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章 军中女神 “李渐,隶属中国华中军区“猎豹”特种部队,华中特训部第168期学员……”22岁的李渐朝背对着自己的一名身穿迷彩特种队员服,头戴帽子的队员热情友好地自报家门。 李渐眼睛清澈有神,还有一口好白牙,在晒得黝黑发亮的脸庞上更显光亮。相信任何资深牙医见了都会称赞这是一副好牙口,应该八十岁后还能咬得动肉。 他自认自己是帅哥,只是模样略嫌清秀稚气,有点花样美男的倾向,这不符合特种兵的形象。所以他努力将自己的脸晒得黑亮一点,以向那些特种兵黑大哥靠拢。 他今年是作为侦察新兵加入特种部队,能进特种部队可不是因为他爹是“李刚”,而是凭真本事过五关砍六将选拔加入的。 体能测试,射击测试、飞行测试,心理测试…..多种测试过后才能成为特种部队的一员。 大部分测试李渐皆轻松过关,就是在心理测试这一关口,考试官在备注时加了一句:话多,喜欢答讪。 就这评语,差点将李渐涮了下来。 只是他在其他测试实在太优秀,华中军区“猎豹”特种部队的王教官权衡再三,起了爱材之心,才决定将李渐留了下来. 开始时李渐还有些得瑟,但接下来的训练才让他感觉到成为军中精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15公斤负重长跑22分钟内跑完5公里; 800米障碍不超过4分钟; 一分钟内俯卧撑100个; …….. 还有那些奇芭训练,比如进行击鼓传手榴弹、头撞石板,火上行走、雪地深埋……所有的训练都在挑战人体极限,称之为魔鬼训练并不为过. 这才知道钢铁原来是这样炼成的。 为期十三周的魔鬼训练后,教官便让他到这儿找他的搭档执行任务,这是训练其中的一项,每修完一门专业,就通过执行任务巩固所学的知识和技能。 因此,他奉命到特训场找王教官所说的搭档,搭档姓凌名子乔,录属华西军区,是前一期训练班的学员。 做得搭档当然要心有灵犀,培养感情很重要,所以李渐提前找这位凌子乔联络感情。 他如此热情友好地自报家门,但背对着自己的这位名叫凌子乔的搭档队员却好象没有听见他的说话,他正将面前一支SAG-69狙击步枪五马分尸,弹枪匣,复进簧,.枪管、枪机、线膛、机盒……被他一一拆下,接着两手翻飞,拼插、位进,复压,回转.....不到30秒,一支步枪再度成型。 接着,他一扬手,并没有瞄准动作,送弹,闭锁,击发,开锁,退壳,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连贯流畅无比。 实弹从枪膛发出,呼啸向前,前面有一个箭耙子,实弹从耙中心透进,并没有发出声音——这发子弹直接穿透耙心了。 都说特种部队有大神存在,百步穿杨的神枪手李渐见识过,但这人拆装步枪速度之快实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比自己还快上两、三秒。 真是人枪合一。 “凌师兄,好枪法”李渐说着,一手伸出想搭在这位队员的肩膀上,以示他的真心称赞和友好亲切,他本来就是个自来熟。 谁知他的手刚触碰到这人的肩膀,这人就一个霸王卸甲,肩膀忽地下沉,身体接着向左微侧身,双手向李渐头颈抓来,李渐知道这一招是格斗中的“拉颈顶膝”,左手下压的同时,双膝会自上而下的顶自己的腹部。 李渐连忙低头矮身,左脚前抬起,以阻挡那自下而上的膝盖,同时双手向前穿出,一手格那人的双手,一手锁那人的喉咙。 他说:“师兄,你这是和我比武吗?还是在试探我的虚实?。” 嘴上说着,但手下动作并没有半点迟缓,他擅长双手互博,一心二用。 一招“踹膝锁喉”既出,还没有等对方作反应,李渐第二招“撮喉击胸”继续使出。 要知道,作为一各特种队员,出色的格斗技能是必须的。李渐还是特别反应快的那种,从对手的出手他便能知道他下一步的动作。 但他的手一触碰到那人的胸部时,立时感到不一样的手感,妈呀,那可不是什么钢板胸膛,那是一片温柔轻软——就象妈妈的胸脯。 他触电般撤手而回。 但就在他略一迟疑下,那人已经迅速抓住他的手腕,手肘起处直撞他的前胸,趁他后跃,那支SAG-69狙击步枪被这人抄到手里,单手持枪。 枪口直迫向前,抵着他的脑门。 李渐深吸了一口气,只有慢慢举手作投降状。 近在咫尺的一双眼睛黑白分明,两点黑漆寒光向他直射而来,脸如冠玉,面前的人竟然是一个——女的。 还是个美女! 李渐由恼怒转为莫名惊喜。 军中传说,除了奥地利“眼镜蛇”特种部队曾出过一名女特种兵队员,全世界的特种部队都是男男当道。 “师兄,不,美女,你就是凌子乔吗?”李渐问。 他的搭档就是凌子乔,只是他想不到女生用这个听上去就象男生的名字。而且王教官也没有告诉他凌子乔是个女的。 “对,我是凌子乔,不准叫美女,叫我师姐。”美女脸无表情说。 “喔,师姐,您好。”李渐语气无比兴奋。虽然王教官一再让他保持沉默是金,但是看见这么美丽的师姐早将教官的告诫抛到九宵云外,此时不搭讪,更待何时? “作为一个特种队员,无论遇到什么对手,在对战过程中都不能有半点迟疑,难道你的教官没有教你吗。”美女继续语带讥讽说。 “教官有教,有教,不能怪教官,是我的问题,我一向怜香惜玉,不舍得对美女下手。”李渐笑嘻嘻地说。 话音刚落,“嗒”的一声微响,李渐听得枪竟然上了膛。然后凌子乔的手指扣在枪板机上,只要稍一用力,李渐便会被爆头。 李渐却显得无比轻松和淡定。 “你就不怕我打爆你的头吗?”凌子乔声音冰冷。 “你的步枪可装十二发子弹,可以三点连发,但现在在弹道里只有五发,在你准备发的这一枪的弹道是空的”李渐仍然脸带微笑说。 “砰”的一声,凌子乔扣动机括,枪声在李渐脑门炸响,但枪声响处,果然是一发空弹。 “好,听力不错。”凌子乔点赞一句,收枪持立,接着转身就走。 “喂!执行的任务是什么?”李渐大声叫 “等命令!”声音已经在远处,这位凌子乔的行动十分迅速。 女神,军中女神! 李渐眯了眼睛看着那远去的修长身影,回想刚才那番相斗,很想“哇噻”一声,然后纵跳一下以示内心欢快,但想想这举动未免过于幼稚,终于强自压抑,以成熟有度的不疾不徐姿态走出训练场。 第二章 执行任务 早上十时,一辆黑色奥迪A6一个急刹,停在江宁南陵展览馆前。 车门开处,一双穿着酒红色高跟鞋的纤细小腿伸出,然后一个身穿白底曙色牡丹花旗袍的女子从车内优雅钻出,站到了一身名牌行头的李渐面前,李渐看着眼前这位换了装的师姐凌子乔,眼睛有点发直。 “哗,师姐,你这一身穿得,啧啧,你不当明星真浪费资源。” “你不当皮条客或是狗仔队也很浪费资源。”凌子乔嘴巴也不饶人,李渐感到自己棋逢对手。 “多谢师姐夸奖”李渐一副诚心求教的低姿态。 “我是你师姐,你和我做搭档,必须听我的,从现在开始,你要叫我做队长。”凌子乔一边走一边说。 “是的,师姐队长”李渐点头哈腰,姿态低微,心想,我们就二人组,你是队长,我就是副队长,这小分队只有官没有兵。 “今天这里首次展出南唐皇陵的文物,我们执行的任务是要负责保护这里的文物,尤其里面有一件南唐时候的天蚕玉衣和一份《云裳六宫谱》残谱特别珍贵……。”凌子乔低声对李渐说。 “这就是执行任务?!不是吧,太没有技术含量了。”李渐有点失望,在他的想像中,执行任务应该是那些解救人质,制服劫机犯的任务。 而不是这种保安叔叔也能胜任的任务 “你还是菜鸟,大任务还轮不到你。”凌子乔淡淡地说 “这么说师姐您也是菜鸟…..”李渐笑着说 “你没看出我现在是在被迫带菜鸟吗?”凌子乔反唇相讥。 从小被老师认为口水多过茶,语言能力超强的李渐被这位师姐噎得说不出话。 “走吧,手挽着我,别把你那特种兵的气宇轩昂用到这里来,你要记住,你现在是一个有点猥锁的暴发户”凌子乔用手戮了戮李渐的腰眼说。 她一戮之下,李渐感到身体一麻,不知是被点中穴道还是触电感觉。 “执行任务还要扮演暴发户,这是不是新设的训练项目?”李渐明知故问。 “当然,必要时还要让你扮演哑巴。现在你是一个哑巴暴发户,没我命令你不准出声”凌子乔说着,手挽着李渐袅袅婷婷走向场馆入口,俨然一名贵妇人。 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但被这么美丽的师姐挽着,这些委屈便算不得什么。 进入场馆,李渐眼睛左右一扫,便对这场馆的地形出口各处方位了然于心,这场馆其实是南唐千年古墓“钦陵“的一部分,是古墓的前室,有三个出口,其中一个出口直通另一座名为“顺陵”的古墓。 凌子乔和李渐到场未己,很快,各路人马集结,场馆内人声鼎沸,到场参加这次展览的除了有江宁市的领导外,还请来了三位国内顶尖的考古专家. 简洁的开幕仪式结束后,众宾客便散开各处参观。 在一列列铺着素锦云帛的展柜里的静静安放的是那些沾了岁月风尘,吸收泥土精华的瓷器、青铜及各种玉片、铭文册。 那份所谓珍贵的《云裳六宫谱》残谱真的很残,边边角角布满虫子驻咬的小破洞,黑中泛黄,倒是“云裳六宫谱”几个字,有金丝织成,还清晰得很。 至于那件天蚕玉衣则保存得完好无缺,长约米八,轻薄如云纱,透着青田玉石的光泽。 馆内有一把甜美的女声响起。 “这次展览首次展出数十年来在南唐三陵墓出土的数百件珍品,其中一件天蚕玉衣是南唐国主赐予皇后的生辰礼物,最为珍贵.......” “今天是七夕,是南唐国主的生辰也是他的祭日,传说这天南唐国主会开启墓门,庆祝生辰,有缘人会听到后主与她的爱妃皇后演绎已成千古绝响的《云裳六宫谱》......”不是吧,又是七夕,又是祭日,这多少有点诡异,《云裳六宫谱》.多动听也好,还是不要听到的好,李渐心想。 看着那件由天蚕金丝玉片织就的轻薄玉衣,李渐悄悄对凌子乔说:“这衣服比不上师姐身上穿的衣服好看’ “让你扮演暴发户,你还真当自己来看展览,别老是看那些千年文物,你要看人,注意你左前方那人,他有点问题。” 李渐将眼睛从那件玉衣上移到左前方的一个中年男人身上,这人红光满脸,白晰圆脸,看着是一脸福相,他穿着一件褚红色中式长摆礼服,双手按在盛放天蚕玉衣的玻璃柜上。 “师姐好眼光,这么快就看出这人与别人不一样。”李渐低声说。 “他的手食指和中指关节粗大,他惯用贝雷克手枪,别作声,他留意我们了。”凌子乔说。 她挽着李渐转了个方位。 李渐看她的眉头微微起皱,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她。 “今天怎么回事?来了这么多杀手?看来我们要呼叫支援。”凌子乔环视展厅一眼,小声对李渐说。 “杀手?” 李渐放眼一看,果然,在四百平方展厅内竟然有五个杀手,虽然着装不同,但那些眼神和身形动作还是看得出来。 “呼叫总部,1656......”凌子乔刚低头对着衣服上制成胸针的连接器发出呼救信号,但刚说了一句,便感觉信号中断,她连忙用手拉一拉李渐。 李渐也感到危险将至,因为有三人正呈扇形向他们围拢。 李渐兴奋起来,咦,这才有点象执行任务的紧张气氛. 凌子乔感到李渐有所动作,连忙拉拉他的衣服:“这儿人多,别伤了无辜。” “不好”凌子乔忽然暗叫一声,因她再度将目光投向那件放在一个玻璃长展柜里的天蚕玉衣时,发现那玉片上的光泽和之前看到的不一样了。 这件玉衣在她和李渐忙着关注那围拢上来的三人时候,让人调了包。 这是一伙专业的走私兼盗窃团伙。 “追!”,凌子乔身影微动,已经掠过那正要合围的三人,向那通向“顺陵”的古墓出口奔去,她的脚步行移动极快,但并没有惊动在场参观的众人。 李渐紧跟其后。 他们在“顺陵”的后室里将那个一脸福相的中年男人截住了。 李渐看到他的身形宽大了一点,显是那件玉衣已经让他穿在身上,想到这么一件轻巧的女用玉衣穿到这个胖子身上,李渐心想,这么肥大的身形会不会将这件玉衣撑坏了? 看到凌、李两人截住了“顺陵”的古墓出口,这男人身形一晃,继续往“顺陵”的古墓深处石阶窜去。 那条石阶开挖不久,是方便考古人员进入的一条墓道,最窄之处仅容一人通过,那中年男子身形看着沉厚,却无比灵活,一下子就从最窄之处通过了。 凌子乔飞扑上前扯下了那人身上的一片衣角,但那人去得极快,凌子乔身形闪动,尾随那个男人深入古墓。 “师姐,小心”李渐这话还没有出口,忽然听到凌子乔“哎呀”一声发出,李渐一听,顿觉不妙,连忙飞身从石阶旋落,但一通过那最窄之处,却是一个足有三米的空落错位,空中无可依仗,人直往下堕。 第三章 穿越南唐(一) 下落之处是一架巨大的石棺床,眼前瞥到,凌子乔落到下面正挣扎爬起,而那个男子竟然不见踪影。 这人显是对这儿地形熟悉,闪身进内便贴墙而立,因为李渐感觉头顶壁垄处有片阴影倚墙而立。 自己和师姐两个军中精英竟然着了别人的道儿。 “师姐,快闪开,我来了!”李渐大叫,他还没来得及计较那人的狡诈,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向凌子乔扑去。 凌子乔忍痛站起,双手向前一送,以借力打力,四两拔千斤的方法将李渐下坠之势拔了方向,变成平推下落。 两人翻滚着狼狈相拥。 头顶传来“嘿嘿”冷笑,但笑声未绝,“轰、轰、轰……”数声巨响,如山崩,如爆破,又如塌方,整个古墓猛烈晃动,大块泥土如下雨般覆盖下来,石棺忽然一下子从中间开裂,张开了幽深黑暗的裂缝。 “啊”凌子乔和李渐同声大叫,大地仍然在猛烈震动,李渐更近裂缝,眼看他的身体不受控制滑进裂缝,凌子乔伸手一捞,将李渐的手死命抓住,另一手扣着古墓石棺的一个凹槽,想将李渐拉上来。 但李渐身体悬空在裂缝之中,无可借力。 “师姐,放开我!”李渐大吼,他另一手想扳开凌子乔的手,因为他知道,如果她还拉着他的话,两人不会坚持得太久,两人都会掉进这无底裂缝。他不想凌子乔为救他连她的性命也搭上了。 “我是你师姐,我们是生死搭档”凌子乔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黑白分明的眼睛幽深得如同两弦深潭。 她的手更紧的攥着李渐的手,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是体力已经用到极限。 更大的震荡又接迭而来,凌子乔手扣着的石棺凹槽忽然完全松动,头顶的泥土继续倾泻而下。 凌子乔和李渐的身体不由自主往下落,情急之中,李渐向前张开双手,将落下的凌子乔紧紧拉拥进怀里。 两人只觉得眼前一黑,耳中听得风声飒飒,两人均感下坠速度无比迅速,这一下坠,眼前无比黑暗,而且仿佛永无尽头,不知到了那个不知名空间还是世界尽头。 “江宁发生6.2级地震,已经开发的千年南唐古墓重新被倾泻山体覆盖,专家估计,其中部分文物要重见天日,最快需要一年时间。” “两名特种部队队员在地震发生后同时失踪,在他们身上GDP微型定位装置信号微弱,时断时续,显示他们在不知名空间,但黄金七十二时搜救过去,仍然无法搜寻到两人踪迹,初步估计他们深埋在古墓之中” .“两名队员分别隶属中国华中军区“猎豹”特种部队,华中特训部第168期学员,李渐,编号1689,和隶属中国华西军区“暗夜之剑”特种部队,华中特训部第167期学员,凌子乔,编号1656” ....... 华中军区“猎豹”特种部队王教官看着这些报告,紧皱眉头,这个李渐作为特种新兵第一次执行任务就摊上这样子的怪事。 他可千万不要有事。 如果他俩真还在古墓中,他炸也要将这个古墓炸开. 公元937年,金陵 “冲呀,活捉南唐宗亲,赏银五十两,活捉南唐国主,赏银千两”声声呐喊伴着如雷战鼓声,将处于迷糊状态的李渐一下子惊醒过来。 耳中听得杀声四起,透过琉璃窗框看到外面冲天火光,地震还没有结束吗? 醒来的李渐思维还停留在南唐古墓时遭遇到的地陷塌方,他与师姐凌子乔相拥着从古墓石棺的裂缝下坠到不知名的空间。 他还记起凌子乔凝视着他的眼睛黑白分明,分外幽深。还有与他紧紧相拥时身体的温柔轻软,他的鼻中仍留着师姐清香洌静气息。这让他感到即使下坠到世界尽头也不会感到孤单寂寞。 但此刻他手中空空如也。 “师姐、师姐”他大叫起来。 “五皇子,五皇子醒了。”身边有人围拢过来,李渐一看到出现在自己头顶的人,不禁大吃一惊,怎么围在自己身边的都是些宫装美女,高髻纤裳,首翘髻朵,美则美矣,但怎么看都象画中人。 他一张脸一张脸审视过去,却感到满心失望,这些美女都不是师姐凌子乔。 自己是到了演古装剧的影视城吗? 再抬眼一看,更吓一跳,面前站着一个头顶着巍峨龙冠,身穿绣金龙袍的人,清俊的脸容上五络长须,正俯身看他,眼中流露着无比悲哀沉痛的神色。 李渐看着他有点眼熟,在江宁南陵展馆里,古墓主人南唐国主与这人有八成相似。 活见鬼?!自己竟然看到千年前的南唐国主?他真的开启墓门让自己和师姐穿越到了这千年前的南唐? 饶是李渐是军中精英,艺高人胆大,也不禁头皮发麻。 看见李渐醒来,他喝命围拢着的人退下,然后在李渐身旁坐下,神色凝重。 “皇儿,南唐江山便托付给你了,你身怀复国重任,不要学朕只好诗词歌赋,沉溺声色音律。而要以社稷江山为重,多习武,以先祖唐王太宗为楷模。” 什么皇儿,什么唐王太宗,什么南唐江山,李渐感觉头脑混乱,这是在拍古装剧还是在玩穿越? “什么南唐江山,我不明白.....”李渐想坐起来说话,但他发现,自己竟然全身无力,连抬起手来都有点困难,这让他更是大骇,不是自己滑进那条裂缝,就将自己全身武功都废了吧。 这些特种兵的功夫可是自己千锤百练出来的,没有武功,让他李渐如何活呀。 第四章 穿越南唐(二) “朕也知道,要你以残疾之身担当这复国重任是太难为你,但朕别无选择,太子及其他众皇子已经出逃,都是不成器的逆子。只有你和你母后与朕共图存亡”那男子神色怆然,脸有戚色。 李渐这才发现在这南唐皇帝旁边还站着一个容颜清丽的凤冠美女,她默默垂泪,这个美女,大概便是历史上著名的皇后小周后吧。 “你自小天资聪慧,这最象朕,只是五岁那年受了惊吓,便成残疾,实为朕心头憾事。” 什么?还是残疾的废柴皇子,不要不要不要啦,李渐越听越心惊。 “你如今长到一十九岁,却仍然站不起来,朕....朕心中难安。但朕知道众位皇子之中只有你最心坚如铁,定能担此复国重任!”南唐皇帝湿润的手覆在李渐的手上,微有颤抖。 这时杀声更近,数支羽箭从窗中射进,插于殿内柱子,兀自颤动。 李渐环视四周,画帘珠箔,雕镂华丽的大殿,黄色轻幔凌落飘荡,远处四周散立着宫装美女,露着大红抹胸,和那出电视剧“杨贵妃”的宫廷着装同出一辙。 还有蓝玄青衣打扮貌似太监的人垂手而立。 再将目光移至到自己身上,竟然也是唐朝服饰,穿着滚红边丝绸长袍,自己所卧之处,是一锦绣暖床。 至此,李渐开始相信自己真的穿越了,从千年前的现代穿越而来,成为这个南唐国主的皇子,还是个有残疾的亡国皇子,因为此刻他全身无力,腿脚处麻木虚脱,有点象得了重肌无力症。 “不要啊——”李渐忍不住大放悲声。 这很悲催好不好。 他不要当亡国皇子,也不想担负什么复国重任,他只想找到凌师姐,然后携手穿越回到千年后的现代,继续当英明神武的特种兵。 看到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那个皇后伸出手来,轻抚他的脸,柔声说到:“渐儿,母后和父皇已经安排好你的出逃,你不必记挂母后和父皇,明天全宫上下会肉袒出降,想来赵贼不会过于为难陛下.“ 又含泪说:“你出宫逃命去吧,只要你保得性命,母后便死而瞑目……你身有残疾,想来不容易引起叛军注意,此一别…..。”说着,皇后珠泪纷洒而下,哽咽不成语。 南唐国主伸手将她揽于怀中。 历史上真的有个皇子叫李渐?这也太巧合了吧。李渐心中直埋怨自己的老爹怎么帮自己取了个与历史上的废柴皇子一样的名字。 “朕与你母后心意同此,纵使不能看到复国的一天,但只要李家仍有血脉在,朱颜再改,联的三千里地河山犹存。” “你们所托非人了”李渐心想,历史上的南唐是会被北宋所替,这个南唐国主注定要抱憾千年。 “这《云裳六宫谱》是先皇明皇所制,是大唐国宝”,南唐国主又将三本册子放到李渐手中,李渐低头一看,其中一册正是自己在南陵展览馆里看到的那本《云裳六宫谱》,只是这些《云裳六宫谱》全无破损,那金丝织成的六字金光闪烁。 李渐心想,将这些完好的《云裳六宫谱》带回现代,肯定价值连城。 “这《云裳六宫谱》本为六册,但可惜传到朕手上时只有三份残谱,就是这三份,第一册是乐谱,第二册是艺谱,第三册是气谱,但另有三册却下落不明。” “据先帝所诏,这六宫谱是大唐立国之本,但联花费十五年心力,也难以参详其中奥秘,只知道这六宫谱有精妙的歌乐韵律,霓裳羽衣舞,书画金石……”南唐国主看了看火光冲天的窗外,仿佛想起了旧日无限时光,脸色忽现欢颜。 “朕一直沉溺于声色音律,书画金石,无瑕理会这六宫谱,没有领悟何为立国之本,以至外侮来侵,竟然无力抵抗,朕悔之晚矣”南唐国主从窗外收回目光,悲戚之色再现。 停了一下,他倾听外面廝杀声再起,目光又缓缓落到李渐的脸上,“现朕将《六宫谱》传于你,或许你有一天能参详这六宫谱奥妙,能修炼此内息心法,去除身上残疾,再图复国。 “复国之路艰险,如果能找到另外那三份六宫谱复国会容易很多,唉,......” “砰”的一声,一个满身血污的太监撞门而入,打断了南唐国主的说话。 “陛下,正宫门....正宫门已经....已经被敌军攻破,御林军杨总领被乱军所杀.”这太监气喘吁吁,声音发颤。 “知道了”南唐国主把手一挥,“王平将军!”他高声叫到。 殿柱中闪出一人,锦帽貂裘,脸相瘦长,对着南唐国主撩衣下拜。 “送五皇子出宫” “臣遵旨” 数名身穿甲胄的士兵将李渐躺卧的暖床抬起,迅速向后殿走去。 “不,不,不要啊!”李渐感到事情并不在自己掌控之内,出宫?自己刚刚穿越过来,还没有站稳脚跟,还没搞清状况,又要流落何方? 这南唐兵荒马乱,而自己武功尽失,真是步步惊心,步步凶险。 “渐儿”皇后悲呼出口,追了几步,便柔弱无力扑倒在阶前。 渐行渐远,此生离死别,也使李渐顿生悲凉之意,真是往事只堪哀,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从一条极隐蔽的秘道出得金陵城,喊杀声渐远。 李渐躺卧在一架马车上,车行辘辘,地面颠簸不平,如果是平常人坐这样的马车,不散架才怪,但李渐并不觉有什么不适,在特种训练部时,这样的行程并不算得什么。 让他难受的是全身没有半点气力,不能动弹。这对于从小就象患了小儿多动症,一刻都不能停下来的的李渐觉得生不如死,不会这一辈子就这样吧。 还在这个乱世之中,让人怎么活。 “唉——”他不自禁地叹了口气,还在现代时,李渐是一个乐天派,想不到一朝穿越到千年,竟然被南唐国主传染了忧郁症。 “别一副愁云惨雾的样子,你还没死呢。”身畔有冷冷的声音响起,却是坐于他一旁一个身作男装太监打扮的人发出,这声音清婉悦耳,却是一把女子的声音。 李渐微惊,定神看去,车内光线虽暗,但李渐何等眼力,他的身体虽然禁锢在这虚弱无力的身体内,但军中精英练就的眼力却并没因此消失。 第五章 将门虎女 这发声之人虽身作男装,脸容尚带稚嫩,但容颜端丽,疑似宫女。 这小宫女看着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李渐知道,这年龄的女子,在现代尚属幼齿,但在古代已算大龄女青年。 李渐一直想着心事,自艾自怨,神游天外,竟然忽略身边这个小宫女,这小宫女一直陪伴在自己身侧,自出宫以来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 他心生欢喜,难道是师姐穿越到自己身边? 但细看之下,甚是失望,神色冷然是有点相似,但师姐脸相俊俏之中带点英气,而眼前女子七分娇媚,三分倔强,看着他,脸上满是鄙夷之色。 “你是谁?”李渐问。 这位女子冷笑一声,并不作答。 “请问这位……姑娘高姓大名?”李渐拿不准古代男子是如何答讪年轻女子,所以只好套用电视剧里的台词。 “哼”那女子把头扭向一边。似乎对他的答讪不屑一顾。 李渐心想,哪里跑出来的没教养的女子,不回答别人的问题。 自己好歹也是个皇子吧,虽然落难,但烂船也有三斤钉,南唐还没灭呢? 这女子竟然这么快翻脸不认皇子?不是说古人义薄云天,特别怀旧?怎么人一走茶就凉,比现代人还势利。 “敢问小姐芳名?”怕她听不懂自己现代人的修辞,李渐另换一种文绉绉的说法。 “什么芳名,高姓大名,你是睡坏脑子还是惊吓过度?连我也不认识,你捣什么鬼?”这女子横了他一眼,对他抢白说。 不认识有什么出奇?李渐心想,我只是穿越过来打酱油的,不幸成了南唐的废柴五皇子。 即使在现代,他也只认识历史课本里的名人,这个南唐国主如果不是因为写过那些千古名句,又让李渐在执行任务时脑补过他的生平,恐怕李渐也不知道南唐国主是如此悲催的一个皇帝。 “在下实在不认识你,你是在宫里当差的吧。”李渐继续保持男士应有的风度说。 “当你的大头鬼,哼,你以为我很愿意和你一起逃走?送你一程,只是瞧在我爹份上……”这个女子没好气地说。 看得出,这个女子对五皇子非常不友好,至于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李渐却无从知晓。 “悦儿,不准对殿下无礼。”马车外传来那个王平将军的声音。 “爹”这女子撩起马车的帘子,对着外面撅起嘴巴。小儿女任性之态顿现。 “殿下,还望多多恕罪。”王平将军对李渐一拱手,便策马向前。 “原来是王悦姑娘。果然是虎父无犬女呀,王姑娘实在是……实在是豪杰本色”李渐笑嘻嘻地说。 看见美女,李渐感觉这逃亡路上还不至于太过沉闷,一下子将穿越的郁闷暂放一边。 “王悦姑娘很不喜欢五皇子吗?”李渐又问。 王悦脸带寒霜,并不答话。 “我猜呀——“李渐拖长声音说:“王姑娘打不过五皇子,所以怀恨在心。” “谁说我打不过你?你这死样活气的样子,我怕我不小心会弄死你。”王悦冷笑着说。 听她说话,何止有过节,她似乎十分厌烦五皇子。 这时,只听得“吁、吁、吁”数声,马车停了下来。 王平将军策马后倨,又撩起马车帘子,对着李渐说:“殿下,卑职观这天色,准备下大风雪了,要原地休营。” 李渐朝天望了望,又顺带观察一下四周地形。 他对王平将军说:“不错,西边有带状卷云层堆积,暴风雪是真的来了,王将军,这儿地方开阔,不宜作宿营地,劳烦将军再前行一里,将士兵们带到前面背风山坡处避寒。” 到得山坡背风处。李渐让人扶下马车,又指挥随同的二十多个士兵到山崖边砸石头和拾松枝。 李渐将枯枝堆起,然后让其中一个士兵用宝剑用力击打石块,只敲击一会,便有火星四溅,一个火堆便生了起来。 剩余的数块石头,李渐让士兵用火烧热,铺在地上,便成为一张暖床,众人坐于上面,任风雪漫天而下,这一方天地却暖意融融,可抵风寒。 王平将军看着李渐指挥士兵生火取暖,烧石做床,大感诧异,这个五皇子一直长居深宫之内,他平时除了会下棋读书,品茶外就什么都不懂,他什么时候懂得这些风雪露宿之法? 赶了一天路,士兵大都疲倦,王平将军将站岗值夜的士兵一一作了安排。 刚坐下来,便看到李渐招手示意他过去。 “将军,我有些事情想请教一下你。”李渐低声说,唯恐王悦听见的样子。 “殿下请讲。” “你跟我说说五皇子的事,越详细越好。”李渐说。 李渐心想,自己起码搞清楚五皇子是个怎样的人,还有这五皇子的关系网,自己才能以这个身份在南唐混,所谓知彼知己,百战百胜。 “说说五皇子的事?说说…..你的事?”王平将军被他的问题弄糊涂了。他自己的事情他还不清楚吗。 第六章 悲催皇子 “我曾经昏迷了,对不对?所以有点失忆,忘记从前的事情。”李渐在努力想一个合适的理由。 “失忆?哦,我知晓了,乱军杀进金陵时,宫中的尚大夫正对你进行推血过宫法,但力道拿捏不当,点了你的昏睡穴,是不是因为这样就忘记从前的事情了?”王平将军一拍大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自以为想到问题症结所在。 “对、对、对,我被尚大夫点了昏睡穴,我的头还有点痛”李渐揉揉眉心,装模作样地说。 他心想,我总不能说我是从现代穿越来的吧,这么曲折离奇的事情这个古代将军能理解吗? 更何况,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并不是真正的五皇子,王平将军将他半路弃之不理,自己在这个人生路不熟的南唐真是寸步难行。 如果他还是特种兵李渐,这当然不成问题,但现在他手无縛鸡之力,想当众买艺,表现头撞石板混口饭吃也不容易。 “那个尚大夫下手经常不知轻重,殿下,你现在能记得起多少事情?”王平将军凑近了李渐说 “我能记起多少事?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将军,你跟我说说五皇子的事,喔,不,是我以前的事,还有,你女儿王悦,和我的关系。”李渐说。 王平将军有点不相信地看了他一眼,便缓缓开口:“殿下自小聪慧……” 李渐听王平将军将五皇子的前世今生一一道来,心中不禁凉了半截,继而大失所望,这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李渐五皇子,人生听着就是一出悲剧。 除了有点天资外,自小就是一个废人,还残废了十四年,一直受皇帝和皇后庇护,住在深宫中,连宫门也没能迈出一步。 不知为什么南唐皇帝要将复国重任交托给这个废柴皇子,但他蓦然想到这个皇帝的深意。 这是一个父亲的深意,想来这个五皇子生性懦弱,皇帝怕他经不起亡国打击,又少了父母庇佑,会选择自杀,所以将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交托给他,让他对人生有个念想,也好在乱世之中顽强活下去。 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个南唐皇帝虽然“误为人君”,但他却是一个性情中人,对家人实是爱护至极。李渐不觉对这个南唐国主起了怜悯之情。 “至于你和小女的关系…..”王平顿了一顿。 听到这关键词,李渐马上竖起了耳朵。 “皇上对我王家圣恩,又将小女赏赐给殿下为储妃,只是小女过于顽劣,常常对殿下有…..有不敬…不敬之举,卑职正在努力调教,还望殿下体谅。”说到这里,王平将军大有歉意。 “储妃?”听到这个词,一抹笑意浮在李渐唇间。 他大致明白,王悦是五皇子的储妃,但这位将门之女并不愿意嫁给废柴五皇子。 他眼睛看处,不远处的王悦一抹红色在风雪中如同一簇火苗,格外鲜明,想来这么一个妙龄活沷的少女却要守着那病秧秧的药罐五皇子,非心中所爱,当然满心不情愿。 难怪她对五皇子如此嫌弃。 自己如果是个女的,也会找个英明神武,体格健壮的帅哥。 想起自己禁锢在这个全身无力的躯体之内,李渐便有点黯然。 王平将军看见到他的脸色忽转阴郁,自觉失言。 连忙抱拳说道:“殿下,我王平受皇上隆恩,纵粉身碎骨也难以为报,今日皇上落难,卑职自当歇力保护皇子,小女生是皇子的人,死也是皇子的鬼。” “不必做我的人,也不必做我的鬼”李渐连连摆手,他心想,别说这个王悦姑娘对自己一点情份也没有,就算她是绝世佳人,温柔可亲。但自己是现代人,她是古代人,按说,她已经作古千年,人鬼终究殊途。 “皇子”王平倒头便拜,吓得李渐连忙伸手扶他,但忘记自己是残废之人,情急之下,整个人滚爬在雪地里,脸上、前胸沾满了雪花,狼狈不堪。 抬起头来,便看见不远处的王悦嘴角挂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她果然对五皇子一点情份也没有。 王平连忙将他扶起。 “请皇子不要嫌弃我家悦儿,她自小娘亲过世早,是缺少管教,但她心地纯良,温柔贤淑,知书识礼……”王平说了一大堆王悦的好话,但李渐觉得这些好话好象形容的是另一个女子,而不是这个一点礼貌也没有的王悦。 第二天一早,护卫队又再度出发,李渐从昨晚王平将军口中知道,他们将要投靠的是江南一个蓬莱阁的地方,那里有南唐国主的一个亲信将军在。 李渐知道,江南离金陵有上千公里,如果在现代搭乘飞机的话,都要两个多小时,而在这古代,除了马匹,基本上只能依靠两条腿走路,这样走法,没有一个月也要十数日。 这十数日的行程,肯定十分艰辛。但眼下回归现代茫无头绪,凌子乔又下落不明。 想起凌子乔,便想起她那双黑白分明,清澈幽深的眼睛。 他不自觉便有点牵挂她。 不知她是不是也穿越到了这个兵荒马乱的南唐,会不会也象自己一样,也是武功尽失。 想到这里,他不禁替凌子乔担心起来。 自己好歹也穿越成一个皇子,她穿越成一个什么身份呢,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古代,她的御姐风范并不讨好,恐怕处处受制。 还有哪个盗取了天蚕玉衣的中年男人,他会不会也穿越到这古代? 第七章 君子协议 李渐收回思绪,眼睛一瞥,便看到王悦继续冷着一张脸,闭嘴不说话。 逃亡路上这么无聊,又没有手机上网,恶作剧心起,所以李渐决定逗逗这个小姑娘。 于是笑道:“王悦姑娘原来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这实在太好了。” “有什么好,嫁给你倒八辈子霉。”王悦恨恨地说。 “有这么严重?做皇妃,可是许多姑娘发梦都想的事情,为什么王悦姑娘不喜欢?” “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想嫁给你。”王悦继续冷冷地说。 李渐却不着恼,继续笑着说“那你想做谁的妻子?莫不是王悦姑娘有了心上人?” “我不告诉你”王悦说着,然后一抹红晕飞上脸上。 听她如此说,又看到她的神色,李渐心下便明了。 “果然王悦姑娘有心上人,能告诉我,你的心上人是谁吗?”李渐脸带笑容。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王悦沉下脸来。 “如果王悦姑娘真的有心上人,本王可以成全你,君子不夺人之所好。” 王悦闻听此言,愣了愣,眼睛闪动一下,如此爽快,这可不象五皇子的风格。 “老实说,王悦姑娘,我也不喜欢你。一点也不喜欢。”李渐得意洋洋地说。他心想,我见的美女多了去,就你这姿色,只算是平庸。 “你这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王悦有点不相信,她十三岁那年随家中姨娘进宫,就被这个五皇子看中。 皇上下了一道圣旨,将她宣诏入宫,成为这位五皇子的储妃,自此,自己便和那位自小练功,青梅竹马的师兄肖翔飞再难见面。 这个五皇子痴恋她可是南唐宫内皆知的事情,不论她如何对他恶语相向,冷然相对,他都是一副讨好可怜的样子,怎么这一出宫,这五皇子就转性啦。 “我说的当然是真话,如有半句不真,让五皇子不得好死。”李渐发神誓愿,他心想,反正五皇子在千年之后早就死了,至于好不好死就无从考究。 “对了,你究竟和五皇子……有没有……有没有那个?”李渐又想起一个严重问题. “什么这个,那个?”王悦有点不明. “有没有圆房?”李渐记得古代夫妻之事应该是用”圆房”这个词。 “哎呀”王悦脸上一红,继而有点恼怒。 “你这死样活气的,怎么…..怎么和我……和我圆房?”王悦啐到。 “没有就好,那我就不用负责任了。”李渐如释重负。 “你说吧,要怎样做才能和你解除合同,不,是解除婚约?”李渐说。 听他说得这么爽快,好象迫不及待想解除这婚约,这让王悦愣了一愣。 “你是想我休了你,还是废了你?”李渐实在不知道这古代皇子的离婚手续怎么办理。 “你和我爹说,你不想我做你的储妃,你可以写休书.......但你不能扮可怜,让我爹以为是我迫你的,你要表现得很不喜欢我一样。” “这有点难办……”李渐故意皱了眉头。 “你这是在消遣我吗?”王悦看他的样子又想反悔,有点生气地说。 “让我和你解除婚约没问题,但你要答应我几件事情。”李渐故意沉吟一下。 “真的?”王悦有点高兴。 “当然。”李渐脸上带着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使王悦猜不透他的想法。 “哪三件?”王悦急急问道。 “现下只想起一件,就是在到达江南蓬莱阁之前,你都要听我的命令。还有两件,暂时想不起来,想起来再说。” “什么都要听你的命令?那你要轻薄我,我也要听你命令吗”王悦柳眉倒竖。 “我轻薄你?我李渐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李渐轻轻地笑了一下。 王悦惊奇你看了他一眼,这个五皇子在宫中,可是想尽办法要轻薄自己。现在他一点也不稀罕的样子,他在打什么主意? “越是危急,你越要听我命令,明白吗?”李渐认真地说。 “好!”王悦略一思索,也爽快答应。“你现在去跟我爹说。” 刚撩起帘子,便听到马声嘶鸣,马车晃动一下,又停住了。 破空之声四起。 王悦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兵刃,这竟然是一把宝剑,但却软韧如丝作腰带束于她的腰间,她的眼睛精光一露,杀气顿现,刚才的儿女之态已经完全不见,不愧是将门之后。 她双手挥动,剑芒抖动,一股寒气将李渐笼罩,数支羽箭被她的剑气激荡起来再从原方位射去。 接着,她纵身而起,直接从厢顶中穿越出去。 她这一展露身手,李渐觉得她的武功并不弱于师姐凌子乔。 李渐伏下身来,听得外面各种撕杀之声,他能分辨到李悦在马车四周挥舞宝剑,打落如蝗羽箭。有一队约一百人的马队正策马前来,那些羽箭正是他们射出。 马奔得近了,便是兵器相撞之音。 李渐知道己方只为二十人,虽然是南唐国主选出的精锐部队,但刚才敌方的数箭齐发,己方已经有五人中箭倒地。 李渐观察了一下这个厢矫,伸手到下方将其中一块木板抽将出来。再探手厢顶上方,牵拉出几条绳子来。 王悦从厢顶之中穿越出去,手中的长剑便急速旋转挥舞,那射向厢矫的羽箭被她尽数打落,但眼见近百士兵催驰骏马急奔而来,心下也不免惶急。 一眼瞥见,王平将军和其余十余南唐士兵身陷重围。 她飞身上前,一下子杀入重围。王平看见女儿前来,对着她大叫:“你快去保护殿下。” 但王悦仿佛没有听见一样,挥舞着青锋剑便与一个强壮士兵缠斗起来。 王平将军大急,牚力一吐,将王悦的身体平推向马车的包厢上推去。大叫到:“无论如何,定要保皇子无恙。” 他的掌力力道用得非常准确,这么一送,王悦不由自主摔回马车厢轿之中。 第八章 死里逃生 王平将军纵身而起,倒转剑背打在在拉着马车的马背上,马儿吃痛,向前奔驰。这时,几支长铁枪已经从他身上直插过来。 他从急驰的马车中一个回旋,手起剑落,削断其中一个人的长枪,再一手夺过其中一人的长枪,一招“横扫长江”,对那些长铁枪快速削过去,那些手持长枪的士兵应声而倒,其余的人见他如此神勇,一下子避了开去。 王悦落到马车厢轿,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她不禁大吃一惊,虽然讨厌这个五皇子,但毕竟并不想他死。 这时,却听到厢轿之下响起李渐的声音:“你也下来。” 他的一只手扣在马车的边沿,身子贴在马车下面的夹板之内,她不明白他在捣什么鬼。 “想活命就下来。”李渐急促地说,伸手便拉她。 数支利箭又透射进内,还有数把宝剑向马车内乱砍乱刺,情急之下,不及王悦细想,便一缩身,也藏身马车底下。 驾着马车的车夫让利箭穿身,一下子扑倒在地。 那马仍然急驰向前,前面便是一个悬崖,王平将军惊呼出声,刚想勒住缰绳,一把宝剑从他胁下穿过,他向前一个踉跄,数名敌兵一拥而上,将他按在地上。 转眼之间,马车已经冲过敌军包围圈驰向崖边,收势不住,直往悬崖坠去。马车落处,扬起一地雪尘。 众敌兵大呼小叫趋驰而前,在崖边探首下望,但见那悬崖高有数百余丈,云海幽深,皆心想,这两人这样摔将下去,肯定尸骨无存。 其中一个看着是小头目模样的人对众人说:“这两人摔下山崖,肯定活不成了,捉住这个王平,我们回去复命罢。” 于是大队人马调转马头急驰而去。 李渐在那厢轿之内与王悦相拥着一起下坠山崖,只听得风声飒飒而响,他手中紧攥住三条绳索,大声叫到:“别砍绳索,斩断那些木支架!” 王悦闻言,手起剑落,便将厢轿内的木支架全部斩断,她的手法极为灵动,除了绳索和用来覆盖马车的大块布帛外,所有的的木支架全部扫除,那套着马的缰绳也被她砍掉了。 那马连声悲鸣,带着支离破碎的马车直往下坠,而李渐和王悦却手攥住那用三根绳结系着的大块布帛制成的简陋、原始“降落伞”悠然下降。 至此,李渐才觉得自己有了用武之地。 特种兵“空降训练”必须掌握秘密潜入敌国领土的两种跳伞方式,一种是从八千米高空跳伞,降至300米时打开,另一种是在同一高度,使用翼伞在方圆10到12公里区域内降落. ……. 李渐洋洋得意,虽然空降训练时没有教过如果穿越到古代时,如何降落悬崖,但他如此聪明,当然能举一反三,因材施救,充分利用有效的资源进行自救。 李渐信心开始回来了,虽然自己穿越古代成废柴,但好歹还有特种兵的底子和智慧。 “降落伞”渐渐下降至谷底,最后挂在一棵大松树上,松树上积雪厚重,两人一抖动,雪团纷纷而下,打得两人一身一脸。 这一下死里逃生,两人都觉得惊险。此时,离地面也不远了,两人一起翻滚着落到雪地之中。 在雪地里躺卧了一会儿,两人稍稍恢复元气。 王悦站了起来,游目四看,但见落处是一个大雪谷,四周山峰陡峭,雪林莽莽,不知那儿是出口。 仰望那高高的雪峰,她眼眶渐红,眼泪便扑漱漱的落下来。 李渐挣扎着坐起来,看见她的伤心模样,知她担心父亲,便安慰她说:“别担心,刚才下坠山崖前,我看到王平将军只是让敌兵捉住,王平将军应该还活着。” “都是你。”王悦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要不是因为你,我爹怎会让人捉住。” 李渐一下子默然无语。 停了半晌,李渐又说:“如果王平将军真的被捉住,我们想个法子救他。” “怎么救?你爬着去救他吗?你自身都难保。”王悦抹了一下脸,想到父亲生死未卜,又怔怔流下泪来。 李渐想安慰她,又不知说什么才好。 想起自己唐唐一个男子汉,放在现代,自己是除暴安良的特警,在这古代却要人如此百般保护,这使李渐不胜悲凉。 胸臆中有一种自伤自怜之感。 他慢慢挪动身体,向一个背风的山坡爬去,爬了一半路,忽然身体一轻,却是王悦挟着他向前奔去。 将他送到背风的山坡前,王悦便放下他。 李渐心下感激,但觉得她心情不佳,不想再招惹她。 王悦用李渐教士兵的方法生起一堆火来,相对无言。 王悦隔着火光看着李渐,看见他紧抿着嘴,神色凝重,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 李渐看着火光出了一会神,忽然说道“王悦姑娘,我们的婚约你不必再履行,如果王平将军没有死,我一定会将他救出来,然后亲口对他说,不用你做我的储妃。明早如果天气晴好,你不必理会我的生死,你自行离去就是。” 他说话的口吻非常坚定,并非信口开河,也不是说气话。 这大出王悦意外,在她的印象中,五皇子软弱怕死,连不小心让热茶烫着,也要大呼小叫一番,这样一副不想连累别人,自己承担的气度真不象他平时作为。 怔了怔,王悦说:“我怎么能自行离去?我答应过我爹照顾你的。”说完,便转过脸去,不再看他。 两人各怀心事,加之身体疲累,便沉沉睡去。 睡到凌晨,天色仍然昏暗。李渐耳听得有马蹄之声,而王悦也惊觉而起,她迅速捧起一团雪扑熄了火堆,然后一只手穿李渐腋下,将他凌空挟起,一个起落,便窜到左边的树林中。 第九章 雪崩脱险 刚在一棵大树下隐藏好形迹,那马蹄声已经到了他们堆火之处。 李渐耳听得来人共十五人,翻身下马干净利落,武功应该不弱。 “咦,刚才还看到火光,这会儿怎么熄灭了?”其中一把尖细的声音说。 “刚才肯定有人在,周围搜搜。”另一把沉哑的声音响起。 李渐看到王悦眼中流露忧色,想来这些人绝非善类。他心想,如果此时有一支AK—47在手,这群人早已经给自己全灭了,可惜这是古代。 “嗖、嗖、嗖”,李渐还没有想到脱身办法,三支袖箭便向他们疾射而来,原来是王悦手中所持的宝剑锋芒反射雪光让他们发现了。 王悦手中宝剑翻飞,“铮铮铮”几声,将袖箭打了下来。 那些人一下子围了上来。 “嘿嘿,果然是废皇子和那个小丫头。这么高的悬崖竟然摔你们不死,但这深山雪谷注定便是你们葬身之地。快快将《六宫谱》交出来,大爷或许给你们留条全尸。”那个尖细嗓音之人发出一声狞笑。 他身形瘦小,满脸愁苦之色,笑比哭还难看,身披着一件黑色斗蓬,斗蓬下摆处用银色丝线绣着半枯的树枝形闪电的图案,其余的人也穿着同样服饰。 不知是什么门派的人。 “你们是风雷派的人吧,以大欺小,算什么英雄好汉?”王悦装着一副江湖口吻说。其实她常在宫中,对江湖之事所知不多,也没有行起走江湖的经验,只是父亲的部属大多为粗豪之辈,她听得多,也多少耳染目陶。 “小丫头还挺有眼力,但可惜活不了多久,我们做的是杀人的勾当,当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那个瘦子阴冷一笑,眼中凶光毕露。 李渐没留意他们的对答,他的大脑急促运转,对方皆为高手,人数又比己方多出数倍,这情形实在凶险。 他迅速看周围扫视一番,看到一线晨光透出,映得周围雪山晶莹洁白,心念一动。 兵行险着,也只能依靠雪崩脱险。 他凑在王悦的耳边说:“往雪山走。” 王悦也正有此意,于是又挟起他向后面雪山飞奔而去。 那风雷门人紧追过来。 但王悦轻身功夫不错,那些人始终未能及身。 李渐在她耳边急促地说:“你必须听我话!不要向上走,要伏身在雪坡那块大岩石后面。” 王悦一近雪坡,便感到雪地轻微颤动,头顶传来一阵轰鸣之声。 她心下大惊,耳中又听得李渐急促地说:“快,快伏身岩石后。” 她不假思索便跃到垏当中一块大岩石后,有一个人追得最近,被她回身一剑穿透背心当场死去。更多的人朝前扑来。 后面的人蜂涌而来,情势十分危急,正在此时,轰鸣声更响,飞腾的雪流挟着巨大的声势从高山铺天盖地崩泻而下,如山崩地裂一般,横扫千军。 那些人奔得正急,收势不住,被迎脸而来,迅疾无比的雪团击中,只听得数声惨叫,便瞬间被雪流淹没。 巨大的压力从身体上方而来,李渐在王悦耳边大喊“护住头部”,伸手紧紧揽住了她的身体。 雪团向他们身体袭来,饶是王悦有内力支持,也感到五脏六腑如移位般疼痛欲裂。 巨大的雪继续汹涌而至,将他们淹埋得严严实实。 雪崩发作了数分钟便停歇下来。 李渐在雪下屏息闭气,他受过雪埋训练,因此并不觉得十分难受,等到雪崩一停下,他马上用力挪动身体。 他们有巨石阻挡,再加上王悦杀死的那个人身体的阻挡,给他们留下呼吸的空间,也使他们不至于被雪流埋得太深。 王悦略一动作,便感到肋骨处处传来钻心疼痛,原来雪崩挟带山上石块、雪板打中了她胸腰之处。她刚从雪中挣扎而起,嗓眼一甜,一口鲜血喷出,便觉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李渐感觉王悦刚一站起,身体便软软地压在自己身上,连忙反手抱住她,入手处有粘稠的液体,知道是血,心中大惊,一探她鼻息,还有呼吸在,心下才略略放宽。 他手脚并用,半拖半抱着王悦从雪下爬出,他一用力,竟然站起身来。 这一站,令他大为惊喜,虽然身体还是虚弱无力,站时脚下虚浮无力,但感觉腿脚之处麻木之感开始消退,他刹时明白,自己的身体还是穿越前的特种兵身体,而不是残废了的五皇子的身体。 自己的无力感大概就象宇航员从月球返回地球用尽身体能量的那种虚弱不适感,相信只需要过一些时日便能恢复力量。 他一下子欣喜若狂,兴奋得想在雪地里高歌一曲《好汉歌》,信心激发之下,一股作气将王悦抱到那些人骑乘的马匹前。 王悦个子娇小,但李渐还是用尽全身力气才将她推上其中一匹马,而他努力几次后才翻身上马。 拉转马头,便策马向前。 那些被雪崩击中的风雷门人有些被雪淹埋其中,有些则伤势严重,眼睁睁看着李渐驰马而去。 第十章 轻衫罗衣 李渐一路策马驰前,他知道这金陵紫金山中自六朝以来,山中庙宇众多,其中灵山寺名气最大,在前SD侧,辨明方向后,他便朝灵山寺而去。 到得寺门,但见门户大开,人迹全无。想来宋军围攻金陵,这寺庙的和尚都出逃了。 他寻得寺中后园一个极为隐蔽的厢房,便将王悦放置床上。这厢房应该是接待客人的客房,冬天被褥一应俱全。 恐她受到骨折伤,所以李渐将她身体平卧而放。 仔细观察她身上血迹,李渐知道她的伤在肋骨之处,也顾不得男女授授不亲,便替她解开身上衣裳,脱至内衣时,便看到那月白抹胸,衣衫之下,一片肤光胜雪。 李渐呆了呆,但还是不停手地将她的衣衫完全解开,果然肋骨骨折了。 处理这样的骨折伤自然难不****渐,他熟练地替她清洗好外创伤,再撕下身上的锦袍替她细心包扎。 此时,王悦悠悠醒转,感觉有一双手在自己胸腰之处游移,情急之下,一抬手便向前挥出。 正低头替她包扎的李渐一下子被她打中脸面,幸好她重伤之下并无内力,但李渐脸上也火辣辣的痛。 他“哎哟”一声痛呼出声。 听得叫声,王悦定睛一看,看清是李渐,再一看自己衣衫凌乱,怒道:“你干什么!” 李渐让她打了一耳光,本来心中着怒,但看她神色紧张,便不怒反笑,说:“没干什么,想和你圆房。” “你!无耻。”她气怒难当,脸一下子胀得通红,但身体一动,肋骨处却痛得钻心。 以前在宫中,王悦总是趁皇后不注意,便对五皇子折辱一番,踢他一脚,打他一拳更是家常便饭。 现下自己受了伤,不知他怎样对待自己,心中又恼又恨。 李渐迅速完成最后一道包扎工序,接着双手一卷一系,便将她的衣衫整理好,往床里一送。 站在她的面前,笑笑说:“想打架,等你好起来再打,现在本王没空跟你过招,老实说,本王什么美女身材没见过,就你这单薄身板,本王还没有兴趣。” 王悦一下子明白李渐是在帮自己包扎伤口。但听他这样说,又想到自己受伤时,让他解开自己的衣衫,什么也让他看光了。 心中又不禁恼怒,心想,等本小姐伤好后,不打他一顿咽不下这口气。 “你想吃什么?但也没有什么好选择的,这里比不上皇宫,你又受了伤,只能煮些粥水给你,这寺庙的人走光了,但应该慈悲为怀,或许会留下些米面,让咱们不至饿死。” 他知道自己并没有真的残废,心情极好,一扫在雪谷的悲凉之气,豪气顿生,感觉穿越到这古代也只是一趟有趣的旅行。 他拍拍身上的雪尘,走了出去。 王悦看到这个自认识以来,便只能坐和躺着,如废柴一样的五皇子站起来,行走自若,她惊奇得大睁了眼睛。 待到李渐将粥水端到她面前,她还怔怔地看着他。 “这么看着我,是因为我帅吗?”李渐心情大好,又没有王教官在旁边监督,他又开始口水多过茶。 “有这样的帅哥喂你吃粥你应该觉得三生有幸,只有我妈才吃过我亲手煮的粥。难吃是难吃一点,但将就着吃。” “谁是你妈。”王悦脸上一红,这个五皇子不知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开朗快乐,他的笑容展现在脸上,真的是朗月清风般俊郎。 她一直瞧不起这个残废又阴郁的五皇子,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印象之中,他极少笑,只有一副愁云惨雾,阴郁不乐的样子,现在认真一看,竟然发现这个五皇子清秀的脸容之中带着从容自信的神色,比师兄肖翔飞,又好看几分。 她的脸色愈发红起来。 “想起心上人啦,那快些养好伤,去找他去吧。”李渐一边说,一边勺起粥,放在嘴边吹凉,再送到她的嘴边。 王悦看到李渐这一细心体贴的动作,想起自己平时对他种种不好,心中有点羞愧,但脸上还是一脸倔强之色,不发一言,一口一口将粥吃了。 “这才听话。等你伤好后,我们就救你父亲出来,然后咱们就分手。” 想起父亲,加之伤处痛得厉害,王悦不禁眼圈又红了,忍了一下,终于没有忍住,眼泪顺着鬓边滚了下来。 李渐愣了一下,一直看她都是倔强硬气的样子,想不到还是小姑娘心性。 看见她流眼泪,他有点不知所措,哄人可不是他的强项。 只能将声音放柔了说:“我可没有欺负你。解开你衣衫也是迫不得已,我只看你的伤口,什么也没看见。” “好了别哭啦,大丈夫一言既出,四马难追,我说过休了你,就会休了你,要不要我现在写份离婚协议,哦,应该是给你写封休书才对。” 听他这么说,王悦眼泪更止也止不住,她毕竟也只是十八、九岁的年纪,在宫中,又要对着自己不喜欢的五皇子,连个说说心里话的人也没有,便一直装着冷傲的样子。 现下受了伤,又想到父亲生死未明,积蓄多时的难过伤心便爆发出来。 “好了,好了,顶多不用你做三件事,等你伤好,我就让你走,好不好。”李渐见她的眼泪还是断线珍珠一样流下来,不知自己哪儿惹了她。 他手忙脚乱地帮她抹眼泪,心里想,都不明白女人有这么多眼泪,真的是水做的吗?不知凌师姐会不会也会这样子梨花带雨地哭。 想来不会,她那么硬气的一个人,该不会象小女孩这般脆弱罢。 这么一哭,王悦心中也舒服了一些。 李渐看她终于平静下来,也长吁一口气。 他对她说:“别担心,从现在开始,由我来保护你,等你的伤好了,我便和你一起救王平将军。” “能救吗。”王悦有点不相信。 “我不能救?那我还叫军中精英吗?”李渐脸上自信闪现。 “好,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碰碰运气,看看这寺庙还有没有养了母鸡之类的东西,给你熬罐鸡汤补补身。” 说着,李渐便大踏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