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狐落平阳咩 胡亥就是个倒霉蛋,短命鬼。 第一世,二十一世纪的中二少年一枚,十六岁死了,连个收尸的男朋友都没有。 咦,有什么不对? 第二世,穿成十八的秦二世,好容易当上皇帝了,却是个短命鬼,二十四岁一剑穿心,也不过活了四五年,代价却是死后还遗臭万年。 第三世…… 仍然是胡亥,却还可以再加个标签,穷酸鬼。 政七年,入冬,是夜。 胡亥蜷在被子里,十指紧紧的扣紧了被沿,不让嗖嗖的冷风灌进来。鼻子有些堵了,他便张开了嘴,任由冷风将唇吹的干涩,冻的竟有几分艳红。 他现在距离重生回来已经三四天了,也已经病了三四天了,想必原主就是病死的。 这么四五天过来,胡亥早已连精神都提不起来了,只懒洋洋的眯着眼看着屋顶,迷蒙之间,心里不知是嘲讽还是如何,滋味复杂得很。 胡亥是万万想不到的,前世用度奢华豪丽,便是手上隔个口子也要叫唤上半天,一堆医师围着,人参鹿茸补个不停的自己会沦落至此。 要知道前世他虽然是个昏君,但是吃喝不愁啊! 如今…… 看着身上又重又不保暖的被子,还有为了能熬过这漫长的冬天,已经掐灭了火星的盆子,想着这几日吃的连点菜星子都见不到,肉也没有油水,胡亥郁卒了。 不仅如此,他还遇着了势利小人! 现在他都病得混混沉沉快死了,却连口好药都喝不上。胡亥简直想一口呸在那群医师身上。 都说由俭入奢容易,由奢入俭难,现在胡亥想必是深有体会。 孤没想到啊,重生一回竟然混成这样,夭寿唉!躺在硬邦邦的床上,感受着冷飕飕的寒风,胡亥心里哀嚎。 想前世胡亥好歹也是当过皇帝享过福的,猛然一下重回解放前。若是换了个意志坚定的,也不一定不能重新振作,适应环境,但胡亥又怎么会是意志坚定的人? 胡亥怕死,真的很怕。 虽然可能他从未被人希望活着,但他自己却是无比的希望,毕竟虽然就连他自己也不认为自己是个什么好东西,但是就算是这样了,也想活,他比谁都想活…… “孤还想活,孤还想吃汤绽梅,想吃橙玉生,想吃雪霞羹,还有雷公栗,广寒糕,金玉羹,哼唧,孤想要啊……”胡亥呆呆的看着头顶的木梁,因为发烧,现下红艳艳的启合着。 愈说自个儿愈难过,胡亥右手捂着肚子□□着,顺便左手又拿起帕子撸了一把鼻涕。 他知道在这么下去,自己铁定活不了。毕竟是医疗这么落后的秦朝,连一场厉害些的感冒都能夺去人的生命,而自己连这落后的医治都没得到,就更别说了,存活率基本为零。 所以,胡亥眸子忽的亮了起来。 就答应了那同自己一起重生而来的系统又怎样? 这时候对于胡海,别说是系统,神也好,魔也罢,能让他看见一线生机的,他便一定会抓住。 第三世了,孤不想再死的那么窝囊…… 一贯得过且过,好吃懒做怕受苦的胡小亥三世以来头一回生出这么励志的想法。 “系统,我同意和你合体了。”对着虚空,胡亥语气病蔫蔫的说着,但眼睛却是出奇的亮。 至于你说什么,生个病就妥协,骨气呢? 拉倒吧,孤都快病死了,骨气有啥用? 对未来平静田园生活的向往却是败给了残酷的现实,胡亥前世当昏君真是当怕了,这辈子想要安居一偶,不求富贵但求长寿的想法,终归还是要败给已经被养的肉乎乎的,习惯奢侈安逸生活的心。 …… “叮,系统妖妖灵精诚为您服务。” “滴,亡国之君系统连接中。已检测到宿主信息。” 人物:胡亥 美貌值:99/100 辅助方案:美人计 方案原因:1.宿主智商不够颜值补哟. 2.一山不容二虎,祖龙龙气正旺,采取强夺,后果灰飞烟灭。 “针对宿主情况,亡国之君系统改造中。滴,改造成功,分频系统以宠爱为生的小妖/精系统形成.” “叮,初级任务<牵线搭桥>,抱初级大腿公子扶苏,让他对你好感度达到五 友情提示:好感度一最好升,越往后困难。 成功奖励:一次性道具大耳朵兔兔一只 失败惩罚:长出兔子尾巴五分钟 任务时间:三天 …… 未等系统说完,他直奔主题。 “我不需要你所谓的奖励,我要预支的,一盒阿莫西林还有银翘片。”他的声音粗粝的如同被砂石磨过一般,话中无一丝游移。 此刻哪里能让他犹疑,再犹疑,便病死了…… “叮,请求接受。” “叮,初级任务<牵线搭桥>。 成功奖励:一次性道具大耳朵兔兔一只 预支奖励:阿莫西林,罗红霉素,vc银翘片、板兰根冲剂、苦干冲剂、羚羊感冒片各一盒。 失败惩罚:病情反复至原来的三倍 任务时间:病好后三天。 ……总算不用担心会因为小小的感冒死在这里了,胡亥又将身体蜷缩成一团,笑了,想着,对于嘴上的阵阵刺痛丝毫不予以理会,哪怕唇因为干裂而流出红艳艳的血。 他真的比任何人都想活,两辈子早死,他还有那么多事没做呢…… 想着,胡亥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出了眼泪。 不过,按照系统的意思,是绝不能失败的意思咯?否则病情加重三倍,是要孤是要病死的节奏了。 果然呐,世上没有白吃的馅饼,胡亥苦笑。 但是,这系统这任务倒也好解决。 系统颁布的任务,也不过是通过扶苏摆脱赤贫,才有能力进行下一步。 这倒与自己名义上的母亲胡姬,打算利用自己讨好扶苏公子见到始皇的想法不谋而合。 这下也算省了自己筹谋着怎么去见扶苏,胡姬总会安排好。这是他对于胡姬的自信,那个前世相处不多,却有几分了解的聪明女人。 这么想着,他放下心来,因为吃了药,便迷迷糊糊的沉入了梦乡。 至于你说啥,和系统合体之后第一步不是应该打探系统来给自己谋得最大的利益吗? 对不起,胡小亥这个品种的动物智商略低,暂时想不到。 先前不见他病得快死了才想起系统的存在? 而且,最重要的是,莫名的或许是低智商动物的第七感告诉他,系统不会对他造成伤害。 这个第七感,应该是准确的,应该,吧? 这个谁也不知道,毕竟上辈子,胡亥的第七感让他死的不要太惨…… 而他睡着之后,胡姬却是进来了,毕竟胡姬就算再怎么恨她这个儿子,也不能让他死了。 胡姬为他润着唇,目光有些复杂,眼里倒映着胡亥的影子。 他就是那么点子一团,醒着的时候圆溜溜的瞪着一双猫眼,撅着红嘟嘟的一张嘴叹着气,只像个年画娃娃,不知有多惹人怜爱。 可是,就是这么一张惹人怜爱的皮囊,却要来无用,因为这幅皮囊,与大王啊,半点不像。 想着,胡姬手下力道加重…… 这几日观察着,这孩子似乎是蠢了不少,也安分了不少,难道是病的?胡姬想着,却不知这精致皮囊里头的,早已不是她的傀儡儿子。 夜已经深了,胡姬也已经走了,宫里头除了守夜,也没有亮着灯的宫殿了,这里的一天想必是结束了。 但这,却是另外一边的开始。 殿中水汽氤氲,遮挡了人的视线,隐约可见的殿中水下屏扇后头,透露出人影。 不,是两个人影。 胡亥微微眯着双眼,水雾迷朦间视觉有些模糊,白玉般的手指环绕着解着衣带,他却是不知自己解着衣带的手上,覆着另一只手,握着他的指尖. 另一人的指尖,与这他的褪下了衣衫。 这时,胡亥衣衫已然褪下了大半,露出由的消瘦,所以突出的锁骨。 “怎么便消瘦了呢,呵呵。”男人环抱着身前的胡亥,呢喃着。 虽然胡亥并不能听到。虽然胡亥的消瘦原因,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却依旧自说自话。 画面逐渐远去,那殿中雾气越来越重,重到,将那宫殿遮掩。 而现实中,汗浸湿了软软贴在胡亥额头的浅栗色发丝,红晕漫上脸颊,他不停闪动着睫毛,嘴里胡乱的,小小声的说着呓语。 他是梦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吧,可惜醒来后,他什么都不会记得…… 黑匣子:因为我,你瘦了呢。 ……………………………………………… 乱入小剧场: xx:每天都有肉吃的生活真幸福~ 胡亥:妈了个鸡破剧组,黑心啊!我勤勤恳恳白天上场,晚上还不让休息,虽然我只用躺好了什么都不用做。忒黑心! 不过,黑心就算了,你居然还抠!你看我这几天瘦的这么厉害,瘦下去的太快,肉简直像被狗吃了一样! 他妈碧池唧你给孤出来! 狗:……臣妾冤枉啊! 第2章 被龙骑咩咩 系统的药到底有效,不过几天病好了,胡亥是马不停蹄的来找人,积极的胡姬都起疑,然而来了之后才发现是这么个状况。 殿中一翩翩少年坐于台案前,下颌方正,目光清朗,墨黑的发丝仅用一条深色发带系着,只简单一身月牙色的衣服,在他身上却是让人觉得华贵. 素指纤纤握着一卷竹简,时不时还拿起刻刀,神情专注,态度认真,俨然一个虚心好学的少年郎,却是公子扶苏。 如此,谁也看不出眼前的少年郎不过六岁稚龄。 领着胡亥来的胡姬身旁的侍女在一旁看着,却是痴了,许久反应过来,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心里呸了自己一口,居然能对才不过稚龄的公子看痴了。 不过,自己那是对有才干的扶苏公子的赞赏吧?侍女给自己找着借口,她绝对不承认自己是颜狗! 回了神,眼下还有正事,这可是关乎公子未来的。想着侍女满怀期待的看向看向胡亥,想着自家公子必定未来也是这般优秀的人物便是欣然。 然而,她转过头,却见着胡亥软软的栗色发丝被圆圆的在侧面箍在了一起,又垂下几绺发丝,不停的眨巴着眼睛,眼睛也是直直的看着扶苏。 胡亥也已经醉了,原谅一个颜狗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微微张着嘴,小巧的鼻翼一扇一扇,看着可是精致可爱,宛如仙童一般。 但与扶苏却俨然不是一个画风! 侍女绝望了,画风都不同,你怎能强求他们未来能一样? 他们二人,非要牵强的说上一点类似,也只能说是目前两人共同的安静。 扶苏自是知道自己母亲的打算,虽是无奈,却也随了她去了。但他却是与这胡亥无话可说,只得专注于读书,所以安静。 而胡亥倒是想与这他接触,毕竟那任务是摆明了不成功便成仁,失败了他丢的可是命。却迫于扶苏的态度不得不安静。 倒是意外的—— “叮,公子扶苏对您好感度加一。”听着提示音,胡亥瞬间笑眯了眼,很好,帅气的大哥看来对他感官不错。 确实,扶苏对他的安静表示颇为满意,当然,这里面有多少颜值加分,只有天知道咯。 扶苏是满意胡亥的安静,然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满意这份安静。 或许对于现在的嬴政来说,扶苏安静,是懂礼,会得看重。 然而胡亥安静呢?那便是木纳,会被忽视。 而现在,他便是吃了被忽视的亏。 …… 嬴政还穿着正装,走的大马金刀,进门时一脸莫测,从外面带来一阵寒意。想必又是吕不韦来招见后了。 而在嬴政进门时,由于存在感太低被厚重的大氅险些砸死的胡亥,恰巧收到了这寒意的直接波及。 看着嬴政落到胡亥身上的大氅,室中一片死寂。 未等扶苏反应过来解释胡亥的身份,嬴政已经将胡亥拎了起来。 “扶苏,这宫中怎么什么人都放的进来。”嬴政看着胡亥,冷然道,眼中冷然一片。 ……哎哟妈呀,这性感的小声音,苏爆了! 胡亥抬着头,只能看见嬴政的方下巴,就差流出几串哈喇子。没错,继颜狗之后胡亥还点亮了一个技能,被声音苏的走不动路! 然而下一秒,当他被拎着脖子举起来的时候,他才发现,哎哟这情况不对! 嬴政手下没有用力,不过够将着胡亥举起来的力道。 但这对于胡亥,又尤其没有掐对地方,这却是足以掐死他的力道。 胡亥这时候倒是迅速从酥炸天的声音里回神,没法,嬴政对他威慑力太大,前世去看望个便宜始皇爹被溅了一脸血什么的不要太虐!对他的恐惧简直快要深入骨髓了好吗,现在这重生后第一次见面又是被彪了一脸杀气。 这时胡亥哪里想得到自曝身份加求饶,被嬴政提着脖子,脑里头就像是纪录片一样,循环播映那一脸血,他只顾的恐惧了好吗,四肢如同被冻住了一般不敢行动,仿佛连语言能力都丧失了。 而且,拉倒吧,孤的短命鬼标签都又发作了,挣扎有啥用?胡亥满面通红,断断续续的想着。连第三世都死的如此窝囊,孤,当真无用。 “王上且慢!”嬴政身后扑出一人,拜倒在地,高声呼道。 “还是…孤……前世的…大腿,最好……”胡亥都被掐的翻白眼了,心中想道。 没错,那扑出来的人,正是赵高。 但无奈,嬴政连一丝注意力都没分给他。 “王上听奴婢一眼,此乃王上第十八子,公子胡亥是也,王上万万手下留情!”赵高快速说完这一串话,连流叩头,那劲儿哟真大,而且说着中间连口气都不带换,生怕再慢点嬴政真把胡亥掐死了。 嬴政听了,转过头看了赵高一眼,并没有放开胡亥,只是虚拢了掌心,让胡小亥吊着出气出不顺,死又死不了的。这时嬴政才掉过头仔细端详胡亥。 这时的胡亥一头浅栗色的头发软软的贴在额头,颊边由于婴儿肥肉乎乎的,嬴政的影子投在他脸上,衬的水嫩嫩的脸和淡粉色的唇色彩更加分明。 那唇这时由于紧张紧紧的抿着,勾出半月形的弧度,再往上看又长又密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随着呼吸轻轻的扫过肌肤。 只让人感觉精致得过分,但同时另一种感想油然而生——弱。 他就像是一只毫无自保能力的草食动物,躺在嬴政的手心里,呼吸微弱,任由他拿捏。 这样嬴政手下的力道放松了些,嬴政眼中划过一丝满意,但其实最让他满意的还是胡亥的眼睛。 浅浅的琥珀色,似乎透明一样,清澈见底。里面,波光潋滟中怯意满满。 这时胡亥还被嬴政拎着,嬴政还能感觉到他四肢的僵硬。 原是打算放开了,不过感觉这胡亥愈来愈恐惧,还有他瑟瑟发抖的肢|体,却是又看了一会。 “眼睛不错,肖似寡人……”他黑黝黝的眸子盯着胡亥,从上到下的扫视,缓慢的,仔细的,给人一种压力,让人遍体生寒。 胡亥这下原本被掐的通红的脸蛋,一下子变得煞白,身上更是颤抖起来,生怕他下一句就是说挖下来做成标本。 孤不想做废喵,真哒。胡亥抖着身子想道。 眼睛肖似寡人。 像吗?眼看着幼弟没有了生命危险,热衷于求真的扶苏仔细的端详了他们的眼睛,却是皱眉。 胡亥这般圆溜溜的浅棕□□眼,与这另一只的纯黑色凤眼,哪里来的相像? 莫不是他满意的是别人对他恐惧来恐惧去的?见此情景,扶苏脑中不由得生出了如此猜测,却下一秒就被自己否决。 扶苏这边知晓幼弟无生命危险后,便优哉游哉的进行起了对比,却不知那边诚惶诚恐的跪着的侍女却是吓破了胆。 她颤抖了一下身子,险些没稳住向一边歪去,脸色煞白一片。 她此时才是正常宫人的想法。 扶苏对比的是很正确,嬴政与胡亥眼睛却是无一份相像,而此时嬴政这么说,难免让人想多。 公子与大王外貌如此不相似,最大的差别便是发色瞳色,若不是郑少使眸色也颇为清浅,而且当年有人起幺蛾子大王没有管他们,怕是早有人质疑。 她这么想着,心里莫名觉得惧怕极了。 生怕真如她想的那般,大王是起了疑心,那今日怕是公子性命不保。 却不想嬴政是不按套路来,他说完,便再无反应,一把将他扔到还趴倒着的赵高身上,自己坐到了茶案后头的榻上。 “该感谢他没有直接把自己扔到地上吗。”还没恢复过来,乖乖的蜷缩在赵高怀里一动不动,往过来换气的的胡亥此时仍是一脸懵然。 任由赵高抱着自己又坐到了危险区——嬴政的旁边。 赵高这么做自然是有思量的,他为婢子,侍奉在大王左右才是。而大王将着公子扔给自己,定是要自己照看的,便不得已抱着刚刚差点被掐死的苦主坐在了施害人的身边。 而大王刚发完火,现在应该就是坐着也无事了。 赵高是这么想的,侍女也是才放下悬着的心,却是听见管事进来。 “大王,吕相来了……” 顿时,气氛又冷凝起来。 “儿告退。”扶苏机智果断的说到。 见他这般反应,此嬴政面上没什么反应,实际上,只有在场唯一剩下的炮灰胡亥感知到。 爹,亲爹,真心你别介,你的怒火我能感受到,窝要吓死了…… “无事便退下吧。”嬴政垂眸,冷冷的说道。 这种情况,一看就是要商议大事,婢子门当然也是退下了,只留得一下等婢女看照火盆。 于是胡亥眼睁睁的看着赵高放下自己走了;眼睁睁的看着侍女一脸担心,但还是走了;眼睁睁的看着扶苏一脸同情,但是跑得最快。 感受到扶苏临走前对自己投来的同情的小眼神。 ……爹,我也想无事先回。 胡亥心中的小人此刻正咬着帕子含泪看着扶苏逐渐远去,现实中的胡亥却是坐在祖龙大大旁边,一张桌子将他身影掩盖了个完全。 “仲父,何以来得如此频繁,何事,早朝解决尔,二日通报尔。”嬴政拿起酒杯。 吕不韦笑答:“大王有所不知,近日朝中争执颇多,需臣下处理了,通报与王上。” 平静的酒面摇晃起来,若不是嬴政手中握的是铜爵,怕是直接变形,即便如此,在胡亥的角度仍然看得到,那铜爵有一丝扭曲…… 是了,嬴政才是秦国大王,已是时年加冠,但吕不韦一点都没有为他加冠的意思,看来是想要拖上一拖,如果实在拖不下去,想必嬴政是有生命危险了。 至于吕不韦所说的近日朝中争执颇多,想必就是以吕不韦为首的相党和坚定地皇党为了加冠一事起争执。 还有,朝中事物他处理了来通报,搞清楚没有,嬴政才是大王来着,他这么嚣张…… 以嬴政的性格,此刻怕是对于吕不韦的行为早有不满。 这一点胡亥也是切身感受到了,他此刻正被嬴政摁着,趴倒在了榻上,手上劲气生猛,直掐得胡亥冒冷汗。 然而胡亥连声都不敢出,捂着嘴放空着自己,忍不住了就飙泪。 真的,这种糗到飙泪绝对不是他的本意,你要体谅一下虽然胡小亥自第二世重生在秦朝以来,即使内心颇多冲击,但身|体还是收到了颇好的待遇,条件反射性飙泪真的不是他的错了。 剩下的他们的交谈胡亥半点没听进去,只顾着抹泪捂嘴。 听到吕不韦告退那一刻他真的是感觉的久了的,然而下一刻,感受到来自熟悉的可怕的历史的广大恶意。 拉倒吧,孤就是个短命鬼,奋斗有什么用。 现在还不是要沦为人家的出气筒? 菊花剧场:胡亥:见到缩小版的扶苏了,帅的我都要硬了。 黑影:敢对别人硬我用棒棒戳死你哟…… …………………………………………………………………… 这一章写不到胡亥顺利睡觉了,所以没有黑匣子,下一章连着第一章的,继续伏笔。 第3章 牡丹花下死 嘭…… 铜爵被扔了出去,砸落到地上,又弹起来,最终落下。嬴政的目光凝在那铜爵上,许久…… “把那铜爵拿去融了。”嬴政声音里冷然一片,吩咐,将目光从铜爵上转移到在门旁站了许久像鹌鹑一样的侍女身上。 他只坐在那里,身形岿然不动,目光如剑锋一般直直向前射去,幽深的黑眸里全是冷酷和慑人的气势。 吓那侍女扑通一声跪下,却未引起嬴政的注意,他看的从不是那侍女。 他收回目光,投到身下,胡亥捂着嘴,眼里憋着一泡泪,半个身子被按在他的腿上。 这下,胡亥是直面对着他的目光了,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有些冷得要凝固了,不由得缩了缩身子,心里小人嗷嗷的申诉——爹你可不能杀我,你看我都这么懂事了,连个音都不出嗷! 然而现实中他却是团成一团,瑟瑟发抖。 真是聪明,知道刚才出声不好啊,他看着胡亥,想着。 不过太聪明也不好,他伸手摸向胡亥的脑袋,触及是柔软的小黄毛。 摸脑袋这事听着挺美好,但是脑袋向下,可就是纤细的小脖颈。 手掌落在了他的脖颈上。 上面冰冷的温度,还有粗糙的手面激的胡亥缩了缩脖子,他似乎知道要发生些什么。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因为缺氧,胡亥张开嘴大口呼吸,又下意识不敢挣扎,呼吸之间厮磨着下唇,直磨得那唇红嘟嘟的。 嬴政垂眸,看着膝上小小的一团,另一只手扶上他的下唇,掰开,却是笑了。曼妙的红晕一点一点的,爬上胡亥原本白皙的皮肤,衬着那红嘟嘟的唇,倒是给那显得羸弱苍白的脸庞添上了些生气。 感受着手背上喷上来的并不连续的热气,有些微弱。这般也不错,如此弱小,供自己掌控…… 他这时嘴角还带着些许弧度,眼里却是黑漆漆的一片,仿佛有着融化不了的,冻人的寒冰。 短短的时间内第二次被掐,这一次可没有上一次好解决。 嬴政你说吧,孤这脆弱而优美的的小脖颈对你是不是特别有吸引力?这是力道还没那么重的时候,看着嬴政在室内显得阴森森的面庞,胡小亥的内心。 爹,求不杀。这时力道比较重的时候,看到嬴政居然笑了时,翻着白眼的胡小亥的内心。 帮我找个豪华一点的陵墓。这是已经思维混沌了的胡小亥的内心。 ……果然他便只有这时候能有些用,看着胡亥如琥珀一般的瞳中逐渐染上暗色,嬴政心情一点一点的平复。 刚想收回力道,却见着原先即使被掐的翻白眼了,四肢也只是僵硬着不敢动的胡亥扑棱了一下,晕死过去。 ……刚才说他聪明真是抱歉啊,误会一场罢了。 “把他带回去。”将手拿起,拂了拂袖子,嬴政冷静的吩咐着,刚才的愣忪不见一点痕迹了。 “是……”那侍女身子都软了下来,生怕下一个被掐的就是自己,却不敢往出表露半分,软着身子上前要抱起胡亥。 “滚下去。”嬴政忽的又出声,看着她的目光冷到冻人。 是,那侍女被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却又迅速站起来退到门口。 而嬴政,深色莫名的看着软软倒在踏上,明明是昏死过去,看着却像是睡的正熟的胡亥。 方才情绪来的突然,冷静下来他自己也是讶异,不过,现在想想觉得刚才斥退那侍女的行为真是正确的很。 毕竟他现在想想,刚才还趴在自己腿上,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小东西要被别人抱着,他便由生戾气。 他又坐下,摸着胡亥披散开来的浅色发丝,看着胡亥异常精致的面容,精致的不像秦国男子,还有一扇一扇的两把小扇子,似乎覆上手掌,能便是一阵痒意。 感受着一室寂静,不知怎么心里便软了下来,或许真的是这一室寂静,还有外头的朝阳太过美好…… “叮,祖龙对美人好感度加一。” 美好的提示音在室内响起,代表着胡亥抱大腿之路迈出了第一步,代价是两次差点被掐死,才在昏死之际让他放下了心防。 然而昏死的胡小海注定听不到这个提示音。 许久,嬴政还是只得皱着眉让侍女把胡亥抱走。 然而当侍女一只脚迈出门外。 “等等。”嬴政环顾殿中侍从揭示惊惧,道。 那侍女才站起来不久,被吓得又是扑倒。 大王你有事能不一次性说完! “秦宣殿后面寻个空殿,让人收拾了,今晚便让他住进去吧。”嬴政瞌下了眼帘,遮住眼里莫名的情绪。 见此,侍女小姐觉得自己站不起来了,这消息量有点大你让我消化一下。这叫什么,玩|弄完了身体后给点精神补偿?意思是以后还打算继续玩|弄? 娘亲,皇宫太可啪我要回家,大王太可啪你带我走吧! …… 孤没死…… 胡亥艰难睁开眼睛,想着笑,却是觉着嘴上一阵疼痛,摸上去却是红艳艳的血,想来是睡得时间太长,侍女又不上心,太过干燥了。 会疼,看来是真没死。这下他却是顾不着疼,可着劲儿的笑。 自己呀,应该在加个标签,“爹不爱”。 第一世有娘没爹,第二世有爹没爱,第三世,别提了。他自嘲般的想着,眼底却划过一丝落寞,他自己不知道的是,那落寞中还带有一丝偏执,与渴求…… 这么笑着,却在下一刻,嘴角的弧度便只僵硬的挂在了上头。 他听着一连串的提示音。 “叮,楚少使对美人好感度下降五,生命时间扣五天, 叮,方少使对美人好感度下降七,生命时间扣七天, …… 叮,公子将闾对美人好感度下降七,生命时间扣七, “叮,胡姬对美人好感度增加一,生命时间加一 婢女xx对美人好感度提升三,生命时间加三, ……” “叮,经过计算,共有五十三位xx姬,七位公子对您好感度下降。一位胡姬对您好感度上升,三位婢女,两名侍卫对您好感度上升。 计算后,美人共被扣除生命值一百七十,美人现在生命值还余下二十年又一百八十五天” “妖妖灵这是什么意思,何为扣生命值?”胡亥听着那提示音,隐约猜到所谓的生命值是什么,却有些不敢置信。 他的心沉到了谷底,即使是先前任务的完成也没让他有一丝的喜悦。 “叮,初级任务<牵线搭桥>完成。 叮,以宠爱为生的小妖精系统,获得他人好感度增加生命值,若他人好感度减少,扣生命值。美人你原本寿命值为二十四年,美人今年三岁,所以原始寿命值为二十一年,但由于他人好感度减少,美人生命值会减少。” …… 这下,胡亥再也保持不住冷静,蓦地用力握紧双拳,抓住了身下的被子,握的指尖泛起青白。 良久,他一遍遍的心里告诉自己冷静,因为不论如何现在已经与系统合体,是无法改变的事实,现在最重要的是理清思绪。 对,领情思绪。 可是,怎么可能理得清? …… 胡亥无力的靠在架子上,心里有些不甘。 自己不想死的,可是似乎并不那么容易实现。 和系统合体治好了病又怎样?按照现在被扣生命值的趋势,只要自己讨好嬴政得了好,自然有人不开心扣好感度,满满的生命值也就没了。 你以为所谓的二十一年原始生命很多吗?转眼间便被扣的一干二净。 现在看来,与不与系统合体都没区别,不合体,想必当时不久便病死了,合体了,也不过是多活几日。 急性死亡和慢性死亡,有差? 胡亥舔了舔干燥的唇,舔的多了,那唇就变得艳红红的,可是刺目。 趴在床上,被子也不盖,就着一身白色里衣,两条腿在身后摆动着,直直的望着前头,也就是殿门,这时候他也顾不得破廉耻,忘记了秦朝裤子其实是开裆裤,想不到自己已经把白嫩嫩的屁股蛋子裸|露在风中,他已经完全进入消极状态了。 拉倒吧,孤都快死了,抱大腿有什么用。 而汝娘进殿,便看着这一幕,用同情的眼光看着胡亥。她便是今日殿中被嬴政差点吓死的婢女了,自然知道当时殿中发生了什么。 胡亥公子真可怜,被玩弄了身心,目测以后还要一直被玩下去,唉。 当初都说了要大王小心一点,你看,现在玩脱了吧?! “公,公子可要起身,昨日自宣殿台阶滚落,昏迷至今,大王甚是担心,特命公子入住此殿。”汝娘小心翼翼的问着,生怕刺激到曾经两度差点被亲爹掐死,现在精神目测很不稳定的胡小亥,顺便三两句解释清现在的情况。 “孤……我知道了。”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投给汝娘,恍惚之间险些说出前世用了一年多的自称。 进来时看着胡亥那副样子便有些疑惑的汝娘,更觉不安。 胡亥公子,怎么感觉不对劲…… 正待深想,却听的胡亥让她退下,被打断了思维,自然没有想下去。 而胡亥,不过想要一个安静的,独处的空间。 他闷闷的把头埋在被子里,心情抑郁之下,不一会竟是又睡着了。 殿中水雾弥漫,屏后,胡亥衣衫已然褪尽,不知是由于热气蒸腾还是背后那看不见的人的作弄,此刻他脸上却是潮红一片。 水波一点点漾开,花瓣在里面搅起粉色的水鳞,凭添一室旖旎。 胡亥眯着眼,任由温热的水浸洗着身体,他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身边水波流动,倒是比旁处快上一些。更没有注意到,水中除却自己的影子,隐隐又透露出半透明的一个水影,自水下缓缓探出。 先是手掌,带着些水流与花瓣抚上了胡亥的肩头,又快速的滑落,只给那莹白的肌肤挂上些许水珠, 再是上身,跃出又抱住了胡亥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一一起,感受着与他熟悉不过的炙热温度,隐隐发出一声满足的慰叹,随着水流声,似乎划破了生与死的间隔,在殿中回荡。 被胡亥听见…… 黑匣子:他的温度,对于我,很炙热。不想放开呐,那就不放开了,不论,如何…… ############################## 乱入小剧场: 胡亥:唔,不错,哪里引进来的水,活性很大,孤很舒服。这个浴池的负责人是谁?赏! xx:我哟,笑cry 胡亥:咦,为啥你黑乎乎的一团,剧组这么穷居然还给你被打码了,这么高端。你是不是被沈唧唧那个混蛋潜规则了? 沈唧唧:对哒对哒,xx哥昨晚在我床上呐~ xx:他敢潜规则我?(一脸赵日天,冷气四溢,杀气乱彪)(帅气的作者沈唧唧被乱彪的杀气捅中,卒,时年二零一六年x月x日,于是此文,坑) ——回归正题 xx不过是我太不河蟹罢了。(一脸坦然,实则心里哭成狗,吃口肉就被打码,虐成狗了好吗?不过即使被打码也仍然要吃!) 胡亥:吃肉?你哪里来的肉?剧组明明这么穷!哥们看来你挺xing|福的嘛。唧唧好嫖吗,好嫖我也去(笑,是人都懂) 嫖一下就能有肉吃的话,孤愿意。 至于你说节操?早就扔辣! 为了吃肉! 毕竟你看孤都可怜成这样了,戏份那么多孤还没肉吃,当了四年皇帝到死还是个魔法师什么的太虐有木有!不开森,不xing|福! xx:……你不是每天都在吃肉吗,这样还你觉得不xing|福? (沉思良久,秒懂) xx:懂,你一定是嫌肉的时候你只能躺着。 你不开森,我也好心疼嘤,这样吧,今天肉的时候让你主动你在上头如何? 最后,你问的唧唧好不好嫖,答案:很好嫖哟,他一点都不矜持,一勾搭就上 …… 浴池负责人:最讨厌全剧都出现还嫌弃不幸福的人了,想想我们这种被一句话带过的人好吗,我们才是真真正正的不xing|福!打你== 不过今天莫名其妙被赏了,还是好开森~ 浴池负责人他男人:你不xing|福? 浴池负责人他男人:浴池负责人向你发送了一万个抖动窗口并艹了你一下 浴池负责人:我xing|福?是谁他妈抖动一万下只cao一下?!踢走…… 第4章 做鬼也风流 “公子,倪园楚少使遣人说道不久就过来了。”汝娘看着自己一人盯着前方,也不知看着些什么的的胡亥,轻声道。 “……不见。”胡亥眼神有些涣散,躺在榻上披散着头发。 这是第几个了呢?似乎这几天来的,净是些楚国姑娘,不愧是在秦国后宫连续保持了几代称霸地位的楚国女。 “可是,倪园楚少使她……”汝娘有些为难,这个楚少使可比前些天的有来头。 这些天来,那一波一波的楚少使都站着华阳太后,不过没有恩宠,胡亥不见倒也罢了,但此次倪园楚少使迫得华阳太后赞赏,其容更是绝丽,使得华阳太后曾多次向嬴政引见,虽然也并没有恩宠。 但有了华阳太后,哪怕这楚少使并不受嬴政待见,在宫中也有一定的地位,并不是汝娘一个小小的婢子可以拦得住的。 “……那就准备一下吧。”胡亥眯了眯眼睛,低下头去,偏长的睫毛低下去遮住眼中一片光华流转,罢了,反正也拦不住,倒是让汝娘为难。人汝娘这几天可是为自己长了些生命值,虽说并没有起到效果,但他却是记住了。 “是,奴婢伺候您起身。”汝娘上前拉起床幔。 “叮,汝娘对美人好感度增加一,生命时间加一天。” ……世上只有汝娘好啊,胡亥起身,有些懒散的笑了笑。 惹得汝娘注目,公子这些天可是从没笑过,只是总一个人呆着不知想着什么,乖巧听话,倒是让自己松了一口气,原本本以为自己是来照顾一个魔王的。 不过就是一点,太过乖巧,令人惊讶,还……惹人怜惜。 是的,汝娘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这个孩子有几分怜惜,原因,约莫是他有一个‘好母亲’。 一个知道自己的儿子伤到了,却几日来连派人的一声问候都没有。 汝娘出神的想着,知道胡亥出生唤着,她才反应过来。 不由苦笑,乱想什么,这还轮不到自己。想着吗,加快手上的速度,为这胡亥穿完衣裳,还特别贴心的把他抱了起来。 正好这是楚少使进来了,她并没有让人通传。 楚姬定定地看着胡亥,目光专注的令人不自在,良久,笑了。 “公子,真是天可怜见的,你看这小脸苍白,真真让母亲心疼。”楚少使拖着长长的尾音,似笑非笑的看着胡亥。 ……貌似她这么自称母亲并不合适,胡亥想着。 没等胡亥回话,她又自顾自的说开了:“公子呀,好不容易见着大王了,居然下个楼把自己摔晕了,可是霉运当头? 唔,不过公子可别多想,其实话也不能这么说,摔了一跤什么事都没有,还摔到了个新宫殿,这霉运倒也是别致。”楚少使捂嘴。 “胡亥自知运气不好,对了楚少使喝茶,不坐吗,”胡亥端起茶杯,他算是听出来了,这是来试探他来了? 拉倒吧,孤都是两次差点被掐死的小透明了,试探有啥用? 楚少使好像没有听到胡亥让她坐的话,自顾自的环绕着四周,像是在打量定和殿。 但事实上她的余光一直没有离开胡亥身上,看着此时胡亥竟还是看着一点气恼都没有,甚至镇定自如,她心里便有了成算。 看来胡姬倒也会教孩子,教的小孩子家家,心急也是深沉,不如,再加一把火?楚姬眼里冷然一片。 “哦对,我就不坐了。公子真贴心,一点都不像着郑少使,少使她呀心思太多。 宫里人说,这叫自甘下贱,白浪费了少使的身份,却生了同卑贱之人的心思,见天的奴颜婢色。” 原先胡亥并没有反应,但听了她最后一句话,却是瞬间由置身事外到带入情绪,手上忽地用力握紧了茶杯,浅色的瞳不明显的收缩。 楚少使触到了他前世的逆鳞…… 事情早就过去那么久,而且他也明白这个楚少使说的也不是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母亲。 胡亥这样想着,心中本应该也没什么怒气,可是忽的感觉脑中一阵疼痛,顿时怒火冲天,嘭的一声摔了茶杯…… “公子……”汝娘惊愕。 楚少使躲了一步,没被砸到,惊叫一声。心中对于他突兀的变化有些惊奇。 看着小小一团坐在榻上,安安静静乖乖巧巧,居然也能砸东西? 原本以为这是个同他母亲一般,心思深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到还没有郑贱|人的两分功夫。 想着她觉着无趣,这底儿也摸了,该走了。 她不会承认被胡亥的一双血瞳盯着时,有一股寒意自脚下升起。仿若那般看着自己的不是个孩子,而是如同曾经年幼时见过的那时的楚国大王一般,威严满满。 更不会承认,她忽的想走是因为什么。 只想着,许是将着胡亥怒砸大王侍妾的筏子说出去,想必,他是讨不了好的。 这么一想,楚少使完全忽略了心中方才的不自在,更觉得意,胡姬到底是要输给她的…… 而她出去后,汝娘终于敢上前。 “公子,你没事吧。”汝娘着急的问这,她都快急死了,公子这几天本来就不对劲,这个楚少使来了那么一番话她心中就觉得不妙,现在果然出事了。 “孤…我没事。”胡亥低着头,头发垂在牵头让人看不见他的眼睛。 他并不想让汝娘看到他的眼睛,他知道,里面此时定时血红一片,狰狞的可怕。这个毛病也不知什么时候染上,自前世嬴政死后,他每逢情绪激动便会红了眼。没想到重来一世,什么都没带回来,只带回了这种坏毛病。 “汝娘…孤的母亲是很好的母亲是吗。”他喃喃的问着,却好像只是说给自己听,话中意味也只有自己明白了。 ……汝娘并不了解胡姬是个什么样的母亲,但就目前来看,并不算好,哪个好母亲会在知道自己儿子摔伤了头之后迁殿都没来问过一声?哪怕是她来了见不到胡亥,一般母亲起码会派人来问消息,胡姬却没有。 但眼下公子这般… “是,郑少使是很好的母亲。”汝娘柔声道。 “而且,奴婢觉着,大王也是很好的父亲呢。”汝娘总觉着说胡姬是好母亲很是心虚,便又补了一句,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母爱不够父爱凑。 然而说完,汝娘觉得更心虚了。 胡亥也注意到她的话了,默了,你说的好假,我完全相信不了怎么办…… 不过,他伸手抱住了汝娘的腰,将头埋到她的腰间,闭上了眼睛。 许是父母之情与他便是一种奢侈吧。 晚上。 汝娘在房中看着白天穿的外衫,眼里一片柔软,出着神,若不是今日穿的浅色衣衫,怕也看不出来那衣衫上留下的水痕。 “叮,汝娘对美人好感度增加10,生命时间加十天。” 但当她收拾完了衣裳,看向窗外,已是昏沉一片,顿时惊着。她险些忘了日子,是要去见总管的。 她看了窗外,还是黑乎乎的一片,想必公子这时候是不会醒的。她收拾好了,出去便往前殿走去。 “汝娘见过管事。”汝娘笑盈盈的说道。 “这些日子胡亥公子可好些?”管事漫不经心的问着,前些日子听着汝娘说那胡亥公子不对劲还好一阵担心,但大王这都过了十几日,连问都未曾问过一句,想必不用担心了。 汝娘想着今日胡亥的异常,怎么的也不敢隐瞒。 “管事,公子这十几天总是看着外头不说话也不动,说是甚是乖巧,只是到底与寻常孩童异常,许是那日惊着了。” 她是不敢隐瞒,但说话也是有技巧的,她若是直说胡亥患了癔症,想必胡亥是要不好了,但换个说法可不一样。想着白日那个提及母亲便哭的泪兮兮的公子,心里有些难过,这也是她所能做的所有了。 那管事一愣,想了半天。 “你先回去吧,回去还有些路程,看好了公子。”管事道。 “是。”汝娘笑答,这次笑着可比上次真诚多了,管事这么个反应代表着把公子放到心上了,不定会与大王提上一提,定会请来医师,至于你说大王亲自来看?她可不敢想,大王好些个公子,真为这些小事劳烦,怎能忙的过来? 不过,大王真真是厉害极了,三年生十八个公子,不愧是大王,比之一般草莽便是不同呢! 夜深 胡亥睁开双眼,四周环望着,想找出刚才声音从哪里发出,未果。 “定是白日太过费神,孤都生出幻觉了。”他抬起胳膊,揉揉太阳穴,说道。 说话间,总觉得口中一片清凉…… 却不知看不见的人影覆在他身前,说话间,已然钻了空子,袭上那红艳艳的唇,奔着他口中的津液去了,煞是缠绵。 他看不见,却也是醉了,直觉身上舒坦,便懒懒的靠在池蒡。仰着头,微眯着眼睛,琥珀色的瞳反射出浅显的色彩,看着端是干净,视线下移,见那红的不像话,又微肿的唇又凭添淫|靡。 盖因那人影,是吸人精气的妖怪。 这吸人精气一事,就如同抽大烟,伤身,却上瘾。 这妖怪,实乃害人噫,不过好在他只偏爱这胡亥一人,只偏爱这勾人心魂的二世暴君。 黑匣子:我死了,便吸他精气留在这世间,就叫他也来陪我罢,千秋万世,长眠…… &&&&&&&&&&&&&&&&&&&&&&&&&&& 菊花剧场: xx:啦啦啦,啦啦啦,我是□□气小当家 第5章 占有欲咩咩 正文: 汝娘是不敢想让嬴政亲自来看,却不想过几日宫中穿开的留言却是请来了这尊大神。 杜少使扇着扇子,自己坐在一边,道:“可是听说,胡姬的宝贝儿子,摔了一跤,摔傻了,呵” 她说着,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也是,她这无宠无子从没有过希望的人,可不就是个看戏的。 高中使拿起盘子里的糕点,看了一眼楚少使,笑了笑,一派温婉的样子,只是说出的话就不如人看着温婉了。 “宫中的人都知道了,还帝之十八子呢,不过就是个废物点心。”说完,拿起帕子,捂住了嘴。 刘少使转着头发,颇为幸灾乐祸:“你们说胡姬现在是个什么反应,哎哟,当年呐大王半年不曾进过后宫,结果一进就进了郑贱|人的屋,又一举得男,她那个得意哟,现在看来这种废物点心生了有什么用?” 方少使瞅了眼楚少使越来越黑的的脸色:“就是就是,胡姬那个狐|媚|子,当时若不是她,应该就是楚少使了呢。” 目前的情况倒是明朗,明显高少使和方少使以楚少使为首,而杜少使是看戏,刘少使纯属与胡姬的个人私怨这才聚在一起。 只不过方少使傻了点,貌似马屁拍在了马腿上。 “郑贱|人也是你们能叫的?蠢货,看不清局势。”楚少使被戳到痛点,厉声道,横了他们一眼。嗤笑一声,站起来甩袖走了。 徒留四人那里继续说着酸话。她们可谓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若让胡亥评价…… 拉倒吧,孤殿都迁了,摔都摔了,背后说酸化有什么用?纯粹没事找事! 而除却四女,原地还有在后头偷听八卦的大王一只。 看吧?让你们没事找事,事这不就来了。 “大王,不然奴婢去把,把她们带走。”管事趴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完,生怕大王一个想不开做出点什么,到时候他是要被吕相问罪的唉! “让她们从哪里来的,还回哪里去。”嬴政看着四女肆无忌惮的聊着这些,对着公子一口一个废物点心,眼里覆上阴霾,说话时调子冷的简直要结冰。 “这……大王,这四女也是由吕相送入宫中的一批,这…”管事犹豫说道。 “那便不必了,毕竟是仲父送来的人。”嬴政说这话时,语气听着稍有和缓,听在众人耳中像是因为对仲父的敬畏,而放过四女,但实际只有嬴政自己知道,这管事在他眼里,此时就同死人无异了。 不,也可能并不是只有他自己,跟在后头的赵高似乎是若有所觉,在众人低头伏在地上的时候微微抬头,看到嬴政眼中一闪而过的嗜血光芒。 看来这个新来的管事,还不如老管事使眼色,到底不知道这个少年帝王的厉害吧,赵高暗暗想着。 “去定和殿吧。”嬴政这时候心里负能量满满,倒是想去看看被全宫人成为‘废物点心’的自己的第十八个儿子。 嬴政走时却是没有让还跪着的一众人起来,自顾自的走开了,这却让管事松了一口气。连忙爬起跟上。 嬴政进了定和殿,却见外头并没有人,只往里走却看见胡亥一个人在哪里呆着,两只猫眼睁得圆溜溜的,却只是定定的看着手里毛绒绒的一团,那是只兔子。任务成功,系统附带的。 也许由着太圆了些,两只眼睛在胡亥肥嘟嘟的脸上格外引人注目,只让人看见里头的专注。 亲手掐着胡亥感受过的嬴政。 ……他似乎比日前更胖了些。 听说了无数个版本,内容大体都是说胡亥心理脆弱,这几天瘦的可怜的嬴政。 祖龙大深觉自己收到了欺骗。 但神奇的……“叮,祖龙对美人好感度增加0.1,生命时间加五十天。” 神奇的是好感度不减反增。 “嘭……” 听到提示音,胡亥卸下了手中的力道,才出生不久的小小一团的肉兔子掉到了地上,幸得下面铺着厚厚的垫子,不然胡亥这是玩弄小动物的*,夭寿唉! 胡亥却没注意到其他,这些天都因为生命值的问题萎靡不振,此刻他却忽的精神起来,就犹如溺水频死之人抓住了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这时并不会想着这稻草能否承受自己的重量。 嬴政的好感度竟与他人不同?! 而且,嬴政既然给他加了好感度,那证明他人一定就在附近。 “叮,高级任务,抱高级boss祖龙大腿 开启阶段一:好感度五天之内达到五,奖励大耳朵兔兔配套设施大眼睛狐狸狸一只,失败惩罚长出狐狸狸的尾巴三天 果然—— 听着新出的任务,胡亥心里生出兴奋,他死死的盯着那掉在地上的肉兔子,就盼着它转个方向,好让自己有正当的理由转身。 也亏得那肉兔子识相,圆滚滚的一只还不安分,咕噜噜的就滚到了嬴政前头,胡亥的目光随着那小玩意儿转移到身后,抬头时,看见嬴政,眼睛亮得可怕。 我们可以称他现在的状态为兴奋过度,亢奋了。 嬴政这时对上他的目光,胡亥被他眼中的冷意冻得打了个激灵,有些许清醒最终还是敌不过活命的诱惑。 他再没有向前走,就那么看着胡亥,看的他不知所措了,才轻启薄唇。 “过来。”态度十分随意,如同召唤宠物一般。 胡亥此刻却管不了那些,虽然是孩童的身子有些笨拙,他却迅速的跑到嬴政腿边。抓住裤腿,眼睛更是明亮,里面是慢慢的激动,还有不易发觉的狂热与兴奋。 “大胆!”那管事看着胡亥抓住嬴政的裤腿,先是反射性的惊起呵斥,意识到这是怎么个情况后又扑通的跪下了。 “公子恕罪,奴婢只是说大王不愿与人接触。”管事低着头,一副卑微的样子。 嬴政却知道,他的卑微可不是向着他们的。 这时嬴政竟没有生出一丝负面的情绪,只是觉着这管事嘲讽得很。倒是并不明白状况的胡亥,心中莫名有了怒气,一丝红光从眼中划过,转眼间又恢复正常。 这时候别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管事身上,当然没有注意到他,只嬴政之间瞧见他原本亮亮的眸子有些异常,再看却只看到那眼睛铮亮一片。 他是不得不承认的,他这个所谓的幼子很漂亮。 独特的浅栗色发丝很柔软,眉色倒是浓浓的,为他添了一份男孩的锐气,却不是让人觉得是很粗糙的那种虎头虎脑,非要说的话便是娇憨,虽然这个词用在男孩身上并不恰当。 但小小的,精致的五官又弱化了浓眉带来的锋利。 他是轻和的,柔软的一团,看了合该柔和了眉眼,心软的一塌糊涂。 虽然这种情况,对于嬴政来说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不过让他暂时不去追究胡亥刚才的异常,和他会这么巧来定和殿看的原因,是够了。 “进殿。”他说的简洁,直让人觉着冷漠。 但是胡亥一点都没有被冷漠冰到。 对于祖龙大大这种猛兽来说,说话的时候不带杀气就是他心情很好了好么? 他对这种冷漠表示很习惯。 而且,哎哟妈呀这小声音苏破天了好伐! 于是胡小亥屁颠屁颠的跟上了苏*炸的祖龙大,然而他完全没想到,真的是完全没想到,进殿之后他会遭遇那些事。 简直毁掉了他的三观…… 早知道进殿会那样,孤一定把所谓乱入的大耳朵兔兔拎上! 梦回: 汝娘在殿外守着,殿中帐子被吹起,飘落见,隐约见得一道黑影,不再是昔日勉强只得维持半透明。 “怎么就,染上了他的气息呢?”看着胡亥脖子上的指印,喃喃着…… 飘渺的声音像是从远方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寸一寸被仿佛来自深渊的寒意,冻结染黑了土地。 一点一点的,阴森的迷雾爬上床幔。 重重叠叠地缠绕上胡亥白皙的脚踝,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又一直蔓延到头顶,爬上脸颊,缠上发丝…… 似乎要将他整个人淹没在其中,淹没在黑影的包裹之中,再也出不去。那么之后,便只有黑影一人见得到他了…… “你是,我的。”他轻轻的吻上了胡亥的额头,那一吻似乎满是珍视。 但那轻柔的动作之下有多少隐忍,便只有他自己知道。 与此同时,一缕红光自他的嘴中流出,钻入胡亥的额头。 又顺着往下,覆上胡亥微启的唇,吮咂吸弄。 柔软,缠绵,富有弹性。 缠绕间润湿了干燥,轻触间,引起他懵然不知的轻哼,动听悦耳,气息交换间,仿若两人是你侬我侬的缠绵…… “好的,现在,你是我的了。” 埋头于胡亥的脖颈之间,嗅着他身上缠绕着的,满满的自己的气息。 那黑影的眼睛忽的具象化,里面充满仿若能将人溺毙的宠溺,还有疯狂。深邃的仿佛陷进去,就再也出不来…… 黑匣子:你是我的,他,也分不走。 第6章 占有欲咩咩 嬴政走在前头,丝毫没有带上胡亥的觉悟。人家嬴政身高八尺,但此时的胡亥,两条萝卜似的小胖腿,比三头身也强不了多少。嬴政走上两步的距离够,胡亥为了跟上,只能撒腿狂奔。 好容易进了殿,看见嬴政坐在香软软的榻上,他原以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父子榻上谈心什么的。 正激动着呢,准备向嬴政表达自己对他滔滔不绝的敬畏,和感动天地的父子之情。可这话还没到嘴边,他就被眼前即使坐着也比他高好多截的男人给拽着衣领拎起来来了。 双脚离地,身体被猛地抬高,胡亥虽然没惊呼出声,但也被这出其不意的举动给吓了一跳。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脑门已经贴在结实硬挺的胸膛上了。 而接下来嬴政一放手,胡亥便结结实实的掉到了他的大腿上,横跨的那种。 孤还是太年轻了…… 完全没想到会这样,一秒钟后胡亥脑中不和谐的思想分分钟刷频九十九。 马丹!这是啥!传说中的乘|骑?啊啊!为,为啥还是感觉那么破廉耻呢! 虽然胡亥的小短腿,并不支持这个动作的优美与暧昧的表达。 刷频一秒钟后,他脑中小人反应过来,是想要反抗来着。 然而此时身材与心理的差距显露出来。 就胡亥那个短胳膊肉腿,还未成年,面对一个身强体壮的成年男子,想要挣脱出来,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却不说身材等力量差距,但说心里,胡亥他根本不敢! 正能任由不和谐思想在脑中刷频,还发泄不出去,一时憋的红了脸就连耳根子也是红彤彤的,他不自在的动了动。 而在那里坐的大马金刀的嬴政,只当他坐得不舒服,低头,皱着眉头看着他,低声说道:“别动。” 说着伸手要往起拎他,但看到他乱糟糟的衣领和发丝,忽觉嫌弃,便转而伸手向胡亥腰间拽去。 结果—— “噗唧。”胡亥瞬间软了身子,向后靠去,也顾不得自己是坐在谁身上了,当时一口气憋不住,接着咯咯笑个不停,乱扑腾起来。他怕痒,超级怕! “……”嬴政被他闹腾的不舒服,原想直接把他扔掉,但放在他腰间的手迟疑了一下,不知怎么的反而又捏了一把。 “嗷!”这一把胡亥真的被捏爽了,一脸蜜汁神色,两只大大的猫眼快要眯的看不见了,只能看见细细的一条缝,里面覆盖着薄薄的水雾,看着暖黄色一片亮晶晶的。 他扑腾了半天,连身子都掉换了个方向,然而本应被扑腾的狠了,该把他扔出去的嬴政却什么动作都没有。只能说,萌物控是病,得治! 而犯了并的嬴政只看着他笑的雾朦朦的两只猫眼儿,神色莫测。 “别动。”这下子的声音比刚才冷了不止八个调,嬴政的手又摸到了他的狗头上,最后放到了耳朵旁边,捏着肉嘟嘟的耳垂,手下力道可是不轻,瞬间刚刚褪下热度恢复正常的耳朵又染上点点红晕。 于是胡亥真的立马不敢动了,然而心里颇为委屈,你这啥人高兴了来玩弄人家*,不高兴了又不让我动。 但下一刻他又顾不得瞎想,因为……他停下的这个时机,貌似,有点不对。 为啥……秦朝的裤子是开档的呢?胡亥懵了。这时的他把生命的弱点都暴露了出来,还不敢动。 嬴政看了,深色莫名,伸手将他提起,背对自己,拿起一旁的书看了起来。 孤!要!杀!了!他!胡亥被转过去,僵直着身子,心里恨得咬牙切齿。 孤发誓绝对没有看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惊愕,孤发誓绝对没有看到他眼中划过的笑意!说好的嬴政严肃的要死呢,大大你崩人设了啊喂! 为什么我不敢反抗?男性尊严都没有了好么。 被看到了小小*,被小看了的胡亥心里咬着帕子哭泣着。 看在你是金大腿的份上,孤暂且原谅你一回。咬着帕子,胡亥自欺欺人的想着。 想到这儿,他一个激灵。 他窝在嬴政怀里,一抬头抬头便是嬴政的尖下巴,便直直的望着,目光里哪里有之前的愤恨,分明是快要溢出来的满意。 他刚才是傻了啊,折腾个什么劲儿,被他抱着多好啊,增进感情!这么好的机会当然得好好把握! 至于你说什么,不是对嬴政很畏惧吗? 胡说!那都是前世的事儿了,今生,我要和他做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毕竟,还是活命重要不是? 想着,胡亥往旁边挪了挪,胖乎乎的屁股蛋儿扭得可是欢快,蹭到了嬴政的胳膊。 大腿大腿你快看看我吖~ 然而嬴政却无暇照顾他,只当他无聊得很,将着刚放上来的盘子放到他跟前,连看他一眼都没有。 瞬间胡亥的心就拔凉拔凉的,不过马上他就振作起来,这么点小挫折算什么呢,有活命重要? 不就是他不看我吗,我看他不就成了! 至于你说啥,矜持? 拉倒吧,他都不看孤,还矜个什么持? 想着胡亥干脆找了个不那么难受的姿势,将着那零食盘子垅到怀来,一边往嘴里塞着吃的,一边抬头专注的看着嬴政的尖下巴,可是有了意外发现。 哟!以前还没认真看过,这看了才发现自己这便宜爹还挺帅! 啥叫帅?这就是典范—— 墨染的剑眉,冷冽狭长的凤眼,还有高挺的鼻梁,简直就是希腊鼻般的完美! 而且……希腊鼻嘛,很挺,真的,据说这种xing|功能强o(≧v≦)o~~ 还有那薄唇,那仿佛是勾勒出的形状一般,哎哟喂这样的男人就是薄情也认了! 最后,屁股下巴,这很性感,很好,很完美!据说是很有福气的下巴,旺夫旺妻还能生娃哟! 胡亥看着,咽了咽口水,红晕爬上脸颊,挂到了耳根子上,大长腿,公狗腰,并且一看就是腹肌胸肌一百八十块的那种。 这种设定,想想就要硬了好吗?! 实乃人生赢家! 按原本来说,对着这么一个男性公敌,又是曾经两度差点掐死自己的人,胡亥对着嬴政本该是各种羡慕嫉妒恨,然而却没有。 除却一些莫名的因素。 或许是因为差的太远了吧…… 一个人若只与你差一步两步,你可能会嫉妒,想着努力要超过。但若是差的太多,千步,万步,你可能连追赶的心也生不出来。 又或者是敬佩,前世胡亥与他可谓是同一个处境,同样是傀儡,嬴政能摆脱困境统一六国,胡亥却最终当了个亡国昏君。 这么想着胡亥垂下眼帘,有些失落的想低头。 嬴政在看书,却不是毫无所觉,原本顶受着炙热的好似能融化钢铁的目光压力就够大了,本身不耐的想扔开他,没想到他这忽的低头。 异变发生得太突然,结果太突然,让胡亥一下子什么抱大腿,什么悲伤秋月,自怨自艾的心思瞬间灰飞烟灭。 “嗷!”胡亥的大声哀号,大串的眼泪夺眶而出糊了一脸,从嘴里源源不断用处的鲜血让他叫喊的声音有些模糊,他伸手去捂嘴,顺便带动了嬴政的衣襟。 “公子!”原本在一旁站着远远站着,见着大王与公子那里许久都没动静,看着很是宁静美好,早就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的汝娘惊叫。 本身这是十分失礼的行为的,但周围人的反应很好的将着她的反应衬得很是平静。 原因无他,在汝娘叫起来的同时,胡亥头一歪,瘫倒在嬴政怀里没了动静…… “去叫医师!”未等嬴政吩咐,看着胡亥的反应,早就的了吩咐要看顾好胡亥的管事倒是等不住了,急匆匆的叫人。 听着管事吩咐,周围侍从也慌了,一下子你忙你的,我忙我的,乱哄哄一片。 而嬴政看着管事反应,倒是证实了心中原先的猜测,证实了猜测,按照嬴政原惯有的作风,该是一把把怀中这个麻烦精扔出去让他自生自灭。 但嬴政却没有,他甚至有关于原本猜测的一切都统统抛开,只看着底下人一片躁动,急使挺急的,却乱慌慌的半天没叫来个医师。 又看着换中麻烦精满满的一嘴血,蔫蔫的没个气息,瞬间心中满满的焦躁。 “闭嘴!”嬴政对着还在那里胡乱指挥的管事,眼里满满的杀气。 梦回: 胡亥神志不清倒是有福了,没有被外头乱糟糟的一切惊扰到。 但另一边,却又更大的麻烦在等他。 “为什么要去找别人?”黑影看着身下意识迷蒙,眼里水雾弥漫,红唇微启的人,又看着另一边瘫软在地上晕死过去的女子。 这次的红光已经是肉眼可见了,灌入胡亥的身体。 他粗暴的吻上胡亥的唇,撕咬着,却不如往日般探入引着那舌儿共舞。 离开了唇,任由那被撕扯的肿起的唇暴露在瑟瑟冷风。 “唔……”痛吟自意识不清的胡亥口中传出,原是那黑影要上了肩上的锁|骨,这般敏感的地方怎能禁受如此粗暴? 可那黑影却完全抛弃了往日对他的的疼惜,缠绵,无视了他的痛呼。一点一点的向下,自脖颈,锁膛,留下一串串紫红的吻|痕和暧昧的水光…… 黑匣子:无论你如何骗我,我都会原谅你,但是我怕中间我会控制不住…… 所以,不要骗我,好,吗? …… 第7章 小黑屋咩咩 “闭嘴!”嬴政对着还在那里胡乱指挥的管事,眼里暗红的光芒一闪而逝。 此刻他不知怎的竟有些后悔,为了下套,竟然刻意放进来这么一个蠢货。 后悔这事儿对于嬴政来说,当真是破天荒头一遭。要知道,自四岁,嬴政下的决定,便从不后悔…… 也幸得嬴政没有察觉到,他心中的这种情绪叫做后悔,只当是焦躁。否则,胡亥定是活不过第二天。 古井般幽深的眸子从下面慌乱的人身上一一扫视而过,殿中有了短暂的寂然…… 见着终于安静下来,嬴政扯出一个冷笑,这才出声,冷声吩咐着这其中看着最是镇定的人。 “赵高,去唤医师。”嬴政怀里胡亥嘴里还冒着血,他迈步将胡亥放到床上。 嬴政站在床边,面上看着又与往日并没有差别了,只有胶在沾染了血迹的黑色纹镶锦袍上的目光,还隐约可以看出方才残留的的,些许暴戾情绪的痕迹。 可是点点红痕。 他站在那里,身影被拉长,如剑影一般,锐气,看着是看的后面站的一溜人端是不敢说话 然而老半天以后医师来了,又老半天检查完,说出诊断结果以后,这种锐气,这种气势消失的一干二净,嬴政简直掐死胡亥的心都有。 因为下巴被撞了一下,咬到了舌头最后满嘴血,还磕掉半颗牙的玩意儿是谁?绝对不是我儿砸! 想想刚才不冷静了的自己,简直可笑! 嬴政幽黑的眸子盯着躺在床上说是昏迷,不省人事。实则看着像是睡得可熟,将着肉乎乎白嫩嫩的肚皮,连带着小小的突起坦荡裸|露出来,微微启着唇的胡亥。 最后,再给你个机会。 “那为何会晕过去。”他问道,声音凉飕飕的,吹的连昏睡之中的胡亥也打了个激灵。 “这,公子约莫是受了惊?”年迈的医师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承受着虽然是针对胡亥,但是范围广阔的冷气,真真是可怜极了。 “下去。”嬴政的声音听着端是平静无波,实际上他可是想着咬牙切齿。 “这,大王,公子的碎牙可能是藏在了嘴里,定是碍事的,可要……”医师也想下去,可是事儿还没办完,要是现在下去了事后被追究责任怎么办?却被打断。 “自有人处理。”嬴政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移开目光看着满脸褶子的医师,生怕自己再看下去真把这个废物点心吃了。 这下子,医师是直面接收了嬴政的目光射击,险些吓得把腰闪了,哪里还敢再说?事后追究就是事后追究吧,老夫现在受不住,先撤了! 于是,当胡亥醒来,便对着一双黑幽幽有的眸子…… 才将着醒来,他还有些睁不开眼睛,还没等接受到事物的影像,便觉察到舌尖硬邦邦的东西。下意识的,他咬了咬,舌头包裹住那东西的头儿。 然而等扑闪扑闪眨掉眼前水雾,看到嘴里的东西,他瞬间斯巴达了。 为何总觉得生活如此之破廉耻? 骑木马完了就吃香蕉什么的,粑粑我们发展是不是太快了? 接受到眼睛传来的忠实的第一手信息,胡亥已然脑里头懵然一片。 但嬴政,可还清醒着呢。 如同一股电流自指尖流转,嬴政低头,看着正好清醒过来,睁着两只溜溜的猫眼儿,好像真是只猫儿一般,那溜溜儿两只像白水银里养着两丸琥珀,又雾朦朦一片,看着可是惹着人想去摸上一摸,看是否如同看着那般湿漉漉的两粒儿。 嬴政也是这个想法,不过看着自己被包裹住一小截的食指。 他原是想将着碎牙取出,不知怎的就自己上了手,感受着里头湿润润,软软糯糯的一小点,还有在自己指尖上厮磨着的颗粒儿。 倒是感觉不出什么疼,毕竟那上头满满的僵茧,而且胡亥的那猫劲儿也着实弄不疼,只是让他觉着痒痒的,直痒到了心里…… 嬴政磕下眼帘,微眯着了眼。折射过一道光线,倒也映的他幽黑一片的眸子里添了几分光彩。 不过这光彩看在胡亥眼里,便仿若是危险的前兆,他吓得僵住了身子,瞪着大大的眼儿,一动不动。 他可是以为嬴政眯眼是恼了,哪里想得到他映像里暴虐无道,喜怒无常,能止小儿啼哭的祖龙大大不过是…… 他吓得不敢动,企图弱化存在感,让嬴政把手指抽出去快点走人。 祖龙大大你快把手抽出去,我保证不乱动这条烂舌头,我保证!胡亥躺在那里,把自己吓出一脑门儿汗,心里头呐喊。 至于问他为什么非要嬴政自己抽出去,不自己给他吐出去。 拉倒吧,都这么破廉耻了,吐出去有啥用? 小心吐出去了,反而惹得嬴政恼羞成怒! 胡亥舌头不动了,结果嬴政却是不悦,他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悦,不过总是与胡亥这里有关,因为方才的感觉是不错的,谁料胡亥突然停下? 嬴政倒是说不清的想继续,无奈这种事情英明神武吊炸天的事情,他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只得自己心里莫名不悦。 于是便动作粗暴的完成了自己本来想要做的事,将着胡亥冻成了一个硬条子的舌头搅起,好半天,将将把着那小的险些没被感觉到的半颗碎牙带出来。 嬴政却是凝视着那半颗牙,目光胶住了般。 他是觉得有惊奇的,这般小巧,要说的话,便是如糯米粒儿,还带着些剔透。 而胡亥…… 终于嘴里那玩意儿不见了,眨巴眨巴眼睛打算重启一下刚才被玩坏了的三观的胡亥,再睁开眼睛,刚修好的三观又一下子崩了。 粑粑你别酱紫,好破廉耻!不河蟹的内容又在他脑里刷起了屏。 然而河蟹退散后,他才反应过来。 老子,的,牙!胡亥顿时大惊失色。 猛地做起,伸出胳膊顷身要扒着嬴政的肩膀看自己那小白牙。 这回可再没有先前坐在嬴政大腿上乱扑腾,却不被扔下去的好运气了。嬴政已然要回去了,于是胡亥一个扑咧,跪倒在了床上,眼睁睁的看着嬴政拿着他的牙愈走愈远。 “叮,祖龙对美人好感度加一点。” 被拿走了牙,胡亥简直是伤心欲绝的!即使是系统提示好感度涨了,他也没有开森起来。 而嬴政心里莫名的愉悦,手里将着那半颗牙捻来捻去,不过在看到外头金灿灿的一片火烧云,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来的时候也不过是巳时三刻,如今却是酉时三刻,连哺食错过了也不晓得。 他凝住了目光,眼里神色莫测,他竟是连时间流逝都没有察觉? 莫说为胡亥寻医师废了多长时间,左右不过一个时辰,而余下的时间呢?只是与着他,看了一会儿书,自己觉得是只有一会儿,却不想已经过了这么久。 他抬着头看着那边红色,金黄色一片,可是好看,微微眯了眼,里头掠过一丝危险的气息。 这次,仲父倒是用了好计谋。 不过他怎么能认为,他们因为这一个蠢东西翻身呢?到底是,狗急跳墙吧。想着,嬴政扯出一个笑容。 傍晚暖橙色的光芒照在人脸上,总让人生出一些温暖的错觉,比如就连嬴政脸上的冷笑也照的阳光的紧。 梦回:胡亥被蒙住了眼睛,蜷成一团瑟瑟发抖,那黑色的眼巾不知被泪水还是怎么,浸湿。 胡亥感受着衣襟被揭开,心里生出些绝望,他因着被赵高整日指手画脚心中不愉便出来溜达,谁知遇上这种事。 若是绑架也就算了,最重要的…… “唔……”胡亥被掐着下巴,一条滑润的舌头探入,缓缓地,似乎刺入的不是胡亥的口腔,而是心防。 随之而来的还有扶上胡亥额头的大掌,将着胡亥汗湿粘在额头的发丝拂去,暧昧黏湿的摩挲,寒冷从皮肤相接的地方似乎要深入骨髓。 衣襟早已被解开,却是裸|lu在空气中的皮肤站起一个个小红点,从耳后粗糙的指尖划过,带起颤栗…… 这回浸湿那黑色眼罩的便真是泪水了,很快便湿了个彻底。 而黑影见此,离开那被蹂躏的红艳艳的唇,带出几条yin|mi的银丝,吻上胡亥的脸颊,继而闷笑出声。 缠绵的音调在胡亥耳边回响。黑影简直能够想到胡亥此时眸子,定是水润润的了。他是想解开来好好看上一看,戏弄一番,可惜不能,若是解开,他便让看到了呢。 而他笑着之时,胡亥的唇算是得到了解放。 “你放过孤,孤让赵高给你美女,钱财,官职!”胡亥近似歇斯底里的哭喊,惹得那黑影身形似乎是僵了一下。 然而片刻恢复,更是肆无忌惮。 那黑影的手仿佛带有魔力,触及之处并不难受,而是舒适。然而当舒适太过,惹得人受不了…… 黑匣子:他看不见我,所以我可以,为所欲为。 第8章 小黑屋咩咩 香炉里冉冉升起一绺绺烟雾,看的嬴政的面庞有些模糊,此刻他慵懒的半倚在榻上,平日里幽深乌黑的眸子被眼帘遮掩,他看着是睡着了。 管事看着,才放下心来,锤了锤有些酸痛的肩膀,他这才伺候了几日,也算是明白了大王的脾性,可是被折腾坏了。 却不想他认为睡着了的嬴政忽地出声…… “将着殿中前几日换下去的人,都到定和殿吧。”嬴政睁开眼睛。嬴政略带冷意的目光从管事身上飘过。 管事先是惊诧,后是狂喜。 他自是高兴的,他是吕不韦的人,吕不韦要扶持胡亥,而现在嬴政的作为正是和了吕不韦的心思,他怎能不高兴?! 而嬴政,看着他喜形于色,嘴角勾起一点弧度,眼中瞬间满是深意。 以为能将他人玩弄于手掌之中的人,殊不知自己正在做着他人的提线木偶…… 他怎么会真的不怀疑? 前些日子曾两度险些被自己掐死的一个三岁孩子,又见到自己却一副激动又开心的模样,可是异常。 而自己险些掐死他后,扔他在定和殿当时不过莫名的一时兴起。事后才没有闲情逸致管他,早已遗忘脑后。 但是是什么让自己又来了呢?据说,是胡亥疯魔了的流言和管事的提醒。 这么两桩不正常的事,让人真是不想多想都难。 也难为他们想出这么一个昏招了,想必这招少不了赵姬与嫪毐的参与,否则,吕不韦还不至于这么蠢。 这其中到底参与了多少人,嬴政心里自然也是有数的,不过,胡亥在他眼里到底参与了没有?这倒是值得探究。 嬴政想着这一套套,眼前却又浮现一对晶亮亮的浅色眸子,似乎清澈的一眼就可以看到最里头的那种。 还有那眼睛的主人,那么小小一只的团子。 看着惹人怜爱倒是其次,重要的是总觉得自己在他身边,情绪会稳定很多。 嬴政也是知道,易怒,嗜杀,这点他自己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这导致他很少有愉悦的时刻。 但与胡亥一起,便是看书,心里头也是平静的,看着管事丑恶的嘴脸,也不过心起嘲讽,再不会干扰自己的情绪。 是错觉吗,他若有所思。 而这却先是不提,只说胡亥与这次的事。 胡亥那一团子看着真真是单纯可爱的紧,若是普通人来想,才不过是个三岁的孩子,顶多是被人当枪使,怎么能参与其中? 然而若是让嬴政想,他却是要嗤笑了。 想着嬴政眼中划过一丝嘲讽,黝黑的眸子似乎颜色深沉的透出要紫意。 说什么幼子无辜当真也是可笑。若说年幼,自己三岁之时做着什么?若说看起来无辜,当时谁有能看出处处受人欺负,懦弱反抗不了的质子政心里有如此野心? 现下,他的心里可谓是明了了,他已然早已给胡亥定了一宗大罪。 嬴政自当是摸透了其中关节,本应该当机立断,除掉这个才小小年纪,心思多得像个马蜂窝的孽子。 反正现在不过开了个头,胡亥因为什么意外死掉的话,吕不韦他们也不会多想,就算多想了,他们也没法,毕竟狗急了,不跳墙便只能死路一条。 而既然狗都急得跳墙了,自己又怎能不配合呢? 配合着,自然是要对他们大力扶持的胡亥公子好一点,记得上次去定和殿,里头人可是伶仃可怜,这派了人去也算是对他好,不是吗? 这样又处理了吕不韦留在自己这里的垃圾。 放他们去胡亥那里,自己放心的很,一群老钉子罢了。 嬴政这么想着,睁开了眼睛,情绪有些复杂。 他这么想着,不知是真的觉得胡亥不会影响大局,将计就计,还是因为为自己的一些想法找借口了。 嬴政那里,胡亥已然被定了一宗大罪,然而胡亥本人却还浑然不觉。 只因这几日胡亥虽然见不到嬴政人,但这好感度倒是不降反升,该归功于这几日嬴政的多想了,想着他总是回忆胡亥,莫名的心里有了些挂念。 胡亥现在可谓是无知的人最幸福,风头正盛,又得了嬴政赐下的奴婢,要知道那一批人可是都在大王身前伺候过的呢! 他唯一烦恼的便是——妈了个鸡,任务时间五天,嬴政好感度达到五。 而现在呢,时间都过去四天又大半天了,嬴政的好感只有一点三! 夭寿唉!要是长出狐狸尾巴,还是三天,被发现了简直是烧死的节奏! 好烧心好烧心,好着急好着急。 胡亥简直要跪了,他急也没用啊,现在他是连嬴政的面都见不到,怎么刷好感?! 然而天无绝人之路,随着一批原产秦宣殿的侍从的到来,还有一份能再次快速见到嬴政的机会,当然也有可能是一杯送他上黄泉路的毒酒。 却是来自华阳太后的一份召见。 即便胡亥预感这召见肯定没好事,他却是积极的要去,毕竟,坐在这里露出狐狸尾巴了是要完,去抱大腿失败也不过如此。 虽然他心里想的是——拉倒吧,就剩半天了,去了有啥用! 梦回:那黑影的手仿佛带有魔力,触及之处并不难受,而是舒适。然而当舒适太过,惹得人受不了…… 此刻胡亥便是舒适的太过了,几近崩溃。 黑影见此,打算放过他一马。 “宝贝儿,乖,不做了,乖吃饭了,呵呵。”低沉的笑声又盘旋在胡亥耳边,阴冷湿润的气息喷洒蔓延,直震得胡亥耳根发麻。 然而胡亥并不觉得他是打算放自己一马,听说吃饭更是开始挣扎,虽然他已经没有挣扎的气力。 “宝贝儿你不乖,都几天了,吃饭还没习惯吗,呵……”黑影的笑听着挺是无奈,说完便用手指挑开胡亥有些红肿的唇。 “你不吃吗?今日是第三天没吃饭了,第二天没喝水了,再这么下去你会坏掉哦。”黑影说着,抹去那唇上的水光。 “我吃。”胡亥虚弱无力的声音传来,声音有些沙哑,即便胡亥再怎么受不了他喂饭的方式,也得吃,毕竟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有人来救自己。而再不吃,自己就要死了。 胡亥不相死,他不想,死! 黑匣子:你只能依靠我,真好。 第9章 小黑屋咩咩 “阿政,你说,让楚姬养着胡亥可好。终日一人,她终是多与寂寞。而且她养了胡亥,也能陪陪我不是。”坐上,一华服女子柔声道。 只一支简单的缠枝钗将着栗色的发丝挽起,又垂下浅薄的几绺遮在眼前,眼里仿佛荡漾着水光,她浑身都带着说不出的柔情,楚国女子的风情在她身上显露无疑。 若不是鬓角的白发暴露了的年龄,若不是黑色绣八个金色大字的衣裳为她添了些威严,怕是任谁也看不出,这是历经四王,让楚国女独霸秦王两代后宫的楚女芈华阳。 她这样,险些让胡亥也迷惑了,险些让他忘了……刚才气势临人坐在上头,压得人仿佛喘不过气的,也是她。 该说不愧是双商皆高的奇女子吗?胡亥自认,若是换了自己,定然是做不到与她正常交谈。 那嬴政呢?胡亥有些紧张,你说说这人,拉倒吧,孤都给你跪了,你咋还要玩领养呢? 他转头看向嬴政。 爹呀,你可千万别把我卖了,好歹咋与你有过肌肤之亲(被掐两回),做过羞羞的事,哥的叽叽你也是看过的,你要是把我给让他们养了,若干天之后你还能见到这么精神的炮友吗? 嬴政手指敲打着身前的铜鼎,听了华阳太后的话,垂眸,眼里神色莫名。 他是知道华阳太后的打算的,无非是不想让郑氏出头,胡亥可是明摆着的被打上了郑氏标签的人。 哪怕他并不打算继续让楚女在秦王后宫继续独霸,但是却着实不必为了这么一件小事顶撞华阳太后。 这么想着,他忽略心里莫名的情绪,启唇,却是又在注意到胡亥的目光,转过头,顶着胡亥炙热的仿若能在自己身上戳个洞的目光,皱眉。 顿时,才刚被压下去的情绪又翻腾出来。 这情绪在听到楚女装模作样的唤着胡亥时,达到顶峰…… “胡亥,过来。”楚少使坐在一旁,招了招手,声音轻柔,她今天可是特意好好打扮了的,除了想留个好印象,也不免有些其他心思,她眼里可谓是满满的情意,一边说这话,一边瞅着嬴政。 然而她的心思注定是白费了。 对着楚少使含羞带怯的目光,嬴政目光冷了下来。 看着殿中胡亥可怜兮兮的跪着,他跪着可以看出是不舒服的,地面的寒冷刺激的他不住的瑟缩,小小的一团。脸上被照的白晃晃一片,那上头唇显得色彩格外艳丽。 而两只自己最满意的眸子眼睛溜溜儿的看着自己,一刻也不移开,里头是清澈澈的一片,仿佛是一汪一望见底的小水潭,却又干净的仿佛能让人溺毙…… 嬴政最满意的便是这些了,哪怕明白可能那不过是自己看到的表象。 然而再想想,若果这纯澈被污染了呢?从里到外的,便是连表象也无法维持了。 嬴政的心情此刻是说不上来的奇怪,就好像是原本属于自己的小东西染上了别人的气息,只惹得他心里生了愤怒。 楚姬端端的坐在那里,嬴政看着却是心里生出戾气,这么想着,仿佛她整个人都不堪入目起来,狰狞的红唇,虚假的面孔,还有身上刺鼻的香味。 而这戾气却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外头更是体现不出来。 他看着依然冷静的没有什么情绪。但说出口的话却瞬间让楚姬白了脸。 “不必了,男儿怎可长于妇人之手?再者,少使整日也是匆忙得很,争芳斗艳,为这大秦后宫也是备添芳彩。”嬴政拒绝直接,不留情面。 这话听的胡亥顿时心里头小人简直要笑开了花,哎哟大老哥够给力,不愧是声音苏炸天的男人啊,胡亥一边开心一边捂腰,生怕自己这不顶事的腰一被苏就软了。 但是胡亥开心,却不是所有人开心。 嬴政的话,直接的险些把楚少使打出一脸血。 什么叫不可长于妇人之手?那扶苏整日往郑妃那里跑算什么?还有什么叫备添芳彩,想说我扰乱你后宫有本事你直说啊! 楚少使简直是牙都差点被打下去了,然而她还得和着血往下咽,不然她能怎么办,能直接指着嬴政鼻子说出不满?开玩笑! 要是能,三年前她就说了,要是能说,她又怎么会二十好几儿还是老姑娘一个。 不但不能说,她还得把那评价感恩戴德的收下,毕竟人家秦王呐,已经为了华阳太后给你留面子了,你还要怎样? 想着,楚少使露出个扭曲的笑容,想伪装一下,却真是不成功得很,让人一眼看出她的埋怨。 而华阳太后,有些诧异,看向嬴政。 嬴政自然懂得她的诧异,低头,将着铜爵满上了。 “太后和夏太后可是觉得无趣,或是思乡?那便唤上楚女来宫中一通。”他说着。 华阳太后却是瞬间懂了,与聪明人说话就是这点好处了。 那一批批楚女来了你当时为什么?她们来是打算着讨好嬴政,让下任秦王从楚女的肚子里爬。不是她们太过野心大,而是在秦王的后宫,楚女已经占据称霸地位太久,太久了。 看着嬴政说完便端起酒爵,却不沾一滴,看着他满是成算。 她知道,楚女在秦王后宫的传奇历史,怕是要结束了。 华阳一直知道,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孙儿是个有心的。 他的境况,吕不韦与赵姬依然连成一气,还拉着郑妃助力,此刻若是不借助楚国势力,单是他一人,定是要花费数十倍的心力来平息这内乱。 所以华阳太后才会如此自信的要求,毕竟让嬴政接受楚女,这并不是一场后宫的争夺战,而是关乎秦国内政的势力分割。 却不想却不想他有心至此,他连通过联姻实现一些目的的法子都不肯。 也不是没想过控制他,只不过当她意识到需要控制的时候,已经控制不住了。 这次纵容楚姬,说不得还是存了私心,不过是还不甘心,不甘心楚女不得秦王心,想着,华阳湿了眼眶。 但终究,楚女的荣华,到头了…… 罢了,余下的便由着他们自己,任由楚女自己争取,任由王相都争权。 “不必了,哀家觉着如花儿般地年龄,是该如楚姬般的。”华阳想了许久,才答道。 “果真是老了,就喜欢清静,哀家先走了,你们也快些退去才是。”她的声音里有些疲惫。 她最后看了一眼,看到的是楚姬狰狞着脸,看到的是嬴政冷凝淡然的目光,还有他看着的胡亥。 若是不与嬴政说道,直接让胡亥悄声无息的消失在这宫廷内,那是否自己不会这么早失望呢? 华阳模糊想着,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在很多年后才知道,知道之时,她已然垂暮。 而被留下的,嬴政放下酒爵。 胡亥逃过一劫是雀跃,但又想着最后剩下的小半天时间,又是着急的很。眼见着嬴政酒也不动了,像是要走的样子,他急了。 怎么能走呢,哥们你走了我咋办,三天狐狸尾巴那可不是说着玩的,被发现了,那爆料足足的,被烧死什么的绝对不是妄想! 但是,没人让自己起来呀。 在地上跪了半天也没人打理,胡亥顿时有些不是滋味,撇着嘴,委委屈屈的抬头看向赢政,两只眼睛眨巴个不停,看着老可怜了。 然而就是有人不动于衷。 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在眼前溜走,胡亥总感觉自己屁股后头凉凉的,还毛绒绒的,像是长出了个大尾巴,惹得他又吓又急,除了一脑门儿汗,连眼里也是粼粼一片。 讲道理,孤好久都没自食其力了,今天难得尝试,果然滋味不好。决定了山不就我我就山的胡亥想着。 他又看了看稳稳坐在那里的嬴政,向着那便挪动了一点,再抬头,再继续挪动。 等胡亥挪到嬴政身旁的时候,便过去了好一会儿子功夫,累的他呼呼直喘气,而殿中的人也差不多走了个干净,只剩下嬴政身边的侍从,站在他身后老远的地方。 厚厚的棉衣将他裹得像个团子一样,他又这般,活脱脱便是条小胖虫,至少在嬴政眼中。 然而等他挪过来了,嬴政才发现,居然是只胖狐狸。 被露馅的胡亥心中是懵然的…… ^^^^^^^^^^^^^^^^^^^^^^^^^^^^^^^^^^^ 梦回:撩开胡亥湿透了的发丝,黑影似是怜惜般的吻了吻胡亥的额头。 起身,却是勾起嘴角,浅浅的含了一口水藏在舌下,却是直直的吻向胡亥,一丝水意自他的唇沾染给胡亥,勾的胡亥不由的,自己伸出有些干燥的舌,追逐那水意。 啧啧的水声在简陋的木屋中响起,直至在缠|绵中才黑影大方的将那在火热中升温的少的可怜的水放出,水尽,黑影却是还不打算就此放过,将那薄情的,见没了水儿就直往回缩的舌儿逮住,狠狠的嘬上一口。 “宝贝儿,你好薄情。”黑影磁性的声音骚扰者胡亥本就不甚清醒的神智,话中意有所指。 “唔,哈……”胡亥没有回答,只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生怕再似刚才一般被掠夺了呼吸。 黑影的目的已然快要达到了。 他就是要拽着胡亥,一起,沉沦…… 黑匣子:他的记忆力我找到一个很美好的词语,嗯,叫做斯德哥尔摩精神症候群。 第10章 小黑屋咩咩 手中,一条纯黑色的毛茸茸的尾巴…… 那黑色的皮毛很是顺溜,弱弱的光芒打在上头反射出来的白光颇为明显,十足的好皮毛,看着倒有一股华贵劲儿。 只有末端有几撮白色的,团成一团,如同几朵小花儿点缀在上头。 传说中的狐狸精吗?嬴政眼里闪烁,片刻又恢复正常。 胡亥则是瞬间白了脸,将着本就生的圆碌碌的一双猫眼儿睁的溜圆。而身体却与他不同步。 一股酥劲儿顺着毛绒绒的大尾巴,连着尾椎骨直能冒上头顶,瞬间他便软软的倒了下来,伏在嬴政的腿上,面上潮红,哼哼唧唧的半天。 他反应过来时本是想跑,却是被这神奇反应拖累了。 而嬴政看着他软软的一团,眯着眼儿就伏在自己腿上,哼哼唧唧的活像一只与这主人撒娇,不停叫唤着‘快来摸摸我的’笨猫儿。 这么一只笨猫儿,倒真是对不起他那条看着华贵极了的狐狸尾巴,嬴政想着,手下加重了力道。 果然见着胡亥才将着睁开,有些清明的眼睛里瞬间又回归朦胧,呼呼的喘着气,又难耐的迷上了眼,连两只肉嘟嘟的耳垂也红的彻底,直漫上耳根。 这才是他立马便放下心来的原因了,虽然与他不惧鬼神是最主要的原因。 这般控制不住,纵享贪欢的笨猫儿,便是那话本中心思诡秘,所行遍留旖旎的狐妖,也翻不出大浪。 更何况他一点狐妖的样子都没有,嬴政这么想着,却是又低头看了他一眼,便收尽那娇娇糯糯。 或许,也是有那么些样子的,不过,到底年幼。 他将着胡亥抱起,用身子挡住他,将那尾巴好好的藏住了才起身。 要知道,虽然身后一群人离着远了些,但难保会被看到。 不是每个人都不怕这小东西,嬴政还是知道的。 不过尾巴藏好了,其他的却是露出来了…… 所谓的其他,便是q弹香软的pp两瓣。 由于要稳稳地遮住尾巴,还要抱胡亥,嬴政的手必须放在后头,于是…… 祖龙大生平第一回觉得,这裆裤是不是有点伤风败俗? 于是嬴政是一脸莫名的把晕晕乎乎的胡亥抱回寝殿的,又是一脸莫名的遣退侍从,之后看着胡亥晕晕乎乎的抱着尾巴绕了半天。 然而胡亥心里却不像嬴政想的那样,混沌一片。他心里简直乱了套了好吗! 麻麻麻麻怎么办,马甲掉了怎么办! 麻麻麻麻怎么办,成了狐狸精怎么办! 麻麻麻麻怎么办,尾巴就像那个不可言说的部位一样了,好羞耻怎么办! 他抱住了那条黑乎乎,毛绒绒的尾巴,把脸深深的埋进去,这算是另类的自欺欺人吧。 还有……不是说五天吗?!为什么这才四天半就露出狐狸尾巴了! 他此刻简直不敢看嬴政的脸,只得自己一人一边惊恐一边抱着大尾巴□□,完全忘了自己的尾巴相当与那个不可言说的部位,于是胡亥自己越揉身子便越软。 当然他这般也是在得知自己没有生命危险了的情况下的,至于他为何如此笃定。 祖龙大大都知道我马甲了还不杀我,证明我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了辣,小动物的直觉就是如此准确。 祖龙大大不想杀他,其他人还能咋地? 没错,胡亥的底气就来自这里——哥背后有人! 自觉没有生命危险的胡小亥,当然可以腾出空来为一些小事纠结。 而嬴政看着他犯蠢,莫名心中一软,有种想摸摸眼前这个说是小孩,实际上是小狐狸精的脑袋的冲动,其实最想摸得还是毛茸茸的,有着胡亥身子一半大的黑尾巴。 然而闷骚的祖龙怎么可能说出口? 绒毛控这种癖好,寡王才不会把他宣之于口! 便只能做些其他的来转移注意力,这当前最应该做的,便是审问这只小狐狸精。 嬴政揪起他的尾巴,把他圈到怀里,一点一点的开始给那条大黑尾巴顺起毛,眯起了烟,幽黑色的眸子里流光溢彩,薄唇轻挑,漫不经心的问着,却是气势十足,直压得胡亥瞬间清醒。 “狐狸精,嗯?”他的声音语气听不出喜怒,原是该紧张的胡亥—— 胡亥看着嬴政,虽然他只能瞅见个下巴尖,感受着大尾巴被抚摸的力道,不轻不重,很舒服,还带起一阵阵电流,再加上…… 那磁性勾人的小尾音直惹得他觉得不仅是腿,连腰都软了。这时候,哪还紧张的起来? 只想着嬴(饲)政(主)他说啥也得应啊,狐狸精就狐狸精呗! “嗯,我不会害人~”胡亥用湿漉漉的眼儿盯着嬴政,很没节操的控制尾巴尖打了个圈,把嬴政的手裹住了。 然而他心中也是有想法的,虽然咋是被顺毛才安静下来的,甚至心里头想着他说啥就应啥,耽哥也是有原则的人,回答的话都是想好的! 这种情况下只能回答是狐狸精好吗,起码就现在的情况,嬴政对狐狸精没有猜疑,要是他否认那该说什么? 嗨祖龙大大,我不是狐狸精,我只是一只有系统的以宠爱为生的小妖精? 别逗了,这会被烧死的好吗! 于是——嗯,就是这样。 就这样,胡亥为自己被美□□惑而傻傻答应的事找出了完美的借口。 嬴政看了看他,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若说其他的他不信,但是这不会害人,他还是信的,他当初是怎么会想着他聪明呢? 这么一只蠢东西,怎能害得了别人?怕是叫别人一袋猫饵便捉了去,这么想着,他自己却是皱起了眉。 思考着多给胡亥喂食,好让他不被别人勾引走的可能性。 他脑里头想着,手下动作也没停,仿佛是对他的诚实表示很满意,目光在他耳朵上流转,赞许地捏了捏他的耳朵尖。 这么看着倒有几分温柔的模样,然而他问出的话却与温柔半点搭不上关系,直接让胡亥僵住了。 “那么,能变出耳朵吗?”他问着。 ……听他这么问,胡亥登时懵了,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祖龙大你是不疯辣,怎么这么问。 我这是受了惩罚才变出的毛尾巴,怎么可能有耳朵?!胡亥这时才想到个问题,麻麻我能把刚才承认是狐狸精的人砍死吗? 这狐狸尾巴三天以后就没了,那要是嬴政还要看自己怎么办! 而且——他睁大了眼睛,里头满是不可置信。 想不到啊,你是这样的嬴政! 天啦路我发现了个惊天大秘密,始皇大大是萌宠控! 怎么办,我会被灭口吗……胡亥忐忑的咽了咽口水,抬头看着嬴政。 嬴政看着怀里的团子无意识朝自己眨巴着眼睛,半天没有回答,他便知道答案了。 他又胡亥的尾巴,手指在顺滑的黑色绒毛中穿插而过,他呼出一口气。 ……为啥总觉得我没有耳朵他很失望的样子?这时候胡亥才有点小紧张。 果然…… “那,你可以长出尾巴吗?”嬴政放在他尾巴上的手忽地用力抓住了他的尾巴根。 胡亥瞬间彪出泪花,双眼泪朦朦的,隔着水雾看着嬴政又瞌上的眼帘,还有前顷的身体。 总觉得要是觉得自己说张不出来他会掐断自己尾巴…… 感受着尾巴上力道又在加重。 “能!”他毅然决然的道,说完闭上眼睛。现在就是不能也得能啊! “需要什么。”嬴政果然松下了手上的力道。 胡亥惊恐的看着嬴政,总觉得嬴政在想什么可怕的东西,都说了他不害人啊喂! 现在这么问是怕自己害他,来试探? 这么想着,他:“我不会吸你精气的!” 话出,一阵寂静。 嬴政沉默着看。 良久——“你歇息去吧,寡王会给你安排好的。”嬴政道。 ……总觉得他像是误会了什么?还有,他会安排什么啊! 拉倒吧,你自己想歪了,不怨孤啊! 梦回:便是黑影那般喂法,流出的到时比进口的多得多,那流出的水顺着嘴角,划过锁骨,又湿了衣襟。 于是半天过去,胡亥不过只得润了唇,却是更觉燥热口渴,难耐的扭动着身子,倒是把本就被解开的领子蹭的大敞,一大片白皙滑嫩的皮肤□□出来,隐约见着那两点粉嫩。 这下好了,吃个饭后来还要换衣裳,这定是又让那黑影凭白占去不少便宜,偏偏胡亥脑子一片混沌,哪里想的到这点? 黑影见此,嘴角勾起,挑起手指便拉下了胡亥大敞着的衣襟,顿时那两点看着更是清楚,看着只如同大片雪原上开了两朵芍药,鲜艳灼目。 这般激的黑影顿时眼里暗沉一片…… 梦回:我愿让那狐儿吸我精气,至死,不休。 第11章 小黑屋咩咩 第二日,宫中都说呢,幺子胡亥可受大王喜欢了,都睡一起了! 是啊,为了掩藏那大大的狐狸尾巴,胡亥可不是哪里都不能去,起码三天之内都得好好的呆在嬴政寝殿,享受着众人眼中的荣耀。 然而他现在却觉得,这荣耀,当真不好受,一不小心,要没命的。 “高可知,信候如何?”胡亥听着在自己耳边响起的声音,只恨不得把耳朵紧紧捂上,不去听一点声音。 妈呀,这种一看就高端的正事他听了会辣耳朵的好吗,知道的太多的人是活不长的! 还有祖龙大你是否脑抽噫,这种事是让我能听的?让我听难道他是打算之后就灭口? 胡亥想着,越想越慌,不住的抬头看嬴政。 而一旁的赵高,却用余光打量着他,浅色的瞳里满是惊疑。 胡亥想得没错,他们现在商量的这事确实不方便被人知道,毕竟自己老娘爬墙联合奸夫要抢我家产,自己要去处理这事属于家丑,而这话中的自己是大王时,这又属于国事了。 对于嬴政大喇喇的旁边放着个娃娃,一点防备都没有,他怎么能惊疑? 然而嬴政并没有理会他的惊疑,只启眸一瞥,示意他直说就好。 嬴政是不怕胡亥听这些的,这只小狐狸精的命现在可是握在自己手里,相信他没有那么蠢,甚至他是故意让胡亥听这些,毕竟再乖巧的狐儿也是要的上一番驯服的,省的以后…背主。 而这么一只胆小怕死的狐儿,吓上一吓,也就完事…… 嬴政脑里头这么想着,外头却是懒懒的侧过头来端视着胡亥,书桌后头手指在那顺滑的皮毛见穿插而过,看着竟然像是有那么几分好父亲的模样。 赵高见罢,低头,眼里流光划过,没有再多问,哪怕他心里顾忌颇多,却并不往出说。毕竟赵高清楚,自己要做的是宠臣,而不是忠臣。 “信候醉酒,而自命…王…父。”赵高说着王父二字之时,头恨不得贴到胸前,已然僵住。 心里头感叹这嫪毐大胆同时,为他点起了一排蜡。 要知道嫪毐如今受封长信侯还未事成,大王已经一口一个信候,若是不明事宜,可能还以为是大王看重嫪毐,然而明白真相的他看来,大王这分明就是恨毒了嫪毐。 而在一旁被以为不明所以的胡亥,心里却也是流足了一盆冷汗。 我的天啦噜,哥知道这时啥了,分明就是历史上著名的那个绿帽子事件! 想着,他强忍住各种感觉,蜷缩成了一团,感受着尾巴上被揪得生疼。 一定是掉毛了,胡亥把头埋在膝间,感受着仿佛是被捏碎那个不可言说的部位般的疼痛,欲哭无泪。 然而就算这时候,他也被嬴政苏了个半死,盼望着他多说几句话,这是,夭寿诶! 嬴政巧妙地满足了他不可言说的小期盼。 “那平,文二君可是已经准备好了。” 这话中的平,文二君却是出身楚国…… 这也是嬴政对于华阳太后多次暗示无动于衷的原因。 嬴政嘴角挂起弧度,挥袖,眼里杀气一闪而过,黑色纹金饰的衣袍被带起纷飞,发丝垂到胡亥的脸上,如泼墨般。 华阳太后自以为了解嬴政的野心,却不知嬴政除却野心,早已必备实现野心的能力。 嬴政他何须通过楚女得到楚国盘踞在秦国多年的势力?只他自己,便收复了平,文二将,甚至将他们运用的恰到好处,对付吕相,当得用楚将。 至于秦将?那要永在更有用的地方。 想着蒙家三代,还有庄襄王所说王翦,以及早已在各个大小战役初露头角的王家小将,嬴政站起身,惹得胡亥跟着抬头,他嘴角勾起了了胡亥所见的第一个明显的弧度,眼里的野心,再也不加掩饰。 直看的胡亥心里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块巨石,泛起圈圈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他只得又迅速低下头,掩饰住眼里的震惊。 胡亥第一世并不是个学渣,嫪毐之乱的时间他还是记得的,分明是政九年,而现在,不过是政七年末…… 虽然现在他对于第一世的记忆有些模糊,然而对于史书中刻画得雍郊之行却仍然有些映像,这其中雍郊之行嬴政是怎么狼狈,仍记得是描写的栩栩如生。 毕竟正值加冕,被自己老娘出卖,让人堵个正着的倒霉蛋古今往来就这么一个了,当然要好好描写一番。甚至有野史描写,若不是赵高救驾,秦始皇就被人捅死在雍城了。 然而现在,他却深深的怀疑所谓的嫪毐之乱有几分真实? 这震惊的情绪,一直维持了好久,胡亥的脑里,那沉稳的黑色衣袍和胜券在握的笑容,久久不散。 除了刷新了他对事物的认知,还给他的心里,留下了莫名的情绪,或者可以说是仰慕? 这仰慕的由来兴许可以归于对比之中,胡亥只想着,若是放嬴政到自己前世的境地,想必有不同的结果。 …… 因为大石投入湖泊,不仅打破了宁静,泛起了涟漪,还给人留下了圈圈涟漪的美丽映像。 嬴政此举与胡亥而言,也是相同。 胡亥也是想着,若是嬴政一直这么维护,对于他眼中的狐妖也没有下杀手,这般长久了,自己是否会改变脑中对嬴政的印象? 答案是会的,但却不同于现在…… 这时候的印象改变,不是温水煮青蛙般一点一滴,而是一举,以着嬴政最为狂狷的姿态,如洪水一般,将胡亥脑中的脑中因为史书描写而留下的暴虐帝王,因为前世短暂相处而在心头留下的血痕,洗净一空。 直到赵高离去,只留给胡亥一个探究的目光,余的一室寂静。 他开门之间,屋外雪花扑面而来,屋中涌入寒气,却扑不灭,掐不断胡亥此刻心中的思绪。 他对这嬴政的仰慕,兴许还可以归于对比之中,胡亥只想着,若是放嬴政到自己前世的境地,想必有不同的结果。 他看着嬴政,脑中已然放空,想的只剩下嬴政。 琥珀色的眸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自己的倒影在其中,星星绿意在其中流转。 嬴政低头,见着正是这般,便一把把胡亥捞起,向着内殿走去。 胡亥忽的被举起,却无一丝如同先前的惧意,只眼里头如同点着了火星般,璀璨得很。 嗷!我晚上睡觉不脱衣服辣,这是千古一地摸过的衣服! 不过,怎么感觉祖龙大的步伐有些缓慢,错觉吗?胡亥像只树袋熊一般抱着嬴政的胳膊,想着。 但片刻后,却发现不是错觉。 嬴政一个踉跄,带的胡亥险些撑不住掉下去,面对着嬴政的目光,让胡亥在羞射的想着一定要减肥的同时,疑惑着。 这个疑惑,在看到嬴政唤了侍从拿来一盆乌黑难闻的药水揉腿的时候,在想到方才嬴政不像以往,与人谈话都会将自己抱在腿上,而是让自己坐到了一旁,变为了大胆的猜测。 嬴政,是有腿疾的…… 这所谓的腿疾并不是撞击致残啦,而是类似于风湿什么的。 这个猜测在想到庄襄王子楚,与嬴政幼年的生活时,可能性被提到无限。 这么想着,方才被嬴政意气激起的热血仿若被一盆冷水浇灭。 然而这浇灭的却不是对嬴政的仰慕,而是心里头卑劣的心思。 胡亥忽的觉得身上冷了下来,从脚尖,到头顶。 那冷是一种羞愧,他何曾没有想过为何同样是傀儡,这个人能做到这般,而自己却落得千古骂名。 也以小人之心想着,或许人家嬴政就是老天的那个私生子,受老天眷恋,自己就是小炮灰。 现在看来,哪里是受不受眷恋的,分明是个人问题。 人家嬴政逆境中想的是啥,那是自强,自己呢? 还有脸想着结果不同这不公,现在想着,拉倒吧,分明是态度问题,和公不公有啥关系? 啊呸,当初这么想的自己好大脸! 胡亥为自己之前的懒人想法羞的脸都红了,睫毛扑闪扑闪眨个不停,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对嬴政生出浓浓的愧疚,这个愧疚我们可以称之为自行惭愧。 “大王,我给你揉腿呗。”胡亥坐在床上,挪到嬴政身边,眼睛闪亮亮的看着。 心里头的小算盘大的霹啦啪啦响不停,咋这这样就不算小人了吧,毕竟咋可是给君子揉过腿的人! 是的胡亥心里已然给嬴政定的好位——辣是多么正直的一朵白莲花,啊呸,多么正直的君子啊! 梦回:黑影便是给胡亥换衣裳也换的心甘情愿,特别满足,不过,这次他注定不能把衣服换完。 因为……赵高来了。 黑影听着外头塔塔的马蹄声,眼里一暗,便不打算再磨蹭。 他轻轻地在胡亥左心口落下一吻,再起身,胡亥的衣服已然换好了,并且不知是睡着还是晕过去了。 赵高本以为是反军绑了胡亥,还疑惑怎么没直接杀了他,在找到敢绑胡亥的人之后却明白了。 人找到了,却是尸体,而且,死的时间是五天前…… 那么,在这几日,把胡亥绑在木屋又不杀他的的人又是谁?这想必只有从胡亥那里问。 然而当胡亥眼上布条被解下来,再醒来,什么都不记得…… 黑影:欺他辱他,我一人足够。 第12章 马上欢咩咩 嬴政右手摸上胡亥一头栗色的,微微卷起的长发,那上头,顶着两只有大毛耳朵,他眼里一片冷然,嘴角挑起一抹笑。 左手拿起勺子舀起桃梗汤,一点一点的,送入胡亥口中。 看着胡亥在自己怀里,小口小口的喝着汤,即便是喝的直皱眉也不曾拒绝,褐色的桃梗汤润湿了胡亥的唇,染得上头亮亮的。 不反抗,便是好的。 嬴政眼中这才划过满意,拨弄了一下胡亥的耳朵他的,却见胡亥霎时,连耳根都是红彤彤的。 而胡亥却是战战兢兢的,即便被口中苦涩激的直想吐舌头。 没法,他哪敢反抗?毕竟就在刚才,胡亥才刚让人家抓住小辫子。 但是他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嬴政的反应,一边心里头委委屈屈的。 他哪里有错?不过是让嬴政看了耳朵,嬴政不是期待了许久吗,甚至为了等他这耳朵,让他住在外殿许久都不让搬回去。 现在见了不满意,却对他使脸色,怪他咯?虽然他这耳朵怪异了些。想着胡亥又咽下一口桃梗汤,扭过了头,表示拒绝。 自赵高来了那天之后,却又是四旬,胡亥却死活变不出耳朵,甚至连尾巴也不见了! 而嬴政为了等他这耳朵,可是让胡亥在寝殿外殿安了窝,一住就是四旬。 甚至明日便是元旦,他要一同与嬴政过了年节的样子,在旁人看来,这可是嬴政老疼爱幺子了,然而只有胡亥知道。 嬴政那就是个觊觎他尾巴已久的老妖精! 愈想胡亥愈委屈,他昨晚与系统商量了好久才换了那么两只耳朵,第二日嬴政下朝一回来,他便屁颠屁颠的过去给他看。 要知道他便是以前小学考试考了第一名,回家给他妈炫耀都没那么积极! 是了,自胡亥去扶苏那里险些被掐死,已经两月有余,而他入住嬴政寝殿四旬,说不得对嬴政多谢信赖。毕竟嬴政是除去第一世,在两个秦国,唯一一个对于他不抱有利用态度的人。 胡亥心里头对嬴政也差不多是当作父亲一般,可他呢? 想着,胡亥不仅把头扭过去,连身子也扭过去了,独独给嬴政看个白嫩嫩的屁股蛋子。 嬴政见了,身上气息又是冷了一个度,他显然明白胡亥是怎么想的 ,登时掐在胡亥耳朵上力道登时加重。 直惹得胡亥泪眼汪汪,没法,这耳朵就是痛觉感知灵敏了一些。 嬴政简直要气笑了,这么个蠢东西,自己好心喂他桃梗汤他莫名其妙恼了也罢,还胡思乱想给自己添堵,到真想一把掐死他算了。 自己都不与他追究耳朵的事,他倒非要自己提? 想着,嬴政冷飕飕的开口了:“你这,可是何等品种?” “昂?”胡亥应着,心里却义愤填膺的哼了一声。 不过他倒真有些茫然,抬起了头,摸摸头上的耳朵,自己的耳朵有什么不对吗? 胡亥顿时紧张起来,抬起胳膊,两只肉爪子将着耳朵捂住,虽然由于手和耳朵的大小原因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嬴政见了他的反应,更是想要加重力道,感情他这是什么都不知道来给自己脸色? 嬴政冷笑,拽住胡亥的耳朵,看着那洁白的,同猫耳一般尖尖的,却足有成年男子半只手掌大小的毛耳朵。 注意,重点是结白! “是白的。”嬴政真是一个字都不想和胡亥多说,言辞简洁得很,却让胡亥立马明白。 系统,误我噫!胡亥脑中闪过惊雷。 黑尾巴,白耳朵,却是这怎么看都不正常。 难怪嬴政回来便怪异得很! 反应过来,胡亥登时被脑里头的惊雷电住了一般,跳起转身要往被窝里头钻,却被揪住,转身正对着嬴政阴森森的眸子。 喝了寡王的桃梗汤,你还想走? 嬴政倒拎着胡亥的尾巴,直接把他扔进了浴池。 那浴池里的花瓣真好看呐,然而胡亥现在对这些花瓣一点都喜欢不起来! 本来一条大尾巴吸水吸的他都快沉底儿了,现在水面上又来厚厚一层花瓣,要死唉! 但是等胡亥看到嬴政下了水…… 胡亥觉得,这花瓣真他娘好看! 嬴政下水时仍穿着外袍,却并不厚重,毕竟嬴政的寝殿怎么能和胡亥那个寒蝉货比,自然是暖和的堪比夏日,嬴政自然只是穿着单衣即可。 这么一来,没有厚重,这薄薄的一层料子,下了水,便只剩下诱惑,满满的。 那一片一片花瓣贴在嬴政身上,衬着那双还散发着寒意的凤眸简直撩妹神器。 当然非要说的话,撩汉也可以,起码胡亥让撩的腰软腿软各种软。 更要命的还在后头! 嬴政的手指算不上纤细,却绝对有修长,三两下就解开了衣带,绝没有什么诱|惑可言。 但是解开衣带后…… 梦回: 问:傀儡皇帝的日常是什么呢? 答:打炮遛马杀忠臣 现在忠臣有赵高处理,美女…… 其实胡亥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硬不起来。 所以一个炎热的下午,作为一个正经的昏君胡亥本应该在殿中抱着美人欢快,现下却是遛着马叫人欢快。 另说胡亥酷热下骑马这等癖好,也是怪异。 却是胡亥那日忽的梦着起码,第二日兴起,试了后总感觉马上头凉快些,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却不明白,这其中黑影动的手脚。 影,哪里有形态?便是散开了附在胡亥身上,附在每一寸皮肤上,缠绵,玩弄。 “唔……”一阵酥麻顿时使胡亥腰上一软,登时眼里蒙起水雾,一片潋滟。 胡亥只觉被甚么东西摩挲,腿间又是酥麻,又是痛楚,惹得他连腰都直不起来。又偏生不想让那边赵高派来的人小瞧,便使足了劲儿,微启着唇却是大口呼吸…… 胡亥哪里晓得自己这般呼吸都不畅快了,却微微撅着红艳艳的唇强撑,只是惹得黑影更加放纵,哪里顾得这是在人前? 第13章 鸳鸳浴咩咩 但是解开衣带后,裸|露而出的肌理分明的胸膛,麦色的胸膛,透明的水滴都仿若不想离开,缓慢的顺着向下滴落,划过嬴政紧凑的腰身,到了还被遮掩的下|身,一看就是鼓鼓囊囊的一坨。 细腰乍背窄臀,六个字形容嬴政的一身啊! 看着,胡亥眼里已经红彤彤的一片,任由大尾巴乱扑通一气,却是朝着嬴政的方向飘去。 胡亥好容易过去了,连累的一条尾巴都*的,可是费了老大劲。然而在抱住嬴政光溜溜的大腿的那一刻,他觉得,再费劲儿,都值了…… 我的天啦噜,如此有力,连大腿上都满是硬邦邦的肌肉,这个大王我给一百个赞! 胡亥眯着眼,眼里水光微漾,潋滟一片,幸福的想着。 然而在下一刻,胡亥被一条有力的胳膊逮住了,这条胳膊瞬间把他和嬴政的距离拉开了。 登时,胡亥的两只耳朵竖了起来,眼睛贼溜溜的看想了其他方向,热气一下子就上涌,惹得连耳尖子都是粉嫩嫩的,心虚如此时的胡亥,生怕嬴政发现他的意图。 却不想,嬴政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两三下把他拨了个精光。 这下子,别说是白嫩嫩的屁股蛋子,就是圆滚滚的肚皮子都让人一览无遗。 这下子,胡亥耳尖便不是粉色了,瞬间红艳艳的一点儿。 简直羞煞人也,胡亥想着,将着那半身大的尾巴遮在嫩乎乎的肉臀上,一双猫眼儿湿漉漉的,却是紧紧闭合。 嬴政看着,深色莫名,但身上的冷淡之气却是去了些,看着胡亥唯一还坦坦荡荡露在外头的肉肚子。 只见的那粉粉嫩嫩看着倒也愉人的软肉上,赫然显露出一个凸凸的小战士,煞是威风,但是那小战士也就是看着威风了。嬴政不过一个接触,小战士便嗖的缩回去。 “嗤……”嬴政是有些逗乐心思,不过他又怎会表现出来?只一嗤笑罢了。 而被戳到肚脐小战士的胡亥,听着这嗤笑心情就没那么美妙了。 于是原本还缩成一团,貌似羞答答(伪)的掩藏着身子的胡亥瞬间僵住了。 胡亥睁开猫眼儿,看着嬴政原本还满是威风,等真对上了又一下子泄了气,只湿漉漉的眼儿可怜巴巴的看着嬴政。 大王,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嬴政,嘲讽技能加的这么高也就算了,你还用出来,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当然这话打死胡亥他也不敢说,只得面上一副可怜巴巴,心里头哭唧唧的想着。 他掉过身,让自己不去看嬴政,不去看那个在四十天前才被自己确定为爱豆的,现在形象却已经又崩掉了的大王。 嬴政见此,眼里似乎是闪过一丝笑意,面上却无动于衷,舀着水继续往胡亥身上浇。 这下子胡亥是真的炸毛了,他掉过头,猫眼儿睁得溜儿圆,还带着水汽,怒瞪瞪的看着嬴政,却对上了嬴政幽深的眸子。 顿时又萎了,怯怯的低下头,却有了意外地发现。 大王,他也是凸肚脐! 顿时,胡亥咬住被热气蒸的红嘟嘟的下唇,宝宝没笑,真的。然而过了一会… “大王,昂。”他昂扬的唤着。 没换来嬴政的回应,他也不介意,仍然笑眯眯的。 “粑粑,哦不,爹,咱们咋这么像呢,肚脐长得一样昂!”叫你再嘲笑我凸肚脐!胡亥笑的一溜儿糯米似的小白牙闪瞎人眼,眼里头水光潋滟似是要溢出来一般,为了嘲讽意味十足,他还是头回叫嬴政粑粑哦。 然而下一秒,他惊着了。 “呕,噗。”胡亥吐出嘴里被呛入的水,好容易抬起头,却迎住了嬴政冰冷的目光。 嬴政将着胡亥一把扔出去,忽的起身,带起阵阵水花,溅到胡亥身上。 胡亥觉着,那水冷的能把自己冻成冰…… 他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往后撤,嬴政却又他捞了出来,又唤了人换衣裳,才带着他往出走。 直到去了聚宴,嬴政身上也是寒气阵阵。 而胡亥,才后知后觉的想着,兴许今天刚回殿里嬴政不爽,不是因为他的耳朵,而是因为这聚宴。 但是出去的时候不爽,却真是因为他了。 然而这原因,胡亥到底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胡亥是知道了嬴政来的时候因为聚宴不爽,却不明白是为什么不爽。 现在,在嬴政身边端端的坐着,胡亥好像明白了,他却真的想要从来都没明白过。 来和大臣聚宴,一年一度的旦日,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叫老娘? 叫了老娘,赵姬那个不靠谱性子怎么可能不带嫪毐?毕竟赵姬还不知道嬴政早就对他们之间那点破事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种情况,真的是蜜汁尴尬,尤其是胡亥就在嬴政身边,受着赵姬直盯盯的目光,尴尬更甚。 那就要问了,这种情况胡亥怎么可能够格坐到嬴政身边,没办法,boss开心啊。 当然,这其中有几分想麻痹吕不韦就不得而知了。 看着赵姬仿若无人的,还自以为隐秘的与嫪毐调着情。 果然是无知者无畏,真心宽。感叹着,胡亥紧张的绷紧了身子,时不时得抬头看着向嬴政,却见人家一脸肃穆,完全没有被影响到的样子,只不过放在下头的左手在膝上盖着的裘衾上捻来捻去。 拿着东西捻来捻去这说明嬴政心里头是不痛快的,不过这般也说明他不会发泄出来,被多次捻着尾巴的胡亥表示很有经验,于是放下心来。 他是真挺怕嬴政被刺激的发火,然后自己被牵连到的,现在看来是不会了,可能嬴政是不想打草惊蛇?胡亥猜测着。 然而就在他猜测这么一小会儿,事变。 胡亥是担心的嬴政发作,不想嬴政不发作了,赵姬却是着急着赶上来让人家发作。 胡亥只觉得一阵力道袭上胸口,登时他被撞出老远,疼的蜷缩成了一团,也幸得嬴政怕他让人发现,给他用大氅包的严实,而他摔出去除了嬴政也没引得他人的注意。 第14章 咩咩咩咩咩 胡亥只觉得一阵力道袭上胸口,登时他被撞出老远,疼的蜷缩成了一团,也幸得嬴政怕他让人发现,给他用大氅包的严实,而他摔出去除了嬴政也没引得他人的注意。 往胡亥原来坐的地方一看,却见赵姬笑盈盈的立在那里。赵姬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或者说即使意识到了也不会在意,毕竟在她看来,不过阿政一个儿子而已,反正嬴政儿子多得是,他也可定不会在意,不是吗? 而赵姬过去,袅袅的坐下来,远处看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嬴政的姬妾呢,没法,这宫中哪个贵人是这般打扮? 如赵姬这般身份,这般年纪的,哪个不是黑色正装在身,端是尊贵。 赵姬这般作态,可没少让人在背后说道,连带着嬴政受了不少白眼,毕竟嬴氏还没死全,还管的住一个爬墙的太后。 嬴政看着胡亥跌倒,眼里划过一丝戾气,目光转到赵姬身上,却是竭尽转化为怒意。 “母亲你有何事,无事便归坐吧。”嬴政闭眼,不想再看赵姬那长非长的做派。 赵姬顿时不满,却又不能对嬴政表达出来,登时抽掉嬴政膝上的裘衾,对着旁边跪着的管事一个瞪眼。 “端是个蠢货,不知道政儿天生体热吗,弄这么厚的裘衾是要做什么?看也是个对主子不用心的。”说着赵姬作势要扔掉手里提着的裘衾,手都抬起来了,赵姬却又迟疑了。 看着那一整张完整,光滑,色泽艳丽的裘衾,赵姬手下又是那顺滑的触感,这么一来倒真有些舍不得。也不是她小家子气,实在是近日她那里用度不知怎么一下子缩减了,去找政儿也被人左挡右推。 赵姬想着因为用度缩减,宫里头直叫唤的两个宝贝儿,心里更是气急,果然儿子这种存在,例如政儿这种薄情寡义之人,根本靠不住,有事儿还是得靠自家汉子呀。 这么一来,先前嫪毐说的让赵姬与嬴政提一提,给他个高些的爵位,赵姬还迟疑,怕让嬴政生出怀疑,坏了大事。 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再想,赵姬哪里再有半分不愿,她恨不得自家汉子多分点地,他们早早搬出去过小日子,省的在大儿子这里受气! 赵姬下定了决心,埋怨的看了嬴政一眼,将着要开口,却没看到嬴政眼里瞳仁已然带着些紫意。 这才叫真正的心寒…… 嬴政小时候是体热没错,然而自回了秦国,秦国截然不同与赵国的干燥,寒冷,使得嬴政便不再体热,患上了腿疼的毛病。 而现在,嬴政已经回到秦国十年有余,赵姬却连这都不知道。明明在一月前才与嬴政不过见过几回,相处两日的胡亥的都能发现。 而赵姬那里用度缩减,不过是嬴政的一个警告,让她收敛些,既然他们不曾理会,那便没法了。 毕竟,秦国王室还是要脸的,而嫪毐的作为,太过张扬,太过,越界了…… 假父,想着嬴政心中冷笑,这可是对王位觊觎了? 而赵姬,十年她都没发现嬴政的腿疾,更别提现在这么一会能发现嬴政的异常了。或者说是即便发现了,她也不想理会?于是她就那么不管不顾的继续说着。 “政儿你身边的人就是不够贴心,政儿果然还小,识人不清,亏我给你找的侍女,你还统统不要呢,你看看母亲身边的人。”说着她看向嫪毐。 嫪毐领会到她的意思,登时低下头,一副低眉顺耳的样子,思考看不出他方才还眼里带着不屑打量着嬴政。 “这嫪毐啊,对母亲可是尽心,哦对了,他就是政儿我以前跟你提的,要封长信候的。”赵姬笑了笑,继续道:“不过母亲现在觉得小小一个长信侯是否有些小了,毕竟嫪毐为母亲啊,秋日险些丧了命,冬日还下水逗趣。” 嬴政听了她的话,险些控制不住心中的暴戾。 赵姬这话说的可真轻巧啊,小小一个长信侯? “赵高,把胡亥抱过来,不要掀开大氅。母亲也下去吧。”嬴政拿起精致的青铜酒爵,牛头不接马尾的来了一句,赵姬懵了。然而嬴政下半句让她瞬间清醒。 正想好好发挥母亲这个身份,赵姬就对上了嬴政的眼睛,里头寒气四溢,似乎还有一丝杀气…… 一定是幻觉,赵姬想着,却忍不住向后撤了撤身子,却还是无视了嫪毐的不满,狼狈退走。 而嬴政看着他们的背影,啪,青铜酒爵的手柄,断开…… “你说这酒爵是否做的太脆了些?”嬴政眼里满是嘲讽,似乎是在问赵高 赵高不敢回答,小心的将胡亥放到嬴政旁边,又跪在了后头,头低的要贴住胸膛,任由浅褐色的发丝垂在颊边,也不敢伸手去拂。 嬴政没有介意他的沉默,看向了胡亥。 “胡亥觉得,信候这个职位,是否太低了。”他低喃,声音只在嘴边环绕,若不是那一双狐狸耳朵,胡亥险些听不到。 胡亥倒是真想装作听不到,与赵高一般沉默,但很可以嬴政显然不接受他的沉默,眯起了眼,伸出手,方向似乎朝着胡亥过来。 “不低,一点都不低!”胡亥生怕他当众揪出他的狐狸尾巴,立马回答。 “胡话。”嬴政笑了,将酒一饮而尽,那笑却是满满的讽意。喝完,原本像是伸向胡亥那边的手放在了膝头。 胡亥沉默了,看着嬴政难得笑的像是开怀,却笑里带着讽意。 然而胡亥仍然看呆了,嬴政笑的时候,凤眸里仿佛少了些凌厉,多了些其他的,说不清,便是有那么一股味道。 唇角勾起,唇珠尖尖的漾出弧度,眼里却似笑非笑,怎么说呢,让胡亥来讲,就是……说不出的诱惑罢。 分明是带着讽意的笑,却看得人心头一动,便是想拿出些什么,捧到他跟前,便是收了拒绝也是我所谓的。 因为来自他的拒绝,也挺是美好…… 第15章 狐狸精喵喵 胡亥说的,是真的,他没觉得嬴政给小了。 “嫪毐一无所长,二无军功,封侯赐土已是念及太后,仁至义尽。再往高了封,怕是引起不平,毕竟我秦军中将士用热血洒疆土,文候寒窗苦读数十年才得一官半职,他嫪毐何德何能?” 胡亥心里头想着,不自觉的说了出来,说完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看到嬴政舒展了眉头,胡亥觉得,哪有不对!这话说得,讨美人一笑,可好了! 然而嬴政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说的这么大声,小心信候听见。” 嬴政没有接胡亥的话,只是这么提醒着,心里头怎么想着,却是不为人知。只知道,他这么提醒,不过是逗一逗胡亥罢了,毕竟他要护的人,若是被嫪毐伤了,那才叫笑话。 在胡亥身边,便生不出怒意,这是自己第几次这样想呢?嬴政一双眸子凝在胡亥身上,神色莫名。那般,是幻觉吗? 而胡亥,听了这话瞬间斯巴达了,他总算知道为什么不对劲……说坏话可以,为啥要说的那么大声,夭寿唉! 脑里头想向着自己被高黑状,然后被嫪毐陷害,然后失宠,最后一生无子冷宫度日,胡亥瞬间蔫了。 他低下头,两只被包住的大耳朵也垂了下来,可是一副可怜巴巴的小模样。然而低下头,胡亥却注意到嬴政放在膝头不住敲打着的手指,忽的想到了…… 嬴政看着他这般,自然懂得他又是乱想,虽然并不明白内容,但也无碍,只掀开大氅,摸了摸他的耳朵,看着瞬间变得粉红的耳朵尖,眼里这才是真正的笑意。 这般作弄耳朵会变红,他是没告诉胡亥的。 想着嬴政打算把胡亥抱到腿上,省的等会赵高起身看见了耳朵。 却见刚才还蔫蔫的一团,忽的蹦起。 “大王你抱抱我罢。”说这话的时候,胡亥可大声了,眼里头可亮,可亮。 似乎他的眸子里只映着自己,这种幻觉,或许才是自己对着他心情就好了些许的原因?嬴政看着那双眸子,似乎陷了进去,想着。 才在宴上,这时候,他们这边竟觉得远离了宴上的喧嚣…… 然而下一刻从那双眼儿里头回了神,嬴政察觉到不妥,皱眉。 胡亥大氅上的帽子刚才并没有没戴上去,而赵高,显然抬头之后注意力就在胡亥身上。 这时候嬴政真是觉得自己做对了,自己怕今日吕不韦下手,没带那个老钉子,带了自己真正可以使唤,平时并不起眼的赵高。 而嬴政在无奈之后,却无慌张,毕竟要是被人看见这件事他都处理不了,那他还和吕不韦斗个什么,若是怕出事,那他今日就不会把胡亥带出来。 这件事,不失为对赵高的一个考验,嬴政心里瞬间有了思量。 而赵高,在心里头掀起了惊涛怒浪之后,白着一张脸想喊什么,却是看向嬴政,下意识的有低下头去,他果然是识相的。 见此,嬴政才一把撸上胡亥的帽子,直接将他抱了起来,放开手后,却是第一时间捏上那双毛耳朵,劲儿还挺大。 而胡亥瞬间委屈,却是哼哼唧唧的趴在嬴政腿上,推开他放在膝上的手,抱住。但他也不能反抗呐,谁让自己刚给人捅了篓子,接受些惩罚理所当然的,吧? 胡亥趴在了嬴政的腿上,然而嬴政却并没有感受到多少重量,看去只见胡亥脚尖抵在地上,支撑着自己上午重量,嬴政只感觉膝上像是盖了个小火炉,顿时疼痛减少了些许,虽然那疼痛与他早已习惯,也并没有多少在意了…… 嬴政看着胡亥这般,瞬间就明白他的目的,登时眸子变得有些幽深,却不似不悦之时,而是有又其他的含义了,这涵义,需要慢慢品味,估计一时半会,连嬴政也是想不明白的。 而在这还没想明白的时候,嬴政只觉得早些时候给胡亥喂下的桃梗汤,有些不恰当了。 秦时旦日,用桃梗刻制神荼(tu,非茶),当然此桃梗非彼桃梗。刻制神荼的是桃木,桃梗汤是桃果所制。 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用途,置以辟邪…… 那么嬴政给胡亥喝桃梗汤,意欲何为已经是一目了然了。 他对胡亥没有畏惧,但是也并不心大到对着身份是自己的儿子,却是品种怪异的狐妖毫无戒心,这是对自己安全与生命的保障。 虽然他也是打着带胡亥去祭祖的想法,毕竟在旦日喝桃梗汤,才能在初三祭祖,这也是秦王室的成文规定。 该庆幸胡亥到现在并没有反应吗?嬴政忽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那种滋味概括一下大概就是……人家担心我腿疼,我试探他的时候却没想到人家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这样。 这使得嬴政沉默了,一直看着胡亥从精神奕奕,两只猫眼儿里头像是被点了烛火一般,到耷拉着眼皮,睡得迷迷蒙蒙。直到散宴,这次虚与委蛇的结束,这一年的结束…… 嬴政才起身,也没叫醒胡亥,抱着他直入了寝殿。 嬴政愿与胡亥同寝,不得不说是胡亥早上不问是什么动西,嬴政递过来他就喝这一行为所换来的戒心下降,这真的算是独一份了。 虽然嬴政不可能完全放下戒心,即便是睡到那里也有着几分机警,不过这便是进步了不是吗? 胡亥还睡得不省人事,但其他人的步伐却没有随之停下来。 “叮,祖龙好感度加五。” “叮,高级任务,抱高级boss祖龙大腿 阶段一,使祖龙好感度五天之内达到五,完成 奖励大耳朵兔兔配套设施一次性用品大眼睛狐狸狸一只已输出,待接收。” 而赵高,他那天的小本子上,是这样记的—— 政七年,旦日晚,晴。 帝甚爱幼子,同寝。 结:日后多讨好胡亥公子。 另提:胡亥公子是狐狸精,原来大王好这口。 第16章 马上欢咩咩 直到第二日上朝回来,嬴政站在床边,看着胡亥的睡颜,看了许久…… 胡亥睡着,便是在不熟悉的地方,也没有丝毫警惕,便是在曾经曾几度要掐死他的人的怀里,也无半点担忧。 而昨晚,也没有丝毫动作。 是了,嬴政的心防怎是那么容易破解,若是说几句好话便能惹得他放下心防,那嬴政现在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昨晚与胡亥一起睡,有几分清醒有几分试探,怕是只有嬴政自己知道。 也幸亏,胡亥真真是没有那个脑子来谋害嬴政,也幸得他没有让应征失望…… 嬴政那么看着,许久,见着胡亥醒来,嬴政才开问、 这是他昨晚便想问的,不过当时莫名没有叫醒胡亥,就如同刚才,他早就回来了,却也没叫醒是一个道理吧。 “想要何物。”嬴政问了出来,不知怎的,忽的就想给他些什么。 不是可笑的报答,毕竟他并不觉得胡亥昨晚的行为是恩情。也不是交换,所谓的交换情感,不过是两个悲哀的生物在汲取对方的温度得以生存罢了。 只是想给,罢了。 “昂!”胡亥登时眼亮,两只笑窝秀着存在感:“我想读书!” …… 一阵寂然,嬴政皱眉。 胡亥见了,顿时有些急。 “大王,我是不是该尚书房了,今年我四岁了昂!”他立马改口,蹭到嬴政身边,两只手搅在一起。 这般却换来嬴政的审视。 无缘无故,怎么就要读书?他看着胡亥,想着。眼里不负方才的轻松,一片冷然。他对胡亥的了解,那么个惫懒性子,可不是个愿意学习的。 胡亥被激得一缩脖子,心里明白嬴政的想法,顿时心塞。 嬴政想得对,胡亥真不是个爱学习的,起码前世是不爱读,这也是他只能当个傀儡皇帝的原因了,如此不求上进之人。 这些胡亥自己也明白的,所以现在不是吃一堑长一智了,想上进了吗。傀儡草包会死亡,这是胡亥历经两世扑街,运用毕生经验总结而来的。 所以,便是不爱读书也是要读的。 而且,你以为那耳朵和尾巴凭空而来? 那日—— “叮,高级任务,抱高级boss祖龙大腿 继续阶段一:好感度五天之内达到五, 奖励:大耳朵兔兔配套设施一次性用品大眼睛狐狸狸一只 失败:长出兔子耳朵三天 开启阶段二:自强 预支奖励:狐狸耳朵与狐狸尾巴永久(可自由拆卸,遇到特定情况也可被动触发) 失败惩罚:失明一个月 任务时间:一个月 艾玛,哥从来没有这种经历,冒着失明一个月的代价,就为了成为一只牲口,而且成为品种特别的牲口之后还特别开心! 都是为了政哥的莫名癖好唉! 却不提那些,只说到如今,任务一不知怎么便完成了,而任务二,倒真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自强,很不错的一个词语,就是指代不明了。 系统对于自强没有给出范围,那只能胡亥自己摸索。 就现在而言,胡亥所能做的自强便只有读书。不然除了读书,一个四岁娃娃,还是阵营挺尴尬的一个身份,还能做什么? 要是做些其他的,肯定是分分钟引得嬴政起疑。即使他觉得这么四十来天和祖龙大混的挺熟得了,然而他并不觉得的是祖龙大会因为这四十来天就对他放下戒心? 现在这不就验证了么——在胡亥想着那些事的时候,外界的时间并没有停止流逝,所以当他把思维从九霄之外撤回来之时,面对的就是等了许久没有等来回复,眼里寒意更是就要溢出来一般的嬴政。 原本以为读个书没什么呢。胡亥苦笑,看来祖龙大戒心比自己想的多得多。 “……大王你能一直养着我吗?”胡亥对着那目光,忽地就感伤起来,心里头有些难过。 难过并不是忽如其来的,而是一点一滴的积累,一点一滴…… 自那日赵高来了之后,胡亥心里对于嬴政想法彻底改变,更是在之后四十天对嬴政多了信赖。 而嬴政,对于胡亥别人眼见着是亲近,然而内里是什么胡亥自己心里头自然清楚。 如果换做是自己的话,这么一个生死由自己把握的妖精,自然不介意多些宠爱。这就和人养宠物是一个道理吧,这么想着,胡亥的鼻子有些酸。 如同现在这般,轻易的怀疑,还有昨日早上的桃梗汤。 胡亥是草包,甚至什么诗词歌赋统统不懂.但是他前世也是当过皇帝的,虽然不过是个傀儡,秦国旦日该有的流程,他是懂得.桃梗这时的含义他不是不知道,嬴政的意图他更是明白。 这些情绪不过是在看到嬴政目光之后爆发出来。 但胡亥就是胡亥,还是对嬴政挺崇拜的一个入门粉丝,还是个对秦始皇挺畏惧的一个软包,他就是爆发也不敢怎样,就是自己难过一下罢了。 而且自己刚才说的也是事实…… 嬴政能养自己一辈子吗? 梦回: 胡亥哪里晓得自己这般呼吸都不畅快了,却微微撅着红艳艳的唇强撑,只是惹得黑影更加放纵,哪里顾得这是在人前? 黑影诱的他来骑马,本身便没有存了好心思。 若是有人能看见,定是见着奇景,不,也该说艳景。 只见得衣衫内黑色触手贴在如玉的肌肤上,游走,抚摸。便是在胸膛上,挑开衣领,任由两粒红豆儿赤果果的裸|露,却是内衫早已被敞的大开。 而胡亥却毫无所觉,盖因腰间更是被摩挲的出了道道红印子,腿间更是火辣辣的疼,不过这疼痛之间附着的清凉却惹得胡亥不舍的离开。 不过离不离开也由不得胡亥了,黑影玩的太过火了…… “唔…哈…”胡亥脸上染上红晕,渐渐地直红上了耳根子,玩的过火了,大庭广众之下,胡亥不可演说的地方奋起了。 这下子好面子的傀儡亥便是再怎么糊涂好享受也呆不下去,便是气喘吁吁的要回…… 第17章 咩咩咩咩咩 嬴政能养自己一辈子吗? 这个问题是不用问,也是知道答案的。 而且,就算能,胡亥也不想被养了。胡亥真不想再做草包,虽然现在的生活很好很安逸,祖龙大人真的不错,目前看来除了多疑没别的毛病。 但是想想历史上的祖龙大,后期被方士忽悠的没边了,死的也早,虽然自己这么说有点没心没肺。 这么想着胡亥难过的同时忽然就为嬴政很是心酸,吸了吸鼻子,抬头怯怯的看向嬴政,却见着嬴政半天没反应。 是一阵寂然。 嬴政能养胡亥一辈子吗? 这个问题,就现在而言,便是嬴政自己也不想回答。不是嬴政觉得自己没能力养胡亥一辈子,不过是嬴政不确定。 自己对胡亥这么一份并不牢固的信任能维持多久…… “是有人教你这些的吗,为了什么?”嬴政问着,声音是冷然的,却不知怎么听在胡亥耳力竟多了些蛊惑的味道。 所以,早已做好接受冷待遇,却不想只听得嬴政这么问了一句,胡亥愣住了,反应过来却是嘴角不自主的上扬,眼里如同盛满了百年玉酿,清亮亮的却是醉人得很。 “唔,没有人教,只是,只是我想同大哥一起。”胡亥眼里像是含了酒儿,但最先醉的人却是他自己,说是醉了但两只猫眼儿却是迎着嬴政的目光睁得溜儿圆,不闪不躲。 回答的更是没个真话,却也不怨胡亥。 纵然胡亥心里头理由可是励志,纵然他再怎么被嬴政蛊惑想往出说,这事关生命,他还是守得住嘴的。毕竟前世今生这种事,若无意外,那是胡亥要烂在肚子里的事。 可胡亥又被美人儿计蛊惑的又真不想胡诌,便说了个折中。 他现在回答的,其实也没错吧,毕竟真的是没有人教他,至于后半句去找扶苏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听胡亥说罢,嬴政只看了胡亥一眼,伸手。 厚厚的僵茧从胡亥脸上划过,带来一阵痒意,虽然也有的小钩子划出浅浅的红痕,带有一阵刺痛,激的胡亥眯起了眼,捉住了嬴政宽大的手掌,能感受上面炙热的温度。 “去读书你的尾巴怎么办。”嬴政垂眸正把胡亥这幅乐不唧唧的模样收入眼里,目光闪烁了一下,问着。 听他这么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默认了啊! 登时胡亥笑的开心,笑涡甚是惹人心痒。 像捉着宝贝似的,捉着嬴政的手好一番打量,嬴政手上竟然温度这么高,还有就是那厚厚的僵茧,便是他前世见过的马夫,那已经算是辛苦的做活,手上的茧子也没这么厚。 这么看着,胡亥先前生出的些许委屈早就飞了个干净。 原因,大约是嬴政心里头有了想法直接问出来了,这表明在嬴政看来他是自己人,要是嬴政啥都不问一口答应,然后心里头把他打个戳,最后让他搬出去,那才该哭。 这说不准也是胡亥方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原因了。 所以,麻麻再也不用担心我无故丧命了,这不值得高兴吗? 胡亥觉着有这么一个撩汉+哄娃技能满点的饲主,自己是要一醉不醒了。 而接下来系统来的锦上添花,更是能让他直接醉生梦死。 “叮,阶段二自强完成,奖励已经支付。” “没事没事,尾巴可以收回去的。”生怕嬴政下一秒反口,胡亥拉回思绪立马回道。 之前倒是不曾听他说过,能收回去?见此,嬴政却是眼里划过暗芒。 切莫辜负寡王对你的信任啊……他想着。 若是以往,一个阵营不坚定的人敢用像胡亥一般,在嬴政看来是无病□□的问题来讨好,必定好不了,哪里还会如此纵容。 可嬴政现在却并不觉得自己对胡亥太过容忍,不过是放纵罢了。这么只蠢笨的家养的狐儿,若是纵容他一些,再纵容一些,会如何呢? 嬴政不过是在等待一个结果,若是最后结果被这只狐儿挠了手。 那么自己会不会杀了这么只狐儿呢?嬴政想着。 该是不会吧,至多剪去他的指甲,拔去他的犬齿,罢了。 这么想着,嬴政被抓着的手从胡亥的眼角,到了唇边,摩萨间带起红痕。 不过,却不说那些,那些以后的事,现在的问题是,狐儿背主了,喜欢与大哥在一起? 想着,嬴政视线又移到胡亥身上。 胡亥打了个寒战,有些莫名的对上嬴政的目光。 懵然的不知道现在站在他跟前,有些温情的嬴政脑子里在想这什么,对着嬴政扯出可大一个笑容,什么笑不露齿都见鬼去了,所以,齐齐整整的两排糯米粒儿里,独独缺了半颗的虎牙格外明显。 胡亥没想到的是,他随口胡诌的一个理由,拖下水了扶苏,还给自己挖了大大一个坑,他还得屁颠屁颠的自己跳进去…… 于是几日后,当胡亥去了尚书房,看着所谓的乘法口诀表,他是一脸懵然的。 我真傻,真的,我那几天打听了之后,单知道秦国有个尚书房,却不知道尚书房是这样的——胡亥。 “公子,大王吩咐了你与扶苏公子一同上课,这样你看,每日要习得主要是语文,数学还有体育,这些日教习语文的太师身体不适,所以就先上着数学,公子你看可好? 至于时间,是每日寅时至酉时。”太师解释了基本制度,之后皱着眉看着胡亥。 虽然别人多说大王宠爱胡亥公子,但就他看来,并不见得。昨日赵高可是来与自己说给胡亥布置难些的课业,这可是打了让胡亥知难而退的意思? 他不信没有嬴政的暗示赵高敢来他这里弄这些花样,毕竟虽总有人说他不过是个顽固腐朽的老古板,但是他也是大儒这事实无法改变。 当然胡亥的事与他无关,太师担心的是让胡亥与扶苏一起进学可是会拖累扶苏的进度,毕竟他很是看好扶苏,却不能被外人坏了这么个好苗子,于是他可以解释的恐怖了一点,也是希望他知难而退早一些发生。 而被他看着的胡亥,低着头一副快要哭唧唧的样子,太师表示很满意,胡亥公子性格软绵,倒也不担心其他了。 他却不知,胡亥那般,哪里是因为他的解说? 听了太师的话,反应过来,胡亥崩了。 要死唉! 胡亥一双浅色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数学课本,还有这明显的清朝上学制度,秦国这是已经被穿成窟窿好吗,看着,胡亥心里简直是委委屈屈的抽噎。 我以为我穿越了能躲过去的,如果让我知道是谁穿越来了还制定这种制度,并且把数学这种玩意儿搬来,老子怼死他——胡亥。 第18章 厚黑学咩咩 嬴政看着下面的一溜儿,目光在移到将闾等人脸上的青紫之时,冷了下来。 赵高立在嬴政身旁低着头,一双浅色眸子里微光闪烁,想着什么,叫人看不清神色,却鲜明的表示出了态度。 毕竟即使赵高前些日才觉得胡亥是范围内该讨好的,可今日胡亥做的事却又不在范围内了,这时是轮不到他说话的。这次是赵高改好好观察的时候了,若这次大王还偏袒公子,那自己的态度就改变了。 而胡亥在下头与将闾等人跪在一起,脸色苍白的回忆着刚才的事情。 刚才怎么了呢,只是将闾纠缠不修,便觉得眼前红光闪过,再然后冷静下来便见得嬴政目光冷飕飕的看着自己…… 胡亥心里不得不说是忐忑的,毕竟虽然嬴政说是自己饲主,可是也是将闾他们的父亲,现在这个打架事件,说起来是自己没理,嬴政会不会偏袒自己真的没底儿。 不过,即便如此,胡亥又看着一旁跪着的将闾。 将闾便是跪着,脸上也是青青紫紫,却还是额头上好像写着‘我就是’,左脸一个‘不’,右脸一个‘服’。 这么看着,即便是顶着嬴政一张冷脸,胡亥却还是觉得自己做的对,虽然他思想上挺大的一个人了和一小孩打架,就算是用当时神智不清做借口都嫌丢人。 但是当打架的对象是一口一个野种的熊孩子的时候,丢人已经没什么了。 或许对别人来说,被熊孩子骂上句野种也没什么,甚至不想理会骂人的熊娃,毕竟你理会了不就是觉得自己野? 但与胡亥而言,这一句野种就是往他心里插一刀,龙有逆鳞,人亦有。 将闾的行为与楚少使的行为简直一般无二,甚至更严重,因为熊孩子甚至比带有恶意的大人还可怕,因为他们不会顾及什么,说出的话简直更伤人心。 但是当视线转移,看着上头的嬴政,他身上的寒气快要溢出来似的,胡亥莫名有些委屈。 这种委屈大约能命名为“我被欺负了但是饲主不帮我报仇”这样。 眼见着嬴政走下来,胡亥巴巴的抬起头,却看着嬴政只是从自己身前走过,没有一丝停顿,他又顿时蔫哒哒的了。 嬴政走下来并没有问是发生了什么,想来已经知道,只是顺着一个一个的看过。 依次便见得将闾满脸青紫,这都不用说了,还有便是年龄小些的将闾同母兄弟杜枫,更是顶着两个黑眼圈。 除去这两人,还有便是看着并无伤口,但是泪水涟涟的两只,一个便是公子高,他不过是被牵连。 另一个,却是华阳公主。 宫中有个华阳太后,又有个华阳公主,这想来也知道有什么联系。 这么看来,嬴政眼里仿佛冻着坚冰,溶也溶不开似的。便就那么停住了脚步。 嬴政正停在胡亥和公子高之间,目光在公子高的脸上流转,却对上公子高满是敬仰,崇拜的目光。 而胡亥的目光也是正好在公子高的身上的,原因大概是……愧疚? “八一八前世被窝逼得自请陪葬的苦主今生又被我打了,我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这就是胡亥对于公子高的全部感想了。 然而这感想随着嬴政的目光在变,其余将闾他们早已回去,只余的公子高与胡亥。嬴政却是没看胡亥一眼,只是目光胶在公子高身上。 于是胡亥心里忽的有些难受,从开始的一点到后来愈来愈难受,难受的他都不敢再看嬴政,便也学着嬴政,瞅着公子高不放。 这般看着,胡亥却是更难受。 你看人家干干净净的一身白衣裳,小小一团看着可是惹人怜惜。眼睛哭的通红,却也别样可爱,睫毛上几粒儿泪珠还舍不得与之分开,看着可是晶莹,重点又到了那眼睛里,里头满满的对嬴政的崇敬,这么看着胡亥自己都要感动。 这不正是能戳中祖龙大的那个点的款式吗? 再看看自己,衣裳因为打架弄的灰扑扑的,还是刚给嬴政添了麻烦。 也怨不得嬴政看公子高了,自己看着也挺喜欢的,胡亥看了,心里酸溜溜的想着。 孤不是在吃醋,孤就是担心大腿被抢走! 想着,胡亥丧气的低下头,这般才夺得了嬴政一丝注意。 嬴政目光从公子高身上移开,直接让赵高把公子高带了出去,无视了公子高一下子失落了的目光。看向胡亥,眼里却是冷然一片。 这下子,却变成胡亥不敢看嬴政了。 嬴政看着胡亥只给自己留个发顶,看着那两个小旋儿,眼里闪过不悦。 “知道哪错了吗。”嬴政手掌放到胡亥脑袋上,看着那两个小旋儿若有所思。 一旁立着的赵高听嬴政这么问,顿时是一震,眼里情绪复杂,却是第一时间想着,看来日后要好好的讨好公子了。嬴政说这话,也许他人听来是责备,然而在与嬴政相处甚久,又善于揣摩人心的赵高耳力,可就是大不一样。 大王这是打算通过这件事教育公子,发生了这事大王却与公子无半点责怪,这让人不由得感叹嬴政偏心的同时,明白胡亥的地位。 赵高脑里头活泛的这么想着,为自己未来筹划,面上却是又低了低腰,嬴政最是不喜心大的奴婢。 嬴政的语气虽然冷淡,但话里是带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赵高是明白了,并且表示的很配合,然而最该明白这话的人却是半点没听懂。 按理说胡亥也是很能get嬴政的心思,如今反倒傻了,只能说吃醋要不得 而胡亥,听不出语气起伏,他自然而然的以为嬴政是在责怪自己打了‘他的宝贝儿子’。 于是先前还心虚着的胡亥,听了这话,顿时炸毛。 啪…… 嬴政的手被打落,他眼里顿时生出些危险的光芒,看着胡亥瞬间变得苍白的脸庞。 胡亥把嬴政的手刚打开他就后悔了,嬴政的纵容险些使他忘了他现在的身份。 “大王,我错了。”他诺诺的说着,睁着两只猫眼儿,有些湿漉漉的,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得很,看着真是可怜。 这却又是胡亥在使手段了,胡亥虽然大聪明没有,歪点子却是多得很,装可怜这事儿他可没少干,尤其是对着嬴政。 而嬴政看着,却没有同以往一般,想要放过他,心里生出了烦躁,这还是头一回,要知道对着胡亥,他是莫名的生不出情绪的。 胡亥弄错了一件事,以往他对嬴政扮可怜,是嬴政没有与他动怒,嬴政也乐得接受他扮蠢,而现在,被家养狐儿挠了一爪子,嬴政心理可与以往不同。 这时候嬴政真的是不喜欢他这么一副不真心的样子,更不喜欢被挑战了威严的感觉。 于是看着一脸可怜样,就差瑟瑟发抖的胡亥,他并没有手下留情…… 第19章 是爱咩咩咩 这时候,嬴政当真的是不喜欢他这么一副不真心的样子,更是不喜欢被挑战了威严的感觉。 于是看着一脸可怜样,就差瑟瑟发抖的胡亥,他并没有手下留情…… 胡亥看着嬴政投在自己身上的阴影,知道自己方才一番作为可是半点作用都没有起到,嬴政定是动了怒的。这时候他不知怎么想起第一次见着嬴政,被掐时候的心情。 那时候,与嬴政除了身体血缘还毫无干系,就算被掐胡亥心里至多就只有恐惧和不甘,可现在,若是再重复了那般情景,胡亥光是这么想着,心里是说不尽的委屈。 脑里头这么对比着,即便是灵魂里头那么大个人了,胡亥还是憋不住生理性的泪水,眼里还是有大串的泪珠往出涌,这时候也没有先前装模作样的讨饶,哭的真的是丑极了,眼睛和鼻头红红的。 胡亥原身什么都不发达,就是泪腺超前,哭起来那一把金豆豆,顺着脸颊直往下滴,看着人心都碎了。 嬴政见了这般,心里确实软下来,然而就是这样,惩罚也是不能免去的。 于是,当胡亥被扒了裤子的那一刻,心里是懵然的,连的哭也忘了。 而嬴政,看着那一跳而出的两瓣嘟嘟的臀肉,还有连个圆乎乎的小窝儿…… 嬴政又看着胡亥突然的安静,有些犹豫了。然而当下一秒,胡亥又哭的撕心裂肺。 于是,嬴政这次半点没有犹豫,的掌直接的落下来,这下,撕心裂肺变成了可是惹人心酸的痛呜——嬴政并没有留手,打得可是用劲儿,听响儿就是脆脆的一声。 而胡亥痛呜过后,不一会儿,却又没了声音,这比之前的看着可是可怜多了,大串大串的泪珠涌出,大大的猫眼儿里蓄满了泪水。这么大的阵仗却无半点声音,只能隐隐约约听见几声猫儿叫一般的啜泣。 方才还有些苍白的唇现在又已经被胡亥自己咬的通红,还肿了起来。 …… 这般,嬴政停了手,皱眉,看着像是半死不活的胡亥,原先看着胡亥哭的可怜兮兮的心软又被烦躁吞没。 不应该这样的……嬴政思绪有些乱,想着。 那应该是怎样的呢,大约就是几日前见过的?想着,嬴政忆起了几日前去蒙府。 嬴政去蒙府,是去找蒙毅的。 至于为什么要去蒙府找蒙毅,却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功。 之前胡亥惊异着嬴政这么早就着手收拾嫪毐,却不知若真按他想的那般,政九年嫪毐谋乱嬴政再动手,已经迟了,毕竟嫪毐不足为惧,但他身后是有吕不韦的,那可不好解决。 所以嬴政那日说起嫪毐,不过是开个头罢了,真正要做的,还是砍去吕不韦的爪牙。这一点,纵使嬴政千般技能,百般神通,自己一人缩在深宫里也是办不到的。 那自然要有人相助,这就是嬴政今日出现在蒙府的原因。再说他为什么能出宫这么自由,却又是要感谢吕不韦。 有吕相在,嬴政都不用上朝,乖乖等着两日一次的汇报就好。这话说的虽然不好听,但却是现在的真实情况。随着嬴政逐渐羽翼丰厚,吕不韦的掌控欲愈来愈强,生怕嬴政摆脱了他的掌控去。 而找蒙毅,却是蒙家二子,恬善武,毅善谋。 不过,一进门遇见蒙恬打儿子什么的…… 当然为了蒙家的颜面,真文化人的少年蒙毅是这么解释的:父子之间就该这样啊,打完增进感情还能防止娃长歪哟! 当时嬴政是一脸正经的表示了解。 于是,以为嬴政是为了不揭穿他们的蒙毅少年感动了个泪眼汪汪。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 从没当过一个正常父亲的嬴政,对于真文化人蒙毅少年的话表示:寡人很信服。 却不说那些,现在嬴政对着胡亥,一是疑惑着他的反应,二就是对自己的教育方式表示怀疑。 蒙恬的小儿子被打完可是笑嘻嘻的什么事都没有,继续蹦哒起来蹲马步,而胡亥…… 果真被养的娇气了些吗?嬴政这么想着,皱起来的眉头简直能堆成一个小山丘。 可是看着胡亥那么一副蔫哒哒的,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虽然嬴政不喜胡亥以往没心没肺说话没个谱,可却都已经习惯了,如今却是不适应。 而且,早就说了,嬴政心软了,现在只有更心软些。 这般心软,怎么舍得再下手? 罢了,打也打完了,便哄哄罢了。嬴政心中叹气,想着,拿起早就备好了的药膏,一点一点的涂抹在原本白白嫩嫩,现在却已经肿起老高的两瓣。 而且,蒙将军养子是养继承人,养一个能上战场的真男儿。 而自己养胡亥,却从未想过让胡亥继位,那么娇气些也是无碍,便是让他娇气些罢,这般娇气些也好,只自己养着就好…… 嬴政这么想着,方才心中的无奈却又消了个干净。 然而,就算自己打算庇护着胡亥,让他无能些也好,娇气些也罢,也终究不能让他太蠢。 就像今日这般,便是被算计了还没反应过来,甚至还与自己置气,想着,嬴政眼里划过暗芒。 其实嬴政不悦哪里是因为胡亥蠢得被算计,想来因为胡亥与他置气才这般冷淡才更是多一些。 “你可知道错了吗?”嬴政手下一边动作着,又重复了一遍最开始的问题。 孤不会原谅你的!在嬴政为胡亥抹药膏之时,胡亥将头埋在胳膊里想着,然而态度早已软化。 “他再哄哄孤,孤就原谅他……”没节操的胡亥暗搓搓的想着,却不想抹着药膏下一刻就又被质问。 于是胡亥受伤了,将着两根小软毛在胳膊上蹭的可是起劲儿,就是不回答。 “不许不回答。”见此,嬴政特意强调。 “我知道了。”胡亥带着软糯的鼻音,话中充满失落,真是可怜极了。 “错在哪里了。”嬴政继续进一步问着。 孤可不是真正的四岁小孩,其实你能屈打成招的?孤没错!胡亥恨恨的低着头想着,继续蹂躏着自己被弄得亮晶晶的下唇,就是不出声。 嬴政看不清他的神色,自然想不到他如今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不过,下一刻,嬴政直接把他的头抬起来,瞬间那咬牙切齿的小模样被一览无遗,嬴政顿时黑脸。 “你以为自己做的很对是吗。”嬴政却是冷脸都险些绷不住,快要被气笑了。 “与人很值得骄傲吗?更蠢的是与人打架被算计了也还骄傲。”他说着,冷冷的看着胡亥,把胡亥上衣一把撸了上去,将着胡亥腰间一片片青紫看在了眼里。 胡亥起先有些紧张,以为他又要打,不想嬴政的下一句话让他僵住了。 “将闾他们身上有伤吗?” 一言惊醒梦中人,胡亥方才是钻了牛角尖了,只想着嬴政偏袒将闾,却没想到将闾身上的猫腻。 胡亥脸上半点伤口没有,但是毕竟一对三,他的腰间,腿上尽是青紫。而将闾等人脸上是青紫一片,但身上呢?便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吧。 尽管这般,在外人看来,还是胡亥的错,谁让人家伤在脸上看着眼中些呢。 这么想通了以后,胡亥知道自己被阴,顿时不爽了,忍不住了,气的哼哼唧唧的翻滚着身子,又扯到了屁股上的伤,登时憋不住,生理性的巴嗒巴嗒掉了半天金豆子,看着可是可怜呢。 然而嬴政却是冷眼看着:“若是以后,你会怎么做?”他问着。 而泪眼懵懵的胡亥,揉着自己通红的屁蛋子,傻了。 “打人不打头?”他下意识的回答。 “……”嬴政默了。 嬴政没有回答,不过这在胡亥眼里,他是满意的?! 那么…… 刚才他是在传授我厚黑学咩?高兴过后胡亥后知后觉的反应着。 而且…… 粑粑,粑粑,你这么教着让你的一个儿子打你的其他的儿子真的好吗? 方才以为嬴政是因为自己打了他儿子,然后教训自己。胡亥挨打可是不情愿,总觉得撕心裂肺。 然而现在,胡亥完全忽视了被打的现在隐隐作痛的屁蛋子,自个儿可是乐滋滋的。 而且就算他没忽视,有什么关系嘛?这是爱的体现! 想想这么三世以来,嬴政还是头一个关心自己而打自己屁蛋子的人,自己屁蛋子的初次…… 这么想着,胡亥脸上莫名飘上红云,一手拿着药膏,一手捂着屁蛋子,还抬头睁着还湿漉漉的眼儿,瞅着嬴政。 这大小伙子,咋那么俊呢! 这么想着,胡亥简直不止脸上飘着红云了,直红到耳根子。 第20章 不要节操咩 胡亥对于现在嬴政貌似在作死的行为表示很揪心,然而嬴政他不听劝,仍然要坚持不懈的作下去。 至于,嬴政作死,却要倒这说了。 十个月,一晃而过。 然而或许是小孩子的海马体发育不完全,又或者是这十个月在胡亥现有的说是四年,实际上满打满算不过一年的生命里占据了太大的比例。 其实最主要还是生活太安逸,闲的了,所以这十个月对于胡亥而言过的格外漫长。 漫长到胡亥现在已经可以把当初嬴政说的打人不打头,在将闾身上运用的很好。 漫长到胡亥对于秦国的一年生命里,又有了关于胡姬的鲜明形象,还抱上了扶苏这条坚实的大腿。 漫长到胡亥已经长得到了作死的年龄。 然而对于嬴政,短短十个月之内不知发生了多少事情,这些事哪一件都是足够让一个君王头疼。 例如赵悼襄王这块不知天高地厚的老腊肉胆肥了,策反上党郡了。 例如长安君跑去平乱,最后被策反来夺权了。 例如吕不韦危言耸听,跳大神了。结果是嬴政和吕不韦被一群心怀不轨的赵国老腊肉乱传绯闻。 例如天灾了,关中地区普降暴雨,黄河泛滥成灾,成群地结队涌入渭水的大鱼也多被洪水冲上平地。 这么些事情,甚至不是在这十月里一件一件依次发生,而是后期一起爆发然而就是这样,到嬴政这里,他却是处理的井井有条,无一丝慌乱,似乎是……早有成算。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赵悼襄王策反失败了,长安君自杀了,吕不韦禁闭了,哦不对,是差点禁闭,后来不了了之了。 于是嬴政的十个月,做了那么多意义非凡的事,那么点时间简直是毛毛雨,不过一瞬。 至于为什么上面所说的没有解决最后的天灾,却是大有深意的…… 这天灾是不错,却暗含着*。 天文官说:大王,这天灾发生后我给你卜了一卦啊,可是不好了!大王啊,鱼属阴类,象征百姓。如今大鱼逆流而上,预示着将有人不从王令而行,想要谋反。 天文官说要有谋反,于是秦国有了谋反,这便是嫪毐一事。 说了那么多,终于要到点子上了。 嬴政要掌权了,掌权要继承仪式,是要回都雍的,然而那里是嫪毐的地皮儿。 所以这回势必要和嫪毐对上,说不定就被嫪毐借助地头蛇之便直接宰了。不,不是说不定,这回嫪毐是一定会动手,毕竟这已经是对他们最有利的情景了。 那么问题来了,嫪毐谋反一事,是嬴政早就知道的,但是别人不知道啊。再加上这掌权的日子已经不能再拖,毕竟嬴政已经二十一了,去年是被吕不韦拖了一年,议式的地方又不能改。 所以嬴政必须去,这就是胡亥敬佩嬴政的地方了,在事发两年前就布局,在嫪毐受封去都雍前就把人安排好了,再加上嫪毐那样的猪对手,要嬴简直不要太简单。 但是! 就算胡亥很敬佩嬴政的这个布局,就算这个局面看着对嬴政妥妥的有利,那也怕万一啊,而胡亥说嬴政作死,就是这万一了。 就算野史上描写的不尽真实,但也是多本野史共同描述过的,都雍之行,若不是赵高,嬴政就被乱箭射死了。 所以如果那上头是真的,赵高就相当与嬴政的保命符,然而现在嬴政不打算带赵高。 作死唉! 胡亥简直快要急死了,嘴上燎泡那几天都起了一串,心里头把自己和胡姬骂了有一百八十遍。 原因却是,嬴政不带赵高,说不得有他们的原因。 先前说过,胡亥到了作死的年龄了。到了年龄了,就不能再拖了,否则一个五岁的孩子了,除了在尚书房,连专门的老师都没有,那他真的前途无望了。 胡姬对于胡亥的前途并不操心,但胡亥若没有前途,她还怎么盘算母凭子贵? 而就在这十个月,嬴政已经完全不掩藏什么了,身边一切事物都已经是赵高在着手,管事早已经被冷藏。于是赵高在众人眼里可是炙手可热了。 于是胡姬打了与前世一般的主意,前世真正的胡亥便是在赵高的教导下长大的。 然而嬴政怎么可能对于自己的心腹和妃子牵扯上了感到高兴? 尤其是嬴政还查出了些了不得的东西。 十月前胡亥进学之时,嬴政就查过胡姬,结果表示她除了和郑妃交往‘密切’就没别的动作,而除了胡姬,其他人就更不可能,最后只得不了了之。 然而这次,胡姬拽着胡亥求着让赵高教书,嬴政顺着查就查到了……胡姬已经关注赵高许久,自从去七月前第一次见了赵高便一直打探。 七月前,赵高还没有高调的出现在人前,所以胡姬查探赵高的理由就值得寻味了。 若只是胡姬单方面,那嬴政还不至于对赵高生疑,最令人惋惜的是,赵高回应了。 嬴政知道的时候,外表看不出来,实际心里也是疑惑,遂即只深思了。嬴政看人,用人,从未失误,起码就现在而言。 嬴政敢用赵高,那自然是经过多次试探,百般磨练的,却不想那些蝇头小利便将他勾的背了主…… 嬴政用人失误,这事他自然不想再提,只是每天任由着赵高在身边晃悠,脑里头却想着怎么把人外调。 而今日,这个嬴政不想多谈的话题被胡亥揪出来,问个底儿朝天。 当然胡亥是不知道那么多,他只以为嬴政因为胡姬要为他找老师,觉得他心大而迁怒于赵高。 所以,胡亥一边控制住了尾巴,抽空向着在那边跪的毕恭毕敬的赵高投去带这些小愧疚的目光。 另一边…… 他有些慵懒的摊开身子,白嫩的肉肚子就晃晃的和空气做着亲密的接触,扑闪扑闪的摇着大尾巴,摇的尾巴根儿都是酸的,却是给嬴政落得好处。 没办法,谁让他现在要求人家事情呢! 第21章 以命咩咩咩 事实上,胡亥心里也是委屈到没边了好吗。 明明是担心嬴政的安危想让他带上赵高,可是让他带赵高的原因吧又不能说,所以只能曲线救国。 一边讨好嬴政,一边受着白眼(他自以为的),然而他还不能说不干! 于是这么想着,胡亥摇尾巴的频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了下来,嬴政自然是注意到了这点,于是嬴政表示很不满意的揉了揉他的肉肚子。 得到了胡亥哀怨的目光,然而就是这样,嬴政也没有松口。 胡亥见这般,也知道了嬴政不可能带着赵高去,不得已只得用最后一招了,自己上呗! “大王你带我去呗,我吃的很少哒!”说着,他毛绒绒的大尾巴不扇风了,绕道了嬴政的脖子上,可是勤谨的左点一下右按一通,如同按摩一样。一双猫眼儿亮瓦亮瓦的,丝毫不担心费电。 即使胡亥现在工作热情被嬴政打击的很低迷,他也仍然很尽职,没法,嬴政就吃这一套,再费电也得上。 然而这回嬴政连胡亥肚子也懒得掐了,任由他在自己脖子上作为。不是嬴政对胡亥没戒心了,而是他对胡亥欺软怕硬胆小如鼠的性子倒真是吃透了,就这么个狐儿,便是再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自己下手。 嬴政这么不理他,自然是表明了他的态度了,嬴政是怎么也不打算也不带胡亥去的,毕竟这次去会发生什么嬴政心里有数。 只是下一秒,当胡亥豁出了命似的把尾巴尖往他衣襟里头探,还把两只毛耳朵蹭在嬴政的下巴上。 两只大耳朵毛绒绒的,粉嘟嘟的,似乎有些不安微微的抖动,绒毛在颌下扫来扫去,而耳朵下头,黑色的尾巴拨开了衣襟直在嬴政鲜明的锁骨上作弄。 不知触到那里,嬴政的耳根子一下子就红了,不知是由于今日太过强烈的阳光照射,还是空气中沙粉含量忽的变少,嬴政的眸子里看着竟是多了些水汽,见着黑亮黑亮的。 “你确定要去?”他仰着头,露出一段颈子,任由上下滚动的喉结暴露在胡亥眼中,还眯起眼看着胡亥,危险的意味在空气中弥漫。 “……我确定!”胡亥看着眼前形状和大小总让人觉得好看的喉结,不知怎么觉得有些口渴,舔了舔唇,嗖的一下,耳根子也是红了,且红的颜色艳丽,远胜嬴政淡淡的颜色。 不过即便这般勾去心神,眼见着有希望,胡亥还是快速回答,还装模作样的扯出了大大一个笑容,生怕嬴政发现自己激荡的内心。 而胡亥明明知道去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自己可能有危险,却还答应的这么干脆,不是胡亥把嬴政的命看的比自己重,而是胡亥有底气。 他早在昨天打算问的时候就预料到了,所以早就问过系统。他不会死的,若是他身死了,最多换个更不利的身份重来,只要最后能像系统所说的流芳千古就好。 而嬴政若死了,崩乱历史长河这个嘴胡亥担不起啊,前世都已经亡了国又遗臭万年了。 当然上面那些话骗骗傻子而已,实际上,他只是不希望嬴政死而已…… 没有人知道,胡亥在问系统自己会不会死的时候,是犹豫了一下的,但最终还是决定问出来…… 不说那些,却说嬴政见他这幅表现扯出一个笑,这笑莫名的让人解读不出其中的意味,只是放在胡亥肚子上的手弹了弹,力道却不重。 他这笑,看的胡亥背后一寒,突然有点后悔为了那个万一提出这个要求,并且用了这样的手段怎么破。 事实上,以上也是说说罢了,在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胡亥觉得,自己来的真他妈对。 八月快要九月的都雍,酷热,灼人,却又空气中水分大得很,简直让人难过。今日的太阳又大得很,除了劳作之人,合该是家家户户都蜷着不出来,街道寂静一片。 然而却意外的喧嚣,细听却又不是平日人们熙熙攘攘一般,而是兵戈交刃,呼喊厮杀…… 这里头,一架马车轮子在不平的地面飞快行驶,震得卡卡直响,而马车上也是一阵颠簸。 但再看那却又非飞车,而是四面敞开,仅用上好的薄纱遮掩的篷子。 嬴政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里,即便是在这时候也没有一丝杂质,里头无半点惊慌,只是一个嘲讽的笑在脸上格外明显。 “倒是难为了嫪毐,巴巴的准备驾车,就是为了这时吧。”嬴政一手抓着一旁的架子,指节有些泛白,另一只手却紧紧地将胡亥固定在胸前。 豆大的汗珠滴洒在胡亥的额头,激的他眼里通红一片。 孤就知道没来错,胡亥听着嬴政的话想着。当时嫪毐特别热心的提供驾车他就觉得不对劲儿,果然那兔崽子,做了个敞篷的,丝毫没有抵挡作用。 他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儿,非闹着让加了几根架子,现在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知道这时候不能给嬴政添乱,便默默的不出声,只是却没有放松,观察着四周。 正紧绷着精神,却听的咯噔一声,顿时速度可见的慢了下来,方才驾车驶过明显是压到了什么,胡亥闻着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脸色苍白下来。 在这中空旷的地方,会被压倒的大块物体,这种情况下除了尸体还会有什么? 胡亥闭着眼,祈祷着最坏的情况不要发生,但是又过了一会,速度还是没调整过来,他就知道坏了。 “大王,我下车吧。”胡亥苍白着脸干巴巴的道,虽然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打扰嬴政真的是很不明智的行为。 历史怎么就那么执拗呢,胡亥简直要哭了,野史上说的嬴政会被堵的很惨,我都竭力提醒嬴政了,都没改变。 野史上说嬴政的车会坏,必须减压才能跑快点,于是野史上是‘忠心耿耿’的赵高主动下车,结果现在赵高都不在了车还坏。现在只能祈祷野史上说的,救援赶来很及时,嬴政赵高毫发无伤这也是真的! 然而不管救援的事,现在他们是被追的捉急。 胡亥看向嬴政,等着他决断,他要是放开胳膊自己就能下去了…… 第22章 决断咩咩咩 胡亥看向嬴政,等着他决断,他要是放开胳膊自己就能下去了…… “你下去能有什么用,别动那些歪心思。”嬴政听了他的话冷声斥道,却是僵了一下,把他搂的更紧了一些,片刻恢复正常,只是眼睛进了汗,刺得生疼。 嬴政话里语气冲人,然而胡亥却感动的却是泪眼汪汪。 把他放下去,胡亥说着话看似轻松,听到嬴政的回答也不过一瞬,可是没人知道在胡亥心里,等嬴政回答的这几秒,仿佛中间蕴含了更一个空间,那里面的时间,漫长到令人绝望…… 于是绝望之后听到这个回答,胡亥怎能不激动?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还顾得煽情,胡亥也是没救了。 但这就是胡亥了,若说现在跳下去能保证嬴政毫发无伤等到救援,他立马跳,然而即便是心甘情愿的跳,若是没得到一下阻拦心里他肯定不好受。 登时嬴政在胡亥心里又上升了一个高度,我加政大才不是像那个负心汉刘邦一样的渣! 想着胡亥伸手擦去嬴政额头的汗,让他能专心的对周围环境进行判断,接下来再不敢乱动。 嗖…… 胡亥刚才还疑惑呢,这群将士蠢到家了,面对这么一个毫无遮拦的驾车,里头坐着他们这次最主要针对的人物,竟然没人想着擒贼先擒王来行动,不过现在他知道了,之前不行动,那是跟不上驾车的速度,至于现在…… 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传来,因着车子速度满了下来,那些比较聪明,懂得擒贼先擒王的叛军将士也随之而来,从着几近毫无遮挡的四周攻击着。 嬴政早就放开了胡亥,连扶在架子上的手也松开了,拿着一把泛着森蓝光芒的利刃抵抗着。嬴政是不会武的,用剑也是基本的,刺出,防御,不过是仗着力道和比较熟练。 也幸得那些将士出剑的同时还要追赶驾车,而驾车里头也比较便于防守。 正当双方势均力敌,结果突地从嬴政背后刺出一把青色手柄的戟,因着长度倒是从后方也能攻击到了,再看被攻击的嬴政,这时候根本腾不出心力去管后头了。 胡亥眼瞳忽地收缩,握紧了手中刚才胡亥塞给自己的匕首,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和眼力,捉住那长戟将着持戟之人的胳膊也拉进来一截,刺下去的时候,胡亥的眼里已经不是通红,而是血红了。 胡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刺下去的,刺下去之后还抓着不放捅了好几刀,等回过神来,便是驾车一阵剧烈震动,那持戟之人早就被驾车剧烈翻转的力道甩了出去…… 胡亥只感觉额上一阵清凉,受伤也是血红一片,不过那不是自己的血,他的意识有些模糊,手臂却正好塌下来,匕首挑破身上的肉皮,顿时胡亥如同猫儿叫一般痛吟一声,声音微弱的几近听不见,换得了他一时的清醒。 清醒过来想起他们的情景,顿时慌了,但观察到架子已经断成两截儿,想必驾车篷子早已塌了,而周围显然不是之前空旷的平地,那些人也并没有追来,不,应该说是暂时没有追来。 他又急忙看向刚才嬴政的位置,心里沉了下去,嬴政正是被驾车棚子压在了里头。 就凭胡亥这个四岁,还有两个月五岁的五短身材,想要撼动那驾车篷子简直说笑,那篷子可是实木! 胡亥竭力让自己冷静,找着刚才的车夫,却见车前本该坐着车夫的位置,空荡荡一片…… 胡亥脑力顿时重现了方才的场面,车夫被杀或者弃车而逃,驾车无人控制,加上一堆人涌来阻去,跑偏到地势低的树林里,篷子塌坏,然后……嬴政被埋。 胡亥爬到那边,篷子忽然被顶起,却是嬴政没有完全失去意识,然而只是这般,嬴政又半天没有动作,胡亥扒上那根断裂了的架子,两只血手印印在上头,巴巴的望着嬴政却没法扶着他赶快远离这里。 最后却是好一气,嬴政缓过来,很快意识到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一把捞起胡亥,踉踉跄跄想着树林里头跑去。 而怀里,胡亥还能观察到嬴政此刻状况不太好,脸色苍白,全无先前动作之间满头大汗,只有细细密密的冷汗凝在额头。 “给我指路,找这里头最高的树,树形为两枝干缠绕。”嬴政歪歪扭扭的走了好一气,期间还撞到过几回,这才开口与胡亥说着。 听他问了,胡亥才察觉到嬴政此刻眼睛受了伤,怕是视线受阻。 嬴政这可谓是下了一步蠢棋,一下子暴露自己现在的状况。此刻,若是换了别有居心的人在这里,身受重伤加视线受阻,可谓是良机…… 嬴政察觉到胡亥僵凝了片刻,抱着胡亥的胳膊拢住了,在等到胡亥恢复正常,炙热的温度覆上嬴政此刻冰冷僵硬的手,指着方向,嬴政这才放松了力道,嘴角扯出一个弧度 说他是蠢棋,嬴政又何曾做过没有意义的事。 嬴政看不到已是事实,再过一会儿,多撞几回树,胡亥想必也就察觉到了,若是真有异心,怎么也会使坏,倒不如自己趁早告诉他,若是察觉到异动,直接便下手了。 别怀疑,嬴政便是重伤也绝对能弄死像胡亥这般五短身材战五渣。 这次试探的结果,嬴政很满意,胡亥也不曾让他失望过。 胡亥看到那棵树,示意嬴政停下,顺便擦去了嬴政额角蜿蜒而下的血迹。 “现在朝着这棵树西北方向走二百七十八米,停下后再向北走三百米,找一个山洞,像是大型动物居住过的。”嬴政冷静的吩咐着,说出的位置精确得很。 这让刚才心里就有猜测的胡亥,心里不断地泛开水纹…… 第23章 起×心咩咩 好容易到了山洞深处,嬴政轰的倒下了,阴森森的寒气四溢的山洞里,于是连个火堆都没有,只有一边看着就很潮湿的草堆。 胡亥此刻也是苍白着一张脸,他也受伤了,不过没有那么严重只是额头磕破了一角,好容易把嬴政拖到草堆上,想着今日发生的,又看嬴政那张俊生生的,就是沾了点血的面庞,脑里头乱糟糟的一片。 嬴政能够说出这么精确的数值,那事先肯定是勘测过的,然而这里是雍郊,距离举行仪式都雍祖庙不知道离了多远,若是凭白无故怎么就要去勘测? 除非,这都是计划好了的…… 可为什么要计划这些,难道嬴政连自己会看不到都想到了,又为什么那么放心的让自己指路。 一个个疑点在胡亥心里盘旋,脑里头还因为今日所经受太多,而疲倦不堪,太阳穴一跳一跳,胡亥忽的就想自暴自弃。 嬴政都计划好了自己还担心什么,还做什么,人家现在什么也不告诉你,亏你还就怕那一个万一担心的要死,都这样了你还缠着人家干嘛,死皮赖脸啊! 把嬴政扔在这里不管好了,反正他都计划好了,肯定不会有事,而且那些人的目标是嬴政,他是因为跟着嬴政才会这样的吧。 头越疼胡亥又不敢睡,胡亥只自己乱想,越想越糟心头越疼,简直是恶性循环,想到后来,忽的胡亥眼里红芒闪过,胡亥如同被蛊惑般地竟生出了抛下嬴政的想法。 胡亥看着那还在滴水的岩块,朝着远离山洞的地方,犹犹豫豫的的踏出了第一步,接着是第二步…… 走出去了,胡亥又不知怎么的回头看了一眼岩块,这岩块是在洞口不远的地方,所以倒也接水便利。 胡亥来这里,是来摆湿给嬴政降温的布条的,这么想着,胡亥看着那还在石块下头的小水坑上飘着的布条,听的滴滴答答回响中似乎还缠绕着嬴政的痛吟。 胡亥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猛地拍上自己的头,最终又哀叹一声, “啊!算了。”胡亥抓了抓头发,把本身就松散了的发带干脆拽了下来,握在手里又摆湿了往回走。 胡亥算是是彻底放弃了之前赌气的时候想的要走之类的话,这么响彻周围一片的的水滴声中,自己居然能幻想着听到政大的痛吟,那如果自己走了,能放下心来? 他呀就是个劳碌命,政大就是骂他蠢他都高高兴兴接着的的一个迷弟,又怎么可能真的抛下现在“身娇体弱,惹人怜惜,如同一朵小白花”的嬴政。 蹑手蹑脚的进了山洞,就怕打扰了嬴政,胡亥颇为认命的起身将嬴政额头上的布条拿下来,换上另一条。 然而就在这时,一把大手捏到了胡亥的手腕上,力道大的好像要把胡亥的骨头捏碎,在阴森森的洞穴里,显得幽暗不见底的眸子胶在胡亥身上。 “你去哪了。”嬴政嗓子如同被砂石磨砺过一般,粗糙,沙哑。 胡亥只感觉阵阵杀气从嬴政身上像是线条一样蜿蜒到自己身上,把自己缠紧,顿时腿都软了。 “我,我去打湿布条……”胡亥颤着音说道,手里赫然是方才还绑在他头发上的玩意儿。 嬴政似是有些无力,扯出一个冷笑:“下次若是没有我的允许,敢出去我就掐死你。” 这时候嬴政的多疑在身体配置不给力的情况下可谓达到巅峰,也许是洞内的阴暗潮湿,也许是现在已经没必要,嬴政完全没有再向胡亥掩饰一点自己的阴暗。 然而胡亥面上看着是恐惧,实际上心里简直是母爱泛滥。 哟,看看这苍白的小脸,看看这无助的小腔调,政大一定是怕我跑下他孤独一人。虽然刚才赌气之间想要离开,然而现在胡亥保证,绝对不离开,死也拉着政大一起! 胡亥正激动着想向嬴政表表忠心,结果嬴政就头一歪,手一松,昏死过去。 ……原来政大你只是纸老虎一只啊,神志都不清起来就为了恐吓我一句?胡亥吐槽着,手下动作却不停,毕竟政大这看着挺严重的啊。 “政大,你回去可得好好对我昂,说好了的橙玉生,雪霞羹,金玉羹,你可不能小气!” 这么说着,胡亥一边自己屹立于寒风中,一边闭上眼掀起了肚皮上的衣服,将嬴政一双温度简直冻人的手悟了个严实,大尾巴也冒出来,从腰间掏进嬴政的衣服上,果不其然连人身上本该最暖和的软肉也冰的很,虽然在嬴政身上那里并不是软肉。 这次是灵与肉的结合啊,胡亥冻的一个激灵却还是脑里头贫着,于是这么自娱自乐,脑里头紧紧绷着弦松了下来,居然也在冻人美丽的环境中安然入睡。 而当胡亥醒来,便对着一双更冻人的眸子…… 胡亥蜷住身子,放在嬴政肚子上的一大团因为紧张还作死的摇来摇去,胡亥嬴政原以为嬴政会直接把自己甩飞出去,却是等了半天没等到。 鼓足了气儿睁开眼,却见那双黑幽幽的眸子说是凝在自己脸上,实际却是没有焦点的。 ……吓尿哥了好吗,虚惊一场,胡亥险些吓得跪了。 不说那些,胡亥向洞外望去,却见外头天还没亮,才知道其实自己也没睡多久。 没睡多久等于,援军还有好久才来,顿时胡亥蔫了。 这时候他是怎么也睡不下去了,又得给嬴政取暖不敢往外跑,于是,好无聊啊。 胡亥把头枕在嬴政胸口,一边想着这是男神的胸暗搓搓的开心,另一边十分有行动的占便宜,在嬴政胸口挪来挪去,扭来扭去,最终被一只大手固定住。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胡亥僵住了,向上瞄了一眼,着嬴政,忽地有些心虚。 第24章 有×胆咩咩 看着嬴政,胡亥忽地有些心虚,这么再也不敢动,可是姿势原因,他这么投被按住了,就只能在漫长的无聊时光看着嬴政的下巴和菱唇。 他们现在这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有人来,虽然没有保暖,但有了安逸,于是生了yin|yu,这看着看着就变了味道…… 政大的唇是不干燥了,胡亥看着嬴政起了皮的唇,脑袋是没办法移动的,然而手却是不由自主的放到嬴政的唇上,白嫩的指尖点过有些苍白的唇,能摸到上面因为点点的干皮造成的纹路。 许是胡亥动作重了写些或是太轻柔了? 嬴政启唇呻|吟一声,唇中呼出的热气,尽然喷到胡亥的指尖,顿时指尖变为熏红,而嬴政放在胡亥脑袋上的手也移开了。 政大怎么这么厉害,呼一口气劲儿都那么大,能从手指吹到脸上…… 胡亥痴汉的看着嬴政的美下巴,感觉到自己脸上火烧似的热,觉得山洞里头也不那么冷了,龌|龊的想着。 政大出声是不嘴干了呢,看了半天,见嬴政没动弹,胡亥贼胆一点一点变大,慢慢的爬上去。 接着,竟如同被邪魔附身了般,竟然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和心思,竟一点一点的,颤巍巍的伸出舌头。 轰轰轰轰轰!胡亥脑里头简直有五十四门礼炮齐鸣。 嗷!没想到政大唇那么软,那么软,那么软! 胡亥震惊着自己亲到了,也就没空想自己为什么会想去吻嬴政。 胡亥捂着嘴,脑里头不知该说空白一片还是杂乱无章,目光死死的盯着嬴政唇上一片白色干皮,就一小块地方粉粉嫩嫩的。 最终留下来的情绪是,玷污了男神之后的内疚和开心。 不过这个开心是建立在他自己单方面的嗨皮,在胡亥正开心的时候见到嬴政意识迷蒙的舔唇,就不那么开心了,顿时惊恐。 惊恐在看到嬴政舔唇之后,缓缓睁开眼睛,更是达到了巅峰…… 嬴政这次的焦点很准很吓人,直直的盯着胡亥正在自己脸上方的面庞,许是刚做了亏心事,胡亥怎么都觉得他是在看自己的唇,惊吓之余,不由得紧张的舔了舔唇。 “大王,你醒了,咱们在这里许久了,什么时候走!”胡亥心虚不已,先声夺人。 原来,胡亥倒腾着么半大天,外头天已经亮了,也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 昏迷了一夜还多的时间,哪怕是重伤,按嬴政的休息规律也该醒了。 说来也可笑,在宫里嬴政每日也只睡几个时辰,这次倒是托了嫪毐和受伤的福,难得睡了个好觉。 而且,嬴政便是开始不那么清醒,让胡亥紧张的迎面一吼,也瞬间回归了意识,洞外滴滴答答的雨声更是让他清醒。 然而清醒后,嬴政没有回答胡亥的问题。 “去舀清水。”嬴政吩咐着,是他让胡亥来的,他自然清楚这洞外是有水的。 “昂?嗯!”胡亥疑惑他这么吩咐,但想着他睡了这么久也该渴了,顿时释然,释然的同时有些心虚和清醒。心虚自然是想着嬴政口渴,而自己刚才的行为,庆幸自然是因为是没被发现。 不过事实与胡亥想的却是不同,他出了洞去,嬴政才撕开腿上的衣服,果然大腿上的伤口已经不在流血,上面泛着黄白色的液体,看着恶心得很。虽然嬴政此时并不能看见,他眼睛还没有恢复。 想来是洞中潮湿又不怎么干净,与那士兵刺伤自己的兵器也有一定的关系,所以这短短一夜多的时间伤口变生了脓。 更糟的是,嬴政试着动了一下,却完全控制不了腰以下的部位,再加上眼前还是黑暗一片,黑暗中最容易滋生负面情绪。 就如同现在,明明是嬴政自己让胡亥出去,在久久没有等到胡亥回来,此刻心里的阴暗面,不断扩大。 然而这些阴暗在胡亥嗒嗒嗒的跑进来,在这时候显得有些不合时宜的大声下,被驱散,不,是暂时的驱散。 “大王,林子那便烧起来了……”他说的大声,实际上都快哭出来了,这是要被烧死的节奏! “你说的是林子烧起来了,还是林子上头雍郊烧起来了。”听他这么说,嬴政却没有慌乱,闭上了眼,即使他们现在真的很有可能被困死的局面。 “是雍郊,那边半边天都烧红了。其实……烧的挺好看。”奇异的,胡亥看着嬴政这般,却冷静下来。产生了错觉,仿佛有嬴政在,那么别说是被烧,便是如前世一般,被捅也没事…… 话说到最后,他却是看着嬴政的脸出了神。说那烧的好看,也不知,烧的究竟是那火,还是其他的什么,更不知他觉得好看的,又是什么。 …… “你去往那边走。”嬴政听了,沉默了良久,却是勾起一抹笑。 “……那是我们的人!”胡亥瞬间悟了,惊喜的睁圆了猫眼,一双浅色瞳子忽的在洞里像是能照明似的,熠熠生辉。 没等到嬴政的回答,胡亥却是高兴的自己乐了半天,眼睛都成了一条缝,将着手里刚舀来的水都扔了。过后,却是直接过来要扶着嬴政。 然而嬴政拂开了他的手,只是将胡亥拉了下来,一双布满厚茧的手掌合上了他的眼。 这般,胡亥顿时红了脸,扑闪着睫毛,却拂在厚重的掌心,只感觉眼皮被细细摩挲,细致的不像是那么一双手所可以做出来的。 嬴政的手这时候却出奇的热,将着一丝一丝的热意透过根根分明的羽睫传递过去。 胡亥头一回知道,原来睫毛也可以传递这样的感觉,如同微弱的电击一般,感觉这不疼,却是致命的酥麻,仿佛要电的将骨头都软了才罢休…… 第25章 废唧咩咩咩 胡亥头一回知道,原来睫毛也可以传递这样的感觉,那如同微弱的电击一般,感觉着不疼,却是致命般的酥麻,仿佛,是要将人电的骨头都酥软了才罢休似的…… 胡亥登时不好了,为了不让嬴政觉察出自己的心情,他可了劲儿的睁圆了眼睛,却不知红到要滴血的耳根早已暴露了他。更是心里紧张的忘了…嬴政此刻是看不见的,他要是不出声,怎能觉察出他的心情? 胡亥以为这是政大对自己第一时间想着要带走他给自己的奖励。 是的,奖励,不要问胡亥他为什么会觉得嬴政的触碰与亲密对他来说是奖励。 他还懵然的幻想着这般温情过后嬴政会抱着自己,然后他们在小雨中,彼此扶持找到同伴,多温馨。 “你自己去找人,会带人回来吗?”嬴政冷静的说着。 然而,事实是,嬴政即使做着这么温情的动作,仍然毫无一丝向着柔和变化的语调,甚至有些怀疑威胁的尾音,让胡亥顿时心里一疼,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大王,你是不受伤不能走了。”胡亥原本清亮的眸子此刻却有些迷蒙,如同雾中乘舟,只见潋滟,不见波纹。他为嬴政找了个最有可能的借口。 “是。”嬴政毫不犹豫的承认,没有阻拦胡亥在他身上翻找伤口。 只是在原本早就麻木了的腿上,感觉到一阵刺痛,却是胡亥的眼泪,众所周知,眼泪里,是有盐的。 胡亥红着眼眶,里面盛的满满的的一片晶莹,他却撑着尽量不往出落。 嬴政看不见的东西,胡亥却能。那伤口足足有四寸长,将嬴政的大腿像是劈成两半,更有的是沾在上头的,有洞内不干净的渣屑,但看的最明显的还是上面残留的…铜锈。 寻常的伤口,便是潮湿些,哪里会这么快生脓,还是这么厉害,黄白色的脓液竟是比血液干涸的暗红色渍迹还要明显。 而其实主要让胡亥流泪的是…… 驾车本就比人身高一些,那些人攻击是可着劲儿的往高探,于是嬴政要伤也是上半身,唯一能伤到腿的,便是那长戟。 可那长戟本身不会刺到嬴政,只是那持戟之人被胡亥捅的狠了便连胳膊也不要,搏命一击,胡亥是万万躲不过这一下的。 只是嬴政一侧身,将着原本该捅到胡亥肚子上的长戟划到了嬴政的腿上。 而嬴政,是半跪着的,抱着胡亥,又和那些人对持,压力便都在腿上。 胡亥是不想将着泪滴落出来的,毕竟这种情况下流泪只是徒增压力,可是都怪这身体泪腺发达! 而嬴政,感受着一滴又一滴,小小的颗粒却是好像烧的灼人一般,让嬴政维持不住面上的冷意。 “乖,快些走吧。”他伸手擦去胡亥脸上的泪珠,这下子却是柔声了。 至于又惊诧于为何嬴政也会这般柔声的哄人,却是多想。 相处一年,抱了纵容心思,面对那么个欺软怕硬,又偏生只吃软不吃硬,好头奸耍懒的狐儿,怎的也是要哄上几回…… 胡亥一下子捂住脸,半天才将着止住泪意。 “大王,我一定会找人来的,我会快一点,那…我走了。”说着,胡亥飞速从嬴政身上起来,往外跑去,生怕自己憋不住那泡猫尿,自己倒还好,就怕让政大心里头不好受。 …… 黑暗里,真的是黑暗,此时,嬴政睁不睁眼都是一样的,没有一丝光芒。 还有寂静,死一般的寂静,不,还有别的声音。是岩块滴答滴答的滴着水,还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回响在潮湿阴冷的洞穴,那声音仿佛是有一千只魔鬼在你耳边叫嚣,拉你堕入黑暗。 若是一般人,早该绝望,然而嬴政却是艰难的靠着冰冷的石块,嘴角噙着笑,睁着眼,即便他看不到,方才在胡亥眼角拂过的手指在膝上有节奏的敲动,计算着时间。 一刻钟…… 两刻钟…… 三刻钟…… 一个时辰…… 四个时辰…… 嬴政手下,早已不知敲打过几百回,几千回,指尖的温度早已失去,最终停止敲动。怕什么堕入黑暗呢,本身就是黑暗里头的人了,再说堕入,岂不可笑? 嬴政,是享受黑暗的,他就是黑暗里最自在的生物。 然而偏要有人刺破黑暗。 嬴政收回手掌,头转向洞口,外头已经由淅淅沥沥的小雨,变成瓢盆大雨好一气了,这都听得出来,甚至感受的出,因为洞内的水已经没过嬴政的膝盖。 看这雨也知道,外头也定是是黑暗一片,即使这时应该正是午时,阳光最是绚烂。 然而嬴政眼里忽的眼里刺入一丝光亮,却看到天空亮瓦瓦劈过一道惊雷,继而是一个踉跄的身影。 “大王他们来了,昌平君,还有昌文君!呕咳咳。”胡亥带着稚气的声音在山洞内回想,毫无秦国男儿半分气概,却又不似平日那般一股软糯缠连进骨子里的劲儿。 而是沙哑的难听,却直直的敲进嬴政的心里。 胡亥这时候真的很狼狈,真的,真的很狼狈。 在这林子里,他识不得方向,只是朝着火光走,顶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不知走了多少歪路。 而最后雨大了,那边火光也不见了,他就扒开泥土,寻着马蹄印儿,寻着各种痕迹,寻着干燥些的叶片儿。 期间被刮过来的尸体绊倒过,然而那日驾车压过尸体,刺伤他人胳膊都抖个不停,满头冷汗的胡亥却从尸体身上找东西,找鉴别身份的,甚至扒衣服。 三个多时辰,六个多小时,二十四多个刻钟,一批装备精良的军队从营地有目的地的找山洞能费多少时间? 其余的,都是胡亥在路上的花费…… 第26章 废唧咩咩咩 其余的时间,都是胡亥在路上的花费…… 等他到了,却一分一秒不敢浪费。 他不敢留在营地,因为营地的人他都不认得,因为即便看了军令特也不敢相信那是嬴政带来的人。他要陪着去,如果那时心怀不轨的敌军,他还可以为嬴政挡枪,反正他死不掉,最多换个再坏一点的起点。 他不敢耽误,见了号称昌平君就拽着他走,不洗漱,不准备蓑衣,顶着一头的血,顶着满身的狼狈脏污。 所以嬴政看到第一束光后,看到的却不是来快快乐乐找他的狐儿,而是满脸血污,身上脏兮兮,最后一头栽倒在怀里的胡亥。 “大王,你伤口,恶化了没啊,你怎么就任由伤口泡在水里啊……”微弱的几不可闻的喃喃自胡亥口中传来,胡亥还努力的睁大眼睛,意识却已经一片混沌了。 “睡吧,乖。”嬴政觉得自己是很冷的,被洞内阴寒冻的简直僵硬了,但说出的话语却是意外的暖,他第二次合上了胡亥的眼睛,却同第一次不同了。 “属下来迟,自请责罚!”昌平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饱含自责的请罪说的可是大声,声音在洞内回响,髌骨撞在坚实的地面,震耳的一声,想也知道多疼。 可是在嬴政听来,却是不如胡亥方才微弱的,意识都不清醒的下意识的问题诚心,深刻。 “回营……”四个时辰来不曾开口,声音也是干涩的不像话了。 “叮,嬴政对美人好感度加四十。” 系统的声音在胡亥脑中响起,可惜胡亥又在沉睡,是听不到的。只嬴政抱着在走到滴水的岩石阴影处之时,若有所觉的低头。 胡亥对嬴政,时不时就委屈。 要是让旁人知道,说来不好听的话,真是要多矫情就有多矫情,嬴政都与他同吃同住,他同将闾争执,嬴政连原因都不问,生气只是觉得他笨,被别人利用,还替他出气,连出气的对象同时他的儿子也下手毫不留情。 胡亥还那么一副样,真是让人想撕了他的心都有。 然而只有胡亥知道,自己委屈的原因,只是觉得,迷茫。 是啊,迷茫,嬴政对他好,真好。可是对他那么好了一年多好感度却一丁点都不涨。他都怀疑是系统故障,可是几次与系统提交说检测都说没问题,那就是嬴政真的对他没有涨好感。 对他没好感却那么好,为什么呢?试探?装模作样?这都是胡亥委屈的原因,或许,真该说他矫情吧。 但即便是他迷茫着,即便嬴政可能是装模作样,但是胡亥不想让嬴政死,即便是自己死了也不愿意。因为,说过的,嬴政对他好,真的,好…… 而此刻,胡亥不知道的时候,好感度一下子涨四十,若是让他知道,定是不会再迷茫了。 若是不了解,一定觉得,嬴政这啥人啊,平时胡亥对他百般信任,任由他怎么试探都坚持阵营,做一个政大的忠实迷弟,然而好感度却一点不涨。 这只不过叫人来救个命就坐火箭一样涨四十,嬴政这是只对自己的命在乎吧。 然而若是胡亥,定是明白。 一年以来未曾涨过,现在只不过是一起涨了罢了。 一年的相处,好感,情感一点一点的积累,不过是嬴政心中自己没有发现,自己不愿承认,而现在,只是承认了而已。 …… 回了营地,嬴政腿上的伤眼见着是着重要治的,唯恐患了破伤风,这在秦国是患了便救不得的病。 然而众人担心惶恐着,嬴政是没事,胡亥却得了伤寒,身上烫得不像话,毕竟无论胡亥心里怎样,他这句身体确实真实的四岁,在雨中淋了四个时辰,身上还带着伤。 医师说,准备后事吧…… 忘了说,伤寒也是治不得的病。 虽说胡亥这么病了,却是让昌平君等人松了一口气。原因,说来残酷现实,却是让人没法说他们的私心。 在昌平君等人眼里,胡亥的病不免让人想着是替嬴政受了难。说到底还是身份地位之故,嬴政要是出了事,那他们便是用命抵也不够的,而胡亥出事,却顶多受上一顿责骂。 不过真的像昌平君他们想的那么轻松吗? 嬴政一双眸子此刻幽深的仿佛让人摸不到底,如同一个黑暗的漩涡,里头酝酿着噬人的妖怪。 从未见胡亥这么虚弱过,便是苍白着一张脸,就是连唇上也褪尽了色彩。平日睁得圆碌碌的猫眼儿紧紧闭合,连睫毛的扇动也仿佛没有了似的。呼吸微弱,微微启着唇,弄得唇上满是白色干皮,想来一定是堵了鼻子。 嬴政看着,久久出神,却是侍女怯怯的声音将他思绪拉了回来。 “大王,公子可要润唇,否则醒来定是不适……”说完那侍女脸色变得简直与胡亥一般无二。本来的,现在来说这话的肯定吃力不讨好,她是被别人拉来顶缸的,毕竟谁想做这可能丧命的活计呢? 至于这吃力不讨好一说,就有得说道了。 胡亥现在的状况,能不能醒得来都是个问题,你这说他醒来不适,这不是提醒了大王这件事?听说这次是胡亥公子救了大王,那大王肯定希望公子醒啊。被提醒了,怎么能开心的起来? 依着大王的脾性,弄个不好丧命也是有可能的。 然而这又不能不提醒,要是不提醒事后被追究起来也是一死。所以侍女怎能不怕? 结果嬴政却是与侍女想的不同,半点反应也没有。只是语气淡然的说了一句:“将水拿来吧,寡王来。” 侍女有些讶异,大王没反应,难道是对公子的生死,其实不在乎? 想着,她心里对胡亥有些怜悯,果然王家少真情,无父子…… 第27章 方士咩咩咩 嬴政用着小勺,一点一点的往胡亥最终喂着水,却是又从嘴角一丝一丝的留下。 …… “赵高,去找卢生……”嬴政看着那牵连不断的晶莹水丝,眼里闪过红光。 至于嬴政口中说的,本应该现在被留在咸阳的赵高为什么会在这里。事实上,赵高是一早就和昌平君一起来的,毕竟这次嫪毐事件中,赵高才是和嬴政讨论细节的人… 这不过是第胡亥晕厥第二日,医师说要醒来是要看命数,若是第三日晚上还不醒来,那第四日早上绝对人已经断气了。 嬴政是不信命数的,所以说这话的那个急切想要得到赏识,以至于什么话都敢往出说的年轻医师,现在,他已经被嬴政送去看命数了。 嬴政扯出一个冷笑,是的,他不信命数。想着,嬴政握紧了手。所以,若是医师不可,便找方士,方士不可,便找术士…… 不过,不用嬴政找什么医师方士,系统已经开始出手了。 “叮,妖妖灵检测,宿主生命垂危,意识不清,展开救助。” “叮,主线任务:流芳千古 强制任务一:提高地位 任务指导:在祖龙开始展开统一六国地图,攻略韩国线时,提出一条良策,借此。 奖励:百病包治丸(已到) 失败惩罚:??? 在系统说话的同时,一粒药丸出现在胡亥口中,融化…… 胡亥没死,他在渐渐地好转。 是啊,胡亥怎么可能死,他还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政大给他加了好感;他还不知道,嬴政为什么能那么准确的知道山洞的位置。 …………………………………………………… “大王,你到底为什么那么清楚的知道山洞的位置昂。” 胡亥还是苍白着一张脸,毕竟身子没有养回来,但日前紧紧闭着的双眼,如今睁得溜儿圆,两把毛扇子扑闪个不停,沾着些初醒的水意。 才醒,胡亥在都雍养了几日便必须随着嬴政回去了,路上终是忍不住,才上了车便趴在嬴政腿上问着。 嬴政看了他一眼,那双纯黑色的眸子,不知怎么的,就是那么一双凌厉的眸子也激的胡亥心里痒痒的,登时在嬴政腿上翻了个身,面朝着那眼睛看个不停。 与此同时,他在盯着嬴政不放的时候,也被那眸子打量了许久。 但这时候胡亥却找不到之前对于嬴政的半点畏惧,被大量了半天也没甚么反应,当真是坦坦荡荡,还大着胆子伸手虎摸了一下。 然而胡亥敢这般大着胆子自然是因为有人纵容,嬴政却不说日后,起码这几日对胡亥真是宽容得很,而胡亥又听了好感度升了四十,纵容之下更是无法无天。 正是因为有人纵容,胡亥才这般直接问出口,若是换了十几日前,胡亥就算是憋死也绝对不敢问,现在,不过是有人纵容罢了。 嬴政十月前便直接问胡亥,而十月后,胡亥才会直接问嬴政,也说不清谁戒心更重一些,或许也不是戒心的原因,终归还是身份地位引得。 至于为何胡亥这次知道好感度提升,却是系统提醒了,毕竟好感度加一加二这种小事还好,要是加四十还不让胡亥知道,那就真的是在坑人了。 然而纵容归纵容,还是有底线的,比如这次的事嬴政就不打算对胡亥说。 胡亥对嬴政可是摸清了,看嬴政这幅表现就知晓他这是不想说,当即便缩成一团。 “大王,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大王我头好疼。”胡亥话中带着浓浓的鼻音,那软糯劲儿可是十成十不掺水的甜,事实上他却是十分心机的把那日伤到头的事拎出来。 果然,嬴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勾起一个莫名的笑,插在他发间的手在右端摩挲着。 顿时胡亥却顾不得想那笑中的意思,那炙热的温度激的胡亥头皮发麻,只感觉被嬴政触到的那一块一阵电流划过,兀自的,脑里头空白一片,只余的那一抹弧度,即便那抹笑却是带着冷笑的意味。登时红晕蹭蹭蹭的漫上脸,一下子红到耳根。 但下一刻,那耳朵上的红晕也是看不出来的,因为好大两朵毛耳朵在胡亥立在了胡亥的头顶,正好被嬴政抓在手间。 虽说那狐狸耳朵似是比平日的耳朵更敏感一些,但胜在有着一层层白色的绒毛覆盖,并不看的出来。 嬴政见着胡亥这般,勾唇,似乎没有刚才的笑那般带着攻击意味了,方才启唇。“寡王小时候回国,蹭在都雍住过几日。” 嬴政说话了,胡亥却没有听进去,只是睁着一双潋滟的眸子,迷茫的看着。 嬴政看了,却才打算继续说下去。 “赵悼襄王派人到处说道,赵质人为吕子。”嬴政说这话时,方才挂在嘴上的弧度已然不见,他只用深邃的眸子看着胡亥,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然而就是这看不出什么情绪,才说明他此刻心里定然不平静,胡亥是了解这点的,至于为何这时胡亥清醒了,实在是吓得,被那一句吕子,吓去了半条命。 胡亥有不好的预感,很不好,很不好。 嬴政最不想与人提及的是什么,身世!毕竟一国之主了被人怀疑血缘,真的是不止家丑,更是国耻。 现在,嬴政却自己提出来了…… 若是日前,胡亥肯定打断,打着哈哈就过去了,因为他不敢接触嬴政的这些。现在,即使他明明有不好的预感,明明知道很危险,却不愿意打断。 只因他相信,若此时打断了,他这一辈子,顶多就是个混吃等死的傀儡小王子了。 更是因为,他知道没有交心便没有信任,而他想得到嬴政的信任,更想与他交心。 第28章 谈心咩咩咩 “赵人眼里,质人在襄王在时便是襄王,襄王去世了,便是寡王。 吕子,不过是想要混肴秦王室血脉,想压上一头。 于是这些东西恨不得嚷嚷的全天下都知道,展示那点优越感。实际,若不是没有实力,怎会虚张声势?”嬴政难得的说这一大串话。 这时,胡亥安静得很,胡亥看着嬴政这般,不知怎么的有些心疼,明明是说着那么嚣张的话,但是他能想到嬴政说这话时的另一面。 那就是被怀疑之后所受的一切。 胡亥想的没错,赵人的确是为了秀优越说这话,如果是聪明人那就该直接喷他一脸粪,狠狠的反驳先。起码先不管嬴政血脉是不是真的纯,先把面子护住了。 然而就是有那么一群人,面子里子在他们眼里头,那是什么? 于是…… “寡王回国之时,他们说:公子血脉一日不证,一日不上秦王室族谱,所以…”嬴政顿了一下,这时候眼睛却没有再看胡亥,眼里一片幽深。 “所以寡王就留在了都雍,便是等着,等什么时候来人证实了寡王的血脉上了族谱,寡王再回咸阳。”嬴政继续说着,这次说的无半丝反应,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置身事外了。 见此,胡亥却是心揪成一团,他忽然不想嬴政再说下去,可是嬴政已经开了口,又怎么可能停下。 “他们说是等证实血脉,那没证实血脉之前,他们眼里寡王就是野种。所以行事之间不免带出来,大人还好,他们会装,然而稚童的话却是比谁都恶毒。 寡王那时候其实并不介意,因为在赵国也是如此。可是赵姬好容易从赵国逃回来,前路却还是迷茫一片,日日啼哭。”嬴政接下来没有给胡亥反应的时间,一口气说完,脸上满是淡然,让人感觉似乎置身事外久了,那些事情便真的与他没关系了似的。 然而真的能没关系吗?不能。胡亥想着,只觉心里不是滋味,很不是滋味! 嬴政说的轻描淡写,不介意,又怎能不介意?在赵国被辱是为质人的无奈,忍辱负重,而在秦国被辱,那便是该心寒了。 “日日啼哭着,便叫那些稚童生了凑热闹的心思,日日来戏弄,朝着殿里头扔东西,在殿外学赵姬的哭声。 赵姬懦弱,在赵国受辱,在秦国也是受辱。寡王知道这时候不能软弱,否则叫人看轻了,那日后证实了血脉也没用。 于是赵姬在里头哭,寡王就和他们打,每日落得一身伤回来。 有一日,他们将寡王引到山洞里,那山洞里人们都说有熊。 可是最后寡王回来了,其实那里头的熊早已是枯骨一具,但是寡王没说。 后来,当日出谋引得寡王进山洞的那个孩子,后来听说是被熊吃了。”嬴政像是说故事一般,毫无感情的说完,他说的十分简洁,然而背后意味,却是深长。 说完了,嬴政低头看着胡亥,眼里意味莫名。 “狐儿,你说这世上有熊怪吗,死了,也能吃人。”他轻声问着,嘴角挂起一抹笑。 他没有叫胡亥的名字,而是叫了狐儿…… 虽然胡亥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但是,嬴政这话是否带了几分威胁意味呢? 胡亥忽的觉得心里头不仅是难受,更是堵得慌,堵得他呼吸都不畅快了。 便是嬴政刚才讲的‘故事’里头‘寡王’扮演的角色心狠又有手段,便是嬴政话中此刻带的威胁,抑或是嬴政作为斗争胜利者在这里说过去的事算是虚伪还是卖苦情。 但是…… “大王那你后来被发现了么?”胡亥对上了嬴政幽深的眸子,看了许久,手指攥在嬴政的衣服上,有些泛白。 是了,便是那般,胡亥关注的只有嬴政是否被发现,是否受了责骂? 胡亥的心很小很小,小到他关注不了其他的东西,小到他即使领会了嬴政话中的意思,也生不出感触了。 胡亥这时候才惊然发现,自己变了,再也不是第一世和平世界下受了不公就满脑子中二思想的幼稚少年,现在的自己,连对生命的逝去,都没有感触…… 这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或许是从驾车上沾满血迹的匕首开始,抑或是前世无动于衷的听着公子高自请陪葬,或者是……更久以前? 胡亥的脸一时变得苍白,他求助似的看向赢政,一双浅色的眸子这时候里面满满的无助与恐慌,看的更是透澈。 嬴政看着他,却是笑了,他大约是知道胡亥心理的。虽然他并不能够想到胡亥所谓的前世,但是胡亥心里对于自己现在对于生命的冷漠的恐慌,他是知道的。 他还知道的是,胡亥对自己的行为没有厌恶,没有惧怕,只有对那是嬴政的关心。 即使他明白胡亥只是可以的把事实遗忘,遗忘那个‘被熊吃了’的孩子。但是没关系,嬴政并不要求胡亥能够一下子全部接受,嬴政有耐心一步一步的将胡亥拉下来…… 现在,胡亥做的就很好,不是吗? 想着嬴政眸子里暗红色的光芒闪烁,不过,现在做的很好的狐儿需要一些安慰,不然会坏掉的。 “没关系的。”嬴政启唇,声音并不大,在胡亥耳里却是有力坚定得很。 “唔……”胡亥蜷成一团,将头埋在嬴政的腿间,瑟瑟发抖,如同小动物受伤了般的哀鸣,然而心里却是慢慢的随着嬴政有节奏的,轻柔的抚摸安定下来。 虽然心里安定下来的同时,还有因为被难得轻柔力度抚摸而异样的耳朵。 若不是狐狸耳朵有着一层层容貌的掩盖,想必此时嬴政定能看到那耳朵直红到根子,不过就算耳背有绒毛掩盖,但是粉红色的耳蜗却是随着耳朵蹭的竖起,暴露在人前。 第29章 狠心咩咩咩 回到咸阳,已是九月中了,许是秦时元旦是在十月,所以显得每一年都格外匆忙。然而一路看来年节气氛并不重,胡亥疑惑过后也就想通,毕竟秦朝还是不怎么注重过年的。 不过除却年节,回了咸阳才真切感受到的,却是秋日,明明与都雍离着不远,咸阳的秋日干燥中带着凛冽冷风,却不似雍城,八月末依然还大雨倾盆了。 而胡亥,也随着感受到的秋日和即将到来的旦日,想起,这是自己重生的第二个旦了,大约…依旧是与嬴政一起吧。 想着胡亥有些恍惚,现在是政八年末,而政十七年灭韩开始统一六国之路,这说明他们起码还有八年的平静日子,想必这之间,第三个旦日,第四个旦日,自己依旧是同嬴政过的吧…… 这么算着,胡亥只感觉心里头挺是宁静。 然而真的能同胡亥所想的那般吗? 历史上还说的政九年才是嫪毐之死,吕不韦结束政治生涯,可是事实呢,在政七年胡亥便是亲眼见着嬴政谋划,那么灭韩之事的筹措,又怎能是在政十七年才开始? 而之后短短不过一月,胡亥就明白过来了。 雍郊之乱,只是一个事件的结束。嫪毐之死,代表的是另一个事件的开始。 而这明白,大概是现在城墙上的冷风把自己吹明白的吧,胡亥看着下头乱嚷嚷一片,蜷在嬴政怀里,想着。 如下已是农历农历十一月,正值寒冬,今日更是似是应景的飘着雪,让人心生寒意。 今天按理来说不是什么特殊日子,但是嬴政却带他除了秦王宫登上了城墙,是很奇怪的,不过这个奇怪在地点是东门的时候,吹着冷风,胡亥瞬间明白。 嫪毐之死,政九年东门外车裂处死…… 想到这里,胡亥瞬间脸色苍白下来,觉得身上冷得很,似乎连嬴政炙热的胸怀都挡不住外界的寒霜了似的。 即便胡亥早已清晰认识到这个时代生命的易逝和对生命的残酷,可是却依旧没有如同现在这样直面的面对,亲眼看着一个人被车裂。 下面马早已准备好,只听得一声嘶鸣,接着是塔塔的马蹄声。 一双本该湿润润的猫眼儿在寒风中被吹的似是干涩,挂了些雪花将着睫毛似是冰封住,那眼儿瑟缩着想闭合,却因为一些原因被强迫睁开,想着真是可怜得很。 于是一双大手覆上了这可怜兮兮的一双眼儿,炙热的温度通过睫毛和薄薄的眼皮似乎把胡亥温暖起来,温暖的似乎融化了那上头的冰层,留下雪花与冰花瓣儿溶出的水儿,润湿了嬴政的手心。 胡亥抓住那一只手掌,攥的生紧,发出可怜的抽泣。 嬴政转身,他到底还是没舍得染黑怀里那热乎乎的一小团。 没舍得,只是心里除了舍不得还有什么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嬴政现下的决定,相当于给自己埋下隐患,黑与白怎能长久并在一起?今日他不让胡亥接受这些,胡亥就终究心存侥幸逃避着,那当胡亥逃避不了之日,终会站在嬴政的对立方…… 可即便如此嬴政也没舍得,若是他逃避不下去了,若是他敢同自己对立,那到时候自己再亲手将这隐患扼去吧,嬴政想着,一步一步的,走下城墙。 这时嬴政的步子是坚定的,可他不知道之后自己是否会如此坚定。 上午处理了嫪毐,晚上就该轮到那两个孽种了…… 一个母亲,一个如同赵姬一般的母亲,她究竟能有多心狠?她的爱到底有多自私? 胡亥看着那便被两个壮年男子拉着却还拼命向着嬴政方向移动,披头散发双眼通红的赵姬,想着。 “阿政你看看啊,那是你的弟弟,阿政你放过他们,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放过他们,母亲那么爱你的。”赵姬即便挣扎的额头鼓起青筋,却尽量柔和了声调说着,真是尽显诡异。却不知她眼中满满的恨意早就暴露了她,她定是知道了吧,嫪毐的死…… 若是站在那便两个孩子的角度,赵姬这当真是慈母啊,豁出了命也要保护他们的…慈母。 可是站在嬴政的角度呢,却当真是讽刺之至。 赵姬为何在嫪毐嚣张的藐视皇威之时,在和嫪毐生下那两个孩子之时,在把太后玺印交给嫪毐之时,没有想到这若是曝光会给嬴政带来多大的危害? 那时候为什么没想过自己是嬴政的母亲,没有念及嬴政是那两个孩子的‘兄长’? 这些,胡亥能想到,嬴政自然也能够想到,可是胡亥那里愤慨着,嬴政却似乎是冷眼,毫无反应。 然而在胡亥的角度,他能看到嬴政的手攥的暴起青筋。 嬴政与胡亥不同的,胡亥还会掉金豆,因为胡亥怕什么呢?即使他心理年龄也是二十岁的人了,但是有谁知道? 胡亥自己都承认,他现在就是阿斗,暂时还是上不了墙,所以胡亥纵容自己的软弱,甚至他有嬴政的纵容。 但嬴政呢,嬴政的身份,便不允许他软弱,其他人不会纵容,而嬴政的自尊,更不允许他自己去纵容。 但是胡亥看着嬴政,看着于自己似乎是万能的,庇护自己,纵容自己…… “大王我告诉你哦,同父异母同母异父的那不叫弟弟,叫仇人。”胡亥说的看着很是认真,如同长辈教着晚辈处事经验,正经得很,如果抛开他稚嫩的声音和还在嬴政怀里蜷缩着的身躯的话。 说着胡亥两只手将嬴政攥着的手拉起来,覆在上面,他是想掰开的,却只感觉平日炙热温暖的手此刻像是冻住了一般,然而胡亥没有在意,掰不开,就…握着吧。 但是呢,他忽然就很想纵容一下自己名义上的父亲,一个二十岁的成年老腊肉,虽然不知道他需不需要。 想着,胡亥将那手又向前扒拉了一下,塞到肚子里。 然而之后却又是自己又缩成一团,就再让他表面上再逃避一下吧,纵容和逃避不冲突,是吧? 至于逃避…… 刚才的话让胡亥再一次直面面对自己的冷漠了,明明那两个孩子应该是无辜的,可是为了安慰嬴政自己也说出那样的话了。 不过这一次心里竟然十分平静,除却一点对那两个孩子的同情,可即使是同情他也不会说出让嬴政饶了那两个孩子的话,因为他明白那两个孩子在嬴政的生命里代表着什么。 不过即使是胡亥接受了,心里头也总有些别扭,再者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是很愿意让嬴政知道自己的冷漠,所以,容他表面上逃避一下,装一装可好? 这个问题,嬴政给了他答案。 嬴政看着他拉过自己的手,看着他缩成一团,不愿意再看向赵姬那边。 这时候嬴政忽的有些庆幸,自己当时走了,虽然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绪称作庆幸。 在上午,嬴政没有舍得染黑他的小团子,所以在晚上迎面对着仿佛世界上最冷的寒冰,还有一只团子会帮他取暖,这怎么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呢? 上午不舍得染黑,现在自然也是舍不得的。所以嬴政看着胡亥缩成一团,只是忽的很想让他抬起头,摸摸他,无论是栗色的软发也好,抑或是湿漉漉的眼眶,却不想让他直面面对血腥。 只是抬起头,眼里再没有一丝情绪,对赵高吩咐着:“用布袋装着,不要发出声音。”说这话的时候,嬴政是捂住了胡亥耳朵了的。 所以胡亥没什么反应,然而其他人的耳朵可没被捂住,其余人也就罢了,只赵姬,登时疯魔了。 “嬴政,如此薄情寡义,你不得好死,那是你的弟弟啊!”赵姬赤红着双眸,眼里的憎恨毫不掩饰了,此刻也许是恨极了,竟是连两个大男人都拉不住,她与嬴政之间的距离不断减小。 “你这个卑贱的吕子,孽障,吾儿方为秦王啊!”赵姬一边挣扎一边嘶吼着,一句话将嬴政排除在了她的儿子范围之内,甚至用别人恶意捏造的事情来刺激嬴政。 她那一句一句的,没有间歇,句句恶毒的直要插在嬴政的心窝。 然而嬴政却只是冷冷的看着赵姬,没有反应,转身抱着胡亥要走了,嬴政没有兴趣在这里看着两个幼童被扼杀,更没有兴趣听着别人一句一句的谩骂自己。 而赵高在这间隙之间也迅速反应过来,顿时又是几个人压过来,让赵姬连个音节都发不出了。 只是在嬴政踏出外头的最后一刻…… “吕政你便是冷血之至,所以你严冬受体寒之苦,你活着腿疾好不了,死后也带着下地狱!”赵姬一口咬在捂着自己嘴的手上,趁机喊出最后一声,声嘶力竭,如同要啼血一般。 第30章 不抛弃咩咩 “吕政你便是冷血之至,所以你严冬受体寒之苦,你活着腿疾好不了,死后也带着下地狱!”赵姬一口咬在捂着自己嘴的手上,趁机喊出最后一声,声嘶力竭,如同要啼血一般。 她……原来知道啊。 然而这也不过只让嬴政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只一下而已,短暂到胡亥毫无所觉。 她知道又如何,与嬴政而言,现在是连心寒都没有了,因为一颗心早就在得知赵姬将太后玺印交给嫪毐的那一刻,冻成了冰。 若非要说的话,能引起嬴政一丝在意的,不过‘吕子’二字。 …… 嬴政是吕子吗?外人谁知道呢,赵国说这也不过捕风捉影,但事实,便是嬴政自己也不知道…… 当年检测嬴政血脉用的是滴骨法,滴骨法,活人之血滴在死人骨头上,若是渗入,则有亲缘关系。 此法来历莫名,只知周时便有说法,只是不传于民间,后诸侯分裂,也只流传于王室之间罢了。 秦王室怀疑嬴政血脉到最后也只想出这么一个昏聩的法子,当真让人笑掉大牙,不过有此想法的也就嬴政一人罢了。 因为只有嬴政,不信。 嬴政暗里找人不知做过多少回所谓的滴骨溶血,亲人也好,陌生人也罢,事实证明,血都是会渗进去的。 所以,嬴政是吕子吗?这连嬴政自己都迷惑。 当今世上最清楚这件事的,恐怕只有吕不韦与赵姬了。 然而吕不韦会说吗?不会,吕不韦巴不得嬴政是自己儿子,要嬴政真是他儿子他又何必争那个权夺那个利,所以就算知道,他万万不会说出来。 至于赵姬,她现在是恨毒了嬴政,更是用吕子来刺激嬴政,她怎会说? 所以,这个问题,问不出,得不到回答,只是烂在嬴政心里,慢慢的发酵,只偶尔被触及才想起。 襄王在时,襄王满目期盼的看着嬴政时,他会想起,襄王死了却又有吕不韦晃悠在嬴政跟前,如今好容易吕不韦没机会晃悠了,赵姬却是乐得提及…… 所以不过一个埋在心里的问题,随着时间演变成心中的一颗炸弹,拔了信子,便要爆了。 而今日,赵姬不仅拔了它的信子,还点了一把火,足够这颗炸弹以十倍的威力爆发。 不过,炸弹也分种类的,杀伤力大的炸弹,往往是闷不做声的… 所以,胡亥只觉得满室的寂静。 而这寂静,由得嬴政自己打破,但胡亥却但愿他不打破,哪怕方才的寂静着实吓人的很,也好过现在。 明明是在温暖的殿中,却因为那个问题而如坠冰窟。 这次胡亥不愿意听嬴政的问题,却再不是怕知道太多被灭口,而是…嬴政的问题太戳心。 “你说,吕子可是真?”嬴政面上看不出情绪,只是看着前头,神色淡然,连以往的一些不悦都表现不出来。 他的话若不是室中只余的了胡亥,却还不知道是在问谁,甚至于他问这话,也可能不需要回答。 嬴政话音落了室中再无其他声响,良久,才听的胡亥出声。 事实上,胡亥怎么可能那么安分,方才不语,不过是心里情绪如同一团乱麻,复杂的都说不出口,只是一下子眼里便红红的一片。 看着嬴政没有表现,胡亥便是心里不安,觉得他不可能那么平静,心里也不免有些幻想,想着嬴政是失望透了,现在也没有多大感觉了。 可现在看来,嬴政哪里是没有感觉,分明是没有表现出来…… 才离得了赵姬那边,耳边再没有如同刀子般血淋淋的话语,应是觉得心里舒缓了些的。 可现在,见着嬴政面上的平静,感受着室中良久的寂静,胡亥只觉得心里冰凉一片,心头就如同压了一座山,直压得他透不过气。那刀子这时只插在自己心头,哪里是离了赵姬就能消失的。 这把插在心头的刀胡亥觉得仿佛下一刻就能把自己捅死一般,胡亥真的很怕死很怕很怕,怕的此刻只觉得控制不住眼泪。 胡亥心里不知哪里来的委屈,就是由着那大串大串的泪珠顺着脸颊滴落在嬴政的衣衫上,却连控制也不住。 这时候胡亥滴着泪看着面上却无半丝软弱,盖因他心里除了委屈还有…愤恨? 嬴政心里的炸弹,是连也声响没有发出。可是现下,这憋了气儿的的炸弹仿佛在胡亥心里炸的只能毁天灭地,直气的胡亥连金豆子都憋住了,只气急骂道。 “扯蛋,真要当那龟儿子怂的牲畜?哪家生娃怀胎十三个月?赵姬不过是逮着乱说想让你心生顾忌放过那两个娃子,你要放过了才真是不是襄王亲儿子,你娘给你爹戴绿帽儿还想抢你王位都不管?”气急了,胡亥哪里顾得其他,张嘴便是浓浓一股乡土味儿骂开。 …… 骂完,胡亥反应过来,却是懵了。 麻麻麻麻怎么办,作为一个迷弟我好像在我爱豆面前暴露形象了…… 这般,室内压抑的气氛散了个干净,只余的胡亥睁着还湿漉漉的一双眼儿,欲言又止的看着嬴政,伸出舌头舔了舔粉嫩嫩的唇瓣,红着一张脸,连耳根子都要冒烟儿了一般,只觉得方才什么恼怒,什么愤慨早没影儿了,只恨不得能把自己变没了。 胡亥直懊恼自己没端住,心里除了懊恼,却还有着些别的什么,例如…惊慌。 那仿佛可以望得见底的琥珀色的瞳里,此刻满是惊慌,间或这丝丝委屈,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看着可怜巴巴,便是如同一只害怕主人抛弃的小狗一般,直叫人心生怜爱。 事实上也却是如此,胡亥早就是明白自己可能有点长歪了,都直面面对过了的,可胡亥就是不想让嬴政觉得自己歪了。 毕竟就以第一世的经历而言,乖巧的总是会惹人怜爱一些,没有人会喜欢一个小小年纪便心机深沉,对生命逝去都冷漠如斯的孩子。 更何况,胡亥这次说的赵姬虽是令嬴政蒙羞,可在身份和情感上,赵姬毕竟是赵姬唯一的母亲,而胡亥不过是他儿子中的一个。 胡亥是明白极了的,自己的亲人,哪怕自己在怎么说也是不允许别人置喙的。 胡亥吃尽了这样的苦头,受够了抛弃,他已是再不想再受一回。 所以在嬴政跟前,他一向自觉自己伪装的很好,很好的把第一世因为历经人情冷漠而磨砺出的戒心,把那些冷漠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而现在…… 第31章 纵容咩咩咩 胡亥吃尽了这样的苦头,受够了抛弃,他已是再不想再受一回。 所以在嬴政跟前,他一向自觉自己伪装的很好,很好的把第一世因为历经人情冷漠而磨砺出的戒心,把那些冷漠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而现在…… “大王,我是说…如果你,不是…十三个月,不对是赵太后…我,我是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胡亥明白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有条理的解释清楚,可是就是这般急忙,却总是说不好。 而且,或许不是说不好,而是不知道说什么。 能说什么呢?说自己没有说道赵姬的意思吗,说自己天真单纯,不是对生命都冷漠之至的人? 可是先前关于赵姬那一串话都说出去了,现在解释,会信自己的,才是傻子吧… 而且,就是解释了,就是说嬴政是傻子信了自己的话,可是信了就真的好吗?自己就甘心只能每日对着嬴政装痴卖傻做个对什么事情都置喙不得的外人? 想着,胡亥瞬间苍白了面庞,连看也不敢抬头看嬴政,只是任由心里绝望一点一点扩散。 这绝望,在等了许久嬴政都没有出声的时候,仿佛已经扩散的要占满整个心房。 胡亥的心里,这时候其他什么都容不下了,什么理智,什么计划方案都统统见了鬼。 “大王,我不会说这些了,你不要扔掉我……”胡亥捉起嬴政垂在下头的手,将巴掌大的脸埋在里头,声可怜巴巴的说着,声音里似乎带了些哽咽, 胡亥这时候脑里空荡荡的一片,嬴政的一句话似乎便是能领导他了的,仿佛嬴政一个口令让他去死他也是能一个动作做到。 …… 不过,很幸运的是,胡亥所面对的嬴政,若是想要杀一个人,万不会用那么可笑的方法。 “寡王知道。”嬴政眼里此刻幽深一片,叫人说不出来是什么情绪,只能看到,他嘴角若有若无的弧度。 胡亥此刻哪里能理解他这么一句精简的话,只是仍蜷成一团,说是泪腺发达,此刻却是连泪也流不出。 嬴政见此,只垂眸,也无多余动作,只是没有抽出胡亥攥着的手,这真的是极大的忍耐了,毕竟胡亥便是流不出累,可是方才哭过一气,脸上到底不怎么干净,也不知除了泪水还有些什么。 这么许久,等着胡亥安静下来,才轻启薄唇。 “寡王容得下你。”只这么短短几个字的一句话,声音不过一瞬,便消散在空气中,当真是飘渺的很。 可那话中的分量与意味,却足以让人仔细思量许久。 许是不熟悉的人说自称用寡王多了些冷漠,可是了解的话,例如胡亥,只明白的。若是嬴政用了这般自称,便是郑重的承诺。 胡亥此刻便是大脑混沌一片也该理解到了意思,绝望之后又有的希望,远远比最开始得到的珍贵。就如同溺水的人得到了救助,黑暗里头的唯一一丝光。胡亥他,抓住了…… 这时候,先前绝望中仿佛干涸了的水匣却是又被胡亥没出息的打开,等到水出够了,就那么猫在嬴政的膝上,胡亥便沉入了梦乡。 许是真累了,胡亥再无平日的一点小心思,得到了承诺也没想去辨别真伪,也没有适时的讨好让这个承诺更具有可实施性,便一心的睡得熟熟的。 或许再想一下,胡亥也许不需要辨别什么承诺的真伪,至始至终,胡亥所需要的,不过是嬴政一句话,一句不抛弃的话,能拉他走出被抛弃的回忆,使他不钻那个牛角尖而已。 说过了的,嬴政的话意味深重,不过胡亥睡得太快,都没顾得卖傻讨好,更别提去想那意味了。 这注定胡亥不明白,嬴政究竟对他有多纵容,注定胡亥只自己每日还战战兢兢的在嬴政面前卖傻。 嬴政看着怀里比之两年前初见时候,被自己喂养的白嫩了许多,体积都便大了些的团子,许久。 嬴政对胡亥的纵容,早已比一开始想的多太多。 不过,嬴政只目前而已,不打算停止这纵容,因为胡亥给他的惊喜,值得他纵容一些,再纵容一些。 早便说过,胡亥只不想让嬴政觉着他便是心机深沉,因此不免每日卖傻装上一装。 虽说胡亥的那些小心思在嬴政面前着实不够看,但也许是先入为主,倒也没让嬴政看出他里子不是他想的那般白嫩,而是一直灰色团子。 不过胡亥的里子被嬴政发现,却也不是真的只在胡亥说道赵姬那一会儿。 早在面对着赵姬,面对着那两个与胡亥差不多年纪的嫪毐之子,胡亥所说的一番“异母之子”的话,便早已将着他一张伪装的皮子揭穿。 这,却便是嬴政口中的惊喜了。 胡亥怕被嬴政揭穿皮子,盖因他觉得一般人们不会喜欢小小年纪心机深沉,冷漠至此的人罢了。 但胡亥想不到的是,嬴政又怎会是一般的人? 嬴政自个儿便是黑到了骨子里,先前不久,还总想着将胡亥染黑,不过是当时没忍心动手,还很是不愉的。现在看来,便是嬴政不动手,胡亥也不是那么纯白,这怎么不是惊喜? 在赵姬那里嬴政觉着什么早些时候,自己没有真的动手没有染黑胡亥好,不过是因为觉得一只白团子还能在寒冬发些光热,让嬴政所处的咸阳漫长到仿佛不会结束的寒冬有些精彩。 现在看来,没有动手还是好,毕竟若是当时嬴政亲自动手了,不免会让胡亥心里生出些芥蒂,而现在,坏人不用自己当,事儿却成了,怎么就不是好? 这些,说不上什么大事,不过与嬴政看来,值得他纵容,再纵容些…… 而且,胡亥先前的话直若惊醒梦中人。 人人都只想着怎么证明他和襄王的血缘关系,便是他自己都是这么想的,可却从没人从出生方面想…… 女子怀胎十月方可育子,现在只要查明十月之前赵姬的……便可知晓。 虽说距离这么多年,要查明当年这么隐秘的事很困难,不过不代表不能。去查这些,与嬴政看来比试验那些不靠谱的法子有用得多。 想着,嬴政又看了胡亥一眼,磕上了眼帘,满是淡然的样子。不过这淡然与之前说起赵姬口中的‘吕子’之时的表面淡然却有不同,这般外表淡然,心里头想的什么,怕是只有嬴政自己知道。 现在只知道,那可埋在心里头的炸弹,因为一个拆弹的肉圆子被拆除了。 还有……嬴政心里面清楚得很,对于胡亥为什么脱口而出便是十三个月,他自是有一番计较。 更明了的是,嬴政还打算用这法子去查胡姬,毕竟,胡亥的身世问题,嬴政自己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过即使是嬴政清楚胡亥说的话有问题,打算查胡姬,面上却也什么也没表现出来,甚至他根本不打算说起,毕竟与他而言,那些是不重要的。 所以,嬴政这般想着,只是握住了胡亥放在自己手心里的手,摩挲着,不知想着什么,但只见这,气氛却挺是平静,甚至于满是温馨。 殿中是这般,殿外,却又是另一番情景…… 桂姬躲在黑色立柱后边,惨白着一张脸,瘫软在地上,脑里头只反复回放着方才所听到的。 “吕子”只两个字,就能把她压得死死的。 嬴政去都雍前,胡姬便打着心思要和胡亥多接近了,不过因着赵高的事可是受了不少冷落,可她却没放弃,个中缘由只胡姬自己知道了。 这番胡亥回来,据说是立了功胡姬也知道,可是要抓住这次机会,于是迫不及待便派了侍女来,却不想正遇了个好时机。 桂姬由得站得远,也听的不甚清楚,只听的前头嬴政说完第一句便吓得瘫软在地,后头对话她是一句也没听进去,便酿酿跄跄往回跑,也幸得她还有些理智,记得隐藏身形…… 与桂姬一介侍女而言,听了这般宫廷秘事,合该是吓破了胆,可与胡姬而言,桂姬带回来的消息,无异是给了她一张最大的底牌。 胡姬放在腿上,原本秀美精致的手上突起的一条条可怖的青筋,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想也知道是想利用这谋划着什么,不过即使这般,胡姬却也是白着脸。毕竟胡姬就算再怎么有胆算计,也终是心存胆怯与顾忌。 不过这顾忌,在桂姬问话时,她却没有表露半分…… 桂姬立在一旁,见着胡姬那般摸样,便不只是脸白了,当真是心生绝望,要吓破胆了。只是她终归心存侥幸,只小心翼翼的问道。 “少使……可真的要那么做了…若是…被发现了公子,呼”她说的颇为小心翼翼,说完已是满头大汗,在关键两个字上还消了音,毕竟,隔墙有耳,这是关系到性命的事情。 “闭嘴,小家子气,能有什么不妥,这回‘姐姐’特意帮我,当要好好把握。”胡姬低声厉色斥道,眼睛看着那侍女,里面冷然一片,不过额头上更是大串大串滴下的汗珠直是暴露了她,胡姬也是怕得很。 但是,不能怕,不能怕…不能怕! 胡姬本就握的简直要帮骨节崩出的手掌,此刻更是紧紧握住,手心已经被尖锐又染得桃红的指甲划得鲜血淋漓,连那葱白纤细的手指也不住的滴血。 都说十指连心,胡姬应当真是痛极了。 只是,胡姬是通过这般强压下心里的不安,就算是再痛,也实在引不起她的注意,只因那眼底深处,除了恐惧,还有是对权利的深切渴望与疯狂。 胡姬话中所说的姐姐,却是公子扶苏的生母,郑妃,与这胡姬同出一国的郑国贵女,也是胡姬同父的姐姐。 可是,明明同父,明明同出郑国。在郑国受的不平也就罢了,到了秦国,同样名号上是郑国贵女秦国妃,实质不过是棋子一枚,这让胡姬心里舒坦了些。 如今呢,同样的起点,郑妃当年名正言顺的生下了王长子,如今当的是后宫第一人没说,胡姬当年却只能暗中设计,偷来一夜恩宠,连胡亥都是与人私通一夜偷来的野种…… 这么揣着一个惊天秘密,又受着多年嫉妒之心折磨,再加上她本身便对与权利名利的渴望,这些日日夜夜简直如蛆跗骨,日日夜夜折磨得胡姬简直疯魔。 于是这些,使得两年前胡姬不惜与郑妃面前装着下贱,仗着同父妹妹身份将着胡亥送了去,也再顾不得胡亥血脉问题,只因她觉着,三年都过去了,也不愁再三年。 而如今两年过去,胡亥是好了,胡姬却半点不见好,这将胡姬本就岌岌可危的,最后剩下的一丝对于秦王室的忌惮与理智掐灭。 若没有这一出,胡姬本是打算破釜沉舟,勾结那人,然后…… 现在有了这事,得知了嬴政的把柄,又见着嫪毐事例在前胡姬不免生怯,胡姬当真是要乐疯了。 想着,胡姬眼里血红一片,可是盘算着怎么‘好好利用这把柄’,此刻简直是任由心里的恶念纵生,看着倒与与胡亥异常之时的模样,像了个十成十…… 胡姬没了理智,不代表别人没有。 桂姬这下是真的绝望了,她忽然之间是连惊惧都没有了,只是冷冷的看着胡姬,目光简直可怖,眼底恨意弥漫。 桂姬当年便知道胡姬是个心大的,初时也曾觉着这心太大,便不想与着胡姬一道的想着换个主子,不过却不巧知道了那事,算是与这胡姬绑在一起了。 当时桂姬心里头也不免有些成算,本以为她不过是有心,又看着她有些能力,想着能出头,也就随了胡姬一道,却不想她竟是偏激至此,如今这是要拉着自己一起死! 自己不能陪着她一起,对的,不能…… 胡姬看着侍女的反应,心知她在想着什么,心中更是恨极了,眼里血红一片。 她未必不是不知道这法子冒险,可是,若不抓紧这次机会,等大王掌权,楚国女子定是不得安分,到时候哪有我的立身之处! 即便她也知道这次机会,不过是郑妃怕以后宫中地位不稳才要扶持她,她不过一个棋子。但,棋子也未必就不能翻身!想着,胡姬眼中划过狠意。 这边,胡姬与桂姬心中各谋鬼胎,心有成算,却不知她们所盘算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桂姬当时被吓破了胆而没有听得全部的错误消息之上。 第32章 真狐狸精咩 却不说胡姬怎么的划谋,与胡亥却是无关,现在摆在胡亥头上的,最是致命危机只有失宠! 失宠二字说的轻巧,但与在短短的从都雍回咸阳这么一段路就被宠的迷了神智简直要上瘾的胡亥而言,简直如致命一般。 胡亥搬出去不过短短几日,嬴政给他养出来的软肉却都消了个一干二净。 倒真像系统所说般,胡亥竟真成了以宠爱为生的妖精一般。 不过这个以宠爱为生,却是心理上的。 这个心理,是被忽然之间晚上殿中少了一个炙热的呼吸引起,还因为被习惯了顺毛的大尾巴没人梳理而打结所引起,最主要还是因为……恐慌。 是了,恐慌。 胡亥之后又醒了,才能好好的反应当日与嬴政相处的情景,才发现,嬴政自始自终没说过不抛弃,所说的“明白”与“容得下”,谁知道是怎么样的意思呢? 明白是明白了什么,明白了自己无情冷漠是个心机boy? 胡亥本身就乱想,结果才刚醒,连嬴政的面都没见上就被打包扔出秦宣殿,又连续几天自己一人带着这里,嬴政却连面都没露,这更是让心里简直脑补出一出渣爹□□后抛弃糟糠心机儿的大戏。 胡亥的忍耐在等待的这几日真的是到达了极限,同时恐慌也直接蔓延占据他的整颗心。 若是换了二十一世纪的那个胡亥,被人抛弃就算是心里难过的要死,也半点声不出。 只因他明白自己不过是个拖油瓶,人家肯养你一段时间就是情分了,只是乖巧的,直挺挺的站在被抛弃的地方,看着人的背影远去,也许心里还有期盼着人回头的想法。 但结果总是令胡亥失望,因为没有一个人会回头,就算回头了,对于他的目光也冷漠得可怕。 不过次数多了胡亥就再也不会失望,因为他想明白了,是啊,想明白了。 人家与你无亲无故,又怎么会心疼你? 所以到最后,即便被抛弃,胡亥也只是很快的转变心态,迎接下一个‘好心人’与下一次抛弃。 胡亥心态的转变,说的凄凉,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冷漠。对于自己被抛弃的无所谓,对于抛弃自己之人的不在乎,对于来再领养自己之人的怀有恶意的揣测和无所谓的态度。 可是那一切都是过去了。 从前胡亥对着这些事的态度与观念是冷漠的。 可是现在当领养的对象从‘好心人’变成有血缘的亲爹政饲主;时间从一两个月变成两年甚至更久;教养态度从与别人打架了,孤儿院的孩子果然就是没教养,变成打人不打脸,要首先保护好自己的厚黑学教育。 胡亥的冷漠再也维持不住,被抛弃的无所谓再也行不通。 哪怕胡亥知道被闹什么的只可能被啪啪打一脸,可胡亥就是要去! …… 不过胡亥没想到这脸打得这么疼,要早知道,也许他还会犹豫一下,不过最终结果一定是还要去罢了。 胡亥把眼睛睁得大大的,连眼都不眨了,仿佛要把面前的人收进眼里,再刻进心里。哪怕这般睁着眼已经让他的眼睛酸涩不已,变得红红的一片,他却也不想闭上。 只是自虐的看着那个在昔日自己当泳池的大浴池里泡着的,露出一大片有些粗糙的背肌的女子。 还看着她把自己脏兮兮的衣服放在以前因为身高不够容易沉下去,所以嬴政派人弄得让自己趴在上头的晶亮亮的玉板子上。 登时胡亥龇起牙,如同一只捍卫领地的小兽一般,做好了准备随时扑上去把入侵者撕成碎片,激动的连尾巴也不由得冒出来,炸起毛来。 我的天辣噜,今日见了爬床女还被抢了宠爱的宝宝涨姿势了,这才是真狐狸精,真的,纯真无比! 胡亥光见得那个背影就简直愤恨不行,心里头可着劲儿的编排,同时带着些小心酸。 不,何止是小心酸,简直是酸的能酿一缸老陈醋! 可是,可是再怎么激动,胡亥那么自己一人张牙舞爪了许久,却也只看着那个女人,没上前,只自己兀自心酸。 因为胡亥忽然发现,你是啥啊,跟人家政大死乞白赖的住了两年,这两年政大过的跟个禁|欲和尚似的你就真以为人家是和尚? 人二十来岁的大小伙,精气正旺,你让人家禁欲天天跟你一臭屁孩子一起睡,这人干事?你跟他睡能干啥啊,让他陪着你画地图吗! 愈想胡亥愈难过,怄的要死,成了蔫哒哒的一只。 这时,却觉自己忽地升起,贴上一个炙热的胸膛,转头,却对上一双幽黑的如同泼墨一般的眸子。 胡亥愣神的看着,对着那一双便是暗黑不见底儿,也总叫人觉得星光璀璨的眸,看了半天,似乎连嬴政的呼吸都能感觉到,有些温热…… 可是,胡亥回神,却登时理智便散了个干净,心里的小火苗蹭蹭蹭蹭的往上涨。 可是再好也不是自己的! 于是嬴政只见的那双浅色的眸子里亮光闪过,当真是灼人得很,正见着闪神,却觉脸上倏的一疼,顿时皱眉,掰开胡亥明明是使不上劲儿的两排糯米小牙儿,却还在自己脸上不住的磨个不停,直糊了一脸口水罢了。 这掰开了却也只见银丝牵连染在手指上,顺着看过去却看的胡亥被染的红艳艳的唇撇着,唇角挂着那么一点亮晶晶的,眼里也是扑闪闪的亮着,只看着潋滟的是泪珠儿。 这般,却叫人罚也无力,也就嬴政习惯了,还能冷着脸应对,而他身后赵高连带着赵高名义上的小徒弟都是莫名一个心软。 胡亥只是咬完就顿时消了气焰,见着嬴政还是一副冷面庞,瞬间成了蔫哒哒的一只,委委屈屈的低下头,心里头简直不能再难过。 那难过是忽然的,忽然的胡亥就很难过了。 若是以前,嬴政定是不会对自己冷脸,现在却因为这个女人…… 政大把自己赶出去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女人,那说明在政大心里自己一定没有这个女人重要,那么如果自己伤了这个女人被罚了,被赶出去了,自己就真的再也见不到政大了。 只记得从都雍到咸阳嬴政没对自己冷过脸,胡亥却全然忘记之前嬴政总也冷脸,只能说记性决定了胡亥便是记吃不记打的。 不过正因为这样…… 第33章 吃醋咩咩咩 </script> 不过,桂姬倒是想当然。 且不说嬴政,便是一般帝王,千娇万媚哪个没见过还会被这点所迷惑? 更何况嬴政的情况,若是被他迷惑,那才当真是可笑。 所以嬴政只是看着,甚至把桂姬隐秘的转身动作尽收眼底,而且嬴政甚至可以想象她心里是盘算的什么。 这般,嬴政眼里厌恶漫开,这次却不似以往一闪而逝,而是充斥在眼里,任由其表现出来。 而胡亥,还不等动作,只觉眼前覆上温热,瞬间眼前漆黑一片。 胡亥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是嬴政,顿时僵住,任由源源不断的热量通过手掌,覆在自己的眼睛上头。 这样的热量,似乎在那么的一瞬间,让胡亥眼睛上的涩意好上了一些。 胡亥眼睛上是暖的,但耳朵,却仿佛要被冻伤了。 胡亥虽说不去记,但不代表他就是智障记不住,曾经他也是被嬴政冻过的人,险些就冻死了,那时候当真是觉得怕极了。 不过此刻,胡亥觉得自己那时面对的嬴政和这时候在自己身边的,当真是小巫见大巫,虽然这次嬴政话锋并不是针对胡亥,但就是旁观,也绝对是能直面了解到,嬴政现在真的是心情不大好。 这还是胡亥,直面面对嬴政的两人,此刻更是脸色煞白,冷汗顺着脑门儿就滴落下来。 “李纹,带她下去,问出就好,不拘泥手段。”嬴政冷声吩咐,见着那女子又撩起池中水,顿时厌恶之情更甚,覆在胡亥眼上的手动了一下,似乎是想再捂紧些,生怕污了眼。 于是下面的两人,瞬间就去了一个,只留赵高,脸白如纸,若不是此刻还对着人,想必是连正立也维持不了了。 没法,这回,就赵高看来,当真是要栽了。 赵高这么想的原因,却是要从李纹说起。 方才下头立着的两个,一个是赵高,另一个就是赵高名义上的小徒弟,实际上李纹等人才是嬴政培养起的班底,本来他们只是暗地里查探事情的主儿,没打算搬到明面。 却不想明面上赵高太蠢,暴露太快,为了些蝇头小利简直就是把自己一下推入万丈深渊。 当然,这一点赵高并不知晓,他所明白的就是如果自己不做些什么,以后是别再有出头路了,嬴政已是不信任他! 原本赵高是打算同嬴政一起去都雍,虽说危险了些,但是一个同大王参加了加冠礼的近侍,怎么着回来也得晋升,这点赵高算的很清楚,而且嬴政的布置赵高相信绝对不会出大问题。 但谁想到嬴政压根儿没带他,这让走一步算十步的赵高可谓是有些乱了阵脚。 不过他也及时反应过来是为什么,懊恼之余也打算及时弥补,待嬴政回来好好操作才是,没想到的是现在嬴政自回来许久,也没与自己吩咐关于嫪毐之事的扫尾,反而器重了李纹…… 这一切都让赵高摸不着头脑。 赵高自认最善人心,对嬴政也有几分了解,却到现在还是没摸透一点,嬴政向来不用背过主的人。 更何况像这次的事情就算是在之前,嬴政也不会用赵高去做,毕竟在之前嬴政便没打算重用赵高,要知道想做宠臣却非忠臣,这种人用起来的弊端嬴政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而李纹便是说的名义上赵高的小徒弟,自都雍回来嬴政就往赵高身边塞了这个人。这李纹可不好相与,面上笑嘻嘻的,实际抢功这事儿做的比谁都溜。 却不说赵高李纹等人那些事儿,只看眼前,却见李纹虽然身材瘦小,却是动作机灵的很,直接抓起人捂住嘴,拉着便出去了,也没管桂姬还相当于□□,当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 桂姬当真是羞耻极了,但对求生的*还是让她竭力想要挣脱李纹,往嬴政那边冲,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吐露着音节。 而嬴政见了这般看,却是眼里迅速划过杀意,眼瞳动了一下,有些发红,不过片刻,嬴政便磕下眼帘,又掩饰了这股杀意,厌恶倒是无所谓了,杀意却是还要收敛的,毕竟胡亥对此还是敏感得很。 不过这还是头一回,在胡亥身边,嬴政生了这般暴戾的心思,许是这次真的被恶心到了。 而胡亥,听的那间或传入耳中的女子的呼吟,又想及刚才嬴政说的话,在短暂的摸不清状况后,猛然觉察出不对,忽的就拉开了嬴政的手,看向呼吟的方向。 入目景物,却叫胡亥惊了。 那便是李纹拖着一女子像向外走去,而那女子的面庞,却是胡亥震惊的原因。 虽说他有些记不大清楚,但依稀也可以辨别出,这是胡姬身边的侍女。若说单只是侍女也罢,最重要的是这侍女可非一般。 这不一般到胡亥现在还能想起,前世自己继位,一时尊贵荣华了的胡姬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当着自己的面把她给捅了,她死的时候还极尽怨毒的骂了一句野种。 胡亥当时疑惑的,只是为何胡姬明明对于她如此愤恨却还留在身边做侍女,甚至好生供着。 后来略微关注过一些,原因大概是……这侍女曾承过宠,貌似还蛮受宠? 于是这么一瞬间,胡亥脑子里简直闪过千般想法,有关阴谋乱,有关复杂论,但最后定格在了——“承过宠”。 只这么三个字,使得胡亥顿时甚么猜忌,都飞了老远,脑里只余的不知名的酸心思,让这心思压得甚么思考能力,早没了影子。 所以他蠢得明明一双眼儿睁得溜儿圆,却连那女子如今的狼狈模样都没入眼,更别提去思考。 为什么前世据说承过宠,还蛮受宠,按理应该是挺合嬴政眼缘的人,为什么如今落得如此狼狈,而嬴政对她的态度,也是极尽厌恶? …… 小剧场: 胡亥:铲屎官你不要我了,爱上别的咩了,让别的咩用我的东西,我不开森不开森不开森! 政铲屎官:没有不要,乖,亲亲。 顿时智障亥(蹭蹭,一脸享受):咩~ 第34章 心中地位咩 </script> 左道的名为脑残吃醋的牛角尖里头,钻个不停。小说 他思维是兀自成团,面上却是睁着眼,一眨不眨,直直的盯着桂姬,直到看着李纹带着她出了偏门去。就是人都走的没影儿了,还盯着门口那边空荡荡的一片看来半天。 就胡亥这样发呆了半天,换作一般,想想也知道该是又愣又傻,但在胡亥那张脸的加持下,硬生生的竟然也好看的很。 他就是出着神,眼里却仿似有神的很,浅色的眸里不时亮光闪过,泛起潋滟当真是灼人得很,只鸦睫掩盖,显得迷蒙,两颊染着些红晕,却盖不住殷红的唇。 当真只能让人叹着颜值作怪。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傻唧唧的和胡亥一样就一颜狗,起码大概嬴政不是。 嬴政这般看着,只是瞬间眸里多了些其他意味。毕竟胡亥自己知晓他是出了神,旁人可不知道,只当他是看呆了,显出了痴态,至于看呆了甚么,就是各人有各的计较。 与嬴政看来,不免联想到方才的桂姬,自然觉得他是看呆了那赤/luo的欲/wang…… 这么想着,瞬间,嬴政身上寒气四溢。 嬴政原先捂住胡亥眼睛,便是不想叫他看了那些。毕竟与嬴政,桂姬那样直白丑恶的利欲,借着赤|裸的身体表达,当真是污了眼,嬴政连目光也不想投注。 这是嬴政自己,而与胡亥,他不免想的更多一些,甚至要求更高一些,因为本身他就说不得的对胡亥存了不知多少占有欲,容不得沾染半分污秽。 嬴政连那是嫪毐之事,也最终没舍得让他沾染,然而…… 他眸里似乎不似往时幽深,盖因似乎是有寒冰覆盖,心里说不得的是对于所有物被侵犯的不悦。 然而嬴政舍不得他沾染,胡亥自己似乎却是没什么介意,还感兴趣得很?! 也是,嬴政目光投到胡亥身上,目光仔细临摹着他的五官,遂即磕下眼帘。 也是啊,胡亥到底不是自己,与自己的想法总有出入,怎么可能了解自己所想? 这么想着,心中却是不愉更甚。这也才后知后觉得发现,自己这么总是拘着胡亥到底是有多不合时宜,毕竟胡亥算上虚岁已然也有六岁。 再想一想六岁,虽说这个年纪还不至于通晓欲|念,但些浅显的了解还是有的,至于之前自己为什么没有意识到,或许是初始胡亥他还太年幼? 其实并不,毕竟什么样才算是年幼?在嬴政一贯的认知来看,怕只有那不知事的婴孩才算是了,再大一些的,在各种条件下,懂得为自己谋利得,又怎能称得上年幼? 不是年幼,那么……就是自己心里下意识的认为得胡亥是年幼的…… 合该不知这些? 这与嬴政往常所想,可是不符的。 嬴政这才似乎有了些感悟,胡亥与自己,似乎是有些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