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克死祖母 三天前,致富村的景家还敲锣打鼓喜庆一片。可这三天后就成了哭声一片。 “我当日就说不该买那个克星,你偏不听我的,这下好了,才三天就克死了老娘,损失了五两银子。” 景家小农院里,聚满了乡亲。景家在整个村里也算是个大户人家了。死的是景家老夫人,膝下三子,刚刚的话就是大儿子景文,数落他婆娘李氏的话。 语气尽显责备。 三天前李氏去了趟寺庙,一是为婆婆祈福,二是为了自己儿子景笙求个姻缘,毕竟景笙年满二十了,只因身子弱,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姑娘。 寺庙的老道捋一捋胡须笑着给她指了一条明路。她听后面色灰暗,“道长,你莫要戏弄我,谁不知简家那女儿,天生孤煞,三岁克父,十三岁克死未婚夫。你这是诅咒我景家呢?” 白眉老道摇摇头,“非也,出家人不打诳语。此女定会给夫人带来福运。但,生老病死向来自然规律,切不可大动干戈。” 李氏半信半疑的亲自去了趟五里外的简家,亲自审视了简家小女。那模样简直就是小家碧玉,长了一张狐媚脸,年十七了还单在家中。 长的好有什么用,还不是照样嫁不出去!不过,这丫头屁股圆润,肯定能生个大胖孙子。 李氏心里也到乐呵。她同简家母亲商议了许久才出了五两银子作为聘礼,就是这样买下了简家女儿。 可是,现在婆婆死了,人都怪起她了。 “我还不是为了景家着想?”李氏跪在地上,义愤填膺振振有词,像受了极大的委屈,她现在是恨死了那个道长! “嫂子,不是弟媳说你,景笙小侄长的又不差,咱们村里谁配不上?你至于这么着急的给他娶个克星吗,现在好了,婆婆死了,连个遗愿都没有。”二儿媳孙氏说话尖酸刻薄,眼里一滴眼泪都没有。她拍拍膝盖站起来,“依我看,这家还是早分了好,我可不想跟个克星住在一起。” “你闭嘴!”二儿子景钱怒骂,“娘才刚刚走,你就开始闹分家,你还有没有把娘当回事?”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三儿子景来劝道,“还是先处理娘的后事吧。” “还处理什么,我可没钱!”三儿媳江氏蹭的从地上站起来往,揪着自己丈夫的耳朵,“我说你是不是不长记性?你娘生前有好东西什么时候给过咱家。这次克死你娘的是他们家,你跟着掺合什么?谁家惹的事情谁家去处理。” “你们……”李氏一听顿时恼怒,“枉我素日里对你们两家不薄,这人都死了你们胆子也大了是吧?啊?” 江氏轻蔑的斜了她一眼,“是你儿媳妇克死了婆婆,你冲我们发什么火?有种你去找那小娘子,才三天,怎么样,你儿子是不是又病重了?活该!” “我……我……”李氏气的语无伦次。 细细想想江氏说的没错,自是那简家丫头来了景家,灾难就开始了。 “像这种媳妇还留着干什么,干脆去给婆婆陪葬,免得她老人家黄泉路上孤独。”孙氏丢下一句话大步走出去,“乡亲们,简家小娘子,天煞孤星,坚决不能留。” 藏在东房破屋的简言缩在床头,手紧紧握着床上安静躺着的公子。他得知祖母去世,伤心过度晕了过去,简言就守在床边不敢出去。 听着外面的呼喊声越来越大,害怕极了。 “我不是扫把星,相公你快醒醒,快醒醒,他们想要处死我。” 院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跟来的人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大,简言吓的身子不断哆嗦。 “嘭—” 柴门被人踹开摇摇欲坠,她心神凛起,惊恐的盯着率先进来的孙氏,只听她大吼道,“乡亲们,将这个克星抓起来,猪笼入水。以吊唁我死去的婆婆。” 猪笼?简言摇摇头,面色煞白,“不要,我不要进猪笼,我没有犯错,为什么抓我?婆婆,救我,婆婆!” 李氏此时也是恨透了她,都是她害的她现在被所有人指责,她冷冷的眸子看向简言,简言以为她会相救,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巴,竖起耳朵绝望的听她一字一句,“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轰—— 简言不置信的看着李氏,还有景文三兄弟闪躲的神色,她眼眸渐渐溢出了泪水。她三岁时候,爹爹是上山砍柴,走夜路不小心滑进了沼泽丢失了性命。十三岁时候,她从未见过的未婚夫下河游泳被大浪冲走至今尸体没找到,为什么她要承担这些?生在简家是她的错吗? “别愣着啊,上呀!”孙氏扯了身边男子衣衫,“抓她去陪葬。” “抓,抓!”几个男子说着便撩起了衣袖凶神恶煞的朝她走去。 既然活这么痛苦,倒不如一死百了!简言惶恐的盯着渐渐走进的村民,她绝望的看了床上闭目的绝色公子,临死前好好看看他的容颜,记在心里,只为黄泉路上不再孤独。那素静倾城的脸色苍白无血,浓黑的裁眉深入双鬓,素日里那双澄澈如皓月的眸子,紧紧的闭着。简言绝望的流下两行泪,念叨着:有缘来世再见! “嘭—” “啊!” 整个屋子里的人都震惊了,李氏吓的面色惨白,孙氏和江山惊恐的张大嘴巴,盯着那一头磕在墙菱角的简言,不置信的看看她身子渐渐滑落在地上。额头上留下那鲜红的血,触目惊心。 “现在怎么办?”江氏虽然刁钻,但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突然撞死在自己眼前,不由得心颤了起来。 “你看我干什么?”孙氏神色畏惧,“谁知道她性子居然那么烈。” “还愣着干啥,赶紧看看还有救没!”景文怒吼一声,大步走过去,却被李氏给拉住。 “去什么去,这都是她自找的。死了就死了,还看什么?” 床上的人眉心一蹙,耳根子动了两下,心不由得疼了两下,他缓缓睁开明若皓月的眼睛,灼灼其华。眸子转了一圈猛然惊坐起来,看到满屋子的人惊愕了一番。 “你们……”他虚弱的出了声,垂下了眸子看到地上的女子心下一惊,“简言?” 心好似被针刺了一下,紧紧的揪在一起,虽然相处了三日,更谈不上感情,可是也是他娶回来的小娘子,如今躺在冷冰冰的地上,单薄的身子骨如何受得了? 他颤抖的手掀开了乱布拼凑起来的被子,脚下一软跌倒在简言身边,痛楚油然而生。他柔和的声音怕吓坏了地上的人,轻轻的呼喊,“简言,醒醒。” 瞧屋里人那恶煞的模样,他就知道肯定是他们逼死了简言。 他费力的将地上的女子如视珍宝般抱在怀里,眸子里闪烁着泪光。 “娘,这是什么回事?” “是……是……”李氏结舌,心下一横,“她克死了你祖母,算作陪葬了。” “胡扯!”景笙大吼,完全和往日那谦谦公子模样相违背,他怒指一干人,“是你们逼死了她?” 玉指所指的人,皆摇头否认。 然而,此时躺在景笙怀里的女子动了动眉头,额头上刺痛让她眉心紧紧凝起。她自己都能够感觉到额头上正有水珠滚动,然而那是血。 此时的简言已非彼时的简言。 灵魂跨越千年,她是现代名门医女,一场车祸将她变成了农女?简言闭着眼睛,脑子里有一股强大的记忆一点点涌上来。那一幅幅清晰的画面冲刺着她的大脑,抨击她心。 三岁克父,十三岁克夫,被视为不祥之女,这就是原主?五两银子被亲娘卖了,嫁来夫家三日克死了祖母? 呵呵,狗屁不通!为此全村的人都来逼死她?那一张张厉害的嘴,出言可伤人,句句可诛心,把所有的错都算到她头上? 简言唰的睁开眼睛,先入眼的是男子消瘦的下巴,紧接着是那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不夹杂任何污秽,干净明亮。再是他那惊艳的相貌,嘴巴一张一合,说的撕心裂肺,“是你们逼死了她!” 屋里的人瞪着圆圆的眼睛,错愕的看着他怀里醒来的女子,个个颤抖着声音,像似看到鬼一般。 “她……她……” 简言移开视线将整个草屋审视了一遍,目光落在满屋子的人身上,“我怎么?我没死是不是让你们很失望?” “简言?”景笙喜出望外,看到她醒来,心里顿时开心了,“你真的没事?” 简要摇摇头,借助他手臂的力量站了起来,声音略冷清,目光停在景家三个婆娘身上,看的她们毛骨悚然,“我没事。” 景笙笑着拂了眼泪,低喃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简言知道他身子不好,扶他坐在床边,转过身子扬起了头颅,带着不可一世的态度俯视屋内的人,“你们还想逼死我?” “简言……” 景文刚喊出口就被李氏给抓住手臂,她上下将简言打量一番,这丫头醒来神色不再怯弱,带着目中无人的神情将他们扫了一遍,好似审问犯人一般,让她心里极不舒服。 “看来你还是没下狠心,不然也不会醒来。今日无论如何,你都要去陪葬,景家坚决不会容你这样的扫把星!” “对,对,坚决不容!” 简言眯起了眼睛,斜视了一眼跟着附和的孙氏和江氏。那眼神太多凛冽,吓的她们身子暗暗的打了寒噤。 “我是扫把星?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话。”她仰头一笑,随即敛起了笑容,冷沉着脸,“祖母真的是我克死的?” “不是你还能是谁?”李氏看着这么多人,亮她也不敢如何。 “我再问一句,祖母真的是我克死的?”简言语气冷然,眸色很决,“敢不敢找个大夫验尸?”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 验尸?这老夫人,难道是被人…… ------题外话------ 喜欢就加入书架,美人们啵一个。 第二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景家三人个个面面相觑,乡里乡亲满是疑惑。这老夫人不是被克死的难道自己死的? 自己死?多荒唐! 自古以来,下到黎民百姓,上到名门权贵,迷信的封建思想一直都在延续。 这些愚昧的村野莽夫,自然会咬定人是简言克死的。而简言那句验尸,给他们敲了个警钟。 难道这里面还有秘密? 景家三兄弟眉头蹙起,疑惑的看了自己的娘子。李氏冷哼一声,挥手大吼,“验什么尸,人都死了,还能验出来个什么?倒是你,我老婆子算是看清楚你了,你就是来骗聘礼钱的对吧?难怪,五两聘金,你娘也肯收。” “娘!咳咳……咳咳……” “儿子,你别激动!” 景笙听她话越说越难听,情绪稍激动,这才猛然咳个不停。站他旁边的简言心灰意冷,这妇人说话居然如此难听,拿她当什么了? 她伸手顺了顺景笙的后背,目光停在李氏那可恶的脸上。她在原主记忆中看到了李氏昨日再给老夫人喂药的时候多加了一剂药,今天一早老夫人就死了,难道不是巧合? 素日景家当家做主的人都是老夫人,这人一走,李氏岂不是要霸家了?再则,简言自小命不好,克父,克夫这样的流言对她不利,所以李氏就顺水推舟将这个将老夫人的死加在她身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农村人信迷信,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这样的事情多了去。 “婆婆,我虽然来了还没三日,可是我敬重你们一家,如果你再这样无理取闹下去,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呵呵!” 景家三婆娘好像听到笑道大牙的话,三人表情几乎一样,带着嘲笑,“不客气?今天就让我看看你到底要怎么个不客气。” 李氏伸手拖了椅子重重的往地上一拄,那架势让简言眉峰凝的更紧了。这真是想要撕破脸皮?当着全村人的面?不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么?这三个蠢婆娘,既然她们不怕,那她也没什么顾及了。 简言垂眸看了面色苍白的景笙,微微弯腰柔声道,“你今日可要看清楚了,看清楚你这一家人,是怎么样的一副嘴脸。既然他们不要颜面,那我也不要维护了。” 景笙身子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视线移到自己爹娘身上,难道祖母的死,真的和他们有关系? “人不要脸果真天下无敌。”简言笑的妩媚,她伸手将一缕青丝捋向耳后,额头上的伤口暴露在众人面前。是个有怜爱之心的人,都会忍不住心疼一把。 景家三婆娘三兄弟,听了她话,心里顿时恼怒起来。简言孤傲的扬起了尖下巴,扬声继续道,“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既然你们一定要坚持为难我,那我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她顿了顿,冷眸射向坐在椅子上的李氏,“昨天夜里,你都干了什么?你在……” “等等!”李氏骤然从椅子上惊坐起来,面色变了变,心里不是很确定她是不是看到了什么?转而她含笑的转身支呼身后的乡亲们,“各位乡亲们,谢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景家的照顾。俗话说,这家丑不可外扬,今日各位就到这里吧,谢谢大家了,都请回去吧。” “唉唉,干嘛支走乡亲们。” 李氏面色不好的瞪了一眼多事的江氏,“这是我们家事,我们自己解决。” 江氏性子比较急躁,且生性多疑,她细细打量起了李氏,细数的分析了刚刚的话,心里笃定这里面肯定有文章。再则简言之前提到验尸,莫非问题就出在这里? 李氏被她看的发麻,她做贼心虚的扶了扶鬓角,以掩饰自己慌张的神情。孙氏素日里虽尖酸刻薄,但是人比较莽撞,有啥说啥,她见江氏一直盯着李氏,心生疑惑,“大嫂,莫不是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景家三兄弟外加景笙都诧异的看向李氏,简言挑眉不作声,她就要看看李氏怎么狡辩。 “我……”李氏惊慌失措的挥手,“我能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们不要给有心人钻了空子,上了那扫把星的当。我李春娇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还不知道?” 江氏狐疑的撇撇嘴巴,“你是什么人,我们心里清楚,还不是想独吞了那五亩田地和那小堰塘里面的几十条鱼?” 简言了然的点点头,景家也就这点产业了,堰塘里面喂养着小鱼,五亩田地里面种的可是稻子,那都是粮食。 李氏心思被人*裸的给扒了出来,她脸色一阵白,恶狠狠的瞪着江氏,怒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老夫人还没死,你就嚷着分家,说白了你还不是一样惦记着田里那点作物?” “好哇你们,我今天算是看清楚你们了。”孙氏指着李氏,“我一向敬你,因为你是大嫂,没想到你也惦记着田里那点东西。婆婆在世的时候,再三交代我和景钱,说你比较辛苦,分家的时候,尽量多给你们点。” 她说完顺手指着江氏,“我这二媳妇大不大小不小,摆在中间,敬重了大的,还要怜爱小的。我一再跟婆婆说可以分少点就好了,没想到你们贪心不足,居然想要私吞。你们有没有想过我和景钱?” “都不要吵了!”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景文突然大吼,“景家一直都受村民爱戴和敬重,如今家不家的,让人看笑话么?我也惦记那点田地,可是那些还不是我和二弟三弟一起劳作的?说白了还不是景家的?” 简言闲情逸致的坐在床边掏耳朵,她就看着他们互相斗吧!真的是三个女人一台戏,精彩。以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孤单了,至少还可以和这些女人斗嘴。不像她前世只能待在医院,那病人是吼不得骂不得,这下她这性子全部暴露出来,再也不用压抑了。 “既然这样,那就……分家!”老二景钱一脸的痛楚,“以后各过各的,别搅和了。” 景来叹了叹气,他是三兄弟中最怕媳妇的人,但他这次算是逆天了一次,“我最小,先前都是哥哥照顾我,那五亩田地,我就要一亩,还有四亩给你们。鱼苗给两条,我自己挖坑养!” 第三章 油盐皆无 “你老糊涂了!”江氏上去就捶打他,“一亩田地你让我一家三口去喝西北风?” “你够了!”景来推开她,“之前你当家,今日我做主!” 孙氏脸色稍喜,既然老三做了退让,那她这个老二也退让,“三弟一亩田地,我还有一双儿女,那我就要两亩。其中五分就送给大侄子和他娘子。” 李氏猛然看着她,还剩下两亩,她愣了愣。简言抬起头勾唇道,“谢谢二婶子了,既然大家都分家了,那我和景笙也就此分家吧,免得日后因为婆媳关系伤了和气。剩下两亩田地,我再要五分,凑成一亩,剩下的全部给婆婆您了。但是,我有个条件!” 李氏阴狠的瞪着她,“什么条件?” “我相公身子不好,那堰塘里面几十条鱼,三叔要走一些,剩下的我要给相公补身子。”她顿了顿,“三叔和二婶都退让了许多,婆婆你该不是想要自己儿子死吧?” “一派胡言!不过几条鱼而已,想要拿去!”李氏怒骂,今天她这肺算是气炸了,手里还有昨晚上的把柄在她手上,她不得不退让,再说了那是自己的儿子,日后总要给她养老送终的。 简言得意的笑了笑,听李氏扬言,差点呕血。 “既然家都分了,那你是不是该从这里搬出去了?” 简言猛然看向李氏,她这是想要她以天为盖地为席?她眼神冷然向她望去,“婆婆,我是不是应该把之前没说完的话再继续说下去?昨晚……” “呵呵,我也就说说而已,看你紧张的。”李氏再次抚摸双鬓,眼底冷意泛起,“既然你想住在这里,那我就给你们小两口了。” 三兄弟蹙眉,李氏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孙氏和江氏互看了一眼,但是没有作声。 李氏纵然有几千几万个不愿意,她还得乐呵呵的赔笑,那笑容背后隐藏着锋利的刀子,恨不得杀了简言。 这次一闹,景家彻底被瓦解了。简言分到了一亩田地,和一个鱼塘,里面的鱼不知道还有几条,估计大的都让那三个婆娘给捞走了。 她仰头看看破旧的茅草屋,偶尔还有尘土落下来。她叹了一口气,她大概是这史上最悲催的穿越女了。 景家三兄弟按照致富村的惯例,将老夫人简单葬了。李氏看着已经堆成山丘的坟墓,勾起了唇角。只要这老夫人入了土,那她下药的事情就算暴露出来也没人相信。她倒要看看,那个小娘子还敢将她如何。 简言作为景家大孙媳,理应去坟前磕三个响头。临走时看到李氏那嘴脸,她轻走过去,“婆婆以后还请您不要再去我小院了,免得我干出来个什么事情,再克死了你儿子可就不好了。” “你!”李氏差点吐血,儿子是她命根子,“你最好善待我儿子,不然我就是拼了这老命也要你陪葬。” “想要你儿子好,就乖乖守着自己的东西,别踏入东院!” 简言头上包着白布,额头上的伤口还有些渗血,每动一次眉头,伤口就疼一分。因此,她觉得话已经说的够清楚了,也懒得在跟李氏废话,挽着破箩筐提着裙摆便下了坟地。 简言走到院子里就听见屋内景笙咳嗽声,躺在床上的景笙面色潮红,且大汗淋漓。她忙放下箩筐走过去,伸出冰凉的小手探了他额头,他在发烧。 她从被子里拉出他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他手腕上,细细诊断。 景笙一手捂着胸口,又是一阵咳嗽。 “没瞧出来,你还会把脉。” 简言瞥了他一眼,“从古医上学到了一些皮毛罢了,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景笙只是笑笑,他自己身子自己清楚,只是这咳嗽简直是要命,每天夜里都要一阵咳,像要断气一般。 简言扭头面色沉了下来,这种病在现代叫过敏性哮喘,接触到过敏源,就会咳嗽不止。如今三月天,正是万物复苏之际,花卉绽放之时。这种情况犯病率极高。加上,祖母刚刚去世,对他打击不小,才导致病情加重。 难道,她真的命不好,这次要克死丈夫? 想到此,简言不由得蹙眉,她的医术可与阎王爷抢人,她要留的人阎王就别想要走。 定了定神,才将箩筐里面的小青菜拿出来,审视了一番破旧的厨房,油盐皆空! 这李氏简直是想饿死自己儿子? 她肚子咕噜噜叫了两声,她叹息的摸摸肚子,又看了看米缸,就已经见底了!想到她就恼火,这分的什么家?一口粮食都没有,也敢叫分家? 她本想扔了破葫芦做的瓢,刚刚举起又怕惊扰了床上的人,她恼怒的甩了甩,到底还是轻轻放下来。走了两步又将它拿起来,总要先过了今天,明天在来想法子弄点东西。拿着瓢去李氏家,总会给一瓢吧。 她绕了院子,去了隔壁还没走到门口就见李氏端着脏水破出来,她猛然移了步子,这一移倒让她自己惊讶了。 她会武功? 李氏本想破口大骂,看她躲过了水,且安稳的站在一旁,水渍连她衣角都没有沾到,让她诧异起来。 简言认为刚刚只是本能的反应,速度快了点而已,并没在意。看着李氏那惊愕的脸色,她扬起头,“既然是分家,总得给点粮食给我们,难道你真想饿死自己儿子?” 景文听到她的声音从屋内走出来,看到她手里的破瓢,二话没说,就拿了过去,“我去给你弄点米。” 简言微笑点头,她从衣袖里掏出一块布,递给他,“米饭太硬,粥太稀,都不适合他吃,公公若不介意给点白面。” “不行!”李氏拉住自己的丈夫,“她这是用儿子找借口。” “你安静一会行不行?”景文甩开李氏,“她是儿子的媳妇,难不成害死儿子不成?你且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弄。” 简言依然微笑点头。 景家三兄弟虽说都怕老婆,可关键时刻还是当的住家的。她得意的朝着李氏笑了笑,今日你们对我狠毒,明日我让你们高攀不起。 ------题外话------ 喜欢的亲们,不要忘记加入书架吆~么么么哒 第四章 异能初现 简言就站在院子里,巡视了一圈小院子,看到了几只鸭和几只鸡,李氏慌忙地挡住她视线,“看什么看,给你那么多东西还不满足?” 简言目光移到她脸上,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一个鸡蛋营养价值可比青菜营养高。景笙如果不补身子,还能支撑几天? “你是景笙的娘,他是你儿子,如果还想景笙以后为你们养老送终,最好给我一只鸡或者鸭。” 景文舀了满满一瓢米,手里还拿着那块布包裹的白面,出来就听见她的话。他朝着鸭圈看了看,将手里的米面递给她,“这个你先拿好,我去给你逮只鸡。” “唉唉,景文你什么意思?”李氏和他在院里拉拉扯扯,“你好歹经过我同意啊,她克死你娘,难道你就不恨她?” 景文甩开她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干了什么事,家里啥东西都不丢,可为何偏偏丢了老鼠药,你自个儿心里明白。” 简言一怔,他居然都知道。 李氏面色大变,还继续为自己争辩,“我做什么了我,丢了老鼠药你怪我个啥事?” “咯咯咯,咯哒……嘎嘎嘎嘎……” 景抓住了一只老母鸡,其他鸡鸭吓的乱飞。他回头瞪着李氏,“你甭想狡辩了,丫头昨晚上看到的,是不是她给祖母下了药?” 简言看着他手指向自己,她面色平静,眸子里一片平静,但她却没有开口说话。 沉默也就代表了一切。 李氏心里不舒坦,这人都入土了,只要自己不承认,难不成去抛坟不成?这是不孝! “你胡说八道!”李氏吼叫着跳了起来,“我跟你了二十年,你没有让我过上一天好日子也就罢了。她才来几天,你的心都向她了?你还有没有良心?” 简言隐约听到景笙的咳嗽声,她将米面抱在怀里,匆匆上前拿走了老母鸡,“公公,你和婆婆的事情,您慢慢解决,我先去照顾景笙了。” “你不准走。”李氏不依,扯住她衣袖,“把东西给我留下。” “你别给我丢人了行吗?” 景文近似疯狂的一把拽住李氏手臂,男人的力量到底是大的惊人,连带简言身子都晃了晃。 李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彻底懵了,跟了景文二十年,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对待她。她顾不得屁股疼痛,呆呆的看着景文。待简言走后,她才反应过来,拍着大腿大声嚎叫,“这日子没法过了,可怜我这老婆子……守不住相公,守不住儿子……只能一辈子孤苦伶仃……” “你给我闭嘴!” “啪!” 简言听到声音,脚步顿了顿,侧脸看了一眼隔壁的院子,摇摇头跨进屋内。屋内传来景笙咳嗽,她放下米面又将鸡用了篮子盖住,忙跑过去,轻轻拍拍她脊背。 景笙面色潮红,豆大的汗珠顺着脸往下滴,内衫都浸湿了。他艰难的缓了一口气,喑哑道,“娘,是不是又为难你了?” 简言给他一个微笑,他看着酸苦。 “让你嫁过来,委屈了你。我这身子骨怕是好不了了,不如……和……咳咳……” 简言白了他一眼,“我说好得了就好得了,和离未必是件好事,娘家我是回不去了。你想让我流落街头?” 景笙愣愣的看着她,心里对她的愧疚又增大一分。 简言瞧他平静下来,扶他靠在床头,“肚子饿了吧,我去给你煮点东西吃。你就安心的养病,我一定可以将你医好。” 景笙看着她那璀璨的眸子,信心十足,他微微笑着点点头,许诺道,“若这副身子果真好了,我一定要让你过上好日子。” 简言含笑的抱起木桌上的米面转身进了厨房。 一间破屋带上小厨房,后面还有个小院子,只能养鸡了。她站在小院子里可以看到屋顶瓦块上面的青苔,屋檐的土胚墙壁上有一些泥土流失。她断定,下雨天屋内肯定是不能住人的。屋后是荒废的小山坡,她瞥了一眼小灶前,柴都没有,烧个屁! 她挽起了衣袖,从旁边上了上坡,拾了些干树枝回来。感觉都没有做什么,气喘吁吁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水。她用衣袖沾了汗水,蹲在灶前犯傻了。 火呢! 没火怎么烧饭?难不成又去隔壁借火?她颓废的一屁股坐在干柴上,盯着灶膛里面的干柴,发愣!怎么样才能有火? 她伸手拿起枝桠,满脑子都是火的问题。 心里一遍遍默念着,对火有着强烈的*。 “轰”的一声,吓的身子本能往后仰起,她诧异的盯着那灶,居然自己燃了! 她嘴角抽了抽,难道见鬼了?她下意识的爬起来,神经兮兮的左右看了看,哪有人? 可是这火就这样离奇的燃了! 她拍拍胸脯,听到了锅里噼里啪啦的响声,缓过神来猛然站起来,锅底已经烧的通红。她忙转身舀了几瓢水倒进了锅里。 盖上了铁锅盖,又蹲下来观察火势。 可是她探究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只能摇摇头作罢。水烧开了以后,她装进了容器里面,又给景笙泡了茶水搁在他床头。 接下来,将青菜洗了,这才发现,油盐都没有,还怎么吃饭? 叹了一口气,只能将青菜捣碎了,加在面糊里面,盐罐子都让她用清水涮过,一点点咸味,今天只能这样将就了。 锅里的水烧开以后,她将面糊沿着水面倒下去,没一会就做出来了熟面糊。她嗅了嗅,青菜的味道重了点,大体上还是可以吃的。 小时候她也是在农村长大,看过奶奶做过这种东西。没想到一次就成功了。 锅里的火还没有退,她盛了两碗饭后洗了锅又将锅里的烧上水,小相公烧那么厉害,需要洗澡换干净的衣服。 “景笙,饭好了。” 紧紧闭目的景笙,听到她柔和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入眼就看到她脸上几块灰尘,他低低的笑了。 “这是你做的?”他指着桌上那两碗面糊。 简言点点头面色窘迫,视线不知该停在哪里,别扭的指着桌上的两碗饭,“米饭太硬了,你现在肯定吃不下。粥虽然好,但是不耐饿。做的不好,你就将就下。明天家里的鸡就会下蛋了,我给你做蒸蛋吃。” ------题外话------ 你的普通话发音正确吗? 测试开始 国 国果 国过果 国过郭果 国过郭锅裹果 国过郭锅裹帼果哒 合上吧。恭喜你下蛋成功 啦啦啦啦,是不是很好玩?嘤嘤嘤~快来爱我 第五章 你喜欢就好 她见景笙掀开薄薄的被子,作势要下床,她忙上前扶着,“你能站稳吗?” 景笙盯着桌上的饭点点头,在她搀扶下轻轻的坐在桌子旁边,他生病嘴里没有什么味道,只觉这是她做的,无论如何也要吃点。 简言看他端着碗的手,不断抖动着,生怕掉下来。她伸手接住,“我来喂你。” 景笙愣愣的看着她瘦骨的小手将碗接过去,眼里闪过一抹不自在。自从她来了,家里变化很多,她很温柔很体贴,也很会照顾人。这么好的姑娘,为什么会被人视为不祥? 他张开嘴巴,配合着她,一口口吃下她做的饭,虽然味道淡了点,可他知道,家里没有油盐。娘那个人如此苛刻,那么恨她,肯定不会给盐。 他的一双手紧紧攥住,他发誓,只要他身子好了,一定要让简言过上好日子。 “我吃饱了,你吃。” 简言看的出来,这饭不好吃,没有油水,没有盐巴,连调料都没有,怎么可能好吃?她垂下眸子,看了看空空的碗,会心的笑了笑。这才端起微微凉了饭,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淡淡的味道,虽然不好吃,这也是她第一次做,她要记住这个味道,记住吃苦时候的心情。 “慢点吃。”景笙瞧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怕是已经饿坏了,瞧着她眼里闪烁着泪花还拼命的笑了出来。他心里一阵心疼,她一点也不柔弱,反而很坚强。他缓缓伸出手,用衣袖擦了她嘴角的饭,“瞧你,吃饭还像个孩子。” 指腹触摸到她的肌肤,她身子像触电一般僵硬无比。长长的睫毛扑颤了两下,慌忙移开头,舒了一口气,“吃完了。你瞧一点都没浪费。” 她将碗底亮给他看。 景笙含笑抿唇,墨发恍如瀑布一般倾泄下来,垂在他胸前。午后的阳光折射在屋内,整个屋里明艳一片,尤其是他那经过汗水浸透过的容颜,更加光艳夺目。 简言看呆了一瞬,慌忙收拾了桌上的空碗,尴尬起身,“我给你烧了洗澡水,等下你泡个身子换身干净舒适的亵衣。” 景笙点点头,看着远去的倩影,缓缓裂开了嘴巴。 简言将大木桶先用清水清洗了一遍,在将锅里烧的热水一瓢瓢舀进了木桶里面。加上凉水中和一下,水温刚刚好。做完这一系列,额头上都出了汗。刚刚抬起头来,就见景笙拿着帕子款款走过来,伸出手替她擦汗。 “很累吧!” 简言笑着摇头,伸手想要夺过那柔软的帕子,却被他挡开,“累了就休息一下,我来就好。” 简言点点头,待他擦完后,才放下瓢,“我去给你找衣服。” 她将衣服放在一旁的凳子上,走到门口回头,“你一个人……可以吗?” 景笙站在缭绕的云雾里,回眸一笑,脸上带着一抹红晕,“可以,只是你也不用出去。” 简言身子怔住,她进也不是,出也不是,一条腿已经在门槛外面,这出出进进倒难为她了。 “我就在这院子里,晒晒太阳,你有事就喊我。”最终她还是阖上了门。 可手刚刚触摸那摇摇欲坠的木门,吱呀的一声响。 “当心。”景笙面色微白。 简言心下一紧慌忙闪开,嘭呲一声,半面门倒地。吓的简言拍拍胸脯大口舒气。早上的时候门就摇摇欲坠,现在是彻底的连关都关不住了。 她抬头看着景笙,回他一个安然的微笑,“我帮你把桶移开点,然后我就站在门口。” 景笙按住她手,摇摇头,“不会有人来我们院子里,不用费劲了,你去休息下,我有事会吱一声。” 简言点点头,抽出了手,转身走了出去。 想来也是,她现在被人传的怕是不信迷信的人也相信了。克父、克夫又克死了婆家祖母,往后谁还敢在这院里?怕是有些人还会劝解景笙休了她,免得她再克死了景笙。 不想不生气,一想起来简直肺都要气炸了。她一个人在院子里瞎转悠,解决了一顿饭,接下来还会有很多顿饭,这要怎么办? 母鸡也是一天一个蛋,也不能天天盼着吃蛋。 她蹲在门槛,听着里面的水声,仰着头眯着眼睛。老天对她太好了,家徒四壁,食不果腹,柴米油盐酱醋茶,以后注定要这样过? 不行! 她要发家致富,她要做起小地主,要将自己的相公扶起来。这样一想,简言浑身充满了战斗力。 “我已经洗好了。” 景笙突然出声倒吓了她,她正想的认真,哪里注意脚步声!她慌忙回头,他一身洁白无瑕的衣袍,墨发垂肩,眸子灿烂如星光,这么美的公子,不生在官宦之家简直就是曝敛天物。不对,应该是生在仙家,貌若谪仙,纤尘不染。 “我这身不好看吗?”景笙见她痴痴看着自己,不是一般女儿家痴迷的表情,但是她的眸子里有少许的赞美。 简言回神,脸顿时热了。她尴尬的移开视线,摇摇头,“没有,这身……很好看。” “你喜欢就好。”景笙道。 “咳咳……”简言掩饰自己表情,“你快去床上躺着。” 景笙摇摇头,“我都已经躺了一天了,不想再躺着,我们出去走走。” 走走?简言窃喜,正和她心。 景笙对她伸出修长的手,她看了看才搭上去。他的手掌很大,很温暖。 她的手很小巧,很柔软,手心还有点潮湿。他知道,她是在紧张。 两人款款出了院子,沿着田埂一路向上。初春的杂草重生,绿油油的,田埂上开满了蓝色的小野花,田埂上走着一白一紫的身影。 男的温文尔雅,女的小家碧玉。 一路上,两人丢沉默着。简言抬起头,看到看一出的堰塘,顺手指过去,“那个堰塘是景家的吗?” 景笙点头,“就是那块堰塘,里面还是鱼苗吧,估计大的早就被捉走了。” 简言听的出来,他有些惆怅。她何尝不是?两人悠悠的走过去,简言望下去,这堰塘里面的水倒也清澈,水底的杂草丢看的一清二楚,偶尔还会看到几条小鱼游过。 “我想把他们都移回院子里。”她说。 景笙并没有作声,只是看着塘里根本没有几条的鱼,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了解二婶三婶的为人,说好多少就拿多多少,一点都不会多,倒是自己的娘……毕竟是从小就看着的…… ------题外话------ 明日开始,更文时间定在晚上6点55分,刷首页的日子又来了。但是不会持续很久,只需要到首推就好,首推时候,文依然恢复到早上。么么么哒,要原谅菜菜想增加点文的曝光率,想更多的人喜欢它。 明天一号了,如果手里有免费的评价票,记得五热度吆,没有也没关系啦,但是拜托不要投其他热度,么么么哒 第六章 当军官的料 对于她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了。 “好。”他半响后说到。 起初简言以为他不乐意,听到他一个‘好’字,心里顿时乐开花。 简言高兴的松开他手臂,撩起了衣袖,弯腰准备去脱鞋。却让景笙给阻止,“姑娘家,不要随便将自己的脚露给男子看。” 简言又直起身子,回头看他严肃的神色,不由得顿了顿,她怎么就忘记了,古代的女子一般都很保守,还有对待相公,至死不渝。 “我来吧。” 简言脸色沉了下来,扯住他准备弯腰的身子,“你的病还没好,哪里顾及那么多,你看身后这些田地,女子若不下田,岂不是要累死相公?” 简言不是古人,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也不想入乡随俗。她有她的想法和做法,可能在古人眼里有些伤风败俗,但是谁让她的灵魂是现代人呢? 景笙木讷的看着她挽起了衣袖,又去脱靴子,他轻轻蹙眉,四下看了看,还是伸手阻止,“还是别去,我们想想其他的方法。” 简言住了手,蹲在地上仰头问,“家里有没有破网?” 景笙想了想点点头,“有,在娘的屋子里,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简言缓缓起身,他已经慢悠悠的顺着田埂往回走。 他出马要东西总比简言去要好很多。 她蹲在地上观察水里的鱼,想看看有没有大的,晚上好弄来吃。可观察了许久全都是鱼苗。这景家三个婆娘也真是极品,都捡大的挑走了,这些鱼要长大岂不是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还不知道那个时候有没有被饿死。 再回头,景笙已经拿着渔网正往她走来。阳光太强烈,太刺眼,她手放在额头上,目光远眺。 “你走慢点。”她看着景笙脚步渐渐加快,怕他身子受不了。 “没事。”景笙拿着渔网朝她晃了下。 景笙减慢了脚速,就这点路程他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大口喘息。 简言接过他手里的渔网,看着他泛白的容颜担心道,“你没事吧?” “没事。”他笑了笑,“你试试,或许里面都是鱼苗了。” “婆婆有没有为难你?” “我是他儿子,怎么会为难我?” 简言面色平静的抛下渔网,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别人家的孩子都不会去心疼。也怪,谁让她穿越到了扫把星身上,活该没有人疼。 两人静静的站了一会儿,渔网动了几下,景笙忙拽住,“好像有鱼缠上了。” 简言回过神,瞥了一眼渔网,“看来个头不小,今晚可以考虑加餐。” 二人将网收起来,果然一条肥大的鱼挂在上面,其中还有很多手指那么长的鱼,也一起被拉上来。 “还有这么多鱼苗,放了吧?”景笙问。 简言将那条大鱼收起来,瞥了几眼那鱼苗,“带几条回去放缸里养着,其实每天看它们也是件乐事。” “行!” 两人把渔网上面的鱼苗选了几条稍大点儿的带回了家,其他还扔进了堰塘里面。乐呵呵的回了家。 刚到院子里就瞧见那恶毒的婆婆,瞪着圆圆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手里的那条肥鱼。 李氏眼里满是错愕,她和那两个婆娘早就下去捕捉了好几次,已经确定里面都是鱼苗了才收手。 “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吧?”简言扬起了鱼,得意的挑眉,“相公,走回家做鱼给你吃。” 景笙瞧她那调皮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看到一旁自己娘难堪的脸,他收起了笑意吱呼一声,“娘,我们进屋了。” 李氏被气的不轻,吹胡子瞪眼的,关键是,她没胡子可吹,只能干瞪眼。 简言将鱼苗放在缸里,用了盛水的大钵子将那肥鱼装了起来,吩咐景笙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她准备收拾东西好做饭。 出去走了一遭,景笙身子已经很虚弱了,为了不让她担心他就听话乖乖的躺在床上小憩一会儿,可这一闭眼,就到了夕阳下山的时候。 “简言。”屋内黑乎乎的,“你没有点灯吗?” 简言此时正在给鱼开膛破肚,听到呼喊忙起身走进屋内,“你先坐着别动,我就来点。” 她慌忙洗了手,又是火的问题了。她照着中午那法子,将灶膛里面加了柴,盯着那一堆柴发愣。 “怎么不燃了?”她小声低估,“中午就是这样忽然燃起的。” 火呀火啊,我正需要你呢!快来灶膛,我要给病公子做饭呢! “轰—” 再次吓的她身子往后仰起,差点烧掉了她额前的头发。 火,居然再一次有了!这是为什么?难道这原主身子里面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简言……” “来了来了。”她起身将锅里加了水,让它先烧着。 她端详了煤油灯许久,为了证明她有召唤火的能力,她对着灯芯心里一直默念,火! “轰—” 煤油灯燃了。 这一次,她断定,真的有召唤火的能力,这是火元素吧,应该是这样的。 “怎么这么久。”景笙瞧着她对着灯发呆。 简言抬起头,朝他笑了笑,“我在研究火。” 景笙不解,这火有什么好研究的。但他没有多问,看着她将灯放在墙边,整个屋子都亮了。 “你饿了吧,我这就去做饭。” 景笙跟着她去了厨房,瞥了一眼灶膛里面的火势,又看了看她正破的鱼,蹲下去还没触碰道鱼身就被她给拉起来。 “我来吧,你就在一旁看着。” 景笙摇摇头,“我是你夫君,照顾娘子是我的天责。姑娘家的手比较矜贵,这么血腥的事情还是我来做吧。” 简言吸了一口气,听他继续道,“你嫁过来还没有三天,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都把责任推卸到你身上,这对你不公平。虽然乡里人比较迷信,但是你相信,我是一个读书人,什么妖魔鬼怪对我来说都是虚幻的。你若相信,它便存在,但我向来是不相信这些东西的。” 昏暗的灯火,衬这他容颜,如此出尘的男子,真不该生在乡里。 “我觉得你以后是当军官的料。” 第七章 空间召唤 景笙手下顿了顿,他扬起头来回笑,“你怎么这么断定我是当官的料?” 简言也就一句玩笑话,没想他会如此一问。她扬眉,“能当我相公的人,肯定不会太平凡。” 景笙的面色暗了下来,他低头继续弄着手里的鱼,眸子里竟是凉意。简言看的出来他浑身正散发着寒意,莫不是说到了他的痛处? “去年去参加过官试……”他冷冷的不带任何语气,像说着别人的事例,“然而,没有银子去贿赂官员,结果……” 简言蹙眉满是诧异,“朝廷的官员都是如此选拔人才?” 景笙没有作声,也算是默认。 “这是埋没人才吧!” 官官相护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看着他身上的寒意依然没有减弱,她蹲下来拍拍他肩膀,鼓励道,“别灰心,是金子终究是会闪闪发光的。” 景笙不愿意自己的情绪影响道她,抬起美眸笑着点头。 但愿,他是个不被埋没的金子。 “一般的科举制度,是在何时?” “科举?”他瞬间了然笑道,“确实科举要比官试,好听多了。一般都是在秋末。” 简言愣了愣,她怎么一下忘记了,这里叫科举考试称作官试。 “你想怎么吃?”他晃了手里的鱼。 “油盐都没有,那就烤着吃如何?” 景笙看了空空的盐罐子和油罐子,空空荡荡。就算刮也刮不出来。 他叹了一口气,拿着鱼望着简言,“跟着我,真是让你受苦了。” “你怎么又说这些话,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都嫁过来了,这辈子就只能跟着你了。所以,咱们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噗嗤,景笙的眸子终于有了点粼粼碧波,他含笑的点点头,喃道,“恩,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他坚持要亲自烤鱼,于是窄小的后院燃起了一堆小小的火苗,那条肥鱼裹上了泥巴,放在火堆里面烧烤。简言嘴馋的嗅了嗅,“唔,我闻到了鱼的清香。” 景笙知道她是饿了,将火里面埋的鱼刨了出来。那鱼身上的泥巴已经裂开,香味就从泥缝里面出来。他用树枝打了几下,烧干的泥土裂开,酥香的味道更浓了。 简言舔舔嘴巴,激动的伸手去拿,刚刚碰到它就缩回来手,“好烫。” 景笙含笑摇摇头,“别急,让它凉一会儿。” 瞧她那馋嘴模样,他就忍不住发笑。 景笙将鱼身上的泥巴一点点剥掉,将肚子上鱼刺最少的的肉弄下来递给她,“这里没有鱼刺,放心吃。” 简言点点头接过就往嘴巴送,一边吃一边不忘称赞,“好好吃。烧的好香!” 景笙再次被她逗乐,他撕下一片肉,送到嘴里,仰着头看着繁星。繁星下两个人,安静的享受如此美的夜景。 要睡觉了,简言开始烦躁了,一张床,两个人,虽然是夫妻,可是她又不是原主,没有必要履行夫妻义务。虽然这小相公生的美丽,可是她不是色女啊! “你还磨蹭什么,快点上来,折腾了一天。快来!” 简言踌躇不前,经他这么一说,她脸腾的红了,虽然她不是色女,可是美男当前,她可是受不住诱惑的。何况,床上的人正邀请她呢! 不过转眼一想,他那个病弱的身子骨,能行吗? 想到此,她才大步走过去,脱了鞋子,直接躺在他身边。倒是景笙诧异的多看了她衣服两眼,低头笑着躺下来。两个人睡在一张床,心思各异。 不久便传来他们均匀的浅浅呼吸声。 睡梦中,简言只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吸引住,挣脱不出来,也喊不出来,更是动也不能动。 “丫头,看这边。” 谁喊丫头?是喊我的? 简言清楚的看着四下,和她现在所处的地方全然不同。她站直身子,感觉身上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乱串动。 “简丫头!” “你是谁?”简言大喊,“是人是鬼?你出现在我梦里想要做什么?” “是我,呵呵。” 简言这才看清楚来人,“是你?寺庙的老道?” 她知道,三天前,这老道曾经去找过简言,并给了她一个镯子。说是可以帮她躲过灾难。她下意识的摸摸手上的镯子,空了! 老道仰头喝下几口酒水,“来来,别诧异,让给老夫一点点帮你解谜。” “是你把我召唤来的?” 简言直接了当的问他。老道轻轻扬眉,“是我,你是我找了一辈子的传人。” 简言怒了,大步跑过去,还没抓到他身子,他人就不见了。 “那你又没有经过我同意?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就被你给毁了。那场车祸是你主导的?”她猛然回头,盯着那老道,双眼泛红,“你自己也看清楚了,就算召唤我,也让我穿越好点地方,这是什么鬼地方?折磨我?” “非也非也,老夫我这是救了你们。”老道依然乐呵呵笑着,“不是我出手,你们两个魂魄早已经烟消云散。简言去了你的世界,而你来了她的世界。” 简言蹙眉,原主去了她的世界? “这里需要你,那位小相公也需要你。” 老道挥手,她眼前出现的是景笙这二十年来的日子,次次科举次次失败,十五岁开始,一直考到了十九岁,做题答卷比任何人都好,就是缺银子贿赂官员。 还有好几次,没有吃的,只能啃窝窝头,还吃过树根…… “你别忘了,我是没有怜悯之心的。”简言瞪着他,挥手打破了面前的镜子。 老道捋一捋胡须,“我让你看并非是要你怜悯他,他生在这里是他命中注定,但是你,是可以改变他的人,如果你不愿意当然可以。” 老道挥手,又一面镜子出现在她面前。 镜子里的画面让她身子颤了颤。 “连续六次,为什么?论才华我并不输人……” “你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是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现实。我们官员也不容易,替朝廷选拔人才,可是要耗银子的。” 景笙心灰意冷,他仰头骂天,“天不公,地方官宦勾结,朝廷迟早会被颠覆!” 那官员猛然转身,“景公子,本官念你才华横溢,你最好快点回去,不要激怒了本官。” “回去?呵呵,我还有家吗?” 第八章 守护者 简言心却揪起来。画面变了,致富村被洪水淹没,就是发生在景笙赶考的第二天。全村的人都已经被淹死,他还有家吗? “我要去告你们,贪污受贿……” 简言一惊,他这是打算鱼死网破,破釜沉舟? “来人,给我狠狠的打、往死里打,让他知道激怒本官是什么后果!” 景笙被他们活活打死!那鲜血映在了简言的眼里,她颤了颤身子不置信的摇着头,“那我呢?我也死了?” 老道很满意她的反应,“你?若不把你召唤过来,你身体的主人,会在老夫人死的第二天就被拉下去陪葬,你觉得你还能做什么?” “可是,这不是在我梦里吗?梦怎么可能会成真呢?” “这不是你的梦,你可还记得我当时给你的手镯?”老道看着她下意识的去摸手腕,笑道,“我们现在在手镯里面,你手上当然不会有。” 简言平静的听他讲了所有的来龙去脉。 手镯名字叫紫菱,上古神器打造而成,已经流传了千年。老道是紫菱的守护者,为了寻觅下一任的守护者,他在寺庙等待了千年,才等来了紫菱的有缘人简言。 “这个空间,相当于另外一个世界,你闭眼感受下这里的气息。” 简言听完老道的话,觉得很荒唐,但是又不能不信。她闭眼仰头,深呼一口气,全身经脉畅通无阻。 “这是仙灵?”她睁眼。 “呵呵,可以这么说,这里充满了仙气,对你日后修炼大有作用。”老道想起什么继续道,“我看你这身子,五行之中,你已经有了火元,可对?” 火元?简言欣喜,“原来那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中的火元?我说怎么奇怪,我心里一直默念火,它就来了,如此神奇。是不是以后,我心里想着什么,就能够拥有什么?” “呵呵呵。”老道摇头,“非也,五行也是需要的时候,且有很强烈的*时才会出现。并不是你想要什么就能够拥有什么。” 简言瞬间垮下小脸,盘腿坐了下来,嘟起了嘴巴,“我还以为什么都可以召唤过来,我现在最缺油盐!你给我变点,再不然你给我银子,我好去过家。” 老道瞧着她伸出手,捋了胡须,“油盐这是你要去兑换的,这不是我管的范围。还有一个小东西,要给你看一看。” “啥?”简言顿时来了兴趣,“什么好东西,可以换银子吗?” “小毛球出来。观察那么久,还不出来?”老道呼喊。 只见白茫茫的一片,哪有什么人影?可是她却没有看到地上跑过来了一只白色的小火狐。 “唧唧。”它站在老道身边,仰着头打量着对面的简言。 简言低头,“哈?狐狸?” “唧唧。” “这叫声这么奇怪,好像老鼠。” “唧唧。”小火狐扭开头白了她一眼。 “这可不是老鼠,这是火狐,是狐狸中最高贵的品种,也是紫菱的守护神狐。” “成精了啊。”她蹲下来想要去触摸它头,却被它孤傲的移开。 “小毛球,她以后就是紫菱的下一任守护者,你们需要定下盟约,从此以后你死她死,你亡她亡。” 简言诧异的收手,“盟约这么厉害?如果我解约呢?” “它死!” 简言抽了抽嘴角,真毒!如此可爱的小毛球她才不想解约呢。她再次伸手去触摸,小毛球依然骄傲的仰着头,躲开她手。 “那要怎么做?”她也不介意小毛球那么高冷。定了盟约看你傲骨能到哪里去。 “很简单,就是血盟……” “血盟?那还不容易!”她掀开衣袖,露出白皙的手腕,“呐,你咬轻点,我怕疼!” “唧唧!” 老道和小毛球齐齐黑线。小毛球更是叫着骂她,“蠢女人!” “它说什么?”简言只觉它说话了,但是不理解。 老道瞥了小毛球,“她说你蠢!” 靠!简言一把抓住它尾巴提起来,“你居然敢骂我?以后有你好过的。” “唧唧!”——放开我你个蠢女人! “为什么我听不懂它说话?”她依然没有要放开小毛球的意思。 “那是你的修为还达不到。”老道看着小毛球挣脱开了她的魔爪,“你现在基本上没有什么修为,这里资源充沛,利于修身养性,每天晚上你可以来这里,和小毛球一起修行。” 简言也不在意她身边的小毛球,瞥了一眼四周,问题来了,“这次是你召唤我来的,那明天呢,我怎么进来?” “唧唧!”—蠢! 简言怒眉,“你又骂我是不是?” 小毛球欢快的跳跃几下,得意的动了动毛茸茸的耳朵。简言扭头不跟它一般见识,“你倒是说,我怎么进来?” “这是你的镯子,你想来就来了。你看看这周围,你家那鱼、鸡,都可以放进来,长的速度要比平凡的世界快上好几倍。” “这么神奇?”简言诧异的张张嘴巴,顿时喜出望外,“那是不是只要有生命的东西都可以扔进来?” 老道点点头。 “那好,明天把我相公扔进来,他身子是不是也会好?” “……”老道摇头,“这里除了紫菱的守护者之外,其他人是进不来的。” “嗷呜,唧唧!”—再也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守护者了! 小毛球鄙视的看了她两眼。 简言虽然听不懂它说什么,但是只觉它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那行吧,大不了我日后慢慢帮他调理!”简言无所谓的挥手,深呼几口气,“真是天助我也。” “时候不早了,你还是回去休息吧。看你这面黄肌瘦的,哎,需要补一补啊!”老道抿嘴叹息,“以后有个好身子,才能修成正果。” 简言低头看看自己,抬头鄙夷的望着他,“修成正果?我今天态度先摆正,我是不会当道姑!” “唧唧!”—哈哈哈,果然太蠢了,你想当道姑,人家还不收呢。 简言眯起眼睛,瞧着小毛球乐的在地上打滚,恨的牙痒痒! 被谁嘲笑都行,居然一只小畜生也敢嘲笑她。得,看以后怎么教训你! ------题外话------ 最近陆陆续续的基友扑文,我也是害怕,还以为时间调到晚上发文,流量好点可以刷刷首页曝光下文,真是太天真了,如今网文真的是不好混,盗版一抓一大把。才试了两天,收藏也是不涨,还不如时间依然定在上午。 有时候,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想到还有你们这么一群可爱的读者,我心里其实很暖,上本扑文,不是菜菜矫情,真的是整整一个下午,蒙在被子里哭了好久。哭好以后,擦干眼泪告诉自己,继续撸!以至于我第一次弃文,很排斥那个现言。 但是,我只想说,这个文就算扑了,我还是会和我第一本第二本一样到完结!不断更,这是承诺,哪怕这中间我会双开,坚决不断! 衷心感谢一路跟随我的亲爱的们,我很爱很爱你们。 第九章 毛球认主 她气呼呼的转回身子,四下看了看,“出口在哪里?” “唧唧!”—蠢女人,血盟! 简言孤傲的扬起头,就是不搭理它,看它还敢不敢嘲笑自己。 “唧唧,唧唧!”—血盟啊,蠢女人! 它等了上千年,好不容易等到了合适的主人,这就意味着,它可以变真身了!虽然变了真身还是*岁的模样,可是它真的已经千岁了! 简言不理会上窜下跳的小毛球,她现在要找出口! “别急!”老道喊道,“你先过来把盟约定下,不然这小狐狸永远也成不了真身。” “它真修成了精?狐狸精?”简言乍闻猛然回头,盯着地上小毛球,“你是母的狐狸精?” “唧唧!”—你才是狐狸精,你全家都是! “哈哈哈,狐狸精!”简言瞧它那急躁的模样,就知道它肯定是个母的。 笑完之后,她才伸出手指咬破,顿时鲜血直流。她眉头不皱的蹲下来伸到小毛球的面前,“呐,快点定了,我要回去照顾相公。” 小毛球张开嘴巴含住她手指,吮吸了几下,紫色的眸子盯着面色不改的简言,心里佩服至极。它松开嘴巴,瞧着她那手指头已经被吸的泛白,愣了愣仰头道,“回去可以好好补一补了。” 简言收回手,站起来,瞥了一眼小毛球,“我怎么出去?” 老道挥了衣袖,紫菱的门打开,“直接跳下去。” 简言将信将疑的走过去,顺着门往下看。下面白茫茫的一片,她忙抽身指着,“你确定我不会摔死?” 小毛球白了她一眼,朝着她猛然扑去,“啰嗦,赶紧回去!” “啊!”简言真想杀了它,怎么说也是它主人,居然将她推下万丈深渊。 天,刚刚破晓。院外的鸡鸣刚刚响起,床上的简言猛然惊醒吓的她一身汗。 “怎么了?”景笙察觉她异样,面对她,“做噩梦了?” 简言扭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绝色容颜,呆呆的摇摇头,“我没事,天是不是要亮了?” “还早着,再睡个回笼觉。”景笙轻轻擦了她额头上的汗水。 简言点点头缓缓闭上眼睛,她现在脑子一片乱,不知道那是梦还是真实的情况。她手下意识的触摸手腕上的镯子,手指传来刺痛,她这才相信,是真的。 又睡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她掀开了被子,没有惊动旁边的人,小心翼翼的披上外衫走进了厨房。 她看了看手上的镯子,又看看缸里的小鱼苗,扬起了眉梢,决定先拿鱼苗做实验,如果成功了,再来其他的。 她伸手捞了几条鱼苗,怎么进去? 她默念,“紫菱紫菱,主人要进去。” 手镯完全没有反应!她轻轻蹙眉,老道又没有给她口诀,这有和没有还不是一样? 不过,她并没有泄气,“空间打开。” 一个强烈的光芒,瞬间将她吸了进去,眨眼功夫,她又进了里面。 “你怎么又回来了?”小毛球睡在门口嗅到她的气息,忙抬起头,“你不是来养鱼的吧?” 简言直接将几条活蹦乱跳的鱼苗扔过去,警告它,“给我好好看着,不许吃了,不然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小毛球看着地上骤然变大的鱼,动了动耳朵,“你晚上就可以来收了。” 可惜,简言听不懂,她听到的只是它那“唧唧”声。全程都是靠猜。她并没有搭理小毛球,而是看到地上有变化的鱼,神色稍喜,“果然是个好地方。” 小毛球嬉笑的点点头,挥挥爪子示意她赶紧回去,简言再次警告它,“不许偷吃!” 小毛球翻了她两眼,长长的尾巴轻轻一挥,可怜的简言再一次跌下去。 “死毛球!吓死我了!”她拍拍胸脯,面色吓的毫无血色。她站在鱼缸口,觉着这一切太不可思了。等着她晚点去看看那鱼长成什么样子,再做其他打算。 火再一次的燃了,她也不再惊讶了。可是五行里面,她现在只能驾驭火,还有其他的几种,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各自又有什么用? 关于老道说的修炼,莫不是她还能修炼成仙?想到此,她摇摇头,哪里有什么神仙? 淘米,煮粥。又去看了看鸡,发现有一个鸡蛋,她顿时高兴的不得了,可以给相公加个鸡蛋了。 于是捡了鸡蛋,洗干净后,放在锅里和粥一起煮着。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亮,景笙今日起床,感觉神清气爽,心情也好了很多。 “早!”简言瞧着他来了厨房,看了他气色要比昨天好多了,开心的问候,“你先去净脸,饭马上就好。” 景笙点头,“辛苦你了。” 过了一会儿锅里的粥好了,她将鸡蛋放在凉水里面,冰一冰,才拿出来,“景笙,来,这是今天的鸡下的蛋,你快点吃了,我去给你弄粥。当心烫。” 景笙看着手里的蛋,突然觉得生活有了意义。他一点点剥掉了蛋壳,掰开来,伸手递给简言,“食物虽然不多,日子虽然不好,可是依然有福同享,来把这小半吃掉。你也要多补一补,不然我也会心疼。” 简言点点头,接过那一半的鸡蛋。前世,她不爱吃鸡蛋,可是今日才发现,原来鸡蛋这么味美。 她要记住,所有的苦日子,苦味道,这样才能珍惜好日子来的不易。 早餐过后,简言在厨房刷碗,景笙站在后院里面,她喊道,“景笙,外面凉气大,你身子不好,披件衣服。” “不碍事。”他仰头看着天空,“进来几日都不会下雨,风和日丽。” 简言一边擦手一边笑着出来,“你还会观天象?” 景笙淡然摇头,“我哪会观天象,不过是看的久罢了。清晨的阳光如此明媚,天空一望无际,蓝蓝若浩宇,这是自然景观。” 简言抬起瞥了一眼,“今日,我想去后山寻些草药回来,给你调理身子。” “后山?”景笙诧异一瞬,摇摇头,“后山丛林密集,云雾缭绕,且地势险峻。别说你一个姑娘,就是汉子进去,十有*出不来。何况你一个姑娘……” 第十章 寻药 简言真真切切在他眼里看到了担忧,他是真的为自己好。她含笑的上前轻轻握住他僵硬的手,“不必担心,我不去高的地方,也就是在山脚寻一两味药罢了。” 景笙抿嘴不回答,即便是山脚,他也不放心。 他沉默半响才道,“我随你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简言只好点点头。 她将屋子都收拾妥当以后,背起了破旧的箩筐,拿着生锈的镰刀,出了门。景笙紧跟她身边,瞧着那箩筐压下去的肩膀,他心疼的伸手拦住她,“还是我来背吧。” 简言哪肯给他,他每走几步总要停下来休息片刻,虽然她身子瘦了些,可是力气还是有的。 “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每停顿小会儿,景笙总是掏出洗的泛白的手帕,帮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偶尔路过村民,村民们瞧着小两口恩爱的模样,不由得羡慕起来。 大多数人见了简言总是绕道而行。景笙脸色却变了变,她无所谓的朝着景笙笑笑,“我没事,像我这样的克星,他们见了自然要躲的,我从小就是这样,早就习惯了。走,我们继续。” 景笙叹息的低下头,小步跟着她一起。望着她肃静的脸色,她似乎对什么事情都是这样,总是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可是这样的态度,反而让他很喜欢。 两个时辰,两人到了山脚下,日头已经很高了。她却感觉一阵寒意扑过来。身子微微发凉。 “景笙你将披风穿上,这山凉气大,感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她回头指了他身上的包袱,“就在里面放着。” 景笙从包里掏出来,“那你呢?” “我要找药材,穿着反而不方便。你就这里等着,我去找找药材。”她走了两步不放心的回头嘱咐,“千万不要走开知道吗?” 景笙朝她邪魅一笑,眉心舒展,积聚不少的郁气遣散开。那澄澈的眸子灿若星辰,灼灼其华。双鬓的墨发迎风飘起,仙气十足。她再一次惋惜,他应该生在天家。 “快去吧,我不是小孩子,自然要等到你回来。倒是你要小心谨慎。” 简言回神,脸面绯红,她慌忙转过身子掩饰自己的失神。 景笙早已经感觉到了凉气侵身,那披风本来就是给她准备的,却被她那句‘不方便’给退了回来。他为了不让自己病情加重,不给她增加负担,只好将披风披上。 简言抬起头,瞧着巍峨的高山平地而起,人在它面前显的小如蚁。正是初春,万物复苏之际,错综复杂的枝叶翠绿一片,想必里面奇珍异宝肯定很多。 她垂下眸子,寻找了几副草药扔进了箩筐里。蹲在地上擦着汗水,心里却想着,山顶上肯定有千年灵芝,如果能到弄到,小相公的身子肯定很快就能好起来。 想归想,这里的地势如此陡峭,四下都是悬崖,稍有不慎跌落下去,粉身碎骨的结局。 她还是踏踏实实的,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 手里的镯子滑下手腕露出来,她看到镯子,放下了手里的镰刀,随后举起旁边的药材,蹙眉道,“这草药应该也可以放进去吧?” 随后,她默念了‘空间打开’,携带着草药进了空间。 “唧唧!”小毛球一直守在门口,瞧着她还没稳住的身子道,“这次又带了什么东西来?” 简言站稳脚步,扔给它一把草药,“这些你记得帮我种下,应该可以吧?” 小毛球扯了扯耳朵,“果然够蠢,为了这些垃圾草药,居然现身空间,用的着吗?直接扔进来就好了!” 简言深深的挫败,每一次来都被那个毛球给鄙视,她扭头仰着俏下巴,“在我寻到灵芝之前,这些你都要好好给我看着!不许动,否则,我烤了你!” 小毛球怒了,让它看门还吓唬它!它刚想用尾巴将她打出去,简言是早料到它回如此,纵身一跃跳出空间,稳稳的站在原地对着镯子说道,“下次再敢这么对我,小心我绝对剥了你的皮。” 那手镯开口的地方,隐约可以瞧见一只小狐狸的头,还有它声音传出来,“唧唧!” 她仰头嗤笑一声,继续寻找草药。 凡是具有驱寒,解毒,改善血液循环功效的草药,她都采了放在背篓里面。一路上通过鼻子嗅,试吃还有前世根据中医书记载草药的形状,色泽来判断。 她拍拍酸麻的后背,缓缓直起身子,这一起身,简直是头晕目眩。她心神一凛,不知不觉中,已经身在半山腰,往下看去云雾缭绕,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阿笙?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简言蹙眉,她居然可以听到山下的说话声! “三叔,三婶,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山下景笙看着他们夫妻两个,身后背着箩筐,额头上冒着汗水,“又去挖野菜了吧?” 景来喘息的抬头看了看陡峭的山,江氏也看了看,“莫不是那扫把星,上了山?” 景来扯了扯她衣袖,给她使了眼色,“怎么说话呢,好歹也是侄儿媳。”他扭头看着景笙面色尴尬,“大侄子,你别介意,你三婶就是这样的人,有啥说啥。” 景笙听到那三个字面色变了变,也没有给景来面子,“三婶,简言的以前我宠不着,但是以后,她所受到的伤害,我都要一一弥补,我希望日后,再也不要听到从你口中说出‘扫把星’这三个字。别怪当侄子的没有提醒你,儿子女儿都是肉,将来你的女儿嫁入别人家,也像这样任人欺负,你难道不会心疼?” “这……”江氏身子颤了颤,如此一番话,说的她面红耳赤,恨不得钻地缝。 景来不由得等瞪了自家婆娘一眼,想说什么终究没开口,怕丢脸。再则,他几乎没有看到有如此魄力的侄儿,一时找不话接。 “三叔三婶,还是早些回去吧,我就在此等候我家娘子。” 景笙谦逊有礼的低了低头,然后移开脚步往前走了几步。 景来扯了扯江氏,小声责怪,“你这张嘴巴,早晚回坏事。” “我说的又没错,她本来就是个扫把星!”江氏扭着腰身提着匡篮急匆匆往回走,“我要快点赶回去,让乡亲们把景笙带回去,最好将那简家女儿困在这山上。” 第十一章 赶走她 景来一听脸色骤变,忙扯住小跑开来的江氏,警告道,“我告诉你,不许胡来,我看简家那小娘子,人挺好的,你看大侄子那气色都好了许多,你别给我瞎闹。” 江氏回头瞪了他一眼阴阳怪气,“是呀,简家小娘子细皮嫩肉的,生的妖媚,将你们景家男子都迷倒了!” “你……”景来恨的咬牙切齿,“简直无理取闹,走,跟我回去。” 半山腰杵着的简言勾唇讥笑,愚昧! 不过,听到景笙那一番话,她发自内心的笑了笑。休息片刻,又起身寻找草药。 不知又过了多久,她身子有些受不住,越往上空气越稀薄,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这才背起了箩筐,慢慢的下山。 沉甸甸的草药,瘦弱的身子骨,走起路来非常吃力,几次跌倒,手擦破了皮她都忍着。 “唧唧!”——喂,蠢女人,把药材扔进来啊,累死你。 简言爬起来看了看手镯开口的地方,一个很小很小的头,她白了它两眼,伸出大拇指按压过去,吓的小毛球忙缩回脑袋。 不是她记不起空间,而是山下有景笙,总不能空着竹筐回去吧?累点,也没关系。 景笙不放心的按照她上山的路,一路寻找过去,途中可见那些松动的土,他欣喜的往前看了看,笃定简言就是从这里上去的。 满是荆棘的山脚,他的衣袍都被刮破,身子虚弱不堪,走了许久也没有看到简言的身子,不由得慌神。 “简言—” “简言,听到了吗?” 简言听到声音,怔了怔身子,便加快脚步往下跑去,“景笙站着别动,我就下来了。” 他在担心她,她心里很开心,至少,在这里,他是真的想要爱护她,守护她,为她担心。 简言匆匆忙忙跑下去,几次滑倒,衣衫划破,手腕被刺破,她都忍着。此时的她,知道自己很狼狈,可是那又如何,对面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他应该看到自己最美好和最狼狈的样子。 “你怎么上来了?”简言看到那个寻觅的身影,不知为何眼睛突然发酸。 前世,都没有人像这般,寻找过自己。 那一袭白衣胜雪,艳丽的回眸,那紧绷的脸,看到自己的那一瞬间,眉头松开,换上了张绝美的笑颜。他提着衣袍,大步走过来,不待她反应过来,已经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简言整个身子异常僵硬,随即眼睛微微泛酸,轻轻问道,“你…怎么了?” “我担心你。” 他手臂收紧一分,简言动看动脑袋,如此温暖的怀抱,教她有些迷茫。这是爱情吗?前世她还没有来得及爱人,就去世了,对于爱情,脑子里一片空白。 来到这里,所有人都想将她处死,只有他维护她,爱护她,可是这是爱情吗? 不是吧?!至少现在,他们是相互依靠,相互扶持的人。 “我没事。” 她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可以让他很安心。 “我们回家。”景笙放开她身子,取下她背上的箩筐,“我来吧。” 他根本不容她拒绝,决然的将箩筐背起来,又朝她伸出修长的手,“走吧。” 简言不好意思的将手搭上去,两手轻轻握住。 温暖心田。 “累不累?”走了许久,简言担心他身子吃不消,“换我来吧。” 景笙摇摇头,她拿着手帕擦了他额头上的汗水。他紧紧的盯着她发笑,“有时候我自己都会觉得自己挺没用的?什么事情都要靠家人,他们什么事情也不让我做,好像我每天的任务就是等死一样。” 简言愣住,绷着脸,“以后不许这么说自己。夫妻本是同林鸟,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吗?” 景笙紧了紧她手,“现在我不会这么想了。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至少我活着,他们是不会找你的麻烦,如果我死了,他们就有了借口处死你。” “不管他们如何说,我们夫妻都要一条心。”简言笑着,“走吧,你身子一定会被我调理好,到时候,别说你考试,就是想当着皇帝,我都给你。” “哈哈。”景笙被她逗乐了,“当皇帝?只要你是这皇后,皇帝也未尝不可。” 两人甜蜜的手牵手一路走回来。 村口,聚满了村民,看着二人手牵手的走过来,走也不是散也不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景家大娘子,三娘子,这是……”村里的人问道。 李氏站在最前面,瞧着自己儿子背着那么重的药草,大声道,“儿子,你是不是鬼迷心窍了,随便弄点杂草就想将你打发了?” 简言和景笙蹙眉,两人互看一眼,她道,“我说婆婆,这大中午的,你带着村民堵在村口是为哪般?” “哪般?”江氏跳出来,“这村里谁不知道景笙的病难以根除,你是不是想毒死景笙?” “就是就是,连村大夫都说没救的病,你一个十七岁的姑娘,知道什么。”村人朝着景笙招手,“阿笙听伯伯一句话,离她远点,当心害死你呀。” 景笙怒了,他放下箩筐,上前两步,“你们都是我乡亲,她是我娘子,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她怎么会害死我?你们不要危言耸听,简言她对我很好,甚至比过我的家人。” 李氏一听,身子颤了颤,随即大吼大叫,“乡亲们呐,你们瞧瞧,我儿子肯定被她下了*药,你们看她那一副狐媚的样子,肯定勾了我儿子的魂了。这可怎么办呀!” “景家大娘别着急,我们全村的人都站在你这边。今日一定要赶走这个扫把星。” 简言算是记住那位说话的汉子了。穿的要比其他村民好很多,想必是整个村里最富裕的一家了,那么必定是刘村长了,行啊!赶走她,那也看他们又没有这个本事。 景笙身子挡在她前面,“今日谁敢动她一根毫毛,别怪我不客气。” “景笙,你给我过来。”李氏和江氏呼喊,“她就是一个狐媚子,你别上了她当,她不会对你真心实意的。” “娘,你是不是一定要赶走她?”景笙几乎一字一句。 ------题外话------ 最近负能量爆棚啊,来来妞们给我么个。 第十二章 夫随妻走 “我…我…” “对!”江氏冲出来大声道,“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将她赶走!你说是不是大嫂?” 江氏扯了扯身边李氏的衣服,李氏慌忙点点头,有这么多的乡亲,她怕什么?她鼓起了勇气,抖动着丰腴的身子,“是!” 景笙失望的点点头,“好,真是我的好娘亲。你们要逼死我们,行!她走,我也走,以后你就当没有生过我这个儿子!” 江氏和李氏浑然一颤,互相看看,脸色骤变。 “你这个不孝子,枉我把你养这么大,你居然连亲娘都不要了。我这老婆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李氏听到儿子如此一说,心里又恨起了简言,恨她将儿子的魂给勾走了。 村口处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荷塘,那是村长家的。李氏看着人多,也就是想要吓唬吓唬他们,提步朝那荷塘奔去,以表决心。 “哎!快拉住景家大嫂。”人群中,有人吆喝了一声。 村里的人,顿时惊慌失措,还是江氏死死的扯住了李氏的衣服。 “大嫂,你这是干啥,你要死了,岂不是便宜了那扫把星了?”江氏将她拽了回来,苦口婆心,“不就是一个扫把星吗,我们大家一起将她赶走就是了,你说你这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我那大哥后半生可怎么过?” “是呀,是呀。景家大嫂,你要想开点。”村长劝解后扭头看着面色不曾变过的简言。 “简姑娘,我看你还是走吧。”村长有所为难,“你在这里,终究不被村民们喜欢。” 简言冷哼一下,不屑的睨了一眼装腔作势的李氏和江氏,这戏演的简直太出彩,为了逼走自己,开始寻死觅活了?为了让景笙心里愧疚吧,她懂,所以也没有怪。 “怎么说我也是景家明媒正娶的,虽然没有轿子,没有彩礼,说白了也就那五两银子把我买回来的。”她嗤笑,“既然是接亲大队把我接来的,那麻烦再把我送回去。” “简言……” 她伸出手阻止景笙,甚至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她知道,这个时候他很为难,一边是生他养他的娘,一边是毫无感情基础的娘子。 她来这里,全村的人都排斥她,娘家人早已经将她卖了,更别盼着再回去。这个时候,如果再听到他说分离的话,她怕自己会崩溃。 仅仅是一天的相处,他已经成为了一种异世的依赖。 景笙眸低波光汹涌,他张张嘴巴,最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荒唐!”江氏愤起怒指简言,“就你也配我们送你回去?痴人说梦!” “三婶!咳咳……”景笙恼怒的低吼,这一吼整个肺都颤抖了,他捂着胸口,咳嗽不止。 简言身子颤了颤,她本想上前去搀扶,可是身子好似坠了千斤重物,脚步移不开,手臂伸不出来。几步的距离,居然隔着千山万水一般。 “大侄子……” “你站住!”景笙艰难的抬起泛红的眸子,素白的脸色因为咳嗽不止泛起了红晕,他瞪着对面的一群人,几乎一字一句,表明了决心,“如果,你们真的要赶走她,那我只好跟她一起走。她是我娘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们夫妻生死相依。这是我的承诺!男子汉大丈夫,知道什么有所为,有所不为。咳咳……” 简言身子浑然一怔,听了他的话,眸子渐渐湿润起来,还好她没有看错人,也还好,他是这个世上第一个关心袒护她的人。 “景笙,你怎么样?”她片刻不停留,大步走过去搀扶着他,“你不要说话了,坐下来休息下。” 李氏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如此情深似海的小夫妻,这才几天?儿子居然可以不要娘了,枉她尽心尽力为了丈夫和儿子,现如今,丈夫心不向着自己,儿子为了个扫把星不要她了,她这辈子造的什么孽? 村民们个个面面相觑,毕竟这事情是景家的事情,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是景笙自己说出来的话,和简言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村长再有心向着李氏,他也不可能再逼走简言。何况,景笙那身子,病成那般,怎么好再逼迫? 景笙坐下来休息了片刻,稍有缓解。她缓缓站起来,眯了眯眼睛盯着对面的二十来人,大都是壮汉!她要一个个记住他们的相貌,有朝一日必定回来讨回公道。 “想我走,也不是不可以!”简言勾唇笑了笑,“是不是不管我走到哪里,只要不住这个村里,你们就安心?” “简言……不要……” 她的衣袖被景笙抓住。她回头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容,听对面的村长道:“这个还是可以的。景家大嫂、三娘子,你们如何看待?” “只要不出现在我们眼前,你想去哪都行!”江氏洋洋得意! “好!我答应你们,但是我也有个条件!”简言眼神犀利,紧紧盯着对面的人,“村长,今日当着众多乡亲的面,我简言把话说明白了,你们亲自问景笙,是我一个人净身出户还是他跟我一起?” 村长愣了愣,才问道,“阿笙侄子,莫要做后悔之事,你……” “夫随妻走!”景笙闭上眸子,果断打断他后话,今日他们的做法寒了他的心。 “儿子!你敢跟她走,我们母子关系就此了断!”李氏怒气冲冲,瞪眼看着简言,那神色简直恨透了她。 然而,简言却朝她微微笑了笑,气的她和江氏胸口都是疼的。 “如此胡搅蛮缠的娘亲,不要……也罢!” 简言敛起了笑容,她知道景笙的心里难受,为了她宁可不要娘亲也要护着她,这样的男子,她怎么能不好好对待? 此时想起古文里面的《孔雀东南飞》,男女主人公,即便相爱,那又如何?景笙不是焦郎,她也不是刘兰芝,那种爱情的悲剧,她绝对不会让它发生在自己身上。 “好!好!好!”李氏颤抖着手臂指着他们,“你走,你走!就当我没有生过你这个儿子,逆子!” 李氏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石头朝着他砸去,他已经闭上眼睛,欣然接受,却被简言给挡住,石头打在简言额前,顿时鲜血淋漓。 景笙睁开眼睛,看着隐忍的简言,慌忙起身心疼不已,“简言!” ------题外话------ 相公以后绝逼是黑萌黑萌的,成长啊成长。慢慢成长吧!我也需要成长~妞们妞们,抱一抱,天冷了多加衣服哈。么么么哒 第十三章 断情 简言动了动嘴巴,额头传来钻心的疼,她轻轻摇头,“我没事,不要担心,这点小伤,无伤大雅。” 景笙心疼的拿着帕子立即帮她止血,扭头看着对面自己的娘,最不愿意说的话,还是为了简言说了出来,句句钻心,“今日之后,你我母子之情就此了断,” 李氏面色一白,身子往后退了两步,小声念叨,“阿笙……” “你不配叫他名字。”简言凝视他们,“村长你都听到了吧,那么我的条件也来了。景家分给我的一个堰塘我可以不要,但是那一亩田地我不得不要!马上田里的作物就要熟了,按照约定定然有我和景笙一份,还希望村长能够守信,将那一亩田地里面的作物给我。” 村长叹息的点点头,“景娘子且放心,我是这一村之长,这点小事我还可以办到。” 简言点头,“另外,我知道大家都不愿意和我田地为邻,村长可否安排一下,将那一亩田地和其他人换一换,一来可以免得大家说我克了他们的作物。二来,想必村民们都不愿意再见着我这个扫把星,那正好,把田地兑换一下,越远越好。省得到时候再生事端。” 村长和村民们分分点头。村长看着简言,此女长的漂亮,头脑清醒,说起话来头头在理,若这点事情他都办不好,这村长也是白当了。 “好,我尽量远点。但是,你们这是要住哪里?” 简言笑了笑,“这个就不劳村长过问了,希望村民们给我两天时间来寻找地方,两日之后,我自会搬走。” 江氏轻蔑的撇撇嘴巴,这方圆十里内,别说小店,就算有她也没有银子去住。再则,这连连山脉,草木纵横,常有虎豹豺狼出没,她就不信她们不会成为鱼肉? “既然,景娘子话已经说到此了,大家也不要再去为难他们了。我来做担保,两日之后他们一定会走。若不走,我亲自赶人,你们看如何?” 村民们分分点头,携带着李氏往回走。 简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眼下这荒原山脉,她去哪寻找住处? 景笙弯腰去那背篓,她先一步,“我来吧。” 景笙不做声,看着她那瘦骨嶙峋的身子,撑起了那么重的药材,心口满是疼痛,他能做的就是在她身边默默守护她。没有期望着这孱弱的身子骨能够健全,但求有他在的一天,就要护她一天。 简言知道他为她担心,她将手伸出来浅握他手,笑的那么妩媚,虽然他看着心酸,可是没有办法,身不由己,只能慢慢变强。 “我们先回去吧。”她说。 景笙紧紧抓住她手,“有时候我在想……” “你什么都不用再想了。”简言打断他话,“你肯为了我放弃自己的娘,这个已经让给我觉得自己真的是天地难容了。这些天来,你对我的爱护,已经让我很暖心了,所以,你不要再想自己是不是我的负担了。” 景笙愣愣的看着她,她居然可以猜到自己心中所想! 两人一路上相互依靠,脚步一致的走回家。 他抬头看了一眼隔壁的院子,景文面色不好的站在门口,看到他们回来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 最终,看着他们一起进了院子。 景文的脸面已经被家里的媳妇给丢尽了,他仰着头看着天空,眼里泛着星光,却又无可奈何,如今已经定局,他去了说什么? 伤人一把,再来个安慰?他做不来! 屋内,简言坐在床头,景笙拿着帕子站着她面前帮她擦着头上的伤口,虽然很疼,可她眉头都没有蹙一下。 “疼了你就说出来。”景笙小心翼翼的一边擦拭一边观察她的脸色,“我一个男人这点疼痛还能忍受,你没有必要替我受罪。倒是这伤口,万一留下疤痕……可就……” 简言扭过头望着他,“毁了就毁了,难不成你还指望我再嫁旁人?” 景笙垂下手臂,盯着她一瞬,“我只怕有一日我不在了,你也好……” “不会有那一日。”简言有些浮躁,这话是她不愿意听到的,“我去做饭。” 没走两步,景笙就将她拽住按在床上,“你今天已经很累了,我去给你做。” 简言摇摇头,灶前没有引火之物,他去了指不定更加生气。 “咱们谁也别说谁了,该休息的是你,你就不要跟我抢了,等你身子好了,再来照顾我,那时候我一定不会抢着做饭。” 景笙愣在当下,按照目前的情况,他确实该休息。他真的要好好想想自己的身子,他实在不想等他死了以后,她再改嫁! 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自私,可是这样又没有错! 简言瞥了眼食材,有米面,还有上山挖来的野菜,思索了很久,也不知道该要做什么!难不成还要做面糊? 算了,还是做米饭吧。 和前几次一样,需要火的时候,灶膛里面的干柴就燃了起来,锅里烧着热水,水开了以后她将从山上挖来带有药效的野菜在锅里烫了一下再捞起来,放在砧板上凉一会儿。这才将米倒进了锅里,小火蒸着。 还有一些可以做调料的野菜,闻着清香,她都洗干净以后,切好放在碗里。又将砧板上的野菜切成了小丁,在现代这菜就叫腌菜。 如果有香油那就更好了。 可惜,香油那东西在这古代简直是奢望!能有几滴油就不错了。 她刚刚将菜和调料搅拌在一起,就听见院外的脚步声。她眉头一皱,不是说好了两日就搬走,这是闹那样?还让不让人活了? 她湿嗒嗒的手胡乱在衣服上抹了抹,怒气冲冲的走出去,看到来人却愣住了。 景笙本坐在床边看书,瞧着她面色不好的直接越过了堂屋往外去,忙掀开被子跟着出来。看见来人,顿时也愣了愣,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简言没想到他会来,而且手里还拎着东西,目测都是些好东西呢。 景文站在门口,心里本来有很多话想要嘱咐他们,但是看到他们那神情,觉得景家的脸面都让自己的媳妇给丢尽了。他只好一言不发的放下了东西转身就走了。 ------题外话------ 离首推又近了一步了,嘤嘤嘤,妞们,记得帮我点击点击啊。么么哒 好恐惧,现在网页流量,真心难混,再不过,你们的菜妞要被饿死了。 哈哈哈,爱你们吆~ 第十四章 有料(修) “爹—” 景文顿了顿足,但是没有回头,他稍侧了侧脸终究没有说一句扭头便走开了。 他出去之后站在院外,他这景家老大做的也是窝囊,自己的儿子儿媳都护不了,家里的媳妇也管不住。想到此他痛心疾首,恨自己太懦弱! 简言上去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里面有油盐,还有凿火的工具。在这个时期还没有火柴,都是靠木头摩擦起火。虽然她没有用过,但也是公公的一点心意,他总归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儿子饿死。 油盐不错,至少吃饭不会那么甜了。 她将东西搬回去厨房以后,在菜里滴了几滴油,放了点盐,尝了尝才满意的朝着屋内喊道,“景笙,洗手开饭了。” 景笙“嗯”了一声,放下了许久都没看进去的书,缓缓去了厨房。 简言抬头瞥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慢了一些,她心渐渐沉了下来。景笙他现在有苦难诉,忠孝不能两全,他心累,她都懂。 两人心思各异的坐在桌子边,各自沉默。她现在每吃一口饭,形似嚼蜡,难以下咽,哪怕是这菜里面多了油盐,也是索然无味。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旁边同样走神的景笙。 “景笙?” 他抬眼看着她放下婉,随即也跟着停下筷子,“怎么了?” 简言抿了嫣红的唇瓣,“你是不是舍不得?” 他垂下深不见底的眸子,一脸的肃静,“没有,只是寒了心。这里……不住也罢。” “如果你想留下来,我一个人走也可以。” 景笙猛然盯着她,“你是不是嫌弃我这样子会连累你?” 简言脸色立即黑了下来,“放屁,我要是嫌弃你,早跑了,还等着那群人来赶我?你要是再说这样的话,我可就生气了。” 景笙被她微微提高的语气吓到,他愣了愣,如此彪悍的娘子怕是他第一次见到。瞧着她扭开脑袋装作生气的模样,那两腮帮气的鼓鼓的霎时可爱至极。 他轻轻笑出声,“是我错了,不该怀疑你,别生气了。我这不是怕自己连累你了么?” 简言瞪了他一眼,拾起桌上的筷子,扒着碗里的饭菜,“今天罚你把这些菜都吃完。不吃完不许和我讲话。” 他面色凝起,动了动眉梢瞥了桌上一碟小青菜,如玉的容颜微微动了动,这才拾起筷子,心情不像先前那般沉重,倒轻松了许多。吃起东西也有了味道,“很香,这个做法哪里学来的?” 简言刚想张口说话,顿时想起什么,朝着他扬起了漂亮的下巴,就是不告诉你! 午后,简言安静的躺在床上,景笙坐在伏案边看书,她翘着二郎腿瞥了几眼,“快想想,我们去哪个地方建造一个小屋好?” 景笙翻过一页抬起漂亮的眸子,声色淡雅,“五里外有一片竹林,常年气候宜人,冬暖夏凉,很适合居住。” 简言一听来了兴致,“那里可有人居住?” “无人!” “那我们就去那里造一个吊脚楼吧?” 景笙放下书卷,缓缓起身面相穿外微微叹息,“以你为力,怕是再有十天半月也难以办成。再则,这是地方县令的地盘,想要去居住怕是很难。” 简言蹙眉,“地方县令的地盘?那个县令很难搞定吗?如果出银子买下呢?也不行?” “是镇上衙役管辖的区域,半年前因竹林和致富村为邻,他们便想将竹林卖掉,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卖家,久而久之,那片竹林,也就搁在那里了,也没有人敢去动一下。” “照你这样说,现在依然可以买,对方出价多少?”她问。 景笙淡然的睨了她有些感兴趣的神色,“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她对古代银子向来是没有任何感念的,也不知道换成人民币是多少,总之,她现在有意想要将它买下来,顺便再来几个工人伐些竹子盖个吊脚楼。 景笙以为这个数字吓到了她,见她不作声,扭头笑着,“这二十两对于致富村来说是个天文数字,最富裕的村民了不起手上顶多十多两。再来,买下那一片竹林,村民也不知该作何用,后来也就没人谈及了。” 简言了然的点点头,“我们手上多少钱?” 景笙微微一愣,手放在唇瓣尴尬的扭开头,“说来惭愧,我身上还有二两银子。是平日里积攒下来的。” 简言摸摸兜里,身为分文,她尴尬的笑了笑,也不再作声。 这件事整整困扰了她一个下午。 晚上,她将挖来的药草在火炉里熬了好几个时辰才倒在碗里,吃饭前逼着景笙喝下汤药。 那药水,闻着丢苦口,景笙眉头一皱一下,仰头便喝下去。他知道采这些药材不易,他不能辜负了简言的一片心意,哪怕再苦他也要喝下去。 晚饭后,有一桶驱寒的药浴等着他,这一次他皱眉了。 “这个……能不能……” “不能,没得商量,速速褪了衣衫,躺进去,我给你搓背。”简言伸手试了水温,“水温刚好,你今天在山脚下受了凉气,这药草驱寒效果很好。” 景笙窘迫的盯着那黑乎乎的药浴,抽了抽嘴角,很不情愿的伸出手去拉自己腰带。刚刚拉开衣带发现简言看着正起劲,他顿了顿手,面色红润,“你……还要继续看?” 简言回神,“嗯?看什么?瘦的像个麻杆,也没啥看头,我去给你找衣服。” 景笙面色沉了沉,她说话真是一针见血,虽然说他身子是瘦了些,可是完全是有料的好伐?真的是有料的! 不过看着她逃开的倩影,他低头笑着拉开了衣衫,褪去了衣服,入了药桶里面。 说来也神奇,他刚刚下去没有多久,就觉得全身经脉被打通了一般,整个身子轻便了许多,头脑清晰了许多。 “这药不仅可以舒心减压,而且还有醒神的作用。是否觉得浑身很轻便?”简言将衣服放在一旁,撩起了衣袖,小手伸向他双鬓处,轻轻按压他的太阳穴。 他仰着头,闭着眼睛,点点头,脑袋上多了一双灵巧的小手,一种奇怪的感觉,像电流一样通便全身。他很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神色紧绷。 ------题外话------ 之前竹林价钱有点不合理,现在修改了。 第十五章 我是高尚的狐 简言勾唇笑道,“你放松点,我又不吃人,紧张什么?” 水雾妖娆,气氛很融洽。 景笙面色变了变,他紧张什么?一个大男人还不如一个小女子了?他深吸几口气,身子渐渐放宽了许多,整个人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没多久,他居然在药物熏陶下沉睡过去。 简言瞧他安详的睡着,也不想多打扰。就让他小睡半个时辰,然后再喊醒他穿好衣服去床上休息。 半个时辰以后,简言轻轻将他喊醒,他忙扭头道,“我睡了多久?” “半个时辰。”她说。 “瞧我这……你应该早点叫醒我,你一直站在这里?” 她点点头,“没有关系,难得你睡这么香,怎能扰人清梦。水里不易久待,快些穿好衣服去床上躺着。” 景笙看着她走开后,收回了视线,这才拿起了旁边干净的衣物穿了上去。 出来后,便看她半躺在床边,他有些心疼的走过去,脱了她的鞋子,将她腿也移到了床上。拉过了被子轻轻为她盖上。随后他站在床边好久,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累坏了的女子。神色复杂多变。 深夜来临,他双腿站麻,才转向床边躺在她身边,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 简言睡的正熟,嗅到了苦药味,轻轻蹙眉。刚好被他看见,放在她腰间的手臂不由得松了松。他的直觉告诉他,她不喜欢这样的触碰。 半夜,简言被噩梦惊醒,她睁开眼睛,黑乎乎的一片,只有那窗外透进来月亮落在窗前。她动了动身子,发现腰间多了一双手臂,她身子一僵,额头上传来景笙湿润的气息,她扬起头,只能看到他的下巴。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她还是很不自在。 摸摸手上的手镯,想睡的心思瞬间没有了。也不知道空间里面的几条鱼怎么样。想想她还是念了念,随后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拉到了空间里面。 这里面白天时间这么长? 她稳住身子,令人心旷神怡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个深深的呼吸,心扉清凉,再累的心瞬间也变得轻灵许多。 “小毛球?”她左右看看,“你跑哪里去了?” 空间里面,好似人间仙境一般,这里有着超自然的景观。灵泉、圣水,还有那新鲜的空气。万物滋长,都要比平凡的世界超出好几倍。她站在灵泉边,看着里面成群的肥鱼游过,诧异的蹲下来,伸手精准的提了一条,“啧啧,我就扔了几条鱼苗,这变化也太大了吧?神速啊这是?” “唧唧!”——蠢女人你怎么来了。 她听到声音,扭头便看见身后那个小白团,仰着头,眯着眼睛盯着她。 “你是不是使用了什么法术?” 小毛球狐眼眯的更紧了,那神色没有比鄙夷更能表达了。 她见小毛球不说话,随后又看到一簇簇药草,惊奇的叫了出来,“那不是我白天才扔进来的药草吗?居然长了这多?” 小毛球慵懒的趴在地上,就让你这小女人慢慢去惊讶吧,日后有你惊讶的! 她转了一圈之后盘腿坐下它对面,面色平静的思索着晚上景笙说的话。 如果想要将那片竹林买下来,至少也要有一百两银子,再请几个彪汉子,至少也是五十两银子的工钱,如果将灵泉里面的鱼全部卖了,说不定还能值点钱。 她眼睛转了几转,小毛球知道她又在精打细算了,它慌忙起身,但是哪有简言的手快? “你想去哪?”简言抓起它狐狸尾巴,将它倒过来,“想跑?” “唧唧!”——你放开我,这是第二天了,本狐也是会炸毛的。 简言摇摇头,瞧它那凶残的样子,手举的更高了,“你说我这个高度放手,你会不会摔死?” 小毛球扭头瞪着她,“信不信我咬死你,还能不能愉快的做主仆了?” 简言虽然听不懂它话,但是她会观察,会分析,“你语气再不好点,我就把你丢进灵泉,让你克隆好几个你出来。” 小毛球黑线,克隆好几个? “你当我是鱼啊!我是高尚的狐!唧唧!” 它开始挣扎了,“这是什么主人啊?居然这般对我这高大上的灵狐,老道你滚出来,否则我立马炸了你这空间!” 远在寺庙的老道倏然睁开眼睛,衣袖一挥,看到了紫菱空间里面的情形,不由得捋了捋胡须,“你快将它放开,它炸毛了那可是不得了!” 简言抬头左右看看,老道声音空灵,她不由得赞叹,由此看来,老道是个内力极其深厚的人。 “它如果帮忙,我就放开它。”简言扬起头悠悠道。 “唧唧!” 简言空出手,朝着它的屁股就是两下,“你还不得了,我是主人,你再倔一个,看我不将你屁股打开花才怪。说,你帮不帮?” “呜呜!”小毛球顿时委屈的仰着脑袋,“死老道,我要恨死你,给我找的什么主人?” “呵呵!”老道笑了笑,这完全就像两个小孩过家家,“简丫头,你放开它。瞧它那猩红的眸子,看的老夫都不忍心了,再抓着它,它估计要哭了。它哭了倒是没什么事情,这空间怕是要遭殃了。” 简言听着出奇,手上力道变松,让它挣脱掉了,在地上滚了几滚,面对她,全身狐毛竖起来,好似一只发狂的小猫,弓着身子,随时可能进攻一般。 可简言偏不信,既然是自己的盟约小兽,还敢对着自己张牙舞爪,她可不是什么好主人。她仰着头看着小毛球,右脚往后退了一步,所有的力气,全部集中在右脚上,只要它敢动一下,她准能一脚踢飞它。 狐狸何等精明!它早已经看出来,深深的一呼气,它刚刚只是气的不轻,毕竟是自己的主人,那发起威力来,可不是自己能够承受的。 在它的眼里,它知道,她是一个足够心狠手辣的女人,足够狠心!所以,它坚决不能跟她来硬的。 简言朝它翻了翻白眼,扬眉道,“你要不要帮忙!” 小毛球,扭头道,“老道她听不懂我话,你去问。” ------题外话------ 光棍节,大家赶紧脱单。么么么 第十六章 本狐是个小正太 “何事?”老道说。 她颓废的坐下来,嘟着嘴巴盯着小毛球,“我被村民们赶了,又没有地方可去。” 她扭头瞥了一眼池中的鱼,叹息道,“明早想把这些鱼卖掉,换些银子,造间屋子。” “唧唧。”——那我可以帮什么?卖鱼?还是造房? 老道跟着小毛球说了一遍。简言深呼一口气,“我需要你帮我造房,卖鱼肯定不是你的强项,那么多的鱼,你总不会摆在菜市场等着人家去买吧?” 小毛球眼里露出惊讶之色,它的确是这样想。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简言轻轻挑眉,“明天早上我把这些鱼卖给镇上饭馆老板,这叫送货上门,没准儿以后就建立了友好关系。” 小毛球露出赞许之色,蹦跳两下,“然后呢?” “然后,我去一趟县衙,买下致富村临近的那片竹林,就在竹林里面造个吊脚楼。你就负责造房。” “我就是变成真身也只有*岁,你确定让一个孩子去造房?” 老道随它重复一遍。简言瞪了它两眼,“*岁,你都上千岁的老妖精了,你大手一挥,我省了不少工钱,一句话,去不去?” 小毛球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咧开嘴巴,“去,你都发话了,我还能不去?” 简言拍拍手,贼贼的看着地上的一团,“不知道你变身后会不会很丑?” 小毛球眯起眼睛歪着头,“本狐是个萌萌的小正太!” 这个老道没有继续翻译,只跟着呵呵笑。 简言撇撇嘴巴,指着池里的鱼,“等会我出去把工具都找好以后,你用法术将这些鱼全部移下去,顺便一起下来帮我忙!” 小毛球不情愿的点点头,甩甩尾巴,“赶紧滚吧。” 简言睨了她一眼,走到出口又回头,“第一次合作,你要办砸了看我日后怎么对你。” 小毛球蹦跳两下表示抗议。虽然很久不用法术,但是不代表它不修炼! 简言回去后,天刚刚亮起,她动了动身子,旁边的人也醒了。她惊的抬眸望着他,幽黑的屋子里仅有一丝光线。那深黑的眸子里闪烁着星光,“我吵醒你了?” 景笙轻轻摇头,“睡不着了。” 她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她呼吸都凝滞了,“我起来做饭。” 刚刚动了身子,又被他按下去,“我去吧。” 她腰间的手臂松开,景笙半坐起来,她也跟着起身。 “我想去一趟镇上。” 她说的轻巧,景笙听着却蹙眉,“你想去找县令?” 她也没打算隐瞒,点点头,“我去谈一谈,没准儿他们就答应了。” 景笙穿着衣物,面色宁静,“你想的太天真了,他们只认银子不认人。再说……” 他扭头看着她顿了顿,“你长的实在不安全……” 简言忍住没笑,她长的是不安全,“所以,你担心了?怕他们对我如何?” 黑乎乎的屋子里,景笙脸色泛起了两朵红晕。 “没事的。”简言伸手拍拍他肩膀,“你做饭,我去去就回。我等会带着草帽,遮住脸,他们一定看不到。” “我怎能让娘子抛头露面。”景笙站在她面前,寒着脸,“要去也是我去。” 简言有些着急,“不行不行,这事情很重要,我今日必须要去。” “那我随你一起。”他改口。 简言抽了抽嘴角,他今日怎么如此难缠?要让他看到那白花花的鱼一泄而下,还不将他吓死? “这路途来回少说也有半日时间,你这身子骨如何受得了?你在家里等我,我会给你带来好消息。” 景笙张张嘴巴,最终没有说话。但是他认为,简言这次是想自己走掉了。他默默的转回身子,是呀他身子不好,村医都说医不好了,她一个姑娘能有什么办法?倒不如放她走,免得日后他走了,还让她守寡。 “你走吧!”半响他缓缓道,心里却如千斤石头,压着他不能喘息。 简言愣了愣,这是什么意思? “我……” “什么也不要说了,你去吧。”景笙背对她,大步往厨房走去。 简言张张嘴巴,垂下眼睫,但是这事情她必须要去做,不然他们都会被赶走。时间不等人,她也没有更多的时间来浪费了,只能等办好事情之后,再来跟他解释。 她拿着斗篷回头看了一眼屋子,大步往外走去。 景笙站在厨房口,看着那个头也不回的身影,闭了闭眼睛,仰起头,“你早该走了。” 简言走了两个多时辰,热的口干舌燥,她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眺望远方,大概还有一柱香的时间,就能赶到集市了。 她这次走的缓慢,陆陆续续经过了几家店,她在寻找东西,足够装下一池鱼的东西。 看到那一个轮子的推车,她欣喜的跑过去,“老板,你这推车能不能借我用一用?” 好在老板不是个抠门的人,看着她一个姑娘出来也不容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拿去用吧,记得还老朽就好了。” “哎哎,非常感谢您,大概日中,我就会来还车。” 这世上还是有好人的,虽然推车破旧了点,至少装鱼还是可以的。她乐呵呵的推着车子,东倒西歪的,不是她一个姑娘家可以掌控的。试了好几次,总算掌握了窍门,稳稳的将车推走。 日头已经很高,她将车推到隐秘的地方,对着空间喊了一声,立即有了毛球的回音。 灵光一闪,她旁边便站了一个*岁的男孩子,肉嘟嘟的小脸,简言直直看傻,“你你你……” 小毛球不搭理她,“蠢女人,我有名字,叫……” “叫旺财!”简言贼贼的笑道。 小毛球沉着脸瞪着她,“梓染,我的名字。” 简言抿嘴瞧着他那鼓鼓的,也不再逗他,指着推车,“赶紧把鱼放进来,我们把它卖掉。” 小毛球伸出手,聚集了灵气在手指上,“你不打算留点?毕竟这些鱼都是仙灵喂养大的,虽不能治百病,强身健体的功效还是有的。你的那小相公不需要了?” 简言哀叹了一声,“现在都被赶出来了,这些东西日后还会有的,先卖了再说吧。” ------题外话------ 嘤嘤,小毛球变身了,千年老妖啊! 以后专门勾引相公,气死她主人,哈哈哈。 我不坏,不坏! 第十七章 买卖(修) 梓染点点头,刚刚伸手想了想顿时收回,“紫菱在你手上,你可以自己把鱼弄出来,岂不是更加容易!” 简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露出了紫菱,“我如果知道怎么弄它出来也不会喊你了。” “很简单啊,你是紫菱的守护者,随便你如何使用,里面的东西都会出来。” 简言将信将疑的瞥了他一眼,自从两天前她那个瞬间移动出现后,她就觉得身体里面有一股内力在乱窜。她闭上眼睛,凛起了神,将所有的力量聚集到丹田,再从丹田上到了手上。她紧握着拳头,手臂伸在推车边。 “嘭……哗啦哗啦!” 她诧异的睁开眼睛,所有的鱼全部在推车里面,她慌忙的扶住推车,看着一条条活蹦乱跳的鱼,高兴的望着小毛球,“我是有内力的。” 梓染不想打击她,她本来就有内力,只是笨女人不知道如何用罢了。 闹市,两人费力的推着鱼车从大街上经过,两人皆累的汗流浃背,百姓们看着他们二人如此费力,又瞧着那一条条肥大的鱼忍不住上前询问。 “姑娘,你这是卖鱼呢?” “是……”简言隔着面纱看着那位中年男子。 “怎么卖,我想买两条回去。” “实在不好意思,这鱼我想卖给客栈老板,我急需用银子,不接受单卖。” 那位中年男主不由得失望的看了看肥大又鲜活的鱼,一车二十来两银子,他买不下来,也用不着那么多。 “可是,姑娘,没准儿这里的百姓一人两三条这一车也就卖完了,这样不好吗?” 中年男主不甘心的又提议道。 “行行,来来来,别人家二百文一条鱼,我们家就一百文一条,急需用钱,卖完为止。这鱼不同其他鱼,这鱼能够强身健体,老少皆宜。” 简言木讷的扯扯嘴角看着身边挥着手的梓染,虽然这小正太只有*岁。 *岁样子的神狐,有谁知道其实他已经上千岁了! 起先打听了市场价格,贩子手上的鱼的确是二百文一条。这一车少说也有二百条,卖个二十两应该差不多了,只要能够买下竹林就好了。 看着收银子收到手软的梓染,她暗中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没有想到这闹市的百姓个个都这么有钱。再看推车里渐渐少去的肥鱼,主要还要感谢它们长的肥。 “姐,你不要站着啊,快点给这位老板装十条鱼。”梓染喊着发愣的简言。她猛然回神着弯腰,从里面选了又大又肥的鱼,还送了一条给那位老板。 晌午已过,太阳火辣辣的照在简言和梓染身上。三个时辰不到,一车的鱼彻底卖完。梓染蹲在大树下兜里揣着二十几两银子,掂量掂量道,“买下竹林绰绰有余。” “这么多银子,咱们就拿二十两出来买那片竹林,剩下的放进紫菱怎么样?” 简言点点头,“那钱可以生钱吗?” 梓染连翻她的力气都没有了,软软的摊在地上,“它又没有生命,生个毛蛋。” 简言又被他鄙视了一次,不过看着他那虚弱的样子,蹲下来凑近道,“你要是不适应,还回紫菱里面,剩下的事情我来搞定就好。毕竟你帮我卖了这么多银子,请工人也就够了。” 梓染摆摆手:“不要紧,我答应帮你造房的,就一定会帮你。等造好了我再回去修养。主要是已经千年不来这人间,突然有些不适应。” 两人休息了片刻,一起将推车送了回去,而后才来到了县府门前。 “两位请留步,且看清楚了,别走错了路。” 县府门卫拦住她们,简言笑道:“二位大哥,我们姐弟是来打听一下,关于致富村临近的那片竹林,请问你家老爷还卖吗?” 那两位守门的大哥,将她们上下打量一遍,不耐烦的挥手,“去去去,就你们也想买那片竹林?也不看看自己那穷酸的模样,买的起吗?” 梓染眉头一皱,简言伸手扯了她衣袖,刚准备说话就听有人道,“什么事情?” 隔着面纱她只能看到一位墨衣男子走出来,守门的大哥忙回头卑躬鞠膝,“少爷,是这样,这两位是想买那片竹林……瞧她们那样子,八成是骗子。” “你才是骗子呢。” 简言忙拉住沉不住气的梓染,那男子正向她们看来,男子长的清秀,书生的模样,比起自家相公,气质可就差远了。 “这位公子莫要与小弟一般计较,此次前来的确是来打听关于竹林买卖一事,若公子方便可否细谈?” 燕璃一双精明的眸子细细打量着简言,虽然看不清她的容貌,听其音色就知道此女相貌不凡,再则谦逊有礼,虽然粗布麻衣裹身,气质却比大家闺秀好的太多。 “姑娘这可不是说着玩的,倘若姑娘有意想要买下那片竹林,就请随我来。如果只是来骗口茶水……” “公子,请—” 燕璃愣了愣,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才是主。听着她豪爽的语气,心里倒有几分敬意。他负手走在前面道路,直接去了殿堂。 简言坐下,梓染靠她旁边坐下来,接着下人端上两杯茶水。她含笑的瞥了一眼堂中央那正气凛然的几个大字,扫了堂中简单的摆设,想必这县令爷也是一个两袖清风的好官。 “公子,我有意想要买下致富村的竹林,还请公子出个价钱。” 燕璃对于她坐下来直奔话题,有些意外,毕竟这整个县有钱的人家没有几个,出手就是百两银子的户更是很少。他温柔的笑道,“不知姑娘哪家小姐?为何一定要买下竹林?” “做生意之人无须问出处,恕我不能告知。还请公子出个价钱。” 燕璃愣了愣,多看了她两眼,起身走到堂中央,“之前家父已经去过致富村,想必你也是知道了当时的价格,如今已过去半年之久,那片竹林依旧无人问津,今日姑娘问起实感意外。价格还是原来的价格,二十两。” 简言点点头,“那还请公子出地契。梓染给公子银子。” 梓染撤掉腰间一大包钱袋,放在手里掂量两下,伸手道,“银子在此,还请公子拿出地契,天色已晚我们还要赶回去。” 燕璃瞥了他手里的银子又扭头看看站着不动的简言,轻声吩咐下人,“去我爹的书房,将地契取来。” “是,少爷。” ------题外话------ 上一章的狐狸名字性别都改掉了,嘤嘤,你们去打昔儿。这货逼着我该的(仰头无辜) 蓝孩纸啊,名梓染,以后相公有的醋喝了,嘤嘤 第十八章 逼迫(修) 厅堂顿时安静下来,简言有些坐立不安,眼看这日头就要西下了,就算让梓染耗法力造了房屋,家里还有那么多东西也难以运过去。 何况,景笙的身子,她又非常担心。 梓染能够感受到简言的心中所想,叹息的端起了水杯抿了抿,抬起眸子就瞧着那下人递给燕璃一份东西。 燕璃认真的看了一眼,含笑的走到简言面前,“姑娘,这是地契,劳烦你仔细核对一下。” 简言接过来,的确是竹林的地契,她隔着面纱望着燕璃,“不知公子可以笔墨,为了以防万一,白纸黑字为据。” 燕璃扬了眉梢,侧脸道,“去拿笔墨纸砚。” 那下人福了福身子,转身小跑下去。 一刻钟不到,那下人气喘吁吁的走进来,将砚台和放在桌子上,摊开了干净的草纸,便站在一旁磨墨。 墨香味,瞬间传遍了整个厅堂,简言虽然不懂墨,但也听过介绍,越是上好的墨,香味越大,或许这是个好墨吧 燕璃缓缓转身拿起了砚台上的笔,轻轻蘸了墨汁,随后干净利索,不拖泥带水的一气呵成。 “好字!” 梓染不由得钦佩起他来。 燕璃面容不改,嘴角微微上扬,睨了一眼旁边的两人,放下了笔吹了吹墨迹,待墨汁干了以后才递给简言。 “姑娘请看,若没有其它问题,还请姑娘签字。” 简言还没伸手,梓染就夺了过去。他认真的看着燕璃的字,暗生敬意,“果然一表人才。” 燕璃轻笑不语。 简言隔着面纱瞪了他一眼,从他手里接过来,扫了一眼字据,才俯下身子,拿起了那支笔款款落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随后,她又拿起了旁边洁净的纸,按照燕璃上面的意思撰写了一份待墨迹干了以后递给燕璃,“公子请看,若无疑问还请签下大名。” 燕璃待她写完也看完,伸手接过她还未放下的笔,留下他的大名后又递给她。 梓染仰着脖子瞧见那右下角他的名字默念道,“燕璃?真好听。” 简言瞥了一眼上面的字,速度的收起了字据,“给公子银子,我们好回去。” 梓染掏出银子,“这是二十两银子,还请公子过目。” 燕璃伸出手,身后的下人上前接住银子,看了看,“少爷,刚好二十两。” 简言学着江湖人打招呼模式,双手抱拳,“既然买卖已经做成,天色已晚,那就不打扰公子了。” 燕璃瞧着她那手势,眸子惊艳一瞬片刻恢复正色,“那我就不多留了,来人,送两位出府。” 简言脚下走的急,此时一颗心都系在景笙的身上,眼看天色都要黑了,村里人见她不在指不定怎么为难景笙。 “喂,你累不累?”梓染喊道,“别走那么快。” 简言缓缓回过头,“太阳就快落山了,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我都急死了。” “你让我先回紫菱里面,出来的太久,身子不适应。”梓染蹲下来,身子软软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简言心疼的看着他,伸出手将力气全部集中到他身上,“收!” 一道白色的影子便进了自己衣袖里面,她落下衣衫遮住了手镯,深呼一口气,提着裙摆脚步加快了不少。 “喂,你傻了,你也进来,我用法术带你回去啊。”梓染变成了小毛球蹲在紫菱口喊道,“你这样回去指不定你家相公就被人给欺负了。” 简言停下脚步,抬起看了太阳,再次深呼一口气,露出了手镯,思量片刻,才念进了空间里。 “你怎么又变回来了?”她稳住身子问。 小毛球白了她一眼,“在这里,只能这样出现,站稳了,眨眼就到了。” 一道白色的光,嗖的一下,落在了村子口。 简言晃了晃身子,站稳后才看清路,没走两步她愣了愣,“不行,梓染你还是送我去竹林,我现在回去晚上依然是没有地方落脚。” 梓染应了一声,她身子瞬间落在竹林内。参天茂盛的竹林入口,简言四下看了看,发现了一块可筑房的平地,又打量了四周,“梓染你看看这个地方适合筑房吗?” “相当,可以。”她顿了顿,闪出身子,“这竹子如此茂密,个个笔直。不过你想要个什么样子的房子,可否给我个图样?” 简言弯腰捡起了树枝,在地上画了她想要的样式。 梓染诧异的看着她,“这就是你说的吊脚楼?下面几乎是空的,像阁楼?” “做不出来?”简言蹙眉,“复杂了吗?” 梓染蹲下来摆摆手,“复杂是复杂了点,谁让我有灵气呢,再复杂你说的我还是能够完成的。” 他拍拍手起身望着她,“这里就交给我了,你现在走回去,看看你的相公吧,一天没有吃饭,弄点饭吃,别饿死了。” 简言白了她一眼,“你一个人行吗?” 梓染瞪了她一眼,不搭理她。他伸出手指,不费力气的,轻轻挥过去,一排排竹子轰然倒地,惊吓了林中的鸟儿。叽叽喳喳的扑动着翅膀飞走。 他回头朝着简言挑眉,“见识到了吧,还不回去?” 简言嘴角抽了抽,她低头看看自己的粉拳,那就是传说中的的内力啊,她压根不能比。 “走了!”她说。 竹林回到致富村太阳已经落下,她已经走了快两个时辰,到达村口才松了一口,擦了脸上的汗水,继续走。 家门院外,站满了乡亲们。她心头一紧,他们不会为难景笙吧? “我都说那个扫把星是骗子,你们还不相信,这下好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让她拿走了,还骗了我们阿笙的感情,这种媳妇要了干啥?” 听到江氏那语气,她怒气顿时串上心窝。 “就是,阿笙呐,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娘再给你找……” “找什么?” 简言突然出声,一群人缓缓扭头看到她站在身后不由得惊讶一瞬。 “你……你……”李氏语无伦次的指着她。 “村长,两日的期限还剩这一个晚上吧?那么你们这是干什么?天才刚刚黑,带着这么多人是想逼死我和相公吗?” “这……”村长左右看看,羞愧的不知该如何开口。 ------题外话------ 这两天就要首推了,妹子们呐,不要养文啦啦啦(?▽?) 非常感谢啦啦啦。 首推当天定有活动的啦! 关于竹林价格这一块已经按照古代兑换改掉了,之前是我疏忽了这点,还望看文的新妹子,不要计较蠢作者没有搞懂古代货币兑换。一条肥鱼的价格现在少说也有二十元,一元相当于五文钱。差不多是这样。 第十九章 你是我的希望 “我简言向来说话算话,明天一早你们准看不到我和景笙,还请村长带着乡亲们回去。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如此这般不饶人,村长,你觉得做的好吗?” 简言没给李氏和江氏好脸色,村长脸色更是青红变换着。 “大嫂啊,你看这婆娘如此厉害,往后咱们阿笙日子该要苦了。”江氏见大家都不敢作声,她便带头一边哭着一边喊。 简言蹙眉,这是闹哪样? 紧接着李氏就拍着大腿坐下来哭喊着,“我苦命的儿呀,这日子往后该怎么过……” 村民们上前一边劝解她却喊叫的更加厉害了。 “还有完没完?” 简言闻言愣住,村民们顿时回头,看见景文举着刀架在脖子上,“你是不是要逼死我才甘心?媳妇是你要娶回来的,现在人家来了,不离不弃的照顾儿子,你这婆娘……还有你……” 景文狠狠的瞪着李氏,怒指江氏,“你心里那点小算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说分家就分家,这是我儿子和儿媳,你跟着瞎掺和什么?无风不起浪,你能消停点吗?” 江氏脸色惨白,看着他脖子上的刀,身子颤了颤,张张嘴巴贼眉鼠眼的瞥了瞥村民们,“我……我还不是为了你们阿笙嘛!我……” 她还没说完,景来气冲冲的大步走过来抓住她手臂,“你给我滚回去,别人的事情你以后少给老子插手,回去!” “这……这……”李氏开始慌了。 “村长,这是我自个儿家的事情,麻烦乡亲们都回去吧,回去吧!”景文痛哭流涕的蹲下来。 “走走,快走。” “走吧!” “大家都回去吧,让他们自己好好处理。”村长叹息的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一群村民,垂头丧气的。 “你还不滚回去反思。”景文瞧着李氏傻坐在地上大吼一声,倒把简言给吓了一跳。 简言抿嘴瞥了他们一眼,掀开院门快步走进屋子。 “景笙,我回来了。”她一脚踏进去,就开口关心道,“你吃饭了吗?” 回复她的是冰冷的空气。 她扭头就看见床上躺着的人紧紧闭着眼睛,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景笙?” 她颤抖着手,抓起他手,还好身子还是热的。探了他的脉,忧心过度,加上一天没有进食,身子透支。 为她伤心? “这么傻的人,我怎么会嫁给你,”她直起身子,松下一口气,“不想看我,我可就走了。” 她明显感觉到他的气息有些紊乱,这人还能紧闭着眼睛不看她。 “我走了?” 景笙听她的话,心不由得一紧,霎时睁开眼睛,神色波光粼粼,泛起了涟漪,“不是走了吗,为什么还要回来?” 她累死了,转身倒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饿不饿,想要吃什么,我给你做。” 景笙费力的坐起来,她还能笑的出来?他一颗心都在她身上,为她担心,希望她不走,又希望她永远不要再回来。可是回来了,居然可以若无其事的坐在自己的面前。看着她连续喝下三杯水,张张嘴巴压下心里的话。 “傻了?”简言放下杯子,“想不想吃锅块?我给你做一个尝尝如何?” 她无视景笙那张好看的脸,此时那张脸是一脸的茫然。她站起身走过去,“会不会太硬了,要不煮粥给你养养胃如何?就……”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抱在怀里,“你去哪儿了?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简言身子怔住了,然后缓缓伸手拍拍他背,“我出去找住的地方,累了一天了,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还不想见我。” 景笙简直哭笑不得,该要委屈的是他好吗? “我没有不想见你,我只是害怕……”他顿了顿,只要她回来了,心也就不疼了。“你去休息,我来做饭。” 他松开简言,将她拉到床边。刚要转身,简言拉住他手笑了笑,“我们一起做饭,吃完饭了,还要搬家呢。” 景笙愣愣的看着她,跟着她脚步走到厨房,“搬家是要搬去哪里?” 简言将锅唰了一遍,笑道,“竹林里面,吊脚楼,很快就建好了。” 他生火的手顿了顿,“你……” “你只能选择相信我。”她打断,“我不会害你,更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所以,你只能选择相信我。” 明亮的火照着他绝世容颜,那么纤尘不染的男子,应该是世界上最尊贵的人,她相信总会有那么一天,他是这个世间上最尊贵的男子。 “我相信你。”景笙沉默半响后扬起笑脸,“我只是心疼你,背负太多,却对生命充满了希望。” “因为你是我的希望。”她笑着,让景笙害羞的低下头。 前世她虽然没有谈过恋爱,至少看过身边的人为了爱情疯狂,或喜悦或悲伤,她现在能够体会什么叫甜蜜。 两颗心相互依靠,互相信任,原来感情就是这样的,至少现在她觉得是这样的。 饭后,简言收拾了碗筷,简单的收拾了有用的东西。听到院外有脚步声,她和景笙对看一眼,各自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了出来。 “爹?”景笙诧异,“这么晚了,您……” 景文看了他们一眼,“你们真打算离开了?” “公公您也看见了,婆婆和三婶轰动了全村要赶儿媳走,儿媳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既然互相看着如此厌烦,倒不如眼不见心不烦,走了也好,公公也不会两边为难。” 景笙走到她身边,“爹,我们只是搬到了别处,并不是和您决裂,娘的为人我很清楚,儿子并没有和娘赌气,只是不能让娘子委屈,您就不要担心了。” “快点快点。” 闻言,三人一同往院门口看去。只见景钱和孙氏推着破车站在院口。 景笙不解的看了简言,“二叔二婶?” “你们这是……”景文转身走过去,指着他们。 “我们都知道阿笙今晚回搬家,傍晚看景娘子那胸有成竹的样子,想必是找到了住的地方,正好家里的破车也是闲着,就推来帮忙搬家来了。” 孙氏笑呵呵走进来,“景娘子,二婶帮你搬家算是给你赔礼道歉,你初来景家,我们三个婆婆对你比较苛刻,希望你不要见怪。” 简言颇有些惊讶,还有些感动,她一直都知道孙氏的脾性不坏,如今她有困难还能主动出来帮忙,对她来说算是雪中送炭了。 “怎么会呢?我高兴还来不及。”简言笑着道,“二叔二婶快进屋坐。” “不了不了。”两人异口同声的摆手。 “我们呐,趁着这会儿月光如此明亮,我们帮你们搬家,再晚了可就没有月光了。”孙氏笑着直接进屋,“景娘子,你看看那些东西还需要,现在就搬了吧。” 第二十章 美人姐夫(首推求收) 简言偏头和景笙对看一眼,“谢谢二婶,那边的东西都是需要的。” 景文拍拍三弟的肩膀,“谢谢你了二弟。” “自家兄弟说什么两家话,走,帮忙阿笙搬家先。”景钱回拍了拍他手笑呵呵的踏进屋,提起两把椅子就往院外走。 景笙刚刚进屋就被简言给推出来,“你就站着别动,让我们来就好了。” “这可不行。重物我虽然拿着吃力,一床被子包袱还是提的动。”景笙哪里依她,看着大家忙里忙外的,他站着像什么样子? 隔壁院里站着李氏和江氏,竖起耳朵细细听着隔壁的声响,时不时互相看看。 江氏撇撇嘴巴心里泛着莫名其妙的酸味,“也不知道那扫把星施了什么法,居然把二哥二嫂都给迷惑了。” 李氏叹息的瞥了她一眼,“是不是咱们做的有些过了?” 江氏一听脸色骤变,“大嫂,你可别忘记了婆婆是被谁克死的,别忘记了阿笙是被谁给迷惑了,自从她来到咱们景家,这家还像个家吗?” 李氏耳根子软,再则女人一到了更年期,脾性大变。江氏三十多岁,虽然生在乡下,那皮肤保养的要比李氏和孙氏好很多。 李氏愣了愣,听她道,“我说大嫂,你要是心疼了,大可去阻止,但是日后再出了什么事情,你也别拉着我跟着你下水了。你看大哥今日那脸色,恨不得将我活剥了。我家那口子把我扯回去关上门就是一顿骂,我这可都是因为你呀。” 李氏瞧着她委屈的样子,转身拍拍她手臂,“三妹我知道你委屈,我这心里自然也是不好过,一想到我那儿子护着那扫把星连这个娘都不要,我…我…我就……” “好了好了。”江氏立即换了脸,扶着她肩膀,“别难过了,往后他们两个活不下去,儿子早晚不还是你的吗?你就等着他们回来求你。” 李氏抹了眼角的泪水眼神里充满希望,“会吗?” “当然会了,阿笙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怎么会不要娘,会遭天谴的。”江氏振振有词。 李氏放心的点点头,两人相互扶持着听着隔壁的动静。 简言今日简直有些虚脱,虽然累坏了,但是值得,以后再也不用看李氏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脸,这样想想心里还是甜的。她将景笙和自己的衣物包裹在一起,从屋内蹭蹭的跑出来。 孙氏一瞧忙接把手,装上了推车上。 “没有拿的下趟再来。”景钱在最前面拉扯,“准备好了我们就出发了。” 剩下的几个人站在两边帮忙推车。 “景笙,你就跟在一边,自个儿当心点。”简言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透着月光,水泠泠的。 景笙微笑着拿着帕子帮她擦了汗水,“你们当心点,我就跟在旁边,你不要担心我。” “走嘞!”景钱和景文前面拉车,简言孙氏在两旁推车。 好在这一路也算是平坦,几次坑坑洼洼,简言都发现了身上蕴藏着无穷的力量,只要她将所有的力气集中在手臂上,在陡的坡也能够上去。 半路上停下来歇息时候,景钱问起了住的地方,简言只说了竹林,他和景文互相看看都没有作声。 当几人累的气喘吁吁走到竹林的时候,惊呆了。 “就是这里?”景文诧异的指着前面的竹楼,两边还挂着红色的灯笼,微风拂过,轻轻摇曳。 “这里什么时候有了这么漂亮的主楼?景娘子,这……”孙氏诧异的望着同样震惊的简言。 她收回视线,头疼着这该怎么说? 卖鱼的钱?可是哪里来那么多鱼? 娘家给的?可是娘家是个穷户! 捡钱?简直不可能!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我们先把东西放进去,等下再和你们解释吧。” 这个时候,简言也只能这么搪塞过去。 景笙并不傻,他看的出来,这些竹子大都是在下午时候伐的,仅仅一个下午的时间,一栋竹楼居然就耸立在面前,太匪夷所思了。 这要多少精兵强将,才能做到如此? 景家兄弟虽然满脑子疑问,既然听她如此一说,只能将疑问压在心底,毕竟搬家的事情比较大。 屋里休息的梓染早就发现他们来了,累的他不想起来,但是又不得不起来。 竹门打开,所有人的人都愣住。 梓染一脚踏在竹栏上嬉笑着朝他们挥手,“言姐姐,你们怎么才来,我都饿死了。” 简言抽了抽嘴角,他现在居然现身在景笙面前,万一暴露什么,她要怎么交代? 梓染斜了她一眼,扬眉。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都要饿死了! 饿死你活该,你怎么还在这里? 梓染几乎咬牙切齿,要不是看着那么多人,他准将简言扑倒,狂咬! 景笙将两人神色打量了一遍,又见她迟迟不开口,问道,“这位是……” “哈,这事情说来话长,总之,这里的一切都是我为言姐姐准备的。美人姐夫,你就放心住下,日后还有更多的惊喜。” 景笙身子一怔,扭头看着简言。 简言瞪了他一眼听她那‘美人姐夫’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不要给我来惊吓就好。” 梓染一个筋斗从上面翻下来,吓的几人大惊失色,生怕这孩子摔死。可看到他稳稳的站在面前,同时又松下一口气。倒是简言那脸色彻底的黑掉,“一点都不让人省心,还不快帮忙拿东西。” 几人听她一说,忙反应过来身后还有一车东西需要搬进屋里。大伙又开始忙活。 景笙饶有兴趣的看着梓染,小小的个头力气倒不小。关键是还有武功。 怎么都感觉,有种秀才遇到兵! 半夜三更,家才彻底的搬完,景文和景钱还有孙氏,直到离开竹楼都没有解开心中的疑问。 他们觉得,之前是太小看了简言,看那个小孩,身手不凡,关键是还带有武功,一路上三人都在猜测简言的身份。 竹楼里,简言将屋内整理的干干净净,才坐下来休息。 “你觉得我这房子如何?”梓染屁颠的跑过去帮她揉捏肩膀。 景笙坐在她旁边,不等她说话,梓染对着他问起,“美人姐夫,你说这竹楼如何?” 景笙轻咳几下,“小公子,莫要如此称呼景笙,叫我姐夫就好了。” ------题外话------ 今日首推,凡留言的宝贝都会有一点币币打赏,么么哒~(^з^)—☆新美人记得出来,我眼熟你哈。 第二十一章 夫妻同心(首推求收求支持) 简言回头瞥了她一眼,“不是喊饿吗?想要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梓染窜到了景笙背后,贼贼一笑,“都这么晚了,你们不需要歇息吗?我瞧美人姐夫体寒,言姐姐要给姐夫暖被窝吗?” 景笙面色一红,低眉颔首。 “你这个小鬼,我看你就是不饿,滚去休息去。我要去给你姐夫暖被窝了。” “啧啧……”梓染鄙夷的看着她,想他白天如此卖力的帮她,到晚上就该被踢开了。他轻哼两声,瞥了一眼面色红润的景笙,心生一计。日后可以变个美人去勾搭她家相公,整不来你还不能气死你?光是想想,他心里就美滋滋的。 景笙被他盯着全身发麻,简言横了梓染一眼,“隔壁不是还有屋子,滚去睡觉。” 梓染不乐意的朝她做了个鬼脸,一溜烟跑到了隔壁屋内。 简言尴尬的朝景笙笑了笑,“他就是这么顽皮,以后你就习惯了。” 景笙不在意的摇摇头,心里满是疑问,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起。简言瞧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伸手拉过他手坐在床沿,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我知道你心里很多疑问,容我日后慢慢跟你交代可好?” 她静静闭上眼睛,“我好困,好累,好想睡觉。” 景笙心疼她,迟疑片刻道,“那就睡觉吧。” 他轻轻动了身子,扶着她躺在床上。 简言躺下来,一个轱辘滚在床里面,留给了大片位子给了景笙。他站在床沿许久都没有上去,只是静静的看着她那模样,又看了看隔壁屋子,深深叹了一口气,才掀开了被子轻手轻脚躺在她身边。 简言是真的累了,沾了床很快就睡着。景笙心里装着事情,难以入睡。 夜里好几次,她都把被子踢开,每一次他都为她盖好,连续好几次,他有些不耐,又担心她着凉,只能伸手将她身子揽在怀里,她才安分了许多。 第二天一早,简言揉揉蓬松的眼睛,睁眼瞧着眼前放大的萌萌小脸,惊吓的坐了起来,“一大早你搞什么鬼?” “我才发现你像个猪一样,居然一点警惕都没有!”梓染嬉笑着凑近小声道,“是不是昨晚上……嗯?” “滚!”简言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脚下毫不留情的朝他踢过去。 梓染嬉笑的跳到一旁,“脾气还是这么暴躁,你家相公如何受的了你?还是你有什么特别的?” “越来越没个正经!”尽管如此,简言脸上还是浮出了两朵红晕,她掀开被子下了床,“景笙呢?” 梓染蹲在椅子上,“在厨房做吃的,我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他答应给我做饼子。” 简言向厨房的方位看了看,“也不知道灶台好不好用,我去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厨房。 “好香!”梓染嗅了嗅,“有鸡蛋。” 简言瞧着那一个大饼,金黄色,一看食欲就来了,“口水都要出来了,比我做的好多了。” 景笙低头笑着,“快去洗脸,马上就好了。” 简言点点头,会做饭的男子,世间少有,古代更是稀奇的了,她要珍惜。 餐桌上,最为惊讶的要数梓染了,他几乎没有吃过百姓的食物,“原来农家的味道就是这样的。” 景笙顿了顿,“小公子一看就是身份尊贵的人,我还怕你吃不习惯。” “你别喊我小公子了,叫我名字就好了,听着好别扭。”梓染艰难的咽下口里的食物,“你知道我以前吃什么吗?” 景笙诧异的等着他下文,他却接收到简言警告的信号,讪笑道,“吃得那是山珍海味,但是我觉得这比山珍海味还好吃。” “你喜欢就好。”景笙顿了一瞬,咧开嘴笑了笑。 简言扭头看着地上的蛋壳,想到了如果把鸡扔进紫菱里面,第二天会不会和那些鱼一样,下很多的蛋? 景笙见她深思着什么,问道,“你有心事?” 简言摇摇头,“没有,就是在想怎么样才过上好日子。” 梓染扬起了眉梢,没有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她看着景笙眼底青影,想必是昨晚上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再加上前一天晚上泡了药浴,昨晚上她太累没有熬药,担心的上前,“昨晚上没有休息好?” 景笙温柔的看着她,摇摇头,“只是心里太多疑问。简言,你我是夫妻,我们说好了要同甘共苦。一天的时间,你就给我如此大的惊喜,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你傻啊!”简言扬起头笑道,“这些不算什么,主要是你愿意相信我。夫妻之间,信任为首。” “我当然信任你,我就是心疼你,什么事情…甚至于什么计划都一个人秘密进行……” “喂,你们两个别秀恩爱了,快出来看看,院外好多村民。”梓染喊道。 简言闻言扭头,“什么村民?” 两人对看一眼,景笙放下手里的东西,拍拍手,“出去看看。” 他们两人出来,三三两两的村民站在五米外,看着吊脚楼不知道说了什么,没多久就离开了。 “怎么了?”简言看着离开的村民问梓染。 他摊开手臂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已经好几位村民都是这样,看了好一会儿,什么也没有说就离开了。” “他们都是致富村村民,大概是这里突然建起了房屋,心生惊讶,所以才来看看吧。”景笙面色平静,内心却如涛涛江水一般汹涌澎湃。 简言轻轻点头,突然多出一间房子,是她也会诧异,何况是那些村民?再说了,梓染用法术筑造的竹楼,比那土培房屋要好很多。 也难怪景笙会惊讶,她这竹楼相当于现代的别墅,放谁谁不惊讶?土鳖突然变土豪,能不让人怀疑吗? 想起来也是令人头疼。 她深呼一口气,气氛有些尴尬,她笑道,“好了好了,随他们看把,我们去吃饭,饿死了都。” 景笙看着她大步走进屋子,瞥了一眼村民离去的背影,转身对着梓染道,“你不是说饿吗,进去吃饭吧。” 两人进去的时候,简言已经将粥和鸡蛋饼端了出来。 三人的饭还没喝到嘴里,就听外面熟悉的声音道,“真是神了,一日之间,居然多了这么好的一栋房子。” ------题外话------ 推荐友文 重生之名门小萌妻_何处桃花开 第二十二章 恼怒(收藏快来怀里) “是三婶。”景笙放下碗筷刚想起身就听简言不冷不热道,“不许出去。” 他生生顿了脚,面容动了动,还是坐下来没有动。 梓染撇撇嘴巴,舔了舔碗,却遭到简言的一筷子。她瞪了他一眼,“不会用筷子?” 他缩了缩脑袋,谁让他当狐太久了,人类的习惯他都忘记了。但是瞧着简言那脸色,他生生的住了嘴巴,学着她拿筷子的样子,扒着碗里的粥。 “我听说这是景笙的家,是不是啊?” “怎么不是,就是我那大侄子的家。”江氏歪头歪脑,神色得意,好似这是她的房子一般,她心里同样满是疑问,碰了碰旁边没有作声的李氏小声道,“大嫂,你觉得一天的时间能够建一座这么好的房子吗?” 李氏盯着眼前漂亮的竹楼,摇摇头,“就算人多力量大,也不可能在一天的时间内造成如此好的房子。就算是顶级的造房工人,也要精确的计算房子的尺寸……” 简言轻笑,面色不改的喝着粥。 “有没有其他的可能?比如……妖精?狐狸精?” “噗……咳咳咳!”梓染差点被外面几人的话给呛死,他猛然起身,“这谁呀,太不像话了。” 简言反倒很淡定的回答,“几个婆婆而已。” 景笙实在坐不住了,他沉着脸起身走去。 李氏瞧见自己的儿子站在门前,面色一喜刚上前两步看见他身后的简言脸色微变,便住了脚步。 “三婶,您是长辈,怎么能说侄媳是……是……” 江氏不以为然的扬起头,“阿笙,不是三婶说你。你跟着她,早晚会没命的。呦,大嫂您瞧瞧,那个孩子,这一夜之间突然多出来这么大的孩子,说出去也不怕村民笑话。” “三婶!”景笙隐怒,“他是简言的弟弟!你不要胡乱嚼舌。” “弟弟?”李氏上下打量梓染,又看看简言,“上次我去她家也没见到这位孩子,这弟弟一说简直就是胡扯。” “你才是胡扯!”梓染听不下去了,原来人家农妇的嘴巴如此狠毒! “我姐可是仙女,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仙!懂吗?” 简言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她瞪了梓染一眼,这家伙就会火上浇油。什么仙女?妖女才是真的!何况她现在在村民的眼里就是一个扫把星。 “梓染!”她喊道,“进去吃你的饭。” 她扭头笑看着李氏和江氏,“只有你们想不到的事情,还没有我简言做不到的事情。区区一个竹楼又算的了什么?现如今,这整个竹林都是我的,别说再来一座竹楼,就是把整个致富村的人全部安置在这竹林里面,我也做的到。” 她上前几步笑道,“可是我为什么要让你们过来?你们一个个恨不得想要处死我,处处说我是克星,这样的致富村别说我没有什么钱财,就是有,我也不会慷慨解囊。” 李氏和江氏还有几个村妇听了她话身子不由得颤了颤。面面相觑的愣了愣。其中一个村妇扯了扯另外一个村妇的衣袖,小声道,“他娘,我们还是回去吧,这是景家家事,咱们两婆子不跟着掺和了。” “走走走,这火药味十足,没准儿咱们跟着倒霉。”那村妇怪异的看了看简言,两人匆匆走开。 “哎哎,你们别走啊。”江氏越喊那两位村妇走的越快。她只好收回手紧紧挨着李氏。 “就算你有钱,也是不干净!” 简言面色骤变,什么叫不干净? 景笙紧张的看了看简言,生怕自己娘又说什么伤人的话连忙阻止,“娘,如果你是来看我过的还不好,现在也看到了,我很好,你请回吧。” “你……”李氏气的半天说不出来话。 “阿笙,你自己问问,一天的时间,整个竹林都是她的。她去哪去弄那么多银子买下这里?再则她长的一张狐媚脸,若不是去勾……” “你够了!”景笙真的是怒了,他身子晃了晃,狠狠道,“我自己的娘子,我心里清楚,不需要外人多嘴。” “我……我……外人?”江氏一时口吃,找不到对接的话,她拽着李氏手臂,哭喊道,“大嫂,看来我真是个外人了,想以前,你们阿笙那么小,我还不是抱着疼着,如今……合着我这里外不是人了。” 景笙有些头疼,果真是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他小心翼翼的看着简言,简言好似事不关己,高高扬起了头。他本来还担心,看到她这样,也就放下了心。 “你吼够了没!”简言怒了,这两个极品婆婆早该收拾收拾了。 许是她身体里蕴藏着无穷的力量,声音穿梭整个竹林像老道那种声音,空洞布满了灵空之感。李氏和江氏连带景笙都不置信的看着她! 简言扬起头,眯起了眼睛,“我一再退让,你们依然得寸进尺!我简言虽然不想惹是非,但是你们步步紧逼,将我赶出了村里,那我住在哪里有没有钱财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 她顿了顿,又道,“李氏,莫不是你得了健忘症?我记得前两日我相公已经和你断绝了关系,请问你这是闹哪一出?所谓井水不犯河水,你今日带着江氏来我这竹林是不是存心找茬?” 李氏和江氏面色一白,这扫把星居然连称呼都不用了! “我和阿笙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李氏被气的面色发白,想起当日自己儿子与自己断绝关系,她那心多痛,谁又知道?若不是因为这个扫把星,他们景家能四分五裂吗? “因为我?”简言气冲丹田,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瞬间移动到了李氏面前,将她二人直接吓到在地上。 梓染长大嘴巴看着她,主人会运用内力了? 景笙诧异的看着她,莫不是他家娘子真的并非常人? 简言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面色惨白的两个人,她们已经吓的忘记该如何说话,她轻轻蹙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身子移到了她们面前。她缓缓扭头望着呆掉了的景笙,扯了扯嘴角,她怎么解释这个事情? 深藏不露? ------题外话------ 推荐友文:《婚色袭人之霸宠萌妻》_梦里陶醉 掠爱撩情之前妻别惹火_嘻三爷 各路美妞菜鸟第一天过了,接下来第二天的煎熬,希望多多支持,点击和收藏都需要。么么么,求不养文,我需要你们。拜谢~ 第二十三章 你说本狐可爱吗 梓染一脸得意的看着她们,嬉笑道,“我都说了我姐是个仙女你们还不相信。” “仙女?”李氏张张嘴巴,从地上爬起来。拉着腿软的江氏站起来。 简言回头瞥了他一眼,听他继续胡诌,“现在看到了吧,所以,不要觉得什么都不可思议,发生在我姐身上的事情,只能用‘奇’来说明。这不是你们这村妇懂的,赶快回去吧,这不是你们来的地方。” 梓染一个跟斗调皮的站在她们面前,再次将她们吓退后了好几步。两人互相看看,软着双腿,互相扶持着往回走去。 简言扶了扶额头,伸手戳了他额头,“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成了仙女?” 她头疼的走回去,瞧着自家相公那呆萌的模样不由得笑了笑,“如此呆萌的相公,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梓染撇撇嘴巴瞧已经呆掉的景笙,闪回她身边,“你瞧姐夫看你看的都入迷了。” 景笙回神,不自然的低下头,“我早发现你和寻常人不大一样,聪明伶俐,今日一见果然……” “果然什么?别听他胡说八道,我就会一些皮毛武功,在武功极好的人面前,根本就是班门弄斧,难登大雅之堂。”她打断他没有说完的话,“你随我去屋内,待我细细给你解释。” 景笙一边走一边道,“其实不用解释,我都相信你。刚刚我娘和三婶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她们并没有恶意。” 简言笑了笑,“我知道,我是不会与她们一般计较。” 两人坐下来后,梓染跳上椅子,却受到了她的一记白眼,“哪里学的?坐要有坐相,瞧你这样子像个什么?” 景笙扭头看着她,她好似在教育自己孩子一般,有模有样的。想着想着脸色不由得红了起来。 简言微微蹙眉,瞧着他那不自在的神情,她顿时了然于胸,两人八成想到了一块去。 待恢复常情,她缓缓道,“我其实并不是简家女儿……” 她咬着唇瓣,这话要怎么说?不是简家女儿,是来自未来的人?这不是荒缪? 景笙身子怔了怔,“你不是简言?” “我是简言!”她低头扶额,这件事挺苦恼的。 梓染瞧着她为难的样子,接着道,“她是简言,但是身份却不是简家亲女儿,这样说你总会明白吧?” 景笙迟疑片刻点点头,“不管你是谁,总之是我娘子就好了。” 简言轻笑,她不想将紫菱的事情瞒着他了,要不然日后梓染变成狐狸还不将他吓死? 简言抿了一口茶水,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将紫菱的事情从头再来给景笙讲解了一遍。 景笙虽然很诧异,可是他接受能力很强,来回在梓染和简言身上打量着。他指着梓染,“这么说,你其实就是一直千年老狐?” “噗!”简言捂嘴一笑。 这让梓染彻底黑了脸色,他霎时变回了狐狸,蹲在椅子上,“唧唧!什么老狐,本狐是神,是神!” 他猛然变身,还是将景笙吓的心狂跳,警惕的看着他。扯了扯嘴角,点点头。 “梓染!”简言轻喊,“不许吓人。” “嗷呜,我哪有吓人?”他跳到了景笙腿上,仰着脑袋看着他,“你说本狐可爱吗?” 他话刚刚落下,狐狸尾巴就被简言揪起来扔在一旁,“别在我相公面前卖萌,小心我烤了你!” “唧唧!你个坏女人!”他弓起身子,愤恨的看着她,不一会气场就弱了下来,最后爬在凳子上睡着。 简言叹一口气,走过去,“这两日他也累坏了。昨晚上,你在家里,他没有机会进紫菱里面,整个身子非常虚弱。” 景笙愣愣的看着她露出了那个紫色的手镯,对着梓染道了一句“进去”,便见一道白色的光进入手镯里面,然而椅子上的白狐却没了身影。 “这个就是你说的空间?”他起身走过去指了指手镯,满脸的不可置信。 简言点头,扭头笑道,“这里面可以放很多东西,我们应该感谢它,要不是它,我们估计就流落街头了。” 景笙面色一暖,“怎么会,不是还有我吗?”他看看整个屋子继续道,“要说感谢,我还得感谢你。半月前,偶遇寺庙的道长,帮我卜了一卦,说……” “说什么?” 想必那道长就是紫菱空间的那位道长,她一时来了兴致。景笙不自然的瞥了她一眼,开口笑道,“道长说,你是个福女,让我好好对待你。” 简言撇撇嘴巴不由得失望,“就这?我还以为那老道会说什么好话呢。” “怎么?你见过他?”景笙问。 “何止是见过,这仇可大了。”她叹息的歪着身子全身放松靠在椅子上,淡然道,“是他把我召来的,彻底改了我的命运。” 她看着景笙的脸色不由得暗沉了下去,忙改口道,“反正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可能是这里更加适合我。你不许胡思乱想,我可把我身世都告诉你了。” 景笙点点头,“反正你也回不去了,安心当我娘子。” 简言羞涩的低下头,瞥了手上的紫菱,抬头道,“你想不想喝鲜鱼汤?我记得前两天在罐子里面腌制了一些咸菜,正好可以做酸菜鱼。我去给你做。” 说着她起身撩起了衣袖,露出了白皙双臂。景笙面色微微变了变,上前拉住她手臂,将她衣袖放下,“以后这些事情就让我来做。” 简言身子一怔,心里顿时像喝了蜜汁般甜蜜,反握住他手,“走,我们一起做饭。” 两人嬉笑的手挽手朝着厨房走去。 小小的厨房,两个人甜蜜的,一人添柴烧火,一人掌厨。简言突然觉得农家小院生活挺好的,男耕女织就像神话故事里面的男女主人公一样,她相信他们日子定会红火起来。 酸菜鱼刚刚出锅,紫菱里面的梓染就嗅到了香味,一溜烟的现出原形,将景笙吓的面色发紫。 “美人姐夫,你要习惯,以后我会经常蹦出来的。”他那爪子刚刚伸到钵子边缘,就被简言一个筷头敲过去。 他吃痛的缩回爪子,哀怨的看着简言。 “哪里学的规矩?滚一边去!”简言白了他一眼,将鱼汤移开,“这是做给相公补身子的。” ------题外话------ 首推第二天,宝贝们加油,我也加油。么么扎,新美人们记得出来混个眼熟吆~ 文能不能上架,就看你们的啦,一定要救救菜菜哇⊙ω⊙ 第二十四章 无盐之女 景笙轻笑,她训起人来一点都不心软。 “难得他如此喜欢,你就给他吃吧。你不是说那里面还有很多吗?吃完了再做。”他指了指简言手腕上的紫菱,“听你讲的如此玄乎,家里的鸡是不是也可以放进去?” “当然可以!”梓染瞧他帮着自己说话,朝简言露出得意的笑,“正常的鸡一天一个到两个鸡蛋吧?可是在紫菱里面就不一样了,至少可以来三个蛋。” 景笙点点头,“一只鸡能否变成两只?” 梓染摇摇头,“你倒是想吧!这鸡又不像鱼那种可以繁衍。” 简言瞧着这两人如此亲热的你一句我一句,片刻将她凉在一旁,撇撇嘴巴将酸菜鱼端去了客厅。随即梓染就跟在后面一蹦一跳跟去。 简言回头瞪了他一眼,“还不变回人身?” “变个身很耗内力的,这两天已经消耗太多了,反正这里也不会有人来,又不会吓到人,你怕什么?” 他甩着尾巴咧开嘴巴,看着桌上的鱼嗅了嗅,“再说你这扫把星的名号摆在前面,就是有人想来也怕!” 简言面容一黑,凛冽的扫向他,“什么扫把星?再说我废了你。” 看着她炸毛,他欢呼雀跃的跑进了厨房,跳在景笙的腿上,“美人姐夫,你家娘子好彪悍,说是要废了我。” 景笙刚好抬头,简言阴着脸站在门口,他低头笑笑,“彪悍我也喜欢。” 梓染语噎,蹙到简言那冷冷的眼神,不由得将头缩在了他的臂弯,露出了一双黑溜溜的葡萄眼睛,那双萌耳时不时的动了动,简直萌了简言一脸。她别过头,将锅里煮好的米饭盛在碗里,“你说你不变成人,我把你当狗养着如何?” 梓染两只耳朵往后移动抬头道,“人家是狐,是高尚的狐,岂能和狗相比?” 景笙瞧他毛都竖了起来,伸手抿笑着着顺了顺,“她跟你开玩笑的,不必认真。” 简言斜了灶膛前的一人一狐,不搭理他们,端着自个的碗走了出去。 景笙温柔的笑了出来,“你再不起来,我也将你丢下去了。” 梓染扭头白了他一眼,跳下去回头望着他,“美人姐夫帮我盛饭,唧唧。” 四月份的天气,气候适宜,竹林湿气交大,空气新鲜。晌午温度不高,竹楼周围叽叽喳喳的鸟叫,偶尔还有三两只蝈蝈喧器着。 一身墨衣男子站在不远处看着竹楼,面容俊俏。 “少爷,您瞧,这个应该就是买下竹林的那位姑娘筑起的小楼。看着很别致,里面估计相当舒服。” 那男子正是县令的小儿子燕璃,他负手而立,眼底尽是诧异之色。今日只是闲来无事,出来走走。一路上村民都在谈论竹林一夜之间多了一户人家,小楼筑建的很别致,于是便悠悠的走到了这里。 亲眼一间,果然不凡。一夜之间,耸立起来的竹楼,试问整个县能有几个精兵强将能够筑起如此规模的竹楼? 看到女子身影,他便知道就是昨日去府上的那位姑娘。娉婷而立,姿态优雅。虽然看不清容颜,单是那一抹俏丽的倩影,就能想象她的容颜绝对不俗。 竹楼里,梓染刚刚跳进屋就嗅到了熟悉的气息,他扭头看向外面,心底诧异一瞬仰头道,“外面有人。” 简言和景笙纷纷往外看去。 “是不是问路的?我去看看。”景笙一手提着长袍,没走两步就被简言拉住。 “他应该不是问路的。”简言道,“他是县令的儿子。” 景笙回头看了看,“原来是县令家的公子,那更要出去打个招呼了。” 燕璃刚刚抬脚准备离开,就见一身白色粗布衣袍的男子走出来,那容颜让他自叹不如。 想不到致富村还有这等绝色男子,如此看来那简小姐相貌定然不凡。他瞬间将景笙和简言当成了兄妹。 “这位可是燕公子?”景笙谦逊有礼的模样,微微颔首。 燕璃诧异的点点头,“公子如何知道的?” 景笙笑道,“您是卖给我家竹林的贵人,在下也是听娘子说起的。燕公子若不嫌弃竹楼简陋,请进屋喝杯茶水……” 燕璃怔了怔,简小姐是他娘子?原来是夫妻!他心底莫名一沉,继而含笑的颔首,“多有打扰,还望海涵。” “哪里哪里,公子请——” 梓染瞧着他们往竹楼走来仰头道,“你不用回避?” 简言面色平静的转身便去了内室。 燕璃踏进屋子,景笙指着椅子,“燕公子请坐。” 燕璃环顾了一圈坐下来赞许道,“公子这竹楼别有一番风味,比城里大宅院好多了。” 他其实是想看看简言,见屋内并没有她身影,眼底满是失望。转眼,他自嘲的笑了笑,仅是一面之缘,何况她已嫁为人妇,他居然有些期待见着她。 景笙为他沏上一杯茶水,便坐在他旁边。原先饭桌上还有饭菜,现在仅放了一个茶壶几个杯盏,想必她已经收了起来。 “为何不见简小姐?” 景笙怔了怔,“我家娘子无盐之女,再则她怕生人,在内室待着。” 屋内,梓染听到景笙的话,欢喜的上窜下跳,简言面色一沉,她是无盐女,那整个小县岂不是没有漂亮的女子了? 随后听着外面两人客气的说了几句话,便听那公子道,“原本只是四下走走,一路上听村民们说起竹林,便前来看看到底是何等奇观。现在看来,果然是奇,敢问公子哪里请来的工人,居然可以在一夜之间造起这么一座雅舍?” 景笙含笑的瞥了一眼屋内,“这都是娘子的家人建起的,人多力量大,起初我也诧异,可是看到那么多壮士,也就不觉得奇怪了。本是觉的不可能的事情,可就是让人匪夷所思。” 燕璃听他说的头头是道,似乎也合情合理,便不再追问。坐了有一盏茶的时间,也没听见屋内有其他的动静,他起身笑道,“多谢公子的茶水,在下已经歇息好了,这就不打扰公子了。” 景笙点头不做挽留,“那公子慢走。” 待那人走后,他眯了眯眼睛,直觉告诉他,燕璃是有备而来,目的还是冲着他家娘子。 ------题外话------ 今天下午一点下首推,结果就等着编辑的一句话了,谢谢各位宝贝们的支持。且等我的好消息,么么么哒。 其实很想求友收,怕求了木有点击和追文对本文也不好,so,听天由命吧! 责编休息明天才上班,提心吊胆的……哎,写文不容易(●—●) 第二十五章 喜欢 梓染跳出来仰着头看着景笙,“美人姐夫,你居然说她是无盐女?” 简言跟着出来,瞧着地上抱腹大笑的毛球,心下一狠,一脚将他踢的团团滚滚到门外。 “我都被人嫌弃了,你居然还嘲笑我!”简言愤恨的瞪着他。扭头又看着眨着浓黑大眼睛的景笙,“我是无盐女?” 景笙勾唇一笑,揽过她身子,“我一看那公子就是不安好心。” 梓染委屈的撇撇嘴巴灰溜溜的抖了抖身上的灰尘,看着那对壁人往屋内走,他耷拉着耳朵。 怎么说他也是世间高尚的狐,居然被她如此虐待!嗷呜,好想抗议有木有,好想跳槽有木有? “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不安好心了?”简言重新将饭菜端上桌,瞧着那怏怏不乐的小狐狸,忍住笑容。 景笙随她坐下来,平淡如水的眸子瞥了一眼小狐狸,笑道,“人心难测,你一个姑娘家还体会不到。” 他顿了顿,想起了过往,屡次考试失败,早已经将人心看透。简言不动神色的望着他渐渐消沉下去的脸色,想起那日老道给她看的场景,她心疼的伸手握住他手,“别怕,我不会有事情,我们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对人。” 梓染听着他们的话,面红耳赤,“不害臊!” 他话语刚刚落下,就遭到简言一记白眼!如此情深的场面,真是晦气! “再多说一句话,今天这饭菜你休想沾一丁点!” 梓染紫色的眸子缩了缩,立即点头不再言语。景笙却伸手摸摸他头,“她吓唬你的,赶紧吃吧。” 梓染斜看了他们二人,他还是乖乖的吃饭,免得说错话被罚。 简言抽出手,拿起了筷子夹了鱼肉放在他的碗里,“肚皮上的肉最鲜嫩,多吃点。” 景笙含笑的将碗里的鱼刺剔除来,然后又将肉放在她碗里,“这些日子倒难为你了,你才要多吃点。” 梓染动了动茸毛,简直就是羡煞旁人,搞得他也想找个狐狸妹子玩一玩! 啊呸!什么狐狸妹子,他可是高尚的狐!他可是要修炼成仙的,要什么七情六欲?简直作死! 两人一狐之听见彼此咀嚼的声音,简言觉得这一顿饭是来这里之后第一顿相当满意的饭。没有极品婆婆找茬,日子虽然苦了点,但也乐在其中。 一双慧眼落在手腕的紫菱上面,微微顿了顿,放下碗筷抚摸它,“多亏了它,否则我们指不定就露宿街头了。哪里还能这么安逸的坐在这里吃着鲜美的酸菜鱼。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你我。” 景笙目光停在她手腕上,点点头,“日后需要为夫帮忙的,你尽管开口就是,你想做的事情,合情合理,为夫一定支持。” 简言微笑的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景笙扭头看着外面,阳光明媚,心情骤然大好,“现在这么大的一片竹林都是我们的,你打算如何利用了吗?” 简言顺着他目光望出去,摇摇头,“我当时只想着买下它筑个窝就好了,哪里规划那么多?不过看着茂盛的竹林,这县令大人也太不懂得利于资源了,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地方。” 梓染不由得翻了他二人一眼,他是不懂这农家生活,再说它一个狐又不用靠这些物质生存,但是人类就不一样了。他动了动耳朵,日后用到他的地方估计还多着呢。 “姑娘家不都喜欢花花草草的东西吗?门前那空地,倒不如翻新下种点花草。”梓染道。 简言看了看外面的空地,种点东西是不浪费,可是为什么是花?这个时代怕是没人买花来装饰屋子吧?有吃的就不错了,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去弄那些花花草草,倒不如种上其他的东西。 她灵光一闪,“倒是可以把紫菱里面的药草拿出来种在外面。这样给相公用起来也方便,省得我还要往紫菱里面去。” “药草?是前几天后山挖的?”景笙问。 她点点头,“嗯,那天我挖到了半山腰,而且还听到了你和三叔三婶对话,之后我就没有再上去了。这里面有很多药材,清热解毒、强身健体的药材都有。” 景笙笑了笑,“辛苦你了。” 他知道简言不喜欢这种话,可是除了这样的话,他也不知道该要怎么说。自从她来了景家,虽然吵闹不断,可缘由都不在她身上。反而一心一意的帮助自己,就算他病的下不了床,病的连他自己都放弃了自己,她仍然尽心尽力的照顾自己。这样的顽强的简言,他怎么能放弃自己,而让她一个人留在世上? 这一刻,他想要活着,哪怕之前总总不如意,但是这一刻,他要对她的不离不弃负责到底。 “等下,我就去找些东西来,把门前那片空地给翻新一下。你去紫菱里面把药材都拿出来,等我弄好了,咱们一起种。”他含笑的起身,将桌子上的碗筷收拾到厨房,然后用清水洗干净放在一旁。 再出来时候,简言已经脱掉了外面的衣衫,高高的撩起了衣袖,挥着锄子弯腰翻地。 她那瘦小的身子板一锄锄下去,力道到也不小。但是手臂震的疼,这个他还是知道的,毕竟他是男子,他都受不了,何况一介女子? “让我来吧,你去休息。”他走过去,接住她手里的锄头,简言就挥了几个,已经是满头大汗。 景笙掏出怀里的手帕,帮她擦了汗水,听她笑道,“几锄子下来居然满头大汗,看来这身子日后还要好好锻炼才是。” 景笙瞧她没有松手的意思,直接拂了她手,“种田翻土是男子该做的,你就站在一旁看着就好。” 简言轻喘了几下,离他稍远点,“你可以吗?这土地不湿,翻起来有些吃力。” 景笙笑着摇摇头,“没事儿,我可以的。” 她退在一旁,认真的看着一个温柔谦逊的公子,也做起了山野村夫,完全是两种风格。可不管是那种风格,她都喜欢,只要是他就行! 喜欢?她心颤了颤……喜欢原来就是这种感觉?不似兄弟姐妹之间,而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题外话------ 本文从今日起进入了观察期,最后一关了亲爱的们,咱们不要养文好捏?每天上来记得点击点击,这样就可以早点V了。日后奖品多多,只有能上架,实物奖品定会赠送给大家。么么么哒,拜谢。 这几天不见秋秋,乃是不是抛弃我了? 第二十六章 召唤土元素 忧他之所忧,乐他之所乐,妇唱夫随,这是爱情吗? 或许是吧! 她以为长的好看的男人,不是官宦子弟就是皇亲贵族,当然这些都是在现代看电视剧得出的结果。现在看来,山村野鹤之间也会有绝色男子,想到此她羞涩的低头笑了笑,转身便跑去了厨房。 景笙回头瞥了她背影,停顿了一瞬继续翻土。 梓染看着他如此吃力的劳作,不如使用法术帮他一把,可是联想到这几日消耗的法术太多,加上身子还没有完全适应这里的生活,便不敢再贸然施法。 他看着简言面色发红,疑惑的随着跑去了厨房。 简言想为景笙烧点洗澡谁水,等会他忙完了刚好可以疏解下疲劳的身子。 顺便再沏一壶茶水。 她再一次召唤了火元素,抬头便看见梓染跳了进来。 “你怎么也跟来了?”她添加了些干柴问道。 “我是来看你做什么的。”梓染蹲在她面前,“瞧着美人姐夫那么辛苦是不是心疼了?” 简言挑眉也不否定,毕竟她是真的心疼! “既然都心疼成这样,还不如早点让自己强大起来。门外的那块地,挥手即用!” 简言诧异的看着他,“怎么强大?” “你不是已经有了火元素了吗?你试着召唤下土元素,没准土元素也是个调皮的孩子,毕竟你长的这么漂亮,谁会拒绝你对吧?”他挑眉一笑。 “这么神奇?这些元素难不成还分雌雄不成?那我火元素是公的还是母的?” 梓染斜起了眼睛望着她,什么公的母的? “我只是打个比方,那些元素可不是像我一样,它们是没有灵气,但是有灵魂!” 简言有些小失望,“我还以为和你一样,可以变身的,原来就单纯的元素呀?汗,我这火元素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召来的。现在却要去有意的召唤土元素,会不会它不来?” 梓染摇摇头然后又点头,瞧着简言眉头蹙起,忙道,“这也说不定,如果你的愿望强烈,没准它就很快出现了。然后,好好加以利用,日后别说门外的那片空地,就是你那两亩地,翻起来也是轻而易举。” 简言了然的点点头,眸色又暗了下来,“可是,这里的村民耕田都用的是牛,本来这一夜之间筑出个竹楼已经够让人注意了,日后再干出个什么,村民指不定把我真的当成妖精。” “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梓染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简言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我不是好人?信不信我立马解除盟约?” “别别,我还没修成正果,还没娶妻生子,怎么能死?开玩笑的别当真。”他往后退了几步,锅里此时正浓烟滚滚,他惊喜转移话题,“水烧好了,赶紧给美人姐夫泡茶去。” 简言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起身将锅盖揭开。想来这火元素挺厉害的,没多久一锅的水就这样烧沸腾了。她去了趟空间,将里面的草药全部扔了下来,揪了一些放在水里面,用上小火又开始熬着。 两个多时辰后,简言将熬好的药水放在大木桶里面,趁着景笙现在大出汗,感觉梳洗一番,免得散了热,感染风寒可就麻烦了。 “景笙,过来休息下。”她端着刚刚沏好的茶水放在门口椅子上。门前的土都被他翻新了一半,他气喘吁吁的回头看着她。午后的光线特别明亮,景笙的皮肤本就白皙,在灿烂的阳光下照耀,显的格外的亮眼。 她拿着帕子,伸手帮他擦掉额头上的汗水,拉住他手臂,“又不急于一时,你那么卖力做什么?累了就休息休息,瞧你这衣服都汗湿了不少。” 景笙拿过她手里的帕子胡乱的擦了汗水,“你还是坐在上面,我一身的汗臭味,怕熏了你。” 简言摇摇头,“让我看着你这么辛苦,我做不来!好了,你别忙了,这点东西什么时候翻新都行。你且坐下来休息,看看我能不能把土元素召唤过来。” 景笙拗不过她,只好坐下来。梓染就安静的蹲在他一旁,看着站在土地中央的简言,闭着眼睛,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之前我一直觉得稀奇,家里基本上没有点火的东西,她居然能够顺利的做了好几顿饭菜吃。现在想想,是不是她有特殊的本领?”景笙问旁边的狐狸。 他深呼一口气,微微叹出来,“她已经有了火元素,所以现在轻而易举的就能将火召唤过来。金木水火土,五行相克,出现的顺序又不一致。这全看她对这么元素的认知了。” 景笙虽然有些听不懂,但他配合的点点头。目光看向简言,只听她蹙眉道,“梓染,还是不行。” “估计是你的愿望不太强烈,没关系,咱们继续修炼。”梓染道,“或许是你的修为不够,别急。” 她收回手,叹息道,“也许是我太心急了。如此看来,只能用蛮力一点点翻新了。” 景笙抿了一口茶水,姿态优雅的将茶盏放在椅子上,“你也说了不急,这块小地,我还是可以的。你放下锄子,过来坐。” 他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喊道,“外面太阳毒辣,快过来。” 梓染撇撇嘴巴,鄙夷的斜了他们一眼。这才四五月份,还没有热天,疼女人也不是这般疼法。 简言毫不留情的将他踢下了椅子,吓的他心肝扑颤,顿时脾气上了大叫,“你天天欺负我!” “主人站着,你绝对不能坐着,主人坐着,你绝对不能躺着!”简言瞧他那委屈的神色,移开眼,反正她是不会宠着小动物。 倒是一旁看热闹的景笙朝他招手,“来,到我这里。” 梓染抖了身上的灰,刚走两步,瞥见简言那吃人的脸色,顿时摇摇头,“算了,本狐不和你一般计较!” 简言也不再逗他,转眼想起屋内还有一桶药水,是给景笙准备的,她忙起身,“瞧我这记性,倒忘记出来的目的了。走,我给你熬了药,你快去清洗一遍。” ------题外话------ 新美人们多多冒泡吆 第二十七章 绾发 景笙直起身子抖了抖衣衫,转身跟着她进去,“这天色还早,土还没有翻新完,要不晚点再梳洗?” “昨天我太累了,没有给你熬药,刚好烧了不少热水,顺带一起熬了。你出了一身的汗,又休息了小会,我怕散了热,对你身子不好,还是过来梳洗下。那块地也不急,一天做不完,用两天。” 她从小橱里拿出来一件洗的泛白的干净衣衫,“这衣服很久了吧,都有些旧了。买竹林还剩下了钱,明日咱们去趟闹市,家里也该添置些东西。再买一匹布,回来给你做两件衣裳。” 景笙笑道,“我就不用了,那些衣服也够换洗。倒是你,是应该添置几件衣物。” “明日再说吧。”她将手里的衣物搁在一旁,撩起了衣袖试了水温,“还发愣?这水温刚刚好,你可以褪衣衫了。” 景笙眸子满是温柔,心也跟着直跳起来。虽然他们是夫妻,拜过了堂,可是没有行夫妻之礼。虽然同床共枕了好几天,可是始终没有到那一步。 简言瞧着他那腼腆的模样,霎是可爱。那有型的浓眉,波光粼粼的眼睛,满满的都是爱。修长的手指轻轻拉开了腰间的玉带,软袍缓缓退下,露出了里面的亵衣亵裤。 他顿了顿手,抬头看着简言。 小女人别过眼睛,有些尴尬,“你有事就叫我,我去院里。” 景笙低头笑了笑,看着她出了房门才将身上的衣物全部褪去。 站在门外的简言面红耳赤,微微勾着唇角,家里有这么好看的夫君,简直就是个祸害。天天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来勾引自己! 脚下的梓染仰着头斜视她,一看就是春心荡漾了! “你们还没圆房吧?” 简言脑袋动了动,看着脚下仰着头的梓染,他就不怕脖子疼? “关你什么事儿?”她高挑起美眉。 “难怪!”梓染低下头,蹲在地上。 简言蹙眉,蹲下来问,“什么难怪?” 梓染耳朵动了下,扭头看着她,“大概是你没有诱惑力,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天,他居然都没有动你,是他太能忍了,还是,实在下不去手?” 简言面色一黑,揪住他耳朵,“这事儿你又懂了,你才多大点?人类的世界岂是你一个动物能够参透的?” “唧唧,疼疼疼。”他狂叫两声,挣扎着,“人类的那些事情,我岂能不懂?好歹当年本狐也风流过!” 简言放开他,满是鄙夷和不信的眼神看着他,“那你怎么变成了这么大点的东西?变了人还这么大点?” 梓染挥了小抓只揉揉耳朵,“都几千年的事情了,说出来丢人!” 简言了然的点点头,谁没有点伤心的事情?转眼她嬉笑道,“莫不是你调戏了哪家姑娘,遭了天谴吧?” 梓染愣了愣,白了她一眼,“天谴是真的,调戏倒没有。我还没来得及调戏,就被天神就给扔到了轮回台,丢在了紫菱里面于是就成了紫菱的守护者。” 简言只是随便一问,诧异道,“真的有神?你见过么?长的什么样?” 梓染不耐烦了,想起往事,心都碎了。他垂头丧气的叹了一口,“都过去了几千年了,别再提了。” 简言看着他眼底满是伤痕,怕是真的遭了天谴。 “那位道长,算不算仙?”简言问。 梓染有气无力的趴在凳子上,简言盯着他,好奇宝宝似的等着他回答。 而他慵懒的声音道,“他算半个神,不过也快了。” “才半个神?”简言‘啧啧’两下,“我还以为他起码算一个神了,飞来飞去,闪来闪去,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他,居然只是半个神!” 梓染也懒得继续跟她解释。她还真当神仙是那么好修炼的?上仙的门槛很高,道道都是考验,要是她去,还没走到擎天大柱跟前接受考验就会被雷给劈死。 简言看着他那鄙夷的眼神沉下脸来,又*裸的被鄙夷了! 她闲来无事,来回踱了好久,才又抓起了锄子,一点点翻土。 盯着那硬帮帮的尘土,她就纳闷了。土元素怎么就这么难召唤呢?她扔了锄了,蹲下来抓起了一团土,小声低估,“为何如此难以召唤?是不是土地公公不允许你出来为我做事?” “……” 梓染无奈的摇摇头,闭上眼睛假寐。 景笙换了一身舒适的白袍,出来就看见简言蹲在地上,手里玩弄着土块。他笑了笑,连带这整个竹林的竹林都晃动了两下。那玉容滟滟,深情流转,眼里只看的见面前女子的身影,哪里还容得下其他物? 简言听见了竹叶摩擦的声音,缓缓抬起头来环顾了一圈,刚好看到站在门口的白衣男子。 颜如玉,肤如雪,瞳眸赛过璀璨星辰。墨发宛如瀑布一泄而下,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半面俊俏的容颜。她看呆了一瞬,缓缓起身扔了手中的土块,提着裙摆跑过去。 “多柔顺的黑发。”她笑叹的拉住他手臂,“来,我帮你绾发。” 景笙身子不由得一颤,随后眼底荡漾出一圈圈柔波。 他安静的坐下来,由着她洗了玉手,拿着泛旧木梳子,轻轻的玩弄着自己的头发。 三千银丝缠绕在指间,心底划过一丝温柔。 她一双轻巧的小手,紧紧抓住了他的顺发,高高的梳起来。俗话说,男人发女人腰只能看不能摸。景笙又不是旁人,她身为娘子,帮相公绾发再正常不过了。 景笙漂亮的眸子垂下来,以往他都是随便绾一下,有人肯为他绾发,对他来说意义特别。他不是官宦子弟,没有三妻四妾,更不需要丫鬟伺候,他需要的就像简言这样心灵手巧,贤良淑德的娘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衣服穿给她看,头发绾给她看,甚至他日后所做的一切都为了简言,为了他们的家。 简言从他手里接过了一支桃花簪,细细打量几眼,“这桃花簪做工很精细。” “这是奶奶留给我的。”他轻声叹息,“这也是我唯一一件值得观念的物品了。” ------题外话------ 今日开始,每天留言的前三位,有十币币奖励吆,来来,美人们不要吝啬自己的小手,我喜欢热闹点。这样就有动力了。求不养文,求一起度过观察期。拜托各位了。 跪拜(●—●) 第二十八章 赶集 简言禁锢他柔发的手微微一顿,脸上的表情也瞬间变了。气息双双凝滞,她将那支桃花簪轻轻的插在他的头发上,牢牢禁锢了他的发丝。 “好了。”她往后退了一步,景笙转过身子,四眼相对,浓情蜜意,她不自然的移开眼睛。 景笙含笑的抓住她手,将她拉近了一分。他盯着简言的眼睛,“告诉我那天晚上你看到了什么?” 简言一怔,想要抽出手奈何他抓的太紧。看着他一双泛红的眼睛,她心突然疼了起来。祖母对他很疼爱,他也想孝敬祖母。 他应该痛恨自己的娘吧?杀死祖母的侩子手…… “我那天晚上刚好出来,看见她四处找东西,也就没有多留意。之后听见奶奶房里有声音,顺着门缝瞧见她将一包药兑进了要碗里,喂奶奶喝下。”她紧张的看着景笙,呼吸一滞,“这本来没什么,可是奶奶的神情就变了。瞪着大眼睛,脚还蹭了两下。当时我害怕,没有进去。” 简言凝眉,当时的原主吓的面色苍白,她胆子那么小,头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哪里还能有其他的思绪? 景笙垂下眼睫,闭了闭眼睛,“我对她已经失望透了。从小到大,我有时候甚至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她的儿子!对待自己的儿子居然也那么苛刻,她养我不过是为了以后防老。而我一直都是奶奶养大的。” 简言似有若无的叹了口气,她知道失去亲人的那种钻心之痛,更加理解他此时的心情。 她不知道该要如何安慰,只能上前伸手将他抱在怀里。景笙将头埋在她腰间,双手环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身,内心深处澎湃翻滚。 幸好,他还有简言,伤心难过的时候还有一个依靠的人。 梓染靠在门槛上,眯着眼睛盯着两个不害臊的小两口,撇撇嘴巴将头放在前爪上,不打扰他们。 他脸隔着柔软的布料贴在她腹前,大概是同床共枕之余两人做的最亲密的动作了。他收起了忧伤之色,缓缓抬头对她温柔一笑,不好意思道,“是不是觉得我有些矫情了?” 简言含笑的摇摇头,“你不是圣人,你有七情六欲,你知道人间冷暖人情世故,这不是矫情。如果逝去至亲都难让你痛哭,那不就是无情无义之人了吗?你这是人的正常反应。” 景笙站起来,紧握她手,“还好,我还有你。” 简言点头一笑,“以后我一直都会陪在你身边。就目前这情况,家里虽然穷了点,但人穷志不穷,你我夫妻同心,飞黄腾达之日可待。不求每餐燕窝鲍鱼,只求三餐温饱。” 景笙抖了抖身子,“听你如此一说,我这浑身充满了力量。身子骨也不似先前那么虚弱,正如那道长说的,你果然是我的贵人。” “彼此彼此。”简言笑的更加明艳了。 他一时恍了神情,惊艳了眼球。 随后,两人商量了最近的规划目标,现在他也知道空间的存在,那么有很多事情,也就能大胆的去做了。 晚上,简言去了趟空间,捡了两个鸡蛋出来,做了荷包蛋。家里的米面都不多了,田里这一季的作物还没有熟,为了防止日后接不上,她决定要多养一些鱼,隔三差五的去趟闹市,换些银两。看看家里还需要添置什么,再一点点添置起来。 第二天,天还没亮,他们就起床了。早餐吃了简言做的烙饼,喝了点面水,两人便简装去了闹市。 梓染正安稳的待在空间里面修炼着。说是修炼,倒不如说他心有旁鹜。一路上,都是听着外面两人的甜言蜜语。最后,他趴在紫菱里面,呼呼大睡。 简言戴上了斗笠,像上次那样遮住了脸,两人并驾齐驱,脚步一致。路上偶尔遇到几个认识的村民,景笙全都不搭理。欺负他家娘子的人,他还要给好脸色?当初全村子的人将他们赶走,丝毫不念往昔情义,他也没有义务一定要打招呼。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简直羡煞旁人。 来往的人越来越多,简言觉得看他们的眼睛也越来越多了。她愣了愣,隔着面纱扭头看着旁边的景笙,他诧异的低头亲密道,“怎么了?” 简言移开眼睛,瞥了四下,那些姑娘简直不知羞耻,直勾勾的盯着她的人!心里有些吃味,“你下次出门,也和我一样戴个面纱。四处给我惹桃花!” 景笙顿时了然,他伸手摸摸额头,长的俊俏又不是他的错!“管他桃花还是梨花,我就爱你这朵噬魂的花。” 简言嗔笑,扭过头拉着他手臂,“走了。” 看着闹市小摊上各种各样的古物,她都耐不住好奇抓住景笙翻看了一翻,什么也没有买下。好不容易看上了一支玉簪,老板卖一两银子。她撇撇嘴巴放下来,“一两?你给我找个桃花枝,我也能雕刻出这么美丽的花纹。不要了,一两银子够买很多东西,再说这玉质又不好。相公我们走!” “走走走,小本生意,老朽不卖你了。” 商铺老板被她说的脸黑白交替的变更着,巴不得她赶紧走,他还要做生意,再被她损下去,他这小商铺还开什么开? 简言得意的扬起下巴,不卖拉倒,我还不想破费。 走到了布坊门前,她顿了顿,回头看了景笙身上那补丁衣物,抬脚进了里面。小店老板瞧着景笙生的俊俏,纷纷上前询问,“请问二位需要点什么?小店布艺精湛,色泽明艳,布料柔和,质地上呈,很得姑娘和夫人们青睐。” 店老板说的天花乱坠,简言动了动眉梢也不作声。伸手摸摸布料,感受了下质感。做出来只要穿着舒服就好了。她抚摸着白色的布,“老板这匹布怎么卖?” 老板将他二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简言微微蹙眉,不待他出声,景笙指着紫色的绸缎,“紫色代表贵气,很适合娘子。” 老板眼睛一亮忙将稍远点的紫色绸缎拿过来,“公子果然好眼力,这匹绸缎可是小店拿手好布了。您瞧瞧这绸缎柔和丝滑。如今这天儿渐渐热了起来,穿上它裁的衣袍,清凉一夏。” 面纱下的简言嘴角上扬,她斜了一眼老板那嘻笑的神色,“老板,我就要这匹,报价吧。” ------题外话------ 涨掉涨掉,如此循环着,但是不离不弃的宝贝,你在我就在。如今流量大不如从前,我能在首推中浴火重生,也希望,大家不要让我在观察期死去。 这是我手上唯一一本正常过首推的文,想当珍惜。如果可以上架,上架当天必定拿实物和币币作为酬谢。实体精美海报,古风簪子,明信片等……奖励给你们。 还是那句话,拜谢各位,哪怕养文每天上了520小说就帮我点击点击,我需要你们。拜谢美人了。 第二十九章 第二次卖鱼(收藏快来怀里) 那老板脸色当即沉了下来,片刻便恢复,“好好,夫人手上这匹也相当好……” “别说废话了,报价。”简言语气提高了几分,景笙端详的站在一旁,未置一词。 “一百五十文一匹。”老板板起了脸色。 “就这一匹要一百五十?”简言冷哼一声,“就这样的粗糙的布匹卖一百五?你当我们不识货?最好的布匹是哪种?自然是你刚刚说的那紫色绸缎。而这匹,顶多一百,老板难得遇上识货的,你也别坑我了,卖不卖一句话。” 老板嘴角抽了抽,感情遇到了行家? 正好有两位小姐走进店里,老板还不想毁了自己的生意,虽然亏了五十钱,就当今日做善事了。他摆摆手,将布匹往她面前推了推,“给你给你,本来就是小本生意,照原价卖给你,不赚你分文。” 简言扬起嘴角,掏出钱搁在桌子上,拿起了那匹白色的布,笑道,“相公,我们走。” 出了小店景笙不解的拉住他手臂回头看了看道,“为何不买下那匹紫色的?想必做成纱裙,你穿上肯定很好看。” 简言笑着摇摇头,“那个比较贵点,我们现在要节约。再说这个白色的并不比它差,关键适合你。” 景笙愣了愣,原来就为了他。 两人在闹市逛了很久,零零碎碎买了点目前最需要的东西便往回赶。竹林到闹市来回就要半天,如果是她一个人,可以利用空间将她带回去,可是景笙又不能进去,虽然有些累,但是两人一起,路上说说笑笑也就到了家。 简言休息了片刻,去了趟空间,下来就跑到厨房,满怀欣喜道,“灵泉里面的鱼又多了不少,这下可以换很多钱了。” 简言正瞧着他在点火,她凑过去,指着那些干柴,“火!” “轰”的一声将景笙吓的面色惨白,他惊异的仰头看着她,片刻恢复正色,“你还会什么?统统道来,免得日后要被你给吓坏了,岂不是很难堪?” 简言无辜的仰着头斜着眼睛,“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什么,反正就是想什么来什么。如今这金木水火土,只能召唤出火,哎……太弱了,还需要修炼修炼。” 景笙瞧着灶膛那熊熊烈火,多看了它两眼,深深扶额,他家娘子简直就是神了,当她相公不强有些说不过去了。尤其是他现在,身子骨又不好,才情又没有,空有一身抱负,难遇伯乐,无处抒发。 想到此他垂下常常的眼睫,他需要强大,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她,绝对不能被她保护。 简言眉头蹙起,他又走神了! “你刚刚说修炼?”他抬头问。 简言点头。 “梓染,出来,我有话问你。”他想了想,呼唤出梓染。奈何他待在紫菱里面慵懒的不想动。 “什么事?”他懒懒的声音飘出来。 “我能修炼吗?”他不好意思的瞥了简言,好似说出来会让她嘲笑一样,他心下一横,自家娘子怕出什么笑话。 “你也想修炼?”梓染来了心趣,闪出紫菱,站在简言脚下,仰着脖子看着景笙。 简言被她的话惊了一瞬,不过她很高兴,“梓染,快说,他能够修炼吗?如果可以咱们能修成什么?” 不待他回话,简言低低道,“莫不是和你一样,修成狐狸吧?” 梓染刚刚张嘴,听到她话白了她一眼,“狐狸怎么了?不要小看狐狸,没准儿日后你遇见猫妖、兔精、蛇精……” 简言不置信的瞪大眼睛,“别告诉我,还有很多像你这样的成精的动物存在!” “为什么没有?只是这一块没有罢了,并不代表以后都没有。”梓染懒得跟她解释,“人都能想过修炼强身健体,动物为什么就不能?” 也对,简言点点头。 “美人姐夫自然可以修炼,只是你和她的体质不一样,修炼的方式也不一样。但是首要任务,就是要把你这身子养好,只有身子骨硬朗,才适合修炼。” 景笙了然的点点头,“自从泡了娘子准备的药浴,浑身轻便了许多,日后我多加注意点。坚持每天清晨起来晨练。” 梓染点点头,打着哈欠,“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最近很困,饭好了再叫我。” 两人看着他那疲惫的神色,纷纷点头,他便闪进了紫菱里面。 今天简言做了米饭,蒸了鸡蛋羹,掏了点咸菜,她看着越来越少的米面,回头道,“明日我先去把鱼给卖了,再买点粮食回来。田地里的作物还要半个多月才能熟,快供应不上了。” “那我随你一起。”他就是怕她一个人太辛苦了。 简言摇摇头,“你去了反而不方便,你知道我可以进入空间,可以瞬间移步,来回不耽误时辰,我卖完就回来。” 片刻后,景笙才点点头,“那你早去早回。” 笠日,简言一早就出门了。她到闹市时候,天色刚刚亮起,街上的人寥寥无几。她站在卖海鲜的地方,摆起了小鱼摊。梓染站在一旁扭头不满道,“我都说来的太早了吧,你看几乎都没什么人。” “太阳刚刚升起,急什么,总会来人的。”她平静道。 又过了一个时辰,闹市才渐渐热闹起来,叫卖的人络绎不绝。她听着那些吆喝声,推了推身边的梓染,示意他跟着学。 梓染蹙眉,“这是你卖,为何要我一个男子去吆喝?何况我现在可是一个*岁的孩子!” 简言拽了他衣袖,“就是因为你是孩子,喊起来比我喊的效果要好。” 梓染拗不过她,清了清嗓子,有些难为情的小声道,“卖鱼了,新鲜的大肥鱼,五十文一条,卖完为止。” 简言忽然出手捂住他嘴,“为何是五十?之前我们不都卖一百文吗?” 梓染扒开她手,“第一次你来卖,人家完全是看着新奇,毕竟这些鱼肥大,第二次你如果还按照那种卖法,估计买的人就会少很多。” “人家可都卖二百文,我才卖五十?”简言自然不同意这个价格。 “姑奶奶,你要看你这鱼,一天都能长很大,繁殖很多。那些鱼贩子能比吗?赶紧卖完了好回去,等到日中又很热。” 简言听他说的也有几分理,老百姓也挺不容易的,“行吧,五十就五十。” ------题外话------ 今日推荐,二更二更,求点击点击,么么扎 第三十章 找茬 她又推了梓染,梓染甩了衣袖,“我刚刚喊过了,该你了。” “是不是男子汉?我一个姑娘,能这么吆喝吗?”简言挥手,“快点快点,晚上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梓染眼睛一亮,听到好吃的就开始流口水,“这可是你说的,本狐可是食肉动物。” 简言点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心里倒也乐呵。等下将卖的钱,买二斤肉回去,犒劳犒劳自己。自从来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肉香味都没有闻到,甚是嘴馋。而且,还可以炼点猪油出来,以后炒菜可算有味道了。 “咦?就是这两位。” 简言回神,看着眼前那中年男子,指着她二人对着身边的男子喊道,“上次我就是在这位姑娘手上买了几条鱼,我家老夫人吃了身子强多了,简直比药还灵。” 简言抽了抽嘴角,没有这么夸张吧?她扭头和梓染对看一眼,听那男子问,“姑娘,今日总算找到你了。这些天你怎么不卖了?” 简言笑道,“这些天家里出了点事情,这不今天就来了。大叔,您要买鱼吗?” “买买买。”男子点头,声音爽朗,“不光我买,我身边这位也要买。” 简言心里高兴,难得还有人记挂着她的鱼。还没开口又听他笑问,“姑娘这鱼简直比那灵丹妙药来的灵。我家老夫人,吃了新鲜的鱼汤,第二天腿脚就有劲了,敢问姑娘,这鱼是怎么养的?” 梓染眉梢动了动气,面对他,“实不相瞒,这鱼其实就是药鱼,喂的都是草药。可能是对了老夫人的病情,所以才有所缓解。大叔,今天您要来几条?” “给我来十条。我回家养着,一天吃一条,吃完了再来买。”他笑嘻嘻的从口袋里掏出几百文,递给梓染。 “大叔您给多了。”简言瞧着他面色一愣。 “不是二百文一条吗?这还不够,我再掏。”他说。 “这些已经够了。”简言推了他手,“上次是特殊情况,我急需银子,现在不卖那么多,五十文一条。” 男子笑容满面,收回多的钱财,对着旁边的男子笑说:“怎么样,这姑娘很实在,我就喜欢这样的老板。赶紧买几条回去,没准儿明天你家娘子身子就好了。” 那男子听了他话立马从口袋里掏出几百文递给简言,“姑娘,和这位大哥一样,给我来十条。” 简言微微颔首,收下钱放在衣袖,蹲下来给他们一人捡了十条鱼,“谢谢两位大叔,欢迎下次再来。” 那男子接过鱼,四下看了看,提起两条肥鱼,吆喝着,“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这位姑娘卖的可是药鱼,能够强身健体,鱼鲜味美。女子吃了容颜饱满,男子吃了更加雄壮。还等什么,早买早吃,吃了保你还想再吃。” 面纱下的简言说不出的感激,但她心有余悸的凑近梓染轻声问,“万一人家吃了身体依然不好,日后我们还能出来卖鱼吗?” 梓染平静的睨了她一眼,二话不说上前大喊,“我们姐弟俩做的是小本生意,这鱼都喂的是药草,起到强身健体的作用,若有大病者,还是要看郎中。来来来,百闻不如一试,买一条回去试一试就知道了,今天只要五十文,您就可以带回去一条,中午刚好给家人加餐,何乐而不为呢?” 他话还没落下,简言的摊子前面就围满了百姓,梓染回头笑了笑,朝那男子道,“谢谢大叔。”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他目送那两位大叔走后,开心的扭头挤了进去,“大家不要抢,一个个来,人人都有……” 一个时辰后,简言的鱼彻底卖完,梓染蹲在她身旁问,“卖了多少?” 她放下最后一个铜板在兜里,仰头道,“有二两银子。” 梓染满意的点头,拉着简言起身,“不错了,走走,我要吃肉。你不能食言。” 简言无奈的摇摇头,简单的收拾了下,还没开口就见几个凶神恶煞的彪悍男子走过来。 她神色凝起,一眼就看出这几个人是来找茬的。 为首的男子,虎背熊腰,满脸的络腮胡子,胸口的肥肉随着他走路的样子,上下颤着。她眯起了眼睛,视线落在他右手的那根棍子上。 想要打架? 梓染也凝起了神色,不动声色的观察他们。 那彪悍男子将手里的木棍往地上重重一拄,顿时震起了尘土。简言冷睨了一下,面色不变。 “就是你二人坏了市价?”那汉子语气粗狂,脸上的肥肉微颤抖着。 简言了然,原来是自己卖的太便宜了,打乱了市场的价格。她微笑道,“素小女子愚昧,实在不懂这市场的价格是多少,如有冒犯,还请这位大哥见谅。” “见谅什么?”人群里突然冒出一个尖音妇人,大概五十多岁,她怒气冲冲的冲出来指着简言和梓染,“谁不知道市场价格一条鱼一百五十文,你居然就卖五十文,还要不要我们其他人活了?这种亏本的生意你也做?” “是呀,再不懂事也不能断了我们的后路,你这样让我们怎么活?你可卖完了,我们的还有一车。哎,真是太不懂事了。” “是呀,是呀,坏了规矩,这还是头一回。” “看着姑娘小小年龄,做起生意来,居然如此狠辣。” …… 简言眉头凝的更紧了,这的确是她疏忽了。光考虑到了百姓的利益却忘记遵守市场的价格了。 “这事儿,你说怎么办?”彪悍男子动了动手里的木棍,吓唬人呢这是? “这位大哥,小女子初来乍到,坏了市场的规矩,还请大哥和众家老板不要为难小女子,下次定当遵守市场价,您看如何?” “不行!” 她话刚刚落下就遭人反对,面纱下的简言倏然沉了下来。 “这鱼,我们可是卖光了。再说了,谁规定的市场价格一百五十文一条鱼?可从来没人跟我们姐弟俩说过!”梓染上前继续道,“如果你们愿意五十,估计马上被百姓抢光。何必还要来为难我们姐弟?” “呦呵,你这小屁孩懂什么?嗯?”彪悍男子欲挥手,却被百姓给拦下来。 第三十一章 燕璃公子 梓染眯了眯眼睛,看着之前买鱼的那两位大叔,突然折了回来,紧紧抓住那汉子的手臂。 “李元霸,休得胡闹。”男子吆喝一声,“这两姐弟多日才来街市一次,又怜爱百姓才将价钱压低,使百姓们都能够吃上好鱼,你说你素日里横行霸道也就算了,今日让我撞见了,我就不能坐视不理。” 李元霸回头瞪了他一眼,甩开他手,“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满福楼的仝老板,不在你自己的酒楼里,跑到这里管起小爷的事情来了,你这钱财赚够了?信不信我让你酒楼开不下去?” 那男子神色一凝,周围百姓听了李元霸的话,纷纷退后一步,生怕这事情牵连自己。 简言紧抿嘴巴,真是多事之秋。卖个鱼竟是这般无奈。 “谁这么猖狂!” 闻言,简言抬起头,看到来人惊了一瞬,他怎么来了? 梓染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瞥了简言一眼,虽然看不清她的神色,但是他也猜得到面纱下面那张好看的脸,正惊讶着。 围观的百姓纷纷让开一条道,燕璃带着几个官差步步生莲姿态娴雅的走过来,目光却落在不远处那个带着斗篷的白衣女子身上。他俊俏的嘴角微微上扬,眼里满是欣喜。 “李元霸!”他压低了声音,扭头看着蔫儿了下去的李元霸,“你这是带着人在小爷地盘上闹事呢?” “燕公子,元霸不敢。”李元霸立即像孙子一般低头哈腰。 简言冷哼一声,欺软怕硬的家伙! 燕璃斜了简言一眼,笑道,“你再把刚刚那句话重复一遍。” “燕公子,我这是在和仝老板开玩笑,一时开的有点大了。”他转身对着仝老板施礼,眼神里却满是警告之意,“还望仝老板不要放在心上。” “哼!”仝老板甩袖不领情。 李元霸眼底浮现阴狠之色,这笔账小爷记住了,就等着福满楼倒闭吧! 他眼底的狠色,燕璃看的一清二楚。 “李元霸!” 燕璃洪亮、威慑的声音惊的他双腿一软,慌忙跪在地上,“公……公子?” “素日里你欺压百姓,爷我一直抓不到你的辫子,今日你倒是给爷我说清楚,否则,下半辈子就安生的待在牢狱。” “公子,小的没有欺压百姓,您别道听途说,再说了是这位姑娘,扰乱了市场价格,使得渔民们鱼卖不出去。这样折腾下来,岂不是亏损很多?这样他们的生活哪有保障?” 燕璃脸色沉了沉,扭头看着不远处置之度外姐弟俩。女子看不清相貌,看不清表情,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而那个孩子,一脸平静,好似在看一场和自己无关的事。 李元霸说的也并无道理,扰乱市场价格的确不对。 “哼,要说这位姑娘扰乱市场价格有罪,依我看,有罪的是你们这些渔民!”仝老板说起来愤恨不已,李元霸阴狠的瞪着他。 “仝老板这是要将这位姑娘维护到底了?”李元霸狠狠道。 燕璃很不喜欢他的语气,里面带有几分威胁之意。他横了一眼,但是没有说什么! “这位姑娘是站在百姓的立场行事,而你们呢?带着这一群渔民,将鱼价抬的老高的,二百文一条鱼,而且还是一条小鱼,你们良心何在?”仝老板将手里的鱼提起来亮在他们眼前去,“大家都看看,这鱼就是在这位姑娘手下买的,这个只要五十文。这个价钱百姓们才买的起!” 燕璃点点头,的确是一条又肥又大的鱼,五十文也难怪渔民们心里不舒服。可是李元霸哄抬物价就是不对了! “你们的鱼卖二百文?” 李元霸眼神有躲闪之意,他抿嘴不语。 “大胆小人,我家少爷问你话呢,哑巴了?”燕璃身边的随从道,“胆敢对我家少爷无礼,仔细你的小命!” “公子,小的并没有怂恿渔民抬价,还请公子明察。”李元霸一听,顿时服软磕头求饶。 梓染移动到简言身边,撇撇嘴巴,“我还以为他多强霸呢,原来也就是一个纸老虎,狐假虎威呢!真是无趣儿。” 简言淡然的看了他一眼,轻轻点头,“我们走,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 “好,回家给我做好吃的。”梓染轻笑。 简言白了他一眼,还记着呢。行,去割点猪肉回去。她抬头看了看日头,也就到了晌午,也不知道小相公在家里如何。 两人还没走几步,就被燕璃发现了。他喊道,“简姑娘请留步。” 简言和梓染双双回头望着他疾步走来。 “简姑娘,您这是准备去哪儿?”燕璃微微喘息,瞧见她两人居然一声不吭的转身就走了,他纠结了一瞬才抬脚不顾身后一群百姓那异样的眼神,不顾形象的喊住她。 简言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她缓缓道,“小女子瞧着公子可以处理下来,想到家中还有急事,便着急着离开。” 燕璃轻轻点头,顿了顿才道,“姑娘请放心,百姓们都是站在你这边的。毕竟那些渔民将价格抬的太高还多亏了你,不然我永远都不知道李元霸竟是如此欺压百姓。” “那是公子明察秋毫,小女子只是想要一个理想的价格,换些银子,好给新家添置些东西。”简言笑道。 燕璃此时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抿唇思索道,“姑娘日后还来卖鱼吗?” 简言不解的点点头。 “不如姑娘以后就直接将鱼送到燕府,我相信姑娘这么便宜的卖掉就想换点银子,这样一来你也方便了许多。” 简言蹙眉,“燕府需要鱼?” 燕璃眨眼点头,“燕府还有几个酒楼,正需要像姑娘这样的卖家,若不方便燕某也可以上门亲自提货。” 梓染轻轻扬眉,昨日美人姐夫怎么说来着? 简言笑着点头,“若公子不嫌弃,小女子日后就将鱼卖给燕府。” “好!”燕璃爽快答应,“那燕某就不耽误姑娘时间了,请!” 简言微微颔首,对着梓染道了一句“走吧”,两人便大步离开人多的闹市,转身来到了卖肉的地方。 “老板,来二斤肉。”她喊道。 ------题外话------ 关于二更,嘤嘤,不是菜菜不给大家更,是不敢多更。今天问编辑观察期到底过不过,编辑说还没接到通知,让我继续等。宝贝们,咱们一起耐心等待,只需要你们每天来了网页或者APP,顺便进来点击点击,给文加点追文率,我相信,咱们一定可以安全度过。到时候,别说二更,三更都会有。么么么哒,拜托啦。 第三十二章 买肉 “好嘞!”卖肉的老板吆喝着。 梓染站在一旁听她继续问,“怎么卖?” “五百文一斤。”老板擦了脸上的汗水,指着新鲜的猪肉,“姑娘您看,这都是早上刚杀的,保证新鲜。炒菜炼油,随姑娘喜欢。” “你确定这肉里面没有注水?”简言一眼就看出来那白花花的肉里面注入了大量的水分,这种小伎俩还想瞒过她的眼睛? 梓染听了她话诧异的上前查看,“啊?你这老板太不厚道了,居然连百姓都坑。” 那老板面色大变,凛神瞥了四下,但又怕事情闹大。这真要是闹大了,日后谁还来买他的猪肉?他商量语气道,“小公子小声点,现在的日子难过,你不是不知道,摆摊还要缴税,我也是迫不得已。” 简言蹙眉,朝廷征税,苦的还是黎民百姓。她生在这个世界,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就给我来一斤。”简言掏出五百文前脚放在砧板上前,后脚就让梓染给抓走。 “你还买?不买了,大不了我不吃了。”梓染负气的拉住她手臂,“明知道都注水了,买回去做甚?” 简言幽幽看他一瞬,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就算他注水,百姓还是会来买,他不注水,别人也会注水。一家注水,家家都会跟着学。 老板面色一急慌忙喊道,“姑娘且慢,我这就去给你拿没有注水的。” 简言抬头看了老板跑进屋子,随后又抱着一大块新鲜猪肉慌忙跑出来,“姑娘请看,这猪肉很实,这真的是没有注水的。” 简言知道他也不容易,她将梓染手里那五百文夺了过来递给老板,“割吧。” 梓染气的站在一旁,就是不搭理她。 “姑娘,这还有多的,谢谢关顾。”老板欢喜的多给了简言一丢。 简言提在手里掂量掂量,瞥了他一眼,“还望老板日后踏踏实实的,百姓也不容易,看着如今的天儿,今年的收成怕是不好。你且,好自为之。” “多谢姑娘,还望姑娘吃好再来。”老板低头哈腰的,手心里捏了一把汗。倒不是她真有什么慧眼,而是被她的气势折服。 路上,梓染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简言买来肉随后又买了菜籽,米面也买了一些,足够他们吃一个月的粮食。她将卖鱼来的钱,大都买了菜籽。等回去问问村长,分家来的二亩地给兑换到了哪里?如果没有耕种,她也好将土地翻新下,可以种上菜了。 她将买的东西全部放在空间,走到无人的地方,她看了前面负气的梓染,“你这是生哪门子气?” 梓染回头狠狠的瞪着她,“我都说不吃了,为什么还要去买?明知那卖肉的老板是在坑你!” 她汗颜,果然为了这个生气。 “我这是犒劳你,犒劳相公,犒劳我自己。”简言走到他面前,“你主人我来这里已经十多天了,没有吃过一顿肉,这呢就当为了我的重生庆祝。走,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梓染不乐意的撇开头,由着她拉着闪进了空间里面,没多久就落在了竹林入口。 “你说相公这会儿在干什么?”她问。 “不知道。”梓染变回了狐狸,丢下一句一溜烟的往回跑。 简言无奈的摇摇头,看着那白色的一团跑远,她摘下了斗篷,那在手里当做扇子,低喃道,“还是竹林比较凉快,外面快要热死了,看来今年的庄稼难有什么收成。半滴雨水都没有。” 景笙站在门口,远远的看着她回来,他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简言看着他高兴的挥了挥手里的斗篷,“景笙,我回来了。” 景笙笑的更灿烂了,待她走进后,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斗篷,“累不累?” 她含笑的摇摇头,“不累,本来可以早点回来的,让事情给耽搁了。” “我都知道了。”景笙瞧着她红扑扑的小脸,指着堂中那盆清凉的水道,“先洗把脸,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简言点头走过去。瞥了趴在椅子上不作声的梓染,她就知道他回来肯定会把事情原封不动,夸大其词的告诉景笙。反正他也知道了,她也就不用多说什么了。 待她洗好,直起身子就看见他端着饭菜放在桌子上,“洗好了就来吃饭。” 简言走过去坐下来,看了看桌上的蛋花汤,还有青菜,笑着将蛋花汤舀了一些给景笙,“你多吃点。” 她看梓染耷拉着脑袋没有反应,扭头阴着脸,“你这是使什么性子?” 梓染耳朵动了动,并没有抬头听她继续道,“道理我都说明白了,只是你不懂人类的生活,体会不到罢了。现如今朝廷纳税严重,那些税收,一层层下来,受苦的还是百姓。渔民为了生存抬高鱼价,肉贩子为了生存,自然是要掺假,这都是不可能避免的事情。就算他一家不掺假,其他还有很多家都可掺假,你阻止了一家,却阻止不了十家百家。” 景笙始终未语,梓染回来他就知道两人闹别扭了。 简言顿了顿,重新端上碗,“反正道理我都说了,爱吃不吃。” “谁说我不吃了?”梓染扬起头轻蔑的鄙视她一眼,道理他还是懂的,“晚上我要吃肉。” “好!”简言低头吃饭,她饿死了,吃饱了才有力气跟他怄气。 她瞥了一眼门前那土地,诧异看着景笙,“你上午翻土了?” 景笙点点头,“我闲不住,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就将土地翻新了下。” 简言揉揉他手臂,“我怕你明日手臂疼。” “不碍事。”景笙笑着,“快吃饭吧。” 之后两人一狐再无多得言语,安静的吃着饭。 午后,简言将买回来的东西放在了厨房。拿出了菜籽,又将空间里面的药材全部搬了出来,和景笙两个忙碌了一个下午,全部种好。 她仰着头捶了捶发酸的腰,“我看十天半月,老天是不会下雨了。” “今年的干旱特别严重。”景笙走过去,将她拉回椅子上,“你休息下,我准备做饭。” 简言反拉住他手,“我不累,等下我去做饭,梓染说要吃肉,我去给你们做好吃的。” ------题外话------ 今日编辑已经决定文的去向了,即日起每天都会有二更,偶尔还会有三更。一更早八点二更晚七点,若有三更便会在二更题外话宣布。 上架必定是每日万更滴,这速度要加快了,争取早日上架。谢谢大家一直支持我。无以言表,唯有默默更新。 么么扎么么扎么么扎。爱你们吆~ 这一路,太不容易了。容我仰天长叹三声! 第三十三章 剁馅儿 景笙好奇她说的好吃的是什么,一路跟着她去了厨房。见她撩起了衣袖,露出了白皙的手臂,愣愣的看着她拿着抹布将砧板擦的发亮,才抬头来朝自己笑笑。 这一笑,直接让景笙暗生了情愫。她明眸好似天上月牙一般,璀璨夺目。这一笑,倾了他城猎了他心。 家有美妻,明艳动人。玉质慧兰,才惊艳艳。 简言将白面舀了两瓢出来放在钵子里,兑上了清水,又放了发酵粉在里面,拿来竹筷搅拌均匀后放在温和的热水里。 “先让它发酵一会儿。”简言道,“景笙你想吃酸菜还是青菜?” 简言回头,他正思考着。她想了想这些日子,不是青菜就是腌制的酸菜,是她也吃烦了。景笙还没开口,她喜道,“不知道这竹林里面有没有春笋,如今才四月份,应该是有的,我去找找来。” 听她这么一说,景笙两眼发亮,他怎么就没回想到春笋?如今这整个竹林都是自己的,还怕没有笋子吃? “我随你一道。”他跟上去。 梓染瞧着他二人脚步急促,茫然的抬起头,直起身子,“你们去哪儿?” 简言回头看着他也跟上来,笑道,“不是你说要吃好吃的吗?家里除了青菜就是酸菜,吃了好几天我也吃腻了,去竹林里面找找春笋。” 梓染停下脚步,白了她二人一眼,原来是去挖春笋。 “不拿铁锹,用手挖?” 简言恍然停下脚步,景笙道,“我去拿。” 景笙跟上她的时候,她正四下寻找着。梓染跟在一旁仰头道,“这么久了,就是有也会被附近的村民挖走,哪里还轮到咱们。” “就算全部挖走,也总会有漏网之鱼吧?” 她还就不相信了,一株都挖不到! “简言这里。”景笙又叹道,“就是有点小了。” 简言一听他呼喊,脸上顿时有了笑容,拔腿就朝他跑去,“还真有漏网的,小点看起来也很好吃,水分大。” “这里也有两个。” 简言扭头,梓染蹲在地上,双爪子正在刨土。她上前阻止道,“别挖,今晚吃不了那么多。” “吃不了那么多,可以放紫菱里面,让它一变多,还可以拿去卖,多好。”梓染仰头。 “你傻呀,动了土还能长吗?”简言蹲下来,将旁边那颗大的挖了起来,“这个小的让它长吧。” “你才傻了,再长就变老了。我说真的,你将它放在紫菱里面,它和药草一样,属于植物,种在空间,能够翻倍的长。” 景笙点点头,“不如就试一试。” 简言看看地上的梓染又看看他,点点头,“那你挖,别伤了它。” 景笙动手连土壤都挖了起来,她蹲下来露出紫菱,喊了一声,那颗竹笋就到了紫菱里面。 他们才又返回去。 “今晚加餐,有新鲜的菜吃,再也不要吃青菜了。” 瞧梓染那高兴的样子,简言抽了抽嘴角,她的酸菜是有多难吃?青菜补充维生素的好吗?吃了青菜嘴巴不生溃疡。她就等着日后梓染嚷着要吃青菜。 哼哼…… 厨房里面,简言检查了锅里的面,有发酵的趋势。她蹲下来将春笋一点点剥开,将里面的笋子清洗干净。 梓染和景笙就蹲在一旁看着她做饭。 梓染怎么也看不明白她要做什么,毛茸茸的一对耳朵前后摇晃着,“你到底是要做什么吃的?我怎么看不明白。美人姐夫,你明白吗?” 景笙已经习惯了他那称呼,伸手顺了顺他的毛,“自然知道。” 梓染撇撇嘴巴,“等会我就知道了,只要好吃就行。” 随后,简言将猪肉拿出来,梓染和景笙的眼睛睁的很大很圆。 “你买了肉?”景笙站起来。 “是呀,买点肉回来,偶尔犒劳犒劳下自己嘛!你看你身子骨,太瘦了,现在还买不起鸡,这点肉还是买的起的。” 她将肉清洗干净后,一点点切成快,“你帮我添火吧。” 景笙点点头,将锅里的面端起来放在灶前。坐下来将灶膛里面添了些枯枝。锅烧红以后,简言将那些肉全部放在锅里,嗞啦一生,锅里的肉喧器着。 “这是在提炼油?”景笙疑惑的看着她。 简言点点头,“你站远一些,油炸到你身上,烫着了可就是一块疤了。” 景笙一听,绕过去接了她手里的铲子,“我来吧,我是男子,不碍事。” 简言愣了愣,她想说她是女子也不碍事,想想随他去吧。儿时见过奶奶这么做过,那时候她总是站的很远,生怕油炸在脸上,毁容了可就不好了。 如今,场景不同,心态也不同了。她不在乎自己的相貌,人心向善就好。 看着景笙有模有样的掌厨,眸子变得柔和了很多。家里有这么一个高大上的夫君,她还愁什么呢? “已经有不少油了。”景笙被油烟熏的眯着眼睛,仰着上身,“够吃一个月了。” 简言点点头,“我买的都是肥肉,猪油炒菜很香的,闻到了吗?” “好香好香,好想吃。” 简言和景笙笑着低头,梓染正高兴的正在地上来回的打滚。他们对看一眼,无声的摇摇头。 “可以了。”她走到灶前,将大火撤掉。 随后转手道,“接下来的我来吧,你坐着休息一会。” 景笙摇摇头,“我不累,原来看着娘子做饭也是一种享受,更是一门学问。” 简言含笑的睨了他一眼,“说起下厨,你才是深藏不露。” “彼此彼此。” 简言将肉末盛起来,在将猪油盛放在油碗里,里面带了点肉末,日后想吃就弄点肉末炒菜。她将洗好的竹笋切成了丁,然后将肉末放上去,在上面撒了盐,加入了一些葱花作为调料,最后拿着菜刀,铮铮的剁了起来。 “唧唧,你这是剁馅儿?”梓染仰着酸累的脖子。 简言扬眉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话。 随后肉馅儿剁好以后。她才将面拿了出来,和上了面粉,用手去揉捏。 “这个需要大力士,让我来吧。”景笙洗了手,走过来。 “没关系,我们一起做。” 地面上,梓染急的团团转,“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你只管吃就行了。”简言笑了笑,跟着景笙双手用力去和面。 ------题外话------ 非常感谢各位美妞观察期的大力支持,本文才有上架的机会,虽然25还很长,但是我会加更,接下来的字数相对比较多。喜欢的请继续支持吆,么么么扎。 一更早上8点,二更晚上7点,有三更就会在二更题外说明,么么扎。 第三十四章 小包子 “我来扯面,你来包如何?”景笙扭头看着她额头上渗出了汗水,捏着衣袖帮她擦了汗。 简言笑着点头,“好,你的力气稍大一些。这些面的劲道很好。” 景笙低头揪下一团面,“想要做多大的?” 她看了看,“再小点,大了吃不下。” 景笙点头,将面团揪小了点,一点点整齐的排在砧板上。那些面团在她手上还要小揉下,才擀平,她将做好的肉馅拿着勺子一点点放进去合上。一个精小的包子就这么好了。 梓染看着她那小不点的包子,留下口水,“一口一个。” 简言不作声,低着头忙活手里的活。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那些面全部擀完,大小均匀的包了有几十个包子,放在蒸笼里面刚好可以蒸上一锅。 “先小火烧着。”她道。 景笙点头坐在灶前,简言呼了一口气,扬起手臂擦了脸上的汗水,“你觉得我做的如何?” “很好,就看味道如何了。”他低声笑道,“你去休息一会儿,剩下的交给我。” 简言确实累了,她捶捶背,“不用,我就在这里看着,陪你说说话。” 她转身去了厅堂搬来了竹凳子坐在门口的位置,梓染顺势跳在她腿上,嗅了嗅她手,伸出舌头舔了舔,“味道不错。” 简言洋洋得意,“那必须的。以后想吃什么,只要我会,肯定会做给你吃的。” 梓染趴在她腿上,想起燕璃不解道,“你说今天那个公子什么意思呀?以后紫菱里面的鱼真的要卖给他?” 景笙敏感的动了耳根,歪着头,“那位公子?” 梓染裂开嘴巴看着他,“就是那个燕璃。” “今天遇到了?”景笙姿态闲雅的走过来,“鱼要卖给他?” 简言就将闹市遇到的情况大致和他叙述了下,他低头笑笑,“那行,日后卖给他,就将价钱加高点,老百姓也不容易,官府每年都要向百姓纳税,供给朝廷。层层剥削,吃亏的还是老百姓。” 简言愣了愣,随后眯眼点含笑点头,“那就依你的。” 他这才放心的直起身子,面色沉了沉。这燕璃还真是个不得不防的人,他回头问道,“他可有看见你的容貌?” “未曾看到。”她回答。 他转过身子,眉梢动了动,笑着坐下来,加了点火。 大约一个半个时辰后,梓染嗅到了肉香味,抬起头来喊道,“好香,熟了吗?” 简言也闻到了,梓染跳下去,她直起身子看着锅里冒着烟雾,香气四溢。她低头嗅了嗅,馋了肚子里面的馋虫,“真的好香。” “你饿了吧?在稍等片刻,回拢一下,就可以了。”他开撤火,换了小火慢慢烧着。 大概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景笙洗了手,喊他们让开,怕大烟伤到他们,灼伤了他们的皮肤,可就不好了。 简言欢喜的看着他缓缓拿开重重的锅盖,当那一个个精巧的肉包子,白白的,软软的包子露在自己的眼前时,她就知道成功了。就像现代街上买的小笼包一样,一口一个。 “很不错。”景笙朝她笑了笑,“你的手艺很好。” 简言是有压力的,她生怕做怀了浪费了那么多的白面和肉末。不过还好,终于松下一口气,正所谓,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 最欢呼的是梓染了,厨房里面跳来跳去,“原来是小包子,唧唧,我喜欢。美人姐夫,快给我一个,让我替你们先尝尝味道。” “还烫着,稍等一会。”景笙将锅里的水又烧开,放在了水壶里面。 怕晚上干的吃多了,口渴。然后锅里又加了满满的一锅水,小火烧着。 又过来一会儿,简言灶台上摆了一碗冷水,她手蘸着水,将一个个小包子从蒸笼里面拿出来,放在篮子里。梓染就仰着小脑袋,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手上的包子,几欲跳起。简言将最后一个小包子递给他,“当心烫着嘴。” 他那一双白色的小爪子捧着包子,将包子来回渡着,想要下嘴总找不到下嘴的地方。急的他垂涎三尺,也没有下口。 “唧唧,好烫。”他跳了起来,将包子扔来扔去。 简言含笑的白了他一眼,伸手递给景笙一个,“应该不是那么烫了,你尝尝味道如何?” 景笙点头接过,瞧着她那紧张的神色低头咬下一口,酥麻滚烫的包子瓤在口中停留片刻,他才细细咀嚼,“很好吃,味道很好,你也尝尝。” 简言眸子里充满了希望,生怕将肉末弄咸了,或者淡了,吃起来就没有了味道。听他如此夸奖,她笑着拿了一个,满脸享受。 她心里乐呵了,果然好吃,色香味俱全,指不定日后可以成为田园美食家了。 “唧唧,好吃好吃,我还要吃。” 她低头朝梓染笑笑,“喜欢就多吃一点。”她又拿了一个给他,瞧他那吃相忍俊不禁,“慢点吃,还有很多呢。” “我觉得玄宗道长找你找对人了。”他一边吃一边道,“我比他要有口福,闷在紫菱里面上千年,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虽然我想吃肉,他也会时不时给我带回来些,不过都是馊的,难以下咽。久而久之,我就靠喝灵泉的水,等待了千年。” 他瞥了一眼两人目瞪口呆的表情,咧嘴一笑,低头咬上一口,“你这身子骨,虽然修仙有点难度,好在,有我千年神狐,就是废材也能变成天才。” 原来那道长也是有名号的! 可听了梓染那废材一词,她脸色沉下来,抓起一个包子朝他打去,却被他一口吞下,还摇着尾巴嘚瑟的跳了几下。 “那我这身子可以吗?” 梓染吞下包子,拍拍胸脯,差点噎到。他瞥了景笙道,“美人姐夫的身子虽然可以修仙,但是太弱了,还是等你彻底好了,再来谈这个。目前,她的领悟能力不错,可塑。” 景笙了然的点头,抿了一口汤水,咬了一口包子,细嚼慢咽。简言也端起了汤水,喝了一口,看着景笙那优雅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他愣了愣,低头看看自己,不明所以,“何以言笑?” 她摇摇头,垂下眸子,咬着手里的包子,心里暗潮翻滚。 太帅气,太优雅,太尊贵。 ------题外话------ 二更时间提前,三更放在晚上。么么哒 征集客串:姓名、性别、年龄、性格、好坏之分(一般,很坏,渣渣)一定要注明。 往后人物会越来越多,想要客串的美妞评论区留言,按照以上格式说明就好。然后,由昔儿统计给我,么么哒 第三十五章 千年以前 她被亲了 晚上,他们吃得饱饱的便坐在院子谈天说地。梓染给他们讲诉了这个大陆存在这仙界和魔界。简言狠狠的抽了抽嘴角,若在现代,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仙和魔,可是这是在古代,玄宗道长这样飞来飞去的人都存在,仙和魔又怎么不存在? “但是,为何我一直没有遇到?”她沉默半响道。 梓染叹了一口气,仰望漆黑的天空,繁星满天,星河璀璨。他悠悠道,“那是因为千年以前,发生了一件惊天大事。九重天宫的素姻上仙,私自放了魔界小王,差点将九重天宫毁灭。从此,九重天宫掌门,用毕生的修炼,封了魔界封印。” 简言和景笙互看一眼,她笑道,“如果封印一直不解,那么魔界也不会来扰乱人间。如此甚好。” 梓染摇摇头,听她道,“那位素姻上仙和魔界小王呢?魂飞魄散了?” 他再次摇摇头,“九重天宫掌门,下令将素姻上仙打入了轮回台,当时她已经被断了经脉,废了仙骨,就算轮回怕是也再难修仙。何况,下了那轮回台不灰飞烟灭,怕是也落的……” 他眸中弥漫哀伤,“魔界小王……听她打入轮回台,九重天宫横尸遍野,血流成河,几乎全部为她陪葬。再后来,听说他疯了,第二日便坠入了轮回台。” 简言和景笙互看一眼,叹气道,“那位小王,也是重情重义之人。” “唧唧。” 梓染回头瞪了她一眼,她看到他的眼睛荡漾了水圈,挂在眼睫,摇摇欲坠,“你不会就是那小王吧?” 梓染扭头,眼泪掉下来,低沉道,“我不是,我只是他养的一只白狐。我寻了上千年,嗅不到他的气息,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已经魂飞魄散。” “他好的还是坏的?”景笙斟酌的开口,“如果正义,倒也可惜了。不过,仙魔自古没有一体之分,人性不一,总有人想要一统天下,战斗永无止境。” “什么是好,什么又是坏?别以为有了正义就是好人了?要不是当年九重天宫掌门上仙,抓了我负伤的主子,关押天牢多日,素姻上仙会去冒死搭救吗?这就是所谓的正义?乘人之危,算正义?” “你不要激动……梓染……” 简言伸手想要触摸他脑袋,却被他给躲过,她僵硬的手神伸在半空,看着他逃奔在竹林。 “这件事估计在他心里压制了千年了,让他静一静吧。”景笙站在她旁边,伸手揽着她肩膀,“你也别往心里去,就当听听故事随他去吧。” 她点点头,长舒一口气,“我去梳洗下。” 她抬脚踏进门槛听他戏谑道,“需要我帮忙吗?” 她顿了顿脚步,回头睨了他一眼,“我自己可以。” 于是,景笙坐在院子里,仰着头看着天生的繁星,等着梓染回来。 简言进入内室之前看他是那个姿势,洗好出来,他依然是那个姿势。 她走过去,仰起头,看了许久也没有看明白。她对星象没有任何研究,更是不懂。 “你懂星相?”她悄然无息的坐在他旁边,轻声细语。 他没有回头,音色带着惊奇,“我也不懂,以前喜欢观察,但总能领悟到一点,又似乎什么也不懂。” 四下漆黑一片,晚风吹拂着门前的红灯笼,摇曳身姿。微弱的灯光,带着月光,倾泄在眼前这位男子的侧脸上。那么柔美而又带着刚硬,俊俏中带着邪魅。似乎和平日里见到的他有些不一样,但是就是这样的他,才让她心里一颤。 景笙转回头,四目相对,他心顿时颤动了两下。如此被一个女子,痴迷的看着,而且还是自己的娘子。他忽然一笑,伸手扶着她的后脑勺,倾身便吻上了呆愣的简言。 简言此时大脑处在短路之中,惊恐的睁大眼睛,嘴上传来凉凉的湿感,才反应过来,她被亲了。 生涩的吻,浅尝辄止。两颗心,扑通扑通狂跳着。他只是吻了唇瓣,带着羞涩的情愫,亲亲触碰了她饱满欲滴的红唇。 简言眨巴着眼睛,大脑极速流转,将这一讯息传入她全身各个细胞,脑子里此时飘荡一句话:她被亲了,而且是被一个古人给亲了! 景笙红着脸,离开了她唇瓣,瞧简言那僵住的神色,好似吓到她一般,他心底有些愧疚,又有些迷茫,毕竟这也是他第一次吻女子,心底狂跳不已。 他站起来,目光看向别处,到底是害羞的模样,不敢面对依然坐着不动的简言。 他走的很急,怕和她深情相对,怕自己嘴笨不知道该如何说话。怕她心里还没有接受自己,怕她嫌弃自己没有一技之长,怕…… 他有些后悔,为什么那么冲动! “你站住!” 他跨门槛的脚顿住,身子僵硬的不敢回头。 她,生气了吗? 简言扭头盯着他,大步走过去,“你……你……” 他不敢看她,先前的羞涩一扫而光,取代的是深深的愧疚。她秀眉紧锁,一双慧眼直盯着他,“为什么不敢看我?” 他羞愧的抬起头来,紧一瞬间,他便移开眼,目光落在某处,“我……只是情不自禁,并不是有意要轻薄你……” 简言胸口一揪,他们是夫妻,何来轻薄一说?是什么让他如此美好的男子,变得如此卑微?连在自己的妻子面前都如此卑微? 她紧攥了攥手,胸口恍若一块大石,快要将她压的窒息。她上前一步,他反而后退一步。在他继续抬脚时,她倏然出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声音微哽,“我是你的妻子。” 我是你的妻子! 他身子猛然一震,紧紧盯着她。 “你在任何面前都不要如此卑微,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纤尘不染、云端高阳、尊荣华贵的相公。” 她张张嘴巴,错愕的伸手抚摸自己的脸庞,“可村里的人说……说……” “他们说什么?”简言将他手牢牢抓住。 景笙眼里不满哀伤,“我是妖孽!” 简言怔了怔身子,复语,“妖孽?” 他点点头,“因为,我长了一张迷惑众生的脸,甚至要比女子长的艳,曾经有男子想要……” 他说的风轻云淡,可是她听着却悲痛欲绝。 ------题外话------ 嘤嘤,亲了亲了。哈哈哈快点来抱抱我。 第三十六章 葵水 她倒吸一口凉气,上前靠在他怀里。双手环着他的腰身,低喃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往事。” 他仰着头,眨了眨眼睛,“我没事,况且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早已经忘记了。” 简言抬起头来,落眼就是他那光滑的下巴,上面两瓣薄薄的嘴唇。她踮起脚尖,凑了上去,这次错愕的人换成了景笙。 俗话说,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跑。电视剧里面那么多激情戏码,她照着做就好了。 梓染灰头灰脑的从竹林里面归来,看到门口那一对壁人相拥着,他愣了愣,并不介意的走过去,就蹲在两人的中间。 哼哼,他离家出走,都没有去找他。 看我不吓死你们! 他脖子都快仰断了,这两人吻的难舍难分。他低下头来,思索着要不要叫一声,在这么下去,肯定会擦枪走火! 两人彼此沉浸在对方的世界里,直到吻的太深,呼吸有些急促,才分开。 简言的唇瓣被吮的麻酥酥的,她看着景笙黑如漩涡的眼睛,带着摄魂的力量快要将她柔化掉,她慌忙移开视线,看到脚下一团球,惊叫的后退一步。 “啊!”她指着梓染,滚烫着脸,娇嗔道,“你回来怎么不打招呼,羞死人了。” 她刚想抛开,那知道景笙淡然的瞥了一眼脚下的毛球,将她拽入怀里,低头道,“他又不是人,丢什么?再说我们是夫妻,又不是偷情的男女。” 噗嗤,简言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呢!” 好似先前布满阴霾的人不是他一眼,他言笑晏晏,伸手拉住她小巧的手,“天色已晚,我们去歇息。” 简言,回头瞥了一眼梓染,“还不去紫菱里面修炼着?明天不给你东西吃。” 梓染麻溜的站起来,身形一闪,进了紫菱里面。 一晚上,两人安静的躺在床上,听着彼此的心跳。确定简言睡着以后,他才大胆的伸手将她揽进胸怀,小心呵护着。简言知道,需要呵护的人,是他。 许是这些日子太过劳累,景笙将早饭做好以后,她才猛然惊醒。伸手一摸,身边的位子已经空了出来。清晨,林子里面的鸟儿,叽叽喳喳的落在小院里面。好似一个歌唱比赛,听着如此动听的鸟鸣声,她含笑的掀开被子下了床。 可这身子却酸痛的厉害,她眨眨眼睛,莫非昨晚…… 房门吱的一声打开,她慌忙抬起头,瞧着景笙那张绝世容颜,带着笑容,她心里咯噔一下,回头看看床上落下一片如玫瑰花一样刺眼的红。 轰——她大脑缺氧,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昨晚上,被吃了? 景笙本是来叫她吃饭的,可看到她那茫然的表情,顺眼望去,被褥上那片落红,他心里也咯噔一下。 四目相对,满是疑问。 忽然,她下腹部一阵刺痛,一股热流湿了亵裤,她惊恐的睁大眼睛,抱着肚子蹲下来,整个小脸扭曲在一起。 她怎么就忘了女子葵水这件事情了? 景笙脚步慌乱的走过去,扶着他担心问道,“怎么了?那里不舒服,我看到床上……让我看看哪里伤了?” 噗嗤,简言脸色一红,摆摆手,“我没事儿,哪里都好好的,你先出去。” “那怎么能行?明明都流血了……” 他说完,神情变得不自然,僵着身子缓缓退后一步,瞬间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脸色红透。 “我…没有经历过,不知道这事儿…这事儿…” 简言小腹一阵阵抽疼,听了他话更是哭笑不得,“你别站着,给我找点东西去。” “哦哦!” 他木讷的应了两下,脚步却没有动。 “你快去啊。” 他刚移开两步,回头道,“我要找什么?” 简言简直想要抓狂,“女子用的月布。” 想来古人也是纯洁的不要不要的。简言瞧着他那模样,霎时觉得可爱至极,这么纯洁的公子,怎么会对她如何?她听着他匆忙跑出气的步伐,回头瞥了床上那片红,低头笑了笑。 听说古人都用棉花做的月布,她想想都觉得如此别扭,没有消毒的东西用着安全吗?万一落下个不孕不育,岂不是…… 啊呸,要是这么想,那古代女子岂不是都生不出孩子了? 梓染蹲在紫菱口,感受她心里变化,一时没有忍住,跳了出来。她想事情入神,直接将她吓的面色苍白。加上她葵水闹腾,巴掌大的小脸,毫无血色。 “唧唧,你怎么了?”梓染看她难受的蹲在地上抱着肚子,“肚里疼?” 简言缓过神来白了他一眼,费力道,“女子闺事,你们男子不会明白的,你先出去,我等会就好了。” “唧唧,谁说我不懂。”梓染轻蔑的扬起头,“不就是女子每月的葵水吗?但是为何你如此之痛?” 简言懒得说话,摇摇头。 他看着她如此难受,嗖的一下变了真身。简言蹙眉,“你这一变,几日的修炼又白费了。” 梓染不作声,跑出去片刻又跑回来端来一杯热水,“喝点暖暖。” 她诧异的看着他,伸手接过抿了一口,轻声道,“谢谢。” “看你这样子,大抵是第一次来月事。不要碰生冷的东西,当心落下病根。”他将杯盏放在一旁去,“美人姐夫呢?” “他出去找东西去了,我不也不知道去哪了。你出去看看,他一个人去我不放心。”简言缓缓站起来,靠在床旁。 梓染边走边说,“应该是去了村里。” 简言疼得整个身子都蜷缩在床上,满头大汗。听见匆匆的脚步声,她费力的抬起头来,这一抬头彻底惊呆了。 “景娘子,很疼吗?”孙氏慌忙上前,抚摸她额头,“景笙急切的找我,他一个大男人,哪里懂这些。我上月余下了这么几个。好在我带来了旧布,还有一些棉花,等会我帮你多做几个。” 简言看着她手里那薄薄的月布,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这个她怎么用的习惯?而且棉花那东西,这个时代想当贵,一点也好耗上好几文吧。不待她作声,孙氏吩咐道,“阿笙,快去准备点热水来。” 第三十七章 欺人太甚 贫瘠之地 景笙点头,扭身撞上一旁的梓染,刚走两步,伸手将梓染拽上,“你跟我出去。” 梓染小声抗议,还没缓过神就被他扯到了外面,将房门关紧。 “谢谢你二婶。”简言感激的接过那几个月事布,放在床头,她又抱着肚子,听江氏道。 “你针线都放在哪里?” 简言指了一角,她拿到以后,坐下来下一针一线的帮她缝月布。过了好一会景笙在门外喊道,“二婶,水烧好了,是要沐浴吗?” 孙氏扭头看向床上的简言,见她点点头,她其实走过去拉开门,“我帮你将木桶抬进来。她出了一身汗,定要梳洗一番才行。” 说完,简言就听到关门声。没过多久,门又打开,木桶落下,房门又关上。 “景娘子,起来梳洗下。”孙氏轻呼。 简言羞涩的睁开眼睛,掀开被子走到木桶前,褪去了衣衫,进了水中。她知道,女人来月事不易盆浴,她吱呼了江氏在外面等着,一个人快速将身上的汗水清洗一遍,速度的跳了出来。 景笙想当担心她在里面不方便,踌躇在门口,却不敢推门进去。 好一会,他扭身看着孙氏,“怎么这么久?” 孙氏看着门,走过去轻声喊道,“景……” 吱的一声,房门打开,简言衣着干净的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她笑着说:“我很好了,不用担心。” 景笙放下心来,他随江氏走进去。床上被褥已经换上了赶紧的,他和江氏又将木桶移了出去。 “这几日千万要记住,不能碰凉水,不能着凉了。”孙氏走的时候再三嘱咐景笙和简言,“竹林夜晚湿气大,出门要披件衣裳,不要太过劳累。” 景笙和简言感激的朝她点点头,梓染提着两条肥鱼从出来。 “这是姐姐送给二婶您的。”梓染将鱼递给她。 “这是给我的?”孙氏满怀欣喜的接过,看着他们点头,她笑着拿好,“行,那我这就回去了。” “二婶慢走。”景笙道。 孙氏心里乐呵呵的,没走两步她回头看着简言,“哦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情来。经村民们一致决定,他们将后山脚下那块贫瘠之地分给你们了。” 景笙脸色一沉,上前道,“这村里谁不知道后山险恶,再说那块地常年荒废,哪里还能种作物?” “这个二婶也向他们反应了,可是你知道二婶这力量薄弱,哪里拗的过他们……” “没事了二婶。”简言依然笑着,“给了就给了,以后我好好利用就是了,总比一点田地都没有好。” 孙氏见她如此开朗,含笑的点头,“哎,那二婶就先回去了。” 孙氏走后,景笙负气的走进屋子,怒气沉沉,“简直欺人太甚。” 待简言走进来,他回头道,“你先坐着,我去把饭菜端来。” “我没什么胃口。” 景笙顿下脚步,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走近几步拉着她坐在桌子旁边,“没有胃口也要喝点汤水,总要暖暖胃才是。” 简言叹息一口,女人真是麻烦,想她上一辈子身体素质哪有这么差?一个小小的月事就将她折腾的去了半条命。 景笙端着小包子,还有一碗粥放在她面前,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担心道,“我需要如何做才能帮你减轻点痛苦?” 简言笑着扬起头,“女儿家的闺事就是如此,这是生理反应,没有什么办法。” “药物也不行?”景笙端起了粥,搅拌均匀,然后吹了吹。 “我自己来吧。”她刚伸手,景笙就移开。 “我喂你。”他又吹了几下,简言别扭的张开嘴巴,吃了一口。 “其实,有红糖就好点了。”她摇摇头,“不过,很难得。” 景笙蹙眉,“红糖我没有见过,白糖到见过很多。白糖有用吗?” 简言摇摇头,又吃下一口。 吃过早饭以后,简言全身无力,软软的靠在门前,闭着眼睛晒着太阳。虽然四五月的天气有些晒,可在竹林里面,相当舒适。 景笙看着她如此惬意,眉间偶尔会拧起,小脸因阳光的照射愈发白亮。他静静的站在院里里面,看着那些生机盎然的药草,难道就没有一味药能够帮她减轻痛苦? 他突然觉得,自己要去村郎中那里借几本医书回来研究研究了。 约莫快要到日中。简言潜睡了一小会儿,阳光太强,照射的她眼睛一时睁不开,半眯着眼睛忽然听到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她倏然坐直。下腹一股热流,她皱起了眉头,再一次吐槽女人真是麻烦。 景笙诧异的回头看着她目光紧盯着前面,他顺眼看过去,便听到细小的声音越来越大。 紧接着,几位村民大步走进林子。 带头的就是村长,看到竹楼诧异的一瞬,几天之隔,这小院已经让荆棘围了一圈,形成了一个小院。他看着院里种着一些说不上名字的杂草,又瞥了蹲在杂草中的景笙,和坐在门口的简言笑呵呵道,“阿笙…几日不见,你这小院收拾的很好啊。” 景笙缓缓站起来,并没有打算让他们进来的意思,便提着衣摆走过去,“什么风把村长吹来了?” 村长和几位村民互相看了看,尴尬道,“我是来告诉你们关于那二亩地……” “后山脚下那片贫瘠对吗?”景笙嘴角上扬,轻蔑的瞥了他们一眼,“村长觉得这样做很合理?” “当初是你们说要换一个离竹林比较近的地方,除了那里,其他地方都很远。”一个村民语气不善。 简言冷凝了他一眼,忍着肚子疼,一步步朝他们走来。那几人胆怯的微微后退。 “所以,村长觉得那块贫瘠最适合我们了?”简言冷笑两声,“整个村子,谁不知道那块贫瘠寸草不生,碎石丛生,还要面临雨雪冲击,试问,谁还敢去开垦那块地?你也好意思来开口?” “这……”村长语塞,为难的左右看看。 “给你们就好了,别不知足。那块地虽然贫瘠,如果你有心还怕种不好?再说了,这是村民一致决定的,没法更改。” “你们简直……” 景笙气的磨牙,简言伸手挡住他想要上前的身子,勾唇邪魅一笑,“行,贫瘠就贫瘠吧,村长地契可有带来?我可不想,他日以后我种出来的东西,让大家羡慕了,到时候后悔起来,那可就说不清楚了。” 第三十八章 景笙往事 她话语刚刚落下,就有村民轻哼,“就你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还能比过我们种了十几年经验不成?说大话之前,先称下自己几斤几两。” “福伯!”景笙怒气冲冲,“我景笙向来敬重你们这些长辈,可是你们说话做事也别太决裂了。今日我景笙把话搁这儿,他日若没有其他事情,还望村长告知其他乡亲,凡是我与娘子的地盘,请你们有多远离多远,最好不要出现在我夫妻俩面前。” “你你……”那位福伯被气的不轻,开始胡言乱语,“果然,一对狐媚子,女的肯定是妖精,男的长……” “行了!”村长见简言和景笙的脸色骤变,心里暗叫不好。他忙伸手抓住福伯的手臂,“走,跟我回去。” “我不走,为什么不让我说,咱们村里谁不知道他……” “你还说!”村长怒了,一把捂住他嘴巴,小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话,只见福伯双目睁圆,立即闭了嘴巴。 村长示意旁边两位同伙,将福伯拉住往回走,他返回身,二话没说从兜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牛皮纸,“这是那块地契,你二人过目。福伯有口无心,你二位千万别将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简言眉梢动了动,伸手接过地契,淡漠的瞥了一眼,冷言道,“那还请村长,将刚才的话告知村里其他人。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请乡亲们好自为之。” 村长面容动了动,未置一词,转身大步往回走去。 简言又瞥了地契两眼递给景笙,“这个你收着,下次他们再敢冒犯,就让梓染好好修理修理他们。” 景笙浑身散发着凉意,他甚至颤抖的伸手接过地契,生生的扯了一个让简言抽搐的笑容。 她知道,那位福伯没有说出来的话对他肯定是致命的伤害,想到此,她不由得紧抿起唇,视线冷睨了一眼,消失在竹林的几个人,便转身跟着景笙进了屋内。 她看到景笙一言不发的坐在桌前不言不语,她心沉了沉,同时也好奇起来,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自闭的事情。 两人皆无精打采了一天,晚饭以后,景笙洗漱之后就坐在微弱的煤油灯下看书。简言知道他肯定没有看进去,但又不好问起以前。她想起头一次在紫菱里面,玄宗道长给自己看的那个幻影,就是看的他的以后。那么,之前的呢?想必肯定是能够看到的。 简言靠在床头假寐,启动了紫菱,紫菱将她魂魄拉入了里面去,她站稳脚后,四下看了看,只看到梓染安静的仰着头看着她。 “有事?” “玄宗道长呢?我找他有急事。” 梓染蹲下来,有气无力道,“你自己喊。” “喂老头儿,你出来,我有急事找您。”她放开嗓子呼喊。 寺庙里,正在打坐的玄宗道长缓缓睁开眼睛,疑惑的启动传音,“何事如此慌张焦急?” “求您现身,我真的有事情找您。”简言站在原地转了一圈也没见到他半个身影。 玄宗道长瞧她焦急的神色,不放心的出现在紫菱里面,手抚摸着长长的白须,“呵呵,难得你这丫头有急事找老夫,说吧什么事情,如此焦急?” 简言见到他人喜出望外的上前抓住他手臂,“上次你给我看的小相公未来命运,那么发生过的事情也给我看一看吧?” 玄宗道长慢悠悠的捋着胡须,“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简言放开他手臂,重重的点点头。 玄宗老道思量几下,“你要看这一世?” “废话?难不成你还给我好几世?上辈子的事情,我不关心,我只想知道这一辈子的事。”简言不耐的再次摇晃他手臂,“你快点给我看看,我家相公,这几日心情不好,我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好对症下药。” “行。” 他再三斟酌之后,轻轻挥了衣袖。一面恍若镜子一般的画面出现在她的眼前。 画面里面,俊俏绝美的少年郎,背着破竹篓上山砍柴,那场地正是后山一块。她神情紧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上面,莫不是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梓染此时也不再打盹,仰着头认真的盯着看。 画面上天色已晚,十六七岁的他,身单影只,孑然一身,迎着月光徒步返回。一天下来,就啃了几口干巴巴的饼子,身上带着一壶水,重重的干柴压着他那瘦骨嶙峋的身子。 路过漆黑的树林,通往村口的道上,旁边一件破旧的草房,突然从里面冲出来两位二十左右岁的强壮汉子。吓的景笙面色一白,脚下一软扑倒在地上。 “王韦?赵洋?这么晚了你们怎么在这里?”他慌忙弯腰拾起散在地上的柴火,半响没有听到二人的回应,诧异的扭头看着他们。 画面上的两人面相猥琐,简言看着两人那神色就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啊……” 景笙的一声撕心惨叫,她心下一惊,逼迫自己抬起头来看着画面。 “你说你长的比女人还好看,是不是就是个女人?让哥们儿玩一玩,爽了指不定一个高兴赏你两个铜板。”那叫王韦的强壮汉子就是村长家的公子,仗着自己爹是村长,常常欺压百姓。 “啧啧,韦哥,您瞧阿笙那眼睛,惊恐的模样,让小弟心里痒痒的,好想上前好好怜爱一番……啊呀,你干嘛打我?” 赵洋捂着头,盯着王韦,听他道,“小爷我还没有开他苞,你倒想先猥亵起来,滚滚,待小爷爽了,再放你来。” “畜牲!”景笙愤恨的吐了一口水,“你们谁敢动我一分,我就是死也废了你们。” “哟!”王韦乐呵呵的指着赵洋,“我就喜欢这样的,够辣。” “哈哈哈。”赵洋附和的笑着。 景笙简直就是恼羞成怒,堂堂一个大男子,居然被这般羞辱,让他以后还怎么活? 简言狠狠的抽了抽嘴角,恨不得上去撕烂那两个渣渣的嘴巴。 “我不想看了!” 玄宗道长扬眉,“你就不想知道后面具体发展?还是你不敢看?怕看到……” 简言双眼微红,一时凝噎,她是怕,万一看到景笙没法摆脱那两个渣渣的毒手……万一他伤了自己会如何? “静静的看吧,你家相公也不是随便让人好欺负的。” ------题外话------ 这里,嗯,相公之前是有点弱了,但是,放心,他会强大起来。明日,不虐,真的(//?//),那两个人,渣渣(﹁”﹁)相信我。 第三十九章 生的美也是错 语毕,她又将视线移到画面上。 前面奔跑的是景笙,后面追逐的是渣渣。王韦比较健壮,几步追上景笙将他扑倒在草地上。 王韦按住他身子,不规矩的手在他身上游走。景笙眼底是一片死寂。他听着王韦那喘息的声音,胃里不断翻滚着,恶心不已。 落后的赵洋奔上来,大口呼气,“累死我了,你们也跑的也太快了吧。” 他看着衣衫不整的景笙,心里泛起痒痒,蹲下来,小手去触碰他那绝世容颜。手还没碰到,就被王韦给推开,“滚你妈的,他是小爷的。” “什么叫他是你的。”任赵洋给他几分面子,还真当自己是太岁爷了?不就是爹是个村长吗,还不是乡亲们推选的?横什么横? 王韦警告的指着赵洋,他现在精虫上脑,哪有心思去惩治赵洋,还不趁着天黑,将景笙给办了。 赵洋可就不依了,凭什么景笙的人先让他给碰了?他咬咬牙,操起地上的木棍子,“你他妈别拿自己当回事,你爹不就是个村长吗?村长很给你们王家长脸?信不信明日让我爹联合其他乡亲们,罢了村长的职?” 正想俯身撅嘴的去亲景笙的王韦听了赵洋的话,一股脑儿猛然扭头,愤恨的看着他,“有种你再说一遍?” “我他妈说了怎样?景笙是个男人,你他妈要不要脸?要玩去玩女人啊?整个和自己有一个东西的人,你要不要脸了?” 赵洋眼里没有半丝怯懦,景笙厌恶的趁王韦不备,猛然踢腿,将他摔了个狗吃屎。 “景笙,快跑,这里我拦着,量他也不敢如何!”赵洋呼喊着,一边还要防备从地上爬起来的王洋。 景笙双目猩红,凌乱不堪的衣衫,提示着他刚刚发生了什么龌龊之事,就差一点,他就成了玩偶。 “你跑啊!”赵洋吼道,“要让他追上,别怪小爷没有提醒你。” 景笙歪歪扭扭的站着,仰头大笑三声,忽而收起小声悲凉道,“跑?我往哪里跑?” “好哇你们。”王韦仰着头,轻蔑的看着对面的两个人,“说,你是不是早已经跟他?” 如此之辱,怎么让景笙受得了? “你说的对!他早已经跟我了,你是不是很生气?哈哈哈,活该!你敢动我的人,就是找死!” 景笙狠狠的瞪着赵洋,他这是在激怒王韦,万一他干出来个什么事情,岂不是毁了他? 王韦恨恨的点点头,咬牙切齿,“好,很好!” 他从地上捡起一根棒子指着赵洋和景笙,“你们这对奸夫,难怪你拉着我不让我办他,原来你们早就睡了他?很好,今个老子就让你们尝尝这木棍的厉害。” “来就来,小爷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景笙面色一白,惊的退后一步,瞧着那木棍挥来呼去,招招不轻,这要是闹出人命来,那得了? 可惜他不会拳脚,也没法上去帮忙,愣了片刻,忙转回去,将散落的干柴收起来,瞧着那两人打的出彩。他脚步加快想要回去喊人来拉开。 远远看到几个人提着油灯笼朝这边走来,他慌忙整理了凌乱的衣衫,屈辱却没有驱散开。 “阿笙?” 村长带着一群村民走来,“你又没有看到我那混蛋儿子?” 双腿发软的他,回头指了指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已经完全说不出来话。 村长将灯笼提高几分,听着前面的动静,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好像是在打架。走走看看,到底怎么咋了。” 景笙呆呆的站在原地,倘若问起原因来,祸因他而生,再抖出他们想要猥亵他的事情,他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个世界上? “呃——” “洋儿?洋!” 景笙猛然回头,脸色更加白了,只听那人哭喊道,“你打死我了儿?我赵家和你王家有什么仇恨?你居然打死我儿?啊?” 景笙双目睁圆,面色阴暗,喃喃道,“死了?” “他死有余辜!”王韦虽然惊了一瞬,但无悔改之意,出言不逊,“他和景笙有一腿,我这是帮景笙解脱。” 众乡亲们目瞪口呆,目光纷纷看向不远处傻愣着的景笙,披头散发,恍偌散在人间的仙子,纤尘不染。只是,他们都是男人啊,竟然做出如此苟且之事,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不,不,不。”景笙摇摇头,“我什么也没有做,我是清白的。” “休要胡言乱语。”村长恼羞成怒,“试问两个男人,怎么……” 村长实在说不出来那种话,两个男子怎么可能发生那种关系。 “爹,我没有胡言乱语。”王韦不然不服气,指着景笙,“他,长的比女人还漂亮,就像我,就动心了,恨不得将他一番蹂……” “啪!”村长惊恐的上前给了他一巴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整日胡作非为也就算了,还敢有如此……肮脏的想法,你简直……猪狗不如!” 景笙绝望的闭了闭眼睛,生的美是他的错?让人动了不轨之心也是他的错?看着乡亲们那种异样的眼神,他恨不得死的是自己。 “阿笙,你怎么不回家。” 匆匆赶来的景家人,李氏诧异的看着他面色苍白,身子不断抖动着,眼底没有任何波澜,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都是你生的好儿子,毁了我儿子。”赵家人悲鸣哀绝,景家兄弟不明所以,当看到头破血流的赵洋,惊讶的小声问,“他他……怎么回事?这和我家阿笙什么关系?” “他勾引我儿子,惹了村长儿子,冤孽啊,我可怜的儿子。” “勾,勾引?”李氏猛然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见他衣衫不整,下意识想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忍受不住这样的事情发生,挥手给了景笙一个耳光,悲痛欲绝,“我怎么生了你这样一个好儿子!你居然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你……” 她刚扬手,却被江氏和孙氏抓住,“大嫂,别生气了。阿笙你倒是说句话啊。” 孙氏退了推毫无反应的景笙,他一动不动。 “清者自清,何须我再多言?”心如死灰,这是他的劫难,“谁让我长了一张迷惑众生的脸?也罢,只有我死了,才能证明我的清白。” “扑通”一声,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跳入了自家的堰塘里面。 “阿笙——” ------题外话------ 等着相公强大了整死他哥渣渣。哼哼 第四十章 配不上你 他是带着决绝,带着羞辱之心跳下堰塘的。原来他的病就是这种情况下落下的。为什么没人相信他?景家人,生他养他却不愿意去相信他,一定要将他逼上绝路,带着羞辱死去? 玄宗道长斜了她一眼,知道她心寒,知道她怜惜。可是故事还没完,后面景笙被救起来,王韦因为杀人,被关押在牢狱之中,如今已满三年,差不多要被放回来了。 玄宗道长收回了幻影之术,瞧着她泪流满面,拍拍她肩膀,“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年,在你相公心里始终是个结。我见他第一眼起,他不愿意看我,是因为自卑。” “我的男人,没有什么好自卑的。他纤尘不染的身姿,岂是山野村夫随意亵渎的?”她擦了眼泪狠道,“王韦?这个人,我与他势不两立。” “你去哪儿?”玄宗道长喊道,“把你的心情整理下再回去。” 简言回头,面色平静,似乎刚刚所看的景象对她来说如过往云烟一般,“你当我天天和你一样闲来无事?我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做。” 她没走两步,玄宗道长慢悠悠道,“你不想修仙?” “修仙也要看体质。”她走到出口回头,“暂时先不,等我处理了那些渣渣再说。” 玄宗道长摇摇头,“且行且过!” 他就知道以她的脾气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瞥了一眼梓染,没想到却被梓染给白了一眼。他撇撇嘴巴,轻哼一声,“还是我的寺庙舒服啊。” 梓染依旧闭着眼睛不搭理他。他觉得无趣儿,便悄然无息的回了寺庙。 入夜,竹林里起了风,吹的枝叶沙沙作响。屋内帷幕时起时落,床上的简言缓缓睁开湿润的眸子,呼吸一滞差点哭出声来。 不远处,昏黄的油灯不知被少年拨亮了几次,他再次拿着细针轻轻拨弄灯芯,听到重重的一声吸气,他茫然顿了手,放下手里发黄发旧的书籍,起身朝床榻边走去。 简言听到沉稳的脚步声,慌忙擦了眼泪,翻过身子,看着他。 “肚子还疼吗?”他见简言红着眼睛,以为她肚子闹腾的厉害,便坐在床边,将她身上的被褥往上拉了拉。 简言心下暖起,这个时候他还担心自己的身子,虽然胀的难受,可是比起他心里所受的伤害,简直就是冰山一角。这一刻,她忽然想好好爱她,把他所受的伤害用爱弥补给他,让他的心不再卑微,不再阴暗。 “景笙!”她带着前所未有的感情,带着好似认识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情感,全部柔化成一句,“我要好好爱你。” 她张开双臂,紧紧环着他的腰身,那俱身子正在发愣,他不有些茫然的拍拍她肩膀,笑着问道,“是不是想起不开心的事情了?” 她将头埋在他胸前,听着他那铿锵有力的心跳,摇摇头,柔声低喃,“我们是夫妻,是一体。我知道今日你有些不开心,你有心事,一定不要闷在心里。记得你回头的时候,我一定会在你的视线之内。只要你 愿意开口,我就乐意倾听。” 景笙的身子越来越僵硬,寒意越来越重,似乎想要把自己逼往绝境,脸色沉郁。 简言抬起头来,对上他那深不见底的眸子,深邃的让人难以触及他心中的想法。不再是先前那种纯粹的感情,而是带着绝望的神色。 她焦急的伸手抚摸他容颜,咬着嫣红的唇瓣,摇摇头,“不要再想了,以前的都让它过去把。” 他听着她话,瞳孔有了焦距,眨了眨酸痛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颤动几下,声音哽咽,“你都知道?所以可……” ‘怜’字还没说出口就让简言伸手给捂住嘴巴,“我可怜你什么?你是我相公,我们相依为命,相互扶持,可怜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景笙愣愣的看着她,不说话。 “你的痛苦,我知道。你的委屈,我知道。你的抱负我也知道。可我依然是你的娘子,如今和你住在一起,同床共枕的娘子,如果连你也将我拒之心门之外,那我还能入得了谁的心?” 她低头笑了笑,一个人无依无靠的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他,第一个维护她的人是他,为了她与李氏决裂的人也是她。她是,她却忽视了一点,她占据的是简言的身子,代替的是简言而活着。 她总算明白了,他喜欢的人是简言?是这个身子的主人! 景笙紧蹙眉头,感受到了她情绪一再变化,越来越让人寒噤,她的手一点点从他脸上滑落,他猛然抓住她纤纤玉手,音色沉迷,“你在想什么?” 简言理清楚关系后,自嘲的笑道,“如果,我不是简言,你是不是很失望?” “你在胡说什么?”他眉头蹙的更紧了。 简言抽出手,无声无息的勾起唇角,“你就当我胡说好了。” 她背过身子,闭了闭目,深呼一口气使自己尽量平静下来。 “我配不上你。” 简言身子猛然一颤,她霎时睁开眼睛,回头看着他满目疮痍,“这就是你这些日子以来不肯动我的原因?” 他容颜微动,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他紧抿着嘴巴不作声,听她扬言道,“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一块美玉,一块让人移不开眼睛,却又不忍亵渎的玉。任何对你有非分之想的人,我都想要将他打入地狱。” 他一双大眼睛愣愣的看着简言,可看到她泪水,心倏然一痛,他伸手将她拉入怀里,“我不想让你哭,在我眼里,你一直都很坚强,很勇敢,这样显得我多么混蛋。” 简言不是一个矫情的女子,可是眼前这个瘦弱的少年真的让她很心疼,她想要用心感化他,可他呢? 看不到,摸不到,甚至没法感应。 “我再坚强,也不过是一个女子,总会想要寻一个安全的怀抱,安然过完此生。” 说了这么多,如果他还不能领悟,那她真的是没辙了。 半响后,他褪去了眼底的冷漠,焕然柔情蜜意,低头在她额前落下一吻,“以后,你就安心的待在我怀里。我答应你,将心打开,容纳万物,忘记过去,重生开始。” 简言抬起头来,看见他眼底化作一汪汪清泉,如月光般明亮的眸子,柔和、纯洁……这才是他,纤尘不染,绝世独立。 第四十一章 意外收获 景笙艰难的露出一个微笑,“来躺下,我去将书收起来。天色已晚,是该歇息了。” 他将被子帮她掖好,转身收起了桌上的书,低头轻笑着吹了油灯,又转身靠近床边。简言侧身看着眼前的黑影,窸窸窣窣的褪去了衣袍,随后掀开被褥,躺在她身边。 他伸手揽着简言的肩膀,简言窝在他臂弯,很安心。 他试着将手伸到她的小腹部,吓的简言即刻抓住他手,听他道,“还疼吗?” 简言羞涩的将头埋的更深了,她松开手,摇摇头,“不疼了。” 景笙低笑着将大掌贴在她腹部,她身子虽然僵硬不堪,可腹部传来的暖暖的热量,使她心顿时暖了起来。 来个葵水将她折腾的丢了半条命一般,她在景笙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体位,缓缓闭上眼睛,嘴角挂着笑意渐渐的睡去。 景笙听着她呼吸均匀之后,勾起了唇角,第一次觉得人间很温暖,第一次觉得被人挂念被人担心的感觉很幸福。 清晨,林子的小鸟叽叽喳喳,好不欢呼。一缕阳光穿过竹林缝隙,透过竹窗、帷幔洒落在床上。静谧两个人、两张绝世容颜,在阳光下,安逸、寂静…… 长而密集的睫毛,微微扑颤了两下,她睁开眼睛,入眼是他凌俏的下颌,肤如凝脂,玉容绝世。浓墨有型的眉,长长直入云鬓,墨发长而柔遮住了他半边容颜。 景笙被一双眼睛盯着浑身不舒服,放在她腰间的手臂,微微一紧,简言立即红起了脸,垂下眸子,听他喑哑的声音道,“为夫,好看吗?” 简言双颊红起,撑起半截身子,含笑的抬起头。随后他便睁开眼睛,看到她那一泄而下的秀发,伸手触摸,顺着他的指缝寸寸滑走。 “天亮了。”她轻声喊道,“我要起床了。” 景笙挡在床边,并没有动身子,她横下心,作势要从他身上越过,刚刚俯下身子,就被他拉下去,匍匐在结石的胸膛。 鼻子磕在他唇边,她惊的忙直起上身,刚想说话,嫣红的嘴被他含住。 晨起,男子的*比较强烈,莫不是…… 简言蹙眉,她葵水还在呢,这一大早是要上演一场春宫吗? 两人呼吸渐急,景笙才放开她,瞧着她那饱满欲滴的红唇,被他碾转反复,他低声一笑,“再不起来,我……” 简言一愣,倏然从他身上跳下去,这一牵扯下腹一热,她面色骤然红起来。她羞涩的转过身子,掩饰她发烫的脸色,拿起了床旁的衣衫,套在身上,仓皇逃出门。 景笙深呼一口气,看着摇曳的房门,直起身子,温润的带着笑,慢条斯理的拿起衣袍,套在身上。 简言整理好凌乱的心,走到厨房将锅碗瓢盆清洗一遍,然后转回灶膛,一边添火,一边开始热包子。 景笙走进来,她低着头,不敢看他,他笑笑又转身出去。 早餐两人安静而又美好的解决了。 上午,景笙在院里拔草,简言将买回来的布,照着景笙的身高三围,拿着白色的石灰作为粉笔,在布料上面做好了记号,随后拿出剪刀裁布。 景笙扭头看着门前低着头做着针线活的简言,心里比喝了蜜汁还要甜。 中间休息的时候,他闲散的走过去,坐下来,“你身子不舒服,这些就不要弄了。” 她摇摇头,“第一天总会不舒服,总要慢慢适应才是。今天已经好多了,何况,你身上的衣衫,都多少个补丁了,该要换掉。” 景笙瞧着她一阵一线,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她做出来的衣服是什么样子的。 这两日,她都现在屋内,除了缝衣服,其他的事情,景笙不让她碰。 第八日的时候,简言葵水走了,身上一身轻,人也格外精神多了。一大早,她就在院子里,来回渡着思考些事情。今日景笙反而睡得久一些。 等他醒来的时候,屋内哪里还有简言的身影? 想必有事情出去了,再或者去了集市上。这几天大概空间里面又堆积了不少鱼,可能去卖鱼了。 他去了厨房,热腾腾的包子、煎蛋还有稀粥,这些都是留给他的。 此时的简言,没有去集市,反而去了后山,看到地契上面对应的那块地,狠狠的抽了抽嘴角。 “啧啧,这村里的人心思太坏了。这是什么地?全部是石子儿,这样的地能种出好东西吗?”梓染瞧着她那阴暗的脸色,立即闭上了嘴巴。 简言一言不发的走过去,脚底基本上都是石头,她又气又恼,“这群人,简直欺人太甚!” “还要不要去评理?” “地契都拿到了,哪里还能评理?跟他们简直就没有理可讲。” 她蹲下来,捡起了一块石头扔到了大路边。瞥了这二亩第地,思索着怎么将这土地利用起来。 她盯了好久,梓染站在她身旁很久,看着她一动不动的,弯腰好奇的问道,“你在想什么?” 她感受到了地上空气流动,回头看着梓染,“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变化?” 梓染,沉静的瞥了一眼四下,喜道,“有元素?” 简言点点头,“我好像感应到了,这地下有大量的热潮一点点往上涌。” “你是试试召唤土元素出来。”梓染提议。 正合简言的意,她缓缓闭上眼睛,嘴里心里,脑子里都念着土元素,来回念叨了好几次,地面上的热量越来越多。她霎时睁开眼睛,诧异的从地缝里面冒出来的白色雾气。 “这些都是土元素?”她指着那一团白烟问梓染。 梓染点点头,高兴的跳了起来,“你召唤出来了,这个就是土元素。” “召唤它对我有什么用?”简言盯着那一团团白雾说道。 梓染白了她一眼,“好处可多了,你让他替你翻新它就会帮你翻,你让它照顾作物,它就会把作物照看的很好。” 简言欣喜的站起来,“我想让他们将这块地翻新,将那些石子全部处理干净!” “你自己跟他们说。” 第四十二章 酒楼被烧 她有嫌疑 简言翻了他一眼,扭过头看着从地缝里面露出来的白色烟雾,又想试一试它们好不好召唤,于是低喃,“我需要除去土里面的杂物。” 紧接着,好似现代的滤过技术一般,那些石子自动从土壤里面剥离出来,轱辘轱辘滚到二亩田地的边沿停下来,放眼一看,那些石子将这二亩田地围城了一个圈。 她惊喜了一瞬,看了看其他地方的田地,和她这二亩田地有所不同。 “想来这土元素也是个调皮的孩子。”她伸手抓起了一把土,起身退到了一边。 梓染站在一旁,回头看了其他地方,哪里有她这块土质好? “只能怪乡亲们眼拙,放着宝地不要,真是白白给你了。” 简言撇撇嘴巴不以为然,“这块地的确是不好,但是我有土元素护着,它就是块废弃的土地,在我手里也会变成一块宝地。” 梓染同意的点点头,瞬间明白她说土元素是个调皮的孩子这话里面的意思了。 她明明召唤的是所有土壤的元素,出来的元素只有她这二亩田地,的确是调皮。大概是知道简言一直被人欺负,所以不想出现在其他田地里。 简言蹲下来看着那一团团白色烟雾,“辛苦大家帮我将这块田地翻新一下。” 她话语刚刚落下,土壤自动开始松动、翻新。质地比较硬的,被解散成小块。她笑着点点头,弯腰拿起了铁锹,看了地势,在地势低的地方挖了一条小渠道,防备雨水囤积,淹了她的作物。 梓染就站在一旁观看,偶尔还有几个去集市返回来的村民,路过这里看到她的身影,不由得绕了道而行。 简言也不在意这些,但后来两人说的话,令她蹙眉。 “仝老板的酒楼真的被烧了,就在前几天晚上,大火弥漫了半边天,连带旁边的两家店铺也遭到了大火吞噬。” “这事儿我也听说了,还出了人命。” “你说这事儿谁这么大胆?仝老板在咱们集市上也算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莫不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简言沉下脸,听着那两名男子的对话,第一反应这事情和李元霸有关系。当日李元霸的确是说了要让福满楼关门,莫不是真的干了? 梓染也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差的听到,他也沉思起来。 “你说这事情,不会真的是李元霸干的吧?”梓染问,“仝老板两次都很照顾咱们生意,上一次卖鱼还替咱们解围。我看着人很正义,怎么会得罪人?最大的可能就是李元霸了。” “话虽然是这样说,任谁都会怀疑到李元霸身上。毕竟当日他的确是放下了狠话,可偏偏有人想要陷害李元霸。” 梓染猛然看着她,“你是说这事不是他做的?” “应该不会,我也不是很确定。只是觉得,他虽然嚣张跋扈了些,毕竟真要烧酒楼,还是少些胆量。” “那应该是谁?”梓染思索道,“我敢肯定,放火的人当日肯定是在场的。” 简言点点头。 她一边思索,一边继续挖着小渠道。梓染就在一旁来回徘徊沉思,半响他头都要炸了,甩甩衣袖,“不想了,又和咱们没有关系,干嘛费这个脑筋来想这件事情。” 简言笑着叹息,“这件事情,我们的嫌疑最大。” 梓染愣愣的看着她,忙推脱,“为什么我们最有嫌疑?我可是什么也没有干。” “你想,当日为难我们的可是李元霸,再则他当日确实放下了狠话目的是为了让仝老板别管闲事。”简言细细给他分析,“你我二人当日也是听得一清二楚,这样一来,这矛盾就变成了,李元霸和咱们的矛盾,由于仝老板帮助了我们,矛盾又变成了,李元霸和仝老板。如果我们想要报复李元霸,直接的方法就是借刀杀人。这样一来,最大嫌疑就是我们了。” 梓染明了的点点头,愤恨道,“这人简直太狠了,一石二鸟?直接将我们也拉下了水。一旦李元霸否认,这个案子就僵局了,聪明点的人就会怀疑我们?” “就是这个理。”简言看看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点头。又看看翻新的突然,笑道,“小调皮们,谢谢你们。” 田地里顿时又冒出来一阵白烟,简言嬉笑着拿起地上的铁锹,对着梓染道,“别想了,等他们找到我们再说。回去让这些小调皮们,将竹楼旁边那块小地翻新出来,将买回来的菜籽散上去,到时候,咱们就会有很多菜吃了。” 梓染跟着她边走边道,“回去用法术将后院弄个大水洼,偷偷将致富村边上的堰塘里的荷花移一株过来。放几条鱼进去,美化环境。” 简言点头,“行,你看着弄把。免得日后燕璃来找我拿鱼,家里连个水池都没有,会让人生疑。” 梓染高兴的跳了起来,“以后会越来越好。”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的朝着竹林走去。 葱郁的竹林里面,竹楼前,燕璃一身墨衣长发,头戴官帽,负手而立。站在他对面的白衣美少年,就是景笙,心底满是疑惑。 “燕公子,带着官差前来寒舍不知所为何?” “公子莫要着急,我等前来就想找简姑娘问问话。” 简言和梓染相互看了一眼,加快了脚步走了进去。他们听见脚步声,纷纷移开脸,寻望过去。 燕璃眼底惊艳了一瞬,那女子穿着白色长裙,发髻独特,头上并无其他首饰,飘逸的长发随着她脚下的步伐,左右摇摆着。清澈的明眸,带着探究朝他看过来,那张宛如天仙的容颜,印在燕璃的心底。这个令他魂牵梦绕的身影,原来有这么好看的一张脸。 景笙眉头一蹙,直接上前挡住燕璃的视线,他拿着干净的帕子笑着上前为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你回来了。”他温柔的说道,“一大早就不见你人影,为夫很正要出门寻你,便让官差给耽误了。” 燕璃身子猛然一怔,眼前这一对壁人,好比天仙让人羡慕,同样纤尘不染的衣衫,倾国倾城的容颜,怕是整个集市乃至这个国家都找不到比他们更般配的了。 燕璃眸子暗了下来,先前他觉得,景笙无非就是长了一张让女人都嫉妒的脸,出生却很平凡,如今他也是这般想。 ------题外话------ 今日起万更,真的你没看错,是万更!今天五更,每更二千。时间段:早上8点,中午12点,下午4点,晚上7点,晚上10点 么么哒,快来给我么么。今天不在家里,明天再回品论区留言,至于文别怕,全部上传在后台。么么哒 第四十三章 等我回来 “我去后山看了那块贫地,顺带开了小渠道。”简言低头笑了笑,他那点心思她还不知道?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燕璃听着她温柔的语气,带着小女儿家的羞涩,令他不忍打断眼前的两人。 简言移开视线,朝着燕璃看过去,景笙的手臂紧了一瞬,她轻轻拍了他手,“不会有事的。” “燕公子,不知今日来小女子寒舍有何贵干?”简言对着他盈盈一礼,扬起头来两人四目相对。 燕璃看着她那具有感染力的眼睛,怔了怔身子,轻咳道,“你…就是简姑娘?” “小女子正是简言。”简言点点头,“公子请进屋喝杯茶水,慢慢道来。” 他刚要说“好”只听景笙上前站在她旁边,“想必燕公子办事急切,并不是在下不想请公子进屋,实在是惭愧,一心挂念你安慰,忘记了烧茶水。” 简言仰头眨了眨眼睛,面色尴尬,“这…” “无妨。”燕璃动了动薄唇,“燕某就是来问姑娘几件事情,问完即刻回去。” 简言含笑瞥了一眼景笙,轻轻点头,“小女子定如实回答。” “好。”燕璃深吸一口气,“那晚,姑娘集市回来姑娘可曾出门?” 简言摇头,“未曾出门,我与相公这几日都在竹林。” “那姑娘可知,仝老板的福满楼就在当天晚上,被一把火烧光。” 简言平静的点点头,“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已经听附近的村民说起了这件事。实不相瞒,我入竹林看到公子,就已经猜到公子为了此事而来。再说这件事情,当日,李元霸想要找小女子麻烦的时候,是仝老板上前替我解围,随后,李元霸也确实大言不惭的说出让福满楼倒闭的事情。在场的所有百姓及商人老板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目光凝视他处继续道,“放火烧楼,闹出了人命,这事必定会惊动县衙,理面上看来,这事情和小女子脱不了干系。毕竟当日,李元霸想要为难我姐弟俩,反倒让仝老板,和后来的公子解围,才能让小女子全身而退。” 燕璃听她分析合情合理,顺带点头。 “这一石二鸟的方法小女子不得不赞,用的真好。李元霸,当日听百姓之言,他向来横行霸道,不除不快。然而,小女子,多半是卖了几次鱼,得罪了渔民,所以……” 她顿了顿,缓缓转身对上燕璃的眼睛。 “所以,这事情,李元霸是无辜的,有人目的是为了打压你?” 简言小笑了笑,“我与相公成亲还未到一月,赶过两次集市,因为急需用钱,第一次卖一百文一条鱼,第二次卖五十文一条鱼,实在想不到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想要将我除掉。倒是李元霸,想来出了事情,官差就将他扣押下来,不是他做的事情,他肯定不会屈打成招。” 燕璃看看她又看看她身后的景笙和那小孩子,眉头紧凝,“他的确说不是他。可有证人说看到了他当天晚上出现在酒楼。” 简言垂下眸子,又抬起头来,“仝老板可有事情?” “仝老板身上多处烧伤,现在还昏迷不醒,这案件也就陷入僵局。”燕璃有些力不从心的扶额。 “公子怎能确定,这事情和小女子无关?”她思忖片刻,勾唇一笑。 燕璃一时语噎,看着她那迷人的笑容,同时还要忍受她身后那一双如针刺的眼睛,他尴尬的垂下眸子复又迎上那双勾魂夺魄的眼睛,“姑娘卖鱼都考虑到百姓,试问这样一个姑娘,燕某还应该去怀疑吗?” 简言扬起了柳眉,“多谢公子愿意相信。” 她顿了顿,蹙眉道,“仝老板可有性命之忧?如今他身在哪儿?” “郎中说大概是吸入的浓烟太多,想要彻底清除怕是还要一段时间。” 简言点头,“可否让我前去一探?” “言儿——” 简言不置信的转回身子,他如此亲切的呼喊,让她心尖悸动,她笑着朝她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担心。 燕璃眸子忽明忽暗,淡漠的瞥了一眼景笙,他在景笙眼中看到了担忧,看到了防备。 防备?燕璃心中好笑,是防备着自己吗? 他收回视线,“姑娘会医?那真是太好了,燕某前日宴请整个县镇的郎中,都没有能说个明白。那姑娘何时启程?” “姐!”梓染忍不住喊道,“你真的要去?那我也要去!” 景笙的眉头蹙的更深了,眸色更加淡漠了。他知道简言身手不凡,想必也是有些把握医治好那位老板,可是一想到她要和燕璃一道,他心里就很不舒服。 他二话不说,上前抓住简言手臂,“你跟我来,我有话要说。” 就这样,景笙不管不顾外面的一群人,带着异样的神色,盯着他们二人,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力,将简言拉进了屋内。 简言的手腕被他捏的通红,她轻轻蹙眉,心底嘀咕他今日有些不大对劲儿,站稳之后,她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你真的要跟他去?”景笙回头看着她,面色阴沉。 简言抚摸着被他弄疼的手腕,“这事情关乎人命,仝老板人身已经不安全,整个案件,最关键的就是他了。我不能坐视不理。” 景笙面色又沉了沉,一言不发的转过身子,抬步就走。 简言慌忙拉住他衣袖,“你不想我去?” 他顿了脚步,微侧脸,“我若阻止你就会不去?” 简言不语,她不会,“你在担心什么?” 景笙拂了她手,紧抿着嘴巴,朝着墙上挂着白色斗笠看去,大步走过去伸它取了下来。 简言眨了眨眼睛,看着他转身又走过来,她忽然想笑,但是他那脸色阴暗的让她心底发冷,她紧抿着嘴巴。原来将她拉进来就是要帮她带上斗笠,想了想心里满满的甜蜜。 他依然冷着脸,举起手臂,正要给她戴上,简言双手攀着他肩膀,贴着他嘴巴,重重一吻。 景笙愣住,嘴上湿湿的、很柔软,他刚想扳回主权,那火热的唇瓣便离开了,他满眼失落。 “你等我回来。”她说。 第四十四章 探病情 景笙见她笑着将斗笠戴在头上,转身将要出去。他伸手拉住,“早些回来。” 她说:“好。” “让梓染跟你一起去,有他在,我放心。” 面纱下,她勾起唇角,轻轻颔首,“好。” “走吧,我送你出去。”他拉起她手,两人一同走出去。 燕璃等人看着他二人手牵手,齐步走出来,目光停在他们十指紧扣的手,眼里闪过一抹不自然,看她戴上了斗笠遮住了绝世的容颜,他若有似无的笑道,“简姑娘,可以走了吗?” 简言的手被松开,景笙温柔道,“去吧。”随后他看向梓染,“你跟着你姐一起,不要调皮。” 梓染扯了扯嘴角,扭过头不搭理他,心里却得意的很。 “公子请放心,燕某一定会将姑娘安全送回来。” 燕璃话落,简言笑道,“燕公子称呼我简言就好,这姑娘姑娘叫得别扭。走吧!” 燕璃愣了一瞬,见她已经率先走在前面,他回头朝着景笙微微颔首,便跟随而去。 景笙站在院里,看着他们一道出去,期间简言回头看了他一眼,便大步向前走,直到众人消失在竹林,他才垂下眸子,又过了许久,他才返回屋内。 他看着床头放着做了一半的衣袍,那针线精细,白色的衣衫上面,还有绣着几瓣散落的桃花,淡红的花瓣如此逼真。 她应该喜欢桃花,他这样想。 出了竹林,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竹林入口,旁边还有一夜小童仰着脖子等待着。看到他们出来去,喜出望外,脸上有了喜色,朝着他们挥手道,“少爷——” 燕璃动容,扭头轻说:“那是我的马车,我们走吧。” 简言瞥了一眼,古人的马车,她在电视上看过,却没有坐过,不知道坐在里面会是什么感觉。 “少爷,您回来了。”那小童嬉笑的看向简言问好,“简姑娘。” 简言轻轻点头算作回礼。 燕璃轻‘嗯’了一声,就见梓染毫不客气的跳上马车,掀开帘子叹了一声,“真是奢华。” “梓染,不得无礼。”简言低吼一声,朝着燕璃柔声道,“我弟弟不懂规矩,还望燕公子不要见外。” “小公子很直爽,我很喜欢。姑娘请——”他伸手。 简言是在不喜欢‘姑娘’,“若公子怕喊小女子芳名有不便,称呼我一声景娘子即可。” 燕璃表情愕然一瞬,点点头,“景…娘子…” 梓染蹙眉,不耐烦的挥手,“别磨蹭了,这马上都要日中了,我们早去早回。” 简言淡然的瞥了他一眼,梓染朝她伸出手,他带了点内力,将简言拉上马车,自己反客为主悠闲的坐在里面。 简言掀开帘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规矩点。” 梓染扬眉,看着她坐下来,帘子被掀开,露出了燕璃俊逸的脸,他才坐直了身子,闭上眼睛。 燕璃笑着坐进来,支呼一声,“走吧。” “少爷,姑娘,可要坐稳了,这路面坑洼较多,还请多担待。” 简言听着小童一声‘驾’,车子便摇摇晃晃的向前行驶,马车摇晃的人昏昏沉沉的,颠簸的她胃里一阵翻腾。难不成做个马车也能晕车? 燕璃看着她指节分明的手,紧紧抓住车窗,担心问道,“可是不舒服?” 梓染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瞬,并没有作声。 她摇摇头,“无碍。” “顺子,慢点。”燕璃呼喊道。 赶马的小童名顺子,听到呼喊,减慢了马速。简言靠在窗子旁边,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这才舒服了些。头也没有那么眩晕了,胃里也不再翻腾。 她瞥见梓染,他丢给自己一个白眼。面纱下的她脸色一沉,想她来这里多日,居然被一只狐狸从头到脚给鄙视了,她也忍不住翻了自己一个白眼。 马车行驶了一个多时辰才摇晃到了集市。吵闹的街道,马车不再颠簸,平稳的行驶。 “你将仝老板安置在哪里?” 安静的马车里,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好在简言戴了斗笠,不然气氛肯定很尴尬。 燕璃道,“为了怕万一,仝老板的家人将他安置在燕府门下的客栈,并且有人看护,不会遭人陷害。” 简言点点头,燕璃也是个心思慎密的人。 燕璃掀开车帷,“直接去客栈。” “好嘞。”顺子应了一声,马车速度加快了不少。 半盏茶水的时间,马车速度缓慢下来,八成是已经到了。她刚想伸手去拉开车帘,就听顺子呼喊,“少爷客栈到了。” “景娘子,请——” 燕璃弯腰掀开帘帷下了马车,随后梓染抢在她前面,下去,待她出来,抬眸就看到了燕府门下的‘迎宾客栈’,随后她提起了裙摆,握着梓染的小手,下了马车。 她总算明白了,上车时候,梓染跑在前面,下车他也跑在他前面,目的就是不让燕璃碰到她,想来就觉得好笑。 待她站稳脚,马车被那小童赶走,燕璃指着客栈门口,“请——” “请——” 简言跟在他旁边,两人一起进了客栈,直接上了二楼,靠左边的房门前。门前耸立着两名官差,看到燕璃低头哈腰恭敬喊道,“公子。” “今日郎中有来看过吗?”他说着两名官差轻轻推来房门。 “郎中来过,还是和昨日那般说法。”其中一名如实回答。 他点点头,负手走进去,简言和梓染跟着进去。 简言环顾了这间古香古色的房屋,摆设奢华,想来定是这县城最好的客栈了。 她并未多看,一眼就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她抬脚走进去,仝老板整个面部烧伤,不算严重,她蹙眉问,“可有检查过身子?烧伤面积大吗?” 燕璃点点头,“面前烧伤严重,腿也有两处,伤的不大。” 简言点点头,刚想伸手去探脉,想起男女有别,吩咐梓染道,“你帮我将他手臂缓慢拿出来,我好替他把脉。” “我来吧。”燕璃上前弯腰,轻轻掀开被子,露出手臂。 简言轻轻搭上他手腕,按照她前世所学的中医理念,仝老板心肺被烟尘堵塞,必须要清理出来才行。 燕璃看不到她的表情,也不知道事情如何,他担心问道,“仝老板…如何?” “郎中说的没错,吸入了大量的烟尘,导致呼吸虚弱,神志不清。” “可有方法解?”燕璃问。 第四十五章 对症治疗 简言沉思,不像现代可以挂水补液,改善微循环。这是古代,没有先进的医疗设备,靠中医学来治疗,来的比较慢。 “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一定能够医好他。”她道,“不过可以试一试,总比一直躺着好。” 燕璃点点头,“那麻烦你了。” “他家人呢?”简言自进来就没有看到仝老板的家人。 “我将他们安置在隔壁,没有特殊情况,一般不让他们进来。”燕璃朝着门口喊道,“去请仝夫人进来。” “是!”守卫者应了一声,便离开。 简言看了看屋子,“公子可否借笔墨一用?” “拿笔墨来。”他又喊道,“别说笔墨,就是让我出钱财,我都愿意给。” 简言笑了笑,不一会儿房门打开,一位四十左右的妇人,穿戴整齐,脚步急促的踏进房间,“公子,可有方法医治我相公?” 她满脸的担忧看到简言和梓染,愣愣的打量一番,颔首点头算作见礼。简言同样颔首,听燕璃指着她介绍,“仝夫人,这位是景娘子,她懂医术,想必会医治好仝老板。” 仝夫人一听,满是疑惑,再次上下打量起简言,十五六岁的丫头,能行吗? 简言见她不作声,大概是见她年龄尚小,又怕自己是个骗子吧。 “公子,您要的笔墨。”官差将笔墨放在桌上,便退了出去。 “有劳景娘子了。”燕璃瞥了一眼仝夫人,抿着嘴巴跟着简言走到桌前。 简言一手捋着衣袖,一手拿起伏案上的毛笔,蘸了墨汁,顿了顿,“市面上能买到黄瓜吗?” 仝夫人一听看着燕璃,如此严重的伤居然用黄瓜? “可以。”燕璃不解的问道,“可是吃?” 简言摇头边写方子边说:“此物,用冷开水反复清洗,捣烂取汁放入干净的器具之中,每日用干净的物品蘸黄瓜汁涂在伤口上,每日六到九次涂抹。它的用处就是,清热解毒,专治烧伤,愈后无瘢痕。” 燕璃和仝夫人了然的点点头,见她将那张白净的方子来,仝夫人忙接过,满目惊喜。 “如今天气越来越热,除了这种方子之外,还有一种。”她又蘸了墨汁弯腰边写边念,“马铃薯,去皮洗净,切碎,捣烂如泥,用汁涂抹伤口。它的功效就是,清热防腐。” 仝夫人诧异的再次接过,“都是涂抹的,没有要吃的药?” “夫人稍安勿躁。”简言又弯腰伏案。 “仝老板呼吸道吸入大量的浓烟,才导致呼吸困难,中药方子夫人就按照郎中的药方每日熬药。另外,光靠药方还是不行。我给开些食疗的方子,夫人就按照我的方子做给仝老板吃。” 她抬头看了仝夫人一眼,“夫人放心,不会太难。” 仝夫人放下心来,“多谢景娘子了。” 简言笑着刷刷写下食疗的方子递给仝夫人,她看完之后,燕璃接过手,诧异的抬起眸子看着简言。 “如此简单?”燕璃不置信的看着她。 简言解说道,“冬瓜要小的嫩的一个,冰糖适量。将未脱蒂的小冬瓜洗净,剥开,在将冰糖填入,置于笼屉内蒸,取冬瓜水,代茶常饮,三到四个冬瓜,基本上就将肺部的烟尘清除了。仝夫人可有不明之处?” 仝夫人摇摇头,面带感激之色,双眸噙泪朝着她要跪下去,她忙上前扶着,“夫人这是做甚?” “谢谢你了,谢谢。”她除了道谢,也不知道要怎么感激。 想她这一个身姿不凡的女子,虽然看不见长相,可是她同为女人,自然知道她的相貌就像她的身姿一般,高贵,绝美。 “仝老板是个好人,他一定会好起来的。”简言撇了一眼床上的人,“好人都会有好报。” 仝夫人拿着药方,亲自出马熬药。 燕璃感激的不知跟她说了多少声谢谢,简言始终保持谦虚的神色。 晌午已过,燕璃早就命人做了饭菜,厚待简言和梓染。简言本想拒绝,哪知梓染抢先道,“姐,我早上都没有吃饭,现在饿的都没有力气走路了,我们吃了再回?” 她还没回答,就听燕璃含笑着说:“小公子都饿了,就留下来吃顿饭,也算我答谢你了如何?” “走吧。”她无奈的跟在身后。 果然是一桌酒菜,道道色泽鲜美。美味扑鼻而来,梓染长赞,“太香了,这厨子做的一手好菜呢。” “小公子喜欢就好。”燕璃眉梢微动,他家的厨子总算给自己长脸了。 简言坐下来,看着满桌的鸡鸭鱼肉,突然没了胃口。她拿着筷子,看着梓染一个人吃得那么香,心里却想着家里只有景笙一个人,也不知道做了饭没。 “可是这饭菜不合胃口?”燕璃看她几乎都没动过其他的菜,想要给她夹,又怕吓到了美人。 简言摇摇头,“这些酒菜,大概是乡下一年的积蓄吧?我只是看着有些心痛。” 燕璃身子一怔,面色变得尴尬起来,本想以为上了最好的东西来款待他们,毕竟没有女子不喜欢的,何况还是村里女子。 没想到是他失算了。 梓染听到她话,再看着桌上的酒肉,嘴里的肉怎么也难以下咽。这一桌饭菜,确实是村里百姓一年的积蓄。燕璃一个大手笔,就将一年的消费给整没了,他顿时明白了燕璃想要拿这些来让简言觉得跟他才是最好的选择。也难怪美人姐夫不想让她来。 美人姐夫是害怕了吧? 可是,谁也不会知道,简言,根本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她何时将钱财看的重要了? 三人就在尴尬的气氛中僵持着。简言实在坐不下去了,她放下筷子起身道,“多谢公子今日款待,小女子这就告辞了。” “哎?”燕璃不明所以。 梓染跟着出来,听他着急喊道,“景娘子,我送送你。” “不用了。”简言转身打断,“不瞒公子,小女子坐不习惯马车,太过颠簸,身子不舒服。” 燕璃生生顿住脚,看着那白色的身姿如仙女一般飘走,他身子却无法动弹。 一个人站在阁楼上,许久不动身…… 第四十六章 她打过你? 简言脚下如风,白色飘逸的裙摆,衣袂飘仙。她出来就碰到燕璃身边的顺子,顿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回头瞥了一眼,“麻烦你转告你家公子,待仝老板醒来,即刻通知我。” 顺子还没有缓过神,就见她速度之快的消失在眼前。紧接着,梓染从他身边经过,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如一阵风追赶上去。 “这个燕璃,真不是什么好人。”梓染追上简言,两人放慢了脚步,悠然自得的穿梭在街市。 “每个人身份、地位、品味不用,所以,做的事情也就不一样。”简言目光注视前方,来往的路人太过拥挤,时不时有人碰撞到身子,“他以为,用钱财就能够收买人心,我们虽然穷,但是志从来不穷。同样,我也不会觉得,有钱人的生活到底多好,山珍海味,在我心里还不如一碗用心煮的粥好吃。” 梓染点点头,“快走,快走,我饿了,想吃你做的包子。还想念你煮的酸菜鱼。哦对了,紫菱里面的竹笋,应该有很多了,配合你腌制的酸菜,炒起来,应该很好吃。” 简言笑着伸手点了他小脑袋,“行回去,我看看到底多少了。再弄些下来,腌制一下。你喜欢吃辣吗?” 梓染倒着身子看着她,“只要你做的,我都喜欢。” “那快点回去。” 语毕,两人的脚步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待人烟稀少的时候,两人闪进了紫菱里面,片刻时间不到,她便落在竹林口。脚步轻扬,如此时她的心情一般,衣角肆意张扬。 “美人姐夫。”梓染大老远就开始呼喊,“我们回来啦。” 此时的景笙,正在院内站着,除了他,里面还有李氏和江氏二人。三人听到梓染呼喊,脸色纷纷变了变。 “大嫂,那扫把星回来,怎么办。”江氏做作的拉着李氏的手臂,往他身边依了依。 景笙面色有紧绷,逐渐变得松懈,由悲伤到喜悦,眸子由暗沉到明艳。 江氏撇撇嘴巴,“我说阿笙,好歹三婶和你娘给你说了两个时辰,你倒是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她这个时候回来,指不上就是来收拾东西跟着那位富家公子跑了。” 景笙紧紧蹙眉,他真是一点都不喜欢江氏,左一句扫把星,右一句污蔑质疑简言的话。 “还真是稀客!”简言原本高兴的神色,渐渐冷了下去,“你说谁跟着富家公子跑了?” 江氏毕竟是真的怕了简言,听到她声音,便往李氏身后躲了躲,吓的她不敢作声。李氏虽然也怕,但是仗着自己是景笙的娘,心里笃定了简言不会将她怎么样。 “说你呢!” 李氏壮着胆儿,抬头挺胸,白珠子大小的眼睛,瞪着圆圆的。简言瞥了她一眼,狠狠的抽了抽嘴角,胸脯严重下垂,满脸的皱纹,还喜欢扮鬼脸。 “你也这样想我?”简言不搭理李氏,转眼看着景笙。 景笙含笑的摇摇头,上前抓住她手将她头上的斗笠摘了下来露出了她绝美的小脸,额头上还有些汗珠,定是走的太急出了汗。 “你回来了?” 他很柔,很呵护她。她很放心,亦感激! “事情办好了,就回来了。” 江氏和李氏,互看一眼,完全就是把她二人晾在一边的节奏,二人有些不服气。 “吃好喝好了,事情办完了?合适?莫不是做了……” 简言一个厉害的神色看过去,吓的江氏头缩在李氏身后,只露一双胆怯的眼睛。 “你最好给我闭嘴!”简言微怒,“我去哪儿做什么事,这都和你无关,倒是我想问二位,来我这农家小院干什么?要是我小院的财物少了一个,别怪我翻脸无情。” “你瞧瞧…这是你媳妇儿该说的话吗?”李氏气的脸色煞白,“你这院里有什么好的?无非就是一些杂草,我老婆子还没有穷到连杂草都偷的地步。” “我媳妇这样,还不是给你们逼的。”景笙眉梢动了动,转身看这江氏和李氏,“娘,你和三婶今日来的目的,我也听明白了,在我心里,她不是嫌贫爱富的人,所以,请你们以后,也不要再来竹林煽风点火。” 简言笑的天花乱坠,小的让李氏和江氏面容枯槁,笑的惊魂动魄。 李氏身子微微一震,不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眼里闪烁着泪花,语气凝噎,“儿啊?你真的要跟娘子决裂?为了这么一个女人,真的要断了我们二十年的母子关系?” “就是,阿笙,你怎么就这么狠心?扫把……”江氏顿时改口,“她才来多久,如此已经在你心里生根发芽,难道还不如生你养你二十年的娘吗?” 简言收起笑容,冷艳的看着他们,这是在上演情亲戏码?要不要她回避一下?虽然这么想,她还是没动身子,静静的站着,就要看看她们继续作! 景笙闭了闭眼眸,霎时睁开眼睛,眼底那汹涌澎湃的情绪,到底是被她看到了。她垂下眼睫,她并不是要他们断绝母子关系,她也曾想要和李氏和睦相处。 可是,能吗?答案,自然是不能的! “您不是已经逼着我跟您决裂了吗?你明知,奶奶生命将不久,为什么你就不能再等等,在她面前尽孝心?非要亲手将她送走?为了您个人利益,如今的家还是个家吗?” 如此悲凉,惨烈的声音,让他们心尖颤动。简言知道他一直在隐忍,内心深处积压了很多心事,无处抒发。 “您不喜欢言儿,可是她是你当初给我选的亲事,您征求过我的意见了吗。言儿看到了你的丑事,您就顺水推舟将奶奶的死迷信的说法强加给她,再想方设法的联合村民,将她赶出来。”他深呼一口气,“现如今,我们夫妻都已经住到了这里,您还不放过?是想逼死我们才甘心?” 景笙的话语,句句抨击李氏的心,她轻轻摇头,老泪纵横。可是景笙看都不看一眼。 “你太爱自己了,所有威胁自己的权利的任何事情,你都想先除为快。可是你却疏忽了,我虽然是你的儿子,试问这些年来,你待我如何?当牛做马,劈材烧饭,一件没有做好,你手下荆条可有留情过?” 简言猛然看着他,“她打过你?” ------题外话------ 五更,真的是五更,哦耶。 第四十七章 狐狸现身,吓死你 景笙一双绝美的桃花眼,阴暗与光明交替着变化着。儿时他挨的荆条还少吗?手臂上两条浅浅的疤痕,不认真看,真的看不出来。 “我老婆子教育儿子,还有错了?”李氏毫无悔意,反倒理直气壮。 “就是,就是。”江氏跟着重重点头,“娘教育儿子,那是天经地义。” “你们敢打我姐夫?”梓染怒了,不知合适他手里多出一条长鞭,朝着李氏和江氏身边,‘唰唰’两鞭,吓的两人双腿一软,纷纷瘫倒在地上。 简言恼怒,伸手将梓染手里的长鞭夺了过来,“她打你哪里?可曾留过伤疤?今日,就算遭受天谴,我也要替你打回去!我简言的男人,岂是谁都能欺负的?” “啪啪”两声巨响。 李氏和江氏缩在一团,那如雷贯耳的长鞭再他们耳边呼啸着、长吼着,生怕下一鞭就落在了自己身上。 景笙知道,简言是在吓唬他们,所以他也不想阻止,他心很累。背负这张绝美的脸,从小到大给他带来了钻心之痛。童年,是那么的不堪回首。 “简言,你个扫把星,今日你胆肥了,居然敢打我们?当心全村的人知道,必定要将你这扫把星扔上火堆,让你求生不不得,求死不能,哎呀呀,大嫂,你倒是说句话啊!” 简言冷睨着江氏,一边挥着长鞭,吓唬她,一边听着她出口成脏。 “嘴巴还是那么臭!”简言恨不得真的一鞭子抽死她们。但是她不能,不论身份还是辈分,她都不能动她们。这只会给景笙增加烦恼。 梓染白了她一眼,就知道她不会动手。他当着两人的面,唰的一下,变成了一只狐狸。 “啊——” 江氏和李氏目瞪口呆,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就变成了一直狐狸? 简言掏掏耳朵,真是刺耳。瞧着两人吓傻的模样,她勾起唇角,瞥了地上了梓染,“这长鞭,我用着得心应手,归我了。” “唧唧。”梓染仰头,茸耳朵抖动两下,抗议道,“那是我的神鞭,你不能拿走。” “狐狸…狐狸…精…”李氏吓的口齿不清,双目一瞪吓晕了过去。 江氏看着李氏晕倒,她紧盯着梓染,干脆双目一闭,跟着晕过去。 梓染蹦过去,用小爪子碰了碰他们的头,仰头道,“吓晕了。” 景笙长叹一声,低头看看地上的两个人,上前走了两步,就被简言抓住手臂,“不忍心?” “我不能不管。”他压抑着情绪。 简言松开手,看着他弯下腰,还没碰到她们,梓染挡住他手,“她们身材如此肥大,你哪里有力气,还是我来吧。” 他话落下,简言就看着地上的两个人身子缓缓飞了起来,朝着屋内而去。简言和景笙跟随而去,进了屋子,就看到他们安静的躺在床上。仅一眼,他便转身出来。 简言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喝下,听梓染哭丧着小脸,耷拉着耳朵,“我好饿。” “他没有给你们吃的?”景笙蹙眉问。 简言喝水没有回答,梓染道,“燕璃那家伙简直就是个小人。试图用山珍海味来收买我们,但是我们没有留下吃饭。” “笨死了。”景笙瞥了他二人,“给你山珍海味都不吃,这村里,村里人种一辈子的田地,别想吃上。白给你们的,居然不吃,是不是傻了?” 简言抽了抽嘴角,放下被子,听梓染语重心长,“是呀,某人就是傻了,有山珍海味不吃,偏要说什么,‘这是村民一年的消费了’,导致本狐失去了味觉,山珍海味,顿时变成了,苦不堪言。就这样饿着肚子回来了。” 景笙悠悠的看着简言,忽而低头一笑,“清淡之物吃习惯了,鲍鱼燕窝,油水比较大,吃多了会消化不了,弄不好,还会拉肚子。” 这次该梓染嘴角抽搐了,他拉着简言柔声道,“走,为夫给你烧饭去。” 简言跟着起身,“烧酸菜笋条吧,味道很美。” “就依你。”景笙爽快答应。 梓染跟在他们后面,超级鄙视前面的二人。要不就是冷死人,要不就是热情的,甜死人。甜的他全身鸡皮疙瘩掉一地。他弓着身子,使劲的抖动着洁白的长毛。 看着前面两人的身姿,忽而想起,千年以前,它的主人和素姻上仙,也是这般让九重天宫仙人嫉妒,尤其是九重天宫的掌门,处处看主人不顺眼,打着正义的旗号,逮住主人不放! “怎么就和燕璃一个德性?”梓染歪着头嘀咕。 他迟疑了片刻,才蹲在厨房门口看着里面的两人,好比看到了昔日的小魔王和素姻上仙,画面很味美,他舍不得闭上眼睛。 简言早看他不对劲,景笙朝门口看去轻声问,“那小家伙怎么了?看我们的眼神好怪。莫不是再打什么主意吧?” 简言摇摇头,“不会,他应该是想起了自己的主人。他不是说过,魔界的小魔王,爱上叫素姻的上仙,他呀,肯定是将你我当成了他们。” 简言瞥了梓染两眼,拿起肉包子朝他打去。 梓染反应敏捷,张口就将包子咬在嘴里,回神瞪着他们,默默咀嚼着。 简言轻笑,“回神了?那么深情的看着我们,我会怀疑你以后离不开我们了。” 梓染咽下包子,起身走过去,跳上景笙的腿,“既然都血盟了,我为什么要离开?” “你不找你的主人?”简言洗着竹笋问。 梓染眸子暗了下来,长叹道,“如果他将身上的气息封存了,我就是找到天荒,也找不到啊。只要他还在这个世界,我一定会找到他,不管千年还是万年,不管他投过几次胎,我一定会等着他。” 景笙低头摸摸他脑袋,“如此情深的主仆,相信你一定会找到他。” 梓染低头在他手臂上蹭了蹭,景笙感觉到他在抽泣,便顺了顺他的身子,无声安慰着。 简言叹气的摇摇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不是说,轮回台有两种可能吗?一种是挺过去轮回,一种是魂飞魄散,如今已经几千年了,都没有任何气息,说不定……” “不会的!” 第四十八章 喜欢你 梓染抬起头来,语气坚定,目光炯炯,“我家主人,什么样的苦没有吃过,区区一个轮回就承受不了,如何当我神狐的主人?再说那素姻上仙,她是凡人身骨修炼成仙,可是九重天宫掌门斩她经脉,废她仙骨,如此残酷对待,她骨子是高傲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试问这样一个傲骨的女子,区区一个轮回转世怎么会让她魂飞魄散?” 简言还想说什么,只见景笙朝她摇头,她张张嘴巴便闭上了嘴。 最近都是怎么了?景笙心里留着阴霾,梓染心里装着前世今生,唯独她,心里明净的像一轮明月。 心疼他们,都带着忧伤生活着。 厨房的气息压抑的她十分难受,她将菜洗好切好放在一旁,走了出去,仰着头看着万里晴空,也不知道另外一个简言在她的世界生活的怎样样了,自己的父母可有被她好好照料? 呼吸通畅以后,她含笑的走进去,看着梓染安静的趴在景笙的腿上闭上眼睛,她平静的动了动眉梢,拿着油壶滴了几滴油在锅里。 嗞嗞的声响带着香味吸入梓染的鼻子里,他蹙了蹙鼻子,睁开眼睛,眼底阴暗霎时不见,欣喜道,“猪油,好香。” 简言扬眉,这家伙变换情绪的速度可真是快。 嗞啦一声,简言将酸菜倒进锅里,翻炒了几下,一股酸味冒出来,随后又将笋条倒进去,反复炒着。 梓染几乎是跳在灶台上看着锅里的菜,垂涎三尺。 “口水!”简直嫌弃的指着他,“下去。” 梓染动了耳朵,干脆趴下来看着她继续翻炒。又过了一会儿,他直起身子,“还没好?” “好了好了。”简言盛起来装好,然后拍拍他身子,“快下去,我要开锅了,会有大量蒸馏水,当心烫到你。” 梓染回头,看着她揭开旁边的灶台,一股浓烟冒出来,他一溜烟跳了下去。一股米饭的香味冒出来,他欢喜的上串下跳,“唧唧,可以吃饭啦。” 简言吩咐景笙可以熄火了,景笙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走到水盆边,掬水洗手。再抬头,简言已经端着菜走了出去。 他甩了手上的水珠,盛了米饭,慢悠悠的出去。半路迎来简言,她伸手接过他手中的饭碗,两人一起入了厅堂。 “她们走了。”梓染道。 简言扭头看着景笙。 “走了就走了,省得影响大家心情。”景笙面不改色的坐下来,“我们吃饭。” 梓染低头吃饭,“我觉得等会要来很多人,毕竟那两人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景笙拿筷子的手顿了顿,梓染说的并没有错,娘和三婶回去一定会说的天花乱坠,“无碍,来就来吧,我们继续吃饭。” 简言不作声,她现在很饿,不吃饱哪有力气应付整个村的人? 半个时辰后,景笙不让她碰冷水,他将厨房收拾干净以后,洗看手回到院里。简言正在收拾药草,她提着篮子,掐了药草的嫩尖放在篮子里。 他跟着上前看她一小会儿拉着篮子道,“你去休息一会儿,我来吧。” 简言摇摇头,“我不累,我就等着他们一起来,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把我们如何。” 景笙看了竹林口,“梓染也只是预感,说不定听了娘和三婶的话,反而不敢来了。” 简言寻眼望去,他说的也没错,再则她已经明确和村长说了,以后别踏进她的地方。也指不定,李氏和江氏的话,村民们不相信呢。 简言依然拉着篮子不丢,“我在揪一会儿就休息,倒是你,应该去休息休息。” 景笙摇摇头,两人便在院里又逗留了一个小时,眼看天色暗了下去,或许应了景笙的话,村里没人相信她们,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村长阻止他们。 想到村长,简言就恼火。她来这里也有些日子了,为何没有见村长儿子王韦?难不成,因为杀人罪名关押在监牢?那她怎么替景笙报仇? 她又不敢亲自问景笙,在人伤口上撒盐的事情,她做不出来。想起那些画面,她就替他心疼。 景笙看着她一直盯着自己,双颊微红,轻咳道,“为何这般看着我?” 简言回神,羞涩的低下头,嗔目道,“喜欢你才想看你。” 景笙愣愣的看着他,手上的药草顿时掉了下去,“你说——喜欢我?” 简言脸色更加红了,前世她是没有来的及谈恋爱,没有表白的对象。她轻轻点头,应了一声。 景笙眉眼荡开,好似万物复苏一般,“我也喜欢你。” 简言高兴的朝她笑笑,开心的由小声变成肆无忌惮的大声,如莺啼般动人的笑声,飘荡在竹林里面,林间的鸟儿跟着叽叽喳喳,作着回音。 “我今天召唤了土元素,它们个个好调皮。”简言面带微笑,由他拉着从药草里面出来。 “你召唤出来了?”景笙欣喜点头,“辛苦你了。” 简言放下篮子,“你看,我召唤给你看。正好院子外面还有一块地,可以翻新一下种点菜,这样我们吃着也方便。” 景笙跟着她出了小院,看着她嘴里念叨着,不一会就看见面前的土地有松动的迹象,他面色一喜,“好惊奇,它们居然在动。” 简言觉得穿越过来身带如此诡异的空间,好强大的金手指,还能召唤元素,真的好惊奇。 “小调皮们,快来跟我相公打个招呼。”简言嬉笑。 土里顿时冒起白烟,好似云雾一般翻腾着,景笙目瞪口呆的看着它们又看着简言,“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简言点点头,“我都已经习惯了,日后还会有其他元素,只是我也不知道几时出来。” “没事儿,慢慢来。” 两人蹲在一旁,看着土地自动翻新,为他们省去了不少力气。简言心里窃喜,虽然穿越的不是尊贵的身份,可是却给了她这么大的力量,生活也就多姿多彩了。 半个时辰以后,简言将集市上买回来的菜籽,洒落在这一小块土地上,做完以后,就看着景笙提了两桶水过来,她放下没有种完的菜籽,慌忙帮着提水。 “这天再不下雨,今年这一季的农作物又算是毁了。”简言拿着瓢舀水均匀的洒在土地上。 第四十九章 非礼勿视 景笙点点头,“都一个多月没有下雨了,田地里干旱缺水,附近的百姓都从河里挑水去田里。” 简言知道,在竹林的西北西南方向有一条河,距离致富村少说也有三里路程,挑水过去…… “岂不是很累?”简言叹息,“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直接凿渠引水,将那河水引到田里不就结了?” 她只知道现代如今这一季应该是收获麦子的季节,三四月正是扬花结果的季节,现如今就差来阵雨水了,这样才有好收成。 景笙猛然站起来,欣喜若狂,“这个法子好,我这就去和爹说说,让他去和村长商量商量。” 简言看着他慌张的没走几步又回头道,“道长说你是我的贵人,果真是我贵人,我将你这法子告诉他们,希望他们有个好收成。” 简言含笑看着他提着衣袍,脚步轻快的跑出林子。她长长叹了一口气,“人家都那么对你了,你还是这么善良。村长……呵呵,让你那儿子当心点,我遇见一次打一次!” 景笙跑的满头大汗,匆匆跑回自家门口,顿时刹住脚步。他看着自己的家,沉思了片刻,便扭头去了二叔景钱的家里。 “二叔、二婶?” 孙氏听见声音,忙出来看到他满头大汗,疑惑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瞧你跑的满头大汗?” “二婶。”他擦脸上的汗水,“二叔呢?” 孙氏沉目,“还在地里,大家都在忙着挑水救庄稼,你也知道,这个时候再来一阵雨水,今年这收成就好上了,可是都一个多月没有下雨了,这……” “二婶别急,我来就是告诉大家一个好方法。”景笙笑道,“这方法还是你去说合适,村民都不喜欢我和娘子,在加上外面传言对娘子的影响,她说的话村民不会相信。我就说给你,你传达给二叔,给村长他们,至于他们用不用看他们自己了。” “什么方法?”孙氏忙问。 景笙就将简言说给他的法子告诉了孙氏,她眼睛一亮拍手高兴道,“真是个好法子,这比你二叔每日要挑二十旦水要好多了。我这就去找你二叔去,嘿嘿,阿笙,你今晚留下来,陪你二叔喝杯酒。” “不了二婶。”景笙拒绝,“我不放心娘子一个人在家里,再说,乡里乡亲的,让村民看到又要生事端,我还是回去的好。如果二婶不嫌弃,晚上我烧几个菜,二叔带上二两酒,你们二人来竹林如何?” “好,好,就这样定了。呵呵,真是个好孩子,景娘子才不是什么扫把星,依我看呐,是咱们景家的福星。” 景笙听着二婶夸奖简言,他由衷的喜悦。 临走时,又多看了几眼自己的家,这才加快脚步往回走。 景笙回来的时候,她正在厨房洗菜,景笙直接去了厨房看到她乐呵呵的走过去环着她腰,倒让简言疑惑起来。 “怎么了这是?” “今晚多烧几个菜。” 简言扭头,看着他含笑的双眸,他低下头亲吻看她唇瓣,“我高兴。” 简言眸子一沉,这人越发没有节操了,亲了又亲,一个法子就让他如此高兴? “你跟谁说了?”她捂住景笙继续吻她的嘴,嗔目道。 景笙唇瓣磨蹭起她的手掌,敏感的掌心被他蹭的麻酥酥的,她红着脸收回手,听他声音清扬,“二叔二婶,还有他们晚上会过来吃饭,所以多做几个菜。” 简言了然的点点头,但是他依然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她伸手推了推他,“你不放手我怎么洗菜?” “等一会儿一起洗。”他依然抱着她软香的身子,低头趁机吻上她红唇,轻轻触碰着。 简言缓缓闭上眼睛,他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反倒是自己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了。 “啊!非礼勿视!” 简言慌忙推开景笙,看到门口双爪蒙着眼睛的梓染,脸色绯红,她瞥了一眼饱含*的景笙,低笑着扭过身子,继续洗菜。 景笙紧盯着梓染,看着他一点点移开爪子,露出黑眸,脸色一沉大步走过去,“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形,你就悄悄的转回身子,干净利落的滚回自己的窝。” 梓染瞪了他一眼,一看就是欲求不满。他故意轻哼两声,“我的窝在她手腕上的紫菱里面,我这就是麻溜的滚回去,可是撞上这事儿又不能怪我。” 他看着景笙的脸色阴下去,得意的抖动自己的身子,伸出前脚,学着小猫走路的样子,慢悠悠的,尾巴一摇一晃,甚是得意。 景笙就沉着脸看着他,恨不得上前一脚将他踢的看不见,有时候还觉得他如此可爱,有时候觉得他竟是如此可恨! 听到简言低笑,他不由得看过去,简言立即收起了笑容,但一直强忍着。 “哎,想笑就笑吧。”他长叹一口气,“反正已经嫁给我了,我还怕你跑了不成?” 简言呵呵笑出声,“反正我现在还没想跑,等我想跑的时候再跑。” 景笙刚刚拿起竹笋僵住,“那好办,晚上就圆房。” 简言心里猛然一颤,圆房? 她不置信的看着景笙发呆,真的要圆房? 景笙不再看她,她就这样带着疑问洗菜。 浓黑的夜,刚笼罩下来,简言刚刚烧好酸菜鱼,就听到梓染的声音呼喊,“姐,二叔二婶来了。” “你帮我招呼着。”简言应了一声,对着景笙道,“你出去陪着他们,我这马上就好。” 景笙点点头,“我喊梓染来帮忙。” “做什么呢?好香。” “二婶来了。”简言笑着喊道。 景笙出去以后,孙氏就坐在灶前添火,看着砧板上放着酸菜鱼、竹笋、蒸蛋、小白菜还有白白的小包子,孙氏诧异的指着它们,“这些都是你做的?” 简言点点头,“我也不会烧,都是景笙教的。” “那么小的包子,一口一个,像集市上卖的一样,阿笙可是婶子看着长大的,他是不会做的。”孙氏笑道,“你这丫头,身手不凡,深藏不露啊。” “哪里哪里。”简言谦虚的摇头,“也就是一点皮毛罢了。” 第五十章 愿意为她杀人 孙氏扭头一笑,“你就别谦虚了。婶子早看出来你这丫头聪明过人。凿渠引水的法子,我告诉了村长,你猜大家伙听了怎么着?” 简言抬眸看了她一眼,听她继续笑道,“乡亲们是欢呼雀跃,纷纷称赞方法好。每家每户出了一个劳动力,明天就准备开工了。每人完成一段,这渠道就形成了,日后用水也就方便多了。” 简言跟着笑道,“能帮上忙我也挺高兴的。” “丫头,真是苦了你了,如果他们知道这法子……” “二婶千万别说。”简言打断她话,“乡亲们对我可以说让我很寒心,可是我不是公报私仇的人,但是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人。如今这天,我也看到了,田里的作物收成不好,我也着急。毕竟我和景笙还有二亩田,我们也需要那点作物来维持生活。” “你明白就好。” 孙氏这才明白,简言这丫头,心思明了,做人坦荡,若不是村里人将他二人逼上绝路,他们也不会如此决绝。但是,村里出来事情,她还热心帮助,真的超乎想象。 简言和孙氏将饭菜端上桌,景钱就将酒水斟满,一人一杯,唯独没给梓染斟酒,他不乐意了,蹙眉喊道,“二叔,为何没有我的?” 简言一睖,“小孩子喝什么酒?多吃点菜,才能长高。” 景笙笑着替他寻了酒杯,“让他喝吧,看他那样子馋看很久了。” 简言看了看,随他吧。景笙素日里不喝酒,她也不知道梓染喝酒,转眼一想,今年的小麦收成好了,可以拿来酿酒。 “行,既然这么喜欢喝酒,那过段时间,我就给你们酿一坛酒。” 桌上的人诧异的看着她,她看了一转,听景笙道,“你还会酿酒?” 她点点头。前世她自小在农村长大,外公是个酒鬼,外婆做的一手好菜,她在二人熏陶下,怎么也该会点。 “以后酒水钱省咯。”景钱笑眯眯的与景笙碰杯,“倒时候,你小子也别吝啬。” “怎么会?到时候二叔可要经常来跟我喝酒。” “好,一言为定。”景钱巴不得天天来陪他喝酒。 “两个酒鬼。” 孙氏含笑的瞪了他们一眼,夹起鱼肉放在简言碗里,“你多吃点,以后生过白白胖胖的孙子,景家可就有后了。” “咳咳。”简言羞涩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先前景笙还说晚上要洞房,害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瞥了一眼温润如玉的景笙,之间他举止优雅,眸子里溢出温柔的光来来,将她碗里的鱼肉夹起来,一点点剔了刺,放在她碗里,她脸色更加红了。 孙氏笑着点头,“还是阿笙会疼娘子。” 她这话引的景钱不满了,“你是说我就不疼娘子了?” 这番轮下来,到让孙氏害羞起来去,“人家是新婚燕尔,咱们老夫老妻了,你怎么还说这种让人害羞的话?” “都是自家人,又没有别人,你也甭害羞了。来来来,你二婶说的是实话,阿笙是景家的长子,如今成家了,也该生子了。” 景钱举着酒杯,一一与简言、景笙、梓染和自家媳妇碰杯,然后一饮而下,空杯给他们看,“都喝完。” 简言喝下之后慢慢品尝一番,此酒入口岁虽辛辣,但是回味无穷,口中生津。 几番轮笑下来,她有些晕乎乎的,后来怎么散席的,她都神志不清了。 晚上,景笙帮她简单清洗了一下,便将她放在床上,看着她双颊潮红,心底一紧,别过脸将她被子盖好,便去厨房收拾东西。 梓染在孙氏夫妻走了之后我,就变回了真身,他倚在门口看着他忙碌着。 “你有话要说?”景笙淡漠的瞥了他一眼。 “你真的要跟她圆房吗?” 景笙不明所以,看了他一瞬低下头,“圆房是迟早的事情。” “你打算让她跟着你这样过一辈子?” 梓染仰着头将他脸上所以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你觉得我……配不上是吗?” “是!”梓染发狠,看到他脸色沉了下去接着道,“如果你要跟她一辈子,就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我知道这活有伤你的自尊,但是别否认,你现在很弱,你需要强大。” 景笙笔直的背对着他,让他看不清神色。但是可以看出来,他内心很挣扎,也很痛苦。 “从她醒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她不是原来的她。眼里没有软弱,没有怯弱,取而代之的是一颗聪明伶俐、纯粹、坦诚、豁达的女子,几次我想放她走,她都选择留下来,然后才有了这样一个温暖的家。” “我知道我很弱,我没有什么才能,几次官试都失败了,空有一身抱负,却没有高人指点。若是你有什么好方法我愿意为了她强大起来。” 梓染盯着他那坚定的眼神,“如果我让你杀人呢?你也去吗?” “只要是为了她,杀人…我也愿意。” 梓染点头一笑,“行,我可以帮你。在此之前你要答应我,不许动她,你们睡在一张床上,已经是我最大的忍耐了。” 景笙眯起眼睛,“你对她……” 梓染白了她一眼,“总之,在你还没有能力保护她之前,你们不能圆房。” 周围的空间稍凝滞,片刻后,他才缓缓道,“好。” 梓染放下心来拍拍嘴巴,打着哈气,“睡觉睡觉,困死了。” 景笙眸子沉了沉,低头扶额,“若是感情到了一定的时候,恐怕不是控制就能行的。小屁孩,估计是想替他主人寻媳妇呢!你又怎知,转世之后的小魔王,或许他还不如我呢!” 景笙收拾好以后,负手而立,仰头观察天象,勾唇一笑,便进了正堂,转身推门入了内室。 床上的人,一直昏睡着,他看了一瞬,才移开眼睛,吹了油灯,在黑暗中摸索着,褪去了衣衫,躺在她身边。听着她浅浅的呼吸,特别安心。 简言下意识的感觉身边有人,便将发热的身子往他身上靠了靠,找了个舒适的位子,嘴角还挂着笑。 第五十一章 乐在其中 第二天一大早,睡梦中的简言猛然惊醒,第一反应就是拉开被子检查身子。看到整整齐齐的亵衣,她摸着额头傻笑,抬头就看见房门打开,景笙端着碗嘴角扬起,“你醒了?” 她紧盯着他手上的碗,“那是什么?” “我怕你醒来头疼,弄来醒酒汤,喝了就不疼了。”他缓慢走过来,坐在床边。简言伸手去接,他阻拦道,“我喂你。” 简言怔了怔,不自然的垂下眸子,一大早热情的她有些难以招架。汤水送到嘴边,她张开嘴巴,喝了几口,嘴角沾染了水渍,他拿着帕子温柔的帮她擦掉,然后再喂她喝下。 见底之后,简言伸手擦了嘴巴,看他起身将碗放在一旁,又拿起旁边挂着的衣衫,“需要我帮忙吗?” 简言诧异的看了一瞬,掀开被子跳下去,将衣服接过来,“我自己可以。” 景笙低头一笑,看着她含羞的套上衣衫,系上腰带,扯平了褶皱,“有时间也给自己做一套衣服吧,你这衣服太旧了。” 提起衣服,简言想起他的一套衣袍还差袖口没有缝制,她拍了拍裙摆,走到破旧的衣柜前,将那套衣服拿出来,“就差一点了,你稍等片刻,我就给你做好。” 景笙瞧着她手上白色衣袍,眸子变得柔软起来。几步走过去,按住她手,摇摇头,“不急于一时,先去吃饭了再来做。” 她抬头摇摇,“我想看你穿上它的样子,肯定十分好看。” 被她这样一说,景笙心底一阵欢喜,他也期待着。 “我去将饭菜端来。”他只能这样了。 简言点点头,他便出去。没多久房门打开,他端着饭菜走进来,放在桌上,他坐下来一边吃一边看着她做针线,还时不时夹起了包子,喂给她吃。 半个时辰,她长叹一口气,将最后一针打上结,“大功告成。” 景笙看着她拿着衣袍站起来,白色的袍子上面点缀着粉色的桃花瓣,他放下碗筷,起身扯掉了腰间的玉带,将身上的衣袍褪去,带着激动不已的心情,走过去。 简言帮他穿上,站在他面前,扣着颈脖上的衣扣。指尖触摸到他肌肤,全身抖栗着。 玉带上面用了金色丝线,秀上了金色花藤追逐着红色的花瓣,好似两条明艳的龙追逐着绣球花一般。她为他系好,退后几步上下打量着,“简直帅呆了。” 如此惊艳的人,简直就不是凡人能够亵渎的。除了绝世,她找不到词汇来形容他的美貌了。巧夺天工、鬼斧神工,也难以拼凑出来,如此精美绝伦的五官。 简言狠狠的抽了抽嘴角,有些后悔给他穿衣服。 景笙瞧着她神色由惊艳逐渐变得沉闷,紧张问道,“怎么样?很难看吗?” 简言噘嘴,“你这样穿出去肯定会被一群饿狼给吃掉。” 景笙愣愣的看着她,思索着话里的意思。随后明了的伸手想要将腰带扯掉,“那就不要穿了。” “哎,不许动!”简言阻止他手,上前又将他衣服整理好,“衣服做了就是给人穿的,难不成一直压箱底?再说了,你穿着我做的衣服,走出去谁敢说不好?谁敢在觊觎你的美貌,看我不挖掉他双眼。” 景笙愣了一瞬,随即笑道,“那就依你。” “哎呀,真是越来越佩服我的巧手了。”她将手翻看一眼,啧啧的赞美起来,“吃饭吃饭。” “凉了吧?我再去热……” “不用麻烦,刚刚好。”简言拿着小包子,“梓染呢?没有出来?” 景笙摇摇头,“大概还在里面睡觉。” “反正他喝灵泉也会喝饱,不用管它。”简言大口大口吃着包子,走出院里,呼吸到清晰的空气,神清气爽的站在院里伸懒腰。 景笙看着她做着奇怪的姿势,不解的抬脚下去,“这是什么拳法?” 拳法?简言扬眉而笑,“能够强身健体的,你要不要学习?” “好。”他举着手学着简言的样子,跟着她做起来。 “一、二、三、四……” 梓染蹲在门口,打着哈气看着院里像疯子一样的两个人。看到景笙身上的新衣袍,生生愣住。 他闭了闭眼睛,想起来千年以前的事情,随后扭过头不想再看他们。 简言蹦的满头大汗,累的转身走进屋子,摊坐在椅子上瞥了眼前毫无生机的梓染,大口呼吸道,“你又怎么了?这么没精打彩?” 梓染看也不想看她,蹲在一旁不作声。简言翻了他一眼,歇息好以后走出去拍拍景笙的肩膀,“你说村民们是不是都去开渠引流了?” 景笙点点头,“应该是这样。” 简言摇摇头,脸色平静,“可怜我那二亩田地,地势高,水根本就上不去。” “上不去,我就想办法,就是抬也要抬些水上去,不能将它荒废了。” “你傻啊,那要多少水?再说,离咱们林子还有好远,岂不是累死了?”简言思索的走了几步猛然回头笑道,“金木水火土,如今我已经召唤出来了火元素和土元素,金木水,还没有召唤出来,我可以试一试召唤水元素啊。” “能成吗?”景笙诧异的看着她。 “我也不知道。”她摇摇头,“这个东西我也说不准它什么时候就来了。不过,没准儿我一试它就出来了。到时候,厨房后院那水池,就不会没有水了。” 景笙点点头,“能够召唤出来更好,不过不要太辛苦,也不要急于求成,慢慢摸索就好。” 简言点点头,“后山那块地,我已经利用土元素将里面的石头全部刷了出来,剩下的可都是土壤了,土质没有想象中那么差。再说有了土元素保护着,我相信,种出来的东西绝对不比肥沃土壤要差。” 景笙笑着上前抓住她手,“以后这活就让我来做,你一个人太辛苦了。” “没事,我喜欢这样的生活,自食其力,乐在其中。”她欢喜的在院子里转了几圈。仰头看着天空,偶尔几片枝叶飘落下下来,此时好想高歌一曲。 景笙望着那翩翩起舞的少女,白色的袍子随风飘荡,肆意张扬,那绝美的笑容,柔和的笑声音回荡在耳边,震撼他心。她向来都是这样乐观、豁达…… 第五十二章 有情 自从她来了,他生活才有了希望。他回头瞥了一眼门口蹲着的小毛球,勾起唇角扭头,视线放在简言身上。 谁来抢,都不行! 简言停下,向他跑过来,拉住她手臂,“走,我们去后山,那边的地势高,可以看到村民们现在的情况。” “好。” 大半个时辰,两人手牵手,一路说笑。梓染变回人身跟在两人身后,不言不语,神色淡漠。 “你看,昨日我已经将这片土地整改了,怎么样?” 景笙看着大大小小的石子将二亩田地围起来,形成一个小篱笆。他轻轻点头,揽着她肩膀,“不错。” 简言得意的笑着,她提着衣裙上了小山丘,挑眼远望,“你快来看,群众的力量果然够大,一天都不到,渠道已经挖了一半,这速度真快。” “你当心点。”景笙看她摇摇晃晃的站在上面,已是提心吊胆。看她稳住身子,无奈的摇摇头,跟着站上起。 “群众的力量一直很大。”他低头侧脸,“民,国之根本。一个国家想要强大,靠的并不是军队有多强,而是子民有多团结。” 简言点点头,“干旱问题解决了,现在来解决咱们的问题吧。” “什么?”他问。 他拉住简言慢慢的下来,她松开手蹲在地上,“试一试看,能不能将水元素给召唤过来。” 她回头看着梓染,“我需要去水边召唤,还是就在这里?” 梓染没有搭话,一个人沉浸在他们不懂的世界里。简言和景笙对看一眼,她眉头一皱,“我跟你说话呢?你一个小孩子每天哪有那么多的忧愁?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感受不了他的气息,就证明,他不在这个世界。” 梓染动了眉梢,缓过神来,“嗯?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想要召唤水元素,是在这里,还是近水召唤?”简言复道。 梓染调整了心情,白了她一眼,“这里有水吗?离这么远去,你想让村民说你是妖怪?” 简言面色一沉,回头看看水域的位子,如果真的要召唤水,难不成从这天空引一道空渠,这样真的会吓坏百姓。 “难道我就不可以利用地下水?”简言跺了跺脚,“这地下也是有看水源的。” 景笙不懂这些,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就站着认真的听。 梓染视线移到地上,复又看看她,点点头,“那你试一试,没准就召唤来了。” 简言刚动手,凑近他问,“是不是我将五行元素召唤齐了,是不是就能够晋级?” 梓染抬眸看了她一眼,裂开身子,“我不知道,你的修炼和紫菱一体,你强大,紫菱就强大。” 简言了然的点点头,“我试试。” 景笙走进她跟前听她碎碎念,他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半响也未见任何动静,不禁有些担心,心跟着紧张起来。 简言感觉到了有很大的阻力,她回头看看地势,让水往高处流,不难才怪。她泄气的放下手臂,一时满头大汗。景笙温柔的拿出帕子帮她擦汗,“休息休息,不急。” 简言点头,“会不会和地貌有关?高山流水,水都积聚在山脚,现在把水往山上召唤,阻力很大。” 景笙看看四周,点头应道,“的确是这个道理,能不能用其他的方法?” “你有什么好方法?”简言和梓染纷纷盯着他。 “如今你可以将土元素利用起来,水的周围都是有泥土铸成的水巢,这才形成了一个小的水库。一旦土元素,松动了土壤,水就会移动。就像此时,山脚下的百姓一样,和开渠引水的道理一样。” 简言和梓染对望一笑,“这个方法好,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利用土元素呢!” 她拍拍头,景笙含笑将她手臂拉住,“五行相克,这个你不要忘记了。” “对,五行相克。”简言静静的思索着。 如今水都聚集在山脚,那二亩田地刚好在小山坡上。她来回的观察地貌,田地离山脚看着并不是很远,但是一眼看下去,确是一个小坡形式,难怪召唤起来有些困难。 “我们返回去,从山脚开始。” 简言确定了第一步,三人一起往山脚而去。 “你要将山脚的水一点点往上引?”梓染猜到她的想法,摇摇头,“这种法子不行,一旦你没有力气,他们还会掉头下流。” 简言脑子又大了。方法还没实施就被否定了,她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眉头紧锁着。景笙看了心也跟着沉了起来,“这作物还不是没有熟吗?也不急一时,我们先回去慢慢研究。” 她轻轻点头,叹气道,“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走吧,先回去再说。” 三人刚刚到家门口,就看到穿着烟灰色的衣袍的小厮焦急的来回渡着。看到他们归来,眸色变得明亮,拔腿跑过来弯腰恭敬道,“景娘子,我家少爷让小的来通知您,仝老板喝了那药材,现在高烧不退。” 简言面色一寒,她紧紧盯着顺子那紧张的脸,“怎么会高烧不退?里面可有加入其他东西?” “小的也不知,我家少爷让您去一趟。”顺子不敢看简言,只因那张脸,太媚惑人心。 简言头疼的扶额,“我知道了,待我简单收拾一下,你先回去,我随后就来。” “哎,那我先回去复命。” 三人看着他匆匆的出了竹林,面色皆不好。尤其是景笙,脸色黑的像锅底。简言回头尴尬的笑了笑,可看到他那脸色,笑的想当难看。 倒是梓染得意的扬起头,瞥了她一眼推开院门,走进去。 “你要去?”他简洁的问道。 简言点点头,“药方是我开的,我要去了解下里面是不是被人下了药,或者是不是吃了其他相克的食物。” 景笙沉默了一瞬,眼底的阴霾散开,“去吧,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不能马虎。” 简言神色为微晃,看着他散开的明月般的眸子,勾唇笑着点头,“我们先进屋。” 景笙跟在她身后,一前一后进了屋子。他看了墙上挂的斗笠,伸手取下来,走过去递给她,语重心长告诫道,“这斗笠,不要摘下来,我不想让他盯着你看,更不想更多的人盯着你看。” 简言点头接过,轻应了一声‘好’。 景笙看着她戴好以后,垂下眼眸低声道,“去吧,早些回来。我知道你吃不惯大鱼大肉,回来我做水煮鱼给你吃。” 面纱下的简言点点头,“好,如果太晚了,你就不要等我,别忘记了泡药浴。” 景笙咧嘴一笑,“带上梓染早去早回。” “梓染——”他转身走出去喊道,“我就将她交给你了,早去早回。” 梓染挑起了眉梢,“不用你说,我自然会看好。趁着天色还亮着,赶紧走吧。” 简言看了看景笙,大步跟着梓染往外走去。景笙这是第二次,看着她出竹林,心里百味杂乱。 梓染回头看了一眼门口那白色衣袍的人,扭头撇撇嘴巴,“他对你用情至深呢!” 简言知道他会一直站在门口目送自己,她没有回头,勾唇道,“他是我相公,不对我用情难道要对别人用情?”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梓染忙解释,“你们这才做了多久的夫妻?你难道不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就打算待在这么一个小天地生活一辈子?” 简言脚步一顿,停了下来,转身看着梓染,“你今天有些不对劲,无缘无故的,你为何会说这样的话?” 梓染挠头,“我就是觉得吧,你应该遇到更好的人……” “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可要生气了。”简言面色一沉,大步走在前面。 “我说的都是实话。”梓染追着她,“你看这个小村子,乡亲们都不喜欢你,而且你的名声都给他们毁了,尤其是景家那两个婆娘,那般将你赶出景家,你为何还要守在这里……” “梓染!”简言怒了,“你要是不想留下,大可回到紫菱里面去修炼,去找你的主人,没必要来管我的生活!” 梓染面色一沉,张张嘴巴看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让他颤了颤心尖,她何时有这样的魄力了? 简言瞪了他一眼,“既然你已经与我立了血盟,请你遵守规则,不要妨碍我的事情。至于你找不着你的主人,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这一点,请你记住,至少现在我是你的主人。” 梓染呆愣的慌忙低下头,难怪她会有如此魄力,是他忘记了他们有血盟关系,现在的他不得不低头,因为有这一层关系,在她生气的时候才会全部暴露出来,才会让他有压迫感。 “是,梓染知错。” 梓染低头恭敬道。 简言不爱这种称呼,很不爱! “在这个世界上,我第一次看到的人就是他,是他将我保护的很好,如果没有我,他也不会被赶走……所以,梓染,做人要知恩图报。” 她的盛怒的语气瞬间软了下来,听梓染毫无感情道,“所以,就要用一生去回报?” “不,我对他有情!”简言冷漠的看着他,“如果没有他,我恐怕也不会被玄宗道长召唤过来,我的到来,就是解救他于危难之间帮他带出迷途,使他的心明亮起来,让他看到希望。” “可是……”梓染顿了顿声。 简言打断她话,“没有可是,我不会后悔。我喜欢过寻常百家的生活,不喜欢尔虞我诈的生活。” 梓染眸子瞬间暗了下去,他承认自己是有私心的,无非是想帮着自己的主人看好自己的媳妇儿而已。 千年了,找到了素姻上仙,可你在哪? 简言知道她和梓染不会是一个世界上的人,他在自己身边,无非就是帮助自己修仙的,早晚有一天,他会离自己而去。他是神狐,她是人,是永远不会有任何交集的。 简言毫无心情,身子一闪带着梓染一同去了空间,不过瞬间两人便落在偏僻点的街市。她大步往前走,拐了两条街才到了客栈。 迎面而来的小厮看到戴着斗笠穿着白色一群的女子,后面还跟着*岁的孩子,面色一喜,“这位可是景娘子?” 简言停住脚步,“正是。” “景娘子可算来了,我家少爷在阁楼上等了许久。怎么不见顺子?”那小厮仰着脖子向后看去。 “可能不同路吧,还请带路。” “唉唉,景娘子,小公子请随小的这边来。”那小厮听后,伸手便走在前面带路。 三人一同上了阁楼,还是同一间屋子,同样是两名官差把守着。那小厮叩门恭敬喊道,“少爷,景娘子来了。”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 简言看到燕璃脸色稍喜,她微微颔首,“燕公子。” “快请进,你去沏茶端来,顺便将仝夫人喊来。”燕璃吩咐一声,那小厮应了一声匆匆而去。 简言和梓染踏进屋内,闻到一股怪味,蹙眉道,“这是什么味道?” 燕璃摇摇头,“我也不清楚。” 简言眉头一皱,脸色沉了下来,窗子管那么紧,这屋内不通风换气,岂不是将人闷死?她大步走过去,将前后的窗子全部打开,“屋内要经常通风换气,这样才利用病人复原,你将屋内关的如此之紧,哪里有新鲜空气供仝老板呼吸?” 她无奈的瞥了一眼面色微窘的燕璃,也不在奚落他,大步走到床边,刚想伸手拉开被子,被燕璃阻止,“你这是……” “我要看伤口。”她道。 燕璃脸色变了变。 简言放弃了,转回头背着床榻,“梓染你去看看,将情况告诉我。” 梓染明白的走过去掀开被褥蹙眉道,“伤口已经化脓,感染……” 果然,简言进来就问道一股*的味道,她凝眉,“将被子撤掉,上面可有涂抹药物?” 梓染点头照做,“有,就是你昨日开的偏方。” “那就是被子闷的,将被子拿掉,换床薄的。如此热的天气,不起脓疱就怪了!加上伤口感染,才会导致高烧不退。”她瞥了四下,“窗子还关的严实,就是没病的人也会闷出来个病。” 燕璃面色更加窘迫了,梓染瞥了他一眼,动了眉梢扬起了嘴角。 简言口水都说尽了,下人上了茶水,倒了三盏茶水放在桌上,她毫不客气的走过去,端起来抿了茶水,润了嗓子。刚放下杯子,房门重重打开。 几人诧异的看过去,仝夫人寒着脸,恶狠狠的瞪着简言,“你这小丫头,我就怀疑你是不是诈骗的,这药方我按照你的来做的,如今没将我相公医好不说,反倒病情加重了,你到底按的什么心眼?你……” “仝夫人!”燕璃忙走过来,“不是药方的问题,是我们的问题。” “燕公子?”仝夫人不满,“您就不要维护这丫头了,依我看,她根本就是……” “骗子是吗?”简言扬眉,“我简言,一没有收你钱财,二没有要你东西,试问我要骗你什么?你有什么值得我可骗的?” 仝夫人吃瘪一时答不上来,可转眼一想,抬起眼睫道,“这我就不懂了,你一不要钱,二不要财,现在三岁的孩童都明白,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你当我着婆子连三岁小孩都不如?” 简言眯了眯眼睛,懒得跟她扯皮,她无奈的挥手,“还请公子多费些口水了。” 燕璃不好意思的将仝夫人往拉旁边,用心良苦的将这件事情分析给她听。仝夫人满是诧异,听着他话,时而蹙眉时而懊恼,时而窘迫。 简言将那杯茶水喝完之后,他二人才转身过来。仝夫人立即变换了脸色,朝着她低头哈腰,语气也软了下来,“景娘子,都是我这婆子不懂医,刚刚多有得罪,还望大人大量不要与我这蠢拙的婆子一般计较。” 简言勾起唇瓣,仰着头看着她,“夫人可记得不日之前仝老板可有带回去肥鱼给你吃?” 仝夫人惊讶的看着她,“你如何得知?” “仝老夫买的就是我的鱼。”简言笑道,“仝老板乐于助人,两次光顾我生意,小女子是感激不尽。现如今听他遇难,总也不会坐视不理。我这样说,你可明白?” ------题外话------ 今日是二更,一更五千左右,字数依然是一万。么么么哒 二更在晚上7点,记住了此后都5千一发,么么。早上的时间不动。 第五十三章 挽留 仝夫人了然的点点头,“哎呀,原来你就是那卖鱼的主人?自从吃了你那药鱼,我这身子骨也硬朗多了,腿脚也有力气了,心也豁达了。还真是要感谢你才是。” 不知为何,简言一点都不想多待下去,仝夫人这马屁拍的够响,她扯了嘴角,回头看着伏案上当日留下的笔墨,大步走过去,拿起了笔唰唰挥了满页的字,这一次她也不想多解释,将药方递给他们,“照着上面的用法给仝老板熬药吧。” 燕璃接过方子看了看点头给了仝夫人,“夫人等会亲自去抓药要好。” “唉唉,等会儿我就抓。” 简言看向梓染,“仝老板身上的脓疱,大不大?” 瞧他点头,她沉思了一会儿,对着仝夫人又道,“夫人是仝老板身边亲近之人,他身上的脓疱,你需要用清水帮他擦干净,然后再涂上我昨日的方子,被子不要盖的太厚,天气热,当心伤口化脓的更快。” 仝夫人认真的听着。 “还有,你这屋内的窗子一定要打开敞开着,这样利用空气的流通,更加利用他的病情。还有,他额头上的帕子,随时更换。” 她顿了顿看向梓染,“你探下他烧的厉害吗?” 梓染走过去伸手探了他额头,“很烫。” 她有些力不从心,深深扶额,能不能度过去就看仝老板的造化了。 “只能用酒精降温了,这这么烧下去,人都要烧坏了。” “什么是酒精降温?”燕璃道。 “现在不好解释,麻烦公子准备一些白酒来,就用白酒帕子放在他额头上。身上不要沾染到了酒。”简言看着燕璃。 他明白的点头转身走到门口吩咐了下人,没有多久,下人就搬来一坛白酒。酒坛打开,一股浓香的气味扑鼻而来,她面纱下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他居然那这么香醇的酒来浪费! 简直就暴殄天物! 简言一直坐在里床榻较远的桌子上,燕璃坐在她旁边,梓染坐在对面,三人都注视在床榻上,看着仝夫人细心照料仝老板。 “你可曾用膳?”燕璃简仝夫人快要处理好,便看向简言。 简言看着他,有看看梓染,摇头,“公子不用麻烦了,我夫君还等着我二人回去。” 燕璃失望的笑道,“今日我让掌厨师傅做了几个农家小菜,不如留下来,吃了再回去也不迟。” 她刚想拒绝,听仝夫人说:“是呀,你就流下来吃了在回去。你瞧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你一个弱女子还带着*岁的少年,万一路上遇到了坏人那可就麻烦了。若是娘子不嫌弃,今晚就在客栈住下来,明日也好同公子一起看看我相公病情的进展。” 简言重重的叹了气,“夫人不懂,小女子出门时,夫君一再交代,不能随便夜不归宿,哪怕再晚也是要回去的。” “这……”仝夫人看向燕璃。 燕璃笑道,“景娘子想要回去,在下也不会阻拦,但是今晚这餐,娘子是无论如何也要给足燕某面子才好。就当为昨日考虑不周,赔个不是。” 简言左右为难,梓染无所谓的挑眉,她也只要点头应下,“那就麻烦公子了。” “不麻烦不麻烦。”燕璃起身,“景娘子请——” 仝夫人跟着他们一同去了雅间,桌上酒水已经备好,就等他们入席。燕璃看着她坐下来后,才和仝夫人一同坐下来,指着菜道,“请看,这些都是农家小菜,你且尝尝味道如何?” 简言面色平静,扫了一眼桌上清一色的菜,又看了燕璃,真可谓煞费苦心。 仝夫人早想看简言的相貌了,瞧着她那身姿,对她的容貌十分好奇。她坐在简言的左侧,心下大胆的伸手去抓她的斗笠,“戴着斗笠,怎能好生吃饭,还是……” 简言的反应灵敏,她的手还没碰到边缘,她下意识的身形闪开,椅子倒地放出‘咚’的响声,仝夫人半空中的手臂僵持着,她没想过简言会如此灵敏,尴尬的眼神不知该落在何处。 燕璃面色尴尬起来,他轻咳两声替仝夫人找台阶下,“夫人的意思是,戴着斗笠怕你吃不好饭,所以就……” “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有想到娘子你的反应,是在是太大,着实吓到了我这婆子。”仝夫人装作惊魂未定的拍拍胸脯,眼睛却斜看着简言。 他们看不到面纱下的简言脸色阴沉的可怕,她临走时,景笙说过,她的容貌不能给除了他以外的人看。所以她一直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另外一个原因,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容貌如果暴露在权贵公子眼里,只怕会给景家遭来祸害。所以,她不能随便暴露。 她沉默半响听梓染笑道,“我姐天生就是如此,对待别的事情不上心,可就是这相貌,那是比什么都上心。吃饭吧吃饭吧,我都饿死了。” 简言这才又坐下来,整个气氛又尴尬陷入了尴尬之中。 “小公子可会喝酒?”燕璃拿着酒壶,看着他。 他立即拿起酒杯起身,将杯子递过去,“哪有男儿不会喝酒的理?来来可馋它了。” 他感受到了简言的白眼,痞痞一笑,“姐,要不要也来点?” “哦?”燕璃抓住这句话,看向简言,“景娘子也会喝酒?那燕某可是要与娘子碰上一杯了。” “喝酒怎么能够少了我这婆子?”仝夫人跟着附和,“景娘子,这可是燕府最上等的酒水了,整个小镇,要数燕府酒坊酿出来的酒,那味道可传遍大街小巷。” 简言挑眉,听燕璃谦虚笑道,“哪里哪里,小本生意,讲究的就是精准,燕府的酒坊虽好,可还是有不足之处啊。” “公子您就别谦虚了,谁不知道燕府酒坊的酒,那可是让皇亲贵族都惦记着。每年皇室权贵避暑归来总要路过小镇,不带回几十坛酒水回去,那是不甘心。” 简言听着他二人一人一句,也不知道这酒到底是有多好。 “来尝尝。”燕璃给她斟满一杯。 她点头致谢,四人举起酒杯仰头饮下,她还在细细品味,只听梓染欢呼叫好。她斜眼瞥了他一眼,嘴里传来辛辣味,她微微蹙眉,劲道挺大的。 “这是什么酒?”她问。 燕璃见她来了兴致,高兴的轻轻吐出,“这是上等白玉兰酿的,名为玉兰酿。” 简言点点头,确实有股玉兰花的清香,她扭头索性厚脸皮,“不知公子可否赏些给小女子,只因我那夫君也是一个嗜酒成痴的人……” 燕璃愣了愣,“好,那就给景公子带一坛,若有好的建议,还望公子提出。” “那小女子替我家夫君谢谢公子了。” 燕璃听她一句一个‘夫君’,心里十分不畅,可看见她捋衣袖的手臂时,容颜舒展开来,眸子也忽然放明,心底顿时畅快了许多。 燕璃搅和她和梓染喝了不少水酒,简言昏昏沉沉的,意识还是清晰的。她推了推旁边的梓染,“你快起来,我们要回去了。” 她起身都有些摇晃,燕璃想要近身搀扶,却让她躲开,“你离我远点。” 燕璃直接愣住不懂,一双桃花眼,瞬间阴沉下来。 “公子……”仝夫人小声道,“这怎么办?景娘子这样还怎么回去?” “谁说我不能回去?”她抬头,挥手走过去,低喃,“我要回去,我家夫君还等着我呢,梓染,你快点起来跟我回去。” “天色已晚,你一个人,我不放心。”燕璃看着桌上趴着的梓染,“何况小公子已经醉倒,不如今晚就在客栈歇息,明日在回去如何?” “不不不。”简言拒绝,“我家夫君会生气,我不喜欢他生气。” 燕璃脸色又沉上几分,上前想要抓住她手臂,结果毫无防备的被她甩了好远。 “你会武功?”燕璃撞在门口,背部传来吃痛,他诧异的看着有些沉醉的简言。 简言呵呵一笑,“是呀,我会武功,所以,不要随便碰我。打伤你,可别怪我。” 燕璃脸色想当难看,他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女人,说什么也要争取过来,哪怕她已为人妇,就是抢也要将她抢过来。 他再次走过去,“你喝醉了,我扶你去休息。” “我说了,不要碰我!”简言站稳身子蹙眉,“除了我相公以外,任何人都不得碰我。燕公子,今日多谢款待,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她伸手抓起桌上呼呼大睡的梓染低头小声威胁,“你再不醒来,我就将你丢进火堆里烤了。” “唧唧!” 简言抽了抽嘴角,睨了屋内燕璃和仝夫人那惊讶的脸色,她呵呵一笑,“这孩子经常学奇怪的叫声,你们可别吓着了,我们姐弟两就此告辞了。走——” 她伸手推了发懵的梓染,燕璃也不再阻拦,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歪歪扭扭的下了楼。 “公子打算就这样放走她?”仝夫人站在窗子边看着走出去的那抹白色的身影,“我这老婆子看的出来,公子对那位姑娘很上心,这酒菜怕是废了不少功夫吧?” 燕璃瞥了几乎没动过的菜肴也不否认,就静静的站着发愣。 “也不知哪位公子如此大的魅力,可以博的美人心。”仝夫人继续道,“整个江陵县,谁不知道燕璃公子令多少女子神魂颠倒,还真有有女子不把您放在心上……想必就是因为如此,公子才会费心接近她吧?” 燕璃脸上有了神色,好似心中的秘密被人发现一般,他依旧泰然自若的坐下来,安静的喝着酒水。 “仝夫人,你太八婆了。”他起身,“时候不早了,夫人请便,燕某失陪了。” 仝夫人看他大步走出去,墨色的衣衫消失在黑夜之中,她收回视线,勾唇一笑,“越是别人的,才越想得到。你一定嫉妒那个男人吧,呵呵。” 燕璃双目沉隐,脚步沉重,出了客栈撞上迎面而来顺子。顺子抬头看到他诧异道,“少爷,您回府还是…” 燕璃未看他一眼,大步经过他身边,倒让顺着紧张的慌忙转身跟在他身后,看他上了马车,他才战战兢兢的坐上去,心里却没了低儿。 “回府!” “是!” 马车悠悠荡荡的朝燕府方向走去。 街道上,冷清的只能听见简言醉酒凌乱的步伐,身边还拖着昏迷的少年。 马车经过她二人的时候,顺子扭头看了一眼速度减弱了些,但车上的主人未发话,他也没有作声。 继续赶车。 燕璃坐进马车上就一株闭着眼,他定然知道这条街道是简言回竹林的必经之路,可是他克制住自己的心,就算错过,也没有喊停。 简言要不是听着身后马车响,她早启动了紫菱,定眼一看是燕璃的马车,生怕他会在她面前停下来,这样说起话来就想尴尬。但是,他并没有,身子瞬间轻松起来。 她低头看了靠在身上的梓染,一股刺鼻的酒味,令她蹙眉。抬头看了已经走远的马车,又回头看了身后,四下无人,她才启动了紫菱,两人如一阵风,闪在空间里。 梓染变回狐狸,难受的趴在地上,小声呜咽。 简言的醉意去了一大半,静静的站在出口处,听着它的呜咽声蹲下身子,抚摸他头,“哪里不舒服?” “唧唧,肚子疼。”梓染道。 简言叹气,莫不是真的如景笙所说,吃了平淡的食物,再吃那些油腻的东西,闹肚子? “马上就到了,你且忍耐一下。回去我给你煮点热汤,我看你就是喝酒喝猛了。”简言站起来,撇开眼睛。 梓染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看的她又心疼,又忍不住数落他,“还能怪谁了?谁让你贪杯的?” 梓染委屈的看着她。 出了竹林,她就将梓染抱在怀里,脚下漂浮的往竹楼走去。 一阵晚风吹过,竹门摇晃了几下,景笙慌忙往外走去,看着空无一人的小院,失落的瞥了四下,只有零散的余光,斑驳摇曳,哪有什么人? “景笙!” 他倏然扭回头,看到门口那么白色一群带着斗笠的女子手上抱着一团雪白,他如黑曜石般沉寂的眸子,顿时明亮起来。 “言儿?你回来了?” 简言大步向他走来,玉兰酿的酒很醇香,她一路坚持回来,她一手抱着梓染,一手摘下斗笠,烟花笑一般,令景笙心神荡漾。 景笙面色温润,站在她身边不远处,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蹙眉,“喝酒了?” 简言打了一个嗝儿,酒味四溢,她眉开眼笑的将梓染递给他,“盛情难却,就喝了几杯。这小东西喝多了,呐你抱着。” 景笙将他抱在怀里低头看了看,脸色沉了下来。本来还指望他照看简言,到头来确是简言照看他。 他摇摇头,看着简言扶着额头,便将她揽在怀里,“我去给你煮点清汤,你喝点暖胃。” 没走几步,简言拉住他手臂摇头,“不用麻烦了,我想睡觉。” “好。” 他拉着简言进了房间,扶她坐在床榻边缘,靠在床头。她半眯着眼睛看到他怀里安详熟睡的梓染,举起了手臂,梓染化作一道光,消失在他怀里。 臂弯里骤然一轻,景笙垂下手臂,弯腰脱掉了她的绣花鞋,伸手去拉她腰间的细带。 简言神志瞬间清晰,忙伸手抓住他手腕,抬着眼睫悠悠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勾唇一笑,“你要帮我脱衣服?” 景笙平静的看着她,“脱了衣服再睡觉,这样不会着凉。” 简言点头松开手,“那脱吧。” 景笙摇摇头,瞥了一眼她红扑扑的小脸,醉醺醺的模样让人陶醉,他收回视线,一把扯掉了她的外袍,露出粉色的肚兜,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到让简言一个机灵的睁开眼睛,忙转身扯过被褥钻进了被子里。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站在床头茫然的景笙。 他只是没有想到她的反应如此之大,眸子里还没来的及变换色彩,就镀上一抹奇异之光。看着被褥之中,露出一双灿若星辰般瞳眸,他忽而低头发笑。 他这一笑,直接让床上的人脸色更加绯红了,她紧紧抓住胸口的被褥,扬声道,“你笑什么?” 景笙含笑的摇摇头,“困了就休息吧。” “那你去哪儿?”见他转身,简言慌忙抬起头,“都这么晚了,你还去做什么?” 景笙偏头,将手里的衣服掂量几下,放在床头,“我去打点水来,给你擦身子,一身的酒味……” 他转过身子,最后一句话说的很轻,听简言道了一句‘什么’,他没有回头,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 简言嘟着嘴巴,将被子往上拉一拉,低着头嗅了嗅,然后蹙眉,“好大的气味儿!” 过了一会景笙端来了水,放在一旁,直起身子面向床榻,“是我来,还是你自己来?” 简言再次露出两只眼睛,“我自己来。” 可是她看着景笙一直不动身,咬咬牙掀开被子之际,景笙忙转过身子轻咳道,“那你快点,晚上湿气大,不要着凉,好了叫我。” 简言撇撇嘴巴,看着他走出去,含笑轻道,“胆小!” 景笙关门的手一顿,站在门口低着头,勾起唇角,不是他胆子小,是他怕克制不住自己。 听到了房间里面传来水声,他才离开门口,站在院门口,仰望天空,听着竹林里面各种虫子青蛙的叫声,心情好的时候,再聒噪的声音也会变得动听起来。 吱的一声,他回头,简言端着水盆穿着亵衣裤披着及腰的秀发从里面走出来,路过他身边,手上带了些力道,将水洒在药草园里。 “可以休息了。”简言不好意思的转回身子,轻柔的出声。 景笙应了一声,将她手里的脸盆放在门口,伸手将大门关上,拉着她入了房间。 简言一溜烟的缩进了被子里,看着她吹了灯,关上了房门,紧接着一步步朝着床榻走来,心也也跟着他的步子一点点紧张起来。 ------题外话------ 二更,啦啦啦啦,收藏快来碗里。 第五十四章 踏着金晖而来的神 靴子落地的声音,窸窣的脱衣服声,然后身边的被子被掀开,她屏住呼吸身边的位子沉了下去,肌肤隔着各自的衣衫,依然还是那么的滚烫。 呼吸深浅不一,景笙也很紧张,但是身边人似乎比他还要紧张。他闭着眼睛悄然无息的勾起了唇角,随后伸出一只手臂,将她揽在怀里,明显感觉到了她的身子异常的僵硬。 “快睡觉,我很困了。”他小声道。 简言紧绷的身子,听了他话缓缓放松,窝在他臂弯,抿着唇瓣闭带着笑容闭上眼睛。 不多时,耳边传来她均匀的呼吸,他才深呼一口气,逼迫着自己睡去。 不是他不愿意碰她,梓染说的对,在他没有能力保护她的时候,最好不要碰她。他要给她一个安全舒适的家,不能让她跟在自己吃苦操劳,所以,他必须要强大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梓染毫不客气的从紫菱里面出来,落在他们的被子上。 简言睡梦中感觉身子被人重重的压着,她皱起了眉头,但又不睁开眼睛。 “唧唧。” 景笙眉梢动了动,没有马上睁开眼睛,怀里的人丝毫没有动静,他也不敢动,怕吵醒她。 “唧唧。” 梓染在被子上跳了几下,景笙霎时睁开凛冽的眼睛,听到声音抬起头,就看见梓染那狐狸模样的脑袋,他眉头拧起,瞥了一眼怀里的小女人,露出一直手臂,丝毫不留情的揪住梓染的耳朵抛了出去。 梓染一惊,一个完美的空中翻腾,稳稳的落在屋子里的桌上上,他大吼,“我饿了,要吃饭。” “闭嘴!”景笙扭头瞪了他一眼,“自己去解决。” 他露出委屈的眼色,耷拉着小耳朵趴在自己的前脚上,紧紧的盯着床上的那对人! 简言是醒了,就是难睁开眼睛,她将头埋的更深了,这一动景笙扭头看着她凌乱的头发,“醒了?” “嗯。”她依然没有抬头。 景笙看了看桌上那只狐狸正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们,看的他浑身起鸡皮。他刚想动身,她手臂又紧了一分。 “再等一会儿。”她低喃道。 梓染听到她声音,眸子有了喜色可听了她话,眸子又暗了下来,继续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们。 盯——盯——盯的你们自己不好意思! 景笙没再动了,只是桌上那双哀怨的眼神,他怎么也忽视不了。又过了片刻,他动了身子,“再不起来,身子会被盯个窟窿。” 简言这才仰头,揉揉朦胧的眼睛,裂开嘴巴一笑,“谁敢将你身子盯个窟窿,我就挖了他双眼。” 景笙得意的朝梓染扬起了眉梢,看着他那诧异带着委屈的神色,他轻声灿烂的笑出来,“那小狐狸已经盯了我们许久了。难道还要让他看下去?” 简言支起半个身子,趴在他胸脯上,朝桌上那只狐狸大笑,“你干啥,一大早的扰人清梦?还是想看点刺激的?” 景笙一听,面色红起。梓染眸色暗沉,“日上三竿了,村里的百姓天还没有亮,就去开渠了,你再不起来,后山那块地,就会被太阳公公给晒焦了。” 简言叹气的直起身子,长发披肩。看的景笙暗喉结上下波动。他移开眼睛,拿起了床头的衣衫,速度的披上。 他背着简言穿戴整齐,回头看她还没动,“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做好饭再来喊你如何?” 梓染扭头看着她,他自然是不希望她再继续赖床的。 简言摇摇头,跳下床,将衣服穿上,“不能再睡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 景笙也不再多说,“嗯,我去厨房。” 待他走之后,梓染委屈的诉苦,“他刚刚甩我,还吼我!” 简言淡然的点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都不帮我!”梓染不依了,“你不爱我了。” 简言眼角狠狠的抽了抽,翻了几眼,“爱是随便就能够说出来的?你个小屁孩懂什么,等你以后遇到另外一只母狐狸,你爱她就好了,我不敢爱你。” 梓染气的在桌上来回打滚,他说的爱和男女之间的爱,完全是两码事情好吗? “我的心呐,拨凉拨凉的,你赔我受伤的心灵。” 简言大步走过去,想要揪起他的耳朵,吓的他一个机灵跳下了地面,一溜烟跑到了厨房。 景笙瞥了他一眼,不搭理他继续忙碌着。 他盯着景笙许久觉得无趣儿,转头就见简言进来,他还是乖乖的蹲在地上,乖乖的低着头。 简言瞥了他那乖巧的样子,也懒得搭理他,看了看锅里还在煮的粥,掬水洗脸。 早餐简单的喝了点白米粥,吃了点腌制的咸菜,她将厨房收拾干净之后,和景笙二人拿着铁锹一道往后山上去。 “等等。”景笙突然喊道,“这身衣服我该换下来的。” 简言笑道,“没关系,衣服不就拿来穿的嘛?脏了我再洗就好。” 她扭头看着远处像一条龙般的长渠,在村民齐心协力去,那里流着河里的水,一点一滴灌溉了田里的作物。景笙顺着她目光看过去,满怀欣喜,“已经成了!” 梓染也看过去叹道,“人多力量大,真是不容小觑。” 简言整理思绪,挥手拍拍他们的肩膀,“走吧,我们也要去完成自己的事情吧,不然真的要被晒焦了。” 想起自己那二亩田地,淡淡的忧伤。 简言同他们分析地势,只能从水位低的地方,将水一点点引上去。来回折腾了好久,她泄气的坐在山脚下,看着湿润的土地仰着头,“难道我要挖个水井?” 梓染眸子一亮,“为何不成?” 简言沉下脸,“难道每隔一段距离我都挖个水井?”她摇头否定,“这途中都会有百姓经过,万一不小心掉在里面,真的是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太危险了,还是放弃这个法子吧。” “对,这关乎到百姓的安危,确实不能这样来。”他笑道,“没事,大不了我就一旦一旦的挑上去。” “那岂不是累死?不行不行。”她全部否定,站起来,狠狠的跺脚,“感情你们比土元素还调皮,帮不了我忙到时候休想我宠你们。” 景笙拉了拉她笑道,“你和它们置什么气,它们又不懂什么道理。慢慢想法子吧,别急。” 梓染跟着点头,她长叹一口气,又看了看地势,找了一块绿荫席地而坐。景笙转身,瞥了村民那渠道,眉眼动了动,“其实,我们也可以弄一条微型的小渠道。” 简言仰着头,梓染也看着他。 “我们也就三人,再说这地势不利于开渠,就是开了水也上不来。”景笙望着前面,分析。 简言从地上起来,拍拍身上沾染的灰尘,明白了景笙的意思,“微型渠道?” 景笙点点头,瞥了梓染笑道,“不过需要他的法术才行。” 梓染有些不解,听简言眉开眼笑,“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土地里面上一条微型的管子,每次需要水源的时候,我就直接召唤就好了对不对?” “聪明如你。”景笙朝她笑笑,“总算想到了点能够帮助你的事情了。” “到底怎么做,你们别打哑迷了。”梓染凑近,“我需要怎么做?” 简言伸手将她拽住,“你呀,现在回去帮我去伐竹。” “嗷!”梓染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不错,这个法子不错。” 达成一致,三人匆匆返回竹林。 简言目测了一片个头比较大的参天大竹,梓染点头确定之后,动起了法术,一排竹子倒下,他收回手,“看我们又多了一块地。” 简言点头,“这块地先留着,等解决了水的问题,再来考虑它。” 简言拿着刀,带着点内力唰唰几下将竹叶枝条砍下来,一条光秃秃的长竹就可以利用了。梓染用了法术将竹子掏空,一通到底。 花了半日的时间将一大排笔直的竹子全部运到了后山脚下。此时日中已过,田地里已无其他人,这为简言减少了麻烦。省的给不明白的人看到,形成一种错觉,还以为她在使妖术。 想起李氏和江氏那两个婆子,简言觉得有些不对,这次太不像她二人的做事风格,照以往的做法,她们一定会将梓染变狐狸这事情,大肆宣扬,都两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怎么了?”景笙看她发着愣。 简言扭头,“我只是在想这次会不会成功!”她定神眺望远方,“肯定会成功的。” 她心里这么肯定,景笙笑道,“会的。动手吧。” 她点头,配合着梓染,一边召唤土元素,利用土元素,在让梓染用法术将,竹子放在里面。起初召唤的有点困难,后面反倒越来越轻松。又利用了大半日,傍晚十分,晚霞给大地镀了一层金,洒在他们的身上。 河水边上,土元素不知疲惫的松动着,梓染将最后一更主子放在土壤里面,那些元素缓缓的将竹子淹没,半截竹子留在河水里面。 梓染收回法术,瘫坐在地上,面色煞白,灵光一闪变成了一只狐狸。景笙慌忙将他抱在怀里,疼惜的抚摸他,“辛苦你了。” 他疲惫的眯着眼睛,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简言从坡上下来,就看到他怀里虚弱的小狐狸,慌忙将他召唤到了紫菱里面。 她回头看了几乎与原来一样的路面,露出笑意,“接下来就看我的了。” 地下埋管子这事情,莫不是从她这里传到了千年以后? 她站在水边,做好了准备,集中精力召唤水元素。默念一会儿,平静的湖面有了波动,起伏越来越大,水底的元素越来越活跃,纷纷跳跃出来争着跑着在河面上翻滚着、奔腾着…… 随着简言的手指移动,已经有一部分的水进入了竹子里面,顺着竹子往上而去。简言轻轻移动脚步,心里窃喜,但没有掉以轻心。 景笙提着衣袍跟在她身后,瞧她满头大汗,拿着帕子想要去帮她擦汗,可还没碰到她身子,就被弹劾出来,倒在地上。 他身子一阵吃痛,慌忙捂着胸口轻咳了几声,仰着头看着简言,静静的站在哪里,脚步一点点往上移。 他站起身子,这次不敢再上去打扰,万一走火入魔岂不是很危险? 简言自己也知道,这次召唤的元素与前两次不一样,这一次她好似被隔绝了一样,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只能看到竹子里面的水一点点上移,就连竹子也变成了透明的。 她有些不明白,若说她穿越而来带着紫菱,还有狐狸和半个神仙,让她诧异之外,那么这次呢?是什么情况?她没有多的时间去考虑这些问题,只能跟着水的上移,身子往上移。 半个时辰,大汗淋漓的她喜出望外,目的地到了。竹子的那头正暴露在田地里,周围的土壤渐渐湿润,但是这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就像现代喷泉技术那样,将竹子深埋地上,用的时候可以四处均匀的洒水,这样不至于水口的作物被淹死。 周围的白雾将自己包围起来,外面的人看不到她,她也看不到外面。她蹙眉,莫不是又进另外一个空间?事实上,是水元素为她形成了一个保护屏障,将她包围起来。 简言站在田地的一头,指引水元素,均匀适量的将这片土地浇灌完。做完这一切,她全身瘫痪在地上。 她仰着头笑着,终于完成了,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水元素竟然如此难以召唤,消耗了她所有的体力。 她亲眼看到白茫茫的一片雾散去,青山杂草一一呈现在眼前。周围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为何不见景笙的人? “景笙?”她有气无力的喊道。 虚弱的声音传入刚刚走上来的景笙耳朵里面,他茫然抬头大声喊,“言儿?” 简言听到他的呼喊,放下心来缓缓闭上眼睛,累的沉睡过去。 “言儿?” 景笙看到地上躺着的白衣女子,心骤然一惊,撩开步子奔跑过去,猛然匍匐在她身边,担心的轻声喊道,“言儿?” 简言费力的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好累……” 景笙眼里尽显担忧,看见她疲惫的难以睁眼放下心来,“你安心睡觉,我这就带你回去。” 简言阖上眼睛,倒在他怀里。他回头看了二亩田地,手臂紧了紧,感激的看着怀里累坏的小妻子,低在吻了她额头,缓缓将她抱起来下山去。 以前,从山上回家,每走一段路程总要停下来喘息一小会儿,如今被简言调理的,一口气将简言抱回来,还有多余的力气。 夕阳氲染的大地一片金色,回家的小道绿荫悠悠。两旁的花花草草晚风吹拂,两人的衣角肆意而又张扬。 他走的很慢,广宽的衣袖遮住了女子的容颜,好似呵护一块美玉一般,生怕被空气里面的污浊给侵蚀。随风飘荡的墨发,如魔鬼的爪牙,护着绝尘的少年少女。 黄昏中,少年面相夕阳,金日余晖潇洒在眼眸中,偶遇几村民,丝毫不影响他脚下的步子。 惊呆的村民,愣愣的看着那两人。 两人好似从九天之外,踏着金晖而来的神,飘渺的身姿,飞舞的墨发,肆无忌惮的衣袂,从容不迫的面孔,在他们眼里荡起一圈圈涟漪,忘却了时间,忘却了此时此刻该去往何处…… 扑通一声,有人落水…… 落水之人,挣扎的拍打着水,少年只是一眼,那人停在水中,水面还不齐那人的膝盖… 少年淡漠的收回眼睛,绝美的身姿渐渐消失在竹林入口出。 “哎呀,儿子,你怎么掉了沟里去了?” 妇人一吼,呆愣中的几人元神归位,目光瞬间移到沟里,只见那人好似泥里滚了一圈似的,除了一双眼睛,全身不忍直视。 “刚刚,都看见了什么?” 那人脸上唰了一层黑泥,遮住了自己尴尬的面色,他从沟里爬上来,胡乱抹了脸上的泥巴看向竹林。 “还能看见什么?不就是那妖孽吗!”男子的娘眉眼一瞪,揪着他的耳朵,“走走走,这种天煞孤星你以后见着了跑远点。” “哎呦哎呦,娘,疼疼疼。”那人疼的嗷嗷叫,“都说景娘子美的天怒人怨,我刚刚没有看到真是遗憾……” “遗憾?呸!”妇人听到简言名字,身子无形的一哆嗦,愤恨的吐了一口水,“你才回来,还不知情,走回去娘好好跟你说说。” “走吧走吧,这两人是整个村子的忌讳,你以后能避着就一定躲远点。” “是呀是呀,简直太可怕了。” 其中人跟着附和。 那人眉头一皱,回头瞥了一眼竹林,心中虽然疑惑,但也绝对不会相信他们谁的话。他撇撇嘴巴耸耸肩,低头看了看衣服,不忍直视。 夜幕降临,林子风声四起,床幔被风吹起又落下。景笙将她安顿好之后,看了窗台缓慢走过去,将它关上,帷幔才安静了下来。 他悄悄的退出了房内,顺手关上房门,往厨房走去。 ------题外话------ 一号了一号了,求一求免费的评价票,五热度,经典必读吆。么么哒 第五十五章 定情起誓 他在厨房忙碌好久,想要给简言煮点东西,摸索了许久才弄了简单的荷包蛋,荷包蛋还是看简言做过几次偷学来的。再返回屋内,简言依旧安静的闭着眼睛,丝毫没有要醒的趋势,他愣了半响,才转身出去,将饭菜搁在蒸笼里,小火烧着,以便她醒来饭菜还是热的。 入睡前,他又看了简言两眼,垂下眸子,看来今晚是不会醒了。他在庭院踌躇了一会儿,才转身进了屋子,熄了灯。 笠日,日上三竿,房间里景笙轻咳了几声,生怕惊扰了身边的人,他扭头看着怀里的人,皱起了眉头,往日他轻咳几下她准能醒来。 “言儿?”他试着喊醒,一晚上没有进食,怕她身子受不了。 身边的人仍然没有要醒的意思,呼吸依旧平稳。 简言是真的累了,召唤一个水元素消耗了她所有的体能,才会导致昏睡不醒。 许久后,景笙担心的抚摸着她手上的紫菱,将她手臂放在被褥之外,企图喊醒小狐狸。可是喊了几声,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他不放心的又喊了两声简言。 简言浑浑噩噩的难以睁眼,但又睡得沉,她眉头轻拧,景笙紧张的脸色缓和下来低头痴迷的在她耳边轻声说:“起来吃点东西在睡觉如何?” 简言敏感的缩了脑袋,动了动身子,依旧没多少力气,“我不想吃。” “不吃怎么行?”景笙摇晃了她两下,“我去给你端来。” “不要去。”她紧紧抓住他手臂,“陪我在睡一会儿,就一会儿,我就起床。” 景笙心疼的又将她搂进怀里,“那就睡一会。” 可这一睡,直接睡到了下午。景笙慌忙睁开眼睛,牵扯道旁边的人,她悠悠的睁开眼睛,第一句就是,“我好饿。” 景笙挑眉,不吱声。 简言往他怀里蹭了蹭,“我睡好了,可是不想起来。” 他身子一紧,躺着不动,但依旧不作声。 简言抬起头看着他俊朗的刚毅的面容,伸手抓起他散落的发丝在手里打着结,赞叹不已,“睡美人原来是这样。” 景笙眸子变了色彩,发丝在她手里玩弄着,时不时刷过脸旁,引的他全身战栗。 简言低头笑了笑,知道他不敢动,她又恶作剧的趴在他身子,垂下眸子看着他那精致*的容颜,愣愣的表情让他猛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简言知道他不会将她如何,她依旧笑得绚丽多姿。景笙其实很想将他如何,奈何他和梓染有约在先,只能迅速的翻身下床,速度的拿起衣物背着她穿衣服。 简言眉梢扬起,好看的唇角扬起一个弧度,撑着脑袋问,“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景笙同样扬起眉梢,“你说呢?” 她视线移到窗子上,也看不出外面什么时辰,眨了几下眼睛,“召唤个水元素居然这么累!梓染也没有醒?” “嗯。”他转身,“你们主仆都一样,睡的不起来。那个更是好样,喊都不应声。害我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怪吓人的。” “他估计让那个小魔王给宠坏了!” 他见她掀开被子,上前几步,“不是不想起来吗?你继续躺着,我去做饭。” 简言摇头,“不想睡了,我还要去后山,趁着还有水分,将菜籽种下,到时候收多点菜吃不完可以拿去集市上卖掉。” 景笙也就不再阻止她下床,她脚下一软抓住了他的手臂,令他闷吭一声,眉头紧紧凝在一起。 “怎么了?”简言看着他手臂。 景笙摇摇头,手臂上大概是昨日给她擦汗的时候被她身上的力气弹开所致的。他脸色有些怪异,说出去真是丢人,一个大男人还不如一介女流之辈。 “真的没事?”简言又看了他两眼,他依旧笑着摇头,“我不信!” 她抓住他手臂不放,“让我看看到底如何了。” 景笙拗不过她,只能轻轻掀开衣袖,露出了手臂。手臂上一块红,还带着血丝,结了痂。 “还说没事?这是怎么回事?谁打的?”简言呼吸一滞,怒气的望着他。 景笙紧抿着唇瓣,缓缓启唇,“这是我昨日不小心撞的,没事了。”看到她那不相信的神色淡然一笑,放下衣袖遮住了伤疤,“大男子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简言不作声,也不动身,就是紧盯着他手臂回想昨日的事情。为何他受伤自己不知道? 他拿过衣裙披在她身上,“来,把衣服床上,我去给你做饭去。” 简言机械的动了动手臂,霎时想起当时的情形,懊恼不已,“你傻啊你,下次再遇到我召唤什么元素,你就躲远点万一伤到你……” 他愣一瞬乖乖点头,伸出指尖刮了她鼻子,“下次我就站远点,先把自己保护好,不过你也不要让我担心。” 简言看着眼前的人,小心翼翼的将自己呵护的无微不至,很窝心。 “你知道,我不会武功,没有特殊能力,有时候我很想替你承受所有的一切,你就安心在我看的到的视线里,让我保护你…而不是…” “你看你,又说这种话,谁一开始就强大的。你需要成长,需要时间,这样的话,以后莫要再说。我们是一家,同甘共苦你陪我就好。” 景笙含笑的帮她系好衣带,拉着她手,“你陪我去做饭。” 简言随他一同前往厨房走去,一人添火一人掌厨,这样的日子已经快要一个月,恍如昨日她才从地上醒过来,被他抱在怀里,那深情相望的眼眸,传递着对她的关心。在她心里,古时男子大多薄情寡义,所以在批判玄宗道长的时候,也要感激他虽然给了她一个苦日子,但是景笙是他给的最大财富。 景笙亦是如此,简言是上天送给他最美好的礼物,是他的希望,是他要用一辈子偿还的情。 一晚上,没有吃东西,加上又睡了大半日,简言吃掉了很多饭菜。景笙瞧着桌上被她一扫而空的盘子,心里自是乐呵,这一时证明她饿了,二是证明,他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简言抚摸着小肚腩,倚靠在竹椅上,“你做的饭菜越来越合我口味了,以后我肯定会被你养胖。” 景笙回想了下,她圆润的身子,配上她巴掌大的小脸,嘴角狠狠地抽了抽,“有些损形象。” “嗯?你说什么?”简言听得不大清楚,睖了他一眼,“你在说我肥了身材走样了,你就不要我了对吗?” 景笙眉梢动了动,平静的表示没有听懂她的话,“我养了你月余,也没有见你长多少肉。” 他眼神瞟到了平平的胸脯停顿一下,然后上下又看了看,叹息的摇摇头。 简言脸色黑上一瞬,眸子跟着沉起,起身双手叉腰,挺起了胸脯,“你看哪儿呢?” 景笙眼角隐跳两下,手放在唇边,“咳咳,还是那么大一点点。” 简言诧异的睁大眼睛瞪着眼前那个即温柔又不黑心人,这是谁家相公呢,嘴巴怎么就如此…如此的不讨喜? 她收回身子,低头扶额,好吧,这是自己家的,都是自己惯的。黑不了别人到时把自己给黑了。 “我问你,你知道韭菜是个什么玩意儿吗?”简言挠头,“你应该需要它。” 景笙蹙眉,“为何我没有听过这个?它还有其他菜名吗?” 简言洋洋得意,“反正我认识,也见过,至于你认不认识我就不知道了。” 景笙点点头,“为何是我需要它?” 简言勾勾手指,笑的烟花烂漫,到让景笙生起了警戒之意。见他迟迟不肯贴过来,还一脸防备的看着自己,忽然心下横起,猛然拍桌,“你过来!” 景笙撇了一眼空荡的庭院,偶觉一缕阴风刮过,他还是乖乖凑过去,听她一说,脸色由红变成黑锅。 “哈哈哈,瞧你那脸沉的…”她抱着肚子笑弯腰。 景笙几乎咬牙切齿,大步走过来,将她从椅子上拽起来,“既然你说不行,那咱们就去试一试,不试怎么知道行不行。你说呢,好娘子?” 简言心中咯噔一下,死死抓住竹椅,“我不要去,大白天的,你不害臊?” 景笙低下头凑到她耳边,吓得她直接将脑袋缩到一旁,听他湿润的气息带着令人陶醉的声音道,“你都不害燥,我需要它做甚,今日就让你看看到底行不行。” “不不不,我就是随口一说,千万别当真。”她眼角直勾勾的撇到了某个地方,浑身一颤,脸色顿时红到了耳根。 真是出了怪!想她前世好歹也是医生,学医的时候,什么玩意儿没见过,真要去见识那东西,反倒退缩的连看都不敢看了。 没出息!她暗自骂了自己。 景笙可不依了,就冲着她说那菜壮阳,说他不行,他就要证明给看看,否则颜面何存?尤其实在自己女人面前,岂能让她小觑? “你放过我吧?”简言依旧抓着竹椅,真的是大白天的,闹下去会出人命的。 “那你还说吗?”景笙放开她手臂蹲下来与她齐眼。 她乖乖的摇摇头,心里可不这样认为。 景笙也不再逗她,回头看来院外,起身负手走出去。 “你要去哪?”简言慌忙起身跟上去。 “我带你逛逛林子散散步。” 他向她伸出修长的手。简言低头笑着将手递过去,“好。” 二人脚步轻快,简言本就是一个性格开朗的女子,像是一直自由飞翔的蝴蝶,没有束缚,自由自在翩翩起舞。 景笙也从未这般放松心情,自从她来到自己的世界,很多事情都变了。包括他的认知,他对事物的看法,还有对她的占有欲,他已经不是那个随意任人摆布的人了。 他也有思想,有抱负,有想要守护的人。哪怕未来的日子很坎坷,只要夫妻同心,齐力必然会断金! “想什么呢?”简言在林间花丛里面摘了一把野花,像一只活跃的白兔蹦跳他身边,将那一束花递给他,“呐,送给你了。” 景笙含笑的接过来,“这花很漂亮。” 简言又转回身子顿下去,一边编制花环一边说,“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常常跟着外婆去田地里,田埂上很多这样的小花,我就自己编制花环戴在头上,然后跟在外婆身后喊‘外婆,你瞧我漂亮吗’,那时候外婆在忙碌也会看我一眼然后说‘漂亮’。” 她头戴花环,扭头看着他,甜美一笑,“相公,你说我漂亮吗?” 微风吹乱了她的发丝,他伸手轻轻为她捋了额前的碎发,含笑的点点头,“娘子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子。” “就你嘴甜。”她不好意思的扭过身子。 景笙低低发笑,随后也顿下来,毕竟看来她刚刚的做法,学着她的做法给她编制了一个,周围插上了各种野花,然后起身戴在她头上。 简言把自己做的给他戴上,翩翩少年瞬间变成倾国倾城的美丽少女,她强忍着笑。 “好哇,你敢嘲笑我?”景笙猛然上前去追她。 她一声尖叫,拔腿就跑。一边跑着一边笑道,“相公,你来追呀,追呀。” 一片余晖一丛林,一双壁人一倾城。 这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中,简言就是一个挥着翅膀的女孩带着自己另一半翅膀,了无牵挂的翱翔在茫茫丛林之中。没有喧闹,没有尔虞我诈,只有夫妻一心,随风飘散。 落日余晖渐渐消失,两人累了,相互依偎的享受这静谧的时刻。 “你说,当我们老了以后,还会不会像这样,相互依偎着,看日落?”她平静的看着仅剩一点的晚阳。 半响等不到回应,她才扭头,四目深情相对,她心下不由得一紧,她娇小的身躯被他长臂揽入胸怀。 “我们一定会白头偕老,谁都不会将我们分开。你会一直都在我身边对不对?” 他有些不确定,他也在担心害怕。比他又能力的人多如牛毛,尤其是听了梓染的话,他一介凡夫俗子,哪能和魔界的小魔王做对比? 简言听着他有些莫名其妙,“是不是梓染跟你说了什么了?” 看到他惊骇的表情,她心里更加确定,肯定是那天梓染跟他说过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才会让他如此不安定。可是那源头还是来自她! 她紧盯着他的瞳仁,举起手指发誓,“天地为证,日月为鉴,我简言不论前世今生,这一世永随景笙一人,他生我生,他死,我死。他日,你若负我,我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景笙怔住,伸手将她手握在手心,同样看着她起誓:“今日,我景笙在此起誓,简言,吾之发妻,吾将,爱她、敬她、护她,一生一世绝不辜负。碧落之上,黄泉之下,携手并进,不离不弃。” “你的心意已经传达给我,我很开心真的。”简言红着眼睛,扑在他怀里,紧紧环着他瘦弱的身子。 景笙轻轻拍着她的背,就算那小魔王来了,也不会夺人所爱。 紫菱里,梓染趴在门口,将他二人的誓言听在心里,他红着眼睛,眼泪在眼眶打转。 我家主人怎么办?你难道就忘记了前世你们的誓言? 他站起身子,晃晃悠悠的走进里面,利用身上仅有一点的法力打开了幻影之术。清晰的画面,瞬间让他流泪不止。 那肆意张扬神色眉眼如画的容颜,绝世而又独立。三界之中,最肆无忌惮的人,就是魔界小王,凌瑾钰。凌驾万物之上,四方弹劾,天神共忌的魔界小王。此人邪魅不羁,行事怪异而令人自叹弗如。 王者风范,天下无双。 那紫衣女子,九重天宫素姻上仙。犹记当年,桃花会一见,当日凌瑾钰借着醉酒,轻薄了桃花林中舞剑的素姻上仙,二人表面上实在共同舞剑,实则是在暗自较真。 当日,没人认出令九重天宫女弟子神魂颠倒,令男弟子嫉妒发狂的凌瑾钰,而他这只狐狸,自然是混入了那些弟子之中,坐在台下笑的合不拢嘴。 现如今,素姻上仙就在自己身边,他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她与其他男子相亲相爱。若是有一天,你回来了,会不会持剑相对?那这人间,便会陷入永无止境的杀戮之中。 “素素,你切记,上天入地,生生世世你的人你的心,都只能是我的。否则本君遇佛杀佛,遇神弑神,哪怕天怒人怨,天雷相杀也在所不惜。” “你一定是疯了!” “是呀,我是疯了,遇到你疯一次又何妨?” 梓染闭上眼睛,打碎了头上的幻影。你这般疯狂,为何在她转身轮回后,你却没有了踪影?一个小小的轮回台,你怕了吗? 梓染双腿软下来,趴在灵泉旁边又沉睡过去。 繁星布满整片苍穹,黑夜笼罩整片大地,庭院肃穆而又庄严。院子里坐着一对白衣佳人,篝火照亮了整个庭院,女子眉开眼笑的指着火架上的鱼,“冒烟了,快快,要焦了。” 少年含笑,不惊不慌的拿起来嗅了嗅,“好香,这个应该熟了,你尝尝鲜。” 少女玉手接过,同样嗅了嗅,“嗯,是好香。我记得这是第二次烤鱼了。” 少年玉容潋滟,眉梢轻扬。那一次烤鱼,是在家里油盐米面皆无情况下,为了填饱肚子。短短的月余,家里的生活有了起色,这都是她的功劳。 ------题外话------ 凌瑾钰,小魔王简单的出来啦,吼吼吼!话说,我很想为掌门洗白阿,掌门才是大暖男一个阿,掌门才是你们的阿,男主是女主的阿。嘤嘤,我们一起要爱掌门,对,就是这样。 来来,免费的评价票,5热度,经典必读吆。么么,切记,一定要看清楚要,不要系统默认投票,我一定会死的。么么哒 第五十六章 进村 每次想到这些事情,他脸色沉郁的可怕。 简言咬了一口酥香的鱼肉,小心翼翼的剔除鱼刺,才美美的咀嚼。她美滋滋的看了对面俊俏的男子,扯了鱼肚上的鱼肉倾身上前,“你也吃点。” 景笙看了她手上的鱼肉,不自然的张开嘴巴含住,眸子里满满的都是爱意。 广袤无垠空中繁星点缀,空旷的庭院飘散着鱼香味儿。紫菱里面的梓染嗅了嗅味道,抬起头来看了出口,虽然很香,很想吃,但是他现在全身无力,站起来都是费力。 “梓染呢?不饿吗?”景笙轻声问。 她摇摇头,咬下一口鱼肉,“这么香的气息都没能将他引下来,大概是身子还没有恢复,待会儿我进去看看。” 他点点头,便不再说话。 连续烤了两条鱼,她二人一人一条,吃的很饱。随后他怕梓染晚上出来,没有吃的东西,留下了一条等着他出来吃。 夜深连竹林里面的蛐蛐青蛙都懒得再唱了。简言依在他怀里,仰望星空给他讲了织女牛郎的经典神话故事。景笙认真的听着,听到有趣的情节,他会笑。遇到分离的情节,他也会惋惜,会蹙眉。 直到她声音渐渐弱下去,传来了深深浅浅的呼吸,他仰头深深看了一眼天空,正是她指的牛郎织女星。呆了一顺才将简言抱回屋内放在床上。 第二日一早上,桌上的烤鱼依旧放在原地。简言叹息的拿起鱼,闪进紫菱里面。 仙气扑鼻而来,顿时让她神清气爽。 “梓染?”她轻声喊。 看到了大片的竹笋,惊讶的跑过去,好几日不来,居然长了这么多?这紫菱果然够强大,可以拿到了集市便宜卖掉。 “梓染?”她撇了四下,看到他安静的躺在灵泉边缘,一动不动。她速度的跑过去,蹲下身子伸手触摸他的身子放下心来,“你怎么样?” “唧唧,难受!”他眼睛睁开一个小缝,看到她担忧的神色,艰难的说了一句,便重新阖上眼睛。 简言心疼的将他抱在怀里,“哪里难受?我也好帮你医治。” 梓染小爪子握着心,简言蹙眉,“心很疼?为何?不是消耗了法术,也就是全身无力吗?怎么会心疼?” 梓染懒得说话,一动不动的,呼吸深浅不一。 “我带你出去吃点东西,一天一夜不吃东西,身子怎么受得了?”简言起身,转身便跳了下去,稳稳的站在桌子边。 景笙看见他出来,怀里抱着一个小团,“他怎么样了?” 简言看他满眼都是担忧,她叹息的摇摇头,“你看他虚弱的样子,就知道肯定不好。可是他嚷嚷心里难受,这是为何?” 景笙顺了顺梓染雪白的毛发,“大概是想家了。” 梓染微微抬起,眯着一条缝看了他一眼。 家?好陌生的词! 简言脸色暗沉,点了他小脑袋,“别想了,这就是你的家,我比你那无良的主子好多了。等你找到他,别忘记告诉他,这段时间可都是我们在养着你,记得要点报酬。” 梓染重重的闭上眼睛,懒得搭理她。景笙低低一笑,“能不能找到还是一回事,我去给他煮点面,让他吃点也好有力气。” “他这是心病,还需要心药来医。”简言抱着他跟在景笙后面,“你那无良的主子,指不定在哪里逍遥快活,再则投入凡胎,早已将你忘记,你何必一颗心吊在他身上,还把自己折磨成这般。” 梓染动了耳朵,依旧不搭理她。明明已经很难受了,还要这样折磨他。 景笙回头撇了一眼,他长长的眼睫上挂着几珠水,他身子猛然一怔,心口骤然一痛,难以费解这是什么心境。 简言无奈的顺了他毛,抬眸瞧见景笙蹙着眉,大步上前扶着他手臂,“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还是…?” 他面色随即恢复正常,摇摇头指着胸口,“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里有点痛,现在好了。” 简言手移下他手腕,细细探脉,“脉象正常。” “只是一瞬间,我没事儿,不必担心,我去给他煮面。” 梓染撇了他们一眼,动了动脑袋,嗅了嗅气味,只闻到了饭菜的味道,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简言低头一笑,令他面色窘迫起来。 饭菜出锅之后,景笙就给他盛了些清汤面,温凉以后才端起来,一点点喂给他吃。 同样的画面,不同的场景,不同的人,却让他忍不住抽泣。 那年,他还是一只修炼不足千年的小狐狸。那天,他从猎人剑羽下救走它,它腿上的鲜血染湿了他墨衣长衫,他为它起名梓染,替它包扎受伤的腿,喂它吃饭,教它说话,就像自己的孩子,将它照顾的无微不至。 它自小无依无靠,第一次靠近人类,了解人类,让它感受到了温暖。那个时候,它便下了决心,永远跟着他。 可是现在,它跟丢了,再也遇不到那个人。 “发什么愣,快点吃。”简言揉揉他的小脑袋,呵呵一笑,“是不是觉得,我们比你那主人好多了吧?” 梓染回神平静的瞅了她一眼,认真的看着景笙。他与主人,相差太大,不论性格还是行事风格,都不是两个极端。一个是温柔的让人不敢亵渎的公子,一个是极度嚣张、猖狂,威风凛凛,飒爽英姿的魔界小王。两个人无论如何,都不会重叠在一起。可是为何,他在景笙身上看到了主人的影子。 “怎么哭了?”景笙诧异的捏着衣袖,帮他擦眼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虽然你是一只狐,但也不能轻易的掉眼泪,若是让你同辈看到,岂不是要笑话你?” 梓染一愣。 “你这只狐狸,好端端的哭什么?本君救了你,又不是欺负你。”那人语气很张扬,站着思索一瞬,弯腰一把将它后腿分开,笑道,“原来是只公的,那更不能随便哭了。帮你处理伤口,又喂你吃饭,也不至于感动成这般。男儿有泪不轻弹,以后莫要在本君面前随便流泪。只有弱者才会哭!” 那时候的它被他救下,还不如死在猎人手上,既觉得被羞辱了,又觉得很委屈。那时候它还不懂,他身边跟着的从来都是强者! 他闭上眼睛不再看景笙,眼泪却没有断过,所有的思念全部咽进肚子里。 简言和景笙看的莫名其妙,但又不好问。 梓染咬牙坚持,他要继续强大,就必须要将身子养好。只有好的身子,才能继续强大,才有可能找到凌瑾钰,找到自己的主人。 起初他并不知道简言就是素姻,凡胎改变了她的容貌,再说此事经历了几千年,怎么还能保留神仙的模样?若不是玄宗道长穿越千年,消耗了毕生修为,才确定简言身上留有素姻的魂魄。起初他也并不相信,后来是玄宗道长慢慢跟他分析,他才相信,简言就是素姻。 玄宗道长再也没有那个资质去探测凌瑾钰的去向,也就是说魔界封印不解除,或者九重天宫掌门人不现身,这封印是永远都不会被解开。 想到此,梓染眼底一片苍茫。人生路途一片渺茫。 简言看不出来他的任何想法,看着他很努力的将那碗饭菜吃完,心里也是很高兴的。 梓染被她送进了紫菱里面,那里才利于他身子恢复。 简言叹息的站起来,“就是他感应到了那魔王的存在,那也不是当时的魔王了,毕竟时过境迁,谁说的准呢?” 景笙收拾了碗甩了手上的水,“这种事情,我们无能为力,还是盼着他早日恢复,也希望他早日能够找到自己的主人。” 他话语刚刚落下,前院就有人大喊,“阿笙?景娘子?” 她二人对看一眼,齐道,“二婶?” 两人慌忙离开厨房,出来便看见孙氏正往厨房赶来。 “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慌张?”景笙迎面出来。 “是你娘…” 景笙心底一颤,忙道,“我娘怎么了?” “你别急,听婶子给你说来。” 孙氏气喘吁吁的坐下来。简言上前给她倒了一杯水,“来,二婶喝点茶水,歇息片刻,再慢慢说。” 孙氏点头,仰头喝下一杯水,擦了嘴巴,“你娘和三婶,这两日也不知怎地,神志不清,嘴里一直嚷嚷有妖精,神神鬼鬼的。” 景笙和简言对看一眼,听她道,“我知道你这丫头懂医术,大哥走不开,让我喊你们过去帮忙看看。” 简言扭头看着景笙,他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但不作声。孙氏来回看着两人,急道,“你二人到是给句话,万一时间长了,两人得了失心疯,你说让你爹和三叔这后半辈子怎么过?家里的女主人没了,苦的可是孩子呀。” 简言叹息的继续望着景笙。孙氏慌忙起身,“阿笙,这就不对了,就算她万般不是,你作为儿子的,也不应该撒手不管。” 孙氏教育景笙还是有些胆子,但就是简言,不知道为何,她心底是害怕的。 景笙扭头带着询问的意味,“你觉得呢?” 简言面色一灰,“去看看吧。” 景笙不是不敢去,当时分家出来,几乎是净身出户,也和村里百姓打好的招呼,就怕简言去了遇到百姓,指不定悲剧了。什么难听的的话,都会被村民们给放出来,尤其是辱骂简言的话,他听着心里难受。 简言见他毫无反应,起身道,“二婶,我跟你一起去。” 景笙猛然看向她,她移开视线,看着院子里这几天晒的草药,捡了几株有提神醒脑功效的草药,回头看着他们。 “二婶,走吧。”她轻喊。 景笙猛然起身,大步拦下她,“你要知道这一去,指不定又闹出什么事情。” “总不能让爹和二叔二婶担心。”她叹气道,“他们那些人也不会将我如何。或许娘和三婶看到了我,一个惊吓指不定病就好了。” 她移开步子,拉着孙氏的手臂,“你若不想去,就在家里等我回来。” 说罢,她和孙氏一起往竹林外走去。 景笙叹气的进屋将门关上,又将庭院的竹篱门关上,这才小碎步追上去。 简言和孙氏笑看一眼,三人一齐往村里去。 多日不来村里,基本上还是那个样子,唯一有变化的就是村里多了一条渠道,救了田里的作物。短短的两日,挖渠引水,由此可见致富村的村民们多么团结,就这点来看,村长这个小村官,还是起了不少作用,至少他有这个能力,让全村的人团结起来。 偶尔几位乡亲出来游走,看见景笙夫妻俩神色慌忙的躲起来,简言无奈的笑了笑,都这么久过去了,还是这么怕她。这次又不知道会不会招来新的措词。 “景家二娘子,你怎么将…将他给带回村子了?” 这不,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简言看过去,一位和李氏差不多年纪的妇人,粗布麻衣,站在院外喊道,“这好不容易村里安静了多日,你怎么又将她喊回来了?你可知道你家大嫂三嫂如今神志不清,八成是她克的!” 孙氏脸色灰暗,尴尬的安抚了简言扭着身子走过去,“赵大嫂,话不能这么说。我敢保证,景娘子并不是什么不详之人,我家那两嫂子,八成是看到什么东西受了惊吓才这样。我找娘子来就去给她们看看,说不准病就好了。” 赵大嫂? 简言眯了眯眼睛,回想起幻影里面看到的人,原来是赵洋他娘!她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嘲笑道,“是呀,我这克星走哪里都让人害怕,我说赵大娘,您还是回去躲在家里比较安全。” 赵妇人脸色一变,慌忙的拉开院门,紧紧的关上。 孙氏回头,“你…” “三婶,走吧。”她话不多说,脸色沉郁的可怕。只要想到当日景笙所受的耻辱,她恨不得想杀人! 景笙就知道会这样,他的脸色也相当难看。想到那件事情,一种耻辱感油然而生。一股凉意重头凉到脚趾。这样冷漠的两人,是孙氏不曾见过的。哪怕是当日景老婆子去世,看到简言那凛冽的眼神,也不及此时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让人害怕。 还没走到景家门口,她回来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村子。赵妇人多舌之人,四处散播李氏和江氏的病情是她克来的。一时间,消息传开,更是有人找到村长家里,将村长带上,势要去景家一趟,无论如何也要把简言赶出村子。 简言三人刚走到景家院外,随后一大波人气势汹汹的拿着铁锹跑步过来。 “大哥!”孙氏站在院外大喊,“大哥我把阿笙夫妻俩找来了。” 景文焦急的从屋内跑出来,看到他们脸色一暖,可看到他们身后的村民喜色换上不解和担忧。 简言和景笙听到动静,缓缓转回身子,看到来人紧蹙眉头。 景文慌忙跑出来,听着他们一人一句吵着嚷着要让简言滚出村里,他一个头两个大,屋内还有一个神志不清的妻子等着救治,外面还有村民来闹事,这让他怎么不忧心? 景笙看着自己的爹,一夜之间白发又生了许多,他心疼的听着村民们吵闹,大吼一声,“干什么?这是我景家的事情,与你们何干?” 村长站出来,举起手,村民瞬间安静下来。 简言不自觉的仰起下巴,眯起眼睛,听他说:“这事说起来的确是景家的事情,这景家娘子名声是真的不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景笙,你自己看看,如今景家老夫人不在了,接着你娘和你三婶相继神志不清,若说不是她克的,实在说不过去。” 孙氏张嘴想要替简言辩驳,可看到那么一群人,她胆怯了。 “村长,人是我请来的,这是我家里的事情,还请大家回去,就算是克星,这克的也是我景家的人,没有克村里其他人。”景文上前道,“村长带着人回去吧。” “这说的是什么话?” “景家大哥,我们可都在帮你…” “你要是被这妖孽给迷惑了,现在醒来还不晚。” “是呀是呀,这样的儿媳妇要不得,你赶紧劝劝景笙,早点赶走的好。” “……” 简言冷睨那群人,尤其是村长,其他人说起来无非就是信点迷信,可是这村官可不一样,再则,村长儿子的那笔账,她可是记在心里的。 “都说够了没!” 简言一吼,众人心肝皆一颤,不论什么时候,只要她发怒,所有人都害怕起来。 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都说完了?”她冷眼扫过所有人,“那该我说话了。” 村民惊骇的互相看看,但无人敢出声。 简言扬声道,“我简言今日在此立誓,今日绝对是最后一次进这个村子,目的是为了来救景家两个婆婆,探完病情立即返回竹林,他日,不管何事,就算关乎生命危险,我简言也绝对不踏入这里半步!若有违背,天地可诛。” 她说完后,看着错愕的一群人,转身看向景文,“公公,带我去看看婆婆。” 发愣中的景文倏然回神,“唉,她正在里面呢。” 景笙走了两步,又回头,倾城一笑,“还请村长怎么将这些人带来的,再怎么安置回去。我娘子说了,日后致富村再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许打扰她。哼!” 村长面色一寒,幽幽的看着那白色的身姿,步履娴雅的走进屋内,旁边人小声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题外话------ 这么让小狐狸着急,大家说好不好?嘿,让他急着吧! 快YY下,当小狐狸得知景笙就是小魔王的时候,那神情会如何? 那画面阿,啧啧…… 第五十七章 一个比一个黑 “什么意思?”孙氏听了简言的誓言心里堵的紧,她愤恨的看着眼前的一堆人,“意思就是,你们这群人,以后再出现干旱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有人出谋划策了。” 她说话转身就走,村长不解的上前拉住她手臂。孙氏立即跳离他,并且警戒的指着他,“干什么?你不要名声我还要名声呢,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村长绅士的后腿一步,“什么出谋划策?那不是你……” “什么是我?”孙氏白了他一眼,“那是我景家大儿媳妇,简言,她出谋划策想的凿渠引水这法子,还告诉我不让告诉大家,以免大家误会。” 她冷哼一声,“如今看来,完全没有必要,这样的村子,我看用不了多久我和那口子,迟早也会被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村民给赶出去。” “景家二嫂,你这话就不对了。村民们何时想要赶走你了?你不能这样污蔑我们。” 孙氏的瞪着村长,嘴角猛然一抽,“我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会抠字眼?我说迟早,不是现在!算了,我懒得跟你说,反正我告诉你,那凿渠的法子是我家简言想的法子,下次再有难,自个儿去解决吧。” 孙氏进了院子,回头就将院门紧紧的关上,冷睨了错愕的一群人,大步转身走进去。 屋内,简言沉着脸,她就知道,李氏看见她,那神智绝对清晰。 “你这个扫把星,你这个狐狸精……你给我滚!” “你安静点!”景文上前按住她身子,回头看简言,“你来帮我看看,你娘这是怎么了。” 简言笑了笑,“公公放开她吧,她已经好了。” “好了?”景文疑惑的松开手臂,“明明什么也没有做,怎么会好了?” 简言低低一笑,“大概是我比较可怕。” 她从长袖里掏出药草,“这些是安神的药,公公给给婆婆熬了,一日三次服用,不日便会痊愈。” 景文还以为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就治好了李氏的病,看到药草算是给了心理安慰。他接过药草,“好,谢谢你了。” “都是一家人,不必说两家话。”简言笑着问进来的孙氏,“二婶,三婶可在家里?” “她这会儿在家里呢,走我带你去。”孙氏回头看向景文,“大哥,你就放心好了,这丫头不会害你们的。” “你别走。” 床上的李氏嚷着咬起来,“你这个狐狸精,祸害了我儿子,又沾花惹草,勾引权贵公子,你……你……” “娘!” 景笙突然出声吓得李氏愣着深情看着他。 “你还是躺在床上多多休息,我知道你不喜欢言儿,可是她是我娘子,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在来这里,你好自为之。” “阿笙!” 李氏上前抓住他手,使他不得不停下来,“你真的不要娘了?娘知道,小时候,因为你这张脸,让……” “不要再说了,我再也不想回想起以前,那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景笙冷着眸子,看向一旁,“爹,你好好照顾娘,有什么需要就来竹林找我。但是,我们是不会再踏进这里。” “阿笙!” 李氏悲痛的蹲下来瘫在地上泪流满面,“是娘对不起你,你不能不要娘。” “人都走了,做给谁看。”景文将药草放在一旁一脸严肃,“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李氏顿了顿,然后嚎啕大哭。 简言和孙氏站在外面等着景笙,看他沉着脸出来,不免有些担忧。他还挤给简言一个难看的笑容,简言深深扶额,笑的那么苦涩,心里肯定很痛吧。 “走吧,去隔壁看看。”孙氏道。 简言抬头,外面的村民早已不知去向,这样也好,省的她头疼。 隔壁的院子里,景钱请了郎中,开了药正在煎药。简言靠近院子里就闻到一股药味,她没经同意大步走过去。 景钱看到来人诧异的一瞬,按耐住惊慌的心,镇定的看着她揭开了药罐。 “这是给三婶的药?” 景钱木讷的点点头。 简言眉头一皱,淡然的撇了一眼,“谁开的?” “是郎…郎中” 简言重重的盖上,“倒了吧,这药吃不得,吃了才会让三婶真正的神志不清。” 景钱惊骇的看着她,“此话当真?村里的郎中应该不是这样人……” 简言面色不变,江氏又不是真的神智不清,只是被梓染给吓的灵魂出窍了,还不至于神志不清。李氏不也这样吗,看到她立刻惊醒过来。 “三叔信得过我,就不要给三婶喝,若信不过我,我立刻就走,你可以去看看我婆婆,她已经完全好了。” 景钱不由得看向她身后的景笙和孙氏,两人齐齐点头,得到了肯定,他才收回视线,转身道,“你跟我来吧。” 简言眉梢动了动,抬脚便跟了进去。 “狐狸精,小狐狸,嘿嘿,他们是狐狸精。” 简言含笑的看着床上坐着的人,表情淡漠中带点痴傻,瞳孔毫无焦距,嘴里还振振有词。 和刚刚的李氏表情是一样!果然都是被梓染给吓的。 “啊——鬼呀!” 简言狠狠的抽了嘴角,江氏这尖叫简直如雷贯耳,她忍不偏片头伸手捂着耳朵。 “你怎么来了?” 尖叫之后,她眼神有了焦距,紧紧抓住被子,往角落里躲,“她怎么进来了?我是不是遇到鬼了?救命啊,快来人呐,有鬼——唔唔。” “闹够了没?”景钱伸手捂着她的嘴巴,“景娘子是来给你看病的。” “唔唔——”江氏使劲儿摇摇头,瞪着圆圆的眼珠,抗议的拳打脚踢。 “三叔,你放开三婶。”简言道。 “我又没病,看什么?”江氏扒开他手,指着简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想把景家人全部害死才甘心?” “我?”简言轻笑,“上次是你和我婆婆自己去我竹林,自己把自己吓的神志不清,倒也怪我了?” “你自己干的事情,你自己清楚。”江氏看着孙氏,“二嫂,我劝你别跟着她,当心被害呀。” “我倒要奉劝你一句,当心被害!”江氏看向景钱,“三弟,三妹这病情也好了,那药千万不能再吃了。” 简言点点头,“三叔若是不相信,可以将那药抓只老鼠来实验一番,看看我是否在诬赖郎中。” 景钱沉下脸,怎么也想不通,为何郎中想害他娘子,“晚点我试一试。今日多亏你了,之前的的事情,我替你三婶道歉。” “不用了。”简言掏出药草递给他,“这是醒脑提神的药草,至于用不用就看你自己的了。三婶,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没关系,这是最后一次帮你,日后这里的一切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哪怕日后有生命危险,我简言就算落得见死不救的骂名,我也不会忘记我今日当着村民们发过的毒誓。” 她说完撇了一眼错愕的景钱和江氏,大步转身出去。景笙紧跟其后,孙氏在里面和她二人说了几句话也转身走了。 景钱气的甩门出去,江氏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 “丫头——” 一路上,简言不曾开口说话,孙氏将他们二人送到竹林入口才喊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简言背着她深吸一口气,而后笑着转身,“二婶,没关系,原本我以为可以很好的和乡亲门们好好相处,共同探讨农作物,一起种菜,一起发财,可能是我想的太天真了,不过没关系,以后不用顾及其他人事,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孙氏上前两步,拉着景笙和简言的手,“辛苦你们了。” 简言摇摇头,“不辛苦,以后二婶有难处尽管来这里找我,但是关于村民的事情,就不要来了,既然已经井水不犯河水,就不要拖泥带水。” 孙氏点点头,“时候不早了,你们回去吧,今日谢谢你们。” “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必再说谢。”景笙紧紧拉着简言的手,“二婶路上当心,我就不留你在竹林了。” “好,我可还惦记着丫头的厨艺,下次呀,我再来蹭饭。” “只要二婶想念我手艺,欢迎随时光临。” 站在竹林入口,将孙氏送走之后,两人才手牵手进了竹林,回了家。 简言站在屋内很久,不言不语,也不坐。 景笙就站在他身边,陪着她,一起沉默。 许久之后,简言想通了,这事情也没有什么好生气的,无非就是老死不相往来,又不是谁离开了谁不能生活一般。想到自己初来乍到,如此不讨人喜欢,心里小小的失落而已。如今,自己有相公,还有一个调皮可爱小狐狸做伴儿,日子总不会那么孤单。 她心结解开,豁然开朗,眉梢一动走向景笙面前,伸手勾着他脖子,“我们吃完饭,去种地吧?上次买的菜籽还有很多,可以种在后山那二亩田地里。” 景笙伸手捋了她额前的头发,眉宇间再无褶皱,放下心来点点头,“好。我们现在去做饭?你想吃什么?” 他拉着她手往厨房走去。 晌午已过,香喷喷的米饭,勾起了紫菱里面梓染肚子里的馋虫,他体力恢复的很快,主要是这些日子来回变幻着,加上近日来没有勤加修炼,才会导致体力透支,恍如废物一般。 他在紫菱里面调整了心情,不能再受他们的影响,也不能再想起自己的主人,抛开所有,一心将自己变强大一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跳下去,在简言脚底滚了几滚停在门口处。简言和景笙愣愣的看着他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毛,顿时灰尘乱飞。 “这么多灰尘,在吃饭呢!”简言挥着衣袖,蹙眉,“你身子没好,就不要着急着出来。” “唧唧,嗷呜,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梓染跳上桌子,看着盘子里面的菜肴,吧唧吧唧了嘴巴,可怜兮兮的瞅着简言。 简言跟着他装可怜,可就是不动身。 景笙笑着放下碗筷,“你等一会,我去给盛饭来。” “嗷呜,唧唧唧唧,还是美人姐夫疼我。”他欢喜的要在桌子上跳起来,可瞅到简言那严厉之色生生按住跳跃的脚步。前后动了动耳朵,趴在桌子上盯着厨房的位置。 看到景笙回来,他欣喜的抬起头,嗅了嗅面前的米饭,伸出爪子边去抓着往嘴巴里送。 简言倒想说,爪子不脏?看到他都送到了嘴里,算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午后,最适合休息。初蝉早已经飞到了树上,扯这嗓子高歌猛进。一个大晌午,就听见它的鸣声。 简言和景笙安静的躺在竹椅上休息,梓染不知何时开始喜欢窝在景笙的腿上,感觉很舒服。 燥热的天气让她只休息了小会儿便睁开眼睛,看着一人一狐很和谐的睡在一起,她悄悄的起身,听着外面刺耳的叫声,心里想着等晚上将你们全部打下来烧了吃。 看着外面的日头还那么毒辣,她去了后院,掬了清凉的水洗了一把脸,然后才走进来,从房间里拿出针线,也是该给自己缝制一套衣衫了。 看着那洁白的布匹,想起当日买布的时候,他说紫色比较适合她。她其实不想说,的确适合她,可是不知为何,始终不想穿紫色的衣服,她想了很久也不知道为何。 景笙幽幽醒来的时候,就看着她低着头,认真的缝制衣服。他含笑的抱着梓染起身,穿鞋子的时候惊动了她。 “你醒了?”她抬头看来一瞬,又低头忙活。 “嗯,给你自己也缝制一套。”他走过去,坐在旁边看着她一针一线,认真的模样让他怜惜。 “这个就是给我的,身上的衣服,补的没有法在补了,干脆重新做一套,换个心情。” 随后她又道,“是不是外面的夏蝉吵到了你?” 他摇摇头。 “你去洗个脸,休息一会儿,我们去田里可好?”她仰头询问。 “好。”他很温和的回答。 简言看着背影,然后低头继续缝制。 竹椅上的那团白,正伸着懒腰,像一只小猫,闭着眼里,白色的小爪子捂着脸,好似洗脸一般,可爱到爆。简言笑着看着梓染,“还没有睡好?” “唧唧,睡好了,可是还困。”他打着哈欠伸着脖子倒着看她。 “你什么时候做一件墨色的衣袍?”他翻身问。 “墨色?你喜欢墨色?”她没有抬头。 梓染叹气的摇头,“算了,墨色衣衫做了也没有穿。” 简言这才明白,八成是他主人喜欢穿那种颜色的衣服。她挑眉一笑,到时候人家有妻子做,再说这做衣服岂能随便乱送人的? “说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 简言扭头看他优雅的走过来,便收起了手里的针线,“你洗好了?梓染快点起来,我们要下田了。” “美人姐夫,求抱抱。” 简言脸色一沉,“滚下来自己走。” “美人姐夫?”他拖着尾音,那声音妩媚的,听的简言浑身起鸡皮。 她狠狠的瞪他一眼,警告他不许乱来。 景笙念他这些日子为了那块田地消耗了不少法力,含笑的走过去,将他抱在怀里,看着简言很想将梓染从他怀里给丢下去。 “这几日估计他累坏了,我们多体谅点。”他伸手拉着简言,“菜籽带了没?” 简言撇撇嘴巴,扭头走近屋内,将那没有用完的菜籽放在紫菱里面,复又出来。他怀里的梓染,正带着挑衅的意味看着她,气的她很想伸手去将他甩出去。 她轻哼的走在前面,景笙抱着梓染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他低头看来看怀里的小毛球,“下次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梓染扭头看着他,“为什么?” “我的怀抱,只能是她的。”他扬眉。 梓染扭开扭头,全当没听见,听他道,“回来时候自己走。” “脚软、全身无力、心疼……唧唧……” 大概是他太舒服了,不知为何,越是听他得寸进尺,景笙就越觉得他今日很黏自己,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于是松开了手臂,他身子倏然掉了下去。 梓染毫无心理准备,摔的他肝胆俱裂,疼的他撕心裂肺。 关键是面对地上那只眸中含泪的小狐狸,景笙居然毫无反应,见简言啧啧两声蹲下来,指了指他的耳朵,“疼吗?” “疼。” “疼就对了,赶紧走!” 梓染要哭了,尼玛,这是什么世道,一个比一个黑,好歹他也是这世间最高尚的狐,有你们如此虐待的吗? 他撇撇嘴巴,那表情任谁看了都心疼,他从地上爬起来,不甘心的跟在他二人身后,他怎么就落到如此地步了? 尤其是那个狠心的女人,跟前世一样,锱铢必较。一点亏都不要吃,一点委屈都不会忍受,可是她再怎么对自己,他还是很喜欢她。 至于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哼哼,等着我主人来了,瞬间将你给秒杀了!让你这样对我,说不定你好好爱我,我就在主人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一瘸一拐的跟在二人身后,简言猛然回头,吓的他生生停住脚,警惕的看着她。 ------题外话------ 我觉得小狐狸萌到爆,有木有! 第五十八章 话唠少年 “你看什么?”梓染小心翼翼的后腿一步。 景笙回望,甚是不解。 简言蹙眉,又看他如此警戒白他一眼道:“为何我们召唤了水元素,身子会如此虚弱?” 她动着手臂,用力使劲儿,全身没有什么力气。完全和前段时间相比,差距很大。 “好像内力都没有了。” 梓染放松下来,还以为她要将自己如何一般。他仰着头,实在懒得走路,“你抱着我,我就告诉你。” 简言眯起了眼睛,脸色一沉,拖着长长的尾音,挑起眉梢,“得寸进尺?” 他听着那不善的语气,双耳后仰撇着嘴巴,走在前面,“金木水火土中,水元素最消耗内力。水是人们必不可少的元素,所以才会如此难以召唤。” “就这么简单?” 梓染扭头撇了她一眼,“就是如此简单。” 简言叹气。水的确是人类不可缺少的东西,包括人的身体里,占大部分的都是水。它是维持生命的重要元素。 可,是不是太简单了? “那我何时才能有些内力?”简言又问。 “你这身子本就没有什么内力,你身上的内力都来源自紫菱。”梓染轻轻说来,“现在的你和紫菱为一体,为何两日我不见好转,就是因为你的内力没有了,紫菱里面的灵气也不多了。被我吸收利用的就更加少了。” 简言恍然点头,轻喃,“原来是这样。那我怎么才可以修炼?” “你先休息好再说吧。” 三人来到了那二亩田地前,田里土壤湿润,因为有土元素的存在,短短的两日,已经有一些杂草露出了尖角。 简言蹲下来捏了一把土,边缘的土质较弱,有些已经起了一层壳,“这太阳当真是毒辣,两日不见,这地面上都烤焦了。” 景笙蹲下来看了看,“这样种下去,不会被烤焦吗?” 简言摇头,“这些菜正是这个时候吃的。不怕晒,再说现在我们有水元素了,可以随时浇灌。” “总这样也不是办法,如今才几月,若是到了大热天,田里的庄家岂不是要被晒起火?” “没有那么夸张。”景笙笑道,“以前也有过干旱的日子,太阳很毒辣,人们出去待上一个晌午,身上估计要褪掉一层皮。那时候也没有像你说的这样,会着火。” “我这不是说笑嘛!”简言娇嗔的拿出菜籽,“不说这些了,把菜籽种下。” “你把菜种在这里,就不怕被偷?”梓染道,“天高皇帝远的,这不是让人家偷吗?” 简言想过这个问题,淡然的撇了他一眼,“这不是还有你嘛。” “我?”梓染指着自己,“你不会说要让我整日在这里看护把?” 简言挑眉不作声,梓染脸色一沉,仰头打叫,“这是什么世道?本狐是很高尚的,不是狗仔。” “这有什么?你不是将李氏和江氏吓的神志不清了嘛,你就待在这里,好好照料他们。” “啊呸!”梓染不乐意了,瞪着简言,“是她经不起我吓。你就不怕我万一在将村民们吓出来个好歹,人家拿着铁锹赶你,怎么办?” 简言扬眉,“你说,你连我这个主人都保护不好,留在我身边做什么?” 梓染顿时语塞,愤恨的移开视线,气的大口喘息。 景笙摇摇头,“不过是在跟你开玩笑,瞧你气的…她怎么会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就是这里没人照看,那些村民光听她的名字,就吓的腿软了,让你来守着,岂不是多此一举?” “我有这么可怕?”简言抓住他话,扭着脑袋看着他。 景笙朝她使了眼色,又看看地上的梓染,听简言配合道,“可不是,那些村民如今听见我这名号,拔腿就跑。我的田地,谁还敢来偷?” 梓染半信半疑的撇了一唱一和两人,依然不作声,蹲在田埂边缘,看着他们将菜籽洒在田里。 又是黄昏日落时,这次唯一不同的事,他们二人身后跟着一只小狐狸。 回到家里,三人歇息片刻,天色已经黑了。 “你休息下,我去做饭。”景笙说完便撩起了衣袖去了后院。 简言收回是视线,举着手腕看着紫菱,“你说怎么处理了竹笋?” 梓染歪着头,“可以拿集市便宜卖了,在留下几株种在地里。” 她点头,“鱼也有不少了吧?明天去集市,卖掉,看看家里还缺什么再买点回来。” “你要把鱼卖给燕璃?” 她低头想了想,听梓染道,“美人姐夫慧眼识英雄,就燕璃那种人,你就是将鱼卖给街上的百姓,也不能卖给他。” 她淡然的抬眸撇了他一眼,“你好像对他的意见很大。” 梓染翻了翻眼睛,“太卑鄙了,我不喜欢他。简直就不是个正人君子,谁知道他心里盘算着什么?像你这么单纯的人去,万一被骗了怎么办?” 简言面色一沉,我是那么好骗的吗? “生意之人,总会有些小手段。不然那些商人为何被称作奸商?”简言笑着摇摇头,从椅子上起来,“你呀还是不懂。” “你要去哪?”梓染跳下椅子跟在她脚下仰着头。 “去看看,那日被伐掉的竹木,这两日太阳晒的,应该干了,可以捡回来当柴烧掉。”简言推门出来,往房屋右边走去。 梓染跟跟着上前。 右面的一块儿竹子已经空了,上次伐了竹子用来召唤水元素埋在了地下,现在只剩下竹根。简言看着空旷的土地,她捡起竹根摸了摸,“已经干了,可以见捡回家烧了。” 上次伐竹筑竹楼的时候,晒了很多竹根,这次又晒了很多,已经够半年的柴火了。她将竹根捡起放在一旁,等会儿全部拿回去。 摸着黑,她拾了不少竹根,梓染就跟在她旁边,也不打扰她。 “言儿……” 她直起腰,喊道,“我在右边。” 景笙听到回应,便顺着声音走过去,“明天再捡,回去吃饭吧。” 简言点点头,“你说这块地,我们种点什么?” 景笙拉着她手,“你已经种了很多菜了,够吃了。这块地就让他空着吧。” “那怎么能行?”简言摆手,“不行不行,必须要种,不能荒废了这么一块宝地。” 景笙想了像想,“这一季的麦子马上就熟了,可以种花生。” 花生?她想了想点点头,“那就种花生,你吃过花生油吗?” “花生可以榨油?” 他诧异的扭头,简言笑着点头,“花生油很香的,明日我们去集市上买些种子回来,让土元素将那块地翻新一下,将花生种下。” “好。”他点头拉着她步子加快,“回去吃点饭吧,一会儿凉了不好吃了。” 梓染一溜烟的跑在他们前面,蹿回了屋子。 “明日我跟你一起去集市上。” 简言给他夹了菜放在他碗里,他接过来,“你一个人我还是不放心。虽然带上我会有些累赘,我一个人在屋里,又觉得无聊,看不到你,做什么都没心情。” 简言含笑的点头。 他双颊顿时红了起来。 梓染撇撇嘴巴,吧唧吧唧吃着晚饭,往往这个时候,他是最痛苦的。 晚饭后,简言烧了热水,里面放了药草,是为景笙准备的。经过这么久的磨合,他已经褪去先前的羞涩,现在站在简言面前毫无压力的玩起了脱衣舞。 简言回头,猛然一顿,随后撇了一眼他结实的胸膛,轻咳几下指着木桶,“水温刚刚好,你快去洗洗。” 景笙含笑的点点头,伸手去拉亵裤,她脸色更加窘了,低着头从他身边经过,余光瞥到他上臂上的疤痕愣住了脚。 景笙拉了一半扭头看着她,“怎么了?” 她面无表情伸手抚摸他疤痕,“当时是不是很痛?” 景笙低头看看手臂上的疤,紧抿着嘴巴,看到她心疼的样子,他摇摇头,“当时是疼,现在不疼了。” “如果早些认识你就好了。”她叹息的收回手,抬头看着他那巧夺天工的玉颜,这么完美无缺的人,她怎么舍得在他身上留下疤痕? 景笙抓住她手,“现在也不晚,至少我们在一起很幸福,这样就够了。” “不够!”简言深吸一口气,“以前你所受的苦,往后我都会一一帮你报回来。” “傻瓜,有你在我身边,我哪里还会受苦?倒是你,我真的心疼……”他顿了顿,放开她手提醒道,“你快出去吧。” 简言眉梢一动,收起了寒意,不解的看着他。 “要不,我们一起沐浴?” 他灿若星辰的眸子,闪闪发光。简言回神撇了他一眼,含笑的拉开门,“自己去洗。” “哈哈……” 这一笑,让简言脸彻底红透。 破晓黎明景笙本想在家里随便做点饭菜吃了在I去集市。简言想早去早回,便拉着景笙等去了集市再吃点东西。 前去赶集的村民也有不少,简言戴着面纱,景笙挽着她手,两人慢悠悠的朝着集市走去。偶尔听到身后的喊声,他二人并没有停下脚步。 “公子……公子……” 景笙不确定是不是喊自己,他脚步微微一顿,扭头和简言对视一眼,依旧没有回头。 “唉,我说公子,我在你们身后追了这么久,你好歹应一声啊。呼呼……累死我了。” 景笙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人,有些陌生又有些面熟。 “这位小哥,找我何事?” 那人拍拍胸脯调整气息道,“你不记得我了?前天傍晚,你抱着……”他指着简言,“应该是这位姑娘,就从那后山回来……” 景笙回想当日情形,又看了他两眼。那人不好意思的挠头,“当时看的太入迷,跌落泥沟里。那个就是我。” 景笙恍然点点头,“小哥找我何事?” “嗨,没事儿。”他完全没有拘谨的样子,大大咧咧的挥手,“你们是去赶集的吧?我一个人,走着无聊,能否跟你们一道?” 景笙看了简言,看不到她的神色便点点头,“那…走吧。” 那人嬉笑两下,“我叫张艺,是前面村里的人,你们是致富村的人吧?” 简言撇了他一眼,年纪大概二十出头,相貌平平,性格大大咧咧的人,或许不知道她是扫把星,估计也不会前来搭讪。 “我叫景笙,这位是我娘子。”景笙谦谦君子的模样像张艺介绍。 “我知道你叫景笙,还知道你家娘子的事情。”张艺憨厚的笑了笑,“不过,你们放心,我自小在城里亲戚家长大,那什么扫把星的,统统都是自欺欺人。” “你就不怕,我是个克星?跟我们一起或许会倒霉。”简言道。 张艺伸着脖子也看不出来面纱下简言的容颜,他叹气的摇头,“在村里,大家都在说景家娘子是个克星,还是个狐媚子,可是我看着就不像。什么狐媚子,那是那些人嫉妒。不过这事情倒也让你们挺委屈的,好好的村子不能回去,住在人烟荒芜的竹林里。你们不怕吗?” “身正不怕影子斜,这没什么好怕的。”景笙笑了笑,“只有亏心事做多了才会害怕。” “那到也是。”他微微停顿片刻笑道,“你二人大概不知,自我前几日回到村里。这十里八乡都流传一句话说,娶简家之女,必定富甲一方。还扬言,简家之女貌美如仙。” 他瞥了一眼带着面纱的简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景笙面色寒起,简言讽刺道,“不过是因为我天煞孤星,寺庙的道长开的一句玩笑话而已。至于貌美如仙,自然是无稽之谈,这位小哥全当随意听听罢了。” 景笙听她话,脸色稍缓解。 一路上,张艺就是一个话唠,拉着景笙说了很多话,景笙无奈只能跟着时而发笑,时而沉默。简言的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想着下个路口或许就分开,可走到路口,他欢喜的跟上来。 简言蹙眉,“你这是要去哪?” “跟着你们啊。”张艺扯住景笙的手臂,“你们这是要去哪?” 景笙低头看了手臂,轻轻拂掉了他手,他却毫不在意。 “我们要去客栈。”简言抢先回答,“这位小哥,不如就此分开吧。” 若是让张艺继续跟着他们,怕是这趟集市白赶了。鱼和竹笋全部都在空间里面,不找个偏僻点的地方难以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客栈?”张艺诧异的看着他二人,“你们去客栈作甚?客栈很贵的。” 景笙笑了笑,“我们去客栈找人,多有不便还请谅解。” “原来是找人啊,那好说。”张艺挥手,“那我就不跟着你们了,等他日空闲了,我能去竹林找你们吗?” 简言无奈的扭过头,此人太过热情,让她有些反感。 景笙只能点头应付着,转身拉着她手,“我们走吧。” 张艺站在路口,看着他们渐渐走远才收回视线,呆头呆脑的傻傻发笑。 “这人啰嗦了点,本质还是好的。”景笙面色有些尴尬。 简言点点头,“看的出来,他就是话多了点。走,我们趁着人少,把紫菱里面的鱼和竹笋拿出来,按照市场的价格便宜卖了。” “等等……”他拽住简言衣袖,“先填饱肚子,都走了这么久了,不吃等下会饿。” 简言看看旁边的小店,心里着急人多了反倒不好拿,“我怕等会人太多,反而不好去紫菱里面。” 景笙扭头看来包子店铺,“你等下,我去买包子。” 不待她开口,他已经冲着包子店铺跑过去,向老板买了两个包子又笑着跑过来,“你看,我们可以边走边吃,这样就不会耽误事了,给你,当心烫。” 简言含笑的接过热腾腾的包子,看着他如此细心,低着头边吃边走。 到了菜市场上,简言选择了一个好的摊位,趁着来往的人不多,将肥鱼和竹笋全部搬了下来。 地上那活蹦乱跳的鱼,个个长的肥实,他蹲下来提了提,“这一条鱼少说也有二斤,你打算卖多少?” 简言思索片刻,“还和上次一样,便宜卖掉。就五十文一条,不然太贵了百姓也买不起。” “这样一来,市场的价格就会乱。”景笙站起来,“据我所知,市场的价格在一百到一百五十文之间。这样一来,我怕就会和上次一样被那些渔民为难……” 简言沉思,太贵了怕销售不完,太便宜又怕被渔民欺负。卖个鱼也这么难! “这样吧,这些竹笋不要钱了,一百文一条,再送三个竹笋。”简言道。 “我看行。”景笙笑着点头。 来往的人越来越多,上次有梓染当街吆喝,可让景笙这样的男人去吆喝,总归做不出来。两人站着互相看看,又看看鱼,都不作声。 一盏茶的时间,来了几个妇人,“公子,这鱼怎么卖?” 景笙含笑倾身,“一百文一条,另送三个竹笋,都很新鲜很嫩。” 简言蹙眉,这哪里是来买鱼,简直就是来看她家相公的好吗?瞧那年轻姑娘的眼神,紧紧盯着她家相公,干啥呢,当她是个摆设呢? “这么好?还送新鲜的竹笋?这竹笋市面上可贵了,公子我能不能只买竹笋?”其中一个妇人问。 “当然可以。”景笙扭头看着简言,“多少钱?” 简言不搭理,人家妇人还等着价钱,他忙说道,“二十文一个。” “这么便宜呀?”妇人蹲下来选了几个大个头的,“我就要这些,你看看多少?” 景笙没有卖过东西,也没有被这么多女人围过,他有些招架不住,急了一身汗,“这些算你便宜点,就一百吧。” 简言嘴角抽了抽,人家就拿了五个,刚好一百,还算便宜?她低头轻笑,景笙茫然的扭头看着他,愣愣的接住那妇人递过来碎银两道了一句,“谢谢。” 第五十九章 公堂之上 那妇人许是被景笙给迷晕了,也没有注意自己到底捡了几个竹笋,就将竹笋装在随身携带的大布袋里面,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公子公子,这鱼怎么卖……” “公子我买竹笋了,送我一条鱼呗。” “公子,给钱。” “公子……” 简言站在一旁,瞧着那些姑娘奔着景笙的容貌而来,上次还想着再带他出来也应该给他佩戴个斗笠,现在看来不用配了,能将这些鱼卖掉功劳也不小。 “少爷,您瞧前面,卖什么东西,好多美人去。” 燕璃顺着顺子指的方向看过去,刚好看到简言戴着面纱站在一旁。他愣了愣,“走过去看看。” “少爷,是景娘子。”顺子喜道。 心里一阵窃喜,这两日他家少爷愁眉苦脸的,这如今景娘子就在眼前,心情总会好点吧。 “这不是燕公子吗。”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简言和景笙双双抬起头看到他立在人群中,脸色变了变。 倒是这里的妇人笑脸相迎,“燕公子,您也来买鱼么?我看这位公子家的鱼又大又肥,又这么多人围着,想必口碑很好。” “是燕公子呢。” “嘘,别出声。” 简言瞥了她们一眼,听燕璃道,“各位大姐、姑娘,这位公子剩下的鱼燕某将全部买走,若是各位想吃,还请明日到迎宾客栈,届时一定会送上。” 简言眯起眼,果然老奸巨猾,商人都是唯利是图的。 “既然燕公子全部要买走,那这价钱可要恢复市场价了。燕公子不会忘记上次集市上您亲自说,愿出高价买这些鱼。” 简言轻笑,她就是要为难他,看他是不是真的想要买这些鱼。她一条鱼一百文,在客栈随便做一条鱼的价格差不多半两银子了,他可真会赚钱。 妇人小姐们面色变了变,但都没有上前作声,看着燕璃的反应。他温柔的勾起唇角,“这话燕某确实说过,景公子、景娘子这些鱼可否卖给燕某?” “双倍价格?”简言赶在景笙前面开口。 燕璃挑眉确定,“双倍!” “好成交,一条鱼二百文,这还有二十几条,你全部拿走吧。”简言挥手,“还有这些竹笋,算是送给你的。” 燕璃瞥了一眼地上的竹笋,笑着扭头,“去找人来,搬到客栈去。” “是,少爷。”顺子应了一应,转身便跑开了。 “大家都散了吧。”简言可不想这些女人围着她家相公看个不停。 那些妇人小姐听她话,纷纷散开,有些依然站在远点的地方看着他们。 简言收拾了东西也不搭理燕璃,倒是眼燕璃开始找话和景笙说,“前些日子都是小公子陪着景娘子,今日为何不见小公子?” 景笙冷笑,“梓染身子不舒服,在家里休息。” 说完便扭头帮着简言收拾东西,倒将燕璃不冷不热的晾在一旁。关键是他二人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过了片刻,气氛尴尬的燕璃不知找何话题拉话,好在顺子带着几个下手,大步跑过来,很速度的收拾了地上的鱼和竹笋。 待他们匆匆离开后,燕璃八成也该走了,简言是这样想的。可看了许久,他根本就没有要走的意思。 燕璃说笑,“仝老夫这两日有清醒的迹象,不如景娘子前去观看一番,看看还需要增添些剂量或者重新开药方么?” 简言眉头拧起,想来,也只有这么一件事情能够将她二人牵扯到一起了。她扭头看看景笙,景笙垂下眼眸,“去吧,看看也好放心点。” 简言沉目,“那走吧。” “请——” 燕璃做了个请的手势,便负手走在最前面。 简言和景笙悠悠的跟在后面。她扭头,景笙光洁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不少汗水,她从衣袖里掏出手帕,拉住景笙,仰着头一点点为他拭去额头上的汗水。 景笙眸色温柔的看着她,即便是在大街上,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也不会害羞了。 燕璃愣愣的看着来往的人纷纷看着他们,他疑惑的转回头,看到他们二人毫无遮掩,也丝毫不顾及场合,如此深情款款,深深的刺疼了他的眼睛。 他沉下眸子,面色发冷。 简言放下手,瞥了四下,也不觉有什么好丢人的,他们是正常的夫妻,做着夫妻该做的事情,又不是在偷人,更没有什么可怕的。 转过两条街道,迎宾客栈已到。景笙抬起头看了一眼,见来人一脸的喜庆,声音大的他们听的一清二楚。 “公子,小的正要去寻您。” “何事?”燕璃冷淡的文问。 那人看到简言愣了愣,笑道,“仝老板醒了。” 燕璃一喜,回头看着简言,“景娘子快快随我上去,这几日耽搁下来的案件,终于有了眉目了。” 简言眉梢一动,仝老板醒来她自然也是很高兴的,她来着景笙的手,“走,我们一起上去看看。” “嗯。”景笙轻应。 二楼,依然是那个房间,她和景笙跟着踏进去,仝夫人嬉笑的相迎,“公子,景娘子,你们来了,我家相公醒了。” 燕璃大步走到床榻前,简言跟着走过去。 仝老板看到简言呆了一瞬激动的想要起来,却被燕璃给阻止,“仝老板还是躺着的好,你刚刚清醒,千万不能大意。” 仝老板看看他后,目光定在简言身上,“姑娘,你怎么来了?” “相公,你的病多亏了景娘子相救。”仝夫人上前解释。 仝老板不置信的看着简言,“是你救了我?” 简言笑了笑,“一点小事儿,不足挂齿。再说,救下仝老板也是为了证明我并没有火烧酒楼。” “仝老板,大火当晚,你可有看到可疑之人?”燕璃直接切入正题。 仝老板看向他,神色稍激动,“咳咳——” “相公?”仝夫人顺了顺他的胸口,“你看到什么就说出来,这样就燕公子也好为我们主持公道。” 仝老板一脸悔恨,“当晚,我确实看到了李元霸,不过还有几可疑之人,但是我不认识。” “放火之人可有看清楚?”简言问。 他闭上泪眼摇摇头,“没有看清楚,但是有一个人可以确定就是他。” “是谁?” 他们异口同声问。 “是李元霸的二叔,李老二。”仝老板憎恨道,“当时我看到了他,但是他却没有看到我。” “李元霸的二叔?”简言蹙眉又问,“他可是渔民?” “正是!”仝老板说。 简言笑了笑,“这就理的清了。” “此话怎讲?”燕璃回头看着她。 “李元霸这人大家都知道他整日游手好闲又爱惹是生非,想来他二叔肯定不愿意看到他,才会听了那日他的话。再来,当时我打乱市场价格,从他是渔民情况来看,是在打压我。再来,这李老二可有和仝老板有过过节?” 仝老板点点头,“之前买他的鱼,闹过一些不愉快,只是没有想到……” “仝老板先别急着下定论,也不排除另有其人。这人一定是个渔民,再来一定痛恨李元霸,看似打压我,实则为了将李元霸送进牢狱。” “这样一说,李老二的嫌疑就更大了。”燕璃朝外面喊道,“来人,即刻捉拿李老二。” “是!” “是要开堂提审了?”简言问。 燕璃点点头,“这件事关乎几条人命,不能再这么耗下去,始终要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 简言点点头,看了看景笙,上前问,“累吗?” 他摇摇头,“不累。” 几人在客栈向仝老板了解了详细的情况后,外面官差通报已经将李老二抓起来,就等着燕璃开堂审问。 燕璃本想明日再审问,考虑到仝老板刚刚醒来,不宜下床走动,但仝老板依然坚持,他也只好令人将仝老板移到公堂之上。 燕璃一身官服,威风凛凛的坐在公堂之上。 “堂下何人?” 简言和景笙站在公堂一侧,她看到燕璃那模样,审问犯人严肃而又认真。 “小的李元霸。” “李元霸,本官再问你一次,纵火烧酒楼,和你可有关系?” “公子明察,小的也是素日里游手好闲了些,口无遮拦了点。胆子很小的,别说烧酒楼,小的连火把都不敢拿。”李元霸带着脚镣跪在堂中央,重重的磕在地上。 “本官再问你,既然你没有做,可知道是谁做的?” “小的不知。”李元霸带着哭腔,“当日我的确是去过仝老板的酒楼,本就是抱着吃霸王餐的心思,可还没吃到,就着了大火。小的说的句句属实。若有隐瞒,天打雷劈。” “本官不需要你的誓言。”燕璃看向一旁的简言,“简言姑娘,事发当晚,你在哪里?” 简言上前屈身弯腰一礼,便挺直脊背,“当日,小女子一直在家里,不曾出门。再则仝老板一直很照顾小女子的生意,得知此事,小女子深感同情。还请公子早日找到那纵火之人,严惩不贷。” 燕璃点头,抬眸喊道,“带嫌疑人李老二。” 李元霸诧异的扭着头看着外面进来的人,睁大眼睛喊道,“二叔,你怎么会…公子,我二叔一向忠厚老实……” “啪”的一响,李元霸生生闭嘴。燕璃神色凛起,“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李老二!” 简言撇撇嘴巴,死到临头还如此嚣张。 “李老二!”仝老板一声吼,牵动了心肺猛然咳喘起来,“咳咳咳……你这个卑鄙小人,你为何烧我酒楼?” 李元霸不置信的看着仝老板,“仝老板,您是不是误会了,我二叔当日并未出门,怎么会烧酒楼?何况你们无怨无仇……” “你闭嘴!”仝老板瞪着李元霸,“证据确凿,你还为他狡辩?你以为他真是你的好二叔?不过是想借着你当日的诳语,让你做替罪羊!清醒清醒吧你!” “元霸,不要听他胡说,有本事就让他拿出证据来。” “肃静!”燕璃带着威慑大声拍案,“李老二,仝老板当日亲眼看到你纵火烧酒楼,且你二人之前又有生意上的过节。当日李元霸在街头口出狂言,你也有在场。所以,本官,再次问你,你可知罪?” 李老二猛然看向堂上燕璃,愤恨的看着他,“我是和仝老板有过节,我也恨不得杀了他。我的确出现过酒楼,可是纵火之人并不是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燕璃问道,“你不要嘴硬,本官有法子治你。两条人命,岂是儿戏?” “二叔,到底是不是你?” 李老二面色发狠,“是呀,就是我,我就是要烧死这个奸商!” 简言蹙眉,本以为李老二会硬着嘴皮子不肯招供,没想到竟然如此简单。她不由得看了看堂上的燕璃,燕璃正好向她看来。她戴着面纱,看不清表情,但是他知道,她在看自己。 景笙脸色沉郁,上前一步直接挡住他视线,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娘子,轻声问,“你看谁呢?” 简言觉得好笑,低头勾起他手指,他笑着不再说话,淡漠的看着公堂上,李老二怒指仝老板。 “我自问开酒楼以来,问心无愧。”仝老板猩红着眼睛,颤抖的指着李老二,“是你多次卖我的鱼,都是发臭的死鱼,我警告过你多次,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我送死鱼,还将死鱼压在下面,上面放活鱼,试问,你良心何在?” 外面的百姓面色一变,纷纷指责起李老二,大都说他心思坏透了。 李元霸也是满脸的诧异,“二叔?你怎么能这么做?” “你给我闭嘴!谁是你二叔?”李老二有鱼死网破的打算,上前就对他一阵数落,“要不是你,好吃懒做,整日游手好闲,我娘和大哥怎么会被你害死?要不是因为你这个畜牲,他们也不会相继病逝。” “二叔你在说什么?奶奶是你不肯花钱请大夫医治死的,我爹是跟你一起下河打渔被巨浪冲走,你怎么这样说?” “还不因为你整日游手好闲,又不想着赚钱,才造成这样的结局!” 李元霸面色一白,恍然大悟,他含着泪水仰着头,自我反省。 “呵呵呵,我们李家全部都毁在你这个不孝子身上,哈哈哈,冤孽呀冤孽!” 李老二看着堂上的每一个人,目光落到简言身上,狂笑的指着她,“自从你来了,渔民的生活就更难了。你到底给鱼施了什么法,哪里抓来的鱼,又大又肥?这也就不说了,为何那么大的鱼才卖五十文?你让我们这些渔民怎么活?” 简言身子猛然一怔,这么说起来,一半的原因还是在她身上。她只想着帮助百姓,却忽视了,渔民也需要生活的。他们整日出海,也不容易。 景笙紧紧拉住她手,低头在她耳边安慰,“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自责。” 燕璃瞟了一眼,重重拍案,“李老二,这么说来,你承认酒楼是你烧的?” “事到如今,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他垂下眸子,“我认了,酒楼是我放的火,是我想要嫁祸给李元霸,和那位姑娘,结局我已经想好了,无非就是一条贱命,我活着太累,大不了一死白了。” “孩子他爹……” 李老二身子猛然一怔,强迫自己不要回头。燕璃和简言扭头看着门口,跪在地上哭喊着的妇人,不由得怔了身。 “你怎么这么傻?你要死了,你让我孤儿寡母怎么活?”妇人跪在地上呼喊着哀求燕璃,“公子,请您看在我十岁的儿子份上,饶我相公一命。他是为了这个家,生活所迫,并不是真的想要谋财害命,求求您了。” 简言最不忍心看到这样的场合,她扭过头看着堂上纠结的燕璃,又看看坐在椅子上微微喘息的仝老板。只要仝老板和死者家人愿意放过李老二,基本上都不会判死刑。 燕璃并没有说话,他只是在思考。 李老二轻哼两声,“哼,你带着儿子回去,不要求这些无情无义之人,这些狗官,没有一个好东西。百姓不能安居乐业,都是当官的错!” “大胆,敢对……” “下去。” 燕璃瞪了自己的手下,紧紧盯着堂下不服气的李老二,他的话说的句句属实,身为地方小官,却没有帮助百姓,没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确实这也是他的错。 两位死者家人瞧着燕璃有动摇的意思,忙上前跪地悲切,“公子,你可要为我们主持公道,这可是两条无辜人命呐。” 李氏妇人面色灰暗,她知道死者家属如果不放过她相公,那么他必死无疑。 她泪眼婆娑的跪着前行,“两位大姐,求求你们,大发慈悲,饶我相公吧,他不是有意的,求求你们,放过我相公吧?我给你们磕头认错了。” “你滚开。”其中一个妇人愤恨的推开她,“你求我?那我去求谁?我儿子也才*岁,照样没了爹,我找谁去赔?” 李氏妇人依然抱着她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姐,求求你了,我相公真的不是故意要伤害你们家人的,求你们大发慈悲,饶了他吧,求求你们了。” 第六十章 煎熬 李老二看着自己的媳妇,卑躬屈膝跪地求饶,他心紧紧揪在一起。自己这一生,虽然没有做过什么好事,但家里就算再穷,也不曾让她如此委屈自己。他悔恨交加,真是糊涂蛋,当时真是鬼迷心窍,怎么会起了歹意? “二婶?”李元霸实在不忍心看到如此的李氏妇人,他似乎做了一个决定,他要代替李老二来偿命。 李老二和李氏妇人泪眼朦胧的扭头看着李元霸,整个堂上的人都紧看着他。 “就像二叔说的,我这一生好吃懒做,游手好闲还欺压百姓,我李元霸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今日,我愿意用我的命来偿还,还请公子放过我二叔,我替二叔偿命。” 堂上人面色皆变,简言和景笙虽惊愕一瞬,但没有作声。简言心里佩服起李元霸,都说患难见真情,可见李元霸就算再混蛋,骨子里还是善良的。 “这怎么行,火是我放的,人是我害死的,理应由我一人承担,不需要你插手。”李老二抬头,重重的磕下去,“公子,这事和李元霸没有任何关系,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还请公子放过他。” “公子?”李元霸一急,“我堂弟才九岁,他不能没有爹,我李元霸素日里坏事做尽,整个镇上的百姓对我恨之入骨,还请公子放过他,杀了我,我…没有任何怨言。” “你糊涂了?你……” “肃静!”燕璃神色不耐,“这件事岂是你二人说了算了?两位死者家属,相信你们都已经看到了,本官不会给你们任何建议,最后的决定还是交给你们,如何处置李老二,你们说了算。” “他爹!”李氏妇人大哭起来,她不断叩头,“是我们不对,我们是罪人,求两位大姐放过我相公,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两位。” 那两妇人面露痛苦之色,拿着帕子捂着嘴巴轻声抽泣。 简言见不得这种场合,好似生离死别一般。她的心倏然一痛,明明是别人的事情,却让她心痛了一下。她攥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 “我相公死了,家没了,要你做牛做马又有什么用?”其中一位妇人哭喊着,“可怜我那孩儿,才那么几岁就死了爹,以后让我母子怎么过呀。” 简言嘴角抽了抽,这场面是比哭呢?倒不是她没有同情心,李老二也并不是故意要去烧死人。应该让死者安息,而不是在让生者痛惜。 “大家听我一句。” 众人扭头,仝老板吃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仝夫人搀扶着他,听他道,“两位客官是在仝某酒楼逝世,虽然仝某也是受害者之一,可念在李老二有悔改之心,希望两位夫人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另外,仝某愿意为两位客官补偿其家人。” 李元霸和李老二以及公堂上下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并且面色愕然。简言更是愣了一瞬,暗自赞叹仝老板深明大义,是个好商人。 外面听堂的百姓一致称赞仝老板是个好人。 两位夫人诧异的看了看他们,一时间拿不出什么决定。燕璃起身善意的劝告,“本官为两位老板感到惋惜,我想两位夫人也是心地善良的好百姓,既然逝者已逝,何不让他们好好安息,本官相信经过这次事情之后,李元霸以及李老二定会痛改前非,若苦苦相逼,只怕会落个不好的名声。” 那两位夫人愕然的互相看了看,并不是一定要让李老二用命相抵,实在是想为死去的丈夫讨个说法。 “我并不是想要李老二以命相抵,只是不想让我相公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那夫人深吸一口气冷眼看着堂下李老二,“我要你叔侄二人当着百姓以及公子的面发毒誓,若日再干危害百姓之事,定要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李元霸和李老二纷纷颤抖着。李元霸立即起誓,“我李元霸今日当着公子以及乡亲的面发誓,日后若再干危害百姓的事情,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那夫人看向李老二。只见他缓缓举着手,“我李老二发誓,日后痛改前非,不会再坑害百姓,若再做伤天害理之事,出门被撞,下水被淹,吃饭被噎,总之,生不如死。” 那夫人满意的闭上眼睛,转身朝着燕璃盈盈一礼,“贱妇谢公子为我相公讨回公道,仝老板也无需补偿,若日后他二人再做伤天害理之事,还希望公子一定将其绳之以法。” 燕璃点点头,“那是自然的。” 他顿了顿,厉声道,“李老二本官和百姓们姑且信你一回,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难逃,为了给其他人一个警告,先来二十大板,再押入牢房一年。你可有怨言?” “贱民,无怨言。谢过公子。”李老二扭头看着李元霸,“这些日子,家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希望你……” 他有些说不下去,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便听李元霸道,“放心吧二叔,你好好改造,说不定还有机会免刑,早些释放。” 简言点点头,若是他在牢狱中表现的好,自然就可以早些出来。 事情到现在也算是完美了,简言扭头看来看景笙,他向她看来。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我们也好回去了。”简言道。 他点点头,带着笑拉起她手,“还有什么东西需要买的,我们去买。” 简言摇摇头,“没有什么可买的,我们回去吧。” “好。” 她二人跟着人流一同往外走去。还没踏出大门,就让人喊住。 “二位请留步。” 简言蹙眉回过身子,看来燕璃。 “如今午时已过,燕某早就命人准备了酒水,还请二位以及仝老板夫妇用个餐。” 简言摇摇头,“事情已经解决了,就没有理由再留下来了。燕公子,我夫妻还有事情,还望见谅。” 燕璃面色一变,眯了眼睛看着他二人决然踏出大门。 “两位请留步。” 简言叹了一口气,神色有些不耐,她再次转回身子,看到匆匆而来的仝夫人眉头一皱。 看来今日他们是走不了。 隔着面纱让人看不清她的面貌,琢磨不透她的心思。仝夫人依然喊道,“景娘子,为了感谢你,我家相公吩咐我今日一定要让你留下来,让我好好感谢你。” 简言轻笑,“不必了夫人,我与相公着急回去,家里还有一个病弱的弟弟需要照看……” “唉,不急不急。”仝夫人知道她会拒绝忙打断,“有你这个神医在,那小公子一定不会有事。就是一顿饭的事情,吃了再回去,也不急于这一时,你说是不,公子?” “是呀。”燕璃笑着上前两步,附和道,“你二人就留下来吃了这顿饭,这样仝老板这心里也算安慰了些。” 简言扭头看着景笙,仝夫人和燕璃随后也看过去。 仝夫人了然一笑,“这位公子……” 公堂之上,她一直关注整个局势的发张,没有认真的去看简言身边的这位公子,现一见简直惊艳了眼球,令这公堂庭院变得蓬荜生辉。 他的美,无人可比,哪怕天上的神,也难比其一二。 “初次见面如有照顾不周还请谅解。”仝夫人道,“公子可否留下来,我家相公真心诚意想要报答景娘子。” 景笙眸子一直很温柔,温柔的让人感觉不到半丝温暖。温柔种带了些冷意。他看着二人,如此费心的留他夫妻,不过就是一顿饭,难不成还能耍出个什么宝? “既然燕公子和仝夫人如此热情,那我夫妻二人在拒绝就有些不知礼了。”他笑着看着他们又像看着远处,让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 仝夫人高兴的笑道,“这就对了,走走,今日就在燕公子的客栈款待二人。” “那就多谢仝夫人了,请——” 简言跟在他身边,扭头看了他好几次,他面色依然平淡如水,这让她彻底没了底气。 仝夫人和燕璃走在前面,她步伐慢了一点,景笙停下来扭头看着她,“怎么了?” “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可以回去的。”她说。 景笙伸手拉过她手,“没关系,既然他们如此热情,我们怎好拒绝?走,放开心,好好的吃一顿。你来这里许久,没有吃上好的,今日我请你。” 简言娇嗔的伸手拍了他胸膛,“你也好意思说请?” 景笙呵呵一笑,紧了紧手臂,“走吧。” 迎宾客栈二楼雅间,古香古色的房间屏风隔开成里外,中间又有珠帘做装饰,珠帘里面摆放着一个上好的大圆桌。房间四角都布置有红灯笼,墙壁古风诗画,如此便成了一间简单大方的雅舍。 燕璃对自己布置的房间相当满意,看到简言的视线,他就知道她在欣赏。于是自己心情顿时大好。 “二位请——”他伸手绅士的指着珠帘里面的桌椅,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玉珠相击发出清脆的相声,简言一听便知道这等玉珠定是好玉磨成。 景笙为她掀开珠帘,拉着她进去后,才放下手,珠帘再次摆动着。 简言靠着景笙坐了下来。抬头就听见燕璃打了个响指,房门就打开了,几位下人端着酒菜陆陆续续的进来,将菜放在桌子上便转身出去。如此来回三四趟,直到桌上再也放不下,他们才关上门走去。 简言撇了一眼那些鸡鸭鱼肉,一点胃口都没有。 “仝老板人呢?”简言诧异的问,“不是说仝老板也会来吗?” 仝夫人笑了笑,“刚刚在公堂上夫君强撑着身子,下公堂又吩咐我好好招待你们,他便去休息了。” “仝老板身子虚弱,等会夫人吩咐厨房给他熬滋补汤,也好早日恢复。”燕璃接道。 仝夫人点头应,“公子说的是,已经纷吩咐厨房做了汤药。这次我相公能够醒来,真是多亏你和景娘子了。” “哪里哪里,主要还是景娘子的功劳。”燕璃瞥一眼神色紧绷的景笙,拿起酒壶起身倾身给景笙斟酒。 简言本想替他拒绝,景笙紧了她手,她才没有出手阻止。她眉头拧起,第一次觉得燕璃真的是个难缠的人,几次想要脱身,他总会又很多法子让她走不了。 景笙抬眸道了一声谢谢,便看他拿着酒壶给简言斟酒,他心下一惊,上次她喝那么多酒,就是他灌的吧? “公子,我娘子不胜酒力,还请公子放过她。”他笑着拿开酒杯,“等会我若是喝醉了,她还能够搀扶我回去,若是两人都喝醉了,那可就会坏了大事。还请公子见谅。” “不胜酒力?”燕璃不置信的看着简言又看看他,“公子有所不知,景娘子可是好酒力呢。” 简言额头上的青筋暴跳几下,她看见景笙眉头蹙起,脸色阴沉下去,不过是片刻便恢复自然之色,“燕公子可是说几天前?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是醉着走夜路回家的。本来半夜三更回家,我很生气,又见她醉醺醺的回来,于是就罚她在外面院子里过了一夜。” 简言嘴角抽了抽,她什么时候被关在院外一晚上了? 燕璃和仝夫人愕然的看着她。 景笙扭头笑了笑,“燕公子还是不要让她喝酒了,她若喝醉闹起事情来,恐怕遭殃的可是这酒楼。” 燕璃这才愣愣的收回手,坐下来给仝夫人斟满酒水,放在一旁看着简言,“若那晚上早知道景娘子不会喝酒,说什么燕某也不会逼迫她。实在是对不住了。” 简言挑眉,随后笑了笑,“都说喝酒误事,我当时只顾着和公子喝酒,忘记了公子答应我要送一壶玉兰酿给我相公带回去尝尝。” 燕璃顿时想起,当日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他点头笑道,“今日一定要带上一坛回去,公子可以慢慢品尝。” “那还多谢燕公子了。”景笙毫不介意先拿起筷子,“看着满桌子的山珍海味,竟让我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公子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燕璃指着中间那道菜,“景娘子请看。这就是刚刚在你手上买下来的鱼,不知道在做法上你有没有好的提议?” 简言仔细盯着那盘鱼头豆腐,拿起了筷子夹起一块鱼肉放在嘴里细细品尝起来。 “味道很不错。”她轻声道,“公子客栈的厨子,手艺比我的好多了,不敢有意见。” “瞧你说的什么话?”燕璃夹起了鱼肉,放在嘴里细细咀嚼,“味道鲜美,这不仅需要一个好厨子,也需要好材料。” 他是第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鱼,仝夫人听说这鱼是买简言的,她两眼放光,拿起筷子上前夹道,“自上次吃了相公从景娘子手上买的鱼,我整个人都有了精神,真是一道好菜,今日能够再吃上,也是我的福分了。” 景笙始终含笑着。 简言面色平静,听他们说的如此美好,他很开心。燕璃看着景笙将剥掉的鱼刺放在简言碗里,如此细小的举动,深深刺痛他心。 景笙平淡的瞥了他一眼,他脸色不好的低着头,景笙的心情便好上几十倍。 气氛就在这个时候尴尬起来,仝夫人也没有心思去猜想,还想着对面的景笙除了相貌好过燕璃之外,身世都不如燕璃。可没看到简言的那相貌,一时间还是很好奇,面纱下面是怎样的一张容颜。 燕璃垂下眸子,不看对面的二人,他觉得多看一眼就是煎熬。越是得不到,越是蠢蠢欲动,越是得不到,他越想动下脑子跟简言扯上关系。 可,这顿饭菜之后,还有什么借口能让二人继续交涉下去?燕璃低头想着法子,看到了鱼他抬起头来问,“景娘子家里很多鱼吗?” 简言看着他笑道,“确实有不少,这个季节,鱼繁殖比较快,加上我有特殊的草药喂养,比其他的鱼好肥大一些。” 燕璃点点头,“不知景娘子是否还记得那次燕某说的话?” 简言淡然的看着他,“你是说,上一次卖鱼,扰乱市场价的那次?” 他点点头。 “公子诚心诚意?”简言问。 “自然是诚心诚意,只要景娘子卖,我燕某多少钱都能够接受。因为它值。” “既然如此,当日的话定然是算数。”简言转眼后道,“不过,卖给你的价钱可就没那么便宜了。” 燕璃不以为然的笑道,“比市场价多出一倍?日后你的鱼可以专门卖给燕府。” 简言含笑的应看一声,端起桌上的酒杯,伸到他面前,“来,我们喝下这杯酒,祝你们的事业蒸蒸日上,也祝我的家越来越好。” 景笙伸手阻止,“你不会喝,别逞强。” “放心吧,我没事。”简言笑着举起酒杯,“喝了这杯酒,我们互不相欠,我们也好回去看看弟弟如何了。” 燕璃知道现在也不好上前再三劝说,于是只能跟着举起酒杯,“来来来,这案子办完,我这心也就放心了,这杯酒,是敬景娘子的,多谢她慷慨解救危难中的仝老板。” “哪里哪里。”简言附和的笑了笑。 四人纷纷举起酒杯,一干而尽。 ------题外话------ 各种煎熬,对谁都是煎熬啊啊啊,我也好煎熬。嘤嘤嘤 第六十一章 定情信物 临走时,燕璃目光微沉,紧紧跟在他们身后,一同送到客栈门前。简言回头,“公子不必送了,这案子了结了,公子也可以安心歇息了。” 燕璃含笑点头,“是呀,这还多亏了你,单凭我一个恐怕还需要多时。” 仝夫人上前和燕璃并齐,“景娘子有空多来这里坐坐,这都说一回生二回熟,你又是我们的大恩人,日后有用到我的地方,还请娘子开口,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简言轻轻点头,“夫人这话折煞我了,仝老板也帮过我多次。时间也不早了,夫人和公子还请留步。我们夫妻就告辞了。” 仝夫人点头,“路上当心。” 燕璃注视着他二人手牵手,一同走进人群中。 仝夫人扭头看看燕璃,又看看走远的简言,“公子怕是没有机会了。上次我在想是什么样的男子能够让一个女子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貌美如仙。恐怕真个小镇也找不到这么美的少年郎了。” 燕璃面色变了变扭头睨了她一眼,“再美又如何?恩爱都是做给外人看的,要不然他们为何还没有圆房?” 仝夫人一怔,猛然看着他,“公子连这等事情都知道?” “只是无意间看到她手臂上的守宫砂而已。” 仝夫人又看了看人群,见燕璃转身走进客栈,她跟着进去,“公子打算用抢的?” 燕璃脚下一顿,扭头瞥了她一眼,“夫人是觉得我配不上她?” 仝夫人立即弯腰颔首,“不敢。” “哼!”燕璃瞪了她一眼,甩着衣袖上了阁楼。 人群中,简言紧拉着景笙,出了客栈她长舒一口气,“还是外面的空气比较好,待在客栈,压抑的难受,浑身都不自在。” 她朝着景笙笑了笑,景笙道,“看到燕璃,我才叫浑身不自在。” 她愣了一瞬,眨眼推了推他手臂,“要不要去买坛醋?” 景笙好笑的斜了她一眼,“我又不吃醋,买来做什么?” 简言挑眉,“还不吃醋?刚刚的话我怎么听着酸溜溜的?!” 景笙低笑的看着前面,“这人心思缜密,我怕他……” “不怕,我们都是夫妻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将我们分开。”她面色镇定,“谁也不能!” 景笙含笑的点点头。 路过几个笑商铺,简言没有心思去看那些胭脂水粉,一颗心全部系在如何发家致富上。她看到卖种子的商铺,总要停下来探究探究。 “老板,有没有花生种?”她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 “有有有。”女老板乐呵呵的扯着嗓子喊,“将昨日到的种子全部拿出来让这位姑娘挑挑。” “唉,来咯。”里面的伙计大声回应。 简言瞥一眼其他的菜籽,想到竹林还有那二亩田地都计划这种完了,没有空余土地可种菜了。想想也就作罢,抬头就见二十多岁的伙计扛着一包种子火速跑出来,‘啪’的一声响,那一麻袋种子摞在其他种子上面,激起了灰尘四溅。 景笙拉着简言往后退开,挥手蹙眉,“灰尘这么大?” 女老板尴尬的瞪了伙计,“瞧你,这么大的灰尘,呛到客人怎么办?” 那伙计忙弯腰道歉,“对不起呀,客官。” “这伙计刚刚来,不懂礼,还望二位多多包涵。”女老板嬉笑着看着景笙。 简言从他背后走出来,挥挥手,“无碍,能否打开,让我看一看?” 女老板,面色一变,不情愿的打开麻袋,露出花生的模样。简言看了看那一颗颗饱满的花生,伸手感受了下,随后手又伸到了下面,干瘪的很少,她剥开一颗看了看,红红的房子里面住了一个大胖子,她满意的点点头,“老板,这一袋需要多少钱?” 女老板缓缓伸出一个巴掌,她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五十文,递给她。 “唉唉?才五十文就像买我这一袋子?我说姑娘,你是在逗我吗?”女老板面色一板,将那五十文用力的塞到简言手里。 简言勾起唇角,这人标准的奸商,自己不报价,全让百姓自己去猜,那好哇,既然猜咱们就往最低的地方猜。 “没有给你五文,就不错了?明人不说暗话,是多少就多少,你开价吧。”简言扭头看着景笙无奈的笑了笑。 女老板又伸出一个巴掌,“这是五百文一袋,分文不少。” 简言抽了抽嘴角,斜了那一大袋,如果全部买回去又种不完,她想了想,也不知道这些种子全部放在紫菱里面会是什么样子。于是大手一挥,“我买了。” 她刚去掏钱,景笙捏住她手,“那块地种不了多少,都买回去,岂不是会霉掉?” 简言举起手腕,让他看了看,他顿时了然的点点头,“那就买下。” 简言付钱后,景笙便扛起了那袋花生。简言在后面扶着,走到偏僻的地方后,简言速度的将它放在空间里面,伸手拍拍他肩膀,“是不是很沉?” 他摇摇头,“沉也会能够将它扛回家。还有其他需要买的吗?” 二人又返回人群中,这次他硬拉着简言去了胭脂水粉铺子上。 “我不要这些。”她摆手。 景笙不搭理她,扫了一圈铺子上的首饰,目光停在那桃花簪上,他又低头看看自己衣服上的飘落的桃花瓣,拿起那支玉簪,将简言的斗笠拿开挡在一边。 商铺的老板刚好将简言的容颜看的一清二楚,惊艳的赞叹简直就是仙女下凡。 “好看吗?”简言害羞的扶了扶发髻。 “好看好看,简直太好看了。” 景笙扭头看了合不拢嘴的老板,点点头,“很好看,很配你。老板这支玉簪怎么卖?” 那老板赞叹完愣愣的伸出两个手指,“二百文。” 简言一听,就这样的桃花簪还要两百?她刚想伸手去拿下,却被景笙按住,“我买下了。” “这么贵,哪里值,不要买了。”简言再次伸手,景笙将钱已经递给了老板扭头道,“这是给你的定情信物,你一定要收好,不许弄丢了。” 她怔怔的看着他,随后笑着点头轻应下来。随后景笙才将那斗笠重新给她戴上。 “哎呀,真是绝配,天仙难比……” 商铺的老板一直看着他们走远,还在赞叹。 路过一家古董店,简言知道景笙一直怀才不遇,就算要学习,要看书,总也离不开笔墨纸砚。 景笙见她不动,仰头看了店名又看看她,“怎么了?” 简言拉着景笙笑着道,“走进去看看,说不定会有喜欢的东西。” 景笙拽住她,“里面都是古物,一件物品价值连城,那不是我们那我们能去的地方。” “去看看又不犯法。”简言强制性的将他拉进去。 什么玉石、珠宝、珊瑚珠、罐子、花瓶……对她来说都是无用的。她吆喝一声里面当即出来了几个人。 “两位客官需要点什么?” 简言道,“有笔墨纸砚吗?” 那人看到景笙神色一顿,随后点头应道,“有有,客官这边来看。” 简言拉着景笙,跟着老板一起去了隔壁房间,原来这中间还有一道门,两边的店铺都是一家。她一眼就上看了那个黑色的砚台,大步走过去听伙计道,“这款可是古时皇帝御用的。” “哦?”她显然不信,“皇帝用过的东西,不是都有专门保管地方吗?怎么就到了你这里?还是这东西是窃来的?” “哎呦姑娘慎言。”那伙计小声道,“姑娘有所不知,这砚台已有上千年了,朝代更替,大陆兴起,谁还去保存这玩意儿?这也是游客当在小店的,时间长了,我也有权将它卖掉。” 简言瞅了他一眼,原来是当品。 “相公你来看看,喜欢吗?”她将砚台递给景笙。 景笙沉着脸,“既然是别人当在这里的,总会回来取走,我们还是看看其他的。” 简言就知道他不愿意看,这东西摸着的确舒服,她仰起嘴角,“老板,既然你这东西是别人当在这里的,恐怕是卖不出去了。” 那人面色焦急,难得有人喜欢,他还不得赶紧处理了,当在这里时间长了也不好。 “姑娘,你再好生看看,这砚台真是个好的,难得遇见,不如就买回去。”他开始王婆卖瓜模式。 简言确实喜欢,她沉思片刻才开口,“那老板卖多少?” 那伙计立即伸出五个手指,简言一看脸色一沉,难不成这人都爱巴掌? “五十文?还是五百文?”她问。 景笙推了推她,“太贵了,我们不要了。” 那伙计忙伸手拉住景笙衣袖,“公子公子,你听我说,我看的出来,你很喜欢它,我不要五两银子了,今日亏本卖了,就二两银子您看?” “没诚意。”简言撇撇嘴巴,“走吧相公,五百文能够卖掉已经不错了,这小地方,你就是再放上一百年,也难保它有人买。” 五百文?伙计低头看看,面色极其不好,又着急将它处理掉,见小两口就要出去了,他痛下心喊道,“来来来,姑娘给你了给你了。五百就五百。” 简言仰头看了景笙,缓缓转过身子,收起脸上的笑意,“五百文,老板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想好了,拿去了,省的日后一分钱不赚。”那伙计挥手,将那砚台递给简言,“姑娘看看其他物品还有需要的吗?两件一起,还会便宜。” 简言扭头又瞅了瞅,忽然看到盒子一堆珠子里面那颗白色的珠子,她抱着砚走过去,伸手将那颗鸡蛋大小的白珠子掏了出来。 那伙计和景笙都诧异的看着她,也不知道她拿着那颗珠子想要干什么。 “老板,这是什么?”她只是不确定。 “汗,这些都是我家老板不要的珠子,姑娘要是喜欢就挑走一两件,这点事我还是能够做主的。” “此话当真?”简言紧握着珠子扭头看着他。 “当真当真。” 尽管如此,简言还是从钱袋里掏出五文递给他,“既然放在店里,那它就是商品,我既然喜欢她也不能白要。” 伙计接过钱放在衣袖,“好说好说。” 简言伸手将那珠子握在手里,“那不打扰老板了,我们告辞。” “两位慢走。” 出来之后,景笙疑惑的问,“那珠子有什么来历?” 简言笑道,“我也不是很确实是不是,只是觉得当时它突然闪了一下光。” 她掏出珠子,细细观看,“这上面覆盖了铜青铁锈,遮住了它的光芒,等到晚上观察看看,若是发亮,那必定是无价之宝,若还是这样,那只能说明是我眼拙。” “嗯?”景笙细细琢磨她话,“莫不是夜明珠?” “你见过?” 他摇摇头,“听老人说过夜明珠晚上会发光,刚刚听你说,我也是在猜测。” 她笑着紧了紧他手,“如果真的是夜明珠,那以后你晚上就不会盯着昏暗的油灯看书了。” 他笑了笑,“希望如此。” 两人回到竹林已是傍晚,简言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紫菱里面看看梓染。这小家伙一个上午都没有喊过他们,莫不是在里面出了什么事情? 可她进去后发现完全白担心了。梓染趴在灵泉池上,小爪子正伸站起水面上,看着一条条鱼游过,就用小抓住去够,去玩。简直不亦乐乎。听到脚步声,他猛然回头看到简言吓得没有留神,整个身子扑通一声掉在灵泉里面。 “啊噗,唧唧,救……” 简言本想笑,可见他掉下去慌忙上前,弯腰将他从里面捞出来。 “咳咳咳……” 简言看他咳的厉害,估计呛着了,便一起他的后腿,头朝下,倒挂着。看到他吐出几口水,连带着几颗花生米轱辘轱辘滚到一旁…… 梓染面色窘了。 简言动了动柳眉,瞥了他一眼,将他放在地上,他立刻装可怜,一双星星眼眨巴眨巴,全身湿漉漉的两只耳朵耷拉着,仰着头看着她。 简言忍住没笑,“你吃了花生?” “人家肚子饿。”梓染低着头想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这么久都不喊我,我没有吃的不吃花生怎么办?” 她蹲下来,吃了花生还有理了? “以前没有遇到我,你怎么活?” 梓染抬头看来一眼又低下,“可是现在不一样,我们是有血盟的,我若饿死了,你也会丢掉一半的性命。我这还不是为你着想吗?” 他又抬起头,吃掉花生理所当然一样。 他见简言许久沉着脸,便缩了缩脑袋,“不是给我吃,那你扔进来做什么?还不是在诱导我犯罪?” 简言瞧他越说越离谱,起身白了他一眼,“还不下去?” “你不生气?”他猛然抬头。 简言看也不看她,拿着那袋花生,扔了下去,还没动身下去,就听到‘哎呦’一声。她心里咯噔一下,站在紫菱出口地方往下看。 “打到人了?” 简言低头斜了一眼脚下的狐狸,没理他。 “那人是谁?” 简言看去,正是早上的那个话唠少年,张艺。 他怎么来了? 屋内,张艺也算悲催的,他路过竹林便来看看景笙他们回来没有。朝着庭院喊了几声,景笙才出来院门刚打开,他拿着两条小鱼,“公子,你看我买了两条鱼,给你们一条。” 景笙愣愣的看着他,拒绝道,“小哥还是拿回去自己吃吧,我家里有。” “嗯?你也买鱼了嘛?”说着便朝着屋内走去。景笙慌忙关上院门,拦着他,“你这是要……” 张艺笑道,“怎么?我路过这里,看你回来没有,顺便讨杯茶水解渴。” 景笙有些为难,倒不是一杯茶水舍不得,而是万一简言突然冒出来,真的会吓死人。 张艺见他发呆,厚脸皮绕过他,直接进了屋内。 “你这竹楼布置的很雅致,不比集市客栈差。”他放下手上的鱼,一屁股坐下来,不待景笙给他倒水,他到毫不客气的自己动手,连续喝了三杯才擦了嘴上的水。 “呼,终于喝到了水。” 景笙笑着点头,心里却想着希望简言晚点出来。可刚刚坐下,就看到一个麻袋从上面掉下来,直接砸在他头上。 “哎呦。”吓的张艺猛然跳起来,“这是什么?” 景笙慌忙起身,抬眸看了看空中,不自在的指着上面,“那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说罢,他绕过去,将地上的袋子拿开,扭头便看他仰着头,正在看头上的房顶。 “你这样不行的,放在上面太危险了,好在今天打的是我,万一是你或者你家娘子,那可不好了。”他上前接过景笙手里的袋子,“你把它给我,我给你用绳子固定起来。” “不用了。”景笙有些急躁,额头上都吓出了汗,好在简言没有和梓染从空中出来,要不然铁定吓死眼前这人。 “反正这两天都要用上,不如放在一旁,用的时候也好拿。” 景笙的眼睛还在看着刚刚掉下花生袋的地方,倒让张艺诧异的往空处看了看,还没开口,景笙又道,“你不急着回去?还有这么多东西,家里不着急吗?” “对对,我是要回去的。”张艺恍然大悟拍拍脑袋,“你瞧我这脑袋,记性这么差,那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找你。” ------题外话------ 每次都觉得小狐狸好萌(○`ε′○) 第六十二章 素姻上仙 景笙急了一身冷汗,看着他一脸灿烂的拿着集市上买的东西,大包小包提在手里匆匆的跑出院子,还回头向他招手。 看到人走远,他舒了一口气,瞥了半空,“你们可以下来了。” 简言笑着跳下去,梓染紧跟着下来。 简言抿着嘴巴,低头轻笑。景笙惊魂未定的坐下来,“还好你们没有出来,要不然……你这是怎么回事?” 他话说了一边便扭头看着梓染,那洁白的狐毛正滴水,他有叹息的走进屋内,拿出一块布,将梓染抱着椅子上,帮他擦着身子。 “林子里面的气温不比外面,弄不好还会着凉。” 梓染诧异的仰着头,看着如此温柔的景笙,随后低下头,安静的趴在椅子上,舒服的享受着。 简言可就不依了,小声嘀咕,“我怎么就没见你这么温柔的对我?” 景笙手顿了顿抬头,“我对你很粗鲁?” “反正不温柔!”她扭开头。 景笙思量着,“嗯,那我晚上温柔点。” 梓染一听若有所思的看着简言。简言含羞的瞪了他们两人一眼,将一旁的斗笠拿起来转身便进了屋内挂在墙上,却笑的合不拢嘴。 待她出来变换了神色,手里拿着针线,坐下来细细的缝补。 梓染肚子咕噜咕噜两下,他尴尬的别开头,听景笙问,“饿了?” “嗯。”他说的委屈,却遭来简言一个白眼。 “早上让你一起去,你自己不去的,怪谁?”她继续缝衣。 “我去给你弄点东西吃。”景笙起身。 梓染眼睛感激的看着他,站在椅子上抖了抖身上的水,甩了简言一身。她蹙眉打叫,“梓染!” 景笙猛然回头,还没看清,便瞧见一团白扑进怀里,猛烈的撞击,让他退后一步。他低着头看了小狐狸,又看着怒气不断的简言,“怎么了?你又干什么坏事了?” 梓染愣愣的看着简言缩了缩脑袋,“我得意的将身上的水,抖了她一身。” 景笙低头笑着,又看向简言,“等会我烧水,你洗一下。” “你不爱我了!”简言听了撇撇嘴巴。 景笙站在后门位置,缓缓回头,看着她那委屈的样子,还是放下了怀里的小狐狸,轻轻走过去拿出帕子帮她擦脸上的水渍,“胡说八道,我哪有……” 不爱你三个字,卡在喉咙里,他尴尬的扭开头,“我一直都很爱你。” “喔。”简言轻轻应下,还坐回原地,心里却乐开花了。 景笙不明不白的看了她两眼,喔?是什么意思? 他又返回去,梓染撇撇嘴巴跟在他脚后,一前一后去了厨房。简言等他转身后,才看着他们,什么时候开始和一只小狐狸争风吃醋了? 她思索片刻,只是觉得最近的小狐狸太粘着景笙了,还是自己对他不好,所以要弃暗投明?还是要气自己?思忖许久不得答案,她不由得将自己鄙视一番,不就是一只狐狸,难不成还能干出个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她又低着头干着自己手里的活。 又过了半个时辰,她扭动着僵硬的脖子直起身子,往庭院走去。先看看了看药草,又看了看地里的菜籽有没有发芽,最后走到那块空地上,做起了昨晚没有干完的活。 景笙喂饱小狐狸出来便没见她身影,之见那些针线依旧躺在桌上。 “她去了竹林。”梓染跑出院子,一眼就看到那抹身影,大声喊,“美人姐夫,她在那里。” 简言听见喊声,回头。他们正往这边走来。 “你真是一刻也不闲着。”景笙看着地上一堆竹根,“这些让我来就好,你去休息一会儿。” “我就是闲不住,坐在屋里太无聊了,还是干些事情才能打发时间。”她笑着将手上的竹根放在一起。 景笙撩起了衣袖,也下去捡树根,“这块地就打算种花生了?” “嗯,花生除了能够卖掉,还可以用来榨油,花生油很香的。到时候你吃就知道了。”简言应声。 太阳一点点西下,黑夜渐渐笼罩大地。她这个时候才想起集市上买回来的珠子,顿时激动的从怀里掏出那颗珠子,不由得蹙眉。 “它怎么不亮?” “什么东西?”梓染仰着头眺望,“夜明珠?哪里来的?” “夜明珠?”简言蹲下来,“你确定它是夜明珠?” “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我家主人多的是。”他得瑟的动了动耳朵,“但是在这里就比较稀有了。快说,这是那里来的?” 简言就将它简单的说了下,盯着它许久,“为什么它不亮?” “大概是长年累月都和那些劣质的珠宝一起摩擦,让它失去了原有的光泽。”景笙沉默半响解释。 “是的。”梓染指着上面的花纹,“一般的夜明珠上面是没有花纹的,这些都是染上去的。也就是美人姐夫刚刚说的摩擦的结果。” “可以用水清洗一下。” 简言起身往厨房里走去,梓染和景笙跟在后面过去。她来回擦洗珠子,上面那些绣色怎能擦都去不掉,来回想想,用醋可以中和一下。 “找什么?”景笙问。 “我需要醋。”她说。 景笙看她一瞬,又看看她手里的珠子,“用醋可以洗掉?” “这个是化学反映,醋可以和这些铁锈中和一下,没准儿它就亮了。”简言接过,他递过来的醋,将珠子放在碗里,倒上醋将珠子淹没。 醋基本上用了一半去了,她拿着看看,啧啧了两下,“太浪费了。但是值得,一想到晚上光线明亮,我就开心了。” “你拿来照明?不是卖?”梓染诧异的看着她,“还以为她要卖掉。” “好不容易得了个好东西,为什么卖掉?以后给相公照明用,这叫保护他的眼睛。”她笑着看着碗里的珠子。 如此细小的事情,在他心里却荡出一圈圈碧波,整个人精神百倍。他相信,有这样一个聪明灵慧的妻子,也不枉来这世上一遭。 或许,他的存在就是为了等她而来。 好一会后,在梓染的催促下,她才将那颗珠子从醋碗里捞出来,然后用清水洗干净,拿在手里左右观看,失望的将它递给梓染,“拿去玩吧,唉!” “怎么会呢?” 梓染双爪子按着它,在地上滚来滚去,好一会都没有见任何反应,他也失望的将白珠滚到景笙脚下。 景笙弯腰捡起来,笑道,“或许它就是一般的珠子,你们认错也没有什么好好奇的,我收起来放在屋内。” 简言无所谓的摆摆手,“晚上要吃什么?我都饿了。” “嗷呜,我不饿。” 简言愤恨的指着地上那没良心的小东西,“以后别想再跟我叫饿!” 梓染猛然顿住,扭着头看着简言,随后噘着嘴巴,灰溜溜的朝她走过去,蹭了蹭她的脚,“别这样,我不就是开个玩笑嘛,你也不是那么小……” ‘气’字还卡在嗓子里,他身子就被简言毫不留情的给提了出去,滚了几滚落在景笙脚下。他愣愣的低着头看着脚下的一团白,又抬起头看着怒火冲天的简言。 “我就离开一瞬,你怎么惹她生气了,将你……” “呜哇……”梓染变真人一头灰的坐在景笙脚下,双手抹着眼泪,“每次你都欺负我。玄宗道长还说你会疼我,你那里疼我了?” 简言紧紧蹙眉,“你要是我孩子,我肯定一巴掌……” “可我本来就像你孩子一样!道长说你是素姻上仙,会和上一辈子一样疼爱我,哪里疼爱我了?整日就知道欺负我!呜哇……我等你们上千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主人,还是个没心没肺的主人,我上辈子做的什么孽!” “停!”简言觉得这里面的信息量有点大,她头疼道,“停!” 梓染这会哪里听她话,委屈了好久,今日不爆发怎么行?他仰着头哭的肝肠寸断,让人听的毫不怜惜。 当然除了简言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我说停,你没听到!”她河东狮子吼,吓的梓染顿时忘记了怎么哭。吓的景笙张张嘴巴忘记了要说什么,只能呆滞的看着她。 她指着梓染,“你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梓染呆呆的点点头,然后又仰头看着身后的景笙,红着一双眼睛撇撇嘴巴带着哭腔,好不委屈,“美人姐夫,我刚刚说什么了?” 景笙知道他是无心说的,可是那话却印在他心里,难怪他让自己保证,在自己没有强大之前不许和她圆房,原来是因为她是素姻上仙。那自己呢?一旦她封印解除,自己又算什么? “他还是个孩子,你别这样。”景笙弯腰将他扶起来,拍拍他身上的灰尘,“梓染,你先去外面玩一会。” 梓染抽着肩膀走出去,完全忘记刚刚说来什么话。 景笙就站在她对面,她面色苍白,梓染的话,他们全部听在心里,这样便形成隔阂,好似两人之间隔着千山万水,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明明只要伸手,就能够触摸到对方。 “你在想什么?”景笙注视她毫无焦距的瞳仁,没有焦点的看着前面。 简言摇摇头艰难的扯了笑容,“不会的,我怎么可能是她?” 我可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怎么可能活了上千年?还是个神仙?简直荒缪。 景笙大步上前猛然伸手将她抱在怀里,“我也希望你不是她,因为我不是那个魔王,我只有你。如果你走了,我会死。真的,我真的会死。” 简言整个身子猛然一颤,她伸手茫然的推开他,“怎么可能,不会的,梓染说的是胡话,我不可能是她。” 景笙蹙眉,他们都知道,小狐狸并不会无缘无故认谁做主人,更不可能说假话,何况还有他和小狐狸秘密约定,足够说明,她就是素姻上仙。 可是我不是小魔王。 他转过身子,面露痛苦之色,这些天小狐狸一直粘着他,是不是在为小魔王补偿他? 不是自己的,就算在如何捧在手心里,她终极不是自己的吗? 简言看着他身子往黑夜中去,顿时慌了神上前抓住他衣袖,哽咽道,“你不要我了?” 他没有回头,而是仰望天空,让眼泪流回眼睛里。 梓染站在后门口,一动不动,他说出错了话,让他们伤心了? “你真的不要我了?” 景笙身子颤了颤,扭头看着她,“我没有不要你。” “因为说我就是素姻上仙,所以你害怕了?” 景笙伸手拂过她脸上的泪水,心里痛苦着。是的,他是害怕了,他们是神,而他只是一介书生,拿什么去抗衡? 简言抓住他手,掌心贴在脸上摩擦着,“不要害怕,我们是夫妻,就算我真的是素姻上仙,就算有一天封印解除,小魔王出世我们也还是夫妻,他不会横刀夺爱。” 梓染紧紧咬着唇边,倚在门口,泪眼朦胧的看着厨房门口那对佳人。 他不会横刀夺爱?难道这是主人的劫难?已经上千年了,他等了千年,为你跳下轮回台,和你一道轮回,最后等来的事这个结果,你何其残忍? 素姻上仙,你的心呢?真如九重天宫掌门人说的,你的心从来都没有被温暖过?从来不曾装下任何人? 景笙将她抱在怀里,头埋在她脖子上,小声道,“我不想你离开,也不想你和任何人有牵连,你是我明媒正娶回来,拜过堂的妻子,就算你是素姻上仙那又如何?只要你不离开,任何人都会将你如何。” 他抬起头来,捧着她柔美的小脸,紧盯着她那双噬魂的眼睛,“简言告诉我,你爱我吗?你会离开我吗?” 她慌忙摇头,“我爱你,更不会离开你,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将我们分开。就算他来了,也没有任何理由将我们分开,我爱的人是你,想要在一起的人也是你。” 梓染一听不置信的冲出去,“你怎么可以忘记他?忘记你们的誓言?” 简言脸色沉起,景笙眸子沉了下去,她抓住他的手,举着给梓染看,“你看好了,我不会忘记我今日的决定,从现在起,我想要爱的人,想要守护的人一直都是他,是景笙,和你的主人没有任何关系。” 梓染红着眼睛看着他们,看着那双手紧握的手,苦笑的看着天空,“现在我主人是生是死都还不知道,你何必要说这么决然的话?如果你的封印解除了,指不定你就会后悔今日说的话。素姻上仙,你何其残忍,给他们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就这么难吗?” 景笙手微微颤抖,一点点从她手里抽出来,深吸一口气,“公平竞争吧,我不想因为你身上有封印,而占有你,这样一旦封印解除,你或许会痛恨我一辈子。” “景笙?” “什么也别说了。”他扭头看着简言,伸手擦掉她的泪水,“别哭,我还在。” 别哭,至少现在你还是我的。 “要怎么样才能解除封印?”她扭头看着梓染。 “找到九重天宫掌门。”他静静道。 “他在哪?”她又问。 “不知道。” “呵呵,不知道?是不是我一天封印不解,就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就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去爱人?这对我难道就不残忍?玄宗道长一句话,我就成了素姻上仙,是不是他心疼某个男人,一句话他就变成了你的主人?然后我们就该在一起?” 梓染不置信的看着他,“玄宗道长毕竟花了半世的修为才探测到你,怎么会是随便?” “半世?”简言冷哼一声,“那他召唤我来这地方又嫁给他又是为何?” “呵呵,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老衲不得不出面了。” 未见其人,但闻其音。他话刚刚落尾,一道光闪过,玄宗道长便站在他们面前。 “丫头,我们又见面了。” “哼。”简言冷哼一声,冷眼望去,“你妈妈没有教育过你,说话要将实证?不能信口开河!今日你说我是素姻,改日遇到其他女子,再说其人,岂不是儿戏?” “道长,你快点跟她解释清楚。”梓染上前抓住他手臂。 “稍安勿躁。”玄宗道长拍拍他手,“让我来细细说明。” 简言等他片刻只听他笑呵呵道,“你不请我进屋喝杯茶水?” “道长今日这话不说清楚,恐怕没有茶水给你喝。”一直没有开口的景笙冷冷的回答。 他比谁都紧张,他怕简言真就是素姻上仙,怕封印解除,她就会离开自己。 玄宗道长捋胡须的手顿了顿,依然笑眯眯的看着对面两个人,那眼神恨不得想要将自己杀了。 “千年前,素姻上仙和魔界小王爷相恋,让仙界和魔界大肆反对。仙魔两界自古以来都是对立的,怎么可能让他们在一起?后来九重天宫掌门联合师兄弟用计抓了小魔王,并阻止素姻和他断绝来往,直到素姻知道他被关押的地方后,违抗仙戒偷了钥匙,将他放走了。最后她却被断了经脉,废除仙骨,送了轮回台。” 他仰着头继续道,“当时消息传开小魔王发疯似的血洗了九重天宫,掌门人最后一刻耗尽千年修为将整个魔界给封印了。他带着最后一股仙气,冲下了轮回台,将封印打在素姻上仙身上。” ------题外话------ 嗯哼,十四号上架。 第六十三章 心是空的 简言笑了笑,“道长你说了这么多,完全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想知道,为何如此断定我就是素姻上仙?” 玄宗道长笑着看了她一眼,“起初我并不是很断定,你可记得你和小狐狸血盟那一次?” 简言淡然的瞥了他一眼,听他继续道,“我本是九重天宫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素姻是我下山找来的丢给掌门的徒弟,只因她适合修炼,且六根清静,无贪念。心静的如一面镜子,不曾被世俗沾染,这样的孩子为何不收起来加以锻炼?” 简言不耐的撇开脸,毫不留情的打断,“我一点也不想听她的事情,你就说吧,从哪里看出来我就是她?” “从你身上的血!” 简言像听到了极大的笑话,她仰头一笑,若说在现代她或许还会相信,可这是古代,科学没有那么发达,难不成还能做血液分析不成? 梓染在一旁着急,“你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她,到底怎么回事儿。” 玄宗道长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瓶子,“这是素姻上仙的血,这是找到她唯一的办法,这也是我为掌门准备的,可惜他已经用不到了,他自己也跳下了轮回台。” 简言紧盯着那个小瓶,然后脸色相当难看,“我并没有给你血。” “说来也是天意,当日你们血盟,血液滴在地上,我也只是好奇,毕竟你的资质不错,就拿那小滴血与素姻的血混合,通过幻影,才知道你就是素姻。” “那也不能说明是我,之前我可不是简言,或者素姻上仙是被你召到我那个时代去了。”简言依然不相信。 “你的那个时代?你和简言灵魂出错是阴曹地府的事情,如此换回来的才是你们真正该走的人生。丫头,我知道你在逃避,但是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简言退了退身子,头疼的厉害。 “为什么会是这样?在现代是个错误,在这里就是正确的?既然是正确的,为什么还要让我遇到景笙,然后爱上他,又要将我们拆开,你这不是捉弄人吗?” “言儿?” 景笙压制住痛苦的心,轻声呼喊。他除了这个名字是他喊的以外,还能喊什么? “我不是素姻,我也不想当素姻,更不想和我现在爱的人分开。”简言指着玄宗道长和梓染,“都是你们,既然召唤我来了这里,为什么告诉我这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小魔王与我何干,掌门又与我敢干?我此时此刻,只想要景笙,听到没,是景笙,你们都走,我不想看到你们。” “言姐姐。”梓染愣了愣,“你不要我了吗?” “不要,你走,你会拆散我们,我还要你做什么?”简言头痛欲裂,只要想到有人想要分开她和景笙,心就揪在一起,难以呼吸。 梓染面色苍白,有了血盟,只要被主人抛弃,那它唯有一死! “言儿!”景笙上前将她抱在怀里,“没有人会将我们分开,不会分开。” 简言双手抱着头,什么也听不见,脑子里全部都是有人要将她和景笙分开的讯息,她使劲挣扎,痛苦呻吟。 梓染脑子里全部都是简言不要他的信息,他面色一点点苍白下去,身子趔趄瘫痪在地,目光呆滞的看着他们。 “小狐狸?”玄宗道长叹了一口气,又看着不断挣扎的简言和面色困苦的景笙,他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上一世,素姻仙遇上掌门,再次轮回,他动了私心先要将素姻找到,再次先让她遇上掌门,给掌门一起机会,可是到现在也不见掌门身影,却让景笙遇到了她。 难道这一切都是注定的? 他看了痛苦的几人,思索片刻,才狠下心用了仙法将这段记忆给抹去,可下次若在发生此类事情,他们会痛苦百倍。梓染若被她抛弃,它便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希望这次,他做的是对的。 第二天,简言是被饿醒的,她捂着肚子动了身子,知觉的身上很重,睁开眼睛,先看到的事景笙那绝美的脸,随后垂下眸子,便看见梓染躺在自己身上。难怪身子这么重,最近这小家伙吃肥了不少。 景笙睁开眼睛,看到她笑了笑,“醒了?” 简言点点头,“昨天吃的什么东西?为何我这么饿?” 景笙蹙眉一想头就痛,简言伸手揉揉他太阳穴,“头疼?” “嗯。”他轻应,“想不起来昨天吃了什么,还是我们都没有吃东西直接睡觉了?” “是这样吗?”简言蹙眉,“不行,快起来做饭,我好饿。” 景笙含笑的起身,这才发现衣服也没有脱。他深深扶额笑,“昨晚都干了什么,衣服都没有脱。你还有印象吗?” 简言也是一想头就开始痛,她摇摇头,“想不起来了,大概是玩累了直接睡觉了。” 她做起来,看着梓染依旧呼呼大睡,揪起他的小耳朵,“梓染起床了。” 梓染动了动自己的小爪子,挥开她手,连睁眼都不想。 “你还不愿意起来?”她又揪着它耳朵,“昨晚上我们都做什么了,睡的这么沉?” “唧唧,我也记不起来了。”他不情愿的仰着头,努力想着,痛的他低着头,“不行,头疼。” “好啦好啦,不想了。”她顺了顺他白毛,“想睡你就继续睡吧。我要起来去做早餐吃。” 她翻身下床,景笙已经出了房门。她整理好以后,梓染正盯着她。 她得意的仰起眉梢,“怎么,被我迷住了?” 梓染眼色一沉,白了她一眼,丢她一个鄙视的眼神,收回视线,只是觉得全身无力,心里空空的。 简言撇撇嘴巴,大步跨出去,并关上房门。 梓染一个人在屋子里想了昨晚上的事情,有一段记忆空白着,一想便会头疼,他一直思索这个问题。想到了饭做好,他也没有想明白。 “吃饭了,你还不出来?” 外面简言喊道,“再不出来,就没有你的了,哎呦,我们这些日子收获了很多鸡蛋哟。” 梓染肚子咕噜咕噜两声,他一听有鸡蛋,猛然爬起来,跳下去的时候,全身没有力气,重重的摔在地上,碰到了房间里面的桌子,撞到了头。 疼的他发出一声惨叫。 景笙和简言大惊,慌忙丢下碗筷朝着房内去。她看到地上不动的梓染,心惊一瞬,轻声呼喊,“梓染?” “唧唧。”——疼,好疼。 简言小心翼翼将他抱起来,心疼道,“哪里疼?” “全身上下都疼。嗷呜——” 简言听着他小声呜咽,心疼的去查看他的身子,来回这才看到头上破了皮见了血。 景笙忙拿出布来,将他脑袋包扎好。他呜咽道,“我是不是要死了?” “胡说八道,你要死了,我岂不是也活不了?”简言瞪眼,“你这狐狸,下个床也能摔成这样,真是佩服。” “我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全身没有力气,尤其是心里好像被人掏空了心一样。空空的,很难受。” 简言愣愣的看着景笙,她也是这样,好像被人挖掉了心脏,一剩下空壳一般。莫不是昨日遇到了什么事情?但是她只要去想昨晚上的事情,头就开始疼了。 景笙伸手拍拍她肩膀,“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顺其自然吧。” “你知道?”简言诧异的看着他。 他摇摇头,“知道什么?我也想不起来昨晚上到底发生看什么事情。” 梓染痛苦的闭着眼睛,“我感觉,好像被人抹掉了记忆一样,心里空空的。” “对,就是这样。”她看着景笙,“你是不是也是这样?” 景笙点点头。 “可是昨天我们不是一起在研究那个珠子吗?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现在一想起来,就头疼。”简言摇摇头。 “不要想了。”景笙叹息,“可能是不好的记忆,被人给抹去了。” 梓染恍然,“莫不是玄宗道长来过了?” “八成是的。”简言道,“他怎么也算是半仙,想去哪不就去哪了?可是为何要抹去我们记忆?那段记忆关于神呐的?” 他们纷纷开始好奇起来。一想到和那段记忆有关系的事情,他们头疼的厉害。 随后简言也只能作罢,将梓染包扎好以后,喂他吃了鸡蛋,喝了粥,便将他送到了紫菱里面,慢慢修养。 简言反正也搞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她也懒得再去纠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现在的心思,全部都是如何才能让自己过的更好。 昨日买来的花生,现在闲来无事,便坐下来剥花生,然后再去将林子那块地翻新翻新。 景笙坐在她对面,两人又说又笑的一起剥花生。 一个上午过去了,他们剥的花生种子够种林子那块地。随后两人一起去做饭,一起吃饭。午后天气越来越热,林子阴凉的地方还是很多的。简言抱着梓染,搬着摇椅坐在树荫下摇晃着慢慢睡去。景笙就在一旁剥花生。 休息了两个时辰,简言和梓染一同醒来。看见景笙笑道,“你怎么不休息一会?去休息吧。” 他摇摇头,“我不累,就剩下一点了,我再剥一会儿。” 简言点点头,将梓染放在摇椅上,起身便走进屋内,掬一把水清洗了脸庞,没多久她又返回来。 梓染正靠在景笙的腿上,怏怏不乐的让人心疼。 “昨天精神不是很好吗?今日撞了一下怎么就这样了?”简言又将他抱回来,顺了顺他的长毛,“你说你一个小不点,还神狐呢,将自己折腾这样,日后你那无良的主人要是知道,岂不是拿刀要跟我拼命?” 梓染连白她的力气都没有了,他闭着眼睛不作声。 “看你这样,还是去紫菱里面好生养着你吃饭的时候再叫你。”她说着便将紫菱露出来,朝着他身边一放,一道白光,梓染便消失在她腿上。 “好了,这些花生也不要剥了,我们一起去翻新土地。” 景笙点头起身将花生提进了屋子,随后拿出一把铁锹,“走吧。” 简言跟在他一旁,“你不休息真的没有关系?” 他摇摇头,“我没有午休的习惯。” 简言紧挨着他,“以后每天中午,你都要陪我一起睡觉才行,这样一来你就有了习惯。” 他无奈的笑了笑,“好,日后就陪着你睡午觉。” “这还差不多。”她娇嗔的笑着。 两人一起到了林子这块空地,还有一些竹根没有捡完。简言让他站在一旁休息着,她开始召唤土元素。嘴里默念几句,便看到了那块地开始冒着烟雾,一簇簇白烟从土地里冒出来,似乎在听简言差遣。 简言挥手蹲下来笑着,“小可爱们,麻烦大家啦。” 那些白烟雾围绕着他们转了一圈,好似一个调皮的孩子,随后才扎在土地里。 土壤开始变动,土质硬的渐渐被分解成一小块,最后变成一粒粒小土壤。放眼望去,这半亩旱地半个小时不到就被土元素翻新完。 景笙拿着铁锹,将四角挖了田埂,还有小水沟。简言将剥好的花生种子一粒粒倒在钵子里面,待景笙挖好田埂,她拿着手帕帮他擦汗。 “累了就歇一会儿。”她说。 景笙摇头,“不累,反而觉得很开心。” 简言含笑看着他,“为何?” “以前在村里生活,下地种田觉得枯燥无味。看着地里的麦苗总要盼着它早点熟,然后就可以拿着卖来的钱去集市上买新衣服。” 简言含笑,她了解古人的生活,一年到头不见新年,是不会添置新衣服。小孩子差不多都盼着过新年,这样就可以穿新衣服了。 “现在不一样了,之前基本上靠着爹娘种田,我只做帮手。如今自食其力,乐在其中。” 简言抬起头拍拍他肩膀像汉子一般豪爽道,“以后,你就靠着我吧,我一定会将你养的白白胖胖的,有穿不完的衣服,有花不完的银子。” 景笙瞥了一眼肩膀上的柔软的玉手,紧抿着笑意,“白白胖胖估计是不行了,衣服一两件也就够了,花不完的银子,我也不想要……” 简言拿回手,斜眼疑惑,“那你要什么?” “你知道我最大的财富是什么吗?”他问。 简言噗嗤一笑,“你最大的财富就是我啊,你以为我真傻阿?” 景笙无奈的将铁锹放在一旁,越发觉得她很有自知之明,都已经猜到了还要自己开口。 简言回头看他又拿起了锄头,嬉笑着跑过去,端起地上的钵子,晃动了手里的花生,“你说这些能种完吗?” 景笙回头看来一眼,“应该差不多了。” “关于种田,你懂的比我多。我们要种开点还是挤一点?”她扭头看着他在土地里挖了一个小坑。 简言弯腰丢了一粒花生进去,随后他挥着锄子将坑覆盖上。 做完后他看了看整个土地,“稀点比较好。” 简言点点头,于是他挖坑她丢花生,就这样两人鼓起劲儿,一直将这半亩旱地种完。金晖西洒,林子里斑驳的竹影摇摇晃晃的。 做完这些,简言直起身子捶捶腰部,“别说这点田地,真的干起来,还是挺累的。” 想想真是作孽,小时候跟过外婆下过田地,哪里种过地?如今穿越到这里,扮演起了农民,开始以种地发家致富! 虽然觉得这穿越的有点坑爹,好在玄宗道长对她挺好的,还给了她这么一个好相公。 景笙瞥了她几眼,她正看着自己傻笑。虽然知道自己长的比女人还美,都生活在一起这么久了,她怎么也去学起其他人那种眼神看着自己? 景笙伸手遮着她眼睛,简言眼前一黑,伸手扒开他手,“你干嘛呢?” “不许你这样看我。”他拿开手,扭过头。 简言愣了愣,倾身上前疑惑问,“哪样?” 景笙就知道她故意问的,扭头头就是不看她。简言坐直身子,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原来不喜欢人家痴迷的看他? “不行,我就要,我就要。”她笑着在他眼前晃悠。 景笙沉下脸,一把将她抓紧怀里,伸手便去挠她,“你还要看吗?” “哈哈哈,你无赖,我自己看自己相公又不犯罪。”简言抓住她腰间的手,躺在他怀里笑的几乎上气不接下气。 “看也可以,但是为何和其他人那眼神一样?” 简言见他没有要放手的趋势,扭着身子,苦笑不得,“我这是欣赏懂不懂?哈哈哈,你快放开我。” “不放,不放,我一辈子都不放。” 他停下手低着头认真的看着怀里的女人,似乎想要将她的容颜记在心里,不管王后的时光如何飞逝,至少现在她是属于自己的。 简言渐渐平静下来,看着他那深沉的目光,满是疑惑,“怎么了?” 她动身想要起来,他却按着她。 他轻轻摇头,伸手抚摸她额头,眼睛、鼻子,指腹停在她朱红的唇边,顿了顿便低头含住那唇瓣。 简言呼吸一滞,即便已经亲吻多次,都不抵这一次来的凶猛。滚烫的唇瓣相贴,深深吮吸着、蹂躏着、啃咬着……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好似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片刻后,他伸出舌尖勾画她唇形,大指插在她发丝间,紧托着她的头,直到她唇瓣开始酥麻,他才离开。又深深的亲吻了她光洁的额头,带着邪魅的声音道,“天色不早了。” 第六十四章 只是一只像狐狸的狗 “嗯。”简言含羞的动了动身子,他却依旧不肯松手,“你先放开我。” 景笙这才不情愿的松开手,带着力道将她扶起来。随后他低着头小声嘀咕,“什么时候才能……” “嗯?你说什么?”简言整理衣衫,并没有听清楚。 他长叹一口气,“我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强大。” 简言眨眨眼,什么时候强大?怎么样才算强大? “强大了要如何?”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笑着扶额,“走吧,回家做饭。” 简言应了一声,弯腰拿着钵子,看着他拿着锄子和铁锹,便上前将小锄子拿过来,“这个我来拿。” 他松开手,两人一齐往竹楼走去。 “下月田里的麦子就要熟了吧?”她问。 景笙点头,“准备拿来做什么?” 简言笑着摇头,“希望他们不会作恶的将属于我们的麦子占为己有,这样我就谢天谢地了。” 景笙明白她说的‘他们’是谁,这也是他所担心的事情。按照李氏和江氏的性格,肯定会为了那两亩田地大吵大闹。 “有二叔和二婶在,他们不会霸占的。”他隔了片刻才说道,“如今我们也就和那二亩田地有牵连,村民们巴不得赶紧将那麦子收割了给我们,这样我们就不会出现在他们眼前了。” 简言推开庭院小门,寒着脸将锄子放在屋檐,“我这人就是有仇必报的人,之前的事情我都记在心里,他日休想我再帮他们半点忙!” 景笙愣愣的看着她带着怒气将钵子重重的放在桌上,他将铁锹靠在墙边,踏脚进去,“事情都过去了,没必要生气,走我们去做饭。” 他上前将她拉起来,往厨房走去。 景笙一边洗手一边问,“晚上想吃什么?” 简言瞥了一眼厨房,她想吃的东西可多了。可是这里不和现代,什么东西都有。她撇撇嘴巴,叹息的走过去,掬水洗手,“我也不知道吃什么。” 景笙转身先将灶台刷了刷,两人大眼瞪小眼,毫无厘头。 简言想了想,“我要吃水饺。” “水饺?”景笙茫然了,“什么是水饺?” “嗯?没有吃过吗?”简言撩起衣袖看他摇摇头笑道,“那你让开,我来做。” 景笙退在一旁,“需要我做什么?” “若是有韭菜就好了。”她思索着。 景笙一听韭菜想上次她的话,眼底一沉,“不用韭菜,我也能行。” “嗯?什么能行?”她手里拿着面,放在大盆子里面,舀了一碗水,准备和面。 景笙脸色闪过一抹不自然,“上次你说韭菜……” 简言爆笑,“韭菜鸡蛋饺子真的很好吃,你想多了。” 她一边和面一边问,“二婶家里有韭菜吗?” 景笙还没回答她便摇摇头,“算了,就算有,咱们也不能进村子。想想家里还有什么菜?” “有青菜,竹笋,鸡蛋,鱼,还有腌制的酸菜……” 简言看向他沉默少许,叹息道,“也只有竹笋加上酸菜加上点鸡蛋了。” 确定这样剁馅以后,景笙便去洗菜了。简言就在砧板上擀面,小小团白面,在她手里玩转着。景笙将要用的菜全部清洗好以后,站在她旁边认真的观看着,时不时还会问简言。 半个时辰不到,简言利用擀面杖将面团擀成薄薄的面皮,景笙拿在手里细细端详,“这就是你说的面皮?用来将那些菜包起来的?” “对,这个就叫饺子皮,水放过了,面皮就会很黏,水少了,面皮就很容易碎,成不了型。你可以感受下它的柔软度。你吃了馄饨没?” 见他摇头,简言又道,“这种就和混沌是一个道理,只是混沌的面皮要比这个还要薄。放在锅里很容易煮烂,不过味道各有千秋。” “听你说的,嘴开始馋了。” 简言笑着收起擀好的面皮放在一旁,用湿布巾盖上,防止风干,保持湿度。 她将几样菜切碎,放在一起,开始剁碎。 咚咚咚的响声,惊醒了紫菱里面休息的梓染,他抬头在出口,看着那一大刀直直的下来,吓的他忙往里面进了点。 眼角抽了抽。她这是要自杀呢还是干啥? 咚咚咚的响声不断,他慢慢移到出口地方,趴在哪里看了好一会,原来她在做饭?今晚又打算做什么新鲜的饭菜了? 灵光一闪,一团小白闪了出来,落在门口,“小家伙你怎么出来了?” “唧唧,我不是小家伙。”他白了他两眼,“你在做什么?” “剁馅儿呀。”简言继续剁。 那一刀刀下来,让他心开始颤抖了,自觉应该离她远点,于是看了灶台前坐着的景笙,速度的跑过去,跳在他腿上,景笙宠溺的伸手抚摸他的毛发。 他舒服的窝在景笙身上闭着眼睛。 得到简言指示,景笙点燃火,锅里烧红后,简言入看几滴猪油,打了两个鸡蛋,搅拌均匀后,一点点倒进锅里。嗞啦的声音又将梓染吓了一跳,他仰起头伸这爪子拍拍胸脯,长吁一口气,“不要再吓我了。” 简言忙着没空搭理他,他抽了抽鼻子,舔舔嘴巴,“好香。”见她将馅儿盛起来,他伸着爪子,“好了吗?” “还没有。”景笙低头浅笑,“你饿了?” 他又将头埋下来,“本来还没有饿,闻到香味,肚子就空了。” “那等会多吃点。”他仰头退了锅里的火,“你先下来,我去学着。” “到底要做什么?”梓染跳上砧板,简言瞥一眼他,他悻悻的缩回去,咧嘴一笑。 看着简言拿着筷子将那些馅儿裹在面皮里面,了然于胸,“这个是饺子,我以前吃过。” 简言诧异的看着他,“你家无良的主人给你做这个?” 他摇头盯着她,“不是他,是素姻上仙。” 简言和景笙淡然的互看一眼前,垂下眸子。她在思索,那个素姻上仙为何会这个?难道遇到了同类?她又问,“那素姻上仙还给你做过什么?” 梓染扬眉,还以为她想起了什么,之前玄宗道长说她是素姻上仙,他还不相信。如今看到那一个个称为‘饺子’食物,他心里有些确定。 “嗯,牛排,还有汉堡。”他紧盯着简言,看着她眼里那不置信的神色,心里窃喜,“你是不是也会?” 景笙猛然看向她。 真的遇到同类?难道她活了千年了? “我会!”她回道。 “真的?”梓染高兴的跳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会。” 景笙垂下眸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上的梓染,看他那么高兴的样子,想着上次他们的约定,是不是就意味着简言就是素姻? 简言觉得身边的人心不在焉,她用手臂撞了他,“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他牵强的扯了一抹笑,摇摇头,“在想以后你这手艺可以开个商铺了。” “开商铺?”简言一边包一边想,“开个小商铺也不错。” 简言看着他包的一个个小巧可爱的饺子,赞美这人一看就会,简直就是神。 “是要烧水吗?”他问。 “对,待水翻滚以后,将这些饺子丢下去,再煮一会就可以吃了。”她看着钵子里面还有一点了,笑着道,“这点你来,我去烧水。” “不怕我毁了?” “毁了也能吃,不怕。你的手艺很好,一看就会我很放心。” 简言坐在灶台前,利用火元素将火点燃,梓染在她腿上蹭了蹭,她低下头瞥了一眼,为何感觉他这么亲腻?她动了动腿,“你不会觉得我会做那牛排、汉堡,就觉得我就是素姻上仙吧?” 他愕然的仰起头,景笙也停下手里的活,猛然看着她。 “我可告诉你,别想多了,说不定那素姻上仙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所以这些东西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梓染听了她的话垂下眸子,暗了一瞬又抬起来,“是你想多了,我可没有说你是素姻上仙,再说就你这脾性,简直和她是天壤之别好吗?” 简言嘴角一抽,还没出手,梓染自己感觉到了危险,便跳了下去,扭着头朝她咧开嘴巴,那样子甚是得意。 景笙一直在乎的她是不是素姻,如果是,她迟早都会离开自己。若那个小魔王回来了,自己拿什么去和他比?身份?地位?金钱?在简言眼里,这些根本不不屑一顾,那怎么样才能将她留在身边? 要了她? 他眉头一皱,如果这样,她会恨自己吗? “景笙?” “喂!”简言伸手推了推,将已经包好的饺子拿过来,一点点的放进水里,“怎么了?今天走神好多次了?你有心事?” 景笙将手里最后一个饺子丢进锅里,淡然一笑,“没有。” 简言看看看他,又看看地上的狐狸,沉着脸也不再追问。 煮好饺子,简言欢喜的看着那一个个水饺,大喊着,“快快,好了好了,景笙将碗递给我。” 他拿来三个碗,都放在她面前,“当心烫。” “呼呼。”简言吹了吹白雾,盛了三碗水饺,他接过手里,端着往厅堂而去。 “什么味道好香。” “二婶?”景笙闻声抬头,朝庭院走去。 孙氏提着破烂的灯笼,站在庭院外,“阿笙,你家在做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梓染大惊,耳朵顿时塌下来,满眼委屈,好不容易等到饭点,可以开饭了,难不成让他再去紫菱里面? “梓染。”简言提醒。 “我不要,我不要。”他急的在地上打滚,“我肚子饿,肚子饿。我不要看着你们吃。” 简言面色一沉,“速度点,别把二婶吓到了。” “什么把我吓到了?” 简言刚刚说完,孙氏就进来了,她扯了扯嘴角,斜了一眼地上的梓染。 “哟,这是哪里来的小狗?真可爱。” 孙氏的反应让梓染嘴角抽了抽,简言吐了一口气,看到她身后的景笙忙说,“景笙将这…旺财,抱回房间,我们也准备吃饭,也给它弄点吃的。” “别别,家里有个动物很好玩,还可以解闷。”孙氏指着梓染,“莫不是前几日就在这个小家伙吓的大嫂和三妹不敢出门的吧?” 简言愣愣的点点头,“二婶你不怕?” “哎呦怕什么?又不是什么妖精,不就是一只长的像狐狸的狗吗?”孙氏笑呵呵的弯腰将梓染抱在怀里,一股难闻的气味刺激着他,他挣扎了几下,想要下来,可看简言那神色他只能乖乖的让孙氏抱着。 “你叫旺财?”孙氏摸摸他头,“这名字好,哎哟,头怎么伤了?” 梓染被他摸浑身不舒服,眼巴巴的看着景笙和简言,放着求救信号。然而,他们低头含笑就是不解救。 “二婶,你吃过没?”简言拿出一个碗去给她盛。 “吃过了。”她看向锅里不好意思道,“还想再尝尝,这个叫饺子?快告诉二婶怎么做的,我回去也做给你二叔吃。” 景笙上前接过梓染,“二婶将他给我,你去吃饭。我给他弄点东西吃。” 孙氏见了饺子就放开了梓染,将他递给景笙,接过简言手里的碗,凑在嘴边嗅道,“好香,你这丫头,真是深藏不露,那两个婆娘要是知道,估计该要哭了。” 简言看着梓染,笑了笑,“二婶先去正堂,我弄点小菜就来。” “好嘞。”孙氏乐呵呵的支呼景笙,“走,去吃饭。” 景笙点点头,只好抱着梓染去了正堂,可怜的梓染眼巴巴的看着桌上孙氏吸溜吸溜的吃的倍爽儿,小爪子摸摸肚子,还是空的。 “嗷呜!” 他这一叫倒让景笙吓了一声冷汗,万一这家伙突然开口说话,还不吓坏了孙氏? 他蹙眉,眼神告诉梓染稍安勿躁,谁知孙氏撇了一眼看着眼巴巴的小狗,便从碗里夹了一个饺子直接放在地上! 梓染睁大眼睛看着地上那饺子,还听她笑眯眯喊道,“旺财,来吃。” 梓染有种想要撞墙的冲动,那么脏的地,居然这样喂他? “嘿哟,阿笙,你这狗哪里得来的?嘴巴如此叼,莫不是天天喂肉?” 景笙深深扶额,简言端来一碟小醋放在桌上,瞥了可怜兮兮的梓染,又看来地上的饺子,直接将那碗饺子放在梓染面前。 孙氏诧异的瞪着圆圆的眼珠,“你你你…它是只狗,这待遇……我滴娘哎!” 梓染脸色一沉,信不信本狐说句话吓死你? 简言翻了他一眼,笑着拍拍孙氏肩膀坐下来,“二婶要习惯,我一直这样喂他的,我家旺财不同其他狗,他可爱干净了,你这样喂他,他会觉得你不尊重他。” 孙氏看来梓染又看看简言,再次强调,“他是只狗!” “嗷呜——” “二婶,他虽然是狗,但是他很听话,很懂事,还很爱干净,关键是重情重义。” “嗷呜——”梓染猛然朝着孙氏点头。 孙氏看看简言和景笙,人怎么能和畜牲比?这小畜生吃的东西可比她吃的东西还要好,要让她喂养,人吃剩下的给他吃就不错了,还来抢人的东西? 那还得了? 她猛然拍桌,吓的景笙和简言以及梓染齐齐一颤,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好吃,可否再来一碗?”她前一秒严肃,后一秒就换了一张脸。简言接过她手里的碗,嘴角抽了抽,机械的起身转身去给她盛饭。 梓染耷拉着耳朵,肚子饿着呢?能不能让我好好吃饭了?能不能让我走了?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安静的把它吃完?简直就是作孽啊作孽! 简言走来,她眉飞色舞,起身将那碗饺子接住,“丫头你这手艺简直可以在集市上开个小店了,保准吸引很多人。” 简言笑了笑,“这手艺还差些,自己顺便琢磨的。二婶喜欢就好。” “快吃吧。”景笙看着她。 简言笑着低头,轻轻咬了饺子皮,尝了味道,感觉不错。她扭头看着景笙吃下,忙问,“如何?” “很好,很香。”他甜美一笑。 简言看向地上的梓染,偷着乐呵。梓染委屈的望着她,啥时候这么委屈了?现在有饭也不敢肆无忌惮的吃。他怕被孙氏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噎死那可糗大了。 可是看着鲜美的饺子,如果再不吃可就凉了,那味道可就不好了,于是,他睨了一眼吃相丑陋的孙氏,低下头伸出爪子勾了一个饺子,心里窃喜起来。 “咦,旺财居然会用爪子拿……” “啪嗒——” 梓染怏了,到手的饺子就这样啪嗒掉在地上,他真的想撞墙了。他愤恨的看着愕然的简言和景笙,这两个没有良心的家伙,就这么看着?看着? “嗷呜——” 简言猛然起身,一把抱着想要爆发的梓染,拿着他的碗,看着呆愣的孙氏,“二婶,旺财有些怕生人,我还是将他丢在厨房,让他一个人好好吃点。” “还认生?”孙氏啧啧摇头,睨了一眼匆匆而走的简言,回头对着景笙道,“这丫头挺宝贝那狗的。” 景笙回头看一眼简直哭笑不得,“家里也没有什么人陪她,好不容易有只动物,她自然很宝贝的。” “你傻呀,赶紧生个孩子,有了孩子,不就好了么。” 景笙面色微窘,“还……在努力之中。” ------题外话------ 嗷呜,小狐狸太悲催了有木有→_→ 上架开始倒计时了,美人们,菜菜不要票,只要五星评价,嗷呜评价票快来怀里。五星热度,爪机(经典必读)脑机,五星热度,嗷呜 第六十五章 悲催的小狐狸 “嗷呜——” 到了厨房梓染就从她怀里跳出来,气的在地上乱蹦,“什么狗?本尊是狐,多么高尚的狐!就我这样的狐,哪里长的像狗了?” 简言知道他心里憋屈,伸手想要去顺顺他的白毛,却被他扭头躲开。 “哼,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的我心肝都是疼的。”他越说越觉得憋屈,索性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的直掉。 “好啦,多大点事情,值得吗?”她弯腰将他抱起来,“谁都有委屈的时候,可这真不算什么事儿。” 梓染在她怀里蹭了蹭,哽咽道,“你以后要好好爱我,不许让我再被人欺负了。” 简言白了白眼,叹息的点点头,“好,以后我就多疼你一点,不再让你受委屈了。” 他撇撇嘴巴拿着小爪子拂面,简言低低一笑,“不是肚子饿吗,快去吃饭,锅里还有很多。” “心情都没有,还怎么吃?”梓染扭头看着地上的碗,又看看锅里的饺子,不吃又饿,关键是还没尝到味道。真是不甘心。 简言弯腰将那碗饭直接到掉掉,梓染不干了,“你干嘛!” 正堂里,孙氏耳朵一动,诧异的看着景笙,“有孩子声音?” 景笙一愣,心紧了一瞬,而后笑道,“家里哪有孩子?言儿弟弟已经回去多日了,二婶一定听错了。可能是言儿在训旺财吧。” “是吗?”孙氏皱眉,仔细的听了听,“可能是我听错了。” 简言面色一沉,外面没有任何动静,她警告的指着梓染,“你别惹事。” 她话刚刚落下,梓染眼里那水珠一圈一圈打着转,她又不忍心了,“乖,这个凉了,我给你换热的。” 梓染鼻子酸溜溜的,眼泪猛夺眼眶,唰唰的流下来。大概是因为玄宗道长说简言就是素姻,他感到亲切。如今在她面前被一个村妇如此欺负着还不能还手,他觉得更加委屈了。 “喂,都千年的狐狸了,还不懂事?”简言走到灶台前又给他盛了热腾腾的饺子,放在他跟前,“快点吃吧,别哭了,让人看见多不好。你先吃着,我去看看,尽量将她打发走。” 梓染余光看着她走出去,拂了眼泪,盯着那碗发呆。 简言平静的走出去,看孙氏吃的差不多了,她坐下来。 “二婶今天怎么突然来竹林了?”她直接问。 孙氏一顿,恍然道,“哦,我是来告诉你们,再有大半个月,田里的麦穗就可以收割了。” 简言看来景笙,“那需要我们如何做?” 孙氏沉默半响,“你那二亩田地大嫂和三妹说让你们自己动手。” 简言点头,她接着说:“我和你爹还有二叔三叔的意思是,帮你们一起割掉,然后大家都放在一起来分。没有分家前一直都是这样分的,突然各顾各的,我这心里也不好受,你们日子过的也不是很好,万一那两个人找理由在从里面捞点走,你说你们日后可怎么过?” 简言沉默不作声。 景笙垂着眸子,而后抬起,“你们也别费心了,就按照他们说的办吧,我们的日子虽然拮据些,毕竟我们还年轻,往后的日子还很长。” “你也是这样想?”孙氏看向简言。 简言叹息的点头,“相公说的对,我们日子还很长,他们想要占便宜,也就再占这一次了,其实那点东西对我来说,可要可不要。可是当初他们那样对我夫妻,我就是气不过。” 孙氏明白,懊悔的拉着简言手,“丫头,当初是我们对不住你呀,二婶真是眼拙了,当初怎么会……” “二婶,这些都过去了,咱们不提了。”简言笑着拍拍她手,“至于那二亩田地,就让他们把自己的那份收了,留下来的我和景笙慢慢收。”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她没有拿过镰刀,二亩地的面积对她来说真的很多了,想想就觉得可怕。再则,没有元素能够帮她收麦穗,他和景笙岂不是要忙个十天半月? “行,这事情你也别急。”孙氏道,“你爹、你二叔三叔还有我,都会帮你的。” 简言一喜,面色缓和一瞬,感激的点点头,“那我现在这里先谢谢二婶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孙氏起身道,“这个饺子很好吃,回头我也做给你二叔吃。” “二叔若想吃,你早点通知我,多做点你也好拿回去煮给二叔吃。”简言跟着起身。 “等我慢慢慢慢摸索摸索,这生活不就是磕磕碰碰过来的吗?”她离开座椅,“行了我这又吃饱喝足了,准备回去干农活了,你们就好生歇着。” “二婶慢走。”景笙上前两步。 孙氏嬉笑着扭头提着破旧的灯笼照了照庭院的药草,又回头看了黑夜中的竹楼,心里想着以后简言那丫头肯定是个不平凡的人物。 简言和景笙目送她出了竹林以后,简言才收回视线,软软的身子靠着景笙,他吓的忙扶着她。 她长叹一口气,“终于送走了,再不走,我都要被憋疯了。” 景笙低头笑了笑,“梓染如何了?看他那样子,我都不忍心了。” 简言直起身子,“你还说,他差点就爆发了本性,那还得了?不把二婶给吓晕过去,真是怪气了。” 景笙也长吁一口气,转身收拾了桌上的饭碗,看她没吃几个饺子,“你都没吃几个,我再去给你热一下,你再吃点?” 简言点头,“行,我都还没尝到味道,倒是二婶吃了不少。” 两人一起又去了厨房。 梓染仰着身子舒服的躺在草窝上,圆鼓鼓的肚皮露在外面,一见门口那黑影,一个轱辘起身警惕的看着他们。 一见她二人,瞬间放松的躺回去,赞美道,“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呀。” 景笙瞥了他一眼,走过去将简言没打动的饺子倒在锅里,简言坐在灶前点火。 “二婶找你们何事?”梓染闭着眼睛文问。 “还不是那二亩田地的事情。”简言语气倒着少许的无奈。 “那田里的麦穗快要熟了吧?”他翻身看着他们。 简言点头,“就是因为快熟了,她来告诉我,怎么分掉那些麦子,告诉我,那两个婆婆的想法。” 简言虽然没有明确说明,梓染多么机灵的狐,他想也想得到什么情况。 “那点东西不要也罢。”他挥了爪子。 “怎么能不要?”景笙语气不好,“他们那样对待我和你,不要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这事情不对呀,”梓染睁开眼睛仰着头看着景笙,“李氏可你的娘,她即使做的再不对,儿子不是应该向着自己的娘吗?” “这不一样!”景笙眉目沉寂,“就是因为是我娘,她才不忍心看着我们饿死,而不是处处为难我们。就那么一点田地,还想着收刮点走,倒也不是我不孝敬她,实在是她做出来的事情让人愤恨。” “行了,那二亩田地也不是一定想要,就让她刮吧。”她看了他一眼,“上次我说要给你酿酒的,只要她不是全部拿走,就行。” “嗯?真的要酿?” 梓染一听酒,顿时来了精神,“你要酿酒?” “你怀疑我的能力?”简言挑眉。 “那倒不是,我这不是想着家里的白面不是很多,酿酒之后,哪里还有多的供我们吃?”他愣愣的看着简言。 “没关系,你我二人又吃不到多少,集市上买点回来就够吃好一阵子,再说我们也不缺少吃的。” 简言起身将锅盖解开,“不讨论那些了,我要吃饭了。你要不要再吃点?” 他摇头,“你吃吧,我再烧点热水,等下泡个澡。” 昏暗的厨房里,灶台前火红一片,照耀这在景笙那绝美的脸上,简言含笑的站在一旁,品尝自己的厨艺,简直就是那人间美味。 天气越来越燥热,一个月多不下半丝雨,稍微动一下,就是一身汗。他们前后洗了澡后便坐在庭院里,静悄悄的欣赏夜景。简言趴在他腿上,景笙捏着她柔美的秀发,梓染就蹲在一旁看着他们。 她沉默半响仰头问,“市面上的鸡蛋怎么买的?” “十文吧,好像是这么多。”景笙继续玩弄她头发,“累积了多少个鸡蛋了?” “我没有计数。” 十文?好少!她倒想将鸡蛋加工加工,做成茶叶蛋或者卤鸡蛋,这里别说茶叶蛋,除了油盐哪里还有更好的调料可以用? “想什么?”他见片刻没了声音以为她睡着了,低头一看,她还睁着眼睛。 “在想如何加工加工将那些鸡蛋卖出去。” “想不到就不想了,我们进屋休息吧。”景笙伸手按压了鼻梁骨,他有些乏了。 简言点头,直起身子低头看见梓染指着紫菱,“你还不去休息?” “唧唧,当然要休息了。” 他动了身子,但没有要去紫菱的意思。简言淡然的看了他一眼,跟着景笙进了屋子。 他撇撇嘴巴,跟在后面,还没进去就见景笙出来,将他给抱了出去。 简言还以为他们闹着玩,站在床开始脱衣服。她顿时回头,这才发现,今日有什么不同,房间里格外亮了一点。 她仰起头看到那个珠子正发着光,照亮了整个房间,她忙喊道,“景笙快来。” 外面整个梓染说话的景笙听到声音一同走进去。 简言拿着那珠子笑着说:“你们看,这真的是颗夜明珠。以后你看书就不怕了。” 景笙伸手接过,手心暖暖的,“这就是夜明珠?还是第一次看见。” “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这光很漂亮,摸着也很舒服。” “唧唧,让我看看。”梓染蹦跳着,扒着景笙腿。 景笙低下头拿着夜明珠弯腰给他看,“你看看和你那主人家的一样吗?是不是真的?” “都发亮了自然是真的。”梓染白了他一眼,伸爪子将夜明珠从他手里扒到了地上,他就匍匐在地上玩了起来。 简言面色一寒,大步走过去,她将珠子夺过来,他当即仰着头看着她。 “你当这是什么?是给你玩的?”简言拿过来递给景笙,“这个你收好,以后就拿它照明。” “就给他玩吧。” 景笙刚想扔给梓染,简言又拿了过去,伸手将它丢在紫菱里面,“要玩进去玩,这么大的亮,在被村民看见还真以为我这竹林闹妖精呢。” 梓染白了她一眼,孤傲的仰着头,闪进了紫菱里面。房间里顿时恢复了昏暗的。景笙笑着摇头,走到煤油灯前回头看着简言,她正坐在床边等着他熄灯。 景笙回头便吹了灯,房间里骤然漆黑一片,只有那窗子边倾泻下来几点斑驳的竹影,萧瑟的令人窒息。 他站着并没走动。简言蹙眉,轻喊,“景笙?你还在吗?” “我在。”他动了动身子,整理好心情才走过去,就站在她面前。 简言伸手,刚好碰到他身子,笑道,“怪吓人的你,不是喊困吗?快睡觉。” 说着,她便掀开了被子,躺了里面。景笙伸手拉开了腰带,脱了长跑,掀开了被子,静静的躺在她身边。简言伸手抱着他腰,腿敲在他腿上,窝了个舒服的地方,含笑的闭上眼睛。 又是一个漫长的夜,家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妻子,只能看着却不能动,简直就是一种煎熬。他紧绷着身子,克制自己的*,不断告诫自己,要强大起来,在自己有能力保护她的情况下,不在卑微的和她站在一起。他要做一个高贵的男子,哪怕那小魔王回来,他也不会放手。 第二天一早,简言醒来去摸身边,发现空了才睁开眼睛,扭头看着窗外,已经不早了。 她穿上衣服,走出去。 厨房正堂都不见他人,于是她又看来后院和前院,依然不见人。 “去哪儿了?”她对着紫菱喊梓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下来?” 紫菱里面没有任何响应。 “奇怪了,去哪里?”她前后都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他人,连带梓染也没有看到。 简言沉下眼眸若说他一人出去或许她还会担心下,梓染也跟在一起,那就没什么好担心害怕的了。她笑着转身往厨房走去。 锅里热腾腾的花生粥,咸咸的味道,很香。她含笑掬水洗了一把脸,盛了一碗粥,又将碗里的荷包蛋夹了一个出来,剩下的又盖在锅里,看来他们都还没有吃。 慢悠悠的吃完了饭,也没见他们回来,简言觉得有些不对了。关上门,走了出去。 出来后左右看看,没有明确的方向,若是走错了方向,等他们回来岂不是一团糟?想了想她还是安静的在屋里等着。 她将针线拿出来,寻了一片树荫,坐下来缝制衣裙。大概是没有看到景笙和梓染的影子,心里惦记着他们,完全集中不了精力,好几次都将手指戳破。 索性将衣裙放在一旁,来回在庭院李徘徊。 “唧唧,我们回来了。” 简言扭头,梓染哧溜一下跑进院里,蹲在椅子上喘息着。简言蹙眉,伸着脖子仰着头,“怎么就你一个人,他呢?” 梓染看着庭院慢慢走过来的人,简言大步相迎,“一大早你们这是去哪儿了?” 景笙面色潮红,额头烦着明光,她眉头皱起,“别告诉我你们去散步了。” 景笙点点头,看向梓染,“我们还真就去了散步。” 简言越来越诧异了,回头看梓染拼命的点头就知道这中间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既然他们不说,她也不想多问,想要做什么随他们去,没要没有生命危险,做什么都好。 “你看你满头大汗。”简言拉着他,“我给你烧水,你去洗一下换身衣服。” “好。”他微微喘息着。 简言回头,梓染不动身的坐在椅子上,“你不去吃饭?坐在哪里发什么呆?” “唧唧。”梓染叫着跟着上去。 景笙沐浴完,整个人清爽一大截,他换了干净的衣衫,走进厨房。简言深深的看了一眼,满意的点头,“果然是白色更加适合你。” 梓染撇撇嘴巴,他家主人不爱白色,因为受伤的时候不能遮掩,墨色的衣服,就算伤的再严重敌人也不敢小觑。 景笙接过她盛来的饭菜,慢慢咀嚼着。梓染叹息一瞬,才低头安静的喝着碗里的粥。 这样的日子一晃十多天过去了。简言每天早上都看不见景笙和梓染,她觉得那两个人似乎对她有什么隐瞒,或者干了什么连她都不知道的事情! 村民们最近都忙着在田里收麦穗,太阳越来越火辣。简言种的两块田地,菜籽已经发了芽。她对于自己的庄园,很满意,不出几个月,田里的这些菜就可以吃了,或者可以储存在紫菱里面,让他们继续繁殖。到时候多了起来,她也可以拿到集市上便宜卖掉。 简言数了数全部的银子,还没有十两银子,想要干一番事业,还需要多存点银子才行。 她将碎银子放在钱袋里面,挂在屋内,以后每看到它一次,就好提醒自己,要多赚点钱才能够带着景笙脱离苦海。 第六十六章 人参娃娃 这天,简言和往常一样起床就不见了景笙和梓染的影子,每次他们回来都会出一身汗。今天也不例外,她提前准备了热水就等着他们回来好梳洗一番。 景笙气喘吁吁的跑进屋,简言扭头看着他满头大汗,瘫坐在椅子上,随后又看着慢悠悠走进来的梓染,皱眉,“这几日,你们都去干了什么?每次回来就是这样?” 她扭头看着景笙,完全颠覆了她心里的形象。 本该是一个高贵典雅而又温文儒雅的公子,眉宇间多了一层让人琢磨不透的情愫。 那神色张扬,似乎变得和之前大有不同了。 景笙扭头,又看看地上的娴静的狐狸,“就出去跑了一圈。我在强身健体,总比弱不禁风的好。” 简言挑眉,“每天早上都去锻炼?” 他含笑点头,“还不然,这十多日,你以为我去做什么?” 她静静的点头,大步走过去,当着梓染的面,伸手去拉他的腰带。 景笙一惊,忙抓住她手,仰头满是疑惑,“青天白日,还有梓染在呢。” 简言撇了一眼正盯着他们的梓染,“闭着眼睛。” 梓染眼角一抽,仰着脑袋,有本事你就当我面脱! 景笙见她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刚跑回来还没缓和一下,脸色腾的红了,别扭的移开视线,“进屋我脱给你看?” 简言顿了手,“你以为我要看什么?” “不是看我身子?”他扭回头看着她。 “算了!”简言松开手,叹息的摇摇头,“你就是再跑个十天半月,也难以炼成肌肉男!” “肌肉男?”景笙面色一沉,“你喜欢李元霸那种人?” 噗嗤!简言黑线,李元霸那是肥肉好吧? “哈哈哈。”梓染一听脑子里浮现李元霸那膘肥体壮的身子,顿时滚在地上拍着肚子大笑。 简言脸色晦暗,瞪了地上的梓染,扭头道,“你才喜欢他那种?那是肥肉,哪里是肌肉!” 景笙蹙眉,肥肉和肌肉不是一个概念? “你喜欢肌肉男?”他又问。 “不是。”她翻眼皮,盯着他凌乱的胸衣,作恶的伸手抚摸了一把,“离肌肉还差的远,不过……”她低头往他小腿上看,又伸出脚碰了碰,“如果长期坚持跑下去,这里应该会变成肌肉。” 景笙低头看了自己的腿,伸手拂了衣摆沾染的灰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就让它变成肌肉。” 简言捂嘴一笑,温柔的上前整理他衣服,“快去梳洗下,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热饭。” 她扭头看向梓染,“还有你,快去洗一洗,等会吃饭。” 梓染跟在她后面,进了厨房。 简言回头瞥了他一眼,没见景笙跟来文问道,“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聪明如你,还问什么?”他白了一眼,趴在草堆里面,睁着大眼睛。 “心疼他?” “心疼也没办法,他有他的孤傲。”简言点燃了火,煨着锅里的饭,“倒是你,别给我教坏了。” 梓染猛然起身,“笑话,本狐好歹也是千年的神狐,也算是他半个师父……” 他毫无底气的瞄了一眼简言,调皮一笑,“嘿嘿,一定不会将他带坏的。” 简言不再作声。 景笙梳洗后,换了一身衣服,又变回了云端高阳、谦逊有礼的公子。他面色温柔,绝美的容颜白里透红,薄薄的唇瓣抿着,嘴角始终挂着笑意。还未绾起的墨发散落在肩后,咋一看好似神仙下凡,纤尘不染。 他捋了捋发丝看着简言眼里带着惊艳,手里端着饭走到桌前放下来。 “来,我帮你绾发。”她笑着说。 景笙含笑拿起木梳脚步闲散走过去,递给她,“还是喜欢你帮我绾发。” 她接过木梳,拉过他坐在椅子上,轻柔的梳着他长发。以前她觉得男子留着长发不男不女的让她很反感,时代不同了,人的心境也发生了变化。这应该叫入乡随俗吧,这里她反而觉得没有头发的男子,第一次反应大概就是和尚了。 她三梳之后,趴在他肩膀上自己笑的合不拢嘴,“怎么觉得好像在给出嫁的女儿梳头一般。” 景笙扭头瞥了她一眼,宠溺的刮了她鼻子,“这话还是等着以后有女儿了再说吧。” 简言直起身子,害羞的玩弄他头发,“八字没一撇的事情。” 他神色微动,“很快就会一撇。” 简言娇嗔的捶了他肩膀,“不害臊。” 说罢,便握着梳子,认真的为他绾起了发丝,最后将那支桃花木簪将它牢牢固定。 “好了。”她收起梳子,满意的点点头,扭过身子看着他正面,学着宫廷礼作揖道,“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景笙整理衣衫的手微微一顿,看着她那模样,无奈笑说:“调皮!” “呵呵。”简言洋洋得意,伸手将他拉过坐在桌子边,“快点吃吧,等会就凉了。” 景笙坐下来拿起筷子,看了饭菜,“梓染那个小东西呢?” “在厨房里面吃饭。”她也跟着坐下来。 他点点头便不在说话。 简言撑着头看着景笙。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她移开视线,如今在这里生活了两个月,每日除了种田还是种田,生活虽然单调了些,好在还有一个俊美的相公和一只调皮捣蛋的萌狐狸,偶尔来几只闹腾的小渣渣,怎么都像是电视里面播放的打怪升级? 她直起身子,蹙眉道,“难道我真的要走上打怪升级的道路?” “嗯?你说什么?”景笙一脸茫然看着她。 简言思索片刻扭头看着他,“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离开这里?” 景笙的敏感度极强,他呆愣的放下碗筷,“你想离开?” 简言摇头一笑,“别那么紧张,我怎么会离开,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是说若有一天,不得不离开这里,你会不会走?” 他依然紧绷着脸,深情不悔的看着她,“今后你在哪儿我就在哪里。” 简言抓住他手,“你傻啊,我们是一体,当然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他这才放下心来,又重新端起碗,优雅的吃着。 须臾,景笙拿着空碗笑着给她看看,然后起身步履闲散的走去厨房,将碗清洗干净,看见草堆里躺着的梓染,蹲下里发现他已经睡着,他轻轻的抱起来,又离开厨房。 他见简言站在庭院里,慢慢走过去站在她旁边,“这两日村民在收割麦穗。” 他说的很平淡,简言也像听风一般而过。 “嗯,我知道。让他们去刮分吧,留点给我酿酒就好。”她扭头看着梓染,“你再这么宠他,日后他会更加无法无天。” “他很可爱,我很喜欢,就像个孩子……”他低头揉了揉他的头,上次磕的伤也好了。 简言吃味的将他放进了紫菱里面,“*岁了还孩子?就你宠他。” 他勾蠢唇一笑,伸手懒着她肩膀,“我也宠你。” “错!”简言扬眉纠正,“是我宠你。” 他附和的点点头,“谁宠谁都一样,反正都是宠。” 简言顺势靠在他肩膀上,笑着看着庭院那些药草。起初他身上寒气很重,这么多日子以来,药草用了很多,身子也健朗了,心也开明了,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嗨,景公子?景娘子,你们在家呢?” 简言和景笙忙扭头,看到外面的张艺朝着他们招手,两人互看一眼,他才放开手,张艺不请自来的跑过去。 可看到简言容颜,生生的愣住。 “娘呀,我好像看到神仙了。”张艺伸手掐着自己的脸,“哎呦,这不是做梦。” 景笙面色一沉,语气生硬起来,“你怎么来了?” 张艺看简言的视线被他挡住,他不好意思的挠头,“我是帮着爹娘给人家送点东西,路过这里便来看看你们。十多天不见了,看看你们好不好。” 他含笑的点点头,半丝拘束的样子都没有。唯独,看了简言真貌以后,愣是不敢看她眼睛,那眼睛太勾魂了,怪不得乡里乡亲都说她是个狐狸精。 “我们很好。”景笙依然很淡漠。 张艺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田里的麦穗熟了,为何你们如此清闲?” “我们没有田地。”简言伸手拽了景笙衣袖,伸手指着屋子,“若不嫌弃进屋喝口茶水?” “好!”他说完看着景笙那可怕的眼神,忙摆手,“不…不了,我得赶紧回去帮忙才是。” “那就赶紧走吧!” 景笙冷言冷语吓的张艺心里直颤,他就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哪里明白景笙为何突然对他这般冷清。 简言一脸肃静,看着那张艺像逃一般的冲出庭院,她还是抿起了笑意,随后又见张艺返回来,像个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我说景兄弟,为啥突然变得这么冷淡了?怪吓人的。” 景笙眉梢一动,“我一直都是这样。” “没有,上一次明明很热情。”张艺听他一说忙反驳,“莫不是最近遇到什么烦心事?” 他开始自动补脑,景笙打断他,“没事什么事情,我这人一直都是这样,尤其是对男人!” 张艺更加不明白了傻乎乎的指着他嘿嘿笑起来,“景兄弟你也太那个啥了吧?” 他偷瞄了一眼简言,看她面露喜色,胆子便大了些,“大家都知道你有个如花似玉的娘子,也不能……嘿嘿,我说景兄弟,要节制点。” 景笙和简言脸色当即阴沉下来。张艺说完话,就后悔了,他呆愣的看着他们,瞳仁缩了缩,“那个,我就开玩笑,你们别生气,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情要做,就……先回去了。” 说完,他拔腿就跑。 简言无奈的摇头,“这个张艺也是个没有没心眼的人。倒比村里的人善良多了。” 景笙听她话,轻哼一声,扭头就走看。 简言撇撇嘴巴,耸耸肩,只好跟在他后面出了院子。 看他是往后山去,忙抓住他衣袖,“你要去后山?” “嗯。”他伸手握着她手,“看看村民忙碌的样子,我就觉得自己太清闲了。” “嗯?清闲?”简言跟上他脚步,“那就去将后山田里那二亩地里面的杂草锄掉。” 景笙扶额,“不是才锄了吗?” “唉!”她叹息的摇头,“都怪我家的土壤太肥沃了,那些杂草简直和土元素一样调皮,怎么都不长在人家的田里。” 景笙了然的笑道,“正好,这样也不会因为大家都在忙着自己闲着而发愁了。” 两人到了那后山,景笙一眼望下去,坡下每一块田地里都有一两个人,弯腰驼背收割麦穗。 他一眼就看到自家那块地,看到李氏、孙氏、江氏还有景家三兄弟弯腰干着农活。简言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只是一眼她便收回视线,“别告诉我你要去帮忙!” 他摇头收回视线,蹲下来伸手拽起地里的杂草,“我天天那么忙,哪有时间去帮忙?再说也就那几亩田地,他们若是搞不定,还要我这个柔弱的公子去,简直贻笑大方。” 柔弱?简言仰着眉梢点头,“柔弱!嗯,太柔弱了。刚刚说说自己很闲来着?我还以为你心疼他们才会站在这里看看。” “我事情可多了!”景笙就是不承认之前说的话,“自己的事情不够做了,哪有心思帮着别人。” 他顿声蹙眉,“你刚才不说留点给你酿酒吗?等他们弄完了,指不定还剩多少。” 简言叹息的看着他,“他们是一定会拿走一些,可是二婶不会啊!她会有能力协调这些事情,到时候指不定给我们多少。” 景笙点头,继续拔草。 田地的另一边是一个小斜坡,斜坡上面杂草丛生,草堆猛然动了动。简言的警觉性很高,一眼就盯着那个地方。景笙也看过去,只见简言拉过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轻轻凑近那草堆。 景笙怕是蛇,或者其他危害性的东西,忙抓住她手臂,她回头看他摇头,“没事儿,我就看看那什么东西。” 接着她面色一喜,听说人参会跑,如今真的见到了两只腿的人参扎在草堆里,于是撩起了衣袖,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一把将它捏住。 “哈哈,你猜我抓住了什么?” 景笙见她如此高兴,紧张的心放松下来,“什么?” “是人参,我还是第一次见。”她手里捧着人参不敢松开,生怕一松手它就跑了。 “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简言一愣,她居然能够听到它在说话! 景笙见她面带诧异,上前问道,“怎么了?” “我能听见它说话。”她按住心里的激动,将它丢在空间里面,看了景笙说:“你等我片刻,我去紫菱里面问问情况。” 不待景笙开口,她人便进了紫菱,这里顿时就剩下景笙一人。他含笑的蹲下来,已经对于简言自带特殊能力的她见怪不怪了。若是以后渐渐强大起来,岂不是能够听见花花草草说话? 再看梓染那小狐狸精,不难想象这片大陆的其他不为人知的地上是不是还有许多和它一样的妖精存在着? 以后随着时光变化,难保以后不会随处可见妖怪。他不强大还要等待何时强大? 简言进了紫菱,就看见那人参全身颤抖的靠着灵泉,梓染就盯着它。见简言进来纷纷看向她。 “你怎么捉了这货?” “我是人参?百毒不侵的人参!” 简言诧异的蹲下来,看着那个巴掌大的小不点,细细一看长着女孩子的模样,扎着两个小包子头,典型的小妖好吗? “你笑什么?”它撇撇嘴巴,警惕的看着她,“你能听懂我话?” 简言点头。 它立即求饶,“那你放过我吧!我就是太贪玩了,爹娘不准我出来,我偷偷跑出来迷了路,你就放我回去吧。” 简言在看到它之前还想着捉回去给相公做人参汤补身子,可看到这么静小呆萌的人参妖,突然有些下不去手。 梓染蹙眉,“这么好的东西,比你那些药草好上上千倍。” 人参娃娃一听面色大变,忙朝着简言俯首,“好人会有好报,你不要吃我。” 它不敢哭,心里怕急了,就怕简言一个手指将她捏碎了,丢在锅里给煮了。 简言低头笑着,细细大量这个小不点,小叶子遮住了小身板,露出小脑袋,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全身都在发抖。她伸出手,吓的它抱着头蹲在灵泉边缘大哭大喊,“不要杀我,我太小了,没有多少肥肉!” 简言不是有意要吓它,她将那小身板小心翼翼的捏起来放在手心里,温柔的看着它,“为什么我要吃掉你?” 它真开眼睛,诧异的跪在她手心里,“你不吃我?那你放我回去吧?” 它问的小心,还细细观察简言的脸色,生怕她不高兴,将她自己给捏碎。 “放你回去了,我相公怎么办?那急需要你来补身子,这可怎么办?” 它一听,满脸的希望变成失望,纠结片刻,“那我给你一条腿,你可不可以放过我?” 简言扬眉,“你会不会死?” 它眼巴巴的看着简言,“顶多变成残废,再说不被你吃,日后肯定也会被其他人给吃掉。” “那还不如被我吃掉!”简言笑了笑。 它顿时慌神,“我才活了一百年,起码要活到五百年才行,我这么可爱,姐姐,你就放过我吧!” 那一声姐姐喊的简言心软了下来,她低头轻笑,这小家伙真是可爱。 ------题外话------ 困的我不要不要的。有一个呆萌小妖,有人收吗? 第六十七章 闹事 它不明白简言笑是什么意思,抱着一点希望眼巴巴的等着她说话。 简言将她放下来,梓染上前道,“好不容易有一个人参,你真的打算放过?” 人参娃娃泪眼朦胧的看着简言。简言含笑的点头,“我就是稀奇自己居然可以听到它的声音,那以后我是不是也可以和其他生物交流?” 梓染摇头,“并不是有所的生物都有精气,这个小人参活了一百年,都成精了,你自然听的到。” 简言点点头,看着那小不点,“小不点,那你身边还有没有成精的人参吗?” 它愣愣的看着简言,咬着嘴巴摇头,“就算没有成精,那些也是我同伴,我怎么能为了自己伤害同伴?” 它狠下心来,站起来小手揉了眼睛,目光镇定的看着简言,“你要吃就吃我吧,反正已经落在你手里,我也没有打算活着回去。” 简言伸出手指头戳了它一下,“瞧你这一副雄心壮志的样子,我说要吃你吗?” “那美人姐夫怎么办?”梓染忙问。 “你不是在训练他吗?再加上我的药,身子总会好的,只是时间长点罢了。”她将小小的人参娃娃放在手心里,直起身子,“你回去吧。” 景笙见她出来,手里拿着人参娃娃诧异的看着它,“这就是人参?” 简言点头一笑,将它丢在地上,“你走吧。” 景笙愣愣的看着简言又看着地上那小人参,那可爱的模样令他喜欢,他抿着嘴巴勾着唇角。 人参娃娃仰着头,看到景笙张嘴就笑了,小手指着他,“哥哥长的真漂亮!” 简言脸色一变,吓的它霎时间钻进了土里。 景笙笑的更深了,“人参娃娃的醋你也吃。” “谁说我吃醋了?”简言白了他一眼,蹲下来将地里的草拔了出来扔在一旁。 梓染就蹲在田埂上看着他们。 那小人参本来走远了,又返回去看着他们,大概是觉得人类并不是像爹娘说的那么邪恶,它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人类给放了。 它就静静的躲在草堆里,看着那一对宛若天仙小夫妻,忘记了要回家。 偶尔遇到几个人路过这里,起初它会躲起来,看到那些人的神色反而躲着他们,小人参纳闷了,歪着小脑袋想着那些人为什么要绕道而行?关键是还没有人和他们打招呼! 它小耳朵动了动,一个机灵钻进了土里。露出了头看着远处几个人走过来。 “哟嘿,这是谁呢?” 景笙听着声音身子颤了颤,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简言感受到了景笙那细微的变化,她缓缓转回头,她倒想看看今日谁不知死活的打扰他们! 她转回身子,看到来人,心脏重物狠狠的一击! 王韦?居然是王韦,难怪相公气息会变!还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王韦,你可算回来了! 王韦见到简言那一瞬,呆了! 太美了,世上居然还有这么美的美人儿存在!原本他以为景笙是最美的人了,没想到还有和他不相上下的美人存在! 不对,应该说,景笙是这世间最妖孽的男子。简言是这世间最勾魂的女子。 绝配! “韦哥,我们走,她可是不祥之人,天煞孤星呢。” 其中一个男人拉着沉迷在美色中的王韦。王韦猥琐的摸着下巴,甩开那人的手,上前两步色咪咪的看着简言,“小娘子,在种田呢?” “王韦!”景笙双目腥红,狠狠的瞪着他。 王韦扭开头,看到景笙就想起三年前的事情,他恼火的指着景笙,“呸,老子的名字是你叫的吗?你那奸夫死了三年,怎么寂寞了又娶了一个?” 景笙恼怒的攥紧拳头,这等耻辱,他怎么也要报回来。眼前这人他恨不得上前撕烂他的嘴巴! 简言眉头一皱,冷眼看着他,“你就是王韦?” “我这名号,连小娘子都知道?”王韦一喜,上前两步,面色更加猥琐了,“要不考虑考虑跟着哥哥走?这柔弱的书生,哪里能够满足你,不如随我了可好?” “王韦,你再上前一步,别怪我不客气了!”景笙恼怒,额前的青筋暴跳。 “哟呵,恼羞成怒?”王韦扬起眉梢,斜着眼睛上下看了他一眼,“就你着这子骨?弱不禁风的模样,别糟蹋了这么好的姑娘。” 他嘻笑的看着简言,“小娘子,喂不饱的滋味不好受吧?呵呵呵,跟哥哥我回去吧,保证让你下不了……啊!” 简言一惊,自从上次召唤水元素后,身体自带的那种力量消失之后,她一直没有注意恢复了没。刚刚不作声只是在试着凝聚。 王韦话还没说全,就被景笙一个拳头打趴在地上。大概王韦也不会想到,景笙会有如此大的力气,还以为他和之前一样瘦弱。 “妈蛋!”他从地上爬起来,舌尖舔了舔嘴角,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弥散在口中,“胆子倒养肥了,说到你的痛处,恼羞成怒了?” 景笙恨的磨牙,怒视王韦,“士别三日还要刮目相看,何况是三年别在拿你那鼠目来看我!” “嘿,翅膀硬了?”伸手指着景笙,“你小子有种,等我办好小娘子,在跟你逍遥快活,哈哈哈。你们说是不是?” “哈哈哈哈。” “是的是的,韦哥依旧那么霸气。” 简言眉头拧的更紧了,梓染也是满腔怒火,但是他却没有动。这件事情,简言一个人就可以摆平,他只需要当一只什么都不知道的宠物就好。 简言掌心聚集了力量,看着王韦身后笑弯腰的两个人,嘴角狠狠的抽了抽,“王韦,你才出牢狱,是不是又想进去?” 王韦一愣,大手一挥,“区区一个小牢房,还不在爷的眼里。”他搓搓手,贼兮兮的看着简言,“哎呦,小美人儿,跟哥哥走吧!” 简言一个凛冽的眼神望去,吓的他身子猛然一颤,另外那两人瞬间禁了声,大气不敢喘。 “别别,小娘子,你这眼神看的小爷心里怕怕的……” “那你就去死吧!” 简言冷言冷语,衣袖一挥,他的身子顿时往后飞去,撞在树上掉下来。摔的王韦捂着胸口,在地上蹲了好久,那两人面色一白,纷纷前去搀扶。 “韦哥,你怎样?” “韦哥那小娘子我们招惹不得,还是回去吧,村长还在家里等着你呢。” “去你娘的!”王韦缓和一瞬晃着身子站起来,“你们是不是我哥们儿?” 两人愣愣的点头。 “去将那小娘子给我绑回去,爷今天就是要强抢民女了!”他狠狠的将散下来的头发往背后一甩,死死盯着简言。 景笙伸手挡在简言前面,“你们动手前最好想想后果。” “自身都难保了,还提醒他们?”王韦出手手,“给我上,将那娘子给我绑回去,爷今晚要洞房!” “这……” 那两人双腿发软,互相看看,其中一人被却王韦拍打了后脑勺,“去呀!上呀!” “哦哦,上,上。” 简言伸手拿开景笙的手臂,上前两步,便吓的那两人住了脚步。 “没用的东西!” 王韦啐了一句,撩起了衣袖,那架势好像要大干一场。他大步上前,一把扯开两人,“你们去将景笙给我捆绑着爷亲自来抓小娘子!” 那两人依然颤抖着,紧盯着景笙,却不敢上前。 王韦就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他大步毫不畏惧的上前,瞥了一眼景笙那模样,见他上来阻挡,一把将景笙推开。简言平静的看着他过来,伸这长臂想要抓她,被她一掌打在手臂上,疼的他转了一圈甩甩手,“居然还会点拳脚?有意思,哥哥我就陪你玩一玩。” 他紧起了拳头朝着简言打去,景笙一脸紧张,“言儿小心。” 梓染却幽幽的走到他身边,坐在他脚下,“放心好了,她不会有事。” “你不帮忙也就算了,滚一边去!” 梓染仰头瞪着他,一个小渣渣她都对付不了,还怎么当他主人? 哼哼,你就去着急吧! 简言蹙眉,这是打着绣花拳呢?还是绣花拳! 王韦倒是恼怒,来回几个拳头,连她衣角都没有碰到,他朝着地上吐了口水,心里却想着这丫头有两把刷子! 啪啪—— 简言懒得跟他玩绣花拳,无形之中的两巴掌大的十分响亮!那两人脚下越来越软了,听着那响亮的巴掌,又看着王韦那生身子转倒在地上,好像自己脸被打的火辣辣的疼。 王韦被打懵了,他栽倒在地上愣愣的看着简言。 简言嫌弃的拿着帕子擦了擦手,“这是替我相公打的!” 她大步走过去,弯腰将地上发懵的人给拽起来,啪啪又是两巴掌,“这是为那个死去的赵洋打的。” 啪啪又是两个巴掌,“这是教训你,下次看清楚人再调戏,姑奶奶可不是你这下等人随便调戏的。” 最后,简言用力将他甩了出去,直接朝着那两人而去,重重甩在那两人的脚下,吓的他们不敢作声。 “带着你们的爷,滚回去。” “是是是,滚滚滚,这就滚。” 那两人机械的弯腰将王韦给连拖带走。王韦大脑一直处在嗡懵之中,脸色疼痛已经麻木了。简言那六巴掌打的不轻,没个五六日是出不了门的。 她敛起寒意,收回视线看着景笙,“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他笑着摇头又看了匆匆而走的三人,“只怕他是不会善罢甘休。” 简言冷哼几声,“等不了多时,村里人大概就会找来。我们先回去。” 景笙点点头掏出帕子来回擦她手,“以后打人的事情交给我来做。” 简言笑了笑,他一直是一个清雅的公子,是心灵纯净的人,她怎么能够让他的手沾满献血?杀人放火的事情就让她来,反正她背负这克星的命运,再多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又有什么关系? 景笙紧紧拉着她手,两人一起朝竹林走去。 梓染跟在他们身边,回头看了看,又跟上。田埂上,那人参娃娃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愣了片刻,钻进了土壤里面。 简言一路上心烦气躁,这大概是风雨来袭的前兆。老天两个月不曾下雨,她这竹林怕是要掀起一场腥雨了。 她似乎已经感觉到了有一堆人拿着铁锹,浩浩荡荡的朝着竹林奔来。梓染沉目,仰头忽然看见房梁上串着小东西,起初还以为是老鼠,待他定眼一看原来是人参娃娃。 “姐姐,来了好多人。” 小东西猛然出声,简言和景笙抬起头看它躲在房梁上,她诧异说:“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跟来了,这里很不安全,当心被人去抓去丢在锅里熬药喝掉。” 小家伙反倒不是那么害怕了,它缓缓从上面下来,跳在桌子上,“在哪里都不安全,就在你身边最安全了。” “没准儿,我被那些人打伤了,需要你的时候可是会吃点你。你可以当心点!” 对于简言的吓唬,它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你这么的好姐姐,就算今日真的被他们打伤了,大不了我就割下一块肉,给你吃。” 简言和景笙一愣,没想到它会这么说,笑了笑不作声。 竹林外面当真是来了很多人,带头的是怒气冲冲的村长,身后都是拥护村长的乡亲们。这一次李氏和江氏没有跟着闹,毕竟他们也相当痛恨王韦那小恶人,心里倒觉得简言这巴掌打的好。 王韦人还没回到家里,半路上就被人打成猪脸,他回到家里还在发懵,还不知道是怎么被那么漂亮的小娘子打成了猪脸! “村长,你听我一句劝告,别去招惹我家丫头。”孙氏再三阻拦他们,却被他们推开。 “景家妹子,这打的不是你儿子,你自然不会心疼。我盼了三年才将儿子给盼回来,这还没走到家门口就被打成这副模样,你让我这村长的老脸往哪搁?”他顿了顿,“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去找那扫把星问清楚,为何打我儿子。” 孙氏撇撇嘴巴,斜了一眼丑陋的王韦,心里倒想说,你这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好是起了色心,这要是平白无故的简言会打吗?活该! “村长,听其他人说,他是在后山被那丫头打的,后山那块还是你将那寸草不生的田地给了那小两口,除了村民赶集会路过此地之外,平常都不会有人过去。再说王韦三年前因为……”孙氏撇了一眼赵家两口子,“因为故意杀人,才被关押起来的,这好不容易释放了,该不是去找我家阿笙报仇,所以才……” 村长面色一冷,会有看着自己的儿子,“是不是这样?” “爹!你怎么不说是他们看见儿子想要报仇才打我的?”王韦捂着脸,恶狠狠的瞪了孙氏。 “是呀是呀,他刚刚出狱,怎么还去惹事?” “肯定是那扫把星和景笙一起想要报仇。” “唉唉,就算要报仇,那也是应该的。”李氏语气不善,“当年我儿子可是被你逼迫的跳堰自杀,如今看到你就想起了当年的事情,这件事情已经在他心里抹下了阴影,打的还算轻的。” “你——” “闭嘴!” 村长每次想起这件事就觉得愧对景家人愧对景笙,总也找不到弥补的办法,他千防万防,在儿子被释放之前,赶走景笙目的就是怕出现今日的事情。 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就算打,也不至于将人往死里打!”他脚下没停,继续道,“今日一定要去问个明白。” “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都对付不了,活着纯属污染空气!” “你再说一遍!”王韦本来就心烦气浮,听江氏一说更加恼怒了,“你这婆娘,没事继续玩你的汉子,小爷的事情,是你能插手的吗?” 江氏被他吼的莫名奇妙,她心下一沉大步拦在前面,“什么玩汉子,你倒给我把话说清楚。不说清楚,今天别想进竹林!” “你还胡搅蛮缠了是吧?”王韦蹭的从推车上跳下来,气势汹汹的朝着江氏走过去。 “打死人啦,打死人啦。” 李氏和景家三兄弟可不依了,他们原本就在田里干活,听着景笙和王韦杠上了,手机的镰刀就没有搁下,就匆匆跑来。 “干啥?想干架?”景来自然是要护着自己的媳妇,其实王韦谁的那句话,他也没有听明白想什么叫玩汉子?难不成自己媳妇还去勾引别人不成? 一想到这里,他就恼火,管他勾没勾引,谁敢伤他媳妇,他就跟谁拼命! “干就干,爷怕你们不成!” 竹林外熙熙攘攘一片,梓染迅速的跑回去,“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谁和谁打起来?”景笙扭头问。 “景家兄弟和村民们打起来了。” 景笙猛然起身,这事情他不得不管,那可是自己爹娘,就算在平日里怎么对待自己都无所谓,关键时刻还会为了他们和村民发生争执,就说明他们还是情的。 简言看他匆匆离去的步伐,她叹息一声,紧跟着出去。 外面果真乱成一团,村民们基本上分成了两派,一边以村长为首的,一边是以景家为首的,两边人各自拿着镰刀铁锹僵持着。 ------题外话------ 收藏快来碗里,再次啰嗦—评价票—5星—经典必读— 第六十八章 作孽 “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老娘跟你没完!” 江氏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她在这村里也算的上守妇道的人,如今被那小兔崽子冠上不好的名声,怎么也得讨个说法。 王韦忍着脸疼,一把从村民手里夺来镰刀,指着江氏和景家人,他只是随口一说,却被江氏给抓住不放,本来就竹林那女人打的掉面子,还要被江氏给阻拦,他怎么不恼火? “说你是个荡妇,在外面玩汉子,不服气,来呀,小爷我一刀砍死你。” 村长面色一沉,怒视自己儿子,上前就将他手里的刀给夺过来。 “三年不在村里,胡说八道什么?景家三妹子,哪有什么……”他恶狠狠的给了王韦一脚,“你这就给我退后,我来说。” 江氏不依,被王韦说的一股脑热,恨不得上去撕烂他嘴,哭着喊着,“我这辈子除了看不惯简家那扫把星之外,没有干过什么对不起景家的事情。今日被你这小子给毁了名声……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众人面色大变,尤其是王韦,脸色惨白,双腿发软,自己好不容易才从那牢狱中出来,狱卒千交代万嘱咐,回来一定要安分守己,再作恶多端一定会直接杀头。 “媳妇儿…” “三妹子…” “景家三妹…” “三婶…” 简言跟着景笙快步出来,刚稳住身子就瞧见江氏举着镰刀寻死,她心下一惊,千钧一发之际,瞬间移动过去伸手打掉了那把镰刀,自己手臂却被划了一道口子。 鲜血染红她的衣袖,顺着她手臂流下来。她一出场吓的两方人各自退后几步。景笙这才反应过来,看到江氏无碍,松下一口气,可看到简言那受伤的手臂,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隐隐作痛。 他呼吸一滞,脸色阴沉的可怕。大步走过去,抓起她手臂,寒着脸掏出手帕将她手臂缠扎好。 简言愣愣的看着他,刚想说没事,他却看都不看她一眼,低着头沉着目,一动不动的盯着她手臂。 “丫头,你怎么样?” 众人惊醒,孙氏算是机灵的,她慌忙过去,“哎呀,伤这么深……” “我没事儿。” 简言扭过头看着发愣的江氏,“三婶还好吗?” 江氏是被吓傻了,尤其是看到她手臂上那鲜血,心脏不听使唤的狂跳。景来看了简言又抓住自己的媳妇,低沉呼喊,“婆娘,你傻了吗?怎么会去做傻事?” 江氏视线从简言那垂下的手臂上,移到满是担忧的丈夫身上,缓过神来扑倒他怀里嚎啕大哭。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我素来与人无冤无仇,凭什么这么诬赖我?” 景来哭丧着脸,拍着怀里他肩膀,愤恨的看着对面王韦大吼一声,“王韦,今日我景来跟你拼了!”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林子瞬间又喧闹起来,简言忍着手臂上的伤,大手抓住他的手臂,看着他那腥红的眼睛,劝说着,“三叔别冲动,事情交给我。若是将他给怎么了,还会惹上官司。” 她是真的不愿意再和燕璃碰面了,只要想起燕璃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王韦一听,喜了!他站在推车上嘚瑟的朝着简言吹口哨,“你来呀,来打我呀,我就是喜欢看你恨不得干掉我,却又敢不掉的样子!” 简言猛然看着他。景家人被激怒了,景家三兄弟当即拿起镰刀,上前大吼,“你再得意?老子们就是杀了你,坐牢也不会让你残害百姓!” “爹,别冲动!” 简言那个头疼,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因为用力过大被扯掉,衣袖又湿了一瞬。 景笙怒气沉沉,他紧攥了攥手,感觉体力一股强大的力量难以爆发,压制的他心里难受!看到简言手臂上那刺眼的红,紧紧闭上眸子。 以前他很胆小,很懦弱,没走几步就想倒下的病秧子。 以前,没有遇到她,他是除了奶奶疼爱,被父母视为妖孽的人,奶奶走了,她疼自己,爱自己,帮自己调理身子,让自己处在黑暗的心明亮起来。 给他光明,给他温暖,被她宠的这世间只能看到她一个人。 他是时候要保护她了,那个和自己拜过堂的妻子。看到她受伤,心会疼。 简言,这一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你。就算你是素姻上仙,就算你曾经很爱小魔王,我也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王韦,这个登徒浪子,咱们的仇也是时候该要报了! 在这一片混乱之中,景笙保持清醒,他全身散发着令人寒颤的冷意,眸子里没有半丝温暖。混乱的人群之中,双方手中都持有凶器,伤到谁都会吃官司。可是他不怕,就算今日把那个畜牲打死,他也绝对不让王韦在继续害人。 简言身在混乱之中,她一边拉着景家人和乡亲们不要冲动,一边扭头就见景笙怒气冲冲的跳上了推车,一脚将王韦从上面踢下去。她全身一震,十多个清晨,梓染教给了他什么? 她一颗心提着,慌忙冲出人群,跑过去就见景笙将王韦按到在地上,一拳一拳的打在王韦脸上。 不止她惊呆了,连带景家和村民都惊呆了。 病弱的公子,瞬间变成可怕的猛虎,怎么不让人惊讶? 景家人个个抬头挺胸,瞬间觉得景笙给景家人长了面子。村长愣了一瞬,脸色大变,“住手,快住手,这样打下去,你会把我儿子打死的。” 王韦支呼救命,哭喊着求饶! 简言蹙眉,他在自己心中就是纤尘不染的高贵公子,怎能被世俗给亵渎? 村长看着发疯中的景笙就差没有跪地求饶,他不敢上前,扭头抓住简言那受伤的手臂,“景家娘子,你快去阻止景笙,在打下去,我儿子就没了。” 简言蹙眉,抽回手臂淡漠的瞥了他那老泪纵横的脸,提步走过去,握住了景笙下去的拳头。 她心疼这样一个少年,心疼他年少曾经受过的伤害,心疼他明明是一个高贵的公子,却为了她,让自己手沾满鲜血。她宁可背负所有的劣质名声,也不愿意让他双手沾满鲜血。 那双发红的眼睛看向她,这一刻,潸然泪下。 那双眼睛,太过沉重、太过委屈、太多的支离破碎。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跳水的白衣少年,看到了被王韦等人按在地上那种绝望的挣扎,看到了他内心深处黑暗的阴影。 像乌云遮住了太阳,像黑夜笼罩了大地,像狂风骤雨冷冽击打在身上…… 那布满伤痕的心,被人残酷的揭开伤疤,痛苦怎能忍受?他又怎么能压制住,着三年来带给他的阴暗面? “别哭!”他说。 简言抓住他的手颤抖着,这样一个绝尘的少年,上天为何如此待他?听了他的话,她哭的更厉害了,今日的他变了,他可以不再软弱,不再退缩,不再任人宰割,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景笙看见她越发汹涌的泪水,揪着心从地上起来,褪去了眼底的潮红,换上了温柔的眼眸,缓缓伸出手将她揽入胸怀。 众人看傻了,忘记了自己在做什么,忘记了地上还躺着一个人,被他打的鼻青脸肿。 他们目光全部放在相拥的两个人身上,两个绝世无双的壁人,恍若这世间的美好都给予他们二人一般,都不忍心上前去打扰。 梓染和那人参娃娃躲在竹林口,看着他们两人,满眼水雾。人参娃娃忘记自己身在何处,一把鼻涕一把泪,还望旁边的狐狸身上蹭了蹭。 “啊,疼死我了,爹,你快去报官,将他们给我抓起来,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王韦捂着脸痛苦的在地上打滚,眼睛睁开一条小缝隙看见相拥的两人,咬咬牙,恨不得上去将他们给拆开! 这一声不协调的哀嚎,让人回过神来,回想了此事的情形,简直称得上惊心动魄。 村长脸色一沉慌乱跑过去,“儿子,你怎么样?” “爹,快去报官,儿子要被他们给打死了。”王韦在地上打滚。心疼自己儿子的村长一看他那样子,心里又急又恼怒。 “景笙,你这是什么意思,将我儿子打成这般,是不是真想我去报官?” 简言红着眼睛仰起头,他眼底的温柔不曾减退,含笑的看了看她,扭过身子,换上一副冷清眸子,“哼,不过是皮肉之苦,这等苦都受不了?比其三年前你们给我造成的伤害,简直是冰山一角。” 村长面色一白,三年前的事情一直是他的心病,自己好端端的儿子,女人不要居然会看上一个男子,让他如何接受?难不成以后自己连孙子都抱不上了? 王韦听他辩驳,索性在地上来回滚动,“爹,你别跟他废话那么多。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简言面色一沉,上前一步,“王韦,别小人得志!若是再这么来,仔细让我家旺财咬死你。” 人参娃娃仰着头,“你叫旺财?” 梓染瞪了它一眼,“哪凉快去哪玩去。” “哦!”它扭头迈出步子,二回又回头,“还是这里凉快一些!” 梓染白了它一眼,“闭嘴,别说话。” “哦!”它乖乖的站在他腿边,看着那一群人。 “爹,她还威胁我!你好歹也是个村长,你儿子被人欺成这般,你脸面往哪里搁?” 简言抽了抽嘴角,抹了眼泪瞪眼望去,“王韦,你是不是存心找事?我不介意今日将你给打残!只要不是打死,我都有办法让你活的生不如死,你要不要试试看?” “景娘子。”村长面子确实挂不住,尤其这里还有一半的村民,几十双眼睛看着他,让一个丫头给恐吓了,以后还怎么在村里立威? “今日本就算我王家的值得高兴的日子,小儿好不容易获得光明,官府大老爷给了一个重生的机会,可偏偏又被你这丫头给搅和的成这般,你也太不把我这一村之长放在眼里吧。” 村长拂了衣袖,冷哼一声。 简言讥笑,“村长,我也早说过,我与村民井水不犯河水,试问你这儿子出了牢狱路过后山也就罢了,可偏偏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妄想再次亵渎我夫君,你说我该不该打?” 村长嘴角抽搐两下,猛然瞪着王韦神色是在确定她说的是不是实话。 王韦心中咯噔一下,支吾的指着简言,“别听她胡说,我早就改过自新了,三年来我受了那么多的罪,难道还不长记性?爹,她可将你儿子打成这般了,你怎么还不相信我。” “我看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 江氏说完冷看着他,虽然在她心里,不喜欢简言那扫把星,但是总归是景家人,自家怎么闹都行,就是不许其他人欺负。何况,村里人都知道王韦那德性,要不是他突然回来,基本上都忘记还有这人存在。 “我看,景家娘子长的这么如花似玉,你家儿子心里痒了吧?毕竟三年没吃荤,好不容易出来了,还不开荤?” 赵氏妇人冷哼一声,只要看到了王韦就想起自己死去的儿子,再过两日就是他忌日,还不趁着王韦被修理,好好上去添油加醋一番,也好给她儿子报个仇! 村长寒着脸看看江氏看看赵氏,还有一堆乡亲,也怪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在外面惹事生非,令他忧心。 “这谁呀这是,有你什么事情?走走走!”王韦看见赵氏妇人就烦躁,小声嘀咕一句,“真是晦气。” “你,你……” 赵氏妇人一口气憋在心里难受,颤抖的指着王韦,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身边一个人怒气冲冲的上前,手里拿着一根木棍上前就对着王韦身子就是一棒子。 “啊!”王韦哀嚎的卧倒在地上。 简言蹙眉,这矛盾升级了?又变成看赵氏和王氏矛盾了? “赵家兄弟你这是干什么!”村长扭头就将他手里的木棍夺了,“我知道这三年来非常憎恨我王家,我儿再恶,那也有官府定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手了!” 赵汉子素日里话不多,也不愿意和其他村民说话,属于老实人,儿子和王韦走的近,为此他和自儿子闹过了很多次。儿子出事那天,他们还发生过口角,哪知到晚上见到的是儿子的尸体,这让他如何不痛心。 想到三年前的事情,他恨的七窍生烟。 “你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瞪眼村长,“我一向尊重你是个好村官,你的一生都毁在自己儿子身上,哼!” 赵汉子甩了木棍转身拉着自己媳妇,“以后我们赵家和你王家井水不犯河水,你好自为之!” 村长身子颤了颤,人群中让出一个道,他拉着自己小声抽泣的媳妇,离开人群。 “村长,带着儿子回去吧。”孙氏扬声道,“我要有这样一个儿子,还不打死算了,免得闹心!” 村民们跟着劝说,“是呀,村长带着他回去吧。” “回去吧,回去吧。” “丢人现眼!” 简言整个人非常冷清,听着村民们一人一句,不吐不快,他突然觉这都是村长自作的。纵容儿子总归有个度,有些人虽然无法无天,但心地善良。有些人虽嚣张跋扈,那也是对恶人而言。 像王韦这等恶人纯属自作孽! 村长今日脸面丢尽,虽不知往后会不会继续纵容下去,但是现在为了这一根独苗,也是耗费了心血,等的人白了发,却还要继续为他操心。 这一刻,王韦似乎看明白了,那个一直袒护自己的男人,默默承受着村民们的谩骂,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作恶多端,眼泪刷刷的往下流,一手捂着手臂,死死咬着唇瓣,不跟吭一声。 “村长……” 有人上前想要帮忙,却被他阻止,他红着眼睛深吸一口气,“这是我王家的事情,就让我一个人来。” 王韦眼泪掉的更加凶猛了,他开始心疼自己的父亲,为什么当初那么混蛋,如今他的头上已经生了许多白发,他再来尽孝还晚吗? 村长一步步走到王韦面前,王韦抬起头,轻声喊道,“爹……” “啪!” 清脆而又响亮的一声,彻底将王韦打懵,他匍匐在地上,满眼的不置信。 “我没有你这种混蛋……儿子!”村长满目疮痍,这一巴掌打在儿子身上却疼在他心上。 村民们互看一眼,都不作声。 王韦嘴角流着血,他艰难的抬起头,伸手拭去血渍,看着他仰起了手慌忙跪地,“爹,儿子知错了,儿子以后必定会痛改前非,好好做人,求您别打了。” 简言冷眸仰起,王韦要痛改前非? 村长最终还是不忍心下手,他依然举着手,悲痛的看着自己儿子,狠狠的下手吓的王韦闭上眼睛。 “啪!” 同样响亮的巴掌,王韦却没有任何疼痛,他诧异的睁开眼睛,紧接着就见他又甩下一耳光,他起身抓住他手,“爹,您不要打了,儿子真的知道错了,今日让你丢尽颜面,是儿子不对,以后儿子定然会好好孝顺您,绝对不再惹事生非。” 那巴掌比打在他身上还让他痛苦。 简言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动了动身子仰起头看着景笙,“我累了。” 景笙低头抓住她手,“那我们回去吧。” ------题外话------ 你们说,他会不会变好?嘤嘤,今日推荐,不涨收,如今的流量真心…。唉╯﹏╰ 八号了八号了,十四号还远吗? 第六十九章 没死人的伤都是小伤 “嗯。”简言瞥了一眼村长父子俩,但愿王韦是真的知错了。 “阿笙,”孙氏忙喊,“你们是要回去吗?” 景笙回头看来看孙氏,又看着回头的李氏和江氏缓缓点头,“二婶要不进去坐会儿?” “好哇。”说完她忙改口,“算了,田里还有麦穗等着收割,本来担心你们会被欺负,现在看来倒是二婶瞎担心了。” 她的是故意说给其他人听。 “如今看来,你再也不是之前随意让人欺负的人了,往后我们景家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过日子了。”她转回头朝着乡亲们笑道,“今日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我家阿笙再也不是几年前让人随意践踏的弱者,往后看谁还敢肆意欺负。” 大家都心知肚明,孙氏这话就是说给村长和王韦听的,这么多年来,景家人和村民们一直都很和睦,这还是头一次和王氏结仇。 孙氏说完得意的挥手,“行了行了,大家都回去忙着吧,看热闹也好,帮忙也好,都走吧。” “走走走,田里的麦穗还要收拾。” “估计今天又忙到黑夜去了。” “是呀,你还有多少没有收割……” “还有很多,大概……” 简言看着村民们一群一群朝着村里走去,景家人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目光纷纷朝她看来。她尴尬的扭过头,“你留下和他们说几句话,我先回去。” 景笙回头瞥了他们一眼,看着简言一个人往回走,他觉得没有什么话好和爹娘说的。倒是李氏小声喊道,“简言……” 简言顿足,没有马上回头而是静静等着她后话。 “之前都是我这做婆婆的不对……” 景家三兄弟连带两个媳妇就诧异了,孙氏含笑的上前拉住李氏手臂,“这才对嘛,一家人干嘛整的像个仇人一样?简丫头很好,做的一手好菜,关键是人漂亮,又聪明,连带阿笙都变得很强大。” 李氏瞥了她一眼,尴尬的上前两步,“你不怪我吧?之前确实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你看……” 简言转回身子,看来一眼面色平静的景笙,站在原地不动,“我这个人很爱记仇,而且受不了半丝委屈,更见不得自己爱的人受委屈。自从我嫁你景家,这么两个多月来,你对我好过一天吗?你恨不得将我处死,你觉得这样的道歉我能够接受吗?若是我就这样接受了,那我之前所受的委屈岂不是白受了?” 李氏顿时失望的看着景笙,好歹是自己的儿子,帮帮忙总可以吧。 然而景笙却移开了眼睛,“爹,带着娘他们回去吧,我们需要时间。” 景文一听脸色浮出喜色,慌忙拽了拽李氏的衣袖,“我们先回去忙着,过些日子再来看他们。” “对对对。我们先回去。”孙氏跟着说。 江氏蹙眉,她向来是直肠子的人,有什么就说什么,“一句话的事,还需要什么时间?你就把……唔唔。” 简言瞥过去,景来慌忙捂着江氏的嘴巴,今日她是真的累了,也懒得再狡辩什么,只是一眼便转身离开。 梓染跟着转身,李氏和江氏看到那只小狐狸,惊恐的指着它,“它,是妖怪,真的是妖怪。” 梓染回头,瞪了他们一眼,转身便跟着简言走开。 孙氏笑了笑,“什么妖怪,那就是旺财,就是一直长的像狐狸的狗罢了,这世上哪有什么妖怪,走吧都回去忙吧,改日再来看他们。” 江氏和李氏完全不相信那只是只狗! “你看过他真身?”江氏道,“就是那个*岁的男孩,就是他,他就是那只狐狸。” 孙氏像听到了笑话一样,“简言的那个弟弟早就回家了,哪里有什么真身啊,三妹,你是不是被气糊涂了?哈哈。” 景笙看着远处那两父子艰难行走的样子,冷着收回视线,看着景家人,“你们也早些回去吧,如今天气热,要注意防暑。” 他说完便转身走了。 孙氏今天高兴,仰着头看着火辣辣的太阳,大唱了村歌。江氏和李氏白了她一眼,又看看安静的竹林,在景家兄弟催促之下,才离开。 简言回去之后,就看见坐在桌子上那只人参,蹙眉道,“你这小东西,怎么还没回去?” “你受伤了。”人参娃娃指着她的手臂。 简言坐下来,伤口贴着布料,黏连在一起,稍微碰下就疼。但是她眉头不皱,一点点去拽。 “别动。”景笙满是心疼,“你稍等片刻,我去给你打水来。” 简言点点头,果真没再动。她疲惫的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听见脚步声才睁开眼睛,景笙站在她面前,“去里面,我需要认真查看伤口。” 简言就由着她自己拉进房间,顺手关上房门。留下梓染和人参娃娃互相看着。 “他们这是干什么?”人参问梓染。 “处理伤口!”梓染道。 人参娃娃歪着头似乎有些不明白,又想起简言手臂伤了,顿时大悟,“她会不会要吃掉我?” 梓染白了它一眼,“想吃掉你早就吃掉了。” “可是她受伤了,最好的药就是我啊。” “你愿意被吃掉?”梓染半眯着眼睛趴在地上。 它摇摇头,“我不想死,也不想当个残废的娃娃。” “你赶紧回去吧,再不走,没准儿他们出来就确定将你吃掉。”梓染开始吓唬它。 人参娃娃一听面色大变,哧溜一下不要命的冲出了庭院,扎在土里遁走。 梓染抽看抽嘴角,跑的比兔子还快! 简言红着脸,全部的衣服脱的只剩下粉色的肚兜,此时她就像是被人扒光衣服,*裸的站在他面前一样。一件肚兜已经越过了两人之前的极限。 景笙屏住呼吸,拿着汗巾帮着她擦拭伤口。 “疼了点,你忍着。”他一边擦拭一边观察她脸色,看她闭着眼睛极力克制着,心疼不已,“那么危险,万一……” 他顿了顿,简言睁开眼睛,“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 “这样的伤算小,那什么是大?”景笙语气凉凉,看着眼前的人紧抿着最嘴巴,叹看一口气,“以后别那么冲动伤到自己怎么办?” “我不过去,三婶就会有危险。”她面色委屈。 “在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情况下,再去帮助他人,你……算了,也怪我没有用。” 简言就不爱听他这样的话。每次听到这样的话,她就非常恼怒,伤口被他擦的微微一痛,她蹙眉的缩了缩,白了他一眼,“疼!” “活该!”景笙毫不客气的说道,让简言目瞪口呆。 “疼了你下次才会长记性!” 汗巾上面沾染了很多血,他扔在盆里,按照简言指示在草药堆里找来一把药草,碾碎了放在伤口上,然后拿着布条,轻轻的将她手臂包扎好。最后打了一个蝴蝶结,让简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干净利落的最完这一切,额头上已经渗出汗液。简言不自在的扭开头,“帮我拿下衣服。” 他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将衣柜里面,她才缝制好的新衣裙拿出来递给她,“穿这件吧,那衣服是该扔掉了。” 简言伸手去接,又被他拿过去,“算了,你手臂有伤,还是我帮你穿吧。” 简言没作声,垂下手臂,等着他过来帮她穿衣。等了半响,都没有动静她抬起来,还没开口,衣服就披在身上。 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像照顾孩子一般,“将手伸进去,慢点。” 她就听着,他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扣衣扣的时候,他将两边的衣服拢了拢,她忙说:“我自己来。” “别动!”他说。 他伸手将衣服再次拢起,低着头帮着扣上胸前的扣子,偶尔触碰到胸前的柔软,她都会僵直身子,一动不敢动。 他亦是如此。 穿好衣服,他就站在面前,只能看着她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甚是可爱。 “好不好看?”简言仰起头,笑了笑,“跟你的衣衫很配,都是一样的布料。” “好看。”他低沉的说道,“不穿更好看。” 简言面色一沉,抽了抽嘴角,“没个正经!” “我也想没个正经,奈何还要装正经。”他伸手抓住她双肩,认真的看着她,“以后不再在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不然你哪里受伤,我就在同样的地方伤一块。” 简言愣了一瞬才重重点头,“嗯,以后不会了。” 她一只手垂着,一只手挽着他腰,靠在他怀里,“你说我刚刚那么说娘,她会不会很生气?” “生气就生气,你不用讨好她。”景笙唇瓣贴在她额头上,“以后你喜欢的事情就去做,喜欢谁就和谁来往,无需在意其他人的看法,主要自己活的开心就好。” 简言点头,缓缓道,“好。” “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做饭。”景笙将她拉在床边,为她盖上被子,“有需要就喊我。” 简言笑了笑,看着他端着那盆水走了出去。大概是太困了,这一睡直接昏天暗地。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屋里一片光亮,却没有见到他影子。 她慌忙掀开被子,跳下床,“景笙?” 厨房里忙碌的他听见呼喊愣了一瞬,忙跑出来,“我在这里。” 他透着昏暗的光,看过去。简言慌乱中回头,长发飘飘,仙姿绰约,回眸一笑万籁俱寂。 她笑了,看不见亲人会惆怅,却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患得患失。 她光着脚丫子,站在后门口,洁白的衣衫,不曾被世俗沾染,柔美的看他移不开视线。目光落在她脚上璀璨的眸子沉了下去,他提着衣袍走过去,伸手将她抱起来。带着无尽宠溺的语气,“地上凉,回屋去。” “这不是看不到你,一时着急就跳了下来。” 他瞥了她一眼,神色微变,“有你在的地方就是的家,我还能去哪儿?以后看不见我别慌,我就在附近。” 简言勾着他脖子点点头。 景笙将她放在床榻上,将被子给她盖好,“手臂还疼吗?” 她抿着笑意摇摇头,双手紧紧抓住他手,他感觉到了暖意,摸摸她额头,“我在做饭,你先睡一会,等下我叫你。” “好。”她手却没有放开。 景笙从来没有见过她像今日这般粘人,笑着动了手,“再不放开,锅里的饭就要烧焦了。” 简言不情愿的放开他手,“梓染呢?” “他现在有玩伴儿了。”景笙将他平日里的书籍那来给她,“若是觉得无聊,就看看书,打发时间。还是,我让梓染来陪你?” 她接过书,仰着头,“那个小人参还没走?” 他摇头,“梓染和它玩的开心着。” “你去忙吧,我就看会书。”她挥手一笑,景笙应了一声便匆匆出去。 她低头含笑,好似小女人发情一般,自己也想不通今日为何如此依赖他,看不见心就会慌。她伸手捂着胸口,扑通扑通,心跳加速。她做了好几个深呼吸,都没法克制自己。 她思索片刻,抽了抽嘴角,莫不是真的发情了? 她翻开发黄的书,一股霉味扑鼻而来,扭头又看了看破旧的书架,掀开被子下了床,利用夜明珠的光亮,将书架整理一下,另一只手垂的时间久了,变得生硬,稍微动下就牵扯伤口疼。 “你在做什么?手还上着呢,瞎折腾,等下美人姐夫又该担心了。” 简言扭头,将手里的书仰着手臂放在上面,然后甩了甩手臂,“再不活动就废了,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我还能做事。” 她扭头看着梓染,“你的小女朋友呢?” 梓染微微扭头,“小女朋友?” 她拍拍手,又坐在床边,“就是那只人参娃娃,你们玩的不是很好吗?” “它好奇心强,现在灶台上蹲着看美人姐夫做饭。”梓染跳上床,舒服的窝在被子上,“这小家伙挺可爱的。” 简言挑眉瞥了他一眼,“喜欢你就留着吧。反正你们都是妖都是一类的。” 梓染瞪了她一眼,撇撇嘴巴,“小萝卜头一个。” 简言嗤鼻一笑,人家是人参,多么宝贵的药人,到他嘴里就变成看萝卜头,让那小娃娃知道,还不委屈死? 片刻后,梓染仰头静静地说:“今天的美人姐夫有点不一样。” 简言诧异的看着他,“哪里不一样?” 他思索的轻轻点了点脑袋,“难道这是我的功劳?美人姐夫变强大了?”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简言穿上鞋子,拢了衣服,“相公这应该体内多年聚集的力量爆发了出来。你教的那些能干什么?” 梓染听着被否定的话,不满意的辩驳,“你自己去问,是不是我每天督促他,沿着竹林跑步,扎马步、打拳的?甚至连内功心法丢告诉他了。” “什么内功心法?你怎么不给我?”简言扭头,“怎么说我也是你主人,有快捷的修炼方法为何不先给我?” “你又不是男人,给你有用?”梓染懒得搭理她跳下床,悠哉悠哉的走出去。 简言蹙眉,跟着出来,“既然有男子专门修炼的心法,也应该有女子修炼的心法才对。你不会藏着掖着不想让我修炼飞度吧?” 梓染回头瞪着她,“我又不是女子,怎么会有女子的修炼心法?再说你们女子本就属于阴之体,哪有阳刚之气?就是给你,你也练不成!” 简言脸色一沉,“你对我相公不是一般的好,说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梓染退后几步,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没接话。 简言斜着眼睛看着他,“料你这小狐狸也不敢耍宝,当心我取消了血盟,你的性命可是掌握在我的手里。” 梓染心骤然一痛,取消血盟关系,他肯定是活不了的。 简言拉着衣衫,得意的瞥一眼梓染,看他那吃瘪的样子,觉得心里爽歪歪,哼着小曲儿往厨房走去。 如梓染说的,那小娃娃站在灶台前,见她进来,眼睛一亮,“姐姐醒了?” 景笙扭过头,“是不是觉得很无聊?” “没有。”她含笑的看着台上的小人,“你这小东西不回去就不怕你爹娘担心?” 小人参仰头,“我留下暗号,他们不会担心,你就让我在这里跟你们玩吧?” 简言笑道,“这里人来人往,你又小,我们忙起来怎么保护你?” “我不用保护,遇到危险我就遁地。”她呵呵一笑,紧看着她。 简言看了它许久笑道,“难怪梓染说你是个萝卜头,果然长的像萝卜。” 人参娃娃噘嘴扭开身子,“你有见过这么可爱的萝卜吗?” 景笙将锅里的汤煮好以后,洒上了鸡蛋面,小火煨着,听着他们的对话,勾起唇角。 “等下我给你熬点药,现在的天气热,伤口容易感染,家里没有药粉,好的时间怕是很慢。”他叹气的走过去,拉开她手上的手臂,想要去掀开衣服看一看。 简言按住他手,“我没事,这点伤真的不碍事。行动就是有点僵硬,并不是什么都不能做。” “你还想做什么?”景笙看着她还是那句话,“伤的这么深,还叫小伤?那什么才算大伤?” 简言撇撇嘴巴,“没死人的伤都是小伤!” 景笙深深挫败,他放下手,转过身子不看她。 ------题外话------ 小萝卜头,嘿嘿(o﹃o?) 第七十章 与生俱来的能力 简言瞥了一眼捂嘴发笑的人参娃娃,听她说:“你们好像我爹娘在闹脾气的时候。” “小屁孩懂什么,快去一边玩儿去。”简言朝门外看了看,人参娃娃立即跳下灶台跑了出去。 简言看他依然不搭理自己,上前两步,伸出小手勾了他手,他依然站着不动。 简言吸一口气叹息一声,“唉,真可怜,没人心疼!” 景笙动了动身子,但是没有作声,也没有回头,他就看着锅里翻滚的汤,拿着掌勺搅了几下,沉着脸转身将洗干净的碗筷拿出来,一言不发的做着事情。 简言嘟起嘴巴,那样子可爱至极。她凑上去,嗅了嗅,“哇塞,好香,我一定要吃两碗。” 景笙依旧不作声,端着碗出去,闹着别扭喊着,“吃饭。” “来啦!” 简言都觉得自己脸皮变厚了,谁让她将自己相公惹生气了,那就多加担待一下。 景笙听着她那语气,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乖乖坐下来。他将碗筷放在她面前,“自己动。” 简言抬头,眨巴着眼睛,低着头看看手。景笙看着她会不会请自己喂,结果她倒好,直接用左手拿起筷子,“不知道我给你说过没有,我是个左撇子,后来才矫正过来的。怎么样?” 景笙面色更加寒了,“少说话,闭嘴吃饭。” 简言愣了一瞬,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起身往厨房去,她疑惑的扭头看着那两个小妖精。 “我说错了话?”她问。 梓染和人参娃娃点头,看她脸色变了同时又摇摇头。简言脸色骤变,“那到底对还是不对?” “对!” “不对!” 前者是梓染说的,后者是人参娃娃说的。两妖互相看看,又同时道,“为什么不对?” “为什么对?” 人参娃娃跳上桌子,“笨死了你们,哥哥的意思是,姐姐手臂伤了,而且还是右手伤了,他想喂你吃饭,可是你都说了啥?” “是这样吗?”简言嘀咕着看向厨房得的方向,“他怎么不出来了?” “你去厨房找他不就好了?”人参娃娃又看着梓染,“你不用吃饭?” 梓染冷哼几下,跳到了厨房里面。 简言哭丧着小脸戳着碗里的饭,连吃饭都没有精神了。她将碗推向一旁,赌气道,“不吃了!” 景笙刚好进来,带着冷意看着桌上那碗饭,“不吃了?” “姐姐!”人参娃娃做着手势,示意简言说点好听的。简言扯了扯嘴角,笑的难看,“你要没事儿,就喂我吃吧。” 景笙挑眉,站着不动。人参娃娃紧张的看着他,气氛瞬间尴尬下来。简言觉得今日算是糗大了,她睨了人参娃娃一眼,它心一颤,忙转身。 “哥哥,姐姐的手臂有伤,吃不了饭。”稚嫩的女娃娃声音,听的简言哭笑不得。 景笙看着简言,沉默半响才走过去坐下来,端起了碗,拿着汤匙一点点搅拌均匀,放在唇瓣吹了两下,才伸出手。 简言脸色发红,她不敢抬眸看他,一直低着头。 “你想缩在衣服里?”景笙面色沉稳,做事不急不躁慢慢来。 简言慌忙抬起头翻了他一眼,狠狠的咬着汤匙一把将汤从他手里夺过来,“还生气吗?” “生气。” “我不会哄人!”她扭过身子,将碗拿过来,“反正我都伤成这样了,你不心疼拉倒,我自己心疼自己。” 景笙看着她使劲戳着碗里的饭,无奈的伸手扶额一瞬,伸出手臂将碗拿过来,又夺了她的汤匙,“吃饭好像个孩子一样,快点吃了,早点好。” 简言赌气不作声。 “以后别那么拼,有些事情尽力就好。” “嗯。”她也不是爱生气的人,在她眼里两人一起,只要过的温馨就好了。 她很听话的一口一口吃完这些,然后景笙洗了碗筷出来,她已经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他的书翻开着。见他进来简言心下一惊,连忙往里面坐了坐,旁边给他空出一个很大的位子。 景笙缓慢走过去,坐在床边将靴子脱掉,放在一旁,随后又脱了外衫,躺了上去。 简言睨了他一眼,他枕着手臂闭着眼睛。她将书放在一旁,侧身躺下来,静静的看着他。 见他不动,伸手去摸了他脸,见他依然没有反应,叹息的收回手,安静的躺在一旁。夜明珠的光线太强,刺的她睡不着,她又侧身,想要跨越他身子下去将夜明珠给收起来。又怕惊扰了身边的人。 一条腿刚刚跨过去,他眼睛骤然睁开,那黑耀石闪亮般的眸子就这样盯着她不雅的动作。 简言尴尬的收不了腿,整个身子就在他身上,只有一只健全的手臂撑着全身的重力。 “我是想去将它收起来。”她尴尬的指了指墙上挂的夜明珠。 景笙那黑入漩涡的眸子,有着勾魂夺魄的魅力。简言抽了抽嘴角,在这么看下去,难保她不回做出个什么来。心下一横,反正他又不去,也不作声,不就是要让她自己去吗? 她移开视线,身子又向前倾了倾,景笙蹙眉,抓住她手臂吓的她没了支撑,整个人扑倒在他身上,小腹正好碰到某处。 景笙脸色更加沉郁了,简言红着脸,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慌乱的从他身上起来,却被他给牢牢按住。 “做了坏事想跑?” 简言不置信的抬起头,这人啥时候变得不含蓄了,她撇撇嘴巴,“关键是我没有做坏事。” “那你这是干什么?”他眼睛往下看了看。 简言的脸似火烧一般,她低头抓住他胸前的衣服笑着摇头,“我不是故意的。” 景笙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将她放在一旁,“你松手,我去把它收起来。” 她含羞的松开手笑脸埋在手掌心,隐隐发笑。 景笙摇摇头,叹息的下床,伸手将那夜明珠放在盒子里面,站在原地深深的叹息着,这才走过去又躺下来。 简言每天晚上抱着他身子,已经习惯了,他刚躺下,她就粘了上去,紧紧抱着他。 “简言!” 他慵懒邪魅的声音让简言全身血液凝固,她仰起头,透着月光看着他下巴,“什么事?” “等你伤好以后,我们一起习武吧?” 简言一愣,听他不自然道,“这些天我发现,习武可以强身健体,可以抵御外敌,即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他人。我不想再被你保护,我不想再看你受伤,因为那比我受伤还让我心痛。” 简言含笑的紧了紧手臂,窝在她怀里小声道,“好。” 简言听着他深浅不一的呼吸,勾着唇角,想必忍的很久了吧,以至于他做出习武这种决定,猜测他心里依然卑微,怕配不上自己吧。 简言懂,他有自己的骄傲,有自尊,在他完全可以放下心里的芥蒂时候,也就是他们圆房的时候。只是,她希望不会夜长梦多。 第二日,两人一同醒来,互相笑了笑,她便不好意思的将头埋在他胸前,小声喊道,“还不起来吗?” 景笙扭头便看着远处两只小妖,大的坐在地上,小的站在梓染头上,直勾勾的看着他们。 他神色一愣,好几次梓染就这样盯着他们,如今又多了一只小妖。他倍感压力,伸手揉揉额头。 简言得不到回应,抬头就见他揉着额头便伸手摸着,“头疼?” 他指着不远处的两只妖,简言看过去,差点没笑喷,那是什么造型? 人参娃娃坐在梓染的头上,小小的眼睛,睁的圆圆的,一脸兴奋的看着他们。 “你们这是干什么?”她笑着扭头,“这两只小鬼居然能够玩到一起。” 经过第一天的相处,人参娃娃已经不怕他们,它从梓染头上跳下去,直接跳到他们身上,看看景笙又看看她,“为什么你们还没有小包子?” 景笙不自然的轻咳两声,别过头不作声。简言眼睛转了一圈挠挠头,“你个小丫头懂什么,赶紧下去,我要起床了。” 她刚想动身见它不走,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果果。”她高兴的在被子上跳了跳,“我娘亲说,两个人睡在一起久了,就会生小包子,那你肚子里是不是已经有小包子了?” 噗嗤—— 简言恨不得吐血,包子个屁!奈何她还是个处子好捏! 梓染眉目一沉,朝着果果大叫,“你才多大点儿,知道什么,赶紧下来。” “哼哼,好歹我也活了一百多岁,应该比你大!”它不服气的跳下去,仰着小脑袋看着梓染。 “我才要哼哼了,我活了千年好,你一边去。” “哦!原来你已经这么老了?哈哈哈哈,都是老狐狸了。” 简言捂着嘴巴笑趴在景笙身上,看着果果在地上滚动,梓染气的七窍生烟,怒视着地上的小人。 梓染撇撇嘴巴,没有果果的时候,被那两个无良的人欺负,现在有了果果,连它这个小家伙也来欺负他,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家立足? “哼!”他气的扭头就走。 果果一个轱辘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他走了,忙跟上,撒娇的喊着,“梓染哥哥,你别生气,果果还是爱你的。” 梓染双耳一热,回头等着它,“你闭嘴!你懂什么是爱?小屁孩。” “唉,这就是传说中的代沟!”它站住脚,指着他,“为什么爱一定是男女关系那种呢?你我之间的友谊也可以说爱呀!” 梓染黑线,冷漠的瞥了它一眼,“无聊!” 果果见他走掉,轻哼一声,调转头,往庭院走去,“再也不要爱你了。” 简言和景笙出来,就见他们一个去了庭院,一个去了后院,活像两只宝,好玩! 今天景笙的任务还是后山那片田地里面的杂草。两人后面跟着两小妖,果果就坐在梓染的头上像骑马一样,哼唱着小曲儿,好不欢呼。 梓染喜欢它稚嫩的声音,听着让人舒服。 简言看着自家种的菜,绿油油的一片,相当肥沃。景笙挽起衣袖,露出胳膊下了田里,回头看着简言,“你就在阴凉的地上看着吧,这里我来就行。” 简言摇头,“那怎么成,让我像个闲人一样,看着你一个人在田里忙碌,太阳又这么火辣,我才不要。” “我这不是心疼你的手臂,万一感染了怎么办?这天热又热,感染了很难会好。” “没事儿的,这点伤……”她当即顿住,吐吐舌头调皮的朝他笑了笑。 “要不我把土元素召唤出来陪你玩吧?”简言转眼一笑,没准有了土元素,这块儿地要不了多久杂草就会被清理出去。 “我也来帮忙!”果果从梓染头上跳下去,哧溜一声遁入土壤里面,然后又探出头,嘿嘿一笑,站在一株杂草旁边,伸出小手,使劲儿拔着。 简言看着它那小身板,还没有那株草肥壮,她忍着笑意摇头,“你还是去和梓染玩吧,这样拔不动的。” “不行!”它使出吃奶的劲儿,憋红了脸,“哎呀!” “笨死了!”梓染看着它一屁股坐在地上,而那杂草却没有松动过,无奈的走过去,“看我的。” 他洋洋得意的将株草不费吹灰之力就拔起来,果果脸色一沉,“有本事你变的和我一样大试一试!哼!” 果果揉着屁股灰溜溜的遁入土地里,然后又出来,便坐在树底下。 梓染抬眸看了忍俊不禁的两个人,垂头丧气的走到另外一处蹲下来。 简言和江氏互看一眼,“这算不算又闹了?梓染这小家伙脾气还真是……” 简言简直无语,跟一个小人参计较! “无非是两个小家伙过家家,过一会就好了。”景笙笑着弯下腰拔草。 简言闭着眼睛嘴里嘀咕着,不一会儿突然里面便有了一簇簇白烟,不断从低下涌上来。果果一见又跑过来蹲在田埂上看着它们。 它是第一次见土元素比较稀奇。 “姐姐,这是什么东西?”它问。 “这些调皮可爱的东西就是土元素,可以说是小精灵。”简言对着那些土元素说:“小可爱们麻烦你们帮我除草了。” 果果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些白烟,迅速的又钻入土壤里面,不一会就看见那些杂草在动,然后一颗颗被移出来! “好神奇!”它笑着跳下去,钻入土壤里面想一探究竟,可是啥也没有看到,又出来,“它为什么能够看到你?” “因为他们是我召唤的,我就是它们主人。”简言看着那些渐渐被清理出来的杂草,勾唇笑着起身将景笙拉出来,“这么热的天,我才不要看着你一个在田地里辛苦。” 景笙含笑的刮了她鼻子,“照你这样说来,日后咱们也不用来田里了,直接让这些小可爱们帮我们种了。” 简言还真当真了,仰着头,“这也没什么不可以,你们说是不是?” 那些白烟欢呼雀跃的从土壤里面出来,又扎进去,来回循环着,表示欢喜。 简言挑眉看着景笙,“怎么样,他们一定会办到。” 景笙点头,“我们去树荫下坐着看吧。” 他揽着简言的肩膀,两人一起走到树荫下而坐,只有那果果比较好奇,蹲在田埂上看着田里的小家伙们。 “它们好可爱。”果果回头看着梓染,“梓染哥哥你来玩。” “幼稚!”他扭过头,不理它。 果果恨的磨牙,这狐狸又欠抽了!它回头瞪了他一眼,虽然它那眼睛小的只有黄豆大小,可它还是瞪的圆圆的。 直接逗笑了简言和景笙。 “果果,你不回去真的没事吗?” 它迅速的过去跳她肩膀上,“没事吖,指不定他们现在就在草堆里看着我呢!” 听它这么一说,简言点头。于是两人两妖,就这样看着田里渐渐被那元素扔出来的草,越来越多。 接近晌午的太阳越来越火辣,她仰着头擦了汗,“这天这是不正常。” 景笙掏出帕子给她擦汗,“再不正常也要熬过这几天,村里现在都在收割麦穗,绝对不能下雨。” 说起了麦穗,简言起身站在小山丘上看着山坡下面那一望无际的田野,黄橙橙的麦穗仰着太阳暴晒着。地里忙碌的村民们,弯腰驼背抢着收割。 “这再不下雨,怕下一季的作物不好种。”她收回视线。 “走一步再说吧。”景笙叹息的看了自家田地的方向,心思依旧放在景家人身上。 简言知道他心疼自己爹娘,顺者他的方向看去,果然是看到景家兄弟景家三婆娘正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着。她收回视线扭头看着他,“如果你想去帮忙,那我们就去帮吧?” 景笙摇摇头,“不用,我不想看见村民们,他们当初那么无情无义,我们就该骨气点,就是不去村里。” 简言叹息的点头,果然他还是在慢慢变化着。 接近晌午,地里所有的杂草已经被土元素除完,她感激的看着那些小可爱,挥手道,“你们去玩吧,非常谢谢你们了。” 那些元素围成一排,朝她点头随后手拉手钻入土壤里面。 “为什么你能够召唤它们出来?”果果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她终于问出开了,到让简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是我与生俱来的能力。”她不假思索就这样说了。 ------题外话------ 之前没有写过种田文没有写过玄幻文,我只想按照自己心里的想法写我自己认为的种田和玄幻文。关于货币这一块我再次提醒下,我不是古人,研究的也少,更不知道到底安排多少才算合理。之前我就在题外说过,洁癖党看文不要纠结货币这一块,明朝时期银子稳定时候一两值48元,所以日后涉及货币这块,我就不写那么精确了,免得洁癖当爱纠结。时辰这块是我疏忽,能修改的我不会懒,也不会给自己找借口,望大家看文愉快,再次申明,不要再纠结货币这块,你我不是古人,不能明确说明鱼肉到底需要多少。嗯,谢谢大家,喜欢请继续,不喜也感谢你看到这里。吻别! 第七十一章 你很符合我的审美观 “与生俱来的能力?”果果重复,心里满是疑惑,“那,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人于为难之间,也就属于这种本能一样?” 简言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 看着田里杂草都已经被清理干净,她起身道,“我们回去吧,再等个几天来看看。” 景笙跟着起来,没走几步她停下来回头道,“算了,还是一起将水元素也给召唤来,这天,估计难盼到下雨天了。” 景笙忙拉住她,“离上一次时间不长,等你伤好了之后再来。你忘记上一次亏损吗?” “那是第一次,放心吧,这次不会再像上次一样了。”简言拍拍他手,“你相信我。” 景笙叹息的看着她走到了那暗埋竹子的地方,静静的念着水元素。梓染互和果果站在两边,果果好奇心比较大,它知道这个后山地势严峻,若不下雨,恐怕这里的菜就会被渴死。可是弄水也需要很大的力气才能将水挑到这里。 一听她能够召唤水元素顿时来了精神,细细的观察周围的情况。再说它本生就是非常灵敏的小妖,若是有风吹草动,一定不会逃过它的耳朵。 “有水声,越来越近了。” 它面色稍喜,语音刚落下,就见一股清泉从田里冒出来。它诧异的蹲下来,细细看着那水是如何出来的。这才发现,原来地下安装了竹子。 “这个设计好。”它夸奖着,“也是姐姐想的?” 简言笑着摇摇头,“这个不是,这是他想的。” “哥哥真聪明!”果果朝他伸出手指头。 “你感觉怎么样?”景笙直接忽视了果果的话,紧张的看着几简言,经过第一次的召唤,她除了脸色苍白了些,其他没有什么。 她摇头一笑,“我很好。” 景笙又拿出手帕给她擦汗,“回去休息吧。” 她应了一声,回头看着依旧充满好奇的果果,大喊道,“你再不走,有危险我就不管你了。” “不要不要。”果果一听速度的和梓染一起跑着。她那个头哪里能和梓染比,只好继续跳上他的头上,像一个指挥官,“梓染哥哥冲呀冲呀!” 梓染翻了头上那只自觉的小妖一眼,快速跟上他们的步伐。头上那只小妖悠哉悠哉的和来时一样哼唱着歌曲。 回到家门前,就看见孙氏来回徘徊,看见他们回来欣喜的上前喊道,“你们去哪儿?” 果果比较机灵,早在他们回去之前就发现了孙氏,它已经遁地跑回去了。 “刚好从田里回来。”景笙指着她,“我在后山不是见你们都还在田里吗,二婶怎么就过来了?” 孙氏笑了笑,“我呀是给你们送好东西的。” 景笙和简言互看一眼,诧异的看着孙氏从麻皮袋里掏出一只野鸡,笑眯眯的看着简言,“这是他们兄弟捉住的,让我把这只野鸡拿给你补补身子。” 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娘和三婶就没有阻拦?”简言没有伸手去接,她睨了一眼那只肥大的野鸡问,“别不是我收了这野鸡,改日他们再来一闹,我可经受不住。” 孙氏斜眼一笑,“瞧你说的,那两个婆婆现在对你可算好了。本来想着大家伙累了两天了,正好捉只野鸡犒劳犒劳自己,还是你三婶提议说,给你送来的。” 简言蹙眉,江氏什么时候这么好的心了? “如果是为了昨日的事情来感谢我,那大可不必了。昨日就算换成了其他人也是一条命,我也不会坐视不理,二婶,你就拿回去吧,这鸡就给大伙烧了汤吃掉吧。” 话落孙氏不乐意了,板起脸来上前住她手臂,“你这丫头给你就拿着,你三婶本质又不是很坏的人,主要和你婆婆走的近,两人在一起也就是瞎折腾。之前的事情,你也别往心里去,是景家人对不住你。这次你受伤,让大家顿悟了。反正,这鸡我是送到了,你不吃就丢了。” 简言蹙眉,她抓的手臂正是那只受伤的手臂,她忍着疼,提着孙氏强行塞入手中的麻袋,看了看才抬起头。孙氏已经匆匆的跑了出去。 景笙慌忙接过麻袋,“疼吗?” 她摇摇头,“走吧。” 进屋后,梓染将麻袋打开,探进头,看到那只野鸡顿时馋嘴,“什么时候烧了吃?” “这是什么东西?”果果看不到,跳上了桌子上还是看不到,“梓染哥哥,你快闪开,让我看看里面是什么?” 梓染移开身子,她顿时诧异而又害怕的大叫,“野鸡?” 梓染动了动耳朵,“小点声。”随后笑着看着它,“听说野鸡配人参,简直就是绝配。” 果果摇摇头退后几步,“不好吃的真的不好吃。野鸡配山药才好吃。” 简言和景笙含笑的调侃起来。 “我也觉的野鸡配人参好吃。”简言说的一本正经,景笙跟着点头,“确实是一个很健康的菜。” 果果认真了,它慌忙逃出屋子,跑到了庭院,听到身后穿传来的笑声,委屈的撇撇嘴巴,又返回来,“你们就是知道吓唬我!” “那还要多谢你,以后要多给我们乐一乐,这样日子就不会单调了。”简言伸手,它跳上她手掌,坐下来看着简言。 “这样说的好吓人,下次不要这样吓唬了。”果果揉揉眼睛,就差没有嚎啕大哭了。 简言点头,“嗯,以后不欺负你了。” 她扭头看着景笙,“这个怎么处理?” 他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起身道,“这也是他们的一点心意,相信她们日后都和二婶一样,都会非常喜欢你。” 简言垂下眸子,无声笑了笑。她不是刁钻刻薄的不明事理的人,就算那两个婆婆回头来想要对自己好,那也要看他们是如何好法。她不需要那种刻意讨好之人,只需要有一分真挚的心去把她当成自己人就好了。而不是,合着全村人要将她赶出去。 “怎么了?”景笙见她不说话,转身子站在她旁边扶着她肩膀,“我知道你心里委屈,这不是需要时间去磨合吗?我们做儿子、儿媳的只要尽到了孝心,就不会怕谁嚼舌根。至于她们,人心都是肉做的,关键是知道自己过错,认知就行。” 简言伸手环上他要,靠在他腹部,看着庭院里那些药草轻轻点头。 梓染叹息的趴在地上,果果趴在他头上,看简言夫妻俩看的犯困,闭着眼睛睡着了。 许久后,景笙动了动身子,她抬头一笑,“今天准备吃什么?” 他低头又看看地上那只野鸡,指着它道,“就吃了它。” 梓染并不晓得果果趴在自己头上睡着了,他猛然起身,果果猛然一惊,身子从他头上滚落下来,吓的梓染心颤了颤,忙伸出爪子捧着它。 呼呼,果果揉揉眼睛,摇摇头,“吓死我了,你想摔死我啊?” 梓染将它放下来,“以后没事别睡我头上,不摔死你,就会把我吓死。” 简言笑着起身,“你们这一对,真是个宝。果果你都吃什么长大的?” 果果站起来,“吃树根阿,吸收植物的精气,还有土壤里面的养分。” 简言点头叹气的转身往厨房去,“那你与这野鸡无缘了。” “我可以试一试,没准哪天我就和你们人类一样了。”它速度的跟着往厨房跑去。 梓染随后跟着过去。 景笙面带微笑的提着麻袋也去了厨房,麻袋里面的野鸡还在扑通扑通的跳,好像知道今日就是自己的死期一般,哀嚎一声。 这一声哀嚎,直接让简言站着深思。景笙走过去,“你又想到什么好点子了?” 简言点头,“不知道会不会有点离谱。” 他放下麻袋走到灶台前,舀了水清洗一下锅,“说来听听。” “野鸡应该和咱们家里养的鸡是一类,无非就是性子不同。不如咱们把它放到紫菱里面,和家里的母鸡凑成一对,没准下的蛋也就是野鸡蛋了,那是不是值钱多了?” 景笙收下一顿扭头看着她,“这个法子不错。至于值不值钱我就不知道了,市面上没见过卖野鸡蛋的。” 简言扬眉,“管他有没有卖的,试一试就知道了,如果不成再杀掉也不迟。” “那就依你。” 梓染看着她掀起了衣袖露出了紫菱,上前道,“它是用来给你补身子的。” 简言点头,“我好好的身子哪里需要补?先试一试而已,不成了再吃掉。” 梓染扭头,看她已经将那只鸡放在紫菱里面,小声嘀咕,“都是一类,哪有不成功的。” “能成功啊?那没法子了,这野鸡是吃不成了。”她笑着摸摸梓染的头,“你是馋了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再不行下次去后山上,打点野味回来烤给你吃。” 梓染眼前一亮,“真的?” 看她含笑点头,他雀跃的跳了跳,“我要吃饺子,吃水饺。想想都流口水。” “什么是饺子?果果也要吃。” 两只小妖就在厨房里面上窜下跳,惹的景笙和简言无奈发笑。听到果果的话她更想笑了,“你确定消化的了?” 果果停下来,摸摸肚皮,摇摇头,“不确定。但是我可以试一试嘛,又不会要命。” “万一真的要了你命呢?”梓染白了它一眼接着道,“你要死了,咱们一家都开心了。直接将你丢在锅里给煮了。” “你坏蛋!”果果板着脸,跳上他身,在他身上乱蹦起来,像挠痒一般,惹的梓染滚地发笑。 简言看看景笙,走过去眨眨眼,“梓染要吃水饺,要不你来做?” “可以,只要他不嫌弃就行。”他拿出看钵子、面粉,像上次简言做的那样一步步来。简言就站在一旁看着。 她倒佩服景笙,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认真起来简直帅呆了。随后她脸色沉了下来,既然有如此了得的记忆,高官厚禄并不是梦。他年二十了,在这古代已经算是晚婚了,想起之前的种种就觉得心疼。 景笙双手揉着面,扭头看了她一眼,笑道,“在想什么呢?一会开心一会儿沉目?” 她摇摇头,“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不提它了,我需要去烧水吗?” 他摇摇头,“等一会,我这第一次做,手头慢了点,你们别急。” “我们不急,哥哥你慢慢来。”果果不知道何时已经跳上了案板上,伸出小手摸了一把面粉又跳下去,摸在梓染的鼻子上,嘻嘻笑个不停。 过了好一会,景笙就看看着梓染,“你帮我去洗菜。” 简言回头听他道,“我现在是狐狸……” “那你就变成人呗,让我看看梓染哥哥是不是个美男子。”果果欢呼的跳着,“若是梓染哥哥是个美男子,等我长大以后变成人形了,就嫁给你好不好?” 简言愣愣的看着他们,所谓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就是这样的吧? “万一我不是美男子,是不是这辈子都娶不了媳妇?”他挑眉问。 果果思量的点头,“很有可能!” 梓染深吸一口气,优雅的变身,站在它面前垂着眸子看着它的变化。 果果诧异的眨眨眼睛,脖子仰的都算了,先是一愣,随后笑着跳起来,“你就是梓染哥哥?虽然比不上姐姐的相公,和昨天那个胖子比起来,美多了。” 噗嗤,梓染黑脸,居然拿他和那王韦那个混蛋作比较! “那种渣渣怎能和本狐……不是,本公子比?”他哼哼唧唧的仰起头,“再说了,我现在还没长开,还是个孩子,你懂什么,一边凉快去。” 他作势要丢它下去,果果死死抓住他手指,“我不要下去,就不下去,我就要跟着你。好吧你很符合我的审美观,虽然不是很美,但是很可爱,我就勉强要你了。” 梓染脸色黑了一瞬,咬咬牙,“多谢你的勉强,就凭我这容貌,日后害怕娶不了媳妇?” “娶屁,反正我预订了,除非我不要了,要不然谁也别想染指。”它笑着翻身跳上他肩膀,吧唧一声亲在他脸上,“这里有我印记,你别想耍赖,哥哥姐姐帮我作证。” 简言张嘴诧异的看着他们,那人参娃娃真的只是个娃娃只是个小妖精? 简直让人大跌眼镜,这下梓染没辙了吧? 她使劲点头,“只要你不始乱终弃,我就帮你作证。” “听到没呆子!”它跳下来,欢呼雀跃。 呆子? 梓染恨不得上去抓住它,“什么是呆子,本狐这么机智,怎么和呆子挂钩了,你这小流氓,萝卜头。” “咿呀,不得了了,小狐狸发威了。”果果笑着围绕他们转。 景笙无奈的跟着一起笑。 跑累了,梓染一身汗,蹲下来帮忙洗菜,“我不跟你闹了,赶紧帮忙洗菜,我都饿死了。” 果果喘息的仰在他手边的草堆里,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须臾,厨房便传来咚咚咚的剁菜声,景笙已经开始剁饺子馅了,简言喊着梓染洗手,“上次你就看过了,这次你也包一包。” 他点头走过去,弯腰掬水,“你何时给我做冰激凌,天气越来越热了。” “冰激凌是什么?”果果站在他手臂上问。 梓染睨了它一眼看着简言。 景笙蹙眉,也看着她。 她笑着摇头,“这里的条件有限,首先得找到冰块才行。这个以后都会有的,但是现在不行。” 他叹息的点点头,“之前素姻上仙做的可好吃了,想想就回味无穷。” 景笙愣愣的看着它,简言瞥了他一眼笑道,“若是日后找到她,一定要告诉我,我要问问她是不是和我来自一个世界。” 梓染敛起笑意看看她,又透过她看向景笙,“好,有机会我一定让她知道,你的存在。” “素姻上仙?”果果疑惑的低喃,“她不是被打入轮回台了吗?指不定魂飞魄散了。” 梓染瞪了它一眼,“你怎么就知道她魂飞魄散了?不对,你居然知道素姻上仙?” 果果点头,“没有妖精不知道的好吗?简直是仙界传奇,虽然我只活了一百年,但是我爷爷他们活了几千年了,素姻上仙的事情早就传遍千万家了,再不知道岂不是孤陋寡闻了?” 梓染却被它给白了一眼。 “爷爷说,素姻上仙天性善良,但也嫉恶如仇,在她心里没有正义与邪恶之分,但也可能是爱上看魔界小王才会如此,哪知……唉,一对苦命人呐。” 梓染脸色黑了一瞬,他偷偷看看简言,她抿嘴发笑,像听着无关自己的事情一般,眼底毫无波澜。 景笙气息却缭乱了,简言能够感知到,每次提到素姻上仙他气息总会缭乱,这让她怀疑,他会不会就是小魔王转世。 景笙重重的放下菜刀,拿起了面皮开始包饺子。简言便转身去了灶台前,一时间气压抑的让人心里难受。 只有果果不明白,为何提到了素姻上仙大家心情都变的很差? “梓染哥哥,你说哥哥和姐姐会不会就是素姻上仙和那小魔王?” 梓染一愣,猛然看向它。 景笙也愣了愣。 果果吓的退后一步,“怎么了?为何提到这个你们的脸色这么难看?还是你们真的就是素姻上仙和钰小王?” “我不是!”景笙语气生硬,好心情全都不见了。 梓染白了它一眼,“别说话,一边去玩。” “哼!”它跳下去,又坐在简言的腿上,看着灶堂的熊熊烈火,笑着歪头歪脑。 ------题外话------ 简直了,新一,你来,我们讨论讨论人生。 第七十二章 赔礼道歉(一) 梓染瞧着它那没心没肺,心无城府的模样,突然发现做一个没有心的人总好过有情有义的人。 等一个太苦,尤其是等一个不知道身在何处的人,真的很苦,很煎熬。 若有来生,他一定要忘记前世的一切,做一个没心没肺的美男子。 小魔王,你在哪儿? 简言始终忍受不了这样压抑的气氛,她寒着脸站起来,“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起那两个人,每一次提起来,心情都不好。” 梓染回头看着她,她说:“每次都是你,一提他们,害我和景笙心情都不好,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梓染摇头,“我能知道什么?我要知道了早就相认了,还会在这里和你磨时间?” “那你呢,为何不开心?”她看着景笙。 “不知道。”他说:“我很反感他们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果果仰起头看着简言,“如果你们不是他们,为何这样?是不是你们潜意识就已经知道了什么,只是没有说出来,怕坏了这样甜美的生活?” 他们三人身子皆一颤,心被人猛烈一击。果果的话,千真万确,可谓一针见血。 梓染蹙眉,不可思议的看着简言,那眼眼神好似在问,是这样吗? 他心一痛,如果是这样,那他的主人算什么?他缓缓移开视线,看向外面,火辣辣的太阳烤的地壳发焦,如此炎热的夏季,他的心却如寒冰一样,无法融化。 景笙笑着伸手摸摸他头,“你会找到他的,这是时间的问题。不能急躁。” 梓染红着眼睛笑着点头,“谢谢你,美人姐夫。” 其实他还想说,如果这一年再找不到小魔王,就将美人姐夫变成一个强者,至少在没有简言以后,他还能活在这里。 他张张嘴巴看着如此美好而又爱简言的景笙,他怎么也说不出口。就算此时没有简言和果果在场,他也不忍心,让这么美好的男子心碎。 他想要保护这一对人,他看着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确实不容易。 主人啊主人,你再不回来,媳妇没了可不关我的事情,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 “姐姐,水冒烟了。”果果一声尖叫,简言忙起身解开锅盖,一大团水雾霎时间飘上来,她往后退了腿,倒是果果一点都不害怕,仰着头看着锅里的水,“哇,起了泡泡。” 梓染回头一看,眉头一皱,“当心掉下去,我可救不了你。” 果果仰头一瞪,“就知道咒我。” “景笙,水饺可以下锅了。” 简言走过去伸手端起那盘饺子,他阻止道,“我来吧。” 简言收回手,看着他拿过去,然后叮嘱果果离开点,他将那些饺子一点点都在锅里。 “这叫水饺?里面包的都是菜?有肉吗?”它指着饺子问景笙。 景笙点头,“有肉末。” 它扁扁嘴巴,“突然好想尝一个看看是什么味道,适合我吃吗?” 他含笑的摇头,“怕是不适合。” 它满眼失望的嘟着嘴巴,“不管,我就要尝一个。我也要适应你们人类的生活,到时候我变成人类就简单多了。” “你变成人类起码还要上千年吧,那我岂不是等的黄花菜都凉了?”梓染含笑走过来,“你看我活了上千年才九岁。” “那还不简单,等你长到十三岁的时候就娶了我回家供着。”果果瞥了他一眼,“笨狐狸。” “你才多大就想着嫁人了?”梓染将它从灶台前揪出来,“跟我出来。” “哎哟你干嘛,捏疼我了。这是要去哪儿,都准备吃饭了。” 简言拿着勺子搅和了锅里的水饺听着远去的声音勾唇笑了笑。 景笙好似想明白一般,扭头看着她,“等下尝尝好不好吃。” 简言点头,见他眉宇间的忧愁散开,她的心也瞬间明亮起来。 两人默契的谁也不打破宁静,一盏茶水的时间,锅里的水饺煮熟了。简言站在厨房门口喊道,“开饭了。” 梓染变回了狐狸,果果坐在他头上摇晃着进来。景笙睨了他们一眼,盛了热腾腾的饺子一碗碗端出去。 这一次,梓染没有其他人的打扰他吃的很开心。 这一次,果果尝试着人类的吃法,结果生活习惯被打乱,整个小身板没有精神。 这一天,简言和景笙一直窝在竹林里面,欢声笑语不断。 这一天,景家兄弟们齐心协力,将田里的麦穗都收割完,麦穗全部捆绑堆积在门前。 这一天,村长忧愁的请来郎中,帮忙给儿子看病,结果可想而知。 为了让简言手臂上的伤早点好,景笙每夜睡前,都会帮她将手臂用清水擦干净,就连她洗澡的时候,他都会站在一旁,不看她身子,只需要帮她扶着手臂就好。 起初简言有些不适应,后来才习惯下来,就好像第一次同床共枕那样脸似火一般烧着。 这两个月来,彼此拥抱亲吻已经算亲密的了,两人还没有到*相对的地步。 三五日后,简言手臂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做事情也方便多了。她去了一趟紫菱里面,如梓染所说,野鸡和鸡是同一类,生下来的蛋果然小巧可爱。 “景笙,你来看看,这种鸡蛋市面上有卖吗?” 她一呼喊,直接把小憩的梓染和果果惊醒,他们一同跑过去,盯着地上那些小巧的鸡蛋细细研究。 “好像是没有。”他端详片刻摇摇头,“从来没有像你这样将野鸡和家养鸡相结合的,你这鸡蛋还不知道拿市面上会是什么情况。” 简言抿着嘴巴含笑的将那颗鸡蛋放回原地,“万一就是有人好奇呢?指不定我这一箩筐鸡蛋能够卖个好价钱。” 他点点头,见简言发愣,忙问,“又想到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想到了什么?真是相当了解我。”她笑着道,“突然觉得卖了太可惜了,家里那只母鸡总会老去,我们要帮它孵小鸡出来,这样咱们家里就会有很多小鸡了。你说对不对?” “这个主意好。” 景笙凝眸,“问题是怎么孵小鸡?” “这个问题就交给我吧。”她起身拍拍他肩膀,“这些鸡蛋给爹娘那送点去,剩下一些我们自己吃,还有一部分我全部拿去孵小鸡。” 梓染仰头,“你要给那三个婆娘?” “怎么说也是景笙的爹娘,他们如何对我是他们,还是那句话,尽孝心就好了。” 景笙感激的拍拍她手,“过几日他们应该会过来,麦穗都收割完了,经过这次的事情,他们肯定会将我们的那部分麦子给我们送来,到时候再将这些鸡蛋给他们拿回去。” “那就这样办。”她说。 过了片刻梓染道,“灵泉里面的鱼又多了不少,如果不想卖掉,那就全部那在后院的池塘里面养着如何?” 简言思索片刻点点头,“这样一来,让他们捉鱼也就方便多了。” 梓染面色一沉,说好的发家致富呢?这都给他们了,还发个屁家。 “你存了多少银两?”梓染仰头问。 简言将一部分鸡蛋放入紫菱里面,“你问这个做什么?你需要买东西?” “我的意思是,你说要发家致富的,想要让自己变得有钱,所以我才问问存了多少。”梓染看着她。 “没多少,十两银子而已。” “唉,照这种方法要存到猴年马月去?”梓染心累的摇摇头,“什么时候我们也能够开个小酒楼,山珍海味享不尽?” 简言挑眉,“只要梦想不灭,总会被实现,无非就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景笙起身,“这事情急不来,脚踏实地总会有出头之日。” “对。”她看向梓染,“你就是心急了点,你要没事儿带着果果去紫菱里面去修炼,明日开始我要和景笙去双修了。” 梓染和果果同时抬头,“双修?” “是呀,出门在外总要有点防身术才好。”她挑眉一笑,“明日你就跟我去林子深处,选择一块清净之地,好生修炼着。” 景笙含笑点头,“你这是要当师父的节奏?” 经他如此一说,她上前拉着他手臂,“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她将神雕侠侣的故事讲给了他们听。景笙听完之后感叹道,“有情人终成眷属,真好,真羡慕。” 简言顿了顿,拉着他坐在阴凉处,“你傻啊,我们也很幸福,不需要羡慕别人。” “呜哇——” 梓染诧异的看向果果,简言和景笙亦是,不明白它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大哭起来。 “萝卜头,你哭什么?” 果果揉揉眼睛,“太感人了,经历了那么多,身份的无奈世俗的眼光,还有那十六年的相隔,真的太感人了。” 其他人齐齐黑线! 果果拿开手,“为什么你不哭?这么感人的故事,你为啥一点反应都没有?” “要什么反应?十六年而已……”他顿时住声,不由自主的看向简言,素姻和小魔王,经历了上千年了,最后也一定会在一起,仙魔两界早晚会统一。 “哼哼。”果果见他话说一半,扭开头擦了眼泪。小耳朵微微一动,道了一句‘来人了’便遁地消失。 简言几人都看向入口出。 梓染耳朵动了动,“好像是景家人来了。” 简言叹气的看着景笙,他拍拍手,“总会来的,我们起来迎接。” 她点点头。 “慢点慢点。” 简言蹙眉,还没看到孙氏人影就听见她声音。真的是拉着推车来送麦子? 景笙一听孙氏的声音,回头看了她一眼,提着衣袍往出口出去。 “卡了,轮子卡了。”江氏指挥着,“停下来停下。” 景文停下来,伸手擦了汗,弯腰两边看看,“哪里卡了?” 入口地方正是小斜坡,景钱和景来不敢松手,就怕车子回倒下去。 景笙走过来喊着,“爹娘,二叔二婶,三叔三婶,你们都来了?” “阿笙,快去帮忙看看,哪里卡了?”景文点头喘息。 简言和梓染走过来,弯腰看了车轮子,上面卡了竹根,轮子还被石头给阻挡着。她叹气的看着梓染,“帮一把忙去。” 梓染上前两步,挥了挥小爪子,一股无形的力量,加上他们使劲喊着加油,就很顺当的将推车给推了上来。 “总算起来了。”孙氏擦了脸上的汗水,看到简言和景笙笑着说:“你瞧我们给你送什么来了?” 简言扭头看向车里,三个麻袋装满了小推车,不用想就知道里面装的是麦穗。看着车子被他们几人一齐推进看小庭院里,忙进屋端茶倒水的招呼他们。 景笙将茶水给他们端去,孙氏心急抿了一口笑着说:“这就是那二亩田地里的麦子,我们都将麦子给打好了,没有任何渣,正好你这院子也大,晒起来方便。” 简言点头,“那就谢谢了。” 顿了顿,简言看了景笙,复又看着他们,“前几天还在说,过些天等二婶来了,将家里的鸡蛋和鱼拿些回去。不想今日你们就来了,等下我就去给你们拿。” 江氏和李氏诧异的互相看看,李氏放下茶盏起身,眼里充满欣喜,“你不恨我们了?” 孙氏和景家三兄弟面色凝住。景笙笑着上前,“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恨不恨的,你快坐下来,喝杯茶缓缓气。” “是呀是呀,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孙氏跟着附和,景家兄弟齐齐点头。 “哎呀,好久没和阿笙好好喝一杯了,真是馋。”景来笑着,“这下好了,上次简丫头不是说要拿这些麦子酿酒吗?二叔可是记在心里的。” “二叔还记得呢?” 简言说完就听孙氏嗔怪道,“酒鬼。” “唉唉,喝酒怎么少的了三叔?”景钱跟着起身,“简丫头,你听三叔说,虽然三叔的酒量不行,但是酿酒品酒那可是在行的。” 景笙含笑的拉着简言坐下来,“三叔对酒很有研究。” 简言点头,听景钱继续自夸,“咱们这个小镇,什么都不出名,就是酒比较出名。每年过完暑期,皇氏贵族的王爷公子们,都会来镇上进行一场赏酒会,谁家的酒水能够赢得贵族青睐,谁家都会赢得很多银子。” 简言眼前一亮,“这样说来,这个镇上最有名的是燕府的酒,就是那个玉兰酒?” 几人诧异的看着她,“你喝过?” 她淡然的点头。 “那么贵的酒,你居然喝过?”孙氏惊起,“你何时和燕府的人扯上关系了?人家是官府的人咱们小百姓可惹不起啊。” “二婶,你想多了。”景笙道,“仝老板的酒楼被烧一事,波及到了言儿,再则言儿帮着燕府公子破了这货案子,他们请吃酒,也是应当的,当日我也在场。” “原来如此。”景文点头。 江氏满是惊愕,“仝老板的酒楼被烧,怎么和你扯上关系?这件事情我们为什么都不知道?” 简言扶额,那几日正好是梓染将她二人吓的神志不清,他们自然不知道。再说这竹林离村里有好几里远,若是没有人看见怎么会传到村里? 就算传到了村里,她出门戴着斗笠,谁认得?来回都利用紫菱,更没有时间和其他人照面。 景笙解释说:“村子和这林子相隔甚远,又不会有人恰巧路过,消息也就闭塞了点。” 他又简单的说了事情的起因,既然才了然的点点头。 那么问题又来了! “这样一说,你那鱼,怎么会如此之大?”李氏很好奇,明明都是一个堰塘的鱼,自家的鱼和她的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简言扶额一笑,“主要是喂养的东西不同。你若一直清汤寡水,它自然长不大。我的鱼,喂养的东西……”她看向院子里那些药草,“就是那些药草,对外我都称作是药鱼。” 江氏和李氏互看一眼,尴尬的收回视线,当初她们说什么来着?都是一堆杂草…… 真是眼拙。 简言起身,“既然大家都来了,今日就留在小楼吃了晚饭再走吧。” “好。”孙氏倒也不客气,她高兴的起身,“我要去学手艺了,简丫头做的饭菜,堪比皇宫御厨。” 噗嗤—— 简言无奈一笑。 “二婶要吃过皇宫御厨的菜,我想我们大家都不会在这山村里生活了。”简言笑着看着他们。 大家一听哄堂而笑。 “你们呀,别听她瞎扯。”景来白了自己媳妇一眼,“快去帮着简丫头做饭去。” “去去去,你们也去帮忙吧。我回去打点小酒来,今日可以说是景家的好日子。这几个月来,大家都没有睡好觉。今晚说什么也要把这个家族矛盾给解开,以后见面也不会有隔阂了。” 简言想起两月前的事情,鼻子酸酸的,红着眼睛感激的看了一眼三叔景钱,转身便往后院走去。 江氏和李氏有些不自然,毕竟之前对简言恶言相向,怕尴尬,怕简言不原谅她们。景文推了推自己的婆娘,小声道,“那是你自己的儿媳妇,难道要将这么好的儿媳妇推给二妹子和三妹子?” 李氏提起勇气,今日豁出去她这老脸,也要将这个矛盾给解开。 ------题外话------ 推荐友文:菩岛桑《枕上婚宠之呆萌指挥官》,一句话简介就是呆萌指挥官追逗比夫人,外带还有一条蠢龙在捣蛋 第七十三章 赔礼道歉(二)求收 景笙看着她们一起往厨房走去,他想要跟去,却被景文给拽住,“你还是别去了,陪着爹说说话吧。有你二婶在,她们不会怎么样的。今日我们过来,本就没有打算回去,就打算将这些结给解开。” “阿笙,来坐。”景钱喊着,“我们叔侄好好聊聊。” “你们聊着,我先回去打点酒来晚上一起喝。” “去吧。” 他们两个朝着景来挥手,景来乐呵呵的转身跑出庭院。景笙回头道,“三叔天热你慢点。” 景文和景钱笑呵呵的看着他说起酒来,简直跑的比兔子还快。 景笙收回视线,静静的坐着。景文和景钱互看一眼,他说:“阿笙,这些日子,让你们受苦了。” 景笙淡而一笑,“再苦也这么过来了,爹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就好像是砍你一刀,再拿着糖哄你一样。因为痛过了就不想再去想痛的过程。” “之前都是我们有眼无珠……” “二叔,上次我已经和你说过了,若是今日再说这样的话,我要赶人了。” 景钱笑着点头,“好,今日不说其他话,以后景家有你这个大儿子,我们景家也算景气了。” “二叔说的哪里话,弟弟妹妹们都比也很强。”他顿了顿,“为何没带弟弟妹妹们一起过来?” “那些孩子,总要看家的。带来麻烦,就留在家里。我们过来又不是玩的,是来解决大事,他们来了反而闹腾的厉害。”景钱笑着。 他点点头,也不再多问。 这个时间,梓染和果果比较可怜,两只小妖困在紫菱里面,只能看到简言在厨房和几个婆子说着话。他们又不能出来。 “梓染哥哥,我们要等到何时出去了?”果果来回徘徊在出口。 “你想直接跳下去也行,准能够掉进锅里,刚好煮汤。”梓染笑着趴下来,“这个时候我们最苦了,闻着香味,还不能下去吃!” 果果跳上他头上,趴下来,“我再也不吃人类的东西了,害我两天没精神。” “活该。”梓染瞪眼,“你那胃口明明不是吃这些食物的,非要勉强去吃,你不难受谁难受?” 果果揪着他头上的毛发,“你简直没有良心,我学着吃人类的食物,还不是为了你?你讨厌。” 梓染张嘴哑了,他眨眨眼趴好,不作声。 李氏坐在灶台添火,孙氏洗菜,江氏刀工比较好,简言掌厨。几人配合的默契。起初简言很不适应,气氛很尴尬,她紧绷着脸,不知道该要说什么。 江氏心直口快,几番交涉下来,简言见她们态度诚恳,发自内心的想要跟她和好,再则孙氏今日本就像个和事佬,什么事情到她这里,不好的也会变成好的。 她也知道,自古以来婆媳矛盾一直都在升级。多半是因为儿子,再则有孩子就是因为孩子,毕竟老人和年轻人生活习惯各有不同。 在她眼里,只要婆婆对自己好,不是那种爱计较的人,她都会睁眼闭眼,不予理睬。但是李氏和江氏的做法是大家有目共睹,隔三差五就会惹一通。本来看在景笙的面子上,没有将她们给如何,只是让去梓染给吓唬下,也算是点教训。 眼下这矛盾骤然解除,她还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丫头,你这后院也挺大的。”江氏自认没有什么隔阂,随意夸白起来,“比我那院子都大。” “那你说的,这整个竹林都是丫头的,院子算什么?”孙氏笑眯眯的看着她。 李氏也很开心,“以后想用竹子也就方便多了。” “不过这话说回来,丫头,你那个弟弟是什么来头?居然这么大的手笔,送你整片竹林?” 简言看向江氏,“竹林是我和弟弟一起去找来官府,用了、玉钗换了银子,才去了官府讨价还价,买来的。” 江氏摇摇头,“太厉害了。” “好啦好啦别说了,三妹你去堰塘边捉一条鱼上来,我马上将手里的竹笋洗好了,下面就来洗鱼。” 孙氏支呼着江氏。 简言道,“还是我来吧。” 江氏忙阻止,“这种活怎么能让女人来,要不让他们男人坐着等吃呢?” 简言看着她走出去双手掐腰大喊,“你们过来,帮我打捞鱼。” 景笙一听,忙起身,“我过去看看。” “捞鱼?”景文指着后院,“一起过去看看。” 于是,三人都跟着去了后院。 之前简言用破鱼网做了一个鱼篓,就靠在墙边,景钱一看指着它问:“是用这个捞鱼?” 景笙点头,“那个是言儿做的鱼篓,方便捉鱼。” “嘿,有意思。”景钱像个大孩子,拿着鱼篓朝小堰塘边去,“要几条?” 江氏上前一看,诧异的惊叫,“这么大一条?简直就是神呐。一条就够了。” “二叔来两条。” 景钱听见简言的呼喊,回道,“好嘞。” 两条活蹦乱跳的鱼被网起来,各个欷歔不已,纷纷赞叹。 “丫头,你这要喂多少药草才长这么大?” “这一条鱼值点钱呢!” “可不是,这要拿市面上卖,也是一百文要的。” “太可惜了,有点不忍心吃了。” 景笙笑着摇摇头,“里面还有很多,不用给我们省。卖了几次鱼的价钱已经够我和言儿过一阵子了。” “我来杀鱼。”景钱从孙氏手里拿过菜刀,对着那鱼头就是一击将鱼给打晕了之后,才去掉了身上的鱼鳞,然后开膛破肚。 一会功夫,两条鱼就洗干净了,放在砧板上,等着简言下厨。 简言将锅里的蒸蛋端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烫的她甩甩手,“景笙还有一道菜了,你招呼着他们入席。三叔来了吗?” 景笙走进来,“三叔还没有过来,等下我出去接一下,天黑估计路不好走。” “我去接吧。”景钱匆匆出去。 景笙点头,“娘你起来,我来烧。二婶,劳烦你帮我招呼着,马上开饭了。” “好嘞。”孙氏开心的走过来,“大嫂,走我们去厅堂坐着,等吃吧。” 李氏看来看案板上的几道菜,乐呵呵的拍拍她手,“今晚算是有口福了。这两月来,一直都没有吃过像样的饭菜。” “你呀,早该如此了。”孙氏拉着她又朝着江氏招手,“三妹子,快点过来。” “就来了。”她却没有动,正看着景文劈开了一个小竹子,正在修竹筷。 “大哥三妹,你倒是快点啊?” “催命鬼!”江氏含笑的嗔了他们一眼,“大哥你忙着,我出厅堂了。” “去吧,这里我来就好了。”他一根根修好之后,又一支一支在磨石上来回打磨。 景笙起身走过去看着她忙的满头大汗,拿出帕子帮她擦汗,“累不累?” 她摇摇头,看着他,“不知道这饭菜合不合他们胃口。” “我都吃的嘴巴叼了。他们敢说不好吃,以后都不请他们来了。” 简言低头轻笑,“那可是爹娘叔婶呢,我下的了狠心,你也未必下了手。” 景笙抓住她手,“今晚辛苦你了。” 她笑着摇摇头,仰着头看着,脸色一红道,“等下他们问起孩子……” 景笙抿嘴一笑,“孩子还在努力之中。” 简言嗔他一眼,抽出手,“快去招呼吧,这里我来就好了,马上鱼就起锅了。” 他点点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便转身出去。 孙氏刚好进来,她含羞的扭过头。听孙氏凑近道,“上次我问阿笙,什么时候要孩子,这么久过去了,有没有动静?” 说着便伸手想要去摸她的小腹,简言忙躲开,“二婶,还没有的事情,别跟着瞎折腾了。” 刚刚还在担心这个问题,孙氏就来捣乱。 “害什么羞?二婶可要告诉你,女人这辈子,膝下没个一男半女,真的很难在家里立足。你得抓紧时间,像我们阿笙这等美男子,往集市上一站,那女人真的铺天盖地而来。你想让阿笙去纳小妾吗?” 简言嘴角一阵抽搐,“他敢娶小妾,我就废了他。” 孙氏捂嘴笑,“你这丫头,什么话都说的出口,废了他,谁给你幸福?” “哎呦,二婶!我不要跟你说这个了,快来帮我端菜。”她越说脸越红,恨不得自己鄙视自己一番,好歹是个开放的人,怎么让古人给戏弄了一番?说出去还不丢死人了! “好好好,二婶不说你了,这事情啊急不得,越急越乱。呵呵呵。”孙氏走过去端起砧板上的菜,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简言出去的时候,景来和景钱已经回来。景来提着一壶酒逐一和他们斟满。 “来来,这酒虽然不及燕府的酒好,但也不差,还能解馋。” 景来酒手到简言身边微微顿下,扭头问景笙,“简丫头能喝酒吗?” 几人都看向简言,孙氏低低的笑出声,简言含羞的白了她一眼,忙起身小笑道,“三叔,我当然可以喝酒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景来松开手,她接过酒壶,给自己满上又给旁边的景笙满上,最后才坐下来。 一般家里最大的人不发言吃饭,其他人是不会动筷子的。李氏轻咳一声,提醒身边的景文,他这才反应过来,拿起桌上的竹筷笑着道,“吃吧吃吧,都累了好久,难得和简丫头一桌,都不要拘束。” 简言和景笙这才伸手拿过筷子,她看着了桌上的菜,不好意思说着,“厨艺不精,大家就将就着吃。” “大嫂三妹,你们一定要尝尝这鱼,酸菜鱼是吧?”孙氏扭头看向简言。 她点头夹了一块鱼肚子上的肉放在李氏碗里,“这里的肉比较嫩,鱼刺不多,娘你吃的时候慢点。” 李氏怔了怔,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点头道了一句谢谢。 简言又给江氏夹了一块放在她碗里,“三婶你多吃点。” “哎!”江氏含笑低头看着碗里的鱼肉心里暖暖的。 简言看来看孙氏,坐下来道,“二婶你自己来。” “偏心!”孙氏撇撇嘴巴,“自己来就自己来,以后我天天来吃,把你那一池的鱼吃光。” 几人看着孙氏发笑。过了一会儿,景文举起酒杯,叹息道,“简丫头,有些话,我知道你不爱听,但是今日比较特别,我还是要啰嗦几句。” 她认真的看着景文,景笙紧紧抓住她手,示意她放松身子。 “你嫁入我们景家已经两个多月了,我身为公公,景家长辈,没有好好爱护你这个儿媳妇,是我的错。没有阻止你婆婆和三婶也是我的错,合着村民逼迫你们离开,也是我的错……” “爹!” 景文哽咽的伸手阻止,“你什么也不要说,让我说完。” 简言咬着唇瓣听着他继续道,“分家出来,没有给你们半文钱,也是我的错,可以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今日,我这个当爹的,诚心诚意给你道歉。” 简言看着他站起来,慌忙跟着站起来,桌上的几个人纷纷站起来,气色凝重。 只见他们景家人除了景笙之外,都面向简言,对着她深深一鞠躬,齐齐道,“对不起!” 简言红着眼睛,想起之前被村民逼迫,之前的种种误会,她心就疼,看着他们如此诚心,毕竟是一家人,最难断的是情亲。 “没关系!” 许久她才道了一句。 随后又补上一句,“并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能换来一句没关系,我真的想说,很有关系。我背负扫把星的命运,三岁克父十三岁克夫,可谁又知道,爹爹是上山砍柴跌入沼泽而死。那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夫,下河被巨浪拍走,从此我便冠上扫把星之名。原以为来了夫家会好点,却不想过的比娘家还苦。” 她闭了闭眼睛,又睁眼,刹那芳华光芒万丈,“你们切记,今日我接受你们的道歉,若是他日再有背叛,大家也别怪我简言翻脸无情。” 景家人齐齐一颤,她身上带着难以拒绝的魄力,致使景家几人面色俱颤。气氛凝重的让人大气不敢出一个,简言收起了冷意,带着魅惑众生的笑容,“大家快别站着,菜都要凉了。” 景笙始终未曾说话,他抿着薄唇,凉凉道,“但愿从此我们景家能够团结一心。” “那是当然了。”孙氏受不了这种气氛,见简言脸色舒缓,才招手坐下来,“大家都坐下来,以后只要又简丫头在,我们景家就不会倒。以后再也不用看村长那一波人的脸色了,只要我们在理,就不怕他们故意找茬。” “对对对。”江氏也坐下来,毫不客气的夹了一块鱼肉,“王韦那小王八犊子,早晚会死在自己的手上。” 李氏一听桌下的脚提了她一下,江氏茫然的看着她,尴尬的看向简言和景笙,“那个,三婶不是故意要提他的,只是想起那天他毁我名誉的话,我就气不过,满肚子的委屈。” “是呀,简直不像话!”孙氏看向景笙,“阿笙,你那天打的好,我们都为你感到骄傲。之前的事情,咱们也不提了,以后见一次打一次,敢来找事,看我们不打死他才怪。” 景笙笑着不作声。 简言道,“他若能够改过自新,村长也就少操心了,如果还是那样,那就依二婶说的见一次打一次。” “来来,阿笙,我们喝酒,过去的不愉快就让它随风飘散。开开心心的迎接明日到来。”景钱举着酒杯,“来我们一起喝了这杯酒水,从此景家团结一心,共同致富。” “好。” 景笙和简言互相看看,端着酒杯与他们碰杯,仰头而尽。 黑乎乎的竹林里面,昏暗的油灯下,虫鸣声难以掩盖竹楼里面传出来的欢声笑语。 这才是家,这让简言感受到了家的温馨。一家人,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其乐融融。 夜深人静的时候,林子里面安静下来。简言心情很好,多喝了几杯酒水,景笙也喝了不少,但脑子非常清晰。他看着简言歪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假寐。又看看桌上的残羹冷炙,叹息的走过去将桌上收拾干净。 简言虽有些晕可她听的到景笙来回走动的脚步声。 她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正在擦桌子的景笙,然后闭上眼睛喃道,“这么晚了应该休息了,明天再收拾。” 由于酒劲儿,她脸色发红,身子发热,加上闷热的天气,使得她蹙眉的伸手去解腰带。 景笙回头就看她正在拉衣服,抬脚上前阻止,“这是客厅。” 简言对于突然覆盖自己手上的那只大掌一愣,面色绯红,昏暗的油灯下光线暧昧不清。 “只有你我,怕什么?”她嫣然一笑,低头褪去了外面的衣衫,露出了里面的亵衣亵裤。 凹凸有致的玲珑之身,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暴露在他的眼里。他眸子刹时变了变,呼吸一滞,愣愣的看着他,伸手去解胸前的纽扣。 他眉目稍扬,暗沉的眸子不再平静了,带着邪魅而又慵懒低沉的声音,“你再脱下下去,我就……” 简言住手,抬头看着他,而他却转身背对着自己,“你就干什么?我都要热死了,不行,我要出去凉快凉快。” 景笙寒着脸,身手抓住她手臂,“你先进屋,我去给你打点清水来。你这样出去,外面的虫子会被吓破胆儿!” ------题外话------ 推荐友文:重生之渣妻从良养总裁/香菜牛肉饺子 V倒计时中,十四号首订:古风美簪,耳坠,十二汉服明信片,古风画,自然少不了XXB打赏拉,来来来,收藏快来碗里。 中奖楼层十三号以公告为准,望支持,拜谢! 第七十四章 朱鸟浮世 简言整个身子都在发热,隔着衣料他能够感觉到她身子火烧一般,细细观察她脸色红彤彤的,分外妖娆。 “你哪里不舒服?”他小声问。 简言摇头,抽出手臂,“我热死了,火烧一样,你离我远点。” 景笙一动不动的看着她,莫不是酒水有问题?可关键是,大家都喝了酒,唯独她身子会如此烫! 见她脚下悬浮,他伸手抓住她手臂,“你去屋内,我去给你打水,洗个身子或许就会舒服点。” 简言点点头,被他搀扶着进了屋子。 她坐在床榻一头,头疼欲裂,恨不得一头扎在水里,全身发烫。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生病了? 随后又否定,应该是酒喝多了的原因。房门打开,她抬眸望去,眼中出现了景笙的双影,她摇摇头,痛苦的抱着头,“为什么我头会痛?” 景笙将水倒入木桶里,慌忙走过来,“头疼?你躺下来,我给你按一下。” 简言摇头,伸手扶着他,“我先去清洗一遍,满身的酒味。” “好。”景笙应了一声,她身子几乎挂在自己身上。景笙抱着她走到了木桶边,“你能脱衣服吗,还是我给你脱?” 就算看她不能动手,他也要尊重她,得到允许再动手,这是他对她的尊重。 简言靠在他怀里意识非常清晰,就是全身难受的让她不想动手。 她难以理解这是什么道理,喝酒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莫不是自己身子异于常人? 上一次喝酒,虽然不是这等情况,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胃里翻腾的厉害。 一股凉气袭身,她霎时睁眼,全身已被扒的光溜溜的,抬眸一看,他正闭着眼睛。她眉梢微动,眼底竟是温柔,这是她的夫君,尊重她爱护她,哪怕他是多么想要更加亲密点,但理智总在提醒他,现在还不能。 简言含笑的被他放在水里,景笙抓住她手臂,伸手潦水帮她擦洗身子。 这样一来,她更加难受了。 “景笙?”她轻声喊道,“我可以自己动手,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他手顿了一瞬,睁开眼睛,看着水里的人露着香肩,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睛,正看着自己。他尴尬的收回手,转过身子,“你洗好喊我。” 简言点头,看他脚步轻快沉稳的走出去,低头莞尔。 紫菱里面两只小妖睡的昏天暗地,果果浑身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碰到了梓染的爪子,梓染睁眼扭头看着它坐起来,小手揉揉眼睛。 “为什这么热?” 起初梓染还以为自己身子热,经它一说,慌忙起身,“我也感觉到了,这里面好像一个火炉。” 果果一听眼睛完全睁开,“怎么办梓染哥哥,我们会不会被烧焦?” 梓染面色一沉,伸出爪子将它小身子扔在自己头上,“不会烤焦,怕是下面那女人身体出了问题。” 果果紧紧抓住他的耳朵,“姐姐身体和紫菱相通?那她会不会有危险,那我们快点下去。” 梓染走向出口又愣住,“她应该不是危险,好像是身体有一股真气没有打通。” 他刚想探头结果眼睛被果果用身子挡住,“你别下去,姐姐在洗澡!” 梓染一听忙缩回脚,“你可以把身子移开了,我的鼻子都被你给压坏了。” 果果脸色一沉,抓起他的眼皮,整个脸凑在他眼前,“我很重吗?” 他愣愣的摇头,“我鼻子承受不住!” 果果气鼓鼓的站直身子去,踩了他鼻子,“你要告诉它以后让它多承受点,哼!” 梓染抽了抽嘴角,一把将它从身子抓下来,语气一沉,“给我站着别动!” 果果仰着仰着脑袋果然没敢动,却噘着嘴巴,就是不看他。 梓染来回徘徊在出口,里面的气温越来越高,就预示着简言身子里面的那股真气蹿的速度越来越快。 “怎么办?好热,姐姐不会有危险吧?”耐不住担心的果果忘记刚刚被他凶,更加担心简言了。 “我也不知道!”梓染焦急的定了神,“萝卜头上来,我们冲下去。” “为毛我有一种,你会被哥哥打死的感觉!” 梓染抽看抽嘴角,“他敢,我就不让他得到媳妇儿!” 果果仰头一笑,“我还是相信,你会被打的很惨!” 它跳上去扭身挡着他眼睛,“为了保护你不被哥哥挖了双眼,你就这样,听着我的指挥跳下去吧。不过千万别栽倒洗澡盆里去。” 梓染脸色阴沉的难看,他高大上的形象都被这小萝卜头给毁了!他走到出口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哎呀哎呀,往前去一点。”果果惊乍的呼喊着,“梓染哥哥快要掉下去,往前……” “噗——” 简言吓一跳脸色当即黑了下来,这尼玛什么情况? “你们两小鬼干什么呢!”简言怒吼一声。 景笙听见声音,慌忙推门进去,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梓染两只抓子死死的抓住木桶,整个身子挂在木桶的内面,果果横在他鼻子上。 整个画面,简直不堪入目! “哎呀,梓染哥哥我觉得你要死了!”果果慌忙起身,朝着简言和景笙呆萌一笑,“这个事情说起来有点复杂,都是这只狐狸,太顽皮了。咿呀,梓染哥哥对不住了,我要开溜了!” “溜?你溜哪里?”简言一把抓住它,“这么爱我这洗澡水?来来,让你下去洗一个!” 景笙大步走过去,扯了她的衣裳,大手一挥遮住她身子,伸手揪着梓染的耳朵,低沉而又无波澜问,“你耍杂技,嗯?” “姐姐,都是梓染哥哥说你有危险,我们才下来的。”果果在她手里挣扎着,“紫菱里面太热了,他说和你身子有关系,于是就出来看看……” 简言不似先前那般,冷情的将它丢在一旁,披着衣裙从水里出来,长发披肩不由得让果果看呆了。 梓染愣愣的看着她,身在景笙的手里,他没有挣扎,而是纳闷的看着简言。 景笙看过去,怔看怔身子,眉目一沉,似乎什么东西变了。 “美人姐夫快点放开我。”梓染挣扎的从他手里挣脱出来,跳到简言跟前仰着头看着她,开启了隔音术喊着,“你是素姻上仙?” 简言蹙眉,扭头瞪了他一眼,“你想多了,我是简言不是你说的素姻上仙。” 梓染垂下眸子,想不通哪里不对,他眼睛瞬间红了起来,“你身体里面的经脉应该是打通了,应该是打通了前世经脉,为……” 简言丢给他一记白眼,她的身子的确是舒服很多,头不疼了整个身子轻便许多,但是这和她是不是素姻上仙完全是两码事儿。 “玄宗道长既然找我做了紫菱的守护者,那就说明我的的身体异于常人,打通了经脉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她轻笑一声,“这和我是不是她依然是两码事儿。” 果果走过去,仰着头看着他们两个,回头又看看站着不动的景笙,跑过去仰头问,“哥哥,他们是不是在说着什么秘密?” 景笙勾唇一笑,语气凉入人心,“应该是。” 说罢,他便转身,简言扭头一动不动,愣愣的看着他走出去。 “我乏了,你们请便!”她转过身子,拉开了被褥,挥手熄灭了墙上的油灯,屋内霎时漆黑一片。 “梓染哥哥?”果果小声呼喊,“好黑,我怕。” 梓染站在窗前一动不动,心却疼的难以呼吸。怎么会这样?常理来说,她的经脉打通了,就能够感知上世的事情了,除了性子冷淡了许多,其他的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她不想承认自己是素姻,或者她已经不再爱自己主人了? 他身子往后退了退,果果就站在他脚下,紧紧抱着他前腿,“梓染哥哥,你怎么了?” 景笙站在门口,整个屋子漆黑一片。浓墨的夜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那种疼痛如穿心箭一般。说不清道不明,一个晚上,就变成了这样。他在思索梓染和她说了什么,或者她知道了什么,性子变的冷淡起来? 他闭上眼睛,复而睁开,扭头看了一禁闭的房门,抬脚走出庭院,感受着万籁俱寂的恐惧。 简言,双手紧攥着,梓染说对了,她是打通了经脉,可她还没有适应过来。她始终不相信自己就是素姻上仙,支离破碎的画面,冲刺大脑,让她痛苦难忍。两个完全不同的男子,一个温柔如玉,一个嚣张狂妄。 两个身影完全重合不到一起来。 凌瑾钰…… 我嫁人了! 景笙…… 景笙…… 她转身双手捂着胸口,痛苦的记忆恍然如梦。好似自己明明睡了一觉,醒来就变成了别人。魂魄抽离,踏遍了千山万水,投胎转世千年,又被玄宗长到给召了回来。 “啊——噗!” 简言身体难以承受巨大的变动,体内真气混乱,令她头痛欲裂。 一声惨叫,一口血气喷了出来。乌黑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身子,漆黑的夜晚看不见她的脸色。 “姐姐?” 庭院的景笙听见惨叫,心惊胆寒,忙冲进去屋子,仿佛看到床上那个摇摇欲坠的人,痛苦不堪。 “言儿?” 他声音微颤,他还能这样叫吗? 他将夜明珠拿出来,一时间光芒万丈。 他看到床榻上女子时候,呼吸停顿了一下,那苍白的脸上挂着泪珠,嘴角挂着摇曳的血丝,被褥上皆是一片红。 “言儿?” 他大步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双手抚摸她脸轻轻摇晃她身子,“言儿你醒醒。” “梓染,快救她!”他低吼一声。 “姐姐?”果果吓哭了,它扯这梓染毛发,“快去看看姐姐怎么样?” 梓染这才反应过来,变回了人身大步走过去,抓住她手腕细细探测。 景笙懊恼,他应该多看些医书,说不定……说不定…… “她身体里面两股真气乱蹿,一股想要彻底打通她的经脉,而她强行运功去抵制,才会自损!” “那有生命危险吗?” 景笙不懂修炼人体质,听梓染这样一说更加替她心疼了。他手臂紧了紧,“你怎么这么傻,就算你想起自己前世也没有关系,我可以帮你找到他。可以将你亲手送到他手上,我只要你好好的。如此简单而已!” 梓染红着眼睛离开床边,扭着身子擦了眼泪,“她不会有事,这样一来又耗了很多内力。今晚让她好好休息,明天再说吧。” 梓染说完便闪进紫菱里面,果果大喊着没任何回应。 她红着眼睛跳上床榻,“哥哥不要难过,这些天我都看的出来,姐姐真的很爱你,你要给她时间,她会好好处理。其实最痛苦的是姐姐。” 景笙目光呆滞,紧抱着她不作声。 果果仰头道,“姐姐身子亏损很大,哥哥你就在我身上割一片人参给她熬汤吧?果果还会长肉的。果果不怕疼……” 景笙不光移到它身上勾唇一笑,“她会没事儿的,她那么坚强,一定不会有事。我们等天亮,天亮后,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真的吗?果果不想看哥哥姐姐还有那只臭狐狸心里难受,你们难受果果心里疼。” 景笙伸手摸摸它脑袋,“果果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你爹娘应该很高兴。” 景笙低头看看怀里的人,将她放在床上,转身从衣柜里拿出新的被褥,将床上那沾染血的床被换了下来,又将简言的衣衫给换掉,这才站在她身边,拉开被子躺下去,伸手将她抱在怀里。 果果没法去紫菱里面,只能在窝在被子上,和景笙一起等着天亮。 “老头儿,老头儿,你出来!” 紫菱里面,白茫茫的一片,不似之前那般火热,一如先前气温。梓染痛彻心扉般,站在茫茫的灵泉边缘大声呼喊着玄宗道长。 清风拂面,灵泉里面的鱼欢腾跳跃着,绿油油的竹笋,一个挨着一个,偶尔还有野鸡的叫声。却没有玄宗道长的回应。 “玄宗道长,你给我出来!” 梓染开启了传音术,那声音传入打坐的玄宗道长耳朵里,他缓缓睁开眼睛叹息道,“小毛球,莫要急躁,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你的意思是,她已经知道自己的前世了?” 玄宗道长仰天长叹,“朱鸟浮世,一场纷乱即将开始。” 梓染诧异,他虽然不懂天象,可也知道,四大星宿,代表四个大人物,朱鸟浮世? “这是不是意味这九重天宫的掌门也……” 他一惊,主人还没找到,九重天宫掌门出现,难道是美人姐夫?他蹙眉,“为什么你会把素姻上仙配给景笙?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这是命运,不是老夫将他们拴在一起。起初,老夫也不知道那丫头就是素姻。天时地利人和,那一刻,也就她符合条件。却不想……” “如果你没有召唤她来,说不定我主人和她就在那个世界相遇。”梓染愤恨的瞪着空中,“你到底是什么来头?你到底是在帮我还是在坏事?如此这局势,更对九重天宫的掌门人有利!” 玄宗道长沉默半响,捋了一把胡须,“看星宿虽然九重天宫掌门已经现世,可星宿的位子不一样。按照素姻上仙的位子来看,朱鸟在北面,其他三宿位置也不准确,时隐时现,难以掌控具体方位。我若趋向掌门,早就指引她离开了,为何还会将她留在竹林?” 梓染仰头大笑,“为什么?因为景笙就是掌门对不对?” 玄宗道长摇头,“现如今老夫也纠结景笙到底是四大星宿里面的谁!好了,你这小毛球,我养你千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经过上一次的事情我也看清楚,并非我能阻止的。一切随缘吧。” 梓染大喊,“只要你不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他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梓染静下心来,心如刀割,他趴在地上小声呜咽。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主人? 东边天空露出鱼肚白,光芒划破了宁静的林子,各种鸟儿开始叽喳吵闹。窗幔飘起而又落下,屋内安静的只剩下深浅不一的呼吸声。 果果被惊醒,她惊坐起来,浮肿的眼睛看着一宿没睡的景笙,见他脸色不好小声问,“哥哥,你休息一会,我看着姐姐,她醒来我一定喊你。” 景笙摇摇头,“你用了,我不困,我等她醒来。” “你这样也不是办法,要不你去厨房给姐姐煮点粥,等她醒来肚子肯定饿了。”果果提议,只想让他动下身子,转移注意力。 景笙扭头看着它点头道,“对,我去煮点东西,你帮我看着,有事情就叫我。” 它笑着挥手,“去吧,姐姐不会有事的。” 景笙走后,简言就醒来了,果果刚要出声,却被她扔紧了紫菱里面。 她闭上眼睛,回想昨晚上的一切,心里越发沉闷起来。她没法再做之前的简言,没法像之前那样对待景笙,甚至怕看到他。 她掀开被子,摇晃的走到衣柜前,拿出衣服一件件穿了起来,最后系好腰带,绾了发,看着他送的那支桃花簪,心里感慨万千。 凌瑾钰,景笙…… ------题外话------ 推荐基友逗比玄幻文/狼绝天下之祸世女妖_梦境凉 第七十五章 穷的有骨气 清晨,威风凛凛,鸟语花香。晨曦微弱的暖光斑驳的影子照在竹林里面,倾泻在白衣少女身上。那素雅绝美的脸,未施粉黛,唇瓣毫无血色。她伸出纤细的玉手折断了一支竹条。 衣袖挥去,尘土飞扬。 林间草埔散落下来的竹叶,如旋风一般飘飞起来,越卷越大。如一个绣花求,随着她的掌控,徐徐上升,到达一定的高度,砰然散开。 竹叶雨,飘落而下,她仰起头来,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竹叶,两眼溢出泪花。 “千年了,轮回台一别千年,你给我的封印最终还是被我给破了。你我师承一脉,你的封印怎能如此断定,我解不开?” 她忽而以竹条为剑,招式过猛,震动了四下的竹子,漫天飞舞的竹叶如花一般散落。她带着不可一世的傲骨,穿梭在林宇之间,荡气回肠在气宇之颠。 经脉被挑,仙骨被废,时过千年灵魂却没有改变。她还是她,还是那个让人敬佩的素姻。 她是素姻,亦是受过现代高等教育的简言,不管她是谁,她始终都是她。 紫菱里面,梓染和果果扒在出口看着那气吞山河的剑法,梓染鼻子一热,眼睛一红,眼泪唰唰的掉下来。 “梓染哥哥,你怎么了?”果果扭头下了一条,“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这是干什么?” “我太高兴了,她终于承认自己素姻上仙了。”梓染小爪子捂着眼,眼泪却不止的往下流。 “素姻上仙?那哥哥?”果果比较担心的是这个,它拉下脸,“哥哥如果知道了心里肯定不开心,毕竟大家都知道钰小王和素姻上仙才是人间绝配。” “哎呦你别哭了。”果果上前拉着他手抓,“再哭下去这紫菱都要发大水了。” “你知道个屁,你哪里知道被人遗弃千年的感受?这两千年来,我一直都在这里面等待他们,今日总算等到了,你知道我多开心吗?” 梓染索性放开了嗓子大哭起来。听的果果心都碎了,它撇撇嘴巴,“好嘛,那你哭吧,哭完了再说。” “还说什么?”他抽了抽鼻子。 “姐姐心里肯定难受啊,你看她的剑法虽然精准,可招式过于浮躁,素姻上仙的事情对她来说打击很大。” 梓染平静下来,愣愣的看着它,“你说的对,现在最难受的是她,如果她不想在我面前提起来,我们就当不知道。” 果果点头,“那你不去相认吗?” 他摇摇头,“我等着她来认我。” “那你别站这里看了,一边去高兴吧,我就看看好了。”果果挥手,又趴下来,看着简言那飘逸的身姿。 简言晃了晃身子,退后几步半跪下来。竹剑浮躁,她知道,今日只为发泄,却被内力反噬。 她丢下竹条,身子往后仰去,重重倒在地上,看着竹空勾唇笑了笑。 她应该高兴,这是重生…… 可是这一路走的太心酸,回想起来,忍不住落泪,心还是会痛。 凌瑾钰,素素还活着,你呢?是否和我一样,有了家室? 她虚弱的笑道,“你若娶妻,我真会杀了她!”随后她嘲笑道,“可是我已经嫁了他人,不想辜负他怎么办?” 竹楼里,景笙端着饭碗站在床榻前,维持这个姿势已经站了半个时辰。 她走了?她还是决定离开了?幸好,自己没有碰她,幸好,自己自制力很强! 他连追的勇气都没有,如何配得上她? 庭院外,简言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回来,抬眸就看见张艺仰着头往竹楼里面张望,抓耳挠腮的摇晃身子,犹豫不决。 “你在干什么?”简言语气温凉。 张艺猛然回头,看道简言那苍白无血的脸,退后两步,“景娘子,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景兄弟呢?”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吧!”她冰冷的下逐客令,伸手推门。 张艺尴尬的看着她,上前几步,傻笑着,“我就是来问你们今天去不去集市……” 他看到简言那冷冽的眼神,生生住了嘴。多日不见,景家娘子这脾性变了好多,性子越发冷淡了。 他怯懦的看着简言,“不舒服就在家里休息,外面凉气重。那我赶集去了啊。” 简言神色淡漠瞥一眼,转身便对上景笙那担忧而又暗自欣喜的眼眸,她睫颤了颤,并未动身。 “身子不舒服就该多休息,一早不见人,你知道我很担心。” 他大步走下来,面带微笑的抓起简言的手,“我煮了粥,清淡了点,你快来吃点。” 简言手颤了颤,他宽大的手掌包裹自己的手,温暖自己的心。眼前的景象和昔日的影子重合起来,她眼睛渐渐湿润。 “就知道你在桃花林练剑,瞧你满头大汗。肚子饿不饿,我煮了粥,来尝尝。” 凌瑾钰带着笑容,墨发垂肩,脚步轻快的走过去,毫不在意的拉起她手,就将她往回拉。 就像此事的景笙一样,同样温柔的,同样有着倾国倾城之姿,同样将她捧在心尖呵护着。 景笙拉她坐下来,端起碗看到她已泪流满面,笑容僵在脸上。 “如果,你不喜欢吃,我……不会勉强你。”他身影低沉。 简言伸手拂了眼泪,她不敢看他那双真挚的眼睛,她怕控制不住自己,怕自己错他当成了凌瑾钰。 “正好我也饿了。”她艰难的扯出一抹笑,笑完之后觉得自己笑容太苍白,毫无感情,还不如不笑。 景笙看着她如此强迫自己去喝那碗粥,心里压制的难受。他将碗夺了下来,“吃不下,不要勉强。” 简言摇头,“没关系,吃饱了才有力气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才有力气干活。” 景笙张张嘴,眼底溢出泪水,一圈圈打着转,他难过的移开眼,再三斟酌道,“如果留下来让你很为难,你可以走,我不会阻拦……” 简言猛然看向他,骤然起身,身子晃了晃,“你知道?” “知道,一直都知道。”他淡然一笑,转过身子,“没关系,你可以和梓染一起去找他。” 天知道这些话说出来需要多大的勇气,天知道这话就想刀一样,一点点割着自己的心。 没关系,他不怕,曾经拥有过,回忆也是美好的。 “让我带着这两个月的回忆,过完此生。”他依然笑的春光明媚,殊不知心却犹如刀割。看到她那不可置信和决堤的眼泪,他心疼的上前,想要伸手拭去,却僵硬在半空,音色颤动,“别哭,我会很好。” 那天,她在天牢里看到气息奄奄的凌瑾钰时,悲痛不已,他带着宠溺的笑容,“别哭,我很好,死不了。” 时隔千年,面对同样绝世的男子,同样的话语,心竟被撕扯开一般疼。 “你是傻瓜吗?”她上前一拳垂在他心窝,哭喊着说:“我没有要离开,你凭什么自作主张让我离开?让我去找谁?他是生是死我都我不知道,我去哪里找他?” 景笙身子颤了颤并没有作声。 简言收回手,一双绝美的眼睛紧盯着他,一字一句,“你真要赶我走?” 景笙抬眸,不懂她和小魔王经历了什么,也没有办法身临其境,凭借梓透露的信息,他们很相爱。轰动一世的爱情,岂是两个月就能磨灭的? 简言微微点头,似乎决定了什么,她拂了泪水,勾起唇角,移开脚步,转身欲走。 景笙心尖一颤,慌忙伸手,“你去哪儿?” “去哪儿?”简言仰头讥讽,“是呀,我能去哪儿?与其厚脸皮的待在这里,倒不如四处流浪,肆意江湖。” 景笙蹙眉,紧抓住她手臂不放。 “公子这是作何?”她侧脸冷眼看着手臂上那双指节泛白的手。 公子?景笙用力将她拽回来,“你既然已经嫁了我,就别想走。” 简言扬眉,“是么?嫁了难道不能休?” 他张张嘴巴,长长的眼睫猛然扑颤,仰起嘴角自我嘲讽,“对,嫁了还能休。倒是我太过于执着了,我一介山野村夫,怎能配得上貌若天仙的上仙?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缓缓松开手,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声音微哽,音色却让人心疼,“这竹林本就是你的,我不过是你可怜的人,你帮我不过是想要将我拉出沼泽,给我光明。所以,该走的的人……” 他面向庭院外,缓缓道,“是我!” 简言身子猛然一颤,是这样吗?不过是可怜他,不想这个一个纤尘不染的公子,被世俗玷污?还是因为什么? 听他话会心疼,会难过,连带呼吸都停了下来。 景笙毫不留念,走的每一步丢撕心裂肺,走的肝肠寸断。这一次整的要诀别了,愿来生不再相见! “景笙!” 她忽然转身上前两步,他脚下一顿,但未停下。 “你若敢走出庭院,这一辈子你休想再见我!” 他伸手拉院门的手一颤,僵持在半空,眼泪却止不住的流。这是什么意思?是挽留? “呜哇,姐姐这是不要哥哥了!怎么办,我好伤心。” 紫菱里面的果果大哭起来,“你快想想办法,我不想让他们分开。” “不分开,小魔王怎么办?你有想过这个问题吗?”梓染扭头看着它。 “都两千多年了,谁知道小魔王死没死?再说了,你都找不到他人,素姻上仙都已经嫁人了,指不定你那主人也娶了妻。难道要让素姻上仙等到老?” 梓染愣愣的看着它,沉默不语。 素姻上仙都能嫁人,凌瑾钰娶妻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我不管,我要下去,我要当和事佬。”果果小身板朝着出口而去。 梓染深吸一口气跟着它一起跳下去,稳稳落在庭院里。 “姐姐,哥哥人这么好,你不能不要他。”果果哭喊着跑过去,“你都可以嫁人,为什么钰小王就不能娶妻?你这样做伤的最深的还是哥哥,你忍心吗?” “果果!”景笙收起忧郁之色,缓缓转身,苍凉一笑,“没有关系,我……” 简言看到梓染,瞬间又湿了眼眶,看到梓染就会想起和凌瑾钰一点一滴,那些画面深刻她心,她不否认自己喜欢景笙,不是怜惜,不是因为容颜,而是因为初来乍到,他就算薄弱的不堪一击,也会将自己保护好。 虽然,看见他,会想起凌瑾钰,两身影互相重叠致使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该爱谁。 她没看地上的果果,一步步艰难的走过去,站在他不远的地方,“就算我不喜欢你,也不能改变我们已经成亲的事实。我既然嫁了你,就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她顿了顿,“至少现在没有离开的打算。你还要走?” “哥哥,你快说。”果果焦急的在他身边蹦跳着。 景笙忽而移开脸,“我不知道,我有我的傲骨,但是……” 他上前两步,伸手抓住她手臂,脸色凛然,“你要清楚,我不是他,我没有身份,没有权势,我对你的感情并不输他,他能给你的,或许现在我给不起,并不代表以后我一样给不起。这样的我,你要吗?” “上仙……” 简言斜了一眼梓染,“你闭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需要你插嘴。” “那我也要说,你难道忘……” “梓染哥哥别出声,有人来了。”果果迅速跑进屋子。 景笙和简言往外看去。 梓染眉目一沉,这人来的真是时候! “就是这里了,您慢点。” 简言冷眼看着即将来到的人,景笙低头先前的痛苦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平淡如水的眸子,紧盯着竹林入口处。 简言蹙眉,仝老板怎能来了? 她仰头和景笙互看一眼,他说:“这个仝老板身子好了?” 她没有作声,随仝老板身后出来的是燕璃。简言和景笙脸色骤然一变。 走到哪儿都能见到他。 “到了到了,这里就是景公子的家了。” 看到张艺做着导向,简言和景笙脸色皆一黑,这个张艺,跟着捣什么乱? “景兄弟,景娘子……”张艺仰头看着他二人站在庭院里,大声招呼呼喊。 仝老板和燕璃面带笑容的看过去,看到两位绝尘的佳人,惊艳一瞬便笑着走过去。 “景兄弟,半路遇上仝老板和燕公子,于是就带着他们来了。”张艺挥袖拂面上汗水,傻笑着看着他们二人,恍然道,“我还有事情,就不耽误几位谈论事情了。” 几人瞥一眼匆忙而走的张艺,又互相看看。 “景公子,景娘子,突然打扰还望海涵。”燕璃笑道,“燕某本想派人请景娘子去集市帮忙仝老板诊断,恍然想起景娘子坐不惯马车,这才带着仝老板一起前来探望。” 仝老板还是第一次见着简言的容貌,心里赞叹不已。不过她的眉宇间多了几分忧愁,并且脸色苍白。他愣了愣,“丫头可是身子不舒服?为何脸色如此差?” 经他一说,景笙和燕璃纷纷朝她看去。只她娇媚一笑,令整个竹林折腰,“这几日身子不大舒服,多谢仝老板关心,我没事儿。不知二位今日造访,所谓何事?” “先把客人招呼屋内,我去给大家泡茶。” 简言木讷的看着他转身进屋朝着厨房而去。她收回是视线,“燕公子,仝老板还请屋内喝杯茶水。” “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 仝老板身边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小童搀扶着,简言看了看,“仝老板近来身子恢复的可好?我自上次回来,已有十多天不曾去集市,也没有慰问您,今日怎么亲自来了?哪里不舒服差人通知我就可以了,无需亲自跑一趟,这万一今日不在家,岂不是让您白跑一趟?” “是公子提议前来竹林看一看,我也觉得来回差遣你,有点过意不去。这不就亲自来看看,也算是我诚意道谢。” 简言抬眸向燕璃看去,仅是一瞬便移开,指着桌旁的竹椅,“二位请坐。” 仝老板和燕璃坐下来,扭头就看景笙端着茶水过来,放在桌上,“二位请用茶,虽抵不上集市的好茶,但也清香可口,润肺通神。” 燕璃笑着端起茶盏,放在唇瓣嗅了嗅,“这是莲子心吧?” 景笙点头,“虽比不上燕府名茶,但也不是很差,还能将就着喝。我与娘子都很喜欢。” 简言抬眸瞥了他一眼,附和一笑。 仝老板和燕璃齐齐看向简言,听她道,“不知道二位突然造访是有重要的事情?” “非也!”燕璃指着仝老板,“是仝老板想要感谢你,特地拉上我一道而来。就是为了感谢你。” “为微不足道的小事,倒让仝老板劳心了。” 简言看着仝老板拿出了一袋银两,起码也有几十两,她诧异的挑眉,“仝老板这是作何?” “这是诊金。”他将钱袋推向简言,“别不好意思拿,这是你应该得的。镇上的郎中看了好几天都没能将我从鬼门关拉回来,就你这小丫头,几副药就好了。这说明你的医术精湛。” “是呀。”燕璃抿了一口水,“这整个镇子上恐怕难找像景娘子这般医术的人,在这小地方可谓神医。” 简言低头扶额,“两位太抬举我了,这些银子我……” 她话还没有说完,诧异的看着景笙含笑走来,“既然仝老板给你诊金,你就收下,你若不收,仝老板还以为你看不起他。” 简言面色一沉,他并非贪财之人,今日怎会…然而是她想错了,只见景笙打开钱袋,低着头从里面拿出一两银子,“仝老板,收归收,但不能全收。若是仝老板执意如此,那这一两银子就当诊金,剩下的还请拿走。我们日子虽然穷了点,不比富贵人家,但是穷也是有骨气的。” ------题外话------ 时光不老,我们不散。十四号,快了~ 第七十六章 此生不换 仝老板和燕璃面色震惊的看着他将钱袋放回来。含笑的继续说:“我可不想此事宣扬出去,被人说成讹诈。这样一来,仝老板看似做了报答的事情,没准儿,我夫妻俩还觉得您是在拿钱砸我夫妻脸。” 仝老板面色一变,“公子说的哪里话,我岂是那等小人?燕公子也非此等小人。公子多虑了!” 简言看着景笙笑道,“我相公说的很对,仝老板给的银子太多,为了防止流言蜚语,这剩下的还请仝老板收回去。” “要说多,其实这一两银子也算多。”景笙坐在简言身边,紧拉住她手,“估计仝老板家里几乎没有铜板,那我也只好拿一两银子算作诊金。” 简言抬头看来看他紧握的手,身子僵硬不堪。之前明明还在闹别扭,这一时间让她缓不过来神。 “呵呵呵。”仝老板开怀一笑,伸手将钱袋递给旁边的小童,“我本还觉得这些银子太少,燕公子说你们夫妻眼里是没有银子的存在,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试问这普天之下能够几人能够做到像你们这般,无欲无求的?怕也只有你们二人罢了。” “此言差矣!”景笙明眸善睐,“无欲无求的人几乎没有,我活这二十载,也就在今日才明白自己活着为了什么,想要得到什么?钱财乃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唯一想要的就是有一个人能够陪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又是一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人。”仝老板笑赞,“景公子如今算是如意了。你与景娘子天造地设,真是羡煞旁人。” 他紧了紧简言的手,“家有强悍妻,此生不换。” “哈哈哈。”仝老板乐的啪桌,“强悍?你这样说景娘子,当心晚上入不了榻。” 燕璃一直沉默,他看着二人紧握的双手,讥笑的放下茶杯,“唯怕世事难料,造化弄人。你有意,她无情。” “燕公子怕是没遇到心上人吧,或者心念之人心牵他人?”简言仰起头来似笑非笑,“苍茫云海间,千万男女之间,看对眼的几率非常渺小。就算你看上了,也是要讲究姻缘的。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说的就是这个理。燕公子还是不要心急,若是哪家姑娘寒了公子心,倒不如看开一点,或许她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一幅美丽的风景画而已。” 燕璃颔首叹息,“景娘子说的是,那姑娘……不要也罢。” 仝老板沉默,听二人对话,想起自己娘子提起过,燕璃对这丫头上心,看看景笙夫妻俩,恩爱不疑。哪怕燕璃有权有势也不会将他们如何。 他又看向景笙,此人容颜绝世,身姿卓越,一双明媚的眸子,分外妖娆,尤其是看那丫头的眼神,带着宠溺的神色让人痴羡。虽出身贫寒,毫无畏惧之色,也无贪财之意。莫非钱财在他心里真如粪土? 内室两只小妖站在门边透着缝隙观察几人。 “梓染哥哥?”果果小声道,“那个燕公子,虽然长的好看,可是我就是看他浑身不自在。他和姐姐打的哑迷,说的那女子好像就是姐姐吧?” 梓染点头,“你说的没错,这人十分危险,看不出什么来历。” “难道上一世和姐姐有仇?”果果小声嘀咕。 “这个还不知道。玄宗道长也没有探测出来。”他说。 “素姻上仙先已经现世,其他人会找来吗?这样一来,哥哥岂不是有危险?”果果拉下小脸,“虽然我不知道素姻和钰小王之间的事情,哥哥人很好,又那么美,对姐姐又温柔又体贴,如果真的伤害了哥哥,我就再也不相爱情了。” 梓染真想一爪子将她按在土里,这小萝卜头什么时候知道那磨人的感情问题了?不过是一只活了一百年还没成型的小妖,还需要修炼的小妖而已,居然可以看透?让他活了千年的狐怎么活? 一杯茶水已经见底,他们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景笙起身斜了他们一眼,“这茶水已凉,两位可要再续?” 燕璃愣了愣,抿嘴一笑,“不用麻烦了,今日带着仝老板来,一是想让景娘子给仝老板再诊治下,身子是否已经康复,二来,是看景娘子十多日不曾去集市,燕某想问,可有药鱼卖?” 简言看向仝老板,伸手道,“还请仝老板将手臂伸出来。” “那就麻烦你了。”他伸出手臂,拉了衣袖,露出手腕放在桌上。 简言伸出手,还未碰到他手腕,景笙便将一块手帕放在上面,几人皆一颤。 “男女有别,还望仝老板不要介意。”景笙笑看简言。 简言眼里闪过一抹不自然,这才垂下眸子,指腹搭在仝老板的手腕上,细细探查。 片刻后她面色平静的拿开手,“恢复的很好,不知身上可有留疤痕?” 仝老板面色微囧,遮住手腕,“脸上的疤痕还好,身上不好处理。有些地方还是留下点,不过并不影响以后生活。” 简言点头,“以后多喝一些白开水,它是一切病源的克星。” 仝老板呵呵一笑,“就依你,以后多喝点白开水。” 景笙收起手帕,放在一旁,简言刚好看去,又看看他。他是一个不喜欢随意扔东西的人,那帕子怕是被遗弃了,也罢,日后在做几个给他。 “方才燕公子说起鱼,后院的鱼塘还有几十条。”她看向庭院外,“公子一人怎好拿走?” 燕璃笑着说:“马车在竹林外,顺子在看着,还有几个随从,不碍事。” 看来是简言多想了,她扭头走向后院,其他几人一同跟过去,“恐怕还要公子亲手捞鱼了。” 燕璃回头看着仝老板的小童,“你去喊几个人过来。” 那人应了一声便匆匆跑出去。不一会就来了几个男子,将池中的鱼打捞干净。一共四十多条鱼,按照先前燕璃说的高价,一条鱼一百文收购。 简言收下钱递给景笙,看着燕璃指挥他们将一袋鱼运走。随后燕璃走了几步回头道,“再有月余,一年一度的赏酒会就要开始了,届时还请二位前去观赏。这一次据说是京都太子殿下亲自下来,若是景娘子懂得酿酒的好方法,燕府欢迎前来。” 简言面带微笑,看来景笙一眼,又看着他们,“公子不怕我抢了你的风头,在权贵面前博得美名?” 燕璃一愣,轻声发笑,“娘子真会说笑,燕某毫无风头可言,若是娘子能够酿得好酒,那也是全镇的福气。只是此酒会并非一般酒会,据说皇上在选拔酒官……” “燕公子。”她打断,“相信燕公子一定会酿得好酒,也一定会是全镇的骄傲。今日不如就到此,倒不是我不肯留二位用餐,实在是家境不好,拿不出好菜来招待二位。还请见谅。” 她面色谦虚谨慎,颔首一礼,就算燕璃心有不甘,也是没有办法的。 燕璃回头看了一眼竹楼,仝老板笑着走过来,给各自一个台阶,“公子,起初你可是答应我要去酒楼喝一杯,小丫头这里没有酒水,你就别难为人家了,走我们回去喝一杯。” 燕璃扶额一笑,“看我这记性,那就回去吧。” “二位还请慢走。”景笙上前几步,见他走远,才叹息的将院门关上,回头便看见简言发笑。 他不解的走过去,伸手拂了她肩膀上沾染的竹叶,“笑什么?” 简言回头指着那块帕子,他了然一笑,“别人用过的,我不用。改天你再做一个。” “若是我用的,你也不用?” “这怎能一样?”他二人之间好像没有之前的小摩擦,他紧拉住她手,走进屋子,“我想通了,不管你是谁,既然是我娶回来的,那就是我的人。若是他有朝一日回来找你,能不能带走就看他本事了。或许我未必比他差。” 简言愣愣的不作声,看着他掏出银子,“我不想管家,太麻烦,银子还是放在你身上,你买什么都行,只要不将我卖掉什么都好说。” 她手里拿着银子,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低着头看着手里微微沉甸的银子发呆。 半响他有些着急了,凑近几分,“你在想什么?” “在想怎么把你神不知鬼不觉卖掉,然后拿着银子走人!”简言一扫之前阴霾,一双明亮的眼睛仰头看着他,“这样你还要跟着我?” 景笙轻咳两下,不自然的扭开头,随后又盯着她无雪的纯唇,低头一吻。 “总该吃干抹净了,不然我好吃亏。”他咬了她唇瓣,微微用了点力气。 简言蹙眉唇瓣微痛,咸咸的血腥味,弥散开来。她睁大眼睛,看着他,手上微微用力,他被震开好远。 他退后几步,含笑的看着简言鲜红的血流出来,配上她的容颜,很妖艳。 简言脸色寒起,她并不是要用内力,只是出于本能的反抗,力气好像大了点。 “我……” 她紧抿着唇瓣,上前一小步,又收回来。她应该说什么?这人什么时候变的如此无赖了?居然咬她! 瞧着她欲言又止,又羞又恼的模样,他仰头一笑,笑中生悲,她不喜欢自己的吻? 简言猛然看着他,这人又发什么疯? 只因他笑的太过悲凉,即使这大热天,她依然觉得全身冰冷,四肢麻木。她紧了紧手,脚下如千万斤磐石压脚一般,不得动弹。目光沉寂的看着那个靠在桌子边缘的男子,白衣胜雪,姿色妖娆的男子。 她心猛然一击,他不该如此。如此高贵,与世无争的男子,怎么可以发出这般苍凉的笑声? “景笙?”她低声呼喊。 他渐渐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收起了苦笑,手捂着心脏的位置,紧紧攥起,白色衣袍被他抓的褶皱,她的心也跟着揪起来。那双眼睛,明亮又深邃,漂亮而又*。他动了动身子,缓缓站起来,扭头看着简言,一步步走过去,“爱我很难吗?之前我们也这样过,同床共枕过。不过是变成了她,就将你我誓言抛到脑后吗?” 她睁着眼睛,瞳孔微缩,这等魄力完全和凌瑾钰一模一样。她愣愣的看着他,抓起了他手臂,却被他甩开手,反握在手心。 “爱我很难?”他带着慵懒的声音,微微低头,凑在她耳边轻轻说,“这个时候你还想他?” 耳边传来湿润的气息,她整个身子都颤了颤,依然仰着头不作声。 咝—— 简言恼羞成怒,狠狠的瞪着他,“你是不是属狗的?” 景笙一手抓住他手腕,一手揽着她纤细的腰身,“想要推开,那你就打死我,省的我活受罪。” “你——” 她偏头,景笙带着滚烫的唇瓣咬在她洁白的脖子上,狠狠的狂咬着。 她轻轻蹙眉,一大早跑去竹林发疯一气,对盯着疲惫的身子招呼了燕璃和仝老板,哪里还有多余的力气,去与他抗衡?简言气急,哪怕在九重天宫或者魔界皇宫,她哪怕被小魔王缠身,也从来没有这般逾越。 算了,她不打算抗衡了,闭上眼睛,全身放松,软软的身子就这样瘫在他怀里。 “言儿?” 他慌乱种抱紧她,她闭着眼睛虚弱道,“我很累!” 他将头埋在她脖子里,凉凉的湿意让她身子猛然一怔。这才睁开眼睛,伸手抚摸他头,“别哭,我还在。” 他的心顿时通明,就凭她这句话,他也该笑着,“我是要你一直在,而不是你还在!” “你好啰嗦,我不在能在哪?”她虚弱不堪,“我想喝粥,想吃包子,想吃鱼,还有鸡蛋羹。” 他愣了半响才笑道,“好。” 他将简言放在床上,拉着被子盖在她的肚子上,“你小睡一会儿,我去给你煮饭。” 她睁眼睛见他眸子明亮起来,笑着点头。看着他依依不舍的离开房间,她竟低低笑了。 或许是爱的越深,才会这般魂不守舍。只要离开自己视线一瞬,就会坐立不安。景笙就是这样一个人,爱她爱到了心坎里。 他走到厨房口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刺眼的太阳,你不是我怎么会明白,再炙热的光,也照耀不到内心那狭小的黑暗去,哪里有一个沉寂在角落里的孩子,渴望光明,渴望关爱,不论亲情、爱情他都想要。 所以,他不想放弃,哪怕最后被伤的体无完肤鲜血淋漓,他也要跟在她身边,呵护她,爱护他,直到生命终结。 梓染和果果从衣柜里面出来,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叹息的互相看看。 简言动了动眼睫,开口道,“看够了没?” 两要皆一颤,果果比较机灵跳上床,站在她腰腹上,“姐姐你没睡啊?” 简言挑眉,看她大胆的走到她胸前,“那我陪你说说话吧!” 她依旧不作声。 果果扭头,“梓染哥哥,快来,我们陪姐姐聊天。” 梓染仰着头,看向简言,她不发话,他是不会过去的。 “梓染!” 她扭头一笑,梓染全身血液沸腾了,鼻子一算,眼睛一红,难以抑制感情,趴在地上大哭起来。 千年了,他无依无靠,今日总算有亲人的温暖,她还愿意和自己说话,就算知道他的目的是为了主人,她还愿意留下他。那种对亲人的思念,好似那九天倾泻而来的巨浪,在内心翻滚着,澎湃着…… 景笙听到了哭声,慌忙从快步走来,看到简言抱着梓染蹲在地上,他顿住了脚,静静的站在房门前。虽然红了眼睛,可这不嫉妒,是为梓染开心。他等待了千年,虽然等来的不是自己的主人,可等来了主人的挚爱,心里也算是个安慰。 他站了一会儿,正要转身,简言道,“你我已经结盟,这一世便是我的人,我没有忘记他,不管他在哪个角落,我不会去找他。如果我们缘分未尽,始终会有见面的一天。” 梓染心中通明,玄宗道长说,“朱鸟现世,这天下定掀起一股浪潮,说不定主人就在我们身边呢!” 简言身子一怔,不由自主的看向门口,梓染和果果也纷纷扭头去看,“玄宗道长真是这样说?” 梓染点头,她扭过脸,放开梓染缓缓起身。朱鸟是她没错,她的方位却在北,本应该在南面,这样一来北玄武就不知道该在那里了。白虎等星宿也完全知道代表何人!她叹息的走到床边,景笙已经在门口,她收回视线重新躺下去。 “不管其他星宿,我的仙气早已经被废,就算他们都现身,也找不到我具体方位。” 梓染点头,拂了面,“那你还修炼吗?” “修!”她面色一沉,“不修怎么保护想保护的人?” 她想了想,叹息道,“还是要发家强大啊,这个世界太穷了,穷的我连上等的衣料都买不起……” 她看看身上的衣裙,梓染道,“明日去集市买紫色的布料回来做衣服吧?还是紫色适合你。” 她放下手臂,摇头道,“白色很好,紫色……以后都不要用这个颜色。” 梓染愣愣的看着她,“就因为掌门……” 简言冷眸看向他,梓染顿时收声,她语气薄凉,“以后不许提起他。” 师父?她冷笑,她一点都不想再见他!那个九重天宫乃至整个仙界最尊贵的男子。 ------题外话------ 那个啥,你们要相信我,绝对是亲妈。木马~ 第七十七章 我就看看不说话 暗自伤神片刻,她闭上眼睛,关于前世的一切,她都不想去想。如果可以,真想封了记忆从此只做简言。 房门被打开,她下意识的看过去。 景笙端着饭菜站在门口,“是在床上吃,还是下来?”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就在外面吃。” 景笙含笑的转身喊道,“两只小鬼快来吃饭。” 梓染欢快了许多,他心情愉悦的蹦跳两下,抖了抖身子跳上桌子,“有鱼,有鸡蛋羹,唧唧,我最爱。” 果果也跳上桌子,看着他们又像之前那样,它自己都舒畅了很多。 “原来你的叫声这么好听,是不是狐狸都这样叫?” 梓染白了它一眼,“麻烦你下去直走,遁地吃饱在再来。” 果果噘嘴,“我不要,我就看着你们吃饭。” 景笙偷偷看向简言,瞧她抿嘴发笑,他心情也好了很多。整个人都有精神了,就好像回到之前那样,令人开怀。 “吃饭,盯着我干什么?”简言夹了一块鱼肉放在他碗里,“多吃点,瞧你瘦的皮包骨。” 他低头看着碗里的鱼肉,“没关系,照样抱的起你。” 简言嗔了他一眼,见他眼底布满青影,昨晚上一宿没睡吧。她脸色板起来,“等会吃好了,你去休息一会。” 他摇头笑道,“我不累,不用……” 简言沉目,他改口道,“你也跟我一起休息。我不想睁开眼睛,看不到你的人,这样我会着急。” “哎呦,哥哥好肉麻,果果羞死了。”它小手紧捂着眼睛,在桌子上滚动着。 景笙瞥了它一眼,拿着筷头拨了拨它身子,她吓的慌忙跳在梓染头上转眼嬉笑,“哥哥害羞了,哈哈,哥哥还会害羞。” 这一顿饭菜就在果果欢笑中度过。 午饭后,简言本想去睡觉,走了几步看到院子那三袋小麦,于是走过去将它们拆开,又将院子清扫一遍,才将那些小麦倒在院子里。 景笙厨房忙完出来,就见她站在太阳下面,他大步走过去,“这些我来就好了,你去休息。” “我没有那么娇气,这些小麦晒两中午就干了,到时候做起酒来,就容易多了。” 景笙伸出衣袖帮他遮挡阳光,听她说酿酒,想起燕璃说的品酒会,“你想去参加吗?” “去,为什么不去?”她伸手拉下他手臂,“这么难得的机会,比卖鱼赚的还多,到时候,你就可以去参加科考了。” 景笙扭头看着她,她还记得呢? 他扭开头,转身拉着她进屋,“官官相护,那种官员不考也罢。” “贪官污吏是每个朝代都有的。清官廉政还是占很多一部分,不要如此悲观,总会遇到伯乐,会有人欣赏你的文采。” 简言拢了他衣衫,仰着头看着他,“有想好考什么官了吗?” “能入九品芝麻官,我就满足了。”他抓住他她手,放在唇瓣吻了吻。 简言瞪了他一眼抽出手,“我的夫君不考个状元郎,那怎么行?” “你也太抬举我了。”他那句夫君心思一动拉着她走到床边脱了鞋子躺上去。 简言愣了一瞬,低下头褪去了外衫,也躺下去,枕在他手臂上,闭着眼睛。心里却激情澎湃,她暗自运功压制自己浮乱的心。 她依然是简言,虽然带着前世的记忆,可那毕竟是前世。无论多么爱着凌瑾钰,毕竟是前世了。既然这一世上天给了她一个高贵的美男子,她为何不珍惜? 她忽而收起了内力偏头看着他的侧脸。轮廓分明,玉颜绝世,他和凌瑾钰完全是两种类型的人。为何两人的身影还会想重叠? 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几下,霎时睁开眼睛,扭头看着简言。她没有闪躲,平静的眸子里,渐渐有了笑意,他忽而一愣,随后收紧了手臂,“为何这样看着我?” 她头埋在他胸前,摇摇头,“因为你长的太迷人了,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可有记在心里?”他含笑的亲吻她额头。 她含羞的点头,“早在奶奶去世的那天,就刻在心里。” 他满意的闭上眼睛。简言,素姻,不管是谁,都是她!都是他的妻子,是他这一生想要爱护的女人。 “困!”半响他吐出一个字。 “睡吧!我也睡。” 他安心的闭上眼睛,不出一刻,便沉沉睡去。 这一睡,直接到了晚上,梓染四处找东西吃,进门见他二人难得如此没有防备的睡在一起,他拽着果果去了后院。 “你不是说饿吗?这都晚上了,可以喊姐姐起来做饭了。”果果不明白他怎么不喊。 梓染变出人身,站在它面前瞪它一眼,“你没看他们两个人都很累吗?” “可是他们有没有做什么事情!”果果小声嘀咕,“今天不是没有出门吗?” 梓染无奈的摇头,“身体的累,永远比不上心累,你还不明白,等你明白了就能够体会。” 说完,他转身进了厨房,点燃看煤油灯,看看四下准备大露一手。 果果慢悠悠的走进来,“你这是要做饭?可是你会吗?别把姐姐这房子给烧了,我就阿弥陀佛了。” 梓染眼角的青筋猛然一跳,瞪它一眼,“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都看她做饭做了两个月了,再不会,岂不是蠢死?” 果果跳上灶台,“好吧,你总是很多理由,我就看看看不说话。” 梓染不搭理它站了一会左右看看,抓耳挠腮的又看着它,“你说做什么好?” 果果挑眉就是不作声。 梓染脸色黑了一瞬,转身出去,随后拿着几个鸡蛋进来放在砧板上。又拿来钵子,抓了白面在里面,拿着瓢舀了水和面,随后又将鸡蛋打碎放进去,拿着竹筷搅拌均匀。 果果没有看出他想要做什么,跳过去问,“你这是做什么?” “请你,就看看不要说话。”梓染将这话丢给它。 它撇撇嘴巴,“哼,看就看,我就看看你做的东西能不能吃。” “反正你也吃不到!” 果果气急,愤恨的瞪着她,跳着身子站的远远的。梓染偷着笑。 他将锅里的火点燃以后,烧火烧着,刷了锅又烧干以后,才拿着钵子在上面试了试,果果仰着头看着锅里的情况。 “鸡蛋饼?”它跳上灶台,小声道。 梓染点点头,拿着锅铲轻轻将那一团面摊平,拿着锅铲轻轻的动着,生怕那薄薄的饼子毁在自己的铲子下。 果果嗅了嗅,惊叫道,“哎呦烧焦了。梓染哥哥快翻过去。” 梓染手忙脚乱的将饼子翻过去,看着那面有些烧焦,叹息的自我安慰,“第一次已经不错了。” 果果跟着附和,“梓染哥哥真棒,第一次确实很不错。相信姐姐肯定会夸奖你。” 夸奖? 梓染摇摇头以简言那性格,夸奖不会,会给刀!她那语言简直比刀子还利。 第一个饼子做好以后,梓染满满的成就感。他撕下一块吃自己尝了尝,不满意的摇摇头,“太淡了点,在放点盐进去。” 伸手去抓的时候,他却犹豫了,“哪个是盐那个糖?” 果果起身跳过去,伸出小手舔了舔,“这个是盐。简直服气,糖盐傻傻分不清楚。” 梓染抽了抽嘴角斜了她一眼,几次都被这个小小家伙给鄙视了,面子有些挂不住,脸色尴尬的抓了盐就往面里面撒。 果果狠狠的抽了抽嘴角,“我觉得姐姐肯定不会吃。” 梓染不搭理它,忙着一个个饼子做着。一共做了六个饼子,他满意的看着那黄橙橙的饼子,开心的笑了。 “大神出品,口感好!” 果果再次鄙夷的看着他,“姐姐一定会骂你浪费!” “你个小萝卜头知道什么?” 梓染得意的仰起头,他将锅里加上水,然后出去在水池里掏出一条鱼,很速度的将鱼清洗干净,放在砧板上,洋洋得意,“本狐以后也算的上是神厨了,简直不用人教,天赋异禀,哈哈哈。” “哎!” 果果忍不住叹气,真是,“年少轻狂。” 梓染将鱼剁的啪啪响,锅里什么调料也没有放,直接将鱼扔进锅里。 “天啊,你这是什么东西?” “水煮鱼。”他将锅盖盖上,看着果果,“本狐难得下厨,以后我的媳妇,肯定很爱我的厨艺。” “那我宁愿一辈子啃树根!”果果白了他一眼,小身板跳下去,速度的跑了出去。 梓染无所谓的耸耸肩膀,小声嘀咕,“你爱啃就啃,又不是做给你吃!” 果果跳在他们身上时,简言就醒了,仰头看看依然熟睡的景笙,又看看漆黑一片的屋子,她伸手抓住果果,“天黑了?” 果果小声道,“是的,梓染哥哥在给你们做饭,不过你可千万别吃,估计很咸。” 简言掀开被子的手微微一顿起,“嗯?他在做饭?” 她慌忙下床,“他不把我这房子给烧了就大吉大利了,他的做的饭能吃吗?” “不能吃。”果果跟在她后面匆匆去了厨房。 “你在做什么?” 梓染吓的锅铲都掉在地上,愣愣的看着简言大步走进来去,她解开锅一看,“你煮鱼呢?” 他很忠诚的点点头。 “清水煮鱼呢?” 他再次点点头,心里越发没普。 简言深深扶额,清水煮鱼,啥调料都没有,怎么吃? 她盖锅盖,转身看着那黄橙橙的鸡蛋饼,凑过去嗅了嗅扭头看着满脸期待的梓染,“闻起来不错。” 他使劲点点头,“我就是天才。” 简言撕下一块,眉头凝起,转身看着自己的盐罐子,“你倒是很不节约啊?” “我很节约,你那一罐子,我就抓了一把!” “哈哈哈,我就看看不说话。”果果趴在砧板上哈哈大笑起来。 梓染还没弄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不是你每次都用手抓的盐吗?我也是这样啊。” 简言怒视他,“你那一把盐,够我们吃上一个月了!我是用大拇指、食指和中指一起捏了那么一点点,你倒是舍得。” 简言心疼起自己的盐巴了,撇撇嘴巴看着他,“算了,你也是好心的,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梓染委屈的低着头,听她一说忙抬头,见她又道,“明天罚你去后山看着菜园子,我的那个心……” 后山? 后山? “我能抗议吗?”他冲她喊。 简言捂着胸口装作心塞的样子,“不能。” “哈哈哈,被罚了吧,让你不听我的话,好歹我也是你未来的媳妇,媳妇的话怎么能不听?” 果果仰头大笑,梓染恨不得将它扔出去! 片刻后简言又走进来,将锅里的鱼肉打捞出来,把水给倒掉,吩咐梓染,“你烧火。” 梓染灰溜溜的走过灶前坐下来,果果又跳在灶台上看着,“姐姐你这是要补救鱼吗?” 简言瞥了它一眼,“梓染那蠢狐狸,毫无做饭经验,以后你要是修炼成人,千万别跟他过。” 它扭头看着梓染,“可是我不跟他过,他跟谁过?我都亲了他,我不会始乱终弃的。” 简言看来呆傻的梓染,又看看它笑着说:“这事情你们慢慢商量,反正以后的时间还很长,不急不急。” 她将那鱼重新用油翻炒了一遍,成功的补救了那条鱼,这一次是红烧鱼块,美味十足。 馋的梓染楼下口水,“还是你厉害,这都能补救?” 她心疼的看着油罐子,又费去了不少油。又得去集市买油了。 她想了想,如果等到花生苗出来以后,放在紫菱里面会不会很快花生?这样一来,将花生榨油,能吃好久,油多了还可以做油条。 房内,景笙猛然睁开眼睛,伸手便触摸身边,没有简言的身子,他的心一下空了。 看着夜明珠发亮,他松下一口气,伸手擦了额头上的汗水,掀开薄薄的被褥,穿上鞋子走出来。 看到厨房里面露出微弱的灯光,他勾唇一笑,整理好衣物抬脚走过去。 “姐姐,哥哥醒了。” 简言扭头,他站在门口面色平静的看着她。 “你醒了?”简言问。 他含笑点头,负手走过来,“做什么呢?好香。” 梓染愣的看着他们两人,他垂下眸子,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景笙就是四大星宿其中的一个。至于是谁,玄宗道长都无法探测,更不说他了。这两个多月来,他身上有一种主人的感觉甚至他们俩的影子会重合在一起。 性格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居然会有重合的时候。他内心纠结一瞬,一定是太想自己的主人了,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景笙看了看梓染,从简言口里了解到了晚上的情况,他倒没有说还什么,反而宠溺道,“多试几次就会了。” 简言白他一眼,但没有作声。 景笙洗脸后,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穿梭在厅堂和厨房之间,他低头笑了笑。 我何其幸福! “发什么愣,快来帮我端菜。”简言呼喊,“我端不下了。” “我来。”景笙大步走过去,端起那盘鱼,“红烧鱼呢?” “想不到做什么了,除了鱼还是鱼。”简言坐下来,看看粥、鸡蛋饼、鱼,她叹气的扭头,“明天去割点肉回来炖汤喝。” 不待景笙应声,梓染欣喜若狂,“好耶好耶,明天有肉吃了。这鱼我也是吃的够够的,再吃下去,我要吃腻了。” 简言挑眉,“你完全可以不吃,然后我们又省下不少东西。” 梓染一噎,白了她一眼,“我就是要吃穷你,你还欠我牛排。” 简言低头一下,“牛排?你去打听打听,这里谁敢宰杀牛?” 梓染不解,扭头看着景笙,“美人姐夫,为什么?” 景色当下碗筷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这牛需要犁地,耕田,在这里村民们都把牛当做神一样供着,就算死了也不能吃,还有享受人类的待遇下葬。你说这牛还能宰杀吗?” 他恍然点点头,“原来如此。”他扭过看着简言,“没有牛排还有冰激凌,这个你总会想法子吧?” 简言挑眉,现在以她能力确实能够把一碰水给冻成冰,可是耗损太大,“等我身子稳定了再试一试。” “好。”梓染爽朗答应,低着头喝着粥。 饭后,简言在院子来回走了一圈仰着头看着天上的繁星。 朱雀确实已经发亮,浮现出来。还有三颗星宿,完全不知道在哪里隐藏着。景笙走到她身边仰着头看着天空,“看见了什么?” 她指着北边天空那颗闪亮的星,“你看那颗星就是我,它叫朱雀。” 景笙看过去,确实有一颗独立存在的亮星,一闪一闪的,周围没有一刻星守护,“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这一定是说你的。” 简言将头靠着他肩膀上,“明天开始我们一起修炼。” “好。”他说。 她低头看着趴在她脚上睡熟的梓染和他头上那只小妖,笑着伸手将他们抱起来,“我们进去休息吧,睡不到几个时辰天就亮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景笙跟着起身,“走吧。” 第一天,天色蒙蒙亮,庭院的竹门打开,景笙跟在她身后,缓慢朝着林子浓密的地方去。 清脆的竹叶踩上去咯吱咯吱响,简言将他带到一片空地,回头笑着道,“梓染之前都教给了你什么?” ------题外话------ 还有明天一天了,亲爱的们,晚上发上架公告。么么么哒,大概八点的样子,奖品多多,吼吼 第七十八章 一眼万年 景笙负手上前几步,回眸笑道,“他教了我一些基本功,像扎马步,练习踢腿,当然还有让我学会敛气静心的一些心法。” 简言点点头,这些都是习武最基本的。简言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盘腿而坐。景笙看了看,也跟着坐下来。 “那就先从打坐开始,这个主要是考验人的耐心,遇事不急不躁,所有的大事成败的因素都和静心有关系。” 景笙跟着点头,看她闭上眼睛,他也跟着闭上眼。 随后她睁开眼睛,缓缓启唇,“所谓静,即平静、心静、神静,只有平心凝神,才能感受到万物动静的变化。打坐时一定要排除杂念,使大脑没有积极的思维活动,心静意定,全神贯注,忘记自我,外在的一切好像都不存在,进入一种似醉非醉、若有似无、恍兮惚兮的状态。这样说,你可明白?” “嗯。”他轻应一声。 简言便闭上眼睛,让刚刚接受素姻和简言两重身份的小脑袋,停止一切思维。 由心而走,才能达到忘我的境界。 太阳渐渐从东方升起来,透过竹林的小缝隙,零星落在她二人的脸上。半个时辰的打坐时间,在竹叶吐露全新空气时辰,呼吸吸纳了万物之精气。二人的神情自然,心中忧愁一扫而空。 简言睁开明媚的眸子,清澈的像一面湖水,任林宇风瑟,也激不起半丝涟漪。 景笙同样睁开清澈见底的眸子,那一潭曾经绝望的死水,再次波光粼粼,他扭头和她相望。 穿越千山万水,一眼万年。 两人心尖一动,同时移开眼睛。简言平静的眸子有了波浪,嘴角泛起了笑意,动了动僵硬的身子缓缓起身,又拂了尘埃,对着他伸手。 景笙看着她的纤纤玉手,眸光一动,握上她湿热的小手,站起来。 “回去吧。”她说。 景笙点点头,两人手牵手,一同朝着竹楼而去。 两只小妖醒来就跳下了紫菱,瞧二人回来,神色轻松自在。梓染高兴的跳过去,扑倒在简言怀里,“你们去修炼了?” 简言松开景笙手,摸摸怀里梓染的头,笑了笑,“都千年没有修炼了,再不修炼我都快变成废物了。” 果果嘟着嘴巴,扭头看着景笙,“哥哥,果果也要抱抱。” 梓染从简言怀里抬头,带着鄙夷的神色瞥了地上的果果。随后景笙像拔萝卜一样,将它从地上捏起来,转身丢在梓染头上,“自己的媳妇,自己好好看着。” 果果落在他头上,低着头就看见梓染那圆溜溜的眼睛,她咧嘴一笑,“听到没,好好照顾自己的媳妇!” 简言扭头看着景笙,他温柔的看着她,“想吃什么?我去煮。” 她将怀里斗嘴的两只小妖放下来,“天色不早了,我们去集市再吃?今天要买点肉回来,实在很馋。” 简言娇羞的低下头,景笙含笑伸手将她头上散落的竹叶拿了下来,“好,那就去集市买点排骨回来。” 梓染一听,吵闹着抓住她腿,“我也要去。” 简言挑眉,还未开口,景笙勾唇,“去,大家一起去。” “那过会儿怎么办?”趴在梓染头上的果果撇撇嘴巴,“我这样走在人群里,不把人家给吓死,我就会被人家给吓死。” “笨死了,你就待在紫菱里面,看着我们就好了。”梓染忍不住白了它一眼,“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参?真是为我后代担忧。” 噗嗤—— 简言白了他一眼,“你的后代还不知在哪里打酱油,你消停一会儿吧。” 梓染红着脸睨了呆傻没反应过来的果果,扭头看着简言走进屋内,随后拿着斗笠出来,“你不准备准备?” 景笙上前帮她将斗笠系好,才说:“我没有什么准备的,走吧。” 简言不动身,隔着面纱看他,“你这样出去,难保那些小姐不会将你吃掉。” 景笙低头一笑,心里终究还是值得高兴的。他摇摇头,紧紧抓住她手,“为夫的自制力很强,就是他们想吃,也要经过你的同意不是么?” 简言面色一红移开视线,跟着他的步履,闲散的穿过庭院。景笙将院门关好,跟在她一旁缓慢走出去。 路过后山,简言抬眸看了那二亩田地,里面的青菜都长出头儿。景笙跟着她看了一瞬,才转身继续往前走。 三五个路人经过他们身边,皆被他们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所折服。两人一路走来,还是之前那般无忧无虑、有说有笑。倒是她身边跟着小狐狸,可吓坏了路上的行人。 景笙看着那些人远远的躲过他们,他瞥一眼梓染,“看来你还是要多出来几次,多穿梭在人群中几次,这样一来,人们的免疫力提高了,看着你也就不稀奇了。” 梓染斜他一眼,“早知道这样我就变成真身,省的吓坏了这些人。” 简言含笑的摇头,“就算你变成了真人还是个狐狸的本性,做不成人。” 梓染脚下一顿,瞪这她背影,“我本来就不是人,正好也不用费心劳神的去学人类的生活。” 他跳在他们前面,抛开好一截回头看着他们,刚想说以前的事情,看到景笙又暗下眼睛转回头继续前行。 景笙本就就是个敏感的人,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然而梓染之前很高兴,回头就看了自己一眼,那眸子里面闪烁着别有深意光,他无所谓的笑了笑。 简言扭头看他一眼,又看向前行的梓染垂下眸子,长叹一口气。她知道梓染心里非常难过,当自己知道素姻这从身份的时候,她比谁都痛苦。 奈何凌瑾钰已经是过去了,时隔千年,他们已经圆满的在千年前画上了句号,所以就不要想念。景笙才是她现在想要爱护的人。她不能保证下一世会遇到谁,既然老天如此安排了,自然是有它的用意。 她能够做到的就是紧跟着心走。 十多天不来集市,依然是人山人海。 景笙拉着他手,穿梭在人群中。这个小镇本来就不小,若是遇到他不想看到的人,那么他真的会埋怨镇子太小了。 简言抓住他手臂,指着前面的小巷子,“我们过去,想把鸡蛋拿出来卖,说不定可以卖到好价钱。” 景笙扭头朝着深巷子看去,点头拉着她走过去,“还好出门时候带着空竹筐,这下鸡蛋也有地方装了。” 简言点头,梓染很识趣儿的进了紫菱面。她蹲下身来,手扶着竹筐,便看见一个个小鸡蛋从她手腕出一个个掉下来。她大致数一数,有六七十个鸡蛋。 她仰头一笑,“这蛋要怎么卖?” 景笙思索片刻,弯腰将一箩筐鸡蛋提起来,伸手揽过她肩膀,“先去问问其他人怎么卖,也就好估量出个合理的价钱。” 也只能这样了。上一世她吃穿不愁,所有的东西都是有专门的人下山去买,就算身在现代,那些钱和现在货币也不相通。她叹息的摇头,她想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人山人海的集市,各种吆喝声不断。简言抬眸望去,一眼看不到头,像一条长龙,见不着头尾。 卖市场上,那些贩卖鸡鸭鱼肉蔬菜瓜果的老板,大都是附近的农户。也有几个大户人家,就像古时的地主,霸占很多田地,壮大自己的家族。 简言往菜市场大门一站,就有几个人上前搭话。 “二位,这是卖的什么?”一位贵妇,头戴珠宝,手戴玉镯,身穿绫罗绸缎,身边还有小丫头跟着。 简言含笑的点头,“夫人,这是野鸡和家养鸡相结合生下来蛋。” 那夫人诧异的伸手拿起一颗蛋,细细观察,“从这蛋的纹理上看来,确实比一般的鸡蛋个头要小点。就是不知道口味如何。” 她放下鸡蛋,抬眸看到景笙惊艳一瞬,细细打量起来。简言蹙眉,往景笙身前一站,遮住了那夫人的视线,尽管她心里不爽,但还是耐心的解释,“夫人这蛋的口味独特,野味十足,营养价值颇高。” 那夫人脸色当即寒了下来,再次瞥了她身后的景笙,语气生硬,“怎么卖?既然姑娘说好吃,那就全买回去,就当今日本夫人做了善事了。” 简言平静的挑眉,“小女子也是头一次来卖鸡蛋,也不知道该卖什么价格合理。若是便宜了,家里的日子难过,回去还会被爹娘打。若是太贵了,又怕没人买,若是夫人诚心想要,您就开价吧。” 围观的百信越来越多,大都在问简言鸡蛋怎么个卖法。俗话说,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简言一边和人解释扭头就看到那夫人身后站着一位贼眉鼠眼的灰衣男子。他神色诡异,眼神飘渺,站在夫人身后,看似在关注简言的鸡蛋,一直手却伸到了夫人旁边小丫头的腰间。 简言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那夫人见她说的头头在理,扭头看了看其他摊位的鸡蛋,唯独她的鸡蛋最特别。 她伸出手摊在身边丫头面前,“钱袋拿出来。” 小丫头忙伸手去摸腰间,顿时傻眼,面色一白,声音微哽,“夫人,钱袋不见了。” 混乱的人群中简言紧盯着那名想要跑的男子,为了防止其他人造成伤害,她按兵不动。不料小丫头这一叫,那男子慌神,拔腿就跑。 “夫人,那个小偷跑了。” 小丫头慌忙上前追,“小偷别跑。” 简言深深扶额,这等事情若不管,显得不近人情,若是插手,麻烦事情就会接二连三的来。她扭头看着混乱的人群,这才踮脚从众人头上飞过去。 景笙本来就想去帮一把,见她未动身,他为了不节外生枝便没有出动。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从众人头上飘过去,恍若一朵白色的雪莲,一时间震撼人心。 “仙女啊。” 众人嗟乎,仰着头看着那衣袂飘飘的简言,面纱下一张绝世容颜暴露在他们眼里,除了惊艳还是惊艳。 那夫人看直了眼睛,那小丫头忘记了追赶,那小头回眸之际,还没看清来人,身子撞上了小摊,滚落一地。 简言落地,挥袖转身,冷眼看着地上的人,“把东西拿出来!” 她语气透着震慑人心的威力,地上的小偷摸着屁股缓缓起身,“什么东西,我没有。” 夫人身边的小丫头缓慢跑过来,捡起地上的油纸伞对着那人的脊背打去,“你个厚颜无耻的贼人,也不看清楚是谁的钱袋,燕夫人的钱袋也是你能偷的?” 那人一听,全身颤抖,抱着头往一边缩,“哎呦喂,姑娘小手留情,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简言蹙眉,都说会节外生枝,果然!又是燕府! “那还不赶快把钱袋教出来,当心我家公子将你抓入天牢。”小丫头重重的给了他一雨伞。 那小偷慌忙要出钱财递给她,“哎呦姑奶奶绕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简言叹息,既然都这样了,还不如赶紧离开要好,鸡蛋随时都可以卖,遇到不想见的人会很麻烦。 “姑娘留步!”燕夫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多谢姑娘了,小桃,给这位姑娘打赏。” 简言挑眉,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娘。这世间并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钱财打发掉的。简言眼里满是不屑。她伸手阻止,“夫人还不如买下我的鸡蛋来的实在。” 那丫头愣愣的看着自家夫人,等着她吩咐。 燕夫人换过气来,斜了一眼那小偷,上前愤恨的踢了一脚,“什么东西,还不滚。” “是是是,这就滚,这就滚!” 那小偷从简言身后蹿走。简言仰起眉梢,冷眼看着他们。看燕夫人笑着上前几步,“这位姑娘,多谢你了。你那些鸡蛋,本夫人全要了。” 简言勾起唇角,她能说不想卖了吗?仰头朝着景笙那边看去,他依然站在原地,负手而立,八尺有余的身材,恍若墨画上走出来的翩翩少年,面容俊逸,向她看来。 这样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多少日夜相伴的男子,她怎么能够辜负? 她收回视线,抬脚朝着景笙走去,路过燕夫人面前,被她喊住,“姑娘,这蛋……” 简言扭头笑了笑,“我不需要夫人的可怜,帮助夫人也并非希望夫人全部买下,我只想将这些鸡蛋卖给那些需要它的人。” “姑娘,我来一打。”人群中立即有人呼喊。 “我也要一打。” 简言睨了一眼面色灰暗的燕夫人,转身笑着扬声,“各位请随我来。” “夫人,这……” 燕夫人嘴角抽搐,从来还没有像简言这种人不把她放在眼里。这么多人的面,让她难看,以后她还怎么在集市上受人尊敬? 她气冲冲的想要过去和她理论一番,身边的丫头慌忙拦着她,“夫人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看那边好多人围着,您这一去闹起来,丢面子的还是您。弄不好还将您在乡亲心里的形象给打破了,不值得。少爷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回去呢,我们去给少爷买他最爱吃的桂花糕吧?” 燕夫人扭头看了看简言那边已经围满人,思索片刻心里豁然开朗,“还是你这丫头好,走,去买桂花糕,璃儿最爱吃了。” 简言抬头看着那主仆二人转身离去,叹了一口气,她还想着若是燕夫人敢来找事,肯定要她颜面扫地。 她低头看看一扫而空的竹篮扭头朝着景笙笑了笑,“累不累?” 他摇头,“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 她没有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应该不会像这样抛头露面,就算作为上仙,理应过着权贵那种生活,他心里突然愧疚起来。他上前拉住她手,“跟着我让你吃苦了。以后我多努力点,让你过上好日子。” 简言噗嗤一笑,“什么样的日子才算好日子?” 他顿了片刻才道,“昨日燕璃未说完的话,大概和官吏有关,若是月余后,在品酒会上若是能够夺冠,奖励肯定不会少。” 简言轻轻点头,“你想做就做,这样自食其力的日子,我并不觉得没有什么不好,关键是两个人开心就好。” 他眸中含笑,两个人的想法不同,这是唯一能够利用自己的技术赚钱的方法了。他渐渐沉目,他有自己的骄傲,就算她现在跟他在一起,他也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若没有强大的权势,如何去保护她?他不确定,等到凌瑾钰站在自己的面前时,她是什么样的心情。 见他不说话,简言转过身子,弯腰提起竹篮,回头道,“我们去买肉。” 景笙点头,两人一起朝着肉摊走去。 “老板,这排骨怎么卖?”景笙问。 简言瞧着那排骨新鲜,伸手碰了碰,听老板道,“二百文一斤。” “全是骨头还二百文?” 简言抬头看着他,何时他也开始挑剔了?她抿唇一笑,“是呀老板,你这全都是骨头,如今天也热,你不抓紧卖掉,再放到明日这些怕是都要坏掉了。” 那老板抬头看看日头,伸出衣袖擦了脸上的汗水,“若是公子来的多,就照一百六一斤卖给你。” “怎样才算多?”景笙挑眉。 那老板看了看摊上的肉,指着稍大的块,“这块有个三四斤,若公子需要,就一百六一斤给你。” 简言撇撇嘴巴,“这么大一块,太多了吃不了,又不能长时间放,老板你这不是坑我们吗?” 那老板面色一寒,“怎么会坑你?我这几十年的招牌,怎么能让一块肉给毁了?” ------题外话------ 七月小铜,么么哒,快来露面个。 今天是最后一天,各位宝贝准备好了吗?评论区记得溜达溜达吆~ 第七十九章 做一对田园小夫妻 简言挑眉,“一百二,我就全部拿了。” 景笙伸手阻止,“这么多回去放在哪里?一顿吃不完会坏。” 老板汗泠泠的看着他们,低头咬牙瞅着那些肉,一百二真心肉疼!他狠心挥手,“好了好了,一百二就一百二,给你拿去。” “不,老板,这些真的太多了。”景笙依旧不行,拉着她手臂作势要走。 那老板愣了愣,摸了一把汗水,再次狠心道,“一百给拿走!还不要?不要拉倒。” “一百啊?”景笙松开她手臂,有型的眉梢微微挑起,“好,那就一百。” 简言抽了抽嘴角,这人是故意的吧? 老板心在滴血,后悔的要死,还以为今日能够将这些肉全部卖出去,再不卖掉明日准坏掉,还不如便宜给卖掉。 景笙接过老板递过来的肉,看着简言,“娘子给钱。” 简言含笑的掏出钱递给老板,“多谢老板。” “就当做好事了,反正这些肉卖不出去明日也是扔掉了,还不如低价卖掉好。”老板接过钱,放进口袋里,让后朝着他们笑道,“吃的好下次再来买,我还给你们便宜。” 景笙拉着她,轻轻点头,“那就不耽误老板发财了,告辞。” 待他二人走远后,老板掏出钱,撇撇嘴巴,他心都碎了。 简言含笑的仰着头看着侧脸,“你是不故意的?” 景色挑眉,“他这是坑我们,明知道我们吃不完这些还要我买。我才不会那么傻。”他提起那些肉,“这些你确定吃的完?” 简言看着眼前的一团肉,她伸手拉下他手臂,“回去我自有办法。” 过了片刻,她笑着说,“上次梓染不是想要吃冰激凌吗?今日我就做几个。” 他满是诧异,“去哪里找冰?” 简言笑着亲呢的点了她额头,“你忘记我是谁了,想要冰块还不容易?挥手即来的事情。” 他面色红润的抓住她手,“这个是要消耗法力吧,耗损法力的事情,我不建议你去做。” “没事的,放心吧。” 她紧了紧他手臂,两人一起往前走。随后又买了面粉和米,随便逛了下小摊,两人有些疲惫了,才打算回去。 两人走到人烟稀少的地方抬眸一看,前面十几人手里拿着木棍等着她二人。简言蹙眉,看到带头的人暗沉下眼,这小贼倒是报仇来了。 “老大,人来了。”小贼喊了一句,拿着木棍指着她,“念你是女流之辈,将你们卖鸡蛋的钱留下来,小爷就让你过去。要不留下,哼,问问我手里的棍子。” “谁呀……”一直躺在树荫下来的人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抬起来就傻眼了,脸色一变,“怎么是…” “老大,就是她,她在街上让我难堪……哎呦,老大你干嘛打我?”小贼揉着头被他打的莫名其妙。 “打你还轻的,这是我恩人!”李元霸一吼,“你小子肯定干了什么事情,快从实招来!” 那小贼一听扭头看着简言,怯弱的缩了缩头。 景笙寒着脸,看到李元霸那脸色更加阴沉了,语气薄凉,“李元霸,十多天不见还记得我们?这小贼就是你手下?不是改过自新了,莫不是又重操旧业?” 李元霸一听小贼瞪着身边的人,一脚踢过去,“你去偷人家东西了?” “我……我……”那小贼捂着屁股,恐惧的看着他,谁知道今日走了这么个霉运,遇到的居然是老大的恩人! 李元霸上前尴尬的向景笙和简言一礼,“元霸管理不当,多有得罪还望公子和娘子不要怪罪。” 简言笑了笑,压根没想到在这里还被人阻拦,她清秀的嗓音扬起,“你的手下可是偷了燕夫人的钱袋,还好燕夫人没有追究,若是追究起来,李元霸你觉得你跑的开吗?” 李元霸面色一白,狠狠瞪着那小贼,上前便是一脚,“小爷多次告诉你,不能再去偷抢了,你当爷跟你说着玩?上次爷差点被处死,你还想害死爷?” “老大,我错了,我错了。”那小贼慌忙跪地求饶。 “哼!”李元霸又给了他一脚,“待会再来处置你。” 他扭头看着简言,换了一副笑面虎,“恩人,实在是对不住您,回去后我一定严加管教。” 景笙负手上前两步,“还望你不要忘记公堂之上的那些誓言。”他指着天仰起眉头,“老天对每个人都很公平的,当心被雷劈。” 李元霸低头哈腰,“那是那是。” 他翻眼看了看这炎热的天,都他妈两月不打雷下雨了,要是来几道雷他也开心了,现在这田地里正需要雨水呢。 景笙回头看简言,“娘子,我们走。” 他大步走过去,接过简言手里的竹篮,拉着她,从他们面前经过。一群人愣愣的看着那一对几人从身边走过去。李元霸目送他们走后,扭头凶神恶煞的瞪着那小贼,“你他妈,爷处处做好事,你倒是处处黑我……” “老大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简言掀开面纱回头看了一眼,叹气的摇摇头,“可以看出来,李元霸他真的是改过自新了。” 景笙抿嘴一笑,拿着帕子擦了她额头上的汗水,“若不是带上我,你估计早就回来了。” 简言摇头接过他手上的竹篮放在了紫菱里面,梓染又从里面跳下来,随后果果也从里面下来。 “姐姐!”果果跳上她怀里,“我看了你买了好多肉,等下回去你要炖肉吗?” 简言瞥了它一眼,看着它直接跳上自己肩膀,笑着点头,“是呀,馋了好久了,终于可以吃上了。” “好棒!姐姐有肉吃了。”它欢呼雀跃,被梓染给鄙视了,“有肉你也吃不到。” “臭狐狸,你这话说了几十次了,就冲你这句话,我就要修炼个人出来,让你看看!” “哼!”梓染瞥了它一眼,尾巴一甩一甩的扭着屁股走在前面。 每一次梓染出来景笙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了。看着他们相处模式,他突然觉得有些难以融入其中。每到这个时候,他总要一个人默默的走在一旁。 简言无奈的看着两个小家伙斗嘴,心里越发开心,抬眸就见他沉默不语,她收起了笑意,走在他身边伸手拉着他手。 景笙愣愣的看着她冲自己一笑,他心里暖起,紧了紧她手,两人大步走向竹林。 林子的气温相对来说比较低一点,两人回到屋内,简言就半躺在床上。景笙将她的斗笠挂在墙上,大步走过去站在她面前。 “你上去休息一会儿,我去做饭。”他说。 简言起身,拽住他手臂,将他拉过来坐在床榻上,“刚刚回来,不急,先陪我休息一会。” 她将头靠在他肩膀上,闭着眼睛,“那排骨,你想吃红烧的还是炖汤喝?” 他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想了想想,“要不你都做一份!” 她抬头一笑,“你真是贪心。” “要不,等下熬汤,晚上红烧?” 她点头,“这个可以有。” 梓染和果果躺在外面的椅子上,里面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梓染叹息的闭上眼睛,他很希望自己的主人能够快点回来,虽然景笙答应了他暂时不会碰她,可不代表简言不会扑上去,看她那决定似乎要放弃主人了。 果果觉得这几日梓染好惆怅的样子,它扁扁嘴巴,缓缓起身跳上他头上,一把手拉开他的眼睫,咧嘴一笑,“梓染哥哥,你不要睡觉了,起来和我玩。” 梓染不搭理它。 果果跳在他鼻子上,双手再次拉开他的眼睫,“我要你眼里只有我一个人。” 他抽了抽嘴角,伸出爪子将它捏下去,“等你什么时候变成人了再和我讨论这个问题。” 果果不甘心的仰着小脑袋,“你嫌弃我?” 他挑眉动了动耳朵,“自从你来了,我就失宠了你知道吗?” “那是你活该。”果果仰头一笑,睁着萌哒哒的眼睛,“你没有我萌,没有我可爱,还老惹他们不开心。” 梓染嘴角抽了抽。 站在门口的简言和景笙齐齐抽了抽嘴角。听它继续道,“谁让你老提以前?上辈子的事情,虽然让人遗憾,可是这辈子,既然老天这样安排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就你一个小娃娃瞎折腾。虐了自己也虐了别人,姐姐?” 它顾不上黑脸的梓染,洋洋得意的扭头,看到简言和景笙诧异的直起身子。 梓染也看向他们。 景笙扬眉,大步走过去伸出食指摸摸它头,“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果果歪头一笑,听这他对梓染说,“你不会放弃,我也不会放弃。我再说一遍,希望你记住,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吼吼,哥哥好霸气!”果果跳起来。 梓染猛然看向简言,简言一笑而过,其实心里还是颤了一把,她上前几步,“以前的事情,能过且过,我只想安静的过完这一世。” 她朝着景笙发笑,“我们去做饭,做一对田园小夫妻。” “好。”他笑着拉起她手,步履轻快的走向厨房。 梓染扁着长长的嘴巴,眼巴巴的看着他们,那模样让果果心疼。 “梓染哥哥,你不要这样,你应该释怀。要不然等你家主人回来,你发现他也已经娶妻生子,那你岂不是要伤心死?” 梓染扭开头擦了眼泪,他应该释怀吗?应该放手吗? “你去哪儿?”果果喊道。 他偏头,声色哽咽,“让我去静一静。” 果果跳上门槛上,看着那个比兔子还快的梓染,一刹那消失在竹林里,它叹气的回头,看着厨房方向,跳着跑过去。 简言将肉拿出来,扭头就见它蹲在案板上看着她。 “梓染呢?怎么你一个?”她清洗肉。 “他跑了,说是要静一静。” 简言瞥了它一眼,面色平静,“他是该静一静了,执念太深,他需要时间去琢磨。我很理解他。” 果果摇头感叹,“不说这个了,姐姐你这是要怎么做?我要跟着学一下,以后跟了梓染哥哥,可以做给他吃。” 简言抿嘴一笑,“你个小不点,才多大点,就想着嫁人了?” “世间的好男儿不多了,我先要抢一个再说,嘿嘿。”它在砧板上欢呼的跳了跳,哼着小曲儿。 简言笑着将排骨洗了一小半将那一大半放在一旁。随后将它剁成小块,放在烧开水里面除了一道水,才捞起来。景笙坐在灶台看着忙碌的她,忽然觉得有这样一个小妻子,心里还是暖的。 孙氏上次拿来了几个萝卜本来简言不爱吃萝卜,一直放在紫菱里面,今日终于排上用场了。她将萝卜拿着和果果做了比较。起初果果还以为是让它抱着,它果然伸手抱着萝卜,结果简言说:“难怪梓染喜欢叫你萝卜头,真的和萝卜长的一样。” 果果抽了抽嘴角,松开手气呼呼的扭着头跳在景笙腿上,“就知道欺负我!哼!” 景笙抚摸它头,“哥哥疼你。” 果果得意的看着简言,那只简言根本不看它,转身拿菜刀,啪啪剁着萝卜,它再次抽了抽嘴角,“怎么觉得姐姐是在剁我一样,太可怕了。” 景景笙温柔一笑,“你想多了。” 简言将排骨清炒一下,将烧开的水兑了进去,小火煨着。待排骨煮的差不多时候,才将萝卜倒进去,然后又开始煮。全程都是中火烧着,花费了小半个时辰,才将肉给煮熟。锅盖揭起来,肉味飘香,果果扁扁嘴巴,舔了唇瓣,仰着脖子道,“好香好想吃。” “你又忘记上次的事情了?”景笙低头看它一瞬,抬头笑着,“想必你太懒了,爱贪玩不爱修炼,不然也不会还是个毫无自保能力的娃娃精。” 这说到了果果的痛处,她撇撇嘴巴瞪了景笙,“我们人参自古都没有出现一个厉害的,再说一出世就被人抓去做了药草,谁还敢出来?没有一个好师父,就算想修炼也找不到一个愿意教我的师父。” 它丧气的低着头,忽然一想猛然抬头看着简言,欣喜道,“姐姐你收我为徒吧?” 简言愣愣的看着它,“我的仙骨都被废了,还不知道能不修炼成功,我做你师父,岂不是太让人笑话了?” 果果不依,怎么说她也是天赋异禀的素姻上仙,身边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大神,它还不死死抱着大腿?它急着跳上灶台,拿出卖萌的本事,学着福娃的样子,跪着地上双手抱拳,“求求姐姐了,你就收下我吧。虽然我笨了点,但是我机灵啊、勤快、懂事、可爱、逗比……” 简言脸色一黑,伸手阻止,“停!” 果果仰头,眼巴巴的看着她,“师父!” 简言扬眉,“我还没答应。” “师父!”它继续喊着,“师父师父,就这样定了,以后我就喊你师父啦。” 简言依然不搭理它。它一个人跳了下去,一路跑着一路喊,“我有师父了,我有师父了,梓染哥哥……” 梓染刚刚回来就听它嚷着有师父,他蹙眉,“什么师父?” 它开心的跳上他头上,“姐姐答应做我师父了。” 梓染疑惑的白了它一眼,“你这么闹腾,她怎么会答应你去?” “什么叫我闹腾?”果果愤恨的瞪着他,“你一回来就给我添堵!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看,你这是这样,瞎折腾。”他摇摇头,大步走向厨房。 “唧唧,好香。”他嗅了嗅,“好香吃。” 景笙掬水洗手后,瞥了他一眼,“等会儿就开饭,你们去正堂,马上就来。” “好。” 梓染朝他咧嘴一笑,还他愣愣片刻。简言看他走后,才和景笙碰眼。 二人心知肚明的互相笑了笑,转身各自端着饭碗走出去。 “好吃!” 梓染一边吃着一边赞美,心里却想着怎么和景笙搭话。他思索了好一会儿,眼看都要吃完了,他也没有找到一句合适的话,心里不免着急起来。 “咔嚓——” 简言和景笙猛然抬头看着他,果果扭头问,“你咋了?” “啊——” 他愣了半响,才惨叫起来,吐词模糊不清,“唧唧,唧唧,我的舌头——” 景笙忙放下碗,拿着筷子起身走过去,蹲下来看着他嘴巴,伸手将筷子横在他嘴巴里,伸手抠出了骨头。疼的梓染眼泪汪汪。 简言凑过去一看,笑着直起身子,“吃个肉还能把舌头给咬了,你真是想吃自己的肉吧。” 梓染面色一沉,眼泪打转,“没心没肺的女人。” 景笙将他抱起来,拿着帕子按住他伤口,“别说话了。” 他仰着头,又低下来,舒服的趴在他腿上,他就要趁着现在吐词不清说:“美人姐夫,对不起。” 简言怔了身子,装作没听清楚一般,“你说什么?” 景笙含笑的摸摸他头,“其实我都懂。” 他撇撇嘴巴伸手拿开竹筷,“我没事了。” 他高兴的在他怀里蹭蹭,这么两月的相处,梓染已经想通了,他不能再沉浸在过去挣扎在过去。想见主人这是他心中不可磨灭的目标,可是现在要逼迫的分开他们两个,对他真的不公平。 一想到素姻要放弃主人,他又觉得对主人不公平。 ------题外话------ 公众文到此结束,明日上午我在上班,首订的时间定在十点,有基友帮我上传,开V还需要等编辑。明日阿明日,票票阿花花阿,这些不重要,我需要的是亲爱们订阅,那些东西我也不会嫌多也不会嫌少,希望实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吼吼,订阅还是重要的,估计会有很多读者离我而去看盗版,没关系,留下来订阅的都是真爱,对真爱的以后奖品啥的,肯定不会少。么么么哒,祝大家好远,10086个么么哒 【V1】挤挤总会有的 梓染叹息的瞥了他二人一眼,低下头看看碗里的肉,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了。舌头疼,心也疼,简直就是造孽。 午时已过,简言收拾了厨房,打来一盆清凉的干净的水,站在厨房里面沉思片刻,启动身上的内力,冰封了水。她收起内力,身子微微一晃,摇摇头调整了呼吸,这才适应过来。 还有一大块肉,若是不能将它冰封起来,怕是到了晚上就会发臭。那她真的要心塞死了,花了银两,却没有吃够。 简言将冰块震碎,又将大块的肉放在上面包好之后扔了紫菱里面。又留了几块冰,她将那些冰放在钵子里面磨碎。满满的两大碗,加了少许的糖,简单做了梓染心念的冰激凌。 她从厨房走出来,梓染正趴在景笙腿上闭着眼睛。景笙看着外面的麦子,听见脚步声扭过头,诧异的动了身子,“这是什么?” 简言将其中一碗递给他,“你尝尝,很好吃的。” 梓染鼻子机灵,恍然抬头。他头上的果果也仰起又来,“师父这是什么?” “冰激凌?”梓染满是欣喜,顾不得嘴巴上的伤,跳上桌子低头嗅了嗅,“我怀念了千年了,今天终于吃上了。” “冰激凌?”果果凑过去,仰头问,“这是碎冰吧?” 简言含笑的点头,将它放在梓染面前,温柔的摸摸他小脑袋,“家里的条件有限,只能这样做。” 梓染低头看着还冒着寒气的冰激凌,眼睛湿润起来。等了千年,所有的感觉都回来了,素姻回来了,他的等待总算没有白费,不管等来的是谁,那也是亲人。 景笙瞥了他一眼,虽然看不见他在想什么,盯着眼前的碗发呆好一瞬,他说:“再不吃,都要化了。” 梓染这才有了反应,将眼泪逼回去,低头舔了舔,那久违的味道在唇齿间回荡着,那冷冷的碎冰融化在口中,化成一摊浓浓的水,合着千年来的亲情咽下去。虽然凉了他的胃,却暖了他的心。 “很好吃。” 他没有抬头,是不敢抬头,怕看到简言又想起之前的种种,怕景笙不开心,他不想给他们心里添堵。 “那就吃完,下次可就没有了,内力都消耗了一半去了。”简言摸摸他脑袋,仰起下巴,“你怎么不吃?” “我舍不得吃。”景笙抿嘴一笑,优雅端庄的拿着勺子,舀了一勺伸到她面前,“一起吃。” 简言笑着张嘴,带着浓情蜜意咽了下去。丝丝柔滑,甜入胸膛。景笙又给自己来了一勺,笑着看着她,“很独特,很美味,很清凉,可解暑。” 她点头,“这东西吃多了不好,不过今日一定要将它吃完。” “好。”他应着。 果果扁扁嘴巴,直勾勾的看着梓染,“好像很好吃的样子,梓染哥哥可不可以给我一勺?” “你肚子在闹腾了怎么办?”梓染扭头。 “无非都是水做的,这个没有大概吧?”它扭头朝着简言,“师父,我应该可以吃吧?” 简言挑眉,“我不敢保证你不会有事。” 对于它自昨日以来就开始喊她师父,她已经纠正了很多次,反而它毫不在乎,依旧喊师父。她也只好放弃再纠正,反正就是一个称呼而已。 果果横下心,大不了闹几天肚子,反正又死不了。她凑过去,伸手摸了一把冰,伸出舌头舔了舔,高兴的跳了跳,“好吃好吃,果果要吃。梓染哥哥你给我留点。” 景笙扭头,“你来吃我这碗,不过你要少吃点,万一正闹出个什么,别怪我们将你熬汤喝掉。” 果果含笑的跑过去,“谢谢哥哥。” 简言无奈的摇头,起身走到外面,仰了炎热的天空,又蹲下身子用手捏了地上的麦子,晒了两晌,已经很干了。这要装起来,估计又会舍去一大袋。 她起身走过去拿着扫帚将麦子一点点扫起来。景笙走过去,拿着工具也过去,“你去休息一会,这些我来做。” “我不累。”她依然弯腰扫麦子,“用一袋酿酒,其他的就拿去碾成面粉,就可以够吃一年半载了。” 景笙点点头,蹲下来一起帮忙收拾着。 忙碌了一个时辰,才将院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空旷了许多。简言直起身子,擦了汗水,抱怨起天气来,“再不下雨,下一季的作物怕是种不上了。你瞧那些药草,叶子都快要晒焦了。这样下去,真不是个办法。” 景笙起身同样担忧,“是呀,田里现在都荒着,就等着来一场及时雨,好湿润土壤,种下作物。”他顿了顿,“可偏偏下一季的作物就是玉米,过了七月再种就晚了。” 简言蹙眉,玉米喜温且雨水充沛,就如今这样的天气,怎么种?这样一来,百姓以后吃什么? 片刻后他扭头问,“你可想到了什么好方法?比如人工降雨?” 简言抬眸看他,随后低头沉思,现代人工降雨利用飞机、火箭等想云层种发射干冰、碘化银、盐粉刺激降雨,解除干旱。 “如果这里有冰瑶,或许可以一试,盐粉也可以。”她思索片刻扭头看向景笙。 景笙面色一沉,“冰瑶我没有听说过,整个小镇怕是也不会有人会有,倒是盐可以有很多。” “若是我一个人的能力,怕是不够,我需要一个武功高强的人……” 她话还没落下,就听梓染跑出来喊,“玄宗道长阿,他起码有两甲子功力,一定可以帮助你将盐粉撒向云层。就他那来无影去无踪,上天入地岂不是很容易?” 简言抽了抽嘴角,低头扶额,她能说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玄宗道长吗? 死老头,算起来,她还要称呼一声师伯。可时代不同了,九重天宫早已经被凌瑾钰给血洗了,就连具体的方位都变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沦落到寺庙,做了道长。 景笙看她为难的样子,上前两步,“若是不想见,那就不去求他。” 简言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远方,“这件事情关系到村民收入,我怎么能将自己私事放在里面?他听了一定会答应,毕竟九重天宫所有人心系天下苍生,在天下人面前,没有什么不愿意的。” 景笙点点头,不再言语。 简言看着那些晒焦的药草,满是心疼,估计咱家田里那些菜和花生,也会死去一大部分。这作死的老天,这个世道是怎么了? 她低眉顺眼,深吸一口气,扭头道,“傍晚十分,去趟田里看看那些菜苗,若是需要水,就召唤一些给它们润喉。倒是那些花生,也不知道发芽没。” 景笙抬脚朝着院外去,“我过去看看。” 简言扭头也跟着出去。 梓染回头瞥了一眼还在舔碗的果果,沉目怒视,“你快点,吃那么多当心晚上拉肚子。” 果果不情愿的抬头看他们都出去,拔腿就跑,“你就知道咒我。” 它跳上梓染的头上,不满道。 梓染白了它一眼,“我这是为了你身子着想,就你那小身板,吃了那么多,等于是喝了那么多的水分,晚上不闹腾才怪。” “我吃的时候,你也没有说不让!” 梓染顿了足,无奈一笑,“嘴巴你是的,我难不成还能阻止?你简直无药可救了,神的脑袋伤不起。” “哼!”果果气的扭头不搭理他。 竹楼旁的那几分旱地,种的是花生。简言和景笙站在地头看着那些刚露出头角的花生苗,尖角处已经泛黄。简言不有的烦躁起来,她蹲下来抚摸那些小苗,深深的叹了口气。 “看来要越来越快实行人工降雨了。” “再这样热下去,怕是湖水都会被蒸发完。”景笙面色沉寂。 简言起身,“不知道后山那些菜如何了。” 景笙看向远处又看看她,“你在家里等我,我去看看就回来。” “我随你一起。”她忙喊。 景笙摆了衣袖,头也不回,“我一会儿就回来,你在家里等我。” “要不我跟着一起去?”梓染站在身边。 简言摇摇头,目光注视那个翩翩少年,洁白的袍子随着他的脚步肆意张扬,“不用,他可以独挡一面了。” 梓染又看向远去的景笙,这才收回视线,仰头看着她,“你要去找玄宗道长吗?我估计他现在正躲着你。” 简言低头挑眉,“他能躲掉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他都干了什么好事。” 梓染蹙眉满是疑惑,“他都干了什么?” 简言白了他一眼,转身往回走。梓染追在她身后,跳动着,几番追问玄宗道长干了什么事情,简言就回了他一句‘八卦’。 倒是让果果笑的合不拢嘴。 小庭院那一片药草,虽然不算名贵,简单的伤寒杂病还是有效的。简言站在药草前面,闭上眼睛暗自运功召唤后院池子里面的水,只要能够让这小片药草润下根,就还能撑十天半月。 在和果果疯狂的梓染,一点都没有注意到简言的动作。直到一注水从后院袭面而来,他才扭头看着一动不动的简言。 果果狂喜,大叫着,“有水了,师父好厉害,果果也要学。” 简言看着那一注水像乌云团一般聚在一起,星星点点的倾泻而下,那小块药草土壤瞬间湿润起来。她仿佛听到了一群可爱的孩子,争抢着喝水的声音。 她含笑蹲下来,又将土元素给召唤出来,每一颗药草根下都松了松土,让更多的水进入根部,让药草好好吸收。 虽然这些东西她都可以搬到紫菱里面,那样一来,用的不方便,被人看见还会被当做怪物一样。既然是种田,那就好好的一本正经的种田,紫菱也就是个辅助。 一刻后,那些药草喝足了水,有溢出的趋势,她便挥手断了水源。估计池塘的水少了不少,到了晚上,后山积水下来,估计池子里面的水还会多些。 这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好做的。简言进屋拿出针线,坐在院子里,绣起了帕子,等着景笙回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想着他应该回来了,扭头看看西面,夕阳无限,金霞万丈,整片竹林都被镀上一层金沙。 天生敏感的果果,听到匆忙的脚步声,蹙眉喊了一声,‘有人来了’,便哧溜进了屋子,梓染扭头看着庭院外,确实是有人过来,他道,“又是哪个村民来了,我还是闪了。” 简言疑惑的看向庭院外,只听到慌张的脚步,渐渐逼近竹门,她放下针线,缓缓起身,歪着头看着来人。 村民?怎如此慌张?她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景娘子,你相公被……被村长的公子给打了,你快去看看吧。”那人气喘吁吁,手扶着竹门,弯腰喘息。 简言一听,眉头紧锁,愤恨的朝他望去,那眼神太过凛冽,吓的那人瞳眸一颤,听她怒道。 “这个混蛋,还没完没了了?旺财,去,啃了那个贱男!”她看向那人,语气稍缓和,“你可知所谓何事?” “村长公子想……想……”他面色一红,这等话,他如何说的出口? 简言了然,脸色更加阴沉了,“旺财,去废了那个王八犊子!” 梓染嘴角一抽,果果趴在房门角笑趴了腰,他嗖的一声从屋内冲出来,吓的来人抱着墙角白着脸,身子不断哆嗦。听简言继续道,“带上疯癫毒药,虽毒不死人,至少也让他生不如死。” “留口气。”她继续喊道,冷眼睨了竹门角的人,语气阴凉,“姑奶奶下的毒,只有姑奶奶能医,让他老头儿拿银子来,否则就让他王家断子绝孙。” 末了她还加上一句,“嗯,这个应该不毒。” 梓染回头翻了她一眼,断子绝孙还不毒?还要咋样?下药可以,让我去咬那贱男,我还怕污染了脏了嘴巴。 那人本来就胆小,再则简言有扫把星名号,就让他更加怕了,在看到那狐狸,彻底的软了身子。他不过是路过后山目睹了那一眼,便匆匆跑来报信儿……他颤抖着身子,太可怕了,赶紧逃命吧。 简言看着梓染速度的蹿了出去,扭头刚想答谢报信之人,见他吓的屁滚尿流,拔腿就跑,她瞬间黑了脸。伸手扶额,扭头问果果,“我很可怕吗?” 果果摇头,跳上她肩膀,“走,师父快去救哥哥。” 半个时辰前,景笙脚步轻快,后山若不是去集市的村民路过此地,一般无人会去那么寒森的地方,可偏偏就有人会去。 他刚刚到抬头就瞧见几人围着自己的菜地,满是诧异的走过去,“几位这是在做什么?” 先扭头的就是王韦,他看到景笙想起那日屈辱愤怒不已。身边几个小伙计转身开,看到他先一愣,随后看向他身后,胆子大了,“哟,这不是景美人儿吗?” 景笙蹙眉,眯起眼睛,紧握拳头,不冷不热看着他们。 随后几人便笑了起来。景笙看着王韦,讥讽道,“多日不见,你那猪脸恢复的挺快嘛?是不是还想吃一次拳头?” 他举起自己的拳头,含笑的看着对面面色阴沉的王韦,并挑起眉梢。 几人面色一变,王韦身边的麻衣男子笑着拍打王韦肩膀,“我说韦哥听说你上次被打的很惨啊?哈哈哈,是不是啊?要不要哥们儿帮你报仇?” 王韦看景笙的眼色更加阴狠了。 另外一个人附和,“上次我可是亲眼看到的,估计是韦哥心里怕了,毕竟景美人的娘子可是会些武功的。”那人叹息一声,“也不知道这景美人几世修来的福气,给了一副女人都羡慕嫉妒的容貌,还娶了一个貌若谪仙的女子,虽然是个扫把星,可让我娶回来*一次,就算克死我也愿意,哈哈哈。” 景笙眼底的寒意更加深了,他寒着脸,仰起下巴,眯眼看向那名男子,紧了紧牙,凡是有亵渎他女人想法的人,全部都该死。 “笑什么笑!”王韦大吼一声,给了旁边男子一拳,“先给老子将这个人给弄过来,怎么也得爽一把,到时候还怕那小娘子不从?” “好嘞。”麻衣男子吆喝一声,抓起另外一名男子猥琐的朝着景笙走去,“虽然这小美人是个男子,那咱们就当他是个女人就好了。嘿嘿,小宝贝儿,哥哥来了。” 景笙退后半步一手背在身后,拳头紧握,斜起了眼睛,看着两个不知死活的人! 麻衣男子瞧他站着不动,嘻笑的做着前扑的姿势。景笙移开身子,那人直接扑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另外一名随后上前,他一脚踢在那人的小腹上,顿时发出一声嚎叫。 “哎呦,疼死我了,你个小贱人,敢踢你大爷!”他顾不上肚子疼,还没反应过来,景笙又是一脚。 麻衣男子看着景笙还真是有两下子,他面色一沉从地上爬起来,一把将景笙的腰给抱着,“你这小美人还有两下子,这下看你怎么动,韦哥快来,我给你抓住了。” 景笙厌恶的甩了甩身子,奈何那人抱的太紧,双手都被束缚着,地上还躺着喊爹喊娘的人。他眉目一沉,看着王韦含笑的走过来,早就料到景笙会用腿踢,他站在远点的地方,冷笑着,“我劝你少反抗了,这里没人会来的,你家那娘子等我办了你再去办她!” 景笙猛然瞪着他,说起没人,他明明看到了一位男子从他们身后经过,八成是去通知简言了,但他也不能给简言添麻烦,打架斗殴的事情,怎能让女子去做? 景笙狠狠的抬脚,踩在麻衣男子脚上,一声惨叫响彻云霄。麻衣男子松开他身子,他嫌弃的给了一脚,“登徒浪子,败类!” 王韦睁大眼睛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人,捡起地上的木条,就算今日不能把景笙给怎么样,也要报了上次的仇。 景笙知道不确定看到的那人会不会去通知的简言,不管通不通知,他今日都要凭着自己的力气,哪怕是蛮力也要将王韦给拿下。 今日不废掉王韦,他就不得安身! 景笙挑眉,看着他弯腰捡起那木条,他警惕的后腿几步,倒不是害怕,作战的同时还有学会自保才行。脚踩到木棍,他低头看了看,脚下滑起,那木棍由于惯性力飞了起来,他微微弯腰紧紧抓住它扬起浓眉看向王韦。 这下轮到王韦害怕的往后缩了缩,景笙勾起唇角,满眼的嘲笑,“有种你别跑,咱们都不会武功,以前我怕你,咱们风水轮流转!” “你别给我得意。”王韦一听不动了,指着景笙恨的牙痒,“上次你打我脸让我花费了多少积蓄?今日上不了你,也要将我受的伤害,全部还给你。” 他斜了一眼手上细小的木条,一把折断扔着一旁,“有本事赤手空拳和我来一番较量!” 景笙那俊逸的眉梢一动,看来看木棍,痞痞的耸耸肩膀,“想扔你扔,反正我不扔,要不然指不定谁吃亏。” “你——”王韦吐了一口水,攥紧拳头,“就算小爷让你了。” 景笙无所谓的看他一眼带着鄙夷的味道,看他那样子就觉得好笑,男子嘛也是要面子的,他忍住没笑,拿着棍子轻松的在手上拍了拍,“准备好了吗,我要出手了。” “哼!”王韦冷哼一声,“放马过来。” 他说着朝景笙身后那两男子使眼色,景笙警觉起来,只要那人敢上前,他就敢打断他们的腿。 “呀!” 王韦大吼一声,前后夹击景笙。 前有王韦猛如虎,后有豺狼显獠牙,这让景笙倍感压力,心底一沉还好没有顾及什么江湖道义,手里还有能够用的棍子。 他此时知觉身子轻便,后脚一个回旋踢,麻衣男子被踢出去,前臂帅气的甩起,一棍打在王韦肥厚的肚子上,两人齐齐栽倒在地。他一个霸气的回眸吓到另外一人傻眼愣住。前后看着王韦和麻衣男子,怯弱的看着景笙。 “你你你……他他他……” “结巴了?”景笙含笑看去,语气一冷,“今天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则就像他们一样!” 他上前一步,狠狠的踢了麻衣男子一脚,“这就是下场!” 随后他走向王韦身边蹲下身子,漫不经心玩弄起手里的木棍,“你说我今天如何处置你呢?” 王韦瞳孔一缩,额头直冒冷汗,他突然害怕起来,看着景笙拿着木棍从他眼前移至胸前,再到胯下,他双腿一紧,顿时羞辱的瞪着他,“你若敢动我,我爹和村民一定不会放过你,别说他们,就算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景笙轻蔑一笑,“是吗?人都死了还怎么不放?你杀人判了三年,我到时候说是正当防卫,无非就是一年的牢狱之灾,我娘子难道不会拿钱救我?你还是没有看清楚这个社会,有钱能使鬼推磨,像你这种恶人,就是我杀了你相信那些受害的人也会来感激我。” 梓染和简言前后到达这里,看到他和地上躺着的两人还有一个吓破胆的人,诧异了一番。他们站着未动,默默看着景笙。 景笙从一个胆小软弱的病弱公子,变成了一个嫉恶如仇,对生活充满希望的绝世好夫君。简言瞬间湿了眼眶,此时此刻,他将自己温文尔雅清贵公子的性格彻底隐藏起来,变成了一个孤傲冷清的公子哥。 生活所迫,心之所向,或许这才是他该有的性格,隐藏心里黑暗角落里的性格。在他身上,简言和梓染都看到了小魔王的影子,不敢确定是不是,但他们两人身影会重合。 “啊——” 一声惨叫,双腿发软的男子扑通一声坐在地上,那灰色的裤子上,湿了一大片。 简言猛然看过去,眼泪流的更加汹涌了,他是纤尘不染尊贵优雅的公子,怎么能够沾染血腥?梓染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果果将头埋在他的毛发里面,声音哽咽,“我不想哥哥手上沾满鲜血,那东西太脏,还不如丢了喂狗。或许连狗都不吃。” 果果说的没错,那东西那么脏,狗怎么可能吃? 麻衣男子从地上爬起来,一双惊恐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景笙,他咽了咽口水,双腿加紧,颤抖的双手指着缓缓转过身子的景笙,“你你……这个疯子!” 景笙看夕阳暗沉处那抹白衣女子,黄昏的微风将她的秀发吹的张开,如一朵盛开的雪莲花,柔美、高贵。看到她泪流满面的,心尖一动,他慌忙低下头,蹲下身子将手在地上用力的擦着。他心是害怕的,一个连鸡都不曾杀过的男子,突然废了一个人,手上还有身上全都被血污染。他害怕,怕简言看到会埋怨他,不爱惜她做的衣服。 “景笙?”她眉头一皱,大步跑过去,走到他跟前就被他挡住了视线。 “很脏,别看。”他说。 他偏开头,不想让她看着如此狼狈的自己。可简言伸手抚摸上那张容颜,“我家夫君有能力保护自己了,我很开心。” 她却哭了起来,景笙心头一颤,想伸手却不敢伸手,生怕满手鲜血染了她白衣。 简言伸手抱着他,靠在他胸前第一次大声哭泣。她不是矫情,她是从一开始就很心疼这样一个男子,一心为了她迫使自己强大起来。 虽然没有将王韦给杀死,却真的是断子绝孙了。 剩下两人颤抖着看着他们,地上王韦捂着胯满手都是血,疼的他晕厥过去。 梓染毫无顾忌的从那两人身边经过,扭头低沉道,“还不将那王八犊子拉回去,这下看他如何去玷污少女,早该断子绝孙了。” 两人面色惨白,吓的屁滚尿流。那人扑在地上将麻衣男子扶起来,两人跪着去了王韦身边,慌张的拖着他,看也不敢看梓染和相拥的景笙小夫妻。 大概是呆傻了,一时间找不着东南西北,三人齐齐撞上树都不知道。 景笙面色苍白,简言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服,见他毫无反应,抹了眼泪抬起来,“你怕吗?” 他回神垂下眸子,“我脏了,我要洗澡去,我要换衣服,你还会给我做衣服吗?” 他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带着慌张而又害怕的眼神不敢看简言的眼睛。 那虚无缥缈的眼神,让简言看着心疼。 “我会给你做很多很多套,给你做一辈子,一天一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换一套,可好?” 他眼神有了波动,容颜稍动,复又敛起,“那你还会爱我吗?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爱惜你做的每一件衣服。” 简言点头含笑,“傻瓜,你是我夫君,我不爱你爱谁?我们回去,我给你烧水,换干净的衣服。” 她伸手去拉,却被他躲开,“手脏。” 简言顿了顿,见他伸手拉开自己的腰带,扯了外衫,然后丢掉,“脏了,我不要。” 她含笑的挽着他手臂,“那就不要,我们回去。” “好。” 他笑着点头,像一个迷失方向的大孩子,跟着信赖的人一起走。 “哥哥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果果疑惑的问。 “他在害怕,他不置信,他怕主人不会要自己,暂时封闭了自己。”梓染心里才沉甸甸的,闷闷的。 果果心也跟着疼起来,“哥哥好可怜。” “我们也回去吧,估计还有更加烦躁的大事情发生。” 果果小肩膀一耸一耸,揉了湿润的眼睛,“我希望哥哥和师父不要再受到伤害。希望那些坏人能够好自为之。” “会的。”梓染和前面的两人保持距离,“他们,会强大起来,总有一天这里的百姓会敬重他们。” 简言将景笙安顿下来,她匆匆忙忙去了厨房,烧了满满一大桶热水,景笙一直泡在里面。几度来回,简言徘徊在门口,听不见里面的水声,又怕突然闯入有些冒失。一盏茶水已过,再不出来,水都要凉了。 梓染和果果大眼小眼看着面色焦急的简言,他们纷纷叹息。 简言又度了几个来回,天色已经暗沉下来,屋内漆黑一片,她不放心的柔声呼喊,“景笙?” 过了片刻,里面才才出声,“我在。” “我去帮你把灯点燃,可好?”她 里面沉默半响,声音喑哑,“好。” 她这才推门进去,看着桶便站着黑影,她放下心来,转身将夜明珠拿出来,一时间光芒万丈。刺眼的亮,让他反射性的举起手臂挡住了视线。 简言朝他走过来,他愣愣的放下手臂,笑道,“我洗干净了。” 她点头,伸手将他的衣衫拢了拢,“你去休息,我去做饭可好?” 他摇摇头,抓住她小手,“我不累,我们一起去做饭,说好的还有红烧排骨。” 简言微微一笑,“那一起去做饭。” 梓染看着两人面色温柔,浓情蜜意的二人手牵手出来,他心里由衷的高兴起来。果果几乎最欢腾,她指挥梓染,“梓染哥哥,走我们也去厨房。” 梓染没作声,紧虽其后。 简言掌勺,他添火。 简言觉得今日煮饭最痛快了,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安安静静的,两只小妖也十分乖巧,不再闹腾。或许这就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此时简言想呐喊,就让暴风雨来的再猛烈一些,洗刷那些肮脏不堪的心灵,还世界一片白净。 该来的总会来的,果果似乎已经听到,各种脚步声而至。带着沉闷的气息,还有那个不堪入眼的王八犊子。果果仰起头,不想打破现在的寂静,可那众多脚步声渐渐而至,它真想将他们打回去。 唉,它叹息的扭头看着梓染,就它这样子,别说打,见了人都要躲,谁怕它? 梓染淡然的瞥了它一眼,“站着别动。” 它想说话,看看景笙二人,又闭上嘴巴。 “景笙你给出来!” “再不出来,我一把火烧了你的竹楼!当真是不把我这个村长当在眼里?简直欺人太甚!” “就是,赶紧出来给个说法,不然咱们就进官府了。” 果果耐不住性子,轻声喊,“师父,怎么办?” 简言挑眉,“别怕,走跟我出去看看热闹。我倒想看看谁敢烧我竹楼!” 景笙面色寒起,跟着她身后走出去。 “大晚上的吼什么吼!”简言仰起又来,斜了一眼那些拿着把火把的村民,心里却想这拥护村长的人还真多! “小贱人,你害我儿断子绝孙,你……” 小贱人?呵! 不管前世今生,还没有人敢这样喊她。简言恼怒,身影闪过他面前,不由分说,啪啪就是两巴掌,随后又站在原地。那身影,那速度快的让人双腿发软,个个睁大眼睛看着她。 “妖……妖……” “妖什么妖?”村长缓过神来,朝着身后无知的的百姓吼道,“不过是练了些拳脚,功夫到家了而已,欺负我们这些善良的村民,你就不怕遭天谴?” “遭天谴的是你们!” 简言扭头,勾唇一笑。众人诧异的回头,孙氏也带来了不少百姓,拿着火把拿着铁锹跑过来。 村长面色一白,不置信的看着他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村长你又是是干什么?”孙氏等人站在他们对面像听到极大的笑话一般,“大晚上的带这么多人过来,是不是欺负我景家无人?” 简言佩服起孙氏,比景家兄弟都勇敢多了! “二婶。”孙氏喊道,“你怎么也把乡亲们给召过来了?这点小事,怎能麻烦大家。” “景娘子客气了。”其中一人道,“今天听说景笙废了那王八犊子,乡亲们心里快活着呢,景笙,干的好。” 景笙面色紧绷,听乡亲们夸奖,他这才放松了身子,静静看着。 “废了我儿子,还有理了?”村长面色阴狠,“若是你们儿子被废了命根子,你们是不是还要敲锣打鼓嬉闹一番?” “如我儿子强抢民女,我就亲自废了他!你干嘛?”孙氏一点也不示弱,“你要是觉得不服气,咱们可以去官府,站在高堂之上,面对青天大老爷,每家每户敞开心扉的说事,你敢吗?” 孙氏步步紧逼,“大家伙都知道,你这儿子丧尽天良,几次在村里调戏良家妇女,大家都看着你是个村长,尽心尽责为了整个致富村,算是给你一点面子。没想到却成了纵容!” 简言面色平静,孙氏这话说头头是道,让人生畏。 “还有你们!”孙氏指着他们那些汉子,“回去问问自己的婆娘,有多少人被调戏过,哼,基本上都被吃干抹净了,带了不少绿帽子,自己都不知道吧。” 村长大惊,他那边的村民们面色震惊,不置信的互相看看。 “你这婆娘,我王家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何如此咬着不放?” “哈哈哈,无冤无仇?”孙氏仰头大笑,“那是因为,你儿子曾想强我,我对你儿子恨之入骨,不除不快。” 简言诧异的蹙眉,这货小王八,居然害了那么多人,活该被废。 众人又是一惊。 景家人匆忙赶到,尤其是景来,听到自己媳妇如此一说,恼怒的抓起铁锹上前朝着村长打去。简言一惊,大手挥去将景来弹劾开来。她上前阻止道,“二叔且慢,你这打下去他准没命,官府还会判你个罪。千万不能沖动。” “姓王的狗,你不得好死,你王家断子绝孙,活该!”景来被几人拉住,他满腔怒火。欺负他媳妇,还真当景家无人了? “你有种就来打死我!活该你女人被我儿子调戏,”村长嘚瑟的仰起头,“懦夫!” 这一声,彻底激怒了村民们,拿着铁锹带着愤怒朝着他们走过去。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村长拿着火把挡在前面,“谁敢上来,我烧死他。” 王韦气息奄奄,人还在昏迷之中,村长没说先把人给医治了,到抬着人来她地盘,看来是不想自己儿子活了。她叹息的看着闹腾的一堆人,伸手扶额,倍感心累。 景笙一直未吭声,他冷眼看着那堆人,泛起了头疼。 人群中,不知道谁大吼了一声,纷乱停了下来,村长抱头蹲在地上,满眼通红。 赵家老汉儿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人群外,一双泛红的眼睛,盯着地上那鲜血淋漓的王韦,扭头看向呆愣的村长。 “是不是很痛苦?”赵老汉声音哽起,颤抖的伸出手,指着王韦,“你儿子好歹还没有死,我儿子呢?黄泉路上孤苦伶仃,三年了,始终未给我托过梦,你知道失去至亲那种痛苦吗?你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你会不知道?强抢民女,怎会不知道?” 村长面色灰暗,木讷的看着奄奄一息的王韦,悲痛的伸出大掌,遮住那张老脸。 “哭有用吗?”赵老汉讥讽的仰起嘴角,轻哼两下,“若是哭能够解决事情,那我三年前就应该带着自家媳妇,跪在官府门前哭他三天三夜,以求还我儿公道?” 众人毫无反应,齐齐看着赵老汉。孙氏叹息的上前,“你们也是受害者,如今已有三年,若赵洋泉下有知,定然不会看到你如此悲伤,赵大哥振作点。” 简言眼神冷然,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官府只判刑三年,很显然,村长肯定贿赂过官府。 想起官府,简言第一时间就想起了燕璃。三年前也许他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公子哥儿,这桩案子没准儿就是燕璃他老爹审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好官,要不然按照律历,杀人必须是要偿命的。 “燕老爷子,人品如何?”她偏头轻声问景笙。 “杀人偿命,这是一直以来的律法。当时……”他眉头紧凝成川。他那日跳了堰塘,昏迷不醒,哪里知道王韦当时的案件是如何审的? “我并没有去听审判!”他垂下眸子,静静的想着当时的情况。 简言愣了一瞬,看着景笙那布满哀伤的眼,满是心疼。她真不应该提起这件事情,凡是和这件事情有关系的,她都不应该提起。 简言扭头看向人群,七说八说村长都快要被逼疯了。听他们的语气,还是要将王韦交给官府去。若是一个人报官和全村报官,这性子可就不一样了。 简言眼神移到王韦身上,目光寒了寒,自作孽不可活! 吵闹的一群人渐渐将怒火平静下来,团团将村长给围起来。 “赵大哥,你来说,这事情咱们应该怎办?” 孙氏看着赵老汉,“你若说将他送入官府,咱们就去送。若是在这里打死他,弄不好还会吃上官司。” 地上的村长挣扎了两下,越挣扎心里越痛苦,他几乎跪下求饶,“别送官府,求你们,看在我曾为整个村子尽心尽责的份上,还希望大家不要将我儿子送官。我孤苦无依已经三年,大家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求求你们。” 简言扭头和景笙对看一眼,又平静的看向他们,孙氏便扭过头向他们看来。简言一怔,这孙氏又想做什么? “你这村长,还是让贤吧!” 孙氏话一出,一群人纷纷看向她,赵老汉跟着说:“对,就你儿子那德性,你能安稳当了几年村长,大家都够给你面子了。” 村长惨笑,“村长?起的比谁都早,谁的比谁都晚,若谁想拿去,尽管拿去,我没有什么好留念的。没能让致富村富裕起来,是我领导不正,这些年是我对不起大家。” 村长满脸内疚,他面对村民们,跪在地上深深一鞠躬。活了半辈子,也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对于儿子,他是一个失败的父亲,对于村民,他是一个失职的村长。现在辞了村长一职,他觉得身上的担子轻了许多。一颗心全部系在儿子身上。 村民们不过就是痛恨他儿子,对于他,还是有太多的不忍。人活一世,谁没犯过错,走错路?像王韦这种人,死性不改,就该得到应有的报应。而村长,也并不是因为王韦而去否定之前做的好事情。俗话说,人一旦富有了,就会忘记当初自己是如何卑躬屈膝,低人一等。 村长大概就属于这等人。 众人看着地上那对父子,紧紧相依相偎,他们心里感慨万千,希望王韦经过这事以后,会痛改前非。 孙氏无声叹息,仰头道,“既然现在大家都在一起,不如推选出下一任村长吧。” 沉默片刻,赵老汉应声,“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推选出来,目前最紧张的是水源问题,上一次的凿渠引水,挽救了整个村子,收成虽不尽人意,好在也没损失多少。” “是呀,那个法子确实是好,可惜如今那河水就快被用干了,这样下去,下一季的作物可该怎么办?” 简言站的腿疼,她动了动身子,面向景笙,“饿不饿,要不我们进去吃饭,反正这事情……” “我同意,景娘子!” 简言话还没说完,就听人说起她。景笙视线从她脸上,移到村民脸上。愣了愣,又看向简言,“你饿了?” 简言满是诧异,村民讨论着下任村长的问题,怎么转眼问题都移到自己身上了? 她点头,算是回答了景笙,面对院外那几十双眼睛,齐齐看着自己,她更加疑惑了。 她嘴角抽了抽,莫不是想让她来当村长吧? 孙氏推门进来,“上一次,或许大家不相信,那凿渠引水的法子就是我们景家小娘子想的法子。” 跟着她身后进来十多位汉子,站在简言对面,各个面色诧异。 “想不到,景娘子小小年纪,居然如此聪明。”赵老汉夸奖起简言。 “是呀是呀,老赵你还记得后山那二亩田地吗?” 赵老汉思索片刻恍然点头,“知道,怎么了?” “那块地,如今不同往日了,那简直就是块宝地。绿油油的小菜,长的特别旺盛。看着我这心里都痒痒的。” 孙氏含笑的看着那人,“那二亩地,分给了丫头,可如今呢?废弃的地,在我家小娘子手里瞬间变成肥沃的土地。这下你们眼馋了?晚了!” 简言沉目,“二婶,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二婶,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还请各位乡亲们回去,我夫妻二人正要吃饭了。” 孙氏一听他们还没吃饭,眼眸一片明媚,可想到现在的情况,她也只好吞吞口水,轻咳几声,“阿笙,这个事情解决了我们就走,稍等片刻。” 她看向简言,嬉笑着上前,“丫头,二婶知道你很聪明,又做的一手好菜,而且你那菜园子种的东西比谁家都好,我们一致决定,想让你当这个村长,引导致富村发财呢。你看……” “是呀,是呀。” …… 简言仰起嘴角,看着那些附和的一村民,讥笑的上前两步,“我可是大家赶出村子的扫把星。若说之前,或许我会帮助大家,可现在我为何要帮助大家?” 孙氏朝着村民使眼色。 简言一笑而过,接着道,“给人一棒子,随后再来安慰你疼不疼?这种方法我不喜欢,既然将我赶出来了,也别妄想跟我攀什么关系。我家菜园子好不好都是我的东西,你们就眼馋着。” 赵老汉以及村民眼底有悔意。确实是他们对不起简言在先,如今又过来给个糖,他们还以为简言还真缺少那颗糖? “景娘子,是大家对不起你。若是你换个方式考虑,或许就觉得我们也是无奈的。毕竟,那个对你不好名讳在前,这是村民们都在意的,谁也不想然后霉运到自己头上,你说是不是?” 赵汉子扯了旁边站着的人,那人从头到尾都没敢看简言一眼,勾着头,瞥了赵老汉一眼,“是…是,赵大哥说的没错,希望景娘子不要与我这等愚昧的人计较,是我们有眼无珠。” 景笙看向严肃的简言,扭头说:“既然我娘子不愿意接手村长一职,还请各位另选其他人吧。我们夫妻二人只想过一些平淡的日子,还望各位能够谅解。” 孙氏不依了,上前抓住简言,小声道,“你傻阿?这等好事为何不揽下?当了村民,那以后还有机会接触到官府的人,这样一来,往后咱们景家日子可就好过了。” 简言斜了她一眼,面色寒气,“不当村长,我简言一样能够将日子过的红火。官府?我从来没放过眼里,二婶回去吧,我乏了。” 孙氏面色当即变了变,“你真不愿意?” “不愿意!”她拒绝。 孙氏点头,“既然不愿意,那二婶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我们在另选他人。” 简言点头,看着孙氏那失望的眼神,还有村民们失落的魂魄,她喊道,“等下。” 孙氏和村民欣喜回头,孙氏道,“你愿意了?” 她眼底一沉缓缓摇头,“不过我可以给你们提供意见,但是这个村长必须由二婶你来做。因为我不喜欢其他人来打扰我夫妻。” 孙氏嘴角抽了抽,忙摆手,“我不行,我不行,我就一张嘴巴会说,关键是我对种地没有研究。” “我看行。”赵老汉看向孙氏,“以后我们也会辅助你一起出谋划策,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情,你可以来找景娘子,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 孙氏扯扯嘴角,哀怨的看着简言,小声嘀咕,“明明是来找她做村长,绕了一圈怎么又绕到了我身上?” 她深一口气,缓缓吐出来,看看众村民们,这才点头,“好吧,那就我来。不过我话说在前面,若是日后哪里有做的不对,你们一定要指出来,我这人受不得委屈,免得日后怪罪起来,个个把我骂的狗血淋头,我这人一气之下,指不定就跳了河。” “尽说些胡话!”景来白她一眼,“村长目的就是起到一个领导的作用,关键是有事情大家一起商量,哪里容得你一个人做主。” “哈哈哈,景兄弟说的是,还有我们呢,你就别怕了。” 这一笑,把正沉闷的气氛带的愉悦起来。简言走进景笙面前,伸出手挽着他手臂靠在肩膀上,他们再不走,她站着就想睡觉。 景笙朝他们看去,村长带着自己儿子不知何时已经悄悄离去。留下二十多位村民,还有景家的兄弟们,站在院门口说笑着。他拍拍简言的手,“那我们进去吃饭,让他们继续说。” “好,我都饿死了。” 他含笑的转过身子,挽着她手朝屋内走去。 孙氏瞥了一眼,转身笑道,“我们也回去吧,不打扰他们小夫妻了,没准儿过不了多久,咱们景家就有后了。” “你又说胡话了。”景来啐了他一句。 “怎么了,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早晚都会有的。”孙氏含笑瞪了自己相公。 到让村民们乐呵起来。 简言听着那越走越远的欢声笑语,红着脸面,嘴角抽了抽,心里对孙氏这个八婆,真的是无奈。 景笙含笑的瞥了他一眼,“这事情是早晚的,不用害羞。” 简言一听手顿了顿,脸色却更加红了,小声嘀咕,“耳朵倒是很灵。” “其他可以不灵,这个必须灵。”他夹了一块肉放在她碗里,“好好补一补,简直太小了。” 噗嗤,小?哪里小了了,挤挤总会有的好吗?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景笙,夹起肉重重的放在他碗里,“赶紧吃饭!” 果果两边看看,不明天他们的什么意思,凑近梓染小声问,“哥哥说师父什么小?” 景笙一听微微扬眉。 简言一听脸色瞬间黑了。 梓染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来回在他们身上扭转,“我觉得你很危险。” 果果回头,看到简言那脸色迅速的站在景笙面前,“嘿嘿师父,小就小了,你说的挤挤总会有的,要不就让哥哥给你挤挤吧!” “噗……咳咳咳!” 简言一双眼睛直瞪着那丫头,梓染更是一口饭喷出来,咳的他脸色都红了指着果果那小人,“明明知道你还问,还说的那么……那么……咳咳咳。” 简言脸色彻底黑了,这都什么和什么? 看到对面那正襟危坐的温柔男子,明明就是一个披着温柔毛皮的狼,真恨不得上去撕开那温柔的皮! 景笙含笑的抓起旁边的果果,丢在梓染身边,“既然决定要做一个姑娘,就要矜持点。你说的那个挤,以后让梓染帮你。” “喂,美人姐夫!”梓染恼了,“谁说要……” “挤就挤!”果果翻身坐在他头上,关键是,还没明白到底挤什么? 梓染真的是欲哭无泪,翻了头上的果果,愤恨的盯着景笙,“这就是一个小人参,哪里知道什么,美人姐夫,你简直……” 简言还是头一次被整的如此窘,她伸手摸摸果果,“你是个纯洁的娃娃,继续保持。” 果果咧嘴一笑,“其实我就想到了挤奶!” 简言的手僵在空中,梓染差点吐血,只有景笙面色不改,“这里还有纯洁的吗?” 简言和梓染扭头怒视景笙,他无所谓的耸耸肩膀,缓缓端起自己的空碗,给他们看看,然后裂开嘴巴,笑着转身走去厨房。 简言嘴角狠狠的一抽,她起身拿着碗朝厨房走去。 果果完全杵在发懵的状态,它低头看梓染,“梓染哥哥,我说错了什么话?师父那眼神太可怕了。好像要把哥哥吃掉一样!” 梓染小爪子摸了一把额,“你是纯洁的孩子,千万不要再纠结这个问题了,不然真会出事儿。” “哦!”它拖着长长的尾音,到让梓染扯了扯嘴角! 厨房,简言将碗往盆里一放,黑着脸,“你洗!” “嗯。”他含笑应下。 简言扭头想走,他拽住,“你陪我。” 她挑眉,“有什么好处?” 景笙思索片刻,“好像除了被你吃掉,也没有什么好处给你了。” 简言面色一红,扭头就走。 他重重的叹息,“这样下去,小包子要等到何年何月去了?” 然而回他的只有空气。 这晚,简言和景笙,果果和梓染睡的很香。或许是因为废了王韦,让沉寂三年的少年,心里得到了安慰。或许是因为村民们歉意,让简言心灵得到了解放。虽说别人的看法对她没有什么影响,她想要的不过是一家人,一个小村,对她没有敌意,没有歧义,没有人身攻击。见到人热情的问好,而不是寒着一张两擦肩而过。 笠日,炎夏的清晨,太阳出来的很早,鸟叫声划破了宁静的竹林。竹林深处,一声响,惊醒了小动物们,四处蹿飞。 简言手持竹条,站在景笙面前打着一套拳,似翩翩起舞的仙女,舞着竹条,一招一试,柔中带刚,气宇轩昂。震的竹子瑟瑟发音,惊吓了一群小动物。 她收了竹条,收了内力,扭头看着痴迷的景笙,“这套拳发,当时我就练习了好久,为此……” 她画面一闪,还记得当时他一身高贵的紫色衣袍,负手站在习武的空旷地方,“为师给你说过多少次了,练武不能分心,这套心法,你若不能让心静下来,如何能够练好?本应你资质特殊,稍加雕琢必能成大器,你……” 那时候她总想着和凌瑾钰一起练剑,以至于,师父说什么她都当耳旁风。 景笙瞧着她脸色渐渐暗沉下来,上前几步道,“肯定是被师父骂了吧?”他含笑的接过他手里的竹条,舞了几下,“不过去,像你这么聪明悟性又好的人,都能练习很久,我岂不是更没戏?” 语毕,他手臂指着竹林处,那一阵风,直接让竹子微微一动。 简言睁大眼睛,满眼不置信,扭头道,“你再耍一次。” 他也觉得不太可能,带着疑惑聚精会神的将她舞的那套拳法细细的舞了一次,最后一招,指着竹林时候,竹子再次一颤。 简言不置信的看着他,景笙?居然看一次就能够一招不差的打出来,还能催动竹子晃动? 四大星宿中难道他也是其中一位? 她又猛然看向景笙,“你是谁?是师父?还是……” 凌瑾钰? 景笙眨眨眼睛,不明所以,“什么是谁?我就是我,难不成还能别成别人?这套拳法舞出来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因为跟你在一起,心本来就很静。你不是也说,这套拳法,需要聚精会神,彻底领悟才能打出来吗?但是,指不定今日我打出来了,明日就忘记了呢?” 简言蹙眉,倒是她多想了。现在他心里只有她一人,而她经历千年,心里能装的人不止他一个人。 “可能吧。”她含笑的盘腿而坐,“快来,静心感受这清新的大自然,让心漂浮在这里。” 景笙在她对面对下来,他想要一睁开眼睛就能够看见她。闭上眼睛,将自己融入大自然种,感受万物的变化。 一对绝世佳人,静心而坐,随心而走。摒弃万物,吸收田地精华,一时间,两人身子纷纷离地,且缓缓上升,稳坐在竹林之中。 景笙已经达到了往我的境界,完全不知道身子已经漂浮在半空,心之所向,人之所往。简言掌控这一切,在九重天宫时,她每天都要打坐好久,而且还能让身子漂浮在半空中,遇到任何危险都能过轻易避开。现在却不行了,身子受限制,目前只能进行简单的修炼,想要深入,就必须重塑仙骨。 但也不排除简言这身子骨存在的潜力,灵魂去过现代,又回到这里,她只记得这两个地方,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没有去。容貌虽变化大,灵魂却没有改变,性格也没有,她还是她。 梓染急匆匆的跑过来,她动了动耳朵,睁开眼睛看到景笙那俊逸而又刚毅的脸,带着探测的眼神,紧紧盯着他。他的性格和师父太像,偶尔却又像凌瑾钰,但是她将凌瑾钰给排除,只因她们上一世相爱,难免将他们身影重合。 那套剑法是师父传的,他的悟性很高,凌瑾钰虽然看过她练习过,却从来没在自己面前练过。 难道他会是师父? 这一世,他们会在一起? “唧唧,二婶来了,你们快下来。” 简言蹙眉,低头看着下面的梓染,还没开口,就听景笙惊叫着掉下去。她慌忙伸手去抓他,脑中浮现一副画面。 “大胆小仙,犹豫什么?”轮回台监管的弟子,不耐的看着那小仙,“还不快收回内力,放她轮回?” 小仙心下一惊,但又不得不听命,“素姻仙子,对不住了。” 他猛然收回手,素姻的身子坠落六道轮回,那飘飘荡荡的衣袍,还有那及腰的长发,告别了九重天宫! 忽然,一道紫色影子,同时落了下去。 轮回台上,众人惊恐,除了掌门谁的身影呈紫色? 呼啸的凛风,沉重的眼皮,还有那颗布满伤痕的身子,因为六道吸引力之大,她沉落的更加快。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她艰难的睁开眼睛,那张美轮美奂的容颜,和那颗异于众仙的紫眸,不是他还是谁?她颤抖的睁大眼睛,全身无力,否则绝对不让他碰! 他也会用情至深? 景笙看着简言,看着那张惨白的小脸,和那双发红的眼睛,是否上一世曾遇到这种情况?是谁?能够让她心神不定的只有两个人。 “师父,哥哥要掉下来了!”果果惊恐的吼着。 简言回神,腚眼一看,他是景笙,不是师父,他们是两个人!虽然师父很温柔想景笙一样温柔,可景笙骨子里面有着未开发的孤傲性格,这和师父又有不同。师父就是天生傲骨,高人一等的神,他们怎么会一样? 她运功而下,伸手揽住他腰身,两人一同落地。果果和梓染都松下一口气。 “吓死我了。”果果拍拍胸脯。 简言看来景笙一瞬蹙眉扭头,“二婶来了就来了,你乱吼什么?” 梓染眼神委屈,眼巴巴的看着景笙,“美人姐夫,你没事吧?” 他含笑的摇摇头,“没事,是我掌控不好,还需勤加练习。” 沉默半响,她才道,“你的已经很不错看,没想到你的顿悟能力如此强,果然天生就是修仙的料。” “成不成仙无所谓,只要以后我能够独挡一面就好了。”他指着出口,“走吧,二婶该要等急了。” 他大步走在前面,简言从后面看去,又不太像师父。她叹息的摇摇头,“果然是怨念太深,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梓染已经观察她许久,她看景笙的目光都带着探许的意味,或许他也应该好好观察观察景笙了,没准儿他就是某个星宿呢? 走了几步,景笙停下来回望落在后面对我简言,见她心不在焉的走着,眼见就要撞上自己了,他蹙眉道,“想什么呢?” 简言抬头,毫无闪躲的对上他眼神,“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何这等绝美?” 这问题问的景笙莫名其妙,他好笑的伸手拉住她手,“大概是老天爱折磨我,才会给我这样容颜。” “爹娘,你和爹娘一点都不像。”她由着他抓着手。 景笙听后笑出声,“你想多了,我确实是他们生的,就是因为这张脸,曾被当成过妖孽,还差点被村民们给赶了,都是奶奶护着我,才没有人将我如何。也是因为这张脸才会别虐待。不过现在我到很庆幸有这么一张脸。” 简言扭头,“为什么?” 如今再说出这段的时候,景笙的心里已经不似之前那般疼痛,更多的是释怀,像诉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他勾了简言的鼻子,“因为你阿,这样才叫绝配,郎才女貌嘛。” 简言愣愣的看着他,随后低头抿着笑意。 站在竹门前仰头观望的孙氏一看他二人牵手回来,喜于眼,大步奔上去,“小祖宗你可算回来了,你知道你昨晚上简直是要害死我了。” “二婶,我可不敢当你的小祖宗。” 她那表示甚是调皮,孙氏嗔了她一眼,“你个死丫头。” “二婶是说村长的事情?” “还能有什么事情?”孙氏凝眉,“今天一大早,一群人就凑到了我家门口,喊着我来商量抗旱的问题,这老天又不下雨,村民们急阿。” 简言和景笙对望一眼,又听她意味深长的看着简言,“我知道你丫头鬼点子多。后山那菜园子,里面那么多菜,长那么好,你倒是快说说,用了什么办法?” 简言道为难了,她能说出来,岂不是会被村民当成妖怪?那李氏和江氏被梓染吓时说出来的话岂不都验证了? “那是一旦旦水挑上去的。”简言伸手扯了景笙,“为此那十多天里,我和景笙都累坏了,才将那些菜苗培育的那么好。” 孙氏一听一脸愁色,“这可如何是好?” “二婶别急,我和言儿也商量过这等事情,有打算利用人工降雨的方法,但是好的去求一个人。” “人工降雨?”孙氏这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管他怎么降,只要降下来就好。嗯?还要去求谁?” “寺庙的老道,玄宗道长。” 简言扭头看着他,他却对她扬眉,“这样一来,你就不用去见他了,让村民们一起去寺庙,求着他下山,或者就在山顶施法也可以。” “玄宗道长?”孙氏撇撇嘴巴,“这人可靠吗?什么来头?” “二婶不管是什么人了,总之,让相亲们拿出百分百的诚意去求着他施法,对百姓只有利没有害。”景笙顿了顿,“不过,还需要很多的盐粉。” “只要能够降雨,盐总会有的,每家每户买十袋盐,也花不了多少钱。”孙氏开心的挥手,欲走又返回来,“还需要什么东西吗?” 简言摇头,“还需要你们的信人,别到时候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别拿我当妖女就好了。” “瞧你说的,什么妖女,我看是仙女才是。你放心去做,村民这里有我来看着。你们回去吧,我也赶回去,让大家伙准备准备。” 待孙氏走后,果果才从地上爬出来,“师父为何不想见那道长?莫不是道长也是九重天宫的人?” 梓染饶有兴趣的看着它,行呀,这小家伙简直就是神了,居然知道很多事情,就算考靠猜的也一个准! “你那什么眼神?”果果白了他一眼,“看你们那神色,就知道,那道长肯定是九重天宫的人,所以师父你才不想见到对吗?” 简言挑眉,不置可否。 果果得意起来,果真是料事如神。 经过昨晚上一闹,今日流言散开,原本就有扫把星称号的简言变成了闻而生畏的悍妇,废了村长公子又逼迫村长辞位这样一则流言。 当然,简言是不知道的。 一传十十传百,据说听到这流言的,女子纷纷翘起大拇指,为简言点赞,男子哥哥夹紧双腿,嘴角抽搐。 最后传言成悍妇! 当然,这些简言不知道,也更不会在乎,关键是致富村的村民们,不会在有人说她是扫把星,说是悍妇,村民们觉得并不是对她不尊重,而是觉得她本身就很强悍。 午后,景笙还在休息,简言拿着针线坐在窗前,低着头绣着帕子。 两小妖睡在外面,庭院一片火,竹门吱的一声被打开,简言回头看了看床上的人依旧在睡,她慢慢起身放下针线,便走出去。 看到孙氏关上竹门手里拿着破扇子挥着。 孙氏看到简言愁苦的上前,“今天真是跑死我了,这村长日子这么难过……” “嘘!”简言将她拉倒一旁,“他在睡觉,这几早上都在习武,累坏了。二婶别吵着他。” 孙氏点头,跟着她出口后院。孙氏热的见水恨不得跳下去洗一把。蹲在池子边,看着池水清澈见底,她伸手碰了一把水,往脸上撩起来。 “呼,舒服一截。”孙氏起身,擦了脸上的水,回头道,“那个道长,寺庙没有阿。他们都说不知道,没有叫玄宗道长的。” 简言蹙眉,他是这非要逼迫自己去见他? “这怎么办?”孙氏焦急。 “二婶不要着急,或许我有办法。二婶先去准备盐粉吧,越多越好。” 孙氏倒也信任简言,看她目光如此坚定,想必定是有办法吧。她点点头,“那好,我这就回去组织大家去买盐纷。” 简言送走了孙氏,梓染和果果出来,站在后门口看着她。简言回看他们一眼,叹息的揉揉额头,“这个老头,欠骂了!” 果果和梓染一致点头,“对,欠骂。” 简言瞥了他们一眼,烦躁的扭开身子闪入紫菱里面去,丢下一句,“好好看着景笙。” 她游走在紫菱里面,已经很久没有过来看了,这里面的竹笋和鱼又多了不少。不过她这会没心思去理会那些东西,她要找到玄宗道长。 “老头,你还不出来?”她四下看看,没有任何回音。 “死老头,逼迫我现身,自己为何像个缩头乌龟,赶紧出来,姑奶奶没心思跟你玩捉迷藏。” “哈哈哈。” 由远而近,空灵般的声音渐渐清晰。简言望去,白眉老道,手拿浮尘,挥袖而来。 “素姻,你总于愿意见我了?” “我是替村民们来的。”简言冷言冷语,斜了他一眼,看向别处。 玄宗道长捋了一把胡须,笑眯眯的看着她,满心欢喜,“你这女娃,见到了师伯也不跪拜!” 简言冷眼瞪他,“从你们废我仙骨开始,我已经脱离了九重天宫,哪来师伯一说?” 玄宗道长不以为然,“你的一招一式那那可是我九重天宫的招式,这个是你没法否定的。” “你这是逼迫我废武功?”简言挑眉,“若是想要收回,也罢,无非就是内力的事情,我大可不要内力。” 道长面色凝重,怒喝道,“你这丫头,我不过是说了你两句,你倒说这话来搪塞我!” 简言白了他一眼,“少说废话,我不是来跟你说废话攀关系的。” 她顿了顿,“外面已经两个月没下雨了,再不来人工降雨,村民们估计会疯掉,我也会疯掉。” 玄宗道长思索,“需要我怎么做?” 简言睨了他一眼,语气稍缓和,“我需要你上云霄,将盐粉撒在云层之中,这样就好。” 玄宗道长仰起眉梢,“就如此简单?对你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反正你都是个圣人,神算子。你若在村民面前,将自己才能展示给他们看,说不定会给你多烧钱。”简言含笑,“相比我这个突然冲起来的姑娘,好的多。至少没人会怀疑你是不是妖孽而我反而会被村民当成妖精。” 玄宗道长捋了捋胡须,笑眯眯的看着简言,“你说的这些对我来说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简言气的磨牙,愤恨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师伯。” “什么?我没有听见!”玄宗道长掏耳朵,“耳屎太多了,容我掏掏。” 简言脸色一沉,这不是存心为难她吗? “掏好了没?” 她静下心来,看着他左右掏好又吹吹,听他道,“刚刚说什么来着,我耳朵不好使听不到!” 简嘴角抽搐,声音暗沉,带着隐忍,“师伯” “哈哈哈。”他满意的大喊起来,“就知道你这丫头嘴巴硬,一开始来看就喊我师伯,也就不会这么为难你了。” “哼!” 她轻哼的走到出口,听他后面道,“你那边准备好后,直接呼喊我,我随叫随道。” 简言撇撇嘴巴,回头看着他那得意的神色瞪了他一眼,然后才转身下去。 简言出来,景笙已经醒来,他正坐在窗前拿着她的手帕。简言走过去愣了愣,“你醒了?” 景笙缝好最后一针,扭头笑道,“快来看看,我弄的好不好?” 她大步走过去,拿起那帕子,角下一个言字,她轻笑道,“不料你也会刺绣。” “这有何难?你看背面。” 简言疑惑的翻过去,看到一个笙字愣愣的前后翻看,“这是什么绣法?你怎么会?” 景笙那回来,来回端详,“这叫双面绣法,以前衣服破了烂了,自己缝补,然后就发现了这个绣法。”他将针线放下来,揽着她小蛮腰坐在自己腿上,伸手捋了捋她及腰的秀发,“醒来见你不在,看到手帕,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就成功了。” 他头蹭了蹭她颈脖,吻了吻她脖子,“你家夫君简直就是天才。” ------题外话------ 祝宝贝们好运,么么么哒。评论区不要忘记留言,吼吼。 【V2】风雨来兮(题外中奖名单) 清香的娇身软坐在他怀里,使得景笙的气息缭乱。简言娇嗔的白瞥了他一眼,没吱声。他仰起头有亲了她唇瓣,含糊道,“道长答应了?” 简言刚张开嘴,声音还没出来,被他吞在肚子里,汲取了她口中的蜜汁。 简言身子颤了颤,伸手想要推开,他却吻的更深了。直到唇瓣酥麻,他才放开。红着眼睛带着笑意,盯着她那波光粼粼的眼睛,和那饱满欲滴的红唇。盯了一瞬,他忽而移开眼睛,推开她直起身,“你得离我远些。” 简言变了脸色,伸手扶额,见他起身看也不看自己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她低头笑出了声。 却遭到了他回眸的一记白眼,“不要高兴的太早,早晚都会还回来。” 简言扶额的手顿了顿,忙回头看他,他却大步走出去。 她收回视线,带着浓情蜜意看着那洁白的手帕,几步过去,抚摸了上面的字,勾起了唇,笑意更加深了。 她坐了一会儿,见他依然没有进来,便放下手帕,转身出去。 梓染和果果带着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她愣了一瞬,瞥了一眼屋子,又扭头看看庭院和后院,这才发现他拿着书。 “你们干什么?”她回头仰起眉头看两只小妖。 梓染耸耸肩膀,扭开头朝着后院跑去。她脸色黑了一瞬,带着疑问回头又看果果。 果果迅速跑到了后院门口,回头看了看简言,又哧溜跑掉。简言脸色紧绷,眉头一皱,大步走过去。 一人两妖,扭头齐齐看着她。 “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冷言挑眉。 景笙左右看看两只小妖,“什么也没有,倒是你怎么了?出来就这么大的火气?” “哦,我懂了。”果果笑看简言,“这就是传说中的欲火焚身?” “咳咳。”景笙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低头继续看书。 梓染将果果拽走,“你再不走,当心小命不保。她要是怒气来,整个竹林都会被颠覆。” 简言黑着脸,瞥了一眼低头看书的景笙,瞥了想要逃跑的梓染和果果,瞬间移动站在他二妖面前,“你想跑哪?” 梓染抽了抽最嘴角歪头一笑,“整个竹林都是你的,我们还能往哪里跑?” 他将一脸茫然的果果捏下来,“是吧果果。” 果果猛然点头,“就是就是。不过师父,你那欲求不满的神态真的好诱人。我要是男子,肯定受不住。哥哥好定力!” 噗嗤,这个白痴! 梓染一阵腹诽,你就等着被炖汤吧! 果果瞧着简言那恨不得吃掉自己的眼神,缩了缩身子,“师父,其实这些都是梓染哥哥教我的,真的,你看我这么纯洁……” “喂喂!小萝卜头!”梓染越看简言那脸色越难看,他伸出爪子拍打了果果,“我几时教你这么一说了?” 他伸出爪子,却被简言给就住耳朵,“什么叫欲求不满,明明跟我毫无关系好吗?你在瞎扯看我撕烂你的嘴巴!” 果果揉着屁股,跳上景笙的腿上,“哈哈哈,师父脸色好阴森。是要爆发了吗?” 景笙摇头看看简言,又看看两只妖,“不过就是两个爱捣蛋的小家伙,你跟他们计较什么?” “哼!”简言撇撇嘴巴,瞅了他们一眼,转身就厅堂走。 景笙喊道,“你等下。” 她回首挑眉,看他勾勾手,又指着泛黄的书,“你怎么看这类问题?” 她走过去弯腰,看了几行字,“我虽然没在乡镇生活过,你可是土生土长的人,百姓疾苦你最清楚了。这个你应该比我了解的多。” 景笙挑眉,“我就想听听你的见解。” 她缓缓直起身子,看了远处,一望无垠的天空,竹尖摇摆着。傍晚的微风没有那么燥热,清凉拂面的风,吹了她额前的碎发,她勾起唇角,关于每个朝代存在的共同问题,能让百姓疾苦的就是沉重的赋税,每年都会自然灾害,朝廷发放下来的银两被官员层层扣押,到百姓手里少之又少。 她将这类问题,加上在现代学习过的历史王朝中的通病,一点点解说给他听,包括历代帝王名人,经典事例一一陈列出来。 梓染和果果一左一右听的认真,一人两妖,好似在听夫子讲课一般。 简言讲的口干舌燥,她抿着嘴巴,斜了他们一眼,往厅堂去。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几口,又出来,“我说的可听明白?” 景笙点头,面色沉敛,“你说的我都深有体会。官官相护的道理我也明白,唯一不同的是,我们根本不知道谁做官清廉。” 简言颔首,盯着自己的脚尖思索一瞬,抬头笑道,“只要用心去观察,清官还是比贪官多。” 景笙点头,阖上书起身仰头看看天空,“今晚的月色应该不错。” 简言也抬起头来,并未说话。 “今天二婶不会再来打扰了吧?”他回头。 “也说不定。不过今日已经来过了了两次,应该不会在来了。”她走过去在他刚坐的位子上坐下,翻看了他的书。书上内容基本上都是每朝时期的政法国策,照本宣科罢了。 她沉目片刻放下书仰头道,“九月就要科举了吧?” 他眨眼点头,微微叹息,“也不知道今年的主考官会不会是个贪官。” 简言蹙眉,想起当时在紫菱里面看到的那个官员,那应该是城里大官。她在看向景笙起身走过去,“不是说我是你的贵人吗?今年一定可以的。” 这话反而让他沉郁的脸色一扫而光,紧抓住她手,“对,有你在我还怕什么?” 景笙揽过她肩膀,她还含笑的靠在她胸膛。一对如玉壁人静静站在后院里,夏风吹拂的两人发丝互相萦绕。看呆了梓染的果果,两小妖互看看,同时又别开脸。 晚饭二人吃的很简单,一碗稀粥、两个咸鸡蛋、泡菜、排骨汤,搞定一顿晚饭。 两人舒服的坐在院外,夏蝉嘶鸣声音虽然刺耳,可他们心情好,全然忽略。房角的蝈蝈也不甘落后,纷纷跟着唱起来,偶尔还有几只青蛙的叫声,让这个夜晚变的美妙起来。 几片竹叶飘落下来,简言低头拾起一片,放在唇边吹起了多年不吹的曲子。 片片桃花相思雨,盈盈一水剪秋思。最是花红少年郎,一曲舞尽情难殇。 梓染心里算是有点安慰,毕竟这首曲子是她曾经吹给凌瑾钰的曲子。凌瑾钰懒着厚脸皮,将这首曲子作为他们的定情之曲。 那年,桃花林下了桃花雨,简言拾起了地上的叶子,看着桃花雨种墨衣狂傲男子,优雅而又张扬的舞着剑,她便吹起了这首桃花雨,送给了他。 如今看着竹叶一片片落下来,情难自制,在景笙面前吹了起来。 景笙知道,她的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不可磨灭的人,那个人在她心里住了千年。即使知道又如何,她依然在身子身边,同样爱着自己…… 爱着自己吗? 他们曾经有过誓言,不管她是谁,心里住着谁,他现在只想每天睁开眼睛,第一眼就能够看到她美丽的容颜,这样就够了,真正爱着谁,又有什么关系? 简言低下头,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扭头刚刚看见梓染撇开眼睛,拂了眼睛。她怎么会不知道,梓染心里的酸楚?谁有她更加酸楚?千年了,他还不知道在不在这个时空,若是在,又在那里? 她不是不想,是不敢想,不管在不在,她都决定和景笙在一起。她不能磨灭这些日子对景笙的感情,更不能磨灭他们曾经的誓言。 两人其实心知肚明,非常默契的相对而笑,同时起身道,“进去歇息吧。” 简言朝他伸出手,景笙紧紧抓住,便抓住一辈子。 “明日会有很多的事情等着做,我们早点休息。”他说。 简言点头,打起哈气,瞥了两小妖,“你们也去休息吧,我乏了,睡觉了。” 简言有赖床的习惯,并且有不让他先起来的习惯。只要身边的人动下身子,她下意识里就会紧紧手臂,将他抱紧。 梓染已经在外面喊了好几声,即将会有一群人来竹林,然而里面任何动静都没有。 “不会去练剑了吧?”果果看着梓染。 梓染蹲在们口,摇摇头,“他们若是开门,我就会醒。” “那就进去喊呗。”果果上前,身子板太小,力气有限,又不能遁地过去,它颓废的靠着门坐下来,大口喘息。 “你就不能帮帮我?让我一个人这么累?” 梓染白了它,“万一进去看见不雅的事情,你就去蹲墙角吧!” “不雅的事情是什么?”果果问。 “不雅的事情就是……” 景笙忽而笑出声,“再不起来,我就让梓染赶走那群人,然后我真的对你做不雅的事情了。” 简言眉头动了动,拿出他腰间的手,带着一些力气朝着门口甩去,直接将梓染和果果震的后退好几步。 梓染面色一白,果果拍拍胸脯,“好吓人。我不要看不雅的事情了。” 景笙含笑拉开薄被子,她睁开眼睛,“他们要来了,就让他们等着。” 他下床的身子顿下,“这人工降雨的事情,可是大事,怎么能等?”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摸摸她脸,“那你在睡一会儿,我去问问情况,需要什么再来告诉你。” 简言摇摇头,迅速的掀开被子下床,“醒了还是起来把。免得等会被二婶抓住话柄,老是纠结……” 她瞥了眼前的人,害羞的拿起衣衫套了上去,“发什么愣,快点穿衣服。” 景笙看到她害羞的神色,才联想倒二婶曾经说的话。他面带微笑的走过去拿起外衫披了上去,系好了腰间的带子,刚回头就听院外孙氏大嗓门,“丫头,我们大家都来了。” 简言眉梢一动,转身走了出来了,看到匆忙进来的孙氏,以及她身后那群人,她嘴角抽了抽,“二婶,这么早?” 孙氏脚步轻盈,面露喜色,朝她走来,“村民们都将盐粉准备好了。” 这早在简言的预料之中。她看着孙氏那眼底一片青,她又看看门外的那群人,低声道,“昨晚上都去偷人了?” 孙氏错愕一瞬,嗔了她一眼,“你这丫头,真是胡扯!” 孙氏左右看看去,“怎么不见阿笙?” “我二人刚刚起来,他还在穿衣服。” 孙氏捂嘴一笑,“都说该梳妆打扮的是女子,阿笙何时变这么小媳妇了?” “家里有如此强悍的娘子,我不成小媳妇谁成小媳妇?” 孙氏扭头,景笙含笑的从里面出来,一身白色长袍,仙姿俊逸,面色红润,一看昨日睡的很好。 简言回头嗔视他一眼,“没个正经。” 孙氏呵呵大笑,“好了,你们也别斗嘴了,我看你呀确实要强悍了点,不过我们阿笙变化很大,连我这个做二婶的都高兴的合不拢嘴。” 景笙紧抿嘴,面带微笑,不言不语。 简言看向外面一些人,喊道,“二婶,让他们进院子来吧。” 孙氏扭头走了几步,招手,“大家先进来。” 村民们毫无动静,互相看看,却没有一个人敢进去。 简言蹙眉上前走去,“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又怕我克了他们?” “这怎么会呢?”孙氏疑惑的跑去过去,“赵大哥,你们这是干啥呢?喊你们进去怎么不进去?” 赵老汉叹息的看看旁边的人,“我说来你也别怪。” 简言和景笙互相对视,疑惑的竖起耳朵听着。 “听说那日有人听见狗说话了。就是王村张儿子被景笙给废掉那次,直接将村里两位小伙子给吓跑了魂……”赵老汉心里是害怕的。 “是呀是呀,那两位小伙子还在家里呢,面部神情呆滞,可忧心了。” 孙氏一听抽了抽嘴角,“我觉得你们一定是搞错了。”孙氏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挥手,“这事情完全就是胡扯!要说丫头紧张宝贝那只狗,倒也没有什么稀奇的,若那狗要会说话,这个还真是奇怪了。” 她见村民们都不相信,看着他们平静的点头,“你们稍等我将那狗抱出来,让你们看看是不是一只很像狐狸的狗,这狗可是那丫头弟弟最宝贝的东西了。这话可不准在乱说了。” 赵老汉和村民们面色更加紧张了,纷纷退后几步。 孙氏跑回来还没开口问,简言就说:“旺财不喜生人,若是伤了谁,我可不会负责。” 孙氏语凝住,倒着着急的神色,“它就是一只狗对不对?” 简言看着赵老汉们,挑眉大喊,“他就是一条像狐狸的却又高于狐狸等级的狗!” 梓染嘴角抽了抽,说来说去还不是说的狗?还以为会将他的身份给公布出来,结果确实这样的解释! 果果笑着趴在他身上,“如此高贵的狐狸居然被说成狗的滋味是不是不好受?” “不许说话。”梓染瞪了它一眼,仰头看着他们。 孙氏又道,“他不会说话吧?” 简言迟疑片刻,景笙抢先,“当然不会说话,谁见过会说话的狗了?” 孙氏满意的点头,转身回去,“我都说了不是传言说的那样,你们不要道听途说,当时的情景,只有那几个人知道。再说他们被吓傻,指不定是看到王韦被废掉以后,吓傻的。哎吆,我的赵大哥,我的话你不相信?” 赵老汉抬头瞥了景笙和简言一眼,“好吧,这等事情也懒得再去纠结了。我现在的心思,全放在人工降雨上。若是这人工降雨效果明显,她可就是我们致富村的恩人了。” 简言撇撇嘴巴,这人简直太看的起自己了。她也不能保证人工降雨到底好不好。 孙氏呵呵笑起来,“不是你一个高兴,整个村子都高兴的睡不着。” 她扭着腰身,招手道,“这下大家可以放心的过来了吧?” 赵老汉这才推开竹门,踏进脚步,眼神却在寻找梓染的身影。没有叫瞧见他,才放心的大胆朝着景笙和简言而去。 “丫头,你需要的东西我们都准备好了。”孙氏等着她回话。 简言点头沉默半响,“你该不是连夜将集市上的盐全部买下了?” 众人走过来,纷纷点头,“是呀,集市上的盐,几乎全部被我买下来了。” 景笙看着额头上的青筋猛然跳了跳,他低声笑起来。 “景娘子,你快说,还需要做些什么?” 简言摇头,“哪座山峰比较高?” “那还用说?当然是后山了。”孙氏笑了笑,敛起笑容,“问这个做什么?” 简言长叹,“二婶您去吩咐村民们将那些盐,全部搬运到后山,山峰比较大,利于道长施法。” 孙氏点点头,回头喊道,“大家都听清楚了吗?若是清楚了,我们现在就去将搬到后山去。” 赵老汉思索的点点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简言和景笙一眼,“明白了,走吧,大家伙都回去搬盐。” “走走走,回去搬盐。” 一时间大家都散了出去,简言目送他们走后,扭头对着他说:“我饿了怎么办?” 景笙瞥了一眼渐行渐远的村民们,揽着她的肩膀收回视线,“就是他们去后山一个来回,也够我们吃饭的时间了。” 随后他又问,“想吃什么?” 简言沉思片刻仰头一笑,“一早上没多大胃口,要不还煮粥喝一碗吧?” 景笙看她一眼,没有回话。 简言跟着进去,打水洗脸后看他掌厨。不得不说他真的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她之前做过的饭菜,他只要看过,就会做的很好。一个黄橙橙的大饼子,在他手下来回翻转,除了飘香的味道一丝糊味都没有。 她就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衣袖高高挽起,露出如玉的肌肤,一双眼睛紧盯着锅里的饼子,生怕一个不留神它就会被烧糊一般。那神色特别认真,那人特别隽秀。 他含笑看了她,又移开眼,“不要着急,马上就好了。” 简言点头,“见你如此认真,没想打扰你。不过,你这手艺真的是越来越好了。” 他眼眸瞬间变得温柔起来,低着头将锅里的饼子放在身后的砧板上,迅速的舀水放在锅里。 “好了。”他含笑的拿起菜刀,在上面比划,“这么多可以吃完吗?” 简言扭头,“再小点。” 于是他一刀下去,给她切掉了一小块,放在一旁,还不忘嘱咐,“当心烫。” 她走到门口,朝着厅堂大喊,“梓染吃饭了。” 梓染和果果从里面出来,她才转身伸手拿起那块饼,小口咬才去,酥香的味道弥漫整个口腔。 “比我做的好吃。”她翘起大拇指,“奈何这乡下没有好材料,不然你还可以做出更好的饭菜出来。” 景笙笑容满面,盛了汤水放在她面前,“吃点喝点,别噎着。” 梓染吵着闹着要汤水,景笙给他盛了一碗,又见果果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他蹲下来,“你个小东西怎么办?” 梓染喝下一口汤水,“不用管它,它饿了就遁地。” 果果白他一眼,“如今我不想遁地了,都要绝决定跟着你们一起,以后你们吃什么我就跟着吃什么。不过那些东西要是在小点,就好了。” 景笙含笑的点了它脑袋,“给你来点汤水?” 它摇头,“哥哥不用管我,你们快点吃,等会还有事情要做,别饭还没有吃好,那群人又来了。” “嗯。”景笙应道。 简言一碗汤见底,“我吃饱了。” 他也没有再强迫她,看着她将碗放在一旁,回头朝他倾城一笑,“我去准备准备,顺道喊上道长。” “去吧。”他说。 还不等她出门,孙氏已经在竹门外呼喊,“丫头,盐粉都搬好了,就等着你来。” 景笙听着呼喊声,放下碗,拿着没吃完的饼子,抬脚走出去。 简言走出来,“二婶先去,请他们稍安勿躁。我马上就过去。” 孙氏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去。 简言扭头,他已经吃完饭,负手而立,眸光深远。 他说:“我们也准备准备,过去吧,别让村民等太久了。” 她点头,转身便紧了屋内,看着墙上的斗笠,思索片刻,都是村民们,又不会有其他人,无需再戴了,她又收回视线,走了出去。 景笙看着她,什么东西也没有拿,想来心中必然十分清楚。 “道长通知了吗?” 她抬起手臂,冲着紫菱不大不小的声音带着内力传送到紫菱里面,等了片刻毫无反应,她面色一沉小声嘀咕,“这个死老头儿,说好了随叫随到。” 她话语刚刚落下,玄宗道长甩着浮尘站在庭院里,“背后议人是非,可是不好。” 简言寒着脸将紫菱往自己手腕推了推,拉下衣袖,不搭理他。 梓染欢喜道,“老头儿,好久不见。” 玄宗道长看着地上的梓染和他身边果果,指着它,“你这小妖,我老夫还在想紫菱里面何时多了陌生的气息,原来是你这人参娃娃。” 果果要比简言随和多了,它冲玄宗道长一笑,“道长好,我是果果。” 简言沉脸,撇了他们,路过玄宗道长身边,毫无感情道,“准备好了就走。” 景笙愣了愣,带着笑意朝他微微颔首,“道长请。” 玄宗道长笑呵呵的捋了一把胡须,“还是你对老夫好。那丫头简直没心没肺。” 景笙笑眼看着走在前面的简言,温柔一笑,“道长不了解她,她其实很温柔的。” “就你这小子知道。”玄宗随他身边一同前往后山。 梓染和果果跟在简言身边,他回头看了身后两个说笑的人,仰头一笑,“这道长寺庙还缺少一个接班人,你看他们谈的如此欢喜,道长会不会让美人姐夫遁入空门?” 简言脚下一顿,回头看了一眼,两人确实相谈甚欢,她瞪了梓染一眼,“如果你的预言成真,我一定会剥了你的皮。” 梓染一愣,全身打着寒噤,“我就开个玩笑,遁入空门也要将就机缘,你看美人姐夫那么爱你,就是红尘这块,他也放不下呀。” 梓染说完低下头,后话还没有说完。 若是主人回来,他了无牵挂,指不定真会遁入空门。但话又说回来,若是她不放弃景笙,那么遁入空门的也许就是凌瑾钰了。 他甩甩脑袋,这都想着什么呢?两个同样优秀的人,怎么竟想让他们入空门? 简言不带任何感情的瞥了他一眼,继续走着。 后山脚下,孙氏带着村门们齐齐等着简言过来,众人看着他们过来,面色欣喜。 “丫头,你总算是来了。”孙氏上前相迎,眼睛看着她身后的那道长,“那位就是玄宗道长?” 简言点头,“正是。” 孙氏和村民们不得不对简言过目相看了,昨日他们轮流守在寺庙前,都没有等来他,更没有看见简言去请。孙氏疑惑的问,“你是如何请来的?” 简言回眸看着那两人款款走来,勾起唇角,“关键是用心。” 孙氏面色微变,“这就是说我们的心不诚了?我们个个都很尽心尽力,怎么会……” 待他们二人走来,简言打断孙氏,“二婶,既然人已经来了,就不要纠结这等事情了,还是赶早不赶晚。这雨今日下下来,也就拯救了大家。” “对对。”孙氏恍然,“还是这件事情比较重要。” 村民们见了道长,愣愣的看着。孙氏招手,“这位就是寺庙德高望重的玄宗法师。” 法师?简言忍住笑意,不过在他们眼里,这老头儿确实可以称上法师。 “有劳玄宗法师了。”村民们齐齐一礼。 玄宗道长含笑的斜了简言一眼,“只要能够救民于水货,就是要了老夫的命,也在所不辞。” 他看向简言,“丫头,你看看,需要用多少盐,我好准备准备。” 简言这才朝着盐堆看去,眉头一皱起,“这么多?” 满满的一车盐,到把她给吓了。 “全镇的盐都让我们给买完了。”孙氏笑着走过去,“就怕这些不够。” 简言抽了抽嘴角,“你想下十天半月?这斜些全部用上,没准儿就下十天半月了。” 孙氏挠头,“这大家不是没有什么经验,你说要盐粉,大家不都去买了吗?多了也没事儿,拿到集市卖掉就行了。” “是呀景娘子,你看用多少是多少,剩下的大家伙一起分掉。”赵老汉跟着说。 简言点头,回头看了玄宗道长,“那就开始把。” 玄宗道长上前几步,仰头看看天空,“这云层稀薄,你要是不怕我就带你上去看看,你择一块,我在下来,将盐撒上去你看如何?” 简言点头,“那也好。” “等下。”景笙瞧玄宗道长预挥浮尘,他忙上前拉着她手,“万事当心。” 简言拍拍他手背,“放心吧,不会有事。” 玄宗道长一直面带笑容,看着景笙如此紧张她,到让他想起自己那个师弟,也是这般紧紧至此,奈何从未得她正眼相待。 “走吧!”简言说。 众人不解的看着他二人,还在想如何走?这么陡峭的山,莫不是要爬上去?一个个聚精会神的看着他们,只见一道白光,两人的身影就此不见了。众人欷歔,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孙氏惊讶一瞬脸色发白这等情况还头一次遇见,她拍拍胸脯回头换了笑脸,“不要惊讶,那法师法力高强,这点不算什么。” 她暗自抹一把冷汗,天知道她心里多么害怕,可还要稳住村民的心,否则她这一村之长当的也太窝囊了,起先简言就给她打过招呼,让她看了什么都镇定下来。当时他还觉得,哪有什么奇奇异的事情,可关键是两人就在自己眼前,瞬间消失,心里还是免不了害怕。 景笙含笑的走过去,“各位不要害怕,这些对于一个法力高强的人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只要你们悟性高,若是想要修炼有朝一日定会达到玄宗道长来无影去无踪的境界。” 经景笙稍加解释,他们面色缓过来,孙氏上前道,“原来这这等情况?是不是我们都可以修炼?” “景家二妹子你还是不要问了,我等村夫,怎能像玄宗法师那般?别说修炼,就连悟性都低。” 孙氏尴尬的瞥了他一眼,笑了笑并没有继续说话。 “我也不懂,但也不向往。我只想和言儿平平淡淡过日子就好。”景笙仰头看看天空。 孙氏和村民们也不在作声,站在一旁静静等待。 梓染和果果,早已经去了紫菱里面,他们在外面难保不会将他们吓死。尤其是果果,看到人参倒也不稀奇,可要是看到会说话的人参,那麻烦可就大了。 一刻后,玄宗道长和简言稳稳站在地上。简言道,“就刚刚那云层,有几分把握?” 玄宗道长摇头走到推车前,看了看那些盐,“五成!” 众人见他二人面色不好,也不敢多问什么。景笙担忧上前,“情况不好?” 简言点头,也没做过多解释。 “今日若是做不成,不如改日也好。”他又道。 简言摇头,“今日不成,明日指不定也不会成。依刚刚观测的情况来看,也并不是不可以。” 玄宗道长回眸,捋了一把胡须,“你我二人功力加起来或许可以一拼!” “你想如何?”她望过去。 众人皆惊,看向简言,纷纷猜测她是否和玄宗道长一样已经到了来无影去无踪的境界。 “你我二人可以将云层聚集起来,然后在来实施。”玄宗道长道,“这样一来就降低了失败率,离成功又近了一截。” 简言点头,她也不知道自己身子能够支撑多久。景笙面色一变上前道,“难道就没有其他方法?” 简言知道他在担心,她回他一个轻松自在的笑容,“别担心,只是聚集云层而已,我水元素都可以从山脚上移上来,那些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 “相信我,不会有事。” 景笙看她如此淡然,最终点点头,“那你当心点。”他又回头看向玄宗,“我把她交给你了,若有什么闪失……” 随后他声音低下来,“反正你当心就好。” “好。”她笑了笑。 景笙退后几步,看着他们。 玄宗道长和简言再次消失在众人面前。孙氏眨眨眼睛,这惊吓小,“你说丫头和玄宗法师一样?” 景笙回她一眼,点点头,“他玄宗道长是言儿师伯。” 众人皆惊,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难怪了,有这么一个了不起的师伯,咱们家丫头,那本事肯定不小。” 景笙现在就担心上面的人,哪有心思和她说话?一直都是孙氏再说,他仰头静静光看着。 孙氏瞧他一直仰着头,便跟着仰头,看见云层忽然大聚起来,他们心中虽震惊不已,面色却没有再表现出来。 唯独孙氏却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指着天空那一动的云层,“聚了聚了。” 赵老汉偷偷扯了扯她衣袖,她回头看了他一眼,敛起了笑容,乖乖闭上了嘴巴。 景笙面色紧绷,这云层丢已经聚在一起,怎能不见二人下来? 道路边缘,从后山那面走过来的燕璃等一群官差,看到他们这情形,心中满是惊讶,“去问问前面发生看什么事情,为何个个仰头望天?” “是,少爷。”顺子屁颠屁颠的跑过去。 景笙看到来人,脸色大变。众人看到来人惊愕一瞬,齐齐恭敬的道了一句,“燕公子。” 燕璃一见景笙,四下看了看,并未见到简言的身影,他上前问道,“各位为何在此?” 不待村民回答,他目光落在那一堆白盐身上,“这些盐都是你们买走的?” 孙氏点头,“是我们买的。” 燕璃不解,面色有些不耐,“你们将集市上的盐全部丢买走,你让其他人怎么做饭?来人……” “慢着!”景笙看向他,“燕公子好歹问清楚事情在抓人也不迟,这些盐是村民们用来召唤雨的。” 燕璃更加疑惑了,“这些盐怎能召唤雨?景公子你不要欺负我的学识。” 景笙含笑,“原来燕公子也并非博学多才,这人工降雨一说,难道公子没听说过?” 燕璃面子一寒,但又抓住他的话,“人工降雨?就需要这么多盐?” 景笙懒得在跟他继续扯下去,静静看着天空,那团云层越来越大了,这是意味着,下雨的成功率越来越大了。 忽然两道白影落下,简言除了面色苍白意外,其他都很好。她艰难的朝着景笙扯了一抹笑容,可看到燕璃,那抹笑容也就消失了。 问题是他怎么来了? 景笙忙上前搀扶她,“你怎么样?” 她摇摇头,“我就是觉得有些累,休息一会就好了。” 他紧抱着她,将她头放在自己肩膀,“那你闭眼休息一会儿,这里有我。” 玄宗道长看到燕璃,神色变了变,“燕公子,不在府上办案,怎能跑到山野来了。” 燕璃笑指着那车盐,“道长有所不知,这车盐,那可是全镇人每天不可缺少的东西,自昨日开始,集市上的盐都被一扫而空。今日就接到了村民们的举报,我才下来视察一番,没想到走到这里就看见这些盐。” “不错,确实是村民们买走了盐,可是比起人工降雨的重任,我相信,百姓也会理解。这样的天气维持下去,那河里的水都会干涸,这样百姓还怎么生存?” 燕璃了然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的情况。” “老头儿!”简言毫无力气喊道,“你若在不动手,我的体力可就白废了。” 玄宗道长回头瞥了她虚弱不看的身子,回头又看向燕璃,“还请公子谅解。” 燕璃并没有作声,他退后几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看见玄宗道长,手里的浮尘一挥,整个人和推车都不见了。他震惊的张张嘴巴,见众人毫无反应,他便将心中的震撼压在心底。 他大步朝景笙走过去。简言烦躁的闭上眼睛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只听他道,“景娘子这是怎么了?” ------题外话------ 第一名:丁长新dcx217,第二:墨染浮生,第三:菜菜的昔儿,第四—十:520小说的月亮,cuikexin123,董小姐momo217,15895271632,喋喋lyf,15070215026,明月轻鸿影 第十四:18331596521, 33,44,55,66:st2200,13511077293,草原月月,娇姐儿 簪子特别奖励:七月小铜,沥沥小雨,15004321148,多心的猴子,梦境凉月,1581926596,15895271632 已上宝贝速速评论区,群地址来,么么哒,还望继续支持。 入V公告及奖品 致菜家小可爱们: 《悍妇》48天的连载,从焦虑不安的首推,到提心吊胆的观察期,这一路走来,感慨万千。我曾为首推寒心,甚至这文在观察期低潮过,想要放弃过。但是有一群可爱的小可爱们不断追文,不断在评论区给我安慰,还有一群可爱的作者朋友们不断给我鼓励,我才没有放弃,一路走过来,到此时此刻,悲喜交加。祭奠我曾扑过的文,祝贺悍妇能够上架,哪怕期间数据不好,编辑大人没有放弃我,还给了我希望。给那些小可爱,基友们还有编辑大人一个九十度大鞠躬,谢谢你们。 我没有写过玄幻,没有写过种田,第一次将玄幻和种田结合在一起,这里面有很多是我没有掌握好的,比如货币问题,我有科普,有查阅资料,有问过朋友,关于货币这一块,我有修改,有调整。请看文洁癖党不要在纠结货币这一块,你若喜欢就看下去不喜欢就到此结束。题外话我不止一次说过,此处再说一次以后不会再说,遇到这样问题的评论,不好意思我不予理睬,谢谢合作。 我曾和基友说过,想写玄幻文,想按照我内心想的玄幻,写它。梦想一定要有,万一见鬼呢?so,对我来说,拿这个马甲只为试玄幻,真的见鬼了,能上架我心里非常开心。这不是我第一本上架文,但也不会是最后一本,以前的不提,以后相信会越来越好,一本比一本好这是我的目标。 我不是什么矫情的人,看文图个愉快,评论区申明下,菜菜玻璃心,不喜欢差评,你若温婉道来,我会虚心接受,你若恶言相向,不要意思,删除加禁言十年,且不送! 所有作者君都讨厌盗版,这个不可避免,看盗版的小可爱们,乃们好好看盗版哈,不要出来给大家伙心里添堵了。 正版读者,我只想说:时光不老,我们不散。 十四号,星期一,又是忙碌的一天,捏,福利奖品依然都会有哒。 长话短说下面公布中奖楼层以及奖品 第1名:古风簪子+耳坠+汉未央明信片+世界著名风景画+200XXB 第2名:600XXB 第3名:500XXB 第4到第10:分别300XXB 第14名:簪子、耳坠、汉未央、世界风景画、200XXB 前20名除去以上的将楼层,皆奖励30XXB作为首订的半折奖励。(首订二万字) 幸运奖励33。44。55奖励相等币币。 菜菜幸运数字:66。88。99皆簪子、耳坠、汉未央、世界风景画,以及相等楼层的币币。 第100名(不知道有木有)999币币 第150名(也不知道能不能有)簪子、耳坠、汉未央、世界风景画,以及相等楼层币币。 第200、214同样簪子一类加相等币币。就到这里吧,能够有一百就开心了,不指望很多了。 四名眼缘奖励,皆簪子一类,外加50币币,怎么算眼缘捏?就是你多多留言拉,评论区多出现拉,我喜欢你的会员名字就会当天回复你的留言告知你得眼缘奖励啦。 获奖名单皆在首订第二天题外话公布。首订当天订阅加留言的妹子,打赏20币币算作折扣奖励。 获奖实物的妹子,届时群加起来,私大管理昔儿,或者楠妹子,告知会员名以及准确地址电话,菜菜给你们寄奖品。星期一(14号)首订,星期二(15号)公布名单,截止星期四还未给地址的妹子,那菜菜只好瞬移给星期五订阅前几的妹子喽,若看不上实物,菜菜只有自己收着放在家里看了。 没有得奖的妹子不要灰心,以后活动会多多的。么么么哒。 群里会有实物照片,想提前看的,群:207550893敲门砖(悍妇男女主)即可。 首订时间暂定十点,祝小可爱们好运。 活动2: 书评(长期)奖励200币币。 评价票+五星+经典必读(长期)月超过6票的妹子,奖励500币币。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感谢我可爱的基友们,感谢新老读者,尤其是,昔儿、秋秋、楠楠、新一、阿扎、不离、阿p、对我的不离不弃,不管我用哪个号,他们一直尾随我默默支持我,还有很多可爱的朋友谢谢大家,无以言表。时光不老,我们不散。 爱你们的千丈雪——菜菜 ------题外话------ 祝好运,10086个么么么哒 【V3】云宫小仙(求订阅) 景笙低头看了怀里的人,见她紧蹙着眉头,很温柔的将衣袖搭在她脸上,遮住了她容颜。 燕璃眯了眯眼睛,听他道,“一点小事儿,不劳燕公子挂念。” 燕璃点点头,脸色不好的看了村民们,瞧他们个个仰起了头,可空中那厚厚的云层依然没有变幻的意思,于是讥讽道,“这样就可以下雨了?” 众人猛然看向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话。 他们看看天空,没有半丝风吹草动,心不由得跟着焦急。简言抿着嘴巴,若不是景笙的衣袖遮挡她的视线,她此时的眼光绝对可以瞬间秒杀了燕璃。 “玄宗道长也不是专业降雨人员,凡事都有个过渡期。大家静下心来慢慢看,该来的总会来的。” 燕璃抬眸看了一眼天空,“就是怕这盐也用了,人力也消耗了,风雨依然不来。那真的亏大了。” 简言紧了紧手,面色寒起,作死的燕璃是在扰乱村民的心?她将景笙的手臂拿开,露出苍白的脸,垂下眸子,有气无力的瞥了不远处站着的青衣长衫的燕璃,“怎么说公子也是这镇上官家子弟,遇到这样的天灾,怎不见公子出面解决?站着说风凉话可是不行的。” “可不是。燕公子,你只查盐都去了哪里,却不查用盐的目的。现在目的也知道了,你却站着说话不腰。村民们个个面色都很紧张,你不安安慰也就罢了,还要跟着火上浇油,有失官家的风范。” 众人纷纷点头,面面相觑。 燕璃身子一颤,脸色更加难看起来,扫了一眼村民们,紧抿着嘴巴,仰起了下巴,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心里如浪潮一般,汹涌澎湃。 “大胆,居然敢以下犯上,你可知罪?” 燕璃身边的手下拥护自己的主子,上前朝着景笙大吼。简言眉头蹙的更紧了,她冷眼朝那人看去,狠狠的抽了抽嘴角,敢对景笙大吼大叫,不要命了! 那人突然一吼,村民心中一惊,神色有些慌张,目光都看向简言和景笙。 景笙朝那官差丢了一记冷眼,感觉道简言身上散发寒意,他紧了她手,温柔一笑,“我等只知在其位某其责,若是这样也得罪了燕公子,那……不知道什么样的话,燕公子才会听在耳里?” 简言扭头回他一个微笑,身子晃了晃,景笙心惊起,站在她身边,将她身子拉向自己,这样才能让她站稳。 燕璃上前一步推了旁边吓人,厉声道,“多事!退下!” 那人恭敬的弯腰后退下去。他又负手上前两步,将话题拉开,“景娘子这身子,亏损的厉害,没有关系?” “不劳公子费心,我没事!”简言冷了他一眼,“既然公子也来了,倒不如一起看看,如何解决了旱灾问题,这样百姓才会继续拥护你。要不然,来年再次选择官员,被罢免了那可就亏大了。” 这话,大概也只有她敢这么说了。这话一出,就是他不想插手人工降雨这事情,也不行了。 村民们也是提着一颗心,生怕他一声怒吼,怪罪下来,事情可就大了。孙氏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可要遇到大官员那乖的像个孩子一样,如今看着燕公子存心挑事,心里很爽。她刚想上前,却被赵老汉给扯住,她回头见赵老汉摇头,她生生住了脚,静静观察着。 燕璃眉梢动了动,竟找不到反驳的话,他上前两步紧盯着简言仰起唇角,“怎么几日不见,你对我竟如此大的敌意?燕某不知何时得罪了你?” 简言平静的想笑,眼睛看向别处,“我无非就是无名小辈,哪敢和燕公子攀关系?更谈不上得罪一说。” 景笙眸中含笑,星光粼粼,他紧抿着嘴巴,低笑几声,“我们皆小村民,怎敢和官员攀亲?你呀,也不怕燕公子惩罚你。” 简言回他启唇,“就是知道燕公子不会跟我等小民一般见识,才会说这等话。”她又扭头看着村民,“燕公子向来亲民,乡亲们说是不是?” 村民们不得不点头,面色僵硬,就像一个个没有生机的木偶呆愣的点头。 燕璃紧攥着手,不得不配合的笑笑,“各位,不用怕,我不过脱了官服和大家一样都是平民。” 简言扬眉,就差一句‘知道就好’,她懒得在说话。气氛冷下来,孙氏实在憋不住了,上前道,“丫头,你说这会不会出了什么问题了?” 简言仰头,心里毛燥起来,好好的心情都让燕璃给搅和了。她看了一瞬才扭头,“二婶不要着急,盐和云层可能还需要一个磨合期。” 孙氏点头又退了回去。 半个时辰已经过去,几十人都在空旷的地上盯着太阳晒,几次官员建议燕璃去树荫下等,他看看村民们都在此,也就推脱了。 简言冷小几下,她和景笙每天清早都会去修炼,所谓心静自然凉,就是这个理。 她倒要看看,今日能不能在这雨下下来之前将燕璃这个公子哥晒的脱层皮! 村民们看着燕璃不肯去阴凉地方,他们全身冒汗,衣服汗湿也都没有人敢说一句。 孙氏热的实在不行了,她大步走到简言身边,“丫头,你身子不舒服就去树荫下等着。” 众人点头,赵老汉擦了把汗,“这雨还不知道几时能够下,看天空云层没有要变幻的意思,我们这心提在半空,下不来。” “大家都去树荫下等着吧。”景笙瞥了一眼冒汗的燕璃,勾着唇角,扶着简言慢悠悠的朝着树荫下走去。 燕璃身边的人,低着头,不断给他扇风,看着他们一大波人都朝着树荫下去,他轻声喊道,“少爷,我们也过去吧?” 燕璃回头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大步走在一旁树荫下。 简言连笑都笑不出来了,闭着眼睛靠在他肩膀上,景笙拿出帕子擦了她额头上的汗珠,担心道,“你这样我很担心。” 她摇摇头,“不要担心,我就是耗损的内力大了点,并无大碍。”她顿了顿,“还没有动静吗?” 景笙仰起头,“还没有。” 简言心急的轻咳了几声,费力的睁开眼睛,仰头看了毫无动静的天空,“这老头儿,搞什么鬼?” 景笙道,“再等等吧。” 她摇摇头,“不行,我要亲自上去看看。” 她挣扎着要起身,景笙心惊胆战的按住她身子,“你都这样了还上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办?” “你傻阿,我怎么会有事情?”她车扯扯笑容,拍拍她手,“这关乎到村民下一季的收成,也关乎到我们菜园子和那些花生的收成。我一定要上去看看。” 景笙无奈的只好松开她手,看着她站起来,摇晃了两下,他忙跟着起来,可她自己已经站稳了身子。 简言眯了一眼天空,自己本来的内力还没有全部恢复,今日恐怕要全部废掉了,她咬咬牙,提起仅剩几层的功力,一道橙色的光芒朝着半空而去。 赤橙黄绿青蓝紫,紫色是修仙者最高的境界,若为白色的身影,那就是修仙者隐藏了自己的修为。就像玄宗道长,他还不清楚燕璃是何人,只能将自己的修为隐藏起来。他本身的修为已经呈现蓝色,自千年前那次浩劫,修为耗损到了黄级,勤加练习紧千年也才离紫色一步之遥。 景笙诧异的看着那道道橙色的光,之前简言跟他提起过修仙者的等级,橙色?仅仅是橙色,她居然这么拼命! 他了拳头,脸色发寒,却又无能为力。自己别说橙色,就是赤色都算不上。 紫菱里面,梓染感觉到了里面的灵气越来越薄弱,甚至呼吸窘迫,他旁边的果果也是一筹莫展。 “小萝卜头,你还好吧?”他问。 “现在不是我好不好的问题,你快点想想办法怎么去救师父,我已经感觉到紫菱一点点在变弱。”果果看了看四下,“有好的方法么?” 梓染点头,“有,那就是我必须出去帮忙。” “最后的结果呢?”它紧张的问。 梓染看看它笑道,“没准就变成了一只毫无法力的狐狸。” “那你还是别去了。”果果叹息的趴在紫菱口,“这个时候还有谁能够就师父?玄宗道长那么高的功力,不知道怎么样了。” 它话语落下,身子摇晃厉害,它忙抓住梓染的腿,“这是怎么回事?紫菱晃动的如此厉害?” 梓染似乎决定了什么,将它抓住放在头上,“抓好了,我要下去了,万一掉下去别怪我。” “掉下去总比你变成一个傻狐狸好。”它撇撇嘴巴,“你可别变成了傻狐狸,这样以后就没有人陪我说话了。” 梓染叹息一声,出了紫菱。 “啊啊……”果果大叫,“好大的风。” 梓染变成一个孩子,身着蓝色衣袍,稳稳站在云层之上,看着那朵大云紧紧蹙眉,他将果果放在自己衣袖里,“自己抓好,万一我将你甩出去,你记得往空处掉,到土里就安全了,知道吗?” 它点点头,进入衣袖就紧紧抓住他的衣袖,长宽的衣袖过裹着它小身板,露出看一双小脑袋,看着前面那大云层,“梓染哥哥,你说师父是是不是在里面了?” 梓染摇头,“我也不确定,不过八成是被困在里面了。走过去看看。” “那你当心点。”它道。 简言落在云层之上,身子双腿就软在地上,看着被困在云层里面的玄宗道长,她惊呼,“师伯?” “丫头你怎么来了?”玄宗道长虽然看不见简言,可能够听的见,“这云好难缠,我将盐都撒了一大半,它毫无反应。” 简言捂着胸口,费力的站起来,她能够看见玄宗道长,并朝着他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观察形势,“这里和紫菱里面有些像,不过没有灵气。” 玄宗道长看清楚她人,惊了一瞬,上前抓住她手臂,“怎么亏损的如此厉害?” 他说完便后悔了,内疚的移开视线,“你不应该再来了,这里呆不了多久,你快点下去。” 她摇摇头,“这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动?” 他摇头,“我也没有弄清楚,你看盐粉都撒在上面,却没有任何反应。” 简言又观察了四下,仰头道,“这天界掌管*的天神可有得罪过?” 玄宗道长呵呵一笑,“你师伯可是活了两千了,可从来没有遇到天界的神,若是小妖修仙我遇到过,凡人修仙也遇到过,唯独生在仙家的神,我却没有遇到过。” “没遇到并不代表没有。”梓染匆匆奔来,“你还好吧?” 简言回头,看到他,摇摇头,“你知道*天神?” 梓染见她暂时没事,放下心来,“别小看了仙界,三界也是有三六九等的,想你们自修成仙和那些神区别又大了。” 简言蹙眉,“这难不成得罪了天神,才将我困在这里,只能进来,却出不去?” 梓染点头,“目前看来是这样的情况。我们这里,玄宗道长的法力最高,而我的法力,比你高了一层,果果是个毫不法力的小妖。玄宗道长都解决不了的,我们更不行了。” 简言脸色越来越沉,指着梓染和果果,“你们两个去将这管理云层的神给我吼出来,我倒想看看,那路神仙失职,我要一道诉状告到天上去!” 梓染嘴角抽了抽,突然想起不久前陪她去卖鱼,也是他当街呼喊。今日简直就是重演了,不过看在她如此虚弱的样子,还是不跟她讨价还价了。 果果还以为它和梓染都会有危险,现在看来应该没有危险了。它解开身上衣物,跳了下来,仰着头扯着嗓子喊道,“有没有人,回个声,你将我们给困住了。” 梓染看了它一眼,清了嗓音喊道,“管理云层的大爷大奶,哥哥姐姐,麻烦露个脸,我等小民困在此处已经多时了。如有得罪还望谅解。” 玄宗道长见毫无反应,他挥起了浮尘,那如刀一般的光影朝着云层坎去,简言看着心烦意乱,“这样不行,必须找到其他的方法才行。” 她低头深思片刻,站起身,“云层中也是含有水分的,若是我强行将水召唤出来,不知道这样可否?” 玄宗道长点头,“可以试试。” “不行。”梓染上前,“你的身子已经不能支撑你召唤水元素了。” 简言蹙眉,“若不这样,我们都会困在这里出不去,下面还有一群百姓等着我们回去!我不能给了他们希望又给他们失望!” “小狐狸,你放心,有我在她不会有事,我会助她一臂之力。”玄宗道长看向简言,“你试试,我传法给你。” 梓染惊了一瞬,简言一记冷眼,他乖乖闭上嘴巴静静看着。 简言闭上眼睛,玄宗也开始传法,一股强大的力量输入她身体里,她静心召唤着水元素,起初一点动静都没有。果果耳朵灵敏,它欣喜的跳在梓染肩膀上,“有动静了。” 它说完,梓染就看到那一点点从云层中分离出来的水珠,一点点朝着简言而来。睁开眸子,一双红色的眼睛看着它们,她不确定这水元素里面含有什么物质,也不知道引到那些盐上面会如何。 她召唤看更多水珠,汇成了细细的小河,朝着那些盐粉奔去。 “大胆,谁在吸取我云宫的水?” 一道女音传来,简言仰头,并没有收手,那人继续道,“为何还不收手?你想将整个天下变成一片汪洋?” 她心惊,还没来得及收手,一道炙热的白光朝着自己闪来,她身子顿时像断线的风筝飞了起来。 “仙子收下留情!”梓染大吼一声,扭头就见玄宗道长已经接住了简言。 噗—— 简言身子受到了强大的撞击,不堪负重,一口血喷洒出来,她仰头看了来人。 那女子一袭红装,容颜绝美,身子娇小,声音甜美,看到他们蹙眉道,“尔等何人,怎会在此?” 她深知云宫并非一般人可以来的,能来这里的必定是修仙之人,可看那白衣女负伤严重,她又看看两只小妖,忽而伸手…… “仙子且慢!”简言道,“他们并非恶妖,还请仙子高抬贵手,他们都是我的徒弟。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她那动作,吓的果果颤抖着身子抱着梓染。 简言见她收回了手,放下心来,一笑,“我是千年前九重天宫的素姻上仙,这位是九重天宫的长老,今日前来全是为民而来。” “放肆!”红衣女子显然不信,“九重天宫的当年的事情,本仙早有耳闻,莫要说过了千年,就是再来几千年,素姻上仙都不可能再修成仙,你胆敢冒充她,不怕我一道闪电劈死你?” 简言撑起身子,“都说仙神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人给劈死,试问仙子如何才能相信我就是素姻?” 那人沉默一瞬,“素姻的配件从来不离身,那把紫魂,你拿出来我就信你,并且你今日开的目的我也会帮你完成如何?” 简言勾起唇角,“仙子也不是为难我吗?我负伤如此厉害,还怎么能将它拿出来给你看?倒是她就在我手臂上,不过是一个镯子的形态,你可认识?” 她将紫菱露出来,紫色的光芒越来越暗,红衣女子大惊,“你真是素姻上仙?” “姐姐不会有假的,我师父就是那个被废仙骨的素姻。”果果大胆的看着她。 红衣女子上前抓住她手腕,“我为当年的事情感到惋惜,如今能够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你将这颗凝神丸吃下,它会保护你的。至于你们的事情,我会帮你完成,这本就是我的失职,是我太贪玩,一时间忘记了很多地方好几个月没有降雨了。” 简言听她如此一说,狠狠的抽了抽嘴角,“这等事情,岂能当儿戏?” “素素姐……”红衣女子撇撇嘴巴,“还好今日你们遇见了我,要是遇见其他仙人,没准儿我这小仙,就会被贬,掌管这云宫已经算小官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简言轻咳几下,指着那些水元素,“你快帮我看看,你刚刚说的让天下变成汪洋……着实吓到我了。” 红衣女子起身走过去挥手,那云层散开,“还好,不过是下了三天三夜而已。” 三天三夜? 简言猛然看着她,“你说我们已经来了三天三夜?” 那女子点点头,“是呀,你们已经来了很久了,这里的时辰你该不是不记得吧?” 她沉目,“这不是在半空吗?怎么到了天上?就我们这法力怎会到这里?” 红衣女子一听大笑起来,“云是可以移动的,关键是有我在你们就能够上来。” 简言挣扎起来,“不行我要回去。” “九重天宫已经被你那小情人给毁了,你回哪?”红衣女子拉住他她,“不如你留在这里跟我做伴好不好?” 简言蹙眉,什么小情人?她扯开手臂,“不好,我还有夫君!” “你夫君?”女子诧异的看着她,“你和小魔王又在一起了?” 简言眉头皱的跟紧了,“你既然知道小魔王,为何认不出他的狐狸?” 那女子疑惑的看着梓染,“你就是那只狐狸?” 梓染点点头。 她打量片刻,当时不知道他们是素姻,还以为只是一只有些修为的狐狸,没想到真的是那只小狐狸。 “我们可以走了吗?”梓染问。 女子点头,“你们可以,但是她不可以。” 她指着简言,“我要你留下来陪我,不然就将人间变成汪洋大海。” 简言咬咬牙,“仙子,别闹,这是你的职责,不能乱用私法。” 她站着想了一会儿,“那要不这样,我跟你回去,如何?” “你想吓死村民?”简言不客气的瞪等看她一眼,“这件事很急,我必须回去,你若拦我,我就是拼了最后一口气,也会将所有天神号召过来,你可以试试。” 女子挑眉,素姻上仙果然有魄力,她点头一笑,“那我就跟你一起回去,没我的云层带领,你觉得你能出去吗?指不定你回去,你家夫君就老了。” 简言瞪了她一眼,不搭理她。 玄宗道长思索片刻,“仙子,我们有事在身,还望放行。” 红衣女子一只都不想搭理玄宗道长,听他说话很是烦心,“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当年你们为了那所谓的正义,将素姻上仙和……” “别说了。”简言打断她话,“我一点都不想提以前。你若是不放,我可就运功将天神丢呼唤过来。” 红衣女子瞪了玄宗道长一眼,“别以为我会敬老,你们九重天宫就没有一个好人,哼!” 她走过来搀扶着简言,“素素姐,为了表示我对你的歉意,我亲自送你回去怎么样?” 简言瞥了一眼玄宗道长,看他面色阴沉而又难看,她就过去,这情况下她只能点头,“有劳仙子了。” 梓染变回这身,果果坐在他头上,玄宗道长深深叹息,跟着他们身后。 红衣女子挥了衣袖,云层似一扇门打开,简言往下看了看,忽而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红衣女子忙抓紧她身子,回头道,“你们跟紧点,若是丢了我可不负责。” “你别将我送到别处就好了。”简言捂着胸口,难以呼吸,“走吧。” 红衣女子笑了笑,挥手即来的云朵,拖住他们的身子,前往致富村的方向。 果果紧紧抓住梓染的发毛,耳边的风呼啸而过,吹的眼睛流水,它还一边擦眼泪,一边看风景。 “梓染哥哥你看彩虹。”果果指着南半边天空。 简言真开眼睛,果然南半边天空挂着一道彩虹。她勾起了唇角,“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到如此美丽的彩虹!” 女子笑道,“你要是喜欢,我天天让你看到。” 简言无奈的闭上眼睛,三天没有回去了,对于她突然消失,也不知道景笙会不会发疯?还会不会在原地等着他。 “快要落地了,你要去哪里?”女子问。 她想也不想,“去后山。” “或许哥哥回家了呢?”果果道,“师父能确定吗?” 简言睁开眼睛,“他一定会在原地,不吃不喝也要等着我回去。” 果果点头,他确实可以做的出来。 简言低着头,远远就看见后山见下那个白色的身影,她心里欣喜,“看,他还是那么傻,不论什么时候,刮风还是下雨,甚至冰雪,他都会在原地等着我回去。” 女子寻眼看下去,果然有一个人呆站在树下,仰头看着天空,那白衣圣洁,即便是下了三天的雨,也不曾让雨水沾湿自己的衣袍。 他旁边放了一把油纸伞,饭碗,他就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仰着头等了三天三夜。 简言心骤然一痛,他对自己的爱并不输凌瑾钰,这让她怎么舍得放弃? “回来了回来。”孙氏送饭过来,就看见云层之上的几个人,她欣喜的跑过去,摇晃景笙手臂,“阿笙他们回来看。” 她一百年说,却一边擦眼泪,“终于回来了。” 景笙紧紧看着那红衣女子怀里的人,苍白的脸色让他心沉了下来,三天了,想突然消失了一样,毫无预兆的没有了身影。 简言落下,身子就软了下来,她一直强忍着,直到看到他没事才彻底放松下来。 “素素姐?” “师父?” “丫头!” 女子女子抓起她的手臂,蹙眉道,“她身子非常虚弱,她家住在哪?” 景笙平静的走过去,弯下腰,“将她给我。” 女子蹙眉,“你是小魔王?快将她带回去。” 女子看到他的容颜惊艳一瞬,呆呆的看着他弯下腰,看也不看自己道,“我是我,不是谁!” 她再次一愣,看着他将简言抱起来,往山下走去,晃了神情。她的记忆种小魔王从来不会穿白色的衣袍,素姻一直都是紫色的衣裙,是这个人改变了她吗?他真的比小魔王还要好吗? 梓染速度的跟上去,她抓住梓染蹲下来问,“他是谁?” “哥哥就是哥哥呀!”果果代梓染回答,“哥哥是全世界最爱师父的人。” 女子伸手点了它身子,“小不点,你一边玩。” 梓染瞥了她一眼,“你好回去了,我真不想说,谢谢!” 女子站起来,挑起眉梢,“我才不要回去,好不容易下来,不玩够怎么能回去?走去素素姐家里看看。” “喂,你起码也活了几千年了,你这样喊素素姐好吗?”梓染跟上去。 她回头白了梓染一眼,“姑奶奶我才十五岁!活了几千年的是素素姐!” 梓染抽了抽嘴角,速度的往竹楼跑去。 景笙将简言抱回来,看到她胸前那凝固的血,呼吸一滞,伸手将她的衣裙给脱了,将她安顿好之后,才关上房门,去了厨房。 梓染回来就变了人身,跑到了厨房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进去后景笙站在灶前发呆。 “美人姐夫。”他轻声道,“是我没有照顾好她,你别生气。” 他深吸一口气,回头笑了笑,“没关系,不用往身上揽责任,怪我没有那么强大,保护不了她。” “哥哥,你不要难过。”果果仰头看着他,几乎没有闭眼的眼睛,“哥哥需要做什么,吩咐我们就好,你去陪着师父休息,若是师父醒来看不到你人,肯定不安心。” 景笙动了动身子,看着梓染,“麻烦你帮我烧点水,我给她换一身干净的衣物免得她醒来还穿着脏衣服,会不高兴。” 梓染点点头,“你快去陪着她休息,烧水就让我来吧。” 景笙这才走出来,看到院子那红衣女子,愣了愣大步走过去,“姑娘还有何事?” “别叫我问姑娘,我叫南小沫,是云宫里面的小仙。”她笑着跑进来,景笙退后几步,“那多谢你将我娘子送回来,还请便。” 他说完便转身进了屋子,随后预关门却让她给拦住,“你这人好生奇怪。” 她歪着头道,“人类都想你这样?” “姑娘若无其他事情,还请放手,我好陪娘子休息。”景笙再次用力。 她眉头一皱,不断不放还踏进来,打量整个房间后回头看着他,“素素姐就住在这里?好破!” 景笙面色凝重,语气生硬,“只要她住的开心,在那里都是天堂。” 女子愣愣的看着他,而其他却从来没有看过自己,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美貌了。她一步步朝着她走过去,“为何你不敢看我?” 景笙看向别处,移开她远点,“姑娘请自重。” 她还就不信了,“你怕看我,还是怕被我迷惑?” 景笙冷眼斜了她一眼,那眼神太过冷冽吓的她退后几步,太像了那个眼神,简直和凌瑾钰的一个神色。景笙不管不顾,就当着她面走到床榻边缘,看着床上安静躺着的人,心不由得沉了沉,停顿片刻,他才掀开被子,躺在她身边,将她抱在怀里。 南小沫看着他人二人,脸色怪异,想她可是神仙,居然被凡人给无视了。她叹息的双手叉腰,看看他们又看看房门,心想这还是不打扰他们了。 她出去后,景笙翻身下来,将房门关上,重新将简言抱在怀里。 大雨下了三天三夜,河沟里面积满了水,就连他后院的小鱼池的水都漫了出来,百姓有救了,她却像一阵风一样,消失在空中。在大家都以为,她和玄宗道长一起消失在云层之中,指不定是粉身碎骨。 他不信,他就是要等着她回来,好在老天很怜爱他,让她回来了。 “叩叩叩。” 景笙红着眼睛,沙哑着回道,“进来。” 梓染推门而入,瞥了一眼床上的人,利用法术将木桶抬了进来,随后又将水倒进去,来回好几趟。 “美人姐夫,你先给她洗着,我去给你们烧饭。”他像一个长大了的孩子,之前都是素姻照顾他,现在她伤了他是时候回报了。 “不用做了,不饿。”他简单说。 梓染摇头,“二婶说你这几天你几乎都没有吃饭,你要是依然这样,等她醒来肯定会很生气,她最不喜欢虐待自己的人,哪怕是她死了,也不喜欢别人为了她伤自己分毫。” “那他呢?”景笙掀开被子,看着梓染,“如果是他,他会如何?” 梓染低头,“他会好好照顾自己,等着她回来。”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辛苦你了。”他面色平静的褪去了衣袍,只剩下亵衣亵裤,然后抱着简言一同入了水中。 梓染站在门卫外听到了水声,才放下心来,转身去了厨房。可看到厨房那女人傻眼了。 “你这是想把竹楼给烧掉?”他慌忙走过去放下盆子,带着怒火熄灭了她手中的火把。 他扭头看着果果,“你就不知道阻止?” 果果被吼的一愣一愣,撇撇嘴巴红着小眼睛,满腹委屈,“我怎么没阻止?我是她对手吗?她分分钟秒杀我,我敢吗?你就知道骂我!” 南小沫看它哭的那么伤心,心里顿时愧疚不已,她张张嘴吧,想要说什么,最后也只能默默看着。 梓染红着眼睛瞪了她一一眼,“南姑娘,这人间真的不适合你,我劝你还是回去吧。” “为什么?”她左右看看,“这里挺好玩的,好山好水,美人情深,为什么要我回去?” “若是你不想回去,请你也别来给他们添乱,不管美人姐夫是谁,他们现在真真切切的在一起,我希望你不要在她面前提起以前。” 南小沫不明白的看着他,以前为什么不能提起?她那么爱凌瑾钰为什么会和现在这个人在一起?除非他就是凌瑾钰,不然怎么会如此像? 梓染狠狠的抽了眼角,不说仙人都天赋异禀吗?为什么他觉得眼前这个小仙又笨又蠢,情商太低了?仙人的情商大概都这么低吧? 南小沫被他那神色看的浑身不自在,她不耐烦的挥手道,“好了,你说不提就不提,听你话还不行?” 她好奇的坐在灶前,“这个怎么用?你教我来。” 梓染再次翻了她一眼,“姑奶奶,你就在去一边玩吧,我赶紧做点饭,以便他们醒来有吃的。” 南小沫嘟起嘴巴,不情愿的站起来,站在一旁看着他忙来忙去。 “我只是想帮你呀。”她挠挠头,“你告诉我怎么做这样不就快点?” “谢谢你,为了保证竹楼还在,还是请你远离火源。” 南小沫抽了抽嘴角,实在无聊的打紧,便蹲下身子看着果果,“小人参,你叫什么名字?” “我为什么告诉你?”果果揉揉眼睛,心情很不好。 做饭的梓染,手忙脚乱,根本就没有空搭理他们,就随着他们两个小斗嘴。 南小沫看着灶台上的粥,指着问梓染,“这是什么?” “你怎么那么笨?”果果不知何时跳在灶台上,“你在云宫都吃什么?” 她思索片刻,“我忘记了,我不吃东西的。” 果果无奈,简直没有共同语言,它指着粥道,“这是粥,是饭,是凡人一天三顿必须吃的饭。唉,我忘记你是仙,说了你也不懂。” 南小沫才不管,她低头端起那碗粥,抿了一口,扁扁嘴,“也没有什么特别,就是甜甜的淡淡的,感觉不错。” 梓染蹙眉,“后面还有菜。” 南小沫往他身后看去,看着砧板上的菜,用手捏了一片青菜那在手里端详好久,“这和我云宫里面的杂草长的好像!” 梓染回瞪她一眼,“不吃拉倒,别给我浪费。” 她看了看,撇撇嘴巴,“我要被毒死了,你逃脱不了干系。” “我已经看到了要疯掉的梓染哥哥了,总于有人代替我了。”果果笑了笑。 梓染扭头真想拿着锅铲拍死它,他脑细胞都快要被那女人给烦死了,它还有心情看热闹! “味道不一样。”南小沫又伸手抓了一根青菜放在嘴里,“好吃,美味,比云宫里面的东西好吃多了。” 梓染这才变了脸色,看她快要将一盘吃完,慌忙上前阻止,“姑奶奶,这不是给你吃的好吗?尝尝就好了。” “不行,难得这么好吃,我要把你带回去当我私人厨夫。” ------题外话------ 最近累死⊙﹏⊙么么哒,希望大家还在,虽然被首订虐的不要不要滴,可是大家愿意跟着我走,我还是很开心阿。么么么哒没有得到奖励的宝贝不要灰心,以后还会有活动,么么哒 【V4】道谢 果果瞪着圆圆的眼睛,不乐意的跳在梓染的肩膀上宣示主权,“他是我的,我早已经预订了,你别跟我抢。” 梓染一个头两个大,他抽了抽嘴角,面色一沉,放下手里的饭菜,盖上锅盖回头睨了南小沫一眼,“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南小沫无视了他肩膀上的果果,仰头道,“云宫可比这里好上千倍,不如考虑考虑?我不会亏待你,怎么样?” “梓染哥哥。”果果嘟着嘴巴看着他。 “不去!”梓染冷了一声,“我喜欢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喜欢被束缚。” 果果一喜,露出得意的笑。 南小沫跟着他走出来,“我不会束缚你,你可以随便玩。” 梓染冷笑大步走道厅堂,外面的泥泞一片,空气种带着泥土的芬香,令人神清气爽。 果果坐在他肩膀,嘴角一直挂着笑容。 停留片刻,他才转身站在放门口,轻轻叩门。 “何事?”景笙道。 “美人姐夫,你起来吃点东西在睡。”他说。 景笙扭头,简言闭着眼睛,脸色依旧苍白。虚弱的气息萦绕在他耳边。他长叹一声,这才掀开被子下去。 梓染顿了顿,里面又没了回应,他正要转身,房门吱的一声大门,他回头一笑,“你起来了?” 景笙平静的睨了他一眼,听他继续道,“我去给你端饭,你吃了再去照顾她。” 他依然没有作声,静静站着房门前,宛若白雕塑一样。 果果在他脚下站着仰着头,他的面色十分难看,心疼的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咽进了肚里。 只有南小沫最清闲自在了,她坐在椅子上,双手支撑着头,看着景笙那模样连连叹气。想了片刻,她才起身,“真是受不了你这样弱不禁风的样子。” 景笙淡然的瞥了她一眼,瞧着梓染端着饭菜进来,听她道,“我还是给你们熬点药去。” 眸子有了些光泽,一世一瞬,便黯淡了下来。余光看向南小沫那身子已经朝着庭院那药草边缘去了。 梓染站了一瞬,从她身上一回视线,景笙道,“端进屋子吧。” 梓染迟疑片刻,颔首端进了屋子。景笙随后进来,伸手建行房门关上,“你出去吧。” 梓染愣了愣,朝着简言看过去,叹息的收回视线抬起脚走到景笙面前一顿,“有需要急时通知我,我就在门口。” 景笙点头,看了窗外天色渐渐暗沉下去,“安顿好那位姑娘,晚上不要守夜了,你们也累了几天,好好休息着。” 梓染本想说不累,看他一点精神都没有,又看看床上那女人,他才收回视线,大步走出去,将房门给关上。 果果见他出来愣愣的看着他,他摇摇头,“你去休息吧,这里我看着。” 它扭开身子,“我不去,不睡觉也没有关系。我不看见师父醒我就不放心。” 梓染也不想说什么,他扭头看着远院里的南小沫,大步走过去,“你又在闹什么?” “本仙亲自给她采药,别不知足。”她仰起了手里的药草,看到果果愣了一瞬,“你不就是最好的药草吗?我还采这些药草干什么?” 果果吓的钻在梓染衣袖里,“我若赶动我,师父知道肯定不会饶了你。” 南小沫不以为然,“这么好的药草,不用真的是亏了。” “梓染哥哥?”果果吓的声音都颤了。 梓染蹙眉,“你别吓唬它了。” 南小沫挑眉,“你要知道牺牲了你,救一个人,那这功劳可就大了。若是转身投胎,没准儿你就是个仙了,也不用苦苦修炼这么久。” 果果咬咬嘴唇,听她继续道,“关键是,你救的人还是你的师父呢。” 果果白着脸,梓染瞪了南小沫一眼,“你别听她的,她也不一定非你不可。” 果果仰头,“还有什么可以让师父恢复身子?” “要不,你去给我找天山雪莲,没准儿,还有用。”南小沫其实就想吓唬吓唬它,看它那白惨的脸色,心里得意起来。 梓染脸色更加黑了,“那天山雪莲生在悬崖峭壁之上,冰雪之内,岂是那么好找的?果果你别中了她诡计。” 果果心下一沉,天山雪莲,药中之王,也是人间极品。整个天下只有望夫山才有。那里的地势险恶,且林中常有妖兽出入,想要上山何其容易?就算它又引以为傲的遁地之术,也难逃猛兽的魔爪。 “你傻了,听它的做什么!”梓染将它揪出来,看她它小额头凝在一起,他回瞪了南小沫,转身便往厅堂走去。 南小沫勾唇一笑,看着手里的药草,大步朝着后院走去。梓染怕她又在厨房玩火,大步跟上去。 “你找什么?” 她睨了梓染一眼,“给我个药罐子,我要熬药。” 梓染蹙眉,弯腰拿出一个还罐子,就站在一旁看着她捣药。 南小沫白了他一眼,“不去守着他们你难不成怕我下毒?” “量你也不敢!”他冷哼一声,转身出去。 南小沫抽了抽嘴角,这小子够狂,和他主人一样,狂傲!她嘁了一声,弯腰认真的捣鼓着手里的药。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沉下来,星辰满天,竹楼里的红灯笼微风摇曳着。后院,亮堂的火炉里买着火星,红衣女子拿着破旧的扇子不断扇着。一张清秀隽丽的小脸,几处落下灰尘。果果不安的走过来,看着她像花猫一样的脸,忍不住笑了笑。 南小沫直起酸痛的腰,捶了几下,看着眼前那小妖,淡然的睨了它一眼,并未说话。 “小沫姐姐。”果果尴尬的喊道,“虽然我怕死,但是我也不看着师父受伤而不去救。” 南小沫又瞥了她一眼,轻轻挑眉等着它后话。 它伸出小手臂,仰着头,“我不能将整个人都给你,我和梓染哥哥有个约定,果果长大以后要嫁给梓染哥哥。所以,我愿意用身上的几片肉,给师父做药饵。你别小看一片肉,它的功效,虽然不如天山雪莲,可也不会太差。” 南小沫一喜,又诧异的看着它,“你真的愿意?” 它坚定点头,“不过你下手轻点,最好不让梓染哥哥知道,不然他的脾气爆发起来,那真是……” 它还没还没说完,小身板就倒地。南小沫收回手,“怎能可能让那小子知道?这事情只能你我知道,给你迷晕就是不让你受痛苦。好好休息吧,明天会是一个好天气。” 南小沫将熬好的药倒在碗里,满满的一碗。苦味入鼻,她轻挥手,轻咳了几下,才将药缓慢的端起来朝房间门口去。 梓染紧盯着她手里的药碗,慌忙起身走过去,低头看看,“你确定这不会死人?” 南小沫心里其实很紧张,听他一说,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无知的小妖!” 轮到梓染面色寒起,听她叩门,里面立即穿来景笙的话,“又是合事?” “我给她熬了药,趁热喝了,明日就好了。”南小沫得意的笑了笑。 梓染蹙眉,这么离奇?明天就会好?他不置信的看看她手里那黑乎乎的药,见门房打开,景笙站在门前,看着他们。 “给我吧。”他面色依旧平淡如水,眸子也激不起半丝涟漪。 南小沫将药碗递给他,看着他那疲惫不堪的神色,她道,“你也是可以喝的。” 梓染看看她,“什么药,美人姐夫也可以喝?” 南小沫扭头斜了他一眼,看着景笙二话不说又将房门给关上,隔断了视线她才转身坐在椅子上,手放在桌子边缘,一击没一击的敲着。 梓染又站到原地,瞥了她一眼想起果果,便往厨房去。 南小沫目送他移开,勾唇笑道,“敏感的小妖,可爱。” 景笙,端着药碗静静的站在床边,看着帷幔里面那张绝世倾城的容颜毫无血丝。他放下碗在旁边,坐在床沿,扶起她的身子,让她头靠在自己胸前,便拿起了药勺。 简言紧闭着的唇瓣,无法张开。药都洒了出来,景笙脸色更加沉了,看看碗又看看她,便端起碗来自己含在嘴里,让后嘴对嘴的将药渡给她。 一碗药,一滴都没有浪费全部都喝下。他神色缓解,看着碗笑着转身,拉开房门便收起了笑意,看见南小沫趴在桌子上睡着,他才走过去将碗放下来,道了一声谢谢。 梓染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果果,他不禁担心起来,带着焦急神色大步走过去,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将桌上的人给拽起来,“果果呢?” 懵顿中的南小沫忘记了身在何处,发懵的挠挠头,“果果是谁?” 梓染放开她手臂,站在她面前冷睨她,“你看清楚这是哪里!” 她这才恍然,尴尬的笑着起身,“果果阿?果果,我也不知道。” “晚上都和你在一起。”梓染黑了脸,心惊一瞬,“你难道让它去找天山雪莲?” “非也非也。”她摇摇头,“天山雪莲,乃生长在极寒之地,就它那小身板,还没走到半山腰就被冻死了。” 梓染垂下眸子,心里焦急起来。 “别担心,没准儿跑哪里去玩了。”她打着哈气,睨了他一眼,“睡一觉明天就回来呢?” 梓染白了她一眼,“你请便!” 南小沫不以为然的挑眉,转身就去了一直空着的房间。原本那是给梓染准备的,奈何他一直都是以狐狸身出现在面前,那房间也就空着没人住。 如今给她,刚好合适。 他变了回去,依然趴在景笙放门口,没有果果在身边,他有些失落,有些担心。它一直丢不会不告而别。 这一等就是一夜,梓染和景笙几乎没有合眼。一个等着果果,一个等着简言。 早上,阳光明媚的照在窗前,景笙一宿未眠,红着眼睛,就想亲眼看着她醒来,听不见她的声音,怎么能够安心睡下去? 门外想起了叩门声,他扭头沙哑道,“什么事?” “素素姐醒来吗?”南小沫站在门口轻声问。 景笙看着她脸色没有那么白了,这才放下心来,回道,“还没有,不过脸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南小沫一喜,果果的几片肉果然不是白割的。她转回身子,看着那只狐狸,蹲下来与他平行,“你这样看我做什么?还没醒来又不是我药的问题。” 梓染冷冷的扭开头,起身又四下找着果果。 南小沫将果果从自己衣袖里面掏出来,伸手轻轻点了她的小身子,笑道,“你可以回去了,瞧他担心的那样子,我都不忍心继续藏你了。” 果果悠悠的醒来,手臂一痛,它眉头凝起,看到南小沫一骨碌趴起来,“师父醒了吗?” 南小沫摇摇头,“估计快了,我好饿怎么办?” 果果咧嘴一笑,“你等着,我去让梓染哥哥做饭,等下师父醒来也好吃饭。” 她还没开口,就见它往后院跑去。 “梓染哥哥!”它呼喊。 梓染转回头,看到它完好无损,眼底稍喜,又沉了下去,“一晚上你跑哪里去了?” 果果愣了愣扬眉笑道,“你担心我?” 梓染冷着脸,转过身子往厨房去,果果看她害羞的样子,心情大好,跟上去,“梓染哥哥,你做饭吧,等下师父醒来就会饿的。” 她话说完,动了动小耳朵,“梓染哥哥有人来了。” 他蹙眉竖起耳朵,“走去前院。” 果果跳在他头上,朝着前院跑去。 没过多久,一大波村民,站在院子里外,仰着头。孙氏当前笑呵呵的推门进来,“阿笙,阿笙,村民来看你们了。” 梓染蹙眉,这二婶带着村民闹什么? “你们是谁?”南小沫出来挡住孙氏。 孙氏愣愣的看着她,“这位姑娘,你是……” “我乃……” “二婶,咳咳。” 房门倏然打开,景笙面色发白,白色袍子裹身,他轻咳了两声,打断了南小沫的话上前走来,“她是言儿远方姊妹。” 南小沫眨眨眼睛,他却丢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她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随后一句话也没说扭头进屋看看简言如何。 景笙收回视线看着孙氏,“二婶前来有何事?” 孙氏笑道,“不是我,是村民们听说丫头回来了,特意前来感谢的。” “二婶,还请你和村民们说,此事换作其他人也会出手。完全没有感谢的必要,还请回去吧。” “那怎么行?”孙氏扭头看着外面,“你看,村民们知道丫头身子不好,又如此拼命,当时看到她消失的那一刻,大家心都跟着揪起来,如今奇迹再现,怎么能不让大家心里激动一番?你就让大家把东西拿进来算作感谢如何;别的没有,每家每户都拿了菜园子的菜,心里也算是个慰藉。” 景笙抬眸看了外面那群人,叹气的点点头,“那好吧。” 孙氏看他脸色那么差,心里满是心疼,她拍拍手臂,“丫头既然已经回来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你若病倒了,谁来照顾她。” “我知道了二婶。”他艰难的车扯了笑容,孙氏便前去支呼村民们将东西拿进去。 孙氏出去后,陆陆续续进来了很多村民,纷纷将自己带来的菜,放在一旁,朝着景笙道了一句祝福的话语,便出去在庭院里等待孙氏。 景笙心里满是感动,简言不容易,时隔这么就才让村民们对她放下芥蒂,想到简言的心酸,他心就开始疼。 折腾一盏茶的时间,那些人看他面色不好,便不在打扰,纷纷离去。 景笙这才转身进了屋内。他一进门就看见南小沫盘腿坐在床上,将简言一样和她坐对面,且手对手。虽然他没没内力,但也谁知道南小沫在为她输真气。 他站了好一会,南小沫才停下来,将简言放在床上,扭头笑道,“小人参汤药果然管用,再有两个时辰,她就醒了。” 景笙蹙眉,“人参汤?” 她恍然张嘴,轻咳两声,“那个,我去看看梓染饭做好了没。” 她逃似的溜了出去,拍拍胸脯,大呼一口气,“吓死我了,要是被知道,会不会被骂的狗血淋头?” 梓染刚刚走过来,看她那样子凑近道,“亏心事做多了?” 南小沫面色一白,瞪了他一眼,“笑话,本仙从来没有做过亏心事!” 梓染睨了她一眼,便走过去将村民们拿的那些菜全部捡进了厨房里面,什么青菜、萝卜、白菜、山药、红薯、土豆……不管是不是时令菜还是陈菜,他都拿到了厨房里面。 想起紫菱里面还有一点排骨放在里面,他将山药洗了之后,泡在水里,转身去了厅堂。 叩了门,得到了景笙的同意,才推门进去,说明了情况,便去了紫菱里面将那点肉拿出来。走到门口回头道,“你这样不休息,她醒来,一定会罚你。” 景笙含笑的看着他,“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末了他又喊道,“果果呢?” 梓染低头将睡在他衣袖里面的果果抓了出来。景笙看了看道,“你去忙吧。” 梓染用了小半个时辰炖了山药排骨。盛在碗里就等着简言醒来吃了。倒是南小沫毫不客气,在他还没同意的情况下,已经吃掉了两大碗。 “你家厨夫,就是将你这样饿过来了的?”梓染鄙夷的看着她拿着衣袖擦嘴。 南小沫咽下嘴里的肉,“谁说的?我家厨夫的手艺那相当好,岂是你这小妖能够比的?” 梓染冷笑,“是么?那你为何吃了两大碗?就不怕我毒死你?” 南小沫挑眉不以为然,“要毒早毒死我了,再说了,别笑看我,我辨毒能力可没那么弱。” 梓染移开眼睛不在跟她说话,两人都坐在哪里静心等待着。 大约到了时间,南小沫扭头看着们,“醒了!” 梓染惊起来,朝着门边走去,伸手便叩门,“美人姐夫是不是她醒了?” 景笙扭头道,“梓染你将饭端进来。” 梓染满怀欣喜的回头,南小沫刚好朝他扬眉,他看也不看,跑道厨房端来一碗汤,朝房间去。 简言醒来的时候,景笙正闭着眼睛,她欣慰的往他怀里靠了靠,这一靠,便惊动了景笙,他忽而睁开疲惫的眼睛,沙哑道,“你醒了?” 她含笑点头,“我醒了,但是,你怎么这么傻?不知道在家里等我!” 他眼睛瞬间湿润,手臂紧了紧,“看不到你我不安心,你不知道这三天的是怎么熬过来的,像度日如年,心如刀割。他们都说你……可我偏偏不相信,二婶拿来油纸伞给我挡雨,乡亲们如何劝说,我都不回去。我相信你一定会回来的。” “我回来了,没事了,别担心。”她轻声说着。 随后便听到叩门声,他回了一声。梓染这就进来了,还端着饭碗进来,“你趁热喝点,我去给美人姐夫盛一碗来。” 他将碗递给了景笙,转身又跑了出去,随后就看见那火红的衣裙的南小沫进来。 “感觉怎么样?” 简言被景笙扶起来,靠在床头,她淡笑着点头,“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回去?” 南小沫摇头,“好不容易下来了,为什么要回去?再说,天上一天,人间一年……” 景笙喂简言对我手一顿,扭头看着她,“别告诉我你要住一年?” 简言蹙眉,“你最好早点回去,若让他们知道你偷偷下凡,你麻烦可就大了,别怪我没有提心你。” 简言张开嘴巴吃了山药,顿了顿,“家里何时有山药了?” “都是村民们为了答谢你,送来的。” 景笙简单的说来一遍,梓染推门进来将汤放在桌上,走过去,“你身子如何了,也不知道这汤水合不合口味?” 她靠着床头笑着道,“味道很好,谢谢。” “怎么没见果果?”她扭头看了看,“这小不点呢?” 梓染动了动衣袖,“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昨天跑了一晚上没有找到它,早上回来就躲在里面睡觉。” 景笙若有所思的看向南小沫,她心有鬼,移开眼神装作若无其事,左右看看。 梓染呼喊了果果,它动了动身子,一手揉揉眼睛,好似很累一般,看见简言醒来,高兴的仰头大哭。 “师父,你醒了,果果还以为你不要果果了。” 简言狠狠抽了抽嘴角,“别哭了,我没有不要你。” 果果肩膀一耸一耸,小手摸了眼泪,梓染问道,“我还没问你,昨晚上去哪儿了?” “没有去哪儿。”它就是不看梓染,低着头,随后将话题移开,“师父,村民们要把你当成神一样供起来。” 简言无声失笑,“别把我当成神经病就好了。” 她喝完那碗汤,又看着景笙喝完,闭着眼睛,靠着床头,听梓染道,“既然你没事了,我也放心去休息了。” “去吧。”她说。 梓染走了几步,回头将南小沫给拽上,“你也去休息。” 南小沫,诧异的看着他,“我不累,为什么要休息?一年都不休息一下,都没有关系。” 梓染不由她说,拽着不放,“懂不懂眼色?他们需要休息。” 南小沫撇撇嘴巴,还不容易等到她醒来了,可人家要好好休息!她甩开梓染的手,大步走出去,“都不陪我,我自己出去。” 梓染本想休息,可见她不像说着玩,再说万一遇到坏人,给简言添麻烦可就不好了。他只能叹息的追上去,跟在她身后,漫无目的的瞎走。 简言一听屋内安静了下来,她睁开眼睛对上景笙的视线,相对一笑。看到他那眼底泛着血丝,就知道这几天没有休息好,她心疼的紧了紧手臂。 “你快点睡。”她说。 他却摇头,“我怕醒来看不到你。” 简言面色一沉,“信不信我现在就走?” 话洛,她腰间的手臂一紧,他的眸子更加红了起来,简言叹息的伸出手,抚摸了他俊逸的面容,看到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沉了沉目,像哄着孩子一样哄他,“乖,快点睡吧,我不会走。” 他低头亲了她唇瓣,吮吸几下,知道气息缭乱,才放开她,“我睡了。” 她娇嗔的白了他一眼,“快睡。” 溜达一圈的南小沫知道她身后跟着小狐狸,她完全忽视了,绕着整个竹林走了一圈。可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竹林外站着几个人,她蹙眉停下来,“他们是谁?” 梓染看过去,脸色当即不好,“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南小沫耸耸肩膀,跟在他身后。 “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燕公子好久不见呐。”梓染缓缓走过去。 燕璃和几名手下,回头一看是梓染,看了看竹楼,“好久不见,小公子何时来的?” 他看到梓染身后那女子,虽然不比简言绝美,可那也是清理脱俗之人,他不由得又看了竹楼。 “昨日!”梓染瞥了他一眼,“不知公子前来是为何?” “下了三天的雨,田地里都聚了小洼,本以为景娘子……”他顿了顿,“昨日听说她回来了,真替她开心。今日是为了百姓专程答谢景娘子。” 梓染扬眉,瞥了他身后几人,“答谢?如何答谢?” 燕璃嘴角抽了抽,“可否进屋一说?” 梓染摇头,“怕燕公子来的不是时候,我姐和姐夫如今的情况,迎接不了公子。三天前我姐无缘无故消失,这给姐夫打击很大,三天后又回来了,两人身子现处在死亡的比边缘,我替我姐谢你了,还请公子回去吧。” “大胆……” 燕璃冷眼看去,那人退后几步。 他面容不变,负手上前,“既然景公子和娘子都在休息,那我等也不在打扰。这是最近燕府酿出来的新鲜酒,想要让娘子帮我品尝一下,若是有不足之处,还望赐教。” 梓染一听有酒,心里就开始馋了,他两眼冒着星光,见那下人将一坛酒抱过来,嗅了嗅,“此救芳香扑鼻,一闻便知是好酒。” “小公子真是酒仙。”燕璃挑眉,勾起看唇角。 “什么酒?”南小沫嗅了嗅,也没有闻出来,她上前毫不犹豫的将坛口打开,低着头嗅道,“果然是好酒,浓香,甘甜。” 燕璃得意的仰起了下巴,听她又道,“味道虽然好,可这喝起来不知道什么味道。” “姑娘会喝酒?”燕璃诧异的看着她。 “会!怎么可能不会。”她从小就是在酒缸里泡大的,什么样酒她没有喝过?只是现在不喝了而已。 “那样子姑娘也是懂酒的人,来来,姑娘帮我看看这酒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梓染抽了抽嘴角,她是来捣乱的吧?她就是嘴馋的吧? 那人拿来大碗弯腰去拿酒坛,却被梓染给阻止,“公子,这坛酒既然送给了我姐,现在就是我姐的,你这样怕是不要吧。” 南小沫瞪了他一眼,这是存心馋她呢? 梓染无视她,看燕璃恍然大悟,“对,这坛酒不能动了,你们两个帮忙小公子将这坛酒……” 他话还没说完,那坛酒救被南小沫抱着飞上了竹楼屋顶。燕璃面色一惊,梓染面色暗沉,不约而同看着竹楼上的红衣女子,一坛酒就这样毁在她手上了。 “还请公子见谅。”梓染道,“酒我就替我姐收下了,他日再见,当让我姐当面道谢。” 燕璃还杵在诧异之中,听他如此一说,寒着脸色缓缓点头。 梓染送走了燕璃,回头狠狠瞪着屋顶上的人,张开双臂飞落在她身边。 梓染落下,她警惕的将酒坛抱在胸口,“我可告诉你,跟我抢东西可是要受死的。” 梓染染顿了脚步,“我们一起喝,不抢酒。” 她疑惑的看着梓染,将信将疑,“你失信我怎么办?” 梓染扭开头,跳下了竹楼落在院子里,仰头看着她,“既然你这么爱喝酒,那就让给你了,我可不敢保证,喝了以后会不会出事。” 南小沫蹙眉跟着跳下去,站稳身子后看着他,“那燕公子是什么来历?” 梓染回头警告她一声,“小声点。” 她点头,将酒坛放下来,掏出一个小动,浓烈的酒味散发出来,她深吸一口气,“光是闻它美味。唉,你也爱喝酒喝酒?” 梓染白了她一眼,简单将燕璃的身世说了一遍。 简言看着景笙安静的躺在身边,那玉容的肌肤,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呼吸深浅不一,唯独放在她腰间的那双手臂不曾放松过。 ------题外话------ 这张少了点,我身体极限了,容我缓个神,连续半个多月在没有任何存稿的情况下,万更!白天上班,晚上码字,眼睛都是疼的,困…… 请谅解。么么哒! 【V5】你不心疼我心疼 她动弹了几下,那双手臂依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她只能作罢,静静闭上眼睛。燕璃来时,她就醒了,听了他们的对话,也能想象的出,燕璃那冷死人的表情。今日拿酒来道谢,怕不止是道谢这么简单吧? 她静下心来,凝神屏息,试着将全身的经脉打通,刚刚提起内力就被压制下去。 “想死你就继续!” 一道声音传入耳中,她霎时睁开眼睛,扫了整个屋子,诧异的扭头,看到景笙,便收回了视线,眉头蹙起。这南宫沫,在隔壁都能感觉到她在做什么,以后岂不是一点秘密都没有了? 听到外面的说话声,她吐了一口气,仰着头笑道,“你松开下手,我躺的身子都麻了。” 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但是没有放松的意思。简言无奈的朝着空气翻了白眼,然后继续笑着,“我身子好的差不多了,你让我出去活动活动?” 景笙睁开疲惫的眼睛,她见了一愣,“吵醒你了?” 景笙看着她不说话,闭上眼睛又埋进了她颈部,小声道,“真的很困,你要不在身边,那我也起来。” 她面色一沉,又心疼他,伸手摸摸他头,“睡吧,睡吧,我陪你睡。” 他勾起了唇角,拥着她又睡去。简言睁眼闭眼,来回做了好几次,最后眼睛疲惫了,才又睡去。 这一睡,直接到了夜晚,她悠悠醒来,屋内漆黑一片,身边的人动了动身子,似乎已经醒来。 “你醒了?”他带着邪魅而又慵懒的声音。 简言点头,“他们不在家里?” 景笙掀开被子下了床榻,套上衣袍,缓缓走到墙边,将那个盒子打开,顿时光芒万丈。整个屋子亮堂起来。她仰头,用手捂着刺眼的光线,适应片刻才移开手,看着他缓缓走过来,她羞涩的躺下去,将被子盖过头顶。 景笙微笑的瞥了她一眼,掀开被子钻进去,将她拉在怀里,“饿不饿?” 简言面色一红,摇摇头,“不饿。” “睡了这么久还不饿?”他将被子拉下来露出她那红扑扑的小脸,他心思一动,盯着她移不开眼。 简言移开视线,面色尴尬起来,“醒了快点起来,外面怎么没有动静了?人都去哪了?” 景笙抚摸她小脸,将她按在胸前,低头吻了她额头,她心惊的仰着头,“我们应该起来了。” 看了她一瞬,他才出声,“燕璃来过?” 简言眨眨眼睛,“你没有睡着?” “睡着了,只是不确定,满屋子的酒味,那酒味是在他的客栈喝过。所以我猜测是不是他来了。” 简言撑着手臂带着笑容盯着他,“看不出来,你鼻子这么灵,喝过一次酒,就记得他家的酒味。” 他低低的笑出声,伸手玩弄她的秀发,并没有作声。 简言从里面翻身在床沿,他偏头看着她那玲珑剔透的身子,薄薄的一层纱,看着她那若隐若现的酮体,气息开始紊乱,他忽然伸手抓住她手臂。简言诧异的回头,看到他那双迷乱的眼神身子怔了怔。 虽然,他很难受,但是人还是理智的。他闭上眼睛,松开手,转身背过她,“赶紧穿衣服出去。” 简言抿着唇瓣,无声的笑着下床,拿起旁边的衣裙低头看看身上的衣物,胸前那若隐若现的两团白,她脸色一红慌忙穿上衣服,将自己包裹起来。 就她看到这样的身子,也会发热,何况一个男子? 简言回头带着笑意瞥了他一眼,推门走出去,果然刺鼻的酒味迎面扑来。 她眉头一皱,嫌弃的挥着手臂,瞥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梓染和南宫沫,大步走过去。 “什么酒这么浓烈,将你这丫头也给喝醉了?”她伸手推了推南宫沫,“醒醒!” “梓染?” “……” 她双手叉腰,瞪着桌上的两人。 果果摇晃着身子从梓染的衣袖里面出来,揉着朦胧的眼睛坐在地上仰着又看到简言愣了一瞬,嬉笑着站起来,“师父你醒了?” 简言看着那小身板,低头一笑,“你也醒了?” “唔,都是梓染哥哥和她喝了好多的酒,将我给熏晕了,听到你喊,我就醒了。” 简言抽了抽嘴角,瞥了一眼那坛酒,眉目一沉,“要不是我内力全无,否则将他们丢到外面去。” 果果笑着走过去,简言伸手捏起她的小身板,碰到它手臂伤口,只听它咝的一声,她慌忙一手托着它身子,紧张问,“你怎么了?” 果果面色一白,咬着唇瓣不敢看她。 她直接下手去掀开那小家伙的衣袖,它慌忙退后,“师……师父,这是我不小心摔的,真的没事了。” 它那身板那是简言的对手?简言掀开它手臂一看,面色一寒,“这是谁?梓染!” 她气的大吼一声,“是不是梓染?” 果果急的掉眼泪,“不是梓染哥哥,是我自己要求的。你不能怪梓染哥哥。” 景笙匆匆出来,瞥了他们一眼,便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他站在旁边,并没有作声。 简言怒气冲冲,将它放在桌子上,目光看向南宫沫。 果果一急,起身道,“师父,不关他们的事情,是我要求的,如果不这样师父身子怎么会好?天山雪莲又没有,只有人参可以,何况这并没有生命危险,求师父不要怪梓染哥哥和小沫姐姐。” 简言面色阴沉的可怕,她冷着面,“你回去吧,跟着我会受苦。” “师父?”果果睁着豆大的眼睛,眼泪却啪啪直掉,“你说过不会不要我的。” 简言红着眼睛移开脸,“我目前还没有能力做你的师父,你回去吧。以后不要来了。” “师父!”它看着简言转身要走慌忙跪下来,“果果不需要任何人保护,只求师父不要赶我走。” 梓染被惊醒,他茫然的揉着眼睛,看了果果和简言,“发生什么事情了?” 果果扭头,朝他跑过去,哭喊着,“梓染哥哥,你快帮我向师父说句好话,师父要赶我走。” 梓染一愣,蹭的站起来,“为什么?” 简言瞪了他一眼,“自己问。” 他低头看向果果,“你做了什么惹她如此生气?” “我…我…” “多大点事儿?瞧你气成这样!”南宫沫悠悠醒来,淡然的瞥了他们一眼,“人家割肉救你,你还要赶人家走,有你这么当师父的吗?” “我留下它不是要它拿生命来救我,如果是这样,当初就不会留下它,或许一开始就杀了它,也好过有了感情却又如此折磨。我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没有能力保护身边的人,跟着我连起码的生命安全都没有,你说我还能留吗?” 梓染一听怒指南小沫,“是你诱导它的对不对?它那么怕疼,自从遇到我们,一直都担心会被我们给吃点,好不容易彻底信任了,你却这样伤害它……你……” “梓染哥哥,不是这样,都是我自愿的不关小沫姐姐的事情。” “我不喜欢伤害自己的人,哪怕是为了救她,我也不喜欢。”他移开头收起了怒气,“你走吧!只有回到你自己的家里,才不会有人这样诱导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南宫沫怒了,“有好的药草不用你是不是傻?它不就一个……” “它是一株人参,那也是有灵气的人参,你不爱我爱,你不心疼我心疼!”简言冷着脸,“你们都走,我谁也不想看到。我就是死了,也不需要你这样救。” “素素姐……” “叫我简言!” 南宫沫面色一百,心里十分委屈,“你以为我想救你?我巴不得你死了算了,这样钰小王就不用心疼了,哼!” 简言身子晃了晃,不置信的看着那抹红衣,消失在庭院。 梓染张张嘴巴,瞥了桌上的果果,又看看面色苍白的简言,抬脚朝着后院走去。 “梓染哥哥……” 果果小声抽泣,它扭头看着简言,“师父你真要赶我走?” “跟着我,日后会更多的人将主意打到你身上,人参对于习武之人很有用,我不想你这么傻,下一次是不是要断胳膊少腿?我不想这样,所以,你还是回去吧,这样我才能保护你不被伤害。” 果果木讷的笑了笑,很让人心疼。 从头到尾景笙都没有出声,他并不认为简言有错,他接过那碗汤药的时候,就知道里面加了东西,那时候就在怀疑是不是加了人参。 他依旧温柔的上前,将果果那小身子放在手心里,笑着道,“师父并不是不要你,是她现在的能力不够,还不能好好保护你,为了你以后的安全,你先回去玩几天。乖,要理解师父用意。哥哥送你去后山可好?” 果果还能说什么?它泪眼朦胧的摇摇头,“哥哥身体也不好,后山来回还需要些时间,这天也黑了,你一个人不安全,我还是一个人遁地回去。” 景笙扭头看着简言。 果果朝她看去,希望可以从她嘴里说出来留下的话语,可是没有,它闭上眼睛,跳在桌上,朝简言跪下磕头,笑着道,“祝师父和哥哥早日康复,祝梓染哥哥……” 它泣不成声,深吸一口气,实在说不出,祝他早日找到比自己好的人,它就是一个随时都会被吃掉的人参,毫无修为,怎能配的上他这只高贵的狐? ------题外话------ 是我对不起大家,能看到这里题外的正版亲,我真心对不起你们。昨日看了,那些获奖的会员名单,我想哭,抢了实物,抢了前面的,却只有首订这一记录,而我还傻傻的以为他们依旧还会支持我。对不起大家!宝贝们,真的对不起,获奖的那些V1的号,我真心心累,也不知道你们在那里看的名单,首订发了2万,你们千字5分,2万是100币币,然而,现在的记录依然是100,我是不是该自己大脸?币币给了算了,也就几块钱的事情,实物呵呵哒了……那些币币拿去挥霍吧,祝你早日像这样抢正版读者福利,早日V2。真心掌脸! 亲的宝贝们,能看到这里的,我会好好爱你们。求你们继续包养我。TT心疼⊙﹏⊙ 【V6】我的影响何时好过? 景笙心有不忍,可看见简言那冷漠的神情,他愣了一瞬,又看向桌上的果果。 那只向来活泼可爱的人参,或许是因为刚刚融入他们一起,费心费力的将自己外人的身份变成一个自己人身份,可如今,成了自己人却被自己人给赶走。 它不气,不怨。它能够理解,她不想自己伤害自己,哪怕病死,她都不会接受自己身上的肉。 它从桌上跳下来,脚下一软跌落地上滚了几滚。景笙心下一惊,上前小步,它却站起来,头也不回扶着门槛,翻身过去,小小的身影像南宫沫一样消失在庭院里。 竹楼瞬间恢复原来的样子,有她,有他,还有小狐狸。仿佛从来没有其他人来过一样。 可是心,多了一只可爱的小妖,怎么会没来过? 景笙站在她身边,揽着她肩膀,“别难过,你这是在保护它。” 简言仰头,眼里满是泪花,“我不喜欢用这种方式救我,我不喜欠任何人的情,我不喜欢,跟在我身边的最后一个个因为我而死去,就像……” 就像九重天宫一样,和她一起救凌瑾钰的人都死了,那感觉好像被人抽空了元神,心疼的不能自已。 景笙心疼的为她擦拭着眼泪,她虽然有一颗坚强的外边,心却柔软的。他没有办法参与上一世她经历的事情,没法体会她都受了什么伤害,可是现在只能站在她身边,给她一个心安的胸怀,让她倚靠。 “别哭了。”景笙叹息道,“你这是在保护它,我们都懂的。” 她收起了眼泪换上了一副笑容,“去厨房,我饿了。” 他不喜欢她强颜欢笑,但求她以后可以随心所欲,只要她开心,她想做的事情,他都可以陪着去完成。 厨房,梓染坐在灶前低着头,看不到神色,听到脚步声,才抬起头来。景笙和简言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心里不好受,这些日子都是他和果果感情最好了,突然这个人消失了,怎么能不心疼? “你起来,我来烧火。”景笙道。 梓染霎时变回狐狸,摇着尾巴,站在椅子上。景笙笑着弯腰将他抱在怀里,他便将头窝在他的腿上,一言不发的闭着眼睛。 简言同样不言不语,站了好一会,深吸一口气,大口吐出来,来回做了几个深呼吸,心情才算好了点。 “想吃什么?我要露手了。”她笑着说。 景笙看向他,勾起唇角,“随便都好,只要你喜欢。我不挑食。” “梓染呢?”她看向他腿上闭眼的小狐狸,“这两天亏你照顾了,来开始点菜。” “我想吃牛排,想吃大虾,想吃各种美味的东西……” 简言抽了抽嘴角,拿着小萝卜头朝他打过去,被他躲开,“想吃东西也要看家里的现状。” 梓染撇撇嘴巴,“你就不会拿那红薯或者萝卜充当那些材料?” 简言挑眉,他说的确实不错,萝卜和红薯还有很多东西都可以雕塑,都可以充当肉块而做出一些菜来。 她思索了片刻,拿着红薯削皮,认真的雕刻起来。梓染想看她到底做什么,站了那么久,然而只看到了她背影,却看不到她在做什么。 半个时辰过去了,她笑着回头,将雕刻的小人放在蒸笼里面。景笙仰头诧异了一瞬,看着她含笑的低下头,揉揉梓染的头,“一会就好了,别急。” “快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梓染问他。 景笙笑道,“等会好了你就知道了。” 他识趣的趴在他腿上,“好吧,那我就在等一会,看看到底做了什么。” 简言笑着坐在他们一旁,从五代十国,讲到了天文地理,从地上讲到了天上。而他们两个听的及其认真。这样一个消磨时间的方法,亦或者这样一个忘记果果的方法确实是一个好方法。 那红薯蒸好以后,一股清香的气息冒出来,梓染嗅了嗅,“好香,我要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简言将锅盖揭开他却目瞪口呆,笼屉上面放着四个小人,有他,有果果,还有简言和景笙。他眼睛瞬间湿润了,伸出爪子指着那些小人,“好丑!” 简言面色一沉,“丑?” 他破涕而笑,“你看,我明明不是那样的脸色,你刻的一点都不高冷。” 简言挑眉,将自己和景笙的拿出来,“关键是,你长的就不高冷,我为什么要将你刻成高冷?” 他撇撇嘴巴,侧脸看着景笙接过她手里的小人,听他笑道,“这小人刻的和你一模一样,这要让我如何下口?” 简言含笑拿着他的小人,“我就从头开始吃吃吃,然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梓染叹息的看着果果的小人,伸出爪子拿起来,“你真是会玩,这饭还要不要我吃了?” 景笙和简言笑看他,“随便你,不吃半夜饿了,我不负责。” 梓染叹息的将自己的小人拿出来,看了看嘀咕道,“真是丑爆了,想我如此高傲的狐,怎么是这等笑面虎的模样?形象都毁了,赶紧吃掉!” 简言和景笙含笑的瞥了他一眼,再无言语。 清凉的黑夜里,房屋顶上,站着一只狐狸,目光注视着黑夜,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四周异常宁静。 第二天,简言和景笙照常去修炼了,吸收天地精华,她要将自己的修为在搞上一层才行。 梓染一夜未眠,看着他们出门,就从屋顶上下来,身子一闪便进了紫菱里面,他也要勤加练习。 正是农忙的季节,村民们就算心里担心简言,却不敢前来打扰。经过人工降雨这件事情,村民心里已经将简言当成了他们的救世主,就算简言再有更大的举动,他们也会觉得理所当然。 自从简言那场人工降雨成功以后,燕璃心里无味翻腾,本以为她和玄宗道长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心里失落了几天。那天,雨水毫无预兆的倾泻下来,变成了倾盆大雨,他先是诧异,接着是欣喜,最后却没有等回简言。他看着景笙站在雨中,仰着天空,静心等待她,他心里不禁佩服起他。 他几次派人打听,等来的就是,景笙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不吃不喝,而她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第四天,奇迹再现,她活着回来了。 她就像一个降落在人间的女神,驾着七彩云落在后山脚,落在他身边。不止他震惊了,整个致富村乃至整个小镇都震惊了。 消息传到十里外的简家,简家母亲以及简家大哥那眼睛瞪的比石头还圆,嘴巴张的塞个鸡蛋进去都不觉夸张。为了证实这一说法,简家大哥简赢挑着两大箩筐,拖家带口的往致富村奔来。简母紧跟其后,好似有简言这样一个女儿,给她祖辈脸上长了光彩。右手边拉着三岁的孙子简嘉乐,左手边跟着儿媳九娘,红光满面的朝着简言奔去。 集市上闹腾了,简赢挑着扁担,后面跟着妻子儿子还有年近六十的母亲,到了集市就开始吆喝,“你们说的那景家儿媳妇,景家娘子是天上神仙,那可是我简家妹子简言呐。” “我家妹子给咱们祖辈长了脸,就连神明都被感动了,收了我妹子做了弟子。” “……” 来往的百姓诧异的看着那几人,偏偏有人上前搭讪。 “你是景家大舅子?” 那人上下打量简赢一瞬,瞧他粗布麻衣,长的还算过眼,身后那脏兮兮的儿子、低着头看不见容颜且身子丰韵的娘子,还有半佝偻着身子的母亲,以及大大小小的包袱…… 那人笑道,“你们这是要投奔咱们女神?” “啊!”简赢不明他意思,点点头,“我是投奔我妹子去。”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有人讥讽有人想要巴结。那人笑了笑,“兄弟,据我所知,景娘子可是你母亲卖给了景家的。五两银子呐。” 那人伸出巴掌在他眼前晃了晃,简赢面色一变,退后几步,“这是什么意思?那是彩礼,什么卖不卖的。” 那人仰头大笑,“彩礼?好多的彩礼,大家伙说是不是?” “是!”百姓齐齐回答。 简母看了看周围的人,还以为打着简言的名讳,会被人刮目相待,原来只有无尽的讽刺。身边的身子简嘉乐仰着头看着简母,“奶奶,咱们不是去找小姑吗?为什么会被他们笑?” 儿媳舅娘慌忙将儿子拉到自己身边,他怯弱的看着那群人,低声道,“乐乐不怕,等会就找到了小姑了,小姑可是神仙呢。” “大家伙还是让开吧,不论如何,景娘子身上都留着我们简家人的血,这可是不乱攀亲戚,血缘关系大于一切。”简赢才不怕,他身后有简言这尊大佛,他怕什么? 百姓们个个讥笑几下,撇撇嘴巴都为简言感到不值。人群就有张艺,他是个好管闲事的主,笑着上前,“简大哥,你们找去找景娘子?” 简赢愣愣的点头,“你是谁呀?” 张艺弯腰接过他手里的扁担,“我叫张艺,我知道景娘子住在那里,我带你们去,不过有点远。” 简赢有点懵,听他如此一说,忙点头,“好哇好哇,你真是个好人呐。比那群人好多了。” 张艺憨厚的朝他笑笑,回头看着简目已经儿媳九娘,“伯母大嫂,你们慢点。” 简母笑的很难看,扭头小声嘀咕,“这人可靠吗?会不会将我们给骗了?” 九娘摇头,“娘,我看那小伙子不像是个坏人,看起来很憨厚老实。” 简母轻轻点头,“这天黑之前能赶到吗?” 张艺回头笑道,“伯母放心,太阳下山之前一定可以到。” …… 此时的简言,却被孙氏喊到了田里,面对景家的几亩田地,她站在田埂之上,听着孙氏说:“你来帮我们分析分析,种什么东西收成会好点?” 简言蹲下来,捏了一把土感受了它的柔软度,探查了土质,和她那两快土地的质量相比可差远了。她自己也知道,都是因为土元素的帮忙,才会将那些土质维持的很好。 “怎么样?” 景家三兄弟齐齐看着她,包括江氏和李氏。江氏见她不说话,心里发急,“丫头你倒是说句话啊。” 孙氏起身看了她一眼,“妹子别急,让她在观察观察。” “是呀,就你心急。”景钱指了之她,“我们都不着急,你急什么?” 江氏回头瞥了一眼附近的村民,这几日基本上都是这个情况,只要简言出现的地方,都会围观很多村民,都想让简言去自己田地里分析分析一下土质。村民们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让孙氏去请简言,这好不容易请来了,大家能错过吗? 简言扶额站起来,看了景笙一眼,大声道,“二婶这土质一般,按照往年种的什么继续种就好了。” “往年都是种玉米,收成一只都不是很好,这如何是好?” “是呀是呀,这玉米也是一年不对一年。” 景笙面色平静,他心疼简言站在阳光下站的太久,毕竟她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村民们的心情他也理解,谁都想自己田里的庄家能够长的更好。 简言回头笑道,“种田不能着急,不是一家两家不好,是这片土地本就不肥沃,若是大家相信,就安心的去种自己想种的任何作物,指不定来年收成就好了。” 梓染仰起头,动了动耳朵,又看着那田地。忽然之间似乎看到了什么,他在眨眼一看,竟没了。 村民们听了她话,便放下心来,各自回家到自己的田里去种庄家。 景笙拉着她手走出田埂,“你想利用土元素帮忙?” 梓染跟着她一边,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清楚。 简言跟着他向后看了看,回道,“晚上将那些小可爱,召唤出来,这样整个村子就有救了。” “你的身子……”他蹙眉。 “没事的。”她笑道,“梓染你看什么呢?” 梓染停下脚步,“我总觉得被什么东西跟着,但又不知道什么。” 简言挑眉,“你不是已经知道什么了吗?” “你都知道?”他仰头,目光沉了沉,“真的是它?它不是应该回去了吗?这个小萝卜头,村民那么多,也不怕被捉去熬汤!” 简言含笑的跟着景笙走了。梓染就站在原地大喊,“小萝卜头,你还不回去?当心村民捉你回去熬汤。” 果果不情愿的走出来,呵呵一笑,“你是谁呀,我去哪里管你什么事情?被吃掉也不管你的事情吧!” 梓染面色一沉,看着它站在草堆前,几天不见完全变了样子一下陌生了起来。 他张张嘴巴,最终没有说什么,扭头就走了。 果果冷眼看着他,这次不遁地了,就光明正大的在路上行走。梓染没走几步停下来看着它,“你是不是生气了?” “为什么生气?”果果耸耸小肩膀,“既然都不要我,我为什么还要赖着不走?” 梓染面色一沉,“你个小萝卜头,什么时候才知道保护自己?什么时候不要你了,不过是想让你多学习点,以后不要随便将自己的肉割下给别人。” “师父是别人?换了你,你会怎么做?”果果红起了眼睛,“你会眼睁睁看着她死,还是心疼自己的肉?” 梓染语塞,换了自己,也会和它一样,割下自己的肉哪怕是自己的生命,他都会给。这样,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果果? “明明我们每个人都会去做的事情,为何到了我这里就不行了?为什么一定要赶我走?”果果上前踢打着他,虽然那力道像挠痒一般,可他心里就是不好受。 “为什么?你说啊!是不是嫌我碍事,嫌我没用拖后腿?”果果大吼着。 梓染叹息一声,抓起它的小身子,扔在头上,“回家!” 它愣看愣,一把鼻涕一把泪,全部都擦在他头上,他也不介意了,放以前肯定会说:“小萝卜头,你滚下去。” 他含笑的奔跑着,这几晚上,老被噩梦缠身,每次都是它韩喊着救命,每一次都是梦到它成了别人碗里的汤,吓的他整个精神都不好了。 简言小夫妻推开庭院竹门诧异的看着那几人。张艺迎面而来,“景兄弟,景娘子你们回来了?” “这是……”景笙看着张艺,“我家不是客栈,这……” “你说什么呢?”张艺拍拍他身子,“这是你丈母娘和大舅子,你以为谁呢?” 景笙诧异的看着简言,还没确认就听简母上前喊道,“言丫头?” 简言挑起眉梢,她怎么就把简家人给忘记了?简家母亲,贪财的母亲,简言大哥,只会骂她是个扫把星,简家大嫂,只会吩咐她洗衣做饭甚至上山砍柴。也就简家小孙子知道心疼姑姑,每次挨打,他都会上前喊道,“姑姑,不疼,嘉乐给你呼呼。” “妹子,你傻了,我们是来看你的。”简赢笑呵呵的左右打量竹楼,“真是个冬暖夏凉的好地方。” 他扭头贪婪的看着景笙和简言身上的布料,那可是镇上数一数二的好布料,穿在身上,提高好几个档次呢。再看看自己,粗布麻衣,衣衫褴褛,到处都脏兮兮的。 “看我需要拖家带口?”简言冷哼一声看也不看他们,大步走上门口,站在天台阶上,俯视他们。 简赢面色变了变,指着她道,“妹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娘想你了,想来看看你,我总不能让她老人一个人来吧?这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五两银子用完了吧?”简言负手站在高处那高人一等的气质,让简家人结舌。她嘴角讥讽,“我知道你们定是听说了最近的流言,可是我很不客气的告诉你们,当你们用银子把我卖掉的时候希望已经被冠上‘景’姓,还希望你们认清这个事实。” 简家人面色都不好看,张艺看着揪心,也不知道她当时受到了什么伤害,才会如此恨简家人。 简言见他们都不敢说话,轻笑着继续道,“不过我很感谢你那五两银子赐给了我如此好的一个夫君,你们说是不是?” 简赢慌忙点头,“是是是,这个是应该感谢……”他接触道简言那冷冽的目光,顿时吓的闭上嘴巴。除了简母,其他人都闪在一旁,相互拥抱着。 简嘉乐就是不怕,若不是九娘拽着,他肯定奔到了简言的怀里,奶声奶气的喊着,“姑姑。” “言丫头,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也知道当时的情况,实在是难以揭锅,再说你那扫把星的名号一直在,谁还敢上门提亲?好不容易景家人前来提亲,怎么能……” 简言动了动眉梢,看着简母,“就算在穷也没有穷到卖女儿的地步。既然现在已经卖掉了,那么就不要在纠缠了,对彼此都很好。” “哎呀!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人呐!”简母一听顿时捶地而泣,“我这辈子造的什么孽阿,相公死了,女儿不要娘了,这日子还有什么好活的?还不如死了算了!” “要寻死觅活的还请滚远点!”简言看着景笙和梓染,“你们还不回来杵在那里看什么?” 景笙低头,看见果果先是一惊,随后笑道,“我们进屋去。” 果果笑了笑,坐在梓染的头上,经过他们身边时候,个个吓得面色苍白。 简母看着房门被重重的关上,她愤恨的直起身子,朝着门缝大喊,“你还是不是人,你的心都被狗吃了?连自己的母亲都不要了,这是大忌!” 张艺不知道何时开溜了,看着简言那些那些简家人相处的令人尴尬。 “我这是作孽阿,怎么生了个一个蛇蝎美人?心肠如此歹毒。” 简言一听抽了抽嘴角,景笙道,“要不将他们喊进来好好聊聊?” 简言摇头,深吸一口气,软软的趴在桌子上,“不去,那些都是白眼狼,养不起的。就像吸血鬼,以后会要更多的的更多,贪心不足。” 景笙叹息的听着外面吵闹声,越来越大了,他担忧道,“若是这消息传到了村民耳里,对你的影响不好。” 简言抬眸笑道,“我的影响何时好过?”她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扭头看着梓染道,“你还不出来,躲在他身上以为我看不到?” 果果这才嘟着嘴巴走出来,小心喊道,“师父?你还要赶我走吗?” ------题外话------ 呼,粑粑住院了,今天先六千,下午或者晚上在补二更,么么哒。 【V7】以死相逼 简言微微一笑,让它看到了希望,眼里浮出喜悦的光芒,它跳到简言面前,心里满是委屈,用它那小脑袋蹭了蹭简言的手臂,“我都明白,师父这是为我好,我一点也不生气。这几天我一直都没有离开,一直都跟在你们身后,其实你早就知道对吗?” 简言挑眉,伸手抚摸她小脑袋,“回来就好。” 果果小手揉揉眼睛,猛烈的点头,“我好开心。” 简言并没有作声,景笙和梓染互看一眼,笑着扭头。景笙听着外面的吵闹声,他叹息的看向简言,“若是不管这事情,怕是会越闹越大。” 简言毫不在意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抿了一口冷笑一声,“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向来都是这样。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大家都知道,试问这样一个贪财的家,为了自己那一点私欲便卖了自己的女儿,你说这样的母亲我还应该感恩戴德?” 景笙愣了愣,梓染叹息道,“就算不忍,也应该将他们赶走而不是让他们再这样闹下去,这样对你对大家都不好。” 果果左右看看,瞧着他们都很为难的样子,思索片刻道,“既然他们如此贪财,那不如就给他们一些钱财,让他们回去吧。” 简言淡然的摇头,“你不懂人类的贪念,一旦你今日给了他们好处,他们就会觉得理所应当,下次还会变本加厉的继续找你索要,这样一来你有多少钱都不够他们用。” 果果茫然的摇头,“不是有句话叫,知足者常乐吗?或许他们也没有那么坏。” 梓染和景笙纷纷点头。 简言低头扶额,倍感心累。简言有这样一家人,那些年她都怎么过来的?每天顶着扫把星过日子,每天都提心吊胆随时都有可能被卖掉。 卖给景笙是她的福气,若当时卖给了其他人,或许她就不是她了,还能保持一个完璧之身? 简言沉默半响才抬起头来,拉开门,惺惺作态的哭喊声,便传入耳朵里。她面色一沉,猛然将门拉开,“闹够了没?” 简母吓的目瞪口呆,简嘉乐吓的一颤,紧紧抱住九娘的腿,“娘,乐乐好怕。” 简言冷眼瞥了他们一眼,大步走下来,“以前我如何,你们问过一句?卖了就是卖了,嫁给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回?” 她讥笑的看着简赢,“我真不知道你抱着什么态度,凭什么认为我一定就会收留你们?今日我不妨告诉你们,简言早在出嫁那天都已经死了,现在是我,九重天宫的素姻上仙!” 那让人震撼的声音,震撼了每个人的心。简家人睁着圆圆的眼睛,不置信的摇摇头。 简赢上下打量她,“不可能,你就是我妹子,怎么可能是那个什么上仙?妹呀,你今日成了天仙弟子,就不管娘了,会遭天谴呐。” 简言面色一沉,一记冷眼看去,吓的简赢忙闭上嘴巴。 “就算遭天谴,我今日也不会认你们。几位请回吧!”她依旧毫不留情的赶着他们。 “你这个不孝女,是不是要逼死我才行?”简母瞧她态度强硬,毫不顾忌母女之情,她倏然站起来,瞥了一眼墙角,牙关紧闭,狠下心来,今日势必以死相逼。 只要她的心不是石头做的,必定不会放任自己死去。简母就是抱着这样一个态度,狠心的朝着墙角撞去。 简言一听,眉头蹙的更紧了。心里也十分清楚简母这是打算鱼死网破了,就算死,也要给自己儿子捞一笔!简言讥笑的并没阻拦,“既然想死,那就去死吧,省的日后我看着闹心。” “你——”简赢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她说出来的话。 景笙和梓染也都诧异了,虽看着简母有惺惺作态的之势,可这毕竟也是一条人命万一死在竹楼里,那可就将这竹楼变成了污秽之地。 但是,看着简言那坚决的态度,他们也只能看看。谁都知道,若不是伤害她太深,她一般不会心如此狠心。 简赢一听面色大变,扭头看着简母脸色苍白一瞬,仿佛说那句话的人不是自己女儿一样。 对,不是自己的女儿。她的女儿向来不会忤逆自己的意思,更不会这般无情的让她去死。她那眼泪顿时刷刷的往下流,心下一紧,攥着拳头,瞄准了墙,作势要去撞墙了。 “娘!”简赢阴狠的看着简言,“你还是不是人?你真要逼死自己娘才甘心?” 简言冷睨他一眼,柳眉微动,只是一眼便移开,“若是每个人都像你这般咄咄逼人,寸步不让,恐怕我早就被逼死了。” 景笙和梓染脸色本来焦急,可看到她那冷情的模样,不由得站着不动。她说的没错,若是每个人都像简母这样逼迫,怕她早就被逼死了,还能安详的站在这里? 简母愕然的看着她,今日她还就破例了,就当这古今中外的第一人,也让简言名誉扫地。 她气冲冲的朝着目标撞去,简赢和九娘心下一颤,简言毫不为动,景笙和梓染虽然变了脸色可终究没有动一步。 “娘——” 简赢和九娘心惊胆战的朝着简母跑去,简嘉乐吓的揉着眼睛大哭起来。忽而一道白色的光朝着简母过去,简言扭头,眉头皱起,只见那简母生生被弹回来,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发白。 “还真是个冷血之人。” 几人面朝半空,空中飘起了玫瑰花瓣,芬香吐露。红衣少女飘逸的仙姿缓缓飘落下来。那姿色倾国倾城,看呆了简母一家。 “仙女……”简赢道。 “好漂亮。”九娘道。 简言白了白眼睛,懒得搭理南宫沫。南宫沫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令简赢神魂颠倒。 “你们快起来,有什么事情,我为你们做主。”南宫沫瞥了简言一眼,今日就给她添麻烦,看她还那么嚣张。 简言依旧冷情。 简赢感激的将起因全部跟她说了一遍,南宫沫听后尴尬的一笑,若说素姻是他们的女儿,打死她都不相信。 “大胆!”南宫沫突然一吼,吓的简赢面色一颤,茫然的看着她。 “你说她是你妹子?”她指着简言。 简家人一致点头。 南宫沫仰头一笑,“素姻没爹没娘孤儿一枚,怎么会突然多出一个娘和一个哥哥?这不是让本仙笑话吗?” “仙子,草民说的句句实话,她确实是草民妹子。”简赢不知道素姻是谁,可是就是简言。 “你还敢胡言乱语?”南宫沫睨了他一眼,“你说本仙如何才能相信?你们的容貌一点相似都没有,还有你……”她指着简母,“你这等身材也能生出素姻这等红颜祸水般的女子?让本仙如何相信?” 简母变色一颤,慌忙摇头,“仙子你要相信,她确实是我生的。不信你自问她。” 南宫沫看了简言低头笑道,“我知道简言是你生的,可是她不是简言,她是素姻上仙,活了两千年的素姻上仙你懂吗?” “这……怎么可能?” 简家人颓废的坐在地上,南宫沫看着那小娃娃实在是可怜,叹息的从腰间掏出一定银子递给简赢,“本仙不会冤枉人,我看你这娃娃尚小,以后好好教育将来必定成大器。这银子你且拿着,找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靠着自己勤劳的双手让必定能够富甲一方。” 简赢颤抖的伸出手想要去接,南宫沫缩回手笑道,“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他愣愣的点头。 “我在这银子上面施了法,若是你出了竹林将这里发生的事情说出去半句,这一定银子马上变成一个石头。到时候别说我没有提醒你。” 简赢眼睛瞪的老大,死死盯着那银子,随后看向自己的母亲、妻子、儿子道,“我简家人在此发誓若说出去半个字,就就收回我身上全部的家当,从此沿街乞讨,直到死去。” 南宫沫满意的点头,将银子递给了简嘉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嘉乐。”小娃娃奶声奶气的看着她咧嘴一笑。 “这银子给你,以后要好好学习,考个好官知道吗?” 简嘉乐茫然的点点头,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接过那定银子,放在了自己的小兜里面,“仙子放心,我不定不会辜负仙子所望。” 南宫沫点点头,“那十五年后,我来找你,你要记得我知道吗?” 简嘉乐重重的点头。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们快回去吧。”南宫沫直起身子,看着简赢将自己的母亲扶起来。纷纷看向身后的简言。 “你真不是我女儿?” 简言点头,果断道,“不是!” 简母重重的叹息,深深的看了一眼景笙,回头道,“我们走吧。” 简赢和九娘搀扶着她,带着那小娃,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简言至始至终都没有露出半丝怜悯,希望南宫沫的话能够改变他们的一生。 南宫沫转身瞪着简言,“就知道你是个人无情无义,果然还是和上一次一样!” 简言看也不看她,转身进屋,“我本就是上一世的自己,你不是已经窥视了天机,看了他们的未来?我还需要怜悯之心做什么?” 南宫沫嘴角抽了抽,毫不客气的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仰头喝完,“我那句话,是想试一试能不能改变他们的命运,变石头那是骗他们的。再则,今日这里的事情要是流传出去,对你还不是不好,我这是保护你知道吗?” 简言不作声,南宫沫的用意,她还是知道的。 过了片刻,简言才问,“这几天你跑哪里去了,云宫不管了?” 她摆手,“这几天去体验了人间冷暖,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哪里都不如这里好。云宫有什么好管理的,我不是说了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吗?我也就是消失一天的事情,谁会想到我在这里?” 简言懒得看她。她伸手推了推她手臂,“你快去给我做饭,我都饿死了。” 她视线看到了果果,笑道,“你这小人不是被赶走了吗?没出息,怎么又回来了?” 果果面容一黑,反驳道,“你有出息还不是一样回来了,别五十步笑百步。” 简言抿嘴发笑,到让果果给抓住,“师父终于笑了。” 简言愣愣,瞬间收起笑意,起身便往后院走。随后景笙含笑的瞥了他们一眼,“大概晚上有口福了。” 果果欢腾的跳向后院,景笙和梓染都跟着,南宫沫侧身看着他们背影喊道,“喂,怎能都走了,留下一个陪我说话。” 梓染回头挑眉,“你还是一个人自言自语吧。” 南宫沫扯了扯嘴角,仰头喝了茶水,忙跟着起身朝着后院走去。 简言收拾了碗筷,洗了锅,添上了水,开始烧着。梓染和果果站在一旁看着,只有那南宫沫像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在后院的水池边大叫着。 “素素姐,晚上给我烧鱼吧,芙蓉烧鱼、清蒸或者红烧都行,怎么样?” 简言睨了她一眼,“不怎样!” 她撇撇嘴巴,全当她答应了,“我去捞鱼。” “你站住!”简言喊道,“你若是用法力,以后都别想吃。” 她当即回头,“不用法力用什么?难不成我要亲自下去捞?” 简言挑眉,“自己去想,捞上来就有的吃。” 南宫沫眉头一皱,看着自己去的手,叹息的走出去。果果站在门口,看着她在水池边站了好一会,才想着旁边那鱼网。 “沫姐姐好笨。”果果笑着,“站了那么就才发现那鱼网,唉,仙人都是这样笨吗?” 简言瞥了她一眼,她忙改口,“当然除了师父。” 晚上简言给南宫沫做了清蒸荷叶鱼,那些蒜汁调料全部将鱼腌制了好一会,才包裹着荷叶放在蒸笼里面。她做了汤料,就等着出锅之后,将汤汁全部浇在上面。 夜来临,微风起,竹影摇曳,红灯高挂。月光氤氲下的竹楼朦朦胧胧,厅堂中央,几人围着桌子而坐,美味佳肴十里飘香。 南宫沫吃到一半才想起来燕璃那坛酒,她看向梓染,“那天不是喝了一半的酒吗?还有一半呢?” “你想喝?”梓染放下碗筷,起身道,“想喝我就去拿。” ------题外话------ 说明下,云宫小仙的名字改了,南宫沫。吼吼,以后都叫这个了。 订阅出现危机,恳求大家,多多支持下,嘤嘤, 一直到下月12号,我恳求大家就算不看也订阅下好吗?若是有小号的也帮我订阅下,12号我全部打赏给你小号都可以好不好?(●—●)订阅惨淡,好忧伤,天天被编辑批判,嘤嘤。 【V8】反正我就是不喜欢 南宫沫看着他,“喝,为什么不喝,如此良辰美景,不喝岂不是亏大了。你说对吗素素姐?” 简言抽了抽嘴角,按理说这仙子基本上都是以高冷的姿态存在着,怎么会有南宫沫这样调皮捣蛋的小仙? 南宫沫抚摸一把脸,拉开和她之间距离,“你为何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 简言放下筷子看着她,“你这样调皮捣蛋,他们怎么放心把云宫交给你管理?” 南宫沫一噎,瞪了她两眼,伸手接过梓染递过来的酒杯,“管理一个云宫又不用费多大力气,无非就是掌管天下暴风雨雪,这还能难到我?” 简言撇撇嘴,“上一次怎么回事?人间两个月没降雨,这可是你的失职。” 景笙和梓染低头笑笑,就果果笑的声音最大,却遭到了南宫沫一记白眼。 南宫沫语塞,仰着头,眼神飘渺的毫无焦点,“那是……那是,我不小心睡着了,才会忘记了时辰导致人间两月没雨水。” 简言毫不客气的点了她脑袋,“你就这调皮的模样,让你担当如此重任连我都不忍提心吊胆,万一哪天你在睡个一天,人间就是一年没有雨水了。百姓岂不是连吃的都没有?” 南宫沫揉揉脑袋,瞪了她一眼,“行了行了,如此美好的夜晚,别只顾着数落我了。谁没有错?谁的人生没有半丝坎坷?你说的我都记住了,以后我尽心尽责就是了。” 她呵呵一笑,拿着那坛酒,转移话题,“这燕公子可真是大方,据我这几天所了解到的,燕府的好酒可算是玉兰酒了吧?居然送这么一大坛给你,莫不是对你别有用心?” 简言淡然的看着她倒了两杯酒当在她和景笙面前,轻哼道,“此人狡猾奸诈,你少跟他打交道。” 南宫沫放下酒坛,示意他们端起来一起喝一杯。 一杯下肚,她舔了舔,回味无穷,夹了一块鱼入口,“狡猾奸诈,这个我还没体会到,不过不得不佩服此人博学多才,这酿酒的技术倒是有一手。” 梓染轻蔑的瞥了她一眼,简言和景笙相对笑笑。南宫沫蹙眉,敲着筷子道,“唉,我说你什么意思?你鼻子在嗤两下,看我不揪掉你的鼻子。” 梓染白了她一眼,“怎么说你也是云宫的仙子,怎么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姑娘?这玉兰酒在燕璃手上确实是一坛上等的好酒,听说皇帝每年避暑归来总要来燕府搬上好几坛回去。可是……” 他挑眉一笑,“这天下并不只有玉兰酒最好。” 南宫沫一听凑近他笑道,“还有什么好酒?说出来让我见见世面?” 简言和景笙继续沉默着,果果也很好奇他说的是什么酒。 梓染朝着简言使了眼色,几人纷纷看向她,她也是茫然一片,她放下筷子道,“都看我做什么?” 南宫沫几乎拍案惊起,“对呀,我怎么把素姻给忘记了,九重天宫第一酒娘子,最拿手的就是桃花酿,简直美……” 简言看着她仰着头那十分享受的表情,真想上去拍她。她伸手扶额,在九重天宫,确实有这第一酒娘子的称号,她喜欢桃花,也住在桃花湖边。 每年桃花盛开的季节,她总会采摘很多桃花瓣,配上自制的酒曲,酿成一坛劲道十足的桃花酿,男女老少喝了强身健体。它总能让人心情变得愉悦,因为那酒里被她施了法,任谁喝了都会忘记忧愁。 现在回想起来,她也只能扯出一抹淡笑。 桃花湖有着她和小魔王的回忆,每次想起,心就被拉扯般隐隐作痛。 这时候,景笙最沉默。他一直都知道,在她的心里住了一个他不能比的人,他不怪,那是她的前世,那时候的她是属于他的。而现在,她是属于自己的,他不会去和一个不知生死的人计较。 南宫沫眼神在她和景笙脸上来回一动着,见她沉默不语,知道她想起了前世,想起了小魔王。她收起笑意瞪看一眼梓染,她发现这狐狸,真的是狡猾,明知道现在是景笙在她身边,可他偏偏要提起小魔王,就是想提醒素姻不能忘记小魔王吧? 所以,这小狐狸才算狡猾! 果果毕竟不明白,她简大家突然不说话,歪着头问南宫沫,“小沫姐姐,你喝过师父酿的酒吗?” 南宫沫瞥了她一眼,“没有!我哪有那么好的运气喝她的酒,我见都没见过她。那时候我和你一样还是个小不点,她的事情都是听后来人提起的。” 果果失望的应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尝过呢,这样我就好羡慕你。毕竟我也听爹娘说起过,但是我们族人谁都没有那个资格尝过。” “那还不简单?”简言眉色散开,深吸一口气笑道,“既然大家喜欢,那就再酿一坛给你们喝。” 景笙听着她说酿酒无疑是最开心的了。有她这个第一酒娘子的称号,酿出来的酒一定可以在品酒会上大赢燕璃,戳戳他的锐气。 南宫沫一听顿时欣喜,几乎是跳起来,“你说真的?可是拿什么来酿?这个季节正是吃蟠桃的季节,哪里还有桃花像你的桃花湖一样常年盛开?” 简言低头莞尔,“我的桃花湖也是每年三月份开到九月份,后来天气冷点也就凋零了,哪里像你说的那么神。” “那也差不多了,开了好几个月,桃花雨,桃花酿,还有那个在桃花树下舞……” “南宫沫。”简言尴尬的咳嗽两下,斜了一眼旁边面色不改的景笙,生怕他听了心里不舒服,“你想酿酒倒也不错,现在可没有桃花供我酿酒。” 她思索片刻,“这个简单,不就是桃花吗?我负责给你采,哪怕跑遍这天下我也要将最美丽的桃花采回来给你。” 简言挑眉,看她那雄心壮志,低头笑了笑。 “来来,喝了这杯,我们好休息了。”简言举着酒杯,“干杯。” “干杯!” 散场之后,南宫沫带着梓染和果果,又坐在了屋顶上,简言站在后院瞥了他们一眼,低头便进了厨房。 黄灯下的景笙一言不发沉默的低头洗完。简言走过去,站在他一侧,看着他那半边容颜,总要叹息一番。没事长这么清秀做什么?勾引人! 景笙扭头看着她,她愣了愣,“怎么?” 景笙摇头,“我倒想问你怎么了,这样怪异的看着我?” 她摇摇头,见他转身擦手,“世界上会做饭的男子真心不多,我觉得我应该非常珍惜。” 他挑眉,“你的意思是,之前都不珍惜?” 简言语凝,立即反驳,“别咬文嚼字,我哪有那个意思。” 他含笑的拉过她手,两人一起走到院子里,套头看着天空繁星满天,还有屋顶上人,低头道,“你若喜欢桃花,来年就将这竹林变成桃花林。” 简言身子一僵,脸色紧绷,“其实,不用……” “你不用多想,”景笙道,“之前,你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你在我衣服上绣了桃花,我那时候就在想,来年就将这里变成桃花林。” 简言张张嘴,深情相望,那明媚的眸子里,渐渐溢出水花,“是的,我一直很喜欢桃花,无关他,我本命就是桃花。” 景笙含笑的伸出手抚摸她的脸,“我知道那是你的本能,可有关他的记忆,你是抹不掉的。我也不会让你去抹掉,毕竟那是你的前世,我应该多谢他,陪伴了你的前世,这一世让你遇到了我。所以,我才会想说,我比他幸福。至少,我们现在是夫妻。” 简言愣了愣,确实,景笙比他幸福多了。上一世,她和凌瑾钰只是相爱,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却遇到了人生中的劫难,从此,天涯相隔。 这一世,一开始就和景笙做了苦命鸳鸯,好在艰难困苦的日子就这样过来了,其中也有汗水,也有酸楚,这些比起凌瑾钰带给她的更让她刻骨铭心。 如果说凌瑾钰是让自己懂得什么是爱的人,那么景笙就是让自己懂得什么才是生活的人。 她不能将凌瑾钰和景笙在心里排个位子,他们都是心尖极为重要的男子,任谁都不能伤害。能够伤害的人只有她一个人,除了她,谁伤谁死! 她什么矫情的话都不想说,上前一步静静靠在他胸前默默听着他那强有力的心跳,她勾起唇角,“此生不渝!” 景笙将她抱在怀里,“此生不换!” 两人相依相偎,共享一片天,共赏一轮月。 大约她腿站的发麻,她才退出他胸花,仰着头恍然道,“看我这脑袋,真是记性越来越差了。今晚真是不该喝酒,喝酒误事,喝酒误事。” 景笙诧异的低头,“什么事忘记了?” 简言含笑的看来他一眼,“看你也忘记了吧?走跟我去田地里去。” 他才反应过来,反拉着她,“现在已经很晚了,要不明日在再去?”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今日事今日了。”简言仰头道,“好在有这轮明月陪着我们,夜路也好走。” 景笙抬头看了看,“那走吧,努紧抓住我手臂,当心被藤子绊倒。” “嗯。”她应了一声,便打开门出去。 屋顶上,朦胧之中的南宫沫看到那一对白色的身影出门,她拍拍身边梓染,“他们这么晚去哪?” 梓染摇头起身道,“走跟上去看看。” 犯困的果果抬头就见梓染跳下去,吓的它慌忙抓住的衣袖,落地就跑出去。它疑惑的仰头问,“梓染哥哥我们这是去哪?” “我也不知道,跟着他们走。” 果果抬头,看见简言和景笙已经转身出了竹林,“师父他们是去哪?” 梓染脚步并未减慢,回头看了跟上来的南宫沫,小声道,“快点阿你,别说你没有力气了。” 南宫沫气喘吁吁的跟上来,“我发现来了人间,好多法力都被束缚了,感觉脚步都好重。” 梓染停下来,看着她,“你不是生病了吧?”他看着她那样子,又像是喝酒过多了,又像是生病了,脸色红彤彤的,一点都不正常。 “你还是别跟去了,坐在家里等我回来。” 说完,他便提起内力大步追着简言和景笙而去。南宫沫弯腰喘息两下,白了他一眼,“我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人吗?我可偏不信下了凡就会失去法力一般!不过八成是喝太多了,想睡觉了。” 她话说完,两眼一闭,身子滑落在地上。 “师父等等我们。”果果看见他们,大喊起来。 梓染伸手无助她小嘴,“别喊,你这一喊万一将山野飘荡的孤魂野鬼喊来看怎办?” 梓染说的,它全身鸡皮疙瘩,那小眼睛四下乱看着,身子颤抖起来,“梓染哥哥,明知道我胆子最小,你还要吓唬我。” 梓染笑了小笑,“跟你开玩笑的,也是想要告诉你,别在大晚上随便乱喊,真的会喊出一些奇怪的实物。” 果果颤抖着,“你又开始吓唬我了。” 简言听着越来越近的对话,回头看来一眼,“梓染?” “是我。”梓染跑上去擦了脸上的汗,“这么晚了你们这是去哪?” 几人边走边说,梓染了然的点头,“白天你没有召唤除开,是怕白天村民都在,突然看到土元素那些小精灵们吓破了胆子?” 简言点点头,“而且,这土地众多,任务比较大,我怕人多的时候那些小精灵们调皮捣蛋,不肯出来,那出糗的可是我。” “哈哈哈,原来师父你也怕出糗?”果果站在梓染的肩膀上大笑起来。 简言瞥了它一眼,“明日开始你也跟我去修炼,既然是我徒弟也该好好修炼了。就你这小身板也不知何时才能修炼成人!何时才能喝上你和梓染的喜酒?” “噗嗤!” 梓染面色一沉,“你说什么!” “哈哈哈,我喜欢,喜酒什么的最有爱了。”果果扶腰大笑,“梓染哥哥,你等着我修炼成人,一定嫁给你,好不好?” 梓染深深的扶额,对待他们简直无语,“等你什么时候成了人,再来和我谈论这个问题。” “行!一言为定!”果果凑近他脸颊亲看一口,“反正我不管,两边都有我的唇印,以后看你还敢不要我!” 梓染面色一红,好在这是晚上,没人看的见,他尴尬的瞥了肩膀上的那人参娃娃,怎么都觉得为自己后代担忧? 几人走到了景家田地里,简言蹲下来又摸了土质,才起身闭上眼睛,还没开始召唤,景笙上前抓住她手臂,“你的身子亏损的厉害,真的没有关系?” 她睁开眼睛,给他一个安心的微笑,“不会有事的。” 景笙退到田埂上,看着她静静站在田中央,他当下心里来,看着旁边的梓染,“南宫姑娘呢,没来?” 梓染点头,“大概是身子不大舒服,留在竹楼里了。” 景笙不安扭头看着田地里的简言,没多久田地里便有了变化。果果太下去细细听着,“有动静了,那些精灵们来了。” 它话刚刚落下,他们就看到一簇簇的白烟从土壤里面冒出来,随后又见简言转移了阵地,换了其他土地。 那些土地开始翻滚着,更新着,时不时还看到几个白色的小精灵在自己脚下贪玩一圈然后钻进土壤里面。 换作之前,她还知道自己是素姻的时候,召唤这些元素过来确实要废些内力,先前她身上的那点内力,是靠着紫菱仅有的一点内力,自她知道自己就素姻之后,紫菱里面的内力被自己所用。 它虽然是已一个手镯的形式挂在她手腕上,她希望她永远一不要将紫魂给拿出来,一旦变成紫魂,便是永无止境的杀戮。 她喜欢人间太平,天下太平。 金木水火土,如今水火土都已经被简言给召唤出来了。她现在好似素姻,至于金和木,虽然上一世她从来没有种过田,这些元素她也从来不缺,更不需要去召唤。金和木,她应该不需要任何召唤就能够出来。 这木头,她要来基本上没有什么用,可是金子…… 简言蹙眉,这小县镇若是拿着金子上街岂不是要吓死人?拿着银定子就够招惹人了,再来金子……她想起就打了个寒噤,就算要召唤,这金子……难不成还能发现个金矿?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颤,回头走过去,“景笙。” 景笙上前几步,“你身子有没有怎样?” 她抓住他手臂摇摇头,“这里有没有金矿?” 景笙复语,“金矿?”他思索片刻,“怎么突然想起这个?可是有什么发现?” 她简单分析了下,“金木水火土如今我已经召唤出来了后面三个,金和木还没有召唤,我就在想这里有没有金矿。若是我发现了哪里有金,怕是会掀起一股浪潮。” “那就不要召唤了。”梓染道,“毕竟人的贪念是很强大的。” 她并不否认,人的私欲确实很大,但是若是能够发现那里有金矿存在,这对于一个掌权者而言无意就想得到它而让自己的国家更加强大。 简言转身看着土地里那些小精灵,勾着唇角回头道,“我们走吧,这里就交给它们了,明天早上村民来了,想必会更加高兴。” 梓染撇撇嘴巴,不以为然,“这些你都帮他们做了,就不怕日后他们事事依赖你?” 简言提着裙袍跟着景笙走出田埂,“我主要是想让那些小精灵们出来呵护这块地,让村民们下一季的收成能够好点,算不上帮忙,明日若是翻新,牛耕地也很辛苦,就当为牛减轻负担。” 梓染撇撇嘴巴,默默跟在他们身后,朝着竹林走去。 一盏茶水的时间,三人走到了竹林口,可看到地上的人纷纷诧异了。 简言上前惊道,“这是怎么回事?小沫?醒醒!” “我来吧。”景笙弯腰。 “美人姐夫还是我来吧。”梓染看他一笑,“我有内力护身,不累。” 正好,景笙也不想随便抱女人,这辈子只抱简言。 简言仰头一笑,看着梓染将南宫沫抱起来朝着竹楼走去。她二人手牵手走进竹楼,进了房间。 “她怎么样?”简言问。 梓染将被子搭在她的小腹上,“无碍,就是太贪杯了,多喝看几杯酒,就这样了,还说水自己酒量好……啧啧,还不如我们。” “既然没事,我们大家都去休息吧。”景笙含笑笑的转身,拉着身边的简言出来房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梓染关上房门,果果嘟嘴歪着头就是不看他。他愣了愣,走过去伸手戳戳她身板,“你这是干什么呢?这小嘴噘的可以挂上水壶了。” “哼!”果果扭头就走。 梓染茫然的站起来,忽然想到自己刚刚抱了其他女子,它这小家伙心里不舒服呢!他低头一笑,又抬头看着它滚在门前那小盒子里,那是他的小窝。 梓染走过去将身子变回狐狸,一只脚刚进去,果果仰头道,“睡什么睡,还不不去守夜,今晚的床是我的!” 梓染脸色一沉,“我为什么去守夜,床明明是我的。” 果果越想越气,白了他几眼,“反正今晚我不出去!” 它身子往盒子里面一躺,一个大字让梓染泛了头疼。他又不能直接下去,这样准能够将它压死!但是他也很困,想睡觉,那是他的窝! 梓染思索片刻,不跟它一般计较,于是窝在它旁边,将头埋在臂弯里,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果果直起身子,起的一张小脸鼓鼓的。 房间里,简言和景笙都梳洗一下,才褪去了外衫,穿着亵衣裤躺在床榻之上。景笙抓住她小手,小声道,“累不累?” 她往他身边依了依,“困,有些疲惫。” 他深呼一口气,“嗯,我也困,睡吧。” 她点头之后没多久便沉睡去,两人呼吸渐渐平稳,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谁都睡得很好,唯独果果睡的不好。天色快要亮时,它出了小窝,在屋内寻找了好久,才到了景笙的笔墨纸砚,小小的身板拿着毛笔,跳在梓染身上。 梓染平日习惯了果果在自己身上上窜下跳,对果果已形成了免疫力,知道他在身上,无非就是自己身上睡的比较舒适。 果果恶作剧的在他身上写了几个字,然后满意的看了看,随后笑着将笔费力的放回原地,就等着明天他出糗。 天色刚刚亮起来,简言起床去了隔壁房间,探查了南宫沫的情况,确定无碍之后出来瞥了一眼梓染,捂嘴一笑,又看了小窝里面呼呼大睡的果果,她无奈的摇摇头,转身进看屋子。 景笙刚穿好衣衫,捋一缕墨发,抬头见她嘴角挂着笑意,还以为自己穿着闹笑话了,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袍,又看她,“什么事,这样开心?” “还不睡厅堂那两只小妖。”她低头莞尔,“小家子气,孩子毕竟是个孩子。” 没待他说话,她又道,“打点妥当吗?我们好去修炼了。” 景笙走出去,瞥了一眼梓染,嘴角抽了抽,怪不得她笑的那么开心。抬脚便去了厨房,洗脸、漱口之后,才又返回来,“走吧。” 竹门一声响,果果动了动耳朵,仰头看见他们二人出去,它迅速的跳了出来了,跟上去。 简言听到身影回头就见她朝着自己怀里来,她慌忙接住。果果那小身板在她怀里蹭了蹭,“师父、哥哥,早。” 它揉揉眼睛,笑道,“不是我说今天带上我一起修炼吗,师父你又骗我!” “我不想你这么小就开始修炼,你要知道,这需要毅力,一旦我开始训练,就表示,你不能退缩!” 果果点头,“我知道,拜师不就是为了学艺吗?只要果果能够变得强大起来,梓染哥哥就不会被人抢走!” 简言挑眉,“你修炼都是为了梓染?” “那哥哥修炼,还不是为了你?我为什么就不能为了梓染哥哥?” 简言瞥了一眼景笙,点点它的小脑袋,“梓染身上那字是你写的吧?” 它洋洋得意,“哼,谁让他乱抱其他女人的。” “他不抱,我就要抱!”景笙挂着笑意,负手走在前面。 果果嘟起嘴巴,“反正我就是不喜欢!” 动了眉梢,“今天你要修炼,就必须给我静心凝神,如果做不到,你还不如现在回去。” “我不要!”果果深呼几口气,笑道,“我知道习武之人要戒娇纵,戒贪念,要心平气和,要随心而走,师父且放心,徒儿一定认真学习。” 景笙笑了笑,这小家伙学一起还是有模有样的。他和简言对视一眼,一路上就听果果一个人比林子里的鸟还要叽喳。 梓染和南宫沫醒来的时候,竹楼里就剩他们两人。梓染抖了抖身子,在庭院里做了几个动作,绕着小院跑了几圈。这才转身进屋,瞥了一眼小窝,又进了房间,发现屋子都空空的。他叹息的仰着头,居然睡这么沉!他们起来出门都不知道。 “他们人呢?”南宫沫揉着眼睛出来,“我昨晚上……噗嗤……” 梓染愣了愣,冷了她一眼,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就跑。 “哈哈哈,梓染你真是太可爱了。” 身后传来南宫沫的魔笑,让他浑身起鸡皮。 ------题外话------ 快猜测下果果写了啥? 【V9】谁想染指谁 梓染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跑到了门口回头瞪了那红衣女子一眼,低头看看自己,并未发现哪里不妥。他抖了抖身子,再次斜了她一眼,才跳跃起来,跑到了林子里面。 南宫沫无趣儿的敛起笑容,大步走出来,深呼了几口新鲜朝气,站在门口活动了胫骨。 随后才将门关上,朝着他们的方向去了。 梓染一路跑到景笙和简言训练的场地,远远就看见半空中飘荡的两个人,闭着眼睛安静的打坐。他放慢了脚步,缓缓走过去,瞥了那小萝卜头,见它正闭着眼睛,不像是在修炼倒像是在睡觉。 他扯了扯嘴角,无奈的走过去。果果的耳朵灵敏,听到声音倏然睁开眼睛,诧异一瞬,小声道,“你怎么来了?” 看到他身上的几个字,忍住没笑。今天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梓染是它果果的未来夫婿,谁也别想染指! 梓染疑惑的看着它,“你这小萝卜头,不好好修炼,又在偷懒了?” 果果得意的仰起了小脑袋,看着漂浮在半空那两个人,羡慕的眨眨小眼睛,“要是有一天我也能像师父和哥哥那样,那就太好了。” 它话落,就遭了梓染一爪,他大骂道,“你就这点志向?只要你能够静心凝神,不出几日你也会像他们那般,随心而走。” 果果两眼发亮,咧嘴一笑,“真的?这么说我也是可塑之才咯?” 梓染点点头,又看着上面的两个人,便不在说话。 果果又闭上眼睛,默念几句简言教给的静心口诀。片刻后它耳朵又动了几下,疑惑的睁开眼,一抹红装映入眼里。果果面色一变,小脑袋扭开,就是不见她。 南宫沫起初愣了一瞬,可看见梓染身上的几个大字,她又觉得并没有什么。倒是果果对自己的成见很大,莫不是梓染身上的几个字是写给自己看的? “此狐有毒,切勿骚扰。” 她瞥了不知情梓染,怪异的看着他。梓染瞪她一眼,她来了果果的脸色就变了,他还以为他们彼此闹了不愉快。右边果果闭着眼睛看也不看他。右边是南宫沫抿着抿着嘴巴,看着空中的两个人,渐渐闭上眼睛,身子也漂浮上去。 果果下意识的看着梓染,“你也要上去吗?” 梓染仰头瞥了他们一眼,摇头道,“不了,上面的人都齐了,我在进去显的多余,何况你不是还在下面吗?我陪你。” 果果心里顿时像喝了蜜汁一样,甜甜的,美美的。它动了几步看了他身上的几个人,恶作剧后,有些懊恼,它这才伸出小脑袋来回在他的手臂上蹭了蹭。 梓染伸出爪子抚摸它头,“以后别贪玩,好好跟着师父学习。以后这些对你来说也就是小菜一碟。” 它歪着小脑袋,抿着嘴巴,看着半空的三人,这才缓缓应道,“好,以后我好好练习,不给师父丢脸。” 又过了片刻,简言和景笙同时睁开眼睛,余光看到身边的南宫沫,诧异了一瞬,瞧她依旧闭目养神,随后又闭上眼睛。 片刻以后,林子中沉睡的生物渐渐清醒,各种鸟叫声不断嘶鸣。金色的朝霞,霞光万里,穿破了竹林,倾洒在他们身上。温度也渐渐升起来。简言和景笙再次睁开眼睛,相对而笑缓缓下落。 景笙站稳身子,听她夸道,“能够排除干扰,说明你进步了不少。” 他笑着拂了衣袖,“这都是你教的好。” 果果仰起头扯了他衣袍,“哥哥,这样说来,你是不是跟我一样喊师父了?” 景笙淡然瞥它一眼,挑眉道,“就是我想喊她也不会让。” 简言抿嘴瞪着果果,“一早上你都学会了什么?” 果果咬着唇瓣,倚在景笙的脚边,思索片刻道,“我是初学者,领悟能力比较差,这不能怪我。师父你要有耐心,我一定会是个不错的徒弟。” 简言瞥了梓染一眼,又看向它,“我看是个恶作剧的徒弟吧!” “师父。”果果娇气的喊着,“唉呀师父,偶尔恶作剧一次,并不是次次都这样,人家还是不为了以后着想!” 梓染越听越茫然,心里嘀咕今日为何看到他那眼神如此怪异?他扭头问果果,“你又做什么了?” 果果神色闪躲,“什么叫又,我第一次这样好吧?别把我想的那么坏!” “你不是坏,是嫉妒心很强!”南宫沫飘落下来,面带微笑的看着它,“我想知道梓染为什有毒,想试试什么毒怎么办?” 果果脸色变了变,翻了她一眼,“我说有毒就有毒,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我们人参娃娃也会点毒的。” 梓染越发觉得奇怪,他将果果抓在自己身边低头问:“到底什么事情,大家看我的神色都好奇怪。” “呵呵。”景笙轻笑出来,“你们慢慢纠结,我们先回去做饭,饿了饿了。” 他伸手拉住简言的手,两人一同朝着出口出去。南宫沫也笑出了声,“傻不傻阿你,他是你的我们都知道,你这样分明就是在防着我。” 说完她也跟着走了。 梓染目不转睛的看着它,它吓的低着头,红着脸。盯了片刻后,它实在瞒不下去了,才指着他身上的字,慢悠悠的道来,“我昨晚在你身上写了几个字!” 梓染蹙眉,慌忙低头寻找,奈何看不见全身,于是便匆匆去找镜子,没走几步,他又返回来面色平静的将果果摔在他头上,想到家里根本就没有铜镜,于是又往河边跑去。 “你不用去了,我可以告诉你写了什么。”果果趴在他头上,面色内疚起来,“其实我就是……” “我知道!”他并没有放慢脚步,依然跑着。 果果眨眨小眼睛,“那你不生气?毕竟我这么做,将你的形象都毁了。” 他停下了脚步,仰头一笑,“跟你一起我想有形象都变成了没有形象的了,还在呼它做什么?” “哦,那你还是不要去了,我就写了此狐有毒,请勿骚扰,其实我说的也没有错,你那牙齿咬了人真的会中毒,我这是……呃?怎么像是在警告别人,你很可怕一样?” 梓染脸色一沉,瞪了它两眼,“像我如此高傲,怎么可能随便去咬人?咬人的事情,是我本狐做的事情吗?你这小萝卜头,我这是让村民看到了,指不定都被吓走了。” 果果不作声。 梓染沉着脸又走了一会,看到了水源才叹息的顿了顿。 “我都告诉你了,你还来这里做什么?”它轻声问。 “我总要把它洗掉吧?难不成我要顶着它过一辈子?以后还怎么讨媳妇?” 果果翻身下来,脸色一沉,“你还想着讨媳妇?” 梓染面色一红,移开脚步从她身边经过朝着河边走去,“讨阿,媳妇肯定是要讨的,我总不能因为这几个字坏我一生的幸福吧!” 果果怒了,红着眼睛看着他背影,“你原来不想娶我?你这么嫌弃我?” 梓染停下脚回头看它,咧嘴一笑,“你要嫁我总得先学会变身吧?难不成以后我带着你这个小萝卜头去见主人?他若是看到你这样,肯定会将你给煮了,信不信?” 果果眨了两下眼睛,小脑袋正处在短路之中,一时间还捋不清,这话是什么意思,它正沉思着,扑通一声响,它抬头朝着河里看去,他已经变成了人形,站在河里甩了甩头。 果果看着地上的衣服,便坐在上面等着他上岸。 它还在思忖着,以后一定要跟着简言好好修炼,争取早日变成人形,这样就可以陪在他身边了。 梓染和果果回去的时候,简言和景笙他们都已经去了田里,南宫沫想喝简言酿的酒,就必须去四处寻找桃花。 桌上放着小包子,是给梓染留的,他洗了手之后,就和果果坐在桌边一边吃一边猜测他们去了哪里? 简言是去探查昨夜土元素的成果,她站在田里,一眼望去,土质松散,每家每户都拉着牛在田里耕作。还有村民看到她来,乐呵呵的跑去,和她打招呼。 孙氏一边大喊一边朝她走来,“今日大家都开始忙种了,都发现这田地和以往有了不同。” 简言含笑不作声,看她大步走来,靠近自己后又小声道,“你是不是施法了?” 简言摇头,“想必是雨水滋润的结果,并不是我施了什么法,之前你也是知道的,自从上次以后,我这身子亏损的厉害,哪有那么快就恢复的。” “那就奇怪了,放以前,这田地可没有这么好耕,你瞧那牛,慢悠悠的像在玩一样,那土就这样轻松的翻了过来。”孙氏指着离他们最近的田地,“我还以为你施法了呢,那或许就是雨水滋润的好,这还是你的功劳。” 简言笑着道,“只要大家不在当我是个怪物我就开心了,功劳不敢当。再则大家都是一个地方的,我也想让大家富裕起来,脱离贫困,否则就对不起‘致富村’这个名字了。” 孙氏看着景笙站在一旁为她擦汗,羡慕不已,回头看了在田里忙碌的相公,简直不能比。景家几代人,唯独就出了景笙这么一个痴情人,对待媳妇那是又疼又爱。 简言扭头的看着景笙,听他道,“热了我们就回去?” 简言摇头,“看看村民是如何种田的,我也好跟着学。” “你这么高贵的人,哪能学这个?”孙氏瞥了她一眼,“你们呐,不是二婶说你们,现在这日子也算好了起来,你们啥时候给咱们生个胖孙子?” “咳咳,二婶……”简言面色一红。 景笙微微动容看了他们一眼,便将神色移到别处。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孙氏白了他们一眼,“倒不是二婶催你们,你们成亲也有一段日子了,你这肚子为何不见动静?莫不是……” 她眼神不自然的看向景笙,景笙一愣,随后简言也怪异的看着他,他脸色一沉,一把将简言拉回胸前,瞥了孙氏一眼,“二婶,你想什么呢!” 孙氏愣了愣,又看着红脸的简言,“这可如何是好?” 孙氏心里笃定一定是景笙的问题,三年前的事情在他心里一直是个旮瘩,莫不是这样造成了……不行? 景笙面色一沉,看她神色慌张,“不行不行,我得回去和大嫂说说,这可是天大的事情……” 简言抿着嘴巴低着头,景笙重重的叹息,瞥了他一眼,语气重重,“你跟我回来。” 简言回头,诧异的看着他背影,“回去做什么?我不回!” 景笙回头,大步上前拽住她手臂,“你不是和二婶想的一样?咱们回去试一试。” 简言心尖一颤,顿住脚步,“还是别,大白天的,家里还有人……” 景笙才不管她,抓住她手不由分说,“天气太热,我们回去。” “可是我还没有审视完,还不知道村民会有那些问题。”她眼神总是闪躲着,不敢看他的眼睛。 景笙含笑的看了看她,上前低头,“莫不是怕了?” 她后退几步,仰起下巴,“怕什么怕?回就回,我还怕你吃了我不成?” 说完,她便大步朝前走,倒是让景笙移不开脚步。他愣愣的看着她背影发笑,轻声道,“原来你一直都想染指我?算了,我想想还是吊着你的胃口,免得你将我染指之后,不承认了,我上哪哭去?” 简言一个踉跄,险些栽地,回头瞪了他一眼,“脸皮厚到家了,谁要染指你了?” 景笙心情大好,含笑的转回身子,朝着地中走去。她不得不站住,看着他朝着景家天地走去,犹豫片刻,还是转身回去的好,免得被那三个婆婆追问起来,她总不能说自己还是处子之身吧?多丢人?怎么说自己也是倾国倾城之姿,放这么一个美人在身边,他居然动都不动! 景笙回头看她并未跟上来,笑着继续往前走,心里定然明白,见到那些人指不定会怎么说。再则这类事情,别人看不懂,他们还是懂的。不是不想,是这中间隔着太多的人和事情。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刮风下雨,谁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到来?他是在给彼此一个机会,一个让大家都满意的结局。 “景哥哥。” 景笙寻声看去,一个十六岁的姑娘,穿着粉色衣裙,举着手臂朝他招手。 他看了一瞬,那是住在自家后面的小妹何静秋,远远的就听到何大娘道,“阿笙正在忙着,哪有时间搭理你。” 何静秋长的娇小可爱,邻家妹妹的模样。 “娘您看,景哥哥这不是过来了吗?”何静秋痴慕的看着款款走来的景笙。 何大娘夫妻两抬头一看,慌忙停下手里的犁,拉住了大水牛,看着他步履闲散的跳上了田埂。夫妻两个扭头看了自己的女儿,又看向景笙。 “何大娘,何大叔,今日这田地好耕些吗?”景笙含笑指着土地。 何大娘慌忙的点头,在他们心里早已经将景笙和简言当成看神一般,小心翼翼的对待着。今日自己女儿将他喊来,这心里顿时就像喝了灵泉一样,再燥热的天气也觉得畅快许多。 “静秋长大了,变的我都不认识了。”景笙笑着看看她,“有十六了吧?” 何静秋红着脸低下头,紧张的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声道,“今年冬就满十六了。” 景笙点点头,“差不多该嫁人了。” 何大娘夫妻一听,欣喜道,“阿笙若是有好的人选,就帮我们静秋许个好人家。” 景笙扭头一愣,让他去说媒?这还真是有些难为他了。 何静秋面色更加红了,小女儿娇嗔的瞪了自己娘一眼,“娘,你说什么呢,谁想家嫁人了?” 语毕她看了一眼景笙,转身提着衣裙便跑开了。何氏全当她这是在害羞了,也没有主意自家闺女那点小心思。 景笙抿着薄唇,沉思片刻,“回头我让娘子帮忙看看,她认识的人比我多,若是有合适的,我定不会忘记静秋。” 何氏感激的点点头,没想都道他居然答应下来。若是他做媒,还怕自己女儿找不到好婆家?何氏也早已经看清楚如今这山村,若不指望女儿嫁个好人家,以后哪有出头之日? 这景笙答应下来的事情肯定会放在心上。 随后又和他们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转身出了田埂。 他站在路边左右看看,又抬头看看日头,本想去自家田里问问情况,此时已到日中,也该回去了。 孙氏站在田埂上,明明看着他朝这边走来,再一看居然返回去了。她叹息道,“还以为阿笙会过来……唉,大嫂你说该不是阿笙有……” 她隐晦的说出‘隐疾’一词,吓的李氏面色一黑,“二妹子,话不可乱说……” 景家三兄弟瞪了孙氏一眼,她顿时觉得委屈。 “我这不是急吗?”孙氏直起身子,“你说都这么久了一点反应都没有,能不着急吗?你们难道就不着急?” 李氏看了江氏,叹息一声,“着急有什么用?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是我们随便猜测的吗?你呀就是瞎操心,别想了,感赶紧忙吧!” ------题外话------ 吼吼,谢谢大家最近包容我文中的错字,不能在给大家带来负能量了。来来来都嗨皮起来,动词大动词大(●—●) 【V10】闹剧 孙氏叹息一声,跟在犁旁边叹了一口气,转眼一想人家爹娘都不着急,她一个做婶子的有什么好着急的? 简言回来已经多时,她烧好了茶水坐在后院阴凉的地方。梓染和果果坐在一旁,听着庭院开门声,梓染起身走了几步看到景笙身影,又坐在原地,“美人姐夫回来了。” 简言眉梢微动,斜了一眼,端着茶水不作声。 景笙缓慢走过来,看了他们一眼,笑道,“刚刚遇见了何大娘家的女儿。” 简言挑眉放下杯子,“然后?” 他笑了走过去,在她旁边椅子上坐下来,“何大娘一家为人忠厚老实,家有一小女,年十六已经到适婚……” “纳妾?” 景笙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他猛然看向她,眸子暗沉下来,忽然一笑,“你想给我纳妾?” 简言斜了他一眼淡然一笑,“纳妾也好!” 景笙愣愣的看着她,毕竟不知道她那笑到底是因为不在乎还是说笑,他移开眼睛起身带着怒气,抓住她手臂,“你跟我来!” 简言一惊,缩了缩手,“去哪儿?” 景笙抓住不放,“看来我之前说的不够清楚,咱们进屋去好好把话说清楚。” 简言面色一红,抽出手臂,“谁要去跟你去说清楚。” 景笙瞥了不长眼色的梓染和果果,冷冷道,“你们出去玩。” 梓染脸色变了变,仰着头看了含羞的简言,抓住果果放在头上,“我们先出去,让他们小两口谈一谈。” 简言站着不动,看着那两只小妖走出去。然后看着景笙,稍微仰起了头,“你想谈什么?” 景笙含笑的上前几步,带着几分压迫感,使她往后退了一步。他嘴角仰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简言愣愣的移开眼里,告诫自己坚决不能被他那笑容给迷惑了。 景笙寸步不让,伸手揽着她小腰,带着邪魅的气息亲启薄唇,“我好好的为什么要纳妾?” 简言语塞,双手抵着他胸脯,“那人家姑娘要不要嫁人跟你什么关系?” 简言白了他一眼,语气有些吃味。毕竟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他从来不提别的女人,今日提起莫不是有几分意思? 他低头一笑,静静的看着她,伸手抓住她的小手,“好浓的醋味!准备想淹死我?” 简言手没抽出来,被他紧紧抓在手里,也就这么几日的时间,他力量景变得如此大!果然,男女之间的差距竟如此之大,女子生来就是弱者。 她身子怔了怔,小声嘀咕,“没个正经,快放开我,我饿了,要去做饭。” 景笙不断不放,还凑近她嗅了嗅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轻轻啄了她红唇,“还要给我纳妾吗?” 简言微微偏头,不作声。 他手上力道又紧了一分,咬着她唇瓣,吮吸几下,见她依旧不作声,弯腰将她抱起来。简言身子腾空,面色大变,挣扎道,“你要干什么?” 景笙搭理她,转身将她抱进了屋子,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外面的梓染惊了一瞬,看着果果朝厅堂去,他上前抓住它摇摇头,“你小丫头什么也不懂,别去了。” 果果茫然的回头,“你懂?” 梓染别过头,“我也不懂,等以后就懂了。” 果果回头看了看,笑着他在院子里玩起来。梓染回头瞥了好几次,叹息的摇摇头,这等事情,还是顺其自然,免得想多了太伤心。 简言被他放在床上后,人就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她蹙眉的仰头,稳住身子,“大白天的,来房间干什么?” 景笙拉开了衣衫,生冷道,“睡觉!” 她面色灰暗,红着脸瞪他一眼,“我要去做饭,你累了就休息一会。” 说着她伸出腿,却让他给按住身子,“你陪我休息一会儿。” 简言蹙眉,“你不饿我还饿了。” 她拍打了他手,“快拿开,我要下去做饭。” 景笙赖皮的抱着她不动,思索片刻后道,“你要是饿了,那就吃了我吧。” 简言正想给他一脚,伸了脚又下不去脚,红着脸移开视线,他便褪了衣衫,直接躺了上去,将她抱在怀里,头窝在她脖子上,低喃道,“何大娘拜托我给她许配个人家,我答应下来了。” “既然答应人家了,你就看着办。”简言朝着空气白了白眼睛,“你看看身边有合适的人选吗?” 他摇摇头,“我哪里认识谁?不过就是认识隔壁村里的那个叫张艺的小伙子,我看着人挺不错的。” 简和他想到一块,她深呼一口气。那叫张艺的男子,虽然爱管闲事了些,心地善良,为人老实,相貌堂堂,看着穿着,想必家境也不是很差。 “你想什么?” 他在她胸前蹭了蹭,头发绕的她脖子有些痒,她轻笑出声,伸手推了推他身子,“你这样我还能想什么?快些起来,大白天的……让人看见多不好。” “这有什么不好?我们是夫妻,往后还有比这个更亲密的东动作,哪家夫妻没有过,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简言真是无言以对,她也懒得挣扎了,随着他,就这么静静躺着谈谈心也不错。 景笙看她半天没有反应,伸手去拉她腰带,被她猛然抓住手。景笙顿了顿,亲了她唇瓣,“放我这么大一个美男子,你居然不想要?” 简言叹息的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别闹了,你要是困了,我就陪你睡一会,要不困,你就松开我,我也要下去做饭。” 他拿开她手,放在唇边吻了吻,“记住,你已经欠了我很多次了,不是我不行,总会还回来的。” 简言喊着笑意,害羞的轻声道,“要不晚上给你还回来?” 换他神色有些复杂,他低头看着她娇小玲珑的身子,软软的散发着清香,就在自己身下,尽管自己很克制,红颜当下,他咬咬牙,翻身下床,“那你去准备一些好酒好菜,晚上我们庆祝一番。” 简言看他拿起衣衫重新穿上,疑惑道,“你不是说困?” 他侧脸道,“那是之前,现在不困了,在这样下去,我就会被爹娘们一致人为成了……” 他忽而自己笑了笑,转身温柔的看着她,“你说,爹娘会不会猜测是你不够迷人还是我真的不行?” 简言跳下床,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这个问题,问你自己去。” 说完她整理了一衣衫,脸色红润的开门出去。梓染听着动静跑过来看她羞涩的从房内走出来,随后又见景色含笑走出来。景笙看到梓染收起了笑意,愣了片刻,便转身去了厨房里面。 “气氛有些怪异!”果果看着他二人的神色,下了结论。 “走吧,我们也去。”梓染笑了笑。 景笙还和往常一样,坐在灶前烧火,简言掌厨。两只小妖在地上打闹着。 过了好一会,果果才问,“小沫姐姐回去了?” 梓染疑惑的看着简言。简言摇头,“她大概是去寻找桃花去了。桃花温,也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有。” “只要用心,没有找不到的。” 景笙冷不防的出声,梓染扭头看着他,思索他这句话,这样一说,是不是他只要用心了,定然也会找到自己的主人? 简言瞥了他一眼,含笑的点头,“她是云宫的仙,若是这点事情就将她给难住了,那还有什么资格管理云宫?” 将她手里的饭菜端出去,放在桌上后返回来,“好了,都去厅堂吧。” 景笙起身拍了拍衣袖,拂了衣袍上的灰尘,走到水盆边弯腰掬水洗手,随后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拿出帕子擦干,这才跟在简言身后去了厅堂。 饭后,简言放下碗筷问,“对于酿酒的技术,你还有其他好的方法吗?” 景笙摇摇头,“我只懂品酒,对于酿酒的知识并不是很熟。” 简言沉默片刻,“想要在品酒会上,一举夺冠,恐怕有些困难。” 燕璃对品酒会似乎是势在必得,她喝过玉兰酒,确实很美味,皇室王公贵族前来搬酒并不算稀奇,这说明燕府的酒一直都很薄皇室欢迎。 可是那些贵族们喝惯了美酒尝惯了佳肴,燕璃若想在稳坐第一,怕是会绞尽脑汁。简言勾唇,她虽然不知道自己酿桃花酒会不会比过燕璃的酒,可她愿意一试,就算为了景笙的前程,用尽一切办法也要将景笙和太子见上一面。 “这件事情尽力就好,不一定要拿到奖品。” 她点点头,“最近也没有什么事情忙了,每天早上修炼之外,你没事了就多看看书,我也要研究研究酿酒的技术。另外……” 景笙见她勾唇一笑,“我我这几天在研究研究鸡蛋,看看能不能将那些蛋做成皮蛋,这就是一道很好的菜了。” “皮蛋?”梓染道,“以前为何没有听你说过?” 她笑着说:“以前是日子过的舒坦,根本不用操心这些问题,如今的生活怎么能和之前比?相差太远,不过现在的日子过的要充实点。” 她脸上洋溢着对生活充满希望的光芒,让梓染看着发愣,他低头思索,莫不是以前的生活,都不是她想要的生活?所以才会更加迷恋如今的山村生活? 景笙含笑的点头,“不要太辛苦。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够我们过日子就好了。” 简言点头,“其实我最想试的就是,这个地方有没有金矿。” 景笙蹙眉,“宝藏?” 简言抿嘴一笑,也不否认他谁的宝藏,毕竟在这个时代,也确实叫现代的矿,叫宝藏。 “我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还没听人说过这里有宝藏。”他淡然的看着她,“不过你既然可以召唤金元素,不如就探测一下,它的具体方位,等我们山穷水尽的时候,可以考虑去挖一些回来。” 简言越听面色越黑,这个时代发现金矿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对于一个名族的崛起那可起着重要作用。它即可以给这个国家带来富有,也会给这个国家带来灭亡。 一旦发现金矿,就说明人们会永远为了低下埋的金矿而自相残杀。她思索片刻,还是将这想法给压在脑后,并不是她需要这些金子,而是需要一个值得信任的君王,引领这个时代继续前进。 午后,简言和景笙在房间休息,两只小妖在外面休息。 关于景笙答应给何静秋说媒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很快着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 甚至很多人都开始打听,这何家女儿长的什么样子。家里有为未成亲一时半会又找不到媳妇的男子,纷纷打听起了何静秋的家底。至于那些为出阁的姑娘们,都是做爹娘带着闺女前来竹楼想请景笙给自家女儿说亲。 简言瞪着景笙,看着门外的一群人,小声嘀咕,“都是你惹的好事。” 景笙当下面露委屈之色,他扶额低头想对策,片刻后,他才抬脚下去,拉开竹门大声道,“各位小姐你们这是?” “景公子,求你帮我们家小女说个亲事……” “景公子,我家小女不高彩礼,只要人老实能干就行。” 简言寻声望去,还有人不要彩礼的?她刚想夸奖谁家公子要是娶了这家的姑娘,真是白赚了一个媳妇。可看到那人随后指着自己女儿的时候,她狠狠的抽了嘴角。 那小姐体型肥圆,满脸的肥肉,少说也有二百对斤,有这样的姑娘,哪里还敢要彩礼,倒贴钱指不定都会愿意。 景笙瞥了那人一眼,目光落在她旁边的姑娘身上,脸色并未多大的变化,反而点点头,“我会尽量。” “景公子长的如此之美,赛过天仙,不知公子可否愿意纳妾?” 人群中不知谁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随后一群人跟着闹腾起来。 “是呀,有景公子这等相貌的夫君,以后再也不用为我后代担忧了。” “人家公子还没答应呢,你倒先想去了后代,你要不要点脸了?”一尖锐声音想起,带着鄙夷的意味,“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就算再好的种到看你那里,就会变得丑陋不堪。” “你说什么呢?”那女子气的大口喘息,“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胸小别说话。” “你…吆喝,我胸小?”另外一女子两手拢了拢胸衣,挺直看腰板,“可看清楚了,这里有货,别以为你塞了棉花我看不出来……” 简言越听这话说的越露骨,景笙那面色越沉,他有些头疼的转回身子,凑近简言道,“为夫有些头疼,我还是撤了,这里交给你了。” 简言抓住他手臂,“自己惹的事情,自己处理了。” 景笙撇撇嘴巴,回头看那群凶恶的女子,“你看那些眼睛,恨不得要将我吃掉,我看我还是去屋内躲一躲吧,你也不想自己的夫君被其他女人觊觎吧?” 简言就是拽住他衣袖不放,“惹了是非,让我替你擦屁股?我不干!” 景笙面色一红,“我目前有手有脚,还不用你帮我擦,若帮我想好办法,我晚上给你吃掉如何?” 简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瞧他越发脸皮厚了,她咬咬牙,就是拉住他不让走。 “瘦骨嶙峋的,抱着都嫌烙手,谁要吃你?”她娇嗔的撇撇嘴巴,“这事情反正我不管,你不解决了,就不能走。” 景笙含笑的凑近她,作势要去吻她,她含羞的伸出手臂捶他胸脯,“外面那么多人看着,你别给我厚脸皮。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她气的咬牙,这男人整的越来越和凌瑾钰有的一拼了。想到此,她突然收了神色,紧紧的看着他。 朱鸟浮世,本应该在南面却在了北面。北面应该玄武,玄武?她心惊,莫不是玄武和朱雀…… 同在一起?燕璃和他都在这个方向,到底是燕璃还是他?他们分别代表了谁? “你想到了什么?”景笙诧异的看着她。 她收起了冷意,换上正常之色,听着外面吵闹的声音,推了推他,“别给我说其他的,今日不解决了这些女人,今晚你别想上榻。” 景笙抽了抽嘴角,看着她丢了一个背影给自己,不得不面对院外的一群人,低头思索片刻大步走过去。 “公子,可是娘子同意您纳妾?” 他刚刚出门,那群人就一拥而上,杂七杂八的声音,都在问他纳妾的事情,他心烦意乱,板起了脸色,“抱歉,景某从不纳妾,此生只有一妻,永不会纳妾,还望各位打消这个念头。” 此言一出,众人皆叹。 有些姑娘甚是惋惜,“景公子,其实女人都是都是一样,一旦没有了新鲜感,还不是乖乖同意你纳妾?公子这话说得有点早了,我等虽然没有娘子那祸国殃民之貌,可是我们的身段也不差,公子何必……” “放肆!” 简言坐在屋里,将外面的话听的一清二楚,本不想搭理,可这话越说越离谱。 景笙勾起唇角,一扫脸色郁闷之色回头便见她从屋内飘出来,稳稳落在众人面前。那些女子面色惊起,一股强大的气势压迫的她们退后几步。 简言冷眼看着刚刚说话的鹅黄色衣裙女子,缓慢走过去,声音清润道,“是你说我祸国殃民?” 那女子面色一白退后几步,眼里有怯弱之意。 简言将她上下打量一遍,冷笑道,“你这身段不错?” 那女子面色更加白了,但她仰起了头对上简言那神色,颤音道,“是我又怎样?谁都有追寻爱情的权利?你爱他,难道就不许别人爱他?那个男人不会是三妻四妾?你凭什么帮他做决定?” 简言点头这姑娘有些魄力,虽然身子在颤抖,可是她也是不怕死的给说了出来。简言不怒反而笑着点头,伸手指着景笙道,“你可以问,他先要纳妾我绝对不会说一个不字。但是我也有休夫的权利!” 景笙猛然抬头。 众人一惊,小声道,“休……夫……” “天呐,她居然敢休夫?这么好的夫君居然要休夫!” 景笙寒着脸扬声道,“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各位小姐,景某再次说明,我不会纳妾,不会休妻,跟不会和谁有亲密关系,我这一生除了她谁都不要。还请各位小姐自重。若是再说出让人恼怒的话,也别怪我景笙翻脸不认人。” 简言看着那位女子轻轻挑眉,“谁都有追寻爱情的权利,可是在追寻之前先打听打听,若破坏了人家的家里,就不是小三这么简单了。” “小…三…”那女子身子颤了颤,白着看着景笙,随后该了神情,“瞧景娘子说的,我们们无非是跟景公子开了个玩笑而已。你夫妻二人的感情,那可是这十里八乡的楷模,就你们情深似海的感情,哪里是第三者可以插足的,你说我说的对吗?” 简言冷眼看了她,她还真是会给自己找台阶下,一句玩笑话,就了结了这场闹。当她简言是那么好糊弄的? “那是当然,我和夫君两人感情若是阿猫阿狗都能过摧毁的,这样的感情不要也罢。你说呢?” 那人面色一变,知道简言是这是拐着弯骂自己,可她又不能反驳,若是反驳了,岂不是承认了阿猫阿狗就是说的自己?本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没想到,她居然还抓住不放,就连下台阶也要将自己摔的粉身碎骨! 这样的女子,她真是怕了。不论气质,外貌,她输的一塌糊涂,就连气场上,都没法稳住脚。她瞪了自己身边的姐妹,若不是她们吵着闹着将她拖来,怎么会和这么厉害的人对上? 简言斜了她们一眼,走到景笙跟前与他并肩,“你们到底是来求亲的还是来逼迫我夫君纳妾的?” “我们是我来求说媒,还请景公子帮忙找个如意郎君。” “对对,我们等前来是为了求个好姻缘的。” 简言蹙眉,“据我所知,想要求姻缘,寺庙不是就有姻缘树?大家去哪里就好,为何一定要来找我夫君?” “是这样的……” 有人将昨日景笙答应给何静秋说媒的事情说了出来,源头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引发的十里八乡的小姐们都前来求亲。简言了解了情况之后,扭头瞪了旁边的人,那眼神好似再说,等会再来跟你算账! “原来是这样的情况!”简言笑着,“既然大家都想寻得如意郎君,那不如这样来……” 简言看着如此多的姑娘,肯定会有男子蠢蠢欲动,倒不如替他们办一场相亲会,看上眼的直接拉回去。 “十里相亲会?”有人诧异的尖叫起来。 简言点点头,“对,若是大家一个个都让我夫君说媒,哪有认识那么多的小伙子供给大家?倒不如用这样的方法,你们看上哪家公子就将自己随身携带配饰或者荷包送给那公子,若是他收下了,那么就代表你们有机会进一步发展……” “这个方法好。” “是呀,这个办法不错。” “我看这个行……好期待……” 简言无奈的吐了一口气,继续道,“既然大家都赞同这个方法,那还请大家回去准备准备,第三日后再来竹林,我将会在这里亲自为大家主持,也祝各位小姐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多谢景娘子,之前冒犯了公子还望见谅。” “是呀是呀,还请公子不要怪罪我们。” 景笙温柔的点头,“既然大家都同意娘子的办法,那就请各位回去好生准备准备,琴棋书画只要各位拿手,不分好坏,都可以前来。” 他扭头看着简言小声道,“这些姑娘们知道了,可是那些公子们还不知道……” 简言瞥了他一眼,“关键时刻你怎么变笨了?你答应给何家女儿找婆家的时候,这才一天,还不是人尽皆知?” ------题外话------ 吼吼,答应给秋秋楠妹子的小段子…二更看看能不能写出来题外话放着。么么哒 【V11】拖他下水 景笙扭头挂着笑脸,轻轻扬了眉梢,双手背在身后,回头瞥了一眼远去的一群人,这才舒了一口气。 “女人真是麻烦!” “嗯?” 他笑出声看她脸色一沉,忙改口,“除了你。” 简言白了他一眼,扭头就往屋内走去。他站在门前看着她那背影,朗朗笑出声。 “哥哥好像中魔了一样!”果果抖着身子,凑在梓染耳边道,“今日显得格外兴奋,这是为什么?” 梓染瞥了它一眼,又看着坐在屋内的两个人,面带微笑谈天说地,他愣了一瞬才说:“好事将近呗。” “好事?什么好事?” “说了你也不懂。”梓染跨过门槛仰着头看着他们,“三天后真的要为他们办活动?” 简言点头,“总不能失信于人。” 语毕她瞪了景笙,“还不是他惹的桃花?让他自己去想办法。” 简言想到这件事情就头疼,说好的发家致富,这家还没发起来,又要为这些事情操心。她越想心里越气,关键是还有一群女人觊觎她的人。简直不可饶恕! 景笙扶额,含笑长叹,“是是是,这事情是我的错,不该答应何静秋帮她说媒!这媒还没说成,到引来了一群女子,逼迫着我纳妾,这都什么世道。” 他话虽然这样讲,可那眼神却小心翼翼的观察简言脸色,瞧她莫不作声,嬉笑的拉着她手,“你别生气,我要是知道会引来这么多的人,给你添了这么大的麻烦,我就不应该答应何大娘……” 简言抽了几下手,他却紧抓住不放。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抽出来,她只好作罢,就由着他拉着。 梓染和果果看着他们两人的那模样,毫无顾忌的笑了出声。简言瞪他们现在都不任何作用了。 “既然答应了人家,就要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梓染跳上椅子看着他们,“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我也觉得很好。”景笙放开她手,给她细细分析,“你想,那天来竹楼的人肯定不会少,不管男女老少还是拖家带口,只要他们好奇心强,就一定会来买咱能的东西。” “我的意思就是,趁着这次……”他蹙眉道,“相亲大会?” 简言淡然的瞥了他一眼,“我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让我在相亲大会上将家里能够拿出去卖的东西全部拿出来?” 景笙打了一个响指,“就是这个意思。” 简言思索片刻,“既然要举办就来像样一点的。” 梓染点头,“什么样的才算像样?像这样的相亲会,需要花费很多的银子,咱们家里有很多吗?” 简言嘴角抽了抽,真想打嘴巴,早知道那时候就不要说那么快了。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 景笙抿着唇瓣,笑了笑,“其实,这件事不用想的那么复杂。” “你有好方法?”简言斜着眼。 景笙低头一笑,“咱们应该是坐在家里收钱的人。” 简言不懂他的意思,怎么会是收钱?场面的布置,全都需要人力物力,难不成他又更好的办法?她眉梢一动,满是疑惑。 景笙看着他们着急的样子,勾起唇角,“我这样的小村民哪有那能力举办什么像样的相亲会?既然要办,就只能招商了。” 简言有些明白他的意思,就好比是庙会,总会有人沿途摆上小商铺,这样一来他们就大赚了一笔。 “我明白了。”她勾唇一笑,“既然要招商,不把燕璃拖下水,你去怎么能行?好歹也是这镇上的大官,怎么能不管百姓的疾苦?” 景笙笑了笑听见燕璃的名字,他全身不舒服了。但是想想银子的事情,叹息一声,少了他也是不行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那现在我们吃完饭后,各自行动?” 简言点头,“集市比较远,燕璃这边就让我去吧,若是有他撑场,来的人绝对不会少。” 景笙笑道,“行,这附近的村子,我就发动群众的力量,让他们将这个消息扩散出去。” 简言看着梓染,“你的任务就是,从竹林入口处,到竹林尽头在伐点,将路面扩大一点,给小商铺一点位子,要不然太过拥挤了。” 果果等了半天也没见她吩咐自己做事,跳起来不满道,“师父我呢?我需要做什么?” “你?”简言斜了它一眼,“你就跟着梓染,就你着小萝卜头,还能做什么,看看玩玩就好了。” 果果撇撇嘴巴,怏怏的低着头,又跳回了原地。 “那就这样决定了。还有两天的时间,一定可以将这次的相信办的很好。”梓染笑道,“最好以后每年都在这里举办一次,那就好了。” 简言瞥了他一眼,“你倒是想的美,这次还不知道能够办成什么样子,我去做饭。” 景笙含笑看她起身,他紧跟其后,“我帮你。” 午后,简言戴着斗笠,出门时景笙喊道,“等一下。” 她转身看着他从屋里跑出来,“怎么了?” 他摇摇头,“燕璃那人你要当心点,不要逗留太久,早些回来。” 她点头,他却拉住她手不放,简言失笑,“你不放手,我怎么去?” 他这才放手,“真是不放心,算了你去吧,别让他看到你的容貌了,想他那一双眼睛*裸的看着你,真想挖了它。” 简言抿着嘴巴,“行了,你已经入了我眼,占据了我心,其他男子怎么会入眼?我真该走了。” 景笙挥手,“乘着紫菱,早去早回。” 他话还没说完,简言就消失在他面前,他撇撇嘴巴,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修炼成那样子。 如今的修为能够对付几个小混混就不错了。 他仰头看看太阳渐渐西下,他深呼一口气,负手走出院子。梓染跟着出来,“美人姐夫,你准备从那边走?” 景笙左右看了看,指着往常那出入口,“我先去田里,那里聚集的百姓多,我只需要通知一下,定能传遍十里八乡。” 梓染点头,昨日的事情,不也是没有任何人宣传,还不是闹的人尽皆知? “那你自己当心点,我要从那边开始完成我的任务了。”梓染指了指前面带着果果朝着那边跑去。 景笙收回视线,面色温柔的走出去。尽管天气很热,他也能让自己的心静下来,做到心静自然凉。 简言从偏僻的地方出来,走到街道上左右看了看,确定了燕府的位置便加快脚步走去。 拐了两条街到了最繁华的地段,燕府就坐落在最繁华的街道旁边,她站在门前,仰起头看了门匾。第一次见燕璃就在燕府旁边的府衙里面,如今正是登堂,她却有些提不起脚步。 迟疑片刻,她才提着衣裙抬起脚,上了台阶。 大门紧闭的燕府,庄严肃穆,她来回做了几个深呼吸,才下手去敲门。 片刻后,大门打开,燕府管家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穿着灰色衣袍,锦绣华贵。看到简言诧异的上下打量一边,声色厚实,“这位姑娘你找谁?” 简言微微颔首,“这位大伯,小女子有事情找燕公子,还望通报一声。” 管家将门拉开,警戒的看着她,“敢问姑娘有何事?” 简言勾唇一笑,如此说来燕璃必然在府上。 “这事情我必须看到燕公子亲口告诉他,还望老伯见谅。此事关乎致富村附近的村民幸福问题,劳烦大伯通告一声。” 管家一听关乎百姓问题立即应了下来,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敢问姑娘芳名?若是少爷问起来,我也要回复。” “小女子姓简。”简言道。 管家深深看她一眼,便提着衣袍匆匆往里面走去。 她瞥了一眼燕府里面,布局简单大方,红漆砖瓦,高墙生威。庄严肃穆,想来他应该是个小清官。 不出一刻,她听见脚步声,回头便见燕璃一身蓝色的长袍款款走来,眉色稍喜,含笑的走过来。 “燕公子。”简言喊道。 “景娘子今日突然造访,莫非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是前来通知燕某家养的鱼又多了些?” 简言笑了笑,他还记着这件事情呢。 “今日来访确实有事……” “那快快进屋,喝杯茶水,慢慢道来,请。” 简言的来到对他来说无疑是个惊喜,一直以来简言对他就是能避则避,能不说话坚决不会说话。而他却朝思暮想总想着有一天能够一亲芳泽。每每想起她在那个相貌比他出色,却没有他一半才情的景笙身边,他就有种一朵鲜花插牛粪的感觉。 可经过这些时日看来,他倒也羡慕起了景笙,能够拥有佳妻,就好像拥有了整个世界。 “景娘子身子可好些了?”燕璃边走边问,“那日在后山见你一去不复返,燕某这心里……” 他叹息道,“有你这样一个奇女子肯为百姓做出如此大的牺牲,燕某和全镇的百姓都得好好感谢你才是。” 简言笑着摇头,“小女子身子已无大碍,感谢到不必了,公子已经感谢过了。” 两人一起踏过门槛,燕璃对着旁边的下人道,“快去备酒水。” 那人应了一声便匆匆跑出去。 “景娘子请坐。”燕璃指着自己对面的椅子,看着简言坐下来,随后他拂了衣摆跟着坐下来。 “燕公子,我就不拐弯抹角了。”简言只想开门见山将事情说清楚,若是能够答应那是最好,若是不能,还另想办法才是。 ------题外话------ 吼吼,今天先这样,我要去上班了,不然就再来两千。嘤嘤只能三千了么么哒 【V12】一窝老鼠还是猪? 简言将事情简单跟燕璃说了一下,他沉思片刻道,“原来还有这些姑娘有这样的要求?家里的父母亲竟是这般着急,有些难为你了。” 简言挑眉,这话她能理解成,他是在讥讽那些姑娘耐不住寂寞吗? 她讥笑一声,“难为到也不难为,只是我一时口快,将这件事情给应了下来。可应后我就懊恼,没有银子这不是说空话吗?万一三天后大家来了,本是件美好而又幸福的事情,看到的情况却是一片萧条景象,岂不是坏了雅兴?” 燕璃含笑点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他沉思片刻抬头看着她,“你看要不这样,你随我去拜访几位老板,有你在这事情就会顺利多了。” 简言愣了一瞬,眯起了眼睛。吓人端着茶水上来,放在她旁边的茶几上,便退了下去。她瞥了一眼茶水,看向燕璃。 燕璃依旧保持微笑,指了指茶水,便端起自己的茶杯放在唇边吹了吹,抬眸看了她一眼,抿了一口水,发现她并不回话,又道,“你不愿意?” 简言摇摇头,她只是思索他这是什么意思。这镇上他的官最大,只要他一句话,还怕那些老板不会答应? “听下人说府上来了贵客,还是位姑娘,快让我看看哪家姑娘……” “夫人家里来了贵客,我看我还是回府要好。” 简言蹙眉,扭头便见门口两位夫人。一位是燕夫人,另一位便是仝夫人。 燕璃听见自己娘亲的声音,慌忙起身,简言也只好跟着站起来。 燕夫人拉着仝夫人的衣袖,“仝夫人着什么急,这天色还早,不如随我一同看看哪家姑娘,看完我们继续打马吊如何?” 仝夫人谦逊点头,“我这不是怕耽误了公子的好事?如今公子有看的上的姑娘,哪里还愿意让我们看?” “若真是璃儿的心上人,那还不好?只要那姑娘开口,什么条件我都答应。”燕夫人拉住仝夫人手臂,慢慢朝着堂上走。 燕璃稍偏头,瞥了一眼身后的简言,勾起唇角,大步上前相迎,“娘,您不是和仝夫人在后院打马吊吗,怎么来了前院?”他向他们身后看看,“咦,其他两位夫人呢?走了?” 仝夫人笑道,“你娘一听有姑娘来府上,高兴的合不拢嘴,这不就拉着我来看看,还有两位夫人怕耽误了夫人的好事,就回去了。” 燕璃了然的点头,“娘,哪有什么好事,看你这么着急。” 燕夫人撇撇嘴巴,踏了门槛,看到简言生生愣住,“怎么是你?” “景娘子?”仝老板诧异的喊出来。 燕夫人疑惑的看着燕璃,燕璃露疑问,“娘,你认识?” 燕夫人瞥了他两眼,冷眼看着简言,“景娘子?哼,今日怎么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简言眉梢动了动,并不搭理她,扭头看向燕璃,“公子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想必你也听的非常清楚了,你不妨考虑考虑,我静候公子佳音。” 她微微颔首作别,燕夫人和仝夫人面色一寒。燕夫人大吼道,“站住!” 燕璃面色尴尬,扭头看着自己的娘,“娘,你这是干什么?” 简言回头,“夫人有事?” “你当我燕府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燕夫人上前两步上下打量起她,“莫不是丑事做多了见不得人?出门需要戴着面罩?” 简言面色一沉,斜了燕璃一眼,“夫人若无事,那……告辞。” “反了!”燕夫人大吼,从来还没有人这样无视她,一时面子难搁下,“来人,把她给我拿下!” “娘,你这是做什么?”燕璃上前阻止,“她是我贵客!” “贵客?”燕夫人冷哼一声,上前几步。 眼前看着一群人将自己围了个水泄不通,脸色更加沉了,她猛然掀开面纱,冷睨他们,“我戴面纱无非就是不想别人看到我容颜,这样也招惹了夫人?夫人今日一定要阻拦我?” 燕璃一听,神色慌张,“你们都下去!” 那群人完全不动,他转身看着燕夫人,“娘,你想血溅燕府?” 燕夫人一惊,眉头一皱,不置信的看着简言。那容颜简直就是人间难遇,噬魂夺魄,震撼心灵。仝夫人好几次都想看看简言的真面目,今日简直大开眼界,美的惊魂动魄,也难怪燕璃被迷的神魂颠倒。 燕璃上前赔罪,“景娘子,今日多有得罪,还请见谅。我娘并不是有意为难你,想必这期间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简言冷哼一声,仰起了下巴,带着不可一世的态度,冷睨他们,“我看未必!燕夫人这是在报复上次的事情吧?” 燕璃疑惑的回头,“上一次?是什么事情?” 简言瞥了他一眼,上次帮着她抓贼,燕夫人仗着有钱,还想拿钱来羞辱她,呵,有钱就可以不将人放在眼里? 燕夫人面色一黑,“上一次,她把鸡蛋卖给其他人就是不卖给我,你问小桃,她可以作证!” 燕璃看向小桃,那下人扯了扯嘴角,看看自家夫人有看看燕璃,满是为难。 “你倒是说话阿!”燕夫人大吼一声,吓的她身子一颤,这才点点头。 倒是简言不以为然的眯起眼睛,嘴角挂着笑意,“是吗?说假话,会遭天谴的!” 燕璃看小桃那神色就知道这事情并没那么简单。他心烦的瞪了小桃一眼,大步走到简言身边,猛然推了挡在她前面的下手,“滚!” 那人退后几步,回头看着燕夫人。 “让你受惊了,走我送你出去。”他想要伸手去拉她,却让她嫌弃的躲开。 “我自己走!”她冷言道。 这一动作燕夫人和仝夫人看的清清楚楚,仝夫人凑在她耳边小声道,“不过一介平民,看把公子迷的。当着下人的面如此嚣张狂妄,以后公子还怎么见人?” 燕夫人瞅看她一眼,眯起了眼色,刚准备出口,仝夫人拉住她手臂,“夫人莫要着急,有公子维护,那丫头怕是更加嚣张。” 燕夫人看着他们快要走出院子,挥手撤退了身边的人,正面看仝夫人,“莫非你有好的计策?” 仝夫人勾起了嘴角,斜了一眼远去的简言,“想要将她名誉扫地就要狠的下去心!” “你的意思是……” 简言出了燕府大门脸色才缓和了些。燕璃面色尴尬的跟在她一旁,她顿时烦躁的挺住脚步看也不看他,“公子请回吧。” 燕璃一愣,看她寒脸继续往前走,他急忙,“请等一下。” 简言侧脸,伸手将斗笠戴上遮住了她脸,她依然冷清道,“公子还有何事?” “你和我娘之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今若是她惹你恼怒,还请你不要记在心上。” 简言勾唇冷笑,“我不会和更年期的妇人一般计较。” “更年期?” 燕璃虽然不懂,可是也听出几分意思,他扯了扯嘴角,点点头,“那就好。” “公子若无其他的事情,那我就走了!”她说着便转身。 “关于你说的那件事情,我答应帮你。” 简言不得不顿足,回头看着他,或许是因为燕夫人刚刚这么一闹腾,让他觉得愧疚,便应了下来吧。 “那就多谢燕公子,还请燕公子帮忙宣传一下,我们等着燕公子前来主持大局。” 燕璃含笑点头,再也没有其他能说的话了,他眼睛看看左右笑道,“那就不耽误你回去了,路上且小心。”末了他又加上一句,“要不我派人送你?” 简言不言不语,瞥了他一眼,直接忽视了他这句话。 燕璃此时像一个羞涩的孩子,远远看着她的背影,依依不舍的神情,让站在府门前的两位夫人恨的咬牙。 “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的。无非就是长了一张狐媚的脸,公子看上她是她的福分,她到不知道好歹还甩起了脸色。”仝夫人尖嘴薄舌,“自从我家酒楼被烧毁,几次见她就没有好印象,先不说她那张面纱了,就是她高冷的态度,我看来就不喜欢。” 燕夫人越听心里越气,两眼冒着火瞪着自己的儿子。仝夫人看了看,继续添油加醋,“也不知道我家老爷到底是怎么了,无非就是吃了两次她丫头的鱼,这下好了,真的是一颗心全部吊在她身上,逢人就说这位姑娘是如何如何好。依我看,哼,八成是被她下了什么药给迷惑了。” “此话当真?” 仝夫人连连点头,“这话还能有假?那时候开始就将公子迷的神魂颠倒,还几次跑去找她,结果呢,人家根本就不领情!” “这个死女人!”燕夫人怒气冲冲,带着火气返回庭院吼道,“来人!” “属下在!”一群人跪在她面前。 “你们……” “夫人等下。”仝夫人忙打断,“这事情要从长计议,若是今日你将她给如何了,致富村那些村民肯定会一口咬定她就在燕府遇害,那村民闹腾起来,相当头疼。” “那要如何?等她回去之后就更加难对付了。”燕夫人愤恨的看着她,“你说什么方法?” “你们想做什么?”燕璃进门就看到一群人跪在地上,等着燕夫人发话,他大步走过去,“娘,你知不知道……” 他斜了一眼仝夫人,听下来。仝夫人一听尴尬的笑道,“夫人,我还是回去吧,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托人找我,切记不可冲动。” 仝夫人扭着圆润的身子带着笑容,走去大门。 燕璃朝着管家挥手,管家立刻关上大门。 “你们全部退下!”燕璃吼了一声,那些人全部消失在庭院里。他看着燕夫人,“娘,你和那些夫人打马吊就继续大打,突然来前院干什么?” “我要不来,你岂不是被那丫头欺负到了头顶?”燕夫人瞪了他一眼,“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心里想什么,我还不知道?” 燕璃撇撇嘴巴,“你又知道什么?别老听仝夫人胡说。” “你是不是看上那丫头了?”燕夫人直勾勾的盯着他。 燕璃愣了一瞬,扭过头沉默。 燕夫人脸色一变,指着一旁大声道,“她就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乡下丫头,你的身份多高贵,她配不上你。” “娘!”燕璃蹙眉,“你这些天就会和那群女人打马吊,什么时候去走访走访,看看乡下的生活到底如何,看看村妇是怎么为了生活不断努力的,前些日子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就不知道?” “什么事情?”燕夫人一脸水雾,扭头看着身边的小桃,“前几天发生看什么重大的事情?” 小桃咬咬嘴巴,看着脸色不好的燕璃,才道,“前些日子发生了一场很奇特的降雨。” 燕璃挑眉,燕夫人听着她继续道,“传言是因为一位女子,和一位道长,发动了人工降雨。但是很奇怪的是,两人上看云层之巅,却没有在下来。直到三天过后那女子才回来。” 燕夫人扭头看向燕璃,“原来那几天你魂不守舍,原来那女子就是她?所以你在警告我不许动她,她的身份没有那么简单?” 燕璃并不否认,他确实是这样的意思。燕夫人却不这么认为,“就算她是人们口中说的神,只要她招惹了我儿子,我一样不会放过她。” 燕璃无奈的瞥了她一眼,跟她再无话可以交流,丢下一句,“若不想你派去的人死掉你最好别动她!” 简言是绝对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瑕疵必报之人,这一点燕璃很清楚。 简言进了紫菱里面不出片刻便站在自己门前,带着些怒气,推开了房门,大步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被水酒,愤恨的踢了旁边的椅子! 景笙听到动静,散着衣袍从屋内出来,看到她那脸色,系好了腰带走过去将椅子扶起来。 “脸色这么差,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坐在她旁边,小心问。 简言看了看他,依旧愤怒不已! 过来片刻,她将整个过程谁给了他听,他听后抓起了椅子寒着脸色举起来,简言仰头看着他。 他看了看椅子,松下手放在一旁,“不能摔,摔了还得重新做,不划算!” 他愤愤的吐了一口气,“这个燕璃,真不是个好东西!还有她那娘,还有个仝夫人,简直就是一窝!” 一窝?简言被他逗乐,“一窝什么?一窝老鼠还是猪?” 景笙瞥了她一眼,“我觉得这事情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这几日我们都当心点。尤其是那个燕璃,你以后有多远就离他多远!” 简言含笑的点点头,“以后再也不去找他了。” “委屈你了。”景笙拉住她手起身,“进去休息休息,不要操心了,这件事就这样来吧。船到桥头自然直,那天肯定会很好的。” 简言还真有些疲惫了,她看看外面已经暗沉下来的天,扭头道,“这是不打算吃饭了?” 景笙摇头,“吃,等会我去做,你先去休息一下。” 她点头,“那你去随便弄点,我休息一会。” 景笙将她安顿好以后,才转身道口厅堂,站了好一会儿才将梓染喊来。 “你说让我去报复燕夫人?”梓染惊叫起来。 景笙白了他一眼,“闭嘴!你这么大声音,不怕把她吵醒?” 梓染跳上灶台,“可是,我是好狐,让我去害人这事情我做不出来。” “你笨不笨!”果果揪起他耳朵,“燕璃那狡猾多变的人,现在对我们来说是非常危险的。难道你就看着师父被人欺负,而你不闻不问?” “可是这性子不一样嘛。”梓染白了它一眼,“果果,你就别添乱了,一边去玩。” “我不!”果果仰头道,“性子为何不一样?他们招惹师父在先,你这是讨回公道。” 梓染看看他们两,知道今晚无论如何也逃不开了。他低头思索片刻,又扭开头,“这件事情交给我吧,谁让他们欺负了我们老大呢!” “哈哈哈,好,我坐等你的消息。”果果拍拍他身子,“需要我的时候说一声。” 梓染扯扯嘴角,鄙夷的看着它,“你能做什么?” “你居然小看我!”果果冷哼一声,“到时候让你见识见识厉害!” “好,我拭目以待!”梓染笑着冲从灶台上下来,此时天色已经暗黑了,唯有那天空闪亮的星,像个调皮的还在不断眨眼。 景笙端着饭碗推门而入,瞥了一眼帷幔里面安静躺着的女子,点亮了夜明珠,方才碗才走过去坐在床榻边缘,轻声喊道,“言儿,吃饭了。” 简言头重的抬不起来,她疲惫的睁开眼睛,看到了景笙忽而又闭上眼睛。 为什么心里会如此不安?像被人挖去了心一样,疼的难以呼吸。 “言儿?”景笙诧异的伸手扶着她脸,“怎么了?” 她艰难的睁开眼睛,静神片刻摇头道,“我没事,饭好了吗?” 景笙拿着帕子擦了她脸上的汗水,温柔点头,“我扶你起来吃饭。” 简言掀开被子,却被他阻止,“我来喂你。” 简言愣愣的看他将桌上饭碗端过来,“当心烫。” 她笑着张开嘴巴,“明明我还有手还能自理,你却要这样宠着我,就不怕我以后什么事情都赖着你?” “我巴不得你不要那么坚强,偶尔也弱一下给我看看,这样我会更加宠你,更加爱你。” 简言仰起下巴笑道,“我要一直这么强势下去,难道你就不爱我不宠我?” 景笙愕然,深深看了她两眼抿着嘴巴道,“那算了,你就一直强势吧,你宠我也行!” 她白了景笙一眼,接回他手里的碗,“你喂的好焦急,还是我自己吃吧。” “慢点慢点!”景笙瞧她狼吞虎咽的模样,忍不住抽抽嘴角,“当心噎着!” 简言不搭理他,“红薯粥,好喝!” 景笙扶额,接过她递过来的空碗,叹息的问道,“还要吃吗?” 简言摇头,她正思索哪里可以找到滚皮蛋的灰,这样就可以滚几个看看情况了,若是成功了,也是一道美味的菜肴。 “后山有没有白色的石灰?” 对于她突然而来的问题,道让景色愣了一瞬,他点点头,“有,就是山脚下那白色的灰尘吗?你用来做什么?” 简言笑道,“当然做美食。”她详细的解释,“上次我不是说来鸡蛋太多的问题吗?既然有了石灰,家上灶前烧成灰烬的木头渣,如果效果好的话,十天半月之后就成功了。” 景笙点头,“明天我去给你弄点回来。既然不吃了,那就洗洗继续睡。” 简言直接躺下来,她还在像后天自己卖些什么东西好。 片刻后,景笙走过来,见她闭着眼睛,他笑道,“又睡着了?” 简言睁开发亮的眸子笑着往里面移了移,看着他掀开被子躺下来。他刚刚躺下,她身子就靠了过来,伸手将她抱着。轻喃道,“你说那天我们卖点什么东西好?” 景笙揽着她香肩,“继续卖鱼?卖鸡蛋?卖竹笋?” 她仰头看着他,“好像我们也就只有这些可以卖掉了。家里除了这些,什么也没有,可是卖菜会不会被笑话?毕竟人家都是来相亲凑热闹的,然而,我们在相亲会上卖菜,真的好大的反差。估计会被笑死!” 景笙闭上眼睛,听着她和美的笑声,想想她说的那个情景,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简言显得很兴奋,身子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景笙蹙眉实在忍受不住,翻身将她压下,声音低迷道,“你若睡不着,那我们来做个运动。” 简言脸色一凝,还没开口就被他含住了唇瓣。这人真是讨厌,她一个人说的兴奋,他怎么能如此煞风景? 景笙伸手要去扯她亵衣,她猛然一惊睁大眼睛看着他,“真的要……” 他手顿了顿,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尽管每次被折磨的意乱情迷,最后还是被理智拉回现实。 简言嘴一笑,勾了他脖子道,“反正早吃晚吃都是吃,我倒也想把你吞到肚子里面去。” 景笙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她见他不说话面色一沉,“傻了你,还要不要继续了?” 景笙眉梢一动,翻身躺下去,生生憋出两个字,“睡觉!” ------题外话------ 天天困的不要不要的,赶紧熬过这个月直到那下月14号,我可以稍微休息下,困困(●—●) 订阅的,都是好孩子,跳订阅的都该打,哼哼 【V13】我就卖桃花 简言眨巴几下眼睛,听他如此一说,暗自松下一口气。斜了他一眼,见他闭着眼睛,错乱的呼吸深浅不一。她捶下眸子,抿嘴一笑,窝在他身边,再不敢乱动。 心静下来之后,还在思索相亲会上会不会出什么乱子。比如闹事的人,再比如那些打着相亲旗号骗良家少女,还有小毛贼等一些问题。想了片刻,觉得问题接二连三的来了,她眉头蹙起,长叹了一口气。 景笙眼睫扑颤几下,手臂紧了一分。简言稍抬眸,就对上他那双黑曜石板闪亮的眸子。 “没睡着?”她问。 景笙动了僵硬不堪的身子,好不容易压制住内心的狂热,却被她的叹息声给打乱了。 “你若不睡,咱们……” “睡,谁说不睡了!大晚上的,不睡觉能干嘛?” 简言立即打断他的话,生怕从他口里再说出什么让人脸红的话来。能躲第一次,并不代表第二次依然能够躲掉。她不确定和他之间的关系能够维持到什么时候,不确定在凌瑾钰出来是什么情况,更加不确定,现在的她到底想要怎么做! 她想和身边这个男子在一起,想要永远呵护他,弥补他缺少的爱。他们都非常明白,在他她心里住着一个人,一个陪她度过最艰难的时期,一个让她懂得什么是亲情、友情、爱情的人,一个永远也抹不去的人。 不管他身在何方,他一直都在她的心里。 简言不是圣人,戒不掉七情六欲,这个世界上,能够让她乱心的人,只有凌瑾钰和九重天宫掌门人。对于景笙,他是这一世让她倾心的人,现在没法想象若是他有事情,她会不会发疯。 但可以确定,景笙一定会! 霞光万丈,枝影萦绕。金光笼罩的竹楼,在竹林里面,显得格外的耀眼。一大早上,竹楼院外就迎来了一大批人。简言和景笙带着梓染和果果刚刚习武归来,还没到院口,就听到门前男子声音。 “我们来看这么早,景娘子居然不在家,这可怎么办?” “大老板们,再等等吧,或许有事情出去了。” “是呀是呀,既然是来谈生意,咱们就静下心来好好等待。” 景笙蹙眉问,“这是什么情况?” 简言摇摇头,大步走过去,院子外围着五名身着上等衣料的袍子,一看就是镇上有名气的几家老板。她回头看了景笙,“莫不是燕璃让他们来的?” “过去问问就知道了。” 简言随他一道朝着他们走去。其中一名瘦弱点的青衣中年男子,看到他们二人归来,欣喜的大声道,“大家快看,景娘子回来了。” 其他四人纷纷回头,看到他们手牵手归来,面露喜色,看到他们那绝世容颜,眼里满是惊艳,愣愣的移不开眼睛。心里赞叹道,“好一个绝世几佳人!” 简言挑眉,大步走过去含笑的问道,“请问,你们是……” 青衣男子回神笑道,“你可是传说中的景娘子?” 简言点头,“正是。” 青衣男子笑呵呵的上下打量她,“果真和传言一样,美人一个!” 景笙眯起了眼眸,青衣男子身边的高大威猛的灰色衣袍的男子轻咳两声,“景娘子,我等前来是想在相亲大会上,求娘子给了好摊位。” 简言瞥了那青衣男子,扭头看着他,“这位老板,你准备卖什么东西?只是这好的摊位,可能价格上面……” 灰袍男子忙道,“钱都不是问题,主要是有一个好摊位。钱某不才,卖的胭脂水粉一类。” “原来是镇上有名的钱老板,幸会幸会。”景笙含笑的拉开院门,“各位老板还请进屋,至于摊位的问题……喝杯茶水,慢慢商量。” 五人客气的跟着进去,看了屋内的布置,他们甚是喜欢。看惯了候门宅院,红砖绿瓦,再看看这竹楼,别有一番韵味。 “说起来,我倒也羡慕这田园生活,比其集市,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钱老板端起了茶水,笑眯眯的抿了一口。 简言笑道,“钱老板这是在取笑我夫妻吧?田园生活已经够困苦的了,你还羡慕?” 几人看她不断摇头,还以为,她日子过的真不好。各自说了几句客套话,话题便引在摊位问题上。 简言沉思片刻,“各位老板你们进竹楼,怕是已经看到了,很长的一条道,要说这最好的摊位就是入口的那个几个位子,将自家的物品摆放在摊位上,第一眼就能够看到。这个位子,不多,前后左右也正好五个……也刚好是你们五个……” 她话语落下,含笑的端起水杯,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们一眼,还没下口就听外面有人大喊。 “景娘子可是在家?” 几位老本纷纷扭头朝着外面看去。 景笙和简言起身走出来,看到燕璃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喊话的人是他身边的手下。身后还有仝老板等几位老板纷纷出现在院外。 里面的五人走出来,一见燕公子以及身后的七八位面熟的老板,面色大变。 “哎吆,这不是钱老板吗?没想到你比我们还早。”仝老板不顾主人开口他便推开院门,大步朝着钱老板等人走来。 燕璃面色平静,嘴角挂着笑容,负手走进来。 简言看了身边的景笙,叹息的看着他们,瞧着他们客气的打着招呼,她二人就像不是主人一般,默默看着。 两队人寒暄了几句,这才将话题引到相亲会上。 “这么说来,你们也是为了好摊位而来的?”尽管仝老板已经知道他们也是为了摊位而来,还是要装作很诧异的样子。 钱老板一起的几位纷纷点头,“是呀,我等就是为了寻个好摊位来的。” “既然大家目标一致,那不如问问主人家,看看怎么办。”燕璃一句话,大家看向简言和景笙。 简言勾唇一笑,眉眼如画,“这很容易,水出价高,谁就拥有最好的摊位。最好的摊位只有五个,你们这起码有十几个人,若是让我分下去怕是为难我了。” 众人点头,起初来的那五人面色及其不好若是他们在晚来一会儿,这好摊位正好一人一个,也不至于和这么多人抢。 钱老板一副势在必得的高冷模样,仰着头瞥了燕璃等人看向简言,“景娘子还请出价。” 简言笑道,“这相亲大会本就是了附近百姓好,让适龄姑娘早日找到如意郎君才举办的大会。起初摊位问题我并没有想到底多少才合理,后面的摊位可以随便,只是这主要的摊位,我不得不收取点利润了。” 她压低了声音,扫了眼前十多位老板,观察着他们的面色。 仝老板一直丢比较豪爽,他扬言道,“丫头你尽管开价。” 燕璃点头,“说价吧。” 简言挑眉,“前面五个摊位,最好摊位起价是二十文,不知道这个数字,大家能不能接受?” “二十文?”钱老板大吃一惊。 简言含笑的点点头,也不知道他惊讶的是太多还是太少?后面就听有人同样诧异,“才二十文?你没有搞错吧?” 简言汗颜,“二十文,也不少了,我没有说一文就不错了。” 仝老板含笑不作声,眼睛却看向钱老板等人。 景笙观察他片刻,随后低头轻笑。这十多位老板,要数他的年纪大点,果然是老奸巨猾。他还是坐在一默默观看吧。 钱老从钱袋里掏出一个碎银子,放在桌子上,“这是五百文。” 随后又有几位老板喊出了比他价格高点的数字。简言皆不作声。 钱老板咬咬牙,大声道,“一两银子,租一天的摊位已经够多了,各位老板,可要好好想想!” 简言依旧含笑,众人沉迷片刻,燕璃笑道,“我出二两银子,只为卖酒!” 简言面色依旧不动。其他人可就乱了阵脚,燕璃是谁,整个镇子谁不认识?有钱又权,谁敢争? “我出三两,只为卖桃花!” 简言和景笙诧异的回头,梓染挑这帘子从屋内含笑对我走出来,坐在一旁看着他们,“怎么,我也想要个好摊位。既然价高者得,我怎么说也要掺合一把。” 简言抽了抽嘴角,狠狠瞪他一眼,这个时候他跟着凑什么热闹? “小公子,你可想好了,这可是租的摊位,只是一天!”钱老板提醒他。 梓染无所谓的耸耸肩膀,“如今这天已经没有桃花开了,我从暖方带来了好多桃花,本来是给我姐酿酒用的,奈何她嫌麻烦,我也只要把它当成饰品摆在摊位上,看着也好看。再说这竹林里面,清一色,来点桃花,增添点色彩,免得太单调了。” 燕璃笑着点头。他动看动眉梢,“三两银子……小公子,这可不是闹着玩。” 梓染再次耸耸肩膀,“我知道,我没有闹着玩。” 他说罢,掏出三两银子搁在桌子上,“我也就这三两,银子,若是你们的价格比我高,那我也只好将还摊位让给你们了。” 仝老板看着钱老板,挑起眉梢,“钱老板,你卖的可是胭脂水粉,那可是姑娘们最爱的东西了,不加价?” 钱老板眉头一皱,斜了他一眼,“仝老板你一口价都没有喊,难道不争摊位?这么好的机会要让给我?” 仝老板笑了小笑,“我就一个开酒楼的,卖的无非就是酒水。那些姑娘可不是来喝酒的,我要不要好摊位无所谓,反正在后面,我也照样卖的出去。” 钱老板一听气的咬牙切齿,“四两银子。” 简言吓了一声冷汗,生怕梓染坏了她的大事,如果没人出出价,岂不是亏的是自己?梓染那三两银子,还是她给的。她伸手扶额,喊道,“还有价格更高的吗?” 燕璃和仝老板均摊了双手。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小声道,“四两银子已经算天价了。” “是呀是呀,已经很高了。” 简言轻咳两声,免得钱老板出尔反尔,那亏的可是她自己了。 “既然没有出价的人,那最好的摊位就给钱老板了。” 梓染愤恨的起身,朝着钱老板拱手,那面色好似极度伤心,“可怜我那桃花了,罢了罢了,恭喜钱老板了。” 简言抿着嘴巴瞥了他那模样,装吧,你就继续装。 “你也不用伤心,大不了我收了你的桃花送给你姐。”景笙含笑的掏出三两银子递给梓染,“这下好吗?” 梓染大笑,“好了好了,你一定要让姐姐给我酿酒!” 简言撇撇嘴巴,深深佩服这两人,演戏都如此逼真! 还有四个摊位,简言出的价格比较低。没个摊位起价是十文,分别让仝老板和燕璃,还有两位老板,最后以一两银子的手。 简言看着愤恨不已的钱老板,又看看燕璃和仝老板,猜测他们三人之间怕是有些隔阂,要不然燕璃和仝老板怎么会如此坑他? ------题外话------ 来了来了,下午去寄奖品了,美人们可以等待奖品了。吼吼 【V14】老奸巨猾 简言瞥了一眼仝老板和燕璃,两人勾着头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在看看钱老板,那脸色相当难看。 简言深呼一口气,将剩下的摊位陆陆续续都分了出去。几人又客气的互相道喜,便起身离开竹楼。 简言看着钱老板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出去,身后还跟着青衣男子,那男子忙喊道,“钱老板慢些,等等我们。” 仝老板待他们走后,冷笑一声,“这种人就该好好整治整治。” 简言猜的果然没错,她扭头和景笙对望一眼,伸手扶额,希望日后在和钱老板打起交到来,别因为今日之事记恨自己就好了。 燕璃收回视线,看着梓染,“多亏你当时出手,要不然,还坑不到他。” 梓染愣了愣,忽而一笑,“本公子什么也不知道。” 燕璃拍拍他肩膀,含笑的伸手,好似无奈的模样。他扭头看向仝老板,“这下算不算给你出气了?” 仝老板仰头一笑,“才四两银子,坑的还不算狠。”他看向简言,“你这丫头,出价太低了。” 简言笑着摇头,“这竹林,并非集市,一个摊位也就这么个价钱,若是高了他们也不会出价,到时候岂不是显得很萧条?” 仝老板摇头,“你这丫头心眼就是太好了,难得举办一次活动。就目前这影响来看,那天来的人肯定不少。一般女子最在意的就是找一个如意郎君,幸福的过一辈子。这是每个女人的梦想。” 他叹息道,“你呀,还是不会做生意。” 简言再次扶额,心里对他是一阵腹诽,果然是奸商,老奸巨猾,说的就是仝老板这样的人。 “我和娘子只想将这件事情给圆满的结局了,哪里想那么多。”景笙看了他们,“只想着怎么拉几个老板过来撑场面,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么多的事情。” 燕璃笑道,“仝老板你这商人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够改一改?老奸巨猾阿你。” “我怎么把公子你给忘记了?”仝老板拍着他肩膀,“最大的钱主可是你,早知道就应该黑你一把!” 燕璃淡漠的瞥了他一眼,“还不知道谁黑谁呢!呵呵。” 仝老板和他一同笑了笑。仝老板回头看着简言,“行了,今日就到此了,我得回去了,府上还有一堆事情等着我回去处理。” 简言笑着点头,“那就不留二位了。” 仝老板摆手,“有机会一定要尝尝你的手艺,到时候你赶我也不走了。” 简言笑着点头,“行,下次仝老板再来,一定请你喝几杯。” 燕璃走出门外回头看了她和景笙一对壁人,喊道,“你再不走,我可就要走了。” “来了来了。”仝老板朝着景笙点头,“好好珍惜她,难得的奇女子。” 景笙挑眉,揽住她肩膀,“仝老板慢走不送。” 梓染笑着收回视线,转身后便收起了脸色,哭丧着小脸,“唉,没有坑到燕璃,真不爽!” 简言走进来,揪起他耳朵,“你还说,差点坏了我的大事。” “哎呀哎呀我,疼疼疼。”梓染大叫,“我这不是给你赚了不少吗?” 简言松开手,他挤着眼睛揉着耳朵。瞥了一眼抱腹大笑的果果,听她道,“要是钱老板不出钱,我一定会烤了你。” 果果打了个寒噤,瑟瑟的看着简言,“师父,梓染哥哥这不是赢了吗。” “是赢了,倒也把我给吓了一身冷汗!”简言坐下来,低头嗅了嗅身子,嫌弃的撇撇嘴巴,“我要沐浴。” 景笙看着她往厨房走去,他看了梓染和果果,便大步跟上,“我帮你烧水。” 梓染耸耸肩膀,又坐下来小声嘀咕,“我也吓了一身冷汗。” “我看不止你吓的不轻。就连师父和哥哥吓的也不轻。”果果思索道,“这相亲大会规模很大?” 梓染摇头,“目前谁都不知道那天是个什么情况,还没法预料,反正不管如何,获利的都是我们。” 果果点点头,回头看了厨房位子,跳下桌子,“我去厨房看看师父做什么好吃的。” 简言梳洗了一番,换了一套干净舒服的衣裙。她站在衣柜前看着衣柜那白色的衣裙,面色凝起。自从下了轮回台,不管去了哪里,她丢再也不碰紫色的东西。从骨子里讨厌紫色,不管她是简言的时候,还是素姻,她都讨厌紫色。 因为他有一双紫色的眸子!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简言回神,微微偏头看他一笑,摇头道,“只是觉得自己的衣服全不是一个色,你会不会看腻?” 景笙看来衣柜那些衣服,“你穿什么都好看,我怎么会腻?”他抓住她手,“别愣着了,快出来吃饭,今天有你最爱的鸡蛋羹。” 简言听到鸡蛋忽然想起昨晚说的事情。她大步走到桌前坐下来,端起碗就大口扒饭。 梓染和景笙拿着竹筷愣愣的看着她。 “你慢点!什么事情这么着急?”景笙问。 简言咽下一口饭,“我昨天跟你说的,今天要去后山弄点石灰回来裹皮蛋。” “现在正是日中,日头正毒着,下午不热了再去。你慢点吃。”景笙挡下她的碗,眼神一冷。 简言这才放下速度,“我这不是着急吗,早点做好早点卖。还有你,不是有一对的书卷要看吗,你别管我,抓紧看书,离考试越来越近了。” 景笙不就不松手。简言无奈,只有慢悠悠的咀嚼,“你看我这样总可以了吧?” 他瞧着她那俏皮的样子松开了手,轻笑出声,“拿你没办法。” 他们的生活,果果渐渐适应看些。之前吃点人类的食物,肚子总会闹腾好久。现在不一样了它可以吃下一指头那么点的食物,而且肚子也不闹腾了。 简言想去后山弄石灰,顺便看看地里的菜生长的如何,倒是景笙抓住她不放手。 “晚点再去,现在太阳如此毒辣,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你出去我不放心。” 简言被他生生按在床榻上,“不是有午休的习惯吗,现在可以休息了。” 简言白了他两眼,“离我远点我就休息。” 她说完,景笙便离她一段距离,转身走过去,在书架上拿了一本书,坐在椅子上看书。 “你让我睡觉,你不睡?”简言侧身看着他。 他一边翻看一边摇头,“我现在不困,你先睡一会儿,晚点我叫你。” 简言躺好身子,看着屋顶,没多久困意侵犯,她便沉沉睡去。景笙仰头看她已经睡着,他嘴角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低下头来认真的看着书。 大约一个时辰后,简言醒来,扭头便看向景笙。桌上只有书卷,却没有他人。她掀开薄薄的被子,穿上鞋子走出去。 “景笙?” 果果从梓染小窝里面出来,揉着朦胧的眼睛,“哥哥和梓染一起出去了。” 简言平淡的点点头,“他们去哪里了?” “哥哥好像是说给你弄点什么东西回来。” 简言伸着懒腰道,“我知道了,那我去将鸡蛋拿出来。” 她去了厨房,打了清水洗了一把脸,人格外清醒了许多。她伸拿着帕子擦了脸上的水珠,这才又走出去,身子一闪便进了紫菱里面。 她看到越来越多的竹笋,高兴的跑过去,一大片竹笋,就是卖五文钱,也够她卖一两银子了。她蹲下来刚刚伸手想要去触摸,就听到外面孙氏的声音,她忙收回手,身子闪了出去。 她站稳脚,就听到外面孙氏继续大喊,“阿笙?言丫头?” 她整理衣裙走了出去,“二婶,我在呢。” 孙氏笑眯眯的跑进来,扯着大嗓门喊道,“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阿笙呢?不在?” “他去了后山。二婶有事找?” 孙氏笑了笑,“我今天才听说这事,既然实在你这里举办,你怎么说也好好好捞一把。” 简言扯了扯嘴角,她不会是专门跑到这里告诉自己怎么坑百姓来的吧?她倒着鄙夷的意味看着孙氏,“二婶,这话要是让村民听见了,那可就不好了。” “你傻阿,二婶说的都是实话!”孙氏白了她一眼,“我听说好商铺已经被人预订了?” 她点点头,“上午就被几位老板给预订了。还有一些不要钱的摊位,二婶就看看谁家有好东西可以上来补上,能不能卖出去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你把好位置都给了别人,那你自己怎么办?”孙氏道,“你鱼塘里面还有很多鱼,还有你的草药,竹笋是不是也有?” 简言点头,“我自己的倒也没什么,拿到集市上也一样能够卖掉。不急于一时。”她顿了顿,“二婶莫非也有好东西要卖?” 孙氏摇头,“你看我们家穷的那样子,哪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去卖掉?” 简言蹙眉,“那二婶过来不是专门打听这件事情的吧!?” “当然不是。”孙氏道“我就是想问,“你若是打算卖个什么,不懂价格的,我可以帮忙。” 简言笑着拉着她进屋,给她倒了一杯茶水,“我没有打算卖什么东西,至于你说的摊位钱的问题,我也没有少收钱。二婶请放心,来我的地盘做生意不收点消费,那怎么能行?” 孙氏这才放心,“我就是怕你太善良了,不知道向那些大老板多收点银子,看来是我多心了。” “小萝卜头,我们回来了。” 简言顿时扭头看过去,孙氏听着男孩子的声音,朝着外面看去。景笙身边跟着个小狐狸,关键刚刚那话的确是他说的。 梓染跳进屋内,看到孙氏那呆愣的表情,想起简言第一次给他们包饺子的事情,他一直记恨在心里。不待他张口说话,从他小窝里面跑出来的果果道,“梓染哥哥你回来了。” 孙氏猛然回头看着那小窝,睁大了眼睛,“人参?” 她指着果果问,“你居然会说话?” 果果看看简言又看看景笙,呆呆的点点头,“我会说话。” 孙氏身子晃了晃心跳猛然加速,听梓染道,“二婶,我也会说话。” 孙氏木讷的看着一侧的梓染,双眼一瞪,滑落在椅子上。 “二婶?”简言立即伸手掐了她人中。 景笙放在篮子,忙走过去,喊道,“二婶?” 梓染撇撇嘴巴,伸手点了孙氏的肩膀上经脉,她便悠悠的换过气来。 “二婶?”简言晃了她身子,“别怕。” 孙氏视线还在找梓染,梓染仰着头,看着她那苍白的脸色不由得笑道,“二婶不是胆子很大吗,今个怎么会被我吓成了这样?” 孙氏差点又要晕第二次了,她忽然想到李氏和江氏那一次的被吓人成傻子,顿时明白过来。原来他们早已经看到了小狐狸,而她还错把狐狸当成够狗。 “二婶这是梓染,你第一次看到他就把她当成了狗。”简言不得不介绍,“它是人参娃娃,每次来人她都躲起来。今日是来不及了,才没有躲。” 果果的困意就被孙氏给赶走了,她听到简言介绍跳上了桌子,吓的孙氏面色更加白了,她猛然往后仰起,简言拍拍她后背,“二婶别怕,它是不会伤害你的。” “你……你……” 她吓的语无伦次,“你怎么会和妖……一起居住?” 景笙含笑的看着她,“二婶他们虽然是妖,可是他们是好妖,甚至比人还好的妖。” 孙氏看看他二人,又看看梓染和桌上的果果,深呼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并不吓人。 简言给她倒了一杯茶水,让她喝下缓缓神。她颤抖着手,仰头喝下。随后景笙和简言简单讲述了梓染和果果的来历,以及还有自己的来历。孙氏听完之后惊讶不已。 “这么说来,你并不是玄宗道长的徒弟,而是和他一样前世是个仙?” 简言点头。 她吞下一口水,“太匪夷所思了,我居然是一个神仙的二婶!太不可思议了。” 简言无奈的笑了笑。 “二婶,着没有什么好稀奇的呀。”果果道,“这个世界,妖魔鬼怪还是有很多的只是你不没有遇到而已。” 孙氏盯着眼前的小不点,她虽然知道又妖魔鬼怪的存在,可是那都是听老一辈人说起过,见都没有见到过的,如今真实的看到了妖,又看到了神仙,怎么不让她诧异? 她颤抖的直起双腿,面色依旧发白。 “二婶,你要回去?”景笙扶着她,却被她推开,“你…你…不用扶我,我自己会走。” 简言看了看景笙,并没有说话。 “二婶慢走!” 果果这一大叫,孙氏双腿直接软了下来,歪道在门槛上。简言上前她忙阻止,“我自己可以起来,你们别动。这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难以接受。” 简言看了看景笙瞥瞥嘴巴,“那二婶,你好好想想,他们一定伤人之心都没有,我怕大家知道了,再次拿着铁锹要赶我走怎么办?” 孙氏摆手,扶着门站了起来,“你为了村民们消失了三天三夜,我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可是三天后你却驾着云朵归来,那时候我们就都知道你的身份非同一般,果不其然,你真的就是仙。” 她随后看着梓染,“第一次将他认成狗,大概也只有我能这么认为了。现在看来他和狗相差太多,我也真是眼拙。” “二婶……”简言轻喊。 孙氏伸手阻止,“你什么也别说了,我需要时间去安静一会儿。” 景笙和简言看着她那背影,缓缓走出去。 简言叹息的摸摸梓染的头发,“其实二婶的内心已经相当强大了,只是难以接受,难以消化这一讯息。” 她笑着看向墙边那篮子石灰,“你也是,怎能不把我喊醒?我也好跟你一起去后山看一看。” “我看你睡的太熟,就没好打扰你。”他走过去指着篮子,“你看这点够不够?” “够了。”简言伸手将它提起来,景笙上前接住,“我来吧,你想放在哪里?” “放后院屋檐下吧,我去将紫菱里面鸡蛋给拿下来。” 她看着景笙将那一篮子小灰放在屋檐下,她便闪紧紫菱里面,这次没在逗留,直接去捡鸡蛋,可意外发现,家养的母鸡居然还孵化了一窝小鸡。 她看着那一群萌化的小鸡,心里别提多高兴。她左右看看去,旁边还有一堆鸡蛋,够她做皮蛋了。她每走近一步,那群小鸡就蹭蹭的跑开,她笑着蹲下来,想要捉几只出去玩,奈何一只都不去她身边。 “你们这群小鸡,快点长大,快点下蛋,下次我来的时候,你们一定要长大听吗?” “咯咯哒……” “噗嗤!”简言笑出来,“好吧,这样也算你答应我了,你好好照顾你的孩子们,下次我再来看你们。” 说完,她将那些鸡蛋搬运出去。出了紫菱,景笙问道,“怎么去了那么久?” 简言蹲下来,将鸡蛋放在一旁仰头道,“紫菱里面的鸡,居然孵化了一窝小鸡。” 景笙诧异的看着她,“真想知道紫菱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简言抿嘴一笑,“以后再也不会担心没有鸡蛋吃了,还有竹笋,也可以卖个好价钱。” 她思索片刻,“旁边那片花生,等下我去看看有没有发芽,若是需要拿到紫菱里面,那就让他在紫菱里面生长。这样一来节约了很多时间。” 景笙点点头,“就依你。” 简言起身拿着铁锹在灶前铲了几铲烟灰,和那些石灰兑在一起又加上了水搅和均匀,再将一个个鸡蛋在里面滚了几滚,满身都是泥之后,才拿出来当在屋檐下晾干。 一人两妖就这样站在她旁边看着她。等他忙完以后,一个个才发出惊叹之声。简言含笑的仰头,“是不是很简单?” 景笙点点头,“不知道你说的那些皮蛋,到底什么样子的,好期待它快熟透这样我就能够吃到了。” 简言洗了手,回头笑了笑,“这也算是快的了,十天半月就好了,也不知道味道如何。” “师父做的菜就是没有味道,也会变成有味道。”果果跳起来,“我也好期待这个皮蛋能够早点好。” “好啦。”简言擦了手,“我去花生地里探查一次。” “我随你一起。” 景笙拉着她手,两人又出了门。梓染和果果跟在她身后,来到花生地里,看着那些绿油油的花生苗,他仰头看着简言,“咱们需要移植吗?” 简言点头,“当然需要。” 她弯腰抚摸着那些花生苗,笑着道,“你们的好日来了,早点开花结果,然后留下丰硕的果实。” 她看了梓染一眼,“你去紫菱里面守在门口,我还是和先前一样,拨一株给你,你去种一株。” 果果上前喜道,“我也要进去,我也要帮忙。” 梓染道,“那你还不快点来。” 【V15】亲一下又没关系 果果跳了两下,眼巴巴的看着简言。简言笑着伸手将它扔进了紫菱里面,随后便弯腰,小心翼翼的松动花生秧苗。 她并不是整齐的拔了花生苗,而是将紧挨在一起的苗给提了出来。这样一来整个田里的花生苗,看起来就整齐多了,并没有参差不齐的。 种地也能种出个美。 景笙看着她伸手捶腰,笑着道,“晚上我给你捶捶背。” 简言扭头一笑,捏着半截衣袖拭了额头上的汗水轻轻点头。随后梓染带着果果从紫菱里面出来,她问:“都种好了吗?” 梓染孤傲的仰头,“我办事,你放心。” 果果跳跃了几下,“梓染哥哥将那些花生都整齐划一了。” 随后它看到田里的花生苗,喜道,“我还以为师父至少拔了一半的花生苗,原来还这么整齐,你是怎么做的到的?” “你傻不傻?”梓染斜了它一眼,“将那些多余的苗提出来就好了。” 果果撇撇嘴巴小声嘀咕,“说的好像你很会种地一样!” “好了。”简言出声阻止,“你们两个斗起嘴来,那简直没完没了,收拾东西,我们回去。” “哼!”果果大步走在前面,也不坐在梓染头上了。 梓染嘴角抽了抽扭开头,也不搭理它。简言挑眉,这样的事情,至少每天都要发生一次,她和景笙已经见怪不怪了。景笙紧跟在她身边,看着前面一条主道低头问,“那都准备好了吗?” 梓染停下脚步仰起头,“昨天都已经准备好了,包括每家商铺的起止点都分的很清楚,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没走两步他又仰头问,“后天我们家不用卖什么东西?” 景笙看向简言,果果也也停下来看着简言。 简言扫了他们一眼,白了白,“都看着我做什么?我们又没有什么胭脂水粉,有的无非就是鱼和菜,哪里还能拿出来个什么去卖?” 简言看他们沉思,继续道,“总不能人家卖琴棋书画,我去卖鸡鸭鱼肉吧?那多煞风景?” “不一定阿。”梓染道,“虽然咱们没有什么才能,可是咱们能歌善舞,咱们可以载歌载舞……” 他话还没说完全,简言就出手阻止,“打住打住,你这什么能歌善舞,不要说‘咱们’,是你不是咱们!” 她瞪了梓染两眼,还载歌载舞,当她是舞娘呢?谁不知道古时红尘女子地位最低?亏他想的出来,简言撇撇嘴巴,她的灵魂虽然穿过了千年,去过现代,接受过现代开放思想教育,可是骨子里面依然是一个古人,正儿八经的古人,怎么能够像歌剧院那些歌技一样,搔首弄姿? 就算要歌舞,她的舞姿也只能给跳给自己的夫君看去。 梓染瞪了她两眼,本想说她在九重天宫时候不是跳给了凌瑾钰看? “我不是让你登台献艺,你可以教给其他女子来学习。”梓染更正道。 简言沉目,“你觉得有用吗?没准儿还会别人当成歌技,那些姑娘的名誉岂不是毁于一旦?那还有谁敢喜欢那么奔放的女子?” 梓染恍然点头,“那这件事就算了,你还是好好做你自己的事情。” 随后他愣了愣,贼笑的看着景笙,“美人姐夫就喜欢如此奔放的女子!” 景笙猛然顿足,看着简言。 简言脸腾的红了起来,她张张嘴巴,竟不知道如何反驳,只能咬牙切齿的瞪着他。扭头又看向景笙,“我奔放吗?” 景笙呆愣点点头,随后摇摇头,温柔一笑,“反正都是你,我都喜欢。” “羞不羞?”梓染洋洋得意,丢下一句话便跑了起来。 “臭狐狸!”简言看着他影子啐了一句。 景笙低头笑着道,“那天我们就当一次游玩,好好放松一下,这些日子也没有好好带你出去玩,这次就什么也不做,好好玩一天怎么样?” 简言甜美一笑,亲昵的挽着他手臂,“你说的还有不行的?光是这摊位的银子依旧够我们生活很久了。紫菱里面的东西累积了不少,能卖点银子了,还有那些小鸡,等你参加科举的时候,这些钱就能够拿出来让你去考试了。” 每次说起考试,景笙全身紧绷着,他停下来,简言诧异的看着他。 “如果这一次,我依旧落榜……” 简言摇头,“没关系,不管你上不上榜,你还是我的夫君,是那些官员昏庸不懂得欣赏你的才情。” 景笙抓住她手,“有你这么支持我,我一定可以高中。” “那我就在家里等着你的好消息。” 他勾起唇角,拉着她手,继续往回走去。 夜晚十分,竹楼挂起了灯笼,他们吃完饭后齐齐坐在院子里乘凉。梓染仰头看了那颗闪亮的朱雀星宿,又看了看时隐时现的玄武瞪等其他三大星宿,叹息的想着凌瑾钰此时在那里,又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果果扭头见他不免伤感起来,它跳在他头上,“梓染哥哥,你说那些星宿是不是代表我们每一个人?” 梓染不作声,简言道,“是代表我们,不是代表你!” 果果笑道,“等我修炼成人之后呢?是不是代表我了?” 简言挑眉,“还是等你修炼成人之后在告诉你吧。” 它看看梓染,他依旧沉默,一个人感伤着,它嘟起嘴巴小眼睛机灵一转,“梓染哥哥,你不是说弄了很多桃花么,快点拿出来给我玩一玩。” 它只是想转移梓染的主意,才这么说。 梓染白了它一眼,“笨死了,我早上为了争摊位才瞎编乱造的,你还当真?” 果果笑道,“梓染哥哥你说的话,我必须要当真呐!” 提起桃花,简言想到了南宫沫,“那丫头出门也有三天了吧?” 景笙点头,“确实有三天了。” 简言叹息,“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如何了,若是被人发现,那罪行可不是被贬那么简单的问题了。” “你放心吧,目前别人还没有能力对付欺负她,就她那个性,不欺负别人就好了,你就放宽心,耐心等待。”景笙道,“采桃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边天气如此燥热,不是和桃花生长,在等些日子看吧。” 简言点点头,“也只能这样来了。” 第二天一早林子里比往常还要热闹。这次没人去打扰景笙一家,简言倒也纳闷了,站在院子里,隔着竹子看着前面一条道上来往的人,沉思不已。 “不是明天才开始吗?这是做什么?”梓染站在门口,同样疑惑的看着那些人。 景笙从那边回来,面带微笑的推门进来,“我问了,原来是那些老板带着饰物来把自家摊位给装饰一下,这也是为了吸引人注意。” 简言顿时了然,笑了笑,“这些老板相当聪明来着。果然不是咱们小百姓能够比的。” 景笙走进来,“厨房给你们留了吃的,都吃了吗?” 果果乐呵呵跳在桌子上,“都已经吃过了。” 他点点头看向简言,“今天不用修炼,没关系?” 不待她说话,他走过去拉起她手,“算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勤加修炼,少一天都不行。走吧,再去练习一会儿。” 简言扭头看着他,“你的悟性很高了,简单的一些招式都可以打出来。你这样的速度,让那些常年习武的人怎么办?” 景笙摇头,“这远远不够,我不想被你保护着。以后……” 他沉默半响,全是为了以后,若是以后凌瑾钰回来了,不管她想要走还是留,他最为男人一定要和他大战一场,哪怕出手被秒杀,他也要战! “以后,还我保护你。”他笑道。 简言笑这点头,“行,我陪你去练剑。” 果果跳下桌子,“师父,等等我,我也要去。” 梓染看着他们都走了,回头看看竹楼,只觉无趣儿,于是哼着小曲跟在他们身后一起朝着竹林深处而去。 简言顺手折了一根竹条当剑,景笙跟着也折了一条,拿在手里听她道,“手中所持之物,不管它是不是剑,只要在手,都可以当成一把剑来用。屏气凝神之际,将内力全部集中在手腕之上,利用手腕的力量,将剑推出去,就像是这样……” 简言将自己身上的内力,全部集中在手腕之上,拿着竹条轻轻一挥,前面一片竹子摇晃几下。果果拍手叫好,“师父好厉害,我也要像师父这样。” 说完它屁颠屁颠的跑到竹子边,随便找一竹条都比它长,它扭头看着他们,“难道就没有适合我的剑?” 简言收回手,含笑的斜看它一眼,“就你那小身板,想要拿剑?回头让梓染给你几个绣花针,你能耍来就不错了。” 景笙笑着点头,手里拿着竹条,学着简言之前的样子,不断挥着舞着。果果一听绣花针,眼睛一亮,“绣花针?好哇,刷刷几下,坏人就倒下。” 梓染笑着摇头,“你不让绣花针把自己给扎了,就好了。我看拿这竹子削成细小的针,你能运用自如就不错了。” 果果瞥了他几眼,“别这样小看我,我的能力也是不能估量的。” 简言抿着嘴巴,完全没有注意到景笙的变化,忽然‘嘭’的一声巨响,整个竹林都颤了颤,简言和梓染猛然回头,便看见景笙拿着竹条站在不远地方,响的却是一块大理石。 “哇……” 梓染诧异的跑过去,“这块石头被你给劈开了?” 简言不置信的看着他,这些日子以来,他练习吐纳,或者内功心法,都比较认真。不想他的天赋如此之高,让她由衷敬佩起来。 “你看哥哥头上呈现赤色光芒了,虽然颜色很淡,可是代表着哥哥已经到达了赤级了。” 景笙眼里闪现异样光芒,听果果这样说,他猛然看向简言,“是这样吗?” 简言点点头,“恭喜恭喜。” 景笙欣喜的收回了竹条,大步朝她走去,“还是你这位师父教导的好。” 简言嗔目,“谁是你师父?” “哈哈哈,师父害羞了。”果果高兴的跳了起来。 梓染瞥它一眼,“你看你,还是个小妖,现在都还没入界,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偷懒了。” 果果脸色当即沉了下来,“你就知道天天数落我!夸我一句会死阿?” 梓染撇撇嘴巴,“不会死,但是我要不这样逼着你,你说你何时晋级?最普通的修仙等级还没入,以后怎么嫁我?” 果果诧异的抬眸,看梓染慌忙移开眼睛,它笑了笑,跳在他头上,小声道,“都说爱情力量大,要不我天天跟着你一起练习?这样就不用打扰师父和哥哥了,怎么样?” 梓染斜了它一眼前,又看看景笙和简言那亲昵的模样,才点点头,“不过我很严格,更不会手软。” “谁让你手软了!”果果含笑的看着简言两人,“希望师父和哥哥两人永远都在一起,双宿双飞。” “担心你自己吧。”梓染一盆冷水泼下来,果果狠狠的抽了抽嘴角,听他又道,“看你这样我都着急了。” 果果下口对它他嘴角咬下去,梓染彻底愣住了。 “哈哈哈,傻梓染!”果果抬起头,“让你还说,下次就这样来。” 梓染腾的红了起来,半响憋不出一句话来。 他慌忙转身被对着简言他们,狠狠瞪着果果,“你这小萝卜头,那能乱来!” “你都承认要娶我了,亲一下又没有关系。” 梓染彻底无语。 简言跟景笙说了很多习武之人的共同点,他听的非常认真,她说话的每一个表情,他都记在心里,时而点头时而沉思,最后消化了她说的所有要注意的问题。 “都明白了吗?”简言问。 他点点头,“差不多了。” 简言弯腰将地上的竹条捡起来,笑道,“那我们试一试。” 他茫然若失,拿着竹林问,“你是要跟我对打?万一我不小心伤到你……不行,我怕误伤你。” 她笑着摇头,“没有关系,你是初学者,若是伤了我,我就不教你了,你的顿悟已经很强大了。” 他沉思片刻,依旧下不了手。 “来吧。”简言不给他思考的机会,举着竹条向他刺来。 他猛然一惊,忘记了该如何反应,呆愣的看着竹条越来越近…… 【V16】结发夫妻 梓染和果果猛然回头,看到简言竹条带着凛冽的力气逼近景笙,他们心都提在嗓子眼。梓染大喊,“美人姐夫当心。” 简言蹙眉,打出来的内力一世难以收回,若强行回收,伤的可是自己,若不回收,伤的可是他。 竹条似剑一般,伶俐的像自己刺来,看着快要贴近身子,他忽然扭开身子,竹条从胸前穿过。简言一喜,手臂回旋过来,被他挡住。 梓染和果果松下一口气,看着他们两人在打斗起来。招式很一般,但是威力却不容小觑。景笙是初学者,可也晋升了。简言只比他高两个等级,有些内功心法即使她能够一字不差的背下来,若要运用怕是有些难。 “梓染哥哥,你说师父何时才能重塑仙骨?”果果问。 梓染摇摇头,“我也没法确定,或许他出来才有办法,或许……说也没有办法,只能靠她自己。” 果果点头,它明白梓染说的他是指九重天宫的掌门人,但前提还有一个或许,那也是一半的机率。 “就算他出来,师父恐怕也不要他帮忙。” 梓染沉目,以她的性格确实不会让他帮忙。他叹息的摇摇头,“就等着美人姐夫强大吧,寻常人能够入修仙等级,已经很不错了。” 果果忽然压低声音问,“梓染哥哥,你说哥哥有没有可能是他们中的一人?或许他就是掌门呢?” 梓染心尖一颤,抬眸看着景笙。 如果他是掌门…… 如果他是掌门! “世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如果他真的是掌门,那也是命中注定的,但是她会痛苦,她一定会离开他!她是永远不会忘记,曾经他给他们造成的伤害。即使他是为了整个九重天宫,他们永远也好不起来!” 果果心突然沉了下来,“不管他是谁,我都想他们一直在一起。” “你别傻了。”梓染看着它,“只要他不是掌门,她跟谁都行,可是他是掌门,就算她很爱很爱,她也不会继续下去。这就是她,谁也无法改变。” 果果难过的在他身上蹭了蹭,“希望哥哥谁也不是,他就是他,这样他们就能够永远在一起了。” 梓染看着前面舞剑的两人,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随风飘扬,两个纠缠不清的身影互相追逐,谁是谁的劫,谁又是谁的终结者? 打斗的两人越来越激烈,景笙全身经脉像是被打通了一般,精神抖擞,尽管两人都出了汗,可是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那互相萦绕的身姿,就好像是在桃花湖一般,她一身紫色衣裙,他身穿黑色的长袍,墨发散落下来,三千发丝相互萦绕,舞剑动作一致,他将她护在胸怀,握着她的手握共持一把剑。她带着浅浅的笑容,沉醉在他给的安逸之中。 此事,她又沉浸在这样的场景之中。桃花盛开,仙姿飘逸的两个人飘荡在湖面上,穿梭在桃花树下,那张邪魅而又温柔的眼睛,宠溺的看着她,声声呼喊:“素素——” 她会笑着喊道,“凌瑾钰——” 别人都叫他小魔王,或者钰小王,唯独她爱连名带姓的喊出来。那时候他会霸气道:“早有一日,你的名字会冠上我的姓。” 然而,她却喜欢上了那种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只因为,他是魔界小王,只因为他是凌瑾钰,只因为他是整个天下绝无仅有的。 “凌瑾钰!” 他握住她的手腕微微一颤,全身真气散乱,一时难以收回,噗嗤一声,他紧蹙眉头,嘴里血腥味弥漫整个口腔,却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他胸口一阵抽疼,单膝跪地,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擦了嘴角的血渍,眼睛血红一片。 “美人姐夫?” “哥哥你怎么样?怎么会这样?” 果果仰头看着站着不动的简言,她面色苍白,目光呆滞。她在自责,曾经多次将他和凌瑾钰的身影重合在一起,这次舞剑更是完全将他认成了凌瑾钰,才会带着无线思念毫不犹豫的喊出他的名字,却深深的伤了他。 梓染和果果还以为他是第一次习武,没有把握住体力的真气,导致真气乱窜才会自损。 “对不起。”简言蹲下来抓住他手臂,声色微变,“我……不知道…只是我…” 景笙抿着嘴巴,低着头任谁都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他悲催一笑,天知道,他心里有多年嫉妒凌瑾钰,就算跟他同床共枕,在她的心里,远远不不如他。但是,他却不得不承认,他不想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僵硬不堪,哪怕她心不在自己身上,哪怕他一直要这样痛苦下去。他也不想放手! 他深呼一口气,换了脸色抬头起来,看着她,依旧那么温柔,依旧那么宠溺,“我没事儿,休息一会就好了。” 他伸出手,想要覆盖在她手背上,可怎么也下不去手,生生僵硬在空中。 他越是这样,简言心里越是内疚,她慌忙抓住他手,“我扶你起来。” 他手臂一颤,扯了一抹微笑点头应道:“好。” 简言扶着他起来,手抓住他手握探了脉,心里更加内疚了。 “回去吧。”她柔声道。 “嗯。”他轻声应下。 梓染个果果互看一眼,沉目跟在他们身后。 简言将他扶在床上,他就一直闭着眼睛,皱着眉头。简言站在屋内好一会,才叹息的转身出去。 景笙这才睁开眼睛,不看她是为了避免尴尬。深邃的眸子,带着忧郁之色,渐渐益处了泪水。他伸手捂着胸口,弓着身子,蜷缩在床上。 他不能怪她,只怪自己,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放纵了自己的心,装了一个不该装下的女子。 是她,将卑微不堪的自己,从悬崖峭壁边缘拉了回来。用自己的心,温暖了他。把他从一个只能卑躬屈膝的公子,变成了一个敢于面对悲惨人生,敢于挑战自我的人,他还有他求吗? 只是那心,越来越沉重,就算知道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也要紧紧抓住。伤害却越来越大。 “呼——” 他沉重的吐出一口气,闭了闭眸子,忽然又睁开。 门声想起,他身子猛然僵住。 简言见他蜷缩在一起,心里内疚不已。调整了气息,换了笑容,轻轻走过去,柔声呼喊,“景笙,快来把药喝了。” 他眉梢动了动,心里还在纠结怎么面对她。 简言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放下药碗,厚着脸皮凑过去。软软的身子趴在他身上,“快来把药喝了,这几天就不要练习了,将身子调理好。” 他不得不动了动身子,看到她那天真无邪的笑容,瞬间将心里的忧愁全部驱散开来。他眉头展开,勾着唇角笑着点头。 简言暗自松下一口气,忙扶起他靠在床头,将药端起来。 “我自己来吧。”他说。 简言笑着吹了吹药,“我受伤时候,都是你照顾我,还我照顾你吧,毕竟……” “别说,我不想在听。” 他生生打断她的话,看着她僵硬的笑容,他心骤然一抽,顿时懊恼不已。 “好,我不说。”她沉默片刻,才应道。 她压制了想要破眶而出的眼泪,垂着长长的睫毛,又吹了吹药勺里面的汤药,这才换了神情颤抖的将手伸向他唇边。 景笙抓住她手,药散了下来,他凝住气息,接过她手里的药碗,“还是我自己来吧。” 简言咬着唇瓣,缓缓站起来,背过他,眼泪却像断线的珠子,一滴滴落下来。 景笙失笑,猛然抽手,带着男子气概,仰头将苦涩的药水全部喝下去。他抑制住胃里翻腾,扭头看着她的背影,低声道,“已经喝完了。” “好。”她依旧背着他低沉道,“你在休息一会,我去做饭。” 景笙不吱声,看着她站着沉思片刻,才转过脸看也不看她,伸手便拿走了药碗,几乎是仓皇出逃。 景笙极为讽刺的一笑,这面镜子已经破了,试问还能重圆吗? 他靠在床榻上沉思了片刻,掀开了被子,套上了衣袍,走出来。 “哥哥,你怎能下床了?”果果看他面色不好,小心问,“哥哥是不是和师父吵架了?” 景笙笑对我很僵硬目光看向厨房的位子,“若是吵架或许还会好点。” 果果重重叹息,“可是师父都哭了。” 他猛然看向它,然后抬脚走向后院,到了门口又生生驻足。他过去该怎么说?是求她留在身边想还是安慰她不哭? “哥哥,你要知道师父心里是有你的。”果果站在他的脚前,“钰小王在她心里难以磨灭,可毕竟是前世了,你才是这一世的唯一,不能让师父在哭了。” 果果的话猛然敲醒他心,他抬头看着厨房的位子,大步走过去。 厨房里,简言一直站在灶前,梓染站在门口,虽然不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之间能够让两人彼此沉默的只有凌瑾钰,所以,梓染不用想就知道。 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他猛然回头,看到景笙惊讶一瞬,随后又看看魂不守舍的简言,即便是前世的凌瑾钰也没如此大的影响力,只是他们自己不知道罢了。 他悄悄的拉住果果退了出去。 “你拉着我干什么?”果果抗议,“我还没看到……” “看什么看呢,别看了。”梓染将后院们关上,“你不是希望他们永远在一起吗,他们需要好好谈一谈,别去打扰了,乖。” 果果撇撇嘴巴,点点头,“好吧。”随后仰头满是疑惑,“你不是向着自己主人吗,今天怎么如此反常?” 梓染白了它一眼,“还不是你说的没准儿他娶了妻子,我总不能让美人姐夫一直这样伤心难过下去吧?” “知道就好。”果果转而白了他一眼。 景笙站在门口,盯着她柔弱不堪的身子骨,心疼不已。顿时懊恼自己为什么不好好跟她说话。让她一个人站在这里,面对这冰冷的竹墙。 他脚下似有千万重物一般,难以移开。 锅里浓烟滚滚,他心下一惊慌忙走过去,像平时一样,“发什么呆,水都滚了。让我看看有没有烫着手。” 简言眼神有了焦距,愣愣的看着他低头吹着自己的手,她慌忙擦了眼泪,可是越擦反而流的越多。最后却变成了无声抽泣。 他紧握她手,长臂伸出将她揽入怀里,眼里闪出泪花,他眨了几下眼睛,鼻翼扑颤几下,“乖,别哭。都是我的错,让你这么伤心。” 简言将头扎在他怀里,听他如此宠溺。原本是自己伤他至深,他却如此包容自己,不管从那点看来,他和他都一样,就是这样才会让她一直想起凌瑾钰。 凌瑾钰是她抹不去的伤。 景笙却是她不忍伤害的人。 这世间有两种人对她无微不至关怀,一种就是霸道宠爱她的人,一种是温柔溺爱她的人,一个是抹不掉的凌瑾钰,一个人不忍伤害的景笙。 一个是前世一个是今生。 然而,她只有一个,作为素姻,为了爱情义无反顾,哪怕最后落得投胎转世,仙骨废除,她也无怨无悔。 作为简言,她是被玄宗道长从现代拉过来的,和她景笙同样经历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可是现在变成一个人,她的心比谁都疼。 她仰头挂着泪水看着他,“你知道我心好痛吗?前世今生,我都没法将记忆剥离出去,他的身影抹不去,而你我也忘不了,如果有选择,我能不能……” “不能!” 他伸手擦了她眼泪,“你不要做任何决定,顺其自然。若是他出现,那就来一场决斗,若是……” “怎样?” “只要能够留在身边,怕是一妻二夫,我也……愿意。” 他忍着心疼,屏住了呼吸才说出这样的话来。简言身子猛然一颤,伸手捶打他肩膀,“你在说什么混话,我又不是风流女王,要那么多的夫君做什么?” 他伸手抓住她手握,“我都如此卑微奢求,你不想要我?” 她咬着唇瓣使劲摇头,“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以他孤傲的性格,他是不会和任何一个人分享一个我,他会杀了你。” “如果杀了我,能够让你幸福,我也愿意!”他一字一句看着她的眼睛。 简言面色一白,“那你们还不如杀了我!” 她突然甩开他手臂,使得他的身子猛然退后,直直撞在灶前,手撞在滚烫的锅盖上,他眉头一皱,慌忙看着她毫无焦距的一点点后退。 “言儿?” 他心急道,“你要做什么?” 简言仰头一笑,“我什么时候被逼迫如此了,活着太累,还不是一死百了。” “我不准你说胡话。” 他面色寒气,胸口一股热气直冲着嗓子而上,被他生生压制下去。他紧张的看着她张开了双臂,真气在她周围乱窜,及腰的黑发,四散开来,想魔爪一样。一道刺眼的紫色光芒显现,她的手里多出了一把紫色长剑。 “那是紫魂!”梓染和果果赶来,“发生什么事情了?紫魂不是不会出来吗?” 景笙摇摇头,“我不知道。言儿,你听我说,你放下剑。” 简言勾唇一笑,紧握着剑柄,带着锐气一步步向他走来。他愣愣的站在原地笑着,只要她不伤害自己,杀了他也好。 他若死了,她就不用那么揪心了,也不会因为他让自己娘心不安。 他若死了,大家都会好过一些,整个天下都知道他们才是真爱,她迟早都要回到他身边的。 “素姻上仙,你疯了!”梓染变幻成人,上前阻拦,“他是美人姐夫!” 简言红着眼睛斜了他一眼,甩开手,“滚!” “梓染哥哥?” 梓染现在根本就是不她的对手,简言等级猛然提升看两级加上紫魂的威力,他根本就不能阻止。他倒在木柴上,猛然吼道,“美人姐夫你快跑!” 景笙笑着摇头,“她要命,我就给她!” “师父,他是哥哥,你最爱的哥哥!”果果哭喊着,“哥哥快走,快走!你杀了哥哥,一定会后悔的!” “谁说我要杀了他?”简言噬魂一笑,拿着剑指着景笙,凛冽的朝他刺去…… “哥哥?” “美人姐夫……” “唰”的一声响,简言挥剑,断了他的一缕发,伸手窝在手上,看着他那滚落下来的眼泪,深深刺痛她心。 果果和梓染吓的心跳加速,吓的紧紧闭上眼睛,可半响没有听到声音,他们睁开眼睛,却看见她抓住他的一缕发,深情的看着他。 简言抓住头发退后几步,挥着剑削了自己胸前的一缕烦发丝,拿在手里。 “我要你看清楚,也记清楚……” 她扔了紫魂,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我是结发夫妻,我是几明媒正娶,且拜过天的,喝过交杯酒的妻子,你还敢说一妻二夫吗?” 景笙身子猛然一颤,他该如何说? 如此决心,他还想这让吗? 不,他不让,这是他的妻子,为什么要让?就算是九重天宫人人敬畏的素姻上仙又如何,那也是他的妻子。 他大步走过去,双手捧着她小脸,颤抖的吻着她,“为什么要让,我不要让,你是我娶回来的,生死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有你今日话,他来了我也不怕。” 他吻干她泪水,“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伤你,你要原谅我吗?” 简言长长的睫毛扑动几下,她抓手他的大手,心疼的问道,“疼吗?” 他摇头一笑紧紧将她抱在怀里,“不疼,有你在我那都不疼,你就是我的心,没有你我肯定活不下去,所以我们以后要好好生活。我的余生都只为你一个人而活着,你生我生,你死,我义不容辞的追随你。” 简言含着眼泪笑着将手放在他腰身上,“有我在,任何人都不休想动你一分一毫,就算,是他也不行!” 梓染垂下眸子,缓缓从地上怕起来。她和凌瑾钰就完了,上一次因为掌门,这一世却输在一个平凡男子手上。梓染仰头看着天空,他是不是也该放弃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从他怀里退出来,“让我看看你的手。” 他含笑摇头,“没事,这点小伤不碍事。” 她忽而一笑,想起不久前救下江氏那次,情况和这次相差虽然很大,可性子都是一样,都一样被伤了。 看到她那自责的眼神,他收起手,“我饿了,我们先做饭?” 简言不由说,硬拉着他出了厨房,朝着房间走去。 他站在一旁闲着她找出白色布料,面色凝重的走过来,干净利索的将他手包好。仰头一笑,“好了。” 他笑着点头,对她深处手,“去做饭?” 她却不动抓住他手,眉头紧起,“你需要休息。” “这点小伤无伤大雅。”景笙依旧不放手,可简言倔强的不动动,他无奈的回头商量道,“我厨房看着你总好吧?” 简言思索片刻,点点头,“你等着,我将摇椅搬厨房,你坐在摇椅上休息。” 景笙扶额,含笑看着她去厅堂,搬着摇椅大步近了厨房,他悠悠的跟在后面进去。 “你坐这里,我去给你倒杯茶水。”睡着她又匆忙倒来一杯茶水放在一边,“别愣着,快坐下。” 景笙还没缓过神来,见她催促,才走过去躺下来。 简言转身弯腰拾起地上那把紫魂,它和紫魄是一对,紫魄在凌瑾钰身上,也不知道他还在身上戴着没。她想了想,收回紫魂,它依旧是一个紫色镯子挂在她的手腕上。 “今天想吃什么?”简言换了笑容转身问他。 “只要是你做的希望喜欢。”景笙面色温柔,眸光快要溢出水来,至宠无上。 简言撇撇嘴巴思索片刻,想着还有什么没有做过? 她正纠结着,突然厨房门口一阵响声,她和景笙扭头看过去,诧异的看着地上两只母鸡,旁边站着梓染。 “哪里来的鸡?你杀生了?”简言走过去蹲下来看着还有温度的两只鸡。 梓染白了她一眼,“你和美人姐夫都需要补一补身子,这是我去村里时候,准备是想开口问二婶要的。结果二婶和李氏问你们的情况,我就如实说了。然后……” 他指着地上的鸡,“他们给我是活的,我知道你肯定舍不得杀,于是,我就帮你杀了。” 简言抽了抽嘴角,“你倒是狠心,这么好的两只鸡……唉!败家!” “看吧看吧,二婶说你就是这样。然后吩咐我还是杀了好,免得你下不去手。”梓染弯腰抓起鸡,“别惋惜了,已经死了没得救了,你想想美人姐夫的身子吧,继续要大补。” 简言回头看了他一眼,再一次叹息,梓染直接白了她两眼,“闪开,我要拔毛。” 她于是很听话的闪开,看着他将烧开的开水,一瓢饮破在那两只鸡的身上,然后弯下腰,很速度的将两只鸡给剥光。然后开膛破肚,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最后还拿着在火上过了一道,确定鸡身上那小杂毛都给烧光之后,才往砧板上一甩,“后续交给你了,我去洗菜。” 他没走两步转身道,“对了,二婶和你婆婆,让我转告你,别想着省,都炖了,好好补补身子,那啥不急,慢慢来,总会有的。” 那啥是啥? 简言傻眼,“你能不能把哈话说清楚?” 景笙轻咳几下,“依照现在的情况看来,那啥也不行了。” 简言瞪了他一眼,打哑迷呢这是? 梓染耸耸肩膀指着景笙,“让美人姐夫告诉你,那啥是啥!” “哈哈哈,我都知道的事情,你还装傻。”果果笑着指向简言,“还能啥就是感觉生个娃娃呗。” 简言挑眉沉下脸来,“又不是我一个人就能生的。” 景笙忍不住又咳了几声,“嗯,这是两个人的事情,这事儿要慢慢来,不急不急。” 简言抿着笑转生拿着菜刀,唰唰几刀,两只鸡就被她给剁成了小块,放在大钵子里面。 “你想红烧,还是烧汤?” 不待景笙思考,梓染道,“烧汤!” 简言沉目,他又说:“二婶说了,烧汤才能将精华给熬出来,红烧都让油给烧没了,浪费!” 景笙还是第一次瞧见简言吃瘪对我样子,他修长的手指挡住嘴边轻笑出声,却糟了她一记白眼,他愣愣道,“既然二婶和娘都说了,那就烧汤吧。” 简言扯了扯嘴角菜刀稳扎在砧板上,“烧汤就烧汤!” 于是,在两位威逼之下,简言炖了一大锅鸡汤,她端着一碗鸡蛋,抿了几口,尝了味道,“不错不错,美味佳肴。这是来这里吃的最好的一顿大餐了。” 景笙将碗里的鸡肉都放在她碗里,“喜欢就多吃一点。近来又清瘦了不少。” “锅里还有很多呢,你不用给我。”她又将肉夹给他,“说我瘦?你还还不是一样?抱着都显烙身子。” 景笙瞥了一眼梓染和看戏的果果,含笑的点点头,“二婶说的对,我们都需要补一补,那就一起补一补。” 简言瞥了他一眼扭头问梓染,“外面现在什么情况?” 梓染扒了一口饭,吧唧几下咽下肚,“外面,开了很多人,大都是那些老板的找来的伙计在装饰自己的摊位。” “不就一个摊位吗,至于他们如此耗费这么大精力?”果果撇撇嘴巴,“难不成还能将所有村子人都喊来不成?” 梓染笑道,“今个你算聪明一次了。这样做的目的就算要将整个小镇上的人全部招来。” 果果诧异对我看着他,“就这么一条道,那么对多人,岂不是人山人海了?” 梓染挑眉不作声。果果叹息的摇摇头,“也难怪那呢多人过来,若是我得到了好的摊位,肯定也会这么来,所以还是没有什么好诧异的。” 语毕,果果仰头问:“如此好的市场,我们真不需要弄点什么卖?门口的鸡蛋也可以拿去卖掉,紫菱里面已经有好多竹笋了,在长下去都要老了。” 简言摇头,“明天我们就当游客,随便看看就好,那些摊位已经赚了不少,还不容易热闹一次,不能光顾着钱财了,好好玩一玩休息下。” 果果看着他们两人,扭头抓住梓染,“梓染哥哥,明天你跟我约会吧?” “难道我天天都和鬼在一起?”梓染扬眉,眯着眼睛看着它。 果果脸色沉,“明天日子比较特殊,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不把我惹恼火就是不舒服?” 梓染愣了片刻,“那就约会吧。” “这才差不多。”它满意的看着景笙和简言傻傻对我笑了笑,“好期待明天到来,不知道都会卖些什么物品。” 简言动了动眉梢,将碗里的躺汤喝完之后果果又道,“那哥哥明日会不会送师父礼物?” 景笙看向简言,简言指着头上的桃花玉簪,“呐,看到没,这个就是他送的,有一个就够了,不需要太多。” 景笙笑着点头,“明日在看,遇到心仪的物品还是可以买下的。” 果果得到了答案,看着梓染,“那你会不会给果果礼物?” “你这身板,衣服需要量身定做,一个簪子恨不得比你身子还要高,一朵红花比你身子还大,请问还有什么适合你的?” “噗嗤——” 简言差点喷饭,她咳了几声,“看来你真不会哄女孩子开心,有你这么谁自己未来的媳妇吗?当心它在相亲会上看到其他男子,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梓染不以为然的瞥了他们一眼,“除了我,还有谁看的上它?那些人指不定打着喜欢它的旗帜,心里却看上它这颗人参,指不定回去就成了人家下酒菜了。” 这话虽然不好听,他说的那可是实话,本来果果应该伤心一把,可听到他如此一说,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这人就是这样欠抽,不过这话不假。”果果小脑袋朝他身边依了依。 简言和景笙含笑不作声。 午后,最炎热,简言和景笙在屋内休息,总是听到外面来往的脚步声扰对我她难以入睡。 “怎么了?”景笙问。 简言起身,“我要出去看看到底是谁老是在外面徘徊。” 景笙作势跟着起来,她按住他身子,“你别动,我去看看就好。” 景笙便收回看着她跳下床,套上衣衫出去。 她拉开门,闷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刺眼的阳光让她眯起眼睛,左右晃了下身子,抬脚走出院子。 她家门前不远处有一口小水井,还是当时她想要上山流下来的水,用来灌溉而挖的,后来也没有用上。此时却围了很多人。 “有人来了。”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 其他人便转身看着白衣简言走过来,他们一行人十多个,都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和丫头。 年龄稍大点的男子笑着弯腰恭敬的问道:“这位想必就是景娘子吧?” 其他人面露惊艳之色,只是一瞬间,便低下头开,不敢多看简言深怕玷污了如此美好的女子。 简言瞥了他们一眼,又看看井口放着几个碗,又见他们虽自己如此恭敬,怕是那场降雨将他们对自己的看法改变了。她笑着上前两步,“你们都是哪位老板的手下?” 那位男子不卑不亢道,“我们这边几人是仝老板府上,那边几人是钱老板府上的……” 她看过去钱老板那几个人站在稍微愿点钱,估计是想等到他们喝完之后在过来。她笑着点点头,“你们午饭都用过了?” 那人点头,“我们都用过了。” “既然用过过了,还请各位声音小点,家里有人歇息,午后不睡一会一下午便没有精神,那我就不打扰各位了。”她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口井,并没有绳索,这万一他们牵手去够,掉下去遭殃的岂不是她? 她想了想看着年纪大点的男子,“你随我来一下,我可以借给你们一个麻绳,水桶,不过天黑之前一定要归还,且不可弄损坏。你们看看可需要?” 不待那人回话,其他人纷纷点点头道,“需要需要,谢谢景娘子。” 简言收回视线,“你跟我来吧。” 那人站在门口,她从厨房拿来绳子和水桶递给他,“打水时候,千万当心,一旦出了事情,皆与我无关。” “景娘子还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当心。”那人感激的接过手,恭敬的弯腰一礼便匆匆下去。 简言看了看,才将门关上,转身进了去了厨房洗了脸,擦干之后才进房间。 景笙并没有睡熟,听开门声,他便抬头看着她。 “还没睡着?”她问。 “你不来我没法睡。”他问,“借水的?” 她褪了外衫躺下来点头,将事情都给他说了一便,最后说到困意犯了便闭上眼睛在他身边睡熟。 景笙低头吻了吻她额头,看了她许久,才叹息的闭上眼睛,跟着睡去。 大概是太累,太闹心,两人这一睡便到了太阳落山。那人送来水桶和绳子的时候还是梓染接的。她起来外面就暗沉了下来,她站在门口看了看,梓染将中午的鸡汤又热了一下,他们没人又喝了两碗汤,坐在院子里看了许久的星辰,最后两人又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敲锣打鼓的声音随之而来。 简言的清梦都被吵醒,她烦躁的拉开被子,吼道,“梓染,外面干什么?” 梓染站在门口道,“外面很热闹阿,你不起来看看吗?锣鼓喧天,舞龙舞狮呢。” 简言蹙眉,扭头看着身边的人依然闭着眼睛,但是放在她身上的手,却没有要松开。不过是一个简单的相亲大会,搞得如此隆重? 她仰头,“你怎么还睡得着?” 他闭着眼睛道,“不是你教的,静心凝神,便能摒弃万物,做到心静?” 简言瞪了他一眼,“你不起来,那松开手,我起来看看。” 景笙不得不睁开眼睛,“就你现在这性子,出去那群人定是要被你吼一通。”他笑道,“今个日子比较特殊,你也捏瞎折腾了,在睡一会我们一起去起来。” 简言撇撇嘴巴,他到时算准了自己回去骂人?听他一说,她吐了一口气,安静的躺在他身边,“你谁大家不会来的很早吧?那我们更应该早点起来,等会万一那些姑娘们在门前闹起来,一说我们还在睡觉,岂不是要笑坏了?” 景笙抿着笑意低头看着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这么早肯定不会来打扰我们,你且安心睡觉。” 简言抓过他手臂,抚摸脉搏,“今日你觉得身子如何?” “好多了。”他说。 简言点头应道,“那就好。” 景笙含笑的看着怀里的人,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简直大补,浑身充满看力量,你要不要试一试?” 简言抽了抽嘴角,腾的红起了脸,伸手捶了他肩膀,“大清朝的,说什么呢?没个正经,你还要不要睡觉了,不睡就起来。” 景笙将她禁锢在怀里,低头看了看,不由分说堵住那红唇再说。 简言简直欲哭无泪,谁说要试探他的能力了? 她慌忙扭开头小声说道:“大白天的,会出人命。” 景笙和煦一笑,吻了吻她的颈脖,“算了今日先放过你,走起来出去看看怎么个热闹法。” 她身子忽然一轻,看着他转身下去,她才拢了被他弄乱的内衫,红着脸跟着下床。还没看到他转过身子的模样,眼前就黑了下来。 他将衣衫罩在她头上,遮住她视线,“今天穿这件。” 简言扯下来,“不都是白色吗,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他系好了腰带站在他面前,“这上面有桃花,我们穿的都是一款,这样比较像情人。” 简言看着他身上的衣袍,再看看自己手上的衣裙,含笑的点头,“好,就依你。” 她只是想到都是白色的衣裙,哪有什么区别,不曾想到,那么多衣裙中唯独只有一套绣上了桃花,和他身上对我那件衣服,正好是一个色系。也难怪他会如此较真。 “我帮你。” 他上前拿着腰带,站在她面前弯腰帮她系好。 “好看吗?”她笑着问。 “我的妻子,哪有不好看的道理?”他伸手抚摸她的秀发,“你过来,为夫帮你绾发。” ------题外话------ 万更就没有二更咯,艾玛,今天总于不要分开发了。吼吼。 【V17】楚紫寒,你何必 记得才搬来竹楼,那次她也想这样帮着他梳头发,今日换成了他。长而柔软的秀发缠绕在他的指尖,她坐在梳妆台边,没有铜镜,看不到背后人的模样,但是简言可以想象出他此事的样子。 眸光含笑,薄唇微翘,尝浓密的眼睫垂下来,紧紧盯着手上的秀发,动作轻柔的帮她将头发绾起来。 随后,拿起桌上的那支桃花玉簪,差插在她的头上。 简言含笑的转过身子,娇羞的抬头,伸手扶了扶发髻,“怎么样,好看吗?” 景笙点头,“好看。” 他伸手抚在她眉宇间,“我帮你画眉可好?” 简言点点头,他伸手勾起她下颌角,拿着画笔顿了顿,“还是你自己画吧,万一……” 她勾唇一笑,“没关系,好坏都是给你看,只要你不嫌弃就好。” 他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行,那我下笔了。” 他轻点柳眉,一气呵成。满意的看了看,“不错,还不要那清水来看一看?如果嫌不好,你可以重新画。” “你喜欢就好。”简言垂下眸子,看着他将画笔搁在桌上,拿起了红色唇贴递给她。 “这个需要你自己来点,我帮你看着。” 简言接过来,抬眸一笑,“怎么感觉像是出嫁一般。” 景笙笑道,“你就画给我看,我也就看你一人。” 简言低头含住唇贴,抿了抿,淡薄的唇色瞬间变红润,令人陶醉。她缓缓抬头看着眼前男子那痴恋的神色,慌忙起身,“是不是太艳了,我还是擦了吧。” “别。”景笙拉住她手伸手抚摸她脸颊,捋了她秀发,“这样很好看。” 他目光一直停在她唇瓣上,简言害羞的低头莞尔,却又被他勾起下巴,仰起头看着他。 他上前一步,缓缓低头,吻住住那诱人的红唇,辗转轻吮。简言伸手勾住他颈脖,踮起脚两人紧密相贴。 他精巧的撬开了她唇齿,汲取她口中的芬香,舌尖相互纠缠,呼吸越来越记急促,他手臂紧拖着她柔软的身子。 若不是此时日子比较特殊,随时都可能被打扰,他肯定不会放过她。 他离开她唇瓣,带着浓情蜜意紧紧看着她红透的小脸,大口喘息后,他轻声道,“我们晚上再来可好?” 简言羞涩的将头埋在他胸前,点点头,“好。” 景笙压制住体内的情愫含笑的站了一会儿,“你在不松手,今天咱们就不要出去了。” 简言一听慌忙松开手,低着头不看他。 景笙拉过她手,“我们一起出去。” 简言这才抬头,触碰他眼神心惊一瞬,才移开头,“我头发是不是乱了?” 景笙摇头,“还好,不算太乱。” 简言斜了他一眼,跟在她身后大步走出去。 果果的梓染都已经不在家里,她左右看看,“这两小妖出去了?” 景笙松开她手,大步朝着出而去。她提着衣裙跟过去,“我来做饭吧?” “不用了。”景笙向她伸手,“外面的摊位上,肯定又很多吃的,今天就当一次游客,做一回客官,好好享受一下。” 简言紧握他手,道了一声‘好’。 两人手牵手朝着院外走去。 竹林入口的那一条道上,此时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摩肩接踵的人群宛若一条长龙,从入口通向出口。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 他么二人牵手走到入口处,就吸引了很多人的回头。面容绝世,宛若天仙般的身姿,称为这次大会主要焦点。 那一双双震惊的眼球里,此时只有他们两人的身影。不管他们走到哪里,就是最吸引人的一对。 景笙停在胭脂水粉的摊位上,简言不得不停下来,诧异的听他道,“胭脂适合你的脸色,要不要?” “姑娘真是貌美如仙,随便那个胭脂都很适合姑娘的肌肤,姑娘来一个吧?”老板直勾勾的看着简言。 简言挑眉,瞥了景笙手里的胭脂,笑着要有,“不用了,你都说我很好看了,还用那些做什么?” 景笙便沉默的将那盒胭脂放下来,扭头道,“真的不用?” 简言点点头,伸手拽住他,“我们在看看吧。” 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他们称为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简言瞥了前面摊位上的死四人唯独还有燕璃的摊位在空着。她疑惑的看向景笙,“这燕璃又耍什么宝?好端端的摊位就这样浪费?” “有钱人,是不在乎那些小钱的。”景色面色温柔的看着她,“或许是有些事情耽搁下来了,不碍事,反正摊位钱已经给了。” 简言叹了一口气,看着这一条道上,基本上都是卖姑娘家用的东西,和一个集市相差无几。她收回视线瞥了一眼那光秃秃的摊位,摇摇头,“整条道的摊位都满了,唯独这一个……真是大煞风景。” 景笙前后看了一眼,拉着她继续走,“别为这点小事情坏了今日的雅兴,我们继续参观。” 她点头,跟着他的脚步继续往前走。 “那可是景娘子?”钱老板问自己摊位的人,指着前面一对壁人。 光看那两人的气质,就知道除了他们不会有第二人。 伙计点点头,“正是景公子和他家小娘子,刚刚还来看了这款胭脂,但是没有买。” 伙计指着景笙先前看的那款胭脂,钱老板回头看看他们背影,拿起那款胭脂追上去。 “二位等一下。”钱老板呼喊,“景娘子,稍等片刻。” 景笙和她诧异的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钱老板大步追过来。 “还以为二位会在晚上过来参观,不想今日如此早就来了。”钱老板看了他二人的容貌,再次赞叹不已,“景娘子我听伙计说,你看上了这款胭脂?” 简言斜了她手上的那盒胭脂,含笑的摇头,“只是夫君多看了两眼,并未很喜欢。” 钱老板将那盒胭脂打开,“你闻一闻,此胭脂是纯天然花瓣精油研制而成,涂在脸上,可隔离强烈的阳光和雨水,质量不错,很得姑娘家喜欢。” 简言挑眉,据他所介绍的看,此胭脂莫非还有着隔离功效?她接过手,嗅了嗅抬眸道,“这胭脂分别是从十多种上等花卉里面提炼出来的精油,然后稍加研制而成,我说的可对?” 钱老板诧异的看着他,伸出拇指赞到,“好眼力,好灵敏的嗅觉,正是十多种名贵的花卉提炼而成。景娘子,这胭脂送你了。” “哦?”简言诧异的拉长音色,看着身边莫不作声景笙,笑道,“夫君你说该不该拿?” 钱老板也看向景笙,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拿的?看了今日这么多的人流量,仅是一个早上,给你那摊位钱,早已经赚回来,若是知道这么好的人人流量,我就多买两个摊位,就是花上两倍的摊位钱,我也觉得值。” “既然钱老板好意相送,你就拿着。”景笙含笑看向钱老板,“如此大的人流量,也是我预料之外的事情,不过能够让钱老板好赚钱,我也觉得值了。” 钱老板笑意嫣然,“对对对,你快收下吧,这也算是我一点小小的诚意,算作答谢。” “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简言将那款胭脂放在衣袖里面,扬眉看向钱老板,“不知道燕公子去了哪里,若是钱老板生意好,不如就此将那空闲的摊位也给接手了,空着怪可惜的,而且还影响美观。不知道老板可有意拿下?” 钱老板眼睛一亮,“不瞒你说,我招你正有此意。燕公子怕是府上有贵客,难以在将心思耗在摊位上面,钱某愿意出双倍的价钱拿下那摊位,不知道可行的通?” “钱老板是说用二两银子?”景笙挑眉问。 简言同样疑问看向他。 他面露犹豫之色,回头瞥了那摊位和源源不断的人流,回头一锤定音,“先前并知道如此好的人流,想必二位也是后悔了,要不这样,我愿意出和我那摊位一样的价钱,你们看……?” 简言小笑了笑,“就三两吧,那一两算作胭脂钱。” 钱老板思索片刻,“这样你不会觉得吃亏?毕竟那胭脂要不了几个钱。”他顿了顿,“要不这样,你随我去在寻几种适合自己的胭脂水粉,姑娘家出门在外总要梳妆打扮一番,虽然娘子这容颜已经算作全镇最美的的了,可家里总是要备一些。” 景笙看向她,“要不要过去挑选一些?” “你去挑,我相信你的眼光。”她指着旁边那桌椅,“我想在这里吃点东西。” 景笙和钱老板纷纷看向这边的店铺,仝老板就站在门口,朝着他们挥手打招呼。 “好,那你在此等着我。” 简言点点头,看着他随钱老板一起走过去。她扭头看着仝老板扬声笑道,“仝老板今日都准备了什么吃的?” 仝老板笑呵呵的走出来,扭头看了远去的两人,“你想吃什么,我就能做什么。” 简言看向店铺,“就来一笼包子,再来两碗清汤。” “你过来坐,我让伙计给你弄。”仝老板指着那便空位子,“这边的生意确实太好了,我这边都是买了包子就走的,一边走一边吃,都形成了一种风气。你要不试一试那种感觉?” 简言低头而笑,边走边吃东西,她早在未来的现代就已经尝试过了,每天早上起来匆匆忙忙赶时间,总是拿着早餐边走边吃。 “不了,我就在这里等夫君来。”她看着一笼包子放在自己面前,随后伙计又端来两碗汤,她仰头道,“仝老板去忙吧,不用招呼我。” 仝老板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坐在她对面,“你都不想知道燕公子今日为什么没来?” 简言咬了一口包子,淡然一笑,“与我无关的事情,知道太多反而不好。” 仝老板对她又敬意几分,如此淡薄的女子,世间少有。 “难道你就想将你家夫君的才华给埋没在这山水之间?” 简言不解,眉头一皱,大脑飞速运转,“莫不是上面来了什么大人物?他正在接待?” 仝老板当即伸出大拇指,“聪明!” 这样一说,简言有了兴致,她忙吃掉包子喝了一口汤水,“快说说,上面到底是怎样的大人物?有多大?” 仝老板笑了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觉得还有谁?” “太子!”她一口答出来,看到仝老板那神色,她心里更加笃定就是太子了,“不是离品酒会还有一段时日吗,这么早就来了,莫非还有其他事情?” 仝老板抿了一口茶水叹一声,“太子突然下来视察民情,也不知道是好是坏。燕府上下人心惶惶,我看燕公子今日难过来。” 太子突然审视民情?简言沉思一瞬,景笙便走进她视线,手上拿着三个锦盒她诧异的抬头,“选了这么多?钱老板岂不是亏了?” 不待景笙回答,仝老板轻笑,“你就是将他那整个铺子的东西全部拿走,他也不会亏损。” 景笙将东西递给她,坐下来笑道,“钱老板可是整个镇上相当有钱的人,这点东西不算什么。” 简言拿着锦盒端详片刻,笑着放在衣袖里面,“快将这些吃了。” 景笙点头。 仝老板看看景笙又看看简言,想了又想才道,“景公子今年是否依旧参加科考?” 景笙猛然一顿,抬眸眯着眼睛看着他,听他继续道,“公子莫要紧张,每年科考的人员我也会大致看一下,公子的名字曾多次出现过,所以……” 景笙并不在意,他常和燕璃在一起,就算知道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每年参加科考的名单,都要经过燕璃之手,确定考试人员品行端正,并无作奸犯科才会上报。 “无碍。”他淡然一笑,“考不考都无所谓,只要她在身边,中不中都没关系。但是我相信,只要有她在,哪里都是我的天堂。” 他看着简言一言一句道来。简言挑眉一笑,“我爱的是你人,并不是你拥手中的权势。布衣和天子,区别不大,在我心里你就是天子。” “傻丫头。”仝老板睖了她一眼,“这话当我说说就行了,万一传入别人的耳朵里,岂不是要遭殃了?小命不保!” 简言先是一愣,随后低头浅笑,“瞧把仝老板紧张的,这话就是到了天子面前,我一样敢说。” 仝老板左右看看小道,“你是敢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呢?整个致富村呢?整个小镇呢?你出去,那可是代表了我们这一个地方,这话千万不能再说。” 景笙冷笑一声,斜了他一眼,“仝老板多虑了。若是她想要,无论如何我都会给她,哪怕是这天子!” 仝老板彻底愣住,嘴角抽了抽,最后大笑起来,“你们这对夫妻我算是开眼了。行,若是哪天到来,我记忆毛遂自荐去投奔你,给我一个看大门的我都愿意。” 景笙抿了一口汤水,拿着包子笑着吃了起来。 简言看了看他,又看看仝老板,“今日怕镇上已经空无一人了吧?那太子要是知道今日相亲会,会不会过来?” 仝老板摇摇头,“这事儿也说不定,万一要来肯定会有人提前通知。表面工作总要做到位,不能留下任何对于整个小镇不利的事情。” 景笙诧异的看他们,“太子殿下来了?” 仝老板点点头,“是呀,燕公子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会空了摊位。不然钱老板哪有这个机会?” 景笙和简言对看一眼,仝老板继续道,“景公子,这对你来说是个好机会,若太子来这里,你一定要崭露头角,指不定比你科考有用多了,机会难得你要好好把握。” 景笙愣了愣,笑道,“太子身边戒备森严,岂是我一草民能够近身的?这个机会怕是……难!” “你想多了。”仝老板道,“据我所知,太子此次走访民间,根本就没有昭告天下。起初燕公子只是接到消息说他品酒会上过来,这是整个天下都知道的事情。结果呢,昨天就给燕府来了个措手不及,现在镇上还没有几个人知道太子来了。” 他见二人不作声,继续道,“太子带的人马并不多,一共就两名手下,还有一位丫鬟。这算哪门子戒备森严?所以,你还是有机会接近他的。” 简言点点头,转而一笑,“见不见都没有关系,走吧,我们继续出观赏。” 她起身掏出几个铜钱,仝老板面色一寒,“走走走,赶紧走别在我眼前晃悠。” “给你钱还不要?”简言甩甩手里的几个铜板,笑着道,“不要拉倒,谢啦!景笙我们走。” 景笙拱手,“多谢仝老板款待。” “客气客气,总要吃回来的。”仝老板笑着摆手,“人多当心扒手。” 简言点头,握上景笙的手两人朝着仝老板挥手,便继续往前走去。 看着这些花花绿绿的商铺,简言一颗心都挂在太子身上,她思索着如何让景笙有接近太子的机会。 景笙偏头看了看他她,停下脚步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件事情不急,我们还不知道太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先观察了再说。” 简言点头扭头看着前面围满了人,她好奇的拉着他,“走,过去看看是什么好玩的。” 景笙点头跟上去。 简言个子不算高,可前面是一些高她一个头的汉子们,她怎么跳都看不见里面在做什么。忽而脚步离地,腰间多了一双手,景笙将她举起来,“看到了吗?” 简言点头,“看到了看到了,居然实在斗鸡。这里还有空位斗鸡?” “加油加油,三毛加油。” 简言嘴角抽了抽,拍拍景笙的手臂,“你放我下来。” 他不解的放下她,“怎么了?” 简言扭头愤愤道,“这个梓染我说一大早跑到了哪里去了,原来偷偷从紫菱里面将那只野鸡偷了出来,跟人家玩斗鸡呢。” “哦?”景笙蹙眉,拉着她手,“我们进去看看他赢了还是输了。” 简言瞪了他两眼,“你就不能怒气一次?这么宠他,以后他肯定会无法无天。” “日子特殊嘛,随他玩吧,素日里也没有像他那么大的孩子,除了和我们在一起,几乎没有出去过。总不能剥夺了孩子童真的年代。” 简言撇撇嘴巴,跟在他身后。 梓染站在斗鸡场外,看着场内不断搏斗的两只鸡,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那只公鸡,大吼道,“三毛加油三毛加油。” 简言看着他热的满头大汗,一边挥着手臂擦汗一边喊道,“三毛加油,三毛加油!” 景笙扶额,那只野鸡也挺可怜的,就剩下尾巴上的三根毛,还被他取名叫‘三毛’! “奥耶!三毛又一次获胜!”梓染笑着弯腰捡起地上扔的铜板,“谢谢大家,谢谢!” “下一轮,还有要挑战的吗?”他抬头看着百姓们。 简言将自己的手帕递过去,梓染看也不看,抓了就往脸上擦,突然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猛然转身看到简言和景笙,吓的面色变了变,他差点软在地上。 简言挑眉,等着他发话。 他回过神来,嬉皮笑脸的将手帕递给她,“嘿嘿,姐,我赢了不少铜板。呐,你看看,这些都是我赢的。” 他拍拍腰包,鼓鼓的,一听就知道里面不少铜板。 景笙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果果,疑惑问道,“果果呢?” 梓染抬起衣袖,指了指,“它在这里,它嫌太热,就一直躲在里面。” 他话刚刚落下,果果就伸出看脑袋外头一笑,“师父,这个好好玩,你们要不要来参加?” 简言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看着三毛被斗的头破血流,心疼不已,“玩够了吗?” 梓染看着她脸色缩了缩脑袋,摇摇头,“还没玩够,才来了三把,你就来了。” “你!” “唉!”景笙含笑的拉着她,“在这么多人面前还是要给孩子一些面子,有什么事情,晚上回去了在处理。就让他们玩够了了再回去。” 简言抽出手,他说的也没错。 “小公子,我来跟你抖斗一把!” 简言抬眸看去,看到李元霸诧异的一下。梓染扭头,笑呵呵的看着他,“李元霸?来来来,咱们斗一把!” 李元霸看到简言和景笙恭敬的鞠躬一礼,“恩人好。” 简言含笑点头,“你们继续万吧,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 梓染巴不得她感觉走,她要在这里,指不定就将三毛给吓的不敢斗了。 简言叹息的出了人群,“还想要他会带着果果四下游玩,没想到却钻在这里很人家玩斗鸡,你说这孩子……你笑什么?” 简言白了他一眼。 “我在想,等我们以后有了孩子一定不能让你来教育。”景笙看着她面色一红,揽着她肩膀继续往前走,“就你这火爆的脾气,没说几句就想发怒的样子,真心不适合带孩子。” 简言白了他一眼,“以后到孩子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落得轻松。” 景笙点点头,“嗯,你就负责生孩子就好。” 简言脚下一顿,回头狠狠瞪着他,“想的美,自己去生!” 景笙看着她大步走在前面,他负手跟在后面。来往的男女老少看着他们,女子身姿卓越,倾国倾城,男子尊荣华贵,貌若谪仙,他们所路过的地方,回头率超高。 “景哥哥——” 简言眉头拧起脚步一顿,哪位姑娘喊的如此亲热,看她不打死才怪!她回眸,身后的景笙也刚好回头。 “景哥哥,挤死我了,你走这么快,害我追了好久。” 何静秋喘息的走到他身旁,仰头笑道,“景哥哥你一个人吗?” 景笙扭头看向站在人中的简言,温柔一笑,“不,还有我娘子。” 何静秋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惊艳了她的眼球,她身子猛然一颤,“仙女姐姐。” 简言蹙眉,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景笙和除开她以外的女子说话,心里竟很不是滋味。那姑娘体型娇小,属于邻家妹妹型的,笑起来很可爱,尤其是那两颗小虎牙,甚是夺目。 “仙女姐姐,你好漂亮。”何静秋大胆的走过去。 简言愣愣的看着她又看着走过来的景笙,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话。 景笙含笑的握住她手,对着何静秋道,“可有看上哪家公子?” 何静秋红着脸摇摇头,“我也是刚刚过来,哪有机会接触和其他公子说话,景哥哥你老爱笑我。” 简言扯了扯嘴角,景哥哥?噗嗤,她清看嗓音喊道,“笙哥哥——” 景笙猛然看着她,何静秋诧异一瞬,愣愣的看着他们。 景笙眉目沉了下来,抓起她手道,“景秋你先去随便看一看,这样才有机会多多接触其他公子。” “哦!” 何静秋满脸失望,看着他拉住简言匆忙而走,她紧看紧手,整个人变得失魂落魄起来。 “景哥哥——”简言学着何静秋那嗲嗲的声音,扭头看着景笙,“我学的像不像?” 景笙沉下脸色,紧紧等着她,“你吃醋?” 简言白了她一眼,“能喊景笙的时候,一定不能让人喊你什么景哥哥,笙哥哥!还熟哥哥呢!” 景笙一把将她拽回怀里,搂着她的腰,低声道,“那你正常点喊我试试?” 简言想了想,浑身起鸡皮,“我还不出来,还不如景笙好听!” 此时他有点想知道,她是怎么喊凌瑾钰的,是不是喊他钰哥哥或者也像喊自己一样喊全名? 简言推开他亲昵的敲打他脑袋,“想什么呢?一个称呼而已,我还是觉得全名比较好听,我喊不来其他的。” 他松开手,笑道,“那就全名。” “仙女阿——” 人群中开始骚动起来,简言左右看看,见他们丢仰着头,她便也抬起头来,全身僵硬不堪。 笑容当即凝住,眼里全是散落的桃花。 一片,两片,三四片,片片相思寄雨情。 一声,两声,三四声,声声难诉心底事。 她含着眼泪伸出手,此时此刻她很想哭,为什么是桃花,而不是梨花、杏花,为什么要是桃花雨? 她是她不愿意想起,而是每一次想起来,心都撕心裂肺搬疼痛。 “言儿?”他轻声呼喊。 简言猛然转身,紧紧将他抱在怀里,“千年了,每一次下起桃花雨,我的心都要很痛,我想他,我想凌瑾钰。怎么办?我想要知道他还在不在这个世界上,我要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我不想在这样折磨你折磨自己。” 他伸手轻轻拍着她背,“我知道,你一直都都是最让人心疼的那一个,我能够理解。但是……”他放开她,伸手擦拉了她眼泪,“你告诉我,见到他你会如何选择?” 简言长长的眼睫挂着泪水,“我不知道,这就像梦一样,他相爱我心里挥之不去,你在我心里又生根发芽,我不想失去你。” 简言低头吻了吻她的眸子,“别哭了,你想找他我陪你,你如何抉择,我丢尊重你。我不逼迫你,什么结果我都愿意接受。” 简言咬着唇瓣,他越是这样,她越是内疚。她将衣袖那头发拿出来,编制成了两条线,一条挂着在他手腕上,“你要记住,你才是我夫君,见他只想确定他是不是还活着。我们是夫妻,是结发夫妻。只要你不放弃,我依旧是你的妻子。” “好。” 他应了一声,将那条线挂在她手腕上,“我们是夫妻,找到他是我们共同的任务。” 简言点点头,看着不断洒下来的桃花,她面色一黑,挥着衣袖,一起内力朝着那个散花的红衣女子而去。 “素素姐,是不是很好玩?” 简言抽了抽嘴角,狠狠的瞪着她,一把手抓住她手握,“折磨我们很好玩吗?” 她大手一挥,南宫沫毫无防备的被她从竹头上甩下来,众人不由的欷歔,本是一场美好的相亲回去,因为这桃花雨变得沉闷不堪,众人提心吊胆的看着从竹头掉下来的红衣姑娘。景笙想要上前接住却被一抹紫色的身影飞来先他一步接住了南宫沫的身子。 简言看到那沫紫色的身影,满是诧异,但当看到他的容颜,全身的血液凝固了,四肢发冷的看着他,她忘记了呼吸,忘记了泪流,忘记了身在何处。 “师父,您看姻儿这几个字写的好不好?” “师父,姻儿给从师叔那里学会了做酥饼,你快来尝尝好不好吃?” “师父,……” “本尊在问你一次,知不知悔改?” “弟子求掌门折了弟子的仙骨,即便是入了地狱,弟子也绝无怨言。但是,想要弟子认错,还是那一句话,弟子无错可认。” 两千年,为什么这一次他还是没有改变?他还那个习惯,他总是出现在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而忘记了她有时候也需要帮助?年少之时,她将他做为唯一的倚靠,想一个跟屁虫一般,半刻不见他,总要追在其他师兄妹身后询问他的去处。想想那时候,好傻,总以为他可以倚靠。直到凌瑾钰出现,他能够倚靠的除了自己还有凌瑾钰,且只有凌瑾钰。 九重天宫掌门人,她的师父,楚紫寒!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简言缓缓飘落下来,一个踉跄单膝跪倒在地上,眼睛却看向站在人群中抚慰南宫沫的楚紫寒。 景笙大步上前,看着她那沉痛的目光,不由得看向那个高贵的男子。 楚紫寒,一身紫色华丽紫色长袍,腰间的锦带上镶嵌着上等好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缓缓转过身子,那一张桃花噬魂的眼睛,让场上所有人丢震惊了,那双眼睛太过夺魂,紫色的眸子,时间独一无二的紫眸,不是他还有谁? 他就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静静的站在原地,四周散发出来的轻烟,微微晃动,那身子好似漂浮一般。金绾着他的墨发,两鬓垂下来的一缕丝随风飘散。 那眉间的朱砂,一点点剥夺她的魂魄。不管他在那里,何等身份,他总是那么高贵,那么不可一世。 景笙停顿在半路,他转身看着那紫衣男子,满是疑惑,莫不是他就是凌瑾钰?可看到简言那神色,又觉得哪里不对。 楚紫寒紧紧看着单膝跪地的简言,内心却翻腾不已。她是他找了两千的人,却不想是以这种方式见面。 两千年,不断寻觅,终于还是让他找到了! 素姻,他的姻儿,他从小养大的徒儿。 楚紫寒看着她妖冶一笑,让整个竹林失去了颜色。那张比女人还要女人的脸,让简言由心厌恶起来。 他大步走过去,带着温柔的笑容,脚步急重,好似她随时都有可能消失一样。 “姻儿,是你吗?” 那噬骨*声音,恍若三月清泉,涓涓流水般注入所有人的心里。人群开始骚动不安,有人缓过神来,开始问道,“谁呀?” “哪家的公子?” “如此尊贵的公子还愁娶不到好娘子?” 他那一声称呼,景笙听的身子猛然一颤,能够喊她素姻的绝对是九重天宫的人,或者就是凌瑾钰! 简言冷着眸子,发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朝着自己走来的人,“别过来!” 楚紫寒脚下一顿,面色微微一变,“姻儿?” “别叫我,我不认识你。”简言近似嘶吼,眼里只有恨意。 楚紫寒身子一僵,事过千年她还是这般憎恨自己?他停顿片刻,依旧抬起脚步朝着她走去。 “我让你别过来,你耳聋?” 简言一声吼,理智完全不清,脑中全是当日在九重天宫发生的事情。 那日仙界,九重天宫殿外各路真人怒气鼎盛。殿堂外,四宫弟子第一次聚集于此。 只为那堂中央匍匐着白衣飘仙的女子。女子全身经脉断裂,仙气遣散殆尽,恍如凡人。众人看着不由得寒噤起。即便如此,那女子依然不肯屈服。 傲慢、不屑、冷艳…… 执掌九重天宫真人,紫寒上仙,负手而立,一双紫色的眸子紧盯着地上的女子,面容虽然凌厉,但是眸低到底是浮出了心疼之色。眉峰随着女子嘴角那刺眼的血液一点点拧起来。 胸前,那指节泛白的手紧攥着。 素日里,她犯什么错,他都可以原谅,唯独这一次,绝不能原谅,但又不能忍受她受伤。 “掌门,素姻私自放走魔界妖孽,已经触犯了仙戒,虽斩断她经脉,可终究不能给九重天宫的弟子们一个交代。那妖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仙界,若不严惩素姻难以平愤。” 他口里的素姻,正是地上那经脉断裂的女子。 她如同一个废人,蜷缩着身子,尽管心里十分痛苦,唇瓣被她咬的失了血色,面容更加惨白。断她仙脉,即便是上千年也难以在修炼成功。 听了那位上仙的话,她由不得轻蔑的笑了出来。 宫殿里肃静的气氛让人不敢喘息。 紫寒上仙便是九重天宫的掌门,执掌整个九重天宫。九阳神殿又分四个分殿,按照修炼成果依次为,紫仙宫,伏灵宫,丹辰宫,焚寂宫,刚刚说话的人便是掌管紫仙宫的青阳上仙。 素姻那双不可能屈服的神色,他自然看的一清二楚。玉颜绝世的紫寒仙人面色灰暗。神色凛冽的扫向堂上四宫出色的弟子。他自修炼千年以来,唯一一次破例收女徒,却被魔界魔尊之子凌染钰给搅乱。 他静静的闭了眼睛,心揪在一起。紫色的眸子霎时睁开,光芒万丈,堂下弟子个个心神凛起。唯独素姻,笑的烟花绚烂。 他是想赶她下凡吗?六道轮回塔,她如今也要走一遭吗? “本尊在问你一次,知不知悔改?” 冷清的语气,响彻整个九重天宫。此话一次众人皆惊,这是想要放过她一劫的节奏吗? “掌门,您……” 紫寒上仙冷睨了青阳,“别忘了,她是我一手带大的徒弟,她的品性本尊自然知晓。” 呵呵…… 素姻动了动废掉的身子,仰起头,妖冶一笑,“弟子求掌门折了弟子的仙骨,即便是入了地狱,弟子也绝无怨言。但是,想要弟子认错,还是那一句话,我我无错可认!” 掌门?楚紫寒身子颤了颤,她居然喊自己掌门! “你……”青阳上仙怒指她,“掌门,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好徒儿?九重天宫有多少弟子想入您门下,可是你偏偏收了毫无仙骨的凡人为徒,费力千年的修为为她……” “你闭嘴!”紫寒上仙一怒,顿时体内真气乱串。 “为什么不要我说?”青阳上仙大步走到素姻面前,指着她继续道,“掌门耗费了上千年修为,为你塑骨造仙,至今身子还未恢复,这就是你回报他的?” 素姻怔了片刻,和所有人一样震惊。冷艳的眸子瞥了一眼那高堂之上绝美的男子,绝望的笑了笑,“知道了又如何,晚了!整整晚了五百年!” 如果当时她就知道,也不会是如今这个局面。但是再来一次,她依然回选择这条路。依然会救凌染钰! “你!”青阳上仙面色铁青,他回头看着镇定自若的紫寒上仙,“既然如此,本仙也没有什么好顾及的,妖孽是在我宫被放走,理当由我宫处理。来人!” “弟子在!” “废除素姻仙骨,送往六道轮回台……” “是!” “素姻,你快和掌门认错。” “素姻师姐,你认错就好了。” “六道轮回台已经是酷刑了,还要废仙骨,那不是素姻再次投胎也修不成仙?那这一生岂不是再也见不到素姻姐姐了?” 素姻只觉耳边聒噪,她那如潭水清澈的眸子,望着越来越远的仙姿。裂开嘴巴笑了,笑的痛彻心扉。 “噗……” “掌门!” 九重天宫乱成一团。 六道轮回台上,除去仙骨后奄奄一息的素姻,仰望着天。 “仙人有什么好的?七情六欲纵使都戒了,可是你却忘记了我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你曾经教育我知恩图报,如今呢,你却为了一己私欲,想毁他元神。楚紫寒,但愿来生不再相见!” 她缓缓闭上眼睛,守轮回台的小弟子,恭敬的朝着她一鞠躬,为之惋惜。她本可以得天独宠,可以当上九重天宫上仙,就差一点,功亏一篑。 小仙深呼一口气,缓缓挥手。她的身子飘向那轮回口,只要收回仙力,她便踏上轮回之路,期间将受尽折磨,忍得住便成功转世,忍不住从此魂飞魄散。 “大胆小仙,犹豫什么?”监管的弟子,不耐的看着他,“还不快收回内力,放她轮回?” 小仙心下一惊,但又不得不听命,“素姻仙子,对不住了。” 他猛然收回手,素姻的身子坠落六道轮回,那飘飘荡荡的衣袍,还有那及腰的长发,告别了九重天宫! 忽然,一道紫色影子,同时落了下去。 轮回台上,众人惊恐,除了掌门谁的身影呈紫色? 呼啸的凛风,沉重的眼皮,还有那颗布满伤痕的身子,因为六道吸引力之大,她沉落的更加快。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她艰难的睁开眼睛,那张美轮美奂的容颜,和那颗异于众仙的紫眸,不是他还是谁?她颤抖的睁大眼睛,他也会用情至深? 楚紫寒,你何必! ------题外话------ 时间紧迫,错字还没改,担待下,么么哒,掌门出来了。 【V18】最让人心疼的是她 是呀,楚紫寒,你何必!千年了,何必要苦苦纠缠? 随着她一声吼,内力散开,她伸出手臂,紫魂出鞘,她抬起了眸子,猩红一片。景笙和楚紫寒都诧异了,百姓纷纷往后退了一步。 “姐,快来看我赢了好多银……” ‘子’字被梓染卡在嗓子眼,本是一张天真笑脸,变得沉寂起来,他脱口而出,“九重天宫掌门人?” 楚紫寒回眸,只是一眼,容颜被定格,看到梓染他同样惊讶不已,眸子下意思的看向景笙。在景笙的眼里,他看到的是担心、忧伤,还有看他那陌生的神色,他叹息一声,又转身看着简言。 “你怎么会在这里?”梓染怒气匆匆的上前,“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那…那…我主人呢?” 楚紫寒一听,扭头看向景笙,只是一瞬便移开眼睛,无视了梓染的话,朝着简言走去。 “你找死!”简言咬牙切齿,这个人根本那他没辙,她的话对他来说一点威力都没有。 “如果杀了我能够让你泄气,你尽管来。” 楚紫寒空灵般的声音响起,他侧脸看了看那些村民,回头嫣然一笑,“只是这百姓是无辜的,你先把剑放下来,我们好好谈一谈可好?” 简言瞪着他,放在以前,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隔阂的时候,见到他肯定会有一种见到亲人的感觉,毕竟自己是他一手带大的。 可是现在她一点都不想看到他,看到他就会想起他所维持的正义,和凌瑾钰所在的魔界,两界不可能相亲相爱,就像他和凌瑾钰永远不可能像兄弟一般存在。 她闭了闭眼睛,两行眼泪滑落下来。她猛然起身,拿着紫魂指着他,“告诉我,他在哪?” 楚紫寒神色一紧,紧抿着嘴巴,看着她。 “告诉我,你把他怎么了?” 简言见他一动不动,运转内力,飞速的朝着他刺去。 “大胆!” 几名武士从四面朝着她奔来,其中一人伸手挡住她的剑,扭头狠道,“来人给将她拿下,刺杀太子罪该万死!” 百姓面色苍白,一听太子名号,齐齐一颤。景笙依然站在原地,眼里尽是诧异之色。 太子和她认识?他是千年之前九重天宫掌门,现在的太子殿下? 他眉头蹙起,伸手扶着脑袋,这一讯息刺激的他整个头想要爆炸一般,疼痛难忍。 梓染见他面色发白,慌忙上前小声道,“美人姐夫你怎么了?” 他摇头蹲下来,“我不知道,我头很痛!” 梓染伸手触摸他的脉搏,诧异的收回手。他是初学者,昨日体内的真气已经大乱,在这样下去,他肯定会走火入魔。 “你试试她给你的静心的内功心法,你什么也不要想,也不要用内力,否则你会走火入魔。”梓染伸手动了法术,“我给你布下结界,你会看不到这里的人,他们也不会伤到你。她你就放心,楚紫寒是不会伤害她的。” 景笙听看他的话,盘腿坐下来。梓染在他四周布满了结。回头看着楚紫寒站在打斗的人群中,好像在沉思着什么。 “快让你的手下住手,不要在竹林里面大开杀戒。”梓染冲着他道,“为什么你一出现就变成这样子?你不来的时候,这里欢声笑语一片,你看看现在,好好的一个相亲会,被你搅局成这般。既然成了一个平凡的人为什么不能好好的过平凡的生活?” 楚紫寒瞳眸动了动,面色一白颤抖的看着梓染,那虚无缥缈的神色,好似在看他,又似透过他看向别处一般。 他的话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他虽然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马不停蹄的赶来就是为了那场降雨而流传出来的女神。 但凡像有一丝找到她的机会,他都不想放过。 “退下!” 大都的墨色男子诧异的看着他似听错了一般,“殿下?” “退下!” 楚紫寒冷眸看着他们,“今日就算她把我杀了,也不管你们的事,退下。” 那几人犹豫了一刹,才收回了长剑,退在一旁看着他们。 简言冷笑一声,那苍凉的笑声,在他脑中不断回荡着,就像千年前九重天宫殿堂上,她也想像这般。那声音他一辈子都不能忘记。摧残了两千年,如今还能将他解救吗? “姻儿,我们需要好好聊一聊。”他声音微颤,一步步朝她走去。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聊的。”简言压制住杀人的冲动,见他脚不未停下,她又从新举着剑,“你站住,在上前一步,我一定会杀了你。” “简言!”匆匆赶来的燕璃面色大变,看着她拿着剑指着太子殿下,他心猛然一空,若是他有个闪失,他就九颗脑袋都不够砍! “快把剑放下来。”燕璃额头直冒冷汗,他紧张的站在一旁,白着脸。 简言看都不看他,眼泪珠子挂在长长的眼睫上,那泪眼朦胧模样让人心疼。燕璃这才想起景笙,回头便看地上打坐的景笙,大步朝他奔去,希望景笙可以阻止简言。那只刚跑过去,就被无形的力量给反弹回来。他脚下两踉跄险些坐在地上。 “这……” 他此事的脸色非常窘迫,他没有习过武,文弱的模样和景笙之前有的一拼。 梓染白他一眼,不搭理他。他看着将此不下的两个人,他叹息的上前走到简言面前,伸手将她手里的剑缓缓抽出来,“今日的日子比较特殊,你这样拿着剑会吓跑姑娘小伙子们,好好的一场相亲会,被你们闹成这样,还是收起来吧。” 简言瞥了他一眼,紧绷的神色渐渐松懈下来。梓染将紫魂放下来,它失去了强大的内力支撑,霎时变成了手镯,梓染轻轻帮她戴上去。 楚紫寒就站在她面前不远处,静静的看着他们。好不容易看到她了,却让彼此如此心痛,还不如不见的好! “姻儿,不想认我没关系,但是你别这么伤害自己。”他闭上眼睛,忽而又睁开眼睛,改了沉郁的神色,带着笑容开启了只有她能够听见的声音。 “就算,为了这里的百姓,暂且将上一世的恩怨放一放可好?” 简言抬眸看着他,她能说不好吗?这场相亲会本就是她帮着百姓举办的,总不能因为一个…无关之人…对,就是无关之人给搅和了。那样她就失信百姓了。 虽然不想看他,可是为了百姓,她忍了。 楚紫寒见她沉默,勾起了唇笑了笑。虽然她很倔强,她的心还是很善良的。 楚紫寒转身对着百姓笑道,“让各位乡亲受惊了,别让这段小插曲坏了今日相亲大会的盛宴。这里无关身份地位,大家也不用拘谨,该如何还继续如何。” 惊慌失措的百姓,听他如此一说,紧张的心渐渐松了下来,但依旧很拘谨。 简言深呼几口气,大步走过去,站在他不远处看着百姓低头一礼,“各位实在是抱歉,让大家受惊了,是我们的过错。”她勾起唇角斜了一眼楚紫寒,“今日大家的消费全部让太子殿下给包了,我相信太子殿下,不会吝啬吧?” 场上所有人皆一愣,燕璃和身边的几位老板,面色一惊上前几步,却被楚紫寒伸手阻止。他含笑的扭头看着简言,那神色宠溺无限,带着令人陶醉的声音道,“各位尽管玩,看上的东西尽管拿,所有的的费用,本宫包了。” “这……” “太子让咱随便花费,咱们是拿还是不拿?” “总不太好吧?” 简言挑眉,冷哼一声,“既然太子殿下都发话了,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有这么多人作证,太子殿下总不能搬石头砸脚吧?所以大家放心去玩吧!” “呵呵呵,有意思。”仝老板摸摸下巴斜眼看着简言,小声在燕璃耳边说:“这丫头来头可不小,想必太子爷十分宠爱她,若是太子爷最后将她娶回去做了太子妃……” 燕璃侧脸瞪了他一眼,“你看她适合做太子妃,就她拿着剑指着太子爷,就是太子愿意,你觉得皇上愿意?你难道就不知道皇后有恋子情结?若是让皇后知道她如此对待太子,你觉得会怎样?” 仝老板却笑着摇头,“话虽如此,太子若执意纳为妃,皇上皇后也阻拦不了。” 燕璃面色一沉,紧了紧手,“这话最好不要让第三个人听见,不然你我小命难保。” 仝老板斜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就燕璃那点心思,他还不知道? 相亲会差点被她毁了,她承认心智被蒙蔽了,她不该如此,不该让自己心如此暴露出来。就算恨他,也不高表现的如此明显,以免被人钻了空子。 还好,还没有将这场相亲会给毁掉,她很庆幸百姓们虽然心惊胆战看了一场闹剧,看完之后还能继续将这大会进行下去,就代表,她在百姓心中占了一点份量。 楚紫寒看着她,眸光带笑。以前只觉得她永远不会离开自己,永远都会在自己的膝下承欢,看着从一个几岁的娃娃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看着她渐渐变大,他却无法抓住她,就像自己放飞的风筝,越飞越高,越飞越远,就算他牵着线,她也有挣脱断,哪怕最后的结果摔的粉身碎骨,她也无怨无悔。 简言感受到了他炙热的视线,倒着宠溺的感情,让她浑身不舒服。她扭头斜了他一眼,这才想起景笙,慌忙寻找。 景笙依旧坐在原地,闭着眼睛,神色痛苦。她面色凝重,以为自己刚刚神智不清伤害了他,她提着心大步跑过去,却忽视了那道结界,嘭的一声,被反弹出来。 楚紫寒瞬间移动,才免了她摔在地上。 简言迅速的站起来,与他来开的距离,嫌弃的拍了拍身子,挥手便撤去了景笙的结界。 “景笙?”她蹲下来轻喊。 景笙睁开眼睛,双目澄澈看到她勾起唇角,轻声道,“言儿。” 简言笑着扶起他,“可是我伤到了你?” 景笙看了不远处的楚紫寒摇摇头,“刚刚有些不舒服,便坐下来练习你教的静心口诀,一时入了神,并没有注意到你们。” “是我布的结界,就怕你们万一打起来,伤害到美人姐夫。”梓染扭头看着楚紫寒,“太子殿下,既然来了,不如我做为向导,带您四下参观参观可好?” “我也要去。”果果探出头,看到楚紫寒笑道,“紫寒上仙,我叫果果,是一株人参,素姻上仙是我师父,这样一来我也是九重天宫的弟子了。” “说那么多做什么?”梓染白了它一眼,不待楚紫寒回答伸出手道,“太子请——” “殿下?”燕璃喊道,“有下官指引,不劳小公子了。” “无碍。”楚紫寒笑了笑,“梓染,走吧。” “那我怎么办?”一直被冷在一旁的南宫沫嘟起嘴巴,跟上去,“你就是九重天宫的掌门喔?” 梓染瞪了她一眼,“多事!” 楚紫寒含笑点头。 “我是云宫的小仙,南宫沫。”她挤到梓染和楚紫寒中间,成功将梓染给挤到了一旁。 “我知道。”他轻淡的说。 南宫沫一脸的兴奋,“你知道我呀?你居然知道我?你可是那……当年我可是很小……” 果果翻了她两眼,都说仙人很高冷,南宫沫也不见得高冷到了哪里,这遇见长的好看的人还不贴上去了? 景笙看了看远去了一群人,转眼看着简言,想了又想才道,“他是……” 简言低下头扑颤了几下眼睫,一脸平静,“他是我师父。” 景笙点点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原因在钰小王身上可对?” 简言沉默半响点点头,“对。” 景笙勾唇一笑,“也只有他才会让你如此……” 简言猛然抬头,张张嘴巴,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可以说完全是这样只要遇到和凌瑾钰有关系的人事,她都不会淡定,她都会乱了心智。 能够操控她心得人,现在依旧还是凌瑾钰。也并不是说她的心里就没有景笙。那是因为景笙一直在她身边,她一定要好好保护他,不要让他受到伤害。 想到此,她不由得笑了笑,说好了不让他受伤害,可每一次都是因为自己受伤的。 “你笑什么?”他问。 简言抬起头,含着眼泪摇摇头,上前两步倚靠在他怀里,“我是不是很坏?” 他不作声。 “我是不是像一个魔女?为了他,让我们彼此受尽折磨!”她顿了顿,心跟着沉重起来,“但是,问没有办法选择,我不能改变我是素姻的事实,没有办法找到他在那里,两世遇见师父,都比遇见他要早。这是不是我们的命?是不是魔和仙就不能在一起?” 景笙颤了颤身子,伸手揽住她肩膀,压低情绪,“我不是他,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可以为了你血洗了九重天宫,我相信他不会在乎你先遇到谁,只要你的心里有他就够了。” 她抬头,“那你呢?你就不在乎?” 他伸手擦了她眼泪,“我在乎,我比谁都在乎,在你心中的地位。你不知道我有多嫉妒那个小魔王,我恨不得将你有关他的记忆给抹去,之留下我的记忆。” 他继续道,“可我不能这么自私,我需要的是一个豁达开朗的你,一个浑身充满希望的简言。心里只有我一个人的简言,而不是素姻!” 他低头将她的衣袖给撩起来,露出了那条发绳,“你看这是早上我们戴上,你我不止一次说过,是彼此。我可以不在乎你的过去,你的以前,但是你等我以后必须有我,哪怕互相纠缠的撕心裂肺,我也要让你这里……” 他伸出食指指着她的心口,“永远都只有我一个人!” 简言诧异的看着她胸口的手指,含笑的握住,“好!这里以后就住你一个人。但是……” 他屏住呼吸听她道,“我需要和他有一个结局,一个告别过去的结局,你可愿意等我?” 他点点头亲吻她的额头,“我会等你,哪怕天荒地老!” 简言笑着擦了眼泪,紧紧握着他的手。他说:“你今天可算是大媒人,还有很多姑娘等着你牵线,我们去那边看看。” 他指着前面围观的一群人,简言顺手看去,“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今天我可是个媒婆。” 说完她自己都笑了,媒婆?记得电视剧上看到的那些媒婆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婆婆,嘴边还有一颗大痣,两腮涂着胭脂,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手帕还一甩一甩的,那才是媒婆。 她大概是史上最漂亮的媒婆了。 “景娘子来了。” “总算来了,我这心一开始就提着,总怕这毁了这场大会。” “可不是,差点就毁了。” “好了别说了,他们都过来了。” 一群年轻姑娘公子们看他们牵着手走过来,齐齐喊道,“景娘子,景公子。” 简言笑了笑,“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不早不晚时间刚刚好。” 景笙看过去,见到张艺诧异一瞬,张艺冲过去憨厚的挠挠头,“你们不介意我也来吧?” 简言摇头,“你也到了适婚年龄,早点找个媳妇拉回家让你娘看一看。” 他不好意思的瞥了四下对我姑娘们,“我娘说了,找媳妇要找一个贤惠的,能够相夫教子的,不求门当户对,只求真心相待我一家就好。” 简言和景笙互相看看又看向那群姑娘们,她走到人群中央,伸手让张艺跟着过去。 “既然说到这里,那么我就履行三天前的诺言。”她指着张艺,“这位公子姓张单名一个艺,此人博学多才,为人忠厚老实,家境不错,姑娘们可以互相了解一下,问一问他的具体情况。” 她扫过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笑道,“姑娘们若是看上,就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饰物,拿在手上,张公子手上也有一枚饰物,若是与其中一位姑娘交换了饰物,那么二位可以出去走走,谈下心了。” 张艺傻笑的看着一群姑娘,有些站着不动,有些已经开始掏饰物了。他腼腆的低头随手撤下了身上的物品,握在手里朝着姑娘们走去。 简言含笑的看着景笙,随后看到走过来的何静秋面色沉了下来去。景笙诧异的看她变了脸色,才回头对上含笑的何静秋。 “景哥哥——” 简言抽了抽嘴角,在扭头就看见张艺和一位粉色衣裙的姑娘交换了物品,她眼里有了笑容,上前道,“恭喜二位,但愿二位能够走在一起,那二位去四处看看吧。” 送走了张艺和那位姑娘,简言挑眉一笑,扭头喊道,“景笙,这位就是何大娘家的丫头吧?长的玲珑娇小,快过来,他一个男子哪能做媒,我今天帮你找个好夫君。” “这……我……” 简言哪里给她机会说话,上前拉住她手臂,“别害羞,嫁个如意郎君就等于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你若不找个好夫君,以后指不定还过着苦日子。” 何静秋咬着唇瓣眼巴巴的看着景笙,然后被简言拉在一群男人堆里。 “景娘子来了。” “景娘子,总算过来了。” “刚刚在姑娘们那边。来来来,给大家带来一个可爱的小妹子。”简言拽瑟瑟发抖的何静秋,“这丫头胆子小,长的清秀,大家愿意的可以掏出物品互相交换了。” 何静秋白着一张脸,怎么也挣脱不了简言的手,她回头看着景笙大喊,“景哥哥……” 简言面色一沉,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抓住她手臂将她扯过来,“喊什么不好偏要喊什么景哥哥?这可是你娘替你求来的,因为你娘的一句话,导致十里八乡的姑娘全部跑来竹林逼着他纳妾,若不是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今日不想相都不行。” 何静秋面色一沉,“你放开我,相不相是我的事情,要你多管闲事。” 景笙看着她们两个起了争执,本想过去随后顿了脚步,这事情他还是装作不知道要好。 简言挑眉,“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管你嫁不嫁人?今个我把话挑明了,谁若觊觎我的人,别怪我心狠手辣。对待女人,我从来都不会心软。” “你——” 何静秋脸色红白交替着,倍感羞辱。简言忽而一笑,将她推到了那些男人面前,“小妹妹,好好把握,若是让哪家被公子看上了,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可是享不尽的。” 简言冷睨她一眼,转身离开。她若是个聪明人,只要爱情不要富贵,简言或许还会敬佩她一下,毕竟人人都有追寻爱情的权利,就算追寻的是景笙,她也觉得没有什么,就怕她只是一时脑热,爱情和荣华之间,选择了荣华,那么她也不值得简言如此。 简言回头,挑起了眉梢,她看人还是很准的。何静秋并没有选择哪家公子,而是对着他们低头致歉。何静秋扭头就看见简言,并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大步从她身边走过去。 简言含笑的朝着景笙走过去。 “那么多公子一个人都没有看上?”景笙看着何静秋的背影问。 简言耸耸肩膀,“对某人感情深呗。” 景笙睨了她一眼,“没事,某人心在你这里。” 简言嗔视他一眼,朝着姑娘们指着那一堆公子道:“各位小姐,那边有一群公子哥,大家都是能说会道的年轻人,就不用我多引导了,看上哪位就将手里的东西送给哪位。但是要记住,强扭的瓜不甜。” “哈哈,知道了娘子。” “好羞涩。” “走吧走吧,公子们都看这边呢。” 简言听她们吵闹着挥手道,“快去吧,祝大家都能有个好夫婿。” 她总算松了一口气,“没想到有这么一天我也会给别人做媒。” “以前还有谁给你做媒?”景笙问。 “以前?”简言回头一笑,“在其他地方,天天都会很多人恨不得将我家门给敲破,街坊四邻看我很大年龄都想让我快点嫁出去……” 她低头笑了笑,“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来到这里,也就你娘亲自去过我家,亲自提亲,再也没有人给我做媒。” 景笙含笑的看着她,“还好你一口答应了,不然这辈子岂不是错过你了?” 简言叹息,若是那个简言不像之前那么柔弱,指不定她在现代依旧过着单调的日子。 所以这都是命,是命运如此,是缘分将他们聚在一起,也是为了了却上一世的恩怨。 “素素姐……” 简言和景笙扭头,看着来人脸色一沉。 简言拉着景笙道,“我们走。” 景笙站着不动,她诧异的回头听他道,“有些事情,总要有个结局,有些人不得不要面对,你放过自己也放过他们,更放过我吧。” 她惊讶的看着他,又看向远处的楚紫寒,什么叫放过? 景笙走过去拱手一礼,“太子殿下。” “公子不必多礼。”楚紫寒目光一直盯着简言。他原本看到了梓染还以为景笙就是小魔王,还以为经过了两千年,他们依旧在一起,原来她也并不是非小魔王不可的。 那他也并不是没有机会! 楚紫寒大步走过去,快速的点了她的穴位,她不能动弹。简言愤恨的看着他,“你……” 楚紫寒挥了衣袖,四周布上结界,她看不到外面的人,但是外面的人可以看清楚他们。 “你要干什么?” “只是跟你好好几句话,你最好不要运功解穴。你如今的内功是解不开的,不要白费力气了。” 他上前两步盯着她那眸子,“告诉我,你真和他成亲了?” 简言瞪了他一眼,“我和谁成亲和你有什么关系?”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其实儿戏?”楚紫寒有些恼怒,“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你无父无母,我这个做师父的难道就不应该知道?” “不要忘记了,你废我仙骨之日,我们就不再是师徒关系。” 楚紫寒咬牙一脸怒气,“你若不放走他,我们怎么会如此?若不是那场桃花会,你又怎么会遇到他又怎么会被他给轻薄。你是我九重天宫最俱天赋的弟子,怎么可以和魔界的小王厮混?” “到了现在,你还维持你所谓的正义?”简言怒了,“魔界又如何?他至少比你们这些人干净百倍!” 楚紫寒微微一颤,“干净百倍?魔界杀人不眨眼,那些血腥的场面你是没有见过。自古以来魔界纵横,四处扰民,你觉得你和他会有结果吗?” 简言轻哼,“结果?结果不是早就被你给扼杀了,还要什么结果?你不觉得说出来让人可笑?他到底犯了什么错?让你如此狠下心去杀他?” “姻儿!”楚紫寒轻声道:“有些事情你不明白,魔界和仙界自古难立,你们不会有结果,前世不会,今生也不会。” 简言挑眉,“前世没有我信!今生?我已经嫁人了,我还会在乎今生?我连他在那里都不知道,还谈什么今生?” 楚紫寒转身看着景笙,“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是一介书生?” “为什么?这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吗?” 他越说,简言越生气。若不是青阳上仙将她打入轮回,她会在这里?会去现代?说不定这个时候她已经嫁给了凌瑾钰,还能站在这里跟他废话?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楚紫寒那受伤的紫眸,忽明忽暗他邪魅一笑怔怔的看着她,“既然一介书生都能够和你在一起,为什么我不可以?” 简言猛然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在她心里,他一直很高傲,整个九重天宫就他最让人尊敬,谁都不忍亵渎。虽然在轮回转世时候,青阳上仙告诉说他废了一半的修为为自己塑仙骨,今日亲自听他说出口,难免有些震惊。 为什我不可以? 为什呢? 那个自小在他膝下承欢的丫头,变得不再粘他,不再视他为唯一。那个时候开始,他才觉悟?晚了! 你亲手养大的姑娘,心已经成别人的,而你只是师父! “为什么?”简言冷冷道,“我视你为唯一的时候,你可曾看过我一眼?整个宫殿你闭关就是一年,你何曾关心过我,问过我的温饱?可有一句叮嘱的话?我每一次故意给你惹事,你都一再纵容我,从来不恼怒,我不过就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你呢?一次次将我推开,现在说这话还有什么用?” 楚紫寒猛然看着她,回想她自小开始就不断给自己惹事,目都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他闭了闭眼睛,紫色的眸子里面闪烁星光,“可是他没有任何修为,以后如何保护你?” “别将你教育人的那一套拿出来教育我,你我师徒缘分已尽。至于他,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简言深呼几口,“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解开我的穴道,我不想让我夫君担心。” 楚紫寒仰头轻笑,“我还以为你对他的感情坚不可摧,即便是死也会生死相依。不过时隔千年,你就移情别恋?” 简言烦躁的闭上眸子,为了这个事情,她自从知道自己是素姻起,就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可也改变不了,她和景笙成亲的事实! 她心平气和的道,“你不是我永远不知道在经历过什么,所以任何人都没有权利批判我。就像我不是你,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不明白你为何执着仙魔两界的恩怨一样。所以,请你不要随便妄加评论。他们在我心里都是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存在我心里。” 楚紫寒定了定会神,他接不上话来。她说的没错,他们谁也不理解谁,又怎么能妄加评论? 他伸手挥了衣袖,解开了简言的穴道。简言动了动僵硬不堪的身子,扭头看这着他,“既然贵为一国太子,就该心系天下,做好接班人才是你的任务。而我只是一介平民,想要过着平凡人的生活。你我之间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简言抬脚从他身边经过,他却慌忙抓住她手臂,却被她给躲开。他的手僵硬在半空,她微侧脸,听他沙哑道,“我难道没有一点几乎?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你称为整个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简言看向景笙,笑道,“我已经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子了,我有一个很爱我的夫君,将来也会有一个很可爱的孩子。这些你以后也都会有,何必苦苦继续纠缠?” 她挥了衣袖打破了结界,景笙焦急的迎面而来,“你有没有怎么样?” 简言摇摇头,“我没事儿,我们走吧。” 景笙看了看楚紫寒,转身拉着简言便离开了。 站在稍远点了两名武士见简言如此对待自己的主人心里过意不去,黑衣女子道,“那女人太不吧爷放在眼里了。” “唉,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黑衣男子叹息的看着她,“你看爷什么时候如此低沉、落寞过?今日全部都表现出来了。” 女子道,“按理说爷第一次见这个女人,感觉他们已经相识好久了一样,难得爷以前就见过?像也爷这么出色的人,居然还有女子不喜欢的!” 男子眯起眼睛挑眉看着她,“照你这么说,你也很喜欢爷?” 女子仰起头来,“谁不喜欢谁就傻。我肯定喜欢咱们爷了!” 男子黑着脸,紧了紧手里的剑,愤恨的瞥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女子转眼眉开眼笑骂了一句‘木头’跟在他身后走开。 楚紫寒站了好久,燕璃一众人就站了多久。他不动身,他们没人敢动。 黄昏落幕,金纱散去,大会的主道上燃起了红灯,少男少女们的激情依旧不曾褪去,各大商铺的老板伙计卖力的吆喝着。 简言和景笙坐在屋顶上,远远的看着那一排光亮,还有那川流不息的人影。她靠在景笙的肩膀上,沉默不语。 景笙揽着她的肩膀,静静听着彼此的心跳声。他知道她的心里难受,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话,可是不管说了什么此时他们还能像这样坐在一起,他就觉得很幸福了。 “饿不饿?”他扭头问。 简言摇摇头,他也就没开口。 “素素姐?” 简言蹙眉,扭头看着南宫沫委屈的坐下来,“对不起嘛,今天似乎给你惹了不少麻烦。” 简言瞪了她一眼,“桃花呢?不会全部撒了吧了?” “没有没有,你需要的时候我再拿出来。”南宫沫嘟起了嘴巴,面色依旧很委屈,“素素姐,我不是有意让你想起……你不要生气了,我也不知道太子殿下会来,还刚刚好被你撞上,又那么巧合的一眼就能够认出你来。” 简言拍拍她手臂,这些事情已经无关痛痒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他是他,我是我,我们师徒关系早在两千年前就自动消失了。” 南宫沫叹了一口气,看向景笙,“姐夫,你一定要对素素姐好点,你一定要比钰小王更加爱她。素素姐的才是最让人心疼的那一个。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紧紧抓住她的手,给她全世界最好的爱,你可以做到吗?” 景笙面色紧绷,他看向简言,重重的点头。 他一直都知道,最让人心疼的人是她。 ------题外话------ 集体卖内内,祝大家圣诞快乐,么么么哒~(^з^)—☆ 【V19】吻痕与蓄谋已久 简言低头莞尔,眼底的笑意退却换上冷眸。经历的事情多了人就变得沧桑许多。那时候在九重天宫,她刚刚被师伯也就是玄宗道长带回去的时候,那站在高堂之上一身紫衣飘仙的少年,回眸一笑温暖了她幼小心灵。 “丫头,这位就是掌门。”玄宗道长捋一捋白胡须笑眯眯的看着她。 那时候她才四五岁,穿着单薄的衣裙,双手冻的发紫,可看到楚紫寒那一刻,身子瞬间暖了起来。 “见过掌门。” 稚嫩的童音响起,楚紫寒勾起唇角,“师兄从哪里带回来的小丫头?” 她一双澄澈发亮的眸子,紧紧盯着那紫色的身影,屏住呼吸看着他一步步走下来,低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素姻!”她说。 “我见这丫头可怜,整个村子就她一个人活着,不忍心丢弃,于是自作主张的带了回来,若是掌门师弟愿意收她为徒,我也了了一桩心愿,潜心修炼。” 素姻紧张的看着楚紫寒。 “师兄,掌门从来不收徒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青阳上仙大步走来,“若是今日破例了,外面那些想要拜在掌门身下的弟子,作何想?” “规矩都是人定的,青阳师弟,你太古板了。”玄宗道长呵呵一笑,低头看着素姻,“傻丫头,快点去拜见师父。” 素姻仰头看着楚紫寒,愣了半响才伏地叩拜,“请掌门收我为徒。” “掌门……” 楚紫寒伸手阻止青阳,弯下腰身将她扶起来,“今日就破例收下你,不过在我门下可是非常苦的。” “我不怕。” 她笑了笑,苦算什么?在他门下时常被同门暗地里折磨,她都咬咬牙忍了。最不能忍受的是,他的无视他的纵容,才会将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拉越远,才会导致今日这种结局。 简言闭上眼睛,沉默片刻才抬起头来,“时候不早了,下去做饭吧。” 景笙点点头,扶着她缓缓站起来。 “杀人了,救命啊!” 简言闪人猛然回头,只见竹林那头突然着火,百姓乱窜,互相奔走。 “不好,有杀手,想必是冲着太子殿下来的。”南宫沫扭头看着简言,“素素姐,用你的水元素灭火,我在凡间召唤雨水的困难大。我先去救人。” 简言瞥了她一眼,回头喊道,“梓染!” 景笙拉住她手臂知道她喊梓染的目的,“我不用照看,你去灭火,我帮忙救人。” 梓染站在一旁,他知道简言招呼他来是想保护景笙。简言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那你们小心点。” 说完,她便跃下去,朝着火源奔去。 梓染上前抓住景笙手臂,“美人姐夫,我们也下去。” 景笙点头,他便带着他一起下去,朝着火源方向而去。 竹林里面惊慌失措的声音不断响起,熊熊大火迅速的燃烧着,来往的百姓从群结队奔走着,枝桠烧焦的声音,还有林中鸟儿仓皇出逃的悲鸣声,各种杂乱的声音都让简言蹙眉。 一个小小的镇上,谁这么大胆居然暗杀太子? 简言冷眼看着下面一群打斗的黑衣人,敢毁她竹林,简直就是找死! 火势不断蔓延,简言站在高处,大火照亮她的素净的脸,她闭着眼睛,催动内力开始召唤水元素。 这里离山脚下并不远,召唤水元素也相当容易。她忽然张开双臂,两顾水元素像一条长龙一样跟着她手势不断聚集,越来越大,最后形成了两个巨大的水坑。 她将两水坑推移在大火的头上,道了一句:“破。” 那水坑想破了一个大窟窿,水像瀑布一般倾泻而下。 有人喊道,“老大下雨了!” 黑衣人抬头咬咬牙,“给我杀,一个不留!” “是!” “大胆狂徒,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敢在太子爷面前耍大刀找死!”黑衣女武士一声怒吼,提着剑朝着那些人杀去。 楚紫寒站在原地,仰头看着如漆黑夜,那一抹白色的身影衣袂飘仙,稳稳站在竹尖,他顿时眉开眼笑。 简言抽了抽嘴角,瞥了他一眼,收了内力飘落下去。 浓烟并未消散,火势并未减轻,她的能力有限,雨水难寻,她看着几处大火,试一试召唤火元素。可刚刚有了欲念,只见那火势更加猛烈了。 “姻儿不可!”楚紫寒上前阻止时,简言已经收回了内力,“你若继续召唤,火势会蔓延的更快。” 简言蹙眉,瞥了他一眼,“你一来这小镇就不太平了。” 楚紫寒语噎,愣愣的看着她,刚想说什么,只见他扯过自己的手臂,抬腿对着杀手就死一脚。 “自不量力!”简言啐了一句,她斜楚紫寒一眼,“你还愣着做什么,快走!” 楚紫寒见她转身要走,他笑着提起了衣裙,跟在后面,可惜身后那群人根本就不会放过他。好几名杀手将他二人团团围住。 简言眯起了眼睛,扫了一想向那群人。远处南宫沫被几名黑衣服围住脱不了身,而楚紫寒身边的手下又被分散出去,对付黑衣头首。 简言扭头看了他一眼,“这些对你来说小菜一碟。” 楚紫寒勾唇,这些人放在以前是小菜一碟,可现在并不是了。他毕竟身子已经不是原来的身子,内力在强大,没有好的身骨也是白费。但他依旧点头,就算很逞强,他也要在她心里留下一个强大的形象。 “磨蹭什么,上!” 为首的人一吼,简言跃了出去,那些人全部向楚紫寒攻击而去。 景笙和梓染将村民渐渐遣散出去后,回来便见简言飞了出去,楚紫寒非常吃力的对付一群人。景笙拧了眉头,二话不说冲了进去。 不管前世他和简言有怎样的纠葛,他还是一国太子未来的储君,他绝对不能让太子在这里受伤,否则这里的百姓全部都会跟着遭殃。 为了大局,他不得不出面帮忙! “美人姐夫?”梓染喊道,“你都没有跟人交过手,去什么去。” 梓染叹息的跟上去,却又被人给阻拦下来。他回头看看南宫沫,“喂,你还好吗?” 南宫沫擦了汗水大口喘息,“还好,这群人简直就像牛皮癣一样,怎么扒都扒不掉,好费力!” “你不是仙人吗,对付几个渣渣还费力?”梓染满是鄙夷。 南宫沫面色窘起,“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凡间我武功难以施展,这是仙戒。” 仙界、魔界、凡间,三界都有规定,南宫沫私自下凡已经犯了仙规,普通小仙下界仙法都会有一定的限制。梓染这才想起来,但是本就是仙,按照普通人的修炼,那就另说了,南宫沫的内力,毕竟不是在人间修炼的,对付起来多少有些吃力。 他一面要估计景笙安危,一面还要照顾她的安危,就连他自己都算半吊子,对付多了反而也会手忙脚乱。 火势照亮了整个北半天空,简言的内力已经消耗无几,本就缺少水源,她还想要对召唤点水元素来将大火给浇灭,奈何近日体力透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大火继续蔓延下去。 她站了一会儿,浓烟大雾呛的嗓子疼,她蹙眉挥手,这大火怕是只有雨水才能浇灌得了。否则,她的竹林会被毁掉。她寻眼搜索南宫沫的方位,看到景笙和楚紫寒艰难对付那些黑衣人,她心惊起,飞快的跑过去。 “言儿。”景笙喊道,“你没事吧?” 简言摇摇头,诧异的瞥了楚紫寒一眼,伸手便将紫魂拿出来,对着景笙道,“你去找南宫沫,让她去引水,火势太大,我水源不够。” 景笙一听点头道,“你小当心点。” 简言斜了一眼楚紫寒手臂上那红色,眯起了眼睛,挥着剑道,“这么就不见,该不会连剑都拿不起来了吧?当年你可是称霸一方的上仙!” 面对简言的讥讽,他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垂着受伤的手臂,淡漠的看着她那剑法,心里生暖。 她的剑法都是他传授的,至少这点令他欣慰。 简言没有听到回应,回头看了他一眼,愤恨的踢了黑衣服的命根子,楚紫寒听到一声哀嚎,看见那人弓着身子倒地,嘴角抽了抽。 简言仰起了下巴,眸子里没有半丝温暖,看他的眼神很冷淡。忽然身后有人攻击,他面色一变,简言静静的站着,伸出手,剑尖顶着那人的脖子。 她看着楚紫寒,却问黑衣人,“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盯着眼前的剑,再上前一点,必死无疑。 简言冷着脸,移开眼睛眸色犀利令黑衣人身子一颤,“说了也是死,不说还是死,还不如一死白了!呃……” 简言眉头凝起,收回手。那人歪着身子瞪着眼睛倒了下去。她蹲下来查看一下,起身道,“这肯定是哪家训练的死卫,行事前都服了毒药,只有成功了才会有解药。” 楚紫寒走过去,看着地上七零八落的人,叹息的摇摇头。 “你真是……”简言冷看他一眼,“可有怀疑之人?” 他摇摇头,“等下让人下去查查这些都是什么人。” 简言不作声,大步走向景笙和梓染那边,楚紫寒跟在她身后。 简言上前几下又解决了几个人,留了一个活口,梓染感激的看着她,“还好你急时出现了,要不然这还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累死我了。” 他上前对着那人就是一脚,“说,你奉了谁的命令前来刺杀太子殿下?” 那人身上几处挂彩,仰头一笑,“休想从我口中问出一二,就是死我也不会告诉你们。” “那你就去死吧!” 简言恼怒的踢了地上的剑,一把插在他的心口。那人闷吭一声瞪着大眼睛,面色狰狞的看着简言,“你……” 楚紫寒眼底浮现一抹触痛,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人,为何变得如此?难道这都是自己一手照成的? “咳咳……” “爷?” “太子殿下。” 简言心惊一瞬慌忙转身,那些人一拥而上,她勾起唇角讥笑两下,扭头便看见景笙手臂上也挂了彩,她猛然看向梓染,眼里满是质问。 梓染瑟瑟的缩了缩眼睛,眨了眨大眼睛,果果探出头委屈的看着她,“师父,梓染哥哥也受伤了。” 梓染将手背在后面,紧张的看着简言。 “没关系,你懂医术先去看看太子殿下如何了。”景笙上前知道她肯定不情愿,“毕竟是太子殿下,不可马虎。” 简言回头看着那一团乱,在看看火势,竹楼怕是要毁掉了。想了想,她就愤恨不已,还不容易过点清闲日子,居然被放大火!她紧了紧手臂,咬牙切齿仰头看着漆黑的夜晚,“南宫沫在做什么?” “她回了云宫,一时半会雨水还下不来。”梓染回头道,“竹林烧了就烧了,只要大家没事儿就好,竹楼还有其他重要东西吗?” “银子,还有银子没有拿。”果果道。 “我去拿!” “站住!”简言大喊,“不必为了那点银子去冒险,回来!” 梓染回头看看她,“可是……” “银子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站外面去!”简言白了他一眼,转身朝着那群人走去。 “景娘子,快来看看太子殿下伤势如何?”燕璃红着眼睛,身子不断的发抖。 简言瞥了他一眼,楚紫寒身边的人移开几步,她蹲下来伸出手打上他的脉搏。 他的内力居然亏损的比她还大? 简言愣愣的看着他,楚紫寒勾起唇角,收了收手,虚弱一笑,“我没事!” 简言起身冷冰冰的语气道,“死不了!” “休得无礼!”黑衣女子当即出来维护自己的主子。 “依依,退下!”楚紫寒轻咳几声借着黑衣男子的手,缓缓站起来,“我的身子我心里清楚,你们不用担心,该干啥去干啥,不用估顾及我。” 他看向燕璃,“今日之事让依依和竹墨一同协助你彻查,一定要将背后的人绳之以法。” “是。” 他身边的两名手下,女子依依,男子竹墨,异口同声道。 燕璃白着脸,拱手一礼,“是,太子殿下。” 天空开始下雨,简言和众人仰头看着天,密密麻麻的雨水大打在脸上,冷气扑身入肺,楚紫寒和景笙不免同时咳嗽起来。简言叹息的瞥了他们一眼,转身走到景笙身边,他将衣袖遮住她的头,听着她说:“今晚估计要留宿荒野了。” 景笙揽住她身子,“没关系,只要你在哪里都行,” 楚紫寒愣愣的看着不远处相拥的两人,猛然咳嗽起来。景笙看过去大声道:“燕公子,快点将太子殿下送回镇上驱驱寒,在把伤口清洗一遍。” “太子?”燕璃征求意见。 楚紫寒伸出手上前几步,“竹楼被我给毁了,你们也随我一起回镇上在客栈住一晚上,明日在从长计议。” 简言挑眉,“算你还有点自知,还知道关心体恤百姓。不过这灾难是你招来的,那必然由你负责到底。” 楚紫寒笑着点头,“我会负责。” 简言怔怔的看着他,景笙拉了手臂,倒不是他怕太子,而是他毕竟是未来的储君,在外人面前总要给几分面子。 “娘子脾气不好,还请太子见谅。”景笙待人向来谦逊,道让楚紫寒尴尬起来。 “那就走吧。”简言扶着景笙,回头看了梓染一眼,“梓染走。” 梓染紧跟着她后面,果果依旧钻在她的衣袖里面。 楚紫寒含笑看着她,这点脾性和之前还是一样,只是多了一分决然,做事情干净利索多了。他侧身道,“我们也走吧。” 官道上,黑压压的一群百姓,啪嗒的雨打在雨伞上,发出搭嗒嗒声音。百姓翘首观望,慌乱走过来的一群人。景家人站在最前面,孙氏焦急的脸上渐渐浮现喜悦之色,“来了来了,是丫头和阿笙。”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简言搀扶着景笙看到孙氏抿着嘴角。孙氏踩着泥泞跑过去给他们遮住身子,“阿笙身子不好,又吸入浓烟,又淋雨的……” “二婶,我没事。”景笙将雨伞推了推,“我身子已经淋湿,你就不要管了,照顾好自己。” 简言扭头看着一旁的楚紫寒,景家人到底长些眼色,一见他的身段高贵且不管是什么身份,将雨伞给他遮住,再来商量其他事情。 依依接过景家人递过来的雨伞,感激的点点头,“谢谢你们了。” 简言笑了笑,听楚紫寒道,“我们走吧。” 孙氏简简言和景笙动身,忙问,“你们也要跟去?” 简言沉默一瞬,“二婶,竹林已经没法居住下去了,这桩案子我需要亲自探查,最近都会居住在镇上,有事情你就让人稍个信儿,家里还望二婶看着点。” 孙氏回头看看自家人点头道,“行,那你们可要当心点。我知道那位公子就是太子殿下,若是能够谋个一官半职的,我们景家后代也算有福了。” 简言和景笙面色寂静,景笙轻声道,“走吧。” 孙氏让开,一行人就这样从他们眼前走过去,知道看不见后,孙氏才转身叹息道,“大家也受惊了,回去压压惊休息休息,明天又是一个艳阳天。” 江氏连连叹息,“我看着天估计又会下三天三夜。” “走吧,相亲们,都回去吧。”景文转身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群百姓,大都是致富村的百姓。只从知道简言的能力之后,在孙氏的带领下去,整个村子都团结起来了。 马车上,简言闭着眼睛紧靠在景笙的肩膀上,面色苍白。楚紫寒担心的看了她一眼,吩咐竹墨赶慢点。简言眸子张开一瞬,又闭上眼睛。 他对自己的习惯,还是了解的清清楚楚,可那又如何? 马车悠悠荡荡走了一个时辰,才到了楚紫寒所在的客栈,也就是燕府名下的客栈。简言看到‘迎宾客栈’就想起在这里发生的事情。时隔两月,她和景笙都来到了这里,而且还是不用花钱住在这里。 简言回头看看他,他指着简言和景笙对着小二道,“给这位公子和夫人安排一个上等房间。拿一些干净的衣物,再备一些水、姜茶让他们驱驱寒。” “是殿下。”那人匆匆的走过来,“二位请随我来。” 简言转身跟在小二一道上了二楼,景笙含笑朝着他颔首,便跟上去。 小二退下了下去,不久后又进来来一批人,拿着上等的衣裙和男袍搁在一旁,又准备了热水放在屏风后面,为首的女子低头道,“二位还请换了湿衣物,太子殿下会等着二位用餐。” “你去告诉太子,我夫妻今日累了,就不和他一道用餐了。”简言转身看着她,“麻烦你将晚膳端在屋子里来。” 那女子迟疑片刻,又不能擅自主张,简言如此不将太子放在眼里,她张张嘴巴,看向景笙。 简言那挑眉,“你就和他这说,他不会为难你。” 景笙笑着走到她跟前,“你不要为难下人了,也就是一顿饭而已,他也不会将你我怎样。”说完他看向那女子,“你去给太子回话,就说我们一会儿就到。” 那女人应了一声便带上房门。 简言撇撇嘴巴,上前将门闩上,转身沉着脸,“我不想出去。” 景笙上前拉住她手,她柔软的小手显得有些冰凉,还没开口就让她反拉住,“你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伤势。” 景笙面色一红,被她拉坐下来,见她伸手去脱自己衣服,他慌忙扭头道,“我自己来吧,你想去洗,我随后就来。” 简言含笑点点头,一边一边褪了衣衫,景笙面色紧绷,瞥了一眼屏风后面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吞了吞口水收回了视线,这才将外衫褪去,只身下亵裤。 他那晶莹剔透的肌肤暴露在空气种,左臂上的伤口被雨水冲的泛白,他咬咬牙瞥了一眼,寻了屋子,也没有看到药箱。他又将湿衣袍披上,站在门口喊来了下人。 一柱香的时间,简言披着长发站在屏风后面,忘记拿衣衫,她尴尬的喊道,“景笙,麻烦你将我衣服拿下。” 景笙正光着膀子,拿着纱布正想给自己包扎伤口,听到她的呼喊,看看床榻上那一摞衣服,放下手上的白布走过去,选择了一套素白的衣裙拿过去。 他站在屏风跟前停下来,将手臂身进去,“衣服。” 简言笑着接过,她窘了,没有肚兜这可怎么办? “景笙……” 景笙心下一颤,听她娇柔道,“没有里面的……衣服吗?” 他顿时明白,扫了一圈轻咳几声,“没有。” 她泄气的看看手上的衣服,反正她也没有打算出去,今晚先将就一下。 她套上衣裙低头看看胸口,感觉也没有什么变化,于是光着脚丫子走去。 景笙听到声音转过身子,将她上下打量一边,小声嘀咕,“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简言面色一沉,瞪了他一眼,大步走过去,看他赤着上身那身材简直让人移不开眼睛,那粉嫩的肌肤好想上去咬一口,可看到他手臂上的伤口,脸色又暗了下来。 “快去洗澡等会出来我帮你清理伤口。”她说。 景笙点点头,从他身边经过。 简言撇撇嘴巴,难得一遇的美男子,真想扑倒! 她打开房门正好看到依依端这水盆从隔壁出来,她诧异的看着她手里那盆血水,心里咯噔一下,他伤的很严重? 依依白了她一眼,带着怒气从她身边走过去。 简言不以为然的喊道,“喂,麻烦将我夫妻的饭菜端来。” 依依顿足回头冷笑,“对不起,我很忙!” 简言挑眉,走出来,“那好,我就去麻烦你们的太子殿下……” 依依冷眼一瞪,跺脚道,“你等着!” “别太久了,否则……”简言够起唇角,关上房门,转身进去。 没多久就想起了叩门声,简言安逸的坐在桌前抿了一口茶水,“进来。” “你的饭菜来了。”依依端着托盘,将饭菜放在她的桌上上,“你不要以为殿下对你很特别,也不要拿着这份特别就可以随意伤害他,你不心疼,我们心疼!” 她说完,收起了托盘高傲的转身。 “站住!”简言扭头,她颤了颤停下脚步,“他是你主人你可以护着,任何人都可以爱他敬他,可我简言不爱更不会敬,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任何都没权利过问。我劝你,心疼归心疼,好好做你自己的事情,少掺和其他的,否则你肯定在他身边待不长!” 依依恼羞成怒,红着眼睛瞪着她,若不是楚紫寒交待他们要对简言客气,她估计真会不客气! 简言也是趾高气昂的女子,明显感觉到了眼前的女子对自己的敌意,就像当年的她一样,心高气傲,总以为师父是自己的谁也无法抢走!可事实上,他的心根本就不再自己身上。 景笙在屏风后面将她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他穿好衣袍走出来,屋内已经恢复了宁静。她安静的坐在桌旁,盯着桌上的饭菜发呆。 听到声音,她才缓过神来看到他,笑着道,“快来,我帮你看看伤口,然后在吃饭。” 景笙大步走过去,她拿着药箱在里面找了一会,拿出一瓶药粉,随后将他的衣袖掀起来,看到那泛白的伤口,心里百感交集。 “疼吗?”她问。 景笙拍拍她手摇摇头,“这点伤,不算什么。” 简言眉梢微动,也对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她拿着药瓶倒了些药粉在伤口上,看他能够隐忍到何时。景笙盯这她的面色,知道她心底有气,下手也很重,便忍了。 简言扯下两条长布,将他的手臂给包扎好,看也不看她收起了药箱,绷着脸坐下来拿着筷子吃饭。 景笙笑道,“你这样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简言不搭理她,这会正饿着肚子,哪有心思搭理?吃饱喝足在跟他算账。 他含笑拿起筷子夹了她喜欢的菜放在她碗里,“今天就没有吃什么东西,看你瘦的……” 他瞥了她身子,“摸着毫无肉感!” “咳咳。”简言差点被呛到,怒杀他,“吃饭,不许说话。” 他挑眉一笑,“好吧,睡觉时我就说个够。” 过了片刻,他突然想起梓染,放下筷子起身。简言诧异的看着他,“你要去哪?” 他回头,“梓染呢?他也受上了,需要处理伤口。”他简言起身阻止道,“你吃,我去看看。” 简言无所谓的收回视线低头吃饭。 等她吃完以后,景笙才回来拿着药箱出去了,又过了很久,简言都有些犯困,门才打开,她睁开眼睛瞥了他一眼,只见他的脸色有些不好,她坐起来问道,“你出去这么久?梓染伤口不好?” 他坐在床边脱了鞋子摇摇头,“没有,帮他清洗了一遍安度好才回来。你困了?” 简言撒娇的倾身抱着从后面抱着他的腰身,“看你回来阴沉着脸,还以为梓染伤口不好。那你怎么了?” 景笙偏头,看着她那担忧的小脸,含笑的摇头,“我没事,快睡觉吧,累了一天了,大会还是被搞砸了。” 简言松开手,坐在床榻里面。他伸手放下帷幔,随后躺了下来,拍拍身边的位子,“快来。” 简言思索片刻,既然梓染伤口没有大碍,他肯定遇到了什么人,听到了什么话,不然也不会如此。 她躺下去,被他抱在怀里。 “以后有什么打算?”他叹息道,“竹楼被烧,我们……” 简言抬头,趴在他身上,“你是不是见了他?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又诧异一瞬,果真是什么事情也瞒不了她。 他伸手捋了她的秀发,“你这么聪明,我怎么敢瞒你?但是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约定,你就不要过问了。” “你答应了他什么?”简言一针见血。 景笙再次亮了眸子,含笑翻身将她压下来,“你还没告诉我日后有什么打算?我才好告诉你。” 简言惊了惊,愣愣的看着他,伸手抚摸他那张俊美的脸,仰头吻了他的唇角。 “这场大火不管是因谁而起,他都脱不了干系,我要当他赔我银子。”简言笑道,“还有我的花生,这些都是钱。我可以不爱财,但是没财在这里难以生存。” 景笙笑着点头,“行,明日就找他要钱,三十两对他来说是很小的数目了。他不会在乎。” 简言诧异看着他,“你倒是对他很了解!” 他低头啄了她唇,“不了解,太子若没有银子,怎么说的过去?” 简言她白他一眼,“下去,没有一点肉,烙的我身子疼!” 景笙猛然一顿,脸色变了变,眸子一沉牙齿磨的咯咯响,嘴角跟着抽了抽,低头狠狠的吻上身下的女子。 “看来你不累,那我们继续早上未完成的事情。” 简言猛然一惊,楚紫寒就住在隔壁,这边的一举一动应该都会在他的掌控之中,如此美好的事情,怎么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进行? “景笙,你听我说。”她慌忙出声,可那人根本就不停手,大手扯开了她腰间的玉带,一股凉气袭身,她不由得一颤,猛然抓住他手,“楚紫寒就在隔壁,你要让他看到……我……” 景笙不得不承认这话真的很煞风景! 很煞风景!停还是不停? 简言叹息的望着他那一双发红的眼睛,而自己被他吻还没有失去理智,她小声道,“在别人的地盘,怎么能够尽兴?在忍忍吧。” 景笙听了她话有些苦笑不得,他将头埋在她的胸口蹭了几下,“好,今日放过你,总不能让隔壁的某人开了眼界?这么美好的事情,总要慢慢享受。” 简言松下一口气,推了推他身子,“你先起来。” 景笙盯着她一瞬,低头在她脖子上,很清晰,很暧昧的留下了一个吻痕。简言蹙眉,伸手捶打他,“什么时候学会咬人了?” 景笙含笑的躺回去,扭头看着她慌忙将衣衫拢上,“来吧,我不动,让你咬回去。” 简言盯着他吧白皙的脖子,有一种想咬回去的冲动,她刚倾身上前,不然愣住。若明日他出去,会不让人误以为她很奔放? “不去!”她红着脸侧着身子。 景笙看着她露出来的香肩,按耐住身子难受,低沉一笑,闭上眼睛。 过了片刻,简言才转身,嘴角仰起好看的弧度。他伸出手臂将她从新揽过,在她眉间落下一吻,低喃道,“睡吧。” 简言应了一声,困意来袭,两人双双沉睡过去。 两人这一晚睡的都不踏实,在别人的地盘,怎么能够谁的安稳? 第二天一大早,她颓废的坐起来伸手摸摸胸前,不穿肚兜很不习惯。 景笙穿好衣服,她依旧在床上发呆,“怎么了?” 他的眼睛盯着她胸口,简言慌忙抱胸,“你转过去。” 他笑道,“其实,真的很小,不穿也没人会注意。” 简言拿起枕头狠狠朝他扔去,脸色一囧,“你还说,你还说!” 景笙站在床前,不疼不痒的接住她人过来的枕头,大声笑出来,“要不我去帮你买一条?” 简言更加囧了,这不是人家自己做的吗?计数上有卖肚兜了吗? “你就不怕被人笑话?” 他将枕头放在一旁,“我帮自己娘子买肚兜,谁会笑我?谁笑我?” 她诧异一瞬,心里满是感动,想想还是算了,“我这样真的看不出来吗?” 他张张嘴巴,看她挺起胸脯,那两拳头大小的包子,他紧紧拳,他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说小了,她想杀人,说大了,她估计一直不出门…… 简言脸色一沉看他如此为难,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掀开被子跳下床。,可走到铜镜前又猛然回头,“你看你干的好事!” 景笙挑眉看过去,抿着嘴巴走过去,“这表示我们很恩爱,总不能让人觉得我们夫妻没有激情吧?何况外面还有两只虎视眈眈的狼,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简言咬咬牙,撇撇嘴巴,“敢情昨晚你是故意的。” 景笙立即伸手,“天地良心,作晚绝对不是故意的。其实是蓄谋已久的,奈何忍的太辛苦!” 简言瞥了他一眼,“你让我怎么出门?” 景笙笑道,“要不今天不要出门了?” 她抽了抽嘴角,不出门更加引人深思,还以为她……算了他们都是夫妻了,夫妻之间怎么会没有小恩爱? “你过来帮我看看能不能拿遮掩一下。”她坐下来,伸着脖子。 景笙走去刚刚低头,就听见叩门声。 “公子,我家太子让我来问一问二位起床了没,若是起床了,可以下去用膳了,大家都在等着您二人。” 简言仰头,“能不能在房间吃?” 景笙看她一眼回道,“你且先去,我们随后就来。” 简言放下了胭脂,扭着身子。他低头看了看,“这还真不好遮掩,你的斗笠也没有带来,要不然就可以遮挡一下了。” 景笙抿嘴一笑,拉着她起身,“就这样吧,反正你我又不是在偷情,还怕什么?” 简言长叹一声,也只能这样来了。 “走吧,该要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她再次叹了叹,走到门口深呼几口起,提起精神,“吃饱喝足了,才能赚钱。” 景笙跟在她身后,前后下了口。 大堂上,安安静静的,就只有一张桌子,楚紫寒依旧一身紫色长袍,墨发高绾,眉间那朱砂异常明艳。他端坐着看着他们走过来,眸子里尽显温柔。仅是那么一瞬,他的眸子霎时变了变,猛然看向景笙。 景笙挑眉,伸手拉过她,对着楚紫寒道,“太子昨夜睡的可好?” 简言看也不看他一眼,含笑坐下来,听他失魂道,“马马虎虎,还行。” 景笙拿起了筷子,“我和娘子睡的很好。” 楚紫寒看了简言,她依旧和以前一样,喜欢拿着筷子现在面前拄,随后看看什么菜是自己喜欢的,在下手去夹。她夹了一个虾仁咀嚼道,“嗯,这个好吃,景笙你快尝尝。” 楚紫寒晃了晃神色,多年前她也想这般。 “师父,这个好吃,你快尝尝。”她只在那盘南瓜饼,“红娘的手艺越来越好了,以后我要嫁人了是不是可以将红娘作为我的陪嫁?” 他淡淡对我瞥了她一眼,“为师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小孩子甜食吃多了会长蛀牙,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 那时候她总是天真一笑,露出白色的牙齿给他看,“师父你看,我的牙齿没有生虫。” 那时候他总是很无奈,索性闭上眼睛,静心打坐。 简言挑眉孤傲的看着楚紫寒,“这些饭菜不合太子口味?还是我夫妻二人打扰了您?” 楚紫寒回神,开口道,“没有,只是想起当年……” “前尘往事,不提也罢,免得徒增烦恼。”简言打断他话,道让他愣了愣。 依依站在楚紫寒身后,那眼神恨不得将简言给撕了!简言对她笑了笑,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殿下的手下对我敌意很大,恨不得就想要撕了我一样,这让我看着食欲都没有了!”她放在筷子,抬眸看着他们。 “你……” “依依!”楚紫寒偏头,“你们下去。” “太子殿下,她根本就居心不良!” “依依!”竹墨拉着她手臂生怕她一句说错得罪了太子,“我们下去。” “你放开我,我今日就要说。”依依指着简言,“世上还没有那个女人像你这样厚颜无耻,仗着太子殿下喜欢你,一再讽刺伤害他……” “竹墨!”楚紫寒低吼,“下去领赏,三天不准出现在本宫视线里。” “是。”竹墨抱拳退下。 “太子殿下,要打您打依依,竹墨他是无辜的。”依依慌忙跪下来,“太子殿下,竹墨他还有伤,求您放过他吧。” ------题外话------ 又卡了,哈哈哈,你们会不会想拿刀杀我?吼吼,推荐朋友古言文作品:《女帝威武之夫君很妖孽》【女尊】,作者:甜笑的喵 陌悠然常说,女人宠男人天经地义,当那一抹温软入怀,幸福得便是天上的璀璨星辰都想亲自摘下来送他。 而她家男人常说,男人宠女人理当如此,那香唇往他唇畔一送,心满意足得便是下一瞬她想要他的命,他也会亲手奉上! 总之,这是一部女帝与她美夫恩恩爱爱的爱情传奇! ? 【V20】目标是简言 景笙面色尴尬,简言完全置身事外。楚紫寒眸子飘过她二人,扭头低沉道,“本宫的心事岂是你一个侍卫随意揣测的?你向来做事谨慎,今日怎么会如此毛燥?本宫话已出,再不会收回,退下吧。” “殿下。”依依仰头看着他,“如果要罚您罚我就好了,竹墨他真的受了伤。” 简言烦闷的将筷子啪的一声放在桌上,堂上人不由得一颤,愣愣的看着她。 “一大早,太子这是做给谁看?”她冷眼看着地上的依依和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楚紫寒,“如此扫兴,不吃也罢。景笙,我们走!” 依依看着楚紫寒那沉郁的脸色,她面色一白,慌忙拦住简言,“景娘子且慢,今日是我不对,扫了娘子的雅兴,还请娘子陪同太子殿下一同用膳。依依求娘子了。” 这等情景…… 简言笑了,千年以前,她也曾跪在门外求着楚紫寒出来吃口饭,他还不是没有理会,如今跪在地上的不是他,但也不会让他心里好受。 前世欠下来的债,今生必定要偿还! 简言垂下眸子,眼底一片死寂。景笙虽然不知道他们当年发上过什么,可见她这般,楚紫寒依旧忍让的让他都有些看不过去。 “言儿。”他呼喊道,“我看着菜色挺好的,不如坐下来在吃点。” 楚紫寒抿着嘴,神情淡漠。 “你们都下去。”他声音不大不小,却让堂上所有人都怔了一瞬。 依依红着眼睛抬头看着简言,又瞥了楚紫寒一眼,随后才起身,大步出去。 楚紫寒面色恢复正常,笑着给简言碗里夹了一块酥饼,“姻儿快来,这是我早上吩咐厨子特意做给你的。” 简言看看他又看看碗里的酥饼,面色平静,内心却如潮水一般汹涌。她再次坐下来,低头讥笑一声,将酥饼放在桌旁。 “我不吃甜食。”她说。 他面色变了变,记忆中那个小女孩总是喜欢找厨娘要甜食,为了这事他骂过好几次,最后她总是露出洁白牙齿调皮道:“师父您看,我的牙齿没有生虫。” 他努力扯了一个笑容,“没关系,如今你已经长大了,不喜欢甜食也是正常的。” 简言似笑非笑的低着头。 外面依旧在下着雨,简言用过善,喝了汤水站在屋檐下看着外面。路上行人寂寥,打着油纸伞,匆匆而过。景笙吃完后,随她一道站在屋檐下,看着漫天大雨扭头叹息,“这雨又不知道要下多久。” 简言仰望天空,沉目敛容,“南宫那丫头应该回去了,她莫不是忘记了时辰吧?这样一来,下的时间可能要久点。” 随后她回头,“怎么不见梓染和果果?” 景笙转身,“我去看看,大概昨日睡的晚,睡过头了。” 她点头笑了笑,“反正也无事,让他起来吃点东西后接着再睡都行。不吃饭是不行的。” 景笙点点头,提着衣袍往二楼走去。 简言又看向雨中,余光瞥见紫色的身影,只是一眼,她便转身。 “等一下。”楚紫寒抓住她手臂,“你这么恨师父?难道就不能原谅我?” 简言抽搐手臂,并没回话。事实上她是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恨吗?他有他想要维护的人和事,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的使命。他生来就是维护天下正义仙人,仙魔不能化一,魔也有魔守护的东西,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是这样。 原谅?怎么原谅,就算原谅了,又能如何,也不能回到从前! “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你这样让我心里难受。”楚紫寒眸子变了变色紫色变成紫红,郁气积聚在印堂上,一筹莫展。 “两千年了,所有人似乎都没有了记忆,可是我寻寻觅觅投胎转世,不论身为谁,皆有上一世的记忆。大概上一世错的离谱,才会让老天如此惩罚我。” 简言依旧站着不动。惩罚两千年,她何尝不是? “你以为,只有急惩罚了两千年?”简言红着眸子斜看他,“你以为没有记忆心就不疼了?你不知道有了记忆比什么都不知道要痛苦百倍!往日的一点一滴,只要闭上眼睛,就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就像昨日发生的事情一样,你觉得我不痛?” 楚紫寒愣愣的看着她上前两步。 “既然都这么痛苦,为什么还要互相折磨?为何不能放过彼此?”楚紫寒第一次面对一个姑娘卑微的流下了两行清泪,“姻儿,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我只求你在我身边可好?我们还像九重天宫那样,没有烦恼的生活在一起可好?” “不可能!”简言冷笑一声,“就算彼此要放过,也不可能回到从前,我已为人妻,以后还会为人母,做不到一直在你身边。也请你,不要为难我。” 楚紫寒抿了唇瓣,微微张开,“我说的在身边,是你和我一起,离开这里。你可以带上景公子,一起跟我走。” “呵呵,跟你走?”简言正面看着他,“如今还没有走,你身边的人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若是跟你走了,你太子府上的那些女人还不是将我五马分尸?别想那么天真了,倒是你,没事别瞎跑,被人暗杀都不知道。” 楚紫寒笑了笑,“又没有人疼,杀了也就杀了,下一世在投胎到平凡百姓家庭,也不愿意生在朝堂之上,被万人盯着。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这样的日子,并不是我想要的。” 他沉迷半响,勾唇道,“你知道吗?我能够活到现在,全靠着找你这一信念,如今你已找到,也算了却了我一桩心事,若是被杀,也是值了。” 简言猛然扭头瞪了他一眼,“我不喜轻生的人!” 楚紫寒眨眨眼看着她背影,愣了一瞬,眉头散开。 她走到楼梯口,景笙从上面下来,她仰头道,“梓染如何了?” 景笙沉了一瞬,“你上去看看,似乎在发热。我已经换了帕子。果果也一样,浑浑噩噩的还在睡着。” 简言一听,提着衣裙上去,楚紫寒听到他二人对话,忙吩咐下人去找郎中。 简言为他们把脉,回头看着担忧的景笙上前安抚,“伤口感染导致发热的迹象,没事的,别担心。” 房门被叩,她侧脸道,“进来。” 房门打开,楚紫寒带着郎中进来,“我请来了郎中,给梓染看看,在开些药方。” 郎中瑟瑟的提着药箱,低头哈腰的走过去。 简言阴沉着脸,瞥了楚紫寒一眼,“我记得你的医术要比这郎中也好上千倍,你自己为什么不来看?” 他笑道,“时过境迁,不得不服软,请个郎中来还是保险些。” 郎中颤抖着身子,全身冒着冷汗。为太子殿下做事情,是他百世修来的福分,可是这事情关乎人命,一个弄不好就会丢了性命,他战战兢兢的为梓染把脉,反复琢磨着。 简言不耐烦的看着他,“你会不会看?” 郎中变色一白,“姑娘稍安勿躁。” “你觉得他是怎么了?”简言看着楚紫寒挑眉一问。 郎中脸色更白了,他双腿发软,全身冒着虚汗,“这位公子想必是感染了风寒,腹两贴药,就无大碍了。” 她冷冷道,“一眼就看出来的事情,你居然费了这么久,我看你这郎中也难做下去了。” “是是是,小的庸医,小的以后也在不开医馆了。”郎中弯腰,双腿不断抖擞着。 “你按照风寒的方子开两幅药,然后下去领赏吧。”楚紫寒轻声说。 郎中应了一声慌忙出去,小命保了就不错了,他还敢要赏? 简言面色恢复,叹息的看了看床上的人,心里不眠愧疚起来。 三人站在房间里,一起沉默着,直到叩门声想起,楚紫寒听着外面通传,“太子殿下,下官求见。” 楚紫寒抬眸看了简言和景笙,转身走了出去。 简言扭头,房门紧闭着。她走进景笙问道,“昨日和那些黑衣人打斗时有没有发现异常?” 景笙蹙眉回想昨晚上的事情,摇摇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这就奇怪了,谁这么大胆子,太子殿下也敢动?”她低头想了想,房门再次被打开。 楚紫寒走进来,关上房门,听她道,“燕璃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摇摇头,“可以分析出是两拨人马。” 简言抽了抽嘴角,“看来你很吃香!” 楚紫寒挑眉,“可不是,这次秘密出门还是被人给盯着,包括路线也知道的清清楚楚。” 简言瞥了一眼,走到床榻边,给梓染换了帕子回头叹了一口。扭头看着窗外,惊喜一瞬,“没下雨了。” 经她一说,两人纷纷看向窗外,黑压压的云层散去,天空又恢复了万里无云,一片蓝的景象。 原本她是想去集市看看店铺,随便买点东西,这个时候梓染又生病了,她不能不管,至少在小魔王出现之前她都要好好养着梓染。 第一天就这样和景笙在客栈度过。晚上,她和景笙又在梓染的房间里,直到梓染热退了之后,身子温度恢复到了正常,她才放心的和景笙回了房间,倒头便呼呼大睡去。 第二天,阳光折射屋子里,简言忽然惊起,看到陌生的房间,不着痕迹的蹙眉。闭看闭眼睛,才想到这是在客栈。 她摸摸身边空了的位子,她掀开被子穿好衣裙,拉开们站在楼上,楼下的情况一览无余。 景笙和楚紫寒正坐着下棋。她低头看了片刻,才转身去看看梓染如何了。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梓染爽朗的声音想起,“美人姐夫果然是个下棋高手,太子殿下已经连续输了两局了。” 她这才看到楼下梓染还有蹲着棋盘旁边的果果,她忍不住白自己一眼,真是白担心他们了。一个个都是没心没肺的人! 景笙正好仰头,看到她站在楼上,裂开的嘴巴,招手道,“快点下来。” 楚紫寒跟着仰头,只是一眼,他便低下头,手中拿着白色的棋子,笑着放下来,“这棋局不一定是我输。” 景笙低头看着,四面楚歌的棋盘,他笑道,“太子殿下棋艺几精湛,景某实在是佩服。” 楚紫寒看着下来的简言,温柔的呼喊,“姻儿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方法提他破了这棋?” 简言低眉瞥了一眼,被白子十面埋伏的黑子,勾起唇角,伸手拿开中央的那颗黑子,放在白子的疏漏的中间,“以一破百,你输了。” 楚紫寒和景笙满眼诧异,本就是一局死棋,她居然让黑子起死回生,太震撼了。 “你太轻敌了。”简言道,“以为围攻了黑子,你的白子就没有疏漏?这里就是你的最大的疏漏。”她指着那颗黑子,“不应该说疏漏,应该是说,你下手不够狠,不该给黑子喘息的机会。” 她将那颗黑子拿出来,捡起一颗白子,放在黑子的一旁,“一箭双雕,破釜沉舟!” 楚紫寒不可思议的看着那黑白相间的棋子,忽而一笑,“果然是我太心软了,你赢了。” 景笙笑了笑,“谢太子殿下承让。” “看不出来,你的棋艺原来这么好!”梓染笑道,“看高手下棋,受益终生。” 简言扬眉瞥了他一眼,“你伤势如何?” “好了。”梓染笑道,“你快去吃点东西。” “来人……”楚紫寒喊道,“给景娘子端早膳。” “不用了。”简言打断他话,扭头看向景笙,“景笙,我想出去走走。” 景笙含笑点头起身拉着她手,“等下你想吃什么,就买什么,走吧。” 梓染和果果同时道,“我也要去。” 景笙点头,回头看着面色尴尬的楚紫寒,“太子殿下,那我们出去了。” 楚紫寒笑道,“去吧,早点回来。” 简言走了几步,返回去,厚着脸皮伸出手,“银子。” 楚紫寒诧异一瞬,忽而眉开眼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定银子,“够不够?” 简言接过银子看了看,也不作声,转身从他身边走过。 二人出来,景笙拉住她手臂,“这是不是有点多了,这些银子足够买下十个竹林了。” 简言不以为然,“也就这么一次,算作补偿了吧。走吧,反正他有的是钱,这点银子对他来说无关痛痒,可是对我们来说,够一辈子吃喝了。” “师父,你要这些银子准备做什么?”果果不忍的探楚头。 简言凝起了神色,目光沉沉,“还没想好,等我想好再说吧。” 简言带着他们将整个小镇逛的差不多了,最后还是选择一家小酒楼,她站在酒楼前观察了好久才走进去。 景笙和梓染满是诧异,“来酒楼喝酒?” 简言站在堂下看了看,不大不小的酒楼,里面的格局很繁琐,让人走进来有一种压迫感,而且十分冷清。 小二无精打采的靠在柜台,听见有人说话慌忙清醒,看到他们面容惊呆了,只能愣愣的看着他们。 “小二!”简言喊道。 “哎,来了来了。”小二连忙回神,拿着衣袖擦了桌椅,“客官请坐,请问几位要吃点什么?” 梓染个景笙蹙眉。果果更是不解,“师父,你想要喝酒怎么说也应该去好点的酒楼,你看这酒楼根本就没有什么生意。” 那小二眼睛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丫头的声音,简言瞪了果果一眼,轻轻咳嗽转移了小二的注意力。 “你们老板可在?”她直接道。 小二不明白的点点头,“老板在后院休息,您有事?” “努将你老板喊来,就告诉他,有人跟他做一桩买卖。”简言指着桌子,“麻烦在给我们上一壶茶水。” “哎,几位客官稍等片刻。” 小二慌忙朝着后院而去。过了一会,他拿着茶壶和茶杯匆匆过来,“几位稍等,我家老板马上就过来。” 简言点头,伸手接过他手里的茶水,“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你招呼了。” 她倒了三杯水递给梓染和景笙,“来,先喝口水润润嗓子,等会你就知道了。” 景笙和梓染互看一眼,“你不是要收购了这家酒楼吧?” 简言扬眉,“有何不可?” “可是,这家酒楼看起来生意不好,咱们买下来,生意会好吗?”梓染不免有些担忧。 简言抿了一口茶水,“这经商之道,你不懂。这里虽不是什么好地段,你看门外的人流量,也不是很少,你难道进来没发现这里很压抑吗?” 梓染点头,“我不喜欢这里的布局太繁杂,没有大的空间让,空间小了让人看着很烦闷。” “这酒楼的清洁也做的不到位。”景笙抹了桌子,一手的灰尘,“你看。” “这样的酒楼,你真要卖下来?”梓染更加疑惑了,“这岂不是太不划算?” 简言笑了笑,抬眸就看见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伯走出来,看到他们先是一愣,随后惊讶的步履蹒跚的走过来。 “几位客官到来,真是令本店蓬荜生辉。”他一双混浊的眼里充满欢喜,“请问几位找老朽又和贵干?” 他们一同起身微微颔首,简言道,“老伯,您就是这里的老板?” 老伯摇摇头冷哼一声,“老板?老板早就卷铺盖走人了,我是这里的账房先生。这酒楼你们也看到了,生意破败之后老板一家就偷偷跑了,留下这么一个空壳给我们这些人算作抵押。最开始一天还能赚点酒水钱,后来就再也没人过来了。” 简言点头,原来老板早就跑了?她仰头看看整个酒楼,“你们这里还有多少人?” “加上老朽,一共还有五人,都是无家可归的人,能有个落脚点就不错了,还能去哪里?” 老伯满目疮痍,连连叹息,“过不了几日,我们也生存不下去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卖掉?”梓染问,“酒楼转让出去,也是不少银子,没人分点回去也好过日子。” “你说的容易。”老伯白了他一眼,“就这样的地段,哪里有人敢买?你看隔壁对我几家店铺,生意都不好,好在他们还可以维持生计,我们这一点生计都维持不了。” 简言思索片刻,梓染看着她,心里盘算这下她总不会想买下了吧? “老伯你开个价吧。” 梓染和老伯满眼诧异。 “姑娘,你是想买下它?”老伯认真的确定,见她点头惊了一瞬,“你可想好了,这里生意可不好做。” “别人不好做,并不代表我就最不好。”简言含笑的审视了一圈,“你们可以继续留在酒楼,只要你愿意,依旧是账房先生,还有四人,依旧可以坚守岗位。不知这样安排你可愿意?” 老伯沉迷一瞬,眯起眼睛,随后又散开,心里认为简言只是年轻气盛,一时轻狂而已。 “姑娘,老朽已经给你分析了当前的局势,这酒楼真的……” 简言转身,“我买下它自然有我的用处,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其他不用你操心。” 老伯身子颤了颤,语重心长,“既然姑娘执意要出钱买下,老朽也不在阻拦。但是咱们丑话可说在前头,若是酒楼生意依旧如此,姑娘可别怪老朽没有提醒姑娘。” “既然决定要买,就不怕它火不起来。”简言勾唇一笑,信心满满,“我猜你家老板很懒吧,将生意做成这般,也难为他了,你且开价吧。” 老伯含笑点头,他多少有些欣慰,还以为他们五人会守着这酒楼过一辈子贫苦的日子,不想今日就有买主。 “这本就是一个落败的酒楼,切不管姑娘买下做什么,老朽绝对不会坑姑娘。”他也在纠结多少银子才算合理,喊多了怕她难以接受,喊少了他们不够分,于是一口气道,“十两银子你看怎么样?” “十两银子?”简言笑道,“老伯是怕我以后生意做不起来吗?十两就十两,以后我若做起来了,就给你们这些维护酒楼的伙计涨薪,你们说怎么样?” “姑娘有信心当然是好,就怕姑娘没有那个耐心继续下去,总之既然姑娘要买下,老朽在此预祝姑娘开门红!”老伯微微一礼。 简言从衣袖里面掏出银子,放在桌上,“这是十两银子,老伯让其他四位伙计出来露面吧。” 老伯点头,伸手拿起银子,转身对着后面喊道,“大家出来见过新东家。” 后院的四人一听呼喊,面面相觑,随后不置信的走出去,看到他们几人呆傻的上前齐声道,“见过东家。” 简言看着两位年轻男子,两位面色发黄的小丫头,伸出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我刚刚已经和老伯说了详细情况,具体让他细细你们讲一讲。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我叫冬虫,这是夏草,那两位是寒冬和腊月。” 简言点点头,夏草和腊月是是姑娘,一双大眼睛挺机灵的,再看看两位小伙计,八成是两对有情人,这意思她也算明白了。 “我叫简言,这是我夫君景笙,这位是弟弟梓染。”简言简单介绍一下,“我希望大家以后更家努力点,能不能起死回生,就看你们努不努力了。” 她介绍完毕后,几人面露诧异之色纷纷看着他们,心里思索着原来她就是轰动一时的简家扫把星,嫁给致富村的景家,又是前段时间人工降雨消失三天又安然回来的景家娘子,还被镇上人封为‘仙女’的简言! 简言瞧着他们目瞪口呆的模样,疑惑问道,“你们有什么疑问,或者条件尽管开口。” 既然纷纷摇头,心里窃喜,心底的死灰复燃了。 “我们一定会协助景娘子将酒楼打理好。”他们低头弯腰,满怀感激,“谢谢主子收留我们。” 简言本想让他们改个称呼,想来想去想还是作罢。她随后看了酒楼吩咐了一些东西该要还是该撤走,随后看了后院,很宽敞的院子,还有几间房屋。于是吩咐他们将这里打扫赶紧,他们三天后回搬过来居住。 冬虫夏草寒冬腊月,连带老伯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干活也起劲多了。待简言他们走后,几人叽叽喳喳讨论简言,夸他们的相貌倾国倾城,夸她和景笙天造地设。总之,几人对简言这个心东家是非常满意。 出了酒楼梓染憋不住了,“你别卖关子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梓染,我们应该相信她,你看她那充满斗志的模样,想必心里一定有了打算,我们只管看着。需要帮忙的尽力帮忙就好。”景笙抿着嘴角,看着他。 简言挑眉,“还是你明白的我意思。” “这么说,我们是有新家了?”果果高兴的差点跳出来,梓染慌忙按住它脑袋,“你别出来,当心吓坏了百姓。” 果果嘟着嘴巴,“可是我已经闷了一天了。” “回到客栈就好了,过几天我们就搬家。”简言看着他们,“这几天先委屈你们了。” 梓染无所谓的摆摆手,忽然想起了南宫沫,“那个南宫沫怎么还没有下来?不是采了桃花回来?话说那品酒会马上就来了,……咦?你不是买下酒楼就是为了那品酒会吧?” 简言含笑白了他一眼,大步走在前面。 梓染挠挠头,看着景笙也含笑路过他面前,嘀咕道,“我又说错了?” 果果探出头,“我最近发现你变笨了。” 梓染斜了它一眼,扯了扯嘴角,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变笨了! 简言回到客栈,楚紫寒和燕璃坐在堂中喝茶。两人本在商量什么事情,看到她归来,纷纷移开眼睛。楚紫寒眸子变得温柔起来,他放下茶水起身道,“你们回来了?” 景笙点点头。 楚紫寒见他们两手空空,“没有看上的东西吗?还是这里没有?需要什么你直接跟我说,我差人从别地方调过来。” 几人目光都停在简言身上,简言偏头一笑,“我怎敢劳驾太子殿下,不过是一介村妇,太子殿下关心的有点过了。我可不想在被人说成不识时务或者红颜祸水。”她扭头看着景笙,“我这一世,就祸害他,你们只能选择远离我。” 楚紫寒本想说什么,可见到堂上还有人,扭头道,“今日就到这里,你且回去好好整理一下,改日再议。” 燕璃拱手,“是,下官告退。” 燕璃瞥了一眼简言和景笙,转身退了出去。 守在外面的仝老板见燕璃面色不好上前问道,“太子关于品酒会怎么说?” 燕璃白了他一眼,“前天的杀人还没有破,今日他根本无心谈及品酒会,好不容易要谈上了,又给简言给破坏了。” 仝老板点点头,“我就说这丫头机灵着。太子殿下手下的贴身侍卫都被遣散了,那男子还领了板子,据说都是因为她。” 燕璃烦躁的看了他一眼,“品酒会的事情从新整理下,这次我一定要拿到主权。能不能保住燕府几十年的冠军,就看这次了。” “这次估计……难!”仝老板摇摇头,“那丫头可不是软柿子,毕竟她需要更多的银子,为景公子参加科考。” 燕璃紧了紧拳头,冷笑一声,“就他?一个年年落榜的人,还有脸继续考?若是我,早就投河了。” 仝老板动了动眉梢,“之前是他没有遇到这丫头,这次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机会能够高中,还不要我们赌一把?” “不妨告诉你,我就有那百分之十的全力,让他上不了考场!”燕璃咬咬牙,“我就不信他每一次都那么幸运。” 仝老板眯了眼睛,凑近他道,“我前天开始就在怀疑一件事情……” 燕璃睨他一眼前语气有些不耐烦,“有话就说!” “是不是你派的人?” 仝老板斟酌片刻才道。 燕璃顿时恼怒一把将他揪在墙角,“仝老板,药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谋杀太子殿下对我有什么好处?我犯得着杀了他,然后让皇上灭我九族?” 仝老板笑着拿开他手,捋了捋被他抓褶皱的衣服,“可是我手上的东西对你很不利,种种矛头都指向你。” 燕璃心惊,“什么东西?”他迟疑片刻,“你该不是诈我的吧?” 仝老板冷哼一声,“你自己已经猜到了何必再问我?两对人马,其中一对就是你燕府养的金鹰侍卫。别人不知道燕府的侍卫印记,可是我却知道。” 燕璃勾唇一笑,“仝老板你说笑呢?照这样说,整个镇上大户人家都该彻查一遍,包括你仝府在内,基本上都养过侍卫吧?” 仝老板无所谓的耸耸肩膀,“我是养了几个,无非就是守着自己院子而已,也都是会些三脚猫的功夫,还不然我的酒楼也不会被烧毁。倒是你,燕府养的可不少,尤其是你娘!” 燕璃眯起眼睛,眸子里闪烁危险讯息,仝老板退后一步,“你想灭口?” “你觉得呢?”燕璃轻笑。 仝老板故装镇定的看着他笑道,“你不会杀了我这个好伙伴的。我只是不解,按理说起,你是最没有嫌疑的人,这事情却和你有关系,你到底怎么想的?能不能给我个提示?” 燕璃转身摇头,“这不是我下的命令!” “难道是…夫人?”她诧异道,“燕夫人怎么会和太子殿下有过节?这更说不过去了。” “不是太子,是简言!”他愤恨道,“只是她失算,没想到,太子居然和简言认识。” 仝老板了然点头,燕夫人不喜欢简言,所谓不除不快。借着,太子殿下去竹林,于是就行动起来,目的让简言担当罪行,就算上面查起来,他们也有话说。毕竟太子是在竹林遇刺,而那天好像太子还和简言有了矛盾冲突,最大的嫌疑也就是简言了。 仝老板摇摇头,人算还不如天算,燕夫人只是没有想到,简言和太子殿下不仅认识,关系还非同一般。简言身边也有几个守护者,想要嫁祸给简言,难上加难! “我想我需要合作。” 燕璃冷眼看着他,“你不怕我杀了你,然后就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了?” 仝老板毫无惧色,“你若杀了我,一定会有人马上将信交给太子殿下,我死了,你九族都下来陪葬,其实还是很划算的。” “你想要什么?”燕璃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玉兰酒的秘方!”仝老板笑道,“你燕府一直霸占酒业多年也是该让贤了。” “这个不行,换一个!”燕璃道,“玉兰酒的秘方,属于家传,不传外人。” “你一家人半截身子都在土里面了,还想要挣扎不成?今日我话就搁在这儿,三天后我见不到配方,我就将信儿告诉太子殿下,到时候,别说我不顾情谊。” 燕璃看着仝老板的背影,气的磨牙!第一次被人抓住把柄,心里将仝老板这狗贼骂的狗血淋头。 两天不下厨的简言突然觉得生活无趣儿,她往厨房门口一站,到吓坏了厨房的一群人。 “景娘子,这里油烟比较重,您需要什么,吩咐一声就好。”大师傅道。 简言摇摇头,“这几天我都没有下厨,你们可否让给我一个小厨,让我在这里做一顿饭?夫君吃不惯你们做的饭菜,闹肚子呢。” 大师傅一听慌忙道,“可是我做的不合口味?怎么会闹肚子?” 简言瞧他那惊慌的神色忙摇头,“不是你们饭菜的问题,是他体质本就差,你们前往别往心里去。” 大师傅这才方才心,指着里面的小灶,“景娘子若是不嫌弃,就用这个锅你看如何?” 简言撩起了衣袖点点头,“那就它了。” “我帮你添火。” 梓染跑过来,坐在灶前,“不过你是要做什么?” 不待她说话,大师傅就指着桌上洗干净的一堆菜,“这里的菜都是干净的,景娘子随便用。” 她瞥了一眼桌上的鸡鸭鱼肉,还有蔬菜瓜果,比她在竹林里面的东西多好几倍。她思索了片刻,才将鸡脯肉割下来一些,又拿着几片生菜叶子,还有几个馒头,放在砧板上。 梓染和大师傅以及厨房里面的伙计,都站在一旁看着她,对她的做法感到了稀奇。 楚紫寒从房间出来就不见下人,看到几个人嬉笑的跑紧了后院,他满是疑惑的跟着过去,站咋厨房门口看到厨房里面那个亲自下厨的丫头,满是惊讶。 很久都没有吃过她煮的饭菜了,虽然每次她都将饭菜里面加上辣椒,害他每次都要喝好多的水。 记忆中的她,总是那么调皮捣蛋,总爱捣鼓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景笙随后跟来,看到他站在门口,诧异的看向厨房内笑了笑,“她就爱捣鼓,不过捣鼓出来的食物很美味。” 楚紫寒敛起笑容,诧异的回头,“她会不会在菜里放很多辣椒,然后自己被辣的掉眼泪?” 景笙摇摇头,“竹林并没有辣椒给她玩耍,家里拮据,她很少浪费食物,几乎不会浪费。所以每一次做饭,她都很享受。” ------题外话------ 你猜,要做什么东西⊙_⊙ 【V21】和太子有一腿? 楚紫寒看到他脸上那幸福的笑容,垂下眸子,扭头看向厨房里面的简言。大师傅将自己身上的围裙解了下来,简言毫不顾忌的系在自己身上。 “围布有点脏……”大师傅面色微窘。 简言笑着摇头,“不碍事。” 伙计们都觉得简言美丽、善良、待人温和,主要是很有亲和力。他们胆子也大了起来,指着她手里的食物忙问道,“娘子这是做什么?” 简言看着锅里的白馒头,放上了几滴油,两面烧的黄橙橙的,起锅之后放在砧板上。又将鸡脯放在和好的鸡蛋面一里面,滚一道,才一点点放在锅里油炸。 “这个叫汉堡。”简言扭头瞥了他们一眼,确定问道,“目前还没有这么吃过吧?” “汉堡?”大师傅疑惑对我摇摇头,“我做大师傅已经好多年了,都没有见过这么做法,还是第一次。” 简言含笑从锅里捞出那些鸡脯放在大碗里面。 “梓染可以停火了。”她喊道。 梓染起身走过去,紧盯着桌上的东西,见她将馒头从中间切开,又将那些鸡脯放进去,加上了果酱最后才将生菜放进去。他伸手阻止,“这是生的。” 简言斜了他一眼,“就是要吃生的。” “生的也可以吃?”大师傅拽下几片生菜叶放在嘴里咀嚼几下,“果然如此,生吃也很有味道。娘子这就做好了?” 简言将第一个做好的汉堡递给大师傅,“你尝尝味道如何?” 大师傅还没伸手,楚紫寒轻咳两声走进去。 大火扭头一看,身子颤了颤,纷纷低头恭敬的喊了一声:“太子殿下。” 楚紫寒挥手,那温润如玉的面容挂着浅笑,嘴角上扬,步履闲散的走过来,“你刚刚说这叫什么?” 简言目光沉了沉,看到他身后同样惊艳岁月的景笙含笑的朝他走过去,将第一个汉堡递给他,“你尝尝还不好吃。” 楚紫寒不以为然,眼神依旧很温柔。 景笙拿着汉堡,这这么多人的注视下,他咬了一口,酥香的味道传遍了整个口腔,果酱、辣鸡脯、美味可口。 “很好吃。”他笑着称赞。 简言笑容更深了,她点头转身始终不看楚紫寒,又捣鼓了几个汉堡,给了梓染一个,给了自己一个,第三时候,楚紫寒脸皮也学厚了,大步上前从她手里可以说是用‘夺’的,整个厨房的人都惊呆了。 简言愣愣的看着他,他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完全被颠覆。 楚紫寒见他她脸色变了变,含笑的咬下一口,“香气四溢,久违的味道……”他嗓音微微哽咽,“最终还是回来了。” 简言不自然的移开了脸,眸子里却一片水雾。她慌乱的解开围裙瞥了一眼桌上的汉堡,“喜欢就你都吃了。景笙,我们走。” 她抓着景笙走到厨房口,听里面声音想起,“把这些打包送我房间。” 她微微一顿,红着眼睛松开了景笙的手,大步走在前面。景笙不快不慢的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进了房间。 景笙将房门关上,她就耸立在窗前。他大步走过去从后面将她抱在怀里。 “一切随心就好,不要如此折磨自己,我看了会心疼。” 简言比闭上眼睛转过身子,勾着他的脖子,“他是我最敬佩的师父,我一点也恨不起来。” “我看的出来,你并不是要为难他。有些事情,说清楚就好了。”他顺了顺她后背,“找个时间你们好好聊聊。” 简言摇摇头,“没有什么好聊的,我可以原谅他,但是没法去面对他。” 简言松开手,仰头看着他,“等我们搬过去,我天天给你做一些稀奇古怪的美食可好?” “估计以后我会被你养成肥猫。”他笑着道,“以后就只吃你做的美食。” 简言一怔,脑子里闪现当年情景,桃花湖中央那小亭上,她端着刚刚出锅的烧鸡嬉笑的跑过去,凌瑾钰嘴里叼着狗尾巴草,躺在长椅上,安逸的晒着太阳。 “凌瑾钰,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来?” 他鼻子嗅了嗅,咧嘴一笑,“好像还缺壶酒。” 她嗔视一眼,坐下来,“你的鼻子真是灵通,我真怀疑你上辈子是不是一只狗!” 凌瑾钰俊颜一沉,吐了狗尾巴草坐起来,一条腿跷在椅子上,指着她,“你这小丫头,真是不讨喜。”他美眸瞥了一眼烧鸡,伸手拽了一条鸡腿,放在鼻前嗅了嗅,“看不出来,你小小的年纪,居然做得一手好菜。你师父在你身上下了不少功夫吧?” 她撇撇嘴巴,将盘子移到自己面前,“爱吃不吃,跟我师父有什么关系?我一年都难得见他几次面,每次出关都待不了多久又进去闭关了,这些菜都是我跟红娘学的。” 凌瑾钰痞痞一笑,拿着鸡腿一边一边指着她,“我继续待下去,估计会被你养成猫!不过只要美味佳肴,就算养成猫也愿意!” “为什么不是养成狗?”她含笑的看他那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刚刚说什么来着,你这丫头简直……”他指着素姻咬咬牙,“念你年少无知,本君不和你一般计较。” “年少无知?”素姻挑眉,将他上下打量一通,“你不也是一个小毛孩?” 凌瑾钰那英俊的眸子沉了下来,他踩在椅子上,倾身上前,到把素姻吓的身子往后仰起。 “敢说本君是小毛孩的你是第一个!”他撕下鸡腿上的一块肉,然后甩手将那鸡大腿扔在了护理打出咚的一声响,湖面上立即荡起一圈圈涟漪。 素姻仰起头深信他并不会将她如何,要不然也不会死赖着桃花湖不肯离开,更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 她往后退了退,眉梢一动,笑着道,“怕你了,赶紧吃完了,回去。你都在我这里好久了,再不回去,魔界该要大乱了。到时候我也会跟着遭殃。” 他坐下来,“你还怕你师父不成?” “倒也不是怕他,就是不想惹他生气。” 素姻话说完,他脸色更加沉郁了,“我不回去,难得遇到这么惬意的地方,又有一个如此美貌的仙女陪我,我回去做什么?总要享受享受。” 他张开双臂,踩在亭延,仰着头面向阳光,墨色的衣袍随风飘散,就像他的人一样,狂傲! 素姻淡然的看着他,倒也羡慕起他的放荡不羁,羡慕他我行我素。她站在他的背后张开了笑容,整个林子的桃花开的更加艳了。 她眉眼弯弯,忽然猛然睁开眼睛,上前大喊,“凌瑾钰!” 她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载下去,当跑到亭延,凌瑾钰已经掉了下去,她捂着眼睛,希望他不要变成落汤鸡! 等了半响也没听见落水的声音,她疑惑的拿开手,倾身看下去,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凌瑾钰躺在湖面上看着亭中的她烟花一笑,“要不要来试一试?” “无聊!”她啐了一句,害她白担心一场。 不过她倒是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 想想后来,他不在的时候,她一个人试过好多次,总也掌握不了重心,每次都掉在水里,将自己变成了无数次落汤鸡。 “你笑什么?” 她神色一变,看着景笙,眸子沉了沉,只是一瞬便收回,“想到了一件有趣儿的事情。” 景笙动了定会眉梢,并没作声。 她拉过他手臂坐下来,梓染灰着脸推门进来,看到简言赌气的扭开头。 他二人对看一眼,她诧异问,“谁招惹你了,嘴巴嘟成这样?” 梓染打开她,“别碰我。” 简言一愣,更加茫然了。 果果从他衣袖里出来,跳在桌上,“梓染哥哥都没有吃好,你就将那东西全部给了太子……” 简言叹气,还以为谁欺负他了,原来算起来还是子欺负他了。 “就为了这件事情?”她笑着再次伸手摸摸他头,这才他没有打开,“以后你想吃还有很多呢,过两天咱们就搬走了,到时候再也不用看到他了,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 “真的?”梓染扭头。 “真的。”简言点头,“之前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 “拿到没有。”他撇撇嘴巴,“你说话可要算话,不然以后你说什么我都不要相信你了。” 简言重重的点头。 “那场火,你有什么发现没有?”简言问。 他摇摇头,“那些死尸好像被人处理过一样,并没有发现什么一场。”他看着他们,“我在怀疑,谁这么大胆在那么多守卫面前能够毁尸灭迹……” 景笙蹙眉,“你是说这里面有蹊跷?” “确定吗?”简言问,“具体什么东西处理过?” “我也是刚刚听见太子燕璃和太子殿下说的。”他沉目,“这件事情是太子收下的侍卫和燕璃一起负责的,前来汇报的却是燕璃,难道两名侍卫有异常?” 简言摇头,将那天早上的事情给他简单说了一便。梓染了然点头,“难怪了,我还说那两名侍卫怎么不亲自前来汇报,让燕璃汇报。” “这不是重点!”景笙道,“重点是,那些尸体为何被人毁掉了。” “现在这天气,尸体又不能长时间放着,很明显有人是在拖延时间,增加案件的难度。” 景笙和梓染点点头,“有没有一种药水能够让尸体保存很久的?” 福尔马林?简言笑了笑,“现在没有,不远的未来会有。这整个小镇连冰瑶都没有,就算从外地运,也来回来也很久,尸体早已经腐烂了。他将尸体放在哪里?” 梓染看着简言,“好像是他用了法术,封了一俱尸体。好像是黑衣服领头。” “不是说两路人马,封的是哪一路?”她脸色一沉,“他的内力亏损很大,居然还有真气封尸。烂了就烂了,至于和自己身子过不去?” 梓染和景笙不约而同的视线相触碰,又齐齐看着她。 “估计可以确定尸体上面毁掉的印记就是某个组织的暗号,将人体烙上印记,简直是对人不尊重!”她顿了顿,“是什么印记你见过没有?” 梓染摇摇头,“我也是道听途说,不过想知道可以去找他提出要求去看看。” 简言点点头,“这个一定要看。烧毁我竹林,又想杀太子殿下,一箭双雕!” 她起身道,“走吧,现在去看看。” 梓染看着他们都走了,慌忙喝掉茶水,“等等我。” 简言叩门,开门的是楚紫寒,他看到简言诧异的一瞬,随后让开身子,“请进。” 屋内有一股清雅的淡香,她回头道,“我要去看尸体希望要亲自去探查。” 对于她的直截了当说出目的,他还是很欣喜,她向来不会拐弯抹角,时常都是一针见血。 “你要去看尸体?”他看看景笙和梓染又看看她,“是有什么发现?” “暂时还没有。”简言摇摇头,“如今都有人毁尸体,或许我进去能够发现那些重大的发现。” 楚紫寒笑了笑,“我已经亲自探查了。” 既然诧异的看着他,“这么说你都心知肚明?” “有一路人马我还不确定。但是另外一路我大概知道是谁。”他笑了笑,“可以确定其中一路真心是想要我的命,但是另外一路人怕是另有目的。” 简言回想当时的情形,虽然都是黑衣人,他们刺杀楚紫寒的时候还有些犹豫,可是另一对人马,那是不要命的乱刺。 “照太子殿下这样分析来看,有一队人马目标是我们?” 景笙和简言互看一眼,简言沉着脸,“这么说来,至少有一队人马的目标是我,结果两队人马相撞,都没有完成任务?所以全部死了?” “他们迟早都会死的,只是时间的问题。”楚紫寒道。 简言坐下来,他们三也跟着坐下来,见她深思,他们默默看着。 “你回想一下,有没有得罪什么大人物?”楚紫寒问。 简言白了他一眼,“谁知道是不是你的太子府的那些女人们,你出来这不是来寻人工降雨的仙女吗?估计我早就被你那些女人们拉在黑名单了。” 楚紫寒一听无奈的低头笑道,“我太子府哪里有什么女子?你想多了!” 简言冷眼斜了他一眼,平静道,“这样分析来看,那我得罪的人可多了。前几天为了摊位的问题,将钱老板给得罪了。还有求宣传的时候,得罪了燕夫人还有仝夫人。还有之前的……” 她掰着手指头,将这几个月所有有过节的人全部数了一边,“是不是很多?这样查下来,岂不是大海捞针?” “不会呀,咱们可以一个个排除。”梓染笑道,“先说你这婆婆,这毫无疑问,第一个排除。李元霸,这个人已经改邪归正了,再说他穷人一个,也请不起杀手。” “王韦的过节最大,”景笙接着道,“但是王韦现在连出门都觉得丢脸,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就算再恨我们,也没有那个能力去雇杀手。” 梓染点点头,“那么就剩下燕夫人和仝夫人……” “仝夫人虽然和燕夫人走的近,但是她是个心无城府的夫人,在看看仝老板,我想应该不是她。”简言叹息道,“至于燕夫人……” 她将那天在燕府遇到的事情详细的给他们说了一边。梓染一口咬定,就是燕夫人。景笙和楚紫寒蹙眉还在细细分析。 “照这样说,仝夫人也脱不了干系。”楚紫寒端起了水杯,抿了一口茶水又轻轻的放下来。 “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毕竟没有证据也不能贸然惊动他们,以免打草惊蛇。”景笙道,“这件事情已经闹得全镇都知道了,怕是那些富贵人家早就将侍卫给遣散了,就怕引火烧身。” 简言冷哼一声,“要真遣散了还真是做贼心虚了,只要问心无愧的人,才不会那么蠢。” “那还不简单?”梓染道,“直接让燕璃列出名单,那些府上有侍卫,挨家挨户的去查,然后细细琢磨他们标记。” 说起了标记简言看向楚紫寒,“燕璃向你汇报过尸体的印记,到底是什么?” 楚紫寒诧异的看着她,“你知道燕璃找过我?” 简言指了指梓染,“他告诉我的。不过这都不重要,关键是,那印记到底是什么?” 楚紫寒瞥了叹一眼,缓缓吐出,“手臂上都有一只雄鹰。” 简言点头,“左边还是右边?” “左边。”他道。 简言起身道,“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们跟着起身,疑惑的看着她。 “景笙,我们回去。”她走到门口回头又道,“忘记和你说了,我买下了一家酒楼,过三天后搬过去。” “不欢迎我?”楚紫寒满是诧异,眼里只有心疼,她这些年怎么过来的? 不待简言说话,景笙道,“欢迎,开张时候,还请太子坐上席。” 楚紫寒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有你这句话,我也算欣慰了。” 简言冷眼瞥了他们一眼,转身拉开们出去。 景笙含笑的供手,“告辞。” 回到自己房间,梓染追问,“你有什么想法?” 简言看着窗外,对于有人想要致她与死地,她深深蹙眉,毕竟经历了这些日子,她的名声越来越大,背地里痛恨她的人不计其数,但是养着侍卫的大户,却没有几个。 “小镇上具体有几家有侍卫?”她疑惑的收回视线,“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燕府,仝府也有!毕竟他们是大户,养几个侍卫不足为奇。” 她悠悠的举着茶杯,勾起唇角,“晚上出去探一探。” “不行!”景笙道,“不管是谁,好在你并没有受伤,太子殿下也没有伤到。你一个人贸然前去,万一出了事情……” 梓染看了看,“还是我去看一看,你在陪着美人姐夫。” 简言还没反驳就被他吼住,“你也不能去,你手臂还有伤。” “对,你也不准去!”果果一直没开口说话,“这事情,看来还是我最合适。” 其他三人纷纷抽了抽嘴角,梓染白了它一眼,“你适合?你还当这里是竹林?出门就是土壤让你遁走?这里可是小镇,地面那可是青石板,你遁给我看看?” 果果垂下眸子看着地面,尴尬的挠挠头,双手捂着脸,“我居然忘记了,好丢人。” 简言无奈的笑了小,“这事情还是我最合适了,你们都不争了,就这样决定了。” 景笙面色一沉看她拉开门房仰头道,“你去哪?” 她回头,“你不饿?我饿了,我去找点吃的。” 梓染一听吃的顿时来了兴致,“你快点再去厨房,给我再做两个汉堡,太好吃了,我都还没有吃够,全部都让太子给拿了。” 简言笑着跨过门槛,“真有那么好吃?” 梓染点点头。 她思索片刻,“好吧,走,那就在做几个。” 梓染高兴的朝着景笙大喊,“美人姐夫快点出来,我们一起学经验。” 简言回头道,“你还是别来了,就你那容颜往人群中一站,大家都顾着看你去了,谁还看我做饭?你就待在房间看看书,时日不多了。” 景笙刚刚起身,听到她说科考,便顿了足,垂下眸子。 梓染阖上房门,跳着跟在简言的身后,那步伐轻快预示着他心情记好。 简言再次到了厨房,厨房里面顿时又围成了一团,将简言和梓染围起来。简言含笑的教着他们如何做汉堡,她一边说,一边做着,还有一些伙计们帮她切鸡脯、和面、洗菜、兑油…… 第一遍做的那些汉堡一个个都让楚紫寒给拿走了,想他们一口都没有尝到,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吃掉。 简言做了很多,平均没每人一份。就梓染霸道他拿了三个跑了。简言只好又做了两个,给景笙。 大师傅看她一个人端着托盘,他上前道,“快给我,小心烫着了。” 简言松了手笑道,“那就麻烦师傅了。” “客气什么?”大师傅笑着走在前面。 简言从背后看了看他,若是向他答应黑衣人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打草惊蛇? 内心挣扎一会,想想还是算了,毕竟整个客栈都是燕璃的人,他们更加要防止隔墙有耳。 简言跟着他一起上楼,走到门口她笑着道,“谢谢你了,这就交给我吧。” 大师傅将托盘递给她并说道,“当心。” 简言点头一笑,听他道,“那我不打扰你们晚膳了。” 大师傅身影消失在楼层,她站在楼上看着他朝着厨房的位子走去。 景笙明明听到她的声音,半响又没了动静,他拉开门,简言吓的一怔。 “吓死我了,你要出去?”她问。 景笙摇摇头,伸手接过托盘,“拿不动喊我一声,还麻烦人家给你送回来。” 简言关上门扯了扯嘴角,“其实我自己就可以的,是他坚持要送我回来,总不能拒绝人家的好意吧?” 景笙将托盘放在桌上,将饭菜端下来,拉了椅子坐下来,“你又做了汉堡?出去了这么久,不会是给厨房里每个伙计都做了一个吧?” 简言挑眉,“确实都做了一个,给你额外做了两个,味道不同的,没有辣椒你尝尝。” 景笙瞥了她一瞬,“你错了,我喜欢吃有辣椒的。” 简言蹙眉,手僵持在半空,“你什么时候喜欢吃辣了?我怎么不知道?” “就刚刚!”他说。 简言抽了抽嘴角,“你又听谁说了什么?不吃拉倒,我自己吃!” 她收手,手里的汉堡却被他夺去,“既然是给我的,你就别想碰,喝你的粥,这都是我的。” 简言很认真的看着他,他顾着吃手里的汉堡,完全将她给忽视了。 她无奈的端起粥吃着青菜,剥着鸡蛋,心里连连叹息,“现在都和媳妇抢吃的,以后该怎么办,这日子怎么过下去!” 景笙停下咀嚼,“你小声嘀咕什么?什么怎么办?” “吃你的饭!”简言斜了他一眼,继续剥鸡蛋。 景笙一噎,继续吃着。 夜幕降临,又到了要休息对的时辰了,简言变幻了装备,站在窗子边,景笙紧蹙眉头。 “你要当心,切不可鲁莽。”他道。 “知道了知道了只是去探查,并不是去打仗的,放心吧。” 他叹息的摇摇头,转过身子坐在桌子前,翻看书卷。心思全部都在简言身上。简言知道他担心自己,见他坐着看书于是扭头迅速的跳窗而去。 景笙慌忙起身大步走到窗子边,她已经安全着地,仰头给她做了一个手势,让他放心,随后便消失在黑夜里。 正是仲夏,夜晚的微风依旧凉不气来,简言全身武装,动作敏捷的翻跃屋脊之巅,迅速朝着燕府方向而去。 她站在墙角出去,观察了四周的情形,燕府灯火通明。她伺机翻跃到了后院,沿着走廊小心翼翼的前后张望。她听到动静,踮脚跃起来,像一只壁虎紧贴在房梁上面。 “这个仝老板,简直其人太甚,居然打起了玉兰酿造配方!”燕夫人愤愤的走在前面。 简言屏住呼吸,燕夫人身后跟着的人,那天就在燕府遇见过,她没有交手,不知道武功好不好,只能屏住呼吸以免被发现。 “夫人,要不要……” 那人声音沉稳,语气冷然,他对着自己脖子做了一个手势,简言蹙眉,这是要干掉仝老板?仝老板做了什么事情,还是知道她什么秘密? “先不要动。”燕夫人扭头看着他,“仝老板握着重要信息,并不知道他把消息告诉了谁,你先去查一查,他近些日子都和谁走到比较近,很有可能消息透露给了那个人。” 那人点点,燕夫人又道,“少爷今晚还没回来?” “少爷在查案,毕竟……” 燕夫人伸手阻止,“让他查吧,越是紧要关头,你越要提高警惕,尤其是仝老板,派人跟紧了。” “夫人,若他步步紧逼,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燕夫人思索片刻,“他不就是想要玉兰配方吗?给分假的,让他去捣鼓,瞪等风头过了之后立即斩杀。” 简言抽了抽嘴角,更加确定燕夫人就是另外一队人马的头儿! “那个丫头怎么办?”那人问。 “哼!”燕夫人冷哼一声,“她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先别管她,等璃儿拿下品酒会冠军,得了太子封赏到时候我们一家人都会跟着进京,那时候在解决她。” 她叹息一声,“真没想到,她居然和太子有一腿,倒是我低估她了。” 放屁!简言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她还跟太子有两腿呢! 简言待的有些久,额头上的汗水一点点往下流,她又不能动身,两人就在她身下! 正当她纠结的时候,忽然看到紫菱,灵机一动,整个身子便消失房梁之上。 “呼,热死我了,还好我有紫菱。”她站在出口看着外面的情形,那视角正好就是她在房梁上的视角。 她擦了汗水,看看自己里面的景象,那些竹笋长的很茂盛,还有灵泉里面的鱼,就连花生都长大了。 咯咯…… 一只老母鸡带着一群小鸡,从身边经过,她诧异的起身朝着鸡窝走去,看到那一窝白白净净的鸡蛋,顿时想起竹林外面那些腌蛋,简直就是浪费。 不过看到这些,总算给了自己一点安慰。 再过几天,她就可以将空间里面的东西全部搬下去了,又可以买一个好价钱了。 她又趴在出口看了看,黑乎乎的一片,他们总算走了,她也放心的出去了。 她刚刚在房梁上站好,就听有人道,“谁!” 她猛然一惊,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被发现了? 忽然一道身影从自眼下闪过,简言一惊,梓染? “站住!” 简言抬头,下面又是一道身影穿过去。她慌忙翻下房梁,梓染手臂上还有伤,想必是担心自己才出来的。她本来就要走了,这下麻烦又大了。 简言跟在那人身后,跟着一起跃上了屋顶。听那人粗诳道,“胆子到不小,居然敢闯燕府!” 梓染停下脚步,回头一笑,“哼,区区一个燕府,本狐还不放在眼里。” 那人手持剑,翻身朝着梓染刺去,两人顿时站在屋顶上大都着。 简言跟过来,站在一旁观看。 梓染看到简言安然无恙,他放心的笑了笑,“今日小爷就给你玩一玩,当心输的裤子都没的穿!” 简言抽了抽嘴角,真不该管他,看他如此轻松的样子,还不如回家睡觉去。 “喂,你没良心的。”梓染一边躲剑一边道,“我可是担心你才出来找你,你到好见到我被人追都不帮忙?” 那人回头一看,见到黑衣人的简言诧异的一一瞬,“好大的胆子,今日我定要将你们送入大牢,定你们一个私闯民宅的罪。” “好哇。”梓染痞笑着躲闪。 简言腚眼看了一会,觉得那人的武功并没有很高,一个梓染就对付了。 “你慢慢解决吧,我回去睡觉了。”简言打着哈气。 “喂,没良心的!”梓染朝着那人胸口就是一拳,“你倒是等等我阿。” 简言回头一笑,那人被梓染打的后退好几步,简言上前又是一脚,并且很速度的撕开了那人左边手臂。 哧的一声,那人大惊,简言看了看他手臂,居然什么都没有这么快的速度?就算要销毁,也还有印记的。什么药居然连疤痕都不留下? “走!”梓染拽她手臂,两人一起越过屋顶朝着客栈蹦去。 那人眸子变了变,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可以肯定和竹林的事情有关系。他迅速的跳下去,这一讯息一定要汇报给燕夫人。 梓染和她齐齐落在街道上。简言扯掉了蒙面黑布,大口喘息,“你怎么来了?” 梓染白了她一眼,“美人姐夫不放心你去,说要亲自去找你,然后,我就来了,真是没心没肺!” “走吧,赶紧回去。”她笑着拍拍他肩膀,“辛苦你了。” 梓染白了他一眼大步走在前面,“有什么发现?” “发现可大了。”她道,“仝老板手中好像捏了他什么秘密。” 她笑道,“不过我已经知道是什么秘密了。” “什么秘密?”梓染好奇问道,“这样是不是代表仝老板有危险了?” 简言点头,“他可算作人证了。但是问题来了,就算他是人证,可是那人手臂并没有什么标记。” 梓染跟着思索片刻,“哎呦,你先别想了,我们赶紧回去然后一起分析分析。” 简言点头,迅速的跟在他身后。梓染还想大摇大摆的走进去,简言慌忙拉住他手臂,“你从那里出来还去哪里进去。” 梓染仰头看了看那窗子,指着道,“我从那里下来的,你快将紫菱掏出来,我们一起就进去了。不用过他们眼。” 简言仰头一看,那正是她房间的窗子,如今还有些灯光,说明景笙也还没休息。 她将紫菱露出来,梓染闪了进去,随后她也闪了进去,两人齐齐落在房间里。 景笙坐在床榻上,看着书卷,听到声音扭头,看见他们瘫痪在桌子边,他放下书卷,满眼担忧的下了床。 “你们没事吧?”他问。 “梓染哥哥,师父,你们回来了?”睡在被褥上的果果,揉着眼睛惊喜跑过来,跳在梓染的肩膀上,“我都睡着了。” 简言摇摇头,伸手解开了一身黑,露出里面的亵衣亵裤。景笙瞥了梓染一眼,挡住他的视线,“既然都回来了,没事你就下去休息。” 简言笑了笑,“回房休息吧,明天在跟你细细说。” 梓染撇撇嘴巴,睨了他们一眼起身拉开房门,大步走出去。景笙上前将门闩住这才转身问道,“真的没事?” 她继续脱衣服,“没事,就是太热了。” 景笙给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约莫看着你要回来了,就问厨房要来热水,你去洗个澡,一身的汗味。” 简言扭头白他一眼,“你是嫌弃我?” 他面色一红,“不敢嫌弃。” 简言轻哼一身,拿了衣裙进了屏风后面,开始脱衣服。 一刻不到,简言洗好出来,看着她那长发湿漉漉的,他拿起干布道,“过来我帮你擦头发。” 她乐呵呵的走过去,他坐在床榻上,她躺在他腿上,仰着头看着他。 湿发难以睡觉,弄不好还会生病,景笙就是知道这点,才想将她头发擦干。 “有什么收获?”他问。 “可以肯定一件事了。”她沉目道,“其中有一队人马就是燕夫人派来的,目标真是我。可是我还意外发现燕璃似乎有什么把柄落在仝老板手上。仝老板以玉兰作为条件,让他们给配方。仝老板的目标是品酒会,而燕璃的目标也是品酒会。而且,燕夫人还想要给仝老板假配方,等待风声过后,在杀人灭口。” 景笙沉默的帮她擦头发,将她的信息全部在脑中过了一遍,“燕夫人的目的,是你?” ------题外话------ 甜女甜女,秋秋和楠楠在呼喊你,让你买一条内内回去,吼吼 【V22】他是青阳 她闭着眼睛点点头,“现在就差证据了。方才梓染过去,已经惊动燕府的护卫,我们还交过手……” 他收下一顿,打断道,“你们有没有……” “没有。”她睁开眼睛笑了笑,随后收起笑意,“那护卫手臂上并没有雄鹰标志。加上天黑,也没有看清楚是不是做了特殊处理。” 她叹了一口气又闭上眼睛,景笙轻轻帮她擦头发,她神情十分享受,“没想到燕夫人居然这么恨我,不过她越恨我,我越在她眼前晃悠,看谁能气死谁。” 景笙动作柔缓,勾唇一笑。她动了动身子,伸手摸摸快要干掉的头发,移开头,“可以了,快点休息吧,困死了。” 景笙点头,将干布搭在屏风后面,一边脱衣服一边走向床榻。看着她扭在里面,他坐下来脱了鞋子,拉开了薄被子躺在她身边。 简言朝他怀里偎了偎,他揽着她肩膀,“既然仝老板手上有他把柄,燕府肯定不会放过仝老板。” 简言真开眼睛,仝老板对自己也并没有那么好。听燕府说的样子,他的目标是在品酒会一举成名,那么索要玉兰酒的酿造配方也是情有可原的。 本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无非就是商场利益。这次不全是商站,多了明争暗斗。 “这件事情,明日在告诉他,让他派人去盯着。”简言伸手拍拍他脸,“睡吧,别想了,该来的总会来的。” 景笙下头在她头落下一吻,“睡吧。” 镇上的清晨不像竹楼,四面都是鸟的叽喳声。小镇上,天色才刚刚亮起,商贩子就开始吆喝。打铁的声音,阵阵扰人清梦。匆匆忙忙的脚步声,还有那小声诉说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简言被吵醒,睁开眼睛瞟到了窗子方向,一丝亮光。她动了动身子,牵动旁边的人,她慌忙仰头,景笙眼睫扑动几下,缓缓睁开。 “你醒了?”她问。 景笙复又闭上眼睛,紧了手臂,将下巴搁在她头顶上,沙哑道,“昨晚上不是很困吗?怎么醒这么早?” “外面太吵了。”她叹息一声。 景笙移开脑袋,竖起耳朵,“是有点吵。”他掀开被子,走下去,伸手将窗子关上,又回到床榻上,“现在呢?” 她勾唇一笑,“好多了。” 他又躺下来,“那就在睡一会,天色还早。” 简言点头,依偎在他怀里没多久又睡过去。 再次睁眼时候,她是被热醒的。扭头看看屋子,身边已经空了,她伸手擦了额头上的汗水,踢开了薄薄的被子,听到了开门声慌忙扭开身子仰着头。 “醒了?”景笙端着饭菜进来,“醒了就起来。” 简言又平躺在床上伸了伸四肢,遣散了困意道,“睡的不舒服。” 景笙将饭菜放在桌上,抬头看了她一眼,看她那红扑扑的双颊,还有那饱满的唇瓣,及腰的长发,柔声一笑,“没有睡好?我看你睡的很好,这太阳都老高了。” 简言嗔了他一眼,拿起衣裙套在身上走过去,像一个毫无骨头的人,将他抱住,“我不想动,你帮我穿衣服,净脸……” 他挑眉斜了肩膀上那张绝世容颜,“吃饭我也帮你吃?” 她仰头一笑,“吃饭我自己吃,你喂我就好了。” 他无奈的转身,推开她身子,“站好,不然怎么帮你穿。” 简言站直身子,看着他将自己衣服拢起,系好腰带,扯了扯褶皱的地方道,“好了。” 随后他仰头看着她披头散发的样子,不禁摇头,伸手看着她坐在铜镜前,听她戏谑,“国民好夫君。” 他拿着梳子的手顿了顿,嘴角荡漾着微笑,“能被你称作好夫君,也值了。” 她看着铜镜里面那双精巧的修长的手,将她的长发绾起来,然后插上那只桃花玉簪,又帮她戴上耳坠,她心里像喝了蜜汁一样甜。 景笙抬头看向铜镜,她正好低头发笑,随后他抿了抿唇瓣审视一番满意的点点头。瞥了一眼桌上的胭脂水粉,刚想伸手去拿,后来又缩回手,“就这样吧,省的太过漂亮被人看到,心里不舒服。” 简言扭头笑道,“照你这么说,我应该拿着画笔给你画成丑八怪,这样也没有女子敢觊觎你了。” 他挑眉,“相比之下你的桃花还是多。”他转身走过去,拧干了帕子递给她,“别耍嘴皮子,快点来吃饭。” 简言接过帕子,擦脸。又将帕子放在脸盆边缘,这才走过去,瞥了桌上的饭菜道,“这是你做的?” “嗯。”他应了一声。 房门打开,梓染进来就坐在饭桌前,伸手拿了馒头咬了一口,“饿死我了。你也不喊我用膳。” 景笙瞥了他一眼,“我起床做饭时候,喊了你,你还应了一声,我饭好有没见你醒来,怪谁?” 他一噎斜了简言一眼,扯开话题,“努打算保护仝老板吗?” 景笙也看向她。 她细嚼慢咽的喝了一口粥,“保护他做什么?虽然几次都站在我这边,也是有私心的。他手里掌握的秘密已经不是秘密,他那么奸诈的人,燕夫人估计也难以下手。” “难道我们不该去和他联合起来打压燕璃?”梓染诧异道,“仝老板可是证人。” “证人已经没有什么用了。”景笙道,“今不如往昔,假话谁都说的出来,不足为证。” 简言点点头,“经过了最晚上的事情,想必他们已经有所怀疑你我。我猜下一步或许就是借刀杀人!” “你是说他们要找替罪羊?”梓染慌忙起身,“这件事一定要和太子殿下说,让他提高警惕。我看这客栈也没有住下去的必要了。没准哪天被人下了毒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站住!”简言喊道,“坐下来。” 梓染回头然后又坐下来。 “你现在去也晚了。” 梓染和景笙面色一惊,“晚了?” “他们昨晚就找好了替罪羊,信不信?”简言挑眉看他们一眼继续剥鸡蛋,“不信你现在出去看一看,燕璃是不是已经来向楚紫寒汇报情况了。” 梓染将信将疑的起身,拉开房门向下看了看,楼下大厅中果然站着燕璃和楚紫寒的两名手下。燕璃仰头看到梓染两人心里纷纷一颤,随后梓染便转身进屋。 “你说的没错,果然来了。”梓染沉着脸,仰头喝下了粥。 景笙放下碗筷,拿出帕子擦了唇瓣。,起身道,“吃完了,下去探查探查。” 简言也放下碗筷,“走,一起下去会会他。” 梓染跟在他们身后,他将房门关上,听简言站在楼上道,“太子殿下,看情况这是抓住了凶手?” 楚紫寒、燕璃等人纷纷仰起头,看着他们从楼上一步步下来。楚紫寒沉寂的眸子,霎时变得璀璨夺目,他含笑的看着简言,“燕公子说找到了其中一路人的足迹,说他的下手曾和对方交过手。” 简言瞥了燕璃一眼,见他神情并无变化,垂下眸子笑了笑,“这么说来,那人手臂上是有雄鹰的印记了?” “燕公子也是刚刚才告知,我还没去确认是不是。”楚紫寒起身道。 “你们也看过?”简言扭头问竹墨和依依。 竹墨微微颔首,“属下和依依都确定过,此人左臂上确实有和杀手一样的印记。” 简言瞥了燕璃一眼,轻声一笑,“这案子破了也好,我也可以找到债主了,不然对不起我那几亩田地,还有害的我无家可归。” 楚紫寒淡然一笑,听她道,“既然找到了,不知道那人是哪家的护卫?” 楚紫寒扭头看向燕璃。 燕璃面色依旧不变,弯腰道,“是镇上顶顶大名的钱老板。” 梓染和景笙诧异互看一眼,扭头看向燕璃,纷纷眯起了眼睛。 简言也是诧异一瞬,随后冷笑的勾起唇瓣,“钱老板?他家也养了杀手?” 她特意将杀手咬的很重。 燕璃惊了一瞬,楚紫寒听出几分意思,“还有其他人养护卫?” 简言笑道,“太子也太孤陋寡闻了,这小镇虽然穷了点,但也不至于那么穷,大户人家多少都养了几十精锐人士替他们卖命。” “照你这么说……”楚紫寒看向燕璃,“燕公子府上岂不是也有?” 燕璃笑道,“下官府上确实有,不过,也都是一些三脚猫功夫,拉不上台面。” 简言眉梢动了动,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拉不上台面?不见得吧?”梓染上前一步,昨晚的事情,燕璃肯定知道是他,他也没打算隐藏,“昨晚上我路过燕府,被府上的护卫当成贼子,追着跑了好久,还过了招。真心打不过,输的惨烈!” 梓染痛心疾首的样子,让简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听他继续道,“若不是遇上我姐,我可就遭殃了。” 楚紫寒看向简言,“那你有没有伤着?” 简言愣了愣,这等情况不是应该追问为何她会出现在燕府吗? “我没事。”她淡漠一笑。 “原来护卫口中说的人就是你二人?”燕璃沉目反咬一口,“只是燕某不解,为何你二人会出现在燕府?又是黑衣人的装扮,若是有什么疑问可光明正大前来,犯得着偷偷摸摸?” “这私闯民宅确实不对。”简言笑道,“可偏偏有人向我透露了点风声,于是我就带着梓染穿上夜行衣,想去确认一番……” “结果呢?”楚紫寒问。 燕璃冷哼一声,衣袖下的拳头紧握,心里笃定简言口中‘那人’一定就是仝老板。 简言耸耸肩膀,“夜太黑,什么也没看清楚。” 燕璃抽了抽嘴角,“这么说,还是燕府有不对?” 简言扬眉一笑,上前几步,“是呀,不知道公子可愿意召集你家所有护卫出来一看吗?” “对呀,这个好给那人看看去,到底是不是在谋害你。”梓染火上浇油。 “我也觉得这里面有些误会,一向厚爱百姓的燕公子怎么可能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了避免流言继续蔓延,燕公子也是该表示一番了。” 燕璃冷眼看向景笙,“要是燕府没有那些侍卫又当如何?” “没有本宫肯定将那流言蜚语者严刑拷问,为何如此陷害你。”楚紫寒道,“你就将你家护卫拉出来让那些人看看,拿出你身为地方官员威严。” 简言含笑瞥了他们一眼。燕璃咬咬牙,拱手道,“是。” “走走走,一起去燕府看看,我始终不信,燕公子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情,肯定是有人故意栽赃。”梓染一脸的愤愤不平。 “走吧,一起去见证一下。”楚紫寒始终含笑“本宫也不大相信。” 简言看着他大步走在前面,燕璃愤恨的瞪了他们一眼,跟在后面,随后依依和竹墨紧随其后。 简言和景笙互看一眼,笑了笑。 一群人路过闹事,百姓见着他们纷纷让开一条道,正好遇上仝老板,他满是诧异的看了看,目光和燕璃接触,燕璃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这让他更加不解了。 仝夫人道,“他们这是去哪儿?方向是朝着燕府而去的。莫不是燕璃又做了什么事情?” 仝老板摇摇头表示不知,“他府上的侍卫身上的印记都已经处理过,就算为刺杀这件事情而去,也查不出来什么。我在想,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仝夫人一惊,“知道此事的还有谁?” 仝老板面色一寒,“不好,夫人你快快回去这件事情燕府一旦查不出来什么,燕璃的目标绝对是我。” “那你呢?”仝夫人神色慌张,她走两步返回头看着他。 “我不会有事,只要在简言那丫头的视线里,没人会将我如何。你先回去,等着我。” 仝夫人点点头,“那你当心点。” 仝老板和她分开后,就跟在简言那一队人马后面,朝着燕府走去。 大概是没有提前通知,燕府的人此时一片慌。包括燕夫人,听到大门外通传‘太子驾到’,她愣了好一会。 “夫人,是太子殿下。”小桃急忙道。 燕夫人面色一白,慌忙收拾自己,“走走走,快去迎接。”她走到门口转身问,“黑子呢?” “这会听到动静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小桃道,“向来做事谨慎,夫人快些吧。” 燕夫人深呼一口气,镇定的看着前方,“走吧。” 楚紫寒走最前面,简言和景笙还有梓染在中间,后面是依依和竹墨,一同跨步进入燕府大堂。 “太子殿下万福。” 待楚紫寒坐下来后,燕府上下跪倒一片。燕夫人和燕璃跪在最前面,下人们跪在院外,纷纷低着头。 “都起来吧。”楚紫寒道。 “谢殿下。”一众人齐声道。 燕夫人看到简言和景笙诧异一瞬,目光和燕璃触碰,收到燕璃的讯号,她心里了然此时来的目的。笑呵呵的看着楚紫寒,“殿下在客栈住的可好?” 楚紫寒淡漠的瞥了她一眼点点头指着一旁的椅子,“夫人坐。” 最后指着另一片的椅子面色温柔的对简言道,“姻儿和景公子也坐。” 他自动忽略了燕璃,燕璃就站在一旁,听他道,“姻儿可认得昨日那名护卫?” 梓染和简言对看一眼,“我和他交过手,我认识。” 燕夫人眯起了眼睛,但又表现的无知,“难道昨夜,私闯燕府的是……这位小公子?” 几人看了看她,她继续道,“可是燕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让公子放着大门不走,要……” 梓染挑眉笑道,“夫人莫惊,无非好似一些无所事事的人传的一些流言罢了,昨日我一时心急于是就探了一番。” “流言?”燕夫人惊起,“何流言?我怎么不知?” 楚紫寒轻笑的将事情简单诉说一边,话语刚刚落下,燕夫人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 “殿下,请为民妇做主,这等流言怎可相信?”燕夫人双目含泪,“燕府自璃儿他爹去年过世时候就才养了几名侍卫,就是为了防止我孤儿寡母被人欺负,无非都是些三脚猫功夫,哪里敢和杀手扯上边。还请殿下为燕府做主。” “扶夫人起来。”楚紫寒指着同样跪在地上的小桃,叹息道,“本宫也不相信,是才带着他们来亲自看一看,还燕府一个公道。” 燕夫人拿着帕子拭去眼泪,被小桃搀扶着坐在椅子上。 楚紫寒看向燕璃,“将你家护卫都喊出来,让梓染看一看吧,还不然就没法给大家伙一个交待,恐怕还会让人越发怀疑。” “是。”燕璃拱手退下。 “慢着!” 简言起身,众人不明白的看向她,燕夫人更是瞪着她,知道她机灵,就是不知道她又耍什么花样。 燕璃回头,“景娘子还有什么疑问?” 简言道,“还是我们一起过去,节省时间,殿下你说呢?” 楚紫寒是个明白人,他就在担心万一燕府护卫没有印记,她这个台阶要怎么下?前因后果他已经分析透彻,有人是真想对她痛下杀手,他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只是他连自己都不知道,往日那个不杀人对我上仙,如今为了心里的女子,也这般疯狂。往日,他只是静静站在高处看着桃花湖下,那两个嬉戏的人,始终不解为何凌瑾钰会抛开魔界执意要和她在一起。 就像如今,他为了维护她,不惜错杀无辜。 燕璃面色相当灰暗,他狠狠的瞪着简言,牙缝中挤出一句,“那就一起吧。” 景笙眉梢动了动,他那眼神场上所有人都看的一清二楚。楚紫寒动身,简言和景笙紧跟着后面,大家伙一起朝着后院走去。 燕府的后院,都是下人住的地方。那名武功高强的护卫听说他们要来,先一步回到小院里,换了一身衣袍静静等着他们到来。 “就是这里。”燕璃推门进去,喊道,“各位都出来,太子殿下来慰问大家。” 黑子一听,看了看房间里面十多位人,使眼色微微扭头,“记住我交代的事情,伺机而动。” 他说完换了神色开门出来,另外十几位男子从不同的房门出来,聚集在一起齐刷刷的跪下,“参见太子殿下。” 楚紫寒眯起眼睛,这几十几名侍卫身上杀气重重,令他十分警惕。依依和竹墨的手纷纷放在腰间,以备万一。简言和梓染也纷纷站在景笙两旁,互相交流眼神。 简言眼睛瞟了整个小院,就怕其他地方还有埋伏。 “你们把左手臂都露出来,让这位小公子看一看。”楚紫寒没有说起来,他们依旧跪在地上。 那十多位互看一眼,根本就没有要动的意思。 楚紫寒面色一寒,燕璃慌忙上前道,“都耳聋了?还不把衣袖脱掉?” 黑子抬头,面色无惧,“我等虽然是身份低微的护卫,可护卫也是有尊严的,敢问太子殿下,为何如此,请给我等一个理由,否则我等恕难从命。” “理由?”楚紫寒冷笑指着燕璃,“你给他们说一遍。” 燕璃面色平静的说了一边。 “太子殿下若是我等身上并未留印记,当如何?”黑子道。 简言挑眉,这人还真是什么都不怕,敢和太子讲条件也算是一个汉子了。只可惜跟了一个野心勃勃的主子。 “大胆!让你做你就照做,只是为了还你主人一个清白,你等畏畏缩缩不肯证明自己,我看就是在拖延时间。有何居心?”依依拔剑而出。 楚紫寒伸手阻止,“剑收起来,别吓到这些壮士。” 依依瞪了那些人,冷哼一声将剑收起来。 “若是能够洗刷自己清白,本宫定不会放任流言者继续胡说下去。”楚紫寒眯起眼睛,“你等即是守护燕府安慰的人,又代表着燕府,只要没有印记对燕府来说就是欣慰。若不这么证明,恐怕燕府依旧洗不清了。” 黑子咬咬牙,瞥了人群中的燕夫人,起身道,“还请女子回避。” 楚紫寒挑眉,“其他姑娘都下去,姻儿将眼睛闭上。” 简言蹙眉,燕夫人不情愿的走了下去。景笙伸手衣袖将简言拉入胸怀,遮住她眼睛。 楚紫寒刚好回头,淡漠的瞥了一眼,语气沉沉,“可以开始了。” 十几位人光天化日之下,解开衣袍,*着上身。侧身露出将手臂对着他们。 梓染蹙眉,上前细细看了看。刚想伸手去摸黑子退了一步,“小公子这是作何?你该不是为了最晚上的事情,来为难我等吧?” 简言看不到也不能观察,她伸手拉开景笙的衣袖,看到那人瘦手臂,乍一看什么也没有,阳光下泛着明光。她蹙眉,开启了只能梓染和楚紫寒能够听道的暗语,“他们手臂上做了手脚,你细细看那些手臂,和另外一只对比一下。梓染你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触摸。” 楚紫寒回头看了简言一眼,又盯着那几十人的手臂。 梓染黑心一笑,穿梭在他们中间,“怎么会呢,我也就想找到害我一家露宿街头的人而已,好报仇哇。” “公子!”其中一人裂开身子,就是不让梓染碰。 梓染笑了笑,“那么小气,我就想碰一碰感受一下而已。又不不会非礼你们,怕什么?” “太子殿下,既然已经看了,还请让我们穿上衣服!”黑子拱手一礼。 “他们不让碰!”梓染传言简言和楚紫寒。 简言看着梓染走到那些人面前,他们就像遇到瘟疫一般躲开。她眯起了眼睛,“这些人一定有问题,想法子对准印记的位置,我到想看看,是他们技术好,还是我的眼睛毒辣。” “你们让开点,若是我强行拉扯,估计会打起来,还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没有埋伏,今日若死在这里太不值了。”梓染道。 “你放心动手,我的兵马就在镇外,一个讯号就会来援救。”楚紫寒打起警戒。 梓染回头看了他一眼前,迅速瞄准一个人,伸手向他手臂抓去,哧的一声响,梓染痛的变回狐狸,那人手臂当即被抓破出奇的是并没有流血。 “果然是你们!”简言挥手,紫魂出现在手中。 当下即乱,那十多名护赤手空拳朝着他们打来。燕璃面色一白,后腿几步,想要逃开,却被景笙给阻止,“想逃?” 燕璃狠狠的瞪着他,他虽然没有什么武功,自认对付一个比他还弱的公子,他信心十足。 景笙挑眉看着他直起身子,目光阴狠,“今日就是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陪葬。” 燕璃握紧了拳头,带着蛮力朝着景笙挥去。 景笙侧身,一把抓住他手臂,狠狠一挥,他便翻滚仰天摔在地上。 燕璃满眼不置信,这一摔,摔的肝肠寸断,摔的五脏六腑生生作痛。他咬咬牙齿,不甘心的站起来,红着一双眼睛,朝着景笙打去。 景笙扯开长袍,朝着他的胸口就是一脚,“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这个道貌岸然对我伪君子!居然想打我媳妇的注意,千刀万剐都难让我舒心。” 燕璃吃痛,痛在趴在地上,仰着头看着景笙。 “璃儿?”燕夫人会些拳脚,他当即拔下了头上的簪子朝着景笙挥去。 金簪在阳光下闪着金色光,晃了众人的眼睛,简言回头一惊,心揪起来,看着那闪亮的簪子朝着景笙奔去,她挥了手里的紫魂,同样的速度朝着簪子打去。 “铛”,一声刺耳的金属音,紫魂断了那枚簪子,就在景笙眼前断裂,他面色一白,扭头看向简言,只见那侍卫起飞一条腿,朝着简言胸口踢去。他心下慌乱,这边燕夫人对他恨之入骨,那边梓染匍匐在地上,他分身乏术! “姻儿!” 简言只顾着景笙,完全忽视身边的侍卫,毫无防备的被那人踢在胸口,身子拖地好远。这一脚,简直要了她命,五脏六腑俱损。 “噗——” “言儿?” 简言扭头擦了血渍,伸手阻止,“我没事儿!不要分心,就是死今日也不能放过他们!” 楚紫寒和景笙脸色阴沉的可怕,简言伸手提起仅有的内力,将紫魂握在手上,全靠紫魂支持身子,站了起来。 这身子真是不行了,练了那么久的武功,就算心法全部都熟记于心,犹豫身子的原因,想要强大起来真的是很难。她伸手捂着胸口,咬咬牙,咽下一口血,阴狠的瞪着那群人。 景笙初学者,毫无根基难以支撑很久。楚紫寒内力和她一样亏损的厉害,全靠两位下手,依依和竹墨,两人对付起来有些吃力。 她闭了闭眸子,没有瞬间提升功力的法子,她有些急躁,若是强行运功,只怕自己会走火入魔。 信号弹被依依放出去,她和竹墨体力消耗大半,也没杀了几人,看着还有七八名对手,不得不放信号了。 她看着地上躺着的燕璃,妖冶一笑,拖着手里的剑朝着他走去。 燕璃听到声音面色一白,慌忙退后,“不,你不能杀我。” “杀你?”简言一笑,“你配吗?” 她举着剑,对着燕璃。楚紫寒意见面色动了动,上前握住她手,“别杀他。” 简言疑惑的拿开手臂,晃了晃身子,听他道,“他是青阳!” 他是青阳? “他是青阳?”简言面色凝起,复又道,“他是青阳?” 燕璃不明白,“青阳是谁?” 楚紫寒不作声。 “既然是青阳,那更该死!”简言本无心杀他,可提起青阳,令她十分恼怒,“没想到前世今生,你居然还是做了小人,这天下真是太小了。哈哈哈,紫寒上仙,青阳上仙,都出来了,我的凌瑾钰呢?是不是也在我身边?为什么你可以断定他是青阳,我的凌瑾钰呢?” 楚紫寒张张嘴巴并未搭话。 “你走开!”她推开楚紫寒,“你不说他是青阳,我还不会下杀手,既然你说了,那我更不能放过。我怎么会放过前世让我经历了断经之痛?” “你不能杀我,我不是你说的那什么青阳,我是燕璃,简言你不能杀我。”燕璃如同狗一样,在地上爬行,嘴里喊着,“不要杀我,不呢杀我,我不是青阳。” “璃儿?”燕夫人一声喊,挥着手朝着简言打来,“你这女人,今日我一定要杀了你。” 她话音刚刚落下,拳头还没有握紧,力量还没有提起来,就被人从身后刺了一剑,直穿心脏。 “娘——” 燕璃大喊,“景笙,你杀了我娘,我要跟你拼了!” 大都的声音都停止了,那些人都是燕夫人养的,听到燕璃的惨叫,他们纷纷看过来,“夫人——” 黑子为头目,素来和燕夫人感情深厚,也是燕夫人嫁过来对我陪嫁侍卫,看到她死在自己面前,痛心疾首,“小姐?小姐?” 简言不置信的看着景笙,他终于从一个软弱无力的少年,变成了一个手上沾满血腥的公子,她总于还是污染了他洁白的心灵。 景笙缓过神来,本想松开手,可看到简言那苍白脸色,狠下心来拔出了剑,燕夫人身子便倒下去。他后退了几步,白着一张脸心里默念,“我杀人了?” “景笙?”简言哽咽的低下头,她最不愿意看到他这样,却让他跟着自己在杀戮的路上越走越远。 燕璃爬过去,抱着燕夫人的身子,悲惨喊道,“娘——” 此事他心里充满了仇恨,悲伤难掩,所有的侍卫全部跪倒在地。 燕璃眼神变了变,一种强大的意识进入自己的脑袋里,痛的他抱着头哀嚎。 他是九重天宫掌管紫仙宫的青阳上仙,有罪弟子凡是犯错,都会在紫仙公受罚。素姻也是一样,两千年前,他亲手断了她的经脉,看到那满身伤痕的女子,他居然莫名的喜感。 “哈哈哈……” 燕璃仰头大笑,随后悲鸣的哭了起来,“掌门师兄,你到底还是向这着自己的徒弟。不管在何时,哪怕她伤你千万次,你还这么爱她。我不过是想她看我一眼,怎么就如此之难?” 楚紫寒和简言愣愣的看着他。 他缓缓起身,简言警惕的站在景笙前面,看着他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为什么你会喜欢一个废人?凌瑾钰一个人抵千万人,让我九重天宫血流成河,让我千万弟子,横尸遍野,让我伟大天宫毁于一旦,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你怎么会爱上他?” 简言能够稳住身子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力气跟他反驳,这一世他虽没有武功,但不代表他变成了青阳,依旧没有。 “师弟!”楚紫寒轻声喊。 “你不要喊我。”他扭头道,“我早劝过你,不太收她,你听过我一句没?九重天宫浮尸千万,血流成河,你能想想泡在血海里是什么滋味吗?你撒手跟她这个妖女走了,让我们收拾这个烂摊子,就为了她一人陪葬了千万弟子,你难道就不觉得愧对先祖?” 楚紫寒身子猛然一颤,他能够想象的出来,凌瑾钰当时是如何疯狂。 “噗——”楚紫寒焚心似火,他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却能够接受当时的情景。 “殿下?” 依依和竹墨上前稳住他身子。 简言晃了晃身子,虽然九重天宫是养她的地方,那些情同手足的兄弟姐妹她听着也痛惜。凌瑾钰本不是这样,她却也让凌瑾钰从一个肆意张扬的小王,变成看一个杀人如麻的魔王,这是她的罪过,是她难以救赎的。 “哈哈哈。”燕璃仰头悲笑,“知道了有如何?已经过去了两千年,这世道真是太小了。凌瑾钰呢?为什么不跟你你一起?就是因为他罪孽深重,老天才让你们生生分离,死都难以相见!” “噗——”简言极度焚心,刚刚张嘴,就喷了一口血。她盯着燕璃,虚弱道,“不会的,他一定还在某个角落,等待我去将他领回来。” 景笙闭了闭眸子,每一次只要和凌瑾钰沾染上,都会让他痛不欲生。他搀扶着简言的身子,知道她心里肯定很痛,他能做的只有不离不弃。 “大胆狂徒,敢对太子下毒手。” 楚紫寒抬眸,自己的收下街道讯号纷纷赶来。而那些杀手,却咬舌自尽,一同尾随了燕夫人而去。他并没有发话,静静阚泽手下将燕璃给拿下,而他却没有反抗。 此事的青阳,并不是不反抗,而是他真的没有能力反抗,没有仙姿这身子如同一个废人,有的只是一个上一世的记忆。他宁愿自己没有记忆,这样就不会痛苦了,就不会闭上眼睛,身在血海了。 “将他关押起来,不准怠慢。” 毕竟是自己的师弟,原谅他存了点私心。 “姻儿?”他扭头轻喊。 简言勾唇讥笑,却没有搭理他。 “我想回去。”她费力的对着景笙道。 “你先站着,我带上梓染,我一起走。”他转身将地上的梓染抱起来,看着那黑掉的爪子面色一沉,大步走到简言面前,“你看?” 简言靠在他身上,伸手触摸,“他只是中了毒,并不会危急生命,不要担心,回去我开个方子,喝上几帖就没事了。” “梓染哥哥。”果果跳在景笙肩膀上,揉着泛红的眼睛,声音哽咽,“师父,他会不会死?” 简言摇摇头,“不会死。” “我给他排毒。”楚紫寒被依依搀扶着走过来。 “不用劳烦太子殿下,吃药无非慢了点……你……” ------题外话------ 谁说我卖内内,明明是你们好伐? 景笙:啥时候让我吃肉? 小魔王:吃屁,滚一边去。 简言:吼吼,来吃。 素姻:都是一个人,谁滚给本仙看看? 众人曰:让秋秋、楠楠、昔儿、七月、滚一滚,嗷呜。 嗷呜,月底了,查看兜兜还有票票没,赶紧给喜欢的文投了,不然就是浪费嗷嗷 【V23】谈话 简言还没说完,楚紫寒就将梓染抱在胸怀,使了仅有的法术,手指按在梓染的小爪子上,一点点将他爪子上的黑色毒素给逼出来。 简言愣了愣,虚弱道,“你不是傻?自己的身子怎么不爱惜?对待对手的神宠你也这么心慈手软?为什对待我就那么狠心?如果不是你,他又怎么会让整个九重天宫弟子作为陪葬?” “咳咳……” 楚紫寒身子狠狠一颤,他松开手臂,将小狐狸递给依依,白着一张脸,咳嗽几声,“那是我低估他了,以为他对你的感情并没有深到屠尸千万的地步。” 简言讥笑的斜了他一眼,伸手道,“把他给我,我不会谢谢你救了他。景笙,我们走。” 她将梓染抱在怀里,景笙深呼一口气,弯腰抱起了简言,在众人视线里,一步步朝着外面走去。 楚紫寒眼花目眩,迷糊了画面,眼皮重重的阖上,身子软了下去。 简言闭着眼睛,听见身后急切的呼喊:殿下…… 此时此刻好似两千年前,她被人拖下九重天宫殿堂一般,最后听到的都是急切的呼喊声。 燕府门外聚集很多百姓,楚紫寒的手下,将燕府前后都包围起来,百姓只能远远的观望。 仝老板此时就在人群中,看燕璃被带出来,他面色诧异大喊道,“燕公子……这……发生了什么事情?” 燕璃阴着脸,红着眼睛冷冷的看着他,“哼,你赢了。” 仝老板身子猛然一颤,不明白他的意思,看着他被侍卫带走,慌忙喊道,“燕公子,玉兰……” “想要配方?休想!”他狠狠道,“就让它绝迹在这世上,哈哈哈,仝老板,有简言在,你是永远夺不了冠!” 仝老板面色一白,看着他被人带下去,扭头便看到了,景笙抱着简言还有那只小狐狸走出来。他看了看犹豫半响才上前道,“景娘子这是怎么了?” 景笙阴着脸,语气很重,“让开。” 简言始终闭着眼睛。 仝老板面色一寒,敢干的让开,退在一旁,看着他们缓缓走进人群…… 紧接着燕府一团糟,消息传出,太子殿下生命垂危,整个小镇陷入恐慌之中。 燕府已经败落,燕府手下的酒楼、客栈以及酒窖全部充公。就目前楚紫寒所在的客栈,依旧还在运营中,里面的伙计也都让竹墨做主给稳定了下来。 景笙带着简言回到客栈,她人就处在昏昏沉沉的状态,听的见开门关门声,听的见那急切脚步声,还有那担忧的神色。可她就是睁不开眼睛。 昏迷之中,包括景笙给帮她沐浴,换衣服,都让她感到十分羞涩。 景笙经过了两天不眠不休,梓染一直窝在简言床尾,果果在和景笙一样,守着简言,守着梓染,哪怕一个醒来也好。 “美人姐夫,你去休息一下,这里我来看着就好。”果果揉揉眼睛,不免有些担忧他。 他靠在床头,一直看着简言,“没关系,我不困。” 果果叹息的低下头,又过了片刻,景笙端着药碗,给简言胃药。苦涩的味道冲击简言灵敏的嗅觉,她眉头一蹙,表示很不喜欢。 景笙道,“你若不喝,我就嘴对嘴渡给你。” 她这才张开嘴巴,喝完以后苦的她不断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想要抗议,但总也睁不开眼。 随后,景笙喂了一颗蜜枣给她,她才疏散了眉头的褶皱。 果果裂开嘴巴笑了笑,“师父怕苦。” 景笙含笑的点点头,随后屋子又陷入宁静。 “唧唧……” 半眯着眼睛的景笙和果果听见声音纷纷竖起耳朵想要听仔细一些,随后梓染又叫了一声,果果惊喜道,“梓染哥哥,你醒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唧唧……”梓染费力的睁开眼睛,“疼死我了。” 景笙慌忙倾身,“哪里疼?” “全身无力,胸口疼,我是不是被人给打了?”梓染趴在软软的锦被上,仰望景笙。 景笙身后抚摸他的脑袋,“没有被打是中毒了,可能是毒素还没有彻底排出体外。疼的厉害吗?” 他摇摇头,“不厉害。”他目光看向床上的简言,“她怎么了?伤的严重吗?” 景笙摇摇头叹息道,“镇上的郎中没法医治,这药方还是竹墨开的,暂时只能缓解。” 梓染蹙眉,“太子呢?他懂医术。” “他……也在昏迷种。”景笙瞥了他一眼,“你的毒是他替你逼出来的,已经两天了没有醒来。” 梓染一愣,“你是说我的毒是他帮我解的?”他诧异的抬起头来,目光移到其他地方,“他应该恨我才对,怎么会救我?果真是大神级别的人物,对待对手也可以这么仁慈。” “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景笙不太愿意提起楚紫寒,他扯开话题,“我想你也饿了,我去厨房给你弄点吃的。” 梓染看他一眼,动了动身子,果果忙站在他眼前,“你做什么?没力气不要动,想吃什么让哥哥给你做。” 梓染愣住,不自然的笑了笑,“你这萝卜头……好我不动了。就麻烦美人姐夫随便给我弄点吃的就好。” 景笙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果果这才满意的扭开身子看着依旧闭目的简言,“师父伤的好重。” 梓染看过去,“是谁伤的?以她的功力那些人应该不在话下。” 果果将昨天的情形给他说了一遍。 “原来燕璃是青阳上仙?”梓染沉目,“这等小人就该杀了他!” “他怎么说也是太子殿下同门师弟,再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有他们要守护的东西,我们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他们也没错。”果果叹息,“素姻和小魔王这段感情经历了两千年,现在还不知道小魔王身在何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上一世的记忆,他更不知道师父的内心已经千疮百孔了。” 梓染听它一说,眸子渐渐红了起来,他撇撇嘴巴,拂了眼泪,“没关系,就算他回来也晚了。我能做的就是在素姻身边好好保护她。” 果果仰头看了他,“哥哥心里肯定不好过。” 梓染点点头。 若是他,肯定也是不愿意自己喜欢的人心里一直装着别人,而且还要日日倍受煎熬。 “但是他比我家主子幸福。”梓染叹息道,“至少他还能在素姻身边,这是我家主子羡慕不来的。” 果果垂下眸子,并没作声,它两天没有休息,此时困的睁不开眼睛。它晃了小身子,哝呢道,“既然你已经醒了,那你帮忙看着师父,我困的眼睛睁不开了。晚安。” 梓染伸出爪子摸摸它头,“睡吧。” 果果睡下以后,他站起来,吃力走到简言床头,伸出爪子搭上她的脉搏,细细琢磨起来。 几天前内力亏损的还没恢复,这次五脏俱损。 景笙端来清淡的饭菜,开门进来就看见他在探脉,他将托盘放在做桌上扭头问,“她怎么样?” 梓染扭头一笑,“不用担心,顶多休息一阵子就好了,这些日子多给她补一补吧,再这样瘦下去,怎么得了?” 景笙含笑点点头,指着桌上的饭菜,“吃点饭吧。” 他走过去,将梓染抱在桌上。回头又看看简言,也坐下来,吃了点东西。 梓染瞧他眼底的青影有些心疼,“吃了饭,你也去休息一下,我看着就好。” 景笙点点头,又吃了几口,才方才碗筷。 屋内瞬间又安静下来,待梓染吃饱,景笙收拾了碗筷,才又返回屋内。 他刚走到床榻前,就听到叩门声。 “谁?”他回头走出来。 “景公子是我,我是竹墨。” 景笙和梓染对看一眼后,才又拢了衣袍,走过去开门。 “我家爷已经醒来,让我问一问景娘子身子好点没有?”竹墨拱手一礼,谦逊道。 景笙眉目沉了下来,“你回去告诉你家殿下,我家娘子只是太累了,多睡了一会,让他不要担心。” 竹墨了然点头,拱了拱手瞥了里面桌上的梓染一眼,便转身离去。 景笙关上门,转身进来屋内,瞥了梓染一眼,扯了腰间的玉带坐在床边弯腰去脱鞋子。 梓染收回视线,看了房门又低下头趴在桌上,目上眼睛。景笙看了他一眼道,“能下来吗?来这边一起休息一下。” 梓染张开眼睛,眼睫扑动了两下,裂开嘴巴站起身。景笙看他如此费力的样子,走过去又将他抱在床上,躺在果果的身边。 “睡吧。”他说。 梓染应了一声,见他躺下去,他才你上眼睛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第三天天色刚刚亮起,简言清醒过来,睁开眼睛扫了一圈,又闭上眼,回想当日发生的事情,知觉胸腔一股气不吐出来,堵在她心窝让她很不舒服。 “你醒了?”景笙惊喜道。 简言面色平静,她能够感受到身边的人身子微微颤抖,她诧异的扭头看着他,微微一笑,“不要担心我没事。” “师父醒了?”果果惊起,看到简言没有事情,‘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梓染吓的猛然一颤,惊坐起来,看着它仰头大哭,慌忙问,“怎么了这是,一大清早就开始哭。” 经梓染一说,它停顿一瞬,哭的更加厉害了,“师父醒来我心里高兴不行吗?你不知道我和哥哥好担心你们两个,吃不好睡不好,整个心都吊着,我就不能委屈一下,矫情一下?” 梓染浑身不自在他扭头看了一言不发的简言,伸手安慰道,“我们这不是都没有事情吗,好了好了,是我不对,对不起。” 简言仰头看着景笙,“让你担心了。” 景笙内心百感交集,他伸手握住简言的小手,“下次不要顾及我,好好照顾急自己。看你受伤,我宁可伤的是我。” 果果肩膀一抽一抽,梓染看看两人如此深情,他推了推果果,朝着门外看看,果果明白的跟在他身边两妖悄悄的下床出去。 景笙将她抱在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眼睛,在她唇瓣辗转几下,声音微微哽咽,“我还能像这样爱你,真好。我什么都没有,没有凌瑾钰强大,甚至连给他擦鞋都不配,可是我却被他幸福,我有你。” 他手放在将胸口,“这里的心跳是为我跳动对不对?” 简言不知为何,听他如此一说,眼泪抑制不住一直往外流,她该怎么回答?她什么也不想回答,紧紧抱着他身子,“对,你比他幸福,你还有我。”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他很可怜。 她将头卖在他胸口,失声痛哭。她心疼凌瑾钰,天下这么大,她可以陆陆续续遇到九重天宫的人,却怎么也遇不到他。 她心疼景笙,是她带着他走上了杀戮的人生,为了她双手沾满了血腥。 这世间曾有这样两个爱自己的男子,她何德何能能够住在他们的心里? 总要,辜负其中一个人。 景笙捧着她脸,顾不上她有没有受伤,这一刻他不想在等,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像一只威猛的野兽,狠狠啃咬她唇瓣。 简言惊了一瞬,缓缓闭上眼睛。 待两人*相对时,门外却想起了一阵敲门声。景笙红着眼睛抬头,简言不得不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谁敲的这么急……” 他低头看着她,脸色阴沉的可怕,他咬咬牙,“好不想理会。” “景公子?” 简言一听竹墨身影,身子一僵,景笙不得不扯了锦被将简言给包裹着,自己穿上衣袍,阴着脸走出去,狠狠的拉开门。 竹墨抽了抽嘴角,看了他那猩红的眸子,“景公子,我家爷让我……” “滚!” 竹墨还没有说话,被景笙吼的一愣,还没说话就听楚紫寒走过来道,“公子一大早火气不小,是不是打扰你休息?可是这天已经亮了,既然醒了就起来吧。我猜姻儿差不多也该醒了,这人是铁饭是钢,不吃怎么禁不起折腾。” 景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二话不说嘭的一声将门给甩上。竹墨这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他扭头准备控诉一番,见楚紫寒抿着嘴角,他生生愣住。 楚紫寒笑道,“公子的脾气倒也不小,你冷着干什么,走吧。” “是。”竹墨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跟在他身后下了楼。 果果和梓染站在门口,“他们想要干什么?” 梓染瞥了它一眼,“不知道,不过今日已是第三天了,新买来的客栈不是还要他们过去?他们在不起来总也说不过去。” 果果一想起要搬家心里就乐呵。 简言紧紧抓住锦被,外面的对话她听的清清楚楚,不得不佩服楚紫寒料事如神,这等事情他居然也能够猜的出来? 景笙走进来时候,她正目不转睛的看这自己。 瞧他那脸色阴沉的模样,她忍不住轻笑。景笙面色更加阴沉了,就差一点居然被楚紫寒给坏了!他气的磨牙。 简言见他坐在床榻边沿默默穿着衣袍,她伸手扯了扯他衣袖,“等我身子好了,咱们再……” 景笙回头瞥了她一眼,“等你身子好了我就不想要了。” 简言一愣,死死瞪着他。 景笙含笑凑过去吻看她唇瓣,“等你好了再说吧,好几次了,你的最好准备。” 简言羞涩的拉起了锦被,景笙站在床榻前,含笑的看着他,“你刚刚醒,身子还没恢复,我去给你准备点水,清洗一下,在吃点东西,你看还是如何?” “嗯。”她依然藏在被子里不出来。 半响没有回应,她以为景笙走了,于是拉开被子,正好对上他那澄清的眸子,含笑道,“你还没走?” 景笙挑眉叹息的转身走了出去。 简言听到关门声音,长舒了一口气,拉开被子看了看身上,那星星点点的吻痕,足以证明刚刚发生过什么事情,上一世凌瑾钰不曾这般对她,光是想想,心就扑通直跳。 就差那么一步,他们就圆房了。也难怪他的脸色那么难看。 她又探了一口气,虽然说该来的总会来,早些晚些又有什么关系? 过了好一会,房门打开,进来了几个人,然后他听到看水声,随后房门关上,就见景笙进入视野,低头弯腰,“去清洗下,我在换个干净的被褥,你接着睡。” 她勾着他脖子,红着脸点点头。 景笙扯过她的衣袍将她身子遮住,抱着她去了屏风后面,将她轻轻放在水里。 “自己可以吗?”他问。 “可以。”她整个身子缩在水里,仰着头看着他。 景笙面色平静的移开视线,将胰子放在木桶的旁边,“你洗好了喊我,我去端饭菜等着你。” “好。”她笑了笑,伸手撩起水,拍在脖子上,听着远去对我脚步声,长长的吐楚一口气,全身软绵绵的窝在水里。 中间几次开门的声音,还有进出的脚步声,随后便只有她潦水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她洗好后,费力的想要站起来,身子却提不起力气。挣扎了好一会,她泄气的白了白眼睛。 “景笙?”她细细喊道。 “洗好了?”屏风外,他问。 “嗯。”她简单道,“我提不起力气。” 景笙这才拿着衣袍走进来,见她所缩在水中,只能看见光滑的香肩,他紧紧了身子,走过去朝她伸出手。 简言看看他又看看他手,她这么一来,全身岂不是全部暴露在他眼里?可一想之前那么亲密,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早就被他看过了身子,还发生那么亲密的事情,这个时候怕,岂不是显得很做作? 她迟疑片刻才伸出手,还没握上,就被他猛然抓住,用了点力气,将她从水里捞上来,迅速之快,她还没缓过神来,裹着礼炮的身子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出来房门。 “要不要我帮你穿衣服?”景笙将她放在床上问。 她摇摇头,“我自己可以。” 景笙点头,退出来,“我去给你端饭。” 他在外面站了一会,才将饭端进去,她内衣衫已经穿好,靠在床头看着他走过来。 景笙坐在床边,一口口喂她吃饭。 “我睡了多久?”吃完后,他拿着帕子擦了她嘴角。 “今天第三天。”他收起帕子,拿着空碗走出去。 简言回头想想,掀开被子,作势要下来,他正好进来吼道,“你要去哪?” 简言抬眸,“那酒楼今日说好要过去的,我怎么给了希望又毁掉希望?” 景笙面色一沉,“这事情,我来操心,你就躺着好好养着。不许乱动!” 简言扭头一笑,“是不是跟着我胆子也肥了起来,吼起人来,一点也不输给凌瑾钰,唉,上一世被他后,这一世接着被你吼,行吧,躺着就躺着,天生命好。” 景笙怔了怔,有些无奈的瞥她一眼,见她从新躺下,她放下心来走过去,“所以,你赶紧好起来,遇到我这样疼娘子的夫君,这是你的命好。” 简言不以为然的看了他一眼,含笑的点点头。 “他怎么样?”过了半响,她问。 景笙侧脸,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我只顾着你和梓染了,哪里还有能力去关心他?不过看他那模样,倒也挺神清气爽的,想来已无大碍。” 简言点点头,就不再作声。 景笙收拾了饭菜,出门简单梓染和果果,“有事?” “今天是……” “我知道。”景笙打断梓染,“等下你跟我一起去,若行动不便,我自己过去也行。” “还是我去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景笙端着托盘,睨了脚下的小毛球,“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梓染挑眉声音略大了点,“这么美的公子,出去能放心吗?” 景笙回头瞪了他一样,转身便走掉。 屋内简言嘴角抽了抽,“梓染进来。” 梓染和忍住没笑的果果进屋。果果速度快,跳上她被褥上,“师父新有没有好一点?” 简言点头一笑,“好多了。” 梓染悠悠的走进来,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诧异一瞬,瞬间想起来早上楚紫寒前来喊景笙的时候,他那双想要杀人的眼伸,顿时明白原来好似欲求不满。 简言面色一沉,狠狠瞪他一眼,“别憋出内伤!” “哈哈哈。”梓染大笑,“原来美人没吃道到嘴?难怪脸色那么差,脾气那么大。不过你这身子骨,禁得起吗?” 简言顺手拿了枕头朝他打去,“滚!” 梓染裂开身子,那枕头刚好打在景笙腿下,她惊了一瞬,然后恢复常色,“我是打他的。” 景笙弯腰捡起枕头瞥了梓染一眼,不作声的走过去,将枕头放在床上。 “让他们在这里陪你,我去那边安排一下。” “你一个人?”简言道,“不行,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对呀,我也不放心。”梓染跟着附和,“集市那些如狼似的女人,看了你指不定想要上前将你给扒了吃了。” “胡诌!”景色啐了他一句,“还带我也带果果去,别人一见总不会在跟上。” 果果抽了抽小嘴,“我长的就这么让人害怕?” 景笙无奈的瞪了它一眼,“你是小妖阿,人们总会怕你。” 简言笑了笑,“去吧去吧。” 有时候她也要学会放手让他去历练历练,她在身后看着暗中帮着就好了。 景笙应了一声,带着果果便走了出去。 “不对呀,你这么放心姐夫一个人?”梓染回头看看,又看向她。 简言闭上眼睛,“有一种爱叫做放手。要适当给他一些空间,他总要变得强大起来,总要学会独当一面。” 梓染点点头。 过了片刻,她依旧不放心,“你要没事,就悄悄跟着过去看看。” 梓染挑眉,“就知道你放心不下。走了!” “你不也放不下果果吗,彼此彼此。”她反击道。 他们出门不过一刻,就有人叩门,不待她出声,楚紫寒问道,“姻儿,我可以进来吗?” 她沉默片刻,收拾了衣服道,“进来吧。” 楚紫寒嘴角仰起好看的弧度,推开门走进来,看到她披着衣衫下了床,慌忙将手上的西瓜放在桌上,“你怎么下床了?快躺在床上休息。” 简言伸手阻止,“不碍事,你坐。” 楚紫寒见她依旧对自己有所芥蒂,尴尬的笑了笑,指着桌上的盘子里的西瓜,“着西瓜很甜,你吃一块。” 简言瞥了一眼那红瓤习惯,含笑点头,“等一会吧,你找我有事?” 楚紫寒见她坐下来,他也坐下来,“我就想看看你恢复的如何了。” “我很好。”她沉默半响问道,“你既然知道燕璃是青阳,是不是也知道凌瑾钰在那?” 楚紫寒面色平静的看着他,随后摇摇头,“你都绝对和景公子在一起了,知道他在哪里又有什么用?” “你知道?”简言神色紧绷。 “我不知道。”他道,“若是我看见,或许会一眼认出来,可关键是我看不到,又怎么会知道?” 简言看他说的真挚,也不在逼迫他。他说的没错,就算知道知道了又如何?她都决定要和景笙过下去,知道了也不能改变什么。可不知道总归是遗憾。 “我也想他早些出现,我也想看看在他们之间,你会如何选择。”楚紫寒勾唇一笑,看着穿外,“你告诉我,如果没有凌瑾钰,你是不是会一直爱我?” 简言猛然看向他,笑道,“这不重要……” “这很重要。”楚紫寒扭头深情望她,“如果再来一世,我宁可不要什么天下,也要好好守在你身边,跟你一起舞剑,陪你谈天说地,不让你孤独的一个人就在宫殿里。” “说这些已经没有什么用了。”简言道,“时光不可能倒流,你我也回不到以前那种关系。我可以继续喊你师父…可…” “不,姻而儿。” 楚紫寒心痛一紧伸手抓住她手。却被简言抽来,他尴尬收手,“我你不要喊我师父,若是可以,我宁可没有收你为徒,或许就会不一样。” 简言沉目,他若不收自己为徒,那么她要么被送回村里,要不就和玄宗道长一道常年留在他身边。确实不一样,这样一来,她就不会遇到凌瑾钰,后面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 “人总要向前看的,不能之停留在以前,不然你永远也不懂的人间冷暖。”简言笑了笑,“师父,我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放在了,能不能遇到凌瑾钰,就看我们彼此的造化了。若是有缘,我们依旧会见面,或许是千百年之后,但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会在我心里,和景笙同等重要。” 听她一声师父就知道,她已经放下了所有,包括恨他都化为乌有,有时候他宁可她恨着自己,这样还代表着他在她心里,哪怕位子不好,也算记在心里。 “师父……” “你什么也不要说了希望都明白。”楚紫寒深吸一口气,“只是你要明白,不管什么时候,请你记得,我一直在你身边,只需要你一个回眸,我就在你身后默默守护你。” 简言咬咬唇瓣,看着他就算心里很痛,也要笑着面对。不管什么时候,他总是这样温柔的看着自己。就算她犯下滔天大罪,能给她背的他全部背下来,唯独涉及魔界事情,他不肯心软,她怎么会不明白? “素素姐…素素姐…” 简言蹙眉,和楚紫寒对看一眼,“是南宫小仙。” 楚紫寒起身走出去站在楼上看下去,一身红色衣服格外刺眼,“南宫姑娘。” 南宫沫仰头一笑,“太子殿下?你有看到素素姐吗?” 楚紫寒看着她欢喜跑上来,他指着屋内,“她在里面养伤。” “谢谢。”她笑着进屋。 简言看到她进来,挑眉一笑,“你怎么又下来了?” “你好像不欢迎我似的。”她毫不客气的倒了水,瞥了她一眼,“你脸色怎么这么白?受伤了?” 她边说边伸手抓她手臂,惊道,“这样严重?” 简言抽出手腕,“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楚紫寒坐在一旁,沉默着。 南宫沫撇撇嘴巴,“我刚刚落脚就听到百姓纷纷议论,燕府真毁掉了?燕夫人被杀了?那燕璃呢?” 简言看了楚紫寒一眼,然后简单说了经过,南宫沫诧异道,“原来他是青阳上仙?岂不是你的师弟?你的师叔?” 南宫沫先看着楚紫寒,又看向简言。 简言点头,“有什么疑问?” 她啧啧两下,“太子殿下看来有点包庇青阳,毕竟我们都知道,是青阳上仙废了素素姐的仙骨,那可是你耗费了一半的内功,将她塑造的仙骨,就被你师弟给毁掉了。” 简言这才想起来,九重天宫大堂上前,青阳提起过这件事情,她还以为自己的仙姿很好,没想好却是他塑造的。当时知道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感慨,一颗心全部系在凌瑾钰的身上,谁说了什么话,她怎么会放在心上? “我确实存有私心。”楚紫寒道,“如今九重天宫已经不复存在,我也没有必要从塑九重天宫,但是能够遇到九重天宫的弟子,不论他犯下多大的错,我都能原谅他。这事情,他也没有错,人各有命,他有他要守护的东西,我们也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所以,他也没有错。” 南宫沫动了动眉梢,那只茶杯指着他,“你谁的很对,只要你好好将他关押起来,不出来给素素姐心里添堵就好了。” 楚紫寒含笑不语。 过了片刻,依依站在门口敲门,“殿下,景娘子的药熬好了。” “端来吧。”楚紫寒看着简言紧蹙眉头,笑着对依依道,“去那些蜜饯。” 依依颔首应了一声便出去。 简言盯着那碗发黑的汤药,一股苦涩的味道传入鼻子里,她不忍挥手裂开身子。 “我知道你不喜欢喝药,但是这样不和不行。”楚紫寒笑道,“等下依依拿来蜜饯,你就将这碗药喝掉。” 他不是景笙,面对她撒娇不起来,待依依那来蜜饯,她看了看那晚药,端起来仰头灌下。苦味传遍了全身各个细胞,每一个细胞都在抗议。 她咽下最后一口,忍着胃里翻滚,拿起蜜饯放在嘴里,甜味瞬间盖过苦味。 楚紫寒笑了笑,“以前让你喝药,你总要闹上一会,才肯将它喝掉,如今确实已经长大了。” 简言愣了愣,在九重天宫她也像闹景笙那般闹着他。可是到了凌瑾钰那边,他毫不留情,之间拉着她生生往下灌。每次为了喝药的事情,两人都要打的不可开交,最后都是她乖乖将药喝了。 凌瑾钰有他独特的处事风格,且深的她心。 “人总会变的。”简言笑道,“何况已经分别了两千年,我的魂魄早已经投过无数次胎,总会长大。” 是呀,总会长大,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心里只有师父的丫头了。 “唧唧……” 简言扭头,梓染跑进屋,看着他们三人诧异的愣在门口。随后景笙便走了过来,看道到他们三人皆是一愣。 “你怎么又下来了?”梓染提步走过去,“好好的云宫不待,非得下来受罪,你说你何苦?” 南宫沫抽了抽嘴角,要不是看他身子不好,铁定一脚将他踢飞。 “我先要跟素素姐在一起,要你管。”她扭头看着景笙,“姐夫你去哪儿了?” 景笙眉眼含笑,“走了一会,这么热闹。我还怕你一个人在房间里闷的紧,要知道他们陪着你,我就不那么着急。” 随后他看向南宫沫,“出去半点事情。” 简言伸手扶额,这话听着如此别扭?她偏头看着他坐在旁边,“他们没有说什么?” “他们埋怨你为什么不去。”景笙抿了口水,“我说你身子不舒服。后来也就谈论了什么时候开张,这个我还不能回答他们,要看你的身子恢复的情况。” 梓染蹭了蹭简言腿,仰头道,“那些姑娘,盯着美人姐夫,眼睛都快看直了,看的都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 简言蹙眉看向景笙。 景笙瞪了一眼她脚下的梓染,“我在跟他们谈论事情,他们不看我看谁?今晚罚你不许吃饭。” 简言含笑的瞥了梓染一眼,“你这小报告打的没用,谁让我家夫君长的帅气,走到哪里都让人移不开眼球。” “你也不害臊。”南宫沫瞥见她脖子上的吻痕,指着她道,“真是不害臊阿,你看你们……” 简言慌忙拉了衣服,瞪了她一眼,睨了景笙和沉默的楚紫寒一眼,当即下逐客令,“我累了,你们丢回去吧。” 楚紫寒面色温柔,他最先起身,走到门口回头道,“其实,这边我也待不长久,我还在考虑燕府酒楼如何处理了。” 景笙站起来看向他,思索片刻,“殿下可以变卖了。要不等待新上认任官员来接管。” 简言点头,“这里是朝廷安排官员,还是百姓推举?” “每年都是朝廷安排的,燕璃属于情况特殊,才会接替了父辈的位子,但也不算是朝廷官员,只是暂时的。当时朝廷念燕大人一身正直无私,便想着燕公子和他一样,久而久之燕璃就成了镇上官员。” 景笙说完又看向楚紫寒,“这件事,殿下如何安排?” “我已写好奏折八百里加急上奏给了父皇,具体怎么安排就看父皇如何下旨了。”他看向景笙,“新一届的科考又来了,你不会不参加吧?” 景笙愣了愣,笑道,“我对科考已经麻木不仁了。去年的韩大人,就因为我没有银子差点将我打死在官府外,你觉得今年我还会参加吗?” “韩大人?”楚紫寒思索道,“一连三年的科考人员都是他一手选拔出来的。我也早就发现这中间问题,那些新上任的官员,多半都是贪官污吏,只是一只没有抓住他们的把柄!” 景笙眯起眼睛听他继续道,“今年我想亲自来,父皇的身子越来越差了,我总要为自己谋些好官员,你还要不要来?两袖清风的好官还是有的,你的为人我信得过。” 景笙讥笑,“多谢殿下看的起景某,不过这件事情,再说吧,或许……谁知道呢。” 简言笑道,“太子放心,论才华我家相公绝对不输人,就看考官大人的人品信不信得过。” “我会向父皇请示,这次科考,由我亲自来监管。”楚紫寒笑道,“这件事暂且这样说。不过接来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够亲自出马。” 简言挑眉,“品酒会?” 楚紫寒点点头,“正是。” “有什么条件?”简言扬眉,“没有好的待遇,我不会参加。” “你也知道,每年王公大臣,总会带着一家人前去灵山避暑,此镇又是去灵山重要官道。每次返回京城,总会在这里带走燕府的玉兰酒,每年这里还会举行品酒会,基本上年年都是燕府夺冠。”他顿了顿转身上前继续道,“今年的赏赐很丰厚,夺冠者,直接接入京城,给府邸一座,安置其家眷。专门为朝廷研制好酒,我觉得你能够担任。” 简言听后轻笑两声,“很诱人!但是,我想我应该没有什么兴趣,更不想住在天子脚下。” 楚紫寒面色微窘,不急不躁,“还希望你考虑考虑,机会难得,朝廷不可能总会让那些王公大臣借着避暑的幌子,在这私下买酒,运往他国。” 简言猛然看着他,“你是说……” 他点点头,“这个小镇,迟早就被朝廷牵走。实不相瞒,这次我秘密下来,就是为了查清楚,到底是哪方人在私下与他们做商。” 不知为何,简言脑子里瞬间想到了仝老板。他要玉兰酒的配方,想要在品酒会上夺冠,那么万一他真和他国有勾结,这件事情可就关系到国危了。 “其他的事情,我也不多说了,你好好考虑考虑。”楚紫寒瞥了他们一眼,转身走出去。 景笙看向简言,见她坐的时间有些久了,上前道,“我扶你去床上躺一会儿。” 简言愣愣的点点头,她还沉寂在楚紫寒的那番话中。 ------题外话------ 嗷呜,又卡了,宝贝儿们不要拍我嘤嘤,毕竟我不是故意的,那啥,一定要是钰哥哥的,毕竟我是爱着钰哥哥的。嗷呜,新一,你最懂我对吧?简直就是二人的几何体,吼吼。今晚医院聚餐,16年马上来了,宝贝儿们,最后两天了。对15年说再见,对16年说你好。 【V24】打听(求收求订) 南宫沫、梓染以及果果见楚紫寒离开后,他们走进内室。梓染瞥了他们一眼,又看看外面,“太子说的事情,你们有什么想法?” 景笙将帷幔放下来,扭头道,“暂时没有其他想法,回头再说吧。” 南宫沫看向蚊帐里面的简言,“素素姐,你可是答应过我要做桃花酒的,我馋了两千年呢。” 简言扭头,动了动身子,“你确定那些桃花没有被你给摧残?” 南宫沫仰头自豪一笑,“不可能阿,我爱护它还来不及,怎么会摧残它?你放心,等你需要的时候,拿出来肯定很新鲜。” 景笙瞥了南宫沫和梓染一眼,“你们好出去了,她需要休息休息。” 南宫沫轻笑出声,“大白天的你们悠着点。” 简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红着脸,索性闭上眼睛。随后听见关门声和渐渐走来的脚步声,她心紧了一瞬等了许久也没见人过来,睁开眼睛见他愣在窗前,那朦朦胧胧的样子,依旧倾国倾城。 她伸手掀开白色纱帐笑道,“怎么了?” 他眨眨眼睛,坐下来,“在想太子说的话。” “你怎么想的?”简言撑起身子,看着他脱了鞋子躺下来。 她俯身趴在他胸怀,耳朵贴在他胸口,听着那铿锵有力的心跳,让人有一种安全感。 景笙抚摸她秀发,“不管监考官是谁,依旧要考。你想要发家,我们就慢慢发家,你想要做个官夫人,就算拼死也要考个好官,给你一个夫人,你说隐居山林,我也愿意放弃功名利禄陪你闲云野鹤……只要你想,哪怕是天上的星辰,我都可以为你采摘下来,送给你。” 简言含笑的看着他,伸楚手指戳了戳他胸脯,“你傻不傻,天上的星星有什么好的?我都不想要,我只要你,你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景笙玩弄他秀发的手顿了顿,“好,我在那里,家就在哪里。你困了就睡一会儿。” 简言重新躺下来,紧紧依偎在他怀里,闭着眼睛勾着唇瓣,“那边的客栈都安顿好了吗?几个伙计都没有问我吗?” “两个丫头,到问起了你,让你好好养身子,若是人手不够,她们还说愿意近身侍候。” 简言笑意更深了,“是夏草和腊梅吧,这两丫头我看着挺机灵的。” 景笙点点头,闭着眼睛,没有接话。 过了片刻,两人齐齐睡去。 屋里瞬间安静起来。 眼看品酒会日子一天天接近了,那些酒会老板开始折腾起来。倒了一个燕府,玉兰酒的秘方只有燕璃知道,如今玉兰酒的配方跟着燕璃一起消失,整个镇上没人知晓。 这对于有意向参加品酒会的老板们来说是一个好的机会。年年都被玉兰酒独占鳌头,各自研究的酒水,根本就不是玉兰的对手,每次都被它打败。没有玉兰酒,那些酒铺老板,信心十足了。 仝老板前思后想,怎么也没有想明白,仅是一个晚上,谁的能力如此强大,居然能够破了案件,而且还将燕璃关押起来?他思索片刻,恍然想到了简言。他沉目一瞬,“来人,去备点礼品,我亲自要去客栈打听打听。” 厅堂外面的人应了一声便匆忙下去选礼品。 …… 简言个景笙没有睡多久,就被楼下声音给吵醒了。简言蹙眉,动了身子,旁边的轻喃道,“睡你的不用理会。” 简言也想继续睡,可下面的人说话声音太大,她心烦气躁的掀开了被子。 “不睡了?”景笙扭头见她做起来,不得不睁开眼睛。 简言摇摇头,“来者不善,先看看他到底什么目的。” 景笙叹了一口,伸了手臂坐起来,他将帷幔挂过床头,便下了床,回头看着她,“能起来吗?” 简言点点头,景笙犹豫片刻,才将衣裙递给她,“需不需要帮忙?” 简言含笑点头,“你帮我。” 景笙系好腰带,打理妥当后,才走过去,将衣裙套在她身上,帮她系好了腰带,又蹲下来帮她把鞋子穿上。简言看着他,本想缩回脚自己来,可他紧紧抓住自己的玉足,她也就没在挣扎。 世间多少对夫妇,有这种好夫君?在你生病的时候,不厌其烦的照顾你的起居?男子向来趾高气昂,肯为了心爱的女人弯腰,那个女人是世间最幸福的女人。 “发什么呆?” 她呆愣的看着他眨眨浓密的眼睫,眉眼一笑,伸手紧紧环着他的腰,“我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好夫君?” 景笙身子猛然一颤,随后笑着抚摸他头,“容你撒娇一小会,不过,你这撒娇的性子,以后不要在别人面前露出来,对我一个人撒娇就好了。” 简言抬头嗔视他,“也就对你你一个,哪有还敢对别人撒娇?我这也不叫撒娇,抱一下自己的夫君有什么不对。你让开,我要下床了。” 景笙低头看着她,她翻了翻白眼,他轻声笑出来,转身便往外面走去。 简言嘟起嘴巴,抿着唇瓣站起来,活动了下身子,觉得自己恢复的很好,也跟着走出去。 “你过来,我给你绾发。”景笙朝她招手,“你这样出去准会吓死一群人。” 简言瞪了他一眼,不就是披着头发穿着白衣吗?还能把她当女鬼不成? 她刚刚坐下来,就听到外面有人叩门,她和景笙对看一眼。 “景公子可是醒了?”竹墨喊道,“仝老板前来慰问景娘子,我家爷让竹墨前来看看您二人若是醒来,一起下楼吃午饭……” 简言挑眉,是来探消息的吧? “知道了,你先去,我们就来。” 简言扭回头,对着铜镜叹息的摇摇头,景笙面色一边,拿着梳子一点点将她长发梳通,绾起来,最后插上玉簪,帮她戴上坠子。 “就这样吧,不画了。”她伸手阻止他拿眉笔的手,仰头一笑,“白着脸,好吓人。” 景笙抽出手,“眉还是要画,朱唇也是要点的,胭脂水粉自然是要抹的,总不能让他真以为你受伤了,万一下一步又有什么打算,怎么办?” 简言思索片刻,仰头道,“那就依你的,画吧。” 他抬起她的下巴,准备下手,她又道,“那你不许吃醋。” 景笙顿手,瞥了她一眼,收回手,“你说的对,那东西不好吃,还是算了,不画了。量他也不敢搞什么幺蛾子。” 简言挑眉,瞧着被他扔在追上的滚动几下的眉笔,不以为然的耸耸肩膀,听他道,“走吧。” 简言直起身子,舔了干渴的唇瓣,他递来水杯,“喝了在出去。” 简言接过水杯仰头喝下。 景笙拉开房门,踏出去,楼下人刚好抬起头来。 “景公子。”仝老板含笑招手,“休息的可好?” 景笙冷笑一声,“什么风把仝老板给吹来了?” 他将房门关上,扶着简言,小声道,“慢点,实在撑不了别硬撑着。” 简言点点头,“没事的,老是睡在床上也不是办法,出来活动活动还是好的。” 仝老板依旧含笑看着他们二人走下来,扭头对着楚紫寒道,“他二人正是伉俪情深,真是羡煞旁人。” 楚紫寒眉梢一动,瞥了一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仝老板和夫人,想必也是如此。该羡慕的是本宫。” 仝老板表情凝了一瞬,然后笑道,“太子殿下说笑了,殿下以后也会和太子妃如此,想必太子殿下心目中已经有了太子妃人选,伉俪情深也是迟早的事情。” 简言听着他二人的对话,冷冷的勾起唇角,景笙搀扶她坐下来,随后自己坐在她旁边,伸手给她倒了一杯水。 仝老板见景笙无拘无束的样子,又见楚紫寒一层不变的神色,想着他们之间关系什么时候到了如此地步?就连一般的礼仪,景笙都不放在眼里。 说简言不将楚紫寒放在眼里,他还相信。可是景笙一介书生,也完全不将太子放在眼里,就算因为简言,也总会有些礼数…… 他端起了茶盏,意味深长的瞥了三人一眼,莫不是一女二夫? 想到此,他猛然抽了抽嘴角,看到景笙和简言恩爱的模样,又觉得太子实在是可怜。若是有机会将自己的女儿拉道太子面前,就凭自家女儿那相貌,指不定太子一个高兴,自己就成了皇亲国戚了。 简言瞟了对面仝老板一眼,他时而凝眉,时而舒展每峰,嘴边挂着匪夷所思的笑容。她就知道他这心里又开始盘算着什么事情了。 “仝老板今日来是专程看我还是来找太子殿下?”简言直接了当的问。 仝老板一愣,随后放下茶盏楚,朝着楚紫寒恭敬的拱手,“一是来表示对太子殿下欢迎,二是来看看你这丫头的。只因这两日外面传言太过厉害,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信任谁。” 简言垂下眸子,并没有回话。 “我总也想不通,怎么会是燕公子派的杀手,去刺杀太子殿下?”他见简言开门见山,他也就不拐弯抹角,一击今日的目的。 简言和景笙同时看向楚紫寒。 仝老板也满是诧异的朝他看去,接触到了楚紫寒那视线,慌忙低下头,总不能忘记自己还是一个小百姓,能和太子坐在一个桌上,已经是天赐的好待遇了,怎么敢大胆凝视? “仝老板这是在怀疑本宫的断案的能力?” 楚紫寒一出口,吓的仝老板茫然移开椅子,跪下来,“草民并非这个意思,还请殿下息怒。” 楚紫寒挑眉一笑,“你且起来吧,想来你也不是这个意思,坐。” 仝老板手心捏了一把汗,软着双腿扶着椅子稳稳的坐下来。再不敢多问什么,万一那句话说的不对,小命估计就没了。 “也不怪仝老板不知,当日是姻儿那只小狐狸破的暗自,亲自的燕府抓获了几名杀手,手臂上同样印着雄鹰的印记。若是他们不反抗,指不定还不会落得这些下场。” 仝老板面色一白,燕璃心思如此缜密的人,居然都败落在简言手上,自己这等计量怎么是她的对手? “想不到燕公子居然如此大胆,不杀他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仝老板道,“太子殿下接下来有何打算?这小镇也不可一日无官呐。” 楚紫寒看了他一眼,“此事不急,本宫已经上奏父皇,等消息吧。” “殿下英明。” 至始至终景笙都没有开口说话,他优雅的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看向仝老板,“燕璃被关押,连带玉兰酒的配方也就跟着消失,往后这小镇可再也没有人会酿造了。” 楚紫寒和简言一同看向他。简言叹息道,“可不是,玉兰酒真是好酒,品酒会若是没有它,等于小镇没有了镇宝。这没有镇宝的小镇,以后想要发展,是不可能的了。” “殿下?”仝老板面色一惊,慌忙跪下来,“殿下千万不能放弃小镇呐,这玉兰酒的配方也不能失传呐,不然全镇的百姓怎么活?” 简言撇撇嘴巴,这仝老板演起戏来,一点也不输给戏班子,那是有模有样,眼泪都能够挤出来。 楚紫寒笑道,“本宫并没有说要放弃小镇,仝老板你多虑了。” 仝老板诧异的抬起头来,没有放弃小镇?这是什么意思?玉兰酒的配方难道被他拿走了?这和放弃了小镇有何不同? “这玉兰酒的配方,本宫深感抱歉,燕璃是宁愿受尽严酷刑法,也不肯将配方交出来,这让本宫实在是……” 楚紫寒叹息的摇摇头,看到仝老板那惨白的脸色,他峰回路转道,“仝老板也别担心,此事本宫另有想法。还有半月的品酒会就要开始了,你回去好好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研究出比玉兰酒更好的酒,到时候夺了冠,也好担起这一届的镇宝。” 仝老板一听脸色倏然好转,他笑着点头,拿着衣袖拭去眼泪,“多谢太子殿下,草民回去一定刻苦钻研,将最好的酒在品酒会上展现出来。” 语毕,他眼角狠狠抽了抽,钻研个屁,还有一群人等着玉兰酒,这批货已经拖了好久,在拖才去,恐怕小命不保。他得另想他法,一定要将玉兰酒的配方弄到手。 “到底开不开饭?我饿了!”简言扭头看着楚紫寒。 楚紫寒宠溺一笑,说:“竹墨去看看。” “是。” 仝老板觉得也没有在待下去的必要了,他低头哈腰道,“既然景娘子相安无事,小镇又不会被太子丢弃,那草民也就放心了。草民告退。” 楚紫寒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给简言倒了茶水平淡无奇道了一句,“下去吧。” 仝老板一直弯腰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竹墨返回来,“殿下,景娘子的烧鱼还没好。” 简言猛然看向楚紫寒,听他笑说,“那就上其他的菜。” 竹墨应了一声又下去。 楚紫寒看向景笙,“也不知道景公子喜好,就让厨房做了一些姻儿爱吃的美食,公子不会介意吧?” “她的喜好,就是我的喜好。”景笙看向简言。 简言点头,“他很随意,基本上我吃什么他吃什么。” “喂,准备吃饭都不叫我?”梓染站在楼上愤愤不平。 简言刚刚回头,就见果果从楼上跳下来,她面色变了变,脸色冷下来,好在景笙慌忙伸出手,将它稳稳接住,她才放下心。 “越来越调皮了,这要是摔个缺胳膊少腿的,你以后怎么嫁人!” 果果本来就瞄准了那桌子,算好了一定会落在上面,谁知道惊了他们,还害自己被骂! “师父,我错了。”她思索片刻还是不要反驳,乖乖认错。 简言瞪了它一眼带着怒气坐下来。 梓染吓的脸色都白了,慌忙跑过来,“你没事吧?” 它摇摇头,接着梓染面色一沉,“以后在这样做危险的事情,就别跟着我了。” “梓染哥哥?”它越来越委屈,“哥哥,快帮我说说好话,太子哥哥你也帮我……” “你过来!” 简言语气凉凉,吓的果果缩了缩身子,小声嘀咕,“师父我真的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题外话------ 二更二更,么么哒 【V25】公主驾到 简言睨了它一眼,看她那眼巴巴的模样,瞬间想起梓染之前也是这般。连带委屈的神情都一样,她瞥了梓染一眼,依旧沉默不语。 景笙端着茶水含笑不语。 楚紫寒挑起眉梢,她做起师父来比他还有一套,至少以前,素姻做错事情,他都不会轻易动怒,现在看来,放以前真应该动怒,也不至于造成这样子。 他叹息的垂下眸子。 果果嘟着嘴巴看着梓染,他反而扭开头,事不关己的模样。果果无奈,场上所有人都不肯帮着自己说话,仔细想想这事情也是它不对。 仰头看看那高度,后知后觉的有些害怕。 “师父?”果果爬上桌,勾着头朝她走过去,站在她边,蹭蹭她的手臂,“师父,我错了,你就原谅我一次吧?以后我都不这样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好不好?” 简言挑眉不作声。 果果干脆在她手臂上挠痒,“师父,我给你按摩吧,虽然力气小了点,至少也可以当做挠痒阿。” “怎么样?这力道还可以吗?” 简言看它几下额上已经出汗,她动了动手臂,“一边待着去。” 果果一喜,“咦,师父原谅我了对吧?哦耶,多谢师父。” 简言瞧它那小鬼滑溜溜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你呀,以后不好好修炼,在这么调皮下去,以后能不能嫁梓染,我都为你担忧呢。” 果果丝毫不觉害羞,倒是梓染不好意思的轻咳几声。 “它日后不好好修炼,我以后就不会娶它。” 果果一听小脸垮了下来,“你不娶我?我还不嫁你呢!” 梓染白了它一眼,扭头就看下人端着饭菜走过来。他想说什么又咽进了肚里。 景笙和楚紫寒瞥了他们一眼,抿着笑意,都将身边的第一碗饭朝着简言推去。 气氛有些尴尬了。 梓染挑眉,低头吃饭。 果果幸灾乐祸的瞥了他们一眼,对着梓染笑了。 简言分别看看他们二人,伸手扶额,拿起筷子,夹了青菜吃了起来,让你们自己去解决吧。 景笙眉头一皱,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简言是他妻没必要让别人来疼爱。 楚紫寒含笑的将饭碗缩回来,却被身后下来的南宫沫给抢了去。 “不吃我吃阿。”南宫沫抢了那碗饭,坐了下来,“这集市挺好玩的。” 简言瞥了她一眼,一直以为她在房间里休息,没想到她跑出去玩了。 “你总是私自下凡,万一被仙子们知道了,你岂不是要受罚?” 南宫沫不乐意了,刚刚准备吃的菜又放在了碗里,“我就走了这么一会儿,之前好几天都不会有人去我云宫,你就放心好了。我也不会长久在凡间,顶多一年。” 说完她无所谓的吃掉了一块肉,点点头,“简直就是人间美味,难怪梓染都不愿意跟我去云宫了。” “咳咳,吃你的饭,怎么又扯上我了?”梓染想起那次做饭,她是说过让自己去云宫做她私人厨子。 “休想!” 南宫沫一噎,看着果果,“你这小人参,信不信我吧你熬汤喝掉?对于内力亏损的人来说,吃你最有效果了。” 果果扯了扯嘴角,上次害它伤心了好久,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了。虽然它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事,无非就是割掉自己身上的一块肉,帮助了他人,自己心里也开心。可关键是他们并不是这样想,尤其是师父,不忍心看到自己身边的人受一点伤害。 所以,为了他们,它坚决不会再割肉。 “你别在提这件事情了。”简言黑脸,瞪着南宫沫,“以后谁都不许打果果的主意。” 果果得意的仰起下巴,满是挑衅。 “嘁。”南宫沫不以为然,“谁要打它主意,要打我也是打梓染的主意。” 果果不干了,它瞪着南宫沫。大概是总觉得有她在,自己的根本就没有什么胜算,撇撇嘴巴看向梓染。 梓染面色黑了黑,速度的吃完饭,跳下去,“你们慢慢去纠结吧,我回房休息去了。” 简言喊道,“等一下。” 他扭头等着她后话。 “去紫菱里面,将里面的菜全部拿出来,我要和太子殿下做买卖。”简言看向楚紫寒。 景笙含笑点点头,“这是一个好买卖。” 楚紫寒眉梢动了动,放在碗筷,有些好奇,“哦?是什么买卖?” 梓染点点头,一道白色的声音朝着紫菱里面而去。楚紫寒诧异的看向他的手腕,“这是紫魂,它怎么会?” 简言露出紫魂,抚了抚,“这是紫菱,也是紫魂,里面是另外一个世界,我是它的主人,梓染是它的守护者,也是我的血盟神兽。” 楚紫寒满是惊讶,听她一说点头道,“紫菱我知道,里面确实可以容纳很多物品,只是你将菜也放在里面?” 简言点头,“致富村的时候,被人排挤,又被人赶出来,若不是它,我恐怕早就被人打死了。是它给了我无尽的力量,我很喜欢它。” “她本就是你的。不管过了多久,它一直都会跟在自己主人身边,只是你不知道罢了。”楚紫寒笑了笑。 简言接到了梓染的讯号,起身走到空地方,那竹笋、鸡蛋、鸡、鱼还有花生,一点点被丢了出来,堆了整个大堂。楚紫寒诧异的看着那些东西,“这些全部都是在紫菱里面种出来的?” 简言点点头,看着堂中所有人都诧异的眼神,笑了笑,“里面可以容纳很多东西,只是我不喜欢储存太多的东西。” “哦对了,还有麦苗,这个是种子,一直放在里面,包括一颗夜明珠,那时候家里煤油灯太暗了,在集市上偶然看到被丢弃的夜明珠,买了回来给景笙照明。” 楚紫寒抽了抽嘴角,一颗夜明珠价值连城,她却拿来当做照明用,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梓染出来,拍拍手,“那些花生留下了一点,顺便将你把小麦撒在了紫菱里面,估计要不来多久就会长得很茂盛。” 南宫沫看呆了,蹲在地上拿着竹笋,“这笋子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紫寒上仙,晚上做笋子吃吧?还有鱼,这鸡也不错,还是小鸡呢,味道肯定很好。” 简言笑了笑,听梓染道,“那只母鸡和野鸡留在里面,以后我用得着。” 简言点点头,看向楚紫寒,“需要吗?开个价。” 楚紫寒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从怀里掏出了一定银子,“这个够不够?” 简言挑眉,对于银子她向来不觉得多。 “我从来不会觉得多,但是这个够了,我没有零碎可找。”她将银子递给景笙,“你看看那边的酒楼该如何安置,里面的格局布置,你看着办吧。” 景笙笑着接过那银子,听楚紫寒诧异道,“你真买了客栈?要从这里搬走?” “不是自己的地方住着总是不舒服。”简言上前几步蹲下来看看那些菜,“你可以搬去我的客栈,不过,我可是要收费的。” 楚紫寒愣了愣,是穷日子过怕了?才会这么喜财? “住在哪里都一样。”他又从竹墨哪里拿过一定银子,“这个够不够一个月的食宿?” 简言起身,看看银子又看看他,“你心里一定觉得我什么时候学会了贪财吧?”她依旧拿过银子,递给景笙,“你若生活在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墙角走风的地方,你也会觉得银子是个好东西。” 楚紫寒满是心疼的看着她,他可以换一种方式给她银子,让她的日子尽量好过点,若是这就这样平白无故得给她银子她一定不会接受,反而还会觉得自己是在施舍她。 “这次就靠景笙了。”楚紫寒看向景笙,“你不科考就说不过去了。我会在京城等你到来,争取考个状元回来。” 景笙笑了笑,“只要她愿意,我就考,只要不是遇到贪官,我的才华总不会被埋没。” 楚紫寒点点头,“虽然我很看好你,就这样授予你的官职有点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年秋,我会在京城等着你的到来。” “一定会去。”景笙一笑,倾国倾城。 “素素姐,你可以将紫菱里面种上桃花,这样一来,我就不用四处去寻找桃花了。” 南宫沫见他们话题总算告一段落,她蹲在地上发现那些菜都很特别,于是就蹲下来看了好久,才说,“这样你用桃花的时候,就方便多了。” 简言叹息道,“我也想,关键是一直都没有找到一株桃花苗苗,那里有?” “你需要我就派人帮你弄。”楚紫寒扭头看着竹墨,“你去找人弄点桃花树来。” 竹墨迟疑片刻,才拱手低头,“是。” 简言知道他身边的两名贴身侍卫对她的影响都不好,她也觉得无所谓,毕竟他们心疼自己的主人。 场上所有人基本上都听出来竹墨有些不情愿,但身为下手又不能说主子的不是,只能硬着头皮下去做事。 楚紫寒尴尬的笑了笑,“来人,去找大师傅,看看他怎么处理这些菜。” “是。”下人应道。 简言觉得没有待下去的必要,出来的时间长了点,于是打着哈气,准备睡觉。 “殿下!” 门外守护的侍卫匆忙跑过来跪下道,“昭阳公主尊驾已经到了集市了。” 楚紫寒沉目,“她怎么来了?” 简言看了看楚紫寒,拉着景笙,“这里没我们什么事情了,我们回房,明天我们去那边客栈看看。” “好。”他笑着说。 “公主?”南宫沫显然很兴奋,“是你的妹妹?” 楚紫寒点点头,“是我小妹。”他朝侍卫道,“派人直接接到客栈来。” “是。” 那人走后,楚紫寒仰头,景笙和简言已经走到了楼上,他垂下眸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没过多久,客栈外面便迎来一队人马。奢华的马车停在客栈门前,引来了很多前来围观的百姓,纷纷猜测起马车主人的身份来。 “参见公主。” 几名侍卫恭敬的跪下,楚昭阳一身蓝色华贵衣裙,头戴凤钗金光闪闪,眉清目秀,双目澄明,樱桃小嘴紧紧抿着。随她一起下马车的女子,身穿鹅黄色衣裙,头上饰物比较简单,仅是一支玉簪,便压了公主的气势。此女名宋贞,乃宋丞相之女,是朝阳公主的伴读,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太子哥哥可在客栈?”楚昭阳轻声道。 “回公主,太子殿下早已备好酒菜就等您和宋小姐一同进去。” 宋贞满是诧异,莺啼般悦耳的声音道,“太子殿下怎知我也来了?” 楚昭阳扭头一笑,唇瓣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哥哥向来神通广大,知道贞姐姐来了也不稀奇。我们进去吧。” 宋贞被她一说,脸色腾的红了起来,点头跟在她身边,一同朝着大堂走去。 楚昭阳审视整个客栈,“这就是燕府名下的客栈?怎么如此冷清?没有继续开了?” 身边的小侍卫道,“太子殿下不喜欢太吵闹,这些天一直都没有对外开放。” 楚昭阳点点头,在那人带领下走到了正堂,远远的就见楚紫寒一人坐在追上,她喜道,“太子哥哥。” 楚紫寒抬头看着自己妹妹心里暖起来,又看到鹅黄色衣裙的宋贞收起了笑脸,缓缓起身,“你们怎么来了?这一路走的可算好?” 楚昭阳瞥了他一眼,“还不是追你?你一个人跑那么急,我只好带上贞姐姐后脚追来。” 楚昭阳看到他身后那位啃着萝卜没有个女孩子样子的南宫沫眉头一紧,“太子哥哥,这几天我听说了不少事情,还听说里开口就遭到了埋伏,是否和那位女子有关系?” 楚紫寒诧异的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南宫沫正坐在他身后不远处,跷着腿啃着萝卜。 “看…看我做什么…?” 南宫沫被他们看的莫名其妙,回头看看自己身后,然后白了他们一眼,继续啃萝卜。 “这位姑娘是谁?”楚昭阳问。 “这位是南宫姑娘。”楚紫寒简单介绍。 这女人见女人总会那么点别扭,她瞥了楚紫寒一眼,“太子殿下,想来你们兄妹还有很多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回房休息去。” 语毕,她起身,在他们注视下,直接飞到了二楼,扭头看了他们一眼叹息的推门进去。 “哎呀,我好像走错了。” 简言和景笙猛然看着门外的她,看她那神色显然是故意的。 “算了,错了就错了。”她走进来,“就知道你们还没有休息。” 她也不顾及,直接坐下来,“公主来了,对我敌意好大。莫不是她有恋兄情结?” 简言白了她一眼,“来了就来了,怕什么?她在恋兄也没有什么法子,这边如此乱,她一个娇滴滴的公主来这里做什么?” “娇滴滴?”南宫沫撇撇嘴巴,“我看一点也不娇,倒是她身边那个美女挺娇气的,长的也漂亮。” “还有一个?”简言问。 她点点头贼贼的看着景笙,“你要看好自己的夫君了,免得被人家公主看上了,你可要忧心了。” 简言面色一沉,“明日我们就要搬走了,这人越对事情越杂乱。我还是喜欢自己一家人在一个地方住着,很开心。” 景笙握着她手,“明天我们就过去住,总不能一直住在这里。” “就算你们要走,也会碰上她们。”南宫沫眉眼弯弯抓起了盘里不知道他们何时炒的花生米,悠悠的吃了起来。 简言笑了笑,“又不是见不得人,碰面也不会怎么样。” “行了,你回房去吧,我们也休息一会。”简言懒得跟她在说才去。 楚昭阳来了就来了,不管她什么目的都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总不能在京城听到关于这里的一切吧? 南宫沫瘪瘪嘴巴,直接将那盘花生米给端走了。 南宫沫走后,简言躺在床上休息,景笙坐在一旁看书,偶尔和她搭几句话。没多久,她就睡熟,而景笙依旧在看书。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房间的视线不好,他轻轻起床,刚刚将灯点燃,叩门声响起。他下意识看向床上,见她没有动静,于是轻声走过去拉开房门。 “我家殿下请你们下去用晚膳。”竹墨道。 景笙点头,“多谢墨护卫,告诉你家殿下,我们这就来。” 竹墨第一次听有人这么喊自己,多看了他两眼,拱手告退。照白天大家说的样子来看,不久的将来,想必这位公子必定会成为朝廷命官,他还是回去告诉依依让她好好对待他们。 景笙走进来时,简言已经下了床,她揉揉眼睛,“天又黑了,太子殿下喊吃饭?估计今晚的饭菜会比较丰富。” 景笙笑了笑,“你是饿了吧?” 简言拿开手,笑脸相迎,“只要想到吃的就要留口水了。”她走过去,拿着帕子擦了脸,随意弄了头发,“我这样可以吗?” 景笙上下看她几眼,“就这样吧,反正再梳妆也还是这样子。” 她凑近问,“那是好还是不好呢?” 景笙看她笑的烟花灿烂,轻轻啄看她唇瓣,“好也不好。” 简言当即离开他半步,嗔他一眼,道了一句,“走啦,饿了。” 景笙轻笑出声,却换来她回眸的一记白眼。 他们出门就听楼下那柔软的声音道,“太子哥哥,我们这是等谁?” “等一个对我很总要的人。”片刻他才说道。 景笙拽住简言,愣在楼梯上,简言诧异回头,“我有点不想让你下去了。” 简言看看楚紫寒,拍拍他手臂,“每个人都有想要守护的人和事,他也有他想要守护的人和事,不管怎样,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们是彼此不是吗?” 景笙这才松开手臂换成拉着她手,“那走吧。” 楚紫寒那句话让宋贞身子猛然一颤,她不置信的看着楚紫寒,想她京城第一美女在太子心里居然什么不是?就算来了半日也没有和太子殿下说上几句话。她不由得紧了紧手帕,对他说的人更加好奇了。 “不是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楚昭阳诧异的看着简言和景笙,世间居然还有这等郎才女貌的人,宛若仙人一般。 她和宋贞眼底那抹惊艳,简言看的一清二楚。 楚昭阳的视线一直停在景笙的脸上,谦谦君子,面色温柔,玉颜绝世,此人不就是她心里所想之人吗? “昭阳,昭阳……” “嗯?太子哥哥你说什么?”楚昭阳的目光依旧停在景笙伸身上移不开眼睛。 简言蹙眉,大声道,“昭阳公主也是是受过宫廷礼仪的吧?如此盯着别人的夫君看,还真是不礼貌之人。” “放肆!”楚昭阳面色一沉,“本公主岂是你能教训的?等等……你刚刚说什么?别人的……夫君?” 简言挑眉,勾唇一笑,“教训公主我可不敢,可想公主这样盯着我夫君看的还是第一个。” “昭阳。”楚紫寒道,“你在宫里学的礼仪哪里去了?怎能这样盯着景公子看?” 昭阳面色一红,瞥了他们一眼便低下头。 深思片刻,总觉得应该不是这样的。她猛然抬头看向楚紫寒,“为何他们见了我不下跪?” 楚紫寒笑道,“那是因为本我勉去了繁琐的礼仪。” “赶上了赶上了。”南宫沫大口从门口进来,“玩了一半日,还以为回来你们都吃完了,原来还没有。” 她一屁股坐在空位子上,拿起了竹筷就开始夹菜。 简言瞥了脸色不好的昭阳和那个沉默寡言的送宋贞,低头笑了笑,“人都齐了,可以开饭了。” “梓染还没回来?”南宫沫才不关人够不够,她饿了就先好吃。换了天宫,她这会还不知道在那里打盹儿。 “他们出去了?我怎么没有看到?”楚紫寒看向简言。 简言摇摇头,仰头看看她隔壁的房间,“我上去喊。” “景娘子请坐,让在下去喊吧。” 竹墨上前阻止,简言看他一瞬才点点头,“有劳你了。” 简言又坐下来,楚昭阳打量她许久,才问道,“太子哥哥,他们是谁?” 楚紫寒指着简言,“她是我……” 徒弟?还是所爱之人? 楚紫寒脸色变了变,生生的变成了,“朋友,素…简言。” 简言心尖猛然一跳,面色不变的低着头,朋友吗?太老了的朋友了。 两千年的朋友了。 “那位是景笙公子,是简言的夫君。这位是南宫姑娘,还有一只狐狸,和一株小人参。” 楚紫寒介绍的连他自己都要抽嘴角了语音落下,宋贞和楚昭阳同时道,“狐狸?小人参?” 楚紫寒点点头,“此事说来话长,待以后我细细跟你说。” 竹墨下来,楚紫寒问道,“梓染不在?” “小公子说,今日不出来吓人了。免得吓坏了两名柔弱的姑娘。” 简言摆手,“不要管他们了,等下我给他们端点过去,让他们在房间吃就好了。” 一桌人心思各异,疑问最大的要数楚昭阳和宋贞了。眼神眼神一直都瞟在他们几人伸手,总觉得几人的一点都不简单。 简言最先丢下碗筷,楚紫寒温柔道,“吃饱了?” 她接过景笙递过来的手帕,擦了嘴角,“已经饱了,你们慢慢品尝,我去厨房给梓染准备点东西。” 楚紫寒点点头,“去吧。” 楚昭阳看看她又看看楚紫寒,任谁都能够看出来,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关键是太子殿下对她很好,已经超过了对妹妹的好了。她不免为宋贞担忧起来。 “太子哥哥,贞姐姐今晚你来安排了,我喜欢一个人睡。” 楚昭阳的故意道让宋贞陷入窘态,她慌忙摆手,“客栈房间那么多,随便给我安排一间就好。” 南宫沫心直口快,不待楚紫寒开口她笑道,“你是不该纳妃了?” 楚紫寒张张嘴巴,挑眉看她一眼,“怎么,你有意?” 南宫沫拼死眨眨眼,没听出来她这是开玩笑吗? “我就是想嫁,你也娶不起。”她瞪他一眼。 “太子哥哥!”楚昭阳放下碗筷,“这次我带贞姐姐来,就是父皇让允许的,整个京城都知道贞姐姐才是你对我太子妃,你却……” 她看向南宫沫,“想嫁给我太子殿下,休息!” 宋贞面色一白,跟着放下筷子,拉着楚昭阳的手臂,“公主,你太敏感了,太子殿下和南宫姑娘正开着玩笑呢。” “谁说我开玩笑了?”南宫沫就是要气气这个昭阳公主,“楚紫寒你说,是不是开玩笑?” “太子哥哥,你不要忘记父皇的话,去贞姐姐才能稳住……” “昭阳!”楚紫寒本就是一句玩笑话,他最讨厌别人拿着皇位威胁他,“娶谁我本宫心里有数,本宫乏了,你们慢慢享用。” 他负气转身,看到简言愣了愣随后展开一个笑容,“我上去休息了。” 简言心猛然沉了下来,上一世九重天宫压的他喘不过气来,这一世居然还要承受整个江山。看着他那柔弱的肩膀,这才想起来,他的身边,一直以来,连一个可以倚靠的人都没有。 她眸子渐渐湿润起来,他是师父,他们是有师徒之情的,她除了不能爱她,不能像恋人一样给予他温暖,但是她可以像一个亲人一样,给他亲情,让他温暖。 简言看向楚昭阳,“他娶谁是他的事情,别拿皇位来威胁他,否则,别怪我覆了这江山。” 楚昭阳和宋贞瞳孔猛然睁大,双双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他们上了楼。她被气的脸色铁青,咬咬牙踢了椅子负起扭这身子上了楼。 简言将饭菜送到梓染房间,转回身子出来迎面就是楚昭阳,她眉梢动了动。楚昭阳却狠狠瞪了她一眼,“太子哥哥来这里是不是都是为了你?” “可以这样说。”简言也不打算隐瞒,本来楚紫寒来这里确实为了找她。 “你都家人了还要勾引我太子哥哥,你这知不知羞耻?” 简言笑了笑,“勾引?这里离京城少说也有千里,我如何勾引?难不成我魂魄飞过去勾引?公主,好好做你的公主,他的事情你少掺和,让他随心所欲!” 简言斜了她一眼,“他该有他快意人生,而不是被皇位给束缚。虽然我知道生在帝王之家,就没有什么自由之身,可是我宁愿为他创造一片自由人生。” “你想做什么?”楚昭阳心尖一颤,猛然看向她。 “现在还没想好。”她冷哼一声,转身便推开自己的房门,站在门缝看着她那张狰狞的脸,“晚安,小公主。” 她带着怒气将门关上,景笙笑道,“给自己添什么堵?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这一世他注定和江山为伴,终不能娶到心仪女子。” 简言重重叹息走过去抱着他要,“我知道,可是我还是不想他这样。上一世背负的太多,这一世依旧如此,他太累了。身边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所以,我比他幸福,就算孱弱一生,可我在人生低谷期遇到了你,是你将我拉出困境。让我一点点学会变得强大起来。” 简言闭上眼睛,他怎么没有说,是她让他逐渐走进了杀戮的道路? “不说这个了。”简言低声道,“明天我们就走,不想看到她们,心烦。” “太子怎么办?”景笙问,“他可是付了一个月的食宿,我可不会退银子。” 简言抬眸一笑,“他那么多金,不退了。我那客栈庙小,容不下公主和那宋小姐。太子就随便吧,去不去看他自己,那二位要去,必须加银子。我估计他们也不乐意去。” 景笙点点头,“去睡觉吧。” “好。”她笑道,“今晚好好睡一觉,明日有的忙了。” 景笙应了一声,便跟在她身后走进房内。 第二天一大早,景笙第一次醒来不见简言的身影,他慌忙起身,喊了好几声,也没见她给个回应。于是穿好衣服拉开门,看到堂下那白色身影,叹了一口,随后又进了屋子。 简言余光瞥到楼上,本想打招呼,可他又进了房间,也就没有吭声。 这两日她睡的有点多,早早醒来便出来在楼下喝茶。竹墨和依依见了她,倒也恭敬起来。 “景娘子,昨日殿下差我找的桃花树,我找来了几颗,要不要看看?” 简言眼前一亮,吐了口中的茶叶,放下茶盏,“真的?” 竹墨挥手,两名侍卫将很小的枝桠桃花树连土带上来,她蹲下来细细研究,“还真是桃花树,谢谢你了,我要去紫菱里面,你就站在原地,我需要的时候,你就将它拿起来,懂吗?” 竹墨一听她说紫菱,浑身抖了抖,木讷的点点头。 简言身子一闪,一道白色光影消失在眼前,依依和他扯了扯嘴角,站在原地没敢动。 “你们都站在这里做什么?”楚紫寒刚好下来,看到他们不禁疑惑。 不待他回话,楚紫寒走过去,“这是桃花树?” 竹墨点头,“是。” “很好。”楚紫寒笑道,“我去喊姻儿,让她将桃花种在紫菱里面。” 他话刚刚落下,就听空中传来一声,“竹墨,将桃花树拿起来。” 他诧异的喊道,“姻儿?” “嗯,我在紫菱里面。”简言扒在出口伸手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啊——” 简言吓的慌忙收回手,扒在出口看向那尖叫之声。楚昭阳白着一张脸,痴傻的看向他们这边。楚紫寒慌忙上前扶起她,“别怕别怕,那是隐藏的法术。” “法术?”楚昭阳软着腿,她身后的宋贞可比她镇静多了。 “你看。”楚紫寒笑道。 楚昭阳和宋贞睁大眼看着竹墨将那桃花树提起来,然后一双手将桃花树给接住,最后一点点消失在眼前,她直接吓的晕倒过去。 楚紫寒无奈的回头,不免看向同样白着脸的宋贞,“你还好吗?” “我…我…还好。”宋贞虽然腿软,声音也颤抖,可内心还是很强大…… ------题外话------ 二更在晚上,好困,这点是熬夜写的,现在是凌晨2点,极限了,上午上班,没有时间。二更晚上七点前,么么哒。最后一天,跨年捏,你们陪我吗? 【V26】惊魂 简言听着勾了唇瓣瞥了他们一眼,看着楚紫寒吩咐竹墨将楚昭阳抱往楼上去。随后目光看向宋贞,此女子脸色虽然白了点,表面上看起来并无改变,可是那双手,指节泛白,紧紧扣着手帕,暴露了她害怕的心里。 “这是习武之人的法术,像你和昭阳并没有武功,自然会害怕,看多了也就习惯了。” 宋贞木讷的点点头,“原来……如此。简姑娘,好厉害。” 楚紫寒笑了笑,看着那片空白处,等着简言出来。 景笙穿戴整齐,款款下楼。瞧他们都看向空白处,他从楚紫寒身边经过。 “言儿在里面?”他问。 楚紫寒睨了他一眼,“竹墨将桃花树给她移了一些过来,她正在紫菱里面呢。” 景笙点点头。 “景公子刚刚起榻应该饿了,我让厨房……” “太子不用麻烦了。”景笙笑道,“我等她下来,一起吃。” “美人姐夫,今天要去那边客栈吗?”梓染站在楼上大喊。 景笙和楚紫寒纷纷仰头,景笙道,“等她出来再做决定。果果呢?” 宋贞看到梓染,听见它说话,身子猛然一颤,脸色唰的吓白了,两眼一翻,人便倒了下去。 景笙对着楚紫寒挑眉,楚紫寒叹息的瞥了地上的宋贞,扭头道,“来人,将宋小姐带房间休息休息。” “是。” 梓染下去,看到侍卫扶着宋贞,他只是一眼,便让开让他们先过去。他和果果疑惑的指着问,“她这是怎么了?” 景笙挑眉一笑,“被你们吓的。” 梓染抽了抽嘴角,低头问果果,“本狐长的很难看?” 果果仰头看着他沉默起来。 “萝卜头,这问题需要思考?”梓染飙了,“我很丑?” 果果笑了笑,“不,不丑,是她眼睛长歪了所以你变丑了。只能这样理解。” 梓染再次抽了抽嘴角,跳下最后阶梯朝着简言那边走去。 “她在紫菱里面?”梓染问。 景笙和楚紫寒纷纷点头。 “我也去帮忙,你们在下面等着。”梓染说完全,身子闪到了自己里面。 简言正忙的不可开交。见梓染过来,擦了额头上的汗水,“快来帮忙,累死我了。” 梓染看看那一窝窝小坑,起码一二十个,“这都是你刚刚挖的?” 她直起身子捶捶反酸的腰,“我内力丧失,只能这样来了。” 梓染点点头,仰头深吸几口灵气,瞬间变了人身,大步走过去,“还是我来吧,你身子还没好,去一边休息一会。” 简言是该休息下了,她退在灵池边坐下来,看着他一个人蹲在地上,一点点将那小树苗放在一个个坑里,她小口喘息。 忽然想起玄宗道长,离人工降雨有些时日了,她负伤严重,没有顾及玄宗道长,想来他的内力也亏损不少,这么就没有出来,难免有些想念。 九重天宫时候,就是他领着素姻上的九重天宫,然后让她拜在楚紫寒的座下,没有玄宗道长也就没有她。 简言直起身子,站起来四下看了看,扭头问梓染,“这些日子你可看到玄宗道长?” 梓染扭头道,“没有,你找他有事?” 说完,又继续埋头做事。 简言摇摇头,“没事,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楚紫寒的身份?” 梓染扭头看着她,“应该不知道,若知道肯定会出来找他的。” 简言沉默半响,仰头大喊,“玄宗道长?” “玄宗道长快出来。” 寺庙打坐的玄宗道长悠悠的睁开眼睛,自那日回来,他一直闭关修炼,摒弃了外界的一切事物,如今耳根不得清净,叹息的收起手臂,甩了甩手中的浮尘,一道灵光闪现在简言的面前。 “玄……”简言见他收住了气,“你舍得出来了?最近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玄宗道长动了动白眉,斜看她一眼,“难道你有什么大发现?”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简言笑的很甜。 玄宗道长抿了抿嘴瓣,嘴角洋溢着简单的笑容,“我知道掌门师弟出来了,这个不算是好的发现了。” 简言愣愣的看着他,收起了浅笑,“不算好发现?莫非你发现了凌瑾钰的踪迹?” 凌瑾钰对梓染来说非常敏感,他慌忙看过来,“你们有主人的讯息?快点告诉我。” 玄宗道长呵呵一笑,摇摇头,“四大星宿如今出来了三大,就差他一个了。或许他永远都不会出现,这都要看他自己的命数了。” 简言沉目,他这不是废话吗?四大星宿缺一个,她就是不会看星宿的人也明白,那颗玄武星,一直没有出现。她敢断定,玄武星宿一定就是凌瑾钰。 梓染失落的转过身子,跑到了地里,叹息的摇摇头,他还是乖乖的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吧。 简言白了他一眼,刚想转身又回头看了看他。 “你帮我把那些全部种下来吧?”简言有些厚颜无耻。 玄宗道长猛然一愣,他修来的法术就是为了给她种树?他冷哼几声,“你这丫头,修炼是为了强身健体,为了保护自己,怎么能用在这里?” 简言板起了脸色,“你帮不帮忙?你若不帮忙,以后我就将紫菱变成紫魂,这样你就没法进来了。” 玄宗道长狠狠瞪了她一眼,看看那些桃花树噌噌的上前两步,“那你告诉我种桃花树,是准备做甚呢?” 简言挑眉一笑,“你猜。” 玄宗道长含笑睨了她一眼,那妩媚的样子,让简言恨不得将吃下去的饭菜全部给吐出来。 “你这丫头是不是来酿酒?” 简言不搭理她,朝着梓染走过去。 玄宗道长笑着上前道,“这忙怎能说也得帮是不是?就是这以后做的酒,你要记得还有一个师伯。” 简言仰头一笑,“那还不动手?” 玄宗道长叹息的伸出手来,利用法术将那一颗颗桃花树苗稳稳栽在每一个坑里,扭头看向她。 “这样你可满意?”玄宗道长道,“咱们说定了,以后的桃花酒,不准私藏,一定要记得给师伯带上一壶。” “知道了知道了。”简言白了白他,看向梓染道,“梓染好了吗?我们可以下去了,早饭还没吃,饿了。” 她摸摸小肚腩,扭头看向玄宗道长,“他来了,你为何不下去?” 玄宗道长捋胡须的手顿了顿,垂下眸子走了两步。倒不是他不想下去,而是见面以后不知道该说什么。面对那场浩劫,他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小魔王屠杀弟子,他却只能看着,苟活了两千多年,还有什么颜面去见掌门? 简言抿着嘴巴,梓染走过去扯了她衣袖,“我们下去吧,美人姐夫还等着我们用餐。” 简言点点头,斜了玄宗道长一眼,“你保重。” 待他们下去后,玄宗道长才转身看了出口的位置,仰起头苍凉一笑。 “你们回来了?”景笙看到他们忙起身。 简言点点头,梓染又变成了一只狐狸,果果在桌上跳了跳嚷着道,“可以开饭了。” 简言走过去,楚紫寒吩咐了下人上菜。 梓染跳在椅子上,听楚紫寒道,“为何不变会人身,这样子会吓到人。” 梓染歪着头,裂开嘴巴,“吓死一个算一个。” 楚紫寒面色一僵。 简言伸手摸摸他脑袋,“改不了妖性,这是人间不准胡来。” “唧唧。”梓染叫了一声,表示抗议。 景笙笑了笑,“他这样子挺好的,习惯了就好了。” 楚紫寒面色恢复正常,扭头便见下人端着饭菜上来。梓染瞥了一眼,鸡鸭鱼肉都有,他歪着头看着简言,“天天这么吃,会腻。” 简言蹙眉瞥了对面楚紫寒的脸色,见他没有多大的变化,剜了梓染一眼,“想吃什么,自己滚去做!饭来张口还嫌弃?你这性子被谁养的?凌瑾钰面前也是这样?” 简言说怒就怒了,她放下碗筷,气的胸脯都是疼的。 梓染也恼火了,“我不过说了这么一句,你到底心疼谁呢?别打着爱我主子的旗帜去维护其他人,在我主子面前我也是这样了!” 他甩了筷子瞪着她,“你要不乐意见到我,大不了我走的远远的,免得你看了我还要想起他还妨碍你和他亲热!” 简言眸子一变再变,看他迅速的跳下去,扭头狠道,“你给我站住!” 果果身子颤了颤,看看梓染又看看她,小声道,“梓染哥哥……” 梓染停下脚步但是没有回头,半响没听到她后话,于是抬起脚步刚走门槛她便说:“只要你出了这扇门就别想再回来。” 梓染勾起唇角回眸一笑,“别忘记了,这里也不是你的屋子,我为什么要回来?” 简言面色一变,甩了一只筷子朝着他射来,楚紫寒和景笙猛然惊起,梓染也不躲,就这样看着那只竹筷像一把厉害的剑,朝着自己射来。 他笑着看向简言,眼中满是伤痕,它这是说了什么?居然让想出手杀了自己? 他可以接受她爱上景笙,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凌瑾钰在哪个角落,有没有娶妻,有没有生子,毕竟时光不等人,谁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梓染哥哥,你快躲!”果果声音立马便了,满是焦急,“太子殿下、哥哥……师父……呜呜…” 【V27】霸气 梓染依旧笑着灿烂,他那双好开的狐狸眼睛,看着简言,他倒要看看她脸上会不会浮现楚焦急的神色,他倒想看看她到底有多狠心。 “梓染!”景笙急道,“快躲开。” 景笙提起功力跳上桌子朝着那边跑去,他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去抓住那只筷子。 果果整个身子软在桌上,眼眶满是泪水,它屏住呼吸生怕眨眼梓染就会消失一样。 楚紫寒的脸色相当沉寂,不过是因为梓染的一句随心话,居然造成这般情形。虽然梓染是凌瑾钰的神兽,可他并无害人之心,虽然他们属于魔界,虽然他们对我立场不同,虽然他的主人毁了九重天宫,虽然他有些痛恨凌瑾钰,可他依旧下不了那个手,更没想去借素姻的手去杀了他。 景笙面色一边,大吼了一声,“躲开!” 突然一道刺眼的蓝光,让他们放纷纷仰起了衣袖遮住自己的眼睛。 简言不置信的看着那道蓝色的光芒,四周寂静了,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听到任何人手上的声音。 “乖,别怕,我还在。” 楚紫寒和果果腚眼一看,只见景笙全身散发着蓝色的光芒,他们纷纷诧异了,不过令楚紫寒更加诧异的是那个拿着浮尘的的玄宗道长,稳稳的站在他们身边。 简言笑道,“你总于舍得下来了?” 她起身走过去,玄宗道长冷哼一声,甩了甩浮尘,“你这丫头,简直就是没良心,他若死了,你以为你活的了?” 简言挑眉,“他不是还没有死吗,要不然你怎么会出来?” 她回头朝着楚紫寒笑了笑,“我把师伯给你召唤出来了。” 召唤! 以为他是什么动物?用召唤?玄宗道长吹胡子瞪眼,瞥了地上的一人一狐。 “恭喜你连升几级,你是我看到的平凡人中最好的修仙着者。”他抬眸看向楚紫寒,上前拱手弯腰,“掌门师弟,我愧对您。” 楚紫寒依旧没有反应过来,他看看梓染看看简言,“这事情一出戏?” 景笙猛然抬眸,“这是一出戏?” 梓染仰头揉揉泛红的眼睛,“美人姐夫,若是不用这个方法,玄宗道长就不会出来。” 景笙面色沉了沉,狠狠瞪着简言,“很好!” 简言面色凝重,梓染怯弱的斜了景笙一眼,悄悄移到简言跟前,“美人姐夫生气了,你会不会遭殃?” 简言扯了扯嘴角,“应该不会吧?” 她轻咳几声,上前道,“那个,景笙…” 景笙平淡的斜了她一眼,越过他直接走到了桌上,沉默的吃着饭。 果果跟着赌气的不搭理梓染,它这次要站在景笙身边,他什么时候搭理简言,它在搭理梓染。 除了楚紫寒和玄宗道长两人见面有很多话要说外,其他人相当沉默。 “美人姐夫……”梓染试着劝说。 “吃饭别说话!”景笙语气凉薄。 简言翻了翻白眼,为了演戏她都下了如此的狠手,若不逼真点,玄宗道长又怎么会出来? 虽然,有些赌命! 好吧,她承认有点过了。 “景笙,这个鸡汤很好,你多喝点。” 她当做无事发生一般,舀了一勺鸡汤递给他。而他却移开了手,“我不喝。” 简言愣了愣,瞥了了众人一眼,楚紫寒挑眉一笑,伸出碗,“给我吧。” 景笙忙伸手夺过去,倒在自己碗里,又将勺子放在汤碗里。简言瞥嘴,他不要还不让人家要,连带吃醋都这么可爱。 楚紫寒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这些年,你都在那里?” 玄宗道长看向景笙,指着她的紫菱,“我守护着紫菱。” 楚紫寒诧异的看了看,“这些年你一直在紫菱里面?” 玄宗道长点点头,“也就是因为这紫菱我才找到了这个丫头,然后又将紫菱交给了她。毕竟她才是这紫菱的主人。” 楚紫寒知道,紫菱是一把宝剑,是凌瑾钰利用上古神兽的犄角锤炼而成,并且将那神兽的魂魄注入到宝剑里面,取名紫魂和紫魄。 那紫菱手镯本就一对,还有一只一定是在凌瑾钰的身上。 简言哪有什么心思听他二人说话,她的目光一直停在景笙的脸上,时不时哀声叹气。 “你不吃了?”简言见他起身,慌忙问。 景笙斜了他一眼,转身就往楼上去。 “你也不吃了?” 梓染看向朝着景笙跑去的果果。 “哼!”果果轻哼一声,跟在景笙的脚下,一同上了楼。 梓染和简言对看一眼,纷纷摇头。 “就应该这样治治你。”玄宗道长面色一沉,“岂能当生命是儿戏?多么危险!” 简言本就烦躁,‘啪’的一声,她方才了筷子,“我是吃饱了撑的,多事!爱来不来!” 她踢了椅子,“爱咋地咋地!梓染,我们走!” 梓染瑟瑟的看向他们放下碗筷,跟在她身后。 “你站住!”景笙站在楼上喊道。 简言也不搭理他,已经朝着前面走去。倒是梓染有些却步,他仰头看了看果果和景笙,沉了眸子,跟着她一同走出去。 景笙面色变了变,慌忙跟着下楼,楚紫寒伸手道,“让她出去转转吧,估计这几天给闷的。” 景笙这才顿了足,负气的转身又上了楼,随后便听见重重的关门声。他不解气,又踢了几下门槛。 果果跟在他身边,看他如此,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像这样的吵闹它还是第一次遇见。 景笙站了好久,又坐下来翻了好久的书卷,一点也没有看下去,他索性扔了书卷,大步走到床榻边坐下来,脱了鞋子躺了下来。 果果趴在桌子上,嘟着嘴巴,最后却睡着了。 带待他们醒来后,天色已经很晚了。景笙直起身子问果果,“他们回来了?” 果果摇摇头,“没有。” 景笙又重重的躺下去,心里总也防线不下,但他就是不出去,就是要等她自己知错了回来。 此时的简言和梓染两人在新客栈忙对我不亦乐乎。她跟着伙计一起,忙里忙外,完全将她和景笙赌气的事情给抛到了脑后。 “主子,今晚住客栈吗?我和夏草都将后院里里外外大扫的干干净净,还用苹果去了气味儿,一点也不潮气。”腊鱼笑着看向夏草。 “是呢是呢,大伯说您和公子大概是新婚燕尔,于是我们自作主张的将房间布置的一片喜庆,您看了一定会喜欢的。”夏草跟着符合。 她还没开口,梓染凑过去道,“我呢,我呢?” 对于他的猛然冲进来,客栈的伙计不免吓了一瞬,夏草还是接受不了能够说话的狐狸,呆呆的点点头,“你的小窝已经准备好了。” 小窝? 噗—— 梓染沉下眸子,“什么小窝,本狐要睡床,要睡床!” “行了行了,今晚先将就一晚上,明天让她们再去准备准备准备。”简言笑了笑,“今晚就在这里住下了。” 四名伙计一个掌柜高兴的笑了。 “那,还不去准备准备,这才像个家呀。”老伯捏着衣袖拭了眼睛。 简言不知道如此细小的一件事情,他们却如此感激。看着他们如此开心,她心里也十分高兴。 简言细细琢磨厅堂的布局,厅堂一共摆了八张桌子,两个上等的雅间。楼上一共十多个房间,布局紧凑,站在楼上堂下一览无余。另外楼上靠着窗子边缘另设了两个桌子,用屏风隔开,这样一来就能够看到集市来往的人了。 她满意的拍拍手,“我听喜欢这样的格局。” 梓染扭头看着她,“楼上这么多房间,为什么不留一个给自己?” 简言低头瞥了她一眼,“后院有清净之地,为何要来这里?” 梓染一噎。 她小笑着站在楼上,刚好看到楼下进来的竹墨,冬虫迎面上去笑道,“客官,本店还没开业。” “我是来找人的。”竹墨仰头瞥了一眼,目光停留在楼上那一抹白色身影。 “小姐,殿下让属下来接你回去。”竹墨道。 简言从上面下来,边走边说,“你回去告诉他,就说我不住那边了,这边的已经安排好了,让他放心。” 竹墨为难的不动不动,“您还是回去吧。在不回去,我家殿下要被景公子给冷死了。” 简言挑眉,“冷死看再说。你回去吧,我要开饭了。” 说完,她便转身朝着后院走去。 竹墨重重叹息一声,转身便走了出去。 简言瞥了厨房一眼,看他们忙的开心,她笑着朝房间出去。 那个房门布置最好的,估计就是她的房间了。她伸手推开房门,果然是一片喜庆。橱窗上面,贴着剪纸一对小人,大红色的帷幔,鸳鸯被褥,衣柜铜镜,基本上都是新的。 “这么好?” 梓染跑道床榻边缘还没跳上去,简言狠道,“你敢!” 梓染缩了缩身子,没在上前,“虽然不比魔界,不比九重天宫,可是这是目前为止最好的房间了,这些伙计对你倒也很实心。” 简言含着笑意走了出去。 “夏草你过来。”她伸手召唤。 夏草一听笑着跑过来,“主子你找我?” “那些东西花了多少钱,到时候我给你们。”她问。 “不不不,这些您不用给我们,这是我们自愿的。”夏草慌忙推托,“难得遇见您这么好的主子,我们不想在被人丢弃,我们做这些只是希望主子可以留下我们,让我们一直伺候你和公子。” 简言愣愣的看着他们,她不过是不想继续花钱找帮手,却不想在他们心里将她当成了恩人一般。如此微不足道的事情,他们却记挂在心上,让她情何以堪? “你们放心,有我在的一天,你们就不会被丢弃,好好干,跟着我,以后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 “谢谢主子。”夏草深深弯腰。 待夏草走开以后,梓染摇摇头,“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 简言抽了抽嘴角,斜了他一眼,大步走到厅堂。 掌柜的出来问道,“主子你在和染公子就在这里用餐还是……” “就在这里吧。” 她去了雅间坐下来,“你们都过来。” 掌管诧异一瞬,转身去了后院厨房。片刻,他们一人端来一盘菜,放在简言得面前,简言看着菜色满意的拿起筷子。 “这个是寒冬最拿手的一道才,叫贵妃醉酒,也是客栈最哪的出手的一道菜。” 简言含笑看向寒冬,之间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她点点头看了拿到贵妃醉酒,审视了好一会才说:“这才看出来,是用大萝卜雕刻而成的吧?” 寒冬上前道,“正是大萝卜,主子您尝尝味道怎么样?” “你们也坐下来,不要拘束。”简言伸出手,看着那红白相间的萝卜夹起了一根萝卜丝放在嘴里细细咀嚼。 几人紧张的盯着简言,就想看她如何表示。 简言点点头,称道,“不错,很美味的一道菜,你这雕工很好,是不是还能雕刻很多种?” “主子英明,寒冬可会雕刻了,不知道您有没有发现,房间里铜镜边两个小人就是他花了两天时间一点点雕刻出来的,很像主子和公子。” 梓染那脸色瞬间垮了下来,“那我呢?为什么没有我?你们不应该巴结巴结我这个小公子吗?” “呃……” 几人互相看看,都没有说话。 “他跟你们开玩笑的,我还没注意那小人,等会睡前看看,想必很好看。”她白了一眼梓染,笑着指着他们,“都吃吧,累了一个下午了,感觉吃点好去休息。” “主子,公子今晚不过来吗?”腊月再三考虑还是问了出来。 “不管他,他来不来随便。我们吃饭,不要提他!” “不要提谁?” 简言手猛然一顿,大家伙速度的站起来,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句,“公子。” 简言看也不看他,依旧不拿他当回事,低着头吃着饭。 “我去拿副碗筷来。”寒冬道。 “站住!”简言抬头,“坐下来吃饭。” 寒冬和冬虫互看一眼,尴尬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掌管是过来人,他笑着从厨房拿来碗筷,放在景笙面前,“老朽一看主子和公子就像闹了别扭。俗话说,那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各自退一步也就没事了。来公子,尝尝老朽做的百年好合。” 简言盯着那鹌鹑蛋蛋汤抽了抽嘴角,依旧看也不看他一眼。 倒是果果忍不住气,扭头问梓染,“你就不觉得自己有错?” 梓染白了它一眼,“我有什么错?” “你——”果果气的双颊鼓鼓的。 “果果我们吃饭。”景笙不以为然的拿着筷子,像没事一样,大口吃着。 伙计们瞧他们如此,忙低着头扒了几口饭菜纷纷起身道,“我们吃好了,主子慢些吃。” 简言眉梢一动,看着他们逃似的出去,白了几眼,依旧不吃着饭。 梓染左右看看,景笙几次朝他使眼色,他都装作没看见一眼,气的景笙脸色黑如锅底。 他想想就觉得好笑。 简言放在筷子,他慌忙掏出手帕递过去,她冷睨了一眼,掏出自己的帕子擦了嘴巴起身便走了出去。 景笙连忙伸出手,揽住她腰,紧了手臂将他拉回自己面前。 简言瞪看他一眼,“放手!” 他一脚踢了梓染的椅子,吓的梓染从上面跳下来,刚想抗议,瞥到了他吧凛冽眼眸,他猛然一阵。 那眼神和凌瑾钰眼神一模一样! “还不出去?”景笙低声道。 没看见人家正在哄媳妇? 梓染回神撇撇嘴巴,“你以为我想待着?哼!” 景笙脸色更加沉了,他这会没空搭理梓染,回头看他怎么收拾梓染。 欺负她没有内力是吧?仗着自己连升好几级就占上风是吧?简言低头瞪着他,只见他仰头痞子一样露出笑脸。 “我不会哄人。”半响他憋出这么一句话。 “没让你哄,滚开。”简言伸手去扯他衣袖。 “不滚,我就要这样粘着你,你走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 “你的风度呢?”简言低头看着他,真想一掌劈死这丫的,她现在在生气! “在媳妇面前不要风度了,风度那玩意儿又不能将媳妇哄好,你谁对不对?”站起来紧紧将她搂在怀里,低头贴子她耳边轻声诉说,“都说床头吵架床尾和,等会了去了房间里,随便你怎么打成吗?这会你就不要跟我置气,外面还有好多人等着看热闹呢。你不是想要为夫在他们面前是去了霸气吧?留点面子嗯?” 他那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令她全身细胞都在兴奋,她面色一红偏开头,嗔视他一眼,“你还知道要面子?” 景笙低头低着她额头,“外人面前还是要点面子的,回房你怎么我都行。” “谁要怎么你!” 简言猛然推开他,景笙好无防备的被她推开,向后推了一大步,直直撞在身后的桌角,顶的他的腰猛然一痛,他闷吭一声,简言慌神刚想上前,又觉得他肯定是装的。 “果真没心没肺。”景笙嘀咕道,“快来扶我一把,撞到了腰。” 简言抽了抽嘴角,歪着脑袋,见他那痛苦的样子又不像装的。她满是无奈,上前道,“不是到了蓝界吗?这点力道都收受不了,以后还……” “还怎么?”景笙抿着嘴巴看着她,“放心,房事肯定行!” 简言睁大眼睛,险些吐血!这人真是,“厚颜无耻。” “咳咳,彼此彼此。” 简言狠狠瞪了她一眼,这人什么时候学会看耍嘴皮子?谁说他是个闷葫芦? “我看你就是一个闷狐狸,黑心!” 景笙伸手‘嘘’了一声,小声道,“谁说我是闷狐狸?我又不是狐狸,黑心更不是了,我心一片红,里面可都是你的影子。” 简言忍不住白了他两眼,刚松开手,他就将他手抓住,“被撞了这里,很疼。” 她抽出手,扭过身子道,“活该。” 景笙看她红着脸,扶着腰身慢慢的跟在她身后往后院走去。 伙计们瞧他们那样子,羡慕的打紧。看他们一前以后朝着房间走去,心里乐滋滋的。 掌柜的含笑道,“今晚你们都不要守院子了。” 年纪尚小的夏草忙问,“为什么?” 其他几人却白了她一眼,冬虫道,“不让你守就不守,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哦。”夏草撇撇嘴巴,“不说我也知道。” 腊梅含笑斜了她一眼,“快收拾东西了去睡觉。” 简言进了房间浑身不自在,她静静的站在一旁,余光瞥见景笙悠悠的走进来。 景笙满是诧异,又忍不住轻笑,“原来你早就布置好了房间就等着我过来了?早说我下午就过来。” 简言咬咬牙,不待她恼怒,景笙笑着拿着梳妆台上的小人扭头看向她,“你看,很像我们。他们真是煞费苦心了。” 简言眼里满是惊艳,她大步走过去,接过那小人,果然很像他们,相互依偎在一起。 “总算看到了笑了。”景笙站在她面前,看她拿着小人挂着笑容,满怀欣喜的伸出手长臂将她圈住。 “良宵苦短,要不我们……” “休想!”简言仰头嗔了他一眼。 景笙愣了愣,仰头一笑,“我说的睡觉你想哪里去了?” “离我远点。”简言面色腾的红起来,从他怀里推了出来,将小人放在追上,然后坐下来散了发髻。 景笙站在她身后,帮她取下头上的饰物,随后那及腰的长发在他手中,绕着他的指尖一点点溜走。 简言回眸一笑,直接让他晃看神情。 景笙心思一动,上前霸气的将她拉入怀里,低头便吻上那殷红饱满的唇瓣。 一股清香的气息萦绕在两人唇齿尖,舌尖互相追逐着,纠缠着…… 忽而她的身子离地,被他一个一百八十度旋转,她被压在那软软的床榻上,吻便排山倒海而来。 景笙一直在纠结要不要继续,他红着眼睛离开她的唇瓣,见她闭着眼睛喘息着,他低低笑出声。 简言恼怒的睁开眼睛,胸前的衣服被他弄的凌乱不堪,这会他停下开是几个意思? “我腰疼,所以动不了你!” 噗—— “我给你揉揉?”简言牙缝里挤出一句,“滚开。” 他一动不动,“若是你想要我,我不介意……” “我介意!”简言恼怒的推开他,“我睡觉了。” 他低低轻笑,伸手去脱她衣服,她猛然一惊抓住他手,“你干什么?” “帮你过衣服睡觉。”他说的理所当然。简言快要被他气出了内伤,她也懒得针扎索性随他去。他两三下将她脱的干净,只剩浅蓝色的肚兜,这才满意的收手,随后又脱了自己的衣物,挥手熄灭了昏暗的灯,躺下来将她抱在怀里。 “安心睡吧。”他说。 简言翻了翻眼睛,第一次睡这里,肯定会失眠。但她也不敢乱动,整个身子僵硬不堪。 她一直维持一个之势直到早上才沉沉睡去。 清早,景笙起的比较早,整个人神清气爽,看到下人笑脸相迎。 “公子昨晚睡的可好?”掌柜问候。 他愣了一瞬点点头,“很好。” “主子……她……” “让她多睡会,最近身子亏损的比较严重。”他说完后就后悔了,这不是给人遐想吗?看掌柜那脸色就知道,算了他也懒得解释,夫妻那些事大家心知肚明。 “我让寒冬在炖只鸡。” 景笙挑眉愣了一瞬,掌柜已经走远,他伸手扶额,谁有他苦,明明不是那回事,大家都想成那么一回事了,他能怎么办? 简言醒来已经接近晌午,她猛然起身,下身一股热流,她脸色黑了一瞬,慌忙扭开身子摸摸自己床单,还好没有沾上。她怎么就忘记这天要来葵水? “景笙——” “公子,主子醒了。”腊月忙过去,“主子你醒了?需要什么吗?” 简言思索片刻支呼道,“夏草你进来。” 腊月身后跟着景笙,简言裹着被子,看到景笙狠狠瞪了他一眼。道让腊月以为她害羞了,她笑着道,“既然公子来了,那我去出去了。” “等一下。”简言看着景笙,“你出去。” 景笙面露无辜,她那样子明明让人误以为他做了什么事情了。 他撇撇嘴巴大步走出去。 “那个,你这里有没有月事布?”简言小声问。 “月事布?”腊月点头,“有有有,原来主子是来葵水了,我这就去给您拿一些来。” 简言抽了抽嘴角,来个月事还这么张扬? 景笙看着腊月跑出去没多久又拿着一包东西跑进去,他满是诧异,待腊月再次出去后,他才大步走进去。 “你怎么进来了?”简言刚好穿上内衫扭头就看他站在门口。 景笙上下将她打量一遍,瞥了地上衣服上的一点红,面色腾的红了起来。 简言狠狠抽了抽嘴角,瞪了他一眼,穿好衣服,坐在铜镜前开始梳发。 “我来吧。”景笙拿过她手里的梳子。像往常一样给她绾发,戴上那支桃花簪。 “饿了吧,出来吃饭。”他拉着她手,步履闲散。 当简言看到那满满一碗鸡汤时,猛然看向景笙。他却扭着头看向其他地方表示这事情和他没有关系。 “你腰疼,你喝!”简言将那碗汤推给他。 腊月刚刚还走过来,红着脸道,“这是给公子的鸡汤,主子你别让,都补一补吧。这事情……嗯……会有腰疼的现象,以后就好了。” 景笙镇定的点点头,接过腊月递过来的鸡汤,看了看简言,“我们一起喝。” 简言白了他一眼,低头喝下几口,“这太补了,以后别煮了。” “要补,要补的。” 补你妹!简言咬牙切齿,狠狠的瞪着他,这人越发脸皮厚了,简直和凌瑾钰有得一拼! “今天身子不舒服就不要乱跑了,你需要什么让我去做就好了,凉水最好不要碰了。”景笙看向她,“知道了?” “知道了,老爷子!” 老爷子! 腊梅低头捂着嘴巴轻笑。 景笙叹息的摇摇头,“你就在这后院坐着,我去看看还需要什么去准备准备。你就陪她说说吧,免得她闷着。” “好的,公子去忙吧。”腊月低头笑道,“主子,您和公子的相处模式很让人羡慕。” 羡慕?简言视线从他身上拉回来,“他不气死人就很好了,你别羡慕了。” “不会。公子的脾性很好,对你又温柔又体贴,我们好羡慕的。对姑娘们来说,能够找一个对你体贴的夫君是梦寐以求的事情。可就是公子这样的绝世好男人,被主子您给遇到了,您和公子是真的是绝配。” 绝世好男人?简言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巴,“你是没看见我被他气的笨死的时候。” “哎呦,主子,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哪家夫妻不是吵吵闹闹一辈子就这么走完了?你们这样也相当正常。” 简言含笑的点点头,她和凌瑾钰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感觉。每天被气的半死,可他一句话,立马没了怒气。 “我就说景公子会把你给藏起来,原来藏到这里了。” 简言猛然抬头,腊月也诧异的抬头,第一次遇见这么好看的男子,仿佛从画中走下来的一样,那紫色的衣袍在阳光下格外耀眼,更显得此人尊贵无比。尤其是那眉间的朱砂,衬托他的绝世容颜,和景笙相比去不相上下,难分秋毫。 “哪里藏起来不过是想让她相爱后院休息休息而已。”景笙跟在楚紫寒后面,“玄宗道长回寺庙了?” 他楚紫寒笑着走过去,坐在简言的对面,“师兄一直都游历人间,根本不会在一个地方落脚很久,一早上没有告别人就走了。” “浪费我一片苦心。”简言撇撇嘴巴,“他也没有说留下几日再走。” “你还说,大家的脸色都被你吓白了。”楚紫寒瞥了她一眼,“还这么调皮,万一景公子来不及出手,万一师兄不出来,梓染岂不是没有命了?” 他顿了片刻又道,“你和梓染是血盟关系?” 简言叹息的点点头。 “简直胡闹!” 楚紫寒面色一寒,“既然是血盟关系,你怎么就不好好保护他也就是好好保护自己?还由着自己性子乱来。你师伯他想见我,随时都可以,你真是……” 简言不作声,由他说说罢了。 景笙始终含笑,毕竟楚紫寒说的话也都是自己想要说的,他也没有什么好插嘴的。 腊月上了几杯茶水,简言看了看他们才问,“公主可醒了?” 楚紫寒点点头,“醒了,没见过什么世面,一只狐狸居然也能吓成这样。” 简言笑了笑,“会说话的狐狸,毕竟见的比较少。他们能够被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对了,公主这次过来也是参加品酒会?” 楚紫寒摇摇头,“她一个姑娘,哪懂什么酒,缠着我父皇出来玩的。” 简言点点头,“你应该带着她出去看看,这镇虽然小了点,可是好玩的地方还是很多的。你不担心两个姑娘跑出去玩,被人欺负?毕竟集市上的心思坏的人也有。” “竹墨跟在她们一起,不会有事的。”楚紫寒看向景笙,“没有多少时日品酒会就要开始了,你们的酒准备的如何了?” 景笙看向简言,“还没开始吧,看言儿怎能想了。” 简言悠哉悠哉的喝了一口茶水,“看我做什么?不是说好了桃花酒吗?时日我都记着呢,明日开始酿酒,独门秘术,绝对不会输。” 楚紫寒放心的点点头,“反而是我多虑了。” “对了,南宫沫没和你一起来?这桃花可都在她身上,得赶紧找到她,否则就没有时间了。”简言直起身子。 “昨晚上希望就没有看到她,该不会一夜未归吧?”楚紫寒看看景笙又看看她。 “这个丫头,迟早被云宫的仙子发现,最好严惩她。” “大白天的,有你这么诅咒我的吗?” 他们纷纷抬头,看对面屋顶上那闪闪红衣女子,不由得扯了扯嘴角,看着她飞下来,稳稳站在他们面前,孤傲的仰起了头。 ------题外话------ 你好2016。你好亲爱的宝宝们,我们大家都会很好,元旦快乐。 来来,系统抽的评价票,砸来,么么哒,5热度,经典必读嗷 【V28】刁钻公主 “一会功夫不见,你就这般诅咒我?”南宫沫坐下来,仰头看向一旁的腊月,“快去给我拿个杯子来。” 腊月最近神色有些恍惚,当然面对如此美腻的少男少女们,她大脑总要慢一拍。 “我这就去,小姐还请稍等片刻。”她匆匆转身。 简言瞥了一眼,听她道,“哪里找来的佣人?不够灵敏。” “都在这小镇上生活的姑娘,哪里见过什么大人物?见了你们还能如此镇定已经很不错了。”简言斜了她一眼,“倒是你,天天夜不归宿,都去做什么了?” 景笙和楚紫寒含笑的摇摇头。 “谁说我夜不归宿?”南宫沫不依,“我归来的时候,你们正打的火热,我敢打扰吗?万一撞了你们的好事,岂不是罪孽深重?那时候不被你追着跑就好了。” 简言狠狠瞪了她一眼,伸手端起茶盏顺顺气。 “呀!” 南宫沫猛然一叫,倾身抓住她手臂,扯开了她的手腕扭头看着景笙,“你们一直没有圆房?” 景笙愣了愣,瞥了一眼神色淡漠的楚紫寒,别扭的移开视线。 简言伸出另一手打了她手臂,她吃痛的缩挥手,怨恨的瞪着她。 “为什呀?这不该了,你们成亲都很久了吧?” “多事!” 简言瞥了她一眼,腊月走过来听到他们的话不由得怔了怔,随后才将茶盏放在桌上,预备伸手倒水,南宫沫摆手,“你下去,我来。” 腊月点头站在一旁伺候着。 简言轻咳几声,气氛一下子降了下来,几人脸色都太好。南宫沫看看他们,想起了凌瑾钰顿时觉得这事情也就理的顺了。 没准儿景笙就在等凌瑾钰出现,让她重新做选择。她端着茶水若有所思的在几人脸上来回打量着。 “别那么紧张,这事情需要一个好的氛围,没准儿姐夫在等一个好时机呢。”她扭头看向景笙,“是不是姐夫?” 景笙眉梢动了动,“她最近身子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还问那么多,你让我怎么回答?” 南宫沫笑了笑,自从她来,简言身子确实亏损比较大,可这也毫不影响房事吧?她耸耸肩膀,毕竟是人家小夫妻之间的事情,她再问下去,没准真会被简言拿着剑追着跑。何况身边还有一个比较强大的情敌,她又担心夜长梦多的了。 “公子,你吩咐的事情都做差不多了,就等您一句话,定了开张日子,咱们这客栈又开始运营了。”掌柜走过来擦了脸上的汗水,看到几位非凡的人微微点头一礼。 景笙看向简言,“开张日期你来定吧。我让老伯去了集市买了很多菜,就差你一句话了。” 简言点点头,“那就三天后吧,不知道那天会不会很忙……” “人手不够你就说一声,我让竹墨和依依都来帮忙。”楚紫寒道,“三天后开张,我一定会来给你捧场。” “那感情好。”简言抿嘴一笑,“你今天来不是跟我说笑的吧?” 简言挑眉一笑,等着他回话。 楚紫寒手放在唇瓣轻咳几声,那闪躲的眼神瞥了一眼同样等着他回话的景笙,又扫过漫不经心喝茶的南宫沫,这才正眼看着简言。 “我突然发现这个客栈挺好的。” 简言扬眉,“所以?” 景笙垂下眸子笑了笑,“所以,你想过来?” 楚紫寒轻笑出声,伸出手指了景笙,“我可记得你是收了我的银子的,总不能让我露宿街头吧?” 腊月惊愕的看着他,随后忙低下头,又看看自己居住了好几年的客栈,比起燕府的客栈,差了好多。太子殿下居然不嫌弃? “好说,你那一定银子,住客栈是没有问题,问题是我家厨子雕刻出来的美味佳肴,可以说是全镇没美味的。”简言含笑看着他。 楚紫寒刚刚想伸手掏银子,一摸口袋面色尴尬一笑,“我出门不带银子,竹墨又没有跟来,这银子你看能否欠着?” 景笙插话,“那可是要翻倍的。” 南宫沫看看他们,抽了抽嘴角,“你们这是坑人呢?一顿饭一个银子?我来了这么久了,一顿都没有给,若算起来,岂不是要几百两?” 简言白了她一眼,难道她没有看出来,这是故意为难楚紫寒? “看在你是小仙的份上,我不要翻倍了,你给一个金叶子。” 南宫沫猛然瞪着她,“金叶子?我自己都没有哪有给你的,都说生意人奸商,无奸不商,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贪心!” 楚紫寒笑道,“这点银子本宫还是有的。若是拿不出来,我这太子岂不是太窝囊了?” “那你回去拿来了再说。”简言瞥了他一眼,连连叹息,小腹胀痛的,她都不想继续坐着。 景笙察觉她异样,起身道,“不舒服就去房间躺着,午餐好了我喊你。” 楚紫寒看看她的脸色有点白,南宫沫诧异道,“不是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吗?今天脸色怎么还这么难看?” 简言不由得摸摸自己脸,抬眸瞥了她一眼,并没有作声。 “那你还是回房休息着。”楚紫寒指着一旁的腊月,“扶你家主子去休息,好生伺候着。” 腊月战战兢兢的点点头,扶起了简言便往房间去。 景笙目送她移开后,垂下眸子。两人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依旧做着不动。 “姻儿的桃花全部都在你身上?”楚紫寒将景笙给无视了,抿着一口茶水问南宫沫。 “怎么?你想要?”南宫沫仰起眉梢,看着腊月从房间里出来,她大喊着,“你过来下。” 腊月诧异走过去,微微颔首。 “客栈有什么点心,端上来些,让我打发时间。” 腊月看向景笙。 景笙含笑道,“你就去将我刚刚在清水池中泡的两个西瓜抱一个过来,让她自己动手。” “是公子。” 南宫沫看向景笙,“买了西瓜?不早说,害我流了好多汗。” 她将衣袖搞好撩起来,听着景笙道,“既然那么热,你还躺在屋顶上,这不是说明你不怕热么?那还吃什么西瓜?” 他抽了抽嘴角,“见过小气的,还没有见过你这么小气的,就算我不吃,太子殿下在这里,你总不能怠慢吧?” “就是皇帝来了,不一定会有吃的,太子殿下又如何?” 楚紫寒轻声笑出声,“你别跟他说了,你说不过他的。我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若是想吃早就买了,还能等着他买了去吃?” 腊月将西瓜放在桌上,“我去拿刀。” “不用了。”南宫沫扶着西瓜,腊月诧异的看着她只见她唰唰几下,一个完好的西瓜在她手下,像一朵妖艳的花盛开来。 “这个瓜很好。”南宫沫道,“太子快来吃,我一个人吃不完。” 景笙扶额,对着腊月道,“你去老伯还有夏草他们拿点去,这一大个她的确吃不完。” 南宫沫一听瞪了景笙,慌忙扭头一手抓了一块,“这些拿去吧。” 腊月看看她低头笑了笑,给忙碌的夏草他们一人拿去了一块,还剩下三块,正好景笙一块,楚紫寒一块,还有一块本来想留给简言的,景笙让她吃了。 “真的很甜。”南宫沫吃的满嘴都是,这一会解了热,回了凉。 果果的梓染来的迟,梓染看到了她手上最后一块,在她还没吃到嘴之前快速的跑了过去,偷袭成功! “梓染!”南宫沫大吼,“你抢我的西瓜,拿来!” 梓染洋洋得意,低头咬了一口,“哈哈哈,我已经吃了,你还要?” 南宫沫气的满脸通红,恨不得跟好好收拾收拾他。梓染低头将西瓜递给果果,“嫌弃吗?” 果果看了看,摇摇头,“可是我吃不了这么多。” “那分你一半。”梓染将他咬的那半分给自己,剩下一半递给了果果。 南宫沫眼巴巴的看着梓染,她现在满腔怒火,紧了紧拳头,吼道,“看我今日怎么教训你。” 梓染咬了最后一口,慌忙扔掉,变成人身拔腿就跑,嘴里还喊着,“你来呀你来呀,我我也好久没有何人好好打一场了,今日就拿你练练手。” 果果笑口咬着西瓜,土了西瓜籽,呼喊道,“梓染哥哥加油,你赢了我就嫁给你。” 楚紫寒和景笙无奈的看着打斗的两人,像耍把戏一样,让人抿着笑。 “这边若是开张了,你们天天会忙起来了,身子吃得消吗?”楚紫寒问。 景笙扭头看着他,随后移开眼睛看向梓染他们,“以前那么哭的日子都过来,有什么吃不消的?你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又怎能体会得了穷人家孩子早当家的道理?” 楚紫寒一噎,沉默半响,“你还有其他的选择,让她过的更好。” 景笙失笑,其他选择? “投靠你?”他讥讽仰起澄澈的眸子,“想要让她过的好,不一定要走官道,我有我的想法。” 楚紫寒语塞,他并没个轻视他的意思,不过想让他们少些困难,早些过上好日子。 “她的个性你最清楚才是,我们都不是为了五斗米而折腰对我人。这样的话断然是不能让她听见的,不然,她肯定恼你。” 楚紫寒失笑点点头,想了想也就没说什么了。 两人视线移到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人身上,心思各异的沉默起来。过了小会,楚紫寒轻声道,“我想你这客栈开不了多久就会跟着我去京城,而且这种预感很强烈。” 景笙眉梢一动,侧身端起茶水,润了喉。 “上京是迟早的事情,客栈也不是只开这么一家,何况这边还有我的家人,就算我离开,这里也会照常开着。” 楚紫寒起身道,“世事多变,或许你这一走就不会回来了呢?所以你还是将家人一起带走好。” 景笙扭头诧异的看着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是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世事多变,难变的就是生养自己的地方。所以这里,不管我走多远,他们都会在心里。落叶总要归根的。”他跟着起身负手而立,风度翩翩。 楚紫寒笑着摇摇头,“落叶归根?话虽如此,可是做起来很难,因为你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预料不到的事情,你若不带上亲人,肯定会后悔。” 景笙眯起眼睛,面色一沉,“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楚紫寒叹息的看着他,“我若知道什么,也不会站在这里跟你说这么一番话,我只想让你珍惜自己身边的亲人。” 景笙愣愣的看着他。 “不打了不打了。”南宫沫屋顶上飞下来,“刚刚静下心来,又被你闹的心烦。热死我了。” 梓染跟着下来,看她挥着小手忍不住笑了笑,“是你打不过吧,哈哈哈。” 景笙看向得意的梓染,又看看气的不轻的南宫沫,勾起唇角。 楚紫寒依旧站着不动。 “公子,可以开饭了。”腊月喊道,“要去喊主子吗?” 景笙喊道,“你们好好招待太子,我去喊她吧。” “是。”腊月看向楚紫寒和南宫沫一等人,伸手道,“太子殿下这边请。” 楚紫寒看着景笙走进屋内,他才收回视线,跟着腊月一起朝着客厅雅间而去。南宫沫和梓染随后跟着过去。 景笙推门而入,看到床上睁着眼睛的简言满是诧异,“你没有睡觉?” 她摇摇头,看着他关上房门走过来坐在床边。 “还不舒服?”他问。 简言深吸一口气,直起身子,“外面那么大的打斗声音,我怎能睡的好?” 景笙伸手宠溺的刮了她鼻子,“是我疏忽了,下次坚决不让他们在院里打闹。既然也睡不着了,那就起来吃饭,午后我陪你休息。” 简言点点头,掀开了被子刚刚动身,眉头皱起来,手捂着肚子,“好疼。” 景笙一惊,“不输第一次才会疼得厉害些,这都几次了,怎么还这么疼?你还是别起来了,我让腊月给你熬点红糖你喝点。” 简言点点头,见他出去后,又换了月事布,才重新躺在床上。说到底都是这身子太弱了,这才三次都疼成这样,以后该怎么办? 没过多久腊月叩门,她应了一声,腊月将红糖端来。 “主子,我扶您起来,将这糖喝下,身子就会舒服一些。” 简言费力的撑着身子坐起来,接过她递来的碗,“我还是自己来吧。” 大口喝下后,将空碗递给腊月,有又接过帕子擦了嘴角,“你们来月事会这么疼吗?” 腊月点头含笑道,“头几次都这样,主子年纪小,身子骨又这么瘦弱,疼也属于正常的。” 简言忍不住翻了白眼随后问,“他去哪了?” “公子去给您端饭了,我说我来,他自己去了。” “没事了,你下去吃饭吧。”简言继续靠在床头。 她叹了口气,还说明天准备酿酒的,今天就这样疼,明天还能不疼吗?做女人不是一般的麻烦。 “我一进来你就连连叹气,叹什么呢?” 简言扭头撇撇嘴巴懒得跟他说话。 景笙将饭菜放在桌上将滋补鱼头汤给她端来,“来先喝点汤暖暖胃。” 简言张开嘴巴,一口口喝下,“太子走了?” 景笙摇头,“还在吃饭。” “他要住下?” 景笙看着她,“八成是不会走了。” 简言撇撇嘴巴,“不走就收银子呗,反正他多金。” 景笙喂了她几口米饭后,她摇摇头,“吃饱了不吃了。” 他也没有逼迫,收起了盘子,听她道,“你去吃饭吧,不用招呼我了。” 景笙回头笑了笑,“你多坐一会在躺着,不然难以消化。” 简言点头,看着他走出去。 房间内瞬间又安静下来,院子里很大一颗树,树上的蝉鸣声断,这让简言更加闹心了。 不知过了还就,她才靠在床头浅浅睡去。景笙进来时候她已经睡下了。他大步走过去,将她身子往下扶了扶,才拉了被单子搭在她的肚子上。 过来一会,他才脱了鞋子,躺在她身边。 看着她那紧蹙的眉峰,景笙伸手轻轻碾平,可没一会儿,她又蹙起。 想了想,这才将手覆盖她小肚腩上,闭上了眼睛给她输入真气。 岁梦中,简言觉得身子舒缓了好多,轻飘飘的,很舒服。随后她安稳的沉睡过去。 景笙输一会收回手,见她脸色好多了,才拥着她跟着睡去。 两人这一睡,知觉到了晚上,腊月喊他的时候,他才刚刚起身,迅速的拉开房门道,“她还在休息,让她休息下。” 腊月点点头,“那我将主子的饭菜放在笼屉上,等她什么时候醒了在吃。” 景笙点点头,她走了几步她又忙喊着,“太子走了?” 腊月摇摇头,“刚刚来了几名侍卫将太子的东西全部搬过来了。太子亲自选择了房间住下来了。” 景笙抽了抽嘴角,他可真是不客气。 “没事了,你去忙吧。” 他大步走到大厅,仰头就看见楚紫寒站在楼上朝他笑。景笙脸色一沉,“这么晚了,太子是真的要住这里?” “有何不可?”楚紫寒笑道,“银子你已经收了。” 景笙垂下眸子,“那太子殿下请自便。” 随后他转身,看到梓染和果果,蹙眉问,“南宫姑娘呢?又出去了?” 梓染耸耸肩膀,“脚长在他腿上,谁也不能阻止。姐呢?还不舒服?” 景笙走过去桌下来拿起筷子,“她还在睡觉,让她好好休息吧。你们吃过了?” 梓染摇头,“就等你们出来一起吃,太子今晚说不和屋内一起用餐看。” “不用管他。”半响景笙才道。 桌上就只有景笙梓、染还有果果,显得有些冷清。他们刚刚放下碗筷,就听尖锐的声音响起。 “本公主还以为什么好的客栈,原来这等破旧!”楚昭阳喊道,“来人给我砸了!” 景笙蹙眉,慌忙起身走出去。果果和梓染跟着出去,楼上楚紫寒听到如此熟悉的声音,诧异的拉开房门,向下看去。 “谁敢动下试试?”景笙霸气一声吼,下的对方侍卫慌忙手收回手愣愣的看着楚昭阳。 “公公主,你不是找太子殿下的么,怎么和这客栈闹起来?”宋贞瞥了四下并没有看到楚紫寒的身影,不由得失望了。 楚昭阳斜了宋贞一眼,“给我砸!” “站住!” 楚昭阳和宋贞看到梓染的真人样子,梓染走着走着忽然变成了小狐狸,吓的他们一行人纷纷往后归了几步,面色不由得变看变。 “你就是狐狸精?”楚昭阳本看到景笙诧异一瞬,满是欣喜,看到梓染充满了害怕,身子也哆嗦起来。 “奴才睡觉狐狸精,你全都是狐狸精。”梓染毫不客气的跳在桌上,“这里的一桌一椅都是我姐这几天辛辛苦苦找了木匠重新做的,你敢损坏大可试一试我的独门绝招。” 她紧了紧旁边宋贞的手臂,依旧不依不饶,“胆敢恐吓本公主,当心你的脑袋?” 梓染冷哼一声上前几步,“我的脑袋?长了两千多年了依旧好好的,你有本事就来取。” 楚昭阳白这着,别说让取,就是让她上前几步她都觉得害怕,“啊啊,你不要过来。” 她猛然惊叫立刻将几名伙计引来了。 楚紫寒站在楼上观察了一小会,完全就是昭阳惹事,她他忙提着衣袍快速的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楚紫寒看看那些侍卫,面色沉了沉,“都站在这里做什么,走出去。” 楚昭阳撇撇嘴巴,上前伸出手臂抱着他,“太子哥哥,你不要昭阳和贞姐姐了?” 楚紫寒身子一僵,他素来和女子很少接触,就算是妹妹也断然不会想这般亲密,他手一时不知该放在哪里,愣了半响,他才摸摸她秀发,“傻丫头,我怎能会不要你?” 宋贞一听死死咬着唇,他的话就像寒冰一样刺骨,他谁的是‘你’而不是‘你们’。 楚紫寒刚好抬头看着宋贞,她慌忙移开视线,眼里却是一片水雾。 “谁要砸我桌椅?”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看向来人。 简言瞥了一眼楚紫寒怀里的女人,又看看宋贞,语气凉凉,“你们要砸我客栈?” 楚紫寒放开楚昭阳,你扭头笑了笑,“昭阳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谁说我开玩笑了?”楚昭阳看到简言心里就不舒服,“我要砸怎么了?” 简言见景笙要说什么伸手打住,冷酷看着嚣张的楚昭阳,“你敢动一个指头,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那用的着你,我来就好了。”梓染上前几步吹了吹爪子露出锋利的指尖,“这一爪下去,你那如花似玉的脸蛋,可就要毁了,不禁被毁,以后伤疤会一点点烂掉。” 楚昭阳和宋贞听的全身发麻,就是因为楚紫寒在场,她依旧我行我素。 “你以为我会受威胁?”楚昭阳看向简言,“你也不就是我太祖哥哥不要的女人而已,得意生么?神气什么?” 不要的女人? 简言冷冷的看着她。 楚紫寒面色一变,扯着她手臂,“别在这里无理取闹。在这样下去,本宫明天就派人将你送走。” 楚昭阳面色微变,小声哽咽,“你一起都不会吼我的,我来了一天就听了你和她的流言,你到底将贞姐姐放在什么地方?你的太子妃是贞姐姐不是她。” 宋贞仰起头,对,太子妃是她的,她绝对不能给他人做嫁衣。 绝对不能! 简言头疼的看着他们,伸手扶额,“麻烦太子殿下先安顿好家人在过来居住。梓染送客!” 楚昭阳愤怒的伸手扯了头上的金钗,朝着简言扔去,“拿去,不就要银子吗,本公主给你金簪,住你这客栈够了吗?” 简言垂下眸子看着地上的簪子,勾唇一笑,“梓染,收起来,既然是要投宿的那就好生招待着。” “好的。”梓染伸出爪子将那金簪勾起来,递给旁边的果果,“给拿去玩吧。” 果果挑眉接过,端详片刻笑道,“一看就是冒牌簪子,不值钱!” 它当着众人的面将簪子扔在地上,踩了几下,仰头朝着楚昭阳可爱一笑。 ------题外话------ 有二更,困死了! 【V20】暖心 楚昭阳脸色当即变了变,果果人小,踩上去根本无关痛痒,那簪子依旧好好的。可就是因为好好的,果果后面两脚使了些力道,好好的一个金钗,变成了废钗。 “太子哥哥,你就如此纵容他们如此看扁我?”楚昭阳冲他喊道,“我是你妹妹,小时候你最疼爱我的。如今,你为了那个已经嫁人的女人,舍去了贞姐姐,你就不怕我将这件事上报父皇?” 楚紫寒面色一寒,猛然甩开她手臂。 楚昭阳不置信的往后退了退,宋贞忙扶着她。 “殿下,公主只是一心急,还望太子殿下饶恕。”宋贞是个聪明的女子,在这么多人面前,男人也是要面子的,只怪这公主口无遮拦。 楚昭阳扭头看向宋贞,宋贞朝她使了眼色,她才没有再吭声,只是看简言那眼神更加阴狠了。 “来人。” 楚紫寒声音充满威严让她二人身子颤了颤,几名侍卫立即上前等待他后话。 楚昭阳和宋贞紧张的看着他。 “太子哥哥,我错了,求你别送我回京。”楚昭阳慌忙上前抓住他手臂。 楚紫寒从来不像今天这样如此讨厌自己的妹妹,平时怎么闹都无所谓,关键是跟谁闹。 对面站的可是他恋了两千年的姑娘,可是他一手带大的姑娘,怎么能让人随意欺负? 他冷哼一声抽出手臂,“明日一早送昭阳公主和宋小姐回宫。” 楚昭阳含泪摇头,“别过来!我不回去!” 侍卫站在一边不知该如何下手。 宋贞上前一步跪下来,温婉道,“太子殿下请息怒,昭阳公主年龄尚小,这十多日劳累奔波,今日才缓了神,若是再颠簸回京,怕是损了贵体。望太子殿下宽限几日,待公主恢复好了,再启程也不迟。” 宋贞恭敬的低着头,等待楚紫寒抉择。 宋贞!简言挑眉一笑,她一身鹅黄的衣裙跪在楚紫寒面前,挺直了脊背,不卑不亢。给简言的第一感觉就是这女人绝对不简单,比起楚昭阳这个空有一幅容貌,肚里多些墨水。 天子家人本就矜贵,何况楚昭阳不过是没吃过苦的姑娘,哪里知道人间冷暖?就是因为她是公主,楚紫寒不得不重新考虑。 “你们回客栈,过些时日再送你回去。”他回头看向竹墨和依依,“这几天你们二人就跟在公主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竹墨和依依愣了一下,才恭敬领命。 “多谢太子殿下。”宋贞微微颔首从地上起来,扶着不情愿的楚昭阳,强拉着她走出去。 竹墨和依依瞥了他们一眼,跟在她二人的后面。 “我不要回去……” “嘘。”宋贞用力捏了她手臂,回头看了不近不远跟着的竹墨和依依。 “公主想让他们听到?”宋贞白了她一眼,“这只是一个缓兵之计,我明白你好不容易才来了这里,怎能会甘心回去?” “那你说我们怎么办?”楚昭阳看了后面的人下声道。 “我暂时还没有想到办法,我们先会客栈再说。”宋贞拉着她大步往前走。 竹墨和依依不情愿的跟在两个女人后面,连连叹息。 客栈内,果果弯下腰捡起地上那金簪,看向面色不变的楚紫寒,“太子,这簪子你拿回去吧。” 楚紫寒瞥了它手上的簪子,笑了笑,“也就你能将它认成假的,你可好好看清楚,那确实是金子。” 果果端详两眼,“我知道它是金子,不过是想气下公主罢了。”它仰头看向景笙,“呐,哥哥给你,算是今日的赔礼费了。” 景笙垂下眸子,地上那小不点头都仰疼了。他才蹲下来接过手,接着站起来递给掌柜,“明天去当铺换成银子,给大家添置几件衣服。” 掌柜一愣,那可是皇家的首饰,谁敢当? “哎呦,公子千万别折煞老奴了,老奴还想多活几年。您看看这可是皇家金簪,若是被人告发,老奴可是要受罚的。” 简言扭头看了看,“有太子撑腰,你怕什么?这么多人都看着,还能有假不成?” 掌柜一噎,依旧没有要接手的意思。 简言伸手夺来过,扔给楚紫寒,“老伯说的也是在理的。为了避免日后因簪子闹事,还请太子将它收回,变换成银子给我们。” 楚紫寒一手接住那簪子,抬眸看了看她,笑着收起来,随后又从腰间拿出银子,扔给她,“你说的也是,那簪子我就收回了。” 景笙接住银子递给掌柜,“这下敢接手吗?” 掌柜缓缓伸手接过那银子,手心都是汗水,听景笙道,“这几日准备了很多东西,唯独忘记了你们身上的衣袍也该换了。明日就带着大家去集市上,每人买两套回来。” 腊月和夏草显得格外高兴。 掌柜应了一声,将银子放回兜里。 简言瞥了楚紫寒一眼,“你当真要住在这里?” “那还能有假?”楚紫寒挥手,“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本宫乏了。” 简言愣愣的的看着那紫色身影,一点点往楼上走去。 她收回视线,平静看了景笙对着大家道,“收拾好以后,都去休息吧,明天估计会很忙。” 景笙回头,大家都下去后,他才上前走到简言跟前,“还疼吗?” 还疼吗? 多么令人遐想的三个字! 简言挑眉红着脸道,“回房。” 景笙撇撇嘴巴,带着笑意瞥了地上满是愕然的果果,收起笑意,“不去睡觉站着做什么?” 果果耸耸肩膀,“我这么小,万一走在前面被你们一个不小心给踩死了,那可亏大了,为了确保安全,我还是等着你们走后,我再走。” 景笙淡漠睨它一眼,大步跟上简言。 果果速度的朝梓染的房间而去。 景笙进门后,简言就坐床边,他走过去坐下来,“不舒服?晚上没吃多少饭,要不我去给你弄点东西吃?” 她抓住他手臂,“不要去了,我不饿,就是肚子不舒服。” 他叹息的弯腰将她鞋子脱了然后扶着她躺下来,“既然不舒服就要好好休息,那些烦心的小事我来就好了。你看出去一趟多划不来?” 简言看了他两眼,不作声。 景笙拉过被子盖在她肚子上,随后才脱了自己的衣服,伸手运功熄灭了灯。他挨着简言躺下来,大掌贴在她小肚子上,悄悄运功让她暖些。 简言伸手想要拉开,他手却不动。 “我忍忍就好了。”如此暧昧的举动简直让她脸红心跳,而又叹息他将她照顾的无微不至,令她感动。 “不用忍,虽然我不懂,可看到你难受的样子,恨不得替你难受。” 简言笑出声,“这是每个女人都会有的事情,我又是初者,头几次难免会疼,以后习惯就好了。” 景笙闭上眼睛,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有没有舒服点?” “嗯。”她轻声应。 “那就闭上眼睛,好好休息吧。”他说。 “嗯,晚安。”他勾起唇角,朝着他怀里偎了下,不出片刻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经过第一晚上的习惯,加上下午躺了好久,才习惯现在住的地方,才会这么容易就睡去。 景笙收回内力,拥了她身子,也跟着睡去。 远离街道的客栈后院,早上也十分的安静。比起竹林更加安静多了,竹林每天早上都会有鸟儿嘶鸣声,这后院却听不到半点声音。 或许是因为昨日两人太累了,这日上三竿了,两人依旧没有醒的趋势。 后院树荫下的桌上,楚紫寒一遭就坐在这里乘凉。 腊月起初看到他诧异一瞬,见他目光凝视一个地方,她转身端了一杯茶水上去。 “太子殿下,喝点茶水。”她恭敬的将茶水放在桌上。 楚紫寒瞥了一眼,含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他放下茶杯看了看简言那紧关着的房门,腊月不由得也看过去,笑了笑,“可能是他们太累了,今日想多睡一会。” 楚紫寒抬眸温柔一笑,腊梅被迷的晕头转向。 南宫沫实在忍不住了,从屋顶上飘落下来,声音有些大,“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没有起来?” 腊月嘴角抽了抽,就怕她如此大声将简言给吵醒了。 屋内的简言的确实醒了,不过是在南宫沫来到之前醒的。 她动了动身子,旁边的人跟着醒来,她忙住了身子,笑了笑,“你醒了?” 景笙点点头,“饿不饿?饿了就起来吧。” “嗯。”她说,“你放开我。” 景笙却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他大掌贴着她小腹部,问道,“还疼吗?” 简言摇摇头,伸手捶了捶他,“快些起来,不然要被那些伙计们给嘲笑了。” 景笙这才含着笑意,松开她手,随后翻身下床。他将简言的衣裙递给去,转身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一边拉腰带一边回头看着她。 她没有要动的迹象。 景笙系好腰带走过去,看着她那未施粉黛的绝色面孔,将她手中的衣裙拿来,“你若不舒服,今日就不要起来了。” 简言刚刚走神只是在想桃花酒的全过程,听他如此一说,瞥了他一眼,伸手夺来衣裙,“那怎么行?今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明日就要开张了,宣传工作梓染做的如何了?别开张都没有人来捧场,那可糗大了。” 景笙笑了笑,“你放心,梓染很用心的,明日也会顺利开张。” 【V30】开张大吉 简言穿好衣裙,景笙帮她绾发,她抿着嘴巴看着铜镜里面的他,越发觉得他变化很大,而却气质越来越好,绾发的手也越来越巧了。 景笙瞥了一眼铜镜,见她偷着笑,低头问,“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了,说出来分享一下。” 简言抓住他手,“就想你,想我们这一路走来,虽然坎坷了些,好在马上就要踏上另一段旅程了,你也要去完成你的梦想了,真好。” 景笙吻了她侧脸,“只要是跟你在一起,做什么我都愿意,做什么我都幸福。以后还有很多的日夜,很多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发掘,希望我们能够手牵手,走到生命尽头,看潮起潮落,看夕阳余晖,还看儿孙满堂。” 简言抿着嘴巴眉眼弯弯。 门外传来细细的脚步声,简言扭头来人便叩门道,“主子可是醒了?” “醒了。” 景笙放开她,走向门口拉开房门,腊月站在门前含笑作揖,“公子早。” 景笙愣了愣,“什么事这么开心?” 腊月看到他身后的简言笑着进来,“一大早跟着大伯去了集市,每人买了两套衣服,主子您看腊月这身好看吗?” 简言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的粉色的衣裙,上前摸摸衣料点点头,“不错,做工挺好,穿着应该很舒服,很配你。” “真的阿?哎呦,被主子夸的我腊月都要羞涩了。”腊月捂着脸颊,笑的灿烂。 “哦对了,我是来喊主子吃饭的,昨晚您就吃了一点,现在肯定很饿了吧?太子殿下和梓染公子还有南宫姑娘都在等着您二位。” 景笙朝她伸出手,“走吧,我们也出去吃饭了好做事。” 腊月最后出来关上房门跟着他们身后,“今日会很忙吧?主子不打算扩招下手吗?” “暂时先不用。”她摇摇头,“目前还不能预计明天开张会是什么情况,招来的伙计又付不起工钱,这么就不好了。” 腊月沉默半响点点头,“那没关系,其实我们几个人也就够了,当然希望伙计越来越多好,这样说明咱们客栈生意好。” 简言抬眸瞥了堂中央几个人,扭头对着腊月道,“开饭吧。” “好嘞。”她转身去了厨房。 待她坐下来后,楚紫寒就从衣袖掏出一个锦何递给她。她诧异的看着锦盒又看看他。 “这个你应该需要。”他说。 景笙伸出手拿过盒子,晃了晃,猜不出里面装的什么,处于好奇打开一看笑道,“果然是需要。” “什么东西?”梓染道。 梓染果果还有南宫沫凑过去。 “原来是酒曲子!” 南宫沫伸手要去拿,锦盒被简言拿开,“手那么脏别碰。” 南宫沫撇撇嘴巴,嘁了一声做回原地。 简言看向楚紫寒,“这曲子你怎么还会有?” 楚紫寒笑了笑,“只要喜欢喝酒的男人都会研究酒曲,我有也不稀奇,这曲子相当名贵,我曾思念你的桃花酒,照你的配方做过,却总也做不出你那味道。今日正好给你了。” 简言放在鼻翼下嗅一嗅,“此曲酿出来的就劲道会很浓,掌握不好它,做出来的酒就失去了元魂。” 楚紫寒连连叹息,“这些年年年都做一次,次次都失败,要不然也不会拿不出一种酒比过玉兰。这次全都靠你的了。” 简言点点头,“我尽力而为。” 随后他看向南宫沫,“那些桃花可还新鲜?” 南宫沫扬眉,“既然不信我,拿出一朵给你看看。” 说着,她掏出身上一个锦囊,整个手臂全部伸进去,简言知道她那锦囊里面空间很大,并非一般的口袋。 南宫沫抓住一把鲜艳的桃花出来,“看看,知道我这是什么吗?这可是我云宫独一无二的……”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锦囊,只是里面却能够容纳很多东西的空间而已。”楚紫寒看着她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巴,继续道,“你的那锦囊和姻儿的紫菱不同,紫菱可以在里面种植,而你的锦囊,只能作为储存、保鲜用,我说的对吗?” 南宫沫扯了扯嘴巴,扭过头,“对!” 简言见她收起了锦囊,笑道,“那吃完饭了我们就开始分头做事。” “师父,我今天需要做什么?”果果舔舔小指头问。 “你?”简言想了想,“你还是跟着梓染一起,他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果果看了看梓染点点头,随后又道,“可是梓染哥哥要去集市做宣传,他不让我跟着,说吓坏了百姓。” 简言愣了愣,“那你要不去紫菱里面修炼?” “我才不要。”它扭头道,“你们都不争气修炼,我一个人哪有什么心思去修炼?” “那就让它跟着你吧。”景笙夹了菜放在她碗里,“让它跟梓染一起出去,没准儿还真能够吓坏了百姓。” 简言点点头,“那感觉吃吧,吃完了都去做事。” 楚紫寒放下筷子看着简言,“他们都有事情,为何我没有?” 呃…… 简言瞥了他一眼,“我哪敢任用你?没准我今天用了你,改皇帝的圣旨下来,我这小庙可就不保了,我还想多开几年呢。” 楚紫寒含笑扶额,“有我在谁也别想动一个手指。” “那也不敢用你。”简言瞥了他一眼,“你还是随意吧,今天没有多的人员招待你。” 他重重的叹息,低头吃饭。 饭后大家各自去忙事情,简言喊了南宫沫走到了后院,她招来了两个罐子,腊月将罐子洗的透明。 “那些桃花够不够两坛?”她问。 南宫沫点点头,“应该差不多。不过你不是应该先泡曲子?” 她摇摇头,“我的做法通常不一样,你将桃花全部拿出来放在坛里。” 南宫沫点点头,掏出锦囊张开一个小口,对着坛子的口一点点将桃花装进了坛子里面。简言伸手将桃花压的很严实,一段空隙都没有,整整两坛子。 南宫沫甩甩衣袖,“好了,全部在这里了。” 简言点点头,腊月拿来一个小碟子,放在坛中央,将碟子里面放上水,随后才将酒曲放在碟子里面,随后施了法才收回手。 “你又用内力。”南宫沫不喊道,“都亏损的如此厉害,你居然还用法术。” 简言白色白了白,摇摇头道,“它需要我法力呵护才能酿出来更好的美酒。” “好吧好吧,谁让我那么馋,不过仅此一次。”南宫沫嘀咕到,“若是让姐夫知道没准我就好挨骂了。” 简言看向客栈里面,来回忙碌的景笙,扭头看向南宫沫,“你不说,它不说,还会有谁知道?” 南宫沫扯了几下嘴角,“行吧,为了解馋,我不说了。” 这一天,楚紫寒一直站在楼上看着楼下忙碌的景笙,别说他懒而是自己下去,那些伙计做事情会拘束,总是提心吊胆,一不留神就会做错很多事情。 总起来说,他是被排挤了。 景笙亲自为客栈提了名,为“仙缘”,又花钱请来雕刻老板,将仙缘雕刻出来,又拿着红布给遮盖住,就等着明日他和简言一起解开。 这一天,梓染一个人拿着锣鼓奔走在大街小巷,每走一段距离,敲三下锣鼓,喊道,“明日我家酒店新开张,望各位相亲们多多捧场。” 一天下来,他嗓子彻底沙哑了。 简言吩咐了一些零散的事情,一天下来也没有休息。身上的衣服,几乎是湿了干,干了又湿。 晚上汇报各自情况后,她看向梓染,“辛苦你了。” 梓染瞪她一眼,起身招呼腊月,“有没有热水?或者附近有没有温泉?我需泡澡,好好休息一下。” 起初腊月没有听懂,简言重新复述了一遍。 腊月摇头,“这里有热水,但是没有温泉,我这就去给你弄。” 梓染点头。 简言心疼各位,待他们总结好后,才散开。 客栈瞬间恢复了安静。 简言和景笙洗漱之后,几乎是倒床就睡觉了。不止他们很累,整个客栈伙计们丟很累,倒是楚紫寒一个人最清闲了,他是整个客栈最晚一个睡觉的,也是第二天最晚一个起床的。 第二天一大早,景笙和简言被外面闹哄哄给吵醒。简言猛然睁开眼睛,顿时想起了今天是开张的日子,慌忙惊坐起来。 “不急。”景笙拉住她手臂,“外面还有老伯盯着呢,时辰不到,也是不行的。” 简言这才放松下来,闭着眼睛将被子全部缠绕在身上,轻笑着说:“我们有自己的客栈了,以后再也不用担心露宿了。” 景笙挑眉一笑,直起身子换了干净的衣衫,回头看着她,“嗯,我们要赚钱,要养小包子了。” 简言回头娇嗔他一眼,“赶紧出去主持大局。” 景笙抿嘴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传说那新东家那长的可是如花似玉。” “关键是和太子殿下是旧识。” “他们不就是前段时日传遍整个小镇的景家夫妇吗?那景娘子可是响当当的大人物,貌似和神仙有关系。” “神仙?那可不得了。” 众说纷纭,将简言传的神乎其神。 景笙收拾好徒步走出来,看到门外围的车马不通,笑了笑。 “公子来了?”掌柜上前,脸上尽显喜悦,“看来今日开张也算是个良辰吉日,前来围观的百姓越多,就证明客栈影响越大。” 景笙点点头,并没有作声。楚紫寒走进他视线里,他看过去笑道,“太子殿下睡的可好?” 楚紫寒摇摇头,“昨日你们都有事情唯独我一个人最亲不清闲,昨晚上,大概是替你们高兴,有点兴奋过度,所以就失眠了。导致今早晚了点。” “那太子殿下今日可难以在睡觉了。”景笙笑道,“既然开张大吉,客栈再也不会冷清起来,以后也都会热闹非凡。” 楚紫寒摆摆手,看着人群,诧异道,“你这宣传做的很到位,门口已经来了如此多的人,恭喜恭喜。” 景笙扬眉跟着客套,“哪里哪里,基本上仰仗太子殿下的威名,才会有如此多的人前来。” 简言款款走来,“你们不要客套了,都有能力。”她指着楚紫寒,“你的威名,我们的宣传两者加起来。” 景笙和楚紫寒同时笑了出来。 “恭喜贺喜。”仝老板从人群中走进来,看到楚紫寒恭敬的弯腰作揖,“草民参见太子殿下。” “不必多礼。”楚紫寒道。 简言和景笙对看一眼,满是诧异。 “仝老板快里面做,你可是今日来送祝福的第一人,虽然这吉时还没到,但是能看到你来,我们真是很感激。” 简言伸手指着桌椅,“仝老板请坐,腊月看茶。” “好嘞。”腊月爽亮的嗓子应道。 掌柜匆匆走过来,低头道,“主子,公子,良辰吉日已到,可以开始了。” 简言扭头问,“厨房里面都准备好了?” “好了。” 简言点点头,景笙伸出手拉着她一同走出去。 “哎哎,出来出来了。” “终于看到了景家夫妇的真颜了,果然是天仙绝配。” “可不是,你看人家小夫妻,多恩爱,简直羡慕死了。” “听说那紫色衣袍的男子就是太子殿下,美男子一个!” “嗯,这排场、这气场很大,想必今后这生意也会很好。” …… “各位安静下。” 掌柜伸出手往下压了压,外面声音便停了下来。他看看景笙道,“公子请致辞。” “各位父老乡亲,在下景笙,家住致富村,本来居住竹林,谁知那场大火烧毁了我整个竹楼,会了竹林,景某和夫人痛心疾首,无奈之下又得贵人相助,才算有这能力买下这客栈。” 他仰头看了看挂着锦红的门匾,“初来乍到还望乡亲们多多关照。本客栈提供食宿,消费便宜,房间优雅、美观。今日正式开张,凡进店的客人,不分贵贱,都可进店免费品尝。” “好、好、好。” 他话语刚刚落下,一群人就开始鼓掌。 景笙扭头看着简言,“你不说两句?” “你已经代表我说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简言扭头看着锦红遮掩的门匾,“可以拉下来了。” “好。”他道。 “唉唉,借过借过……”孙氏从人群中钻进来,一看简言和景笙,傻愣着,“娘唉,大嫂大嫂,你们快来看,真是的阿笙呢。” 孙氏和李氏从人群中挤进来,景家三兄弟站在圈外,景笙和简言的情况他们看的一清二楚。 简言听到熟悉的声音,忙回头,看到三位婆婆满脸诧异,她伸手拉了拉景笙的手臂,景笙回头同样诧异一瞬。 “娘,二婶,三婶,你们怎么来了?”景笙走过去。 “老伯,那是景笙的娘和婶子们,你去招待一下。” 简言上前走过去,听孙氏不满,“都说找到了落脚的地方就要给家里留个信儿,你们倒好,走了就忘记了家里的人?没良心的丫头。” 简言苦笑不得,听她继续抱怨,“如果今日我们不赶集,你这这么大的事情岂不是不说了?” 简言抿着嘴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景笙笑道,“这件事说来话长,爹呢?让他们一起进屋歇着,我和简言准备拿下锦红,就正式开张了。” “去吧去吧,这事情比较大,回头你可要细细跟我说。”李氏看向简言不自主的看向她那平平的肚子,笑了笑,“简丫头,这些日子过的可好?阿笙有没有欺负你?” 简言摇摇头,“娘没有呢,你们快些进屋歇着吧。” “夫人这边请。”掌柜恭敬的伸手。 孙氏和江氏洋洋得意,抬头挺胸的走进大堂。那表情额外神气,这景笙是给景家三兄弟长了脸了,他们自然要神气。 简言和景笙一边站一个,缓缓伸手拉开了锦红,露出霸气的四个字。 仙缘客栈。 于此同时,门前那条主道上,鞭炮声响起来,预示开门大吉,红红火火。 掌柜还没宣布客栈正式运营,百姓就迫不及待想要进去尝尝鲜了,正是因为从客栈飘出来的菜香味,馋了他们的嘴。 “我宣布,仙缘客栈今日开始开张。欢迎各位老板,前来品尝。” 掌柜话落,一群百姓纷纷喊道,“恭喜恭喜。” 简言和景笙站在门口,“各位里面请,楼上楼下,都有雅间,随便坐。” 简言看着源源不断的人,都朝着客栈而来,柜台上,掌柜拿着笔墨记录需要住宿的人员。堂中,腊月和夏草端着托盘忙里忙外。 连带梓染和南宫沫都做起了小厮,端茶倒水。 她收回视线,看着楚紫寒走出来,“累不累?进屋去歇息下。” 简言仰头看景笙,“你累不累?” 他摇摇头,扶着她肩膀,“走吧,去里面坐。” 简言点头,转身看了楚紫寒一眼,“你也进来吧,这里不用招呼了,你的身子可是万金之躯,千万不能马虎。” 楚紫寒笑了笑,抬眸看见隔壁客栈的老板站在自家门口,目光愤恨的看向他们这边。第一天,新开张,就有这么多人捧场,他们为自己担忧也是正常。 简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接触到了那人阴狠的目光,愣了愣,景笙也看过去,纷纷礼貌的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简言回头,“我们进屋吧。” 他们走进去,有一间专门的雅间是留给自己的,景家人一看他们进来,忙起身问道。 “你哪来的银子开客栈?”李氏诧异的问。 简言看向楚紫寒,“多亏了太子殿下,我们才有一个像样的家。娘,以后你们也搬过来住,后院的房间很多。” 李氏一听她说太子殿下,几人慌忙跪下来,“草民参见太子殿下,多谢殿下慷慨解囊。” 楚紫寒上前弯腰扶起他们,“你们太客气了,快点起来,我和姻儿很早就认识了,帮她也是应该的。” 很早就认识? 他们看向简言,又看看他,太子殿下生的如此完美,又有权有势,自己儿子出生贫寒…… 既然的心思突然想到了一块去了,尴尬的互相看看,垂下眸子,觉得景笙这次遇上对手了。简言只是一眼,就知道他们心里想什么,她也只是笑了笑。 “主子,可要上菜?”夏草进来问。 简言回头笑道,“上吧,好酒好菜全部上来,今日我要款待婆婆们。” “好,我这就去吩咐厨房在多做一些。”夏草跑了下去。 孙氏平日里最能说了,十多天不见,听不见她唧唧瓜瓜的声音,总觉得有些不习惯。或许桌上还有一个身份高的太子殿下,所有的疑问都被咽肚里也说不定。 简言将筷子放在他们每个人的身边,笑着道,“最近家里一切可好?” 几人互相看看,景来平静点头,“一切都很好,田里的庄家也很好。” “今平时三婶话最多了,今日反倒一句话都不说了?”景笙笑了小笑,“三婶?” ------题外话------ 天天犯困,二更在下午。 逐鹿掌门活动明天开启,请帮忙投票,大家尽力而为。 玄幻派投《紫极天下》灰萌萌 谢谢大家 http://i/huodong/2015/vote/index。htmlrd ps。【2015年7月——12月期间订阅VIP总消费达到30元以上,且绑定有手机号的会员可获得到1张掌门人评选票,投给自己所喜欢的作品。(每个会员帐号、手机号只能投一次哦)】 玄幻派,灰萌萌,灰萌萌,吼吼 【V31】姑娘慎言(迟来的二更) 众人看向孙氏,她神情慌乱的低下头。平日她话确实是多,现在不同往昔毫无顾忌。如今可是和太子殿下一个桌子上吃饭。 太子是谁?那可是未来的天子。和天子同桌共餐,魂魄都吓了一半去了,哪里还敢说话? 为了避免尴尬,简言拿着酒坛起身走过去,给景家人一一斟满了酒水,站在孙氏和李氏中间。 “该不是三婶当了村长后,这性子也跟着改变了?”她看向景来,“三叔,你快说说三婶这是怎么了?” 景来瑟瑟的扫了一圈,扭头看向简言,垂下眸子瞥了身边的孙氏,还没说出口孙氏仰头看向简言。 “什么怎么,这好不容易进了城,我矜持下还不行?” 还带瞪了简言一眼,随后整个房间的人都笑了。她越发不好意思起来,想着简言和景笙一路走来挺不容易,她在太子面前尽量少说话,以免说错了了给他们添麻烦。 “呵呵,这才像三婶的个性。”简言笑着走过去坐下来,“我还没有跟你介绍下,这位是我公公婆婆,这是二叔夫妻,那是三叔夫妻。目前都住在致富村。” 楚紫寒看着景家人含笑点点头,“想必二婶一直不说话是看着我有些拘谨吧?” 孙氏一愣,她慌忙跪下,“太子殿下万万不可,这二婶当不起阿。” 简言笑了笑,一看她那神色就知道被太子说中了,“二婶快起来。” 孙氏这才壮胆,“太子殿下,我…草民…民妇……唉,我就是一个村妇,太子殿下那礼数我不懂,若是哪里得罪了太子殿下,还请殿下不要怪罪我家简言和景笙。” 楚紫寒突然笑出声,“我怎么会怪罪?我和你们并没有什么区别,只因我身在帝王之家,身份不同罢了。若没了这身份,我和你们都一样。各位就不要拘谨了,来来来,大家都动筷子吧。” 楚紫寒这样一说,令景家人特别暖心。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居然能和天家的人有来往,孙氏更是夸张的伸手掐了自己大腿,才确定这不是做梦。 正当他们吃的热火朝天时候,竹墨焦急的跑过来,对着楚紫寒的耳边说了一句话,楚紫寒面色一沉扭头问,“可有查出来谁下的毒?” 他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大家纷纷看向楚紫寒听竹墨摇头道,“属下发现后第一时间就来通知您了。” “怎么了?”简言见他面色不好,慌忙起身问。 楚紫寒起身神色匆匆,“昭阳昏迷不醒,近似中毒,我回去一趟。” 简言愣了愣,看着他和竹墨走出去。 简言和景笙互看一眼,景笙含笑道,“这事情跟我们没有关系,今日开张,叔婶们能够来,让我这侄子心里很开心。” 景文指着他,“你这孩子,有什事情从来不和家里商量,也就是那次竹楼被烧毁,你二人匆匆和太子走后,连个消息都没有,若今日不来集市,你们打算永远不回去了?” 景笙笑着放下筷子,“爹,这不是怕你们担心,没有安定下来怎么能和你们说?今日虽然开张了,但是明日难保会不会有人来投宿,这都是我们要考虑的。” “哼。”景文不以为然的扭头,“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担心了?我告诉你们,不止我们担心,整个致富村都很担心,恨不得天天去一趟家里问问情况。” 简言愣了愣,“村民们很担心?” “可不是!”江氏道,“别以为你做了什么好事不留名大家都不知道,村里那几十亩田地,一夜之间怎么会那么好犁?几乎不费任何力气,难道和你没有关系?” 简言抿着嘴巴低着头,原来大家心知肚明呢。 “就是,连我这个村长都觉得匪夷所思,何况村里那些精明的人,所以大家才会这样担心你。”孙氏道。 “简丫头……”李氏轻声喊,她看看桌上的人诚挚的看着简言,“以前婆婆眼拙,没有一双慧眼,之前你在家里也是处处为难你。如今你和阿笙这一路坎坷,终于开花结果了,往后你要答应婆婆,以后都能够好好对待我家阿笙吗?” 简言蹙眉,表示有些不理解李氏这话中的意思,什么以后好好对待他?难道她表现出来的对阿景笙不好? “婆婆,您这话应该从何说起?”简言笑道,“你们是不是看到了太子殿下,以为我会对景笙始乱终弃?” 景家人纷纷看向她,她那双眸子太过精明了,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了她。 景笙笑出声,却遭到了简言一记白眼。 “你笑什么?” 景笙看着她宠溺一笑,“我娘担心我们也是对的,毕竟连我都有些担心你会对我始乱终弃。” 简言眉头一蹙,索性扭头不在搭理他,也不理会李氏的话。 孙氏扯了李氏衣袖,“瞧大嫂说的,这女儿家的名誉怎么能够容得简丫头始乱终弃?自古以来都是男子休妻,哪里里有女子休夫的?” 简言勾唇小笑道,“休夫也不是没有……” 景家人以及一直没有开口的梓染和南宫沫猛然一惊。他们纷纷看向景笙,而景笙始终保持微笑的神色,好似根本就没有听到这句话一样。 李氏紧紧拳头,“你怎么能够说出这么不负责的话?” 简言扭头看向景笙,“你难道就不该说几句?” 景笙无奈,只好对他们道,“娘,你想多了,我们正计划着给你生个白胖孙子。” 简言嘴角抽了抽,听他又道,“听说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就会将心思全部放在孩子身上,哪里还有心思去休我?” 景家人一听他们有要孩子的想法脸色缓和许多。李李氏含笑的看着简言,“要孩子好,快点生一个,不然我和你爹天天在家里都不知道要做什么,天天盼着你们回家看看。” 简言干脆低头吃饭,这孩子又不是她想生就能够生的。 景笙点点头,“我们还在努力中。” 梓染和南宫沫纷纷嘁了一声,景笙却扭头剜了他们一眼。 努力个屁!简言心里将他诽了一通,她正来月事,想努力也没有法子。 她不忍叹息,女人就是麻烦。 一场宴后,简言将他们带到后院树荫下休息。简言道,“如果你们不想回去,住在这里也很好,这里地方也多,还不搬过来吧?” 景家人纷纷愣住。 江氏显得格外兴奋。李氏和孙氏却垂下眉头,景家三兄弟互相看看,深思片刻,景文道,“能够住在城镇当然很好,但是住在这里,我们的拿什么养活自己?” 景钱叹息道,“大哥大嫂可以过来,毕竟你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而我们还有妻儿,如果不种地,根本就没有吃的。” 景笙沉默片刻,“爹和叔说的也对,目前看来确实是这样,我知道你是心疼他们,想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但是你却忽视了景家人生生世世都是村夫,除了种田根本就没有其他出路。” 简言想过这个问题,这件事确实是她太心急了是她考虑不周。景笙的爹娘或许可以,可还有景钱和景来呢?难道就不用管了? 其实简言挺欣慰,景家人无论怎么闹,绝对不会如林子中的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他们要的是荣辱与共,这才是简言敬佩他们的地方。 她抬眸一笑,“没关系,以后我和景笙在这里站稳了脚,有能够养活你们了,在将你们一起接过来。” “有你这句话,三婶就死了也值得了。”孙氏喝下一口茶水起身道,“好了,今日当耽误你们不少时间,天色也不早了,回去估计要天黑了。” 简言和景笙一起起身,景笙道,“我送你们出去。” 简言想了想道,“你们跟我去找太子,我让他派人将你们送回去。” 景笙拉住她手臂,简言回头笑着拍拍他手,“没关系的,他马车反正放着也是放着,倒不如我借来用一用,要不然他们回家真的天黑了。” “还是不要吧?”孙氏道,“那可是太子……” “没有关系的,走吧。”简言走在前面其他人跟在后面。 一会儿功夫简言来到了迎宾客栈,门前两名侍卫看她到来,立即上前恭敬到了一句,“小姐。” “太子呢?”简言问。 “殿下在里面,小姐请——” “不必了。”她指着其中一名侍卫,“你去通知一声,就说我想借马车和马夫一用。” 那名侍卫迟疑片刻,随便点头道,“小姐稍等,待小的去通报。” 景笙依旧不情愿的上前,“你听我说,你知道我不想……” “姻儿要用马车去哪里?” 景笙扭头看向正走来的楚紫寒,听简言道,“我婆婆叔婶他们回去路途远,为了保证安全,想借马车一用,不知可好?” 楚紫寒扭头对着侍卫道,“以后这事情不用通报本宫,直接照办就是,你将马车赶来,送他们一等人回去,一定要确保将人送到家里。” 两名侍卫惊愕一瞬,才道,“是,殿下。” 简言愣了愣,反倒让景笙面色沉了沉。 “谢谢你了。”简言轻声道。 “你我之间不言他谢。” 楚紫寒看着她的眼神,彻底让景笙不舒服了,虽然知道简言不喜欢他,可是他们的感情却不是他能够插足的。 马车过来后,简言将景家人送上马车,看着他们远离后才扭头,“昭阳公主中了什么毒?要不要紧?” 楚紫寒伸手指着客栈内,“走,进去在说。” 他瞥了一眼面色阴寒的景笙,低头勾唇。简言跟在他后面一同去了昭阳的房间。 “你看,什么都正常,可就是不醒来。”楚紫寒沉目,“这是我从来都没有遇见过的。” 简言蹙眉,连他都不知道她又怎么会知道?她上前伸手为楚昭阳触脉,却被景笙抓住衣袖,“你当心点。” 简言笑了笑,点点头,“这应该不会被传,要不然就会越来越多的人中毒。” 楚紫寒点头,“景公子多虑了,要传染的话,最开始陪在她身边的宋小姐怕是已经和她一样了。” 此时房门打开,宋贞和身边的丫头一同走进来。他们纷纷看过去,宋贞回头接过吓人手里的盆子,“你下去吧。” 那人走后,她将水盆放在桌上。简言没有探查出来什么毒,转身看向宋贞,“宋贞,你今日一直都和公主在一起?” “是。”宋贞道,“昨日我们被太子殿下差人送回来之后,一直都没有出客栈。所以我在怀疑是不是昨天公主就已经中毒看,只是还没有到发作的时间?” 简言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她视乎并没有说假话。 她看看楚紫寒,想起上次被刺杀的事情,那另外一路人马简直就是一个迷,让人无从查起。 “宋小姐怎么就断定这不是你所为?整日和她在一起的只有你了,为何只有公主中毒,而你却完好无损?”简言故意问。 宋贞猛然看向简言,冷哼一笑,“景娘子,我虽然没有能力证明我的清白。可是换句话来说,我还不至于蠢道陷害自己。照目前情形分析,公主中毒确实和我脱不开干系,就算太子殿下要关押宋贞,也请拿出证据证明此事和臣女有关。” 简言笑了笑,“别这么紧张,我不过问问而已。” 景笙和认真观察看宋贞的深情,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宋贞睨了她一眼,冷冷道,“景娘子,说话可是要负责的。” 简言挑眉,从她分析看来,到不像是宋贞,她一直没有明白,昭阳和宋贞突然前来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是楚紫寒不知道的? 这个宋贞又是楚紫寒钦定的太子妃,当然这也是从昭阳口中知道的。 “宋贞,还请你回想一遍,昨天你和昭阳公主去了哪里?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事?” 宋贞道,“昨日一早,我和公主用善后,就去看集市看了热闹,随后听说太子殿下去了景娘子的客栈,公主便拉着我一起前去,接下老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早上,发现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 宋贞说着拿楚帕子拭去了眼泪,红着眼睛看着楚紫寒,“殿下,公主长途跋涉来找您,本来身子就弱,现在昏迷不醒,这可如何是好?” 楚紫寒心烦气躁,瞥了她一眼扭头看向简言,“你也查不出来吗?” 简言摇头,“按照宋小姐刚刚的陈述,去集市一路上有没有接触过什么样的人,或者特别的事?” 宋贞摇摇头,“一路上,公主就看了几家店铺,并没有买回去。而且公主碰过的东西我都碰到过,唯独我却好好的,这让我有一种我就是下毒人的感觉。” 简言扭头看看景笙,照她这样分析下来,能够中毒的地方只有她的客栈!因为在她客栈里面发生看很多事情,这最适合人下毒了。 “昨日客栈里面,有我夫妻,又太子,还有几个忠厚老实的伙计,还有小狐狸和南宫沫上仙了,我们几个不可能下毒,除开我们也就是竹墨依依,还有几名侍卫了。” 宋贞看看简言笑了笑,“景娘子,昨日你还和公主大吵大闹,若说此事和你无关我真的不知道该要说什么?” “嗯?”简言不明白她意思,“照你的意思,这毒……是我下的?” “不是你也差不多,毕竟昨晚的事情和你脱不开干系,你可以没干,并不代表你的那些下手没有干。毕竟你那么看不公主。” 简言抽了嘴角,眯起了眼睛。她还真是笑看了宋贞,昨晚上确实和公主起了争执,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要去对公主下毒手,宋贞这话是提醒楚紫寒,让他引起重视? 简言笑了笑,“话虽如此,你要怀疑我,请来查看。” 宋贞瞥了她一眼,拧干了帕子朝着床边走去。床上,楚昭阳那张惨白的脸毫无血丝,而且比之前简言看到的更加白了,这说明,楚昭阳的毒素一点点开始蔓延了。 毫无血丝?面色苍白?简言惊醒,她眸子一亮,上前将宋贞推开,抓住她手腕细细触摸。 景笙和楚紫寒看她那神色就知道,她肯定想到了什么。楚紫寒忙问,“可有新发现?” 简言收回手,回头睨了宋贞一眼,对着楚紫寒道,“你看看她的脸色是不是比先前更加白了?而且脉象时有时无,我曾经听凌瑾钰说过这种毒素。” “是什么?” “嗜血毒。”简言道,“中毒之人的血液会被一点点吞没,直到人变成干尸。” 待她说完,她紧紧蹙眉,这毒和魔界有关,而她又和魔界凌瑾钰有关系,这不是说明下毒之人就是自己? 宋贞诧异的看着他们,听她说干尸时候,整个人都颤抖了,她抖着身子道,“太子殿下……要救救公主。” “那他有没有如何解?”楚紫寒道。 简言根本就没有想这个问题,而是在想魔界中人难道来了人间?还是自己身边就有魔界之人?她低头蹙眉,梓染就是魔界中人,或许他能接呢?就怕他是这下毒之人。 简言摇头,“我去把梓染找来或许他知道。” “景娘子。”宋贞道,“你家那小狐狸身手不凡,且昨日扬言要让公主尝尝他的独门秘诀,这件事情难免会让人想到一块儿去。” 简言闭了闭眼睛,传音给梓染,“素来迎宾客栈,关于公主嗜血毒。” 真在休息的梓染猛然惊醒,蹭的起身,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上还有一只小妖正仰头大睡。 “哎呦!” 梓染这才发现果果在他背上。 “你想摔死我?”果果摸着屁股,委屈的看着梓染,“你这是要去那?” “迎宾客栈。”他说着便走出去。 梓染走着走着变了人身,大步走到集市去。果果这下就窝他衣袖里,看着繁华的闹市,心情特别好。 “梓染哥哥,我们去那边做什么?”果果完全没有睡醒的样子,揉揉眼睛轻声问。 梓染面色阴沉,眉间似一朵散不开的云雾,关于嗜血毒,这是魔界的才会有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已经有魔界的人来了? 想到此,他不由得加快了步伐,朝着客栈飞奔而去。 简言一直站在门口来回渡着,听到脚步声慌忙拉开房门,正好梓染站在门口,她说:“快进来。” 屋内的气氛沉郁,梓染蹙眉的瞥了几人一眼,扭头看着床上的楚昭阳,那白惨的脸色,正像嗜血毒的征兆。 “你来看看是不是嗜血毒?”简言问。 “是。”梓染很确定的说。 宋贞诧异的看着他,又看看简言,“这难道还不能够说明,此毒是你下的?” 简言和梓染同时看向宋贞,梓染道,“我认识并不代表就是我下的毒,姑娘慎言!” ------题外话------ 二更晚了点,明天的文放在晚上,今天上一天的班,天冷,码字速度越来越慢了,望海涵,么么哒 【V32】等着我回来 楚紫寒抿着薄唇一筹莫展的不作声,景笙同样一筹莫展,连简言都不是很清楚的毒,他更不懂了。 梓染瞪了宋贞一眼,走到床榻边,简言道,“既然已经确定是嗜血毒,那你可有方法解?” 楚紫寒和景笙一同看向梓染,宋贞也是,带着希望,等着他回话。 梓染瞥了叹一眼,蹙起眉,“嗜血毒是魔界王氏一族难能可贵的毒下毒之人一般不会轻易下,想要下毒也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解毒必须用下毒者的血才能解……” “多大的代价?”简言问。 梓染扭头看向楚紫寒,随后大家都疑惑的看向他。 楚紫寒缓缓起身,走向梓染,“魔界最严酷的惩罚就是忍受噬魂之痛,这个难道和它一样?” 噬魂之痛? 简言之前听过楚紫寒说过,噬魂之痛是下毒之人下毒开始连续三月的月圆之夜,都会接受月光的腐蚀,宛如绞刑,若要逃离必死无疑。一想到那噬魂之痛,简言就会全身发麻。 仙界最严酷的惩罚就是断仙骨,而魔界最残忍的就是噬魂。 “不错,噬魂就是针对嗜血毒,一旦用了,就是自然形成处罚。”梓染看向宋贞,“你大可看看这月的月圆之夜我会不会被受罚。再说,这是王氏才会有的,跟我没有一点关系。既然你这么肯定是我而为,那我倒要怀疑起你的身份了。” 梓染朝着她走去,她面色一白,微微后退,“你不要过来,我是宋丞相之女,根本就不明白你说的那什么魔界还有噬魂……” 梓染冷笑一声,“我们这里,只有你近公主之身,除开你还会有谁?” 宋贞吓的双腿一软,光听他们说魔界就开始哆嗦了,加上梓染本就是一直狐狸,她心里更加害怕了。 “太子殿下。”宋贞慌忙爬到楚紫寒退下,扯住他的衣袍,“殿下,臣女又不是魔界之人,怎么会下如此很的毒来陷害公主,求殿下明察。” 楚紫寒低头看着她,又看看梓染和简言,“宋小姐只是一介凡人,不会是她。” 梓染不以为然的仰起头,“为何你如此确定?她就不是下毒之人?” 楚紫寒瞥了他一眼,弯腰将宋贞扶起来,让她站在一旁。随后漫不经心的解释,“我还保留上一世的记忆,只要是有些修为的人我都看的出来。就像燕璃,我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认出看他。” 梓染睁大眼睛,“那你有没有看到我主人?” 楚紫寒淡漠的瞥了景笙一眼,随后笑道,“说来奇怪,你们我都可以遇到,唯独还没有遇到他。不过,若是遇到小魔王,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 梓染失望的垂下眸子。 “那,这毒还有什么方法可解?”楚紫寒焦急问。 梓染抬眸,收起了眼底对凌瑾钰的思念,摇摇头,“还有方法,拿到的人几乎没有。” “什么方法?”简言和楚紫寒异口同声。 梓染笑着转身斜着眼睛看他们,“生长千年的天山雪莲!” 此时大家都沉默了,楚紫寒喜沉到了谷底。梓染笑道,“你们别白费力气了,西域天山,直入云霄,悬崖峭壁,还有神兽触摸,别说到天山,能过丛林就算命大了。太子,准备后事吧。一个公主而已,不对你会有任何影响!” 楚紫寒面色一沉,“一个公主也是人,何况她是父皇最小的女儿。光看这一次她跟来就知道我父皇有多宠爱她。” 梓染撇撇嘴巴,“真要宠她也不会让她一个人跟来。” 楚紫寒解释道,“大概是因为我在这边,又觉得这里不过是小镇,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危险,可……” 简言回头看看床上,又看看梓染,“那嗜血毒,何事才会发作,要人性命?” 梓染回头看看她,“我可以保她三个月的性命!但是半年之后,若没有解药,她会死的很惨。” 三个月?楚紫寒脸色更加沉寂了。 “三个月已经极限了,就是去西域去天山雪莲,也来的及。据说天山雪莲可以解毒,这也是我主人跟我说的,具体能不能,我还不知道。” 整个房间气氛压抑的让人难受。简言走到景笙面前坐下来,“是不是很吃惊?” 他摇摇头,“只是觉得魔界有那种毒,真是的太惨无人道了。” 楚紫寒回头看了他一眼,扭头看向梓染,“那麻烦你保我妹妹三个月,我在想其他的方法。” “等下。”简言看向梓染,“你要用什么方法保?” 梓染垂下眸子,随后笑道,“还能什么方法,当然是魔界独门秘术,你们不用知道。只要保住就行了。” 简言蹙眉,“若是危险,就不要医治了。” 他愣了一瞬,“放心吧,不会有危险。不然我说什么也不会帮忙,她和我又没有任何关系,为她搭上性命,那可不值得。” 简言看着他那样子,随后点点头,“那你去吧。” 他再次走到床榻边,扭头看向他们,“都说了是独门秘术,你们还不回避?” 简言白了他一眼,转身拉着景笙走了出去,随后楚紫寒扭头看了宋贞,“走吧,我们一起在外面等待。” 宋贞跟在他身后走出去。 楚紫寒道,“你在想想,昨日真的没有接触过也别的人?没有遇到很特别的事?” 宋贞面色依旧没有缓和,她咬咬唇瓣,仰头看着他,“没有,除了集市上逛了一会儿,傍晚十分就去了……” 她看向简言,继续道,“就去了仙缘客栈找殿下,回来之后,就是殿下现在看到的样子。” 楚紫寒伸手扶额心中满是疑惑,若是魔界的人下手,和简言在一起的人,他一眼就可以认出来,不管他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都没有。楚紫寒接着听她语气饱含深意,“臣女觉得此事和景娘子脱不了干系。” 简言听后有些恼怒,听着楚紫寒维护道,“本宫说了此事和姻儿无关,你若再污蔑姻儿,本宫只好将此事上报皇上,你觉得嫌疑最大的是谁?到时候,丞相府的人可不是高枕无忧了。” 宋贞脸色一变,但她问心无愧。 “若是皇上真的要定丞相府的罪名,那臣女只能说皇上愚昧!” “你——” 楚紫寒恼怒的瞥了她一眼,她的话确实不假,他自己也知道这事情和她无关,可他就是不想让宋贞污蔑简言。 “臣女知道,殿下对景娘子一片痴心。今日听你们一番话,彻底改变了臣女对天下的认知。以前臣女为人这个天下永远不会存在妖魔鬼怪,仙人还可以接受,毕竟每个人都有一个成仙的梦,只是没有找到道而已。” 她深情款款的看着楚紫寒,“可臣女怎么也想不到,灵楚国的尊贵的太子殿下本身就是仙人,就算此时的身子不是仙身,可是灵魂确是仙神。您与她,存在前世纠葛,才会处处维护。可是您认真想想昭阳公主的事情,不要被感情蒙蔽双眼!” “放肆!”楚紫寒厉声道,“他是本宫一手带大的土地,魔界那些妖术她怎么会学到?” 宋贞愣愣的看着简言,随后笑了笑,“一手带大,也未必就不会……” “够了!” 今日本就是仙缘客栈开张大吉的好日子,累不说,还要揪心这等事情。 “宋小姐,从你看到我的第一天起,就对我很大的成见,怀疑我下毒,也情有可原。”简言冷道,“方才我们解释了那么多,你一句都没有明白?梓染说的那么清楚,只有魔界王氏一族才会嗜血毒!” “即使不是你,也和你脱不了干系!”宋贞依然一口咬定是简言。 简言挑眉一笑,她这是逼迫自己去西域天山?好,很好,大不了就去一趟,寻些宝物回来修炼!只有自己强大了才会带着自己的人离开这里。 “你不过是想让我证明不是自己吗?如你所愿,西域天山,怎么我也要去走一遭!” “言儿!” “你不能去。” 景笙和楚紫寒满是诧异,楚紫寒道,“西域天山并非常人能够去的,何况你的仙骨已经被废,拿什么和那些神兽抗衡?这件事情你不用烦心,我会想办法。” “你要能够想到法子,也不会在这里站着了。”简言望着宋贞,“你不得不说你很聪明!” 宋贞仰起头,“多谢夸奖!” “言儿……”景笙沉目,“仙缘才开张,你这又要去冒险,何时才能安家落户?” 简言愣了愣,“你放心,废仙骨都没能将我折磨死,一个天山,还能将我吃了不成?” 景笙张张嘴巴,看着她眼里那坚定的神色,他沉默半响后,“既然你要娶妻,那我和你一起。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简言蹙眉,“不行,你留下来。如你所说,仙缘刚刚开张,能不能走上正轨需要有人来主持大局,你如和一起走了,谁来管理?何况,你大爷过我,要参加科考,还有品酒会夺冠……怎能食言?” 景笙蹙眉,“这么说来,你不打算带我?” “你有你的人物,我将你放在师父身边是最安全的。”她看向楚紫寒,“麻烦你帮我照顾好他。” “不必了。”景笙笑道,“如今我也到了蓝界,起码还有保身的能力,不劳烦天子殿下了。” “你真的要去?”楚紫寒道,“我大不了在细细找一找魔界人,不需要……” “等下。”景笙扭头看向他,“之前听过梓染说,魔界不是被你给封印了,怎么还有人出来?” “被我封印?”楚紫寒诧异的看向简言,“若是被我封印了,凌瑾钰就会被封印起来,根本就没有投胎转世的机会,而我也不会让他毁了九重天宫,梓染这是听谁说的?” 房门被打开,众人回头,之间门槛楚蹲着一直毛茸茸的狐狸仰着头,那双眼睛一片血红。他晃了晃身子道,“这是玄宗道长说的。” “梓染?”简言大步过去,弯腰将他抱起来,担忧道,“你怎么样?” “我很累,让我睡一觉,如果你要去天山,一定要带上我,对你有帮助。” 梓染费力的说完这句,就闭上眼睛昏睡过去。她沉默片刻看到红着眼睛的果果,低头问,“他都做了什么?” “梓染……哥哥……哇……”果果一边说一边哭喊,“他将元神给了公主,没了元神,他以后还怎么变成人?” 楚紫寒身子一颤,元神是成仙之本,他居然给了昭阳? “那我更应该要去了。”简言道,“既然那里会有神兽,我就将它元神夺来给梓染。” “师父我也去,玉麒麟的元神才会对梓染哥哥有帮助,只是那玉麒麟很狂暴……” 简言重重的叹息,伸手抚摸梓染头,“隐藏在暗处的下毒之人,你成功将我引入天山,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但是不得不说你很聪明,但是我想,最后该要消亡的是你而不是我!不信,咱们拭目以待!” 景笙心事重重,对他来说他很不愿意简言去那天山,虽然不知道到底多险恶,可听他们一言一句,就知道天山路途凶险。连绵不断的山脉,直入云霄,重重迷雾他怎么不担心? 楚紫寒将身上的玉佩扯了下来递给她,“这里面,有我的一般神力,目前我还没有用,若是遇到凶险,她可以保你一命。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打开。” 简言看着他手上静躺着的玉石,即能量之源。 “你的一般内力亏损是你将它封在里面?”简言似乎明白为何上次遇刺,他却没有多少内力反击,原来是被封了! 他笑着摇头,“大上一世称霸了半边天,投胎转世给了我上一世的记忆,却将我内力封存一半,让我慢慢修炼吧。” “你打不开?”她再次诧异。 “我试过很多次,都打不开,反而让自己损的严重。前天师兄来了,我细细问了一下,才知道这是前世因果,可以传人,却不能为己所用。” “师父,那快点接受。”果果喜道,“有了这个,我们一定可以成功的。” 简言垂下眸子,这才伸手接住那颗玉石,烫了她手心,却暖了她的心。 “我会活着回来。”简言抬眸一笑倾城,“你们在京城等着我。” 她转身看着景笙,“你一定要在京城等着我回来,赢了品酒会,然后和师父一起去京城,在考取个功名,从新迎娶我可好?” 景笙扯开一个苦涩的笑容,重重点头,及不情愿道了一句,“好。” “你何时出发?”楚紫寒看着他们深情的模样,不忍心事情这般发展却又无能为力。 “等昭阳醒来,我就出发。”她笑了笑。 几人沉默不作,随后楚紫寒才说:“好。” 简言看向外面,天色已经黑了,客栈灯火通明,她伸手拉过景笙手,“我们回去吧。” 景笙微微一笑,“好。” 简言一手抱着梓染,一手被他握着,十指紧扣。 果果站在景笙的左肩上看着前面,它希望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历练,以后都能一路平坦,直到白发齐眉。 这条路,他们都想一直走下去,永远走不到尽头,可终不如意。 仙缘客栈,依旧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简言扭头笑道,“你看,今晚投宿的也不少,证明我们还是有能力的。” 景笙却笑不出来,他看着自己一手策划的客栈,这里融合他们的心血,这才几天?眼看好日子就要来了,他们却要分离,让他怎么笑的出来? “你去多久?”他说。 简言收起了笑容,面对他而立,“这不是我能够预测的,我拿到了天山雪莲就会返回来,而且应该不会太久,我有紫菱,我可以带着梓染直接从紫菱里面过去,这样就缩小了路程。” “师父再快你天山也要三五日。”果果道,“而且丛林有屏障,还有毒烟,紫菱是有仙气的神兽,是过不去的。必须走过去。” 简言扯了扯嘴角,笑道,“没关系,三五日也算是短时间了,来回再有三五日,穿丛林一天可以吗?” 果果摇摇头,“目前还没有听说那位奇人异士穿过丛林的,到也不是死了,而去他们放弃了,得了小神兽就回去了。” 景笙抓住她手,“不要逞强,一个公主而已,搭上自己不值得。” “我知道,我会当心。”她依旧笑道,“我还是为了梓染,他为了我们做出了很大的牺牲。他和我的性命是连在一起的,若是得到元神给他或许我们血盟就会自动解开了。” 景笙不懂这些,千言万语换成一句,“你生我生,你死我会陪葬。” 简言低着头,重重的点点,眼里却是一片水雾。 “主子和公子回来了?” 简言收起了不舍的神色,换了笑容扭头看向掌柜,“行苦了。” “哪里哪里,主子不要和老朽客气了,你们饿了吧,寒冬做了很多菜,马上就好,快进屋吧。” 掌柜一脸喜庆,能够遇到这么好的主子也是他们的福气。 他们却不知道,简言和景笙此时此刻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吃饭? 简言被他拉着进了雅间,一进去,夏草和腊月眉眼弯弯的端茶送水。简言抬眸看了她们一眼,见她二人脸色喜庆,她也笑了笑。 “主子,今日简直日进斗金呢。”夏草道,“比之前那位主东家进的还多。” 腊月跟着附和,“可不是,今天还是一天,若说日中这饭免费,晚上收取的利润也不少。” 简言笑道,“希望会越来越好,这才是第一天,还不能看到未来如何。或许大家只是突一时新鲜。” “主子你放心。”夏草走过去,伸手捏捏她肩膀,帮着按摩,“今日辛苦了。” 简言拍拍她手,“不辛苦,都值得的。以后就辛苦你们了,一定要注意察颜观色,多长个心眼。” 夏草点点头,“我们会保护好仙缘的,我觉得公子起着名字真是美极了。主子和公子郎才女貌,宛若天……” “什么宛若天仙,本来就是天仙,你这小丫头…” 夏草朝着腊梅吐吐舌头,笑楚了声。 腊月诧异的看了景笙和简言,总觉得他们今日有些不对,加上简言那句话话,她心里立即生出不好的预感。她拉了夏草道,“夏草,我们去看看菜都好了吗。” “好的。”夏草接到腊月的指示,低头轻笑,“主子,你们先喝茶,我和腊月姐姐去厨房看看,马上就来。” “去吧。”简言回头看了她们,转眼看向景笙。 “开心点,这事情对我们来说或许是个好事情。”她端着茶水抿了一口。 景笙抬眸瞥了她一眼,到底是经过了几世的人,什么事情都看的开,倒是他显得有些牵肠挂肚放不开了。他低头笑了笑,重重叹了一口气,“我最多等你三个月,若是你不回来……” 简言认真看着他。 景笙看着她,“初冬之际,你若还不回来,我就去找你。” 简言伸手握住她手,“放心,我会回来,我等着你娶我,你一定要参加科考,完成自己的梦想。” “好。” 他多的话也不想再说了,看了梓染一眼,“将他给我吧,你抱着很久了。” “没关系。”简言摸摸他头,“我把他放在紫菱里面去。” “果果怎么办?”果果眼巴巴的看着简言。 简言道,“你就跟着我们,你去了紫菱里面他也不会跟你玩,你会很无聊。” 果果摇头,“我要一直和梓染哥哥在一起。” “让它一起进去吧。”景笙道。 简言迟疑片刻,点点头,“有事情你就喊我。” 果果点点头。 随后,简言就将它和梓染一起放在紫菱里面。 腊月和夏草端来饭菜,简言和景笙随意吃了一些,她有些累,便回了房间。 景笙进了房间,就朝着衣柜边走去。简言愣愣的看着他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她上前阻止,“我还没走,昭阳也还没有醒来,不会那么快。” 景笙顿了顿手,眼睛立即红了起来,声音变了变,“我知道,我先把东西收拾好,等你走的时候也不用在来收拾。” 说完,他又转身去收拾其他的东西。 简言愣了好久,眨眨泛酸的眼睛,换了笑脸转身走过去,“那我们一起收拾。” 景笙扯了一个笑容,两人都沉默起来。 收拾一半时候,景笙停下手,扭头看着她,“去休息吧,我想了想既然这是我们必须要过的关,那就不要逃避,勇往直前。” 对于他的豁然开朗,她含笑伸手抱着他,依偎在他怀里,“你能够想通就好,我会平安回来,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景笙伸出手揽住她身子,下巴在她的额头上蹭了蹭,“我等你。” 这一晚,景笙几乎一夜未眠,隔着微弱的光,紧紧盯着她的容颜,似乎总要看不够,越看越喜欢。 天亮时,简言被某人的给吵醒的。她睁开眼睛,看着他眼底那黑影,瞪了他一眼,“一晚上没睡觉?” “睡不着。”他说。 简言白了他一眼,身子向偎了偎,两人面对面,四目相对,深情相拥。 一句话,也没有说。 简言突然笑了笑,伸手触摸他浓郁的眉,“都说浓眉大眼的人重情重义,果然如此。” 景笙抿嘴一笑。 简言盯了他好一会儿,扑在他身上对着他唇瓣就是一咬。景笙却一声不吭的让她咬。 “还不是我月事还在,今日说什么也要吃了你。”简言得意的抬头看着他。 景笙嘴角冒出来了点血丝,听她如此一说心思一动用力将她按下来,准确无误的吻上她唇,上下其手。 “来了月事又没有关系。”他低声说。 简言睁大眼睛看着他,伸手慌忙阻止他扯肚兜的手,羞涩道,“不可以,乖,以后有的是机会。” 景笙停下来,撇撇嘴巴,推开她,“逾期不候,想吃也没门。” 简言抽了抽嘴角,拢了衣服,听他抱怨道,“你把我嘴咬破了。” “活该。”她扭头,那表情甚是得意。 景笙笑着重新将她拉入怀里,“你要每天都要想我,念我,就算遇到危险也要想着,我还在家里等你回来,等你重新披上红盖头,一身红妆惊艳天下。” “好。” 那年,凌瑾钰曾经也说过类似的话。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若是你安然无恙,我就带着嫁衣将你娶到我魔界做我小王妃,若是他们为难你,我必会让整个九重天宫作为陪葬。你要等着我。” 她说:“好。” 然而她却没有等到他来,就被扔下了轮回台。 …… 过了一个不舍的夜晚,两人很默契的起床、吃饭、喝茶水,看着伙计们忙忙碌碌的,彼此互相珍惜。 “月姐姐,为什么我总觉得今日的主子和公子不太一样?”夏草洗着菜看着树荫下的一对人。 腊月早就观察出来了,她也很纳闷的摇摇头听夏草道,“好像要分离一样。” 腊月瞥了她一眼,弯下腰,“别乱猜了,好好做事吧。” 简言到竹墨的时候心惊了一瞬,不止她,就连景笙面色突然白了起来。 腊月和夏草愣愣的看着竹墨走到他们面前拱手道,“我家殿下让我通知小姐,公主……醒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景笙拉她的手紧了一分。 简言始终保持笑容,拍拍他手,“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 景笙这才跟着起身,听竹墨道,“两位请。” 路过腊月和夏草的时候,两人愣愣的看着他们走出去,腊月喊道,“主子,早点回来。” 简言脚下顿了顿,并没有回头。 倒是竹墨回头瞥了两丫头一眼,跟着她出了客栈。 这条路走的太长久,走得景笙心里难受,他紧紧拉着简言的手,却不知道该要说什么。或许下午,或许明日,她就要启程了。他能够做的就是让她走的无牵无挂。 到了客栈,她仰头就看见楚紫寒和宋贞站在一起,正注视她一步步上楼。 “公主醒了?”她笑道。 楚紫寒点点头,“就在屋内休息。” 他推开房门,简言和景笙走进去,一眼就看到床上醒来的楚昭阳,仅是一个晚上,她又清瘦了许多,面色却比昨日好多了。 楚昭阳看到简言蹙眉,声音依旧虚弱,“太子哥哥,我不想看到她。” 简言笑道,“你不想看到我没关系,我等着你求着见我。” 楚昭阳情绪有些激动,她愤恨的瞪着简言,却说不出话来。简言走过去细细探了她脉,“看来暂时没什么事情了,休息几天便和正常人一样。” 楚紫寒点点头,宋贞道,“既然这样,景娘子是不是该厨出发了?” 简言猛然看着她,笑着道,“我是该出发了,还用不着你来提醒。” 宋贞冷哼一声扭开头不看她。 景笙猛然抓住她手语气生硬,“我们回去。” 楚紫寒慌忙喊道,“等下。” 简言回头,他大步走来,沉默半响,“一定要回来,不然我就扔他一堆女人,让你在阴曹地府看着,让你不得安生。” 简言狠狠的抽了抽嘴角,“我会杀了你。” 楚紫寒点头,“等你活着回来杀我。” 简言朝她甜美一笑,什么话也没有说,跟着景笙下楼,而他却在楼上喊道,“何时出发?” 简言仰头,“不用知道了,我不喜欢离别。” 两人一言不发的回到客栈,景笙指着腊月,“你比较细心,去给主子收拾包袱,她准备出门一趟。” 腊月愣愣的看着简言,满是诧异却没有多问,“好,我这就去。” 简言点点头,随后跟着她一起去了房间。 腊月收拾了衣服,银子,拿着月布问简言,“主子准备出去多久?” 简言一世答不上来,笑道,“你就给我准备三个月吧,或许……” 三个月? 腊月诧异的看着她,随后点点头,默默准备东西。随后景笙进来后,简言道,“晚上让寒冬准备一些好酒好菜,我们好好喝一顿,明日我出发。” “是。”腊月沉默的走了出去。 夏草站着外面等着腊月,见她出来上前拉住她手臂,“月姐姐到底怎能回事,我刚刚听主人说要出远门。那我们呢?公子也去吗?” 腊月瞥了一眼房屋,将她拉到一旁,“是要出远门,我没敢问去哪里,主子说要去三个月。” “三个月?” “嘘你小声点。”腊月慌忙悟住她嘴,“你没看公子昨日开始就瑞瑞不安,今日也不大说话。” 夏草嘟嘟嘴巴,哭丧着脸,“你说主子会不会和太子殿下走了不要公子和咱们了?” “瞎说什么?”腊月瞪她一眼,拉她手臂,“走,去准备饭菜。” 腊月在厨房和其他几位说了简言要出远门的情况,他们虽然表示不理解,沉迷一瞬,掌柜道,“主子又不是不要我们,只是出远门而已,别沮丧了。我们就要在主子不在的时候看好客栈就好了。” “就是,夏草你也不要杞人忧天了。”寒冬拿着铲子指着她,“就你小丫头爱胡思乱想,让我们都受你影响。再说月姐姐不是也说了公子还在家里吗?你怕什么?” “我就是怕主子和太子殿下一起走了,那公子对可怜。”她站起来道,“何况,主子和公子还没有圆房,这要真走了……” “你个乌鸦嘴,大家别受她影响了,都忙吧。”腊月瞪了她一眼安抚其他人。 夏草瞥了他们一眼走出去,“不行,我要去找主人问问清楚。” 腊月一惊慌忙道,“你站住……” “问我什么?”简言含笑的走过来。 夏草后退几步,尴尬的挠挠头,“月姐姐说你要出远门,是吗?” “大家都知道了?”简言走过去,“本来还想吃饭的时候跟大家说的,既然大家都知道了,我也不多说了。明日确实要出远门,时间还没确定到底多久,不过大家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还请大家帮忙将客栈搭理好,按时叮嘱公子作息,等着我回来。” ------题外话------ 明天再来一张第一卷就完结了,小魔王第二卷出来,还有你们想看的东西会在第二卷。吼吼。 【V33】启程(第一卷完结) 伙计们亲耳听她如此一说,心里满是惊愕,夏草眼睛都红了。 简言愣愣的看着她,“怎么了夏草?” 几人又看向夏草。 夏草撇撇嘴巴,伸手揉揉眼睛,“昨日我见你抱着梓染,就觉得不对。平时梓染困了就去屋内休息,清醒的时候都和果果在一起,今日听你如此一说,我突然好想哭。” “傻丫头,哭什么?我又不是不回来了。”简言上前摸摸她头,“这里面你最小,但也不是太感性了。我只是出远门,没有不要你们。” 夏草猛然哭了起来,“我相信你会回来,可是我就是不知道为何,我很心疼公子,心疼你们。明明昨日才开张,今日就要分离,我心里好难过。” 简言沉下脸,扭开头,眨眨了眼睛并没有说话。 腊月上前拍拍夏草的肩膀,“都说你这小丫头太感性了,你还不信。主子也不想和公子分开,你心疼公子的时候也要心疼下主子,最难受的可是主子。” 夏草看着简言,瞪了腊月,“难道你没听说,留下来的才是最痛苦的那一个吗?” 腊月一噎,不知该如何回话。 留下来的是最痛苦的,走的人却不能了无牵挂。 简言仰头抿嘴,随后笑着看着夏草,“你还小,还需要成长,等你长大后就会知道很多事情,都不是随心所欲的。景笙有他的天命,而我有我的所归。” “可是我知道,既然相爱就要不顾一切在一起!”夏草红着眼睛看着她。 简言怔了怔,不顾一切吗? “夏草!”冬虫上前道,“你这丫头如此不懂事?主子心里已经够难过了,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夏草仰头看着冬虫。掌柜笑呵呵的走过来,“夏草啊,有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如何就如何的,现在你还太小,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掌柜随后叹息,“太天真了。” 夏草看看每一个人又看看简言,随后才看到站在门口楚的景笙,诧异了一瞬,希望他能够说一句留下她的话。 景笙含笑走过去,“夏草是吧?大伯说的对,等你长大以后就会明白了,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默默等着她回来。” 夏草擦了眼泪,见所有人都朝自己点点头,她吸了吸鼻子,声音细小,“那好,我们一起等着你回来。” 简言抿着笑意,回头看了景笙一眼,“今晚我来做饭可好?” 景笙点点头,“好。” “主子你会做饭?”夏草顿时诧异的看着她,完全和之前两样。 众人不由得白了她一眼,简言笑了笑,“会。” 既然看着她向寒冬走去,看看厨房里面的材料,蹲下来挑选食材。 仰头看见几只鸭子,她指着那鸭子问,“你们有吃过烤鸭?” 既然纷纷摇头。 简言点点头,在现代她最爱吃的就是烤鸭、周黑鸭。周黑鸭那辣酥酥的感觉很棒,烤鸭一片片切下来,蘸着酱拿着豆皮包裹起来,那味道想想都忍不住流口水。 简言选择了大葱和调料洗干净切好以后放在一旁,又调制了一点酱,亲自做了豆皮放在一旁。 她接过腊月洗干净的鸭子,虽然做法和现代很大的出处,但是也算是美味了。鸭肚子里面放了很多的调料,拿出来的时候,香味飘逸,馋的他们只流口水。 简言笑了笑,拿着刀一点点的将肉削下来放在盘子里面,刀功好的让寒冬这个小厨神暗生敬意。 景笙一直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认真的看着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就算未来的几个月很枯燥,至少还有想的。 简言扭头朝他一笑,轻声道,“饿不饿?” 他摇摇头。 寒冬走过去商量道:“主子,我可不可以将这个学会了,在给仙缘出一道特色菜?” 简言一边削肉一边道,“当然可以。我刚刚这做法你都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他笑道,“为了让你满意,我晚上不睡觉了,就专门来做一次,得到你认可后,明日就将这道菜推广出去。” “不睡觉那是不行的。”简言轻轻摇头,“不睡觉哪有精神做事?你的厨艺一直很好,很合口味。这道菜你也不会很差。” 寒冬被夸的太不好意思了,他挠挠头,腊月继续夸,“寒冬真的是看什么学什么,简直就是过目不忘。当然,也就在厨艺上比较精,若是放任他去科考,准时一个落榜公子。” “哈哈哈。” 腊月说的大家哄堂大笑。 “我没什么本事,就是这厨艺,谁跟我比我都不会认输。” 简言笑道,“若是日后有机会,太子举办一个天下神厨赛,你一定要去参加。” 寒冬错愕看着她,半响回神道,“我就只能待在庙里不出来,天下那等局势,吓都要吓死我。” 简言收拾好手上的鸭,扭头笑道,“你这心理素质要克服,没准备以后皇帝招大厨,你就会成为天下人人羡慕的神厨大夫。” 寒冬面色一喜,随后一惊,他哪里敢想过给皇帝做饭?光是给太子给简言他们就觉得此生无悔了。 “看把寒冬吓的,脸色都白了。”腊月笑着拍拍他肩膀,“主子是在激励你,好好钻研,拿出最好的心态,不管是给谁吃,都要做到完美。” 寒冬看着简言憨厚一笑,“是!” 简言指着桌上的烤鸭,看着他们,“你们看看做弄点什么下酒菜,然后就可以开饭了。” 寒冬凑过去弯腰看看烤鸭,“主子我可以尝尝吗?” 简言点点头,“尝吧,但也将这个味道记在心里,你要做的是超越这个味道,把它变成你做出来的味道。这个味道,是我的,知道吗?” 寒冬重重的点点头,任何事情他都可以吊儿郎当,唯独和菜有关的事情,他都很认真的去学。 那萦绕在唇齿间的美味,让他欲罢不能。品尝后,他扭头道,“这味道我记住了,明天就会出来一个我自己的味道。” 简言笑了笑,转身走到景笙旁边,拉住他手对其他人道,“我们去房间等吃吧。” “好。” 夏草和腊月还有掌柜一起跟在他们后面出去。厨房里就剩下寒冬和冬虫。 寒冬看了他一眼,“这几年多亏你给我打下手了。” 冬虫瞪了他一眼,“我们三个人为了配合你,连自己名字都忘记了。以后你怎么报答我们?” 寒冬笑了笑,“报答啊,以后我在哪里,你们就会在哪里,只要有我吃的饭,绝对不会让你们看着,怎么样?” “那还差不多。”冬虫指着烧红的锅,“快点放油。” “知道了,知道了……” 冬虫夏草,寒冬腊月,他们四个人一直都是一体,至于自己的本名,早已经忘记的一干二净,也忘记了自己是被多少次贩卖,挨过打受过罪。然而,他们庆幸的是,老天待他们不薄,始终都没能把他们分开。 雅间小房间,简言细细交待了她不在的事情后,看他们面色凝重,长叹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你们切记,我交给你们的任务。” 腊月首先道,“主子请放心去,我会督促公子好好休息。” 掌柜道,“我会好好将客栈打理好,让公子能够轻松应对品酒会和初秋科考。” 夏草撇撇嘴巴红着眼睛,“我会在厨房帮寒冬他们,做好厨房的事情。” 简言看看他们又看看景笙,“能够遇到你们这些重情重义的人,我很放心。” 他紧了紧她手,“你不要放心的,一去……算了,总之你自己多保重,若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你就返回来,总不能为了公主牺牲了自己。” “你放心吧,不会的。” 简言又道,“你在这里要格外当心,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要注意……” 她顿了顿看向腊月他们,“公主无缘无故中毒,也不能绝对说不是在我们客栈出事,下一个月圆之夜,只要你们看到有全身溃烂的人,一定不能放过他。” “是,主子。我们一定不放过任何一位有嫌疑之人。”他们齐声道。 “来来菜好了。” 冬虫端上来一盘水煮鱼,掌柜端上一盘青菜,寒冬端上烤鸭,夏草和腊月随后去厨房端来烧鸡和蛋汤,这些菜在镇上也算是上等人消费的了。 简言看着色泽鲜明的菜,扭头指着椅子,“今天晚上都坐下来吃,外面门关上去,今晚不开张了。” “我去吧。”腊月起身道。 “你们都坐下来吃,还是我去吧。” 冬虫跑的比较快,简言听到了他关门的声音,随后就听南宫沫大声道,“关什么门,不想让我回来?” “南宫姑娘?昨晚没见你回来,还以为今日你依然不会回来。” 南宫沫撇撇嘴巴走进来,看到简言扭头道,“昨晚没有回来,今日肯定会回来。怎么回事?今晚不开张?” 腊月见她进来忙起身让位。她也要倒自觉,瞥了腊月一眼看着众人面色凝重,坐下来诧异道,“怎么了?生意不好要关门?一个个这都什么脸色?” 简言让腊月坐下来,瞪了南宫沫一眼,“你来了人间怎么四下乱跑,昨日又去那里了?” 南宫沫夹了一块肉喂嘴里细嚼慢咽后笑道,“我下来也不是去玩,走访人间,体验体验老百姓的日子而已。我告诉你……” 她笑道,“昨日我去了竹楼,虽然被烧的不成样子,可是那些土地可以利用啊,你不是会召唤土元素吗,那快点再种上……” “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说种地。”简言打断她话,“我要外出一段时日,我有事情拜托给你。” 南宫沫愣愣的看着她又看看景笙,“你要去哪?该不是你要和太子殿下远走高飞吧?” 简言嘴角抽了抽,“你觉得会吗?” 南宫沫笑道,“要是说和小魔王走,我会相信,和太子殿下……那就不大可能了。说吧,你要去哪里做什么?去多久?何时归?想要拜托我什么事情?” 简言伸手扶额,她这问题…… “我要去西域天山,去采天山雪莲,具体多久还不知道,也不知道何时回来……” “你疯了!”南宫沫震惊的放下筷子,“那种地方我去都未必能够活着回来,就算是仙也不能,你一介凡胎肉身,去了还不喂给了那些怪兽?最后吃的骨头不剩,拉出来也就是屎!” 简言和众人脸色顿时黑了起来,景笙狠狠的瞪着她。南宫沫慌忙摆手,“我这比喻有点不恰当,总之哪里非常危险。” “主子……” 简言垂下眸子笑了笑,“人人都说危险,人人又都是道听途说,谁又真正去过?里面到底多凶险,谁知道?没准儿里面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那里岂不是要称为禁地?那么肥沃的土地上,生长着比生命还贵的药材,若是寻来一些,就能够救治很多疾苦的百姓。” 南宫沫愣了愣,她的确没有去过,只是听说很危险,再看看简言那坚定的神色,她叹息的摇摇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去吧。你要交待我什么事情?” 简言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景笙,“我要你在这里保护他,等着我回来。” 景笙扭头道,“我不需要保护,需要保护的人是你。” 南宫沫撇撇嘴巴,“保护他可以,但是你就不怕他跟我时间久了,日久生情?就这么放心我?” 简言笑了笑,“我不是放心你,是放心他。” 这下轮到南宫沫抽嘴角了,她瘪瘪嘴,不以为然的低头夹着烤鸭,蘸了酱喂进嘴里,两眼发亮,“这谁做的?味道很好。” 简言瞥了她一眼,“好吃多吃点。” 她指着其他人,“大家都动筷子吧,累了好几天了,今晚休息休息,明日继续开张。” “我要送主子。”夏草嘟着嘴巴说。 “是呀,明天送走了主子我们再忙。”掌柜道。 其他人跟着点点头。 “走就走了,不送!记得回家就好了。”景笙夹起了烤鸭,裹着豆皮蘸了酱,“味道不错。” 其他人纷纷一愣,随后被他后面一句话给吸引,纷纷朝着那烤鸭夹去。 简言无言失笑,还是他懂自己,知道自己不喜欢离别,所以最好也不要来送。 一个人悄悄的走,悄悄的回来。 “来,都多吃点。”简言将菜往里面推了推,“以后还想吃,就让寒冬试着做一下,没准比我做的还好吃。” 寒冬笑道,“主子您太会夸我了,我能做的有您这一半好,我就满足了。” 简言含笑的看着他们,扭头夹了鱼片放在景笙的碗里,而他却没有动,桌上的菜除了那盘烤鸭,其他的几乎都没有动。简言都看在眼里。 饭后,几人在庭院里乘凉,简言给他们讲着月宫嫦娥的故事。南宫沫却打破,“月宫哪里有嫦娥,你瞎编乱造。” 简言含笑瞥了她一眼,“一看你就是没有认真听的,我说的这是神话懂吗?” “哼。”南宫沫哼唧两下,安静的坐着仰望天空。 这一晚,大家都不肯休息,就怕第二天再睁开眼睛,就不见了简言的身影。腊月是一个比较细腻的人,她懂得心疼主子,看到景笙一晚上都拉着她手,起身拍拍寒冬他们肩膀,“都去睡觉吧,主子明日还要赶路,哪里有空闲继续给你们讲,想听就盼着主子早日回来。” 既然听她一说,沉默片刻才不情愿的起身离开庭院。 院子里,就剩下她和景笙。 她扭头看着景笙,“我们也去休息吧?” 景笙迟疑片刻点点头,“走吧。” 他牵着简言的手,一步步朝着房间走去,到了门口,他停下来喊了一声,“弄点热水,你们主子要沐浴。” 腊月点点头看向简言,“主子的身上可是干净了?” 简言尴尬的摇摇头,这才第三天,哪里那么快? 腊月了然的看了看,知道该怎么做后转身走进厨房。 简言和景笙走进去,没有多久,寒冬和冬虫抬着一桶水进来,放好之后就见腊月将里面撒了花瓣,试了水温后笑道,“主子,可以洗了。” 简言走到屏风后面,见她没有要出去的意思,说:“你下去休息吧,我自己来就好。” 腊月点点头,出了屏风看了正在梳妆台边缘看不见神色的景笙,无声叹息的阖上门走了出去。 简言洗了多久景笙就站了多久。简言穿好衣裙出来,他一直站在原地,未曾动过。 听到了脚步声,他才缓缓转过身子,随后又走过一旁,拿过干净的布又走过去,“来,我帮你擦头发。” 简言看他坐在床榻边,她跟着走过去,坐下来躺在他腿上,仰着头看着他。 两人十分默契的,一句话也没有说。子时刚过,简言明明很困,却睡不着,景笙很细腻的擦干她秀发后,愣愣的看着她。 “困了睡觉吧。” 简言点头起身,拉开锦被躺在里面,随后见他点指灭了灯,屋子黑了下来后也没有听到他脱衣服的声音。 “景笙?”她轻寒。 “嗯。”他许久才动身,脱了衣服,躺在床上。一如之前,将她抱在怀里。声音微微哽咽,“明日,你一个人走,不要喊我,我同样不喜欢离别。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你一定要回来。第一个月,我会在这里等你,过了第三个月,你若回来,就去京城,我们京城再见。” 简言仰头透过微弱的月光,只能看见他的下巴,她眼睛渐渐湿润,伸手抚摸他的脸,身子僵硬不堪。 他,哭了。是害怕了吗? “我会回来,我一定完好无损的回来,我等着你娶我。” 他抓住她手,十指紧扣,“好。” 第二天天色格外的好,简言拿着包袱,走到了门口回头看了看床上的安静的躺着的人,伸出手将天命线传入他的身体里。 “这是天命线,上一世我不曾对凌瑾钰用过,这一世用在你身上,从此以后你和我就是一体,我若死了,你一定会跟着陪葬,哪怕投胎转世依旧和我一体,生生世世纠缠不休。”她抿了抿唇瓣,深吸一口气,“就算以后,你我不再相爱,哪怕互相折磨,你也只能是我的。生生世世都是我的。” 床上的人浓密的眼睫扑颤几下,但没有要睁开眼睛的意思,听她继续道,“往后不管我在那里,只要我想看你,就一定会看的见。” 说完,她闭着眼睛转身跨大步跨了出去。 待她脚步声远去之后,景笙才真睁开眼睛,嘴角仰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随后收起了笑意,却没有要起身的打算。 “保重!”他轻喃。 简言走出客栈,回头看了看,便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屋顶上,南宫沫看着下面那白色衣裙越走越远却没有看到景笙的影子,她失望的摇摇头。随后猛然扭头,吓的裂开了身子,“不走路不出声的?” 景笙白衣长袍负手站在屋顶上,到底是不忍心不看她。 那白色的身影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看,只是一瞬,便扭头继续往前走。 景笙看不到她后,又飞奔了几个屋脊,南宫沫一直跟着后面。 “舍不得就去说啊。看你这样子,我真是……” “舍不得舍得又如何?去了也只会让彼此更加难受。” 南宫沫垂下眸子想了想,叹息的坐下来,看他还有要追的趋势,慌忙拦住他,“我说你别追了,她那么敏感肯定知道你站在最高处目送她,她比谁都要难过,你就让她走吧。” 景笙咬了唇瓣,不作声。 南宫沫在他眼里看到了寂寥,嘟嘟嘴巴让开身子,“呐想去就去吧,我不拦你了。” 景笙却收回视线,一眼不发往回走去。 南宫沫却勾起嘴角跟着他身后。 简言出了城,回头看了一眼,转身走了一小会就看见前面停着的车马,楚紫寒从马车上下来,站在原地等着她走过来。 “你怎么来了?”简言笑道,“知道我最不喜欢离别,你还来送我。” 楚紫寒看着她,“凡事要当心,我将竹墨和依依派给……” “谢谢你的好意,你更需要他们。”她看向依依和竹墨,“他们对你很忠实,肯定不愿意跟着我走,你也不要为难他们了。” 楚紫寒梓染知道依依和竹墨不情愿,既然简言如此说了,他也只好作罢。 “你一定要回来。”他上前两步。 “好。”简言笑了笑。 片刻后,他才说,“启程吧,去紫菱里面,可以省时日。对了,你带了干粮和水吗?”他回头道,“去将水和干粮拿过来给小姐。” “是。”竹墨道。 简言愣了愣,她确实忘记了水和干粮。 竹墨将两大包东西拿过来,听楚紫寒道,“拿着一起去紫菱里面吧。” 简言点头接过,看看他们,“我走了。” “走吧。”他却一筹莫展。 简言开启了紫菱,一道白色的光芒亮的让他们睁不开眼睛,简言这才闪了进去,站在入口地方看了看四下,随后拉上了出入口的门。 她将包袱放在地上后,就看到地上躺着两只小妖。 “梓染?果果?”她轻声道。 果果慌忙起身,“师父?我们这是要出发了吗?” 简言点点头,“对,我们出发了。梓染还没有醒?” 梓染动了动身子,“醒了醒了。” 他睁开眼睛,看到简言,裂开嘴,“这次凶多吉少,做好准备了吗?” “再多的凶险,我们也会化险为夷。” 梓染嗅了嗅,“你带了什么好吃的,快拿出来分享一下。我两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简言回头将楚紫寒的包袱打开,看到酥饼眼睛却红了,她拿着酥饼一边哭着一边说,“酥饼,你要吃吗?” 梓染愣愣的看着她,伸出爪子无声的放在她的手上。 “我们一定会相安无事。” ------题外话------ 第一卷,今日完结,第二卷明日开始。这本文,总来说是幻言,玄幻言情各占一半。涉及仙魔之恋,又可以说是仙侠,第二卷小魔王会恢复记忆,前世的纠葛都会一一浮现,本文的*部分就在第二卷。字数目前还不能估量。 第一卷差不多50字了,第二卷会比它多。吼吼,咱们继续前进吧!么么扎 第一章 抵达目的地,冒险开始 一念起,万籁俱寂;九重天宫,浮尸百万,血流成河矣。 轮回台,情深缘浅;千年相逐,近在咫尺,却难以相认。 愿无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余生。 …… 还没有出灵楚囯,简言就开始想他了。她垂下眸子,看着梓染将手里的食物吃完,顺带舔舔小爪子,那模样萌她一脸。 在紫菱里面,她可以感受到紫菱里面的空气流动之快,这说明紫菱在运走,而且速度极快。 第二天,醒来后,简言利用紫菱里面充足的灵气,安静的坐下来打坐,凝心静气的一遍遍默念内功心法。她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就死在天山,即使微不足道,她也要静心的去打通全身的经脉。 梓染和果果,也不再调皮捣蛋,心里十分清楚,这次出行十有*会命丧天山,于是一刻不敢怠慢。 第三天,紫菱里面的空气流速越来越慢了,气压也越来越低,简言心提到嗓子眼,她看着梓染和果果,笑道,“怕不怕?” 梓染和果果同时摇头。梓染仰天躺下来,“一个天山而已,有什么可怕的。再说天下脚下的那丛林中,宝物可是是非多,随便打到一个怪物就能够升级,我何乐而不为?” 他话语刚刚落下,就遭到了简言和果果的一记白眼。 “口气不小。”果果撇撇嘴巴,“你以为那些怪兽都和我一般,是那么好对付的?” 梓染起身看着她,“我何时对付过你,别瞎扯。” 简言笑了笑,气氛总算缓和了些,不让她心就会一直吊在嗓子眼,难受的打紧。 “师父,我们都走三天了,你想不想哥哥?” 果果刚刚说完就遭梓染一个指头,“干什么打我?”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滚一边去修炼去。”梓染伸出爪子推了推它。 果果都起的嘴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滚,就不滚。” 简言无奈的笑了笑,起身站起来,伸手挥去,一道白色的影子在空中划破一个大洞,梓染和果果仰头看过去。 画面中呈现出来的是热闹非凡的小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让简言笑了笑。 “梓染哥哥你看,是哥哥。”果果站稳身子,仰着头,“我三天都没有看到哥哥了,好想。” 简言低头看了它一眼,又抬头看看半空,景笙此时正和掌柜正在集市上买菜,一路回到仙缘客栈。她勾起唇角笑了笑,“不负所望,他做的很好。” “哥哥天资聪颖,长的又俊美,师父你看,客栈来了好多姑娘,一看就是冲哥哥来的。” 简言瞥了它一眼,“那又如何,能够赚钱就行了。来了也不能将他如何。” “那倒也是,哥哥一颗心都在你身上,哪里还有心思去看其她姑娘。” 简言看着那画面,景笙今晚来客栈,立即有一堆姑娘迎上去,他总是拒人千里之外,那些姑娘连衣袖都没有碰着。 随后就见南宫沫一身亮眼的红衣,挡住那些姑娘面前语凉凉,“没见过男人啊?还追着人家公子跑,羞不羞?” 站在前面的粉色衣衫的姑娘,仰头看了看,随后看向南宫沫,“又不是你男人,你急个什么?我们不是没有见过男人,像景公子这么美的男人,还是第一次见,怎么?还不让看了?再说长的不就是为了让人看的吗,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 “就是,就是。”几位花枝招展的姑娘们跟着附和。 南宫沫挑眉一笑,“就凭你们几个丑八怪,也想觊觎姐姐的男人?还不滚!” “你姐的男人?哈哈哈。”那姑娘笑道,“你姐人呢?弃了景公子了吗?让你这么一个小姑娘看着他,你指不定还爬他床上去,哪有男人不偷……啊呀,你居然打人!” 简言扶额,面色沉了沉,她刚刚走,就有人闹事。关键是南宫沫也是个有傲骨的姑娘,哪里禁得起那些人如此说?出手打她一巴掌也算是轻的了。 “打你怎么了?我还要放狗咬你!”南宫沫设置了屏障,一开始争吵时,她就暗中下了手,将他们和那些客人给隔离了。 那些姑娘看到客厅一众人毫无反应,不由得诧异的看向南宫沫,脸色都白了,明显是吓的。 南宫沫弹指间,一只虚幻的狼狗,凶神恶煞的看着那些姑娘,吓的她们尖叫一声,拔腿就跑。 南宫沫拍拍手,看着她们跑远,撤离了屏障,小声嘀咕,“看你们还敢不敢来。” 她得意的回头,大步朝着后院走去。 景笙一人一桌,安静的躺在摇椅上看书,她也不走进,也不打扰,扭头就去了厨房。 简言心底也没有那么压抑了,挥手打碎了画面,紫菱里面瞬间恢复了安静。 梓染扭头看着她,“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美人姐夫的傲气也很强大的。” 简言点点头,“我知道,我一直都很放心。” 她走到灵泉边缘,弯腰捞上一条鲜活的鱼,扭头看着他们,“今天吃烧鱼吧?” “吃烤鱼吧?”梓染走过去,“这里面哪里有多余的树枝给你烧?” “那还不简单,直接下去就好了。”简言提着鱼拉开了出口看着外面,寻了山顶的小亭停了下来。 简言指着外面,“这个地上烤鱼如何?” 果果跳起来,“好好好,就这里。” 梓染点点头,“只要不把整个山给烧了就好。” 简言斜了他一眼,跳了下去,随后他和果果下来。 “这是哪里?我们走了多久?”简言看了看四下分析了当前的地势,“我们一直西北方向去的,这路程应该是走了三分之二。你们感受下这里的空气,没有灵楚国那么热,气温一点点在降低。” 果果点点头,“这里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不过照这样说来,我们应该去准备准备厚衣服了。” “果果说的没错,是要去准备干粮和衣物了。”梓染走走看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城镇,他仰头问,“你来决定。” 简言思索片刻,转身走进亭子里面,“先将鱼烤了吃掉,然后再启程寻找城镇,准备点东西继续赶路。” “好。”果果和梓染便在周围开始拾干柴。 简言利用火元素烤鱼,梓染和果果就在一旁等着。没多久,鱼香味儿飘到他们鼻子里,梓染瘪瘪嘴巴,伸出舌头舔了舔,肚子开始咕咕叫。 “好了吗,好了吗?我闻到香味了。”他急着说。 简言一边翻烤,一边笑了笑,将鱼递给他,“一个够不够?” “当然够,还有些吃不完,不过我和果果一起分了。你再烤吧,我们需要养精蓄锐,才能战胜困难。” 简言点头,从紫菱里面又拿出一条小鱼,烤熟之后,一边吃一边分析当前的地势。 她站在山顶,一览众山小,她指着西北那连绵不断的山你扭头对着梓染道,“那应该就是天山了吧?” 梓染哪里看得见?他跳在亭子上,摇摇头,“那可不是天山,那只是附近的高山而已。” 简言仰头喝了一口水,盖上盖子,扔进紫菱里面,“既然还看不到,那我们就出发吧,先走慢点找个小镇,买些衣服。” 梓染点点头,和果果从亭顶上跳下来。 又是一道两眼的白影,亭子立即恢复了正常,除了地上那堆燃尽的火堆,再无任人影。 大概走了两三个时辰,简言依稀看到一些走动的人群,她站在出口看了看外面,扭头道,“外面就是集市了,果果你拿些银子,我下去买。” “等下。”梓染喊道,“你一个人下去不要紧吗?” 简言挑眉,“没事的,我也不会逗留很长时间,一会就回来了。” 梓染点点头,“那你当心点。” 果果将银子递给它,“师父,你要当心。” 简言扭头瞥了他们一眼,纵身跃了下去,稳稳落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她转身戴上面纱,瞥了一眼热闹的集市,好像正赶上集市的庙会一样,热闹非凡。 他们欢乐的气氛感染到了简言,她一直勾着唇角,放慢了脚步,四下寻望。她一出现,就被集市上几名小混混给盯上了,简言顿了顿脚步,后面跟着三名男子,穿着一般。她走到名为衣阁的店门口,仰头看了看,便走进去。 三名男子,就就在店门口等着,可是等了许久也没见,她出来,三人诧异的看向里面。 “那丫头莫非是这家店主的女儿?” “我看着不像,倒像是外来人,你没发现她穿着和我们不同吗?” “直接进去问就好了,何必这么费神?” “走走走,进去问问。” 简言刚刚和女老板沟通好,让老板放她后门出去,那美娇娘还在怀疑,便听外面粗诳男子声道,“老板老板,出来……” 美娇娘看了简言一眼,简言道,“我没有说假话。” 美娇娘指着后门,“你走吧。”随后扯着嗓子道,“哎,来啦来啦。” 简言慌忙拉住她,“那些人若是为难你……” “为难我?这县城里谁不知道我是王爷的老相好……” 简言抽了抽嘴角,上下打量她,确实风情万种,“既然这样,那多谢老板。” “走吧走吧。”美娇娘神似不耐挥手。 “怎么还没出来……” 简言叹息的拿着刚刚买好的软袍,转身走了出去。 美娇娘看了她背影,拢了衣服换了笑容走出去。 简言看着四下无人,便将衣袍扔在紫菱里面,她怕那几名男子为难老板,原地站了一会,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可能她真的是哪位风流王爷的想好呢? 这年头,那个男人不偷腥? 简言闪进了自己里面,继续启程。 第四天,还在睡梦中的简言猛然被撞醒,她身子一凉,忽然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整个身子都在极速下落。空中漂浮着梓染和果果。 “师父,快救救梓染哥哥。”果果喊道,“我能够保护自己。” 简言回头看看,马上就要撞到了树干,她动了动僵硬的腿,提起功力借着树干的力量冲了起来,稳稳的将梓染和果果抱在怀里。 待她落下地,梓染才回过神。 “紫菱被袭击?”他问。 简言脚下踩着雪,身子哆嗦,她将手伸进紫菱里面,将包袱拿出来,随后将里面的厚厚的长袍穿上。咬着牙关,搓搓手,“这真是要冷死我?” “我们应该是被这里的屏障给打了出来。”果果道,“只要穿过这丛林,就是天山。” 简言动了动身骨,瞥了她一眼,“怎么样,做好准备了吗?我们随时都有可能被野兽吃掉,怕不怕?” “不怕!”果果的梓染齐声道。 “想想好有点兴奋。”梓染仰头笑了笑。 简言挑眉一笑,“等我将那麒麟的元神打来给你吃。” “玉麒麟?”梓染惊讶的扯了了嘴角,“那可是上古神兽,一直生活在天山,将它元神给我?我也难以利用,没准儿我挂掉了怎么办?” “你挂了,我们三个都得死。”简言已经开始洞悉了。 梓染诧异的看着她,“你把天命线给了美人姐夫?” 简言瞥了他一眼,大步走进丛林,梓染在身后愣了许久,才跟上去。 简言和梓染走的小心翼翼,他们走了有两个时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简言疲惫的站在树下歇息。 “这个方向是对的吧?”她看看地上,擦了额头上渗出的汗水,“这里土壤湿润,还有深浅不一的脚印……” 经她一说,梓染低头找了一个印记观察起来,“这些好像是人的脚印,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还算安全的?” “我也没有发现其他动物的脚印。”果果道。 “那休息片刻。”她深深吸了几口气,看着参天大树,密集的看不到天空。参差不齐的树枝纵横交错,那些树她见都没有见过,大的可以在枝桠上架起一间小屋。 小屋?简言笑了笑,这个时候她居然想起的是小屋? 她缓和后趁着天还亮着,寻来一根树枝,正要召唤土元素,却被果果阻止,“师父,不要惊扰到了林中沉睡的怪物。” 四下安静的连虫子的叫声都听不到,听了果果的话,简言扔了树枝,弯下腰将梓染抱在怀里,“果果你也上来。” 果果点头,知道这是为了避免走失才如此。 “我重不重?”梓染笑道。 简言一步步朝着前面走,天色越来越黑,路面越来越看不见,“回去减肥。” “再减梓染哥哥就会被风给吹走。”果果笑着说。 “好好探路去,哪来的废话。”梓染撇撇嘴巴,“我哪里重了,明明很轻。” 夜路不好走磕磕绊绊,迷雾越来越重,空气也渐渐稀薄起来,借着仅有的一点点月光,慢悠悠的朝着前面走去。 “师父,等下。” 果果竖起了耳朵,听着前面的声音叹息道,“前面会有一条小溪。” 简言不作声,继续抱着梓染往前走。流水声越来越大,简言看了看水流的方向,“这水应该是从天山上留下来的,那么我们现在的方向,应该是朝着东面,天山在北,水流向南……” 梓染道,“我们沿着水流的方向前进正好。” “对,走吧。”果果道随后又道,“我们已经走了很久了,要不要歇一会?” “不了,我可以的。”简言继续往前走。 溪水面变得越来越大了,简言有些疲惫的放下梓染,靠着树干歇息。 梓染跑到了水边,嗅了嗅水,仰头道,“这水没有被污染,可以带点回去。” “别。”果果上前阻止,“不知道族人说的对不对,天山丛林下面的水都不要喝,会死人的。” 梓染愣了愣,缩回了爪子,果果继续说:“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绝命水,你看那树下的白骨。” 简言和梓染朝着那边看去,果然一堆白骨堆在树下。 梓染诧异的看着它,“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果果愣了愣,跳在他头上,使劲踩了几下,“你犯傻呢?我当然是果果啊,人参一族遍布全国各地,这里是我族人的禁地,这里的气息被都腐蚀了,包括水,甚至前面还有很多迷障等着我们一点点去探索,死在绝命水边,简直就是渣渣。” “行了行了,你族人离开是明智的。”梓染一把将它拽了下来,扭头看向简言,“你还好吗?” “自然很好,若无事,我们继续走。” 简言正想弯腰去抱着梓染,他摇摇头,“不要了,你节省力气吧,万一遇到丑八怪,靠的都是你了。” 简言抿着嘴巴低头看了他们一瞬,“那你们当心,跟紧我,不要走丢。” 梓染点点头,紧跟她脚步,果果便坐在梓染的头上。 不知走了多久,果果慌忙道,“停下停下,好像有人。” 它话刚刚落下就听有人喊道,“谁?” 简言寻声望去,只能看到一两个高大的男子,看不出相貌,她动了动脚步道,“两位是探险的?” “神了居然遇到了人?不对,你是人是鬼?”其中一名男子问。 简言笑着走出去,“当然是人。” 两人看着她前面移动的小黑球,映着月光只能看见一双发亮的眼睛,两人心惊,“你带了妖?” 简言点头,“它们是我的神宠。” “大哥……”那人喊道,“我们可以结伴而行。” “姑娘,在下名为何年,这是我弟弟何月。你一个姑娘,怎么敢独自闯天山?”何年道。 “那是我的事情,与两位无关。”简言道,“你们敢来闯天山,想必是有些本领吧?” 两兄弟大概没想到她会如此一说,互相看看后何年道,“本领倒也不是很大,我和弟弟两人本就是斩妖师,是族人派来历练的,每人带回一只神兽,就算过关。” 简言挑眉,“斩妖师?据我所知天下脚下可都是神兽居多,他们还没成妖,二位是不是被族人耍了?” “斩妖除魔是我们的本分,神兽带回去只为了做打造上好的兵器而已。”何月补充问,“姑娘,您是……” 简言点点头,也算是知道这项职业,人家有妖魔鬼怪也不足为奇,有人斩妖伏魔也没有什么好诧异的。 “我什么也不是。”她继续往前走。 “姑娘和我我们一道?”何月道。 简言侧脸,“道不同不相为谋,二位请自便。” 何年急道,“前面会有危险,何不等到天亮再走?” 简言顿了顿,仰头看看天空,天亮?她清笑几声,“这里还有天亮?一点点光线对你算是恩慈了,别渴望天亮了。” 随后他听何月道,“大哥,我们跟着她走把,这里连兔子都没有,还怎么带个怪物回去?你看那姑娘只身一人,想必是有过人的本领。” 何年点点头看了简言的身影,“那我们就跟上去。” 简言无所谓身后的两人,她不知道天色亮了几次,黑了几次,只觉得自己的腿就不是自己的腿了,可依旧没有遇到任何怪异的事情。 “等下——”果果突然出声。 简言警惕的看看四下。 何年何月全身戒备起来,轻轻朝简言走去。果果扭头吼道,“站着别动!” 两人立即站住,手却不断抖动着。 “嗷呜——” 简言猛然一惊,却没有听出来是什么怪物的叫声,接着怪物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叫声越来越大。 “嗷呜——” 震耳欲聋的声音,让何年何月双腿不断抖动起来。简言动动耳朵,辨别了猛兽的的方向,正冲东面奔过来,速度之快。 “姑…姑……娘,我们还是返回去吧?”何月小声说。 “闭嘴!”简言怒道,“要滚赶紧滚,一会儿被吃掉我不会救你们。” “大哥,我们走……” “走什么走,你不是说没有猛兽吗,这不就来了一个?”何年拽住他,“人家姑娘都不害怕,我们更不能害怕。” “可是大哥……” 何年瞪了他一眼,他才吞吞口水,紧张的听着声音越来越大,脚步越来越重的猛兽。 “嗷呜——” 何年何月双双蹲下来捂住耳朵,眼睛却看向一动不动的简言。 简言看清楚了奔来的猛兽,玄三极金毛幼狮。她轻声道,“梓染,看清楚没?它和你基本上是一样修炼,但是你的修炼是按照人类的修炼等级来,而它们是按照正宗魔兽等级来,此幼狮的等级是玄三级,这个和我们等级怎么比?” 梓染上前几步,“玄三等级相当于人类的蓝级,它和美人姐夫现在的力量均衡,你若能够打败它,吃掉它的元神可直接升蓝……喂,你等下……” 梓染猛然已经,简简言已经将它抱起来瞬间转移,飞上了树枝,“你们站在这里别动,我将它元神拿到手,给果果吃。” 梓染慌忙道,“它比你高一级,我怕……” “啊……大哥救我!” 简言猛然看向下面,那只幼狮甩起了尾巴,何月身子不堪一击,被它甩起来,且张开大口准备吃掉他。 简言蹙眉,拍拍梓染的爪子速度的跃下去,一手抓住树枝,一手刚好扯住何月的手臂,两人挂在树上,下面就是幼狮的垂涎三尺的大嘴巴。 何月面色惨白,额头直冒汗。 他刚刚松下一口气,仰头看着简言,“谢谢……” 简言用力一提,他身子飞上树枝稳稳坐下来,简言翻身站在另外一根树上。 “不是斩妖除魔的吗?一直幼狮就把你吓成这般?” 何月扯了扯嘴角,“这是我和大哥第一次出来,之前一直都没有遇到过,难道你不害怕?”他小声嘀咕,“你不害怕怎么会待在树上。” 简言真是后悔救他! 他说完,那幼狮就朝着树枝猛然一撞,吓的他转身紧紧抱着树干。 “嗷呜——” 梓染大喊,“不好,它在召唤同伴……” ------题外话------ 关于各类等级说明: 魔仙类修仙按照:赤橙黄绿青蓝紫,之后为宗一、二、三为最高,此后没了 猛兽类:玄一,玄二,三便相当于魔仙类的蓝级,四就和紫一样,然后转变为宗一……三为最高。 这等级每一部问文设定都不一样,别家是你别家,看看就好,么么哒 另外第二卷开启,完结粉丝奖励,前三为520小说大神实体书一套外加簪子一套,【注:两本一版为一套,而不是全部吆,若是全部,我该穷了,哈哈。】 看文图个愉快,玄幻嘛,每个作者设定都不会一样,请不要考究。么么哒 第二章 杀金狮,遇蛟龙 简言低头眯起了眼睛,缓过神来之后,脚下极快飞流直下,一脚踢在幼狮的嘴旁,冲击力之大,幼狮嚎叫一声,退后几步。 简言落在地上蹲了下来,霎时间抬头,一心想要将它干掉,好离开这里。若是等它将同伴召唤过来,她估计想走都走不了了。 “还愣着做什么,上!” 和年猛然看着简言,听她一吼阖上诧异的嘴巴,缓过神来群,握着一把精致的匕首,抖着双腿上前。 那幼狮正朝他看来,他猛然一惊身子僵住。简言有些恼怒,有些鄙夷,就这胆子还想闯天山,简直就是去给它们加餐的。 “匕首扔给我。”简言低吼。 她的紫魂没法召唤,手里就缺武器了。何年抖着手将那把匕首朝着简言扔过去,眼看就要到她手了,结果却被幼狮一尾巴给甩开掉在地上。 简言抽了抽嘴角,心里腾地生出一股怒火。刚刚蹲下换了不少气,暗自运功猛然起身,朝它冲击而去。她的内力不够让她挥霍,她只能凭借格斗术来击败它。 “嗷呜——” 简言翻身骑在它身上,扯住它头上的狮子髦,一点点拨。 “嗷呜——” 幼狮那狮吼响彻整个林子,惊的飞鸟扑打着翅膀嗷嗷叫。几乎每隔十天半月,林子里面就会有各种神兽的嚎叫,不是被人给击杀就是被其他兽给凌杀。 “嗷呜——” 简言蹙眉,远处有回应,虽然她听不懂兽欲,可是梓染听的懂。 “你听到了什么?”她仰头问。 梓染朝着她喊道,“你别让它会话,它在召唤自己父母。” 简言一听下手更重,“召唤,老娘让你召唤,我今日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绝望。” “唔——” 幼狮那痛苦不堪的声音震的她耳朵嗡嗡作响,她咬咬牙,收下对我力道却没有减轻。幼狮疼的发狂,它低着头开始乱窜、乱撞。 “师父当心。”果果急道,“师父这样太危险了,怎么办?” 梓染看看它又看看下面的幼狮,他睁大眼睛慌忙拽着果果搂在怀里,一只爪子紧紧抓住树枝。幼狮一头撞在梓染那颗树上,震的梓染和果果差点就掉了下来。 简言在它撞树那块,翻身下来在地上滚了几滚,抓住了那匕首,横在自己面前。 幼狮有些恼怒,有些发狂,扭头睁大一双眼睛,死死看着简言,想要将她吞入腹中。 “嗷呜——” 简言眯着眼睛摇摇头,梓染大吼,“你当心,它发怒了。” “哼,还知道怒?”简言冷哼一声,同样死死盯着它,也恨不得一刀解决了它。 幼狮重重的吐了几口气,头上隐可见鲜红一片。它嗷叫一声,蹭蹭的低着头想要用头去撞简言。简言紧握着匕首,找准最佳出手的机会,又不能将机会给浪费,她精确看了看距离,算准了它的速度和自己出手的速度,必须一举成功。 “呀——”简言低吼一身,用了全部力气,仰起匕首,对着它的眼睛,猛然一刺! 噗—— “嗷呜——”撕心裂肺的惨叫再次响彻云霄,又一阵鸟兽飞走的声音,还有那树枝摩擦的声音,久绝不息。 简言一身白色袍子,瞬间血红一片,梓染猛然一颤,幼狮彻底疯了。 简言紧握着匕首不肯松手,幼狮猛烈的甩着脑袋,连带简言都被甩的她昏昏沉沉的。 血腥味刺激她胃里一阵翻腾,她咬着唇瓣,再一次翻身骑在他头上,趴下身子,费力的拔了那把匕首,疼的它乱弹! 简言不点都不给它喘息的机会,更不给它召唤同伴的机会,双手举着匕首,狠狠刺下去。幼狮来不及疼,就已经倒下,血溅三尺。 “噗嗤,噗嗤…” 幼狮的叫声越来越虚弱,简言大口喘息,几乎是精疲力尽了,她依旧没有放松警惕,手握着匕首,只要她拔出来,那血定飙她一身。 “糟糕,狮王来了……”果果面色一变,“师父,快走。” 简言听后眉头一皱,她现在两腿发软,怎么走? 难不成第一战,就死在这里?她摇摇头,不行,不能死,景笙还等着她! “嗷呜——” 雄壮有力的狮王吼声,比这幼狮还要有威力,简言心尖颤了颤,紧张的咽了一口水,正在观察。 “何月,你快下来,我们走。”何年仰头颤抖着声音。 梓染和过后鄙夷的瞥了他们一眼。简言更是不屑的瞥了一眼,一双眸子变了眼神,整个人又陷入了战斗状态。 “快把匕首拔起来,将它元神打出来。”梓染道。 简言猛然一愣,对还有元神,吃了它的玄三级,就能够升为蓝。只要狮王不是玄四级,她就有迎的机会。 简言猛然拨出了那把匕首,结束了幼狮的生命,然后一掌将它元神给打了出来,她看着那朵泛着白色光晕的元神,张开嘴巴一口吞了下去。 只是片刻,她就感觉整个身子像火烧一般,体内一股真气四窜,令她全身细胞都开始膨胀了。这是在融合,合二为一?简言知觉身子十分难受,红色的眸子在黑夜中看的格外诡异。 “师父不会后事吧?”果果担忧道。 梓染摇头,“玄三级的力量正在和她自己的力量相融合。”梓染回头看看身后,面色大变,“狮王来了,你当心。” 果果满是担忧,紧紧抓住梓染的前爪,看着远处狂奔过来的金狮。那凶神恶煞的金狮裂开了大嘴巴,露出了上下四颗厉害的獠牙。 何月刚刚下道到一半,猛然回头来不及尖叫,那惊恐的眼睛死死瞪着金狮,空气中的血腥味更加浓烈了。 梓染慌忙捂着果果的眼睛,何月那身子被它惨烈的撕扯成两半,简言狠狠的抽了抽嘴角,扭头看着傻愣的何年。 如果他不躲,下一个该吞日腹中的人就是他! 金狮嫌弃的踢开了尸体,看到简言旁边躺着的幼狮,悲鸣的仰天长啸,感觉整个林子都被晃动了。简言趁着它仰头,露出了脖子,整个给了她一刀断的机会。她咬咬牙,发动全身的力气,极速飞奔过去。 她脸色大变,想要收手已经来不及,金狮一个侧头,简言身子从它眼前而过。它伸出魔掌朝着简言猛然一击,她身子被击开,撞在树干上,发出了闷哼一声,随后又栽倒地上。 果果大惊,想要出声,梓染紧紧捂着它的嘴巴。金狮若知道树上还有两只妖肯定会转身撞击大树。 丧子之痛,金狮比那幼狮还要疯狂。虽然同样是玄三等级,从金狮的年岁来看,它到达玄三已经很久了,就差找一个玄四做为挑战了。 金狮不曾想给简言喘息的机会,能把他它儿子杀死的对手,它绝对不会掉以轻心。 简言生生咽下一口血,擦了嘴角,拿着匕首看着它过来对着自己就一掌。简言灵巧的多过来,夺了大掌却没能躲过尾巴,她再一次就甩到树干上,摔的她心肝俱颤。她速度的爬起来,看着它大口下来,拿着匕首狠狠划去。 “嗷呜——” 金狮的嘴巴被简言割破,疼的它连连后退,连连哀嚎。简言不在掉以轻心,乘胜追击。速度的翻身它背上,不管刺那里,对着它的脊背,狠狠的刺下去。 “嗷——” 简言一手紧紧扯住它的髦,一手拿着匕首,已经刺的麻木不仁,可她依旧没有放弃,血溅了一脸,可是她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金狮狂吼不止,乱跑乱撞。简言却没有松手,它又哀嚎了几声,声音突然终止,她那绝世的容颜上面,权势血,只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错愕的看着何年拿着长剑一剑刺在它胸口。 她愣了愣,还以为金狮死了,只是下一刻,简言大吼道,“跑!” 金狮一爪将何年拍飞,撞到了树干晕死过去。 简言瞪了他一眼,放下心来,随后金狮却跪下了。她拔了匕首,它轰然倒地。简言翻身下来,小心翼翼的看着它,生怕它只是在缓兵。 简言看着它虚弱的匍匐下来,眼睛里闪着泪花,她愣了一瞬,畜牲还这般念情,可惜你不死我就得死。 何年的那一剑刚好刺在它心脏的位子,就是它再的等级,也活不了。 简言深呼一口气,退后几步,那匕首狠狠的朝着它的喉咙刺去。她学过医了解人和动物的身体构造,所以那把匕首准确无误的隔断了他的喉咙,鲜血一股股冒出来,瞬间染红了整个绝命水。 简言伸手逼出了它的元神,仰头看着树上的梓染和果果,“你们谁能够吃下?” 果果这才挣脱出来,她看看梓染跳了下去,“这不适合我们吃,你将它收起来,拿回去给姐夫。” 简言低头想想他们三个的确都不能吃。她已经吃了一个,不能再吃。梓染的元神必须要玉麒麟的元神才行。而果果,她身子太小,突然吃下如此多的能量,身子受不了。 她身子突然软了下来,扶着树干坐了下来。 “你还好吗?”果果担忧的看着她。 梓染跟着下来,“先别休息,我们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好养精蓄锐,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会将猛兽引来。” “对,师父要我们快点走。”果果也跟着催。 简言艰难的站起身,瞥了地上昏迷不醒的何年,“他怎么办?” 梓染走过去,直接朝着何年撒尿了,何年呆傻的清醒了。回想起何年被撕扯的全过程,他顿时红着眼睛看着梓染和简言。 “谢谢你。”他说。 简言淡漠的瞥了他一眼,“既然醒了,你就回去吧,此地不宜久留。” 何年嗅了嗅,一股骚味刺令他作呕,他捏着衣袖擦了脸,刚刚醒来有点懵,心有余悸的瞥了金狮在看到自己的弟弟,悲鸣不已。 “何月?啊……何月?” 简言睨了他一眼,何年匍匐在地上,哭喊着爬到了何月尸体边,颤抖着双手捧着何月的半截身子,“何月?” 简言更加烦躁了,大步走过去抓住他的肩膀,“你再不走,下场就和他一样!” 何年猛然看着他,身子僵硬的难以动弹,他紧紧抱着何月的头颅,轻喃道,“对,走,我要离开这个地方。” 简言松开手,他脚下趔趄,坐在地上,仰头问,“我们一起离开吧?你一个人很危险。” 简言转身不搭理他,他站起来追上简言,“你跟我一起走吧?你杀了狮王,后面还会有更加厉害的怪兽,你不会一直走运的。” 简言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大步往前走,“你若再不走,就等着和你弟弟一样,我还有我的事情,就不陪你啰嗦了。梓染,我们走。” “好不容易活下来,你别再丢了自己的命。赶紧出去吧。”果果经过他身边大声道。 何年低头看到人参果果,诧异的看着远去的简言,随后果果速度的追上去。何年站在原地想了很久,咬咬牙,跟上去。 “师父,那个人追来了。”果果扭头看着何年,“你跟来做什么?” 简言停住脚步紧紧蹙眉,“前面会越来越危险,你跟过去指挥白白送命。” 何年愣了愣但是这一次他没有怯懦,失去何月他心里难受,可是既然来了这里,就拿出勇气勇敢拼搏,死在这里总比两手空空,被人耻笑无能要好很多。 “你一个姑娘都不怕,我怕什么?”何年大步走她跟前,“我跟你一起走,也好有个照应。” 简言冷眼看着他,梓染道,“你会连累我们!” 何年盯着梓染,虽然他才疏学浅,但是经历刚刚的事情之后,他得出一个结论,那时就,越是危险,就还越挫越勇。 “我会努力,不让自己连累,你们。若是我有不幸,你也不用管我,这都是我的命。” 简言瞥了他手里的东西,抬眸道,“如果想要跟我一起,就必须扔处理好你手上的东西,还不让,这一路我们都没法安全。” 何年低头看看,“你是说让我放弃弟弟?让他尸体被猛兽啃的骨头都不剩,我做不到。” 简言冷哼一声,“即使不被凶残的怪物吃掉,也会被蛆虫给腐蚀掉。” 梓染和果果慌忙捂着嘴巴,梓染道,“赶紧离开这里,别说这么恶心的事情了。” “你若不想放弃,那不好意思,你自己走吧。”简言放下一句话,大步走向前面。 何年在原地思索片刻,红着眼睛撇撇嘴巴,随手下了决心,寻了草堆,将何月的尸体全部放在草堆里,“不要怪哥哥,你在这里等着大哥平安归来。然后带你回家。” 简言侧脸看了他一眼,无奈的继续上前走去。 何年大步跟追上去,手里拿着树枝四下张望。简言面色平静的看着前面,他们此时,正沿着绝命水一直往北走。越入深处,气压越来越低压抑的让她开始胸闷。 大约走了一个个时辰左右,简言精疲力尽的靠着树干坐下来,“歇一会,我实在走不动了。” 梓染蹲在一旁心疼的看着她。果果看看他又看看简言,“师父,饿不饿?还不吃点定系补充点体能?” 何年一听,忙将自己背包里面的饼子拿出来,“姑娘,给你吃。” 简言摇摇头,“你自己吃吧,我自己有干粮。” 何年也不会绝对尴尬,他收回饼子,可呵呵的咬上一口,“真的很好吃。” 简言看看梓染,“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为什么天还不亮?” 何年愣了愣,“原来你不知道阿?丛林里面永远都是暗无天日,估计都过了好些一天了。” 简言抽了抽嘴角,她明明才赶来,难道就已经好几天了? “是的师父,这里永远都只有黑暗,想要知道那一天难以确定。” 简言深深蹙眉,不知道黎明黑暗,这样下来就不知道具体时日了。 她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我们要抓紧时间,休息好了继续走吧。你干什么?” 她一声吼吓的何年愣愣的回头满是诧异,“怎……怎么了?” “不怕死你就喝!”梓染白了他一眼。 何年一听,忙松开了手,吓的退后几步,顿时出了一声冷汗。 “真是太谢谢了,你们不睡,指不定我就被毒死了。” 简言无奈的直起身子,继续走。 梓染揽住道,“别走了,你需要休息休息,你的身子难以支撑你了。” 果果又道,“是呀师父,坐下来休息一会,吃点东西喝点水,指不定力气就回来了。” 简言伸手扯了外面刚买不久的衣袍,那味道实在难闻,她不能忍受。 “还是不要脱了,丛林的气温低,你会冷,我知道你难以忍受那味道,不过我可以帮你将味道给遮掩过去。”果果指着空地,“师父你先坐下来。” 简言疑惑的坐下来,果果跳上她肩膀上,利用本身的仅有一点法力,将人参的香味全部渡到了简言身上,“师父你闻闻,是不是没看气味?” 简言却愣愣的看着她,“你傻不傻,你将自己体香渡给我,以后你怎么办?” 果果摇头笑了笑,“没关系阿,别人闻不到我身上的香味,就不会知道我躲在哪里。而且你这个香味在你身上也不是散不出去。毕竟你不是人参,也在你身上,停留不到一个月而已。” 简言张张嘴巴,低头闻了闻,“很香。” 梓染叹息的看看果果又看看简言,伸手从空间里面,拿出水壶和吃的,他看到何年那两眼发着亮,他才给了他一壶水和几块酥饼。 “水不多,你省着点。”梓染道。 何年猛然点头,仰头喝下几口水,又幸福的咬了手里的饼子,“太好吃了,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饼子。” 简言接过梓染递来的水壶,和饼子,看着何年那吃相,抽了抽嘴角。 简言慢悠悠的吃完了饼子,又坐了很久,并没有发现任何动静,起身道,“我们可以出发了。” 梓染和果果本来眯着眼睛小憩,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晚上,他们困的难以睁眼,简言瞥他们一眼,弯腰将梓染抱在怀里,“困了就休息一会吧。” 梓染仰头看了看她,放心的窝在她怀里,果果窝在梓染的身上,继续前进。 流水声越来越大,水面变得越来越宽敞,简言欣喜的看着前面,居然有一个水潭,宛若水月镜花,平静的湖面因为微风吹过,一圈圈荡漾开。 梓染感受到了她内心的变化,睁开眼睛瞥了那湖面,挣脱出来,走到流水处处细细观看。他看看水流的方向,又看看这水潭,围绕它转了一圈仰头问简言,“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简言笑道,“这水是从地下冒出来的。” 梓染点点头,“既然地下有源源不断的水源,那么水潭的另一面会是什么?” 简言愣愣的看着他,果果惊愕跳下去,指着那水面回头,“你是说,这下面还有一个世界?” 简言观察了四周,除了茂密的树外,便没有了其他的路。 何年也像梓染一样,观察了一圈返回来,“奇怪,为什么没有见到其出口?只有我们来时的这条……也没有了?” 简言和梓染猛然回头,之间那错综复杂的树枝来回一动着。他们警惕起来,怕是入了别人的地盘打扰了人家的清梦。 “可是有人居住这里?”简言清幽的声音响彻整个幽谷,“还请高人出面意见,我等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呵呵呵……” 四面回荡着令人心惊胆寒的笑声。 简言蹙眉,“你是人是鬼,我等着并非扰您清幽,还请搁下让我们出去。” “呵呵呵,既然来了,就让我好好连连手,能够闯入我圣地的人几乎没有,这几千年来,你还是第一位。” 简言面色凝重,突然一声巨响,水潭的水好似一颗巨型炸弹被炸开,那破水而出的巨龙令他们心尖颤抖了。何年第一次见如此大的龙…… 龙不龙,蛇不蛇的,让简言诧异的退后几步。 “我的娘唉,这是什么怪物?” “闭嘴!”简言扭头瞪了他一眼,若是激怒了它,没准大家都死在这里。 “你是蛟神?”她小心的问道。 “哈哈哈,神?愚蠢的人类,你是在嘲笑我成不了神吗?”那蛟龙低下头,声音就在简言的耳边想起。 “在我看来能够说话的就是神,您已经成神了。”简言仰头看着它,照它说的,难道是修炼成精了,才能够听到它说话?简言又看看梓染。 梓染朝她摇摇头。 “哈哈哈,你这小丫头,有意思。”蛟龙将身子盘在水里,头露在水面上,和简言平行,“小丫头,你可愿意留在这里陪着我?” 简言一愣,分析他的话,“如果我愿意呢?” 蛟龙仰头长啸,“不愿意,那就不客气了,你只有已死。” 简言抽了抽嘴角,“我如果愿意,你当如何?” “杀了他们,你跟我走。”蛟龙笑道,“怎么样?是你们都死,还是你活?” “阿呸,都活了几千年的妖精了,难道认不出素姻上仙?”梓染对着它呲牙咧嘴。 “素姻上仙?”蛟龙呢喃,“你是素姻上仙?哈哈哈,既然是素姻上仙那更不可能让你离开了。” 它笑够了低头看看简言,“有几分素姻上仙的神似。凌瑾钰呢?居然放任你一个人来这里?若是他来,或许我还会闻风丧胆,但是一个小小的上仙,那有什么好怕的?” 简言笑了笑,“我是没有什么好怕的,可是我若是出来什么事情,你觉得我师父会放过你吗?” 蛟龙诧异道,“你说九重天宫楚紫寒?” 简言扬眉一笑。 它伸出一个爪子,吓的简言抱起梓染和果果后腿还几步,紧张的看着它。她完全没有把握能够战胜它,所以她只能跟它如此耗着。 蛟龙不过是伸个腿而已,看到简言警惕样子,不禁一笑。 第三章 夫君 “枉你还自称素姻上仙,我不过是舒张腿脚,都把你吓成这般……”它睁着大眼睛,“你真的是素姻上仙?” 简言着实吓了一跳,对于刚刚作战不久的她来说,在这迷踪深林之中,时刻都得提防着。 听了它的话,她不由得冷哼一声,“我是不是素姻,并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你让不开路?” 蛟龙诧异的笑了笑,“有意思,终于来了一个不怕我的人了,这么方圆十里,别说人,就连牲畜都不会靠近一步,你一路走来,没死足以证明你这女娃能力非凡。” “哼。”简言冷笑,“你这是想要占山为王?孤独求败?” “哈哈哈,好一个孤独求败,总算有人看透了我。”蛟龙心情很好,他低下头看着简言,“怎么样?你可以愿意跟我斗一斗?” “不行!”果果道,“我师父刚刚和金狮作战,负伤严重,再和你决斗你也胜之不武。” 蛟龙挑眉,“我也早料到,那金狮的死和你有关。呵呵,能够杀掉玄三最高级别的金狮,看来你的能力不容小觑。我可没有看出来你负伤惨重,相反,我却看出来,你已经吃掉了一颗元神。” 蛟龙想了想,双眼凛然看向简言,“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娃,胆敢骗我说自己是素姻上仙。那素姻上仙的等级可好紫级的楚紫寒匹敌,就凭你一个初入蓝级的小女娃,也敢冒充她?” “你简直就是胡搅蛮缠。”果果愤恨道,“师父她已经入了轮回,此事已经历经两千年,我是该说你蠢呢?还是蠢呢?” “放肆!”蛟龙一怒,伸出了爪子,朝着果果打去,“这里岂由你个小妖说话的份儿?” 简言一惊,抱着果果翻滚了几下躲开了它的魔爪,“且慢,我徒儿还小不懂事,还望大神见谅。可是我真是素姻上仙,只因两千年前被师父打入轮回,投胎转世多次,元神如今才归位,仙骨却要重新塑造。” 蛟龙住了爪,愣愣盯着她许久,“这么说,你真是素姻上仙?” “正是。”她指着梓染,“他,你应该不会忘记吧,魔界小王身边的那只神狐……” 蛟龙顺她手势看过去,简言又道,“它总不能不认识吧?有他的地方不一定有小魔王,可是有小魔王的地方一定就会有他,那么我和小魔王什么关系你还不知道?” 蛟龙笑了笑,“我只知道小魔王身边有一只傲娇狐狸,是不是他我就不得而知了。” 简言抽了抽嘴角,难不成今日免不了一战?废话了这么多,自己也休息够了,虽然没有多大的把握战胜,怕是结果指挥两败俱伤。 “你与我说了这么多,是想让我害怕?”蛟龙问。 简言笑道,“你都孤独求败了,这些根本不在你话下,但你要想清楚,我的杀掉金狮的能力顶多在黄级,如今我到了蓝级,你觉得,我的爆发力如何?” 蛟龙诧异一瞬,眼里闪过不自信,低头笑了笑,“不管你在哪个等级上面,你我终究是要一战的。扰乱我冬眠,你们谁也别想走。” 简言语气薄凉,“既然要战也不是不可以,对这些小辈来说,您一声怒吼,他们就下破了胆,我答应和你决战,你能否放过他们?” 简言指着梓染和果果,“如果我不幸败死了,还请您放过他们可好?” 蛟龙看看梓染和果果扭头道,“就算我放过他们,他们也会被其他猛兽给吃掉,还不如被我吃掉。” “这不一样,只要你放过他们,生死就看他们的。” 蛟龙有些不耐,“战不战今日你都得拔剑。他们能够走多远,就看你能撑多久。” “师父,我们不走,说好要生死与共。”果果率先道。 梓染紧紧眯着眼睛,简言和他的生命是绑在一起的,生死与共,岂是逃能解决问题的? “我们不走。” 何年瑟瑟的从树根下站出来,跟着自己道了一句,“对,我们不走。” “哈哈哈,我给过他们机会是他们自己不要的,这怪不了我。”蛟龙仰头长啸,“既然不走,那就一起来吧,等了几千年,希望能够多打一会,让我过过瘾。” 简言抽了抽嘴角,瞥了他们几个,面向蛟龙手里抓住那把杀掉金狮的匕首,眼睛凛冽的看着蛟龙。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她飞起身来,紧握匕首,“得罪了。” 蛟龙看着她那白衣从地面上跃起来,速度很快对我朝着自己打来,它不急不躁的看着她。 简言举着匕首,拼尽全身力量,蓄意而来。蛟龙反而轻松的甩了胡须,那宛若荆棘的藤条朝着她甩来,她面色一变,忽而收起了内力,在空中一个一百八十度旋转,躲过了那一鞭。有那么一瞬,她有些憎恨,若是紫魂在手,肯定能够斩断他的胡须。匕首太短,根本就没法发挥。 不过,她这一旋转道让蛟龙诧异的看着她。 简言换了攻击的方向,蛟龙的背面看不到人,简言用最快的速度,匕首朝着蛟龙头刺去。蛟龙的一个神龙摆尾,简言毫无防备被它尾巴打在腰上。 简言死死咬着嘴巴,紧蹙眉头,吐了一口血身子朝着水中落去。 一道刺眼的白色光芒闪现,她扭头看着蛟龙,忽而睁大双眼,身子被人接住,令她全身不自在。 蛟龙化身人形,嘴里咬着那把匕首,一手将简言抱着,神色怪异的看着简言。 “如此丑陋,还敢说自己是素姻上仙?” 简言缓过神,一手渐渐聚集真气,凛然朝他打去。她哪里有时间去洗脸,不过这样也好,省的那张容颜给自己带来麻烦。一看他就是几千年没吃过肉的,见了女人还不两眼发光? 蛟龙伸出手,挡住简言的手臂,他笑道,“你这女娃,我救了你也不知道感谢?” 他一紧紧紧扣着简言的腰,低头嗅了嗅,“好想,不对,你是人参?” 简言嫌弃的瞪了他一眼,趁着他放松之际膝盖猛然往上一顶。蛟龙那脸色立即变的狰狞起来,他不得不去抚摸下身。简言猛然一提,挣脱了他的手,跃过了潭水站在梓染和果果身边。回头就听见一声巨响,那蛟龙变了身子,重重掉在水潭中。 “好你个女娃,那是我命根子,今日说什么你也别想离开。我不杀眯,就让你留下来给我生一窝小蛟,日日折磨你,直到折磨死!”蛟龙气的咬牙切齿。 简言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梓染仰头看了她一眼,简言脸色并无大的变化,又看向水里的蛟龙。 将根本就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伸手折断了树枝,继续朝着蛟龙打去。拼不过也要拼! 蛟龙仰头,看着简言那小不点朝着自己袭击而来,他扭头撞上简言身子,简言趁机抓住他龙须,狠狠的拔掉了一根。 “嗷——” 惊天动地的龙吼声,让整个丛林都颤抖了,梓染紧紧抱着果果,窝在树下。何年正坐在地上念这咒语,听到吼声,他年的更加快了,希望可以通过咒语让蛟龙迷失自己,虽然毫无用处。 简言被蛟龙的吼声震开了身子,掉了地上,甩的她扭头又是一口血水。随后她看着潭水,蛟龙似乎怒了,长长的尾巴开始胡乱的摆动起来。简言手腕紫菱正散发着紫色光芒,她裂开嘴巴,笑了笑。 “紫魂?” 紫菱瞬间离开她手腕,飘在空中变成一把剑落在她的手臂旁,光芒渐渐的消失。 简言费力的直起身子,拔了剑站起来,她将全身经脉打通,血脉极速流转,令她身子兴奋起来,只有做到了人剑合一才能打败蛟龙。她红着眼睛,看着蛟龙,身子闪在紫魂里面,做了紫魂的灵魂,剑尖端散发七彩光芒,朝着蛟龙刺去。 梓染愣了一霎,“她居然人剑合一!” 果果不解,“这样有危害?” “危害很大,若是蛟龙将的魂魄打乱,恐怕她就和紫魂融为一体想要变回人身恐怕很麻烦。” 果果开始紧张起来,“那怎么办?” “先观察观察,我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梓染轻声道。 “你这小娃,伤了我的龙须扰乱的神智,今日说什么也不能继续留你。”蛟龙痛苦不堪的声音回荡在简言的耳边。 简言不言不语,只是那句扰乱他的神智实在让她费解。回头看看坐在地上的何年,紧闭着眼睛,嘴里不断念叨着,她顿时了然。 她掌控着紫魂,和蛟龙大战了几十回合,依旧连它身子都没有划破。她细细想了想,随后身子离开了紫魂,那光芒太刺眼,刺的蛟龙扭开头。 机会来了! 简言一喜,紧握紫魂飞跃它头顶,带着一道闪亮的光芒,重重劈下去。蛟龙敏感的移开头,那一剑直接劈在他的腰间,虽无关痛痒,可依旧破了皮,血顿时冒了出来。 蛟龙低头看了看,恶狠狠的看着简言,一字一句道,“我最讨厌血了。” 它准备朝简言攻击而去,头忽然一阵眩晕,使他攻击对象变成了岸边的何年。 简言面色微变,拿着剑从它后面下手,这一剑力道是先前的两倍,这一剑总算打在它头上,她身子落下来,退后了好几步撑着剑跪地,仰头一笑,大口喘息。 一滴、二滴,一串串鲜红的血,从蛟龙的头上冒出来,蛟龙瞪着圆圆的眼睛,翻开头上的血,身子开始颤抖了,头也更加晕疼。 简言缓了一口气,犹如一只狂奔的猎豹,再一次和紫魂合二为一,带着为穷的力量,从蛟龙的喉部穿了过去,在它身体那一瞬间,伸手剥了他的心。 “嗷——” 由强到弱的吼声再一次惊扰了林子里的其他生物,使其他生物连连颤抖起来。大家都知道,除了玉麒麟,蛟龙是这丛林里面最霸气的兽。千年来,都无猛兽前去挑战,听到两声吼,不由得诧异起来,想去但又害怕。 简言和紫魂双双倒在岸边,她虚弱的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随后便听到了蛟龙倒入水中的声音,水花四溅。 梓染跑过去,看到她那苍白的脸,心疼的问道,“你怎么样?” 简言只是看着他,连带说话都很费力。 紫魂身上的光芒一点点的削弱,梓染慌忙拿起来,它瞬间变成了紫菱,光芒消失。他端详了片刻,将它戴在简言的手上,“我们平安了。” “师父…”果果声音哽咽,“辛苦你了。” 简言摇摇头,“别哭,我还没死。” 何年慌忙爬向简言身边,低头笑道,“还好你没事,你简直太厉害了。” “你的咒语起了效果,我才有机会战胜。”简言支撑着身子想要起来,何年慌忙扶着她靠在树下。 “你们都会水吗?”她道。 何年和果果点点头,只有梓染摇摇头。 “我就是一只悍狐狸,上次在紫菱里面还差点掉水里。”他不好意思道。 “梓染哥哥上次在致富村那河里洗澡都去的水浅的地方。”果果补充道。 简言看看水潭,蛟龙那发亮的元神从水里漂浮出来,梓染大喜,“快将它吃了,你的能力就可以提升到了紫级。” 简言伸出手接住那颗元神,她扯了扯嘴角,有些嫌弃,瞥了何年一眼,将那颗元神递给他,“我不需要它,你吃掉,对你以后修炼会有帮助。但是下一个玉麒麟的元神,可就不能给你了。” 何年推辞,“给他们两个吧,我没事。” 简言挑眉,“这力量太大,他们承受不住。我已经吃掉了一个。” 何年感激的接住,仰头吞下去,没多久身子便开始发热,全身的细胞开始膨胀。 “有反应了?”她问。 何年点点头,直起身子,仰头咆哮,“浑身充满了力量。” 简言笑了笑,靠在树枝上闭着眼睛说:“我们现在应该很安全,蛟龙在这里称霸,其他猛兽不敢过来,对面的湖泊,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我们必须要养精蓄锐。” 梓染沉下眉目,叹了一口气,“我没能帮上什么忙,真是太愧疚了。” “我也没有帮上忙。”果果跟着嘟起了嘴巴。 简言神是u摸摸梓染的头,“你们两个小鬼,很久帮了我很多忙了,别内疚。”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天了。”她这真开眼睛,卡着天,黑乎乎的只有一点光,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那还不简单,我们看看哥哥现在做什么就知道了。”果果笑道,“师父想不想哥哥?” 梓染瞪看它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吗?” 果果撇撇嘴巴,“哼!” 简言笑着仰起了手臂,轻轻挥了挥,空中便闪出小镇的画面。 “参见太子殿下。”腊月看见楚紫寒大步跨进客栈慌忙行礼。 “免礼,你家公子呢?怎么还没有出来?”楚紫寒神色焦急。 “公子正在换衣服,马上就来了。”腊月恭敬的退在一旁,低着头。 “好香,好香。”南宫沫抱着一坛酒边走便嗅,仰头一喜喊道,“太子来了?你看这是素素姐酿的桃花酒,今天一定可以惊艳全场。” …… 简言眼里闪着泪光,原来都半月过去了,品酒会已经开始了。 楚紫寒看她手里那坛酒,竹墨和依依上前,小心翼翼的结果手。 “你们可要照看好了,这可是我家姐夫替我姐打倒全镇的酒,宝贝的不行。”南宫沫笑脸洋溢着无限荣耀。 “我家公子来了。”腊月笑着看着从后门出来的景笙。 众人纷纷看过去,皆是一惊。 景笙如今是一袭黑色的衣袍,负手款款走来,这半月来,他性子越发冷清了,容颜更加俊俏了。 “哥哥穿白色衣服,那个柔美,有一种阴柔之美,穿上黑色的袍子,变得沉稳内敛多了,刚毅不屈!”果果显得格外的兴奋。 梓染和简言却满是震惊。 “主子?”梓染脱口而出。 简言猛然扭头看着梓染,“你刚刚说什么?” 梓染回头满眼泪花,“我在美人姐夫身上看到了主子的影子。” 简言愣愣的看着画面,曾经几次,他与凌瑾钰的身子相互重合,如今穿上黑色的长袍,更加相他了! “我师父喜欢穿紫色的衣袍,你喜欢穿墨黑色的,他是喜欢紫色,那你呢?喜欢黑色?” 那天傍晚,凌瑾钰躺在长椅上,嘴里吊着狗尾巴草,斜了她一眼,“你懂什么,黑色代表神秘,关键是会给人带来错觉。” 素姻愣愣的看着他翻身坐起来,吊儿郎当的拿掉了狗尾巴草,指着她道,“知道为什么是错觉吗?” 素姻挑眉。 他直起身子走到亭子边缘,看着湖水道,“就算被伤了,敌人也不会知道。这就是一种错觉,一种神秘。” 后来她细细想想,他是魔界的人,是许多人想要攻击的对象,他的意思无非就是黑色衣袍能够帮他遮掩身上的血,而白色才会让敌人知道,他伤的多严重。 …… 简言沉下心来,看着画面中的景笙。他始终都是一个表情,就连说话也是一样,连蹙眉都不曾。 “咦,姐夫几十做的黑色袍子,看你穿起来居然有种……” 景笙淡漠的斜了南宫沫一眼,大步走到楚紫寒跟前,“太子殿下,可以出发了。” 南宫沫被他那眼神吓的心漏了节拍,待她他走出去才缓过神来,紧紧跟着他身后,听他漫不经心道,“有没有她消息?” 楚紫寒扭头看了他一眼,“没有。” 他便沉默下来,一路上再无只言片语。一直到品酒会场上,设立仙缘客栈的场地上,他静静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旁边站着腊月和南宫沫,对面便是仝老板。他移开了眼睛,盯着自己面前的酒。 “景公子,好久不见。”仝老板笑眯眯的看着他。 他连头都不抬,低头玩弄手里的杯盏,“听说仝老板,潜心研究比玉兰酒还好的酒?” 仝老板一脸得意,他一手搭在面前的酒坛上,一手摸摸下巴,“玉兰酒那可比不过,但是玉兰如今已经没了,这一届的品酒会即将有大的转变,也不知道这十多家的酒楼,到底哪家能够夺冠。” 他话刚刚落下,就有人符合道,“那肯定是仝老板家的新酒,这整个小镇谁不知道,除了玉兰,就是您家的牡丹富贵酒最好了。这一届肯定牡丹夺冠。” 仝老板勾起嘴角,看着对面依旧没有多余表情的景笙,他的心似乎就没在这里一样,没了一个简言,他就变成了一个毫无空壳的人。仝老板冷哼几声,他倒要看看太子殿下一心扶持的仙缘是怎么被他碾在脚下。 楚紫寒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他端起了茶杯,眯着眼睛扫了参赛的十几家酒楼的老板,除了景笙外,似乎所有人都对仝老板马首是瞻。 他轻轻放下杯子凤眼瞥了一眼众人,缓缓伸出手,竹墨转身当即敲了三声锣鼓,大声道,“品酒会正式开始,请裁判员上场。” 裁判员是来自各地区的县令,依次坐在楚紫寒的对面,品酒会此时形成了一个四方形,太子殿下担任最后决赛的裁判,代表皇上品酒。 竹墨拿着皇上御赐金牌,明黄色的牌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令牌一出,众人慌忙起身跪下来,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几乎全镇的人都跪了下来,唯独景笙依旧坐在椅子上,似乎周围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无关。楚紫寒瞥了他一眼,并没说话。竹墨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侧身看了楚紫寒,见他都没有出声,他轻咳两下,“品酒会正式开始,请各位老板依次就坐。裁判不得徇私舞弊,就是包庇,也难过太子殿下的法眼,还望各位裁判公平对待。请第一位老板带上参选酒,给裁判员斟酒。” …… 简言勾起嘴角,她看上的人,即便有过不堪的过往,他依旧那么孤傲,连带皇上都不放在眼里的人,整个小镇乃他一人了。 “快看轮到哥哥了。” 果果比他们更加兴奋,它轻喃,“哥哥不管穿什么都好看,我丢喜欢。” “这是你的心上人?”何年诧异的指着画面上的那惊艳他眼球的绝世男子,“一看就知道身份尊贵,连太子和皇上都不放在眼里,够胆儿!” 简言笑了笑,“他是我夫君。” 夫君! 如此暖心的两个字,却让她两眼凝光。 何年愣了一瞬,扭头看看她,面色沉了下来。仅是一瞬,他又抬头道,“没想你小小年龄,就已经嫁人了。” 简言不作声,紧紧盯着画面上的景笙,生怕一个眨眼他就不见了。 “好酒哇!” “真是好酒。” “这是我这么多年第一次喝这么好的酒,劲道大,入喉甘甜,入肺清凉。” 景笙就负手而立,看着腊月一一给裁判员斟满酒,听到那些人的评论,他勾起了唇角,仅是一瞬便恢复了常色。楚紫寒将他唇角的那一抹笑看的清清楚楚,也只有和她沾边的事情,他才会露出笑容。 “下面,请裁判推选出前三的酒,进入最后的决赛。”竹墨扬声道。 “仙缘客栈,桃花酒。” “仙缘客栈。” “仙缘客栈。” …… 简言笑了笑,她酿出来的酒,怎么会被人压下去?虽然期间有几个人支持了仝老板和钱老板,但是冠军一定会是仙缘客栈的。 “那还比什么,那么多裁判一半上的都推选了仙缘客栈,最后一轮没法比了。”百姓道。 “是呀是呀,景公子和景娘子那可是才来小镇的,仙缘客栈开业半个月来,当真是比其他客栈生意好。太子殿下都亲临仙缘。据说厨子手艺也是一流。” 围观的人群中,纷纷讨论起仙缘客栈,一时间景笙的大名响彻整个小镇,连带三岁的小娃娃都知道找客栈就去仙缘客栈,要吃饭更要去仙缘客栈了。 …… 简言笑着闭了闭眼睛,收起了画面,轻咳了几声。惊的梓染和果果慌忙问,“你怎么样?” 简言伸出手,“我没事,看到他有些激动而已。” 梓染笑了笑,低下头蹭了蹭她的手臂,“我们要抓紧时间了。再有一个月,科考就到了,美人姐夫一定希望你能够陪他一起去考试。” 简言点点头,“如果那时候,我们还活着。” “我们一定可以安全离开这里。”果果揉着眼睛,“师父,要对自己有信心。” 简言点点头,“那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做好准备下水吧。” 梓染听到下水,双腿发软。简言瞥了他一眼,“你不要怕,等会我吧你们扔进紫菱里面,虽然它不能运行,但是可以跟着我走。” “梓染哥哥进去就好了,我在外面跟着你,还能帮你观察周围环境。”果果道。 简言点点头,目光看向何年,“你也休息一下,醒后我们继续前进。” 何年点点头,寻来一堆草,铺在地上,大步走来道,“你去那边休息一会,这里阴森森的,你是姑娘身子会受不住。” 简言看看那堆草,何年又道,“等会我在砍点。” “谢谢。”她说。 何年搀扶着她躺在草堆里,他怕简言冷,又砍来一堆,放在她身上,“有没有暖和一点?” 梓染和果果窝在简言旁边,齐齐点头,“可以了,你快去给自己砍点草早点休息。” “哎。”何年笑着转身又砍了一堆,自己舒服的躺在上面。 梓染见他躺好以后,扭头看着简言,“你快休息吧,接下来又是暗无天日,水潭的那边又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凶险……” “梓染哥哥,你别说了,不管那边如何凶险,我们都要或者离开这里。”果果笑了笑,“快休息吧。” 梓染点点头,将脑袋窝在简言的肩膀上,闭上眼睛缓缓睡去。 简言醒来的时候不知道过了多久,除了胸口还有些疼外,其他地方都很好。她刚刚动身,梓染和果果就醒了。 “师父,你觉得怎么样?”果果问。 简言笑了笑,“嗯,没有那么虚弱了。全身血脉都有点沸腾了。” 梓染起身道,“看来你已经彻底吸收了金狮的能量。” 简言这边有了动静,何年也醒来。 “姑娘,你身子好了吗?”何年揉着眼睛问。 简言嗯了一声,“谢谢你。” “互帮互助嘛,谢什么呢。”他憨厚的挠挠头,恍然从腰间拿出一个袋子,“我这里有干粮,你吃点吧。” 简言摇摇头,伸手从紫菱里面掏出一包酥饼,“我这里也有,你自己留着吃吧。” 她递给果果和梓染一人一块酥饼,梓染刚刚入口,眼睛看向的草丛里就有一阵骚动。他看清之后,慌忙道,“兔子!” 简言蹙眉,这里还有兔子?难不成,蛟龙这里都不敢来猛兽,他们只能在这里生存? 简言看了好几只,笑道,“想不想吃?” 梓染当即点点头,“想!” 简言将那包酥饼放在一旁,拿起了匕首飞跃起来,瞄准那跑动的兔子,一个准儿,那兔子倒地挣扎了几下,便咽气。 ------题外话------ 你们猜谁是*oss了吗?还有仙魔争霸最终哪方会赢?吼吼^O^/ 第四章 凌瑾钰,你还活着? 简言飘落下来,稳稳站在兔子旁边,弯腰将那只兔子抓起来取下匕首在草堆上划了几下,随后何年走过来,蹲下来身子,“给我吧,我来烤。” 简言含笑递给他,随后直起身子,拾了些木柴,堆在一起。何年回头看了她一眼,刚刚扭头就见那木柴起了火。他愣愣的看了许久,疑惑问道,“你会召唤火?” 简言抬眸道,“嗯。” 何年满是诧异,他拿着兔子蹲下来,“姑娘,你若不嫌弃,不如收我为徒吧?” 简言猛然看向他。 果果和梓染同时道,“不行!” 何年看向他们,“为…为什么?” “因为你是男人!”他们又同时道。 “……”何年懵了,疑惑的问简言,“难道不收男徒?” 简言看看他笑了笑。 梓染上前解释,“不是不收,是我家美人姐夫是个醋坛子,能够容忍我相爱她身边已经算是让步了,再多一个你,日子肯定不好过。” 简言笑着摇摇头,听何年道,“你家姐夫是个醋坛子和她收不收徒弟完全是两码事儿啊?” 果果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难道你希望你自己媳妇身边总是跟着别人男人?” “不…我不是男人!” 他们诧异的看着何年。何年慌忙改口,“我是男人,可是我是徒弟阿。” “是男人就对了,美人姐夫才不管你是不是徒弟。”梓染指着他手里的兔子,“和兄弟,你倒是快点,我都饿死了。” 何年撇撇嘴巴,“这么说你是不肯收我为徒?” 简言点点头,“我已经有一个徒弟了,不能收了。凡事我都将就独一无二。” 她扭头看看梓染和果果,一个徒弟一个神宠就够了。 何年垂头丧气的闷声不响。 “不过……” 何年顿时抬头,“如何?” 简言道,“如是我们能够安全出去,我引你去见我夫君,他如果收你,你就留下如何?” 何年思量半响,道,“没问题,我们一定会安全度过。” 简言将手伸向火堆旁取暖,何年含笑烤着兔子,没多久兔香味飘散出来,梓染和果果高兴的指着兔子,“好了吗?” 何年低头笑道,“等一下,马上好。” 两小妖耐心的等了一会儿,何年收起兔子,扯了一条腿递给简言,“你尝尝如何?” 简言伸手接过来,嗅了嗅,“很香。” 何年笑意更深了,他又撕下一条腿递给梓染。梓染接过来,和简言一样嗅了嗅,寻了好下嘴的地方,咬下一口肉。 “简直就是人间美味,能在这里吃到如此美味的烤肉,真好。” “好吃就多吃一点。”何年第给了果果一个小块,“这点够吗?” 果果点点头,“谢谢你。” “客气了。” 何年给自己撕下一条腿乐滋滋的吃了起来。简言吃完后将水壶拿出来,喝了几口水,又放进紫菱里面,何年道,“姑娘不吃了?” “叫我简言就好。”她摇摇头,“吃饱了。” 何年在心里默念,她名字,随后起身道,“我听那蛟龙喊你素姻来着?” “一个名字而已,不必如此纠结。”简言走到水潭边蹲下来观察了水流动,她回头问道,“梓染果果,这水和之前不一样了。” 梓染和果果跟过去,何年闻声也跟着过去。 “水变清澈了很多。”何年道,“那些毒素大概是蛟龙释放出来的,” 简言点点头,“我也这样认为。” “看样子,这水又能够喝了。”梓染伸出爪子,碰了碰水面,“你们说,这里到底有多深?对面该不会是汪洋大海吧?” 简言摇摇头,“对面到底是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只有过去了才会知道。” 果果摸摸肚腩,“果果吃饱了,休息一会,可以出发了。” 何年扔掉了手上的骨头,咽下了嘴里最后一口,“休息一下,我们好探险。这才真的是探险了。” 简言点点头,“在休息一会儿,我们就出发。”她看向何年,“你在水里能够憋多久?” “不到一刻钟。”何年道,“之前我有训练过,每次都是不到一刻钟就就必须起来。” 简言点点头眉头一皱,“如果一刻钟之前我们还没有出去……” “那你们就走,不要管我。”何年豪爽道。 简言沉目,“都战胜了蛟龙,最后却被淹死,真是有点不甘心。” 何年挠挠头,“虽然有些不甘心,可是总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而连累大家。总之不管我如何,你们就一直往前去。” 简言扭头看向那潭水,放低声音,“再说吧。” 何年不在作声。 过来好一会,简言伸出手召唤了水元素灭了那团火,顿时惊奇的发现可以利用水元素帮助自己。 “我想到了一个好的方法。”简言笑道,“我几乎忘记我还会召唤水元素,它们可以为我们保驾护航。” 梓染和果果一喜,“对呀,水元素,我们怎么没有想到呢?” “不过……”梓染道,“水元素的召唤,有点费力,你还受伤着呢。” 简言看着那水面摇摇头,“应该没有任何问题,我们试一试。” 她走向水边,伸出手手指默念着。 过了一小会,水里开始冒着小气泡,梓染和果果,还有何年神色紧张起来。 “莫不是蛟龙还没有死?”何年紧张的看着简言。 简言完全没有理会他,反而紧紧看着水面,越来越多的起泡不断冒出来,随后一簇簇水源源不断越冒越高,简言先是诧异一瞬,随手挥手道,“小可爱们帮我们度过去。” 那冒出来的都是水元素,听了她的话扎在水里,水面从中央划开两半,中间有一条小道,简言喜道,“快走。” 梓染和果果慌忙跟上去,何年满是诧异,对简言更是钦佩起来。他紧紧跟在他们身后,越走越深,越走越黑。 简言又伸出手来召唤了火元素来带路。这深潭中没有活着的生物,他们远远看到蛟龙那尸体沉睡在潭低,何年不由得新奇的多看了几眼,便与简言他们拉开了距离,后面的潭水渐渐聚拢过来,他速度满了一点,却被水草给缠住了脚。 “等等……”他慌忙弯腰去扯水草。 梓染回头,惊喊道,“不好,何年被水草缠住了。” 眼看了何年身后的水就要聚拢过来,简言蹙眉伸出手腕露出紫菱大喊道,“梓染果果你们进去。” 梓染迟疑片刻,才闪入了紫菱里面,简言又回头伸出匕首,划断了水草,却打破了水元素布出来的小空间。一时间那水流极速的而下,简言扯住何年飞快的前行,争取追上前面的水元素。否则,他们不被冷死,就会被淹死。 “实在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何年道。 简言紧抿着嘴巴,加快了速度追赶上远去的水元素,何年的脚已经沾了水,一点点蔓延上来,预示着无水空间渐渐被缩小。 简言回头瞥了一眼,脸色一沉,“我们要做好憋气的准备。” 何年重重的点点头。 水渐渐湿了何年的半截身子,连带简言的脚也已经湿了,就在这时候,一道刺眼的强光,令他们都睁不开眼,简言的喜上眉梢,半个月的暗无天日,如今总算可以见到光明了。 无水空间只剩下简言的头部一点,刺骨的冰水激的她身子开始颤抖着,她回头看了一眼何年,小声道,“坚持住,马上就出口了。” 彻底被淹没的何年重重点头。 “破!” 简言说完,带着何年冲破了寒冰,双双倒在雪地里。 何年被冻的发抖,简言也全身湿透,她艰难的坐起来,梓染和果果在紫菱里面,担忧的看着他们。 “你们怎么样?”梓染拿着衣袍,“我吧衣服丢扔下去给你们吧?” 简言一连几个喷嚏打出来,她吸了一口冷气,“还好买了好几件棉衣袍子,不然我肯定是要冻死在这里。” 简言看向何年,“你有内力吗?可以先把身上的湿衣服烘干。” 何年诧异的看着她,照她说的盘腿而坐,开始运功。简言也就跟着盘腿打坐,运功将身上的湿衣服烘干。 “梓染哥哥,我们也下去吧?”果果指着那白雪,“看起来很好玩。” 梓染白了它一眼,“就你这身子,矮萝卜的样子,还没有那雪深。” 果果气的鼓起了双腮,轻哼了一身便坐在一旁看着。 简言将衣服哄干之后,真开眼睛看了看何年,这才看清楚他的相貌。很清秀的一个小伙子,衣服穿的一般,他缓缓睁开眼睛,简言看他那双带着无限探知的神色,不由得勾起了唇。 起先简言杀金狮的时候脸上喷了很对血,经过刚刚这潭水的冲刷,将她脸上的血渍黑冲刷干净,露出了绝尘的容颜,令他心惊艳的一瞬。 “别嫌弃,穿上吧。”简言将自己新买的衣服,递给他一件,“暖和就行。” 何年愣愣的接着那袍子,低头看了看,虽然有些介意,毕竟是女人的衣服……不过好在这里并没有其他人看,他也只好红着脸穿上它。 紫菱里面梓染和果果不由得笑了笑,果果道,“看他一个文弱的书生样子,穿了女人的衣服,还有那么几分像女人。” “有什么好看的?”梓染白了它一眼,“还没有我好看。” “呃?”果果仰头看看他,随后仰头笑歪在地上,“你什么时候和美人姐夫一样是个醋坛子了?” 梓染淡然的瞥了它一眼,尴尬的看向外面。 简言观察了四下,这边基本上算是天山的脚下水潭了。可是要找玉麒麟和天山雪莲,还有些难度。 她回头看了看,四面都是白雪皑皑的山峰,中间是一个深水潭,西南两面就是天山脚下,东北两面依旧是丛林。比起潭水那边暗无天日的丛林老说,这边都是一望无垠的广袤雪山。一颗颗枯枝败叶的枝桠上堆满了雪,天色昏沉沉的,但总比暗无天日要好很多。 简言直起身子仰头看看那陡峭的雪峰,要在哪里去找天山雪莲? “我们找个入口上山吧?”何年道,“你是要上山吗?” 简言低下头,叹息两声,点点头,“我要找到玉麒麟和天山雪莲。” “天山雪莲?”何年诧异道,“我听说玉麒麟就是专门守护仙草的神兽,你说的天山雪莲,就是仙草?” 仙草? 简言再次点头,天山雪莲不日称作仙草也没有不妥,它的药性本就很好,若是有心人加以培养,它或许还会修炼成仙。 “你知道在那里?”简言问。 何年扭头看看四下,“我只听族人说过天山有麒麟神兽守护仙草,并没有听说在那里。” 简言瞥了他一眼,走在他前面,“我们去找找吧,既然知道玉麒麟守护仙草,那么就容易多了。” 何年跟在她身后,“等一下。” 简言愣住,扭头看向他。 何年跑到树枝下面伸手断了两根枝递给简言一个,“拿着探路,这都是雪,万一有水沟或者水潭,掉下去可就难以起来。” 简言伸手接过,没想到他一个男子考虑事情比她还要周到,她轻声到了一句,“谢谢。” 简言拿着枝桠,步履很慢,她紧绷着脸,小心翼翼的踩着雪。 起初简言走在前面,何年看她一姑娘不安全,便大步走在她前面带路。两人走了好一会,身子渐渐发热,何年停下来盯着地上动物的脚印回头道,“你来看看,这是什么畜牲的脚印,看起来很大。” 简言大步走过去,盯了好一会也没有看出来,何年问,“你见过玉麒麟?” “没有。”简言看向地上那大脚印,“不知道这个是什么畜牲的脚印,若是我们跟下去,遇到的不是玉麒麟……” “可如果是呢?” 简言抿着嘴巴看着他,听他继续道,“如果是玉麒麟,那我们饶的道可就很远了。” 简言蹙眉,看了看地上的大掌印,又看看他,“那就走吧。” “好。”何年继续走在前面。 有了脚印带路,他们走的稍微快了点。又是半个时辰后,脚印突然没有了,何年停下来,“脚印没了。” 简言站在脚印边,仰头看看天空,又看看周围,拿着树枝戳了戳前面的雪,随后那雪就陷入了下去。 “这低下还有水?”何年蹲下来,伸手拂去了面上的雪,低下权势黑色的泥草。 简言面色一沉,“这是沼泽,别往前了。” 她话一出,何年起身的重力大了点,脚下一滑身子往后仰起,简言大惊失色慌忙上前拽住他的手臂。 她还来不及开口说话,知觉自己脚下的泥土也有松动的迹象,她面色黑了一瞬,“莫非我们已经入了沼泽?” 何年半截身子还在外面,他仰着头看着简言,“你快运功飞上树枝上。” 简言已经暗中运功,就是要拖住何年的身子有些费力,不然她早就飞了出去,“你有内力吗?试着运一下。” 何年点点头,身子也越来越沉,随后道,“我数到三,我们一起起来。” 简言点点头。 “一、二、三——” 简言紧抓住他手臂,提起力气飞了起来,何年的下身已经浮出了沼泽面,他刚一笑,笑僵在脸上,脚视乎被什么缠住了一般。 “怎么回事?”简言蹙眉,费力的问。 何年动了动身子,“我不知道,似乎被什么缠住了脚。” 简言愣了愣,起初那大脚印走在这里便消失了,不是不这沼泽里面的什么怪兽?能躲在沼泽里面,会是什么? 简言身子往下沉了沉,何年的小腿又陷入了沼泽。他急道,“你不要管我了,这样下去,你也被我带入沼泽里面。” 简言紧紧抓住他手臂,“别说放弃的话,能不能感受到是什么东西缠住了你的脚?” 何年摇摇头,“像草一样,但又不像。” 何年脚下那东西又紧了一瞬,他仰头道,“不好,像蛇身子一样,很滑。” 简言心沉了下来,若是蛇那岂不是和蛟龙一样?她紧紧盯着沼泽里面大声道,“何方神圣,能否出面一见,我们二人并没有害你之心。” 何年身子一点点被下下去,他摇摇头,“没用的,你别喊了,那些怪物向来无情无义,能够走到这里看到丛林这边的雪山,我也死而无憾了。你放手吧,不然我们都会死。” 简言瞪了他一眼,汉子梓染,“梓染,果果你们看看这是什么怪物?” 梓染站在紫菱门口,细细观看了好久,“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不活那大掌印倒像玉麒麟。” “玉麒麟?”简言诧异道,“你确定吗?” “玉麒麟不是应该生在山洞里面,怎么会出现沼泽?”果果道,“单看那掌印的确有些想玉麒麟的掌印,可是沼泽里面是不是玉麒麟,那就难说了。” “呀——”简言吼道,“想要从我手上抢人,不现身怎么能行?管你是何方神兽,必须给我,出…来…!” 简言费力的将何年整个身子从泥潭中拉出来,之间他脚下紧紧缠着的蛇也被带了出来,那蛇扭头张着大嘴,朝着何年咬下去。简言惊了一瞬,连忙启动了紫魂朝着它杀去。 蟒蛇闪开头,紫魂刺了空,随后又返回来,它不得不松开何年的双腿,躲过了紫魂,身子重重摔进了沼泽里面。 简言松了一口气,手臂微微提起,何年便坐在树枝上,吓的紧紧跑着枝干。 “居然是一条蟒蛇,吓死我了。”他双腿打着颤。 简言抱着树,拿着紫魂,细细观察沼泽里面的情形,防止蟒蛇突然惊起来。 她看向何年,“你没事吧?” 何年面色惨白,“我没事没事,你要担心,差点连累了你。” 简言瞥了他一眼,扭头看着下面,渐渐的她眼睛开始花了,她揉揉眼睛紧紧蹙眉。不待她反应过来就听何年道,“何月,过来,那边危险。” 何月不是死了吗? 简言摇摇头,头越来越重,这是怎么回事? “言儿,你快下来。” 她诧异的看着下面的白衣男子诧异道了一句,“景笙?” “素素,你看我是谁,我来救你了。” 她又看向奔跑而来的凌瑾钰,衣袂张扬,墨发飘飘。昔日的情景一点点出现在脑中,她瞬间红了眼睛,哽咽道,“凌瑾钰,你还活着?” “言儿,我是你夫君,你不认识我?” “素素,你为什么不等我?” 简言看看景笙又看看凌瑾钰,同样受伤的眼睛,让她心不由得颤了颤。她此时已经忘记了身在何处,正当她不知如何选择的时候,只听一声惨叫,她身子颤了一瞬,在看看下面哪里还有景笙和凌瑾钰的影子? 何年? 简言猛然一惊,眼睁睁的看着何年掉进了蟒蛇的大口中,她面色一白,捂着胸口大口喘息。 “师父,你还好吗?” 梓染和果果发现了异常就开始叫她的名字,奈何那蟒蛇的迷幻太厉害,身影传不到简言耳朵里。 简言依旧白着脸,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景笙和凌瑾钰像迷幻一样真正出现在眼前时,她该如何抉择? 她的心,猛然沉了下来…… 凌瑾钰,景笙…… 第五章 精疲力竭 当他们真正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做选择居然是这么的难! 她身子晃了晃,霎时间睁开眼睛,灼灼其华。 “师父?”果果焦急的喊着。 简言声音颤抖道,“我没事了。” 梓染和果果这才瘫坐在地上,“你都不知道吓死我们了,我喊了好久,嗓子都快喊破了,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简言扯出一抹苦笑,冷哼一声,“这忙蟒蛇的迷幻太厉害,差点让我……” 她顿了顿,猛然扭头看着隔壁的那树枝,随后又看看沼泽,“何年……”人命之 梓染一脸平静,“他已经被蟒蛇给吃了。” 她身子再次一晃。 “你收我为徒吧?” 她还记得他说过的话,转眼间,灰飞烟灭。她闭上眼睛,心里暗潮汹涌,叹人命之脆弱,念情谊之永恒。 蟒蛇也就抓住了人性的弱点,让它成杀人的武器。 简言手紧紧攥了攥,那泛白的骨节预示她绝对不会屈服。即使这一路充满荆棘,她也要斩断所有的荆棘,回去和……景笙团圆。 景笙,景笙,你不是我生命中的一道风景,而是陪我看风景的人。 她深吸一口,恶狠狠的看着沼泽。伸出手来聚拢了力量,朝着沼泽狠狠的打去! 轰的一声惊天巨响,沼泽被炸出一个巨大的坑,顿时污泥四溅,而她精巧的闪开,盘旋在半空中,看着沼泽低端蜷缩的蟒蛇,一双眸子瞬间红了起来。 蟒蛇仰头露出凶残的牙齿,简言盯着它那上下四颗大牙,一定要亲手将它给拔下来。 蟒蛇那垂涎三尺的口水,正盯着简言,那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比她那夜明珠还要大。 简言勾起唇角诡异的笑了笑,伸手朝着它勾了手,发出了挑衅。 蟒蛇嘴巴咧开,伸出蛇信子感受了简言的具体位子,才发出了进攻。 看到它那信子才想起来,蛇的眼力不是很好,一般情况下都是靠着信子感知周围的事情,若是斩断它的信子,那么获得胜利的机会就大了。 那庞大的身躯向简言扑来,简言伸出手紫魂在手,狂妄有她!如此大的蟒蛇七寸地方不一定就是心脏的位子,简言瞄了它好一会,举着剑,锐利的眼睛看着要击中的位子。 六七寸刚刚好。 “去死吧!”简言怒吼一声,手臂重重的落下来。 “梓染哥哥,你快看,紫魂带着火。” 梓染看着简言那紫魂,诧异的站起来,“她将紫魂和火元素结合在一起了。这蟒蛇虽然看不到等级,可是威力不容小觑。估计她是想快速解决了,我们也也好早点回去。” 果果欢喜的点点头,“我们一起可以安全的回去。” 简言那一剑,却让蟒蛇给巧妙的躲开了,反而它的一个摆尾全被撞击很远。她双腿踢在树干上,又发出了第二次进攻。一点也不给蟒蛇喘息的机会,不折磨它死,不甘心。 “嗷——” 简言召唤了一团火,利用紫魂将它发射出去,却被蟒蛇给吞入了肚子里面,简言迟疑了片刻,仰头看着它,不一会就发出了一声惨叫。 她落在树枝上歇息片刻,看着它重重的掉在泥窝里面。看着它难受的乱窜着,简言运起了功力紧紧追着它跑。 “想跑,没那么容易!”简言紧接住又发动了第二次火团攻击,都被它给躲了过去。 简言看着它钻进了冰洞里面,她却轻轻落了下来。总算可以落地了,在飘在空中,不耗掉所有的力气才怪。 一道光闪现,梓染和果果出来。 “它躲在冰洞里面。” 梓染观看了那洞听果果道,“要不我进去看看什么情况?” “不行!”梓染道,“万一里面有一窝蟒蛇,怎么办?你岂不是很危险?” 简言盯着洞口好一会儿,里面却传来一声怒吼。简言脸色一变,大喊道,“退后!” 梓染和果果慌忙跟着往后跑,接着那冰洞炸开,夹杂着蟒蛇的怒吼声,雪花四溅,接着一人一蛇炸出来。简言回头诧异的看着半空中漂浮的人,笑了笑。 “何年!被蟒蛇吞入了肚子里面,居然没有死?” 虽然没有死,但是却受了重伤,就是被简言打入的火团给灼伤了心肺,加上闷在蟒蛇的肚子里面,他憋不了多久。他在里面挣扎了许久,几乎掐断了蟒蛇的心脏。 梓染和果果满怀欣喜的看着何年身子落下来,简言起身接住他身子,缓缓落在地上。他面色发白,口鼻出都是白色粘液,她蹙眉,速度的从他腰扯下水壶,将给他洗脸,清理了鼻腔里面的粘液,随后让他喝了一口水漱口。 何年这才缓过神来,大口喘息了好一会才看着简言,笑道,“我还活着……” “你感觉如何?”简言问。 他摇摇头,“差一点就被闷死,还好我掐了它的心脏,要不然我肯定会被化成血水。” 简言扶他靠在树下,扭头看着梓染,“你们看着他,我去看看那畜牲。” “别去。”何年忙喊,见她那神色坚定,他改口道,“不确它死没,你小心点。” 简言点点头,拿着剑一步步朝着那一动不动的巨蟒身边,就怕它突然袭击过来。简言很小心翼翼,一步步走过去,在它三尺外停了下来。 她观察了好一会,见他没有动,但也没有放松。 她咬咬牙,不管死没死,她也要将它身子断成八断。简言高高举起手来,还没砍下来,那蟒蛇猛然睁开眼睛,蛇信子突然伸出来,张开盆大的血口朝着简言击来。 “小心……” 简言慌忙将紫魂挡在身前,蟒蛇信子缠住了简言的腰,紫魂却死死的卡在它的上下颚。 梓染紧张的看着他们,果果顿时遁入地上,从雪地上朝着那边走去。梓染眸子一缩,发现的时候,果果已经遁地而去。 简言身子卡在蟒蛇的嘴巴边,紧紧被蛇信子给缠住,她晃了晃身子,踢了好几次蟒蛇的嘴巴,都不见管用。简言怒气鼎盛,松开了紫魂,嘴里却默念起来。 梓染忽然仰起头,只见越来越多的树枝从他头上飞跃,何年捂着胸口诧异的看着那些越来越来的树枝,“这是怎么回事?” 梓染笑道,“这是她召唤来的。” 金木水火土,如今就差金了。 简言曾经以为自己住在竹林里面是怎么也不会用到木,如今却召唤木元素出来,只是为了屠杀。以木条为剑,她要让蟒蛇身上插满木棍! “射!” 于此同时,果果从地上钻出来,像手里拿着重重的匕首,速度极快的对准了蟒蛇七寸之处的心脏,猛然刺去。 “嗷——” 那木条如剑,深深插在蟒蛇身上,最痛的不过就是心脏的位子,它发出一声哀嚎,嘴巴倏然闭了起来,紫魂穿过它的嘴巴,它千斤重的身子轰然向地上倒去。 简言腰间的信子骤然松开,她得到自由,可看到了它身下的果果大惊失色,“果果,快躲。” 梓染瞳孔散大,紧跟着漏了一拍,简言下去已经来不及了,蟒蛇的身子已经重重的压了下去。 “小萝卜头?”梓染像丢了魂魄一样,毫无生机。 简言白着脸,身子飘落下来,愣了一瞬大步跑过去,拿着剑像疯子一般猛然砍着蟒蛇的身子。 “果果?” 小萝卜头?梓染张嘴嘴巴却没有喊出来,他一步步带着沉痛的心,摇摇头道,“不会的,你说过让我等你,你要嫁给我的?” 梓染大吼,“果果,你出来!” 简言更是不相信,她快要将蟒蛇砍的血肉模糊,依旧没有果果的身影。 她力气用完,瘫坐下来,目光呆滞的盯着蟒蛇,“怎么会这样?它不会有事的。” 她顿了片刻,又直起身子,用尽力气将那千斤重的蟒蛇给移开了位子,可是那地上除了一摊血,根本就没有果果的身影。 她脸色变了变,“去哪了?” 梓染跑过去,焦急的扒着雪,“一定不会有事情的,果果你快出来,告诉我你没有事情。” 何年那眼睛也渐渐红了起来,果果只不过是一只人参小妖,他们却如此宝贝。那相爱她身边的人呢?是不是更加珍惜了? “哎吆,我的娘耶,还好我躲的及时,要不然肯定会被压死。” 简言和梓染听道它声音直接愣住了。尤其是梓染,他不置信的顿了扒雪的爪子,诧异的回头看着那个不断揉着头的小人参。他眨眨眼,仰着头,哭笑着。 千万不能等到是去之后,才想要珍惜。这是他现在最想说的话,他习惯了她每日在自己身边喳喳说个不停,习惯了,她存在。若是那一天真的不见了,他都不知道会不会疯掉。 “师父,梓染哥哥……” 果果揉着脑袋,“我要是跑慢点……” 梓染大步跑过去,两只小爪子猛然上前将它扑倒在地上,用着头在它身上蹭了蹭,“以后别这么冒险了。” 果果愣了一瞬,伸楚手揉揉他的头,“我这不是没事吗?” “还好你没事,要不然我一定会疯掉。” 他抬起头,眼里满是泪水,他经过是去凌瑾钰那撕心裂肺的痛再也不想让在乎的人一个个离开。 果果看到他那双眼睛里面有自己小小的身影,还有那夺眶而出来的真挚泪水,它仰头却笑了笑,“我没事。” 简言站在不远处,她是真的被吓了一跳,果果跟着自己那么久了,就算它是妖,那也会是好妖。她伸手拂了眼泪,扭头看着蟒蛇,伸手取下了它的元神,看着果果道,“果果,你过来。” 果果扭头看着简言,借着自己的小爪子直起身子朝着简言走去。 “来,把它吃掉。” 果果仰头看着她手里那蛇的元神,心里有些激动,有些期待,还有淡淡的担忧,哽咽道,“有了它,我是不是可以变成人?” 简言含笑点点头,“虽然起初将它变成自己时有些难受,等你慢慢驾驭它后,你的修为就会提高,比你慢慢修炼要来的快。” 她蹲下身子,果果看看她手里的元神又看看简言,笑着道,“梓染哥哥没有元神,你可不可以留给他?” 简言看向梓染,笑着道,“我们最后的目标就是玉麒麟,杀掉它,元神就是他的。” 果果却推辞了,“师父,你先留着,我要等梓染哥哥的元神拿到手后,和他一起吃掉。” 简言点点头,收起了元神。她怎么会不知道果果的那点心思?若是没找到玉麒麟,就没有元神给梓染想那么梓染永远也不可能在变回人身了。那它变人身还有什么意思? 梓染低头笑了笑,它的心思,他当然明白,得此友还有什么可求的? 果果回头走到梓染身边,跳上他头上,“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寻找玉麒麟和天山雪莲比较重要。” 梓染笑着点点头。 简言大步走到何年的身边蹲下身子抓了他的手腕,诊了他的脉,他笑着抽回手,“我没事儿,可以跟着走。” 简言瞥了他一眼,直起身子,冷睨着他,“既然还有力气,那就继续走吧。” 何年愣了愣,被她的冷言给震了一瞬,随后想想,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就是这样的性格,也不觉得有什么。 于是两人两妖,走在雪地里,伸手衣袍皆不忍直视。 何年拄着木棍,走的很慢,简言走在他后面,最前面是梓染和果果,可以看出来两小妖的兴致特别好。 简言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雪越走越深,山越上越陡峭。山上的气压却越来越低压的她难以喘息。 前面的梓染和果果回头看着他们,梓染道,“我们会不会走错了?这地势越来越陡峭,我呼吸也越来越窘迫,我感觉这路不对阿。” 果果想了想从他身上跳下来,“让我前面去探路,你们在这里等着我。” “不行!” 简言和梓染同声道,“你回来,我们在重新商议。” 果果转身看着他们,经过了之前的心惊胆战,他们肯定不愿意放它一个单独出去。 “天山雪莲,生长在极寒的地方,若是陡峭的山峰没有,那就是在深水谭边缘。” 简言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我上前看看。” “不行!”何年道,“要去我们一起去,这时候,千万不能单独行动。” 简言愣了愣,看看前路,又看看他们,沉默一瞬,“不行,这事情还是我亲自出马,我先将你们安顿下来。在出去。” “师父?” “好了,这事情就这样定了,谁也别说了。”她看了看附近,叹息几声,“到处都是雪……” “有了!”她眸子一亮,伸手召唤来一团火,将凸起来的小雪丘融化了一个小小的洞,回头道,“你们快进去,在里面等着我回来。” “师父……”果果喊道,“就让我跟着你一起去吧?” 简言瞪了它一眼,“就你的法力,自己都保护不了,跟我去做什么?赶紧进去,我去去就回来。” 梓染叹息的推了推果果,“相信她,我们还是进去吧。” 何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走到她跟前道,“快去快回,遇到危险不要逞强,能跑就跑。” 简言笑着点点头,“知道了。” 待他们进去后,简言移过来一团雪堵了洞口,留了一定缝隙,“不许出来,不管我有没有危险都不许出来。别让我担心,我不会有事情的。” 梓染沉迷半响才点点头。 简言走了几步,又回来,从怀里掏出楚紫寒临走时给的她那颗能量石递给了果果,“如果,遇到麻烦,你就将这能量转入自己身上,还有这个元神,你也拿着,以防不测。” 果果一听立即红了眼睛,“师父……这怎么像是在诀别?” “这是为了谨防不测。”简言将东西递给它,“如果我有不测,你们就想办法离开这里,回去告诉他…” 果果等着她后话,她却笑道,“天命线都用了,我死了他自然是要跟着我一起走。” 说完,她头也不会的离开了冰洞,她走的匆忙,脚步如风一样,渐渐的整个身子飞了起来,朝着那陡峭的山峰而去。 曾经她看过一部电视,说的也是一位仙子走遍大江南北,踏过千山万水,走过极寒的雪山,路过酷暑的沙漠,只是为了寻找心上人一个轮回。 她笑了笑,若是她死后,景笙也跟着去了,凌瑾钰会不会也像那位仙子一般,不断寻找她的转世? 随后,她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毕竟那是电视,不是现实,如果是她,或许她会做到,不断寻找自己心上人。 简言觉得自己身子飘了好久,一直没有目的的飞着,直到没了了力气,她才落下来。脚下没有站稳,身子却又滚落下去,她猛然一惊,伸出紫魂重重的插在雪地上,挡住了继续下滑的身子,一双小手冻的通红,挣扎了好久才从雪地上爬了起来,可刚刚站起来,又倒在地上。 “就算多么艰难,我也要爬到山顶。” 她咬着唇瓣,一只手扣在雪地上,另只手,拿着匕首,一点点插在雪里,一步步攀岩着…… “素素,加油……” “言儿,加油……” 简言泪眼简言模糊,耳边传来景笙和凌瑾钰的话,她撇撇嘴巴,将头埋在雪地上,“我想你们……我想你们怎么办?” 她手忽然放松,身子快速的滑了下去。 “素素,不能放弃。” “言儿,我等着你回来。” 简言泪眼婆娑,一张绝尘的小脸冻的通红,她仰起头来,举着手,大喊道,“我想你——” 那匕首再一次的插在雪里,这才让自己的身子没有继续下滑。 想谁?凌瑾钰?还是景笙?简言闭了闭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谁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找到玉麒麟拿到天山雪莲,带着梓染和果果回去。 她匍匐前进,尽管很艰难,尽管指尖都已经渗出了血,可是她依旧没有放弃。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得七彩霞? 不经历磨难,怎能坐享其成? 她所爬行的地方都留下几滴血丝,触目惊心。流汗流血不流泪,不屈不挠不退缩,这就是她,她就是素姻,也是现在的简言。 山顶,不是一个遥远的事情,她做到了。 当她到达山顶的时候,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可失落便随之而来,她小心翼翼的找了许久想也没看到半丝天山雪莲的影子。 她不由的泄气的傻坐下来,费力爬到山顶,却带给她的是空欢喜一场。她仰头笑了笑,张开双臂,失望透顶。 一阵猛然吹来,她衣袍被吹起,整个身子晃了晃,便一头栽了下去…… 她就像一个断线的风筝,没有牵引找不到了回家的路,就像断了翅膀的雄鹰,怎么努力都飞不起来。 她精疲力尽的闭上眼睛,天旋地转了好久,耳边的冷风一阵阵刮过,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 “好想睡觉……好想,无牵无挂的沉睡过去。” ------题外话------ 时间恢复早上8点,艾玛,终于调过来了。 第六章 你会不会杀我 哗啦—— 寒冰刺骨,简言神智被拉了回来,刚一张口顿时冰水弥漫整个口腔,呛的她瞪大了眼睛,四肢挣扎了几下。血液凝滞,身体上的温度被冰冷的潭水一点点的吸取走,她眉头蹙起。 她这是在干什么?自寻死路? 就算没有找到玉麒麟和天山雪莲,也不能如此放弃自己的生命。 她闭了闭眼睛,恍然睁开,一双堪比清水还清澈的眸子,微微缩了起来,越来越多的水元素朝她身边飘来,渐渐的将她送出了水面。 “噗,咳咳咳……” 刚刚接触到空气,她得到呼吸,猛然咳了起来。 此时,一团冷风朝着她速度的飞奔而去。简言捂着胸口倏然扭头,还没来的及反应,就被抱了起来,稳稳的落在水潭岸上。她身子着地,诧异的抬起头来,看着不远处那一滩水渐渐形成一个小怪兽的模样。 它有一双蓝色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俏皮可爱的眨巴着。头上有两犄角,像牛却比牛的细长;像龙,却没有胡须,身上的麒麟散发金色的光茫。 “你是谁呀?”小怪兽呆萌的歪着脑袋看着简言,“为什么要跳水?” 简言身子猛然一怔,难掩高兴神色,这不是玉麒麟吗? 玉麒麟上前两步,伸出前腿在她眼前摇晃几下,“你是不是傻了?” 简言暗自掐了自己一把,眉头一皱,“你是玉麒麟?” 玉麒麟警惕的退后几步,“你认识我?” 简言笑道,“我只是猜测,那你是不是?” 玉麒麟斜起了眼睛,拉起了警戒线,它小脑袋一转,睨了一眼那悬崖峭壁,又看看她,“这里除了两千年前来过一位公子,之后再也没有人过来,你是怎能过来的?丛林里面那么多猛兽,不是一般人能够来的。” 公子?简言慌忙道,“两千年前,是哪位公子来过?你可有印象?” 玉麒麟瞧着简言那急切的脸色,平静的睨了她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知道他?” 简言点点头,“我只想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凌瑾钰?他是不是来过这里?” 玉麒麟挑眉,并未回答。 简言猛然一颤,看它那神色中带着诧异的模样,就知道她猜对了。 “真的是他?”简言声音微微哽咽,霎时间泪流满面,“凌瑾钰他真的来过?” “你是他什么人?他——”玉麒麟认真的看着简言,“你是他心心念念的素姻上仙?” 简言含泪点点头,“我就是素姻,我就是她。” 玉麒麟欢喜道,“是他让你来接我的吗?他现在在哪里?” 简言紧咬着唇瓣,看着玉麒麟那欢喜的神色,眸子一点点暗沉下来,“两千年前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我们…失散了两千年。”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失散?”玉麒麟眉头拧起,“那你为何来这里?难道不是他派你来的?” 简言摇摇头,“这两千年来,我一直都没有和他碰过面,更别说他让我来接你。只是我有一个疑问,好像是有人暗中操作,让我来到了这里。” 简言盘腿而坐,她身子身子不断抖动着,唇边发紫。玉麒麟瞥了她一眼,伸出前蹄利用自己的似火般的内力,将简言的身子给笼罩住,形成了一个小空间,风吹雨打也感受不到。 从外面来看,他们好像在一个白色透明的小球里面,其实是玉麒麟布下来的结界。 简言仰头看了看,又看看玉麒麟,“你不怕我攻击你?” 玉麒麟白了简言一眼,“我是看你可怜,要不是看在你是他心上人份上,我都不会出手救你。” 简言低头失笑,一看它就是那种只会嘴上说,实际上不管是谁,它应该都会救,因为它很孤单。 “你笑什么?”玉麒麟瞥了她一眼,“我给你温暖,你还笑,难道不是应该说谢谢?” 简言愕然的看着它,会说人话,难道也能变身? “你会不会变身?”简言小心问,万一这是人家的禁语,岂不是不礼貌? 玉麒麟摇摇头蹲在地上,两只前蹄戳了戳,简直萌了她一脸,“他没有教我变身,只教我说话。” 简言看着它那双十分漂亮的蓝色眼睛,愣愣道,“那你想不想变人身?” 玉麒麟错愕的看着简言放下小蹄子,“你要教我吗?” 简言点点头,随后收起笑意,“但是你要答应我意见事情。” 玉麒麟笑容僵硬在脸上,再次戳着小蹄子,“你和他一眼,都是有条件交换。” 简言愣了愣,它沉默片刻仰头笑道,“不过我愿意跟你交换。” 简言扯了扯嘴角,还在思索着,它答应了凌瑾钰什么条件。 “那你说说你的条件?”玉麒麟虔诚的看着她。 “我需要天山雪莲。” 玉麒麟猛然起身,一脸肃静,“你说你需要什么?” “我需要天山雪莲。”简言再次开口。 玉麒麟眸子倏然沉起,“就知道两千后,会有人来取天山雪莲,你且告诉我,需要它做什么?” “救人!” “非仙子不救!”玉麒麟仰起了眉头,“若不是仙子,救来也无用。” 简言满脸诧异,“解嗜血毒的另外一种方法不就是天山雪莲吗?怎么又不救非仙子的人呢?” “嗜血毒?”玉麒麟挑眉,“魔界最厉害的毒?施毒之人也每当月圆之夜,定会接受月光腐蚀?” “你都知道?”简言上前道,“这些都是他告诉你的?你到底是谁?” “我是我,还能是谁?怎么说我也生存了几千年,不要看我身板小,若是变成了人身也会有人类十六七岁的样子。”他冷了简言一眼,“你想要天山雪莲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去将凌瑾钰的那把紫魄从深潭下面拔出来,我就给你天山雪莲。” 简言眯起了眼睛,“他的剑不是随身携带吗?为何会在天山潭低?” “这你就要去问他了,谁知道他发什么疯,将那把剑扔在潭低!” 简言摇摇头,脸色一白,微微往后退了几步,“这不可能,他从来都是剑不离身,除非……” 玉麒麟沉目,“你胡扯,别告诉我除非死亡……” 简言猛然看着他,“你确定紫破魄就在潭低?” 玉麒麟点点头,“我在这里守护了两千年了,一直在等他回来取,却怎么也等不回来。有一天天空下起了血雨,我就知道,这世间有了变化,恐怕他再也没法回来了,但是我依然抱着他会回来的想法,在这里守护了两千年。” 简言笑了笑,笑令人心疼。 处心积虑的将她引过来,根本就不是为了天山雪莲,而是为了那把紫魄。她伸出手,紫魂霎时间出现在手中,玉麒麟看向那把和紫魄有着一样纹案的紫魂,紫色的剑,散发着紫色光环,如同他们的主人一样,高贵的让人不敢看,生怕亵渎了他们。 简言挥剑打破了结界,走到了水岸边,拿着紫魂指着深不见底的潭水,“是这潭低吗?” 玉麒麟回头看着她,“你不再考虑考虑?” 简言冷笑一声,不待玉麒麟反应过来,她便起飞。随后像一直苍鹰一般,极速而下。 此时的简言,全身散发着紫色的光芒,重新到达紫级的她,一如既往的霸气。 嘭的一声响,她身子像一条鱼,傲游在宽阔的汪洋大海之中。就算水中再遇蛟龙,再遇蟒蛇,再遇一些没有见过的怪兽,她也毫无所惧。 那如雄鹰般的眸子,在水中不断寻找着。紫魂和紫魄本就是一对,不管现在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难免不会产生共鸣。她举着紫魂,能够感到它身子在颤抖,他们也有情,也需要爱。 如今终于可以相见了,怎么不会喜极而泣? 紫魂晃动的越来越厉害,简言松开它的身子,它像光剑一般嗖的一声奔向简言肉眼看不见的地方。简言慌忙跟上去,随后诧异的放慢了速度,看着那潭低…… 那一个八卦阵,黑白之中,稳稳插着一把紫色的剑,周围发着紫色的光圈,一圈一圈荡漾在潭低。紫魂好似一个姑娘,愣愣的漂浮在紫魄的上面,两剑相差一尺,遥遥相望。那画面让她红了眼睛,剑在人却不在。 为什么只有剑,却没有人? 凌瑾钰,你在哪里?即便是千年之后,如此处心积虑的将她引到天山,难道就是为了这把剑? 没有他,要剑有何用? 紫魂扭转头,朝着她飞过来。 简言冷冷的抓住她,飘落下去,站在八卦阵外。 她没走一步怎么都觉得脚下沉重,心也沉重不堪。 当她走到了八卦阵中央,紫魄晃了晃身子,好似因为她的到来而喜。她笑着伸出手,紧紧握上那剑柄,她猛然睁大眼睛。八卦阵开始摇晃,紫魄晃动的更加厉害,简言蹙眉,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拔了剑,会山崩地裂? 这一想法,吓的她想要缩手,可任她如何摆脱紫魄,手就像被吸在上面一样,难以拔开。 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向她袭来,她毫无防备的被弹开,带着惊恐的神色身子飞向远处。 紫魂紫魄合二为一,飞到简言的脚下带着她冲出潭低,飞跃到了岸上,随后就听见惊天巨响,潭水直冲千丈,随后哗哗滴下来。 简言呆傻的看着波澜壮阔的潭水,渐渐恢复平静。 …… “什么声音?” 冰洞之中的一人一妖不明所以的互相看看,心却吊在嗓子眼。 “是水的声音!”梓染低沉道。 接着整个山晃动几下,何年慌忙爬起来,“会不会出现山崩?” 梓染摇摇头。 果果心更加紧了,“师父都出去了好久,我都睡了好几次了,醒来都不见师父回来,梓染哥哥,你说师父会不会……” “不会!”梓染打断它话,“我相信她,一定不会。” 说完他又闭上眼睛,趴在地上,而他的身子却在颤抖着。 …… 距离品酒会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今日是景笙随楚紫寒离开小镇的日子,一个半月已经过去,唯独今日他的心特别不得安宁。 小镇的官道上围满了送行的乡亲。 景笙一身墨色衣袍,俊雅的坐在白色的骏马上,修长的手指紧紧握着马绳,骏马的头上佩戴着锦红,预示景笙将要升官。 他旁边骑着黑色的骏马的人是妖娆的南宫沫,今日的她特别妖艳,红唇微翘,美眸弯弯,红色衣裙灼伤了百姓的眼球,惊艳了全场。 他们身后是一俩装饰一般的马车,马车上嬉笑声不断。细细听来,可听见沉着稳重的腊月,俏皮可爱的夏草,呆傻的冬虫,聪明的寒冬,还有慈祥的掌柜。 他们要将仙缘搬入京城,从此住在天子脚下。 告别的人越来越多,景笙紧绷着脸,扭头瞥了一眼乡亲们,一眼就看到了景家的人。 “阿笙?你真的要离开娘吗?”李氏说着便哭了起来。 “阿笙,你会回来对吧?”孙氏揉着眼睛。 “笙哥哥,我长大了也要像你一样威武。” 景笙翻身下马,走到景家人的面前掀开长袍跪了下来,二话不说,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儿呀……” 李氏拿着帕子,跪在他面前,颤抖的手抚摸景笙的脸,老泪纵横,眼泪鼻涕直流,“找到了简丫头,一定要回来。这里是你们的家,仙缘我们会帮你照看着。” 景笙红着眸子,百感交集,“娘,以后您多保重,我会回来的。” 李氏尽管很悲伤,很舍不得,可是她愿意放手。 “男儿志在四方。你给我们景家祖宗长脸了,以后做个好官、清官,为朝廷效力,为皇上太子分忧。” 景文忍着眼泪,豪爽的说出这句话,又警告道,“你若做出了一件伤天害理之事,就是给景家祖宗丢脸。你听到没?” 景笙重重的点点头,“孩儿,一定铭记于心,不忘初心。” 景文说完,扭头眼泪却哗哗直流。 如今的小镇上,被景家人渲染出一种难舍难分的场景,但凡有点感情的人,看着他们都想流泪。 忽然之间,大地晃了晃,景笙猛然站起来,和同样疑惑的楚紫寒看了一眼,一颗心猛然一颤。他一瞬间想到的就是简言。 “怎么了?” “是呀,这好好的地,怎么会晃动了?” “莫非出现地崩?咦,又好了,太匪夷所思了。” 景笙翻身上马,紧紧拉住马绳,夹紧了马肚,‘驾’字生生的卡在喉咙里。他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伸出手扶额,他不能冲动,就算有了千里马,却难到她跟前。只是一个小小的地颤而已,她一定不会有事。 “公子,我家殿下问您准备好了吗?”竹墨上前恭敬的问候。 景笙抬起眸子,在那一刹间,他的眼里闪现了红色的光芒,竹墨惊愕的眨了眼睛,随后他的眸子就恢复了正常。 他低沉而又令人痴迷的声音道,“出发吧。” 竹墨退了下去,走到楚紫寒身边,说了几句,便听到了三声锣鼓声。 景家人听到启程的锣鼓声,整个身子都颤了颤,尤其是李氏,双腿软了下来,被景文给搀扶着,她看着景笙那高大的背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骏马走了几步,景笙回头看向散乱的人群,他含笑对上景文的那双慈父眼睛,他小声道,“我会回来接你们,等着我。” 景文看懂了他的意思,摆摆手,“去吧,一路顺风。” 景笙回头夹紧了马肚,队伍继续前进。 跟在楚紫寒身后的豪华马车,坐着楚昭阳和宋小姐,对于她们来说,回京是再好不过了。 最后面马车装饰一般,马车外面驾着一个巨大的笼子,里面坐着潜心修炼的燕璃,也就是昔日的青阳上仙,只有他跟在楚紫寒的身边,楚紫寒才会放心。 一队人马,浩浩荡荡朝着京城出发。 …… 而他们前脚走后脚小镇上就闹出了人命! …… 西域天山,简言手握紫魄,细细琢磨。玉麒麟在她身边站了好久,连连叹息,“你这是要看多久?” “直到我看明白为止。”她语气淡漠,整个身子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她站了起来,拿着剑向前走了几步,猛然回头指着玉麒麟。 玉麒麟吓的往后退了一步,紧紧盯着紫魄尖,睁着大眼睛,听着她冷道,“说,他为什么要将紫魄插在八卦阵上?” 玉麒麟被她问的苦笑不得,“这我哪里知道?你去问他。” “他?”简言收起了剑,仰头一笑,“我连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去哪里问?” 玉麒麟耸耸肩膀,“你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哦对了,他的那只狐狸呢?它在那里,基本上小魔王就在哪里。” 简言觉得这句话,很搞笑,她指着剑,“就算狐狸和剑都在一起,也难以召唤一个凌瑾钰出来,你信不信?” “怎么会这样?”玉麒麟惊愕的看着她,“小狐狸不是和他形影不离吗?” 简言摇摇头看向玉麒麟,“他来这里的时候,有没有带上小狐狸?” 玉麒麟摇摇头,“我都想见到那狐狸,跟他决战一次。上次它没来,没有机会。” 简言瞥了他一眼,“你跟他决战,但是变人这一绝活,你就输了。” 她不打算在剑上纠结了,毕竟那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了。就让这个秘密永远石沉大海。 “剑我也拔出来了,我的东西呢?”简言伸出手,挑眉道。 玉麒麟笑道,起身飞奔在半空中,扭头看着她,“上来。” 简言踮脚骑在他背上,“这是去哪?” 玉麒麟张开翅膀扑动几下,速度之快的朝,天山冰瑶岛去。简言看着下面白茫茫的一片,云层散开后,露出几块蓝色的水,其他地方都是雪峰。 玉麒麟在冰瑶岛岸落下来,指着前面那颗大树,“你看到那颗大树了吗?” 简言愣了愣,看着那颗独自盛开的树,关键是那颗长在悬崖峭壁边的树上,盛开着一朵雪莲。简言欣喜道,“那就是天山雪莲?” 玉麒麟点点头。 “我过去……” “等下!”玉麒麟喊道。 简言诧异的看着她,眉头一蹙,听着玉麒麟继续道,“守护雪莲的不是我,是我那天生孤傲、自命无敌同胞兄弟,火麒麟,你若去摘……我担心……” 简言深深扶额,这一路,斩杀了多少的怪兽了,虽然她已经做好了作战的准备,可是遇到如此可爱的玉麒麟,根本就无法下手。 “若是我杀了火麒麟,你会不会杀我?”简言认真的扭头看着他。 玉麒麟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简言要雪莲,必须要过火麒麟那一关。 会不会杀她? 他的脑子里面,一直盘旋这句话,听她继续道,“是不是很难选择?但是没办法,今日就算死,我也要拿到雪莲,那么免不了一战,我们之间总有一个是要死的。” “难道就不可以和平解决问题?”玉麒麟蹙眉,扭头看着那颗雪莲树,大叫道,“喂,臭小子你快出来,谈一桩买卖。” ------题外话------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特别没有安全感。 时常会患得患失 你们可以喜欢很多作者,爱很多人,然而,我却只有你们。 写文一年来,只有昔儿,是只看我文,只为我冲币币。 我也希望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爱我,不管你们还爱谁,只求爱我千分之一就好。,只有一个千分之一的位子给我就会好。 以后,我不管订阅,不管推荐,只当此文练笔,细心的将这个故事写完。 冷热嘲讽也好,冷眼旁观也好,恶言相向也好,我依旧是不屈不挠的菜菜。 我特么的特憋屈,文渣渣怎么了,没有订阅没有推荐又如何,我对得起每一个爱悍妇的妹子们!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第七章 麒麟兄弟 简言扭头看着对面岸上,忽而一阵冷风吹来,她缩了缩身子,目不转睛盯着前方。顿了许久也没有见火麒麟出来,她诧异的扭头看着玉麒麟。 玉麒麟尴尬的轻咳了几声,扬声道,“火火,你不出来我上去摘天山雪莲了?” “……” 简言挑眉,依旧没有火麒麟的影子,她勾唇笑了笑,不待玉麒麟开口,她张开双臂,拿着紫魄,朝着树边飞去。 玉麒麟大惊,“喂,你别……小心……” 一团火,正朝着简言正面打来,简言不动声色的伸出紫魄弹开那团火,勾唇笑了笑。 这火威力不大,不至于伤人,但是为了尊重它,简言还是停下了脚步,开口道,“火火?真是个可爱的名字。” 玉麒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落在她身边,“火火的脾性不好,你千万别激怒它,不然你这天山雪莲可就得不到了。” 简言瞥了它一眼,指着那深深的冰洞,“它都不愿意搭理你,想来也不在乎雪莲,既然如此我就摘了它。” 简言刚刚提起一只脚,里边便传来令人刺骨的声音,比这寒冰还要冷。 “你胆敢在上前一步,我定要你好看。” 简言定住脚,按照江湖方法拱手虔诚道,“打扰到神兽,还望见谅。小女子此次前来,是想求得天山雪莲,医治朋友,还望神兽大仙相赐。” 火麒麟如其名,浑身散发着源源不断的火,它脚踩七彩火焰从洞口而出。 简言诧异的看着它,并没有玉麒麟说的那般凶神恶煞,相比之下,和玉麒麟一样可爱。 火麒麟早就发现了简言,只是并未想到她会来冰瑶,还以为简言只是小仙,玉麒麟就可以对付了。可出来一见才知道,她本是两千年前九重天宫的素姻上仙。惊讶归惊讶,可不能因为她的身份而开先例。 它落地之后,瞪了玉麒麟一眼,冷眼看着简言指着雪莲花,“你可知道,这树一千年才开一次,如此珍贵,我怎能随随便便就给你了?即便你是素姻上仙,也不能给你。” 简言抬眸看着她,对于她的身份,她一点都不好奇,她扭头看看那那鲜艳的雪莲花,“既然千年才开一次,如此珍贵,为何不给需要它的人?这样才能显示出它的珍贵。” 火麒麟瞥了她一眼,“除非你去救凌瑾钰,否则,我不会给你。” 简言蹙眉,扭头看看玉麒麟,又看看它满是疑惑,“他到底在你们这里留下了什么秘密,让你们如此费心劳神帮助他?” 玉麒麟和火麒麟互相看看,玉麒麟上前两步,“这小魔王对我们有恩,可惜又不愿意收下我们……” 火麒麟瞪了它一眼,它顿时停了下来,瞥了一眼简言洒脱的摆摆头,“这事儿不提了,已经过去了两千年,再提起就有些伤感。毕竟那时候我们……” “你还说!”火麒麟怒了,“你再说下去,信不信我打死你?” 简言抽了抽眼角,这还是兄弟吗?火麒麟的脾气果然是大了点,火爆了点,不然也不会起名为火。简言是这样理解的。 玉麒麟瞥了一眼简言,顿时觉得面子挂不住,平日里两兄弟怎么闹别扭都没有关系,可当着上仙的面,怎么也得给自己些面子。 “这么多年了,你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就不能给我点面子,让我在上仙面前博个好感?”玉麒麟也恼怒起来,“当年要不是因为你,那小魔王指不定就收了我,都是你给我叫搅乱了。” “你还说!”火麒麟忽然一团火朝着玉麒麟打去。 玉麒麟脸色一变顿时躲开,扭头就看那雪堆被大成一个坑。它扭头看向火麒麟,“你简直不可理喻,还是不是自家兄弟?” “自家兄弟,有你这么揭人伤疤的吗?” 简言深深扶额,插话道,“关键是你们都不是人呐……” 她话语刚刚落下就遭到了两兽的白眼,她一脸无辜的神情伸出一只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却看着那颗天山雪莲,思索着怎么才能够将它拿走,又不伤和气。 玉麒麟想起什么,嬉笑着走到自家兄弟面前,小声道,“都是自家兄弟,我们谈个买卖如何?” 火麒麟冷哼一声,简言瞥了它们一眼,竖起耳朵听着玉麒麟道,“既然小魔王不收留我们,我们跟着她,还不是一样吗?这小魔王注定生生世世都会和她在一起,咱们和跟着小魔王也没有什么区别,你想想是不是?” 火麒麟怪异的将简言上下看了一遍,“你确定她和小魔王生生世世都会在一起?” “那是自然!”玉麒麟看着简言很确定的道。 简言脸色黑了一瞬,“你确定?” 玉麒麟朝着简言挤眉弄眼,火麒麟一把推开它,“去你的,你又想阴我?” “不不不,我这次不阴你……”玉麒麟慌忙摇头又觉得这话那么有歧义,板起脸瞪着它,“我什么时候阴过你?摸摸你的胸口,感受感受你的良心,它是不是还在跳动?一直都是你阴我好嘛?” 火麒麟撇撇嘴巴,冷言冷语,“那看你什么买卖了。” 玉麒麟丢给简言一个得意的眼神,温声细语道,“她吧,你也知道,人家是上仙,能够来天山可想而知那能力,绝对不是吹的……” 绝对不是吹的! 简言目光沉了沉,听它继续道,“你也知道丛林里面有那些猛兽,那一个个凶猛的样子,都败倒在她的紫魂宝剑下,你觉得,咱们真要打起来,谁胜?” 简言再次扶额,这是吹捧她呢? 火麒麟看看简言裂开身子,眯着眼睛,“你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就是打不过,也要打,输的心服口服我才心甘情愿将雪莲交出来。” “不不不……我说的这不是重点!” 这不是重点? 说了这么多还不是重点? 简言和火麒麟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居然还不是重点? 玉麒麟看着他们鄙夷的眼神,黑心一笑,“打架多不好,没准还会两败俱伤,那可划不来了。万一被其他猛兽趁虚而入,那我们岂不是亏大了?” “说重点!”火麒麟咬咬牙。 “哦哦哦,重点…重点…” 玉麒麟看向简言,简言茫然的摊开双手,耸耸肩膀,她表示不动玉麒麟说的重点是什么。 “重点就是和她一样,变成一个翩翩少年郎阿。” 玉麒麟得意的朝简言笑了笑,伸出前蹄碰碰火麒麟,“怎么样?变成人身可是我们一直的梦想。咱们都活了几千年了,也到了玄四,可就是不知道如何变身,这不正是个机会嘛?” 火麒麟沉默的看看它又看看简言。简言知道,它这是在动摇了,可是她突然觉得压力好大。她还有一个小人参,在跟两只麒麟神宠,会不会被人给吓死? 火麒麟沉默半响,扭头问简言,“你真的会让我们变成人身?” 这时却让简言为难了,她愣愣的看着火麒麟那双充满希望的眼神,又看看同样期待的玉麒麟,深深叹息道,“我可以试一试。” 玉麒麟愣了愣,“那只小狐狸是不是会变身?” 简言不明白的点点头,莫不是他们就是因为梓染才会想要变身?果然,可是它们忽略了一点,人家是神狐,天生贵气。它们只是一只千年神兽,这修为都不一样,怎么变?难不成带回去,按照人类的修炼方法去修炼? 她再次点头,“会。” 玉麒麟抽了了抽嘴角,孩子气的蹭了蹭火麒麟,“哎吆你看,人家狐狸都会变身了,咱们麒麟一族身份地位又不比它狐狸一族差,怎么不可以?快点答应吧。” 尽管火麒麟很想答应下来,它认真的看着简言,“你可知天山雪莲,救不了非仙子之人。即便你拿回去了,也不会救活。” 玉麒麟点点头,上前几步,“你这是要救什么人?居然可以独闯天山,万一有什么闪失,你让小魔王娶其他姑娘?” 简言斜了它一眼,“多谢你的提醒,我已经嫁人了。” “嫁人了?” 两麒麟纷纷诧异,异口同声。 “对。”简言挑眉一笑,“我相信,他一定会在某个角落,等着他这一世该爱的人。” 两麒麟感到惋惜,小魔王虽然脾气顽劣,行事肆无忌惮,可是对待素姻那是掏心掏肺的给。这一次居然没在一起,是老天故意安排?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这个到底给不给我?”简言换了话题。 火麒麟有些犹豫。 玉麒麟推了推它,“答应吧,变成了人身,就可以和她一样去寻找自己的爱情。” 火麒麟狠狠剜了它一眼,“你这脑子里面都想些什么污秽的东西?平时不好好修炼,原来老想着……” “哎,哎,哎,你别诋毁我名誉。”玉麒麟白了它一眼,不耐烦道,“这还不是你一句话就能够搞定的事情,非得让人家充满希望,再给人家失望?” 火麒麟烦闷的瞪了它一眼,“行行行,真要被你唠叨死了。” “不过,你别高兴的太早,雪莲只能在寒冷的地方生长,一但我掐了它,就预示着,未来的半个月,它只能将还没绽放完的花期呈现给大家随后在慢慢的枯萎。” 简言蹙眉,轻喃道,“只有半个月?” 两只麒麟纷纷点头。 半个月的时间? 她面色沉寂,因为不知道拿到了雪莲后,会不会被其他的事情给耽搁。回去依然会经过丛林,来时候已经耽搁了半个月,时间根本就不够。 她来回徘徊了好久,扭头看她们,“若是没有人用天山雪莲,那你们会怎么处置?” 玉麒麟看向火麒麟,“都是它处理的。” 简言看向火麒麟,火麒麟叹息道,“我都吃了好多次了,又不知道该要如何处理,不吃掉,或者不扔掉怎么办?” 简言无语的指了指它,“你这是……算了,给我找个炼丹炉,半个月的时间难到灵楚。” “灵楚?”两麒麟诧异道,“你不是应该在九重天宫?” 简言白了他们,不想说这件事情,挥手道,“别管我去哪了,感觉去给我找个炼丹炉,总不能浪费了。” 两麒麟互看一眼,火麒麟道,“哪里来的炼丹炉给你?自己想办法拿走,若是半路上枯萎了,这和我没有关系。” 简言看了看他们,又看看那冰水,“若是我将它封在水中如何?” “温度越低越好。”火麒麟沉默半响,“你若救的不是仙人,给他吃了也是白搭。” “嗜血毒不就是用它的解的吗?目前又找不到下毒的人,没用我也要试一试。”简言面色平静,心里却乱成麻。 她朝着水边走过去,看着清澈的水,伸出手来利用水元素将天山雪莲团团包围,最后一点点头将那朵白色的雪莲被封在水球中。她伸出手,指着那水球,水球一点点朝着自己而来。随后,她露出了紫菱,一道白色的身影闪过,水球被她放入了紫菱里面。 玉麒麟走到她跟前,指着她手腕上的紫菱,“它就是你的剑?” 简言点点头,转身道,“我已经逗留很久了,也不知道几天了,我得回去找我的同伴,不然他们会以为我已经死了。” “站住。”火麒麟道,“你似乎忘记了自己答应过我们什么。现在雪莲到手,翻脸不认帐?” 简言回头笑了笑,“你这脾气,简直和你名字一样火爆!我什么时候不认帐?这不是后话还没有说出来,赶紧收拾东西跟我走吧。” “不行。”火麒麟有又道,“跟你走,名不正言不顺的,我什么身份?” “呃?”简言诧异的看着它,“那你想要什么身份?” 火麒麟撇撇嘴巴,“既然小魔王没有收我们为徒,那你就收留了吧。” 简言有些为难了,“你不介意我已经有了一个徒弟?” 玉麒麟爽快道,“不介意,不介意,只要能够变成人,你再多的弟子我也不会介意,是不是火火?” “哼。”火火虽然不满,可是天山雪莲都给她了,还能怎么样? 它狠狠剜了一眼身边的玉麒麟,暗骂它真是会做买卖。 简言抿着笑意斜了火麒麟一眼,伸手道,“走吧,等会你们就会见到自己的师姐了,虽然,她是一个小萝卜头,可是她很可爱的。” 玉麒麟显然很开心,它才不会在意谁是师姐,只要能够变成人就好了。 火麒麟不满意也不行了,它满腔怒火的跟在简言和玉麒麟身后,一同朝着山顶飞去。 简言坐在玉麒麟的背上,叹息它们的修为不是一般的好,人和兽还是不能比的,它们可以轻而易举的飞上山顶,而她却耗掉很多内力和时间,才会到达山顶。 简言看着白茫茫的一片指着下面,“就在下面的一个小冰洞里面。” 玉麒麟如一只雄鹰,扭头提醒,“坐稳了,我要极速下降了。” 简言低下头,闭上眼睛,匍匐在它的背上,两边呼啸的冷风让她身子起了鸡皮。她睁开眼睛看着同样速度的火麒麟,脸色却沉了下来。 本来寻得麒麟,本想拿到元神好给梓染,这样它就可以变回人身了。不得不承认,麒麟真的很可爱,毫无心机。以后将拿他当坐骑了。 火麒麟瞥了她一眼,她猛然一惊,随后眉眼笑了笑,扭头不在看它。 “速度慢点。”简言看到梳洗的地方,拍了拍玉麒麟的背,“好像就在这附近了。” 玉麒麟速度慢了下来,听着简言指着那冰洞道,“就在那边,看到了吗?” 玉麒麟点点头,飞落在洞门口。简言速度的跳下来,欣喜的朝着冰洞走去。 果果生来就比较敏感,有了一点动静,她就起身扒在洞口看着。 “师父,回来了。”果果小身板从空隙中钻出去,大步跑出去,大喊道,“师父?” 梓染和何年慌忙起身走出来,看到简言完好无损的站在面前,又看看她身后两只麒麟,都诧异的看向她。 果果扑在简言的胸前,一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衣袍,头在她衣服上蹭了蹭,“你可算回来了,我们都担心死了。” 简言笑道,“我没事,平安回来。” 梓染红着眼睛,看着她,“回来就好。” 何年不明所以指着麒麟兄弟,“这…这…这是麒麟?” 太不可思议了,她居然捕获两只麒麟! “你的伤好点没?”简言看着何年。 何年诧异的从麒麟身上收回是视线,点点头,“你这么久没有回来,我们都很担心。” 玉麒麟上下打量何年一瞬,鄙夷的看着简言不顾及何年的感受道,“你不要告诉我,他就是你的夫君吧?和凌瑾钰简直天壤之别。” 果果和梓染纷纷看向玉麒麟,简言翻了翻白眼。何年尴尬的笑了笑,“你误会了,我并不是她的夫君。” 何年自从知道果果和梓染会说话以后,在听到麒麟说话,也就没有那么可怕了。 玉麒麟反而笑道,“幸好你不是她夫君,不然我真会鄙视她一番!” 简言面色一沉,瞥了一眼面色窘迫的何年,伸出脚踢了玉麒麟,“会不会照顾人?凌瑾钰和他两类人,怎么能够拿来相比?这是对何公子不尊重。快道歉!” “不不不。”何年慌忙伸手阻止,若是得罪了麒麟,日后在一起岂不是要被记仇? “我本来就比不上凌公子,它说的也不无道理。你就不要为难它了。” 玉麒麟小心翼翼的看着简言,她生气起来简直比凌瑾钰还要可怕,也不知道为何,突然有些怕她。 它仰头看着何年,又看看简言那凛然之色,软软道了一句,“何公子,玉儿不是故意的。只是,不能接受,她的相公不是小魔王,并不是针对你,还请你原谅。” 何年看着它虔诚的低下头,他想要上前,又不敢,只要伸手手来,“你是上古神兽,跟我道歉,我可受不起阿。” “谁让它说错话了,活该!”火麒麟大步走到梓染三尺外,仰起头轻蔑的看着梓染,“你就是小魔王的那只狐狸?” 梓染蹙眉,抽了抽鼻子,“这空中为何一股酸味?” 果果也听出了麒麟话里有话,但它想笑又不敢笑,生怕激怒了火麒麟,看着它那犀利的神色,她都有些害怕。 火麒麟眸子沉了下来,后腿了几步,接着一团火朝着梓染打去。 简言猛然一颤,伸手将那团火给打开,怒视火麒麟,“梓染他内力丧失,元神都没了,你这是做什么?” 玉麒麟本想看看热闹,可听简言如此一说,诧异道,“你的元神呢?” “没了。”梓染轻飘飘一句话,“我现在就是废物一个,你们若是对我不满,可以过来,随便杀。” 简言回头瞪了梓染一眼,怒道,“说什么混蛋话?” ------题外话------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让我们相遇…… 都来嘴一个! 第八章 返程 梓染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又看看那火麒麟,最后头扭在一旁不作声。 果果从简言身上跳下来,仰着头看着火麒麟,又看看简言。两只麒麟都跟来了,师父这是拿到了它们的元神?果果这样想着,又看了看火麒麟,还不等它开口,火麒麟半眯着眼睛看它,“你就是她的徒弟?” 果果挑眉一笑,“对,我就是。” “果然像小萝卜头。”玉麒麟笑道。 果果面色一沉,梓染扭头道,“你的礼貌哪里去了?你这是对它不尊重。” 玉麒麟尴尬的看了梓染一眼。 简言叹息的闭了闭眼睛,这才第一次见面,火药味十足,日后还怎么相处? “行了。”简言语气稍重,“大家还是好好相处相处吧。” 梓染眉头拧起,诧异的看着简言,“这是什么意思?” “师父,它们以后会和我们生活在一起?”果果指着麒麟兄弟。 简言坦然的点点头,“对,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 梓染看看那一脸得意的麒麟兄弟,转身就往洞口走去。果果扭头看着梓染,撇撇嘴巴看着简言,开始替梓染委屈。 “师父,你是不是开始嫌弃梓染哥哥?因为它的元神没有了,而你又答应我们要来这里找到麒麟的元神给梓染哥哥的这怎么就变成一家了?” 梓染脚下一顿,并没有回头。 他很艰难的扯了一抹笑,此时他的心里就像果果说的那样,他并不是非要麒麟的元神,没有元神他还可以慢慢修炼,无非需要上千年罢了。他不能接受的是,为什么突然多了两只为什么,这不是告诉他,她不在需要自己了吗? 麒麟兄弟诧异的看向简言。 原来都是有目的的。 简言看着梓染背影,面色黑如碳。 “原来你和他一样,都是算计我们?”火麒麟怒了,“我还以为你会真心帮助我们,毕竟成人每个神兽的愿望,而你却想利用这个来盗取我们的元神,何其残忍?” 简言倍感心累,她猛然回头,“你们不知道我走到天山这一路上,历经多少磨难,几次挣扎徘徊在生死边缘。我不知道麒麟是不是和那些凶残的怪兽一样,想要吃掉我们,我是打着取你们元神的想法来的。天山雪莲也是我势在必得之物。” 火麒麟和玉麒麟眸子沉了下来,听她继续道,“当看到你们的时候,我被你们可爱的模样给征服,使我下不了手,不忍心去伤害如此可爱的一对兄弟。” 她扭头看向梓染,“对于给梓染续元神的想法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更不会因为你没了元神而去嫌弃你。你跟了我这么久,还不了解我?” 梓染睁大眼睛,这才恍然,他缓慢转过身子,眸子瞬间红了起来,“不是我不了解是我没有元神有些自卑。” 简言走过去弯下腰伸手摸摸她头,“自卑什么?你经常不是说自己是高尚的狐吗?即使没了元神,你也不能将自己看低。” 梓染仰着头,清楚的看到简言那双手指,指尖上,还有血丝,他心疼的伸出爪子拂了眼泪。脑袋在她掌心里蹭了蹭,哽咽道,“我只是没有了安全感,看到它们才会慌神。” 简言伸手将他抱在怀里,转身笑着道,“我说的还不明白?你们还要生气?” 玉麒麟仰起头一脸的傲娇,“你最好不是利用我们想要变成人的愿望,而来伤害我们。虽然你这一路斩断所有的荆棘,我们兄弟俩个若是和你打起来,也不是没有机会赢,只是因为你值得信任。” 简言笑着看向火麒麟,“那你呢?” 火麒麟轻哼一声,“它想要元神还不简单?等会出去打一只怪兽就得了。” 简言抿着嘴巴,扭头看看何年,“既然如此,我们也准备启程回去吧。” “等一下。”果果道,“师父你刚刚和我团聚,还没有休息,就匆忙启程,这样下去你的身子哪里受得住?还是休息一会在起初吧?” “是呀,你就休息一会吧。”何年指着她的手,“你的手需要包扎一下。” 简言垂下眸子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又看看他们一脸担忧的神色,叹息道,“那就依你们,就休息一会。” 果果笑着指着冰洞,“师父快去休息一会。” 简言回头看向麒麟,“我进去休息一会,不着急吧?” 火麒麟扭头一旁不理她。 玉麒麟笑着点点头,“你去吧,我们就守在外面就好。” 果果斜了火麒麟一眼,“傲娇!” 火麒麟忽然扭头瞪了果果一眼,听玉麒麟道,“你和一个笑萝卜计较什么?你的度量呢?” 火麒麟将怒火发泄道它身上,“还没说你呢?这次还不把自己都输给了人家?” 玉麒麟得意的看着它,“我可以,我神气,不服你也跟我来呀。” 火麒麟气的牙痒痒,但又无可奈何。 两只麒麟就守在洞口,火麒麟闭着眼睛,玉麒麟心底高兴,来回的渡着,道让火麒麟满腔怒火。 “你就不能安静一会?” 玉麒麟露出白色的牙齿笑了笑,“难道你不开心?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冰冷的地方了,我们要去人间了。” 火麒麟比它沉稳的多了,淡淡回了一句,“还好。” 玉麒麟鄙夷的嘁了一声,“没劲儿!” 随后,它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火麒麟看了看它,又闭上眼睛。 洞里的简言,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睁开眼睛,惊坐起来,伸出手对着空气挥了挥,空中立即显现出景笙此时此刻正在做的事情。 果果和梓染在她醒来就跟着醒来了,何年一直没有睡,看着她醒来本想说话,看她那样子似乎有些不安。 画面渐渐变得清晰。 灵楚国的京城,是小镇不能比的,天子脚下繁荣一片,人山人海中,她一眼就看到那个穿着墨衣公子,头戴金冠,发髻高绾,两边的墨发垂落双肩,耳前那一缕飘仙的发丝,随着他的步伐往后飘着。面色冰冷的让人不敢接近,他自身而来的高贵气势,让遇见他的百姓,都不由得看直了眼睛。 “看到没有,那位就是新晋状元郎。”有人道。 “他就是状元郎?年轻有为阿!” “听说文武双全,咋一看好似一个文弱书生,拿的起来剑吗?” “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了,连太子殿下都称赞景状元武功了得,你别瞎扯了。” 那人慌忙捂着嘴巴,眼睛瞥了四下心惊道,“我什么都没有说。” 腊月一脸笑意紧紧跟在景笙的后面,之前她是一个卑微的丫头,自从跟了简言之后无论走到哪里,她都挺直了脊背,面带笑容,昂首阔步。 南宫沫还是那个样子调皮的让简言想要笑,大步走在京城的官道上,不点仙子样子都没有,四处游荡。 “公子,您最近老喜欢墨色的衣袍,要不要换一换?”腊月小心问道。 南宫沫耳尖,扭头看着腊月,“换什么换,别换了,就这样很神秘。” 景笙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大步往前走。 腊月和南宫沫互看一眼,跟上他。 景笙停在一间店铺前面,仰头看了看牌匾才提着衣袍,大步走进去。腊月仰头看看牌匾,朝着南宫沫得意的挑起了眉,含笑的跟了进去。 南宫沫双手掐腰叹息的嘟起了嘴巴,低喃道,“难道真要换一换?” 她叹息之后,跟着进去。 腊月还以为他听进去了自己的话,接过景笙,只是买了一匹姑娘穿的布匹,递给了腊月,“多做几件新式样的衣裙,她回来就可以穿了。” 腊月愣了愣,紧紧抱着那白色的布匹,轻声道,“公子……” 景笙冷眼看向她,“又疑问?” 腊月摇摇头。 “回府吧。”他说。 南宫沫刚刚进来,他们就要走了。她只能挫败的跟着他后面,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指着景笙背影大喊道,“喂,我说你几个意思?都在京城了,你就不能露楚个笑脸给大家?” 腊月扯了扯嘴角,回头睨了她一眼,四面停下来一些百姓。然而最让南宫沫气氛的是,景笙根本就不将她话当做话。 “喂?”南宫沫看着景笙背影,运功从百姓头顶翻过去,稳稳落在景笙的面前,“说你呢,做什么走?” 景笙蹙眉,“有事?” “你就不能给个笑脸大家?她走了这么就,你连笑都忘记了?” 景笙挑眉,扭头看看周围的百姓,“没事傻笑个什么?我还不至于忘记如何笑,笑也是笑给她看。听说宋小姐今日去了太子府……” 南宫沫扯了扯嘴角,“她去太子府做什么?” 景笙动了动眉梢,听她又道,“不对,她去太子府,你跟我说有什么用?我又不是他老子,还去管他?” 腊月忍着笑,低着头。 景笙淡漠的瞥了他一眼,“商量大婚的事情!” 说完,他从南宫沫身边走过去,听南宫沫纠结复语,“商量大婚的事?” 南宫沫转回身子,“这完完全不可能嘛,太子殿下可是喜欢的姐的,娶一个不爱的女子又何用?” 景笙停住脚,侧身道,“我还以为你整日往太子府跑,已经和他有一腿了。” “啊呸,什么叫有一腿,我是想有一腿,可是人家根本就不想跟我有一腿!”南宫沫像个泼妇一样,双手掐腰。 景笙也不在搭理她,拐弯就到了自己去府前。 简言看着那金色的牌匾上写着‘状元府’三个字,她心里特别欣慰,他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给景家祖宗长了脸,让致富村的百姓有了新希望,给孩子们树立了好榜样。 简言揉揉泛酸的眼睛,刚刚抬起头来就看见几位宫中人士,拿着圣旨朝着状元府走来。 “公子请留步。” 景笙和腊月诧异的转身,看到来人手中的圣旨眉头心头开始不安起来。 “曹公公。” 景笙微微颔首,并未施礼,自他考入状元以来,得到皇令,朝廷上下只需他一人特例可以不行礼。哪怕对面是皇帝,他也可以不施礼。 曹公公和皇帝年纪相差无几,手拿着浮尘笑着走来。他拱手像景笙行礼后,伸出手,小太监将圣旨递上。 “公子,恭喜恭喜呀,还不快接旨?”曹公公指着景笙,示意他跪下来。 景笙依旧仰着头,负手而立,笑着道,“公公莫不是忘记皇上对我的特例?” 曹公公脸色一变,随后笑道,“哎呦,你瞧咱家的记性,老喽了。既然皇上有特例,那公子就站着接旨吧。” 他瞥了一眼腊月,腊月慌忙跪下来,低着头。 景笙垂眸瞥了她一眼,又看着曹公公打开圣旨,阻止道,“曹公公稍等下。” 曹公公看向景笙,“公子,这接圣旨还能让等的,恐怕也就公子一人了。公子是想作何呢?” 景上前两步,眼神紧紧盯着那圣旨,一般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是楚紫寒亲自前来找他,今日怎么会突然有圣旨?莫非并不是朝廷之事,而是…… 景笙笑了笑,“公公莫急,景也就是有些纳闷,若是朝廷重事,一般都是太子殿下亲自亲找景共事,今日却是公公亲自前来,这圣旨怕是太子殿下不知道吧?” 曹公公面色一变,果然神机妙算。但她他如何聪明,也不能公然藐视皇权,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赶如此质疑圣旨的,他还是第一人,够胆量! 景笙挑眉一笑,“曹公公,麻烦你回去和皇上说,景可以为朝廷效力,但是景不会接受无关朝廷之外的任何事情。景特别嘱咐公公,景已经有了妻子,让皇帝打消将公主许配给我的想法,若是让太子殿下知道了,想必太子殿下肯定会为了此事和皇上大动干戈。这外敌还没有清除,内乱又开始了,若是让夺嫡之人插了空,威胁到了皇氏根基,那可不好。” 他转身指着圣旨,“这圣旨公公可要考虑清楚了,景的妻子可是为了救公主才去了天山,若是公公宣布了,我家小娘子知道了,别说公主的性命难保,就连整个朝堂都无安宁之日。你可要想好了。” 曹公公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想他一身位居高官,臣民那位不巴结着自己,居然还有这等人,连带皇帝都不放眼里。他紧紧攥着圣旨,内心纠结。 过了片刻,他才笑道,“公子的一番话,杂家记在心里,杂家定会一字不差的说给圣上听,还望公子好自为之。”他瞪了景笙一眼,摔了手中的浮尘,怒气道了一句,“哼,回宫!” “曹公公慢走不送!”景笙眸子沉了下来,“你起来。” 腊月慌忙起身,担忧的看着景笙,“公子,这事儿……” “无碍,这事太子殿下会处理的,进屋吧。”他脸色沉郁的可怕。 腊月紧抿着嘴巴,跟在他身后。 …… 简言沉默半响,伸手打碎了那镜子,猛然起身,“不能在等了,我必须要最快的速度回去。” 梓染扭头看着她,“那圣旨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何时变得如此笨了?”果果白了他一眼,“明显就是赐婚的圣旨,哥哥当然不能接。” 果果笑了笑,“哥哥越来越霸气了,越来越像……” 它笑容僵硬在脸上,扭头看着简言,认真道,“师父,为何我怎么觉得哥哥和小魔王很像?你们觉得呢?” 简言猛然看着果果,梓染也看向它,并没有作声。 “我们回去吧。”简言朝着洞口走去。 麒麟兄弟看着他们都出来,站起身子,听简言说:“我们是时候回去了。我们是不是要按照原路返回?” “当然是原路返回,你看这里一片雪峰,看不着边际,连太阳都没有,也没有黑夜,只有漫天飞舞的大雪。哪里还有路?”玉麒麟叹息道,“只能原路返回。” 简言点点头,“若是去了丛林,你们的能力会不会在?” 火麒麟觉得简言问了一个白痴的问题,“我们又不会怕毒烟,猛兽见了我们还跑,你觉得我们能力还再不在?” 简言白了自己一眼,“既然这样,你们就带着大家一起走。” 玉麒麟倒也豪爽,扭头看了自己的背,“上来吧。” 简言指着何年和梓染,“你们去玉麒麟背上,我和果果跟着火麒麟。” 梓染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走到玉麒麟身边,听它说:“先前对不起,只因你是小魔王的头号神宠,才会对你有些敌意。” 梓染跳上它背,诧异的低头,“你见过他?何时?” 何年跟着上去,伸手将梓染抱在怀里,客气道,“有劳玉麒麟了。” 玉麒麟回头看了火麒麟一眼,笑了笑,“坐好了,起飞了。” 说完,火麒麟已经冲在它前面,它跟在后面,梓染焦急的拍拍它身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玉麒麟扭头道,“两千年前的事情了,回头我细细跟你说吧。” 梓染这才使自己浮躁的心缓缓平静下来。 他们飞过了沼泽地带,又到了水潭边,简言落下脚,看着那潭水伸出手道,“我来召唤水元素,你们全部在我布下的结界里面,跟着最前面的水走,不许东张西望,否则我们都会被水给毒死。” 麒麟兄弟扭头看着她,见她面色凝重,才跟着点头。 简言和来时一样,召唤水元素,“何年抱着梓染前面走,随后你们兄弟中间,我和果果在最后,大家不要乱了,跟着前面的走,看到什么也不要乱动。就算有蛟龙袭击,也不要乱动。” 玉麒麟扭头道,“蛟龙袭击也不能动?” 火麒麟顶了它身子,“废话那么多,让你走就走。” 简言抱着果果,迅速的跟在他们后面。一个空间小球飘荡在潭水中,从雪域冰山穿越到暗无天日的丛林深潭。潭中的怪异生物,他们看的一清二楚,包括那蛟龙的骨架,依然还在。 简言瞥了一眼,那蛟龙的骨架,专注前方。相比来的时候,容易的多了。 小球渐渐浮出水面,大家视线黑了下来,只能看到星星点点的光芒,麒麟兄弟受不住黑暗,有些慌乱。 “怎么黑了,我看不见。”玉麒麟道。 “笨蛋,跟着我走。”火麒麟伸出紧紧挨着它,以免它慌神。 简言轻声道,“在忍耐一下,马上就到岸了。你们互相搀扶着。” 水元素一点点将那小球给推了上岸,出水的最后一刻,简言收起了功力,他们身子朝着岸边摘去。 简言落地后,急忙喊道,“大家都没事儿吧?” “没事儿。” “没事儿。” “好黑,看不见路,还怎么飞?”玉麒麟道。 火麒麟沉默半响,利用自身火的特点,全身闪闪发光。简言上前道,“这样会吧丛林其他猛兽引来对我们很不利。” 火麒麟蹙眉渐渐收起了内力,“这样走出去那得要多久?” 简言仰头看看密密麻麻参差不齐的参天大树,“这丛林高不见天日,树又如此密集,想要飞都困难。”她低头看看水流,“就沿着它走吧,我前面开口,你们跟来。” 说着,她便起身走在前面。 “师父?”果果犹豫着。 简言回头,“怎么了?” 果果扭头看向梓染,“你说好要给梓染哥哥找元神的,我们不也是为了这个才来天山的吗?那公主可救可不救,这主要的任务……” 简言沉了眸子,她确实要帮梓染找元神,可是如在耽搁下去,公主难救,就连景笙怕是也会被逼婚。 “小萝卜头,这丛林里面猛兽虽然多,并不是谁的元神都能够给他的。”火麒麟看着梓染,“你不会不知道,你的元神只有和你同样高贵的上古神兽元神才可以吧?最好是同类的。” “是这样?”果果疑惑看着火麒麟,“也就是说,整个丛林只有你们的元神符合?” “当然。”玉麒麟指着梓染,“他们神狐一族,都比较高贵,而我们麒麟一族在整个兽类中最高贵。他们和你一样,属于妖,而我们才是神兽,这样说你懂?” 果果看向梓染。 梓染点点头,“我祖先是妖,我们是后来演变成的神狐。” 果果看向简言,“那怎么办?” “没事儿,我自己还可以修炼。”梓染伸出抓只摸摸它的小脑袋,“不用担心,我会好的。” 果果笑脸垮下来,低着头不说话。 简言看了他们一眼,转身道,“我们需要快速走出去饭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 她说完,大家又紧跟在她身后,不停脚的走。 不知过了多久,简言累的走不动了,才停下来休息一会,她靠在树下,锤着双腿。 何年拿着干粮走过去,“你还有干粮吗?拿出来吃点,我也就这样一些了,吃饱了才有力气回去。” 简言这些日子以来,完全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天黑,什么时候天亮,感觉不到饿,好似眨眼就过了好几日。她伸出手将紫菱里面的干粮拿出来,递给梓染和果果,随后看看麒麟,“你们一般都吃什么?” 玉麒麟看看她手里的干粮,嫌弃的移开眼睛,“我们都是肉食动物,没有肉也必须要吃鱼。” 简言撇撇嘴,“天山有肉吃吗?都是生肉吧?血腥!” 玉麒麟看着她,“你会做饭吗?小魔王可是会烤鱼,他烤鱼可香了,就是我不会烤,经常烤焦。” 简言瞥了它们一眼,“想吃吗?想吃就吃掉这酥饼,回去了我也烤给你们吃。” 火麒麟有了反应,垂下眸子瞥了她手上的酥饼,孤傲的扭开头,“我们不吃这个东西。” 简言叹息的收回手,“那你们就饿个十天半月吧。果果我们吃,然后休息一会继续赶路。” “嗯。” 休息片刻后,他们继续赶路。何年越走心越沉,他四下寻找着,找着当日和金狮作战的场地。简言心知肚明知道他在找何月的尸体,怕是不会有什么结果。丛林猛兽如此多,死了金狮血腥味会招来猛兽,何月的尸体,怕是早被猛兽给撕扯吞入了肚子里面。 看到何年那失落的样子,简言惋惜的拍拍他肩膀,“这都是命,活着就是奇迹,就是希望。” …… 从丛林出来的时候,简言终于看到了久违的阳光,她仰着头看着天空,看着阳光,欣喜若狂。 何年无以言表去,他跪在丛林里面,低着头去,深深忏悔。 “我回来了。”他仰头大声道,“只有勇敢面对,才能够坚强活下去。” 简言扭头看着他,“今后有什么打算?” 何年拂了眼泪站起来,“你说要收留我的。” 梓染抗议,“你太大了,带回去美人估计会打破醋坛子,到时候满屋子的酸味,会熏死人。” 何年挠挠头,瞥了梓染一眼看向简言。 果果凑热闹,“对对对,哥哥真的会抽你。别看他文文弱弱的,那骨子里面可是霸气十足。” 简言抽了抽嘴角,“他们开玩笑的,没有那么夸张。” 何年坚定道,“我不怕,嗯一定会跟着你一起回去的。”随后,他又道,“我们约定个时日吧,一个月后,灵楚国京城状元府我找你。” 简言诧异看着他,“你还要回去?” “我必须要回去和族人交待一声,随后就去找你们。” 简言点点头,她还在思考着找个什么样的借口,自己先走,既然他如此一说,那她也不用纠结了。毕竟紫菱里面他是进不去的。再说麒麟,坚决不能出现在集市上。 “那我们就此告别。”何年拱手一礼,“预祝你和状元郎早日团聚。” 简言拱手笑道,“你路上注意安全。” “请——” “请——” 何年带着喜悦的面色和简言别过之后,就快速朝自己族走去。 简言看不到他身影后,才回头看着麒麟,“你们两个过来。” 火麒麟和玉麒麟互相看看,走过去仰着头。 “你们能不能变成猫?”简言左右看看它们,怎么看都和猫相差无几。 麒麟兄弟齐齐抽了嘴角。 “你见过这么大的猫?”火麒麟几乎咬着牙。 简言摇摇头,“你们不变小怎么去集市?百姓看到你们这样子,还不吓死?还不骂我是妖怪?别啰嗦了,赶紧变!” 火麒麟白了她一眼,“若能变,我们早变人了,还能让你教?” 这次轮到简言抽嘴角,她蹲下身子想了许久,“拜师礼还没行,速度点,拜完滚进紫菱里面去。” “不拜不行?”玉麒麟道。 简言伸手给了它一掌,“不拜师,怎么把你们这两个神兽给藏起来?” 火麒麟是不乐意拜师的,但是它不得不跟着玉麒麟一起,别扭的喊了一声,“师父。” 果果轻咳一声,挺直了小身板,在它们眼前晃了晃。 玉麒麟和火麒麟齐齐鄙夷的看着它,不情愿的叫了一声,“师姐。” ------题外话------ 返程了返程了,吼吼 第九章 被嫌弃了 果果洋洋得意享受这个称呼。自从它成了简言徒弟以来,身份地位基本上都是最小的,这才总算还有比她地位更低的了。 她摆摆手,有模有样,“师弟们好,以后一定要相亲相爱,跟要听话,不能以下犯上吆。” 以下犯上?! 麒麟兄弟带着无限鄙夷的神色,瞥了它一眼。简言仰头笑了笑,看着那蔚蓝的天空,和那西下的夕阳,心里满是愉悦。沉默片刻,她扭头到道,“都去紫菱里面,我们找个客栈,好好休息一晚上,明日一早就出发,差不多在大后日就能够京城了。” 梓染仰头,“要不要提前通知美人姐夫?好让他准备准备?” 简言面色一红,“准备什么?” “自然是准备在城外迎娶你阿。”果果笑着走到梓染身边,“你说是不是?哥哥可是说过等师父回去给她准备一个盛世大婚。” “你真的要和别人成亲?”火麒麟猛然看向她,“你真的不在乎小魔王?” 玉麒麟跟着点头,“你还帮他将紫魄拔出八卦阵,这又是为什?” “什么?”梓染上前,蹙眉问道,“拔出八卦阵?紫魄?” 简言看着梓染那眸子里闪过复杂的神色,她盯了梓染一瞬,“你想到了什么?” 梓染看着简言,“紫魄在八卦阵上面?” 她点点头,叹息道,“还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剑已经在手上,至于为何会在八卦阵上面,这个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既然找不到他,紫魄暂时由我保管,没准儿哪天紫魄就有了感应,没准儿,最后还是会回到他自己的手上。我们走吧。” 梓染神色复杂,他进了紫菱里面依旧沉默着,思索当年的点点滴滴。还是有很多事情,他想不明白。 主子为何会去天山,又为何将紫魄镇压在八卦阵上面,照这样说来,完全和屠杀九重天宫的时间不对。 简言扭头看着梓染,自他进紫菱一句话不说。果果也跟着沉默,麒麟兄弟站在一旁,对紫菱里面的实物感到好奇。 梓染忽然扭头问麒麟兄弟。 “你们可曾记得问家主子是何事去的天山?” 玉麒麟扭头看着他,思索道,“人间的事情我不太懂,也不会计算日期,天山是那没有白天黑夜的。只是知道,他走不就,这天就下了血雨。” 血雨? 梓染垂下眸子,眉头拧在一起。他还以为,屠杀九重天宫的弟子,就是他没错了。他从九重天宫回来之后,就不见了很多时日,原来是去了天山。但是为何会将紫魄镇压在八卦阵上?九重天宫被屠杀之时它是不在场的,所有不知道当日具体的情形,只是知道下了一丈血水,它才主道九重天宫被他毁了。 “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简言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有人将我引到这里,目的并不是拿到天山雪莲这么简单。” 梓染和果果互看一眼。梓染上前两步,“目标就死在这把剑?” 简言并没有作声,听着梓染疑惑道,“莫不是因为这把剑和主人有着密切的关系?难道——” “小魔王出现了?”果果接着说。 梓染和简言还有麒麟兄弟纷纷看向它。它吓的缩了缩小脑袋,“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你们不要这么看着我。” 简言心突然跳动的很快,不得不说听到关于凌瑾钰的事情,她的心都跳的很快。 “不管事情朝着那个地方发展,我们都要小心行事。尤其还不知道身边到底潜伏了谁,回去之后说话做事都要三思,且不可再被人给利用了。” 果果听后嘟起了小嘴,“师父,其实我觉得,这人不管是谁,对我们应该没有什么敌意,或许只是单纯的想要借助我们的力量,找到小魔王的宝剑呢?” 它说完,简言和梓染若有所思的的看着它。果果慌忙摆手,“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再说魔界那嗜血毒,我可不会。” 简言挑眉,“你那么笨,怎么会想到是你?” 果果瞥了嘴巴,出了一身冷汗。随后自个儿想了想,觉得自己说的也没错。或许对方真的是想借助他们的力量寻回紫魄呢? 果果扭头看着麒麟,“小魔王去天山,还有谁知道?” 麒麟兄弟摇摇头,玉麒麟道,“连那狐狸和师父都不知道,谁还能知道?” 果果大胆道,“这事情该不是小魔王他自己吧?” “又说胡话了。”梓染伸出爪子推了它,“你这小脑袋瓜子,什么时候能够变得聪明点?你觉得我主人会利用自己的心上人,眼睁睁的看着她几次死里逃生,而不管不问?” 果果撇撇嘴巴,“那也不是没有的,也许是看到师父和哥哥成亲了,他自己力量弱,想要借紫魄的力量呢?咱们师父还不是会和紫魂合二为一?” 梓染白了它一眼,扭头看着脸色沉寂下来的简言,将果果推了推后安慰简言,“你别听果果瞎扯,我家主人那性格,向来都是光明磊落,才不会因为美人姐夫的存在而伤害自己拿命爱的人。” 简言垂下眸子笑了笑,“果果说的也没有不可能。世事无常,爱我或许只是两千年前的事情,两千年后的事情谁又说的到?” 梓染蹙眉,“若是我主人知道你如此不信心他,他一定会伤心。” 果果瞧着气氛不对,尴尬的上前,“不要想了,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小魔王应该不会是那种人的。” 它叹息的看看简言又看看梓染,随后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毕竟这件事情是它提出来的。 简言转身紫菱里面的桃花开的正艳,她大步走过去,看着那桃花发呆。 同样的美景,一样的桃花盛开,却是不一样的人和心情。 那时候楚紫寒对她不管不顾,她一个人待在桃花湖,是凌瑾钰陪着她度过了两年的时光。那两年,她经常穿梭在魔界宫殿和九重天宫,日子总是那么无拘无束。 虽人不能和现在相比,可现在她生活却要比两千年前来的要真实。至少有景笙,他们一起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凌瑾钰给她的都是天下最好的。景笙给她的才是生活。 她再一次闭上眼睛,若是让她认真的选择一次,她一定会选择让她懂得什么叫生活的景笙,而不是让她坐享其成的凌瑾钰。 “师父,这是那里?”果果道。 简言睁开眼睛,伸出手抚摸了艳丽的桃花,换上了笑容,转身走到出口,看着外面灯火阑珊的闹市。轻轻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是什么地方,找个偏僻的地方下去,再去找客栈。” 简言上伸手指挥着紫菱,随后她落在偏僻的巷子里,出来后立即封锁了紫菱。 “喂,我们怎么办?”玉麒麟站在出口大声喊道,“难道要我们一直在这里?” 简言挑眉一笑,“就你们兄弟那身躯,下来真的会吓死百姓。你们乖乖的先待在里面,等我找到了住的地方再放你们下来。” 简言说完捋一捋发黏的头发,嫌弃的挥手,在嗅嗅衣裙,简直不忍直视,她这样投宿会不会被当成叫花子?想了想,她叹息的大步向前走。 这时候,巷子的那头,几名鬼鬼祟祟的男子紧跟着简言而来,简言脚步渐渐慢了下来,动了动耳朵,听到匆忙而来的脚步声,她知道今晚肯定免不了一战了。她又走了几步,那几人迅速的跟来,她猛然一回头,下吓的来人顿时停下来脚步。 “呕……好臭。” “长这么好看的小娘子,居然这么臭。” “走了走了,简直下不去手。” “……”简言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哈哈哈哈,你也会被人嫌弃阿?”梓染蹲在出口,大声笑着。 玉麒麟随后跟着笑起来。火麒麟动了动嘴角,斜了地上的两只小兽,淡然的转过身子。听简言道,“你们,很好,我记住了。” “呃?” 笑声戛然而止。 “哈哈哈哈。”这会轮着果果抱腹大笑了,“你们这叫活该,让你们落尽下石!哈哈哈,师父可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真为你们后半生担忧。” 玉麒麟和梓染狠狠瞪了它一眼。 火麒麟瞥了地上果果,抿着嘴巴,窝在地上,看戏。 简言走在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上,看着寥寥无几的人,拢了拢衣衫,这边的夜晚还真是冷。 “叩、叩、叩”简言叩门道,“有人吗?” 她走到了一家客栈,搓搓手哈了一口气,里面依旧没有回应,她继续叩了三声大喊道,“请问有人吗?我是来投宿的。” “来了来了。”守在客栈的掌柜睡意朦胧,边走边抱怨,“这大晚上的,这么冷还有人投宿。” 他伸出手拉开门,一股臭味飘近来,他下意识的伸手挥了挥,捂着鼻子,“哪来的叫花子走走走,别妨碍我做生意。” 叫花子? 简言面色一沉,在掌柜快要关门的时候,简言慌忙伸手阻止,“这位大哥,我是前往京城投奔相公的,走了十几日,这才到达这里,还请掌柜好心收留是一晚上,我又银子……” 那掌柜的手生生被简言云岗i不过给拦截了下来,他打量了简言许久,听她说有银子,眼睛一亮,语气顿时变了成孙子一般,“姑娘,有多少?” 简言挑眉拍怕腰间的打包银子,那掌柜很狗腿的打开门朝着楼上的小二喊道,“毛子,快准备一间上等的房间给这位姑娘。” 简言掏出银子,“给我准备一桶热水,在准备一些衣物,换个丫头伺候着。” 掌柜见钱眼开,慌忙伸手接住那碎银子,“好好好,是是是。” 简言又掏出碎银递给他,“给我准备一些饭菜,越快越好。” 掌柜的低头哈腰的笑着,“准备上等好菜。” 简言负手朝着二楼走去,店小二迎面而来。简言看到他那神色变了变,八成是被熏的。 “客官,这边请。”小二打开门,拿着抹布擦了桌椅,“姑娘稍等片刻,饭菜马上就来了,您要的东西也会很快上来。” 简言看到床就特别犯困,待小二走到门口她忙喊道,“等下……” 小二回头,“客官还有什么需要?” “那到没有了,请问今日几月几?” 小二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简言,“九月下旬。” 简言扯了扯最矫情,都快要十月了。她出门的时候才七月中,两个多月了,离三个月大概还有半月。她叹息的坐下来,应该用不了几日就能够回去了。 一盏茶水的时间,掌柜派来两位姑娘,准备好了简言指定要的男装,还准备了一桶热水。 简言看了看白色的衣袍,满意的点点头,“好了,东西放下后,你们都出去吧。没事儿不许打扰,若是惊动了我的神宠,吓到你们我可不负责。” 几位姑娘听她如此一说,速度的将东西当下后,快速的逃离出去。 简言笑了笑,掀开了衣袖,“你们可以出来玩一会了。” 她说完,梓染和果果率先出来,随后麒麟兄弟跟着出来就开始抱怨。 “闷死我了。”玉麒麟道,“你要是在晚些放我们出来,我肯定会被闷死。” 简言瞥了他们一眼,指着桌上的饭菜,“饿了就吃,我去洗澡。” 麒麟兄弟纷纷扭头看着她走向屏风内,简言蹙眉回头,挥手便布下了结界。 玉麒麟面色尴尬,扭头轻咳了几声。 火麒麟到很淡定,只是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同时还不忘白自家兄弟一眼。 梓染和果果比较馋嘴,看到了美食,在就扑在桌上大口大口的啃着肉。 “师弟,你们为何不过来一起吃?”果果招手,“快点过来吃点东西,明天还好继续赶路。” 梓染瞥了它们一眼,继续低头吃着。 玉麒麟瞥了一眼桌上那一片狼藉饭菜,扭头道,“你们吃吧,记得给那个女人留点。” 果果看看梓染,“没有师父的了。” 梓染看看桌上的菜,无所谓的继续吃,“放心吃吧,这桌上的东西她都不爱吃。” 果果这才注意道桌上的饭菜大都是肉一类的,想必是转给他们准备的,她笑了笑,继续小口小口啃着骨头。 简言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身白色的长袍纤尘不染。她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一边走着,一边拿着干净的布擦着。 她一身男装,玉带紧紧束那纤细的小腰,完全就是一个翩翩少年的模样。 梓染和果果还是第一次见她穿男装,没想到男装的简言也可以如此清秀,如此妩媚。 “怎么,换了一身衣服,都不认识了?”简言好笑的看着那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样子,“眼睛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哇,师父,简直酷毙了。”果果放下手里的骨头,快点跳过去,“我要抱抱。” 简言慌忙扭开身子,伸出手揪住它身板,“你一手的油腻,洗洗在抱。” 它被简言无情的丢在桌上。 果果立即嘟起嘴,“嫌弃我!” 简言淡然的瞥了它一眼,坐下来静静擦着头发。又过来片刻,她长发差不多已经干了,她才起身看了看他们,“我要去休息了,你们继续玩。这间屋子被我下了结界,谁若敢出去,那就不要回来了。” 说完,四妖纷纷朝她看去,眼里满是抗议。 简言伸着懒腰朝着床榻倒下去,随后那白色纱帐徐徐下落,遮住了他们的眼睛。 四妖此时大眼瞪小眼,火麒麟白了它们一眼,占据了一把椅子,“我睡觉了,你们不许打扰我。” 玉麒麟撇撇嘴巴斜了它一眼,随后快速的蹦上它对面的那把椅子,挑眉的看着果果和梓染。 梓染仰起了眉梢,直接将果果抓住扔在自己头上,跳着跑进了简言的床上,还露出了一个小脑袋,得意的朝着麒麟兄弟吐了吐舌头。 麒麟兄弟嘴角狠狠一抽,带梓染钻进去后,两兄弟泄气的互相看看,才窝在椅子上闭着眼睛。 简言本想看看他们如何相处的,竖起耳朵听了半响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刚刚准备睡下,就见梓染和果果跳了上来。 弄明白他们目的后,忍不住翻了眼睛,外面麒麟兄弟那双眼睛,也就可想而知有多阴沉了。 第二天一早,简言就被外面闹市的吆喝声扰醒,她揉揉眼睛,动了动身子,依旧没有要睁眼的意思。可是想起还有任务要完成,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惊的梓染起身。 “猛兽来了,猛兽来了……” 简言抽了抽眼睛,斜看着张牙舞爪的果果。 “哪里有猛兽,你快醒醒。”梓染伸出爪子拍拍果果的身子,“做噩梦了吧,我们已经很安全了。” 简言掀开被子,斜了一眼面色潮红的果果,笑了笑,“快起来吧,吃完饭了我们继续出发。” 她向外面看了看,麒麟兄弟依旧蹲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吓死我了。”果果拍怕胸脯,“这些天来整日提心吊胆的,随时都担心自己会被猛兽吃掉。” 梓染拍拍她的小身板,“没事了,这些天大家的神情一直都和你一样紧绷着,现在可以放松了。” 果果看着简言,“师父,你也不要那么紧张了,哥哥对你的感情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相信他,不会个那什么公主有染。” 简言回头看着它,“我着急着赶紧回去,越快越好。你们也别躺床上了,赶紧起来。” 简言大步走像麒麟身边,“你们两只小鬼,还不起来?” 麒麟兄弟纷纷仰起头,看到简言诧异一顺,随后点点头。 店小二叩门声响起,简言瞥了一眼门口指着他们,“你们还不速度的去紫菱里面去,还磨蹭什么?” 简言语毕他们同时钻进了紫菱里面,简言清了清嗓音,“请进。” 店小二缓慢伸出手推开房门看到简言一身男装,慌忙退出去,“不好意思去,小的走错房间了,打扰到公子还请见谅。” 简言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慢着,你没有找错,是我换了一张皮而已。” 一张皮? 小二的双腿已经开始发软了,不待他开口说话,简言上前两步,“快去给我准备一点吃的,我吃完后好赶路。” “是。公子稍等片刻。”那小二一听简言还要赶路,别提多高兴。 简言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子整理衣袖。 没多久,小二就端上饭菜,搁下了饭菜匆匆而走去。简言瞥了他一眼,拿起了筷子,悠哉悠哉的吃着。 梓染和果果从紫菱里面下来,随后麒麟兄弟也出现了。简言指着桌上的菜,“赶紧吃了我们好启程回去。” 梓染和果果跳在桌上,嗅了嗅桌上美味佳肴,陶醉的仰着够齐声道,“好香……” 简言挑眉,看看无动于衷的麒麟,将一盘肉推它身边,“将就点吃了去,不然会挨饿。” 第十章 平安归来 麒麟兄弟瞥了桌上的那盘肉,依旧很嫌弃的低头吃了一口。 简言瞧他们神色变了变夹了菜问道:“如何?口味还不错吧?以后慢慢习惯吧,人类的吃法总要慢慢学会。你看梓染和果果,一开始和你们一样。” 她瞥了一眼果果,“它开始学着我们的吃法,每一次都闹肚子,现在不也习惯了吗。” 果果重重点头,“之前我们都是吃生的食物,现在把那些肉煮熟了,味道很不错,你们快尝尝这个肉……” 它小手抓起了五花肉给麒麟兄弟看,“这个叫五花肉,味道很好。” 麒麟兄弟看了看,火麒麟没有多大的反应,玉麒麟低头看看那五花肉,将信将疑的咬了一口那肥大的五花肉,“味道很好。你也吃点,真的不错。” 火麒麟斜了那五花肉,偏头看着它,“比小魔王那烤肉还好吃?” 玉麒麟愣了愣,“虽然没有他烤肉好吃,这个真心不错的,比那血淋淋的生肉好吃多了,不吃就没的吃了。” 玉麒麟将五花肉往它面前推了推。 火麒麟瞥了简言一眼,才低头吃了一口。盘子都见底了,它才说了一句,“还行!” 简言挑眉,还行就不错了。 “吃完了,那就出发吧。”简言起身,捋了捋衣袖,露出了紫菱,“梓染果果……” 随后一道白色的光芒,梓染和果果齐齐进了紫菱里面,她扭头看向发愣的麒麟兄弟,“进去呀,还愣着做什么?” 玉麒麟撇撇嘴巴,“那里面实在太闷了,一点都不适应我们兄弟。” 简言蹙眉,伸出手强制性将它们扔进紫菱里面,封闭了出口,“闷也要好好待着,以后会经常进去,慢慢习惯吧。” 简言回头看看房间,确定并没落下东西,打开了房门大步走出去。 她翩翩少年的装扮,走楼上走下来,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堂下那些吃酒的人,纷纷停下了筷子看着白衣少年步履闲散的走下来到了柜台边。 “客官,有什么需要?”掌柜的上下看了看,恍然抬头看看二楼,又看看简言,诧异道,“你…你…” 简言瞥了他一眼,掏出了银子搁在柜台上,“退房,这些够吗?” “够够够,客官慢走不送。”掌柜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了好久。 简言冷哼一声,转身大步走出去。 久违的阳光如此明媚,她站在客栈门口仰头看看那耀眼的光芒,抿了嘴勾起唇轻喃道,“我快要回来了。” 她收回了视线,左右看了看,大步朝着南面走去。 “这是要作战了,京城已经传出倭寇袭击我南边疆土了呢。” “看来这次是真的了。” “这次皇上应该会召见二爷回去吧,毕竟都好几年了。怎么说也是皇后的次子……” 简言越走越慢,越听脸色越沉。 她满是疑惑的转身抓住了绿袍男子,拦路道,“这位公子稍等下…” 绿袍男子诧异的看了她一瞬,瞧她面色生,想来是问路的吧,变开口道,“公子问路?” 简言笑着摇摇头,“我本前往京城而去的,刚刚听你们二位说,南边倭寇侵犯,这是真假?” 绿跑男子和身边高大的墨衣男子互看一眼,绿袍男子看了看四下拉住她手臂,“这位小哥,街道耳目众多,这边来说。” 简言回头看了看,跟着他们到了巷子口。 “这位小哥不是北渊人吧?” 简言愣了愣,原来这里是北渊,是灵楚北方的一个小番成,负责看守的是皇后的次子?楚紫寒的皇弟? 她摇摇头,“我只是路过此地,正赶往京城去投奔恩人。” “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南边正兵荒马乱的,弄不好就丢了性命。”墨衣男子道。 “是呀,听说这此事情闹得比较大,倭寇囯的一名酒师死在了南边的一个小镇上。太子殿下找不出证据,这事儿就贪在太子身上了。” 简言蹙眉,酒师死了?品酒会上出的事情?照这样说来,楚紫寒不会那么快就走了,肯定会留下来将此事处理好以后才会回京,这事儿明显是回京之后的事情了。 “原来因为一个酒师?”简言表现的很诧异,“那我要好好考虑考虑要不要投奔恩人了,谢谢两位公子了。” “不用谢。还望小哥细细斟酌。” 简言有模有样的拱手道别。 待那两位转身离开后,简言闪进了紫菱里面。 果果和梓染看着她来回的走着,面色沉寂。 “这才多久,怎么就要作战了?”果果坐在地上,“那公子说的小镇是不是致富村那边的小镇?也就是品酒会的时候死的?” 梓染点点头,“按照那公子说的意思,八成就是那边。对方又是倭寇的酒师,这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他看向简言,“这事情你怎么想?” 简言停下脚,摇摇头,“他国人士死在我国,而且还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怕是这场战争不是偶然性的,它是必然的。再来,我们看到他们回京,期间并没有看到发生过死人的事情,这说明实在回京的时候发生的。镇上的官员没有处理好,才会将此事闹大。” 梓染走过去,“现在的官员是谁?太子走的时候朝廷派下来了?” 简言点点头,“一个小镇没有官员,楚紫寒怎么放心?定然是有了官员后,才会带着景笙离开。”她顿了顿,“只是这事情出现的太巧了。品酒会会上没有出现问题,偏偏等到太子殿下走了之后才闹出来人命。莫非……” “照你这么分析来说,是有人故意的。”梓染道,“那么这场战争,也是必然会发生的。” 简言点点头,“你我不在案发现场,还不能预知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事情,想来楚紫寒也是非常清楚的,这战争也是不可避免的。” “唉。”她叹息道,“没个朝代,一旦有了战乱,苦的可还是百姓。” 梓染仰头看看她,“致富村不就危险了?” 简言扭头,面色一沉。致富村还有景笙牵挂的人,若是这次动乱,怕是他不会坐视不理。 “哥哥恐怕会前去,这样一来师父和哥哥不就……” 梓染瞥了果果一眼,它上前继续道,“那我们回去就看不到哥哥了。还要去给公主看病,这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哥哥?耽搁下来又不知道要多久。” 简言再次叹息,仰头一笑,“男儿志在四方,儿女私情岂能阻挡?一日不安囯,家就难安。这个道理,你们不会懂的。” 梓染和果果对看一眼,沉默起来。 简言紧了紧手,只要她挥手就能够看到景笙此时的状况,然而她却没有利用天命线。 …… 楚紫寒一身盔甲,飒爽英姿的站在状元府前,目光深邃的看着状元府内。那墨衣男子脚步不慌不忙的走过来。楚紫寒静静的看着,完全和前世的凌瑾钰判若两人,这一世他对水都是不冷不热,唯独对姻儿还是那么温柔。 凌瑾钰,不论前世今生,我都输给了时间,输给了你。 他视线从景笙身上移开,目光炯炯看向围观的百姓们,待景笙走近后他才笑道,“准备好了吗?” 景笙身边跟着南宫沫,依旧火红的一群,看到楚紫寒眉开眼笑,“有我在,太子殿下请放心。” 楚紫寒抿着笑意,瞥了一眼南宫沫,又看向景笙,“这丫头还真是…姻儿不在,将你这状元府搭理的妥妥当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 “殿下!”景笙冷眼看过去,随后移开眼睛,“何时你也如此八卦了?近日,宋小姐没有去府上吧?” 楚紫寒当即愣了愣。 “她还敢去太子府,我就在送她一堆蛇,吓不死她也要毒死她。”南宫沫洋洋得意,大步走到楚紫寒跟前,挽起他手臂谄媚笑道,“太子殿下,你要是不乐意,回头我也去帮你搭理太子府如何?” 楚紫寒瞥了一眼她那笑了,浑身哆嗦起来伸手拂了她的手,“太子府有竹墨和依依,不劳烦大仙了。” 南宫沫挑起眉梢沉下脸,回头瞥了一眼依依和竹墨,指着他们道,“你们以后不要搭理太子府了,知道吗?” 景笙笑着转身,侍卫牵马过来,他抓住了马绳翻身上去,“殿下,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出发吧。” 楚紫寒回头看看坐在马背上的景笙,又看看南宫沫,跃上自己的马背上。刚刚上马,就听到曹公公扬声道,“皇上驾到。” 景笙和楚紫寒纷纷扭头,诧异的翻身下马。 百姓们一听皇上来了,纷纷匍匐下来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个。随身出走的侍卫们跟着跪下来叩拜。 “父皇,您怎能来了?”楚紫寒慌忙上去低头作揖。 身穿明黄色龙袍的男子,目光深邃的瞥了楚紫寒一眼,随后看向站在一旁的景笙。 “景公子,此次出行,朕就将灵楚国的未来交由你们了。” 景笙上前两步,“定不负重任,景一定守护好灵楚国的疆土,赶走倭寇。” 皇帝含笑点点头,伸手拍拍楚紫寒的手背,“朕等着你们凯旋。” 楚紫寒点点头,“父皇和母后好好保重身体,我一定不负所望。” “太子殿下万事要小心谨慎。”曹公公眸子顿时红了起来,他伸出手拿起了帕子擦擦眼泪。 南宫沫抽了抽嘴角,心直口快道,“曹公公这是做甚?太子殿下还没走呢,抹什么眼泪?” 皇上瞥了曹公公一眼,一看看那红衣女子,诧异的看向楚紫寒。 曹公公依旧拿着帕子,眼睛却死死盯着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瞧着他身边的景笙,恨的磨牙,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够猖狂。 楚紫寒回头睨了南宫沫一眼,景笙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他认为南宫沫并没有说错,这人还没有咋地,他抹眼睛算个什么事? 楚紫寒上前两步,凑在皇上耳边说了几句话,皇上睁大眼睛愣愣的被吓了一跳。 南宫沫蹙眉,莫不是他说了自己身份?反正她也觉得无所谓。 “太子殿下,时候不早了,该出发了。” 景笙朝着皇上拱手,转身便上了马背上,拿着马绳。随后南宫沫也翻身上马。 他们回头看了看状元府,腊月和掌柜还有其他人都站在门口,红着眼睛挥着衣袖。 “还没把主子等回来,公子又出征了,以后咱们的仙缘和状元府没了主人,可怎么办?”夏草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腊月扭头瞥了她一眼,“你这丫头,尽瞎担心,主子不在更应该将仙缘和状元府搭理的妥妥当当等着他们回来。” 掌柜的长叹一口气,“再有十天就到了三个月,真希望主子能够平安回来。” “哎呦,大家这是怎么了,主子一定会安全回来的。走了走了,回屋去,今天开始我要每天给观音菩萨上香起到两位主子平安归来。”寒冬转身朝着府内跑去。 腊月看着渐渐散去的百姓,叹息的跟着转身进府。 景笙和楚紫寒还有几位少将走在前面,景笙始终沉目。楚紫寒瞥了他好几次,叹息道,“你不担心她?” 景笙抓马绳的手紧了一分,说实话,他现在最怕听到她的消息,他怕听道不好的消息。 “担心有用吗?她最终都会回来的。”他淡淡一笑。 “我担心,这几日都没法睡觉,闭上眼睛都是血淋淋的场面……” “你别说了。”景笙突然打断,“那些都是假的,血淋淋的场面只会是别人,不会是她!” 楚紫寒点点头,“还有九天,就三个月了。” 景笙勾唇一笑,目光灼灼,“她估计很快就会追来。” 楚紫寒扭头看着他那半面俊颜,他一直以来都很有自信,哪怕脑子有没有一丝凌瑾钰的记忆,他依然不失凌瑾钰的霸气。 他的骨子里,一直都隐藏着不服输的霸气。 他说的没错,素姻一定会回来,也一定会追过来,她天生傲骨,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住她。哪怕是一身伤,她也会赶回来。 驻扎在京城外的二十万精英锐士,其中十万是给景笙的。当那二十万大军看到景笙那温文弱的书生模样,不禁担忧起来。 景笙停在大军的最前面,人高马大,刚好可以清晰的看到最前面那一张张担忧的面孔,他笑了笑。不大不小的声音带着写内力传入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看到我,是不是有一种国家要灭亡的感觉?”他高高挑起了眉梢。 二十万大军,心尖猛然一颤,这内力相当强,头一天走马上任就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最前面的士兵将他的孤傲的神色看的一清二楚,心里不由得赞叹。 景笙扭头看向楚紫寒,随意指了指,“把你的人马带走。” 前面的士兵欷歔不已,听说新科状元从来不把朝廷任何一位官员放在眼里,不穿朝服,不佩官帽,甚至不叩拜君王,然而皇上却有令,朝廷上下必须对他恭敬如皇上。今日一见,那气势恢宏,那容颜倾世,即便他什么也不说,就静静的坐在马背上,就让人不敢轻视。 楚紫寒笑了笑,竹墨瞥了一眼景笙,面对二十万大军,“太子殿下的十万大军,跟在我身后,从南面出发。” 随后南宫马上前两步,利用自己的内力传出话来,“景公子的十万大军跟着我走,从何北面出发,大家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十万大军士气鼎盛。 南宫沫得意的瞥了竹墨一眼,随后道,“姐夫,我们走。” 景笙和楚紫寒对看一眼,随后他移开眼神笑了笑,“走吧。” 依依冷哼一声,看着那队人马渐渐走远之后,小声嘀咕,“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完全不把殿下放在眼里。” “依依。”竹墨看了面色不变的楚紫寒,瞪了依依一眼。 楚紫寒扭头依旧温柔,“他一直都是这样,这是他天生具有的霸气,隐藏不起来的,虽然会招人记恨,大更多的是让人敬佩。我们也出发吧。” …… 简言到达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四日之后了,她和梓染还有果果落直起京城的街头时候,就开始寻找新开的仙缘,或者找道状元府。 没有几日可以耽搁了,若天山雪莲医治不了公主,还要寻其他的办法才行。 京城街道果然比较繁华,看的简言烟花缭乱的。他怀里抱着梓染,一路走一路看。对于闹市突然出现了一位俊俏的公子哥,来往的打达官贵人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这些人一直盯着你看。”梓染仰头。 简言点点头,继续寻找仙缘客栈和状元府。 “大概是没有看到像我如此帅的公子吧。”简言仰着脖子,入目的四个大字金碧辉煌。 “到了,终于回来了。”梓染挣脱了她的胸怀,“我先去给你报喜。” “我也去。” 果果跟着哧溜一下挑了下去。 “我们也要出去。”自夸里面的麒麟兄弟眼巴巴的看着简言,“你还要关押我们多久?” 减压挑眉,“我没有关押你们,等回去再说。” “你放我们下来吧,我们会隐身术,除了修仙的人看的到其他人是看不到的。”玉麒麟眼巴巴的看着她,“好师父,我说的都是真的,能看到我们的绝对是仙人。” 简言走到门口前,点点头,将它们放出来。随后麒麟兄弟高兴的在跳进了客栈里面,穿梭在人们的面前,还回头看着她。 “主子回来了?在哪呢?”掌柜的看到梓染和果果,顿时红了眼睛,高兴对我话都说不出来了,“主子……在那呢?” “在那,在那。主子回来了。”腊月颤抖着手指着踏步进来的简言,高兴的都要哭了。 简言仰起了头,细细观看京城仙缘客栈的格局,要比小镇的上仙缘大很多,优雅很多。 还不待她反应过来,一个小小的身影就扑进自己怀里。 “主子,你可算回来了。” 简言身子晃了晃,慌忙伸手抱着最小的夏草,“哭什么呢,我这不似安全的回来了吗?” “你若是早回来几日,就能够看到公子了。”夏草喜及而泣,肩膀一抽一抽。 简言无所谓的笑了笑,她早就料到楚紫寒会派他一起前往。她伸手拍怕她肩膀,“没关系,他也会回来的。” “恭喜主子平安归来。” 简言退后几步,看着他们齐刷刷的跪在地上面色一寒,“你们这是做什么?还不快点起来?” 腊月扭头看了看客栈的人,推了旁边的掌柜,“这里人多口杂,我们还是将主子请道到后院。” 掌柜慌仰头看了看,慌忙起身上前拉住简言手臂,“主子还请随老朽去后院一叙。” 简言回头看了麒麟兄弟一眼,示意他们不能走开。便被夏草和腊月搀扶着去了后院。 ------题外话------ 归来了归来了 第十一章 你比我狠心 “都过来,过来……”寒冬挥手,“你们手里的活搁下,主子回来了。” “主子回来了?”有人诧异。 “公子不是才出征几日,怎么就回来了?” “这不对阿,寒哥,这主子……” “行了行了,别磨蹭了,快点放下你们手上的活,啥事都比不了主子回来的事儿大。”寒冬瞧他们慢吞吞的样子,着急的上前将那人手里的东西放下来,“是咱们仙缘客栈的女主人,状元夫人回来了。” 那人一听面色一喜,“你早说阿,快点快点走。” 腊月搬来了椅子,夏草沏了一壶茶,冬虫上来了点心,放在简言旁边的桌子上,随后齐刷刷的退在一旁。 寒冬将整个客栈打杂的伙计人全部召集到了后院,整整齐齐的排排列了两队。简言缓缓站起身子,男女一共二十好几,女子十名左右,排列最前面,低着头不敢出声。 “把头都抬起来。”简言抬起眸子瞥了他们一眼,声音比深秋的凉气还要凉。 伙计们纷纷仰起了头,看到简言那一瞬,慌忙低下头来。心里皆一颤,更多的是赞美。 太漂亮了,和自家公子堪称世间一绝。 简言蹙眉,瞥了一眼含笑的腊月,又道,“我让你们抬起头来是让你们看清楚,仙缘和状元府的女主人是谁!” 她说完冷起了眼睛,“不敢看?你们虽然不是我挑选来的,我相信景笙的眼光,我仙缘的伙计,出门在外代表的是仙缘代表的是我和景笙,若是在自己人面前都不敢抬头,出去了还不把头低在裤裆里?” 掌柜蹙眉,“主子让你们抬头就是要好好看看你们,记住你们的面孔,也让你们记住谁才是这个府的女主人。” 简言挑眉,掌柜的说完后,那些人才缓缓抬起头,虽然叹的身子在颤抖着,眼里也有怯弱,但是他们还能和自己对视那么几秒,就说明她的话还是听进去了。 简言负手走过去,每走一位伙计身边都会问一遍名字,随后道一句:好好干。 等她二十几个问完后,返回到了原地,负手而立,气概不属于男儿。 “你们每一张面孔和对应的名字,我都已经记下来了,初次见面,若是吓到了各位还请见谅,以后需要请假探亲的直接找腊月或者掌柜就好。这里的规矩都按照之前的来,以后有什么事情不明白的,可以来问我。”她坐下来喝了一口水,“不过有一点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们既然已经选择了仙缘,就要与仙缘共同进步,荣辱与共。我这人最不喜欢耍小聪明的人,你们可记住?” “我等记住了。”众人气势磅礴。 简言满意的点点头,“大家都下去忙吧,辛苦了。” 简言话语落下,掌柜就喊道,“大家都散了吧。” 腊月看看散开的伙计们弯腰笑了笑,“主子依旧如此霸气,您赶路赶了很久了吧?我让人送一桶热水进你房间,您看?” 简言摇摇头,放下了杯子,扭头道,“白天你们都在仙缘,晚上才回去?” 腊月点点头,“公子一直在状元府休息,如今已经出门四日,我们嫌麻烦也就待在仙缘并没有回去。” 简言点点头起身,“走吧,带我去看看。” 腊月赶在她旁边,两人一同朝着状元府走去。 梓染和果果在客栈里玩的不可开交,连简言走了都没有发现。 麒麟兄弟来回窜了好几次,看到简言出门,速度的跟在她身边。简言扭头瞥了他们一眼,抿着嘴巴笑了笑。 状元府三个大字,刺的简言难以睁开眼睛。第一次为了景笙感到骄傲,他一直是一匹好马,只是没有遇到一个好的伯乐而已。 腊月陪着她静静站在状元府前面,看着那三个大字发呆。 简言看红了眼睛,这三个月来,不知道他每天都是怎么过来的,不知道他是不是孤枕难眠,不知道每日都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身边的人,会不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站在窗前思念她? 腊月知道她心里百般滋味,绕过她走上台阶,伸出手叩了大门。 开门的是管家肖佬儿,他年近六十,是楚紫寒赐给景笙的管家。肖佬儿看到腊月笑着点头,“小月怎么回来了?客栈的事情都忙完了?” 腊月摇头道:“客栈每天都很繁忙,哪里忙的完……” 肖佬儿细细打量起了一身男装的简言,见她一直盯着状元府的牌匾,怔怔的看向腊月,“这位公子,是你带来的?” 腊月含笑摇摇头,还来的及跟他解释,肖佬儿提着衣袍走下去,“这位公子,可是找人的?” 简言怔怔的收回视线,看到肖佬儿并没有回话。 “大伯,这位是咱们主子。”腊月提着衣裙下来。 主子?肖佬儿懵了,“主子不是才出征……” “大伯,你是不是糊涂了,咱们状元府也是有女主人的。这位就是我们我主人。”腊月上前搀扶简言,“主子,我们进去吧。” 简言笑着顿了顿,扭头看着肖佬儿,“可能景笙没有告诉过你们,他前脚走我后脚就回来了,还是阴差阳错。不过没有关系,今日认识也不晚,我要怎么称呼您?” “夫人可别折煞了老奴,老奴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夫人不要怪罪。”肖佬儿面色一白,微微颔首。 “主子我们都叫他肖大伯。”腊月看着肖佬儿道,“大伯,咱们进去说话,咱家主人可不和别家夫人一样。咱家的主子对待咱们比亲人还亲,前提是咱们要忠心耿耿,不能对主子不忠。” 肖佬儿斜着眼睛偷偷打量着简言,跟在他们一旁进了状元府。 简言站在大门边,扫了庭院里面的花花草草,虽然很陌生,但是令她感到了温暖,这里有她熟悉的气息,总体看起来很简约朴素,但是依旧很豪气大方。 “主子你觉得公子将这状元府布置的怎么样?”腊月道。 “我很喜欢。”她说。 腊月开心的露出了几颗白牙齿,回头对着肖佬儿道,“大伯,快去将府上的佣人都喊来,主子回来了,以后咱们府又热闹了。” “唉,老奴这就去,夫人稍等。”肖佬儿忙弯腰驼背的去喊其他人。 不到一盏茶水的时间,肖佬儿喊来了府上的佣人,不过也才三四个。简言怔怔的看着他们,侧脸道,“这些都是公子亲自挑选的?” 腊月摇摇头,“公子并没要招人的意思,这些都是太子下令,从太子府上调来的。” 简言了然的点点头,缓缓走到他们跟前,“肖伯也是太府的管家?” “是。”肖佬儿恭敬道,简言并没有做什么事情,却让肖佬儿比对待太子殿下该要恭敬几分。 简言点点头,“还真是要多谢太子殿下了。” 她扭头看着那些佣人,“今日起,你们就回太子府吧。” 加上肖佬儿一共五人,像是听错了一般,睁大眼睛互相看了看。 连带腊月都十分诧异。 简言继续道,“你们没有听错,你们……” “夫人!” 除了肖佬儿,三位和腊月差不多年纪的姑娘,还有一位嬷嬷面色一白纷纷跪了下来。 “求夫人不要赶我们走。” 腊月怔怔的看着简言,又和肖佬儿对看一眼,她并没有多说话,主子处理事情,定然有她的道理。 “在太子府上做事,可比在这里要好很多,为什么不回去?”简言垂下眸子看着地上的人。 “若是夫人今日赶走了我们,太子府也不会收留我们。太子殿下早已经挑明了,以后我们就是状元府的人,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状元府。再也不是太子府的人了,夫人求求您不要赶我们走。我们对您和公子绝对忠一不二。” 简言动了动眉梢,等的就是这句话。 楚紫寒是自己的师父,但也不能排除他不会安插视线。 简言来回徘徊着,地上的四人都已经表态了,就差肖佬儿了,她转身停在肖佬儿前,笑了笑,“肖伯跟了楚紫寒多久?” 楚紫寒? 肖佬儿怔怔的看着她,敢直呼太子殿下大名的恐怕也就她一人了。他看了看腊月,恭敬道,“老奴是看着太子殿下长大的。” 简言瞥了他两眼,“这么说对待楚紫寒肯定十分忠诚,为什么还要答应来状元府?” “起初,公子对京城比较陌生,殿下日理万机,并没有多少时日陪着公子,于是殿下就派了老奴前来照顾公子,熟悉环境,就是在等情况下,殿下才让老奴留在了公子身边。” 简言平静的点点头,这话任谁听了都会快楚紫寒好。 “老奴深知夫人顾忌什么,但是老奴想要说,公子是整个灵楚国打着灯笼都难找的才子,有他在朝堂之上,别人才不敢觊觎皇位,太子殿下不会做出伤害对自己有帮助的臣子。” 简言勾唇一笑,肖佬儿倒也有这么一双慧眼,还好没有昏花。 腊月听了之后,才明白过来简言的意思。 “你们都起来吧。”简言指着地上的几位,“去给我准备热水还有干净的衣物,就放在公子的房间。” “是,奴婢这就去。” 几人走了之后,简言扭头看着肖佬儿,“我敬你,是因为你是一个明白人,不似那些婢女,只要能够生存,在那里都一样。而你,若是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是皇上赐给太子殿下的启蒙老师,奈何楚紫寒自小聪明过人,你这位老师估计成了谋臣。不过说来楚紫寒也够狠心的,都是老师了,还让急来做状元府的管家,真是辛苦了。” 肖佬儿身子猛然一颤,一脸的不可思议。随后他平静下来,伸手捋了捋短短的胡须,“夫人果真料事如神。不错老奴确实是殿下的启蒙老师,殿下自小聪明过人这是整个灵国都知道的事情。但是夫人,有时候聪明过头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夫人这才真的是冤枉了太子殿下。” 简言不以为然,“不是我冤枉他,是从现在起,除了我夫君,我谁都不会相信。不管他做不做手脚,被我发现,那可对不起,我能活着从西域天山回来,就一定有能力,素手毁他江山。肖伯你也是聪明人,希望我不会第一个拿你们开刀。” 肖佬儿一脸的委屈之色,她真冤枉了太子殿下。 腊月搀扶着简言朝着景笙所在的房间而去。一路上,她都沉默着,并不是没有话说而是简言刚刚的那句话,除了景笙谁都不会相信。那么她们呢?也不要相信? 简言踏进了大厅,扫了一圈后停留在里面的房间,她指着那房间问,“那就是他住的房间?” 腊月点点头。 简言大步走进去,腊月跟来之后,提着袍子跪在地上。 简言蹙眉,“你这是做什么?” “主子,我们冬虫夏草,寒冬腊月,都是随着公子一起从小镇跟来的,对待您和公子绝对不会有二心……” 简言眉头蹙的更加深了,她弯腰伸出手将腊月从地上拉了起来,“你们几人我知道,你别往心里去,我刚刚的那一番话不过是试探他们的,你呀……” 她伸手点了点腊月的眉心,“夏草那丫头,爱贪玩。你比她年长,又和我年纪相仿,倒也是个有主见的人,今日怎么就糊涂了?” 腊月面色一红低着头,伸出手环着她的腰,眼睛红了起来,“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天天看着公子一点点消瘦下去。房间的灯几乎都是燃到天亮,根式没日没夜的帮着殿下处理朝廷事物……” 简言面色沉了沉,片刻才道,“书房在那?” 腊月伸手拂了眼泪,“就在隔壁房间。” 简言准备走出去,两名丫头抬着热水刚好进来,她停下脚步扭头对着腊月道,“我还是梳洗之后,再去看吧。” 腊月点点头,“我来伺候您。” 简言含笑的退下了那两丫头,转身进去之后,看着腊月将房门关上。 麒麟兄弟一直隐身在院子里东西看着,玉麒麟嗅了嗅,“为什么会有小魔王的气息?你闻到了没?” 火麒麟点点头,“在客栈我就闻到了,只是客栈的气味不够浓,这里才浓。” 玉麒麟和它对视一眼。 “难道……” 火麒麟点点头,“八成是他没错了,只是那丫头还不知道而已。” “那位公子出征了,我们要不要前去?”玉麒麟顿时高兴起来。 火麒麟瞪了它两眼,“他出征了,又不是去玩,人类的事情,咱们不要掺和。” 玉麒麟点点头,鼻子又嗅了嗅,“这里还有仙。” 火麒麟瞥了它两眼,高冷的转身离开。 简言换了女装,从房间出来,正好对上迎面而来的麒麟兄弟,“你们刚刚去哪儿了?” 腊月诧异的左右看看。 “没有去哪,就在院子逗留。”玉麒麟跳上椅子上,看着腊月四处张望。它伸出了舌头在腊月眼前晃。 简言眉头一蹙,“吓到了我婢女,让你好看。” 腊月只觉身边一阵阴寒的冷风吹过,她缩了缩身子,慌忙朝简言挨近了些。 “主子您在和谁说话,感觉好阴森。”腊月瑟瑟的说道。 好歹梓染和果果还能看见,现在是完全看不见的东西,她能不害怕? 简言拍拍她手,“是两只麒麟,我怕它们现身会吓到你们,其实和梓染一样可爱。” “麒麟?”腊月诧异的抓住她,“让它们现身给奴婢看看,奴婢不怕了。” 玉麒麟大步走到腊月的面前,一点点现出身子,腊月毫无准备去看到了它尖叫一声,两眼一闭,就这么倒了下去。 简言脸色沉了下来,伸出手接住她身子,听玉麒麟委屈道,“这不管我的事,是她自己……” “发生了什么事情?” 简言蹙眉,看着慌忙跑来的两位丫头,她再看看玉麒麟松下一口气,“没事儿,这丫头不禁吓,一会儿就醒了。” 她伸出手指对着腊月的眉头轻轻一弹,她便悠悠的睁开眼睛,心有余悸的拍怕胸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没事了,你们都去忙吧。”简言松开腊月身子,对着门口那两名丫头挥手。 待丫头走后,腊月左右看看,“它们走了?” 简言挑眉转身,“没有,在你身边。” 腊月一听浑身发抖,连忙跟着她进了书房,“这比出现还可怕。” 简言愣愣的站在书房,桌上的砚台还是在小镇买的,桌上的墨汁、宣纸,都是宫廷御用的。书卷整整齐齐的摆在书架上,桌上也是纤尘不染。 简言瞥了一眼床榻,指着道,“他都睡书房吗?” 腊月点点头,“公子时常办公到天明,睡觉的时间很少。” 简言嘴角抽了抽,“这个笨蛋,就不该心疼他。” 她虽然这么说,心里依旧很心疼。 她走过桌案边坐下来,伸出手拿起了桌上的一摞白纸,一页页掀开后,诧异的想让她掉眼泪。 你走的第一天,我追了好久,你比我狠心,始终不回头。 彻夜难眠,对影到天明。 我想好了,你都能对我狠心,我为什么不能狠心? 简言一个月了,死了没?没事,我会陪你。 听说天山猛兽很多,别太丢脸。其实丢脸也没关系,打不过咱们就逃,别死撑着。一个公主而已,你的命比她尊贵。 两个月了,再不回来我可要纳妾了。 简言,简言,你若死了,我道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 还有十日三个月,果然你还是比我狠心,可以不管不问,而我却要饱受这等相思苦。 我们,夫妻呀! …… 我们是夫妻! 简言伸手捂着嘴巴泣不成声,她能够感受到他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写下那些带着相思苦的字。那一撇一捺不拖泥带水,柔软适宜,苍劲有力。 简言将那摞宣纸放在一旁,拉开了抽屉,一把画扇出现在眼前。她伸出手拿出来,轻轻展开来,映入眼帘的是那血红的一点红。 “他近来身子可好?”简言抬眸看着腊月。 腊月紧了紧喉咙,“前段时间,因为对主子思念过渡期,加上整日熬夜,一直咳喘不停……” 简言越听面色越阴冷,那画扇上的血八成就是他咳出来的。孤芳不自赏,寒冬腊月的一枝梅,摇曳生姿。 那被他勾画出来的梅花,诧紫嫣红,还有那零落成泥的梅花,她仿佛看到了雪天那孤傲的一枝梅,风中摇曳。 他拿梅花比喻身在天山的她吗? 她翻过去背面确是一片白,只有角上写着:赠吾妻,简言。 她深吸一口气,瞥了一眼黑墨,腊月很懂得察颜观色,大步上前提着衣袖开始研磨。 她坐下来,拿起了笔,想了想,写了几句诗。 君若磐石,妾如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第十二章 作死的宫心计 简言心情沉重,她停下比,对着那墨迹吹了吹,待它干了以后才合起来,放在抽屉里面。 “主子,您刚刚回来还是休息一下吧?”腊月小声道。 简言似乎没有听到一般,她忽然起身道,“我要进宫,医好了楚昭阳,我才能高枕无忧。” 腊月连忙阻止,“都天都要黑了,明日在进宫也不迟阿。” 简言摇摇头,“这事情早日完成,我好去找他。” 腊月松开她手,看着她出去,无奈之下只好提着衣裙跟上去。 “主子,要不找肖伯问一问?”腊月道。 “走吧。”简言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肖伯一直都在院子里修剪着一盆盆花花草草,听见脚步声诧异的转过身子,看到简言愣了愣。 简言直接走过去,“公主可住在皇宫?” 肖佬儿收起了工具点头道,“主子这是要进宫?没有皇上召见是进不了皇宫的。” 简言面色一寒,“天山雪莲已经拿到,皇上若不疼爱公主,死了别把罪名寇在我头上就好了。肖伯,你应该有办法吧?” 肖佬儿不可否认,他眉头拧起,“老奴找人去通知皇上。” 说完他便转身匆匆出了状元府。 简言站在院子里,看着那一盆盆月季花。启动了千里传言,“我回来了。” 帐篷里面正和景笙商量军事的楚紫寒猛然惊起,景声愣愣的看着他。 “你回来了?可有伤着?” “没有,前线如何?” “明日大战,我们都很好。” “嗯。” 景笙眉头蹙起,楚紫寒欣喜的坐下来,带着喜悦道,“姻儿回来了。” 景笙低着头身子猛然一颤,拿着杯子的手倏然一颤,水全部洒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一阵咳嗽。 “景公子……”楚紫寒慌忙伸出手。 景笙一手捂着胸口,面色绯红,他伸手阻止,费力道一句,“无碍,稍休息片刻就好。” “来人。”楚紫寒喊道。 竹墨和南宫沫一齐进入帐篷。南宫沫惊了一瞬,慌忙跑过去搀扶着景笙,担忧的伸出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你怎么样?” “咳咳,我没事儿。”他一边咳喘一边出手挡住南宫沫靠近的身子,渐渐抽出手臂,“我一个人可以。” “竹墨,护送公子回营帐休息。”楚紫寒吩咐道。 南宫沫目送景笙出了帐篷,扭头看着楚紫寒,“好端端的怎么说咳就咳起来了?你说了什么?” 楚紫寒直起身子瞥了她一眼,“我还能说什么?你觉得什么事情可以令他如此不淡定?” “素素姐?”南宫沫猛然看着她,欣喜道,“这么说,是素素姐回来了?那他应该高兴才对,怎么会咳成这般?” 南宫沫的脸色沉了下来,冷起了眸子上前两步,“这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吧?” 楚紫寒沉默片刻,扭头看着她一笑,“无非就是姻儿传音与我,而没有传他罢了。” 南宫沫挑起眉头,脸色沉了下来,“素素姐跟你说了什么?值得你如此得意利用姐夫对她的感情来伤害姐夫?” 楚紫寒斜了她一眼,“你这话什么意思?景公子是她夫君,本宫还是她师父呢?姻儿对他的感情,你我都是有目共睹的,你觉得我会这么伤害他?” 南宫沫蹙眉,移开了视线。素姻安全从天山回来,传音给楚紫寒,无非就是告诉他天山雪莲拿到了罢了,可是景笙想了她三个月,第一时间回来居然没有告诉他,是她心里也不会开心。 她烦躁的挥挥手,“哎呀不管了不管了,什么情情爱爱的,烦躁死了。天山雪莲拿到了?” 楚紫寒挑眉一笑。 南宫沫撇撇嘴巴,斜了他一眼,“你那妹子命可真是宝贵!” 楚紫寒不以为然的走到她面前停下来,偏头看着她,“是我妹妹的命宝贵还是是有人利用她去天山?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吧?” “利用?”南宫沫转身挡他前面,“这怎么个利用法?天山楚了雪莲之外还有其他秘密?” 楚紫寒淡漠的瞥了她一眼,叹息的垂下眸子,随后又抬起来,“是呀,有人故意引诱她去天山,具体什么秘密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南宫沫挥手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仰头喝尽,“这事情太复杂了,你们大神都想不到,我一个云宫的小神就更没法了,我就属于头脑简单的人物,太深奥的事情破不了,也懒得破。” 她起身抹了嘴上的水,“不过,日后抓到了那人,记得告诉我一声,我帮你们出招惩罚他。” 楚紫寒轻轻勾起嘴角,将她上下看了看,“跟着景公子吃不好吧?你瞧你这几个月人都消瘦了不少。” 南宫沫蹙眉,低头看看自己,随后笑谄媚一笑,“殿下这是关心我?虽然我也是个粗心大意的人,姐夫整日又书房办公,我是担忧他的身子,若是没有照顾好,素素姐回来拿我问罪,怎么办?所以呀,只好我瘦点也要让姐夫吃好穿好,这样素素姐才不会怪罪我。你懂什么!” 楚紫寒不以为然的看着她大摇大摆的走楚帐篷。 楚紫寒转身面色沉了下来,他启动了传音给简言。 “一路辛苦了,除了天山雪莲,你还拿到了什么?” 正在轿子里面坐着的简言,睁开眼睛,“光一个天山雪莲就够难拿了,还能拿什么?那里寻常人根本就没法进去。我已经进宫了,你可以安心在前线,公主会相安无事。” 楚紫寒身子怔了怔,并没有在说其他。 “落轿。” “夫人,昭阳宫殿到了。”肖佬儿一直跟在简言的身边。 简言沉默一瞬,整理了发髻衣裙,才伸出手挑起了帘布,弯腰出来。 腊月伸出手搀扶她走了下来。 她仰头看着昭阳宫殿,在看看四面的红瓦高墙,气势宏伟的宫殿,一座座相连。金碧辉煌宫殿,堪比秦时阿房宫。不仅劳民伤财,还增加了百姓赋税。 她的心从这一刻沉重下来,以前觉得这是理所当然,国君住的地方一定要富丽堂皇,一定要与众不同。自魂魄在异世走了一朝,接受了现代的前卫的思想理论,突然觉得这是一种奢侈,一种享受,而这种享受,全部建立在百姓的痛苦之上。 “夫人,这就是昭阳公主所住的宫殿,待老奴这去通传。”肖佬儿看着简言正发呆,他轻声道。 简言深叹一口气,看了看紧闭的房门,“不必了,我就直接进去。时间比较宝贵,不要浪费时间了。” 肖佬儿怔了怔,瞥了她一眼,跟着她上前而去。 “你们是什么人?” 简言刚刚伸出手,听到身后楚昭阳的声音,诧异的回头。 楚昭阳猛然一颤,“简言?真的是你?” 简言笑了笑,“我回来你不是应该最高兴?为何如此诧异?” 楚昭阳笑着上前,“本公主自然很高兴了,因为你回来了,我就得救了。”她伸出手,“东西呢,拿出来给我,你可以走了。” 简言看了看她手,有看看她那脸色,慢悠悠道,“公主若是会用,我也不会私藏起来,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面,这天山雪莲及其宝贵,你若不会用,不但浪费了上等的好药材,没准儿还会搭上小命,你可要想好了。” 楚昭阳攥住粉拳放下去,越听心里越怕,她愣愣的看着简言,“你有办法一定会医好我?我的时间就剩下六日了,再不解毒,我会死的。” 简言冷笑一声,“公主不是不怕吗?这会儿怎么怕起来了?” 楚昭阳紧紧咬着唇瓣,心里窝着一股怒气,随后伸脚踢了身边的宫女,“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开门进去。” “公主息怒。”那婢女颤抖着身子,慌忙打开门,“公主请进,夫人请。” “哼!”楚昭阳大步走进去,带着怒气坐在贵妃椅上,冷睨简言,“你有多少把我能够将本公主医治好?” 简言挑眉,她今日才回来不久,屁股都没有落上椅子,也不管她楚昭阳是谁,二话不说就坐了下来,冷眼望去笑了笑,“五成!” “五成?”楚昭阳惊站起来,伸出一巴掌面色一白,“才五成?不行,我要去让父皇将太子哥哥召回来,我不想死。” 简言凝眉,神色犀利到底看去,“贪生怕死之徒,我若只有你这点胆量,岂不是死在天山?取下着天山雪莲,已有半月,正面临枯萎时期,若公主要等楚紫寒,那请便,天山雪莲难撑两日,等楚紫寒回来,你就等死吧。腊月,我们走!” 楚昭阳愣愣的看着她从眼前经过,颤抖的指着简言背影,“你给我站住!” 简言依旧不搭理她,大步跨越门槛。 楚昭阳心惊起,大吼道,“来人,将状元夫人给我拿下!” 简言腊月走在昭阳宫殿外,黑压压的一群人团团将她二人围住。 她恼怒的转过身子,眯起了眼睛。 “公主不可。”肖佬儿慌忙上前阻止,“公主不可再闹脾气,还是救命要紧,您何必和动用武力?您想想皇上和太子殿下,如今都重用状元公子,若是夫人有什么三长两短,这为难的还是皇上和太子殿下。” 他顿了顿又道,“西域天山,那可不是一般人去的地方,夫人能够在及其严寒的地方待上三个月,如今又平安归来,这力量不容小觑呀。公主,您可三思,若是打起来了,就再也难回头了。” 楚昭阳面色一白,手臂无力的垂落下来。 “皇上驾到,贵妃娘娘到——” 小公公声音喊的有些仓促,在场的侍卫连带公主慌张跪倒一片。皇上勃然大怒,指着地上跪着的侍卫,“这么多人围着状元夫人是闹哪一出?还不给朕退下!” 简言抬起了眸子,四周的侍卫散去,她才看向皇帝。 九五之尊,皇袍裹身,头戴金帽,威严不减半分。打扮妖艳的贵妃娘娘拖着长袍,凤钗轻摇,面色稍急,看到简言那一瞬间惊艳的她忘记来的目的,打量起了简言。 “大胆,见了圣上还不下跪!”曹公公眯起眼睛,手拿浮尘翘起了小拇指。 简言冷睨了他一眼,缓缓吐出只有腊月听的见的声音,“人妖。” 腊月猛然看向她又看向曹公公,慌忙低下头,抿起了嘴巴,强忍着笑意。 曹公公蹙眉,“你刚刚说什么?” 简言斜了他一眼,上前两步,恭敬的对着皇帝作揖,“臣妇见过皇上。” 皇上怔了怔伸出手,“起来吧。” 简言直起身子,大胆的看着他。 “你就是景公子的妻子,简言?”皇帝问。 “是。” 皇上笑呵呵的看了看贵妃娘娘,“难怪朕招不来景公子做朕的女婿,原来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妻子。” 贵妃娘娘配合他笑了笑,皇上不提还好,一提她心里就来气。她的女儿金枝玉叶,居然还被一介书生给退婚,简直不把皇上放在眼里。而眼前这位,听昭阳和宋贞说,还和太子殿下有一腿,如此不贞的女子,居然还敢和公主比? 简言凝眉,看着贵妃那表情似乎对自己有很大的敌意。 “父皇,母妃……” 楚昭阳提着裙摆跑过来跪在他们面前,“父皇,求您救救昭阳,昭阳还想多活点时日。当初在小镇上,就是她害昭阳昏迷不醒,如今三个月的期限已经到了,昭阳恐怕再没有机会在父皇和母妃身边尽孝心了。” 楚昭阳指着简言,“这一切都是她照成的,她不过是报复昭阳,恨昭阳对景公子有情有义。而她却对景公子不忠,已为人妇还和太子哥哥勾三搭四。” 肖佬儿伸出手掌,愤恨的拍了自己的额,这个昭阳公主简直就是在作死! 皇上诧异的看着简言。 “皇上,您可听见吧,这个女人怎么能和公主比,空有一副容貌,却是蛇蝎心肠呐。”贵妃跟着添油加醋,“皇上,臣妾求您,一定要救救昭阳,她可是您最喜爱的女儿呀。您怎么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 简言冷眼瞧着楚昭阳和贵妃娘娘这一唱一和。 “皇后娘娘到。” 贵妃和楚昭阳疑惑的看着宫门口,就连皇帝都诧异的转过身子,看着那雍容华贵的皇后娘娘大步走来。 “臣妾见过皇上。” 不待皇上发话她直起身子看向简言,自从楚紫寒回宫后,书房里多了这位姑娘的画像,她虽贵为皇后,可也是一个母亲,知道儿子心里的藏着人,还是臣子的夫人。且,她深知简言不喜欢自己的儿子,今天接到了儿子的传话,不论怎样,她都要好好照顾好这位姑娘。 “妹妹见过姐姐,今日姐姐怎么回来昭阳宫殿?”贵妃作揖后抬起眸子看着她。 “还好本宫来的及时,若本宫不来,下一步是不是就处死了状元夫人?” 简言一脸的茫然,这皇后是来帮助自己的? “妹妹自认还没那么大的权利,去随便处死人。”贵妃娘娘也不是等闲之辈。 “不会随便处死人?”皇后凤眸一凛,“别以为本宫抓住不你的把柄,你对太子殿下做了什么,你心里有数。这状元夫人日行千里,为了给公主取药冒险去了天山,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回来第一天就被你给围剿,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姐姐这话说得妹妹可就听不懂了。”贵妃平静的抬起眸子,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姐姐这话可就不对了,明明是她……” “行了,都闭嘴。”皇上听的头都炸了,“每一次,你们见面就会发生口舌之争,难道就不能消停一会?” 他指着贵妃,“朕知你爱女心切,但也不能随便污蔑夫人。” 贵妃娘娘紧咬着唇瓣,对皇后的敌意又大了一分。 “你,你,你来做什么呢?”皇上气的不成声,他指着简言,“景夫人,跟着朕去御书房。” 简言瞧他转身就走,斟酌再三脱口喊道,“皇上,臣妇时间宝贵,还请皇上请昭阳公主配合臣妇,这雪莲花千年才开一次花,所以很宝贵。” 普天之下,能够忤逆皇上意思的人,恐怕也就景氏夫妻了。场上的所有人包括心高气傲的皇后娘娘都忍不住敬佩起简言来。 不怯懦,不唯唯诺诺,她就喜欢如此有个性的姑娘。 楚昭阳和贵妃娘娘,还以为简言这次会定下个以下犯上的罪名,那只皇上转身笑了笑,“你说的对,昭阳不许胡闹,好好配合夫人,将身上的毒给清除。” “父皇,您难道就不怕昭阳毁在她手中?” “你若不配合,你就会毁在自己手中!”皇上怒吼,“朕没有那么多的耐心跟你闹,天山雪莲是什么?那是人间至宝,还有什么毒是它医不好了?你在胡闹下去,你等着自生自灭吧。” 楚昭阳颤抖着身子眼里刚刚燃起来的希望,瞬间破灭,简言自己都说了只有五成的把握,那还有五成,不就等于死了? 楚昭阳挂着泪水拼命摇摇头,“我不要,昭阳的命会葬送在她手里。父皇,昭阳不想死。” “来人。”皇上大吼,“将公主带回房间,强制性配合景夫人。” “是。” “父皇,我不要去,我不要死。母妃,母妃,我不想死。” 贵妃花容失色,一边是被带走的楚昭阳,一边是一国之君,她跪下地上爬到皇上身边,抓住他的袍子,“皇上,臣妾就这么一个女儿,她若有个三长两短,让臣妾怎么活。” “她还没死呢,好好配合治疗,早日康复。”皇后冷睨了贵妃一眼,“你不希望景夫人为昭阳公主医治,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皇后娘娘!臣妾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处处针对臣妾,针对昭阳?” 皇后挑眉,看了简言,斜起眼睛,“无冤无仇?你差点杀我儿,还敢说无冤无仇?” “贵妃,你到底对太子做了什么事?”皇上细细琢磨皇后的话,很明显是话里有话。 “皇上,臣妾一直都待在您身边,怎么能对太子殿下出做出什么事情?这是分明是姐姐陷害我的。”她顿时慌神,控诉皇后。 “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道悔改,是不是要让把那影卫拉出来与你对峙你猜肯承认?” 简言笑了笑,瞥了一眼皇上,和地上晃花容失色的贵妃娘娘,听皇后的语气,八成是找到了上次刺杀太子证据,看来是贵妃没错了。 只是她不明白,贵妃娘娘膝下也就昭阳一个公主,哪里还有儿子抢皇位?若真是她出手,只能理解成和皇后有仇了。 “这件事到此为止,让夫人看笑话了。”皇上沉默片刻才道,“昭阳公主的毒,就有劳夫人了。” “臣妇自当全力以赴。” 第十三章 我可是正宗的仙 简言面色稍缓和,毕竟对方九五之尊,哪怕自己全然不将太子放在眼里,也不能不将一国之君放在眼里。她恭敬的作揖直起身子,抬起了眸子瞥了皇帝一眼。皇上一时看走了神色,尴尬的轻咳几声,“都是朕将公主给宠坏了,夫人不要往心里去,请——” 简言笑了笑,并未答话。随后皇帝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地上的贵妃,“你也起来吧。” “谢皇上。” 她身边的嬷嬷慌忙跟着起身,搀扶着贵妃站起来。随后皇上又看向皇后,“若无它事,皇后还是退下吧。” 皇后身子怔了怔,她带着隐隐的怒气,斜了旁边的贵妃娘娘。贵妃勾起了嘴角冷了她一眼,皇后那脸色更加阴沉。 “皇上,难道你就……” “皇上,昭阳的毒一日不解,臣妾这心一日就难安定。” 皇上无奈的挥手,“皇后你且退下,夫人今日在场,他日再议。” 皇后张嘴嘴巴,看着皇帝转身的背影,还有贵妃那阴冷的目光,她紧了紧拳头,随后又松开。站在原地傻傻的看着一群人拥着皇上和贵妃朝着殿内走去。 “娘娘……”老嬷嬷小声道,“咱们还是回宫吧?” 皇后眨眨泛酸的眼睛,似有若无的笑了笑,“公主就是心肝,太子就是随便让人伤害的?本宫算是看清楚,彻底看清楚了,呵!” 简言和腊月进了殿堂,一股压抑的气息压制的简言难以呼吸。她为皇宫的女人们感到不值,一生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帝王心上。他可以拥有三宫六院,而你却夜夜对烛到天明。 那飘逸的帷幔,飘香的花朵,珍珠玛瑙随处可见,玉桌圆椅宛如明镜。随便一件物品拿出去也是价值连城。 “曹公公,传朕口谕,将太医院那些御医全部召集昭阳宫,看看夫人需要什么药材,全力配合。” 曹公公愣了愣,歪腰道,“喳,奴才这就去通传。” 贵妃娘娘得意的伸出玉手,抚摸了发髻。 皇后呀皇后,就算你手上握有我的什么把柄,也只能说,你太过愚蠢。皇上到底还是疼爱我们母女的,我就看着你是怎么从后位上滚下来。 简言睨了贵妃一眼,想要阻止却又将话咽下肚里。这是皇上的宝贵女儿,皇上想如何宠爱就如何宠爱,完全轮不到她来指手画脚。只是对面那妖艳的贵妃得意的眉梢就快要翘到了天上。真是,深深为她感到不值。 皇上站在楚昭阳的闺房门口,扭头指着贵妃,“你带着夫人进去好好给昭阳诊治,需要用什么药尽管吩咐。” “是,臣妾遵命。” 宫女打开了楚昭阳的闺房,贵妃含笑的看了简言一眼,扭着腰身大步走进去。 简言随后跟着进去。 公主毕竟是公主,闺房里面的饰品,随意一件拿出去就够普通百姓生活一辈子。 粉色的纱帐随着秋风缭绕的飘起来。 简言刚想夸下,纱帐的布料,就见一脸愤怒的楚昭阳伸出手,怒视简言,“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昭阳!”贵妃低低一吼,大步走过去坐下来,警惕的瞥了简言一眼,凑近昭阳的耳边道,“你若在这样胡闹下去,热惹怒了你父皇,以后咱们的日子可就难过了。听话,那天山雪莲,可是世间珍宝,你的毒一定可以解除。她一家的小命可掌握在我们手上,还不乖乖为你清毒?” 楚昭阳还想说什么,看到贵妃冷着眸子,便生生的逼了回去。 楚昭阳冷哼一声乖乖躺下来,贵妃含笑起身,指看指床榻上的昭阳看着简言道,“夫人,有劳了。” 简言眉梢动了动,大步走过去,坐在床榻边缘,“公主,把手臂伸出来。” 楚昭阳瞪了她一眼,“你最好给我诊仔细了。” 简言似笑非笑的将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细细诊着。嗜血毒被梓染的元神阻挡在心门之外,而且梓染的元神都已经被嗜血毒给吞噬的仅剩下一角,随时都有可能加快毒素朝着心脏进攻。一旦浸入心脏,再好的药也无力挽回。 “你到底会不会看?你……” “闭嘴!”简言瞪了她一眼,“你若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就采取非常手段,让你连意识都没有。不是我胡说,嗜血毒已经侵入了梓染给你的元神。发怒只会加快血液循环的速度,推进毒素朝着心脏侵入。你想死的话就继续发怒……” 楚昭阳惊恐的看着简言,不置信的撇开看向贵妃,声音顿时哽咽,“母妃……” 贵妃担忧的看着简言,“夫人,可是有十足的把握将昭阳的毒给清除?” 简言沉默的看了她两眼,叹息道,“我没有利用过天山雪莲,不知道它到底能不能彻底嫁给毒素清除,若不可以,我在施行其他的方法。” 贵妃一听感激的看着简言,“那…那就快吧。” 简言点点头,并未回避贵妃,就当着她的面,将紫菱里面冰封的雪莲拿了出来,贵妃和楚昭阳还有腊月惊恐的看着她手上那朵被冰封住的天山雪莲。 白色艳丽的花,细细闻起来还能嗅到沁人心脾的味道。 “这就是天山雪莲?”贵妃指着那花问。 简言点点头,并没有搭话,而是利用自己的功力推动了冰层融化,那一朵白色的雪莲,就暴露在空气中。 简言拿着那天山雪莲,拉开房门走出去。 外殿十几位太医围在一起,听见了开门声,纷纷扭头看着简言。看到她手上那朵盛开的雪莲,面色愕然。 皇上大步走过来指着那花,“这就是天山雪莲?” 简言点点头,“正是千年开一次花,生在及其阴寒的地方天山雪莲。” “这就是天山雪莲,真是大开眼界。” “这天山雪莲传说能够解百毒。” “乃,世间奇药。” “这雪莲,应该如何服用?”皇上又道。 简言伸手摘下两片花瓣,递给了旁边的腊月,“这等药草十分珍贵,得之不易。还请皇上不要怪臣妇贪心。这两旁花瓣已经足够解毒了。剩下的一些,容臣妇回去配合其他珍贵的药草,炼制成神药,以备不时之需。” 皇上笑着点头,“只要能够嫁给公主的毒清除,随你如何用。” “臣妇先谢过皇上了。” 简言将那两瓣花递给了熬药的婢女,“去配合燕窝煮来给公主服用。” “是。” 皇上诧异的看着简言,又听她道,“去帮我端一盆干净的水来。” 殿堂的人否诧异的看着简言,随后婢女端来水,放在桌上,简言将雪莲放在水中,伸出手掌,不费力的挥手,那盆水瞬间变成了冰,将那雪莲花给封了起来。 众人欷歔不已,皇上和贵妃丢禁不住捂住了嘴巴,眨着眼睛,看看那冰封的雪莲和面色不变的简言。又见她将雪莲拿出盆子,渐渐的消失在手腕之处。 众人惊恐的看着简言,小声道,“怎么会不见了?什么宝贝?” 简言扭头一笑,“皇上,等下燕窝来了,给公主服下即刻。为了保证公主服下雪莲后,有其他的不舒服,还请皇上给臣妇安排一间屋子,臣妇也要随叫随到。” 皇上恍然扭头,指着其中一名婢女,“你去将公主隔壁的房间收拾下,给夫人住下。” “是。” 简言伸手揉了揉鼻梁,这三个月来,没睡上几个好觉,虽然给楚昭阳用上了天山雪莲,可是还要观察情况,万一有个不适宜,或者加快了毒素攻心……她可不能大意。 “夫人,何时归来的?”皇上问。 简言拿过手,轻轻晃了晃头,“今日才赶到京城,第一件事就是将雪莲拿来给公主解毒。” “你扶夫人下去休息。”他指着腊月,随后看向那群太医,“今晚你们也不要休息了,留在这里待命。” “臣等遵命。” “臣妇暂且告退。”简言弯腰一礼,被腊月搀扶着去了隔壁的房间。 简言进去之后,腊月就将房门关上,又关上看窗子,这才走过去担忧道,“主子您太心急了,休息好了再来也不迟,您这身子……” 简言扶着头撑着桌子,“还以为来了就能够好好的给公主医治了就回去,谁知道她的脉象,比我想象中还要糟糕。还看了一出戏,废了不少时间。” 腊月心疼的走过去,帮她揉揉肩膀,“要不您去软榻上休息着,有事情我叫您如何?” “没……” “算了,还是让奴婢帮你吧。”腊月不待简言说完就强制性的将简言拉起来,强拽到了软榻边。 “您呀就该好好休息一下。公子回来若是看到您这副模样,又该心疼了。” 简言怔看怔身子紧抿嘴,腊月弯腰将她的鞋子脱了。她也只好躺上去,看着她扯锦被给她盖好以后,静静坐在软榻边缘。 “主子您就闭上眼睛好好休息,这里是皇宫,没有人敢胡乱来的。奴婢就守在您床边,您安心的睡觉吧。”腊月道。 简言眼皮越来越重,心事也越来越忧心。只想赶紧医治好了简言早点去前线找景笙,与他一起并肩作战。 简言还没睡去一个时辰,隔壁的吵闹声越来越大。简言和的腊月猛然级惊醒。 她忍着头疼,慌忙掀开被子,速度的穿上了鞋子。腊月匆忙跟在她身后。房门拉开,门外跑过来的婢女神色慌张,“夫人,公主,公主……” 简言蹙眉,出门就见了隐身的麒麟,殿堂上已经没了皇上和贵妃的影子。 “我都说了,天山雪莲不救非仙人,那雪天本就带着仙气,你让它去医治普通人,是想加速他毒素蔓延吧?”玉麒麟看着匆忙而过的简言。 简言淡然的瞥了它们一眼,大步走进公主闺房。 “状元夫人来了。 ”夫人,您快来看看,公主一直吵着心口疼。“那婢女差点急哭了。 简言跟着进去,麒麟兄弟也跟着进去。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为何本公主的心口如此疼?“ 简言面色平静,瞥了她一眼凉凉道,”想要活命,最好给我安静点。别忘记我之前说的话。“ 楚昭阳一听果然安静下来。 简言抓住她的手握,心里猛然一惊,嗜血毒吞噬了梓染的元神,毒素正向心脏蔓延而去。 外面有一群人比蚊蝇还烦,嗡嗡的声音吵的简言耳朵疼,她伸出手将整个房间布下了结界,耳边顿时清幽很多。她扭头看着麒麟兄弟,”你们有办法吗?“ 穿上的楚昭阳蹙眉,她扭头看看旁边,空白一片,诧异的问,”你在跟……“ 简言伸出手,点了她的昏睡穴。 ”快点说,时间不多了。“简言道。 麒麟兄弟互看一眼,玉麒麟道,”这嗜血毒本该有下毒之人的血解除才是最好的方法,利用天山雪莲,简直就是加速它的毒素蔓延……“ ”说重点!“ 火麒麟将玉麒麟推开,”把她变成仙就可以了。“ 简言抽了抽嘴角,”你当这仙是随便变就变的?明知道这方法行不通……不对,似乎这方法可行。“ 她摸摸紫菱,里面还有金狮和蟒蛇的元神,本来是留给果果和景笙的,毕竟嗜血毒是魔界的奇毒,之所以救下楚昭阳是想试一试能不能将下毒之人给逼迫出来。再则,下毒之人并不是为了天山雪莲,如今她已经回来,下毒之人应该有所行动才是。 ”行什么行?“玉麒麟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手上还有两颗元神,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给了她,让她将猛兽的力量吸取之后,对你可就造成了危险。“ 简言笑了笑,”你傻?我既然能够让她成仙,也能过废除了她的元神!“ 麒麟兄弟怔了怔,并没在继续搭话。 简言掏出金狮的元神,火麒麟上前阻止,”你想过万一了没?若是这元神被她驾驭之后,那后果……“ 简言沉默着。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加速她的暴毙。“玉麒麟道。 简言紧了紧手上的元神,头疼的厉害。 她低头看了面色苍白的楚昭阳,又看看手里的元神,将元神收了起来,”那就用最笨的办法!“ ”不可,你会受伤的。没准你的法力也会消失,弄不好还会搭上性命。 简言看着玉麒麟,笑了笑,“对方既然将我吸引到了天山,又拿到了雪莲,目标指不定不是这些。既然我还有用处,那就冒险一次,不管他是谁,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死去。” “你们都不要说了,站着别动,我这就将她毒素给逼出来。” 简言脱了鞋子,盘腿坐在床上,她将楚昭阳搀扶起来,盘坐在自己前面,双手贴着她的后背,靠近后心的地方,缓缓闭上眼睛,启动前世所学的全部功力。 麒麟兄弟担忧的看着她脸色越来越白,却又祈祷能够将楚昭阳身上的毒给逼出来,在或者那个下毒之人快点现身。 时间一点一滴的走过。简言面色越来越白,楚昭阳的脸色却渐渐恢复了红润。 “上仙!” 火麒麟暗叫不好。玉麒麟上前一看,大惊失色,“不是逼毒吗?,怎能变成了这样?” 火麒麟眸子沉了沉,“估计是逼不出去,只能将毒素引到自己身上了。” “她是想逼出下毒之人,但也不至于将毒逼迫早自己伸手……”玉麒麟叹息的摇摇头。 “噗……” 简言全身无力,随着她身子倒下来,结界也破了。腊月这才看清楚床上的人,看着她捂着胸口,嘴里不断涌出的血,惊恐的跑过去,大喊道,“主子,怎么会这样?你这是怎么了?来人呐,快来人呐……” 腊月的声音都变了,她尖叫道,“快来人!” 然而,外殿那一群老头,哪里敢进公主的闺房?昭阳宫殿的宫女们个个胆小如鼠,看到浑身是血的简言,都不敢轻易往前。 “她怎么了?” 腊月含着眼泪看到破窗而来的南宫沫,哭声更大了,“我不知道,主子为了给公主解毒,就这样了……南宫姑娘,您快想想办法救救主子。” 南宫沫瞥了一眼肤泽红润的楚昭阳,又看看陶瓷般白的简言,那胸衣血染了一大片,触目惊心。 只是一眼,她就明白了简言这是在做什么。她有些愤怒,上前很粗鲁的将楚昭阳给推开,伸出手点了简言的穴道封住了她体内的毒素。 她回头瞥了一眼麒麟兄弟,“你们一直都在天山?” 麒麟兄弟细细打量起她,随后齐齐点头。 南宫沫淡漠的瞥了他们一眼,来回走着,听到腊月的抽泣声,她心更加烦躁了,“行了行了,别哭了。” 腊月立即拂了眼泪,紧紧将简言抱着,眼泪却止不住的流。 南宫沫咬了咬手指,扭头看着简言,深呼一口气,听玉麒麟道,“这下可以用天山雪莲了。” 南宫沫淡然睨了它一眼,“若能够用,我还费神这么久做什么?” 玉麒麟蹙眉,“不能用?” “不能。”火麒麟扭头道,“两种性子完全不一样了,楚昭阳若是仙可以用,渡到其他人身上,不管是不是仙,都不能在用了。” “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素姻去死?没有其他办法?”玉麒麟忧心忡忡,“该死的魔界,下毒之人简直……” “魔界?你们如此痛恨?”南宫沫笑道,“既然你们知道素姻,那小魔王总不会不知道吧?” “小魔王和魔界不同,他是唯一一个让我们兄弟钦佩的人。”玉麒麟说起小魔王两眼发光。 南宫沫笑了笑,“可惜他还是魔界的小王,下一任的王,你们这么痛恨魔界,他知道心里该多难受?” 玉麒麟顿时语噎,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扯远了。”火麒麟阻止,“赶紧想办法将她毒素给清除了。不过,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南宫沫笑了笑,“我是云宫的仙子,向来比较自由,前线都是大男人,一点意思都没有,常人自京城到前线,需要好几日,但我不一样阿,闪个身影就到了。再说得知了素素姐今日回来,我先回了状元府,才知道你们来了这里。要是晚来一会儿……” 她摆摆手,“算了,和你们说多了也是白说。我还是想想如何救她吧。腊月你过来,将这死猪一样的刁蛮公主给我弄出去,这房间不许任何人进入。” 腊月点点头,搀扶楚昭阳,“南宫姑娘,您不会有事情吧?” 南宫沫摇摇头,“我可是仙,不似你家主人和公子那样。我可是正宗的仙,你们快出去,我要运功了。” 她刚刚伸出手,看了看目不转睛的麒麟兄弟,“你们也出去,保准她会活下来。” 玉麒麟和火麒麟互看一眼,又看看南宫沫,叹息到底跟在腊月走出去。 南宫沫这才闭上眼睛。 ------题外话------ 南宫沫总算还有点用处了,免得说她一直打酱油!吼吼 第十四章 一将成,万骨枯 腊月带着楚昭阳出来,一群人错愕的看着他们,团团围上来。 “公主?这是怎么回事?” 楚昭阳的贴身婢女上前搀扶她,腊月瞥了他们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门外匆匆而来的贵妃大喊,“给公主解毒,为何出现在外面?状元夫人呢?” 腊月平心静气的作揖,深吸一口气,耐心解释,“回娘娘,公主已无大碍。夫人身中剧毒,南宫姑娘暂用了公主殿下的寝宫,正在为夫人解毒。” 贵妃一听自己闺女已经无事,腊月的后话被她自动给忽略了。她伸出玉指,“你们还不快将公主殿下扶进房间,杵在这里干什么?” 两名婢女回头看了看寝宫,转身便去了偏殿。 腊月直起身子,一脸的担忧。 昭阳宫殿的太医们,听说公主毒素已经解了,他们也没有留下的必要,全部都被贵妃娘娘给遣散回府。 昭阳宫殿灯火通明,四周安静的掉下针都听的见。贵妃娘娘在偏殿待了好一会儿,确定楚昭阳并无大碍之后,才放心的走了出去。她看到守在寝宫房门外的腊月,才想起来简言的事情。 腊月转身看到贵妃,微微颔首。 “你是夫人的婢女?”贵妃娘娘打量起腊月,待腊月点头之后,她瞥了寝宫一眼,“南宫姑娘是谁?什么时候来的?本妃怎么不知?你可知擅闯皇宫那可是杀头的死罪!” 腊月心下一慌,慌忙跪下来,仰头看着贵妃,“还望娘娘格外开恩,我家夫人真的是命悬一线,一切都要看南宫姑娘能否将我家夫人从鬼门关拉回来。若是我家夫人有什么闪失,公子和太子殿下肯定会大怒,还望娘娘开恩,等南宫姑娘出来之后,在做处罚可好?” 贵妃冷眼瞥了她一眼,又看看那房门,刚上前两步,却被腊月给保住了腿。 “放肆!”贵妃朝着腊月一脚提过去,“你不过是下贱的婢女罢了,本妃的大腿是你能抱的吗?” 站在一旁的麒麟实在看不下去了。本来人类的事情它们不愿意插手,可眼前这位泼妇心眼儿也太坏了。 腊月被甩开来,她胸口骤然一痛,但她眉头不皱,爬起来上前紧紧抓住贵妃的衣裙,“娘娘,奴婢求您了,不要去打扰南宫姑娘,否则它们会走火入魔的。” “你——” 贵妃扯住一群,恶狠狠的瞪着腊月,怎么晃腿都没法将腊月给甩开。 “来人,将这小蹄子给本妃拉开!”贵妃喊道。 两名婢女小碎步跑过去,弯腰去拉腊月。却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给弹劾开。两婢女倒在地上,发出一阵愕嚎。 贵妃面色一惊诧异的看着腊月。 而腊月满是惊讶,扭头看着地上翻滚的婢女,双腿都软了下来。后来想到了隐身的麒麟,她扭过身子问,“麒麟可是你们?” 与此同时,贵妃娘娘怒视腊月,“好你个小蹄子,居然敢动用武力,不要忘记了这可是皇宫,你别给自己主人心里添堵。” 腊月怔了怔身子,听玉麒麟道,“我们一起好好守护房间,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 腊月含笑的点点头,虽然看不见它们,但是能够感觉它们就在身边,具体那个位子却不知道,没准儿就在自己身边呢? 贵妃娘娘越发懵了,她眼睛在半空中旋转好了一圈,扯了扯嘴角,“你这丫头,弄什么幺蛾子?” 腊月仰头依旧笑魇如花,“娘娘,奴婢没有什么幺蛾子可弄。或许娘娘还不知道,南宫姑娘可是天上派来拯救我家夫人的仙女……” “一派胡言,这世间哪里有仙?”贵妃娘娘一边一说一边想要伸手推门,“既然你说是仙女,那本妃更应该进去看看了,也好让本妃见见这仙女有没有本妃漂亮!” “娘娘,不可!”腊月倏然从地上爬起来,紧紧扯住她手臂,“今日就算是拼了奴婢这条命,为了主子和南宫姑娘的安全,哪怕是死,也坚决不让任何人进去。” “你去给我滚——”贵妃大吼。 麒麟兄弟无奈的互看一眼,火麒麟的性子比较急,它上前两步,对着贵妃娘娘喷出一口大火。那熊熊燃烧朝着贵妃打去,她虽然看不见那火,但是可以感受到危险正朝着自己打来,一股无形的力量迫使她想要逃开。 “啊——” 她陡然大叫一声,移开了寝宫门口,眼睛毫无焦距的四处张望,腊月站在门口笑着伸出手,“娘娘还是请回去吧。” 贵妃娘娘咬咬牙,惊吓过度,颤抖的指着腊月‘你’了半天,却没有‘你’楚一句话来。 天色渐渐亮起,一宿未眠的贵妃再加上惊吓过度,导致一张脸比面粉还要白。闻声而来的宫女脚步匆忙除了见到一脸笑意的腊月和面色紧绷的贵妃娘娘,其他什么人都没有发现。 “娘娘?”宫女小声喊道。 贵妃大口喘息,伸出手臂示意宫女前去搀扶。她总觉得自己身边一股阴森森的寒气,好像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腊月笑着道,“你们快去将娘娘扶回房间好好休息着。” 宫女互看一眼,这才上前搀扶着贵妃。 她除了能够瞪眼腊月,也不能将腊月给如何了。 看着贵妃走后,腊月身子软了下来,倚着房门面色一白滑溜下来。 麒麟兄弟看了看,也难为她了。 腊月坐在地上缓和了紧张的心,这才又重新站起来,对着空中的某一处道,“谢谢你们了。” “不谢不谢,你做的很好。”玉麒麟咧嘴,肩膀蹭了蹭旁边的火麒麟,“你说是不是?” 火麒麟白它一眼,再一次高冷的走开。 天色渐渐亮起来,腊月约莫估计了时辰,这个点怕正是皇帝下早朝的时辰,没准儿一会皇帝就要来昭阳宫殿了。她开始焦急了,都过去几个时辰了,寝宫内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在门口来回的走着,几次欲推门进去都却步不前。 麒麟兄弟也急了,它们动了动耳朵依然听不到房间内有任何动静。它们看了又看,再三斟酌才小心翼翼的闪进了房间。他们看了看周围,哪里还有南宫沫的影子,只有床上躺着的简言。 “人呢?”两兄弟齐声问。 随后同时摇头。 火麒麟朝着门口走去,打开了房门,道让腊月吓了一跳,这门居然无形中被打开了。她第一反应就是麒麟兄弟,平静下来后,才踏进去。 她看着空空的房间,心下一紧,在看到那粉色纱帐里面安详的睡着的人,心一下了松了下来。她大步走过去,看了看床上的人,见她的脸色除了苍白了点,也不知道这毒有没有解除。 只是,南宫沫去哪里了? 腊月回头,不知道何时,麒麟兄弟已经现出了原形,她再一次好无防备的被吓了一跳。 “你们怎么……” 玉麒麟上前看了看简言又看看她,“时间不多了,把她弄回去吧,她需要好好休息休息。” “那主子的毒……” 腊月点头,上前掀开了锦被,听火麒麟道,“南宫沫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难道她帮素姻解毒之后,自己身负重伤,回云宫去疗伤了?” “很有可能。”玉麒麟看着腊月将简言背起来,它拉住腊月,“你留在这里等着皇上好说明情况,我们带着她先回去。不然那皇帝来了,公主睡在偏殿而她却睡在寝宫,这是对公主的不尊重。” 腊月点点头,“主子就交给你们了,后续的事情,就让我一个人扛吧。” 玉麒麟笑了笑,“瞧你那一副要死的模样,皇帝又不是昏君,你就说,夫人为了救公主将毒素全部吸入自己身体里,负伤严重命悬一线,幸好南宫小仙女将简言带回去了,留下你来说明情况,公主的毒已经解除了,过不了多久她就醒了。让皇上宽心就好。” 腊月使劲点头,“那你们快走吧,我将这里收拾收拾,规矩那贵妃娘娘还会跟着一起来。” 她话刚刚说完,连带简言一起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她拍拍胸脯舒了一口气,扭头将床榻整理好之后才出去。 …… 南边前线。 楚紫寒帐篷内,竹墨将皇宫的事情传给了他,他负手而立,眉间那朱砂格外的亮眼。他紧抿着唇瓣,缓缓转过身子,“她伤势如何?” 竹墨摇摇头,“这事情恐怕只有南宫姑娘知道了,她去了皇宫,肯定不会见死不救。” 楚紫寒点点头,“她估计不会想到,她会拿生命去救姻儿。毕竟皇妹的命要不姻儿命重要。” 竹墨不明白楚紫寒的意思,他也只能听一听就罢了。 “这事情暂且保密,不要让景公子知道。今日还有一场战争,我不想大家分心。即便我已经分心了,国和家之间,没有国拿来的家?”他定了定神,“传令下去,让大家稍安勿躁。待探子回来禀明情况,在做打算。” “是殿下。” 竹墨退出去之后,他走到帐篷门前刚好,看见景笙朝着帐篷而来。他笑了笑,“公子早。” 景笙扭头看了看渐渐升起的太阳,轻声道,“也不早了。我自昨晚就没见南宫那丫头,你可看见?” 楚紫寒怔了怔,上前几步含笑的看着他,“何时起,你关心起她了?” 景笙眯了眯眼睛,“这三月来,她从未一声不吭的离开,所以有些奇怪而已。殿下想多了。” 楚紫寒挑眉一笑,随后敛起了笑容,“她回京了。” 景笙猛然看向楚紫寒,第一反应就是简言出了事情,“是不是京城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是那丫头多日不见姻儿想要回去看看也说不定,公子太紧张了。”楚紫寒转身拍了拍他肩膀,“这是你第一次带兵,怎么样还习惯吗?” 景笙斜了一肩膀上那双手,不着痕迹的蹙眉看向远方,“起初有些不习惯,不过言儿当初如何训练我,我就拿来训练他们。今日必须胜利!” 楚紫寒含笑点点头,“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比大将军还动兵法。” 景笙的薄唇紧紧抿起来,行军作战讲究策略,这还多亏了简言平日里给自己将的孙子兵法,果真是受益匪浅。 “殿下——”竹墨匆忙而来。 景笙和楚紫寒纷纷扭头看过去,听他继续道,“倭寇的兵马已经出现在十里之外,据我军探子报道,敌军似乎请来了高人做将军。” “高人?”楚紫寒蹙眉。 景笙沉目,“敌军已经在十里之外?守候了几日了,今日总算要正面交锋了。” 楚紫寒指着竹墨,“让探子去打探一下,敌军的高人到底是那路神仙,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一定要给本宫查清楚是谁!另外,传令下去,准备迎战!” “属下这就去准备!”竹墨匆匆离开。 景笙瞥了楚紫寒一眼,转身朝着自己帐篷走去。 二十万大军全部穿戴整齐,矛盾在手,聚精会神的看着烽火台上高站的墨色长袍的景笙和紫色长袍的楚紫寒,就等他们发布命令了。 “报!” 景笙和楚紫寒垂下眸子看着台下的侍卫大声道,“禀太子殿下,敌国的百姓都将那位神秘高人传的神乎其神,说是天上的神仙,把敌国的皇帝臣子迷的团团转,又有一批人愤恨那神秘高人,说是对方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景笙和楚紫寒齐齐抽了抽嘴角。 景笙抬头看着前方那黑压压的军队,似乎看到了那个似神仙般的魔女!他无奈的笑了笑,“看来只有我们上了战场才知道对方到底是仙,还是魔。” 楚紫寒点点头,至于仙魔,他认为是百姓自称的仙魔,更笨就不会想到原来真的可以算作仙和魔。 楚紫寒大喊一声,“上酒!” 台下二十万大军,没人面前一碗白酒。待楚紫寒和景笙举起酒碗一饮而尽时,他们狂吼一声,仰头喝下,随后便是破碗的声音。 在众人的眼里,楚紫寒依旧是一个温柔的少年,但是今日,褪去了紫色长袍,换上了铠甲,也可以如此霸气的大吼道,“出发!” 随着他一声号令,锣鼓齐喧,士气顶锐,那‘必胜’的口号一浪更比一浪高。 景笙依旧是一身墨色的长袍,他从那高高的烽火台上飞下来,那张扬无忌的衣袂飘逸的墨发,令二十大军更加的兴奋起来。他从大军头顶飞过,稳稳落在最前面的战马上,紧紧抓住了马绳。 他那锐利的眼神,紧锁着前方,缓缓伸出手,带着震慑人心的气魄道,“出发!驾——” “吼——” 一将成,万骨枯,多少白发送走黑发;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但身在这样的一个乱世,若不杀人,就会被人给杀。 不沾血腥的将军,绝对不是好将军。此事此刻,景笙的心里,只想速度的结束这场战争,让百姓安居乐业,让皇帝高枕无忧,只有这样他才会和简言有团聚的可能。 杀、杀、杀,杀出一片广阔天地,让他们做一对苍鹰,翱翔在浩瀚宇宙之中。互相追逐、嬉戏、快意人生。 然而,这一切只能想象! …… 状元府内气氛低沉。仙缘客栈今日暂停营业,掌柜带着夏草几人全部回了府。梓染和果果一直守在床边,脸色均不好。 腊月端来梓染开的汤药,放在唇边吹了吹,小声道,“药好了。” 梓染和果果这次仰头看着腊月。梓染往简言脚头窝了窝,“你给她喝下吧,明日应该就好了。” 腊月点点头,果果诧异扭头,“明日真的可以好吗?确定嗜血毒已经解了?” 梓染点点头,“已经解了,是她这三月来没有好好休息过,才会昏睡不醒。” “你说沫姐姐是不是已经回云宫了?也不知道她的伤势如何……” 她越说声音越笑,梓染叹息的瞥了它一眼,“她是仙子,应该不会有事情的。再说若是受伤严重,恐怕连回去的能力都没有了。” 随后他又道,“只是令我好奇的是,她是用什么办法将毒解开的?” 南宫沫属于仙,也不会是魔界的皇氏的人,嗜血毒那就更不会了。除了天山雪莲难道还有其他办法? 梓染沉目,他跟着凌瑾钰几千年,从未听过还有其他的方法,而且还是一位仙子解除了嗜血毒,真是匪夷所思。 他低头看着喝下药的简言,若她当时清醒,肯定清楚南宫沫是用了什么方法将毒素给解除了。 果果出来看着大家忧心忡忡的,笑了笑,“大家丢开心点,是非没事了,只是太累了,让她多休息休息,你们也都守了一天了下去休息吧。” “真的没事了?”夏草不放心的蹲下来,“好不容易从那天山回来了,接过又摆上这等事情,我们哪有什么心情去休息?” 果果继续安慰道,“师父这不是没有事情了吗?你们守在这里反而让人家以为我们状元府出了什么事情,你们看仙缘也关上了门,这不更让人怀疑了吗?掌柜大伯,你们都下去好好休息,明日正常开业,师父醒来我及时通知你们。” “是呀,这里有我就行了,你们看好仙缘,我就好好守着状元府。”肖佬儿转身看着掌柜。 掌柜沉默片刻点点头,对着夏草和寒冬他们道,“我们都去休息吧,不要让大家误以为状元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夏草又看了看房间,带着担忧之色跟着寒冬一起走出去。 果果扭头看着肖佬儿,“大伯,您从皇宫回来时候,公主和往常一样吗?” 肖佬儿点点头,“印堂发亮,脸色红润起来,几位太医都反复的诊治,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看样子的确是好了。”果果叹息的转过什么,随后扭头,“大伯您也下去休息吧,昨日行苦您了,今晚就好好休息吧。师父有我们守着就好了。” “肖伯,您年纪大点,如此熬夜哪里吃得消,这里有我就好了。”腊月端着药碗出来。 肖佬儿叹息的点点头,听了他们的话也退了出去。随后府上几位仆人也都回房休息了。简言的身边就剩下梓染、果果和腊月,还有一直隐身的麒麟兄弟。 麒麟兄弟缓缓现身,梓染瞥了它们一眼,并没有说话。 玉麒麟撇撇嘴巴上前看了简言,“战争开始了。” 梓染和果果诧异的看着他们。梓染道,“你们去了?” 玉麒麟摇摇头,“我们没有地方玩,就去了皇宫去看贵妃娘娘了,结果那皇帝也在,是前线来的消息,说是今日开始的。” “那战况如何?”果果比较关心景笙,“哥哥有没有危险?莫沫姐姐这一走,哥哥身边哪里还有人守护了?会不会有危险?不行,我现在就利用遁地术前去看看……” 梓染蹙眉,“你先别慌,听他们说说那边的情况。” 第十五章 挟持 果果扭头看向玉麒麟,“你继续说呀。” 玉麒麟悠哉悠哉的走到一旁,瞥了他们那紧张的神色笑了笑,“听说敌*队比较强大,尤其那领头的人,据说很厉害,也还没打出个输赢。” “对方来头很大吗?那路神仙?”果果问。 “那人说一会儿说是万人敬仰的仙女,一会儿说是女魔头,具体到底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玉麒麟瞥了它一眼,“你如此担忧,莫不是心里认定了小……你家公子会输?” 果果淡漠的瞥了它一眼,扭头看了床上的简言,嘟嘟嘴巴,“我不是对哥哥没有信心,师父已经这样了,我真是担心哥哥……” “他会没事的。”梓染伸出爪子摸摸它小脑袋,安稳它,“美人姐夫已经变的很强大了,有勇有谋,在不是致富村那个柔柔弱弱的公子了,我们要相信他才是。” 果果靠近梓染几分,仰着头深情款款,“师父说有办法给你弄到元神,她说到就一定会做到,你也不要着急。” 果果在他眼里同样看出了担忧之色,甚至有些唾弃自己如今的样子。失去元神的妖,根本就不能算作妖!何况他还是一只高贵的神狐!自尊心倍受打击! 梓染笑了笑,瞥了麒麟兄弟和腊月,“你们都去休息吧,明日二一早估计她就醒了。” 腊月摇摇头,“没关系,我……” “一天一夜都没有合眼了,她只是昏睡并没有生命危险,你再不去休息,身子垮了,她还要自责。”梓染想到果果那次割肉的事情又道,“她向来心疼自己人,你若不心疼自己,她估计会撵你走。” 腊月不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他。 果果跟着点点头,“师父不喜欢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你快去好好休息吧,明日早点起来给师父弄点东西吃就好。” 腊月看看床上的人,轻轻点头,“那明早我就多煮点红枣粥,大家都吃点如何?你们看看还想要吃什么,我再做?” 梓染和果果摇摇头,听玉麒麟道,“我们要吃肉,大肥肉!” 腊月含笑点头,梓染忽然果果齐齐鄙视它们兄弟。 腊月出去后,房间里就安静下来。深秋的夜晚凉气比较大,梓染扯了锦被将简言盖好,这才个果果一齐窝在软榻之上。 火麒麟蹲在椅子上淡漠的斜了它们一眼,随后又闭上眼睛浅眠。玉麒麟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直到犯困才在火麒麟身边缓缓闭上眼睛浅浅的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简言那浓密的眼睫毛扑颤了几下,睁开了眼睛又阖上,随后又睁开了眼睛,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睛,将整个帷幔看了一遍,如此陌生,但又如此让她安心。 她扭头看到椅子上那麒麟兄弟,随后又看了整个房间,霎时惊坐起来,猛然掀开了被子。 景笙回来了? “师父!”果果被惊醒,连带身边的梓染也跟着醒来。 简言愣愣的回头看着床上的两小妖,沙哑的声音轻声道,“他回来了?” 梓染跳下来仰着头,“你刚刚醒来,别着急起床,先躺着去。” “师父,哥哥还在前线打仗,你是不是想哥哥了?”果果坐在床榻边缘,“师父你的身子好些了没?” 简言伸出手扶着隐隐作痛的脑袋,眉头不着痕迹的蹙起,听了果果的话,她顿时想起来她已经从天山回来看,又给公主解毒,那她的毒谁给解的? “我的毒谁解的?”简言疑惑的看着他们。 “你还说,你知道那当时多危险?”玉麒麟跳下来,走到她面前,“你简直不要命了?还不是那南宫小仙女,你早就去见阎王爷了,还能站在这里?” 南宫沫?怎么会是她? “她是怎么帮我解毒的?她人呢?” “你都不知道,我们又怎么知道?”玉麒麟白了她一眼,“我们也想知道她到底用了什么发放将你的毒给解了。可关键是,她将我们给支开后,一个人在房间里给你解毒,后来再进去的时候,人就不见了。” 简言蹙眉,她走到床榻边缘坐下来,静静想着前因后果。她只不过是想将毒素给吸到自己身上,利用自己引出下毒之人,若是那个人愿意救自己定然会出来,若是不愿意搭救,她只有死路一条。 怎么就让南宫沫给撞见了?真的是巧合? 梓染靠近简言身子,“以后别那么冒险了,我当时听到他们说将毒吸到了自己身上,就明白了你的用意。用这么蠢的方法去引下毒之人出来,太冒险了。要不是南宫沫及时赶到,恐怕就……” “师父!”果果沉下小脸,“你当时就没有想想哥哥吗?你要有个万一,你让他怎么活?毕竟你们都是一体的了,任何一方有事情,另外一方绝对不会独活。” 简言伸出手抚摸梓染的头,“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我只想快点从谜团中走出来。下毒之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我不想被那人掌控,这种感觉很闹心!” 随后她又道,“以后不会这么冒险了。” 叩门声想起,腊月在外面喊道,“梓染公子,主子可有醒来?” 简言扭头笑道,“腊月,进来吧。” 腊月一听欣喜的打开房门,进去后看到简言,心中的一块石头就落地,她哽咽道,“您可算醒了,奴婢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随时都可能跳出来。还有府上的人,都跟着担心您。” 简言握着腊月的手,“没事了,我这不是很好吗?公主可醒了?” 腊伸手抹掉眼泪,越想越伤心,“自己都这样了,还关心别人。您都躺在床上一天,宫中连个慰问的人都没有,奴婢这心里……” 简言依旧笑着,替她擦掉眼泪,“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们做好了分内之事,问心无愧就好了。” 听着腊月的话语,楚昭阳怕是已经无碍了,她缓缓起身,“将我衣袍拿来,我想去前线看看。” “前线兵荒马乱的,你去做什么?”梓染天下床。 腊月匆匆跑到衣柜里拿出了很多衣袍,高兴的给她看,“主子您看这些衣服漂亮吗?” 简言本想回梓染的话,看到那月拿出一堆衣袍,样式奇特,款式新颖,她诧异的看着她,“这些衣袍……” “这些都是公子亲自设计的,然后找裁缝做的,唯一无二。”腊月拿出秋装,“这几件正是这个时候穿的,您看看喜欢哪一件就穿哪一件可好?” 简言不知不觉中,眼睛就红了起来。她上前握住那白色的衣衫,布料柔和,心里顿时泛酸起来。她挑选了一件素白的衣裙,“就它吧。” 腊月含笑的将其他的衣服放回衣柜,展开那件白色的衣裙,“不知道为何,自从您走以后,公子就不爱床白色的衣袍了,衣柜里做了好多墨色的袍子。不过您和公子一黑一白,依旧倾国倾城。” 简言扯了扯嘴角,腊月转过她面前,将腰带给系好。随后整理了她肩膀的衣服,“好了,你们觉得好不好看?” “师父穿神呐都好看。”果果羡慕起来,它小声嘀咕,“我神呐时候也能穿这么漂亮的衣服呢?” 梓染扭头看了它一眼,并没作声。 随后简言坐在铜镜边,腊月还是头一次帮她绾发,和平时一眼,简单的绾了发髻,插上了景笙送的那只桃花簪,再无对的首饰。 “女人真是麻烦。”玉麒麟摸摸肚腩,“我饿了,你们倒是好了没?” 腊月笑了笑,又梳了简言垂下来的长发,“好了好了,马上就好。” 简言含笑瞥了麒麟兄弟,“不是吃生肉的吗?待会让腊月直接给你们凉快血淋淋的生肉。” “那可不行!”玉麒麟瘪瘪嘴巴,“我要吃熟的。” 简言起身,“掌柜他们那边丢还好吗?” 腊月点点头,“昨日听说您昏迷不醒,他们听了一日未做生意,今日一早就开了。” 腊月垂下眸子,有些过意不去,“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别放弃仙缘。” 腊月点点头,扶着她出了房间。 府上下人嫁给饭菜端来时,嬷嬷诧异的看着那一盘肉,扭头问着腊月,“月丫头,这盘肉是……” 腊月含笑的走过去将那两盘肉端在一旁,“这个嬷嬷就不要管了,你们也都下去吃饭吧。” 嬷嬷看了那盘肉,诧异的转过身子,拉着两位丫头走了下去。 简言瞥了那盘肉,的确是个大块的肉,“这么大,你们能笑话吗?” 一直都在旁边坐着的麒麟兄弟,待嬷嬷走后,快速的将那两盘肉移到自己面前。在腊月看来,那两盘肉是长了腿,自己会跑。她抽了抽嘴角,像在看鬼吃饭一眼,只见那肉在动,却看不到人。有时候想想也挺下人的。 简言和梓染他们喝完粥之后,精神好了许多。 她拿着帕子擦了嘴角抬眸看着果果,“刚刚你说前线兵荒马乱?打起来了吗?” 果果点点小脑袋,“昨日已经开战了,不知道哥哥他们赢了没,到现在还没任何消息,估计是赢了吧。” 简言起身道,“腊月你去帮我收拾收拾,我准备去前线帮助他们。” 腊月面色微变,“主子,您身子……” 简言已经离开了桌椅,她只能闭上嘴,也不敢再多说。她只是心疼主子,身子还没有休息好,又要长途跋涉。 “去吧。”梓染看着腊月。 腊月深吸一口气,跟在简言身后,看她静静站在床榻边,似乎想着什么。她她没做打扰,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掉眼泪。 简言听到小小的抽泣声,这才转过身子,“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去,那是你没有爱上一个人,不懂得爱,当你有了夫君就会知道我心里有多急。” 腊月将包袱收拾好,打上结擦了眼泪,红着眼睛扭头看着她,“奴婢虽然不懂,只要您想要做的奴婢一定支持,还望您和公子早日回归,奴婢和大家都在府上等着你们回来。” 简言接过她手里的包袱,含笑的上前伸出手拥抱她,“我们会很快回来。” 简言放开她手,将包袱扔在了紫菱里面,头也不会的大步走了出去。腊月上前两步,最后只能看着她走出。 梓染和果果早已经准备好,看到她出来,才从椅子上下来。她伸出手,露出了紫菱还没又开口就听匆匆而来的肖佬儿道,“前线有了消息……” 简言凛神急道,“什么消息?” “公子被敌国的女魔头给挟持了。”肖佬儿擦了脸上的汗水,“这是八百里加急回来禀告皇上的。” “挟持?” 简言身子晃了晃,“我们方惨败?” 肖佬儿摇摇头,“我军反而赢了,但是不知为何,那女魔头却挟持了公子,太子殿下亲自去找人了。” “不行,我要快速赶过去。”简言看了看肖佬儿,“府上就有劳肖伯了。” 肖佬儿点点头,“夫人一定要当心,听闻那女魔头诡计多端……”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呆在原地,睁着圆圆的大眼睛,颤抖着双腿。知道腊月出来,他才结巴道,“刚刚…不是我…我…眼花吧?” 腊月见他揉揉眼睛,表情依然很震惊。她摇摇头,“你没有看花,主子是仙,她身边跟着的小狐狸和人参娃娃,还有你们看不见的麒麟神兽,以后你见多了就习惯了。” 腊月说的很镇定,肖佬儿却听的很惊愕,脑子不断浮现几个字:主子是仙,主子是仙…… …… 梓染来回在紫菱里面走着,越想越想不通,“哪里来的女魔头,敢挟持了美人姐夫?难不成带回去当压寨夫君?” 果果跟着道,“一定四个色女,看到了咱们哥哥长的如花似玉就像挟持回去当夫君,也不打听打听咱们师父是谁!” 玉麒麟挑眉插话,“人家要的是美男,谁管你师父是谁?” 果果瞪了瞪他,扭头看着梓染,“梓染哥哥,那太子殿下和哥哥不相上下,怎能就没有挟持太子,反而挟持了哥哥,你说是不是和嗜血毒有关系?” 梓染摇摇头,“我看不像,嗜血毒可是魔界皇室之人才会有的,如今的魔界已经被封印……” 盘坐在地上的简言听到他说‘封印’霎时睁开了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扭头问梓染,“上一世,魔界是被谁封印的?” 梓染蹙眉,“据说是紫寒上仙。” 简言想了想,摇头道,“他和我一道轮回,封印更加不可能了。” “玄宗道长?”梓染疑惑问。 简言不作声。玄宗道长是魔目睹了凌瑾钰屠杀九重天宫的弟子,是他封印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可到底是不是他就不得而知了。 “师父,能不能猜测出那女魔头到底是谁?”果果跳上她肩膀坐下来。 简言沉目,“奇人异士太多了,我们既然可以修炼成仙,那么只要有心有毅力的人定然也是可以的。” 果果叹息的趴在她肩膀上,“那女魔头肯定是看上了哥哥,太不要脸了!” 简言不以为然的摇摇头,“万一不是看上呢?景笙的修炼差不多到了紫极,能够将他挟持的人,不容小觑。看来这才是遇到了强大的敌人了。” “她敢动美人姐夫一更汗毛,我就防毒毒死她!”梓染咬牙切齿。 “你拉倒吧,还没靠近人身子,就被打死了。”玉麒麟毫不客气的揭梓染伤疤。 梓染脸色一沉,狠狠的瞪了它一眼。 尴尬的气息萦绕在紫菱里面,为了避免尴尬,简言缓缓闭上了眼睛,静心修炼。 …… 楚紫寒二十万精英军队击推了敌国五十万大军。虽然打赢了这一战,夺回了失去的城池,却失去了一名大将那就是新科状元景笙。 “驾、驾、驾……” 群山环绕的小道上,一位蓝装女子,骑着白色的骏马,驮着一位墨衣男子,那位昏迷不醒的男子正是消失掉的景笙。骏马狂奔,生生将景笙给震醒。他胃里翻腾不下,经过一宿的作战,已经精疲力尽,又中了这魔女的*散,浑身无力。 女子低头看了看马背上的人,一道阴狠的目光朝她斜来,女子放慢了马速,红唇勾起,缓缓启唇,“你醒了?” 景笙蹙眉,语气飘冷,“你到底是谁?要带我去哪?” 女子眨眨眼睛丝毫不介意,“还真是伤心呢,怎么能把我忘记了?不过没关心,我在告诉你一次你可以记好了。” 景笙几次提起内力,都提不起来。只因他一时大意,被她给吭了一把,还以为她会乖乖投降,没想到只是敷衍他罢了! “我叫,蓝盈。至于身份,相信你回去就知道了。”她眉眼弯弯,紧抓住马绳,双腿一夹,大吼一声,“驾——” “咳咳……”景笙胃里一阵痉挛,呼吸一滞猛然咳嗽起来。 蓝盈听他咳的撕心裂肺,心里一惊,慌忙拉住绳子,“吁——” 骏马仰头嘶鸣一声,停在了陡峭的山峰边缘,她低头问,“你怎么样?” 景笙难受的伸出手,费力道,“扶我下去,咳咳……” 蓝盈警惕的看着他,“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不会会逃跑吧?” 景笙肺都快咳出来,他又使劲的咳了几下,惊的蓝盈慌忙跳下去,将他从马背上扶了下来,半靠在树下。 “你没事吧?”她诧异的看着景笙,“什么破身子,你到底轮回了多少次?怎么如此瘦弱?” 景笙懒得搭理她,他难受的捂着胸口斜了她一眼,移开眼睛开始观察地形。 ------题外话------ 不要着急,明天就见面了。啦啦啦(?▽?) 第十六章 痴心不悔(高潮必看) 只是他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叫‘投几次胎’?他又低头咳嗽了几声,全身无力的连抬起手臂都费力。 陡峭的山峰,这条小道正悬挂在悬崖峭壁一侧。山间的凉气大,云雾缭绕在远处的树间。再看看那匹卧倒在地上的骏马,景笙狠狠抽了抽嘴角。那骏马口吐白沫,仰着身子大口喘息。 蓝盈顺着他的视线扭头瞥了地上的骏马,大步走过去,毫不客气的踢了踢,那骏马弹劾了几下,站都无法站起来。 “真是个废物!”她小声怒骂了一句,扭头换了笑脸,“你要是乖乖跟我走,我就帮你解了*散怎么样?” 景笙索性闭上眼睛不搭理她。 蓝盈也完全不介意,停留了片刻,她匍匐在地上,耳朵贴在石头上,抬眸看着景笙跳起来,“灵楚失去了你,完全没有任何动静,你说你何苦帮着他们呢?你以为楚紫寒会帮着你?你屠他九重天宫,他不找你报仇就算好的了。” 景笙猛然看向她,眯起了眼睛。 蓝盈凑近他身边,妩媚的笑了笑,“你是不是很疑惑?你乖乖跟我回去,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全部都可以告诉你,如何?” 景笙挑眉一笑,“恐怕不是回去这么简单的事情吧?” 蓝盈离开他身子,仰头一笑,“你还是那么聪明。” 她伸出手来抚摸了自己脸庞,勾起了眉眼,“殿下觉得盈盈好看吗?” 景笙冷漠的斜了她一眼,强忍住胃里的翻腾,干脆闭上眼睛。八成猜到了她的目的,他讥讽了仰起了唇角,抿了抿。 蓝盈完全不介意,她蹲下来细细看着景笙绝世容颜,从怀里掏出一刻药丸,眼神里浮出一抹笑意,“你看看这是什么?” 景笙又怕她使诈,睁开了眼睛瞥了她手上的药丸,并没有开口。 “这是绝情丹……” 景笙眉头一皱,警惕的看着她。 蓝盈将台湾放在他眼前,含笑的看着他依然不动容的神色,“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你爱的人都会被你忘记。怎么样,要不要吃一颗?” 景笙动了动身子,随后含笑的伸出手在她诧异的神色下拿走了绝情丹,他扬眉一笑,“这小小的一颗药,真的能够让人忘记挚爱?” 蓝盈有些不置信,再次强调,“你可要想好了,这可是绝情丹,并不是其他的药,一旦吃了,你就彻底忘记了素姻。” 素姻?她也是人认识简言的? 景笙挑眉一笑,在她注目之下,将那颗药丸缓缓送入自己的唇边。蓝盈笑的烟花灿烂,然而景笙却收了手,强行运功破了*散,一个翻身惊起,倒让蓝盈脸色一变了变。 “你骗我?”蓝盈语气凉透。 景笙翻身站在骏马前,他还没有完全冲破*散,功力只有那么几成,和她打起来完全没有任何胜负。 “我的感情我自己做主,不劳烦姑娘费心。”景笙后腿几步,“姑娘到底是谁,为何单独挟持景某?” 蓝盈冷哼一声,“不然呢?你以为我会挟持楚紫寒?他恨不得杀了我,怎么会让我挟持?再说了,我对你可是情有独钟。” 景笙瞥了她不断前进的脚,紧了紧拳头,脑子还在想着计策,怎么样才能够脱身! “你我素未谋面,谈情有独钟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谁说我们从未见面。”蓝盈激动的大步上前,那双波光粼粼的眸子,就要溢出水来,“我们认识比你认识她还要早。钰哥哥,你不记得我?” 景笙扯了扯嘴角,感情这姑娘把他认出人了。他后腿了几步,伸出手阻止她继续前进,“姑娘,你大概是找错人了,我并非你要找的钰哥哥。” 蓝盈怔怔的看着他,双目挂着眼泪,不置信的摇头,“不会的,你就是我要找的钰哥哥。难道不是你解除了封印,放了我们出来寻你吗?你跟着我回去,舅舅和舅母一直都盼着你回去。” 蓝盈一随便说一边上前拉住他手臂。 景笙越听头越痛,完全是一片水雾,摸不着头脑。手臂被她抓住他,提起了力道猛然甩开她。蓝盈毫无防备的被他摔在地上,她扭头就看着景笙拔腿就跑。 “你给我站住!”蓝盈提起了功力飞奔过去。 景笙恢复了五成的功力,想要在这悬崖峭壁上战胜她,根本就不可能。他并没有谋害人的心思,只要她不祸害百姓,他完全可以不计较。可是想起双方昨日满城风雨,遍地狼烟,他的心猛然抽痛着。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她攻,他闪躲。蓝盈连他一个手指都没有碰到,心里不禁感叹,他就算是去了一半的内力,依旧如此灵敏。 蓝盈不打算和他继续好耗下去,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剑,直接顶着景笙的胸口,“别动!在动一下,你可就见不到她了。” 景笙愣在当地,垂下眸子看了胸前的剑,抬眸道,“你要不杀了我,要不就放了我,不然等我恢复武功,即使打不过,也会和你同归于尽。” “去阴曹地府做一对苦命鸳鸯?”蓝盈仰头一笑,“要做何必等到去阴间?阳间依然可以做一对羡煞旁人的鸳鸯,你觉得呢?” 景笙从未遇到如此不要脸的姑娘,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脚步往后移了半步,扭头看去,顿时头晕目眩,旁边就是悬崖峭壁了,他不能死,至少没有见到简言之前不能死。为了这点小事,死了太可惜了。 她已经回来了,他们的好日子就来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要稳稳的拖延时间。 景笙笑了笑,“你想要跟我在一起?” 蓝盈一听面色一红,手下剑丝毫没有放松,她仰起了圆润的下巴,“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舅母允许你纳妾。” 景色挑眉一笑,“你甘愿做妾?” “不甘心!”蓝盈撇撇嘴巴,“可谁让你爱了素姻那么久,我还不容易要来的绝情丹,都被你拿去了,不当妾难不成当正妻?” 景笙动了动耳根,似乎有一队人马朝着这边奔来,他动了动嘴巴,还没说什么就听蓝盈急道,“你跟我走。” “我不走!”景笙伸出手臂,打开了她的剑,“要走你自己走。” “你!”蓝盈低吼一声,上前扣住景笙的手臂,“今日不走也要跟我回去。” “你简直就是胡搅蛮缠!”景笙翻身一脚踢在她手臂上,身子被被她给弹开。 她大惊失色伸出手上前道,“小心——” …… “啊——师父师父,哥哥他……”果果仰头看着那画面,双腿软在地上。 简言睁大眼睛,看着那地方,还有那个蓝衣女子,和掉入悬崖的景笙,她呼吸一滞,身子跳出紫菱。落在伏虎山的峭壁边沿,毫不犹豫的纵身跳了下去。 楚紫寒在山间听见声音蓝盈的焦急的呼喊声,一路奔跑过来,随后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跳了下去。 “殿下不可,下面可是万丈深渊。”竹墨紧紧拦着他。 楚紫寒面色一白,抓住他手臂,“刚刚那人看清楚是谁了吗?” 竹墨看了看那悬崖,他知道那身影是简言的,但是却不能说,凭借殿下对简言那感情,没准儿就跳了下去。 “简小姐还在京城,肯定不可能是她,殿下……” “你滚开。”楚紫寒猛然推开竹墨上前两步,却被依依给拉住。 “殿下,您想想那些牺牲掉的战士,再想想等着你凯旋回国的百姓,想想在皇宫等候您回去的皇后娘娘,您不能如此自私……” “殿下……” 十多名大将,全部跪了下来,“请殿下以大局为重。” “大局?”楚紫寒双目凝泪,“不管前世今生,她心里永远只有凌瑾钰一个人,哪怕她不知道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毅然决然。哈哈哈…” 悲鸣声,惊动了林间的飞鸟。 …… 景笙耳边疾风呼啸而过,这样的情景在脑中闪现,他倏然睁开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上面,半空中还漂浮着蓝盈,伸着手臂焦急道,“钰哥哥,把手给我。” 钰哥哥,钰哥哥…… 景笙眉头凝起,他是谁? 轮回台边,一位双目发红,发髻凌乱的墨衣男子,张开双臂,闭上了眼睛纵身跳入轮回。 那是谁? 他的心猛然一痛,他手紧紧抓住了胸前的衣袍,头痛欲裂。 “告诉我,我是谁?” “钰哥哥,你快点把手给我。”蓝盈焦急的喊道,“在不给我,我们都会死的。” “你屠杀我九重天宫百万弟子,难道就不怕遭天谴?” “哈哈哈,天谴?”那张扬的声音,回荡在令人窒息的血雨腥风中,“本君何时怕过?” 为何他的脑子里会有别人的影子? 他抓住自己的头发,弓着身子,“我是谁,我是谁?” “景笙——” 蓝盈扭头,身子猛然僵硬。 景笙拿开了手,脱口而出,“素素?” 随后一道刺眼的紫色光芒,照耀的他们睁不开眼睛。简言和蓝盈惊愕的看着那道光,他听不了下来,漂浮在半空中。然而简言身子却在极速的下降,与那紫色的光芒相交之时,他忽然伸出了手,紧紧扣住了她的腰身。 “钰哥哥?” 他是凌瑾钰,他彻底的回来了。 蓝盈的声音在他耳边划过,他伸出了一只手,一道白色的光打在蓝盈的身上,随后她身子渐渐的沉了下去。 简言依旧看不清身边的人,但是她的心却停止了跳动,甚至所有的感情都将倾泻出来。 “你……”她声音变了变,咬着唇瓣住了声。 她知道,那道白色的光,形成的小球将蓝盈包围着,这是是救了她,摔下去也不会有任何事情。 他是凌瑾钰,为什么变成了凌瑾钰? 景笙,就是凌瑾钰? 身边的人气息一变再变,他只是静静梳理心情,梳理这两千年来的所遇到的事情,梳理这几个月来,作为景笙的心情。 她的心里,景笙比较…重要? “噗……” 这难以接受的事实,极度攻心的现实,忍受不住,想要被她丢弃的结果。尽管是一个人,心情却如此沉重不堪。 简言神色慌张,刚想伸出手,却僵持在半空中。云雾散开,潋滟玉颜,一双深如潭水般的眸子,碧波荡漾起淡淡的忧伤。他伸出手,擦了嘴角的血渍,光是这一个动作,就足够证明,他是凌瑾钰。 肆意张扬,完全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凌瑾钰。 周围的空气渐渐冷了下来,简言知道这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使得她的身子骤然僵硬不堪。腰间大掌,隔着布料,冷气侵入了血液之中。 他始终不看她一眼,似乎那一眼足够让他肝肠寸断。 “凌瑾钰?”她声音在空中颤抖着,整个身子完全挂在他身上,只要他松手,掉下去的准是她。 两行清泪缓缓流下来,这可急坏了紫菱里面的梓染。 “唧唧,我要出去。”梓染着急的乱叫。 果果红着眼睛,只能看见凌瑾钰的半截身子,可看到那一滴滴眼泪落下来,它心跟着沉下去。忍受不住这样的想见的场面,‘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梓染眼泪也是跟着不断,只有麒麟兄弟比较镇定。 “我们猜飞没错,他果然就是小魔王,真是太好了。”火麒麟比玉麒麟更加欢喜。 梓染一边摸眼泪,一边看着它们,“你们一早就知道他是小魔王?” 麒麟兄弟齐齐点头,“是他的气息太强烈了。你发现不了,是因为你的元神没了,修仙也没到达一定的程度,所以发现不了。” “为什么师父也发现不了?”果果走到梓染身边,揪起他的长毛,擦着鼻涕。 麒麟兄弟嫌弃的看着它。 “那是因为,她已经习惯了景笙的气息,更加觉察不到。” “哇,太高兴了,哥哥就是小魔王,小魔王就是哥哥。” 梓染扭头,蹲在出口处,仰着头看着依旧很悲伤的凌瑾钰。 “你爱景笙对吗?” 他飘飘然的一句话,不冷不热的传入简言的耳朵里。她猛然一颤,紧紧盯着他的侧脸,听他继续道,“爱他想要放弃我…对吗?” 简言始终不作声。 这个问题她要如何回答? “你恨我吗?” 这一次,他扭过头,布满泪水的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女人。简言好无厘头的摇头,她音色微哽,伸出手臂环住他脖子。 他能够感觉到她的身子在颤抖着,可她始终不说一句话。 凌瑾钰闭了闭眼睛,揽着她软软的身子,朝着上面飞奔而去。简言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将头埋进他胸前,看着周围呼啸而去的景物,完全不是回去的路。 “你带我去哪儿?” 他顿了顿身子,低头瞥了她一眼,并没有回话。这是她第一句话,不问其他的就问去哪? 去哪儿?他还能去哪儿? 渐渐熟悉起来的景物,让她诧异的离开了他胸怀,甚至有些挣扎,但是凌瑾钰怎么可能让她离开? “楚昭阳的毒是谁下的?” 凌瑾钰破了屏障,落地后就冷着脸色,挥了衣袖,那屏障渐渐的阖上。他松开了简言的身子,眼睁睁的看着她后退了几步,坐在地上。 梓染跳了出来,他还没来的及走,就被一团毛茸茸的球撞击在胸前。 “我想你,很想你……” 梓染几乎是泣不成声,死死揪着他的衣袍,不管他怎么扒他就是不松爪子。 “何人在此哭闹?” 两名守卫从假山后走出来,看到凌瑾钰惊喜的眼睛珠子就要掉下来。 “小王爷?” “啊啊,真的是小王爷,小的去马上禀报尊上。” 简言深吸一口气瞥了两名匆匆而走的守卫,拍拍衣服上的尘埃从地上站起来,这里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碧月湖,也是魔界出口处。 凌瑾钰揪住梓染的耳朵,“敢脏看我的衣袍,有你好看。” 此话一说,梓染哭的更大声了。 简言再次红了眼睛,这才是凌瑾钰,他向来都是如此霸气。 “师父?”果果看着她小声道,“你和哥哥……” 简言难以抑制这么多年以来的感情,转过身子面对那碧绿的湖面,无声抽泣。 凌瑾钰侧脸瞥了她一眼,心骤然揪起来,他烦闷的仰起道,“滚下去。” 梓染仰头一愣,撇撇嘴巴,低头狠狠的将鼻涕全部摩擦在他胸前。 凌瑾钰当即黑了脸。 梓染讪笑着,速度的从他身上跳下来,仰头望着黑脸的凌瑾钰,“谁让你这么久才出来!” 他一动不动,眯着眼睛看着梓染。梓染翘起了尾巴,得意的跑到了简言身边,还朝着他吐吐舌头。 凌瑾钰伸出手指着梓染,“你说过的话,我可是记在心里,等我办完事情,好好跟你算账。” 梓染缩了缩脑袋,嘟起了嘴巴,“虽然不知道美人姐夫就是你,可是我说那些话还不是因为想你?” 凌瑾钰不以为然的挑起了眉梢,他的眼神始终都停在简言身上。 他本来想将她扔在碧月湖就走掉,毕竟难以接受,她想要放弃自己的事实。可自己吃自己的醋,那滋味简直不好受。 “素素……” 简言身子怔了怔,屏住了呼吸。 他刚刚走两步,就听到一群人赶来碧月湖,他又转身看向假山后面。 魔尊和魔后仪仗匆匆赶来,他不着痕迹的蹙起了眉头。 “钰儿?”魔后看到他停下脚步,细细端详后才上前抓住他手臂,颤抖的扶上他脸,眸中含泪,“真的是钰儿?” 凌瑾钰单膝跪地拱手道,“爹、娘亲,孩儿不孝,这么久才回来。” “快起来,快起来。”魔后搀扶起凌瑾钰,风韵犹存的她,保养的很好,看到自己的儿子喜极而泣。 “你的东宫阁楼,娘亲都每日都让人打扫,就等着你回来了。”魔后紧紧拉住他手臂,嘘寒问暖。 凌瑾钰一面含笑点头一面总是看着湖边的简言,这一群人注意力全部放在凌瑾钰身上,并未发现远处那个白衣女子。 “钰儿既然回来了,本尊这颗心也算落地了。”魔尊揪起了衣袖,擦拭了溢出来的眼泪,眨了眨笑道,“别杵在这里了,快让孩子回去休息。传令下去,今晚普天同庆,明日勉朝。” “是,尊上。” 魔后拉住凌瑾钰的手,他却不动身。 “娘亲稍等片刻。” 魔后诧异的看着他转身走向那白衣女子身边,她扭头看看魔尊,又看看那女子,猛然惊醒,“她是……” “素姻上仙?”魔尊腚眼一看,心里更加笃定,“她一定就是素姻上仙,钰儿不可能对其他女子如此好。” 魔后含笑的点点头,“真好,儿媳妇又回来了。” 魔后轻哼几声,撇撇嘴巴。魔后推了他,“走走走,不要打扰他们了,我相信我儿子,肯定能够搞定素姻那丫头。你们两个去把东宫阁楼在好好打扫打扫。” “是,尊后。” 魔尊回头看了几眼,随后摆起仪仗,返回自己宫中,一路上只听魔后笑的合不拢嘴。 凌瑾钰站在她身边,看了看平静的湖面,这才伸出手去拉她,简言缩了缩手,他尴尬的怔了怔。 “你这丫头……” 熟悉的音调,猛烈抨击她心,她刚刚平息下去的心,又被他激起了层层风浪。她猛然扭头瞪着他。 凌瑾钰看着她那红肿的眼睛,心疼的一把将她拉入怀里。 “都两千多年没见了,你还要跟我置气?”他说。 简言挣扎了几下,反而被他抱的更紧。她只能作罢,由着他抱着,也不动身子。 置气?她不由得翻了翻眼睛,到底谁跟谁置气? 凌瑾钰见她不说话,叹息的揽住她腰,飞越假山,朝着东面而去。 “喂,主子你太不厚道了,等等我们。”梓染乱蹦起来。 果果笑着收回视线,白了梓染两眼,“你就慢悠悠的带着我参观参观,然后在悄悄的回去。” 梓染回头,“为什么是悄悄回去?” 果果又白了他一眼,“你没看见哥哥和师父已经到了*的程度吗?你真傻还是假傻?” 梓染走到假山边,回头瞥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果果,瘪瘪嘴巴,叹气道,“就知道主子抱得美人归,就把我给忘记了。” 果果慢慢的走过他身边,斜他一眼,冷哼一声,“怎么说你也是东道主,还不快前面带路?” 梓染瞧它鬼人精的模样无奈的经过它身边,“走吧,我带你去溜达溜达。” “好嘞!” 果果翻身跳在他头上,和以前一样,坐在它的头上,悠哉悠哉的朝着东宫阁楼而去。 凌瑾钰带她停在九曲回廊亭边,随后放开了她身子,紧紧拉着她手,左右看了看,“还记得这里吗?” 九曲回廊亭,一路曲曲折折就像他们的人生一样,曲曲折折不知道要拐向哪里。回廊的尽头是否和他宫殿一样,让人心旷神怡? 两边的篱笆上爬满了牵牛藤,姹紫嫣红的牵牛花宛如小喇叭,微风中摇摆,似乎是对他们的欢迎。 小桥溪水,畅快的从亭下而过,让她本来沉重的心情变得欢快了许多。 凌瑾钰看了看她的神色,勾起了唇角,叹息道,“两千年了,我们分开也两千年了。素素……” 他停下脚步站在她对面,“你想不想我?” 简言抬起头,一双澄明的眸子里倒映着凌瑾钰那绝美的容颜,她紧抿着唇瓣,眼睛渐渐红了起来。 她想了两千年,她一直都知道景笙不碰自己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心里一直有他。他一直在努力的使自己变得强大,强大到能够为她独挡一面。 “凌瑾钰,不管你是景笙还是凌瑾钰,都是你。你一直都在我心里,不管是两千年前,还是现在,我从来都没有想要忘记你。”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对景笙的感情,是我还不知道自己是素姻的时候。当我知道自己是素姻以后,你可知道我的心里多么煎熬。我在爱你,都不能抹去我和景笙已经称为结为夫妻的事实。即便不知道你就是凌瑾钰,我也不能辜负他。” 她上前一步,恼怒的伸出手,狠狠的捶了他的肩膀,“可是你呢,恢复了记忆,吃哪门子醋?还不是吃自己的醋?” 凌瑾钰抓住她拳头,放在唇边落下一吻。他笑了笑,“我一想到,你说要放弃的时候,我的心就特别痛。但是站在景笙的角度再一想,如果当时放弃的是他,我们还会继续分离。” 他伸出手,温柔的将她眼里擦去,“别哭了,以前我都没有让你哭过,我舍不得。” 他这么一说,简言抽出来手臂,站在原地低着头哭的更加凶了。 凌瑾钰一时不知道敢要如何安慰,静静的站在她面前陪着她。这几个月来,他都明白她的内心挣扎,她才是正在让人心疼的那个人。 简言平静下来后,眼泡肿的下人。她看到凌瑾钰的那张迷人的笑脸,泄气的扭过身子,反倒让他浅笑出声。她不由得翻了翻眼睛。 凌瑾钰这才牵过她手,“我们回去吧。” 她扭过头看着那东宫阁楼,跟着他踏进去。随后一群人上前跪在地上含笑道,“恭迎小王爷,小王妃回宫。” 小王妃? 简言一个踉跄被凌瑾钰紧了手臂,她差没有摔倒。她诧异的看着凌瑾钰,满是疑问。 “都起来吧。”凌瑾钰依旧拉着她大步走进宫殿。 她嘟嘟嘴巴,小声嘀咕,“谁是你小王妃?” “嗯?”凌瑾钰偏头看着他,“不是你?难道是鬼?” 简言白了他一眼,听他道,“我若没有记错的话,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这个你不会忘记吧?” 简言斜了他一眼,本想说拜堂的人又不是自己,可看到他那挑衅的神色,只好闭上了嘴巴,翻了翻白眼。 凌瑾钰肆意的笑了笑,伸手扶额偏头道,“你是不是怪我没有给你一个清雅宾馆的婚礼?” 简言怔了怔,怪异的看着他。 他见简言拉近自己身边,伸手捋了她零散的发髻,“我的确还欠你你个像样的婚礼,本来越好三月后在京城娶你。突遇战乱,这事儿就被这样耽搁了。” “你可擦出凶手是谁?” 既然说起了这场战争,她不得不说这次的事情。 凌瑾钰伸出手指按住她的红唇,“人间的事情自有人去处理,你我不需要多问。你我被老天折磨如此之久,还不容易见面了却要去谈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我只是好奇。”她拿开他手,笑了笑,“你说不谈,咱们就不谈。” 他勾了她鼻子,“这样才乖。” 被他如此一夸,倒让简言不好意思起来,她娇嗔的瞪了他一眼,低着头听着他扬声道,“饿不饿,我让下人煮点东西给你吃。” 她摇摇头,只,要能够看到他,再困再累再饿,这些都不是事儿了。她紧紧抓住凌瑾钰的手,想要将身子靠在他胸前,顿时想起梓染将鼻涕全部弄在他胸前。面色沉了沉,嫌弃的退后几步。 凌瑾钰不解的问,“怎么了?” 她指着他的衣服,“你还去把衣服换了。” 凌瑾钰顿时了然,无奈的笑了笑,居然被嫌弃了! “来人——”他喊道,“去准备点热水,我要沐浴。” “小王爷稍等片刻。”那人慌忙退下。 凌瑾钰一边走这一边解开自己的腰带,甩在一旁。简言就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身子,这几个月来,又清瘦了许多。再看看那件墨色的袍子,如果问起来,他肯定会说:因为黑色衣服,看不见血渍。 即使受伤,也不愿意让人看见。 这就是他,这就是她爱的凌瑾钰,魔界的小王爷,外界人士称为小魔王。 凌瑾钰回头瞥了她一眼,瞧她看着自己发呆,大步走过去大了一个响指,吓的她一颤。 “想什么呢,如此入神?”他将外袍褪去,露出里面白色的亵衣。 简言眨了眨眼睛,看也不看他转身走进内殿,直接拉开了衣柜,将里面的衣服拿出来。拿着衣袍和千年前一样,“这件袍子一看就是新做的,布料摸着很光滑,关键是穿着舒服。黑色的玉带,束身效果很好……” 他低头笑了笑,一如当年她,总是喜欢这么介绍自己的衣袍,心思一动大步上前,拿开了她手上的衣服,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勾起她的下巴,薄薄的唇瓣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红唇。 简言心尖猛然一颤,不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虽然两人之前也有过亲密的动作,毕竟那是作为景笙的时候,如今可是凌瑾钰,心里到紧张的不知所措。 哪怕是上一世,她和凌瑾钰都没有如此紧密过,这还是头一次。 婢女们见两人亲热,害羞的低着头搁下了东西仓皇出逃。 简耳朵比较灵,听见了脚步声,伸手推了推他,却被他禁锢的更加紧了。 来回的脚步声,彻底的让凌瑾钰烦闷起来,他到也想大怒,那个不长眼睛的下人,没见他正在忙着,这个时候来打扰,真是想立马让他们卷铺盖走人。 他双目发红,松开了简言的腰,离开她那诱人的红唇,指着那婢女道,“你站住。” 婢女吓的慌忙跪下来,“小小王爷。” 简言扯了他衣袖小声道,“别吓坏人家小丫头。” 凌瑾钰回头看了看她,她含羞的低下头,眼神不知道该往何处停留。 “去弄点吃的端到房间去。热水都准备好了吗?房间都打扫了吗?” 婢女吓的大气不喘,头快要低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回道,“回小王爷,热水都准备好,房间早已经打扫干净,请王爷王妃看看又没不满意的地方,奴婢再来收拾。” 凌瑾钰这才注意到那大红色的鸳鸯锦被,笑意更加深了,“你起来吧,弄点东西端进来。” “还请王爷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 简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那喜庆一片的床榻,还有那红纱帐,脸面腾的一下火辣辣的热。她指着那软榻,镇定的看着他,“你这是做什么?” 凌瑾钰上前两步,满意的回头挑起眉梢,“如你所见。娘估计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他耸耸肩膀,痞笑道,“洞房花烛。” 他说的如此透明,简言又不是傻子,这一次根本就没有想要逃脱的路。她深呼一口气,瞧着他那张扬无忌的笑脸,瞬间甜到了心里。 “哈哈哈。”凌瑾钰瞥了小妻子一眼,大步从她身边经过朝着屏风后面而去。过了片刻他喊道,“饿了就先吃。” 简言回过头,并没有搭话。随后几名婢女端着酒菜进来,放下后低着头退了出去。她叹息的瞥了一眼桌上好酒好菜,肚子顿时唱起了空城计。她看了一眼屏风,随后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仰头而尽。 一杯酒下肚,压制不住她那颗狂乱的心,反而心跳的更加厉害了。随后她又喝了几杯酒,干脆自己把自己灌晕,醉了就不用担心出糗了。也不用想等一会要如何面对他。 她一杯接着一杯灌自己,明明该醉了,思绪反而更加清晰了,她摇摇脑袋,眼前依旧很清晰。 “这什么破酒?”她开始抱怨酒来。 听到了屏风后面的脚步声,联想起美男出浴图,喉咙动了动,目不转睛的盯着屏风。 凌瑾钰穿戴整齐的从屏风后面出来,依旧是一身墨色衣袍,腰间多了一块美玉,那美玉随着他走动,左右摇摆着。 他捋了捋衣袖,拂了衣袍,抬眸就看简言不眨眼睛的看着自己。随后又看看倒在一旁的酒壶,仰起了眉梢,纤长的手指过去诧异问,“空了?” 简言木讷的看看酒壶,慌忙伸手将它摆正,乖乖的点点头。 凌瑾钰蹙眉,大步走过去,她却警惕的往后退了退。 “这什么酒,喝完居然变笨了!”他好笑的看着简言那戒备的神色,不由得扶了一把额。他将酒壶拿起来嗅了嗅,笑道,“这是药酒,强身健体……娘亲这酒准备的……很好!” 简言微微蹙眉,站在三尺开外,也不作声。 他指着桌上的菜,“杵那么远做什么?过来吃菜。” “我…我…已经吃好了。”简言心惊绕过桌子,“你就慢慢吃……” “素素!”凌瑾钰开口道,“别想逃!” 简言顿足,装作不明白的回过头,歪着头看着他,随后酒劲儿上来,她身子晃了晃,忙扶着桌子坐在他对面。 凌瑾钰淡然一笑,一壶酒都被她给喝完了,能走几步已经很不错了。毕竟这酒开始淡如水,越到后面酒越浓,就像他们之间的感情一样,情到深处自然痴。 凌瑾钰瞥了她那红扑扑的脸颊,抿着笑意瞥了一眼酒壶扬声道,“来人,在上一壶酒。” 简言猛然抬头,“我不喝了。” “我喝!”他轻轻挑眉,夹了菜送她嘴边,“喝了那么多酒,吃点东西,不然很伤胃。” 简言垂下眸子瞥了一眼那块豆腐,脸色蹭的红了起来,这是暗示她今晚要吃豆腐?还是被人吃豆腐? 她看看唇瓣边的豆腐,又看看他,刚刚张嘴,就被那块豆腐给堵住了嘴巴。她想要说的话,全部有咽进肚子里。 婢女重新上了酒水,简言就坐在一旁看着他一杯接着一杯,完全都没有要让她配喝酒的样子。她还在思索,这样子要喝到天亮? 凌瑾钰知道她紧张,他心里一杯接着一杯,心里也非常紧张。 凌瑾钰吃完以后,又吩咐下人给简言准备了热水,但是她进去了好久都没见出来。他不由得诧异起来,起身走到屏风后面轻声喊道,“你打算一直待在里面?” “……” 他眉头一皱,大步走进去,面色沉了沉,她怕在木桶边沿已经沉睡过去。 他叹息的走过去,瞥了那雪白的香肩一眼,心下一紧,扯了后面挂着的衣袍,轻轻的将她从水中捞起来。简言倏然惊醒,吐口而出就喊道,“景笙?” 凌瑾钰面色一动不动,紧紧盯着怀里的人,睡眼惺忪的美人,让他的呼吸停滞。 “困了就去床上睡,万一溜在水中,溺水怎么办?” 简言紧紧勾着脖子,仰着头仅是一眼便慌忙移开了脸,她身子沾了锦被,就被她扯着被子滚在最里面,露出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紧紧盯着站在床边的黑影。 他面色背对着光线,让她看不清面色,但是她此时此刻的脸红的可以煮熟鸡蛋了。凌瑾钰坐在床边,脱去了衣袍,鞋子,随后才掀开了被子躺在她身边。 他侧脸看着简言,低低的笑出声,伸楚手将她拉在怀里,本来瞧他今晚大概不会有什么动作了,完全没有注意她连带被子一齐拉了过去。 他伸手抚摸了她的小脸,平静而又直白的问,“是不是很紧张?” 简言红着脸,拉着被子将头缩了进去。 他笑了笑,车手扯开了她的被子,翻身压在她身上,低头摩擦她的耳畔,“时间刚刚好,这次你要连本带利的还给我。” 简言身子战栗起来,屏住呼吸还没开口,就被他含住了唇瓣。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她虽然紧张、害怕,这么一天总会来到,躲的了今日,却躲不了以后慢慢长夜。 待她意识一点点被他火热的气势给吞没时,两人身子如火一般紧紧想贴。忽然他停了下来,低着头看着怀里的人。她睁开眼睛正对上凌瑾钰那双充满*的眼睛,还没来的及思索,整个身子骤然一痛,几乎痛的她全身冒汗。 凌瑾钰怕她咬破了唇,低头轻轻含住她的唇瓣,试图减轻她的疼…… 待她慢慢适应下来,慢慢放松了身子,他才敢动身。 没有比这更让人刻骨铭心的事情了,上天入地,碧落黄泉,他们有天命线相牵,生生世世都只能在一起。 ------题外话------ 啦啦啦,今天本菜十八岁拉,十八岁拉拉拉,永远记住我就十八岁好啦。群福利你们懂得。全本订阅可见。么么哒~ 第十七章 见婆婆 她是他魂牵梦绕,捧在手心里的宝,相爱追逐千年,不论前世今生,不论相恋时情意绵绵,只在这一刻才最能让一个人永远记住你。 红纱帐飘飘绕绕,那时隐时现的两俱身子,久久痴缠。 天色刚刚亮起,凌瑾钰早早醒来,盯着身边的人,玩弄起她的长发。素姻微微蹙眉,动弹了一下酸痛的身子,眉头蹙的更加紧了。他顿时紧张的放下指尖萦绕的秀发,伸出手去碰她身边,却被她小手给抓住。 “别动!”她音色沙哑,霎时睁开眼睛对上凌瑾钰那双邪魅的眼睛,面色蹭的红了起来。 凌瑾钰果真没再动手,但是却动了动身子,扯开了搭在她身上的锦被,半面酥胸暴露在空气中。他眸子诧异的看着她身上那密密麻麻泛着红的吻痕,喉结滚动了几下。 素姻伸出手臂,扯了被子将自己给遮住,嗔了他一眼,“滚下去。” 凌瑾钰抬眸看着她,低下头连带被子将她团团抱住,“我一个人不好滚,要滚的话,我不介意大早晨的再滚几次。” 素姻伸手了扯了扯他墨发,看到自己手臂上那几点吻痕,叹息的闭着眼睛,“快起来,这都很晚了。” 凌瑾钰抬起头,瞥了一眼窗子翻身走了下去。 素姻抬起头,还以为他真的下去了,然而整个屋子又黑了下来,她的脸也跟着沉了下来。 他返回床榻,痞笑着,“这下好多了。” 素姻不搭理他,她身子酸疼的厉害,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多少,索性闭着眼睛静静躺着。 他躺下来将她抱在怀里,“今天不起来了,你好好休息。” 素姻仰头只能看到他的下巴,她瞥了黑乎乎的房间,暗自松下一口气。 “你若睡不着……” “睡得着!”素姻立即截断他话,抿着笑意安静的窝在他怀里。 凌瑾钰失笑,他抚摸了了她光滑的肌肤,心下紧了一分,低下头含住她的唇瓣,几番碾转,如火如荼的身子骤然紧紧相贴。 关键是素姻抵不住美男当前的诱惑,再一次陷入他布下的情网之中。 这一次凌瑾钰算是连本带利的要了回来,想到这件事,他就忍不住鄙视自己。他是景笙,景笙也是他,两人同床共枕了好几个月,居然都没有碰一下! 简直,深深的鄙视。 可是看到素姻那疲惫的小脸,又懊悔自己太不怜香惜玉,怎么就不节制点? 素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中,她睁开了碧光粼粼的大眼睛,环顾了整个房间,又看看被子,和身上的亵衣。床铺显然被整理过,她的身子也被清洗过,而且还换了干净的衣物。 被他翻来覆去好几次,累的手臂难以抬起,这家伙倒好,醒来就不见人影了。 吃干抹净,滚屁股走人? 素姻忍着酸痛的身子,掀开被子的手微微一顿,只听外面声音响起。 “小王妃醒了吗?” “回小王爷,还没。” “你去弄点饭菜端进屋子。” “是。” 素姻抬眸,房门轻轻被打开,他踏进一只脚,随后整个身子都出现在视线里。 “醒了?”凌瑾钰转身将房门关上,含笑的看着愣在床榻边的素姻,“饿不饿,我让下人去端饭菜了。” 素姻早就饿了,她羞涩的点点头,随后低下头看着地上的靴子。 凌瑾钰转过身子,拿了干净的衣裙看看她,“要起来吗,我帮你穿衣。” 素姻抬眸瞥了他一眼,双脚落下站起来后双腿软了下,又坐在了床榻上,窘的她慌忙扭过头,伸出手住了自己的脸。 “都是我错。”凌瑾钰痞子一笑,大步走过去一手揽住她身子,暧昧的让她难以适应。 凌瑾钰帮她套上了衣裙,她一直垂着眸子就是不看他。他含笑笑道,“你我都行了夫妻之礼,今日起,再没有谁可以将我们分开。” 素姻含羞的点点头。 凌瑾钰帮她穿好衣裙之后,又拉着她坐在铜镜边拿着梳子帮她绾发。 她看着铜镜里面的凌瑾钰,认真的模样和景笙的样子一模一样。可是他另一面的特性,确实他自己特有的。肆意而又张扬无忌,不管他是景笙还是凌瑾钰,他们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凌瑾钰从来都不知道,为女人绾发这件事情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现在的他和当初景笙的想法是一样,要对自己的妻子,呵护至此。 如此,可共赴白头。 待她梳妆打扮之后,唇红齿白,双颊泛着红晕,那小女人妩媚的样子,让他心尖颤了颤。他将手伸出来摊平在她面前。素姻含笑的握住他宽大的掌心,被他握在手里,安全感油然而生。 素姻向房门看去,两名婢女端着膳食,摆放在桌子上,恭敬齐声道,“恭喜小王爷、小王妃。” 素姻错愕的扭头看着他,“何喜之有?” 凌瑾钰凑近她耳畔低声细语,“夫妻之礼,可喜可贺。” 素姻眉心一动,眼角抽了抽。这等事情还要祝贺?这样以来岂不是整个魔界都知道他们的事情了? 凌瑾钰看出她的想法,含笑的将金盘里面的帕子拧干,递给她,“今日一早娘亲就着急各位王公贵族的夫人们,谈论你我的事情,恐怕整个魔界都已经知道了。” 素姻擦脸的手顿了顿,脸面太薄,霎时变了红透,她将帕子扔给了他,转身走到了桌子边,诧异的看着桌上,那些桂圆红枣、花生、杏仁…… 还有那成双成对的酥饼、点心…… 凌瑾钰坐下来,挥手退去了两名婢女,拿着勺子舀了莲子汤,放在她面前,“娘亲说,你要多补一补……” 素姻扶着额头,不管轮回多少次,她都没有经历过像昨晚上的事情,从头到尾她只有凌瑾钰一个。她猛然扭头看着他,道让凌瑾钰诧异的问,“怎么如此看着我?” 她组织好了语言才道,“以前,你有没有像昨日那样和别人……” 不待她说完,凌瑾钰就伸出手打断她,“虽然我轮回转世很多次,但是没有一次娶妻生子的。我发誓,真的没有。” 素姻噗嗤笑出声,将他手拿下来,回想昨晚两人那么羞涩,如此生硬,就知道他也是一个没有经验的人。随后她笑了笑,低头喝着碗里的汤。 “唉,你这是什么意思?”凌瑾钰不解了,挑起眉头,心里小声嘀咕,莫非她不满意? 素姻瞥了他两眼,摇摇头,却笑出了声。 凌瑾钰脸色更加沉了,叹息道,“果然不够卖力。” “噗嗤……咳咳……”她差点被汤水给呛着,缓回气来,瞪了他两眼,“滚一边去,没个正经。” 凌瑾钰起那双桃花眼诱惑太大,她依旧给无视了。 他不乐意的轻哼了几声,拿起盘里的桂圆和那红枣,“等下你也吃点,我去外面吩咐一下,你随我一起去见爹娘。” 素姻看着他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她愣了片刻,慌忙喝下汤水,胡乱擦了嘴角,快步的跟上去。凌瑾钰侧脸看着她,又偏头看看桌上几乎没动的饭菜,“不饿?” 素姻摇摇头。 凌瑾钰也不再逼迫她,指着旁边的婢女,“那就收拾了吧。” 婢女走过去后,他才扭头看着素姻,“等会回来饿了再让厨房弄点东西吃。不过我估计娘亲不会放你回来。” “你娘,她会不会讨厌我?”她担心的问。 凌瑾钰弹了她眉心,“她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讨厌你?以前你在我东宫住了这么久,她都是睁眼闭眼,对你的身份是了如指掌。” 素姻应了一声,以前偷偷混入魔界,一住就是十天半月,还以为自己混成婢女的模样在他宫殿横行,没人知道,原来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亏她还夸自己聪明呢! “走吧。”凌瑾钰牵着她手走出去。 经过九曲回廊左转右转,就到了魔后所在的翡翠园。魔界的气温温如春,翡翠园百花齐放,蝶舞纷飞,芳香肆意。还没有到翡翠园,就听到一阵阵嬉笑的声音。 “照王后这说法,那小王妃长的肯定倾国倾城。” “哪家姑娘?能让小王爷看上眼,肯定不会差。” “是呀,是呀,王后您快将小王爷召来,让夫人们瞧瞧。” 魔后被那些夫人们夸的合不拢嘴,抬眸瞥了一眼从花丛走过来的,凌瑾钰和素姻,忙起身指着道,“这不是说曹操就到吗?” 素姻两人将那些夫人们的话听在耳里,原来哪里都一样,女人多的地方,各种八卦都会多。 “这就是小王妃呐?真是长的如花似玉,倾国倾城。” “可不是,比其咱们魔界第一美女蓝盈那丫头都还要美上几分。” 那夫人刚刚说完,就有人扯了她衣袖,她慌忙改口道,“蓝盈那丫头,是王后的侄女,王后不介意我这么说吧?” 魔后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但也没有说什么,她只能摇摇头,看着素姻上前拉住她手,“昨晚上休息的好吗?” 素姻瞥了她身后那一堆花枝招展的夫人们,窘迫的点点头,“还好。” “娘,您不知道我这小夫人脸皮薄,被你这么一问,回去又该责骂我了。” 素姻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真是会添油加醋,本来就够窘迫了,还要让她没逃,只能逼迫她狠狠瞪着他。可在那夫眼里,素姻这叫打情骂俏。 “好好好,娘不说了。”魔后对这个儿媳妇相当满意,拉着素姻就放不开了手了,“您去找你爹,我们女人家聊聊天。” 凌瑾钰瞥了他们一眼又看看素姻,“你陪着娘和夫人们聊一聊,熟悉熟悉,我去去就回。” 素姻点点头。 待他大步走出翡翠园后,夫人们就围了上来,抓住素姻开始问她家底。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就看着魔后,总是她在为素姻善后。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好在魔后并没有想要隐瞒素姻是九重天宫的上仙。对于两千年前的事情,魔界上到君王,下到几岁的小娃,都知道魔界小王痴恋九重天宫仙女素姻。只因两界有隔阂,导致两人的恋情不被看好。 在魔尊和魔后接管魔界之后,改变了魔界许多制度。外界传言魔界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而魔尊上任之后,一直在领导魔界的人走向正道。魔界之人不会随意出去,更不会在外胡作非为。 制度归制度,总会有一些违反规定的魔界之人,忘不了自己的本来的魔性,出去给魔界抹黑。使仙界对魔界的看法始终得不到改善。 夫人们听说了她就是九重天宫上仙,为两千年前的事情感到惋惜。素姻笑了笑道,“仙魔两界自古以来都难以平起平坐,夫人们能够理解,素姻心里也是非常欣慰。” “哼!” 众人扭头看到大步走来的蓝色女子,神情都变了变。 魔后顿时尴尬的指着蓝盈,“你这丫头,消失了这么久,终于知道回来了?” “我等见过郡主。” 蓝盈瞥了那些夫人,刚刚还谄媚的对着素姻各种讨好与巴结,她来了都鸦雀无声了? 素姻这是第一次正面和蓝盈碰面,蓝盈这个性和凌瑾钰有的一拼。母亲是魔界的公主,父亲是魔界的将军,自出生就被魔尊封为郡主的蓝盈,还真是集万千宠爱与一身,生性能不傲慢吗? 蓝盈斜了素姻一眼,看着魔后道,“舅母,您答应过我,小王妃的位子非我莫属,怎么就一夜全都变味了?” 魔后尴尬的斜了她一眼,伸出手去拉她却被她躲开,“又开始使性子了。” 蓝盈倒着怒火看着素姻,“你就是素姻?” 素姻缓缓直起身子,仰起头,比傲慢,她更甚一筹,“我就是素姻,也是这魔界的小王妃!” “你……”蓝盈气的跺脚,“钰哥哥只是玩玩你,毕竟你们还没成亲,就…就…简直伤风败俗!” “不许你胡闹!”魔后怒起,“是不是被本后宠的无法无天了?” “舅母!”蓝盈不依不饶,“您见她欺负盈儿都不帮忙。” 魔后冷眼瞥了她一眼,“她现在是我魔界的小王妃,谁欺负她就是跟本后过不去!” “舅…舅母…” 蓝盈还想说什么,却被魔后一记冷眼给逼回去,她只能咬咬唇瓣,恶狠狠的等着素姻,退后几步作揖道,“盈儿不敢。” 蓝盈心有不敢,总要逮住机会好好惩治她一把。她还不相信她就没有落单的时候。 素姻挑了挑眉,若是日后都住在魔界,怕是会和蓝盈结仇,若是出了魔界,怕是她永远都不会善罢甘休。想想这事儿头疼! 关键是,灵楚国还有很多未解之谜,等着她回去解开。 忽然联想到了嗜血毒,她盯着蓝盈看了许久。嗜血毒是魔界皇室的毒,蓝盈的母亲是皇室的公主,那么蓝盈也算半个皇室人,下毒的人会不会是她? 蓝盈被她看的全身发麻,她蹙眉道,“你看我做什么?难道嫉妒我的美貌?” 素姻沉目,她倒一点也不害羞。嫉妒她的美貌?她对自己的容颜相当的有自信还不至于去妒忌她的美貌。 素姻看了看魔后,含笑上前仰起下巴,“下毒之人,可是你?” 蓝盈一脸茫然,“什么毒是我下手的?没有证据可不要随便乱说。” 蓝盈是有些慌神,对自己不利的人,她的手从来没有软过,上到千岁之人,下到刚刚出生的婴儿,凡是威胁到了她母亲的地位的任何人事,她必定会插手。 素姻瞧她慌张的神色,饶有兴致问,“你给谁下过毒,难道不知道?” 夫人们谈论的话题突然终止,扭头看着素姻和蓝盈,一脸的茫然。魔后也是茫然一片,根本就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下毒的事情。 “说我下毒,总要拿出证据证明毒是我下的才是,而不是逼问!” 素姻挑眉,她只是试探,并不能说毒一定是她下的。再看看她那饱满的肌肤,根本就不像是饱受月光侵蚀的模样,所以,下毒之人并不是蓝盈。 素姻笑了笑,“我知道不是郡主,开个玩笑而已。” 蓝盈眯了眯眼睛,开玩笑?如不是碍于魔后和众夫人在场,早就一皮鞭甩她个皮肤开花。 素姻站在这里倒显得格格不入,她正思索用什么理由退下,随后凌瑾钰大步回来。她看到凌瑾钰心情便没有那么浮躁了。 蓝盈看到凌瑾钰,欣喜的走过去,“钰哥哥。” 凌瑾钰蹙眉看着快速向自己跑来人,连忙伸手挡住蓝盈。蓝盈愣在当下,不解的看着他。 凌瑾钰伸出手指了指她,“你,马不停蹄的滚回你的公主府,以后都不要来了。” “钰哥哥?”蓝盈不明白的看着他,“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赶我走?” 凌瑾钰想到在山崖边,她对自己下毒,还差点吞了她给的绝情丹,恨不得劈死她丫的。 魔后诧异的上前,“这是怎么回事?” 凌瑾钰淡漠的瞥蓝盈一眼,大步走过去将素姻拉走,“你若敢有所隐瞒,永远别进东宫。” 蓝盈身子猛然一颤,白着笑脸看着他拉着素姻走到魔后跟前,“娘亲,改日再带着小夫人来拜访您,各位夫人,本君就不奉陪了。” 素姻瞥了众人那错愕的深情,扭头垂下眸子静静跟在凌瑾钰的后面。 “楚昭阳的毒是谁下的?是你吗?” 凌瑾钰低头看着冲在自己面前的小妻子,眉头一皱。 “我前思后想,总也想出来到底是谁。”她认真看着凌瑾钰,“我上天山,历尽磨难,天山雪莲并不是最终的目的,我始终不明白紫魄为何会被你插在潭低的八卦阵上?”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花花,么么哒。开心开心 第十八章 争执、怒吻 凌瑾钰眸子沉了沉,视线从她满是疑惑的脸上移开,仅是一瞬便恢复正常,“紫魄呢?” 素姻蹙眉,她从紫菱里面掏出紫魄,凌瑾钰紧紧握住剑柄,含笑的看着它,“两千年了,它还是回到了我身边。就像你的紫魂一样时刻跟在你身边。” 素姻扭头头,转身大步朝前走去。既然他不想说,总会被她知道的,何须急于一时? 凌瑾钰将紫魄收起来,转换成了一枚紫色的紫环,紧紧套在大拇指上,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大步上前拉住她手臂。 素姻冷着眸子看着他,“你若不想说,我不会逼迫你。” 凌瑾钰放开她手臂,“八卦阵是我用来封印魔界的……” 素姻猛然看着他,不置信确定道,“封印魔界?” 凌瑾钰点点头,“西域天山的潭底本就是魔界的发源地,魔界存在已经上万年,起初的祖先就是出在天山。在得知你被禁足的时候,我就去了天山,将魔界给封印之后,才去了九重天宫营救你,可是……” 素姻退后几步,面色一白,“是我将封印解除了,魔尊会……” “不会!”凌瑾钰打断她话,“我封印魔界是有目的的。万一我死在九重天宫,魔界肯定会为我报仇雪恨,我不想看到仙魔两界继续大战。” 他转身看向别处,“不止你我不被仙界所接受,父辈祖辈基本上都没有被接受过的先例。可是我偏偏不怕,偏偏要让世人接受,我要告诉世人,仙魔两界是可以融为一体的。” 素姻抿着嘴,看着他转过身子,勾起了唇角。 “我虽然屠了整个九重天宫,可我也放过一些人。我要的并不多,至始至终只有一个你罢了。”他语气变得凛冽,唇边的笑意渐渐变冷,“可是他们却干了什么?将你……” 素姻摇头,上前抓住他的手臂,“我怎么样都没有关系,可是你怎么能……” 凌瑾钰蹙眉,反抓住她手臂,小声而又决然,“你怪我?” 素姻抽出手臂,“我不是怪你,我是心疼你,为了我将自己变成了魔鬼。你虽然霸道狂妄,对待手下却没有心狠手辣。我有时候在想自己是不是一个扫把星,生生的将凌瑾钰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还有景笙第一次为了我杀人,这些并不是我想要看到的,你懂吗?” 凌瑾钰眸子变了变,“你说什么,这是都是我的命,不管是景笙还是现在的我,或者是另外一个我,我们心里都只有你一个,甘愿为你变成魔鬼。” 素姻低下头,久久道,“可是九重天宫的兄弟姐妹们,他们是无辜的。” 凌瑾钰颤了颤身子,“你这是怪我?” “我没有怪你,我是自责。如果是我屠杀了你整个魔界,你难道不会自责?”她眸子泛红,转身离开。 凌瑾钰身子一怔,大步上前揽住她,“你要去哪儿?我们好不容易想见,好不容易在一起,你要离开我?” 她深吸一口气,始终没有看他一眼,“我良心不安,白骨成山,血流成河,却因我而起。你早就知道我会内疚,又何必装作不懂的模样。” 她绕开他身子,继续往前走。 他转身大喊,“素姻!” 她脚下一顿,回头道,“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下毒之人是谁?又是谁将我引到了天山,下了水潭取下了紫魄?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凌瑾钰站在她对面,中间不过几步的之距,他却开始害怕起来。他紧抿着嘴巴,思索这件事该如何说,她又道,“这件事情让你很为难?利用我打开魔界,是想做什么?称霸天下吗?” 凌瑾钰上前,“什么称霸天下,天下我要来做什么?” “那你说,下毒之人是谁?”素姻冷着脸,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到了这里,倒不如坦白了说。 凌瑾钰紧紧蹙眉,依旧一言不发。 素姻自嘲的笑了笑,还以为他真会拿自己当宝,关键时候,还不如自己的兄弟姐妹,手足之情,永远赛过男女之情。 “素素……”他心紧了一瞬,“她不并没有害你。她只不过是想让魔界不在被封印,我替她为你道歉。” 素姻退后几步,与他拉开了距离,“她?那个她?并没有伤害我?当我在天山九死一生的时候,她在那?你又在那?谁去帮过我?” “素素……” “别喊我。”素姻打开他手臂,运功起飞,那神色满是绝望。 “素素!”凌瑾钰晃了神,提起脚步跟上去,“我知道你很难接受,她真的并没有要害你的意思。” 素姻冷斜了紧跟上来的凌瑾钰,启唇道,“我差点死在京城,谁去救过我?她可曾出现?” 凌瑾钰看着她朝着魔界出口而去,心下一横,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走。他二话不说,直接上前想要点她的穴道,却被她巧妙的闪开。 “你还想禁锢我?”素姻道。 “我们是夫妻,不管你多恨我,今日也不能放你离开。” 他是在害怕,灵楚国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楚紫寒,毕竟她曾经依恋过的人,他不得不顾忌。 两人在半空中僵持了很久,凌瑾钰又怕伤她又很小心翼翼。 “师父,你们在练功吗?”果果仰着头。 “他们不像在练功,倒像是在打架。”梓染断定的点点头,“嗯,好像是在打架。” “打架?” “打架?!” 两妖诧异的互相看了看,又仰起头。果果道,“昨晚上不是很好的吗?今日还那么温馨的一起去见魔后,回来就打起来了?” 梓染蹙眉大声道,“你们别打了,伤到任何一方都不好你。快点下来吧。” “怎么回事?”玉麒麟听到打斗声匆忙奔来,“快阻止他们,想必是有什么误会。” 梓染瞥了麒麟兄弟,仰头又看着半空中的两人。一人想要走,另一人只能不断的阻止。 “素素,你冷静点。”凌瑾钰大喊。 素素已经抽出了紫魂,招式过猛,“你让我如何冷静?你顾及手足,何时将我当做你的妻子了?我无非就想知道谁这么利用我,难不成怕我杀了她?”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火麒麟一团熊熊烈火朝着素姻打去。 凌瑾钰刚想解释,瞥见那团火斜了下面的麒麟兄弟,寒着脸将那团火打开。素姻却趁机甩开了他的手臂。 “喂,你帮谁呢?”果果焦急,“要拦依然是拦着师父,若是她走了,哥哥还怎讲去跟她解释?你真是帮倒忙。” 火麒麟撇撇嘴巴,“我没有帮谁,单纯打开他们而已。” “素素!”凌瑾钰提起几分功力死死将她拽住,“今日说什么我也不能放你走。就是你打死我,我也不放手。我们已经分开了两千年,你说好了要嫁给我魔界做我小王妃,不能出尔反尔。” 素姻挣脱不开手,凌瑾钰将她禁锢在怀里,他又道,“两千年前,我处处忌惮你和楚紫寒,厚着脸皮赖在你的后院桃花湖边,守着你,呵护你。你当真以为我只是一个不务正业的纨绔魔王?” 素姻一颤抬眸看着他,他提这个做什么? 凌瑾钰语气凉凉,“白天怕你孤单,陪着你,晚上返回魔界处理事情,还在你面前说了楚紫寒那么多坏话,我就是不想看到你日日为他伤神!” 素姻面色一沉,恼怒道,“你胡说什么,他是我师父。” 她挣扎了几下,终究没能挣脱开。 两人身子缓缓从半空中落下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多时就惊动了魔殿的魔尊和魔后,一大群人拥着魔尊和魔后,急忙忙赶来,看到的却是两人亲密相拥的长面前。 魔后诧异的看着他们,再观察了两人的神色,这才小声和魔尊道,“看来小两口确实在闹脾气。” 魔尊看了魔后一眼,又看看凌瑾钰叹息的摆摆手,“孩子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走吧走吧,都回去忙自己的去。夫妻之间总会有些小吵小闹,正常正常。” 魔后多看了他们两眼,叹息的转过身子,“走吧走吧,都回去。” 他们两人火势越烧越旺盛,凌瑾钰依旧不松开她腰身,低声吼道,“你敢说没动过情?” 素姻却沉默了,她张张嘴巴,也不在挣扎,眸子垂下来看着某处,深情却有些恍惚。 就是这样,以前也是这样,每当提起楚紫寒,她总是这样深情。这样子让他如何不恼怒? 她是对楚紫寒动过情,情窦初开爱慕一个人很正常,可那终究不是爱! 她闭了闭眼睛,听他继续道,“说到你的痛处了吗?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每当我看你这般模样的时候,我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霎时睁开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没有爱他。” 凌瑾钰愣了一瞬,低头看着她那双闪烁的眼睛,“你也没有说过爱我!” 素姻抽了抽最嘴角,腰间的手臂松开了几分,她提起了力气,一把将他推开。他身子踉跄几下退后了好几步,整个人散发着寒气,瞬间冻结了如春的魔界。 素姻胸口骤然一痛,她不过是想知道到底是谁利用她将魔界封印解开,并非要去寻那人报仇,而他却如此维护。 “为什么会这样?” “我们为什么要这样?”素姻上前两步,伸出手去触摸他的脸,他却退后了一步。素姻冷笑收回手,“我还不如你的兄弟姐妹?” 凌瑾钰看着她,心里却比谁都痛,不是他不说是这个秘密早已经尘封了几千年了,一旦秘密解开,后果不容设想。 “罢了。”素姻仰起了唇瓣,“你不说也也罢,我总会知道是谁。” 她转过身子,仰头看了看出口的结界,还没提起功力,被他从后面点了穴道,她身子难以动弹。 “对不起,你不能离开我,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可以回去慢慢跟说。”凌瑾钰走在她面前,她眼里满是不置信。他心疼的伸出手擦拭她脸上的两行泪,“我们回宫。” 素姻闭了闭眼睛,她心累了,做个寻常的百姓如此之难。下轮回台的那一刻,她曾许愿,只求生在寻常百姓价钱,安享无忧人生。跌跌撞撞,还是走了这条仙路。 凌瑾钰将她横抱起来,周围的小魔们恭恭敬敬的闪开,目送他们朝着东宫而去。 果果叹息的看着梓染,“哥哥还有其他兄弟姐妹?” 梓染摇摇头,“我知道主人还有两个哥哥,都已经在魔界各自称霸一方,只有主人还在城内,尚未封王。” 果果挠挠头,“这不对,不对。大家都叫他小王爷,这不是封了吗?” “这不一样。像大王子为人耿贤,成家立业之后封为贤王,二王子待人温和像及了魔后那性格,特封为亲王。只有主子性格纨绔,在别人眼里就是那种不务正业,但在操朝堂之上那些王公大臣眼里,主子确是一块难得的宝。不仅聪明过人,而且领悟能力极高。就是不爱替魔尊管理魔界,偏爱自由。” 果果点点头,“像他这样,活的倒也潇洒。” 梓染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潇不潇洒,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果果停下脚步嘟起了嘴角,“说了这么就,你还是没有跟我分析出来到底是谁下的毒,又是谁利用我们去了天山?” 梓染叹息的摇头,“贤王和亲王,怕是不可能了。” “难道魔尊有私生子?” 梓染瞪了她一眼,“这话你以后少说。魔尊和魔后那是整个魔界的典范,私生子那更是不可能了。行了,我们也别猜了,虽然这事情想起来确实可恶,差点死在天山。回头想想,或许魔界魔界封印不打开,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美人姐夫就是主子。” 果果不以为然的走在前面,“我不过是个小妖,也没有利用我什么。真正恼火的是师父,你还是为你家主子担心吧。” 梓染看着它并没有作声。 傍晚,东宫楼阁被金霞镀上了一层金,婢女们看着小王爷抱着小王妃从殿外走进来,纷纷羡慕起小王妃。这还没正式成亲就如此宠溺,若是成亲之后,那还不得宠到了天上? 凌瑾钰瞥了婢女一眼,冷言道,“将晚膳端进房间,闲杂人等一律不准靠近屋子半步。” 两婢女颤了颤双腿,弯腰道,“是,小王爷。” 素姻一路上闭着眼睛,紧抿着唇瓣。 他低头一眼,便大步走进了屋内,随后便传来重重的关门声。 凌瑾钰直接将她放在桌旁椅子上,然后坐下来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又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水,端起来送到她嘴边,“喝点水?” 素姻一动不动的看着她,随后离开了眼神,依旧不作声。 两人沉默了片刻,外面有人叩门,他放下了杯子大步走过去,拉开房门,面无表情,“给我。” 他端着饭菜转过身,素姻正看着他。 “饿不饿?这是你爱吃的烤鸭,我早就命人做着了,你尝尝?”凌瑾钰将撤夹了一块肉,伸过去她却移开了视线,嘴巴都不涨张一下。 他含笑的将那块肉吃掉,“你要知道我比你更加难受。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去,对魔界会有影响。” 素姻讥讽笑道,“是呀,对魔界会有影响,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不值得信任的人?你就这么断定我会出去多舌?” “我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行了,这事情我不想知道了,你也不用为难了,将我穴道解开,从此你就守着你的秘密在魔界过一生吧。” 她说话这等话,自认是没有经过大脑想的。可是说完心里骤然一痛,她又小心翼翼的瞥了他一眼,对上那双受伤的眸子,她咬咬唇瓣,最终还是沉迷下来。 “你从来没有想过和我白头偕老对不对?”凌瑾钰仰头笑了笑,眼中闪着泪花,“即便是我得到了你的身子,而你依旧觉得无所谓,依旧是要离开我?” 素姻低着头,紧攥着拳头。 他伸出手指,对着她的肩膀,重重一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我白头,我守着一副空壳也是惘然。你走吧!趁我还没有改变注意之前,越远越好。” 素姻身子松了下来,她仰头看着决然的凌瑾钰,含笑的点点头,“我明白了,即使要休妻,也坚决要维护魔界的声誉对吧?那给我休书,嫁娶自由。” 休书?凌瑾钰胸口一股怒火,难以抒发,他红着眼睛看着素姻,“我不会给你,你也别想他嫁,这辈子你都摆脱不了我凌瑾钰的妻子之名!” “你错了。”素姻声音很小,带着哽咽的颤音,“我不是你凌瑾钰的妻子,跟我拜堂成亲的是景笙,我也不是素姻,我是简言,我的夫君是景……” 凌瑾钰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讨厌自己,讨厌那个叫景笙的自己。他胸口一股闷气,夹杂着咸咸的血腥味,将她拽了过来,狠狠的堵上她的唇。 唇瓣被她咬伤,被他拳打脚踢,甚至连内力都拼上了,他却没有松手,光是那吻远远不够,哪怕强行占有,哪怕加深她对自己的恨意,他也不会在像景笙一样如此的正人君子。 “凌瑾钰,你放开我!”她低声吼道,“信不信我杀了你?” 哗啦—— 桌上的酒菜打碎在地上,凌瑾钰直接扯开了桌上的布,将她压倒在桌上,他像一只狂傲的狮子,怒吻身下的人。 第十九章 置之不理 “你若下的了手,你就杀!” 他说完一手去扯素姻腰间的一带,另一只手紧扣着她的肩膀。素姻面色一寒,提起了手臂凝聚了内力,举起了手,却顿了一瞬。 凌瑾钰将她的外衫扯开,大手隔着柔软的衣料触摸到了她的身子,听她音色冰冷道,“今日你若敢用强的,此后老死不相往来。” 凌瑾钰身子颤了颤,猛然退后了好几步,一股怒气再次袭胸而来,加上之前两人一直拼内力,导致他体内的真气乱窜,“噗”的一声,他捂着胸口单膝跪倒在地上。 房间里霎时血腥味十足。 素姻眸子缩了缩,双眼凝聚了水雾,她冷笑的从桌上下来,拢了被他扯开的衣裙却没有说一句话,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你还是要走?”他抬头红着双目。 素姻脚下顿了顿,侧脸道,“你我需要冷静冷静,在这样纠缠下去对你我抖没有好处。” 凌瑾钰猛然起身身子闪到她面前挡住房门,他嘴角挂着血丝,一张一阖,“你真的比我狠心,从你去西域天山那天起,你可有好好看过我?” 素姻抬起眸子看着他,胸口骤然一痛。想起京城他的书房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的全部都是对自己的思念。 “不论我是景笙还是凌瑾钰,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我的爱对你来说都不屑一顾对吗?你别否认,我遇难,你救我,只因我在桃花湖被你了几个春秋而已,你将我当做朋友对待。”他仰头讥讽道,“若不是我连续几日不休不眠,头昏目眩又怎么会在去找你的路上遭遇九重天宫的人埋伏?那日在牢狱,是我逼着你说嫁给我,我才离开,没想到你为了让我离开,真的就答应了,我一直以为是我听错了。以你的性格……” “你也知道以我我性格,就算我不答应你,你也一会安全离开,可是我还是答应了你,就这一点,你不能否认,我爱你的事实。” 凌瑾钰扭头看着她,“你是说……” 素姻一动不动,愣愣的看着他朝着自己伸出手,“你不是任性的人,我知道你这样对我就是想要逼出下毒之人,或许她现在已经是自身难保了,这件事情,就让他浮沉下去,可好?” 素姻退后一步,他说的没错,若是下毒之人在他身旁,一直观察他们的举动,就一定会出来,然而这个时候还没有出来,难道真的是自身难保? “让开。”她神色更加冷了。 凌瑾钰直接将她身子拦住,“要让让开也行,你若狠心,今日就杀了我从我身上踏过去。” 素姻面色更加阴沉了,她几乎气的磨牙,但是她也非常明白,他们都有袭击想要守护的人和事情,有些事情确实不能继续强求。 他们一直僵持着,互不退让。 “咳咳……咳咳……” 凌瑾钰忽然咳喘起来,素姻紧蹙眉头,却没有动身。 “小王爷,有人闯东宫。” 凌瑾钰紧锁着素姻,不曾动容,“赶出去。” “赶不出去了,我已经来了。” 素姻和凌瑾钰纷纷一颤。他猛然转身推开房门,看到了南宫沫诧异道,“你来做什么?” 素姻系好了一带,苦笑的跟着他出来。 南宫沫扭头看着素姻,依旧如往日半热情的打着招呼,“素素姐,好久不见。” 凌瑾钰狠狠的瞪着她,指着门口道,“这里是魔界,不欢迎你。如让仙界知道你私自入魔界,到时候仙魔两界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素姻挑眉,细细的将她打量一遍,扭头对着凌瑾钰道,“南宫姑娘对你可真是一往情深,将你照顾的白里透红,自己却瘦成干柴,真的是用心良苦。” 南宫沫不以为然的耸耸肩膀。凌瑾钰面色却变了变。 南宫沫大步走过去完全不拿自己当客人,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前些日子还在和太子说,若不将姐夫照顾好了,素素姐回来肯定会心疼,反正也没有人心疼我,瘦点就瘦点了,你说是不是阿姐夫?” “姐夫?”素姻冷笑几声,“我可没有你这种妹妹。” “素素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南宫沫喝了几口茶水,负手走到她面前,“几个月不见,我将你家夫君照顾的如此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这脸色让我以后还怎么敢和你们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行了,咱们都是聪明人,打开天窗,说亮话吧。”素姻大步走过去坐在她对面。 南宫沫玩弄起手里的茶杯,勾唇一笑,“你如此对待我哥哥,不就是逼我出来吗,如今我出来了,你说想如何就如何吧,我一句反驳的话都不会说。” 凌瑾钰头疼的看着他们,指着下人道,“你们下去,全部都守在外面,不许放人进来。” “是!” 素姻漫不经心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南宫小仙?还是我应该喊你凌瑾沫?” 南宫沫无所谓的耸耸肩膀,“无所谓,反正都是个称呼而已。” 素姻面色一沉,放下杯子道,“我从来都不想去怀疑你,而是你做的事情不得不让我怀疑。你知道十天半月不下一丈雨,田里的庄家就难以有好收成。索性你就来了一个月不降雨水,逼迫我利用人工降雨,与你见面,这样一来顺利的进入人间。” 南宫沫笑了笑,并没有吭声,听她继续道,“起初你也并不能确定景笙就输凌瑾钰,在你几番探索之下,才确定。太子殿下当日来致富村,那场刺杀也和你有关对不对?” 南宫沫依旧不曾出声。 “努利用皇后和贵妃娘娘之间的仇恨,暗中帮助她刺杀楚紫寒……” “你错了。”南宫沫更正道,“皇后与贵妃之间的事情我并没有插手,我消失那几天,曾经想过刺杀,再去寻找桃花路上遇到了楚昭阳,这才改变了目标。” 素姻笑了笑,“行,这个你可以没有。我只问你,为何利用我?” “因为你适合!” 她扶额,因为适合? “天山是魔界起源地,我虽然是魔界之人,可也修成仙,你的仙骨早已经被废除,又以凡身修炼成仙,对你而言天山易如反掌。” “呵呵。”素姻自嘲而笑,“易如反掌?呵呵呵,我九死一生的时候,你知道是什么支撑着我?我差点被那些猛兽吞吐腹中,你知道我是在一死相博吗?你知道为了救楚昭阳,你连梓染元神都利用上了,他没了元神就如同一个废物,你懂他心情吗?” “素素姐……” “你别叫我,我担待不气。”素姻冷笑,“我对你的身份一点都不稀奇,可是他,为了你这个妹妹不惜和我出手。我不能容忍。” “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冒险来魔界想要见父母的心情?”南宫沫着急的留下眼泪,“我利用嗜血毒,也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我只是为了这几千年来能够见上父母一面,我有错吗?” 素姻动了动身子,见父母就要利用自己?她可以说,她可以全部告诉自己,何必要走这种让人寒心的路? 南宫沫将衣袖撩起来,指着那还没有愈合的伤疤,“这就是代价,月光侵蚀,除了我这张脸,整个身子全部都像这样,你还要看吗?我脱给你看……” “沫儿!”一直痛心的凌瑾钰上前抓住她手,“别说了。” “哥哥。”南宫沫抽泣道,“我只是为了见爹娘,我也知道这样做素素姐永远都不会原谅我,可是我想爹娘几千年,我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利用素素姐。” 凌瑾钰伸出手来擦了她眼泪,“你已经回来了,她会原谅你的。” “哥——” 素姻瞥了一眼,两兄妹紧抱着的身子,转身背对他们,死魂落魄的走到了房门边。她勾起了唇角,不管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觉得自己活的好累。谁都可以有父母,唯独她没有,谁都可以有兄弟姐妹,唯独她没有。她以为自己抓住了景笙抓住了凌瑾钰,一心放在他身上就好了,只可惜,景笙可以做到心里只有她一个人,凌瑾钰却要将自己的心分成好几份,而给她的少之又少。 这份爱,还怎么继续? 素姻颤抖的双手拉开了门,门外却站着魔尊和魔后。她身子颤了颤,一家人终于聚齐了,可以聊着与她无关的话题了。而她,始终都不会走进这样一个家庭里面去。 她,是个外人而已。 “沫儿?” 魔后先是看到素姻,诧异一瞬,随后看到凌瑾钰抱着其他女人,面色一冷,再看清楚南宫沫,这才颤抖而又错愕的喊道,“你怎么……” “娘亲——” 魔后从素姻身边从不感冒走过去,撞了她身子,她脚下趔趄,白着一张脸歪倒在地上。 婢女们纷纷跟着魔后上前,从她身边经过,始终都没有一人伸出手来扶她一把。 逼迫出来了又如何,他们始终都是要相认的。说白了,她就是要加快他们相认,只是没有想到场景是这般。 有人高兴,却有人伤悲。素姻就是那个悲伤体,她是个孤儿,全村的人都被砍死,只有她一人存活。她是个扫把星,全村的人,甚至整个九重天宫都是因为自己而死。 她就该死! “噗——” 素姻捂着胸口,跌跌撞撞直起身子,脚下悬浮头昏目眩,她掐了手心,坚决不能倒下,哪怕倒在荒野,也坚决不倒东宫。 可惜,她没能坚持住,倒在了大门口。 “素素!” 凌瑾钰一直跟在她身后,只是她始终不肯回头,倔强的不肯依赖他。这也是他痛心的地方。 他将素姻从地上抱起来,低头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这些日子她几乎没有合眼,加上今日一闹,气血攻心才会晕倒过去。 他回头看了看东宫,抱着她云宫飞了出去。 “那不是主子和……他们这是要去哪?”梓染跟在下面喊道,“主子,您带上梓染。” 凌瑾钰瞥了下面的两只小妖,伸出手一道白色的光将他们吸入紫菱里面。 “师父这是怎么?”果果诧异的看着梓染。 梓染瑟瑟的仰头看了面色不好的凌瑾钰,瞥了果果一眼,“我静静跟着就好,不要说话了。” “我好担心。”果果咬咬唇瓣,“我心疼师父。” “我知道,你相信我,有主人在,她不会有事的。”梓染安稳的抚摸它的小脑袋。 “哥哥这是要去哪?”果果又问。 “不知道,去了就知道了。” 素姻醒来的时候,身边并没有其他人在,她看了看熟悉的房间,白纱飘逸帷幔,芳香四溢的闺房,包括梳妆台上摆放的饰物,都和她在九重天宫所住的桃花湖一样。 她诧异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裙,完全和当时的穿着打扮一模一样。 她扶着头,这是怎么回事? 她慌忙跑出去,拉开房门,碧玉湖畔,如雪的桃花肆意飞扬,偶尔还听到有人练练的声音。 她身子怔看怔,不置信的提起了衣裙快速跑过去。 那个墨衣少年,手持紫魄穿梭在桃花树下。身姿卓越的他,衣袂张扬。面容俊逸的他,眉宇间透漏楚一抹难见的霸气,和素日里那痞子模样,完全就是两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 她看看熟悉的场地,那湖,那亭子,那桃花树,那个人…… “素素。” 她茫然的看过去,少年收起了剑,大步跑过来,关心问道,“你身子好点了吗?” 素姻眨眨眼,像看陌生人一眼看着他。 凌瑾钰伸出手指宠溺的刮了她鼻子,“发什么呆?不认识我了?饿不饿,我烤了努最爱吃的烤鸭,我带你去尝尝。” 素姻疑惑的看向他,身子裂开,“为什么我像做梦一样?我是不是在梦里?我应该在魔界才对。” 凌瑾钰含笑的硬拉过她手,收起了紫魄揽着她腰身带着她飞到了湖中亭子上,随后放开她身子,指着桌上那盘烤鸭,“你看,这可是我亲手烤的。” 素姻越想越觉得不对,难道真的是在做梦? 她瞥了他一眼,又看看桌上的烤鸭,和这周围的一切,“不行,我要回去睡觉,醒来就好了。” “素素——” 凌瑾钰拉住她手,强硬搬过她身子,“这里只有我们,以后也都只有我们,甚至还会有我们的孩子,你在怕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过去? 素姻诧异的看着他,哽咽道,“那这里又是怎么回事?” 凌瑾钰将她拉倒亭子边,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桃花林,芳香四溢,“整个九重天宫都被我毁掉了,唯独这里是我们的回忆,这里才会被我保存的完好无损。” 素姻深呼一口气,闭了闭眼睛,她不是做梦,真的是她的桃花湖,她一直生活的地方。 凌瑾钰扭头看着她面色平静,心疼的将她拉近身边,揽在怀里,“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我们是夫妻,你可以倚靠我。” 凌瑾钰想过要抹去她的记忆,细细想想那样对她太过残忍,没准儿那天当她知道后,更加不会原谅自己。为了让她将心结解开,他才想到带她来这里安静一段时间,毕竟这里的出口只有自己知道,无论她如何抉择,都出不去。 素姻闭上眼睛,眼底满是悲伤,“你打算将我困在这里?” “是将我们困在这里。”他如实说来,“我为了你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在我身边。” “凌瑾钰,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一直都想要守着魔界,如今却要跟我在这里生活下去,你觉得南宫沫身份暴露之后,仙魔两界不会出现纷争?你还能安心和我住在这里?” “暴露了又如何去?”凌瑾钰笑了笑,伸手将她额前凌乱的发丝捋顺,“我的心如今不在魔界,只在你一个人身上。只要不和你有关系,我可以置之不理。” “……”她还要如何说?这般相处不是她先要的,南宫沫的身份迟早都是要曝光的,在她屡次偷偷下凡间,身份就遭人怀疑了,他怎么能做事不理? 一旦大战起来,凌瑾钰又会陷入无限的狂杀之中,就凭他一人屠杀整个九重天宫,仙界自然要掂量掂量。但是魔界之女混入仙界,意图就不单纯,不管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魔界之女如何称为仙子,都会给仙界一个攻击的好理由。 “你在想什么?”他蹙眉问。 素姻紧抿着嘴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凌瑾钰有些慌乱,这样太过安静的素姻,让他不得不提心吊胆。 南宫沫虽然有错,虽然利用了她打开了魔界封印,不过都是为了和家人想见而已,她在天山遇到的危险可以不在计较。起初并不确定是不是南宫沫,看似每次和她无关的事情,细细想起来,都和她有所牵连。 直到她现身魔界东宫,她才确定那个人就是南宫沫! 为了不再让更多无辜之人牺牲,她这点委屈又算的了什么?她不想魔界和仙界再步九重天宫的命,一定要想想办法阻止这场战争。 素姻看着凌瑾钰,主动靠近几分,“我们出去吧,我们不能如此自私,不能让更多的无辜之人死去。” “素素……” 素姻艰难的扯出一抹笑,“魔界是你的家,你是我的夫,理应回去好好处理这件事情。” 凌瑾钰蹙眉,他太了解素姻了,她永远都是如此,为了大局,才会如此委屈自己。明明心疼的要死,还要强颜欢笑,明明心里难受,还要微笑的劝他顾全大局。 “如果我说……不呢?” ------题外话------ 没有猜到的人都去蹲墙角去。不过申明下,南宫沫并不坏,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想要守护的东西。写这章,妈呀,我自己都要哭了!群福利已经有了,进群私昔儿提交订阅截图,可以看啦啦啦啦。 那些要给我寄菜刀的,算了算,貌似快递要停啦啦啦啦。好啦,也就两章而已啦。么么哒,不要拍死我,闪人。 第二十章 膈应他 素姻抿着唇瓣,随后轻咳几声,“你应该知道,以为我能力绝对找的到出口。你若不想我们就此分开,就应该跟着我一起并肩作战,组阻止这场战争。” 凌瑾钰并没有吱声。 素姻继续道,“比其南宫沫对我的利用,远远比不上仙魔两界的战斗。整个九重天宫你一人之力可以铲除,可是整个仙界,你还怎么抗衡?你这身子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凌瑾钰了,这点你不得不服。” 凌瑾钰承认,这俱身子比原来的身子要弱很多。九重天宫不同与仙界,却又隶属于仙界。 若真要打起来,不是仙界掂量掂量,而是他要好好掂量。他要保全魔界,还要保护好身边的人。他深吸一口气,轻轻点头,“好。但是你要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保护好自己。” 素姻点点头,紧了紧他的手臂,“那我们快点回去吧。” “等一下。”凌瑾钰到,“今日算了,明日在启程可好?你需要休息。” “是呀。”果果跳上石桌,“师父,你必须要休息休息才行。” 素姻和凌瑾钰回头,果果站在石桌上,梓染跟在后面跳在凳子上。 他看了看周围的景象,吃味儿道,“原来主子每次出门都是躲在这里,果然是人间仙境。只是没有带我来,真是太可惜看。” 凌瑾钰拉着素姻桌下来,手里拿着刀片将那烤鸭一点点削下来,放在旁边干净的盘子里。随后丢了几片给了梓染和果果,剩下的一些放在素姻面前。 “没让你来才是对的。”凌瑾钰含笑的瞥了他一眼,“你看那边的几颗桃花树,都被你们折磨成什么样子了,整个树上的桃花都落了。” 果果慌忙推卸责任,“哥哥这个可不管我,完全都是梓染哥哥说,这桃花树花开花落不过是昼夜之间的事情,我也是好奇才会跟着他将那颗桃花树给摘的光秃秃的。” 素姻顺眼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那颗光秃秃的树,她扭回头,细嚼慢咽的吃着肉片。 “我还不是为了试探一下,看看这里的桃花是不是真的很神奇?原来都是骗人的。” 梓染话语刚刚落下,就遭到了凌瑾钰的一记手指,“是你的方法不对。哪有想你那样,抱着那些树枝摇晃个不停?” 梓染动了动茸茸耳朵,“那你说具体是怎样的?我看着桃花也甚是稀奇,从来没有见过开花不过是昼夜之间的事情。” “对呀。”果果道,“为此梓染哥哥都守在这里一夜……” “结果呢?”素姻问的漫不经心。 梓染瘪瘪嘴巴,面子有些挂不住,“结果,却蹲在树枝上睡到了天亮。” 凌瑾钰笑了笑,“这桃花湖边的桃花,确实和一般的桃花有所不同。” “那他们是不是也可以修炼成仙?” 素姻回头看了看那花开灿烂的桃花,听凌瑾钰道,“她们不能在修仙了,他们将自己的一生都定格在桃花树上,只能反复开花献给懂得欣赏的人。” 梓染看见他又看看素姻,再看看你那些桃花,一时间眸子黯淡下来。 果果从怀里要出能量玉石,递给素姻,“这是在天山,你将这么强大的力量,装入在我口袋里,如今我完璧归赵。” 素姻始终没有去接。 凌瑾钰看了看果果捧在手心里那颗发着光的玉石,扭头看着素姻,“你没有用?” 素姻摇摇头,“这是他的东西,我从来没有想过用他的力量之石。” “这个东西在果果手上,一直觉得不太安全,呐,师父还给你。”果果跳在她面前,将那颗玉石放在她面前,“找个机会把它给太子殿下吧。” 素姻沉默半响点点头,伸出手将它收进了衣袖,随后看了看梓染,想起了他的元神。 “梓染的元神……” 凌瑾钰看向梓染,思索片刻,“目前只有去找她了。” “找谁?”梓染仰着脖子,“没有适合的元神我可以不要,不用为了我去求着别人。” 凌瑾钰宠溺的伸出手臂抚摸他的脑袋,“这不是求,这是抢!” 梓染愣了愣,不乐意的移开了脑袋,“我还没有落到要去抢人家元神的地步吧?” 素姻看了看凌瑾钰又看看梓染,“你想多了,到时候有了就给你,没有你就这样好了。反正有果果陪着你,怕什么?” “就是就是,大不了我一直陪着你。”果果笑着走过去,站在他对面。 梓染瞥了它一眼,又看看凌瑾钰和素姻,垂下耳朵,“我已经习惯没有元神的日子,倒是你们还是以大局为重,快去休息吧。” 凌瑾钰紧了紧素姻的手,含笑的拉着她起身,“要不要我再去弄点吃的,吃了在睡?” 素姻摇摇头,“我没有胃口,先回去吧。” 凌瑾钰叹息的上前几步,伸出手来揽住她纤细的腰身,越过桃花湖朝着宫殿走去。 素姻看着保存完好的宫殿,扭头看了看他,两人沉默不语的进了房间。 “没想到,这里被你保存的如此好。” 凌瑾钰瞥了四周,拉着她坐在床榻边缘,弯腰将她的鞋子脱掉,随后扶着她躺下之后,才起身。 素姻勾住他手指,“你要去哪?” 他扭头看着她,“我就在对面踏上,你安心的睡吧。” 素姻看了对面软榻一眼,不置信的看着他,“为什么不来床上?我们是夫妻。” 凌瑾钰站着不动,他们是夫妻,他却差点强要了她,就这点他不能原谅自己。 素姻直起身子坐了起来,紧紧拉住他手臂,“你在自责?因为对我做出……” “是,我在自责,想到那日的事情,不能原谅自己。”他说。 素姻松开他手,低着头,随后抬起头来阳光一笑,“你心里若是不舒服,那换我强你一次?” 两人之间的气氛本就有些尴尬,就她这句话,真是让凌瑾钰大跌眼镜。他脸色怪异的看着素姻,无奈的伸出手来揉揉鼻梁骨,转身坐在床榻边,泄气的脱掉了鞋子,褪去了衣衫,拉开被子躺了下来。 素姻眉梢仰起,见他如此躺在自己身边,莫不是真要让她强一把? 她眨眨眼,梳理心情,便匍匐在他身上,近距离的看着他。 凌瑾钰被她看的脸面发红,他不知在的移开视线,别扭道,“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素姻凑在他唇瓣,轻啄了一下,勾起唇角,“因为你太俊美,忍不住想要多看看。” 凌瑾钰手揽着她腰,失笑。 素姻看了一瞬,随后躺在他臂弯,“其实我早已经想清楚了。九重天宫不复存在,我所要爱守护的东西早就没有了,要说现在想要守护的,无非就是你而已。” 凌瑾钰手臂紧了紧,听她继续道,“你的心并不是全部放在我身上,我一株都知道。魔界是你从出生就背负上的使命,所以你才会小心翼翼的将魔界的秘密守护在心里。若是南宫沫没有出来,我大概依旧不会去怀疑她。这两天,我虽然昏睡着,可我依旧在反思我如此逼迫她出来,到底对不对?是不是我错了?因为我的任性导致仙魔两界出现分歧……” “你没有错。”凌瑾钰侧身紧了紧她身子,“就算你不逼迫她出来,她入魔界的行踪都会败露,仙魔两界始终都会发生一场腥风血雨。这和急没有关系,你不要往自己身上揽。” 素姻眼睫扑颤几下,仰着头看着他绝世的容颜,伸出手来,抚平他眉宇褶皱。 “按照凡胎计算,你也不过二十,怎么就想七八十的老公公?” 凌瑾钰面色一沉,抓住她的手,“好哇,你居然那我和老公公做对比。看我怎么收拾你。” 素姻挑衅仰起头,随后他翻身压过来,吻住他她红唇小声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素姻摇摇头,伸出手将他腰带扯掉,脱去了他的衣服,“你我之间不需要这么生疏的字眼。” 白色的纱帐内,传出两人越来越急促的声音,羞的帷幔轻轻飘荡起来。 素姻再次醒来已经是深夜,她被一股饭香味儿叫醒的。她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伸出手臂去摸旁边的位子。随后才抓住被子仰起头来,看到明亮的房间里,空荡荡的,心里一阵失落。 吱的一声,房门打开,凌瑾钰穿戴整齐的端着汤大步走进来,瞥了床上醒来的人笑了笑,“你醒了?我做了一些饭菜,等下我喂你,你就不要下床了。” 素姻含羞的看着他放下了汤碗,又转身出去。 不一会,他又端着酥香的桂花糕,提着一壶酒搁在桌上。这才走过来,将一旁挂着的衣裙递给素姻,“先裹着身子,我抱你起来。” 素姻速度的将自己裹住,还没等她开口,他已经掀开了被子,弯腰将她抱在怀里。 她勾着他的脖子红着脸嗔怪他,“我没有那么娇气。” “在我面前你可以娇气点。” 凌瑾钰帮她洗手净面,最后还抱着她坐下来,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末,“先尝尝这个,很好吃的。” 素姻红着脸,张开了嘴巴,咬下了肉末,在他期待的眼神下点点头,“很好吃。” 他这才笑了笑,又舀了一勺滋补汤,“这个汤很好,最近是我不加节制,才会让你如此累,以后我就节制点。” 素姻相思对我心都有了,她突然低头埋在他颈部低低笑出声,“凌瑾钰,你好不害臊。这等事情,你也说出来。” 凌瑾钰不以为然,“这事情为什么不能说,这里又没有其他人,我也就说给你听而已。” 素姻真想掐死他,女人的脸皮都薄? “来多补一补,然后我多努力几次,这样就可以孕育小包子了。” 噗嗤—— 素姻脸色更加红了,直接埋在他脖子间不肯抬头,“这等事情,怎么能急?该来的始终都会来,不是你努力就会来的。” “唔。” “也不是补就能够来的。” “唔。” 素姻抬起头,真有想要掐死他的从动,“你到底听懂没有?” 凌瑾钰点点头,“我觉得,这事情你说的也不全对,没准儿……” 他视线和手抚在素姻的小腹上,却被她好笑的给打开,听她他痞笑道,“没准儿,这里面已经孕育了小小魔王。” 素姻瞪了他一眼,“你还想一举中奖?” “你怀疑我?” 素姻语塞,翻了翻白眼,“要补也是你补,我不补。我吃那个桂花糕,还有那鱼。” “嗯,多吃点,一起补,一起努力。” 外殿两只已经熟睡的小妖,生生被他们闻声细语给吵醒。果果揉着眼睛,看着亮处,“梓染哥哥,师父他们这么晚还没睡觉?” 梓染仰头看了看,“他们下午奋战那么久,这会儿也该饿了。” 果果揉揉肚子,“我也饿了。” 梓染起身,“走,去觅点吃点。” 果果走了两步,瑟瑟道,“等下哥哥会不会将我们给丢出来?” 梓染顿了脚步,扭头看了她,“就是要去膈应他!还要时刻出现在他面前才行。省的他整日没节制!” 果果缩了缩脑袋,见他大步走进去,它也才壮胆跟上。 “还有这个……这个……我都要吃……你们怎能来了?” 素姻身子僵硬起来,瞧见果果和梓染,齐刷刷的盯着他们,她的脸面又薄,唰的一下红到了耳根。还不忘白了凌瑾钰一眼,小声嘀咕,“快放我下来。” 凌瑾钰瞥了她一眼,冷看着梓染挑起眉梢,“有事?” 梓染耸耸肩膀,动了动耳朵,跳在椅子上,瞥了桌上丰盛的菜肴,“肚子里的蛔虫都被你们叫醒了,不来觅点食物对不起自己,果果开吃。” 凌瑾钰和素素互相看了一眼,又看看他们那狼吞虎咽的模样,齐声问,“你们晚上没吃饭?” 梓染瞥了他们一眼,“你自顾自己,哪里还顾着我们?自然是没有吃。” 素姻怜爱的伸出手将面前的菜朝他推去,“多吃点多吃点,近来还真是忽略了你们。哦对了,麒麟兄弟呢?” “他们估计在魔界呢,不用担心。”凌瑾钰道。 “他们我才不会担心。本来我的目的就是为了麒麟兄弟其中一个的元神而去的,没有比它们的元神更加适合梓染了。可是看到麒麟兄弟,我又下不去手。” 凌瑾钰瞥了对面的小妖,起身将素姻抱回床上,靠在床头。 “没有关系,总会有适合梓染的元神。”凌瑾钰又看向梓染,“带着你的未来媳妇儿,赶紧走吧。” 梓染抬起头,脱口而出,“又要奋战?” 果果扯了扯他的腿,能让他们进来吃东西已经算大度了,他还敢乱说话!真是及其挑战凌瑾钰的耐性。 凌瑾钰运功,直接将桌子搬运到了门口,碰的一声房门关上。 果果瞪着梓染,“都怪你,乱说话。” 梓染看看完好无损的菜肴不以为然的瞥了它一眼,“这不说好了就是要膈应他吗?目的达成!” “赶紧吃了去睡觉。真是不懂,明明和我差不多,居然连人家的房事都知道的如此清楚。”果果跳了下去。 “咳咳……什么叫我和你差不多?”梓染吐了嘴里的饭菜,“好歹我也活了几千年,这点事情还有不懂的?” 果果黑下脸,“幻化成人也就*岁的孩子你懂毛线?” “谁说我不懂了,像我这样的狐,早就可以寻找配偶了。” 果果了然,“这么说来,你是想寻找配偶了?” 梓染大步上前,直接将爪子拍在它头上,“小萝卜头,爷可是在等你呢,赶紧长大,爷娶你。” 果果拂了他的爪子,小脸却红了起来。 “走啦,睡觉去。”他说。 果果扭头紧紧跟在他后面。 第二天一早,素姻醒来后旁边的人也刚好醒来,她笑了笑,“今天我们出去吧?” 凌瑾钰点点头微微叹息,“也是要出去了,外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素姻窝在他胸怀,“京城,楚紫寒回去肯定会诏告天下说状元夫妇落崖身亡。” 凌瑾钰点点头听她继续道,“只是那战乱的源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瑾钰叹息的抚摸她手,“仝老板和倭寇一直都有生意来往。从他想得到燕璃手上的玉兰酒的配方,之前就和倭寇有来往。而且还受制于倭寇,企图利用倭寇的酒,夺得品酒会的冠军,却没有想到功亏一篑,被你的桃花酒给打败了。” 素姻点点头,听他继续道,“后来楚紫寒带着我一同前往京城。仝老板对倭寇没有交待,他怕倭寇秘密处死自己,于是就提前下了毒手,直接将倭寇的人给毒死了,这才导致战阵一触即发。” “原来是这样?”素姻沉下心,“起初仝老板如此帮我还以为他是个好人,不过也是另有目的罢了。” 他没有作声。 “那他现在呢?” “楚紫寒将他一家打入天牢,终身囚禁。不过通过这件事,抓起了不少和倭寇有来往的官员,皆严惩不贷。” 也只能这样了,这也完全是仝老板自作自受。楚紫寒去小镇就是秘密打探哪些官员和倭寇有牵连,好在小镇已经收回来…… 素姻猛然一颤,“爹娘和三婶他们呢?你可有好好安顿?” 凌瑾钰抚摸她长发,笑了笑,“宽心吧,他们很好。” ------题外话------ 如是那天我断更了,不要怀疑,我一定死了!往安好。 第二十一章 一触即发 素姻放下心,沉默了片刻撑起了身子,掀开被子,“既然醒了就起来吧,许久没有看到爹娘还有二婶三婶,我们今天去蹭饭如何?” 凌瑾钰抿嘴点头,掀开了被子坐起来,“夫人都已经发话了,哪有不行的道理?” 凌瑾钰是明白,她说去看看爹娘,不过是确定他们是否安全,顺道也算是作别,这一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可是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他们也一定会在一起。 早膳过后,二人简单的收拾了下,本来想让梓染个果果留在桃花湖,想到了梓染的元神,二人商量着才将梓染个果果扔在了紫菱里面。 对此,梓染也无争议,毕竟他现在没有法力,万一成了累赘自己倒也自责。不过,他尽量不给凌瑾钰和素姻惹麻烦,经过这两千多年的漫长等待,他已经怕了,怕再次和凌瑾钰分开。 所以,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哪怕面对死亡,他也要跟在他身边。 果果看着梓染面色肃静,嘟起了嘴巴走过去,“你是不是已经做好了准备?” 梓染没有作声。 果果叹息的坐下来低着头慢悠悠道,“其实我早已经嗅到了战争的味道,我的观点希望和平,但似乎不可能。” 它顿了顿,“魔界存在,给仙界带来很大的困扰,日益壮大的魔界不得不让魔界忌惮。即便这一届的魔尊没有统一天下的欲念,难保下一届下下一届也没有。” “不过我始终都没有弄明白南宫姑娘是怎么混入仙界?这个问题你能回答吗?”它仰起头等着梓染开口。 梓染垂下眸子瞥了它一眼,蹲在它对面,咧开了嘴,“这件事,我也没有弄明白,既然算是魔界的千年以来的秘密,知道的人估计也没有几个。不管当初南宫姑娘如何混入仙界,都会让三界认为魔界野心勃勃,想要一统天下。加上,魔界小魔王浮世,仙界就更加忌惮了。这一次怕是要牵动三界,也不知道妖界妖王会不会横插一脚,亦或者坐收渔翁之利。” 果果睁大了眼睛,起身道,“魔界之前是被哥哥封印了,妖界不也是被封印了吗?” 梓染叹息摇摇头,“妖界怕是没有那么简单,你我基本上算是妖出生,对于自己妖界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自从五千年前,三界大乱,妖界受重创退出战乱之后,那时的妖王扬言有他在的一天就不会在继续攻打仙界和魔界。如今五千年已经过去,当时年迈的妖王已经伤痕累累,顶多能够活一千年。妖界易主,难保后人不会趁这次战乱而出手。” 果果诧异的看着他,听他继续道,“妖王退出之后,也就平静了三千年,此后就是小魔王一人屠杀了整个九重天宫,惊动了三界,便再也无人敢对魔界出手。至此后,这三界才又恢复了正常。如今……” “如今,就怕妖界和仙界联盟,攻打魔界?”果果整个身子颤抖着,它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妖,连基本的变身都不会,身为小妖,虽然不用管谁做王,可她就是不希望三界大乱。 “难怪哥哥和师父坚持要出去。” 梓染笑了笑并没有作声。 果果垂下眸子,不免为这次的事情担忧起来。后来想想心里有些责怪南宫沫太从动了。为了让魔界封印解开,利用了素姻,又促成这场战乱…… 想到此,它抬起头来瞥了梓染一眼,又移开视线。这事情如果放到自己身上,估计也会如此冲动,那么它和南宫沫也没有什么差别。换个角度看问题,几千年不见自己的生母,看到别人家的还在承欢父母膝下,自己却只能羡慕,这种滋味不好受。 果果前后思索,忍不住白了自己两眼。问题又放在素姻身上,换作自己被利用,肯定十分伤心。被自己信任的朋友所利用,她能不寒心吗? 总之这件事情,没有绝对的对和错,谁能知道当初仙界的王是怎么想的?是不是魔界之人,他会看不出来? 果果再次叹了一口气,仰起了身子,盯着茫茫的天。 梓染淡漠的瞥了几眼不断变幻脸色的果果,听它一声声叹息,斟酌片刻道,“若是日后……” 果果一轱辘起身,面色沉寂眉头一皱等着他的后话。 梓染轻笑几声,“没事儿,你休息一会,马上就到了。” 果果不信他,“真的没事?” 梓染含笑摇摇头,“能有什么事情,你我一起祈祷他们没事就好了。” 果果撇撇嘴巴,就知道他还有事情隐瞒,不过他既然不想说,那就等着他想说的时候再说。 凌瑾钰带着素姻,从当日那悬崖越过之后,落在致富村的村头。素姻村口,看看那片枯萎的荷塘,三年前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情,历历在目。 她扭头看着沉默的凌瑾钰,指着那荷塘道,“你还记得当日的事情吗?” 他从景笙变成凌瑾钰,自尊心自然也要比景笙的自尊心强。他挑眉,大步走过去,指着那个位子,“就是在这里,那两个混蛋想要亵渎我!简直就是我人生一大污点,到现在都恨不得掐死那个王韦!” 素姻抿嘴一笑,小步跟过去,“如今这身份都不同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凌瑾钰不乐意的轻哼几下。素姻挽过他手臂,含笑道,“我们进去吧。” 换凌瑾钰挖苦她道,“我可记得某人曾经说,再也不会来村里了,是不是?” 素姻面色一顿,停下脚步。她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也就是在梓染第一次变成狐狸将李氏和江氏吓破了魂。想到当日的情形,她都忍不住笑了。 随后,她敛起了笑容,瞪着凌瑾钰,“你这是挖苦我呢?” “彼此彼此。” 凌瑾钰并没有将她拉去了景家,而是在分叉路口转身走了另外一条路。素姻抿嘴,紧跟着他旁边,踩着田埂上,朝着坟地而去。 远远的,就看见那一樽孤零零的坟墓,旁边长满了野草,凌瑾钰拉着她跪在坟前,小声喊道,“奶奶,不孝子孙来看您了。” 微风晃了晃半截人身高的野草,他笑了笑,“奶奶是不是很高兴?” 素姻伸出抚摸那块被风雨侵蚀的木质的碑,上面的字迹已经风蚀去,她紧抿着嘴,弯下腰将杂草一点点拔去。凌瑾钰也没有闲着,与景家老夫人说了几句话后,跟着素姻一起将坟墓收拾的干干净净。 “奶奶,这估计是我们最后一次来看您了,若是不久在阴间遇见您,我还是您的孙子。你说好不好?” 素姻扭头看着凌瑾钰,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凌瑾钰如此温柔的对待其他人。再次轮回,他能够拥有双重性格,也是对他性格的一种补偿,让他更加完美。 凌瑾钰伸手将素姻拉入怀里,“奶奶,您这孙媳妇可厉害了,请您保佑我们平安度过这次劫难,日后您想吃什么,就让您孙媳妇给您做。”他扭头道,“和奶奶打个招呼,我们也好回去看看爹娘了。” 素姻看着那墓碑,微风吹拂起她两鬓的发丝,她捋了捋,清声道,“奶奶,您一定要保佑我和……” 她看看凌瑾钰,“我和景笙平安归来。” 凌瑾钰将她拉入怀里,小声地说:“我们还会回来的。不怕,有我在。” 她轻应了一声,随后听他调侃,“奶奶,我觉得你应该保佑我们赶紧生个小包子,我敢肯定,奶奶绝对是这么想的。如果我说对了,就起个大风吧!” “……” 素姻娇嗔的瞪了他一眼,然而旁边的草木一点动静都没有。凌瑾钰尴尬的轻咳几声,“奶奶想你也太不给面子了,难道你就不想有个重孙吗?” 他话说完,周围便起了大风。顿时很让素姻结舌,只听他朗朗一笑,“唉,这才对嘛,走啦走啦,奶奶安心吧。我们会没事儿,下次带着您的重孙来看您。” 素姻伸手捶了他的胸脯,“奶奶面前也没个正经。” 凌瑾钰不以为然,笑声渐渐被微风给吞没。 须臾,两人从田埂上绕过来,走到村口大道上,素姻就嗅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她面色一沉,心跳猛然加快,好似发生了让她痛惜的事情一般。 “你有没有感觉到不对劲?”素姻凛神。 凌瑾钰早已经深深蹙眉,整个村子太过安静,太过诡异,空气中弥散着浓浓的血腥味儿。 “走。”凌瑾钰拉着素姻大步朝着村里去,两人走着走着便小跑了起来。 尸体,死状惨不忍睹。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院里院外甚至墙上皆是干涸的血迹。 素姻看着一幕幕似曾相识的画面,她抚摸着头,看见了往日那个小女孩,一个人站在村边,地上躺着村民的尸体,心里无比的害怕,五岁大的孩子,吓的连哭都不知道如何哭,只能傻傻的站着,紧盯着地上的尸体。 “是谁?” 素姻忽然看见赵氏那惊恐的神色,白色的眼睛珠,惊恐的模样,她上前蹲下来,小声呼喊,“赵大娘?” 明知道根本就不会有反应,她还是很小心的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直起身子,慌忙朝这景家的房子跑去。凌瑾钰看她奔跑,随后跟在身后大步跑进院子。 “娘,爹?” “二婶?三婶?” 素姻前后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景家人的尸体,她红着眼睛紧紧拉着他双臂,哽咽道,“你说他们都安好的?人呢?” 凌瑾钰抓住她手臂,“别着急,没有找到尸体说明他们还活着。” “对,没有尸体,存活的可能比较大。”她呆傻的点点头,“二婶三婶那么机灵的人,肯定会有办法逃脱的。” 她说着自己却哭了出来,外面那么多村民的尸体,景家人又并非身怀绝技,怎么可能逃的了毒手?关键是谁那么惨绝人寰,连处在襁褓中的婴儿都不放过? 凌瑾钰上前安慰,“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才是。” 素姻点点头慌忙擦了眼泪,“对,要见人。爹,娘——” 凌瑾钰跟在她身后跑了出去,在村子附近,她看见了王韦和村长的尸体,她愣了愣,侧脸看着凌瑾钰。 “他怎能死了?”凌瑾钰挑起了眉梢,“就是死也只能死在手里,谁他娘子抢了爷要杀的人?” 凌瑾钰带着运力,将这句话传到了很远很远。这方圆千里之累,凡是有些内力的人都会听到他的这句话,然而却没有一人前来搭理。 素姻闭了闭眼睛,这些尸体死的大概有一天了,腐烂的味道冲刺她的鼻腔,她强忍着胃内翻腾,寻找了整个村子都没有发现景家人。 素姻和凌瑾钰对看一眼,顿时想到了一块儿。 “他们一定会要挟你我。” 凌瑾钰黑着脸,伸出手来将全村人的尸体化成了一缕轻烟,消失在人间。他大步走到素姻面前,伸手抚摸她苍白的脸,“你怕吗?” 她扶在他掌背,摇摇头,“轮回台都已经走过一遭还有何惧?我最怕和你分开。” “不会的。我们有天命线,即便是死,也会死在一起。”凌瑾钰扶着她后脑勺,低头在他额前一吻。 “天地万物,我无欲无求。不求长生不老,不求功名利禄,只求执子之手,共赏一轮月,共谈一世情。若不能如愿,佛阻弑佛,仙阻灭仙。哪怕变成厉鬼,我也要让三界不得安宁!” 他不止是说给素姻听,更是将此话借助自己的内力传送到三界。这句话,不得不让三界的领导人再次颤了颤身子。 魔尊仰头大笑,眉飞色舞,“不愧是我魔界的小魔王,与生俱来的霸气,这三界之中,恐也找不到第二人了。妖王,仙尊,你们最好掂量掂量。” 妖王一身浓黑的衣袍,长长的浓眉插入双鬓,手里玩弄两颗珠子,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对凌瑾钰刚刚的话语有所忌惮。 白色衣袍的仙尊,手持浮尘,他不得不有所顾及,毕竟有九重天宫的先例,他断然不敢贸然攻击。 仙兵仙将正在半空中等候。 众妖正守在魔界而二十里外等候。 只要两位领导人,一声令下,即刻攻了魔界。只要魔界颠覆对方就少了一个竞争者,统一三界便指日可待。 “仙尊,本尊素来敬你们仙界,因为仙界光明磊落,正气凛然。可如今,真是令本尊失望。” 仙尊不明他话中意思,眯起了眼睛道,“魔尊这话本仙怎么听不明白?我仙界自来正气凛然,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魔尊冷哼一声,他本来就打算私下找仙尊私了了南宫沫这件事情。把自己女儿送到别人身边,这是他一生中做的最后悔的事情。他的确有统一三界的*,并且一直和南宫沫有着联系,但是经过两千年前的事情,他失去了最出色的儿子,并且在儿子的逼迫之下,他才答应儿子,放下统一三界的*。至此才和南宫沫断了联系。 被自己儿子封存起来,虽然不能和三界相通,可他也习惯看这两千年来无纷扰的日子。心一旦沉淀下来,就会变得无欲无求,他魔尊就是这样一个人。 可是看到仙界和妖界联盟,实在不能忍受! 魔尊气氛的挥了衣袖,半空中浮现出致富村百姓被屠杀的一幕幕。 他指着那画面,“请问仙尊您所谓的正义去哪里了?这和滥杀无辜又和区别?您有不满尽管冲着我来,何必去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 仙尊面色一惊,诧异的看着整个致富村被杀的经过,里面那杀手,穿着是自己门派的弟子。他颤音道,“这怎么可能?我并未下达这等命令,妖王这是怎么回事?” 妖王一脸无辜,双手摊出,“那就要问你手下弟子了。唉,真是惨呐。” 仙尊扭头看着左右两个护法,“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 “属下不知。” 左右护法齐声道。 仙尊寒着脸,左右看了看,又看着那群屠杀者绑走了几个村民,他口吃道,“这……这……这绝对不是仙界的弟子做的。我仙界素来不会滥杀无辜。” 妖王仰头一笑,“仙尊,您别被魔尊迷惑了,您可别忘记了,魔尊最擅长的可是蛊惑之术。这魔界的蛊惑,可是能够将人心智给蒙蔽,我和你看到的可不是一样。” 魔尊眯起了眼睛,一道黑色的烟雾朝着那画面打去,那画面顿时变了。上面的白衣人,变成看黑衣人,却全部有魔界的标志。 魔尊抽了抽嘴角,怒视妖王。他总算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妖王搞的鬼,让自己人变幻成仙界的人,去屠杀百姓,被他揭穿之后,又耍如此卑劣的手段,生生的将那白衣人扭转成他魔界之人。 “卑鄙无耻!”魔尊气的磨牙。 仙尊却越看越恼怒,他挥着浮尘,指着魔尊,“魔尊,你的计谋被拆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哼。”魔尊依旧孤傲,“我只想对你说一个字,蠢!” “你——”仙尊恼怒,“你将那些无辜的村民放了,有话我们好好商量,何必拿那些无辜的生命来威胁我等?时间对了,对你我对三界都不好。” “我呸。”魔尊鄙夷的吐了一口唾沫,“你一定会后悔。后悔和妖王联盟,后悔带着弟子前来魔界。你醒醒吧,始作俑者是他,是那个黑心的妖王。” 第二十二章 蠢 “啧啧……”妖王依旧从容不迫。 仙尊举棋不定的左右看看,听妖王不紧不慢,声音薄凉,“魔尊,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将魔界的小公主丢在仙界,其目的不纯。这如何让仙界能够相信?你以为这样说,就能够掩饰住自己的野心?倒不如丢盔弃甲,弃暗投明吧。” “投降?哈哈哈!” 魔尊好似听到天大的笑话,“论实力,怎么也轮不到魔界投降。倒是你,妖王,别以为你今日和仙界站在一起,达成共识身份就可以提高一个档次。本尊告诉你,妖就是低贱!” 一直没有说话的魔后瞥了面色不好的妖王,她上前扯住魔尊的衣袍担忧道,“若是激怒了妖王,打起来,魔界也会受影响。何况对方是联盟,我们胜算不大。” 魔尊安抚的拍拍她手背,“你且放心,仙尊也不是糊涂之人。如是他真眼瞎,那么本尊就算拼了整个魔界,也要将仙界给毁灭。” 仙尊瞥了一眼妖王,正如魔尊所说,打起来还需要掂量掂量。毕竟小魔王已经浮世,还有一个素姻上仙,虽然没有见过她的能力,光听说她闯天山就已经震撼了。 “妖王,你切息怒。”仙尊骨子里并不想就此拉开战乱的序幕,一些事情他必须要了解清楚才行。 “魔尊,那几位村民是无辜的,还请放开村民。三界的恩怨,不掺和平凡人。” 魔尊的脸色一沉,怒视仙尊,“你当真是被妖王施了蛊?都说了那些村民不是我魔界屠杀和劫持的这话你应该去问问妖王。” 他怒视妖王,“别以为本尊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利用急妖界的狐媚之术,扭曲了画面上的人物,你居心何在?三界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贱妖,才不得安宁。” 仙尊抽了抽嘴角,斜了面色不好的妖王,说了浮尘抚摸了额头。 仙界的弟子,自然不愿意和妖王合作,不过这一次都冲魔界而来,万一真打起来,还是要掂量掂量才行。 妖王为首的妖界各位,听了魔尊一口一个贱妖,气的磨牙,要不是妖王有令,他们早就上前将魔尊给撕了。 “仙尊……” 南宫沫远远看到僵持不下的三界人士全部积聚在碧月湖,她一身大红色的衣裙飘仙的姿态落在仙尊和仙界弟子面前。 刚刚站稳就跪下来,“仙尊,这一切都是弟子的错,和魔界没有任何关系。您千万不能上了妖王的当,他才是幕后黑手。” 仙尊冷眼看着地上红衣少女,可这么多年来,她将云宫打理的井井有条,为人处事十分正义。可,初心却是为了魔界,即便在正义,在他心里已经被贴上了‘坏人’的标签。 只是他不甘心,几千年来的辛苦栽培,教她为人处事的道理,在她身上所花费的精力都你其他弟子要多。她虽懂事,偶尔有些调皮捣蛋,也没有做过对不起仙界的事情。唯独这一次,给仙界来了一个错手不急。 云宫,说大不大,却掌握了整个天下的风雨雷雪,一旦云宫出现了问题,整个人间也就陷入了困境。她完全可以拿人间的百姓来威胁仙界。 光是想,就让仙尊全身发寒。 “你这丫头,本王念你童言无忌,不和你一般计较,你若在满口胡言,不要怪本王没有提醒你。”妖王满目春风,瞥了浑身发寒的仙尊道,“这就是云宫宫主?我说仙尊,您可真是大意,云宫可是掌握了整个天下苍生,您放这么大一个贼子管理云宫,也难怪,人间竟有两个月没有一滴降雨。” 仙尊和南宫沫诧异的看向他。 妖王挑起眉梢,“您别不知道吧?” 仙尊扭头盯着南宫沫,“妖王的话,可是真?” “启禀仙尊,云宫宫主的确有两个月没有降雨给人间,导致人间干旱了两个月。开凿水渠引用河水,导致了河水干涸,这些弟子都一一查证过。” 南宫沫蹙眉,玲珑可是她在仙界最新任的姐妹了,今日她听到了什么? “玲珑……” “你这个叛徒,你也喊我名字。”玲珑气氛的瞪着南宫沫,“我一直将你当做姐妹,没想到你居然是魔界之人。你让我如何面对仙界众生?” 南宫沫摇摇头,“不是这样的,我虽然是魔界的人,可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仙界的事情。” 她爬在仙尊脚下拽住他的一角,还没开口就被仙尊用浮尘甩开。 “沫儿!”魔尊大惊,满是恼怒,“你居然对她出手?” “爹!” 南宫沫大喊道,“除去身份,他还是我师父,教育我人生哲学,您和娘亲,何时教育过我。你没有资格说仙尊,他惩罚我也是应该的。” 魔尊诧异的停了脚步,满眼的不置信。 魔后拿着帕子捂着嘴巴,小声抽泣道,“我的沫儿,是娘亲害了你。” 南宫沫含笑的挺直了脊背,含着眼泪看着仙尊,“弟子不求仙尊已经各位师兄弟姐妹们原谅,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如果没有我,三界也就不会大乱,我愿意为我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只求仙尊不要再让三界大乱了。” “愚昧!” 魔尊听了她话,满是讥讽,“你以为你那师父就是菩萨心肠?他已经不会在信任你了,你赶紧给我回来!” “爹,我求您不要再说了。”南宫沫扭头大吼,“您当初不把我丢给仙界,何来今日这般痛苦?” 魔尊身子猛然一僵,张张嘴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仙尊,您一直都是人间正义的传说,弟子求您将我哥哥的人间父母叔婶放了吧。”南宫沫朝着仙尊重重的一头磕在青石板上。 仙尊退后一步,“小魔王人间父母?这与本尊没有一点关系。是你的父王挟持他们,要求你也是求你父王才是。” 南宫沫红着眼睛抬起头看了看仙尊歪着脑袋看向魔尊。 “你是我女儿,我还会骗你?再说你觉得自己飞爹是那么卑鄙无耻的人吗?我魔界行事光明磊落,就算需要挟持凡人也应该是随便抓获,而不是带有目的性的专门屠杀致富村的村民。” 魔尊顿了顿又道,“这致富村和我小儿的关系,这都是大家所知道的事情,最大的嫌疑就是仙界和妖界。今日我话搁在这里,若是我魔界之人作为,我的头割下来给你们当球踢。” 这个时候,看热闹的妖王却开口,“要您的人头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你——”魔尊紧握手里的剑,“妖王,这里你最没有资格说话。这是我和仙尊的事情,你最好给我闭嘴。” 妖王还想说什么却被仙尊给阻止,他上前两步笑了笑,“既然你说不是你,怎么才能证明?” 魔尊抽了抽嘴角,“你是仙,用你的天眼去看看,到底是谁?” 仙尊回头斜了无所谓对我妖王一眼,伸出手指从额头上划过,他清晰的看见几个身穿白色衣袍的人杀害了全村的人劫持了几名百姓。 魔尊看着他脸色忽然一变,笑道,“怎么样?这次看清楚了吧?是谁?” 仙界的几位长老瞧着仙尊那不置信的脸色,纷纷开启了天眼看到了当时的情景诧异的面面相觑。 “那几名弟子,可是你手下?” “师兄,这话可说不得。我都不认识他们。” “对呀,不是我手下人。” “也不是我手下。” 瞧着仙界众仙各自推托,魔尊大笑道,“仙尊,这次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将那几名百姓交出来吧。” 仙尊扭头大怒,“到底是谁?现在就查!” 魔后心疼一直跪在地上的南宫沫,她毫不犹豫的上前拉住她,“快起来,地上凉。” 南宫沫抽出手,“娘亲您不要管我,你和爹以后要保重身子,若是仙尊不要我了,我就跳下轮回台,愿来世不在想见。” 魔后白色一白,惊吓过度后腿一步,“你和你哥都是一个德性。都不要爹娘了?我当初就不该把你们生下来。” 南宫沫小声抽泣,魔尊上前拉过魔后衣袖,“这个时候说什么诀别的话,要说回去说。” 他低头拉着南宫沫,“你跟我回宫。” “爹,我不能走。” 仙尊将几位师兄弟全部确认了一遍,都说不是自己的手下,他眉头紧蹙,扭头就见魔尊拉着南宫沫,他大步上前挥了浮尘,将魔尊隔开。 “仙尊,你这是什么意思?”魔尊怒了,“是不是自己的弟子都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脸面对仙界的祖先?我真为你的智商担忧。” 魔尊瞥了妖王一眼,这已经很明显就是妖王搞的鬼,他也懒得再去说了。就让仙尊自己去后悔吧。 “忧不忧是我的事情,怎么说她还是我仙尊最小的弟子,从小就在我身边,就如同我的孩子一样,今日怎么能让你带走?几千年你并没有尊重她,几千年后难道还要为她做决定?” 仙尊的话直击魔尊的心窝,他眯起了眼睛看着仙尊并没有吭声,听他继续道,“仙界是容不下你了。” 南宫沫怔怔的看着仙尊,虽然挂着眼泪,可她依旧笑容满面。倒是魔尊却大跌眼镜,还以为仙尊会原谅南宫沫,没想到确实要赶她走。 “沫儿,你起来。”魔尊先不犹豫的上前将南宫沫给拉起来,“那种地方离开也罢,回来安心做爹娘的小棉袄。” 南宫沫稳稳的站着、笑着、绝望着,始终不开口说话。 魔尊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默认了,便下逐客令,“如果闹够了,还请你们离开魔界。仙尊,本尊给你一日的时间,明日此时若不交出几位百姓,那别怪我不留情面。” “好,明日这个时候,我一定查出原因。若是你魔界所为,你记着自己的脑袋,可是要给我当求踢。我们走。” “唉,原本还以为会大打出手,原来也就是斗嘴了半日,也没有查出个什么原因。这戏看的本王都要困了。” 妖王玩弄着两颗珠子,仰着头打着哈气,眼睛却扫了仙界弟子一眼。 仅是那一眼,道让魔尊看出了个一二。本想告知仙尊,瞧仙尊那孤傲的样子,他就是不说,非得戳戳他的锐气。 仙尊烦躁的睨了妖王一眼,“妖王,请吧。” 妖王瘪瘪嘴巴,重重的叹息一声,带着自己精英锐士消失在出口。随后仙尊也消失在出口。魔界此时恢复了肃静之气。魔尊看了看呆滞的南宫沫上前道,“爹知道你心里难受,不过……唉,你要去哪?” 魔尊话刚刚说了一般,南宫沫平静的面色,一句话也不说,运功朝着出口而去。 “你给我回来。”魔尊起的跳脚,“你看看,你看看,这牛脾气都和谁学的?” 魔后瞪他一眼,“还不是都和你学的?除了你我,还能雪学谁?” 魔尊语凝,仰头看了那平静的出口,叹息的收回视线,不冷不热道,“回宫。” …… 凌瑾钰带着素姻正要进入魔界,边看见南宫沫从魔界出来。他们从半空中落下来,抓住南宫沫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南宫沫将满腹委屈全部倾洒在凌瑾钰身上,如同一个孩子在外面受了委屈,拼命不让自己掉一滴眼泪,然而看到至亲之人,才会肆无忌惮的哭了出来。 凌瑾钰抚摸她的背关心问,“怎么了?” “师父他不要我了。” 南宫沫说的很平静,“我现在才意识道到,我错的多么离谱。只为了见父母,不惜代价掌控了一切,到头来,却要让三界替我买单。” 她深吸一口气,退出了他怀里,扭头看着站在他旁边的素姻,“素素姐,你恨我吗?” 素姻摇摇头。 她却笑了笑,“并非举足轻重的人,何来恨意之说?尽管如此,我还是不能原谅自己。哥哥……” 她抬起道,“你知道,致富村已经……” 凌瑾钰眸子变了变,立即开口,“我知道,你可有线索?致富村其他地方都相安无事,唯独那一个村子不复存在。” “这分明就是要挟我。”凌瑾钰沉目。 “爹说这件事是仙界做的,还要仙尊明日这个时候给出满意的答复,不然就要攻打仙界。”南宫沫道。 素姻诧异的看看凌瑾钰上前两步,“确定是仙尊?会不会有误会?” 素姻顿了顿,她或许不应该如此一说,这样会回让凌瑾钰兄妹认为在自己心里魔界才是最卑鄙的小人。可是,仙界的人品她是信得过的,就算偶尔有些和魔界不对盘,那是站在各自的立场上,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事情。 “这不可能是仙界。”素姻最后还是这么说了。 “对,尽管所有的矛头指向仙界,可是仙界不会如此残害百姓。”南宫沫恍然大悟,“会不会是妖界?不知妖王对仙尊说了什么,仙尊却和妖王结盟了。” “什么?” “什么?” 凌瑾钰和素姻同样惊呼。 “仙界和妖界结盟?”凌瑾钰脸色更加阴寒,“他们想要一起攻打魔界?” 素姻点点头,“这么明显了,真是没有想到仙尊会和妖界结盟,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南宫沫和凌瑾钰瞥了她一眼,听凌瑾钰道,“那现在呢?爹娘没事吧?你把具体情况和我简单说一说。” 素姻叹息拉住南宫沫,“还是我利用幻术将整件事情重复一遍给你看吧。” 凌瑾钰点点头,随后拉住素姻准备起身起魔界,南宫沫却顿了足。 “哥哥,嫂嫂,我就不回去了。我去找证据,证明不是仙界所为。” 凌瑾钰回头看了看她,迟疑片刻点头道,“你一个人要多加小心。不要鲁莽,不要硬拼,打不过就逃。” 南宫沫轻笑的挥手,“知道了哥,你快点带着嫂子和爹商量计谋吧,这件事肯定和妖王撇不开关系。” “若是让我找到景家人,一定要让抓他们的人付出代价。”他定了定神,“你走吧,当心。” 南宫沫应了一声,看着他们消失在入口处。 两人落地之后果果和梓染就从紫菱里面出来,仰着头和他们一起静静观看了魔界刚刚发生过的事情。 凌瑾钰沉默片刻,紧攥着拳头,“什么狗屁仙尊,这么明显的局势,居然眼瞎!” 素姻收起了幻术,“我们现在应该如何办?” 凌瑾钰不作声,拉起她手,“看来妖界是不想存活下去了,正是活够了。” 他带着素姻一路朝魔殿走去。守卫的人看到凌瑾钰瞬间挺直了脊背,仰头大声通报,“启禀魔尊小王爷、小王妃到。” 凌瑾钰站在那人面前顿了顿,大步走进去。 “钰儿,这几天你们都去哪了?”魔后听到通传,从摇椅上起身走过去。 凌瑾钰拱手一礼,随后看着俯案的魔尊,转身走过去,“爹,刚刚的事情孩儿已经主道了。这一切都怪仙尊也蠢了。完全没有看出来妖王的计谋。” 魔尊抬起又来瞥了他和素姻一眼,“居然拿百姓的安危来威胁你,你们可要做好准备,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危险。随时都要陷入战斗之中。” 魔后拿着手帕擦了擦眼泪,“我不求能够长命百岁,只希望你们都不要有任何闪失。” “娘。”素姻上前挽着她手臂,“我们都不会有事情的。你要相信我和他。更要相信整个魔界,他们都不会有事情。” ------题外话------ 今日下午回乡下,信号有得呵呵哒了。明日的文,若早上没有发,那就等我中午回市区了发。么么哒。话说,准备完结了。舍得吗? 第二十三章 为爱而战 素姻叹息一声看着凌瑾钰,“只是不知道景家父母叔婶到底……” 魔后也看向凌瑾钰,“挟持景家人,目的不想可知。若是景家人真的有个闪失,妖王还是要忌惮魔界的实力。” 凌瑾钰寒着脸沉默。 魔尊看了魔后点点头,“没错。仙尊那智商,我都忍不住吐槽。太蠢了。” 凌瑾钰摇头,“想必仙尊是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还是静静观看吧。如今这局势,可以说是三足鼎立时期。任意两方都不想作战,还有一方就不费吹灰之力,坐收渔翁。但是他们也忽略了我,如今我的身躯是凡人,除了魂魄是魔界之人外,从那里看我都是仙。” 素姻轻轻点头,“不错,若是真打起来,他们未必就能够赢的了。我闯天山,三界之内应该都知道了。不可能不忌惮。” 魔后和魔尊看了他们一瞬,转身坐下来,端起了金樽抿了一口水。 随后素姻和凌瑾钰有人坐下来。他给素姻倒了一杯水,关心道,“饿不饿?” 素姻接过杯子,点点头。 魔后扭头还没声,就见凌瑾钰起身道,“爹,娘亲,我先带素素回去了。” 魔尊蹙眉,“你回来这几天没有和爹娘用过一餐,今日也不愿意?” 素姻含笑扯了凌瑾钰手臂,看着魔尊和魔后,“他是怕打扰了爹娘休憩时间。再说魔界每日都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们也非常心疼,所以才……” 魔后看着如此漂亮又善解人意的素姻,心里美美的。只听凌瑾钰不满道,“娘,孩儿和素素都分开了两千多年,好不容易找到她,最近又发生了许多事情,你们也好好休息休息,我带她回去吃点东西,养精蓄锐好对付明日的妖王才是。” “罢了罢了。”魔尊摆摆手,“待这次的事情平息之后,你将凡间的父母都带来魔界,我让人好生伺候着。一面日后又被有心人给挟持了,用来威胁你。” 凌瑾钰沉默片刻,“这事情还要遵从景家父母的意愿,如果他们愿意,我自是愿意将他们带来魔界颐享天年。” 凌瑾钰携素姻拜别魔尊魔后出来,走过了花园小亭扭头就见迎面而来的蓝盈,三人怔了怔身子。 “钰哥哥,你回来了?”蓝盈含笑的上前。 “你怎能来了?”凌瑾钰语气凉凉。 蓝盈瞥了素姻一眼,又看向凌瑾钰,“仙界和妖界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就想过来看看……” “请便。”凌瑾钰拉着素姻从她身边经过,没走几步又停下来,回头道,“紫狐呢?” 蓝盈警惕的看着他,“它在公主府上,你问这个做什么?” 凌瑾钰扭头将看着素姻,“把梓染带出来吧。” 梓染大概明白他的意思,出来后窝在他怀里。蓝盈看了他怀里的那团白色的毛球,欣喜道,“这不是梓染吗?他怎么了?” 梓染动了动耳朵并没吭声。 “他也就变成了扑通的狐狸,整个可以和紫狐配成一对。你觉得呢?” 紫菱里面的果果诧异的站在出口。 梓染和素姻皆是一愣,只听蓝盈笑道,“当初我就看上了这只白狐,钰哥哥不忍心给我,后来我一直闹着我嫁,她才去帮我打回来一直紫狐。可惜紫狐不向白狐这般聪明,话都难得说一句,更别说变幻成人了。” 梓染仰着头看着面色不变的凌瑾钰,心里却忐忑不安。 凌瑾钰抚摸他的头,笑了笑,“表妹何不让他们一起玩帅?梓染已经是失去了元神,和一般的狐狸没有多大的变化。话自然也是不能说了。” 素姻紧抿这着嘴巴,听梓染小声道,“不用了吧?” “若是小紫狐有这么一个好朋友,它肯定会很开心。”蓝盈真的就相信了凌瑾钰。 凌瑾钰指着她,“今日可否让紫狐来东宫住一晚上?若是两狐狸磨合的好,那就让梓染将紫狐娶到东宫如何?” 蓝盈挑眉一笑,满怀欣喜,“钰哥哥真是这么想?盈儿太高兴了,不过盈儿可不可以有一个要求?” 凌瑾钰动了动眉梢,听她又道,“钰哥哥不用紧张,盈儿说的要求不过分,就是希望盈儿想见钰哥哥的时候都能去东宫看看您如何?” 素姻诧异的看向凌瑾钰,她这是什么要求? 凌瑾钰紧了素姻的手,蓝盈走到素姻面前停下来,“我知道你在钰哥哥的心里占据着重要的位子,我对钰哥哥的感情并不输于你。我曾在悬崖边差点给钰哥哥吃了绝情丹,我想要让他忘记你。这样钰哥哥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了。但是我却想错了,钰哥哥没有恢复前世的记忆,就爱你那么深,我有什么资格去竞争?” 素姻抿着嘴,听她继续道。 “我知道钰哥哥为了你屠杀整个九重天宫时候,我就恨你。你不过是一个小仙而已,他是魔界的小王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会喜欢一个小仙?仙界和魔界从来没有联姻的先例,你们终究不会被三界承认的。” “只是我没有想到,你对他的感情那那般深厚。你为了救她,不惜违背仙戒,就算被同门所坑害,你也绝不认错。这是我最佩服的地方。你恨楚紫寒对吗?” 素姻沉下眸子,她的恨早已经过了。 “那些人废除了你的仙骨,挑断了你的经脉。即便如了轮回台,你也不肯认错。说到底急也是太过自私……” “蓝盈!” “让她说吧。”素姻抓住凌瑾钰的手臂。 蓝盈不受干扰的看着他们,“若是急当初认错了,就不会将钰哥哥逼迫称为杀人魔王,让三界闻风丧胆。” 末了她妖娆一笑,“不过现在想想,你的这种自私,虽害死了同门的师兄弟,可也造就了今日让人惧怕的小魔王。不管明日的局势如何变幻,我相信有钰哥哥在,魔界会一直这么安静。” “你错了。”素姻道,“我太了解青阳上仙了,只要有他在,就算我认错,都会被处死。何况,我一株不觉得自己有错,只是从来不知道他对我的感情,竟是这般的深刻。从我决然入轮回台那一刻,我的想法是,只要我死了,九重天宫就会恢复了正常。看来,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然而,也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就算你死了,该发生的依旧会发生。就像,我爱上凌瑾钰一样,缘分到了自然就爱上了。” 说起青阳上仙,素姻就会想到曾在九重天宫时候,受他虐待刻薄。那时候青阳就被她列入了最不待见人之一,却不想这一世,会和他有过几次的交涉。 楚紫寒回京之时,将他一道带上回京。说到底,他对青阳还是狠不下来心。 蓝盈笑了笑,摊开手掌,手上多了一把剑。素姻瞥了她手上的剑,虽不是上流好剑,但也不容小觑。 她挑起了眉梢。 凌瑾钰同样仰起了下巴,眯起了眼睛。 “钰哥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蓝盈紧握宝剑看了他怀里的那小狐狸,“也知道你需要紫狐的目的。” 素姻沉下眸子,难道要打一场? “更知道他的元神也只有紫狐的元神最符合。”蓝盈妖冶一笑,“要不然,素姻上仙去那趟天山,就应该取下了更多的元神。麒麟元神是第二选择,你看到麒麟兄弟然后就放弃了他们的元神对吗?” 素姻深呼一口气,侧脸一看去,麒麟兄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边,并未开口说话。 “你说的对。”素姻道,“我起初我确实是要将麒麟兄弟其中一个元神取下来给梓染,后来改变了这个想法。弃了第二的选择,只能努力寻找最适合他的。” 她侧脸看着凌瑾钰,“他与我何其默契,当他看到麒麟兄弟的时候,就知道我的想法了。再说梓染跟他几千年,无论如何,他都会替梓染找到元神。” 蓝盈看着对面的一对人,情意绵绵,缠绵悱恻的令人嫉妒发狂。可她依然保持冷静,就算心里疼的要命,她也不能在他们面前掉下一滴眼泪,更不要在喜欢的人面前表现楚软弱来。 她要洒脱一点,爱不能强求,祝福他们就好。可是偏偏自尊心强,总要有一给自己一个理由,给自己一个机会,放弃不属于自己的爱情。 放弃意味得到。 虽然爱他入骨,但也不能一直将心放在一个心里根本就不爱自己得人身上,她要将视线放得远点,这样才能够发现更加优秀的人。 “你我在一场决战,为爱而战,如何?” 素姻怔怔的看着她。 凌瑾钰蹙眉,“完全没有必要,你若不想给,我也不勉强。” “钰哥哥,你怕什么?”蓝盈道,“难道这点机会都不给我?还是你怕她会输?” 凌瑾钰瞥了她一眼,“输?她的能力我再清楚不过。” “对,你说的对,我的确不是她的对手,或者我实在自寻死路。可是若不这么做,我心不甘。来吧,素姻上仙,赢了我,紫魂就交给你。从此我永远消失在你们面前,也不会出来膈应你们。” 凌瑾钰刚想说话,素姻抓住他手臂,微笑的上前两步,“你确定要来嘛?” 蓝盈孤傲的仰起了下巴,“即便知道,我不过十招便会输,但是我依旧要试一试。就当给自己一个放弃的理由。我们公平竞争,钰哥哥请放心,虽然我善于用毒,今日我若用毒,钰哥哥你就杀了我,我绝无怨言。” 素姻回头看了凌瑾钰和麒麟兄弟一眼,“你们站在一旁去,这场为爱而战的邀请,我必须要迎战。” 凌瑾钰点点头,他知道自己表妹的个性,自小傲强,虽然知道自己一定会输,可她还是要去试一试。尽管知道赢了也不会改变什么,她依然要战。 “拿出你的紫魂,让我见识见识紫魂的厉害。” 素姻眨眨眼睛,露楚了紫菱,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后那紫菱脱离她手腕,飞落在她面前,随后一点点现出了剑身。 蓝盈诧异的看着那手镯变成了剑,最后落在她手里,她敛起了诧异之色,飞入半空,“素姻上仙,请——” 素姻一袭白袍张开双臂,踮起脚尖上升到她同等高度。 越来越多的人朝着花园奔来,半空中呈现着一白一紫的两极之色,照耀了整个魔界。气氛越来越紧张,围观的人越来多。魔尊和魔后以及长公主纷纷前来。 “王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公主提着袍子带着婢女紧张的看着上面的情形。魔界谁不知道素姻上仙是谁,自己女儿和她打起来胜算几乎是零。 魔尊瞥了一眼半空中作战的两人,今日让妖王这么一闹,他正愁着,转眼就出现这事情,让他如何不烦躁? 他看到站在一旁的凌瑾钰,指着他走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说打就打起来了?” 魔后跟在他后面叹息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准备回东宫,转眼在这里打起来了?” “钰儿,你倒是和姑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凌瑾钰看着上面两人,低头笑道,“大家不要慌,这是为爱而战。” “为爱而战?” 几人复语,一同看着上面的两人,细细想想,大致也明白了。长公主依然不放心,“这丫头真是闹心。她哪里是素姻上仙的对手?完全就是胡闹!这万一伤到了怎么办?钰儿,你快点阻止他们吧。” 凌瑾钰摇摇头,“这是她们两个的战争,姑姑你也知道表妹一心都寄在我身上,我不能给她什么。她这是在给她自己机会,给她一个放弃我的机会。姑姑,你应该高兴才是。” 长公主愣了愣,抬起头来看着半空的两人,提心吊胆的连连叹息,“这要爱打到何时去了?不行,我要去阻止她们。” “姑姑。”凌瑾钰抓住她手臂,“你要相信我,素素不会伤害她的。” 她话语刚刚落下,蓝盈就从半空中掉落下来。长公主慌忙上前接住她身子,担忧道,“盈儿,你怎么样?” “娘,你怎么来了?”蓝盈站稳身子摇摇头,微微喘息。 素姻缓缓落下来,面带微笑的看着凌瑾钰上前,拿着帕子帮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温柔道,“没事吧?” “我没事。”她轻声的说。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魔尊烦闷的瞥了他们一眼,拉着魔后道,“回去。” 魔后瞧素姻和蓝盈都没有受伤,无奈的摇头,跟着魔尊朝宫殿而去。 蓝盈笑着上前几步,“我输了。” “承让了。” 蓝盈叹息的仰头,开怀一笑,“我感觉身子轻松好多。我的爱一直很沉重,我一直认为我一定会和钰哥哥在一起的。今日看来是我太自以为是了。还给你们带来了烦恼。” 长公主越来越不懂自己的女儿了,能够说出这番话来,到让她诧异。昔日那个傲骨的蓝盈,今日也学会了屈伸,懂得了放下。让她这个做娘的,很是欣慰。 女儿长大了。 蓝盈深呼几口气,心情畅快许多,“我答应你们的事情,也绝对不会食言。” 素姻和凌瑾钰互看一眼,又看看他怀里的梓染,伸出手抚摸他的脑袋,蓝盈指着梓染笑了笑,“你也不要自责,你们狐狸一族的元神,是最适合你的了。今日你若拒绝,日后再也不会有舍命好的元神了。” “它元神给了我,它怎么办?”梓染实在不忍心。 “紫狐它什么也不会,要元神也没有什么用。”蓝盈扭头看着长公主,“娘,紫狐跟来了吗?” 长公主瞥了梓染一眼,点点头,“谁在照看小紫狸?” “公主,小紫狐在这里。” 素姻看着那婢女抱着紫色的小狐狸,可爱如梓染。她心里突然不忍心起来,但是想到日后的梓染,她扭开头不愿意看那么可爱的小紫狐,怕自己狠不下心来。 凌瑾钰瞥了那紫狐一眼,再看看眼色怪异的梓染,怕他拒绝,于是在他诧异之色之下,催动了内力,直接将那紫狐的元神给引了出来,并且打入了梓染的身体内。 蓝盈面色一变,慌忙抚摸紫狐的头,却看见紫狐的眼角,溢出了眼泪。 素姻低头,梓染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紫狐,渐渐的红了眼睛。 “别难过,我们都知道你不愿意这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她话落下,凌瑾钰猛然松开手臂,“滚下去吧。” 梓染毫无防备的在半空中翻了个身子,稳稳的站在地上,低着头。果果大步走过来,担忧道,“梓染哥哥,你怎了?” 梓染深吸一口气,仰头瞥了紫狐一眼,“我没事儿。” 果果轻轻咬着唇瓣,看了那紫狐一眼,这才跟着梓染身后。 梓染突然跑了起来,跑着跑着他便变成了人。果果愣在原地,见到他人身高兴的合不拢嘴。 “师父看,梓染哥哥已经恢复了。”果果跳了起来。 素姻含笑的看着肩膀上的小人参,“那你想不想也变身?” 果果愣了一瞬,随后猛然点头,“愿意愿意。非常愿意。” 凌瑾钰含笑的看着素姻,又回头感激的看着蓝盈,“多谢表妹了。你这紫狐是哪里来的?” “这个呀,是娘给我的。不过,我看着梓染一个人停孤单的,这个紫狐不如送给钰哥哥吧,说不定真能配成一对,几千年后,说不定还会生一只小狐狸呢,你说是不是阿钰哥哥?” 第二十四章 天机 听到蓝盈的话,素姻顿下脚步,侧身看着凌瑾钰。 果果面色一沉迅速的从她肩膀上跳下来,跳在凌瑾钰的肩膀上拒绝道,“这当然不行了,梓染哥哥答应娶嗯的。” 小紫狐喜悦的眸子,一点点暗沉下去。毛茸茸的小耳朵瞬间耷拉下来。 凌瑾钰瞥了小紫狐一眼,又侧脸看看果果,勾起唇角,“如今的梓染已经不归我管,他和素素有血盟,你应该征求她同意。” 凌瑾钰指着素姻。 蓝盈含笑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的。”她抱着小紫狐朝着她走去。 “师父,梓染哥哥是我的,您不能答应。” 素姻瞪了凌瑾钰一眼,虽然她和梓染有血盟,梓染幼时起就跟着他,怎么说这事情理应有他做主才是。 面对蓝盈期待的目光,她只好笑了笑,“这件事毕竟关乎梓染的一生。我们不能左右他的人生,再则我可以作证,梓染和果果早已经私定终身了,若是将小紫狐强加进去,我怕它到时候也会受伤害。” 蓝盈咬咬唇瓣,瞅了果果一眼,怔了怔身子。这不真和自己一样吗?自己刚刚解脱,若是在将小紫狐也推进去,怕是日后也会像自己一样痛苦。 “嗷呜……” 小紫狐悲鸣呜咽,它挣扎的从蓝盈手臂上跳下来,以惊人的速度朝着梓染奔走的方向跑去。果果大惊,慌忙从凌瑾钰身上跳下来,同样朝着梓染方向跑去。 “小狐狸?” 蓝盈有些烦躁,她叹息的看了看,有担心它跑丢了。素姻扭头道,“让他们去吧,妖也有妖的感情。” “钰哥哥,嫂嫂,你们也回宫吧。让我这么一闹,午时都过去了一半,在有一两个时辰,又该准备晚膳了。”蓝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凌瑾钰走过去牵着素姻手,长公主一直站在一旁,他笑了笑,随后和蓝盈说:“你也不小了,有时间多陪陪姑姑,不要再往外面跑了。” 蓝盈点点头。随后听他隔空传音道,“若是我将你帮着倭寇攻打灵楚囯的事情给说出去。你说姑姑会不会将你禁足?” 蓝盈面色一变,紧张的瞥了不远处的长公主,上前一小步,“钰哥哥,我知道错了。我不那样做,你怎么会出来,我又如何能够见到你?” 蓝盈像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嘟着嘴巴,抠着自己的指甲。 凌瑾钰挑眉,人间的事情不是魔界能够掺和的。若是让楚紫寒知道了,还不恢复了仙子身份,带着仙界来攻打魔界?不过认真思考思考,就算他知道了,估计也会掂量掂量,毕竟正要攻打,损失也不小。 “行了,我有些困乏了,姑姑钰儿就先回宫了。” 长公主点点头。 蓝盈看着他们手牵手宛若一对神仙眷侣,朝着东宫走去。还没来的及欣赏,长公主二话不说对着她的额头就是一弹,怒斥道,“你这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她是谁?你居然如此胆大,向她挑战?一个闯过天山的人,没有点实力在就在猛兽的肚子里面化成了灰,你简直太不自量力了。” “哎吆,娘!”蓝盈抚摸着额头,“我就给自己一个放弃的理由,难道我要一个放弃的理由都不成了?你见女儿爱的如此痛苦,难道就不想女儿早点解脱?” “你个死丫头。娘说一句,你恨不得顶上十句。这万一……” “好啦。”蓝盈撒娇的挽着她手臂,“我们都是点到为止,再说她杀了我也是胜之不武对吧?那岂不是要被三界耻笑?” 长公主叹息的斜了她两眼,“你呀。现在学会放弃了?” “那是当然。”蓝盈松开她的手臂,仰着天空笑叹,“原来天空也可以这么美丽。以前我怎么就没有发现?” 长公主白了她两眼,实在不想说,以前她的心全部都放在凌瑾钰的身上,哪里还有心关心其他事物?她想了想,还是不要打击她了,上前扯住她手臂,“玩也玩够了,跟娘回去。” 蓝盈笑着挽着她手臂,“我饿了,我想吃娘做的红烧鱼块、辣子鸡丁……” 长公主抿着嘴,一边数落她一边为她感到高兴。 ……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 穿过了九曲回廊,到了东宫门口,来往的侍卫瞧见他们二人纷纷跪下行礼。他牵着素姻的手,踏过门槛就听院里的婢女们跪下来,“恭迎小王爷,小王妃回宫。” “都起来吧,去准备一些膳食端房间里来。”凌瑾钰吩咐着。 素姻房间之后,发现那日铺盖的大红色床铺依然没有换掉,她你扭头看着凌瑾钰。而他瞥了那大红色的鸳鸯被,扭头指着门口的婢女,“你去将床铺换了。” 婢女愣了一瞬,床上的铺盖都是今日才换的。不是说小王爷和小王妃大婚没多久吗?难道不喜欢?她一边整理一边思索,随后拿出来一套素的铺盖,将床榻整理好后才弯腰回道,“小王爷,小王妃,您看还满意吗?” 素姻扭头看着床铺上,那一片片桃花瓣,像是飘落在雪地里一般,大概是他知道素姻喜欢桃花,专门找人去做的吧。 “你下去吧。”凌瑾钰含笑的走到素姻身边,“怎么样,这款满意吗?” 素姻拍怕肩膀上的手,含笑的点点头。 随后婢女端来了饭菜,那飘香的味道就让素姻流了口水。她揉揉肚子,走过去坐下来,“快点吃饭,我饿了。” 凌瑾钰转身坐过来,看了满桌子的佳肴,基本上都是她爱吃的。他拿起了竹筷,夹起了菜放在她碗里,“饿了就多吃一点。” 素姻点点头,吃的半饱时,她忽然停下筷子放下碗,思索道,“这梓染和那只小紫狐,我怎么觉得这中间有些故事,你看出来了吧?” 凌瑾钰给她舀了一碗蛋羹,“不管他们有什么故事那都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素姻愣了愣,还真有故事? 凌瑾钰将碗放在她面前,看着她那疑惑的眼神,含笑的摇摇头,“他们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做决定吧。一边是小紫狐,一边是人参果,梓染需要什么,他心里清楚。” 素姻点点头,爱情这条路上,两个人刚刚好,三个人就显得拥挤。总会要做出选择,也总会有一个会伤心。 她端起了碗,一点点喝掉碗里的蛋羹,舔了嘴巴,含笑道,“我吃饱了。你看,碗都见底了。” 凌瑾钰瞥了一眼,“那就起来走动走动,过一会在躺床上休息。” 素姻点点头,她这么说是对的,毕竟他是知道刚刚吃完饭进去床上躺着,这对胃和身子都不好。 素姻站起来,从紫菱里面拿出两颗元神。凌瑾钰诧异的看着他们。 “本来打算留给你一个的。可是回来之后又不见你人,我又在皇宫和楚昭阳盘旋了好久,再来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很强大了,这个估计也用不上了。” 凌瑾钰接过她手上的两颗元神,“吃下去可增加五百年的功力。要不你吃掉?” 素姻摇摇头,伸出手将元神拿回来,“果果身子矮小,我担心吃掉之后,承受不了那么大的冲击力,最后会造成身价后果,我也不知道。你知道吗?” 凌瑾钰一边咀嚼东西一边道,“这对它来说无疑是最好的东西。至于会不会有危害,我也不知道。” 他话刚刚落下来,果果垂头丧气的走进来,跳在旁边的凳子上。素姻诧异的看着它又从新坐下来,担忧问,“怎么了?” 素姻看着它满眼的委屈,甚至实在拼命忍着不哭泣,她抬眸看着凌瑾钰,心里想着梓染莫不是和小紫狐在一起? “怎么回事?梓染呢?” 果果满眼委屈,听素姻这么一问,她伤心的伸出衣袖抹了眼泪,“梓染哥哥和小紫狐坐在湖边聊天。” 素姻眨眨眼睛,疑惑的忽然凌瑾钰对看一眼,“在湖边聊天?那你怎么一个回来了?你就应该把梓染带回来呀?还是他最小紫狐说了什么?或者承诺了什么?” 果果摇摇头,“他不知道我跟过去了。他们什么也没有说,就静静坐在湖边。” 素姻更加不明白了,“既然什么也没有水,那你这是伤心什么?怕梓染不要你了?” 果果撇撇嘴巴,侧脸点点头。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梓染了。他什么样子,你还不知道?还是你对自己根本就没有信心?以为那紫狐将元神给了梓染,他就应该以身相许?” 果果怔看怔身子,抹了眼泪,哽咽道,“那我应该怎么做?若是我,我肯定会以身相许。为什么梓染不可以?” 简言白了它一眼,“你若是这样想,还真是不了解梓染。呐,我告诉你,若是梓染真的接受了那只小狐狸,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果果抽了抽嘴角,黑着脸,“师父,你这样说我心里就更加疼了。本来他们坐在湖边,那么唯美的意境,那么令人羡慕的背影,一白一紫的背影,怎么看怎么登对。刚刚还说了解梓染哥哥的性子,这一会又说选择了紫狐也是情有可原。” 素姻尴尬的发现,自己真心当不了和事佬。 “呃,这件事情吧,你还有看梓染的。等会他回来,我帮你问一问。” “不用问了,他们回来了。” 果果面色一沉,看着放门口,两只狐狸。 素姻看过去,不满意的蹙眉,梓染身边站着那只小紫狐,在看看那果果的那样子恨不得上前撕了那只紫狐。她笑了笑,“你回来了,快来吃饭?” 梓染扭头对着小紫狐,“不要害怕,他们都很好。” 小紫狐虽然不说话,可心里是非清楚,它点头,瞥了果果一眼,礼貌的点了点头,跟在梓染身边。 凌瑾钰高挑眉梢,斜了他们几眼,拉开了椅子,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致的看着梓染。梓染反而被他盯的不自然起来,他也是悄悄的瞥了果果一眼,瞧它那沉默的笑脸,他什么也没有说,低下头吃着饭菜,还帮身边的小紫狐抓菜。这些都刺激着果果,它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的走了出去。 素姻碍于小紫狐也在这里,根本不好意思问。 凌瑾钰看着一扫而空的饭菜,吩咐梓染,“既然已经变回了真身,那就将桌上的残羹冷炙端厨房处理掉。” 小紫狐不明所以,这是要支开梓染,和自己单独聊天?它开始不安起来。 梓染瞥了桌上的食物,闪了个身,便变回了人形。他扭头看着椅子上的小狐狸,含笑道,“你和主人说说话,我去去就来。” 小紫狐点头,依旧警惕的看着素姻和凌瑾钰。 素姻和凌瑾钰对看一眼,素姻道,“莫不是因为你的元神给了梓染,所以你要她负责吧?” 小狐狸就知道她会问这个,于是摇摇头。 “不是?”素姻蹙眉,难道猜错了?她顿了顿又道,“你和梓染很早就认识?” 小紫狐点点头。 “青梅竹马?” 小紫狐再次点点头。 “你喜欢他?” 小紫魂怔了怔,它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喜欢吗?他问自己。若不喜欢也不会在见到他的时候热泪盈眶,更不会在给了他元神的时候,不顾一切的跑去和他相认。 素姻瞧它沉迷了许久,扶了扶额头,“你知道果果很伺候她吗?” 它点点头。早就看出来了果果喜欢梓染,可那又如何?他还那么小,不过是一只发育不良的人参娃娃罢了。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不然宫内光他们两个就能够将它给焚灭,它才发现,原来不说话也有不说话的道理。 “你既然知道,那就更应该知道,梓染和果果一定私定终身了。” 小紫狐眉梢一动,梓染是尊贵的狐妖,他们的血统在狐一族最高,怎么能够娶一个人参小妖?以后生的小狐妖,是像梓染还是像人参? 它点点头,随后低下头头,思索片刻有充满希望的仰起头来,笑着看素姻。 素姻看了看凌瑾钰,实在不明白它发笑是什么意思? 凌瑾钰闭了闭眼睛,起身道,“这事情咱们不管了,我困了。小狐狸,你也外面等梓染吧。” 小紫狐点点头,跳下了椅子朝着厨房而去。 果果看见它,本想上去一番理论,可后来想了想,它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 房间内,凌瑾钰拉着被子将他们身子盖好,紧紧拥着她小声道,“睡觉吧。” 素姻闭上眼睛,舒服的窝了个臂弯处。 “明天会不会打起来?”素姻依旧担心的仰头看着他下巴。 凌瑾钰无声叹息,“明天若是仙界不将爹娘叔婶还有几个孩子交出来,那么我必将代表个人屠杀了仙界。” 素姻垂下眼吊,身子颤了颤,“爹娘固然重要,大事百姓的安慰也非常重要。我不希望你将故事重演。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两千年了,每每让人提起无不提心吊胆的。我们能将伤害降低到最小,就什么好。最好不费一兵一卒,即能够解救爹娘,更能让三界安宁。” 凌瑾钰沉迷的紧了紧手臂,素姻说的道理他都明白。但往往都是事与愿违,想和做完全是两码事儿,谁都不会知道人生的下一刻将会出现什么。 素姻见他毫无反应,伸出手拧了他的腰,“你听到了没?” 凌瑾钰抓住她手,含笑的点点头,“必须听到,必须执行,将伤害降低到最小。” “这还差不多。”素姻笑了笑。 “睡吧,明日才有精神面对那群人。”凌瑾钰低声道。 素姻点点头,闭上眼睛,没多久便传出均匀的呼吸。凌瑾钰看了看她,拢了下被子,也跟着闭上眼睛,没有多久熟睡过去。 …… 寂寥的夜晚,玄宗道长手拿浮尘站在山顶,利用幻影在半空只展现楚一副画面,正是素姻和凌瑾钰相拥而眠的画面。他刚刚打开,只是一眼就遭到了反噬。 “师兄,你怎样?”楚紫寒搀扶着玄宗道长。 玄宗道长摆摆手,笑着道,“这个臭小子,武功见长,连我的幻影术都能破了。也罢,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楚紫寒点点头,“那日他们一同掉入悬崖,我担忧了好久,也寻了很多久,这才来找师兄帮忙。” 玄宗道长站直身子,仰望天上的星宿,“你看,朱雀和玄武都在一方,你的白虎也在缓缓靠近,唯独青阳那颗星被你关押在天牢……宿命呐。” 楚紫寒仰头看着天空,“师兄懂得的星宿比较多。能否看出来,明日会不会大战一场?” “呵呵呵……”玄宗道长甩了浮尘小声念叨,“南无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露。” 楚紫寒偏头瞥了他一眼,沉默半响道,“既然不可泄露,那我也不用问了。此次三界大乱,只要姻儿没有事情就好。如是她有什么闪失……” 玄宗挑眉,等着他的下文。 “凌瑾钰能够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他深邃的眸子看着远方的半空,让人看不出来,他说这话时的表情。单听他这么一说,语气中带着浓浓的霸气,都让人胆寒。 玄宗道长勾起唇角,“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掌门师弟吗?这不是你应该说的话。” 楚紫寒忽而一笑,“我自然不是两千年前那个楚紫寒了。若是我早点发现自己的心事,就不会让姻儿和凌瑾钰见面。更不会让她一个人孤独的生活在桃花湖。” 第二十五章 战 玄宗道长捋了捋胡须,和他并肩而站,仰望天空。片刻后他才出声道,“若是重来一世,你会弃了九重天宫的掌门而去和她相守一生?” “有何不可?”楚紫寒勾起唇,“若重来一世,我一定会将掌门之位传位于师兄你,然后和姻儿守在桃花湖。” 玄宗道长侧脸看了看他,“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很残酷。你想想九重天宫百万弟子,想想那血流成河挥散不去的怨气,难道你就没有一种想要报仇的想法?” 楚紫寒猛然侧身看着他,不置信的摇摇头,“师兄,你向来德高望重,我一直都很敬重你,今日怎么糊涂了?” 玄宗道长叹息道,“自从九重天宫覆灭之后,我就变成了无家可归的人。整日守在破庙里,等的就是这一天。” 楚紫寒眯起了眼睛,抓住他手臂,“等这一天?你想做什么?” 楚紫寒看着他望向远方,并不回话。他紧蹙眉头,开始怀疑所有的事情,他猛然抬头问,“是你计划好了,今日势必会大战?” 玄宗道长摇摇头,“计划好?我只知道,没有素姻,就不会有凌瑾钰,将素姻的魂魄从久远的未来召唤回来是我的任务。” “目的就是让凌瑾钰现身?”楚紫寒诧异道,“只是你却不知道,致富村那个公子就是凌瑾钰的来世?你要他回来是为做什么?” 玄宗道长缓缓吐出两个字,“天机!” 楚紫寒面色一寒,“你可知道姻儿将天命线给了他,你若杀了凌瑾钰,她必死无疑。我不会让你这么做。” 玄宗道长斜了他一眼,呵呵一笑,“掌门,你太紧张了。我们回去吧。” 楚紫寒伸出手臂拦住他,“你也知道我是掌门。那我现在就命令你,说出天机。” 玄宗含笑的伸出手将他的手臂推开,“等你恢复了掌门再来命令我吧。” “你到底做了什么?”楚紫寒依旧不死心,“若是姻儿有什么闪失,我不会放过你。” 玄宗道长深呼一口气,面色沉了沉,任何解释都没有,大步朝着山下走去。 楚紫寒静静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子,叹息的移开视线仰起头,怎么也琢磨不透那些星宿的变化。 “竹墨,依依……” 他话落下,竹墨和依依站出现在他身边,听他吩咐道,“你们回宫吧,半个月后,若是我没有回来,就将这封信交给父皇。” 依依身子猛然一颤,看到他递来的信,颤抖着手接下来,轻声道,“殿下,您这是要……” 楚紫寒斜了她一眼,“做好你分内的事情,什么也不要多问,你们即刻启程。” “殿下?”竹墨猛然跪下来,“恳请殿下让属下留在身边,依依可以回去。” “不,属下也要守在殿下身边。”一依依跟着跪下来仰头担忧的看着楚紫寒。 虽然不知道她发生的什么事情,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肯定会是威胁到生命的事情,越是这个时候,他们更不能离开。 “本宫的话都不听了?”楚紫寒冷言道,“信不信本宫立刻将你们逐出去?” 竹墨和依依慌忙低下头,“属下不敢,可是……” “没有可是。”楚紫寒冷道,“带着本宫的信物半月之后我若没有回去,就交给皇上,这是命令。违者,斩!” 竹墨和依依只能低头齐声道,“属下领命。” “起来吧。”楚紫寒弯腰将竹墨和依依扶起,“你们是好手下,有些事情不能连累你们。你们走吧,越快越好。” 竹墨和依依互相看看,依依不舍的看着楚紫寒,她垂着眸子,看不见他心里的想法。竹墨拉着依依手臂,又看了几眼,这才运起了功,向山下飞去。 楚紫寒站在山巅许久之后,才叹息的转身,紫色的衣袍映着柔和的月光,光彩照人。他现在的心全部都在素姻身上,更是在分析玄宗道长说的话。 …… 笠日,素姻和凌瑾钰默契的醒来,又含笑的一起吃了早膳,看了看如此别扭的三只妖,素姻瞥了梓染一眼,又看看果果。梓染毕竟可以独挡一面了,关于人生的大选择,他们还是不插手的好。 只是看到果果那忧愁的样子,她心疼起来。 梓染瞥了旁边的果果一眼,又看看身边的小紫狐,想说什么又沉默了才去。他叹息的低着头看着桌上的菜肴,有些事情还是等到这次大乱之后在说。 素姻思索了一个晚上,又怕梓染是为了小紫狐的那颗元神才会答应它什么,正好她手上还有两颗元神,一颗给果果,一颗还给小紫狐。虽然不是最佳的元神,吃掉之后可增加五百年的功力。 她将元神拿出来,三只小妖诧异的看着她手上的元神,不明白的看着她。 “师父,这是做什么?” 素姻含笑的递给它,“梓染已经恢复了人身,你把这个吃掉,再将元神变成自己的,你也就可以变人身了。” 果果扭头看着梓染,梓染含笑道,“还不接住?这可是好东西。你不是天天嚷嚷要变身吗,现在机会来了。” 果果看着他那喜庆的神色,扭头又看看那颗鸡蛋大小的元神,变不变人身还有什么关系? 素姻蹙眉,转手一挥,生生的将那颗元神打入了它身子里面。并且细细观察它的反应。 果果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听素姻急忙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感觉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胡乱的蹿跑。” 素姻抓住它的手腕,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安抚道,“不要担心,它需要一个过程,慢慢来吧。” 果果在体内和那股强大的力量做抗衡,她按耐住体内的一股气混乱的蹿跑,最后却忍受不住,强大的力量压迫的它难以呼吸。 梓染和一旁的凌瑾钰开始紧张起来。 “啊——” “果果?你怎样?”梓染担忧问道。 “梓染哥哥,我的头要炸了。”果果扶着头蹲在地上。 凌瑾钰和素姻看了一眼,他才出手点了果果的昏穴,它安静下来。 “它不会有事吧?”梓染问凌瑾钰。 “能有什么事情?元神认主还需要一个磨合期,等她醒来就没事了。”凌瑾钰挑眉笑了笑,伸手将素姻手心里面的元神拿过来递给小紫狐。 “想要跟着我们就必须要将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小紫狐垂下眸子看了他手心里那白色的元神,又看看梓染和凌瑾钰,听凌瑾钰道,“当然,这全凭自愿,愿不愿意就看你自己的了。” 小紫狐迟疑了片刻,这才点头,张开了嘴巴。 “你要想清楚,这元神都很强大,万一你和……” 梓染的话说了一半,它已经低下头吞下了那颗元神。然后咧开嘴巴,朝着梓染笑了笑。 梓染怔了怔,收回了视线。 凌瑾钰指着它问,“有没有不舒服?” 它含笑的摇摇头。 凌瑾钰点点头,瞥了一眼果果,她还是弱了点。小紫狐吃了完全没有任何不舒服。随后他起身,刚想说什么,就听外面匆忙跑进来一人,喘息道,“小王爷,魔尊让属下来通知您,随时准备战斗。” 凌瑾钰蹙眉,“可是有了什么消息?” “据说是仙界和妖界准备开战了。魔尊担心这是两界声东击西的计谋,所以让属下来通知您。” “你下去吧。” “属下告退。” 素姻紧绷着脸,缓缓站起来,“点兵吧。” 随后她瞥了梓染,“麒麟兄弟呢?” 梓染摇摇头,“这几日都没有见到他们,前些天去桃花湖前还看见他们在魔界,昨日回来也没有看见。” “不管他们了,指不定早就隐身去观战了。” 素姻笑了笑,“你说的对,没准儿真的去观战了。那我们也出发吧。” “我也去。”梓染离开凳子。 素姻回头看了看果果,又看看小紫狐,“你就留下来照看果果和紫狐吧。” 梓染叹息一声,听凌瑾钰毫不留情道,“自己惹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再来见我。我们走。” 梓染只能愣在当下,目送他们一起离开院子。 凌瑾钰召集了东宫所有的影卫,一同前去和魔尊回合。素姻紧跟在他身边,看到城门下,黑压压的一群人拿着矛盾意气风发,顿时让她觉得威风凛凛。 “孩儿见过爹。” 她随同凌瑾钰给魔尊行礼,魔尊看见下面那些影卫融合大军里面,就知道他们来了。他一身铠甲威猛如虎,转身笑道,“不用多礼。” “现在是什么情况?”凌瑾钰看了看城下,侧脸问,“景家父母可是找到了?” 魔尊叹息的摇摇头,“仙界和妖界为何会突然打起来,本尊还不知道,景家父母……” “哈哈哈,小魔王你要如何感谢我们?” 魔尊和城下百万将士诧异的仰起头,听到那笑声,警惕的抓住手里的矛盾。 凌瑾钰含笑的看着半空中朝着自己奔跑而来的麒麟兄弟。两兄弟在空中高兴的翻腾着凌瑾钰蹙眉道,“你们做了什么事情看看值不值得我高兴。” “小气。”玉麒麟浮现在空中,城下的将士看清楚他们真身之后心里松了一口。 玉麒麟站在他们跟前,两麒麟朝着空中画了画,景家父母叔婶还有几个孩子,全部浮现直起叹眼前。凌瑾钰诧异的看了看玉麒麟,大步走过去,“你在哪里找到他们的?” “在妖界阿。”玉麒麟仰起了胡须。 素姻慌忙蹲下身子,拍拍孙氏的肩膀,“二婶,醒醒。” “爹,娘,醒醒。”凌瑾钰请拍着他们肩膀。 景文猛然惊醒,胡乱挥着手臂,“小妖滚开,我不怕你们,不怕你们。” “爹……” 景文看清楚凌瑾钰后小声惊道,“阿笙?”随后又看看素姻,“简丫头?” “简丫头?”孙氏、江氏纷纷醒来。 江氏警惕的抓住孙氏的手臂,“不是,他们都是妖怪变的,又来骗我了。” “三婶,我真的是简言,别怕,你们已经安全了。”素姻蹲下来,道让江氏吓了一跳。 “你真的是简言?”孙氏和江氏盯着她看了好久。 “阿笙?”李氏醒来含着眼泪,颤抖的伸出手,“真的是我的阿笙,这回不会错了,他是真的阿笙。” 魔尊看着自己的儿子叫着凡人爹娘,一股醋劲胃里翻腾着。麒麟兄弟笑呵呵的走到他身边,扬声道,“魔尊这是吃醋了?” “哼。”魔尊冷哼一声,翻了他们一眼,“本尊向来大度。” 玉麒麟抿起了嘴巴,叹息道,“唉,看来日后魔尊注定要和凡人分享一个儿子了。” 魔尊冷眼瞪着他们,又斜了一旁哭哭啼啼的一群凡人,转身怒道,“不许哭了。” 这一声,直接吓破了景家人的胆儿。他们团团抱在一起,瞧着凌瑾钰和素姻两人落单,顺便也将他们二人抓如怀里,警惕的看着魔尊。 魔尊瞧他们那害怕的样子,再一次狠狠的抽了嘴角。 “娘,没事,他是我爹。”凌瑾钰拍拍她手臂,扭头看着魔尊,“爹,您别吓到了景家父母。再说都是你们的儿子儿媳,您这是吃哪门子醋?” “阿笙,你喊他爹?这是怎么回事?”景文诧异的指着魔尊,“他是谁?是不是他威胁你?” 凌瑾钰慌忙拿下景文的手,魔尊最忌讳别人用手指着自己了,他尴尬的摇摇头,“这事情说来话长,容我日后好好跟你们道来。想必你们已经看到了如今的形式,说白点就是仙界、魔界、妖界三界之战。妖界挟持了你们就是知道我是魔尊之子,更是你们的儿子,所以才利用你们来要挟魔界投降。好在你们已经安全回来,我也就放心了。” “二婶怎么听的迷迷糊糊的。”孙氏茫然看看素姻又看看凌瑾钰。 “二婶,等我和景笙解决了魔界危急,再来和你们聊个三天三夜,你们现在能做的就是静静的相爱东宫等着我们回来。”素姻指着麒麟兄弟,“麻烦二位将他们全部送往东宫,任何人不得对我婆婆公公无礼。” 不待麒麟兄弟答应,凌瑾钰指着其中一名收下,“你跟着一起,传我命令,好生照顾着他们。若是有一丝一毫闪失,小心你的脑袋,还有东宫那些下人的脑袋。” “属下遵命。”那侍卫恭敬的弯腰声音响亮。 景家人看着凌瑾钰那霸气的神色,诧异的互相看看,虽然满是疑问,可他们选择了信任。没走几步,李氏和景文回头看了这他们,李氏几乎哭喊着,“阿笙,简丫头,你们一定要回来。” 凌瑾钰和素姻齐齐一怔,随后重重的点点头,“会的。你们放心,安心等我们回来。” 麒麟兄弟守候着景家人一起朝着东宫方向而去。 凌瑾钰拉着素姻收回视线,“你要不跟着……” “说好的同甘共苦,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素姻白了他一眼,“就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说什么死不死?” 素姻一愣,她说的那么小声,魔尊都能听到? “就算拼了本尊这条老命,也要护你们周全。”魔尊瞥了他们一眼,“你们若死在本尊前面,就是下地狱本尊也不会饶了你们。” 凌瑾钰伸手扶额,撇撇嘴巴,“知道了知道了。” “报——” 城下探子慌张大喊,“启禀魔尊,仙界和妖界带着兵马朝我军攻击而来。” 凌瑾钰蹙眉,“仙尊这是老糊了?既然如此,那么本君也没有什么好顾忌了。” 素姻紧张的看了江安他,有听魔尊怒火道,“全军听命,检查装备,准备迎战。” “魔尊威武,魔界必胜。” “魔尊威武,魔界必胜。” 素姻叹息的抓住凌瑾钰的手,三界这一次是要大战了?是要归一了?可是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有哪一界能够称霸整个天下的。如今能够如愿? 她沉了眸子,凌瑾钰侧脸看着她,“你怕不怕?第一次与我并肩作战……” 她摇摇头,“只要和你在一起,在那里都一样。而且我们还有天命线,哪怕死,来生也会在一起。” 凌瑾钰含笑的点点头,伸手勾起了她下巴,扭头吻了她红唇。 魔尊那脸色黑如碳,瞧着自己儿子儿媳在自己面前各种恩爱,他瞬间想起自己年轻时候,也是意气风发,横行无忌,也曾像凌瑾钰这般,爱惨了魔后。 凌瑾钰离开她唇瓣,紧抓住她手,站在城墙之上,手拿紫魄魄力十足,“出发——” “出发……” 远远的,素姻看见了仙界众神,腾云驾雾而来,她伸出手,紫魂紧握在手里,她真想杀了仙尊,愚蠢至极。 素姻的目标锁定了仙尊。凌瑾钰的目标锁定了妖王,他要妖王为抓走景家父母付出代价。魔尊却吹胡子瞪眼,“你们把头儿全部抢走了,让我对付小虾米?太小看本尊了。” “小虾米?”仙界新任云宫的女子,冷哼道,“那就让你瞧瞧小虾米的厉害。卑鄙魔尊,觊觎三界已久今日不除等待何时?” 魔尊抽了抽嘴角,瞥了两边大都激烈的人马,又看看眼前嘚瑟的女子,冷冷的眯起眼睛,“口出狂言,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尊的厉害,拿命来……” …… 山顶,玄宗道长盘旋而坐,他挥了衣袖,半空中的画面正是三界打斗的情况。他生为仙界之人,更是不明白仙尊为何会和妖王结盟,难道也觊觎三界已久? ------题外话------ 明日大结局,望安好。 大结局(归零) 霎那间,乌云席卷而来,雷鸣电擎,狂风怒吼。 玄宗道长仰头看天,大风吹拂的他眯起了眼睛,白发如魔鬼的爪牙胡乱飘散着。密密麻麻的雨水倾泻而下,他沉了沉目,叹息的摇摇头,既然知道这一天到来,就会知道人间百姓又要遭遇大难。 忽然,一道紫色的影子朝着半空而去。玄宗道长倏然大惊,立即挥了浮尘,提起功力拦截而去。 “掌门师弟,万万不可。” 楚紫寒一双紫色的眸子瞥了他一眼,“我不能看着灵楚国被毁灭。” 玄宗道长叹息一声,“我不会让你去冒险,这是三界的事情,你已经投胎转世,再也不是之前的九重天宫掌门。我必须要为死去的弟子报仇,不然我夜不能寐,死不瞑目。” “我虽然不是九重天宫掌门,可我也有新的身份。我是灵楚太子殿下,有义务保护我的子民。请你让开。” 玄宗道长等这一天等了两千年,怎么可能让他毁了。 “你当初为了她纵身天下轮回台,你可为弟子们想过?你是太子没错,可你也是掌门!你已经错了一次,不能阻止这一切。” 楚紫寒眸子由紫变成了红,咬咬牙道,“若说错,错的是你。是你将素姻带回我身边的,你不应该自责?” 玄宗道长怔了怔声,声音格外的沧桑,“是我,所以我才要等这一天。窥视了天机并且改变了天机,为的就是将这一切全部回到最初的原点。愿三界永远安逸无争。” 楚紫寒瞥了他一眼,满是疑惑。 雨水渐渐变成了血水,和两千年前一样,新一轮的腥风血雨袭击而来。 半空中僵持不下的两人衣衫都被血水染尽。天下弥漫着血腥味,令人寒颤,令人作呕。 “青阳,出来吧。”玄宗道长催下眸子,看着山顶。 楚紫寒猛然扭头,看到青阳黑色的袍子从山顶运功而上,他诧异的问,“你不是在天牢……” 青阳含笑站稳身子,“三个月足够我将所有的内力收回,区区一个天牢又怎能困的住我?何况,我和师兄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今日如轮如何也要来。” 楚紫寒退后一步,“这一切你们都是串通好的?” 玄宗道长仰头,“你还记得那颗力量之石吗?” 楚紫寒冷哼一声,“你现在想要收回已经晚了,我已经给了姻儿,想必她与递给会打开使用。” “可惜,她并没有打开。” 楚紫寒见玄宗道长笑了,他面色更加凝重了。听他继续道,“打开了也没有事,毕竟需要的是你的力量。如今没有打开,这对我帮助很大。” 楚紫寒带着怒气上前抓住他的衣袍微微上提,“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那力量之石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玄宗道长瞥了一眼他的手,不紧不慢的将他手拿开,抚平了被他抓褶皱的胸衣,“什么东西?里面装着九重天宫百万弟子的灵魂,你说是什么东西?” 楚紫寒惊恐的睁大眼睛,不置信的摇摇头,“百万弟子的灵魂?师兄,你不放任他们投胎转世,居然囚禁他们?你——” 玄宗道长呵呵一笑,“囚禁?何以见得?我是在帮助他们恢复真身,这一计划整整用了两千年。我已经老了,等不起了。” “恢复?”楚紫寒凄凉笑道,“恢复了又如何?想到自己被凌瑾钰给屠杀,让他们去找凌瑾钰报仇?这三界还会有太平之日?师兄,您是九重天宫德高望重的长老了,为何这么残忍,为何不放过那些弟子的魂魄,好让他们投胎转世?” 一旁未说话的青阳道,“掌门师兄,这句话你最没有资格说。玄宗师兄虽然自私,可也是在为百万弟子着想,可是你呢?被那个女人迷的失去了理智,从你跳下轮回台那一刻起,我对你失望透顶。凌瑾钰当时一入魔,上到年岁已高的长老,下至不足百日襁褓婴孩,全部死在他的手上。你难道就不伤心难过?” 楚紫寒心尖猛然一击,身子晃了晃,“抡起当年的事情,你又做了什么?你若不将姻儿经脉挑断,废她仙骨,小魔王会入魔?” “那也是经过你同意的,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不觉打脸?要说酿成这样的结局,都是因为你,处事优柔寡断,我早让你不要收她为徒,你何时听过我的?你狠不下心,我帮你。到头来全是我一个人的错了?未免太可笑了。” 青阳气愤的甩了衣袖,脸色铁青。 楚紫寒绝望的闭了闭眼睛,几次投胎转世,没有一副好的身子供他修炼,力量全部被封印在玉石之中。 玉石?他恍然大悟,他应该去拿回玉石,现在最关键的就是玉石了。 他想了想,二话不说,提起五成的功力朝着战场而去。 “掌门师弟!”玄宗道长浮尘甩出去,却被楚紫寒给打了回来。 青阳一愣,慌忙跟在楚紫寒身后,大喊道,“你的功力不够,去了也是死路一条。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九重天宫掌门?没人会将你放在眼里的。” 楚紫寒冲过重重血雨,躲过闪电,完全忽视了身后两个穷追不舍的人。 “掌门师弟,不能上去。”玄宗道上大喊。 楚紫寒回头睨了他们一眼,咬咬牙,加快了速度朝着战场而去。 玄宗道长和青阳对看一眼,青阳道,“现在怎么办?” 玄宗道长深呼一口气,“还能怎么办?找凌瑾钰将玉石拿回来。只是在这之前先解决了妖界再说。魔界太过强大,不是我对付的重点。” “好,那就围攻妖王。”青阳道,“掌门师兄怎么办?” “他不会有事。”玄宗道长叹息道,“有素姻在,他就不会有事情。” “行,那一起围攻妖王。在从凌瑾钰手上夺走玉石。但是我有个人恩怨需要解决。” 玄宗道长看着他。 “我和凌瑾钰单打独斗。” 玄宗道长摇头,“你不是他的对手,还是保留一条命,他活不了多久了。” 青阳诧异的看着他,“你是说——” “快走。我们速战速决。”玄宗道长并没有回答他,事实上他自己都不知道会不会成功,但是青阳和凌瑾钰打起来,肯定是青阳输。 青阳瞧他留了一个悬念,他只好跟在他身边,一起前进。 素姻和仙尊不分胜负,几十招已过,他们连对方的衣袍都没有碰到。 仙尊不得不佩服起素姻,他停下来微微喘息,“你这丫头,好好的仙子不做,却和魔界同流合污,你对的起自己的师父吗?” 仙尊额头已经冒出了汗,可是对面静站的丫头,脸色依旧不变,甚至脸喘息都没有。可见内力之高。 素姻冷笑的挑眉,知道他这是在换气,可她偏偏不给机会,提起紫魂快速的朝他杀来,“师父?这和我师父没有任何关系,别想借此机会来扰乱的心智。你这般糊涂,是时候下台了,别让后人耻笑。” “姻儿,住手。” 仙尊面色一寒,慌忙后退。 这时候楚紫寒却跑了过来,素姻凝眉看着楚紫寒纵身当在仙尊的前面,她的功力发出去,一时难以收回,若是强行收回,这一剑就是打在自己身上。 “你这是做什么,滚开。”素姻大吼。 仙尊看清楚来人,虽诧异一瞬,可眼下又不能让一介小辈替自己当刀,于是他停下脚步,推开了挡在前面的楚紫寒,稳稳的接住了素姻那一剑。 “呃……” 素姻面色一寒,稳住了脚步,拄着紫魂扭头狠着楚紫寒,“你不要命了?” “噗……” 楚紫寒刚想说什么,听见仙尊声音,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大步跑过去,“仙尊,您没事吧?” 仙尊擦了嘴角的血,红着一张脸,抬头看了楚紫寒一眼,“紫寒上仙?你没死?” “我已经投胎转世了,您快坐下来运功疗伤。”楚紫寒站起来,“姻儿?” 素姻站直了身子,仰起了下巴,“你怎么上来了,赶紧下去。这不是你来的地方,这也和你无关。” “听师父的话,马上结束这场战争。”楚紫寒焦急的上前。 素姻蹙眉,“这话,你应该对他说,是他勾结妖王,想要灭魔界,我们只是迎战而已。” 楚紫寒扭头看着兵荒马乱的场景,就能够想到当年凌瑾钰屠杀九重天宫的情形。他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颤音道,“大家都住手,不要打了。” “不要打了。” 三军,看到楚紫寒纷纷诧异一瞬,可三界的头都没有发话,谁听他的话? 素姻冷眼看着一直穿梭在人群中嘶吼的楚紫寒,她眸子一沉,深呼一口气,又看向仙尊。 “不要打了,没有听见?”楚紫寒几乎疯魔,他只要看见小兵将大都就出手直接将二人给杀死。 “不要再打……” “他疯了……” “他是楚紫寒……” “他肯定是疯了!” 凌瑾钰冷眼看着突然加入进来的青阳和玄宗道长,又瞥了一眼半疯癫的楚紫寒,冷笑道,“你们又打着什么算盘?” 妖王身上几处挂彩,让他和凌瑾钰单打独斗,摆明了是要干掉自己,这又加入玄宗和青阳,还有活路? 妖王寒着脸,脚下移了几步,随时准备想要逃走的准备。 凌瑾钰睖了他一眼,他刚好想要逃,他却伸出剑当在他身子,“还没打完,妖王想去哪儿?” 妖王小心翼翼的侧脸,“三人对付你一人,我怕胜之不武,本王还是去解决其他人,等你解决了他们,在和你单打独斗。” 妖王再次移步,凌瑾钰却抓住他肩膀,“你怎能知道他们不是来对付你的?你给我滚回来,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说话,两人又纠缠在一起。青阳和玄宗互看一眼,听着凌瑾钰忽然道,“你们二位若是帮忙,就来,不帮忙就滚蛋,别碍本君的眼。还有,将你们的头拉走,看他本君闹心。” 玄宗道长沉下眸子,“你将素姻给你的玉石交给我。” 凌瑾钰淡漠的瞥了他们一眼,手下丝毫没有放松,“玉石?这不是楚紫寒的东西吗?让他自己来要。” “凌瑾钰,识相就把玉石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青阳抽出剑。 凌瑾钰一边大都一边瞪了青阳一眼,瞧他那架势,都想笑。他重重的挥手,一掌打在妖王的胸口,将妖王打的飞了好远,重重摔在地上。气息奄奄。 他回头道,“你觉得自己比的过妖王?” 紧接着,凌瑾钰看着青阳,将剑往后甩了过去。只听身后传来一声痛苦的音色,随后那剑又回到了他手里。 青阳和玄宗身子猛然一怔,只见凌瑾钰慢悠悠的拿着帕子将剑柄擦的闪亮。 “下面就轮到你们了,不过……”他顿了顿,看向他们身后,“你们的掌门好似体力不支,随时都有可能……这样也没有关系?” 玄宗猛然回头,睁大眼睛看向楚紫寒,飞快的奔跑过去,打开了围攻楚紫寒的几位妖,“你们还不投降?妖王已死!” 几位小妖诧拿着剑,举棋不定的互相看看,“妖王死了?怎办?” “妖王已死,小妖们若是改邪归正,或许还会有一线生机,若是继续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严重的还会落个魂飞魄散,再也没法转世。”凌瑾钰慢悠悠的走过去,“就你们的修为,转世恐怕还要修炼几百几千年,才能到达这等境界,或许还不如……” “别听他的,大家一起……” 那人的‘杀’还没说出口,就被凌瑾钰封喉。 妖界军心涣散,没有领导之人,还不如一团烂泥?凌瑾钰抬眸一笑,“快点做决定,对付你们,只需要我一个手指。” 众妖视线忽然放在仙尊身上,凌瑾钰仰头一笑,“你们还指望他?没看见我家王妃将他打的站不起来?仙界自身难保,时间紧迫,本君没有时间和你们玩了。” 他晃了晃手上的紫魄,吓的一群小妖慌忙跪下磕头,“小魔王,我投降。” “小魔王,我等投降。” 凌瑾钰满意的吹了额前飘下来一缕发丝,他扭头看着不远处的素姻,两人相视而笑。 青阳随他目光看过去,看见素姻那张倾城的容颜,她一颦一笑深刻在自己的心里,痛的他全身紧绷。 那深情的对望,灼伤了他的眼睛,可视线依旧移不开。 素姻看到青阳,眉头一皱,眼睛眯了起来。 楚紫寒果然对自己的师弟比较好,能在这里看到青阳,却令她十分怀疑,而且还有玄宗道长。 她大步走过去,冷眼看着搀扶楚紫寒站在一旁的玄宗道长冷笑道,“好久不见,师伯。” 玄宗道长喜道,“丫头,快点将玉石给紫寒。你没有用对不对?” 素姻和凌瑾钰站在一起,“玉石?我的确没有用。” 她心里单纯的想着楚紫寒如今这样,是不是要将力量之石拿回去,来填充自己?还是另有目的?不管如何,那颗玉石本就是楚紫寒的东西,当初是让她在天山遇到困难不得已的时候才会打开。如今看楚紫寒这样,她心里也不好受。 她扭头看了看凌瑾钰,“玉石呢?” 玄宗道长瞧着他们好无防备的将玉石拿出来,眸子一喜,慌忙伸手,“将它给我。” 凌瑾钰却缩了回去,拿在手里审视起来,“唉,你先告诉我,这东西怎么用?” 素姻自从拿到玉石就没有好好看过,可左右审视了几次,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从凌瑾钰手上抓过来,“别看了,赶紧给他救师父吧。” 凌瑾钰撇撇嘴巴,转身看着仙尊,“仙界伤亡也惨重,仙尊还要继续打吗?” 仙尊捂着胸口,看到毫发无损的凌瑾钰不得不承认后生可畏这个道理。素姻和凌瑾钰是三界的传奇人物,总算领教了,也顿悟了,在这么打下去,仙界怕是不复存在。 “不打了。”仙尊说出这句话自己都觉得丢脸。 “不大打了?”凌瑾钰笑道,“正好,本君也不想打了,不过仙界都给本君听着,如今妖界已经阵亡,三界只剩下仙魔两界。仙魔两界再无高低贵贱之分,你是仙,我是魔,我们各占半边天。本君希望,日后仙魔两界可以和平共处,通婚自由,别在像我和素姻一样,也别在出现第二个凌瑾钰!这话你们可懂?” “通婚自由?”仙尊冷哼一声,“既然各占半边天,这点还是免了。若我仙界弟子不小心爱上魔界之人,除非两尊商议,坚决不容许私婚。” 凌瑾钰挑眉,“行,回头我好好管教手下或者后人,将这一制度传承下去。爹,你觉得如何?” 一直未开口的魔尊撇开眼,“以后魔尊是你,你去好好教育自己的子孙去。” 素姻抿嘴笑了笑,听凌瑾钰叹息道,“那此事就这样定了,至于本君小妹……” 仙尊冷哼一声,“云宫的位子依旧给她留着,回不回就她一句话。” 凌瑾钰仰头大声道,“沫儿,如今可放心了?” 仙尊仰头左右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南宫沫的人,他白了凌瑾钰一眼,抓住旁边弟子的手臂,“我们走。” 随后,他又看向楚紫寒,“你们不会为难他?” “他们不找我报仇就好了,我为难他们做什么?你还是担心自己吧,估计回去又要闭关一年三载的。千万不要忘记了手下的弟子。” “等一下。”玄宗道长喊道,“别忙走,我有话说。” 仙界之人纷纷扭头看着他。 凌瑾钰沉目,“你还有立场说话?” 玄宗道长将楚紫寒放在一旁,“论起法力,我的确不如小王爷,立场这个东西,我虽然没有但是最为已经被你覆灭的九重天宫掌门人有这个立场。” 仙尊像看热闹一般,看着凌瑾钰,见他脸色变了变,心情顿时大好。 “既然已经被覆灭,那就覆灭吧。过去的事情,我不想重提,这对素素不好,对你们更是伤痛。对于本君满手血腥,更是不好。”凌瑾钰淡然一笑,“就算玉石力量进入他的身体,和我打起来,也只能是两败俱伤。何况,我还有素素,我若有事,她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你们还是拿着玉石,去你们该去的地方吧。” “该去的地方都被你毁灭了,我们像个孤魂野鬼一般,上天无门,就连入地阎王爷还要看人。喝了孟婆汤还被你们唤醒了神智。倒不如死在你手上。” 凌瑾钰忽然出手掐住青阳的脖子,“本君早就看你不爽,不论前世今生,你我注定只能是仇人。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你最好别惹我。” 他挥开了手臂,青阳倒在楚紫寒身边,红着眼睛看着凌瑾钰,居然没有一丝还手的力量。 玄宗道长捋了捋胡须,“小王爷,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道可否帮忙?” 凌瑾钰扭头,语气生硬,“说。” 玄宗道长指着楚紫寒,“我消耗太多的内力,已经没有对于的内力打开玉石,我深知小王爷是个正直无私的人更是值得信任的人,还请小王将玉石打开,救救掌门师弟。” “让我来吧。”南宫沫忽然出现在众人面前,“道长不介意我是个魔界女子吧?” 玄宗道长蹙眉,这个时候杀出了南宫沫,他思索道,“南宫姑娘内力虽好,可远不如小王,我怕会损伤姑娘。” “又不会死人,损伤了在修炼。”南宫沫蹲下来,探了楚紫寒的脉搏,仰头伸出手,“玉石呢?” 青阳朝着玄宗道长轻轻摇头。若是这个时候给了南宫沫,九重天宫将会永远覆灭。 玄宗道长含笑的将玉石递给凌瑾钰,“南宫沫千金之躯,玉石的威力伤害了姑娘可不好。还请小王亲自来吧。” 凌瑾钰看看玉石看看玄宗道长,仰头一笑,抓住那玉石,“沫儿,你走开点,既然道长这么信任我,那我来救他吧。” 南宫沫紧张的看着他,明知道他们是情敌关系,明知道哥哥不屑做手脚,却担心自己哥哥会伤害楚紫寒。不止南宫沫一个人担心,整个仙界之人都担心起凌瑾钰会加害楚紫寒。 只有素姻,她一直含笑,凌瑾钰的为人她最清楚,根本不需要在这个时候加害楚紫寒。 凌瑾钰拿着玉石看着玄宗道长,这么多人看着,他应该不会玩什么把戏。 “告诉我怎么用?”他问。 玄宗道长捋了呼吸,掩饰紧张,“只需要催动内力将里面的能力打入掌门师弟身上就好。” 素姻蹙眉,当初楚紫寒可不是这么说的。 “等一下。”素姻道,“师父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玄宗道长应道,“这玉石是我给他的,能力也是我给他封印的。因为他的内力不够,贸然催动会损害自己,才说了在关键时刻打开就好。” 素姻半信半疑的看了看他,随后才闭上了嘴巴,看着凌瑾钰盘腿而坐,催动内力启动玉石。 众人的一颗心全部都集中在玉石上,并不是因为它多大的能力,而是要看凌瑾钰会不会就此加害楚紫寒。 玉石散发出来的光芒越来越强大,看似源源不断流入楚紫寒的身骨里,实际上是将这里的人,乃至整个三界和整个天下圈进去。 素姻心越来越紧张,看着那绿色的光芒将他们包围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捕捉不到。 “轮回?”她忽然睁大眼睛,“不,凌瑾钰你快收手。” 她茫然跑过去,却看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了。 “凌瑾钰?你快收手。” “哈哈哈,这一切我等了两千年,九重天宫终于要恢复原来面貌了。” “玄宗!”素姻咬牙,“你到底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你还是好好担心自己吧,因为马上,你就会和他永远分开。再来一世,我坚决不会带你回九重天宫,素姻一起轮回吧。” “轮回?又是轮回?” 她独自一人晃悠在云雾缭绕的空中,看不见,摸不着,喊不应。他们刚刚团聚,两千年好不容易在一起,又要分开。这是上天对他们的惩罚? 轮回,重生? 呵呵呵,没想到,聪明过人的我们,却被人利用了一把。她总算明白,玄宗为何认定要凌瑾钰来帮忙打开,因为他是颠覆九重天宫的人,想要让九重天宫从新恢复,必须让凌瑾钰出手。 可惜她明白的太晚了。 素姻,愤恨的拿着剑,乱杀乱砍,她愤恨这个世道,不管她多么努力,总会被人利用。她不想轮回,不想重生,可是这一切,还是要从新来过。 “是谁导演这场戏,在这孤单角色里,对白总是自言自语,对手都是……回忆……” “哐当”一声,紫魂落地,她含着眼泪扑倒在地上,意识渐渐飞向远方。 …… 冰冷的雨水滴打在素姻的脸上,她疲惫的睁开眼睛。狭小的眸子,一张一阖,看清了周围的景物,她猛然惊醒。 破烂不堪的村庄,腐烂的气味刺激她的喉咙。她死死咬着唇,迷茫的站了起来,随后又重重的倒下。她伸出手,血迹斑斑的小手,刺痛了她的眼睛。 “这是谁?” 沙哑的童音想起,她慌忙低头看着自己的身子。 “哈哈哈。”她凄凉一笑,“重生?哈哈哈哈,玄宗道长,这一切全部归零,为何没有把我记忆归零?” “罪过罪过,小丫头,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素姻身子猛然一怔,不置信的回过头,看到胡须还没长出来的玄宗道长,瞬间红着眼睛,朝他奔去,哭喊着,“你把凌瑾钰还给我,把他还给我。” 这一举动,完全将玄宗给吓了,“小丫头,凌瑾钰是谁?可是魔界的小王爷?难道是他屠杀了整个村子?” 素姻一怔,红着眼睛看着他,却停下了动作,一声不吭的顿下来,捂着脸大哭起来。 “魔界简直……” “你没有资格提魔界,他比你们仙界干净多了。”素姻倏然起身指着玄宗道长大吼,“你离我远点,否则等我强大,一定要将九重天宫覆灭。” “你这丫头,口气到不小。”玄宗道长诧异的将她打量一遍,对于她知道九重天宫和魔界来表示好奇,“我看你也是个好苗子,要不要跟我回去?” 素姻冷笑一声,两行清泪划过脸庞,又要回去过修炼的日子?又要面对青阳和楚紫寒?然后又要和凌瑾钰上演一段不被三界看好的恋情? 素姻想了想,仰起小脑袋红着眼睛,“你不怕我变强大杀了你?” “我怕你变不强大。” 素姻深吸一口气,将上一世第一次所见的人全部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除了九重天宫的人,凌瑾钰是她第一个见到的人。所以,这一切真的又回归原点了? “好,我跟你走……” ------题外话------ 这个结局,绝对不是烂尾。这个结局是最好的结局了,这不是悲剧,这是死循环结局。后文,咱们番外见。另,新文一号上传,上传后收藏+点击+留言,一律奖励币币。另外悍妇番外,没有阴谋诡计,番外是咱们素姻上仙追夫记。绝对宠。每个星期一更。 再次申明,本文不是烂尾,别把烂尾用我身上,么么哒。貌似看到你们拿着刀……容我哭一会。 第一章 拜师 素姻跟着玄宗道长身边已经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来,她每天想的最多的就是什么时候自己能够长大,什么时候才能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凌瑾钰…… 漆黑的夜晚,篝火燃起,火架上架着两条鱼。素姻叹息的伸出手,却被旁边玄宗道长给打了回去。 她眉头一皱抚摸手背,“你鼻子难道失灵了?都烧焦了闻不到?” 玄宗道长瞥了她一眼倾身将火架上两条鱼拿下来,递给她一条,“你这丫头,老夫以为你就会‘嗯,哦,不,知道了’,没听过你说话的没准就当你是哑巴了。” 素姻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伸出手拿着树杈上的鱼,“那和你打我手有什么关系?” 玄宗道长乐滋滋的吃着滚烫的鱼,仰望繁星,“还不是怕烫了?最近我发现你不是一般的没有良心。” “你以为你带我走,我就可以感激你?” 素姻睨了他一眼,大火照着她稚嫩的面孔,可在玄宗道长眼里,七八岁吃的孩子根本就不会有如此成熟的思想。有时候他也会反复问自己带这个小女孩回去到底是好是坏? 素姻对于他探究的目光恍若未闻,反正他如何探究都不会有任何改变。她还是她只是变成了小时候的模样。 过了许久,素姻吃饱后,仰着天空轻声道,“我们还要在人间逗留多久?” 玄宗挑眉,“怎么,想马上回去拜师学艺?” 拜师? 素姻看向他,反问道,“难道我不可以自学成才?一定要拜师才行?” 玄宗伸出手弹了她脑门,“你这丫头,你当九重天宫是随便带人去的?你若想要自己变强大,就必须要拜师。” 素姻揉揉额头翻了翻白眼,“拜就拜了,你打我做什么?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这么迫不及待?” 素姻点点头。 玄宗道长躺在草地上,仰头一笑,“明天吧,明天就回去。我那掌门师弟看见你,肯定会收你为徒,难得一见的好徒弟,他要不收,以后我再也不管九重天宫的事情了。” 素姻瞥了他一眼,并没有接话。 玄宗睨了那小身板一眼,笑道,“行了,你也倒下睡觉吧,明天一早就启程。等我把你送回去,一个人再游历人间。” 素姻依旧不搭理他,但是听他话,躺在厚厚的草堆上,仰望天空,寻找朱雀玄武星宿,最后还是抵不过困意。 第二天一早,林子中叽叽喳喳的鸟儿吵闹不停,到让她想起和凌瑾钰在竹林的日子,若是这一切都要重新来过,她一定要在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就死缠着他。 “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我们要回去了。”玄宗道。 素姻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她从来不觉得原来鸟叫声如此清脆,如此好听,如此怀念…… 她们收拾好东西后,玄宗看了看她皱巴巴的衣服,叹息道,“先去集市上给你买件干净的衣裳。” 他尾音刚落下,素姻冷道,“不用了,给你省点酒水钱,这衣裳也就破旧了点,不会丢你脸。” 他愣了愣,又看了她两眼,轻轻应道,“那好吧。” “走吧。”素姻像个小大人一般走在前面,她撇撇嘴巴,上一世还不是这般前去见的楚紫寒?这一世,他倒也认真看起了自己的衣服起来。 玄宗跟在她身后,细细打量起素姻,总也想不通,明明才八岁,言行举止却像十八岁的姑娘一样。 两人站在九重山的脚下,素姻累的靠在石头上,大口喘息道,“我上不去了。” 即便她心很强大,可这身子毕竟才八岁,如今又没有什么能力,看着直入云霄的九重山,一股冷汗冒出来。 玄宗笑着道,“不错,比我想象中强多了。可是,这九重天宫就在眼前了,既然都坚持到了这里,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素姻白着小脸咬咬牙,仰头看了看那一层层阶梯,深呼几口起,提着衣裙道,“那就走吧。” 玄宗挑眉,“不在休息一会?” “天色不早了,一定要在天黑之前赶上去。” 上一世,她爬上九重山已经是晚上,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才看到的楚紫寒,相比之下,她宁可待在楚紫寒的身边,也不要在玄宗道长身边。 玄宗紧紧跟在她身后,到是他笑看了这小姑娘,很有毅力,是一个好苗。 半山腰,她回头看去,茫茫的云雾已经看不见身后的阶梯了,连带玄宗道长也看不见了,她沉下眸子,靠在石壁边缘微微喘息。 “道长?” 山间传来她稚嫩的童音,等了片刻也不见任何回应,她又喊了两声之后,才道,“就知道你法力高强,想要探究我也不至于让我这么累死。你摇身一变,人就会出现在宫殿内,可我还要一层层的爬上去。” 她看看前路,咬咬牙,“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我总要让天下人知道,我素姻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半空中,两道身影看着素姻,一道白色身影就是玄宗道长,另外一道紫色的身影也就是楚紫寒。 玄宗指着素姻,“师弟可愿意收入门中?” 楚紫寒含笑看着他,“师兄将这女娃带入九重天宫,又将我拉来看她,不就是要让我收她为徒么?” “哈哈哈。”玄宗倒着指着他大笑,“什么都瞒不过你呀。这丫头我观察一个多月,的确是一个可塑的好苗子。若能够步入正轨,将来必定有一番作为。” 楚紫寒认真的看着素姻,哪怕前路多么坎坷,她眉头不皱,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前面,脚踏实地的将那台阶走完。 不对,是爬完! 素姻全身无力的躺在九重天宫前面,她抬起头往下一下,全身哆嗦的往前面爬了一点。下面的台阶消失了,一眼看去,白茫茫的一片,偶尔三两朵白云从眼前飘过,她诧异的回头扒在地上,看着下面。 九重天宫居然有了变化,是不是意味着以后的事情也会有一些小出入? “哪里来的孩子?” 素姻听到声音,茫然的回头。 守门的弟子在宝镜里面看清宫门口,蠕动的身子,他才跑过来问,“你是谁?怎么上来的?” 能够再次看到九重天宫的弟子,她显然是很开心的。但愿多年以后,九重天宫依然存在。 “我双腿又没瘸当然是走上来的。”素姻仰头一笑,“小师兄我是玄宗道长带上来的弟子。” “玄宗?师伯回来了?”那弟子笑了笑,随后诧异问,“那你为何没有和他一起?” 素姻耸耸肩膀,探出手,“他内力深厚,跑的比我快。我就一个孩子,哪里追的上他?” “呵呵呵……” 两道身影突然降临在宫门口,守卫的弟子转身弯腰作揖,“参见掌门,师伯。” “不必多礼。”楚紫寒负手而立,目光却看向他身后的素姻。 素姻瞪了一眼玄宗道长,随后仰起了脑袋看着楚紫寒,他还是当年那么俊美,一身紫色的长袍穿在身上,眉心那颗朱砂痣分外妖娆,潋滟玉颜,绝世独立。 若不是她心里想着凌瑾钰,肯定会再次对楚紫寒心动。只是那一眼,她便移开了视线,看着玄宗道长道,“你就不怕我摔下去?或者半途而废?” 楚紫寒听了她话,诧异一瞬,依旧看着她。 玄宗道长呵呵道,“你这丫头,掉下去是不可能的。至于半途而废……更是不可能了。别说其他的了,快来拜师。” 素姻撇撇嘴巴,掉下去确实不可能,因为半路都会有守护弟子,会在第一时间救下你。 她小步走过去,瞥了楚紫寒一眼,弯腰道,“掌门上仙可愿意收我为徒?” “师兄哪里到回来的小丫头?怎么不让我收下?” 素姻蹙眉,偏头看着飞往这边的人。他落下来含笑的看着素姻,“这丫头我看着挺机灵的,不如给我当徒弟吧?” 楚紫寒看向素姻介绍道,“这位是执掌紫仙宫的青阳上仙。你叫什么名字?” 素姻知道青阳是掌管紫仙宫的,不过她也只是一眼,便收回视线,“素姻。” 三人愣了愣,青阳含笑的走过来,“这小丫头有意思,师兄哪里找来的?” 玄宗道长眉梢一喜,洋洋得意,“这丫头可是个宝,不是那个人不入她眼,你就省点力气吧,她是我找来给掌门师弟的。” “既然是给掌门师兄的,那我就不抢了。”青阳笑了笑,凑近素姻小声道,“掌门可是很严肃的,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我?” 素姻霎时远离他三尺,他那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她清楚的记得上一世青阳是不同意她来九重天宫甚至不同意楚紫寒收她为徒的。果然,这一世似乎什么都改变了,那么凌瑾钰呢,他会不会也变了? 素姻收回视线,跟着楚紫寒一道去了九阳殿,也就是整个九重天宫最大的殿堂。九重山的钟声响起,各大宫殿的首席弟子全部集中在九阳殿。素姻心骤然一痛,这等场景宛若上一世她被废除仙骨是时一般。如今只是一个拜师仪式,却如此隆重。 九阳殿两边站满了各大宫殿的首席弟子,她一人站在殿堂中央,居然有一种寒意由心而生。或许是和上一世情形一样的缘故吧。 她抬起头,在众人诧异的眼神里,直勾勾的看着相貌俊逸的楚紫寒,听他语气温暖道:“今日本尊破例收下素姻为我座下第一任弟子,以后由本尊亲自教导。” 众人欷歔不已,纷纷诧异起来。素姻左右看了看,听见玄宗轻咳声,她不情愿的跪下来,大声道,“弟子素姻拜见…师父。” 第二章 再遇缩小版凌瑾钰 红娘负责楚紫寒的饮食起居,再次看见红娘的时候,她依旧那么热情,见到素姻的时候和上一世一样那么喜悦。三十多岁的女人,风韵犹存。喜好浅蓝色的衣裙,做的一手好菜。她看到素姻的第一眼,就很喜欢她,抓住她的小手,嘘寒问暖。连带素姻身上的衣服都是她一针一线缝制的。 素姻来了一些时日,每天跟着师兄师姐一起习武,领悟能力极强。玄宗和青阳盯了好几日,像宝贝一样呵护她,自己倒是被他们给下吓了一跳。 “呐,掌门师兄,你看那小丫头……” 屋脊之巅站着一青一紫的两人,目光紧盯着校场上跟着师兄师姐练习扎马步的素姻。 青阳笑道:“这丫头的通透性极强,天赋极高,这次玄宗师兄总算没有白留恋人间,带回来这么一个宝。” 楚紫寒眸子温柔的瞥了校场上那抹小身影笑了笑,“的确是块宝。” 素姻来回几个考验耐力的武势,毕竟是孩子身子,做完那些已经汗流浃背。她甩了甩手臂,捏着衣袖擦了额头上的汗水,抬眸就看到屋顶上负手而立的两个人,只是淡淡的一眼,便挥着衣袖朝着后殿走去。 “咦,这丫头是看见我们了吧?”青阳扭头看向楚紫寒,“你我如今被一个小丫头给无视了,这……” 楚紫寒移开视线,抿着笑意转身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那小丫头,人可傲着呢。” “有意思。”青阳跟上去。 素姻推开房门,就听身后红娘走来道:“姻儿,我刚刚又做了你昨晚上那道菜,你快来尝尝这此次的味道如何?” 素姻拖着疲惫的身子,转过头来靠在门槛。昨日,她不过是习武归来太饿,去了一趟厨房,在厨房里面翻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能够吃的东西。后来看看那只肥鸭,她灵机一动将那只鸭给烤了。红娘回来发现的时候,脸色是黑沉的,后来闻到了香气才半信半疑的扯下一片肉。咀嚼了几下,一双明亮的眸子星光璀璨,阴沉疏散开来。 随后,她一边吃着烤鸭,一边看着素姻捣弄蒜汁。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居然做得一手好菜。”红娘拿着鸭肉蘸了蒜汁,融入口中满是陶醉的点点头,“嗯,味道很不错这叫什么?” 素姻面色平静,高冷吐出两个字:“烤鸭。” 红娘恍然点头,“原来这叫烤鸭,味道很独特。快教教我……” 于是呼,在红娘的各种纠缠之下,她便将方法告诉了她。从昨天晚上开始,红娘就不知道烤焦了几只烤鸭,这时候也不说谁浪费了。 她有些疲惫的睨了一眼红娘,虚弱道:“我没有力气了,你要不端来我看看,要不你就慢慢摸索。” 红娘倒也心疼她,小小年纪如此用功。而且心灵手巧,将农家的一些东西带入了九重天宫,大家都非常喜欢她。 “色泽看起来不错,不知道里面熟了没?”素姻瞥了她手上的烤鸭,拿起了竹筷戳了戳。 “八成还没熟,再用小火烧着吧。调料什么的都放在肚子里面吗?” 红娘点点头,“里面放了料包,外面还唰了油酱。” “嗯,那就回去继续烧烤吧。”素姻摆摆手,“我去休息一会。” “等下。”红娘拦住门,“训练了一早上,去喝点粥在休息下。” 素姻靠在门口不想动身,“我啃馒头喝点白开水,懒得走路了,腿软。” “你这丫头,你等着,姨去给你端。” “哎……” 素姻摇摇头,阖上房门叹了一口气转身,没走几步就瘫痪在地上。手脚分开,大字型躺在地上。 她闭上眼睛,瘪瘪干巴巴的唇瓣,一骨碌起身走到桌子旁边,端起水杯喝了一杯水,刚刚放下就听叩门声。 “姻儿,姨给你端了点粥拿了两个包子,快开门。” 素姻转身走过去将们拉开,看到她手上两个白白的小包子和一碗粥,伸手接过后轻声到了一句‘谢谢’。 随后红娘和你说了几句,房门重新阖上。素姻盯着眼前的包子,深呼一口气,喝了一口粥,又速度的解决了两个包子。刚刚收拾好,房门又响了。她眉头一蹙,扬声道:“谁呀?” “小丫头,快开门,师叔带你出去玩儿。” 素姻抽了抽嘴角,这一世的青阳和和上一世区别太大。上一世,不论她做什么事情,青阳总是要鸡蛋里面挑骨头。这一世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变化太大了。 她拉开们,青阳那俊逸的面孔出现在眼前,她没好气道:“去哪里?我累着呢。” “哎?”青阳伸楚手臂挡住她阖门的手臂,“去一个你没有去过的地方如何?” 素姻冷哼,九重天宫闭着眼睛她都能走完,还有她不知道的地方? “走了,走了,掌门师兄不让带人进去。说是来了贵客,正在桃花湖小亭上,我们偷偷过去看看到底是哪路神仙。” 青阳抓住她纤瘦的手臂,飞过屋脊直接朝桃花湖奔去。素姻一颗心提了起来,九重天宫来了贵客?会不会是凌瑾钰? 上一世她在桃花湖遇见凌瑾钰,那时候她已经十五六岁了,如今她才*岁……会不会遇到他? “来人是仙尊?” 青阳扭头满是诧异,“你怎么知道是仙尊?” 素姻仰起头,“难道不是?” 他摇摇头,“我不知道是不是他,掌门师兄和玄宗师兄都过去了。让我留在这里看着你们。” 素姻紧抓住他衣服,若是来人真是仙尊,那么凌瑾钰必然躲在桃花林之中。这一世时间变了,某些人性变化了,其他事情变化应该不大。 青阳低头看了她一眼,自觉她浑身都在抖动着,他手臂抓紧几分忧声道:“你不舒服还是怎么了,浑身都在发抖。” 素姻抬眸看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摇头道:“我没事儿,你飞的太高了,我……” 她话还没说完,青阳仰头大笑,“原来你怕高?” 素姻淡然的瞥了他一眼,她随便扯了一个理由罢了。此时她一颗心全部都在桃花湖,很想知道凌瑾钰会不会出现在桃花湖。 正是三月天,万物复苏,草长莺飞之际,垂眸望去,桃花林蒲城的红毯,就在眼下。她心猛然颤了颤,脱口赞叹,“好漂亮。” 青阳含笑的看着她,“这是整个九重天宫最漂亮的地方,你喜欢吗?” 素姻点点头,“喜欢,非常喜欢。看到那片桃花,非常亲切。” “既然你喜欢,回头我去找掌门师兄,将这宫殿送给你。” 素姻猛然抬头看着他。上一世,她入住桃花湖的时候,青阳百般阻挠,这一世居然帮着她向楚紫寒要,太让她匪夷所思了。 “是不是特感激我?”青阳笑道:“我也就看你这丫头聪明伶俐,难得的习武之才。想要多多栽培栽培。” 素姻松开她衣袖,稳稳站住脚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你不去栽培自己的徒弟,不怕门派比武时候输掉?” 青阳摆摆手,“我那群蠢弟子,悟性没有你好,要是当初我最先看到玄宗师兄,指不定你就是我的徒弟了,哪里轮到掌门师兄了。” 青阳撇撇嘴巴,有些不甘心,随后他招手,“你跟在我身边,别乱跑。要是被掌门师兄知道了,肯定是要罚你。” 素姻白了他一眼,该罚的是他吧! 青阳悄悄躲在入湖心亭的假山后面,朝着素姻招手。她慢慢跟上去,贴在一旁听他探出头,“我发现你这丫头真是料事如神,还真是仙尊过来了。” 素姻看到了仙尊不错,可是还看到仙尊身边那个四五岁的女孩子,她颤了颤身子伸出手指着那粉嘟嘟的孩子,“她是谁?” 青阳思索道:“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新收的弟子吧。” 素姻却不以为然,因为那孩子好似南宫沫缩小版。她不由得打了个寒噤,那就是南宫沫!也就是说,魔尊是在这个时候将南宫沫混入了仙界? 上一世来的人确实是仙尊,非常肯定那时候南宫沫并没有跟着一起来。难道说,仙尊带着南宫沫在她刚刚入九重天宫的时候就已经来过?那这样说,今日凌瑾钰是不可能过来了? 她的心突然沉了下来,瞬间没了兴趣。 “喂,你干什去?”青阳抓住她手臂。 “回去休息,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素姻甩了他手臂,“你慢慢看,我回去休息。” “你不想待在这里?”青阳拦住她。 素姻回头看了看,又仰头看他,“等你把它要过来,再说。” 青阳叹息的看她绕过身边走了过去,他扭头瞥了一眼远处的亭子,插着腰又回头看了她背影,叹息的挠挠头,“真是扫兴,回屋睡觉去。” 素姻转身便紧贴在墙壁边,看到青阳走后,她才蹑手蹑脚的出来。一溜烟又回到了假山后面,探着脑袋看亭中情况。殊不知,她身后多了一双眼睛,探究的盯着她。 素姻天生机灵,总觉得身后不对,缓慢的转回头…… 凌瑾钰…… 缩小版的凌瑾钰! 她一双眸子瞬间红了起来,小手捂着嘴巴眼泪却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凌瑾钰彻底傻掉了,他本来想看看她躲在这里看什么,谁知道她突然转过身子,看见自己就开始哭。 一个女孩子看见自己开始哭—— 这让他很挫败! ------题外话------ 情人节快乐,么么哒,喜欢盗妃惊华的孩子们,收藏阿收藏,点击阿点击。蠢菜需要你们呐呐 第三章 凌瑾钰,带我走 凌瑾钰歪头瞥了亭台上几位尊者,又看眼前瘦弱的丫头,还没出声就被她给扯到假山旁边并且捂住他嘴巴。 凌瑾钰惊愕一瞬,想出手,素姻抹了眼泪声音沙哑道:“别动,你想死吗?跑九重天宫做什么?” 凌瑾钰有些发懵,眨眨诧异的眼睛,伸出手拉开嘴巴上的小手:“你是那位上仙的弟子,躲在这里做什么?” 他拂了衣摆的灰尘站起来听她声音哽咽道:“我等你。” 凌瑾钰手下微顿,站直了身子上下大量起眼前小丫头,“本君不记得和你认识,你是在哪里见过本君了吗?” 素姻咬咬唇瓣并没有回答。 凌瑾钰又道:“行了,本君不和你一般计较,你快回宫殿去,本君当就当没有见过你。” 他刚想走,素姻却抓住他衣袖,红着眼睛道:“凌瑾钰,带我走吧。” 凌瑾钰回头,垂下眸子看了手臂上的那纤细的手指,不由得蹙起了眉。 “把南宫沫带上,她不适合在这里。” 凌瑾钰眉头一紧复语看她:“南宫沫是谁?” 素姻扭头看向亭子里的小女孩,她不确定现在是不是叫这个名字,但是将来一定会叫这个名字。凌瑾钰顺着她视线看过去,愣了愣,眯起了眼睛伸手拂掉了她的手,“你认识她?” “她叫南宫沫还是叫什么?” 素姻见他面色震惊,缓缓道:“即使现在不叫南宫沫,回到仙界云宫,也会叫南宫沫。你若相信我,就带着我和她回魔界,不然千年后,仙魔两界必然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凌瑾钰惊恐的睁大了眸子,带着疑问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为什么?”素姻笑道:“因为我能够看透人的前世今生,包括你的前世,都在我脑中。这样够不够?” 凌瑾钰不置信的盯着她那双澄明的眼睛,声音压低道:“千年后的魔界和仙界如何?” 素姻笑了笑,便收起了笑容,小嘴一张一合吐出四个字,“不复存在。” 凌瑾钰愣了一顺低低笑出声明显是不相信她胡话,“小丫头,你可知仙魔两界存在多久了吗?岂是你说不存在就不存在的?” 素姻就知道他不会相信,冷哼一声转身道:“魔界起源于地在西域天山对不对?你若不相信我大可回去,或许在你回去的路上,会遇到一只白狐,名为梓染。若是验证了我说的,请你务必来将我带走,因为我是你……” 凌瑾钰抬眸看她,“多年以后的妻子。” 素姻说完,转身就走,心里却压抑的难受。这事情换成了是她,她也不会相信自己说的。 “等一下。” 素姻心狂跳几下,猛然回头看着他,“你的东西掉了。” 素姻面露失望,看着他弯腰拾起那枚桃花玉簪,她上前两步将玉簪夺了回来,那在手里含着眼泪道:“这是你,曾经送我的定情信物,虽然我一起重新回到了小时候,虽然你没有记忆,但是没关系,前世发生的事情,今生一定会重演。我知道让你去信一个陌生人的话,很难。可是我要告诉你,她……” 素姻指着亭子里的南宫沫,“她心里难受,你们对她多么残忍,她还是个孩子,渴望在父母膝下嬉笑,你们为了魔界利益将她无情抛弃,以后你和魔尊会后悔的。” 凌瑾钰看着她那绝望的眼神,身子不由得颤了颤。 或许该发生的事情,依旧会发生,她只是想要减少痛苦,让大家和平共处。 凌瑾钰,我尽力了。 素姻确定身后的人没有跟过来,仰起头满眼泪水。 青阳瞧她站在自己宫殿前,那悲哀的样子不由得让他心疼起来,他飞过去落在她面前,担忧道:“喂,小丫头,你一个人哭什么?” 素姻不作声,默默的转回身子,朝着自己房间而去。 “哎,哎?” “你怎么又来了?” 红娘数落青阳,“这是女孩子住的地方,你这一个时辰之内都来过了两趟了,她不想说话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问那么多干嘛?” “红娘,我这是担心她。她一个*岁的孩子,心思如此沧桑,好似……好似……”青阳看看红娘,尴尬道:“好似红娘你一样。” “哎?你这臭小子。”红娘手里端着一盆水,毫不客气的朝着青阳泼去。 青阳身子想闪却没有闪开,直直的被泼成了落汤鸡。红娘诧异的扭头,玄宗道长笑眯眯的从半空中落下来。 “哈哈哈,师弟是不是很凉爽?” 青阳黑着脸,“师兄,我又没招惹你,你快解开我穴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干了什么!活该!”玄宗道长伸出手解了他穴道,扭头朝红娘笑了笑,“据说今日你做了烤鸭?” 红娘扯了扯嘴角,“你想吃?” 玄宗道长谗眼点头,听她一盆冷水下来,“没门儿!” “哈哈哈哈,活该。”青阳也不顾身子湿透不舒服了,仰着头抱着肚子大笑起来。 房门吱的一声猛然打开,素姻红着眼睛站在门口,大声喊道:“都特么给我滚!” 笑声嘎然,诧异之色上了脸,两人回头,房门却嘭的一声,紧紧关上。 玄宗小声道:“你把她怎么了?” 青阳很无辜的摊开手摇摇头,“我没有怎么她,回来就是这样了,我还是去问问,免得你们都以为我欺负她了。” “回来。”玄宗闪在他前面,“这丫头火大着呢,你过去烧死你。” 青阳低头看看他手指戳的衣服,“拜你所赐,烧不了我。” 玄宗抓住他肩膀,“明天再问,别惹她了。” 青阳回头看看他,甩了衣袖嗅了嗅身上的味道,“臭死我了,红娘泼的这是什么?一股馊味。” 说完红娘就冲屋内又端出一盆馊水,面色狠道:“你们还不走,再不走我就泼了。” “走走走,这就走。” 红娘试试手,瞧他们一道闪出了院子,笑了笑端着盆子走了几步,停下脚步扭头看了素姻紧闭的房门。弯下腰将盆子搁在地上,走她房门前,紧贴着门细细听里面的动静。 她听了半响都没有听见任何声音,担忧的伸出手欲叩门时里面传来素姻的声音:“红姨回去吧,我没事,很累。晚餐就不要叫我了。” 红姨顿了顿放下心来,这才折回去。 素姻确定红姨已经走后,她才淡漠的喊道:“还不出来?” 一抹身影从她屋樑上翻身下来去,稳稳坐在地上抬眸一笑。 “你来做什么?”素姻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凌瑾钰,“我这宫殿藏不下你,没事赶紧滚。” 凌瑾钰仰起眉梢,翻身赖皮的坐在她桌旁,一手倒水一手有节奏的敲击桌面,发出咚咚的响声,却让素姻烦躁的走过去直直踢了他腿。 凌瑾钰眉头一皱,呛咳的他满脸通红,吃痛的指着素姻。 “你这丫头,好没良心。” 素姻不泄气又踢了他两脚,“我没良心?没良心我就不会活的如此痛苦。努来这里做什么?” “行了行了,本君不和你一般计较。”凌瑾钰慌忙离开椅子,指着她道:“桃花湖你说的话,可是真的?” “假的!”素姻沉着脸坐下来。 凌瑾钰坐在她对面,翘起二郎腿道:“我打算相信你。” 素姻仰起眉梢,“不怕我害你?” 凌瑾钰笑道:“你若想害我,早在我出现在假山后面就出去揭发我了。” 素姻冷哼一声,抿了一口水,“南宫沫呢?” “还在桃花湖,仙尊身边呆着。” 素姻虔诚的看着他,“你若相信我,就把她带回去。我知道你和魔尊根本就没有想要称霸天下的野心。何必要让南宫沫潜伏在仙界?” 凌瑾钰诧异的看着她,“你这丫头,能渗透人心?” 素姻撇开眼,没作声。 凌瑾钰随后起身,她慌忙跟着起身,“你去哪?” 凌瑾钰扭头,“按照你说的,将她带回去。” 他朝着屋内走去,没听到素姻脚步声,回头道:“你不走?” “你真要带我走?” “不把你带走,怎么知道以后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还有……” 他顿了顿,痞笑道:“你不说你是我妻吗?我就看看,你会不会成为我妻。” 素姻翻了翻白眼,伸出手拦住他,“仙尊今晚会住在桃花湖的贵宾房间,南宫沫会跟着他坐下的一名女弟子身边,也就是贵宾房的隔壁,你现在过去,岂不是找死?” 凌瑾钰伸出手指朝着她点了点,“行,就听你的。那床,我借用下,困死了。” “喂!” 素姻看着他身子朝着床榻倒去,她喊了几声都没反应,气的她干跺脚。 站了片刻,忽而低头轻声笑了出来。床上的人睁开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你傻笑什么?” 素姻仰起头,走过去坐下来,脱掉了鞋子,道让凌瑾钰面色尴尬的怕起来。 素姻扭头含笑看着他道:“反正你身份尊贵,我一点都不吃亏。” 凌瑾钰抽了抽嘴角,慌忙从床上跳下来,指着她,“你你你……才几岁,脑子里居然如此……你还是不是女人?” 素姻合衣躺在软榻上,听他结巴继续道:“难道上一世本君也是这般被…被…你……” “你什么你?毛都还没长齐,脑子却如此污秽。”素姻起身瞪他一眼,“你滚去地上睡。” 她将床上的唯一的一条被子扔给他。 凌瑾钰脸色黑了下来,鄙夷的瞥了她两眼,瞧她自顾自个儿闭眼休憩,他看了地板撇撇嘴巴,何时受过这等罪了? ------题外话------ 有宝贝们问结局的事情,还有人说我这结局坑,因为种种原因,正文只能那么来。番外会真正完结哒。 每个星期一更,至于其他地方看的读者,你说坑就坑吧,只有这里的读者懂,么么哒。 盗妃惊华,需要大家支持。收下我的膝盖,求点击收藏。 第四章 下山 子时,房内漆黑一片,凌瑾钰从地上爬起来时,床上的素姻就睁开了眸子。她坐起来,朦胧的月光透过窗子折射进屋内,她能够看的见凌瑾钰那双明亮的眸子。 “发什么愣,快点收拾东西,我们一起走。”凌瑾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素姻揉了揉泛酸的眼睛,还以为这是一场梦。她翻身下床,瞥了屋内不属于她的东西,淡然道:“没什么好收拾的,这里的任何东西不是我的。” 凌瑾钰愣了愣,缓缓吐出两字,“那走。” 素姻他朝门口走去,伸出手抓住他肩膀。他扭头道:“你干什么?” 素姻指了指屋内。他转身看过去,“那边还有出口?” 素姻点点头,“从这里出去,一定会惊扰红姨,到时候想走都难。还有你的身份一旦曝光,仙界必定会怀疑魔界。” 凌瑾钰认真的看着眼前个头瘦小,却聪明过人的丫头。她分析的很透彻,他的身份的确不适合曝光在魔界。 “领路。”他说。 素姻回头朝床边走去,随后弯下腰,将床底的箱子移开,随后就看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口。 “发什么呆,快点下来。” 洞内的黑乎乎的,空荡荡的回音传入凌瑾钰耳朵里。他回神跟着跳下去,随后仰头看着那洞口,“你房间里怎么会有通道?” 他伸手摸摸墙壁上的土质,还有些湿软,“这通道才完成不久?” 素姻并未发话,而是将他拉到身后,伸出手将洞口堵上。她随后拍拍手,扭头道:“你跟着我走。” 凌瑾钰抓住她手,“我是男人,你跟着我。” 漆黑一片中,素姻嘴角仰起来,两人互相扶持着一点点往前走。 家境稍微好点的孩子,爹娘都会很疼,更是舍不得孩子吃一点苦。凌瑾钰握着她小手,她的手很干燥,而且掌心还有茧子。他顿了顿身子,“为什么要挖通道?” “准备逃走。”她笑道。 凌瑾钰扭头在黑暗中看了她一眼,“他们对你不好吗?” 素姻摇头,沉默片刻才说:“他们对我很好,但是我的家不在这里。来这里,是为了等一个带我走的人,如今那个人出现了,我也就没有必要继续留着。” 凌瑾钰听后轻咳几声,小声嗯了一下,便闭上了嘴,小心翼翼的朝着前面继续走。 这个通道素姻用了一个多月,因为熟悉九重天宫的地形,避开了所有人的住所,才将出口开在了桃花湖附近。也就是在前些天完成这个艰辛的任务,她相信,总有一天会用得上。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凌瑾钰此时的出现对她来说非常意外,能够说服他带自己走也是在预料之外。她躺在床上并没有心思睡觉,脑子里一直在想自己走了以后,楚紫寒会不会翻遍整个九重天宫?红娘和青阳会不会收到牵连? 半个时辰后,两人亦步亦趋的终于走完了整个通道。出口便在桃花林子中。 “闷死我了。” 这是凌瑾钰上来的第一句话。 素姻深呼一口气改善了面色,指着前面的小道,“从这里,过去就是贵宾室。” 凌瑾钰跟上,“等下我们应该如何下手?” 素姻停下脚步看着他,“把你身上的*药拿出来。” 她对药物的研究非常精通,只要那人身上带着什么毒药,她只要靠近就能知道是什么药。看着凌瑾钰诧异的神色,她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凌瑾钰从怀里掏出那包药,小跑上去递给她,“本君可是正人君子,之所以带上药是不想杀人,更不想那些人给自己惹麻烦。” 素姻伸手接过,对于他的解释,她只能扬眉,并不做评论。 两人渐渐接近了南宫沫所在的房间,准备上前的凌瑾钰忽然被素姻给拉住,只听她小声道:“你就站在这里等我,我一个人去。” “不行,这样很危险。”他拒绝。 素姻面色一沉,“你当仙尊是随便那个都能胜任的?只要你稍微用点功力,一定会惊动他。而我,毫无内力,他发现不了。” 凌瑾钰想了想,她分析的不错。随后点头道:“那你当心点,万一不成,就跑。” “放心,我一定将南宫沫给带出来。” 凌瑾钰看着她那小身影朝着房门而去。 素姻左右看看,伸手在窗子上抠出一个小孔,看了里面的情况后,才将*药吹入房间里。然后在心默念了几个数字后,才打开房门,身子板钻入进去。 已经确定床上的人昏睡过去,她捂着鼻子走到南宫沫睡的位子,伸出手来将她从床上抱起来。四岁大的小身子,她抱着摇摇晃晃,但也没有摔着。 门外等着焦急的凌瑾钰看到摇晃的身子,眉开眼笑,心里一颗石头瞬间落下来。他跑过去问道:“你还好吗?将她给我。” 素姻甩甩酸痛的手臂摇摇头,“你快把她喊醒,然后你怎么来的,就应该知道怎么回去。赶紧出去吧,这里不宜久留。” 凌瑾钰将南宫沫抱着怀里,仰头看着她,“你不走?” “走,当然要走。”她笑了笑,“一夜之间忽然失踪两个女孩子,会令人怀疑。我必须要回去在等两天,我们约定两天后在这里想见如何?” 她说完凌瑾钰放下南宫沫直起身子伸手对着她脑门一弹,“说你聪明怎么这会儿犯糊涂了?” 素姻揉揉额头,不明白的看着他。 凌瑾钰分析道:“九重天宫丢失一个孩子,仙界丢失一个孩子,这样仙尊才不会怀疑九重天宫对仙尊有异心。你若留下来,明日仙尊发现她不见了,第一个就怀疑九重天宫。” 素姻蹙眉,他分析的的确很对。 “可是那通道我并没有堵死。”她说。 “那有何难,交给我就行了。”凌瑾钰弯腰将南宫沫抱起来,“你跟我先走,我把你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再来毁通道。” 素姻回头看了看黑夜中依然绽放的桃花,恨下心来跟着他一道先出去再说。 凌瑾钰来的时候就已经观察好了整个九重天宫的地形,巧妙的躲开了个个关卡。桃花湖的布局不同于其他宫殿的布局,这里相对来说比较安全,也少有人看管。 凌瑾钰完全是对九重天宫感到好奇,想要看看它确切的地理位置,才会一路跟踪仙尊们一道上来。 出了桃花湖就是九重天宫的北门,素姻伸出手挡住他继续前行,“硬闯只能送死。” 凌瑾钰看看她,又看看那毫无变化的门,诧异道:“这里有结界?” 素姻点点头,“每一道天门都有结界,我们必须要等到天亮之后,混入下山采购的弟子中溜出去,否则惊动了这里的机关,就会引发山上的钟声响,这样我们的行踪也就暴露了。” 凌瑾钰点点头,“那我们先躲起来。” 素姻看了看那天门,转身跟随他朝着林中走去。 凌瑾钰将南宫沫放下来,他喘息的靠在树枝下,一面喘息一边笑看站着不远处的素姻,无力的伸手指了指,“你不会武功,却动这么多。我倒是小看你了。” 素姻在他对面的那颗大树下坐下,白天训练,晚上又没睡觉,折腾了一宿困的她上下眼皮打战。 凌瑾钰瞧她累的那样子,休憩片刻他起身道:“你呆着别动,我原路返回去将通道堵死。” 素姻蹙眉,悠悠看着他,他随后道:“我没事,放心我很快回来。” 素姻点点头,“那你小心。” 凌瑾钰迅速的跑出林子,消失在尽头。素姻又闭上了眼睛,靠在树下静静等着。 凌瑾钰这一去用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回来的时候,全身都是灰,他累倒树下笑道:“放心吧,他们绝对不会发现。” 素姻有些心疼的看着他,“快养精蓄锐。” 天色蒙蒙亮,素姻猛然睁开眼睛,凌瑾钰耳根动了动,慌忙坐起来。随后他旁边的南宫沫醒来,还没开口说话,嘴巴就被凌瑾钰给捂住。 南宫沫见到自己哥哥泪水瞬间决堤,凌瑾钰朝她摇摇头小声道:“哥哥带你回家。” 南宫沫诧异一瞬点点头,随后看到一旁的素姻诧异的睁大了眼睛。 凌瑾钰松开手,“我们先混出去再说,走。” 他拉起南宫沫,素姻跟着起身,压低声音道:“现在天色还不是很亮,等会宫门打开后,我们趁机跟着他们一道出去,然后就躲在旁边的石头后面。这中间不许出现任何差错,不然我们都走不了。” 随后她不放心的看着凌瑾钰,“你的武功修炼到哪种程度?” “蓝。”他说。 蓝级?素姻看着南宫沫,“她呢?” “黄。”凌瑾钰挑眉,“你还没入级!” 素姻扯了扯嘴角,瞪了他一眼,“别忘记了,我可是九重天宫的人,他们发现我不要紧,若是发现你们,麻烦可就大了。走!” 正如素姻所说,天还没亮,几名下山采购的弟子,打着哈气衣服没有睡熟的样子朝着北门而来。 素姻指着他们小声道:“北大门每次打开的时辰还不到半炷香的时间,而我们要等到他们走远之后,又在大门关闭之前冲出去。” 凌瑾钰和她对视一眼,又看看紧紧碍着自己的妹妹,“行,没有我凌瑾钰做不到的事,准备吧。” “啊……下山本就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今日我却提不起精神。困的要命。” “可不是,每次起早贪黑的,真羡慕睡懒觉的师兄弟。” “行了,别耽误时间了,北门马上就打开了,半炷香都不到,我们速度快点。” 南宫沫一双小眼睛死死盯着大门,只见一道紫色的光影闪过,随后中间破了一个洞,随后洞口越来越大,她惊喜道:“开了开了。” “嘘!”素姻抓住她手,“准备好,待他们出去后,我们要快速的跳出去,然后躲在那石头后面。” “你们快点,门已经打开了。”为首的弟子朝着后面的几人催着。 “来了来了。”后面的背着箩筐的弟子毫无生气的喊着。 素姻紧攥着手,看着他们一个个懒羊羊的模样,就想上去踹他们一脚。 几名弟子走出去后,关门的时间差不多到了,素姻拍拍凌瑾钰的肩膀指着越来越小的北门,急道:“快,穿过去。” 凌瑾钰咬咬牙一手拉着南宫沫,一手将素姻提起来,三人一起朝着北门冲了过去。 素姻呵斥,“你疯了。” “相信我,一定会过去。”凌瑾钰眸子沉了沉,三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素姻和南宫沫纷纷闭上眼睛,大气不敢出一个。 终于,在北门关上的最后一刹,他们成功的出了九重天宫。 刚刚落地,就听前面几人回头喊道:“什么人?” 几名弟子猛然回头,四下看看风平浪静。其中一人毫不留情的朝他头打去,“你还在梦游吧?哪里什么人?赶紧走,天黑之前还要回来。” 那人呆愣的摸摸脑袋,嘀咕道:“只有我一个人听见什么声音?估计是我听错了,呵呵呵,走吧走吧。” 待那些人离开后,素姻后背却出了一身冷汗,南宫沫直接吓的扑在凌瑾钰怀里。 凌瑾钰额头冒汗,“没事了,我们成功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走。” ------题外话------ 今天下午休息,突然想想反正时间多,就多更新一章,么么哒。 第五章 梓染 “哎,等下。” 素姻抓住他手臂,平复了紧张的气息后,指着其他地方,“我们从林子里面穿出去。若是走主道,说不定会遇到搜寻的弟子。” 凌瑾钰看看丛林又看看南宫沫,神色有些担忧。 “这林子里面不会有什么妖,所以放心好了,跟着我一起吧。”素姻打消了凌瑾钰的顾虑,转身直径往前走去。 凌瑾钰拉着南宫沫,低声道:“怕不怕?” 南宫沫摇摇头,“只要是和哥哥一起,沫儿就不怕。” 凌瑾钰笑了笑,拿出腰间随身携带的匕首随后砍下了两根枯枝,一根递给素姻一根给了南宫沫。 “拿着,以防万一。”他说。 天蒙蒙亮,林子里面迷雾重重,他们不知道走了多久,微弱的阳光才穿透树林,迷雾才渐渐散开。 “哎呀。” 素姻慌忙回头,南宫沫被树藤绊脚,凌瑾钰一把将她拉起来,担忧问道:“有没有摔到哪里?” 南宫沫摇摇头。 凌瑾钰抬起眸子看着不远处的素姻,“我们还是休息一下吧。” “哥哥,我好饿。”南宫沫低着头。 凌瑾钰愣了愣,他不吃不喝可以,但是两个女孩子不吃不喝身子哪里受得住?再说这林子寒气比较重,女孩子身子属于阴性,不吃饱根本就耐不住寒气。 “我们去那边休息下。”凌瑾钰指着前面那块平地,拉着南宫沫走过去,回头道:“你们待在这里,我去附近找点吃的。” “哥哥……” 凌瑾钰回头,“跟着……哦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素姻蹙眉,随后淡然道:“素姻。” 凌瑾钰尴尬笑了笑,“沫儿就听素姻姐姐的,等着我回来。” 南宫沫点点头,“那你快去快回。” 素姻瞥了他一眼坐下来,靠在树下。她揉揉泛酸的小腿,南宫沫收回了直线朝她走过去,挨着她坐下来,声音有些稚嫩,“我能叫你素素姐吗?” 素姻抬眸看了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似笑非笑,“可以。” “素素姐,你怎么和我哥哥认识的?” 素姻揉腿的手顿了顿,“缘分就这样让我们认识了。” 南宫沫不明所以的点点头,靠在她肩膀上仰望头上的天空,“你可能不知道,我很想回家,一点也不喜欢这里。可是我回去以后,哥哥可能会挨骂……” 素姻摸摸她脑袋,“放心吧,你哥哥会说服魔尊和魔后的。” 南宫沫诧异的看着她,“你知道我是魔界之人?” “魔界的小魔王和小公主,我怎么不知道?”她一笑而过。 南宫沫扭头看着眼前瘦弱的女孩子,她有一张蛊惑人心的脸,和那双明净的眸子,在整个魔界都没有人能够比的上她的美貌。 她说话风轻云淡,好似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不曾放在眼里一样。但,就是这样的她,才会让她忍不住想要去探究,去深交。 素姻闭了闭眼睛,忽然睁开,南宫沫猛然惊醒,抓住她手臂,“素素姐,怎么了?” 素姻摇摇头,目光环视了一圈,叹息道:“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遇到梓染。” “梓染是谁?”南宫沫道。 “一只高尚的狐。” 南宫沫诧异一瞬,但是也是见怪不怪了。毕竟魔界也是有很多妖怪变成人的。 于此同时,凌瑾钰坐在树干上,正在观察周围有没有兔子或者其他生物,咻的一声,便瞧见一直洁白的小狐狸从树下草堆里跑过,他面色稍喜,刚准备出手便想起素姻说的话。满是诧异的看着远去的狐狸,随后又一阵响,一头豺狼从树下追上去。他定了定神,运功从树上跳到另外一棵树上。 小狐狸速度越来越慢,腿上伤口撕裂开,流出了鲜红的血,豺狼便嗅着那血腥味,速度之快朝它追去。 凌瑾钰紧跟在豺狼的后面,只见那豺狼弓着身子猛然跳起来,算好了小狐狸的速度,这一身下去,准能扑个正着。凌瑾钰眸子一沉,直觉告诉自己一定要救下这只狐狸。不管它是不是素姻说的那只,必须救下来。 他拿出腰间携带的那把匕首,紧抓住树枝,仰起手算好了豺狼的速度,运功猛然将那匕首朝着凶狠的豺狼扔去。那把匕首在空中旋转着,带着无穷的威力,对方必须死! 小狐狸猛然回头,惊恐的看着头上飞奔过来的豺狼,它已经做好了受死的准备。阳光折射在那刀柄上,它的眼睛倏然被闪了一下,猛然看过去,顿时停下脚,满眼诧异。 “嗷呜……” 一声悲惨的狼嚎声,惊扰了休憩的南宫沫和素姻,两人紧张的互相看看。南宫沫一张娃娃脸,吓的苍白,“是狼嚎叫声,哥哥会不会……” 素姻一把抓住她手,“不会的,走,我们去看看。” 南宫沫跟在她身后,朝着狼嚎的方向而去。 凌瑾钰的那把匕首,准确无误的射在豺狼的咽喉部,它惨叫一声倒在小狐狸的身边,发亮的眼睛死死盯着小狐狸,身子挣扎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凌瑾钰从树上跳下来,走到惊呆的狐狸面前。小狐狸看了他先诧异一瞬,随后准备逃走,凌瑾钰道:“我若想要杀你就不会救你。” 小狐狸停下脚步,尾巴摇晃了两下,扭头看着他蹲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他说。 小狐狸歪着头,确定他对自己并没有伤害之意,全身松懈后仰头张嘴:“梓染。” 凌瑾钰面色僵硬不堪,果真验证了素姻的话,他真遇到了一只叫梓染的小狐狸。那她以后真的会成为自己的小王妃? “梓染?”凌瑾钰笑了笑,朝它勾勾手,“你认识素姻?” “素姻是谁?”梓染小心腿脚不好使,听他的话有些莫名其妙。 “不认识就算了,等下就会认识了。”凌瑾钰伸手摸摸它脑袋,“你怎么会在九重天宫附近?” 梓染低下头,眸色暗沉下来,“因为逃命。” 凌瑾钰看他完全不想说,他无所谓的将它抱起来,低头查看它伤势。撕下了身上的缎条,将它腿包扎好。 “有人来了。”梓染天生比较敏感,一对耳朵十分灵敏。 凌瑾钰回头,那高人一等的茅草丛中,响声越来越大,他紧了紧怀里的小狐狸,又怕是九重天宫的弟子搜寻。他抱着小狐狸速度的钻进了对面的草堆里,紧盯着那边的动静。 “素素姐,你来看。”南宫沫指着那豺狼,“这把匕首是哥哥的。” 素姻上前看了一眼,扭头看向四下。 凌瑾钰看是她们,叹了一声从草堆里站起来,“我还以为是搜寻的弟子,原来是你们。不是让你们在原地等我吗,怎么出来了。” 南宫沫惊喜道:“哥哥,你没事吧?” 凌瑾钰摇摇头,将怀里的狐狸朝她们晃了晃,素姻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南宫沫笑道:“好可爱的小狐狸,哥哥,吃掉好可惜。” 梓染听到她这么说,挣扎着身子想要下去。 凌瑾钰按住他身子,“掉下去摔死我可不管。谁要吃你,一股骚狐狸味儿。” “你才骚,我可是高尚的狐狸。”梓染撇撇嘴巴瞪了他一眼。 素姻眨了眨湿润的眸子,他和梓染就是这样,从认识就开始斗嘴,虽然大多数都是梓染亏,可是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他们。 很温馨,很亲。 梓染只觉得眼前的姑娘有点怪,看他的眼神不对。不是陌生,而是像亲人一般。他仰头指着素姻,“她好奇怪。” 凌瑾钰大步走到素姻跟前,“验证了你说的话,他就是梓染。” 素姻一听,眼泪瞬间决堤,她伸出手将梓染从他怀里抱了过来。梓染嗅到了女儿家的清香的身子,便不在挣扎,而是眼巴巴的看着同样诧异的凌瑾钰。 素姻伸出是抹了眼泪,抚摸梓染茸茸的身子,“我叫素姻,我们之间是有血盟的。你还记得吗?” 梓染茫然的看着她,完全听不明白她的话。 “血盟?”他与凌瑾钰同声道。 素姻笑着摇摇头,“那也是千年之后的事情了。也许不会出现血盟。” 梓染更加不明白了,他带着疑问看凌瑾钰。凌瑾钰摇摇头,“饿死了,我们先解决了肚子问题离开这里再说吧。” 素姻将梓染放在地上,走过去瞥了一眼那豺狼。要吃掉它,想想还是有些介意。 “难道就没有其他生物了?”素姻问。 “吃它好可怕。”南宫沫一脸嫌弃的样子。 凌瑾钰泄气的蹲在地上仰头看着一大一笑的两个姑娘,“只有它了,再不吃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先将就将就,等回了魔界,想吃什么都有。” 南宫沫笑着点点头,“素素姐,魔界很好玩的,你也跟我一起回去吧。” 梓染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他们,“你们是魔界之人?” 南宫沫回头,“对呀,他就是我魔界最为尊贵的小魔王。” 梓染不置信的看着他,随后裂开嘴巴,“我是妖。” “我们都知道。”凌瑾钰瞥了他一眼,“只要你跟着我,就没人敢欺负你。” 他们居然知道自己是妖? 啊呸,自己都说话,他们还不知道?他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反正我族人也死了,跟着你也不错。” ------题外话------ 嗯,最近懒癌被治愈了。趁着新文还没首推,还很悠闲,多写点。 第六章 下山遇麻烦 拾柴、钻木取火,素姻瞧着凌瑾钰小小年纪做起事情来及其稳重。她笑了笑,将拾起来的干柴放在火堆旁边,拿起树枝拆着火堆扔去,瞥了一眼安逸的梓染,抬眸看着凌瑾钰道:“你在魔界经常做这些?” 凌瑾钰将火架子上的野肉翻了翻,笑容慢慢绽开,“其实我在魔界生活的时间比较少,一个人喜欢流浪,荒山野岭经常去,这些自然而然也就会了。” 素姻诧异的看着他,这些是他以前都不说的。原来他自小就是这样训练出来的? “哥哥可厉害了,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给我带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说起凌瑾钰,南宫沫很自豪。 素姻点点头,轻声道:“他一直都很厉害。” 凌瑾钰瞥了她一眼不在说话,倒是一旁的梓染盯了她好久,虽然没看出什么,直觉告诉自己,她不简单。 凌瑾钰将烤熟的野味分给他们吃,三人一妖吃完后,火堆也毁灭了。休息一会,凌瑾钰道:“我们还是趁着天亮早点下山吧。” 他抱着梓染,素姻拉着南宫沫,她一边走一边问:“你这是直接回魔界吗?” 凌瑾钰沉默了一会儿,扭头一笑:“你要和我一起去魔界吗?” 素姻愣了愣并没有答话。南宫沫晃了她手仰起小脑袋笑了笑:“素素姐,你就和我们一起去魔界看看,哪里真的很好玩,人也非常好。” 素姻看看她又看看满是期待的凌瑾钰这才含笑点点头。 三人一起,相互扶持跌跌撞撞出了丛林。他们累的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素姻仰头看了已经落山的日头,天色渐渐暗沉下来。 “这里下去,再走一个时辰,才会有集市。”她喘息道。 凌瑾钰点头,“我们是露宿草原,还是等下继续走?” 素姻看了一眼旁边的南宫沫,决定道:“就剩一个时辰的路程了,我们还是休息一下继续赶路吧。沫儿还太小,不能在山上久待。” 凌瑾钰点点头,“那休息一会继续赶路。” 一个时辰后,素姻和凌瑾钰换着被南宫沫,梓染的腿受伤了,不让他就跟着一起走路,这一路下来,素姻累的全身酸痛。 “是不是后悔了?”凌瑾钰扭头看着旁边的素姻,“你若留在九重天宫,没准儿以后就是九重天宫的接班人了。” 素姻白了他一眼,缓过气来道:“我没有那么大的兴趣,至于后悔,在我的生命中就没有后悔两个字。前面有家客栈,过去稳稳吧。肚子饿!” 凌瑾钰擦了额头上的汗水,将背上的南宫沫动了动,继续往前走。 这这小镇也不算大,镇口第一家就是客栈,按理说往来的人应该多才是。可这家客栈人很少,很安静。素姻回头和凌瑾钰对看一眼,他蹲下来将南宫沫晃醒,扶着她坐在一旁。 “有人吗,我们投宿。”凌瑾钰捏着衣袖,擦了脸上的汗水仰起头喊道。 过了片刻,点小二才打着哈气出来,“几位?” “三位,两间房,有没?”凌瑾钰道。 那膘肥体壮的小二听着孩童的声音,揉揉眼睛腚眼一看还真是几位孩子,他有些不耐的挥手,“去去去,哪里来的野孩子,别妨碍爷做生意。” “野孩子?”素姻复语,“擦两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生意你做不做?” “唉,我说你这孩子,口气到不……” ‘小’子字还没说出口,那小二眼睛发亮,连忙改口,“房间倒是有,就只有一间屋子了,你看要不要住下?” 素姻蹙眉,扭头一看凌瑾钰手里拿着银子,也难怪小二脸色变的如此之快。这年头,走到哪里都是见钱眼开的人! 势利! “那还不带路?”凌瑾钰拉起南宫沫,拍怕素姻肩膀,“今晚就先委屈一下了,明日休息好,我就回去。” 素姻回头笑了笑,“没关系。” “就这间屋子。” 小二将房门打开,一股霉味扑鼻而来,素姻挥挥手轻咳几声,听南宫沫矫气道:“这屋子都发霉了,能住人吗?” “呵,爱住不住阿,反正就这一间屋子了,前头的几件客栈人也满的。”那小二格外的高冷。 南宫沫捂着鼻子,眼巴巴的看着凌瑾钰。 “没关系,收拾一下就好了。我们先将就一晚上吧。”素姻揉揉南宫沫的头,扭头看凌瑾钰。 凌瑾钰将银子递给小二,“你再去给我们找两床被子,弄点热水和吃的东西。” 小二接过银子,将他们三人看了一眼,动了动眉梢,轻哼的扭开身子,“小客官先等着。” 素姻将床铺清扫了一遍,屋内的落下的灰尘也清扫干净,整个房间看起来干净整洁,他们也算是自我安慰了下。不多时小二上来了一碟小菜,三碗粥。 “只有这些吗?”南宫沫问。 “本店只有这些了,小客官要是不满意,大可走。” 素姻嘴角抽了抽,“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即便只有这些也不能这么说。我们人都住下了,还往哪里走?” 南宫沫委屈的想要掉眼泪。她在魔界可是魔尊魔后的小公主,大家都疼着她,哪里受过这等委屈了? 那小二一脸愤怒,当即甩了托盘呵斥道:“你这小丫头,别不知好歹,爷给你一个睡觉的地方就不错了,别以为有点银子了不起。” “你给谁称爷呢?” “哎吆喂,客客客……断了断了……” 凌瑾钰掰着那小二的手指,一脚踢直起他腿腕,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嘴里依旧不干不净,“你干打老子?老子……吆吆吆,放手……” 凌瑾钰从口袋里掏出银子搁在桌上,“爷是客官,爷的命令就是天令,不管你去哪里,不弄点像样的饭菜来,你这酒楼我看还是毁了好!” 他说完帅气的一挥手,面前的桌子瞬间被劈成两半,吓的那小二面色一白,颤抖道:“是是是,爷饶命,小的这就去给爷准备。” 凌瑾钰这才放开他,“先去给爷找个好桌椅。” 那小二立即变的跟孙子似的。素姻抽了抽嘴角,这种人纯属就是找骂,这种人一看就是奸商。 又过了一会,那小二上了几道像样的菜,语气恭敬许多,“客官,您看还需要点什么?” 凌瑾钰想了想,虽然这菜色还达不到自己要求,可也不错了,不能在为难他了。 “还有被子没有给。”素姻道,“给你那么多银子,足够买下你这客栈了。就算没有多余的房间,那也要多给几条被子,不让你让我们怎么睡?” 小二瞥了她一眼,为难道:“客官,没有多余的房间实在是对不住了。被子小的倒可以给您多拿两条来了。还请几位将就一下,明日有了空房,立刻让你们住进去,您看如何?” “行了,废话少说,干净去给我们准备被子,还有热水。”凌瑾钰有些疲惫,完全没有想吃饭的*。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那小二匆匆忙忙走去。 “你很累吧?”素姻担忧道:“要不今晚这床就让你休息,我打地铺就好。” 凌瑾钰闭着眼睛揉着鼻梁骨,“到时候再说吧,先吃饭。” 他刚拿出筷子,素姻阻止道:“等一下,我试试看有没有下毒。” 凌瑾钰看着她从怀里掏出一支银针,在饭菜里面试了试,“放心吃吧,没有毒。” 凌瑾钰被她细心感动,他夹了菜给了南宫沫并告诉她出门在外不能像家里那般,能克服就克服下。 南宫沫倒也听话懂事,听他谆谆教诲,虚心接受。 小二将被子和热水都给他们准备好以后,凌瑾钰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抬眸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 那小二摇摇头,“客官还有什么要求没?” “应该没了。” 小二憨厚的笑了笑,脸上的肥肉抖了抖,“若客官没事,就早点休息,小的也要去休息了。” 凌瑾钰点点头,“去吧,有事在叫你。” 小二面色变了便,预走又回头,“客官,您还是再想想看,到底有什么事情需要小的准备的……” 素姻挑眉,这小二那点心思她一眼就看出来了。她上前道:“让你去休息你就去休息,我们没事了。” 凌瑾钰瞥了小二一眼,不耐烦的摆手,“你下去吧,我们也要睡觉了。” 小二站在他们屋里直冒冷汗,生怕一个不如意说错了话,又被凌瑾钰给修理了。对于刚才的事情,他还是怀恨在心,好在刚才没有下毒,不让被查出来,他可就死翘翘了。 凌瑾钰站在楼上瞥了一眼小二出门的背影,他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他匆匆回屋,“都被睡觉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素姻诧异的看着她,南宫沫眯着眼睛问:“怎么了哥哥?” “那人去找帮手了?”梓染道。 凌瑾钰点点头,“大概是这样,所以我们得赶紧走。” 素姻重重深呼一口气,“那就走吧。” 她刚刚将外面的袍子脱下来,现在又要拿起来穿上去,南宫沫要弯腰将鞋子给穿好。梓染动看动耳朵,“我们必须要快点走,正门怕是走不出去了,出门就会和他们碰面。” 凌瑾钰一听,打开了前窗,外面果真来了很多人,大概是这里的地痞流氓了。他转身进屋,又打开了后面的窗子,小声喊道:“我们从这里出去,速度快点。” 第七章 下山被追 南宫沫忙抓住凌瑾钰的手,他回头看着素姻,梓染从她怀里跳下来,又跳入了南宫沫的身上,扭头对着他说:“她凡人……” 凌瑾钰含笑朝他伸手,素姻眸子变了变,才上前握住他手,听他温柔道:“抓紧了。” “嗯。”她勾了勾唇。 凌瑾钰纵身一跃,稳稳落在漆黑的院子里。仰头看着随后下来的南宫沫和梓染,扭头道:“大家都没事吧?” “没事。”素姻和南宫沫齐声。 他点点头,抓住她手,“走吧。” “老大,他们在那!”楼上的人站在窗户旁边指着逃跑的几个孩子,“快,让兄弟们拦住他们。” 凌瑾钰回头瞥了一眼,拐角出一群人拿着火把匆匆跟在后面。这两天素姻没有睡好,腿脚都是软的,她有些疲乏喘息道:“这样不行,我会连累你们的。” 凌瑾钰瞥了她一眼,四处张望发现了一个破烂的屋子,他指着说:“你们躲进去,我去引开他们,然后你们就往树林子跑。有没有问题?” “不行,哥哥你不能丢下我。”南宫沫立即反驳。 他紧抿着唇,这事儿只有他去引开,才最合适。但是自己妹妹不肯,也是怀疑自己有危险。随后他笑道:“你忘记我是谁了吗?放心吧,他们不是我的对手,不然我们都会有危险。” “只能这样吗?”南宫沫依旧不大愿意。 “快点,他们要追上来了。”梓染催促。 凌瑾钰往后看了看,松开了素姻的手,并推了推南宫沫,“你们赶紧进去。” 素姻走了几步回头,“你当心点,我们树林汇合。” “好。”黑暗中,他笑的格外清晰,那双眸子格外的明亮。 待他们躲好后,听这凌瑾钰大声喊道:“妹妹,他们追上来了,大家快点跑。跑不动也要跑。” “老大,他们在哪!” “小兔崽子!给我追。” 素姻紧张的盯着从草屋旁边跑过去的一群人汉子,脚步声渐渐远去,她扭头看着南宫沫,紧紧抓住她手虚弱道:“我们赶紧走吧。” “哥哥不会有事吧?”南宫沫有些急。 “没事儿的,他的能力你应该比我清楚。”素姻将她拉起来,“走,我们快点,不然会连累他。” “好。”南宫沫道。 素姻走进了竹林里面,整个人累的快要虚脱了,她靠在树干上,漆黑的林子里面偶尔闪烁点几点星光,她摆摆手抚这胸口,“不行了,我要休息一下。” 南宫沫靠在她旁边,手顺了顺梓染的毛,低头道:“你这小狐狸,是不是很舒服?” 梓染仰头瞥了她一眼,动了动耳朵,“有人来了。” 刚刚松懈下来的素姻神经瞬间又绷在一起,南宫沫也跟着紧张起来,“能辨别是谁吗?是不是哥哥?” 梓染盯了好一会,裂开了嘴巴从她身上跳下去,“是他。” 南宫沫一听,小声喊道:“哥哥?” “沫儿?”凌瑾钰小声回应,“大家都好吗?” “都很好,就等你了。” 凌瑾钰跑近大口喘息了几声,看到素姻疲惫的样子,坐下来,“真是闹心,本来可以好好休息下,这人类怎么如此坑人?” “对,简直坏透了。”南宫沫嘟嘟嘴巴。 素姻费力道:“都别抱怨了,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凌瑾钰沉默一瞬,起身道:“你们坐着别动,我去升火,再去看看有什么动物。” 素姻斜了他一眼并没有阻止,荒山野岭,只能吃野味了。 这次,凌瑾钰打来一只兔子,好在素姻没有看到她杀兔子的经过,不然肯定觉得残忍。 “好吃。”南宫沫一边吃一边称赞,凌瑾钰笑的合不拢嘴。 他见素姻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撕下一片肉递给她,“你将就下,到了魔界好东西多的是。随你喜欢。” 素姻看了他一眼,接过了那片肉。 三人又在林子里露宿一晚,天色亮起,素姻腿脚发软,但是她还能坚持,只是走起路来有些瘸。凌瑾钰盯了她腿,上前搀扶道:“是不是伤着了?坐下来我看看。” 她伸手阻止,“不是,就是有些软,我们都需要好好休息休息。但是在荒郊野外,寒气重,对身子不好。” “我们再看看前面有没有街市,找个客栈休息几日,在回魔界。” 素姻点点头,被他搀扶着一点点往前走。 这样的路又走了半日才看到了城门,素姻颤了颤身子,这地方应该是几千年后的小镇,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几千年后的事情。她紧了紧手,不管如何,她都要阻止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前面就是小镇了。”南宫沫嬉笑道:“这下可以多多休息了。” 凌瑾钰笑了笑,“走吧。” 没走多久,素姻就觉得不对劲,迎面那几人穿着不是九重天宫的弟子吗?带头的不是青阳吗?她慌忙拉住凌瑾钰手臂,“我们又要逃了。” “嗯?”凌瑾钰顺着她视线看过去,眉头一皱啐了一句什么,推着素姻闪入了小道里面。 “九重天宫丢了弟子,居然如此重视?”凌瑾钰看着那群人走过去,扭头看着素姻,“看来你对他们影响挺大的。” 素姻白了他一眼,“我目前找不到魔界在那个方位,就算找到了也进不去,九重天宫是唯一能够碰到你的地方。” “你找我哥哥做什么?”南宫沫疑问道。 “大概是你哥哥长的帅气吧。”她淡然一笑,“走吧,不影响我们找客栈。” 凌瑾钰挑眉一笑,摸摸南宫沫的头,“我们走。” 素姻看着那家叫‘喜来客’的客栈,扭头道:“这家客栈应该不错,我们要不要进去?” 凌瑾钰抬眸瞥了那几个字,大步走进去。 这家客栈相对来说,算是小镇上的好客栈了。虽然简陋,但是桌椅比较干净,看着也舒服。小二引着他们上了二楼,给了两个房间,只是看到他们都是孩子,寻思着不久前那一帮人寻找的孩子,是不是就是他们?要不要去通报? 两个姑娘或许不懂小二的想法,但是梓染懂,他一眼就能看透小二的想法。他凑近凌瑾钰耳边轻轻说了句:那小二正寻思要不要通报。 凌瑾钰不动声色的和小二说了几句话,最后又道:“小二哥,街市上那群人都什么人,很威风呢。” 素姻和南宫沫愣愣的看着他。 那小二也十分诧异,沉默片刻笑道:“大概是什么门派的弟子吧,不过我听说丢了两个弟子,据说还是两个小姑娘。” “小姑娘?”凌瑾钰眉梢动了动,“什么样的姑娘?要我说肯定是那姑娘不愿意留在那里,不然怎么丢了。” 小二看了素姻和南宫沫,端上了茶水,含笑道:“据说一位四五岁,一位*岁的样子。” “我们怎么觉得像是说我和妹妹一样?正好我*岁,妹妹四五岁。”她轻笑两声,“还好不是我们,不然爹爹肯定不愿意,今日在这里汇合不知道爹爹知不道,哥你有没有给爹爹捎信?” “大妹子不用担心,路上我都留了标记,大概晚点爹爹就会找到我们了。”他含笑对着小二道:“这两天就麻烦小二哥了,留意下外来的武士或许就是我们的爹爹。” 那小二听了他们的话,顿时打消了之前的念头,要说这*岁的孩子,这小镇上一把抓。光听那些人说,并没有什么画像,万一弄巧成拙,就太不仁义了。 他笑眯眯的点头,“客官安心在客栈住下吧。” 小二关上房门后,凌瑾钰眉头一蹙,素姻诧异的扭头,“你怎么回事?” “那小二怀疑你们。”梓染解释。 “怎么办?不会又跑路吧?这样可真暴露了踪迹。”南宫沫小脸瞬间垮了下来,随后她扭头,“哥,给父王捎信吧,让他来接应我们。” 凌瑾钰摇摇头,“那多丢人,我自己惹的事情,自己解决。回去估计又要被数落,没准我还会被禁足。” 素姻看看南宫沫,这次是她阻止南宫沫去仙界,魔王肯定会怪罪他。她想了想道:“还是想想眼前的事情吧,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三人互相看看,梓染白了他们一眼,“这个简单阿,换装,易容!” 易容?素姻瞪了他一眼,“我不会。” “这个我会。”南宫沫含笑道:“之前打算去仙界时,和姑姑学过,只是学了个皮毛,也不知道能不能用。” 素姻看向凌瑾钰,“按理说,你应该会。” “我没有学。”凌瑾钰几分不自然,“我觉得自己已经够帅气了,没必要学习易容。再说了,我以后还会继续修炼,以后要隐藏自己,直接变身就好了,没有这么麻烦。” 他的解释也很好,素姻点点头,现在的他法力还不是很高,再说武功哪有学的完的,现在他还不强大,想着日后可以和他一起修炼,不自觉的笑了笑。 “你笑什么?”凌瑾钰脸色沉了下来,“你在嘲笑我?” 素姻笑容敛起,摇摇头,“没有,你说的对,以后变身就好了。但是,先解决下眼前的事情吧。我可不想在跑了!” “交给我吧。”南宫沫总算觉得自己还有点用处了。 小二拿来了干净衣袍,让人送来了热水。凌瑾钰付了银子后,他们速度的清洗,然后让南宫沫给素姻简单的变幻了容貌,换了装扮。随后她自己也换了容貌和装扮,这样就算青阳来了,也不能说她就是素姻了。 番外大结局(主角) 三人一狐叫来一桌菜,吃的打嗝后,凌瑾钰脸色突然沉了下来,示意他们不要说话。他耳根动了动,侧脸就见几窗前经过几个人影,就是九重天宫的弟子。说话的人就是青阳。 他和素姻对看一眼,小声道:“他们就住在隔壁。” 南宫沫慌张的抓住他手臂,“那我们还要走吗?如果我们要走必定会惊动小二,这样会让小二更加怀疑,到时候就暴露了行踪。” 素姻点点头,“她说的没错。不过最危险的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不动,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们就在他们眼皮底下。” 素姻看了看南宫沫接着道:“我两个最好不要一起出门,我们个子正和他们要找的一样,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南宫沫点点头,“我们要待在这里多久?” “他们找不到人就会换地方,顶多两天。有事情,我出去就好,你们别出门。”凌瑾钰揉揉肚子,起身走到床榻边躺了下去,“还是床比较舒服。” 南宫沫跟着跑过去,顺势躺他身边,“哥,今晚我们怎么睡?就一张床。” 凌瑾钰抬头瞥了桌子边没有动身的素姻,笑着起身,“床是你们的,我打地铺就好。梓染你要跟着我一起打地铺。” 腿伤还没有好的梓染动了动耳朵,随后歪着头看看他又看看那床,摇摇头道:“我还是睡床,我怕你一个翻身把我压死了,那可划不来。” 南宫沫和素姻脸上总算有些笑容。凌瑾钰斜了他一眼,大步走到桌前,“等他们走后,我就带你们回去魔界。你可要想好跟我一起走?” 素姻认真的看着他。这是她未来的相公,不跟着他还能跟着谁?现在不喜欢她没关系,现在他们都还小,她也不过是有了上一世的记忆而已。上一世不能好好的在一起,这一世,说什么也不能和他分开。 她闲着点头,“都随你走到这里,你还说这样的话不觉得晚了吗?我不跟你走还能跟谁走?” 凌瑾钰尴尬的捂手轻咳几声,静静的点点头,“你若想要后悔还来的急,毕竟旁边就是九重天宫的人。” 素姻脸色一沉,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起身朝着床榻走去,拿起床上多余的被褥朝他扔去。 凌瑾钰稳稳的接住,抿着嘴巴笑了笑,看着她脱掉了鞋子躺了上去,他抱着被子去了对面的软榻上,将被子铺好,躺了上去。不一会,梓染就跳了上去,他挑起了眉梢,含着笑意闭着眼睛。 三人稳稳的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听到九重天宫弟子声音,吓的他们警惕的盯着房门,就怕店小二说错了话让他们怀疑。不过还好,他们拿着剑从窗子边经过,看那样子像是准备离开的。 素姻走到凌瑾钰身边小声问:“他们这是转移阵地?” 凌瑾钰摇摇头,“我出去看看,你们等着我。” “那你当心点。”素姻道。 他回头笑了笑,点点头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他走到了大客厅,一眼就看见青阳和几位弟子正在吃饭,他朝着柜台走去,对着小二点了几道菜,便站在旁边听他们说话。 “师父,这人找不到,怎么办?” 青阳烦躁的睨了他一眼,“还能怎么办?我倒笑看那丫头了,居然带着仙尊座下的弟子一起跑了。” “师父,或许他们并没有离开九重天宫呢?你想他们两小孩子,哪能走那么快?没准儿还在后面呢?” 青阳瞥了他一眼端着酒杯细细琢磨,素姻那丫头伸手敏捷,听仙尊说那孩子会点武功,但是不深,两人如果在一起的话,应该不会走的太慢,也不排除她们是想趁大家去找的时候,偷偷从附近逃走。 “不是有句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吗,没准儿他们还没走到这里。”那人歪着头继续分析。 青阳眉头一皱扭头看着他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站在柜台边的凌瑾钰,上下打量他之后的出一个结论,此人的武功不弱,背景强大,单看他的气质就知道并非一般人。 凌瑾钰知道被发现了,他只当若无其事,在大喊道:“小二我要的菜还没有好吗?赶紧给我弄了,我吃完好赶路,爹爹来消息说要在前面的小镇汇合。” 小二会道:“唉,来了来了,小公子,这是您要的菜。” 楚凌殊接过托盘,小小声对着小二道:“实不相瞒,那两小丫头是我半路遇上的,小丫头说他们爹爹是九重天宫的弟子,那些人其实是坏人,并不是真的想找小丫头回去而是抓回去威胁她们爹爹交出武功秘籍。看在小丫头如此可怜的份上,还希望小二哥帮个忙。” 小二诧异的眨眨眼睛,看了几眼九重天宫的弟子,又看看凌瑾钰那天真无邪的眼睛,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好办,交给我就行了。” “谢谢小二哥,这是一点心意,你收好。” 小二一看银子眼睛就直了,他悄悄将银子藏了起来,大声道:“小公子可要端好了,慢走。” 凌瑾钰转身看了他们青阳一眼,端着托盘小心翼翼的朝着房间走去。 果然,他前脚走,后脚青阳就上前询问小二。 “刚刚那孩子气度不凡,是什么人?” 小二上下将青阳打量一遍心里嘀咕着:穿的倒也挺像那么一回事儿,居然如此卑鄙。 “客官信息不可外泄。”小二白了他们一眼,“几位住的也有些时日了,钱付了也好走人了。” “喂,你怎么和我师父说话呢?” 小二当即摔了手里的抹布,“怎么说话?来了两日住宿费还没给呢?不过看在你们找孩子的份上,我给你们通个气儿。” 青阳诧异问:“你见过两个小丫头?” 小二点点头,“见过,一个四岁左右,一个八岁左右,长的可爱。” “对对对,就是她们。”青阳一脸的高兴样子,“他们去哪儿了?那个方向你还记得吗?” 小二撇撇嘴巴,随后伸手一指,“东南方向去了。” “东南?”青阳诧异的看着他,“你没记错?确定是东南?” “爱信不信。”小二又将抹布捡起来,转身就走。 弟子纷纷看着青阳,等着他做决定。青阳双手掐腰,东南方向都是大树林,难道这丫头要翻山越岭?细细想想翻山越岭好像挺符合她的性格。随后他下命令道:“收拾东西,往东南方向追。” 此话一出,凌瑾钰松了一口气,端着盘子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素姻上前问道:“外面什么情况?” 凌瑾钰耸耸肩膀将盘子放下来,“暂时安全了。” 素姻含笑的将饭菜摆好,坐下来拿着筷子可以安心的吃东西了。 凌瑾钰简单的将外面的事情和她们说了下,两人都满怀欣喜的拿着筷子细细品味,细嚼慢咽。 又休息了半日,凌瑾钰确定他们已经走了,并且朝东南方向而去,特意找小二道谢又多给了银子,才退了房间,带着两小丫头朝着西北方向而去。 这一路安全了许多,他们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路过几千后的后山时,凌瑾钰瞧她莫名其妙的站在哪里好久。返回身走过去站在她身边问道:“看什么呢?” 她扭头看了梓染一眼,笑着蹲下来,“我知道你不记得一个叫果果的人参小妖,你们曾经说过要白头到老。只是时间变了,再次来到这里却等不到那只可爱的小人参了。” 她心突然沉了下来,含着泪水仰头看着凌瑾钰,“我很庆幸,再来一次轮回,我还能够遇见你。” 凌瑾钰怔怔的看着蹲在眼前的姑娘,在那么一瞬间,心痛不已。 夕阳的余晖渐渐褪去,他弯腰将素姻拉起来,平静道:“虽然我不知道你都经历过什么,看到你如此伤心难过,我也会心疼。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我让你每一天都快乐。” 素姻突然有一种先要哭的从动,但是她强忍着决堤的泪水,伸出手臂将他紧紧抱着,哽咽道:“你要记住今天的话,要让我每一天都快乐。前世的所有痛苦就让我一个人承受。你要对我一个人好,将来也不能娶其他女人,更不能多看其他女人一眼。” 凌瑾钰怔了怔,第一次被一个姑娘这么抱着,身子僵硬不看,但是他没有推开,含笑的点点头,重重承诺,“好。” 有他这一个承诺,不枉她改变了彼此的命运,唯一遗憾的是,没有等到果果。 或许,这一世根本就没有果果呢? 半个月后,凌瑾钰带着他们回到了魔界,魔尊和魔后看到自己女儿被他到回来,诧异的半天说不出话。但看到陌生的素姻,他们询问凌瑾钰。 凌瑾钰将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诉说了一便,两人将信将疑的看着素姻,对于她有着前世记忆只觉得很荒缪。后来发现素姻很善良,一心一意对自己儿子好,对她也就没有那么多成见。 八年后。 他们都已经长大,凌瑾钰依然是当初那个模样,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景笙的温文尔雅的模样。她甘愿做他身边的丫头,照顾他的起居。但是名义上虽然是个丫头,却是过着小王妃的生活。 凌瑾钰最近不想去上朝,正装病躺在床上不肯起来。魔尊身边的小厮都来了三次,他依然赖着不起来。小厮瞧着素姻拿着女红归来,朝她拜了拜:“素姻姑娘回来了。” 素姻点点头,心里大致明白什么情况。她扭头道:“你先回去复命,让我来吧。” “那就对谢姑娘了。” 待小厮走后,素姻将针线放在桌上,伸手推房门却发现被他闩了。她恼怒的站在门口大喊道:“凌瑾钰,我数三,你在不开门,我看这门也该废掉了。” 里面依然没有什么动静。 “一、二、三……” 房门突然打开,她还没有看到人就被扯入了怀里,压在床榻上。不等她开口,嘴巴就被堵上,毫无缝隙。 素姻心惊了一瞬,这是她这一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和他如此亲密。虽然上一世夫妻之礼都行过,可是换了时间地点,让她突然有种想要哭的冲动。 凌瑾钰慌乱之中抬起头,瞧着她紧紧抓着自己胸前的衣服,将头埋着无声抽泣,他不知所措的愣在当下。 “对不起,我不是……” 素姻仰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咬着唇瓣摇头道:“凌瑾钰,一直以为时空转换,我改变了一切,会输掉你,我很庆幸,再来一世,你还在原地等我。你都没有跟我说爱我,就亲人家。” 凌瑾钰还以为冒犯了她,心里有些尴尬,听她这样一说顿时觉得虚惊一场。他伸手擦了她眼泪,“别哭,是我不对,不该这么吓你。但是我以为你知道我喜欢你。” “谁要你喜欢了?”她开头。 “好,你不要我喜欢,那我……” “你要怎样?” 素姻撇撇嘴巴,紧攥住他衣服,听他痞痞一笑,“那我爱你。比喜欢更喜欢,这样好不好?” 素姻一听哭的更厉害了,这一世她就怕他遇不到自己,或者总是在他眼前晃悠让他心烦。所以这些年,她总是与他保持一定距离。 想起来,真是用心良苦。 凌瑾钰将她手拉下去,低头吻干了她的眼泪,吻了她的眼睛鼻子最后在落在那饱满诱人的红唇上,一点点吮吸着。 素姻觉得他身子异常的发热,这才推了推他,手搁在他额头上,“你不舒服?” 他吻又落下去,“没关系,有你就舒服了。” “不行,你起来,我给你开个方子,给你熬药。” 她刚要起身又被他紧紧抱着,“素姻,你还没有说什么时候嫁给我。” 她动了动身子,面色一红嗔他一眼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凌瑾钰不依,手伸到她腰间,拉开她衣带,她震惊的睁大眼睛,抓住她手,“你干嘛?” “你不说今天咱能别想下床。” 这话听着的她面红耳赤,她努了努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我说嫁就嫁的?” 凌瑾钰自动无视她这句话,手依然动着。素姻气的磨牙,泄气道:“你什么时候娶希望什么时候嫁。” 他眸子有了光彩,瞬间松开了手臂,“此话当真?” “当真!”她瞪了他一眼,却有含羞的拉着被子将头埋了进去。 凌瑾钰速度的起身,一边穿衣一边道:“这是个好事情,我的去上朝,去和父王母后说一声,越快越好。” 她无奈的白了他一眼,“越快越好?是什么时候?” “真想今天就把你娶了!” 素姻拢了被他拉散的衣裙,娇媚的瞥了他一眼,“太匆忙了。” 他穿好衣袍转身笑道:“那就三日后。” 说完不待她出声,他已经大步走了出去,留她一人在房间里发呆。 一时间,整个魔界都知道小魔王三日后要娶素姻姑娘,这也算是魔界一大喜事。魔尊在凌瑾钰十八岁的时候,就将他们的新娘新郎大红袍子做好了,就等着两人前来通知。她可是为了三日后的大婚至少是准备了三年之久。 素姻那丫头,她看着喜欢,就怕自己儿子辜负人家。不过他魔界的王子个个都是痴情种,一心一意只爱一人。 他曾经问过素姻,上一世他没有做到的事情是什么?素姻想了想,要说还没有履行的就是还差一个婚礼。 当他还是景笙的时候,她错过了那场婚礼。 当他是凌瑾钰的时候,他们已经成了亲。 所以,他欠她一场婚礼。 大红嫁衣,红盖头,吉祥如意,平安果…… 花轿绕整个城转了一圈,她就坐在里面,前面有她挚爱的相公,坐在马背上,她可以想象到他要比往昔英俊潇洒。她用两世的情,换他一世深情不悔。 花轿落下,随后猛然一晃。这是传说中的下马威?她勾唇笑了笑,紧接着红盖头下面他的手紧紧抓住她手,将她带了出来,随后弯腰将她抱起来。 她紧抓住他胸前的衣服,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听见他的心跳,勾起了唇角,无比安心,幸福。 跨过火盆,走到殿堂中央,她才落下,手依然被他握着。 “一拜天地。” 两人一起面向宾客,跪下、叩拜…… “二拜高堂。” 凌瑾钰含笑的将她扶起来,转身面向魔尊魔后,跪下、叩首…… “夫妻对拜。” 素姻能够看到他的脚尖,幸福感满满爆棚,她缓缓低下头。这一刻,这场婚姻才算完美,了却了前世今生的心愿,以后可以与他携手并肩,笑看世人繁华。 “送入洞房。” 宾客各种祝贺,锣鼓齐喧的祝贺,她都听不见,唯独记得,他在耳边说:“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开吃了。” 素姻脚下趔趄,他当着宾客的面将她拦腰抱起来,送入了洞房。 魔尊有意要把王位传授于他,他便悄悄带着还有三个月就临盆的素姻去了桃花湖。 那是素姻第二个想要去的地方,那是凌瑾钰在他们还没有成亲之前听她说的地方,并且利用自己的功力,将那片桃花湖脱离了九重天宫,独立称为世外桃源。 同年,素姻生下一对龙凤胎。 同年年底,梓染一直站在当年的小树林,等一个叫果果的人参小妖…… 相传,九重天宫再也不收女弟子。 相传,青阳寻了素姻几千年,踏遍了青山绿水,走遍了天涯海角,寻人就问: 有没有看见*岁的姑娘,这么高,穿着蓝色的衣裙,长的很漂亮,她叫素姻,她忘记了回家的路,如果看到了,记得告诉她,九重天宫永远都是她的家。 相传,世人都说他是疯子,可没人知道,他爱惨了那个叫素姻的姑娘,从此丢了自己的心。 ------题外话------ 如果有想看梓染和果果的我可以再来一篇,原本他们我就这样留下一个遗憾的。嗯,这是一开始就这么设定的遗憾。估计楠楠看到会打我。 果果和梓染篇一 几千年后,原来的村子已经发展成了繁华盛世的城镇。当年的那片小树林,已经变成参天大树,遮天蔽日,冬暖夏凉。关于这片树林有一个美丽的传说。 说书先生喝了一口茶水,站在最高的地方挥手道:“大家都知道,关于后山那块的林子,几千年前还是几株树苗苗,如今你们看看,那树壮的要成精一样。至今都没有人敢进去过,那里面的东西,啧啧……” 他手里拿着画扇,眼神儿睨了一眼桌上的钱罐子,听客们纷纷往里面投了几颗碎银子。他满意点头,准备继续说的时候,看到以为清隽的男子,指着道:“这位小爷,这书可不是白听的。” 男子俊眉微挑,美眸微转斜了一眼身边的侍女。侍女不情愿的掏出了二两银子往先生桌案上放着,退到一边嘟起了嘴巴。 “小……公子,这太阳快要下山了,这样耽搁下去,天黑之前赶不回去了。” 这位女扮男装的小姐,丝毫不理会身边侍女,寻了靠右边的位子,给自己倒了茶水,竖起耳朵继续听先生道。 “据说。树林里面生长的草药,可治百病,药效奇特。有病治病无病健身。” 侍女瞪了那先生一眼,小声嘀咕道:“有这么神奇的药草吗?难怪这一路走来都不见一头牛,感情都被这先生吹上天了。” “不得无礼。” 她姿态肆意,白皙的手指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水,接着听先生道:“这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里面有一个住着一个神仙,那模样可是着天下最俊美的,据说守护这树林已经几千年了。” 有人道:“这个我知道,他守护林子是假的,主要是等一个人。” 先生笑道:“等人?” 那人一愣,“不等人难道等妖啊?” “哈哈哈,还真被你这小子猜到了,的确是等一只妖。你知道咱们西北这一带,从来不挖人参吃,是为何吗?” 侍女听浑身冒汗,小声道:“小姐,你说,这是不是真的?” 她浅笑道:“你信,它便是真的。” “因为他等着的妖,就是人参小妖。”先生呵呵笑道:“好了,今日就说到这里,大家都回去吧。明日再来听小的继续说书。” 尹果儿跟着人群出去,侍女小跑跟上。她拿着帕子擦了额头上的冷汗扭头问道:“小姐,您说这位先生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咱们这一带的确不吃人参呢。” 尹果儿撇嘴,“着故事流传了几千年,早就被人给神话了。不过,没人去那林子倒是真的。走吧,不是说天黑之前赶回去吗?” 妖界。 狐后一筹莫展,看了几眼妖镜子里面的情景。叹息道:“拿下去吧,看的本宫心烦。” “娘娘,秋娥求见。” 她面色稍喜,扭头道:“快宣。” 红衣女子携剑进来,行礼后道:“娘娘,属下这几个月去了一趟人间,总算发现了宝镜的下落。上善道长将此物交给了一个凡人女子,此女子得道长真传,武功了得。并非属下无能,而是此女子身上有一枚玉佩保佑,属下不能近身,特来向您汇报之后再做打算。” 妖后妖媚一笑,红唇轻启,“上善道长大概知道了宝镜非同一般,交给一个女娃娃保管,想必是算了次女娃有护身符,我们这么妖魔鬼怪不能近身。罢了,你把这消息传给我那痴情的皇子吧,这也算是本宫送他的礼物,后面能不能找到小妖的投胎转世,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属下这就去。” 红衣女子出门后,就立即朝着树林而去。 林子深处,月影斑驳,一粒粒夜明珠挂在木屋周围。这一块宛若青天白日一般明亮。 男子一身白净的衣衫,散着长发正在院子里打坐。几千年来,从未出过这里。也从未有人进来过这里。 “喂,有人来了。”一株人参小妖突然冒出来,说了话之后迅速的钻进土里,生怕他会伤害它一样。 男子慌神,几千年前他还未变成人的时候,果果也是这么调皮。 他睁开了澄澈明亮的眼睛,动了动耳根清幽声音道:“找我何事?” 红衣女子现身,颔首行礼,“殿下,妖后发现了宝镜,能助你找到皇子妃。” 男子有些动容,关于宝镜的说法,他略知一二,但是一直没有付诸于行动,如今亲耳听她说不免有些诧异。他转过身子,负手而立,“宝镜?当真存在于世?” 红衣女子点头,“属下已经查清楚了,上善道长将宝镜交给了一名叫尹果儿的姑娘保管,只是她身上有一道护身符,属下不能近身。娘娘派属下前来相告,一切就看殿下的了。” 他心里泛起一番波浪,此人是他母妃身边的人,她说的应该不会错了。 “我知道了,谢谢。” 红衣女子退后两步,然后又道:“殿下,娘娘她非常思念您……” 男子转过身子仰头看着参天大树,不言不语。 红衣女子叹息,转身离开了树林。 “尹果儿?”他轻声呢喃,跟着张开了双臂踮起脚飞出了树林。 他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树枝的最高处,看着万千灯火感慨万千。几千年了,往昔的村子早已不存在,小镇富有了,他应该高兴才是。 静止片刻,瞬息之间,人已经落在繁华的街道上,披头散发,白衣胜雪。容貌隽美,轮廓清晰,眸子里透着几分清冷。让人见了,只能远远躲开,不敢靠近。 尹果儿?这个城镇上的大户人家。他现在就要过去,有护身符又如何?他想要的东西,一定要拿到手。 过了一条街后,他站在尹府大门外,抬头看了一眼金闪闪的门匾,勾起唇角,踮脚入了府。 只是他不知道哪一个房间是尹小姐的。 他隐身在走廊房梁上,听着下面路过的丫头说道:“小姐回来了,老爷和夫人可高兴了。” “可不是,自从小姐被那道长带走之后,老爷和夫人日夜思念,总算把小姐给盼回来了……” 声音远去,他才稳稳的落下来。刚刚回头,就装上一个长相清秀的姑娘眼里。 “你是谁呀?”尹果儿将他的绝尘的容颜看在眼里,心尖猛然一颤,世间还有如此清贵的公子,倾国倾城也敢当啊。仅是一瞬,她微微蹙眉,然后指着房梁,“你从上面下来?” ------题外话------ 献给楠楠的。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借宝镜找果果 他看到她容貌惊艳几分,随即移开了视线,接着就听到背后脚步声。@樂@文@小@说|他话都没来得及说,身形一闪上了房梁。 尹果儿仰头看着他,只见他做了一个噤声手势,她微微蹙眉。下意识的抚摸了自己腰间的东西,心想此人该不是要偷她的宝镜吧? “小姐,你还没回房吗?怎么在这里?” 她看着匆匆赶来的丫头,斜了一眼上面的人,说道:“我这就回房休息,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两下人点头,于是点头作揖,然后轻声应了一声,折返回去。 待人走后,她仰头环胸道:“人走了,下来吧。” 梓染落在她面前诧异道:“你可以喊人。” 她扬起眉梢,左右看看他,“长的倒是俊俏的,怎么当起贼了?” 他尴尬退后一步,拱手道:“在下并非有意冒犯。只是听闻小姐身上有一件珍宝,在下恳求小姐可否借来一用?” 尹果儿笑道:“可公子的行为不像借,倒像是偷!” 他面色尴尬,有意无意间与那双漆黑的眸子相撞,都有一种奇特的感觉。他不慌不忙非常镇定,“若有得罪还望姑娘海涵。在下的确急需宝镜寻找在下的夫人。” “你成亲了?”她诧异问。 “哦,是!” 尹果儿撇嘴,睨他一眼道:“那你夫人呢?” 他侧身看着天空的皎月,怀念几千年前的事情,略带悲伤道:“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我等了她几千年,一直查无音讯。” “听起来倒可怜的。”她说完诧异道:“你等了她几千年?那你,你……是人是妖?” 梓染扭头轻笑道:“姑娘为何不猜仙呢?” 她瞪眼,不过看他貌若谪仙,白衣飘飘,就算是妖那也美啊,何况他没有伤害自己,哪怕是妖也是一只好妖。 “本姑娘对你身份不感兴趣,但是对你的故事比较感兴趣。”她指着前面道:“前面一个小亭子,公子若愿意,可否将你和夫人的故事说给我听,没准儿我感动了就把宝镜借给你用一用。” “此话当真?”他上前两步,眸子里带着浅浅的笑容问。 她霎时被他醉人的笑容缩迷惑,她承认,这是她见过最美的男子。比天下第一美还要美。 “当、当然!” 她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意识道到自己失态,连忙转身道:“公子请。” 他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上了小亭后便坐下来。记忆如潮水一般倾泻下来,由最初的美好,到最后的难以相见,都让她感动。听完后,她忙起身道:“公子说的怎与那说书先生一样?难道公子是……” 他也知道百姓都已经将他的故事神化了,浅浅笑道:“在下并非有意隐瞒。还望姑娘见谅。” 她惊愕的看着他,随即视线又移开了其他地方,然后镇定下来,斜了他两眼不置信问道:“你真是后山树林里的神仙?” “非也非也。”他摇头道:“在那里居住的确不假,可我不是什么仙,是一只狐。” 他曾经和素姻说过,他是一直高尚的狐,这句话仿佛就在昨日。 他眸子里流出一股悲伤气息,“我曾经答应过她,要好好照顾她。当一切全部归零的时候,所有人都回到了原点,可我却失去了她,她也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同样是妖,我还没来得及看她化做人的模样,就已经天涯相隔了。” 梓染朝她看过去,她正拿着手帕擦眼泪,当即愣住。 尹果然笑道:“瞧我真是多愁善感。几千年了,公子还能亦如当初那般对她,难道就不怕她已经忘记你,嫁给了别人?” 他沉思片刻,勾唇道:“即便是她已经嫁人,已经忘记我,我也只是想找到她,只要远远的看着就好了。所以,姑娘,还请接宝镜一用,我不拿走,就在这里看一眼就好。” 尹果儿蹙眉,随即豪爽道:“行,这么凄美的爱情故事,我一定要帮忙。” 她从怀里掏出了宝镜,接着起身利用功力将它变大。扭头道:“公子想问什么就问吧。” 自然看着镜子里白茫茫的一片,紧张道:“你能帮我找到当年那只小人参吗?不管她如今如何,我都愿意接受,哪怕是一座孤坟,我也能接受。” 宝镜闪了两下,丝毫没有反应。 他诧异的扭头问道:“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没有反应?” “不可能。”她蹙眉,然后问道:“宝镜,告诉我爹爹正在做什么?” 宝镜里面霎时出现尹老爷正在沐浴的情景。她连忙挥挥手,画面消失,于是她又道:“要不你再试一试?” 他又试了一次依然没有变化。 她收起了宝镜,左右端详片刻,嘀咕道:“奇怪了,为什么我都可以,你却不可以呢?难道你要找的人已经不在世上了?公子别灰心,要不在试找其他人,比如已经死去的人看看?” 梓染又喊了自己的外公外婆,里面出来的是两座坟墓,尹果儿尴尬的挠挠头,收起了镜子道:“好像也不行。对不起啊公子,我没有帮上忙。” 梓染叹息,仰头看着月亮,“难道不在三界之间?” “不可能啊。宝镜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公子在等两日吧,待我问一问我师傅,他应该会解释的。” 他本想说算了,可她看到她眼里的小小的失落,于是道:“好。那在下告辞。” 他走了两步,尹果儿喊道:“公子等一下。请问公子,那林子里怎能如传言一般可怕吗?” 他淡淡摇头,“是百姓将其神化了罢了。” 她点点头,再抬头眼前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她左右看看,收回视线又看看手里的镜子,埋怨道:“什么破镜子,关键时候掉链子。” 她忽然停下来,打开了镜子笑道:“刚刚那位公子如今在哪里?” 漆黑的林子里一片明,她看到他站在门前,仰着头而他身后是一颗颗夜明珠,将整个竹楼给照亮了。见他侧脸,冲倾城她一笑,她心下一惊,慌忙收起了宝镜,捂着脸跑进了自己的小院。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