的奏折忙的焦头烂额的万俟圣昕又怎会知晓? 故一接到圣旨,风扬就惊觉事情不对,立刻马不停蹄的追了出去,君无玦假传圣谕接走安离到底系何目的?璃儿,一定莫要有事…… 猎场一战泯恩仇 - 秘色妖妃 - 妃陌 皇家猎场,有风,纤弱的树叶儿被刮的很响,偶尔几声不知是何动物发出的怪叫声,竟有几分煞人。 马车上,君无玦的长剑已经出鞘,亮亮的,闪着冰冷的寒光。 “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这张脸,是你的容颜,害了你,若是殿下没有爱上你……”君无玦举剑的手,第一次有些颤抖,特别是那一张绝美的睡颜,带着轻微弧度的唇角,精致的近乎完美的安离,的确是一只妖精,狠狠地握住拳,长剑刺下,“对不住了!” 剑被一只素玉手握住了,君无玦大惊,他虽并未用太大力气,但他的宝剑削铁如泥,这只手大力握住剑身,却连血迹都没有! “你,没有昏迷?”君无玦诧异的问,手上也松了力气。 “三哥哥,你真的,就那么讨厌我?竟然痛下杀手,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安离戏谑的声音响起,接着,她睁开了顾盼生辉的美眸,妖妖趫趫的看着惊愕的君无玦,笑得,看似很无邪。 片刻呆愣后,君无玦手上一用力,想抽回剑,却发现安离看似柔弱无骨的手实则力大无穷,她握着他的剑,他一个征战沙场的大将军竟然动不得分毫,一时恼羞成怒,君无玦不快的说:“君家何时有你这样的女儿?别说不是,就算是,我君无玦也会大义灭亲!” “哦?大义灭亲!哥哥这话,妹妹可听不懂了,我一介女流,如何叫哥哥恨我至此?” 君无玦索性也不拔剑了,只是近距离的看着她,她很美,却很危险,一颦一笑都像是淬了毒,每每让他心生戒备。他不懂秦王殿下看上她哪一点,他只是觉得,女子,最好是简单纯洁,就好像,白雪瑶那般…… 君无玦摇了摇头,他怎会想到那个刁蛮任性的杀人凶手?敛好情绪,他怒视着安离,道:“现在京中谁人不知,君家出了个妖女,媚惑君心,理当天诛地灭,难道你以为,你真能坐稳这贵妃宝座?我杀了你,也不过是替天行道了。” “哥哥这气魄,倒真叫人佩服,不过,你真的以为,凭你之力能杀得了我?”安离妖娆一笑,手下稍稍一使力,无坚不摧的宝剑生生的从中间折断了,那种金属质感的脆响声,让身经百战的君无玦也感到害怕,这个女人,是人是妖? 握着手中剩下的一柄断剑,君无玦脸色铁青,有一种视死如归的绝然,甩手扔了剑,握拳相向,语气依旧冰冷,“你想怎么样?” “呵呵,哥哥这话问得好,是你劫了我到这里,现倒问起妹妹我要做什么了。”安离拍了拍手,刚刚握住君无玦长剑的右手有些刺痛,一道不浅的伤痕横亘着,有几分狰狞,安离顺势将手背在身后,霸气十足地睥睨着君无玦,她前世的信条,绝不让对手看到一点破绽,虽然,她不认为君无玦是她的对手。 君无玦是个武夫,本就对勾心斗角的攻心计不甚了解,这么和安离一对话,整个人显得木讷呆板,想是他自己也发现了这一点,也不多言,出手就是杀招,毫无怜惜的朝安离招呼过去,口中还不忘狂妄的大吼:“少废话,我君无玦要谁的命,从来没有失手!” 鲁莽,冲动,易怒,再加上刚刚趁她“昏迷”时的偷袭,这个冰山美男在安离心目中还算凑合的美好形象瞬间荡然无存,暗自凝聚真气,实打实的和他交起战来。 安离虽然有异能,但对方毕竟也是以一敌十的常胜将军,自然有两把刷子,决不能掉以轻心。 君无绝没了宝剑,就像雄鹰没有利爪,几招下来,安离已经占了上风,尽管她还没有使出最擅长的御火术。 “君无玦,你若现在住手,我会看在万俟圣昕的面上,不与你计较……” “废话少说!本将军的话,从来是说一不二,既然扬言要杀了你,便不会食言,今日一战,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君无玦应对起来已经稍显吃力,但嘴上依旧不依不饶,不愧是战神手下第一猛将,值得钦佩。 只可惜,安离不是君子,这种气度,与她何干,扬唇嚣张的笑了笑,安离掌下白光一现,一记聚气成剑的杀招打过去,正中君无玦胸口,后者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尽管他努力不让自己倒下,但最终还是瘫倒在地,口中溢出鲜血,那种艳丽的色彩倒让君无玦整张冰山脸变得鲜活了不少。 “怎么样,还要继续吗?”安离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纠正哥哥刚刚的口误,今日一战,不会是鱼死网破,你我,非渔网之别,而是云泥之别,战斗,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你死,我活!” 君无玦皱了皱眉头,强撑着想要站起来,他是一个军人,曾自称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如今却败在一个小丫头手里,叫他情何以堪? “哥哥不必担心,我不会杀你,毕竟,我还是个人,还有七情六欲,怎么能伤害自己的哥哥呢,你说是吧?” 君无玦劫了她来,扬言要“大义灭亲”,安离的话岂不是夹枪带棍的讽刺君无玦六亲不认,分明骂他不是人! 君无玦面色难看,俊脸紧绷着,一双手握成拳死死地攥着,士可杀不可辱!偏偏他不能,如果他就这么死了,殿下会如何看他?“你想要进宫,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安离见君无玦面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突然就想笑,他不想死的吧,冲他伸出手,笑道:“起来吧,我不会进宫。” “你说什么?”君无玦诧异的望着安离,她说她不进宫?这世间,有哪个女子可以淡泊名利,不求荣华?何况,她还得到了天下最奢侈的东西,帝王的爱。 她从花间袭香来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安离也不回答他,潇洒的转身,青丝飞扬,自顾自的想要离开了,此地不宜久留,她必须马上离开,风一定很快就会发现事有蹊跷,到时一切会变得复杂,她不想,也不愿再见离别,特别是,对着那么一双凤眸。 “站住!”君无玦忍着剧痛艰难地站起来,盯着安离背影大声吼道,她不能就这样走了,就算她无意,但万俟圣昕的性子他是了解的,既然他能为了安离放弃回大漠,放弃自由,狠下心去夺皇位,又怎么会让她离开? 安离顿了顿,回眸一笑:“怎么,哥哥还有话说?” “我打不过你,你要走可以,但是,休想在我清醒的时候离开这里!”君无玦面无表情,眼神冰冷中透着无情,以及坚定。 安离本不想与他为难,毕竟,他不仅仅是万俟圣昕的得力干将,还是君无琰的弟弟,君家三夫人的儿子,小君无瑄唯一的亲哥哥,亦是,花吟的心上人。 “看来,三哥哥还是信不过我,这么说吧,我爱逍遥,皇宫之地留不住我。我知道万俟圣昕会是个有道明君,还要麻烦三哥哥帮我传话给他,就说,我安离对不起他,我要的他给不起,他要的,我也做不到,他日有缘,再聚吧。” 君无玦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体力透支,一头栽倒在地,但那双冰冷的眼睛,却是溢满讶异,定格在安离绝美的回眸处。 安离笑了,其实她并不讨厌君无玦,相反地,这样忠心耿耿的将军是她敬佩的,不同于不知变通的云破月,他的忠诚,可以背叛天下,却惟对主子不离,万俟圣昕,是最幸运的吧,一个运筹帷幄的丞相风扬,一个武功盖世的将军君无玦,这样,他能不能安全呢? 为君无玦简单的疗伤,安离将他安置在马车内,看着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想到君无瑄天真无邪的笑颜还有三夫人婉儿的慈爱,安离心一软,柔柔的笑了,道:“你的伤已无大碍,不出一个时辰你便可以醒来,虽然我不是君心璃,不过,你这个三哥,安离认下了,好好照顾瑄儿,还有,万俟圣昕。保重,三哥哥。” 下了马车,安离利落的卸了驾着马车的白马,牵着出了皇家猎场。 杂草丛生的古道,娉婷而来的安离,仿佛来自地狱的妖精,美得无与伦比。 她从花间踏风来,青丝微拢袖盈香,复杂的头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随着安离的脚步锒铛作响,好不张扬,最是那一身华丽的贵妃宫装,繁复的花纹,精细的刺绣,让安离玲珑的身段展露无遗,迤逦的长裙摆铺在杂草丛生的古道,美得绮丽。 她很美,只是这样的她,似乎倒不自然了,一伸手拔去了几支束发的金簪,霎时,青丝如瀑,滑落在玫红色的衣襟,几许妖娆。 她,属于自由,不羁! 牵着白马,安离一个转身翻身上马,华丽高调的红色长袍飞扬,在灰暗的猎场萧瑟处留下一抹绝美的倩影。 安离是极少骑马的,但骄傲的少女仿佛天生的王者,而白马,是征服天下的战骑,甚至那袭代表尊贵的红色宫装,也赋予了野性的妖娆,仿佛,鲜血浸染的战袍,跟着少女的步伐,来自开满彼岸花的三途河…… 司寇千傲,我现在,就要来见你,你听到了吗? 安离记得,她曾经去过卿月楼,并在那儿,见过夜幽。 当时安离中了西域奇毒,被花弄影云破月一道连夜带过去,对去卿月楼的路线全然不知,但仅仅是和夜幽对话的当儿,安离似乎很熟悉那个地方,或者说,是熟悉那儿的味道,一股儿清香甜腻的气味,如果安离猜得不错,那应该是莲花的香气。此外,还有潺潺的水声。 若说仅仅是荷塘,京中这样的地方甚多,但有水声,且在室内都能清晰的听到,就只有一种可能,那附近,有瀑布! 安离虽然对这个日昼王朝不甚了解,但有荷塘又有瀑布的地方,还真知道那么一个,城外的一处景点,名为桃花坞。花吟曾经跟她提起过,据说那儿十里桃花,美不胜收,只是一年前桃树尽数枯死,便也就鲜有人烟了,虽然荷塘依旧,但这盛京,最不缺的,便是荷花,没有人愿意为了看荷花,顶着炎炎烈日去往城郊,至于瀑布,据说有少女失足,溺死其中,便也就没有人去了。 按花弄影的说法,卿月楼成立不过一年多,那桃花坞便成了最佳选址了,想来也不会错!这么想着,安离勾唇一笑,此刻,司寇千傲会在桃花坞吗?她的血,真的有帮他解了毒吗? 安离所了解的桃花坞,也不过是个大概方向,这要想知道具体位置,还得问问旁人。故安离并没有直接寻去,而是调头回了城里,宫装张扬了些,索性脱去了外袍,只着一件薄薄的素色单衣,随风那么一扬,飘逸中不失清纯,只是,有点儿冷。 想来是古代的植株繁茂,安离走的古道又绕山而走,阳光不那么刺眼,风倒是不小,五月下旬,本该热了,现下却凉意不减,连夹道树上的知了,也叫的小心翼翼的,生怕吵到谁了似的。 城里却是喧闹的,一派盛世景象。 安离骑着马,放缓了速度,怪异的装扮以及倾城的容颜一进城,便引来了无数目光,安离蹙眉,生怕遇上万俟圣昕和风的耳目,思量了一下,决定下马问路,早些去桃花坞寻那卿月楼。 “嘿,小姐留步!” 刚一下马,安离身后便传来这么个声音,有几分熟悉,算不得温婉,却足够谦逊,隐隐的,有着惊喜和钦佩,还有一丝不确定。 不祥之地桃花坞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安离转身,入目的是一张清秀的脸,不出色,却很干净,他穿着一身儒雅的素色长袍,不华丽,却很干净。 这个干净的年轻人,安离是有些映像的,是不久前的赛诗会上那个怀才不遇的秀才。她最记得的,是那天白衣飘飘的风的琴,还有霸道嚣张的秦王的诗,他们,同样优秀…… “小姐,真的是你啊,小生只当是看错了,没想到真是小姐。”秀才看起来很高兴,笑得温和,握着一柄折扇,冲安离拱了拱手,礼貌的说,“小姐这装扮,似乎有急事,不知在下可有荣幸,能为小姐解忧?” “倒也没什么大事,不过先生来得及时,小女子的确有事相求。”安离也客气的福了福身,这人她是信得过的,她此番去寻找卿月楼的事不能声张,问路还是得找个信得过的人,这秀才确是来得巧了。 “小姐但说无妨。” “小女子素闻京中有处佳境,名唤桃花坞,传言此处十里桃花,数顷荷塘,风景如画,美不胜收,如今正是赏荷时节,故寻思着去此处游玩,无奈不识路,不知先生可否能为小女子引路?” 秀才自听到桃花坞三个字,脸色就一直不大对劲,待安离说完,更是面露难色,劝解道:“小姐有所不知,此处去不得。” “如何去不得?”安离问。 “且不说这桃花坞地处偏远,荆棘满地,地势险要,诸多危险,光说年前桃花离奇枯死一说,便是大凶之兆,何况这荷花随处可见,小姐若是不嫌弃,在下可引小姐去别处观赏荷花,小姐意下如何?” “先生好意,小女子心领了,不过,这桃花坞小女子还是要去的,劳烦先生指路。” 秀才见安离坚持,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既然小姐执意要去,在下也拦你不得,只是那桃花坞着实不是好去处,还望小姐三思。” “哦,先生何出此言?” “小姐有所不知,桃花坞离奇,并非佳境,是个是非之地啊。”秀才探头左右一看,神秘地说,“在下曾经在桃花坞亲眼见过不祥之物!” “不祥之物?”安离心下更是疑惑,难道这个时空还有妖精不成? 秀才将折扇往嘴边一盖,低声道:“事情是在几个月前,在下一时兴起,邀几位同窗去桃花坞踏雪寻梅,本该是逸事,不想几位同窗都抱恙在家,在下不想扫了兴致,便独自一人前往了此地,当时时值寒冬,又是风雪交加,那桃花坞处处充满了凶险,但白雪红梅美不胜收,倒也值得。当日,于山崖峭壁上,在下便遇着不洁之物。” “不洁之物?是凶兽猛禽,还是山怪河精?”安离心里,对卿月楼在桃花坞的事不疑有他,越发的坚定了。 果然,那秀才脸色剧变,说话都不那么利索了,只听他咳嗽了两声,才徐徐地说:“非也,是一个穿着红衣的男子!” 穿着红衣的男子! 安离能想到的,除了司寇千傲,还有谁?但若真是他,这秀才哪里会吓成这样?想司寇千傲虽然长相邪魅惑人,但也不至于说是不祥之物,于是安离也不作他想,当下疑惑的问秀才:“既然是个人,先生又何必惧怕?” “怪不得小姐发问,那男子可不是寻常人,他的掌心能生出火焰来!这还算不得稀奇,在下亲眼看到他坠入悬崖,不多时,竟又在瀑布处出现,不但毫发无伤,而且在瀑布中如履平地,且不说这寻常人做不到的事情,光是那冬日的冰水,就由不得人碰触,小姐说说,这哪里是人啊?所以在下奉劝小姐,最好是不要去得好,这桃花坞怪事连连,去不得,去不得啊。” 听秀才的描述,安离更是确定,此人是司寇千傲没差,他掌心起火她是见过的,至于坠崖,对于武艺高强的人来说不足为奇,水上漂也是常见的功夫,秀才一介书生,不知道也是常事。不过,这样一来,更说明了司寇千傲的武功高深莫测,安离拿回秘色瓷的几率似乎更小了几分。 “多谢先生提醒,不过小女子确有要事,这桃花坞是非去不可,还望先生指路。” 秀才迟疑了片刻,一拍胸口,道:“既然这样,就由在下陪小姐去吧,桃花坞凶险,小姐一介女流,只身前行实在不妥,在下正好也是闲着,倒不如舍命陪美人。” 安离轻笑,倒是个义气的正道男儿,初时还对桃花坞避之不及,现在却愿意陪她同去,不过,带上他,只怕徒添麻烦,于是婉言拒绝,秀才也不多说,细细的画下了去桃花坞的路线,嘱咐安离小心后,才恋恋不舍的目送她离开,转身,暗叹连连。 “围起来,就是他!” 尖锐的喊声响起,一支青衣队伍齐刷刷的围住了街道中央迷茫的秀才,周遭立即聚集了大票看热闹的百姓,一见秀才,马上开始议论纷纷。这京中百姓谁人不知秀才的性子,直言不讳,刚烈耿直,没少得罪权贵,日子过得拮据。都推测着他这又是得罪了哪方大人物,倒也没有发现这伙儿青衣人的来头。 “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诸位有话请讲,何必做这番仗势?”秀才见惯了权贵欺压,倒是显得不卑不亢,引得周围又是一阵叹息。 青衣人不回话,秀才有些不耐了,挣扎着想要离开,语气也不那么友善了,“这天子脚下,难道就没有王法不成?” “朕就是王法!”霸气嚣张的话一出,青衣人让出道来,万俟圣昕一身戎装,缓步走来,眉宇间,写不尽的焦急和懊恼,却又被骄傲占据,让他看起来俊美如斯,他走到秀才跟前,一把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怒道,“快说!璃儿在哪儿?” 顾盼有情琉璃目 - 秘色妖妃 - 妃陌 暗卫来报,说风出了丞相府,万俟圣昕心下起疑,一问之下才知道他的璃儿被君无玦带走了,虽然作为多年的战友,他不该怀疑兄弟,但想到无玦看璃儿那种不友善的目光,他实在放心不下,不顾宫人的劝解,扔下奏折便出了宫。 风动用了手下的青衣隐士,追寻着君无玦的马车而去,而他自己,却是在宫门口等待着万俟圣昕,他足够了解殿下,此时他若单独去寻璃儿,必定让他起疑,他不想让万俟圣昕误会了璃儿…… 于是,两个风华绝代的男人便结伴而行,张扬的走在盛京街道上,引得整街的花姑娘幺蛾子频频驻足,只是,那两双眸子,只映着一个女人的影子,她叫安离,是一只倾国倾城的妖精。 君无玦行事严谨,手下兵分两头,硬是缭乱了青衣隐士的眼睛,甩掉了追踪,最后只找到了随行的一众侍女,而安离和君无玦的行踪,却是失去了。说来也巧,这万俟圣昕和风这头正着急,就听到街上传言,有出现仙女一说,当下一打听,那描述竟和安离相近,怀疑是璃儿,故两人马不停蹄的赶了来,不想还是错过了,好在逮着了个目击者,虽然看着有些呆,不机灵。 “你,你是秦公子?”秀才盯着万俟圣昕看了半天,这才一拍脑袋,拱手见礼道,“真是巧了,在这儿遇到故知,还有丞相大人,失敬失敬啊!” 风只觉得此人迟钝迂腐得很,试问天下谁敢自称“朕”?他竟然还以为这真命天子是个平头百姓,可笑啊,倒真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闲话少说,璃儿在哪儿?”万俟圣昕可顾不了许多,直截了当的问到。 秀才又是一顿思索,笑着问:“公子说的,可是刚刚那位姑娘?” 问后,自觉不妥,这公子刚刚也没见过那位姑娘啊,细细一想,惊觉赛诗会当日,这秦公子和小姐交情匪浅,这“璃儿”定是她不错了,璃儿,璃儿,好名字,“顾盼有情琉璃目,纯洁无暇玲珑心!璃儿,真真是人如其名!” 万俟圣昕一听,不高兴了,指节捏的咯咯作响!恨不能一掌拍碎那颗碍眼的头颅,这个男人,竟然当着他的面儿亵渎他的璃儿! 风往万俟圣昕面前站了站,勉强笑笑,对秀才说:“公子好文采,不过风某和秦公子尚有要事,还请公子告知君小姐去处。” “这,这只怕不大妥当吧?”秀才迟疑着,贸然透露一位姑娘的行踪,似乎不是君子所为,这要是此二人心怀歹意,岂不是害了那位国色天香的姑娘?不妥不妥! “你!”万俟圣昕忍无可忍,一拳挥了过去,风眼快急忙拦住,受伤的冲劲不小,这要是受这一拳的是这弱质书生,只怕人就废了,摇摇头小声道:“皇上息怒,这位公子不过是谨慎,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息怒!你叫朕怎么息怒?他非但出言不逊,还阻止朕救璃儿,难道朕不该将他就地阵法?”万俟圣昕已然失去了理智,俊颜被盛怒占据,若非风拦着,这秀才该早就命丧黄泉了。 “陛下杀了他,还怎么找璃儿?”风一句话,堵得万俟圣昕哑口无言,只眯着桃花眼,危险的看着秀才,吼道:“说!” 秀才被吓得瘫倒在地,老半天才后知后觉的站起来,颤巍巍的说:“你、你、你是皇上?” 万俟圣昕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挫败的说:“你以为呢?” “草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皇上和丞相大人,草民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秀才忙跪下,将脑袋伏在地上,冷汗津津。 “起来吧,不知者无罪,现在可以告诉朕,璃儿去哪儿了吧。”天晓得,万俟圣昕是怎样忍他的,一出场他就交代着身份,这小子硬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以! “这……”秀才依旧迟疑着,“这、恐怕还是不行。” “还是不行?”这一回,连好脾气的风也受不了了,直接抓起秀才的衣襟,咬牙切齿的问道,“为什么?” 秀才愣了一下,挺起胸膛,义愤填膺的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就算二位身份高贵,但这有违道义之事,草民是做不来的,既然在下受小姐之托为她指路,自然要为她保守秘密,怎可随意透露她的去向!” 所谓迂腐之极,断然也不过如此,此人,极尽迂腐之所能事。 万俟圣昕在接近暴走边缘,怒吼道:“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来人,给朕……” “这位公子,真是道义无双,只是,阻扰丈夫寻妻似乎更于理不合啊。”风深知,这样极端的人,只能按他的思路来走,不得不忍下冲动,打断了万俟圣昕的话,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丞相大人所言甚是,不过,此话怎讲啊,在下何时阻扰丈夫寻妻啊,莫非……” “璃儿是朕的妻子,日昼王朝的皇贵妃!”万俟圣昕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是吼出来的,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几乎要喷出火来,这天下间,怎会有这样愚蠢的人。 这话平地惊雷,围在几米外的百姓唏嘘不已,这皇上出宫寻妃,还声势浩大,这古往今来还是头一遭啊,看来这君家小姐当真来头不小,竟能将英明神武的战神迷惑至此,造孽哦! 秀才呆了半天,这才幽幽的说:“原来,她许了人家。” 那种失望心绝的表情,让两个男人怒火中烧,感情这个呆头愣还觊觎璃儿美色! “既然这样,那草民理当告诉皇上姑娘去处。”秀才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下了多大决心似的,说,“方才小姐向在下问路,说是要去那桃花坞,在下一再劝解,但小姐似乎……哎,在下还没讲完啊,皇上,大人!” 桃花坞!璃儿怎会去那种不祥之地? 万俟圣昕策马扬鞭,一路疾驰,风默默地跟着,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仿佛,会出事! 桃花坞遇左护法 - 秘色妖妃 - 妃陌 桃花坞很美,尽管干枯的桃树桩子稍显狰狞,蜿蜒的小道边荒草凄迷,但那种纯净悠然的自然之气以及茂密的树盖散发出的盎然生气,都叫人身心畅然,赏心悦目。 安离顾不得美景,也赏不来美景,她只想快些寻到卿月楼,当面与司寇千傲说清楚,她安离,不做任何人的棋子,要她杀人可以,但要杀的那人,绝对不能是朋友! 想到这里,安离被自己的想法震慑住了,她,想到了朋友。 曾经的安离,是不要朋友的,在世上除了亲人,便只有两种人,那就是可利用的人,和不可利用的人!如今的时空,她没有亲人,本该没有牵挂,为什么…… 安离使劲的晃了晃脑袋,将朋友二字赶出脑海,但风微笑着畅谈友情的模样就是挥之不去,还有万俟圣昕,那个用情至深的帝王,他们,难道算不得朋友?算不得朋友的,怕只有司寇千傲吧! 胸口又开始痛,比以往哪一次都来得浓烈,她已经释然了,每每想到司寇千傲,心就会抑制不住的疼痛,随着时间愈演愈烈,看来,红颜殇之毒已经深入肺腑,南若说,她仅仅只有三个月的寿命,且不能跳舞,她不知道,在宫宴上她已然舞了一曲…… 若真能这样死了,倒也算解脱了,但心里,总有不甘,秘色瓷是她安家的东西,她一定要拿回来! 安离捂着胸口,意识开始迷离,虚浮的步子连连后退,全然站不住了,直直的往后倒去,她身后,是一帘湍急的河水,就在这水上游,有一帘壮观的瀑布,秀才曾经说过,他在那儿见过司寇千傲。 轻薄的素色衣袍飞扬,和青丝一同舞出绝美的弧度,安离下意识的伸出手去,却只抓住了空气,她,这是要死了吗? 腰上一紧,伴随着熟悉的温度和气息,暧昧的在耳边弥漫,安离心中暗喜,抓住来人的衣襟,惊喜地叫出声来:“司寇千傲!” 男人身形一顿,一个利落的转身将安离带到了安全地带,却没有马上放开她,而是不松不紧的抱着,也不说话。 半晌,安离的心痛缓和了许多,头也清醒了不少,再嗅他身上的味道,不觉秀眉深蹙,一把推开男子,失去支撑的安离踉跄的捧着心口退了好几步,站定,美眸怒视着面前似笑非笑的男人,道:“怎么是你?” “怎么?看到在下似乎很吃惊,还是在下让您失望了,贵妃娘娘?”男子耸肩的样子倒也有几分邪魅,只是那张脸,差安离心中所想太远,这个笑起来比看起来更危险的男人,就是卿月楼的左护法,万俟贤昳死前的暗卫,夜幽。 “你怎么在这里?”安离问后就后悔了,若这里真是卿月楼,那么,左护法在这里活动在自然不过了。 果然,夜幽勾唇,笑道:“娘娘这话问得奇,在下在自己家中有何不妥,倒是您,一位身娇肉贵的娘娘,只身一人来这荒郊野岭的,也不怕遇到什么凶兽猛禽、山怪河精?” 这话听着耳熟,安离微愣,这不是她与秀才问路时所说的话吗?凝眸,问道:“你跟踪我?” “夜幽不敢,”夜幽随性的蹲下身子,自脚边捡过一颗石子,扬手一抛,石子在水面上打了几个漂,沉了,徒留下涟漪层层,夜幽拍拍手,继续说,“那京城大路朝天,娘娘声音婉转动听,在下耳力非凡听得一句两句,难道娘娘还要怪罪不成?” “夜幽,我不想和你废话,带我去见司寇千傲!”一如既往的命令口吻,安离把话说得霸气十足,也不管面前是杀手组织里数一数二的大魔头,虽然两人并未交过手,但安离断定,凭她的实力,在这个时空的对手屈指可数,当然,司寇千傲算得一个。 “娘娘还真是不讨人喜欢,这一来就找楼主,要知道,夜幽也是想你得紧啊。”夜幽半开玩笑的说着,眼里倒真有几分司寇千傲那样的邪魅,都说,两个人相处久了,自然会影响了彼此,司寇千傲和夜幽应该是多年的旧识了吧。 “我的话,不说第二遍!”安离冷酷依然。 夜幽笑了,走到安离跟前,挑一缕柔顺的发,在指尖把玩,唇角漾着笑意,他说:“娘娘可知,敢这样同在下讲话的人,已经不多了。” “不巧,我就是那为数不多的其中之一!”说完,安离聚气为剑,毫不留情的挥开夜幽的手,寒气逼人的剑指向夜幽,让说话轻佻的夜幽也不得不重新审视着安离,剑眉也不自觉的深拧。 “有话好好说,动刀伤感情。”夜幽笑道,他可不打算和一个女人动手,何况,看这架势只怕是他应对不了的主,在卿月楼输了武功,他堂堂左护法的威严何在,颜面何存? 安离也笑了,抬手,那冒着寒气的剑非但没有收起,反倒看着更锋利了,这一招聚气为剑是她来古代之后才悟透的,威力虽不比御火术,但迎刀对枪还是好用的,譬如现在,用它对付夜幽,足矣! “夜幽大人似乎眼力不好,我这动的可不是刀,”安离用力一挥手,喝道,“是剑!” 夜幽避开,一回头,石沙乱走,一道深深的裂痕趴在他原先所站之处,挑眉看向安离,拔出剑来,指着安离说:“嘿,还动起真格来了,既然娘娘有如此兴致,就让在下来会会娘娘吧,免得这江湖上说我这天下第一剑是浪得虚名!” “早该如此!”安离冷笑一声,举剑迎了上去。 夜幽不愧为天下第一剑,身手敏捷,势如闪电,比之君无玦,内力更不知胜出数倍,安离刚刚与君无玦一战本就消耗了体力,又加上心痛之故,如今应付起来明显吃力了不少,暗叹自己轻敌,低估了夜幽。 夜幽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长剑挡住安离的攻击,借力往后一跃,稳稳地落在河边一块巨石上,惬意的坐下来,摸了摸鼻子道:“不打了。” 海市蜃楼君在否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安离盯着他,眼里是疑问,却不开口。 “我堂堂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女人比武,传出去岂不被天下人耻笑的。” “我想夜幽大人似乎有些误会了,我们这可不是比武。”安离的唇色泛白,笑起来显得虚弱,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反倒徒添几许柔弱,让人心生怜意。夜幽看着,竟有些心动,忙收了剑,问:“哦?不是比武,那在下可得请教娘娘了,我们这是什么?” “厮杀。”安离说着,面无表情,一双翦水秋瞳浸着丝丝寒意,夜幽看着,竟有些心疼,这哪里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该有的神情,她,似乎藏着不为人知的过去…… 看着夜幽盯着她发呆,安离心里毛毛的,怒斥道:“你看什么呢!” “看你啊。”夜幽答得理所当然,倒让安离不知作何回答了。 末了,夜幽却笑了,从大石头上轻松跳下,一本正经的问:“说吧,娘娘这一路披荆斩棘的,到底有何要事?若只是和在下厮杀,那在下可奉陪不了,夜幽尚未成家,可不想做娘娘的剑下亡魂。” “我要见司寇千傲。”安离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 夜幽顿了顿,似乎有些失望,蹲下身子又捡了一粒石子,却没有马上投入水中,而是递给安离,见她不接,这才无趣的抛了出去,这一回,一个水漂都没有,石子入水,“咕咚”一声淹没了,几颗浑圆可爱的气泡冒了上来,一露头,又破了。 “我要见司寇千傲。”安离见他无回应,又大声的说了一遍。 “你见不到他,”夜幽索性坐在河边上,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丢抛着石子,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他说,“至少现在,你见不到他。” 安离不解,“为什么?” “他中了毒,白天见不着人影。”夜幽说着,笑了,“还好是这样,要不,就那张脸还不到哪哪儿抢风头,我们怎么混啊,你说是吧,贵妃娘娘?” 那种戏谑的语调和印象里的夜幽判若两人,和传言中更是相去甚远,丝毫没有一点掌管卿月楼赏罚制度的护法风范,倒像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等徒浪子,言语间,似乎也不太喜欢司寇千傲。 安离记得,几天前的那个夜晚,夜幽和司寇千傲对话,也不像是君臣之礼,似乎,他是月儿的哥哥…… “他的毒,还没解?”安离低声问,那日,他吸了她的血,等于得到了雪霁并蒂莲,这样,还是无济于事吗? 夜幽浅笑着看着她,道:“你的解药很有效,不过,血沉尚且没有回来,没有他带回来的火莲,千傲殿下的毒,一时半会儿解不了,不过,娘娘大可放心,血沉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相信,殿下痊愈的那天很快就要到来了。” “我,才没有担心,我恨不得他再点……” “嘘!”夜幽伸出食指放在安离唇边,轻轻的说,“不要说谎,我不喜欢。” “谁要你喜欢啊。”安离拍开夜幽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山上走,既然夜幽在这里,那么卿月楼就在这里,司寇千傲就在这里,她也不打算离开了,在她死之前,就算不择手段也要把秘色瓷要回来。 夜幽看着安离的背影,眼神复杂,这个女子,似乎比起月儿来,更加让人着迷,如果千傲殿下真的爱上她……不,不可能,他,不允许!既然不能左右千傲殿下的心,那么,就让他来左右她的心吧,只要她爱上他,他就带她离开,这样,殿下还是属于月儿一个人。 “喂!你还愣着干嘛?”安离突然回过头来,表情很不耐,却异样娇俏,也不知是热还是累,洁白的额头上几点薄汗,更衬得她肤如凝脂,夜幽瞅着,更坚定了心中想法,冲她一笑,道:“我说娘娘,您这是要去哪儿?” “废话,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卿月楼。”安离没好气的说,她终于发现,这世上,竟然有比万俟圣昕更难缠比司寇千傲更无赖的家伙了,心口一阵尖锐的疼痛,安离咬咬唇,努力让自己站稳。 夜幽忙上前扶住她,却被她一把推开,心中有些失落,却不溢于言表,夜幽笑着站在她身边,说:“既然是去卿月楼,那小姐可是走错路了,喏,卿月楼,在那里!” “那里?”安离顺着夜幽的手指,没见着路,唯见远处山崖上一帘壮观的瀑布,当下惊讶的张大嘴,问道:“你们都是猴子吗?怎么一个卿月楼整的跟花果山的水帘洞一样,竟然在瀑布后头?” 夜幽一愣,然后笑了,道:“虽然不知道娘娘何出此言,但在下需得纠正娘娘一个错误,卿月楼可不在瀑布后头。” “不在后头,难不成在水下?” “非也,娘娘……” “夜幽大人,你能换个称呼吗?我,不喜欢。”安离面色不好看,她此番离开,就是不想做什么娘娘,这夜幽打见着她起,就一口一个娘娘的叫着,叫得她心烦。 夜幽点头,也不再多说,直接搂着安离的腰,两人就这么凌空飞了起来。 安离不会飞行之术,这么清醒着人工飞行倒真是头一回,虽然被夜幽抱着多少有些不快,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唇角的笑容也是发自内心,自来异世之后,安离极少这样笑过。 夜幽看着微笑的安离,唇角也跟着上扬,她,真的很美。 “想不到这瀑布上头竟然别有洞天,司寇千傲倒真是会挑地方。” 瀑布之上,是一座巨大的石桥,精致典雅的孤楼就建造在石桥之上,看起来大气又不失庄重,美得如同虚幻的海市蜃楼。 夜幽只顾着看她绝美的笑靥,倒忘了解释,这处奇景,是他发现的,司寇千傲不过是身份高贵,空拣了便宜罢了。 “司寇千傲,现在在楼里吗?” 卿月楼头话相逢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安离欣赏过风景,自然忘不了正事,也不等夜幽回答,直接牵了他的手就往石桥上走。柔软的触感,让夜幽沉寂已久的心乱了方寸,她似乎,比想象中更容易让人接受。 石桥上,有金童玉女一对,男的俊逸,女的娇美,背靠背坐着,围绕着他们的,全是温馨与浪漫,还有,一丝儿落寞。 这对男女,安离认得,是她的“一生一世”。 云破月和花弄影自从上次私自带安离来了卿月楼,犯下了楼规,被夜幽罚了面壁思过,司寇千傲念在两人及时救了安离护主有功,不予计较,但却也罚了禁闭,不得出卿月楼半步,两人无事,便只能到这楼头看看流水。 “小姐!三哥哥,你看,那是小姐,左护法把小姐带来了。”花弄影先看到安离,忙拉了云破月站起来,搁石桥上手舞足蹈,美艳的脸也更加灵气逼人。云破月眼里也有些惊喜,毕竟,他是打心底里认下这个小姐的。 夜幽挑眉,道:“想不到,你这小姐还真能收买人心,这两个本该无情无义的杀手似乎喜欢上你了。” “所以,你最好离我远点,免得也被我收买了。”安离不咸不淡的接了一句,还没看到夜幽的反应,就被奔过来的花弄影抱了个满怀,安离微愣,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影儿这是怎么了,哭什么,见到小姐不高兴?” 花弄影一听,忙止住哭,伸出手胡乱的往脸上擦擦,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安离,抽泣着说:“高兴,影儿见到小姐,当然高兴了,上次一别,影儿只当是再也见不到小姐了。” “怎么会呢?既然司寇千傲已经将你们交给我了,那就是我安离的人,岂会见不到?往后……”安离突然顿住了,往后,也不过三个月罢了,对于万俟圣昕和风,她尚且不能回应,又还能对花弄影承诺什么呢? 花弄影不明白安离为何不说下去,一抬头见左护法大人在安离身侧发呆,心下更是疑惑了,楼规有言,不得随意带外人入楼,小姐虽算不得外人,但左护法一向不苟言笑,如此待一个人倒真叫人意外,难道,左护法此前拿出回魂丸救小姐真救出感情来了? 怪不得花弄影多想,夜幽看安离的眼神,带伤带怜的,确实不单纯,当然,他想的倒也不是别的,而是安离身上的毒,夜幽的师父,是大归汗国有名的神医,他虽没能学得行医施救之法,却也对毒颇有研究,初见安离,便知她身中奇毒,命不久矣。 “往后,影儿还跟着小姐!”花弄影见气氛不对,忙出言打破僵局,还不忘拉了拉云破月的衣角,道,“是吧,破月哥哥?” 云破月并未答应,却也没有拒绝,他是个杀手,跟哪个主子都是跟,只要花弄影在,他跟谁都一样。 “行了,你俩去安排一下,今天你们小姐就在楼里住下了。”夜幽冷雨吩咐道,语气已全不似对安离的那种油腔滑调,分明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长老。 花弄影一听这话,乐了,拍手道:“太好了,这往后,小姐就住在卿月楼了吗?” “只是今天。”夜幽说完,转身进了楼。 安离看着他的背影,蹙眉,他说,只是今天? 为何只是今天,这个夜幽,似乎也让人猜不透。 “小姐,小姐!”花弄影欲带安离去房间,却见她迟迟不动,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大声喊道。 安离回神,浅笑:“何事?” “小姐,你在想什么啊?该不会,是看上我们左护法了吧?”花弄影吃吃的笑了,模样像是安离前世遇到的那些八卦记者,却没有那么聒噪,很是俏皮可爱。 安离作势打了她一下,佯嗔道:“尽胡说八道,小小年纪怎生也不学好,这还哪里有一点杀手的样儿?” 花弄影哪里会让安离打到,顺势往云破月身后一躲,冲安离做着鬼脸,道:“影儿才没有乱说呢!” 安离也不跟她说,随她闹去了,她和夜幽不过数面之缘,怎会有什么瓜葛?人生如白驹过隙,转眼即逝,一草一木,都不过是过眼云烟,人,亦是。何况,她只剩下短短两个多月,且不说他人的痕迹,就说自己,一了百了后还能留下些什么? 见安离不说话,花弄影真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讨好的扯扯安离的衣袖,小声道:“小姐,你,生气了?” “怎么会呢?”安离故作轻松的笑笑,回头往山崖下望去,满眼云烟,缥缈不定,瀑布浩然的声势不绝于耳,却不觉得难听,“影儿,我有些乏了,我们进楼吧。” “嗯。”花弄影点头,这小姐是一天一个样儿,虽然容颜依旧,却越发的叫人心疼,那双眸子,总像是受过伤,却又带着不容忽视的骄傲和威严,她记得,血沉长老曾经说,上古有一种神鸟,可以忍受所有苦难,在烈焰中重生,小姐就像是这种神鸟,终有一天,她会涅槃。 那种神鸟,叫凤凰。 “小姐,可不可以……”花弄影犹豫着,最终还是开了口,“可不可以不要喜欢左护法长老?” 不要喜欢夜幽? 她何曾想过喜欢夜幽?安离觉得可笑,但花弄影严肃认真的样子,让她笑不出来,于是也正经地问道:“为什么啊?难道我们影儿喜欢他?” 此言一出,云破月面色一紧,紧张的盯着花弄影,等她回答。 “小姐说什么呢?影儿才没有。”花弄影下意识的瞟了眼云破月,红着脸辩解道,她不喜欢夜幽大人,一点也不喜欢,他很严肃,而且残忍,她,不喜欢,她是喜欢破月哥哥那样老实又细心的…… “那影儿倒是说说,为什么不能喜欢左护法?” 石壁画仙飞天舞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安离也不是真的想知道,不过也是随口问问,谁知花弄影却紧张起来,拉着安离的衣角,小声的说:“我、我不是说夜幽大人不好,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花弄影脸红的样子,并不比花吟逊色,虽然两个人都是活泼俏皮的性儿,但花弄影却是极少脸红的,花吟不同,遇到君无玦会脸红,戳到心事会脸红,这几日,就连提到风也会脸若霞飞。 想到花吟,安离突然想起曾今她也是这般提醒她,不能爱上丞相风…… “只是……” “小姐还是先进楼吧,时辰一过,卿月楼是不得自由出入的。”云破月似乎有意为花弄影解围,伸手请安离进楼。 安离点点头,也不再为难花弄影,举步步上石阶,进了江湖上传得神乎其迹的卿月楼。 花弄影松了口气,对云破月嫣然一笑,后者只是点点头,便跟着安离去了。花弄影吐吐舌头,她哪里是觉得左护法大人不好,只是打心底里,是觉得小姐那样绝美高贵的人儿,该是只有楼主才配得上的,或者说,这世间女子,她就只觉得小姐配站在楼主身边。所以,就算优秀如左护法大人,也不能让小姐倾心。 卿月楼很美,淡紫色的藤蔓攀援在深褐色的墙壁上,点点细小的白色花朵就在叶下绽放,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潺潺的水声不断,是清泉自墙壁缝隙出涌出传来的,声音细微又不会让人烦闷。墙壁上镶嵌着指甲盖大小的夜明珠,光芒柔和却又不显得暗淡,恰好能将中央一幅精美的壁画照亮。 那是,飞天? 婀娜的身段,唯美的舞蹈,香袖舒展,彩带翻飞,高举的双手舞出异域风情,轻踮的脚尖踏下唯美安离看着壁画出神,这,分明就和当初在敦煌遇见的一样,怎么可能? “小姐,你在看什么?” “那些壁画……”安离指着壁画,手指都在颤抖,如果真的和现代一样,是不是表示,她极有可能在卿月楼找到回去的方法? “哦,你说那个啊,”花弄影顺着安离的手,看见那壁画,骄傲地说,“那是主子拿来的,据说可宝贝着了,前些日子楼里的小九十九不慎沾了水在壁画上,后来被楼主……唔唔!” 云破月见安离神色不对,忙捂了花弄影的嘴,这小丫头哪里肯干,张牙舞爪的挣脱开来,杏眼圆睁,怒道:“三哥哥,你干什么啊?为什么不让人家把话说完?” 月破月任花弄影的拳头往自己身上招呼,反正她也没用上劲,待她发泄完了,才淡淡的说:“小姐一路奔波,想是累了吧,我们还是快些送主子休息去吧。” “说的也是啊,小姐这边请。”花弄影心思单纯,自然没有将安离刚刚的异样放在眼里,但云破月却是记下来了,他的确是老实呆板,但心思细腻也是一头,抬头又望了眼壁画,这画出自西域,却是楼主的宝物,小九十九最后是被砍了手脚冻死在了楼外石桥上,死相不甚好看,若是小姐听了,只怕对楼主的映像更要差上几分。他影儿妹妹的心思他知道,有意要让小姐与楼主交好,这一点,他和她想到了一起,只不过,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真要在一起了只怕日子也不会好过,这爱情,还是简单的好。可叹,他的情意是简单了,他家四妹妹总也看不到。 其实,那九十九最后的下场,就是花弄影不说,安离也猜得**,司寇千傲和她是同一类人,无心,无情,谁动了在乎的东西,就该付出相应的代价,虽然云破月有意隐瞒的原因何在,安离尚不明确,但她也懒得去猜,随他去吧。 “小姐,这里是客房,你就暂时屈就住在这里吧,影儿的房间就在隔壁,你若有事可记得唤我,我一定随传随到。”花弄影将房间简单地收拾了一下,铺上新的缎被,仍是不放心的交代道,“这卿月楼建在山上,夜里风大,小姐切莫一个人出去,要是着凉可怎么好。” “我知道了,影儿先忙吧,我有事会叫你。”安离笑笑,难以想象,这样一个心地善良的小姑娘会是杀手,司寇千傲到底用何手段逼得她走上这么一条不归路?当真是误人子弟!她似乎忘了,当年安家手下,有哪个不是身家清白进了黑道? 花弄影拉着安离的手,恋恋不舍的往门口走,眼泪汪汪的,说:“那,我真的走咯。” 安离觉得好笑,又不是生离死别,有什么好留恋的?她本想就这么直接说,但见面前的泪美人,又怕伤了她的心,只那么让她拉着,由她哭够了放开她的手。 “影儿真怕这一松手,又像之前一样,弄丢了小姐。”说着,花弄影嘤嘤的哭了起来。安离安慰着,心里挺感动,这小丫头倒是重情重义,她安离记下了。 送走花弄影,不过黄昏时分,天尚且没有大黑,安离寻思着出门再看看那幅飞天壁画,但又怕错过了见司寇千傲,夜幽不是说,他白天没影儿吗?那么晚上他自然会来找她,现在想想,他似乎每每出现都是晚上,原来,是和中毒有关。 安离不喜欢等待,却不得不等,隐隐的,心中还有一丝期盼,似乎,很久不见他了。 推开窗,晚风急急地灌了进来,将安离本就淡薄的衣服吹的凌乱,发丝儿也跟着起舞,尽管如此,她还是美得惊人,像随时会羽化登仙的精灵,看痴了房梁上的一双眼睛。 安离支着下巴坐下,拨弄着窗前一盆赤色的植物,笑意阑珊,一双翦水秋瞳顾盼有情,唇角微扬,像极了一只妖精。 “既然来了,何不出声?莫非堂堂卿月楼的左护法大人这喜做这偷偷摸摸的梁上君子?” 只叹赏景人面改 - 秘色妖妃 - 妃陌 只叹赏景人面改 夜幽耸耸肩,破窗而入。 “姑娘这话说得欠妥。”在安离身边坐下来,夜幽神情认真的说,“夜幽虽在梁上,但这君子二字着实愧不敢当,不过姑娘如此抬举在下,夜幽也不好拂了姑娘的意,就勉强做他一回君子吧。” 安离轻笑,只顾低头弄花,思绪回流,想到前不久的君家府邸,她在月下邂逅“梁上君子”万俟贤昳,那个蒙着面依旧不减风度的翩翩公子,当时,安离也是这般与他调笑,那双黠慧的眼睛让人过目不忘。而今,君家败落,江山易主,当年荷亭今犹在,只叹赏景人面非。 夜幽就不闻安离回答,自觉无趣,兀自往桌上为自己倒了杯茶,浅啜了两口,才淡淡的开口,问道:“你在等他?” “谁?”安离抚摸盆花的手一颤,弄散了赤色的娇艳花瓣。 夜幽见状,神色一暗,继而笑道:“呵呵,紧张什么?我不过就是问问,再说,等千傲殿下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说是吧,贵妃娘娘?” 他又叫她贵妃娘娘,方才,他叫她姑娘……安离也不像与他计较,夜幽怕是和司寇千傲待得久了,也将那种让人捉摸不定的神秘气息演绎得极好,或者说,更好。 一个司寇千傲,安离已然招架不住,故夜幽,还是莫要招惹才好。 “对,我在等他,”安离面无表情的看着夜幽,道,“护法大人若没有别的事,还请回去吧,我想,司寇楼主应该不会乐意在我的房里看见阁下吧?” 夜幽将茶杯往桌上一放,不但没有照安离的话离开,反倒换了个姿势,看上去更显悠然。“我看娘娘还是不必等了,楼主今日怕是不会来了。” “你说什么?” “你该是听见了。”夜幽起身,拍了拍微微起皱的黑袍,拉着安离的手往窗外一指,道,“你看,那浮云后头,有什么?” 卿月楼本就地势极高,花弄影为安离安排的房间又在二楼,这么往窗外一看下去,云雾缭绕,如置身仙境一般。 安离细细看着,用上异能也没能看出云雾后有何端倪,除了白茫茫的水雾和青蒙蒙的烟尘,分明什么也没有了,夜幽,这是要叫她看什么? “呵呵。” 头顶传来轻笑,是夜幽。 原来不过是拿她取笑,安离气恼,一掌推开近在咫尺的夜幽,美眸清冷,散发着致命的寒意,她,不喜欢玩笑,更容不得被人取笑! “今天,卿月楼有贵客上门,楼主自然是要去迎接的。”夜幽被安离这么一打,倒变得严肃了,正儿八经的讲完话,翻身往窗上一跃,帅气的冲安离挥挥手,隐进云烟里去了。 贵客? 安离凝眸,是什么人能让司寇千傲亲自去迎接?难道,是万俟圣昕追过来了?夜幽这番来,就为了告诉她这个,她当然不会单纯的以为,心狠手辣的左护法大人是怕她在这里傻等,他无非是想让安离也淌入这趟浑水。 夜幽不了解安离,她是那么单薄的性子,断然不会遂了他的意,就算来的,真是万俟圣昕,她也不会出去吧,花弄影说,这山里夜寒风大,说不定,会着凉呢。 暮色近了,黄昏的夕阳将安离窗下的浮云染上柔和的橘色,那株失去了少许花瓣,却更显柔弱美的赤色植株呆呆的伫立着,在屋内投下一抹孤独的影。安离莲步轻移,走过花儿失落的倩影,也同它一样,静静的望着太阳,这一天,又要过去了吗? 云中一只失群的鸟,突兀的尖叫了一声,仿佛撕裂了云烟,直直的撞在安离的心上,她开始心慌。 如果,万俟圣昕来了,风定不会缺席吧,若司寇千傲和风真的是一个人,那么他们断然不能同时出现,夜幽既然提到了司寇千傲,她应该去探个究竟。这么一想,安离笑了,望了眼昏黄的云彩,转身往门口走去。 “小姐,你这是要出去吗?” 门一打开,花弄影甜美的声音变脆生生的响起,安离一抬头,见小丫头手里托着盘,正为她送来晚膳。 安离点点头。 “你去哪儿?用完膳影儿陪你去吧,眼下楼中戒备森严,小姐一人出去,恐不安全。”花弄影将托盘放下,取过精巧的食盒,笑吟吟的说,“这碗玉珍雪莲汤可是楼里最好的厨娘做的,可香着哩!主子亲自吩咐下去的,小姐快趁热喝了……” “司寇千傲吩咐的?”安离问,自妖满楼回来,她一直在服用雪莲,西如说,这对雪霁并蒂莲发挥药效有帮助,能让她恢复得更好。司寇千傲给她雪莲,是不是在关心她? “是啊,夜幽大人的话怎么会有假?”花弄影细心地用汤匙搅拌着汤汁,轻轻地吹着,温热的白气将她的脸氤氲出迷人的色彩,安离看着,有些感动。 花弄影见安离这么看着她,双手将碗递给安离,疑惑的问:“小姐,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安离接过碗,微笑着摇头,拿着浅金色的汤匙舀了口汤,还未送进嘴里就觉得不对,这汤里面有一股熟悉的香味,虽然很淡,安离还是嗅到了,是不闻轩熏香的味道,听风后来提起,那是一种迷香,而且,是他亲手配置的迷香……难道,这卿月楼里,有风的内应,还是说,她的猜测是对的,司寇千傲和风,根本就是一个人。 花弄影托着腮,满怀期待的看着安离,眼睛呈半月状,很动人。 她应该是不知情的,安离叹了口气,问:“影儿,你刚刚说,这汤是谁吩咐送的?” “是楼主啊,怎么,不合小姐胃口吗?我就早说,那个厨娘手艺不行,根本就不是最好的,还不如……”花弄影一拍桌子,气呼呼的开始抱怨,仿佛刚刚说厨娘手艺天下第一的不是她一样。 安离忙打断她的话,这花弄影花架子一开,和花吟是一个德性,说起来就没完,“影儿,这碗汤,可是你亲自去端的?” “嗯,”花弄影点头,又摇头,“不是,是夜幽大人让我端来的,他说是楼主的吩咐,影儿本就是主子让来伺候小姐的,当然是义不容辞的就来了。” 夜幽…… “司寇千傲现在在哪儿?” “在前殿啊,今天楼里来了贵客,主子设宴款待……哎,小姐,你上哪儿去啊,汤还没喝呢!小姐!” 邀月对饮王者宴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安离并不知道前殿在哪里,只是凭着直觉在跑,跑得很急很快,一路的沙尘,水雾,还有冷风,都往脸上扑,她却不觉得冷,直到跑到那个有光的地方,她站住了,有些冷。 “站住!”大殿门口的侍卫伸出兵器挡住了安离,却没有挡住她的视线,她看到,银色的台上,男人高高地站着,与生俱来的贵气和不怒而威的霸道,让他看起来,像一个天生的王者,妖娆的红袍,更添了几分风华,他戴着寒光闪闪的银色面具,有一双迷人的眼睛,像每一个有月亮的夜晚一般,注视着她。 那是她在等的那个人,司寇千傲。 “璃儿!”楼主之位下首第一个位置上,万俟圣昕也看到了安离,他依然穿着黑色的装束,只是多了一条金色的龙纹腰带,衣服领口和袖口处也用金线绣上了祥云,紫金冠戴在他的头上,有一种慵懒的傲气,最是那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像是要生生的勾了人的魂儿去……只是,那些显而易见的惊喜和担忧,让他的美大打折扣。 万俟圣昕想是见着安离一时激动,站起来时竟撞翻了杯子,醇香的美酒洒尽,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酒香。 风坐在旁边,他不如万俟圣昕那般慌乱,凤眸波澜不惊,深邃得看不出一丝儿情绪,依旧端了面前的杯子,悠然的品,他素来不喝酒,只饮茶,茶中圣品繁多,他尤爱黄茶君山银针。 司寇千傲和风都在场,这么说,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可是刚刚玉珍雪莲汤里面的迷香……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守在前殿的侍卫没有见过安离,满腹疑云,却又不敢放了她进去,只好握着兵刃拦着,手,都在颤抖。 安离冷笑,扬手挥开挡在面前的两把红缨枪,用力之强,直叫两个武功高强的绝顶杀手连连后退,站定后,皆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安离,此女子内力惊人,在卿月楼这样藏龙卧虎的地方应该也是个中翘楚,莫非是楼里新进的高手? 楼主未发话,两个侍卫只得拾起断兵器,挡在安离身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大殿之上,司寇千傲缓缓抬了下手,二人齐齐退下。 “璃儿,你没事吧?”万俟圣昕几步上前,拉过安离的手,一把拥她入怀,关切的问,“璃儿,日后可莫要再这样吓我了,好吗?” 台上台下两双眼睛盯着,安离觉得浑身不自在,推开万俟圣昕,问道:“你,怎么会来?” “我要是不来,璃儿还是我的璃儿吗?”说着,万俟圣昕瞟了眼司寇千傲,后对安离说,“走,现在就随我回宫。” 安离还未来得及回答,就被一股大力拉扯了一下,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在司寇千傲的怀里了,一抬头就能看到他精致的半月银面具,一样是风华绝代,但安离的心却没有之前的悸动,平静得吓人。 好快的速度!风拧了拧眉,又继续喝茶。 “这卿月楼可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司寇千傲挑衅的看着台下的万俟圣昕,拥着安离,笑着说,“阁下倒是说说,如何认定这位姑娘就是你要找的人?” “月尊,放开璃儿!”万俟圣昕赤红着眼,眼见着就要冲上台去。 风适时的拉住了他,摇摇头低声道:“陛下,冷静些,时候未到,不可。” “你要我怎么冷静?璃儿她……” “相信我,娘娘不会有事。”风端起茶杯,对着司寇千傲,脸上是一贯的温润笑容,他说:“月尊楼主,风某借花献佛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谢楼主盛情款待。” 司寇千傲一愣,接着张狂的仰头笑了,端过桌上的酒杯,道:“风丞相,哦不,是逍遥侯了,侯爷真是知礼数,本座一向敬重读书人,自然要给你这个面子,来,干!” 月尊,是邪道给卿月楼主也就是司寇千傲的尊称,安离静静的看着几人,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特别是,司寇千傲。 正寻思着,一盏玉杯已递到安离面前,司寇千傲勾勾嘴角,温柔的说:“喝了它。” 像是诱哄,也像是诱惑,安离没有动,她清楚地嗅到了那种熟悉的味道,刚刚那碗汤中的味道,不闻轩的熏香味道。 “你,真的要我喝?”安离问,美眸中微含痛楚,盈盈的望着司寇千傲那双看不真切的眼睛。 司寇千傲似乎有些迟疑,但手上的杯盏却没有收回,安离一笑,接过来,在手中晃动,晶莹剔透的玉杯,和她的秘色瓷那样相像,她笑了,说:“可惜,是个赝品。” 接着,尖锐刺耳的破碎声乍响,玉杯应声而碎,在夜明珠和宫灯的照耀下,闪烁着异样绮丽的色彩,美得,如诗。 司寇千傲松开对安离的桎梏,笑得残忍而嗜血,看着台下紧张的万俟圣昕和风二人,一挥衣袖,道:“今日之宴,得以和二位贵客同享美酒佳肴,真是三生有幸,不过本座如今已没了心情,二位若不嫌小处寒酸,可在我卿月楼停留片刻,稍作休息,本座乏了,二位请便。” “楼主留步,实不相瞒,风某来此,是为寻回失踪的贵妃娘娘,多有叨扰,望楼主海涵,不过这山荒路遥,风某对此处有不甚了解,故还得劳烦楼主费心,帮忙寻找,不知,可否?” “侯爷所言甚是,这荒郊野岭自然没有什么贵妃,不过,美人倒是有一个,若是二位看得上眼,便一并带了回去吧”说完,司寇千傲用力一推,猝不及防的安离直直的坠下台,裙裾飞扬,青丝绵缠,倒真像坠落凡尘的仙,亦像,这了翅膀的蝶。 她还在笑,台上的男人见了,有些后悔,有些慌乱,伸手去拉她,却被安离挥开了。 “璃儿!” 月初上,夜已深(一) - 秘色妖妃 - 妃陌 万俟圣昕足尖一点,施了轻功过去,风快他一步,接住了下坠的安离。 她还穿着那身纯白的单衣,长长的裙摆打着旋儿飞舞着,和风飘逸的白衣痴缠,绝色的男女,相拥着缓缓下落,画面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就是这双眼睛。”安离搂着风的脖子,笑了,笑得倾国倾城,风看得痴了,一时也没有去揣测她话中的意思。 高高的台上,男人依旧站着,红衣被风吹得飒飒直响,宫灯下的银色面具,掩盖了他太多的情绪,才让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冷酷无情。 “璃儿,没事吧?”万俟圣昕面色铁青,唇色泛白,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气的,总之,他的模样,比身中剧毒的安离,看上去更加让人心疼。当然,南若没有告诉安离,红颜殇,中毒越深,容颜越美。 “没事。”安离退了一步,与风拉开些距离,生怕这位小气的王会迁怒于他。 “没事的话,就跟着两位下山去吧。”司寇千傲往窗外望了望,皓月当空,眼神闪烁了一下,下起了逐客令。 安离自然没有错过他的眼神,也望了望月,该是己时了吧。唇边笑意更浓,迎上司寇千傲的目光,浅笑着说:“如你所愿,我跟他们走,不过,要记得收拾杯子哦,虽然,只是个赝品。” 说完,也不给他留说话的机会,转身离开,万俟圣昕忙跟上去,拉住她的手,安离顿了顿,并没有拒绝,两人的背影,绝美,刺痛了一双捉摸不透的眼睛。 楼里打更的声音响起,己时了。 风走到门口,突然回过头去,一双魅惑人心的凤眼危险的眯了眯,台上的红色声音,变得渺小…… “璃儿,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无玦不是跟你在一起吗?他现在人在哪里?”一出卿月楼,万俟圣昕就迫不及待的问安离,此次虽然有惊无险,但却是让他后怕,他不敢想象,如果失去了璃儿,他,会是什么样。 安离却无心回答他的问题,她现在想的,全是司寇千傲的影子,方才她不止一次提到赝品,目的只有一个,试探。她现在已经可以完全确定,刚刚出现的楼主,不是司寇千傲,因为,他的眼神不够魅惑人心;他的语调,不够骄傲霸道;他的决定,不够果断利落。但是,他的武力,却也不弱,这样想,她应该知道那是谁了。 只是,司寇千傲为什么不出现? 安离心里越发的疑惑了,又似乎越发的清明了,一回头,刚好看到风的那双凤眸,不变的服饰,异样的风采。 是了,只要风和司寇千傲是同一个人,一切就容易理解了。风在场,所以卿月楼主只能是个赝品。只是,风似乎对司寇千傲这个人,完全没有印象,一个是谪仙,一个是妖精,到底是何原因,会有这样大的不同?或许,有一个人会知道,刚刚假扮司寇千傲的夜幽…… “璃儿,你,没有听我说话?”万俟圣昕刮了刮安离的鼻子,佯装生气,道,“难道,你认识卿月楼那个月尊?” 月初上,夜已深(二) - 秘色妖妃 - 妃陌 “认识。”安离不愿骗他,如实说了。 万俟圣昕眼里飞快的划过伤痛,转瞬即逝,他伸手撩了撩安离的头发,温柔如许,说:“璃儿,我不管你和月尊是如何相识的,也不管你们是何关系,但从这一刻开始,你一定要答应我,离他远些。” “为什么?” “卿月楼,是为祸一方的邪教,月尊更是朝廷重金缉拿的要犯,你贵为皇妃,和他们,不该有瓜葛。”万俟圣昕说话时,有属于战神的高傲和冷血,从他的语气中不难看出,他和司寇千傲,势同水火。 月初上,夜已深,这山间雾霭袭人,安离的单衣不御寒,冷风过后,她下意识的抱紧双臂,打了个寒战。万俟圣昕心疼的拥着她,将自己的披风解下,爱怜的为安离披上,动作轻柔的欲帮她系好带子。 安离凝视着他的眼睛,那里还有未褪尽的狠戾,微微一愣,安离躲开了万俟圣昕为她系披风的手。 “怎么了,”万俟圣昕疑惑的看着她,“璃儿?” “万俟圣昕,你,是不是打算派兵攻打卿月楼?”安离的口气强硬,有些咄咄逼人,相处下来,她足够了解万俟圣昕,他的温柔多情只对安离,皇族尊贵的身份让他养成了睚眦必报的个性,且不说卿月楼与皇家势不两立,光是“私留”贵妃娘娘这一条罪状,便已经罪不可恕了。 万俟圣昕爽快的点头,道:“对,没错,睡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月尊狂妄不羁,试图凌驾于王权之上,全不将朕放在眼里,真岂能容他?况且,朕是君王,理应为百姓谋利,卿月楼为祸一方,难道不该歼灭?” 说到底,万俟圣昕初登大宝,本不想大费周章消灭卿月楼,但事情一旦牵扯到安离,他便失去了理智,特别是方才月尊抱着安离的一幕,在他心上生了根,发了芽……这世间,能碰璃儿的人,只能是他万俟圣昕!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安离本想劝阻他,可转念一想,万俟圣昕出兵攻陷卿月楼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届时,败者为寇,司寇千傲就算有幸逃生,也不会再有力要挟她刺杀万俟圣昕了吧。或许,她还能趁机拿回秘色瓷,和司寇千傲撇清干系,顺利的回到现代。 “今晚。” 万俟圣昕诧异安离的平静,心里却是大喜,看来他是多虑了,璃儿和卿月楼,并无瓜葛。 今晚,这么快? 安离陷入了沉思,夜幽假扮司寇千傲,却不一定能主持大局,群龙无首的卿月楼,只怕难以抵挡万俟圣昕的禁军。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安离突然跪下,对万俟圣昕盈盈一拜,柔声道:“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 “璃儿,你答应做我的皇妃了?”万俟圣昕欣喜若狂,封安离为贵妃,他本就有愧,自觉对不起璃儿,现在听安离自称“臣妾”,只当她是接受了他,扶起安离,万俟圣昕笑意不减,一把拥安离入怀,高兴地念道:“璃儿答应做我的皇妃了,真好。” “答应与否,还重要么?”安离冷笑,她已经很久,没有为自己而活了,君三小姐,万俟贤昳的璃妃,被人唾弃的秦王妃,现在,又是贵妃娘娘,哪一个,都不是她安离。 万俟圣昕笑容一僵,幽幽的念着安离的名字,果然,她还是介意,他的皇后不是她,是吗? “如若皇上攻下卿月楼,臣妾能否向皇上要一个人。”安离说,这卿月楼里,她多少还是有几分牵挂,花弄影生性善良,应该有更美丽的前程。 “只要不是月尊,璃儿要谁,只要开口,朕都应下。”万俟圣昕如是说。 不是司寇千傲,安离浅笑,怎么能是他呢?他是那秘色瓷相要挟,利用她的人呢,她对他,恨之入骨不是吗?最好,万俟圣昕的皇家禁军,能让他也消失……心痛又开始了,安离苦笑,这红颜殇,就好像在监视着她一般,一点谎言,也说不得。 “呵呵,卿月楼主何许人也?卿月楼能在一年内独步武林,称霸黑道,岂是说歼灭就能歼灭的?胜负如何,尚不明确,皇上这承诺切莫过早了才好。” 后一步从卿月楼出来的风,施展轻功追了上来,听到两人对话,凉凉的接了话茬。 若是以往战神听了这话,定要大怒惩治大言不惭的狂徒,只是,此时的万俟圣昕却低下了头,他也在思考,风成熟稳重,说的话虽不好听,却句句在理,何况,他的对手不是别人,而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卿月楼楼主,月尊。 安离没有在意风的话,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脸,意味深长地说:“风,似乎很欣赏卿月楼主啊。” “风某,只不过是就事论事。”风毫不避讳的迎上安离的目光,脸上,是一贯的和气,笑容如沐春风。 “璃儿。”万俟圣昕低低的唤了句,将安离的注意力从风身上拉过来,告诉她,王在吃味。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了山腰处,明亮的篝火张扬着,映红了安离有些苍白的脸。那是候在那里的青衣隐士们为御寒而升起的,安离等人走近时,一行人正围着篝火取暖,彼此间没有任何语言交流,就像没有灵魂的傀儡,长久的沉默着,甚至连呼吸,都比常人来的轻。 有人刚好添了新柴火,火星子四溅,噼里啪啦的声响将风声隐去,显出一种不合时宜的庄严。 青衣人见到万俟圣昕,只是微微点头致意,然后起身,齐刷刷的跪在风的脚下,异口同声的说:“恭迎主子。” “嗯,什么消息?”风居高临下的看着一群青衣,淡淡的问道。青衣隐士,不达目的不罢休,如今能悠闲地起火取暖,说明已经完成了任务,正在等待向主子复命。 “君将军找到了,在皇家猎场的一顶软轿中,被人点了穴,现已送回不闻轩,该如何处置,还请主子定夺。” 玉骨一扇清风吟 - 秘色妖妃 - 妃陌 风似乎不满意青衣隐士的措词,面色不佳,转身恭敬地对万俟圣昕说:“皇上,这君将军应该如何发落?” “先回不闻轩。” “是。”风应道,袖子一抖,一柄玉骨折扇已经握于掌中,只见指节分明的手指翻飞,玉扇扇叶一开一合,后又被利落的收入袖中。再看他面前,哪里还有青衣人的影子?徒留一堆明亮的篝火,跳跃得欢。 “好生俊俏的手法,这把折扇便是号令这些青衣隐士的信物?”安离惊叹道,曾听说过掌门继任指环,盟主令牌之流的,可以号令群雄,没想到折扇也可以有同样作用,当然,安离也不单单是好奇,她更想知道风手下是怎样一个力量,只是不知从何问起罢了。 风又是一扬手,将折扇递给安离,道:“不过是个小玩意,璃儿若是喜欢,就相赠与你了。” “小玩意,逍遥侯真是大方,爱妃何其有幸,能得到‘清风吟’的生杀大权?不过,璃儿有朕的庇护,料定也用它不上,逍遥侯的好意朕心领了,还请收回去。”万俟圣昕眯着桃花眼,警告意味很浓。 风却笑了,硬将扇子交给安离,戏言道:“既然如此,便当做是风某给璃儿与皇上的贺礼吧,留作纪念,这眼见着夏日将近,消消暑也好啊。” 消消暑?安离也笑了,那才真真是暴殄天物呢,不急不缓的收下扇子,日后,或许用得到。 万俟圣昕却没有安离那般自然,贺礼?前些日子,赠一支不离身的墨玉簪,现在又是“清风吟”的首领信物,风对他的璃儿,是当真用上心了,看来,他的逍遥侯是太闲了,他作为挚友和君王,是不是应该帮他找些事做呢? 月光下,两匹骏马悠然的走在窄窄的古道上,马蹄声低沉又动人。 安离照例是和万俟圣昕共乘一骑,风在两人身后一点,既不会显得逾越,也不会落得太远。 万俟圣昕心情大好,眉眼笑意不断,安离红着脸,尽量与他保持些距离,不知为何,今日的安离对万俟圣昕总有些淡淡的排斥。是因为他吗?安离回过头去,风仰起脸对她笑,并不是温润如玉,而是,像狐狸一样狡猾而又妖娆。 “璃儿,你还没告诉我,你想要卿月楼中何人?”万俟圣昕摆正安离的脑袋,将头枕在她的肩上,问得状若无意。 风也在看她,好像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也一样感兴趣,这和一向置身事外超凡脱俗的风是有出入的,但,似乎没人发觉。 “她叫阿四,是个杀手。”安离平静的说,她不是个擅于说谎的人,所以她不说谎。 “是男的?”万俟圣昕赶忙抬起头,追问道。 安离听到身后的动静,风扬的马停了片刻,看来主人的情绪有变。勾了勾不点而朱的红唇,安离答:“女的。” “那就好。”万俟圣昕终于释然了,笑容也轻松了不少,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更是潋滟,似要开出花儿来似的,只叫月光也失了色。 人念不足道,何必苦相逼? - 秘色妖妃 - 妃陌 三人回到不闻轩,己时尚未过半,门口照例是冷白色的灯笼,雅致,也清冷,有些拒人千里的漠然,正和风恬淡随性却不易接近的性子相符。 管家似乎听到了动静,将门开了个小缝儿伸出头来探看,一见万俟圣昕和风,忙出来迎接,恭恭敬敬的跪着,道:“恭迎主子回府。” 风淡淡点头了后,老管家又才对万俟圣昕叩拜道:“老奴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请皇上恕罪。” “免了,起来吧。”万俟圣昕不计较,安离却心生疑惑,这按理来说万俟圣昕如今贵为皇上,理应先做参拜,这不闻轩的家奴怎生如此不知礼数?但一想到风和司寇千傲两人,只觉得是傲气千般的主子,奴才们自然也是只认这么个主子的,若是风不再效力于万俟圣昕,这怕这管家便也就不会参拜他了吧。 “王叔,府里可是来了贵客?”风自门内看去,数十盏冷白的灯燃着,有些诡异。 王叔连连点头,说:“主子说的是,眼下皇后娘娘和君将军都在府里。” “皇后?”万俟圣昕皱了皱眉头,看了安离一眼,见她并无异色,才问道,“你是说西如?她为什么在这里,来多久了?” 管家正欲回答,便听得门内传出一阵脚步声,接着是娇媚的女子笑声,如莺啼婉转动人,西如踩着细碎的步子迎了出来,手中把玩着一柄描绘有泼墨美人图的素色团扇,倒有几分红楼娇蛮大媳妇王熙凤的派头,只是那股子媚态生生的将泼辣劲儿给掩去了。 “皇上这话臣妾就不爱听了,这就只许皇上夜不回宫,臣妾思君心切,出宫寻寻倒不可了?”西如的话带几分撒娇几分挑衅,狐媚的眼睛是看着安离的,目光触到她身上万俟圣昕的披风,眼中多了点嫉恨。 万俟圣昕见西如盯着安离瞧,不动声色的挡在安离身前,严肃的说:“你贵为六宫之首,私自出宫夜赴丞相府,成何体统!还不速速回宫去,难不成还真想朕罚你不成?” 西如是安离的救命恩人,光是这么一点,便足以让西如在万俟圣昕面前放肆。 “皇上当真要臣妾回去?”西如一勾妖冶的狐眼,轻笑这说,“那可不成,臣妾此番好不容易见着了安离妹妹,怎好轻易离开?这怎么说妹妹的命也是臣妾救的,至少,得让妹妹说声谢谢,做姐姐的听着也舒心啊,您说是吧,皇上?” 万俟圣昕有些为难的看着安离,西如救了璃儿不假,但以皇后之位为交换条件依然足矣,何须璃儿的道谢?这西如也不知是何盘算,但想到小毒仙阴狠歹毒的手段,还是希望璃儿答允了她。 看着西如半晌,安离浅笑,绝美,轻启朱唇,她说:“皇后娘娘这话,我也不爱听,当日你救我不假,当我又何曾让你救我了?既然没有,这句道谢又从何而来?” 西如脸色骤冷,却又不知作何应答,笑容隐去,连妖媚的气息也跟着减退了不少。安离也不看她的脸色,继续笑道:“我这里有句话要奉劝姐姐一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世事虽难料,定数自有之。人念不足道,何必苦相逼?” 人念不足道,何必苦相逼? 不止西如,在场的万俟圣昕和风都陷入了沉思。 “呀,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急煞花吟了,刚刚三公子被人抬了回来,花吟不见小姐,着实吓坏了。”花吟探头探脑的从里边出来,也不看周遭何人,直直的拉着安离的手臂开始哭诉,主仆情深之意至真至切。 “哟,我说妹妹这丫鬟也真是不知礼数,这皇上和本宫搁这儿站着,竟也当没瞧见,这逍遥侯也是大度,竟容忍此等下人在府上造次!”西如想来是在安离那儿没讨到便宜,此番花吟莽撞自然成了她逞口舌之快的依据。 花吟一听这话,忙跪下来,惊慌失措的讨饶道:“皇后娘娘恕罪,花吟绝非有藐视皇权之意,皇上侯爷面前,也不敢造次,请皇上开恩,侯爷开恩!” 前几日西如来府上为安离解毒,人如何花吟岂会不知? “花吟,站起来!”安离蹙眉,冷冷地说,“你是忘了我第一次是怎么跟你说的?” “花吟没忘,只是……”话音声音很小,怯怯的,直叫人听了心疼。 “既然没忘,那你就说给皇后娘娘听。”安离见花吟有所迟疑,又加重了语气,“说!” “是,小姐。”花吟低着头,唇角却是含着笑意的,有些个傲气,众人只见一帘黑发刘海,倒是没发现,只静静地听她说道:“小姐说,人生来头在上脚在下,就是要活的顶天立地!” 安离笑了,不再言语。花吟吸了吸鼻子,竟真的站了起来,全不顾西如气得铁青的脸。 “你……你!”西如指着花吟,手指直哆嗦,转眼又要指向安离,一见其清冷的目光,顿时有些泄气。 “既然皇后娘娘都说了,不闻轩乃风某的府邸,那府上人如何,还轮不到娘娘来过问,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天色已晚,皇后娘娘在风某府邸多有不便,恕不远送了。”风不满皇后颐指气使的神气样儿,也不管万俟圣昕在场,便下起了逐客令。他自称风某,明明白白的告诉万俟圣昕,这个皇后,他风不认可。 “你撵我走?”西如盛怒,上挑的双眸微眯,今日的风,似乎和往日不同。涂着突然蔻丹的红指甲抖了抖,银色的粉末便往地上飘零了几许。 万俟圣昕见了,拉过她的手,道:“风,就让皇后和我一同回宫吧。花吟,你可知无玦情况如何?” 花吟微微点头,说:“回皇上的话,三……君将军似乎被人点了穴,不能动弹。” “穴道是我点的,解开自然无碍,我有些乏了,先回客房了,花吟……”安离本想叫花吟陪她回去,但见她着急的模样,变改了口,道,“算了,你还是随他们同去吧。” “谢小姐。”花吟笑了,颊边梨涡浅浅,很是甜美。 安离走了几步,突然顿住了脚步,她是点了君无玦的穴,但一个时辰后便会自动解开,没有理由到现在还未苏醒,看来事有蹊跷! 性命堪忧谁所致? - 秘色妖妃 - 妃陌 果然,安离回房不过片刻功夫,急促的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谁啊?”她问。 “小姐,是我,花吟。”来的确是花吟,却又不是花吟,她的声音里,有安离不曾听到过的怨恨,不如之前甜美,陌生的,像是另一个人。 安离想,君无玦怕是出事了,穴是她点的,花吟心里自然会埋怨她,只希望,事情不要闹得太大,才好。 开了门,花吟就那么呆呆的立着,一双顾盼生辉的大眼睛红红的,氤氲着水汽,想来是哭过了。安离微微一笑,示意花吟进屋,故作轻松的戏谑道:“花吟这是怎么了?谁欺负我们小花吟了吗?” 花吟看安离的目光里,有猜疑,有难过,更多的是失望和幽怨。 “花吟?” “小姐,是你做的对吗?”花吟直勾勾的盯着安离的眼睛,问她,“是你打伤了他,对不对?” “花吟,你在怪我?”花吟喜欢君无玦,所以,伤害君无玦的人,她断然不会喜欢,而现在,她是认定了安离伤了君无玦,但安离更想知道的,是君无玦到底怎么样了。“你是在怀疑我,花吟?” 花吟低头一阵沉默,小手交握在身前,有些颤抖。再抬起头时,却是面无表情,语气也冷冰冰的,她说:“奴婢不敢怪娘娘,更不敢怀有猜疑之心,夜深了,本不该打扰娘娘,但皇上口谕,请娘娘过去,花吟只是来传个话,并无他意。” 安离听她这么一番陌生的言语,苦涩的笑笑,也不再问,点头,轻声道:“带路吧。” 从安离住处去往君无玦所在之地,要穿过一片花园,里边种着几种叫不出名字的草,一朵花儿也没有,深深浅浅的绿色生机盎然,小草似乎都是卯足了劲儿在生长,消磨着青春的激情,用生命在成长。 安离还披着万俟圣昕的披风,褐色滚金边的锦缎,更衬得安离贵气十足,仪态万千,只是,夜风吹着,有点冷。花吟在安离前面走,手里把着一柄白色的纸糊灯笼,光朦胧着,路更朦胧,若非院子里原有灯光,花吟手中的灯笼是起不了作用的,安离想。 不过,也不尽然,或许正是周围灯火太亮,让花吟的灯黯淡了…… 一路上,花吟也不讲话,一贯甜美的脸也阴郁得诡异,安离看着心疼,又不知如何安慰。快到君无玦门口的时候,安离伸手拉住了花吟,低声询问道:“三哥哥他,怎么样了?” 花吟突然笑了,拨开安离的手,反问道:“小姐不知道吗?” 她不知道!安离是受不得半点委屈的,被一个丫鬟这么质疑,心里自然不好受,但看到花吟那张本该明媚的脸,咬咬唇忍下了,她不想让妹妹难过,花吟,太像她的安心了。 门口守着两名侍卫,虎背熊腰的,很是威武,两人不认得安离,但见着花吟也就推到一旁去了,只是眼角的余光还停在安离风华绝代的脸上,他们是跟随万俟圣昕南征北战的死士,这还是头一回看见这样标致的姑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花吟推开门,回头对安离恭敬地行了礼,道:“小姐请。” 安离后脚刚踏进,门就让花吟关上了,借着月光,安离看到花吟映在门上的一抹纤瘦的影子停留了片刻,离开了。 “哟,妹妹可算是来了,这架子好大,叫皇上和本宫一阵好等……” “闭嘴!” 西如阴阳怪气的吆喝被万俟圣昕冷声喝止,面上本不好看,美眸扫过安离苍白的脸,竟又笑了,那是幸灾乐祸的样儿,安离看得清楚。 比起西如,万俟圣昕的脸色更差,看安离的眼神也怪怪的,少了温情,多了猜忌。 风坐在窗边的藤椅上,刚刚还有条不紊的束起的长发,全散落下来,几乎遮住了半面脸颊,让那张温润绝色的脸平添出几许邪气来,加上半掩的窗上框着的一轮明月,安离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一袭红衣,竟看得出了神。 “璃儿,”万俟圣昕唤她,道,“君爱卿有话要对你说。” 就在万俟圣昕身后的床上,安离看到了不省人事的君无玦,气息很微弱,可说是气若游丝,只怕真是命在旦夕了。她不过是点了穴让他暂时不能动弹,根本不足以致命,他的伤一定另有隐情。 见安离站着不动,西如笑得妖艳,一柄美人扇掩住半面,对安离眨了眨眼,说:“怎么,妹妹不敢过来,莫不是做贼心虚了?君将军现在身受重伤就是想报仇也奈何不了你啊,你……” 万俟圣昕冷冷看着西如,那种眼神,正像战神在沙场上审视他的敌人,冰冷得可怕,西如乖乖的闭上了嘴,媚眼却是含着笑的,隐隐的,有丝儿算计和阴谋的暗光闪过。 “璃儿,你过来。”万俟圣昕朝安离伸出手,依旧是淡漠,甚至,还有戒备。 安离看了眼风,发现他也在看她,明明是温润如玉的笑容,安离却看出了些值得玩味的东西,分明是属于司寇千傲的玩世不恭。 在万俟圣昕盛怒之前,安离莲步轻移缓步来到万俟圣昕跟前,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能将玉手放在他手上,只是看看君无玦又看看万俟圣昕,问:“他,没事吧?” “西如,你告诉璃儿,无玦他有没有事。”万俟圣昕眼中的悲痛刺痛了安离的眼,想万俟圣昕在卿月楼还为君无玦劫走她的事有所不快,而今却是这种表情,看来此事非同小可,她又有麻烦了。 西如勾勾唇角,笑了,美人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胸前扇着,凉风让她庄重繁琐的头饰微微晃动,更添几分气势,拿出江湖小毒仙的样儿,严肃地说:“君将军在被点穴之前,就已经受了极重的内伤,加之长时间不得救治,而今为时已晚,性命堪忧。” “璃儿,朕最后再问一遍,无玦的伤,是不是你所致?”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一) - 秘色妖妃 - 妃陌 “皇上以为呢?”安离笑着反问道,美眸平静的看着万俟圣昕,心下有些失望,其实从看到万俟圣昕的第一眼,那双充满失望和不解的桃花眼就告诉了安离,他,在怀疑她。 万俟圣昕避开她的目光,沉声道:“西如说,从无玦的伤势来看,打伤他的人所用武功路数,皆出自卿月楼……” 万俟圣昕话未说完,便有一只微微颤抖的手扯住了他的袖子,低头看去,是虚弱的君无玦。 “无玦,你还有话要说?”万俟圣昕放柔了语气,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何况君无玦是曾经陪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对他忠心耿耿,如今这么躺在他面前,叫他如何不难过,最令他痛心疾首的是,这凶手却是心爱之人…… 君无玦点点头,抬手指向安离,万俟圣昕会意,神色复杂的看着安离,举步缓缓地退出房间,西如对安离笑了笑,跟着也出去了。 风依旧坐着,支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安离,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唇角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完全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儿,狐狸似的。 “你不出去?”安离问他。 “你希望我出去?”他答。 安离摇摇头,笑了,“门外有人,希望你出去。” 她说的是万俟圣昕,虽然明知面前白衣胜雪的男人不仅仅是风,还是尤喜红袍的司寇千傲,但万俟圣昕却是不知情的,他现在沉浸在君无玦重伤的噩耗中难以自拔,根本无暇顾及风的变化,但此时若风执意不肯离开,万俟圣昕定然不会轻饶了他。 男人轻笑出声,眉宇间风情万种,“只要你说,要我留下,那么风某便留下。” “那你还是出去吧,”安离叹了口气,叫出了他的名字,“司寇千傲。” 男人微微一怔,继而笑了,白影一闪,已移至安离面前,速度之快,令人乍舌。安离面向他,没有一丝退缩的意思,直到他的鼻尖抵上她的,美眸中闪过慌乱,心跳也跟着乱了,伸手撑住他的胸膛,往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一定距离,说:“三哥哥跟前,你别乱来。” “三哥哥?叫得真好听,不过是个将死之人,何必在乎?”他又进了一步,一双魅惑人心的凤眸里,映出安离倾城的容颜,和一双惊慌失措的眸。 将死之人?安离怔住,他说这话何其自然,想到万俟圣昕方才的话,君无玦的伤,是卿月楼的武功所致,难道,是司寇千傲想要杀君无玦,然后嫁祸给她?只是,这样做,目的何在? “司寇千傲,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说呢?”司寇千傲抬起手,抚上安离有些苍白的脸,笑道,“我的小棋子还真是冰雪聪明,竟然能看出本座天衣无缝的伪装,没错,本座不是风,而是你唯一的男人,司寇千傲。” 看着近在咫尺的妖孽脸,安离一掌挥了过去,力道速度颇为惊人,丝毫没有留情。 只是,她快,他更快。 司寇千傲握住安离的手,邪邪的笑了,“速度虽不够快,但较之前些日子,却是进步得挺快,看来,你已经能灵活运用体内的真气了,或许有一天,你真的能偷袭成功,杀了我也不一定。” 听到“杀了他”,安离的心狠狠地一颤,有些痛。 安离的内力,是南若给的,时隔这么些日子,她勉强能够运用自如,但偶尔还是会不适应,司寇千傲如此说,看来是对她的事了若指掌了,这么说,她身中红颜殇之毒,他也该是知道的,这般平静,亦是不在乎了吧。 “在我面前,何必伪装?”安离背过身去,低声道,“你是司寇千傲,亦是风扬,既是卿月楼主月尊,又是王朝逍遥王爷,你们本就是同一个人,不是吗?” “你说得对,却也不对。”司寇千傲扬起嘴角,别有深意的说。 安离不解,“什么意思?” “本座是风,但风却不是我,我们是一个人,却也不是。”司寇千傲依旧没有明说,只是淡笑着靠近安离,在她额上一吻,转身就要离开。 安离的脸颊因他的吻而晕红着,煞是动人,床上的君无玦至始至终都瞪着眼睛注视着两人的一言一行,神情也是变化莫测,一双手紧了松,松了紧,到最后也只能重重的垂落在床边,动弹不得。 “等等。”安离叫住司寇千傲,看了眼君无玦,问道,“他的伤……” “与卿月楼无关,”司寇千傲回过头,深邃的黑眸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人看不尽然,但表情却是难得的认真,他说,“信与不信,本座言尽于此,另外,人心难测,你好自为之。” 他这是,在关心她吗? 安离心中,升起一丝不曾预料到的甜蜜,像是别人口中模棱两可的幸福。 她相信他,不仅仅因为他能带给她那种特殊的甜蜜,也因为司寇千傲是个敢作敢为的人,犯不着与她撒谎。可是,不是司寇千傲,又是谁会对君无玦不利呢? 司寇千傲穿着风的白衣,慢吞吞的出去了,第一次,他没有跳窗,安离觉得不太习惯,她还是有些不理解司寇千傲的意思,为什么说他们既是一个人,又不是一个人?难道,司寇千傲真是狐狸精,灵魂附体到了风的身上? 安离为自己荒谬的想法笑了一回,细细一想,却又觉得有理,要不然为何风对司寇千傲这个人没有记忆?安离不相信那是司寇千傲的伪装,因为他的邪魅和骄傲仿佛与生俱来,让人忽视不了,所以,安离才能一眼看破卿月楼里假扮他的夜幽,还有现下假扮风的他。 其实,她没想过,唯有她,看到了他的伪装。 “你叫安离,是吗?”被子掩着,君无玦此时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眼神和柔和,一点儿也不冰冷,被子下的唇角,甚至是含笑的,他对安离说,“其实,你很美,不过……” 意到浓时忆旧人 - 秘色妖妃 - 妃陌 “不过什么?”安离问他。 他的唇在蠕动,但声音却是极小,饶是安离听力非凡,也没能听清,只好低下头去,附耳在他唇边,听得极为认真,到最后,也只听到两个字,他说,抱歉。 那之后,再无下文。 君无玦死了,就死在安离的面前,在临死前,他笑得异常温柔,就好像冰冷与淡漠,从来不属于他。 他说,她很美,他还说,抱歉。 安离从不怀疑自己的美,只是,君无玦为何要说对不起?她还未来得及深思,万俟圣昕等人便又进来了。西如上前为君无玦把脉,素手还未触到他,便惊恐地瞪大媚眼,美人扇遮住樱唇,娇怯怯的声音颤抖着,说:“护国将军他、他去了。” “休得胡言!”万俟圣昕一把挥开西如,抓起君无玦的手就往床下拽,口中唤着君无玦的名字,用命令的口吻大声的喊道,“无玦,你给朕起来!你不是说要为朕守护河山,平定天下吗?你不是说要随朕驰骋沙场,征战荒夷吗?大归汗国如今蠢蠢欲动,朕岂能缺了你,你快起来,你的要求,朕都答应,只要你起来,可好?” 万俟圣昕此话一出口,风和西如两人的神情瞬息万变,西如是眉开眼笑,素手轻摇美人扇,红唇尽凝笑靥花,自有一派风情万种的妖媚。风又不同,闻言脸色大变,上前阻止了万俟圣昕不断拉扯君无玦的动作,一本正经的劝阻道:“皇上,将军已逝,还请节哀,不过将军遗愿……” “朕会照办。”万俟圣昕接下话,神色复杂的看着安离,目光沉痛又哀伤,久久不曾从心上人脸上移开。 安离此时在疑惑,不是疑君无玦的死因,也不是在惑他给万俟圣昕的遗言,而是在诧异风的转变,此时的他,眸色清明如水,举动谦恭有礼,每每看到她时,都刻意躲避着她的目光,但安离还是捕捉到了他的情绪,是缠绵而惋惜的,而司寇千傲那样邪魅的眸子,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明明是一样的气息,不过片刻功夫,怎生差距如此之大,简直判若两人。 “本座是风,但风却不是我,我们是一个人,却也不是。” 想到司寇千傲的这句话,安离恍然大悟,司寇千傲的意思,是他知道风的一切,而风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定是这样,风才能那般自然。如此,便是司寇千傲身中剧毒所致吗?好霸道的毒,竟能让人生出这样极端的性子,一个妖,一个仙。 如果真是这样,这具拥有最美凤眸的身体里,司寇千傲才是主宰吗?那是不是表明,风只是药物影响下的存在,只要司寇千傲解了毒,他便会消失了吗?不知为何,心里多少有些失落,或许,是觉得那样一个谪仙一般的人物不该悄然消失吧。 “来人。”万俟圣昕身边,一般跟着暗卫,据说这是日昼王朝自古便传下来的规矩,暗卫也是按世袭制度代代传承,每十年也会在民间暗中挑选一批新的武功高手,经过严格的训练,方才编入暗卫队,保护在位皇帝。 万俟圣昕可说是个例外,因为万俟武的溺爱,这个孩子自小就有属于自己的暗卫保护,现在自梁上下来的一胖一瘦两个大个子,就是打小跟在他身边的暗卫,十几年来随他征战沙场,能力自然不弱。此时,两人齐齐跪在万俟圣昕面前,等待受命。 “送君将军会将军府,通知府上,朕要亲自为爱卿主持葬礼,让他风风光光的离去。”万俟圣昕说话时,眼睛有些泛红,安离看着,暗暗心疼,这个人人称道的大英雄,万人敬仰的九五至尊,其实,也不过是个心思单纯、重情重义的大孩子。 暗卫送走了君无玦,万俟圣昕也起身准备离开了,或许是悲伤过度,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虚弱,走路时竟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西如见了,忙过去扶着他的胳膊,柔声道:“皇上,您可慢着点,这要是磕着绊着,臣妾可是会心疼呢,来,臣妾扶着您走。” 万俟圣昕下意识的想要甩开西如,走过安离身边时,看着那张冷漠的绝色容颜,却没有那么做,反倒回头冲西如一笑,低声道:“那就有劳爱妃了。” “皇上这话可折煞臣妾了,臣妾是您的皇后啊,扶着您是应该的,总不能做些大逆不道的事伤皇上的心啊,”西如故意将皇后二字拖得老长,说到后面还不忘对安离挤挤眼,笑着说,“你说是吧,贵妃妹妹?” 安离笑,在万俟圣昕眼中,她现下不就是这个大逆不道之人吗? 万俟圣昕听了西如的话,脸色铁青,眼里溢满心痛,一挥长袖,狠下心来,低吼道:“从今日起,她便不是什么贵妃,你问她做甚?回宫!” 不是贵妃了?安离听得糊涂,再回想万俟圣昕答应了君无玦的“遗愿”,莫非就是罢黜她的贵妃之位,君无玦处处阻挠她进宫,有这样的想法才最合理,也难怪他会对她说抱歉,不过,如此她倒要谢谢他了,不用入宫为妃,便也就不用为司寇千傲做那杀人的工具了。 西如泪眼朦胧的拉住万俟圣昕,梨花带雨的哀求道:“皇上,您息怒,这妹妹尚未入宫就被废黜,而今又住在相府里,若要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吗?” “你想说什么?”万俟圣昕冷冷的看着她,眼神危险而骇人。 西如假意拍拍胸口,小声的说:“皇上,这废黜的嫔妃,哪有待在宫外的道理啊?既然皇上让臣妾管理后宫,但璃儿妹妹臣妾也是喜欢的紧,如今她在京中已是无亲无故,怎好让她流落宫外啊,皇上。”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风某今生难得与璃儿相识,已是知己至交,常言道‘情到深处念故知,意到浓时忆旧人’,而今璃儿有难,风某岂有不帮之理?只要璃儿不嫌弃,不闻轩便是她的落脚之处。” “够了!”万俟圣昕突然大吼,出乎意料的扼住了安离的脖子,双目赤红,对她说,“都是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朕若不曾遇到你,也就不会失了心,更不会为了你愚蠢的觊觎这皇位!无玦也就不会死了,不会了!他说得对,你就是祸水,是朕过不了的劫!只要你消失了,什么卿月楼妖满楼,都与本王无关,本王现在就杀了你!” 说到最后,万俟圣昕已经失去了理智,连自称也从“朕”变为了“本王”,手下力道也加重了几分,安离呼吸有些困难,却没有反驳,这是她欠他的,他有权利拿走…… 过眼云烟一念灰 - 秘色妖妃 - 妃陌 “皇上!”风欲上前去阻止,却被一柄美人扇给拦下了,西如妖妖趫趫的一笑,魅惑的说:“侯爷这是做什么,皇上何为,岂是你我二人能相阻的?贵妃妹妹勾结邪教卿月楼,又害死护国将军,当是罪大恶极,难不成侯爷还想救她不成?” 风低头沉默了,后又点头称是,道:“皇后所言极是,不过,臣还是要提醒皇上,世间多少烦恼事,须得过后方知悔,莫道山盟海誓真,过眼云烟一念灰。” “莫道山盟海誓真,过眼云烟一念灰。”万俟圣昕复念了一句,颓然的垂下手来,是啊,他对她,可有海誓山盟啊,他又怎会狠得下心来,去伤害许下一生幸福的人啊。 安离闭着眼,长长的睫毛轻颤,没有惧意,也没有留恋,万俟圣昕看着她,突然觉得自己可笑,一直以来都是他在编织这个看似美丽的笑话,是他强行留她在身边,是他对她许下承诺,都是他……而她,从未在乎过。 “璃儿,你告诉我,你和卿月楼无关,你没有打伤无玦,你,爱我,是不是?”万俟圣昕满眼期待的等着安离回答,璃儿,就算是欺骗,我也愿意再相信一次,只要是你说,你心中有我,你和卿月楼毫无瓜葛,那么,我就相信,你还是我万俟圣昕愿意用一生守候的唯一,如若不然,你我恩断义绝。 在等安离回答的,又岂是他万俟圣昕一个人?风在等,西如也在等,只是他们期待的结果,和万俟圣昕截然不同。 “万俟圣昕,我……”安离依旧闭着眼睛,她怕,怕她一睁开眼睛,就会看到万俟圣昕那双潋滟的桃花眼,扪心自问,她心里有他,却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她不想欺骗他,她宁愿,死在他的手里!那样,她便不用面对任何人。 “呵呵,”万俟圣昕自嘲的勾勾嘴角,往后退了一步,看来,真是他自作多情了,拾掇了悲伤,冷冷的命令道:“传朕旨意,君贵妃大逆不道,谋害朝臣,罪大恶极,万死难咎,念其年幼,法外开恩,今罢黜妃位,贬为庶人。” 安离这才睁开眼,平静的说:“谢皇上。” 万俟圣昕背过身去,颀长的影显得凄凉,每走一步,都叫人看得心惊。 “皇上,臣妾有一语,不知当讲不当讲。”西如上前搀扶着万俟圣昕,在他身边小声的说。 万俟圣昕甩开她的手,淡漠地说:“那就不必讲了。” 西如微愣,忙跪在万俟圣昕跟前,低垂的眼看不到情绪,她心知万俟圣昕对她无意,这皇后之位全凭救治安离得来,如今安离若是不在了,她还拿什么让万俟圣昕注意她?这安离必除,当下却还不是时候。 “皇上,依臣妾看来,君将军的死疑点重重,这样草草了事怕有欠妥当,对璃儿妹妹也不慎公平,何况这罢黜嫔妃也不该留在宫外,不如这样,就让妹妹先行进宫,暂居清心苑,待事情查清之后,再作打算,可好?” 清心苑,就是万俟贤昳死亡的地方,凄凄惨惨的冷宫。 万俟圣昕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西如一眼,缓缓的说:“就依皇后所言,朕会亲理此案,给无玦一个交代。” “皇上,微臣以为……” “爱卿有何话,明日朝堂之上可递呈奏折,今儿天色已晚,朕与皇后不便多留。”说完,拉起西如的手离开了。 风愣在原地,看来,君无玦的死对万俟圣昕影响不小,他不仅对安离绝望伤神,也对他起了疑心。此时的君王,最容易让奸佞乘虚而入,惑君心,谋君位,仅在一念之间。 这样想来,让安离去冷宫,只怕凶多吉少。 万俟圣昕一出门,便有禁军进了屋,要带安离进宫。 安离微微一笑,倒也很配合,这刚迈出几步,风就出言叫住了两位禁卫军,抱拳道:“二位且慢,本侯有话想和君小姐单独说,望二位行个方便,在门外稍等片刻。” “皇上有令,送君小姐去清心苑,不得延误,更不可让小姐离了视线,属下不敢怠慢,还请侯爷莫怪。” “那本侯就在此处与小姐话别,当是可以吧。” “这……”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答道,“这个自然,只是还望侯爷快些,属下还要回去向皇上复命,不宜耽搁太久。” “多谢二位了。”风向身边一名“清风吟”的隐士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自一锦盒内取出些财物,交与两个禁卫,那二人也不推迟,默默的收下,识趣的往门边去了,并未走远。 青衣隐士跟着也过去了,站在两人身旁,故意寻找话题与他们搭话,意在转移其注意力,以免打扰风与安离的谈话。 “风有何事?”安离问他,目光灼灼的看着那双凤眼,只是简单地担忧和关心,没有邪气和妖娆,他的确是风,不是司寇千傲。 风是被安离看得有些别扭,俊颜染上异色,好半天才整理好情绪,对她说:“璃儿,你暂且屈就在冷宫待上几日,风某一定会将此事查的水落石出,连你一个清白。” “这么说,风相信君无玦并不是我杀的?”安离的心微微颤动,美眸难得温柔,她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她希望得到保护,更希望得到谅解,而这两者,首先建立在信任之上。她一向认为,信任,是朋友间最起码的要求。 “相信。”风笑了,温润如玉,一如初见。 “为什么?” “璃儿的为人,风某信得过,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风认真的说。 安离娇笑出声,心地善良的好姑娘,一个杀人如麻的黑道千金?一个心狠手辣的暗夜杀手? 安离摇摇头,这世间只怕仅有一人,能将她看得清明,低眸道:“我非善良之辈,君无玦死得离奇,我一时也解释不了,但此事我会弄清楚,只是,还要请风帮我一个忙。” 不羡鸳鸯不羡仙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安离摇摇头,这世间只怕仅有一人,能将她看得清明,低眸道:“我非善良之辈,君无玦死得离奇,我一时也解释不了,但此事我会弄清楚,只是,还要请风帮我一个忙。” “璃儿但说无妨,只要风某力所能及,定当竭尽全力。” 安离会心的笑了,道:“君无玦遇难,将军府必然大乱,虽然我不知道杀害君无玦的凶手意欲何为,只怕对其家人不利,君家小儿君无瑄尚且年幼,我希望风可以暗中保护他周全。” “璃儿大可放心,我与君将军交情不错,今又有璃儿之托,日后定将那小无瑄看做自家弟弟,不让人伤他分毫。”风深情地看着安离,幽幽地说,“只是,冷宫之地,其境恶劣,璃儿此去,只怕是要遭罪了,我……” 风欲言又止,门外两个禁卫不时抬头往屋内窥探,似随时要夺门而入一般,风凝眉,长袖一挥,用内力关上了房门。 门外二人大惊,拔剑上前,存在感极弱的青衣隐士拦住他们,含笑的说:“二位莫急,侯爷办事,自有分寸。” 禁卫哪里听得进去?挥剑朝青衣隐士面上招呼过去,但见青影一闪,面前人已不在,惊愕之余,只觉得脖子上一凉,双刀分别架上了两个人的脖子,温润的嗓音不变,“小生方才已经提醒过二位了,急不得急不得。” 说完,双刀反向,用刀柄敲昏了两人,青衣隐士悠然的靠在门上,假寐,那套动作,潇洒中透着诡异,全没有“清风吟”隐士的淡然,反倒有几分不羁与狂妄。 屋内,又是一阵死一般的沉寂。 “璃儿,你愿意跟我走吗?”风终是将深埋心底的话问出了口,一向恬淡平和的他,竟也显出几分紧张来,凤眸急切的盯着佳人,道,“君无玦死前,皇上已经答应了他,绝不会再立你为妃,加上对你和卿月楼的误会,想来他是不会原谅你了,此去冷宫,只怕会是不短的时日,而今皇宫还有一位视你如眼中钉肉中刺的皇后娘娘,我不愿意看你受苦,璃儿,跟我走吧。” “去哪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万俟圣昕想找一个人,岂有找不到之理?他当我杀了君无玦,又怎会轻易放过我?”安离不想承认,在风柔情的凤眸注视下,她动容了。 “璃儿,他,毕竟爱过你,又怎么忍心赶尽杀绝?”风扬扬嘴角,道,“我带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寻一处世外桃源,把酒吟诗,赏花弄月,日子自当逍遥快活,你若不放心君家无瑄,我们便带了他一起,可好?” “一朝一夕君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真好。”安离惬意的闭上眼睛,绝美的容颜若初开的睡莲,美得让人心醉,她在想,那该是怎样的一幅画面?清风溪水桃花落,拨弦一曲舞点错。她要穿上飘然的红衣,站在他的身旁,为他跳舞,他可以抚琴,或者,饮酒邪笑…… 安离愣了愣,诧异自己的幻境里,邪笑的他亦是红衣一袭,是司寇千傲。 风听得安离说好,惊喜的抓住她的手,问道:“璃儿,你答应了?”他是风,也是司寇千傲。安离苦笑,她竟然差点忘却了,卿月楼主韬光养晦,怎会和她绝迹天涯? “风,我想问你,今夜己时,你身在何处?”安离问,司寇千傲出现时,是己时。 风沉默了,眸中有些受伤的神色,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好半晌,才叹了口气,下了好大决心一样,缓缓的说:“不瞒璃儿,我,不记得己时所发生的一切,莫说是今日,自一年前,我便没有己时的记忆。” 没有己时的记忆? 那就对了! “为何会这样?”安离问,隐隐觉得,今夜,她便能弄清司寇千傲与风的秘密。 “我也不甚了解,不过,或许和我的失忆有关吧,此时说来话长,我日后在慢慢说与璃儿听吧,现在时间不多了,我让花吟收拾了细软,这就带你离开。”风说着,起身就要出门。 安离明明知道,风和司寇千傲是同一个人,但潜意识里,却不愿承认这一点,她觉得风,不该只是一个影子,一个病态的影子,而司寇千傲,更不是。他们,给她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一个仙,一个妖,一个代表了救赎,一个代表了堕落。 安离一直觉得自己是一只十恶不赦的恶魔,所以,她的心选择了堕落。 “风,”安离叫住他,说,“不用了,还是跟我说说你的事吧,我,想知道。” 风身形一顿,停住了脚步,却也没有回头,璃儿主动了解他,他本该高兴才是,可心里的失落却像开了闸的洪,汹涌成灾,一发不可收拾。他甚至不敢去看安离的眼睛,因为他总觉得,她在他的眼睛里寻找,另一个影子,他不知道那是谁,却羡慕着他,他相信,璃儿心里,有那个影子。 “一年前,万俟圣昕在大归汗国边境救了我,当时我身中剧毒,奄奄一息,万俟圣昕亲自背着我去往塞外雪山,寻得药怪血沉为我解了毒,只可惜,残毒使我的头部受到重创,记忆全失。那之后,我为报救命之恩,听令于万俟圣昕,并组建了‘清风吟’,为他效力。在京中的这一年多来,我一切正常,只是,每每己时,便没有记忆。” 安离听着风的叙述,心中了然,定是己时的记忆,属于司寇千傲。 如果真是这样,那司寇千傲的能力,真真是深不可测,仅仅靠每日这一个时辰,便创建了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邪教卿月楼?想起他望月时的深情,还有关于钟离皇后和万俟武的事情,不难看出司寇千傲是有记忆的,这么说来,应该是司寇千傲在大归汗国遭人暗算,身受重伤,导致失忆,唯有己时恢复正常,其余时候,便是失忆后的风…… 门外一阵敲门声,是那个青衣隐士。 “侯爷,花吟姑娘求见。” 漠然一如初见时 - 秘色妖妃 - 妃陌 门外一阵敲门声,是那个青衣隐士。 “侯爷,花吟姑娘求见。” “花吟?”安离凝眸,这小丫头喜欢君无玦,如今误以为君无玦是她所杀,该是对她恨之入骨吧?想她来这异世,花吟算是头一个让她上心的丫头,被她恨着,真不是什么好事呢。“让她进来吧。” 风点点头,从门外道:“让她进来。” “是。”青衣隐士答道,语气干脆利落,在安离听来却显得有些熟悉,一时又记不起是谁。 花吟推门进来,纤细的手臂上挎着一个不大的包袱,绣着精致的兰花,淡雅清新,一如她给人的感觉。 “小姐,奴婢来问何时启程?”花吟恭恭敬敬的跪下,低着头谦卑地说。这样的花吟,风没有在意,安离却有些心痛,可不就是初见时的模样吗?忘了她教的所有规矩,是想要忘了她吗? “启程?”风将她的来意猜得**分,但还是故作不知的问道,眉宇间有些不悦,“你要去哪儿?” “回侯爷的话,皇上有旨,让奴婢陪同小姐进宫,入住清心苑。”花吟态度大好,乖巧得让人心疼,安离看着,眼睛开始酸涩,伸手欲扶了她起来,却被她躲开了,花吟抬起头望了安离一眼,道:“奴婢身贱,岂敢劳小姐搀扶,小姐如此,折煞奴婢了。” 风终于发现了花吟的异样,不解的说:“花吟姑娘今日,似乎不大一样,莫非是因为君将军……” “风,既然花吟来了,那么璃儿也就不多留了,就此别过,保重。”安离说完,也不顾地上卑微的花吟,径直打她身边走过,心里难受,却不溢于言表,这是安家人的处世之道。她安离便是这样,不管心中所想,只看原则,既然花吟不愿领情,她又何必作践自己,向她低头? 为男人而不顾姐妹之情的女子,不值得她安离同情,哪怕,那人和安心有一样甜美的笑容,她亦不会姑息。 只是,心知道,她在乎,所以才会打断风的话,仅仅因为,花吟一个受伤痛苦的表情。 安离没有看到,花吟抬头的那一瞬间,眸间泪光闪动,有失望,还有怨恨。其实,她心中是有小姐的,即使她杀了三公子,她,还是愿意相信她,只是,她连解释都没有,如今的冷漠,不比当初君丞相府里的一众夫人更为残忍吗?看来,她终不过是个丫鬟,而她,却是万众瞩目的小姐,就算被打入冷宫,她也依然是她的下人,下人! 花吟慢慢的起身,跟了出去。 目送两位美人离开后,风吩咐那个清秀的青衣隐士,道:“你,送小姐进宫,暗中保护,若有差池,你便不用回来了。还有,留心那个丫鬟。” “是。”青衣隐士压低声音,跪下领命去了。 风望着窗外,今夜风轻云淡,月朗星疏,难得的好天气,只可惜,这窗边的树,太大,生生的遮住了美景。风凤眸微眯,迸出危险的气息,过去的一年,他为万俟圣昕而活,今后的人生,他为璃儿而争。 总有那么一些人,要为自己所犯下的错,付出代价…… 安离出了客房,心中烦乱不安,花吟在后边不紧不慢的跟着,气息也不稳,有些喘,想是跟不上安离的步伐,累了。 身后的人,也在不紧不慢的跟着,距离拿捏得当,气息很浅,但安离还是察觉到了,那股子潜在的杀气。让她疑惑的是,她们身后,仅有一人,便是风手下的那个“清风吟”隐士,风自然不会想杀她,看来这个人,有古怪。 马车候在相府门口,一名黑甲的侍卫坐在车上小憩,睡得不深,安离等人的脚步声一近,他便醒了。 和所有初见安离的男人一样,侍卫先是一愣,而后跳下马车,抱拳单膝跪地,道:“属下无仇,奉皇上之命,送娘娘进宫。” “叫小姐吧,我不是什么娘娘。”安离淡淡的说完,上了马车,花吟有意搀扶,被她不着痕迹的躲开了,花吟此时仍对她有芥蒂,她不信任何对她有疑心的人。 自称无仇的侍卫又是一愣,传言道君心璃是个媚惑君心的狐狸,不想却是位倾城佳人,被人恭维不骄不躁,打入冷宫不哀不怒,论气质容貌,更甚当今皇后娘娘几许,在他看来,倒真真是位难得一见的奇女子,只可惜,要在冷宫那等凄凉之地终其一生了,天妒红颜,果真不假。 侍卫愣神的当儿,花吟也上了马车,娇俏的一帘刘海遮住了杏眼,也遮住了她心中的妒意。 “娘……小姐坐好了,属下这就启程了。”侍卫扬鞭,骏马嘶鸣,在夜空下显得异常凄厉。 不闻轩门口,风静静地站着,目送马车离去,久久不能回神,璃儿,等着我,我会带你离开,离开皇宫,离开阴谋,等我…… “爷,夜寒风疾,您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明儿个还要早朝呢。”老管家将一件披风按在风肩上,慈爱的说,他是不闻轩的老管家了,在这里呆了近二十年,早些时候,这儿可不叫不闻轩,而叫钟离将军府,是万俟武的第一任皇后钟离卿儿进宫前的旧宅,直到一年前,风才向万俟武讨了此处来,更名为不闻轩,虽然他跟着他的时日不长,对这个新主人却是极为敬重的,不知为何,他总能在新主人身上,看到些前主人钟离卿儿的影子,想来二十多年了,钟离卿儿若还活着,孩子也该是这么大了吧,他记得,她当年答应为万俟武出征大归汗国时,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还是个大孩子…… “是啊,还要早朝啊。”风重复了一句,移步入了大门。 笑语江南无仇夜 - 秘色妖妃 - 妃陌 街道上无人,马儿也就撒欢儿似的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着,尽管无仇极力勒这马缰,马车还是颠簸得厉害,安离内力护体倒无大碍,可怜了娇娇柔柔的花吟,发散了,魂儿也快跟着散了,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惨白惨白的,看得安离心疼。 马儿又是一阵嘶鸣,花吟不防,身子冷不丁的往前倾去,慌乱之中,直吓得闭上了双眼。安离见了,伸手将她拉了过来,与自己比肩而坐,又紧紧握着她的手,以免她滑倒。 花吟睁开眼睛,神色复杂,收回自己的手,却没有再与安离拉开距离。 马车的窗子就在花吟脑后,有些冷风掀开帘子挤了进来,乱了花吟一头青丝,也吹乱了一颗浮沉的心。她有些冷,又不好逾越去拉帘子,只好冻着,只着单衣的她,纤瘦的肩膀很快便开始瑟瑟发抖。 “拉上帘子吧,我有些冷了。”于是安离说。 花吟微微一愣,点点头,抬手去拉帘子,这一拉不要紧,却叫安离看到了窗外的景。 杂草,乱石,往上是密密的大树杈子,看起来,像是君无玦之前带她去的皇家猎场。 “这里,似乎不是去皇宫的路吧。”安离拔高音量,是说给驾车的天仇说的,车外没有回答,安离正诧异着,忽见花吟自窗边伸出头去,尖叫了一声忙将脑袋又缩了回来,比之方才,颤抖的更为厉害。 安离不解,欲伸出头去一探究竟,却被花吟拉住了,她嘴唇青白,哆哆嗦嗦的说:“前面,似乎是、是绝、绝命崖!” “绝命崖?”安离凝眸,不曾听说。 花吟定了定心神,将此地玄妙娓娓道来:“绝命崖是日昼王朝最高的崖头,两座峻峭的山崖呈高低之势相对而立,中间便是万丈深渊,名唤绝命深涧,涧中云雾缭绕,深不见底,一旦失足,必定尸骨无存。这可如何是好,绝命崖在皇家猎场后方,通往此处的路窄小崎岖,只能进不能退,如今马车上道,再没有退路了!” “花吟姑娘莫怕,前面虽然是绝命崖,但却是有捷径可以入宫的,属下走惯了这道,不会出错的。”车帘外,侍卫无仇安慰道,那声音像是镇静剂,花吟很快就安静下来了。 想是觉得气氛尴尬,无仇便主动找起话题来,与心事各异的两个美人搭讪,好奇地问:“君家旧宅在江南,小姐是君家人,应该也熟悉江南吧?” 安离没有回答,花吟却是接了话,兴奋地说:“侍卫大哥也去过江南?” 江南是花吟的家乡,安离记得。 “何止去过?”天仇朗声笑道,“不瞒小姐说,江南是属下的故乡,我自小打那儿长大,半年前才来得这京都,京都繁荣喧嚣,每每想到温婉的江南,便叫人怀念。我听说君家曾在江南,小姐可否会想念家乡?” 安离笑了,“家,几人不念?” 只可惜,她的家,也只能念…… 车帘外,无仇沉默了半晌,又问:“属下有一事不明,属下冒昧,想请教小姐,不知可否为我解惑?” “既然觉得冒昧,那便不问也罢。”安离冷漠的说,心中不免起疑,一个纪律严明的大内侍卫,怎会对一个冷宫嫔妃的身世这般好奇,这个无仇,不得不防。 无仇又是一阵沉默,忽而又笑了,道:“看来小姐信不过属下,无妨,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君丞相步步为营,走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位,自然有他的道理,虎父无犬子,君小姐既为他的女儿,一定也懂得这些生存之道。” 话中有话! 难道又是一个与君家不共戴天的男儿?安离记得,万俟家的皇子,个个视君家如仇,恨不能除之后快。面前的无仇,是皇族吗?但万俟家的皇儿,五皇子惨死,三皇子被囚,万俟贤昳驾崩,万俟圣昕为皇,根本无心来此才对,何况,君家已然没落。 安离还发现,万俟家虽痛恨君家,但言语间却是对皇妃青颜的恨,而无仇却不然,他的恨意,是对整个君家,甚至是对世道的烦怨。 到底还有谁,是君家的宿敌? “侍卫大哥,你方才说,你生在江南,可是事实?”花吟状似不曾听出二人之间的阴霾,掀了帘子探出头,急切地问道。 无仇回头冲花吟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月光将其照得白森森的,煞是诡异。 “这是自然,男子汉大丈夫,岂会胡诌乱言?”无仇拍拍胸口,道,“怎么,花吟姑娘作何有此一问,莫非也是江南的乡人?” “是啊,我也好想江南,一别多年,不知父母可否安好。”花吟说着,泪已盈眶,当年尚且年幼,与父母不辞而别,如今落得这般下场,又没了父母的消息,叫她怎能不挂怀?“侍卫大哥,你可知道花宅?主人家名讳花石,虽不是什么人物,但远近也算有些名气,不知您可否听说过?” 无仇想了想,在花吟期待的眼神里轻轻地点点头,道:“倒是有所耳闻,花老先生乐善好施,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不过,几年前花家出了变故,花先生和夫人相继离世,画家上下几十口人尽数散去。” “变故?”花吟脸色大变,几乎冲出马车去,“什么变故?” “听说是女儿失踪了,花夫人悲痛过度……” 花吟一听父母双双为她而亡,两眼一白,昏了过去,安离伸手将她扶住,冷冷的说:“祸从口出,阁下说话最好还是注意些。” 无仇只是笑笑,扬手用力的抽了一鞭,马儿更是疯狂的跑着,那声有力的吆喝声散在夜风中经久不散。 “君小姐,其实在下更了解的,是君家的旧事,不知小姐可有兴趣一听?”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 秘色妖妃 - 妃陌 无仇只是笑笑,扬手用力的抽了一鞭,马儿更是疯狂的跑着,那声有力的吆喝声散在夜风中经久不散。 “君小姐,其实在下更了解的,是君家的旧事,不知小姐可有兴趣一听?” 君家的旧事,与她何干? 安离勾了勾唇角,说:“说说看。” 要弄清楚一个人的目的,必须顺着他的话去说。 “君天缙能成为丞相,靠的不是才,也不是钱,而是一个女人,一个他深爱的女人。相信此事,小姐比我更清楚吧。”无仇说得云淡风轻,安离却轻易地听出了他话中显而易见的怨恨,更是对他的身份起疑。 帘外清风微凉,无仇浅浅一笑,听来倒是清爽,却也暗含悲伤,“小姐其实很幸运,至少,你现在也是君家三小姐,名正言顺的三小姐。不过,属下很好奇小姐的过去,是在江南,还是京都?是寄人篱下,还是养尊处优?” “这,似乎与阁下毫无干系吧。”安离神色一凝,似乎从他的话中听出了端倪,扬扬唇角,笑得妖娆。 有人说,爱会让人潜移默化,成为彼此心心念念的模样。安离不知道,她那一笑,就好像月下的一只狐狸,他有一双魅惑人心的凤眸。 “我听说,君天缙是有一双儿女弃在江南,小姐难道就一点不会想念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原来,是君家的四公子,青颜和君天缙的儿子,君心璃的亲弟弟,君无璟。 安离淡笑着摇头,她不想念,因为不相识,她不会撒谎,所以,她说,“没有。” 帘外人一顿,马车重重的颠簸了一下,昏睡的花吟身子微微倾斜,她本是枕在安离的腿上,现在位置却滑落了些,安离扶住她的头,冲帘外道:“怎么,阁下这般反应,莫非认识我这弟弟?” “不认识,不过倒是听说他过得不甚如意。”无仇的声音低沉了一些,隐隐地,是失望和落寞,浓浓的,化不开似的。 “是吗?”安离笑,“世上多少悲伤事,何谈世道不顺心?阁下这般忧心他人,倒很是难得,我相信弟弟知此事,也会感激阁下吧,不过,祸福自求之,哪得他人料?与其独自悲伤,不如傲然于世,阁下以为呢?” “小姐的意思,是希望君无璟为自己而谋?”无仇沉吟道,“那小姐认为,他应该如何做?” “我不知道,”安离抚摸着花吟柔顺的长发,漠然地说,“一个人脚下的路,只有自己最清楚。姐姐也好,过客也罢,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小姐觉得他应该争吗?”他问。 “你不是已经在争了吗,我亲爱的弟弟?”安离戏谑的问。 帘外沉静了好一会儿,到最后,他也笑了,道:“我是该说我们之间血浓于水心意相通,还是该说姐姐冰雪聪明呢?不错,我就是君无璟。” “说说看,你的来意,莫不是,你想念姐姐了,特来此相见?还是,在这样偏僻的山野。”安离说着,扶起花吟,让她睡得更安稳些,她的呼吸,一直很乱,就像安离此时的心。 “吁——”君无璟勒勒缰绳,马车缓了些,他得空回头,隔着帘子打量着安离,说,“我何止想念姐姐,还想念爹爹,娘亲,哥哥……我想念君家所有人,所以,我回来了。” 他的话被夜风吹散,和着树叶儿沙拉沙拉的声响在空气中回旋,又落下,听在安离耳朵里,显得有些诡谲,总觉得他这一句想念,需要鲜血的代价,才得以回报。 依然有风,安离还是觉得冷,帘外的君无璟一直在笑,她便问他,说:“君无玦,是你杀的?” “姐姐,弟弟有一言相劝,女子还是愚钝一些好,莫要看得太透,会受伤。” 他没有直接回答,答案却已不言而喻了,安离闭上眼睛,叹了口气,道:“是啊,人生在世,难得糊涂嘛,这山路也不知去向何处,一路上也不见人烟,弟弟是怕了那喧嚣,还是爱上了这荒凉?” “花吟姑娘,怕是要醒了。”君无璟突然笑了,大声地说,“不如这样吧,弟弟再说些江南旧事与姐姐,但愿姐姐日后在闲暇时也能想起我,可好?” 不等安离作答,无仇继续道:“这江南的大善人花石先生一家败亡,其实还有内情,女儿失踪是一遭,却也不过是让花夫人大病一场,那之后,花家惨遭灭门,实则是恰是因为这善良。花夫人病愈之后,收留了一个浑身是伤的十几岁少年,后花家上下百余口人,在一夜间暗杀。听说,这祸事是少年招来的,他被追杀,已有好几年光景,姐姐知道这少年系谁吗?呵呵,不才,正是在下,而杀人凶手,就是我们亲爱的父亲,君天缙!” 此言一出,安离手下一抖,花吟猛然抬起头来,双眼含泪,满脸惊愕,贝齿紧紧咬住颤抖的红唇,难以置信的看着安离,君天缙杀了她的父母,君家人便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她竟然“认贼作父”这么久! “花吟姑娘,在下也是道听途说,是真是假也不一定,你且莫急,在下不过和小姐开个玩笑……你,不会相信了吧?”君无璟忙向花吟解释,却是越说越乱,最后索性闭上了嘴,不言语了。 月色迷离,重帘晃动,君无璟的影子若隐若现,模糊着,看不真切了。 “花吟……” 安离伸出手,又收了回去,看来无仇是故意的,料定了花吟是安离的软肋。 尽管安离蹙眉的容颜绝美,花吟还是不愿看她,自顾自将脸偏向窗外,这一看之下,更是惊讶,接着,她又笑了,笑得脆弱,她说:“原来,真的是绝命崖啊,只能进不能退的绝命崖呢!呵呵,爹爹,娘亲,女儿不孝,这就要来服侍您二老了。” 生死由我不由天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安离顺着花吟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见盘旋而上的崎岖山路,再往前,便没有路了。 只能进不能退,这绝命崖还真是霸道,冷冷一笑,看来老天真是待她不薄,如此眷顾她,竟然三番两次遭遇生死劫,她不怕死,但……安离看着坐在边上的花吟,她虽然在笑,那双会笑的大眼睛却溢满悲伤,无神的遥望着远处,没有一点求生的**。 “花吟,你想不想为父母报仇?”安离问她,她不该死。 花吟抬眸看她,她当然想报仇,可是,她一介女流,又能怎样? “活着,就有机会。” 活着!花吟眸子闪烁了一下,然后又黯淡了,前面就是绝命崖,活命就是天方夜谭!但不知为何,她看着安离倾城的脸,突然觉得不甘,撑着马车壁站起来,用力的拍打车身,冲驾车人大声哭喊道:“停下来!天仇大哥,快快停车啊!前面是绝命崖,快停车啊!” “不用喊了,外面已经没有人了,那个天仇,已经走了”安离平静的说。 花吟颓然的趴在榻上,绝望的笑了,“这么说,我们就要死了?真好,就要死了,这样,我能不能再见到爹爹,娘亲,还有三公子呢?我要死了呢,小姐,小姐,花吟,真的不想死,小姐。” 安离蹙眉,花吟的思维似乎乱了,竟已经语无伦次了,但好歹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心思单纯的丫头,没有戚戚然的笑,也没有陌生的眼神……挥开车帘,驾车人已然消失,马车的速度却是快得惊人,两旁的树木模糊了,灰蒙蒙一片,安离借着异能,努力地往前面看去。 云雾缭绕的羊肠小道,弯弯曲曲的蜿蜒着,直直的通往崖顶,以马车此刻的速度,最多一分钟她们便会坠崖。 “该死,太近了!”安离低咒一声,回头对花吟说,“花吟,拉着我的手,我带你离开。” 花吟迟疑了,怯怯的看着安离,最终摇摇头,整个人往后缩了缩,双手死死地抓着软榻边缘,不肯松开。她不敢,也不愿相信安离,因为,她是杀父仇人的女儿,她还是杀害三公子的凶手,她是凶手…… 马车走得并不安稳,安离不敢施力,怕马车失去平衡,内力压抑着提不起来,而花吟总往后退,耗了半天劲,安离愣是没能将花吟带离马车,冷风肆虐的吹着,她开始有些急了。 “花吟,相信我,把手给我!”安离回头望了望,山崖已经近在咫尺,在这么下去,只怕她也会没有把握,白净的额头上浸满密密的细汗,黑道世家的千金小姐,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失去的滋味,她不想再尝第二遍,“花吟,要想报仇,就把手给我,我答应你,只要你留下来,我便让你手刃仇敌。” 花吟仍在犹豫,但终是将素手搭在了安离手上,水眸含着坚定,她要活着,她要报仇,父母也好,三公子也好,上天夺走了太多,她总该讨些回来吧,她想。 安离勾勾嘴角,会心的笑了。 可就在这时,马车一阵剧烈颠簸,已是到了崖头。 骏马是义无返顾的,健硕的影子在月光中定格,纷飞的鬃毛,响亮的嘶鸣,都在那凌空的一跃之下变得唯美,风将重帘吹得猎猎作响,连带着,吹乱了帘子后两束青丝。 “啊!”花吟失去重心,直接被甩出了马车,坠下崖去,安离眼疾手快,抓住了花吟胡乱翻飞的手,同时也离了马车,素白的轻纱在夜空中舞出妖娆的弧度,衬得一张脸如诗如画。 马车坠崖,很快便没了影儿,安离凭借异能在空中沉浮着,拉着花吟,尚显吃力,根本无法飞到崖顶去。 “放开我吧,不然,你也会死的。”安离面无表情,往下拽了拽,想摆脱安离的手。 “别胡说,你不是还要报仇吗?”安离说着,手下用力一拉,将花吟抱在了怀里,而后长袖挥甩出去,缠住了崖壁上一颗病怏怏的歪脖子树,顺势跃了过去,还未站定,就被怀中的花吟推了一把。 到底是安离,花吟那么一点劲儿倒也不至于跌下崖去,站稳脚跟,安离不解的看着自己拼尽全力去救的丫头,问:“什么意思?” 花吟颤巍巍的扶着树枝,向安离伸出手,尽管浑身都颤抖得厉害,她的笑容依旧甜美不失俏皮,她说:“我,这是在报仇啊!我推了小姐一把,权当是报了仇了,从这一刻起,杀害三公子的凶手就已经死了,灭门惨案的元凶之女也死了,你是小姐,对花吟恩同再造的小姐。” 舍命相救者,非小人也。 “花吟……”安离轻轻的笑了,将手搭在花吟手上,竟然有那么一点感动了,这个情感脆弱得如同水晶的女子,这是原谅她了? “小姐,”花吟紧紧地握住安离的手,坐在单薄的树上,抬头一望,忧心忡忡的说,“这绝命崖太高了,你还是上去吧,我知道你能做到,不要为了花吟……” “别胡说,这崖高可能高过天去?人定胜天,何况区区一悬崖?”安离这么说,也不过是安慰安慰花吟,她并不擅长飞行术,要飞上这样高的悬崖根本是天方夜谭,唯一的办法,只能用悬浮之术护体借风盘旋而上,方能得救。只是,自救尚可,加上花吟,她没有把握。 花吟是个绝顶聪明且善解人意的姑娘,听安离这么一说,她笑了,像个孩子似的,说:“小姐不用骗我,花吟都知道,生死有命,花吟能在有生之年遇到小姐,已经算是三生有幸了。现如今父母已逝,三公子也……花吟自是没什么盼头了,但小姐不同,小姐大好韶华,又有风丞相和皇上对你一往情深,须得好好活着,好好活着。” 安离蹙眉,心疼这个可怜的孩子,闭上眼睛将真气聚在掌心,大红色的火焰燃起,却并不觉得刺眼,很温暖。安离轻轻一挥手,火焰便罩在了花音身上,柔和的光跳跃的,将花吟玲珑的身子托起,一点点开始上升。 这便是悬浮术,使用时会耗用大量内力,安离过去不能用,现有了南若的十年内力,才得以施展此术,只是,还不稳定,但愿,花吟能够平安。安离注视着花吟,目光温柔如水,颊边笑靥如花,单薄的纱衣轻飏,软软的坠落下去。 “小姐!”花吟惊呼,伸出手,却触不到那一抹急速下落的绝美身影,小姐,坠崖了。 英雄救美绝命崖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安离旧伤未愈,悬浮术又耗用了大量精力,体力透支的她直直的坠下崖去,花吟的呼喊就响在耳边,却模糊得听不真切。 她这是,又要死了吗?听着张狂的风声,她笑了,突然想到了司寇千傲,她来这日昼王朝遇见的第一个人…… “真是不让人省心呢,我可爱的棋子。” 戏谑的男声很动听,以至于安离的眼角,竟然染上了水汽,是他的声音吗?是他来了吗?安离想着,又笑了,这里是绝命崖,他怎么会来,不会来……想不到,她竟思念他至此,以至于出现了幻听。 腰间一紧,安离还来不及深思便被拥入一个微寒的怀抱,那气味她何其熟悉,可不就是他吗?卿月楼楼主,司寇千傲。 安离不说话,痴痴地看着男子,他戴着一个诡谲的银色面具,从左额角呈月牙儿状直到右脸颊,盖住了大半张脸,却独露出了那双魅惑人心的凤眼,似乎不不是为了掩饰什么,这牙儿面具不但没有遮住他的绝色,反倒将其妖娆的邪魅气息衬托到了极致,有种扣人心弦的美。他的红衣,照例是露出了少许蜜色胸膛,极具诱惑力,像一只妖精。 安离惊讶的样子,亦是绝美的,美眸盈盈若剪秋水,朱唇轻启犹落樱花,司寇千傲看着,忍不住在她唇边落下一吻,笑道:“怎么,见到为夫很吃惊?难道,你没有想我?” 她有想他吗?安离想摇头,却骗不了自己悸动的心。 司寇千傲何等睿智,岂会看不明她的心思,心中暗喜,半月面具下,他笑得愈发的倾城了。 唯美的星空,妖魅邪气的红衣男子和美艳动人的白衣女子,在云雾缭绕的山间中翩然而下,幽深寂寥的空谷,仿佛不似人间,而是仙境。 “我想你了。”安离突然说。 司寇千傲始料未及,愣住了,不确定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安离拉长声音,对司寇千傲盈盈一笑,趁他愣神的当儿,飞快的摘下了银月面具,凤眸含着惊讶一样美得风华绝代,月光下的脸,是安离熟悉的,和风一模一样的容颜,“果然,你就是风。” 司寇千傲倒是从容,一手依旧扣着安离的腰,另一手拿过面具,在手中把玩着,道:“我从来也没有否认过,何况,你早就猜到了,不是吗?” 是啊,他虽未提及,却也从未否认,或者说,他已经承认过,只是她,不愿相信,自欺自人罢了,风是温润如玉的,不该是月下邪魅无双的楼主才对啊,风的手指,是为诗书而生,怎会是司寇千傲杀人如麻沾满鲜血的手呢? “你怎么会来?”安离刚从不闻轩出来,那时候,风还是温润如玉的第一美男子…… 司寇千傲笑了笑,将安离的头按在他的胸口,道:“别说话,闭上眼睛,我们上去再说。” 上去?这里是绝命崖,能上去吗?可明知这样,在他怀中,安离还是觉得异常安心,甚至无惧死亡,希望就这么与他一起,永远的沉睡,没有纷争,不再醒来,或许,那也是一种幸福,不是吗? 心又痛了,安离面色惨白,乖乖的埋头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所以,她没有看到,抱着她的男人眉眼含笑,凤眸瞟向山崖一处巨石方向,笑得风华绝代。司寇千傲抱紧了她的腰,一挥手,大红色的长袖翻飞,一条亮色的银链子自袖间飞出来,深深地扎进了上方的石壁,在月下闪烁着美丽的色彩。 司寇千傲抱着安离,顺着链子飞上去,接着将链子拉出来再抛出去,这么几个起落,两人已成功地回到了崖头。 好生俊俏的功夫,安离暗叹,心中又对他加了几分欣赏,心痛也加剧了几分。 再说花吟,悬浮之术护着她缓慢的向上移着,司寇千傲和安离与她插身而过时,她直直的看着,美眸闪烁不定,意味不明,有欣喜,还有嫉妒,为什么小姐,总能化险为夷,为什么小姐,总有英雄相救,难道仅仅因为她的倾城容颜吗?明明,她也是美人啊。 “在想什么啊,小丫头?”男子的声音响在花吟头顶,她一抬眸,便看到了他,那个男人,有着不亚于君无玦的漠然和俊美,他也穿着黑衣,却穿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不同于万俟圣昕的美,也不同于君无玦的冷,那是一种深沉。 这亦是一个不简单的男人,花吟想。 记忆里,花吟并不认识这样一个危险的男人,而他,却搂着她的腰,在绝命崖的断壁间!他,一定也是个深不可测的高手,这个“也”字,是因为花吟知道抱着安离的红袍男子更加鬼魅,能从绝命崖救人的,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你是谁?” “在下夜幽。”男人裂开嘴笑了,很俊朗,却不明朗,给人阴郁的感觉。 花吟讶然,“夜幽,夜幽大人?先皇万俟贤昳身边的第一侍卫?” 夜幽笑了,摸摸鼻子,道:“不才,正是在下。” 他怎么会在这里?花吟没问,不是不愿,而是不敢,只觉得,面前的人太危险,她须得躲着些。 夜幽搂过花吟的腰,一个利落的旋身,双脚在崖壁上用力一蹬,借着花吟自身的悬浮术,轻松地跃到了崖顶,落在司寇千傲身边,而后放开花吟,目光便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安离,花吟红着脸低下头去,再看不清表情。 安离只着单薄的素色纱衣,半透明的料子,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风过处,青丝飞扬,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柔弱中不失高雅,清纯里暗含妩媚,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司寇千傲轻咳了一声,将安离拥得更紧,下意识的挡住夜幽的目光,后者会意,笑了,说:“楼主,属下不辱使命,救下了花吟姑娘。此地不宜久留,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卿月楼为好,楼主以为如何?” “也好,本座正有话要对璃儿说。”司寇千傲温柔地说,那个微笑,让安离恍惚以为,又见到了风。 他有话要对她说,会是什么呢?安离突然有些期待。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 秘色妖妃 - 妃陌 他有话要对她说,会是什么呢?安离突然有些期待。 夜幽自怀间取出萧,奏了一曲怪异的调子,并不好听,却也不难听,倒像是暗语之流的,安离猜想着。 须臾,就见空中飘起密密的花瓣,翩跹的似蝴蝶一般,很美。 安离伸手接住一片,细看之下,竟是蓝紫色的兰花,幽幽的淡香袭风而来,让她微微蹙了蹙眉,这花香,她不喜欢。 “怎么样,喜欢吗?”司寇千傲从身后搂住她纤细的腰,气息就萦绕在她的耳边,一如他温柔的口吻。 或许是受了他的蛊惑,安离点点头,轻声道:“喜欢。” “呵呵,相信是女子就会喜欢吧,此美景楼主可是花了不少心思,为了……” “夜幽!”司寇千傲呵斥道,“你似乎忘了楼规,吹奏此曲不可间断。” 夜幽笑了笑,继续吹箫,那原本怪异的调子越发的悠扬,悦耳清雅,如鸣环佩。 安离蹙眉,司寇千傲打断夜幽的话,分明是在掩饰什么,她不想去猜,便认真的听着箫声,除去那些浮华的音符,她只听出了悲伤和思念。 “这曲子系何人所作?”安离听得入神,问道。 “你喜欢?”司寇千傲勾唇一笑,温柔的说,“那,就当是我为你而作的吧,这曲子名为《伊人》,你若想学,我便教你如何?”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很美的名字,配得起这阳春白雪的曲调,不过,学倒不必了。”安离拨开司寇千傲放在她腰间的手,转而掏出那支自南若处讨来的短玉笛,放在唇边,轻启朱唇,悠扬的旋律便倾泻下来,比之洞箫的凄凉,更平添几许生气。 原来曲子是司寇千傲所作,那么这曲中他求而不得的伊人,便是月儿了吧?苦苦一笑,安离闭上眼睛,让世界安静一些,干净一些。 安离的每一个音符都拿捏得当,仿佛她原是会这曲子的。 夜幽顿了顿,惊讶的看着安离,继而两人相视一笑,默契的开始了合奏,箫声清雅婉转,笛声悦耳悠扬,一样的旋律,异样的情怀,两个各怀心事的人,忽而忘我的迷失在乐音乐里。 司寇千傲的脸色不好,看着安离的眼神也复杂,他第一次这样欣赏一个女人,倾城之貌,倾世之才,却不骄不躁,养出那么一副单薄的性子,竟叫他有了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此时的安离闭着眼,长长的睫羽微微颤动,像受惊的蝶儿,美丽得有些脆弱,苍白的脸颊上是前所未有的恬静和温柔,让人徒生保护欲,这样的她,美得可以入画。 也难怪,会让白天的“他”动心。 或许,就如同夜幽说的,他的心,早已在不知不觉中遗失…… 花吟也在看安离,美眸黯淡,这样的小姐,她的确比不了,比不了! 一曲毕,地上已是残花乱舞,清幽的兰花香气萦绕着整个崖头,大块大块斑驳的蓝紫色铺满了碎石乱走的冷色调土地,却有种繁华落尽的忧伤,触目,惊心。 有华丽的软轿自天上来,一群黑纱拂面的窈窕身影踏花而来,艳红的披风洒在空气里,张扬的过了分。 “卿月七姬恭迎楼主。”一行七人,均是声音甜美的女子,恭敬的跪在司寇千傲面前,低眉的美人,绾着简单的发髻,没有过多的修饰,只一枚精致的泪状红宝石,在月光下低调的张扬着。 卿月七姬,卿月楼小有名气的姐妹花杀手,出现则黑纱覆面,无人知其容颜,只闻七女子轻功绝佳,在江湖中鲜有匹敌,是楼主身边的使者,专司其出行代步之职,以曲调《伊人》为令,随传随到。每每出现,总是在花瓣铺路音乐当空之时从天而降,恍若仙女入世,美艳无双。 原来,这些花瓣源于这卿月七姬,安离突然有些失望,她在期待什么? 司寇千傲冷哼一声,抱着安离飞向软轿,红宝石珠帘自动分开两端,待二人坐定,又落下来,晃动着,有些悦耳的锒铛之声。 “还有花吟。”安离出言,只见小花吟正呆立在丫头,绞着手指头的模样迷茫又可爱,仿佛不谙世事,见安离看她,一双美丽的杏眼有些委屈,口中低声叫着:“小姐。” “不用管她,”司寇千傲扬手,地上七名女子抬头,几个漂亮的旋身恢复了来时的方位,也不见她们运功,软轿已稳稳地开始移动,距离崖头渐行渐远,花吟的脸也跟着模糊了,安离有些气恼,刚要开口,司寇千傲便捂了她的嘴,笑道,“不用担心,夜幽在她身边。” 话音刚落,夜幽的身影便追上来了,他的怀中,是吓得不轻的花吟,只见她白皙的藕臂紧紧地箍着夜幽的脖子,毛茸茸的脑袋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口,独有一头青丝在也有眼前飞舞。 安离松了口气,算是放下心来,一抬头,发现司寇千傲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绝命崖头,夜未尽,风不止。 “怎么样,可看清了,我的陛下?” 巨石后头,缓缓地走出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她有一双妖气的媚眼,顾盼生情。此时美人正手中把玩着一柄艳色的美人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额前几缕刻意垂着发丝儿微微扬起,有落下,再扬起…… 这人,正是妖满楼的当家人,西如。 跟着出来的,是万俟圣昕。 他依旧穿着金线袖口的黑衣锦袍,却不如之前那般意气风发,年轻的帝王,看起来很憔悴,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布满浅浅的血丝,虽不明显,却叫人心疼。 “陛下,璃儿妹妹和月尊楼主交情似乎不浅呢,我当是情报有误,不想……看来还真没有错怪了她,当真是心怀鬼胎,竟然和卿月楼扯上这般关系,臣妾可是听说,月尊有意谋反,怕只怕,璃儿妹妹是卿月楼设下的美人计呢。” 万俟圣昕靠在石上,双手无力地下垂着,目不转睛的看着安离离开的方向,凄然的笑道:“你说,朕比月尊,如何?” 夜未尽,风不止 - 秘色妖妃 - 妃陌 万俟圣昕靠在石上,双手无力地下垂着,目不转睛的看着安离离开的方向,凄然的笑道:“你说,我比月尊,如何?” 万俟圣昕原是叫西如劝来的,只听她说是得到消息,卿月楼有异动,要确保璃儿的安全,他不疑有他,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却叫他看了这么一幕,璃儿在那男人怀中,不曾躲闪,他甚至在她波澜不惊的眸子里看到了情,璃儿喜欢那个男人。 虽然相隔甚远,男子又有意避开他的目光,他看不清他的容貌,但卿月七姬,他却是认识的,故那人是月尊无疑。 他的璃儿和卿月楼,果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她的目的,怕不仅仅是君无玦一人,而已吧。 他自知今日之事,对璃儿来说残忍了些,但无玦的死,她难以置身事外,他只想顺着西如的话带她进宫,让她待在他身边,至少,他还能守着她,打心底里,还相信着她,或者说,纵容着她,万俟圣昕比谁都清楚,就算真是璃儿杀了君无玦,他依旧爱她,只要她所言,他便相信,只要是她所想,他便满足,而今,却不过是卿月楼的美人计让他做了一场自作多情的梦罢了。 西如看出了万俟圣昕的忧伤,握着他的手,深情地说:“在臣妾的心中,皇上便是最好,那月尊不过一个邪教魔头,怎能与九五至尊的陛下相提并论呢?璃儿妹妹也真是糊涂,皇上这般待她,她怎能帮着邪魔谋害皇上呢?” 西如说这话时,眼里多少也有些愧疚,她其实是不讨厌安离的,怪只怪她的美吸引了不该相干的人,想到那张脸,西如眼中的愧色很快便被嫉恨代替。 “你真这么想?” “臣妾可以对天发誓,若西如今日有半句虚言,便让我……”西如顿了顿,原想万俟圣昕该不会让她说下去,不想男人似乎饶有兴趣,便硬着头皮道,“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若真死了,一切便化为虚有,何惧葬身何处? “好!”万俟圣昕笑了,握拳,重重的往巨石上一拍,修长匀称手指上,沁出丝丝血迹,他却像是没感到疼痛一般,又是一拳,指节分明的大手在颤抖,那些微不足道的伤,却及不上心上一二。 西如看着这样的万俟圣昕,心里不比他好过,或许她爱权势,爱荣华,为了皇后之位用心机,但是,她对万俟圣昕的那颗心,却是不容置疑的,她爱他,不比他爱安离来得浅。 “皇上,”西如抓住万俟圣昕自残的手,放在心口处,心痛地说,“别再伤害自己了,难道,你看不到,真正爱你的人,从未离开过吗?这才是爱啊,弃你而去的人,不值得你这样,你明白吗?” “从未离开过……”万俟圣昕愣愣的看着西如,反复念着,“你说,真正爱一个人,是不会离开她的,是吗?” 西如连连点头,万俟圣昕,你看到我了吗? “你说得对!爱一个人,怎能弃他而去?朕现在就回宫。” “臣妾陪着皇上。”西如还握着万俟圣昕伤痕累累的手,含着泪笑了,是不是她的等待,也换得了回报,她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吗? 艳色的手帕,轻柔的擦拭着暗红色的血迹,西如幸福的笑着,并不那么耀眼,只是像一个餍足的小女人,淡淡地,幸福着,但却很美,很美。 “好了,不用弄了,朕现在就要回宫,调遣禁军,平了卿月楼,势要将璃儿追回来。”万俟圣昕坚定的说,西如的话点醒了他,真正爱一个人,就该不离不弃,他是万俟圣昕,他本该放浪形骸,既然爱了,就算是个错误,也要爱下去!他爱璃儿,她有错,便让他陪她错下去,何况,他,放不开手…… 西如被万俟圣昕轻轻挥开,艳丽的手帕从手中滑落,在空中兜兜转转,飘下了绝命崖,就像西如珍藏多年的那一份纯洁的爱,在万俟圣昕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下,湮灭。 万俟圣昕鸣了哨,一匹纯白没有一根杂毛的骏马疾驰而来,在万俟圣昕身边站定,抬了抬前蹄,示好。 它叫“雪来”,是万俟圣昕最喜欢的战马,曾跟着他一起征战沙场的大功臣,通灵性,善人意,是匹不可多得的宝马。自回京之后,万俟圣昕便不再骑它,因为,“雪来”是属于战场的。 “皇上,美人误国,您当真要为了一个没有心的女人发兵与江湖邪教为敌吗?”西如对着万俟圣昕的背影歇斯底里的大喊,她几乎用尽了全力,仿佛这一声呼唤,能唤回些什么一样。 回应她的,只有哒哒的马蹄声,和一帘蒙蒙的烟尘。 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很快跑出了她的视线,就像迫不及待地要逃离她的世界一样。 “万俟圣昕,我西如发誓,一定会让你后悔。”西如张狂的笑着,直到泪落下来,将她脸上带着毒性的香粉胭脂带进她嘴里,再和着鲜血流出来,她还在笑,额前的发散落了,她颓废得不似妖精了。 西如带着泪笑,又擦干泪哭,一身是毒的女子,被自己掺在脂粉里涂在指甲上的毒伤得狼狈,艳色的团扇里,美人笑得妖娆,西如一向是爱极了这扇儿的,此时却觉得尤为刺眼,泪眼朦胧间,只觉得那画上的,就是安离,正嘲笑着她……扬手将扇子一抛,那笑容便也和手帕一样,消失在了风中。 “君心璃,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我西如失去的,定要向你一一讨还!” 有脚步声响起,很轻,却很清晰,似乎故意要叫人听到似的。 西如下意识的捂住脸,蹲下身去,她是妖满楼的主人,是日昼王朝的皇后,她不要被人看到这样落魄的模样,不要! 鬼魅送来楼主令 - 秘色妖妃 - 妃陌 “呵呵,当家的,你现在的样子,真丑。”孩子气的语调,听似无害,却充满了浓浓的鄙夷和不屑。 “是你?”西如站起来,怒视着来人透彻的眸子,吼道,“你还敢回来见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为什么没能杀了她,为什么?” “月尊的实力,你我都清楚,我打不过他,难道公然和他抢人不成?”来人理直气壮的说,语调却不那么认真。西如更是气恼,冷笑道:“是对你那风华绝代的姐姐下不去手吧,你别忘了,君家是怎么对你的!” “这个就不劳当家的提醒了,倒是你,”纤长的手指抚上西如红肿的脸,笑道,“若再不解毒,你便更无取胜的机会了。” 言尽,崖上已徒留盛怒的西如,咬牙切齿的凝视远方,阴测测的笑了。 绝命崖,夜未尽,风不止。 卿月七姬的轻功绝非浪得虚名,也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安离已经随着司寇千傲回到了卿月楼,那一路上,他们都很沉默,倒是随行的夜幽和花吟相谈甚欢。 卿月楼照例由魑把守,远远地见到七姬的轿子,撑着剑低下头去,恭恭敬敬的跪下,声音洪亮,说:“恭迎楼主。” 司寇千傲自轿子里下来,不过红影一闪,便进了楼。魑还抬起头,哪里还有卿月七姬?哪里还有奢侈的软轿?莫不是自己看花了眼,使劲的揉揉眼睛,确定才刚站回原处,这刚松了口气肩上就让人拍了一下,顿时警铃大作,大喝道:“谁?” “玩忽职守!这么点警惕性怎么守好我卿月楼?” “护、护法大人!”魑吃了一惊,竟然是左护法夜幽,忙半跪下去,低声道,“属下知错,请护法宽容。” 夜幽摆摆手,“算了,该干嘛干嘛去吧,今日主子回来,务必加强楼中防范,另外,将桃花坞的所有机关陷阱都打开,迎接远道而来的最尊贵客人。” “属下斗胆,敢问这客人来了,为何要开启陷阱?”魑不解的问道,桃花坞的机关绝妙精深,是血沉长老亲设,内含玄奥的奇门遁甲,八卦九宫之术,绝非一般人可解,如若机关一开,莫说楼外之人,就是楼里弟兄也出不得,这来的到底系何人,竟然要动用机关陷阱! 夜幽挑眉,冷笑道:“你想知道?” “属下该死!”魑面色煞白,卿月楼楼规,不该言者不言,不该闻者不闻,不该问者不问,夜幽系左护法,专司楼中赏罚,如今他竟然当他面儿犯错,不由得为自己捏了把冷汗。 意外的,夜幽并没有惩罚他,魑垂着眼,见夜幽自他眼前过去,再然后,是一双小巧精致的绣花鞋,青色的,很淡雅,微微抬头瞟了一眼,恍然大悟,这小姑娘他是见过的,不久前楼主曾带她来过,似乎在楼里住过一段时间,或者说,是囚禁在这儿。 夜幽大人带她来,又是何意?魑魅摇摇头,不再去想,大人们的事,他只用执行。 “喂,”花吟小跑着跟上夜幽的步子,与他比肩,仰着头对他说,“想不到你在卿月楼还挺有地位呢。” 夜幽侧过头瞥了她一眼,又继续走,司寇千傲带着安离,也不知到了哪里,卿月楼虽不大,却是楼中复楼,别有洞天,要找两个人,谈何容易,何况,司寇千傲似乎有意要甩开他,要寻到他只怕堪难。 “喂,你怎么不理人啊。”花吟追上去,拉住夜幽的手臂,却被他厌恶的震开了,力道之大,直叫花吟的嘴角溢出了鲜血,她抬手擦拭了一下,苦笑,她当真不受人待见呢。 夜幽见花吟如此,心生愧疚,弯下腰去扶她,“花吟姑娘,你,没事吧?在下不过是担心你家小姐,并无意伤你,你还好吧?” 又是小姐!花吟愤愤的看着面前优秀的男人,咄咄逼人的问道:“怎么?连你也喜欢小姐?不过,可能要叫你失望了,且不说你们的楼主月尊,就一个痴情的皇帝万俟圣昕,你便比不上!” 听了花吟的一番话,夜幽蹙眉,看来,这丫头并不像表面上那般单纯,要知道,邪恶,往往源于妒忌。 她在嫉妒君心璃,他看出来了。 两人一阵沉默,花吟自觉失言,不尴不尬的笑笑,故作天真的模样让夜幽嗤之以鼻,转身又要离开。 此时,有几道黑影自八方而来,将夜幽和花吟团团围住,一共是十来个人,均是沉重的黑色面纱,只露出一只冰冷的右眼,直勾勾的盯着夜幽,浑身上下散发出致命的凉意。 花吟有些害怕,下意识想往夜幽身边靠,抬眸,却见身边的人寒意更甚,一双冷眸像是寒冬里浸在冰窖中的玄铁,黑得发亮,冷得惊心。正疑惑不解时,夜幽已经半跪于地,双手平举至头顶,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楼主有令,左护法须在今夜之内集齐楼人教众,五更天迎战桃花坞。”黑衣人中为首的男子目光缥缈不定,是个只能夜视的奇人,夜间视力超凡,白天如同盲人。他是握着楼主令的传令使者,卿月楼人,无不对其敬畏三分,当然,这其中不包括夜幽。 “夜幽接令。” 看来,司寇千傲是要动真格的了,若在事成之前,他尚不能虏获君心璃的心,那他,便只有毁了她。 “左护法大人,探子来报,皇宫已经发兵了,您可要抓紧时间,切莫让楼主失望啊。”黑衣男子将令牌往夜幽处一抛,快速向后移去,只见数道黑影山洞,十来人如来时一般,鬼魅的离开了。 花吟不明白卿月楼的规矩,但见夜幽严肃的表情,却也深知事态严重,再一听黑衣男子说到皇宫发兵了,她不笨,自然联想到了万俟圣昕,想必是与小姐失踪有莫大的关系。让帝王为之冲冠一怒,小姐何其有幸! “是,要打仗了吗?”花吟怯生生的问道。 夜幽扫了她一眼,终是点点头,道:“直走,长廊末端一个房间是小客房,你且安顿下来。” 话音刚落,人已经向着月亮的方向,飞离了,黑色的披风被吹得猎猎作响,那道俊俏的影子像是深深地嵌在了月中。 “喂,你去哪儿?”花吟问,回应她的却只有风声,漠然的移步,往走廊尽头走去。 今夜月明星满天 - 秘色妖妃 - 妃陌 在卿月楼,有一处奇景,名曰摘星阁。 摘星阁位于卿月楼后花园,由十八根罕见的巨石柱子搭建而成,是楼中最高的建筑,据说此处,也是唯一能俯瞰整个桃花坞的地方。 楼主偏爱阁楼弄月,故引入奇花异草,装点摘星楼。每逢晴朗的夜,天空缀满星星之时,摘星楼便披星戴月的张扬着,花草更是馥郁芬芳,飘香十里。每每这个时候,楼主便喜欢对月独酌。 今夜,月圆,星满天。 “这是什么地方?”安离疑惑的打量着红木楼台,问面色凝重的司寇千傲。一回卿月楼,这厮便匆匆领了她来,到了,却又不说话,只是倚在栏杆上,看着月亮发呆,安离猜想,他又在想月儿了,她心里堵得发慌,却无从发泄。 “摘星楼。”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真是个好名字。”安离赞叹道,同时也为这落后时代鬼斧神工的技艺折服,这样一座楼台,分明就是新巴比伦尼布甲尼撒二世为其王后建造的空中花园啊!罕见的红木栏杆,饰以上好的丝绸锦缎,价值连城的夜明珠镶嵌在楼台四角,将暗夜中本该寂寞的花儿照得娇艳欲滴,煞为动人,典雅的白玉桌上,摆着精致的果盘,里边是难得一见的异域水果,安离竟叫不出名来。 昔日巴比伦之王为解王后相乡之苦,建造了规模宏大的空中花园,今有司寇千傲为慰藉自己的相思,而筑别致奢华的摘星阁,看着满地蓝紫色的兰花,安离轻轻的笑了,“这里,真是个好地方。” “你喜欢吗?”司寇千傲看着她,认真的问。 安离挑眉,绕着栏杆转了一圈,最后坐在了唯一一把座椅上,笑道:“这很重要吗?” 司寇千傲也笑了,心里有些异样的情愫,理不清,道不明,见安离坐下了,便故作严肃的说:“你可知,这把椅子除了本座之外,再无第二人敢坐?” 安离并不理会他,自顾自的坐着,素手拈起一颗浑圆可爱的红色果子,放在手中把玩,这怕是月儿喜欢的水果了吧,想着,心中酸涩得厉害,蹙了蹙眉,问:“你的毒,解了吗?” “血沉回来了。”司寇千傲并未直接回答,但血沉的名字安离不会陌生,是卿月楼的大长老,江湖上鼎鼎有名的药怪。 这么说,他的毒已经解了。那往后,他便无需什么美人计了吧,她,要自由了。 捂着胸口,心,好痛。 “我,可以离开了,是吗?”安离问。 司寇千傲心头一紧,自栏上下来,捏住安离的肩头,怒吼道:“你说什么?” “我可以拿回秘色瓷,离开了吗?”安离又问,她的面色依旧平静,只是心痛得紧。 “休想!”司寇千傲低头,重重的咬上安离的唇,有一缕妖娆的血花绽放开来,染红了他的、她的唇。 安离的心凌乱着,她无法抗拒这个男人,她爱他。明明知道,他爱的不是她,而是,月儿。 只是,她不明白,既然他不爱她,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心动?她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轻颤,落下两颗晶莹剔透的泪水,滴在两人纠缠的唇瓣上,冰凉凉的,司寇千傲一愣,放开了她。 她竟然哭了。 “原来,你也会哭。”他笑了,笑含伤。 “是啊,我也会哭。”她笑了,笑带泪。 一阵长长的沉默,久得让安离动荡不安的心平静了下来,久得司寇千傲开始不安,他缓缓的拥抱住她,轻声道:“留下来,留在我身边,好吗?” 安离没有回答,她想啊,可是,她就要死了。 “风,不会再出现了,是吗?”安离突然问道,如果风和司寇千傲是一个人,那么司寇千傲的毒解了,风会怎样? 司寇千傲顿了顿,点头。 “告诉我,关于风的一切,可以吗?”安离低声道,她想知道的,何止是风? 摘星楼高,冷夜风疾,司寇千傲的长发没有束起来,吹乱了。 他也没有戴银月面具,风华绝代的脸在月光和夜明珠的交相辉映下,显得那么迷人,迷离了安离还未拭去泪水的眼,他是风,还是司寇千傲,为什么,有那样温柔的眼神,就好像,他看到月亮时,一样。 “我有一个大哥,他是大归汗国的大太子,汗皇和王后唯一的子嗣。他是天之骄子,在汗国声望极高,他继承汗皇之位本该是众望所归,可是汗皇钟爱的,却偏偏是我,异国俘虏的儿子,整个汗国的耻辱。” “大哥得此消息,派手下杀手加害于我,未遂,便将心思动到了月儿身上,那时候,月儿是我定下亲的准王妃。” 听到这里,安离的眸色暗了暗,道:“你的毒,和月儿有关?” 司寇千傲目光闪烁不定,半晌才摇摇头,痛苦地说道:“我不知道。” “那你为何会中毒?” “大哥买通了我府上的丫头,在我卧室的兰花里撒上了‘凝香’,那是一种无毒的香粉,和兰花花蕊相遇,则会散发出奇香,这香气奇毒无比,却不至于丧人命,故我中毒后,得以逃生。我逃出皇宫时,已经是奄奄一息,大哥的杀手依旧穷追不舍,无奈之下,我混进了出镜的行商队伍,一路随着他们出了大归汗国的边界,之后,商人们谋我财物,将我弃之荒野,黄沙漫漫,我一度以为自己气数已尽,命将不矣。”司寇千傲说到这里,眸中有些绝望和恐慌,像极了一个无助的孩子,仿佛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是他不愿再议的伤痛。 “然后你遇到了万俟圣昕,他救了你,你追随他?”安离记得,他提到过。 司寇千傲淡淡的笑了,让人如沐春风,他说:“可以这么说,不过,救我的却不算是他,当时他去求血沉,是血沉救了我,但若换做他人,血沉断然不会救的。” “血沉,是你的部下?” “不,是兄弟,生死之交。”司寇千傲笑道,“只可惜,血沉能救回我的命,却对我的毒束手无策,于是,才有了风丞相的存在。只有在夜晚己时,我方能恢复,暗中蓄势组建卿月楼,等的,便是这一天。” “这一天?”安离锁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惊异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一骑千军为卿来 - 秘色妖妃 - 妃陌 “这一天?”安离锁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惊异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再等一会儿,你就会明白了。”司寇千傲从安离背后拥住她,温柔深情的对她说:“璃儿,你知道风最后的愿望是什么吗?” 安离摇摇头,她不知道。 “想知道吗?”他问。 “嗯。”她乖乖地点头,她想知道,想知道那样一个虚无的谪仙会不会也有一个凡俗的心愿。 “他要你,永远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司寇千傲说,目光笃定,妖娆魅惑的凤眸前所未有的认真,看得安离一阵恍惚,还没作答,便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吻怔住了,瞪大眼睛眨了眨,安离眼前一黑,倒在他的怀里。 是红颜殇,她不能动情。 司寇千傲察觉到不对,低头,却见她昏睡的脸,眸中闪过惊慌,轻摇她的手臂,没有反应!他有些急了,伸手探探她的鼻息,虽然微弱了些,却还很清晰,这才放下心来,微微一笑,在安离的耳边轻声道:“或许,这也是我的愿望。” 月已西沉,星星却还是很亮。 司寇千傲抱着安离静静的坐着,心中百感交集,摸不清自己对安离的感觉,或许是因为风吧,他这么拥着她,竟然会感到幸福。在这个为月儿建筑的摘星阁里,出现的第一个女人,却不是她,而他,并未觉得不妥。 虽然这儿的一切都是按照月儿的喜好,但能看到安离欣喜地样子,他竟然也会觉得满足,或许,是因为风吧,他才会对她这样特别,明明,是一颗棋子,现在他却舍不得弃子了,无妨,就让她留在他的身边吧,毕竟,这是风的意愿,而风,就是他…… 快到五更天了吧,司寇千傲望着怀中人,将自己的披风盖在她的身上,想来是累了,昏迷中的她睡得格外香甜,呼吸轻轻浅浅的,眉目柔柔和和的,美得极致。 “这样的一张脸,算得上倾国倾城了吧。”司寇千傲微微一笑,抚摸着安离绝美的脸,道:“如果你会笑,会不会更美呢?你看,天快亮了呢,你若再不醒来,就看不到有趣的好戏了。” 夜色隐退,曙色降临,旭日出东方,光芒弥大地。 晨起的卿月楼,有雾气,虚无缥缈的淡烟轻扫整个桃花坞,悦耳的鸟鸣响彻后花园,司寇千傲睁开眼睛,讶然,自己何时也这般嗜睡,竟然在露寒雾重的摘星阁睡着了。 但不可否认,这一觉,是这一年多来他睡得最安稳的。 安离也醒了,只是眷恋这个怀抱,迟迟不愿睁开眼睛罢了。 “该醒来了,璃儿。”司寇千傲轻吻安离的额头,见她苍白的脸颊慢慢染上绯色,心情大好。 安离不好再装下去,一下坐起身来,推开司寇千傲,却发现身上系着一袭大红色的披风,是司寇千傲的,还带着淡淡的妖精的气息,安离脸微醺,低声道:“谢谢。”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司寇千傲刮了刮安离娇俏的鼻头,道,“往后,就让本座代替风,来照顾你一生,可好?” “楼主何出此言?我不记得你我之间有此约定,如果万俟圣昕的事……” “璃儿,别再自欺欺人了,你爱我,不是吗?” 他看着她,笑得自信又张扬,却该死的好看,最是那一双魅惑人心的凤眼,生生的让人迷醉。 安离也看着他,终是笑了,“是,我爱你,但又如何?你不是我的良人,如果万俟圣昕的事再与我无关,那么就请楼主将秘色瓷交还与我,好让我回到属于我的地方。” “璃儿的良人,是何模样?”司寇千傲本是顺着安离的话问了一句,却不想心中期待她的答案,他的心告诉他,他想知道。 “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司寇千傲低下头去,沉默了。 “星星再亮,也及不上月亮,司寇千傲,放我走吧。”安离用笑掩饰悲伤,移开目光,触目的,却都是蓝紫色的花朵,兰花,兰花,还是兰花!那样优雅,那样淡然,像是空谷绝世的精灵。 她不喜欢兰花,她喜欢牡丹,亦妖亦洁,亦傲亦谦,着色华丽张扬,却又不是雍容的姿态,花开明艳动人,却也暗含娇羞的风情。同样是花开,何不开得嚣张,开得霸气?同样会衰败,何不败得心安,败得无悔? “璃儿,你没有选择的权利,本座说的话,从来容不得别人反驳。” “可不是吗?容不得。”安离苦笑,她的秘色瓷还在他的手中,而她的心,也在他的心上。 司寇千傲背对着安离,透过层层浮云,眺望着远方,唇角露出一抹久违的邪笑。 山间浮游尘埃中,一骑千军为卿来。 万俟圣昕遣兵三万,马不停蹄的赶来了桃花坞,一身戎装英雄配,满面风尘为美人,不管璃儿是谁,与卿月楼关系如何,他都要找到她,将她带回皇宫,待在他的身边。 今天的桃花坞静得可怕,万俟圣昕警惕的扬起手中的令旗,让弟兄们停止前进。 “皇上,前方道路狭窄,骑马可能无法通过,您看是不是……” 一名骑兵上前,跪在万俟圣昕面前,抱拳禀告。 万俟圣昕点点头,他来过这里,骑马的确不妥,道路过于狭窄,只怕要通行万人,就算步行也得耗些时间,得想个万全之策。宝马“雪来”踢着前蹄,来回踱着步子,看来有些躁动。 万俟圣昕摸摸马鬃,“雪来”静了片刻,又开始转圈,这让万俟圣昕有些不安,细细的观察周遭情况,夹道干枯的桃花树,远远地瀑布流水声,一草一木,一花一石,都那么熟悉,仿佛一切都没变,又好像都变了,他愣是看不出端倪。 “啊!” 不远处的丛林,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雪来”长长的嘶鸣划破长空,蹄子踏过,尘土飞扬。 万俟圣昕剑眉深蹙,朗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三行三斗九曲连 - 秘色妖妃 - 妃陌 “启禀皇上,我军遇袭,死伤甚众。”一侍卫慌慌张张跑了来,面色惨白,想是吓得不轻。 “遇袭?”万俟圣昕拧了拧眉头,他并未察觉有埋伏,除非这桃花坞中还隐藏着高手? 侍卫连连点头,口齿不清的说:“并非人力所为,兄弟们是被树给夹死的,属下以为,此处怪诞之极,不是善处,皇上若不相信,可随属下看来。” “带路!” 万俟圣昕缰绳一抖,神驹“雪来”便松了松鬃毛,抬了前蹄迈开步子,不疾不徐的跟着侍卫颤抖的步伐,去往他口中的“树妖鬼怪”出没伤人之地。随行一队禁卫军,行动处铠甲兵刃锒铛作响,和着风打树叶的沙沙声,听得人烦闷。 枯树间,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没有伤者,也没有“非人类”,甚至,连血迹都没有,侍卫一愣,惊讶的瞪大眼睛,叫道:“怎么会这样?刚刚明明就有人,现在……” 侍卫疑惑不解,根本没有察觉,他背后的大树正慢慢的变换着位置。 一行数百禁卫军,竟然莫名的消失了! “小心!”万俟圣昕大喊一声推开他,拔剑劈下去,半臂粗的大树被一分为二,“霹雳啪啦”的裂开来,倒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惊扰了寒雀数只,落叶无数。 方才失踪的侍卫们闻声而来,见到万俟圣昕孤身一人立在林间,皆是大惊,为首的将领单膝跪下,低头道:“臣等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尔等方才去哪儿了?”万俟圣昕也略显吃惊,他们明明是随他一起的,却瞬间消失,的确有悖常理,何况,他也确实看到了枯树在动,这么说来,有侍卫被枯树夹死是确有其事了。 “这,属下等一直未曾动过,是、是陛下莫名失去了踪影。”禁卫将领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皇上一个不高兴摘了他的脑袋,但这事出蹊跷,话到嘴边,不说不行啊。 “啊!” 一声惨叫,众人抬头看去,初时领路的侍卫终是在劫难逃,两颗枯树中间,只剩下一只垂落的大手,艳丽的鲜血自每个手指甲缝儿中滴落下来,触到地面的草皮,便隐去了,不过片刻,两棵枯树缓缓地移到原处,静默了。 可怜了那名侍卫,死,亦是尸骨无存。 天刚麻麻亮,月亮西沉了,星星也隐去了光辉,桃花坞淡淡地雾气本就朦朦胧胧,此时更让人捉摸不透,有种阴霾散不尽的沉郁之气,压抑得厉害。 万俟圣昕深锁眉头,低首沉思,“雪来”又是一阵躁动,在原地打起转来,万俟圣昕摸摸它的头,低声道:“连你也察觉到了,对吗?师父的九宫八卦阵法,好生玄妙。” 九宫八卦阵法玄妙精奥,是王朝中术士必学之法,善奇门遁甲之术者甚众,能看懂者不计其数,能破解者寥寥无几,能摆阵者,却是一二。这其中,万俟圣昕的师父便是其中佼佼者,传言他是日昼王朝中唯一会摆阵的人。 万俟圣昕六岁起,便结缘了了和尚,拜为家师,学艺与他,文韬武略,治世兵法,无一不精,唯独是这奇门遁甲之术,鲜有涉猎,师父言曰:君子之道,讲究明枪实战,九宫八卦阵法至阴至邪,帝王家碰他不得。万俟圣昕行事光明磊落,闻之,心念不学也罢,也不再相问,却不想,此时会遇此情景,只道是追悔莫及,徒劳无功罢了。 他只是有一事不明,了了和尚圆寂多年,这桃花坞的九宫八卦阵自然不会是出于他手才对,那么,这世间还有谁? 难道今日,他会葬身于此?万俟圣昕闭上眼睛,他不后悔,只是遗憾,未能再见她一眼。 摘星楼顶,安离和司寇千傲比肩而立,彼此的青丝纠缠,在夜风中舞得妖娆。 “你在看什么?”安离问。 “看生死。” “生死?何意?”安离看着云淡风轻的司寇千傲,心里越发的不安,顺着他的目光,唯见大片大片的浮云,还有杂乱无章的桃树枯枝,以及一帘声势浩大的瀑布。 他,到底在看什么? “万俟圣昕已经来了。”他淡淡的一笑,有几分残忍,“不过,他到不了这里。” 安离听得心惊,他终是来了,那个为了她这个“妖妃”变得声名狼藉的痴情男儿,原以为,君无玦的死会让他淡忘了她,看来,她低估了他的爱。 “司寇千傲,你想做什么?” 司寇千傲好笑地看着她,挑眉道:“万俟圣昕被誉为战神,杀了我大归汗国多少勇士?如今他为皇帝,汗国岂不是更加岌岌可危?本座身为大归汗国的二太子,璃儿以为,我会怎么做?” “你很有把握?” “璃儿可知这桃花坞为何不见桃花?”司寇千傲拈了朵蓝紫的花,放在鼻尖轻嗅,姿态魅人,全是一派风流。 安离不语,她听秀才提到过,这桃花坞原来是赏花胜景,每逢花期,当是“城边流水桃花过,帘外春风杜若香”的情景,如今却不然,枯枝夹道,荒凉破败,满眼萧瑟,不见芬芳。她料定此事与司寇千傲有关,却猜不出个中因果。 “这些树无一不是被连根拔起,又重新植入,如今的排列,恰好是三行三斗九曲连,回环往复,迷门迭出。常人误入其中,必定有来无回。” “九宫八卦阵?”安离只是听说过,九宫八卦阵始创于三国时期,由德高望重的蜀相诸葛亮创设,相传,诸葛亮御敌时以乱石堆砌成石阵,按遁甲分成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其间变化万端,精妙玄奇,可当十万精兵。只是不知道,在这个被历史遗落的时代,九宫八卦阵可有不同。 司寇千傲赞赏的看了眼安离,笑了,“正是。” “你也说了,常人误入则死,你莫忘了,万俟圣昕并非凡夫俗子,他是真命天子,人中之龙,他,不会有事。” “呵呵,正因为他不是常人,故此阵法另有玄机。” 雪狼一声夜见白 - 秘色妖妃 - 妃陌 起风了,很冷。 安离也不再问了,站在栏杆前纵身一跃,血红的披风扬起,染红了司寇千傲的视野,他有些慌乱,伸手拉住她,大吼:“你去哪儿?” “救他。” 安离言简意赅,司寇千傲听着有些恼火,问:“你就那么在乎他?” “他对我好。” 语落,安离毫不犹豫的挣脱司寇千傲的手,飞离了摘星楼,翩然,若仙,魅惑,似妖。 司寇千傲看着空空的手,凤眸里有些失望,心里也空落落的,扬手一个响指,对着楼顶命令道:“告诉左护法,我要活的。” “是。”楼顶低声应了一声,接着一条黑影便窜了出去,隐没了。 他突然觉得,这颗棋子不听话,要让其顺从,还得抓住要害,隐约觉得,在安离心中,万俟圣昕的性命已经超越了秘色瓷,这个认知,让司寇千傲莫名烦躁。 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回荡在桃花坞,让这个曾经的人间仙境如若无间地狱一般,阴森的吓人,安离循着声音寻去,却一无所获,别说是万俟圣昕,就连他手下的侍卫都没有发现,偶尔见着,不是缺胳膊断腿儿,就是面目全非,到最后,连血迹都消失了,唯有那浓烈的血腥味呛得人难过。 身后有些响动,安离停下脚步,掌中聚起真气,用力的往后一挥,鲜红的火焰自掌间散开,直直的飞出三米开外,定睛一看,倒没看见有人,只是那些枯桃树被烈火烧得焦黑,干裂着,脆生生的,像随时都会脱落一般,树根周围,还有一小圈细细地黒木灰。 “呀,还好我躲得快,娘娘这是要在下的命啊。” 安离循声望去,是左护法夜幽,他穿着黑色的铠甲,很精神的样子。 “是你。”安离松了口气,接着又挺高了警惕,认真的问:“你是司寇千傲派来杀他的?” “他?你说万俟圣昕?”夜幽反问,见安离瞪他,讪讪的笑道,“可不就是在下的任务吗?本来九宫八卦阵已经是天衣无缝了,还让我堂堂一楼护法来这荒郊野外的等着收尸。哎,这,真是惨绝人寰,惨无人道啊。” “你说谁惨无人道?” 阴冷的声音幽幽的在夜幽身后响起,他大惊失色,挤出一抹不太好看的怪笑,讨好的说:“楼、楼主,我说这战斗的场景呢,您是没看到,血呼哧啦,老吓人了。” “好好说话!”司寇千傲冷冷的说,他是追着安离来的,却不想会遇到夜幽,此处还未进入阵法,看来他的左护法大人在偷懒了。 夜幽收起不正经的样儿,严肃的答道:“血沉的九宫八卦阵法确实厉害,这么一会儿,万俟圣昕带来的侍卫死伤过半,若不出意外……” “意外来了。”司寇千傲扬手示意夜幽安静,不消片刻,一枚黑影便来到两人眼前,男人并没有像一般侍者那般下跪,只是弓着身子,拱手道:“阵中来了高人,万俟圣昕现已脱困,往楼里去了。” 黑衣男子说完,也不待司寇千傲有所指示,兀自去了。 “看来,我得亲自会会他了,万俟圣昕。” 安离看到他在笑,笑得很美很倾城,也很,危险。 她又开始心痛了,一个是她莫名其妙爱上的妖孽楼主,一个是对她一见钟情的痴情战神,哪一个,她都不愿见其受伤。只是,熟悉战争的安离深知,战争一旦开始,便没有停下来的理由,特别,是在这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乱世。 “要观战吗?”司寇千傲对安离伸出手,像一个有礼的绅士,而安离,是他的公主。 只有彼此知道,他不是绅士,而她,亦不是他的公主。 安离微微一笑,将手搭在司寇千傲的大手上,两人身后的夜幽,眸子里藏着些难以言喻的失落,连他自己也未曾发觉。 司寇千傲将安离的手指放在自己唇边,轻轻一吹,尖锐的哨声响彻整个桃花坞,安离猜想,这是他在召唤他的坐骑,她甚至能想到,待会儿会有一只枣红色的汗血宝马自林子某一角跑出来,就和司寇千傲一样招摇。 可是这一回,安离错了,自林子里跑出来的,虽然张扬,却并不是汗血宝马,而是一匹雪白雪白的狼! 这畜生速度快得惊人,带着一路飞扬的尘土踏风而来,没有一根杂毛的白色毛皮若雪山上最纯洁的那一角,闪着淡淡的银色光晕,在昏暗的林子里尤为显眼。 它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淡淡的一点黑色像是隐藏了所有情绪,和它的主人一样神秘,却少了妖娆,多了霸气。 这是一只凶猛易怒的畜生,安离想。 “哟,几日不见,白是越发的壮实了。”夜幽皮笑肉不笑的赞道,说着还往后退了一步,不难看出,他有些怕它。 司寇千傲骄傲的笑笑,道:“这是自然!” “它叫,白?”不知何故,安离喜欢这只雪狼。 “嗯,”司寇千傲摸摸雪狼有光泽的皮毛,指着安离对它煞有其事的介绍道,“她叫安离,是你的女主人。” 雪狼还没反应,夜幽那边已经冲到司寇千傲面前,拽着他胸前的衣服,怒道:“她是女主人?那月儿呢?你置她于何地?忘了吗?她才是你的王妃!若不是为了你,她会……” “我没忘!” 雪狼冲夜幽龇了龇牙,脊梁上的毛也跟着竖了起来,凶相毕露。 安离走过去,轻轻地抚摸着雪狼的头,幽幽地说:“我几时说过要做你的女主人?我只是喜欢你罢了,众生平等,谁又该是谁的主人?白,你知道吗?” 白拱了拱安离的手,舒服的闭上眼睛,很温顺,也很随和。 司寇千傲和夜幽听出了安离的讽刺,沉默了。 “它很喜欢你。”司寇千傲见白对安离的亲昵劲儿,觉得不可思议,白是个脾气暴躁的三岁小伙子,是自幼跟随司寇千傲的大漠孤狼,平日里永远是生人勿近,就连和司寇千傲一起长大的夜幽,它也不那么友好,如今却对安离这般,这女子果真不一般。 司寇千傲心里,竟然有种庆幸,也不知是从何而来。 小不忍则乱大谋 - 秘色妖妃 - 妃陌 夜幽目光清冷,漠然的看着两人一狼,越发的可怜起自己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妹妹了,或许,他这个做哥哥的,该为她做些什么了。 晨起的阳光,柔柔的,很暖和。 雪狼矫健的身影奔跑在陈旧的老路上,枯枝残叶在它的脚下,化作飞沫,消失在了污浊血腥的空气里,显得和谐。 司寇千傲环着安离的纤腰,随意的坐在雪狼的背上,一派自然,反观安离,素手抚着胸口,脸色也红得异常,她心跳得厉害,也不知是白跑得太快,还是喂万俟圣昕担心,亦或,是因为司寇千傲离她太近,太近。 看到万俟圣昕时,他并不是一个人,西如,在他身边。 还有,一双透彻的水眸,它的主人,叫青宸。 “璃儿。”万俟圣昕神色复杂的看着雪狼背后的安离,轻轻的呢喃着她的名字。 安离想答应,司寇千傲却快她一步,封住了她的穴道,一时之间,她竟然在白身上动弹不得,微启的唇,终是没能发出一点声音。司寇千傲笑了笑,在她耳边轻轻的说:“既然是观战,便只须用眼睛,你在此等我。” “月尊,你到底对璃儿做了什么?” “如你所见。”说完,司寇千傲还吻了吻安离的面颊,炫耀一般。 万俟圣昕见了,怒气更盛,长靴一顿,重重的夹了下马肚子,口中低喝着“驾”,极通灵性的神驹雪来便高傲的仰起头,提起前蹄冲向司寇千傲的雪狼,气势上丝毫不输给主人万俟圣昕。 他用的是一柄大刀,此时装上了长长的金色把柄,更适合马上搏斗。 雪狼裂开嘴,露出森森白牙,前爪分开来,深深地嵌入了还算坚硬的土地里,逆立起来的毛皮让它看上去气势汹汹,霸气十足。而司寇千傲,仅仅是一只妖精,此时的他,已然站立在了白的头顶,脚尖轻点,并未施力,所以雪狼还是以一副高傲的王者姿态昂着头,和司寇千傲一样嚣张。 “战神性子甚急,怎生保得了日昼王朝的江山社稷?依本座看来,倒不如让卿月楼帮忙处理国政,如何?”白轻松的避开了雪来的攻势,司寇千傲一个潇洒的凌空,让万俟圣昕的大刀挥了个空。 “休得口出狂言,卿月楼卑贱之流,也配掌天下之舵?”万俟圣昕边说着,大刀已迎着司寇千傲面门而去。 司寇千傲嗤笑,卑贱之流? 战了几个回合,万俟圣昕一直处于攻势,而司寇千傲只守不攻,冲动易怒的战神已然有些累了,气息紊乱,身下的马儿也有些力不从心,失去了刚刚的战斗力。 司寇千傲却不然,他依然含着笑,一手悠闲地环抱着安离,另一手则轻柔的把玩着她顺滑的青丝,一举一动,魅惑十足。 “想不到堂堂卿月楼主,竟然是个只知逃避的懦夫,是男儿,就跟我好好战上一回!”万俟圣昕怒火未熄,目不转睛的盯着司寇千傲不太安分的手,激动的喊道。 司寇千傲笑了,风华绝代,不知何时戴起的银色半月面具下,精致的下巴扬出好看的弧度,他说:“说得好,万俟家的孩子,也就你万俟圣昕算得上一个对手,那么,就让本座与你切磋切磋,看看犬父是否真能生出虎子来!” 听司寇千傲的口气,此前万俟圣昕几乎用尽全力的进攻在他看来全无作用,他们之间的较量,将从这一刻开始。一股恐惧感油然而生,万俟圣昕紧了紧手中的大刀,第一次有些颤抖,这是一个强过千军万马的男人,他得小心应付。 司寇千傲举手在空中击掌,冰蓝色的火焰燃在双掌之间,以惊人的速度形成了一把弯弯的兵刃,月牙儿一般,尤为鬼魅,也异常耀眼。 “出招吧,日昼王朝最后一位,帝王。” 司寇千傲的兵刃直指万俟圣昕惊愕的桃花眼,冷冷的说,俨然,已经由一只魅惑人的妖精蜕变成了来自无间地狱的罗刹,一个真正的杀手的姿态。 “慢着!” “怎么?你怕了,我年轻有为的皇帝?” “怕?笑话!我万俟圣昕从出生到现在,就不曾怕过。”万俟圣昕手一抖,大刀金柄又长了几分,寒气自刀刃上冒起来,倒有几人慑人。 万俟圣昕所练武学,专攻内功心法,个中寒冰之气尤为杰出,在现世鲜有对手,也是一门足以独步江湖的创奇秘技,但比起司寇千傲的神秘莫测的“魅火”,在气势上便已经输了,安离甚至一眼便能看出两人的强弱之辩,故对此比试兴趣阑珊。 “既然不怕,为何喊停?” 万俟圣昕温柔的看着安离,道:“你先放开璃儿,亮出你的真本事与本王实打实的过过招,本王可不想落人话柄,耻笑与大方之家,被言胜之不武。” “看来皇帝陛下很有把握,那么在下有怎好不从?”司寇千傲看了眼夜幽,夜幽会意,自白背上接过安离走开了些,默默的等待,他也要观战。 “放开她。” 两个本该剑拔弩张的男子默契的喝道,夜幽无奈的笑笑,将安离放置在枯树下的石头上,耸耸肩,“现在,两位可以安心战斗了吧。” “随时可以,不过,主人正直无须防,家犬如何就很难说了,夜幽,你可是我们草原有名的训师,切莫叫本座失望。”司寇千傲瞟了眼随万俟圣昕一起的西如和青宸,意味深长地说。 西如有能力破了九宫八卦阵,可说是个不可多得的奇女子,可惜心术不正,不得不防。至于青宸,那双看似单纯无辜的眼睛里,似乎隐藏着更深的秘密,这样的人,比性格乖张的西如更可怕。 “你……” 西如媚眼圆睁,刚要反驳,青宸就拉住了她的衣袖,摇摇头微笑道:“当家的,小不忍则乱大谋,等等看吧,说不定,会有好戏。” 干净纯洁的笑容,纯粹的没有一丝儿杂念,却让人无来由的心悸,司寇千傲蹙眉,也来不及深思,举剑道:“陛下,请。” 伤人七分,伤己十分 - 秘色妖妃 - 妃陌 干净纯洁的笑容,纯粹的没有一丝儿杂念,却让人无来由的心悸,司寇千傲蹙眉,也来不及深思,举剑道:“请。” 万俟圣昕自然不会推让,雪来抬蹄冲了过去,哒哒的马蹄声很是响亮,像是踩在冰冷坚硬的心上,有悲壮而又凄凉的感觉。 白是一只血统纯正的雪狼,它有血性,更有自信,骄傲,是它的态度。故雪来过来时,它没有躲开,反而张牙舞爪的扑了过去,利爪带起的尘土,飞扬,溅在安离绝美的脸上,有些轻微的疼痛。 夜幽走过去,自袖间取出一方手绢,细心地为安离拭去污泥,那一处肌肤上,竟然留下了一小块浅红色的印记,足见白的速度之惊人。夜幽似乎有些心疼,伸手欲碰触安离的脸,却被她躲开了,他一怔,继而笑了,问:“疼吗?” 安离摇摇头,不疼。 她的眼睛,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夜幽,尽管动弹不得,她还是尽可能的伸长脖子观战,目光更多的时候,是追随着红衣的司寇千傲,夜幽看着,真恨不能掐断她白天鹅一般修长细腻的脖子,可惜,他做不到。 “你不该,”夜幽呢喃道,“偏偏爱上他。” 林间,一黑一红两道影子战得正凶,幽蓝色的魅火和冷白色的刀光交相辉映,缭乱了安离的眼,是以,她没有听到夜幽的轻叹,只为那声声入耳的刀剑相撞时尖锐的脆响声心悸。 万俟圣昕的战神之称并非浪得虚名,身经百战的他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只是这一次,他的对手强过他太多,他已经是全力以赴了,而司寇千傲则不然,他应对起来毫不费力,时不时还对安离魅惑的笑笑,轻松得很。 安离深知,司寇千傲若非妖精,便是和她一样身负异能,而且较她更加厉害,如果真是如此,莫说一个万俟圣昕,就算是他部下的万余人重生,也未必奈何得了他。 天已然大亮,太阳露了脸,红扑扑的,白晃晃的光芒有些刺眼,照得人无处遁形。 安离的额头,已经生出些薄薄的汗粒,并不黏腻,却也不怎么舒服。 两人还在打斗,万俟圣昕显然已经力不从心了,挥出的刀力道也不那么足,加之坐骑雪来略显疲惫,一人一骑已有些失败的苗头了,反观司寇千傲,除了被风吹乱的发丝,竟无一点狼狈,白依旧精神抖擞,霸气十足,神秘的琥珀色眸子虎视眈眈的瞅着对面的万俟圣昕,龇着牙,咧着嘴,一脸凶相。 万俟圣昕沉了沉美丽的桃花眼,握紧手中的金色刀柄,缓缓举过头顶,闭上眼睛,微风吹过的发梢,轻轻晃动着,让他倾城的脸看起来格外舒心,浅金色的阳光将锋利的刀刃照得透亮,耀眼得很。 几片枯叶自他身边悠悠的飘过,落在那浅金色的光晕里,竟冒着烟,化作了灰烬! “老和尚的‘渡灵经’?”司寇千傲挑眉,有意无意的看向安离,道,“伤人必先伤己,伤人七分,伤己十分,她,真值得你如此?” “值不值得,你不知道?”万俟圣昕不答反问,手中的动作却不曾停下,刀刃上的阳光已经灼热得如同火焰了,借着浅浅的风,在他头顶张扬。 渡灵经,万俟圣昕的师父了了大师遁入空门前苦心专研的武功心法,威力惊人,能在瞬间将内力提升数倍,是当代武学一个不灭的传奇,因此了了和尚又被尊为日昼王朝史上的一代宗师,一度成为江湖人士眼中的神话。据说了了大师自幼便对武学颇有慧根,这套内功心法便是在他二十六岁时所创,当时他年少轻狂,高傲自负,名声并不好,结下不少仇家,厌倦了杀戮的了了和尚这才出了家,当时,他仅仅三十岁。 了了和尚终究是个凡人,几年后他凡心大动,情难制止,爱上了一个女人,之后便和女子销声匿迹数十年,重出江湖后在武林再掀腥风血雨,当时的武林盟主与皇帝万俟武有交情,于是朝廷派兵缉拿他,饶是那和尚千般变化,也是双拳难敌四手,终是败在了皇家禁卫手里,当然,万俟武付出的代价,是千余名皇家禁卫的身家性命。 至于了了和尚与万俟圣昕如何结缘,倒真算是巧了,万俟圣昕自幼便是多管闲事的性子,一日在御花园,误打误撞触动了关押了了和尚的机关,放出了假山石洞中的了了和尚。 万俟圣昕清奇的骨骼是不可多得的练武奇才,加之正好的年龄,让了了和尚起了收徒之心,那之后,万俟圣昕越来越合其意,这才将平生所学尽数传授,其中,就包括这个旷世神功“渡灵经”。 尽管师父再三叮咛,不到万不得已莫用此法,万俟圣昕还是顾不得了,大刀在空中舞出一个怪异的图腾,似一个龙飞凤舞的文字,又像是一朵娇艳欲滴的奇葩。只见一片星星点点的光芒,周遭的树都开始晃动,长了叶儿的,也纷纷开始落了,划着漂亮的弧形聚在万俟圣昕身边,在灼热的金光中焚烧起来,霎时,点点星火漂浮,画面绮丽又唯美,只是万俟圣昕惨白的脸青紫的唇有些坏了气氛。 “陛下,不要!”西如也算是有些见识,自然知道这‘渡灵经’的危害,捂着嘴,几乎要流下泪来。 青宸安慰道:“当家的莫急,皇上内力深厚,承受得住。” 话音刚落,万俟圣昕的刀已经挥下,强大的气流将满地落叶卷起来,又化为灰烬散进了空气里,金色的火焰直直的往司寇千傲风招呼过去,映得那一双魅惑人心的凤眸熠熠生辉。 司寇千傲没有躲开,也没有防御,就那么潇洒的靠在雪狼身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万俟圣昕,仿佛,在等待,只是那双眼睛,并不那么清明,叫人看不明白。 他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躲开?万俟圣昕的那一击无疑会是致命的,她离得那么远,那种灼热气息带给人的窒息之感依然清晰浓烈,何况是站在万俟圣昕对面的司寇千傲。 “司寇千傲,小心!”安离大呼,强行冲破了身上的穴道,唇边溢出了妖娆的血花。 安离看到,雪狼白的身子被染成金红色,而那一双琥珀眸,却是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就和万俟圣昕剑上的光芒,一般无二。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 秘色妖妃 - 妃陌 万俟圣昕听到安离的喊声,手下动作一滞,桃花眼染上愤怒,刀上的光芒更是艳丽。 或许,他这叫义无反顾,哪怕,安离会恨他。 安离想制止他,无奈却提不起内力,只能一个劲儿的叫着司寇千傲的名字,冷傲如她,难以想象自己会那样卑微在乎一个人,一个腹黑阴冷的男人,一个本该恨之入骨的男人。 或许,她这叫飞蛾扑火,哪怕,会灰飞烟灭。 “别担心,楼主能应付。”夜幽安慰她道,这个女子对司寇千傲的爱那么明显,按他的初衷,他是该杀了她的,就算是为了远方的妹妹,他也该那么做,可是,他深深地知道,不可能了,他不可能杀得了这个女子了,因为他的心,也会跟着痛,不过是蹙眉,他也会不忍,会心疼。 夜幽,你完了,他对自己说。 或许,他这叫自作多情,哪怕,得不到结果。 只要是战斗,都是未知的,瞬息万变。 说时迟那时快,万俟圣昕的刀已经到了司寇千傲面前,带起的风让他散乱的青丝舞得更美了,他没有躲开,甚至,连防御都没有。 西如看到这里唇角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而他身边的青宸也在笑,只是笑得深沉,不似喜,更不若悲,他在西如耳边轻轻的提醒道:“一个强大的人,弱点并不多,古言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当家的经营妖满楼,该知道我说的是何意吧?” 西如定定的看着青宸,她不明白,但又不好在部下面前失了颜面,也就不再过问,专心的看万俟圣昕和司寇千傲的战势。 不过是三两句话的功夫,局势已然逆转,西如错过了,安离和夜幽却是看得真切,司寇千傲甚至没有出手,便破了万俟圣昕的“渡灵经”,至于他如何做到的,却只有安离清楚。 他用了异能。 司寇千傲用了定身术和破解术,让万俟圣昕强烈的攻势变得不堪一击! 最让安离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的速度,破解术是高级异能,她做不到,哥哥做不到,甚至连爸爸,也做不到!而司寇千傲,不仅做到了,而且是用瞬间意念,这不禁让安离再次生疑,这男人,是人是妖? 伤人先伤己的“渡灵经”,让万俟圣昕身受重伤,不用司寇千傲再出手,他便已经从马上跌倒,雪来烦躁的怕打着地面,绕着主人来回打转,急了。 “陛下!” “万俟圣昕!” 西如几乎和安离同时叫出了王的名字,只可惜,他唇齿溢血,没能回应美人的呼喊,但是,眸间的欣慰,却是不容忽视的,原来,她也在乎他。 安离是想上前查看的,奈何夜幽阻拦,只好远远的看着,心里百味交杂,不是滋味。 青宸笑了,轻声对西如说:“当家的,你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西如蹙眉,点点头,看了眼安离,红唇生媚: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那一边,司寇千傲的剑已经指向了万俟圣昕,想随时都会刺穿他几近完美的脖子,他笑得像个鬼魅妖精,唇微启,声音说不出的美丽,他说,“你输了,我的战神陛下。” “要杀便杀,哪来这么多废话?”万俟圣昕面对死亡,从没有畏惧,生死关头的他,还是那个有骨气有血性的沙场战神,不老的传说,永恒的神话,此时,他内力消耗殆尽,再战几乎不可能了,只能支撑着大刀勉强站着,还战战巍巍的。 “呵呵,有骨气,本座喜欢。” 万俟圣昕冷笑,仰起头,不屑。 司寇千傲也不动怒,又近了几分,直勾勾的看着那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残忍的说:“说真的,本座欣赏你的勇气,也赞赏你的才能,只可惜,你不该生这样一双眼睛,这双眼,会让本座想到一个十恶不赦的禽兽,所以……我便毁了他,可好?” 他说的禽兽,是万俟圣昕的生父,万俟武。 幽蓝的光散尽,司寇千傲手中嚣张跋扈的长剑消失无踪,化作青烟隐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手掌间巴掌大小的蓝色火球,他是要用“魅火”毁了万俟圣昕的眼睛? 安离凝眸,好生歹毒!可是,偏偏正是她的行事风格,她,喜欢…… “当家的,你知道该怎么做。”青宸轻轻地对西如说,声音极小,安离却听到了,她猛然抬头,一把垂着小玉坠的团扇已经来到跟前,西如狠厉的眼神让安离反感,但冲开司寇千傲的穴道让她提不上力,躲不开只得呆呆的站着,眼睁睁的看着西如的美人扇攻过来。 “小心!” 夜幽惊觉自己的大意,上前阻止西如,出剑却被一支玉箫拦住了,青宸青宸的一笑,道:“君子自清,阁下何必淌这趟浑水?让他们斗去吧,现在,护法大人的对手,是我!” 青宸的武功,绝对不在夜幽之下,剑与箫相撞,是一种悦耳的轻鸣,听在耳中,格外舒心,夜幽眼中的戾气和恼怒瞬间清明,手下招式平和,倒像是友人在论剑。 夜幽那声“小心”,倒也不是全无作用,至少,司寇千傲和万俟圣昕是听到了,两人神色皆是一紧,但做出的反应却是截然相反,重伤的万俟圣昕浑身一个激灵,似乎是忘了疼痛,站直身子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司寇千傲的神情,不比万俟圣昕平静,除了担忧,更多的是狠戾,他并没有动,只是手中本要对付万俟圣昕的火球直直的射了出去,目标,是西如。 时间似乎是静止了,安离听到自己的心,跳得不规律,她清楚地看到了不远处的两个男人,他们,都为她担心,只是,狂奔而来的万俟圣昕离她越来越近,而司寇千傲,却站在她触不到的地方。 她闭上眼,等待。 “噗――” 利器刺入皮肉的声音,并不响亮,闷闷的,低沉的。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若有来生,只愿不见 - 秘色妖妃 - 妃陌 利器刺入皮肉的声音,并不响亮,闷闷的,低沉的。 安离猛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 有深情,淡淡的晕开,荡漾在那潋滟的眸子里,美得倾城,更美的,是他胸前大朵大朵绽放开来的艳丽的血花。 “万俟圣昕!”安离拥抱住他,轻轻地擦干他嘴角的血,心狠狠地扯痛了一下,疼来得骤然,“你,怎么这么傻?我,应该能躲开的……” 万俟圣昕摇了摇头,血丝又滴落下来,染红了安离纤细白皙的手指,他还在笑,他说:“璃儿,你没事,就好。” 他的语速很慢,慢到安离觉得他苍老了。 “璃儿,原谅我对你的冷漠,我只是,不想失去你。如果我还能活着,你愿意跟我去大漠吗?”万俟圣昕满眼期盼,并不给安离回答的时间,他怕她会拒绝,“长风,落日,皓月,繁星,有你,有我,还有雪来……” 万俟圣昕的声音渐小,到最后,没有了。 安离紧了紧怀中的男人,闭上眼睛,爸爸曾经说,如果有一个人肯为你出钱卖力,那么他便可以成为好朋友;如果有一个人肯为你屈尊降贵,那么他可以成为男朋友;如果有一个人肯为你出生入死,那么,你便将自己交个他吧,他,值得你托付终生。 万俟圣昕,不正是这样一个人吗? 君家落难时,他不惜与万俟贤昳反目,助她去天牢“探亲”,在她面前,他永远都自称“我”,不是“本王”,也不是“朕”,他爱她,爱得张扬大胆,笑得刻骨铭心。 曾经,安离不愿相信爱情的信条,被万俟圣昕打得粉碎,她感动了,真的。 万俟圣昕的手垂落了,安离瞪大眼睛,突然慌张的摇着他的手臂,大叫道:“我愿意,我愿意陪你策马扬鞭,愿意陪你拉弓射箭,我们可以看日落日出,风起云涌,我,都愿意,只要你醒来。” 司寇千傲远远的看着相拥的两个人,心中不是滋味,原来,她的一言一行,也能牵动他的心。他想他是疯了,竟然幻想着自己某一天死了,也能这样被她搂在怀里…… 她不会吧,他想。 然后,他的目光变得狠厉,想陪别人看风景,也得经过他这个主人的同意吧,既然你答应了,那么,便只能让他醒不过来了,凤眸闪烁,妖媚诡谲。 “怎么,楼主在想什么?”夜幽站在司寇千傲身边,心中并不比他好过,西如的那一柄美人扇冲安离挥出时,他又何曾没有生出为她挡下的冲动?只是,人生有太多眷恋,他放不下。其实,他佩服万俟圣昕,可以倾尽所有去爱一个人,为了她,能放弃生命,即使,在他的身后,是大好河山,佳丽三千,他,却放得下。 在这一点上,司寇千傲和他一样,夜幽想,或许,他还记着小妹月儿吧。 “我在想,该如何处置那个女人。”司寇千傲沉着脸,像一只来自地狱恶的罗刹。 布满乱石枯叶的地面上,西如跪着,满脸泪痕,大块大块脱落的胭脂,花了一张妖艳的脸。在她的腿上,枕着一个人,同样倾城的脸,淡淡的清纯让他仿佛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雪莲,他闭着眼,唇色红润,染血一般,纯白色的衣袍上,有一个看不出深浅的血洞,正汩汩的冒着鲜红的液体。 西如拿着手帕,不时为怀中人拭去血污,不让那浊气玷污了他的美好。 “别擦了,没有用的。”青宸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无所谓的笑笑,尽管虚弱无力的笑容苍白得厉害,他还是不想让西如担心,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对她温柔,在临死前。 “为什么?”西如问。 青宸笑了,纯美。 “为什么?”西如又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青宸还是笑,他知道她的意思,西如用美人扇伤安离,司寇千傲则将手中的火球抛向西如……他怎么也没想到,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候,他会挡在她面前,为她下地狱,就像万俟圣昕对安离那样,毫不犹豫,义无反顾。 明明,他是恨着她的啊,他该恨着她的啊。 面前的景开始模糊,青宸慢慢的合上双眼,呼吸有些不畅,重重的喘息道:“当家的,你……还记得吗?我说过,你、你救了我一条命,总有一天,我会还你,现、现在,是,是时候了,若有来生,希望,不要再见。” “若有来生,但愿再见。”轻启朱唇,西如默默地念道,眼睛有些酸涩,却没有眼泪。 枕在腿上的男子死了,在万俟圣昕失去意识之后,西如静默了,想起与他相处的种种,泪已连珠,“青宸,我这一生,做过太多错事,唯有一件事,我不曾后悔,那就是救了你。我真傻,直到现在才明白,一个人在乎一个人,不是执着,也不是倾慕,而是一种习惯,青宸,或许我不爱你,但是我习惯了你的陪伴,怎么能够失去你?” 西如眼中噙泪,突然笑了,抬眸看了眼安离倒在怀中的万俟圣昕,有些悲哀,落寞的叹了口气,幽幽的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上天安排在我身边的,至始自终,都是你啊。是我的愚蠢,也是你的仇恨,让我们活得这般累,如果还有来生,就让我们,不再见面。” 说完,西如抱起青宸的尸体,踉踉跄跄的的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走向密林深处。 司寇千傲并没有拦住她,因为桃花坞仅有一条路通往山下,西如走的那个方向,是一线悬崖。 “我想,他们是相爱的吧?”夜幽说。 司寇千傲瞄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没有作答,他们之间没有爱,他想。 司寇千傲举步往安离身边去,她还在流泪,他不想安慰,也不会安慰。 “璃儿,”他叫她,“别哭了,我看着,难受。”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渐行渐远彼此心 - 秘色妖妃 - 妃陌 “璃儿,”他叫她,“别哭了,我看着,难受。” 安离闻声,抬起头来看着他,爬满泪水的一张脸,有着司寇千傲看不懂的鄙夷和厌恶。 “你真冷血。” “冷血?”司寇千傲仰头笑了,伸手扣住安离精致尖削的下巴,不轻不重的摩挲着,手中滑嫩的肤质让他的眸子温柔了些,但情绪依旧激动异常,他吼道:“万俟武对我母亲所做的,难道还不够残忍吗?母亲为他抑郁而死,我便要他所爱的所有万俟家人都付出代价!” “你疯了,万俟圣昕救过你的命,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安离也吼着,心口因生气而剧痛不已,她捂着胸口,开始咳嗽,止不住一般,听得人心惊。 司寇千傲神色微变,突然将安离拉进怀里,用下巴抵住她的头,淡淡的发香让司寇千傲冷静了不少,他轻轻拍着她的背,有些委屈地说:“璃儿,你弄错了,杀万俟圣昕的人,是西如不是本座,本座还帮他报仇了,你看到了吗?” 是啊,万俟圣昕不是他杀的,不是……吗? 安离睁着干涉的眼睛,欲哭,无泪。 她很努力的去看他的脸,想要在他的眼睛里看出些端倪,可是,什么都没有,仿佛,他的确是善良的,他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救他。”安离的身边,万俟圣昕安静的躺着,没有呼吸一般,安静。 司寇千傲身形一震,将安离搂得更紧,他说:“给我个理由,本座要一个理由,让他活着的理由。” “他对我的承诺,还没兑现。” “他承诺给你的,我也能做到。”司寇千傲接下话,在安离错愕的眼神下,显得心虚。安离笑了,很美,美得炫目,她问:“你会和我去大漠吗?你会陪我看落日吗?你会……” “我会让你做皇后。”司寇千傲说完,转身离开,冷风带起他的红袍,缥缈虚无。 安离伸出手,却抓不住飞扬的衣角,他的影子,就这么在她的视野里渐行渐远。 皇后么?真好,安离苦笑。 万俟圣昕胸前染血的衣襟已经被风干,黑色的袍子,看不出血的印记,只是有些发硬了,干干的,摸起来会扎到心口,让人痛不欲生。安离低下头,有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滴落下来,打在万俟圣昕颤动的睫毛上,落到眼角,像是他的泪一样。 晨起的太阳,懒洋洋的,仿佛没睡醒的黄花闺女,遮遮掩掩的总往云后边躲,忽冷忽热,忽明忽暗的林子里,气氛压抑得吓人,有不知名的鸟儿在啼叫,不若黄莺的歌喉,却胜过乌鸦的破嗓。 安离认真地听着,一动不动的坐在潮湿的落叶中,夜幽也在,却没有停鸟叫,他在看她。 “我们回去吧。” 沉默了许久,夜幽才劝道。 安离不理睬,连眸子也不曾抬一下,夜幽耸耸肩,道:“如果我说,我能救他,你还会对我这样冷淡吗?”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青梅竹马飞鸽来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安离不理睬,连眸子也不曾抬一下,夜幽耸耸肩,道:“如果我说,我能救他,你还会对我这样冷淡吗?” “你说什么?”安离抬眸,颓然的脸瞬间灵动了,她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万俟圣昕他没死。”夜幽见她神采奕奕的模样,心中欣喜,但一想到她的悲喜是因为另一个男人,扬起的唇角变得沉重,突然希望万俟圣昕永远也不要醒来。 安离这回听清楚了,伸手探探万俟圣昕的鼻息,虽然气若游丝,却欲断还续,他还活着,有了这个认知,安离忙扶他坐起来,她要为他疗伤,她还记得治愈术的用法。 “你要做什么?”夜幽不解,蹙眉看着她,“你想救他?” 安离微微点了点头,算作回答。 真冷漠,和司寇千傲一个德行。 夜幽惊异自己竟然会将她俩想到一起,微微一愣,回过神来却见安离在看他,便冲她一笑,看着倒也温暖。 安离是想就万俟圣昕,奈何内力受损,心有余而力不足。 “呵呵,不用白费力气,西如的扇上有毒,饶是你内力再深,也是无济于事,”夜幽看出了安离的意思,细心的解释道,“西如号称小毒仙,精于各种毒药暗器,她身上的物什,大到衣服,小到发饰,无一是无毒的,就连胭脂腮红,也都是剧毒。她的毒,一般没有解药,就算有,也会立马毁掉,除非中毒者是她自己,或者那个不男不女的青宸。所以,万俟圣昕这毒,不好解。” “你的意思是,万俟圣昕还是要死?” “非也,此毒虽然霸道,却不是毫无办法,普天之下,唯有一人能治得了小毒仙的剧毒,而且,他现在就在卿月楼。” “你说的,是血沉?” 夜幽似乎没想到安离会猜中,有些错愕。 药怪血沉,南若说,这世间唯一一个能为她解红颜殇之毒的人,她,该去会会呢。 “去卿月楼吧。” 安离扶起万俟圣昕,让他靠在她的肩头,有些重,安离的步子有些颤抖。夜幽笑了笑,真是个倔强的丫头,这样也不愿开口让他帮忙。 其实不然,安离只是不愿让万俟圣昕靠在恨之入骨的对手手中罢了,她不会忘记,万俟圣昕是有多恨卿月楼,夜幽不仅是卿月楼的左护法,还是背叛万俟贤昳的叛徒,万俟圣昕他,应该不会愿意和他靠的太近吧。 “等等。” “怎么?”安离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她猜想,夜幽要说的话,并不是她想听到的,下意识的,有些想要逃避。 “我有一个小妹,她叫月儿。” 果然,安离无奈的笑笑,挑眉道:“然后呢?” “她是司寇千傲青梅竹马的女子,是他未过门的王子妃。”夜幽有些迟疑,但还是开了口,他来日昼王朝,本就是为了小妹,只是为了小妹,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哦。”安离应道,面色很平静。 “我已经飞鸽传书给她,千傲殿下一旦登基,坐上皇后之位的,一定会是月儿。”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月下花间,良人在畔 - 秘色妖妃 - 妃陌 “我已经飞鸽传书给她,千傲殿下一旦登基,坐上皇后之位的,一定会是月儿。” “那又如何?这和我有何干系?”安离觉得好笑,夜幽这是被司寇千傲随口的一句承诺吓住了,在为妹妹维护权益呢!且不说司寇千傲心有所属,就算他当她是唯一,她也不会动容吧,不是吗? 安离想着,不太确定,唯一,多么奢侈的字眼,于她,于他,都是遥不可及的,他给不起,她要不来。 或许,也就只有万俟圣昕,可以做得到吧,这个看似狂妄不羁的倾城男子,其实,有一个单纯善良的心,就像,稚子。 安离轻轻地低下头,见万俟圣昕靠在她的肩头,睡颜恬静无邪,她淡淡的笑了,如果,你能活着…… 她又不敢想下去了,长风落日,惬意无边,月下花间,良人在畔,这是她梦中的景象啊,可惜,她是个睿智敏感的女子,她清楚自己的情感,她对万俟圣昕,只有感激,不是爱,不是。 而她的良人……安离笑了笑,不属于她。 夜幽默默地看着她瞬息万变的表情,感慨良多,她到底,是对司寇千傲有情,叹了口气,夜幽上前拉过万俟圣昕,闷闷地说:“如果要他活命,就让我带着他,黄昏时分血沉将闭关,我们需得赶在日落之前,误了时辰,只怕神仙也回天乏术。” 安离伸出的手紧了紧,又放了下去。 “夜幽,谢谢。”她知道,夜幽本质不坏,就像楼中的月破月和花弄影一样。 夜幽全身一震,低下头,道:“不用谢我,救他,是司寇千傲的意思,不过,我也可以选择不救,所以,我还有一个条件,你应该大致猜出来了吧?” “离开司寇千傲?”安离试探性的问道。 夜幽点头,半蹲着将昏迷不醒的万俟圣昕扛在肩上,不动声色的移动着步子,疾风一样,走得很快,头也低得厉害,生怕被安离看到,他挣扎着的眼神。 安离跟上他的脚步,素白的绣鞋踩在枯叶上,连声音也没有,就像一只夜出的猫儿,危险,谨慎。只是,安离不喜欢,前世的她,喜欢那些色彩艳丽有着极细高跟的皮质鞋子,每走一步,都惊天动地,仿佛随时能用双脚踩破地球一般尽致淋漓。 离开么,他们何时在一起了? 司寇千傲和安离,属于两个世界。 “咔嚓!” 有枯枝在安离脚下粉碎,声音不大,却格外清脆,安离觉得脚下麻麻的,却并不痛。 “没事吧?”夜幽紧张的回头看着她,浅金色的阳光下,安离第一次发现,其实,夜幽是个极俊美的男子,黑衣在他身上,没有显出老成和沉重,甚至,很阳光。 “没事,”安离说,“其实,你该多见见太阳。” 他每次出现,都在夜晚,这让安离觉得,他适合夜色,是个和司寇千傲一样邪魅阴冷的男子,原来,不然。 夜幽笑了笑,露出雪白的牙,和亲切的样子。 安离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哥哥,那个黑白通吃的商界精英,他的笑容,也是这般和谐。 “月儿很幸福,我很羡慕她。”安离突兀的说。 夜幽一愣,他想说,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更幸福,但他不敢承诺,他知道,这世间仅有一个人能给她幸福,而那个人,已经将幸福许给了另一个女子,他心疼到骨子里的小妹,子桑月。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卿月楼头待佳人 - 秘色妖妃 - 妃陌 白云本是纯净的素色,在拥抱了金色的太阳后,反倒染上了浅灰色,安离迎着风逆光看过去,只觉得头顶黑压压一片,阴沉得很。 “夏日的山里,天气鬼得很,看样子怕是要下雨了,我们走快些吧,”夜幽注视着安离打上阴影的脸,温柔的说,“你先走,我走在你后面。” 安离点点头,莲步轻移,头也不回。 夜幽摇摇头笑了,他只是想,看着她的背影,他会觉得踏实,他以为她会问,原来,她不在乎。 这林子原是桃花坞最美的地方,如今没了桃花,倒也不至于难看,只是徒生凄凉,最是一前一后,一深一浅的脚步声,让人无端的发憷。好在卿月楼离此处不远,不过片刻,两人已经见到了楼前龙飞凤舞的“无间”两个字。 这是安离之前不曾注意到的,那是司寇千傲的字迹,她还记得。 无间?无间地狱吗? 安离想笑,却在见到一双魅惑人心的凤眸后,沉下了脸。 司寇千傲一直等在卿月楼楼头,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些什么,知道安离窈窕的身影出现在石桥之上,他方明白,他在等她。 “楼主这是在等君小姐?”夜幽的调笑失了味道,不再像以往那般自然,司寇千傲听不出个中情绪,却也明白夜幽的变化,蹙了蹙眉,没有倔强的否认,而是浅笑着拉过安离的手,对她说:“是呢,我在等你。” “小女子何其有幸,能让楼主等待?”安离试着抽了抽手,徒劳,便也就随他去了,况且,她不讨厌他的触碰。 司寇千傲也不动气,看看夜幽,又看看万俟圣昕,命令道:“本座已经派人通知血沉了,你知道他的脾气,莫让他等急了,现在就送万俟圣昕去血月池吧。” “是。” 夜幽的目光在安离脸上停留了片刻,扛着万俟圣昕往卿月楼正门侧面一角去了。他终还是司寇千傲的部下,在大归汗国是,在日昼王朝,亦是。何况,等着他的,是药怪血沉,那个靠饮血为生的怪脾气臭大夫。 安离跟上去,司寇千傲也没拦着,安离正诧异,却见面前是一线绝崖,根本无路可走,可是刚刚,夜幽的确是往这里走了,难道,是幻境? “卿月楼机关重重,三步一变,五步一拦,不熟悉这里,每一步都可能万劫不复。”司寇千傲移步过来,轻轻扣住安离纤长的手指,将她往大门里牵。 守门的还是魑,他低垂着脑袋,头顶一个小巧的发髻尤为招摇,还系着一条深红色的发带。安离细细一看,竟还有精致的火焰纹。 红色,是卿月楼遵从的色彩吧,就像他们安家世代偏爱的紫色一般。 “进去吧。”司寇千傲扶住安离的肩头,温柔的笑了,那一瞬间,安离恍惚以为自己看到了风,她呆呆地望着他的凤眸,下意识的叫出了声:“风?” 司寇千傲愣了愣,继而笑了,“对啊,这可是你交代风做的事呢,他很在意,既然我就是他,自然要帮他完成‘遗愿’,你说,是吧?” 安离看着他,她都快忘记了,他还是温润如玉的风扬呢。 见安离发呆,他又说,“里面,有你想要见的人。” 她交代风的事么,她想要见的人,是谁?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柔情需得一世偿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安离于此世,也算是了无牵挂,她想见的,除了眼前人,还能有谁呢? 司寇千傲一直牵着她的手,言曰有危险,安离也懒得拒绝,或者说,她不讨厌他牵着她的感觉。 安离几乎忘记了这是第几次来卿月楼,只觉得眼前的美景,是她不熟悉的,走过阴暗潮湿的小道,眼前豁然开朗,仿佛陶公笔下的世外桃源。蓝的天,白的云,鸟的歌,蝶的舞,还有一个溢满荷香的清池。 那些花儿,正开得火热,每一朵都像是在用生命绽放,挤破头才冲开大大的叶冠,指着骄阳,如火。 远远地,伫立着一方小小的屋子,算不上奢华,却格外精致。 安离想,有人就住在这里,那是她想见的。 “几日前,囚禁花吟的地方,就是此处。”司寇千傲说。 “哦。”安离点点头,他说的是花弄影在她身边的那些日子,花吟莫名失踪,原来却是住在卿月楼,也难怪那丫头回来后会性情大变。 安离自然而然的将花吟的变化,归罪于司寇千傲,因为他,不是好人。 “那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丫头。”司寇千傲停下脚步,看着面前的一池青莲,沉了沉眸子,他不会忘记她以死相逼的样子,还有一双看似无邪却深不可测的眼睛。 安离等着他的下文,他却不再开口,起了些微风,荷花颤动着,越发的楚楚动人了。 “你要我见的人,是谁?”安离问,她知道不会是花吟,因为,她现在并不想见她。 司寇千傲微微一笑,握着她的手指向不远处的一方小屋,道:“他在那儿。” 安离顺着两人紧握的手看过去,俏脸微醺,目光却放的清明,她看见小屋自里边开了门,仅是一条小缝儿,看不见门中人系谁。接着,门开得大了些,探出一个黑乎乎的小脑袋。 他还没有抬起头,但那夹在门缝一米左右处的脑袋,让安离已经认出他来了,是君家的小公子,君无玦的亲弟弟,君无瑄。 小家伙似乎看到了安离,忙开了门,举起一双细小的胳膊,拼命地挥舞着,短短的小腿也没闲着,直往安离这边奔过来,奶声奶气的大喊道:“姐姐,瑄儿在这里!” 安离见了这可爱的孩子,笑了。 君无玦死时,她确实有拜托风接回君无瑄和三夫人,没想到,司寇千傲还记得。 “多谢。” 司寇千傲微愣,继而握着安离的手,郑重其事的说:“离儿,永远也不要对我说这两个字,因为我将为你做的一切,你需要用一生的陪伴来偿还。我不会放你离开,永远,不会。” 他永远那么霸道,但破天荒的,安离不觉得他蛮横,甚至,她有些期待,和他相守一生的样子。 小君无瑄停下了奔跑,他愣愣的看了看司寇千傲,又看了看自己的“姐姐”,转过身撒腿就跑。安离尚不明其意,小家伙已经重重的合上了门,躲起来了。 “他这是,怎么了?”安离问,不解,瑄儿初见她还热情的扑过啦,怎生近了反倒回去了?看到司寇千傲张扬的红色袍子,还有那张魅惑人心的俊脸,安离突然明白了,瑄儿怕他。 司寇千傲也有些窘迫,摸摸鼻子,缓步走向小屋。安离跟上去,眉眼含笑,她第一次觉得,司寇千傲也会有那样生动的表情,心情大好。 来到门口,司寇千傲扬手,想要挥开门,安离拦住他,摇了摇头。 然后,在司寇千傲不解的目光中,安离轻轻扣了扣门,温柔的说:“瑄儿,是三姐姐,你快开开门,让姐姐进去。” 那时的安离,是最美的。司寇千傲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突然有些羡慕起屋子里的小家伙了,对他也好,对万俟圣昕也罢,安离可从未有过这样温柔的一面。平日里的她,已经是倾城之姿,如此的她,却更让人心动。 安离知道司寇千傲在看着她,面若霞飞,更是美得惊心。 她阻止司寇千傲强行开门,不仅仅是怕他吓倒孩子,也是怕瑄儿会因此更怕他,她不希望她在乎的人彼此不快……在乎的人,安离被自己的想法震慑到了,迎上司寇千傲的目光,怔住了,他,是她在乎的人。 司寇千傲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觉得她惊愕的模样也很美,情不自禁的低下头,想要吻她娇艳欲滴的唇。意外的,安离没有躲开,朱唇错愕的微启,愣愣的看着越来越近的脸。 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姐姐。”君无瑄撅着嘴,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委屈的站在门口,抱着安离的腿,哭了。 安离回过神来,忙蹲下安慰道:“瑄儿,怎么哭了?告诉姐姐,是受了委屈吗?” 君无瑄依旧抽泣着,说的话断断续续的听不清楚。 司寇千傲可没安离那般的好性子,何况这小家伙还坏了他好事,当即黑下脸,吼道:“不准哭!” 君无瑄一听,哭得更加厉害了,抱着安离的手开始颤抖,小小的身子蜷缩着,看得安离一阵心疼,一面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一面不悦的对司寇千傲皱眉头,道:“你吓他做什么,他不过还是个孩子。” 面对安离的责怪,司寇千傲反倒觉得高兴,平日里,离儿几时这么跟他说话,他觉着,那语调很亲切,就好像,他是她的什么人。 见司寇千傲没有反驳,安离有些诧异,一抬头却见他笑得,有点贱!哪里有卿月楼主的威风和霸气。 “你怎么了?”她问。 司寇千傲淡淡的一笑,道:“我没事啊,只是觉得,离儿所言甚是,对待小孩子应该和善一些。” 说着,他也蹲下来,轻轻的拍了拍君无瑄的小脑袋,温柔的笑着。 “你确定,你真的没事?” 题外话:接下来,主要写男女猪脚之间的那些事,还是那句话,亲们有什么意见就留言啊!啊!啊!啊!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稚子依然盼团圆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安离不确定的又问了一次,司寇千傲无奈的点点头。 君无瑄缓缓的抬起头,一动不动的看着司寇千傲,惊讶地说:“原来你不是坏人。” 小孩子的心思,永远那样单纯,即使前一刻还将其视为洪水猛兽,却能因为你的一个动作,一个表情,就重新定位。就好像君无瑄,明明怕司寇千傲,却因为他瞬间的温柔,改变了初衷。 “姐姐,为什么你那么久都不来看瑄儿,瑄儿好想你。”君无瑄又扑到安离怀中,撒娇道。 安离的心一软,曾几何时,安心也这样委屈的看着她,问:“姐姐,姐姐,你什么时候才能陪心儿,心儿好想你。” 那时候,安离作为安家的长女,被迫和哥哥一起训练,异能,剑术,手段……她几乎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一点,也没有。所以,小安心总盼望着姐姐能陪陪她,她还是个孩子。 “瑄儿,姐姐也想你。”安离说,发自内心的说。 君无瑄很高兴,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大声地说:“那姐姐和瑄儿回去好吗?和瑄儿在一起,和娘亲在一起,和哥哥在一起,好不好?” 安离迟疑了,自上一次君无琰离开,君无瑄便被带到了君无玦的将军府,后来,在狱中意图自杀的三夫人也被万俟圣昕放了出来,一并去了君无玦处,母子三人倒也享受过几天天伦之乐,不过,现而今君无玦出了事,便只剩下三夫人和小瑄儿相依为命,那些相府里孤寂冷清的日子,只怕又要到来了。 想到这里,安离有些难过,他看看司寇千傲,那厮竟然也露出了怜惜的目光,一只妖精,也有心吗? “好啊,”司寇千傲突然笑了,抱过君无瑄没多少重量的小身板,满口应下,“那本座……我也要陪姐姐去,瑄儿欢迎吗?” 瑄儿撅着粉粉小嘴,没有答应。 司寇千傲也学他的样儿撅嘴,像个孩子似的。安离看傻了眼,这还是杀人不眨眼的卿月楼主月尊吗?不可否认,这样的他,迷人得无可救药。 “那好吧,不过,你不可以欺负姐姐,也不可以欺负瑄儿!”小君无瑄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伸出胖乎乎的小肉手,这这司寇千傲郑重的警告道。那模样既认真,又可爱,安离看着,又笑了。 “好了,瑄儿,别闹了,”安离说,“饿不饿?” 君无瑄先是一顿,然后飞快的点头,头上几缕头发纷纷扬起,格外讨喜。 “离儿这么一问,本座也觉得饿了。” 也不见司寇千傲有何动作,不多时,便有丫鬟鱼贯而入,浓郁的香气溢满整个小屋。小家伙是真的饿了,吃相极不雅观,狼吞虎咽的。 “瑄儿,你慢着些,别噎着了。”安离一面为君无瑄夹菜,一面嗔怪的看着司寇千傲,难怪小家伙那样怕他,原是虐待小孩,连饭也不给吃。 司寇千傲岂会不明白安离的意思,摸摸鼻子,有苦难言,这哪里是他不给,分明是小少爷耍性子,不见安离就不吃饭,连一干侍者都拿他没辙,他有什么办法。 饭后,君无瑄便打起了瞌睡,安离小心的将他抱到床上,又细心地掖好了被子,这才缓步退出了小屋,她还有些话,要问司寇千傲。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遥忆当年纯真时 - 秘色妖妃 - 妃陌 饭后,君无瑄便打起了瞌睡,安离小心的将他抱到床上,又细心地掖好了被子,这才缓步退出了小屋,她还有些话,要问司寇千傲。 司寇千傲正邪邪的倚在门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安离,他唇角扬起的弧度,依稀能见一些淡淡的幸福和满足。 或许是离家太久,这样温馨和谐的画面,让他想到了母亲。 那时候,母亲也倾城,那时候,他也正纯真。 或许只有那母亲在世的那几年,他才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孩子,虽然,母亲似乎并不喜欢他那张酷似司寇汗皇的脸,常常会对着天空流泪,但是,就是那带泪的容颜,深深地嵌在了司寇千傲幼小的心灵里,那时他心中便暗暗立下誓言,一定要让这个令母亲垂泪的人万劫不复! “你,看什么?”安离抬眸便看见他毫不避讳的目光,许是被盯得久了,安离俏脸一红,别过脸去,低声问道。 “看你。”他笑着,亦真亦假,像只狡猾的妖精。 细心如安离,没有错过司寇千傲眼中的忧伤,她的心微微一动,他又想起了谁? “司寇千傲,”安离正色道,“君无玦的事,你能不能帮我保密,暂时不要告诉瑄儿。” 君无瑄还太小,有些黑暗,不该侵蚀属于他的光明和纯白。 “璃儿大可放心,小家伙什么也不知道,莫说君无玦的事,就是君家三夫人的事,我也守口如瓶了哦。”司寇千傲的口气,像一个要讨赏的大孩子,可爱得紧。 安离没心情欣赏他的美,蹙眉,问道:“三夫人?她又出了什么事?” “死了。”司寇千傲说,神色平静无澜,语气云淡风轻,仿佛所说之言,不过是平常琐事,并非人命关天的大事。 死了。 死了?安离大惊,那个温婉得没有存在感的好夫人,终是死了吗? “三夫人去将军府时,就已经中了自己下的毒,命不久矣,乍一听君无玦的死讯,当即昏死过去,之后再也没有醒来。”司寇千傲继续说,“至于君无瑄,当时他正睡着,便不知此变故。” 安离叹了口气,望了眼帘帐内熟睡的孩子,眼中流露出怜悯,这往后,他就是孤儿了呢。 “司寇千傲。”她叫他。 “嗯。”他应道。 “君无玦的死,你怎么看?”安离问。 司寇千傲无所谓的摊手一笑,说:“没看法,这,与我无关,与卿月楼无关,也和你,无关。” “如果说,君无玦是我杀的呢?”安离小心翼翼的问,万俟圣昕就是因此而疏远她,虽然,只是一时。 风相信她,她也希望,司寇千傲也能相信她,虽然,她没有把握。 “如果真是你杀了他,我想,”司寇千傲凑近安离,薄唇在她精巧可爱的耳垂边停下,他说,“我会更加爱你。因为,这样你就可以和我一起下地狱了。” 司寇千傲爱的,不是天使,因为,他本身就是一只恶魔。 “这么说,你也认为,是我杀了君无玦,是吗?” “这重要吗?”司寇千傲环住安离的纤腰,刀削般的下巴在她雪白的后劲摩挲着,让他的话说得含糊,安离却听得真真切切,他说,“只要你是安离,是好是坏,都是我司寇千傲的皇后,会一辈子,在我身边,这,才是最重要的。” 是真心实意也好,虚情假意也罢,那一刻,安离的心,是真真切切的感动了,她知道,这个男人,注定将是她难解的结,哪怕,他说的,不过是谎话。 “那,月儿呢?” 她的声音是那样小,而他听后的反应,却是那样大。 司寇千傲猛然推开安离,脸色铁青,冲安离吼道:“不许你再提这个名字,否则……” “否则怎样?” 安离戚戚然一笑,果然,他的柔情万千,有时候,只是伪装。 她该奢望些什么呢?他于她,不过是一个十恶不赦以物相挟的恶人,而她于他,不过是一颗无心无情甚好利用的棋子。现在的安离,已经不再想她终有一天会离开了,因为,她开始留恋这个世界,如果可以,她会带着君无瑄逃离司寇千傲,或者孑然一身,或者战神相伴。 “哇!”素色的帘帐里,君无瑄被司寇千傲的吼声惊醒,扯着嗓子哭喊起来,“娘亲,娘亲!” “瑄儿,”安离忙过去抱起君无瑄,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安慰道,“瑄儿不哭,姐姐在这里。” 这时候的安离,是温柔可亲的,褪去冷艳的外壳,她不过是个平凡的女子。 “姐姐,我要娘亲,瑄儿要娘亲。”君无瑄哪里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娘亲早已命丧黄泉?只是由着性子大哭大闹,因为,他还是个孩子,还有这个权利。安离想,如果有一个人,可以在她难过时让她宣泄让她哭,她也会像一个孩子。 然而,这个人真的出现了,他叫万俟圣昕,他现在危在旦夕,她难过,却不心痛。 安离一直沉默着,她没有娘亲,所以不知道娘亲对孩子的重要性,她只知道,父亲死的时候,她没有流一滴眼泪,只是默默的发誓要让他走得安心,于是,在那一晚,黑道名单上少了十一个鼎鼎有名的帮派头目。 君无瑄哭了很久,安离抱着他的手有些麻木了,他终于抽泣着停止了哭泣,再次进入梦乡。 司寇千傲还是和方才一样,直直的看着安离,她还是那副表情,而他的目光,却变了,少了许温柔,多了丝探寻。 安离装作看不见,却听到梁上有异动,须臾,一条黑影已经站在司寇千傲面前,俊美无俦的脸,掩着面纱依然不减芳华,是夜幽。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君之忆不堪回首 - 秘色妖妃 - 妃陌 “见到血沉了?”司寇千傲依旧倚在门边,见夜幽,慵懒的抬眸问道。 “见到了,不过……”夜幽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血沉不肯医治?” 血沉性子怪异,虽然万俟圣昕和他相识,又有司寇千傲的命令,但谁也保不准他阴晴多变的脾性。 夜幽神色不对头,安离的眸子里快速的闪过一丝紧张,急忙撩开垂帘,踱步过来,站在夜幽身边,一双手放在身前,在长袖中紧握,万俟圣昕不会没救了吧? “血沉倒没说什么,只是,只是万俟圣昕不肯让他医治,楼主知道血沉的秉性,怪异得很,万俟圣昕越是如此,他越是执拗,非得为他施针疗伤。”夜幽说着,有些无奈。 “那是好事啊,只要能治好万俟圣昕,过程如何,都不重要。” “如真是这样,倒不用我特地跑这一趟了。”夜幽径自在短凳上坐下,为自己倒了杯水,又说道,“万俟圣昕不配合,血沉的银针错了位,加剧了毒性的蔓延,现在血沉正救着,属下只是来传个口信,万俟圣昕要见君小姐,很迫切。” 安离闻言,顿了顿,也不顾两人诧异的目光,推开门就往外走。 “你去哪儿?”司寇千傲拉住她的手臂,明知故问。 安离甩开他的手,冷着脸看他,道:“我要去见他。” 本就不大的门扉,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接着是死一般的宁静,只有君无瑄带着鼻音的细微鼾声,绵绵软软的。 司寇千傲徒手往墙壁上一砸,低咒一声,也是毫不迟疑的夺门而出,他要陪着她。 “千傲殿下留步。” 司寇千傲不悦的看着夜幽,冷言道:“何事?” “阿三阿四会为君小姐引路,我尚有一事要向千傲殿下禀报,如果听完殿下还要跟去,属下绝不阻拦。”夜幽恭敬的拱手,却不似楼中护法该有的态度,而是臣子对王族的卑躬,隐隐的,司寇千傲觉得,夜幽说的事,不会是他愿意听的。 “有什么话日后再说。”司寇千傲推脱着,直觉告诉他,此事与安离或者月儿有关,现在的他,哪一个他都不愿意听。 “看来,千傲殿下已经知道了,但请殿下相信月儿,她对你矢志不渝,绝不可能……”也有还没说完,司寇千傲已经迈开了步子,他的脸色很难看,阴沉沉的,像带着雨的云。 “以后,她的事,不用再向我汇报。”司寇千傲的背影,有几分凄凉。 “她不是自愿的!” 夜幽大声地说,司寇千傲的脚步生生的顿住了,魅惑人心的一双凤眸变得赤红,他突然回过身,死死地扼住夜幽的脖子,近乎疯狂的吼道:“不是自愿的?那又怎样?她还不是快要成为大太子妃?不,是太子侧妃!我司寇千傲的感情,是让人轻易玩弄的吗?” 原来,今天是个好日子,是大归汗国的好日子。 今日微风,无雨,宜嫁娶。 刚刚得到消息,大归汗国太子即将大婚,婚讯是今天昭告天下的,新娘是小郡主,子桑月。 “对,你的感情玩弄不得,那君心璃呢?她的感情就无所谓吗?你为了报复月儿,就可以对她许下不可能兑现的诺言吗?”夜幽自知月儿的事对司寇千傲并不公平,但月儿一心只有司寇千傲,大婚一事必定另有隐情,他现在更在乎的,反而是安离,他明明知道,她那样的女子,当求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一点,司寇千傲做不到,因为,他心中总还有月儿,吧? 司寇千傲不说话,他承认,刚刚对安离的温柔,有一部分是来自于对月儿的气愤,但是,许下的那些承诺,却是用了心的……他刻意看淡对安离的情感,她的容颜却越发清晰,他想,留她在身边,这一句,是真心的。 “夜幽,本座敬你是兄长,便对今日之事不再计较,他日本座不希望再听到子桑月这三个字,你,听明白了吗?” 许久,司寇千傲才冷冷的说。 夜幽知道司寇千傲的挣扎,青梅竹马的背叛是谁也承受不了的吧,何况,他面前的,是安离那样出色的一个女子,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忽视她的存在,即使,是他自己。 令他不解的是,这一年多来,月儿一直在等着司寇千傲的消息,怎么会说嫁就嫁了呢?而且还是嫁给司寇千傲的仇家哥哥,大太子,这似乎于理不合!看来,他有必要回大归汗国一趟,将事情弄清楚。 其实司寇千傲又何尝没有疑惑,只是他听到这个消息,愤怒更大于心伤。 “夜幽明白。” “明白就好,虽然你追随我另有目的,但也有些时日了,只要你愿意,我司寇千傲便认你这个兄弟。” “谢主子。”这是夜幽第一次这么真诚的叫司寇千傲主子,因为这时的司寇千傲,已经不再是他为妹妹监视的那个忍气吞声的皇子殿下了,他现在是卿月楼主,一个极为危险的男人,危险到他觉得清纯绝丽的妹妹已经不能和他在一起了。 “起来吧,”司寇千傲扶起夜幽,问道,“对于万俟圣昕的伤,你怎么看?” “最好,让他永远不再苏醒。” “哦?说说理由。” “殿下,说到底,我还是不相信月儿会背叛你,此事一定另有隐情,趁现在日昼王朝尚处在动荡时期,我们何不一举拿下日昼王朝,届时,殿下修书一封,送往大归汗国一探究竟,若并无此事,便和亲接了月儿过来,若真有其事……” “若真有其事,”司寇千傲危险的眯了眯魅惑人心的凤眸,阴森森的说,“我便灭了大归汗国!慰藉我不堪回首的过去,夜幽大人,你觉得如何?”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人生难得正青春 - 秘色妖妃 - 妃陌 “若真有其事,”司寇千傲危险的眯了眯魅惑人心的凤眸,阴森森的说,“我便灭了大归汗国!慰藉我不堪回首的过去,夜幽大人,你觉得如何?” “全凭主子安排。”夜幽低下头,在司寇千傲面前,掩埋了自己所有的骄傲。 “走吧,去看看日昼王朝最后一位帝王,会用什么方式与红颜诀别。” 说完这话,司寇千傲已经出了门去,也有抬起头,只是远远地看到一抹血红色的背影,长长的青丝被一条红色绸带松松垮垮的系着,说不出的慵懒和随性,可是,那步履却是不稳的,他似乎,走得很急。 他还是很在乎安离的,夜幽想,甚至,超过了对月儿的紧张。 有了这个认知,也有心里堵得慌,想想刚刚暴跳如雷的司寇千傲,他突然发现,他的表现,更像是背叛过后的羞耻,而不是失去爱人的心痛,难道,他,真的变心了吗? 若果真是这样,他必须在司寇千傲自己意识到他移情安离之前,将月儿送到他身边。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司寇千傲成为日昼王朝的新皇。 五六月的天,就好像阴晴不定的孩子,上午还晴空万里,晌午刚过,便下起了雨,雨滴不小,砸在人身上,生疼。 安离呆呆的站在雨中,一双美眸一动不动的盯着一扇血红色的门,被雨打湿的黑发紧紧地贴在脸颊,乖巧得很,安离也懒得去拨弄,由它那么贴着,将雨水送进她青白色的唇边。 “小姐,先回客房去吧,血沉大长老正在施救,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你这身子骨本就不好,总这么淋着也不是办法啊。”花弄影手中举着一块湿透了的手绢,努力地想为安离挡雨,但浸湿的手绢反倒汇聚了雨水,直叫安离淋得更湿。 花弄影慌了阵脚,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左护法大人吩咐他们为小姐引路,说是血沉长老要见小姐,可这到了血月池,又不见了人影。偏生天不逢时,又下起了雨,小姐生性倔强,硬是不肯离开。他两人没辙,只好陪着小姐一起淋雨,这楼主可吩咐了,楼中机关重重,必须寸步不离的跟着小姐,不能出一点差错。 云破月淡然地站在花弄影身边,一样是湿哒哒的,但却面无表情,没有一丝着急的神色,只是偶尔见到花弄影苍白的小脸时,冷峻的脸上会流露出一些担忧。 “你们先回去吧,我再等会儿。”安离说,万俟圣昕要见她,她便要亲自在这里守着,在这个世界上,要找到一个真心相待的人,谈何容易?她既然遇到了,便要好好珍惜。 “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你不回去,影儿哪里会走?既然小姐执意要等,那就让影儿陪着你吧,三哥哥,你也会陪着小姐的,对吗?” 云破月看着被淋得相当狼狈的花弄影,认真的点头。 花弄影见了,得意的笑笑,挽着安离的手臂在雨中不卑不亢的站着。 安离失笑,这个迷糊的小丫头,云破月又岂会是在陪着她,这分明就是在陪着她花弄影嘛。人生难得正青春,何妨一念懵懂时,花弄影的糊涂,却正是安离求而不得的,她活得透彻明白,却也累得心力交瘁,她在想,如果她能看开一些…… “这是你折磨我的方式吗?” 和谐的雨声中,突兀的响起这么一句格格不入的话,安离抬起头,有一把纯白色的油纸扇,带着丝丝温暖将她包裹,有一双指节分明的大手气恼的拍了拍她的脑袋,宠溺般的,很轻柔。 此情此景,安离只想到了一个人,那便是画莲楼的主人,自称风扬的风丞相。 这样一柄淡雅的油纸扇,原是该配那样谪仙般的人物的,可是,一模一样的凤眸,却是魅惑人心的,最是那一个张扬的银色半月面具,明明白白的宣示着他的身份,他是司寇千傲,不是风。 “你说什么?”安离不解,何谓折磨?她何时,折磨过他?她如何,能折磨他? “看着雨中的你这般憔悴,本座会心疼呢,这,还不算是一种折磨吗?”司寇千傲说话的时候,喜欢凑安离很近,灼热的气息在她耳边萦绕,总能让她苍白的脸变得红润可爱,她每撤离一步,他便上前一分,他喜欢看她脸红的样子,很美,很动人。 安离觉得,她认识的司寇千傲虽然腹黑邪魅,却不是这般花言巧语,今日的他,说不出的怪异。 但是,她不讨厌。 “你怎么了?”安离直言不讳,甚至伸出手去探司寇千傲的额头,她猜想,或许他是生病了,烧糊涂了,将她认作子桑月了,否则,他怎么会这样温柔,就好像纤尘不染的风丞相一样,可他,明明已经恢复成司寇千傲了啊。 司寇千傲低下头由她触碰自己的额头,一双魅惑人心的凤眸好笑地看着她,真是个孩子气的姑娘。他不知道自己唇边的微笑有多自然有多宠溺,仿佛自己面前的人,从来都是那样重要,不仅仅是一个棋子而已。 “你怎么会来?” 安离相信,万俟圣昕不会愿意见到他。 司寇千傲抬手摘掉面具,露出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微微一笑,便是倾城,他说:“或许万俟圣昕不想见到卿月楼主月尊,但他一定想在临死前见一见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你看我这样的表情,像不像他?” 司寇千傲故意伪装的出尘气质,竟真有几分谪仙的味道。 难怪,在万俟圣昕面前,司寇千傲总是戴着面具,原来,另有预谋。 “你扮成风的样子,到底想干什么?” “扮?”司寇千傲一笑,说,“离儿似乎忘了,本座本就是风丞相,哪里需要伪装?至于我的目的,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你想杀了万俟圣昕?” 恩恩怨怨谁能明? - 秘色妖妃 - 妃陌 “你觉得呢?”司寇千傲不答反问,安离可不喜欢这样去揣摩一个危险腹黑的人的心思,会很累,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司寇千傲也是这样的个性,见她不问,他便也不说了,两人就这么肩并肩的站着,一柄素色的油纸扇遮住一方小小的天堂,安离浑身湿透了,被他拥着,倒也不觉得冷。 “离儿,”他叫她。 “嗯。” “如果,时光可以逆流,你会怎样选择?” 安离不解的望着他,“选择什么?” “做我的棋子,还是,我的女人?” 雨点滴落下来,打在油纸扇上,很响的声音,辉煌过后,便抖落了,被摔得粉身碎骨,散乱的铺在地上,融入先前汇积的雨水,划开一圈又一圈好看的涟漪,司寇千傲的话,也好像打出了水花,在涟漪中荡漾,荡漾在,安离的心里。 倘若时光逆流,她依然还是安离,只要她是安离,她的决定,便不会改变,因为,她有她的骄傲,怎会弃之不顾? “我明白了,既然你不肯为我而改变,那么,就让我为你而改变吧。” 司寇千傲笑了,魅惑人心的凤眸微微眯起,唇角上扬,美得如同一个谪仙,让安离出现了错觉,这个人,还是风。但是,她的心因何而乱?风对她微笑时,她分明是淡然的。 安离不知道他所谓的改变是何意,但她突然觉得,不会比他的这句话,来得更加让她心动,他,愿意为她而改变。 “你不愿意,我便不杀万俟圣昕,不过,我要他乖乖的让出皇位,离儿,你会帮我的,对吧?” 面对他深情的凤眸,安离想是被蛊惑了,竟然下意识的点了头。 回过神来时,安离并没有后悔,因为战神属于沙场,雄鹰就该飞翔,万俟圣昕这样爱自由胜于一切的人,不该被皇宫的高墙重帘深锁,他该去大漠,寻找更广阔的天空。 “离儿,你的决定,就是万俟圣昕的命运,留在我身边,他生,离开我视线,他死。”安离突然想笑,夜幽说,只要她离开司寇千傲,万俟圣昕才有救,司寇千傲说,只要她留在 他身边,万俟圣昕方能活。 权衡了一下,安离决定顺其自然,只要,万俟圣昕安好…… 这时,雨似乎小了,有微风,安离觉得有些冷,刚缩了缩肩头,司寇千傲便拥她入怀,他问:“冷吗?” “不冷。”安离说,却没有逃离他的怀抱,原是,生出眷恋来了。 “口是心非。”他轻笑,眸子清明如水。 花弄影和云破月站在两人身后,脸上都带着欣慰的笑容,仿佛面前温馨唯美的画面,已经成就了一对璧人,却是不知,两个风华绝代的人,面上越是风平浪静,心间越是波涛汹涌。 那扇诡异的红色大门,在气氛正诡异的时候,诡异的打开了。 “大长老治完病了!”花弄影欢呼道,她能最先发现,是因为她的眼里,没有住着别人,也没有深沉的心思,她是个很单纯的杀手,她只会很单纯的杀人,看不懂那些恩恩怨怨。 江湖事,儿女情,恩恩怨怨谁能明? 安离闻声看去,门洞开着,一个人也没有。 司寇千傲笑了,望了眼门上的醒目的黑色吊牌,道:“看来,万俟圣昕不愧为战神,命是比常人硬几分呢,离儿,他应该没事了。” 他没事了? 安离听了司寇千傲的话却并没有变得轻松,反而更加不安,仿佛,会有事情发生。 “司寇千傲,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安离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他明明已经答应了她,只要她留在他身边,就不会杀万俟圣昕,可是,他真的,能做到吗? 司寇千傲眸色闪烁了一下,自嘲的勾勾嘴角,长袖一抖,手中便多出一粒药丸,深褐色的,浑圆可爱。他将手伸到安离面前,对她说:“让他吃了它,我便留他一命,当然,你也可以不接受,留在我身边,我亦不会动他。” 安离细细的打量着这颗药丸,和前不久他给她的睡美人之毒是那么相像,她,还能相信他吗? “如果我吃了这药,他可不可以平安?”安离问,她是铁了心要救万俟圣昕,既然他的爱那么执着那么痴狂那么真,就让她,也为他执着一次吧。反正,她的命,已经丢在他手里一次了。 想起睡美人之毒,安离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那一回,他骗了她呢。 就算假装遗忘了,心,还是忘不了。 司寇千傲深色的凤眸里飞快的闪过一丝害怕,半晌,才摇摇头,邪魅的笑开了,他说:“你怀疑这药丸有问题,你不相信我?” “你值得我相信吗?”安离顾盼生辉的美眸似一翦秋水,灵气逼人,看得司寇千傲有些心慌,是啊,他值得她相信吗?利用她杀掉万俟贤昳,利用她毁掉君家,现在又想利用她夺得皇位,她,还愿意相信她吗? “离儿,你真的这么想吗?”司寇千傲说话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仿佛他所言,是真的。 安离看着他,没有半月面具的遮挡,他的容颜俊美无俦,明明是和风一样的凤眸,却偏生有着魅惑人心的力量,仿佛看得久了,便能将人的灵魂也吸了去。安离想,自己一定就是看多了这双眼睛,所以才变得不想自己了,优柔寡断,扭捏懦弱,全没有曾经睥睨天下的王者风范,在他面前,她就像一个女子,普通的女子。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安离才移开眼去,扯动嘴角,莲步轻移往门内走去,司寇千傲没有动,定定的看着她有些单薄的背影,心微微泛着酸,只怕她这一转身,便至此消失在了他寻不到的世界。 “离儿……”他低唤。 安离停下脚步,背对着他,手中紧紧地攥着那颗深褐色的药丸,温柔的说:“司寇千傲,我想,再相信你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了,不要骗我。”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会见帝王血月池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安离停下脚步,背对着他,手中紧紧地攥着那颗深褐色的药丸,温柔的说:“司寇千傲,我相信你,这,是最后一次了。” 花弄影就站在司寇千傲后头,她清楚地看到自家主子身形一顿,显然是害怕的,她觉得新奇,原来,主子也有害怕失去的时候啊。 愣了好久,司寇千傲才回过神来,那时候,安离的背影都快消失了,他赶忙跟上去,与她比肩而行。 云破月和花弄影没有跟上去,血月池是楼中禁地,没有楼主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他们站在远处,默默的目送二人离开。 “三哥哥,你说,楼主给小姐的,到底是不是毒药呢?”那头,血红色的门缓缓闭合,花弄影迫不及待的开口,问一旁呆头呆脑的云破月,她很好奇,那颗药丸是什么,难道比大长老的丹药还要厉害么? 云破月思索了片刻,说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他说:“或许是,或许不是。” “哼,说了还不如不说呢!”花弄影生气的时候,表情生动得很,云破月看得痴了,显得更加木讷。 “我看,最近楼规不严啊,怎么,主子的闲话也是你俩该说的?” 是夜幽,他是卿月楼司法的左护法大人,他总是神出鬼没,说话像是带着风刀子,楼里人都怕他,花弄影最怕他。 “左护法大人!属下该死,属下……” “如果没什么事,就去门口帮着魑守着吧,最近楼主脾气可不大好,惹了他,你们知道后果,走吧。” 夜幽还未说完,花弄影就一脸震惊的看着他,最近左护法大人脾气可是大好,正要是换了以往,他们还不得杀人赎罪吗?似乎,自从小姐出现后,主子和夜幽大人都变了…… 花弄影也不敢问,拉着云破月融入了雨帘。 夜幽站在门外,似笑非笑的抬起头,他没有撑伞,雨水顺着他黑的发流淌,从俊美的脸,到修长的脖子,他像是没有发觉一般,也不去管它,任凭雨水流进衣服里,黏腻的感觉被寒意驱散,又袭来。 “这雨天,怕是没有月亮了,月儿,哥哥定要接了你过来。” 雨还在下,却已经不如方才的大了,绵绵的,很温柔。 夜幽身边站了一个黑影,是楼中的暗卫,他在也有耳边说了些什么,夜幽先是惊,再是怒,最后,却笑了,狂喜道:“十九,你速去禀告楼主,就说我此去大归汗国,三日之内必归,其他事宜,我会书信与他。” “是。” 细雨中,只余下一条黑影,久久也不见离开。十九欲哭无泪的望着紧闭的红色大门,夜幽大人要他速去禀告,可楼主在血月池,那可是禁地啊,他用了多大力气才爬到十九杀手这么个职务,不会因此而丢了吧? 血月池。 入眼的红色,让安离突然有些反胃,那就像血,像曾今每一个月夜,死在她手下的叛逆的血。 司寇千傲握住她冰凉的手,安慰道:“这些,不过是天然玛瑙,你不喜欢,日后摘去了便好。” 安离摇摇头,她不喜欢,也不讨厌。 并没有见到闻名已久的大长老血沉,安离有些失望,也有些庆幸,这样,万俟圣昕便不会知道她是将死之人了,司寇千傲也不会知道了……虽然安离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那样荒谬的想法,但是,她想让司寇千傲知道,她要死了,虽然,他可能不会在乎。 万俟圣昕就被放置在一把藤椅上,微眯着眼,连气息也没有,看不出是死是活。 “万俟圣昕!”安离快步走过去,拉住他垂在椅子两侧的手,叫道,“你没事吧,没事吧?” “璃儿,我没事。”万俟圣昕听到她的声音,竟然真的缓缓睁开了眼睛,干裂的嘴角轻扬,用很低很低又虚弱的声音对她说,“让璃儿挂心了,我,真该死。” “别胡说,你怎么会死呢?你不会死”安离板着脸,念道,像说给万俟圣昕,也像说给自己,更像说给司寇千傲,她不喜欢他说那个字,不吉利。 突然,她又笑了,她何时变得这样,像老人家一样啰嗦有迷信。 她的笑容还是那样美,万俟圣昕努力想要抬起手,去触碰她绝美的脸,奈何手使不上力,就那么扬着,很诡异。安离愣了愣,抓住他的手,迟疑了一下,将其放在自己脸上。 终于,万俟圣昕也笑了,笑得苍白无力。 司寇千傲站着,双手紧紧地攥着拳,看得出来,他的情绪不佳。 “风,你还是来了。”万俟圣昕淡淡的看着司寇千傲,叫了他视为知己的好友。 安离垂眸,果然,万俟圣昕还是没能分辨出来,面前的这是只恶魔,不是谪仙,可是,她什么也不想说,袖中还藏着那枚精巧的药丸,心跳得飞快,她还在犹豫,还在挣扎,到底要不要将药丸给万俟圣昕。 如果,司寇千傲让她服下,或许她可以毫不迟疑,可是,万俟圣昕不同,他不属于她,她已经欠他太多,太多了。 “陛下有难,臣岂有不来之理?不但如此,臣还特地炼制了丹药,可助陛下早日康复,现在就在贵妃娘娘手中。”司寇千傲微微颔首,谦恭有礼,学的倒是有模有样,毕竟,风只是他中毒时的一种姿态,说到底,风丞相也还是司寇千傲。 他们,是一个人,从来都是。 安离闻之,素手攥得更紧,袖中的药丸抖落了,停在万俟圣昕黑色的衣袍上,深褐色的,并不起眼。安离忙抓了回去,紧紧地攥着,恨不能捏碎了它,免了心头的焦虑。 “娘娘,把药丸给皇上吧。”司寇千傲依然低着头,但那双魅惑人心的凤眸,却是带着笑意在看安离,清明的眸子里,映出安离局促不安的脸,有些苍白,依旧绝美。 今日四更,12:4018:4020:40各有一更。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半醉换做流沙散 - 秘色妖妃 - 妃陌 “娘娘,把药丸给皇上吧。”司寇千傲依然低着头,但那双魅惑人心的凤眸,却是带着笑意在看安离,清明的眸子里,映出安离局促不安的脸,有些苍白,依旧绝美。 安离抬起头,一双美眸直勾勾的看向司寇千傲,他并没有躲闪,凤眸温柔如水,甚至还对她微微点头,那时候,他分明是一个谪仙,像风扬一样的,谪仙。 于是,水映选择了相信他。 深褐色的药丸,看起来并不起眼,万俟圣昕桃花眼微挑,含笑看着安离,扬起下巴,张开嘴,低声道:“我要离儿喂我。” 那个模样,就和初次见面时一样玩世不恭。 安离手下一顿,下意识的去看司寇千傲的反应,他还是平静地站着,看不出端倪,看吧,他真的不在乎。安离一面想,一面将药丸塞到万俟圣昕的嘴里,动作并不轻柔,甚至有些粗鲁,赌气似地。 万俟圣昕眼里闪过一丝落寞,正和司寇千傲脸上的不悦一样明显。 司寇千傲突然露出一抹懊恼的表情,很快又没有了,安离背对着他,没能捕捉到,万俟圣昕却是看了个真切,他咀嚼着药丸,没吃出什么味道,不苦,也不甜。 安离一直在看他,从他吃下药丸开始,很紧张的神色,一弯黛眉微蹙,看着就让人心疼,万俟圣昕抚平她的眉头,微笑着说:“不苦,味道很好。” 他以为,这样说她会好过一点。 虽然,他的心口已经开始不适了;虽然,他怀疑过那颗药丸;虽然,他的毒本就不需要药丸了。 “真的吗?”安离不确定,她总觉得,万俟圣昕随时随地都可能撒手人寰!或许,是她杞人忧天了吧,他还好好的,司寇千傲,或许并不是那么坏…… “嗯。” “娘娘这是信不过在下啊,我说过……” 司寇千傲的话生生被更在了喉咙里,因为万俟圣昕脸色青白,唇角是一抹黑色的血液,他认得那种色彩,是楼里的剧毒,流沙散。 “万俟圣昕!”安离震惊的瞪大眼睛,心里疼得厉害,也不知道是为了吐了血的万俟圣昕,还是因为欺骗她的司寇千傲。总之,她并不想哭,眼睛干涩得紧,红红的,决绝的颜色。 “璃儿,别担心,我、我没事。”万俟圣昕勉强笑笑,装作很好很健康的样子,只是唇边的鲜血,擦了流,止不住一样,特别是说着话的时候,乌黑乌黑的血会涂满整个刀削般的翘下巴,看起来,很慎人。 “司寇千傲,别说话了,别说了。” 安离用袖子帮他擦拭鲜血,万俟圣昕却握着她的手,虚弱的说:“璃儿,不用了,衣服,会脏。我不痛,一点也不痛。” 万俟圣昕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子,说的话也是破碎间断,安离看得出来,他在忍着,怕她难过。 那一刻,安离恨自己,为何,无能为力。她不想质问司寇千傲,怕会心痛,让她承受不了。 安离突然抓起了万俟圣昕的手,火红色的淡淡光芒晕在两人紧握的双手处,美得让人眩目。万俟圣昕虽不知安离的意图,却感觉到有股力量正源源不断的输入他的体内,灼热的,很温暖。 “安离,你在做什么,你疯了吗?”司寇千傲忙拉开安离,大吼道。安离拥有的古怪力量他并不甚清楚,不过,却也隐隐觉得,和自己所练的神功有异曲同工之妙,她现在,是想牺牲自己的功力,来救万俟圣昕,练武之人皆知,这是极伤身的笨方法,她体质弱,失去内力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司寇千傲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安离的治愈术并不耗费异能,但力量却很小,根本不足以回天,她现在,是要将异能全部传到万俟圣昕体内,这样,他的抵抗力会超出常人数倍,保命,足矣。 而她,就算死,也会很安心…… 安离自小是被家族以特种兵来训练的,身体素质原是极好的,只是这古代一行,各种毒药的侵袭,已将她的好体质磨得七七八八了,失去异能,怕就真成了纤纤弱质了,可是,她不会后悔! 司寇千傲有些恼了,手上加大了力度,大声的吼道:“你不要命了?快住手!” “你走开!你这个骗子,都是你的错,是你的错!你害死了万俟贤昳还不够吗?他救了你啊,你看看这张脸,他是万俟圣昕,是你救命恩人!你怎么可以要他死?怎么可以?” 水映开始语无伦次了,一直平静无澜的脸,此时泪流满面,她很少这样哭泣,因为强者是不应该哭的,安离是强者,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没有眼泪的,可是,面前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的将她的骄傲踩碎,在他面前,她懦弱得不像自己了。 司寇千傲从未见过这样的安离,梨花带雨,楚楚动人,他的心像是被掏干净了,空落落的。 他给安离的,该是半醉丸,怎么会变成了流沙散? 他想解释,可一样是毒药,又有何分别呢?流沙散是封喉毒药,一颗便足以致命,毒性极为霸道,而且,没有解药。半醉丸不同,是能控制人意志的慢性毒药,他本想用这解药制住万俟圣昕,让他像他承诺安离的那样,好好地活着。 “璃儿,你听我说……” “我不听,你滚,你现在就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璃儿!你清醒一点!让我帮他看看,好吗?” “司寇千傲,我不会相信你了,当万俟贤昳死在我面前时,当我中了睡美人之毒时,我就不该相信你了,不该了!” 两人拉拉扯扯,推推攘攘,谁也没有注意到,万俟圣昕勾魂夺魄的桃花眼里,满是绝望,你猜他听到了什么?万俟贤昳的死,真的和璃儿有关呢,而且,他深信不疑的好兄弟,似乎,是对头呢。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诀别一曲为君舞 - 秘色妖妃 - 妃陌 两人拉拉扯扯,推推攘攘,谁也没有注意到,万俟圣昕勾魂夺魄的桃花眼里,满是绝望,你猜他听到了什么?万俟贤昳的死,真的和璃儿有关呢,而且,他深信不疑的好兄弟,似乎,是对头呢。 “滚?这是本座听到最有趣的字眼。”司寇千傲仰头笑了,笑得嗜血,看来,他是太惯着她了,才让她这般放肆,他长这么大,这是第一回被人这么说呢,他是个倔强的人,喜欢逆其道而行之,既然要他滚,他便要留下来,血月池也好,她的心也罢。 他生气的时候,喜欢很疏离的自称本座,仿佛这样,他便高高在上了一般,这样的性子,安离再了解不过了,他,是个寂寞的人,就和前世的安离,一样。 司寇千傲大手一挥,冷蓝色的但光一闪,失去重心的安离,便像溺水的鱼,苦笑着往后倒去,不挣扎不反抗,不是因为无能为力,而是心甘情愿,司寇千傲,到底还是恶魔啊。 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万俟圣昕眼中的绝望和怨恨反倒消失了,有一丝慌乱,在安离倒下的时候闪现,他艰难地伸手去拉她,奈何相隔太远,自己中毒已深,心有余而力不足,到最后。他的努力让他整个人跌下藤椅,扑倒在安离身边。 “万俟圣昕,”安离见他疼得龇牙咧嘴的模样,乌黑的血染了白亮的牙齿,青白的唇瓣微微颤抖着,桃花眼氤氲着水汽,也不那么勾魂夺魄了,说实话,他此时的样子,并没有多好看,可是,安离却觉得,他是倾城的,就像初见时,那样倾城,她握住他带着血污的手,含着泪,说,“万俟圣昕,你是有多傻,我不值得,不值得……” “你、你值得,”万俟圣昕笑了,说话也不那么利索了,很明显,他是真的累了,可他还在笑,映在安离的水眸中,那么唯美,他说,“你和,你还记得吗?你、是貌、貌美如花,我,我是……” “万俟圣昕,别说话了,我求求你,别说话了。” 他每说一句话,便有血液涌出来,安离用手接着,暗黑的色彩从素白的指缝间晕染开来,说不出的绮丽。 “璃儿,你让、让我说。”万俟圣昕似乎是用生命在说话,脖子上,有明显的暗青色经络,像盘踞的小蛇,看得安离心疼,声音就有些哽咽了,她说:“记得,我还记得,我来说好吗?” 终于,万俟圣昕微微笑着,点下头,安离便开始说:“你说,我是貌美如花,你是俊逸非凡,我未嫁,你未娶,如若我俩在一起,就是才子佳人,天造地设。” 那时候,他是玩世不恭的狂妄王爷,她是巧舌如簧的相府千金,他们,可不就是天生一对吗? 司寇千傲背靠着一棵枯树,低着头,任凭长发掩了一双魅惑人心的凤眸,有微风,在雨后的空气中肆意的横行,吹乱了他的发,那种颓废中散发出来的风华绝代,才正是极致。 他的唇角,有一抹讥诮,流沙散毒性虽烈,但死的时候确实没有痛苦的,而且,也会出现回光返照,那时候,人更不会觉得难受。所以,万俟圣昕是在伪装。司寇千傲不屑,这个男人,曾经是战神。 “璃儿,再为我跳一支舞吧,好吗?” 跳舞? 安离蹙了蹙眉头,南若说,她只能跳舞三次,宫宴上,她已经跳过一次了,那么,还有两次…… 安离开始跳舞,似乎有很久没有跳舞了,久到让她觉得,舞步有些生疏了。 也不只是有心还是无意,安离选择的舞,名为《步步生莲》。 她不会忘记,在司寇千傲的诗中,有“日暮独舞步生莲”这么一句,花弄影曾经说过,那是在写钟离皇后,司寇千傲的母亲,他一生中最挚爱的人。她的舞步,他会不会记得呢? 抬头望着天空,雨后的黄昏,是昏黄的,在枯树枝桠间,有一个很圆很大的太阳,没有刺眼的光芒,柔和的,就好像风带给她的感觉。 安离跳舞的时候,喜欢踮着脚,很轻盈的样子,像一个专业的舞者,一个倾国倾城的舞者。 突然想起汉朝李延年为自己妹妹所在诗词,司寇千傲的母亲钟离卿儿,曾经就该是那样的绝美吧。花弄影说,钟离卿儿是当时有名的美人,不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精于兵法步步为营,是个不折不扣的巾帼英雄。 安离瞟了眼不远处满池血色的红莲,踮起脚尖翩然而起,轻盈的落在莲叶间,白衣的安离在妖娆的红莲间,仿佛来自天外的飞仙,美得可以入画。 安离在花间盈盈一笑,醉了岸边两个绝色的男人,他们的唇角,都含着笑,似乎,噙着幸福。 “月尊,她真的好美,对不对?”万俟圣昕吐字清晰,表情恬淡,他并没有看身边的司寇千傲,但话却是对他说的。 司寇千傲点点头,是很美。 “原来,你早知道我的身份。”司寇千傲就说,万俟圣昕是他鲜少佩服的人,怎会因为一个女人,颓废至此,说到底,他在质疑甚至是不屑他所谓的爱情。 万俟圣昕淡淡的笑了,很自然,全没有一丝将死之人该有的恐惧。 “你,不怕死吗?”司寇千傲说,“我敬你是条汉子,也算是救过我一命,你求我,说不准……” “别开玩笑了,你知道,本王不可能求你。说真的,我也挺佩服你的,一个靠一己之力,让朝廷恨之入骨却又惧之三分的男人,有骨气!不过,我们天生就该是敌人,以前,你是大归汗国最受汗王宠的二太子,我是日昼王朝最受皇上宠的七皇子。现在,你是匪我是官,道不同,不相为谋。现下我是个将死之人了,交个朋友,如何?” 万俟圣昕向司寇千傲伸出手,爽朗的笑了,其实,战神也不过是个少年。 司寇千傲愣了愣,面前的男人,是大归汗国的最大劲敌,最主要的,他是他母亲情敌的儿子,万俟武最爱的七殿下,可是,为何看到他伸出的手,他会生出些惺惺相惜的感觉呢?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 秘色妖妃 - 妃陌 司寇千傲愣了愣,面前的男人,是大归汗国的最大劲敌,最主要的,他还是他母亲情敌的儿子,万俟武最爱的七殿下,可是,为何他伸出手时,他会生出些惺惺相惜的感觉呢? “啪!”司寇千傲拍开万俟圣昕的手,冷哼一声,道,“和一个将死之人称兄道弟,何其晦气!” “呵呵。”万俟圣昕轻笑,并不动怒,只是定定的盯着不远处的莲花池,唇角含笑,一脸幸福。 安离已经开始跳舞了,她素白的裙裾凌乱的飞舞着,在红花绿叶间,如同遗世而独立的仙子,须臾,她的周身被一团淡淡的红光笼罩住,像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圣洁之光,也像是地狱妖精迷惑世人的邪魅之气,她没有笑,眼神是桀骜不驯的,这是她喜欢的表情,是睥睨天下的卡门,只有舞蹈,她才能做回自己的主宰。 目光迷离,她浅浅吟唱道: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这便是汉武帝盛宠一时的李夫人,一代倾城妖妃。 不知何故,安离越是舞蹈,越想落泪。 她仰起头,将下巴扬得更高,将自己的骄傲全释放,指尖一动,一朵娇艳欲滴的红莲便应声而落,在水面上画出一圈又一圈好看的涟漪,便是在那一瞬间,数十朵红莲落了蒂,轻轻的在水中荡漾着。 花开花落一念间,不知红颜为谁烦?纵使春风有意归,还看明月映谁面。 安离的脚边,也荡起了美丽的涟漪,她开始旋转,满池的落蒂莲花,也随着她旋转,直教人看得痴了。安离在指尖汇聚了真气,一转身,莲花便飘了起来,绕着她起舞,美,极致。 你能想象那样一个景象吗? 美人,莲花,池水……美人舞,莲花妖,池水动,浮华起,步步生莲。 万俟圣昕痴痴地看着池中翻飞的裙裾,突然又笑了,他说,“月尊,你知道我为何不畏惧死亡吗?你看,这样的美景,岂不是比江山更加动人吗?” 司寇千傲没有说话,他想点头,却又想摇头,最后,他什么也没说。 “你是不是想问,有了江山何愁没有美人?”万俟圣昕把目光移到司寇千傲的脸上,笑道,“我从来也没有这样的想法,因为爱情,是独一无二,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司寇千傲默念了两遍,心中闪过安离绝美的脸,摇摇头,却又看到了月儿,他的佳人,到底是月儿,还是,她? 莲花池里,安离还在跳舞,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了魅力,像一只逃出禁忌的妖精。 “月尊,我愿意把江山交给你,但是,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否则……” “你想威胁我?”司寇千傲挑眉,笑道,“你别忘了,你是个将死之人,没有威胁我的资格。” “呵呵,真的是这样吗?那你又何必陪着一个将死之人呢?你知道,我是个将军,一个严谨的将领,又怎么会让人轻易地讨了便宜去?你想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你,不过……” “什么条件?” “帮我照顾她,我对江山本无意,只是美人牵人心,月尊,你若能保证璃儿安好,我便告诉你玉玺的所在之处,甚至可以亲立遗诏,将皇位禅让与你,让你光明正大的坐稳江山。” 万俟圣昕温柔的眼神,让司寇千傲心有不快,但那种深情,却是叫他吃惊不小,不禁脱口而出,道:“不过是一个女人,真的值得你用江山来换?何况,还换而不得?” “你还不是一样,为了一个女人背井离乡,韬光养晦将近两年?”万俟圣昕不答反问,语气里带着揶揄。 “那不一样。”司寇千傲几乎想也没想,又是脱口而出。 其实,为了月儿的确是他的初衷,可到了后来,为了什么目的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因为权势,更加让人迷乱。 万俟圣昕有些不高兴了,他嗤笑道:“月尊,终有一天,你会后悔,为你这愚蠢的想法,痛不欲生。” “或许吧。”司寇千傲无所谓的笑笑,继而严肃地问:“玉玺在哪儿?” “月尊,你记住,不要负了璃儿,否则,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或许这句话自堂堂一国帝王口中说出来,多少有些滑稽,但万俟圣昕那样认真的口吻,直教人有敬又怜,哪里笑得出来?司寇千傲闻之,更对他的痴情有几分敬畏,想到就算没有万俟圣昕,他一样会照顾好安离,便重重的点下头,只有两个字:“放心。” 就是这两个字,让万俟圣昕扬起了嘴角,他笑得阳光有爽朗,轻轻拍着司寇千傲的肩膀,道:“我相信你。” 司寇千傲的本意,是假扮风的样子,在安离不知的情况下探得玉玺的下落,却不想,他是以万俟圣昕的死敌月尊的身份,靠着安离的关系得到了玉玺。 万俟圣昕是个大丈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不但说出了玉玺的所在,还如他所说的那样,割破手指,用鲜血写了遗诏,禅位与司寇千傲,当然,遗诏内的名字,是逍遥侯,风扬。 做完这一切,安离的舞也接近了尾声,娇艳欲滴的朵朵红莲自空中纷纷落下,溅起点点水花,晶莹的,就像泪珠一样美丽。 安离身上的红光也淡了下去,环顾了一下周遭的残莲,美眸中闪过一丝怜惜,这么一支舞,到底殇尽了谁的青春,蹉跎的谁的年华?那些落蒂的莲花,这便终结了她们美丽的一生,葬身在了生她养她的地方,到最后,都没有结果。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你看,她真的很美,很美。” 万俟圣昕看着款款而来的安离,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还想说,他看见她脚下绽放着妖艳的红莲,还是那样高傲的笑靥,一如初见。 【最后一更奉上,亲们,晚安!】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性命能否换信任? - 秘色妖妃 - 妃陌 万俟圣昕看着款款而来的安离,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还想说,他看见她脚下绽放着妖艳的红莲,还是那样高傲的笑靥,一如初见。 安离还没走近,万俟圣昕已经缓缓闭上了眼睛,一头栽倒在地,黑色的衣袍上,绣了闪闪发光的金线,让他依旧光芒万丈。 司寇千傲眯了眯魅惑人心的凤眸,他看见,不远处盈盈而至的安离面色一紧,加快步伐往这边过来了,她的眸子里,有恐惧和担忧,这样的神色,让司寇千傲也充满了恐惧,他怕安离会因为万俟圣昕的死,离开他…… 思及此,司寇千傲背着手一个清脆的响指,霎时,一袭暗红色掠过,长长的衣摆舞的妖娆,看不清来人的容颜,只觉得,一股风儿过了,留下的,是一种极致的阴柔之美,红影过后,地上哪里还有万俟圣昕的影子? “万俟圣昕!”安离惊呼,急急地往红影消失处追过去,刚跑了没几步,便被一个熟悉的怀抱拥住了,是司寇千傲。安离抬眸看着他,泪眼婆娑,她说:“司寇千傲,这样作弄我,折磨我,你到底能得到什么?快乐吗,还是满足?” 面对她的咄咄逼人,司寇千傲无言以对,利用她不假,但是,他从未想过折磨她,而且,看她落泪,他不比她好受,或许,他喜欢上她了呢。 或许是安离没见过司寇千傲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她有些心悸,一时也忘记了挣扎,只是静静地与他对望,深深地,凝望。 微风把莲花的幽香散尽空气中,送到两人鼻端,清新的,很好闻。 “离儿,让我来照顾你好吗?”司寇千傲说,第一次,他觉得自己认真了,比起对月儿的求婚,更加用心。他温柔的凤眸低垂着,长长的睫毛让他看起来充满了魅惑人心的力量,人是愚昧的动物,宁愿永远自欺欺人,也不愿质疑自己的初衷,所以,司寇千傲从未怀疑过他对月儿的爱,可是,当传月儿出嫁的消息时,他只觉得愤怒,心没那么难受,而安离对万俟圣昕柔情万千时,他却会疯狂的嫉妒,虽然他还不可能将月儿的记忆抹去,但是,有一点他可以确定,那就是,纵使他得了天下,也不会放开安离。 他不想再让她做棋子了,他要她成为他司寇千傲的妻子。 “离儿,让我来照顾你,好吗?”司寇千傲又说,语气较之前,更加恳切。 “司寇千傲,你说什么?”安离难以置信,这样温馨的话,会是从司寇千傲的口中说出的,他明明就是妖精啊,妖精也会有心吗?他也会照顾她吗? “离儿,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我司寇千傲只说这一次,你,安离,便是我司寇千傲的半壁江山,从今往后,就由我来保护你,可以吗?”司寇千傲在承诺,或许是万俟圣昕的话点醒了他,他不愿意让自己后悔。 “司寇千傲……” “嘘,你不可以说拒绝,”司寇千傲伸出食指,抵在安离唇边,轻轻地说,“答应我,留在我身边,不离不弃。” 安离从未想过拒绝,她不是悲天悯人的善良之辈,亦不是拘泥小节的小气之徒,是她的爱,她便会去抓住,只是:“那,月儿呢?” 这是她问的最多的问题,也是司寇千傲一直在逃避的问题,现在,司寇千傲却是笑了,宠溺的刮了刮安离的鼻头,道:“我可爱的皇后大人,子桑月已经是大归汗国的大太子妃了,你这是在吃味吗?” “原来,是她不要你了,”安离冷笑,道,“所以,千傲殿下这才退而求其次吗?若真如此,那安离只好说声抱歉了,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给不起,就算你给了,我也要不起。” “离儿,你一定要这样吗?” “这样?哪样?难道一颗棋子不该这样吗?”安离直视他的眼睛,美眸含笑,却未达眼底。 司寇千傲懊恼的揉了揉头发,无奈地说:“离儿,要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我想照顾你,我想保护你,我想将一切美好交给你。” “司寇千傲,你忘记了,刚刚,是我最后一次相信你。所以,你怎么做,我也不会相信你,除非……” 刚刚,他给的药丸,要了万俟圣昕的命。 “除非什么?”司寇千傲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和自信,仿佛他真的无所不能,安离说出什么条件,他都能满足一样。 “除非,万俟圣昕能够活过来。”安离说这话的时候,心口是那么痛,她明明知道,万俟圣昕死了,再不会回来了,这么说,便是将司寇千傲所谓的爱,拒绝的彻底。 “他,对你就那么重要?你就那么希望他回来?”司寇千傲有些气恼了,他堂堂一国太子,到头来却要输给一个死人?都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万俟圣昕说,安离的心里是有他的,难道有假? 安离咬了咬嘴唇,闭上眼点点头,“是。” “为什么?” “失去的,永远是最美的,就好像你失去了月儿,愿意为她颠覆日昼王朝一样,万俟圣昕对我的爱,只深不浅,他为了我,可以公然反抗万俟贤昳,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韪篡夺王位,可以深入虎穴不顾个人安危,可以,放弃生命。” “我明白了。” 司寇千傲的动作是那么快,快到安离措手不及。 漫天的红色,比绯红的衣袍更加妖娆,安离怎么也不会想到,司寇千傲会聚起真气,往自己的胸口重重的拍下,刹那间,安离只觉得眼前一黑,世界都塌陷了,她想像万俟贤昳和万俟圣昕死的时候那样叫出声来,可是,到嘴边的呼唤哽咽了,她不相信,这个妖精一样冷血的男人,会在她面前懦弱的自尽,她不会相信的,不会…… 司寇千傲嘴角溢满鲜血,伸出的手被安离紧紧地握着,很温暖,他终于知道,为何会嫉妒万俟圣昕了,被她关心,真的,很幸福。 “离儿,我也可以为你放弃生命,现在,你、愿意相信我吗?”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觅一抔净土,祭一世安宁 - 秘色妖妃 - 妃陌 “离儿,我也可以为你放弃生命,现在,你、愿意相信我吗?” 安离使劲的摇着头,眼泪就像留不住,夺眶而出,“不,我不相信你,我平生最见不得人轻生,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也得顶天立地,你这样,一点也不像我认识的司寇千傲,一点也不像!” “呵呵,”司寇千傲笑了,温润如玉,他问,“那在离儿心目中,司寇千傲应该是什么样子?” “我认识的司寇千傲,是冷血无情的,杀人不眨眼的,他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戴着半月形的银色面具破窗而入,顶着一轮或圆或缺的月亮,他的眼睛,是不会有柔情的,除非,他看到了月亮……” 安离说着,眼泪滑过脸颊,到了唇角,她呷了下嘴,苦涩的,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原来,有一种情叫做潜移默化,有一种爱叫做刻骨铭心。 安离不曾知晓,司寇千傲的影子,竟会如此清晰的映在她的记忆里,挥之不去。 “原来在璃儿的心目中,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魔头啊。”司寇千傲佯装不快,眼里却是带着笑意的,他喜欢听安离生动的描述着他的事,这让他觉得,她的心里,有他。 “难道不是吗?” “是,我是大魔头,”司寇千傲反握住安离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在她耳边轻轻地说,“离儿,谢谢你了解我,谢谢你爱上我,做我的魔后,好吗?” 安离猛然推开司寇千傲,美眸圆睁,怒视着他,道:“司寇千傲,一个重伤的人还能说话如此利索,我该佩服你的忍耐力,还是你的阴谋诡计呢?” 她以为,他又在骗她。 司寇千傲也不动怒,只是拉住安离的手,往自己伤口上重重的一按,鲜红的血液汩汩的流淌出来,染红了安离白皙的素手,司寇千傲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努力挤出笑容,道:“现在,你该相信了吧?” 安离凝眉,只觉得流血的何止他的伤口,她心上的伤口,更痛,她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男人了,他凭什么对她说爱?他明明一直都在伤害她,可是为何,她的心还是为因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而乱? 她不是无心的安离吗?为何偏偏爱上一只妖精呢? “司寇千傲,我,还能相信你吗?”安离颓然的坐下来,褪去了所有防备,像一只手上的小兽,孤独,无助,巴掌大的绝色小脸深深地埋在蜷起的双膝处,长长的青丝就从那里倾泻下来,遗落了一地凄凉,“君家于我无情无意,我便也就不记心上,可是万俟圣昕他,却是因我而死,你知道吗?他说他爱我……” “他的死,与你无关,是白雪瑶的错,我会杀了她,为万俟贤昳报仇。”司寇千傲狠戾的样子,还是一样可怕,安离不禁打了个寒颤,司寇千傲忙敛了戾气,温柔的说,“离儿,不要怕我。” 那样央求的口气,让安离有些心软,她毕竟是爱着他的啊。 “那万俟圣昕呢?” 司寇千傲移开目光,幽幽的叹了口气,道:“离儿,我答应了他,照顾你,我便不会食言,至于他,我会吩咐厚葬的。” “厚葬?呵呵,万俟圣昕可不会在乎这些呢,或许,他会更喜欢大漠,更喜欢草原,你将他送去边塞,风葬吧。”安离似乎平静下来了,司寇千傲还是司寇千傲,他可以用杀人来解决一切问题,而她却不是安离了,她做不到曾经的冷血。 她多想原谅他,可是,她的良知不允许,司寇千傲,终究是杀了两代帝王,踏着万俟家的尸体爬上了万众瞩目的至尊之位,而她,因为他成为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妖妃,她,不想再错下去了。 杀他她下不去手,离开,对她而言,才是最好的选择。 安离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深深地望了司寇千傲一眼,他的伤口已经没有流血了,红袍上的血液氧化了,是暗红色的,像一朵别致的花儿。 安离转身,无声无息的离开。 保重,司寇千傲,我不想为任何人报仇,我也杀不了你,我只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她选择逃避,逃离这个纷纷扰扰的红尘,寻觅一抔净土,祭她一世安宁。 有时候,爱,让人失去理智,像万俟圣昕;有时候,爱让人学会低头,像司寇千傲;有时候,爱让人变得懦弱,像安离。 她明明该恨之入骨,却在他一个温柔如许的眼神下,仇恨全化作乌有,她不想承认自己的懦弱,所以,她要离开,或许,去江南,又或许,去大漠,总之,那是一个没有妖精的地方,不会受伤的地方。 她真的,不想再受伤了,她的心,已经伤痕累累了。 “离儿,你要去哪儿?”司寇千傲挣扎着站起身来,想要追上安离。 “海角,天涯。” “你不要秘色瓷了吗?” 秘色瓷?安家代代相传的宝物,就是因为它,安离才会一步步的走向司寇千傲布下的深渊,落得今日这般万劫不复的境地,她想带着它,却又自私的,想为自己未成型的爱情一些见证,让秘色瓷留在司寇千傲身边,他是不是就不会忘记她? “你留着吧。” 她的声音,冷漠的像是来自地狱。 “离儿,你要走,我不留,只要你记住,我爱你,不管你身在何方,我总有办法找到你。” 安离缓慢的脚步,像是扎了根,生生的顿住了,再不能移动一分,她努力不让自己回头,隐忍让唇色泛白,几点微汗暗生,她顾不得去擦,喉间一股腥甜涌起,鲜血,变染红了她的唇。 呵呵,她还是没能忍住呢。 为万俟圣昕跳那第二支舞,她便心痛如绞,红颜殇,殇红颜,果然是名不虚传,她想,她是要死了,可她还是硬撑着,尽量不让司寇千傲看出端倪,她知道,司寇千傲的伤,不足以致命,他还会是一个霸气十足的皇,而她,最好是卑微的消失,这个时空,有一个司寇千傲,她就不愿锋芒毕露。 可是,她终是没能胜得了这毒啊。 “离儿!”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 秘色妖妃 - 妃陌 “离儿!” 安离倒下时,夕阳正和满池残莲,和她嘴角的血花,一样红。 司寇千傲只觉得自己的心狠狠的痛着,他想过去她的身边,可是,脚步那么沉重,移不动了,他听到,空气中有另一个人的气息。 “呵呵,千傲殿下这是唱的哪一出?苦肉计吗?” 戏谑低沉的男声,有些沙哑,也算不得好听。 暗红色的长袍挂在身上,比起司寇千傲更显邪气,大片雪白的胸膛裸露着,有一朵艳红色的玫瑰纹,更显妖娆。往上,是一头醒目的白发,闪烁着动人的光泽,配上那么一张阴柔的脸,一点也不觉得突兀,这是一个美人,绝色美人。 此时,美人怀抱着同样绝美的安离,似笑非笑的看着司寇千傲胸前的伤口,他有一双充满诱惑的狐眼,眯起来的时候,最是迷惑人。 “血沉,放开她。”司寇千傲冷冷的盯着他握住安离肩头的手,一双凤眸似要喷出火来。 “是这样吗?”血沉一笑,紧了紧手上的力度,将失去意识的安离拉近自己,眼中有一抹惊艳,“呵,真是个美人呢,怕是大归汗国的第一美人,也及不上她一二吧?” 大归汗国的第一美人,叫子桑月。 司寇千傲沉下脸,怒道:“血沉,你太放肆了。” “千傲殿下这说的哪里话?我在血月池捡到美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这样,也算放肆吗?”血沉无辜的撅起嘴,男女莫辨的容颜倒真有那么几分我见犹怜,这个妖孽。 “她是本座的人,你还敢说你的行为不够放肆?” “千傲殿下的人,那不应该是子桑家的柔弱大小姐吗?那可是大归汗国公认的第一美人呢,怎么,殿下当真是变心了?”血沉显现浮夸的表情不但不让人生厌,反而有种赏心悦目的美。 “她死了。”司寇千傲说,面色不佳,特别是见到血沉依旧紧紧抱住的安离,眸间血色更甚。 “呀,殿下怎么知道?怪不得夜幽那家伙走得那么急,连声招呼都不打。” “夜幽回大归汗国了?”司寇千傲平日里就不大理会这个口无遮拦的男人,因为他有一张女人脸。 “不是殿下说他妹妹死了吗?他这做哥哥的,定是奔丧去了啊?合情合理。”说着,血沉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一双狐狸眼紧紧地锁着安离的脸,赞叹道,“她就是民间流传的惑国妖妃吧,果然是名不虚传,连我都快被她迷惑了呢,你说对吗,千傲殿下?” “你最好,别动她的心思。”司寇千傲低头简单的处理了自己的伤口,目光变得狠戾而危险,血沉拧了拧秀气的眉毛,难道夜幽的担心是真的,这司寇千傲是认真了?虽然血沉不喜欢子桑月,但是却害怕她的泪水,那真真是个女做的女人,要是司寇千傲抛弃了她……血沉摇了摇头,不行,夜幽不在的日子,还是由他来“监视”千傲殿下的一举一动吧。 “为什么?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殿下不是也说过吗?血沉也老大不小了,早过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这……” “既然过了,便不用谈论了,”司寇千傲缓步上前,拍了拍血沉的肩膀,慎重地说,“再说,像你这样的毒物,有几人消受得起?本座警告你,不管夜幽说过什么,收起你那些花花肠子,安离,不是你能动的人。” 血沉欲哭无泪,前些日子是谁苦口婆心的劝他娶妻,说什么娶不到直接嫁了也成,这才几日,竟变成了难以消受的‘毒物’了,这妖妃的魅力还真不小。 “殿下,你该知道,子桑月才是深爱你的女人,你就真的忍心负了她?” 司寇千傲伸手欲接过安离,血沉却避开了,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道:“殿下,回答我,你这么对这女人,仅仅是为了得到日昼王朝的江山,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演戏,你的心里,只有子桑月,对不对?” “血沉,你没有爱过,你不知道,爱到深处,是刻骨铭心的痛。”司寇千傲痛苦的闭上眼睛,说出了他不愿接受的事实,“是月儿,负了我,过了今日,她便是大哥的王妃了。” “这么说,你爱的人,还是子桑月,如果她没有背叛你,你心中挚爱依旧是她,是吗?” 司寇千傲迟疑了一下,想到月儿温柔的脸,点了点头,说:“是。” 那个灰色的童年,月儿是他唯一的色彩,他忘不了她天真无邪的微笑,忘不了她细心温柔的为他疗伤,更忘不了及笄时她娇羞的模样,忘不了她对他念“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司寇千傲曾经起誓,月儿会是他一辈子的妻,唯一的妻。 可是,他现在的心,似乎有什么变了,甚至,在听说月儿与大哥婚讯之时,司寇千傲愤怒之余,竟还带些淡淡的欢喜,似乎,正合他心意一般。 他以为,他对安离的温情,是源自月儿的背叛。 “既然殿下爱的子桑月,不如就将万俟圣昕的小妖妃赐给属下吧。”血沉一面很正经的说着,一面不正经的凑过脸去,要吻安离微启的朱唇。司寇千傲眼疾手快,眸间凶光一现,伸手就扼住了血沉的脖子,语气如同来自地狱,他说:“本座说过,别动她的心思。” “咳咳,殿下饶命,属下知错了。”血沉忙讨饶,吊儿郎当的表情掩不住眼底的深沉,他不过是在试探,看看千傲殿下的口,是否和他的心一样诚实,看来,殿下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或许,他心里还有子桑月,但是,安离却占据了更重要的分量,只是他还浑然不知。 “那殿下要如何处置她呢?”血沉揉了揉发痛的喉咙,暗道司寇千傲心狠手辣,他可是他的救命恩人!竟然动真格的,缓了口气,他不怕死的继续问道。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男女莫辨大长老 - 秘色妖妃 - 妃陌 “那殿下要如何处置她呢?”血沉揉了揉发痛的喉咙,暗道司寇千傲心狠手辣,他可是他的救命恩人!竟然动真格的,缓了口气,他不怕死的继续问道。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司寇千傲冷冷的说,抱过安离时,手都在颤抖,血沉看到,他邪魅的凤眸闪过一丝急促的温柔,继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心下更是了然,也不只是有心还是无意,他不轻不重的咳了一声,问道:“那属下该关心的是何事?还请殿下明示。” “地上的男人,我要他活着。” 血沉顺着司寇千傲冷若冰霜的眼睛,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万俟圣昕,他秀眉深蹙,这个男人所中之毒,是流沙散吧。 阴柔的面容上,出现了意味深长的微笑,看来,他有些明白了,怪不得夜幽好端端的会问他要流沙散,他只当是楼中有背叛的侍者,却不想是有谋朝篡位之大用,还好他没有掉包为半醉丸。想到半醉丸,血沉又有些不解了,既然夜幽已经为万俟圣昕准备了流沙散,楼主又何必要拿半醉丸呢?看了看沉睡的安离,血沉大惊,道:“殿下,使不得啊。” “怎么,为难你了?”司寇千傲微眯凤眼,邪魅得很。 血沉虽心有忌惮,还是义无返顾的挺起胸膛,以一副大丈夫姿态,指着司寇千傲怀中的安离,大声地质问道:“殿下怎么说也是堂堂汗国皇族,怎可对弱女子施毒?” 难怪,刚刚他抱着她的时候,觉得她脉象不对,血沉是个极认真的男子,他忙拽住安离的手,想要一探究竟。 司寇千傲被他问得莫名其妙,又见其对安离无礼,当即挥出一掌,血沉措手不及,胸口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说时迟那时快,鲜红色的血喷涌而出,溅在司寇千傲鲜红色的衣袍上,一点印记都没有。 血沉自幼身子便弱,唯对毒药医学颇有兴趣,师父为保其身,便教了他医药救治之法,故江湖上享有盛誉的药怪血沉,除了妙手回春的医术,便只有轻功了得,是一点武功底子也没有。 司寇千傲这一掌,怕不过三成功力,竟去了他半条命。 血沉用衣袖擦了擦嘴上的血迹,动作是轻柔的,像个温婉的女子。他的唇边,带着些许笑意,虽然时间极短,他却清楚地探出了安离的病情,脉象确是怪异,却并非半醉丸,他自认见识广博,在医学上博闻强识,却也不得不承认学海无涯,安离的毒,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他是个很固执偏激的大夫,却也和一般医者一样,对所有疑难杂症有着浓厚的兴趣,就像现在,血沉完全忽视了自己足以致命的伤,美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看着安离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当然,这样的神情看在司寇千傲的眼睛里却又是另一番味道了,只觉得他对安离图谋不轨,凤眸危险的半眯着,目光凌厉如刀。 “殿下,将她交给我吧,”血沉吞了吞口水,赶在司寇千傲散发着幽蓝色暗光的拳头挥过来之前,匆忙的补充道,“小妖妃身中奇毒,要想活命,只怕堪难,不过属下会竭尽全力……啊,殿下息怒!” 血沉这一回躲的倒是躲得极快,退到司寇千傲三步开外,惊魂甫定的拍着胸口,大喘气的回头看了眼被楼主的“魅火”烧得惨不忍睹的枯木,猛然颤抖了一下,摇摇头,还好跑得快。 “本座再说一遍……” “知道了,不要动她的心思,属下记下了,不过,她是真的中了毒,”血沉被司寇千傲冷漠的眼神盯得不自在,便自作聪明的以为这下毒之人就是司寇千傲,也不再说下去了,转而看向地上的万俟圣昕,为难的说:“这位仁兄中的可是剧毒流沙散,小弟不过小小庸医……” “好好说话!”司寇千傲喝止了血沉抑扬顿挫的推托之词,咬牙切齿的命令道:“这是命令,成与不成,你看着办。” “喂,我说楼主大人,咱讲点道理成吗?这流沙散什么毒性,你老不了解?饶是大罗神仙也没得救,我能有什么办法,明了说,这任务我成不了,要杀要剐楼主随意,血沉全凭殿下发落。” 说完,血沉扬起下巴闭上眼睛,一副大义凛然的无畏君子风范。司寇千傲笑了,像妖孽,像罗刹,像……一切不是人的危险物种! 冷蓝色的火焰就在血沉脸颊处窜动,映得那一张阴柔好看的脸更显诱人,司寇千傲淡淡的漾着笑容,邪气十足,他说:“当真要我随意?” 话落尽,血沉只觉得整张脸的血液都冻结了,麻麻的,很难受。 一时间,那还顾得上什么骨气,血沉忙睁开眼睛,泪眼婆娑的看着司寇千傲,软软的说:“我的殿下,你还真下得去手啊?” “你以为,我在跟你闹着玩?”司寇千傲挑眉,深沉的眸,让人猜不透心思。 血沉苦着一张脸,无奈地说:“好吧,我尽量,不过,就不救得活……” “交给你了。”司寇千傲打断血沉的话,足尖一点,抱着安离消失在了开始暗沉的血月池。 “喂,我不是神仙啊!救不活……”血沉大声喊着,到最后,挫败的失去了力气,靠着一块大石头坐了下去,道,“救不活可怪不得我,要怪就怪夜幽那家伙,动不动就给人用流沙散,那玩意儿能随便给吗?苦了我了。” 血沉叹息连连,最终还是拖着万俟圣昕的一条腿,心不甘情不愿的往洞里拖,就当是专研安离所中剧毒吧。 血月池便,巨石洞门自行打开,又闭合,一块镀金的牌子被挂了出来,上面斗大的字儿写着:闭关,勿扰! 湖南拒喝自来水|湖南艳照敲诈|徐风去世|女乘客口含小蝌蚪闯机场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丁香花下话凄凉 - 秘色妖妃 - 妃陌 血沉叹息连连,最终还是拖着万俟圣昕的一条腿,心不甘情不愿的往洞里拖,就当是专研安离洞门自行打开,又闭合,一块镀金的牌子被挂了出来,上面斗大的字儿写着:闭关,勿扰! 安离住进了倾心殿,就是万俟圣昕为她准备的倾心殿。 雕栏玉砌,廊腰缦回,黄金与玛瑙的光泽让整座宫殿看起来奢华又不失大气,张扬亦不少高雅,镀金的“倾心殿”三个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耀人眼球。 院子里,却是清新宜人,大簇大簇的淡紫色丁香花下,安离着一身飘逸雅致的白裙,挽着一条绛紫色的锦缎披帛,半眯着眼,恬淡的小憩着,风吹过,送来馥郁的花香。 不远处,一盆怒放的牡丹,正嚣张的开着,淡淡的粉白色,让安离的思绪飘远。曾几何时,她的墨发间,就有过这么一朵花儿衬着,花弄影说,很好看。 安离本是那么闲散的在院中坐着,如此一思量,素手轻挽,慵懒的移至发间,不见牡丹,却是一支精致的墨玉簪。 安离轻轻摘下,拿在手中把玩,这是一只墨玉蝴蝶簪,金色龙纹嵌在黑色的玉石间高贵霸气,簪头是一只欲飞的墨玉蝴蝶,翅膀上金光熠熠,奢华高贵,最为惹眼的,是蝴蝶的一对眼睛,是两粒透明的玛瑙珠子,颜色是艳丽的血红,妖娆魅惑。 安离记得,这是风给的,当时只道是贺她与秦王喜结连理,而事实上,什么也不是。 安离不是个感情细腻的人,所以她从未想过这簪子有何深意,只觉得模样不错,便一直戴着,现在想来,风与司寇千傲本是同一个人,那么这簪子便等于是司寇千傲之物。 她在思考,要不要将这支玉簪交还给司寇千傲。 自那日在卿月楼中一舞,司寇千傲便带了她回宫,她终是没能见万俟圣昕最后一面,但司寇千傲告诉她,万俟圣昕还活着,只要她乖乖听话,听他的话。 安离被安排在这倾心殿内,有花吟和花弄影相伴,倒也不觉得寂寞,平日里也赏花弄月,好不快活。只是,这倾心殿的花月,到底还不如外边的好,几日过后,她便没了兴趣。 司寇千傲开始把持朝政,以风丞相的名号在朝中可谓是风生水起,只是不知何故,他并没有登基为皇,这让安离百思不得其解,但他不说,她便也不问,守着这一方宫苑,独自凄凉。 说是凄凉倒也不尽然,每日花吟花弄影两人唧唧喳喳的,倒也热闹,何况,司寇千傲得空便会过来,虽然他温润如玉的样子让安离觉得他是风扬,但是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期盼着他的到来。 虽然,他们总也是相对无言,她甚至还会冷眼相向,但是,安离看着他,会觉得心安。 “小姐,小姐!” 听的几声疾呼,安离抬起头,见花弄影冒冒失失的闯进院子来,她今日穿着一件娇俏动人的鹅黄色裙装,还是扎着不加修饰的简单马尾,一个宽宽的银色箍子扣着,随着奔跑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小脸红扑扑的,娇艳得很,她跑得很急,见着安离,长长的呼了口气,靠在一根汉白玉柱子上喘着。 不多时,门口又多出一个身影,粉衣的花吟娉娉婷婷的走了进来,双环髻,桃花簪,一如既往的可爱,只是水汪汪的杏眼少了些天真,隐隐的,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沉,有些忧伤。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慢慢说,可是出什么事了?”安离看着两人,无奈的摇摇头。 花弄影还未缓过气来,挥了挥手,示意花吟来说。花吟淡淡的笑了,全没有花弄影的慌张和莽撞,她轻启朱唇,缓缓的说:“回小姐的话,是……” “算了,还是我来说吧,啰哩吧嗦的!”花弄影是个急性子,见花吟那般理性,忙阻止她,抢过话头便嚷嚷道,“还不是那小公子,他又闹腾了,非要见楼主,劝也劝他不住,还是小姐亲自看看去吧。” “瑄儿他,想见他吗?”安离轻声念道,说起来,他有两日没来了吧,是很忙吗?心里有些惆怅,不知来自何方。 瑄儿是司寇千傲接来的,说是怕安离寂寞,现在就在倾心殿东院,闲来便由云破月带着练武,偶尔他心血来潮,也会带着安离过去看看,小孩子很认真,资质也不错,安离几度想要传授他异能,但最终还是作罢,君家的孩子,还是平静的生活着,便好。 “是啊,今儿早晨嚷嚷着要练武,这不,三哥哥这边刚过去,就不干了,非要见楼主,也不只是随了谁的性子,倔强得很,劝也劝不住,正哭着呢,小姐你看,还是亲自走一趟吧。” 安离勾了勾唇,起身,抖落红裙上凋零的浅紫色丁香花瓣,莲步轻移,到花弄影身边,轻声道:“走吧。” 不知从何时开始,君无瑄爱上了司寇千傲,甚至,胜过了她这个姐姐,虽然,她也不是什么君家姐姐。 安离现在什么也不愿去想,甚至连一直想要逃离的想法也都悄然隐匿了,她想,既然爱上了,就顺其自然吧,既然她的心有些眷恋,就留下来吧,至少,在他还宠着她的这些时候。 尽管,恨还在,与爱相存。 “离儿,你这是要去哪儿?”司寇千傲大步而来,摇着一柄银色的扇子,风度翩翩。 安离眸中闪过一丝欣喜,很快,便隐匿了,留下一些疑惑,她看到他进门那一刻,眼眸明明是冷漠的,可过了门槛,却是这般温柔,安离凝眸,他在掩饰什么? “主子,您可算是来了,我们小姐正盼着您呢。”花弄影一见司寇千傲便激动地嚷道,就差拉着他的手臂可劲儿摇了,当然,她想那么做,但她不敢。 司寇千傲愉悦的勾着唇,似笑非笑的看着安离,折扇一合,邪邪的问道:“离儿,阿四说的,可是真的?” 雅诗兰黛|香奈儿|玫琳凯|IPHONE5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霸气教坊美人探 - 秘色妖妃 - 妃陌 司寇千傲愉悦的勾着唇,似笑非笑的看着安离,折扇一合,邪邪的问道:“离儿,阿四说的,可是真的?” 安离并未作答,绕过他出了门,径自往东院去了。 司寇千傲的笑容僵在脸上,瞬间冷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漠然。 花弄影讪讪的笑了笑,忙跟了出去,生怕晚了一步,楼主会怪罪她失言,责罚与她。路过话音身边,花弄影用胳膊肘轻轻捅了她一下,压低声音说:“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啦。” 花吟不动,花弄影便不再管她,撒丫子欢快的跑开了,不知何故,她对花吟没多大好感,明明长着一张孩子气的脸,偏生得一副冷清深沉的性子,谨言慎行,一举一动都小心提防着,仿佛全世界都是敌人一般,最让花弄影愤怒的,是花吟对安离的态度,不咸不淡的,冷清疏离的,对小姐的关心和爱护熟视无睹,亏着小姐那般记挂着她,真真是养着一只白眼狼,真是气煞她也。 花弄影并不知道,之前的花吟,的的确确是一个孩子气的小姑娘,天真无邪,毫无杂念。不过花弄影有一句话,却是应了,安离确实是养了一只白眼狼…… 司寇千傲还站在原地,他穿着白衣,像风丞相一样温润如玉,虽然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邪魅肆虐,却徒添一份魅惑,花吟呆呆的注视着,看得痴了。也难怪连小姐那样冷血的冰美人也会动心,原是这样一号人物。 “你看够了吗?”不知何时司寇千傲已经来到花吟身后,语气冷得如同在进了寒冬腊月的冰窟窿里浸泡过了,目光凌厉,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他的折扇,恰到好处的抵在花吟细嫩光洁的脖子处,直吓得她浑身颤抖,楼主大人才松开她,低吼道,“看够了就快滚!” 花吟微微一愣,转身就跑,这人如何能冷漠如斯?他们怎么说也算是旧识,在卿月楼,他是见过她的,就在花弄影假扮她的那些日子里,他是她唯一能见的人,不过那时候,他带着面具,她不知道他竟有着这样的天人之姿。 “等等。” 跑到门口的花吟顿住了,没有回头,却是支着耳朵很认真的在等待他的吩咐。 “别让本座发现,你对她心怀鬼胎,否则,本座会让你痛不欲生,相信本座,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 花吟垂在身侧的一双小手,不自然的握紧,又松开,又握紧…… “花吟小小一个婢女,怎敢怀疑丞相大人的权威?”花吟咬了咬红唇,道,“但请大人放心,小姐对花吟恩同再造,花吟岂是忘恩负义之人?我,会追随小姐,一直,追随着。” 说完,花吟匆匆出了门,到门口,却是一个踉跄瘫倒在地,口中念念有词:追随,追随,追随…… 司寇千傲看着一反常态的花吟,不自觉的拧紧了眉头,她的一句“丞相大人”,让司寇千傲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这丫头明知他是卿月楼主,只是借着曾经的风丞相之名在朝中主持大局,连跟他这么久的阿四(花弄影)都没能想到这一层,她竟然想到了,足以见得其心思之深。看来,是时候帮安离清理门户了。 君无瑄练功的地儿,安离给取了个霸气的名字,就叫“霸气教坊”。 司寇千傲当时也就是笑笑,便亲手挥毫题了字,当日下午就表了金边送到了倾心殿。如今抬头再看这几个洋洋洒洒的大字,安离只觉得心间有些莫名的情绪,很陌生,却很舒心,她说不上来是何感觉,只是,不讨厌。 霸气教坊静悄悄的,并不像花弄影说的那般鸡飞狗跳,也不是安离想像中的哭声震天。红木大门上,冷色调的镀金铜环低垂着,庄严肃穆,和门环一样庄严肃穆的,是呆立着的云破月。 见安离过来,云破月微微颔首,拱拱手又推开了,站在门边一动不动,跟块木头似的。 “哎呀,三哥哥,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小公子怎么样了,快带小姐过去看看啊。”花弄影喘着粗气跑了过来,双手撑着膝盖,猫着身子缓了一阵,直起身来照着云破月结实的胸膛就是一记粉拳。 云破月也不躲,刻板的俊颜总算有了些神采,这才让人看出,他也是个帅气的小伙子。 “小公子在里面,不过已经没事了。” “咦,没事了?怎么会呢,除了小姐和楼主,还有谁有这本事,训得了这倔强的小祖宗?” 花弄影正是问出了安离的心声,她停下脚步,等着听云破月的回答,谁知这男人拖沓得很,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安离冷着脸进了门,还是由她亲自看看去吧,这边安离刚跨进门口,云破月便说:“是宫里的,一个女人。” 安离匆忙的脚步,再次顿住了,宫里的女人,是谁? 试问她在这异世,也就认识那么几个女人,就算花吟花弄影包括在内,也是十个指头便绰绰有余,这宫里头的女人,安离倒真是没有映像,莫非是司寇千傲新纳的妃子? 此想法一出,便被安离淡笑着否决了,这几日司寇千傲也算是日理万机,逮着时机也是往她这倾心殿跑,听花弄影听云破月说,他们楼主好几个夜晚就宿在倾心殿的偏厅,晨起又去了早朝…… 安离没想过这个云破月口中的女人和君无瑄有何关联,因为他不过是个孩子。那么,还有谁会认识她,或者,认识司寇千傲,亦或,是认识他们两人。 “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安离问。 云破月深锁浓眉,很认真的思索了一番,才说:“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安离一听,倩影一闪便消失在了门边,徒留一抹素色的白纱裙摆晃在眼前,连捕捉表情的机会也没有留给花、云二人。 【今晚18:42还有一更。妃陌在这里谢过所有支持《秘色》的亲,希望多留言指出不足,拜谢!】 雅诗兰黛|香奈儿|玫琳凯|IPHONE5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纯若稚子偏激念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安离一听,倩影一闪便消失在了门边,徒留一抹素色的白纱裙摆晃在眼前,连捕捉表情的机会也没有留给花、云二人。 “喂,三哥哥,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漂亮的女人,能有我们小姐漂亮吗?你,你!真是气死我了。”花弄影当安离是生气了,撅着嘴气鼓鼓的怒斥了云破月几句,小跑着跟着安离去了。 云破月望着花弄影渐行渐远的背影,疑惑的低喃:“是个漂亮的女人啊,难不成,她是男的?” 正赶过来的花吟闻言“扑哧”一笑,果然是个不开窍的木头,抿了抿樱唇,花吟不着痕迹的侧过身子,果然见司寇千傲跟了上来。也不知这院子里到底是何方神圣,不过是人是鬼在这个邪气楼主眼中也算不得什么吧。实在想看看宠辱不惊的小姐到底会如何应付这个“漂亮的女人”,花吟想也没想直接扑倒在云破月怀里。 “啊,你、你……”云破月慌忙推开花吟,指着她愣是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花吟倒是笑靥如花,直到背后生出丝丝凉意,那抹刺眼的笑才隐在一双含泪的杏仁眼中,贝齿轻含樱唇,她开始啜泣,一声高过一声。 云破月杀人放火的事儿倒是见得不少,这见女人这么哭可是头一回,想他的四妹妹哭起来,从来都是撕心裂肺,歇斯底里的,直哭到他心坎里去了。而花吟却不这样哭,她的泪容梨花带雨,比起花弄影的嚎啕大哭没上几分,却阴恻恻的,让人见了不那么舒坦。 正寻思着花吟转变的原因,一抹胜雪的白衣已入了眼帘,云破月一惊,慌忙跪下,低头说:“属下见过楼主。” “怎么回事?”司寇千傲看花吟的眼神并不那么友善,口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云破月以为楼主在与他生气,将头低得更凶,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但抱了花吟的身子,他竟也生出些负罪感。 “丞相大人,事情是这样的……”花吟还在啜泣,声音含糊不明,美目流转,楚楚可怜。 司寇千傲听她说着话,心里莫名的烦躁,看了眼地上匍匐着的云破月,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将花吟一阵冷冷的扫视,怒道:“闪开!” “大人,我,他……”花吟终是没能说出准备好的说辞,俏脸憋得通红。 “给本座闪开!” 司寇千傲大手一挥,花吟已扑倒在地,手肘处火辣辣的疼痛,想来是擦伤了,这楼主倒真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真真是可恶至极,花吟咬牙切齿的看着司寇千傲离开的背影,一双顾盼神飞的美眸满满是恨意,走得真急,她就那么让你挂心? 云破月不知花吟想拖住司寇千傲的心,好意伸出手来,却叫花吟打得生疼,她原本娇美的容颜爬满泪痕,弄花了精致的妆容,实在不怎么好看,有那么一瞬间,云破月疯狂的想要见到他的四妹妹。 东院里,也种着那么几棵丁香,淡紫一片,雅致清幽,连空气也都甜腻绵软,让人眷恋。 安离一袭出尘的白衣,两抹深色的紫帛,当真是人比花妖,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和骄傲,在淡雅宜人的花香中张扬,美得醉人。 “姐姐!” 君无瑄飞快的扑过来,像一只欢快的鸟儿,丝毫没有哭过的痕迹,安离觉得疑惑,捧着小家伙粉雕玉砌的小脸端详着,是要看出端倪。 “姐姐,你怎么了?瑄儿的脸很好看吗?”小孩子毕竟只有四岁,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溢满了疑惑,长长的睫毛如若蝶飞,由着安离那么瞧着,甚至还扬起脸冲安离笑,他想把最美的样子给最爱的人看。 “是啊,瑄儿很好看。”安离笑了,在他粉嘟嘟的脸颊上印上一吻,赞叹道。 君无瑄也跟着笑了,他一向懂事,却也像同龄的孩子一样喜欢得到赞许,特别是,他喜欢的人。得瑟了好一阵子,君无瑄才安静下来,在安离身边左顾右盼,小模样讨喜极了。 安离见他明显在寻找着什么,当他是在找司寇千傲,一回头,他没来,心头也有些失落,正和君无瑄美丽的大眼睛里的失落一样。 “瑄儿,千傲哥哥今日有事,不能陪瑄儿玩了,瑄儿乖,姐姐陪你练功好不好?” “不好!”君无瑄突然嘟着小嘴,不高兴了,“瑄儿才不是在找千傲哥哥,瑄儿今天也不练功了,就在这里等着,姐姐也要陪瑄儿一起等。” 瑄儿用了命令的口吻,这在安离看来却是头一回,这孩子虽然闹腾,在她面前却是安静听话的,像是随了她母亲婉儿的性子,随和得很,今日一反常态,让安离有些奇怪,便问他,道:“瑄儿告诉姐姐,这是在等谁?” “瑄儿在等娘亲啊。” 君无瑄扬起小脸,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那溢于言表的喜悦让安离心疼,他在等娘亲! 是啊,孩子等娘亲,本就该是理所当然的,可对于君无瑄来说,这便是一种奢侈,因为,他的娘亲,早已不在人世…… “瑄儿,我们回姐姐屋里再等好吗?”安离想,或许该让他睡上一觉。 君无瑄摇摇头,坚定的说:“我不,我就要在这里等娘亲,姐姐是不想见到娘亲吗?” “当然不是,只是……” “那我就要在这里等娘亲。”君无瑄索性在冰凉的地面上坐下来,抱着膝盖眼巴巴的望着门口,像一个可怜的孩子。 安离蹙眉,这几日下来,君无瑄从未这样无理取闹,他总是很乖很听话,今日何以如此这般倔强? 突然想起云破月口中“漂亮的女人”,安离环顾了一下偌大的院子,空无一人,最终,她将目光定格在不远处半开的朱红色大门,那里,是安离特意为君无瑄准备的休息室。 “瑄儿,你告诉姐姐,是谁让你在这里等娘亲的啊?” “嗯,是一个很好看的姐姐,”君无瑄往伸出胖乎乎的食指,往朱红色的大门一指,欣喜的说,“你看,她在那里!” 雅诗兰黛|香奈儿|兰蔻|IPHONE5 古来后宫多谋略 - 秘色妖妃 - 妃陌 “嗯,是一个很好看的姐姐,”君无瑄往伸出胖乎乎的食指,往朱红色的大门一指,欣喜的说,“你看,她在那里!” 深深浅浅的紫丁香色彩,掩映着朱红色的雕花大门,有一袭淡雅的白衣袅袅娜娜的一出来,那出尘的气质,一如满枝满桠的紫丁香花儿。 美人如画,淡扫蛾眉,轻点朱唇,杏眼含春,顾盼有情,她在笑,正像一个不染纤尘的仙。安离见着她,犹听到声声凄婉低迷的琴声,绕梁三日,梅花一弄断人肠,梅花二弄费思量,梅花三弄风波起,那么动人的一曲《玉妃引》,叫人如何忘得了? 苏家首富之女,“京城二美”之一,苏伊人。 安离并不知其来意,只是有些诧异,此女子也算是识得大体,怎会公然来这倾城殿?就算来了,不也是应该去她的院落吗,如何会来瑄儿练武之地?再看她的装束,白色宫装是上好的苏绣,鬓间发饰是南海的珍珠,芳香扑鼻的脂粉,娇艳欲滴的朱砂,无一样不是罕见的宫中贡品,看来,真是司寇千傲的女人了吧。 安离勾起一抹冷笑,她怎生忘了,苏伊人原是万俟贤昳赐婚,只给了风丞相,也就是如今的逍遥侯,日后的皇上,司寇千傲。 苏伊人笑容得体,远远地向安离点头致意。 君无瑄拉着安离的手,兴高采烈地挥舞着小手,还一面煞有其事的向安离介绍道:“姐姐,就是那个姐姐哦,她说娘亲来接瑄儿了,要瑄儿在这里等着,还说璃儿姐姐会和瑄儿一起。” “姐姐,瑄儿说得对不对啊?”君无瑄将手放在小嘴跟前,做喇叭状冲苏伊人大喊。 苏伊人依旧浅笑着,微微点点头。 三夫人已经死了,苏伊人这么说的意思,是何寓意?是告诉她要让她和君无瑄同赴黄泉吗? 安离蹙眉,握着君无瑄的小手,冷笑道:“苏小姐似乎对君家的事很感兴趣,既然小姐这般在意三夫人,不如就由小姐代为探望吧,瑄儿有我照顾,断然不会出岔子。” “妹妹这是说得哪里话,既然我二人共同服侍相公,便算为知己,一家人何说两家话?妹妹的家人便也是姐姐的家人,若说代为探视,姐姐自然不会推迟,不过,小公子尚且年幼,我定要带着他见其母也不是?” 苏伊人说的头头是道,安离却听得心痛,她叫她妹妹,她说她们共事一夫,司寇千傲当真有这么一号妻子,真真是讽刺。 好在安离稳重,面上平静得很,看不出端倪,苏伊人的一番话,却也让她有些发憷,想来她是知道三夫人离世之事的,这么说的意图,莫非是要对君无瑄不利? 古来后宫多谋略,红颜命薄少长生,这好端端的一个绝代佳人,竟也为了男人耍起手段来了,司寇千傲这几日对安离的痴情,内宫有目共睹,难免有些记恨的眼睛,只是安离没有想到,这出头鸟竟然是温婉贤淑的苏伊人,而且出招便是安离的致命弱点,君无瑄。 “苏小姐此番来我这倾心殿,可是一个人?”安离问。 “是啊,”苏伊人笑,说,“怎么,姐姐一人过来,妹妹还不欢迎了?” “只是想奉劝姐姐一句,遇事多思量,行事少旁听,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姐姐不会不知道吧。”安离觉得,苏伊人终究是个善良之人,不像是有心计的小人,今日来此,怕是背后有小人作祟。 苏伊人微微一愣,继而又是浅浅的笑了,美眸清明一片,她说:“多谢妹妹提点了,探视君三夫人一事,我们暂且缓缓吧,我带了些糕点,妹妹要不要进屋尝尝?” “好啊好啊!”君无瑄拍手叫好,吧唧着小嘴,欢呼道,“姐姐姐姐!我已经尝过了哦,很好吃的!” “什么,你说,你吃过了?”安离凝眸,也不见其动作,原处便已没了踪影,不过片刻功夫,就见她手中托着一碟精致的糕点,站在君无瑄面前,面色凝重,盯着君无瑄道:“你什么时候吃的,吃了多少?” 君无瑄显然被自家姐姐吓到了,比了一根手指,讷讷的说:“瑄儿吃了三个。” “小笨蛋,这是一,三,是这个样子的。”苏伊人全然不理会安离的怒气,捏着君无瑄的小手,掰开他两个肉乎乎软绵绵的手指,教他何为“三”,那模样,怎么看也只是一个极具教养的大家闺秀。 这时候,花弄影已经追了进来,见安离脸色不好,忙问道:“小姐,怎么了?” 安离不说话,只是将手中的果盘递了过去,花弄影接过,轻轻一嗅,顿时吓得花容失色,颤抖的说:“有、有毒!” 苏伊人一听花弄影的话,后背一僵,站起身来,不解的看着花弄影,疑惑的说:“妹妹手底下的丫鬟真是没有礼貌,可是冤枉姐姐了,这糕点小公子吃下这么些时候了,怎么会有毒?” “什么?小公子吃了这糕点!我说你这女人安的是什么心啊?这小公子与你无冤无仇,怎能这么害一个孩子?”花弄影和之前的花吟一样,是急性子的姑娘,故说话时得理不饶人,咄咄逼人。 苏伊人似乎有些受了惊,顾盼有情的美目睁得大大的,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难以置信的问:“这个,真的有毒吗?” “我只问你一遍,这糕点从何而来?”安离向花弄影使了个眼色,小丫头立即会意,抱着君无瑄离开了,这糕点中加了慢性剧毒,若发现不及时,一样是致命的。 安离有些后怕,这个天真无邪的孩子,险些在她的疏忽之下失去了尚未开花的生命…… 安离是个自私的人,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在乎的身边人,不管是谁,这一次,她是真的激怒她了。 雅诗兰黛|香奈儿|兰蔻|IPHONE5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命里有君妾不悔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安离有些后怕,这个天真无邪的孩子,险些在她的疏忽之下失去了尚未开花的生命…… 安离是个自私的人,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在乎的身边人,不管是谁,这一次,她是真的激怒她了。 苏伊人被安离骇人的神色煞住了,颤巍巍的往后面退了一步,结结巴巴的说:“我、我,糕点是我自己亲手、手做的。” “是你做的?” “是、是。”苏伊人虽是女子,却也有担当,尽管心里害怕,但还是实话实说了,她来这里的确带了点目的,不是来看安离,而是希望见见自己的丈夫,风扬。 自从上个月宫宴之上见过风,苏伊人便以心相许,明知他心有所属,还是厚颜无耻的求着父亲让她进宫。苏伊人本就已经被万俟贤昳许给了他,自幼便知一女不事二夫之理,父亲拗不过她,便应下了,这不,司寇千傲正是笼络人心之际,自然欣然同意。她进宫已经有些时日了,却连丈夫的面也没有见着,便听身边一个丫鬟主意,花钱托了司寇千傲身边侍卫,这才打听到司寇千傲这几日除了乾清宫便只在这倾心殿,于是做了些糕点送了来,只想借机见见心心念念的心上之人,却不想…… “你要害我?”安离问。 “我没有,没有,这糕点原是想做给相公……”苏伊人连连摇头,泪水滚落下来,楚楚可怜。 安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苏伊人口中的“相公”就是司寇千傲,她气得不轻,右手紧紧地握起来,有些红艳艳的光芒明明灭灭,她说:“我倒希望,你害的是我,那样,我不仅不要你的性命,说不定还会感激你,不过,你偏生要去动你动不得的。” 血红色的火焰,映红了苏伊人美丽的脸,安离想,这之后便不会有什么京城二美了,因为,她犯了些错误,所以该受到惩罚,在安离眼中,死亡,是最轻的惩罚。 “不,不可以,我没有下毒,不是我做的,不是!” 原来,再淡漠的人,面对死亡时都会恐惧,在美丽的人,遇到恐惧都会变丑,苏伊人现在的模样,全不是一个风华绝代的佳人,摇散的发凌乱的披在肩上,泪痕打湿的脸,有胭脂弄花的痕迹,红一块白一点的,煞是难看。 “真难看。”安离皱了皱眉头,手上的光芒却是淡了些,在看到那张梨花带雨的泪容,她有些心软了,女人的罪,往往事出有因,她不想听她解释,却也不愿让她冤死,“谁让你送的糕点?” “是,是小怜。” 空气中有些异动,安离回首,只见蓝光一现,灼热的气息充斥了整片带着丁香花香味的院子,安离见过这光,是司寇千傲的“魅火”。 安离下意识的想去挡,手抬起却又放下,眼睁睁的看着苏伊人倒在眼前,那双顾盼有情的美眸里,写满了不敢置信,因为要了她生命的男人,正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她一眼万年的风丞相,她认定的丈夫。 “为什么……”她的语调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个眼睛里面有些邪气的男人,他又会一声不吭的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苏伊人笑了,有些凄楚,有些悲哀,唇边染着鲜血,艳红的有些妖娆,她说:“我是有多傻,你怎么会离开呢?她在这里,你又怎么会离开呢?” 末了,苏伊人又将目光转向安离,认真的说:“我没有、害小小公子。” “我知道。”安离说,她看身边的司寇千傲,却见他魅惑人心的凤眸里,映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绝美的,是她的样子。 “谢谢你。”苏伊人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纤长的睫毛盖下来,完成了这个美丽女子的唯美人生,她的嘴唇还在开合,有很轻很轻的呢喃,好比拂过丁香花的那些晚风,淡漠的几不可闻。 安离不是常人,她听到了她的最后一句话,她说:“命里有君妾不悔,只盼来生再相会。” 安离知道,司寇千傲也听到了,因为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动容,安离这才发觉,其实他,也是个凡人。 爱上,错不在人,错在命运。 “离儿,你没事吧?”他若无其事的问她,眼神是关切的。 安离笑着摇头,眼里闪过一丝戏谑,她问他:“你没事吧?” “离儿何出此言?本座能有什么事?” “她死了。”安离看着他的眼睛,却没有发现自己想要看到的悔过,甚至,连一丁点的愧疚都没有。安离看着,心里莫名的喜,不知从何而来。 “我知道。”他说,理所当然。 “你真冷血。” “离儿,冷血的,是你。” 安离不解,她是冷血,但在他面前,无疑是小巫见大巫了,她及不上他,至少,她做不到杀死爱自己的人,并且做到毫不犹豫,仿佛理所当然。 可是,司寇千傲做这一切,却不过眨眼之间。安离又开始怀疑,或许他是个没有心的妖精。 “离儿,我要你的手永远都纯洁美丽,只用来拨弄琴弦,而不是用以杀人沾满血污,我不喜欢。” 他说完,牵过安离的手,轻吻着。 原来,他以为她要杀她,便代为动手,只为了不脏她的手,他以为,这样的她,就是纯洁无瑕了。 不过,事实却是如此,如果司寇千傲没有动手,苏伊人还是会死的吧。 “你不喜欢?”安离低下头,她的手上,早已沾满了洗不尽的血污,何差这一个?或许是安离脸上的表情太过颓废,司寇千傲突然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他以为,他就要失去她了,于是,他将她紧紧地拥抱,在另一个深爱着他的女子的身旁。 安离并没有挣扎,她的心,已经对他的怀抱生出了眷恋,她不想背叛自己的心,她喜欢这个怀抱。 “司寇千傲,帮我找一个叫小怜的女子。” 雅诗兰黛|香奈儿|兰蔻|IPHONE5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 秘色妖妃 - 妃陌 “司寇千傲,帮我找一个叫小怜的女子。” 倾心殿前厅,静谧。 一幅奢华高贵的百鸟朝凤图高高的挂着,其间众鸟雀描绘得惟妙惟肖,呼之欲出,居中的神鸟凤凰,更是栩栩如生,凤翅上的羽毛,每一片都细致的撒上了金粉,耀眼至极,而那一袭五色凤尾,则是在尾端分别是有同色的细碎宝石,用功之细可见一斑。最是一双狭长的眼,饰以黑曜石的眸子璀璨夺目,堪比星辰。 凤从天上来,自然不同于凡鸟,精致的镂空镀金小香炉里,上好的紫檀香静默的燃着,一缕青烟袅袅的飘过凤凰的眼,让那双黑色的眼睛平添了一股子邪气,不怒而威。 美图下,香炉旁,安离坐在雕花的红木太师椅上,目光泠然,更比画中凤凰多了一丝儿冷漠和傲然,她素手托腮,似笑非笑的表情衬得一张绝美的脸妖娆魅惑,冷艳无双。 而站在她身边的司寇千傲,却有一双和凤凰一般无二的邪肆眸子,他穿着白衣,却叫人看不出一点仙人模样,反倒像一只妖精。 地面上,铺着华丽的金红色地毯,淡黄色宫装的宫女匍匐着,挽着双环鬓的脑袋似要低到地底下去了,五官全看不清楚,只有一双小巧白嫩的耳垂示于人前,此刻也是艳红一片,倒显得那个翠绿色的翡翠耳坠子越发的灵动。 “你叫小怜?” 安离轻启朱唇,缓缓的问道,她的语调很轻,声音也异常动人,奈何地上的宫女根本不为所动,除了微微颤抖的双肩外,竟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喂,我们小姐问你话呢,你聋了啊?”花弄影几步走到黄衣宫女,作势要拉起她,安离轻轻抬手,示意花弄影噤声,然后用更加温柔的话问宫女:“你叫小怜?” 宫女见花弄影过来时,心里还有些害怕,同时也勾唇一抹讥笑,暗道这倾心殿的主人当真不是善类,此番安离的温声细语,反倒叫她疑惑了,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偷偷地瞟了安离一眼,小丫头微微一愣,心下有些明了苏小姐不得风丞相心的缘由了,座上的女子,是她不曾见过的绝色,特别是那种神秘高贵的气质,让人忍不住生出好感来,想与她亲近。 “我叫小怜。”她小心翼翼的答道。 “你很害怕我吗?”安离问。 小怜点点头,继而又摇摇头,最后俏脸一红,低下头去,只露出一双小巧精致的耳垂,和两粒灵动的翡翠坠子。 “抬起头来。”安离依旧是淡淡的语气,却有着不容拒绝的霸气。 小怜忙抬起头来,看到了上首的绝美女子,还有苏小姐钟情的风丞相,以及急性子的花弄影,她还不明白,倾心殿的主人叫她来此究竟所为何事,不过,聪明的小宫女猜到,定和她现在的主子苏伊人脱不了干系,因为小姐一早便带着糕点来了倾心殿,至今未归。 小怜并不是很美的姑娘,在佳丽三千的皇宫里,更是容易被遗忘,不过也是眉目清秀,明眸善睐,看来很是讨喜。 “我听说,你是个很聪慧的姑娘。” 听安离这么说,小怜是一头雾水,心里将这个美丽的女子和苏伊人一阵比较,苏小姐温婉贤淑,待人和善,没什么心机,而面前女子虽天人之姿,却叫人猜不透心思,是个危险人物,小怜不知安离找她来的意图,心里打起了鼓,自幼就在宫中生存的她一向处事圆滑,开口便道:“小姐谬赞了,小怜天生愚笨,不如小姐说得好。” “哦?那倒是我的不是了,道听途说,误会了你?”安离笑,倾国倾城。 小怜浑身一抖,不敢往下接话了,说是不是,说不是也不是,叫她如何做?心下,更加佩服安离才智过人,同时也为自己的处境担忧。 “苏家小姐,可是你的主子?”安离又问。 “是。”这一回,小怜倒是回答得快,毫不迟疑。 安离一笑,又问:“那你可知她如今身在何处?” “这,奴婢不知。”小怜又低下头,她害怕安离的眼神。 “大胆!”安离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既然身为奴才,主子的一言一行都该留心,你竟然不知主子去处,岂不是玩忽职守?司寇千傲,这该如何处置啊?” “凌迟。” 司寇千傲面无表情,幽幽的吐出两个字,吓得小怜脸色铁青,她自然知道这种小事犯不着如此大刑,但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今整个江山都是风丞相在做主,她一个小小的宫娥,又能说什么? 安离不悦的瞥了司寇千傲一眼,道:“不至于吧,哪有那么夸张?” “离儿说没有,那就没有,依离儿看,当如何处置?”司寇千傲柔情似水的看着安离,看在他人眼中,俨然一个没有主见的昏庸帝王,只有安离知道,他有多睿智。 “我倒是听说有一种刑罚甚为有趣,”安离浅笑嫣然,说,“说是将女子的头发根根落下,然后再是是个手指甲,接着是脚……” 小怜惊恐地瞪着眼睛,那倾城的容颜,开合的朱唇,怎能说出这样带毒的话?那样的死相,该有多难看?那还不如凌迟…… “小姐饶命,丞相大人饶命!” “小怜这是怎么了,我可没说要这样对你哦。”安离勾勾唇角,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 小怜松了口气,顿了顿,情绪又激动起来,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盈满惊惧,泪水滴落下来,直流进小巧殷红的嘴里,她望着安离,哭喊道:“小姐开恩,苏小姐她是个好人,她没有害人之心,求小姐……” 安离笑了,道:“我有说过,要对苏小姐用刑吗?” 雅诗兰黛|香奈儿|兰蔻|IPHONE5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糕点做出危机来 - 秘色妖妃 - 妃陌 安离笑了,道:“我有说过,要对苏小姐用刑吗?” “我……”小怜一时语塞,咬咬牙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对安离说:“君小姐,主意是我出的,您要责罚,尽管冲着我来,苏小姐是个好人……” “苏小姐是好人,你就是恶人了?”安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为难的说,“你出的主意谋害他人性命,却要叫主子来替你背黑锅,如今东窗事发,倒为主子喊冤,这如意算盘打得虽响,我却不解其意,你这到底是要帮自己,还是帮苏小姐,又或者,你的主子还另有其人?” 小怜大惊,不算娇艳的脸张皇失措,却不是谎言戳破的窘迫,而是有口难言的仓促,安离蹙眉,看来是错怪这个丫头了,不过,这起下毒事件,还是要从小怜这里着手。 “小姐明鉴,我不过是见苏小姐思念……”小怜偷瞄了司寇千傲一眼,见他眼神寒意泠然,咽了口唾沫,道,“思念成疾,日渐消瘦,看着叫人心疼,所以才让她做了些糕点来倾心殿,但绝没有半点害人之心,若小怜有半句虚言,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小宫女较真了,粉扑扑的脸蛋憋得通红,煞是可爱。 花弄影歪着脑袋看了笑脸好久,最后郑重其事的对安离说:“主子,我看她不像是撒谎,这下毒之人只怕另有其人。” “就算如此,动离儿心思的人,也留不得。” 安离嗤笑,道:“我说大楼主,人家姑娘可不是动我的心思,这分明就是动你的心思嘛,怎么,这样也想杀人灭口?” 司寇千傲一阵窘迫,转过脸去,狠狠地瞪了小怜一眼,安离见了又想笑,这模样就跟个孩子一般。 “小怜,我姑且信你这一回,不过你得如实告诉我,你家小姐做糕点时,你可曾在跟前?”安离已然相信了她,同时,也相信了丧命司寇千傲之手的苏家小姐,苏伊人。 “在啊,小怜是看着小姐做的,苏小姐出身富贵之家,十指不沾阳春水,琴棋书画这些风雅之事倒是精湛,但做糕点这些个活计,是做不来的,她说是做给丞相大人,又不愿假手于人,故小怜只好在旁边看着。”小怜说着,又想到苏小姐认真的样子,美丽的面庞一直洋溢着幸福,比任何时候都要有魅力,只可惜,他没有看到。 “你确定,没有走开过?” “对啊……哦,有一瞬儿,容儿送了莲子羹给苏小姐,我帮忙端到房间去,跟着苏小姐也离开了膳房,用了羹汤又才过去的。” “这就对了。”安离眸色变得深沉,怕就是这么一会儿,有小人趁虚而入,在糕点中动了手脚,只是,这宫中还有谁会对她不利? 司寇千傲似乎站的累了,非要挤在安离身边坐着,一抬头,却发现安离正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他心下一紧,忙问道:“离儿,怎么了?” 安离只是盯着他,久久不说话,司寇千傲有些许慌乱,从安离身边站起来,凤眸避开安离直勾勾地目光。 “司寇千傲,你到底有几个女人?” “哦,原来离儿想说的,是这件事啊。”司寇千傲松了口气,又在安离身边坐下,捻过安离一缕墨色的青丝,放在鼻尖轻轻一嗅,邪肆的说:“怎么?离儿这是要吃味了?” “你以为,我说的是何事?”安离觉得,司寇千傲似乎有事瞒着她。 “离儿,这可不像你哦,我还能怎么以为?”司寇千傲表情不太自然,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搂过安离纤弱的肩头,笑道,“在这皇宫里,不管住着多少女人,离儿永远排在第一位。” 在皇宫里,没有子桑月呢。 在煽情的话,在一点猜疑面前,也会显得不堪一击,就像现在,安离只想冷笑,可眼前的形势,她如何笑得出来?有人要伤害君无瑄,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此次发现的及时,毒性不深,尚且捡回了性命,可是下一次呢? 在深宫,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是最可怕的,她不能为了一己私利留在这里,误了君无瑄的一生。 安离不知道,在她的心里,司寇千傲已经是“一己私利”了,她已经弥足深陷,却浑然不知。或许她从未想过,如果没有秘色瓷,她会如何,又或者说,和司寇千傲相处的这些日子,她已经忘记了秘色瓷的存在…… “君小姐,小怜斗胆,敢问苏小姐她……”小怜怯怯的开口,打破了不尴不尬的局面。 “她死了。” “她死了。” 安离和司寇千傲同时开口,一样低沉的语调,一样淡然的表情,让小怜目瞪口呆,竟不顾礼节,激动的站起身来,颤抖的问:“死、死了?” 安离点点头,“死了。” “死了,死了……”小怜不断重复着安离的话,目光呆滞,显然是承受不了这打击,她本不是苏家的丫环,而是自幼长在宫里的小宫女,此次苏伊人进宫,才将她分派到了她宫里,不过短短数十日,这丫头已然对苏伊人有了感情,就让当初君丞相府的花吟初遇安离一样,苏伊人,是小怜遇到的最和善的主子。 “是我害了苏小姐,是我害了她!”小怜哭喊着,本就不那么好看的脸这么一见泪,就有一些不耐看了,安离也懒得安慰,司寇千傲更是不会动容,反倒是小怜眼中凶巴巴的花弄影递了张手绢给她,道:“喂,你哭什么啊,她的死跟你没关系的,是糕点里有毒,说不准还真是苏伊人干的,你为她哭不值得。” “你胡说,苏小姐才不会那么做,她是该母仪天下的!怎么会害人性命?” 小怜哭得迷迷糊糊,全然不知自己说了何等大逆不道的话,要知道,现在司寇千傲还没有登基,这母仪天下一说又从何而来? 果然,司寇千傲黑着脸,大手已经扣住了小怜的脖子,凤眸危险的眯起来,冷冷的问:“这话,你从哪里听来?” 雅诗兰黛|香奈儿|兰蔻|IPHONE5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郡主姨娘找上门 - 秘色妖妃 - 妃陌 小怜哭得迷迷糊糊,全然不知自己说了何等大逆不道的话,要知道,现在司寇千傲还没有登基,这母仪天下一说又从何而来? 果然,司寇千傲黑着脸,大手已经扣住了小怜的脖子,凤眸危险的眯起来,冷冷的问:“这话,你从哪里听来?” “我、我……”小怜被扼住了喉咙,根本说不出话来,她被窒息的感觉包围着,恐惧传到四肢百骸,一双不太大的水眸惊恐地睁着,圆鼓鼓的,仿佛随时会脱眶而出一样,那模样,并不那么讨喜。 求助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安离,后者却不为所动,反而冷血的笑道:“你不是口口声声都是苏小姐吗,司寇千傲此番送你过去陪她,你不愿意吗?” 安离本也只是说说而已,毕竟,一个宫女是断然不会说“母仪天下”这样敏感的字眼的,由司寇千傲逼问,说不定还能揪出些有用的线索,故安离没打算要阻止他。 让人意外的是,小怜听了安离的话,竟然真的放弃了挣扎,清明的眼睛里有些期盼,还有些绝望,末了,她苍白的脸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明眸皓齿,难得的好看。 这到底是怎样的情感,方及此?为一个相识不过数十日的人放弃生命,是天真,是善良,还是不谙世事? 又或许,苏伊人,有感染身边人的力量吧,只可惜,佳人已逝,繁华不再。 “呀,主子,她、她要死了!”花弄影连忙捂住自己的眼睛,不管不顾的大叫道。 司寇千傲也不理会花弄影的话,大手收紧,纤细的脖子发出咯咯的骨骼错位声,他是不想杀女人的,不过,他有自信在她死之前,她会说出一个名字,一个让他和安离都满意的名字。 “先放了她吧,有人来了。”安离说,葱白的素手轻轻地搭在司寇千傲手上,轻而易举平息了王的盛怒。 少顷,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沉稳的,快却不浮,安离淡笑,是云破月。 果然,那张老实俊逸的脸很快映入了众人眼帘,许是殿上人多了,这个习惯暗夜的杀手红了脸,花弄影瞧着了,捂着嘴吃吃的笑。 “启禀楼主,殿外有人求见。” 一贯有安离在,云破月向来也只是跪司寇千傲。 “是什么人?”司寇千傲问,知道他在倾心殿的人,应该不多吧? “回主子的话,是君天缙的五夫人,说是来找君小姐的,似乎很急,见与不见,还请主子定夺。” 君天缙的五夫人,么? “离儿,你见是不见?”司寇千傲把玩着安离的一缕黑发,眸色变得深不可测,安离觉得怪异,将他推开几分,问云破月道:“她,来找我做什么?” “就是啊三哥哥,你不会是认错人了吧?那五夫人和我们小姐不熟,没事儿也不会看小姐的,再说了,这皇宫内院,岂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说能进就能进的?” 此言一出,殿内四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花弄影,跟盯着罕见的怪物一样,五夫人与安离不熟一事,众人没有异议,不过,五夫人是万俟武亲封的郡主,可自由出入皇宫,这明摆着是天下皆知的事情,这小丫头竟也提得出来,真真是迷糊。 众人沉默了片刻,又将目光转向安离。 “让她进来吧。” 五夫人还是与安离的初映像一样,蒙着白色的面纱,露出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说不上倾国倾城,却也称得上国色天香,只是那面纱下骇人的伤痕还是不露出来的好,否则只会生生坏了这股子和谐。 五夫人依旧是锦衣华服,仿佛君家破败对她毫无影响,她一样锦衣玉食,玉盘珍馐,只是今日的五夫人不同往日,曾经一丝不苟的发鬓,有些散乱了,有几缕青丝垂到额前,略显狼狈。 “呐,真是稀客呢,影儿,快给五夫人倒茶!”安离眉目含笑,却未达眼底,照理说他与君无琰之间的约定已经不复存在,她没有必要再扮演这个凄惨离世的君家三小姐,但直觉告诉她,五夫人此番来,并不那么简单,所以,她不仅要扮君心璃,还要扮得像!这样一想,安离又对倒茶的花弄影吩咐道:“五姨娘身份高贵,影儿可一定要奉最好的茶,切莫怠慢了夫人。” “是,小姐。”花弄影点头,倒茶去了。 五夫人自进门开始,就有些魂不守舍,顺着安离的意坐下后,就再没有一句话,目光在安离和司寇千傲之间徘徊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安离跟她耗不起,谋害君无瑄亦或她自己的人尚未找出来,她踏实不了,君无瑄还在昏迷之中,她不愿出任何岔子。 花弄影端了茶进来,安离接过,轻轻的放在五夫人面前,温婉的问道:“不知五姨娘今日到访,所为何事?” “璃儿!”五夫人突然起身,在安离面前跪下来,大而明亮的眸子因泪水的洗涤更显得清澈了,她拉住安离的手,可劲儿的摇晃着,“璃儿,你要救救珞儿,你一定要救救珞儿,救救你的小妹,救救她!” 君心珞,那个娇蛮任性的小妮子,这又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转念一想,若真是做了什么事儿,五夫人贵为郡主,也有压下来的权势和金钱,犯不着来找她这个见不得光的妖妃吧?再说,能让这位骄傲的老郡主屈尊降贵前来求她这个在她眼中“下贱”的弃女,甚至还下跪了,只怕事情不小,莫不是君心珞也…… “五姨娘,你先别急,”安离扶起她,安慰道,“来,坐下慢慢说,可是珞儿又闯祸了?” “哎,”五夫人叹了口气,泪水若断线的珠子,滚落一串,白色的面纱上,印下两道清晰的痕迹,隐约可见一条淡粉色的伤痕横亘在嫩白的脸颊上,煞是狰狞,她过于悲伤,也顾不上拭泪,道:“若真是这样,倒还好了,只是这一次,连我这为娘的也无能为力了,只好厚着脸皮来求你……” 【今日已更完】 雅诗兰黛|香奈儿|兰蔻|IPHONE5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君家小女闹失踪 - 秘色妖妃 - 妃陌 “哎,”五夫人叹了口气,泪水若断线的珠子,滚落一串,白色的面纱上,印下两道清晰的痕迹,隐约可见一条淡粉色的伤痕横亘在嫩白的脸颊上,煞是狰狞,她过于悲伤,也顾不上拭泪,道:“若真是这样,倒还好了,珞儿向来便任性,闯些小祸我也司空见惯了,郡主府虽势单,也勉强应付得来,只是这一次,连我这为娘的也无能为力了,只好厚着脸皮来求你……” “五娘这说的是哪里话,怎么说璃儿也是君家人,小妹有事,做姐姐的岂有不帮之理?有什么难处五娘但说无妨,只要璃儿力所能及,定然不会推辞。只是,璃儿也不过一介女流,只怕帮不上五娘多大的忙。”安离唇边一抹得体的浅笑,眉宇间没了一贯的冷清,言语间大气贤淑,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 花弄影瞅着,暗叹小姐惊人的演技,这哪还是平日里的安离?分明是一位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怕就是苏伊人在此,也不及她的优雅气质。司寇千傲何尝不是吃惊的,他见过安离扮作君心璃的样子,倒也不是为她的大家风范,而是惊于她对五夫人的态度,按安离的个性,是不喜欢这个自视甚高的郡主姨娘的。 “这……”五夫人还有些迟疑,目光怯怯的瞟向司寇千傲,不敢与其对视。 安离冷笑,原来不过是借着找她为由,求助司寇千傲啊,也对,堂堂一位郡主,自然不会不知道如今朝中已尽在司寇千傲的掌握之中,也难怪这个看不起安离“下贱”身份的她,会厚着脸皮来倾心殿。 如此一来,安离更加好奇,是什么事非得由司寇千傲出面帮忙? 五夫人意图明显,连花弄影和小怜都看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可司寇千傲却坐视不理,权当此事与他无关,自顾自的用一枚细长的银针挑着香炉,目不斜视。 安离勾唇的小动作,被司寇千傲捉个正着,魅惑人心的凤眸,更深沉了几分。 “璃儿,这……”五夫人自觉失了脸面,脸已红做一片,好在面纱遮住了,看不透彻。 “看来,是璃儿多虑了,既然五娘没什么话说,便是没事了,影儿,送客!”安离恢复冷艳,看她这五姨娘也是个明白人,她犯不着与她伪装,美眸微阖,慵懒的靠在了太师椅上,身后大幅的《百鸟朝凤图》,将她衬得越发华贵高雅,神圣不可侵犯的气场散发的淋漓尽致。 花弄影虽心有疑惑,对小姐的话却是言听计从,走到五夫人身边,伸出细细的胳膊,恭敬地说:“五夫人请。” 五夫人见安离动了真格,仅剩的一点点骄傲也荡然无存,一双微微下陷的眼睛里,尽是慌乱,她推开花弄影,上前两步,“扑通”一声又跪在安离面前,声泪俱下,道:“璃儿,是五娘错了,此前对你不冷不热,你别置五娘的气。” 安离知道,她要说实话了,便也就轻轻抬眸,纤长的睫羽掩去了眸中神色,只听她小声的说:“五娘又见外了不是?璃儿不过是想为您和小妹做些什么,怕只怕五娘拿璃儿当外人了。” “不敢。” “那五娘何以不肯告诉璃儿,小妹珞儿此番是出了何事?” 五夫人叹了口气,已是将司寇千傲的态度看了个明了,只怕璃儿不开口,他是不会施以援手的,想不到她堂堂郡主,风华一世,到最后,却还要看这么一个黄毛丫头的脸色行事。哎,怪只怪自家女儿不争气,怎生就看上了那青楼男伶?真是气煞她也。 “我说老夫人,我们小姐宅心仁厚,有心帮你,你若有事倒是说啊,磨磨蹭蹭的不干脆,亏得还是什么郡主!” 花弄影说话一向是没轻没重,这小妮子是仗着娇美的容颜让楼里的兄弟们宠坏了,过去司寇千傲鲜少见她,就是见了,也只要求剑术,只要能力够了,便没事儿能入得了楼主的眼,至于之后,在安离身边,这慵懒的主儿也不管着她,就由着她这么闹腾,性子是越发的胆大妄为了。 司寇千傲和安离一点没变,谁也没有出声训斥这个讨人喜欢的丫头,五夫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太好看,她不过三十出头,虽然不再年轻,却也风韵犹存,怎生到了这丫头口里就是“老夫人”了? 五夫人轻咳一声掩饰尴尬,面纱轻飏,泪又落下,她说:“珞儿她,她失踪了。” “失踪了?”这答案是安离始料未及的,且不说君心珞十好几的人了,对京城有熟悉,光是她小郡主的身份,便没人敢打她的注意,何况那丫头张扬跋扈惯了,上哪儿也带着一票下人侍女,京都街上,只有被她欺负的,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五娘这是糊弄璃儿了,珞儿身边,何时缺了人?哪有说丢又丢之理?” “我哪里敢糊弄璃儿,我所言句句属实,今儿个一大早,珞儿便带着些金银出门了,到如今也没回来,我派人去寻了,未果,想珞儿年幼无知,莫不是遇到歹人了。”说着,五夫人又嘤嘤啼哭了起来,凄楚得很。 “五娘先别哭,珞儿也不小了,该是不会有事才对,相信很快就会回来了。”安离安慰道,心里也有些怜悯起这个妇人了,身为一国郡主,身份高贵显赫,却在风华正茂之时毁了容颜,迫嫁给朝臣还只是个小妾,生了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总算有了些安慰,君家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她也就认命了,只要女儿安好,她便一切好谈,可如今,这视乎如命的宝贝疙瘩君心珞又失踪了,叫她怎生不急,怎生不恨? “但愿如此了。”五夫人嘴上这么说,眼里却掩饰不住的悲伤和绝望,事情怕不仅仅这么简单。 雅诗兰黛|香奈儿|兰蔻|IPHONE5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情定三生,非君不嫁 - 秘色妖妃 - 妃陌 “但愿如此了。”五夫人嘴上这么说,眼里却掩饰不住的悲伤和绝望,事情怕不仅仅这么简单。 “司寇千傲。”安离轻声唤了他一声,司寇千傲抬头来看她,笑了笑,道:“我会派人去找君心珞,不是因为什么小郡主的身份,单单是看在离儿面上,君秦氏,你可听清了?” 五夫人原本姓秦,嫁与君天缙,自然不能直呼其名,该而叫其丈夫姓氏,这一点,日昼王朝和现世一样,婚嫁之事,易姓而已,你的名字,我的姓氏。 五夫人听司寇千傲语气不善,但看着安离的眼神却是温柔之至,不禁有些悲伤起来,她这一辈子,仅有一人这么看过她,只可惜,莹白的素手抚上脸上的面纱,笑容凄凉,摇摇头,珞儿如今下落不明,她这是在想什么? “五娘可还有别的事?”安离问,心知若只是找人,这位高贵的郡主也不会来找她了,怕还有别的事情吧,君心珞虽说荒唐,却也只有一件荒唐事,那就是喜欢男伶青宸。方才听五夫人说君心珞带着金银出门,安离便猜想,此时和妖满楼头牌青宸脱不了关系,只是,让她不解的是,青宸分明在桃花坞受了重伤,能否活命尚是个谜,何况他还被西如带往了悬崖方向。 “璃儿真是冰雪聪明,五娘确实还有一事相求,希望璃儿和逍遥侯爷成全。” 安离看着司寇千傲,她断定五夫人要提的要求是她能力范围之外的,却是对司寇千傲来说易如反掌的。 “哦?说说看。”司寇千傲挑眉,邪肆的笑笑,他喜欢离儿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仿佛他是她的天。 “我想请侯爷封了城郊的妖满楼。” 看来,君心珞真是去找青宸了。 “封了妖满楼?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总得说说你的理由,否则,那妖满楼也属于私人所有,本侯也不能肆意妄为不是?”司寇千傲说,看不清表情。 安离猜想,司寇千傲是不会答应她的,现下他正值拉拢人心的关键时期,那妖满楼不知牵扯了多少王宫贵族,朝臣大将,此时封了它,对司寇千傲有害无益。司寇千傲是个聪明人,他不会让自己吃一点亏,一点,也不成。 “这……”五夫人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能说出一个理由,有些急了,薄汗微微,浸透了纯白的面纱,狰狞的粉色伤疤触目惊心,却没有人可以去发现。 “是因为青宸吧?”安离笑道,“想必小妹今晨出门就是去找妖满楼花魁青宸了,我说的可对,五姨娘?” “是。”五夫人像是对此事难以启齿,头低得厉害,笔挺的鼻梁将面纱撑出一隙细缝,阴影斑驳,更看不清那张半遮半掩的脸了,安离只是觉得,若没有伤痕,她亦是个绝代佳人。 “不瞒二位,小女珞儿是爱上了那个男伶,曾多次在我面前说起,说什么‘情定三生,非君不嫁’,她是什么身份,我岂能让她坏了皇家颜面?奈何珞儿偏生不听劝阻,愣是要往妖满楼跑,半月前,我将她禁足了。” 五夫人说到这里,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可怜天下父母心,她有多爱珞儿,安离还理解不了,司寇千傲却变得有些不自然了。 “然后呢?”安离问,“今日清早,她便离家出走了?” 五夫人又是重重的叹息,点点头:“她是带了丫鬟的,可是我进宫之前,我派出去的人回话,说那丫鬟在去妖满楼的路上,横尸荒野。” 安离凝眉,君心珞失踪必有蹊跷,半月前,在桃花坞,青宸和西如便应该一并销声匿迹了才对,可西如名下的妖满楼却依然照常营业,这似乎于理不合,更巧的是,君心珞半月不出门,却偏偏在今日。 今日,君无瑄食了剧毒糕点,险些丧命,至今,还是疑云密布,凶手不明。 这两件事扑朔迷离,会不会有关联? 君心珞,君无瑄,君家…… 安离突然想起了一辆马车,四角挂着铃儿,在月光下晚风中灵动作响。那时候,驾车的人是个少年,他说他叫无仇,实则,却是背负着深仇大恨的君家四公子,君天缙最爱的二夫人君贵妃青颜的儿子,安离伪装的君三小姐君心璃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君无璟。 他说过,君家有负于他,君心珞的失踪,君无瑄的中毒,会不会都和他有关? “五娘可知道男伶青宸近况?” “今日差人过去的时候,就不见了那小子,谁知道他身在何处,说不准珞儿就是被他带走了!无论如何,我也要封了妖满楼,为小女珞儿讨回公道,璃儿,你也是君家人,你会帮五娘的是吗?你劝劝侯爷,让他封了妖满楼。” 五夫人不愧是养尊处优的郡主,这番话说出来,嚣张得很,妖满楼那个灵动透彻的少年,在她口中竟一文不值,她似乎忘记了,是她女儿死缠烂打非要粘着青宸,如今却像是妖满楼诱拐了她的女儿一样。 “五娘,你先回去吧。”安离大体上有了些想法,便下起了琢客令,很显然,这个张扬跋扈自视甚高的五夫人,并没有给她留下什么好的印象,相反,安离觉得青宸的确是个灵透的人儿,或许,和五夫人一个性子的君心珞配不上他,哪怕,她是高贵的小郡主。 五夫人有些难以置信,她这还是生平第一次被人驱逐,心里不大痛快,但有求于人,低三下四是在所难免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踟蹰了片刻,五夫人转身走了,临走,向司寇千傲微微点了点头,还是一身傲骨。 “就这么让她走了?”司寇千傲似乎有些不满。 “怎么,你还想为她封了妖满楼不成?”安离戏笑道,心里沉重得很,生怕被她猜中了,见一场兄弟厮杀的血腥场面,君无瑄还是个孩子,有些事情,他不该承受,也承受不起。 司寇千傲笑了笑,不语。 “啊!主子,小姐!小怜她、她自尽了!” 香奈儿|雅诗兰黛|兰蔻|IPHONE5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山人自有妙用 - 秘色妖妃 - 妃陌 “啊!主子,小姐!小怜她、她自尽了!” 华丽的金红色地毯上,淡黄色宫装的女子静静地躺着,乌黑的长发,卷翘的睫毛,让她看起来还是美美的,微微张开的檀口,沾染着鲜红色的血液,粘稠的,顺着嘴角,直流到脖子里去了,淡黄色的衣襟,竟有些泛着不纯正的墨绿,更将她小巧玲珑的耳朵上那一对透彻的翡翠坠子显得灵气了。 “是咬舌自尽的,”花弄影说,“她舌下一直压着毒囊,毒是见血封侯,轻轻一咬便足以致命。” “看来,她是有备而来,不过,本侯倒是挺佩服她,一介女流竟能不惧生死,视死如归。”司寇千傲一边说着,一边自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白色瓷瓶,封口处是一团红艳艳的布,正和小怜唇边的色彩一样。 安离拿过瓶子,端详了一阵,仍是不知里面系何物,摇晃一下,知是液体。她向来胆大,直接上手欲揭去盖子上的布,花弄影一瞧,忙阻止道:“小姐,不可!” 花弄影话音未落,安离已经打开了封口,一缕青烟悠悠的飘了出来,带着难以言喻的幽香。 司寇千傲一惊,忙抱过安离的身子捂了她的嘴,手上也是迅速的打落了安离手中的瓷瓶,风眸中是惊魂甫定的慌乱,抱着安离的手也紧了几分。 安离在他怀中,觉得安全也安心,只是更对这小瓶子里的东西来了兴趣,仰头问道:“这是什么?” “你自己看看。” 安离顺着司寇千傲的手指看过去,怔住了。 大片青烟在脚下乱窜着,这么些时候也淡薄了不少,到散尽了,只见金红色的地毯被腐蚀了一大块,黑漆漆的,连下面的大理石地面,也生出了一个深深的洞,最让人惊惧的却不是这个,而是地毯上躺着的小怜的尸体,她的一条手臂本是直直的伸着的,这便溅上了小瓶中的液体,不过就是几滴,此时小怜的整条手臂却已经血肉模糊,恐怖得紧。 花弄影像是见多了这样的场面,也不畏惧,平静的向安离解释道:“这是化尸水,楼里专用于处理命案现场的死尸,一滴便可化去一个成人尸体,像小姐这样整瓶下去,是连渣都不会剩下的。” “真是有趣的玩意儿。”安离笑,绝美。 “有趣?小姐说胡话了,这化尸水甚为险恶,方才若非主子在场,只怕小姐此时已经……”花弄影欲言又止,安离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司寇千傲发黑的俊颜,低声问道:“若他不在,又会怎样?” “化尸水见不得光,见光而化,所化青烟亦是剧毒无比,若有接触,皮焦肉烂。”司寇千傲想到刚刚那抹缓缓上升直指安离面前的轻烟,至今还是心有余悸,若不是他眼疾手快,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没有?” “什么?” “化尸水。” “你要它干什么?”司寇千傲眉头紧锁,满眼戒备的看着安离,化尸散危险异常,他还真不敢拿给她。 安离浅浅的笑了,他这是,在关心她呢。摊开手掌,安离看着地上的小怜残尸,说:“好端端一个姑娘,总不能这般模样去见冥王吧?何况,你刚刚不是这么想这么做吗?” 司寇千傲还是有些迟疑,但安离的素手已经伸到跟前了,她一双翦水秋瞳映在他魅惑人心的凤眸里,说不出的缱绻。像是受了她的蛊惑,司寇千傲又摸出一个瓶子,递给她。 “主子,”花弄影愣愣的看着异常听话的自家主子,喃喃地说,“小怜的尸体,已经化完了啊。” 两人闻言,都低头下去,果然,小怜的尸体化为一滩血水,融进了金红色的华丽地毯里,暗暗的红,一点也不突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焦味。 不过是手臂上溅了那么几点,竟化了整个人,这化尸水真真是霸道。安离的唇边,是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司寇千傲缓过神来,安离已经将化尸水整瓶揣进了怀里。眸色暗了暗,邪魅的凤眸里是捉摸不透的神秘和深沉,抿了抿薄唇,他的声音不带情感,他严肃的问:“离儿,你要这化尸水作甚?” “山人自有妙用。”安离神秘的一笑,像个藏着秘密的孩子,表情难道这样鲜活,司寇千傲也舒了口气,扬唇,笑道:“离儿开心就好。” 安离的心因他这一句简单的纵容,乱了秩序,扑扑的,像随时要跳出拥挤的胸腔,飞过嗓子眼,呼吸到外面清新的空气一般,很诡异的感觉。 “影儿,”安离敛去一切不该有的神色,她有正经事要办呢,虽然,心内有个声音,叫嚣的正事,满满的全是司寇千傲的名字,但安离知道,她应该更理智一些,看着地毯上暗红色的人影形状,心口处又是一阵怜悯,她对花弄影说,“速去查查小怜的底细,过去服侍过什么人,平日里和谁亲近,宫外可有何牵挂,速去速回!” 花弄影低着头,眼睛却是看着司寇千傲,见他点头,这才领命去了。 在门口,花弄影和正巧进房的花吟打了个照面。 “花吟见过侯爷,见过小姐。”花吟半跪着行礼,声音温柔甜美,安离见她这样,有些失望,现在的花吟俨然是一个行事分寸自律的懂事婢女,全没有过去娇俏的妹妹样儿。 安离想,若她一直是这样,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花吟与妹妹安心混为一谈的。 看了花吟很久,也不见她自己起来,安离彻底失望了,叹了口气,起身扶起她,她却是一躲,往后退了退,又恭恭敬敬的站好,君无玦的死,她还是对她有芥蒂,安离知道,一直知道。 花吟是个藏得住心思的女孩,这样的她,也不容易。 “花吟这是有话要对我说?” 香奈儿|雅诗兰黛|兰蔻|IPHONE5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袖手引来血光灾 - 秘色妖妃 - 妃陌 “花吟这是有话要要对我说?” 花吟微微颔首,将一封浅黄色的信笺递呈给安离,低声道:“是大公子的信函,要小姐亲启。” 安离接过信,看着上面仓劲有力的“君无琰”三个字,她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那个爱笑的男子,如今好吗? 信还未来得及打开,就被司寇千傲抢了去,他的脸色不太好,铁青铁青的,怒斥花吟,道:“这信函从何而来?有何证据说明是君无琰亲手书写?” 花吟一愣,摇摇头,美眸凝了些水汽,委屈得很,樱唇颤抖着开合,跪下身来,说:“这信函是让人用飞镖定在了倾心殿大门外的柱子上,云大哥见了,让我拿过来的,至于信是真是假,花吟着实不知。” “既然你连真伪都无从分辨,也敢呈交上来给主子看?”司寇千傲不动声色的将信藏进袖子里,面色严峻。 花吟吓得浑身发抖,头也不敢抬,哪里知道司寇千傲的小动作,可劲儿抖着,也不见她讲话。 “行了,你别吓她了,”安离淡淡的看了看花吟,道,“花吟,你先退下吧。” “是。”花吟立即起身离开,高高的朱红色门槛处,淡蓝色的绣花鞋停顿了片刻,又疾步走开了。 偌大的倾心阁大殿里,仅剩下安离和司寇千傲两个人,气氛变得微妙。 “把信给我。”安离摊开手,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双魅惑人心的凤眸,顿了顿,又移开了眼,她怕自己会被他诱惑了去。 “把什么给你?”司寇千傲风华绝代的脸上,那还有什么严肃和冷峻,分明是吊儿郎当的邪魅,薄唇微启,凤眸轻挑,邪笑着说,“心?离儿这可是为难我了,我的心,不是一直在你那儿吗?” 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他误把“信”说成“心”,故作委屈的看着安离。都说智商与情商成反比,越是聪明的人在感情方面越是迟钝,安离就是一个极聪明的女子,不过,再迟钝的女子也该知道司寇千傲显而易见的表白了,霎时,安离绝美的脸红艳艳的,像极了娇艳欲滴的玫瑰。 “你知道我说的是信,君无琰的信函,给我。 “喂,你可是我未来的妻子啊,这态度哪有一点对丈夫说话的样儿啊。” 司寇千傲偶尔孩子气起来,丝毫不会输给君无瑄,最是不满时撅起的嘴,让人不忍拒绝他的一切要求,安离就是这样认为的,因此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一颗跳动的少女心,再一次被缭乱。 “喏,你要是吻我一下,我会考虑把信给你哦,还有,我的心,也一并给你。”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安离慌了,情不自禁的想要按照他的意思,吻他。可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叫他看出了心思,于是,安离扬手就是一巴掌,在司寇千傲诧异的目光中,不紧不慢地说:“请尊重一下你自己的高龄,月尊楼主。” 司寇千傲烦躁的揉揉柔顺的长发,抱怨道:“离儿,你真不像个女人,要知道,在大归汗国,女人们都吃我这一套,当年月儿……” “月儿怎么样?”安离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佯装的笑容很勉强。 司寇千傲的表情瞬间凝结在脸上,他开始逃避安离咄咄逼人的目光,当年月儿和安离不同,她很温柔,很善良,可是安离,全然相反,可为什么,面对安离时的那种悸动,连月儿也无法比拟,他以为,他爱的是月儿,是月儿…… 很长一段时间的寂静,久到安离以为,他忘记了她的存在。 其实安离想问他,她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是棋子,抑或妻子,如若两者皆非,又为何要留她在身边?她,或许是想要留开的吧,或许。 香炉中,香已燃尽,镀金的色调依旧是冷冷的,像人的心。 最终,司寇千傲还是将信函交给了安离,他没有得到她的吻,而她,也只是得到了他的信,至于心,连司寇千傲自己都看不清,何谈局外人呢? 拿到信函,安离反而不如想象中的高兴,有些失望,虽然她不明白,自己的期望是什么。 “信上说了什么?”司寇千傲问。 安离这才慢吞吞的拆开信件,一张薄如蚕翼的纱绢飘了出来,在金红色的地板上,围出一方属于自己的地方,浅浅的蓝色,清新雅致,四个边角处,淡淡的印着兰花的图样,隐隐的,还有些幽幽的香气。 可能是血腥味太重,那清幽的香气反而被忽略了,安离的眼,紧紧地锁住手绢上大朵大朵的血花,蹙起了眉头。 这块血迹斑斑的手帕,她是认得的,在紫韵坊,在月夜的官道上,它的主人,是一个标志的美人,她叫南若。 “怎么,离儿认得这帕子?”司寇千傲也有些映像,看着眼熟,却想不出在何处见过,向来是当时没太在意,毕竟,他不是个闲人,记不住那些个与他无关紧要的事物,他觉得,会费脑,会伤神,会很累。 “是南若的。” 安离自然不会忘记,南若是和君无琰一起走的,去往何方不得而知,只道是云游天下,袖手江湖。 安离捡起手绢,这血迹也不知道是谁的,南若,还是君无琰?将手绢放在鼻尖一嗅,血还是新鲜的,看来这帕子上的血是刚沾上不久,若两人真的遭遇不测,也在不久以前。 君无琰是个商人,是不会武功的,南若虽然是有些武功底子,可是内力给了安离,空有招式也不过就是花拳绣腿,对付一般流氓混混还行,若真遇到高手,是顶不了事儿的。 既然有人将手帕送到这里,便没有暗杀的可能,他,或许又是她,到底想告诉安离什么?先是君无玦离奇死亡,再是君无瑄中毒,君心珞失踪,现在君无琰又生死未卜……对了,还有死在狱中的大小姐君心玥,君家的孩子,没一个得到安生,下一个,是不是该轮到她这个冒牌“三小姐”了? 香奈儿|雅诗兰黛|兰蔻|IPHONE5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 - 秘色妖妃 - 妃陌 既然有人将手帕送到这里,便没有暗杀的可能,他,或许又是她,到底想告诉安离什么?先是君无玦离奇死亡,再是君无瑄中毒,君心珞失踪,现在君无琰又生死未卜……对了,还有死在狱中的大小姐君心玥,君家的孩子,没一个得到安生,下一个,是不是该轮到她这个冒牌“三小姐”了? “离儿。”司寇千傲面有忧色,轻轻地握住安离的手,冰凉的,只凉到了他的心间,他有些心疼,又唤了一声,“离儿,没事吧。” “没事。” 安离将手绢放在桌上,牵起四个角,细心地叠了起来,这块手绢得留着,她想。 “离儿,将帕子拿于我看看。”司寇千傲见安离手中光滑的料子,突然出声,也不等安离作答,便自安离手中抽出手绢,细细的端详了起来,凤眸晶亮晶亮的。 “怎么,有何蹊跷吗?”安离问,她也有些紧张,想从手绢上找些线索,当然,要做到这一点,光凭她一己之力,几乎是不可能的,司寇千傲是唯一能帮到她的人。 司寇千傲不语,右手成拳,幽蓝色的火焰晕开来,很快便包裹了那只堪称完美的大手,安离还未做反应,但见司寇千傲勾唇一笑,已将手绢放在了燃烧的右手中,只听“轰”的一声响,一股青白色的浓烟腾起,竟盖过了司寇千傲张扬的“魅火”。 “司寇千傲,你在做什么?”安离大惊,他怎能烧了这手绢?虽说不上来此物究竟有何用处,但安离却偏生对它生出了留恋,见司寇千傲烧了手绢,心里竟然生生的难受,仿佛司寇千傲这一烧,烧的是君无琰和南若一般。 也不顾什么魅火青烟,安离伸手便将手绢从司寇千傲手中夺了过来,还是凉丝丝的触感,光滑异常,定睛一看,手绢完好无损,没有一点烧过的痕迹。安离疑惑的看着司寇千傲,却见他笑得邪魅,温柔的说:“这手帕是天蚕冰丝制成,水火不侵,我刚刚不过一成功力,毁不了这手绢的。” 司寇千傲这么一说,安离更加疑惑了,“那你这么做又是何意?” “你看。”司寇千傲笑着,指节分明的大手移到安离面前,伸出纤长的食指,指着天蚕冰丝所制的一方手帕,看起来就好像一个发现了秘密的大孩子。 安离一看之下,更为惊讶,只见淡蓝色的半透明丝帕上,用金线绣着一行小字,字写得很好,铁画银钩,笔酣墨饱。安离也顾不上这字从何而来,更没时间鉴赏字体笔迹,细细地看字中含义了。 写字人并没有要卖弄文采,也无意刻意刁难,不过寥寥数句,简单明了,通俗易懂:君子负我也,我必偿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阿姊晓之,当为我乐。君无璟,留字。 当真是他,君家三公子,君无璟。 只是,自那夜分别,变没了他的消息,他问过万俟圣昕,他手下根本就没有无仇这个人,她该从哪里着手,才能找到他? “离儿,这君无璟,可是君贵妃青颜的儿子?” “不错,就是他。” “消声灭迹这么多年,如今出来,是要找君家寻仇来了吧,”司寇千傲说,“照这么看来,他下一个目标……” “是我。”安离苦笑一声,戚戚然接下话。 “非也,”司寇千傲摇头,凤眸深沉,邪魅肆虐,他说,“或许,是青颜。” “青颜,君无璟的生身母亲?”安离问后,暗自称是,如果真要说君无璟应该恨的,便只该有君天缙和君青颜,可是君天缙已死,只好作罢,而青颜,没有一个孩子不爱自己的母亲,哪怕是恨,也终是做不到绝情,所以,君无璟会最后一个取她性命。 青颜风华一时,宠冠六宫,万俟贤昳登基后,边被送往了元明寺修行,这个宠极一时的倾城妖妃,似乎被人遗忘在了日昼王朝瞬息万变的局势里了。都言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也不知这个风华绝代的红颜,是否也被时光抛弃了? 初来这个陌生王朝,安离最想见的,便是这个声名狼藉的媚世妖姬,只可惜,世事无常,她又岂会料到有那么一天,她会因为一个男子忘却了自己的骄傲,忘却了自己的初衷。 “想去元明寺吗?”司寇千傲问她,“我陪你。” 安离点头,这一趟,她必须要去,不为别的,只是想见见这位人人得而诛之的君贵妃。当然,黑道世家对一切阴谋和黑暗天生的执著,或多或少也有些关系。 “叩叩叩。” 三声敲门声响起。 “叩叩叩。” 又是三声,不疾不徐的,很平静,不急。 安离刚要前去开门,司寇千傲便拉住了她,低声对她说:“是阿三。” 安离知道,他说的阿三,就是云破月,看来这敲门声也有讲究,安离不禁心生敬佩,古人多疑的性子,怕比现代人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果然,第三次三声敲门声刚响过,大门便洞开了,一枚黑影闪了进来,恭敬地跪在司寇千傲面前,一抬头,是一张老实的俊逸脸庞,不是云破月,又是谁? “何事?”司寇千傲和下属对话,想来是简明扼要,言简意赅。 “回禀主子,倾心殿大门前,无端多出了一具女尸。”处变不惊如云破月,脸色也有些不正常的灰白色,看来也是受了惊吓。 “女尸?”司寇千傲挑眉,似乎对这事很感兴趣,“可知道是何人?” “回主子的话,经确认,是万俟武封的君贵妃,小姐的生母,青颜。” 云破月半跪着,一改往日的镇定,抱拳的手微微颤抖,目光飘忽,有意无意的总往安离的脸上过,要知道,此时开罪了小姐,可是比开罪主子下场更惨,他过去是不怕,只是现在,一想到死妹妹笑靥如花的脸,竟也有些贪生怕死起来了。 香奈儿|雅诗兰黛|兰蔻|IPHONE5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翦水秋瞳凤眸光 - 秘色妖妃 - 妃陌 云破月半跪着,一改往日的镇定,抱拳的手微微颤抖,目光飘忽,有意无意的总往安离的脸上过,要知道,此时开罪了小姐,可是比开罪主子下场更惨,他过去是不怕,只是现在,一想到死妹妹笑靥如花的脸,竟也有些贪生怕死起来了。 “你说什么,谁?青颜?”安离情绪有些激动,直直的扑到地上,抓起云破月的手,急急地问道,青颜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否则,她该如何得知君无琰和南若的下落,如何得知君无瑄的下落? “是。”云破月硬着头皮,答道。 司寇千傲拉过安离抓云破月的手,面色不悦,离儿怎能随便拉别的男子的手?她可从来没有主动拉过他的手呢! 云破月见主子情绪,心下更是堪忧,忙低头行了礼,道:“主子若无其他吩咐,属下现行告退。” “站住!谁让你走了?”司寇千傲叫住他,冷声呵斥,道,“你刚刚说经确认,本座可不记得这倾心殿里有认识君贵妃的人,是谁胆敢如此大言不惭,胡言乱语?” “这……回主子,发现贵妃娘娘时,她已然面目全非,根本无法辨认……” “那又是如何知道她就是青颜?”司寇千傲打断云破月的话,云也不敢有怨言,吞了口唾沫,继续道:“是、是花吟姑娘,她说青颜娘娘右手背上有一块红色的蝴蝶胎记,属下看过了,形状和花吟姑娘所描述的一般无二,应该是错不了。” “哦,是花吟啊。”司寇千傲将声音拉得老长,却一点也不觉得怪异,反而很好听。 安离听到却不是滋味,她知道,司寇千傲在怀疑花吟,虽然她完全没有伤害君家人的理由,但是,一个刚过了豆蔻年华的小女子,何以能见贵妃娘娘,甚至知道娘娘身上的胎记,这,太可疑了,就连安离自己,也…… 安离摇摇头,花吟是个单纯善良的姑娘,断然不会和这些杀戮扯上关系,不会。何况,君无玦是她爱慕之人,她不可能痛下杀手,再说花吟纤纤弱质,也没那个能力。 现在在安离心里,已经断定了这一连串凶案,都是君无璟一人所为,她甚至想,他总会来找她,就在近日。 “阿三,传令下去,彻查十几年前君家抛弃的三子君无璟下落,我要在一天之内得到答案,查到者赏堂主之位,速去传达,不得有误。” “属下领命。”云破月答后,又犹豫了片刻,才讷讷的问道:“属下斗胆,想问主子是不是让大长老也出关?探寻一事,他最为在行。” 司寇千傲抬手摸了摸额角,有些摇摆不定,血沉寻人的本事他是不曾质疑过的,只是要他出关,万俟圣昕的性命……思索良久,司寇千傲终是摇了摇头,云破月领命,快速的隐入了黑暗中。 “司寇千傲。” 安离突然叫他的名字,很温柔,倒让司寇千傲有了受宠若惊的感觉,想来是被女子追捧惯了,冷不丁冒出这么一个宠辱不惊,魅力无限的女子,竟真教他上了心,明明,她一点儿也不像子桑月。 “嗯。”他应了,也是含着笑容,明媚得很,晃花了安离的眼睛。他不该这么笑,不像恶魔了,安离想。 “其实,你可以不用帮我,真的,不用。” 她冷冷淡淡的声音,仿佛永远是疏离的,这让司寇千傲有些恼了,突然按住了她的肩膀,攫取了她娇艳欲滴的唇。 安离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吓住了,一时也忘记了挣扎,瞪着顾盼生辉的大眼睛,痴痴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一双凤眸,那里面,有一翦秋水眸子,秋水明眸中,又是魅惑人心的凤眼,再是秋水,再是魅惑……只看得眼睛有些酸涩,心狠狠的疼痛,他才放开了她,眸中怒意不见,恶狠狠地瞅着她的眼。 “安离,你听着,日后你再这样说,有意与我撇开关系,我就这么惩罚你。”司寇千傲纤长的食指摩挲着安离有些红肿的唇,邪邪的笑了,明明,还是一只妖精。 “可是,我们明明……”就没有关系。 安离想那么说,可看着眼前不断放大的俊脸,她改口了,她说:“谢谢。” 最后,吻还是落下了,在安离的唇角,他轻柔专注的样子,让安离的心一点点沦陷,闭上眼睛,有一丝甜蜜萦绕在心头,将那份浓烈的痛消减到最弱,即使这样,安离还是昏倒在了司寇千傲的怀里。 红颜殇,殇红颜,安离自知,她的毒,已经深入肺腑。 能在昏倒前看到司寇千傲惊慌失措的样子,安离觉得很满足,也很,幸福…… “离儿,你怎么了?” 司寇千傲不想承认,他看到安离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心有多痛,他还只是以为,他失去了一个最好的棋子,有些心疼。所以,当夜幽出现在房梁上的时候,他就已经恢复了正常,脸色很平静,虽然他抱住安离的手,抓皱了她白色的衣裳,那指节分明的大手关节处,泛着青白色。 “千傲殿下,何必伪装呢?这样的美人,就算只是头晕,也可人得紧,连属下看着都会心疼呢。”夜幽说,表情一如既往的不那么正经,但夜一样的黑眸深处,藏着焦急,他明明知道,司寇千傲怀中的安离,处境是危险的,可为了月儿,他什么也不能说。 “血沉说,你会大归汗国了,是吗?” 司寇千傲明知故问,脸色不好看,又急又恼,急的是怀中的安离,恼的是面前的夜幽,若他不来,他便可带安离去见血沉,这样抱着全没有生气的安离,他的心,空落落的,很难受。 “没错,我带来了你想听的消息,千傲殿下想不想听听看?”夜幽笑道,“先将她放下吧,属下保证你听了这个消息之后,不会再想和这个女人有任何瓜葛。” 香奈儿|雅诗兰黛|兰蔻|IPHONE5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世事无常,人心难测 - 秘色妖妃 - 妃陌 “没错,我带来了你想听的消息,千傲殿下想不想听听看?”夜幽笑道,“先将她放下吧,属下保证你听了这个消息之后,不会再想和这个女人有任何瓜葛。” “什么消息?”司寇千傲问,抱着安离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扣得更紧了。 “关于月儿与大太子大婚一事,实则另有隐情。”夜幽留意着司寇千傲的表情,满意的看到了他眸中的惊喜,笑了笑,道:“殿下确定不放开这位君小姐?属下可还另有要事,若殿下不想听,属下绝不为难殿下,告辞!” “等等!” 司寇千傲将安离放置在软榻上,这才悠悠的坐在安离坐过的太师椅上,凤眸微敛,邪魅无双,他在看夜幽,虽不想承认,但子桑月带给他的打击不小,他想听听看夜幽怎么说。虽然他知道,他和月儿或许回不去了,但男人的尊严和颜面却让他难以释怀,他不明白,在那个视金钱如粪土的女子眼中,他那个长着红色鬈发的大哥到底哪一点胜了他。 夜幽一直看着司寇千傲放下安离的动作,目光却没有再跟着司寇千傲,而是定定的瞅着安离,有些许淡淡的柔情,化开在他那夜一般漆黑的眸子里。 “快说!”司寇千傲见夜幽看安离时肆无忌惮的目光,心里没来由的烦躁,语气也极为不善。 夜幽好脾气的笑了,收回放在安离脸上目光,正色道:“月儿从来没有背叛过你,她心里至始至终都只有你。” 司寇千傲沉默了,凤眸低垂,模糊了悲伤。 “大婚是汗皇的意思,莫说月儿,就是大太子也反对过,但父命难违,他终是没说什么,至于月儿,她只想留着命盼你回去,难道还敢违抗汗皇的意思?” “你说,大太子也反对这门婚事?”司寇千傲觉得诧异,大哥自幼便喜欢月儿,长大后更是对已是他未过门的妻子的月儿虎视眈眈,如今月儿能嫁给他,他该是欣喜若狂才是啊,怎会反对? 夜幽似乎料定司寇千傲会这么问,端过桌上的茶杯,在鼻尖嗅了嗅,是安离的味道。 司寇千傲有些不悦,夺过杯子,重重的放回桌上,想来是用力过猛了些,杯盏倾斜,绕着细细的杯底转了一圈,茶水洒了一片,浓郁的芳香散开来,夜幽用力抽了口气,惋惜地说:“真可惜。” “夜幽,我在问你话!”司寇千傲是被他惹怒了,凤眸里像要喷出火来。 “殿下,世事无常,人心难测,这世间有多少一见倾心,又有多少一眼万年?大太子是喜欢过月儿,可是光阴荏苒,时过境迁,他又岂会执著于幼时的一念?” “他变心了?” “不,”夜幽扯了扯嘴角,道,“他没有变心,因为他心里从来没有月儿。” “什么意思?” “难道殿下没听过这句话吗?喜欢,无关爱情。月儿和你们兄弟俩个是青梅竹马,彼此间情感甚好,故大太子误将此情混淆了爱情,只当是自己爱上了月儿,其实不然,他只是,喜欢月儿。” 司寇千傲低下头去,喜欢,无关爱情,如果说他爱月儿,那么,对于安离,便仅仅是喜欢了吧,一定,是这样。 “殿下有所不知,大太子前些日子出了宫,在宫外带回了一个女子,安顿在自己的别宫里,除去朝会,几乎形影不离,看那样子是上了心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女子,大太子多次与汗皇发生口角,汗皇不愿让皇子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故此,才下旨赐婚,让身份高贵的子桑家独女月儿嫁给自己的儿子,” “他出宫干什么?”司寇千傲明显对汗皇与大太子的父子关系不感兴趣,相反地,他更在乎大太子的行为,他一向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从不与汗皇发生争执,此次出宫,倒叫他转了性子不成? “游历天下,体察民情。” 司寇千傲冷笑,好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真真是爱民如子的帝王之才呢!他知道,夜幽也不过是道听途说,他在日昼王朝,该是对大归汗国的时不那么了解才是,也不为难他,司寇千傲又问:“那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在大归汗国,子桑月被称为“第一美人”,而这个女子,竟会比子桑月更有魅力吗? “属下不知,只听宫人说,不是汗国的女子,容颜俏丽,身量苗条……” “是何性子?” “能言会道,性子直爽,待人和善,却也娇蛮任性,对了,听说她耍的一手好剑,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中豪杰。” 司寇千傲听夜幽说不是汗国女子,原猜想会不会是白雪瑶,听完描述,却又在心里否定了,白雪瑶虽美,却不是个和善的人。尽管心中疑云密布,司寇千傲还是更加担心安离,因为她到现在,依旧没有醒来。 “你方才不是说有要事要办吗?” “殿下这是要下逐客令了吗?”夜幽瞥了眼安离,戚戚然叹道,“千傲殿下尽管放心,君小姐只是过度疲劳,没有大碍的。倒是我可怜的妹妹……” “月儿怎么了?”司寇千傲忙问,月儿身子骨弱,需得时时照应着。 “哎,”夜幽叹了口气,“怪只怪那丫头性子太过偏激,不愿嫁与太子,又不敢公然抗旨,最后在花轿里割腕自尽。” “她没事。”司寇千傲说,语气笃定,若月儿真的香消玉殒,今日的夜幽便不会这样平静。 夜幽猛然抬起头,凝视着司寇千傲,良久,才幽幽地说:“殿下,你是真的变了。” “哦,是吗?”司寇千傲挑眉反问,看来,他的猜想是正确的,月儿没事。 “几年前的千傲殿下,会被月儿的一颦一笑所牵,如今的千傲殿下,却是对她的生死也无动于衷,我该为月儿悲哀,还是为殿下高兴?”夜幽说得凄凉,没有一点调侃之意,却生生的叫人听出了讽刺,他说,“月儿的确没事,不过,汗皇已经取消了她和大太子的婚约,却也不是因为月儿,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香奈儿|雅诗兰黛|兰蔻|IPHONE5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你为帝王我做萍 - 秘色妖妃 - 妃陌 “几年前的千傲殿下,会被月儿的一颦一笑所牵,如今的千傲殿下,却是对她的生死也无动于衷,我该为月儿悲哀,还是为殿下高兴?”夜幽说得凄凉,没有一点调侃之意,却生生的叫人听出了讽刺,他说,“月儿的确没事,不过,汗皇已经取消了她和大太子的婚约,却也不是为了月儿,你知道原因吗?” “你见过父皇?”司寇千傲问,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夜幽点头,见汗皇才是他回大归汗国的真正目的,故他此去只见了他,当然,他顺利地得到了他要的结果,因为在这个世上,若还有一个人能够让暴虐狠戾的汗皇屈服,便只能是他最宠爱的儿子司寇千傲了。 其实夜幽只对汗皇说了一句话,便让他收回了成命,取消了那门备受争议的婚事,他对汗皇说,司寇千傲没死,他爱月儿。 汗皇对司寇千傲的宠溺,是大归汗国众所周知的,自小便是,而今更甚,当初司寇千傲莫名失踪,汗皇三日水米不进,大病三月,病愈之后,性情大变,就连大太子也忤逆他不得。 “千傲殿下,我知道你还没有拿到日昼王朝的玉玺,因此不得不对君小姐呵护备至,但是,我希望你记住,月儿对你的爱与日俱增,此次更是为了你轻生自尽,你该知道,月儿她自幼就怕疼,现在却为了你割腕,这份深情,你改当用一生来偿还,若你负了她,我定不会饶你。” “夜幽,我……”司寇千傲语塞,夜幽与他一起长大,他明白他说话一向说一不二,也知道他对月儿的宠爱,故他一点不质疑夜幽说话的真实性。夜幽是子桑家的义子,月儿自幼便敬重的哥哥,司寇千傲一向以月儿丈夫自居,因此对夜幽也是以礼相待。 “千傲殿下,属下说了有要事要办,便长话短说了,属下已经与汗皇达成共识,殿下登基之际,大归汗国会派出使者,和亲。” “和亲?” “没错,汗皇解除了与子桑家族的婚约,并且答应属下,会将月儿作为和亲公主,送往日昼王朝。我想,殿下心里应该已经有了与月儿和亲的人选,我便不打扰殿下了,祝殿下早日得到玉玺,属下告辞。” “等等!” 司寇千傲似乎还有话要对夜幽说,可他已经走了,夜风从洞开的门外灌进来,有些凉意。 安离已经清醒了,从夜幽说那句“司寇千傲没拿到玉玺才对她呵护备至”开始,她就已经醒了,可是她却迟迟不愿睁开眼,她只希望,自己就那么一直睡下去,永远也不再醒来。 “离儿,睁开眼睛吧,我知道你已经醒了。”司寇千傲轻轻的拉低了安离几乎盖住了整个下巴的被子,幽幽的说。 安离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她,突然不想听他讲话,一句,也不想听。 “离儿……” 他又唤她,她还是没应,闭着眼,死了一般。 “你一定又想离开我了,是吗?”司寇千傲自嘲的笑笑,说,“我又欺骗了你,我没有立刻登基的原因,是没有得到日昼王朝的玉玺,万俟圣昕告诉我,除非你真正爱上我,否则,我永远也休想要得到玉玺。” “所以,你对我柔情万千,只是为了让我爱上你,然后你便可以拿到玉玺坐上九五之尊的皇位,是吗?”安离猛然睁开眼,素手捂住胸口最脆弱的地方,那里很疼,很疼…… “是,也不是,”司寇千傲说,“离儿,不管你信与不信,我都要告诉你,我真的希望,你能够爱上我,至少,要比我爱你更多一些。” “你爱我吗?”安离笑了,有些自暴自弃的感觉。 司寇千傲怔住了,爱吗?他想了想,应该是爱了吧,见她流泪,他会心痛;见她微笑,他会开心;她对别人温柔,他会嫉妒;别人对她宠溺,他会不悦。他想霸占她的温柔,不愿让任何人觊觎她的美,窥探她的媚,他想让她做他的妃,站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睥睨天下。 可是,有一个人一直在等他,为了他甘心舍弃生命,她叫子桑月,是他许下承诺的红颜,他势要拿江山相换的红颜。 “呵呵,你迟疑了。”安离笑,沧桑凄凉,他怎么会爱上她呢,他的心里,只有月儿啊。 “不是的,离儿,我……”爱你。 司寇千傲终是没能说出来,看着安离眼中一点点散尽的希冀,他的心也不比她好过,可是,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所以,就算心再异时空相遇了,也总要回到原点。 “司寇千傲,我们来做个交易吧,”安离突然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耀眼得很,她说,“我帮你拿到玉玺,你还我的秘色瓷,日后,你为帝王我做萍,各自逍遥,互不相欠,可好?” “果然,你还是想要离开我。” “难道,我应该等在皇宫里,候着和亲公主的到来?看着你和子桑月终成眷属?对不起司寇千傲,我爱你不假,但是,我更爱我的骄傲,要我看着你幸福,我做不到。”安离说这话的时候,痛到麻木的心有些畸形的快感,因为她看到司寇千傲魅惑人心的凤眸里,多少有着一些疼痛。 心痛过后,司寇千傲笑了,薄唇勾了勾,道:“离儿,你承认了,你爱我。” “呵呵,是啊,你看起来很高兴呢,千傲殿下是不是很快便能得到日昼王朝的玉玺,登基为皇了呢?”安离自嘲的笑笑,她该是离开的时候了,心为什么还是留恋?没关系,反正,很快就不会心痛了,因为没有他的日子她就不会心痛,三个月,会来得很快,不是吗? “司寇千傲,你还记得吗?你我初遇时,你给了我两个选择,做你的棋子,抑或做你的女人,我选择了前者,助你登上皇位,而今,是该弃子的时候了,我也给你两个选择,杀了我,或者,放我走。” 香奈儿|雅诗兰黛|兰蔻|IPHONE5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在地愿为连理枝 - 秘色妖妃 - 妃陌 “呵呵,是啊,你看起来很高兴呢,千傲殿下是不是很快便能得到日昼王朝的玉玺,登基为皇了呢?”安离自嘲的笑笑,她该是离开的时候了,心为什么还是留恋?没关系,反正,很快就不会心痛了,因为没有他的日子她就不会心痛,三个月,会来得很快,不是吗? “司寇千傲,你还记得吗?你我初遇时,你给了我两个选择,做你的棋子,抑或做你的女人,我选择了前者,助你登上皇位,而今,是该弃子的时候了,我也给你两个选择,杀了我,或者,放我走。” “离儿,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放你走。”司寇千傲有气,背过身去,不看安离绝美忧伤的脸,他负手而立,举目望天,颀长的身影在安离的美眸中变得迷离,他离她,那么远。 窗外,有一轮异常明亮的月儿,很美,很静谧。 “那便是要杀了我咯?”安离的声音冷冷清清的,说不出的魅惑。 “离儿,你一定要这样和我说话吗?” “那我应该怎么说?”安离从软榻上坐起身来,解开绣着浮华牡丹的奢华丝被,缓缓地移步,到司寇千傲面前,福了福身子,恭恭敬敬的说,“千傲殿下,请问您是要杀了这颗废棋吗?” 红颜殇之毒已经浸入了安离的四肢百骸,她走过来时步履虚浮,身子也摇摇欲坠,但目光却是那样倔强,看得司寇千傲一阵心疼,忙扶住她的肩头,低声道:“离儿,我,放你走。” 司寇千傲终是决定要放手,就和安离决定要离开一样艰难。 其实,连司寇千傲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拿到玉玺,万俟圣昕至今还在血沉的血月池,生死未卜,他根本无从问起,这个时候,若放走安离,只怕要得到玉玺,更是无稽之谈了。可是看到安离对他极度失望的眼,他心软了,如果她真的想要离开,他留她不住。 爱情是种微妙的情感,它让人有着欲罢不能的痴迷,就像安离,明明心痛着,还是会不断找着借口,让自己留在他身边,那是一个不认识的自己,很执著,很卑微。司寇千傲又何尝不是,明明彼此折磨,还是会一直寻着理由,让自己可以不放手,那亦是一个不认识的自己,很偏激,很可怕。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起,两人从难分难舍的尴尬对视中缓过神来,花弄影已经进了大殿,到了两人跟前。 “楼主,小姐,你们这是……”花弄影不明白,主子和小姐的神情,仿佛就要天各一方的恋人,他们,明明就在对方眼前啊。 “影儿,可有查到什么?”安离尴尬的移开眼,问花弄影道。 “回小姐的话,那小怜原来是伺候过两个主子的。”花弄影是个极好的杀手,回主子话被他们称作复命,因此他们会像重视生命一样,认真的看待主子的每一个细微的问题。 “两个主子?” “是的,都是万俟贤昳的弃妃,一个是李太尉家的二小姐李青青,另一个是万俟圣昕献出的胡美人雪妖,现在二人都住在雪妃的飞雪宫里。” 安离还记得这两个女子,李青青清新婉约的《清平乐》,雪妖婀娜多姿的胡旋舞,一样的倾城,难得的佳人。 自万俟贤昳死后,两个沉鱼落雁的美人,就这么被人遗忘在了高墙大院的深宫里,受尽了人间的沧桑,尝遍了世道的无常,寂寞,会让人憔悴,心,会老,会碎,还会扭曲。 小怜竟然先后伺候过这两个女人,那么站在她背后的人,又会是谁呢?如果说君无璟就是报复君家人的凶手,那他和这两个深宫女子其中一人又有何干系呢? 安离突然觉得累,她不想再追究下去了,就让她带着君无瑄离开吧,不问世事,琴瑟相伴。 “去飞雪阁。”一直没有说话的司寇千傲冷冷的命令道,花弄影微愣,低头应了一声,前面领路去了。 安离还站在原处,她不知自己改何去何从。 “离儿,秘色瓷还在我手里,一起去吧。”说着,司寇千傲去拉安离的手,他的手很大,很温暖,而她的手很小,很冰冷。 五六月的天,已经开始燥热了,这样的月夜,有风也不觉得清凉,但司寇千傲和安离两人却没感觉到热,人说心静自然凉,何况,此时两人的心又岂是一个凉字了得? “离儿,冷吗?”司寇千傲问。 “冷。” 司寇千傲有些诧异,这不是他第一次问安离,却是第一次听她这么真实的面对自己,心里微微生出了些满足感。解下大红色披风的束带,温柔的为安离系上,就怕她冻着了。 “真奇怪。” 走在前面的花弄影突然停住了脚步,站在一排观赏大树前喃喃自语。 “怎么了?”安离问她,难得花弄影孩子般纯真的性子,什么时候也能放松心情。 “小姐你看,这树长的多奇怪啊,明明枝叶都连在了一起,跟却偏偏离得那么远。” 安离抬头望去,只见两颗高高的梧桐树并肩站着,零星的几瓣叶子散乱的缀在光溜溜的枝桠上,大串大串的淡紫色花苞就悬挂在叶子周围,花还未开,已经有些淡淡的梧桐气味儿,并不好闻。 花弄影要安离看的,却也不是这些个热闹非凡的繁花,而是一处更为奇异的现象,只见花团锦簇间,两根梧桐枝紧紧相连,长在了一起,没有一丝缝隙,再看枝干,却是两棵梧桐树上的枝,安离扬唇笑了,是难得一见的连理枝呢。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影儿,这便是连理枝了。”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司寇千傲暗自念了一遍,便紧紧地盯着安离绝美的笑靥了,他只当离儿这话是对他的承诺了。 “哦,我知道了,这两棵树一定是恋人了,所以就算不能生在同一个地方,彼此的心也要连在一起!影儿要叫三哥哥也来看这树,要他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要记得心里有我。” 雅诗兰黛|香奈儿|兰蔻|IPHONE5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冷清寂寥飞雪宫 - 秘色妖妃 - 妃陌 “哦,我知道了,这两棵树一定是恋人了,所以就算不能生在同一个地方,彼此的心也要连在一起!影儿要叫三哥哥也来看这树,要他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要记得心里有我。” 就算不能生在同一个地方,彼此的心也要连在一起!花弄影一句话,让两颗本就不太平静的心再次翻腾起来,司寇千傲和安离各怀心思,谁也没有说话。 月华如水,却独独照不进人心,故没有人,发现对方的异样,倒是花弄影红艳艳的脸颊,被月光映得娇俏。 “影儿,别闹了,前面带路。”安离低声训斥道,她不喜欢心跳被左右的感觉,偷偷地瞄了眼司寇千傲,他很平静,这个认知让安离又是一阵心酸,她怎么也没想到,高傲的黑道千金,有一天会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活得这般卑微。 “哦。”花弄影情绪低落了,暗叹小姐和楼主不解风情,这两棵树多像他们两人啊,她有心撮合,谁曾想他们会无动于衷,一面叹着气,一面不紧不慢的往飞雪宫走去。 一路上太安静了,几盏冷白色的宫灯明明灭灭,越发的冷清了,安离不喜欢这样的气氛,太压抑了。 “司寇千傲,你还没告诉我,要怎样才能拿到玉玺。”她其实还想问,要怎样才能拿到秘色瓷。 “我不是说过了吗?只要你爱上我。”司寇千傲认真的回答道,魅惑人心的凤眸紧紧地盯着安离的眼睛,却叫她避开了,有些失落,胸口的位置,闷闷的。 安离假意看着宫苑里的奇花异草,对司寇千傲煽情的话无动于衷。可是,心里却不如表面上来得平静,有一个声音拼了命的叫嚣着:她爱着他啊,一直都爱着他啊! 花弄影在前面吃吃的笑了,想不到楼主说起这么暧昧的话题来,倒是一点不含糊,当着她一个下属,也这样肆无忌惮的抒发着情啊爱啊的豪言壮语,也不怕被人笑话了去。 “如果真是这样,或许,你永远也拿不到玉玺了。” 安离说,女人,有时候喜欢口是心非,就像现在的安离。 “是吗?”司寇千傲浅笑,他记得她承认过,她爱他。虽然他不明白,万俟圣昕说的爱,到底是何含义,不过他已经很满足了,至少,他让那个心高气傲的女子亲口说出了爱。 “才不是咧,连影儿都能看得出来,小姐心里明明就装着主子嘛,我……” “影儿,休得胡说。”安离冷冷的喝止花弄影的话,一抬头,飞雪宫三个大字便映入眼帘,轻启朱唇,安离道:“飞雪宫,到了。” 除了一个还有些像样的匾额,这个飞雪宫也不比冷宫强多少,那是一扇不大的朱红木门,华丽的漆斑驳的脱落了好几块,全失了原先的霸气和奢华,青青的藤曼也不知从何处爬出来,几乎掩住了半面朱门,大大小小的翠绿色圆叶片层层叠叠的拥挤着,好不热闹。有一些矮小的苔藓地衣挨挨挤挤的堆在角落里,在阴暗潮湿的地方装点了几许轻轻浅浅的绿色,生机盎然的,倒也灵气。只是,这样的地方,真的住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妙龄女子? 安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皇宫之中,竟有这样一处比冷宫还要清冷寂寥的地方? “影儿,你确定雪妖和李青青在里面?” “当然了,这宅子是过去那个皇帝万俟贤昳赏的,他死后也没个人打理,两位娘娘一个傲过一个,谁都不愿出门,每日里除了送饭的老嬷嬷进出,便没人来这里了,冷清一点也是情理之中。”花弄影理所当然的解释道,这些个话她也是听那个送饭的老嬷嬷说的,是真是假她也懒得去辨认了,反正也是无关紧要,当然,安离会问,也在她请预料之中,毕竟这么一个盘丝洞一般的地方,确实叫人生疑。 “就算冷清,这藤蔓……” “小姐有所不知,李青青对这青藤情有独钟,特意留着呢。哎,也不知这人是不是受了刺激,这好端端的人哪里会喜欢住在杂草丛生的地方呢?真是怪了。” 花弄影一边抱怨,一边百无聊赖的扯着藤上精致的叶儿,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好了影儿,别扯着叶子了,待会儿李小姐出来,该置气了,快去敲门,我们还有事要办。”安离吩咐道,也不知她们和君无璟是否真的相识。心下暗自揣度,安离认为李家青青嫌疑更大,毕竟那雪妖是个胡女。 那边,花弄影的手还未触碰到锈迹斑斑的门栓,门便自己开了,花弄影吃了一惊,“啊呀”一声退了好几步,忙抱着头往安离这边靠,晃着脑袋拼了命的摇,口中也是念念有词:“救命啊,有,有、有鬼!” “傻丫头,哪来的什么鬼啊,你抬头看看,是个人。”安离安慰着花弄影,小丫头胆小得很,愣是不敢把头抬起来,双肩抖动得厉害,看来真是吓得不轻。安离一笑,戏谑地说:“千傲殿下,你手中的杀手当真都是武林中闻风丧胆的人物?” 司寇千傲耸耸肩,“或许是吧。” 花弄影一听,知道小姐这是在取笑她了,忙抬起头,挺了挺胸脯,昂着头骄傲地说:“卿月楼是个了不起的组织,每一个弟兄都是历经磨难的杀手,是一等一的高手!” “是是是,都是高手。”安离心情大好,笑得颠倒众生,司寇千傲看着,愣住了。 这时,朱红色的大门已经开了一条缝儿,一个扎着黑乎乎双环髻的丫鬟探出头来,年纪尚轻,不过豆蔻年华,也看不出个美丑来,只觉得五官还没长开,有些可爱罢了,小丫头来回打量了三人一边,才怯生生开口,问道:“你们之中,可是有君家三小姐?” 雅诗兰黛|香奈儿|兰蔻|IPHONE5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亭上有女淡薄人 - 秘色妖妃 - 妃陌 这时,朱红色的大门已经开了一条缝儿,一个扎着黑乎乎双环髻的丫鬟探出头来,年纪尚轻,不过豆蔻年华,也看不出个美丑来,只觉得五官还没长开,有些可爱罢了,小丫头来回打量了三人一边,才怯生生开口,问道:“你们之中,可是有君家三小姐?” “我是。”安离上前一步,迎上小宫女惊艳的目光,勾起唇角,一笑,更是倾城。 小宫女微微一愣,继而红着脸低下头去,细如蚊鸣的声音自她小巧鲜艳的红唇中溢出来,她说:“那,可有卿月楼主月尊大人?” “本座在此。”司寇千傲漠然地说,小宫女照例是偷偷的将他一番打量,这一看不打紧,小宫女竟然看得失了神,樱桃小口微微张开,黑葡萄一般水灵的大眼睛里,映出月下一张风华绝代的脸,一双魅惑人心的凤眸,仿佛生生的要了她的魂儿去。 是了,主子说,那是两个见了就让人忘不了的主儿,小宫女暗暗点头,声音跟着也大了些,将大门拉开,飞快的看了司寇千傲和安离一眼,道:“两位,请。” 花弄影举步就要进门,小宫女忙伸手拦住,礼貌地说:“抱歉,这位姑娘,我们主子只见君小姐和月尊大人,还请姑娘在门外候着。” “嘿,本姑娘受命保护小姐,今儿还非进去不可了。”花弄影是个急性子,叫起真儿来也是不得了,也不顾主子在跟前,劈手就是一记杀招,倒也不怪她心狠手辣,只是那卿月楼的杀手,从来只练直取性命的招式。 花弄影出手极快,指如疾风,直接朝小宫女纤细白皙的脖子而去,眼见着就要碰到了,那宫女一偏头,轻易地躲过去了,也不见她出手,花弄影已经连退了三步,口中哇哇叫疼。 这时,小宫女倒霉了怯意,温和的笑笑,道:“姑娘,得罪了,不过我家主子的确说过只见君小姐和月尊楼主,王姑娘不要为难奴婢才好。” “你、你家主子不过是个过气妃子,好大的架子,本姑娘今儿非得进去,不信治不了你,看招!”花弄影自认武功不弱,这小宫女是攻她不备,让她猝不及防,才侥幸取胜。在主子和小姐面前,她又怎能失了面子,自腰间拔出长剑,朝笑靥如花的小宫女挥将过去。 “影儿,休要胡闹,先退下吧。”安离瞬间移至花弄影跟前,按住她握剑的手,将她拉了回去,低声道:“你不是她的对手,暂且在此候着,待我和司寇千傲去会会她家主子。” 安离看得出来,花弄影不是小宫女的对手,方才她躲过了花弄影的攻击,也只不过轻轻地一挥手,便将影儿挥退了三步之远,其实力可见一斑。安离现在更加想弄清楚,这小宫女口中的主子,到底是李青青,还是雪妖,她又是如何得知安离和司寇千傲要来的消息,还特地算好了时辰等在这里。 “这怎么行啊,我还要保护小姐呢!”花弄影一脸失望,她想跟着去,但这理由确实蹩脚得很,光看小姐刚刚拦阻她的速度,就可知其身手不凡,决不在她之下,何况还有楼主跟着。 “阿四这是在质疑本座的能力?当本座保护不了离儿?”司寇千傲语气森然,鬼魅一般的在花弄影身后站定,吓得小丫头一阵哆嗦,缩了缩脖子,道:“属下不敢。” “那还不退下?” “是。”花弄影不情不愿的退到安离身后,委屈的瘪了瘪嘴,暗自将长剑收起了。 小宫女捂着嘴笑了笑,弓着身子,伸出右手,道:“两位,请吧。” 飞雪宫里不如门外那般凄凉,大红色的宫灯高高的挂在曲曲折折的长廊上,有几分奢华,几分大气,小宫女在前面引路,素白的单衣被映得通红,大块大块的阴影缭乱了安离的视线,她突然生出些异样的情绪,仿佛这个小宫女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缥缈,是不存在似的虚幻的影子。 “小妹妹如何称呼?” 小宫女脚下一个踉跄,扶着一旁的栏杆站了一会儿,又继续往前走,对安离的问题不置一词。安离也不恼,又问道:“前面的亭子倒是亮堂得很,我走得有些乏了,可否能休息一下?” 不远处的凉亭上,有一个风姿绰约的人影,看身形,该是一个女子。淡青色的长裙,泼墨似的青丝,温婉灵秀,落落大方,如若安离没有记错,那应该是李家小姐李青青。 “这……主子还等着两位,恐怕……”小宫女停下脚步,面露为难之色,忧心冲冲的看着亭上的美人。 “无妨,我便不歇了,你且带路吧。”安离道,她有此一问,不过是为了解了心中疑惑,如今看来,这小宫女的主人,只能是雪妖了,这倒出乎安离的意料,雪妖一个胡女,理应和君无璟毫无瓜葛,那她唤他二人来到底有何目的? “离儿,不用担心,万事有我。”司寇千傲看出了安离的不安,拉住她的手安慰道。 安离不着痕迹的抽出手,微微点下头,她没有担心,只是,有些害怕,怕事情会变得越来越复杂,怕她会舍不得再离开,怕和司寇千傲搅在一起的人生,越缠越紧,到最后,剪不断,理还乱。 路过凉亭时,小宫女并未多做停留,反而加快了步伐,匆匆的走过去了。 司寇千傲的眼中,除了安离和明月,向来没有什么女人存在,故他也不做他念,目不斜视的往前走去。安离却是多看了亭中人一眼,她背对着几人,兀自看着湖水,消瘦的背影笔直笔直的,对身后的景象完全不为所动。 虽然看不到脸,那温婉的气质还是让安离确定了,她是李青青。 她为何落得如此单薄的性子,宫宴之时,明明还是一个灵气逼人的女孩儿呢,安离惋惜。 “君小姐,月尊大人,前面就是主子寝宫了,奴婢就不过去了,两位好走。” 雅诗兰黛|香奈儿|兰蔻|IPHONE5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妖精吸食美人魂 - 秘色妖妃 - 妃陌 “君小姐,月尊大人,前面就是主子寝宫了,奴婢就不过去了,两位好走。” 小宫女在凉亭十步开外停下来,指着一处静谧的矮窗,回头对司寇千傲和安离交代道。 “多谢小妹妹带路了。”安离谢过宫女,往矮窗那边去了,司寇千傲顿了顿,深深地看了那领路宫女一眼,这才不疾不徐的跟上去,走在安离身边,目光缠缠绵绵的绕在她身边。 小宫女见司寇千傲走了,重重的舒了口气,那深不可测的凤眸,仿佛能洞察一切,只一眼便看得她心慌,红着脸低下头去,久久不敢抬起头来。 夜风吹拂过明镜一般的湖面,吹皱了一片祥和平静,那些波光粼粼的画面,就像人的心,一样荡荡漾漾的,总也静不下来。 淡青色的裙摆,也迎着风飘扬着,让夜美得醉人。 “小茉,你看,这里真像我们家里啊。”李青青突然伸出纤纤玉手,指着已经不太平的湖面,那里,倒映着一袭淡青的纱裙,还有一个怯生生的黑色双环鬓。 李青青回过头来,那是一张憔悴得有些过分的脸,有一道很长很长的疤痕,还新鲜着,有暗红色的血污嵌在裂开的皮肤里,让那道本就不好看的痕更显狰狞,她在笑,却不再美丽,她说:“小茉,你还是不愿和我说话吗?” “二小姐,你回府吧。” 良久,被称作小茉的宫女冷不丁的冒了一句,李青青听了,戚戚然笑了,素手抚上脸上的疤痕,道:“小茉,你又在说笑了,我如今这副样子,怎好回去见爹娘?我哪有颜面去见他二老?” “小姐,对不起,都是小茉的错,要不是我……”小茉突然跪下来,泪如雨下。 “不怪你。” “怎么不怪我,你的伤是我亲手划伤的啊,小茉真是该死。”小茉已经有些泣不成声,李青青见了心疼不已,忙过来扶她,小茉慌忙的挥开她的手,站起身来,退离李青青三步之遥,道:“小姐别过来,否则,又该受罚了。” 李青青手上抓了个空,心里更是难受,早知今日,当初她又何必要强求这后妃之荣华?若是嫁与三皇子,倒不必生出这么多事端了。 前些日子的宫宴之上,李青青是被万俟贤昳指婚给了三皇子万俟明晖,她见其是一个失势王爷,又不如皇上秦王来得俊朗,便以死相逼誓死不从,父亲不得已,以官位相逼才得以让万俟贤昳纳了她为后妃,却还不得昭告天下,与同日晋封的雪妃同居一宫。她原想一个胡女,断然不是什么人物,便满口应下。哪知万俟贤昳命薄,次日便遇刺驾崩,新皇万俟圣昕心里眼里只有一个君心璃,哪里知道后宫有她们几个过气的皇妃? 忍受寂寞不难,但要习惯却是个异常艰难的事情,于是在那些日子里,她陪嫁的丫鬟小茉变成了唯一能慰藉灵魂的伴侣。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李青青日渐消瘦,父亲李太尉差人捎来口信要她出宫,小茉兴奋不已,收拾好行李便说要去雪妃娘娘那边辞行,这一去,便没有回来。 李青青至今也不明白,那晚小茉到底看到了什么,只知道她在房里等了很久也不见她回来,次日,小茉跟在雪妖身后,完全变作了陌生人,她不解,上前去问她,回应她的只有冷漠。那之后她只见过小茉一次,她来劝她回府,再然后雪妖就来了,温顺的小茉突然变了性子,对李青青大呼小叫,也就是那一天,小茉用一支金簪毁了李青青之颜。 李青青还记得,那支金簪是她赠与小茉的。 “是她逼着你不靠近我,是吗?”李青青问小茉,这个自幼便跟着她的小丫头,一直是个单纯善良的孩子,她不坏,李青青到现在还是相信着她。 “小姐,你不知道,雪妃娘娘她,她是个妖精!” 小茉说,她亲眼看见了雪妖变作青烟的样子,她就是一个妖精。 小茉说,她发现了妖精的秘密,所以会被她控制灵魂,她不得已,只能疏远小姐,怕妖精迁怒于小姐。 小茉说,妖精要吸食所有美人的灵魂,所以她亲手划破了小姐的脸,让她幸免于难。 小茉说,君心璃是她见过最美的女人,妖精一定会吸食她的灵魂,就在今夜。 …… 今夜,风异常的大,李青青觉得自己很冷,很冷。她听完小茉的故事,整个人颓然的跌坐在地,小茉过去扶她,她就拼命的挣扎,那个年久失修的栏杆一直在抖动,一直都在。最后,主仆二人落水了,似乎一点声音都没有,她们都觉得,那是一种解脱。 长廊的尽头,安离和司寇千傲已经来到了矮窗下,一股子森森的凉意油然而生,安离五感灵敏得很,她能感觉到,矮窗内有一双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她,那目光是贪婪,还是嫉妒,她就不得而知了。 司寇千傲的感觉却和安离不同,他有种预感,他会在这里,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或许,就是玉玺。 “司寇千傲,你看到了吗?就在窗子后面,有一个女人,她在看我。”安离说。 司寇千傲看过去,月照西窗窗无影,并没有安离所说的女人,他是习武之人,若真有人,也该是有气息的,可是,什么也没有。 “离儿,你如果累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司寇千傲以为,安离是太累,产生了幻觉…… 安离笑了笑,道:“司寇千傲,你知道吗?如果是万俟圣昕,他会说,璃儿,别怕,然后,他会过去窗下查看,因为,他总是会相信我,哪怕我在说谎。” “离儿,我是司寇千傲,不是万俟圣昕!”司寇千傲如是说,脸上平静无澜,心里不是滋味,就好像有一把缺了口的钝刀不断地拉锯着他的心,直锯到血肉模糊,却总也不能停止了心跳,痛,席卷而来。 “是啊,你是司寇千傲。” 安离看着他的眼睛,不知该喜还是忧,她不该拿他与任何人相比,因为她爱的便是他的冷血无情,他的无动于衷。 “呵呵。” 矮窗内,一声浅笑传了出来,妖里妖气的,是雪妖。 雅诗兰黛|香奈儿|兰蔻|IPHONE5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妖精来把心事探 - 秘色妖妃 - 妃陌 矮窗内,一声浅笑传了出来,妖里妖气的,是雪妖。 “雪妖姑娘,君心璃前来探望,还请姑娘开开门。”安离对这矮窗喊道,她不知道来见雪妖是对是错,但她的性子就是这般,只要是她选择的,就算是错,也会义无反顾。 对于爱情,最是这样。 司寇千傲眉头紧锁,离儿当真说得不假,窗子后面当真有人,可是为何烛光没能映出她的影子,而她,亦没有气息? 安离也发现了这一点,但她是个无神论者,这样怪异的现象反而激起了她强大的好奇心,她想进得门去,一探雪妖的真面目。她断定,这个雪妖,不仅仅是宫宴上的那个胡旋舞女而已。 “君小姐这话说得怪了,你站在我窗下,却要我开门?” 她的声音还是带些别扭的调子,生硬得很,却是那天万俟圣昕献给万俟贤昳的胡旋舞女的声音。 “哦?真是这样,那心璃便不打扰了,司寇千傲,我们走!”安离说完,转身就走,司寇千傲会意,安离这是欲擒故纵,雪妖既然在等他们到来,自然会见他们。 “等等。” 果然,安离没走几步,雪妖就叫住了她。 “怎么,雪妖姑娘还有话要说?”安离问,语气不耐烦了,像是当真急着要走一般。 “你往窗下站着,那里有一盆淡紫色的风信子,移开花盆,会有一条小道,你顺着小道的方向走十三步,便能看到进屋的门了。记住,只能由你一个人上那小道,否则,我也不敢保证后果。” “多谢雪妖姑娘提点。” 安离照雪妖的话,果真在窗下找到了一盆淡紫色的风信子,两簇密密的花串子,胖嘟嘟的,煞是好看。安离移开花盆,听得“轰隆隆”一声巨响,绿草坪里突然裂开一条道来,安离不疑有他,毫不犹豫的走了上去。 司寇千傲跟着安离,提步也要跟着过去,窗子里的女人适时的阻止道:“月尊楼主,请留步。” 司寇千傲哪里会听她的,右脚已然踏上了小道,却又因雪妖接下来的话,收回了脚步,雪妖说:“你大可放心过来,如果,你希望君小姐死在这里的话。” 小路是逆着矮窗的,所以安离走到第七步的时候,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她的面前已经没有路了,是他们来时的那片池塘,水也不知深浅,绿油油的,隐隐可以看出些浮生的水草,被月光照得亮亮的,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在安离看来,有些刺眼。 “离儿,你快给我站住,别往前走了!等我过来。”司寇千傲见安离没有回来的意思,大惊,也顾不得雪妖的嘱咐,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去,离儿性子生的怪,莫真的跳下水去了…… 司寇千傲一踏上小道,安离所站的石栏便剧烈的摇晃了起来,安离重心不稳,整个人像风中的铃,摇摇欲坠。尽管司寇千傲速度极快,也还是扑了个空,安离快他一步,一头栽进了池子里。 “离儿!” 司寇千傲的心像是和安离一起跌下了水里,一瞬间窒息了,像被人生生的扼住了咽喉,难受得紧。 “月尊楼主,你看,我都说了,请你留步,现在好了,君小姐就要死了呢!你该珍惜你拥有的一切,现在离开飞雪宫,还来得及。”雪妖的话从窗子里飘出来,明明是动听的天籁,听在司寇千傲耳朵里却像是催命的魔音,他赤红着双眼,大吼道:“给本座闭嘴!” 幽蓝色的魅火带着愤怒袭向矮窗,浓烟一阵,听得雪妖一串银铃儿似的浅笑,那团熊熊燃烧的蓝色火焰突然又折了回来,司寇千傲下意识的伸手去挡,那火焰却是绕过他,直击青幽幽的水面,安离苍白的容颜写满了难以置信,一时连挣扎也忘记了。 “司寇千傲,永别了。” 那池水冰凉刺骨,就像传说中的弱水,又像湿地里的沼泽,安离身不由己的往下陷,她看见司寇千傲模糊的脸,突然间流下泪来,她一直想要离开的,可是真到了离别,她又会留恋。 司寇千傲见安离落泪,更是心痛如绞,他不明白他所谓的喜欢会伤他这般深,他只知道,他的心害怕失去,而今唯有抱着安离,还能慰藉心内的恐惧,于是,他纵身一跃,从安离跳下去的那个位置,举身赴清池。 没有冰冷刺骨的寒意,也没有清幽冷冽的怀抱,司寇千傲猛然睁开眼睛,却不见了安离。 那是个奢华高调的宫殿,古画,壁花,珠帘,玉器,还有,美人。 雪妖坐在大幅的牡丹花图下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婀娜多姿的身段,充满诱惑的眼神,她有着汉人所没有的大胆热情,加之艳丽无比的一张脸,就像一个来自地狱的妖精。 “月尊大人的确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也难怪主人会为你设下这样的阵法,真是值得了。” “你什么意思?离儿呢?她在哪里?” “主人说,除非你真正爱上君心璃,而君心璃亦是真心爱你,否则,你便不能拿到玉玺,坐不稳日昼王朝的江山。”雪妖说话的时候,妖妖趫趫的,不时拨弄着桌上一盆开得极好的风信子。 “你的主子,是万俟圣昕。” “楼主真是聪明,小女子正是秦王殿下的人。” “人?只怕你算不上吧?你不同寻常,连气息和影子都没有,你应该不是人,对吗?”司寇千傲嘴上是问句,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他曾经听血沉听到过,万俟圣昕的师父了了和尚,是个百年难遇的奇人,精通一种灵异幻术,能凭空捏造幻象,或人,或物,或空间。 想必万俟圣昕便是留了这个幻象,用以试探他对离儿,及离儿对他的情感,这么看来,玉玺,应该就在雪妖手中。 “月尊大人现在是在想玉玺,还是在想君心璃?” 雅诗兰黛|香奈儿|兰蔻|IPHONE5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只怕江山美人误 - 秘色妖妃 - 妃陌 “月尊大人现在是在想玉玺,还是在想君心璃?” 事无难事于君子,只怕江山美人误。 雪妖鲜艳的红唇似要滴出血来,狐媚的大眼睛有意无意的向身边空空如也的椅子眨眨眼,司寇千傲面色凝重,也没深思。 也不知雪妖用了什么手段,安离就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既说不出话来也动弹不得,司寇千傲就站在离她不过三五米的地方,却像是看不到她一样。 原本安离是焦急的,听得雪妖这么一问,反而静了下来,她,也想知道答案。 “这与你何干?”司寇千傲沉着脸,愣愣的看着雪妖,那眼神是极具杀伤力的,只可惜,他对着的,不过是一个幻影,她不晓得害怕,也无惧冷漠,她只听从于主子的任务,她可以比任何人都要无情,因为她,本就无心。 雪妖仰头一阵大笑,尖尖的嗓音听得人心里发毛,安离想,这个女人若生在二十一世纪,应是演艺圈当仁不让的鬼片女主角,连配音也都能一并揽下了。 “你笑什么?” “当然是笑月尊大人痴,主人既然留我在宫中,自然是有任务,如今主人他……”雪妖想到万俟圣昕,神色有些凄楚哀伤,目光忽的变得狠戾,盯着司寇千傲,道,“当然,这全是拜阁下所赐,他日,雪妖定要将主人的痛楚是被还之!” “呵呵,你怕是没那个机会了,你认为本座会在宫中留下一个非人非鬼的妖孽?何况,你似乎也太高看自己了,莫说是你一个飘忽不定幻影,就是万俟圣昕本尊,也动不得我分毫,你确定,你还要寻仇于我?” “罢了罢了,我说不过你。”雪妖似乎也赞同了司寇千傲的说法,摆摆手,自怀间掏出一个明黄色的包裹,金线龙纹张扬霸气,在黯淡的烛光中犹如一个聚光的明珠,亮得耀眼。 雪妖将其放置在桌上,道:“这便是玉玺,你现在就可以拿了它离开,和亲公主子桑月已经在路上了,只要你拿到玉玺,日昼王朝的江山就是你的,你朝思暮想的月儿也是你的,怎么样,月尊楼主?” “说说你的条件。”在司寇千傲心中,换任何东西,都需要付出代价。不过,他没有和妖精打过交道,所以他不知道,这妖精的条件是不是会别出心裁。 “没有条件,你现在就可以带着玉玺离开飞雪宫。”雪妖笑言,一挥手,玉玺便飞离了桌子,直扑司寇千傲面门而去,司寇千傲扬手抓下,沉甸甸的一块王印,稳稳地停在他手中,说不上有多惊喜满足,但追逐了一年的东西,终究还是会有些高兴的吧,司寇千傲想。 “离儿在哪里?”司寇千傲收起玉玺,问道。 “都说男人贪得无厌,果真不假,你现在已经得到了日昼王朝的江山,却还对美人念念不忘,”雪妖冷笑一声,红艳艳的衣角飞扬,也不见她动作,大门已经洞开了,她纤指指着门外的一轮明月,道,“楼主还是快走吧,这夜也深了,切莫等月亮也落下了,才追悔莫及。” “你什么意思?” “大归汗国的和亲队伍已经到了赖头山,那里什么情况,楼主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赖头山是日昼王朝边境,素来土匪山贼频频出没,猖獗异常,万俟武时候就四次派兵围剿,奈何赖头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派出去的军队竟然大败而归,不少被俘的士兵也做了山贼,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而今山上的土匪头目,就是万俟武第三次派遣的得力干将,将军李远,此人天生神力,生得虎背熊腰,是位不可多得的猛将,以英勇善战深得君心,围剿赖头山失败后无脸回朝复命,便落草为寇,但生是忠魂,即便是堕落了也是条爱国的汉子,故李远绝不劫掠日昼王朝臣民百姓,而将邻国番邦为猎,商队,旅人,乃至敬献的朝贡,无一不劫。 司寇千傲有些动摇了,此次和亲是夜幽擅作主张,日昼王朝并没有昭告天下,和亲队伍途径赖头山,免不了一场恶战。 “哦,对了,听说李远将军好色成性,不知他遇到大归汗国的第一美人,又会作何反应呢?月尊大人……” 低垂的矮窗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雪妖抬头看去,房内哪还有司寇千傲的影子,糊着浅蓝色宣纸的窗,正歪歪斜斜的摇晃着,摇摇欲坠。 “离儿若有个好歹,本座定叫你挫骨扬灰!” 是司寇千傲的声音,已有些远了,听起来没多少威慑力。 “呵呵。”雪妖嗤笑,食指和拇指相扣,往炉上青烟轻轻一弹,那烟雾忽然呼啸着长成大片,飘忽着往雪妖身边来了,须臾,青烟堆砌出一个绝色美人,正是司寇千傲留下的安离。 “君小姐,你看到了吗?这个男人走了呢,为了另一个女人,就忍心将你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交给我,江山也好,美人也罢,这个男人心里自始至终都没有你,他的美人,是那个大归汗国最美的女子,子桑月。” “那是因为他知道,你不会伤害我。”安离说,气定神闲,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在滴血,很疼,很疼。 “真的是这样吗?君小姐,别自欺欺人了,你明明知道,他不爱你,你于他而言,不过是颗好用的棋子,你看,他又利用你得到了玉玺呢。” “拿到玉玺,是他的造化,与我无关。” “主人说,你有一颗七巧玲珑的心,还有一张冷艳疏离的脸,可以冷漠示人的你却永远也做不到表里如一,你太善良了,你该知道,若不是因为你,主人宁可毁了这玉玺,也不会将日昼王朝的江山拱手让人。”雪妖说,妒意从她的大眼睛里溢出来,有几分骇人。 安离蹙眉,问道:“你跟我讲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呵呵,是为了让你死得明明白白啊!” 【呼呼,四更奉上,亲们慢用。】 雅诗兰黛|香奈儿|兰蔻|IPHONE5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倘若情深至生死 - 秘色妖妃 - 妃陌 “呵呵,是为了让你死得明明白白啊!” “要我死吗?这应该不是万俟圣昕的意思吧。”安离看得出来,雪妖是认真的,因为她眼中的贪婪已经有了属于人的色彩,她在嫉妒她,安离猜想,雪妖想要的,绝不是她的性命那么简单。 雪妖听到安离说“万俟圣昕”的名字,双目突然变得红通通的,充满狰狞的血丝,她恶狠狠地说:“你还敢提主人的名字?他险些为你而死,你却可以和别的男人厮守快活!他不是不舍得伤害你吗?那就让妖儿来代劳吧!” 雪妖的身体化作一缕浅红色的烟消失了,安离正疑惑时,脖子上便传来一股凉丝丝的感觉,冰凉刺骨,她一低头,尖锐的疼痛就袭遍全身,她能感觉到,抵在她脖子上的,是雪妖尖长的指甲。 “你这幅皮囊,真的很美。”雪妖呵气如兰,忍不住赞叹道,片片冷光闪烁的指甲划过安离细腻的肌肤,或按或捻,时轻时重,素手所到之处,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淡红色痕迹,有的地方,甚至有血色。 “雪妖,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安离也不反抗,任由雪妖肆无忌惮的划破她娇嫩的肌肤,那些染着细小血珠儿的痕迹,带着一丝轻微的疼痛,在安离的心里,缓慢的游离着。 “我相信,不过,我不会给你那样的机会。”雪妖说完,手已经从安离的脸上移开,用非人所能及的速度快速的握住了安离纤细的脖子,用上力了。 安离的呼吸有些不畅,但她依旧笑得柔和,雪妖见不得她那种美丽,手下加重了力道。 “雪妖姑娘不是说,要璃儿死得明明白白吗?这会儿,璃儿可是糊涂得很,雪妖姑娘为何如此痛恨我,非要置之死地?再说姑娘这手上的力道有所顾忌,也捏不死人啊。” 安离唇角飞扬,不过一个侧身,便摆脱了雪妖的钳制,司寇千傲说得不错,雪妖虽然不是人,有着诡异的魔力,却也不过是个幻影罢了,不足为惧。 雪妖不可置信的看着安离,红唇微颤,说:“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并没有感觉到安离身上有任何的内力,可她偏偏就轻易地从她手下逃开了,不,不是逃,是走,她就像是优哉游哉的在散着步,丝毫没有将她异于常人的魔力看在眼里。 “就你看到的那样咯。”安离耸耸肩,模样就和司寇千傲一样邪魅惑人,她对雪妖说,“现在可以告诉我,万俟圣昕给你的任务,到底是什么了吗?” “如你所知,主人让我试探你对月尊楼主的情,若已深及生死,便将玉玺交给他,仅此而已。”雪妖说,额前一片黑郁郁的发,遮挡了过多的神情,安离却看出了,她是个不听话的幻影。 “哦?仅此而已,那你留下我又是何意?” 雪妖愣了愣,突然张狂的笑了,道:“我要杀了你,这样,我便可以得到主人的心了。” 果然,安离摇摇头,叹息,她对了了和尚的事迹也有所耳闻,其中,她唯爱这个制造幻影的灵异幻术,听闻,幻影对主人痴情一片,故往往是唯命是从。当然,也有个别例外,他们会对主人产生强烈的占有欲,具体表现,便是杀死主人的心上之人,并且占据其身体,以此作为躯壳博得主人宠爱。 很明显,雪妖亦是这样的一个例外,她想杀死安离,占据她的身体,得到万俟圣昕的爱…… “就算你杀了我,也无济于事,你该知道,万俟圣昕他命在旦夕……” “主人他不会死!”雪妖大吼道,妖媚的狐眼陡然睁大,黑漆漆的眼珠子像是要夺眶而出,形容让人惊骇不已。 “但愿如此。”安离低下头,幽幽的叹了口气,雪妖虽动了邪念,却是有着比任何人类还要至真至纯的情感,她爱万俟圣昕,便为他争取两个人的未来,明明就,一点没错。反观她,这纷纷扰扰的红尘,带给她的,有浮华,有寂寞,唯独没有该有的爱情。 万俟圣昕是爱她的,她似乎该还他些什么,不是吗? “雪妖,你爱万俟圣昕对吗?”安离问,既然她给不了,何不假手于人?只要,能让他得到幸福,反正,她已经不可能得到那些奢侈的幸福了。 雪妖又是一阵呆愣,许久才呆呆的点下头。 安离觉得,雪妖也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虽然她,不是人。 “雪妖,你给司寇千傲的玉玺是假的吧?” “你怎么知道?”雪妖不得不重新审视面前风华绝代的女子,连月尊都被她骗过了,竟然被她发现,难怪主人为她放弃天下,她的谋,她的智,拥有她,何愁没有天下? “呵呵,不只是我,他一定也知道,只是,在他眼中,或许美人的确更加重要吧,”安离苦笑,司寇千傲何等睿智,心思缜密的他怎么可能不生疑惑,只是子桑月的到来,让他方寸大乱了,深深地吸了口气,安离笑道,“雪妖,我愿意做你的躯壳,不过,你要答应我,将玉玺给他。” 雪妖更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女子怎会这般傻?人家已经弃她而去,她却还愿意为了他放弃生命,真傻。 其实,安离又何曾不知自己痴傻,只是她是个偏激的人,既然得不到,就要学着放弃,让雪妖占了身子,还能偿还自己对万俟圣昕欠下的情,何乐而不为呢?何况自己本就身中红颜殇之毒,又接连跳了两回舞,活不长了。 死,不可怕,只要她的死,让他们都能如愿以偿,司寇千傲的江山,万俟圣昕的美人。 “主人说,只有能看淡生死的情感,才算是爱情,看来,你真的爱上了那个楼主,按主人的命令,我本就该将玉玺交给月尊,所以,你没必要死,也不用将躯壳给我……”雪妖低垂着的头,突然抬起来,笑靥如花,“不过,你既然这么说了,小女子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那么,君小姐,你准备好接受死亡了吗?” 雅诗兰黛|香奈儿|兰蔻|IPHONE5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雪妖泪落善良心 - 秘色妖妃 - 妃陌 “主人说,只有能看淡生死的情感,才算是爱情,看来,你真的爱上了那个楼主,按主人的命令,我本就该将玉玺交给月尊,所以,你没必要死,也不用将躯壳给我……”雪妖低垂着的头,突然抬起来,笑靥如花,“不过,你既然这么说了,小女子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那么,君小姐,你准备好接受死亡了吗?” 这是个极其单纯幼稚的妖精,安离这样看雪妖。 尽管如此,安离还是点了点头,对于死亡,她时刻都在准备着,她一直在幻想,等到哪一天她死了,她会回到由她主宰的安家别墅,做她的大明星,做她的黑道千金,做她的安家大小姐。等到安心也长大了,她便嫁给家族指定的男人,终其一生…… 飞雪宫里,红色的光芒经久不息,安离躺在雪妖的怀里,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黑夜依旧深沉,香炉里的青烟袅袅而起,弥漫了一方寂静的空气。 雪妖坐在大幅的牡丹画下面打着盹儿,美眸微阖,睫羽纤长,长长的水袖直拖到地上,和长得过分的青丝缱绻缠绵,她身上只散发出一种气息,不属于人,似妖精一般。 夜幽推门进来时,就只看到了雪妖,他有些疑惑,还有些恐惧,细细地打量着屋内的每个角落,期待着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会出现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或悲或喜。 “不用找了,她已经不在了。”雪妖睁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夜幽,又是一个弄不清情感的笨男人,她笑他,素手一扬,又是一个明黄色的布包,较之给司寇千傲的,分明一般无二。 夜幽接过布包,知是玉玺,忙打开包裹来,细细的查看了一番,他曾经是万俟贤昳的第一剑客,对玉玺还是颇为了解的,至少,能辨别真伪。 夜幽原本是想在宫外为小妹子桑月准备暂住的使馆,思及小妹对司寇千傲的情意,他便决定在宫里找一处安静点的地头,这不刚到御花园,就碰上了行色匆匆的司寇千傲,那厮见到他,只说了一句话,道月儿在赖头山恐遭不测,让夜幽速去营救,说完转身就往来处的方向去了。 夜幽何等聪明,这样英雄救美的机会,他又怎会抢了去?于是,他拦住司寇千傲,说自己要事在身不便前往,司寇千傲思索再三,才将一个明黄色的布包交到他手上,并且嘱咐他速来飞雪宫,一则换回真正的玉玺,二来一定要确保安离的安全。 这样的好事,夜幽自然一口应下,拿玉玺他在行,救美人他乐意,也不等司寇千傲说完,夜幽便飞身来了此处,谁曾想玉玺是拿到了,却不见了安离,莫不是她真出事了? 手中的玉玺确是真品,夜幽收自怀间,盯着神闲气定的雪妖,问道:“她在哪儿?” “阁下问君小姐的下落?”雪妖明知故问,却装得一副无辜样儿,夜幽气得牙痒痒,咬牙切齿的说:“不然呢?” “敢问阁下为何有此一问,是为月尊而问,还是为自己而问?” 当然是为主子问的,夜幽想这么回答,可是扪心自问,他,也很担心安离。 见夜幽沉默,雪妖便笑开了,道:“不管为谁而问,你都来晚了一步,君小姐已经走了。” “小妖精,对我撒谎,后果会很严重哦。”夜幽压根儿就不会相信雪妖的话,说话间剑已出鞘,雪妖躲闪不及,生生的挨了一剑,化作一阵淡红色的轻烟散开了。 司寇千傲只道飞雪宫主人是个难缠的主儿,却也没说这雪妖真是只妖精啊,他是第一杀手不假,但练的却是对付人的招数,这虚无缥缈的幻影,让他如何招架啊?夜幽低咒一声,长剑开始胡乱的挥舞,残屑漫天,室内名贵的花瓶摆设,精致的古画壁花,无一幸免。 最后,夜幽将剑指向一把红木椅,杀气腾腾的眼睛散发着嗜血的光芒,只要雪妖还是在这屋子里,送会受伤的吧,手起,刀落。 “且慢!” 是雪妖带着胡腔有些生硬语气,夜幽勾勾嘴角,收回长剑,笑道:“怎么,肯现身了?” 就在夜幽的背后,雪妖满脸惊慌,妖娆不再,风华依旧。 “你回去吧,拿到玉玺就能向他交代了不是吗?你也不希望君小姐与你家妹妹共事一夫不是吗?回去吧,就当君小姐已经死了,”雪妖说,“不,她的确已经死了。” “你家主人有没有告诉你,你一点儿也不会说谎吗?你说得对,我的确不希望君心璃在出现在千傲殿下身边,因此,我更要找到她,带她离开日昼王朝,天下之大,总该有一个地方,是属于她的,当然,那个地方一定不是地狱,因为她该有更美的人生。” 雪妖的眼里,有些泪光闪烁,她不知道自己因何而流泪,只是觉得今日的自己真真的不像是个没有心的妖精。 她的确没有杀安离,她现在就坐在那把险些碎在夜幽剑下的红木椅子上,此时的她,已然沉睡着。 连雪妖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变得如此善良,看到安离闭上眼睛坦然等待死亡的那一刻,她突然有种罪恶感,她以为她不该剥夺安离的幸福,于她自己而言,与其用他人的面目面对自己的爱人,还不如化作永恒的灵魂,伴他一生。 当然,雪妖更害怕她杀了安离后,万俟圣昕会恨她,所以,她只是迷晕了她,放在红木椅子上。 雪妖这样选择,是要付出代价的,每个幻影都有着存在的期限,过了今日,这世上便没有雪妖了…… “喂,女人,你哭什么啊,我夜幽可不欺负女人,只要你交出君心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真的,我发誓。”夜幽自认是个君子,可这女人哭得他莫名其妙,他是真没有欺负她啊,也没有人告诉过她,幻影也会有眼泪啊。 雪妖使劲的吸了吸鼻子,说:“主人说,他这一生最大的愿望,便是要君小姐幸福,我马上就要化作烟尘了,可是,我还想再为主子做一件事情,阁下愿意帮我吗?” 雅诗兰黛|香奈儿|兰蔻|IPHONE5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世间多少痴儿女 - 秘色妖妃 - 妃陌 雪妖使劲的吸了吸鼻子,说:“主人说,他这一生最大的愿望,便是要君小姐幸福,我马上就要散了,可是,我还想再为主子做一件事情,阁下愿意帮我吗?” “何事?” 雪妖见夜幽没有拒绝,淡淡的一笑,扬起素手,一缕清浅的淡烟自她指尖溢出来,烟越发的浓烈,到最后,全聚在了那把红木椅上,一个美丽的倩影便在那里生成,那是昏睡中的安离。 “我希望阁下带我和君小姐去见一次主人。”雪妖满怀希冀的说,一双美眸亮晶晶的,让人不忍拒绝。 夜幽埋头思索了片刻,然后盯着雪妖的眼睛足有数十秒,他很认真的对她说:“不行。” “为什么?”雪妖失落,连眼神都变得空洞了。 “为什么?你难道不清楚?血沉救治病人时,任何人都打扰不得,除非你希望你家主人死掉……” “不,我不希望!”雪妖忙接下话,重重的叹息后,道:“算了,你走吧,君小姐只是暂时昏迷,很快便会苏醒,如果你也喜欢她,就带她离开这里吧,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带她去见主人,因为在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比主人更爱她。” 雪妖说这番话的时候,有些有气无力地,那袭妖娆的红衣裳上,不断有丝丝缕缕的青烟飘出来,她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夜幽可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作为江湖上闻风丧胆的第一杀手,他的荣誉和辉煌全完是鲜血和尸骸堆砌的,死在他剑下的亡魂不计其数,可面前这个凄凄楚楚的将死妖精,却让他有些伤感起来了。 抱起安离,夜幽不敢多做停留,匆匆的隐没在了黑夜里。 “世间多少痴儿女,爱到深处无怨尤,主人,你可知有这么一个人,一直为你而活,为你而灭?”夜风从大开的窗子里灌进来,将雪妖的话吹得支离破碎,同时,也吹散了一袭淡红色的烟雾。 雪妖,死了。 夜幽抱着安离,漫无目的的在皇宫内院游走,偶尔会有一队铁甲禁军过来盘查,一见夜幽,便行过礼退下了,倒也不是他夜幽一个暗卫有多了不起,大家认识的,是他怀中的君贵妃娘娘,那可是住在倾心殿里的主儿!当然,夜幽腰上的令牌也还是有点用处,不然,禁卫军总也得给他个劫持皇妃的罪名。 倾心殿今日没有主人,故宫灯点得亮堂堂的,夜幽老远就看见等在门口翘首以盼的花弄影和云破月,花吟也在,她只穿着浅色的单衣,披散着头发,正斜倚在门边,似乎是睡着了。 夜幽抱安离的手紧了紧,他实在不知该不该再往前走,正如雪妖所说,如果他也喜欢安离,理应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夜幽对安离更多的应该是倾慕,要他为了她背叛千傲殿下,他会良心不安。但如若带安离去见万俟圣昕,无疑更是找死,血沉是个十足的大嘴巴,保准他前脚进了血月池的门,后脚千傲殿下便能追过来,届时,后果只会比他带她私奔更为严重。 司寇千傲是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同时更是个喜欢主宰一切的男人,哪怕他不喜欢安离,也决不会允许任何人碰他的东西。若安离失踪,他一定会兴师动众的满世界找,到时候,多愁善感的月儿又会作何感想?可是,让安离留在宫中,她和月儿之间,必定会有一个人难过,虽然到现在为止,夜幽仍摸不清司寇千傲心里到底更爱谁多一点,但以他对司寇钱傲的了解,他一定会先入为主,对月儿的宠爱胜于安离。 想到安离会难过,夜幽心里也有些无法名状的痛,但安离何其坚强,让她难过,也好过月儿以泪洗面,不是吗? 思索再三,也有还是决定让安离留在宫中,等月儿过来了,他在从中煽煽风点点火,让司寇千傲和安离之间出现几个小问题,按安离的性子,应该吃不得亏才是,到时候他再带她离开,岂不是皆大欢喜吗? 夜幽一面想着,人已经来到了倾心殿门口,眼尖的花弄影最先看到安离,忙捅捅云破月的胳膊,两人一道飞奔过来,小姐长小姐短的叫着,见安离闭着眼睛,花弄影更是夸张地探起了她的鼻息……也有觉得无奈,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倒是先让我抱她进去,很重啊。” 花弄影一愣,这才意识到抱小姐回来跟她打趣儿的人,是铁面无私、冷血无情的左护法夜幽,忙弓着身子,恭恭敬敬的行礼,道:“阿四见过左护法。” “还不快让开?”夜幽也收起吊儿郎当的痞气,他可是不怒而威的卿月楼左护法啊。 花弄影慌慌张张的让开,夜幽疾步进了府,路过门槛时,夜幽留意到沉睡的花吟明显乱了呼吸,看来,这丫头是在假寐,只是目的何在,夜幽猜不出来,女儿家的心事,很难猜不说,夜幽也没那闲工夫去猜这么个无关紧要的丫环心事。 见夜幽进了门,花弄影忙走到花吟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唤道:“花吟妹妹,花吟妹妹,你睡着了吗?外面凉,还是回府去睡吧。” 花吟似乎睡得很沉,饶是花弄影这般叫她,她愣是没有动静。 “这可怎生是好?”花弄影皱着好看的秀眉,唇角含笑,死死地盯着花吟的脸,对身边的大木头云破月说,“要不这样吧,三哥哥,你抱花吟妹妹进府吧。” “这男女授受不亲,我……” “没关系啦,你快过来!”云破月为难的愣在原地,花弄影佯装生气,娇叱道:“三哥哥,你这是连四妹妹的话也不听了吗?” “可是……”云破月还在迟疑,试问有那个男人愿意当着心爱之人的面抱另一个女人,何况,阿三还是这么一个愣头青。 “别可是了,等会儿花吟妹妹该着凉了,你快着点。” 在花弄影的威逼利诱下,云破月不情不愿的抱起了花吟,软玉温香抱满怀,云破月再怎么榆木,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脸红红的,难得的可爱。 花弄影挤眉弄眼的跟在两人后头,她可是看见花吟偷笑了,敢在小姐回府时装睡,看她怎么治她! 【三更,8:40还有一更,希望亲们关注哦】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男女授受不亲 - 秘色妖妃 - 妃陌 在花弄影的威逼利诱下,云破月不情不愿的抱起了花吟,软玉温香抱满怀,云破月再怎么榆木,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脸红红的,难得的可爱。 花弄影挤眉弄眼的跟在两人后头,她可是看见花吟偷笑了,敢在小姐回府时装睡,看她怎么治她! 安离素来就喜欢花吟,花弄影看着,也生出些妒意来,若说花吟也能对主子言听计从倒还好,她偏生不然,看小姐的眼神总是怨大于敬,仿佛小姐欠她什么似的。 花弄影看不过眼,处处就爱与她争个高低,花吟对她本没多大敌意,温婉得很,这一来二去久了,便也有些小性儿,学会抬杠顶嘴了,也会在小姐面前装装样子。这不,今儿个小姐和楼主去了飞雪宫,花弄影原是跟着去的,非让那个莫名其妙的小丫头给撵了出来,不得已,只能回倾心殿等着。 当时夜已深,花吟早睡下了,生生的叫花弄影喊了起来,称小姐不归奴婢怎好安睡,花吟如今冷清淡薄,也不与她争,跟着她一并来了宫门,坐等小姐归来,心里,还是不那么情愿的。 如今见小姐被卿月楼左护法抱回来,花吟暗自嗤笑,一个不该出现的词在心里飘荡,她觉得,小姐就是水性杨花,害死一个万俟贤昳不够,又招惹秦王万俟圣昕,现而今秦王生死未卜,又和夜幽勾搭上了,就连风丞相也…… 不甘和嫉妒疯狂的在心里生根发芽,连同着她害死君无玦的恨意,让花吟娇美的容颜有些扭曲了,她恨安离,恨她明明不是什么高贵之人,偏生占着相女君心璃的身份招摇撞骗,引得这群色迷心窍的男人趋之若鹜;她恨安离,恨她明明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偏生惺惺作态做好人;她恨安离,恨她的美丽,恨她的智慧,恨她拥有她求之不得的追随,却还弃之如芥。 为什么没有人看到,她也是书香门第的大家出身,君无玦是这样,君无琰是这样,万俟圣昕和万俟贤昳也是这样,就连无情的夜幽和邪魅的楼主也是这样,他们眼里心里只有安离,她明明就不是君心璃,或许,她还不如她的出身,她凭什么,凭什么? 花吟由云破月抱着,心里想的全是恨,握紧粉拳,她也该为自己争取,不是吗? “三哥哥!”花弄影叫住云破月,道:“你快放下花吟妹妹。” “怎么了?”云破月不解,站在原处,望着花弄影,四妹妹这是怎么了,何时也学着楼主,心思叫人难以捉摸了,这刚叫他抱着花吟,这会儿又要放下。 “你忘记了,你的手受伤了呢,怎么能抱着妹妹呢,他那么重,你不想要手臂了?”花弄影说着,伸手就过来接花吟,云破月哪里肯放手,且不说自己没受伤,四妹妹这番说话听得他不畅快,就说让柔弱的花弄影抱花吟,他也于心不忍。 两人一番折腾,花吟还是到了花弄影手上,云破月刚转过身去关门,就听得一声闷响,接着是娇娇怯怯的轻呼,他忙转过头去,一看,花吟跌坐在地上,抱着一只靸着绣花单鞋的脚,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哎呀,对不住啊花吟妹妹,姐姐一时手滑,没摔着你吧?”花弄影捂着红唇,惊讶的瞪着眼睛,歉意的看着花吟,自责地说。 云破月就在跟前,花吟也没说什么,只是脸色不大好,心里记下了这一回,伸手抹去眼泪,强颜欢笑,道:“姐姐无须自责,花吟没事,只是这脚怕是扭伤了,你能否扶我起来?” “我来吧。”云破月掩好了门,往花吟这边过来了,花弄影挤眉弄眼的怒视着他,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一向对花弄影言听计从的云破月竟然没有理会她的暗示,一只大手伸到花吟面前,作势要拉她起来。 花吟红着脸,道:“这,男女授受不亲,花吟怎好劳烦云大哥?” 花弄影皱了皱鼻子,哼,惺惺作态,假寐的时候不是什么也没说就让三哥哥抱了?如今倒矫情起来了!其实,花弄影现在也有气,气三哥哥那个榆木脑袋,她就是有意想教训一下花吟,省的她在小姐面前没有规矩,他倒好,全不理会她的意思,还跟她唱起反调来了。 “无碍,来吧,我背你回房。”云破月拉起花吟的手,蹲下身子,动作熟练得很,他是经常背四妹妹的。 花吟不动声色的看了花弄影一眼,嘴角噙笑,羞答答的说:“那,就有劳云大哥了。” 花弄影本就有气,被花吟这么一看,更是怒不可遏,上前去推了花吟一把,挡在她和云破月中间,大声嚷道:“三哥哥,我不准你背她!” 云破月也看不出花弄影为何动气,只当是她无理取闹,剑眉紧蹙,严肃地说:“四妹,别胡闹了,花吟姑娘脚扭伤了,需得赶紧上些药,对了,我上次拿给你的那些伤药还有吗?一并拿给花吟姑娘吧,反正你现在也用不着了。” 花弄影一愣,从怀里掏出好些个瓶瓶罐罐,一股脑儿全砸向云破月,怒气冲冲的吼道:“是啊,我用不着,用不着!” 说完,花弄影负气跑开了,抹着眼泪的动作叫云破月一阵心疼,赶忙起身欲追,却叫花吟拉住了,不同于花弄影或娇蛮或俏皮的笑容,花吟的笑容平静中带着柔美,她说:“不好意思,让姐姐不高兴了,云大哥快去追她吧,不用管我。” 想到花吟的脚伤,云破月终是没有去追花弄影,暗自捡起地上的伤药小瓶子,背着花吟往她房里去了。 “死木头,大呆子,榆木脑袋,愣头青!”花吟边跑边骂着,她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口中的木头让她恼怒至此,究竟缘由何在,只是流着泪,发誓再也不要搭理他,虽然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誓言能生效几日。 花弄影光顾着跑,也不看路,冷不丁撞上一个结实冰冷的怀抱,她愕然的抬起头,惊慌失措的退开了好几步,今儿个她好生晦气,竟遇到不称心的事,撞上谁不好,怎么偏偏撞上他?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美人初醒惊煞人 - 秘色妖妃 - 妃陌 花弄影光顾着跑,也不看路,冷不丁撞上一个结实冰冷的怀抱,她愕然的抬起头,惊慌失措的退开了好几步,今儿个她好生晦气,竟遇到不称心的事,撞上谁不好,怎么偏偏撞上他? 夜幽看着花弄影见了鬼似的表情,有些无奈,他在卿月楼中是严厉了点,可这小丫头也不至于怕他至此吧,每每见着他,都恨不能用额前的长发将自己埋起来,他自认长得虽不如司寇千傲那般妖孽,却也没到令人害怕的地步吧。 夜幽岂会知道,他在卿月楼中冷漠无情,惩罚的人却不多,这其中,被罚次数最多的便是花弄影。她是个孩童性子,贪玩好耍仿佛是天性一般,一玩起来就忘乎所以,常常误了回楼里的时辰,夜幽掌管楼中赏罚制度,故没少惩罚花弄影,只是惩罚尚轻,夜幽从没往心里去,花弄影这样的小女子心思,却是牢牢记下了。 “左、左护法大人,小姐她,没事吧。”花弄影觉得好奇,为何每次小姐出事,夜幽大人总能赶上?方才陪主子去飞雪宫的,明明是楼主啊,这会儿又是怎么回事?她虽疑惑,却也不敢多问。 “没事,这几日好好照应着,楼主应该会来得少了。”夜幽想说,司寇千傲若是接回月儿,只怕不会来倾心殿了,但话到嘴上,却又有些心软,花弄影这丫头喜欢安离得紧,若这么告诉她,免不了又是一顿好问。 “为什么?楼主为何不来看小姐?”花弄影问。 夜幽叹了口气,目光冷漠森然,一如冷血无情的护法,他拔高声音,训斥道:“主子的事,也是你可以过问的吗?” “护法大人息怒,阿四不敢。” “不敢就最好,你暂且就留在君小姐身边,楼里就不用再回去了,另外,留心那个叫花吟的丫鬟,她不简单。”夜幽一直觉得,安离身边那个小丫头危险得很,没有武功,亦没有家世,但她看安离时的那个眼神,却是让人不得不防。 连夜幽大人也看出来了吗?花弄影听也有这么一说,顿时拉下脸来,为何独独是三哥哥看不透?他就是个呆瓜,竟然还送她回房,哼,她往后也不要理会他了。 “夜幽大人,”花弄影内心纠结了好一阵子,还是决定问出心中疑惑,她是个藏不住心事的女子,这事儿憋在心里久了非得生出病来,见夜幽要走,花弄影忙跟上去,问道,“楼主是不是有心上人了,不是小姐,所以他要抛弃小姐了,对不对?” 夜幽回过头来,夜一样黑漆漆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花弄影,唇边是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他生硬冰冷漠然,说:“我看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最近幽关可没有人守着呢。” 幽关,是卿月楼的监狱,关押一些犯了错误的杀手。花弄影曾经偷偷溜进去过,是个暗无天日的地狱,想着那些被折磨得血肉模糊的脸,花弄影吞了吞口水,道:“我、我什么也没问,时候不早了,大人早点休息,属下告退。” 花弄影逃也似的回房了,夜幽望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花弄影的问题也不是没有根据,如果司寇千傲真是爱月儿,那么,他也不会让安离继续留在皇宫吧,但愿送安离回倾心殿这一步,他没有走错。 夜如时光,走得飞快。 盛夏已至,天气开始变得燥热起来,前几日还微微有几丝凉风,到现在,也都是热烘烘的气息了,扑在面上粘糊糊的,不是滋味。 好在倾心殿里有一搭葡萄架子,就在安离寝宫前头,现下叶子正茂,花弄影搬了椅子放在架子下,倒也有几分凉意。她最是怕热,日日搁凳子上蹲着,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挪地儿。 那夜过后,花吟似乎真的扭伤了脚,躲在房里整日整日的不见出来,膳食也是下边人送了去。花弄影真的鲜少搭理云破月了,那厮想是急了,一改往日呆头呆脑的样子,虽然依旧呆板,却是没话找话逗花弄影开心,没事找事求花弄影原谅,这不,见花弄影摇着扇儿纳凉,云破月又端了点心过来。 “四妹妹,小姐她,还没有醒来吗?”云破月虽然学着主动找话说,却总共也就那么几句,开篇永远先问安离现状,虽然整个倾心殿的下人皆知小姐昏迷好几日不见转醒,大家都不再问了,但云破月问倒也不是什么怪事,他缺个心眼儿嘛。 花弄影也懒得搭理他,扭过头去,用力的摇了摇手中大扇子,风呼啸着吹乱了她额前有些汗湿了的头发,看起来不怎么好看,却很自然可爱。 云破月自讨没趣,将点心往桌上一放,又准备走。 花弄影暗骂其呆板,就不会说点儿别的?还是说他压根儿就不希望他原谅他?花弄影越想越气,拿起一块点心,直直的往云破月身上砸去,口中骂道:“谁要吃你的点心?拿走,全拿走!” 云破月身形一顿,心里却是有些惊喜,好歹,妹妹对他有个反应了不是?总好过视而不见啊。 捡起地上的点心,云破月连桌上的盘子一并端在手里,讷讷的说:“你不喜欢,我换一盘去。” 花弄影又好笑又好气,她这个三哥哥真可谓是人类中的一朵奇葩,叹了口气,她也不那么较真了,道:“算了,放那儿吧。” “好!”云破月精细的应下,放下点心,站在花弄影跟前,又不说话了。 “你坐下吧,”花弄影最终还是原谅他了,他就是块木头,她跟他置什么气,何况小姐现在这个情况……“哎,也不知小姐什么时候能醒来,每日这么担惊受怕的等着,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听花弄影这么一抱怨,云破月突然眼睛一亮,笑道:“我听说宫里今晚会有宫宴,不如我陪妹妹看看去吧。” “什么宫宴?” 问话的不是花弄影,葡萄架下的两人错愕的往声源处望去,只见安离倚在朱红色的大门上,三千青丝未绾,素面不施粉黛,美得不食人间烟火。想来是睡得久了,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唇色也淡的很,看着越发的孱弱,让人无端的生出怜意来。 今天更新时间:(现在这章就不说了)12:40,15:40,18:40各一章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黄金匣里金雀钗 - 秘色妖妃 - 妃陌 “什么宫宴?” 问话的不是花弄影,葡萄架下的两人错愕的往声源处望去,只见安离倚在朱红色的大门上,三千青丝未绾,素面不施粉黛,美得不食人间烟火。想来是睡得久了,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唇色也淡的很,看着越发的孱弱,让人无端的生出怜意来。 “小姐,你醒了!”花弄影笑得像朵花儿似的,跑过去拉着安离的手上下打量着,末了,还围着安离转了个圈,确定是自家小姐醒了,直直的扑到安离怀里,眼里朴朴素素的滚下泪来,“小姐,你可算是醒了,担心死影儿了。” “傻丫头,哭什么啊,我这不是醒了吗?” 安离倒没料到,她此番昏迷,却是只有花弄影这般担心她,她隐约能感觉得到,司寇千傲一直没有来过,她记得他的气息,邪气的,魅惑人心的。 “对啊,小姐醒来是好事,四妹妹应该笑才是啊。”云破月附和道,见花弄影落泪,他的心里也不好受,像是被麻绳密密的缠着,喘不过气来。 “嗯,影儿不哭。”花弄影胡乱的抹了把眼泪,双眼红红的,兔子似的,安离看着她,便想到花吟,她也喜欢哭,哭起来楚楚可怜,后来总被弄花的妆容模糊了本来面目。花弄影是不爱化妆的,一则是她懒,二来也是天生丽质的她不知如何化妆,她是个孤女,没有人教过她。 “小姐一定饿了吧,这里有点心。”花弄影说着,云破月已经将点心连盘递了过来,安离原本不饿,见两人这样殷切,便拈了块点心放进嘴里,入口即化,口感极佳,但安离却是一点胃口也没有,勉强吃下两块,擦擦什么也没沾上的嘴角,问:“破月,你方才说的宫宴,是怎么回事?” “哦,我也只是道听途说,说是今夜有宴会,似乎是大归汗国和日昼王朝和亲一事,具体如何,属下也不甚了解,小姐若要知道,属下这便去打探。” 这几日,花弄影云破月二人就没有离开过倾心殿,可谓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了,自然不知,宫中变故之大。 “罢了,不用了。”安离说,怕不是司寇千傲登基,和亲公主抵达王朝之流的事情吧,她,不在乎,一点儿也不在乎,真的。 盛夏的植株,绿得亮油油的,看着清爽宜人,花吟过来的时候就是穿着那样一身绿油油的衣裳,整个人灵气逼人,她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那是安离许久不见的神色,自君无玦出事后,她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现在乍一看这样和谐的样子,竟让安离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小姐,你醒了。”和花弄影一样,花吟说的,也是这样一句话,只是,花弄影说这句话的时候,连眼底都带着笑意,而花吟的眼眸很清,清澈的什么情绪也没有。 “嗯,”安离点头,道,“我们花吟今日是格外亮眼呢,怎么,有什么好事么?” 花吟吃吃的笑了,俏脸霞飞,娇美迷人,云破月见了,慌忙的移开眼去,全没有发觉,花弄影眼里一闪而逝的伤痛。 “是啊,今天宫里头有宴会,就设在御花园,我估摸着脚伤也差不多痊愈了,今天又没什么事,也不能总窝在房间里不是?正巧小姐醒了,不如我们一道去看看吧,夜幽大人给了我邀请函,带小姐去应该可以的。” 花吟喋喋不休的说道,安离却是蹙起了眉头,盯着她穿着绣花鞋的脚,问:“你的脚受过伤?” “额……”花吟支支吾吾的低下头去,道,“也没大碍了,不过是扭了一下,真的,现在已经不痛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脚真的没事,花吟特意踮起脚在地上跳了两下,龇牙咧嘴的隐忍表情还是没能逃过安离的眼睛,她有些生气了,不悦的说:“已经不痛了?那也痛过不是吗?告诉我,怎么回事?” “回小姐的话,是属下不慎,摔到了花吟姑娘。”云破月思索了片刻,跪下,说,“属下有罪,请小姐责罚。” “不关云大哥的事,是花吟自己不小心,怪不得云大哥和影儿姐姐。”花吟也跟着跪在云破月旁边,极力帮云破月开脱,却是将“影儿姐姐”几个字咬得极重,聪明如安离,怎会猜不透个中缘由? 还不待安离发话,花弄影就囔开了,气鼓鼓地瞥了地上两人,说:“好了好了,就是我故意摔了花吟,我就是不喜欢她两面三刀的样子,心里是一套,口里是一套,好端端的一个小姑娘,作何不能坦然相对呢?而且作为下人,却要责怪起主子来了,架子端得比主子还高。我就是不喜欢她,小姐若要责罚,阿四毫无怨言。” 花弄影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语气却是酸得很,连自称也改做“阿四”了,想来安离若真是惩罚了她,她定会负气头也不回的回卿月楼去。 安离笑了笑,她也算了解花弄影,一个心直口快、敢作敢当的女孩儿,受不得半点委屈,也看不惯一丝偏爱,安离一直很喜欢这样的性子,故她也没打算惩罚她,若花吟还是曾今善良的花吟,她也不会计较,只是…… “花吟,既然你已无大碍,这事就到此为止吧,我想影儿也不是有心的,你不是要去宫宴吗?这么漂亮的衣服总也得有好看的头饰才行吧,你跟我到房里,选一样喜欢的吧。”安离拉起花吟的手,也没看到花吟眼里的恨意,或者看到了,也视若无睹。 进了房,在大大的铜镜前站住,那个镀金的首饰盒,对于安离来说,几乎是完全陌生的,故打开后那些琳琅满目的珠钗让她缭乱了眼,她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属于万俟圣昕的,还是司寇千傲…… “花吟,选一样吧。”安离想,不管是谁的,到现在,也是属于她的吧。 花吟左挑右选,最后看中了一支金雀钗,张扬的色彩,精致的做工,华丽高贵。安离笑了,又从匣子里取出一支碧玉簪,别在花吟的头上,道:“你今日的衣服,还是这簪子更相称,你觉得呢?”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依旧是君之红颜 - 秘色妖妃 - 妃陌 花吟左挑右选,最后看中了一支金雀钗,张扬的色彩,精致的做工,华丽高贵。安离笑了,又从匣子里取出一支碧玉簪,别在花吟的头上,道:“你今日的衣服,还是这簪子更相称,你觉得呢?” “是啊,花吟妹妹颜如玉,该是配这簪子的,那金雀钗虽美,却不是任何人都能戴上的,你说是吗?”花弄影巧笑嫣然,在日昼王朝,金色是权威的象征,这金雀钗更是只有皇妃可佩戴,花吟挑选这珠钗,只怕动机不纯呢。 花吟勾了勾嘴角,袖中的手下意识的收紧,那只金雀钗就在她手中摇晃,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刺眼得很,她咬咬牙,面上却看不出端倪,她微微一笑,道:“小姐果然眼光独到,这簪子确实好看。” “花吟喜欢就好,这金雀钗也一并送给你了吧。”安离浅笑,这钗她不喜欢,花吟若喜欢,理应让她拿了去,看看满匣子的珠玉,安离拉过花弄影,对她说:“影儿有没有看得上眼的,也选些个去吧,反正我也用不着。” “小姐容颜倾国倾城,怎会用不上呢?”花吟道。 花弄影笑了,指着安离发间的墨玉簪,骄傲地说:“花吟妹妹有所不知,小姐有楼主送的墨蝶含珠,哪里还用得着这些俗物?” 原来,这只簪子名叫“墨蝶含珠”,真是个动人的名字,不过,这明明是风送与她的,花弄影口中的楼主却是司寇千傲,虽然他们本是一个人,但知道此事的人应该不多才是,花弄影又怎会知道? “影儿,你怎么知道这‘墨蝶含珠’是你家主子送的?” “呃,”花弄影红了脸,不好意思的说,“是我不小心听到了楼主和夜幽大人讲话,事后还被左护法大人罚去看守楼门好几天呢。” “是么?那还真不是一般俗物了。”安离取下那枚墨玉簪子,触手冰凉的墨玉,比质地最上乘的丝绸还要柔滑,触目惊艳的红玛瑙,比做工最细致的水晶还要通透,的确不似一般的俗物,自古宝物总伴随着唯美的故事,安离也想听听关于这墨玉簪子的事情。 “当然了,这墨蝶含珠可是来自大归汗国皇室的宝物,据说拥有它的人一定会得到幸福,所以,小姐一定会得到幸福的,而且我还听说,这簪子只能是送给爱人的,主子把它送给你,说明他是真心喜欢小姐呢。” 送给爱人的吗? 当时,这墨玉簪是风送给她的,爱她的那个人,是风,而不是司寇千傲,风已经在司寇千傲的身体里沉睡了,再也不可能醒来,而司寇千傲的爱人,是子桑月。 “影儿,你也选些喜欢的首饰吧,宫宴时你也去凑凑热闹。”安离知道,花弄影是个喜欢热闹的人。 “小姐你饶了我吧,你还不知道我啊,扎个马尾还嫌麻烦呢,哪里用得上珠花?”花弄影连连摆手,她是个习武之人,说起来倒真没有好好打扮过呢。 “影儿花容月貌,难道就不想好好打扮一下,让你的三哥哥也瞧瞧?” 花弄影不说话了,三哥哥从来没有夸过她的容貌,是不是也觉得她不好看,一定是这样,要不然,他怎么会对花枝招展的花吟那么上心呢?三哥哥是个木头,却也是个好色的木头,一定是这样的! “好吧,那我要小姐为我绾发。” “小姐千金之躯,怎么能为下人绾发呢?还是我来吧,”花吟幽幽的说,看不出喜悲,拿了桌上的梳子就要为花弄影束发,安离看着,也不阻止,有着两个俏皮可爱的女孩儿去闹,自己拿着墨玉簪发起呆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花吟为花弄影绾发,又想起为安离绾发的那些日子,有些伤感,道:“小姐,这宫宴,你当真不去吗?” 安离不语,她没有不请自来的习惯,如果司寇千傲愿意她去,她会去的吧。 “我听说,这次和亲的公主是大归汗国的第一美人,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依我说什么样的美人也不会有我们小姐好看,如果那个什么公主是第一美人那我们小姐就是天下第一美人!”花弄影不喜欢花吟说话的口气,仿佛很喜欢那个什么和亲公主一样,只要是和小姐抢楼主的人,她一概不喜欢。 “叩叩叩。” 一阵不疾不徐的敲门声响起,花弄影熟悉这韵律,面上一喜,低声道:“是三哥哥。” 这时的花弄影已经挽好了头发,让花吟上了淡淡的妆,娇艳得很。微微低垂着头,花弄影绞弄着手指,扭扭捏捏的如同一个要见丈夫的小媳妇,俏脸上染上红霞,越发的动人。 “进来吧。” 云破月进来了,也不看屋内女眷,低头半跪在安离面前,恭敬地说:“禀小姐,主子那边派人捎来话,让您晚上去御花园,参加和亲公主子桑月的洗尘宫宴。” “是吗?那你家主子可有交代,我该以什么身份去参加呢?是万俟贤昳的璃妃,秦王殿下的秦王妃,还是万俟圣昕的君贵妃?” “这……”云破月为难的蹙起眉头,道,“主子没说,不过明日便是主子的登基大典,今晚或许就会给小姐一个名分吧。” “名分么?”安离冷笑,问云破月道,“那你可知道,你家主子又将给和亲公主怎样的名分?” 云破月低着头,额上已是冷汗涔涔,不知为何,这小姐平日里平易近人,一问起话来却是不怒而威,让人生出惧怕来,他不过是个传话儿的,又哪里知道那么多?硬着头皮,说:“回小姐的话,属下不知,不过,和亲公主现在被主子安排在凤仪宫。” 凤仪宫,是皇后的寝宫呢。 “好了,你去回司寇千傲,宫宴我一定会去,作为风丞相唯一的红颜知己。”安离笑,风曾经说过,红颜几多,知己难求,他说她是他唯一的红颜知己,不是吗? 在天下人眼中,明日就会登基的人,不是司寇千傲,是丞相,风扬。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迷样伊人秘色瓷 - 秘色妖妃 - 妃陌 “好了,你去回司寇千傲,宫宴我一定会去,作为风丞相唯一的红颜知己。”安离笑,风曾经说过,红颜几多,知己难求,他说她是他唯一的红颜知己,不是吗? 在天下人眼中,明日就会登基的人,不是司寇千傲,是丞相,风扬。 云破月走后,原本其乐融融的房间,瞬间变得死气沉沉了,花吟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长长的睫毛盖过眼睛,恬静深沉。花弄影眼里尽是失落,她的三哥哥竟然没有多看她一眼,心里不知暗骂了多少句“木头”。 安离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微笑,妖妖趫趫的一双媚眼含着水,美得惊人。 “花吟,为我梳妆吧,今日,我想簪那支金雀钗。” 乾清宫内,龙涎香弥漫。 司寇千傲着一袭大红色的长袍,慵懒的斜靠在金色的龙椅上,有种诡谲的魅惑。他面前放着一组精致小巧的瓷器,色层黄绿,晶莹润泽,这是有着“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之称的秘色瓷。 “千傲殿下,这组瓷器实属上品,不知从何而来?”夜幽闲散的坐在桌子上,一手按着膝盖,一手撑着桌角,裹着长靴的腿就那么晃在空中,吊儿郎当的,一点没有冷血左护法的样子。 司寇千傲看这组瓷器已经快超过半个时辰了,夜幽实在不明白,再美不过也是烂泥巴一堆,到底有何魅力,能让掌天下之舵的司寇千傲沉迷至此。 “千傲殿下,宫宴快开始了,你……” “夜幽,你看看,这组瓷器该是出自哪里?”司寇千傲突然问道,“既不像君家的白瓷,也不似越窑青瓷,她到底从何而来?为何查她不到?” “千傲殿下这是在说什么人吧,是君小姐?”夜幽蹙眉,难怪他如此喜欢这组瓷器,原来是爱屋及乌,这瓷器竟是君心璃的!夜幽突然也对这瓷器来了兴趣,按理说那样一个淡泊冷漠的冰美人应该无拘无束才是,却任由司寇千傲利用,原来,是因为这组瓷器。 不知为何,得此认知后,夜幽心情大好。 “清风吟也好,卿月楼也好,没有一个人能查出她的身世,她就像是一个谜,凭空出现在这个王朝,除了这组秘色瓷,我对她一无所知,夜幽,我要你拿着这组瓷器再去查,直到谈到她的家世为止。” 夜幽微愣,上一次看到司寇千傲这么认真,是在一年前,那时候他刚中毒,在血沉的血月池里,他也是这般坚决,他发誓说要夺得日昼王朝的江山,来祭奠母亲的亡魂,他发誓说会主宰世界,风风光光的迎娶月儿。 “千傲殿下,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不过,我希望你能看清楚现下的局势,日昼的江山已经是你的了,月儿就在凤仪宫里,你现在该上心的,似乎不是君心璃,要知道,你若负了月儿,我会让你付出代价,你知道我有让你痛苦的能力。” 夜幽来到司寇千傲面前,将一组秘色瓷都收入那个鲜红色的锦盒里,其实他也没有把握查出什么,或者说,他并没有打算去查探什么,这组瓷器,或许有更大的价值,也说不定,不是吗? “夜幽,用你常说的一句话来说,主子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过问,江山美人孰轻孰重,本座自有分寸。” “这样最好,别忘了,你来这里是为了谁。” 夜幽勾唇,冷笑,耐人寻味。 司寇千傲看着夜幽收起秘色瓷,突然想要抢过来,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萦绕在心头,仿佛,他会失去什么,秘色瓷,谜一样的女人,都会失去……摇摇头,让自己的头脑更加清醒,夜幽说得对,月儿是他青梅竹马的女子,是他自幼便许下海誓山盟的人,他不会负了她。 “夜幽,什么时辰了?” “再过一刻钟,宫宴就该开始了。”夜幽说。 “那你先退下吧,本座也该收拾收拾动身御花园了。” 夜幽转身,正欲退下,突然又折了回来,低头,恭敬的跪下,道:“有件事属下已经擅作主张,但请主子莫怪。” “何事?”司寇千傲蹙眉,从夜幽擅作主张去大归汗国弄出这次和亲来看,这次的擅自做主又不会是什么好事。剑眉微蹙,司寇千傲一双魅惑人心的凤眸盯着夜幽性感的薄唇,眼光凌厉,就怕他说出什么让他震惊的事情来。 “不过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夜幽说,“属下私自邀请了几个朝臣之外的人,千傲殿下不会迁怒属下吧?” “宫宴之事,本座已交由你全权处理,什么人该出现,什么人不该出现,本座相信你应该能权衡,你说是吧,我的左护法大人?” “虽然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不过,我还真是期待殿下能叫我一声姐夫。” 夜幽开玩笑似地,表情似真非真,看不出真实情绪。司寇千傲也没有作答,冷哼一声往屏风后面去了,那里,有一套超凡脱俗的白衣,今夜,他还是温润如玉美如谪仙的风丞相。 “呵呵,”也有讪讪地笑了,暗叹自己自讨没趣,抱着秘色瓷不尴不尬的站着,道:“我相信总要一天,属下这话会成为现实的,好了,时辰不早了,殿下准备吧,属下先行告退。” 房内多出了一个气息,夜幽是个出色的杀手,敏锐的嗅觉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放缓步调,王屏风后瞄了一眼,司寇千傲已经衣冠楚楚的出来了,他也感觉到了。 “来者是客,阁下何不下来叙话?”夜幽警惕的说,这是个轻功绝佳的高手。 “总算是赶上了,有宫宴这等好事儿,我岂能不来?说真的,小傲傲啊,你可真不厚道,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就这么对待我,丢个半死不活的男人也就算了,宫宴这样有吃有喝有美人的事,也不叫上我!” 自梁上下来一个男女莫辨的妖孽,暗红色的衣裳,还带着飘飘扬扬的纱带,张扬至极,也阴柔至极。 【四更奉上】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佳人妆成意几许? - 秘色妖妃 - 妃陌 自梁上下来一个男女莫辨的妖孽,暗红色的衣裳,还带着飘飘扬扬的纱带,张扬至极,也阴柔至极。 “我说白毛怪,主子面前,你也这样放肆,是想叫我以楼规处置吗?”夜幽冷冷的瞅着血沉,他的一头白发晶莹亮泽,好不妖娆,最是那一张男女莫辨的脸,看着扎人眼。 “哟,左护法大人也在呢?你那个水做的亲妹妹可是来了,你还有心思来千傲殿下这里,真算是奇迹了,难道不怕小月儿哭哭啼啼的找哥哥?”血沉打小儿便看得出夜幽对子桑月好,这份超越了亲情的情感与日俱增,随着月儿出落的亭亭玉立,夜幽的眼里更是容不下别的女子,故血沉没少拿此事调侃夜幽,说他爱妹成痴,不过夜幽也从没有否认过。 “哼。”夜幽冷笑一声,拂袖而去,宫宴就快开始了,他要去看看月儿是否准备的当了…… 今夜,夜幽就要安离知道,司寇千傲终究是不属于她的,他的挚爱,是月儿。 夜幽一走,血沉便移身到了他刚刚坐着的桌子上,晃着一双长腿盯着司寇千傲看,半晌,才幽幽地说:“主子这身扮相,真让在下有些不敢认了。” 司寇千傲已经换好了衣裳,素白的衣袍,领口和袖口处都镶着细密的金线,温文尔雅中又添一丝高贵奢华,一顶精巧的碧玉紫金冠,更将那不俗的天人之姿衬托到了极致。这样的他,像极了一个爱民如子的丞相大人,也像极了一个勤政爱民的一国之君。 “说吧,来此何意?”司寇千傲漠然的开口,同样是出类拔萃的男人,他并不那么喜欢这个阴柔的血沉,虽然,他总是放纵他的嚣张,容忍他的过失,让他在卿月楼享受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位,但是,他不喜欢他,司寇千傲确定。 “诶,听殿下的意思,好像属下是个心机深沉、机关算尽的恶人一般。”血沉撅起红艳艳的唇,作委屈状。 司寇千傲冷笑一声,道:“难道不是吗?” “哪有?人家很单纯的啦。”血沉递司寇千傲一个媚眼,像个娇羞的小媳妇,司寇千傲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凤眸怒意尽显,低声呵斥道:“说人话!万俟圣昕怎么样了?” “真是不解风情,”血沉敛去不正经的神色,正色道,“放心吧,有我这个医术精湛、容颜绝美的神医在,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不过要恢复怕是不可能了,说不准要在药桶里泡完下半辈子了。” “什么意思?” “流沙散的毒性,殿下还不清楚?饶是我能起死回生,要他变回曾经那个百战百胜的战神,也是天方夜谭。不过,越是这样的疑难杂症,我越是喜欢,放心,我会让他活蹦乱跳的出现……” “不用了。”司寇千傲薄唇微启,漠然的说。 血沉以为自己是听错了,让他医治万俟圣昕的人可是他司寇千傲啊,现在又算怎么回事? “你没听错,我说,不用施救了,只要他不死便好,若还有人问及,就说他已经是个活死人,你可明白?”司寇千傲说,这世上还会过问万俟圣昕的人,只有那个故作冷漠的君家冒牌三小姐吧,他就是要让她以为,万俟圣昕已经给不了她幸福,让她安心的留在皇宫,他的身边。 “殿下这样做……”司寇千傲危险的眯了眯眼,血沉乖乖的噤了声,不敢再言语,虽说他在司寇千傲面前看起来是肆无忌惮,但楼主是什么样的性子,他还是不敢招惹。 “你似乎还没有说,来此的目的。”司寇千傲从椅子上起身,时辰差不多了,他该走了。作为日昼王朝皇室代表,架子摆的大些也是理所当然,但也不能太过火,想来这时宾客该是落座了。 血沉跟着他的步子缓慢地移,表情很认真,说:“我说是来看美人的,楼主一定不会相信对不对?所以,我是来抢媳妇的。” 司寇千傲身形一顿,继而又往前走,没将血沉的话当回事,这个大长老向来就口无遮拦,怕不是炼药炼丹伤了脑子,不但白发飘飘,连思想也混乱了。 “我倒希望,你能早日抢到心仪的媳妇,免得留下来祸害苍生。” 司寇千傲说完,加快了步伐,瞬间便将血沉甩在了后头,刚一出门,一大群太监宫女便蜂拥而至,簇拥着司寇千傲上了饰有金銮的步撵,往御花园的方向去了,他要去参加宫宴了。 血沉站在远处,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伸手揉了揉雪亮的白发,低声道:“我的楼主大人,这可是你说的,我这可是没有违抗你的旨意呢,我真的,是抢媳妇来了。” 一眉一黛倾情画,一钗一钿精心挑。佳人妆成意几许?孤灯一盏独自妖。 安离着了红妆,美若伊人。 花弄影花吟两人痴痴地看着铜镜,模糊的镜面映出一个风华绝代的倩影,妆成的安离,美得不似凡人。 淡扫蛾眉,轻点朱唇,一点花钿,两靥胭脂,高高的发髻,只簪了那支“墨蝶含珠”,倾泻而下的的青丝就垂至腰际,清纯中妖娆尽显。一袭大红色的宫装裹身,更显得腰身盈盈不及一握,腰间一段红绸,锒铛的缀着几颗玉坠子,华贵又不失典雅。妖妖趫趫的一双媚眼,小小巧巧的一挺玉鼻,娇娇俏俏的一点朱唇,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轻云蔽月之缥缈,流风回雪之飘然,那种美,名为倾国倾城。 “小姐好美,”花弄影吞了吞口水,赞叹道,“你就是影儿见过最好看的人了,相信那个什么大归汗国第一美人一定及不上小姐!” “是啊,小姐之貌,真堪比九天仙女误落凡尘,今日之宴,必定惊艳四座。”花吟的眼里除去惊艳,还多了一丝妒意。 “但愿如此吧。”安离浅笑,绝色的容颜潋滟生花,她要得从来不是浮华,只是一颗扶摇不定的心,“走吧,我们该是要迟到了。”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和亲公主子桑月 - 秘色妖妃 - 妃陌 “是啊,小姐之貌,真堪比九天仙女误落凡尘,今日之宴,必定惊艳四座。”花吟的眼里除去惊艳,还多了一丝妒意。 “但愿如此吧。”安离浅笑,绝色的容颜潋滟生花,她要得从来不是浮华,只是一颗扶摇不定的心,“走吧,我们该是要迟到了。” 时值盛夏,御花园中本就是百花争艳,如今更是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花间座前,水红色衣裳的宫娥袅袅娜娜的穿行着,手中或把杯盏,或捧鲜花,皆是姿容出众,恍若神宫仙子。但席间众人,却没有一个敢左顾右盼赏花观月,夜幽是个出色的杀手,也是个出色的阴谋家,他眼中的人,每一个都是有利用价值的,故参加宫宴的,尽是朝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官场如战场,要存活下来,不仅需要手腕,还需要一双懂得审时度势的眼睛,此次虽说是一般宫廷宴会,可涉及本国皇位继承和两国友好和亲就不那么简单了,何况当权的风丞相虽然还没有登基,但却心安理得的住进了皇宫,其目的昭然若揭,何况,现下摆在首位的,还是一个金光熠熠的龙纹椅。 皇家事向来是明争暗斗,风起云涌,这些有些权势的朝臣盘旋期间,稍不留意便是灭顶之宅,特别是遇到高深莫测的君主,更是要时时注意,步步为营。风丞相就是这样一个主子,故参加此次宫宴,一干大臣哪里还敢放肆?个个正襟危坐,生怕说错一字,和朝堂之上竟没有半点出入。 “和亲公主子桑月到。” 喊话的不是太监的声音,想来是大归汗国派过来的使者吧,诸位大臣纷纷直着脖子往入口处瞅,这大归汗国的第一美人,是个男人总还是有点好奇心的,当然,也有个别资格老的板着脸,对子桑月的到来不屑一顾,甚至嗤之以鼻,料想大归汗国小小番邦断然不会有什么惊世美人。 一顶鲜花堆砌的轿子,四角垂着夸张的珍珠玉石,缥缈的淡蓝色纱帘隔着,隐隐有一个风姿绰约的影子,看不真切,却叫人越发的好奇了。 夜幽走在轿子前面,像个冰冷无情的杀手,双手抱着剑,每一步都走得虎虎生风,好不霸气。 “落轿。”随着轿子旁边一个半袖青衣男子的喊声,轿子缓缓落下,日昼王朝群臣皆是屏气敛声,目光直直的注视着那顶雅致的蓝色花顶软轿,眼见着夜幽过去掀开了帘子,一只白皙的纤纤玉手伸了出来,搭在夜幽的大手上。 绣着兰花样子的青底短靴,水蓝色的轻纱长裙,粉白的白绫腰带,嵌着一颗璀璨的南海夜明珠,珠子不大,却很耀眼,一看便知价值不菲,这让在座宾客对大归汗国第一美人的容颜更加期待了。 出来了! 众人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叹出声来,只见那子桑月云鬓高耸,典雅高贵,额间一颗浑圆的珍珠晃动着,俏皮可爱,额头光洁饱满,黛眉形如弯月,眼睛灿若星辰,只可惜,一抹蓝色的面纱遮去了鼻子以下的部分,美丽与否,全成了神秘的奢望。 见众人失望模样,夜幽冷笑一声,自家妹妹的容颜,岂能叫这些凡夫俗子窥探了去?如若可以,他只希望妹妹的绝色永远不要落入他人眼里。 “大哥,千傲哥哥他怎么还没有来?他是不是又……”子桑月一双楚楚动人的大眼睛凝望着不远处孤零零的龙椅,生怕司寇千傲又像一年前那样消失不见,一去不返。她拉住夜幽的手,急切地问,到最后,竟有了哭腔,说不下去了。 夜幽见心爱的妹妹落泪,一阵心慌,忙安慰道:“月儿莫急,殿下很快就会来了,你快过去坐着,站着多累。” “大哥,你是不是又在骗我?”子桑月似乎不大信任夜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质问道。 “怎么会呢?”夜幽好笑的摸摸子桑月的头,温柔的说,“月儿,大哥答应过你,永远也不会骗你的,来,跟哥哥过去坐下,你不是说要看看日昼王朝的美人吗?自古后宫三千佳丽,这些宫娥都是日昼王朝数一数二的美人呢。” 子桑月乖巧的由夜幽牵着,坐到龙纹椅下首第一个位置,细细的打量着周遭的宫娥,那些美丽的年轻女子有些害羞,脸红红的,越发的娇艳,子桑月看着,却是蹙起了秀眉,道:“大哥又骗人,这些女子哪里好看了,还不如月儿的侍女姐姐们好看。” “月儿乃是天下第一美人,岂是这些寻常女子可比?依哥哥看来,就是仙女下凡,也不及月儿一二。”夜幽说。 子桑月微微低首,有些羞怯,娇嗔道:“大哥又取笑月儿了!反正月儿不管,要是没有见到美人,月儿就不摘这面纱了。” 夜幽宠溺的一笑,并没接话,心下却是乐意之至,月儿不摘面纱最好,免受了那些贪婪的目光。 两人说话声音并不大,但场上鸦雀无声,众大臣也听得清清楚楚,不觉对这和亲公主的容貌更加好奇,同时,也惊讶于大归汗国的开放,兄妹之间如此亲昵,真是不成体统。 “大哥,千傲哥哥说宫宴很热闹,为什么他们总盯着我看,也不讲话,一点儿也不好玩嘛,月儿不要呆在这里,我们去找千傲哥哥好吗?”子桑月拉着夜幽的手臂,怯生生的指着大臣们,撒娇道。 夜幽笑了笑,月儿自幼被家族视为掌上明珠,日子比公主还要娇惯,故已是二八年华依然喜欢撒撒娇,耍帅小性儿,家里人宠着,外人更是开罪不起。 “月儿别闹,你这是代表了我们汗国,来日昼王朝和亲,怎么着也得有个公主的样儿不是?这宴会还没开始自然无趣得很,待会儿就热闹了,千傲哥哥很快就会过来了,月儿难道不想看看千傲哥哥为你准备的节目?” “什么节目?”子桑月星辰一般的眸子闪动着动人的琥珀光,煞是好看。 夜幽一笑,别有深意的说:“美人带来的歌舞表演。” 【对不起亲们,妃陌有些事耽搁了,今儿就更到这里了,裸更的孩纸桑不起啊!这个状若无辜的小美人就是妖孽男司寇的青梅竹马了,御姐容loli心,但愿亲们不会失望,提一句,接下来的几章是**哦,喜欢秘色的亲千万表错过哦!】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日昼王朝谁主沉浮 - 秘色妖妃 - 妃陌 夜幽一笑,别有深意的说:“美人带来的歌舞表演。” “有美人啊?真期待呢。”子桑月纯洁托腮,扑闪着一对纯洁的大眼睛,百无聊赖的拨弄着额前晃动的珍珠,模样说不说出的可爱。一群大臣看着这个有些孩子气的和亲公主,对她面纱下的脸越发好奇了。 “逍遥侯爷到!” 老太监抑扬顿挫的公鸭嗓远远地响起,挑着宫灯的小宫女鱼贯而入,在席间道旁站作两排,恭恭敬敬的半蹲下来,低垂着头,清一色的紫衣看起来温顺乖巧。 金銮轿上,司寇千傲一袭白衣,恍若一个意气风发的王,不,他本就是一个王。 “是千傲哥哥!”子桑月惊喜的站起身来,眼看着就要迎上去。 夜幽拉住自家妹妹,摇摇头,严肃地说:“月儿坐好,你忘记答应过我什么吗?大归汗国也是泱泱大国,你尊为和亲公主,就要端庄温婉,切不可这般冒失,那边过来的人,可不是你的千傲哥哥,他叫风扬,是日昼王朝如今的掌舵人。” “哎呀,大哥!那些冠冕堂皇的说辞不是都交给大太子哥哥了吗?月儿才不管,我现在就要到千傲哥哥身边去。”子桑月嘟着嘴撒娇道,夜幽拗不过她,无奈的放开手,看着向司寇千傲飞奔过去的子桑月,夜幽苦笑,他的妹妹,本就该交给那个魅惑人心的千傲殿下,这是他的期望,不是吗? 此次两国和亲,派出的使节不是别人,正是大归汗国的大太子,司寇千傲同父异母的哥哥,司寇百狂。 “千傲哥哥!”司寇千傲刚下辇车,便被子桑月撞了个满怀,微讶之后,他抬起大手轻轻地拍了拍子桑月的背,温柔宠溺的笑了道:“月儿,你怎么还是这般性子?现在可是大女孩了,快别胡闹了,快回座位上去。” 子桑月从司寇千傲怀中抬起小脸,露出一双小鹿一样楚楚可怜的眼睛,娇娇柔柔的说:“我要和千傲哥哥坐在一起。” 司寇千傲迟疑了一下,终是点头同意了,拍了拍子桑月的额头,佯装生气的说:“真是任性,这样还怎么母仪天下?” 子桑月皱了皱娇俏的鼻子,埋首在司寇千傲胸口,在面纱下,众人看不见的角度,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浅浅的,美到极致。 金光熠熠的龙椅张扬的横在宴会首席,有一排可以安排的阶梯,司寇千傲牵着子桑月的手拾级而上,每走一步,都像是靠近了帝王的光环,走到最后一步,司寇千傲突然停下了脚步,凤眸下意识的往席间搜寻着,子桑月不明所以,凝眉问道:“千傲哥哥,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司寇千傲摇头,心里却如同灌了铅水,沉重异常,不知为何,他看到子桑月的面纱,会期待那朦胧的面容是另一张绝色的脸,只是,那双水汪汪的清澈明眸,和心底的那双妖妖趫趫的媚眼相去太远。 司寇千傲并没有马上坐下,而是扫视了众大臣一眼,确定里面连女眷也没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失望浮上心头,周遭明明有那种熟悉的气息,她却不在,这个时候,她应该还在倾心殿沉睡吧,也不知花弄影有没有按时送药给她呢?他有好几天不曾见到她了呢!司寇千傲揉了揉发痛的额头,他心上人的手正握在他手中,怎会分神?是最近忙着登基之事太劳累了吗? 子桑月乖巧的站在司寇千傲身旁,仿佛不谙世事的仙子。 司寇千傲低头看她时,她就会回他甜甜的笑容,和小时候一样可爱,他也笑了,这才是他毕生的追求呢,他许下山盟海誓的女子,他的月儿。 “臣等参见逍遥侯爷,侯爷千岁千岁千千岁。”众臣虽然好奇司寇千傲和和亲公主的关系,但讳莫如深的一干狐狸,谁也没有开口询问,谦卑程度像是他们面前接受膜拜的就是君王和王后一般。 “平身吧。”司寇千傲举手让众人落了座,目光落到左下首空空如也的第一个位置,剑眉骤聚,淡笑道:“这大归汗国的使臣好大的架子,到如今还未到席,是藐视我日昼王朝权威吗?” 此言一出,众臣之间便开始切切私语了,纷纷点头称是,但有顾及和亲公主的颜面,不敢轻易开口,大伙儿闹哄哄的一阵议论后,又回复了鸦雀无声,个个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司寇千傲很满意大臣们的反应,这说明自己在他们之间的威信已经足够,轻咳一声,道:“今日宫宴,要事有二,一则是日昼王朝千秋霸业之大同传承,二则是大归汗国与我国修好之和亲大事,如今和亲公主已到,诸位大人有何看法大可畅所欲言,无需顾忌。” 良久的沉默,大臣们纷纷低下头,状似沉思,一时间,席间气氛冷到了极点。 “依老臣看,逍遥侯谋略过人,年轻有为,又于群龙无首之际救国于水火,实乃智勇之君,帝王之才,老臣愿追随侯爷左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说话的是朝中一品大员,万俟武在位时就混迹朝堂,算起来也算是三朝元老,是继君天缙和李太尉之后最说得上话的朝臣了。 众臣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有了一个出头说话的,自然连连点头,附和声此起彼伏,御花园也跟着喧闹了起来,最后,一种臣子竟然齐齐跪下,高呼“万岁”。 司寇千傲勾唇,这结果,意料之中。 “承蒙诸位大人厚爱,风某却之不恭,那么,登基大典就定在三日之后,朝臣一律不得缺席。”司寇千傲拿出玉玺,往龙椅前的案几上一放,帝王之位更是板上钉钉了,见大臣们下跪朝拜,司寇千傲也未呼平身,就由他们跪着,放开子桑月的手,他邪邪一笑,道:“和亲公主子桑月听旨。”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野狼太子性乖张 - 秘色妖妃 - 妃陌 “承蒙诸位大人厚爱,风某却之不恭,那么,登基大典就定在三日之后,朝臣一律不得缺席。”司寇千傲拿出玉玺,往龙椅前的案几上一放,帝王之位更是板上钉钉了,见大臣们下跪朝拜,司寇千傲也未呼平身,就由他们跪着,放开子桑月的手,他邪邪一笑,道:“和亲公主子桑月听旨。” 子桑月笑容甜美,曲膝蹲下,在大归汗国,这是女子最大的礼节了。 “大国联姻,喜结连理,和亲公主子桑月端庄大方,温婉贤淑,乃两国修好之巾帼,深得朕心,今拜左皇后之位,赐住凤仪宫。”司寇千傲答应让子桑月做皇后,他做到了,可心底里却还是有些眷顾,故将皇后一位化为左右之分,虽然,他也并没想过要将后位赐予倾心殿里的主人,因为她曾经说过,她要的,从来都不是皇后之位。 “月儿谢皇上恩典。”子桑月喜上眉梢,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笑作一弯好看的月亮,她终于如愿以偿,做了千傲哥哥的皇后,虽然不在故国,不在父母身边,但只要在千傲哥哥身旁,她便无怨无悔。 司寇千傲拉起子桑月,和她一起走完最后一级阶梯,面对那金灿灿的龙椅,司寇千傲又有些彷徨了,这便是那个男人曾经拥有的龙椅吗?他是否也曾像他牵着月儿这般牵着母亲的手共同坐上这龙椅?他是否也爱过母亲,就像他爱……月儿一般。 “大归汗国大太子殿下到。” 一声通报,众臣之间又骚动起来了,大归汗国大太子名讳他们都是听过的,此人性格乖张,行事狠戾,不近人情,是汗国臭名昭彰的人物,不过,却也是个用兵如神的主儿,运筹帷幄,料事如神,若不是日昼有战神万俟圣昕,只怕迟早落入大归汗国手中。 司寇千傲噙着笑,冷冷的看着入口玄关,他倒是许久不见他亲爱的大哥了,倒有些想念了呢,也不知他看到这个死在他心里的弟弟会作何反应呢?司寇千傲没有注意到,他身边的子桑月听到大太子几个字,身子剧烈的抖动着,粉拳也握得紧紧的,她在害怕。 有子桑月的地方,夜幽眼里,从来就容不下别人,所以他发现了月儿的异样,心中生疑,也将目光转向徐徐而来的一行人。 随着一片黑影移过来,一行五人的模样渐渐清晰,近了,更近了,司寇千傲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魅惑人心的凤眸也有些呆滞了,因为来人中,除了几个让他记忆犹新的旧仇人,还有一个他熟悉无比的身影,那个本该在倾心殿沉睡的美人,安离。 朝臣中有认得安离的,却也来不及惊讶,心里眼里,只剩下了惊艳。 司寇百狂是一身华贵的紫袍,这种颜色在大归汗国是只有王室方能使用,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尊贵异常,他有着一张刚毅中带着狂野的容貌,像极了草原上凶恶无情的野狼,是个让人过目难忘的美男子。 而最让人移不开眼的,却是他身边的女子,那袭红衣,那双媚眼,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像是能夺了人的呼吸一般,美得惊心动魄。 司寇千傲凤眸微眯,一瞬不瞬的盯着安离的眼睛,他很愤怒,他想知道为什么,她会出现在宫宴上,站在司寇百狂的身边。 安离也在看他,确切的说,是在看王座上的两个人,司寇千傲还有他的子桑月,她的眸子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失望和落寞。 不知何时,子桑月已经摘去了面纱,露出一张清丽绝尘的脸,她的美,不染纤尘;她的美,不谙世事;她的美,带着娇憨和可爱,她的美,有着高贵和优雅,那是一个与安离的冷艳妖媚完全不同的美人,相较于同样有仙女之称的京城二美,她比苏伊人更添一份天真无邪,比白雪瑶又多一点恬静典雅,不愧是大归汗国第一美人,她,真的很美。 这时候,人们也发现了子桑月绝色的容颜,一时之间也不知是该看那边,一边是媚世的妖,一边是出尘的仙,同样风华绝代,同样倾国倾城,让人难以取舍。 见司寇千傲的目光自始至终都看着安离,子桑月有些不高兴了,她还不知道安离的身份,只当她就是大归汗国王宫里那个只被司寇百狂一人认可,见不得光的“大太子妃”,故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极力微笑,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甜美。 夜幽看到安离脸上的失望和落寞,有些心疼,有些欣慰,心疼美人心伤,欣慰她对司寇千傲失望,这或许意味着,她会离开皇宫,月儿会得到幸福。可看到司寇千傲的神色,夜幽又觉得不安,他的殿下是真的变心了呢。 “大归汗国太子百狂见过日昼皇帝,哦,现在还不是皇帝,是侯爷。”司寇百狂笑得嚣张,野狼一般的眼,透出挑衅和侵略的意味,他似乎早料到日昼王朝掌权者是司寇千傲,也似乎知道他与安离之间的恩恩怨怨,故他的手,不安分的放在了安离的腰际。 安离想躲开,却因为司寇千傲和子桑月紧扣的双手,生生的停下了动作。她和这个大太子并不熟识,不过是在御花园外巧遇,结伴而行,谁知会演变为如此微妙的关系。 “太子姗姗来迟,是对王朝不恭,莫非这和亲的诚意不足,太子并无修好之心?”司寇千傲死死地盯着司寇百狂放在安离腰间的手,眸子里像要喷出火来,握着子桑月的手也收紧了,自己却浑然不知。 子桑月呼痛,司寇千傲这才一愣,放开了她的手,改搂住她的纤腰,报复性的看向安离,只是,安离微微低着头,根本没看到他的动作。 “侯爷若如此认为,可就是冤枉本太子了,只怪贵国女子太美,迷了本太子本太子的眼,这不,连宫宴这等大事也忘记了,实在该罚,该罚!”司寇百狂轻拍自己的额头,看着安离绝美的脸,笑道,“本太子此行护送和亲公主,自然是为两国关系而来,不过,汗国真诚,献上第一美人,贵国理当派遣同等佳人,作为和亲公主嫁到汗国,传播贵国文化礼仪,侯爷意下如何?”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轻轻一吻换江山 - 秘色妖妃 - 妃陌 听司寇百狂的意思,怕是认定日昼王朝的第一美人便是他身边的安离了,不可否认,安离的美,艳冠群芳,倾国倾城,但让司寇千傲开口将她嫁到大归汗国,似乎也不可能,属于他的东西,就算是抛弃了,也绝不会转手他人,尤其这人是司寇百狂。 “呵呵,实在抱歉,王朝第一美人名为苏伊人,奈何红颜薄命,近日已经下葬了,太子若是有兴趣,本侯大可下旨,让你带回汗国去,”司寇千傲冷笑,道,“另外,本侯提醒太子,你身边的女子是侍奉过王朝两代帝王的妖妃,如若太子不怕亡国,本侯倒是不介意将她也一并赐给你。” 司寇千傲对这个大哥何其了解,他争强好胜,绝不会接受任何施舍恩惠,特别是来自于他的,所以他断定,司寇百狂会拒绝。 安离听着他的话,唇角一抹似有似无的讥笑,那笑却是对自己的,想不到,曾以为他心里是有她的,却不想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在他眼里,她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妖妃,只要他一声令下,便可将她赐予他人,司寇千傲,原来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定义,我安离今日才算是明白了。 然而,这一次司寇千傲失算了,司寇百狂冲安离笑了笑,又对司寇千傲道:“侯爷此话当真,那本太子这就谢过了。” “太子谢恩似乎过于早了些吧,这宴会才刚刚开始,本侯为太子和公主的到来可是特意准备了节目,说不准就能为太子找到一个第一美人,带回汗国去传播文化呢,总也好过妖妃惑国不是?”司寇千傲说完,向夜幽使了个眼色,这宫宴的节目,他是全交给夜幽来安排的,原本没打算上心,现在却要找一个第一美人,不得不认真看看了。 日昼王朝的第一美人,可以是天下人,绝不可以是安离。 司寇百狂点点头,落座。 轻缓的宫廷乐曲奏响,众人也都敛了情绪,装作欣赏歌舞了。 子桑月窝进司寇千傲的怀中,惊讶的小声问道:“千傲哥哥,那个女子就是君心璃吗?” “你怎么知道?”司寇千傲挑眉,有些诧异,还有些紧张。 “我当然知道了,秦王殿下为了她与大哥反目,后来又为了她丧命,我一路走来,京城百姓口里念的最多的就是君心璃的名字,我还好奇是什么样的美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她漂亮的不像人!” “那像什么?” “像妖精!”子桑月勾着司寇千傲的脖子,凑近他的耳朵轻声说,“那双眼睛连月儿看着都觉得妖媚,千傲哥哥会不会也被她诱惑了去?” 司寇千傲顿了顿,想到安离的眼睛,冷漠疏离,妖魅无双,微笑时又像是住进了满天星辰,美得惊心。见司寇千傲走神,子桑月嘟起嘴,不悦的轻拧了下他的耳朵,娇嗔道:“千傲哥哥!” “月儿别胡闹,哥哥怎么会被她迷惑呢,我喜欢的是像月儿一样的仙子,不喜欢妖精。” 我喜欢的是像月儿一样的仙子,不喜欢妖精。 安离的感官超乎寻常,听觉最是灵敏,远远地,将二人的话听得真切,心里绞痛万分,面上的腮红胭脂遮盖了苍白的脸色,朱砂也淡了青紫的唇,但离他最近的司寇百狂还是发觉了她的异样,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关切的问:“君小姐这是怎么了,身子不适?要不要本太子送你回去?” “不劳烦太子了,你不还要挑选第一美人吗?璃儿就此告辞,后会有期。”安离说着,起身,她确实应该离开,彻底的离开。 花弄影和花吟一直都站在安离身后,也不说话,只是目光大多数时候都停留在子桑月身上,花弄影的眼神是愤恨,花吟的眼神则耐人寻味。 两个小丫头见安离起身要走,忙过去扶着,花弄影虽然不知道安离中了红颜殇之毒,却隐隐觉得小姐气若游丝,心下担心得紧,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先送小姐回倾心殿,虽然她实在不喜欢那个和亲公主,想要给她点教训,但主子面前,由不得他放肆。 “小姐,我方才见到神医血沉了,是不是……”花吟欲言又止,她心知小姐的情况,也有些担心,却也有些窃喜。 安离也没有回话,她现在别无所求,一切顺其自然吧,或许就这么死了,还真一了百了了。 龙椅上,司寇千傲注视着安离的一举一动,她要走了?这样最好。 “千傲哥哥,君心璃要走了!”子桑月蹙起好看的蛾眉,揪着司寇千傲的袖子不住的摇,她似乎不想让君心璃离开,这让司寇千傲无比纳闷,月儿喜欢看美人,无非是为了攀比,或输或赢从来不会对谁上心,现在却对安离这样关注,不觉挑眉,问道:“月儿不想让她离开?” 子桑月忙点头,道:“千傲哥哥有所不知,月儿最近迷上了日昼王朝的舞曲,台上这些个女子一点都不合月儿心意,我听说君心璃曾经一舞倾城,真的好想看看呢。” 司寇千傲很久没有看到月儿这样向往期待的表情了,那双含水的大眼睛楚楚动人地看着他,叫他据绝不了,可他见过安离的舞,只怕司寇百狂见了会见色起心,非要带回大归汗国,虽然司寇千傲现在已经确定自己更爱月儿,但他还没有做好失去安离的准备。 “千傲哥哥,你让她跳舞给我看,好不好,好不好嘛,”子桑月又开始撒娇,末了,还亲了亲司寇千傲的脸颊,以往,她的吻可以换来一切,哪怕,是江山。 司寇千傲清晰地看到,安离眼中的痛,但见子桑月笑靥如花,他朗声叫住了安离,“君心璃留步,今日使臣来朝,是国之荣耀,本侯命你献上一舞,庆祝两国交好。” 安离愣了愣,他的口气,是无需置疑的命令,他叫她君心璃,而不是,离儿。 好半晌,安离突然就笑了,笑得倾国倾城,笑得风华绝代,仿佛来自森林里的妖精,专为魅惑人心而来。 “你当真要我跳舞?”她问。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红颜殇断为君舞 - 秘色妖妃 - 妃陌 “你当真要我跳舞?”她问。 司寇千傲从来没有见过安离这样的笑容,仿佛是是要从苦难中涅槃的浴火凤凰一样,耀眼得能灼伤人的眼睛。他突然感到害怕,仿佛只要他点头,她便会在下一刻消失掉一般。 子桑月忙点头,道:“对啊,月儿好想看这位姐姐跳舞!” 花吟站在安离身后扯了扯安离的衣角,微微摇头道:“小姐,不可以。” “怎么不可以,就是要让大家都看到小姐的风华,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第一美人。”花弄影拍掉花吟的手,趾高气扬的说,也不顾及周遭的目光,骄傲的昂着头,安离摇头笑笑,真是个争强好胜的丫头,不知她要是知道了她体内的红颜殇之毒,还会不会这般自信。 “公主这样尊贵的妹妹,离儿着实高攀不起。另外,离儿也不过二八年华,与公主年纪相仿,这声姐姐叫离儿如何敢应?”安离施施然笑了,笑得邪气十足,竟和记忆力某只妖精那么相像。 子桑月脸色不好,抬头看司寇千傲,却见他的眼里竟是安离,更是气恼,小手狠狠地掐了下司寇千傲的手臂,他方如梦初醒,此时看到的月儿已经是眼泪汪汪了,看着实在惹人怜爱。再见安离,却是一副冷艳的表情,一双冷漠的眸子带着疏离瞅着他。 她在等他的答案。 “千傲哥哥,你不疼月儿了,你不爱月儿了,是不是?月儿不过是想看姐姐跳舞,又不是要她的性命,千傲哥哥连月儿这么一点要求也不愿意满足吗?那月儿这些年的等待,不远万里来日昼王朝又是为了什么呢?” 子桑月嘤嘤的啼哭起来,抬起白皙的藕臂擦了擦泪水,她今日穿了一袭广袖窄腰的长裙,这么一抬手,就露出了手臂上的伤痕,那是她日前为他拒婚而留下的伤,伤口已经结痂,深褐色的丑陋的痕横在她雪白的皓腕上,让司寇千傲一阵心疼,入鬓长眉微微皱起,他不该让月儿伤心的,不过是一支舞,安离可以为了君家为了万俟贤昳跳,也可以为了万俟圣昕跳,那么何不能为他跳上一曲呢。 子桑月的话,让安离想笑,她要的,可还真就是她的性命呢,她不想说,因为安离知道,子桑月的泪水让司寇千傲动容了,她阅人无数,却是看不懂这个仙女一般的子桑月,她看起来那么纯洁,像个孩童一般,但安离深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在十六七岁还保持着一颗童心,她,是在伪装吗? “风丞相,我在等你的回答。”安离看着他笑,笑容绝美。 “难道皇后的话,还命令不了你吗?”司寇千傲并没有看安离,他怕看到她的眼神,那种会让他心疼的眼神,月儿就在他怀中,他的爱,他的江山都在他怀中,他这样对自己说。 是啊,安离苦笑,鼻头酸涩的难受,忍住泪水,强颜欢笑,她不过是万俟圣昕的弃妃,而他怀中的,才是他的皇后啊,可是,她还是希望他亲口告诉她,因为这最后一支舞,她只想为他而起。 见安离久久未动,只是将一双狐媚的眼睛看着自家千傲哥哥,子桑月再是单纯,也该看出他们之间莫名的情愫了吧,何况,她那么爱千傲哥哥,又怎么能不知道他的行踪呢?他和这个叫君心璃的女人之间,一定有着什么,哥哥说过,成败在此一举,她一定要让她跳舞,只要大太子看上这个女人,将她带回大归汗国去,就不会有人跟她抢千傲哥哥了。 “千傲哥哥……”心上人泪眼朦胧中,一声千娇百媚的呼唤,更让司寇千傲觉得自己的不忠,他怎么能因为一个认识不足三月的女子,扫了月儿的兴致呢? “君心璃,你这样是抗旨不尊吗?好,要朕说是吧,朕现在命你为使臣献舞助兴。”司寇千傲说得严厉,但凤眸里却没有狠戾,他只是有些气恼,甚至有些醋意,这个女人可以主动为别的男人跳舞,为何偏偏要在众臣面前让他难堪?他,可是这日昼王朝的新皇呢,还是说,她的身子还未痊愈?不过即便如此,一支舞曲也无妨吧?今日的她,太不听话了,他不喜欢。 既然这是你的选择,红颜殇断又如何?安离微微一笑,道:“抗旨不尊这么个罪名,璃儿还真是担待不起,既然要璃儿跳舞,自然要有琴师吧,当日风丞相可以为璃儿弹奏琴曲,不知今日又该有谁为璃儿伴奏呢……” 安离声音虽小,却是让在场的人都听了个清楚,大臣中自然有人参加过万俟贤昳举办的那次宫宴,那时候,为安离伴奏的,的确是日昼王朝第一美男子风扬,也就是而今高高在上的帝王。 这也算是安离最后一点心愿了吧,既然他是她来这异世所见的第一个男人,那么就让他也成为她离开所见的最后一个男子吧。 司寇千傲记得,自己中毒变了性子,还是风丞相时就深深地爱上了这个高贵冷艳的女人,也曾为她抚琴伴奏,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他将是日昼王朝的王,怎能为一女子伴奏?何况还是祸乱朝纲的妖妃!但安离期许的样子,让他迟疑了一下,年轻的帝王终究只是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那就让月儿来为君小姐伴奏吧,可好?”子桑月甜美的笑了,她很高兴,因为她的千傲哥哥没有被台下的妖精抢走。 “呵呵。” 安离还未开口,听得一声好听的轻笑,就响在她的身边,是大太子司寇百狂。 “大太子这是在取笑月儿?”子桑月和司寇百狂说话,倒是一点也不娇气,隐隐的,有些憎恶在里头。 “本太子可没那个意思,不过就是听说君小姐的舞姿倾国倾城,怕月儿太高估自己自取其辱罢了,”司寇百狂眼中暗含讥诮,在大归汗国,谁都知道子桑月是个虚有其表的泪美人,除了会一手女红,琴棋书画无一精通,也不知这样的丫头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司寇千傲着迷,顿了顿,司寇百狂对安离说,“小姐若不嫌弃,本太子倒是愿意为小姐抚上一曲,只怕技拙,入不了小姐眼。”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一曲薄幸君知否? - 秘色妖妃 - 妃陌 “本太子可没那个意思,不过就是听说君小姐的舞姿倾国倾城,怕月儿太高估自己自取其辱罢了,”司寇百狂眼中暗含讥诮,在大归汗国,谁都知道子桑月是个虚有其表的泪美人,除了会一手女红,琴棋书画无一精通,也不知这样的丫头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司寇千傲着迷,顿了顿,司寇百狂对安离说,“小姐若不嫌弃,本太子倒是愿意为小姐抚上一曲,只怕技拙,入不了小姐眼。” 龙椅上那个终是没有答应她,甚至,连一丝怜悯的目光也没有施舍给她,安离的眼里,氤氲着苦涩的泪水,她没有去擦,她以为它会干。 大太子离安离那么近,他怎会看不见安离的泪水,尽管她掩饰的那么好,那双狼一样充满野性的眼睛,突然透出一点温情,淡淡的说:“小姐不说话,便是默许了,阿奴,将本太子的琴拿上来。” 安离抬起头,对上一双陌生的眼睛,忽而感激的一笑,她现在还真不敢开口,她怕眼泪会掉下来,这个初次见面的大太子,这是在帮她吗?可是为什么,仅仅是因为这张脸吗?如果真是这样,她倒希望,她只是个寻常女子,一张平凡的脸,就不会被他当做棋子玩弄情感了,不是吗? “小姐……”花吟的唇动了动,无声的呼唤着安离,却终是没有上前阻止,也不知是因为没有勇气,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安离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已是冷艳无双的妖精,微扬着尖尖的下巴,倨傲的媚眼扫过席间众人,而后提着鲜艳的红裙,款款走向中央专为歌舞而搭建的圆台,仿佛一个将要去接受荣誉王冠的女王,此时的她,美艳不可方物,也神圣不可亵渎,让人无法直视,却又矛盾的移不开眼。 叫阿奴的小厮抱来了司寇百狂的琴,安离是个爱琴之人,却无心鉴赏,只是自顾自的往台上走,她确实是和女王一般将要接受洗礼,不过,却是死亡的洗礼,她不曾恐惧,甚至觉得,有些向往,她就要解脱了呢。 安离并没有说要表演什么曲目,司寇百狂也没有问,只是单凭着对安离落寞绝望的神情,弹奏了一曲低迷婉转,凄冷幽怨的曲子,曲名《薄幸》。 听得这旋律,安离兀自笑了,这曲调正和她意呢,自古帝王皆薄幸,之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可笑的是,抚琴之人,亦是一位储君,试问,此时他尚且能笑看司寇千傲之薄幸,他日可否能做到不服江山不负卿? 这曲子安离只听过一回,虽说她在音律上造诣颇高,听过的曲子便不会忘记,但却是不知舞步如何的,想来司寇百狂也没为人伴奏过,他哪里会知道舞种繁多,能配这曲子的,却是少之又少,安离此时心乱脑更乱,哪里还能想出什么舞曲来? 许是那琴声太过忧伤,安离突然想落泪,脑中尽是“薄幸”二字,随着琴声,她点起了脚尖,即兴跳起了舞。 大红色的纱衣随着旋转的步调,舞做一朵妖艳的红莲,飞扬的青丝有些凌乱,却是飘逸灵动得紧,鬓上只有一支墨玉簪,并不花俏,却是低调的奢华着,两条大红色的绸带子脑后的发髻里漏出来,也和红衣青丝纠缠在一起,围绕着安离玲珑有致的身子,勾勒出一抹极致的妖娆和魅惑。 她一直不停地旋转着,那抹亮眼的红裙像是变作了一团迷离梦幻的雾,仿佛一朵怒放的牡丹。直到众人看得痴迷,忘记了言语,忘记了饮酒,忘记了身处阴谋重重的宫廷,安离的舞姿,将他们的灵魂带离了现实。 不知何时起,琴声已经静下去了,抚琴的司寇百狂也被那舞动的妖精勾了魂儿去,目不转睛的看着舞台中央旋转的人儿,再没了抚琴的心思。 首位上,一双魅惑人心的凤眸里溢满哀伤,心口的位置,仿佛什么正在一点点的流失,那似乎是很重要的东西,失去后,便会死亡。子桑月看出了司寇千傲的异样,她其实不喜欢看什么舞蹈,若不是哥哥说要君心璃跳舞可以勾引大太子,她是断然不会强求她跳舞的,如今倒好,不但司寇百狂看得入迷了,她的千傲哥哥也被摄了魂魄,再看身边的哥哥夜幽,竟然也看着场上跳舞的女子! 一种强烈的危机意识瞬间涌上心头,子桑月纯美的俏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然后悄悄地在自己的腿上拧了一把,这个水做的泪美人顿时就泪眼汪汪,楚楚动人了,连面色都有些发白。 “千傲哥哥……”她低声唤道,那叫低低的声音成功的拉回了司寇千傲的注意力,见他眼里还有些来不及收回的忧伤,子桑月的面色更加难看,她说,“月儿有些不适。” “夜幽,送月儿回寝宫休息。”司寇千傲说,心里竟然有些高兴,虽然他实在不知其缘由。 夜幽自然乐意,却见子桑月纯洁的眼睛巴巴地看着他,那意思显而易见,她希望由司寇千傲来送。 “殿下,属下突然、突然……”夜幽额头流着汗,努力地找着可以搪塞的理由,忽然灵光一闪,苦恼的说,“属下突然闹肚子了,正要去方便呢,送皇后娘娘此等大事,还是由皇上亲自来吧,属下甚急,现行告退!” 话尽,夜幽一溜烟没入了百花争艳的御花园。 “千傲哥哥……”又是那般惹人怜爱的目光,司寇千傲突然有些烦躁,看了眼舞台中央翩翩起舞的安离,目光闪烁了一下,在子桑月又一次呼唤之下,拉着她的手不声不响的离开了宴会。 就在两人离开之后,夜幽从龙椅后面出来,目光如同黑夜一半深沉,让人捉摸不透。 舞台上的安离已经停止了旋转,眼里是一对伉俪渐行渐远的背影,泪,终究是无声的落下了。 可是,舞曲还要继续,不是吗? 红唇微启,柔媚动人的嗓音幽幽的唱起: 红妆还在,怎不见、的的眄睐?原是有、琴心先许,却已是物是人非。谁曾想、花前月下,几度几许话凄凉。向来缘便浅,如今而而,更不闻旧人哭。 自过了、芳华年,本不该、风月逢迎。几回双燕齐,看罢花开,重拾却恨风吹乱。欲与成说,却见君子笑,温柔乡里佳人俏。风华绝代,奈何年华过半。 【请亲们自动无视词韵,装作绝世好词吧,吧,吧……这几章会是全文最虐心(或许还有一丁点儿的虐身)的部分,希望在看秘色的亲不要错过哦,好了,据说现在凌晨3:50,还有一章没码,妃悄无声息的飘走,码字……】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让君抱得美人归 - 秘色妖妃 - 妃陌 红妆还在,怎不见、的的眄睐?原是有、琴心先许,却已是物是人非。谁曾想、花前月下,几度几许话凄凉。向来缘便浅,如今而而,更不闻旧人哭。 自过了、芳华年,本不该、风月逢迎。几回双燕齐,看罢花开,重拾却恨风吹乱。欲与成说,却见君子笑,温柔乡里佳人俏。风华绝代,奈何年华过半。 一曲词尽,安离眼前一黑,软软的往后倒去。 事出突然,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谁也不敢上前,又或者说,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倒地…… 司寇百狂野狼一般的眸眯了眯,踏过面前放琴的几案,利箭一般,飞向安离,却也还是慢了一步,有一袭暗红色的影子抱住安离,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御花园污浊的空气里。 “好厉害的轻功。”司寇百狂暗叹,这日昼王朝真是藏龙卧虎啊,还来不及多做感慨,他现下更是有些担心那个妖精一样的女子了,刚刚来者系谁?是敌是友?与她又是何关系? 花弄影见此变故,忙施展轻功追了上去,花吟望着夜空失了神,缓过神来时,却见夜幽大人正在看她,二人相视一笑,一种奇异诡谲的意味在他们的眼神中传递,仿佛,有一场不小的阴谋,就要拉开帷幕了。 匆匆的对视一眼后,花吟很快便离了席,往倾心殿的方向去了。 彼时,宫宴已然群龙无首,主持大局的司寇千傲携和亲公主,不,是和左皇后娘娘离开了,如今跳舞的也没了踪影,宫中戒备森严,莫不是有高手入侵?一时间,满座哗然,众人皆因为安离被劫捏了把汗,那么个玲珑剔透的美人儿被劫,任谁也会为其担忧吧。 “各位大人静一静,切莫慌张,方才来的那位红衣男子,乃是君小姐的故友,他不过是怕她劳累,送她先回去了,至于皇上和娘娘,大人们就无需过问了,宫宴继续,各位大人若要离开,也请自便。” 夜幽站到龙椅下一个阶梯,面无表情的向众人解释道。 这些大臣都是识趣儿的主儿,虽然没人相信也有蹩脚的解释,但不过一刻钟左右,便先后告退,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整个御花园,忽的变得寂寂无声,只剩下数十个孤零零的美艳宫娥,皆是低眉顺眼,安分得很。她们都是夜幽手下的人,懂得什么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夜幽饶有兴趣的看着下首第一个位置上野性狂妄的男子,笑道:“怎么,大太子还准备继续看表演?难道这日昼王朝第一美人还没有找到?” “美人找没找到倒是不重要,这表演本太子却是有兴趣看下去的,何况,夜幽大人不是有话要对本太子说吗?怎么说子桑家族对我们司寇皇家也算鞠躬尽瘁,我又怎会不给子桑大人的义子一份薄面,不过,”狼一般的眼眸散发着狼一般嗜血的油光,司寇百狂冷冷的看着夜幽,将“表演”二字咬得极重,道,“夜幽,你记住,你要怎么玩本太子不管,不过,本太子要的人,从不允许有任何闪失。” “看来大太子是当真看上君小姐了,不过,和千傲殿下为敌,太子真的有把握吗?”夜幽索性就近坐在了为子桑月准备的位置上,似笑非笑的看着男人。 司寇百狂没有回答夜幽的问题,反倒也笑了,道:“我虽然不知内情,不过夜幽,你那点小心思还瞒得过本太子?既然是男人,何不勇敢去面对,爱上自己的义妹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毕竟又不是亲兄妹,你说是吧?” 夜幽一愣,黑夜一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痛楚,好半晌还缓过劲儿来,正色道:“夜幽听不懂太子在说什么,不过,夜幽还是要提醒太子,千傲殿下今非昔比,若要从他手中带人离开,是难上加难。” “哦?听夜幽的口气,是断定本太子要带那个小妖精走?”司寇百狂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道,“算你猜得不错,说说你的意思吧,若条件合理,本太子会配合你、们的行动。”如果他猜得不错,她身边的那个小丫头也不是什么好角色。 “所以,大太子愿意带她走,是吗?” “本太子的话,从来不说第二遍,夜幽,别挑战我的耐力,在大归汗国这么多年,你该知道本太子是什么秉性。”他当然要带她走,这样的深宫,不适合她。他也没想到,自己何曾不是要将她带到另一个深宫,不过,意义终究是不一样的,不是吗?他相信她会愿意和他走的,如果她知道…… “是,夜幽当然知道,长话短说,千傲殿下对这次和亲大归汗国的公主人选已定,是万俟武的九公主,万俟乐晗。那个女人和公众一名侍卫有染,到时定会誓死抗婚,我相信太子也不愿意娶这么个不洁的女人吧。” “你想说什么?”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轻咳一声,眼睛往左右瞟了瞟,这皇宫内院处处都有司寇千傲的眼线,他没打算背叛司寇千傲,故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低声道:“具体事宜,我会修书给太子,保证会让太子抱得美人归。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殿下好生休息,若不出意外,明日便要回国了呢。” 司寇百狂也没再说什么,拍拍夜幽的肩膀,离开了。夜幽估摸着时间还早了些,又在子桑月的座位上逗留了一阵,这才起身,缓步往倾心殿的方向走去。 再说安离,已经完全陷入了昏迷,一点意识都没有了。 抱着她的,是卿月楼的大长老,药怪血沉。 这个性格和性别一样不好分辨的男人,头一回露出这样焦急的神色,她不能死,不能死,若是死了,他这些日子苦心研制的解毒之法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不行,就算和阎王抢人,他血沉也要拼上一回! 可是怀中渐渐冰冷的身子,让他的心也跟着凉透了,也来不及回血月池了,直奔安离的倾心殿,只盼此女子的命格能硬一点,能撑个两三天的话,便有的救了,只是看怀中人苍白的脸色和青紫的嘴唇,怕是连今夜也熬不过去了。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最是无情帝王家 - 秘色妖妃 - 妃陌 可是怀中渐渐冰冷的身子,让他的心也跟着凉透了,也来不及回血月池了,直奔安离的倾心殿,只盼此女子的命格能硬一点,能撑个两三天的话,便有的救了,只是看怀中人苍白的脸色和青紫的嘴唇,怕是连今夜也熬不过去了。 倾心殿里,花弄影急匆匆地撞开小姐的房门,只见雕花大床上,鲜红色的纱幔被小银钩轻轻的挂起,下摆缥缥缈缈的舞着,床上苍白的倾城面就若隐若现的出现在花弄影面前。 当然,更为显眼的,是床前那个略显消瘦的暗红色背影,那是血沉大人,她认得。 “大长老,小姐她……”花弄影走近,静静地凝视着安离,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小姐,没有往日的冷艳疏离,已没了那份骄傲和倔强,那张毫无血色的脸,透明的色彩,像随时都会消失不见一样,让身为女子的她,也心疼不已。 血沉抬起头来,脸上有些疲倦和惋惜,看起来竟然可怜得很,他说:“她要死了,没得救了。” “不,不可能的,小姐怎么会死呢?她方才还好好的,不过就是一支舞,怎么会……”花弄影不敢置信,那个高高在上,那个高贵冷艳,那个天人之姿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死呢?可是连药怪血沉大人都这么说,她不能不信,瞬间,娇美的颜,爬满泪痕。 “就是那支舞曲,否则,我还有解救之法,只是现在,来不及了。”血沉重重的叹息一声,将手撑在床沿上,有些失落,他苦心专研数日的解药,派不上用场了,更让他难过的,是他一大把年纪了,好不容易看上一个有趣的女人,这么快便要香消玉殒了。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就算是血沉大人,也都没有办法了吗?”花弄影扑到床边,泪水流得肆虐,不知为何,从主子要她假扮花吟来到安离身边开始,她就爱上了小姐单薄的性子,认定了这个没什么架子却高贵美丽的女子,如今却要眼睁睁的看着她死亡,要她如何不伤心? 血沉何曾不想救她,只不过,安离现在气若游丝,根本就熬不过今夜,要他如何施救?又是叹息,道:“若是能缓个三五天,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可是……” “若给你三天时间,你就能救回小姐吗?” 寝宫半掩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花吟缓步走了进来,在看到血沉奇异的白发和男女莫辨的倾城容颜时微微愣住了,红着脸温声细语的又问了一遍,道,“是不是给你三天时间,你就能救回小姐?” 血沉沉吟,抬头对花吟说:“应该没有问题,炼药原需要五天,不过我能尽量缩时至三天,姑娘此言,是有方法为璃儿续命?” “大人有所不知,小姐所中之毒名为红颜殇,是紫韵坊南若姑娘种下的,当时她便说世间若还有人能治,便仅有大人您了,”花吟说,“南若姑娘还留下一粒药丸,说是可续三日之命,小姐一直是随身带着。” 血沉听得花吟说了那句“世间唯有他能救”,美艳得如同女人的脸上扬起一抹自负的笑容,他对自己的医术从来不曾质疑。看了看面前可人的丫头,问道:“姑娘知道这解药现在何处?” 花吟也不答话,直接走到船边上,扑在床沿上,在安离身上一阵摸索,起身,向血沉摊开手,一颗莹绿色的药丸便安静地躺在她白嫩的掌心,这是南若留下的,她认得。 血沉接过来,在鼻尖一嗅,点头说道:“给你家小姐服下吧,我现在就会血月池,三日之内,我必回来救她。” “有劳大人了。”花吟施施然向血沉行了一礼,感激不尽的样子让花弄影迷惑不解,自她跟着小姐开始,这个花吟可一直没有这般关心过小姐,难道是她看走眼了,她本就是个忠心耿耿的丫鬟,不过是话少了一些? 她怎会知道,花吟曾经是个唠唠叨叨的话唠子。 血沉虚扶了花吟一把,他一向不喜欢碰女人的,往大床上看了一眼,不禁暗叹那药丸的神奇功效,安离的脸颊竟然恢复了些色彩,红润了不少,唇色也跟着健康了,得到这个认知,血沉这才放下心来,转身欲走。 “等等,大长老,阿四和你一起去吧。”虽然有些放心不下小姐,但大长老是个不太靠谱的大夫,制毒还来劲儿,这解毒就难说了,小姐性命堪忧,三日时间一日都耽搁不得,她一定要亲自看着小姐的解药炼制出来,在亲自送过来。 血沉没有反对,花弄影当他是默许了,尾随而去。 待二人离开,花吟这才坐到安离的床边,伸手抚上那张美艳无双的脸,微笑着说:“小姐真是好命,连红颜殇这样的穿肠毒药也奈何不了你,看来真是你命不该绝,你看,又有一个那样的翘楚男子为你忧心,你高兴吗?不知道去了那个蛮荒的汗国,你还能否这样好命,怎么办呢,你那么美,我是真的,想破坏你所有的美好呢,哪怕,你会去到另一个地方,我还是,不想看到你幸福。” 忽地,安离的睫毛动了动,花吟慌忙的收回手,又急又怯的低声唤道:“小姐,小姐,你醒了吗?” “嗯,花吟,是你吗……”安离嘤咛了一声,睁开眼睛,宫灯是柔和的,却还是让昏睡了一阵的安离适应不了,抬起手来掩住眼睛,从指缝中,她看到了她的小花吟,还是和曾经一样,在为她担心吗? “是我,小姐,是花吟啊。” “花吟,看到你,真好,”安离说,“如果我死了,你便出宫吧,去寻找你的幸福,最是无情帝王家,永远也不要与皇宫扯上关系,永远……” 花吟低着头,神色怪异,她说:“小姐不会死的,药怪血沉已经去血月池取药了,相信三日内定能回来。” “是么?” 花吟点头,便沉默了。 不多时,寝宫外开始喧闹了起来,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有人敲门,是个新调过来的小宫女,声音绵绵软软的,很动人:“花吟姐姐,小姐醒了吗?夜幽大人来了。”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春季女装3折任选!限时抢购 一旨和亲谁做主 - 秘色妖妃 - 妃陌 不多时,寝宫外开始喧闹了起来,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有人敲门,是个新调过来的小宫女,声音绵绵软软的,很动人:“花吟姐姐,小姐醒了吗?夜幽大人来了。” 花吟并没有马上回话,而是看了眼安离,见她点下头,这才高声应道:“是莲儿吧,小姐已经醒了,只是玉体稍有不适,还请夜幽大人移步此处。” “是。”脚步声渐行渐远,叫莲儿的宫女走了。 花吟让安离支起身子,拿了只枕头垫靠在安离后背,又细心的为她掖好被子,这才起身,道:“小姐,花吟去御膳房叫些药粥过来,您先歇着,夜幽大人或许是有要事与小姐相商,花吟也不便打搅,先行告退了。” 说完,也不等安离点头,便开门出去了,只是轻轻将门虚掩着,并没有上锁。 安离自门缝里看着花吟清瘦而挺直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陌生,她熟悉的花吟,走路的时候,总像只无忧无虑的鸟儿,欢腾着呢,而眼前的花吟,却是落寞的,仿佛来自寂寞的灵魂,安离想,是在为她的命在旦夕担心吗。 夜幽很快便过来了,也没听到敲门声,男人推开门,颀长挺拔的身影径直走到了安离床边,在血沉方才坐着的地方,坐下来了,他静静的看着安离的脸,半天也不见言语。 “夜幽大人深夜造访,怕不是为探安离病情而来的吧?”安离浅笑,眉眼皆是忧伤,她有种预感,这个男人带来的消息,不会是她想要知道的。 “难道,我就不可以单纯的来看看璃儿?”夜幽收回目光,他这是怎么了,竟然有些迟疑,他是来传旨的,怎么因为她的笑容,她的忧伤,就有些不舍了?不行,为了月儿,他可以更加残忍一点。 安离笑了,摇头,说:“大人取笑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所为何事?” “和亲之事,璃儿有所耳闻吧。”夜幽说得委婉,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善一些,希望将对她的伤害降到最低。 “大人又说笑了,和亲公主子桑月已是当今皇后娘娘,我又怎会没听说过和亲?”安离笑,却异常苦涩,她说,“只是此事应该和我没什么关系,你说是吧,夜幽大人?” 夜幽见她那样的笑容,心里有些摇摆不定,到最后,还是残忍的说:“月儿成为千傲殿下的皇后,这件事是和你没有关系,不过,大归汗国此次派使节过来,自然不会空手而归,他们已经向王朝求婚了,要迎娶一位美人回汗国,而这件事,便和璃儿有关系了。” “呵呵,”安离大笑,也不只是在挖苦自己还是挖苦司寇千傲,她说,“怎么?难不成司寇千傲要将我这个一嫁再嫁的废弃妖妃远嫁大归汗国?有这样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姬做和亲公主,他就不怕我会让他失了颜面?” “璃儿何曾不是在说笑,你的倾城之貌怎么让千傲殿下失了颜面?大归汗国的大太子司寇百狂璃儿见过了,他对你可是倾慕不已,能娶到璃儿,定能得两国和平友好。” “呵呵,倾慕不已?他若是知道我不过是个伺候过两代帝王的弃妃,他还会倾慕于我?”言下之意,在明了不过了,她伺候过两代帝王,在众人眼中,早已经是个人尽可夫的女子,毫无贞洁可言,两国和亲,女子必须是处子之身,这是自古以来便定下的规矩,再说,没有一个男人会容忍一个被人遗弃的女人,特别是皇家的男人,尤其是司寇皇族的男人。 夜幽一顿,道:“璃儿又何必要这样作践自己,你我都清楚,甚至千傲殿下也清楚,以你的容颜和身体,都是此次和亲的不二人选。至于你说的事情,璃儿大可放心,明日自会有嬷嬷为你验身。” 安离又笑了,直到眼角有泪水滑过,她才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夜幽,问他:“这是谁的意思?是他吗?” “夜幽不敢擅作主张。”夜幽低头答道。 “呵呵,不是你,便是他了吧。”安离将头靠在软软的枕头上,任泪水肆意的流下,滑入乌黑的云鬓,凉丝丝的感觉,连心都感觉到了,只是,不痛,一点儿也不痛,她想,是痛得麻木了。“司寇千傲,你很好,真的,很好。” 或许离开,是对你对我最好的选择了吧。 “璃儿,其实你无须悲伤,或者,你愿意和我离开,我可以陪你浪迹天涯……”夜幽说,虽然心中的计划不是这样,但他的神色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可惜,绝望的安离没有看到,她只是仰着头,流着泪,想着他。 夜幽突然也笑了,落寞地说:“这世间,怕是没有男人,能真正入得了你的眼吧,就算入了眼,也未必入得了心,千傲殿下何其有幸,能得到你的垂青,罢了,我本就是个传话的人,话已带到,告辞。” “夜幽,”安离叫他,“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你怎么会想要带我离开呢?就算有,也不过是一时之气罢了,你总会后悔,你舍不得,也放不下这座华丽的宫殿,因为这里的月亮,最美。” 夜幽脚步因为安离的一番话生生的顿住,是啊,这里的月亮,的确很美。 “璃儿,忘了他吧,大漠很美,做唯一的王后,永远比得不专一的爱情来得幸福,因为权势,才能成就强者,我相信你会活得很精彩,你,相信吗?” 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夜幽走了,带进了一段如水的月华。 门口的大丛观赏花后面,有一个和叶儿一样青绿色的影子,她有一双美丽的杏眼,此时,全是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情绪,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个身影离开了那丛植物,径直往御膳房的方向走去。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春季特惠,全场服饰7折飙抢! 药粥里头心思藏 - 秘色妖妃 - 妃陌 门口的大丛观赏花后面,有一个和叶儿一样青绿色的影子,她有一双美丽的杏眼,此时,全是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情绪,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个身影离开了那丛植物,径直往御膳房的方向走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安离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颊边的枕,被泪水打湿,有风干,又打湿,这样反复了好几回,花吟才端来了药粥,推门进了屋。 “小姐,”她轻轻唤了一声,安离没有回应,还是维持着她离开时那样的姿势,歪着头侧靠在枕上,模样说不出的娇艳,也说不出的惹人怜爱,这模样叫男人看了去,又会死心塌地吧,花吟冷笑一声,手中的药粥随着她颤抖的手,一直在晃,她瞥了眼手中浓稠的深褐色液体,唇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容,轻轻推了推安离的肩膀,又唤道,“小姐,快些起来,这么睡着会着凉的,御膳房熬了些药粥,花吟给你送过来了,快起来趁热喝了吧。” 安离陡然睁开眼,花吟吃惊不小,青葱一般的白嫩小手飞快的缩了回去,险些弄洒了药粥。 “花吟,你在怕我?”安离染上忧伤的眸子,看起来格外的魅惑人。 花吟低下头,呢喃道:“花吟不敢。” “花吟,你变了,”安离说,花吟又是一抖,藏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攥着,神色也不自然了,安离却是抓住她的小手,笑道,“你看,又吓着了,我的小花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怎么今日倒怕起我来了?不要紧张,还像以前一样,当我是姐姐,就好。” “姐、姐……”花吟低声念道,想起和安离相识相处的点点滴滴,突然就酸了鼻头,她是小姐啊,没有一点架子待她如姐妹的小姐啊,她怎么生起了害她的心呢?她真是该死。 “呵呵,花吟叫得很好听呢,以后都要叫我姐姐哦,不过,也没有以后了,这次,你便不要跟着我了,大漠生活辛苦得很,你一个小丫头,过不来的,就留在日昼汗国吧,你可以回江南,找一个良人……”安离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她面前的花吟已经泣不成声了,她拍拍她瘦弱的肩头,笑了笑,安慰道,“傻丫头,哭什么呢?你不是一直想回江南吗?” “小姐,你待花吟真好,花吟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说着,花吟有嘤嘤的哭了起来,双肩抖动得厉害,雪白雪白的瓷碗里,深褐色的药粥跟着晃动,眼看就要洒出来了。 安离接过药粥,放在鼻尖轻嗅,清新甜腻的味道,夹杂着中药的苦涩气息,一同钻入鼻孔,安离皱了皱眉头,闻起来不怎么好闻呢,不过是花吟的一番心意,她有怎好不喝?何况,日后她若不死,也不在日昼王朝了,不是生离,便是死别,怕是再难喝道花吟送来的东西了。咬咬唇瓣,安离拿起调羹,就要往嘴里送这不太好看也不太好闻的药粥。 “等等!”花吟突然叫了一声,安离抬头,不解的望着她,道:“怎么了?” “也没什么,只是我看这药粥怕是有些凉了,我端回去再盛一碗给小姐。”花吟说着就过来抢安离手中的瓷碗。安离本就有些乏了,想要睡觉,哪里肯让花吟夺了碗去再折腾一番,两人手忙脚乱之中,安离笑着吞下银勺中的药粥,对花吟说:“不用麻烦了,这药粥还热乎着,花吟要不要也尝尝,味道还不错呢?” 花吟愣愣的看着安离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喂着那深褐色的药粥,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小姐,算是花吟对不起你了,如果那个大归汗国大太子是真心喜欢你,他应该,不会介意吧。 这药粥样子虽不怎么好看,味道也是难闻,但吃起来倒也不像想象中那么难以下咽,一向不怎么挑食的安离,很快便将碗里吃得见了底儿,那雪白的瓷碗,晃得安离有些不安,这是君家的白瓷吧,诗圣杜甫曾有诗曰“君家白碗胜霜雪,急送茅斋也可怜”,也不知诗中的君家白瓷与日昼的君家有无出入,这个被历史遗忘的朝代,到底还有多少未解之谜? 安离也懒得去思索,只是突然想起了前些日子君无琰送来的那封信,那张染血的蓝色手绢到底是要说明什么?君心珞如今身在何处?这么一想,安离倒觉得,同样是离开,与其远嫁大归汗国,倒不如混迹日昼王朝的江湖来的快活,只是想着要和他共同呼吸一片天空的空气,她又有些胆怯了,顺其自然吧。 收了碗,花吟出去了片刻,回来时也没怎么和安离说话了,也不知从何处抱来了锦被,准备睡在地上,倾心殿安离的寝宫里,是没有隔间小铺的。 “花吟,你今日和我一起睡吧。”安离对着花吟忙碌的背影,说。 要放在往日,花吟一定会拒绝,可是出乎安离的意料,花吟竟然同意了,和衣和安离躺在一起,她的心跳,很乱,很乱。 安离也没有心思去猜花吟的异样,因为花吟才在她身边躺下不久,她觉得异常的热,头也昏昏沉沉的,重得好似随时都可能落下来一般,洁白的额头上,沁满了点点娇汗,安离擦了擦,索性将贴身的衣物也脱了下来,她,真的很热。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花吟被安离脱衣的动作惊住了,忙起身,美丽的杏眼睁得圆圆的,粉拳在看不见的地方攥的很紧,是药起作用了吗。 只见面前的安离,正半眯着水眸靠在枕边,一张妖媚的脸微醺,几缕青丝被汗湿了,凌乱的贴在绝美的脸上,娇喘微微,美得勾魂夺魄。 “小姐,花吟这就去请御医!”说罢,花吟逃也似的下了床,正在穿鞋的她被安离握住了手,滚烫的温度让花吟蹙眉,是剂量下得太多了吗?也不知道这个时辰,倾心殿里还有没有侍卫大哥呢?还是说,她真的该去找御医? “花、吟,快去备冷水,我要沐浴。”安离紧握的手,指甲已经陷入了肉里,鲜红的血丝渗出来,尖锐地疼痛着着。安离两世为人,自然知道自己现在是何情况,是媚药!到底是那药粥的问题,还是南若留下的药丸,她现在已经无心追究,身子热得难受,她要沐浴!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春季特惠,全场服饰7折飙抢! 良心未泯请君王 - 秘色妖妃 - 妃陌 “花、吟,快去备冷水,我,要沐浴。”安离紧握的手,指甲已经陷入了肉里,鲜红的血丝渗出来,尖锐地疼痛着着。安离两世为人,自然知道自己现在是何情况,是媚药!到底是那药粥的问题,还是南若留下的药丸,她现在已经无心追究,身子热得难受,她要沐浴! 浴桶里,撒着玫瑰花瓣的温水半满,袅袅的白烟升起来,婀娜多姿,安离被花吟扶着,跌跌撞撞的往木桶那里去,趴在木桶边缘,温热的水汽氤氲着安离绝色的脸,绯色迷情,美得惊心动魄。 “花吟,我、我不是说了,要冷水吗?这……”安离的指甲已经深深地嵌入了皮肉,隐隐有血珠渗出来,与嫩白的掌心中细细的汗珠混在一起,说不出的妖艳。虽然不是想要的冷水,但触手的温度却是极柔和,摸着很舒服。 花吟帮安离褪尽衣裳,扶着她入了浴,这才抿了抿红唇,低声道:“夜寒,怎么敢拿小姐的身子开玩笑?这水温着,小姐先沐浴吧,花吟去太医院取些药回来。” “花吟……”安离的额头,已经凝满了细密的汗珠,平日里吹弹可破的粉颊,现在更是涂上了一层绯色的妖娆,那是,**的味道。 花吟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低垂着脸的丫环很乖巧的应道:“小姐,还有何吩咐?” “没事,你走吧。” 脚步声渐行渐远,接着,开门的声音,然后关上了门,花吟走了。 温水里的安离缓缓闭上眼睛,忽听得门外有些动静,原以为是花吟回来了,但那沉重的脚步声却让她蹙起了眉,这声音不是花吟,更像一个男人。 脚步声愈发的近了,确实是往这边来的,安离每一根神经都紧绷了,往门外一瞟,果然见一个伟岸的黑影站在门外,却没有动作,似乎在迟疑着要不要进来。 安离眯了眯美眸,迸出前所未有的寒意,真是巧了,花吟前脚刚走,后脚就有男人过来,想到方才用过的那碗药粥,安离笑的异常凄厉,她以真心相待,却换得假意逢迎,花吟,这是你先叛的我,有些后果,怕不是你一个小丫头能担待的呢。 从花吟殷情的对她嘘寒问暖开始,安离便开始怀疑她了,只是,那个有着和安心一样甜美笑容的女孩,总能让她在无意识中放松了警惕,原想那药粥里,会放些迷药,甚至是穿肠毒药,安离却怎么也料不到,会是催情药…… 突然想到夜幽的话,他说,明日会有嬷嬷为她验身,所以,花吟这是想破了她的处子之身,让她当众出丑,是吗? 这么想着,这么恨着,胸口更像是受着烈火的煎熬,热得难受,可是,她是安离,骄傲的安离,又怎么能遂了花吟的意,随便委身于人呢?努力地撑起身子,安离伸出一指,凝聚念力,她必须关好门!好在,这来古代后鲜少用到异能,竟然在这一刻比平日里来得更加顺手,只是在药力作用下的安离,体力不济,几乎是耗尽了全身力气,安离才将屋内的一张半人高的桌子移到了门上,牢牢地顶住了门。 这样,应该没事了吧?安离唇边,荡漾出一朵美丽的笑靥花,接着整个人就软软的倒在浴桶边缘,不省人事了。 “小姐,小姐!”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安离整个脑袋都昏昏沉沉的,也没有分辨出是谁的声音,只是觉得,很熟悉。 “小姐,小姐,你在里面吗?”又是几声疾唤,男人开始拍打门板,饶是安离听的模糊,却也听出了,这个声音是阿三,云破月。 安离想回个话,可嗓子因全身灼热的温度变得嘶哑,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她很难受,感觉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她的四肢百骸,又有人在她全身细细地伤痕上,撒上了辣椒水,安离想,她是要死了吗?她曾听安家的老者说过,古代的催情药,没有得到解药就会死亡,死亡,或许就会好受一些了,或许…… 可是,上天似乎偏偏不愿随她的愿,模糊的意识一直在她身体里游离,她能清晰的听到,还有一个脚步声往这边来了,沉稳中,带着急切,是他吗?安离猜测着。 “怎么回事?” 是那个声音,魅惑人心的,威严冷漠的,司寇千傲,你终于,还是来了吗? 安离不知道,她的内心,一直都在渴求着这个人的到来,因为她的认知里,如果有一个人能帮她解毒,那么,只会是他,只能是他!最后一点残存的意识也散尽了,他的声音像能抚慰她的心一般,备受煎熬的安离,终是沉沉的昏睡过去了。 门外,司寇千傲冷冷的盯着正在敲门的云破云,低吼道:“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离儿她……” “属下该死!”云破月扑通一声跪下来,道,“花吟姑娘说小姐有难,要属下过来查看,是以深夜……” “滚!”司寇千傲喝道,心里却是不安,又是花吟,他早就知道,那个丫头留不得,方才她匆忙的来到月儿的凤仪宫,非要见他,说辞也和对云破月的一样,说是离儿有难,要他来救,难道离儿真的出了事? 原来,花吟终究还是不忍心,出了门被夜风一吹,竟想起曾经在君丞相府受过的气,又想起小姐的好,突然酸了鼻头,暗骂自己不知好歹,怎么能,害了小姐?匆匆的赶往凤仪宫,她想,此时能救小姐的可以是任何男人,但小姐心中眼中,却只有一个男人,他叫司寇千傲,是这日昼王朝的君王。 司寇千傲推了推门,未动,是里头被重物抵住了,能做这事的,只会是里面的安离,风眸中闪过一丝慌乱,离儿身怀异术,本不需要如此,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掌心举起真气,司寇千傲大力劈开门,入眼的屋子里一目了然,空无一人,只是屏风后,有丝丝缕缕青白色烟雾的缥缈虚影,他的离儿,就在屏风后了。 【呼呼,这是全文最难写的地方了吧,憋了一下午,就这一章啊,啊,啊】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春季女装3折任选!限时抢购 芙蓉帐暖,一夜旖旎 - 秘色妖妃 - 妃陌 司寇千傲推了推门,未动,是里头被什么重物给抵住了,能做到这件事的,很明显只会是里面的安离,风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司寇千傲暗想,离儿身怀异术,本不需要如此,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掌心举起真气,司寇千傲大力劈开门,入眼的屋子里一目了然,空无一人,只是屏风后,有丝丝缕缕青白色烟雾的缥缈虚影,他的离儿,就在屏风后了。 司寇千傲怎么也没有想到,在那道描绘着牡丹与凤凰的奢华屏风后面,会看到一幅更美上千万倍的绮丽画面,他所见的离儿,一直那么美,也一直那么傲,仿佛永远都宠辱不惊,遗世独立,而屏风后面的安离,是他从未见过的,那样的安离,仅仅,是一只妖精, 莹白色的玉璧软软的打在浴桶边缘,几片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花瓣,带着水珠黏在纤细的手臂上,白净的颈脖,甚至绯色的脸颊上也有。微微低垂的绝色的颜,长长的颤动的睫羽,妖娆的青丝湿哒哒的垂入水中,又散开来,若隐若现的与玲珑曼妙的身子融在一起,美得,如诗如画。 这样的安离,让司寇千傲想到了初次见到她的时候,也是这般让他惊艳,让他痴迷,君家风华女,顾盼倾人城,当时,他就是这样评价她的,只是,那时他看她的眼神,却不如现在的炙热,那时候,他只觉得,他找到了一个绝美的棋子,而今却感觉不一样了,虽然努力告诫自己,自己的皇后,是子桑月,可他欺骗不了自己,这个叫安利的妖精,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他的心,占据着一片让他都惊心的位置。 今日的宫宴上,看到她和司寇百狂一起的时候,他竟然有种前所未有的怒气,甚至,还有些吃味!就连前些日子听到月儿出嫁的消息,他也没有那么激动,他想,他是爱上了她吧,所以,月儿的封号,只是左皇后,那是他承诺过的,而内心,却萦绕的是这张美艳不可方物的妖精脸,她,亦会是他的皇后,这也是,他允诺过的,虽然,她从来没有上心过,仿佛他于她,依旧是个陌生人,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或许他很贪心,可是,他放不开,他以为他不是个滥情薄情的人,所以他一直当自己心底的人是月儿,而安离,只是蓦然闯入的妖精,自己只是被她一时蛊惑。但今日他发现自己错了,当司寇百狂肆无忌惮的打量她时,他知道,他的心里,或许是可以装下两个人的,或许…… “离儿……”他轻轻地唤了她一声,声音极尽温柔。 她没有回应,似乎,睡着了。 司寇千傲摇摇头,走过去,轻轻摸了摸她光洁的额头,那异常的高温让他蹙起了眉头,睡梦中的安离感觉到一只冰凉的大手,勾了勾红唇,伸手拉住了他的手,又将肤如凝脂的脸颊靠了上去,像只餍足的小猫,发出一声轻轻浅浅的低吟。 却是不对劲,司寇千傲捧着安离巴掌大的精致小脸,那不正常的潮红让略懂医理的司寇千傲瞬间明了,他的离儿怕是中了催情药,下毒者也不算大恶,只是药力一般的合欢散,此药用法有二,一是和熏香焚烧,二就是直接服食,焚烧后吸烟如体,中毒者毒发不过一个时辰,过了这一个时辰毒性也算过了,服食则不同,中毒者会毒发三次,毒性会一次强过一次,第一次只是浑身发热,大多数人都能挨过去,顶多就是昏睡过去,但二次三次就……此毒最霸道的是,服食者必须与异性欢好,否则将不能平安的度过一夜,或死,或痴。 看安离的模样,应该是毒发过一次了。 “唔……热……”安离突然嘤咛了一声,光洁的额头冷汗涔涔,粉颊红的娇艳,素手抱着司寇千傲的手臂,胡乱的往脸上贴着,模样,就好像地狱魔窟专为诱惑男人而来的绝色妖姬,这样的安离,一点也不冷漠,也不骄傲,只是那份妖娆却像是来自骨子里,由内而外,让人无法抗拒。 第二次毒发了吗? “离儿,这是你招我的。”司寇千傲低低的吼了一声,低头攫取了妖艳的红唇,被药力驱使的安离不但没有反抗,反而迎合着他的亲吻。 明明知道她受催情药的控制,司寇千傲心中还是有些欣喜,这是离儿第一次主动吻他……他突然好害怕,怕这会是最后一次,这个总是对他若即若离的女子,总让他抓不住。 然而在安离的心中,他,又何尝不是对她忽冷忽热,让她猜不透? 夜已深,月儿也开始西沉,倾心殿主人的寝宫里,一直亮着柔和的宫灯,梦幻迷离,男女暧昧的喘息像是一曲婉转动人的天籁,只羞得月儿也躲进了云层,却又好奇的不时探出头来偷看,芙蓉帐暖,满室旖旎。 暗夜中,描龙绘凤的房梁上,有一双比夜更黑的眼睛,冰冷,忧伤,还有痛苦。 翌日,倾心殿主人的寝宫门前,站着一个梳着双环髻的娇俏丫鬟,她来回踱着步,素手抬起又放下,迟迟不敢敲响宫门,忽而低头自言自语,忽而唉声叹气,一张娇美的小脸纠结着,灵动的杏眼下,有一圈显而易见的黑眼圈。 花吟早早的来到,却迟疑着不知该不该进去,昨日她在药粥中放了少量合欢散,小姐竟也没有怀疑,在她面前,喝下了她下的毒……花吟是有些后悔的,所以,她一夜都没能入睡,她不知道小姐房里,到底是云破月,还是夜幽大人,又或者,是日昼王朝如今的帝王,邪魅的卿月楼楼主,月尊。 “花吟妹妹!” 忽听得有人叫她的名字,花吟身子一颤,僵硬的回过头来,是托着金盆和丝帕的花弄影,她来服侍小姐起床了,就在她身后,是面无表情的云破月,见着花吟,他友好的点了点头。 花弄影原先是跟着血沉去了血月池的,可那人脾气古怪得很,硬是不让花吟进他炼药的房间,花弄影是个急性子,在房门外哪里闲得住,加上担心小姐,便连夜赶了回来,时近五更才回到宫里,眯了少顷便来看小姐了,谁知花吟竟比她还要早,莫非这丫头失眠? “你……”花吟指着云破月,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按理来说,云破月就在倾心殿,他应该最先到小姐房里才是,现在看来,不是他,那会是谁,夜幽大人,还是楼主月尊? 【呼呼~~这章真心为难了,坐了大半夜也就写出这么多……谢谢看到这里的亲们,妃陌说一句抱歉,真心的,这文也算是我古言的处女作,肯定会有很多漏洞,也让亲们多多少少失望了吧,(请亲们原谅这个暂时还不了解爱情的菇凉吧,真心不知情为何物)希望亲们留言多提意见,妃陌能解释的就解释,解释不了的能改就改,好了,妃陌给各位跪安了。】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春季特惠,全场服饰7折飙抢! 昨夜梦好何人共 - 秘色妖妃 - 妃陌 “你……”花吟指着云破月,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按理来说,云破月就在倾心殿,他应该最先到小姐房里才是,现在看来,不是他,那会是谁,夜幽大人,还是楼主月尊? “花吟妹妹今儿这么早就来向小姐请安?前几日也没见这么勤奋啊,你说是吧,三哥哥?”花弄影见花吟一上来便紧紧盯着她家那个呆头傻脑的三哥哥,这几日被云破月冷落积压的火气又上来了,语气不善,带着淡淡的怒意,说话时,也不忘狠狠瞪了云破月一眼,准是这个木头又招惹花吟了,准是!没事就装袋卖萌,讨女孩子欢心,真是讨厌!花吟也是,好端端一个小姑娘,偏生不学好,尽是些花花肠子,更讨厌! 花吟就在跟前,云破月一个大男人,怎好说人家一小姑娘的不好?迫于花弄影凶恶的眼刀,他只好歉意的笑笑,后无奈的点点头。 “影儿姐姐取笑了,花吟一向懒散得很,这些日子劳烦姐姐照顾小姐了,花吟也偷闲半月有余,这往后,还是由花吟来伺候小姐吧,毕竟姐姐和云大哥的主子不是小姐……” “花吟妹妹这是哪儿的话,楼主既然吩咐我们伺候小姐,那小姐便是我们的主子,这日后就算小姐赶着我走,我花弄影也不会走的,再说小姐喜欢我得紧,怎么会赶我走?”花弄影抢过话头,不客气的说道,言外之意,不外乎小姐还没嫌弃她,花吟一个小小丫头竟想赶她走?休想!小姐待她好,此时在花弄影的心目中,俨然已经将安离的位置排在了司寇千傲前头。 花吟似乎没想到花弄影会说得这么直接,愣了愣,脸上勉强有些笑意,道:“影儿姐姐怕是误会花吟的意思了,花吟绝没有半点想赶姐姐走的意思,花吟只是觉得照顾小姐的事,还是我比较顺手,习惯了……” “所以,你是嫌我伺候的不够好是吗?”花弄影红着脸,显然是生气了。 花吟越说越乱,索性也不反驳了,一句告辞便退下了,她早在倾心殿膳房备下了些滋补的汤药,算算时辰也该熬得差不多了。 花弄影对着花吟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她还是对这个心口不齐的小丫头没有好感。 “四妹,你有没有觉得,花吟姑娘今日有些怪?”一直沉默的云破月突然开口说道,皱着眉头的样子更呆了。 花弄影一手托着金盆,一手重重的拍在云破月的大脑袋上,怒道:“哪里怪?还不是妖精的模样,我作为女人都没看出来,你一大男人还看出人家小姑娘不一样了!还说不是喜欢人家!” “四妹,你说到哪里去了,我不喜欢花吟姑娘。”云破月矢口否认,花弄影借口便问:“那你喜欢谁?” 同是江湖儿女,都是不拘小节,呆木头也不知是出错了药还是怎么的,胆子忽的大了起来,微红着脸大声道,“我喜欢你,喜欢四妹!” 似乎没料到云破月会这么说,花弄影本就红扑扑的脸更显的娇艳,像随时都要滴出血来一样,好在手中的盆子没有落,花弄影低头整理了一下情绪,抬头来就是一记重拳,正打中云破月胸口,娇嗔道:“光天化日的,说什么呢?” 云破月有些不解了,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话,难不成还非得等到夜深人静才说得?他知道四妹妹虽然率性,但好歹也算个女人,也知道害羞,便也就不追问给她难堪了,只是心中疑惑,还是忍不住想对心上人说。 “四妹,我是说真的,花吟姑娘真的很古怪,”话说到这儿,花弄影脸色由不大好了,云破月赶紧说道,“昨夜他让我去救小姐,说是小姐有难,非说一定要进得寝宫,你说奇怪不奇怪?” “你说什么?”花弄影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云破月,“你说小姐有危险?那现在怎么样?” “我不知道,那门怎么也打不开,后来,主子就来了。” “主子?楼主!如果是他的话,那应该就没事了,不过,”花弄影凝眉,将手中的盆子递给云破月,匆匆忙忙的开始敲门,“我还是不放心,小姐说不定还是会出事,你不知道,昨个儿小姐差一点就死了!” 花弄影忙捂住自己的嘴,她怎么能说小姐会死呢,真是不吉利,轻轻拍了自己的嘴,暗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云破月好笑的看着她,真是可爱,但见急的满脸通红的花弄影,他还是有些心疼的,忙安慰道:“有楼主在,小姐应该会没事的,你放心好了。” “怎么放心啊,我就说花吟这个丫头片子不会老实,要是小姐真有个什么好歹,我绝饶不了她。”花弄影恨恨地说,似乎已经认定了使坏的便是花吟。 “你也别这么说花吟姑娘……” “你还帮她说话!”花弄影大吼道,凶得很,“你快说说,昨晚我走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楼主来了之后又怎么样了,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身为杀手暗卫,必须时刻不离主子,你一定在暗处对不对?” 云破月是杀手中最忠实的,他一定不会离主子太远,何况,小姐和主子还在一处。 云破月俊颜微红,这要他如何说?楼主来后他离开了片刻,却并没有走远,屋内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他是听得一清二楚,可是说个四妹听,要他怎么开口? 正在云破月不知所措时,朱红色的华丽寝宫宫门被人拉开了,两人一惊,齐齐的看过去,只见男子穿着黑色锦袍,胸前微微敞开着,露出些许古铜色的胸膛,有几分野性,更多的是诱惑,他有一双黑夜一样的眼睛,正慵懒的看着门前呆愣的二人。 “夜、夜幽大人!” 花弄影水灵灵的大眼睛全是震惊,这个像黑猫一样慵懒野性的男人,难道是他们那个铁面无私、冷血无情的左护法?更要命的是,他,为什么会在小姐的寝宫里?三哥哥不是说,留在小姐房间里的人,是楼主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卓越产品,苹果5低至399元 落红点点玫瑰妖 - 秘色妖妃 - 妃陌 花弄影水灵灵的大眼睛全是震惊,这个像黑猫一样慵懒野性的男人,难道是他们那个铁面无私、冷血无情的左护法?更要命的是,他,为什么会在小姐的寝宫里?三哥哥不是说,留在小姐房间里的人,是楼主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云破月显然也很吃惊,原本轮廓分明却深邃立体的脸因这个表情显得柔和了不少,他是亲眼看着楼主进去的,现在出来的却是左护法大人,和太匪夷所思了,那昨夜和小姐共赴巫山的人,到底,是谁? “一大早吵什么,扰人清梦!”夜幽说。 这是一个二人没有见过的左护法,他眸里是有温情的,而且语气也带着孩子气一般,不像之前不怒而威,冷漠疏离。夜幽想,难道是因为小姐的缘故吗?那么昨夜的人真的是夜幽大人,“那楼主去哪儿了?” 云破月头脑简单,思索这么费解的问题本就有些混乱,竟无意识的说出了心中疑问,花弄影轻扯他的袖子,低声道:“三哥,别乱说话!只是,夜幽大人怎么会在小姐的寝宫呢?” 花弄影念念叨叨像自语一样的话似乎更直接吧,不过,爽朗率性的花弄影是打心底里认为,能与他们家小姐站在一起的人,只能是俊美无俦的楼主,而且,也只有小姐这样遗世独立的女子,才配得上楼主的风华绝代,冷艳妖娆本就该和邪魅霸气连在一起,哪怕楼主身边站着一个大归汗国第一美人,而夜幽大人也是不可多得的才俊。 夜幽漆黑的眸子沉了沉,像是上好的紫端砚台里磨好的墨汁,浓稠的像要滴下来似的,在花弄影和云破月看来,那就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左护法大人是要发怒了。 “今日午时,便是你家小姐远嫁大归汗国的时候,”夜幽说,“我是来接你们家小姐的,她昨夜身体不适,本大人作为传旨钦差,就不能代为照看?” 云破月和花弄影哪里敢回答,按理说,无论是未出嫁的公主,还是王的女人,内侍朝臣一律不能接近其寝宫,而且传旨向来公正公开,像夜幽大人这样直接闯入女子内室宣旨,实在欠妥,可云、花二人位卑言轻,根本不敢多言。 “阿三,你先退下,让下人准备些热水,阿四进去好生伺候着小姐,她也该醒了,和亲用的服饰我会派人送过来,到时候花吟会为她梳妆,你只要帮着沐浴净身就好。”夜幽交代完,理了理衣襟,扬长而去。 云破月领命走了,花弄影则慌忙着站起身来,也没有思量夜幽说的和亲是怎么一回事,伸手抵上朱门,推门而入,虽然听夜幽大人的口气,小姐没事,但心里总还是放心不下。 “小姐!小姐!”花弄影进了房间,有一股子淡淡的异香,她嗅了嗅,不知其为何味,但可以断定,并非毒药。吵吵嚷嚷冒冒失失的丫头就这么一边叫着小姐一面过了屏风。 安离似乎还在睡着,花弄影放缓脚步,也不吵吵了,屏息盯着床榻,安离整个人被锦被包裹着,巴掌大的绝色小脸晶莹剔透,带着淡淡的红晕,看来,小姐的气色不错,也没忍心叫醒安离,看着她恬淡的睡容,花弄影这才放下心来,小姐没事,就好。 不过半刻钟,沐浴的热水就准备好了,这时,安离已经悠悠转醒。 “嘶……”安离吃力的睁开眼睛,刚想动动僵硬的身子,便倒吸了一口凉气,好疼,全身仿佛被拆卸重组了一般,每根骨头都像是被碾碎了,痛得厉害。 想来是红颜殇的噬心之痛让安离对疼痛的忍耐度超乎常人,她缓了口气,还是自己支撑着坐了起来,背靠在绣着寒梅的枕上,安离头部一阵眩晕,险些又背过气去。这么坐起来,昨夜的情形便渐渐清晰,她中了催情药,沐浴,花瓣,男子,缠绵…… 想到最后,安离的脸已经红得彻底。 “小姐,你醒了!”花弄影正提着篮子在热水中加入玫瑰花瓣,忽听得榻上的细微响动,忙放了篮子往安离身边凑,关切的问道,“夜幽大人说小姐昨日身子不适,现在觉得怎么样?脸怎么这么红,莫不是还没好?” “夜幽大人?”安离一愣,心里有什么瞬间崩塌,昨晚上的男人,是夜幽?她明明记得,应该是司寇千傲,是司寇千傲啊,怎么可能,难道,是她中了媚毒模糊了神志,便将来人想做了心里的那个人?不,不可能,她记得他的吻,那么真实,那么熟悉,还有一双魅惑人心的凤眸,她明明是有意识的,只是,想借着药力放纵,只要她知道,面前那个男人,是司寇千傲…… “是啊。”花弄影答得理所当然,“夜幽大人刚刚才走呢……啊!小姐,你抓痛我了!” 安离几乎是扑过去的,她牢牢的抓住花弄影的肩膀,颤抖的问道:“你,没有看错,是夜幽,而不是司寇千傲,不是你们的楼主?” “不是啊,小姐你先放手,别那么激动,影儿慢慢说给你听!”花弄影伸手去掰安离的手,却见她绝望的低下头,双手也无力地垂下来,看起来让人心疼,花弄影一阵懊恼,忙伸出双臂,凑到安离面前,道,“小姐,你别这样,要不,你还是抓着影儿吧。” 安离没有回应,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布娃娃,眼神空洞无力,精致小巧的一张妖颜深深地嵌入柔软的枕头里,又两行清泪,寂寂无声的落落了下来。 “小姐,你别哭啊,你这样,阿四好害怕。”花弄影一激动,开口又是在卿月楼里的代号,手足无措的看着安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模样有些滑稽。 “昨夜,不是他,不是他……”安离低喃,语气低沉沙哑。花弄影吓住了,忙安慰道:“小姐,你别难过,夜幽大人说……” “别说了!”安离听到夜幽的名字,突然捂住耳朵拼命的摇头,泪若断线的珍珠儿,颗颗砸下,粒粒有声。 “好,好,影儿不说了,不说了,我们先沐浴好不好?”花弄影像是在哄小孩子的口气,竟真的让安离安静了些,只是眼神依旧空洞的吓人,由着花弄影扶到描绘着大片牡丹与凤凰图腾的屏风,冒着热气的浴桶里飘着片片嫣红的玫瑰花瓣,正和大床上被褥掀开的地方,盛开的朵朵落红,是一个颜色,刺眼异常。 “他说了什么?” 【妃陌厚颜无耻的再说一句,有意见要留言啊,更这种只说情爱的误会,真的会很无力的吧,这算是**,也算是转折,亲们可以表表意见,后面希望遇到哪个帅哥,每一个都可以出现的说……】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春季女装3折任选!限时抢购 约见良人惊魂后 - 秘色妖妃 - 妃陌 “好,好,影儿不说了,不说了,我们先沐浴好不好?”花弄影像是在哄小孩子的口气,竟真的让安离安静了些,只是眼神依旧空洞的吓人,由着花弄影扶到描绘着大片牡丹与凤凰图腾的屏风,冒着热气的浴桶里飘着片片嫣红的玫瑰花瓣,正和大床上被褥掀开的地方,盛开的朵朵落红,是一个颜色,刺眼异常。 “他说了什么?” “谁啊?”花弄影迷茫的看着安离,突然眼睛一亮,问道,“小姐说夜幽大人吗?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你昨夜身子不适,还说什么和亲……” 安离凄然一笑,果然,还是和亲的事呢,这样,也好。 “和亲!夜幽大人说得是和亲!他是要小姐和亲吗?”花弄影吃惊的模样讨喜得很,这个反应迟钝的丫头到现在才弄清楚夜幽的话,他是要小姐去和亲吗? 安离看着花弄影滑稽又夸张的表情,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还是个单纯的孩子,而她,却像是经历了整个人生,心,好累。 “影儿,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可是……”花弄影为难的看着无力的靠在浴桶边缘的安离,她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出去吧。”安离闭上眼睛,全是昨夜的情景,那般真实,也是那般奢靡,就在这华丽的牢笼里,她失去了仅有的尊严,她不是个传统保守的女子,却还是接受不了,和一个她不爱也不爱她的男人……“影儿,你等等。” 花弄影已经走到了门口,听到安离叫她,忙折了回来,欣喜的问道:“小姐有什么吩咐?” “你,你去传个话,就说,”安离低垂着头,看不清情绪,只是声音中透着浓浓的倦意,她说,“我想见他,现在。” 安离还是执着的认为,昨夜的男子,就是司寇千傲,他明明有着一双魅惑人心的凤眼,她不愿也不想相信,那仅仅是她迷离时的幻觉,他的眉眼,他的气息,还那么清晰的印在她的脑海里,她一定要亲自问问他,哪怕真相会更加残忍,她亦会义无反顾,因为她还想知道,他的心,还能有多冷。 花弄影愣了半天,点点头匆忙的离开了安离的寝宫,直奔金銮殿,这个时辰,主子应该正在早朝。她想,这次她清楚,小姐口中的“他”,是楼主,因为小姐提到楼主时,神情是不一样的,所以她相信,小姐爱着楼主,而楼主,心里也放不下小姐,他不会让小姐去和亲的,一定不会。 花弄影刚走,安离就突然地仰面沉入水里,绝美的脸,带着绝美的泪,温热的水自四面来,急不可耐的亲吻着安离的眉眼,暗含的玫瑰花香,那么好闻,让人沉醉,安离陡然睁开眼睛,尽管那滋味并不好受,但她却甘之如饴,如果就这样死去,该有多好,有多好…… “小姐,你在里面吗?花吟进来了。”花吟手捧着一碗暗红色的汤药,小心翼翼的敲过门,不见答复,便推门进来了,将白玉碗往桌上一放,就进了内室,这个心细如尘的女孩,一眼便看到了锦被掀起的一角下,凌乱不堪的被单,还有妖娆的点点落红,虽然未经人事,但花吟却不会不知那是什么,当下红了脸,低下头去,心里有些后悔,小姐,会怪她吗? 屏风后,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花吟觉得奇怪,探出脑袋往里瞅着,却见飘着玫瑰花瓣的浴桶里,微微晃动的水,袅袅而起的烟,唯独不见出浴的美人,小姐呢? 花吟惊慌失措的跑了过去,半蹲下来,扣着浴桶边缘,急切的叫道:“小姐,小姐!” “哗啦”一阵水声,就响在花吟背后,她一惊,还未来得及呼喊,便被大力按进了水里,带着玫瑰花香的热水,猛然灌进她毫无防备的口鼻,因惊讶来不及合上的小嘴,顿时被水呛得无法呼吸。 “小、小姐,饶……饶、命!”花吟的话被水吞没,小得几不可闻,而她背后的手却是顿了一下,放轻了力度,花吟更大声地讨饶道:“小姐,花吟不、不敢了,饶了我吧……” 安离还是不够冷血,她终是不忍心伤害这个曾经纯洁无暇天真烂漫的女子,一把将她拉起来,重重的推到地上,冷冷的问道:“呵,你现在倒知道我是小姐,昨夜在药粥中动手脚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是你的小姐?” 话虽然霸气,但隐隐还是透着一分无力,安离终究只是个女人,有些时候,她没有别人眼中那么强大。 “小姐,花吟知错了,花吟是鬼迷了心窍,才会对小姐不利,花吟真是该死,该死!”花吟虚弱的倒在地上,抬眸见到安离坐在浴桶中,尽管未着寸缕,却依旧美得圣洁,让人忍不住想要破坏…… 安离看着花吟眼中若有若无的邪佞,摇头冷笑,道:“真是执迷不悟,我不罚你,你走吧,这往后,我便当作从未认识过你。” “小姐……”花吟愣住了,她这算是,被抛弃了吗?为什么明明不喜欢她的虚伪,她的眼神,不喜欢她整个人,听到她这么绝情的说让她离开,她却还是有些不舍,心里像是裂开一个小口子,汩汩的流着鲜血,最后,越来越大,疼痛,几乎让她不能呼吸,她其实,还是不想离开她的吧,或许只是因为没有看到她更惨的模样,一定是这样,一定,花吟想。 “和亲的事,也与你有关吗?”安离突然问她。 花吟拼命的摇头,泪水就落在大理石地板上,一朵一朵规则的水花,灵动透彻,一如曾经的她。她这次没有撒谎,命令是夜幽大人传达的,她仅仅是个知情者。 “你不知道?”安离笑。 花吟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呵呵,不知道啊,那我告诉你,今日我便会以和亲公主的身份,远嫁大归汗国,而且,我已经不是处子了,说不定,会被斩杀,或者凌迟,炮烙……”安离狠狠地盯着花吟,一双翦水秋瞳是带着哀伤的,那殷红水润的唇,却在笑,看起来,并不和谐,让安离绝美的脸更染邪气,她问花吟,“你高兴吗?”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春季特惠,全场服饰7折飙抢! 自始至终都是棋 - 秘色妖妃 - 妃陌 “呵呵,不知道啊,那我告诉你,今日我便会以和亲公主的身份,远嫁大归汗国,而且,我已经不是处子了,说不定,会被斩杀,或者凌迟,炮烙……”安离狠狠地盯着花吟,一双翦水秋瞳是带着哀伤的,那殷红水润的唇,却在笑,看起来,并不和谐,让安离绝美的脸更染邪气,她问花吟,“你高兴吗?” 花吟并没有听过炮烙之刑,但听安离的口气,她便知道是何等酷刑,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她只是嫉妒,嫉妒安离得尽上天垂怜,倾国倾城的容颜,举世无双的舞姿,还有巧捷万端的智慧,最让她生怨生恨的,是她拥有那么多男人的爱,俊美无俦的万俟贤昳,倾城之姿的万俟圣昕,邪魅妖娆的司寇千傲……或许,还有夜幽。 她只是一个假装的小姐,凭什么可以得到这么多?而她花吟明明也是一个美人啊,她还是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上天为何这样不公,不仅夺走了她的家人,还要让这样一个小姐,来抢夺属于她的光彩,她不甘心,不甘心……她想看到她受尽冷落的样子,可是,她并不想害死她,不想的。 “小姐,我……” “不过,在这之前,我要见司寇千傲一面,我要他亲口对我说,要我去大归汗国,我要他亲口告诉我,昨夜的人,到底是不是他。”安离说到最后,已经像是自言自语了,其实,她是害怕的,她怕答案会让她心碎…… 花吟浑身颤抖,和亲一事,司寇千傲对外宣称的人选是万俟家九公主乐晗,夜幽有意暗中偷梁换柱,让安离代嫁,好让他的妹妹月儿能独占龙恩,如果真的让安离见了司寇千傲,她和夜幽,谁也脱不了关系,至于昨夜,她是有去找司寇千傲,但看安离的神色,似乎与她一夜欢好的人并不是他,那么,便只能是夜幽了,她只告诉了三个人,司寇千傲,云破月,夜幽。 花吟不了解司寇千傲,但她了解男人,他们天生对美好事物有着占有欲,特别,是想司寇千傲那样的王者,他不会容忍任何人染指自己看上的东西,特别,是对安离。若知道她在药粥中动了手脚,她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不行,一定不能让安离见到司寇千傲! 花吟咬咬牙,突然笑了,安离觉得怪异,愈发漠然的看着她,冷冷的问道:“你笑什么?” “我在笑你,我的小姐,”花吟笑靥如花,扬声道,“我在笑你傻,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安离美丽的眸子聚满寒气,唇边笑意珊然,那姿态与妖精无异。 花吟下意识的抖了一下,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镇定,她说:“小姐,枉你一世英明,现在却糊涂得很,你以为你见了他就会有用吗?他爱的人已经回来了,你于他,已经不重要了。” 他爱的人已经回来了,你于他,已经不重要了。 不重要了。 浴桶中的水开始凉了,六月的天,安离突然打了个寒战,很冷。心口又是撕裂般的疼痛,是那红颜殇又在作祟吗?她忘了,自己只有三日寿命了,她总还是,想要见见他呢,就算,他不爱她。 其实,是内心的执着,安离是个倔强的人,她的决定,从未改变过,现在,她决定要见司寇千傲,也会像从前一样坚定,吧。 “小姐,听花吟一言,忘了他吧,离开这座华丽空洞的宫殿,难道你没有盼望过‘一生一世一双人’?你的美,就该拥有唯一的爱情,而这一点,他给不了,你别忘了,他身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和亲公主。或许你以为我变了,我也的确变了,但是,你相信吗?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幸福。” 花吟说得很真诚,她自己也有些诧异,仿佛,她的话,是发自肺腑。 “是吗?”安离掬了一捧水,轻轻淋在线条优美的藕臂上,挑眉问道,她还真有点,不相信呢。 “小姐不信也是情理之中,花吟只是想说心中所想,小姐难道就没有想过,如果月尊楼主心中有你,会在你跳舞时去了左皇后娘娘的寝宫吗?如果他心中有你,会在你昏厥之后毫无表示吗?如果他心里有你……” “够了,别说了。”安离轻轻地说,绝美的颜已经染上了忧伤,原来昨日,他去了子桑月的凤仪宫,那么夜里的缠绵,真的不是他。 “小姐应该庆幸,昨晚睡在你身边的人,是夜幽大人,而不是楼主月尊,”花吟知道安离已经动摇了,说话声音也大了起来,只是她依旧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的发贴着脸,一点没有说的话那般气势,她继续说,“小姐可曾想过,如果昨夜是楼主,他占了小姐的身子,今日却要小姐远嫁大归汗国,那,不是更加残忍吗?虽然昨夜我有去找过他,他也来过了……” “你说,他来过?”安离追问道,既然他来过,睡在她身边的人,却是夜幽,这是何等讽刺!司寇千傲,你就那样狠心?我安离在你眼中,到底算是什么,是废棋吗?所以,你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和另一个男子……安离又流泪了,还是因为这个邪魅的男子。 花吟见安离流泪,有些不忍,但想到自己的命运,便又硬起心肠,点点头,道:“他来过,云大哥应该也知道的,小姐若信不过我,大可去问问他。” “不必了。”她已经相信了,因为昨夜昏迷前,她听到了她的声音,所以,她才会任由着催情药的驱使,放纵自己,她以为,至少他也是爱她的,就像他每一次承诺过的那样,可是,她又错了,她仅仅是他的一颗棋子,过去是,现在,亦是…… 花吟说的对,她是应该庆幸的,因为,至少她在他眼里也不是一无是处,她是无往而不利的棋子呢,这一次和亲,也是他的一步棋吗?既可以换来两国和平,又可以名正言顺的处理掉她这颗废掉的棋子…… “花吟,去开门吧,和亲的衣服送过来了。”安离神色淡然,仿佛没有半点哀伤,又像是溢满了哀伤,花吟永远看不懂安离的心思,所以,她才会那样厌恶那张绝美的脸。她匆匆爬起来,刚走到门边,外面的敲门声适时的响起,花吟微微愣住,伸手拉开门。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春季女装3折任选!限时抢购 龙儿送来红嫁衣 - 秘色妖妃 - 妃陌 “花吟,去开门吧,和亲的衣服送过来了。”安离神色淡然,仿佛没有半点哀伤,又像是溢满了哀伤,花吟永远看不懂安离的心思,所以,她才会那样厌恶那张绝美的脸。她匆匆爬起来,刚走到门边,外面的敲门声适时的响起,花吟微微愣住,伸手拉开门。 来人是个奇装异服的女子,年约二十一二,长发披肩,浓眉大眼,五官长得舒展,说不上顶美,却是很大气,身着浅紫色的薄纱流苏裙,上身看着典雅大方,裙子下摆却在大腿处打了个结,露出一双白皙笔直的长腿,女人赤着足,黑色的细丝带交叉缠其上,分明的色彩反差,说不出的诱惑。 “你、你是谁?”花吟愣住了,俏脸在看到女子**的双腿时,顿时染上绯色,红艳艳的好不可爱!这是哪里来的放荡女子,穿着如此大胆,竟比风月场所的风尘女子更加不知廉耻!光天化日,衣冠不整,这成何体统? “呵呵,”女子一阵轻笑,伸手捏了捏花吟的小脸,调笑道,“哪里来的小女娃,真真是可爱,要不要随了本姑娘……” “你、你不要脸!”花吟推了女子一把,转身就要关上门,女子眼疾手快,按住了花吟的手,无辜的说:“小姑娘哪里话,本姑娘只是看你生得乖巧,想收做丫头罢了,看你,邪恶了吧?” 花吟气极,本就有些圆的杏眼此时睁得大大的,像极了两个晶莹的黑葡萄,来人抿唇一笑,拍拍手道:“好了,不逗你了,不过,我的话你倒是可以考虑,毕竟你家小姐此番远嫁,随行的丫环名单里,可没有你。” 花吟低下头去,她,也没有打算和小姐一起去大归汗国,她想,如果不能留在宫中,她便回江南去,那是她的家乡。 “你到底是谁啊,来此作甚?” “对了,忘记说了,我叫龙儿,是大太子手底下的,专为迎和亲公主而来,”女子扬起下巴,傲然的说道,“喏,我把公主的和亲嫁衣都带过来了……咦,去哪儿了?明明记得带上的啊,你等等啊。” 说着,女子一溜烟儿跑了,留下一脸错愕的花吟,愣愣的站在门口,这个女子,好生奇怪。 安离在内室,却是将花吟和叫龙儿的女子在外面讲的话听得清楚,是司寇百狂手下的女子?性子倒是蛮对她胃口,只是,两国和亲是何等大事,为何她这个和亲公主备受冷漠?由一个异国女子送来嫁衣,似乎,比她在君家的待遇还不如。 不多时,龙儿便回来了,手中提着一个红红的包裹,大大咧咧的走进内室,花吟拦她不住,只好跟着她一道进来。此时,安离依旧身在浴桶里,带着花香的水,已经完全凉了。 “哇,你长得可真好看。”龙儿上上下下将安离打量了个彻底,看得眼睛都直了,就差流哈喇子了,花吟不悦的瞥了她一眼,暗骂“女色鬼”。 安离也在看她,两弯粗黑的眉毛像是刻意画黑了一般,浓得出奇,其下一双毛茸茸的略带些灰色的眼睛,看起来充满智慧,唇是染了朱砂的,红的浓烈,这个女子并不是看上去那般简单,这是她给安离的第一感觉,就像现在,她明明在赞美安离的美貌,眼里却看不出一点欣赏,除了一点点惊艳之外,余下的全是淡然。 “姑娘长得也不差。”安离说。 “不过,你真不会说话,这样会得罪人的,怪不得你们皇帝会忍心将这样的美人往外推,一定是你也得罪了他对不对?”龙儿邪邪的笑了,嘟起红唇,笑道,“人家明明长得很好看,你却说不差。” 安离没料到她会提起司寇千傲,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再一次波涛汹涌,心口是要窒息的痛,咬下唇瓣,安离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道:“姑娘长得很好看。” 龙儿一直眯着大眼睛看着安离的隐忍,忽的笑开了,拍拍手大声地说:“这就对了嘛!女人呢,光聪明是没用的,还要学会随机应变,好了,我们开始梳妆,是你自己起来,还是我抱你?” 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实在像个男人,不过安离知道,这是个女子,而且,绝非女侍,那张看起来随和大气的脸也另有蹊跷,安离“哗”地一声从浴桶里站起身来,完美的**透着玫瑰香气呈现在龙儿面前,迎上她肆无忌惮地目光,安离笑了:“龙儿姑娘说漏了一点,与人相处,还要坦诚相见,你说是吧?” 龙儿一愣,移开眼去,淡淡的说:“你真的很聪明,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 安离在她的语气里听到了些醋意,这个女子,怕是喜欢她的“主子”司寇百狂吧。 和亲公主的排场是没有,不过,服饰却奢华得很,龙儿打开红色包裹,耀眼的大红色层层叠叠的映入安离的眼帘,鲜血一样,玫瑰一样,她看着觉得格外刺眼,那色彩,正和她那薄被下的色彩,如此接近。 “怎么样,好看吧?”龙儿拿出一顶珠玉锒铛的金色凤冠,直接扣到自己头上,披肩的黑发和金色的凤冠是那么和谐融洽,珠帘摇晃在一双大眼睛前面,长长的睫毛也跟着颤啊颤,确实很美。 “你大胆,小姐的凤冠也是你戴的?”花吟怒气冲冲的指着龙儿的脸,她不喜欢放肆又美丽的女子,这会让她觉得,她很卑微,安离,就是一个极致的美人儿,但她却有意隐藏锋芒,尽管这样,花吟也不怎么喜欢她了,这个自视甚高又狂妄无礼的龙儿,自然得不到花吟的好脸色。 “呵呵,现在是她的,到了大归汗国,是谁的,还不一定呢。”龙儿挑了挑粗黑的浓眉,笑得格外甜美,仿佛在说一件众所皆知的事实,一样轻松。花吟又是一愣,继而低声训斥道:“你胡说什么,我们小姐那么美,大太子一定会喜欢她的。” “呵呵,谁说她嫁过去,就一定要嫁给大太子?何况再美的东西,旧了,也不值钱了,你说是吧,花吟姑娘?”龙儿轻笑着,一张并不出色的脸忽而艳若桃李,花吟大惊,小心翼翼的去查看安离的脸色,苍白的,像一张最洁净的宣纸,让人忍不住想要摧残……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春季特惠,全场服饰7折飙抢! 黑衣凄迷做新娘 - 秘色妖妃 - 妃陌 “呵呵,谁说她嫁过去,就一定要嫁给大太子?何况再美的东西,旧了,也不值钱了,你说是吧,花吟姑娘?”龙儿轻笑着,一张并不出色的脸忽而艳若桃李,花吟大惊,小心翼翼的去查看安离的脸色,苍白的,像一张最洁净的宣纸,让人忍不住想要摧残…… 再美的东西,旧了,也不值钱了。 安离苦笑,所以,废弃的棋子,就注定要被他抛弃吗? 大红色嫁衣,像鲜血一样刺眼,安离想,自己的那颗心,是不是也是这种极致张扬的色彩?只不过,心上的色彩,是会流动的,还会痛。她突然想,司寇千傲的心,又会是什么颜色呢?温柔时让人沉溺,嗜血时叫人心碎。 接过龙儿手上的凤冠,轻轻扣在头上,倾泻的青丝飘在胸前,金色的珠玉坠落,有种颓废的美,她说:“就这样吧,不用绾发了,花吟你去看看,倾心殿的那些个衣裳中,可有黑色?” 花吟迟疑了一下,还是去了,她记得,小姐向来喜欢艳丽的颜色,张扬的红,奢华的金,浓烈的紫……黑色,是她从未穿过的颜色,这一次,小姐是真的伤到心了吗?她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安离本就只是代嫁,夜幽大人说,只需要梳妆好了,送到城外,自然有人接应。其实,也不需要有什么完璧之身的,可是她就是嫉妒,嫉妒那个明艳动人的女子,总能拥有那么多,她只是希望,她去了异域,也得不到幸福,她想要破坏…… 最后,安离真是穿了一身黑衣,曳地的裳裙,拖出一地旖旎,发上也没有多余的饰物,除了那一顶凤冠,便只有一支墨玉簪子,花弄影说,它叫墨蝶含珠。 “小姐真是好看,不管穿什么,都好看。”花吟说,她能确定,这一次赞叹是肺腑之言,因为,这是最后一次了,只要小姐代嫁离开这里,或许,就是永远的离别了。而且,或许血沉炼制不出红颜殇的解药…… 安离笑了,打磨得细致精美的铜镜里,是一张绝美的脸,只是,有些憔悴,有些疲惫。 龙儿拍了拍手,道:“好了,美人儿跟我走吧,这个时辰,吉时也差不多到了,虽然这黑衣实在不怎么吉利,不过看着倒也好看,等到了汗国,再换也不迟,而且,到不到得了也不一定。” 又是这样的口气,仿佛,安离这个和亲公主不怎么受待见。 “小姐,花吟就不能再陪着你了,你自己,保重。”花吟咬咬嘴唇,死死地拽着衣角,她没有说,血沉还在帮她炼制解药,她,不想说。 安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将目光转向了铜镜,就是这张脸,让她的命运和他的交织,可是,这是一张那么倔强的颜,帝王,喜欢顺从,就像席间楚楚动人的模样,会撒娇,会央求,会落泪……可惜,这些,这张过于美艳的脸,全都不会。 “花吟,你去门口看看,影儿是不是回来了。”花弄影去了些时候了,是他不愿来见她吗,连最后一面,也不肯见吗? 花吟抿了下唇,低声道:“小姐,你还在等他吗?你明明知道,他,不可能爱你,让你和亲,是他亲口……” “闭嘴。”安离低喝,绝美的脸冰冷如斯,一双妖冶的眼睛像是雪山上化不开的万年玄冰,花吟吓得轻颤,噤了声,这样的小姐,好可怕。 许久,安离才喃喃的说:“他,会来的,他还欠我一件东西。” 初见时,他便拿走了她的秘色瓷,君无琰离开后,他手中的瓷杯也落到了他的手中,如今既然要她离开,自然,应该将秘色瓷还给她,不是吗? 龙儿这会儿倒是安静得很,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探究的目光一直在花吟和安离之间游移,这个和亲公主,似乎并不是自愿去他们汗国呢,怎么办,她真怕自己会不忍心对她下手。 花弄影是和夜幽一起回来的,她的脸色很差,煞白煞白的,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安离的眼睛。相反,夜幽却很平静,从进门开始,那双黑夜一般的眼睛,就一直看着安离,唇角,挂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他,没有来?”安离的声音,是悲凉的,听在人耳朵里,直教人心碎。 花弄影目光有些闪烁,那个人毕竟是她的主子,是她心中小姐的唯一良人,她要怎么开口,才能不伤到小姐,才能留下小姐…… “我,在问你话,影儿,回答我。”安离又开口了,语气较之方才,又凄凉了一分。 花吟站在安离身后,没有看到司寇千傲,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说话也更加有底气,更加理直气壮了,她说:“小姐,你生得天仙姿态,怎生这般作践自己,皇上日理万机,又怎么会为了……” “闭嘴!我在问你吗?出去!”安离突然大吼,素手一挥,镜子里的美人便怒气冲冲的掀翻了琳琅满目的珠玉首饰,她的声音那样冷清,又那样疏离,她说,“影儿,他,为什么没有来?” “我……”花弄影咬咬唇瓣,低声答道,“主子他,他在上朝,是以……” 上朝的时间早过了,见花弄影吞吞吐吐的样子,安离的神情更加绝望,司寇千傲,我安离在你眼中,当真如此不济,连最后一面,你也不愿相见吗? “还是我来说吧,你们伟大的王朝皇帝今日根本就没有上朝,而是在我们的公主殿下、你们的皇后娘娘的凤仪宫中,还下令任何人不许打扰,估计昨夜就宿在我们公主殿下那里,所以连早朝也……” “你胡说!”花弄影护主心切,忙打断龙儿的话,气鼓鼓地说,“路总管都说了,主子明明有去早朝的!你休要污蔑我家主子。” “呵呵,”龙儿妩媚的一笑,红唇微启,问道:“那你倒是跟你家小姐说说,你们主子,现在在哪儿?” 安离也看着花弄影,她,也想知道。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春季特惠,全场服饰7折飙抢! 情绝心死,染指天下 - 秘色妖妃 - 妃陌 “呵呵,”龙儿妩媚的一笑,红唇微启,问道:“那你倒是跟你家小姐说说,你们主子,现在在哪儿?” 安离也看着花弄影,她,也想知道。 “主子他,他在、在凤仪宫,不过,主子他……” 花弄影还想为主子辩解什么,安离却扬扬手,不重要了,只要知道他身在何处,就足够了,他的心里,终是只有那个泪美人呢,萍水相逢怎抵得过两小无猜?罢了,她还能奢求什么呢? 那组秘色瓷,便当做是与这墨玉簪做了交换吧,反正,心已死,泪已殇,如若可以,便让她与这浮华的半世,做个了断吧。 “璃儿……”夜幽轻轻地握住她颤动的肩头,有些心疼,但事已至此,他没有退路,她一个人受伤,总好过让月儿也难过…… 安离侧目,看着夜幽搭在她肩头的手,冷冷的说:“放开。” 夜幽一愣,原来,一个人的声音,真的可以没有温度,心下一凉,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递到安离面前,既然她还能承受,他便要她彻底死心,只要月儿能够高枕无忧,他这个做哥哥的,做回恶人又何妨? 这个锦盒,安离岂止是认得,颤抖着接过来,眼泪迫不及待地滴落在盒子上,她却裂唇笑了,原来,她还记得,这是她的东西…… “千傲殿下说,这是百年难遇的宝物,便让属下拿了来,献给大归汗国的汗皇陛下,璃儿作为和亲公主,这宝物理应由你代为相赠于汗皇,殿下特别嘱咐,事关两国和平,请公主一定要收好。”夜幽面无表情的说着这番话,似乎只是传话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呵呵,献给汗皇陛下的礼物吗?”就和她一样,献给汗皇陛下的礼物吗?安离轻轻的打开锦盒,那色泽明润的瓷组便映入眼帘,还是那样精致小巧,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瓷器依旧,只是她安离,却非完璧,沦为了被遗弃的残花败柳,这,便是司寇千傲处理废棋的方式吗?好,很好。 窗外起风了,垂落了一串清露,那轻柔的纱幔,也跟着舞动起来,屋子里,却是出奇的安静,花吟、花弄影,夜幽,甚至是那个不知来头的龙儿,都静静的看着安离,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哭泣,只是目光柔和的抚摸着那组瓷器,白皙的纤纤玉指,莹绿的绝世之瓷,看上去是那样和谐,那样唯美,而那一张绝美的脸,是难得的恬静,谁,也不愿打破这份美好,只想珍藏。 也不知过了多久,安离突然合上锦盒,小心翼翼的收起来,再抬头时,眼里已是一片清明,那样的神色,仿佛不属于人类,冷漠,疏离,拒人千里…… 恍惚间,花吟以为自己又看见了君家三公子君无玦,只是,小姐的寒意,比三公子还多了一分超凡脱俗的宁静,还有,一种睥睨天下的孤傲,这样的小姐,让花吟打了个寒战,很可怕。 “好了我的大美人,现在可以跟本姑娘走了吗?说句实话啊,这里有什么好留恋的啊,高墙大院,哪有大漠长风万里来得畅快?反正你心上的男人对你也无意,何不去更辽阔的土地自由翱翔?女子,也可以活得潇洒自在,你说是吧?”龙儿见到安离这样的神色,倒有些欣赏,虽然也少不了惧怕,但是,她喜欢这样的对手。 是啊,这高墙大院的确没什么好留恋的,她是安离,本就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既然父亲要的是安氏发扬光大,那么,换一片土地,也一样可以,不是吗?既然司寇千傲要她去大归汗国,她又怎么能让他失望呢?原本已如死灰的心,忽然燃起妖娆的火焰,司寇千傲,我安离要让你看着,你今日的作为,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走吧。”安离说。 “你愿意跟我离开?”夜幽问,有些期待她的回答,这便是他想要的结局不是吗?月儿可以如愿以偿的做千傲殿下的皇后,而他,亦可以执她之手,仗剑天涯。 安离勾起红唇,伸手微抬夜幽的下巴,忽而笑得风华绝代,她说:“你凭什么,可以让我托付终生?” “凭我对你的真心。”夜幽几乎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然后,自己有些错愕了,他几时竟对她动了真心吗?也罢,与这样一个耐人寻味的女子在一起,就算是一世,也不会厌倦吧,只是,昨夜……双手握拳,他竟有些懊悔,为何,自己会迟疑,明明,自己可以第一个出现在她身边,却只能默默地看着她带着泪水的睡颜,守至天明。 他一直以为,他爱的是月儿,只是月儿。 “呵呵,真心吗?”安离轻笑,然后拉近夜幽,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可惜,我现在要的,是大归汗国的天下,你能给我吗?” 夜幽瞪大眼睛,愣住了,这个女子,真的是他认识的安离吗?他所知的安离,不应该是宠辱不惊,却倔强坚强的大小姐吗?她几时,也变得这般野心勃勃?一个女子,也妄想染指天下?可为何,心却一点点为这个傲然的女子臣服,想为她夺一个天下! 思及自己大逆不道的想法,夜幽大惊,他这是怎么了,怎么打起司寇家汗国的主意了?他不是司寇千傲,他不能在一年之内创立两个江湖上赫赫有名闻之惊心的组织,也没有一个王亲贵族的生死之交,要江山,他做不到,他所能给的,不过是笑傲江湖。 或许,是他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亦或,是低看了安离的才情,总之,夜幽突然发现自己这些天所作,全都错了,他不该将她地上绝路,他以为他会是她绝境中唯一的依靠,可他错了,她就像一只凤凰,只有在绝地中,方能浴火重生!自己这是成就了她,还是,毁灭了她?夜幽有些迷惑了。 “龙儿,我们走吧。” 安离跟着龙儿,决然的离开,没有带上花吟,亦没有带上花弄影,她就从夜幽的面前,走过去,骄傲地,好像一个涅槃重生的女王。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春季女装3折任选!限时抢购 人去楼空帝王怒 - 秘色妖妃 - 妃陌 “龙儿,我们走吧。” 安离跟着龙儿,决然的离开,没有带上花吟,亦没有带上花弄影,她就从夜幽的面前,走过去,骄傲地,好像一个涅槃重生的女王。 笔直的官道上,一黑一白两匹骏马正风驰电掣的奔跑着,蹄下扬尘一片,恍若踏风而行。左右树影婆娑,无端的少了些繁嚣之气,在六月,这样的阴天,确是极少的,微寒的风打在脸上,还有些痛。 马背上,却是两个英姿飒爽的女子,白马上是一袭低沉的黑衣,女子的容颜却是美极艳极,有着一抹轻纱也遮掩不住的风华。跑在后面的黑马背上,则是一个穿着大胆另类的紫衣女子,说不出有多娇艳,只是看着极为大气。 此二人不是别人,正是从皇宫中出来的安离和龙儿。 龙儿似乎在大归汗国有些身份,她们出宫很顺利,只是她坚持要安离戴上面纱,说是汗国未嫁女的礼节,安离也没多想,反正这袭轻纱也是正合她意。 “喂,我说美人,你这是要去哪儿,和亲的队伍可不在前面!”龙儿扯开嗓子喊道。 安离没有回答,呼呼的风声来得急,很快便将龙儿的呼喊吹得粉碎。龙儿无奈,只能紧随其后,只要是大太子想做的事情,她就一定要坚持到底!不管这个大美人要耍什么花招,她都奉陪。 “卿月楼。”安离是要去卿月楼,一则是为红颜殇的解药而去,二来,则是为了万俟圣昕,她怕她离开后,司寇千傲会对他不利。 倾心殿内,龙涎香弥漫,却遮盖不了君王的怒气。 “砰!” 白瓷茶盏落地,溅开一片水渍,那些破碎的瓷片,随意的躺在地面上,仿佛对自己不公的命运毫无怨言。 “主上息怒……” 夜幽才刚开口,红袍的妖孽男子便从主位上站起来,大手一扬,金质的香炉重重的摔倒了地上,就落在夜幽的脚边,青烟依旧袅袅升起,是浓烈的龙涎香。 “息怒!你让本座如何息怒?不过几个时辰,离儿怎么会凭空消失?”司寇千傲握拳,重重的砸在桌上,仅剩的一只玉盘也摇晃了几下,落地,碎了。紧接着,桌子也轰然倒地,那只指节分明的大手上,分明有丝丝缕缕的血迹,他的主人却浑然不知,一双魅惑人心的凤眸里,全是盛怒和恐惧。 “夜幽,你说!”司寇千傲来倾心殿的时候,就不见了他的离儿,昨夜的温存恍在眼前,如今却已人去楼空,这个王朝的新帝又一次尝到了痛彻心扉的滋味,上一次,是他的母妃逝世。 他不过离开了几个时辰而已,离儿怎么消失?昨夜他离开的时候,离儿还好端端的躺在床上,恬静的脸上有些干涸的泪痕,看起来楚楚动人,若不是要早朝,他怎会舍得离开?退朝后,月儿宫中的侍者传话说她身子不适,他只好移步凤仪宫,前后也不过四五个时辰,他的离儿,就不见了!听来何其可笑,在守卫森严的深宫之内,他作为帝王,却弄丢了心爱的女子……不,他一定能找到离儿,他不想失去她,不能失去她…… “回主上,属下不知君小姐去处。”夜幽说的不卑不亢,似乎没有说谎。 “君小姐?谁让你这么叫她?她是朕的皇后!从现在起,朕不希望听到谁在叫他君小姐!”司寇千傲拽起夜幽的衣襟,大吼道,那认真的神色,仿佛君心璃,就是他唯一的皇后。 夜幽也不畏惧,笑了笑,问道:“那月儿呢?如果属下没有记错,她才是你名正言顺的皇后娘娘吧。” 司寇千傲微微一愣,风眸中闪过一丝歉意,放开夜幽的衣襟,后退了一步,对门外一队皇家禁卫道:“传令下去,封锁城门,就算将京城翻过来,也要找到朕的皇后!” 禁卫军立刻退了下去,隐在暗处的暗卫也撤离了不少,夜幽看着司寇千傲,冷笑道:“主上真的以为,现在做这些还来得及吗?” “你说什么?” “你该比我更清楚,她要想走,没有人能拦得住。”夜幽说,他知道她那种特殊的能力,武功甚至在他之上。 司寇千傲沉默了,离儿,是你想要离开我吗?为什么,难道是气我没有给你名分?还是气我宠溺月儿,你明明是那样独特的女子,我以为,你会为我而想,“为什么?你想逃离我?” “为什么?主子难道不知道吗?”一直跪着的花弄影突然站起身来,直视司寇千傲的眼睛,怒气冲冲的说,“小姐明明钟情于你,主子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如果我是小姐,也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你!” “阿四,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司寇千傲蹙眉,他从来不知道他手下还有这么一个牙尖嘴利不知礼数的丫头,若是放在以前,他定会一掌了结了她,可现在,却因为她是安离喜欢的侍者而不忍下手了,他也想听听,她想说些什么,这几日他是有些冷落了离儿,但何来的伤害?是宫宴上对她冷言冷语伤害了她吗?可那是因为她和司寇百狂在一起,他有些恼她,也是正常啊。 “我叫花弄影,不是阿四!”花弄影扬起下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长袖中隐藏的手,却抖个不停,这是她第一次和主子这么说话,但一想到小姐,便有义愤填膺了,“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但是主子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小姐身中剧毒,你却为了取悦别的女人强迫她跳舞,让她毒发险些丧命,这你知道吗?小姐被人强要了身子忍受屈辱,你却身在别的女人的宫里对她不闻不问,这你知道吗?小姐本就心灰意冷你还要她远嫁异邦,还拿她心爱之物当做嫁妆,这你知道吗?小姐临走时想要见你一面,你却在凤仪宫里将人拒之门外,你又知道吗?” 司寇千傲震惊的听着花弄影的话,除了昨夜是他之外,其他的事,他根本一概不知啊,他真是该死,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将他的离儿伤害至此!不过,他决定的和亲公主是万俟乐晗,怎会变成了离儿,至于离儿的心爱之物,该是秘色瓷了吧,他明明只是交给了夜幽,让他调查离儿身世…… “夜幽!你到底做了什么,给朕从实招来!” 【今晚20:30还有一更。】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春季女装3折任选!限时抢购 帝王有泪红颜说 - 秘色妖妃 - 妃陌 “夜幽!你到底做了什么,给朕从实招来!” “我做了什么,千傲殿下觉得很重要吗?既然已经有了月儿,那么离儿如何,对殿下而言应该没有影响吧?”夜幽冷哼,语气里有一丝嘲讽,“难道殿下得了美人江山还不够,还想要齐人之福?月儿也好,璃儿也罢,她们都该得到完整的爱,既然殿下选择了月儿,就该放璃儿自由,夜幽不过是帮殿下做了这恶人而已。” “她现在在哪儿?”司寇千傲双目赤红,是悔是痛抑或是什么,都被风眸中的怒气淹没,这个帝王,是真的发怒了。 夜幽耸耸肩,笑道:“千傲殿下放心,没有你的禁锢,她会活得很好。” “朕再问你一次,离儿在哪儿?” “千傲殿下只需管好你自己的女人……” “离儿就是朕的女人!”司寇千傲扼住夜幽的脖子,手背上青筋尽显,邪魅妖娆的颜有几分狰狞,在这一刻,他才算真正尝到了失去的滋味,如果失去月儿他还能卧薪尝胆,东山再起,那么失去离儿,他似乎不敢想象往后的日子,是什么时候,那个妖精一样的女子竟在他心里扎根那么深,他以为,他爱的是仙子,像月儿那样的,仙。 夜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司寇千傲,他一向是个从容不迫的男儿,哪怕是他的母妃钟离卿儿逝世,他的情绪也没有这般失控,月儿当初与他分开,他不过沉默几日,便紧锣密鼓的开始积蓄势力,他的誓言,似乎全都实现了。然而,安离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却频频让他一反常态,难道,是他判断错了,千傲殿下爱的人,其实,是已经被伤得遍体鳞伤的安离? 花弄影也有些懵了,她们眼中的卿月楼主,是个阴晴不定的恶魔,何时,像这样失魂落魄过?难道是她错怪了主子? 花吟安静的跪着,头低垂得厉害,粉拳似要捏碎,她真是低估了小姐,即使离开了,也能让男人为她魂牵梦萦,那些因安离的离开生出的一丁点悔意,也瞬间散了,她甚至后悔,昨夜在药粥中,只是放了合欢散,而不是穿肠剧毒。 “千傲殿下莫非想说昨夜之事?”夜幽露出一丝浅浅的回味和幸福,道,“殿下大可放心,在璃儿的心里,昨夜与她共赴巫山的人,是属下,而非殿下。我知道殿下会不相信,不过,殿下可能是忘记了,饶是璃儿冰雪聪明,在爱情面前,也只会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今晨在她身边醒来的男人,是我,而不是殿下,这难道还不足以让她相信……” “你混蛋!”司寇千傲一拳砸过去,毫无防备的夜幽重重的吃了一拳,嘴角溢出艳丽的血,他似乎感觉不到痛,抬手抹了一把,道:“怎么,殿下看起来很心痛?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所为,月儿会怎么想?她爱你就该承受你的背叛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山盟海誓,白首不离,在殿下眼中就这样廉价吗?” 司寇千傲不说话了,魅惑人心的凤眸失去了色彩,他颓然的坐下,仰起头时,一帘长长的睫毛下边,竟然落下一行冰凉的泪,这个唯我独尊的帝王,哭了。 “左皇后娘娘驾到!” 小太监尖声尖气的通报声打破了沉寂的气氛,花弄影忙探头看去,口中还小声嘀咕道:“这个小狐狸精来这里做什么,看笑话吗?” 夜幽冷冷的瞪了她一眼,月儿冰清玉洁,怎会是狐狸精?她和司寇千傲自幼定情,插足二人间的,该是安离才是,可就是这样一个自视甚高的女子,总能让男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想到安离临走时的那个眼神,夜幽心里狠狠的扯痛了一下,她,也恨他吧。 花吟悄悄抬起头,打量起进门的子桑月来了,昨夜天暗,离得又远,只觉得是个美得娇柔的泪人儿,今日一看,却是看出了些属于孩童的单纯和娇俏,容颜也是倾城的,只是不如小姐那般倾城,她的美,是温润的,仿佛一股清泉,缓缓地流入人的心田,给人的是舒适和清新。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至始至终都没有睁开眼睛,就像是一个失了魂的躯壳,一个风华绝代的行尸走肉。 “千傲哥哥。”子桑月轻轻地唤他。 司寇千傲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没有回应。 夜幽看着就有些恼火,刚要上前就被子桑月拉住了,她笑得如同一个孩子,纯真中透出一点凄凉,她说:“我听说君心璃不见了,千傲哥哥很着急,月儿也很担心,这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会不见了呢?大哥,是你把心璃姐姐藏起来了,是吗?你把她还给千傲哥哥,好吗?” 夜幽蹙眉,不悦的说:“月儿,你在说什么?” “大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希望千傲哥哥留在我身边,可是,”子桑月又笑了,像朵儿娇艳的花,月牙儿一般弯弯的眼睛亮晶晶的,看不出什么情绪,她拉着夜幽的手,轻轻一摇,就像每每做错了事撒娇的模样,很调皮,她说,“可是我现在已经不喜欢千傲哥哥了,真的,一点儿,也不喜欢。” 看着美人眼角摇摇欲坠的泪滴,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她,在撒谎。 夜幽心疼的将她搂在怀里,嗅着她好闻的发香,他的月儿,永远都只会为别人考虑,轻轻为她抹去眼泪,夜幽安慰道:“傻月儿,你胡说些什么啊,哥哥知道你喜欢千傲殿下,怕他伤心,可是,哥哥没有将心璃姐姐藏起来,你贵为千傲哥哥的皇后,怎么能说这样的傻话呢?快回你的凤仪宫去,好好休息。” “大哥,你不用骗我了,千傲哥哥方才已经告诉月儿了,他喜欢月儿,就像疼爱妹妹一样,他爱的人,是心璃姐姐,不是月儿……”子桑月抹着眼泪,小脸上有着倔强的坚强,竟和安离的绝望那样相似,夜幽见了,心揪在一起,抱得她更紧,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脆弱的妹妹,只是静静地听着她诉说。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春季女装3折任选!限时抢购 香消玉殒为谁痴 - 秘色妖妃 - 妃陌 “大哥,你不用骗我了,千傲哥哥方才已经告诉月儿了,他喜欢月儿,就像疼爱妹妹一样,他爱的人,是心璃姐姐,不是月儿……”子桑月抹着眼泪,小脸上有着倔强的坚强,竟和安离的绝望那样相似,夜幽见了,心揪在一起,抱得她更紧,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脆弱的妹妹,只是静静地听着她诉说。 “大哥,你知道吗?其实昨夜月儿就已经知道了,君心璃跳舞的时候,千傲哥哥的眼神好温柔,他从来,没那么看过我……所以今儿早朝后月儿才会谎称身子不适,让千傲哥哥过来陪我,因为我知道,以后,千傲哥哥陪月儿的时日,会越来越少。其实,能够再见到千傲哥哥,月儿已经很满足了,而且他也没有欺骗我,他明明爱上了别的女人,还是像承诺的那样,让我做了皇后,这样,就已经足够了。哥哥,君心璃在哪里,你快告诉千傲哥哥吧,就算,是为了月儿。” 夜幽听着子桑月的话,怔住了,原来早朝后司寇千傲摆驾凤仪宫,竟然也是为了安离而去!他只是要告诉月儿,他心有所属,骗了她。 “殿下,你当真爱的是君心璃?”夜幽问,如果他给不了月儿幸福,他又怎么能将心爱的妹妹交给他呢? 司寇千傲掀开眼皮,只是看了夜幽一眼,又闭上。时至今日,他才知道,爱一个人,当真是可以不顾一切,那些放不开的誓言与承诺,都可以因为她的一颦一笑化为云烟,他司寇千傲可以做一个背信弃义的男子,但绝不可以,失去她。 他本不想伤害月儿,可是昨夜安离的泪痕,让他知道,那个看起来冷艳倔强的女子,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坚强,他从来不是个无为的男儿,既然爱了,便要许她一世,也就在此时此刻,他方体会到了万俟圣昕的那句话,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离儿,不管你身在何方,我司寇千傲都不会再放手了,我一定要找到你,天涯海角,至死方休。 “主子,小姐和一个叫龙儿的女子离开了,为和亲而去,你要是真的在乎小姐,就快些寻她去吧。”花弄影实在见不得自家主子这般颓然的模样,忙大声地说,她还是希望,主子能与小姐白头偕老,因为,这世上,再没有人能比他们更绝配。 司寇千傲陡然睁开眼,站了起来,魅惑人心的眸子里再次闪现出光亮来,美得炫目,他看了看子桑月,轻声说了句对不起,便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去,他要追回离儿! “和亲队伍今儿一早就已经出发,大归汗国的胡汉骏马速度惊人,按脚程早已出了城,殿下此时追,只怕赶到时离儿早入了大归汗国的境内,想必到时候大太子不会轻易放人了。”夜幽说,他和司寇百狂密谋带走安离,自然会防着司寇千傲的追兵,他要追上,堪难。 司寇千傲身形一顿,笑道:“那又如何,我既然能白手夺得日昼王朝,区区一个汗国,能奈我何?” 话虽如此,司寇千傲却不想与司寇凉为敌,那毕竟,是他的父皇,一个深爱着他母亲的男人。 “大太子来朝的时候,在赖头山遇袭,千傲殿下派去的援兵虽然将头目擒获,但山贼据点仍在,为了避免行程被耽搁,他们会绕过赖头山,途中会多用些时日,出去官道之外,还有一条捷径,我这样说,千傲殿下应该清楚吧。”夜幽面无表情,全副心思都放在自己身边的月儿身上,他无法忽视她的眼泪,司寇千傲离开的瞬间,也将她所有的期待和希望都打散了吧。 红色的身影一闪,已不见了司寇千傲的身影,只留下一声浅淡的“谢谢”,帝王心知,这个爱妹成痴的男人已经原谅了他的不忠,或许,也是因为那个宠辱不惊的绝色美人吧,他能看出,夜幽爱月儿,也爱安离。 花吟已经从地上站起来,表情极不自然,他对夜幽和子桑月福了福身子,便退下了,内心一直在善与恶之间挣扎着,她,不比命运多舛的安离好过。花弄影见主子和小姐都已不再,也不愿对着夜幽和子桑月的脸,虽然子桑月成全了小姐主子,但她还是不喜欢那张泪光点点的脸,至于夜幽大人,曾经是又怕又敬,而知道今日小姐对楼主的误会全是他一手造成,便只剩下厌恶了,也不打声招呼,径直出了门。 倾心殿的主人寝宫里,安静得很,黑衣男子和蓝衣女子相拥而立,恍若一对璧人。 “大哥,月儿一定又任性了,是月儿错了,所以,千傲哥哥不要月儿了,不要月儿了……”泪光闪烁的美人偎依在黑衣男子的胸膛,娇软甜腻的嗓音轻轻柔柔的,带着无尽的凄凉,闻者心碎。 夜幽拍拍她纤弱的肩头,目光前所未有的温柔,他说:“不是月儿的错,是哥哥错了。” “大哥,其实,月儿不怪千傲哥哥,也不怪君心璃,相反地,我要谢谢她,”子桑月浅浅一笑,若不谙世事的仙子,“只希望千傲哥哥能够找到她,和她执手白头,至死不渝,有个人能替我照顾千傲哥哥,那么,月儿此生,便也无憾了。” 怀间女子的气息越发的微弱了,夜幽心头一紧,低头看去时,却是触目惊心的红,子桑月斜倚在他的胸口,唇边还噙着笑,那刺眼的血,就在那里凝结。 夜幽慌乱的握住子桑月冰凉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只觉得心口撕裂般的痛着,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夜幽不可思议的摇晃着月儿轻巧的身子,急急地问道:“怎么会这样,月儿,你这是怎么了?” “大哥,月儿又任性了,在得知要与大太子订婚的当晚,我救服毒了,此次答应和亲,只是想、想再见千傲哥哥一面。哥哥,对不起,我、不能再陪着你了,答应我,永远、永远不要背叛千傲哥哥,永远……”子桑月那双不染纤尘的眸子,从未这样明亮过,仿佛绝世的明珠,直直的照进夜幽鲜血淋漓的心上,她在等待他的回答。 可惜,子桑月一直没有等到夜幽的回答,这个盛宠半世的女子死了,死在一个深爱她的男人怀里,那个人,是她的亲哥哥。 “月儿,你是有多傻。”夜幽绝望的闭上眼睛,自嘲的笑了,他机关算尽,到最后却让口口声声要保护的女子死在了自己怀中,这,何其讽刺?呵呵,造化弄人,无论离、月,注定我夜幽为情所困,孤独终老。 【好吧,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狠毒的后妈,又虐死了一个善良的娃……司寇千傲到底能不能追回安离呢?坎坷还在继续,这个残忍的妖孽娃一定会受到惩罚滴。】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克夫克子美人棺 - 秘色妖妃 - 妃陌 “月儿,你是有多傻。”夜幽绝望的闭上眼睛,自嘲的笑了,他机关算尽,到最后却让口口声声要保护的女子死在了自己怀中,这,何其讽刺?呵呵,造化弄人,无论离、月,注定我夜幽为情所困,孤独终老。 卿月楼,血月池洞口,两位美人施施然自里面出来,一个黑衣魅惑,一个紫衣大气。 “我的公主,现在该是和本姑娘一起走了吧,大太子的和亲队伍恐怕已经出境了,再不追可就真的来不及了。”龙儿看着面前从容不迫、悠然自得的女子,没好气的说道。 她与这美人在此处足足留了快三天,可是急煞她了,虽然知道大太子发现她失踪会放缓脚程,而且为了避开赖头山那个土匪窝,和亲队伍会饶很远了路,但这么耽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黑衣女子却丝毫不为所动,依然不疾不徐缓步走着,龙儿急了,大嚷道:“我的大美人,你还要去哪里啊?” “龙儿这话问错人了,璃儿接下去要去的地方,只有在下知晓。” 男子的声音低沉却好听,龙儿听了三日,早已熟悉得紧,这下循声望去,只见面前杂草丛生的狭窄小路上,一个暗红色长袍的男子倚石而立,松松垮垮的袍子掩不住胸口的风华,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膛,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绽放在裸露的胸膛,平添一份妩媚的风情,最是一头耀眼的银发,让那张过于阴柔的脸,显出几分妖气来。 又是这个不男不女的白毛怪物,龙儿撇撇嘴,移开目光,赏面前除了那男人以外的景色,很快,地上那口华丽的棺材便引起了她的注意,黑底玫瑰纹,诡异得很,心直口快的姑娘不禁脱口而出:“我的乖乖,你出门连老家都带着?莫不是怕途中被人暗杀死无葬身之地?” “我呸!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男女莫辨的男人顾不上优雅作风,移形幻影瞬间来到龙儿身边,不客气的拧着她水嫩的脸,口中大叫:“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放手啊!白毛怪!”龙儿拍开血沉的手,拔剑相向,她的武功不弱,而血沉除去绝世的轻功,便只剩下些华而不实虚张声势的空招式,三两招男人便败下阵来,委屈的看着安离,道:“喂,君美人,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你可爱的救命恩人受辱于这女人的魔掌之下?啧啧,真是个白眼狼,你就不怕爷一个不高兴,一针扎死这个小白脸?” 血沉不知何时已经挣脱了龙儿的桎梏,站在了大棺材面前,撒气似的往上踹了两脚。 没错,三日的时间,这个有药怪之称的白毛怪物还真的制出了红颜殇的解药,顺利地帮安离解了毒,而他脚边的棺材,自然也不是什么血沉“老家”,而是日昼王朝万俟皇族最后一个帝王,叱咤沙场的战神,万俟圣昕。 “你闹够了没有?”安离冷冷的开口,“马车在哪里?” 血沉敛去不正经的样子,扛起大棺材,道:“跟爷来吧。” 安离却没有跟上去,而是看着他的背影顿住了,龙儿见和亲公主站着,自然也不愿往前走,血沉一回头,就看到两个神情严肃的绝色美人直勾勾地看着他,男女莫辨的大男人吞了吞口水,竟然脸红了,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们这么看着爷,爷会不好意思啦。” 龙儿转头做干呕装,低咒一声“恶心”,便不再去看他,倒是安离依旧盯着他,淡淡的问道:“你真的打算和我一起离开?你就不怕司寇千傲发现后诛你九族?” 血沉微微一愣,然后笑了,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跟着君美人这样的绝色牡丹,总好过月尊那个不解风情的臭男人吧?再说,爷孤家寡人一个,他要诛九族,只能去苦孚山挖我家祖坟了,反正师父他老人家孤零零的,找个人挖挖他还能热闹热闹呢,美人有所不知,师父就喜欢热闹,哈哈哈。” 看着血沉有些犯贱的笑容,龙儿强忍住像杀人的冲动,问安离,道:“小姐你还真打算带着这个怪物?” “他愿意跟就跟着吧,多个笑柄也好解闷,不是吗?”何况,她不可能丢下万俟圣昕,而普天之下能救他的,怕也只有这个不男不女的白毛怪物了。 “喂,别那么嫌弃好吧,有种的,你来扛这棺材?”血沉挑衅的看着龙儿,小丫头片子牙尖嘴利,不吃点苦头不知道爷的本事。 龙儿看着巨大的黑色棺材,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摆手陪笑道:“好吧,我没种。” 倒不是她没有力气,只是汗国里自古便有这样的说法,女人扛棺材不吉利,会克夫克子的,她还年轻,可不想害了心上人和未来的孩子。 血沉轻笑,刚要反唇相讥,便觉得肩上一轻,安离轻松地扛起了沉重的棺材,娇小纤细的身子依然是轻飘飘的,灵巧得很,龙儿和血沉看得目瞪口呆,从没想过,一个女人,扛着棺材都能美得致命,女子的背影看上去优雅,唯美,一点儿也不突兀的美,让她恍若来自魔界的妖精。 “这、这……”龙儿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什么这,快走啦!”血沉借机重重的拍了拍龙儿的额头,小女人破天荒的没有反驳,只是小声的说,“这样,会、会不会克夫?” “克什么克啊!你咒爷死啊!扛死人才不吉利,那棺材里装着个大活人,分明就是大吉之兆!那是旺夫旺子,会幸福一辈子的。”血沉不悦的翻了翻白眼,而后一甩长袖,扬长而去。 龙愣愣的点头,好像,有点道理,早知道她该抢着扛才对嘛,看着跑到安离身边大献殷情的血沉,突然想起了什么,追上去对着血沉大叫道:“喂,你真是不要脸诶,我说君美人克夫,跟咒你死是两码事吧?说,你小子到底有什么目的?” 该不会是,想做安离的夫君吧,连和亲公主的主意也敢打,胆子不小啊。 血沉眨眨眼,指着不远处的飘着大红色纱幔的马车,接过安离手中装万俟圣昕的大盒子,道:“马车就在前面了,我们快些。” “美人,”龙儿嘟着嘴,极不情愿的拖着步子,慢吞吞的跟在安离身后,大气的五官挤到一起,实在不怎么好看,“我们这到底是要去哪儿啊?”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重口味笑话,适合你吗? 赖头山行为故人 - 秘色妖妃 - 妃陌 “美人,”龙儿嘟着嘴,极不情愿的拖着步子,慢吞吞的跟在安离身后,大气的五官挤到一起,实在不怎么好看,“我们这到底是要去哪儿啊?” “赖头山。”安离凉凉的说,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冰冷异常。 “赖头山?那个声名狼藉的土匪窝?”龙儿捂住嘴,不敢置信,好端端一个姑娘,这是去土匪窝子干什么?做压寨夫人?没可能啊,哪有人好好的和亲公主不做,去给络腮胡子的土匪头子做娘子?她一定是听错了,或者说,此赖头山非彼赖头山! “你若怕了,便别跟着我,早日与你的大太子殿下离开吧。”安离说着,上了马车。血沉安置好万俟圣昕,便坐在驾车的位置,举着马鞭似笑非笑的看着龙儿,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她不上车他扬鞭就走! 他做得出来,这个不男不女的白毛怪物! 龙儿忙跟了上去,往安离身边一坐,气呼呼的瞪了血沉一眼,血沉淡笑摇头,策马扬鞭,马车在寂静无人的夜里疾驰而去,惊起一群无梦的飞鸟。 行到半路,龙儿实在想不明白,疑惑的问道:“我们去那土匪窝子做什么,那种荒凉贫瘠的地方有什么好值得去的?” “小女人没见识!”赶车的血沉突然凉凉的来了一句,龙儿一听急了,大吼道:“你说谁没见识呢?” “当然是说你,赖头山虽然是个穷乡僻壤,但却有一样你们整个大归汗国也没有的宝物,我们此去,便是为了它而去。”血沉的语气有些酸味,也不知道来自何处。 龙儿讶然,忙问道:“是什么宝物?” “玄冰雪玉床。” “玄冰雪玉床?那是个什么东西?”龙儿来了兴趣,索性起身,走到了驾车的血沉身边,坐下来,她喜欢听故事。 血沉往旁边挪了挪,道:“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行吗?大大咧咧每个女人样,没有故事可以听的。喏,就是那个棺材里的活死人,要治好他的病,就必须在那病床上趟个十年八年二十年的,所以我们必须去赖头山,救治君美人的故人。” “故人”二字,血沉说得咬牙切齿,恨不能将黑棺里的男人挫骨扬灰。 这些日子,龙儿也听得一些关于司寇千傲的事情,知道他是边关令汗国将士闻风丧胆的战神,也是日昼王朝在位最短的皇帝,他是因为安离而死的,所以这个有情有意的美人对他有感激有愧疚,一定要治好他的病。难怪血沉的声音阴阳怪气的,原来是因为美人关心万俟圣昕而吃味了。 “那为什么不把那块玄冰什么床的搬到你的血月池,那样就不用劳烦我们和亲公主亲自跑这一趟了啊,她不是就可以和我一起去和大太子汇合了吗?那样的话,会省去很多麻烦呢。”龙儿托着腮,异想天开的模样竟然有些纯真可爱,血沉看得愣住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道:“搬回来?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那块玄冰雪域本是极寒之物,所处环境一旦有变,其寒气便会变得极其脆弱,稍有不慎便会化掉,想要移回去谈何容易?” “那这么说,要让那个万俟圣昕躺上十年八年,我们也得跟着候着他?”龙儿蹙眉,忙站起身来,道。“那怎么行,你还是一个人去吧,我现在就要带和亲公主和大太子殿下会和!” 血沉重重的抽了骏马一鞭,龙儿本就站的战战兢兢的,马儿这么一加速,车子更是颠簸得厉害,她脚下一颤,整个人就那么直直的跌到了血沉的怀里,要说血沉倒真无愧与龙儿给的称号,真真是个白毛怪物,软玉温香抱满怀,竟然一点也不会怜香惜玉,竟直接将龙儿给推了出去,还在她反应极快,及时拉住了马车上飘扬的帷幕,借力一翻,稳稳地站住了,美人长长的呼了口气,拍拍胸口暗叹:好险! “哟,身手不错,还好有小爷的帘子,要不你这张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更要惨不忍睹了。”血沉忙着邀功,丝毫没有想过是谁将龙儿推下去的。 龙儿气极,也不想与他争辩,一跺脚,回马车里了。 经过这么一闹腾,龙儿也冷静了,若安离不肯跟他走,她再急也没有用,倒不如和他们走着一遭,权当是长长见识了,免得以后还有人说她没见识! “君心璃,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不打算和我去大归汗国了?”龙儿冷着脸,她可不喜欢欺骗,更不喜欢强迫人,她原本没打算让和亲公主有命去大归汗国的,但安离彻底了改变了她的计划,一是她不是她的对手,二是她是她难得看得上眼的女人,她期待和这样一个美人朝夕相处的日子,只要,她不和她抢大太子,她便与她和平相处。 但是,她若无心去大归汗国,那她龙儿也不是个死缠烂打的人,一句话,她便下车走人。 血沉也支棱着耳朵听着马车内的动静,他也想知道,这安离要是真和亲了,更没他什么事儿了,他的下半辈子,怕只能和万俟圣昕那个活死人过日子了……好在,那丫长得也算倾国倾城,虽然是个男的。 “会,我会去大归汗国。”安离说,冷漠,疏离,拒人千里,那双含水的一翦秋瞳,闪动着耀眼无比的暗光,这个沉寂的美人,已经不再是几日前的那个女子了,还是一样倾城,只是更加冷漠邪气,仿佛是来自地底的一只罗刹,专为食人灵魂,噬人献血而来。 龙儿缩了缩脖子,突然有些害怕,也不知道她此次给自己带来的,是一个怎样的麻烦,算了,也无需多想,只盼这次赖头山之行可以快些结束,她实在,有些想大太子殿下了,不知道他发现她失踪,会作何反应呢? 【龙儿的身份不一般,安离在大归汗国的路也不会太好走,很快,文文就要进入尾声了,亲们有意见尽管提哈,表客气哒!】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今天你笑了吗? 山寨门前遇旧识 - 秘色妖妃 - 妃陌 龙儿缩了缩脖子,突然有些害怕,也不知道她此次给自己带来的,是一个怎样的麻烦,算了,也无需多想,只盼这次赖头山之行可以快些结束,她实在,有些想大太子殿下了,不知道他发现她失踪,会作何反应呢? 赖头山的头目李远被司寇千傲斩杀,故土匪山贼本该是群龙无首,一盘散沙,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非但没有,反而在新的统领带领下更甚当初,安离对这个新头目佩服得紧,也想一睹风采,直觉告诉她,那里,有故人。 当华丽的马车停在赖头山寨前时,守门的大块头搓着手,扛着斧头就过来了,心里高兴得紧,这自打新寨主上了位,他们的日子可是过得越发的滋润了,这不,又有一桩大买卖上门了。 赶车的血沉带头跳下来,那大块头一见,愣住了,这是何方妖孽?不男不女,不老不少,看来不那么好惹啊。 龙儿掀开帘子,探出头来,又转过脸对安离说:“美人,赖头山到了。” 赖头山,名符其实的山寨,碗口粗的圆木头,被几根锈迹斑斑的大铁链子紧紧地箍着,便算作是门了,半黄不绿的藤蔓乱七八糟的缠在木头缝隙间,看上去竟显出几分狰狞来,有风,沉重的粗铁链迟钝的晃动着,发出些闷声闷气的响声,听着让人不悦。 安离顺着龙儿掀起的帘子看出去,那被藤蔓压得略显厚重的石牌上,“赖头山”三个字写得歪歪斜斜的,却很霸气。她对龙儿点了点头,淡淡道:“告诉外面那人,说我们要见他们寨主,还有,不要叫我美人。” “不叫美人,那叫什么?” 安离笑了,这是她从皇宫出来后第一个笑容,美得炫目,也邪魅,她说:“乐晗公主。” 龙儿愣了愣,下了马车,原来安离知道她只是代嫁,那为何她还能如此平静?其实,龙儿也只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哪里知道要安离代嫁的人是夜幽,而不是司寇千傲,而这一点,安离亦不知道。 守门的大块头见几个人容颜出众,料想不是一般人,加之口气如此之大,一来便要见寨主,也有些疑惑了,还是吩咐身边人去禀报,自己却是盯着龙儿看,只差流下哈喇子了,他原是李远手下的,一直在这赖头山窝着,没见过什么美人,这次新寨主夫人和寨主妹妹虽然仙子一样,不过谁敢垂涎?好容易来了这么个美人,自然看直了眼。 “黑大,是谁要见我二哥?” 须臾,门内传来一声娇蛮的女声,就见刚刚大块头身边的小喽啰跟着一个淡粉色罗裙的美人出来了,这一声呼喝,自然是这女子发出来的。 安离在马车内一愣,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分明是那个前些日子失踪的小郡主,君家四小姐君心珞! 随手取过一方丝帕覆于面上,安离掀了帘子下来,粉衣女子也来到她跟前,倒真是那个刁蛮任性却又敢爱敢恨的君心珞,那么,她口中的二哥,莫非是君家二公子君无琰?且不能露出脸来,这个小丫头厌她得紧,先探探情势再说。 这么想着的安离,倒没有注意到龙儿的神色在看到君心珞的当儿就变了,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人家小姑娘看,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姑娘,小爷要见你们当家的,你来凑什么热闹?快传话去,就说药怪大人大驾光临,让寨主亲自出来迎接!”血沉仰着下巴,傲气十足,他药怪的名头在江湖上可是叫得响,果不其然,那叫黑大的大块头脸色一白,飞快的闪入门去,想来是通报去了。 “你就是药怪?”君心珞皱了皱鼻子,“真是挺奇怪的,你怎么长得这么丑?” “丑?”血沉扬声大叫,他的颜虽不及楼主绝美,不如夜幽深邃,不如万俟圣昕倾城,但论柔美好看,没哪个男人及的上他,再加上一头晶莹的白发,怎么看也是俊美无俦,这丫头片子是没长眼睛吗?“你说我丑?你见过比我更好看的男人吗?” 君心珞看着暴跳如雷的男人,镇定的点点头,道:“原来是个男人,不过还是不怎么好看,我当然见过比你好看的男人,我们寨子里就有。” “那我倒要瞧瞧,这天下还有比我更美的男人?”血沉男女莫辨的脸上蒙上一尘厚重的阴影,全将此行目的忘得一干二净了,一心只想着见见这个比他还好看的男人。 君心珞骄傲的笑了笑,吩咐身边的小厮,道:“你快去将二当家的请出来,让这个不男不女的丑八怪瞧瞧,定羞得他无地自容!” 安离心惊,君心珞口中赞不绝口的二当家,会不会就是她非君不嫁的青宸? 几人正沉默着,圆木门再一次被打开,几名还算乖巧的婢女提着灯笼出来了,为首的先是对君心珞点了点头,后看向血沉,恭恭敬敬的说:“寨主请神医进寨。” 血沉冲君心珞挑了挑眉毛,一撩雪白的长发,趾高气扬的说:“怎么样,小姑娘,你大哥请我进寨子了,你也将那个天上有地下无的二当家来出来溜溜,让小爷瞅瞅?” 君心珞一跺脚,转身便进了寨子。 龙儿扶着安离的手,也进了寨子,一群春心荡漾的婢女看着男女莫辨的神医从马车上扛下一口棺材,皆是惊讶的捂上了嘴,但好歹是土匪堆里的女人,从被抢回寨子以后,她们学会了处变不惊。提着灯笼,婢女们走得很轻巧,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大堂里的男人,一点儿也不出色,却也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郎,他摇着折扇,一袭青衣,实在让人无法将他与土匪山贼联系到一起。他的眼神有些急切,本是直直的看着血沉,却在安离进门时,愣住了。 【这两章主要是要收拾前文落下的烂摊子,那些关于君家孩子连环案,万俟贤昳还有君无玦尸体失踪的原因,这对后文安离成为大归汗国浮华太后也还是有关系的,希望亲们耐心看看吧,谢过,妃走……】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重口味笑话,适合你吗? 兄妹情深话重逢 - 秘色妖妃 - 妃陌 大堂里的男人,一点儿也不出色,却也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郎,他摇着折扇,一袭青衣,实在让人无法将他与土匪山贼联系到一起。他的眼神有些急切,本是直直的看着血沉,却在安离进门时,愣住了。 “璃儿……”男人的话那么轻柔,梦呓一般。 当真是君家二公子君无琰呢,安离勾了勾红唇,笑得薄凉。 “二哥!” 女子飞奔过去,直接搂住了青衣男子的脖子,双肩剧烈的抖动着,竟是哭了。 一时间,众人惊呆了,连被搂住的君无琰也错愕的张开嘴巴,一双手半举着,也不知道该放在何处,口中讷讷的说:“姑娘,姑娘……在下……” 任谁也没能意料到,这跑过去的半个身子都吊在君无琰身上的,竟然是龙儿,那个热情大胆的异域女子,更奇怪的,是她对君无琰的称呼,她叫他,大哥。 安离美眸微微闪动了一下,龙儿,珑儿,真想不到此行还会来这么一出兄妹重逢,这个龙儿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她身上,怕不止这么些秘密吧。 谁也没有说话,只能等女子停止哭泣,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眸,柔情似水的看着君无琰,她说:“二哥,是我啊,我是珑儿,二妹,君心珑啊!” “珑儿,你是珑儿?”君无琰轻轻推开龙儿,将她一阵打量,后退了一步,打开折扇轻摇,笑道,“初次见面,姑娘如此这般戏弄在下,实在有失妥当,在下君无琰,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龙儿眸色一暗,有些失望,语气也颇为伤感,她上前拉住君无琰的衣袖,道:“相隔多年,二哥果真是将珑儿淡忘了。” “姑娘,”君无琰见龙儿神色黯淡,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叹了口气,道,“不是在下不愿相信姑娘,只是,舍妹是王朝之人,姑娘的容貌却不似我朝之人,实在……” 龙儿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叹道:“我怎么把这茬忘了,二哥,你且看着,我是不是君心珑?” 女子素手轻扬,一个潇洒漂亮地转身,乌黑亮丽的长发飞舞旋转,站定后,那张大气的脸已经换了,露出的是一张标准的东方脸孔,柔美的轮廓,精致的五官,真真是脸如莲萼,唇似樱桃,鼻若悬胆,眼含秋波,好一个明眸皓齿的俏佳人! 龙儿俏皮的扬了扬手中的人皮面具,笑着说:“怎么样,二哥哥可是还认得妹妹?” “珑儿,真的是你!来,快让哥哥瞧瞧,倒真是女大十八变,我家的小二妹竟出落得亭亭玉立了,真快认不出你来了,”君无琰欣喜地拉着龙儿,前前后后一番打量,温润的笑容让他看起来格外亲切,这真是他离家多年的亲妹妹啊,“珑儿,快说说,这么些年你都去哪儿了,让家里人好生挂念!” “挂念珑儿的,怕只有二哥一人吧。”龙儿面色含怨,涩涩的说,她虽贵为嫡女,却也是次女,故并不得宠,又因她性子孤傲冷清,不会讨父亲欢心,连娘亲也对她漠不关心,在家十余载,便仅有这么个二哥哥对她好,也算是对她的一点点慰藉了。离家出走本就是她自幼便有的想法,更因为及笄后,听得父亲要将她许给一个四十多岁的权臣,这一想法便付诸行动了,那时候,她便认识了云游的大太子,可惜他身为皇子,二人身份悬殊,在一起一年后,太子便回了大归汗国,许诺三年定来寻她,她等了,他,也来了。若不是此次和亲,她断然不会回日昼王朝来。 君无琰似乎也忆起了童年旧事,有些心疼这个沉鱼落雁的二妹妹,明明是相府嫡出的小姐,却受尽了冷落,长长的叹了口气,君无琰将龙儿拥入怀中,轻声说:“珑儿,过去的,便让他过去吧,其实,娘亲一直很挂念你。” 龙儿对君家灭门之事有所耳闻,当时也是哭了几场,但毕竟是走过江湖的侠女,她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哪怕,是最难控制的悲伤。 “好了不提这些伤心事了,”君无琰笑了笑,对坐在一边发愣的君心珞说,“珞儿,快过来见过你二姐。” “见过二姐。”君心珞不情不愿地站起来,敷衍的福了福身子,她不喜欢这个二姐,从小时候起,就不喜欢,她有一双冰冷的眼睛,那时候,她喜欢仗着宠爱与她争抢东西,她每每争不赢她,总摆出那副高傲的样子,冰冷的看着她。 君心珑自然也还记得这个刁蛮任性的丫头,在门口她便认出她来了,长得倒是越发的娇俏了,只是小性子还在,是个不怎么讨喜的丫头。 “言归正传,璃儿,珑儿,你们怎么会和神医在一起?”君无琰叫璃儿是自然顺口,仿佛她面上那层轻纱对他根本形同虚设一般。 “你是君心璃?”安离还没回答,君心珞已经来到安离面前,伸手就要摘掉安离的面纱,血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恶狠狠地说:“别动她!” 君心珞缩了缩脖子,她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再说那血沉发起火来也确实吓人。 “二哥不是更应该解释解释,你为何在此吗?而且,璃儿和二姐远道而来,寨子里的兄弟姐妹也该出来一聚才是啊,你说是吗,我亲爱的二哥?”安离抬手取下面纱,露出一张风华绝代的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君无琰。他在的地方,一定少不了南若,而君心珞口中的二当家,极有可能就是青宸,而青宸,若她没有猜错的话,便是君家四公子君无璟无疑! “璃儿还是这般冰雪聪明,什么事也瞒不住你,这寨子里,除了我和五妹,还有三弟和四弟。”君无琰说。 “君无玦也在?”他不是应该是死了吗?安离蹙眉,看来她猜的不错,却也猜漏了一个,只是,君无玦是在她面前咽气的,难道这个王朝还真有起死回生之术,还是说,和那块玄冰雪玉床有关?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今天你笑了吗? 不拘世俗禁忌恋 - 秘色妖妃 - 妃陌 “君无玦也在?”他不是应该是死了吗?安离蹙眉,看来她猜的不错,却也猜漏了一个,只是,君无玦是在她面前咽气的,难道这个王朝还真有起死回生之术,还是说,和那块玄冰雪玉床有关? 君无琰神色凝重,霸气的虎皮挂在他身后的墙面上,却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儒雅,他就是一个翩翩公子,即使冠上山大王的名头,依然掩不住那份属于商人和学者的气质。 “二哥似乎有什么难处?”安离自然的坐在了虎皮下的主位上,君心珞面上不喜,却也什么也没说,讪讪的坐下了。 “不瞒璃儿,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一半也是为了三弟,”君无琰说,心中知道安离不是他的三妹璃儿,却还是忍不住想将君家的事与她分享,“三弟遇害时,我和若儿本在江南,突然收到书信一封,要我们速速回京,作为无玦的兄长,自然不可能无动于衷。不知道璃儿还记不记得,三弟出事次日,遗体便不见了。” 君心璃点头,她当然记得,“难道是你和南若姑娘带走了他?” “不不,不是我,是……” “是我。”门外传来一个动人的女声,众人循声望去,是一个白衣的女子,青丝用一根绸带束着,高高的垂在脑后,简单的服饰,腰间有一条款款的腰带,袖口和领口处绣着精致的浅粉色桃花,淡妆怡人,英姿飒爽,不是京城二美之一的白雪瑶,又是谁? 龙儿没见过这个女孩,疑惑的问道:“你是谁?” “珑儿离家数年,自然不知道,这位便是白家镖头白鹰的千金,白小姐。”君无琰帮忙介绍,拉过龙儿的手,道,“白小姐,这是舍妹,君心珞,虚长你几岁,你……” “二小姐好。”白雪瑶漠然地说,目光却是一直在看安离,许久才说:“这不是君家三小姐吗?怎么,宫中的贵妃娘娘做的厌烦了,这是出宫体验生活?” 安离也不恼,白雪瑶的性子是她喜欢的,率真,随性,我行我素。 “我很好奇,白小姐怎会认得君家三公子,还将他的遗体盗了出来,送来这荒山野岭的赖头山?” 白雪瑶美丽动人的脸上有一丝可疑的红晕,她忙低下头,道:“本小姐行侠仗义,路见不平……” “所以把个死人从他府里盗出来?”血沉戏谑的看着白雪瑶,笑道:“好了姑娘,喜欢大将军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何必要撒谎呢?” “喜欢又怎样?”白雪瑶突然抬起头,泪水已经夺眶而出,“他已经死了,死了!” 看着捂着嘴跑出门的白雪瑶,血沉无奈的挠挠头,他这是说错了什么吗?将肩头的棺材重重的摔在地上,坐了上去,按压着额角,阴郁的看着众人,这些面孔,他一个也不认识,天知道他有多讨厌这种磨磨唧唧的重逢场面,要不是因为君美人,他一刻也不会停留。 “白小姐也是一片好心,神医切莫取笑于她,也是一个痴情可爱的女子,每每守在玄冰雪玉床边看着无玦,可惜,三弟他没有福气,英年早逝。” 玄冰雪玉床,血沉眸子亮了亮,勾起唇角。 “二哥方才说,来这赖头山一半是为了君无玦,那另一半,又是为了什么?”安离问。 “这件事,还是由我来说吧,”君心珞站起来,脸上有愧疚,也有,幸福,她说,“事情是因青宸而起,也就是四哥君无璟,他对君家有恨,誓要将我们兄妹几人赶尽杀绝,三哥的死,就是他下的手……接着,大哥和南若姐姐来赖头山途中遇袭,南若姐姐重伤……” 说到这里,君心珞偷偷的看了君无琰一眼,见他面无异色,又继续道:“不过,现在青宸已经答应我,不再执迷不悟了,南若姐姐的伤势有了好转,大家在赖头山相处得很好,我们真的不希望,再有什么事来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 君心珞的话,明显是说给安离等人听的,语气不善,君无琰看了她一眼,接话道:“珞儿别胡说,不过,璃儿此行到底所为何事?只要哥哥力所能及,定当竭力相助。” 血沉一听,拍拍身下的棺材,道:“这事儿寨主一定能帮,只是在贵寨存放一个人,寨主应该不会介意吧?” “存放一个人?”君无琰叱咤商场多年,自然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敢问神医,此为何人?” “万俟圣昕。” “万俟圣昕?皇上!”君心珞惊叫一声,捂住了嘴,君无琰轻咳,示意身边人送了她回房,君心珞哪里肯走,还好有下人来报说二当家回来了,她才喜滋滋的离开了。 君无琰摇了摇头,叹道:“这丫头,也只有四弟奈何得了。” “君无璟和君心珞乃同父兄妹,二哥竟也同意他们在一起?”安离看得出来,君心珞对青宸一往情深,而青宸愿意为她放下仇恨,也足以见得他心里有她,只是,在封建保守的古代,这样的禁忌之恋,真的能得到祝福吗? “五妹的性子,璃儿多少也知道,如今父亲大人不在了,只要他们高兴,做哥哥的还能说什么呢?好了言归正传,璃儿怕不仅仅是将皇上放在寨子里吧,承蒙李远大哥信任,走后将寨子交由我,璃儿有何要求,但说无妨。” 君无琰曾经也是个恪守成规的谦谦君子,如今家道中落,因旧识李远成为山大王,竟变了性子,安离多少还是有些讶然,不禁感慨造物弄人,君心珞说得也对,他们只盼宁静,万俟圣昕虽然是个过气的君主,但终究是个皇族之人,那个平头百姓有敢无故惹此祸端呢?但万俟圣昕,她是一定要救的。 “实不相瞒,他身受重伤,需要借玄冰雪玉床一用。” “玄冰雪玉床,这……”君无琰皱起眉头,摇扇的手也停住了,安离在等他的回答,血沉则是急迫的问道:“怎么,有难处?” “倒也不是什么难处,只是三弟的遗体还在玄冰雪玉床上,若要移位给秦王殿下,除非将三弟下葬,在下是没有异议,但此事,白小姐只怕不会同意。”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重口味笑话,适合你吗? 君王忆中,美人依旧 - 秘色妖妃 - 妃陌 倾心殿,主人的寝宫里纱幔轻垂,熏香依旧。 软榻之上,红衣男子颓然的坐着,头往后轻轻仰起,青色的胡茬爬满了精致好看的下巴,往上是憔悴苍白的脸,目光涣散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的垂在眼睑,没有一点生气。 放着香炉的矮桌上,精致的白瓷壶挨挨挤挤的摆了一桌,零散的几只杯子胡乱的躺在桌上,有些晶莹的液体滴滴答答的流淌着,在桌上,在地下,甚至,在男子摊开的手中,浓郁的酒香弥漫着整个寝宫。 “陛下,该上朝了。” 一个老太监唯唯诺诺的站在三步开外,小心翼翼的说。这皇上几日不曾上朝了,那群老臣早就炸开了锅,每每催着他来,可近日陛下的脾气,他哪里惹得起? 太监这里正寻思着,就听得“哗啦”一声,一壶上好的佳酿在他脚边炸开,他吓得捂着胸口往后一跳,抬头就对上一双赤红嗜血的凤眸,忙跪下,嚷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滚!” 太监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倾心殿寝宫,心里却是长长的松了口气,三日之内,已经有七个无辜的小太监丧命于这个盛怒的王手下,他今儿算是运气好了,竟有命活着走出倾心殿,万幸万幸。 “站住!”太监刚出了寝宫,便被人从身后叫住,脸色一白,僵硬的回过头去,见夜幽正冷着一张脸盯着他,忙屈膝跪下,自打这倾心殿的女主人失踪,这两尊冷面神便阴晴不定,见着了都得小心应付着,说错了一句话一个字都可能命丧黄泉啊。 “皇上还是不肯去早朝?” “回大人的话,是。” “滚吧。” 太监这回算是真解脱了,一阵风儿似的消失在倾心殿,夜幽眯了眯黑夜一般的眼睛,转身往东院去了。 几日前,司寇千傲追上了和亲队伍,但花轿里,却真真是万俟家的长公主,乐晗。一连跟着司寇百狂行了一天一夜,才确定他要找的安离根本就不在和亲队伍中。空手而归的司寇千傲不死心,又在城中寻了两日,未果,绝望之际,花吟告诉他,安离已经死了,并且将红颜殇之事讲给他听,当然,她刻意隐瞒了血沉帮忙炼药的事情。夜幽知道此事,但想到为司寇千傲而死的子桑月,便没有多做解释,虽然对安离的去向也有些疑惑,但至少他知道,她,还活着。而司寇千傲,本就该为自己的罪孽,承担些什么,不是吗?就算,只是为了死去的子桑月,他也不会说出那些有关安离的只言片语。 那样一个威风八面意气风发的王,就这么颓废了,不早朝,不理事,终日窝在这倾心殿里,以酒为伴。夜幽甚至好几次看到他落泪,那个自幼便坚强无敌的男人,哭了。 淡淡的熏香,浓郁的酒气,司寇千傲睁开眼睛,是一双布满血丝的凤眸,除去忧伤,便什么也没有剩下。 “离儿,你在哪儿?”司寇千傲看着墙上艳丽的牡丹,喃喃地说,“他们都在骗我,你怎么可能会死?你不会死,你一定是在气我对不对,气我拿走了你的秘色瓷,气我拿你当棋子,气我宠溺月儿,气我要你跳舞,你在气我狠心,是吗?可是离儿,你又何曾不狠心?让我深深的爱上你,然后又一走了之,这便是你惩罚我的方式吗?如果是的话,我知道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离儿,若能重新选择,我只要你在我的身边……” 娇艳的牡丹花,忽而变作一张绝色的的脸,明媚的、妖娆的笑容,冷清的、孤傲的疏远。 她在铺着大片玫瑰花的浴桶里,错愕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他,花容失色的模样,她说,你的面具好别致。 她在一帘冷冷清清的月光之下,毫不犹豫的吞下睡美人之毒,巧笑嫣然的模样,她说,我相信你。 她在冷风习习唯美的星空天幕下,深情地凝望着他的眼睛,情意绵绵的模样,她说,我想你了。 她在满池鲜艳张扬的红莲间,忧伤的埋头在他的怀中,泪眼朦胧的模样,她说,我还能相信你吗? 她在席间翩翩起舞衣袂飞扬时,一舞倾城的瞬间,绝望神伤的模样,她没有说话,只是泪,无言的落下。 司寇千傲自嘲的勾起嘴角,不住的往嘴里灌着酒,脑中一遍又一遍响起万俟圣昕的话,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如今,他已然后悔了,可是为什么,他的离儿,不愿给他一次机会,哪怕连见上一面的机会,也没有? 门被推开了,司寇千傲手中的酒壶飞了出去,没有预期的碎裂声响,他也懒得抬头,只是冷冷的一声低吼:“滚!” “哇!” 稚子的啼哭声让司寇千傲一愣,举目望去,只见夜幽一手晃动着精致的白瓷壶,一手抱着正吓得直哭的君无瑄,他在笑,“怎么?陛下真是热情,这是请属下喝酒吗?不过,小瑄儿可是喝不了。” “你带他来做什么?”司寇千傲揉了揉发痛的额角,对于这个安离喜欢的孩子,他不想让他看到自己颓然的样子,离儿说过,她希望他可以健康快乐的成长。 夜幽耸耸肩,将君无瑄放下来,小孩子立刻跑到司寇千傲的身边,抱着他的腿仰望着他,软软甜甜的说:“哥哥,我想你了。” 司寇千傲抱起他来,在他脸上落下一吻,君无瑄忙躲开,嚷道:“哥哥你喝酒了?哥哥不乖,姐姐最讨厌喝酒的人了,她知道了一定会骂你的。” 孩子天真的话,让司寇千傲苦涩的笑了,他现在有多希望,她可以出来骂他一回,可她从来没有骂过他,总是云淡风轻,宠辱不惊,仿佛所有人事,都与她无关,有时候,他多希望,她可以向他撒娇,耍耍小性子,可惜她不会,他爱的她,也不会。 “月儿的葬礼,你没有来。”夜幽说。 司寇千傲顿了顿,没说话,许久,才开口道:“夜幽,对不起,我爱的人,是离儿。” 夜幽突然扑过来狠狠地给了司寇千傲一拳,在胸口上,闷闷的一声响。 “你这样的男人,到底哪一点值得别人倾心?月儿是瞎了眼,才将一生托给你,”夜幽漠然的看着他,“而离儿,却是傻,明明知道是这样一个男人,却还是动了心。” 两个男人都不再说话,君无瑄看看夜幽,又看看司寇千傲,问道:“影儿说,姐姐去看她的娘亲了,瑄儿也想娘亲,可是娘亲搬到天上去了,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她是不是也偷偷地搬到天上去住了,她不要瑄儿了,是不是?” 司寇千傲无言以对,小孩子却笑开了,他说:“姐姐说好教瑄儿念书的,瑄儿已经学会了三字经,要念给她听哦。” 浓烈的酒香中,小瑄儿很快就睡着了,司寇千傲抱着他小小的身子,许久都没有说话。 “陛下,边关告急,北辰国不安分了,你要怎么做。” 倾心殿主人的寝宫里,纱幔轻垂,熏香依旧。 【这章有2500字哦,呵呵,妃走!】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经典段子,笑口常开! 嫁到他国方涅槃 - 秘色妖妃 - 妃陌 一夜的冷风,将风尘仆仆的赶路人吹得疲惫不堪,尽管如此,那双狼一样的眼睛依然野性不羁,坚韧霸气。 司寇百狂到赖头山的时候,安离和龙儿已经等在那里了,安离着黑衣神秘,戴了面纱依旧掩不住风华绝代,龙儿紫衣窈窕,恢复了君心珑的艳丽容貌,冷风中,是两个难得一见的佳人。 安离要去大归汗国了,离开这个让她伤心过的地方,去做大太子妃,亦或,王后。 往后,她的名字,便是万俟乐晗。 寨子里一个人也没有来送,安离说,不想看到离别,可是缠着铁链的木头门后面,暗红色的衣角一直都在,那是一个白发三千男女莫辨的妖精,他是唯一一个想和安离一起去大归汗国的,可是他不能去,因为他必须守着玄冰雪玉床上的活死人,万俟圣昕。 就在昨夜,白雪瑶离开了赖头山,一起消失的,还有君无玦的尸体,那是一对生死相随的恋人,虽然安离不知道他们的开始,但她所见证的结局,叫做凄美。 白雪瑶是安离敬佩的女子,有着江湖儿女共有的侠骨丹心,她知道,死者已矣,生者当如斯。 “璃儿,你真的决定了吗?大归汗国的王宫,比之日昼王朝,还要复杂,女人要生存,很难,特别是美丽的女人。”龙儿自知道君家和安离的事情后,便不再叫她美人,而是叫她璃儿,君心璃的璃,君无琰也这么叫,他说,在他心里,已经认了这个三妹,要她不管身在何方,都要记住有一个二哥,在为她担忧。 安离点头,决定了,她要去大归汗国,既然他能在那里长大,那么她,也能从那里重生。 “璃儿,如果你不能嫁给大太子,在王宫中有一无所有,就让二姐照顾你吧。”龙儿低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也遮住了这个漂泊半世的女子的心。 安离笑了,只当自己是一无所有的,只是有一人,让她心牵,只盼那个孩子,真的能健康快乐的长大。 “珑儿!”司寇百狂下了马,只闻其声,那个狼一般的男子便拥抱住了身边娇小的身躯,野性的眼睛,也在瞬间化作了似水柔情,“珑儿,你怎么这般任性,让本太子担心,你心里会快活吗?” 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个人,安离突然明白了初见时珑儿对她的敌意,以及方才忧虑的眼神,在这个世界上,唯有挚爱之人,能将一匹桀骜不驯的狼,化作绕指柔。恍惚间,看到那双魅惑人心的眼睛,满载着深情凝望着她,忽而,又有一张不谙世事的美人脸,心口空落落的,安离浅笑,原来没有红颜殇,心,还是会痛。 不做太子妃,那么,就做王后吧,这样,离那个位置又更近了一步,不是吗? 真是可笑,做了他的棋子后,没能成为妻子,却成为了后妈,司寇千傲,若你相知,又会如何呢? “君小姐,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男人野狼一样的眼睛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像在看着猎物,第一次在御花园相见,他便是这样的目光。 安离拨弄了一下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像门前的那匹白马走过去,声音像是来自另一个时空,听在耳边会嗡嗡的响,她说,“既然太子练坐骑都准备好了,安离再推迟,且不是显得有些矫情?司寇家的男人,都喜欢用美人计,打从第一眼开始,太子便想带璃儿会大归汗国,盛情难却,璃儿自然恭敬不如从命了。” 司寇百狂微愣,好个智慧的女子,的确,从第一次相见,他便想带她回汗国,因为这样的一张脸,足以迷惑任何一个君王。他虽然是大太子,汗皇司寇凉却无意将王位传给他,一心只向着弟弟司寇千傲,在那段他失踪的日子里,他竟然收义子听政,此次司寇千傲再出现,还是日昼王朝的皇帝,汗皇对他这个“无为”的大太子更加轻视,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因为他的母后做错了事,所以他一出生便是个罪人,哪怕是大太子,依旧只是表面风光,在那个帝王的眼里,他,或许根本就没有这个儿子。所以,他要送他一个美人,让他“安享晚年”。这个美人必须倾城之姿,又胆识过人,看过安离那双眼睛,他便觉得,这世间再无第二个人,能当倾城二字。 “璃儿过于聪明,活得会比常人都要累,如果可以,不要伤害她。”珑儿依偎在司寇百狂的怀中,他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决定,为了他,他放弃了一切,他爱她依然,只是,他终是放不开权势,不愿与她执手天涯,这是她藏在心底的苦涩。 司寇千傲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道:“珑儿,带她回国,我一样是冒着险,我觉得这次所见的君心璃,和上一次,不一样了,我怕,我掌握不了她。” “那就放手,由着她去吧,如果你不做太子了,我们便仗剑江湖,不是一样神仙眷侣,令人羡慕吗,何必要为了那些浮华争个你死我活呢?” “珑儿,我是太子,有些事,身不由己的,”司寇百狂握住珑儿的手,许下承诺,“但我对你的情意,是至死不渝的,我答应你,得了王位,你已然是我今生的唯一。” 君心珑点点头,泪却无声的滑落了,她喜欢说如果,因为那是她心中最美丽的遐想,未来如何,谁能预料?誓言,不可能远过永远。 三人都上了马,安离看了看身边天造地设的一对恋人,摘下面纱,露出了一个最美的笑容,在两人错愕之下,幽幽的开口,道:“如果,你们现在后悔了,还来得及。” 骏马开始疾驰,山路上的扬尘太多,像散不尽的云雾,在道旁柔弱的草上覆盖了一层轻纱,等待着雨水和甘霖,来带他们到该去的地方。山上的日出是最美的,那些美丽的云霞间,耀眼的太阳正喷薄而出。 【下一章就是五年之后了哦】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超冷笑话,笑点低别来! 半世浮华为太后 - 秘色妖妃 - 妃陌 五年后,大归汗国。 正是荷花的时节,大朵大朵的花红得张扬,在那碧绿低调的叶盘上耀武扬威,间或有孤寂的蜻蜓,落在花叶间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借着缝儿,看水中的倒影,孤芳自赏。 荷塘环绕的白色亭台,挂着轻飘飘的纱帘,风一吹,便会垂落到水里,不多时又干了,开始不知疲倦飞舞,亭间有一美人,黑色的轻纱罗裙,飘飘飘扬扬的拖出一地旖旎。 云鬓高高的绾着,发髻上没有繁琐的发饰,只一点妖娆的红色宝石,莹莹的坠在额头,在一片金色的牡丹花钿中,显得格外灵动,女子化着精致的妆容,唇是最艳丽的红,想要滴出鲜血来似的。 无疑,女子是绝色的,这种美,像是淬了剧毒的罂粟,魅惑中,有着致命的妖娆。 她是这座宫殿的女主人,整个大归汗国的主宰,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名,只知道她是日昼王朝派来的和亲公主,为汗皇生下了一个可爱的皇子,被尊为汗国最高贵的女人,汗皇辞世后,她的小皇子做了新皇,这个风华绝代的女子,成为了大归汗国史上最年轻的太后,把持着汗国朝政,为民间尊为浮华太后。 说来诡异,浮华太后来汗国做了王后,不到半年,大太子抱病,携爱妾迁出王城,至此杳无音讯,一年后,龙体安康的汗皇暴毙,汗国仅剩的小太子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汗皇,偌大的大归汗国,便落到了这么一个外族的女人手中,但是,她却得到了荣誉和鲜花,拥戴和赞扬,因为在这几年内,她御驾亲征,收复了不少边陲小国,让大归汗国从一个中等国度,一跃变为了整个大陆屈指可数的大国,能与之抗衡的,唯有邻国,日昼王朝。 “你也怕输给我吗?”女子扬手,是一枚精致的墨玉簪,质地上乘的玉簪之上,金色龙纹嵌在黑色的玉石间,簪头是一只欲飞的墨玉蝴蝶,翅膀上金光熠熠,奢华高贵,蝶儿的一双眼,却是一对透明的玛瑙珠子,颜色是艳丽的血红,妖娆魅惑。它有一个动人的名字,叫做墨蝶含珠。 安离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靠着这一枚墨玉簪走到了今天,当初她来大归汗国,顺利的嫁给了司寇凉,她没有任何的手段,他亦没有为难她,对她的要求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甚至是,将大太子逐出王都,虽然对外的说辞好听了些,但司寇百狂终究是与皇位失之交臂了,带着那个心中的人儿,云游四海。 那个孩子,是安离始料未及的,安离一直以为,他应该有一双黑夜一般的眸子,但是不然,他生着一双凤眼,两三岁的时候,便是个颠倒众生的小妖精了。 安离方知,这个孩子却是名符其实的司寇皇族。那些日子,司寇凉对她更是无微不至,亲自为孩子取了名字,无邪。 司寇无邪,一个并不动人的名字,但安离却很喜欢,她希望自己的孩子,天真无邪。 知道司寇凉去世,安离才知道,这个睿智的帝王,并没有中那所谓的美人计,只是在为自己挚爱的儿子司寇千傲照顾他的妻儿,他说,这墨玉簪,是当年他送给钟离卿儿的物什,卿儿死后,便由司寇千傲拿着,他曾经许诺司寇千傲,凭这支墨玉簪,他可以换大归汗国的天下,所以,安离戴着墨玉簪出现时,他仅仅是一个慈父。 最后,这支墨玉簪,真的为安离换得了天下,只是偶尔,心还是会痛,看着小邪那双越来越像他的眼睛,安离冷静下来也会想想,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她甚至在想,只要他来认错,她或许会原谅了他,只是她很快便觉得这种想法荒谬而愚蠢,因为整整五年,他从未来寻过她,以至于他可爱的孩子一直以为,他的父亲,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他不知道,那其实是他的皇爷爷。 人说时间是治愈伤口的良药,但安离心上的伤,却依旧血迹斑斑,所以她选择杀戮,那些艳丽的血可以让心上的血看起来和谐一些。 她想,等孩子再大一些,她会讨伐日昼王朝吧,只是对于他的国,除了越来越强之外,她一无所知,那块地方有她的伤痛,没有人会揭她的伤疤,所以,她觉得他一切都好,至少,比她好。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 一名粉衣宫女匆匆忙忙的往这边来了,急切的叫嚷打破了这一池子的宁静,安离敛去忧伤,俨然一个冷漠高傲的王,她蹙了蹙眉头,问:“何事慌张至此?” 粉衣宫女忙跪下来,结结巴巴的说:“陛下他,他……” “摆架昭明殿。” 话音未落,黑纱已掠过一缕香风,往东面去了,那边,是小汗皇的寝宫,昭明殿。 粉衣宫女顿了顿,也爬起身来往宫里赶了,太后娘娘美得不食人间烟火,平日里已是倾国倾城,不知笑起来会是何模样,只是她似乎从来不笑,只有对着小主子时才温柔和蔼,只是他们这些下人只能远远地瞅着。 昭明殿,紫衣的小无邪正坐在高高的门槛上,一双明澈动人的眼睛微微上挑,一笑起来,便是颠倒众生的邪魅,这个孩子,有安离的冷漠孤傲,亦有司寇千傲的邪魅妖娆,那是一个天之骄子,注定的王者。 只是,四岁的孩子,正是调皮的时候,他有着同龄孩子无法比拟的智慧,却比一般孩子都要调皮,因为只有闹出些事来,他才能见到他常年在外极少回宫的母后。 安离知道他的小心思,却不忍心戳破,她爱这个孩子,也怕这个孩子,因为他的眼睛,总让她心痛。 “母后!”小无邪捕捉到那抹美丽的黑色,急急地扑过来,仰着小脸,一双异常好看的凤眸满怀欣喜的看着安离,模样那般惹人怜爱。 安离半蹲,抱起他小小的身子,佯装生气,道:“小邪,你又调皮了,是吗?” “母后,我想你了。”四岁的孩子,已经学会了用撒娇转移话题,但知子莫若母,安离轻点他精致小巧的鼻头,怒道:“回答母后的话。” “我找到父皇了,我要出宫去见他,洛南不让我去,所以……” “所以你便杀了他?”安离挑眉,眸中有些疼痛,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个冷血无情的暴君,她希望他快乐,简简单单,天真无邪。 小无邪突然哭了,这是他满周岁后,安离第一次看见他这样哭泣,伤心欲绝的表情,实在不适合一个四岁的孩子,他说:“母后,我想父皇了,他为什么不来看邪儿,他不喜欢我吗?” 安离知道,他所说的父亲,不是司寇凉,无邪三岁时,便那样问过她。 “孩子,告诉母后,你怎么找到父皇的?”安离以为,一个四岁的孩子不会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大归汗国皇宫里,住着他的父亲,更不会为了寻他而杀人…… “是一个穿黑衣服的叔叔告诉我的。” 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安离眼中浮动,是他来了吗?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超冷笑话,笑点低别来! 第183章 水墨丹青忆情时 - 秘色妖妃 - 妃陌 《秘色妖妃》第183章 水墨丹青忆情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84章 结局 - 秘色妖妃 - 妃陌 《秘色妖妃》第184章 结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