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崩溃的娘,羸弱的弟,破碎的她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你这妇人,头发长见识短,你就不能盼着你儿子好啊,他跟我们走,还能有条活路,跟着你,在村子里就算没被叛军杀死,也饿死了。” 谢老大将饿的病恹恹的侄子谢无恙禁锢在怀里,使劲用脚踹哭哭啼啼拽着孩子腿死不撒手的弟妹周氏。 “你有那么好心,你自己信吗?粮食都让你们带走了,我和酒儿怎么办?” 周氏一夜未眠,双眼赤红,两只手得红里透黑,头发被扯得乱蓬蓬的。 冲着面前的谢老大嘶吼着,不管他怎么踹,就是抱着孩子的腿不撒手。 “带一个小的就不错了,你还真是贪得无厌,再带上你们娘俩,一大家子喝西北风啊!” 谢老大的婆娘李氏和大闺女两人在一旁牵制着谢酒儿,防止她上前和周氏一起从谢老大手里抢谢无恙,见周氏一直拖延时间,没好气的咒骂。 谢无恙被大伯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流。 他好害怕,今天的大伯看起来比平时还要可怕,可是他太饿了,他的那点力气对正值盛年的谢老大来说,就跟挠痒痒似的。 “这个家我说了算,老二多半是死在外面了,我带着无恙,也算是给他留个后了,凭什么还要带着你和三丫头糟蹋粮食,不带你们,我们一家和爹娘说不定还能活下去,带着你们,就算没遇到叛军,这一大家子也都得饿死在外头。” 谢老大说着,又是一脚,狠狠的踹在周氏的心窝子处,周氏被踹的瘫倒在地上,半晌没起来。 谢酒儿瞅准时机,奋力甩开拦着自己的大伯娘和堂姐,一把上前,直接从谢老大手里抢谢无恙,对上谢老大要杀人的眼神,她讥笑:“大伯会好心养活无恙,爷爷奶奶,你们相信吗?” 整装待发,站在门口的谢老汉和谢母闻言,眼睛闪了闪,终是没有说出话来。 在这个乱世,普通老百姓太艰难了,为了口吃的,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老大打的什么主意,他们不是猜不到,只是管不了,也不想管罢了。 长期忍饥挨饿,哪还有什么心情心疼孙子,每天想到的都是自己怎么才能多活一天。 “别说的那么好听,还给我爹留个后,无恙就是你们最后的口粮,你直接说你带着他是为了煮着吃,我还敬你敢作敢当。” 谢酒儿说完,谢老大有一瞬间的心虚,趁他分神的时候,一脚踹在他裤裆里。 谢老大被踹的眼泪花子都出来了,手自然而然的松开了,谢酒儿一把拉过轻飘飘的弟弟,立刻退回房子。 谢老大当着闺女老娘的面,也不好捂着裤裆,忍痛呵斥:“小畜生,上个月半死不活时,我就该趁机把你先腌了,存在缸里,还能多攒两把力气赶路。” 周氏一看女儿得手了,连滚带爬,守在房门口:“这个世道,我们娘几个反正也活不下去了,我的孩子可以饿死,但不能被人煮着吃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让你带走他的。” “想吃了我,你没这个能耐,要滚就赶紧滚,再废话,我一把火全烧了,我让你一点口粮都没有,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你把谁腌进缸里。” 谢酒儿说着,阴狠的眼神在大房几人和谢老汉老两口面上一一扫过。 谢老大俩闺女不由的后退了半步,眼中一片慌乱,这个世道太乱了,村里人都知道,前几天,村里的傻桃花就被她爹…… “就让无恙跟着他娘吧!村里人都走完了,再不走,我们就落单了。” 谢老汉站在门口向外张望了一下,看到村里人已经走了一段路了,心下焦急,开始催促谢老大。 “哼,留在村里,不还是便宜了外人,一个女人,这样的世道,你以为你守得住他们姐弟吗?早晚都得下锅!” 谢老大恶狠狠的说完,朝谢酒儿三人面前卒了一口浓痰,便挥手示意自家婆娘李氏和两个闺女还有和无恙同岁的儿子赶路。 谢酒儿拉着谢无恙,和周氏一起站在大门口,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村里人推着车,背着行囊,越走越远,最后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山路的尽头。 她不是不想争取,给他们留点口粮,而是因为大房一家子再加上老两口所有的口粮不过就是半袋子谷子和一袋地瓜。 大房一家五口加上老两口,总共七口人,出门在外,每天赶路,体力消耗严重,就这么点吃的,不到一个月就吃完了,怎么可能会给二房孤儿寡母留一丁点。 看着两个堂姐惴惴不安,亦步亦趋的跟在自己父亲身后,离开村子,谢酒儿基本上能预料迎接她们的是什么下场,等一个月后,口粮散尽时,最先倒霉的肯定是两个堂姐。 她能和娘奋力一搏,从身强力壮的大伯手中抢着留下自己的弟弟,已经是幸运了。 因为她知道,一旦无恙跟着一起逃难,最先被处理掉的肯定就是他了。 偌大的村子,如今只剩了他们母子三人,一眼望去,村里一片萧瑟狼藉,上百年的战乱,哀鸿遍野,易子而食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周氏脸上一片灰白:“娘没本事,娘只能拼尽全力不让你们被人吃掉,却没本事给你们弄一口吃的,我们娘仨怕是要饿死在这里了,娘对不住你们,下辈子投生,不要投到我这种无能人的肚皮里。” 说完,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谢酒儿看着破败不堪的村子,心下一片悲凉,还要鼓足勇气劝周氏:“娘,你看村子四周的深山,丛林深处自是有吃的,只要我们动弹着,就不会饿死,想活下去,就要先相信自己有活下去的能力。” 周氏看着已经十六岁的闺女和九岁的儿子,点了点头。 是啊,再绝望,为了两个孩子,她也要坚持下去,万一最后她的孩子活下来了呢? 劝完周氏,谢酒儿肚子饿的咕咕叫,还有比她更倒霉的穿越人士吗? 一个月前,她和导师在考古时,从陵墓里发现了一卷史书,发现了一段之前未被记载过的历史。 按照史书记载,连绵近百年的战乱即将结束时,结束这一切战乱的大将军—新建大顺王朝秦王受重伤流落在外。 第2章 狗尾草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战乱结束,大顺王朝正式建立,皇帝立了嫡长子为太子。 而这个墓的主人就是流落在外的秦王,他不仅没死,还一举杀回皇宫,杀死了太子,逼得老皇帝成了太上皇。 她在清理墓主手里的一块玉佩时,一道强光闪过,她就这样华丽丽的穿过来了。 按照史书记载,如今九州各地已在大顺军队的掌控之中,在过不了多久,战乱休止,百姓就可以休养生息了。 谢酒儿的父亲前几年被抓去当兵后音讯全无,家里仅剩的一点粮食也在大伯的手里。 她们就是跟着逃难,也没有半点吃的,寒冬凛冽,穿着这样单薄破烂的衣衫,他们走不了多远就会被饿死、冻死。 与其这样没有任何粮食就出远门,还不如在家里待着,起码不会被冻死,谢酒儿与周氏絮絮叨叨唠叨了一夜,周氏才同意她们娘仨留在村里的。 屋外的冷气争先恐后的从窗缝钻进屋里,谢酒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母子三人哆哆嗦嗦的紧挨着坐在土炕上。 周氏和谢无恙一脸木然,谢酒儿朝屋里看了一圈,整间屋里除了一个破木柜和土炕,再就什么都没有了。 透过细微的晨光,灰尘在空中悬浮,就好像这屋子荒废了许久一样,没有半点人气和温度。 “娘,一会儿太阳出来暖和一点了,我们分开行动,我去村里其他屋子里搜一下,吃的肯定是没有了,要是有能用的物件也是好的。你和无恙将咱们家后院里的地窖清理出来,如果有人进村,我们就躲到地窖里去。” 周氏点点头,谢酒儿又继续道:“一会儿娘烧炕的时候不要烧咱家的炕,烧隔壁六堂叔家的炕,我们晚上在堂叔家睡觉,有情况了就往提前布置好的地窖里走。” “为啥要睡在堂叔家,我们这个炕现在还热乎着呢。” 饿的脸蛋蜡黄的谢无恙听了姐姐的话,疑惑的问道。 “如果我们家的炕是热的,一旦有人进了村,起了歹念,肯定就知道咱家有人,到时候即便藏在地窖里,也容易被发现,六堂叔家就不一样的,与咱家紧挨着,但大门的朝向不一样,这样我们不容易暴露。” 谢酒儿瞥了一眼病恹恹的弟弟,他已经九岁了,但个头小小的,从出生到现在,从没吃过一顿饱饭。 再看周氏,看着还挺圆润,但谢酒儿知道,那不是真的胖,她尽可能的将吃的留给自己的一双儿女。 长期的忍饥挨饿让她浑身浮肿,可连年战乱,活着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想吃饱是不可能了。 周氏从出生到现在,人到中年,也没有吃过一点像样的吃食。 但即便如此,她依然拼尽全力去保护自己的儿女,让谢酒儿意外的是,周氏给两个孩子给吃的很公平,从来都没有看轻过她这个女儿。 三人说话间,阳光透过窗棂照到了屋内,谢酒儿仰起脸笑了一下:“太阳出来了,我先去村子里转着看一圈去。” 说完,便蹬上那双破的不像样的单鞋出了屋子,村里没了往日孩童的哭闹,就连狗叫声都没有。 谢酒儿双手交叉套在袖子里,一路走过来,她能听到的只有自己轻微的脚步声。 没了人烟的村子太安静了,安静的人心里发慌,她们彷佛被整个世界遗忘了,与这个荒废的村子一起慢慢的腐朽。 在村里转悠了一圈,除了村长家的地窖旁边遗落了小半截萝卜,再没有见到一片布料,一点粮食,一片狼藉。 走近桃花家时,谢酒儿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深呼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慢慢走进去。 后院的空地上大片大片的血迹凝结成冰,在阳光下发出刺眼的光芒,谢酒儿知道,这血是傻桃花的。 桃花家空荡荡的,就连土炕上的草席都没留下,只有厨房的一口缸静静的立在那里。 凑近一看,缸底还有残留着细微的肉渣,谢酒儿干呕了一声,踉跄着从院子里走出来。 其他人家,即便再心狠,好歹还和人换一下,亲生的,总是下不去手的,可桃花他爹亲手处理掉了自家闺女。 家里没有一点吃的,谢酒儿没有时间在这里伤春悲秋,她将之前从家家户户搜集出来的木材还有小一点的陶陶罐罐等家当分批搬进自家院子。 如今村子已经空了,如果她们生火做饭,顺着烟,歹人很快就能找到她们,这普通的木材是不能再用了。 危险时期,她们躲在地窖里时,能被活活冻死。 所以她想,不仅要搜罗吃的,还要做点木炭出来,在地窖里既能做饭,也能取暖,不至于烟熏火燎的被人给发现了。 东西搬到家里后,谢酒儿一口气都没敢歇,跟同样在忙碌着收拾地窖的娘和弟弟吱了一声,就背着背篓又去了山上。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到点能进嘴的东西。 冬天的山里,草木凋零,荒凉的紧,其实山林深处野味还是有的,但谢酒儿在这里毫无用武之地,打猎这种高水准的活更不是她能搞定的,不到最后一刻,她也不打算拿命开玩笑。 上山后,她一直将注意力放在脚下,一路上捡了不少地皮菜。 冬日的地皮菜看着干巴巴的,其实用水一泡,非常的厚实肥美,关键是这个时候的地皮菜非常干净,春雷过后,天气回暖,里面就有虫子了。 光吃地皮菜也不行,想要维持体力,多多少少还是要吃些谷物的,可是,如今这个世道,百姓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法好好耕种了,粮食那是稀罕东西。 山路两侧的斜坡上,大片大片的狗尾草又干又黄,东倒西歪的爬在半坡上。 谢酒儿低头随便摘了一束,眼前一亮,这个时代的狗尾草长得倒是挺大的,上面的颗粒比小米稍微小些,颗颗饱满。 她记得奶奶曾说,饥荒年代,大家都饿疯了,连树皮都啃,皮质的腰带都被煮着吃了,狗尾草在那个年代都是顶好的东西。 忆起当年,奶奶说狗尾草籽熬的粥很好喝,绵绵的,一点都不扎嗓子。 谢酒儿用指腹捻出几粒狗尾草籽,第一次仔细的观察它,这玩意儿跟小米差不多一个性质,而且还有医用价值,有解毒,治痢疾、杀虫等功效。 第3章 不用饿死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看着大片大片的狗尾草,谢酒儿眉眼总算是舒展了些,地皮菜山里多的是,村里人走完了,这些狗尾巴草也能碾下来不少的种子,熬粥喝能对付一段时间了。 谢酒儿拔了满满一背篓的狗尾巴草,衣襟里包裹着一大疙瘩地皮菜“满载而归”,来异世一个月了,她第一次由衷的高兴,她们不用饿死了,再熬一熬,按照史书记载,战乱马上就停了。 从山上下来时,已经过了晌午,看到闺女背着一大堆干草,周氏有气无力道:“家里烧火的木材你在村里已经搜罗了很多了,还费劲巴拉的背这干啥,省着点力气,以后有的熬呢,我给你锅里留了野菜汤,赶紧喝去吧,喝些热汤,身上就没那么冷了。” 谢酒儿见状随手揪下一个狗尾草穗子,拿到周氏面前:“娘,如今这世道,狗尾草可宝贝着呢,你看,这是不是很像粟米,我们把狗尾草的种子碾下来熬粥喝,那不比野菜强啊!” 周氏眼睛瞬间一亮,随后又暗淡了下去:“娘可没听说能吃的野菜里还有狗尾草,这丫头,饿昏头了吧!上个月你病着的那段时间,你六叔家就因为饿的熬不住,在山上摘了狗奶儿草,结果中毒了,上吐下泻的,差点将人给送走了,后来听村里的老人说狗奶儿草是有毒的,不能吃,这狗尾草之前也没人吃,万一有毒怎么办?” 说着,赶紧吆喝无恙将锅里的野菜汤盛到碗里,给酒儿端了过来:“你先吃饭。” 谢酒儿却听得一脸欣喜,狗奶儿?那不就是龙葵吗?龙葵能当凉菜吃,果实还有消肿止痛、消炎的作用。 “六叔铁定是没煮熟就吃了,大火煮熟后的狗奶儿草是可以吃的,而且,娘,我向你保证,不管是狗奶儿还是狗尾草都是可以吃的,你看那牲口不是挺爱吃狗尾草的吗?如果真有毒,牲口不可能吃。” 周氏眼前一亮,这倒也是,夏天狗尾草长得正绿时,牲口最爱吃了,怎么没想到这一茬呢,可是之前为什么没人吃狗尾草呢。 谢酒儿喝了一口热汤,巴掌大的脸皱成一团,没有其他的谷物,只有野菜,含在嘴里苦涩的难以下咽。 她强忍着不适,将野菜悉数吞咽到肚子里:“娘,你就听我的,如今这光景了,我们还有什么犹豫的,牲口能吃,这东西铁定是没毒的,人能不能吃,下午我们先碾出来些狗尾草籽煮着尝尝,不就知道了?” 无恙在一旁点点头:“娘,狗尾草籽长得好像粟米,我觉的肯定比野菜好吃,我现在就打籽。” 说完,直接将背篓里的狗尾草平摊在院子里,冬天的狗尾草,已经非常干了,铺好后,无恙直接抄起角落里拿竹子做的梿枷开始一次次的往来来打籽。 周氏连连点头,她是饿昏头了,闺女一说,她也反应过来了,周氏拿起簸箕,用手举起无恙刚刚打下来混着狗尾草叶子的籽儿放到簸箕里,熟练的扬去里面的小土疙瘩和草芥子,留下一层干干净净的狗尾草籽。 虽然已经吃过午饭了,但娘三个肚子里依然空落落的,只吃野菜真的是一点都不顶饱。 三人盯着簸箕里的狗尾草籽吞了吞口水,周氏喃喃自语:“我这还是头一遭看到狗尾草的种子,看着好像谷物,酒儿,你来生火,我们先把这些熬成粥,尝一尝。” “哎,好嘞。”谢酒儿欢快的应下,马上就有粥喝了,天知道她这会儿肚子饿的有多难受,原主上个月就是被饿死的。 无恙见娘和姐姐又开火熬粥了,一下子感觉手上有力气的,又捡起地上的梿枷,继续打籽。 不一会儿,锅里开始咕嘟嘟的冒泡,汤也开始变的粘稠,周氏迫不及待的盛出来一小口,尝了下,两眼放光,惊呼出声:“甜的,真好吃。” 闻言,还在院子里的无恙将梿枷往地上一丢,就跑进来屋子:“娘,我都饿死了,快盛出来尝尝。” 周氏在儿子发黄的头上摸了一把:“你先尝一下,其他的在锅里再煮一些,煮烂一点味道肯定更好。” 无恙端着碗,连连点头,酒儿看着欣喜若狂的娘和弟弟,心里也有了希望,村里人走的时候她知道娘的心也死了,现在有了这些狗尾草,还有漫山遍野的地皮菜,日子也就有盼头了。 果然啊,将人逼到绝境了,啥都能吃,无恙仰起头,一口将碗底的一点粥倒进嘴里,顿时两眼放光:“好吃,娘,接,真好吃,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粥,以前咋就不知道狗尾草是个宝呢!” 周氏一听,心里也是一阵懊恼:“就是说啊,白挨饿了。” 说完,又咧着嘴笑了起来,一副占了大便宜的样子:“不过,现在才发现也是有好去处的,村里人都走了,这漫山遍野 狗尾草都是咱们的了。” 无恙连连点头,伸着脖子往锅里探,周氏一看,粥也差不多了,给三人一人盛了一碗,娘三个也不怕烫,咕嘟咕嘟的吃了起来,周氏和无恙一边吃一边感叹真好吃,听的谢酒儿心里发酸。 看着碗里粘稠,带壳的糙粥,心下一阵感慨,这才是正儿八经的粗粮啊!隔后世,谁吃这玩意儿,年轻人大多是不知道狗尾草可以吃的,此时此刻,她很庆幸奶奶跟自己说了一嘴,自己正好也记下了。 一人吃了一整碗软糯粘稠的热粥,身上也热乎起来了,周氏和无恙一脸餍足,谢酒儿盯着空碗,哪来的甜味儿,估计娘和无恙是苦哈哈的野菜汤喝习惯了,乍一吃不带苦味的东西,便觉得是甜的。 喝完粥谢酒儿乘机给周氏做心理建设:“娘,这回你相信我了吧,你到现在还没有告诉我,哪里有狗奶儿草呢,我去山上怎么没见到?” 周氏一听,闺女又开始打狗奶儿草的主意了,连连摇头:“在村子下边呢,有一片,大冷天的长的绿油油的,你就别想着吃狗奶儿草呢,你堂叔差点让那草给送走了,这丫头,心咋那么大呢?” 谢酒儿一本正经的盯着她:“第一,那是因为堂叔没煮熟,第二,为了稳妥起见,我们不吃狗奶儿草的果实就行了,狗奶儿草的果实没成熟的时候就是有毒。” 第4章 抱金大腿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下午,尝到甜头的周氏带着无恙,捆了两大捆狗尾草回家,谢酒儿去村子下面摘了些狗奶儿菜,看着背篓里绿油油的野菜,谢酒儿心里一阵高兴,没想到在冬天,还能吃到绿油油的菜。 还想着再摘些,一低头发现面前的草丛里出现一溜子血迹,一直延伸到山林深处,眼看太阳快下山了,谢酒儿有点犹豫,这个时代,狼还是蛮多的,她心里慌的不行。 看这血迹,肯定是有动物受伤了,如果她乘机进去,搞不好还能逮着,没准能吃上肉呢,从她来这里到现在,一点荤腥都没见过。 可是,临了又打了退堂鼓,万一进去碰见狼,她的小命就交待在这里了。 犹豫了一瞬后,使出吃奶的劲儿从树上折下来半截子手臂粗的树枝,一段还是尖的,干吧!肉肉就在眼前,总要拼一次。 一个月没见油水呢,如果一直这样窝囊的活着,她还不如被狼给吃了呢? 双手紧紧的攥着树枝,一路蹑手蹑脚的走进山林深处,血迹消失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谢酒儿绕了一大圈走到石头前面,紧张的心都从嗓子眼里冒出来了,大冷天的手里也沁出了一层薄汗。 可在看到所谓的“肉肉”时,小脸瞬间就垮了下来,原来是个人,看那样子,还没死透了,面前的男子,身强体壮,右腿上血肉迷糊,伤得不轻,应该是昏死过去了,暂时不会对她们构成威胁。 这世道,谢酒儿没有好心到拖个不认识的男子回家,准备悄无声息的溜走,临走之前,又瞥了一眼,发现他右手心里攥着一块白色的玉佩,分外眼熟,谢酒儿当即走近,从他手里拿出玉佩仔细观察。 这不就是导致自己穿越的那块玉佩吗?所以,面前这人就是失踪多日的秦王萧瑾玉了。 可是,不管谢酒儿怎么摆弄,玉佩没有半点反应,看样子是回不去了,再看萧瑾玉,虽失血过多,面色灰白,如果没人救他,他今晚肯定会冻死在这山野里。 谢酒儿眉心一跳,既然回不去,那她就一定要抱住眼前这个金大腿,这种顿顿在山里跟牲口抢食,还要每天都担心自己被人下锅煮了的日子她真的是过够了。 将生命垂危的萧瑾玉送到她面前,权当是老天对将她送到这里忍饥挨饿的补偿好啦!这里什么都没有,狗尾草籽她不爱喝,她想吃烤肉串,想穿着漂亮的衣裙游遍山川湖海。 为了荣华富贵,秦王这个金大腿她抱定了,谢酒儿使出吃奶的劲从地上扶起萧瑾玉,这要搁平时,这么重的人,她铁定是扶不起来的,可现在不一样,谢酒儿看着萧瑾玉就像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再重,也得扶起来,以后的荣华富贵就指望他了。 一路吭哧吭哧费了老大的劲儿,好不容易才将人弄到堂叔家里,为了不被歹人找到,娘三个如今按照酒儿的意见,平日里的生活痕迹都在堂叔家里,这样即便有歹人闯入村子,只要她们及时躲到地窖里去,也可能逃过一劫。 周氏和无恙一看,拖了个半死不活的男子回家,一脸担忧,周氏率先开口:“酒儿,如今这世道,可容不得咱们烂好心,我们本来就没什么吃的,多一个他,这个冬天就更艰难了,再说,说能保证他伤好后不会对我们下手,你看他身体这么健硕,若是真起了歹心,我们那是他的对手啊!” 无恙眨了眨眼睛,什么话都没说,谢酒儿让周氏搭手,先将人扶到了热炕上躺下:“娘,我看太阳都快落山了,他又受了重伤,如果我不出手相救,他肯定的熬不过今晚的,看他衣着鲜亮,即便昏死过去了,依然威慑力十足,我猜他身份应该不凡,平日里肯定不缺吃的,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吃人肉的,就当我们给自己积攒福报咯!” 谢酒儿没法明着提醒娘和弟弟这是未来的天子,只能悄无痕迹的暗示。 周氏白了她一眼:“好赖话都让你说完了,娘还能说什么?好在山里狗尾草多的是,今天我和无恙又捆了好些回来,顺便又捡了些地皮菜,你们俩先给他清洗一下伤口,娘去添炕,我不放心让他和无恙睡一间房,我去多烧一间炕出来给他。” 谢酒儿连连点头,她就知道周氏心软,即便自己过的再艰难,已经救回来的人她是不忍心再赶出去的。 无恙利落的在火上架上铁锅,开始烧水,谢酒儿开始拿干布擦拭萧瑾玉的伤口,掀开衣袍,谢酒儿才发现,他伤的远比她肉眼看到的要重,右腿膝盖关节处中了一箭,从大腿到膝盖的地方有一条深可见骨的刀伤。 刀伤周边,皮肉外翻,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血肉迷糊,无恙端着温水过来,看到着伤口,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姐姐,我看他大概是活不成了,这么重的伤,这里也没有郎中,血都快流净了,想撑过今夜,估计有点悬。” 谢酒儿看着伤口,心里紧张的不行,眉毛都快拧成一股绳了,他可不能死,他死了她的荣华富贵找谁实现去。 “无恙,去把娘的针线找来。” 谢酒儿看着往外翻的皮肉,心下一横,死马当活马医吧,她不是医生,但眼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就当给自己缝被子啦。 无恙不知道酒儿要针线干嘛,但还是听话的从六堂叔家后院翻过去,回了一趟自己家,将周氏的针线翻了出来。 谢酒儿用干净的布料将伤口周边擦边干净,等无恙拿着针线回来后,就开始穿针引线,准备缝合伤口,周氏正好烧完炕进了屋,看到酒儿这架势,吓得连忙赶过去阻止:“他若是死了,那也是天意,酒儿,你可不能乱来,这是个人,不是破鞋底儿,怎么还能拿针线缝呢?” 谢酒儿无力的坐在炕沿上,不知道怎么给周氏解释,便直接将人推了出去:“娘,你别管,就算造孽,那也是我造的,与你无关。” 第5章 缝合伤口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周氏被女儿说的一愣:“死丫头,娘是怕被你牵连吗?娘还不是为你好。” 谢酒儿无奈的叹了口气,哎,她是很不擅长跟人打交道,也不想解释太多,关键是这玩意儿她解释不清楚啊! “娘,我没别的意思,我这不是怕吓到你吗?我跟你说不清楚,你就别管了,反正我是在救人,没有害人。” 周氏讪讪的站在门口,双手陇在掉着破布条条的袖口中,鼻子冻得通红:“好吧!天不早了,娘去给咱们做饭,今晚我们不用饿肚子了,娘给咱熬粥,在拌个地皮菜。” 说到今晚的吃食,周氏又是满面笑容,刚才的失落已经抛到脑后了,在村里人没逃难之前,她们顿顿野菜汤,哪里喝过正儿八经的粥了。如今,虽然村里没人了,但是她们娘仨吃的反而比之前好些了。 谢酒儿这会儿心思不在吃的上面,一心想着怎么救活萧瑾玉,先不说她存了私心,想利用对萧瑾玉的救命之恩过上好日子,就冲他手里的玉佩,她也得救这个人。 为什么她碰到墓室里的玉佩就来到了这里,好巧不巧,来这里没多久,就遇到了墓主,这一切若说全都是巧合,那未免也太巧了些。 “姐,我来给你打下手吧!”无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主动走了进来。 谢酒儿倒是挺意外的,自她来这里开始,无恙一直沉默寡言,这还是头一次自己主动跑过来要帮忙:“这血刺拉祜的你不怕啊,我这里也没什么需要你帮的,你帮娘打狗尾草籽去吧!” “狗尾草籽我中午已经打了好多了,你一个姑娘家家的都不怕,我怕什么?”无恙说着,伸出那双又黑又瘦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面黄肌瘦,又瘦又小,偏偏还要故作成熟的摸样成功的逗笑了眉头紧蹙的谢酒儿。 “那好吧,我这会儿要给他缝合伤口了,门口的背篓里有我下午摘的狗奶儿草,你去将狗奶儿草的果实摘些,洗干净在捣碎,榨出里面的汁子,一定要干净,不要沾上别的东西,我一会有用。” 酒儿出去摘的龙葵果实都是成熟的,她记得狗奶儿草的果实有消炎的作用,正好可以给萧瑾玉的伤口上敷一些。 无恙也不多问,姐姐吩咐完,就屁颠屁颠的跑出去忙活了,乖巧的样子看的谢酒儿一阵柔笑:“小屁孩,还挺懂事的。” 接下来,谢酒儿开始专心缝合伤口,这里没有麻药,她也不是专业的医生,好在萧瑾玉是昏死的。 萧瑾玉的刀伤一直从膝盖蔓延到大腿根,要缝合伤口,就要扒掉他的裤子,萧瑾玉看着差不多有二十岁了,当着娘和弟弟的面扒掉一个陌生男子的裤子,这个事情多多少少有点尴尬,她只好想办法将人全都支出去。 谢酒儿直接用剪刀将他的一条裤腿剪开,擦拭掉腿上的血迹,再三确认伤口里没有掺进去异物,然后开始缝合。 谢酒儿尽力将他想象成自己的被套,穿好线就开始一板一眼的缝起来,即便是昏睡着,在谢酒儿的一通折腾下,萧瑾玉眉头也皱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 大腿上的伤缝好后,又检查了一下膝盖下方的箭上,这是个狠人,箭已经被他自己给硬生生的拔掉了,只留下一个血肉模糊的黑洞。 萧瑾玉右腿伤的极重,估计逃跑的路上没少摔倒,箭伤处留下不少泥土和柴草的细末,谢酒儿一一清理掉,这里没有其他的医疗物品,谢酒儿只好直接用水清洗伤口,但愿这些已经烧开过后的水里没有那么多的细菌吧! 清理完伤口,直接将他外面的衣袍遮在腿上,洗掉自己手上的血迹,周氏在厨房里做饭,无恙撅着屁股拿着个碗在屋檐下一个一个的捏龙葵果。 谢酒儿凑近一看,碗里已经有小半碗汁子了,碗旁边放着一堆被捏的破破烂烂的龙葵果。 见谢酒儿过来,无恙抬头腼腆的笑了一下:“姐,你看,够不?” “够了够了,你怎么直接用手捏啊,这么冷的天。”谢酒儿看着他冻得铁青的手,面上一阵不忍。 “我的手是洗干净的,姐,你相信我。”无恙端起半碗药汁子,邀功似的凑到谢酒儿面前。 谢酒儿连忙接过碗:“嗯,你帮了姐大忙了,赶紧到灶旁边暖和一下去,这手冻得跟冰块似的,都没知觉了。” 无恙听完,便喜滋滋的跑到厨房暖手去了,姐姐夸他了呢。 谢酒儿拿着药汁子,一点一点的涂抹在伤口处,涂完药后,直接从他的里衣里扯下来一片步包扎了膝盖处的伤口,大腿上的刀伤直接用裤腿裹上,找绳子轻微绑着固定了一下。 不能怪她处理的这么草率,家里连一块布都翻不出来,她只能就地取材,扒拉他身上的衣服。 末了,又将剩余的药汁子端到厨房,一会儿吃完饭再将它煮沸,内服外用,希望她的金大腿能挺过今夜,过了今夜,就算是活下来了。 谢酒儿这边一通忙活,周氏的粥也熬好了,无恙蹲在周氏旁边,呲着大白牙笑得正欢:“今天的晚饭好丰盛,不仅有粥喝,还有菜吃呢。” 听儿子这样一说,周氏也是一脸欢愉:“是啊,往日里都是清汤寡水的野菜汤,现在有这么粘稠的粥喝,真不错,幸好娘听了你姐的话,没有跟着村里人一起逃荒,不然咱们有得受了。” 谢酒儿见她们这么容易满足,盯着半锅狗尾草籽粥笑得明媚,只觉得生逢乱世,太不容易了:“娘,无恙,以后我们能吃到更好吃的东西,也能穿上暖和的衣服,你们相信我。” 无恙回头,便看到姐姐站在厨房门口,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特别有精神,莫名地,他点了点头,这一刻,他真的相信姐姐的话,只要她们勤快一些,日子会过的越来越好。 周氏利落的给三人一人盛了满满的三碗粥,又将拌好的地皮菜摆放在饭桌中间,三人在厨房里的小饭桌旁边吃了起来。 “他怎么样了,我今晚多煮了一碗粥,就看他有没有机会吃了?”周氏瞥了眼萧瑾玉睡的屋子,喝粥之前说了一嘴。 第6章 苏醒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不好说,今晚会发烧,我得在旁边盯着,挺过今夜,就算是捡回半条命了。”谢酒儿说着,边夹起一筷子地皮菜吃了起来。 鼓着腮帮子嚼了两下,感觉有点不对劲:“我昨天忘了说,大伯他们走的时候将家里能吃能用的东西都拿完了,我们是不是没有盐巴了,这地皮菜味道淡的很。” 说到盐巴,周氏不由得又叹了口气:“可不嘛!这几天饭里放得盐巴都是拿村里几户人家没带走的盐罐子涮的,今天是彻底没有一点了,这菜里根本就没放盐巴,能不淡吗?” 谢酒儿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安安静静的吃饭,长期不吃盐,身体乏力,会出问题的,明天等萧瑾玉好些了,她就可以弄些咸水回来蒸煮,试着制盐。 只是这个法子也只是在书籍上看到过,也不知道能不能煮出盐,暂时就不说了,免得到时候空欢喜一场。 当天夜里,谢酒儿时不时的观察萧瑾玉的状况,他昏迷过去,眯着嘴,也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进食了,粥他自然是喝不下去的。 谢酒儿用力拿筷子撬给他嘴巴撬开一条缝,将熬好的龙葵果药汁子慢慢灌了进去,又拿湿布沾了沾他的嘴唇。 到了深夜,困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她也不敢睡,睡梦中的萧瑾玉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梦见有人拿着针不停的扎自己的大腿,扎就算了,还嘟嘟囔囔,骂骂咧咧的低声抱怨:“烦死了,怎么又扎歪了。” 一会儿又梦见自己在两军阵前被自己人暗算,一路逃窜,后面的兵士穷追不舍,好不容易甩开追杀的人,自己也力气耗尽了,他知道他继续待在深山里会死,可是眼皮子好重,就是醒不过来。 子时过后,萧瑾玉开始发烧,家里什么药都没有,谢酒儿只能一遍遍的用温水擦拭他的腋下,手心和脚心。 大概寅时,萧瑾玉体温高的烫人,面色通红,人也开始在胡乱挣扎,谢酒儿心下着急,在这么下去就算没死,脑子也烧坏了,她又捣碎了些龙葵果,挤了点汁子,涂抹在伤口上,给他额头上频繁的更换拿冰水泡过的湿布。 末了,又想起以前从古籍上看到的,古人经常熬煮柳树皮当退烧消炎药,估计效果和龙葵草差不多,见他烧的厉害,又走出院门,对着柳树又是一顿扒拉,熬了半碗水,粗鲁的撬开嘴,强行灌下去。 一通瞎折腾,自己也累的够呛,大半碗柳树水,也不知真正咽到肚子里的有几滴,真是被影视剧给忽悠惨了,电视里昏迷中的人嘴对嘴就将药给喂下去了,可现实就是她不粗鲁点,嘴巴都撬不开,不明白电视里,怎么会觉得勺子喂不进去的药,用嘴就喂进去了。 温水擦拭身体看来效果也不怎么明显,她记得后世发烧的厉害时,护士有时候会给病人腋下夹冰袋,便摸黑出去,在井水盖上撬下来几块冰块,拿自己没穿的衣服裹着,夹到他的腋下,天微亮时,开始退烧,人也迷迷糊糊的睁了几次眼,谢酒儿见状,连忙将锅里的粥温了一下,喂他吃下。 萧瑾玉出身高贵,大概是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迷迷糊糊的被人喂了一口,在嘴里嚼了几下,猛地睁开眼。 谢酒儿适时开口:“我看你衣着华贵,想来应该是吃不惯这些糙食的,但你可要想清楚了,如今,这山野间,有这粗粥可以吃已经很不错了,我们村里其他人家逃难之前,已经有人吃人肉了,你若吐出来,在没有别的吃食可以给你了。” “是你救了我?”萧瑾玉沙哑着声音,呲着牙忍疼翻起身,看了看自己面前端坐着的少女,穿着洗得发白,落满补丁的衣物,面黄肌瘦,不过人倒是挺精神的。 “你退烧了,性命应该是无碍了,吃完好好休息吧!”谢酒儿说着就将粥塞到他自己手里,既然人已经醒了,她也不必在喂了。 萧瑾玉接过碗,动了动身体,往正里坐了坐,感觉腿凉飕飕的,低头一看,白花花的大腿就这么露出来了。 “你脱我裤子干啥?”说着,便急忙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这女娃真是不害臊,扒了他的裤子,还跟没事人一样。 谢酒儿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这金大腿也太矫情了:“你腿上伤的那么重,我不剪开你的裤腿,怎么给你处理伤口。” 萧瑾玉刚刚醒来,昏昏沉沉的,听了谢酒儿的话,后知后觉的低头看去,一脸惊愕,也顾不上男女大防了:“这伤口还能这样缝,你这手法哪学的?” 酒儿傲娇的看了他一眼:“你别管我是从哪儿学的,你就说好不好用吧!这么深这么长的伤口,如果不缝合,就算侥幸捡回一条性命,你也不可能这么快就醒来。” 萧瑾玉了解了现状,也不矫情,开始大口大口的喝粥,他已经连着两日未曾进食了,再难吃也得吃,他要活着回去,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你先休息,大概要半个月后,你的伤口才能长到一块儿去,到时候我给你拆线。” 说完,也不等他回话,就直接到周氏屋子里睡下了。 没办法,虽然现在村里的房子随便他们怎么睡,可是只有三床被子,谢酒儿的一床给了萧瑾玉,她只能跟周氏挤到一个被窝了。 天快亮时才睡觉,睡到巳时,谢酒儿便挣扎着起身,她得想办法弄点盐巴,不然一家子乏溜溜的,遇到歹人,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早上虽然天气还冷,但这个时辰太阳晒得正好,走之前又去萧瑾玉住的屋子看了一眼,没想到他根本就没睡觉,静静的在炕上坐着,谢酒儿径直的走过去,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还好,再没烧。 “感觉好些没有?” “伤口有点发痒,其他挺好的。”萧瑾玉盯着她,一本正经的回道。 “发痒好啊,发痒说明伤口在愈合,哦,对了,你把裤子脱下来我给你缝一下,你可以翻身稍微动一下的。” 谢酒儿说着,便出门去周氏屋子里找针线,萧瑾玉盖着被子坐在炕上等着。 萧瑾玉看着面前的女子,总共下了五针,四针戳到了手上,迟疑道:“你平时都不做针线活吗?” 第7章 摊牌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擦掉手指上的血珠子,睁眼说瞎话:“做啊,经常做。”萧瑾玉直接闭上眼,不忍再看她惨不忍睹的手指头,死鸭子嘴硬,不是说村民淳朴老实吗?怎么以前没见过这种当着人面睁眼说瞎话的女子。 谢酒儿东一针西一针,歪歪扭扭,勉强将裤腿给缝好,随后撂给后面的萧瑾玉,便提着水桶和水瓢,顺着村里的小路,朝着山脚下的盐湖走去。 萧瑾玉看着歪歪扭扭的针脚,想起昨夜的梦境,确定人走后,扒开衣袍,开始认认真真的看她给自己缝的伤口,果然,也是歪歪扭扭,惨不忍睹,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所以,那根本不是梦,而是她当时在给自己缝伤口。 这里是荒凉的大西北,没有海水,制盐是有一定的困难的,好在谢酒儿所在的这个谢家咀在连绵不绝,高而陡峭的山脉周边。 山脉最上面是终年不化的积雪,可能因为山脉海拔够高,即便到了盛夏时节,山脉最上面依然覆盖着皑皑白雪。 消融的雪水顺着山脉流下,再山脚附近形成一处没有支流的死湖,湖里积压的湖水蒸发晒干,渗入地下,马上又有新的雪水消融,汇入湖中,一年四季周而复始,这里的湖水逐渐形成了含盐量极高的盐水湖。 因为是死湖,所以湖水并不多,但好在经年累月的积累,此处湖水含盐量极高,谢酒儿将手伸入湖水中,待手上的水分晾干时,手指上还遗留着一层白色的物质,干巴巴的十分不适,是盐啧。 谢酒儿第一次发现远处的山脉时,抱着侥幸心理过来观察过一次,发现了盐水湖,这才想着自制食盐,给饭食调味。 今日周氏老早就带着无恙去山上拔狗尾草去了,担心过段时间大雪封山,那些狗尾草都泡在雪里。 谢酒儿准备先煮盐,反正他们的饭就是一锅粥,费不了多长时间,开始烧火之前,她先用竹篮一次次的过滤,清理掉水中的杂质。 正式开始煮盐之前,看了眼锅,又担心把锅给整坏了,而且第一次制盐,不太会操作,她想着用平时药罐子煮盐更方便一点,一次浪费一点盐水,失败了还可以多实验几次。 但是这样的话,她其实可以直接带着药罐子去湖边,根本就不用费劲巴拉的提水回家,哎。 懊恼过后,开始在院子外边和泥巴,忍着手冻,用泥巴糊了个上下两层的圆坑,中间用树枝隔开,然后再树枝上再糊上泥巴,钻了好几个小圆洞,泥坑下方一层边上凿了个通风口,下方一层是放燃料的地方,上面一层坐上陶罐,还有一定的空间,也就是出火的地方,一个简易的灶台就这样做好了。 萧瑾玉慵懒的躺在炕上,透过漏风的窗棂,看到蹲在大门口糊泥巴的谢酒儿,大冷天的,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确实挺能折腾的,不过见惯了生死杀戮,萧瑾玉身负重伤,早上出去了一趟,蹦到了伤口,疼的要命,他并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他要好好养伤。 刚用泥巴糊的灶湿漉漉的,晾干了才能用,中午注定是要吃一顿没盐的饭了,然后她开始给家里人熬粥,粥里又放了些龙葵草。 周氏和无恙回来时,粥也刚刚熬好:“今天又收了好多狗尾草回来,咱们过冬的粮食应该够了,然后我们再多存些,留着以后用。” 谢酒儿点了点头:“算算时间,村里人已经走了好几日了,说不定哪天,就有军队路过,我们要做好随机应变的准备,今天下午我给咱们做些木炭出来。” 无恙埋头干饭,周氏听到木炭,一脸惊诧:“木炭?那是大户人家才用的玩意儿,金贵着呢,我们哪会做?” 谢酒儿撇撇嘴:“我会做,而且我们必须做木炭,这样一来,有乱军进村的时候,我们从躲藏起来也能取暖做饭,不然那地窖里瘆得慌,还有收来的狗尾草籽,铺盖,做饭的物件儿我们都要放到一处,到时候看情况,也要有随时离开村子的准备,地窖不一定百分百安全。” 说到这里,谢酒儿看了一眼萧瑾玉住的屋子,突然想起那天能发现他也是一路顺着血迹找过去的,她能找过去,乱军也能。 说吧,便不等吃完饭,急吼吼的朝着村子下方的山路上走去,结果走到那里发现什么也没有,那些血迹消失的一干二净。 如今这个村子里就只有他们一家三口和萧瑾玉,周氏和无恙绝对不可能想到去消除血迹,而她之前忽略了这个问题,所以,一定是萧瑾玉自己去抹除痕迹的,可是他的腿伤的那样重,上个厕所都十分费劲。 再次回到家里,酒儿推开门直接进入萧瑾玉住的屋子,他还在那里慢条斯理的喝着周氏给他端过来的粥:“你出去过?” “什么意思?”萧瑾玉无所谓的问了句。 “村口的血迹没有了,如今这个村子里只有我们四个人,所以,那血迹一定是你自己抹除的。” 谢酒儿不是在询问,而是非常肯定的说道。 “还算有点脑子,不过你这反应也太迟了吧!我来这里住了快两天了,你才想起消灭痕迹。” 萧瑾玉将手里的空碗往炕柜上一撂,居高临下的望着面前面黄肌瘦的谢酒儿,这个野丫头有点意思。 “我不需要你的夸奖,你完全可以提醒我,让我去消除血迹,呈什么能,伤口撕裂到时候万一有歹人闯入村子,到时候不还是要拖后腿?” 谢酒儿扯了扯嘴角,被他给气笑了,史书只记载他是如何强国富民的,怎么没提及他如此恃才傲物,半条命都没了,瞧把他给狂的,啧啧。 谢酒儿的反应让萧瑾玉愈发觉得有意思:“怎么,你十分担心我的身体?” 谢酒儿被气的一噎,跟这种人还是提前说清楚的好:“生逢乱世,再热的心肠也都凉透了,你以为是什么阿猫阿狗我都会出手相救的吗?” 萧瑾玉闻言,拳头骤然一紧,面上却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哦,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我是何人?” 谢酒儿心中冷笑,什么玩意儿,明目张胆的套话,真当自己是傻的,我要说我知道你是谁,我还能活着出去吗? “我又不是神仙,虽然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但从你的穿着来看,身份应该还算显赫,当日,若不是我将你带了回来,此刻,你已经是一具冻得发僵的尸体了,所以,你要记得,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看到谢酒儿满脸市侩算计的模样,萧瑾玉心里反而一松:“所以,你是要挟恩图报?” “那不然呢,你也不看看,我和娘还有弟弟是被家族遗弃了,他们逃难,却留我们在村子里等死,这口气我咽不下,他们想让我死,我偏要活,而且要活的比谁都好。” 谢酒儿眼神逐渐凌厉,想起这一个月来到这里看到的景象,他们娘三个像牲口一样,被老大家使唤,却顿顿只能吃野菜,临了,终究还是被抛弃了。 第8章 烧木炭煮食盐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看着谢酒儿那股不服输的劲儿,莫名地,萧瑾玉就觉得他们是同一类人,那人仗着母族显赫,待大局已定时,便对自己痛下杀手,可他九死一生,偏偏活了下来,呵,既然他活了下来,那他那位好哥哥就只能死了。 再次抬头,望向谢酒儿:“你想要我怎么报答你?” 谢酒儿望着他,一本正经的谈条件,一点都不觉得尴尬:“我要荣华富贵,吃饱穿暖,无忧无虑,这种朝不保夕,忍饥挨饿的日子我真是受够了。” 萧瑾玉听完,忍不住大笑起来,世人皆贪婪,他很久没有听到这么朴素的愿望了:“只要吃好喝好,享福就行了?” 谢酒儿不明所以:“人活着,不就是应该好好享受吗,吃香的喝辣的,游遍山川湖海,才不枉来这世间走一遭。” 萧瑾玉盯着她看了片刻:“你倒是活得通透,我允了,以后有我在一天,便许你荣华富贵。” 谢酒儿得到了想要的承诺,咧着嘴笑得毫无遮拦,彷佛已经看到烤的滋滋冒油的羊肉串串在向自己招手。 “以后你就是我家财神爷,我们家一个像样的物件儿都没有,但接下来您在寒舍养伤的日子,我会尽我所能,让你住的舒坦一些,从明晚开始,就在屋里给你烧木炭。” 说着喜滋滋的就出门了,萧瑾玉从她轻快的背影中都能感受到她此刻愉悦的心情,有点意思,满脸都是市侩的精明算计,却恰到好处,不让人反感,不像那些人,贪得无厌,不懂知足。 跟萧瑾玉谈好荣华富贵的谢酒儿此刻又开始玩泥巴了,她在庄子外面又砌了个大点的泥灶,距离主屋比较远,这个坑是闷木炭用的,因为闷木炭烟很大,所以必须要离人住的地方远一些才行。 说是泥坑,其实就像是个泥糊的还未封顶的小房子,长宽都一米过些,半人高,在一面墙下面凿了个洞,生火用的。 因为面积足够大,担心出烟口太小火苗闷灭了,谢酒儿索性在四个角落里都刨出一点缝隙用来出烟。 然后在泥灶底部烧了一层枯草叶子,当草木灰垫在下面,再将这几天断断续续收集来的木材砍成泥灶大小,整整齐齐的码在泥灶里。 摆放好木材后,又在泥灶上面撒上一层厚厚的枯叶,枯叶上又糊上一层泥巴,简单粗暴,这是最省事的烧木炭办法了。 这样以来,除了四个出烟的小角落,其他地方基本上都是封闭的,如果留有风口,里面大火直接燃起来,木材会被烧成一堆灰。 只有这个密闭,但又稍微留有缝隙的空间,才能用火苗闷出我们想要的木炭。 接着,断断续续添了几次柴,烧了几次火后就直接将烧火的洞口彻底封死,只留下四个角落的出烟口。 一般来说,制作木炭从烧火到冷却最少也要两天时间,火烧得差不多时,谢酒儿便不在管,让火苗自己熄灭,木炭自行冷却,她也等不了那么久,天寒地冻,明晚就准备再几个屋里烧木炭呢。 她们挨冻已经习惯了,倒也不打紧,主要是财神爷他身子金贵,又在养伤,可得好好伺候着。 经过两个多时辰的晾晒,晌午砌的用来煮盐的小土灶也处于半干状态,能支愣起来,可以凑合着用了。 谢酒儿将自己犯蠢从大老远的盐湖提过来已经过滤过杂质的盐卤装进陶罐,架在泥灶上开始生火煮盐。 还时不时的往里面加卤水,两个时辰后,陶罐底下一层厚厚的白色结晶物,谢酒儿唑了几粒浅尝了一下,还不错,味道大致上对着呢。 看着怀里的半罐子盐巴,还有不远处一直冒烟,正在制作中的木炭,谢酒儿咧着嘴傻笑了会儿,她可太厉害了。 果然,考古的人在古代更容易生存下去,要不是经常翻古籍,这些手工制作办法她肯定不知道,今天的生活就多了几分痛苦。 虽然目前没有半点油星子,但有了盐巴,晚上温拌龙葵菜时,可以稍微带点味了,整整一下午的时间,谢酒儿全用来闷木炭,蒸煮盐巴了。 周氏和无恙将一家三口过冬的希望全押在狗尾草上,每天眼睛一睁开,就去山上拔狗尾草回家,萧瑾玉除了扶着墙根出恭,剩下的时间都在闭目养神。 这次晚上的饭是谢酒儿做的,雷打不动的又是半锅狗尾草籽粥,但温拌的龙葵菜明显有了味道,谢酒儿在里面加了越椒(也就是现在的茱萸),再撒上自己辛辛苦苦一下午炼制出来的盐巴,还加了少许芥末。 龙葵菜本就有些淡淡的清香,再加上越椒的酸味和芥末的辛辣味,一下子就让人有了食欲。 萧瑾玉的伤很深,但萧瑾玉是谁,在军中,他就是杀伐果断的活阎王,当天晚上,他就自己下床来厨房吃饭,搞得腼腆的周氏和无恙东瞅瞅,西看看,拘谨的样子颇有些滑稽。 最后娘俩紧紧的挤在一起,离萧瑾玉远远的,一时半刻,也不知道寄人篱下的到底是谁了。 吃饭时,周氏作为一家之主,哆哆嗦嗦的望着萧瑾玉:“嘿,没啥好吃的,客人对付着吃几口吧!身子要紧。” 谢酒儿看在眼里,满意极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就要让萧瑾玉日后每每想起来都觉的她们老实本分,瞧,多可怜,多朴实的孤儿寡母呀,我一定要善待她们,没有她们当日节衣缩食的照顾之恩,就没有我今日的飞黄腾达。 我娘就是上道啊,能多客气就有多客气,能多朴实咱就有多朴实,可劲儿的巴结,他可是我们以后的钱袋子啊! 周氏说完,萧瑾玉淡淡点了点头,对着一堆杂草野粥动了第一筷子,然后酒儿三人才动筷。 无恙夹了口温拌的野菜,眼神一亮,连带着多喝了半碗粥:“好吃,原以为狗尾草粥是顶好的吃食了,没想到被村里人说有毒的狗奶儿草(龙葵草俗称)都这么好吃,姐,我这几年真是白活了,以后,咱家做饭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你做的饭比娘做的好吃多了。” 第9章 打野味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笑着点了点头,傻弟弟,从生下来就没吃过人吃的东西,让几株野菜给征服了,以后姐一定加倍努力,保证你顿顿吃香的,喝辣的。 吃完饭,趁着天色还没黑透,周氏和无恙又在院子里收拾狗尾草籽,一个拿梿伽打,一个用簸箕扬尘,配合的越来越默契了。 谢酒儿也没闲着,吭哧吭哧的又在那里捣鼓盐巴,将剩余的卤水全部蒸煮,卤水含盐量极高,谢酒儿也没想到几桶盐卤直接蒸煮出了足足半罐盐巴,够他们吃一阵的了。 萧瑾玉的伤口已经慢慢愈合,这两天正是伤口发痒难耐的时候,吃完饭他慢悠悠的来到院中。 从屋檐下面谢酒儿做木炭用的木头里选了一截略带弯曲弧度的木棍,然后抽出自己腰间的匕首,开始削木头。 不一会儿一个弓的形状就出来了,然后又解下自己皮质的腰带,从自己的腰带上割下来一溜子当作弓弦。 接着,就是制作弓箭了,他见指头粗细的木头又往细里削了削,又从上衣里掏出半截铁质箭头,直接接到削好的箭身上。 看的一旁的谢酒儿一愣一愣的,呵,还挺节约,人家往你腿上射箭,你取下来还存着,如今落了难,还能拿出来循环利用。 四个人在寂静的山村,各有各的忙,一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才各自回屋睡觉,已经到深冬了,这天儿真的是越来越冷了。 谢酒儿和周氏挤在一个被窝里,外面的冷气顺着破败的木门和窗缝,不断的涌入房间,可真冷啊,脚都麻了,脑仁都感觉木木的。 她们待在屋中都这般寒冷,想必那些抛弃她们,在外逃难的爷奶和大房一家都快冻死了,这么一想,心里舒坦了不少,很快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萧瑾玉就准备一个人去山里寻野味,谢酒儿看着钱袋子越走越远,一脸的不赞成,他这样肯定会蹦到伤口的,万一遇到猛兽,他的腿只能缓慢移动,到时候在别出个啥事,坚持要跟着一起去。 萧瑾玉郁闷不已:“你一个女娃又不会打猎,你去岂不是咱俩都危险?” 谢酒儿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话别说的太满,说不定我真能帮上忙呢?”一副十分担心萧瑾玉的模样,萧瑾玉没办法,只好让她跟着。 谢酒儿跟在身后,手里紧紧的攥着自己的保命神器,一把芥末。 没办法,没有别的防身用具,芥末辛辣刺激,关键时刻撒到猛兽的眼睛里,或许能为自己迎的喘息之机。 萧瑾玉伤的重,走的慢,但从走姿上看不出他有重伤,到了林间,谢九儿亦步亦趋的紧跟在他身后,冬日的山林草木枯黄,很是安静。 二人在林间转了许久,才遇到一只野兔在舔舐树荫下面还未消融的积雪。萧瑾玉开始拉弓,准备射击,谢酒儿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惊扰了自己的午饭。 一箭下去,正中兔子后背,野兔被直接钉死在地上,谢酒儿见状,连忙跑过去捡起地上的兔子,将那支拼接的箭支送到萧瑾玉的手中。 又往深处走了走,逮着了一只瘦不拉几的野鸡,谢酒儿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兔,兔子肥美,野鸡轻轻。 “同在一片林子里,差别怎么这么大呢,这鸡也太瘦了。” 谢酒儿说着,用手又掂了掂份量,面上有些不解。 “同在一片土地上,连年战乱,有的人被人吃了,有的人吃了人,这世间哪来的公平,想要的东西,要自己去争取,若是羸弱不堪,便是到手的东西,也会被抢走。” 萧瑾玉突然发声,意味深长。 谢酒儿唏嘘,小样儿,被兄弟暗算了,滋味很不爽吧!面上却佯装不解:“你这话里有话啊,哦对了,你来我家三四天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萧瑾玉:“我姓萧。” 谢酒儿眼睛闪了闪:“哦,萧大哥,你先拿着东西回家,我还要到村子下面采些狗奶儿草。” 萧瑾玉看了看塞到自己手里的鸡和兔:“晚上够吃了,还要摘野菜?” “也不能光吃肉,里面放些菜,荤素搭配着吃岂不是更好?当然,最主要的是你伤口上敷的药没了,狗奶儿草的果实汁子有消炎、消肿止疼的作用,这才三四天,往后半个月还是要仔细些,若是伤口感染化脓就不好了。” 谢酒儿看着他逐渐慢下来的步子,也是紧张的不行,他这个伤,隔现代,顶多下床让人扶着上个厕所,这里医疗条件几乎为零,他又上山打猎,走了这么远的山路,怎么受得了。 萧瑾玉捏着鸡和兔的手紧了紧:“好,辛苦你了。”谢酒儿淡笑一声,便快速的朝着村子下游走去。 大片大片的狗奶儿草在一片枯黄瘦干的林子里异常醒目,长得正绿,谢酒儿认认真真挑了几株成熟的,摘掉上面的果实,在掐了几把嫩牙子,做饭放在肉汤里,味道一定嘎嘎好。 两人回到家时,已经临近晌午,但周氏和无恙还在山上,卖力的收集狗尾草,谢酒儿先给萧瑾玉做了药汁子:“你将这些药汁子涂抹在你伤口处,这样伤口不会感染。” “好。”萧瑾玉接过谢酒儿递过来的碗,回屋给自己涂药,谢酒儿开始烧开水汤毛。 她先将野鸡放在盆子里,将滚烫的热水来来回回在野鸡身上浇了一遍,就连翅膀下面,还有爪子等犄角旮旯的地方都没放过。 浇完后,来又将野鸡翻面在烫水里泡了片刻,然后开始快速的拔毛,开水一趟,野鸡毛轻轻松松就被扒掉了,让谢酒儿惊喜的是,这鸡看着瘦,鸡皮下面却又一层厚厚的油脂,黄澄澄的一片。 正常情况下,肉少油多肯定有点扫兴,但酒儿目前的状况是家里没油,看到这些油脂,她已经盘算好午饭怎么做了。 鸡毛处理干净后,又开始处理兔子,兔子也可以直接烫毛的,但谢酒儿觉得兔皮可以做围脖,便想着将皮直接剥下来比较好。 这时,萧瑾玉也敷好药出来了,谢酒儿蹲在厨房门口认认真真的处理兔子,头都没抬一下:“伤口怎么样,有没有开裂,流血。” 第10章 爆炒兔肉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没有,刀伤已经长住了,就是膝盖处的箭上还有点渗血。”萧瑾玉说着,又抽出腰间的匕首,找了个木墩子,坐在院子里,受伤的那条腿直放着,另一条腿曲着。 “膝盖下方的伤是箭伤,那个血窟窿完全长住估计要一个月的时间,彻底康复少不了要三个月,你身体底子好,按目前的恢复程度来看,已经恢复的很好了。” 谢酒儿一边处理兔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萧瑾玉此刻已经用匕首划开鸡腹,取出肠子等下水,料理干净后,将鸡放回干净的盆子,锅里还有热水,顺手将料理好的鸡洗的干干净净的。 兔肉没一会就拔完了,接着又开始料理兔子的下水,谢酒儿利落的拿着碗底磨了磨又是生锈又是缺口的菜刀,将鸡肉剁成鸡蛋大小的块头,留着晚上吃。 将撕下来的鸡油放在碗里,准备一会儿炒兔肉用,很快,萧瑾玉将处理好的兔子放到了案板上,谢酒儿见他面色不好,生怕他扯到伤口:“你今天运动量太大了,回屋休息吧!饭一会儿就好了。” 萧瑾玉点点头,他的右腿这会儿确实有些发疼了,随后泡发了一大盆地皮菜,等一会儿炒着吃。 周氏和无恙回来的时候已经大中午了,兔肉已经炖熟了,闻到厨房里飘出来的肉香,无恙一脸不可置信,又卯足劲用力嗅了几下:“我去,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哪来的肉呀?” 周氏也是十分惊奇的跑进厨房,娘俩眼睛都看直了,谢酒儿看着咽口水的无恙和还在发愣的娘:“这是萧大哥打猎打来的,我们今天有口福咯!” 周氏走到案板旁边,看了看盆里料理干净,切块的野鸡和已经炖熟的兔肉,喃喃自语:“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吃到兔肉,我们真是遇到贵人了,没有他,咱们娘几个哪能见到这些东西,以前看村里会打猎的人从山里提着野味回来时,我就想,要是我也会打猎好了,如今倒好,我不会打猎,但我能吃上肉了。” “以后,我们会越来越好的,娘,你相信我。” 谢酒儿看着一盆肉就感慨万千的周氏,心里一阵酸涩,周氏对两个孩子没得说,也许是因为占用的原主身体的缘故,她见不得周氏和无恙受委屈。 娘俩一边聊天,一边做饭,谢酒儿在炖了肉的汤里放了狗奶儿菜,又煮了会儿,撒上盐巴,又放了些花椒,鲜味马上就出来了。 兔肉汤盛在陶盆里,快速利落的将锅刷洗干净,锅中放入鸡油,倒入已经煮熟的兔肉爆炒,不过片刻,原本微红的野兔肉被热油翻炒后,一下子变得金黄,发出一阵阵香味。 谢酒儿依次撒上盐巴、花椒,盛到盘子里,又在油锅里倒入事先备好的地皮菜,地皮菜嫩的很,随便翻炒一下,撒上盐就可以出锅了。 饭做好了,也到了正午时间,上次一起吃饭时,周氏还很拘谨,这次,对着一盆肉和香气四溢的肉汤,周氏却打心底里感激萧瑾玉。 吃饭时,依然是萧瑾玉先动筷,周氏和无恙也没觉得哪里不对,但萧瑾玉却只夹了一块小骨,四个腿一个都没动,周氏见状,用自己还没动的筷子夹了一个后腿给他。 萧瑾玉看到碗里的兔子腿,颇有些意外,对着周氏淡淡的笑了下,随后,周氏又将另一个后腿给了无恙,无恙看了眼剩下的两个前腿,眉头一皱:“娘,这个后腿你吃,你身体不好,我和姐姐一人一个前腿就好了。” 周氏还想说什么,谢酒儿提前发声:“娘,无恙的一片心意,你就吃吧!你身体养好了我和无恙才能好。” 一听闺女的话,周氏眼泪花子乱转:“好好,娘吃,我们一起吃。”说完,一家子齐齐动筷,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一个月没见油星子了,这一吃肉,别说从来没吃过肉的周氏和无恙了,就连谢酒儿都吃的一脸享受,萧瑾玉面上始终淡淡的,看到谢酒儿一家三口一脸享受的样子吗,心情似乎不错,没有前两天那么端着了。 吃完肉,一人一碗带菜的肉汤,外面冷风飕飕的刮着,屋内喝着热乎乎的肉汤,有肉有菜,谢酒儿终于感觉自己活过来了,一边喝汤,一边吃地皮菜,一碗热汤下肚,一大盆地皮菜也被几人吃完了。 “真舒服啊,幸好我们没跟着村里人一起走,不然这大冷天的在路上多冷,而且我们肯定没这么好吃的肉吃。”无恙双手托着脸颊,一脸惬意。 “就是,幸好酒儿的话娘听进去了,不然,我们娘三个可有的罪受了,原本是我们救了萧公子,现在也不知道谁是谁的恩人了。”周氏对着萧瑾玉客气的说着。 “一点野味而已,婶子不必如此客气,不过,我倒是可以教她们姐弟打猎,就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学?” 萧瑾玉看了看瘦的跟树干似的三人,提议道。 “愿意,我愿意,我感觉我这会儿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儿,萧大哥,你现在就教我成不?” 无恙激动的当场就站了起来,拉着萧瑾玉往院里走,周氏看着儿子欢脱的样子,发自真心的笑着收拾碗筷准备刷锅。 技多不压身,谢酒儿也跟着出去,看着萧瑾玉给他们姐弟讲解怎么使用弓箭,示范了一遍,又让姐弟俩人轮流练习,无恙兴冲冲的接过弓箭,嗞着嘴射出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箭,然后箭飞出去不到两步就掉到了地上。 谢酒儿抿着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笑声,无恙见状,之前挺直的脊背瞬间就垮了下来。 萧瑾玉像是早就料到一样:“刚开始学习都是这样的,你力气没用对地方,再来。”说着,站在无恙身后,手把手教他射箭。 谢酒儿看着瘦小的无恙缩在萧瑾玉怀里,无恙的头顶堪堪才够到萧瑾玉的胸前,心里乐滋滋的,这小子赚大发了,未来的帝王亲自教你射箭,咱高低都得学点真本事才行。 第11章 捡到宝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无恙练习完,酒儿也练习了几把,拉弓学习力道。 原本萧瑾玉是想着重培养无恙的,等他学会了打猎,走到哪里都有一口饭吃。 没想到酒儿第一箭就射了出去,虽然准头不大行,但箭确实射到了墙上,没有在半路就掉下来。 “不错,你倒是有天赋。” 萧瑾玉难得夸人,夸完又教她怎么命中目标,姐弟二人练习了一阵子。 酒儿看无恙冷的有点发抖,手都握不稳弓了,脖子那里空荡荡的,冷风直往肚子里钻,想起中午萧瑾玉剥下来的兔皮,倒是可以给无恙先做个围脖。 说干就干,家里的菜刀有缺口,干不了细活:“哦,萧大哥,我想借你腰间的匕首一用。” 萧瑾玉站了会儿,打算回屋休息了,随手将匕首丢给她,酒儿先将皮子上面的油脂刮得干干净净的,然后中午做饭剩下的油脂涂抹在兔皮上,找了根表面光滑的木棍,不断的捶打兔皮。 萧瑾玉面上闪过一抹疑虑:“你还会鞣制皮毛?” 谢酒儿手底下继续捶打:“这有什么难的?” 晚上的饭肯定是要炖鸡肉的,酒儿想着野鸡太小了,没有中午的兔子肥美,光吃鸡肉肯定是不够的,冬天山上也是有菌子的,便和周氏去了山上找菌菇。 无恙还沉浸在练习弓箭的快乐中,下午没出门,萧瑾玉早上打猎估计蹦到了伤口,老老实实的回屋躺着去了。 谢酒儿挑着捡了些能吃的菌子,周氏随手又捆了一捆狗尾草。 临了要走时,谢酒儿一脚踩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本来以为是石头,低头一看,直接就乐了:“这里竟然还有芋头。” “啊!这就是芋头啊!”周氏一脸茫然的看着谢酒儿已经开始原地刨土。 “娘,这东西可好吃了,比狗尾草籽好吃多了,你去给咱们找几截木棍子,徒手刨土,有点费手。” “娘知道,芋头是好东西,就是以前没见过这玩意儿,没想到咱们山上就有。” 周氏在不远处的树上折下来两截婴儿手臂粗的树枝,娘俩在发现芋头的地方向下挖,不挖不知道,一挖吓一跳,一窝子芋头足足有八个,最大的个头有女子的拳头那般大。 周氏用树枝划拉一下,蹭掉芋头外面的一层皮,里面立马渗出汁子来:“这玩意儿有点像地瓜,炖着吃肯定好吃,我们继续挖,应该还有。” “嗯嗯。”酒儿应承了一声,就急吼吼的开始挖了,挖到第一窝芋头的时候,她都已经想好当天的晚饭怎么做了。 娘俩挖了一窝又一窝,最后足足翻了一大片地,才将这里的芋头全部挖出来,扯掉干巴巴的藤蔓,将所有的芋头堆积到一块儿,娘俩相视一笑,眼里都是占了大便宜的狡黠。 以后的日子,就算只有芋头吃,一人一天按三个算,这些芋头也够他们吃三四个月了。 三四个月后都开春了,山里能吃的东西就更多了。 周氏欣喜的蹲在芋头前,手里抓着芋头看了又看:“酒儿,咱娘俩只带了一个背篓,娘先背一些下去,你给咱们在这里守着,我下去了在村里多找几个背篓,把无恙也叫上,我们娘仨一起背,有四五趟,差不多就完了。” “娘,要不你守着我背吧!” 周氏身体亏损的厉害,时常头晕目眩,以前是饿着肚子,压根顾不上这茬,现在吃的问题解决了,谢酒儿希望她能好好保重身体。 “没事,你那身板子单的一阵风都能吹跑了,娘的力气比你大些,再说,下一趟,我们娘仨一起背,有啥可挣的?” 谢酒儿还想说什么,周氏直接背上背篓走了。 周氏走后,谢酒儿又稀稀拉拉捡了些菌菇和地皮菜,这些东西可以晒干长期保存。 而且晒干后再次泡软的菌菇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最适合在没有冰箱的古代储存了,多多益善,捡多少都不嫌多。 不一会儿,周氏将两个背篓摞在一起背着又来到山上,后面还跟着呲着大牙花子笑得一脸灿烂的无恙。 “姐,娘好咱们又有好吃的了,快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宝贝?”无恙从山头上绕过来,大老远就冲着谢酒儿喊道。 “芋头,姐姐晚上和鸡肉一起炖,保准让你香迷糊了。” 看着无恙一脸期待的样子,酒儿也十分高兴,话一说完,娘三个笑得前俯后仰的,她们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接下来,几人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不知疲倦的来回奔波。 酒儿背上背着沉甸甸的芋头,怀里用衣襟抱着一堆菌菇,她似乎对这里的生活有些期待了呢。 来回几趟折腾下来,太阳也下山了,冬天天气冷,木炭应该早都冷却好了。 谢酒儿从山上下来,就在村里找了个竹筐,开始清理木炭,无恙见状,也跑过来一起忙活,周氏忙着将山里挖来的芋头往地窖里放。 萧瑾玉休息了一下午,看到几个窗户不断的漏风,也找了些木材修葺了一下几间屋子的门窗。 第一次做木炭,除了靠近最中间的木炭稍微有点烧过头外,其他木炭成色很好。 谢酒儿很满意,木材一点都没浪费,算是成功了,姐弟两人收了整整两大筐子木炭。 “姐,这么多我们是不是能用好长时间了?” 无恙像一只雀跃的小鸟,叽叽喳喳的问道。 “木炭并不像煤炭那样耗时,这些木炭我们顶多就能用两三日。” “啊,可是看起来好多呢?”无恙撅着嘴,感觉太不经用了。 最近无恙越来越开朗了,时常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谢酒儿看着也高兴。 “没关系啊,木材多的是,我明天在做些木炭,到后天晚上就好了,煤炭我们没地儿买,木炭咱自己就能做,有什么可心疼的,今晚我们睡觉不用挨冻了。” 收拾完木炭,姐弟两人早早的就在三个屋子里放了一盆木炭,早点烧上,夜里寒气来时,屋子就没那么冷了。 收拾完木炭,谢酒儿开始张罗着做饭了,周氏留了七八个今晚和明早吃的芋头,其他的都已经在地窖里放好了。 第12章 香迷糊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芋头洗净削皮,切成滚刀状,鸡油就剩下一点点了,放在锅里。 将早都切好的鸡肉快爆炒了片刻,撒上盐巴,花椒,又将切好的芋头、菌菇倒入锅中,随便翻炒了几下,加上水,开始大火熬煮。 不一会儿,锅里咕嘟咕嘟的就开始冒泡,一阵阵肉香从厨房里飘了出去,满院子都是饭香。 待鸡肉和芋头炖的软烂入味了,在放入狗奶儿草,翻炒几下,最后大火收汁,一锅色香味俱全的大盘鸡就这样出锅了。 大盘鸡炖好后,谢酒儿又将芋头剁成碎末,和狗尾草籽一起下锅,炖上一锅粘稠的浓粥,一家子围在一起,就着粥,吃着另类的大盘鸡。 无恙夹了一筷子炖的黏糊糊的芋头,眉毛都翘起来了:“这芋头果然是好东西,跟肉一样好吃,菌菇特别有嚼劲,也很不错。” 谢酒儿夹了一筷子芋头,满嘴都是鸡肉的香味,果然味道很不错。 中午吃的兔子肉,一家子原本肚子没多饿,晚上的大盘鸡没一个狼吞虎咽的,个个都细嚼慢咽,细品味道。 周氏看着一双儿女吃的津津有味,尤其是酒儿,每吃一口,都十分享受的表情,眼角弯弯。 看着她肚子不由得饿了,赶紧夹起一块肉,大快朵颐的吃起来。 萧瑾玉这些年一直待在军中,南征北战,与将士们同吃同住。 今晚这顿饭吃的也很是合心意,吃了几口,觉得自己的腿伤不碍事,明早还可以再去打一次猎。 这顿饭因为加了芋头和菌菇,又熬了粥,分量足,个个都吃的肚子圆滚滚的,一脸惬意。 吃完饭,天也黑透了,都摸黑睡觉了,太阳刚下山时,谢酒儿和无恙就已经在三间屋子里放了木炭。 晚上睡觉时,又往盆里添了很多,冰冷的小屋出现了久违的温度,炕每天都在烧,整个屋子里都热乎乎的。 谢酒儿很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 早上,谢酒儿还沉浸在美梦中,便听到周氏急切的声音:“酒儿,无恙,快起床,有人进村了。” 酒儿和无恙还在穿衣服,萧瑾玉已经出门了。 谢酒儿已经在想着将东西往地窖里搬运了,吃的东西全都在地窖里。 就是锅碗瓢盆,铺盖和昨晚才弄好的木炭还在外面放着,一边拉木炭,一边在心里快速盘算着还得弄些水才行。 娘三个忙的热火朝天的收拾东西,萧瑾玉从外面转了一圈回来:“不用搬了,就俩人,我能应付。” 闻言,谢酒儿又出去了一趟,此时,两个壮汉已经转悠了大半个村子了,看样子过不了多久就到她们这里了。 谢酒儿出门,藏在草垛后面,看着那俩人在下游不远处的一举一动。 这会儿他们在村长大儿子家翻腾:“他娘的,这家的屋子收拾的倒是气派,怎么家里比狗舔的还干净,一上午了,一点吃的都没找着。” “走,去那家看看。” 另一人一扬手,二人冲着傻桃花家去了。 “这些村民也不是善茬,你来看,这绝对是人肉,不然,这年月,一个老实巴交的乡野汉子哪来的肉吃。” “走,我就不信村里人都走光了,下面那几个庄子,老弱妇孺,村里里总能留几个人让我们打打牙祭,我就不信这个村子一户人家都没留下。” 说到吃的,满脸络腮胡的胖子一脸淫邪:“要是再有个姑娘就好了,可以先爽一把,再吃肉,少女的肉就跟鹿肉一样,那叫一个嫩,不像前天那个老头儿,肉柴的塞牙,一股嗖味儿,难吃死了。” 谢酒儿听的心下一阵紧张,之前从山里捡了萧瑾玉回来,她就一直担心有军队进村找人。 万万没想到军队没来,却来了两个吃人肉的家伙,二人大老远嗓门子扯得老大了,一看就是惯犯。 萧瑾玉身手谢酒儿是绝对放心的,可是他身上有伤,这才三四天,伤口只是表面看着愈合了,根本经不起单打独斗。 思来想去,这还得藏起来,快速赶回屋子,找到萧瑾玉:“那二人是吃人的惯犯,我从他们谈话里听到下面几个村子没有逃难的老弱妇孺都被他们……我们还是藏起来吧!你的腿伤经不起折腾,会留下后遗症的。” 萧瑾玉依旧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态度,稳稳当当的削着手里的木箭头:”你怕什么?我用不着跟他们打斗,寡不敌众时,当然要智取。” 谢酒儿眼神一闪:“你有什么好主意?如何智取,咱们四个小的小,伤的伤,弱的弱,基本上没什么战斗力,再智取,总要稍微有点力气来吧!” 萧瑾玉嘴角扯了扯,将自己的计划对谢酒儿和盘托出,吓的谢酒儿双腿一软,一脸哭相:“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别阴我,万一人家不按你的计划走,我就凉透了。” “你怕什么?我会藏在暗处,如果有问题,第一时间放箭,不会让你变成下酒菜的。” 谢酒儿哆哆嗦嗦的趴在门框上:“我能相信你吗?你要时刻记得知恩图报哈,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萧瑾玉看着谢酒儿一副即将赴死的模样,直接催促:“快去山里,找东西,不然,真就来不及了。” 谢酒儿出门之前嘱咐周氏下锅炖几个芋头,然后飞快的跑到自家梁上最近的山上,挑了几个颜色最艳的菌子回家。 两年壮汉吼着大嗓门子走到门口时,厨房锅里炖着的芋头也正好出锅了。 “老二,快过来,这家子有人。” 谢酒儿抓起案板上单独放着的一个芋头,剥皮吃了一口,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接下来就看她的表演了。 “开门。” “来了。”谢酒儿吃着芋头,放开门闸,心突突的跳个不停,面前满脸络腮胡的男子眼珠泛红。 她突然想起《水浒传》里的邓飞,就是因为吃多了人肉,才变成红眼的:“你们是谁?来我家做什么?” 看着谢酒儿手里白花花的芋头,满脸络腮胡的男子一脸高兴:“姑娘,我们就是太饿了,想讨点东西吃。” 第13章 夺命毒菇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说完,强行挤开谢酒儿,直接进了门:“我看你家伙食挺好的吗?家中有几口人啊!” 谢酒儿一副懵懂又惶恐的样子:“我和娘还有弟弟,娘和弟弟这会儿上山捡野菜去了,我看家。” 后面瘦一点的男子闻言直接哈哈大笑:“老大,这妞怕是脑子有问题吧!你问什么她都说啊!” 说着,便一脸狞笑的上前,就在他的手够到谢酒儿面前时,谢酒儿直接哭喊道:“大哥,你别吃我,我把吃的都给你。” 说着,将手中吃了一半的芋头给面前的男子,瘦子一看:“连着吃了几日的肉了,肠胃有点不舒服,先吃点素的也好。” 随后,谢酒儿又屁颠屁颠的跑回厨房,拿出盆里其他的芋头:“两位好汉,吃的都在这里了,我全给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两人接过盆子,想也没想,两三口就吃掉一个芋头:“你别说,这芋头还怪好吃来,味道跟我以前吃过的都不一样。” 酒儿看着盆里所剩不多的芋头,笑得一脸谄媚:“喜欢就多吃点,别吃我就行。” 络腮胡子见状,戏谑的问道:“妹子咋这么说话,我们看起来很像会吃人的坏人吗?” 酒儿无语的翻了个大白眼,眼珠子都红了,我瞎啊,也不知道这毒药啥时候发作:“我就随口一说,两位大哥一定不是那种人,对吧!” 瘦子吃完最后一个芋头,笑得淫邪,手指在刀刃上拨弄着朝酒儿走了过去:“还真让你给猜到了,素的吃完了,就该吃荤的咯。” 谢酒儿见状,也不装了:“两位知道我家的芋头为什么这么好吃吗?” 络腮胡子刚咽下去最后一口,他并没有将一个身材单薄瘦弱的姑娘放在眼里:“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反正一会儿就没机会说了。” “过会儿确实没机会说了,因为你们俩就听不到了。”谢酒儿不再佯装,看着俩人就像看着死人一般。 谢酒儿陡然变了一副神色,看的络腮胡子心里咯噔一下:“你什么意思?” “芋头好吃吧!蘑菇炖的,蘑菇最是鲜美,就是颜色艳了点,我听说,越鲜艳的蘑菇,毒性越强,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有觉得有哪里不舒服?” 谢酒儿从橱柜里拿出一朵红艳艳的伞状蘑菇,笑得人畜无害。 “大哥,我肚子疼。” 瘦子刚说完,回头一看,络腮胡子额头上已经浸满了汗珠,这是发作了?毒性这么快的吗? 谢酒儿撇了撇嘴:“你们要不赶紧去隔壁村看看,这个蘑菇有解药的,隔壁村有医馆,毒蘑菇的解药在药柜上放着呢,很好找的。” 两人此时已经疼的满地打滚了,络腮胡子一脸愤懑:“你骗人,这是红伞伞,毒性最强,无药可治,我都要死了,你为何还要骗我,你这恶毒的女子。” 酒儿一脸遗憾:“哎,我这不是希望你们能挣扎着多走几步路,死在外面嘛!你看你身体这么强壮,你死在我家里,我一个弱女子怎么搬得动尸体啊!” “你……你,最毒妇人心。” 两人指着酒儿说完,吧嗒一下,头磕在地上,便没了动静。 谢酒儿转身,对着两间厢房:“你们热闹看够了没,快出来抬尸体啊!” 无恙率先从门里探出个脑袋瓜子:“姐,以前村里人吃了毒蘑菇能昏迷好几日才咽气呢,他俩应该还没死呢。” 酒儿扯了扯嘴角:“吃了那么多人,把他俩活埋了也不过分啊,你还等他醒来找你算账呀!” 周氏此时一脸心悸的从里面出来:“我们这是杀人了?” 酒儿过去握住她因为太过紧张而战栗的手:“娘,如果我们不毒死他们,他们就会对我们动刀了,这俩人一点人性都没有,死的不冤,你别自己吓自己,这世道,死的人还少吗?我们整日待在村里,算是避祸了,外面指不定乱成什么样了呢?” 周氏点了点头:“道理娘都明白,娘白活这么大岁数了,临了,让你一个女娃独自面对吃人的恶魔。” 无恙也惭愧的低下头,酒儿面上一哂:“你们这是干嘛,又不是你们把我推出来的,只不过就是我和萧大哥觉得我更容易让他们放松警惕,得意忘形而已。” 周氏拍了拍她抚在自己手背的手:“好,不说了,我们先把他俩拉远一点埋了吧,看着怪瘆人的。” 接下来,娘仨将两具尸体抬到远处的山沟里,直接扔了下去,没啥工具,挖坑太费劲了主要是。 而萧瑾玉又拿着自己的弓箭一个人往山里赶去了,自从吃了一顿谢酒儿做的大盘鸡后,他们家的狗尾草粥他是真不想喝了,也不知道自己的那几个属下有没有在找他,还是说他们都觉得他已经死了。 这伤彻底养好要两三个月,也不知道会耽误多少事,可是,目前,再着急,也没有办法。 他自己行动不便,不能动武,身边又没个有武力的属下,没法出门躲避半路上的追杀,倒不如蛰伏在此处,静静养伤,等待时机。 酒儿几人回家,发现萧瑾玉不在,她跑到他的屋子一看,弓箭也不见了:“哎呀,一个两个的都惦记着吃肉,这伤还没好呢。” 万一碰见个猛兽,她的钱袋子可就丢了呀!真不让人省心,她容易吗她。 想到财神呀有危险,也顾不上那么多,萧瑾玉身上有伤,应该走不快,她一路小跑,往山林奔了去,好在找到萧瑾玉时,他也刚刚走到林子外围,还没进去。 “你怎么来了?” 萧瑾玉头也不回,随后问道。 “嘿,你这后脑勺上长眼睛了,你怎么就知道是我嘞?” 谢酒儿双手撑在膝盖上,不断的喘粗气,这一路跑的她够呛。 “每个人走路的声音和气息都是不一样的。”萧瑾玉转身看着她跑的面色通红,才驻足观望。 “你牛,但能不能让人省点心,这林子里什么猎物都有,你伤没好,瞎跑什么呀!不要命了,上次就够冒险了,这次还来。” 酒儿语气中不乏责备。 第14章 金大腿是真的好用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我敢来,说明我有把握,你无需着急,等着吃肉就行了。” 谢酒儿不再言语,我能不着急吗?这一两顿我不吃没关系,万一钱袋子有个闪失,我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可就泡汤了呀! 进了林子,很幸运,没一会就逮着一只兔子,谢酒儿乐了,这下给娘也可以做一个围脖了:“这只兔子省着点,够我们吃两顿的了,走吧!” 萧瑾玉头也不回,继续往林子深处走去,吓得谢酒儿也顾不了那么多,拽着他的胳膊就往外拉:“赶紧走吧,你想留下来当午餐吗?你还欠我钱呢,你死了我找谁要去呢?” 萧瑾玉郁闷的回头:“我几时欠你钱呢?” 谢酒儿一本正经:你许我荣华富贵,还未兑现承诺,就等于是欠我钱咯。” 萧瑾玉直接给气笑了,一声不吭,径直的朝着林子走去,周围静的可怕,之前还能听到鸟叫声,这会儿除了偶尔吹来的风,一点声音都没有。 谢酒儿颤颤巍巍的跟在他身后:“这不对劲呀,太安静了。” 话刚说完,“吼吼吼”的嘶吼声从两人身后传来,谢酒儿回头,整个人都愣在原地,那是什么?野猪吗?怎么会这么大,嘴角两侧还有又尖又长的獠牙。 看着野猪飞一般朝着他们奔过来,谢酒儿一把抓住萧瑾玉的衣袍:“怎么办?” “没办法,我腿受伤了,你跑不过它,我们要交待在这里了。” 萧瑾玉不慌不忙,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感到绝望。 谢酒儿想拉着他往前跑,萧瑾玉却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在野猪即将奔到面前时,一把抓住谢酒儿,跃到树枝上。 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吗?怎么真会有这么违反地球引力的存在,谢酒儿还沉浸在轻功的震撼中,萧瑾玉手起箭落,一箭击中了野猪的脖子。 被激怒的野猪发出刺耳的叫声,开始四处乱撞,萧瑾玉从树上一跃而下,野猪以同样的姿势向上跳跃。 电光火石间,萧瑾玉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野猪被当场抹了脖子,摊在地上抽搐着,有些微弱的气息。 谢酒儿从惊吓和震惊中被萧瑾玉从树上带下来,看着面前硕大的野猪终于缓过神来:“有肉吃了,你牛,你是真的牛,你身上到底藏了多少武器啊?” 萧瑾玉扯了扯嘴角:“你猜?” 谢酒儿:“……” 我并不想猜。 见野猪一直不咽气,萧瑾玉还想再补刀,被谢酒儿一把拦住:“你先别杀死它,猪肉不放血不好吃,回家在放血,血也能做很多好吃的。 接下来,二人合力,将野猪拖到林子外围,然后萧瑾玉守着野猪,谢酒儿手里提着兔子回家,喊来周氏和无恙帮忙,几人推的推,拉的拉,用了大半个时辰,才将野猪拉回家。 到了院子外面,几人摊坐在地上好半晌,谢酒儿看着面不改色的萧瑾玉:“萧大哥,你的伤不要紧吧!” “没事。” 随后,周氏拿出来几个陶罐,萧瑾玉一刀伸进野猪脖子下方,血瞬间涌了出来,足足存了两罐子猪血。 萧瑾玉做完这些,便先进了屋子,钻进厨房喝了碗水:“你们先烧水烫毛,外面处理干净了,我来处理下水。” “唉唉,好的,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周氏连忙起身,客气应声。 娘几个烧好水拔了半天的毛,随后萧瑾玉几下子干净利落的处理完下水,周氏拿出家里满是缺口的菜刀,萧瑾玉又将野猪肉切割成几大块。 兔子处理完下水,先放着,过两日再吃,冬天的户外,简直就是天然的冰箱。 周氏隔了一大块排骨,放入锅中:“我们今天吃排骨。” 等野猪排骨真正下锅时,差不多都到了申时,当天一早,村里就来了歹人,刚解决了歹人,萧瑾玉又猎到了野猪,一来二去,忙着处理野猪,没顾上做饭,这会儿饿的肚子咕咕乱叫。 无恙伸长脖子,看着大半锅排骨,咽了咽口水:“也不知到是野猪肉好吃,还是前几天的兔肉和鸡肉好吃?” 谢酒儿将萧瑾玉扔到房檐下的猪下水放在盆里,一遍遍的清洗:“各有各的味,这头野猪够大,接下来一整年的时间,我们都衣食无忧了。” 排骨炖好后,周氏将排骨从大铁锅里的排骨汤里夹出来,在锅里继续加入芋头大火熬煮,待芋头软烂入味,在撒上一把绿油油的狗奶儿菜,又添了把火,撒上花椒和盐,汤算是成了。 汤炖好后,就地取材,直接在切割成块状的野猪肉上割下一个大肥肉,在锅中炼化,待油色清亮时,将事先炖好的排骨倒入锅中翻炒。 煸炒至外焦里嫩,周氏又从屋檐下拿来一把在山上挖来的野葱根,洗净切丁,撒在排骨上,翻炒了一下,排骨的肉香在野葱的激发下,气味更加浓郁,最后出锅时放入盐巴花椒等,午饭总算是做好了。 野猪肉有兔肉和鸡肉没有的嚼劲,吃的几人都顾不上搭话,一人手里端着一根排骨,鼓着腮帮子努力干饭。 吃上几口肉,在喝上一口鲜美的肉汤,捞起一筷子绿油油的蔬菜,荤素搭配,吃完干的喝汤的,那叫一个舒坦。 吃完饭后,在酒儿的要求下,无恙蹲在院子里洗下水,酒儿和周氏一个在案板上切肉块,一个加大柴火,在锅中炼肉。 清亮的猪油在锅中翻滚,肥瘦相间,被切的四方四正的肉块在油里翻腾,跳跃,白的白,红的红。 娘俩从申时末开始炼油,一直忙碌到戌时,才收手,但还有一半以上的肉没炼,周氏将处理好的生肉放在另一间没人住的屋里,等明天了继续炼肉。 如今虽是寒冬腊月,但储存猪肉最好的方式永远都是将它炼熟,猪油没过猪肉,一起倒入缸中,可以储存一年之久,即便在炎热的夏季,都不会发霉变质。 要炒菜做饭时,只需拿锅铲铲上一块出来呢即可,很是方便。 练了一下午的肉,周氏和酒儿腰也酸了,切肉切的胳膊和右手虎口处都有些微肿。 好在中午的饭吃的晚,这会儿都还没饿,两人将厨房里炼好的肉和案板收拾干净,留了一个大油锅,晚上做饭直接用,然后回屋躺了会儿。 睡到炕上,炕上热乎乎的,屋内地上放着一盆烧的通红的木炭,整个屋子都是热乎乎的。 这都是无恙的功劳,他洗了会儿猪下水,就给每个屋子都烧上木炭,因为姐姐说了,以后每天晚上都可以烧着木炭睡觉,再也不怕脚底生冻疮了。 第15章 有人进村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以前没见过猪下水,第一次洗下水,闻起来臭臭的,但姐姐说下水很好吃,要多洗几次,在水里泡着,臭味就淡了,姐姐会煮盐,闷木炭,在他心里,姐姐和萧大哥一样能干,只要姐姐说的,他都信。 谢酒儿睡了一个多时辰,醒来天已经黑透了,厨房传来一阵阵切菜的声音,看样子周氏已经在做饭了。 萧瑾玉在屋中小憩,无恙在帮着周氏添柴烧火,谢酒儿进去时,案板上放着一堆切的薄薄的瘦肉片。 还有地皮菜和狗奶儿菜,周氏看到谢酒儿睡眼惺忪的出现在门口,笑得一脸慈爱:“酒儿醒了,今天炼肉累坏了吧! “还好。”谢酒儿打着哈欠慢吞吞的说道。 “稍微等一会儿,我们今晚吃烤芋头和菌菇炒肉片。”周氏一边说,一边在灶前熟练的操作着。 可能白天炼肉闻多了油味,晚上谢酒儿一点都不饿,吃了一个烤芋头,又睡了,天彻底黑下来时,鹅毛大雪洋洋洒洒倾泻而下。 谢酒儿睡着前,只觉得庆幸,幸好他们在大雪封山前有了足够的吃食,炕被周氏烧的热乎乎的,屋内地上放着烧的通红的木炭,一家子从来没有这么惬意的生活过。 不用担心挨冻,不用害怕会饿肚子,天气冷了还可以多睡会儿,也不必担忧有人会站在院子里大骂偷懒不干活,睡懒觉,真好。 第二天,天阴沉沉的,雪还没停,院子里的积雪已经没过了脚背,谢酒儿起床将无恙连着洗了好几天的猪下水捞出来控干水份,埋在雪里,她记得以前爷爷就经常用积雪拔下水里的异味,效果不错。 今天注定是闲闲的待在家里了,早餐一人就喝了半碗粥,一人一个烤芋头,天气愈发寒冷,这才真正到了最冷的时候。 好在谢酒儿每隔一天就做一次木炭,接下来即便五六天不做,木炭也是管够的,家里已经有了两张兔皮。 第一张兔皮前几天就做好了,第二张如法炮制,用古法将它鞣制成柔软的皮革,又在两端系上绳子,两个简简单单的兔子围脖就做好了。 周氏看着放在手心的围脖,脸上一直挂着笑意,伸出粗糙皲裂的双手,一寸寸摸过柔软的皮毛:“我闺女手真巧,以前真是让那些个黑心肝的欺负坏了,不过,娘皮糙肉厚的哪用的了这个,你们姐弟俩一人一个刚刚好。” 无恙眨了眨眼睛,前几天萧大哥教他打猎时说过,他是家里的男子汉,要学会保护姐姐和娘:“娘,我是男子汉,我不怕冷,这两个围脖,你和姐姐一人一个,我不需要这个。” 说完,摆出一个自认为很酷的动作,看着无恙滑稽的样子,谢酒儿和周氏捧腹大笑,周氏笑骂道:“臭屁蛋子,可真神气。” 最终,无恙和酒儿姐弟俩也没拧得过一个周氏,两个围脖就这样落到姐弟二人的脖子上,萧瑾玉穿的衣服质量比他们好了简直不要太多,御寒是没问题的。 吃完饭,周氏和谢酒儿开始轮流切肉,无恙主动抱来烧火,中午随便对付了几口,一直忙到天黑,才将肉全部炼好装在缸里。 下午时分,本该静谧的村子,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谢酒儿连忙起身:“这么大的雪,我怎么听到有人进村了。” 说完,便探出门去查看,只见一大群人已经来到了村子里:“是逃难的村民。” 萧瑾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看着村子下游穿的破破烂烂的男女老幼抿着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听他们的口音,应该就是这附近的人,可他们不是都走了吗?怎么又来了?” 谢酒儿一脸狐疑的看着那些人在村子里翻箱倒柜的乱翻,闹出很大的动静,有的人已经开始从树上折干树枝生火了。 “我们下去问问,看看是什么情况?”萧瑾玉说完,便朝着大门往外走了,谢酒儿紧随其后。 看到二人从路上走过来,一位老者面上一喜:“这村里有人。” 其他人闻言,纷纷看向二人的方向,一个面色黝黑的男子一脸贪婪的望着前面:“有人就有吃的,对吧!” 老者一脸不赞成的瞪了他一眼:“乱世已经结束了,你少动歪心思,就算有吃的,那也是人家的,我们要客客气气的跟人家说。” 走到跟前,萧瑾玉紧抿着唇,看了眼谢酒儿,谢酒儿上前:“爷爷,你们是哪个村子的,怎么跑我们这里来了?” 老者含笑看着谢酒儿:“丫头,我们村子还要翻好几座山呢,天快黑了,这么大的雪,所以,想在你们村子住一宿,明天天亮我们就动身。” “这附近的人不是都走了吗?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谢酒儿疑惑开口,心里大概已经猜到新的王朝大概是建立了。 “嘿,这不是现在没有战乱了吗?原本想着找一个富庶一点的村子扎根,可朝廷他不让啊,说什么哪儿来的回哪儿去,熬过冬天,明年开春朝廷会按人口分发种子,按时播种,若发现是外来人口,就不会分发种子。” 老者垂头丧气,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 说完才后知后觉的问道:“丫头,你们不会是当初压根就没逃难吧!我看你们这也不像是在外面遭过罪的样子。” 谢酒儿朝着老者身后望去,还真是,这些衣服破破烂烂,脏的都看不出是什么颜色了,脚上手上都是冻疮和结痂的泥垢,一个个像泥踊似的,从面貌上已经分辨不出男女了,只能透过身影大概看出年龄。 “对呀,我哥当时受伤了受不了逃难的苦,我们没走。” 说完,看了眼对面站着的几十号人,怕他们动歪心思,又干巴巴的补充道:“好在他现在身体康复了。” “这样啊,姑娘,老头子我看的出来你们没挨饿,有吃的,你看能不能匀一些给我们,我们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眼看马上就到家了,结果我老婆子又冷又饿,没挺过昨夜的大雪,饿死在下边的一个村子里了。”老者弯着腰,祈求道。 第16章 让你哥去给我们打猎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我们也是被家里抛弃的,他们走的时候一点粮食都没留,这些日子,我们都是靠着山上的狗尾草籽活下来 ,家里剩的也不多了,要不,我今晚给大家熬一锅狗尾草籽粥吧!” 谢酒儿对着他们客客气气的回道。 “狗尾草籽那是人吃的吗?我不信你们平时吃的是这个,你脖子上还挂着兔毛呢,睁眼说瞎话,自己吃肉,让我们吃狗尾草。” 先前的中年男子面色阴沉,对着谢酒儿就是一通咒骂。 “这个兔子,是我哥身体好之后,去山里打猎打来的,我们已经吃掉了,这些日子,大哥养伤,我们实在饿的不行,才发现狗尾草籽能熬粥的,不是说,都饿死人了吗,怎么还挑三拣四的。” 谢酒儿气极,但他们人多,也不想闹僵了。 “姑娘,别听他瞎说,你说狗尾草籽能吃,爷爷相信你,今晚就麻烦姑娘了,有一碗热粥喝,我们已经很满足了。”老者颤颤巍巍的对着谢酒儿和萧瑾玉寒暄。 “哼,他既然能打猎,就让他去山里给我们打些野外来吃嘛?我孩子还小,我不吃好一点,哪来的奶水奶孩子呀!” 这时,一个满面油光的妇人怀里抱着个不到一岁的孩子,冲着中年男子抱怨道。 谢酒儿这才发现,这群人其他的各个瘦骨嶙峋,只有男子和他媳妇身强体壮,中气十足,抱孩子的那妇人甚至还有些丰盈。 缺衣少食的逃难路上,又要奶孩子,没饿死已经是幸事了,这妇人身材丰盈,气色这么好,莫非…… “打猎本就很危险,如今大雪封山,山里的猎物想必也饿疯了,这会儿进山不是送死吗?你男人身强体壮的,想吃肉,自己去山里打。” 对于这种贪得无厌的人,谢酒儿根本就不想搭理。 “你一个姑娘家,心肠怎么这么狠,我们赶了这么远的路,哪还有力气打猎,说起来我们村子离这儿不远,都是乡亲们,让你哥帮忙打猎怎么了。” 那妇人抱着孩子上前一步,大声的呵斥道。 “吆,你也说了,咱连一个村子的都不是,你是个什么玩意儿,让我哥打猎给你吃,别说没有,就算有,我们自己不会吃吗,给你这么个货色吃,还不如喂狗呢。” 谢酒儿白了她一眼,又继续道:“这么长时间,我们都是吃着野菜活下来的,既然你们看不上,那就自己想办法吧!” 说完,便拉着萧瑾玉准备走人。 “别走,我不嫌弃,我愿意喝狗尾草籽炖的粥。”这时,人群中出来一个瘦脱相的女人,手里搂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男孩身上没有一点肉,小小的身体,大大的脑袋,显得很是怪异。 “好。” 谢酒儿看着小男孩的样子,应了声,接下来其他人断断续续的走过来,表示饿的坚持不下去了,只要一口吃的,不嫌弃。 丰盈的妇人看着其他人都要喝狗尾草籽粥,忍不住咕哝道:“一群饿死鬼,有福不会享。” 她旁边的中年男子给她递了个眼色,女人瞬间就安静了,谢酒儿和萧瑾玉都注意到了两人的异常,相互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 见状,谢酒儿让他们到村长家等着喝粥,村长家有一口大锅,走的时候不方便,没带走,这么多人,正好用村长家的大锅熬粥。 “村里碗应该有很多,你们自己找碗,一会儿喝碗粥,碗给人家放回去。”谢酒儿说完,便和萧瑾玉回了自己家。 周氏一直站在门口,焦急的看着二人:“这都什么人啊?” 谢酒儿:“邻近几座山的村民,战乱已经结束了,他们都准备返乡,被大雪困住了,在我们这里住一宿,要吃的着呢,我答应用村长家的大铁锅给他们熬一锅狗尾草籽粥。” “在村长家熬,那还要带柴火下去。”周氏看着路上厚厚的积雪,终是没有说什么。 知母莫若女,谢酒儿解释道:“娘,他们那么多人,上来肯定会乱翻东西的,万一发现了咱们家的肉和芋头就不好了,战乱虽然结束了,家家户户没有粮食是事实,人心哪经得起试探,我们已经被抛弃过一次了,不长点记性,这点粮食我们是守不住的。” 无恙在一旁补刀:“今日炼肉炼了大半日,只要靠近厨房,就能闻到浓浓的肉香,人饿疯了,看见吃的,不抢才怪呢。” 谢酒儿赞许的看了眼咱家弟弟:“就是啊,娘,狗尾草籽那也还是我们辛辛苦苦从山里背来,打出来的籽,他们人多,熬一锅粥也要不少呢,我们让出来一大锅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周氏拍了拍谢酒儿的手背:“娘明白,你比娘拎的清,自从他们逃难的时候一口吃的都不留把我们扔下的时候,娘就知道,这人呢,心就该冷一些,今日,我们还能给别人一碗粥喝,可当时,根本就没人给我们一口水。” 谢酒儿见周氏想开了,心下也就放心了,她不放心和周氏下去,便提议让萧瑾玉陪她一起拿着狗尾草籽去了村长家。 今日大雪封山,不好找柴火,又捆了些家里事先囤的木柴,往萧瑾玉面前一撂:“辛苦财神爷了。” 二人一人拿着吃的,一人背着柴火,将东西送到村长家。 对着为首的老者说道:“这些你们熬粥喝了,咬牙坚持一下,明天早一点出门,应该能赶回自己家了。” 老者苦涩的笑了笑,回到家也没吃的啊! “谢谢你们。”老者对着谢酒儿和萧瑾玉道了一声谢,便指挥他们队伍里的妇女们熬粥,临走之前,谢酒儿看了眼中年男子夫妇,他们坐在不远处,已经找了些柴火生了火,看样子没有要喝粥的打算。 身边的包裹随意的放着,里面都是些用旧衣物给小孩撕的尿布子。 “他们没有吃的,却不待见我们送上门的粥,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谢酒儿咕哝了一句。 萧瑾玉讥笑道:“他们应该尝过人肉了,你没发现吗?那个小萝卜头的娘对那对夫妇又讨厌又惧怕,对一起逃难的其他人,感情似乎十分微妙。” 第17章 半夜抢吃的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想起那个女人跑到她面前,她是第一个十分坚定的说她愿意喝狗尾草粥的人。 “看那个女人的年纪,应该不止一个孩子才对。” “可现在她身边只有一个,不是吗?” 萧瑾玉仿佛早已看透一切,谢酒儿细细回想那群人,除了那对夫妇看起来凶狠嚣张外,其他人各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可是,这些老实人真的那么老实吗? 晚上,担心那群人不请自来,家里都没动肉,只是用猪油炒了芋头和菌菇,又熬了狗尾草籽粥,随便对付了几口。 临了睡觉前,谢酒儿对着周氏和无恙:“今晚村里有人,而且有一对夫妇看着不像善茬,晚上我们轮流看家吧,别全都睡了。” “娘你就吃完饭到子时守夜,无恙子时到寅时,寅时之后我守夜。” 半夜到天快亮的时候是人最困的时候,周氏一听,笑道:“就你机灵,天快亮的时候娘守夜,你睡吧!” “哎呀,娘,不要争了,上一个守夜的人要按时叫醒下一个,这样我们才能确保夜里的安全,也能保证大家都能睡会儿。” 谢酒儿说完,无恙看了眼萧瑾玉:“那萧大哥不用守夜吗?” 周氏笑骂道:“就你算的清楚,如果他们真有人闯进来,我们主要还得靠你萧大哥,不然,就咱们娘仨,能干个啥?” 周氏一说,无恙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闹了个大红脸。 尴尬的看了眼又在削木头的萧瑾玉:“对,用姐姐的话说,萧大哥就是咱们家的武力担当。” 比起无恙的快乐,谢酒儿却操的心却已经不止是眼前的这伙人了,已经有了朝廷的管束,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回到家乡,也就是说,过不了多久,大房一家和爷奶都会回来。 他们没有分家,爷奶回来后,他们怎么办,这些肉还有地窖里的芋头,到时候肯定会被大伯一家霸占去的,等待他们的又是苦哈哈的野菜汤。 当天夜里,谢酒儿睡的迷迷糊糊的就被周氏叫醒:“娘,什么时辰了,到我守夜了吗?” “嘘!声音小点,刚到子时,家里进贼了。”周氏蹑手蹑脚的下床,往窗子外面探去。 谢酒儿快速的将自己落满补丁的衣衫拢在身上,透过门缝望去,只见一个身强体壮的男子蹑手蹑脚的翻进了院子,看那身形,是白天想吃肉的那个中年男子没跑了。 “怎么办?他去厨房了,我们炼好的一大缸肉还在厨房呢。”周氏急得原地打转,末了,像是打定了主意,拿着一个顶门的木棍子就准备出门。 谢酒儿见状,连忙阻止:“娘,别着急,你那点力气,哪够对付他的呀,我去萧大哥那边看看什么情况,他应该已经醒了才对啊!” 萧瑾玉是练武之人,早在那个男子翻墙时,就已经立在门前了,谢酒儿刚出门,就撞上了迎面出门的萧瑾玉,关键是他手里还点着一个火把。 骤然出现的亮光也惊扰到了刚揭开肉缸,激动的准备上手挖一盆肉的贼人,他转身看着朝厨房走来的萧瑾玉和谢酒儿,面上闪过一丝不屑,一个毛头小子,哪是他的对手:“要想活命,就把家里能吃的东西都找出来,不然,我弄死你们。” “哇,你好狂哦,你就这么确定你能带走我们家的食物吗?” 谢酒儿看着面前一脸阴狠的男子,出言嘲讽。 “呵呵,不怕死了,过来试试,这一路上,什么狠角色没见过,我还怕你们,毛都没长齐,就敢跟我叫板。” 那男子面上不慌不忙,随手抄起厨房里的菜刀,随时准备动手。 “所以,逃难的路上,你都干嘛了?”萧瑾玉面带微笑,一字一句的问道。 “倒也没干啥,不过就是吃了几个人而已,我心善的很,只吃濒死的人。” 男子说到吃人,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看的谢酒儿一阵反胃。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萧瑾玉说着,便将手里的火把递到谢酒儿手中。 中年男子对萧瑾玉到底还是有些防备的,狐疑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萧瑾玉从身后拿出弓箭,对准了面前的男子:“我的意思是,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放心的杀你了。” 说完,不等男子反应,箭头正中眉心,男子在不甘和震惊中轰然倒地,眼睛睁得圆圆的。 谢酒儿跑过去,用力拔出箭头,这可是老演员了,不仅帮他们猎到了野味,还杀死了该杀之人,当然,主要还是金大腿他武力超群。 谢酒儿将带血的箭头伸到灶里面,用草木灰擦拭掉上面的血迹,将它递到萧瑾玉面前:“你又一次救了我们,我的救命之恩按理说你早都还完了,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继续要荣华富贵了。” 萧瑾玉颇有些意外:“这么说,你觉得我们两清了?不用我许你荣华富贵了?” 谢酒儿闻言,脑瓜子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那倒不是,那什么我……其实脸皮挺厚的。” 萧瑾玉无语的抿了抿唇,他不想说话了,真是没有见过这种人,贪心贪的明目张胆,一点都不带遮掩的。 周氏见两人一直站在门口,厨房里也没个动静,急得上前查看,结果看到里面的死人,吓得惊呼出声:“这回这个是真死了?” 谢酒儿点点头,同情的看着她:“娘,上次那俩虽然没咽气,但我们亲手将他们推下山沟,他们也是死在咱们手里了,所以,你习惯就好。” 周氏满面愁容:“没想到有一天我这样的人也会染上杀戮,那现在怎么办,明天他的同伴会发现的,不是说战乱已经结束了吗?杀人可是犯法的。” 谢酒儿蹙眉:“娘,那你说怎么办?” 周氏带着哭腔:“我看我们趁着夜色把他也扔进山沟里吧!” 谢酒儿愣了一下,不由的笑出了声,怕归怕,娘这思路还是很清晰的嘛! 萧瑾玉手起弓箭:“又开始下雪了,现在把尸体处理了,大雪会掩盖所有的踪迹。” 周氏点点头,叫醒了睡得正香的无恙,母子三人合力拽着尸体出了门,萧瑾玉负责解决贼人,谢酒儿三人负责毁灭痕迹,配合的天衣无缝。 第18章 我男人呢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一回生,二回熟,娘仨抛尸回来又冷又困,一头扎进热炕就睡到了大天亮。 周氏就着屋内的木炭,拿陶盆子温了点水,洗漱完后,就到厨房给一家子做早饭去了。 这次没有烧狗尾草粥,屋外的大雪天快亮时才停下,整整下了两天,越发的寒冷了,可得吃些热乎的食物。 她先是切了一块没有炼,留着炒菜用的野猪肉,然后又洗了芋头和狗奶儿菜,又放了些菌菇,炖了半锅滚烫的肉菜汤。 几人起床,头往屋外一探,冷的直哆嗦,吃上一碗热乎乎的肉菜汤,在往炕上一躺,酒儿舒服的在热炕上打了个滚,这才是冬天的正确打开方式。 但是,这么惬意的日子马上就要没有了,转乱结束,根据朝廷命令,所有流民都要返乡。 接下来,得搞钱啊!乱世抢粮食,到了和平年代,粮食那是要花钱买的。 总之,她一定要带家里人离开这个鬼地方,绝不跟那个动不动舔嘴准备吃侄子侄女的伯父住在一起。 周氏拿她闲暇时间拧得粗草绳在纳鞋底,门外突然出来一阵骚动:“你们把我相公怎么了?快开门。” 娘俩对视一眼,这是上门要人来了。 周氏走到院门口,隔着大门:“你乱喊什么了?昨晚刚给你们给了吃的,一大早你就上门闹事,还有没有良心?” 抱着孩子的妇人一听气炸了:“你给的那是粮食吗?那是牲口吃的东西?我男人昨晚饿的不行,上门跟你们要点吃的,结果一夜未归,你敢说你不知道他在哪里?” 一听自己忍痛割爱的口粮在别人这里成了牲口吃的东西,原本还有些心虚的周氏也是一肚子的气:“既然嫌弃是牲口吃的东西,那就还回来,还有,你那个混不吝的相公,我可没见过,你少跟疯狗一样乱咬人。” “你开门,我要自己找,我相公昨夜就是来的你家,一定是你将他藏了起来,你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放着不满周岁的孩子,一个人享福去了?” 那妇人像是疯了般,边说边使劲的拍打大门,吓得襁褓中的孩子嗷嗷大哭。 周氏还要说什么,被谢救儿抢了先:“你脑子有病吧!你相公不要你了,你跑别人家撒什么野?我们凭什么让你们搜。” 听了谢酒儿的话,门外的妇人转身对着外面大喊道:“他再不好,我们也是一个村子的,他昨晚出去没回来,我现在怀疑我相公让她们害死了,你们过来一起进去搜屋子啊!” 门外不远处站着的一群人准备动身继续赶路,根本就不想搭理这个疯婆子,没人在乎那个男子是跑路了,还是死在外面了。 谁知,那妇人见族人都是这般反应,当下发了狠,换上一副阴恻恻的表情:“别忘了,吃三娃人人有份,今日,你们若是不帮我找到相公,以后,我就去将你们合起伙来吃了三娃的事情嚷嚷出去,我看你们苦水村的后生还娶不娶媳妇,女娃还嫁不嫁人了?”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之前的老者站了出来:“大强媳妇,你不要在这里颠倒是非,三娃还没咽气,就被大强拉着煮了,这年头,吃过人肉的多了去了,但我们可没害人性命,除了三娃她娘,谁没吃,三娃弟弟都吃了几口,可害死她的是你们夫妇,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随着老者的话落,其他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附和:“就是啊!人是他们害死的,跟大伙儿有什么关系呢?” 随后老者一挥手:“我们走吧,大强夫妇向来残忍刁蛮,这种人留在村里也坏败坏苦水村的名声,我们不等她了,咱们快点赶路,赶天黑就到家了。” 随后众人散去,只余下抱孩子的妇人蹲在酒儿家门口,癫狂大笑:“好一个跟你们没关系,火是老五家生的,大锅是村长家的,锅里的水是他六叔父子俩打来的,你们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等着大强将人下锅,现在倒好,肉吃到肚子里,撑着回家了,才想起三娃被下锅是还没死透,就全都成我们的错了?” 谢酒儿一家在里面听的冷汗淋漓,人性从来都经不起考验,全村合力一起逃难,本是互相有个照应,谁知道,最后就是同伴吃了自己。 “你们以为抛下我,我就死在外面了吗?我偏要活着,让苦水村的腌臜事被所有人知道,开门,还我男人,你们是不是把他也吃了?我不相信他会丢下小宝。” 女人说到最后,狠厉的语气逐渐带上哭腔,瘫坐在地上。 不管是之前红眼珠子的男子,还是昨晚的大强,这些人都想杀了他们,霸占家里的吃的。 对这样的人,谢酒儿心里一点负罪感都没有,脸不红气不喘,还有门外这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她怀里的孩子还小。 谢酒儿能杀死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人,却无法对一个胡搅蛮缠的妇人下手,因为她并没有威胁到自己的性命。 最后,谢酒儿又拿出妇人嫌弃的狗尾草籽给到她手里:“你当家的我们真没见过,这是我家的口粮,你若不想孩子跟着你断送了性命,就赶紧拿着吃的赶路吧!” 妇人接过谢酒儿递过来的狗尾草籽,看着他们娘俩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的,院子里面还站着萧瑾玉,知道自己是进不去的,便拿着东西走人了。 谢酒儿看着她深一脚,浅一脚,踉踉跄跄抱着孩子最后消失在山路上,再次关上了大门。 这场雪下的大,两日之后,才逐渐消融,谢酒儿带着周氏和无恙,不知疲倦的从山上往下来背木材,她要做木炭,做足够多的木炭,等过段时日县上有人时,就拿出去换东西。 百年战乱,除了实实在在的吃的,用的,就只有真金白银才敢收,早就没了统一的货币。 除了木炭,还有菌子,谢酒儿用剁碎的芋头沉淀了不少芋头淀粉,用芋头淀粉裹着菌菇,下油锅炸,炸出金黄酥脆的小零食,既占肚子顶饱,又能放好长时间。 这些都是可以用来换东西的,看着几人身上破破烂烂,掉串串的衣服,谢酒儿想着,一定要先换些布料,穿点像样的衣服。 第19章 第一次出门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大雪化了,一眨眼半个月过去了,萧瑾玉的腿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谢酒儿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吃过午饭,便去找他:“萧大哥,你伤口上的线该拆掉了。” 萧瑾玉摸了摸自己的大腿:“不拆会怎么样?” 谢酒儿懵了一下,这个具体后果她真不知道,毕竟自己不是医学出身:“不拆的话,线一直埋在肉里,你的腿可能会红肿发炎,严重时,甚至会疼痛不知,伤口崩裂,这些都是有可能的,所以,必须拆除,你是有什么顾虑来吗?” 谢酒儿直勾勾的盯着萧瑾玉,连蒙带猜,说冷一堆后果,这人怎么感觉扭扭捏捏的,不就拆个线吗? 萧瑾玉看着她人畜无害的样子,一时有些语塞,平日里看着挺机灵的一姑娘,怎么这么没分寸,她不知道什么叫男女大防吗?以后怎么面对自己的夫婿。 “行,拆吧拆吧!”萧瑾玉认命的往炕上一坐,你都不尴尬,我扭捏个什么劲儿。 “择日不如撞日,那就现在吧,你把裤子脱了。” 谢酒儿说着,便又去周氏的针线篮里找来剪刀,啧,有点生锈,太危险了,万一不小心戳个洞,得了破伤风怎么办。 她将生锈的剪刀仔仔细细的洗了一遍,又在火上烤了一遍,才进屋。 萧瑾玉见她进来,认命似的在炕上半躺着,用自己的衣袍遮住重点部位。 “线长在肉里,我往出来扯的时候,有些轻微的疼痛,你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 谢酒儿观察 一下伤口,恢复的确实不错,这人真是牛,养伤期间还给他们猎来了野猪。 “无妨,你动手吧!”萧瑾玉说完,便不再言语,主要是他也不知道聊什么,两人挨得太近了,有点喘不上来气。 谢酒儿心里没那么多的小九九,她正小心翼翼的用剪刀挑开针脚,然后慢慢的往下来拆线,拆掉线的地方有些轻微的出血,就像被针扎到一样。 拆完刀伤,又检查了膝盖下放的箭伤,不错,都长住了:“好了,伤口恢复的不错,后面一个月还是要小心的,不能使劲,差不多再有一个月的时间,你的腿就恢复的好好的了。” 萧瑾玉想起最近几天出门打猎,一点都不费劲,疑惑不解:“我觉的现在就挺好的啊!还不能使劲?” 谢酒儿耐着性子解释:“你现在觉得不疼,是因为伤口已经长住了,但刚长住的伤口,如果使劲,极有可能崩裂,还是很危险的。” 萧瑾玉点点头:“明白了,我的腿能保住,多亏了你,辛苦了。” 谢酒儿心里已经打起了草稿,小样儿,如果不是我,你早都留下后遗症了,谢谢我是应该的,但面上却显得十分客气:“没事,你也帮了我们很多。” 在萧瑾玉的伤口拆开的第五天,陆陆续续一直有人从村口经过,谢酒儿上前一打听,这才知道不止乡野,县上也有很多富商已经回来了,新的朝廷也派了衙役,驻扎在县衙,秩序逐渐建立,一切都开始安定下来。 “萧大哥,我明天要去趟县里,你能不能一同前往,目前还不知道县里怎么样了,我一个人去有点犯怵。”谢酒儿吃饭时,不经意间提了一嘴。 “行,明天一早就出发,你们这里也没有马车,不然,一天时间都不够一个来回的。”萧瑾玉无所谓的回了一嘴,他也该去外面打探一下动静了。 翌日一早,谢酒儿用干草连扎带裹,包了两大包木炭,不顾萧瑾玉眼里的抵触,让他背了一捆,自己背了一捆,怀里还抱着自己油炸的菌菇,朝着县里的方向走去。 翻完一座山,前面还有一条沟,好不容易绕过了山沟,向远处眺望,跟县里还隔着四座山:“怎么这么远呢?我的腿要磨短了,你怎么样,我要知道这么远,就不让你出门了,万一蹦到伤口,那我真的是……”谢酒儿此刻真的有些懊恼,自己做事之前不计后果,金大腿他日后是要干大事的,怎么能为了卖掉一点木炭,就让他长途跋涉呢? “没事,抓紧走吧,不然,天黑都赶不回家。” 萧瑾玉急着赶去县里,他还不知道外面如今是什么情形了呢? 紧赶慢赶,好不容易够到了县里,大街上一片狼藉,也根本没有人摆摊做生意,想也知道。 谢酒儿串街走巷,看到门口收拾干净的宅邸,挨个儿的敲门,推销自己的木炭和炸菌菇。 木炭还好,如今天寒地冻,这些富贵人家自是不想挨冻的,两大包木炭被谢酒儿卖给同一户人家,二人磨蹭了半天,最后买了给了谢酒儿一两银子,萧瑾玉全程观看,丝毫没有帮着讲价的意思。 “赚了赚了,以后我们也是有钱的人了,现在人少,等过段时日,市集恢复交易了,就没这么好的价格了。” 谢酒儿将银子捏在手里把玩了一下,十分宝贝的塞入在胸口的衣服里。 蘑菇卖不掉怎么办?看到巷子一侧两个嬉戏的孩童,旁边的妇人穿着讲究,孩子也是穿着厚厚的棉衣,脸蛋红扑扑的,一点都没遭罪。 谢酒儿走过去,坐在大树底下,自顾自的拿出一瓣炸的嘎嘣脆的菌菇,吃了一口,不由得摇了摇头:“真好吃。” 萧瑾玉淡淡的看了一眼,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为了卖东西,什么洋相都出。” 俩孩子闻到香味,跑到谢酒儿面前,小脑袋瓜子恨不得塞进罐子里,好好闻,什么东西,这么香。 多年战乱,这些富贵人家的孩子,即便衣食无忧,但因为社会不安定,能吃到的零嘴不多,这会儿都已经吞口水了。 谢酒儿拿出一些,分开他们,自己接着吃,衣着华贵的妇人本是要阻止的,见谢酒儿自己也吃的一嘴油,便不再言语,两孩子吃完后意犹未尽:“姐姐,我还想吃。” 谢酒儿一脸可惜:“不行哦,这个是姐姐拿出来卖的,我们吃完了就没的卖了。” 随后,两个小孩一左一右,拽着夫人的胳膊:“娘,你就给我们买吧!张嬷嬷做的饭难吃死了,刚刚姐姐给的东西好好吃,我就要吃姐姐的零嘴,我不想吃张嬷嬷做的饭。” 第20章 顺便捡一份差事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一听,心下一动,张嬷嬷做的不好吃啊,可我做的好吃呀! 谢酒儿还在神游,衣着鲜亮的妇人被俩孩子闹得没办法,朝着谢酒儿走了过来:“姑娘,你这个怎么卖呀?” 谢酒儿回过神,将罐子往那位夫人面前一放:“这一罐子,半两银子,这可是油炸的,回去放在锅中爆炒一下,热了更好吃。” 说着,又拿出一个碗,夹了一瓣:“夫人尝尝?” 美妇接过碗,咬了一小口,眼前一亮:“有些日子没吃过这么鲜美的食物了,行吧,半两就半两。” 说着,便从荷包里拿出一点碎银递到谢酒儿面前。 “夫人,冒昧的问一下,您的府上还缺做饭的吗?我厨艺还是可以的。” 谢酒儿收起银子,客气的问道。 夫人围着谢酒儿看了下:“收拾的还算干净,来吧,做顿饭让我尝尝,我在决定要不要用你。” 谢酒儿连连应下,回头望去,萧瑾玉也赶了过来:“那你先去做饭,我去办点事儿,一会儿过来找你。” 谢酒儿点了点头,看来金大腿马上就要走了,她也要早点行动,在村里人回来前,安顿好娘和弟弟,绝不再受大伯摆布。 夫人夫家姓朱,如今,县里一片狼藉,厨房里的食材算不得丰富,但比起来谢酒儿家里翻来覆去只有那几样东西,就显得十分富足了,有什么就做什么。 两个孩子嚷嚷着想吃鸡翅,谢酒儿一听就脑壳疼,这年月,能买来一两只鸡就不错了,做鸡翅,少说也要七八个鸡翅,上哪儿整去。 但这朱员外还真就认识人,原来有生意人已经运送各种肉类到了县里,不过现在情况未明,还未正式开门迎客,吃不着饭的人太多了,生怕被抢了,很多人都在观望。 谢酒儿看着朱夫人轻轻松松就搞来的四只鸡,暗自感叹,不一样的圈子接收不一样的消息,他们才刚知道流民要返乡,人家已经准备好东西,随时准备开门做生意了。 厨房里还放着大半罐子蜂蜜,谢酒儿快速的准备食材,与朱夫人的交谈中她发现两小只爱吃甜食,朱夫人喜好辛辣食物,朱员外注重养生。 所以她做了一盘蜂蜜鸡翅,一道油炸小酥肉,其实想做糖醋里脊,但没有西红柿,只能作罢,另外,又弄了一盆水煮肉片。 四个人三道菜,太少了,末了又整了一盘水晶饺子,用淀粉做的皮,晶莹剔透,看着就有食欲。 一桌菜上桌,两个小的拿着蜜汁鸡翅吃了一口,高兴的又蹦又跳:“真好吃,娘,以后让谢家姐姐做饭好不好?” 朱夫人笑了一下,不置可否,夹了一块上面堆满了干辣椒的水煮肉片,眼前一亮:“你做的菜很有新意,不错。” 朱员外尝了口小酥肉,满意的点点头,又吃了一个蒸饺:“这个菜,你们肯定都喜欢,尝尝。” 说着,给夫人和两个孩子一人夹了一个饺子,两个小的吃完,又主动夹着吃了两个。 吃完饭,朱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就你了,明天过来按时做饭,你可以住在府上,包吃包住,一个月一两银子的工钱。” 一两银子,对于小老百姓来说,很不错了,但谢酒儿却犯起了难:“明天可不行,夫人,我家在山里,我还要回去和家里人知会一声,最早也是三日之后了。” “那好吧!” 谢酒儿出门之前,朱夫人看着她单薄的衣衫,又从柜中拿出一批布料:“这匹布料质量不错,不过时间长了,有点发旧,我一直没用,我看你缺衣少食的,拿去吧!再说,来朱府你穿成这样也不大行。” 谢酒儿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破烂的衣衫,比起要饭的乞丐,就是稍微干净了些而已。 被人嫌弃,谢酒儿也没有难堪,平白得了一匹布料,她发自内心的谢过朱夫人便出了门,萧瑾玉也刚好过来。 “萧大哥想要的消息打听到了吗?”谢酒儿看着他阴沉的面色,轻声问道。 “嗯,过几日我可能要走了,这一去,生死难料,我许你的荣华富贵怕是要食言了。”萧瑾玉看着面前头发枯黄的少女,手里抱着一匹商人赏的陈旧布料,如获至宝,心里有些许愧疚。 “我在县里有了差事,我们一家不会饿死了,而且乱世已经结束了,我有把握带着娘和弟弟过上好日子,所以你不用愧疚,当初说什么荣华富贵,也是随口一说,萧大哥不用这么较真的。” 谢酒儿知道属于他的厮杀才真正开始,便不再提之前的承诺,反正她知道他是最后的胜利者。 “那我们赶紧回去?”已经过了晌午,再不回去怕是要走一段夜路了。 “稍微等一下,我想在县里租个房子,将娘和弟弟接到县上。 萧瑾玉蹙眉:“县里花销多,你也没什么积蓄,一定要搬家吗?” 谢酒儿叹了口气:“流民返乡,过段时间我大伯、爷奶他们就回来了,我又在朱府当差,哪有时间照顾家里,我娘性子软,无恙还小,肯定是要吃大亏的,索性,趁着他们没回来之前就搬家,以后挑时机分家。” 萧瑾玉点点头:“你万事小心。” 接着,两人又开始张罗租房子的事,好在牙行也有了人,谢酒儿面上闪过一抹欣喜,天助我也。 县里的消息流通的比乡野快,看似萧条的县里,各行各业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人多一些,秩序恢复了开业。 时间紧迫,谢酒儿紧着地段,挑选了一家距离城中心近一些的宅子,里面就三间房,其中一间还是厨房,一个小院子,半年三两银子。 谢酒儿的钱不够,但现在大多数宅子都闲置着,未来的半年来,大多人温饱问题都没法解决,更别提在县上租房了,所以先付了一两银子,剩下的承诺两个月后付款。 房子很是干净,干净到一点能用的物件儿都没有,谢酒儿看着家徒四壁的样子,苦哈哈的笑了声,连个牛车都没有,她都不知道怎么将家里攒的芋头,还有一大缸肉还有锅碗瓢盆运到城里来。 第21章 我们去县里吧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这趟县里来的真值,萧瑾玉打听到了他想要的消息,谢酒儿不仅谋到了一份差事,还租了屋子。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谢酒儿锁上大门,将钥匙放进怀里,苦恼的咕哝了一句,萧瑾玉驻足:“什么意思?租到了房子,你给朱府做饭,拿到的月钱也能养活你娘和无恙了,还有什么可愁的?” “没车啊,家里的肉和芋头怎么运到县上来?现在吃的这么紧俏,总不能丢在村里,便宜了别人吧!” 萧瑾玉闻言,望向远处:“我们去找刚刚的牙行,他们应该有车,看能不能租一天?” 谢酒儿苦哈哈的看着手里仅剩的半两银子:“就这点钱了,也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租给我?” 萧瑾玉抿了抿唇:“就租一天,我们只租车,不租牛,应该还能余出些才对。” 谢酒儿一想,这样的话,倒也行:“那些芋头加上一缸肉,重着呢,这么远的路,我们能拉到县上估计有些困难。” “先想办法租到车了再说吧!”萧瑾玉又往牙行的方向走去。 牙行老板看到二人去而复返,还以为宅子出了什么问题:“这是怎么了?” 萧瑾玉拱了拱手:“我们要搬些家当到县里,就是没有车,不知可否租贵行的车用一天。” 牙行老板面上为难:“我们只有一架车,是我们自己用的,这原本也不是给人租的。” “我知道,只是实在没办法了,没有车,东西是运不到县里的,再说,我们不租马或牛,只租车。” 萧瑾玉见牙行老板不吭声,又继续道:“咱们这宅子定了半年的契约,但租金只付了两个月,如果因为东西拿不到县里,宅子不住了,你不是平白损失二两银子吗?如今,就算战乱结束了,这个冬天也很难熬,应该没多少人会跑到县里租房子,你说呢?” “行吧,我们这车是做人的马车,里面干干净净的,你给我半两银子,明天车还回来我检查,没问题了我就退你一半的银子,这已经是最低价了。”牙行老板担心他们嫌价格高,一口气把话说死了。 “行。” 谢酒儿应下,两人推着马车赶紧出城,这么一耽搁,又过了不少时间,陡一点的路上萧瑾玉推车,平坦一点的路上谢酒儿推车,紧赶慢赶,到村子里时,早都伸手不见五指了。 周氏站在门口焦急的向外望去,脚都冻麻了,看到闺女回来,急忙跑下去:“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呀!娘还以为你们路上遇到麻烦了,吓死我了。” 谢酒儿一边推车一边回应:“娘,没事,进屋了再说。” 周氏搭了把手,一起将车推到院子里,才后知后觉的问道:“这车哪儿来的?” “我们在县里租的。”谢酒儿一进屋,周氏就赶紧将饭端了上来。 “花这钱,我们也用不着啊!” 周氏看闺女带到城里的东西都没带回来,就知道换成银子了,结果银子又变成车了,当下就心疼的不行。 “娘,萧大哥伤好的差不多了,他要走了。“ 说着,不满的撇了撇嘴,又继续道:“而且,估计过不了几天村里人就回来了,跟大伯他们住在一起,我们讨不到好果子吃的,所以,我将今日卖东西的钱在县里租了一间宅子,又租了一天的马车,我们明天就出发,在萧大哥走之前就搬到城里去,免得夜长梦多。” 周氏一听要去县里,急得只跳脚:“我的傻闺女吆!你做事情之前怎么不和娘商量呢,那县上哪是我们待的地儿呀!费钱的要命,我们哪有钱,以后连租金都付不起,留在村里,日子不好过,但总能活下去。” 谢酒儿饿的直发抖,脑壳子晕乎乎的,囫囵扒拉了几口饭,才感觉没那么眩晕了:“娘,你放心,我在县里找了一份差事,一个月一两银子的月钱,就是帮人家做饭,很轻松的,有了这一两银子,我们一个月吃喝的钱就出来了,我们有手有脚,再随便动弹一下,一个月半两银子的租金也就出来了,日子不就能过的下去了嘛。” 周氏一听女儿这么快就谋到了差事,心里才稍微放松些,但还是担忧的不行:“可是娘笨手笨脚的没本事,你去给人家做饭了,我这啥也不会,不知道能不能赚来半两银子呢。” 谢酒儿一听,直接笑了,她娘这也太焦虑了:“你放心,具体我们做些什么营生,我给咱们看,你就照着做就行了,等捱过这个冬天,明年一切就步入正轨了,我们在乱世都活下来了,以后日子肯定会越来越顺的。” 无恙听的跃跃欲试,他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山村,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长啥样,好期待以后去县里的生活。 周氏无措的望着一双儿女,说完今天去县里的事,缓过神来才想起刚刚闺女说萧瑾玉要走了,便转身看着他:“哎,这段时间你帮了我们太多了,这乍一走,我还有点不适应。” 萧瑾玉吃完饭,想到明天就要去县里:“时间太仓促了,明早我们稍微晚点走,我去山里转转,再打些野味,给你们留着。” 谢酒儿放下筷子:“野味是要打的,但不用给我们留着的,拿到县上卖了吧!寒冬腊月,缺衣少食的,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萧瑾玉不明所以:“如今人人都缺吃,有吃的自然是留着自己吃。卖掉不划算。” 谢酒儿叹了口气:“萧大哥只顾着我们往后的吃食,可曾想过,你这一走,风餐露宿的,吃什么,夜里往哪儿睡?如今这里一点银俩都没了,你要出门,我们自然是要事先准备好盘缠的,明日我们就是下午走都行,又不回来,单趟有半天时间就够了,但你要多打些野味,不然盘缠不够,路上不得遭罪?” 萧瑾玉摇摇头:“这一个大老爷们儿,自己的吃饭问题能解决,那这样,我留点住店用的,剩下的给你们留着。” 谢酒儿劝不动他,索性不再争辩:“等你打到猎,我们换成银子了再说吧!谁还会嫌银子多。” 第22章 正式搬家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点点头,两人一口气没歇,在外奔波了一天,这会儿累的不行了,萧瑾玉还好,谢酒儿腿重的跟灌了铅似的,沾到枕头上就睡着了。 周氏在一旁看着女儿睡觉,一脸惆怅:“傻孩子,走了一天的路就累成这样,县里的日子哪有那么好过啊!娘去大户人家干活,不会拖累你的。” 一大早,周氏熬了一锅粥,炒了一盘肉片给萧瑾玉补充体力,吃完早饭,他便准备只身一人前往山林,谢酒儿自己腿疼的不行,担心萧瑾玉的腿受不了:“萧大哥,昨天赶路,你的右腿可有不适?” 萧瑾玉摇摇头:“我的腿早好了,比你预期的好的快很多,你放心吧!” 谢酒儿有点怀疑,难道因为她不是医务人员所以判断失误:“这么重的伤,一个月真的好了吗? 萧瑾玉白了她一眼:“要不我把裤子脱了你看一下?” 谢酒儿气笑了,一片好心当成猪肝肺:“好啊,你脱吧,免费的,不看白不看。” 萧瑾玉尴尬的轻咳了一声,这小妮子,怎么什么胡话都敢说:“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从哪儿学来的这浑话,也不怕嫁不出去。” 谢酒儿冷哼一声:“那就不用你操心了,相公哪有银子香。” 萧瑾玉头也不回的望出去走:“张口闭口都是银子,掉钱眼里了。” 萧瑾玉去山里打猎,谢酒儿三人也没闲着,将肉缸,芋头,还有攒下来的狗尾草籽全都码到马车上,将铺盖放上去,只在前面留了点地,饭锅碗瓢盆。 萧瑾玉这次天微微亮就进山,一直到晌午时分才回到家,手里提着四只兔子,两只野鸡,谢酒儿看的满面欢喜,前几日打来的兔子还在阴处冷冻着呢,这些东西能换不少钱,她在稍微给凑点,他路上的盘缠就足够了。 萧瑾玉来时,谢酒儿已经做好了饭,红烧的排骨,煮烂捣成泥,撒上盐巴的芋头别有一番风味, 在喝上一碗排骨汤,身上热乎有劲儿了,麻利的将锅上收拾干净,一家子开始出门了。 一路上几人都推车,倒也没想象中的那般吃力,一路上碰见了一波又一波返乡的流民。甚至有人嘲笑他们:“这一家人把马都吃了,现在只剩下一个马车了,哈哈。” 谢酒儿回头望去,嘲笑他们的人穿的破破烂烂的,没比他们好到哪儿去,不过精气神挺好的,看来以前也是富足人家,一路上虽然辛苦,但也没有饿着。 几人摸黑才到县里,刚租的宅子,也不知有多久没住人了,里面又冷又空旷,谢酒儿先从车上拿下木炭和盆子,两间住人多年屋子都烧了木炭。 然后才开始收拾其他的物件,周氏第一时间收拾了厨房,抓紧时间给一家子做饭,等谢酒儿他们将东西安置妥当时,饭也做好了。 忍着冻,赶了半天的路,都累的不行,谢酒儿和周氏一间房,萧瑾玉和无恙一间房,几人忍着冻,歇下了。 第二日,周氏拿着谢酒儿从朱夫人那里得来的布料给几人制衣服,谢酒儿去车行还车,萧瑾玉自己去外面卖野味。 无恙去郊区的山上捡柴,谢酒儿回来时就看到家里还留着一只野鸡和两只兔子:“金大腿人真不错,临走之前还想着给我们留吃的。” 不过,他猎了一头野猪给他们,早都不欠他们的了,更别提救了他们好几次,谢酒儿回来就拿着剩下的野味去外面,准备全都卖掉。 这一次出去已经看到街市上断断续续开了好几家铺子,县衙也多了很多捕快,想必开铺子的人也是看县衙恢复正常了,安全得到保障,才敢开门迎客。 萧瑾玉的衣服质地好,但已经磨损了不少,腿上的鲜血也没有洗干净,如今,家禽较少,馋肉的人只能寻野味,谢酒儿手里拎着两兔一鸡很是吃香。 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看见立马就走了过来:“姑娘,你这个怎么卖?” 谢酒儿看着面前的大叔,一身锦缎绵服,是个不差钱的主:“叔,这三个都是一两银子。” “一两呀!忒贵了吧!哎,我要了,沾点荤腥可真不容易。” 男子一听,拿出荷包,准备出银子。 谢酒儿伸出三根手指:“叔,我的意思是一只一两银子,三只三两。” 男子一听,眉毛都拧成一股绳了:“这丫头,你咋不去抢呢?这也太贵了,你这死鸡还有这死兔子金子做的呀!” 谢酒儿一脸难为情:“叔你要是觉得贵可以不买,我知道这个价格多多少少有点离谱,但是现在粮食紧俏,家禽更是少的可怜,有钱都未必能买得到,这年月,值钱的不是钱,是吃的呀!我这也是冷的不行,家里人都没衣服穿了,不然一两银子我都还舍不得卖呢!” 男子摇摇头,跺了跺脚,片刻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行吧,给我一只兔,一只鸡。” 说着,就递给谢酒儿二两银子。 男子走后,又过来一个捕快,从她手里买走了最后一只兔子,谢酒儿拿着到手的三两银子进了成衣店。 “姑娘,想要布料还是衣服?”店家见谢酒儿穿的破破烂烂的,也没看轻她,毕竟,这世道,穿的好的真没几个。 “我要一件成年男子的衣物,要加厚加棉的。”谢酒儿说着,在男子的衣袍上一一扫过。 店家询问了年龄,身高,拿出一件:“姑娘,你看这件湖蓝色的怎么样,年轻人,就该穿的亮一些。” “不,他应该不喜欢亮色,就那件藏蓝色的吧!”谢酒儿指了指另一件尺寸较长的衣袍。 店家拿过衣袍,谢酒儿摸了摸,店家连忙解释道:“这已经是最厚的了,面料也是顶好的,最适合现在这个季节穿。” 谢酒儿摸了几下,面料还可以,也够厚实,就是样式丑了些,她想起自己曾经在博物馆见过的宫廷衣袍,样式很是精致,就给老板娘比划着让她抓紧时间改一下,晚些时候她过来拿衣服。 第23章 顺手又赚一笔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到家时,萧瑾玉已经在家了,周氏已经张罗着做午饭了,不一会儿,无恙背着一捆木柴回来了。 “萧大哥,你拿出去的兔和鸡卖了多少?” 谢酒儿一进门就看到他,便随口问了一句。 “四两银子。”萧瑾玉从怀里掏出银子。 “一只一两?巧了,我把你没带走的拿出去卖掉了,也是一只一两。” 谢酒儿从怀里掏出二两半:“剩下的半两我买了件衣服,不过尺寸不对,还要改一下,吃完饭我再去拿。” 萧瑾玉抿着唇:“怎么全都卖了,这个冬天不好熬,有吃的比什么都好。” 谢酒儿回屋,给周氏打下手烧火,背对着萧瑾玉:“这你就别管了,你什么时候走?” 萧瑾玉看了看阴沉的天色:“不管天气如何,明日一早,我就该出发了。” “哦。” 谢酒儿淡淡的应了声,吃完饭她就把衣袍拿回来,来得急,下午在烤几个芋头,炼点肉干,总不好让他饿着肚子赶路。 吃完饭,谢酒儿洗锅,周氏又忙着在那里缝衣服,看样式和大小,应该是给无恙做的。 “娘,无恙的衣服做好后,你赶天黑之前给萧大哥缝一条里裤吧!最好是双层的,厚实些,他明日就要赶路了,之前的裤子因为刀伤也破的不成样子了。” 谢酒儿拿起无恙的衣服,周氏的针脚很漂亮,就是这衣服样子不大好看,不过这里的人穿的衣服样式也都差不多,没什么新意。 “好,你不说我还没想起这茬。”周氏一边做针线一边应承着。 “嗯……还有,萧大哥打猎换来的银子,我不打算给咱们留着,他要出远门,天寒地冻,缺衣少食的,我想着全部让他带上当盘缠。” 谢酒儿说话的功夫,还不忘观察周氏的脸色,她不想因为这种事情惹的一家人不快。 周氏闻言,抬头看了眼小心翼翼的谢酒儿,嗤笑一声:“怎么,你怕娘生气啊!咱是穷,孤儿寡母的没什么本事,可娘不是那种令不清的人,那兔子和鸡本来就是人家辛辛苦苦,冒着危险从林子打来的,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他带走是应该的,这段时间,你萧大哥对咱们的帮助,娘都看在眼里,娘知道分寸。” 听了周氏的话,谢酒儿总算是放心了,看着闺女长出一口气,周氏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小妮子,跟我耍心眼,有点小聪明,全都用你娘身上了。” 谢酒儿拦着周氏的脖子摇来摇去就是一阵撒娇,周氏被摇的七荤八素的,一针扎在手指上:“哎呀,好了好了,都让你摇晕了。” 撒完娇,谢酒儿对着无恙的上衣就是一通比划,大概指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怎么裁剪,周氏看着她在衣服上划出来的折子眼前一亮:“这样确实比之前好看了。” 谢酒儿灵机一动:“娘,你说,咱们以后开家制衣铺怎么样?” 周氏停下手中的针线,长叹一口气:“做生意不得要本钱嘛?布料、店面、绣娘,那样不花钱,关键是钱打进去了还有可能赔个血本无归。” 谢酒儿一想,还真是,还是先解决了温饱问题,等以后安定下来了再说吧,现在想这些,那都是天方夜谭。 在家里待了一阵子,就去外面铺子里拿给萧瑾玉订的衣袍,老板娘看见谢酒儿的身影,远远的就出来迎接:“哎呀,姑娘,你可来了,急死我了。” 谢酒儿有点摸不到头脑:“怎么了,衣袍没改好吗?” 老板娘一脸兴奋:“不是没改好,是改出来发现还怪好看的。你是不是在大家族待过,你改的这个样式,我是见都没见过。” 谢酒儿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因为我的衣服结合了你们数千年制衣的智慧,嘿嘿,拾人牙慧,不是真本事。 “姑娘?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就是想请你帮我多花几个样式,这件衣服我给你便宜点,你看成不?” 老板娘说着,便上下打量了一下谢酒儿,看她从头到脚,都是破破烂烂的,笃定她会答应。 谁知谢酒儿不屑的嗤笑一声:“老板娘这算盘打的可真精,再熬个把月,这集市就慢慢繁荣起来了,乱世虽刚结束,但不缺不差银子的有钱人,不说别的,就我刚让你改的这件衣服,就能让你比别的铺面占据优势,这好看的制衣技巧哪是那么便宜的,这件衣袍总共也就半两银子,再便宜,又能便宜到哪里去?以后,我去其他店里随便画几张图纸,少说,也能挣几十两银子吧!” 老板娘干巴巴的笑了几声,给谢酒儿倒了杯茶:“这能不能赚钱,顾客喜不喜欢还两说了,姑娘是不是太过自信了,我今天给你的可是实实在在的好处,这样,你给我画五个样式,这件一炮你免费拿走,我把你那半两银子退给你?” 谢酒儿看了看面前的茶,一口没喝:“那还是算了吧,你收你的钱,我拿我的衣服。” 说完,直接起身,准备走人,老板娘盯着那件衣袍,咬了咬牙:“行,你给我先画三个样式,一件男子的,两件女子的,女子的一件已婚妇人样式,一件少女穿的,我给你一个样式一两银子。” 谢酒儿又重新做了回去,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纸笔拿来。” 老板娘连连应承:“哎,姑娘你稍等。” 不一会儿,三件衣服图样跃然纸上,老板娘边看边点头,谢酒儿盯着自己订的那件:“这衣服的样式你也有了,是不是也该给我多算一个样式?” 老板娘犹豫片刻:“好吧!你的衣服之前已经结过账了那咱们各算各的钱,我给你四两银子,过几个月你再来,卖的好的话我们还可以合作。” 谢酒儿点点头,手里攥着四两银子,怀里抱着给萧瑾玉的衣服,高高兴兴的回家。 谢酒儿回家时,萧瑾玉正在小心翼翼的擦拭自己腰间的软剑,她将怀里的衣袍在萧瑾玉面前一把抖开:“咯,给你准备的,穿上试试,不合身了还有时间改。” 第24章 金大腿他要走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不可置信的望着那件崭新的衣袍:“你说你买了衣服,是给我买的?” 谢酒儿面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开什么玩笑,这叫投资,给财神爷给件衣服是应该的,既然她因为一块玉佩来到了这里,就不能再让他孤军奋战。 不能让她的财神爷孤零零的穿着数月未洗,沾满血迹的脏衣袍去奋战,她能帮他的就这么多,接下来,就只能看他自己的了。 谢酒儿看着他,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萧瑾玉不可置信的接过衣袍,双手在衣服上一寸寸的摸过,质量还怪好呢。 “我这一走,你们生计就更加艰难了,你在朱府的差事也不是十分的保险,你花钱给我买衣服,可想过以后你们怎么过?” 萧瑾玉开始重新审视这位眼里只有钱的救命恩人,破烂的衣衫,单薄的身体,蜡黄的脸颊,枯黄的头发,有这钱,为什么不给自己置办一身好一点的行头呢? “开什么玩笑,我要是没钱,能给你花吗?你这件衣袍他们制衣铺里做的样子太难看了,我稍微改动了一下,然后老板娘对我设计的衣袍非常感兴趣,我又给她画了几件衣服样式,赚了四两银子呢。” 谢酒儿说着,伸出四根手指头,一脸得瑟的在萧瑾玉面前晃了晃。 萧瑾玉看着她一脸猜财迷的样子,突然就觉得有点可爱,真是三句话里两句半不离银子:“你还有这本事?不错嘛,那看来以后不用饿死了。” 萧瑾玉故意打趣道。 “那可不,以后,我就是天下第一富婆,你要是缺银子,跟我借点那也不是不行。” 谢酒儿还在憧憬着未来,萧瑾玉就听笑了,之前还协恩图报,让自己给她承诺荣华富贵,这会儿挣了四两银子就已经想着给他借银子了,真是孩子心性,想一出是一出。 “哦,对了,你稍等,我娘还给你缝了件裤子,也不知道好了没,我过去看一下。” 谢酒儿回到周氏屋子时,她已经在给腰上系带子呢。 “娘,裤子这么快就好了呀!娘的手真巧。”谢酒儿过去给她捶了捶肩,眯着眼巴结道。 “行了,少卖乖了,娘手底下不快一点,人家不着急,你着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周氏看着自家闺女没出息的样子,笑骂了一句。 “哎呀,他这不是明天就走了吗?万一路上冻着可怎么好,我们既然当时收留了他,干脆就将好事做到底得了呗!” 谢酒儿还在一旁狡辩着,她不能说真话,只能捡无关紧要的事打岔。 想起自己在裁缝铺里赚的四两银子,谢酒儿当场就将银子拿了出来,往周氏面前一摊,又是一通显摆:“娘,你看,你闺女厉害不,随便去了趟一铺就能挣四两银子。” 周氏停下手里的活,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银子:“这哪来的,你怎么挣的?” 谢酒儿将自己画衣服样式的事情告诉周氏,周氏还是觉得不大真实:“这怎么可能啊!一件衣服的样式这么赚钱吗?娘还没顾上问你呢,你怎么会这些衣服的样式,这些娘都不知道。” 谢酒儿不知道怎么解释,开始卖乖:“你闺女我聪明呗,我就自己心里想的,觉得衣服就是裁剪成这样才好看。” “好吧!我闺女确实聪明,以前脑子饿傻了,现在吃饱饭了,脑瓜子越来越灵光了。”周氏说着,便开心的打趣道。 裤子最后一针缝好后,周氏熟练的打了个结,剪断线头,针线还没收好,谢酒儿就已经拿着裤子一溜烟出去了。 萧瑾玉此时已经穿上了新做的衣袍,长短肥瘦正好合适,谢酒儿敲门一进来就看见穿着新衣,头发整理的一丝不苟的萧瑾玉,暗暗感叹金大腿长得怪好看的。 “萧大哥,这是我娘给你缝的裤子,你试一下合身不,面料比起身上穿的差远了,但这已经是家里最好的了,明天就要出远门了,尽量穿暖和一点吧!” 谢酒儿说着,又将裤子递了过去。 萧瑾玉拿着手里的裤子,郑重的点了点头,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在他出远门时,特意为他准备东西。 接下来,整整一下午的时间,周氏都忙着缝她和谢酒儿的衣服,晚间吃饭时,说起明天给萧瑾玉拿盘缠的事:“我在制衣铺挣了四两银子,萧大哥打的野外总共卖了七两,给萧大哥买衣服花出去了半两,现在家里总共有十两半银子,我们家里不能一分钱都不留,萧大哥出门在外也一定要有盘缠傍身,所以,我和娘商量萧大哥打猎的七两银子萧大哥你全部带着当盘缠,我们家就留剩下的三两半就好了,萧大哥你还有什么我们能帮的你尽管说。” 萧瑾玉皱眉:“我用不了那么多银子,我拿三两,剩下的都给你们留着。” 周氏见状,停下来筷子:“你又不欠我们什么。我们日子过得艰难,但也不是那种爱占便宜的人,你打猎的钱就该是你的,拿着吧!” 无恙也跟着点点头:“没毛病,这样很公平。” 萧瑾玉望着面前营养不良的母子三人:“你们可想好了,不要白不要,我这一走,我们可能再也不会见面了,我愿意把钱留给你们,就当是报答救命之恩了,我明天早上走,你们再好好想想,在我走之前,就算你们要我留下所有的银两,我都同意。” 谢酒儿看了看周氏和无恙:“好啊,那我们在考虑一下,明日就要出发了,萧大哥早点睡吧!” 第二日一早,因为萧瑾玉要走,所以一大早,周氏就炖了肉,萧瑾玉吃完,便拿着自制的弓箭和谢酒儿烤的金黄的芋头上路了,谢酒儿看他什么话都没说,就到他的屋里看了看,五两银子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床榻上。 “哎,还跟我来这一出,从这里一路往东,要走上一月,才能抵达都城,不要命了吗?拿着二两银子就这么走了。” 谢酒儿气的一边骂,一边追,好在发现的及时,萧瑾玉还在大街上。 第25章 去朱府当差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赶到他跟前时,累的直喘气:“你逞什么英雄,这几两银子,可以让你一路上少遭点罪,但我们若想好好活下去,关键还得自己有能力,区区五两银子没法让我们一家一辈子衣食无忧。” 萧瑾玉紧紧捏着手里的银子,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一去,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所以他想将银子给他们多留些。 谢酒儿缓了回来:“萧大哥,好好活下去,你那日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我想你一定遇到了很大的难处,但人总要往前看,总要想办法活下去,好好的活着,气死那些看自己不顺眼的人,好好活着,收拾那些害自己的人。” 说完,便干脆利索的转身离去,萧瑾玉望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长出一口气,对呀!如今的大顺王朝,一大半是他打来的,他凭什么要隐忍退让,不想让他活得人,自己去死就好了。 心下有了主意,漫漫长路也不再绝望孤独,萧瑾玉迎着冬日凛冽的寒风,朝着东面一步步走去,他注定要去血拼,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明日就是去朱府当差的日子了,谢酒儿试了试周氏为她做的新衣,样式没得说,就是衣服颜色老气暗沉,不适合她这个年纪,但比起身上那件叫花子衣服,都不知道好了多少。 “娘,你之前不是已经拿草绳纳了鞋底吗?我去外面再买些便宜些的面料,你给咱们一人做双鞋呗!” 谢酒儿跺跺脚,她只有脚上穿的这一双鞋,春夏秋冬一直穿一双,穿了两年了,鞋破的不成样子了,也小的紧绷着,鞋面都剪开一条口子,不然,早都穿不进去了。 无恙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正在长身体的孩子,穿着去年的鞋子,老遭罪了。 “好,我们手里有三两多银子,我看街上这两天好多铺面都开了,你顺便在买点棉花,就做三双鞋,费不了多少。” 周氏看着如今的日子,比在谢家咀时更有盼头了,这才觉得听闺女的,来县里就对了,过段时间,她也出去找活干,不能让闺女一个人辛苦养家。 谢酒儿急急忙忙的出门,给娘仨个买了便宜的面料和一堆棉花,周氏下午就开始做鞋了,以往做什么都是先给无恙做的,这次,因为谢酒儿要去朱府当差,便先紧着时间给谢酒儿做了。 做鞋费时间,鞋底都是以前做好的,一下午的时间,就给谢酒儿做了一双,草绳纳的鞋底又糙又硬,担心穿着磨脚,周氏又在鞋底铺了层棉花,穿进去软绵绵的,有棉鞋那味儿了,穿着出门,脚终于不那么冷了。 第二日,谢酒儿一大早就去了朱府,朱夫人看到她,也是一脸欣喜:“我还想着早饭只能张嬷嬷做了,不成想,你就来了。” “接了夫人的差事,不敢怠慢,夫人早饭一般都吃什么?我现在就做。”谢酒儿一边洗手,一边询问。 朱夫人看着她得体的穿着,一进门就洗手,满意的点了点头:“什么都行,你自己看,你这件衣服的样式倒是挺不错的。” 谢酒儿闻言,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那还是托了夫人的福分,要不是你送我的面料,我衣服的样式再新颖,也没地儿发挥不是。” 朱夫人听了,面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哎呀,你这丫头,嘴这么甜,那厨房我就交给你了。” 谢酒儿转身:“嗯,早饭一会儿就好,夫人去歇息片刻。” 几个雪梨削皮切丁,银耳泡软去蒂,切成小块,和雪梨一起放入大火中熬煮,又将几个大红枣在火上烤的焦香,然后撕成小块和枸杞一起放进去,再放上几块冰糖,在汤色微黄出锅时,在淋上两勺蜂蜜。 开水汤面,快速的烙了七八个汤面小圆饼,大葱切细丝直接装盘,炒一盘肉末,又清炒了一盘土豆丝。 末了,又在蒸屉上放上几个白色的深口小碗,里面各打一个鸡蛋,打散,放上几段葱块去腥,蒸了鸡蛋羹,早餐,讲究的是少而精,有这些就足够了。 谢酒儿端着早饭去餐厅,朱员外一家看着一大桌子饭菜:“是不是太多了?” 谢酒儿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不多,这个菜是卷在汤面饼里吃的。”说着,便上前,拿起一片汤面饼,平铺在空盘里,上面依次放入葱丝,肉丝和土豆丝,然后将面饼卷起来,递到小公子的手上。 朱夫人照着谢酒儿的样子,也卷了一个饼,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也不腻。” 朱员外点了点头:“头一次吃这么讲究的早饭,以往,都让张嬷嬷一碗粥,一个鸡蛋给打发了。” 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谢酒儿看着桌上的雪梨粥和鸡蛋羹又补充道:“冰糖雪梨粥冬日喝着,最是润肺,鸡蛋羹两位公子吃着极容易消化,又有营养,那没事,我就先下去了。” 朱夫人刚喝了口冰糖雪梨:“嗯,你也下去用饭吧!厨房给你留饭了吧!” 谢酒儿微微点头:“留了的。” 吃过早饭,谢酒儿收拾完厨房,便先回了自己家,朱府有下人,她的任务是做饭,做完饭,可以忙自己的事情了。 家里的木炭差不多用完了,县里租的房子院子小,实在不方便做木炭,谢酒儿和无恙直接在郊外隐蔽处起了土台子,烧木炭,无恙担心木炭被人偷,一直在附近捡柴,见天黑没人了才回家。 第二日又早早的去了那里,一直守到下午,冬天冷,木炭应该已经冷却都差不多了,谢酒儿直接拿着筐子过去,和无恙一起收了木炭,姐弟俩人急急忙忙的回家了。 周氏在家里用剩余的布料做了几双鞋拿出去卖,谢酒儿在朱府忙完就时不时的在街道上溜达了几圈,盘算着做点什么营生,改善家里的生计。 如今只有铺面开张做生意,要么就是跟他们前几天一样,卖野味的,看样子只能等开春了,现在没有本钱,干什么都束手束脚的。 第26章 巷子里有其他人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一眨眼的功夫,大半个月过去了,朱府和谢酒儿租的屋子之间有一定的距离,基本上除了给朱府做饭,能留在自己家里的时间也不长。 临近新春,街市上也逐渐有了些人气,最近几天,听人议论,朝廷已经开始统计耕种人口,为来年发放种子做准备,当然种子不是免费的,有了收成后,是要还给朝廷的。 谢酒儿一家三口已经搬到了县里,没想着占这份便宜,想必村里人都已经回来了,但谢酒儿觉得这些早都和她们没关系了。 走在去朱府的路上,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大片大片的雪花又洋洋洒洒的落下,看这天气,谢酒儿舔了舔嘴唇,突然就好想吃一顿火锅,但这里没有新鲜的时疏,别说自己吃火锅了,给朱府做一顿都是不可能的。 到了朱府,谢酒儿盘算着既然火锅做不成,那就给一家子做一顿干锅,土豆、笋子切薄片,菌菇洗的干干净净的留着备用,鸡肉事先炖好切块,又准备了几个大虾,等所有食材备齐全,先煮素菜和粉条,最后炖蘑菇和大虾。 然后将所有食材分成两份,给朱员外和两个孩子做了不辣的,味道清淡。 接着爆炒辣椒,放入葱姜段和花椒粒,给朱夫人单独做了一份麻辣十足的干锅,干锅做好后,盛到陶罐里,底下坐上木炭,地面上已经白茫茫的一片了。 朱夫人一家吃着热气腾腾的干锅,屋子里充斥着孩子的欢声笑语,每次,谢酒儿给朱夫人一家做好饭后,和张嬷嬷老两口留在厨房用饭。 张嬷嬷负责府上的打扫和琐事,老头子负责出门采买东西、看门,现代的保姆还可以和主人家同桌用饭,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时代,谢酒儿知道在朱夫人夫妇的眼里,她就是个下人。 低人一等的感觉不好受,但在这个时代没有人觉得这样不妥,而且,站在朱夫人的立场上,她已经十分善待自己了。 目前的处境,朱府已经是她最好的选择了,朱夫人一家爱吃她做的菜,就是对她生活最大的保障,制衣铺里她是赚了几两银子,可这样的好事不是日日都有。 谢酒儿吃完饭,冒着大雪出了朱府,在新开的粮铺里买了半袋子白面,酱油和醋,辣椒,又花去了半两银子。 也是来到县里后,谢酒儿才知道,原来粮食不是没有,只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价格高的离谱罢了。 这个时代的白面,里面还掺杂着些许麦麸皮,黄色的面粉,颜色有些暗沉,但第一次买到这样没有任何添加剂的面粉,她还是挺高兴的,至少它健康啊! 最近大半个月谢酒儿在朱府用饭,营养跟上去了,气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但周氏和无恙刚到县里,每天勒着肚子从牙缝里省吃的。 看到朱夫人一家幸福温馨的场面,她突然就想包顿饺子给家里人吃。 走到家门口,刚敲完门,自家门还没开,隔壁的门就开了,谢酒儿循声望去,门口探出一个三角吊梢眼的女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她当时租房时,整条巷子都是空荡荡了,这一个月不到,隔壁就有人了。 “哎吆,丫头回来了,你这一天早出晚归的干啥呢?买什么好东西了?” “哦,也没什么,你是?”看着面前从大门里探出半个身体的女人,谢酒儿一脸懵,这么高的院墙,她怎么知道自己早出晚归的。 “嘿,你叫我方婶儿就行了,都是邻居,以后常联系啊!”方婶说着,眼珠子不由的朝着谢酒儿怀里的面袋子探去。 谢酒儿看着她直勾勾的眼神,本能的将怀里的面粉拿袖子挡了挡,方婶见状,立马换了一副面孔:“嘁,孤儿寡母的,能有什么好东西,还遮遮掩掩的。” 谢酒儿懒得搭理她,不再言语,方婶见谢酒儿一副不愿理睬她的样子,也不进去,继续站在门口张望,这时,周氏手里拿着针线活急吼吼的跑过来开门。 看到谢酒儿怀里抱着东西,刚要说什么,看到一旁眯着眼的方婶,干笑两声,不再言语。 进了屋子,周氏才知道谢酒儿怀里抱着的是面粉,一脸心疼:“家里还有吃的,你浪费这钱干啥!” 无恙到底是年纪小,得知家里如今有了面粉,高兴的巴不得原地转几圈,家里还有很多晒干的菌菇和地皮菜,谢酒儿快速的和面粉,准备包饺子,面粉成团后,用陶罐扣在案板上醒发。 然后将菌菇切丁焯水,又剁了些野葱,从头到尾都是谢酒儿在操作,周氏在旁边看着学:“酒儿,你和无恙出生就没有吃过白面,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这些的?” 谢酒儿听了,心里咯噔一下,犹豫片刻,便对着她解释:“娘,以前山上摘野菜时,从地主家路过,闻到人家门口都是肉香,偷偷的去看过几次。 我们只是粗茶淡饭吃习惯了,其实我做的菜并不是特别好吃,不过就是如今缺特别懂厨艺的人,所以我的这点厨艺才能入了朱夫人的眼,至于咱们一家,头一遭吃到肉和面,其实不管我怎么做,你们肯定都觉得好吃。” 周氏点点头:“那倒也是,第一次吃芋头时,随便在开水里一煮,我都觉得好吃的要命。” 娘俩说话的功夫,几十个圆滚滚的大肚饺就包好了,周氏烧水,谢酒儿又就着醋和辣椒,给三人挑了蘸水。 开水滚了三四下,饺子就出锅了,第一次见到饺子,周氏和无恙吃的非常认真仔细,夹在筷子上转来转去仔细看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放到嘴里,细嚼慢咽。 无恙吃了十来个:“真好吃,和第一次吃到肉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以后,要是顿顿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就好了。” 谢酒儿停下手中的筷子:“只要我们勤快一些,以后这样的饭菜我们吃得起,就看你舍不舍得吃苦了。” 无恙一听,立马站起来:“只要能吃到好吃的,不挨饿,不挨冻,什么苦我都愿意吃。” 第27章 奇葩邻居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周氏在一旁听的很不是滋味,谢酒儿却觉得她们没有溺爱孩子的资本,无恙能懂事,愿意吃苦耐劳,这是好事。 “哦对了,娘,我们隔壁什么时候住人了?那个方氏你们之前打过交道吗?” 谢酒儿想起进门时碰到的那一茬,就问了一嘴。 “两日前就搬过来了,她家男人在外面干苦力,儿子和闺女比你们姐弟俩都还要大上一些,她搬来的当天晚上,我炒芋头时,铲了一铲猪油,她就嗅着味儿过来了,站在咱家门口问东问西的一大堆,当时还想进来了,头一次见面,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我愣是拦着没让进。” 周氏说着,想起方氏那日撑着脖子使劲往里看的场景,不免觉得好笑。 “没让进来最好,今晚碰上,她一张口就问我早出晚归的在做什么,不告诉她立马就翻脸了,也不知道她打听别人家的事干嘛!” 谢酒儿对这种擅长招惹是非,喜欢窥探别人家事的人向来没有好感。 “还用你说,娘是那样没分寸的人吗?好在这院墙够高,不然,我都有点不放心。” 吃完饭,周氏开始收拾碗筷,想起最近发生的事情 ,又给闺女多说了一嘴:哦,对了,咱们这巷子里,不止咱们两家,最里面那间也住了人了。” 谢酒儿惊讶的挑眉:“哦,速度这么快吗?原以为开春前这里大概不会有人住了。” 周氏一边涮锅,一边搭腔:“怎么没有,最里面那间人家不是租的,那房子本来就是人家的,我跟那家的女人也打过照面,她夫家姓刘,这刘家看着倒是挺好相与的,就是你今晚见到的这个方家不大好说话,我一天不怎么出门,昨天听见两家的女人在巷子里吵起来了。” 谢酒儿坐在木炭前,往木炭里丢了三个芋头烤着:“都刚来,怎么就吵起来了,啥事呀!” 周氏撇了撇嘴,一副十分不屑的样子:“还不是方家的男人,看到人家刘家的女人路过,就一直盯着人家看,他婆娘就不干了呗,嚷嚷着骂了一早上,非说是刘家的勾引她男人。”说完,周氏扯了扯嘴角,一副十分恶寒的样子。 谢酒儿一看,就知道这事还有内幕:“她相公盯着别人看,她不整治她相公,说别人干嘛!” 周氏摇摇头:“就是,不过刘家的性格泼辣,也不是个吃亏的,愣是没让方家的讨到半点便宜,这些腌臜事,本不该让你们这些孩子知道的,但摊上这么个邻居,你知道一些也好,以后见了,警醒着点,方家那对父子看着都不是什么正经人,以后路上看见了,能避开就避开。” 谢酒儿和无恙纷纷点头,看来春节前,这条巷子里还会再多几户人家。 周氏自从发现自己做的鞋能卖出去后,每天都忙着做鞋,无恙每天上山捡柴,细小一点的捡回家厨房用,重一些,粗一些的树枝留在山脚下,等谢酒儿在的时候,两人一起做成木炭,自家留一部分,剩下的全都卖给别人,一来二去的,家里从之前的三两银子攒到了五两。 谢酒儿身上留了半两,剩下的交给周氏,全部收起来了:“我们半年的租金是三两,还差人家二两,按照当时的约定,下个月月末就要将租金补齐了,扣过租金,我们还余出三两,留着交下次的租金,平日里的吃穿用度,有我的月钱和卖鞋,卖木炭的钱就够用了。” “账是这么算的没错,但是现在买鞋的都是断断续续避祸回来的人,还是家境殷实的,一般人哪有钱买,稳定下来后,鞋一般都是自己做的,很少有人上街买鞋,还有木炭,过完春节,天气稍微暖和些,木炭也就卖不动了,到时候,我们没有别的营生,就只剩下你的月钱了。” 周氏看着手心里的银子,一脸担忧,她已经为几个月后的事情苦恼了。 “娘,天气暖和了,我们照样可以做别的营生,你不要操心了,现在朝廷每天都有新的政令下达,外面一天一个样,过完年,能做什么我到时看,你就别想了。” 谢酒儿不断宽慰周氏,最难的时候已经过了,她相信以后不会比现在更难熬。 领到第一份月钱时,还有五天就过年了,米面价格高的离谱,但谢酒儿还是下狠心,又花掉半两银子买了半袋子大米,有米面,有肉,家里还有很多晒干的地皮菜和菌菇,这个年就要这样过了。 市面上还有买的莲藕和粉条,谢酒儿盘算着过几日再买上些,这个年也就舒舒服服的过了,抱着米袋子,刚走到巷子口,就听到巷子里传来女人的咒骂声,听声音,正是前几日碰到的方氏。 “你个臭不要脸的寡妇,家里没男人就勾搭别人的相公,你要不要脸,今天这个事情没完,你必须给我一个交待。” 说完,就一把拉过守在门口的无恙,要进去。 “你这人怎么这样,还讲不讲道理,我娘刚只是路过,你相公的眼睛乱瞄,我们还没找你们算账了,你还给我娘泼脏水,有你这样做事的吗?” 无恙紧紧的拽着方氏的胳膊,愣是没让人进去。 周氏从屋里出来,一把将要闯进家里的方氏一把搡出去:“我呸,还勾搭你男人,你男人从巷子里经过,身上的酸臭味都能把人熏死,我勾搭他,我嫌命太长了吗?你说事就说事,往别人家钻什么,刚你男人是进的是你家的门,可不在我家,你随便给我身上泼点脏水,就想闯进我家里,你安的什么心,你自己知道。” 方氏还在那里咒骂:“我就是要进去看看,你个骚狐狸,一天都在家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不干活,院子里还时不时传来肉味儿,要说你和你那个闺女,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谁信啊!” 谢酒儿一路小跑,走到跟前,就听见这么一句话:“你以为现在还是没有人管事的乱世吗?擅闯民宅,就你刚才的行为,我完全可以报官,这个年,你就在大牢里过吧!” 第28章 萧瑾玉到京都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方氏在门口扒拉了半天,也没挤进去,听见谢酒儿的声音,转过身来:“吆,小狐狸精回来了,你说我擅闯民宅我就擅闯了吗,你有证据吗?你还报官,我也要报官,我告你娘与人通奸。” 说完,得意的看了眼站在门口气的浑身颤抖的周氏,但谢酒儿不吃这套,不要脸的玩意儿,竟然造黄谣:“好啊,那就走吧,我们一起去,我倒要看看,衙门信谁的?还有你说我和我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这种话你一会儿就当着官府的面给我说清楚了。” “等一等,算我一个,前几天,这方家婆娘也给我泼脏水,说我勾搭她男人,骂骂咧咧了一上午,一直到中午我当家的回来才消停,咱们一起去告她,今日的事情我从头到尾都看见着呢,我可以为你娘作证,她擅闯民宅的罪是跑不了了。” 巷子最里面的刘婶放下洗菜盆,朝这边走过来,不由分说,就要拉着二人一起去见官。 “你们……两个娼妇,互相作证,欺负我这个可怜人,哎吆,我不活了。” 方氏见情况不妙,就一屁股蹲在地上,开始撒泼耍赖。 “赶紧回来做饭,你还不嫌丢人吗?老子什么时候跟别人不清不楚了,你一天少给我惹是生非。” 方家的男人终于沉着脸出来了,一把拽起地上的方氏,硬拉了进去,随后,大门啪的一下就关上了。 紧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方氏哭着咒骂:“你个丧良心的,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一天眼珠子到处乱瞄,那个寡妇顿顿有肉吃,人家日子过的好着呢,能看上你这个穷酸货,我呸!” “娘,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天都黑了,饭还做不做了?” 说话的是方氏的儿子方满仓,年纪与谢酒儿相仿,此刻他正一脸厌恶的看着地上撒泼耍赖的娘,要不是实在无处可去,他恨不得现在就夺门而去。 方氏听了儿子的话,立马就老实了:“满仓饿了呀,娘这就做饭,你稍微等等。” 还站在巷子里的谢酒儿等人听着一脸无语,刘婶冲着方家大门翻了个白眼:“感情她知道是她男人一双眼珠子到处乱瞄,还跟疯狗一样乱咬人,幸好你们没让她进门,我估计她八成是看着别人家有吃的,就想进去顺点东西出来。” 周氏眯了眯眼:“哪有动不动给人这么泼脏水的,这人心思也太歹毒了。” 谢酒儿将怀里的东西放下:“娘,你再不要生气了,刘婶的猜测有道理,她就是随便找个由头,目的就是到我家看看有什么吃的用的,你看她们一家的穿着,估计家里情况比我们还糟糕,还以为是乱世,随便动点歪心思,就想抢别人的东西。” 谢酒儿说的时候,故意拔高了声量,故意让方家人听到。 刘婶见状,“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你娘老实的跟什么似的,你这丫头倒是个机灵的,我喜欢,我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闺女,过几天就和她伯伯一起回来的,你来我家玩,你们正好可以当个玩伴。” 谢酒儿听了,苦哈哈的干笑两声,还玩伴呢,她哪有时间玩,一天不动弹就要饿死了。 ”以后有什么事你们娘几个别在这里干扛着呢,吱一声,我们家可是开镖局的。” 刘婶一说,谢酒儿眼睛瞪得圆圆的,她这是遇到什么神仙邻居了,有个开镖局的邻居,太让人安心了。 谢酒儿连连点头:“我看方家夫妇都不是好相处的,以后说不准还真要麻烦刘婶六叔呢。” 刘婶是个爽快人,见谢酒儿这般爽利,心下也喜欢,一来二去的,两家也就熟悉了。 …… 千里之外,萧瑾玉终于回到了京都。 “王爷,你没死就好,你把自个儿捂得到太严实了,不仅太子的人没找到您,我们搜寻多日,也没见您的踪迹。” 看见萧瑾玉回来,吴桓先是来了个熊抱,然后有些幽怨的解释道。 萧瑾玉洗漱完毕,身着玄色锦缎暗纹蟒服,坐在案几前,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蠢就蠢,不要给自己找借口。” 吴桓一脸心虚的坐到对面:“你看,你这不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嘛!” “等着你们救我,我早都死了百十回了,太子和赵王那边有什么动静?”萧瑾玉抿了口茶,开始问正事。 “还能做什么,上蹿下跳的跟马戏团里的猴似的,不是拉拢朝中大臣就是打压我们这些实打实跟着你南征北战的人。” 吴桓说着,面上闪过一抹不屑。 随后又继续:“王爷你出事当日,我沿着你们打斗的痕迹,一路追踪到悬崖边上,当时没见你的踪迹,给你放冷刀子的朱威被我当场解决了,我将他的尸体扔下悬崖,又找人伪造了你的尸体,将现场布置成你们二人同归于尽的样子,太子应该信了,反倒是赵王,派了好几拨人一直滞留在悬崖四处的村落周边,找了些时日,就停手了。” 萧瑾玉扯了扯嘴角,看不出丝毫不悦:“这段时间你在做什么?” 吴桓立马就换上了一副受气小媳妇的表情:“我一边派人找你,一边派人监视赵王的人,生怕你落他们手里。”说完,吞吞吐吐的似乎还想说什么,又停住了。 萧瑾玉皱了皱眉头:“窝窝囊囊的干什么,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吴桓吞了吞口水:“兄弟都对王爷忠心耿耿,即便在朝堂上一再被太子赵王一党打压,也没人背刺王爷,就是薛将军那边出了点状况。” 萧瑾玉愣了愣,薛将军能有什么问题,薛将军是外祖父麾下的老人了,母妃还在世时,就给他和薛灵儿订了婚约,最不可能背叛他的应该就是薛将军。 “薛将军怎么了?” “薛将军倒是没怎么,就是圣上已经封薛小姐为太子侧妃,大婚日期定在了正月十五。” 吴桓越说声音越小,屋子里上好的银丝碳烧的正旺,可是他怎么感觉越来越冷了。 “是圣上的意思还是有人推波助澜?” 萧瑾玉停顿了一下,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彷佛马上成太子侧妃的不是他自幼订下的未婚妻,而是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第29章 他竟还活着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是太子请圣上赐婚的,随后圣上召见薛将军父女,二人从宫里出来次日,赐婚圣旨就下来了。” 吴桓想起听到薛灵儿即将成为太子侧妃消息时的震惊,有点懊恼:“我料想王爷定时隐蔽在某处养伤,想着多一个人知道王爷就多一分危险,所以王爷的消息我没有向任何人能透露,如今看来是我做的不够妥当,若是当时我将王爷只是失踪并没有遇刺身亡的消息告诉薛将军,说不定,薛小姐就不会同意嫁给太子了。” “无关紧要之人,有什么值得你分神的,盯紧太子和赵王的一举一动,以后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萧瑾玉握着杯盏的手紧了紧,茶杯应声而碎,看的吴桓心下一惊,王爷定是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回来气场都变了,薛将军也是,其他人背叛王爷就算了,他作为吴家麾下的将领,怎么能翻脸翻的这么快呢。 “王爷放心,我们不仅有暗哨盯着他们,还有人蛰伏在东宫和赵王府。” 吴桓赶忙汇报自己这段时间的进展,他并没有因为王爷的失踪而放松警惕:“王爷,我当时在悬崖边发现不少血迹,你身体还好吧!我已经叫了信得过的太医在门外候着,让太医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嗯,进来吧!” 随后,萧瑾玉坐回榻上,太医把脉后躬身回道:“王爷脉象沉稳有力,身体无大碍,不知可曾受过外伤?让臣检查一下,是否需要上药处理一下。” 萧瑾玉慢悠悠的伸出右腿:“右腿刀伤深可见骨,膝盖下方还有箭伤,至今,已经痊愈了。” 太医撩开裤腿,检查过后,一脸疑惑:“敢问,王爷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萧瑾玉挑眉:“一个月之前,伤口愈合都已经半个月了。” 太医连连摇头:“这怎么可能啊!半个月时间,伤口不可能恢复好,更何况依王爷所说,伤口深可见骨,那更是要卧床半年才行啊!” 萧瑾玉想起梦里那些歪歪扭扭,好几次都扎错地方,没眼看的针脚:“有人拿针线将本王的伤口缝了起来,待伤口长住后,又将伤口处的线一一拆掉,伤口刚缝上的那段时间,有点痒,倒不是特别疼,没有以往受伤那般疼痛难挨。” “跟缝衣裳一样缝起来?” 太医蹙着眉头一个人在那里咕哝了一句,又对着萧瑾玉躬身:“王爷伤口恢复的特别好,不知王爷可否引荐一下,若是让此人当军医,那军队伤亡率会大大降低的。” 太医一脸希冀的望着萧瑾玉,王爷行伍出身,非常关心将士们的安危,太医觉得萧瑾玉一定会同意,岂料萧瑾玉不带丝毫犹豫的拒绝:“她并非医者,而且当时她真的只是将伤口清洗干净缝了起来,然后在伤口上敷上消炎止疼的药水,在没有别的。” 如今情况不明,以后他和太子赵王之间的角逐只会愈发激烈,没打算将谢酒儿扯出来,遭受无妄之灾。 太医失望的点点头:“那好吧!臣自个儿琢磨去,王爷你的身体很是康健,没有什么后遗症。” 说完,就提着箱子温吞吞的走了出去。 “王爷,你身体还好吧,太医怎么看起来有点幽怨呢!” 吴桓站在寝屋门口,看到萧瑾玉出来,急忙问道。 “我回来的消息这会儿恐怕已经人尽皆知了吧!” 萧瑾玉没有回答吴桓,而是望向皇宫的方向,他回来了,想来应该没有亲人会为他的安全归来而感到惊喜,他们此刻一定很失望吧! 东宫正殿内,一片狼藉,跪了一地的宫人:“废物,那么好的机会,都没得手,人家都回府了,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你们还被蒙在鼓里,脑子都进水了?你们平时就是这么给孤办事的吗?” “殿下息怒,事已至此,您已经是太子了,秦王就算回来了,也无济于事,不如我们迎娶侧妃时,大肆操办,您以翁婿的身份厚待薛将军,让那些泯顽不灵,站错队的人好好瞧瞧。” 说话的是一大把年纪,头发花白的太子洗马左擎。 太子还没有从震怒中回过神来,又忍不住怒斥:“把他给孤盯紧了,就算活着回来了,也要步步紧逼,不要让他有片刻的喘气的机会。” 皇宫里正在听新晋的丽美人唱小曲的皇帝,听到秦王回来的消息,先是震惊,继而是平静,从头到尾,没有欣喜,也没有激动。 “召秦王入宫觐见。”圣上说完,便走到门口,看着外面空荡荡的院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瑾玉得到天子召见的口令,扯了扯嘴角,随后换了一身衣服坐上马车,一路慢悠悠的朝着皇宫走去,宫里,皇帝也没有听小曲的兴趣,一个人在正殿有一搭没一搭的批阅着手里的奏折。 天下初定,他着实花费了心血选拔官员,治理各地,如今,数月过去,已经初见成效,只等过完年从贵族那里筹集到足够的粮食,就可以下发给百姓去播种。 到明年这时,百年战乱下的满目疮痍必定会得到有效的控制,大局已定,政事他倒是没什么担忧的,可是,眼下,他最为倚重的三个皇子闹得不可开交。 月前,替他打下半壁江山的次子更是惨遭暗算,他一度以为自己这个儿子无声无息的死在外面了,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儿子平安归来,当老子的哪有不开心的,尤其是最令他引以为傲的儿子,可是,萧瑾玉常年征战,怎么会突然失踪,即便不调查,他也知道此事和老大老三脱不了干系。 这次老二回来,兄弟三个势必会争个你死我活,这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最不愿意看到的场景。 正想着,萧瑾玉就进殿了,父子二人见面,谁都没有先开口,一时冷了场,旁边的大太监冯宝见状,立马乐呵呵的吩咐小徒弟:“快给秦王沏一盏参茶来,这大冷天的,殿下在外面肯定老遭罪了,先皇后在天有灵,不知道有多心疼呢,陛下也是忧心不已,自殿下失踪至今,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每每半夜惊醒,都梦见殿下受伤了,哎吆吆,如今,可算是熬过来了,殿下平安归来就好。” 说完,还不忘拿衣袖擦擦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 第30章 不堪往事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冯宝一搭腔,皇帝长叹一口气,可不嘛!到底是他自小疼爱的儿子,这段时间,确实没睡过个好觉,冯宝说的倒也不算夸张。 “听说你在外面受伤了,让御医检查过了没?” 皇帝看着一言不发,跟自己赌气的儿子,只好腆着老脸关切的问道。 “看过了,已无大碍。” 萧瑾玉说完,便立在原地,大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那就好,幸好你回来了,不然,百年后,我有什么颜面去见你生母。” 说起吴皇后,皇帝面上也是一阵悲拗。 终究是他对萧瑾玉母子不住,以前,他只不过就是一个家世不显,籍籍无名的小将军,连年战乱,有多少人倒在沙场上再也没起来,可是他不甘心,他想活出个人样来。 因为一次次辉煌的战绩,他被当时的大将军看重,并设法结识了大将军之女儿吴朝颜,后来二人顺理成章的成了亲。 有了大将军做后盾,他很快在乱世众多军阀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可是,他只想借助大将军之力,对自己新婚的妻子却并没有多少情谊,那时他心里装着的是自己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如今的皇后窦氏。 他至今依然清楚的记得那日,窦氏仗着自己诞下长子萧瑾书,与主母叫板,吴昭颜得知真相时那奔溃嘲讽的笑:“怪不得,怪不得成亲不到一年,你就要纳妾,如果不是我父亲,你恐怕早就休了我,将她扶正了吧!” 那个时候,面对妻子的质问,他心里是惭愧的,还有被自己的妻子当众撕开脸面的愤怒和恼恨。 男人嘛!没人愿意吃软饭,没人愿意被人要挟,尤其是这个人还是本该敬重自己的妻子。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终于有一天,他成了雄霸一方的城主,大将军的权势兵力早就不足以与自己抗衡,那时的他,早就不惮于儿女情长,心里想的都是一统天下,登上至尊之位,对那些妇人之间的龃龉没心思搭理。 不管是吴氏还是窦氏,在他心里的分量其实是一样的,可能是多年的习惯使然,也可能是因为窦氏为自己连生两子,他依然会习惯性的偏向窦氏。 当窦氏一次次的仗着自己的宠爱,挑衅吴氏当家主母的权威时,总是为窦氏辩驳:“她本是我未婚妻子,如今甘居妾室,你忍让一下不就行了,窦氏小门小户出身,不似你,从小锦衣玉食,你就这么容不下她吗?” “我容不下她?谁家的妾室像她这般嚣张跋扈,谁家的一家之主,似你这边宠妾灭妻,我还要怎么忍让,你就是出门行军打仗,也会留下心腹保护她们母子。 那时,你心里可曾想过我和瑾玉,如果不是你一次次的纵容,就窦氏那脑子,她怎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如今,就连我的一碗燕窝都敢截胡了,这也就罢了,凭什么我让人给瑾玉准备的弓弩,最后到了瑾书的手里。” “不就一把弓弩嘛!再让人做一个就是了,这也值得拈酸吃醋。” “为何要再做一个,我就要那把,既然父亲不愿主持公道,我就用我自己的方式讨回弓弩。” 八岁的萧瑾玉看着气的发颤的母亲和麻木无感的父亲,夺门而出,将老大摁在地上打的鼻青脸肿,只为了讨回那把弓弩。 那一刻,他像极了他那不可一世的外祖父,暴虐、蛮狠,窦氏哭叫着小孩子家家的怎的这般歹毒,一定要他给瑾书一个交待,他便让瑾玉将弓弩赠给瑾书赔罪,没想到,他宁愿毁了弓弩,也不愿送于自己的大哥。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一点都不像瑾书那般乖巧懂事,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就是这样一句话,让年仅八岁的孩子与他离了心,也让吴氏彻底与他决裂,从那以后,吴氏在没有与自己争吵过,自己打仗回来,她连个面都不露。 萧瑾玉也没有主动给他请安过,哪怕只有那么一次,也没有。 他是大将军,怎么能像一介内宅妇人低头,吴氏太刚烈了,她骄傲的像一只凤凰,从来都没想过与自己和解。 窦氏从小与他一起长大,事事都顺他的意,窦氏的温柔小意让他倍感舒心,他不在乎女人之间的那些伎俩,只希望自己浴血奋战回来时,家宅安宁,妻妾和睦,儿子们懂事听话。 很多事,他知道他的心是偏到窦氏这边的,可吴氏太骄傲了,骄傲到最后,都愿意与他说一句话,其实只要她服个软,他自会为她撑腰,那毕竟是自己的发妻呀! 儿子都这么大了,他对吴氏并非全无感情,可是她实在太刚烈了,即便一个人撞得头破血流,也不愿意服软,萧瑾玉还不到十岁,她便郁郁而终。 吴氏去后,九岁的萧瑾玉就跟着吴家旧部,上了战场,再后来的战争岁月里,他确实功不可没,他也越发的重视这个嫡出的儿子,而萧瑾书更偏向于读书,兄弟二人一文一武,只有老三萧瑾言顽劣不堪,不学无术。 如今,天下初定,他如愿以偿,跟着自己白手起家,活到最后的人都过上了好日子,包括陪伴了他大半生的窦氏,也是皇后之尊,只有吴氏,托起他基业的发妻,化成了一捧黄土。 萧瑾玉随着年岁渐长,越来越像他的母亲,每每看着他倔强的眼神,他总能想起昔日吴氏的控诉。 老大和老三是窦氏所出,与他甚是亲昵,可老二就像是别人家的孩子,与他总是隔着一层,客气有余,亲近不足。 如今,他们更像是君臣,而不是父子。 “若陛下无事,儿臣便退下了。”萧瑾玉抿着唇,面上看不出一丝喜怒。 “嗯,去吧!这段时日你吃苦了,回府好好休养。” 萧瑾玉闻言,行了一礼,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去,没有一丝留恋。 “他怎么什么都不问?这大顺的半壁江山都是他给我打下来的,如今,瑾书成了太子,就连他的未婚妻,都成了太子侧妃,你说,他真的甘心吗?” 皇帝看着萧瑾玉走出大殿,幽幽的问道。 第31章 夜宴风波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冯宝吓得一哆嗦,这种送命题是我一个奴才能随便回答的吗? 秦王为什么遇刺您心里没点数吗?满朝文武心里头都跟明镜似的,谁要能咽的下这口气,谁就是孬种。 “秦王殿下如今长大成人了,自然能理解陛下的一番苦心,定不会让陛下夹在中间为难的。” 冯宝心里一通腹诽,面上却恭敬十足,谄媚的笑着,皇帝听完,却冷哼一声:“他要是真能这么想,朕就省心了。” 冯宝见皇帝语气不善,但显然心情好多了,这才松了口气,真是要了命了。 大顺王朝建立后的第一个春节在各方势力的窥探下,悄然而至,皇宫内外,大红的灯笼高高挂着。 在萧瑟的寒冬中多了一抹喜气,宫里的赏赐更是流水般涌入秦王府,就连东宫都没有秦王府热闹。 除夕夜宴上,帝后高座在最上位,接着是太子,太子侧面依次是秦王萧瑾玉和赵王萧瑾言。 “将这道炙羊肉给秦王端过去,朕记得瑾玉幼时最喜欢吃炙羊肉,每每吃起来,都乐的手舞足蹈,后来,你小小年纪就去了军中,与将士们同吃同睡,再也没吃过炙羊肉,如今,天下安定,有你的一份功劳。” 皇帝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越过自己月前才立的太子,一个劲儿的夸前两天才回京的秦王萧瑾玉,大臣们眼观鼻鼻观心,皇帝这是知道欠秦王的,打亲情牌,弥补父子之情呢。 赵王萧瑾言一脸不屑,太子萧瑾书脸色阴沉,就算立下天大的功劳,如今,这秦王的封号和待遇也足够了,父皇此举,未免太抬举老二,让他这个太子的脸往哪儿搁。 高座在上首的皇后,一脸慈爱的看着下边的萧瑾玉,将自己面前外邦进贡的水果让丫鬟给萧瑾玉端了去。 “这是外邦进贡的,北国的冬季最是干燥,今年的水果不多,就给陛下和秦王润润嗓子,待到盛夏,定能让大伙儿吃个够。” 皇后看着底下乌泱泱坐了半边院子的朝臣,笑意盈盈,既说了没有忘记诸位大臣,又明晃晃的告诉众人,今日这水果,只有皇帝和秦王有,她这个皇后和太子都的靠边站。 太子福至心灵,颇有些幽怨的起身:“父皇母后未免太过偏心,什么好的都紧着二弟,我和三弟还有诸位大臣就没这么好的福气了。” 赵王萧瑾言嘴角一扯:“这有什么奇怪的,这么多年,咱兄弟三人在家里,只要二哥看中的东西,那我们不都的退让吗?” 萧瑾言话落,大臣们脸色一变,没人敢搭话,皇帝眉头一拧,冷哼一声:“桌上这么多好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都是你二哥的,怎么没把你饿死。” 随着皇帝话落,原本热热闹闹的除夕宴,陷入诡异的寂静,窦皇后宽大的衣袖下,新做的丹蔻死死的嵌入手心处的细肉,面上却是宠溺的笑意:“好了,大过节的生的哪门子的气,瞧陛下把人给吓得。” 皇帝瞥了眼皇后,看着底下连筷子都不敢动一下的众人,拿出酒杯:“除夕佳节,我们好久没这么轻松过了,朕敬诸位爱卿一杯,这些年,大家都辛苦了。” “谢陛下。”一阵洪亮的声音自下方传来,宴席又恢复了热闹喜庆的氛围。 “一切都好起来了,以后再也不用打仗了。” “谁说不是呢?” 众人推杯换盏,觥光交错,萧瑾书瞥了眼下方目下无尘的萧瑾玉:“二弟,孤敬你一杯,别生气了,三弟向来如此,孤代他向你道歉。” 孤?呵,也对,如今他是太子了。 “三弟做错事情,为何要太子道歉,他没长嘴吗?” 萧瑾玉头也不回,冷冷的开口,太子转身递过来的就被晾在一旁。 气急之下,重重的将酒杯砸在桌上,萧谨言见状,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拿着酒杯站起身,站到中央,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是弟弟无状,请二哥海涵,莫要在无理取闹,为难太子哥哥了。” 说完,也不等萧瑾玉说话,一口将杯中的酒饮尽,萧瑾玉瞬间就接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眼神。 他不仅没有说生气,反而鄙夷的看了萧瑾言一眼:“父皇为你取名瑾言,想必是让你谨言慎行之意,你倒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给自己的兄长上眼药,哪里还有一朝王爷的样子。” “你……”萧瑾言当场就恼了,指着萧瑾玉要破口大骂。 “坐下,还嫌不够丢人吗?”太子厉声喝斥,萧瑾言这才甩了甩袖子,不甘的坐下。 皇帝赏赐的炙羊肉,萧瑾玉终究是一口没动,喜欢炙羊肉的一直是太子,从来都不是他,与几位武将敬了几杯酒,堪堪绕过了急着将女儿嫁进东宫的薛将军,然后退席离去。 薛将军皱着眉头,感受着四面八方或嘲讽或探究,更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专挑众人避讳的事提:“薛将军真是有福气,在军中与秦王交往甚密,如今,女儿又要嫁入东宫,这福气真是没谁呢!” 薛岳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我要是知道他没死,我也不会让女儿嫁入东宫啊!这福气给你,你敢要吗? 薛灵儿与萧瑾玉的婚事,虽然没有宣扬,但却是自幼就定的,可如今,册封薛灵儿为太子侧妃的消息已经下了明旨,再无更改的可能了,他以后只能紧着东宫。 窦皇后的两个儿子都没讨到半分便宜,她心里本就有气,看皇帝还没走,萧瑾玉就率先离开了,立马上眼药水:“哎,秦王人呢?这孩子,陛下还没走,他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 底下一位武将起身,走至大殿中央:“皇后许是误会了,吴皇后是除夕之夜薨的,殿下他哪还有心情过除夕呀!一个人悄悄的祭奠吴皇后去了,不想扫了陛下和娘娘的雅兴,这才没有知会。” 武将说完,也不等窦皇后发声,自己就退回座位上去了,皇帝瞪了眼窦皇后,真是年纪大了,脑子越发的不好使了,上赶着找。 老二走了有一阵了,吴皇后始终是他心里的一根刺,老二走了,他都没敢问,窦氏就这么明晃晃的说出来了,底下武将里,至少有一半是吴家出来的,哎! 第32章 卖包子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看着此刻窦皇后像吃了苍蝇一样,皇帝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如果吴朝颜还活着,她断不会做出这般没脑子的事。 萧瑾玉回到王府,在单独辟出来的祠堂里待了半夜,先皇后走的时候,他不过才九岁。 这些年,他冷眼旁观窦氏鸠占鹊巢,明面上装和善,背地里恨不得除自己而后快,逼得自己才九岁就不的不上战场厮杀。 如今,社稷安稳,窦氏母子想除了他,他的亲生父亲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没做。 或许他比窦氏更希望自己消失,这样,就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卑劣的欺骗了母亲的感情,如何软饭硬吃,如何过河拆桥的。 母亲郁郁而终,他被太子暗算,如果不是遇到那个有些稀奇古怪办法的谢酒儿,他早就死了,死在蛰伏着野兽的山林里,死在皑皑白雪中,无人问津,暴尸荒野。 所以,这一次,他要主动出击,欠他的,他亲自讨回来,就像幼时讨回自己的弓弩一样。 …… 春节过完时,各地流民都已经返乡了,日子虽然艰难,但已经开始按部就班的生活了。 乡野间,已经有人在修补自家的田埂,顺便还不忘往地里刨些积雪,瑞雪兆丰年嘛! 谢家咀的村民在除夕当天才赶回村里,家家户户穷的叮当响,回来当天,都顾不上喘口气,上山捡柴的捡柴,捡地皮菜的捡地皮菜,一直到天色暗的看不见人影才歇下。 谢酒儿家里,走的时候七个人,这一趟回来少了两个,大房的二丫头不见了,老太太得了风寒,死在了回来的路上。 晚上吃了从山上捡回来的地皮菜,虽然肚子还是空落落的,但比逃难路上舒服多了,谢酒儿的大伯母李氏躺在土炕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如今,虽然屋子寒冷,但没有了风雪的侵蚀,总算舒坦些了,然后就开始怀念自己的二闺女,她被她爹送走的时候一直哭喊着:“娘,我不想走,救救我。” 想到女儿当时无助绝望的眼神,李氏眼里留下一串浑浊的泪水,她也没办法啊,吃的本就不多,还被人抢了,如果不送走她,一家子就都要饿死了。 整整一晚上,李氏满脑子都是女儿绝望的哭喊声,旁边的谢老大鼾声如雷,睡得比谁都香甜。 原本他们想回来后将谢酒儿卖给别人,换些口粮的,没想到回来才发现,那娘三个早就不见人影了。 这样的世道,他们全村人一起出动,回来的只有八成,估计她们早就被人掳走了。 掳走了好啊!掳走了下去好好陪陪她的二丫,免得黄泉路上,她一个人孤苦伶仃。 第二日醒来,村长就已经开始统计人数,准备往上报了,谢老大虚报了谢酒儿母子三人的人头。 村长面上游移不定:“粮食种子本就吃紧,而且明年秋收后是要连本带利的还给官府的,她们既然不在村里,你报人数不合适吧!万一上头查下来不好交代啊!” 谢老大冷哼一声:“家里的地窖有动过的痕迹,还有她们二房的一些物件儿都不见了,她们肯定是出门避祸去了,说不定过几天就回来了。如果人还活着,没上报,那我家的种子不够数,谁养活她们,到时候我可不管。” 村长瞪了一眼,混不吝的,你什么时候管过她们,犹豫了一下在,最终还是决定将给谢老大名下加上了谢酒儿三人的名字。 看着议论纷纷的村里人,村长扯开嗓子大吼:“没必要虚报人数,大家按实际人口报就行,明年给官府还种子时,要多还三成当利息,这来年的收成怎么样还不知道了,别瞎报啊,报的多,还的多。”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也是啊,有那闲工夫,干点别的,明年就是给自家攒些种子,我们要想在真正吃到粮食,还得挨到后年才行。” “就是,我听着官府也就是这么个意思,哎,继续吃野菜呗,就是苦了我儿子,刚生下来她娘连口奶都没有,也不知道能不能养大。” 给村长报完数,大家都垂头丧气的回家,拿上工具,三三两两的上山了。 县里的谢酒儿年后发现城中的饭馆酒楼都开了张,里面有的是有钱人在吃吃喝喝,门外衣衫褴褛的穷人只能艳羡的朝里面看一眼,闻一闻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吃过的肉香。 谢酒儿见状,又花了半两银子,买了半袋面粉,打算做包子到街上叫卖,走到巷子里,碰见方氏背着一捆柴进屋,不由的放慢了脚步,等方氏进门后才经过。 “娘,我们做些包子到集市上去卖吧!” 谢酒儿将手里的面袋子放下,又检查家里存下的地皮菜和菌菇,够了,可以先试着卖几天看。 “卖包子?这倒是可以试试,如果生意不行,大不了我们自己吃了就行了。”周氏欢天喜地的开始往干净里收拾地皮菜,又将菌菇泡在水里。 “我们卖素的还是带点荤腥?”周氏忙着手里的活计,想起馅料,又问道。 “稍微掺点荤腥吧!如今,新的铜钱已经在流通了,一会儿我换点铜钱回来,我打听过了,饭庄里的包子一个十文钱,那我们就八文钱,娘,你看怎么样?”谢酒儿蹲下身,一起收拾地皮菜。 周氏乐呵呵的回道:“我看行,比饭庄里稍微便宜些就能卖出去了,这点东西娘一会儿就收拾完了,你休息一下,一会儿还要去朱府呢。” 谢酒儿一脸无所谓:“我去就做个饭,又不累,再说了,时辰还早着呢,你真是比朱夫人催的都急。” 周氏低着头,继续忙碌:“我这不是怕你在家里太劳累了,到了朱府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丢了差事吗?别看我和无恙一天在家里瞎折腾,咱们能待在县里,主要还是靠你的差事稳定些,要是没个稳定的活,娘当时都不敢冒险来县里。” “娘,你猜,我今天在外面见着谁了?”谢酒儿突然转了话题,周氏心里咯噔一下。 “谁啊,怎么了?” 第33章 上街叫卖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我看见二丫姐姐了,她被一个和她爹差不多年纪的人牵着,眼神木讷,浑身瘦的干巴巴的匀不出二两肉来了。” 谢酒儿说着,想起那个男子像拉牲口一样拉着她:“快点走,你把你的肚子给我看好了,要是生不下来儿子,我打死你。” 周氏手底下停顿了一下:“你大伯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么作贱自己的亲闺女,就是嫁人那也得找个年纪差不多大的,怎么能卖给一个能给她当爹的人呢。” 谢酒儿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以她对谢老大的了解,如果真的是将嫁出去了,那都算好的,那男子年纪大二丫很多就算了。 关键是看那样子,也没拿二丫当人看,寻常人家,媳妇再怎么没地位,也不会像牲口一样被绳子牵着吧! 包子馅收拾的差不多了,周氏便去和了面,只待面醒发好后,就包包子,谢酒儿示范着给周氏包了一个,就去朱府忙自己的事去了。 春节已经过了,集市逐渐繁华起来,街道上买卖的人越来越多,还有很多半大不小的女娃,头上插着个稻草,一脸懵懂的被大人领着站在路边。 看着街道上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幼小的孩子满心依赖的紧靠着身后的的大人,可是她不知道,她所依靠的人要将她卖掉,换取粮食养活家里其他人。 谢酒儿看着那一张张可怜的面孔,摇了摇头,她也无能为力,这年月,这光景,大人卖掉自家小孩不是什么稀奇事,更何况,她自己尚且在温饱线上挣扎,根本就没有能力去帮助别人。 谢酒儿中午给朱府做完饭,往回走时就看到周氏在篮子里装着包子,站在街道上叫卖:“娘,怎么样,能卖出去不?” 周氏摇了摇荷包:“我出来快一个时辰了,就卖出去了四个包子,刚有人过来问,一摸包子已经凉了,就不买了。” “这样不行,我们要做个炉子,包子要一直在灶上温着才行,大冷天的,花钱买吃的,肯定想吃一口热乎的,何况卖包子卖馒头的又不止我们一家。” 谢酒儿说着,便准备拉着周氏先回家。 说起卖馒头,周氏有点蔫蔫的:“这年头,馒头比包子实在,人家一个馒头卖八文钱,我们包子也是八文钱,很多人更喜欢卖馒头。” 谢酒儿摇摇头:“不是这样的,大多数肯定觉得我们的包子里尽是一些不值钱,没有半点油沫子的野菜,所以才选择卖馒头,但是我们这里放了野猪油和肉渣子,比馒头顶饱,时间长了,口碑打出去就好了,我们先想办法做个炉子,然后每天都在固定的地方卖,这样应该会好一些。” 回头一打听才知道,铁器价格高昂,尤其是炉子,要用的铁多,一个炉子就要好几两银子,以他们目前的情况,根本就负担不起。 谢酒儿一脸挫败,看来果然还是太穷了,做什么都没有本钱,这次周氏倒不是这么想。 “娘觉得,我们不能随时出来整天整天的叫卖,这人吃饭他不得有个饭点呀!以后,娘在家里赶在饭点前把包子蒸好,篮子里里外外要做个小被子包裹着,这样包子不会那么快就凉掉。” 谢酒儿眼前一亮:“对呀,我们生意不好,可能就是出来的时间不对,以后每天少包些,一天出来卖一两个时辰应该就差不多了。” 周氏点点头:“是这么个理。” 当天周氏回去后,赶在饭点上,将剩下的包子热好拿出来卖到最后还剩六个,卖不动,拿回家,和无恙两人熬了粥,一人三个包子,吃的饱饱 ,谢酒儿在朱府吃的比家里好,一家三口,就属她气色最好了。 谢酒儿晚上回家时,周氏已经在缝小被子了:“娘,今天包子卖的怎么样?” 周氏抬头:“还行,我今天包了三十个,卖出去二十四个,一百四十四文钱,四十文已经变成这点棉花咯。” 谢酒儿过去搂住她的脖子:“速度够快的啊!我娘就是厉害。” 周氏扯了扯嘴角:“你就是把你娘吹上天了,那你娘也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乡野妇人。” 谢酒儿戏谑的啧啧几声:“以前我娘可不会做生意,今天一个人出去挣钱了,就是很厉害嘛!” 周氏缝好小被子,放在篮子里比划了一下,正好合适:“明天我打算馒头包子都挣些,今天有几个人要买馒头,我都说了包子里稍微掺了点肉末和猪油,她们都不要,说馒头吃着实在。” 无恙在一旁,学着萧瑾玉当时做弓箭的样子,在那里捯饬着给自己做弓箭:“包子好吃啊,她们是不是傻呀!” 谢酒儿扑哧一声笑了:“你才傻呢,我们的包子又不是全肉的,有的人要馒头很正常啊!” 无恙赶紧凑到周氏面前去:“总共就这么些肉,全放进去我们不就没肉吃了嘛!娘,咱家的包子就是比别家的好吃啊,一个八文钱已经很便宜了。” 周氏没好气的点了点他的脑袋瓜子:“生怕给你没肉吃是不,你放心,娘心里有数,你萧大哥打的野猪大得很,这些肉和油,每顿饭里都放一点,够我们吃一年的了。” 说到萧瑾玉,无恙有些失落:“要是萧大哥还在就好了,他为啥要走啊!” 谢酒儿低头:“萧大哥跟咱们不一样,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如果有缘,说不定以后还能见到,但他不会再来我们家了。” 无恙一脸希冀的抬头:“真的还能见到吗?我都还没学会打猎他就走了。” 谢酒儿茫然的点了点头:“应该会吧。” 还金大腿呢,一走就一点消息都没有了,哎。 第二天一早,周氏掐着点出门,吆喝着卖包子卖馒头,大铁锅里总共蒸了两锅,到晚上时,剩下三个馒头,两个包子。 晚上谢酒儿忙完回到家,娘三个盘算着今天一天的成果,周氏将铜板摊在桌上:“面袋子里的面粉用了不到一半,加上昨天的一百四十文,这两天总共挣了三百六十文钱。” 第34章 典妻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想起搭进去的猪肉、猪油和地皮菜还有菌菇,大概也值一百文,主要是猪油贵,肉倒是添得不多,地皮菜和菌菇也不大值钱。 “现在的面粉价格高的很,这两天用掉的面粉要两百文钱,再加上馅料,我们总共就挣了六十文钱。” 谢酒儿算完,三人面上一阵失望。 周氏叹了口气:“也就是说,我忙活两天,才挣了七个包子呗!” 谢酒儿点点头:“不过七个包子已经很厉害了啊!好多人还挣不来呢,那可是白花花的面粉做的,现在好多人还在喝野菜汤呢,我们已经很厉害了。 而且你看现在,刚过完年,木炭就卖不动了,街上卖包子馒头的也不止咱们一家,还有饭庄,有这个结果已经很不错了,再过半年,天气暖和了,有绿菜了,我会想办法在做点别的吃食。” 让谢酒儿这么一忽悠,周氏心情突然就好些了:“是这么个理哈,我和无恙在家里能把自己养活住,你在朱府吃,一个月的月钱除了供应租金,还能余出半两,这日子,精打细算着过,总是能过下去的。” 周氏第三天出去卖包子时,过来一个一脸凶相的中年男子:“包子多少钱?” 周氏连忙笑着回道:“包子和馒头都是八文钱一个的。” 男子一听,拉着脸就开始骂人:“一个包子就敢卖这么贵,你咋不去抢呢?” 周氏气的握着篮子的胳膊一紧,还是忍着脾气:“你可以出去打听一下,街上卖的,都这个价,而且,我的包子里好有猪油和一点猪肉,那饭庄,不管是素包子还是馒头,都要十文钱一个呢,肉包子一个就要十五文钱呢,现在这世道,粮食少的可怜,自然价格是高的。” 男子听的一脸不耐:“我要两个馒头两个包子,三十文钱,就这你都赚了,不要太贪心了,吃不上饭的人多着呢,心这么黑,小心被人抢呢。” 男子说着,便朝四周看了看,周氏抬头望去,周边好多人衣衫单薄,干巴巴的望着饭庄和几个卖馒头的摊子,吞口水。 周氏心里一慌,本能的双手抱紧了篮子:“你别在这里吓唬人,朝廷早就颁布了政令,抢劫犯,是要坐牢的。” 男子不耐烦的扔出三十文钱:“快点,俩包子,俩馒头。” 周氏看了看手上的铜钱:“不够,还差两文。” 男子气急,指着周氏的鼻子:“你这妇人,做生意这样死脑筋,能卖的出去才怪呢。” 周氏白了他一眼:“你别当道,我早都卖出去了。” 男子还要说什么,突然,他身后的女人往前走了一步,怯懦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周氏,然后就是一阵欣喜:“二婶,真的是二婶,救救我,二婶,我是二丫呀!” 周氏看着面前遍体鳞伤,瘦骨嶙峋的女子,哆哆嗦嗦的开口:“哎呀,真的是二丫,你怎么在这里呀!” 说着,一把抓住她的冻得肿胀不堪的双手:“这什么意思,他为啥要绑着你?” 想起前两天酒儿跟自己说的话,周氏这才反应过来,二丫一定是被他爹卖给这个男人了。 “你怎么能这么作贱她,都把人打成什么样了。” 周氏气愤的盯着面前的男子,也顾不得害怕了,谢老大两口子不是个东西,但是孩子们到底是无辜的,而且,俩丫头特别听话,没想到却是这么个下场。 男子听了周氏的话,冷笑一声:“我作践她?要不是我,她早就让人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了,是我拿我自己的亲闺女换来的她,她们一家吃了我闺女,我没吃她,我就让她给我生个儿子,我过分吗?” 周氏一脸震惊,当下除了为二丫痛心,更为自己和酒儿当时拼命没让他们带走无恙感到庆幸:“畜生,你爹他怎么能这样对你。” 二丫使劲抓着周氏的胳膊不撒手:“我求求你,救救我吧!他说了,等我肚子里这个孩子出生了,就要将我典出去,给别的男人生孩子,我不想这样,二婶,救救我。” 周氏看着她干瘪的身体:“你怀孕了?” 二丫认命的点点头,男子在一旁笑得没心没肺:“原来是她二婶呀!都是一家人,还要什么钱,你直接送我四个包子不就行了?” 周氏抹了抹眼泪:“我不会给你送的,别跟我攀亲戚,你跟他爹一样,都是没有心肝的。” 随后,快速从篮子里拿出一个包子塞到二丫的嘴边:“快点吃,丫头,好好活下去,会好起来的,婶子没本事救你,只能让你吃一个热乎的包子。” 二丫眼泪滴到包子上,咬开的包子发出一阵香味,男子见状,就要一把夺过二丫嘴边的包子,周氏强忍着怒气:“你住手,你都说了,她肚子里怀着你的儿子,你不让她吃东西,二丫撑不了几天,你的儿子也生不出来。” 男子气的抹了把嘴,咒骂道:“他娘的,行了,多余的钱给我,我只要两个包子,她那个是你自己给的,不关我的事。” 周氏利落的掏出两个包子,将多出来的钱找给他,然后看着二丫哭着被男子拽着走了,最终进了一个离他们家不远的小巷子。 “典妻?”谢酒儿中午忙完,回了一趟家,听了周氏的话,一脸震惊,没想到二丫被谢老大卖出去后这摊到了这么个人手里。 周氏擦了擦眼角:“我看着她被拖走,我就在想,后半辈子跟牲口一样,给不同的男人生孩子,还不如死在逃难的路上,至少她不用遭这些罪,面对这些腌臜事了。” 谢酒儿努了努嘴,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出口,她知道,二丫姐是无辜的,可是,目前她们确实没有能力将她赎回来。 再说,赎回来之后呢,能被卖一次就有可能卖第二次,这不是她们管得了的,在那样的世道,她们孤儿寡母的,能在那个吃人的冬天熬过来已经是万幸了。 “娘。你就别多想了,下次出门你小心点,别让那个男的知道我们住的地方,我担心他用二丫要挟我们,索要吃喝。” 周氏点点头,下午再没出摊,无恙每天都会去山上捡柴,谢酒儿担心他被跟踪,二丫和她们住的不远,被发现了总归会多些麻烦:“无恙,你出门时,兔围脖带好,别让人认出来,免得惹上麻烦。” 无恙点点头:“娘,当时,大伯想带我走,大丫姐和大伯母还帮着大伯母拦着不让你你们救我,平时在家里,她们也总跟我抢吃的,我觉得二丫姐她也没那么可怜吧!” 谢酒儿震惊的抬头,她没想到无恙小小年纪将事情看的这么透彻:“那你恨她吗?” 无恙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恨倒也不至于,但在我心里,只有娘和姐姐才是最重要的人,其他人怎么样,我其实无所谓的。” 说完,还担心谢酒儿批评他,缩了缩脖子。 “无恙,你分析的很对,我们有能力的时候可以帮一下别人,没能力的时候,能照顾好自己就很好了,二丫姐她不坏,现在这样更是可怜,娘给她包子吃,是因为娘善良,但不是我们欠她的。” 无恙感觉姐姐认同了他的想法,腼腆的笑了一笑,他的姐姐是一直向着他的,嘻嘻。 第35章 升米恩斗米仇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调的馅料里加了蘑菇粉,又掺了猪油,周氏接连卖了几天后,口碑也就慢慢的打出去了,掐着点来找周氏买包子的人越来越多。 周氏高兴之余,心里也有些不得劲,带走二丫的那个男人像是尝到了甜头一般,从那以后,就再不给二丫吃食。 每次到饭点了,将人牵出来,往周氏面前一撩,故意当着周氏的面,对她又打又骂。 二丫一个劲儿的喊着饿:“二婶,求你给我给点吃的吧!我真的好饿,他不给我给吃的。” 男子听了二丫的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扯着嗓子大吼,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望。 “你是你二婶看着长大的,能不能要口吃的就看你二婶的了,反正家里一口吃的都没有,我都喝了半个月的野菜汤了,家里仅有的一点高粱面不都紧着你吃了吗?” 二丫见状,可怜巴巴的跪在周氏面前,周氏挪位置,她也跟着挪,周氏突然心里就来气了:“原本给你包子是看着你可怜,可你也不能逼我呀!我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养活了,哪还有包子给你吃?” 二丫听了,直接嚎啕大哭:“婶子,我求你来,我每顿就吃一个包子,求求婶子呢?如果我身体太弱,孩子掉了,他会打死我的,就是不死,也会将我典给别人。” “我算是听出来了,这丫头是你亲侄女是不,你就是卖包子的,侄女有难,你给她送一个不就行了吗?你看她多可怜。” 二丫看见周边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你一嘴我一嘴的对着周氏指指点点,跪着的膝盖又往前挪了几寸,上前抓住周氏的裤脚:“婶子,婶子,我是二丫呀!你看着长大的,你就给我一口吃的吧!” 周氏气的面色铁青:“你爹带着一家逃难时,将家里的吃喝都拿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在村里等死,那时候,我也没见你们怜悯过我们娘三个。 逃难路上,没吃的了,你爹就将你卖了,我好不容易带着孩子活下来,在这里碰见你,可怜你,给你给了几次包子吃,你就开始这样逼我了。 你知不知道我要是一天给你三个包子吃,我的孩子就要在家里挨饿了,你又不是找不着家。 你饿了,就带着你男人回谢家咀,这个男人是你爹给你找的,你在这里给我使什么绊子,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原来是被亲爹卖了,看样子这婶子也被孩子他大伯给坑惨了。” “你们说,这丫头是不是故意引起别人的注意逼着她婶子给她给吃的呢?毕竟这年头,谁都不富足,人家家里也有孩子,有吃的也是给自家孩子吃了,凭啥给她吃啊!” “也是哈,还一顿只吃一个包子,这年头,有多少人家一年到头见不到白面,她还张口就是包子。” “就是故意的,我娃儿身子弱,我每天早上都来这里给孩子卖包子,这妇人已经给这丫头给了三天的吃喝了,她呀,一到饭点就跑到她婶子这里蹭吃的来了。” “就算是故意的,那她也可怜呀,既然是亲婶子,给点吃的,那不也是应该的吗?” “这话说的,我看你这穿着,家里也没多富足,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再说了,已经给了三天了,那不能一直养着吧!这丫头自己也说了,人家只是她婶子,又不是她娘。” “哎,别人家的事,我们在这里挣得眼红脖子粗的干啥,上山捡点地皮菜去咯。” 周氏转了个身,面上一阵决绝:“你喜欢跪你就跪吧!从今以后,我不会给你一口吃的。” 二丫愣了一下,脸上的泪水也停了,随后眼神一变,一脸的扭曲:“你跟我爹一样,都是铁石心肠,都不得好死。” 周氏冷笑:“我会不会好死不劳你操心,你还是想想怎么活下去吧!” 二丫身边的男人一脚踩在二丫的手上:“没用的东西,赶紧回家喝野菜汤去。” 随后,就跟拉着牲口一样,连拖带拽的拉着二丫往巷子里走去,周氏见状,摇了摇头,真是饿疯了,连心都黑了。 二丫走后,没一会儿,周氏就将一篮子的包子馒头卖了个精光,按照酒儿的算法,她今天总共赚了十五个包子,这么算下来,二丫的那点糟心事早都被她抛到脑后了。 如今,家里的地皮菜和菌菇也消耗都快,现在不用做木炭了,已经卖不动了,家里留了些,够自家用好些天的了。 无恙除了捡烧火用的柴,就是上山寻些菌菇和地皮菜来,晚上周氏回来收拾干净,第二日就变成香喷喷的包子了。 谢酒儿从朱府出来,路过酒楼,就听见里面的客人的嚷嚷声和酒楼老板的赔笑。 “是是是,客官您说的有道理,这个菜是差点意思,一看您就是见过世面的。 可是,咱们这穷乡僻壤的,我能找到这么个厨子已经很不容易了,实在是做不出你要的水准,您看,要不你点个咱们这边的特色菜?” 座位上大腹便便的男人一脸不屑:“你们本地的特色菜我不感兴趣,我就想吃我家乡的特色菜,连个鱼都做不好,还好意思开酒楼,一股子腥味儿。” 老板叹了口气:“我们这是大西北,鱼不多,再说,这里的人一般都没出过远门,实在不知道你家乡的鱼是怎么做的呀!要不,这个菜我只收您一半的价你看行不?” “我不差一顿饭钱,你让他给我重新做。”男子说着,手十分焦躁的在桌子上敲动。 他旁边一个年轻的公子拉着老板又是一通说道:“我家老爷在饮食上非常挑剔,已经好几天没吃到称心的饭菜了。我们那里的鱼就讲究的是一个鲜,汤白肉嫩,不是你们这种动不动就放一大把辣椒的做法,太辣了,对身体不好,你给后厨说一下,让后厨在重新做一份清淡点的。” 老板苦哈哈的解释:“你家老爷之前就说了,厨子他做不出来啊,我们厨子没吃过你说的那个口味,他没法做。” 谢酒儿见状心思一动,缓步走进去:“老板,可否让我试着做一下?” 酒楼老板闻声回头:“我听你口音是本地人,他要的东西你做不出来,别添乱了。” 谢酒儿:“我还没做,你怎知我做不出来,我是朱员外家的厨子。” 听到朱员外的名号,酒楼老板总算是开始正视谢酒儿了:“能给朱员外做饭,应该有点本事,那你和张大厨一人给我做一道鱼出来,让这位客官品尝。” 第36章 当大厨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点点头,到后厨,捞起一条已经腌好的鱼,学着后世大厨的样子,剔掉鱼刺,切成片状下油锅炸,炸到金黄酥脆捞出。 将炸好的鱼放入锅中,加入开水,葱姜和花椒,随后又从后厨的腌菜坛子里捞出一把酸笋,用清水淘洗了三四遍,才切成一段放入锅中一起熬煮。 这个客人口味清淡,如果不多淘洗几次,酸味太重,就会破坏鱼汤的鲜味。 水开后,盛出来一点,很鲜,就是感觉缺点东西,想起以前在谢家咀用过的茱萸,又放了点茱萸进去,鲜香的鱼汤里多了一丝丝辣味。 旁边酒楼大厨看见谢酒儿给汤里加了茱萸,一脸嘲讽:“什么阿猫阿狗都敢上酒楼,人家客人说了不爱吃辣,你还偏偏要放茱萸。” 说完,旁边几个帮厨也跟着笑了起来。 谢酒儿对周边的嘲讽,不予理会,专心的做自己的饭,看炖的差不多了,又在里面加入一把粉条。 看到这里,旁边的大厨更是没将谢酒儿放在眼中:“脑子有病吧!谁给鱼汤里加粉条。” 谢酒儿无力的翻了个大白眼,她倒是想放米线,可是没有啊,这里根本就没有米线怪她咯。 汤炖的奶白奶白的,炖好后盛入大盆里,上面撒上一层晒干的芫荽,有新鲜的当然更好,但这个时代注定大冬天不会有时蔬。 一切准备就绪,又拿出一个小碗,一个汤勺一个放到盘子里,端出去。 这时,酒楼大厨的鱼也出锅了,大厨炖的汤非常透亮,肉眼看上去还是非常有食欲的。 大厨炖好鱼汤后又将鱼肉捞出来在锅里煸炒了一遍,所以汤是汤,肉是肉,妥妥的两道菜。 酒楼老板见二人的菜都出来了,笑意盈盈的上前,看起来两人做的都很有食欲呢。 “客官,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做法,您尝尝。” 男子先夹了一筷子大厨做的鱼肉:“嗯,比之前做的有点进步了。” 随后喝了口汤,眉头皱了起来:“这汤差点意思,没有鱼肉特有的鲜美,喝着跟高汤没差多少。” 随着客人的话落下,酒楼老板和大厨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尝完大厨的鱼汤,他又拿起盘子里的勺子,准备尝谢酒儿的鱼汤,随着盖子揭开,一汪奶白的鱼汤出现在面前,上面还点缀着红色的茱萸和翠绿的芫荽。 “嗯,这个汤有点意思,颜色很漂亮。” 说着,便拿起勺子尝了起来,一口鱼汤咽下去,愣了下,再没说话,接连喝了好几口汤,又拿起筷子夹起鱼肉,嚼了几下,发现里面没有鱼刺,不由的看了一半谢酒儿,接着开始嗦粉条,鱼肉片混着粉条一口接着一口,在酒楼老板和大厨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快吃到见底时才停手。 接过随从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汗珠,收拾完又看着谢酒儿:“这个鱼汤是你做的?” 谢酒儿点点头,不再言语,只见那位客人指了指随从:“赏,这个鱼汤做的地道,你是哪里人氏?” 谢酒儿不明所以:“我是本地人。” 客人听完,一脸惊奇:“真是奇了怪了,你比我们当地的厨子更懂得我们那里人的口味,这道鱼汤是我喝过最合心意的,除了味道外,你还十分用心,我第一次吃到没有鱼刺的鱼肉,你一定是一个非常擅长厨艺的人。” 随后,他身边的随从将一两银子递到了谢酒儿的手里,谢酒儿喜出望外:“这……谢谢客官。” 客人吃好后,便上楼歇下了,走到一半,看着酒楼老板:“我晚饭还要吃她做的。” 老板笑着一路送客人上了楼,随即转身,看着门口的谢酒儿:“姑娘,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里当大厨?” 谢酒儿有点为难:“我在朱府做饭,如果贸然辞了差事,怕是不妥当。” 酒楼老板犹豫了一下:“朱员外我认识,我回头会跟他解释的,以后你就是我们酒楼的厨子了,再说,你在我们酒楼赚的肯定比朱府多,在朱府一天总共才做三顿饭,能挣几个钱?” 谢酒儿扯了扯嘴角:“那我在酒楼工钱能拿多少呢?” 酒楼老板瞅了眼旁边一脸不愉快的大厨,没在搭理他,靠本事吃饭,谁也别嫌委屈。 “这样,我对你们俩一视同仁,一个月一两银子的固定工钱,除此之外,按你们所出菜品的价格,每满一两银子,就给你们再加二十文钱的工钱,但糕点不再额外计算工钱。” 谢酒儿一愣,粮食没几粒,工资算法倒是很先进嘛!竟然还是提成制的,不过,一个月一两的底薪,就已经和朱府给的打平手了,剩下的提成那都是多赚的。 “好。” 谢酒儿说完,便先去了朱府,跟朱府说清事情的缘由。 朱夫人一脸可惜:“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要走,我们也不能拦着你,以后我是没口福咯。” 旁边稍大一点的小公子幽幽的来了句:“娘,是不是晚上就要吃张嬷嬷做的饭,我觉得我今晚应该不饿。” 说完,垂头丧气的爬到榻上,脸朝下,一副十分失落的样子。 朱夫人摸了摸儿子毛茸茸的脑袋瓜子:“好不容易你来之后孩子长胖了些,没想到这么快你就要走了。” “我在酒楼会做些孩子喜欢的糕点和饭食 ,朱夫人有空常来,照样是可以吃到的。” 朱夫人想了想:“那倒也是,就是没在家里这样方便了。” 随后两人又聊了几句,谢酒儿便拿着半个月的月钱出了朱府,之前的客人点名晚上还要吃谢酒儿烧的菜,所以,谢酒儿从朱府出去后,直接就去了酒楼,一直忙到天擦黑,客人散尽,才回家。 周氏白天被二丫一通气,本就心里不舒坦,晚上还不见闺女回来,站在门口等了许久,才看见谢酒儿慢悠悠的走进了巷子。 “酒儿,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周氏一看到人影就迎了上去,走近才发现,谢酒儿一脸疲惫。 “怎么了这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我就是累的,歇一会儿就好了。” 谢酒儿揉了揉眼睛,好久没这么大的活动量了,从下午进酒楼到回家,炒了不下三十道菜,胳膊都麻了。 “是朱员外宴请客人吗?把你累成这样。”周氏递过来一杯水,一脸关切的问道。 “不是,娘,我以后不在朱府当差了,我去县里最大的那家酒楼了。” 说到这个,谢酒儿面上一阵狡黠,大厨一般都是男的,所以她一开始没想过去酒楼,今天机会难得,她利用那个客人成功让酒楼老板对她另眼相看。 “酒楼?稳定吗?酒楼特别忙吧!我卖包子时看见那家酒楼进进出出的人挺多的,而且都是达官显贵,这差事怕是不好干啊,你一个女娃,会不会受欺负?” 周氏一听自家闺女进酒楼当大厨,先是一阵欣喜,转念一想,又担忧的不行。 “娘,你就放心吧!我在后厨,是见不到客人的,而且,你猜我现在的月钱怎么算?”说起月钱,谢酒儿咧着嘴,一副占了大便宜的样子。 “看样子,月钱比朱府好。”周氏看着谢酒儿一副财迷的样子,嗔笑道。 “那可不,每个月有一两银子的固定月钱,除此之外,客人每点一道菜,我都能拿多拿些工钱,具体结果怎样,等月底算工钱时就知道了。” 谢酒儿没有细说,但她心里有数,正常情况下,她至少每月可以拿三两银子。 第37章 干不过就造谣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周氏和无恙听了谢酒儿的话,心下一阵轻松,虽说日子紧紧巴巴能过得去,但之前总是提着一口气,不敢有丝毫松懈。 别说周氏卖完鞋子卖包子了,就连无恙,一天也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每日都要跑到郊外的山上,找烧火柴和菌菇、野菜之类的。 如今,酒儿换了差事,这样一来,有半年的时间,她们不仅日子越过越轻松,而且还会攒下积蓄,以备不时之需。 晚上睡下后,周氏想起最近几天二丫的事情,怎么也睡不着,谢酒儿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周氏的叹息声:“娘,怎么了,累了一天了,还不睡,是身体不舒服吗?” 周氏转身,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向一旁的闺女:“没有不舒服,就是想起二丫,有点烦。” 谢酒儿将胳膊枕在脑袋下:“二丫姐怎么了,你又碰见她了?” 周氏:“可不嘛!头一次看见她被折磨的可怜,就给了一个包子,之后三天,那个男的一到饭点就让她到我这里讨吃的,第四天我再没给,他俩就一唱一和的在那里抹黑我,到是真有点像两口子了。” “人本来就是自私的,加上现在粮食紧俏,以后估计还有的麻烦了,不过娘你不给她包子就对了,咱们日子也过得紧巴,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当这个活菩萨。 二丫姐这个事倒是提醒我了,我们只是搬到了城里,户籍没分出去,要想户籍分开,还得先去村里找村长,改天有时间了咱们去一趟村里,将户籍分开吧!这样以后大房那堆破事就真跟咱们没半点关系呢。” 谢酒儿拢了拢被子,思忖道。 “嗯,我和无恙哪天都有时间,主要是你看你这边,什么时候能告个假就最好了,夜长梦多,我心里总是不放心那一家子混不吝的。” 周氏想起谢老大那副嘴脸,没好气的说道。 一转眼,元宵节马上就到了,谢酒儿在酒楼忙的热火朝天,大顺建立后,为从根本上阻止人吃人,相互蚕食的恶相,朝廷总共从战争影响少的南方向北方调度粮食十余次,这一次,谢酒儿所在的西林县终于迎来了一批粮食,富人争相购买。 朝廷新建,百废待兴,穷人只要出劳力服徭役半年,就可以免费获取粮食一斗,一斗粮食不多,但对于多年没见过粮食的穷苦百姓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惊喜了。 富人不愿服劳役,就要出十两银子的免徭役费用,两两相抵,不仅能解决从南方北调粮食的费用,朝廷还有了一部分余款,用于各州各地衙门州府的建设和改造。 因为衙门和各地军营的建设,人口一下子就调动起来了,县里也多了些外地来的新面孔,谢酒儿每天早上都会做一个新花样的糕点出来,等糕点做的差不多也就快午时了。 早饭简单,午饭就要花些心思了,谢酒儿用酒楼有的食材,向上报的菜名越来越多,很多食材,成本不高,客人反响很不错,酒楼老板定价都很高。 人怕出名猪怕壮,自从谢酒儿这个新厨子得老板倚重后,之前的大厨张三旺就看谢酒儿特别不顺眼,尤其是被身边的帮厨一通拍马屁后就更找不着北了。 “我看她真是走了狗屎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短,让老板那么看重她,县里总共就咱们一家酒楼,生意一直很好,最近人多也是外地来的,又不是她招揽来的,你听老板说话那口气,好像酒楼如今的生意都指望着她一样,她没来时,你不照样处理的很好嘛!” “哼,人家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家,水灵着呢,我一个糙汉子哪能比得过人家,有些事情,不是有能力就行的 ,还得投其所好,哄主子开心不是?” 张三旺阴阳怪气的说了这么一句就出去了。 厨房里瞬间就炸了,几个帮厨和洗盘子的凑到一块儿:“你们说张大厨刚那句话是啥意思?菜做的好不好跟人长的水灵有什么关系?” “还能是啥意思,就那意思呗。” 张三旺的帮厨乔大成一脸坏笑,做出一个非常恶心的表情,众人见状有的了然,有的疑惑。 “你们可别瞎说,人家谢大厨做的菜是真的好吃,而且花样也多,张大厨做的菜自然也是不错的,可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菜品,客人吃腻了也是有的。” “你这么上赶着帮她说话,怎么,你俩也有首尾,你看你这副穷酸相,人家能看上你吗?”乔大成戏谑的说了一嘴,惹得厨房里几个人哄堂大笑。 被说的是拌凉菜的李厨,看到乔大成什么胡话都敢乱说,来气了,直接一把菜刀狠狠的扎在乔大成备菜的案板上,乔大成被吓得一哆嗦,众人见状,不由的偷笑,被下了面子的乔大成气不打一处来,三两下上前,一把拽住李厨的衣领,二人很快就扭打在一起了。 前面客人多,酒楼老板来后厨时,谢酒儿一个大厨在自己切菜,张大厨连个人影都不见,其他人闹哄哄的站在那里,看着乔大成和李厨打架。 “反了反了,前面客人都催菜着呢,你们不抓紧做菜,闹哄哄的干什么,想打架,回家打去,张三旺人呢,我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就看到谢厨出了三个菜,他死哪儿去了?” “老板你来评评理,客人点的人家谢厨子的菜多,张厨的菜少,他们不服气,就给人家谢厨造谣,说人家谢厨子出卖色相,我听着过分,就说了句公道话,乔大成又污蔑我和谢厨不清不楚,什么狗屁话都敢往出来说。” 李厨说完,又对着乔大成的脸就是一巴掌。 乔大成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李厨:“我没说,你他娘的放屁,你就是看我不顺眼,觉得你一个拌凉菜的比我这个帮厨高一等,就可劲儿的欺负我。” 乔大成话还没说完,众人就一脸鄙夷的望着他,敢做不敢当,话刚说出去就不认账了。 老板一看这架势,哪还有不明白的,就在这时,谢酒儿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几人身后:“是张大厨每天让乔大成偷着带厨房余出来的剩菜回家,然后让乔大成在背地里抹黑我靠出卖色相当上大厨的。” 酒楼老板一听,肺都气炸了,他自己家一家老小都没有一点浪费,结果厨房里的菜被这么个东西给顺走了:“你他娘的敢偷拿食材回家,你一个月工钱才多少,那些食材又要多少银两,你还的清楚吗?” 乔大成刚要反驳,李厨恍然大悟,率先发声:“怪不得,我明明记得昨天的莲藕还剩好几个,今天死活找不到,又从仓库领了些回来。” 第38章 留下还债呗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酒楼老板眯着眼,长出一口气,对着厨房里的一众人:“去,把张三旺给我叫来。” 离门口最近的一个一溜烟跑出去,没一会儿,张三旺就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我将整个后厨都交给你打理,厨房油水多,这谁都知道,你平时耍点小聪明,每天都偷着带食材回家我不是不知道,但你现在还纵容旁人偷食材,更是以食材为条件,让他背地里造谣生事,他娘的不能干了就滚蛋。” 老板一字一句,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出来。 张三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谁能证明我撺掇别人背地里搞事情,乔大成偷食材的事我认了,是我监管不力,昨天发现后,我想着到底在咱酒楼干了这么长时间了,我就再给他给一次机会,既然老板发现了,那就将我们一并扫地出门吧!横竖我张三旺问心无愧。” 张三旺说完,众人面面相觑,有气魄,不愧是大厨,这是一点都没将老板放在眼里呀! 老板气急反笑:“乔大成明天不用来了,这个月的工钱也没有,我相信你拿走的那些食材远比你半两银子的工钱多,好自为之吧!至于张大厨,你心里有没有鬼,你自己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机会,你别以为我的酒楼离了你就转不动了。” 乔大成一听自己真的被人家赶出门了,心下一慌,连忙拽住老板的衣袖:“我错了老板,我真的是鬼迷心窍了,我知道谢大厨是无辜的,我不就是想讨张大厨开心嘛!我在他手底下干活,我把他哄高兴了,我的日子才能好过不是?求你不要赶我走,我一家老小都就等着我这半两银子买粗粮生活呢?” 酒楼老板一把甩开乔大成的手,头也不回,就出去了,乔大成见老板这里说不上话了,又跑去求张三旺:“张大厨,你可是咱们后厨的一把手,你去给老板说说情,让他不要赶我走好不好,你知道的,我儿子刚出生,我没了差事,买不上粮,媳妇没了奶,孩子就没吃的,上个月,我们村三个月大的一个小孩就没了,我不能丢了差事呀!” 张三旺一脸不耐的推开他,开始做菜:“你求我有什么用,没听老板说吗?再有下次,我也的滚蛋,起开,别挡我做菜。” 乔大成像是受了刺激一样,冲着张三旺开始大吼大叫:“好你个张三旺,要不是因为你,我能丢了差事吗?我有今天,全都是你害的,我是按照你的吩咐说的,现在出了事,就想将我甩开,没门,我要告诉老板你干的那些缺德事,我没了差事,你也别想好过。” 张三旺冷笑一声:“别跟疯狗一样乱咬人,我做什么呢?说话做事要讲证据,你再不知好歹,别怪我不客气,你说,我要告诉老板,你具体拿了多少东西,老板会不会让你把钱补回来,毕竟,咱们酒楼的食材,那都是县上独一份的。” 乔大成气的两眼发红:“你不得好死,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谢酒儿一边听那边狗咬狗,一边炒菜,心里嘎嘎爽。 李厨摇了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乔大成刚来那会儿干活多勤快,他干活快,平日里切些丝丝片片的最薄了,又省食材,客人又高兴,就这么走了,一时半会的,估计老板也找不来一个合适的人。” “就是啊,他呀,管不住自己的嘴,什么话都往外说,我估计要不是他前几日告诉张大厨他有儿子了,全家就指着他,你还别说,他自己不说,张大厨还真拿捏不了他,现在好了,差事丢了,临了还害的别人心里不舒坦。” 谢酒儿听完,扯了扯嘴,自己蠢,怪谁呢?上赶着给别人送把柄,这年头,有一份稳定的差事多稀罕,非要自己作。 晚上忙完,客人三三两两的都走完了,老板来到后厨,看着后厨八个人个个都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一刻都没停歇,脸上愁容不展。 谢酒儿收拾完,就准备走人,被老板叫住:“谢大厨,你可有认识的能替代乔大成的人?” 谢酒儿摇摇头:“既然老板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人,为何不再给乔大成一次机会。” 老板冷哼一声:“我在纵着他们,就上天了。” 谢酒儿了然一笑:“其实您真正恼的是张大厨而不是乔大成,那为何要一定要杀鸡儆猴呢?” 老板一愣:“吆,你个小丫头,眼力不错,我这就酒楼之前就他一个正经厨子,如今,也就你们俩,这个张三旺不能走啊,酒楼经不起折腾。” 谢酒儿向后厨看了一眼,张大厨还在清点食材:“我们西林县可就您这么一个酒楼,张大厨上有老,下有小,他不会走的,同样,乔大成家里也指望着他。” 老板蹙眉:“你在替乔大成说话?他可是抹黑了你的,你一个未出嫁的女子,被人那样说,你就一点都不生气?” 谢酒儿:“生气啊,我又不是菩萨,我只是就事论事,我不在乎明天后厨多一个张大成还是少一个乔大成,与我无关。不过,留下乔大成,老板你就可以将他偷拿的食材慢慢从他的工钱里扣掉,不是嘛!” 说到扣工钱,谢酒儿一脸坏笑,谁让你造谣的,总要付出点代价不是? 老板想了想还真是,点点头。 末了,想起自家儿子老惦记最近新出的糕点:“我忘了问你,糕点是不给你们算工钱的,张大厨很少研制新品,你为何每天都要花心思做一样糕点?” 谢酒儿眨了眨眼睛:“当然是为了招揽孩子,我做的糕点,小孩都喜欢吃,大人为了给小孩买糕点,就会经常来咱们酒楼。 来的次数多了,看的也多了,保不齐会在酒楼吃顿饭,这生意不就来了,酒楼生意好了,我拿的工钱也就多了,就这么简单。” 老板听完哈哈大笑:“简单?不,你一点都不简单,你好好干,过半年,如果生意能更好些,我就给你加工钱。” 谢酒儿听到银子,两眼冒金光:“那一言为定。” “你去告诉乔大成,他不用走了,但再有下次,就立马滚蛋。”老板看着她,意味深长的说道。 谢酒儿不明所以:“我去说?” 老板点点头:“对,你去亲口告诉他。” “哦,好。”谢酒儿转身又进了厨房。 老板望着厨房的方向,想起谢酒儿和张三旺两个大厨最近的表现,喃喃自语:“大智若愚才是大智慧,聪明过头就容易让人讨厌。” 跑堂的小二是老板家的亲戚,收拾完大堂,听到老板一个人在那里说话,好奇的问道:“堂叔,谁聪明过头,让您讨厌了。” “张三……” 话说了一半,转身看了眼旁边的堂侄儿,啪的一巴掌就呼了过去:“小孩子好奇心咋那么重,滚回家睡觉去,偷听别人说话,真讨厌。” 第39章 大婚宫变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一巴掌打下去,心里舒坦多了,还是自家侄子用起来顺手,又有眼力见儿,又跟他亲。 不像那个张三旺,仗着自己大厨的身份,目中无人,连他这个老板都不放在眼里,哼,这样的人,不管到了哪里,路只会越走越窄,最终免不了被淘汰出局的下场。 日子就这么闹哄哄的过着,元宵节当日,酒店宾客满座,谢酒儿的灶前,从早到晚,锅就没歇过,她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做了多少个菜了,胳膊已经麻的没知觉了,全靠幻想工钱支撑到晚上。 …… 京都这边,一大早,大半个都城的街道上都挂满了红绸和灯笼,朱雀大街上更是铺满了红色的地毯。 元宵节是太子迎娶薛灵儿的日子,薛灵儿身着嫁衣,身后带着九十九抬嫁妆,看的百姓纷纷乍舌,可真有钱呢。 有知道内情的朝廷官员家眷则是惊奇:“薛侧妃这规格不对吧!是不是逾制了?” 旁边另一个女子撇了撇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薛灵儿其实自幼就和秦王订了婚约的。” 女子此话一出,引得旁边众人纷纷侧目:“那不能够吧!皇家最注重礼仪了,太子怎么迎娶弟弟的未婚妻,这不是闹笑话吗?” 女子叹了口气:“所以这就是皇家啊!秦王生死未卜之际,太子请旨抢了弟弟的未婚妻,如今秦王归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未婚妻进了东宫,啧啧。” 女子一时嘴快,说完才发现周边的人嘴张的老大,都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了,心里突然就慌慌的:“你们这都什么表情,不至于之前一点风声都不知道吧!” 旁边的人摇摇头:“这等宫廷秘辛,我们怎么会知道,你宫中有亲眷,所以才能这么清楚嘛!” 女子听完,眼皮跳了跳:“我瞎说的啊,你们别到处乱窜,议论皇家秘辛,可是要杀头的。” 众人点点头,一副我懂得样子,然后四下散开,又和别人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 漫天的红色,喜庆的唢呐让都城看起来喜气洋洋。 只是,谁也不知道,各大城门的守卫换了人手,在太子侧妃入东宫后,万里晴空之上,突然绽开一束烟花。 白日里放烟花,谈不上好看,就是声音特别响亮,划破天际的声响炸响在太子的耳边,听到声响,萧瑾书心底划过一抹不安。 转头望去,萧瑾玉站在人群里喝闷酒,完全就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见状,他又心安了,今天的当务之急就是将这场喜宴办的极尽热闹,让满朝文武看看,以后的大顺谁才是主人,可别站错了队。 太子是不用与侧妃行大礼的,侧妃进门后,喜宴就开始了,半个时辰后,众人都喝的醉醺醺的,很是放松,太子更是在那里与几个和薛将军交好的武将聊的不亦乐乎。 突然,一队持着横刀的士兵闯入喜宴,为首的人头戴头盔,面容被遮挡着,只留出一双分外熟悉的双眸,滴血的横刀吓得宴客四下散开,现场霎时一片狼藉尖叫。 赵王萧瑾言立马来到太子身侧,二人对着门口的士兵:“你们是谁的部下,大喜的日子,是谁允许你们见血的,还敢持刀进宫,是嫌命太长了吗?” 为首的人摘掉头盔,露出那张嘻嘻哈哈的笑脸,太子见状,本能的看向一旁的萧瑾玉:“吴桓带刀入宫,你就不管管,这是孤的喜宴,不是你们的屠宰场?” 萧瑾玉慢条斯理的啜了口茶:“这是本王送太子的新婚贺礼,不喜欢吗?” 太子和赵王相互对视一眼,几乎异口同声:“你要造反?” 此话一出,满庭哗然,众人哆哆嗦嗦的蹲在地上,生怕在这场宫变中掉了脑袋。 “造反倒也谈不上,就是想请太子和赵王去个地方?”萧瑾玉站在喜宴之间,笑得淡淡的,彷佛此刻只是在与旁人闲聊。 萧瑾书心里突突的跳个不停:“去哪里?” 萧瑾玉一把夺过吴桓手里的横刀,飞身上前:“阴曹地府。” 话落,一刀横着过去,在太子和赵王惊愕的眼神中一刀下去,抹了两人的脖子。 “啊啊啊……” 随着太子和赵王倒在血泊里,人群中传来一阵阵惊恐的尖叫声,本来是参加太子婚宴的,谁知道碰上宫廷政变。 有眼力见一样的赶紧跪下来表态:“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殿下饶命。” 萧瑾玉看着跪了一院子的达官显贵,只觉得讽刺,他都已经逼宫了,还担心被人说出去吗? “走,我们去见见皇帝。” 萧瑾玉慢悠悠的将刀在太子的婚服上抹了两把,擦干血迹,带着一众侍卫,浩浩荡荡的朝着东宫的方向走去。 两天后,宫门打开,皇帝颁发诏书,册封秦王萧瑾玉为太子,择日迁入东宫,协理朝政。 一个月后,萧瑾玉登基,太上皇移居皇家别院。 “爹,你说皇上他到底什么意思?” 萧瑾玉成为太子之后,薛灵儿便回了本家,从太子到皇帝,萧瑾玉除了亲手杀了先太子和赵王后,在没有对任何人下手,包括太子和赵王的一众姬妾。 “爹也说不上啊,今日早朝,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点我,就是贬出京都或者直接下狱都能理解,关键就是一声没吭,才让人心里抓狂。” 薛将军覆手而立,眉心拧出三道折子。 谁也没想到,秦王那么大胆,竟在太子迎娶侧妃当日,逼宫弑兄,逼得皇帝成了太上皇,一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从秦王到太子再到皇帝的转变。 “他没动我们,那窦皇后呢?那可是先太子和赵王的生母啊!” 薛灵儿紧张的问道,她自幼就知道二人有婚约,她和萧瑾玉算的上是青梅竹马。 可是,后来萧瑾书成了太子,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那个时候,他们父子二人就改变了对萧氏兄弟的看法,只是,自幼担着萧瑾玉未婚妻的名头,让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和太子搭上关系。 第40章 回谢家咀见村长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终于有一天,机会来了,萧瑾玉生死不明,所有人都以为是太子对他下了死手。 她也终于如愿以偿,成了太子收揽秦王势力的一杆旗帜,成了太子侧妃,将来,后宫中,妃位上必定有她的一席之地。 至于萧瑾玉,在她心里已经成了一道可有可无的记忆,她要的是贵不可言的身份,而不是几文钱一串的廉价糖葫芦。 可是,谁也没料到,他竟没死,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在她已经成为太子侧妃时,秦王活着回京都的消息让旁人看尽了好戏,也让薛家被架在火上烤。 她想着忍一忍,等太子登基后,萧瑾书和萧瑾玉的身份已是云泥之别,她也成一宫之主,谁还敢背地里议论当朝皇妃。 然而,万万没想到,他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逼宫弑兄,在太子大婚当天,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丝毫不带遮掩,亲手斩杀自己的兄长和弟弟。 太可怕了,这不是她认识的萧瑾玉,记忆中的萧瑾玉,身上永远是一身戎装,策马奔腾,似乎他十多年的岁月,都是在马背上度过的,沉默寡言,但每次回来,总会买些糖葫芦、小糖人带给她,拿她当小孩子哄。 “听说,先皇后死于慢性毒药,窦皇后以毒杀先皇后之名,被褫夺封号,贬为庶人,在皇家别院陪伴在太上皇身边。” 薛将军一席话,将还在神游的薛灵儿再次拉回现实。 “可是,吴皇后死的时候他才九岁,既然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被毒杀的,为何隐忍不发,一个九岁的孩子,是怎么想到将杀母之仇藏在心底,蛰伏十多年的,这可能吗?” 薛灵儿再度想起以前给自己买糖葫芦的傻小子,他真的有那么重的心机吗?在还那么小的时候。 薛将军目光幽深,不再言语。他已是九五至尊,是与不是,现在再追究这个,又有什么意义呢。 京都的风云巨变,一点都没影响到千里之哀的西林县,谢酒儿在酒楼忙忙碌碌两个月时,终于告了假,带着周氏和无恙启程,准备回一趟谢家咀,将户籍分出来。 周氏一早,吃早饭的时候就忧心不已:“我有点担心,也不知道这户籍好不好分。” 谢酒儿看了看三人身上还算得体的穿着:“走的时候,我们身上这身行头换一换,说不定就容易些。” 周氏顿了顿筷子:“衣服怎么了,这不是你上个月拿到工钱才给咱们置办的吗?娘觉的老好看了,面料还软和,穿着可舒服了,娘每次出门,方氏那对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跑出来了,不过自从上次你说胡乱造谣就要报官后,她再没说过什么难听的话。” 谢酒儿撇了撇嘴:“我那个大伯可不是好糊弄的,如果我们穿着这身行头去村里,大伯肯定不会同意分户的啊!只要不分户,我们就还是一家人,他肯定会撺掇爷爷奶奶,让他们逼你拿出咱们这段时间攒下来的家底,到时候,你这个儿媳妇是给还是不给?” 经谢酒儿这么一分析,周氏冷不伶仃打了个寒颤:“娘真是白活这么大岁数了,没往深里想,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要是有利可图,他怎么会放过我们。” 谢酒儿又道:“我们不仅要穿着入城时的那身旧衣,还要哭穷,要求分田产。” 周氏蹙眉:“就你爷爷和大伯那样,怎么可能给我们分田产,当年,你爹走后,他们话里话外嫌我们是累赘,这么多年,不就是顾及着田产,才没分家吗?不然,早都将我们扫地出门了。” 谢酒儿眨眨眼:“对啊,庄稼人都知道,田地有多重要,如果我们不要田产,什么都不图,两袖清风的出门,谁信啊,人家没准儿觉得我们得了什么机遇,发大财了。” 无恙好不容易寻找插话的机会,立马见缝插针:“可是我们还没发财呢,就上个月买了身新衣服,这就算发大财吗?城里有钱人多了去了,姐姐在酒楼那么忙,就是在忙着给有钱人做好吃的,对不对?” 谢酒儿见无恙这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笑了笑:“对呀,我们在县里见了很多有钱人,可是还是有很多食不果腹的人对不对?村里的情况比县上还要糟糕些,我们现在能吃饱穿暖,至少在咱们谢家咀就已经非常好了。” 无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接着三人换上以前的旧衣,便朝着谢家咀走了去,晌午过后,三人总算是走到了村口。 “老二家的,你们娘三去哪里了,我们回到村里没见你们,还以为你们出啥事了。” 说话的是谢酒儿的六堂叔,看到母子三人都还活着,谢刚咧着嘴打心底里高兴。 结果这一笑,干巴巴的嘴皮就裂开了:“呜,这破风一天把人都吹傻了,哦对了,这段时间,你们不在村里,去哪儿了?” 周氏看了眼谢酒儿,犹豫了一下:“你们走后,我们娘几个缺衣少食的,没办法,就投奔我哥去了,听说你们都回来了,我就带着娃娃们也回家了,总待在娘家,就算哥哥没意见,这么长时间我也不好意思了。” 谢刚愣了下:“哦,回来就好,以后就好起来了。” 两人边走边说,又寒暄了几句,走到路岔口,周氏停住了脚步:“他叔,那你先过,我要去趟村长家。” 谢刚再没多问,心里纳闷不回家去村长家干啥。 到了村长家门口,村长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我远远的就看着有点眼熟,没想到真的是你们,村里糟了贼,被人翻腾着不像样子了,我还以为你们孤儿寡母的被人给害了,昨天看见你家老大,没忍住骂给了一顿结果今天你就带着俩孩子回来了,这是去哪里了?”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周氏回答起来很顺溜:“还能去哪,厚着脸皮回娘家蹭吃蹭喝了呗!” 村长听了,忍不住大笑:“你娘家愿意让你蹭也是你的福气,有的女人回娘家,娘家还不要呢。” 第41章 谢家的孩子你不能带走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寒暄了几句,周氏便说出此行的目的:“我今日过来就是想麻烦一下您,我想和酒儿她大伯分家,以后各过各的。” 村长一顿:“分家?好好的分什么家呀!你们这个家不好分呢,你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分出去也没法过呀!” 周氏和谢酒儿早就在家里料到了这一出:“我知道不好分,所以要麻烦一下村长,当初逃难时,他们扔下我们娘三个就走了,一点吃的都不给我们留,我也算是看清了,以后分家了,我带着俩孩子,再苦再累我都认了,就是不想在一起过了。” 村长叹了口气:“你要是真想好了,我们就过去给他说着看,具体能不能成,我也说不上,你也知道,这说到底,也就是你们的家事,我不大好插手的。” 周氏点点头:“那就好,谢谢村长。” 村长应了声,又抬头看了一眼周氏身后站着的谢酒儿和无恙:“这俩孩子倒是气色好了不少,看着长胖了些,看来你娘家兄弟对你们娘三确实不错。” 周氏回头望去,确实,无恙比之前气色好了不少,酒儿因为在外面吃饭,状态比无恙还要好。 “你们也不小了,应该有自己的想法,愿意跟着你娘分家分出去吗?说实话,三爷爷会给你们做主的。” 村长思忖了一瞬,郑重的对着谢酒儿姐弟俩问了句。 二人闻言齐齐点头,谢酒儿又提起谢老大:“当初逃难时,我大伯甚至一度想带着无恙当菜人,当时我们争吵时闹得动静挺大的,相信村长也听说过,所以这个家一定是要分的。” 村长点点头:“那走吧,我今天随你们过去给他说一下,看你大伯什么想法,这事不能着急,我们商量着来。” 随后,娘三个跟着村长,一路走过来,到家时,他们正在吃饭,看到谢酒儿三个,谢老大倒是挺意外的,原以为娘三个早都死了,没想到全须全尾的活着。 谢酒儿的大伯母李氏扫了眼谢酒儿已经养的有些起色的脸蛋,面上一阵扭曲,她的二丫没了,凭什么老二家一个没人管的野丫头反倒养的挺好。 “活着不早点回来,死哪儿去了?今日的饭已经吃完了,没你们的份。”李氏说完,也不顾村长还在,抱着碗筷就进了厨房。 谢酒儿看了一圈,发现除了二丫,奶奶也不见了,看着木讷的大丫便问道:“奶奶呢?” 大丫阴恻恻的抬头:“回来的路上病死了。” 谢老大过来瞪了一眼:“干活去,就你话多,以后到婆家还了得。” 骂完大丫,瞥了一眼村长,总算是给了点面子:“三叔屋里坐。”| 村长背着手边走边问:“大丫的亲事敲定了?” 谢老大点点头:“敲定了,秋收过了就嫁出去了。” “村长爷爷,我不想嫁过去,求你救救我,那个男的不仅是个傻的,还动不动就打人,他娘一天都让他打的青一块肿一块的,我嫁过去会被打死的。” 大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见他们说起自己的婚事,跪在地上求村长给她做主。 谢老大见状,面色铁青:“滚出去,嫁谁不是嫁,你不嫁,是想让这一家子都饿死吗?” 大丫哭吼着:“你已经把二丫卖了,现在又让我嫁给一个傻子,我嫁过去了,你们就真的有好日子过了吗?” 这时,李氏听到动静急急忙忙的从厨房走出来:“走吧!再别说了,这都是命,娘知道你苦,可是你的命比二丫好,我的二丫已经没了,你至少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大丫见自己的娘都劝自己认命,直接摊在院子里嚎啕大哭:“就十两银子,你们就让我嫁给傻子,傻就算了,娘,你又不是没看见,他娘身上的伤可都是他打的,我没说不嫁人,就不能找个正常一点的吗?” 李氏劝着劝着,眼中也蓄满了泪水:“其他人给的聘礼没那么多,我们要活下去就要银子。” 大丫阴恻恻的冲着满院子的人大吼道:“上次是二丫,这次是我,下次呢,下次打算卖谁,你们就俩闺女,全都卖了,哈哈哈。” 谢酒儿一脸唏嘘的看着面前的场景,如果不分家,下一个,就我了呗。 村长摇摇头,这是别人的家事,他即便是村长也是不好插嘴的:“今天我过来是听你们老二家的说想和你们分家,你看怎么个弄法?” 谢老大瞪了一眼周氏:“分家?二弟都走了多少年了,你分什么家,你想改嫁了只管走人,别想着拿走我们谢家的一针一线。” 周氏不想跟他废话,直接说事情:“谢家的东西是你们兄弟俩人的,不是你一个人,我既然要分家,自然是拿走属于我们二房的田产。” 谢老大冷笑道:“还想拿谢家的田产,就凭你?老二如果在,他倒是可以跟我提,你一个妇道人家有什么资格挣我们谢家的东西,要想分家,你直接走就行了,谢家的东西你就别想了。” 周氏气的直打颤:“无恙他爹走了,可我们二房还有无恙在,这田产怎么就没我们的份了?” 谢老大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你还想带走孩子?” 周氏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两娃:“他们是我的孩子,当然跟着我了,不然,留着让你糟践吗?” 周氏说到最后,看了看还在院子里哭吼着的大丫。 谢老大挥挥手:“我再说一次,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我管不着,谢家的孩子和田产你别想带走,即便你将三叔请来也没用。” 谢酒儿深吸一口气:“我和无恙要跟着我娘,不会留在你们大房的,所以,分家时,你必须将我爹的那分田产还给我们。” 还在院子里与女儿抱头痛哭的李氏看着谢酒儿,眼珠子转了转,撇下女儿三两步走到几人跟前:“我说酒儿,你娘想分家,是惦记着要改嫁了,你跟着过去能有什么好,留下来我们也会照顾你的,你亲大伯还能害你,再说,这不还有你爷爷来吗?” 第42章 田产怎么就没我们的份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扯了扯嘴角:“大伯母说的真是好听,那你准备怎么照顾我,是像二丫姐那样卖给别人,还是大丫姐这样,嫁一个给打人的傻子?” 李氏和谢老大对视一眼,也懒得装了:“反正你们是谢家的孩子,不能跟着你娘走,要走也行,让无恙跟着你娘,酒儿,你必须留下来,谢家的闺女不能走。” 周氏听完,止不住的冷笑:“你真是装都懒得装一下,别人都是要留下男孩,传承香火,你们倒好,死活都要我留下姑娘,对自己的亲闺女都这么毒,我的闺女留在你们这里,指不定被你们怎么作贱呢,你想都别想。” 谢老大直接将谢老汉喊了出来:“爹,你看,哪有这样的事情,老二家的自己瞎胡闹就算了,我们谢家的孩子怎么能让她带走呢?” 谢老汉颤颤巍巍的看了一眼无恙:“你把无恙养的不错,我看着身子健壮了不少,你对得起老二了,我同意你将两个孩子都带走,但田产给你分不了。” 谢酒儿和周氏对视一眼,有门儿。 周氏皱眉:“爹,你的孙子还在这里了,这谢家的田产怎么就没有无恙的份?” 谢老汉往谢老大脸上看了一眼:“咱家穷,本来没多少地,老二走了,我就只有老大这么一个儿子了。 田产自然是要留给他的,我让你带走俩孩子,也算是给老二一个交代了,但老谢家的田产不能落到别人手里。 你一个女人家,谁知道以后能不能守住田产,要走,就带着孩子走,我只能为你们做这么多。” 谁知,谢老汉说完这话,周氏没急眼,反倒是谢老大和李氏两口子不干了:“爹,你咋胳膊肘子往外拐呢,这酒儿都快十七了,早都能嫁人呢,怎么能让周氏带走她,平白便宜了旁人一份彩礼钱呢?” “哼,我们逃难路上卖掉二丫是迫不得已,但眼下,撑一撑就过去了,儿呀,你们两口子都在身边,你自己的闺女你怎么作贱我这把老骨头了我管不了,可老二家的孩子只要周氏自己没放弃,我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作贱她,若爹稀里糊涂的什么都听了你的,百年之后,我哪来的脸去见你那苦命的二弟。” 谢老大见自己的老爹都这样了,也就再不好往下说了:“那成吧,就按爹说的,俩孩子你带走,田产就别想了。” 李氏看了眼眼睛哭得肿的跟核桃一样的大丫,再看看旁边的谢酒儿,心里一阵气恼,原本留下谢酒儿替代大丫嫁给傻子的计划就这样泡汤了。 周氏见谢老大松口了,两个孩子总算是跟着她,这家也能分了,刚要说话,谢酒儿一把拉住她摇了摇头。 随后谢酒儿对着颤颤巍巍的谢老汉:“爷爷,我就知道现在除了我们,也就只有你还记挂着我爹了,我爹就无恙这么一根独苗,你就真忍心看着他一点田产都没有,以后娶不上媳妇,当一辈子的单身汉吗?” 谢老汉往无恙脸上看了看,又瞥了眼谢老大,谢老大立马将脸转过去,一个眼神都不给老汉,摆明了想都别想。 谢老汉又瞅了村长一眼,两个老头子面面相觑,给老二家不分田产,他们一开始也是想和稀泥,欺负老实人,知道谢老大抓着田产死不撒手,便劝老二家的不要惦记田产。 但谢酒儿一句话就将几人的算盘打乱了,是啊,无恙还在这里了,这可是老二唯一的儿子,再怎么着,也该往无恙脸上看看呀! 村长率先开口:“老大,你别犯浑,你爹生了你们弟兄俩,那这田产就是你们弟兄两个的,没有让你一个人占了去的道理,你这不是欺负你侄子吗?好好想想你二弟。” 谢老大斜着嘴:“二弟早都化成灰了,我想着他有什么用,这些年,我爹娘都是我一个人伺候着的,怎么分家产的时候,老二家就窜出来了。” 周氏一听,直接给气笑了:“什么叫你一个人在伺候爹娘,我没照顾爹娘吗?” 李氏一听周氏敢还嘴,立马就不干了:“嘿,你还好意思说,你照顾啥了,逃难路上难道不是我们在照顾?我们回家这么长时间了,你死哪儿去了,今日一回来就嚷嚷着要分家,还要田产,谁给你的脸?娘走了,爹还在呢,爹在谁家,田产就是谁的?你觉得爹会跟你这么个丧门星走吗?” 谢酒儿想起县里二丫的惨状,再看看面前的李氏,没忍住翻了个大白眼:“村长爷爷,既然我大伯母都这么说了,我倒是有个主意。” 村长和谢老汉齐齐一愣,这丫头想干啥,还真为了田产要接走老爷子? “你有什么注意?”村长没太在意,随口一问,他不相信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女娃在这种争夺家产的大事上有什么好的主意。 “既然我大伯母说我爷爷在他们家,那我想着是不是可以将无恙的那一份家产当作无恙替我爹孝顺我爷爷的心意,暂时让大伯一家耕种着,以后,无恙成家的时候,属于无恙的田也就该还回来了。” 村长和谢老汉一听,有谱:“你还别说,这丫头倒是想了个好主意,主要是也不伤和气,也是无恙对你的一番心意,你说呢,大哥。” 谢老汉点点头:“老二给我生了个好孙子,老大,再不许犟了,这件事就这么办了。” 谢老大梗着脖子不言语,这个办法暂时听着对他们没什么影响,那以后怎么办,难道真要将田产分出去吗? “爹,这万一周氏改嫁了,无恙也就不是咱老谢家的孩子了,这种事情你怎么能答应呢?太荒唐了。” 谢老汉冷哼一声:“我看你不答应才是荒唐,我老不中用了,但无恙和无疾一样,都是咱们老谢家的根,不能不管,你们兄弟二人都一个儿子,这也就好办了,田产一人一半。” 李氏见老汉已经一锤敲定了急得直跺脚:“爹,这账不是这么算的呀!这田产不能分割。” 第43章 这就分家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你给我把嘴闭上,这个家到底是我说了算还是你们说了算,嗯?” 谢老汉冷哼一声,李氏讪讪地闭了嘴,顶撞公爹这种事她再泼辣也不敢干。 “那既然决定了,我们就立个字据,这么重要的事情总不能空口一说就完事了。” 村长瞥了一眼谢酒儿母子三人,从进门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嘴皮都快裂开了。 谢老汉应了一声,在谢老大两口子不甘的眼神里去村长家立下字据,字据上说明了属于无恙的那份田产在无恙成家时谢老大必须归还,如果到时田产已经被谢老大变卖,就需要支付无恙相应的银两,这一条是在谢酒儿的要求下加上去的,防止谢老大动歪心思。 同时,村长也会挑时间带着田契去县衙备案,这样一来,田契的产权归属就没有争议了。 “你们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这分家了往哪儿住呀!”村长看着面前的孤儿寡母,忧心忡忡的问道。 “我打算带着孩子去县里找活干,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周氏含笑说道,村长其实问的很有道理,周氏知道,如果不是谢酒儿心里有成算,而且还做的一手好菜,他们是真的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 临走时,想起二丫,周氏便提了一嘴:“哦,对了,麻烦三叔你给他大伯家说一声,我前几日在县里看见二丫了,她还活着,就是日子过得不大好,总是被人虐待,好像怀孕了。” 村长惊愕的抬头:“老大将她换给别人,全村的人都知道,我们都以为这丫头已经不在了,还是活着好呀,我回头给老大说说,管不管就是他们家的事了。咱们把话给带到就行。” 周氏连连应承:“我也是这么想的。” 从村长家出来,周氏还云里雾里的:“我们这就分家了?” 谢酒儿重重的点了点头:“嗯,我们拿着村长给的东西去县衙换取咱们新的户籍就可以了。” “总觉得进展太快了,不太真实,刚进去时,你大伯别说田产了,就连你们俩都不让我带走,怎么一转眼就分家了,而且田产虽然没要回来,但总归是有无恙的一份了,有个指望。” 周氏说着,肚子就咕咕的叫起来了,已经过了申时,他们就吃了个早饭,这会儿已经饿的不行了。 无恙听见周氏肚子饿的咕咕叫,抿了抿嘴:“娘,我也饿了。” 紧接着,谢酒儿那边传来一阵更响亮的叫声,惹得周氏和无恙哈哈大笑。 虽然饿着肚子,但三人心里乐的不行,就是谢酒儿脑壳子晕乎乎的,估计是低血糖犯了。 “田产如果我们现在直接往回要,大伯肯定会拼命的,再说大伯家地少了,爷爷也跟着受苦,所以,如果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别说大伯了,爷爷都不会答应的。” 谢酒儿给无恙和周氏分析着。 “你说的对,我看的出来,一开始,你爷爷也没有要给我们分田产的意思。”周氏眯了眯眼,老头子发话了谁都得听。 无恙顿时眼前一亮:“所以姐姐你才说出我成家时归还田产的事?” 谢酒儿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只有这样,才能留下本该属于你的东西,而且也能让爷爷松口,他也不想担上偏心的名声被人说。 而且,今天大丫姐姐那样一闹,对我们其实又是有利的,爷爷和村长看见大伯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那样,肯定不会好好对我们,所以两个老爷子才做主将我们分了出来。 不然,大伯怎么可能答应,再说,大伯母都明着说了,我马上就能嫁人了,为了彩礼钱都不让娘带我走,按的什么心啊!真够恶心的。” 无恙点点头,开始拍马屁:“姐姐和娘都厉害。” 一路上走走停停,几人心里乐开了花,但身体真不怎么舒服,尤其是谢酒儿,赶到县里时,快晕过去了,周氏在街上顺手买了个馒头给酒儿垫了垫肚子,这才又坚持着走了会儿到家。 第二日一早,谢酒儿就赶着去酒楼上工了,周氏和无恙则是抽空兴高采烈的去县衙更换了户籍。 自从上次酒楼老板让谢酒儿告诉乔大成不用走了,继续留下来之后,虽然乔大成每月都拿不到完整的工钱,要扣一部分抵掉之前拿的食材,但总归是有个生计在手里,一家子也没饿死,自此,他便对张三旺进而远之了。 谢酒儿做菜时,每次需要用到一样食材时,乔大成总能抽空及时将东西切好放到她的灶台跟前。 “你他娘的到底是谁的帮厨,我要的菜呢?” 这不,张三旺一抬头,发现以前上赶着巴结他的小帮厨又跑谢酒儿那里去了。 “催什么催,一天就那么几个菜不知道自己动手备一下菜啊,人家谢大厨这边客人点的菜多,一个帮厨哪忙得过来。” 乔大成故意大声喊道。 谢酒儿笑笑不说话,之前倒是她看差了,原来这个乔大成不是有多坏,就是脑子简单,容易受人蛊惑。 现在知道张三旺的为人了,真是装都懒得装一下。 乔大成大大咧咧的一嗓子吼下去,谢酒儿的小帮厨,一个刚十四岁的小伙子,立马非常狗腿子的说道:“就是哦,还是乔大哥你有手底下快,看见哪里有活就往哪里跑,谢大厨这菜点的确实有些多了,我胳膊都麻了,幸好有乔大哥帮忙,乔大哥你真好,怪不得之前犯错老板都舍不得赶你走。 乔大成笑骂道:“你小子,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李厨在一旁乐道:“小六子就是想拍拍你的马屁,结果拍到马蹄子上了。” 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的,听了两人的话,大家还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一旁洗碗筷的乔婶故意打趣道:“哎吆吆,我记得有人前两月打架打的热火朝天的,现在怎么好的穿一条裤子了。” 李厨摇摇头:“我比乔大成高一些,我的裤子他穿着不合尺寸吧应该。” 乔大成笑了笑,没再说话,反倒是张三旺一脸阴沉,在如今喜气洋洋的后厨显得格格不入,他是后厨的总管,没想到就因为现在谢酒儿的菜受客人欢迎他们就这么冷落自己。 第44章 尴尬的后厨管事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酒楼老板进来时,刚好就看到这一幕,大家都忙的脚不沾地,一片和谐,只有后厨的管事兼大厨张三旺一脸阴郁的愣在那里,盯着谢酒儿的方向,那眼神,就像是要吃人一样。 “张三旺,你干啥了,客人点的菜多半个时辰过去了,还不做?” 酒楼老板气不打一处来,说话也丝毫没客气,指着张三旺的鼻子就是一通臭骂。 张三旺见老板一点脸面都不给自己留,再看后厨这些人,没一个拿自己当管事的,心里也气的不行:“怎么上啊,我的帮厨以前可劲儿的巴结我,如今看谢大厨有前途,又巴结人家去了,连菜都不备,我拿什么炒菜?” 酒楼老板闻言,对着乔大成又是一通咆哮:“你是干什么吃的,还干不干 ,自己是谁的帮厨心里没点数啊!” 乔大成双手攥在一起,局促不安的解释道:“老板,从今日早上到这会儿,张大厨那边客人总共就点了十道菜,谢大厨这边都已经出了四十几道菜了,后面还排着十道菜呢,小六子一个人备菜根本就备不过来,我就寻思着,既然张大厨那边不忙,自己可以完成,我就先和小六子处理一下谢大厨这边的,这边菜多,客人一直都在催。而且,张大厨那边前九道菜都是我备的。” 酒楼老板一听这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又将炮火对准了张大厨:“那你没长手吗?就不知道自己备一下菜吗,一个东坡肉,就不能自己切一下吗?” 说完要走时,又催促:“快点,总共才炒了十道菜,还拖了这么长时间,你的帮厨跑去给别人干活,都不愿意给你备菜,你好好想想问题出哪里了,管事管事,要管的住事情,要以德服人,好好琢磨一下吧!” 老板走后,大家都摇摇头,又开始干活,只是刚刚热闹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了。 “我要去给张厨备菜了,小六子,你就自求多福吧!” 乔大成说完,又看着张厨那边的单子开始备菜。 晚上忙完大伙一起吃饭时,乔婶看着谢酒儿累的有气无力的样子:“瞧把丫头给累的,今天都出了多少菜了,还都是大单子,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能吃得消吗?” 谢酒儿摇摇头:“有时候累的晕头转向的,我都想原地去世,不过想想工钱,我觉得还可以再坚持坚持。” 乔婶嗤笑一声:“小财迷呀你,不过一个姑娘家家的,像你这么能干的倒是不多。” 小六子哼了一声:“乔婶子,你这话说的不够准确,像我谢姐姐这么能干的,咱们县上再找不出来第二个,我爹出去给别人干活,一个月撑死就能拿一两银子,这还算混的不错的,我谢姐姐这个月才过了二十天,已经五两银子啦。” 李厨摇摇头:“哎,你这么能干,让我们这些大老爷们脸往哪儿搁。” 乔大成接着李厨的话:“还能往哪儿搁,悄悄的羡慕一下,继续干活呗!谁让咱没人谢厨这本事呢。” 张三旺啪的一下,一筷子拍在桌子上:“乔大成,你有意思吗?讽刺谁呢?” 乔大成一脸无辜:“啊?我真没别的意思?” 随后,饭桌上又没人说话了,大家静悄悄的吃完,就开始收拾各自的地盘。 谢酒儿晚上走的时候,张三旺借题发挥:“谢大厨,东西收拾好了吗?每天都走的这么积极。” 谢酒儿回头望了一眼:“收拾好了啊,那张管事仔细检查一下吧!” 张三旺冷笑一声:“还用仔细检查吗?你浪费食材,锅里怎么还有油。” 谢酒儿瞄了眼自己特意炼的一点油:“哦,这口新锅有些生锈,保养一下。” 张三旺见老板在门外,像是抓住把柄一样,故意大声呵斥:“你糊弄谁呢,既然爱生锈,擦拭干净就行了,浪费油猪油做什么?” 谢酒儿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张大厨难道不知道保养铁锅,防止锅生锈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油浸一下吗?一旦铁锅开始生锈,洗的再干净还是会有铁锈,用这样的锅做出来的菜也会色泽暗沉,让人没了食欲。” 张三旺眼皮子跳了跳:“我当然知道,但是食材精贵,你用的太多了,浪费。” 谢酒儿淡淡了应了声:“哦,那我下回注意。”然后就直接走人了。 老板进来看了看,锅里油油的,但锅底没有留下来一滴油,无奈的摇摇头:“既没本事又没肚量,我终究是看错人了。” 谢酒儿一路慢悠悠走到巷子里,路过方家时,大门突然打开,开门的是他家儿子方满仓:“哎吆,是谢家妹子,我听说你在酒楼当厨子?” 谢酒儿点点头:“是在酒楼。” 方满仓直接从门里走出来:“还是你厉害,一个女娃,还有这手艺,你们酒楼还缺人吗?” 谢酒儿想了想:“没听说,你要是感兴趣,明天你可以过去问一下,我一个厨子,这些事情真不清楚。” “哦,我就随口一问,谢家妹妹有空了来我家玩啊,都是邻居,常联系。”方满仓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说着。 谢酒儿干笑了一下,想起方氏那个样子,不由得缩了缩肩膀,还是少联系吧!呵呵。 正好这时,周氏听到动静开了门,谢酒儿一溜烟就进了自家院子。 “你这个活太忙了,一天比一天晚,前段时间好不容易长了点肉,颠了几天勺子,又瘦下去了。” “还行,适应几天就好了,包子卖的怎么样?”谢酒儿坐下来看到空荡荡的篮子,问了一嘴。 “包子现在也稳定下来了,每天最少都能卖两篮子,今儿个包的多,让无恙也提着一篮子试了下,结果一早就卖出去了一大半,下午又包了些,全都卖出去了,总共卖了八百文。” 说到银两,周氏很是高兴,无恙呲着大白牙傻笑,今日的包子钱也有他卖出去了,第一次往出去卖东西,很有成就感。 第45章 云中谁寄锦书来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次日一早,谢酒儿出门时正好碰上隔壁的方氏也出门,看到谢酒儿,立马就粘了过来:“哎呀,谢家丫头这么早就要去上工啊!” 谢酒儿蹙了蹙眉,这人怕是有病吧,她们关系没好到这种可以热络的打招呼的程度吧! 前段时间闹得那么凶,污蔑娘的名声,现在叫的这么亲热不膈应吗? “嘿,你这丫头,婶子跟你问话呢,怎么半天没个动静。” 方氏见谢酒儿愣在那里,别说回话了,连路都不走了,颇有些埋怨的回头望了一眼。 “哦,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先回一趟家。”说完又溜到家里,等方氏彻底走出巷子后才出门。 如今,张三旺倒是老实了,没再故意找茬,酒楼生意越来越好,大伙儿也过得一日比一日好。 可能是因为开春播种了,市面上又涌出来很多粮食,看样子是以前囤的粮食,现在放出来,还能再赚一笔,等秋天收割庄稼时,有了新粮,这些陈粮的价格自然就落下来了。 粮食价格已经没有之前那样贵的离谱了,开春后,山里绿油油的野菜一点点的拔出尖来,有了野菜,再穷,也饿不死了,乱世的混乱局面逐渐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田野间的辛勤劳作,谢酒儿每日在酒楼后厨忙的晕头转向,晚上回去后,无恙拿出一封信:“我和娘中午卖完包子,咱家门口有个人,将这封信给了我,说是有人写给你的,还说,以后有事了可以拿着这封信去县衙,县衙会帮助咱们。” 谢酒儿拿过信件:“我们没权没势的,谁会帮助我们。” 打开信件,立马看到龙飞凤舞的一行简短的回信,这个时候给他们寄信件的只能是萧瑾玉了:以后遇到困难可以去县衙寻求帮助,县衙那边我打点过了,他们会竭尽所能,帮到你的。 我这里有三千两银子,如你所愿,赠于你,以后有困难的尽管提,但我更希望你们姐弟有谋生的本领。 谢酒儿读完,撇了撇嘴,三千两银子,对于他们现在来说,无疑是笔巨款,但赚三千两银子于她来说也不是没可能,只是时间问题,她很想要萧瑾玉身上那个导致她穿越的玉佩,当初他昏迷时,都将玉佩紧紧攥在手中,应该没那么容易给人。 而且,当初她也观察过,并未在玉佩上发现什么玄机,但她相信,她因为玉佩穿过来,自有原因,也许搞清楚了缘由,她还可以回到繁华璀璨的后世。 既然这样,不如与他一直保持联系,待时机成熟,搞清楚原因了,在索要玉佩也未尝不可,至于救命之恩,其实,他早就不欠她们什么了。 第二日,谢酒儿中午抽空买了笔墨纸砚,晚上给萧瑾玉回信:你早就不欠我们什么了,如今,天下初定,银子你也需要,我就不拿了,但我想跟你要一样东西,待时机成熟后,再告诉你。 寥寥数语,写到这里就停了下来,也不说要什么东西,因为她担心萧瑾玉不给,反而觉得她别有用心,能让一代帝王随身携带,并带进棺椁的,绝不是寻常之物,第一次拿毛笔写字,深一笔浅一笔,写的不是很工整,就勉强能看得清楚写的是什么字吧! 写完信,和三千两银票已经装进信封袋,次日中午拿到县衙,本想放下信件就走的,没想到她提起昨日的信件,衙役恭恭敬敬的给她行了个礼,让人禀报了县令。 ”谢姑娘,您这封信件可是要寄到京都去的,兹事体大,您稍等,县令马上就来。“ 谢酒儿踟蹰了一下:“按照信里所说,你们县衙应该知道信件是寄给何人的,所以我在信封上没有署名,信带过去就行,这点小事,我怎么好意思麻烦县令大人,我就先走了,麻烦官差大哥了。” 衙役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哦,谢姑娘放心,您的信件我们一定以最快的速度第一时间送到京都,绝不会出什么纰漏。” 谢酒儿再次道谢,随后又赶时间去了酒楼,下午还有得忙呢,这银子可真不好赚,在想到刚才为了挣一口气推出去的三千两巨款,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 晚上回到家,才听周氏和无恙说如今隔壁的方家也卖包子了,谢酒儿想了想,这玩意儿咱能卖,人家也能卖,还真没啥问题。 没想到周氏却很是苦恼:“你不知道,她故意挨着我站着,包子比咱家的还稍微大些,硬生生的抢走了好几拨客人,气死我了。” “我看她们应该手头也挺紧张的,怎么想起做包子了,还那么大方,买上半袋子面粉至少要半两银子呢。”谢酒儿感觉有些奇怪的咕哝道。 周四摇摇头,回味道:“我看她那个包子个头是挺大的,但感觉有点奇怪,看着不像是纯白面的,有个客人吃了一口,两人还吵了一阵子,应该是馅儿不好吃,没有味道。” 谢酒儿扯了扯嘴角:“我就说嘛!她怎么舍得下血本。我们不管她,她现在能从你手里抢走客人,就是吃准了人喜欢占便宜,花同样的钱,大家当然希望能买更多的东西了,不过生意可不是这样做的,要想赚钱,我们得讲诚信,要让客人觉得他占了我们的便宜,而不是我们占了他的便宜。” 周氏有些担忧:“你是不看好她家的包子?” 谢酒儿笑着:“其实娘也不看好她们家的包子不是吗?我们家的包子味道我一开始就细细琢磨过,味道肯定是最好的,再说,早上我看她邋里邋遢的就出了门,眼屎都没抠干净,看着就反胃,做吃食的人,连自己都收拾不干净,那吃的能干净到哪里去?” 无恙连连点头:“我一直偷着观察她,就是感觉她那个手脏兮兮的拿包子有点反胃,而且菜篮子和盖包子的布料都看起来脏脏的,让人有些不舒服。” 谢酒儿点点头,这事还真不能怪别人以貌取人,吃的东西,要求自然是高的:“你们就放心的卖吧!我们现在手头也有些积蓄了,过段时间,就有新鲜的蔬菜了,到时候我们索性支个摊子,做点别的吃食,现在是没办法,如果一直只卖包子,确实有些单调了。” 周氏听闺女一分析,心下安定了,又忙活了一下,一直到天黑的看不见才歇下,次日一早,干劲十足,老早就起床蒸包子了,谢酒儿起来时,第一笼包子已经出锅了。 果不其然,方家的包子第二天一个回头客都没有,甚至有的人跑到周氏这里买包子,看到一旁的方氏,还忍不住嘟囔两句:“现在又不是逃难的时候,就那玩意儿,谁吃呢,白白糟蹋粮食。” 方氏听了,气的不行,只觉得是周氏搞的鬼。 第46章 退钱一时爽,悔到肠子青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吆,这是卖包子呢,还是卖肉呢,一大把年纪了,打扮的花里胡哨的,一点都不正经。” 方氏见客人又跑到周氏那里卖包子去了,自己只能在旁边干看着,忍不住咒骂道。 “哪来的疯狗在乱叫,脏兮兮的,就那黑爪子做出来的包子,别人吃下去都得恶心的吐出来,还好意思说别人不正经,就你那样,一大把年纪了,连衣服都不穿干净点就正经了?” 周氏听见她总是说自己不正经,心里气的紧,说话也是一点都不客气,就没见过这么恶毒的人,知道她家没男人,就动不动说她不正经。 这以后巷子里要是多几个像她这样随意抹黑别人的人,自己指不定的编排成啥样呢,酒儿说得对,对这种人,就不能给好脸色。 “你?我……我家里穷,我们都是本分人,哪像你,孤儿寡母的,还吃香的喝辣的,穿的花里胡哨的,也不知道哪来的钱哦!我只是衣服脏,你哪里脏我就不知道咯。” 方氏气的抖了几下,冲着周氏阴阳怪气 又是一通胡诌。 “我女儿在咱县里唯一的酒楼当大厨,我每天都在卖包子,我们家的银子哪来的你不都知道吗?不仅知道,还想学,前段时间你儿子才套近乎我我姑娘在酒楼的差事,这两天你就跑出来卖包子,这么大一个县,这么宽的街道,你哪儿不能卖,非要怵在我旁边,结果包子卖不出去,又开始给我造谣,我呸,学人精。” 让周氏这么一激,方氏开始专心骂人,完全没注意自己旁边的周氏是一边骂人一边卖包子。 一来二去,周氏是包子卖完了,嗓子也快冒烟了:“得嘞,你一个人待着去吧,我包子卖完了。” 随后又吆喝不远处的无恙:“无恙,回家,你卖剩下的咱俩吃,再不卖了。” 谁知,无恙憋着嘴:“不够啊,只剩下两个包子呢。” 方氏一看,自己篮子里包子满满的,钱袋里空荡荡的,结果人家娘俩两篮子包子都卖完了,气的又是一阵跺脚。 因为亲手推出去了三千两的巨款,谢酒儿一整天都蔫不拉几的,没一点精气神,晚上回家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数银子,看看自家存了多少银子了。 “我三个月的月钱总共拿了二十一两,你们卖包子的钱,扣过我们平时的花销,现在还存着六两,我们有二十七两银子,家里还有一袋面粉,一袋稻米,从谢家咀带出来的芋头只剩下一下半了,野猪肉量大,还有很多。” 谢酒儿算完账,周氏和无恙十分高兴,就冲这些积蓄,她们什么都不干,也能在县里生活一年多了。 可谢酒儿看着面前的二十七两银子,心里又是一阵痛,对普通老百姓来说,二十七两不少了,可是天知道,曾经有个傻缺千里迢迢送来了三千两银子,结果被她这个二货给退掉了。 退的时候有多爽,这会儿就有多后悔,哎,可惜呀,银票已经在前往京都的路上了。 萧瑾玉收到信件时,也有点惊讶,因为那个口口声声要协恩图报的女子退回了三千两的银票。 吴桓看了信,一脸揶揄:“看来救陛下的人果真不是泛泛之辈,这若是寻常人家,即便贪心的想要多索取些好处,也不会将到手的三千两银子给推掉啊!” 萧瑾玉看着信上的字迹,比苍蝇爬的还难看,一时哭笑不得:“没想到她竟是识字的。” 吴桓凑过来,幽幽的说道:“更没想到,她的字跟她的针线活一样难看吧!” 萧瑾玉抬头,眼神一冷:“你调查她了?” 吴桓赶紧摆手;“绝对没有,陛下的救命恩人,我怎么敢随便调查,不过,太医在军中卖力的推行缝合伤口的办法,遭到一些将领抵制后,太医说了陛下的事。” 萧瑾玉翻着手里的折子:“这跟朕有什么关系?” “太医说有一个不善女工的人,给咱陛下缝的乱七八糟的,跟狗刨的一样,可就是技术差成这样,陛下的伤也恢复的很好,所以缝合伤口一定是最快恢复伤口的办法。” 吴桓说到狗刨的伤口,没忍住就笑了起来。 萧瑾玉抿着唇不再说话,吴桓看着那份看起来有些乱七八糟的信件:“陛下就不好奇她到底想跟您要什么东西吗?” “你是不是很闲?” 萧瑾玉一计冷眼扫过去,吴桓安分多了:“臣这就去看一下,给太上皇建的避暑山庄建到哪一步了?” 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以前,他身边就很少有交心的人,如今,一手策划了宫变,他的兄长死在了自己的刀下,他逼着父皇在立他为太子协理朝政那日父皇就发下毒咒:“此生不复相见,你萧瑾玉的子孙后代都互相残忍,不得善终。” 高处不胜寒,他用自己的方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公平,可在这世间也再没了亲人,没了依仗。 满朝文武,或畏惧他,或质疑他,只有吴桓,相比那两个亲兄弟,吴桓这个表弟与他更像亲兄弟。 这偌大的都城,空荡荡的皇宫大院,只有吴桓还能和以前一样嬉皮笑脸的跟自己开几句玩笑。 批完案几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再次拿起谢酒儿的信,萧瑾玉开始下笔回信:“好,如你所愿,就是很好奇,你到底想跟我要什么东西?银子真不要了?” 短短两句话,萧瑾玉写完,吩咐人快马加鞭的送去西林县,他倒有些期待谢酒儿的回信了。 天气一日暖和过一日,这次,谢酒儿给三人一人设计了两款春衣样式,又按照各自的喜好,选了布料,直接交给制衣店的人,让他们做。 看到谢酒儿,老板娘很是高兴,要谢酒儿给她在设计几款衣服样式:“如今变天呢,客人很多,如果能多点花样出来,生意肯定更好。” “我给你带来了,怎么样?” 谢酒儿将她们娘三人的衣服图纸拿给老板娘看,老板娘边看边点头:“不错,就是少一件成年男子的款式。” 说着,便将纸笔递过来,总共四件衣服图样,谢酒儿拿了四两银子。 第47章 去找你爹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回家时,走到巷子里,发现方家的儿子方满仓一直站在门口,也不进去,看到谢酒儿出现在巷子出口,面上闪过一阵欣喜。 谢酒儿走到跟前,方满仓立刻伸出手:“酒儿妹妹,这个送给你。” 谢酒儿看着他满心欢喜的拿着一块浅绿色的布料,一脸期待的样子:“你这是做什么,我不需要这个的。”谢酒儿扶额,不知道方满仓想干啥。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送给你,你皮肤白,这绿色的布料给你裁剪衣服,肯定很衬你。” 方满仓见谢酒儿迟迟不接,磕磕绊绊的解释着。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真的不需要,谢谢。” 谢酒儿说完,就准备转身走人,方满仓见状,也急了,一把将手里的布料塞到谢酒儿的手里,就进了门。 谢酒儿盯着手里的布料哭笑不得,想着先拿回家,寻着机会了给他再送回去,恰巧碰上最里面的刘婶出来:“酒儿回来了。” “嗯,刘婶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 “是啊,我家闺女明天一早就回来了,我去买些吃的。” 刘婶说起自家闺女,满面笑容,二人随口寒暄了两句,谢酒儿就进了门。 晚上谢酒儿迷迷糊糊的都快睡着了,突然听到隔壁的争吵声:“到底是你给的,还是她哄着跟你要的。” “我都给你说了,是我主动给人家的,你再别去要了行不行,我求你了娘。” 方满仓满是不耐的声音透过高高的院墙传到了谢酒儿的耳朵里。 “小蹄子,她使了什么手段,让你把娘的布料送给她,我都没衣服穿,好不容易攒着买了些布,你转身就送人了,方满仓,我是你娘,你有没有心?” 方氏骂到最后,语气中已经是哭腔。 第二日一早,谢酒儿出门时,特意带上布料,敲开了方家的大门:“谁啊,大清早的,敲什么敲?” 打开门一看是谢酒儿,方氏刚想骂,谢酒儿就将手里的布料塞了进去:“昨天晚上方满仓塞到我手里就跑了,我都没来的急还给他,还有,我们家不缺这点面料,我也没有哄骗你儿子,我俩不熟,希望你下次不要大吼大叫的冤枉别人。” 谢酒儿说完,也不等她答复,直接走人了。 方氏盯着谢酒儿身上那件藕色衣衫出神:“这妮子脑子活,会来事,满仓这臭小子,也不早点说。” 回去后,方氏也不找周氏的麻烦了,周氏接下来的几天卖包子时耳根子可算是清净了些。 只是还没舒坦几天,已经大着肚子的二丫又寻着味儿粘过来了:“二婶,我实在饿的招不住了,你就看在孩子的份上,给我给点吃的吧!” 周氏看着她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就跪在自己面前,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反感。 “这么快就找过来,是忘了上次是怎么骂我的吗?想吃包子的时候,我就是你二婶,吃完包子,翻脸不认人时,我就是和你爹一样黑心烂肺的。 我在乎的不是那两个包子,是我明明给了你吃的,你还当众跪着让人指责我,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顾及的,你自求多福吧!我的包子还没多余到随便给人送的程度。” 周氏说完,直接背过身去,看都不愿再看二丫一眼,如今,她大了肚子,那个男的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天天守着,怕她跑了。 县里有很多活计,二丫这个情况,想正儿八经的拿个工钱,有点悬,但随便找个地方,打点零工,给自己混一口吃的,完全不在话下。 可她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每隔几日,总是跑到周氏这里闹上一场,周氏也寒了心了,现在不差几个包子钱了。 如果,二丫本本分分,她不介意每天给她给点吃的,但想起前段时间阴狠的目光,还是算了吧! 连着吃了几天的东西,就一天没给,以前二婶长二婶短的人就开始对她恶语相向,可见,这丫头心里也不知道感恩,这会儿不管她的死活,周氏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 “好,我这就回村里去,你们娘仨如今是风光了,我爹什么性子我还能不知道吗?他如果知道你们有了赚钱的营生,是绝不会和你们分家的,我回去告诉我爹,让你看看,到底是我难缠还是我爹难缠。” 二丫踉踉跄跄的起身,回了巷子,回村的路远着呢,就算要走,也要吃些东西垫一下肚子才能走。 晚上谢酒儿回家时,家里放着一盘子又大又圆的橙子,可把谢酒儿给惊奇坏了:“娘,这个季节哪来的水果?” 周氏见谢酒儿回来,连忙切开两个橙子递到她跟前:“最里面你刘家婶子送过来的。” 谢酒儿想起她前一天晚上碰见她出门买东西:“是她们家姑娘回来带的?” 周氏点点头:“人家当家的和孩子大伯都在镖局,厉害着呢,今儿个一大早,刘家姑娘和她大伯就来了,带的东西多,动静还挺大的,我们吃晚饭的时候,你刘婶子得空就给咱们送来了一盘橙子。” 谢酒儿点点头:“咱也不能白要人家的东西,回点什么好呢?” 周氏摇摇头:“我已经想了个把时辰了,也没想好送个啥,人家家里条件好,啥也不缺,一时半会儿的,娘也不知道能给人送个什么合适的?” “反正是邻居,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我们先看看,想好了再送。” 谢酒儿吃了一口橙子,真甜,来这里这么久了,她都没正儿八经的吃过个水果,这个橙子吃的又勾起了以前的生活,如今,只能每日待在后厨累成狗了。 “哦,对了,娘,你有没有兴趣支个小摊子,做点别的吃食?” 谢酒儿看天气暖和,播种的季节都过了,县里来来往往的人一日多过一日,想起自己老早之前的打算。 “娘啥都不会啊!这包子馅儿都还是你教着做的,娘还能做什么吃食?” “我说的这个比包子还简单,我们每日备好调料和菜、肉之类的,找些小竹签,将菜串在竹签上,按串的数量收钱,做法也很简单,将客人选好的菜放在锅里煮,熟了后撒上我们准备的各种调料和锅里的汤汁就好了。” 谢酒儿想起麻辣烫,馋的口水直流,现在有了本钱,她们只在外面摆摊,不租铺面,花不了多少钱,完全可以尝试。 第48章 说干就干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周氏和无恙面面相觑,听的云里雾里的,看酒儿一边说一边咽口水,有点好奇。 无恙凑到谢酒儿跟前:“姐,先擦擦你的口水,有那么好吃吗?你天天泡在酒楼,都能馋成这个样子。” 谢酒儿摸了摸嘴巴,干干净净的,才知道自己被无恙耍了:“去你的,现在还会拿姐姐开涮了是吧!” 姐弟俩打趣完,谢酒儿又开始继续刚才的话题:“我们要想支起这个摊子,得做个锅炉,还要做一个木头架子,里面装菜,再就是放上七八套桌椅,还要请人搭个亭子,四周四面还要有竹帘,这样有风的时候,我们可以放下帘子,就是个简易的屋子了。” 周氏皱着眉头,一脸担忧:“你说的这些东西放在那里容易被人偷走,每日都拿回来又太麻烦了,而且听样子,折腾下来要不少银子来吧!” 谢酒儿点点头:“确实,所以这些东西都要做成固定的,定在地面上动不了的那种,这样别人就偷不走了,城南那边,有好多这样的摊子,有卖馄饨的,有卖面条的,挺多了,我们就租那边的摊位。” 周氏点点头:“城南就去过一两次,你不说,我把那边倒是忘了。” 谢酒儿点点头:“那我们试试?” 周氏无奈的笑了笑:“试试就试试,横竖有你这个大厨给咱们兜底。” 谢酒儿拍着胸脯表示:“娘你放心,就算赔了,咱们也能兜住,酒楼生意好,我的工现在每月都快十两银子了,不会有问题的,我主要是想着现在各地都安定下来了,四处游走的商人也都动起来了,我们西林县是通往西域的重要关卡,你没发现吗,最近县里来来往往的,多了很多新面孔,都是过路的商人。” 几人合计好后,谢酒儿按照自己的要求画好了菜架子的尺寸和样式,还有锅炉的大小,最后定做了八套四人位的桌椅。 等菜架子做的差不多时,谢酒儿抽空租下了摊位,然后找人打亭子,周氏忙着监工,收拾东西,这几天,只有无恙一个人出门卖包子。 五天后,所有的东西都做好了,按照几人的设想,柜子直接嵌到地面上,桌椅也都是固定的,这样就算有人想偷,都嫌麻烦。 硬件设施准备齐全,接下来就是竹签了了,谢酒儿懒得自己弄,直接找卖烤肉串的人,从人家那里买了一大捆竹签回来,在水里先泡着。 这个时代的调味品不是很丰富,谢酒儿用鸡汤煮菜,再放上自己零零散散研制的各种调料和油泼辣子还有腌萝卜,第一碗麻辣烫像模像样的就做出来了。 周氏和无恙吃完,眼睛亮亮的,连连点头:“这个味道确实很新奇,我们这里没这个吃法,我看行。” 周氏吃完一碗麻辣烫,对接下来的生意总算是有了信心。 谢酒儿想了想:“娘,要不我们给刘婶家端些麻辣烫过去?” 周氏点点头:“嗯,你刘婶那个嘴也馋的很,我前几日还看见她跑出去吃烤肉串呢,这玩意儿她应该爱吃。” 接着,连着菜和肉,再加些泡发好的粉条,没一会儿,一大碗麻辣烫就出锅了,谢酒儿端着麻辣烫过去时,刘婶一家正好全都在。 “酒儿,哎呀,这丫头,让你上一次门可不容易,赶紧进来,你端的这什么呀?”刘婶看到酒儿,赶紧挥手往家里头招呼。 “刘婶,我就不进去了,这是我家新做的吃食,端过来给你尝尝。” 谢酒儿一看一屋子的人,就有点发懵,还是不要进去好了。 “哎呀,这丫头,来都来了,不进屋。”刘婶还在抱怨,谢酒儿将碗塞到刘婶手里,已经走出了老远。 “娘,刚刚谁来了?”刘婶的姑娘刘秀秀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 刘婶端着碗往屋里走:“酒儿,是前边一户人家的姑娘,你们俩应该年纪差不多大,一家子孤儿寡母的,起初我看着怪可怜的,结果这丫头我看着还挺能干的,你周婶卖的包子就是她家闺女酒儿教着做的,一家子日子越过越好了。” “闻着还挺香,去拿碗筷,我们尝尝。”刘婶放下碗,催促秀秀去了厨房。 接着一人捞了几筷子,刘秀秀和刘婶吃完第一口,眼前一亮:“唔,娘,真好吃,她们怎么这么会做吃的,我跟着爹他们走南闯北,去了那么多地方,就压根没见过这种吃法。” 刘婶也是吃的一脸幸福:“我就说嘛,酒儿一个小姑娘哪来的本事在酒楼当大厨,你看,这丫头做饭确实有一套。” 秀秀爹唑了口小酒:“你说他们家之前在卖包子,看这样子,以后要卖这个呢?” 刘婶一愣:“哎呀,这个可不好干,就算不租店铺,起码的支个大摊位吧!” 秀秀爹点点头:“你有时间了过去看看,能帮就帮一下。” 刘婶一脸惊奇:“你啥时候这么热心肠了,以前连邻居姓啥都懒得问?” 秀秀爹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就你那泼辣样,要不是能处的来,你会和人家来往?” 刘婶讪笑两声:“我又不是洪水猛兽,有那么难相处吗?” 秀秀爹扑哧一笑:“不是洪水猛兽,也是母老虎,你们相处的好了,我不在家时,你们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 刘婶吃完最后一口,意犹未尽:“你说得对,我得打听一下他们把场地弄哪儿了,这东西对我胃口,以后的长吃。” 谢酒儿这边,一边和周氏串菜,一边念叨着开张的事情:“开张第一天我不放心,我要在场,等你们熟练了我在去酒楼。” 周氏摇摇头:“我已经会做了,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麻辣烫的精髓全在调料里,菜都串好了,我和无恙完全能忙的过来,你告假,你们酒楼老板该不高兴了。” 谢酒儿无所谓的摇摇头:“我们家的摊子能顺利开下去比我在酒楼的差事重要多了。” 周氏不赞成:“可咱这个不稳定不是?你在酒楼每个月都有工钱,有个稳定的活计,咱心里也踏实。” 第49章 摊子支楞起来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娘,乱世已经结束了,不要怕,我在酒楼干的再好,那也是给别人干的,哪有咱们自家能支个摊子重要,我已经和老板告假了,放心吧,明天咱们仨一起开张。” 虽无法感同身受,但对周氏的惶恐不安,谢酒儿还是可以理解的,她生于乱世,长于乱世,当初能豁出一切,在没有任何保障的时候听她的话来县里已经很冒险了。 周氏点点头:“你和无恙一直做得很好,是娘胆子太小了。” 翌日一早,娘三小推车上带着大包小包就出了门,刚到巷子里,最里边刘婶家的大门也开了:“昨天晚上看着酒儿端过来的东西,我就知道你们八成是找了场地,要正儿八经的做营生了,头一天开张,要有人气,走,我给你们打打下手,多点人气,生意才能兴旺。” 周氏感动的手足无措:“这怎么好意思,做吃食的摊子前,都是些粗活,到时候再给你沾一身油腥味。” 刘婶皮肤白,衣着鲜亮,一看就是很少干粗活的,周氏哪好意思真让人家帮忙。 但刘婶显然不这样想:“咱们女人,哪个不是一边围着灶台转,一边伺候一家老小的,我又不是富人家的太太,怎么就沾不得油了,我是来帮忙的,不是来添乱的,你这样,我反倒不好意思了。” 谢酒儿眼观鼻,鼻观心:“娘,开张第一天很重要的,刘婶来给我们撑场面最合适不过了。” 说过,又回头冲着刘婶甜甜一笑:“谢谢刘婶,你真好。” 几人一路聊着,一直到摊位上,摊位昨天已经打扫过一次了,这次来只需要拿抹布擦干净桌椅和菜架子外面的尘土即可。 擦着收拾完,谢酒儿小心翼翼的拿出昨夜串好的串串按类放在菜架上,最下面放肉块的架子上放了一大块冰块,将肉串放在冰块上,防止变质。 菜架子收拾妥当后,放下菜架上挂着的一层纱帘,又将桶子里泡发的稍微软和一些的粉条放在锅炉旁边。 然后就是谢酒儿精心熬制的调料和油泼辣子,一样样都装在浅口罐子里,用着方便,用完随手盖上盖子,防止灰尘打进去。 一切准备就绪,锅炉下面火生起来,开始咕嘟咕嘟的煮鸡汤,半个时辰后,汤已经差不多了,可以正式煮菜了,日头也升的老高了,到了晌午时间。 “我今天帮忙是顺带的,主要是想吃你家的麻辣烫,来吧,老板娘,这是我挑的菜,再给我放一把粉条。” 刘婶说着,就将五六串挑好的菜塞到周氏面前,然后有模有样的坐在桌子旁,等着用饭了。 周氏和谢酒儿看她这样,又是感动又觉得好笑:“好嘞,客官你稍等。” 谢酒儿一声吆喝,几人都笑了,忙活到中午,谢酒儿和周氏不仅给刘婶煮了一碗,给他们三个也煮上了各自爱吃的菜,在一人一个馒头。 外面太阳暖洋洋的晒着,亭子里时不时的有微风吹过,麻辣烫的香味吹到路上,在几人吃的正热闹时,吸引来了两位小客人,两个打扮精致的姑娘,看着十五六岁的样子。 “这什么吃食,以前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俩人来到几人的桌前,看着碗里红红绿绿的,好奇的问道。 谢酒儿抬手示意:“这个叫麻辣烫,是我们家自家琢磨的小吃,重口味,喜欢吃辣的人吃上一次,肯定都好着口,你们先在那边挑选你们喜欢的菜,然后稍微等会儿饭就好了。” 两人顺着谢酒儿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各色蔬菜被整整齐齐的码在木架子上,俩人先是好奇的转了一圈,然后开始挑菜。 挑好菜转身时,谢酒儿已经在等着呢:“两位要不要再加点粉条?” 二人朝着桌子看了一眼,刘婶正吸溜着粉条吃的正欢:“要的,多放些。” 谢酒儿一晒:“你们两个人,我就给你们放两份,第一次吃,先尝尝看。” 锅炉里加的是无恙捡来的木柴,烧的很旺,不一会儿,一大盆火辣辣的麻辣烫就上桌了,上面还点缀着些许脆花生和酸萝卜丁,谢酒儿又给她们送过去两个馒头:“今天是我们第一天开张,送馒头,从明天开始就不送咯。” 然后又给两人拿了两个小碗,又递过去一个醋壶:“平时喜欢吃醋的话,可以倒些醋吃着看。” 做完这些,谢酒儿又坐下吃自己的饭了,没吃几口,就听到小姑娘惊喜的声音:“唔,这个真的好吃,怎么这么好吃。” 另外一个连连点头:“以前从没这样吃过,我觉得以后,这里可以常来。” 姑娘们大多喜欢吃这些,两位姑娘的反应在谢酒儿的意料之中,但周氏和刘婶包括无恙听到第一波客人的评价,心里狠狠的松了口气。 “你看,大家都说好吃,昨晚酒儿给我端过来时,我就觉得这小吃保准受欢迎,这下你放心了吧!” 周氏连连点头,这一早,她虽然一直在忙前忙后的收拾,但心里到底是没谱,支了这么大个摊子,要是没生意,就把人愁死了。 不一会儿,隔壁摊位上吃面的客人闻着味儿也选了菜,让做好后给他们送过去。 一来二去,一中午差不多卖出去了七八碗的样子,这是第一天,又是旁人没吃过的东西,有这个效果已经很不错了,周氏对以后的生意也越来越期待了。 下午集市上的人多了,又陆陆续续卖出去了十来碗,到晚上收摊时,差不多收回来了三两银子,蔬菜大多都便宜,主要是粉条和肉价格高一些。 “今天卖的不多,但是咱家包子的生意一开始也不好,后来每天都有了稳定的客源,我相信日子久了,我们的火辣辣摊位也一定会打出名堂的。” 周氏晚上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憧憬着以后的生意。 “哎吆,我说你们娘俩真是够了,你们旁边的馄饨摊位人家可说了,每天风雨无阻,一直开着,一天也就挣了二两多,你们头一天开业,挣了三两还嫌少?” 刘婶扯着嗓子在后面打趣道。 第50章 火辣辣的日子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周氏扑哧一声笑了:“你说的也对啊,我主要是想着我一天卖包子都能卖出去不少,这样一比,麻辣烫的生意算不得好。” 谢酒儿长出一口气:“第一天嘛,有客人就不错了,明日我要去酒楼上工了,你们忙不过来的话就早点收摊。” 周氏满不在乎:“这有什么忙不过来的,而且我早上包子照样包,无恙在摊位上卖,我继续在街上卖,咱们一会儿到家了加把劲儿,早捯饬些菜串串,明天轻松一些。” 无恙点点头:“等明日下午过了饭点,我还能抽空去捡柴,不然,后天就没柴烧了。” 谢酒儿摇头:“我们这种摊位一个月也就五两银子的租金,没必要把自己搞的太累了,如果实在来不及,柴火就花钱买吧!” 无恙撇嘴:“有时间的,不用白花那个银子。” 周氏见状,乐呵呵的笑了起来:“我们无恙真是长大了,一天又是卖包子又是上山砍柴的,太懂事了。” 被突然夸奖的无恙面上风平浪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微微上扬的嘴角出卖了他此刻愉悦的心情。 第二天,谢酒儿下午抽空去了一趟自家摊位,见周氏摊位上稀稀拉拉一直有客人,周氏已经游刃有余的和周边人打交道了。 没有无恙的身影,应该已经抽空捡柴去了,晚上忙完,娘三个基本上一起到家,以前只是谢酒儿不在家里吃饭,现在倒好了,周氏和无恙也在自家摊位前吃过了,家里基本上不用开灶了。 “今天生意怎么样,没遇到难缠的客人吧!”进了家门,收拾完东西,谢酒儿急着问道。 ”没有,而且今天生意不错,总共收了六两银子过些。”周氏说着,将荷包里的碎银和铜板拿出来,留了一部分铜板在身上,剩下的全都收进了柜子里。 “那就好,我就担心遇上不讲道理的客人怕你们应付不过来。”谢酒儿刚好完,大门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这么晚了,谁啊?”无恙还在院子里整理木柴,听到声音率先喊了一嗓子。 “小公子,开一下门,我是来送信的。”门外的声音传过来,无恙就知道是谁呢,上次给他们家带信的人又来了。 谢酒儿也听出了来人,赶紧跑出来:“我的信?” 衙差点点头:“嗯,谢姑娘收好,有需要随时来县衙找我。”说完,就转身走人了。 谢酒儿到屋子里,拆开信件看到大大的信纸上遒劲有力的几个大字,暗暗咂舌,金大腿在这字是真不错,信中问到底想跟他要什么东西?还再三确认是不是真的不要那三千两银票了。 谢酒儿往炕上一躺,钱当然不能要啦,因为我想要你的宝贝玉佩,要了钱还怎么好意思开口索要玉佩嘛。 谢酒儿铺开纸张,开始回信:“等时机成熟了我在告诉你我要什么东西。” 这封信回的那叫一个仓促,末了,谢酒儿想了想,又在后面多加了一句话:如今天下安定,只是粮食依然短缺,东北苦寒之地,有千里黑土,土壤肥沃,可以生产粮食,我想,若是朝廷能将流放的犯人和长期服劳役的人派到那里种粮,我大顺粮仓一定能在两年之内满仓,相信我,就像当时我给你缝合伤口一样。 另外,我有意想让无恙读书识字,可笑西林偌大的一个县,竟然没有一个教书先生,若是民智未开,书籍只掌握在一少部分大户人家,那这个王朝必定不会繁盛太久,我想你应该出身不俗,你觉得寻常百姓有没有读书识字的必要,朝廷会不会为普通百姓打开仕途之路呢? 写完后,谢酒儿和上次一样,抽空将信件带到了县衙就忙自己的事去了,酒楼的生意如日中天,西林县在南来北往商人的喧扰下,一时间竟分外繁荣。 谢家的火辣辣摊位生意经过半个月的沉淀,也终于走上了正轨,客人日日爆满,无恙早就没了时间上山捡柴,已经找好了每日供应柴火的人。 摊位前,无恙忙着在一旁洗菜、串菜,周氏用谢酒儿定做的铁网子熟练的煮菜,拌菜,八张桌椅到了饭点也不大够用,又定了几把椅子,有的人干脆做到街道边上吃了起来。 在火辣辣摊位的吸引下,西林县的人,在外边吃东西,除了去酒楼,就是去城南的摊位,连带着旁边几个摊位生意都比之前有了起色。 天气一日日的热了起来,谢酒儿在家里试验着做了几次酿皮,一开始,做的有点酥,稍微一折就断了,做了几次后,逐渐掌握了要领,酿皮也变得劲道柔韧起来。 跟之前一样,酿皮做好后,也是先给刘婶端了一碗,又要做酿皮,又要蒸包子,周氏一个人已经忙不过来了,时间一长,连无恙都学会了蒸包子。 周氏卯时起床,开始包包子,包子包好后,无恙一个人出去卖,周氏又在家里蒸酿皮,一直忙到巳时,开始往摊位前赶,酿皮的余热都还没散去,谢酒儿花功夫买了硝石,自己在家里制作冰块。 不管是酿皮,还是麻辣烫里的肉串,都要放在冰块上才能维持一整天,放在冰块上冰冰凉凉的酿皮吃着也更有韧劲。 酿皮的生意做了没多久,谢酒儿就打算推掉酒楼的差事,长期这样下去,周氏太忙了,肯定是忙不过来的。 这次谢酒儿和周氏提起自己的想法,周氏很痛快就同意了:“我们摊位现在每天都能赚十几两,酒楼那边是可以不去了,这段时间娘也是忙的晕头转向的,你来了就好了。” 谢酒儿点头:“就是,我们一个负责酿皮,一个负责麻辣烫,晚上回家,一个串菜,一个洗酿皮,活分开了就没那么累了。” 无恙生怕把他忘了:“然后我负责给客人端菜,洗碗,收拾桌子。” 谢酒儿点点头:“嗯,收钱的事也归你管,可别数错铜板了。” 无恙拍拍胸脯:“放心吧,我不会出问题的,我要是出问题了,那咱们这一天不就白忙活了吗?” 第二天谢酒儿去酒楼说起自己不干都能事情,张三旺狠狠的松了口气,老板拉着脸:“你前几日说,我只当你是想多要些工钱,还琢磨着给你涨工钱呢,你这一走,我怎么跟熟客交待啊!” 第51章 散席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也不喜欢日日都浸泡在后厨里,如今各地人口流动起来了,老板大可以放出风声,通过比赛的方式重新招几个有潜力的厨子。” 面对酒楼老板的一通抱怨,谢酒儿客气的说道,以后,她也要搞小吃,就没必要和同行交恶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何况这个老板的人品从目前来看,还挺正直。 “这倒是个好主意,那你先把今日的活干完,明日中午我给你结算工钱,没问题吧!” 酒楼老板想了想,果断地说道。 “那是自然,谢谢老板这么通情达理。”谢酒儿客套了两句,就去后厨忙碌了。 “谢家姐姐,你这一走,我怎么办呀!”小六子撅着嘴闷闷的说道。 谢酒儿嗤笑一声:“你看你那个嘴,都能挂住油罐子了,我走不走,你都是备菜的,你该干嘛就干嘛呗!” 小六子沮丧的将菜刀扎在木墩上:“你一来就是大厨,是不会明白我们这些打下手的人活有多难干的,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 说着,意有所指的看向一旁被张三旺呼来喝去的乔大成,谢酒儿叹了口气,宽慰道:“能干就尽量先干着吧,以后若是在混不下去了,就来找我。”谢酒儿说完,边小声将自家摊位告诉了小六子。 火辣辣摊位没那么见不得人,谢酒儿只是不想平白惹上麻烦,他们自己发现就算了,她还是不要主动告诉别人好了。 小六子眼前一亮,给谢酒儿竖起一个大拇指,便不再言语,小小年纪就出来混,到现在,小六子也是很有眼力见,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人也机灵,所以小小年纪,也能在酒楼后厨混一个差事,养家糊口。 谢酒儿忙完,主动揽下了给后厨做饭的活,几人津津有味的吃着,洗碗的乔婶吃了几口就开始叹气:“谢大厨的饭以后咱们是吃不上咯!” 谢酒儿扑哧一声:“瞧你说的,好像我人不在了一样,以后你们谁想吃我做的饭了就来我家,我给你们做一大桌,保准大家吃的满意。” 乔婶连连点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哪天嘴馋了,我可就真找你去了。” 谢酒儿点点头:“可以呀,我说的也是真心话,难不成你一两顿饭还能把我吃穷了不成?” 做完酒楼最后一桌饭,收拾完自己的东西,谢酒儿就走人了,当天晚上开始在自家里洗酿皮,忙活到月上梢头才歇下。 第二日,有谢酒儿在家,周氏稍微多睡了会儿,谢酒儿和周氏一起起床,一个揉面,一个垛馅儿,不一会儿,第一锅包子就上锅了,无恙年纪小,稍微多睡了会儿。 谢酒儿烧火,周氏叫无恙起床,又在旁边的小灶上给三人熬了粥,包子熟了后,一边包第二锅,一边抽空吃早饭。 早饭吃完,无恙也不迷糊了,提着包子出门了,谢酒儿开始蒸酿皮,周氏在准备麻辣烫的肉和菜串串。 无恙辰时快过时,卖完包子回家,几人巳时刚过就开始收拾东西往摊位上赶,过去了还要打扫卫生,生火炖汤,摆放菜品,一通忙活下来也就到午时了。 午时一到,客人陆陆续续的进了门,无恙一边招呼客人一边推荐自家的酿皮:“客官,想吃点什么?我们这里有麻麻辣辣的麻辣烫,喜欢吃辣的客人一定喜欢,还有软软糯糯,冰冰凉凉的酿皮,是今日新推出来的,好吃着呢,要不尝尝?” 客人一脸茫然,还在犹豫吃什么,无恙又狗腿的建议道:“酿皮分量不多,麻辣烫都是自己选菜的,客官要是不确定,就两样都要上,麻辣烫少要些菜,绝对能吃的完。” “那好吧!” 说完,无恙就引导他去菜品区选菜,接着大声吆喝:“酿皮一份。”谢酒儿听到声音,默默的又挪过来一个盘子,看着盘子的数量切酿皮。 周氏锅炉上热气腾腾,锅里的菜就没断过,一锅接着一锅,人多的时候锅里放三四个大漏勺,同时煮三四个人的也不是不可以。 谢酒儿寻着空隙观察菜品区,一旦发现哪个菜没有了立刻在旁边的竹筐里拿出事先买好的菜快速的洗菜,串成串。 无恙的钱袋子明晃晃的在胸前挂着,反倒叫贼人无处下手,未时一到,吃麻辣烫的人逐渐少了,过了午饭时间,时不时进来一两个人吃酿皮的,几人趁着着空档,正好休息一下。 自家是卖麻辣烫的,但不能自己日日都吃麻辣烫,三人索性跟隔壁摊位要了馄饨和面条,又拌了碗酿皮,七拼八凑的吃了一顿。 “明天我让人在给咱做个小锅炉,专门炒菜用的,到时候我们自己在这里炒菜做饭。” 看着自家开摊位,还吃的七零八落的,谢酒儿直接给无恙和周氏说道。 无恙激动的连连点头:“我都没怎么吃过姐姐炒的菜,今天晚上我们在家里吃,你给咱露一手呗!” “好啊,没问题。” 无恙如今身体也没那么单薄了,娘仨看着都健康了不少,就是这段时间忙的几乎没吃过一顿像模像样的饭菜,是该在家里做着好好吃一顿了。 吃完饭后,摊位上人也不多,谢酒儿给周氏和无恙说了一声,就去买东西了。 这段时间因为麻辣烫里有肉,所以谢酒儿一家和肉摊老板已经混的相当熟了。 “酒儿呀,要后腿肉还是里脊啊!”卖肉的李老伯看到谢酒儿过来,笑着招呼。 谢酒儿摇摇头:“都不是,给我来一斤五花肉,晚上做个红纱肉吃。” 李老伯利落的切下一块肉,往秤上一挂:“你们一天忙,是要吃好点,不然身体招架不住,你看,正好一斤。” 谢酒儿暗暗咂舌,李老伯切肉摸称的技术真是绝了,买完肉又买了一条草鱼,然后到杂货铺包了一包冰糖,今晚的红烧肉是没跑了。 买完东西,就火速赶往摊位,酉时一过,店里客人陆陆续续就多起来了,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只剩下半边脸还搭在地平线上,气温慢慢凉下来。 第52章 人不大,野心不小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晚上吃麻辣烫的客人又是一波接着一波,一天两桶粉条已经不够用了,客人走完歇下来后,谢酒儿看着摊位上一片狼藉的样子,摇摇头。 “娘,我当时定桌椅时没想那么多,这个桌椅有些太占地方了,我们明天抽空把匠人约上,将桌椅往外挪一下,紧凑一些,最里面靠墙的位置可以再搭一溜窄窄的板子,还可以在做七八个人,这样就没那么乱了。” 周氏赞成道:“这些事情你比娘安排的好,想怎么做就去办吧!” 无恙拨弄着藏在水桶下方暗格里的钱匣子:“今天天气暖和,吃酿皮的人特别多,我大概记了一下,光酿皮一天就挣了八九两银子呢,加上麻辣烫的话,我们今天的收入很不错哦,差不多有二十两呢。” 谢酒儿点点头:“如今粮食逐渐充盈,那些富人之前囤的粮应该已经全部进入市场,物价逐渐降低,以后我们做的各项吃食也是要跟着降价的,同样的东西以后估计挣得就没现在多了。” 无恙歪歪头:“我们买菜的钱降了,我们给客人的饭钱也降了,听起来我们也没什么损失嘛!” 谢酒儿含笑:“这样一算,确实没什么损失,无恙,你想不想读书识字?” 周氏和无恙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读书?那不是人家大户人家的公子哥才干的事吗?寻常人家的孩子,谁还读书啊!” 谢酒儿听了,一脸唏嘘,历经百年战乱,这里的人竟然根本没有要读书识字的意识,她不是没想过让无恙读书,可惜,整个西林县竟然没有一个教书先生,也没有一户人家觉得应该让孩子去读书。 像朱员外家那样家资丰厚的,父辈本就识字,会在家里教会孩子最常用的字,寻常百姓家,每天都想着怎么糊口,填饱肚子。 读书?那是什么玩意儿,能当饭吃吗?压根就没想过。 “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后如果咱们西林县有教书先生了,无恙还是读书识字去吧!读书识字比你端盘子收银子更有意义。” 谢酒儿神情认真,周氏和无恙这才反应过来她应该已经想好了,而不是嘴上说说。 读书有什么用,无恙心里一点概念都没有,一脸迷茫,周氏不解:“可无恙即便读了书,完了不还是要端盘子,不然也没干的啊!当官的都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跟咱们这些地里刨食的泥腿子没有半分钱的关系,无恙有必要浪费这个钱吗?” 谢酒儿摇摇头:“娘,读书能当官的话,兴许是一件好事,可是,读书的意义不应该只是为了当官,读了书会明白很多道理,以后出门在外,也不会被人在契约之类的文书上给蒙骗了,哎呀,总之就是读书百利而无一害。” 周氏还是茫然的摇摇头:“娘不懂这个,反正咱们现在的日子过得就挺好了,我们有今天,全都是因为你能折腾,所以,娘不懂,但娘相信你。” 无恙一边往小推车上收拾东西,一边附和:“还有我,我也相信姐姐,我都听姐姐的。” 谢酒儿听了,心里一阵熨帖,有什么比家人一心支持你,无条件相信你更重要的呢。 又过了几天,千里之外的京都:谢酒儿仓促之间的回信,已经摆放在萧瑾玉的案几上了。 “这丫头仗着救了你,是不是有点自命不凡了,想跟你索要什么东西先不说,她凭什么觉得那般苦寒放逐之地,能生产大量的粮食,寒冷至此,土壤怎能肥沃?” 吴桓一脸不屑,这次的回信,乍一看,信息量很大,仔细一想,吴桓只觉得写谢酒儿在信口胡诹。 萧瑾玉眉头紧锁,随即摇摇头:“明日让户部的人去一趟北疆,多带些有经验的人,好好考察一下。” 吴桓一听,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不是,这咱能信吗?她就是一个没出过村子的乡野妮子,我料想她定是贪心不足,不满足你三千两银子平了她的救命之情,而且她也不知道你的身份,可能就想通过这种方式让你觉得她与众不同,格外聪慧,引起你的注意呢?” 萧瑾玉反问:“那她为何要引起我的注意呢?目的何在?” 吴桓面上不显,心里头已经蛐蛐了好几回了,皇上平日里看着一本正经的,其实肯定也希望别人能夸夸他。 想到这里他便十分上道的开始冒彩虹屁:“陛下你当日虽然落难,但容貌俊美,气度不凡,一看就是个大有作为之人,那妮子即便是个乡野间的泥腿子,想必也看出来了,她肯定想攀附你,过人上人的好日子呗!还能干啥?” 萧瑾玉听完,眉心挤出一个大大的“川”字:“滚出去收拾你的东西,明日和户部的人一起前往北疆,监督他们不要偷懒,一定要一五一十的考察,若是在我朝北疆能发现一大片粮食生产之地,往后南北之间的粮食供应也就平衡了,北疆的将士就不用花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南方调军粮了,你说呢?” 吴桓一听这漫不经心的语调,就知道这是真生气了,不敢再插浑打科,规规矩矩的行了君臣之礼:“是,臣这就去。” 说完,一溜烟就跑了,呜,阴晴不定的吓死人了,说发脾气就发脾气,他实在想不通自己刚刚哪句话惹到这尊活佛了。 萧瑾玉看着信纸上依然没眼看,但对比之下,已经比上次写的工整了很多的书信,陷入沉思。 不管谢酒儿所说是真是假,他都断定这丫头野心不小,普通人可不会管北疆苦寒之地是否能生产粮食。 一个从出生就食不果腹的人更不会关注读书是否有用,大多数人只会琢磨自己怎么能弄到粮食和银子,过上好日子。 可她放着三千两银子不要,每天为了生计抛头露面,累个半死,又是告诉他北疆可产粮,又是明目张胆的跟他讨论朝廷会不会为布衣百姓打开仕途之路,是不是有点扯,至少明面上看是这样。 第53章 一纸书信引得朝野巨变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从谢酒儿的回信里不难看出,她看似在询问他有没有必要让无恙读书,其实是在告诉他,朝廷应该为寒门学子广开仕途。 可是,他从未说过自己的身份,她也没问过,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写信告诉自己这些呢,她就那么确定自己能染指朝堂吗? 谢酒儿,记忆中那个头发枯黄,脸色蜡黄,身形单薄的女子,真的只是个乡野丫头吗? 通过养伤那一个月的接触,谢酒儿给他的感觉,不像是一个没出过村子的小丫头,反倒觉得不管什么事,她多多少少都有涉猎,可以说的上是见多识广。 “冯良,让千机营的人来见我。” 想到这里,萧瑾玉决定好好查查谢酒儿的底细,冯良恭敬的了应了声,随后悄悄退出大殿。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玄衣,头戴面具的男子进入大殿:“参见吾皇!” “穆青,你去一趟西林县谢家咀村,去查一个叫谢酒儿的人,不要惊扰到任何人,查清楚谢酒儿从出生到现在,见过的人,去过的地方,不要马虎大意,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一定要搞清楚,她是不是从小在谢家咀长大。 穆青面上闪过一抹疑虑,但还是恭敬了应下:“是,臣必定慎重对待,事无巨细,不负陛下所托。” 说完,萧瑾玉扬了扬手,自始至终,头都没抬一下,穆青快速离开,萧瑾玉将谢酒儿的信件一直放在案几上面,暂时没有回信,等着吴桓和户部一行人的下落。 几天后,朝堂上关于官员选拔制度的讨论也成了大臣们激烈争论的焦点。 以丞相为首文官认为官员就应该是出身显赫的簪缨世家:“布衣百姓,怎堪为国之栋梁,只有世家大族书香门第出来的人,才可为国效劳。” 但这种言论遭到很多武将的激烈反对:“丞相这话未免太过武断了,官阶品级,应该有德者居之,出身显赫并不代表能堪当大任,别忘了这百年战乱是怎么来的,若不是氏族把持朝政,无人理会百姓的生死,怎会招来这上百年的战乱不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大顺王朝历经百年战乱才得以建立,更应该吸取前人教训才对。” 萧瑾玉高座在上首的龙椅上,点点头:“从百姓中走出来,才能更明白百姓之艰辛,才知道如何一心一意的做个好官,丞相可知,饿殍遍野时百姓都吃什么?心狠的易子而食,没有吃人肉的,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丞相一懵,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那些人吃什么自己并不是很关心:“自然是吃五谷杂粮或者野菜?” “五谷杂粮?丞相难道不知所有的粮食都集中在贵族手里?百姓哪里还有粮吃,至于野菜,那也是极其珍贵的。 尤其是在白雪皑皑的寒冬,他们连树皮都啃光了,百姓之艰难,你真的了解吗? 梁朝就是因为百姓受不了沉重的赋税和徭役才推翻的,你们如今如此不懂民生之艰,是想让历经百年战乱才建立的大顺王朝毁于一旦吗?” 丞相被萧瑾玉怼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百姓吗?那些人的生死他真的从未想过。 “丞相处理日常琐事繁多,却如此不将百姓放在眼中,难堪大任,朕让你去北疆为我大顺守卫疆土,任宁古塔刺史一职,今天就出发去任上,你可有异议?” 萧瑾玉一字一句,语气中透露出来的王者之气让下面诸位大臣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臣……谢主隆恩。” 丞相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许久之后,才极其艰难的抬起头,丞相年迈,去那等苦寒之地,跟杀了他没什么区别,众位大臣一脸同情的目送丞相最后一程,等早朝下了,他就不再是丞相了。 “朕以为,我朝官员选拔制度不应继续实行推荐制,我们应该为我大顺百姓广开门路,官员选拔从此开始科举制度,通过考试选贤任能,布衣百姓,只要勤奋好学,有才干,亦可通过科举入仕,笑傲朝堂,众卿以为如何?” 萧瑾玉说完,目不转睛的盯着下方的众人,文臣们哆哆嗦嗦不敢言语,武将们却是一片亢奋:“陛下所言有理,我大顺的官员就应该是有德者居之,懂百姓之不易,为民请命,才不枉我们浴血奋战多年换来的和平。” 大臣们的反应早在萧瑾玉的意料之中,武将们历经生死,征战多年,尝遍了沙场之苦,离别之痛,肉体之伤。 文臣们大多是从大族里出来的,即便在哀鸿遍野,连年征战时期,他们都手握着优越的资源,较之寻常百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就不明白,寻常人家活着已实属不易,生活的艰辛更是难以想象。 物极必反,若是朝廷再不体恤百姓,百姓一点盼头都没有了,不造反还能怎样? 下了早朝,出了一身冷汗的文臣才敢悄悄说上几句:“丞相都被罢了,以后这朝堂要变天了,再也没了我等的立身之地。” “哼,他连手足至亲都敢亲手斩杀,还有什么不能做的,乾纲独断,总揽朝纲,以后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说话的是已经死去的赵王的老丈人,现任吏部侍郎上官瑾。 “嘘!你不要命了,不要妄议天子,我什么话都没听到啊,我先走了。” 上官瑾看到刚还与他说话的大臣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一溜烟不见了人影,面上闪过一抹嘲讽:“嘁,无能之辈,胆小怕事。” 已经在北上路上的吴桓,被风吹的嘴唇干裂,破了口子,暗暗的在心里又把谢酒儿记恨了一次:“死妮子,没事献什么殷勤,你倒是引起皇上的主意了可吃苦受累的就是我。” 抱怨一通,刚静下心来想喝口水,结果发现水囊空空的,刚静下来的心又来气了。 在翻开地图看看,才发现他们出来京都没走多少路,再看看户部的一堆人,个个叫苦连天的,随意往地上一蹲,形象也不要了。 第54章 祸害找上门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远在西林县的谢酒儿丝毫不知道自己忙碌一天,回到家仓促间的一幅书信,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 还在那里卖力的切酿皮,盘算着要不要将隔壁的空摊位也租下来,不然客人都没地儿坐,还要站在那里等,有的人等着等着,就来了情绪,骂骂咧咧的走了。 平时眼里见不得沙子的谢酒儿对着因为没有座位骂骂咧咧气走的客人,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没办法,谁让自己惦记人家兜里的银子呢。 “不好意思哦,我们会尽快扩大店面,保证大家以后不会干站着等呢,下次再来,送一串菜哈。” 已经走远的客人,听到谢酒儿的喊声,心里的气逐渐散了,还在那里反思自己刚刚是不是太过分了。 大快朵颐,夹起一块子肉片吃的正香的一位妇人被谢酒儿乐观的态度给逗笑了:“哎呀,老板娘,你这丫头可了不得,脾气还怪好嘞,气走的人愣是让她给逗乐了。” 周氏一边放调料一边笑着应承:“我家丫头心眼实,待人接物确实没得说。” 旁边的老顾客一听周氏这就夸上了,故意逗乐:“哎吆喂,一点都不谦虚一下,你好歹谦让一下,咋不按常理出牌呢。” 周氏脸不红气不喘,一脸骄傲:“我的一双儿女都懂事听话,又会体谅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干嘛要藏着掖着,我巴不得你们天天夸他们呢。” 麻辣烫摊位前女客人居多,次数多了,大家也都聊的越发随意了:“我家丫头也是很孝顺的,她要是性格跟酒儿一样,以后出嫁我就不愁了。” 周氏闻言,摇摇头:“她婶子你这话说的我可不爱听,你家那丫头,性格文文静静的,一看就是大家闺秀,我喜欢的紧,哪像我们家这个疯丫头,你看她忙起来哪里还有半点姑娘家的样子。” 谢酒儿一边飞快的忙着手底下的活,一边听着他们寒暄,只觉得好笑,刚还夸她呢,一听客人开始嫌弃自家闺女,立马就冒彩虹屁,她瞬间就不吃香了。 客人走后,娘仨熟练的收拾东西,收拾好后,谢酒儿开始给自家做饭,一天就这样结束了,他们也终于能松口气,悠闲的吃几口饭了:“娘,无恙,我们把旁边的摊位租下来怎么样,现在做生意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们再不租,让别人租走了,我们就只能紧紧巴巴的守着这个小摊位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无恙夹了一块子藕片,吃的咯嘣咯嘣的:“嗯,姐说的有道理,娘,我们赶紧租吧!最近好多客人一看没地儿坐就走了。” 周氏慢慢的咽下嘴里的食物,才出声:“瞧把你俩给急得,娘又没说不租,明天酒儿看着租上我们在里面装上桌椅就好了。” 无恙听完,呲着大白牙:“这下客人就不会走了,我们又能多赚点钱呢。” 谢酒儿点点头:“一切向银子看齐。” 周氏没好气的拿手指头指了指俩孩子的额头:“掉钱眼里了。” 第二天中午,这边的摊子上依旧火热,旁边的摊位也在紧锣密鼓的搭顶子,装桌椅。 吃的正起劲,忙的忙的热火朝天,突然,摊位传来一阵不和谐的声音:“我就说怎么好端端的闹着要分家,感情是有了挣钱的门道,就想甩开辛辛苦苦帮你一起拉扯孩子的哥嫂,周氏,你这事做的可不地道。” 周氏听见熟悉的调子,回头望去,果然,谢老大和李氏来了,身后跟着一脸阴沉,等着看好戏的二丫。 “原来是大哥大嫂,说的这叫什么话,我们怎么就甩开你们了,难道不是你们在逃难的时候抛弃了我们吗?如今,虽说是分家了,可无恙的田产还在你手里,家里的祖宅也是你们的,我们身无分文的出了谢家咀,看日子好过了,难道大哥你不替你死去的弟弟感到高兴吗?” “好端端的扯一个过世之人做什么,你们娘仨过得好,我们自然是高兴的,只是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来,家里穷的都揭不开锅盖了,你们既然日子过好了,是不是应该接济一下我们,毕竟不能让老爷子跟着我们受苦不是?” 谢老大看摊位上的人坐的满满当当的,压着脾气尽量客气的说着,谁知,如今的周氏早都褪去了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变得牙尖嘴利,丝毫不退让:“大哥你说的对,是不能让爹跟着你们受苦了,这样实在太不孝了,你卖掉了俩闺女,都没把日子过好,想必也没有精力照顾好爹,这样,你把我家的田产还给我们,我们把爹接过来,保准爹在我们这里一点委屈都不受,大哥你说呢?至于祖宅,我们也不争,就给你们了。” 旁边的客人听了,纷纷开始交头接耳:“我就说嘛,这老板娘平日里打交道还可以呀,怎么会忘恩负义,现在我算是听出来了,这娃大伯是看着人家日子过好了,上门打秋风来了,偏偏还要拿老人说事,一大把年纪了,他可真敢说。” “就是,你没听老板娘说嘛!娃大伯把两个闺女都卖了,也没见把日子过好,可见也是个窝囊的,你看他们后面那丫头,以前我还看见老娘给她给吃的了,现在恩将仇报,人就是她带来的。” 后排座的人都忍不住开始搭话:“那丫头我知道,她叫老板娘婶子,应该就是那两口子卖掉的闺女。” 众人听完,纷纷摇头,谢老大被周氏一句话怼的不知道怎么还嘴,又听见旁人的议论声,一个大老爷们儿一时不好在扯皮,那胳膊肘子碰了碰还在往锅里乱瞄的婆娘李氏,李氏收回眼神,一副十分受伤的表情:“老二家的,你若是个心善 ,怎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我们的面子,我们再不好,也在老二走后,照看着让你把孩子拉扯大了不是?” 周氏面上笑着,眼里却不见一丝温度:“大嫂说得对,若是心善的,不会落哥嫂的面子,可我就是个混不吝的,你呀,算盘要落空了。” 第55章 妯娌对骂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李氏一看周氏这副全然不顾脸面的样子,一时间还没了招数,气的原本就营养不良的身体开始发颤:“你……如今是一点脸面都不顾了,男人死了,你一个孀居的女人,穿的花花绿绿的,在这里抛头露面,是想勾引谁,如今又不敬哥嫂,不孝顺公公,你就该浸猪笼。” 谢酒儿和无恙听到她骂人专挑痛处下手,除了踩别人的痛处外,在一句实话都没有,当下就冷了脸,连面上的客气也懒得维持了。 “我娘怎么不孝顺公公了,都说了让你们把爷爷带下来,以后在我家生活,还有,记得将我们的田产一并归还,至于你们俩,当初逃难的时候想拿无恙当菜人,后来没带走无恙,就卖掉了自己的亲闺女,像你们这样一点人性都没有的人,是不配得到别人的尊重。” 谢酒儿冷冷的说完,周遭的人看谢老大两口子的眼神越发的不善了。 想起刚刚李氏动不动就拿别人的痛处下手,周氏也不想在忍着,开始补刀:“你说我穿的花花绿绿的,是嫉妒我比你穿的好吗?动不动就拿我已经过世的当家的说事,你那么喜欢当寡妇就想想办法当个寡妇呗。” 周氏说完,大家一脸不屑的瞪了一眼李氏:“知道人家孩子爹没了,还动不动就翻出来说,就这,还大嫂呢,真是够恶毒的。” 周氏以前是被李氏打压欺负惯了的,如今,被周氏反手治了一顿,李氏心里越发的不服气:“好你个周氏,嘴皮子倒是越来越溜了,不管怎么说你就是忘恩负义,自己穿的这么好,吃得这么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饿个半死。” 谢酒儿无语的翻了个大白眼,这人真是不要脸,周氏听了李氏的话也不生气,默默的来了句:“你口口声声说我穿的好,是为了衬托你腿短屁股大还嘴碎,一肚子的坏水吗?” 周氏说完,大家都不由得朝着李氏的屁股和腿看去,本来就凑个热闹,这一看,直接给乐了:“你还别说,这女人瘦的脸色蜡黄,但屁股还是很大嘛!” 旁边的人开始接茬:“腿也是真短,我就没见过大人的腿这么短,跟我家二黄的腿倒是有一拼。” 无恙一脸坏笑的高声问道:“婶子,你说的二黄是谁啊!” 那妇人也是个上道的,见无恙这样问,立刻大声回道:“二黄是我家的看门狗啊!” 李氏气的上前一步,破口大骂:“周氏,你反了天呢,你就这么看着无恙伙同外人欺负我,我好歹是你大嫂。” 周氏:“你腿短屁股大嘴碎。” 李氏:“你胡说什么?我是无恙的大伯母,他这么做是要遭天谴的。” 周氏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手底下的活一点都没耽搁:“你腿短屁股大嘴碎。” 李氏一把上前,想去撕扯周氏的衣服,酒儿和无恙见状,一左一右驾着李氏的胳膊,让她无法在往前半步,周氏继续忙着,身子都没转动一下。 谢酒儿和无恙,李氏原本是没放在眼里的,谁知这次,死活都挣不开,愣是被俩人架着撂了出去。 谢老大见自家婆娘不中用了,径直的走到一旁的桌子上坐下来:“她再怎么不对,也是你们的大伯母,周氏,这俩孩子真是让你教的一点教养都没了,我真后悔让你带着他们分了家。” 周氏理都没理他,继续煮麻辣烫,酒儿在那里切黄瓜丝,一时间,除了无恙端盘子收拾桌子外,便没了动静,谢老大见状,拿拳头敲了敲桌子:“无恙,看不到大伯吗?快端饭过来,我和你大伯母,二丫姐赶了半天的路,这会儿饿了。” 无恙奇怪地看着他:“大伯,我们这个麻辣烫是要自己到那边选菜的,素菜一串四文钱,荤菜一串十二文,粉条一份二十文。” 谢老大脸色阴沉:“你的意思是这个当大伯的到侄子家吃饭还要给钱?” 无恙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大伯到侄子家吃饭给什么钱?可这里是饭馆,不是侄子家啊!” 谢老大一个大老爷们,不好再争辩,一个眼神递过去,李氏又开始讲道理了:“周氏,你可想好了,确定非要把账算这么清楚吗?你一个寡妇,支这么大个摊子,难保有人会上来找麻烦,到时候除了我们,谁还会帮你。” 周氏煮完最后一个人的麻辣烫,幽幽的转过身,找个板凳坐下,才漫不经心的开口:“找我麻烦?除了你们,再没人找我麻烦,慢走不送,别耽误我做生意,我不会去指望一个曾经想吃了我儿子的人帮我。” 谢老大见周氏直接赶他们走,额角的青筋暴起,心中的不满再也忍不住:“担心你们孤儿寡母的过不好,我们大老远的来看你们,你就这个态度,我们赶了大半日的路了,你就一口吃喝都不给,把我们赶出去?” 周氏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跟这种人她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为了占点便宜,真是脸都不要了。 “担心我们过得不好,来看我们,那想必大哥大嫂身上一定带了银两补给我们娘仨呢?” 李氏一听如今周氏句句不离银两,气不打一处来,银子谁不想要,谁还会嫌银子多,送给她呀。 “我们哪里有银子,不过就算再穷,到底是一家人,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你们,过来看看,你看,这么大个摊位,你一个妇道人家哪里守得住,所以,今天我们就不走了,留下来帮你打理摊位。” 李氏说着,眼珠子冲着摊位四周瞄了瞄,吞了吞口水。 这次,不等周氏发话,谢酒儿率先开口了:“你帮我们打理?那人家东家也不会给你们开工钱啊!这多不好意思。” “东家?你这话什么意思?”李氏面色一变,察觉到谢酒儿话里有话。 谢酒儿一脸羞涩:“我前段时间救了一个迷路的小孩,那个小孩家里是开饭庄的,这个摊位就是这么来的,我和娘还有弟弟只是出力的,这麻辣烫的底料才是绝密,都是东家提供的,每个月是给我们结工钱的。” 第56章 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李氏和谢老大愣了片刻,随之就是一阵冷笑:“这丫头,我们也是想帮衬一下你们,怎么还就扯上谎了,我可没听过开摊位的上头还有东家的。” “就是,刚刚客人都管你娘叫老板娘,这摊位怎么可能是别人的,酒儿,跟自己的大伯和大伯母还玩心眼子,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谢老大一副了然的样子,张口就教训了酒儿一顿。 谢酒儿面上闪过一抹受伤:“大伯大伯母都知道我们分家时,身无分文,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这才小半年的功夫,哪来的钱支这么大的摊位,你看这里面哪一样东西不是要花银子置办的,我们怕是连那个锅炉都买不起。” 谢老大看了看李氏,二人长叹一口气,也是哈,他们日子都过得那般艰难,周氏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日子怎么可能过得比他们好。 二丫见状,恶狠狠的喊道:“爹娘,你们别相信酒儿的鬼话,这摊位肯定就是他们的,前段时间,二婶一直在街上卖包子,她还给我吃了三天的包子了,而且包子里面竟然还有肉,他们就是有钱。” 虽然早都知道是个白眼狼,但每次听见她吃饱了反咬自己一口时,周氏还是忍不住的后悔,干嘛要给她包子吃,饿死了就好了。 “那你觉得我的包子是凭空变出来的吗?包包子不要面粉啊,肉又是怎么来的,哪样不花钱。” 周氏顺着酒儿的话继续往下编。 二丫阴狠的面上浮现出一丝迷茫:“那包子是哪儿来的?” 周氏白了她一眼:“帮别人卖的啊,我卖一天包子就能挣三个包子,那几天我的包子都给你吃了,我自己回家喝的野菜汤,你倒好,倒打一耙,现在还来做什么?又来白吃白喝?不好意思,麻辣烫贵着呢,要吃也不是不可以,自己掏腰包。” 李氏面上的嘲讽丝毫不加掩饰:“我就说嘛!就你那窝囊样,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家业,白耽误我们一天的时间。”说完,示意谢老大赶紧回家。 谢老大这会儿饿的肚子咕咕叫,看见周氏没个好脸色,再瞅一眼还没转过弯的二丫,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死丫头,吃了三天的包子,都没搞清楚情况,行了,赶紧回你自己家去。” 说完,看了看二丫圆鼓鼓的肚子,心里堵得慌,索性不再看。 “爹娘,我不想回那里去,他对我一点都不好,你们答应带我走的啊。” 二丫看谢老大两口子骂骂咧咧的走了出去,哭喊着。 李氏听到闺女的哭声,心里一阵难过:“二丫,你忍着吧!我们没钱赎你,咱们女人都有这一遭,嫁谁不是嫁,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谢老大还在懊恼这一趟白来的,现在还要饿着肚子回家,真是倒霉透了,对二丫的那点破事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本来以为她早就死了,每次回想起来,多少有点愧疚,没想到竟然活了下来,既然活着,那他逃难卖女儿的名声就不用在背着呢,姑娘家家的,养大了就是别人家的人了,没什么可惦记的。 李氏看着二丫,哭红了眼,女儿是她身上下来的肉,她终究是做不到像谢老大一样无动于衷的。 看着眼巴巴望着他们的二丫,李氏依依不舍的摆手:“回去吧!回去以后,咱家日子好过些了娘就来看你。” 谢酒儿冷眼看着无利可图后,分崩离析的三人,眼底划过一抹嘲讽,只认钱,不认人,这样的人,目光短浅,他们大约这辈子都不会过上好日子的。 “哪儿来的都回哪儿去了,耳根子总算是清净了。”今天天气热,无恙给自己拌了碗酿皮,一边吃一边戏说。 周氏心有余悸:“多亏酒儿反应快,不然,就你大伯那叼不到肉誓不罢休的性子,可不好打发。” 谢酒儿面上很是不屑:“哄骗他们是为了尽快打发他们走人,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我们今日实话实说了,他也别想从咱们家拿走一根菜叶子。” 无恙接茬:“人家哪里看得上菜叶子,你没听大伯说啊,人家要直接留下来,说白了,就是要霸占我家的摊位,哼,白日做梦。” 周氏看着二丫慢吞吞的消失在街角的尽头,心里的气还没散:“以后这个二丫来了,我们要立马赶她出去,依我对她的了解,现在知道咱们在这里有摊位了,肯定隔三岔五的就过来捣乱来了,我是真不想再见到她了。” 周氏也吃了碗酿皮,谢酒儿给自己捣鼓了一盆麻辣烫:“你们放心,我有办法让她以后没法来这里。” 无恙一听,一脸好奇:“姐,你有什么办法收拾她,快说出来听听。” 谢酒儿面上闪过一抹狠戾:“你想想她最怕的是什么?” 无恙歪了歪脑袋:“她那个老相公。” 谢酒儿点点头:“她再来捣乱,我们就告诉她相公她打算要跑,不想给他留下孩子,你看她现在月份大了,估计要不了三个月孩子就落地了,这个节骨眼上,她相公眼巴巴的等着抱儿子了,哪能让她跑了。” 无恙福至心灵:“所以,就算他相公不确定我们说的是真是假,都会看紧她,以防万一。” 周氏听着自家俩娃在那里琢磨着怎么整人,反倒是一脸笑意,在二丫当众跪下,误导别人让她难堪时,她对那个孩子早就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如今,她更是带着她爹娘来找茬,这样的人,就算无恙和酒儿不收拾,她也不会让她在跑到自己的地盘上来恶心人的。 晚上几人回到家时,隔壁方家的门吱呀一声就开了,方氏带着一个媒婆上门来。 周氏看着这架势一脸懵,酒儿和无恙压根就不知道那人是媒婆,还在想着穿的可够扎眼的。 门都开了,而且这次方氏笑眯眯的,周氏反倒不好将她拒之门外,只好耐着性子将人请了进去:“她婶子这么晚来我家是有什么事吗?” 第57章 咱们把亲事定下吧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方氏一甩袖子,笑得脸上堆满了褶子:“当然是天大的好事呢,你们一家呀就是大忙人,一天连个人影都见不到,我只好这么晚过来说呢。” 说完,不等周氏回复,又一脸慈母笑的看向旁边的谢酒儿:“哎呀,酒儿这丫头怎么看着一天变一个样,越变越漂亮,看着真叫人喜欢。” 谢酒儿就是想假客气着笑一下,她都笑不出来,这人大半夜跑到他们家来,不是为了夸她吧! 她说完,周氏一家子没人接茬,场面瞬间就冷了下来,方氏见状,眉头一皱,瞬间就不高兴了,想起自己此次的目的,便朝着媒婆做的方向耸了耸肩。 媒婆见状,开始笑着暖场:“今天来啊,主要是替方家婶子商量一下你们俩家的亲事,你看孩子们也大了,既然咱们两家的孩子私底下都看对眼了,那不如我们现在就把这亲事给定了,完了你们再商量个日子,迎娶婚嫁就行了,酒儿她娘,你看怎么样?” 周氏听着云里雾里的:“给谁订亲?哪两个孩子私下看对眼了?” 周氏说完,疑惑的看向惊的张大嘴巴的酒儿和无恙,用目光询问,你们俩谁干的好事? 接收到来自老母亲的死亡凝视,酒儿无恙带着怀疑的目光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又齐齐将目光转向周氏,两个脑袋瓜子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周氏见自家俩孩子没有做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心里才镇定下来:“她婶子,我看是不是有点什么误会,订的哪门子的亲啊,我到现在都没搞清楚怎么一回事?” 媒婆刚要接话,结果听周氏说完就愣住了,一脸疑惑的看向方氏,什么情况,不会是这一家子剃头挑子一头热,赖上人家了吧! 方氏面上有些挂不住:“酒儿他娘,你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没什么可避讳的,再加上现在朝廷颁布了诏令,倡导大家尽早成亲生子,我们是光明正大的议亲的,又没偷偷摸摸的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呢?” 周氏只觉得好笑:“没有偷偷摸摸的不敢认,就是没明白到底是哪两个孩子私底下看对眼了,我家俩孩子都在这里,你看,他们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方氏见状,笑着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嘿,也怪我,姑娘家家的都脸皮薄,酒儿,咱不害羞哈,你和我家满仓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们相互都有那意思,这年纪也都不小了,所以这亲事还是尽早定下的比较好。” 酒儿听完,惊得瞪大了眼睛:“不是,我和你儿子不熟,更没有看对眼这回事?你误会了,完全就没有的事。“ 方氏一听这话就有点不得劲了:“酒儿,我们今天来是想和你娘定下你的亲事,你在这么遮遮掩掩的,就没意思了。” 酒儿眯了眯眼,只觉得方氏莫名其妙的:“我有什么遮遮掩掩的,我和方满仓总共也就见了几次面,实在谈不上熟悉,更别提什么互相看对眼了。” 媒婆听了谢酒儿的话,圆滑如她,一时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干巴巴的打圆场:“是这样啊,那现在我们说这个事情也不迟哈,你看你么俩家院墙紧挨着,这不就是天赐的缘分吗? 方满仓那小伙子我也见过了,高高瘦瘦的,一看就是个过日子的人,你如今也到了嫁人的年纪,身边有个合适的,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呢? 你俩要是成了,以后你不顺心了,迈过大门坎就到娘家了,一点委屈咱都不受,多好,错过了这个,以后这么好的亲事你真的打着灯笼都难找哦。” 谢酒儿正了正神色:“我现在特别郑重的告诉你们,我和方满仓真的不熟,我也没有要嫁给他的意思,这么晚了,你们请回吧!我们忙了一天,也累的不行了。” 媒婆甩了甩帕子,一脸不悦,既生气方氏没搞清楚状况,又懊恼谢酒儿油盐不进:“这叫个什么事,她婶子,人家没那意思,我就是磨破嘴皮子了都没用,你们自己聊吧,我回家了。” 说完,气鼓鼓的起身走人。 媒婆走后,方氏也没了继续寒暄的心思:“我算是看出来了,谢酒儿,你既然对我家满仓没意思,为什么还要钓着他,没有嫁给人家的意思,还与外男不清不楚,你这么耍人,你觉得好玩吗?我明天就告诉别人你是怎么勾三搭四的,我倒要看看,以后那个后生还敢娶你过门?” 这次,轮不到谢酒儿发话,周氏就起身直接赶人了:“你求亲不成,就诋毁别人,我倒要看看以后谁还敢跟你结亲家,快出去,我家不欢迎你,你在诋毁我闺女的清誉,别怪我跟你动粗。” 方氏见周氏骂骂咧咧的直接要赶她出去,破口大骂:“我怎么就诋毁她了,我说的是事实好吧!你闺女先是勾着我儿子给她送布料,后来干脆勾着我儿子进了你家的门,两个人在家里待了大半个时辰,鬼知道他们在里面干什么了?” 谢酒儿气的身子打颤:“你满嘴喷粪,胡说八道,那布料是他硬塞到我手里的,我也给你们送回去了,至于我勾着他在我家待了大半天,就更是没影子的事。 我那天买了鱼和五花肉,得空时回了一趟家,给我们做饭,是你儿子看见我手里的鱼,嚷嚷着他想学做鱼,给他爹祝寿时露一手,硬生生的憋开了门缝挤进来的,现在怎么就成了我勾搭他了,我全程都在做菜,他也就看了一下我是怎么做菜的,我们干什么了,你在这里胡说八道。” 谢酒儿说完,方氏嘴角蠕动了一下,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继续抹黑:“你说什么都没干就没干啊,孤男寡女的在屋子里待了大半个时辰,你说的清楚吗你?” 谢酒儿冷笑一声:“你也说了,是在屋里待着,又不是在床上待着,那你倒是说说,我们到底干嘛呢?” 周氏看方氏还在挣扎:“酒儿,你跟这种人废什么话,快过来搭把手,撂出去就完事了。” 第58章 北疆军粮有希望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听完,两步上前,娘俩架着方氏就往院子里走,无恙弯腰从旁边率先出去,将大门开的大大的,待谢酒儿和周氏将人撂出去后,快速的关上大门,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方氏被赶出去后,还在使劲的拍大门,大声的咒骂引来不少动静,很多新搬来的住户都被惊醒,一时间,巷子两旁灯火通明,甚至有些爱看热闹的人还从门里探出半个脑袋准备吃瓜。 然后,谢酒儿家的大门上就倒下来半盆水,不偏不倚泼了方氏一身,被泼了水的方氏不敢继续站在谢酒儿家大门口叫嚣,跑到自家院子里骂骂咧咧又持续了大半个时辰,最后还是被自己儿子给强行拉回屋子去了。 谢酒儿一家坚持到这个点已经累的不行了,这一天劳作强度太高了,压根就没有在探讨这个问题的精力,再一想,根本就没什么可探讨的。 娘三个泼完水十分默契的各自回屋睡觉了,对隔壁方氏的嘶吼辱骂充耳不闻,还能怎么办呢?狗把你咬了一口,一脚踢开就是了,难道还能咬回去不成。 北疆 吴桓和户部的人到达北疆后,天子亲自交待的任务,众人自是不敢懈怠,带着几个熟悉农桑的人对北疆各处一通摸查,惊喜的发现,这个寒冷的放逐之地竟然真的有千里沃土。 一位老者手捧了一抔黑土,跪在地上仰天长叹:“真是大自然的奇迹,在这等苦寒之地,竟然有如此肥沃的土壤,即便是短暂的夏季,也够我们耕种出大批的粮食了。” 吴桓听完,第一反应是北疆的军粮以后有着落了,以后边疆再起战事,就不用因为长途跋涉从南边往过来调粮食而烦恼了。 欣喜过后,再想起他们来这里的原因,吴桓第一次对谢酒儿,一个素未谋面,名不见经传的乡野丫头产生了浓浓的好奇心。 发现良田后,吴桓以钦差大臣的身份下达命令让北疆的将士开垦荒地,然后留下精通农桑的人准备指导当地将士耕种,自己急吼吼的回京都复命去了。 北疆有千顷良田,而且,这边夏季来得迟,如今快速耕种下去,也不是不可以。 对于历经百年战乱的新朝廷来说,粮食何其珍贵,能够发现这么个宝藏之地,简直就是整个大顺王朝的福音。 坐在御书房的萧瑾玉,手里拿着科举制度的折子一板一眼的批复,科举制度,是为大顺庙堂输送新鲜血液的重要途径,马虎不得,对朝臣提出来的具体制度,萧瑾玉眉头紧皱,有很多地方他十分的不满意。 官员提上来的制度看似面面俱到,实则处处是漏洞,有些细节处理的过于粗糙,容易让人钻空子,产生一些冒名顶替,或者贿赂提名等不公正的事情。 若是这样的折子直接恩准,执行下去,他基本上能想到那些一腔热血的寒门学子最终是如何失望而归,百姓对朝廷是怎样的失望透顶。 批复了一半,萧瑾玉一把将折子扔在地上:“宣礼部尚书。” 冯良恭敬的应了声,随后一个眼神递过去,示意自己的干儿子过来,然后叮嘱了一番,让干儿子去宣礼部尚书觐见天子,自己则是继续安安静静的站在明黄色的帘子旁边,面向萧瑾玉的方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待命。 等礼部尚书的时候,萧瑾玉拿出谢酒儿的书信,又看了一遍,其实,他也知道沿袭过往的官员选拔制度有很大的问题,但是,一时片刻的,萧瑾玉还没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 这些事情需要倚重文臣,可是,这些文臣都出身大族,官官相护,他们将朝堂笼罩的密不透风。 而历经百年战乱的大顺,世家大族依旧钟鸣鼎食,最底层的百姓却是死了一茬又一茬,基本都目不识丁,除了手上富裕一些的商户,其他百姓基本上没有人识字的。 百姓的现状也让世家大族更加肆无忌惮,更不将那些在底层挣扎的百姓放在眼中,但从小在沙场上摸爬滚打的萧瑾玉却见多了百姓颠沛流离的惨状。 人在绝望时,才能迸发出无限的潜能,萧瑾玉知道,想坐稳江山,为大顺王朝奠定万世基业,就要改变目前“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惨状,不然,等待九州大地的又是一场惨不忍睹的人间浩劫。 沾染了墨汁的手指一寸寸的摸过谢酒儿的书信,思绪飞出了老远,谢酒儿,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谢酒儿母亲周氏老实本分的样子和她们母子三人之间的亲密无间是作不了假的。 可是为什么老实木讷的乡野妇人会生下如此神秘的女儿,她不懂医理,伤口却处理的让太医都扶手称赞,她没出过村子,成日待在没有粮食的乡野,第一次进城,就让县里的商户收她做厨子。 一个没吃过粮食的乡野丫头,会做各种美食,这本身就是互相矛盾的,但她做到了。 “陛下,礼部尚书在门外候着呢。” 站在角落里充当背景板的冯良看了眼干儿子在门外探了探身子,福至心灵,躬身通报。 萧瑾玉思绪收回,接着对礼部尚书先是一通叱责,待礼部尚书额头上浸满汗渍,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时,萧瑾玉才收敛神色,开始说起折子上关于科举制度一些细节的利弊,要求他重新拟一份折子上报。 此时,去西林县谢家咀调查谢酒儿下落的穆青已经在快马加鞭的赶往京都了,北边,吴桓也是一马当先,不舍昼夜的赶着面见萧瑾玉。 平时嘻嘻哈哈是小事,如今北疆确实发现良田,如果萧瑾玉知道这个消息,定能一扫眉间的烦恼,心情好上几分。 远在皇家别院的太上皇,听到他那个心狠手辣的逆子登基后,在朝堂上短短数月,就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丞相是文臣之首,如今天下初定,正是重用文臣的时候,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动了丞相,又搞什么科举,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至少,换做是他,不敢一次性整出这么大的动静。 第59章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虽然父子亲情早就不存在了,但对萧瑾玉的铁血手腕,太上皇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穆青到都城时,太阳已经下山了,宫门已关闭,凭借着萧瑾玉特赐的金牌,所过之处,宫门大开,不到半个时辰,人就已经出现在御书房门外了。 “陛下,千机营的人回来了。” 冯良轻声回道。 此时手里正翻阅着一本山川杂志的萧瑾玉手上动作一停:“让他进来。” “陛下,这是臣调查到的所有信息。”穆青将手里的奏折递到额前,冯良双手接过奏折,放到萧瑾玉的案几上。 “自幼生长于谢家咀,数月前迁移到县里,曾去酒楼当大厨,如今开摊位做吃食。”萧瑾玉一眼扫过奏折上的信息,与他了解到的没什么两样。 “她的摊位生意怎么样?”放下奏折,瞥了眼退至一侧的穆青,萧瑾玉淡淡的问道。 “生意火爆,目前来看,日子过得很好。”穆青回想起自己观察到的情形,认真回答。 “她既然没有出过谢家咀,如何有资格在酒楼当大厨,还自己开了摊位。” “这……这一点臣查探的时候也感觉很奇怪,但是她确实在谢家咀长大,而且她的童年,算得上是悲惨,缺衣少食,忍饥挨饿,至于她为什么会做吃食,没有人知道,而且她曾在酒楼做的菜很受欢迎,如今自己开的摊位上,做的麻辣烫吃法新奇,尤其受夫人姑娘们的喜欢,回头客比比皆是。” 说到这里,穆青停顿了一下,困惑的开口:“最重要的是整个谢家咀就没个识字的人,谢酒儿为何识字简直就是个迷,根本就查不到有关她做菜手艺和识字有关的任何消息。” 穆青说完,惭愧的低下头,皇上差他去调查的事情,他基本上都没查出来。 “与你无关,她本身就是个迷,下去吧!”穆青走后,萧瑾玉没了看书的心情,坐在椅子上眯了眯眼。 吴桓是第二日午时过后才赶到都城的,到了都城,先回了自己的国公府坻,洗漱收拾了一番,就赶忙进宫了。 “陛下,北疆当真有千里沃土,臣已让边疆的将士们开垦良田,顺便留下了户部熟悉农桑的人,配合北疆将士们一起耕种。” 吴桓人还没到,声音就已经窜了进去。 萧瑾玉站起身:“真的,全都是真的?西林县接近西部边陲,她是如何得知北疆的情况的。” 吴桓也是一脸惊奇:“就是说啊,我们到那里后,也是考察了好久才确定的,就连当地的百姓都不知道自家大门口全是宝,陛下,这个谢酒儿不会是什么山中的精怪变得吧!” 萧瑾玉面露疑色:“为什么这么说?你难道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吴桓摇摇头:“以前是不信的,但是现在这情况,容不得我们不信,不然,你说,她怎么知道这么多东西的。” 萧瑾玉想起那日穆青说的话:“幼时的谢酒儿老实木讷,与现在判若两人,只是,没有任何线索,任何原因能解释她的变化,就好像一夜之间突然变了个人一样。” “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我们明日再说。”萧瑾玉打发走吴桓后,一个人坐在厚厚的一沓子奏折前出神,山中精怪?现实中真有这些存在吗?谢酒儿,你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 思绪飘了会儿,萧瑾玉提笔开始正式回信:“经确认北疆确有千里良田,这一发现,解决了北疆将士们的军粮问题,你功德无量,为什么要告诉我北疆的事情,为什么要跟我讨论读书的问题?” 西林县天气一日热过一日,谢酒儿的火辣辣摊位又推出了新的吃食—冰山酥醪,冰冰凉凉的口感,一口下去,身上的热气就去了大半,吃完酥醪,在吃上一盘酿皮,通心舒畅。 “客官想吃……”见有人进来,无恙热情的上前招揽,结果一抬头,就发现是方满仓,话说到一半就打住了。 方满仓不理会无恙的冷落,径直的往前走去,走到桌前坐了下来,这才看向气鼓鼓的无恙:“生那么大气做什么?我是来吃饭的,又不是来捣乱的。” 无恙掩下面上的不耐,阴阳怪气起来:“客官,请问您想吃什么?” 方满仓跺了跺脚,地上多了些泥巴,他刚从工地上回来,吃完饭还有的忙呢。 “一碗酿皮,再来一份麻辣烫,菜你给我看着挑些吧,加一份粉条在里面。” 无恙没回话,转身去了菜品去拿菜,方满仓瞥了眼忙着煮菜的周氏和无恙,朝着谢酒儿的方向走去。 “酒儿。” 谢酒儿听到有人叫,一回头,脑袋就撞到方满仓的胸口处,一股汗味瞬间涌入鼻腔,她不满的瞪了眼方满仓,一把推开他:“有病啊,你干什么?” 方满仓一脸受伤的看向酒儿:“我就是想过来看看你,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误会。” 谢酒儿一把将菜刀扎在木墩上:“看我干什么,我跟你不熟,再说,有必要挨得这么近吗?懂不懂什么叫尊重人?” 方满仓闻言,一副十分受伤的神色:“酒儿,你有必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吗?我知道那天我娘去提亲,你们不满意,将她轰了出来,但是我愿意等,我也在努力的赚钱,你别生气。” 谢酒儿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等什么,你们娘俩什么意思啊,怎么?是想讹上我吗?” 方满仓的耐心也差不多用完了:“你不就是嫌我家穷吗?我已经在努力赚钱了,再说了,以你的手艺,成亲后,我们一起打理摊位,日子过的不知道有多好。” 无恙一把拉过他:“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姐对你没意思,你和你娘一厢情愿,跟穷富没关系?” “跟穷富没关系?说的好听,不就是嫌我穷吗?你姐刚见我时,可不是这个态度?”方满仓说完,一脸阴狠的看了眼谢酒儿,大步离去。 谢酒儿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招惹到了这对难缠的母子。 第60章 准备接受你的报应吧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周氏看着方满仓扬长而去,又将盘子里的菜放回原位:“这人就是来捣乱的吧!” 无恙拿抹布使劲在方满仓做过的桌子旁擦了擦,又拿笤帚扫了一边地上的泥巴:“没皮没脸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还想娶我姐,不同意就是嫌他们家穷,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谢酒儿一边忙碌一边搭话:“搭理他做什么,冷上几次他就不会来了。” 无恙摇摇头:“没那么简单,我总觉得这个方满仓阴沉的很。” 说完,几人谁也没在想起这一茬,晚上回家后,谢酒儿张罗了一桌子菜,加上了巷子最里间的刘婶和她家姑娘刘秀秀,在谢酒儿家的小院子里吃起了火锅。 刘秀秀嘴忙的顾不上搭话,只觉得这个吃法比麻辣烫还要过瘾,火锅的香味顺着水汽飘过高高的院墙,方氏在院子里浆洗衣服,猛地闻到一股香味,不由得将耳朵贴在墙上,听隔壁的动静。 “这个羊肉切的薄薄的,在蘸上这个酱料,简直是绝配。” 刘秀秀吃的一脸享受,还时不时的摇摇头,刘婶无奈的戳了戳她的后脑勺:“瞧你那样,能不能注意点。” 刘秀秀一脸奇怪的望着刘婶:“婶子酒儿还有无恙也不算外人吧!他们家的麻辣烫,少说我都吃了几十碗了,我什么样子他们没见过。” 周氏听完,又给刘秀秀夹过去一筷子毛肚:“别听你娘瞎说,在婶子家就跟自己家一样。” “可不是嘛?”刘秀秀说完,又得意的看了眼刘婶,惹得周氏和谢酒儿忍不住大笑。 “装腔作势,有什么可笑的,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似的,故意气我来吧!明明是我们家先搬过来,最早成为邻居的,吃好吃的宁愿叫上半路来的刘氏,都不叫我,哼!我呸!” 方氏听了会儿隔壁的动静,气鼓鼓的咒骂两句,依然觉得不过瘾,又跑到屋子里,对着躺在炕上的方满仓又是一通催促:“你用点手段啊,等你把她娶到手了,我们还用过这种苦日子吗?一家人守着摊位就能过得舒舒服服的。” 方满仓无奈的叹了口气:“人家卖包子卖得好,你怎么就卖不好呢?这摊位即使到手了你确定我们能做的比人家现在还好吗?” 方氏眼底闪过一抹算计:“你是不是傻啊,他们家真正会捣鼓这些东西的,就是那个谢酒儿,等她成了你媳妇,那她赚的不都是咱家的了吗?还用我们自己做吗?让她做,我们等着拿钱就行了。” 方满仓想起白天谢酒儿厌恶的眼神:“你就白日做梦了,人家根本对我没意思,谁让咱家穷呢?” 方氏意味深长的看着一脸颓废的儿子:“满仓啊,现在没有战乱,日子安定了,这人也就讲究起来了,女子呢,最注重的就是名节,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女人的身子给了谁,她的心就跑到谁身上去了。” 方氏说完,就哼着小曲出去了,躺在炕上的满仓眼底闪过一抹暗芒,没一会儿,就出门去了。 次日下午,二丫挺着大肚子,又来到谢酒儿家的摊位前,周氏冷冷的看了眼,背过身去,示意无恙赶人。 二丫见状,赶忙吱声:“我今天不是来找茬的,是爷爷来县里了。” 谢酒儿手底下的动作一滞:“爷爷怎么来县里了,发生什么事了?” 二丫上前一步,一把拉住酒儿的手:“我今天来就是因为这个事,爷爷生病了,我爹带他去县里治病,你看能不能过去出个医药费,你知道的,我爹娘他们没什么钱。” 想起分家那日,老爷子松口让娘带着他们离开,还允诺了属于无恙的那份田产:“好,你带路,我随你一起过去。” 说完,二丫便拉着谢酒儿快速的往前走去,周氏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总觉得怪怪的。 “你爷爷病了,怎么不在镇上请郎中,大老远的来县里,身体能招架的住吗?”周氏一边整理菜架子,一边念叨着。 无恙在一旁串菜:“就是啊,哎娘,你说,爷爷来了,要我们出诊金,二丫是怎么知道这个事的,她总不能事先就知道爷爷今日来县里吧!” 周氏皱眉:“她怎么会知道,她不是在县里吗?谢家咀的事她不可能那么清楚的。” 说完,瞳孔一缩:“她不知道你爷爷今日来县里,就不会正巧碰上,按理说,你大伯真的带你爷爷来县里,直接找我们的摊位不是更方便些,干嘛去找二丫?” 无恙猛地站起来:“完了,我就知道那死丫头憋着坏呢,她肯定没安好心,娘,我们赶紧去找我姐。” 周氏听了无恙的话,心里七上八下的,一路上边走边自我安慰:“不会吧,她顶多就是有些小算盘,我不信她敢对你姐做什么?” “二丫,爷爷到底在哪里,这巷子那边不是工地吗?我记得那边没有医馆吧!” 谢酒儿被二丫拉着走到巷子入口处,感觉不对,停下脚步,疑惑的问道。 二丫着急的上手又去拉她:“爷爷就在那边等你,我们赶紧过去再说吧!” 说完,准备拉着谢酒儿继续往前走,拉了半天,酒儿愣在原地愣是没动:“走啊,快走啊,你愣着给你什么,爷爷该着急了。” 谢酒儿一把甩开她拉着自己的手:“是爷爷着急了还是你着急了?” 二丫一手扶着肚子,一手叉着腰:“你这话什么意思?” 谢酒儿冷冷的看着她:“字面意思,立刻马上给我滚。” 二丫见状,也不装了:“小时候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没想到你现在倒是学精了。” “呵,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谢酒儿看她这个样子,哪还有什么不明白。 二丫大喊一声:“出来吧!” 说完,谢酒儿朝着二丫的方向看去,一道人影从巷子里探了出来,赫然是前几日缠着自己的方满仓。 二丫笑得面容扭曲:“谢酒儿,准备接受你的报应吧!哈哈哈!” 说完,便扬长而去。 第61章 自作孽不可活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方满仓,你怎么在这里?”谢酒儿暗道不好。 “我娘请了媒人上门提亲,你们将她轰了出来,我去你家摊位上看你,你们侮辱我,酒儿,你怎么就看不到我的真心呢,这里没人,我们可以静下心谈谈成亲的事了,顺便再做点有意思的事,你说好不好?” 方满仓笑得阴恻恻的,在巷子的阴影里看着有点瘆人。 二丫什么时候和方满仓狼狈为奸了,谢酒儿来不及多想,这条巷子附近非常偏僻,在这么耗下去对她十分不利。 二丫前脚刚转身准备走人,谢酒儿就转身追了上去,见谢酒儿撒丫子准备跑路,方满仓也放快了脚步,三两步就追了上去。 方满仓伸手去抓谢酒儿,谢酒儿反手将二丫一把塞在方满仓怀里,二丫已经有五六个月的身孕了,本就营养不良,身体虚弱,这么一晃荡,整个人虚弱的站不起来了,揪着方满仓的胳膊,扑腾了半天没站起来。 窄窄的巷子没法做到两人并肩而行,二丫横在中间,彻底挡住了方满仓的去路,谢酒儿趁着机会飞快的向外奔去。 眼见谢酒儿已经逃出了半截子,方满仓心下着急,一把将怀里的二丫朝后摔过去,朝着谢酒儿的方向追去,二丫被重重的砸在地上,腹部传来一阵尖锐痛感,整个肚子往下坠,不过片刻的功夫,汗水便浸透了她的衣衫。 这时,撑在地上的手心下方传来一阵湿热的触感,低头望去,衣摆下方鲜红的血液正缓缓的向周边蔓延:“啊……救命啊!” 方满仓从巷子里追出去,在没发现谢酒儿的身影,气的直跺脚,回头厌恶的看了眼浸在血泊里的二丫,直接回家了。 谢酒儿逃出去走到大街上,正好看到迎面而来的周氏和无恙,正在着急的四处查看打探她的下落。 “娘,无恙,我在这里。” 听到谢酒儿的声音,周氏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你爷爷到底来了没?你走后我和无恙感觉那个二丫今天有点不对劲,就赶紧过来找你。” “我爷爷根本就没来,都是二丫和方满仓的诡计。”谢酒儿厌恶的朝着巷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将那二人的打算和盘托出,周氏忍不住咒骂:“方家的这小子真不是个东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呸。” 无恙冷哼一声:“我们去报官吧!这次,一定要给她们一个教训,不然,这种事还会有下次的。” 谢酒儿点点头:“先去巷子里,二丫身子重,应该还没走远。” “嗯,我们拉着她去见官,说起来今天的祸事都是她抖起来的。”无恙说完,就气鼓鼓的朝着巷子里走去。 走到巷子口那里,看到面前的景象,惊得愣在当场,周氏在后面,看见儿子一脸受惊的模样,赶忙上前:“哎呀,她这是要流产了,酒儿,你出来的时候她好着没?” 谢酒儿看到二丫的样子,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逃跑时,将她塞到了方满仓身前,看样子,我走后她和方满仓应该又发生了争执,不然这么大的月份,不会轻易流产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们现在过去她会不会将流产的事情赖到我们头上。”周氏着急的直跺脚,只觉得摊上这么个不省心的侄女,倒霉透了。 谢酒儿看着已经半死不活的二丫:“以我对她的了解,八成会的,我先去衙门!再晚一会儿,她的命就交待在这里了,娘,你去守着咱家的摊位吧!横竖这场祸事是她自找的,怨不了旁人。” 周氏担忧的看了眼自家俩孩子:“你们去县衙可要把事情讲清楚,免得她报复,把自己流产的事情扯到你们头上。” 谢酒儿点点头:“娘,你放宽心,我长嘴着呢,哪能让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我。” 娘仨个絮絮叨叨又嘱咐了几句,就各自朝着县衙和摊位的方向去了。 到了县衙,谢酒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唯独隐瞒了还在巷子里的二丫出血的事情。 “两位衙役大哥,诱骗我去巷子里的那个女的,我看到被她的同伴摔晕在巷子里了,说不定这会儿人还在呢,要不辛苦你们过去拿人,我们当面对质也行。” 谢酒儿对着衙役认真说道。 “好,那就有劳谢姑娘带路了。”县衙里的人都知道京都和谢酒儿一直有书信往来,所以对她态度自是没得说。 到了巷子,果然,二丫还在那里躺着,面色苍白:“你这是什么情况?” 二丫强撑着精气神抬手指了指谢酒儿:“是她,是她伙同外男欺负我这个堂姐,害的我流产。” 谢酒儿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你不放过任何一个加害我的机会,狼心狗肺的东西,官爷,她口中那个男的正是我家邻居的儿子方满仓。” 衙役点点头:“我明白,谢姑娘不可能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们先带她去医馆,然后再找她的家人,先把她身体处理好,她这个样子,死在县衙里也是晦气,到时候事情搞清楚了我们一定秉公处理。” “嗯,有劳了,谢谢官爷,不然,我今天被害不说,还要被她倒打一耙。”谢酒儿对着衙役笑意盈盈的道谢。 “谢姑娘不必客气,我知道你忙,你忙你自己的去,她和这个方满仓,我们会审问清楚,按我大顺律法定罪的。” 衙役说完,谢酒儿和无恙再次道谢,然后就奔着自家摊位的方向去了。 至于二丫,送至医馆后,经过一番救治,堪堪保住性命,肚子里的孩子是没了,以后也没有机会再怀孕了。 二丫因为受方满仓教唆,且自己刚流产,官府便暂时没有追责,只是,即便官府不追究责任,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不仅流了孩子,还害的她的老相公花了好几两银子的诊金,从医馆出来时,二丫身体虚弱,无法站立,那男子便强行拖着她往家走去:“没用的东西,连个孩子都护不住,不会下蛋的母鸡有什么用?从明天开始你就给我接客,老子花在你身上的钱你都的给我吐出来才行。” 第62章 害苦了我儿,你还跟没事人一样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二丫连哭出声的力气都没有,跟个破麻袋一样,被拉了一路,路上留下一溜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引得路人唏嘘不已:“真是可怜哦,刚掉了孩子,还要被男人这么折磨。” “就是说啊,听那男人的意思,要让她当暗娼呢,天杀的,自己的媳妇,还这么年轻,怎么下得去手?” 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娘想起拖着二丫的男人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一脸痛恨的咒骂着。 旁边稍微年轻一点的男子摇摇头:“事情没这么简单,我来取药时看到是衙役叫她男人领走她的,据说是这女子伙同外人,想要毁了一个无辜女子的清白,结果人家姑娘没事,她反倒被与自己同谋的男子害的掉了孩子,衙役是看她已经遭了报应,才没有追究她谋害别人的罪。” “啊,竟是这样?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亏我刚刚还觉得她可怜,这就叫现世报。” 之前那位大娘看着周边看热闹的人咒骂着。 “可不嘛!要说这人呢,还是得实诚一些,你看这报应来的多快。” 几人絮絮叨叨站在医馆周围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几嘴,就各忙各的去了。 再看方家这边,方满仓没有得逞,心下不痛快,也没有去上工,回到家就往炕上一躺,连鞋都没脱。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方氏以为是自家当家的回来了,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咕哝着:“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都不好好干活,一家子喝西北风啊!” 结果门一打开,几个侧面挂着刀的衙役出现在门口,吓得方氏一个激灵:“你们找谁?” “方满仓在家吗?” 衙役阴着脸沉声问道。 “满仓?发……发生什么事了?”方氏下意识的看了眼方满仓所在的屋子,然后跟老母鸡护崽子似的堵在门口,不让衙役进去。 看着面前妇人这副欲盖弥彰的样子,衙役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把拨开横在几人面前的方氏,径直的朝着屋子走去。 方满仓听到门外动静,先是疑惑什么人来找他,透过破烂的窗户纸,看到派带着横刀的衙役,他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的名声不要了吗?这种事情她怎么敢报官,不嫌丢人吗?” 慌里慌张的念叨了几句,方满仓急得在屋里乱转,最终,在衙役进门之前,成功的躲了起来。 衙役进来后,环视一圈,发现没人,回头看去,方氏也一脸惊奇的东张西望,为首的衙役大手一挥,其他人去另外两间屋子里去搜,他则继续留在这间屋里,来回走动,细细打量屋里的每一件物品。 最终,看到水缸上一抹灰色的布料,停住脚步,然后快速上前,一把接过水缸上面的草盖子,头顶骤然出现的光让缩在水缸里的方满仓本能的惊呼出声。 面前的衙役身形强壮,找到方满仓后,也没跟他客气,一把提起他,连拉硬拽的将他从水缸里拖了出来。 其他人听到屋里的动静,纷纷赶来,三两步上前,押着方满仓就往县衙走去。 方氏一脸懵逼:“你们凭什么抓我儿子,这是做什么?凭什么这么对我儿子。” 为首的衙役冷哼一声,一巴掌拍在方满仓的后脑勺上:“好好给你娘解释一下,我们为什么抓你,你今天都干什么好事了?” 方满仓想起那条幽静的巷子,面上闪过一抹挣扎,继而眼神恢复清明:“我什么都没做,身体不舒服,就早早的回家休息了,你们凭什么抓我?” 衙役咧嘴大笑:“让你多猖狂个把时辰也不打紧,进了县衙大牢,我再教你怎么做人?” 说完,又朝他屁股上狠狠的踹了一脚,方满仓没站稳,脸贴着地面狼狈的向下砸去,挣扎着爬起来时,鼻头和嘴皮子已经蹭出了血迹。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满仓,你犯什么事了?”方氏看这阵仗,终于吓得哭出声了。 方满仓幽怨的看了眼哭的鼻涕和眼泪糊满脸颊的方氏,阴恻恻的说道:“有你这样的娘,我真是倒了血霉了,都是你给我出的馊主意,是你害惨了我。” 最终,在方氏的哀嚎声中,方满仓被衙役拖走,方氏听了儿子的话,突然就想起前两日自己说的让他想办法娶了谢酒儿的办法,先是气恼,接着闪过一抹欣喜,衙役都来了,是不是意味着儿子已经得手了。 一定是这样的,只要儿子得手了,就算被抓了又能怎么样?只要她谢酒儿还想要脸面,等她气消了,脑子回过神了,就得想法办法将人捞出来娶她。 不然,这街坊邻居异样的眼光都能给她盯出个神经病来,衙役押着方满仓从巷子里出去时,正好赶上吃晚饭的时间,出去干活的人三三两两的都回来了,看到被押着出去的方满仓,纷纷投去探究的目光。 “方家的小子这是犯了事了?” “肯定呗,不然人家官府闲的没事干抓他干啥?” “上梁不正下梁歪,方家那个女人一天鬼鬼祟祟的我看着就不舒服,你看,这一转眼的功夫,儿子就犯事了。” 几人正说的起劲,方氏出来横在几人面前,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嘘,别说了。” 几人从方氏旁边经过后,又凑到了一块儿:“这婆娘可真虎,吓我一跳。” 对自家巷子里发生的事情,谢酒儿一家完全不知道,到了饭点,摊位前正是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哪还有心情想那些不想干的人和事。 一直忙到天擦黑才收拾东西回家,忙了一天,三人都累的不行,一个没注意,就撞上了老早就站在巷子里等着他们的方氏。 “谢酒儿,你怎么还好意思跟个没事人一样,我儿子让你害惨了,你若是还有点良心,就跟官府解释清楚,赶紧让他们放人。” 方氏故意扯着大嗓门子,让周边的邻居全都听见。 谢酒儿一家子被方氏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吼的云里雾里的:“我做什么了?你儿子犯事怎么就成我的不是了?” 第63章 我不过就随口一说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方氏几步上前,想去撕扯谢酒儿的衣服,被无恙和周氏前后一人一只胳膊紧紧的牵制住:“有事说事,我还没死呢,你别想动我闺女。” “难道不是你报的官,害的我儿子被抓进了大牢?”方氏即便被牵制着,也是又蹦又跳的半刻也没消停。 谢酒儿冷哼一声:“是啊,就是我报的官,怎么了?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报官,官府好端端的怎么不抓别人就抓他呢?” 方氏冷笑一声,像是找回了自己的主场:“还能为什么,从我们搬到这个巷子里开始,你就有意无意的勾搭他,吊着他,这次肯定是你使了什么歹计,暗算了他。” 谢酒儿没有被她张口闭口的“勾搭”二字气哄了头脑:“你怕是搞错了,是你儿子利用一名怀有身孕的女子将我从摊位处骗出来,意图不轨,我即时逃脱,他一气之下重伤了那名孕妇,导致孕妇流产,我逃脱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官府,官府这才捉拿他的。” 说完,感觉还不解气,又补充道:“还有,就你儿子那样,我是真不喜欢看见他,我即便是勾搭,也勾搭一个好看的,就他那样,有什么可值得我勾搭的?” 说完,周氏和无恙也松开了方氏,推着自家小推车往家里走去,方氏还沉浸在谢酒儿那句直接不喜欢看见她儿子的打击中,这么说,满仓是没得手了,哎,气死人了。 这母子三人的小吃摊位有多热闹,她不是不知道,早知道这样,就应该让满仓早点对她下手。 刚来时,谢酒儿那副病恹恹,营养不良的样子,她还真没看上,在她眼里,满仓高高瘦瘦的,就该找个又漂亮又懂事听话的女子。 谁承想,几个月的时间,谢酒儿像褪了层皮一样,一天一个样,如今,早就褪去了蜡黄干枯的肤色,皮肤光洁莹白,给人感觉也像是从高门大户里走出来的人,高不可攀。 她看得出来,满仓在谢酒儿面前露了怯,便暗示他想想别的法子,谁知道竟让她躲了过去,也不知道满仓什么时候能出来,明天她还要去县衙看儿子。 儿子被抓走了,他爹半夜了都不回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她也不知道满仓爹回来了她怎么给交待满仓的事情,这一家子孤儿寡母看着柔柔弱弱的,没想到这么难对付,她真是轻敌了,横竖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气死人了。 当谢酒儿再次收到萧瑾玉的回信时,已经是小有资产了,做了几个月的摊位生意,谢酒儿一家攒了几百两银子,利润很不错,北疆的粮食也在北疆将士们的齐心努力下长出了苗子,为荒芜萧瑟的边疆带来一片片绿色的希望。 萧瑾玉的信件,明面上看全是疑问,实则字字句句都是对谢酒儿的怀疑。 谢酒儿静下来心来回信,只字不提自己为何知道北疆的千里沃土:不过就随口一说而已,当不得真,不过老百姓读书识字倒是我亲自感悟,多认几个字总归是有好处的。 最近发生了些事情,你说,若是一男子因为财产等原因看中了一名女子,求娶不得,联合外人,意欲毁姑娘清白,逼其就范,若是男子得逞了,女子该当如何? 此类情况,在民间大多是女子委曲求全,嫁给侮辱自己的男子,男子没有得到任何惩罚,通过卑劣的手段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而女子却搭上了自己的一生。 我想,若是我朝能够民风开放,对女子多些包容,少些贞洁方面的约束,对侮辱女子的男子严刑惩罚,会不会少一些悲剧。 女子地位低下,依附于男子,可若是这天底下没了女子,香火都无法延续,还谈什么谁更尊贵呢? 天气已经到了最炎热的时候,谢酒儿的摊位上除了麻辣烫、酿皮和冰山酥醪之外,又加了几样小吃,像凉粉,洋芋揉揉、擀面皮之类的全都给安排上了。 每天要做这么多食物,摊位已经扩大了,但人手显然是不够的,每天忙的晕头转向的,终究还是撑不住了。 “酒儿,这样下去不行,银子是挣了,但这人也废了,我们要不在咱们巷子里找一个人品过得去,利索勤快的人当帮工吧!” 周氏晚上一边做擀面皮,一边弓着腰和谢酒儿商量。 谢酒儿摇摇头:“不能找帮工,帮工去前面帮忙,难保她不会对银子动心,若是让她做酿皮和擀面皮,捣鼓麻辣烫调料,那人家学会了自己完全可以开一家,我们的生意就没这么好了。” 周氏愣了愣:“那倒也是,再怎么善良的人,在银子面前都会动摇。” 无恙点点头:“我知道,这就叫财帛动人心。” 谢酒儿有些错愕:“你还知道财帛动人心,哪儿学的?” 无恙眼珠子转了转:“前几日,咱家摊位上来了三个过路的书生,其中一个说,苏兄,出门在外,还是不要露财的好,你下次注意点,另一人连忙附和,就是就是,财帛动人心啊,不要因为这些黄白之物,平白丢了性命。” 谢酒儿:“就这样?” 无恙:“对啊,我从他们的对话里听出来的,感觉财帛动人心就这意思。” 这小子,脑子还行,完了一定要送去读书,是该好好计划一下了,谢酒儿想得出神,不再言语。 末了,想起周氏说的找帮工的事情,又和两人商量道:“你说,我们能不能花钱买人?” 周氏茫然的摇摇头:“我们没让人买走就不错了,还买别人?” 谢酒儿不死心,继续劝解:“我们现在有积蓄,有这个能力,而且,你看那些酿酒的,还有各种祖传手艺的,都是自己单干,或者买下人,订死契的,哪有随便找个帮工就将自己吃饭的家伙随便教给别人的,那不得亏大发了?” 周氏:“那我们试试?” 无恙看着两人:“试试,听姐姐的总没错。” 谢酒儿看了眼自家可怜巴巴的三间房,还有一间是厨房:“如果有合适的人,先买上,然后我们换个大点宅子,现在这个确实小了些。” 第64章 读书去吧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合计了一下找帮手的事,接下来的几天,只要谢酒儿一有时间,就去牙行,一连好几天,有能力的下人多的是,但总觉得差点什么,这才迟迟没有找来帮手。 麻辣烫摊位上对粉条的需求量极大,谢酒儿去进货时只发现有土豆粉条和红薯粉条,但没有米线。 “老板,你这里没有米线吗?”谢酒儿疑惑的问道。 “米线?什么东西?没听说过啊!”老板忙碌着手底下的活,随口回了一句。 谢酒儿凝眉,不应该啊,继续试探道:“就是稻米做的粉条。” 老板扑哧一下:“稻米怎么能做粉条呢,粉条只有土豆和红薯做的啊!” 谢酒儿似懂非懂的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啊!” 回去的路上,一直在琢磨米线的事情,不管是因为战乱太久暂时没人做还是这里确实没有米线这种食物,米线都值得做出来。 干米线非常容易储存,售卖方便,这个事情看来可以上点心了,一墙之隔的两家邻居,谢酒儿家忙的脚不沾地,隔壁的方氏两口子自从儿子进去后打的昏天暗地。 方家男人嫌婆娘没用,尽出馊主意,害的儿子要坐好几个月的大牢,方氏嫌男人一天到晚不着家,一月到头也没带回来几个子儿,怀疑他在外面乱来,一时之间,两口子越看对方越不顺眼。 两口子打架,原本也没什么,关键是没有几天,还真叫方氏揪出了自家男人在外面的相好的,这下彻底闹翻天了:“你找个比我年轻比我漂亮的我也就认了,你他娘的找一个比自己大十来岁的,那脸上的褶子多的都能夹死苍蝇,你亲她的时候不嫌味儿大呀!” 方氏一通吼声,引来无数路人驻足观望,方家男人被自家婆娘从炕上拉下来,这会儿衣服都没穿好,一边手忙脚乱的穿衣服,一边忍不住的咒骂:“你这个疯婆子,老子要休了你,儿子你教不好,倒是管起老子呢。” 方氏虽然性格刁钻泼辣,但成亲这么多年,也是一天清闲日子都没过,伺候方家父子俩尽心尽力。 如今儿子进了大牢,本就心里自责自己出的馊主意连累了儿子,结果发现男人在外面偷腥,被发现了还大言不惭的要休了自己,气的一屁股蹲在地上就哭了起来。 “我造的什么孽啊,这辈子摊上你这么个冤家,好啊,你休了我,人家周氏没男人,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我倒是有,这还不如没有呢,我给你的老女人挪位置,我看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能过出什么样好日子。” 方氏说完,一边擦眼泪一边离开,这几天,她心里委屈的要死,去大牢看儿子,儿子骂骂咧咧嫌家里穷,娶不上媳妇,嫌自己出馊主意,害的他下了狱。 辛辛苦苦这么多年,这个家两个爷们儿没一个心疼她的,她一天算计这个,冤枉那个,无非就是因为家里穷,日子不好过,她心里的苦,没人知道,她面上有多恶毒,几条街的邻居都一清二楚。 回到家的方氏,脱下身上灰黑色的破衣裳,穿上这辈子唯一买过的一批布料做的新衣,然后从炕柜里翻出家里仅存的四两银子,就出了巷子,这一出去,就再也没回来。 半个月后谢酒儿终于如愿买到了两个合的上眼缘的下人,一个是俏生生的小姑娘,干活勤快,心眼实,老实的要命。 一个是二十岁的后生,身强体壮,据说是被后娘卖掉的,十几岁就被卖掉了,在饿殍遍野的年代,硬是活了下来。 周氏听了,连连点头:“这人是个有福气的,换做其他人,在那样的境遇下,怕是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接连买了两个下人,以前的小院也住不成了,摊位停了一天,从重新找宅子到搬家,一天时间就搞定了。 搬家后,这次家里有了积蓄,换了有五间屋子的大院子,白天,小伙子大杨顶替了周氏煮菜的活,小姑娘名字太土,谢酒儿给重新取了名字叫苏苏。 苏苏负责收拾桌面,洗碗筷,周氏负责收钱,顺便给客人传饭,无恙和谢酒儿算是解放出来了,摊位上的事情如今周氏应付起来已经游刃有余,不在话下。 谢酒儿对制作米线的办法,只知道大概程序,没有实际操作过,她要留在家中试着制作米线。 无恙给自己的定位是买菜买柴,负责采买这一块,谢酒儿无奈的笑了笑:“将你从摊位上摘出来,可不是为了采买。” 无恙耷拉着脑袋:“那我做什么呀?” “州上的书院开学了,姐姐打听过了,里面没有启蒙过的,比你年纪大的人多了去了,你去州上读书吧!” 谢酒儿坐在木墩上,看着面前一脸困惑的无恙认真的说道,但是显然,无恙痴迷于生意,根本就不想读书:“姐,读书真的有用吗?咱们县里这么多人,都忙着生计,我就没见过谁家有读书人的。” 谢酒儿莞尔:“无恙,你不稀罕读书,是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读书意味着什么,反正,即便你现在去读书,也不影响你以后做生意,等你读上几年书,字都认全了,是继续读书还是回家做生意,你自己说了算,好吧?” “那好吧!”无恙不情不愿的点了个头,没精打采的按谢酒儿的嘱咐,出去买自己去州上所需的东西了。 三日后,周氏和大杨还有苏苏也磨合的差不多了,谢酒儿动身,陪着无恙一起去州上,为什么选择三日后,当然是因为刘婶家三日后押镖经过州上。 去州上路途遥远,谢酒儿一个人是没那个胆量带着无恙出这趟远门的,毕竟一路的山林里,落草为寇的人还是很多的,目前,大顺百废待兴,朝廷一时半会也抽不出空来剿匪。 知道这个情况后,谢酒儿懊恼没在给萧瑾玉的信里说一说官路上的安全问题,出个门这么危险,普通老百姓没有一起凑十来个人,压根就不敢上路,以后干什么都不方便啊。 第65章 土包子进城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姐弟二人出发时,周氏心里是一百个不放心,自打俩孩子生下来,还没出过远门,更是没有离开过她的身边。 “一路上有啥事多跟你刘叔问问,跟好镖局的车队,别掉队呢。” 管道路口,周氏一遍又一遍的嘱咐着,无恙和酒儿一声又一声的应和着。 旁边的刘婶和刘秀秀也来送刘叔:“在外面别逞强,什么都没有你的命重要,打得过咱就打,打不过咱就跑,保命要紧,一定要照顾好你自己,老刘,我和闺女在家等着你。” “好了,放心吧,我们这一队有十几人呢,又不是我一个,再说,我这走镖都走了半辈子了,哪次不是平平安安就归来了。” 刘叔拍了拍刘婶的手背,轻声安慰,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不说话时板着脸,怪吓人的,但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凶狠的男人,将刘婶和刘秀秀养的白白嫩嫩的,衣食无忧。 周氏一脸头疼的望着谢酒儿:“你们去是跟着镖局去的,酒儿,你把无恙送过去了自己怎么回来啊?一个姑娘家,跋山涉水的,实在太不安全了。” 谢酒儿歪歪头:“办法总比困难多,娘,我不会一个人贸然上路的,你放心,再说了,这条路,以后无恙要经常走,我们不能因为害怕不出门吧!” 周氏突然一愣:“对呀,以后无恙在州上读书,我们的宅子也是租的,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不如过段时间我们也搬到州上去吧!” 谢酒儿笑了笑:“我也有这个打算,这次上去,也顺便看看看我们在州上摊位能不能做的开,为以后做打算,顺利的话,以后无恙就不用大老远的往家里赶呢,他在哪里读书,咱们就在哪里扎根。” 无恙听了,原本闷闷不乐的人立马就活了:“真的吗?那你们抓紧点儿,不然,把我一个人留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多可怜。” 周氏听了,没好气的笑骂:“你可怜个啥,咱们小门小户的,能进书院读书,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好多人想读还没银子使唤呢,身在福中不知福。” 无恙听了,连连跺脚:“哼,这福气给娘吧,我和姐姐挣钱,你去读书,我就是不想去,那里我一个人都不认识,有个什么劲儿?” 谢酒儿看着无恙的样子,一脸叹息,这小子才九岁,让他远离家人,住在千里之外是有点过分了,娘的话倒也没错,在这里,老百姓的孩子,有机会读书的,真是少之又少。 但是无恙的年纪确实小,他心里的排斥谢酒儿心里有数:“姐知道,你就是不想离开娘和姐姐,不过没关系,你稍微坚持一段时间,姐会想办法搬到州上来,在当时决定让你去州上读书时就已经有这个打算了。” 无恙垂头丧气:“姐,你是不是骗我,我们又租了新宅子,如果真要搬,干嘛还要瞎折腾。” 谢酒儿摇摇头:“新宅子只交了三个月的租金,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我们搬到州上后,又要租铺面,又要有住人的地方,这地儿可不好找,少说等收拾妥当,也要花一个月,不换宅子,大杨哥和苏苏也没地儿住呀!” 无恙点点头:“反正,你俩别诓我就行,我一个人在州上我肯定会想家的。” 周氏听完,心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无恙,你姐打听好着呢,这个书院里面有食堂,你没事少在外面乱逛,免得让人贩子给抓走了,如果要买东西出门,记得和同伴一起去,别一个人到处乱走,要结伴,晓得不?” 无恙在自家小吃摊位上干了好几个月,就这点生活上的小事情,他倒是一点都没当回事:“娘,你就放心吧,我天天在摊位上招呼客人,我就这么打眼一瞧,我就知道谁心里有鬼,我是不会让人贩子给拐走的。” 刘婶刚还在因为丈夫要出远门而难过,听了无恙的话,破涕为笑:“你们娘俩别操心了,你家这小子,别看年纪小,在摊位上磨练了几个月,机灵着呢,要我看,他没把人贩子拐到大牢去就不错了。” 周氏摇摇头:“到底是个孩子,我总归是不放心的,听娘的话,没事出少书院,一定要出去,就结伴而行,不要独来独往,不要去人少的地方。” 无恙点点头:“哎呀,娘,知道了,这话你都说了不下十遍了。” 磨磨唧唧的好一会儿,总算是上路了。 一路上有荒凉寂静的大山,也有热闹的镇子,无恙年纪小,本就好奇心重,谢酒儿又是穿过来的,看着这些古色古香的村落,目不转睛的盯着看,姐弟俩活脱脱一副土包子进城的架势。 到了州上,一起吃了顿饭,就要分道扬镳了:“你们姐弟俩万事小心,我们要上路了,谢家丫头,回头去城东的李家粮行找人,你就说是刘镖头让你来的,他们隔三岔五的就往西林县运粮,有自己的护卫队,你跟着她们回西林县,绝对安全。” 谢酒儿惊喜的抬头,刘叔不苟言笑,没想到做事这么靠谱:“谢谢刘叔,这次如果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去,回去我和娘也会照应秀秀和刘婶的,你别挂念,一路顺风。” 提到刘婶和秀秀,刘叔脸上才浮现出些许的暖意,那是他辛苦奔波,用力守护的家人。 目送刘叔一行人离开,谢酒儿带着无恙朝着书院的方向走去,书院周边环境清幽,没有各种摊位,倒是个好地方,距离城里也有一定的距离。 “先生,我们是外地求学来的。”到了门口,谢酒儿客气的对着守门的老伯说道。 被人客客气气的叫了声先生,老伯有些羞赧,随即又是一阵高兴,这丫头倒是嘴甜,这一声先生叫的,他不赶紧将人放进去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束脩和户籍文书都带了吧!”老伯起身,含笑问道。 “都带了的,这是我弟弟,谢无恙,以后他一个在州上读书,我不放心,希望老伯多加照顾。”谢酒儿说着,便将一两银子直接塞到老伯手中。 第66章 书院风波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哎吆,这可使不得,我怎么能收你的钱呢?”老伯像是接到了烫手的山芋一样,连忙将手里的银子给谢酒儿往回去塞。 “不,这钱您收了我才心安,麻烦你以后把他看紧一些,不要让他三天两头没事往外跑,你也看到了,我弟弟年纪小,我实在不放心。” 谢酒儿一脸认真的拜托老伯,老伯见状捏紧了手里的银子:“好,你放心,谢无恙,我记住了,我会留心他的。” 谢酒儿听完,知道这是记到心里去了,又是一通道谢,进了书院,便按照指引去了书院报名处。 “以前读过书没?”里面的中年男子一脸傲气,鼻孔朝天,慢悠悠的问道。 “不曾读过。”谢酒儿回答。 “多大了?叫什么名?” 这次谢无恙自己回答:“九岁多了,我叫谢无恙。” “无恙,名字倒是取得不错,束脩准备好了吗,八十八两银子,笔墨纸砚自己准备,书本费另算,十两银子。” 谢酒儿听完,忍不住咋舌怪不得寻常人不上学了,这也忒贵了:“好的,都准备好了,还有其他费用吗?” 夫子闻言,冷笑一声,面上十分不屑:“你觉得呢?他在书院不用吃饭吗?书院每日都要穿统一的衣袍,哪样不要钱?” 无恙一脸怒气,谢酒儿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他娘的什么玩意儿,拽的跟什么似的。 “那你直接说多少银两不就行了?有必要这么冷嘲热讽的吗?”谢酒儿正在气头上,语气不善。 “吆喝,不错嘛!还会用成语,像你们这样没钱硬往进来挤的我这几天见多了,哼,衣袍一两银子,至于饭菜,食堂里有荤有素,自己掂量吧!” 中年男子说完,幽幽的啜了一口茶,不再搭理旁边的谢酒儿二人。 “那什么时候交束脩,领衣袍。”谢酒儿握着拳头,耐着性子问道。 闻言,男子愣了愣:“真要上?”说完,来来回回将姐弟俩人打量了四五遍,仿佛要从俩人身上找出一点破绽来。 “自然要上,不就区区百两银子吗?我们又不是出不起?”谢酒儿双手抱在胸前,一副轻蔑的样子,男子这才收敛神色,开始登记姓名,分配宿舍。 谢酒儿交了束脩后,当场索要了收条,随后,带着无恙先去了宿舍安置,宿舍的被褥倒是准备好的,因为书院是新成立的,所以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是崭新的。 无恙来得迟,去时,宿舍里正好只剩下一间床铺了,一间宿舍四人,无恙这间里面有两个是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和无恙情况一样,年纪也相仿。 另外一人与无恙三人一比,就有点格格不入:“瞧那穷酸样,真不知道朝廷是怎么想的,竟然允许这些蝼蚁读书,玷污读书圣地。” 说话的孩子,看样子要比无恙大三四岁,身穿锦衣华服,胖的走一步路都气喘吁吁。 无恙气的忍不住顶嘴:“嫌我们穷,你给夫子说一下,给你单独开一间寝室呗,我们也不想跟你一起住。” 能来州上读书的,即便是普通老百姓的孩子,那也是家里稍微有点家底的,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另外两人闻言:“对,瞧你那样,搞不好是吃人肉吃胖的呢。” 胖子听到吃人肉时,瞳孔一缩,眼中闪过一抹异样,这一幕没有逃过善于察言观色的谢酒儿姐弟的眼。 无恙旁边的小孩刚说完,旁边的大人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要惹事情,我们惹不起他。” 胖子得意的一笑:“知道惹不起就好,管好自己的嘴,不然我就告诉我爹,让他把你们都给开除了。” 谢酒儿眯了眯眼:“怪不得这位公子说话这么大气,看来家里背景很大嘛!不知道你父亲是个什么官呀!” 胖子听了谢酒儿的话,面上更得意了:“算你有点眼力见儿,我爹可是乌鼎县县令,岂是你们这些土包子可比的。” 谢酒儿眯了眯眼,乌鼎县嘛!好像距离西林县也不是特别远,路上经过,这个想着,门外进来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 一把上前捂住胖子的嘴:“冲儿,不许在书院提你爹的名字。” 妇人说完,便将一个木匣子塞到胖男孩手里:这是给你的日常花销,仔细着点,锁好了。” 说完,又一脸不屑的看了眼谢酒儿和其他两名孩子的家属,谢酒儿有样学样:“无恙,把你的匣子也锁好了,用铁链锁在床头上,这样谁也拿不走。” “嗯,好的,姐姐。”无恙说完,拿起铁链,将包了铜皮的匣子串在铁链上,锁在床头边,锁完后,还挑衅的看了眼胖子。 另外两个孩子捏着手里鼓鼓囊囊的荷包低下了头,家属看着孩子的样子,一脸心疼,胖子见状大笑:“娘,你看他俩搞笑不,连一锭银子都没有,一看都知道里面全都是铜板,都不够我吃两天饭的。” 妇人听了儿子的话,不仅没有阻止他,还冷笑一声:“穷鬼,他们哪能跟你比?你还正长身体呢,要多吃肉,不要省,咱不差这三瓜俩子的。” 谢酒儿看着两个孩子:“我们都是普通老百姓,进来书院读书,已经是倾家荡产了,不用争一时高低,寒窗苦读,待功成名就时,才能对得起家里多年的辛苦供读之恩。” 无恙点点头:“姐,我知道了,既然你和娘非要我读书,那我好好读就是了。” 说完看了眼另外两人,两个孩子抿着嘴齐齐点头,收拾好宿舍后,几人相约结伴去食堂,看看饭菜的具体价格,再说,这会儿也到了饭点了。 书院是朝廷下令建的,环境还不错,食堂也挺宽敞,走到窗口,向操作间望去,里面有面条,米饭,还有各种荤菜和素菜。 除此之外,最边上的窗口那里有黑黝黝的窝窝头和粗粮粥,食堂已经有不少人在吃饭了,饭菜的价格比外面饭馆的稍微便宜一些。 但即便如此,每顿饭都有菜有肉的吃下来也要上百文钱,边角里的窝窝头倒是便宜,五文钱一个,粗粮粥也是五文钱一碗。 第67章 宁州风采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这个价格已经很便宜了,据说是朝廷特批的,就担心有些寒门学子吃不起饭,果不其然,在窝窝头和粗粮粥面前,已经有人在排队呢。 但总的来说,书院里吃得起米饭和面条的大有人在,但点肉菜的并不是很多。 但像刚刚那个胖子一样,又是红烧肉又是鱼肉的还是少见的,谢酒儿给无恙荤素菜都点了,她不是特别喜欢吃油腻的食物,给自己要了素菜,就着米饭,吃的正香。 旁边传来一阵不和谐的声音:“哎呀,还拿铜匣子装钱,我还以为富得流油呢,原来是打肿脸充胖子,连个肉都舍不得吃啊!” 谢酒儿一眼扫过去,就看到无恙的胖子室友和他娘正坐在他们斜对面,见他娘这么说话,胖子得瑟的夹起一块红烧肉,故意朝着无恙和谢酒儿的方向晃了晃,然后伸出舌头一下子卷进去。 看的无恙一阵反胃:“他是怎么做到干啥都让人讨厌的?” 谢酒儿嘴角一侧:“干什么都让人讨厌,也是人家的本事嘛!应该是娘胎里带来的,你可别学他,以后离他远一点。” 无恙瞥了眼对面那对娘俩,故意大声喊道:“姐,你放心吧,我是不会和那种人搅和到一块儿去的,免得他把我带坏了。” 姐弟俩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去外面在买些给无恙换洗的衣服,结果刚起身,对面的女人就发作了:“我家冲儿是哪种人,有本事当面说,在背地里蛐蛐谁呢?” 谢酒儿冷笑一声:“你儿子是哪种人你不清楚吗?还来问别人?你既然知道背地里蛐蛐别人不对,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别人?” “呵!为难你们?有吗?能和我家冲儿住在一间宿舍,本就是你们这些泥腿子高攀了,说你俩句就不高兴了?” 华服女人双手抱胸,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朝着谢酒儿姐弟俩走过来,挡住了姐弟俩的去路,食堂其他人纷纷向谢酒儿投来同情的眼神。 “好狗不挡道。”谢酒儿不退反进,两人堵在过道里,谁也不让谁。 华服女人见谢酒儿如此不知好歹,心里愈发生气:“一个泥腿子,敢对本夫人这般无礼?你可知我家冲儿的父亲是谁?” 谢酒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给人当外室你还当出优越感来了?” 此言一出,周遭人纷纷看向华服女人,女人面上闪过一抹慌乱,随后拔高声量,大声呵斥:“满嘴谎言,你竟敢污蔑我。” 谢酒儿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是你逼着我说的,怪我咯!据我所知,乌鼎县县令已年逾五十,且县令夫人母族强大,所以,府中没有一房妾室,你儿子说他爹是乌鼎县县令,那你不是外室又是什么呢?” 华服女人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你……胡说。” 这时旁边一位年纪大一点的学子发声:“我就是乌鼎县的,刚这位姑娘说的不错,我们县令年纪确实不小了,家中有三位公子,都已成家立业,没听过有这么小的,除非……” 众人立马心领神会:“除非是偷偷藏起来的外室子。” 胖子见众人对他们娘俩指指点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娘,什么是外室子,你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别人我爹是谁?我爹就是乌鼎县县令啊,有什么不能说的。” 谢酒儿看着低声议论的众人:“书院本是修身言行,读书育人的地方,何必非要攀比家世,接人老底,如果不是这位夫人一再辱骂我们姐弟,我也懒得说破。” 说完,就带着无恙先行离开了,按照书院的要求,谢酒儿带着无恙买了笔墨纸砚和换洗的衣物等一应物品,末了,又买了一个大木柜,将私人物品锁在里面。 “无恙,姐姐走了之后,你少跟人起冲突,免得人家背地里给你穿小鞋,有事要出门时就和你们寝室另外两人一道出去,别一个人出门,不安全。” 东西买齐全了,天也逐渐黑了下来:“你们后天就开始正式学习了,你好好适应,姐去客栈住了,明日再过来看你。” 无恙此刻才真实的感受到离别:“姐,那你明天一定要来接我,可别偷偷的走了。” 谢酒儿拍了拍他单薄的肩膀,平时无恙跟在她和娘后面忙前忙后,没觉得有多小,此刻看着面前终于露出恐慌的无恙,谢酒儿才觉得他还是个才九岁的小孩子:“放心,给姐姐三个月的时间,我们就搬来州上,好不好?” 无恙听到搬家,面上才好看些:“好,姐,我等你和娘一起来书院看我。” 无恙依依不舍的站在书院门口,惹得谢酒儿一步三回头,来到客栈,定了一间上等房住下。 银子是赚来的不是省出来的,她一个姑娘家,还是住的安全一点比较好,上等房在楼层最上面,与闹哄哄的一二楼比起来舒服多了。 定好客栈,休息了一阵,看到街市上灯火阑珊,正是热闹的时候,忍不住又出去溜达了一圈。 宁州气候干燥,但毕竟是东西要道,该有的热闹是一点都没少,街市上的小吃摊,还有各种小糖人,面具,香包等小物件儿的摊位一个接着一个。 大酒楼也多的是,不像西林县,横竖只有一间酒楼,也就谈不上好还是不好了。 城东住的官员和有些家底的人家,或者富商,城南主要是老百姓居住,城北是牲口还有煤炭、砖瓦、家具摆件等大物件的交易地点。 城西是宁州最繁华的集市,各种商铺、饭庄都扎堆在城西,谢酒儿大概打听了一下,像他们在西林县那样的面积的铺面,在这里,至少月租要百两银子。 这成本不是一般的高,再说城南的普通宅子,五六间屋子的宅子,再加上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月租也是要十五两银子左右的。 家里不到七百两银子,这次打发无恙去书院就花费了一百五十两上下,在租铺面和宅子,搬到州上了还要采买一应物品,总共折腾下来,大半年攒下来的家底也就去了一大半了。 第68章 启程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一路上走走停停,西市的情况谢酒儿也观察的差不多了,她的小饭庄就该开在西市,这里逛的夫人姑娘居多。 她做的吃食都比较受女性喜欢,逛完集市,租金和这里人的喜好也了解的差不多了,赶了几天的路,如今无恙在书院安顿好了,事情都料理完了,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回去一头扎在床上就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身上黏黏腻腻的,便跟店家要了水,大早上的洗了个澡,清清爽爽的出了门。 白天又将昨夜逛过的地方重新转了一圈,转到西市时,差不多也到了午饭的时间,在西市找了一家饭庄,吃完饭,又去北边逛了一下。 到底是大地方,宁州的集市上可以说应有尽有,末了,谢酒儿又给无恙添了些日常用品,千叮咛万嘱咐,有事及时写信告诉家里,没事别瞎晃荡。 “无恙,如果顺利的话,姐明日就启程回家了,你们书院明日也就上课了。昨夜怎么样,睡得还习惯吗?” 谢酒儿看着宿舍半大的小孩,担忧的问道。 “我们还好,昨天聊了一会儿就睡了,就是那个胡冲,半夜哭鼻子了。” 无恙悄悄的指了指这会儿还蔫蔫的趴在床上的胖子。 “他怎么了?”谢酒儿想起昨日嚣张跋扈的人,与眼前这个期期艾艾的小可怜完全不像同一个人。 “他昨天和他娘吵架了,他娘走后他就这样了。”旁边另一个小孩插了一嘴。 “哦,你们是一个宿舍的,要好好相处,有什么事商量着来,家人不在身边,你们就要互相帮助,知道不?”谢酒儿看着三个半大的萝卜头,再一次嘱咐道。 “谢家姐姐,你放心,我爹也是这么教我的,我和谢无恙已经是好朋友了,我们会好好读书的,有事大家一起扛。” 说着,还十分仗义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好,就这样吧,姐姐真的要走了,这是我在外面买的小点心,你们分着吃了吧!”谢酒儿留下两包点心,就要出门了,无恙亦步亦趋,依依不舍的送到书院门口:“进去吧!照顾好自己。” “嗯,我知道,姐姐。”无恙说完,目不转睛的盯着谢酒儿消失在拐角,沾了沾眼角,慢吞吞的走进书院。 “到底还是个小屁孩呢。”谢酒儿转弯的那一瞬间,正好看到无恙在擦眼泪,她装作什么也没发现,快快的消失在无恙的视线里。 下午去了刘叔说的粮行,打听到他们明日辰时一到就立刻出发,拜托他们带上自己。 为首的男子皱了皱眉头:“行吧,刘镖头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你辰时按时过来,迟到了我们可就不等了。” “哎,好,不过我也不能白占便宜,咱们这一路上的伙食费我包了。”谢酒儿想了想,主动揽下了吃饭的费用。 男子略显惊愕的抬头:“哦?你可要想清楚了,我们这一行人总共要十人呢。” 谢酒儿点点头:“想清楚了,包我身上。” 男子大喜:“好,明天我让他们在车上留出来点位置,你一个姑娘家就不要跟着我们走路了,横竖还没一袋子粮食重,坐着就行。” 谢酒儿莞尔:“那敢情好,这几日赶路,我确实腿疼的走不动了。” 男子盘着手里的珠串:“好了,谢姑娘,赶紧回去休息吧!明日不要迟到了哈。” 谢酒儿点头,再次感谢,然后早早就回到客栈,美美的睡一觉,第二日,早上囫囵着吃了点,就匆匆忙忙的朝着粮行的方向走去。 启程后,坐上了马车,马车有些颠,但比走路舒服多了,如今天气多变,粮行担心变天,雨水跑了粮食,在每架车上都搭了篷子,谢酒儿坐在里面,也看不到外面的人,避免了不必要的尴尬。 途径一处山脚时,半山腰上面冒出十几个光着膀子的汉子,粮行为首的男子见状,伸手示意车队停下:“旗子帮到车上。” 随后,粮行特有的旗帜在八九辆马车上飘了起来,旗子上满除了粮行的商标,还在旗子的右下角还绣着一个像毛毛虫的东西,半山上的人见状,纷纷回了山上,只留下一两个放哨的。 谢酒儿在车上看着一阵紧张,这可都是落草为寇,杀人不眨眼的主,怪不得刘叔特意嘱咐她要去找粮行,如果她不管不顾一个人上路,没准这会儿已经人在山上了。 官路上匪盗尚且如此猖狂,其他地方就可想而知了,路上不安全,一般人根本就不敢独自出门,自然生活就多了诸多的不便。 怪不得,前几日摊位上一位大娘说自从邻县的儿媳妇嫁过来就没回过娘家,这如果是她,她也不敢回,万一回一趟娘家搭上自己的小命就不值当了。 午时过后,一行人才敢到乌鼎县,也就是无恙那个室友的老家,按照约定,这一行人的伙食费都是谢酒儿出的,一群大老爷门到不好做的太过,点的都是清汤寡水的吃食,谢酒儿见状,跑过去让老板来了五斤卤肉,又要了实打实的面条。 几人面面相觑:“小姑娘,咱都是普通人,你不用这么破费,这条路我们经常走,带你也就是顺手的事。” 谢酒儿摆摆手:“这一路山高水长,我坐在车上,你们步行,已经很辛苦了,而且,出了宁州不到两个时辰,我就看到了山上的匪盗,我能平平安安的坐在这里吃饭,是沾了你们的光,我家里也不富裕,但我想让大家这顿饭吃的好些,你们看还想吃什么,可以再点。” 几人听完,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够了够了,托了姑娘的福,这是我今年吃的第一顿肉食。” 听着有点心酸,谢酒儿没在搭话,吃完饭,几人又快快的赶路了,一路上一刻也不停,算时间,能赶到西林县也就子时过了。 早上起得早,谢酒儿也累了,下午在车上稀里糊涂的就睡着了,醒来时,已经距离西林县不远了。 第69章 你说巧不巧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感觉半个身子都麻了,运粮车走得慢,谢酒儿清醒之后就从车上跳下来,坐了一天的车,人都颠麻了,是该下来走一走了。 半个时辰后,终于走到了自家门口,透过门缝,里面的烛光泛着橘黄的暗光,既温暖又安静。 “娘,开门。” 谢酒儿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到屋里边,听到声音,周氏眼睛里瞬间就有了光,苏苏在周氏还没起身之前,就已经跑出去了:“是姑娘回来了。” “苏苏,还没睡呢?”谢酒儿看到飞快的蹦到自己面前的小姑娘,随口问了句。 “你没回来,夫人都睡不着,夫人睡不着,我哪有心情睡?”苏苏说着,小嘴巴就撅了起来,一副十分幽怨的样子。 惹得谢酒儿嗤笑一声:“我娘不睡你就不睡啊,明天还要干活呢,快去睡吧!” 苏苏乖巧的点点头,一溜烟进了屋子睡下了,周氏拉着谢酒儿进了屋子,跟转盘子似的将她拨着转了一圈,确认自家闺女全须全尾的回来了,才拉着她坐下:“路上还顺利吧!” “顺利,来来去去都有人保护,刘叔人真好,他走之前给我引荐了粮行的人,我跟着他们的车队回的家,可安全了。” 谢酒儿自动屏蔽掉了遇见山匪,粮行挂旗子的那一段,毕竟自家老娘胆子小,不经吓。 “饿坏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周氏看苏苏已经被打发去睡觉了准备自己上手去厨房,被谢酒儿一把揽住:“不饿,都半夜了还吃啥,书院挺不错的,无恙宿舍的三个小子与他一般年纪,都很好相处,书院食堂的饭也很不错,我走时,给无恙买好了日常用的东西,又留了近五十两银子,够他花好几个月的了,另外,我还拜托看大门的老伯盯着无恙,让他没事少往外面跑,无恙在宁州很安全的,娘,你就放心吧!” 谢酒儿一口气说完了周氏心里想问的话,周氏听完,点点头,眉头总算是舒展了几分,儿行千里母担忧,何况无恙再怎么能干,也才九岁,自从俩孩子上州,周氏一天昏昏沉沉的,干什么都不得劲儿。 “宁州离西林很远吧!”周氏叹了口气,望着外边,彷佛要透过漆黑的夜空,一眼望到千里之外的宁州去。 娘俩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会儿宁州的事情,周氏想起什么,赶紧起身从抽屉里拿出萧瑾玉写的信件:“你萧大哥寄过来的信,真是奇了怪了,这个小伙子,到底什么来路,竟能发动衙门的人帮忙传递信件,这信前天就到了,我们搬家衙役没找到地方,昨天打听到我们的摊位,就给我送过来了,还嘱咐我,若是有人捣乱,就知会一声,他们会处理的,我寻思这衙门对别人也没这么好,总感觉他是冲着你萧大哥的信才对我们格外关注的。” 谢酒儿一晒:“我将他扛回家那日,见他衣着不凡,想必是大家族出来的,具体什么来路就不知道了,我们无权无势的,有人照应自然是好事,县衙那边不用客气,若真有人捣乱,影响我们的生意,直接去找衙门帮忙就是了。” 周氏点点头,树大好乘凉的自然她当然明白,果然人要多做善事,这不,福报已经在路上了。 谢酒儿催促周氏赶紧去睡觉,喝了口水,润润了润嗓子,翻开萧瑾玉的信件:“看你信中所说,是不是自己遇到了什么麻烦,有事别逞能,外面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你那点小聪明也有不管用的时候。 不过说来也巧,你信里问我女子受辱当如何自处,我还未细想时,朝廷就已经颁发了新令:男子侮辱女子,三年刑期起步,没有得逞的,也当服刑三个月,女子守寡者,可自行决定是否改嫁,不需要争取公婆的意见。 如今,各州府书院已经建立,开始陆续上课,只是学费高昂,寒门学子比例极少,里面大多是官员富商之后,且书院内富家子弟打压寒门学子的情况比比皆是,有没有觉得皇帝人傻钱多,书院白办了。 谢酒儿盯着皇帝人傻钱多几个字上,震惊的久久不能平静,这……确实不怎么聪明,真的有必要这么抹黑自己吗?还巧不巧?巧你个头啊! 冷静下来一想,是不是自己信中写的太明白,他已经猜到自己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不应该啊,有什么理由知道呢,穿越这种事情说出去鬼都不信。 略一思忖,开始回信:皇帝人傻钱多,这话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哈!其实书院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解决之法,偌大的书院肯定有很多杂活,可以将这些活直接交给愿意动手的寒门学子去做,通过干活的多少,决定是免除部分学费还是免费就餐。 这样一来可以减轻寒门学子的重担,再者,也可以过滤掉那些好吃懒做,爱慕虚荣的人。 另外,富家子弟打压寒门学子的事情,我已经切身体会了,前两日,刚将无恙送到宁州书院读书,里面就有官员之子臭显摆,报名登记时,夫子也是鼻孔朝天,高傲至极。 若是能将各州府书院夫子和院长纳入官员体系,对他们的教学成果进行考核,也许,可以提高教学质量,以免个别学子因为家世不显而受到不公正的待遇。 另外,各州县之间,匪盗成患,对外出求学的学子来说,也是一大障碍,他们手里拿着父母东平西凑的束脩,若是路上遇上个匪寇,一切就都完蛋了,也不知道朝廷何时能抽调人手到各地剿匪。 谢酒儿写完信,第二日便抽空送到了县衙,摊位上生意依旧火爆,周氏和大杨、苏苏三人有时也有点忙不过来,谢酒儿要抽空做别的事,索性在街坊邻居里挑了个老实本分,干活勤快的,按月结算工钱。 这样以来摊位里每天都有四个人,能忙的开了,谢酒儿的米线也研究的差不多了,有了干米粉和湿米粉两种。 第70章 原来他一直未变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先将大米放在水中淘洗干净,然后至少浸泡三个时辰,确保大米软烂,然后将泡发好的大米放在石碾中碾成米浆,挤掉米浆中多余的水分。 再将米浆放入锅中蒸熟,蒸熟后的米浆反复揉搓,这样才能确保米线韧劲十足,有嚼劲。 揉搓好后的米浆放入容器中挤压成米线,再晾干,就是可以保存时间较长的米线了。 至于挤压米线的容器,是酒儿找工匠定制的,挤压起来多少有点费劲,这一步适合男子来做。 干的可以拿出去长期售卖,湿的可以在自家店里随时做,还省时间,而且,湿米粉相对来说,口感更加爽滑细腻,用在饭庄里最合适不过。 现在看来,可以开个手工作坊,专门制作米线,就是目前人手不够,只能先自己辛苦一下,等米线的销量先打出去了再雇佣人手大量生产。 米线生产出来后,谢酒儿家的摊位上推出了酸菜鱼米线,酱香米线和鸡丝米线、过桥米线等各种口味的吃食。 一番折腾,摊位上就更忙碌了,后来,周氏索性又支了个小灶,专门煮米线用的。 娘俩一边忙着摊位上的生意,一边计划着去宁州的事情。 京都 薛灵儿手里捏着朝廷新颁发的关于女子的各项律法,盯着女子守寡后可以决定自行改嫁发怔。 “小姐,回屋吧!花园里日头太烈了,皮肤晒伤了可怎么好?”后面的丫鬟站在薛灵儿面前,帮她挡去了大半的阳光。 “皮肤再好又能怎样?我这辈子已经一眼望到头了。” 薛灵儿起身,望着皇宫的方向,心里一阵懊恼,当初她和爹真的是太草率了,才有了如今的尴尬境地。 “小姐何必平添忧伤,陛下最近经常召将军入宫商议政事,最近府上多了很多拜帖,都是朝中官员。” 薛灵儿自从宫变后便将自己困在府上闭门不出,薛府前几个月的境遇确实有些尴尬,总的来说,没人敢惹,但也没人敢亲近薛家。 薛灵儿闻言,眼神一动:“露儿,你说,陛下他为什么突然频繁召见父亲了,朝中武将那么多,没有什么是非父亲不可的。” 叫露儿的丫鬟摇了摇头:“不知道啊,而且,陛下已过了及冠之年,后宫却没有妃嫔,前两日听将军说大臣都要陛下选秀,充盈后宫,令陛下十分苦恼。” 薛灵儿脸上不知何时染上了几分欣喜:“陛下不久颁布律法,允诺女子守寡后可自行确定去处,你说,他日理万机,怎么还会有时间关注女子的婚姻。” 露儿惊愕的呀了一声:“而且,身为天下之主,陛下还不立后,不纳妃嫔,莫非他还惦记着旧时的情谊,放不下小姐?” 薛灵儿等的就是这句话:“真的是这样吗?他心里当真还会有我吗?露儿,你说这是不是真的?” 露儿又想了想,越发肯定,坚定的点了点头:“除了这个,似乎没有别的解释,听酒楼里的说书先生讲,前朝时期,关于女子的律法一般都是由皇后提议的,像陛下这般,白忙之中还没忘记为女子谋福的当真是所有帝皇中的第一人。” 薛灵儿听了露儿的话,面上是掩不住的笑意,笑着笑着突然就哭了,露儿见状,心疼的为了抹掉脸上的泪珠:“小姐不要哭了,你苦尽甘来了,还哭什么,再说了,你本就是陛下的未婚妻,而且当时和废太子礼都没成,不算成亲,做不得数的。” “对,做不得数,我依然是清白之身,我不比别人差。”薛灵儿自顾自的说着。 露儿:“最最最重要的是,小姐是被当今圣上放在心上的人,所以,小姐不仅不比别人差,还是这世间所有女子都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露儿最后一句话说完,薛灵儿抬头望了眼湛蓝的天空,终于敞开心扉笑了出来:“露儿,我在府里待了数月,都快捂得发霉了,我要出去转一转,让管家安排马车,本小姐要去郊外的慈恩寺上香。” “哎,奴婢这就去说,小姐早该出门了,莫要辜负了大好的时光,还有小姐的如花美貌。” 露儿在一旁故意打趣,惹得薛灵儿害羞不已:“死丫头,敢拿我开玩笑,还不赶紧去,在油嘴滑舌,仔细你的皮。” “哎呀,小姐息怒,露儿再也不敢了。”说完,便大笑着跑开,只留下一阵欢快的笑声在花园里回荡。 没过多久,薛灵儿盛装出行,坐上马车大摇大摆的朝着慈恩寺的方向走去,这一趟出门,引来了不少的风波,朝堂上,薛将军被频繁召唤,许久不见人的薛灵儿自慈恩寺一趟之后,便频繁的出入各大酒楼还有珠宝首饰等铺子。 一时之间,大家都在忙猜,必定是上面罩着,薛灵儿这个废太子的未亡人才敢这般招摇过市。 吴桓偶尔在酒楼听到有人称薛灵儿是废太子的未亡人,眉头微蹙:“薛小姐已经归了本家,便是待嫁之身,莫要在牵扯到废太子身上去,敢妄议皇亲国戚者,杀无赦。” 吴桓的话像是一阵风,半天时间就吹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薛灵儿听到消息,喜不自胜:“国公爷可是陛下最信任的人,他的话做不得假,原来他心里真的有我,这些日子的惶恐忐忑总算是可以放下了。” 同时,一天时间,薛府又收了一波邀请函,这次的请帖是冲着薛灵儿来的,有邀请她赏花的,有请她游湖的,各种名头,应有尽有。 “小姐,你看,这么多帖子,时隔数月,只要小姐愿意,您依然是世家贵女中最尊贵的那一个。” 露儿拿着一堆喜帖,替自家小姐开心。 “瞎说什么呢?这京城里,哪家的小姐不尊贵,我不过就是比旁人多了几分幸运,与陛下有过一段婚约罢了。” 薛灵儿一边亲手画眉,一边慢悠悠的说着,果然,她注定是万人瞩目的存在,不过在沉寂了几个月,如今,再次站在众人的注视下,她依然能做到游刃有余。 第71章 她是谁?给我查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再一次回到贵女圈里,薛灵儿出门时特意戴上以前萧瑾玉送的七宝缨络项圈,雍容华贵的项圈在淡黄色的衣衫上显得异常醒目。 这次去的是景阳王妃举办的赏花宴,景阳王是皇帝的庶弟,在太上皇众多儿子中,当今是嫡出,被杀的废太子和赵王亦是继后所出的嫡子。 除了这三人外,太上皇的一众姬妾还为他诞下了六个庶子和7个女儿,可以说,太上皇子嗣十分兴旺,萧瑾玉亲手斩杀了对自己几次欲置自己于死地的萧瑾书和萧瑾言,却对其他的庶弟庶妹很是友善的。 此次景阳王府的赏花宴便向薛灵儿抛出了橄榄枝,薛灵儿自是不会放过这种抬高自己身价的机会。 “薛家姐姐这副项圈可真是好看,竟比这满院子的牡丹更加赏心悦目,我怎么就买不到这么好的项圈呢?” 说话的是一位武将家的小姐,看见薛灵儿,她便热情的上前招呼。 此话正中薛灵儿的下怀,她伸手摸了摸颈间的项圈,面上一片羞赧:“这个项圈呀,说起来有点来历。” 众人伸长脖子等着听下文,结果薛灵儿话说了半截就打住了:“薛小姐,快说嘛!这个项圈有什么来历呀!” 薛灵儿面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端的是一副荣宠不惊的模样:“前年我生辰时,陛下特意从军营赶回来,让人连夜赶工,制作了这副项圈,为我庆贺生辰,如今三年了,今日来赏花宴,觉得这幅项圈和今日的衣衫倒是搭配,就带了出来。” 众人一听,眼神变了变,对薛灵儿愈发客气热络了,只有赏花宴的主人,景阳王妃远远的观望着,客气有余,热络不足。 回到薛府,看到自家老爹一脸愁容的院子里来回跺脚,一副心神不安的模样,薛灵儿漫步上前:“爹,你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看到自家宝贝闺女,薛将军拉着她在凉亭里坐下:“今日百官极力要求陛下选秀,充盈后宫,” 薛灵儿眼珠子转了转:“陛下答应了?” 薛将军点点头,又摇头:“是答应了,可是,看他那样子下,显然对选秀的事情没有上心。” 薛灵儿讶然:“哦,可是这跟爹有什么关系呢?” 薛将军看着面容姣好的女儿,长叹一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背:“从这几天的情形来看,陛下应该没有那么记恨为父了,我寻思着若是陛下能履行你们之前的婚约,召你进宫就好了,可是这个话,只能皇上自己提,我们毕竟和废太子结过亲,爹没法张这个口,原想着徐徐图之,可是就怕这时间不等人呢?” 什么叫时间不等人,难不成一群秀女还能越过自己,薛灵儿的心随着薛将军的一席话猛地揪了起来:“爹,到底怎么了?” “据说,皇上一直在与一名女子鸿雁传书,怕是心里有了计较。”薛将军说着,又是一阵叹息。 “女子?是哪家的千金,如果皇上喜欢,为何不大大方方的将人册封入宫?” 京都有头有脸的世家女子一一在薛灵儿的脑海中闪过,她实在不知道除了她,还有谁称得上是皇帝的青梅竹马。 “书信是传往外地的,这还是有次听宫里的公公不小心说漏嘴的,捂得严实着呢,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薛将军说着,望向一脸懵懂的女儿,威严的面孔也变得柔和起来:“如果有机会得见天颜,你一定要抓住机会,不然,这京都,无人敢娶你,灵儿,你可明白你的处境?” 薛灵儿茫然的摇摇头:“我和他青梅竹马,我不信他对我一点情谊都没有,机会一定会有的。” 薛将军看着还沉浸在情情爱爱里的女儿,终是在没有说出什么扫兴的话来,心底却一片寒凉。 哪里来的感情,他手刃兄长,太上皇诅咒他的子孙互相残杀,不得善终,他都跟没事人一样,没有发怒。 而是逼迫太上皇让位,这样一个冷静到近乎冷酷无情的人,怎么还会惦记着什么青梅竹马。 最重要的是,他们在他生死不明时,投靠了废太子,如今,他却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这份隐忍,就让人佩服。 薛灵儿愣了愣:“爹,依你所说,陛下是对鸿雁传书的这名女子上了心?” 薛将军点点头:“应该是,皇帝日理万机,如果不是将人放到了心上,哪有闲工夫天天跟她书信往来。” 薛灵儿闻言,眼底闪过一抹狠厉:“爹,查一下,把她解决了,与陛下最熟悉的人就只有我了。” 薛将军眉头紧蹙:“陛下不会放过我们的,还是不要横生枝节了。” 薛灵儿努嘴:“爹不是说陛下已经原谅我们了吗?这段时间不是经常召您入宫商讨政事吗?” 薛将军苦笑一声:“商讨什么政事,无非就是要为父统兵去各地剿匪罢了,这么点事,吩咐给各地守城军即可,陛下大费周章的让为父从皇城出发,前往各地,总觉得他是为了折腾我出气。” 薛灵儿想起赏花宴上被众星拱月的一幕:“不,最近女儿收到很多邀请函,她们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与我示好,一定是听说了什么?爹,如果陛下真的与人鸿雁传书,那我们可以顺着陛下曾经失踪的地方查,除了那段时间,他一直在军营,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别的女子。” 薛将军摇摇头:“灵儿,听话,不要动对陛下有用的人,我们现在在京都和陛下明面上冰释前嫌已经很不容易了,再不要做触怒龙颜的事了。” 薛灵儿见父亲十分严肃,点头应下,心里却更加惦记了,她嫁给废太子,陛下都能原谅她,足以说明这份感情不是别人可以相提并论的,如今,他冷着自己不见,不过就是心里别扭罢了,只要有机会,她撒个娇,一切就都过去了。 区区一个宫外的女子,她拿什么跟自己比,杀了便杀了,料想皇上也不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苛责自己的。 第72章 没事别瞎抖机灵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又过了几日,薛将军得令率领亲卫去各地轮流剿匪,走时,副将被薛灵儿叫了过去,二人谈了大半个时辰,出门时,薛灵儿眼底是势在必得的阴狠,副将神色严峻。 萧瑾玉再一次拿到谢酒儿的回信时,朝堂上已经没了反对他的声音,帝王之座,他坐的稳稳当当了。 “果然,你果然什么都知道,每一次的回信都恰到好处的解决了当下最棘手的的问题。” 萧瑾玉刚派薛将军去剿匪,谢酒儿的书信里就写了各地的匪患问题,还有让他头疼的书院不良风气。 将各州府书院管辖纳入官员体系吗?听着倒是新奇,冥思苦想了一下午,第二日早朝时,萧瑾玉当众提出成立国子祭酒一职,主管各州府书院问题。 “这?陛下,朝廷出资建立书院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还要专门设立一套制度去管理书院,这国库它也支撑不住啊!” “是啊,古往今来,读书都是给自己读的,朝廷出资建立书院,这已经是对百姓莫大的恩赐了,如果再在书院上下功夫,恐怕国库是真吃不消啊!” “国库吃不消?那不是还有诸位嘛!诸位爱卿就记得好好替朕分忧才对,不建立书院,不开民智,我大顺何来的长盛不衰?” 萧瑾玉俯视着下方交头接耳,讨论不休的一众官员,冷冷的说道,是的,他不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只是在告诉他们接下来需要做什么。 “另外,刑部这边抓紧,尽量免除死刑,改成无期徒刑,都打发到北疆种地去吧!户部从即日起务必要到各处考察适合开垦荒地的地方,报给当地州府,在明年春耕之前,一定要开垦出大片的田地,租给百姓耕种。” 殿前大臣哆哆嗦嗦,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蛐蛐几句:说的轻松,那田地是那么好开垦的嘛的吗?那些穷凶极恶之徒能乖乖的种地?这的需要多少人守着他们呀! 心里咒骂了一百八十遍了,面上愣是没敢表现出一丝不满,谁让上面的这主儿一个不高兴就杀了亲哥,你说你暗杀也是好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明晃晃的就给杀了。 杀了自己的哥哥也就算了,你当了皇帝,朝廷正是重用文臣的时候,一句话不对付,就将位高权重高的老丞相发配到宁古塔去了。 据小道消息,皇帝年仅九岁时,被自己的父亲,如今的太上皇责骂了几句,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跑到军营里去了,这一赌气就赌了十年,是个狠人。 所以,为了自己的项上人头和家人的荣华富贵,还是夹紧尾巴,有事没事都别瞎抖机灵的好,免得他哪天神经病又犯了,再发配大臣到北疆种地去。 哎,好不容易熬到了战乱结束,还的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萧瑾玉安排完朝堂的事,批阅奏折时,又开始给谢酒儿回信,是的,谢酒儿所有的书信都是和重要的奏折在一起放着的。 萧瑾玉有心试探看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宫空置,大臣们逼着皇帝选秀,他很是无奈,我身为皇上的亲信,我该如何为皇帝分忧? 宁州 书院里,无恙正在课堂上和其他人一起跟着夫子咿咿呀呀的读《千字文》。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背了一阵,夫子放下书本:“接下来的时间,大家开始练字,从天地玄黄开始一直到空谷传声,虚堂习听,总共二百二十四个字,已经学了好几天了,这些字务必要熟练的写下来,下课之前交作业,明日开课前,我会抽查。” 夫子说完,书堂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纸张声,无恙平铺好纸张,两端用镇纸押着,开始认认真真的写字。 夫子在座位间穿插检查,走到无恙这里:“不错,倒还算写的周正,好好练字,下笔要均匀,注意书面整洁。” 无恙恭敬的应了声继续写字,不一会儿,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声音:“你这是什么?涂的乱七八糟的。” 被点名的学子低着头:“夫子,我的纸张用完了,我用之前写过的纸继续写,我自己能区分的清楚的。” 夫子摇摇头:“纸张宽裕的同学可以将自己写过的纸送给缺纸的同学,让他们在背面写,你们如今是同窗,他日就有可能是挚友,是同僚,不要吝啬,能帮则帮。” 无恙听了,歪着脑袋想了想,正面写过字后,背面有些地方墨水都浸透了,已经不好用了,而且,如今,他们家买几张纸完全不在话下,便将自己书桌里的一踏子写过一面的纸送给了刚刚被夫子点名过的同学。 接到无恙递过去厚厚的一沓子草纸,刚被夫子点名的韦宗脸上一阵羞赧,慢吞吞的道谢。 无恙无所谓的摇摇头:“你要是不嫌弃,我以后都将背面留给你。” 韦总听了,嘴角瞬间就咧开了,呲着两个大大的门牙傻乐:“谢谢你,谢无恙。” 夫子看了,连连点头:“同窗之间,就应该互帮互助,我知道你们中间,有些人家世好,有些人食不果腹,但不管怎么说,今日能待在意见书堂里读书,便是缘分,守望相助远比互相攀比,打架斗殴更有意义,你们的家人送你们来书堂,是为了让你们有学识见地,闯出一条路来, 不是让你们结仇来的。” 说完,目光有意无意的在几个刺头脸上一一扫过,无恙的夫子也曾受过颠沛流离之苦,来书院后,倾尽全力教书,对所有学子一视同仁,在书院还是非常少见的。 中午到了饭点,无恙就和几个能玩到一块儿去的同窗一起吃饭,说起早间课堂上的事情:“咱们这夫子人真不错,不会看不起买不起笔墨纸砚的学子,我有个老乡,他们的夫子可凶了,有的学子用的纸张质量不好,写上字就晕染开了,夫子都要唠叨半天,说什么连纸都买不起,还上什么学之类的话,好几个人都在课堂上被说哭了。” 无恙叹口气:“咱们也是运气好,不然也得挨训。” 第73章 我不要工钱,给口吃的就行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晚上回到宿舍,除了胡冲吃的肚子圆滚滚的,脚都不洗就上床躺着外,无恙和另外两人在宿舍又练了会儿字。 只见其中一人在毛笔上蘸了水,开始在桌子上写字,无恙好奇的连忙跑过去:“你这是成精了,这种办法都能想出来。” 胡冲躺在床上,听到动静,瞥了眼嗤笑道:“还成精呢?我看是脑子被门缝给挤了吧!你写的再多,写得再好,一会儿水干了就没有了,夫子又不知道你在宿舍复习了这么长时间。” 无恙听完,脸上全是不耐烦:“我们练字是给自己炼的又不是给夫子练得,为什么要夫子知道,自己学会不就行了?” 闻言,其他两人连连点头,末了无恙和另一个同窗有样学样,开始蘸着水在桌子上练字。 胡冲见他们都不搭理自己,也懒得在废话,嘟嘟囔囔骂了句:“三个穷酸货。”就翻身又躺回去了。 练完字,洗漱完躺倒床上,无恙心里掐着日子计算,他来这里已经有小半个月了,也不知道姐姐和娘什么时候来宁州,书院有好多人都是宁州本地的,看着他们一到休沐日就欢天喜地的背着东西回家,他心里别提有多羡慕了。 远在西林县的谢酒儿忙的不可开交,完全没时间惦记才九岁就离开家门的弟弟,她正忙着收院子里晒干的米粉,留了一筐明日摊位上用的,剩下的全部晒干整理好,准备推销出去。 首先想到的就是之前干过的酒楼,收拾好东西,翌日天一亮,周氏和苏苏大杨忙着准备摊位上用的菜品,谢酒儿用白布裹了一把米线,就朝着酒楼的方向走去了。 路过方家时,里面叮叮哐哐传来做饭的声音,只是,她知道吗,如今这做饭的人已经不是方氏了。 方氏尖酸刻薄,固然可恨,可谢酒儿知道,方家这个男人才是个没心没肺的,方氏跟着他吃苦受累,好不容易熬到现在,他倒好,在工地上挣了那么两个子儿,不往家里拿,一门心思的补贴比他年纪还要大些的寡妇。 听到方氏离开,不知所踪的消息,谢酒儿心下并没有多高兴,只觉得替她感到不平,方氏对旁人再怎么过分,对自己的男人和儿子那是没得说,没想到男人在外面跟一个寡妇沾到了一块儿,儿子出事后对她也是一通抱怨。 方氏如今里外不是人,心灰意冷这才一走了之,只是,门里面你的这个寡妇平日就铺张浪费,也不知道靠着方家男人挣来的那三瓜俩枣的两个人能过几天日子。 到了酒楼,看到数月不见的谢酒儿,酒楼老板客客气气的笑着,谢酒儿的摊位生意火爆,他自然是知道的,说起来,自从火辣辣摊位火爆后,酒楼生意比之前还稍微冷清了些,很多客人,尤其是女客人都跑到摊位上去吃了。 酒楼老板不是没动过麻辣烫的主意,就是怎么做那个味道都欠了些,只是,人家也是靠自己的真本事做生意,没偷没抢,光明正大的事情,酒楼老板也只能感叹技不如人。 “好久不见。”面的昔日的老板,谢酒儿大大方方的上前打招呼。 “嗯,是有些日子了,如今,我给叫你一声谢老板了。”酒楼老板见谢酒儿乐呵呵的和自己打招呼,也开始拿她打趣。 “在您面前,我一个小摊贩子可不敢托大。”谢酒儿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一句话惹得酒楼老板哈哈大笑。 “嗯,不错,不仅厨艺了得,嘴皮子上的功夫也是越发精进了,今天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总不是来吃饭的吧!”酒楼老板笑呵呵的说着,还不忘盘自己手里溜光水滑的手串。 “咯,给您看样东西,这叫米线,和粉条有点像,但口感完全不同,酒楼可以按照自己的做菜风格将它加工,既可以煮成汤米线,也可以就着肉和青菜、辣椒之类的做成不带汤的炒米线,我想这先给您留一把,你吃着看,要是觉得可以,我可以给你们多供应些。” 谢酒儿一股脑儿说完自己的来意,将手里的米线顺手递给了老板身旁的店小二。 “好,我会让厨子做着看,需要的话直接去摊位上找你。”老板瞥了眼米线,没有一口应下,就事论事。 随后,两人又客套了几句,谢酒儿准备转身走人,突然听到一声喊声:“谢姐姐,等等我。” 谢酒儿回头,看到来人,不由得笑了起来:“小六子。” “谢姐姐,我想跟你说说话,我们可以出去聊会儿吗?” 小六子看了眼酒楼老板,有些话不好当着他的面说,酒楼老板还没将一个小小的帮厨放在眼里,无所谓他要说什么,直接转身走人。 二人随后也一前一后出了酒楼:“谢姐姐姐,我家里出事了,我不想回去了,你可以收留我吗?我干活不要钱,你给我吃住就行了。” 谢酒儿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会有些主动要求不要工钱的:“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 小六子眼睛一酸:“我那个后娘,你们都知道的,我所有的工钱都让她给我结走了,之前我爹还说是他们帮我存钱,以后娶媳妇用,结果,我前段时间回去才发现,他们拿我的工钱给后娘生的弟弟已经订了亲,还跟村里人借钱修了一院子房子,都是给弟弟的,我这一年挣的钱不仅被他们花了个精光,他们还想着拿我以后的工钱还债,还要给妹妹添妆。” 谢酒儿听出点名堂了:“所以,你很生气,想着干脆不要工钱了,气气他们?” 小六子摇摇头:“不是气他们,我是真的生气,弟弟比我小两岁,他们就已经连房子都建好了。我才是家里最大的孩子,他们怎么不替我想想呢? 我愿意照顾弟弟妹妹,可是,他们不能一直忽悠我啊,每月替我领工钱,说的好听,帮我存钱。 可那钱我是一分都没花上,我天不亮就要起来干活,自己多少年没穿新衣服了,结果他们按着我的工钱都裁了新衣,一家人都穿的新衣,唯独没有我的。 我爹还说我这整日干些粗活,穿那么新做什么,白白糟践银钱,你说,是我的问题吗?天底下哪有这么偏心的爹娘?” 第74章 新成员小六子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看着面前的小六子穿的破破烂烂的,脸上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烦恼:“不要工钱,你回家怎么交待?” 小六子一听,觉得谢姐姐可能会收留他,一颗心扑通扑通的,好像下一刻就要从胸腔里蹦出来:“我不想回去了,谢姐姐可不可以一直不要赶我走,我什么都愿意干,我不怕吃苦。” 谢酒儿凝眉:“小六子,你可想好了,你确定你不回家了,那你父亲找我来要人我该怎么办?” 小六子连忙摇头:“我怎么可能让谢姐姐为难,如果他找上门来,我会自己处理的,绝不会叫他打扰到您。” “过段时间,我们要搬家去宁州了,这一去,就再也不来了,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惦记家里了,先回酒楼吧!想好了再给我答复。” 小六子干活踏实,为人本分,谢酒儿打心底里是愿意带着他的。 谢酒儿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朝着自家摊位走去了,结果还不到午时,小六子就抱着自己的行李一脸忐忑的站在摊位前面,眼巴巴的看着谢酒儿。 “你这是决定好了?”谢酒儿惊讶的是,这一走基本上意味着与家人不告而别,没想到他都不带考虑的。 “嗯,在我追出门找姐姐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我回去不过是收拾东西,跟老板辞别而已。” 说完,不安的挪了挪脚,又看了看谢酒儿:“谢姐姐,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对自己的亲爹都能做到一声不吭就突然消失。” 谢酒儿摇摇头:“你家的事以前在酒楼时我就听他们说过,不怪你,你能想开,为自己做打算,就最好不过了,总好过辛苦一辈子,结果为他人做嫁衣,若是你的亲娘还活着,知道你的打算,一定也会为你开心的。” 提到亲娘,小六子之前还端着的脸一下子就变了颜色,眼眶微红,他有些难堪的别过头,收敛了一下情绪,又跟没事人一样嘻嘻哈哈的说着:“我娘真的会为我开心吗?” 谢酒儿望着他,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是的,你娘一定会为你开心的,还有,你既然选择了跟着我,那就不要怕辛苦,我也必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小六子握紧怀里干瘪的包袱:“小六子从会走路开始就没了娘,从那以后,就一直在干活,我不怕辛苦,就怕没人拿我当人看。” 说到最后一句,没忍住,又带上了哭腔。 谢酒儿拍了拍他的肩膀:“来我这里,不许难过,放下你的包袱,开始干活,你今天就帮着收拾桌子,洗碗筷吧!” 小六子连连点头:“哎,这就来了。”说着,将自己的包袱找了个角落放好,麻溜的开始收拾碗筷。 周氏一时没弄明白是个什么情况,趁着有空隙的时候跟谢酒儿问了一嘴:“你这打哪来手收来这么实诚的小伙子,娘之前怎么一点都没听说?” 谢酒儿看了眼已经彻底融于摊位的小六子:“他是以前我在酒楼当厨子时的帮厨,亲娘走得早,挺可怜的,但这娃人品没得说,特实诚,他愿意跟着我,那咱们搬家时就带着呗。” 周氏本就喜欢小六子身上的那股机灵劲儿,现在又了解了情况,心里也是一百个同意:“那敢情好,我全当自己多了个孩子。” 小六子刷碗时,听到周氏的心里话,嘴角咧了一下,谢家姐姐的娘可真温柔,怪不得谢姐姐这么厉害。 大杨一个人在家里碾米浆,谢酒儿有些放心不下,嘱咐了两句,将摊位交给周氏、苏苏和小六子三人,就朝着家里走去了。 回到家中,将大杨碾好的米浆装入粗布袋子里,上面压上重物积压,多余的水分慢慢的就渗出来了。 做好这些,在将之前已经去掉多余水分的米浆放到蒸屉上蒸熟,蒸熟后不停的揉搓,然后打入订做好的模具里挤压成各种形状的米线。 有适合吃带汤的细米线,也有可以就着菜炒着吃的粗米线,挤压成条状的米线一把一把的摆好,晾干水分,就可以装在袋子里等着慢慢售卖了。 大杨和谢酒儿在家里一忙活就是一整天,一直到天擦黑,摊位都收了,周氏他们全都回家,几人才消停。 “今天咱们吃几个硬菜,庆祝家里来的新成员小六子。” 谢酒儿和苏苏在厨房一通忙活,整了六道菜,小六子别别扭扭的被周氏拉到桌子前,看着面前一道道精致的菜肴,不争气的眼睛一酸,有点想哭。 这里五个人,只有周氏一个长辈,小六子那点小心思,她哪有不知道的,看小六子这样拘谨又感动,周氏开玩笑:“哎吆,我们现在日子还能过得去,你赶紧把你的金豆子收回去,我不收,吃饭。” 小六子被周氏说了个大红脸:“哎呀,婶子,今天苏苏一直笑话我,现在连你都打趣我。” 苏苏年纪小,性子也欢快:“谁让你这么好笑呢,我们不笑你,哪来的乐子。” 说着,就将面前的一道肘子肉递到小六子跟前:“不用谢姐姐说,我就知道今天这个肘子呀肯定是给小六子做的。” 小六子看了眼周氏,又将菜摆到周氏跟前:“小丫头片子,尽开玩笑,当然是要长辈先动筷子,我们才可以吃啦。” 周氏笑了笑,看着小六子越发的喜欢了:“好,我已经动筷子了,你尝尝,你姐姐做的肘子肉可是一绝。” 小六子见周氏象征性的动了一筷子,也不再扭捏,夹起一筷子肘子肉放到嘴里:“嗯,真好吃,以前谢姐姐在酒楼里时,客人就经常点这道菜,我们后厨的人也就只能闻闻味了,后来,谢姐姐不在酒楼干了,老板让其他厨子试着做了这道菜,可是,不管怎么做,都做不出谢姐姐的味道,客人也不是特别满意。” 谢酒儿莞尔:“每个人做出来的菜味道都是不一样的,我并不是很会做菜,只是习惯给你们做我的拿手菜而已。” 第75章 出发啦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晚上大家都睡下了,谢酒儿和周氏从地下的暗格里找出这段时间攒下的家底,无恙去读书的这一个月,他们又将无恙去宁州读书花的钱挣回来了,加上有了各种汤米线的加持,家里的银子已经七百多两了。 “娘,我在宁州上打听过了,铺面可以先租三个月,也就是三百两银子左右,我们自己住的地方,一个月有三十两就足够了,也是最少交三个月的租金,总得下来会花费四百两银子,这样我们还可以余出三百两做周转。” 谢酒儿手里把玩着木匣子里的碎银子,给周氏着自己的计划。 “你是觉得时机到了,我们该去宁州了?” 周氏静静的坐着,面上一片严肃,如今这么大一家子,搬起来可不容易,主要是这边生意很好,不知道搬到州上会是个什么情况。 “嗯,无恙才九岁,他一个人离家那么远,咱们都不放心,州上也没咱们这种吃食,两边的风土人情差的也不是特别多,无非就是州上人多一些,地方大一些,更热闹,我们在这边能做起来的生意,我相信在州上也是可以的。” 谢酒儿字字斟酌,尽量宽慰周氏。 周氏拍了拍谢酒儿的手,很是欣慰:“娘都明白,都听你的,只要不亏本,就算赚的少也是要搬上去的,我们娘仨呀一开始除了一些芋头和一缸野猪肉,再什么都没有。 就这么搬到县里来了,娘想给你和无恙闯出一条活路来,不想让你们像大丫和二丫那样遭罪,来到县里,你主意多,愣是跟变戏法似的让我们的日子越过越好,如今,无恙能去读书,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我们也不该太贪心,只要不亏本,有吃有喝,就搬。” “嗯,我回头挑时间去州上,给咱们把铺面和住的宅子订好,你们呀,上去休息两天,我们就准备开业,然后等无恙休沐时,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说到无恙,两人不由自主的都笑了起来,短暂的分离后,总算能团聚了,能不期待吗? 有了小六子的加入,摊位那边人手足够了,谢酒儿和大杨做了几天米线后,又去找了粮行,这次直截了当,给了路费,一起去了宁州。 前一天,书院正好已经休沐过了,下一次休沐在九天后,为了给他一个惊喜,谢酒儿没有去书院找他,真的准备给他一个大惊喜。 有大杨跟着,谢酒儿不管去哪里,都十分放心,大杨沉默寡言,但为人厚道,身上有两把子力气,一般的小混混看到也不会上来找麻烦。 宅子和铺面租什么地段,上次就观察的差不多了。 这次到了宁州后,随便对付着吃了几口,谢酒儿就去了牙行,听了谢酒儿的要求,牙行的人先没有回话,而是来回的踱步,谢酒儿眯了眯眼:“是有什么问题吗?” 牙行点点头:“住人的宅子多的是,随便你挑,就是这个铺面,暂时没有,你说的那个地段,可是州上最火的街市,租金那都是一百两往上的,那里的铺面可没那么好租,能租到那个地段的都是生意精,怎么还会将好不容易到手的店铺给盘出去呢?” 谢酒儿了然:“也是,是我大意了,怎么没想到这一茬呢?”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与这么好的地段无缘,谢酒儿一时有些难受,果然,还是太想当然了,地方大了,做生意也就愈发的复杂了。 “要不,咱看看别的地儿,宁州大着呢,繁华地段多的是,您看中的这条街那都是上头有人的,其他地方也很热闹,我看你初来宁州,应该对我们这里了解的还不够,这样,你若不是特别的着急,咱先不急着租,我给你说几个地儿,你去看看,那里也很不错,到时候你多选几个地段儿,我再给你查有没有适合你的铺面,你说呢?” 谢酒儿点点头:“只好这样了,那住宅也暂时不租了,等铺面租好了再看住宅。” 牙行老板一脸赞成:“对对,就是这个理,不然离的太远了就不好了,那你考虑的差不多了记得来找我哦,别跑去别人家啊,我给你优惠。” 谢酒儿忍俊不禁,原来内卷从古代就开始了啊! “好啊,我一定来找你,那你记得给我优惠呀!”谢酒儿学着牙行老板的语气俏皮的回道。 惹到牙行老板哈哈大笑:“真是一点亏都不吃,是块做生意的料,你放心,话说到这份上了,那我肯定给你便宜。” 随后,谢酒儿和大杨去老板说的几条集市都转悠了一圈,心里便有了计较,宁州街面管理比较严谨,临街的摊位都是小摊位,无法满足谢酒儿的要求,所以归根到底,还是要租铺面的。 “大杨哥,你觉得咱们去过的这些街市哪个地方比较好?”转悠了半天,回到客栈,等饭的功夫,谢酒儿问了一句,她想听听大杨的看法。 “我这也没见过市面,不懂这些,但是刚那几条街市上门店生意好像都不错。” 突然被点名的大杨拘谨的回道,在他眼里,谢酒儿是主子,他是仆从,所以回话时小心翼翼的。 “吃完饭好好休息,我们下午去牙行。”谢酒儿逛完街市心里就已经有了计较。 “哦,好的。”大杨眼底分明有问题想问,到最后却干巴巴的应了声,在就没了言语。 谢酒儿暗暗叹了口气,可真是个闷葫芦,她压力好大,这人她买回来的,还得负责,多挣点钱,给他娶媳妇。 还要给单纯可爱的苏苏找个好婆家,要供无恙好好读书,要让小六子狗眼看人低的后娘以后再也不敢欺负她。 她不是圣母,什么事情都大包大揽,但这些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来到了她的身边,都是比较厚道的人,全心全意的对待她,所以她也不会让他们失望,哎,说来说去,还是赚钱的事情。 吃完饭,在客栈里休息了两个时辰,一直到申时过了才出门,如今,正午的日头很是毒辣,横竖也没那么着急,晚一点去牙行也不打紧。 第76章 这套最合适不过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走到牙行门口,牙行老板看着谢酒儿,那叫一个亲热:“哎呀,今儿个早上看见姑娘时,我就知道咱俩这单生意绝对能成,妥妥的双赢。” 谢酒儿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反驳,她相中的那条街上有一间铺面就是关着门,上面的牌匾破败不堪,应该是有一段时间无人搭理,等着往出去租呢。 “老板不如猜猜我看上哪个铺面了?”谢酒儿坐下后,随口说了一句。 “哎呀,做的生意不一样,对地段的要求也不一样,姑娘的心思我可不敢猜。”牙行老板只是踟蹰了一瞬,就撂下这么一句话。 谢酒儿本来也没想着征求他的意见,说自信也好,自负也罢,她做事向来只相信自己的眼光:“临江街正中间位置有一间铺面,我瞧着没有开门,出了什么事吗?” 牙行老板略微思忖片刻,立马就知道谢酒儿说的是哪家铺面了:“哎呀,没出事,那间铺满原先的店主举家搬迁了,临江街的铺面也不便宜,而且那间正中间的是最大的铺面,关键是它不仅是铺面,铺面后面有个小院子,里面的一套宅子,房子不大,但有五间房,其中一间比较小,住不得人,算是杂物间吧!” “听着很不错啊,怎么没租出去?”谢酒儿啜了口茶,漫不经心的问道。 “这个说来原因就多了,它本是临江街最好的铺面,又因为带着宅子,所以一整套下来租金也要百两银子一个月,咱们这里做生意,能租得起铺面的,一般都是自家有宅子的,所以也不想多花那个冤枉钱,可是外地来的人,初来乍到的,也不敢下这么大的血本,一来二去,一个月了还没租出去,不过,临江街地段真的可以,三个月之类肯定是能租出去的。” 牙行老板絮絮叨叨说完,想起谢酒儿好像提到过还要赁一套宅子,当下就猛地一拍大腿:“巧了不是?这间铺面就像是为姑娘量身定制的一般,你租下它,住的地方也有了,做生意的铺面也解决了。” 谢酒儿面上淡淡的,看不出来有多喜欢这间铺面,就好像她刚刚只是好奇,随口一提一样:“又不是最热闹的西市栖梧街,这租金属实高了些,不划算。” 牙行老板挠了挠自己的耳朵,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姑娘,咱好好说话,你随便租一套宅子怎么都得二十两银子吧!那间铺面扣过宅子也就八十两银子的租金,很划算了,再说,宅子和铺面连在一起,都不晓得有多方便,而且,那间铺面带的宅子挺干净利落的,你稍微扫一下灰尘,添置点日常用的东西就可以搬进去了。” 谢酒儿顿了顿一直没说话,老板见状又提议:“其实,咱们在这里磨破了嘴皮子,都不如去实地看一下,这会儿,马车正好在院子里,我带着你进去看一下,你再做打算,怎么样?” “也行。”谢酒儿微微起身,还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一个月百两银子的租金,确实该慎重一些才好。 大杨和牙行的人坐在马车外面的车边上,谢酒儿坐在马车里面,一行人又朝着临江街的铺面奔去了。 打开门,铺面面积倒是不小,牙行老板伸手指了指四周:“这家铺面以前是个当铺,所以没有隔间,你们如果需要,可以自己改造一下,铺面没毛病吧!很亮堂,你看铺面前来来往往的人多着呢。” 谢酒儿在里面转悠了一圈,很是满意,确实比想象中的要好一些,随后牙行的人又带着她去后面的小院看了看,商铺的后面有一扇门,打开门就是内宅,没什么特别,就是一个四面都被房子围起来的小院子,里面是四间屋子和一个杂物间。 屋子里面家具都是齐全的,只要添置被褥和寻常用的东西就可以了,牙行老板带着二人转悠了一圈,笑嘻嘻的问:“怎么样?这宅子也没毛病吧!” 谢酒儿应了声,颇有些遗憾:“就是这租金忒高了,我再考虑考虑。” 牙行老板跺了一下脚:“行了,都是明白人,别装了,这样,第一个月我给你便宜二十两银子,从第二个月开始一百两就是一百两,这个价位绝对公道,这里的商铺不愁租,你也就是正好赶上了,要是迟来几天,搞不好我都租出去了。” 老板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谢酒儿的思绪已经拐到别的地儿去了,我的演技这么差吗?很浮夸吗?人家一眼就看出来了,哎,以后努力提升演技,尽量不让这么早看穿才行。 老板说完,见谢酒儿一点反应都没有,急得准备拉她到屋子里在仔细看一下,结果话还没说出口,谢酒儿就点点头:“好呀,那就第一个月八十两咯!” 老板啪的一拍手:“你看我之前说什么,咱俩这单生意准能成,走,签字画押,这钥匙我就交给你咯,你拿到钥匙就自己折腾去吧!” 随后一行人再次赶到牙行,签了契约文书,谢酒儿按契约当场就交了银票,随后拿着文书去了客栈,放好文书,这次,没在客栈吃饭,她带着大杨去了最热闹的栖梧街,找了一家饭庄,吃了当地的特色拌面。 吃完饭,二人又打听着找了匠人,在铺面里砌了一米高的墙,从铺面里分离出一个小厨房。 忙碌完,天也彻底黑下来了,在客栈休息了一日,次日天一亮,大杨拿着打扫工具打扫屋子,谢酒儿买了家里常用的物件和被褥等东西,将几个屋子都收拾妥当。 下午两人又去北市定制了桌椅,为了加大使用面积,谢酒儿还特意找人沿着墙面作了一排窄窄的桌面,悬空的桌面下方放上小圆凳,铺面瞬间又多了好多座位。 “现在就差个锅炉了。”大杨忙前忙后,跟着一起收拾了一整天,这会儿收拾妥当了,四处一查看,就嘀咕了一句。 “就是,锅炉太贵了,我们从西林县把摊位上的两个锅炉想办法带上来就好了,再不买了。” 谢酒儿想了想,反正要带东西,索性多带些得了。 第77章 漫长的挪窝路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宅子收拾的七七八八也能住人了,当天晚上,谢酒儿就在自家租得宅子里睡下了,次日一早,准备出发时,又去书院门口问了一下看门的老伯。 “先生,还记得我吗?”谢酒儿手里提着两斤卤肉,一壶下酒,笑意盈盈的冲着书院门口看门老伯的小屋走去。 “谢无恙的姐姐,我当然记得。”老伯见状,连忙上前打招呼。 “这次来的匆忙,顺便给您带了点吃食,还有小酒。”谢酒儿将手里的东西放到老伯身前的桌子上。 “这怎么好意思,花了不少钱吧!”老伯看见酒壶,忍不住向前探脖子使劲嗅了嗅。 谢酒儿看他这样,觉得老爷子怪有意思的:“没花多少钱,第一次买酒,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合,特别合我的胃口。”说完,老伯也不装了,直接双手端起酒壶,凑在鼻子前,闻的那叫一个陶醉。 闻了会儿,看到谢酒儿不急不躁的在跟前站着,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老脸一红:“你是想过来看看谢无恙吗?” 谢酒儿摇摇头:“不看了,就想跟您问问他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哭鼻子,有没有被人欺负,有没有好好读书?” 老伯听完,又乐呵呵的笑着:“你这当姐姐的操了当娘的心,放心吧,他好着呢,读书认真,在书院和同窗关系也融洽,前几天还和好几个同窗一起出门买东西呢。” 谢酒儿听了,心里总算是踏实了些:“那就好,你不要说我来过的事情,我过段时间再来看他。” 老伯点点头:“放心吧,老头子我嘴巴紧着呢。” 从书院出来,一路上赶得匆忙,到西林县时,已经快子时了,到了门口,才准备敲门,大门就哐的一声打开了,小六子看到酒儿,兴奋的大喊:“真的是谢姐姐回来了。” “速度这么快,你大门口蹲着呢?”听到小六子的欢呼劲儿,她心里也莫名的欣喜,这就是有人惦记的感觉吧! “没在门口蹲着,但我耳朵灵,刚就听到巷子里传来脚步声,我料想一定的我的谢姐姐回来了。” 小六子彩虹屁一个接着一个,完全不嫌多余。 “得嘞,你耳朵这么灵,以后看大门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谢酒儿便往里面走,边打趣。 “看门是没得问题,但得给我加点肉才行,我正长身体呢,太瘦了。”小六子故作出一副十分苦恼的样子,惹的刚出来的周氏也开始笑骂:“嘴馋死了,家里是短你吃了还是少你穿呢?” 谢酒儿来回在两人身上看了看:“我这才走了三天,你们就混的跟亲娘俩似的,这么熟了吗?” 周氏在小六子额头上点了一指头:“就这馋猫,比无恙还会哄人,能不熟吗?” 小六子听了,呲着大白牙在那里傻乐,他其实挺享受周氏不拿他当外人的,该使唤的时候使唤,该心疼的时候心疼。 尤其是她总拿自己跟谢无恙相提并论,说他们两个一个性子的时候,他心里有些道不清说不明的欢喜,就像是隐隐约约被人重视的感觉,让人回想起来很是甜蜜。 谢酒儿坐下就跟周氏和小六子等人说起宁州商铺已经定下的事情,周氏听了,心里也踏实了,有了地方,到了宁州,日子就有了奔头。 聊完商铺的事情,周氏又跟大杨问了两句,周氏前半生一直过得辛苦,后来更是在谢老大两口子眼皮子底下讨生活,遭了不少的白眼,如今苦尽甘来,对谢酒儿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大杨和苏苏也从来没有吆五喝六的使唤过,好在大杨和苏苏都是十分本分老实的人,来到谢家后,一直勤勤恳恳,没有动过歪心思。 周氏刚跟大杨问了两句,小六子就缠着大杨讲宁州的事情,两人说的正起劲,苏苏就端着饭菜进来了。 “来了,吃饭,这是个一声不吭就知道静悄悄干活的。”周氏起身,拿过苏苏手里的筷子开始分发。 “这么晚了,你们都没吃饭吗?”谢酒儿看着这么多饭菜,有些惊讶。 周氏看了眼苏苏:“我们吃过了,但我看苏苏做的这个饭量,应该是想着让大伙多吃些。” “嗯嗯,我就是这个意思,人多了吃饭香。”苏苏跟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谢酒儿莞尔:“苏苏就是咱家的宝贝,最知道怎么暖人心,吃过的也不差这几口,我们一起吃点。” “我早都饿了,嗯……苏苏这个厨艺跟谢姐姐有的一拼了,烧的菜越来越好吃了。”小六子夹了一个红烧丸子,眯着眼,一脸享受,就算吃饭,也不忘了时不时的冒个彩虹屁。 谢酒儿每个菜都尝了一口:嗯,小六子说的不错,苏苏做的菜确实很好吃。“ 谢酒儿说完,众人齐齐朝着苏苏看过去,苏苏脸上瞬间出现两团红晕:“都是酒儿姐姐平时做的时候我看着学的,大家喜欢吃就好。” 一顿饭折腾着吃下来,别人快一觉睡醒来了:“今日太晚了,我们明日都晚些时候起床,将买回来的菜卖完就关门,后日就出发,前往宁州。” 听到可以睡懒觉,小六子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住,连蹦带跳的拉着大杨进了屋,苏苏一直在陪周氏睡觉,谢酒儿一个人占了一间屋子,赶了一天的路,已经累的不行了,头沾到枕头上就睡着了。 一家子整整齐齐睡懒觉,一直睡到巳时才起床,在家里吃完饭,带着东西慢悠悠的出摊了。 摊子收拾好也就到了午时,因为没有采买当日的菜,午时过后,菜架上的菜稀稀拉拉就少的不能卖了,谢酒儿索性将这些菜全部送给周围的几家摊位。 下午时间断断续续卖掉了昨日苏苏和周氏做好的酿皮还有家里剩下的湿米线,早早的就收了摊了。 “我们这是最后一日摆摊了,明日在就不来了,你们别跑空啊!” 每接待一个客人,周氏都要上前解释,因为这些人大多数都是老主顾,走之前,给人家说清楚,周氏觉的心里踏实些。 第78章 哇哇,我们终于到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回去后,谢酒儿才想起之前给酒楼给的米线:“娘,酒楼那边有没有上来问咱家的米线。” “问了啊,我们每天一大筐子给供应着呢。”周氏说完,才想起明天要走了:“哎吆,那我们走了,以后他们家的米线怎么办?” “我去一趟酒楼。” 最后一天收摊收的早,酒楼正是人多热闹的时候,看到谢酒儿,酒楼老板就知道是找他来了:“谢老板好啊!” 谢酒儿忍不住一笑:“在您面前,我不敢称老板,今天来就是想说一下,我们明日就搬到州上去了,你这边的米线你如果还要的话,就要从宁州往下来拉了。” 酒楼老板听完,面上严肃起来:“哎呀,真是不巧,米线这几日刚推广开,客人们都很喜欢,这从州上往下来拉,少不了又要多出许多成本。” 想起运粮队,谢酒儿:“我倒是有个想法,咱们西林县的运粮队每日在两地往返,你若是直接和运粮队谈,说不定运费可以少些,因为他们要运粮,带几筐米线下来也就是顺带的,又可以给兄弟们增加一些收入,没什么不好的,如果你有意,可以谈着看。” “这倒是个办法,行,我找他们谈,若果能谈成,以后我这边需要多少米线,直接让他们给你带话,我再把买米线的银两给他们,你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谢酒儿点点头:“好,就这么说定了。” 谢酒儿去酒楼时,周氏也没闲着,想起和自己非常合拍的刘氏,又过去了一趟,正式告别。 第二日一早,天还没大亮,几人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就收拾东西上路了。 “我们一定要起这么早吗?困死人了。”小六子推着车子,脚步踉跄,完全一副半睡半醒的模样。 “没办法,粮行的人是这个点出发的,我们要到前面跟他们汇合,不然,路上遇到匪寇别说家当没了,怕是我们这几条命都要交待在那里了。”谢酒儿说着,就打了个哈欠。 “哎,命苦哦,宁州,我来啦!”小六子前脚还在抱怨,随即一个加速就推着车往前冲。 “你们看他像不像神经病。”苏苏看着小六子跳脱的模样,对着几人打趣道。 “他有没有病不知道,反正我被熏出病来了,昨天夜里吃了些荤腥,他半夜臭屁啪啪啪响个不停,屋子里又热又臭,我被熏的头晕乎乎的。”大杨肤色本就偏黄,如今这样一抱怨,惹得大家忍不住大笑。 “小六子,以后少吃肉,瞧你夜里尽放屁,把大杨哥熏成啥样呢?”苏苏咯咯的笑着,大声吆喝。 小六子听了,不以为耻,反而十分骄傲的回头:“那样臭的屁只有我能放出来,有本事,你们也放一个?” 周氏无奈的摇摇头:“毛孩子,放屁什么成了值得炫耀的事情。” 几人走的速度快,天大亮时,也赶上了前面的粮队,粮队的人看到谢酒儿,已经是老熟人了,开始打招呼:“可以呀,带着这么多东西,还能赶上我们。” 粮队是从宁州往西林县运粮的,如今往上走,自然是空着车的,轻装上阵,谢酒儿家则大包小包的装了两大车,其中两个锅炉就挺沉,得亏大杨有两把力气,不然小六子年纪轻,周氏和苏苏、谢酒儿又没什么力气,能不能将锅炉运出这么远的路程,还真是个问题。 “不快不行啊,遇到山匪,哭都没地儿哭。”谢酒儿累得气喘吁吁的,赶上了进程,两队人马一起休息了会儿。 “我们还没吃呢,这些吃的给你们,我们吃点东西就赶路。”周氏从包裹里拿出吃的,让酒儿和苏苏给粮队的人拿了过去。 里面有煮熟的鸡蛋,有玉米,如今玉米棒子嫩的很,正是吃玉米的季节,另外还装了些卤肉,路上吃也方便。 粮行的人看到一大袋子卤肉,连忙拒绝:“不行,我们都是老熟人了,不能天天混你家肉吃,这么一大疙瘩,要不少银子呢。” 谢酒儿又将东西推过去:“这么热的天,你们不吃,到午时差不多就馊掉了,原本就是该你们做的,客气啥。” 粮行的人见状,也不再扭捏,几人大快朵颐地吃起来,吃完饭,大家又开始赶路,有粮行的人帮忙,酒儿一行人轻松了好多,天黑时,也正好赶到了宁州。 酒儿走在最前面带路,大杨和小六子推车,周氏和苏苏在旁边帮着推。 这次没有从商铺进屋,带的东西多,谢酒儿带着大家从巷子里进入,到了院子,苏苏兴奋的大喊:“这院子比之前的大些,太好了。” 谢酒儿上前,一把推开商铺的后门:“最主要的是,我们的铺面就在旁边,不用早出晚归的赶时间了,方便吧!” 周氏点点头:“院子大小我其实不是很在乎,铺面就在家里,能给咱们省不少时间呢,酒儿,这地儿租得好。” 谢酒儿从屋子里拿出蜡烛,点上火:“你们进来看,铺面里我和大杨都安置妥当了,这个厨房还不错吧!客人端菜也方便。” 苏苏看到铺面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什么都弄好了:“谢姐姐,你真厉害,我原想着,我们上来估计要收拾好几天呢。” 谢酒儿摇摇头:“这个铺面本就干净,厨房是找匠人做的,座椅是大杨哥看着摆放的,我没出多少力,天不早了,走,我带你们出去吃饭,吃完好好休息。” 苏苏摇摇头:“你们回来给我带口吃的,我给咱们收拾屋子,不然回来还要磨蹭一会儿。” 大杨见苏苏总想着干活:“你别瞎折腾了,屋子都收拾干净了,就连被褥都铺好了。” “那敢情好,咱们偷个懒,享受现成的,苏苏走,我们一起吃饭。”周氏拉着苏苏和大家一起出门。 吃饭时,周氏就已经开始惦记无恙:“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样了?”小六子还没见过无恙,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谁啊?” 苏苏递给他一个安静的眼神:“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当然是无恙小公子呢。” 第79章 有娘在,真好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小六子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他们为什么要搬到宁州:“哦哦,明白了,婶子你别担心,明天我们收拾东西,你就去看小公子好啦。” “明日还没休沐,我们能进去吗?”周氏一脸期待的看着谢酒儿。 “我们进不去,但无恙可以出来的,放心吧!娘,你就坚持一下,等到午时吃饭时再叫他出来,这样我们还可以一起吃顿饭。” 周氏眼睛亮了:“嗯嗯,这样最好,你们都记着,快到午时时,我们要给书院打招呼,让他们把人放出来。” 大杨几人连连点头:“放心吧,婶子,一定不会错过时间的。” 宁州的晚上,很是热闹,一行人点了羊肉串,还有各色炒菜,滋滋有味的吃着,白日里赶路的疲劳也去了大半,吃完烤肉串,一人一碗酸梅汤,肚子舒坦多了。 吃完,回家路上走走停停,买了不少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苏苏手里提着个兔子灯,又蹦又跳,欢喜的不得了。 小六子的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在各色小吃上转过,手里提着不少零嘴儿,谢酒儿和周氏大杨不为所动,一样都没买。 晚上睡觉还和之前一样,周氏和苏苏睡了一间,大杨和小六子睡了一间,谢酒儿睡了一间,还有一间房给无恙留着,做饭的厨房就是铺面的厨房,在没有额外准备。 次日天一早,大杨和小六子张罗着将锅炉安装好,然后酒儿和苏苏开始做早饭,周氏在那里一早就给无恙准备了一大堆东西。 吃过早饭,又将从西林县带回来的东西一一归置好,快到午时时,谢酒儿嘱咐大杨三人在家里自己坐着吃,她和周氏就往书院的方向赶去了。 到了书园门口老早就让老伯给无恙带了话,下学后到门口来,一起出去吃饭。 无恙出来时,一路狂奔,远远的看到谢酒儿和周氏,突然就停下来脚步,顿了顿慢悠悠的往前走。 周氏不解:“这孩子,刚还高高兴兴的跑着呢,怎么一看见我们,温吞吞的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谢酒儿看着他那样,感觉有那么点近乡情怯的意思。 走到跟前,周氏才发现无恙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哎呀,这是怎么了?你们夫子骂你了还是同窗欺负你了?” 无恙摇摇头,又别扭的转身揉了揉眼睛:“没有,我在书院挺好的,刚刚有沙子吹眼睛里了。” 周氏还在那里使劲扒拉无恙的眼皮子:“来,娘给你看一下,吹出来就好了。” 谢酒儿无语的站在旁边,看着周氏被无恙一个拙劣的借口哄的团团转,这死孩子也真是,找借口不知道找个像样点的。 书院打扫都能这么干净,一点风都没有,哪来的沙子哦。这种话也就能骗得了思儿心切的周氏。 随后,娘仨找了一间酒楼:“走,娘也不知道你们食堂的饭怎么样?到了酒楼,就多点些自己爱吃的。” 周氏一路拉着无恙东瞅瞅西看看,死不撒手,她的儿子还这么小,就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待了这么长时间,这段时间,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着实操心的不行,如今,看到儿子全须全尾的站在自己面前,周氏总算是安心了。 点完菜,坐下来等菜的时候,无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娘,你都来宁州了,是不是咱家已经搬过来了?” 周氏拉着他的手:“是啊,你才发现呀!” 无恙这会儿才感觉家人实打实的在自己身边,情绪也高涨起来:“可是,你们不是说要两三个月才能搬吗?这才刚满一个月吧!” 谢酒儿喝了口茶,可算是能插上话了:“这不是怕你着急吗?就抓紧搬咯。” 无恙雀跃的晃了晃身子:“咱家在哪里,再有三天就休沐了,我要自己回家。” 说起自家地址,刚前一天夜里赶到州上的周氏一时半会儿的还说不上,谢酒儿解释:“从你们书院出来,一路向东,临江街最中间的铺面,咱家的招牌还是麻辣烫,好找的很,你从铺面进来,铺面的后门出去就是咱家的院子啦。” 无恙听了,两眼放光:“哇,我们有铺面了,还和住人的宅子在一起,太好了,娘、姐,我可以带几个同窗来家里坐坐吗?” 周氏和谢酒儿相视一笑:“当然可以。” 娘几个连吃带唠嗑,前前后后折腾下来,一个时辰过了,谢酒儿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开始催促无恙:“行了,时间不多了,快回书院吧!” 无恙不情不愿的起身:“哎,你们怎么不问我书读的怎么样了?” 谢酒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反正家里出银子,给你创造条件了,至于你读成什么样,有没有好好读,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如果没好好读,对不起的也只是你自己而已。” 无恙不满的晃了晃周氏的胳膊:“娘,你看姐姐,说起读书,眼神都变了,一点都不心疼我了。” 周氏拍了拍他的手:“这次我站你姐姐这边,读书是为了你自己,所以要不要好好读,你自己掂量着看。” 见自家老娘也这么说,无恙顿时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好吧,我就是问问,我其实真的在好好的读。” 说完,在娘和姐姐的目送下,垂头丧气的朝着书院走了进去,周氏一直到看不见无恙的身影,还在那里站了会儿,才慢悠悠的让谢酒儿拉着回了家。 两人回去时,家里的三个不仅吃完饭了,大杨都已经开始碾米浆,苏苏拿着毛巾在擦拭铺面的桌椅和后厨,小六子在石臼里捣蒜泥。 “不错嘛,你们觉悟这么高。”谢酒儿回来看到,随口打趣道。 大杨听到谢酒儿的声音,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又开始干活,苏苏边干边问,明日是不是可以开张了。 小六子眉头一拧:“必须开张,我蒜泥都弄好了,谢姐姐,我下午跟你出去买菜呗,你放心,就没有我哄不高兴的老板,我去绝对能让咱们省不少银子。” 第80章 开始忙活咯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点点头:“这倒是实话,到时候,我负责出银子,你负责砍价。” 小六子连连点头,周氏看谢酒儿已经准备明日开张,便想着在家里准备小料:“得嘞,你俩准备菜品,一会儿我和苏苏出去买各种调料,我下午将小料做出来。” 大杨见大家都安排好了,看了眼米浆:“那我就抓紧做米线,不然明天都没得用。” 周氏见大家各司其职,将所有的活都包完了,只觉得这群孩子真省心:“好好,这么一圈折腾下来,一样活都没落下,绝不影响明天的开业。” 谢酒儿点点头:“我也没想到我们来宁州第二天就可以有条不紊的开业了。” 苏苏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这就叫做人多力量大。”大杨默默的站在最后面看着苏苏憨憨的模样,不由得咧开了嘴角。 到了买菜的地儿,谢酒儿在认认真真的观察菜品,小六子拉着老板已经家长里短的唠起了嗑,末了,来了句:“我们是临江街新开的饭庄,以后菜品需要量大着呢,今天出来就是挑拣一下,看谁家的菜便宜,这样的话再考虑要不要长期合作。” 老板跟人精一样,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这还用挑拣,你刚来,不知道吧!我家的菜给好几个大酒楼都供应着呢,价格没得说,是这一片最便宜的,不信,我给你报价你去打听旁边几个摊位的价钱,看差了多少?” 小六子面上笑意盈盈,心里的小九九已经扎了一堆了,可不就是打听清楚后来你这里的吗? “但是我们要求的价格要很低,因为每天的需求量很大,跟批发没什么区别。” 小六子一副很苦恼的样子,说着,就准备转身离去。 老板右手手指摩梭了会儿:“这样,我给你们最低价,这可是咱宁州最大的酒楼才有的价格,人家每天要拉走好几车了,他们的量比其他主顾翻了好几番呢。” 小六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哦,是这样啊,谢姐姐,那你要不考虑一下他家?” 谢酒儿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强忍着心中的笑意:“行,你看着办吧!” 这家伙,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出来买个菜都这么多的洋相,随后,二人开始挑选菜品,挑好后,老板一一称斤报价,其他铺面的价格早都记在心里了,这家的果然便宜好多,看来可以长期购买。 老板送两人出去时,还在可劲儿的夸自己:“我这儿的价格绝对是最低的,我就喜欢你们这些酒楼饭庄,以后都来我这里,菜多的时候我可以让我儿子给你们搭把手。” 小六子大喊:“好嘞,迟早有那一天的。” 老板听完,这才心满意足的回了铺子,两人回去时,周氏和苏苏买调料还没回来,大杨一个人吭哧吭哧的在揉一大团已经蒸好的米浆,小六子放下菜,洗了把手就过去一起揉:“看来明天的米线马上就要出来了。” 大杨点点头:“做完这些,赶天黑前还要做些,不然,过几天西林县那边要米线的时候米线还没干透,路上容易发霉。” 谢酒儿点点头:“大杨哥给咱们专门做米线,等米线的销路打开后,我们就开个作坊,由大杨哥来管理。” 大杨耷拉着脑袋:“我能管好吗?我不会管人,我只会干活。”小六子一听,噗呲一声就笑了:“大杨哥,你能不能有点信心,那旁人管,谢姐姐能放心吗?” 谢酒儿暗暗感叹,这个小六子,察言观色的本事真是没谁了:“别人管我确实不放心,米线的技艺不能让人偷走,所以,你要想个办法,让手底下的工人只会干活,不懂技艺。” 大杨郑重的点点头:“好,我完了好好想想怎么弄,我不会让人偷走谢家的技法的。” 做米线是个辛苦活,小六子加入了,大杨也不至于太累,谢酒儿一个人在那里洗菜,串菜,过了好一会儿,周氏和苏苏才回来,两人跟亲娘俩似的,揽着胳膊准备明天用的各种小料去了,路过院子时,聊的正起劲,看都没看正在忙碌的三人。 谢酒儿嘴角抽了抽,小六子开始扯嘴皮子:“谢姐姐,苏苏莫不是你走丢的亲妹子,我瞧着婶子对苏苏可比你还亲。” 谢酒儿一个菜帮子甩过去:“咋滴,我娘对你也不错,你也是我走丢的亲弟弟?” 小六子故作认真的点点头:“这个说不好还真是呢?不然,我怎么就赖在你们家不走呢。” 老老实实干活的大杨听了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还在耍嘴皮子的小六子,幽幽的说了句:“难道不是因为你脸皮厚吗?” 小六子一听,眼睛鼻子都挤到一块儿去了:“大杨哥,你可真不会聊天,你这样,以后没朋友,关键是也讨不到媳妇。” 说到媳妇,大杨脸颊一红,悄悄的朝着屋子里正在给周氏打下手的身影看了眼,只是,大家都忙着干活,谁都没发现而已。 当天晚上,薛将军的剿匪队已经到了西林县,副将根据薛灵儿提供的信息,去了县衙,打听和萧瑾玉一直有书信往来的女子。 “我是京城来的,受上头委托,来见一个人,给京城写信的人住在哪里?” 副将穿着一身戎装,县衙的人不疑有他,一五一十的将谢酒儿家底住址就这么给说出去了。 得逞的副将随便敷衍了两句,就出了县衙,朝着谢酒儿家走去,站在门口听了许久,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全都睡着了,这样最好,免得送你们上路的时候过于痛苦。” 随后,两三脚就朝着墙面翻了过去,轻轻的推开门,没人,接着又推开剩下的几间,全都是空的。 “他娘的,人呢?县衙的人不可能说假话,他们一看就没反应过来,莫不是这里的人早就听到了风声,提前跑了。” 自顾自的说了几句,又觉得不可能,对方没有那般神通广大,黑灯瞎火的,家里没人,副将只好尽快返回军营,等有时间了在慢慢调查。 第81章 别妄想一步登天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一行人准备好第二日要用的东西,将蔬菜整整齐齐的码在菜架上,肉类还在冰块上放着,然后在家里做着吃了一顿晚饭,就各自回屋睡觉去去了。 头一天赶了一天的路,第二日收拾屋子,也没闲着,确实累坏了,一个比一个睡的香甜,完全不知道他们才离开两日西林县以前住的地方就有人拿着刀半夜翻墙进了屋子。 第二天,大杨在商铺门口放了一串长长的鞭炮,他们在宁州的铺面就算是正式开业了。 随后,苏苏和小六子抱着几盆花摆放进铺子里的置物架上,铺面后面的墙上放着绿植,前面的墙上挂着几幅画,看起来还挺温馨。 临近午时,饭庄里断断续续进来了几个人,有的看着稀奇古怪的吃法,只觉得浪费钱,转身就走人,有的看着谢酒儿画的食物画像,很是好奇,在小六子的解说下,选了不少菜和肉,准备好好尝尝。 店里有了客人落座,后面再来的人似乎更容易接受些,到正午时,饭庄里也坐了不少人了。 如今已经到了天气最炎热的时候,有些客人点的菜多,还不止一个人,周氏便索性送他们一碗酿皮。 “直接白送啊?”苏苏看着面前自己辛苦做的酿皮,一阵肉疼。 周氏淡定的解释:“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我们不主动让客人尝鲜,客人可能一直不点单,明日生意好不好就看今日吃的痛不痛快了。” 苏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硬着头皮端着酿皮走出去,客人看过来时,勉强挤出来一个僵硬的笑容。 酿皮蒸好后是放在大冰块上面保鲜的,所以在火辣辣的盛夏吃起来冰冰凉凉的,吃完的客人都赞不绝口。 麻辣烫调料都是周氏和谢酒儿精心准备的,毫无意外,吃过麻辣烫的人,尤其是夫人和姑娘们都十分喜欢这种稀奇古怪的吃法。 “老板,结账。” 一位夫人带着两个姑娘吃完,一脸餍足,看得出来,心情不错。 小六子听到客人的喊声,立马一路轻跑过去:“夫人,你们三位吃的麻辣烫总共是二百八十四文钱,这个酿皮我们的售价是三十文钱,但这次是免费送给您尝鲜的,不收钱,所以我只收您二百八十文的麻辣烫钱。” 旁边的小姑娘打扮精致,也不是抠抠嗖嗖喜欢占便宜的主:“麻辣烫不是二百八十四文吗?怎么又变成二百八十文了?” 小六子大手一挥:“区区四文钱,我做主给你抹零了。” 夫人扑哧一声:“可我瞧着你应该不是老板是伙计吧!” 小六子眼睛瞪圆:“夫人,您真是神了,我还真不是老板,我就是个打杂的伙计。” 小姑娘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那你还敢私自给客人抹零,就不怕老板知道了剥了你的皮?”说完,便咯咯咯的笑起来了。 夫人当即就瞪了小姑娘一眼:“姑娘家家的,说话这么糙,不像话。” 被老母亲训斥过的小姑娘当即就耷拉下了脑袋,小六子见状,又开始耍嘴皮子:“夫人为何训斥,我倒是觉得小姐问的极是,夫人你猜我给你抹零我们老板她敢不敢训斥我?” 夫人见他一副十分神气的样子,不禁笑了:“看你的样子,莫不是你们老板还怕了你个伙计不成?” 小六子抬头挺胸:“那是,我精明能干,我们老板都听我的,我说抹零就必须抹零,老板娘,你说是不是?” 一声高呵,让本不想搭理他的周氏不得不转身:“是是是,你说了算。” 夫人眼神来回在二人之间转了转:“感情是母子俩?” 这回轮到周氏急眼了:“我是个老实厚道的人,可生不出这样的皮猴子来,那边收拾菜架子的姑娘才是我的孩子,他呀,就是个泼猴。” 夫人暗暗咋舌,不是娘俩,却亲似娘俩,这个店有点意思,做的吃食其他地儿都没见过,店里的伙计和老板也是傻傻分不清,却又给人感觉十分舒服。 最终,客人留下二百八十文钱心满意足的走了,小六子麻溜的收拾桌子,迎接下一位客人。 第一天客人不是特别多,大杨看前面能转的开,一个人跑到后院做米线去了,苏苏站在锅炉前煮菜,周氏一会儿切酿皮,一会儿帮着端饭,哪里忙往哪里跑,小六子一直留在前堂招呼客人,时不时逗得客人哈哈大笑。 谢酒儿补充好菜架上的蔬菜,就到后院和大杨一起捯饬米线去了,忙忙碌碌一整天下来,开张第一天,店面赚了十两银子。 小六子看着摆在桌面上零零散散的碎银和铜板,垂头丧气:“哎呀,这还没我们在西林县的摊位赚的多呢,这可怎么办?” 周氏没有小六子那般丧气,但面上还是隐隐有些担忧,大杨和苏苏一脸迷茫,一副不知道他俩在愁什么的表情。 谢酒儿打破诡异的气氛:“一个两个的都想啥了,一步登天啊!” 周氏看着闺女:“啥意思?” 谢酒儿无语的扶了扶额头:“娘,小六子他们来得迟,不知道情况,你还记得我们在西林县第一次摆摊赚了多少钱吗?” 周氏恍然大悟:“当天赚了三两银子,我记得里面还有几十文是你刘婶捧场吃出来的。” 谢酒儿重重的点了点头:“是啊,我们当时只收了三两银子,今日,同样是我们在宁州的第一天开张,我们赚了十两,你们就失望了,不满意了?” 周氏讪讪的笑着:“娘这是太着急了,主要是如今一大家子人等着张口吃饭了,我能不着急吗?” 说完,看了眼眯着眼尽量降低存在感的小六子,啪的一巴掌扇到他后背上:“再说,这里不是有个煽风点火的吗?他脑子灵光,我一看他泄气了,我也就慌了。” 原本被巴掌扇的一脸懵的小六子听到自己脑子灵光的话,呲着大白牙又乐了,惹得周氏又拿他开涮:“你们看,这泼猴还以为我夸他着呢。” 第82章 各有心事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经谢酒儿一分析,大家恢复信心,对着小六子嘻嘻哈哈又开了一通玩笑,大杨和谢酒儿在后院也做出了不少米线,搭在架子上晾晒。 “明天咱们就按今天这个精气神好好干,口碑是一天天积累起来了,相信我们的生意会一天天好起来的。” 谢酒儿说着,又计划着在宁州推销米线,米线若是能推广开,跟粉条一样必定是一项长久的生意。 这边几人喜滋滋的想着怎么将饭庄开好,西林县那边已经炸了锅了,薛将军的副将调查了一圈都没发现谢酒儿一家去了哪里。 谢酒儿走的匆忙,完全忘了知会一声县衙,只有粮队的人知道他们的具体住址,刘婶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副将兜兜转转打听了半日没问出个由头来,倒是闹哄哄的让谢酒儿搬家的事情传了出去。 住在同一间巷子里的人察觉到了不对劲,猫到一块儿叽叽喳喳的开始讨论起来。 “我就说他们摊位那么火,怎么突然不开了,看样子是遇到什么大麻烦呢?” “你咋就知道是麻烦呢?” “这还不简单,打听他们下落的人看着可不像善茬,只问去向,不问他们之前过得好不好,怎么看都像是寻仇来的。” 几人听了,深以为然,说完,一脸谨慎的关上自家大门,以免引火烧身。 县衙的人拿着给谢酒儿的信件,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怎么办?这人好好的怎么搬家了,搬了也不知会我们一声,这可怎么交待?我们是不是要摊上事了。” “完了,和京城有联系,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这家人倒好,悄咪咪的就搬走了,也不知道心里咋想的。” “咱们摊上事儿了,赶紧给县令大人说,让他想想折吧!在这样下去,上头迟迟收不到回信,怕是要问责我们啊!” 几人叽里咕噜的商量了一番,最后禀报了县令,县令派人又大张旗鼓的打听了一番,只是,西林县唯一知道谢酒儿一家下落的运粮队每日都早出晚归,根本就不知道前后已经有两拨人在打听他们一家了。 刘婶看着穿铠甲的人刚打听完,官府的人又来了,只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索性一问三不知,连她们去宁州的事都没有说,更别提具体住址她也不知道了。 最终没有查探到任何信息的县令写了一封请罪书和萧瑾玉寄来的信件一起寄回京城,远在京城的薛灵儿还在翘首以盼,等着副将的消息。 过了几天,可算是到了书院休沐的时候,无恙两个宿舍同窗的家人都不在宁州,他便主动邀请他们去自己家里玩。 “这……不太好吧!我们去会不会打扰到你的家人?”两人颇有些难为情,无恙能邀请他们去家里,他们心里自然是十分感激的。 可是,为了供两人读书,家里基本上已经散尽家财了,平日里在书院就已经是缩衣节食了,但去别人家总不好两手空空,可又没多余的银钱去买些礼品,此刻,面对谢无恙的盛情相邀,多多少少有点难为情。 看他们拘谨的抓了抓衣角,吃过苦头的无恙立马就想到了两人的顾虑:“哎呀,我们都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哪来那么多的讲究,我带你们去我家,是因为我们是至交好友,何必在乎那些身外之物,以前,我们都快饿死了,后来,是我姐饿昏了一次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带着我和我娘,愣是闯出了一条活路,我娘和我姐都是特别善良的人,你们去了,她们只会高兴,不会因为咱们是穷书生就看轻的,放宽心啦。” 见无恙耿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二人也不再扭捏,再说,本就是活泼好动的时候,有机会去别人家转一圈,内心隐隐有些雀跃。 随后三人简单的收拾了些东西,就蹦蹦跳跳的准备出门,末了,郑清撞了一下无恙的胳膊:“那他怎么办?” 无恙回头看了看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的胡冲:“喂,我家搬到宁州了,我带他俩去我家玩,你要不要一起去?” 胡冲连头都没抬一下:“家在宁州了不起啊,还不是租得宅子,有什么值得炫耀的,身上一股铜臭味,我才不要去呢。” 同寝室的张生忍不住叱责:“平时出去不叫你,你说我们故意为难你,如今叫你一起出门,你又嫌弃人家一身铜臭味,真不知道你这人心里有多阴暗。” 无恙拉了拉张生的衣袖:“好了,人家不去就不管了,我们出发吧,张生你不是喜好吃辣嘛!我家饭庄里的吃食绝对让你欲罢不能,走,今日我做东。” “好啊,好啊,早都馋你家的饭菜了,今天就是我和郑清吃软饭的日子,哈哈哈。” 郑清听的嘴角一抽:“软饭还是你一个人吃吧,我会帮无恙家干活的,这样就不算吃软饭了,也算是对婶子招待我们的谢意。” 无恙咧嘴:“不用,我听我娘说,我家里有帮工,能周转的开,你们是客人,怎么能让你们帮着干活。” 张生点点头:“到你家看情况咯,如果人手确实充足的话,我们确实没必要插手,搞不好是帮倒忙呢,反正我是不介意吃软饭啦。” 郑清耸了耸肩膀:“就算不介意,也收敛着点,不要把你脸皮厚的事情弄得大伙儿都知道,好吧!” 无恙听到他俩拌嘴,心里莫名的欢喜,这种有书读,有娘和姐姐在不远处守着自己的感觉真好。 刚来宁州时,他读书读的不情不愿,现在随着夫子讲述的东西越来越深奥,他也隐隐约约明白了姐姐坚持让自己读书的意义。 不一会儿,三人一人背着一个竹篓,就出现在了临江街谢酒儿家麻辣烫的店面前,门窗打开,里面时不时传来一阵吆喝声,甚至还有铜板碰撞发出的特有的声音。 “无恙,这就是你家的铺面啊,看着生意好好啊,没想到你小子一声不吭,家里这么有钱。” 第83章 跑哪儿去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无恙茫然的摇摇头:“我家以前确实很穷,这都是我姐姐的功劳,走,我们进去。” 说完,带着两人三两步就进了家门,在前堂招呼的小六子不认识无恙,只是笑嘻嘻的招呼他们入座:“三位小秀才,吃点什么,来,坐下慢慢看着点。” 无恙摇摇头:“我不是来吃饭的。” 小六子嘴角抽了抽,这小毛孩,不吃饭跑来捣什么乱:“是有什么事情吗?要不进来坐下慢慢说。” 无恙想逗一逗周氏,就顺着小六子指的方向坐了下去:“你们老板娘呢?” 小六子:“去后院了,您稍等,我家老板马上就来。” 说完,又去招待其他客人,张生撇撇嘴:“无恙,你这家庭地位堪忧啊,怎么你娘招来的伙计都不认识你?” 无恙一脸无所谓:“我走的时候他还没来,不认识我很正常啊,认识才奇怪呢。” 刚说着,周氏抱着一筐湿米线挑开帘子从后院走了进来,无恙没有惊动她,一直跟在身后,等到周氏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后,才轻咳了两声,周氏听到熟悉的声音,顿了一下,随即快速转身:“无恙,什么时候回来的,臭小子。” 无恙咧着嘴大笑,随后拉着周氏来到两个同窗面前:“娘,我刚回来,这是我的同宿舍的,郑清和张生,休沐了,闲来无事,就将他们带来咱家转一圈。” 随后,郑清和张生起身,有些腼腆的向周氏问好,周氏连连应承:“差不多能吃午饭了,你们能吃辣不,尝尝我家的特色。” 张生看着客人们碗里红彤彤的辣椒油,吞了吞口水,闻着好香,早都馋这一口了:“能吃的,麻烦婶子了。” 周氏看他们三人相处融洽,知道无恙在书院过得不错,心里也放松了:“不麻烦,马上就来,无恙,好好招待你同窗,娘去给你们挑些菜,让他们尝尝咱家的特色。” 无恙重重的点点头,面上满是骄傲:“知道了娘。” 小六子远远的看着,这才知道无恙的身份:“哎呀,你看我,眼盲心瞎,连小公子都不认识了,我先去给你们弄点喝的。” 无恙看着店里客人满满当当的,一把拉住小六子:“六子哥,你不用管我,我自己招待我的同窗,你照顾其他客人去吧,只是,我今日要陪着他们,一时半会儿的就不能搭把手了。” 小六子听了,连连摇头:“嘿,我们能忙的开,哪里要你这个读书人端盘子了,你放心招待你朋友,那我就招呼其他客人去了哈。” 无恙含笑点头,姐姐看重的人,果然有两把刷子,这个小六子说话不卑不亢,他也就是幸运,成了娘的孩子,姐姐的弟弟,不然,论能力,三言两语,他便知道自己不如小六子。 果然,姐姐让自己去读书是没有错的,夫子对自己还算赞赏,以后他一定要在仕途上闯出一条路来,不然愧对家里。 无恙带着俩同窗吃完饭到后院了,也不见谢酒儿的身影,无精打采的跑到大杨面前:“大杨哥,我姐姐去哪里了?” 大杨做米线做的认真,头都不抬:“姑娘说她要去酒楼和客栈,推销米线,一早就出去了,估计也快回来了。” 无恙点点头:“知道了。” 郑清和张生听的云里雾里的:“怎么,你家的生意真是你姐姐撑起来的,一个姑娘家就敢出去跟人谈生意?” 无恙不解:“姑娘家有何不敢,我姐就是敢啊,等我姐来了你们就知道了,我姐姐厉害着呢。” 此时的谢酒儿,拿着一包裹的米线,已经走访了好几家酒楼了,一开始,遇到上门推销东西的小姑娘,老板们都不屑一顾,想着她也是为生活所迫,给自己赚点铜板,但谢酒儿不慌不忙报出自己饭庄的位置:“我们麻辣烫馆子也欢迎您有时间了过去坐坐,尝尝我家做出的米线味道如何,再决定要不要用我家的米线。” 酒楼老板听完,眯了眯眼:“你家是开饭庄的?” 谢酒儿不明所以,但还是一五一十的回道:“是啊,有什么问题?” 酒楼老板:“你这个东西,叫米线是吧,有点像粉条,还还是有区别的,既然是你独创的,自己又是开饭庄的,为什么还要卖给别人,如果只有你家饭庄里有米线,独一无二,你饭庄里的生意不是会更好吗?” 谢酒儿这才明白老板为什么听到她家里是开饭庄的时那么惊奇:“像豆腐和粉条,家喻户晓,流入每家每户,是我们生活中最寻常不过的食物,我想要的就是我的米线能和粉条一样,人人都知道,人人都吃过,若是米线能得到大家的青睐,那就不是一个饭庄可以相提并论的了。” 酒楼老板听完,看了眼谢酒儿,再没继续刚才的话题:“我让后厨试着做一下,如果客人喜欢,我会到你的饭庄来找你,我们再谈。” 谢酒儿点头应下,随后离开,忙活了一上午,跑了好几家酒楼,这会儿也饿了,是该回家休息休息,吃口饭了。 酒楼老板将米线送到后厨:“好好研究,怎么做好吃,别不当回事儿。” 大厨见老板这么较真,也十分看重手里的这把米线。 想起刚刚谢酒儿的那番话,酒楼老板暗自心惊,一个女娃,做生意竟是这般的通透,还想要将米线跟粉条一样,让人人都吃上,野心也不小,若真有那一天,她独占了配方,就是正儿八经的一本万利的生意,到时候不发财都难。 正午的太阳火辣辣的晒着,谢酒儿额头沁出汗珠,走进院子,刚想回屋洗洗,无恙就蹦了过来:“姐,我回来了。” 谢酒儿抬头就看到个头窜了不少的无恙乐呵呵的站在大太阳底下喊自己,突然就感觉没那么累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一阵子了,姐,听说你出去一上午了,累坏了吧!我给你打水,你先擦擦汗,娘早都给你准备好了饭菜,我给咱热热立马就能吃了。” 无恙看谢酒儿脸上有些疲乏,说着,就拿着脸盆开始打水。 第84章 带同窗回家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见他这样,心里熨帖了不少,屋子里的郑清和张生看着无恙来来回回的围着谢酒儿忙活,也是一阵感慨:“无恙总说他姐姐对他如何好,没想到他对她姐姐也是这般细心。” 张生说着就低下了头:“我家里有三个姐姐,她们其实对我也很好,家里为了凑我读书的费用,将大姐嫁给了一个年长她十二岁的男人当续弦。 姐夫的原配是生孩子死的,当时他不在家,他娘选了孩子,害死了儿媳,我姐嫁过去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大姐出嫁前我看到她哭了。 她出嫁那日,娘第一次越过我,将家里仅有的鸡蛋给她煮了,可姐走后,我在枕头下发现了那枚鸡蛋,以前,她总抱怨爹娘偏心,好不容易她占了一会上风,又偷偷摸摸的给我留下了。 我来书院的时候,她回了一趟娘家,严肃的告诉我,一定要好好读书,现在想想,我真对不起她们仨。” 郑清叹了一口气:“我跟你差不多,从小到大,家里所有人都偏袒我,小时候,姐姐还会打抱不平。如今,她也习惯了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都先紧着我,我自己也习惯了,总觉得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我是家里的男丁,她们以后都要靠我撑腰。” 张生看着无恙打完水,又去热菜,不一会儿端着几个菜往谢酒儿屋里走的样子:“可是,姐姐们原本也是可以很厉害的,你看无恙的姐姐,她敢一个人出门和人谈生意,我听无恙说,他家这个铺面和宅子还有他读书所有的事情又是他姐姐一手操办,一手决定的,无恙照顾她,她也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郑清盯着对面的屋子:“有没有觉得她是无恙家的家长,真正的顶梁柱。” 张生连连应承:“对对,我就是这种感觉,你不说,我一时半会儿的还不知道怎么表达书院最近有很多杂货,可以包给生活困难的学子,休沐回去后我打算去参加了。” 郑清有点摸不着头脑:“可是上次你爹来看你,不是说了让你好好读书,不要操心别的事吗?干些杂活,是能解决吃饭问题,但一大早就要起来,别人一觉睡醒了,你才上床,说到底,还是会影响我们读书的。” 张生苦笑一声:“我姐为了让我读书,把自己的一生都搭进去了,我少睡个把时辰有什么打紧的,我要将饭钱省出来,这样爹娘留给我的钱我就可以拿去给姐姐。” 郑清摇摇头:“我不想打击你,但你别太乐观了,你把钱拿去给你姐,可能连半天都藏不住,就被她婆婆搜刮走了,何必呢?” 张生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我没打算把钱给到她手里,我姐手很巧的,若是有人指定,必定能学会刺绣,我听说会绣娘待遇很好,只要她学会了刺绣,就可以去绣庄干活,她婆婆就作贱不了她了。” 郑清恍然大悟:“你是准备直接给你姐请刺绣老师,到时,钱都花了,她婆婆肯定会让她去学?” 张生扯了扯嘴角:“这是唯一能让她受益的法子,绣娘也辛苦,但比起其他的杂货,坐在绣坊里,风吹不上,雨淋不着,已经很幸运了。” 郑清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我一个,我也要去干杂活。” 张生:“你也想省生活费?” 郑清点点头:“我也有姐姐嘛!看到无恙这小子的姐姐,我都有点嫉妒了,我的姐姐也应该这样。” 无恙跟在谢酒儿身旁,姐弟俩从书院聊到家里,谢酒儿看着他如今健谈了许多,很是欣慰:“咱家如今不缺吃穿,你没必要没苦硬吃,好好读书,学有所成,就是你对姐和娘最大的回报了。” 无恙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我知道姐,我会好好读书的,最近,课堂上,夫子总是时不时的讲些历史故事,很有意思,我发现自己慢慢的喜欢上读书了,而且,夫子还夸我悟性高,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呢。” 说到夫子的夸奖,他一脸骄傲,就像是第一次被周氏打发出去卖包子,兜里揣着几个铜板回家时窃喜的模样一般。 姐弟俩聊着聊着就在那里咯咯咯的笑起来了,周氏跑到后面拿东西,刚还看到这一幕,佯装生气:“好啊,原来姐弟俩在这里躲清闲,前面忙的都转不开身了,我要和苏苏一起煮菜,她一个忙不过啦,客人多的很,小六子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无恙,你去和小六子一起。” 被点名的无恙嘴上苦哈哈的说着:“哎吆,一回家就要干活,命苦哦!”但脚底下溜的比兔子还快。 郑清拉着张生从屋里出来:“软饭硬吃的时候到了,咱俩别的不会,擦桌子,擦盘子总是可以的,走,帮忙走。” 谢酒儿见大家都忙的连轴转,稍微休息了会儿,就替换已经汗流浃背的大杨:“大杨哥,你稍微休息会儿,蒸米浆这一步我来。” 大杨本想拒绝,但他忙活了一早上,胳膊都麻了,再不休息,人都要废了:“好嘞,那我稍微缓会儿。” 忙忙碌碌一整天,临近傍晚时,铺面还正忙着呢,但周氏将书院里出来的三个生瓜蛋子叫到后院里,忙里偷闲,给三人炒了几个菜:“赶紧吃,吃完还要回书院呢?” 无恙看前面那么忙,周氏还跑到后面给他们做饭,抱怨道:“书院离的又不远,今晚只要回去就行了,这会儿还早着呢。” 周氏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休沐了当然还是要给你们留点休息的时间了,吃完饭,你带你朋友好好玩会儿,家里的事你们在不用管了。” 无恙想到自己带回来的两室友,只好点头,末了想起铺面热火朝天的样子,低声问道:“娘,咱饭庄现在一天能挣多少,我看客人们都挺尽兴的,生意好着呢吧!” 周氏一脸骄傲:“那可不,一天赚好几十两呢,两天时间,你在书院半年的费用就出来了,好着呢,闲心少操,好好读书,给娘好好长长脸,” 第85章 两眼冒金光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无恙听了,两眼冒金光,一脸的财迷像,周氏看他愣在原地眼神放空,咧着嘴傻笑,直接没眼开,嫌弃的用胳膊碰了碰他:“口水快掉下来了,收着点。” 无恙脑袋懵懵的,本能的拿起袖子擦了擦嘴角,惹得周氏忍不住笑骂:“才读了几天书,怎么就成书呆子了。” 无恙看娘现在越来越喜欢打趣他,开始撒泼:“哎呀,娘,哪有当娘的笑话儿子的。” 周氏被问的一噎,合着你一副贪财的样子,现在还成娘的错咯! 晚间客人逐渐少下来,大家也开始抽空做收尾工作,苏苏不煮菜的时候,就拿干净的抹布将菜架子整整齐齐的擦拭了一遍,稀稀拉拉还有几个客人,小六子不好扫地,便将其他空着的桌子擦的溜光水滑。 酿皮卖的剩下一点点了,周氏自己想吃,切好后盛在碗里开始收拾后厨,谢酒儿蒸了几锅米浆,就有酒楼老板找上门了。 大杨见状:“姑娘,你去忙吧,剩下的米浆我半个时辰应该就做完了。” 谢酒儿大概猜到酒楼老板找上门是什么事:“嗯,辛苦大杨哥了,我去前面看看,找我什么事。” 到了前厅,酒楼老板一进来,就被小六子盯上了,拿出好吃好喝的,跟伺候祖宗一样细心伺候着,谢酒儿出来时,就看到他像随从一样,静静的在一侧站着,随时等待酒楼老板发话。 “老板这个时候上门一定是有好消息等着我咯。” 谢酒儿笑意盈盈的上前,无恙带着俩同窗扒着后门的门帘子,看着谢酒儿和老板开始说正事。 “嗯,口感不错,就是我们的厨子第一次接触这个,不大会做,总感觉少了点味道,不知我有没有荣幸尝一碗你家的米线。” 酒楼老板看着谢酒儿,慢悠悠的说着,眼神滴溜溜的向四周瞥去,如今天太晚,客人已经走完了,但看到店里人各忙各的,酒楼老板也暗暗点头,一家小店,管理的倒是有模有样的。 “那还不简单,您喜欢辣的还是口味清淡的,我给你安排。” 谢酒儿还以为他这么郑重其事的是什么事了。 “辣的、不辣的各来一碗吧!你就不怕我是来偷艺的?” 酒楼老板看着自己说完,后厨那边已经开始忙碌,淡淡的问道。 “我一个开饭庄的还怕别人吃我家的饭吗?就算我今晚不给您做,你完了还是可以以客人的身份来店里吃啊!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谢酒儿不知道这个酒楼老板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反正她是无所谓了,真正宝贵的东西,别人是偷不走的,一碗米线而已,有什么打紧的,她早就说过,她想要的是将米线推广到千家万户去,而不是守着一家小店的生意。 见谢酒儿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说了出来,酒楼老板反不好意思继续打小主意,老老实实的等着两碗米线上桌。 随后,二人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米线已经被端上来了,老板吹了吹热气,开始吃起来,原本只是想尝个味借鉴一下的,但没想到这碗辣乎乎的米线,很对他的胃口,一不留神就给吃完了。 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又吃了几口酱香味的:“嗯,味道都不错,很有风味,怪不得你家饭庄这么火爆,最近我们酒楼很多客人都提到过你家的饭菜,今日一尝,果然不错。” 谢酒儿对这些夸赞的话并不感冒,因为夸的人还蛮多的,已经听习惯了:“那你们酒楼每月大概需要多少米线呢?” 酒楼老板:“这个我不打算一次性订数量,反正都在宁州,送货也方便,有需要的时候我派人过来直接拿,你手里有货就行。” 谢酒儿想了想,不就是每天多做些吗?卖不掉的晒干留着就是了:”我这这边没有问题,你需要的时候随时过来拿货就可以了,聊了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您贵姓呢?” 酒楼老板动了动身子:“免贵姓张,还有一事,想与谢姑娘商量一番。” 谢酒儿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这事儿不简单:“张老板有话不妨直说。” 张老板:“你看,你给我供应米线,是不是也该将这个米线的烹饪方式也一并给我,不然,我们那么大的酒楼,做出来的米线味道一般般,客人吃了,对整个米线的口碑也不好,这样不利于你将米线彻底推广起来啊!” 谢酒儿无语的翻了个大白眼,敢情在这儿等着我呢?是欺负我好说话吗? “张老板,你看是这样的,米线是我自愿出售给别的酒楼饭庄的,但我自己本身也是开饭庄的,我们店里各种风味的米线都是我们自己研制的,就像你们酒楼的招牌菜一样,只可以吃,是不会将配方告诉别人是一个道理,我一个开饭馆的,将自己家的饭菜配方都告诉别人算怎么回事?这生意以后还能做吗?” 张老板被谢酒儿说的面上带了些薄怒:“果然是妇人之见,说话表里不一,你今日上午还说只要能将米线推广出去,你就不在乎一个小小的饭庄,这会儿就拿配方拿捏我。” 谢酒儿气的差点就当场暴国粹:“张老板你可能没听仔细,我说我愿意将自己精心研制的米线推外出售,让所有人都吃到米线,让所有的酒楼饭庄都能做米线给客人吃,我可没说,我还会给别人提供配方,一样东西,怎么做好吃,那是你们大厨该操的心,不是卖东西的人操的。” 张老板冷笑一声:“那既然你这么说了,咱俩这生意就谈不拢了,你好自为之吧!” 谢酒儿起身:“张老板慢走。” 还坐在椅子上,等着谢酒儿服软的张老板,听到这话直接傻眼了:“亏我白日里还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才,没想到这般死板,你一个小小的饭庄一天到晚,能挣几个钱,若是能拿下我们酒楼的生意,专门做米线,你的盈利只多不少。” 第86章 我只管自己愿不愿意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冷笑一声:“我这人做事,只管我自己愿不愿意,至于别人开不开心,那不是我该考虑的,外面太黑了,小六子,掌灯,送张老板一程。” 张老板见谢酒儿话说得这么决绝,当场就拂袖而去,小六子送张老板出去后,谢酒儿懒洋洋的斜靠在椅子上:“完了,出师不利啊,第一单生意,就这么黄了。” 这时,躲在门帘后面的三个生瓜蛋子才慢悠悠的探出脑袋,无恙不解的上前:“姐,刚才他说的,我们如果只供应米线,生意比现在还好,是不是真的?” 谢酒儿点头:“是真的啊!” “啊?那谢家姐姐,你为何还要将他拒之门外?” 后面的郑清和张生直接傻眼了,这是嫌钱多的节奏吗? 一屋子的人,除了周氏,其他人都一脸困惑,谢酒儿扶了扶额头:“你看他那个嚣张样子,生意没谈拢,就一副尖酸刻薄样,我们不经营饭庄,只做米线,估计也不好做,如今还开着饭庄,他就敢明目张胆的索要咱店里的配方,以后给他供货,指不定怎么拿捏咱们呢,这样的大生意,不要也罢。” 郑清若有所思:“我虽不懂别的,但对着开饭庄的人要人家的饭菜配方,确实非君子所为。” 无恙点点头:“要不我姐咋这么厉害呢,一点都没给他惯毛病。” 谢酒儿见他跟小六子一样,越发爱拍马屁,忍不住在肩膀上拍了一巴掌:“不管干什么,都不能让对方把你拿捏住了,一旦你的命门掌控在了别人的手里,那接下来你拼尽全力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在给他人做嫁衣,这个张老板,对咱家的米线过于热衷,问了很多问题,他从一开始就没按好心,我看到来人是他的时候,心里隐约就感觉这生意成不了。” “啊?那谢家姐姐你刚不是对他很热情吗?”张生大大咧咧的说完,郑清递过去一个警告的眼神,他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话那么多干啥。 “他打着上门谈生意的幌子,要配方,我若是一开始就冷了人,岂不是留人话柄,让他处处抹黑我,我们要做成米线生意,就不能给其他商家留下不好的印象,如今,是他无理在先,即便他出言诋毁,我也是可以解释的清楚的。” 谢酒儿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个书生,要多嫌弃有多嫌弃,开始赶人:“天这么黑了,你们是不是该回书院就寝了?” 无恙耷拉着脑袋,确实该走。 “大杨哥,他们三个还小,我不放心,一会儿小六子回来了,辛苦你和小六子送他们进书院。”这会儿大家手头的活都干完了,全都坐下来休息了,谢酒儿便想着先把三人送走。 “嗯,姑娘放心,我一定看着他们进了门再回来。”大扬坐在不远处,表情十分严肃,无言从进屋到现在,和大杨说的话最少,因为他总觉得大杨凶巴巴的不好打交道。 过了会儿,小六子回来后,几人立刻就出门了,屋里少了五个人,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归置好东西,周氏回后院睡了,谢酒儿也回了屋子,苏苏就在前面铺子里,等大杨他们回来了关门。 躺在床榻上,想起粮队明日要来给西林县的酒楼带米线,谢酒儿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个儿搬家的时候,忘了通知西林县的县衙,这会儿她再也收不到萧瑾玉的信件了,她的信也递不到萧瑾玉手里了。 哎,真是捡了芝麻,丢了好大一个西瓜,好粗的一条腿让她给丢西林县了,宁州地方大,做生意水也深,她总觉得这个张老板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打一开始,他就没想着掩饰自己的目的,可能看她是个女流之辈,完全没将自己放在眼中,以后还是小心为妙。 京都 薛灵儿收到副将的信件时,差点没给气死,什么叫搬家了,找不见人了:“废物,都是废物,这点事情都做不好,还不如死在山匪手里,一了百了。” 旁白的丫鬟露儿动了动嘴皮子,终是什么话都没说,以前,小姐虽然心思深沉,但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和和气气的,可是自从当今圣上登基后,小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敏感多疑,性情暴怒,喜怒无常。 什么叫希望副将死在匪寇手上啊,副将死了,那薛老将军他还能好吗? 若换做以前,作为一个本本分分的丫鬟,露儿必定会提醒自家小姐,只是现在,她再也不敢多嘴了,前几日说错话,被罚跪了整整一下午,膝盖到现在还疼的不行。 “不行,我一定要找人杀了她,她藏得深,只能说明她老奸巨猾,不好对付,这样的人不趁早除掉,他日,一定会成为我的心腹大患。” 薛灵儿说着,就从床榻上面的格子里取出自己的小匣子,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厚厚的一沓子银票,这全都是她的私房钱,动用私房钱去请杀手,只要薛府明面的账目没有问题,就算以后皇帝查起来,也查不到她的头上。 露儿看的心惊胆战的,薛灵儿自顾自的说了一大堆,看露儿跟个木头一样,一声不吭,只觉得没趣:“行了,下去,榆木脑袋,真把你给宠坏了,关键时刻一点用处都没有。” 御书房里,萧瑾玉看着被退回来的信件,陷入了沉思,旁边的吴桓一脸坏笑:“哎呀,真是活久见,头一次见到皇帝的信被人给退回来,哈哈哈。” 萧瑾玉气的一本奏折仍他胸前:“你很闲?成天腻味在御书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朕的贴身太监呢?” 不待吴桓说话,安安静静待在角落里充当背景板的掌事太监冯良一听这话急眼了,也就顾不上什么尊卑礼仪了,哐当一声就跪在了萧瑾玉的书桌前:“陛下是不想让奴才在跟前伺候了吗?求陛下开恩呢,国公爷,你好好的国公爷不当,干嘛要跟我一个五根不全的人抢饭吃?” 第87章 千里追踪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吴桓被冯良一通瞎哭整的很是无语:“你搁这个骂谁呢,诅咒我变成太监是不是?你心眼儿够黑的啊你!” 萧瑾玉看着他俩对骂,闹哄哄的,恨不得两脚全都踢出去,真是的,吵死人了。 冯良反应过来后,一阵后怕,自己这算是殿前失仪吗?哎,大意了,以往往帘子前面一站,就留着耳朵供陛下差遣就行。 今日迷迷糊糊的听见陛下要让小国公爷当贴身太监,脑子来不及多想,只觉得自己的饭碗要丢了,腿和嘴都不听使唤了,慌慌张张的就跪下来请罪了,谁知道闹这么大一个乌龙。 “冯公公?哎吆,还没回神呢,到底想啥呢,殿前都敢分神?” 吴桓见冯良一副失了魂的样子,开始打趣,拉近二人的关系。 他是当今圣上最信得过的人没错,可是冯良作为陛身边的掌事太监,满朝文武,还没人敢对陛下身边的人不敬,除非他想造反。 “没有没有,是奴才听岔了,殿前失仪,求陛下开恩。” 说完,脑门子咣的一下磕在地上就不动弹了,萧瑾玉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行了,下去休息吧!休息好了过来当差。” “谢陛下隆恩,奴才这就叫几个小的过来伺候着。”说完,弓着腰,撅着屁股慢慢的退出大殿。 “你们是否搬家了,已经不再西林县住了还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收到信件后,立刻让你姐回信,萧大哥。” 吴桓看着萧瑾玉写的信件,眼睛眨巴眨巴:“这么说,陛下还是有办法能联系到他们?” 萧瑾玉冷笑一声:“想知道?” 吴桓头点的都快晃出虚影来了:“想啊,快说。” 萧瑾玉:“北疆的粮食也不知道种的怎么样了,朕担心他们谎报,你再去一趟北疆,看看有多少亩田地,粮食长势如何?” 吴桓一脸幽怨:“之前提的不是这茬呀!” 萧瑾玉:“你连朕写封信都这么好奇,可见确实闲,朕高低都得给你找点事情来做,免得闲出毛病来了。” 吴桓垂头丧气:“好吧,真是好奇心害死猫,那我什么时候出发?” 萧瑾玉:“明日一早出发吧,不用急着赶回来,多观察观察。” 吴桓:“哦。”说完,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连大礼都没行,萧瑾玉看他这副德行,嘴角划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萧瑾玉的信件被送往了宁州书院谢无恙的手上,因为他记得谢酒儿之前提过,他们已经送谢无恙去宁州读书了,所以,他还是可以通过无恙知道谢酒儿一家的处境的。 而在京城最大歌舞坊底下,薛灵儿换了身男装,带着头巾和面纱拿着一沓厚厚的银票,出现在了一张漆黑的谈判桌前。 她将手里的两千两银票往桌上一摊:“信息就这么多,之前的住址知道了,你们就能找到她这个人了吧!” 对面的男子眉毛粗犷,一身戾气:“这信息属实有点少,我们是搞暗杀的,可不是调查失踪人口的,你连人家在哪里都不知道,我们怎么杀,这查来查去的,不知又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 薛灵儿气的攥紧了拳头,不就是想加钱吗?要不是那个没用的副将,她何必冒险,深入虎穴,还花掉自己所有的积蓄:“事成之后,我在付你三千两,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而已,杀她,对你们这些专业的杀手来说,还不是易如反掌。” 对面的玄衣男子:“好,成交。” 薛灵儿一喜,总算是敲定了,杀手组织最是注重声誉,他们接下的买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失手的,呵。我不管你是谁,勾着皇上,挡了我的道,你就得死。 想到这里,她眼角划过一抹阴狠:“那总的有个时间吧!” 玄衣男子伸出食指:“一月为期,你说的这人,你连她在哪里都不知道,长什么样也没有头绪,我们的人要奔走各地调查,一个月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薛灵儿站起身:“好那我就允许她再多活一个月。” 随后,正了正衣服,悄悄的出去,回到薛府:“露儿,我饿了,让厨房给我炖一盅乳鸽汤来,再来盘春饼卷菜。” 露儿一路跟着薛灵儿回来,想起她们刚花钱买了一条人命,吓得腿都打颤儿,完全没有薛灵儿身上的这副精气神。 听见薛灵儿心情不错,还要大吃一顿,木木的点头:“是,小姐,我这就叫厨房准备。” 与此同时,各地的秀女也都进了宫,萧瑾玉无心选秀,随手指了一位太上皇的太妃,让太妃选出六名秀女留在宫中册封,其他人则送回家中。 远在宁州的谢酒儿还不知道危险已经悄然而至,还在为最近找上门的几家酒楼饭庄订购米线而傻乐。 “大杨哥,我准备专门租个小院子用来做米线,到时给你找两个帮手,雇佣的人,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做的是米线,也别让他们知道制作方法。” 趁着店里没人的空档,谢酒儿和大扬再次提起米线的事情。 大杨一脸正色:“姑娘尽管放心,我有办法,碾米浆的事情他们在院子里就可以做,让他们碾米浆,院子从中间隔开,留下一半专门晾晒米线的地方,我在隔开的另一边做成米线。他们发现不了的,再说,这个东西做起来也没那么容易,我们刚开始的时候还失败了好几次了。” 谢酒儿点头:“嗯,那我们都抓紧速度,这会儿正好不忙,我去租院子。” 当作坊的院子,没什么要求,谢酒儿唯一希望的就是这个作坊能距离他们铺面近一些,这样来回取货方便些。 临江街外围是铺面,中间有很多被围的密不透风的小宅子,平时住人是有点扎心,但宁州毕竟是个大地方,不管什么样的宅子,都能物尽其用,这里面的很多小院子都是作坊,有做卤肉的,有鞣制皮毛的,应有尽有,将米线作坊开在这里最合适不过了。 第88章 狗咬狗,一嘴毛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当作坊的院子不大,租金也便宜,谢酒儿没有犹豫,当场就签了契约,免得来来去去浪费时间。 定下作坊,想着给大杨找两个帮手,但不想从自家店面说这个事情,自从米线生意做起来后,他们家的麻辣烫馆子也遭人眼红,被很多人盯着,如果这个时候找帮工,找来的是什么玩意儿就不好说了。 大杨一直在后院做米线,客人没见过,不会将他和麻辣烫馆子联系到一块儿去,倒是让谢酒儿轻松了不少。 “咱们这个活是力气活,也辛苦,一个人一个月三两银子,找两个帮手就差不多了,你自己看中的人就留下吧!” 谢酒儿嘱咐完,大杨会意,找了个离店面远一点的地方,开始招人,先前,谢酒儿和大杨每日揉米浆团揉的胳膊疼,想起后世的搅拌机原理,谢酒儿依葫芦画瓢,找木匠做了手工的机子。 蒸好的米浆放入圆形的箱子里,盖上盖子,和石磨一样只要人在外面转动,里面的米团就会随着机子不断转动揉搓。 大杨招俩人,加上他,三个人一个浸泡大米加碾米浆,一个蒸米浆加搅拌米团,使其更加筋道有弹性。剩下的程序由大杨自己完成,将搅拌筋道富有弹性的米团放入磨具,挤压成型成形,然后再将米线晾晒在架上。 下午大杨在过来打听的人里挑了两个比他还老实木讷的,领到作坊里让谢酒儿过了眼,然后开始叫他们干活。 看着他们老老实实的做自己分内的事情,大杨心下总算是轻松了些,有了帮手,以后做米线算是能轻松一些了。 老实人的好处,话不多,就是干活,一下午的时间,三人做了不少米线出来,晚间,周氏打发小六子给他们送饭菜过来。 两个帮手田青和刘丰收看到还管吃,眼睛都瞪圆了:“找工的时候,也没说管饭呀,我们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 大杨一本正经的回道:“东家是个好人,不差你们一口吃的,麻溜的吃完再干一会儿,天擦黑了就回家。” “哎,好的,大杨哥。” 两人填好米饭,揭开装菜的篮子,直接惊掉下巴了:“大杨哥,会不会是刚那个小哥拿错了,这么多肉菜,是我们能吃的吗?” 大杨没好气的再他头上敲了一下:“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好好干,福气在后头了,你看你们一个两个的,瘦的就剩下一根骨架子了,多吃点,管够。” “嗯嗯,滋滋,这肉可真好吃,我真是掉进福窝了。” 两人一边吃一边叽叽喳喳的说着,大杨见他们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想起自己刚来的那会儿,没眼看,索性夹了几筷子菜,直接转身背对着他们。 仅仅半个月的时间,米线已经席卷了各大酒楼饭庄,收成也赶上了饭庄一大半的收益。 谢酒儿看着自己做的简易账本:“米线能卖给酒楼,就能卖给普通百姓,反正作坊那边量能供应上,不如我们在店面在摆些出来,如果有客人愿意,也可以散卖回去,自己坐着吃。 周氏和小六子立马担忧道:”卖给他们,会不会影响咱们店里的米线生意?“ 谢酒儿摇摇头:“我们做麻辣烫的食材,哪一样在外面买不到,影响我们的生意了吗?” 二人一想:“也对,多虑了。” 说干就干,商量完,晒干的米线用纸包着,整整齐齐的码在了后厨取餐的墙面下方。 这边谢酒儿绞尽脑汁的想着自己发大财,那边,在薛灵儿银票的驱使下,远在京城的杀手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西林县。 这个时候,以前住在谢酒儿家隔壁的方满仓也从县衙大牢里出来了,回来才发现那个爱骂街,省吃俭用,将好的都留给自己的老娘方氏早都不见了身影。 亲爹跟一个打扮的浓妆艳抹的女人正在院子里吵架,闹出好大的动静,都不知道有多少人脑门子贴在大门上仔细的听笑话。 “你好吃懒做,不好好上工,挣回来这么点铜板,买稻米都成了问题,还让老娘吃香的喝辣的呢,我都一个月没见着荤腥呢。” “你差不多点就得了,有白花花的稻米吃还有什么不好的,很多人还吃不上呢 ,以前,我一个月只干十几天活,我们日子照样能过得去,他娘的,老子这个月让你逼着连续干了二十五天活了,干苦力活,那么辛苦,我休息几天怎么了?为什么没钱买肉,你心里没点数吗?买那么多胭脂水粉,花了多少钱了?” 说到胭脂水粉,女人眼珠子晃了晃,闪过一抹慌乱,随即又指着邋里邋遢的男人大吼:“我买点胭脂水粉怎么了?当初你不就是看上老娘打扮的花枝招展,才赶走了那个黄脸婆吗?” 方家男人听了女人的话,一脸讥笑:“看上你的花枝招展?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看见你的脸老子就想吐,当初老子就是看你花样多,浪荡的很,从今以后,家里的钱我自己管,每天饭钱五十个铜板,超过这个数,你自己想办法。” 女人听着,气的不行:“我呸,老娘不伺候了,找你的黄脸婆去吧!” 方家男人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那就滚吧,反正老子也玩腻了,满脸褶子,自己多大岁数了心里没点数啊,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勾搭个什么样的。” 原本要出走的女人听到这话,索性不走了:“呵,你说的也对,我们是在县衙过了婚书的,我现在是你正儿八经的婆娘,你不能不管我,我凭什么要出去遭罪,老娘就要待在这里让你供我吃供我穿。” 方满仓在外面听到这里,气的不行,都过了婚书,那他亲娘去了哪里,爹也太不像话了,多大年纪了,还搞这出,竟让人看笑话。 “哐哐哐。” 方满仓用力砸大门,女人听到动静,骂骂咧咧:“谁啊,砸这么大声,赶着投胎啊!” 第89章 来自方满仓的报复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打开门,看到一脸怒气的方满仓,女人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你谁啊你,有什么事非要把门砸这么响。” “这是我家,你说我是谁?我倒想问问你他娘的打哪儿冒出来的贱货。”方满仓在门外听了许久,早就知道女人的底细,故意说些恶心的话羞辱她。 女人一听,气的刚要发作,想起他说的话,态度稍微收敛了点:“这么说,你就是满仓了,我是你继母,你这么忤逆我,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里面男人听到儿子终于出狱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闻声又折回来:“满仓回来了,爹本来是要去你的,结果有事耽搁了。” 方满仓看见自家老爹,总算是面上缓和了些:“爹,我娘呢 她什么时候成我的继母了?” 方家男人动了动胳膊,有点难堪,一时不知道怎么跟儿子交待,倒是身边的女人脑子转的快:“这件事你还真别往我和你爹身上怪,我本来就是个寡妇,那天,就是请你爹到我家去帮个忙,帮我修缮了一下屋顶,谁知你娘疑神疑鬼的跟过来,扯着你爹的头就往大街上溜,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你爹的脸都让你娘丢尽了,但也没想着将你娘怎么样啊,没想到她自己气的不行,卷着你家所有的银钱跑了,也不知道跟谁走了,一点声响都没有,看样子,估计是早就计划好的。” 说完,还拿肩膀顶了顶旁边的男人,方满仓爹接到信息,立马找补:“不错,你娘确实不像话,一声不吭就走了,还卷走了家里所有的银钱,我看她是看见你入狱了,也不拿爹当人看了,想饿死我。” 自家老爹什么德性,方满仓也不是不知道,所以他爹说的话他也没信,但娘已经走了,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何况他刚出狱,饿的饥肠辘辘的。 “我饿了。” 说完,就回自己屋躺着去了。 “快去做饭啊,没听到我儿子饿了吗?” 方家男人见女人不动弹,开始催促。 “嘁,我还以为有多大能耐要找我算账呢,原来是手心朝上,等着吃现成的呢。” 女人故意拉高了声调,让屋里的方满仓听见。 方满仓爹听了,不满的嘟囔:“你唧唧喂喂的哪来那么多废话,我儿子吃我的我愿意,你不也吃我的,凭什么说满仓,再说里,他才刚出来,不吃现成的还能怎么样?” 女人听了,更加不屑,完全不将父子俩放在眼里:“刚出来还好意思说,想生米煮成熟饭,侮辱人家清清白白的大姑娘,活该。” 里头的方满仓听到侮辱姑娘的话,额头青筋暴起,他可没忘记是谁害自己进的大牢。 谢酒儿,我迟早弄死你,不愿意当我媳妇,那我就让你没脸见人。这几个月在牢里吃着馊饭,睡在冰冷潮湿的地上,每天还要被狱卒戏耍侮辱,他心里的仇恨跟翻江倒海一般翻涌,再也没办法继续休息。 女人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看到方满仓从屋里又出来,一副要吃人的眼神,硬生生的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乖乖到厨房做饭去了。 方满仓走出家门,朝着谢酒儿家以前的摊位走去,只是走到跟前,没看见熟悉的身影,忍不住上前打探:“老伯,这儿以前不是火辣辣摊位吗?什么时候换人了,之前的老板去哪里了?” 老伯无奈的摇摇头:“真是奇了怪了,最近怎么了,老有人打探之前的老板去向,我租的时候人家已经走了,我也不知道啊!” “老有人打探?除了我还有谁?”方满仓抓着老伯的胳膊不撒手。 老伯被问烦了,一把推开方满仓:“就前面那个,还没走远呢,再别跑过来问我了,烦死了一天。” 方满仓看到前面身姿矫健的男子,急忙追上去,拍了拍那人的衣袖:“我听说你在打听谢家人的下落?” “你知道?”前面的人停下脚步,目光在邋里邋遢的方满仓身上转了一圈。 “我是她们以前的邻居,我可以帮你打听,但是我跟她有仇,我得知道你找她什么事?究竟是站哪边的?” 方满仓说着,目光就阴狠起来,像一头恶狗一样。 “哦,那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框我,你们有什么仇?”来人双手抱胸,就面前这么个吊儿郎当的蠢货,他完全没放在眼中,就连伪装都懒得装一下。 “我今天刚从县衙大牢里出来,就是她害的,她不知道使了什么诡计,让县衙的人对她言听计从,直接给我定罪下狱了。” 想起当日的难堪,方满仓恨不得这会儿就拿刀杀人,虽然人去哪里了他也找不见。 “你确定县衙的人对她言听计从?” 来人眯了眯眼,若有所思。 “嗯,我就是被她这么害进去的,我还能不清楚?”方满仓斩钉截铁的态度让毫无头绪的杀手大喜过望,看来自己侦察的方向没错,此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客人说过,那人受了上头的照顾,跟县衙多有联系,来西林县三日了,他多方打探,只打听到这么一个人,狱卒送信送到摊位上也被很多客人看到过,如今,有了面前这个恶心玩意儿的肯定,这情报错不了了。 “那你告诉我,她的长相,我给你报仇如何?” 方满仓何尝看不到对方眼里的鄙夷,看不起他没关系,这会儿他能确定这人是来寻仇的,不是报恩的,而且,看样子,他似乎很急切。 “我刚出狱,身上一分钱也没有,饿的头晕眼花的,手头也没个像样的营生,没心情说那个贱女人长什么样?” 方满仓见他衣服面料不错,看来是个不差钱的主儿,准备大赚一笔。 “市侩小民,这些给你,够吗?”杀人随手给方满仓递过来一荷包袋的碎银子,方满仓惊喜的拿出来一个个的用牙齿咬了几下。 “够了够了,不过我只记得她的长相,但我不会画啊!” 方满仓见对方面色不善,比狱卒还凶狠,心里一阵后怕。 第90章 有关系干嘛要藏着掖着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岂料,对面的杀手不怒反笑:“这有什么难得,你说就行了,我画。” 随后,二人来到酒楼,点了几个菜,要了笔墨纸砚,方满仓一边说,一边狼吞虎咽,我滴个娘哎,酒楼的菜也太好吃了。 小半个时辰后,方满仓重重的打了个饱嗝,菜吃完了,画也画好了,杀人拿起画像,对着方满仓:“你看一下像不像?” 正好这时,酒楼老板从雅间门口路过,看到谢酒儿的画像,不由自主的就走了进去:“这不是谢姑娘吗?你怎么有她的画像?” 杀手目光转了转,笑得欢快;“我是她的远房亲戚,来西林县寻她,谁知找了一圈也找不到人,看样子,店家是知道我这妹子的下落了?” 方满仓打完嗝,一听这人又变成谢酒儿的亲戚了,当下就觉得自己上当了:“哎,你不是说你是来……”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记冷眼给钉住了,看到对面刚还给自己银子的人这会儿拿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自己,方满仓吓的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吃干抹净,抱着银子跑路了。 有了这些钱还报什么仇,谢酒儿的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回头就娶了白白胖胖的媳妇,然后让她媳妇出去卖包子,日子马马虎虎能过得去就可以啦。 方满仓走后,杀手热情的邀请酒楼老板坐下:“我心里放心不下这个妹妹,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如果你知道她在哪里,求你一定要告诉我才是。” 酒楼老板半信半疑:“你真是她亲戚?没听说过她还有什么亲戚呀!”酒楼老板嘟嘟囔囔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杀手听了,眼睛都亮了。 看来他跟自己的目标也很熟嘛!呵呵,这就好办了,只要办成了这单买卖,他就能拿到一千五百两的提成。 “老板,我若不是她亲戚,何苦寻她?咱们普通老百姓,谁不想关起门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干嘛要找麻烦,难道您觉得我像是坏人吗? 酒楼老板阅历丰富,有的是看人的本事,心里哼哼,反正你看着也不像好人呢。 但细想一下,谢酒儿来他这里当厨子时,衣裳破破烂烂的,穷成那个样子,确实不应该会得罪什么大人物,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思忖再三,便决定将谢酒儿的事情和盘托出:“你这个亲戚,有点本事,一个姑娘家,带着弟弟和老娘,从食不果腹到做起来生意,一步步都是我看着走过来的,前段时间,因为送弟弟去宁州读书,她们心中挂念索性就搬家搬到宁州去了,不过具体住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酒楼老板倒也没撒谎,谢酒儿在宁州的住址只有粮队的人知道,但这个事情他不能告诉别人,运粮队是粮行雇佣的护卫队,帮他送米线,算是私下接活了,这事情传出去他的酒楼以后就没有米线卖了。 杀手听完,快速的将有用信息在脑海中捋了一遍,虽然不知道她在宁州的住址,但她的弟弟在书院读书,应该很好打听,到了宁州后,这个事情还得从书院下手。 “那您知道她弟弟叫什么名字吗?”杀手想着,一次性将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 结果酒楼老板听了后一脸警惕:“你是她家亲戚,你不知道她弟弟叫啥名?” 杀手一愣,随即漫不经心的说道:“年幼一别,如今也不知道那小孩大名叫什么?去书院寻人总不能叫小名吧!” 酒楼老板这才点了点头:“那倒也是,就是我跟她家人也不熟,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你倒是可以去她们以前住的地方问问。” 该问的消息都问完了,杀手准备闪人,低头看了眼桌上被方满仓拱的跟猪食一样的桌面,气的低头咒骂了几声。 回头很容易就打听到了谢无恙的名字,接着,便火速赶往宁州。 而在千里之外的宁州,萧瑾玉的书信已经递到了书院,院长看着从京城寄过来的信件,百思不得其解。 学子们入学前,都是严格核实过户籍信息的,谢无恙,地地道道的西林县人氏,家里没有任何背景,这样的人怎么会收到京城的信件呢。 看来以后,对谢无恙也需要多加照佛才行。 院长思考一番后,便将信件亲自给谢无恙拿了过去,谢无恙接收到院长亲自递过来的信件,多少有点激动。 看谢无恙没有当场打开信的意思,院长也不好直接问,罢了罢了,有的是机会,一定要问清楚,他背后有什么关系背景。 次日,院长故作意外从谢无恙旁边经过,乘机问道:“无恙啊!最近感觉怎么样,在书院还适应吗?” 谢无恙被院长突如其来的温柔吓得不知所措,院长为什么笑得这么吓人,他稳定心神,吞了吞口水:“我挺好的啊!院长,我是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院长连忙摆手:“没有没有,你学的不错,个人品行也是极好的,你是给京城那边写过信吗?” 谢无恙被问的云里雾里的:“京城?那是天子和高官所在的地方吧!我怎么会和京城有联系呢,我家在西林县啊!” 院长不甘心的继续问:“那京城那边为什么会给你写信?” 无恙摸了摸脑门子,心下奇怪,今天的院长神神叨叨的好奇怪啊,与平日里高不可攀的模样判若两人:“京城几时给我写信了?我从未收到过京城的信件啊!” 无恙说完,院长气的差点就被过气去:“昨日京城的信件是老夫亲自给你送过来的,谢无恙,作为学生,不可在夫子面前造次,问你话,你为何不说实话,老夫这不也是关心你,担心你遇到难事吗?” 在京城有关系竟然能还藏着掖着,真是不知道说你低调还是蠢,院长心里五味陈杂,他在京城都没有关系,还是靠州上的关系,才混到院长一职的,哎。 提起昨日的信件,谢无恙才恍然大悟:“哦,你说的是萧大哥啊,他就是问我们是不是搬家了啊!原来萧大哥是京城人氏。” 第91章 从书院下手,劫持谢无恙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大哥?” 院长震惊的问道。 谢无恙一本正经:“对啊,这信是萧大哥写给我们的,可能是我姐姐最近太忙,忘了没给他回信,所以信就发到书院来了。” 院长一脸探究的看着面前的谢无恙,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那你这位萧大哥到底是什么来路,他是做什么的?” 谢无恙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啊!” 院长满怀期待的看着他,结果却得来这么一句话,气的差点就背过气去:“你一口一个萧大哥,怎么就连他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呢?” 谢无恙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院长:“萧大哥有没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 院长闭上眼,深呼吸两口,没事,不生气,呵呵,不生气,这小子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萧”可是国姓啊! 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院长再次睁开眼时,又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孔:“没事,你去读书吧!” 谢无恙迷迷糊糊的摸了摸头,回了书堂,院长见他这个样子,也不是装的,一时之间,有点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与此同时,杀手带着谢酒儿的画像和无恙的名字,已经赶到了宁州,吃了饭,休息片刻就往宁州书院走去,不早点完成任务,吃什么都不香,等目标解决了,他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麻辣烫馆子这边,谢酒儿又雇佣了两人,还特意找工匠制作了小推车,专门给各大酒楼饭庄送货用。 杀手紧赶慢赶,在书院彻底关门前赶到了书院门口:“老头,把谢无恙给我叫出来,我有急事找他。” 被点名的老头儿颤颤巍巍的从小木屋里走出来,看着面前嘴角干裂,风尘仆仆的男子,一脸不悦,哪来的混小子,他到书院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冒犯的叫老头:“怎么了, 有事说事,书院有规定,学子门不能随便外出。” “怎么就不能外出了,我是他家亲戚,我有急事找他?” 杀手强忍着心中的怒气,这个老头子也太不知好歹呢。 “有急事找他?那你直接去他家找不就行了,他家里还有人,大半夜的找一个毛孩子,你能有什么正经事,神经病。” 老伯喝着谢酒儿送过来的酒,看着面前咋咋呼呼的男子,一脸不屑,我看着你就不像好人。 “你……我要是知道他们家在哪里,我就不会跑过来找他呢。” 杀手气急败坏,咋咋呼呼,对这种黄土埋到脖子的老头和邋里邋遢的乞丐,他向来没什么好脸色,也懒得动脑子和他们周旋。 “嘁,连人家家在哪里都不知道,就敢自称亲戚,你要是他们家亲戚,老头子我跟你姓。” 老伯不屑的撇了撇嘴,完全不想搭理他,也不知道是从那个犄角旮旯里滚出来的蠢货,连人都不会骗,口气倒是挺大的。 “要你多事,你叫不叫人?你不叫谢无恙出来,我就不走了。”杀手手指着老伯,恶狠狠的威胁。 “不想走了你就在台阶上睡吧,谁稀罕管你,神经病。” 老伯说完,咣当一声关上大门,这下书院彻底落了锁,杀手被气的愣在原地,就这么走了?他可是杀手啊,竟然不将他放在眼中,一道门能拦住自己吗?随后他围着院墙绕到后面,翻墙而入,不说是吧,我自己进去找。 到了书院,他寻着声音走过去,来到了学子们的宿舍区域,站在房顶上,看着密密麻麻的好几十排宿舍,心里多多少少有点麻木,这么多啊,怎么找。 接着,看到偶尔出门倒水的人,便拉着问:“谢无恙在哪间宿舍?” 那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打哪儿冒出来的,我不认识,找别人问去吧!” 不死心的他,接连问了好几人,可算是问到了一个和谢无恙一个班的,成功的逮到了谢无恙。 杀手被人领着来到谢无恙宿舍时,谢无恙都快睡下了:“谢无恙,你家亲戚翻墙进来找你了,你看着办吧!我把他给你带过来了。” 谢无恙看着面前的陌生人:“他不是我家亲戚啊,认错人了吧!咱们书院还有叫谢无恙的人吗?” 同宿舍其他两人摇摇头:“没听说过。” “那你找我啥事?” 谢无恙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直截了当的问道。 “带我去你家,我有事找你姐。” “可是,我们不认识你,你干嘛非要冒充我家亲戚。” 谢无恙无语的望着他,我凭什么带你去见我姐,谁知道你想干什么。 人找到了就行,还跟他客气什么,杀手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抓住谢无恙,就朝着外面走去,整个宿舍顿时炸了,郑清率先反应过来:“糟了,他可能是给谢家找麻烦的,无恙被他挟持了,怎么办?” 张生两脚蹬上靴子:“还能干嘛,找院长啊!” 院长半夜被人吵醒来,心情很不爽:“半夜三更吵吵闹闹的干什么,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郑清急忙道:“刚有人闯入书院,劫走咯谢无恙。” 院长听到头皮一紧:“劫走了谁?” 郑清、张生异口同声:“谢无恙。” 老头子这下彻底情清醒了,颤颤巍巍的穿好衣服,从床榻上下来,默默的祈祷,希望这一切不过是个误会:“好好说话,你们怎么就确定他是被劫走而不是接走呢?” 郑清和张生回忆起当时的情景:“那人根本就没见过谢无恙,一路根据听到名字打探过来的,手里还拿着刀呢,眼神阴狠邪恶,一看就不是好人,像是来寻仇的,谢无恙怕是凶多吉少呢?” 院长听完,眼前一黑:“完了,谢无恙要是出点事,咱书院就完了,谢无恙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郑清眼前一亮:“我想起来了,那个人好像一开始说的是让谢无恙带他去见谢无恙的姐姐。” 院长眉头紧锁:“所以说,他有可能是冲着谢无恙的姐姐来的,走,赶紧报官,你们有谁知道谢无恙家在哪里?” 郑清点点头:“我们俩知道。” 第92章 正面交锋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随后在院长的带领下,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州府,院长拉着宁州司马说了片刻,宁州司马的面色也变得难看起来,随后,紧急命令一众衙役在郑清和张生的带领下,朝着谢家走去。 一行人步履匆忙,来到谢家时,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司马命众人在门外守着,自己翻墙进了院子,结果,大杨和小六子鼾声四起,司马刚翻过院墙就听到打鼾声。 心下疑惑,凶犯没来谢家,那去哪里了,然后敲门叫醒了睡梦中的大杨和小六子,向她们说明了情况。 谢酒儿被苏苏摇醒来时,一脸茫然:“我们谁都不认识,劫持无恙干嘛?” 苏苏一看她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哎呀,我的姑娘,小公子的那两个同窗和书院的院长这会儿就在院子里站着呢。” 谢酒儿脑袋轰的一下就清醒了,看来无恙是真出事了,急急忙忙的穿上衣服,来到院子,看到郑清二人赶忙问:“到底是什么人带走了无恙?他当时说什么了?” 郑清:“那人好像是来找你的,他当时说要无恙带着他去见你。” 谢酒儿摇摇头:“我没有得罪过人啊,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司马见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心里一阵着急:“误不误会的先不说,现在的问题是他挟持谢无恙,要谢无恙带他来你家,但到现在他们都没来,不知道人被劫持到哪里去了?” 谢酒儿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一大堆人悄悄在大杨他们屋里说话,没有惊动周氏,怕吓到她。 “我猜,无恙定是知道那人是亡命之徒,不愿让我涉险,所以没有带他来见我。” 谢酒儿说着,双眸瞬间就红了,一席话也让在场众人都为无恙捏了把冷汗。 “如果他不乖乖带那人来你家,那你弟弟怕是真危险了,依你对你弟弟的了解,你觉得他会怎么办?” 在场众人,只有司马一直都在十分冷静的分析事情的发展趋势。 谢酒儿想了想:“无恙定会将他引到距离我家很远的地方,免得他找到家门口,对我和娘不利。” 司马看了眼半院子的衙役:“从临江街出发,向四面有住宅的地方搜索,注意隐蔽,发现谢无恙的下落立马来报。” “是。” 随后众人齐齐退去,只留下院长和司马还留在谢家,谢酒儿来回踱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无恙会有危险的。” “无恙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周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门外,脸色惨白。 谢酒儿赶忙过去扶她:“无恙被人劫走了,据说劫走无恙的那人是冲着我来的。” 既然瞒不住,索性就说清楚了,因为自己的原因,连累到了谢无恙,谢酒儿这会儿除了担心,还有愧疚,她甚至不敢去看周氏的眼睛,无恙是周氏的主心骨,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 “酒儿,你心思活络,你想想办法,救救你弟弟,他还不到十岁呀!” 周氏在满屋子的人中,紧紧的抓住闺女的手,哭得不能自已。 “我有办法,无恙必定不会有事的,娘,你就在家里等我的消息吧!” 谢酒儿说完,就叫上司马一起出了门。 被谢无恙骗到北边的杀手,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大街:“你他娘的是不是耍我,我听说你家是做饭庄的,怎么会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谢无恙望着面前的乱七八糟的巷子和离自己不远,骂骂咧咧的男人,知道骗不下去了,撒腿就开始跑,跑过拐角,看见个破破烂烂的竹篓,往身上一套,摊街边就在不动了。 杀手从谢无恙开始跑的那一刻就发现了,但他显然没将一个孩子的小心思放在眼里,横竖他跑不过自己的轻功。 路过拐角,准备一把抓住他,吓唬吓唬,结果没了人影,杀手一瞬间的慌乱后,快速冷静下来,那孩子不可能跑的这么快,所以,他肯定还在这里,看着街道两边杂七杂八的物件儿,开始一样一样的用脚踢,真是烦人,他不就想找个人嘛!怎么就这么费事,早知这样一开始就不应该轻敌,稍微伪装一下,估计这会儿早就找到人,完成任务了。 “出来吧,你觉得你逃的出我的手掌心吗?你姐姐做生意欠了我二百两银子,我不过就是想讨回我的银钱而已,你们姐弟这点担当都没有吗?” 谢无恙战战兢兢的躲在竹篓下面,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听到男子满嘴胡诌,忍不住腹诽,姐姐从来不欠别人银钱,这王八蛋也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的,非要给他们家找不痛快,看来他今天要交待在这里了。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谢无恙吓得一阵哆嗦,杀手一步一步,距离他越来越近,此时此刻,无论如何,他都没有机会逃脱了。 终于,有一只大脚落在了他的竹篓旁边,谢无恙认命的闭上眼,等着被揪出去。 “我是谢酒儿,谢无恙的姐姐,你要找的人是我,出来。”谢酒儿一嗓子吼下去,无恙和杀手都愣住了。 “吆喝,真是姐弟情深啊,上赶着送死来了。”杀手说完,不再继续搜寻无恙的下落,寻着声音向谢酒儿的方向走去。 无恙缩在竹篓下面,心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姐姐既然知道我被劫持了,一定不是一个人来的。” 无恙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祈祷,谢酒儿是有备而来,如果他这个时候出去,反而成了人质,对姐姐极为不利。 谢酒儿在看见手里提着横刀的杀手时,神情异常激动:“我弟弟呢,你把他怎么样呢?” 借着微弱的月光,杀手看了眼眼前的谢酒儿,确认她是自己找的人:“你弟弟有点小聪明,自己躲起来了,不过吗,你怕是活不成了,上路吧!” “等等,就算是死,我也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死去,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 谢酒儿立在原地,决绝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显得铿锵有力。 第93章 无恙惊吓过度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作为一名专业杀手我不能告诉你要杀你的人是谁,受死吧!” 说着,便飞身上前,锋利的横刀朝着谢酒儿奔来。 谢酒儿见状,微微转身:“司马大人,热闹看够了没有?” 话落,杀手来不及反应,侧面一道寒光闪过,猝不及防间,被划伤了手臂,紧接着,二人就快速的扭打在一起。 谢酒儿冲进巷子,打着颤音:“无恙,你在不在?” 无恙听到姐姐的声音,这才从竹篓里钻出来:“姐,我没事,我在这里。” 谢酒儿看到无恙全须全尾的站在那里,总算是松了口气:“没事就好,走,我们快速搬救兵,他俩旗鼓相当,在这么下去,就让歹人逃脱了。” 无恙点头,紧紧的跟着谢酒儿,姐弟二人一路狂奔,遇到周边搜寻的衙役,赶紧叫着他们过来支援,足足花了小半个时辰,才将筋疲力尽的杀手给抓住。 “这小子也忒能打了,兄弟们都挂了彩,他倒是一点事都没有,得亏我们人多,才将他硬生生熬到力竭。” 旁边一个刚入行的小衙役眼睛眨巴了一下:“这不就是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吗?” 众人听了,嫌弃的推了他几下:“去去去,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你才臭皮匠呢,你全家都臭皮匠。” 宁州司马身上也受了些轻伤,谢酒儿见状:“今晚我们姐弟能脱险,全仰仗各位官差大哥,明日有时间来不如来我们家,我给你们做一顿别样的饭菜,感谢各位的搭救之恩。” 司马拱了拱手:“谢姑娘好胆识,真是叫我等刮目相看,那明日我们可就厚着脸皮蹭饭咯!” 司马话落,不待谢酒儿反应,一众衙役就已经炸了锅:“真是奇了怪了,司马大人这还是头一次答应别人的邀请呢。” “就是啊,上次刘员外连着邀请了三日,也没见咱司马大人赏光。” 被手下这么打趣,司马面上稍有些尴尬:“皮痒痒了是吧,都给我滚回府衙包扎伤口,完了还要审问犯人。” “是。” 众人听了,立刻加紧尾巴,连走带跑的往府衙滚去,呜呜呜,他们司马折磨起人来很变态的,还是不要惹到他比较好。 “我们从未与人结怨,不知道谁会下重金对我们下手,请司马大人务必要查清楚,不然,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人追杀。” 谢酒儿想起刚才的画面,心有余悸。 “放心,进了我宁州府衙的大牢,他总要吐出点什么才行。”司马说完,拱了拱手,就快速的朝着府衙走去。 院长和书院的几人见谢无恙没事,也总算是把心放到肚子里去了,匆匆告辞,包括谢无恙,和郑清、张生二人一起跟着院长一起回了书院。 周氏依依不舍的目送着无恙离开,谢酒儿见她面上满是惶恐:“娘,人已经抓住了,不会有事了,放心吧!” 周氏抓着谢酒儿的手:“娘怎么能放心,差一点,就差一点,娘就见不到你们俩了,好险。” 这一折腾,已经到半夜了,谢酒儿示意,苏苏立马拉着周氏往屋里走,大扬小六子他们见没事了,也赶紧回屋继续补觉,这一折腾,明天肯定是很痛苦了。 次日一早,众人蔫蔫的起来,苏苏煮菜的速度略显生疏,没了往日的干练娴熟,小六子也失去了往日的欢脱,一板一眼的招待客人,周氏强撑着忙上忙下,谢酒儿还好,反正以前也习惯了熬夜,哪里忙就往哪里凑。 “咦,今天这气氛不对,小六子怎么蔫不拉几的,我说老板娘,小六子这么勤快,你不会是克扣人家的工钱了吧!” 店里的一位老主顾,看着小六子耷拉着脑袋,一副失了魂的样子,开始替他讨要工钱。 被冤枉的周氏顶着一对青眼圈没精打采的转身,看的客人一愣一愣的:“哎,一个两个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周氏有气无力:“我可没有克扣他的工钱,昨天夜里家里遭了贼,我们都没休息好,哎,累死了。” 店里的客人听了,这才将谢酒儿一家挨个儿的看了一遍,这一看就直接乐了:“我就说今天怎么这么安静,感觉哪哪儿都不对劲,老板们辛苦了。” 另一人赶忙接茬:“这老板生意好,人也辛苦,真是什么钱都不好挣啊!” “可不嘛!” 谢无恙一夜惊魂未定,当天夜里就发起了低烧,第二天直接卧床了,熬到下午,好不容易有些精气神了,就跟书院告了假,回了一趟家。 昨夜是被人劫持着出去的,没将萧瑾玉的信递到谢酒儿手里,心里总是想着这件事,向夫子告完假,拿上自己的书本和信件,就慢吞吞的朝着临江街走去。 乏溜溜的周氏看到无恙头发湿漉漉,脸颊通红的站在门口时,心口还是止不住的慌张:“你怎么回来了,这是怎么了,出这么多汗?” 周氏说完,就扒拉着无恙转了一圈,确定他没有受伤,才手忙脚乱的给擦汗。 “娘,我昨天夜里发烧了,今天累得很,实在没精力学习,我向夫子告假了,想回家待两天。” 无恙委屈巴巴的说完,抱着周氏就瘪着嘴开始抽抽嗒嗒的哭,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好害怕,好难过。 谢酒儿见他这样:“娘,你带无恙去屋里,我去请郎中,他昨夜铁定是吓到了,我们也慌乱,稀里糊涂的就放他回书院了。” 周氏连连点头,拉着无恙的手就往后院走去,谢酒儿看了眼一屋子的客人,小六子和苏苏点点头,咬牙坚持着。 把脉过后,郎中认为无恙是因为惊吓过度才发烧的,跟谢酒儿猜的没什么两样,当场就给开了药,谢酒儿又苦哈哈的出门给抓药去了。 来回折腾下来,等药煎好时,谢无恙已经拉着周氏的衣角睡着了,谢酒儿只好将药放在一旁,等他醒来了热着喝。 周氏眼睛都不眨的盯着谢无恙:“他还这么小,被那些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劫持出去,还想着要保护我们,当时他该有多害怕,我这个当娘的,稀里糊涂的什么都没问,就放他回书院了,我真不是个好母亲。” 第94章 本想抱个金大腿,却引来了杀身之祸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叹气:“这种事情我们谁也没想到,好在无恙机灵,有惊无险,你就别自责了,回头无恙好了,你再把自个儿给憋出个病来。” 周氏擦了擦眼角,从无恙的枕头下面抽出一封信:“无恙说这是你萧大哥给你们姐弟寄来的信件,无恙听院长说这封信是从京城寄来的,娘虽然没什么见识,但也知道,京城住的都不是普通人,何况你萧大哥身上有功夫,而且衣着不凡,酒儿,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谢酒儿尴尬的舔了舔嘴唇:“呵呵,这个我知道的也不是特别多。” 周氏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不知道吧!你一撒谎就舔嘴唇,我们小门小户的,怎么会招惹上那等杀人不眨眼的江湖恶棍,依娘看,昨晚的事情跟你那个萧大哥绝对脱不了关系,我不知道你们书信中说了什么,但你现在必须跟他把话说清楚,我们不指望沾他的光,但也不能因为他无缘无故的把咱们的命搭进去,你给他回一封信,把事情说清楚,以后再不要联系了。” 无恙惊吓过度,周氏显然在这件事上钻了牛角尖了,谢酒儿只能顺着她的意思:“我知道了娘,我会将这次的事情跟他说清楚,他应该能猜到是什么人对我们下手的。” 谢酒儿说完,拿着信件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写完信,趁着州府还没散值,赶紧拿了过去。 州府看到萧瑾玉寄来的原信件,也是惊得不行,小心翼翼的从谢酒儿手里收走了她写的信。 看到司马,正好问了一嘴:“昨夜我们说好的,今日来我家吃饭,各位官差大哥莫不是这么快就忘了?” 司马看了眼没精打采的众人:“今日审问了昨夜袭击你们的那个歹人,又接到百姓报案,出去了一趟,一个两个的都累的恨不得原地躺下就睡,哪还有心情吃饭,改天一定过来,届时,谢姑娘不要嫌我们人多麻烦就好。” 谢酒儿点点头:“一言为定。” 末了又想起那个歹人:“大人审问出什么了?我们根本不认识他,他为何要对我下手?” 司马摇摇头:“他是专业杀手,不会透露客人的信息的,不过,我总感觉这事跟和你一直书信往来的人有关系,今早,刺史大人已经呈了奏折上去。” 谢酒儿含糊的点点头,刺史定是什么都知道的,所以才会往上报。她自己又在信里跟萧瑾玉说了一遍,以他的雷霆手段,一定会彻查清楚的,接下来的事情应该不用她操心了。 “谢谢大人,如果不是官府出兵,昨夜,我们谢家怕是不好了。” 谢酒儿想起昨夜的事,也是心有余悸,官府出手快,确实该谢谢人家。 回头等谢无恙走的时候,也要给院长备一份厚礼才行,一切都多亏的他当机立断,报官及时。 谢酒儿回去时,无恙已经醒了,在周氏的照顾下,喝完药,气色也好了不少,看店里的菜也用的差不多了,谢酒儿索性给大家放了个假:“今日的营业就到这里吧,再不招待客人了,等店里现有的客人吃完走了,就关门,来宁州有一段时日了,今天半日,还有明日一天时间,都给大家放假,你们要睡懒觉也好,出去逛街也罢,好好放松一下吧!” 苏苏和小六子听着连连点头,放假谁不喜欢啊! 通知完饭庄里的小六子和苏苏,谢酒儿又到作坊里给大杨说了声,让他早点收工好好休息。 收拾好店面,早早的关了门,几人先是回屋补了个觉,一直到天擦黑时才一个两个的冒出来,准确的说,是被饿醒来了。 谢酒儿从菜架上取了剩下的菜,又到外面买了些肉掩了会儿,然后一个人在锅炉上炖了半只鸡,熬了个汤,里面放上各色调料和菌菇,将小锅炉搬到铺面中间,开始吃火锅。 各种碗碟调料也全都整整齐齐的放在碗里,谁想吃什么自己调底料,小六子吃了一口烫的入味的羊肉卷:“这不就是咱们卖的麻辣烫吗,但感觉比麻辣烫更好吃,具体好吃的什么地方,又说不上。” 苏苏边吃边点头:“我也是这种感觉。” 谢酒儿看大家吃的高兴,连受到惊吓的无恙都吃的津津有味:“大家喜欢吃,我们每隔一段时间就吃一次。” 小六子竖起大拇指:“这个主意好,我就好这一口。” “你们还有什么想法尽管提,咱们能满足大家的一定满足,月钱怎么样,还满意吗?” 周氏看着嬉皮笑脸的小六子突然问道。 小六子被问的有点难为情,婶子说话都不带拐一个弯的吗,这叫人家怎么好意思:“我当时说的给口吃的就行,结果每月还能领到五两银子,我已经本满足了,以前我在西林县酒楼时,一天到晚也是忙的脚不沾地,但一个月只有一两银子的月钱。” 说完看着一本正经的周氏,又一脸坏笑:“不过,话说回来了,谁还会嫌银子多啊,要是婶子愿意多发我几两,我也可以勉为其难的收下。” 苏苏和大杨无语的白了他一眼:“这混小子可真敢说啊!我们以前一个月连半两银子都领着领着就没着落了,如今日子过得好,婶子和姑娘也不拿我们当下人看,我这人没多大出息,已经很满足了。” 大杨说完,又美美的吃了几口肉,如果日子一直这样过下去,他愿意一直当下人,吃的穿的都很好,主家也不会逼着你没完没了的干活,即便恢复了自由身,也不一定能找到这么好的活计,人啊,不能太贪心了,什么都想要,到最后,就什么都不剩了。 苏苏非常赞同的看了眼大杨:“我觉得大杨哥说的对,我们已经很知足了,不能太贪心了。” 谢酒儿听了,心里五味杂陈,没错,昨夜是祸事就是她太贪心才招来的,本来想抱着金大腿不撒手,没想到却害的无恙受了惊。 第95章 好好捯饬捯饬自己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这一路走来,咱们谢家能有今天,大家都有功劳,在我这里,没有下不下人的这么一说,你们辛辛苦苦的干活了,我就会给你们相应的报酬。” 谢酒儿看着大杨和苏苏,不知道怎么解释,因为这个时代刚好能买卖人口,她又不想徒增事端,卖下人是最简单的办法。 大杨和苏苏看着谢酒儿和周氏,心里暖洋洋的,不是因为她刚刚说的话,而是因为周氏和谢酒儿确实从未责骂或苛待过他们,做到了言行如一。 “大家尝尝,羊肉烫好了,蘸着料汁老好吃了。” 小六子一边吃一边催促大家。 热热闹闹吃了一个多时辰,这才放下筷子,已经到了夏秋交替的季节,集市上又多了很多水果,涮完火锅,又吃了几口水果解解腻。 “哎吆,这人一吃饱就想睡觉,我又困了。”小六子伸伸懒腰,又开始充当显眼包。 “明日还有一天休息,今日大家都累了,早些休息,明天想干嘛就干嘛,后天给我把心收回来,好好干活。” 周氏看他们又有了困意,催促大家早些休息。 想到明天可以随便溜达,几人都很是兴奋,就连谢酒儿都在计划着,来宁州这么久了,都没好好逛过,明天可得好好逛逛街了。 周氏发话了,大家都开始收拾摊子,洗锅的洗锅,打扫卫生的打扫卫生,收拾的干干净净的,然后又各自回屋睡了。 翌日一早,小六子早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谢酒儿想一个人逛一逛,带着钱袋子就出了门,看到制衣铺,这才想起自己来宁州好几个月了,竟然没有置办过一身行头,身上穿的这身衣裙,样式还是很不错的,就是洗的次数多了,都开始发白了。 如今天气还是热哄哄的,到了制衣铺,索性在成品衣裙里选了一件白色打底,有一层蓝色外搭的纱衣,颜色清爽,穿着也轻盈凉快。 谢酒儿试衣服的时候,老板娘乐的合不拢嘴:“哎呀,这件衣服倒像是为姑娘量身定制的,跟姑娘很是般配,而且这件衣裙我们选用的是当下最时髦的轻纱,穿着可舒服了,正适合现在这个季节穿,姑娘你觉得怎么样?” 谢酒儿:“还行吧!帮我把我自己的衣服包起来,今日就穿它逛街了。” “哎,好好好,老板娘听完,笑嘻嘻的将谢酒儿的旧衣服贴放整齐,包到一块粗布里,递到谢酒儿手上。 买完衣服,在往前走几步,又是一间珠宝首饰铺,首饰吗?来这里这么久,头上光秃秃 ,一样首饰都没有,是该置办一些了。 “客官,您想看个什么首饰?我们这里金的银的,珍珠翡翠玛瑙玉石应有尽有。”见谢酒儿衣着鲜亮,掌柜的态度很是热络。 谢酒儿抬头一眼扫过去,各种材质的钗子,钿子、华盛数不胜数,还有很多成套的首饰,聚集在一处,显得十分光彩夺目。 谢酒儿越过成套首饰和很多颜色艳丽的华盛,入眼的是一副通体花纹繁复精致的步摇,步摇上面是一朵嵌了宝石的花,花朵下面的吊着三串流苏,流苏底端衔着三颗玉石制作的珠子,浑圆的珠子白里透亮,让整个步摇看来来清雅了不少。 “哎呀,姑娘你可真识货,你别看其他首饰数量多,光彩夺目,可这支步摇能顶的上一整副头饰价格了。” 掌柜的看谢酒儿看重了步摇,直接将装步摇的盒子从架子上拿下来,递到谢酒儿面前的桌子上。 谢酒儿拿起步摇,仔细端详,确实很好看:“我可以试戴吧!” “没问题,姑娘你随意。” 说是随意试戴,掌柜得眼珠子就没从谢酒儿身上移开过。 谢酒儿将步摇插在鬓间,确实好看,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掌柜的立马找补:“姑娘头上没有任何饰品,只戴步摇就显得单调了,可以在佩戴一副华盛和钗子,这样看上去更加美观大气。” 谢酒儿摇摇头:“我很忙,不适合戴过多的首饰,这步摇美则美矣,却不适合我。”说完,就小心翼翼的将东西放了回去。 听了谢酒儿的话,掌柜的立马又拿过来几个匣子:“姑娘你看,这套怎么样,这个叫蝶恋花,就适合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戴,而且,不是特别贵重,就是忙碌见不小心搞丢了,咱也不心疼。” 谢酒儿看着匣子里的首饰,有点意思,里面是两副钗子,一个簪子,钗子上是几只翅膀轻盈逼真的蝴蝶,振翅欲飞,簪子上是同色的花朵,颜色既不过去素淡,又不是十分艳丽:“就它了。” 掌柜的连忙点头:“哎好的,这套总的下来是六两银子。” 谢酒儿慢悠悠的点头,心思没在价格上,她想着给周氏也买个首饰,目光最终锁定在一支点翠金簪上。 掌柜的见她这样,立刻解释:“这支金簪适合三四十岁的夫人佩戴,显得贵重又端庄。” “这支金簪多少钱?”谢酒儿直截了当的问道。 掌柜的一时有些摸不清楚谢酒儿的经济状况,毕竟谁家的千金小姐是个大忙人啊,有些为难的回道:“这是金簪是纯金打造的,要八十两银子,你要是要的话,之前那副蝶恋花我就给你便宜三两银子,你看怎么样?” 谢酒儿将金簪放在手里掂了掂,却是很有分量:“这支金钗也便宜一下呗!” 掌柜的笑得比哭的还难看:“金石翡翠价格本就高,能买得起的人少之又少,所以我一般价格都给到最低了,免得价格太高直接无人问津。” 谢酒儿将两样东西放一起:“掌柜的,好好说话,多少钱?” 掌柜的叹了口气:“这样好了我总共收你八十两,那副蝶恋花,就当送你了,你要是要的话就赶紧拿走,我怕过一会儿你没反悔我自己反悔了。” 谢酒儿直接拿出一张银票,周氏身上一件饰品都没有,是该有个拿得出手的东西了,衣服要自己看着买,首饰她完全可以提娘挑选。 第96章 取悦自己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自家的饭再好吃,也有吃腻的时候,谢酒儿一直转悠到正午时分,去了一家酒楼,点了酒楼的招牌菜,味道不错。 当日日头不是特别大,吃完饭又四处走了走,才回家,谢酒儿回来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没人正好,自己烧水,懒洋洋的洗了个热水澡,头发上抹了一丢丢自己在街上买的挂花有,待头发彻底干透后,没有任何油渍,只有淡淡的桂花香味。 梳洗好头发,佩戴上自己新买的头饰,还有新衣服,整个人气质立马就不一样了。 捯饬完自己,谢酒儿就开始扑哧扑哧的洗换下来的旧衣服,这院子小,男男女女的住着,多少有点不方便,比如里面的小衣服就不敢往院子里晾,免得大杨和小六子瞧见了不好。 谢酒儿洗完衣服时,周氏和苏苏总算是回来了,大杨跟在两人身后,大包小包的提着一大堆东西。 无恙手里捧着新得的一方砚台,还有糖葫芦,心情不错,气色红润,已经没有病容了,看来今晚可以送他去书院了,谢酒儿在心里打着主意,看他们正在兴头上,就再没说扫兴的话。 一家人都回来了,唯有最先出门的小六子一直不见人影,周氏朝院子里看了一圈:“这混小子,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我怎么有点不放心呢?” 谢酒儿:“他那个脑袋瓜子比咱们好使,娘你就该干活,一闲下来就想东想西的。” 周氏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去去去,死妮子,拿娘开玩笑,嗯,这身行头不错,有点大姑娘的样子了。” 说完,又扒拉着谢酒儿看了会儿,苏苏立马拿出自己的衣裙:“我也买衣裙了,还是婶子帮我参谋着买的。” 谢酒儿看了眼苏苏手里嫩黄色的衣服:“不错,这个颜色适合你,快去换上,我们看看。” 苏苏点头,拿着衣服奔奔跳跳的回了屋子,大杨手里也拿着一件灰色的衣衫,都是在周氏的劝导下买的,当然,花的都是他们自己的银子,大杨和苏苏来谢家好几个月了,工钱也有不少了,买几件衣服完全不在话下。 片刻后,换上新衣裙的苏苏含羞带怯的从屋里钻出来,谢酒儿眼睛亮了:“我们苏苏真的漂亮。” 周氏满意的点点头:“打她来咱们家我就发现这丫头是个标志的人儿。” 谢酒儿点点头:“苏苏,你还缺点头饰,你看我头上这个你喜欢吗?喜欢了我回头送你一副。” 苏苏满脸艳羡:“喜欢,不用姐姐送,我多攒些钱自己买。” 谢酒儿摇摇头:“这个六两银子,你倒不是买不起,但你来家里这么长时间,我娘又这样喜欢你,我就想送你个礼物,时间还早,我们出去一趟,说到做到,今日就给你买上。” 苏苏面上有些难为情:“这不好吧,我不好意思花姐姐的银子。” 大杨站在身后,默默的来了句:“姑娘说愿意送自然是真心实意的,你就顺着姑娘的意思,记着婶子和姑娘的好就行了。” 谢酒儿向大杨递过去一个赞许的眼神:“还是大杨哥说话中肯,就是在这个理,我愿意给你送,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苏苏看向旁边,周氏也是一脸赞成:“姑娘家家的,就应该打扮的漂亮些,酒儿不是说了嘛!六两银子,我们出的起,你们去吧,婶子逛了大半天,有些乏了,得回屋躺一会儿。” 苏苏这才欢欢喜喜的跟着谢酒儿又往首饰铺里赶去,苏苏的衣裙是黄色的,索性就挑选了一副黄色的头饰,样式与谢酒儿的很像,就是颜色不一样。 回去的路上,见到小六子在路边和一个女人拉扯,女人怀里还抱着个小婴儿,苏苏抬头望过去,一脸迷惑:“我们在宁州都没有熟人,可是小六子那样子,怎么好像和那个女人挺熟悉的。” 不知怎的,谢酒儿突然就想起小六子的身世:“看来,又是个有故事的娃。” 苏苏一脸八卦的追着谢酒儿问:“什么故事啊,那个女人看着跟婶子差不多年纪啊!小六子跟她能有什么牵扯呢?” 苏苏说着,双手握成拳头,眼底闪着兴奋的光芒,看的谢酒儿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丫头,看着呆萌呆萌的,脑瓜子里想法很丰富嘛。 “你都说了那女人跟我娘年纪差不多大,所以,把你那些不干净的想法赶紧收起来。” 苏苏撇了撇嘴:“人家什么都没说嘛!” 谢酒儿无语的看着她不断望过去瞄的眼神:“可是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真是没想到啊,我们苏苏看着这么单纯,想法竟然这么……” 被谢酒儿一通打趣,苏苏羞红了脸,也再没心思看小六子那边的事情了,两人打打闹闹,一路闹到家里。 回到家后,谢酒儿没有提路上碰到小六子的事情,苏苏识趣的也再没提这茬,看完苏苏的头饰,谢酒儿回屋,拿出自己给周氏买的金钗,周氏看见黄金做的簪子,眼皮子一跳:“我看这样式,是给我买的?” 谢酒儿点点头:“不然呢?” 周氏仔细拿起簪子端详起来:“纯金的啊,这丫头,你疯了不成,给我买这么贵的东西干什么,白白糟蹋银子。” 谢酒儿嫌弃的摇摇头:“你是一家之主,怎么就糟蹋银子了,这是咱周老板该有的。” 苏苏附和:“是啊,婶子,如今家里也不缺这点钱,你干嘛还要省吃俭用,该吃吃,该花花,不要想那么多嘛!” 周氏心疼的摸着簪子:“话是这样说没错,可能是穷贯了,我这花的银子多了心里就不踏实了。” 谢酒儿将簪子给她插到发髻里:“你看,多好看,自从来了州上,我们的皮肤都白净了不少,带上这个簪子,娘这气质立马就出来了。” “竟拿娘取笑,娘一个孀居之人,打扮的花里胡哨的会遭人耻笑的。”说到这里,周氏眼底闪过一抹受伤,这些年,背着寡妇的名头,她没少听闲话。 谢酒儿从身后抱住周氏:“娘,我们女人打扮自己,是为了自己高兴,取悦自己,与旁人无关,你带着这种金钗,若有人取笑你,那便是她心生嫉妒,你不要因为别人的嫉妒就不收拾你自己。” 苏苏穿着新衣服转了一圈:“对,就是取悦自己,我今日买了新衣服,我自个儿高兴。” 第97章 杀人诛心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满含赞许的看了眼苏苏:“就是的,我们打扮自个儿,是给自己看的,旁人拈酸吃醋的说两句,赶明儿我们就收拾的更精致些,气死那些个嘴碎不安好心的。” 周氏拍了拍谢酒儿的手:“道理娘明白,就是有时候听到了难免会心里不舒服。” 谢酒儿叹口气:“如果有人诋毁咱们,就只能说明我们吃穿依然不够好,等你十分耀眼的时候,是没有人敢诋毁你的。” 在谢酒儿和苏苏的彩虹屁下,周氏眉头总算是舒展了些,也带上了自己这大半生最贵重的物件—金簪。 小六子在天擦黑时跟没事人一样回来了,尽管他表现的与平时一般无二,有时,甚至故作夸张的逗笑大家,但谢酒儿还是感觉他心事重重,一副很烦恼的样子。 晚上谢酒儿亲自下厨,给大伙儿做了一桌自己的拿手好菜,家里总共六口人,吃辣都还行,做了素椒鸡柳、椒盐平菇,椒盐平菇多做了些,一会儿给无恙带到书院去,让宿舍其他人也吃几口。 红烧肉,麻辣鱼样样都来了些,又拌了几个清爽的凉菜,一家人舒舒服服的吃完,谢酒儿和大杨送无恙去书院,周氏在众人的极力劝导下已经休息了。 苏苏洗锅,收拾吃过饭的乱摊子,东西收拾好,大伙儿早早的都歇下了。 京城这边,萧瑾玉收到谢酒儿的信件时,仿佛能透过薄薄的纸片看到她怒气冲天的样子。 “手伸得够长的,竟然有人已经查到了他们身上,穆青,去查一下,是谁派杀手去宁州书院呢?” 萧瑾玉看完信,只觉得庆幸,庆幸他们姐弟安全无虞,不然,他可真成了害死恩人的无能之人。 看来京城有人日子过得太闲了,这么快就开始动用这些阴私的勾当,对一个根本不在京城,对朝堂没有任何影响的人下手。 “是。”穆青回完话,快速的退出大殿,去查杀手一事。 前几日吴桓从北疆回来一脸喜气:“北疆的粮食是长得真好啊,我看,这些粮食足够北疆将士们的口粮呢,我跟那边的将领谈起肉食供应的问题,陛下你猜他们怎么说?” 萧瑾玉看着吴桓傻乐的样子:“哦,怎么说,看来又有好事呢?” 吴桓猛地一拍大腿:“可不嘛?北疆的将领说,送什么肉食,我们直接让将士们组团去山林里打猎,不仅有吃的,还顺便给士兵操练呢。” 萧瑾玉听了,也忍不住一哂:“北疆的几个将领确实都不错,北疆将领家中谁家嫁娶,一定要跟朕说一声,朕要亲自为他们送贺礼,他们的父兄为我大顺驻守边疆,咱也不能让他们委屈了。” 吴桓竖起大拇指:“陛下说得好,不过说起来,刘将军的次女好像过几日就要出嫁了,前些日子的赏花宴上被人说了几句,那姑娘自幼丧母,父亲常年驻守边关,性子软了些,估计以后嫁人有的受咯!” 萧瑾玉看着吴桓幽幽来了句:“什么时候对一个姑娘家的事情这么上心了,比北疆的事情调查的还清楚?” 吴桓摇摇头:“倒也不是,就是看她没有爹娘的保护,怪可怜的。” 说起来这位姑娘的身世跟吴桓也是有点像,萧瑾玉放下手中的书:“她要嫁的那人品行如何?” 吴桓漫不经心:“马马虎虎,就是她那位婆婆不是好相与的,大儿媳性格泼辣,都没少被她磋磨。” 萧瑾玉:“她成亲那日我们过去看看。” 吴桓瞪大了眼睛:“陛下什么时候对这些小儿女的事情这么细致了?” 萧瑾玉想起谢酒儿的一封封书信,对女子的艰难有了切身的了解:“女子本就不易,她的父亲为我大顺驻守边疆,我们总不能苛待了他们拼命想保护的家人。” 吴桓听着,突然就想起祖父去世后,吴家势力尽数被先皇收入囊中,当时姑母身体也不大好,但姑母和表兄萧瑾玉一直小心翼翼的将他带在身边,事无巨细。 直到后来,就连姑母都去了,六岁的他哭的稀里哗啦的,只觉得天都塌了,他和表兄在萧家备受欺凌,最终表兄将他寄养在吴家的下属家中,他已经奔赴战场了,可那个时候的萧瑾玉分明还不到十岁,能不能拿起一把弓弩都是问题。 过往种种,想起来都是伴随着苦涩的,好在如今一切都过去了,穆青最是擅长查这些极其隐秘的案件,不过才一天的时间,薛灵儿买凶杀人的事情就已经摆在萧瑾玉的桌面上了。 “我看在他薛家是吴家旧部的份上,饶她们父子一命,她倒是自己活得不耐烦了。” 萧瑾玉看着穆青呈上来的奏折,怒不可遏,有些人,从一开始就不该纵容。 “朕记得薛灵儿最是喜欢排场,脸面,生逢乱世,也是娇养着的,与她来说,换个活法,可能比死了还难受,明儿个以废太子未亡人的身份送她去给废太子守陵吧!记得动静要闹得大一些,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好好看看,打朕的主意是什么下场?” 穆青低着头,战战兢兢:“是。” 天子做事,向来诛心,杀了废太子,却让废太子的母亲苟延残喘的活着,薛灵儿本是当今的未婚妻,为了权势,投靠了废太子,如今,他就让她给一个被贬为庶民的死人守陵。 薛灵儿还在满怀期待的等着杀手的好消息,结果等来了宫里的人,这下更兴奋了;“露儿,你看,陛下派宫里人来了,一定是想让我进宫的,不过,他冷了本小姐这么长时间,本小姐可不能随便就答应他。” 露儿迷惑不解:“陛下的旨意没人敢违抗,小姐有什么办法推脱啊!” 薛灵儿傲娇的歪着头:“哼,我们自幼一起长大,他什么性子我还能不清楚嘛!想让我进宫,就看他有多少诚意咯!” 露儿不懂这些,她就是看着小姐又恢复了以前骄傲肆意的模样:“还是小姐厉害,满京城的管家小姐姹紫嫣红,可陛下这么久了,心里却始终惦记着您。” 第98章 去给你亡夫守陵吧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被露儿这么一说,薛灵儿更神气了,心里美滋滋的。 露儿见宫里的人还在大门口等着,赶紧提醒薛灵儿:“小姐,宫里的人来了有一阵呢,我们要不赶紧过去,让人家等的时间长了,总归是不太好。” 薛灵儿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急什么,让他们等着,本小姐要梳妆打扮,将我那套珍珠披肩的罗裙取出来,今儿个就穿它了。” 露儿面色为难:“小姐,那套衣裙有些厚重,您确定现在这个时候穿吗?”说着,指了指暖洋洋的太阳。 薛灵儿起身走了几步,花园里的花在阳光的沐浴下愈发的艳丽,走过小石子堆积的小路,花园中心的小湖里锦鲤成群,微风徐来,碧波荡漾,一切都是那么的静谧美好。 薛灵儿的心情要比这满院的花朵还要美上几分,露儿准备好了衣物,薛灵儿开始慢条斯理的梳妆打扮,铺上一层润润的脂粉,皮肤显得更加光洁了,珍珠云肩虽然厚重,但真的很美。 露儿看着镜中梳妆打扮的美艳不可方物的小姐,嘴角上扬:“小姐,您出落的越发好看了,这样进宫,皇上不想高兴都难。” 铜镜里,娇俏的少女高傲的抬着下巴:“他高不高兴与我何干,本小姐若是不高兴,这宫就不进了,谁让他冷了我这么长时间的,让那些个小姐没少看我的笑话。” 露儿见她又气上了,赶紧给顺毛:“哎吆吆,我的小姐哦,您是要当娘娘的人,跟那些个没见过世面的黄毛丫头较什么劲,我们走吧,即便陛下不怪罪,怠慢了圣旨,传出去总是不太好的。” 薛灵儿打扮的差不多了,这才踱着小碎步慢悠悠的往前厅走去,两人到时,传旨的公公看到薛灵儿的打扮,笑得花枝乱颤,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见状,薛灵儿更加肯定,萧瑾玉要宣她进宫了。 “来的迟了些,还望公公不要怪罪才好。” 薛灵儿象征性的客套了一句,就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准备接旨。 传旨的公公面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这人傻乐个什么劲儿,盛装出行,浓妆艳抹,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儿个是她大喜的日子呢。 “薛姑娘迟些也不打紧的,反正以后怕是没机会聆听圣意了。” 薛灵儿听着这话有些奇怪,恼怒这没根的东西今儿个怎么了,连人话都不会说了,只是眼下准备宣旨,也不好发作,便静静的跪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薛灵儿目无国法,窥视帝踪,公然买凶杀人,行刺他人,罪不可恕,然上天有好生之德,薛将军为国征战,朕不愿他白发人送黑发人,着薛灵儿前往废太子陵墓,为亡夫守陵那个,静思己过,无召不得擅自离开。” 几句话读完,薛灵儿怔愣在当场,怎么可能,做的那么隐秘,怎么可能查到是她?即便查到又如何,她怎么能这样,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竟将她驱逐出京,天天守着个死人。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陛下怎会让我去守陵?” 薛灵儿一把抓住传旨公公的衣袍,急切的问道。 传旨太监像是沾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连忙后退两步:“薛姑娘就不要在这里装傻充愣了,你派去的杀手可是连当地州府都惊动了,闹出了很大的动静,先不说你买凶杀人的事,就是你窥帝踪这一条,那都是死罪,让你去守陵,也算是陛下顾及你们薛家的脸面了。” 薛灵儿不甘心的大喊:“我不信,我不信他会为了一个认识一两个月的人,这么对我,我要进宫,我要他当面给我说清楚。” 传旨太监面露嘲讽:“瞧瞧薛姑娘说的这是什么浑话,你都嫁给废太子了,还要圣上怎么对你,你也是名门之后,罔顾人伦的事,就不要想了,咱陛下担不起这等污名。” 薛灵儿听的心里一冷,怎么会这样,他明明已经原谅自己了,再说,只是行了大婚之礼,又没有真的入洞房,他为何就咬着这么点小事不放呢。 “那我也要等我爹来了再说,我爹定不会让我去那等见不得人的地方去,孤苦一生。” 薛灵儿眼中的震惊和伤心逐渐被恨意淹没,好你个萧瑾玉,小时候可怜兮兮的,现在成了皇帝,就翻脸不认人了,够无情的。 传旨太监冷哼一声:“薛将军迟早会知道的,您呀,赶紧趁着天色尚早,赶紧赶路吧!陛下说了,要您立刻启程,不得延误。” 说完,大手一挥,后面立刻有两名士兵架着她的胳膊就往外走,露儿见状,赶紧跟上去,结果被宫里的人拦住:“你家小姐是去给亡夫守陵的,又不是去享福的,不用丫鬟伺候,你就在府上待着吧!” 薛灵儿被两名士兵强行拉着往外走,本就又羞又恼,结果听到丫鬟都不让带,行李也不让收拾,绝望无助,恨不得当场就晕过去。 从薛府出来,薛灵儿一路上鬼哭狼嚎就没停过,行人纷纷驻足观望:“这不是重新获得圣宠的薛大小姐吗?怎么了这是?” “我可听说了,她买凶杀人,还一天到晚的打探陛下的行踪,陛下已经着人带她去给废太子守陵了。” “这衣服看着可不像是守陵穿的,而且,陛下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提废太子,普通老百姓都不敢随便提。” “谁知道呢?前几日这位薛小姐还十分风光的参加各种宴会,没想到今日就是这份尊容了。” “看来,名门之后也不怎么样嘛!你看她撒泼耍赖的那个劲儿,哪还有千金大小姐的样子。” 薛灵儿被士兵强行拉着,穿过人声鼎沸的朱雀大街,看着道路两旁面无表情或一脸看好戏的人对自己指指点点,有的甚至幸灾乐祸到笑出声。 前几日还上赶着巴结她的千金小姐们这会儿都若无其事的待在马车上,掀起帘子的一角,慢条斯理的欣赏着自己的惨状,那冷漠的样子就像是在看阿猫阿狗一样。 第99章 该上路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薛灵儿在满腹的不甘和歇斯底里的喊声里,被带到了郊区的废太子陵墓前。 薛灵儿看着四周荒凉的景象和陵墓前一处低矮到需要弯腰才能进去的小屋,不可置信的喊道:“你们就让我住这里?” 士兵面无表情:“守陵不都这样吗?又不是来享福的,这么惊讶干嘛!再说了,一个罪人的陵墓旁,能有个小木屋,那都是因为陛下仁慈。” 薛灵儿气的声音都打颤:“那我吃什么,喝什么,这小木屋里就一床被褥,连个喝水的物件都没有,我怎么生活?” 士兵:“自己想办法做饭啊,锅碗瓢盆我们会通知薛府给你送过来的,至于做饭,你要自己做,而且,陵墓前不准食荤腥,若是触犯了规矩,被发现了,你们薛家都是要受到牵连的,你好好掂量吧!” 人送到地方上,士兵就回城了,留下薛灵儿一个人待在荒野里,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她是他的未婚妻啊,明明已经原谅她了,明明要召她入宫了,怎么突然就成了废太子的未亡人,他百忙之中,亲自修订了大顺律法中关于女子的一切事宜。 其他女子丧夫后都可自行决定婚嫁,人人称赞大顺律法公正,可这公正的律法怎么就唯独不庇佑她,她凭什么要为废太子守墓,她怎么就成了废太子的未亡人,没有入洞房,这礼就没成。 “萧瑾玉你罔顾事实,公报私仇,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薛灵儿崩溃的怒吼着,回应她的只有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和远处三三两两的狗叫声。 夜幕低垂,薛灵儿饿的饥肠辘辘时,薛府的马车总算是来了,露儿和管家拿着锅碗瓢盆往下来搬,车上还放着薛灵儿日常穿的衣裙。 露儿怀里抱着个锅走过来时,被薛灵儿一脚踢到在地上:“拿这破玩意儿干嘛,你还真让我自己做饭啊!” 露儿被薛灵儿在心窝子上实打实的踹了一脚,疼的蜷缩在地上,半晌没动,管家见状:“小姐,您必须学会自己做饭,宫里不让我们送吃的给你,这陵墓附近有军队驻扎,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军营的监视下,如果我们带熟食过来,薛府会被问责的。” 薛灵儿听了破口大骂:“薛府薛府,整个薛家,只有我和我爹两个主子,我爹一大把年纪了难道还怕被连累吗?我爹难道不希望我好吗?” 管家见她这样,完全失了往日的风度,只觉得老将军这十多年的教诲终成了一场空,若不是她自个儿捧高踩低,那时候听说秦王出事了,故意往东宫面前凑,央求着老将军为她筹谋,老将军一把年纪了,怎么会被人戳脊梁骨,说他是个忘恩负义,言行不一的人。 “问你话呢,哑巴了?”薛灵儿见管家对自己也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还不停的摇头,抄起一个锅铲,就往他身上撂。 “那老奴回去先请示一下老爷,这几日辛苦小姐自己做饭,露儿,我们走吧,再待下去,禁军就过来赶人了。” 露儿颤颤巍巍的站起身,看都没看薛灵儿一眼,跟着管家就走了,薛灵儿看着家里的两个下人都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气的大骂,骂着骂着眼泪就哗啦啦的掉下来了:“爹,你早点回来吧,女儿受不了,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我好害怕。” 吃了两日自己做的半生不熟,狗都不吃的糊糊汤,薛灵儿没等来薛老将军的消息,却等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皇后,啊不对,太后……”薛灵儿看着面前身披斗篷,眼眶乌黑的老妪,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她,一个被新皇贬为庶人的皇后。 “怎么称呼本宫,让你很为难?” 窦氏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满,厉声问道。 “没有。” 薛灵儿回答的干脆利落,这人原本会成为自己的婆母,只可惜造化弄人,她俩现在没一个好的,只是,她爹还是将军,她还有盼头,可是面前这个女人,两个儿子都死了,新皇是她的死敌,她这辈子绝无翻身的可能了。 故而看到来人是她时,薛灵儿语气中也没有任何恭敬之意,甚至隐隐有些优越感。 守陵又如何,这天底下谁能惨得过窦氏,年轻时,仗着太上皇的宠爱,处处压吴皇后一头,末了,天下安定,海晏河清时,儿子却死在了情敌的儿子手中。 “有没有都不重要,怎么,还妄想重新回到花团锦簇的京城?简直是痴人说梦。” 窦氏活了大半辈子,怎么会看不透薛灵儿眼底的那点小心思。 薛灵儿见她诅咒自己回不了京,连最后的客气都尽数收回:“您怕是相差了,我再怎么不济,日子还是有盼头的,我爹正在四处剿匪,等他回来了,我就可以继续回去风风光光光的做我的大小姐,不像你,就俩儿子,还都死了,听说太上皇也是进气少,出气多,当真是一点指望都没了,我也真是佩服你……” “啪”薛灵儿话还没说完,一记响亮的耳光就扇在她还算精致的脸颊上。 “你敢打我?窦氏,你疯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还摆皇后的谱呢?”薛灵儿伸出食指,指着窦氏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是你婆母,再让我听到你敢拿我皇儿奚落,我就弄死你个小畜生,日落西山又如何,你猜我为什么能来你这里?”窦氏眼底闪过一抹狠厉,看着薛灵儿就像是看着死人一样,说完,还不解气,又连着扇了一巴掌。 “你,什么意思?” 薛灵儿也顾不得自己又被打了,她只想知道窦氏到底在搞什么鬼? “本宫在不济,也不是你可以看轻的,想等你爹来救你?哈哈哈,痴人做梦,你莫不是早就忘了自己还有一个自幼就被你赶出家门的庶弟和姨娘?” 薛灵儿见她连薛府的姨娘都搬出来,只觉得她是虚张声势:“是又如何?我爹宠着我,我和姨娘合不来,他都同意将姨娘和那个野种赶出府,这些事当年谁人不知,我爹娘感情深厚,姨娘也是阴差阳错才得了个儿子,我爹何时拿正眼看过她们母子,如今怕是早死了,我是爹唯一的孩子,他自会倾尽所有,为我筹谋,所以,我们不一样。” 第100章 为了我儿子我愿意帮你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窦氏听着薛灵儿在那里沾沾自喜的话,不由的大笑出声:“你还真是蠢的可怜,即便你爹娘再怎么恩爱,乱世之中,像你爹这样的大将,哪个不希望自己能多生几个儿子,稳定基业,女儿家家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在乱世之中有什么用?” 薛灵儿心里有些不舒服,立刻反驳:“你胡说,小门小户出生的,恐怕这辈子都没感受过真正的宠爱是什么样吧!我们薛家的女人,就是享受着现成的荣华富贵,我爹曾不止一次的说,我的囡囡,你什么都不用害怕,只管开心快乐就好,所以为了我,爹一定会想办法跟陛下求情的,我不管你今日乔装打扮前来为了什么事,但我警告你别打我的主意。” 薛灵儿说完,鄙夷的看了眼窦氏身上的黑斗篷,呵,一个被废黜,儿子都死绝了的废人,能翻出什么浪花来,竟还敢打她的主意。 窦氏被薛灵儿无知的话惹得大笑不止:“你就没想过像你爹这般长情的人,怎么会丢下跟自己的姨娘和庶子,在那样的乱世,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沦落街头,成为别人的盘中餐呢?你以为,你真的是你爹唯一的骨肉吗?” 薛灵儿总算是明白自己的不安来自哪里了:“你什么意思?我就不信那对母子还活着。” 窦氏轻蔑的一笑:“信不信可由不得你,独宠你这个女儿,是你爹对你娘的承诺,可他也需要子嗣,延续香火,难道他老的不能动弹的时候还能指望上你不成?” 薛灵儿气鼓鼓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我不信,你到底想干嘛!” 窦氏看薛灵儿被自己三言两语已经撩拨的心绪不宁,开始步入正题:“你就没想过陛下为何突然对你这么无情吗?” 薛灵儿冷笑一声:“我若是不知道,怎么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想拿我对付陛下,你怕是打错算盘了。” 窦氏满不在乎:“谁说要你对付他了,你就不想看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吗,你都没够到她一个汗毛,萧瑾玉就急着置你于死地吗?” 薛灵儿猛地转身:“你是想让我亲自对她下手?” 窦氏点点头,不再言语,薛灵儿讥笑:“可我凭什么听你的?你以为你还是那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吗?” 窦氏依旧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态度,丝毫没有被激怒:“去不去可由不得你,你看那边?” 薛灵儿顺着窦氏的目光看去,小木屋不远处一个身量高大的乞丐一直盯着小木屋,她猛地心里一慌:“这附近有军队,他们不会平白无故的看着我受辱的。” 窦氏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你是瑾书的未亡人,萧瑾玉怎么会让人救你,他就是要通过这种方式逼死你,搞不好连那人都是他让人找来的?” 薛灵儿连连摇头:“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该怎么办?” 窦氏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十分满意:“你前去宁州,想办法留在那个女人身边,据说,北疆发现千里良田就是因为萧瑾玉得了高人指点,收了一封信才派人查探去的,可本宫在宫中的眼线汇报,萧瑾玉除了和那个女人有书信往来,再没有旁人,你就不想知道那个女人还知道多少秘密?” 薛灵儿这会儿哪还有心思关心别人:“知道又如何?我这辈子都回不了京城了,咫尺之遥,人人都能去的京城,我却有家不能回。” 窦氏看她哭丧着个脸,只觉得晦气,为了自己的大计,耐着性子劝慰:“怎么没用,萧瑾玉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对一个女人另眼相待,她不就是靠着自己知道的那些秘密一直吊着萧瑾玉嘛,你只要从她身上套到了她的秘密,据为己有,然后想办法除掉她,那能让萧瑾玉另眼相待的人就是你了,届时,还担心回不了京城吗?母仪天下也未尝不可啊!” 薛灵儿眼前一亮,如果陛下种种反常举动都跟那个女的有关系,那确实有必要套一套她的话,说不定她可以成为自己重返京城,荣登后位的垫脚石,想到这些,薛灵儿瞬间就觉得心情没那么糟糕了。 只是,窦氏怎会这么好心:“所以,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薛灵儿理清思路后,又换上一副冷漠的样子。 窦氏见状,突然就难过起来:“我能有什么主意,瑾书在娶你的前夜,来宫里见我,他当时高兴的像个孩子,给我说,娘,我从小喜欢到大的姑娘终于要嫁给我了,以前她的眼里只有二弟,现在,她终于肯看我一眼了,她进门之后,娘,你和太子妃可不许为难她。” 薛灵儿听了,只觉得窦氏在胡扯:“怎么可能,我和太子从未有过交情?” 窦氏红着眼眶:“萧瑾玉从小到大都是萧家最耀眼的孩子,你都没拿正眼看过瑾书,怎么会知道他有多喜欢你,若不是喜欢到骨子里,怎么会顶着抢占弟媳的名头迎娶你过门,说到底,不过就是不忍看你孤苦一生罢了。” 薛灵儿听了,心下摇摆不定,窦氏说的倒也没错,萧瑾书太安静了,小时侯确实没怎么注意过他。 窦氏见她这样,又继续道:“你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今日来找你,也算是替我儿最后护你一程,事已至此,你爱信不信,若你愿意前往宁州,就点头,我会在今夜制造一场大火,薛灵儿将在今夜死去,你自由了。” 薛灵儿惊讶的抬头,细细想来,这么做对窦氏没有任何好处,但与她来说,确实可以逃出生天,如果庶弟还活着,说明爹心里有他,偷偷养在外面了。 那过段时日,即便爹剿匪回来了,可能为了薛家的安危,也不会和皇上求情,薛家不可能救她出去了,所以,现在必须抓住窦氏的橄榄枝,逃离这里,透着月光,薛灵儿甚至能看到远处的乞丐咧着嘴,口水拉丝的恶心场面,没来由的心里一阵恶寒。 第101章 开始大量招工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还不等窦氏离开,薛灵儿就迫不及待的点头同意了,窦氏那番话薛灵儿自然没有全信,只是,这荒郊野岭,食不果腹的日子她真的受够了。 这一刻,薛灵儿无比庆幸自己被驱逐出京时的盛装出行,只要她花钱不是特别大手大脚,那副珍珠云肩足够支撑好久,何况还有露儿带过来的其它衣裙。 在点头的一瞬间,薛灵儿就已经为自己想好了逃亡路上的一切花销,她自然不指望窦氏能给她盘缠。 窦氏见她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也不怕她乱来,于薛灵儿来说,去宁州,似乎是唯一可以翻盘的选择,虽然希望渺茫,但总比躲躲藏藏的过半辈子要好。 次日一早,萧瑾玉就收到薛灵儿在小木屋里被大火烧死的消息,批奏折时,淡淡的“哦”了一声,手底下的毛笔,自始至终没有停顿片刻。 宁州 大杨向来是一个闷声干活不吱声的,但这一日,膀大腰圆的男子苦哈哈的跑到谢酒儿面前就是一通叫唤:“米线需求量太大了,我们三个累个半死也有点供应不过来了。” 谢酒儿看着身旁的一排木架子,上面已经放了一排木匣子,匣子里全是兑换好的满满当当的银子。 “嗯,我知道了,你抽空在去给你多招几个帮工,需要多少就招多少,人手招够,你督促他们干活,给各大酒楼饭庄看着送米线就行,不用再辛辛苦苦的干活了。 另外,如今要咱家米线的人多了,而且想那些大酒楼,日日都要派送,时间长了,这账就理不清楚了,从这个月开始,我要给咱们记账,给谁送米线,送多少,我告诉你,你们去送就行。” 大扬点点头:“那就好,我是个粗人,干活行,记账不行。” 说完,尴尬的挠了挠头,又想起作坊里的问题:“哦,咱们那个作坊太小了,还得找个大点的地方才行,不然,以现在的情形,恐怕那个小院子光是晾晒米线都小的不行了。” 谢酒儿听到大杨絮絮叨叨的说着,心里很是欣慰:“我已经在跟你们旁边的几个作坊谈了,我会多给他们付点银两,两日之内能多空出两件作坊,倒是,我们三间作坊连在一起,我想着以后可以更好的分工,再者,也有了足够的场地,你觉得怎么样?” 大杨听了,眉头舒展:“这样最好,人多了闹哄哄的聚在一块儿容易出乱子,分开了反而好管理。” 两人合计好米线的事情,大杨便出去给自己招人去了,谢酒儿也去了文房四宝店,给自己正式置办了一套笔墨纸砚,然后开始根据这段时间来往的收条补着记账。 这一记,就大半日的时间过去了,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和发胀的手腕,谢酒儿感觉自己身上班味儿越来越浓了:“烦死了,都穿越了,还是逃脱不了上班的辛苦。” 周氏端着饭菜进来:“一个人在那里嘟嘟囔囔的念叨什么呢,大半天没见你人影呢,身体不舒服吗?” 谢酒儿无精打采的摇头:“没有不舒服,我把咱们米粉的账记了一下,好多酒楼都是按月定时结账的,隔三岔五就来提货,不记账就乱套呢?” 周氏听了,好奇的不行:“你还会记账呢?” 说着,赶忙放过碗筷,朝着谢酒儿的书桌就凑了过来,看着册子上密密麻麻的字,满脸惊愕:“你什么时候学会写字的?” 谢酒儿听了,一个头两个大,是啊,无恙在书院学了大半年了,字还没认全,她一个没读过书的女文盲怎么能会写字呢? “我自己买书学的呗!”谢酒儿干巴巴的解释了一句,周氏拿起桌上的账册一页页的翻过,看的谢酒儿心里毛毛的:“娘,你又不认识字,看什么呢?” “你自己买书自己学,就会写这么多字呢?无恙那个兔崽子是不是在书院偷奸耍滑没好好学,我怎么觉得他认识的字没你多呢?” 周氏翻着翻着,就气上来了心里已经笃定无恙没好好学习。 谢酒儿有点迷糊了,怎么就扯到无恙身上去了,但这个事她好像没法圆过去:“哎呀,娘,说不定是你闺女我天资聪颖呢,无恙一直很懂事的啊!” 周氏瞪了她一眼:“你少给他打马虎眼,我最近发现这小子越来越滑头了,肯定是没好好学,娘虽然不认识字,但看你这上面有很多字我在无恙那里可没见过,这小子一定是没好好学习,下次休沐回来,我要拉他到前厅去干活,让他好好体会一下我们一天有多辛苦。” 周氏说完,气鼓鼓的就走了,谢酒儿心里默默的为无恙捏了把冷汗,对不住了啊!老弟。 “阿嚏。”书院里,无恙坐在书桌前,准备入睡之前,在练练体贴,结果喷嚏打个不停。 郑清趴在床边上:“你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 无恙摇摇头:“如今热劲儿刚过去,正是舒服的时候,怎么会着凉,我猜定是我娘和姐姐想我想的不行了。” 说完还美滋滋的晃了晃脑袋瓜子,每次他带同窗回家,娘都会让人张罗一桌饭菜,对同窗也十分礼貌客气,给足了他面子,有这样的娘真好。 说到无恙的母亲,郑清和张生也是一脸羡慕:“哎,都是娘,都很爱我们,可我娘怎么就那么凶,无恙的娘怎么就那么温柔呢?” 无恙心里乐开了花,面上还是十分淡定:“没有吧,我们的娘都一样啊!” 郑清撇撇嘴:“才不一样呢,我上次回去一趟,就因为字没认全,我娘拿着烧火棍,追着我打,跑了大半个村子,真的好丢人哦,那时候我们才入学一个月,怎么可能认识所有的字嘛,到现在,学了七八成,也没彻底学完啊!” 张生深有同感:“我也挨打呢,我是被我爹打的,我娘想打,没插上手。” 无恙见他们说的一个比一个惨,也十分理解,大伙儿都是家人砸锅卖铁才送进书院的,如果不好好学,那确实挺过分的。 第102章 小六子到底怎么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没事,你们的爹娘也是担心你们在书院没好好读书嘛!这样好啦,过几日休沐我们还是一起回我家吧!” 谢无恙看着他们惨兮兮的样子,家离家那么远,想着自家娘亲温柔,多带他们转转。 一回生二回熟,这回二人也不客气:“好啊,好久没吃你家的麻辣烫呢?不过这次我们可不白吃,你家不是忙嘛,我们回去多干活,就不算白吃啦!” 无恙点点头:“那到时候看吧,也不知道我娘让不让你们干活!” 大杨一口气又招进来四个人,他将米线的制作总共分成三道工序,除了他,还有六人,这六人两人一组,一组负责一道工序。 谢酒儿谈好的其他两个作坊这会儿人也搬走了,简单的清理打扫后,开始开干,大杨负责监督他们干活,调度米线的输送。 前院的麻辣烫馆名堂彻底打出去了,客人日日爆满,苏苏只负责煮菜,小六子全程收拾桌子,洗碗筷,老板娘周氏除了收钱外,偶尔会替换一下煮菜的苏苏,锅炉旁热的不行,苏苏每搁一会儿都要稍作休整。 谢酒儿除了记账,安排大杨送米线外,还在计划着让米线走出宁州,这样的话,如今人手多了,每日送完货会余出来一点点米线,多出来的米线彻底晒干,装在筐子里,先存放着。 结了一个月的账后,谢酒儿发现如今米线供应量大,一个月光卖米线就能赚七八百两银子,加上麻辣烫馆子,他们一个月下来能存下一千多两银子。 周氏他们平日里不关心到手的银钱,只知道埋头忙碌,晚上吃饭时,谢酒儿说起最近的收入,一家人都有点不敢相信。 小六子的表情更是浮夸:“我滴个娘哎,一个月就能挣一千多两,我们前几个月还在为每天的二十两银子傻乐,没想到现在的收入这么可观,真是想都不敢想。” 周氏也是感慨的不行:“就是说啊,以前连银子长什么样都没见过,结果现在家里这么有银子,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大杨和苏苏对家里赚多少银子倒是没什么感触,但是他们的吃穿用度确实一日比一日好好了,这样一想,感觉还不赖。 谢酒儿看大家七嘴八舌,都比较高兴。说起对三人月钱的调整:“咱们赚的多了,那也不能亏待你们,之前你们的月钱都是五两银子,从这个月开始,再涨些,大杨最忙,操的心最多,身上的担子也重,月钱直接翻倍,十两一个月,苏苏和小六子一个月就七两吧!” 谢酒儿说完,朝着两人看去,苏苏听到自己一个月能多领二两,很是开心:“谢谢姐姐,一个月七两,好多,我以后会好好干的,绝不会偷奸耍滑。” 一想到自己每月可以攒下不少银钱,苏苏心里很是踏实,如今过得日子以前真是做梦都不敢想,在家里时,她干的活比现在累多了,可惜连一碗浓稠一点的汤都喝不上。 后来家里彻底没吃的了,为了养活弟弟妹妹,爹娘决定卖掉她,其实,苏苏上头还是有一个姐姐的,但姐姐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索性,嫁一个姑娘,卖一个姑娘,剩下的人这才没饿死,熬到大顺朝建立。 只是,苏苏被卖掉之后,几经辗转,很不稳定,她不知道自己每次被转手时都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家,每日生活在惶恐不安中。 初来谢家时,也是小心翼翼,十分安静,一日日的相处下走过来,总算是彻底放下防备了,现在不仅有安稳的生活,还有属于自己的银钱,怎么能不开心呢。 大杨的境遇跟苏苏差不多,他性子沉闷,不爱说话,但知道谢家母子对他的好,干活尽心尽力,从未耍过心眼子。 看着几人的反应,谢酒儿很满意,苏苏和大杨是她千挑万选才带来的,人品她信得过,只是眼下小六子时不时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周氏也在她面前提过几次。 倒不是说小六子心思不正,就是看着心事重重的,干活倒没出过什么差错。 晚上吃完饭,苏苏去洗锅,小六子准备明日用的食材,周氏拉着谢酒儿到里屋:“我看小六子这娃儿,最近很不对劲,他在宁州无亲无故,每日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之前好好的,怎么最近这样了,要不我们直接问问他,把事情说透吧!” 谢酒儿摇摇头:“还是不要问了,他不会说的,小六子心思敏感,看着嘻嘻哈哈的,其实,他很要强,他不愿意说的事情我们问也没用。” 周氏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我担心他闯祸啊,你还记得我们全都休息的那天吧!” 那就不是无恙被歹人挟持的第二天,谢酒儿记忆犹新:“我记得啊,那天怎么了?” 周氏朝窗外看了眼,见没人,悄咪咪的说道:“是好几天之后,大杨告诉我的,他说那天一大早,小六子就拿着他所有的银钱,还有跟大杨借的十两银子出去了,那天不是他出去的最早,回来的最晚,什么都没买嘛。” 让周氏这么一提点,谢酒儿也想起来,大概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小六子变得心事重重的。 “他在宁州一个亲人都没有,老家的爹和后娘也没什么感情,你说,他拿出去那么多银子,回来的那么晚,又一样东西没给自己买,到底干什么去了,想想就不踏实啊,大杨也是感觉他最近不对劲才决定告诉我的。” 周氏说着,眉毛就拧到一块儿去了,小六子很机灵,她平日里真的是当亲儿子一样疼着的,可眼下这情况,周氏只觉得他怕是走了歪路了。 谢酒儿想起那日怀中抱着婴儿跟他拉扯纠缠的女人:“小六子虽然心思活络,但绝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娘,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平时怎样就怎样,他无亲无故的跟着我们来宁州,出了事,我们不帮他,谁还会管他的死活呢。” 第103章 小六子的心事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周氏见谢酒儿这样想,再说,当时小六子也是冲着谢酒儿才来的他们家:“嗯,娘知道,娘对他也没意见,他心眼多,但没对我们耍过心眼,娘这不是担心他走上歪路嘛!” 娘俩说完悄悄话,其他人手头的活也都收尾了,纷纷开始回屋休息,谢酒儿看着小六子蔫蔫的往屋里走,及时叫住了他:“小六子,你来一下,我有事问你。” 小六子不明所以,摸了摸脑门子,随着谢酒儿来到她的屋里:“坐吧,站着干吧,你以前可不这样啊!” 谢酒儿见他拘谨的站在自己面前,一副做错事情的样子,两只手来回在衣服上摩擦,暗暗叹了口气,一个毛孩子,一天心事多的跟个老头子一样。 小六子战战兢兢的坐下,平时话多的跟什么似的,这会儿蔫蔫的,一声不吭,谢酒儿只好自己开口问:“你最近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小六子听了,赶忙抬头,立马接话:“没有啊,我没事啊!” 谢酒儿淡笑:“只有被人说中了心事,急于遮掩反驳时,才会像你刚才那样,立马特别肯定的去否定别人的话。” 小六子被谢酒儿说的一阵慌张,眼里透着迷茫,不过片刻功夫,回神后冷静道:“我真的没什么事,我也不会做对不起你们的事的,谢姐姐,你不会想赶我走吧!” 谢酒儿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几时说要赶你走呢?” 小六子被谢酒儿这么一问,反倒委屈上了:“这几天婶子看着我总是唉声叹气的摇头,就连大杨和苏苏也总盯着我看,我都知道。” 谢酒儿被他说的一时语塞:“合着你一天心事重重的,一声不吭,现在反倒成我们的错了?” 小六子猛地抬头:“我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吗?” 谢酒儿觉得绕来绕去的也没意思:“那我刚开始不就是问你为什么魂不守舍的吗?我们都看出来了,你自己不知道你有心事?小六子,你还打算瞒多久,当然,你的私事我管不着,但你是我带到宁州来的,我娘你也能感觉到,拿你跟亲儿子似的,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我也不逼你,反正你现在这个状态活也干不好。” 活都干不好,所以呢,还是想赶他走吗? 小六子嗫嚅了几下,还是决定说出来:“谢姐姐,休息那天,我去见了一个人。” 谢酒儿:“她是你什么人?” 小六子:“我娘,我也没想到她根本没死,而是在宁州又嫁人生子了,来宁州不久,她不知道怎么认出我的,找我说了些话,我确定她就是我娘,她说,家里的弟弟妹妹都饿肚子了,让我给她给点钱。” 谢酒儿讥笑:“所以你就把你那三瓜俩枣全给她了?” 小六子点头:“嗯,可是她一直跟我要,我都没钱了,我还借了大杨哥的钱给她,我现在身上一分都没了,她哭着让我想办法,说弟弟妹妹还小,太遭罪了。” 谢酒儿回忆起当时的场景:“那天我和苏苏其实看见你们了,我记得当时她穿的还算可以,不像是揭不开锅盖的样子啊!” 小六子摇摇头:“我不知道她家里什么情况,我连她家在哪儿都不知道,每次都是她来找我的。” 谢酒儿无奈的看着他:“那你觉得你娘爱你吗?她还是你想象中的样子吗?” 小六子被问的瞬间红了眼眶:“她来找我好几次了,回回都是她的不容易,弟弟妹妹有多可怜,却从来没有问我怎么会在宁州,没有问过一次,这些年我过得好不好?” 谢酒儿不得不感叹,没有被爱的孩子,果然就算长大了也在卑微的乞求着根本不存在的爱:“你既然知道她心里早就没有你这个儿子了,为什么还要将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全都给她?” 小六子很是迷茫:“可她是我娘啊,我知道她没死的时候我真的好开心。” 谢酒儿:“是啊,你知道她活着,很开心,可她一张口就是自己这些年如何如何的不容易,跟你第一次见面,就哭穷,小六子,你是聪明人,就算不用我说,这其中的缘由其实你很清楚,别忘了你是怎么来的宁州?今日的你娘和你的继母有什么区别呢?” 小六子难过的摇头:“我小时候,娘可温柔了,我想着兴许她真的是过得太辛苦了,我想帮帮她,如果她心里没我,十多年没见,怎么会一眼就认出我呢?” 谢酒儿心里气恼,这小子那股聪明劲儿都被狗吃了吗? “那你想帮就帮吧,为什么一天魂不守舍的?” “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我问她家在哪里,她都不告诉我?” 谢酒儿:“下次你娘来找你,你回头悄悄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小六子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心事被戳破后,小六子状态反倒好些了,他想起谢酒儿那句话,他是怎么来宁州的,为了不想再被继母和亲爹索取无度才来的,如今这个道理放在亲娘身上,怎么就行不通了,走一半算一步吧! 大杨那边,找的工人多了,熟练上手后,每天产出的米线也越来越多,慢慢的就有了库存。 晚上休息时,谢酒儿拉着周氏:”娘,我想去一趟京城。“ 周氏一时没明白闺女是怎么个意思:“京城,太远了,你去那里做什么?” 谢酒儿提起自己今后的打算:“京城人多,我想下一步直接将米线推广到京城去,等京城那边能站稳脚跟了,我们在京城也开一家麻辣烫馆子,你觉得怎么样?” 周氏摇头:“不怎么样?” 谢酒儿愕然:“啊?为什么?” 周氏:“咱家人手不够,而且京城有很多有权有势的人,我们这种平头百姓,在京城怕是不好做生意,我们现在日子过得多好,干嘛要去冒那个险?” 谢酒儿眨眨眼睛你:“那这样好了,你们继续留在这里,经营这边的生意,米线的账可以让无恙每隔一段时间过来记一次,全当是帮助他学习咯,我还是要去京城的。” 谢酒儿有多犟,周氏心里知道:“你呀,就是心气儿太高了,宁州赚的银子跟京城的不一样还是怎么着?” 第104章 京城,她是一定要去的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银子当然没什么不同,只是,京城呢,它就像是一个方向标,京城流行的东西在其他地方更容易推广。” 谢酒儿拉着周氏的胳膊开始软磨硬泡,周氏见她撒泼耍赖,在她头上拍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我不让你去你就不去了?” 谢酒儿摇摇头:“即便你不让去那我也是要去的。” 周氏直接给气笑了:“所以,你只是在通知娘,你要飞到京城去了,而不是在跟娘商量,起开,真讨厌。” 周氏说完,直接将谢酒儿从屋里轰了出来,谢酒儿也不恼,反正过几天,明天娘就想通了。 她心里想的是将米线推广到各处,以后,有了足够的启动资金,还要开火锅店,而京城,就是最好的出发点,到了那里,她的商海之路才算启航。 过了几日,无恙总算是等到了书院休沐,喜滋滋的带着自己的好哥们回家,周氏乍一看到儿子回来,乐的合不拢嘴,给他们做着吃完饭,想起什么,脸上的笑意突然就没了。 “本来是想让你到前厅干活的,但你姐说要你学着记账,去吧,别让她等急了。” 无恙一时没搞清楚,娘怎么突然不高兴了,明明对着郑清和张生的时候笑的那么温柔,怎么转身到他这里就变了脸色,同窗都说他娘温柔,结果回家这才吃了顿饭的功夫,她就给自己甩脸子,哎,搞得他好没面子。 无恙一路上嘀嘀咕咕抱怨着来到谢酒儿的屋子里,看见自家姐姐正伏在案上,奋笔疾书,无恙惊得眼睛瞪得圆圆的:“我的娘哎,你……你在写字?” 谢酒儿手底下动作没停:“是啊,咱家的米线生意现在不记账不行了,我过段时间要离开一段日子,你每次休沐回来,都要抽空记账,不然月底结账的时候,容易出乱子。” 谢酒儿絮絮叨叨一直在给无恙说她走之后的事,无恙嘴张的大大的,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喂,想什么呢,我跟你说话呢,你到底听没听?‘ 谢酒儿见他这样,有些不满的喊道。 “所以,你什么时候学会写字的?写的竟然比我还好?”无恙三分酸楚,七分惊愕,没读过书的姐姐竟然会写字,那他的寒窗苦读算什么? 谢酒儿再一次尴尬的搓搓手,这娘俩真是的,关注点总不在该关注的地方:“我自己买书学的啊!” 无恙踉跄的后退了几步:“你自己随便学了一下就认识字了,我每天在书院认真学,我都还没认全呢,姐,我是不是很笨。” 谢酒儿急得直摆手,想给他加油打气,结果无恙下一刻就给自己开脱了:“不对,很不对劲儿,说着,还盯着谢酒儿看了一圈。” 她被无恙看的心里毛毛的:“怎么个不对劲啊?” 无恙骄傲的抬起头:“我不笨,我一点都不笨,我在我们书院,算学得好的,夫子还表扬过我好几次呢。” 这回换谢酒儿迷糊了:“所以呢,所以哪里不对劲?” 无恙眯着眼:“我这么聪明,字还没认全,你是怎么识字的?如实招来,你怎么能比我还聪明?” 谢酒儿揪起来的心在听到最后一句时由稳稳当当的落下了,这死孩子,吓死人了。 她故作严肃的揪着无恙坐在凳子上:“知道你没我聪明,还不抓紧努力,看着这些纸条子,一五一十的往上记,你要尽快学会记账,过几天我走了,这边的账就彻底交给你了。” 无恙苦哈哈:“哎吆,外面太危险了,你还是别去了。” 谢酒儿一脸无所谓:“怕什么,我花钱让人护着我去,不会有事的,你要好好学习,好好帮家里记账,知道不?” 无恙认命的应承:“好吧,哦,娘今日是怎么了,突然对我好冷漠,一副我是白眼狼的样子,在我同窗面前搞得我好没面子。” 谢酒儿眼珠子转了转,一脸无辜:“我不知道啊,可能心情不好吧,你认真学习,她应该会高兴一些,或着你可以告诉娘你们夫子怎么表扬你之类的,让她心安。” “心安?你的意思是娘会因为我的学习心不安?”无恙一下子就捕捉到关键点。 谢酒儿心虚的点点头:“我也是猜的,哎呀,你先记账,我出去置办点东西,你下次回来时我已经走了,想要什么你说,我给你买。” 无恙摇摇头:“我什么都不要。” 谢酒儿拿着一匣子银子兑换了银票,路上方便携带,出远门,路上不方便,总要多备几身换洗的衣服才行,然后又去制衣铺没了几件薄厚不一的衣服,如见天气逐渐凉爽,有备无患,另外,她出门是要做生意去的,也不能让人看清了,又给自己置办了几样首饰镯子之类的留着用。 无恙休沐只有一天的时间,晚上就得回去,稍微溜达了一圈,谢酒儿就赶紧回家了,赶明儿早上她再去找镖局的人,有了镖局的护送,她才赶出远门,不然这一路上,鬼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 当天晚上吃饭时,本该是热热闹闹的场面,结果,周氏看着一双儿女,愣是没个好脸色,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 在书院读书的还没在在家里干活的认得字多,一想到这个,周氏就生气,又对着无恙掏了两记眼窝子,再看看谢酒儿没心没肺的在那里吃的正香,就更生气了,死妮子,干嘛非要去京城,关键是她还拿这俩熊孩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谢酒儿完全无视她的不满,无恙期期艾艾,一副十分乖巧又难过的样子,搞得她还有点不好发作。 本来想问问他为什么不好好学习,万一问到最后,发现他好好学了,就是比较笨就尴尬了,思忖再三,周氏想了想,还是算了,横竖他以后识字就行了,她原本也没指望无恙有什么一鸣惊人的出息。 周氏心里的小九九翻江倒海,无恙迷茫的吃着饭菜,如同嚼蜡,娘今天到底怎么了啊!要不要问问他,对郑清和张生笑得那么和气,对着他时,就耷拉个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忤逆不孝呢。 第105章 开启下一步的征程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一顿丰盛的晚饭在诡异的用餐氛围中结束了,无恙带着没记完的账册和满腹的疑惑跟同窗一起回了书院,谢酒儿早早的就歇下了,想着明日找好镖局,最好后日就出发。 周氏看着大杨苏苏还有小六子三人各司其职,乱中有序,从头到尾,根本就不用她监督,就一板一眼的将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比自己生的那个犟种和笨蛋强多了。 翻来覆去,在床上胡思乱想了大半天,想的脑壳都快炸了,也没理清思路,东拉西扯的操着没用的闲心,不知不觉间也进入了梦乡。 翌日一早,谢酒儿在周氏幽怨的眼神注目下,匆匆吃了几口早饭,就去给自己联系镖局了,大杨这边,因为不认字,不会记账,谢酒儿每次都要求他保存送货收条,方便递给无恙补记账册。 到了镖局,谢酒儿说明来意,镖局的人也觉得很有意思:“找镖局的护送的一般都是精贵的物件儿,头一次听见要护送一个大活人的,真是稀奇。” 谢酒儿也不觉得尴尬:“从宁州到京城,山高水长,身边没几个能动武的人,谁敢上路?” 镖局的人点点头:“你说的也对,尤其是像你这样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出门确实要注意,你放心,我派两个人绝对靠谱的镖师护送你去京城。” 说完,又对着外面喊道:“田青、红叶进来。” 话落,一个面相忠厚老实的男子和打扮的干脆利落的女子从门里快快的走进来。 “你看这俩人,田青为人忠厚老实,武艺自是不在话下,红叶是个姑娘,一路上对你来说,应该会方便些,她的武术不在田青之下,而且诡计多端,有她在,你们路上不会吃亏的。” 总镖头乐呵呵的给谢酒儿介绍二人,却惹得红叶不满:“爹,我给你说过多少遍了,不是诡计多端,是足智多谋,能不能不要乱用成语。” 谢酒儿惊讶的看向总镖头:“总镖头真是舍得,亲闺女也跟着走镖啊!” 谢酒儿一句话像是打开了总镖头的话匣子:“我自是舍不得啊,姑娘家家的,就该想你一样,温温婉婉,柔柔弱弱才像话,谁知道她天生反骨,小时候跟男孩子比谁尿的远,大一点了打的十里八乡的后生见到她就撒丫子就跑,她就好这一口,不让她走镖她不乐意,可怜我,堂堂总镖头,年轻的时候打不过媳妇,临了,老了还管不了闺女,命苦哦。” 一句话,说的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别笑,谢酒儿开始怀疑自己的实力,原来我看起来那么柔弱可欺吗?以后要表现的凶狠一些才行。 红叶听着自家老爹面子里子都不要了,什么话都往外说,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哦,对了,姑娘打算什么时候出发?”镖头见大家都不吱声,自顾自的问道。 “明日一早便出发如何?”谢酒儿立马回话,主要是这个镖头题外话太多,这生意谈的有点浪费时间。 “明日便明日,没问题,不过,京城路远,单趟的话,算你五十两银子好了。” “五十两呢,这费用也着实不便宜。”谢酒儿咕哝道,不是五十她出不起,是真的价格不菲。 提到银子,总镖头总算是有点严肃了:“这一路上各种黑店,强盗匪寇流民你们都有可能遇到,如果有危险,我们的人是要拼尽全力保你周全的,谢姑娘,这样想想,一点都不贵呢,而且京城路途遥远,我的两个顶级高手,十天左右才赚五十两,很便宜咯。” 谢酒儿一晒,一行有一行的生财之道:“好,明日卯时二刻二位来临江街麻辣烫馆前接我,我们早早就出发。” 红叶点头,想起什么又问道:“哦,对了,姑娘可会骑马?” 谢酒儿摇摇头:“这个真不会。” 红叶剜了一眼总镖头老爹:“是这样的,五十两银子已经是我们镖局的起步价了,按照这个价格,我们要尽快到京城,马车太慢了,如果你不会骑马,与我同骑一匹你能接受不?” 谢酒儿眯了眯眼:“我的腿会磨破皮,很疼对吧!” 红叶出乎意料的看了她一眼,不会骑,知道的还不少:“是,确实会遭点罪,如果你要坐马车,的多加一半的钱,我们也是有时间要求的。” “那就骑你的马 ,你正好教教我怎么骑马,如何?” 红叶:“我没问题,你可想好了,对于没有骑过马的人来说,很遭罪的。” 谢酒儿:“我以后可能经常要出远门,骑马我必须要学会的。” 红叶见她这样,也不再说话,心想,半路大腿磨得出血了就老实了。镖局的事情敲定了,谢酒儿只有一天的时间来安排宁州这边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这一去要多久,所以家里的事情要安排周全才行。 麻辣烫馆子这边每天都是照常经营,再加上有了上次的事情,他们跟州上的衙差也熟悉了,出不了乱子,主要的问题就是大杨负责的米线那边。 谢酒儿从镖局出来,直接去了作坊,见三家作坊里工人都在有条不紊的干活,大杨仔仔细细的核对米线数量,用他自己的方式简单的做只有自己才能看懂的账。 后期有无恙系统的做账,如果没有人存在捣乱的话,米线的生意出不了乱子,但米线是块大肥肉,已经有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盯着米线了。 “大杨哥,我明天要去京城了,米线这块你要上点心了。”谢酒儿等他忙完手头的活,才过去说话。 “姑娘放心,我会操心的。”大杨随便在衣服上抹了抹手,对着谢酒儿郑重的保证道。 “如果有人捣乱,影响到米线生意,你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就直接停止供应,及时让无恙写信告诉我。” 谢酒儿还是不放心,无恙年幼,还在书院,周氏守着麻辣烫馆子还行,米线的事情她管不了,小六子心思活络,但年纪也小,而且以他现在的状态,谢酒儿不是很放心他。 第106章 去京城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大杨忠厚老实,平时没什么问题,万一有人耍心眼子,不知道他能不能应付,哎,说到底,人手不够,真正到了用人的时候,才发现无人可用,她出趟远门,都没办法将这里的一切交给一个可托付之人。 “嗯,遇到事情你们多商量,小心上当受骗。” 纵有千般不放心,临了到头,谢酒儿只能干巴巴的说这么一句。 作坊里转了一圈,回到家里,看着他们在饭庄里有条不紊的忙碌,谢酒儿心下才踏实些,一个人回到后院,将自己一路上要用的银票和衣服收拾妥当,完了想起红叶的话,又跑了一趟药铺,买了些可以涂抹在伤口上消肿止痛的药膏。 还有水囊以及能放的住的糕点和肉干,免得半路没有客栈时饿肚子,准备好自己的东西,就到前面饭庄打了把手,瞅着时辰差不多了,无恙应该下学了,就急吼吼的跑到书院门口,让老伯将无恙给叫到了门口。 “昨日才休沐,姐今日就想我想得不行了吗?”无恙嘻嘻哈哈的打趣,完全不知道谢酒儿心里的担忧。 “去你的,什么时候学的油嘴滑舌的,我明天一早就要去京城了。”谢酒儿没心思闲聊,直接说事。 “这么快啊,说风就是雨,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啊,你上次说要找人护送你,人找上了吗?” 无恙首先想到的是这一路上的安全问题。 “找到了,镖局的人,一男一女,既方便又安全,我来就是跟你说说,以后家里的生意你要留点心,每次回去都要检查一遍,我这一走,家里就剩下娘了,你可得上点心。” 谢酒儿絮絮叨叨的说了会儿,自己都觉得太啰嗦了,不多交待几句又不放心。 无恙听完,倒是严肃了不少,姐姐的意思他明白的,要论见识,娘的见识还没买回来的大杨苏苏多,要说聪明,娘压根就不是小六子的对手。 虽然大家平日里都很好,但总归与他们来说,隔了一层,一旦有人存了异心,谢家就完蛋了。 “你放心去做你想做的,家里有我盯着呢,我又不是傻子,不会有事的。” 无恙拍着胸脯保证,只希望姐姐出远门可以照顾好自己,少操些心。 “嗯,天色不早了,晚饭还没吃吧,快点进去,不然食堂都打烊了,哦,对了,这是家里装银子的那些木匣子的钥匙,你干脆锁在你床头的柜子里,事关重大,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 东西塞到无恙手里,事情也交待清楚了,谢酒儿才想起无恙刚刚下学,饭都没吃。 “嗯,姐,我都明白,你放心,我会妥善保管的,一路顺风,我们在家里等你,这次你先走,你走了我再进去。”无恙说完,反倒推着谢酒儿转身走人。 “好吧,我走了。” 让无恙这么一折腾,谢酒儿眼睛有点犯酸,这家伙拍马屁的本事比小六子也差不了多少。 回到家中时,前厅里,客人还是蛮多的,他们还都在忙,开饭庄就是这个样子,给别人做饭,自己却顿顿吃不到饭点上。 谢酒儿准备了些食材,准备再走之前,再给大伙儿做顿饭,一通忙活,食材全部切好,准备下锅时,天色也彻底黑下来了,店里的客人三三俩俩的少了。 见大家都不忙了,谢酒儿这才开始做菜,不一会儿,几个热呼呼的菜就搬上桌了,大杨那边也让苏苏叫回来一起吃了。 其他帮工到点就回自己家了,晚饭不给他们做了,但每个月都会补贴一些银钱作为他们的伙食费,这样的待遇在这个时代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 吃完饭,其他三人照常做当天的收尾工作谢酒儿拉着周氏进了屋子:“娘,我明日卯时就要走了,你确定还要跟我冷战吗?” 周氏愕然抬头:“明日就走?可是娘什么都没给你准备啊,这出门在外,不准备点东西怎么行?” 谢酒儿见她关心则乱,赶忙解释:“我已经准备好了,我给自己多置办了几身行头,然后兑换了一匣子的银票,今儿个还去了镖局,让镖局的人护送我一路东去,你放心吧!” 周氏听到随身要用的物件儿都准备好了,心下才好受些,但还是一千个不放心:“镖局都是一群老爷们儿,你跟着他们去,能行吗?不会出什么事吧!” 谢酒儿往周氏跟前靠了靠,拉住她的手:“娘,这次护送我去的是一男一女,女的是他们总镖头的闺女,功夫好着呢,而且我们都是女子,路上总归来说,是方便一些的,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听谢酒儿这样说,周氏听着确实没什么不妥,才放下心来:“你要走,我拦不住,只是,这次跟咱们来宁州不一样,京城那么远,又是你跟着不认识的人一同前往的,路上机灵点,到了京城,也不要放松警惕,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谢酒儿郑重的点点头,儿行千里母担忧,何况这个时代很少有人会不远万里赶去另一个地方,她突然提出要去京城,周氏的担心谢酒儿全都明白。 只是,京城她非去不可,打通生意是一方面的原因,前几天夜里,她总是做梦,梦到那块带自己来这里的玉佩,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彷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引导她前行。 若换做以前,或者换做其他人,肯定一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将事情一笔揭过了。只是,谢酒儿因玉佩来到这里,她不相信这是巧合,更坚信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 至少,她要搞清楚,自己和那块玉佩有什么关系,当时考古现场,不止一人接触过玉佩,为何偏偏只有她被玉佩带到了这里。 周氏不舍的拉着谢酒儿絮絮叨叨就那几句话说了好几遍,发现时间不早后,又懊恼自己话太多,影响到谢酒儿休息。 “快去睡吧,不然,明日那么早,睡不醒路上多遭罪。”周氏说着,又拉着谢酒儿到她的屋中,亲眼看着她睡下,然后给熄了灯才回自己屋中歇息。 第107章 我不喜欢她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次日一早,谢酒儿被周氏从床上捞起来,这么长时间了,大清早没个闹钟,她还是做不到到点自动醒来。 “这丫头,这个样子出门你让我怎么放心,快点起来吃东西,时间来不及了,别磨叽了。”谢酒儿被揪起来后,迷迷糊糊的还在那里揉眼睛,周氏看她磨磨蹭蹭的,比谢酒儿还着急。 起床收拾好自己,扒了几口饭,时辰也差不多了,红叶和田青特别守时的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饭庄门口。 周氏依依不舍的拉着谢酒儿,一直到她笨拙的往马上爬才撒手,然后,谢酒儿趴了半天也没爬上去,苏苏几个尴尬的转过身,不忍再看,周氏原本悲伤的脸不由的抽了一下,田青憋着笑,肩膀抖个不停。 尝试了几下,她终于认命了,这马怎么这么高:“红叶,我上不来,我胳膊好酸好累。” 红叶无奈的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人一把拉了上去:“你这身体太娇气了,这一路上可有的受了。” 谢酒儿一副视死如归的神色:“没事,我可以的,大不了散架了。” 红叶满眼笑意:“你这姑娘,浑身上下,就嘴巴硬气。” 周氏眼巴巴的站在门口,看着谢酒儿一行人消失在拐角处,彻底不见了人影:“连马背都爬不上去,跑那么远的地方去干啥,哎,店里你们几个多操点心,我心里不踏实,要去寺里上柱香。“ 苏苏看着周氏魂不守舍的样子,很是担忧:”婶子,饭庄有我们,你放心,你去寺里路上小心。“ 周氏没精打采的点了点头,一个人拎着个篮子慢悠悠的出门了。 谢酒儿坐在马上,马儿疾驰,一开始紧张的心都从嗓子眼里出来了,快出城时总算不害怕了,宁州城外,大片大片的树林在初秋时分,依然郁郁葱葱,正值早饭时间,不远处的村庄炊烟了了,静下心来欣赏,倒是一副安逸祥和的田园风光。 迎着柔柔的清风,周边的一切如同镜花水月般一一从面前闪过,谢酒儿来到这里之后,每天都想着怎么赚钱,从未有一刻放下杂念,静静的享受生活,如今,在路上,倒是难得享受了片刻的轻松时光。 可这样惬意的时光真的只有片刻,因为一个时辰之后,她就明显感觉身体不适,马儿跑起来,颠的她感觉屁股都快掰成两瓣了。谢酒儿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这才到哪儿呀,往高处一站,没准还能看到宁州呢,距离京城还早着呢,现在就忍不了,往后的路就跟难走了。 快到中午时,谢酒儿的身体越发的瘫软下去,要不少有红叶揽着,怕是好几次都要从马上掉下去了。 “前面有个镇子,我们吃口饭,休息半个时辰在上路,你们看怎么样?”红叶见日头已经升到了最中间,谢酒儿也蔫蔫的,提议道。 “嗯,我举双手赞成。”谢酒儿一听,可以休息了,立马支起身子,感觉自己活过了。 田青自然也没什么意见,三人到镇子上匆匆吃了几口饭,就定了两间房,稍作休息。 谢酒儿身心俱疲,沾到床上就睡着了,红叶跟没事人一样,倚在凳子上哼着小曲儿,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到点之后,看着熟睡的谢酒儿,扒拉醒后几人又上路了,下午的路上谢酒儿明显感觉大腿内侧火烧火燎的疼。 一路上谢酒儿秉着就难受这一次,以后就习惯了的想法,麻痹自己坚持了好几天,然后她也找到了窍门,在屁股和大腿两侧垫上一层厚厚的棉花垫子,再抹上随身携带的药膏,一下子感觉就舒服多了。 后面路上无聊,还让红叶这个老把手的教着学会了自己骑马,所以后面几日,是红叶拦腰抱着谢酒儿,谢酒儿拉着缰绳操控马匹,还别说,自己上手后,身体就没那么痛苦了。 几人路过秦州又走了两天,平静的路上总算是有了些许波澜,官道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被两个流民拉扯着,抢夺她身上的财物。 “不许抢我的东西,你们这些臭要饭的,滚开啊,快滚开。” 谢酒儿骑在马上向前看去,官道正中间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正拉着流民抢走的一副珍珠云肩不撒手,赫然就是前些时日派人欲夺谢酒儿性命的薛灵儿。 薛灵儿语气中除了恐慌,还有对抢自己东西的流民的厌恶,看到谢酒儿一行人朝他们走来,赶忙求助:“救命啊,他们抢我东西,救救我,没有这些东西,我会饿死在路上的,求你们救救我。” 薛灵儿娇俏的脸上带着泪珠,一声声求助声打着颤音传来谢酒儿的耳中,面前的少女无依无靠,看着很是惹人怜爱,可不知怎的,谢酒儿看着她,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她心里本能的不想搭理眼前这个可怜的人儿。 “真是奇了怪了,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红叶抱着谢酒儿的腰,悠哉悠哉的坐在她后面。 “什么?我应该说什么?”谢酒儿被红叶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问的没转过弯来。 “我跟着我爹走南闯北,走镖好几年了,一般雇主这边有年轻女子的话,她们路见不平,总会央求我们帮助弱者,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硬呢,人家都哭成那样的了你愣是一声都不吭啊!” 通过几天的相熟,俩人已经混熟了,红叶说着,不客气的在谢酒儿的腰上来回摸索,活像个色胆包天的登徒子。 谢酒儿知道她的性子,就由着她去了:“这话说的,我又没本事救她,你们若是愿意救,早就出手了,我又没给你付额外救人的银子,开这个口干啥,嫌的我脸大吗?” 红叶下巴搭在她的肩上,一脸戏谑:“哎吆喂,觉悟很高嘛,幸好你没说让我救救她,因为你说了我也不会救。” “为什么?这对你们会武术的人来说,不就是举手之劳吗?” 谢酒儿回头看了一眼懒洋洋的眯着眼,慵懒的像只精贵的波斯猫一样的红叶。 第108章 他们不会放过她的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因为本姑娘不喜欢她,没有缘由,就是单纯的不喜欢。”红叶漫不经心,面对薛灵儿的一声声嘶吼,还嫌弃的捂了捂耳朵。 谢酒儿听了红叶的话,忍不住笑出声:“巧了,我也不喜欢她,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时,我心里有一种本能的厌恶,就好像我早就认识她,两人有仇一样的那种。” 这一路走来,明明性格完全不同的两人,对很多事情的看法竟是出奇的一致。 就连一旁闷不吭声的田青,一路上频频看向二人,只觉得红叶吃错了药,因为他头一次见红叶对一个认识才几天的人这么亲昵。 就这样,两人姿态亲昵的骑在马上有说有笑,一眨眼就走到了那堆人跟前,只见之前还哭哭啼啼求她们救命的薛灵儿见她们毫无出手相帮的意思,索性松手,仍有自己的东西被流民抢走。 径直的走到官道正中央,挡住了谢酒儿一行人的去路,此前还泪水涟涟的眼睛瞬间变得阴恻恻的:“你们看不到我的东西被抢了吗?听不到我的求救吗?” 谢酒儿见她这样,便一五一十的回道:“听见了,可我没有功夫在身,帮不了你。” “没有功夫在身。”薛灵儿听完,嘴里重复了一遍谢酒儿的话,瞥了眼谢酒儿马背上鼓鼓囊囊的行李,嘴角一扯,转头看向身后还在相互抢夺珍珠的流民:“喂,她们没有功夫,身上不仅有钱,还有吃的。” 一波操作,惊呆了谢酒儿,还能这样? 流民听了,像恶狼一样就扑了上来,红叶和田青见状,从身后抽出横刀,锋利的刀刃在太阳的照耀下寒光闪过,扑上前的流民脚步一顿,识趣的再没上前,转头回去继续抢夺珍珠。 薛灵儿才将流民引到谢酒儿三人面前,正火急火燎的收拾散落到地上的珍珠,结果一眨眼的功夫,流民又涌上来了,见马背上的人不管她,两个男子在伸出乌漆嘛黑的手抓,对着薛灵儿,就是一通乱抓,上下其手。 薛灵儿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后退,两名男子呲着大黄牙淫笑着向前靠去。 “救命,你们不管,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求求你救救我。”薛灵儿这次学聪明了,转头开始扒着略微退后一步的田青不撒手。 红叶像看热闹一样,盯着田青,田青的裤子都快被薛灵儿拽下来了,随即翻身下马:“放下这位姑娘的东西,赶紧滚,不然,我手里的刀可不认人。” 见田青手里拿着刀步步紧逼,之前对薛灵儿欲行不轨的两名男子这才害怕,挥手示意同伴离开,走之前,还不忘捡几颗珍珠。 这一幕正好被薛灵儿看见:“不许拿我的珍珠,放下。” 谁知,原本面上恐慌的流民听了这话,眼底划过一抹狠厉,吓得薛灵儿一愣。 流民拿刀子般的眼神深深的剜乐乐一眼薛灵儿,终是没有放下手里端着珍珠,慢慢的朝着远处的山林走去。 薛灵儿不敢朝着流民发怒,就开始责备刚刚救了自己的田青:“你为什么不拦着,他们拿走了我好多珍珠。” 田青见她这样,也懒得搭理,直接翻身上马,还没有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薛灵儿还在不依不饶的对着田青乱吼:“我问你话呢?” 田青:“他们什么都没有,你不要把事情做绝了。” 薛灵儿听了,没来由的觉得好笑:“他们什么 都没有关我什么事?凭什么拿走我的珍珠?” 红叶揶揄的看了眼田青:“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你还要帮她吗?” 田青无奈的摇摇头:“他们什么都没有,捞点好处就走了,若是一点好处都没拿到,等我们走了,他们照样不会放过你。” 薛灵儿吓得一激灵,回头望去,几人没有顺着官道走,而是在山梗下来回晃悠,看那架势,压根就没打算离开:“他们没走,你快杀了他们。” 田青反问:“我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薛灵儿理所应当:“刚刚是你激怒了他们,你现在不杀了他们,他们一会儿全都报复在我身上了。” 田青有点被气到了:“如果刚刚不是你大吼着不让他们带走任何东西,他们根本就不会对你起杀心。” 薛灵儿挡在田青的马前:“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那我该怎么办?你必须杀了他们。” 谢酒儿有点听不下去了:“我们凭什么为了你背上人命,如果你现在拼命逃跑,他们未必追得上你,你说话中气十足,那些流民连腰都直不起来,但凡他们还有点力气,在我们来之前,早都将你吃干抹净了,怎么还会让你扑腾那么长时间。” 薛灵儿看着那两个男人虎视眈眈的眼神,一阵后怕:“我没力气,我跑不动。” 红叶一把拍在马屁股上:“那就等死呗。” 说完,身下的马儿就向前疾驰而过,田青看了眼薛灵儿,见她还愣在原地,气的直接破口大骂:“快跑啊,找死啊,我一走,他们就围上来了,你还愣着干嘛!” 薛灵儿急得直跺脚:“你们去哪里,带上我好不好?” 田青:“我们去京城。” 薛灵儿一听是去京城的,心都凉了半截了,京城,她暂时是去不得了,但她迟早有一日,会光明正大的返回京城。 想到自己现在见不得光的身份,便撒腿认命的朝着与谢酒儿一行人相反的方向跑去。 见她跑的比别人走的还慢,田青长叹一口气,这姑娘,八百个心眼子,全都没用在地方上,能不能保全自己,就看她舍不舍得身上的财物了。 看了一眼慢悠悠跑着的薛灵儿,田青又在原地站了会儿,目送她跑出一段距离后,才扯了扯缰绳,朝着已经跑出大老远,变成一个小黑点的红叶和谢酒儿追去。 此时的红叶,气鼓鼓的搂着谢酒儿的腰骂骂咧咧:“这个田青脑子就是有病,就那种白眼狼,救她干嘛!你说了句我们不懂功夫,她就立马想到将流民引到我们这边,保全她的财物,心眼够毒的。” 第109章 听说皇上不行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深以为然:“我可算是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她了。” 红叶嗤笑:“因为她浑身上下都透着坏,大老远就能感觉到。” 谢酒儿一晒,人对危险的东西会有本能的排斥,大老远听见薛灵儿的哭喊声谢酒儿就觉得烦躁。三言两语下来,在自己有求于人的时候,薛灵儿都能反咬一口,可见其恶毒,再回头望去,远处的田青已经追赶上来了。 薛灵儿的事情成了谢酒儿旅途上一点小小的插曲,她并不关心一个处心积虑总想害人的女子是否会被流民追上,命运有多悲惨,几人一路疾驰而过,又过了两天,总算是到了京城。 京城不比其他地方,门口守城军挨个儿的查进出人口户籍文牒,不敢有丝毫懈怠,谢酒儿三人排队排了快一个时辰才进了城门。 各大街道上摆满了各种摊位,熙熙攘攘的人群,喧嚣的声音无一不昭示着都城的热闹,乱中有序。 集上的人群里,有身着华服的贵族,也有粗布麻衣的寻常百姓,有人笑得明媚张扬,有人面上带着掩不去的忧思,人生百态,在这座偌大的皇城表现的淋漓尽致。 “我的小祖宗,我可是算是把你送到京城了,今日休息一天,明日一早我们就走了,京城不比其他地方,你要小心啊!” 走到客栈前,红叶叹了口气,拉着谢酒儿就开始嘱咐,店小二熟练的接过红叶和田青手里的缰绳,将马迁到后面的马厩里去,几人慢悠悠的进了客栈。 “哎,你们听说了吗?陛下选秀选进宫的秀女都已经册封了,但是这么长时间了,咱们陛下愣是没有宠幸一个人。” “这事谁不知道啊,早朝的时候,大臣们一直在讨论这个问题。” “这皇上宠不宠幸妃子,关大臣们什么事?这管的也忒宽了。” “你不懂,后宫妃嫔都是大臣们的妹妹或女儿,如今,皇上还没有子嗣,谁先诞下龙嗣,就有可能登上后位,这破天的荣耀富贵谁不想拼一把。” “知道皇上为什么不宠幸妃子吗?据说是忘不了那个嫁给废太子的未婚妻薛灵儿,前些天,薛灵儿被大火烧死了,皇上正难过着呢,早朝发了好大的火,哪还有心情宠幸妃嫔。” “去去去,不懂别瞎说,什么忘不了薛灵儿,这位薛姑娘是皇上亲自下旨驱赶到郊区的,不然也不会死,但凡皇上对她还有些情谊,怎么可能将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孤身一人赶到郊区?” “这就叫爱之深,恨之切,不然你说,皇上坐拥三千佳丽,为什么清心寡欲的,这跟和尚有什么区别,我们普通人还老婆孩子热炕头呢。” 这时,另一人神叨叨的凑过来:“你们以为皇上不知道享福吗?他是没办法呀宠幸呀!” 此话一出,旁边几人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起来了:“这么说,您知道点内幕?” 之前那人见大家都凑过来,十分八卦的样子,骄傲的抬了抬下巴:“我妻兄弟的老丈人家的姐夫的舅舅在太医院当值,据说皇上当时失踪回来时受了很严重的伤。” 众人蹙眉:“是受伤了,回来时不是已经好了吗?据说太医院还非常尊崇那人的治伤法子。” 男子见大家非常疑惑,捋了捋稀疏的胡子,悠哉游哉的说道:“伤是好了,可是,咱们陛下当时的伤一直从膝盖蔓延到大腿根,留下病根了啊!” 此言一出,大家还有什么不懂的:“您是说,皇上他不行?” “嘘,这种话可不兴乱说,是要被砍头的,心里知道就行了。”男子说完,非常老道的拍了拍几人的肩膀,迈着步子离开了客栈。 紧接着,剩余的几人四下散开,又对着别人神神叨叨的说着,谢酒儿等菜的功夫,目睹了一个谣言的诞生过程,萧瑾玉对什么薛灵儿有没有感情她不知道,但有没有隐疾她是有绝对发言权的。 听到几个的谈话,她就忽然想起那天给萧瑾玉缝合伤口时看到的毛蛋儿,当时,人虽然是昏迷的,但有些地方依然精神抖擞。 谢酒儿想的正出神,红叶的一张大脸就鼻尖对鼻尖凑到了谢酒儿面前:“喂,吃饭呀,叫了半天都没反应,你刚刚想什么呢,色迷迷的。” “我有吗?”谢酒儿被红叶说的脸颊腾的一下就红了,心虚的问道。 红叶见谢酒儿这副反应,当下就哈哈大笑:“还真是啊!我就好奇,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想什么想的脸颊红彤彤的,一副色迷迷的样子。” 谢酒儿反应过来,连忙否认:“没有,我就是感觉有点热,赶紧吃,吃完我洗个澡就好了。” 开玩笑,这怎么承认,谁承认谁就是孙子。 红叶回头朝着门口望去:“哎吆喂,这也没太阳呀,秋高气爽,正是不冷不热的好时节,你这穿的也不厚啊,真的是热的吗?” 谢酒儿被红叶戏谑的语气问的有点招架不住:“好你个红叶,你们镖局的费用我还没付清呢,你想清楚了再说话。” 红叶佯装懊恼的拍了拍脑门子:“哎吆,完了,这下完了,好酒儿,我错了,今晚我跟你睡。” 谢酒儿不大喜欢跟人过于亲近,但想到明天红叶就返程了,这一去,她们以后有没有交集,能不能再见上面一面都难说,便点头同意了。 接连赶了好几日的路,如今猛地放松下来,谢酒儿突然感觉累的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到了客房,勉强抬着眼皮子洗了个澡,头发都还没绞干,就熟睡过去了,红叶看她这样,过去给擦了擦头发,想起自己第一次出远门时的样子,比谢酒儿还要累上几分。 “你倒是说到做到,大腿都磨出血了,愣是一身不吭,跟着我们这些习武之人的速度,如期赶到了京城。” 红叶自顾自的说完,就在谢酒儿旁边躺下一起睡了,明天又要旅途奔波,尽早赶回去,她也要养足精神,如果不能尽快回去,她那个不着调的爹一大把年纪又亲自出去押镖了,红叶想着自家老爹,翻了个身,真是个一点都不着调的老头子,当闺女的跟在身后操碎了心。 第110章 谁受益最大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次日一早,谢酒儿将剩余的费用交给红叶,俩人相互嘱咐了几句,就各奔东西了。 “酒儿,后会有期。” 红叶翻身上马,端的是一个英姿飒爽。 “一路顺风。” 谢酒儿目送红叶和田青走远,才回到客栈,接连打了好几个呵欠,睡了一觉,感觉还是很累,刚来京城,谢酒儿没打算出去跟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回去又瘫倒在床上,一个回笼觉睡到正午时分,醒来时饿的肚子咕咕直叫,是时候出门了,出去吃个饭,顺便对这个陌生的都城多点了解。 谢酒儿这次去的是京城最有名的云记酒楼,云记的糕点小吃是京城一绝,深受姑娘们的喜欢。 谢酒儿按照店小二的推荐,要了一份很火的冰皮糕点,一份樱桃饆饠,光点这两样,吃着多少有点干巴,又要了一份梅花粥。 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二楼的雅间,静下心来,听着周边的各种聊天声,吃着好吃到爆的樱桃饆饠,真的是一种享受。 而在不远处的萧瑾玉这会儿就没那么舒坦了,薛灵儿的死讯一经传出,在四处剿匪的薛老将军就火速的剿完匪急吼吼的回京了。 薛将军第一时间就进了宫,二话不说,往地上一跪:“老臣今日进宫,有两件事,第一,臣幸不辱命,如今各地匪患已经尽数伏诛,官道上偶有流民作乱,绝无占山为王的匪寇。” 萧瑾玉揉了揉发胀的眉心,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薛将军辛苦了。” “为天子效命,臣甘之如饴,为大顺扫荡匪寇,臣荣幸之至,谈不上辛苦,臣就是想问一问陛下,臣的女儿到底是怎么死的。” 在薛将军说出那个“死”字时,眼底的杀意翻涌,那可是他亡妻唯一留给他的孩子啊,纵有千般不是,难道不该等他来了再行处置吗? 面对看似恭敬的跪在地上,实则步步紧逼的薛老将军,萧瑾玉很是头疼,平心而论,除了在他失踪时,着急忙慌的将女儿嫁进东宫这件事,薛老将军在其他事情上做的很到位。 “她买通杀手,对朕的一位故人下手,朕才将她驱赶到京郊守陵,谁能想到,当天夜里,她住的木屋就着了大火呢。” 萧瑾玉放下手里的东西,慢慢起身,来到薛将军面前,将他扶起来,一个眼神,冯良就知趣的搬了椅子,让薛将军坐下说话。 “是啊,当天夜里就着了大火,不妨请陛下查一查,到底是谁放的火,手握大权,怎么就容不下一个女子呢。” 薛将军就差指着萧瑾玉的鼻子问,是你这个个王八羔子放的火吧! 冯良听了薛将军的话,吓得头又低了几分,萧瑾玉倒也不恼,反问:“是啊,是谁放的火呢,薛灵儿死了,薛将军反了,谁痛快了呢。” 薛将军被萧瑾玉问的起了疑心:“陛下到底什么意思,不妨直说。” 萧瑾玉讥笑:“一个女子,你觉得朕当真就那么急着对她下死手?薛灵儿死了,你反了,对朕,对我大顺的江山社稷有什么好处?” 薛将军被萧瑾玉说的哑口无言,得知灵儿的死讯,他心急如焚,一路不曾歇息,直奔京城,一路上他也在不停的想,既然已经将人驱逐到郊区守陵呢,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杀了她。 “太上皇退位于朕那日,说了什么,想必你们都记得吧!”萧瑾玉说起太上皇,没来由的一阵心累。 薛将军掀了掀眼皮子,这种事谁不记得,萧瑾玉杀了窦氏两子,太上皇用他自己手里的兵权换了窦氏一命,萧瑾玉为了避免战事再起,只是贬了窦氏为庶人,绕她不死。 新建的王朝,血腥的宫变,父子间的摩擦博弈,哪一件事情拎出来说都不光彩,可这确是血淋淋的现实。 “依陛下所言,此事乃废后窦氏所为?” 薛将军理智回笼,觉得萧瑾玉已是帝王之尊,连窦氏都能忍下,却执意杀了薛灵儿,这事儿确实有点说不通。 “是与不是,将军自己去查即可,朕说了你也不信不是吗?差事办的不错,朕知道你还有个庶子养在外面,他日,你若有意,他可承袭你的爵位,大顺再经不起战乱,希望薛将军以江山社稷为重,以薛家子嗣为重。” 萧瑾玉见火候差不多了,恩威并重,一番话下来,薛将军冷汗淋漓,当场质问君王,今日果然还是莽撞了。 “是,臣谨记陛下教诲,日后定不敢鲁莽行事,让心思叵测之人钻了空子。”说着,便吧唧一下从椅子上溜下来,结结实实的跪倒地板上。 “连日奔波,薛将军也累了,回府休息吧!有空带你家小子进宫给朕瞧瞧。” 萧瑾玉说完,又示意冯良拿东西,冯良赶忙从门后的小太监手里接过萧瑾玉赐给薛将军的礼物。 “薛将军,这把剑是前些时日外邦使臣进献的,陛下体恤将军剿匪辛苦,特将此剑赐予将军。” 冯良恭恭敬敬的将宝剑举到下巴位置,弓着腰站在薛将军面前,笑着回道。 “多谢陛下,臣定不辱命,请陛下放心。” 薛将军双手接过宝剑,只见剑柄上刻着“忠勇将军”的字样,这时点拨他呢,看这架势,又跪了一通,可算是出宫了。 萧瑾玉看着他略显苍老弯曲的背影,一时之间也是感慨颇多,说起来,当年在战场上他也曾受其庇佑,真是造化弄人,他们曾一起并肩作战,却在战乱结束后,离了心。 窦氏,仗着太上皇用最后的力量庇佑,为非作歹,这段时日,没少扑腾,萧瑾玉不是不知道,只是懒的搭理,因为他迟早会让她死的很惨,太上皇的那边的兵权再萧瑾玉的步步紧逼下,已经蚕食的差不多了。 等他收拢了所有的兵权,确保天下安定时,便是窦氏的死期,至于太上皇,他能多活一日,就多活一日吧,反正活着比死了都难受。 他登基之后,曾明确的告诉太上皇:“当年,母后虽然郁结于心,但本不会死的,母后真正的死因是慢性中毒,我不信你不知道。” 第111章 怀念山野间的漫步时光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提到吴皇后,太上皇多少是有些惭愧的,但还是用嘴硬的方式给自己找回场子:“她自己不想活了,谁拦得住?” 萧瑾玉气急:“是,母后心情郁结,身体每况愈下,她也知道她日日喝汤药里有毒,可那毒是窦氏下的,你还要保她不死吗?” 太上皇痛苦的眯着眼:“你母后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你杀了你大哥和三弟,我身边只有一个窦氏了,爹年纪大了,就不能留一个旧人在身边吗?你就那么容不下她吗?” 萧瑾玉赤红着眼睛,双拳紧握:“我凭什么要容忍自己的杀母仇人,那你就最好祈祷你能长命百岁吧!你前脚咽气我后脚就让她下去陪你。” 至此,父子二人彻底决裂,太上皇手里残存的兵权是窦氏的保命符也成了所有人默认的事实。 在听到薛灵儿死讯的时候,萧瑾玉便知道,她妄想通过一个薛灵儿,再度挑起战乱,别说今日薛将军稳住了,就算他真的反了,区区一个年迈的将军,若萧瑾玉压不下去,那这些年他早都死在刀枪无眼的战场上,死在窦氏母子杀人不见血的算计之下了。 薛将军的事情暂时是稳住了,但他私底下也没少动作,一直在暗地里调查,朝堂上,又因为在各大州府置办书院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 “布衣百姓,男耕女织,能吃饱穿暖就不错了,能有什么出息,陛下倾尽国库也要置办书院,可目前各地书院反馈过来的情况却不容乐观,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说话的是吏部尚书,虽是陈述事实,但语气中不乏对萧瑾玉的怨怼。 “就是啊,书院的现状真是惨不忍睹,我们花费了那么多的财力人力建造书院,结果,书院收的学子在平均年龄十岁到十五岁之间,没有任何基础,到现在连字都没认全,这样的人,你什么时候能等到他满腹经纶,步入仕途,再看那些大家族之后,十岁时已经出口成章了,这差距一目了然。” 此话一出,官员们纷纷点头附和:“机会已经给过了,事实证明布衣百姓,吃不了学习的苦,在这样下去,只会浪费更多的资源,是时候收手了。” 萧瑾玉看着朝堂下,众大臣齐心协力的想推翻各地书院,心里一阵愤懑,他何尝不知会是这样,可若不做出任何改变,民智未开,何来的长治久安,他们只想维护自身的荣耀,有谁真的想过,怎样让大顺国富民强,人人丰衣足食。 “书院必须开,朕不希望再听到任何反对的声音,退朝。”萧瑾玉说完,率先离开。 他走后,大臣们却没有及时离开,嗡嗡嗡的又在那里讨论了许久:“陛下这般执着,如何是好,根本就不采纳我等的意见。” 这时,年纪大一点的老臣高傲的抬着下巴幽幽道:“等着吧,陛下迟早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的,有道是流水的皇帝,铁打的世家,这天下,这江山,终究需要我等的鼎力支持,陛下,也终究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众人听了,目光谨慎的环顾四周,然后纷纷点头,是的,主宰天下的是世家,不是皇权,百年战乱,有多少帝王陨落,再看那些百年世家,在硝烟弥漫中,历经百年,屹立不倒,一切便都一目了然。 下朝后,坐在御书房里,萧瑾玉面色阴沉,就连一贯喝的茶都觉得味道不对,吴桓见他这样,忍不住劝道:“开书院我们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大臣们的意见也不能不当回事儿,纵观历史,也从未见过哪个帝王倾尽国库,在全国范围内建造书院,要不,书院就算了吧,免得到时候惹出更大的乱子。” 萧瑾玉见吴桓都这般,气急败坏:“朕不过就建了书院而已,能惹出什么乱子?你也觉得朕要听大臣的,要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是不是?” 吴桓叹了口气:“臣知道他们不让建造书院大多是出于私心,可是,陛下总跟满朝文武唱反调是没有好结果的。” 吴桓话还没说完,萧瑾玉气的当场就发飙:“呵,怎么个没有好下场法,朕绝不当傀儡。” 吴桓被萧瑾玉的话噎的再没出声,只是,在他看来,截至目前,历史上还没有哪个朝代的皇帝,能长期跟所有大臣唱反调,皇帝的权威原本与世家是一体的,可萧瑾玉非要站在皇权最有力拥护者的对立面,这路怎么会好走。 “无论如何,臣希望陛下三思。”以萧瑾玉的臭脾气,吴桓知道再待下去也讨不到好果子吃,撂下这么一句话,就开溜了。 萧瑾玉看他那个滑稽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如今,连吴桓都不支持他了,他不知道这天下,还有谁会坚定的站在他这边,义无反顾的说你做得对。 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给谢酒儿写信诉苦,毕竟这个让百姓读书的事情是她提的,可想起前段日子差点害的她们一家丢了性命,又打住了。 窦氏虎视眈眈的盯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只好给宁州那边去信,让刺史关注谢家的动静,保证她们的安全。 走出御书房,外面静悄悄的一片,这偌大的皇城,有那么多的士兵把守,却让人倍感孤独:“冯良,安排一下,陪朕出宫走走。” 冯良听了,火急火燎的安排一众隐卫悄悄跟着,然后给自己和萧瑾玉找了两身民间的衣服,不过两柱香的功夫,两人就出宫了。 萧瑾玉心里想着朝堂上的事情,冯良也插不上话,就算懂,一个内侍,也不敢随便插嘴,染指朝堂,一路上,二人一言不发,静静的走着。 “许久不出宫,京城的集市倒是十分的热闹,若是其他地方也有这番胜景就好了。” 冯良:“……” 其他地方什么情况,他不知道,不敢乱说,还是乖乖装死吧! 这位爷跟太上皇不一样,他刚到御前伺候时,每次拍马屁都会被训斥,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嘴太笨了,马屁没拍到地方上,时间久了才发现,这位他根本就不喜欢让人恭维,你拍个马屁他还以为你憋着什么坏呢,老老实实当个哑巴,能长命百岁。 第112章 相逢不相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在经过一天的歇息后,已经开始活蹦乱跳,去各大集市上瞎逛,到了正午时分,随便找了个摊位:“老伯,给我来碗馄饨,多放点葱花。” “哎,好嘞,姑娘你稍等。” 老伯说完,就和老伴儿开始快速包馄饨,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就端了上来,谢酒儿尝了一口,眼睛都亮了:“这馄饨怎么这么好吃,一点都不腻,还有一股淡淡的竹香。” 老伯听了,笑得和蔼:“那当然了,我们老庾家的馄饨可是祖传的秘方。” 谢酒儿看了眼周围几个桌子上,人快坐满了:“怪不得生意这么好,真好吃。” “好吃以后就常来。” 老伯笑呵呵的说完,又到灶前忙去了,萧瑾玉漫无目的的转了大半个时辰,转的口干舌燥的,突然鼻尖嗅到一抹清香:“这谁家的饭菜,这么香。” 冯良使劲嗅了嗅:“爷,好像是那边的馄饨摊子。” “正好饿了,走,咱们今天就吃馄饨。”说着,就转身往馄饨摊子走来。 冯良见状,赶忙拦在前面:“爷,这外面摊子上的吃食它不卫生,您怎么能吃这个呢,要不,我们在往前走走,云记酒楼的饭菜在京城是一绝,保准您爱吃。” 萧瑾玉瞪了他一眼:“百姓能吃,咱们就吃不得了,以前打仗时,生的脏的什么没吃过。” 说完,继续往馄饨摊子走去,冯良忍不住给自己扇了一个嘴巴子,明明知道话少保命,关键时刻,非要废话,这下好了,挨骂了吧! 两人来时,其他桌子基本上坐满了,只有一张桌前坐着一个姑娘,萧瑾玉怔愣片刻:“姑娘,再没座位了,我们可以拼桌吗?” 谢酒儿听到熟悉的声音,猛地抬头,惊得眼睛都瞪圆了,夹到筷子上当馄饨挣扎了片刻,吧唧一下又掉回了碗里:“你,是你。” 萧瑾玉看着面前皮肤白皙,气质清雅的女子,只觉得莫名的熟悉:“姑娘怎么看着这么面熟,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谢酒儿气不打一处来,还看着熟悉,感情是腿好了眼又瘸了呗,看着萧瑾玉那迷茫的样子,谢酒儿没好气道:“没见过,像你这样眼盲心瞎的人,可能看谁都面熟。” 好端端的被人呛了一句,萧瑾玉只觉得有点尴尬,冯良又开始多嘴,他觉得皇上被人冒犯了,他再不多嘴,以后可能就没嘴了:“你这姑娘,真是没教养,我们爷好好跟你说话,你什么态度?” “我说错了吗?有时间带你们爷好好治治眼睛。” 谢酒儿咬牙切齿的回了句,让冯良一时有点摸不准,几个月没出宫,现在民风都这么彪悍了吗?一个姑娘家家的,长得倒是挺漂亮,说话这么不客气。 谢酒儿往萧瑾玉面前凑了凑:“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萧瑾玉面色怪异,艰难的开口:“你……谢酒儿?” 谢酒儿递给他一个不然呢的眼神,萧瑾玉先是一阵欣喜,没想到在京城见到了她,接着嘴角抽了一下,今天这顿骂他挨得好冤枉,抬头望去,面前的姑娘衣着漂亮得体,乌黑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上面带着最简单不过的头饰,却显得整个人清雅不可亵渎。 白皙的皮肤不再是以前干瘪的模样,略带些婴儿肥,眼睛亮亮的,顾盼生辉,哪里还有半点以前豆芽菜的样子,他能认出来才怪呢。 “你怎么来京城了,也不说一声。” “想看看能不能在京城做点生意,过段时间就走了。”谢酒儿一口气说出自己的来意,见萧瑾玉盯着自己,面色古怪,欲言又止:“你怎么了,有话就说,怎么到京城还转性呢?” 萧瑾玉一晒:“没什么,看来我走之后你们日子过的不错,你起色好了很多,与之前判若两人,我都没认出来。” 谢酒儿点点头:“是能吃饱饭了,还送无恙去读了书,挺好的。” 说到读书,萧瑾玉心下一动:“无恙学习怎么样?他有没有说过书院的事情?” 谢酒儿不明所以:“挺好的啊,不过他们中间大多数人跟无恙一样,没有任何基础,学习进度缓慢,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等以后读书的人多了,落榜没有入仕的考生自然会想别的出路谋生,回老家办个私塾就挺不错,到那个时候,去州上书院读书的孩子早就认识了所有的字,也有了一定的学习基础,届时,便没有现在这般艰难了。” 萧瑾玉眼前一亮,对啊,困难只是暂时的,等着一批学子学出来民间百姓的学习会有很大的改变,说起来,这个读书的事情他当时还是听了谢酒儿的意见才办的,果然,出了问题,她能一针见血的解决。 朝臣们对民间的学习不屑一顾,他急于求成,想为朝堂注入新鲜的血液,而谢酒儿,是大顺万千百姓中的一员,她看到的和他们看到的是完全不一样的。 ”你说的对,我就很好奇,你怎么那么多想法?你知不知道你的有些想法是官员都比不上的。“ 萧瑾玉第一次当面说出对谢酒儿的好奇,谢酒儿全当是夸奖了:“还能为什么?因为我聪明呗。” 吃完饭,萧瑾玉在,谢酒儿就没想过付钱,萧瑾玉:“走吧,我们再逛一逛?” 谢酒儿点点头:“我今天的任务就是瞎溜达。” 两人说完,跟没事人一样起身走了,留下冯良,扑腾了半天,然后不得不承认他们出门没带银子的事实。 老伯伸出手,等着他掏银子,看这架势,有点急眼了,冯良面对老板的怒气,带着哭腔:“爷,我忘了没带银子。” 萧瑾玉脚步一顿,后背几不可察的僵硬了一下,这个死太监,出门不带银子,还这么大声。 随着冯良话落,周边的人都看着萧瑾玉指指点点:“不带银子还吃饭,还跟人家姑娘搭讪,吃完跟没事人一样将仆人往后面一撂,就准备开溜,真是的,看他衣着打扮应该也不缺钱啊。” “都有仆人能缺银子吗?这也不奇怪,现在的年轻人,打扮的人模狗样的,不干人事的多了去了,你看他家仆人吓成那个样子,一看就平时没少受虐待。” 第113章 你早就知道我身份了吧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看萧瑾玉抿着唇,一言不发的样子,忍不住大笑出声:“老伯,饭钱我出。” 说着,就从荷包里掏出几个铜板轻轻的递给老伯。 冯良自知做错了事情,整个人蔫蔫的,跟在身后,一点声音都没有,这下他完美隐身,变成空气了。 两人刚出了巷子,就碰到巡逻的禁军,禁军首领看到萧瑾玉,顿时严肃起来,那不是当今圣上吗? 按理来说,他这个级别是没有资格面见天子的,但他在废太子大婚那日,负责巡逻,可是亲眼见证了萧瑾玉斩杀手足的血腥场面。 禁军首领不敢装聋作哑,哆哆嗦嗦的走到萧瑾玉跟前:“左羽林卫张千见过陛下,吾皇万岁……” “闭嘴,起来。” 萧瑾玉气不打一处来,当机立断,打断他还没说完的话,没眼力见的东西,大街上这么多人,没看到他是微服私访吗?瞎嚷嚷什么? 为首的禁军以为自己做错事情了,一脸茫然,站也不是,跪也不是,就这么弓着腰愣在了当场。 “陛下恕罪!” “滚。” “是。” 萧瑾玉说完,直接转身走人,冯良一巴掌拍在禁军的脑门子上:“没看到陛下微服私访吗?你吼什么,看把你给能得。” 为首的禁军被冯良这么一提点,可算是回过神来了,当即额头上冷汗就涔涔的往下掉,完了,闯祸了,赶紧请假回家交待后事去。 刚吃了这么一个惊天大瓜,谢酒儿跟没事人一样,萧瑾玉神色复杂:“你就一点都不吃惊?” 谢酒儿摇摇头,反应要多平常就有多平常,萧瑾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谢酒儿:“我救你的时候就知道啊!” 就这么从承认了,一点都不遮掩一下的吗?萧瑾玉有一种被人泼了冷水的错觉,被这么直白的一说,他反倒不知怎么开口了。 正常情况下难道不是嘴张的跟鸽子蛋一样大,久久不能回神,反应过来后诚惶诚恐的跪下来行大礼吗?怪不得每次写信都能提到对他有用的东西。 她怎么能这样,听到别人说自己是皇帝,反应平常的就好像说我们吃串冰糖葫芦一样。 挣扎了片刻,萧瑾玉开始认命了:“所以你当时是因为我的身份才救我的吗?” 谢酒儿一本正经:“不是啊,当时我们都快饿死了,我看到一个男子重伤晕倒,压根就没想着惹麻烦,但我看到了你手里紧攥着的玉佩。” 萧瑾玉咬牙切齿:“所以你是为了那块玉佩才救的我?” 谢酒儿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她又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还救了他一命,茫然的点点头:“对啊!” “那你直接拿走玉佩就好了,为什么要拖着我回家呢?” 萧瑾玉不死心,试图从谢酒儿的话里找出破绽。 谢酒儿苦恼的皱着眉头:“我又不傻,我当时就是想直接拿走玉佩,可你捏的太近了,我没拿出来,看见你还有一口气就将你带回家了。” “那也不对啊,我走的时候你完全可以向我索要玉佩,为什么不说呢?” 萧瑾玉气恼过后,越听越迷糊,这妮子到底想干嘛! “哦,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梦里见过你的玉佩,将你扛回家,仔细观察之后,没发现玉佩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暂时没跟你要。” “暂时?所以你还是想要我的玉佩?”萧瑾玉不可置信,不就一个玉佩能有什么秘密。 谢酒儿叹了口气:“那我总要搞清楚我为什么会梦见你的玉佩吧!你是天皇贵胄,我是乡野村姑,我就不明白,你的玉佩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谢酒儿其实想说,这块玉佩为什么可以让她穿越,但这个事她跟萧瑾玉解释不清楚,说成梦境,反而更符合古人的思想。 说到这个,谢酒儿趁机赶紧问道:“你能跟我讲讲玉佩的来历吗?” 萧瑾玉从腰间取下玉佩,神色忧伤:“这是我母亲的遗物,是母亲去世的时候我从她身上解下来,一直带在身边,留个念想。” 第一次从萧瑾玉的脸上看到这样悲伤的表情,谢酒儿不由的安慰:“你母亲她肯定是希望你顺遂安康,无忧无虑的,你带着她的玉佩,这般伤心,岂不是让她难安。” 萧瑾玉拉起谢酒儿的手,直接将玉佩塞到她的手里:“这块玉佩送给你了,想要你早说,多大点事。” 谢酒儿苦哈哈的,不知道怎么说,她现在拿到玉佩也回不去,不拿吧,心里老惦记着这个事儿。 “既然是你母亲的遗物,你知不知道这块玉佩的来历,这个对我很重要。”谢酒儿摊开手里的玉佩,愁眉苦脸。 萧瑾玉摇摇头:“不知道,这块玉佩母亲应该自幼便随身带着的,有可能是外祖父或外祖母送给她的。” 说完,又拿起谢酒儿手里的玉佩:“要不我带回去,让人查查,看看这块玉佩有什么来历?” 谢酒儿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她肯定是什么都查不到的,但萧瑾玉就不一样了,但凡这块玉佩有点来历,他肯定是能查不出来的。 一路走走停停,刚好到了谢酒儿住的客栈附近:“我有点累了,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宫了吧!” 萧瑾玉抬头望去:“你住这里?” 谢酒儿点点头,萧瑾玉看着客栈里进进出出的人,以男子居多:“你要不跟我回宫住着,要不我让吴桓将你安顿到他的府上,你一个姑娘家,孤身一人住在客栈,总归是不妥的。” 谢酒儿当场拒绝:“不,住在客栈方便,我是来寻找商机的,又不是来探亲的。” 萧瑾玉无奈的摇摇头:“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把我巴结好了,你不是什么都有呢?” 谢酒儿不以为意:“嘁,修建书院,国库的银子花光了吧!等我有钱了,咱俩谁巴结谁还不一定呢?拜拜。” 冯良一路默默的跟着,听到最后一句话,忍不住偷着一乐,他们威武神勇的皇帝陛下是被嫌弃穷了吗? 第114章 其实,除了赚钱,你还可以干点别的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听了,先是一噎,打仗的时候穷酸就算了,如今他已是一国之君,上个早朝,朝臣们哭哭啼啼的叫穷,就差没指着鼻子骂他乱修建书院,花光了国库的银子。 好不容易出来散散心,还要被谢酒儿笑他穷,哎。 自嘲过后,又是一阵惊讶,这个谢酒儿,莫非成精了不可,国库空虚这种事情,普通百姓怎么会想到呢。 一个学着做生意的女子,似乎对朝堂的动向也能了如指掌,她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似乎早就看透了所有的事情,这个认知让萧瑾玉觉得好笑,他怎么会这样想,她再如何聪慧,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罢了。 “刚忘了没问她什么时候走,冯良,去跟店家交待一下,照顾好她,如果她要走,记得先将人拖住,然后快速给宫里递消息。” 依谢酒儿这一声不吭跑到京城来的性子,萧瑾玉担心她又一声不吭的走了。 冯良恭敬应声,随后走入客栈,絮絮叨叨了半炷香的时间,回宫后,萧瑾玉立即找人去调查关于那块玉佩的事情,只是,连年战乱下来,很多古籍毁于一旦,能不能查到消息,很难说。 交待完大臣,萧瑾玉又将吴桓招进宫:“往日,都是皇上嫌我太烦了,赶我走,今日倒是稀奇,我是被请进来的。”吴桓人还没进殿,声音就已经先一步蹿进去了。 冯良也是个拍马屁的,除了摸不准萧瑾玉的脾气,其他人的马屁那是一拍一个准:“是是是,谁让陛下最新信任您呢,一有要紧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国公爷。” 吴桓听了,只觉得心里十分舒坦,进殿之后情绪也是十分的高昂:“陛下今日招臣进宫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萧瑾玉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小心翼翼的拿出玉佩和事先让人画好的图纸:“这枚玉佩是我母后的遗物,好像是外祖父还是外祖母送给她的,年代太久远了,不好查了,你回去在吴家的旧籍里翻翻,看看有没有关于玉佩的相关记载。” 吴桓一听,直接傻眼了,就这? “这天下如今有有三分之一的古籍都在吴家,你让我从那么多的书籍里查看一枚玉佩的下落,哪有那么好查?” 一想到要不停的翻书,吴桓瞬间换上了一副苦哈哈的表情,腰弯了,腿也站不直了。 “你可以找人帮忙嘛,尽快查清楚,这是吴家的东西,你要是查不出来,那……” “那什么?你威胁我?” 吴桓看着萧瑾玉意犹未尽的样子,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逐渐开始八卦:“陛下为何突然查这枚玉佩?我猜肯定不是为了姑母,若是与姑母有关吗,早都查清了。” 吴桓说完,萧瑾玉半点反应都没给他,自顾自的往椅子上一坐,就开始忙活了。 吴桓见状,又将主意打到冯良身上:“冯公公,你告诉我,我回头赠你一套临江的宅子,环境可美了。” 冯良听了,心里突突的,哎吆喂,这种人是怎么变成国公爷的,你长没长脑子啊,你当着陛下的面问,我就是原本想告诉你,如今也是不能说了,不然,人头都不保了,还要一套宅子做什么? “国公爷说笑了,陛下的事,奴才怎么会知道。” 哼!我就是知道,陛下为了谢姑娘查的,但我就是不告诉你,谁让你当着皇上的面给我穿小鞋的。 “小气吧啦的,得嘞,我又不招人待见了,臣告退。” 吴桓见萧瑾玉和冯良都没心情跟他多说,拿着玉佩就打算走人,结果转身出门时又被萧瑾玉叫住:“站住,玉佩留下,你带走图纸就行了。” 吴桓看了眼手里的玉佩:“往日也没见你这么宝贝它,真是的,搞得好像我是来偷东西的一样。” 随后,悻悻的放下玉佩,拿着图纸气鼓鼓的走人了,萧瑾玉处理完奏折,又带着冯良出宫了,这次运气好,萧瑾玉赶到客栈时,谢酒儿刚溜达回来,在客栈里歇息。 听到敲门声,谢酒儿还以为是店小二:“有事吗?” “是我。”萧瑾玉负手而立,大声说道。 谢酒儿听到他的声音急忙过来开门:“你怎么过来了,你们当皇帝的一天都这么闲吗?” 萧瑾玉觉得好笑:“我们当皇帝的?你总共认识几个当皇帝的?” 被他这么一说,谢酒儿才意识到自己这样说话,让对方听着很奇怪:“没有,随口一说。” 说着,将自己亲自在小炉子上炖的奶茶端给他尝:“尝一尝,味道怎么样?” 萧瑾玉端起茶杯嗅了嗅:“这什么东西,像牛乳,又有股茶味,好像还有点枣香。” 谢酒儿轻笑:“闲的没事干嘛,自己瞎琢磨的,就叫它奶茶吧!” 萧瑾玉尝了口,眼前一亮:“味道不错,名字也贴切,这个味道适合姑娘喝,若是男子的话,茶味更浓烈些,应该会更受欢迎。” 谢酒儿眨了眨眼皮子:“听你这么说,味道还可以,京城物价还高,你说我大批量的做出来,开个店专门卖这个奶茶怎么样?” 萧瑾玉听着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三句话,两句半不离钱,据我所知,你们现在生意做得很好,早都不差银子呢,成天想着怎么赚银子,赚那么多花的完吗?” 谢酒儿努了努嘴:“生活太无趣,除了赚钱,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乐趣。” 萧瑾玉拍了拍手,冯良躬着腰拿进来一个食盒,放下食盒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尝尝,这是宫里的糕点,我想着你们姑娘家应该都喜欢吃这个。” 萧瑾玉说着,亲自打开食盒,从里面拿出三盘精致漂亮的小糕点。 谢酒儿拿起一块尝了尝:“真好吃,甜而不腻,你真有口福,每天都有这么多好吃的。” 萧瑾玉兴致缺缺:“你要是天天吃这些,吃几天就腻味了,我更喜欢民间的味道,吃着真实。” 谢酒儿叹了口气,这哪是在说糕点,分明是嫌皇宫太拘束,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你手底下应该有好几个伙计了吧!你这一走,就不怕他们闯出个什么乱子?”萧瑾玉突然问道。 第115章 你可以跟我合作呀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刚到京城就写信给无恙问过一次,算算日子,再有两三天,她就能收到回信了。 “不会啊,他们都很乖。”谢酒儿担心小六子被亲娘给坑了,倒不担心他们会对谢家做出不利的事情来,至少现在不会。 萧瑾玉听了,只觉得她将人想的过去善良简单:“很乖?你不在时,没有人镇得住他们,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他们很乖,财帛动人心,不要小看利益的诱惑。” 谢酒儿吃了几口糕点,觉得嘴里干巴巴的,又喝了口奶茶:“我就是拿金银牢牢的拴住他们,才说他们很乖啊!” 萧瑾玉被她这么一说,来了兴致:“哦,你是怎么用金银拴住他们的,说出来让我也学学?” 谢酒儿白了他一眼:“驭人之术,你可是行家,还用跟我学?” 萧瑾玉摇摇头:“也不尽然,那些大臣都是经过大事儿的老油条子,最是会蛊惑人心,煽风点火,这天下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安稳,因为修建书院的事情,他们现在每日上朝都要跟我哭穷,正事一点都不干,倒是没少给我惹事。” 谢酒儿放下手里的茶杯:“所以大臣们都很团结,团结一致的反对你的各种政令?” 萧瑾玉无奈的点点头:“真不知道一大把年纪了,他们怎么好意思每日哭哭啼啼的在那里表演,一个两个都吃的肥膘体壮的,还嚷嚷个不停,聒噪的很。” 谢酒儿忍不住笑出声:“所以,我们的皇帝陛下,自诩正人君子,不屑于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法子,然后就拿那些倚老卖老的大臣没办法了?” 萧瑾玉抿了抿唇:“能怎么办?朝堂上都是一路货色,我总不能把他们全都给杀了,无人可用吧!” 谢酒儿挑了挑眉:“政治我是不懂,但我做生意用人,会将相应的人按照他的特长放到合适的地方,每个人负责一块区域,出了问题,直接责任到人。” 萧瑾玉点点头:“话是不错,可真正执行起来,何其艰难,期间变数更是难以预料,有时,明知是他们沆瀣一气,我也只能压着,没有证据翻出来,丢的是皇家的脸。” 谢酒儿听出来了,若不能一击制敌,倒不如按兵不动,免得担上无能之名,失了威严。 “你不能当正人君子,不要总是端着,你得学会耍小手段,有时候你认为的那些上不的台面的小手段比光明正大的做法有用多了。” 谢酒儿见他干什么都一本正经的端着,都替萧瑾玉累得慌,杀兄逼宫的那股狠劲儿上哪儿去了,怎么一会儿聪明一会笨的,哎,这样想着,她无赖的摇了摇头。 萧瑾玉看着她一副深思的模样,末了,看了自己一眼,又唉声叹气的摇头,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啥情况,他是被鄙视了吗? 大臣们虽然心里有小啾啾,但谁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鄙视他,半炷香的时间,他能给对方连埋哪里都收拾妥当了。 “你有话不妨直说,什么眼神,除了你,这天下地下有谁敢跟我这样说话,就是吴桓,也没你这般随意。” 萧瑾玉看谢酒儿悠哉游哉的样子,也彻底放松下来了,朝堂上的那些烦恼暂时让他抛到脑后去了。 “吴桓是谁?听着对你很重要啊!” “我的表弟,我舅父的儿子,当年,外祖家人丁凋零,我们兄弟二人相依为命多年,情分自然与别人不同。” 萧瑾玉想起幼时吴桓对自己满心依赖的样子,长大后又陪着自己每天都面对一群吵吵嚷嚷的老头子,也是挺辛苦的,吊儿郎当只不过是他的保护色,吴桓是个很细腻敏感的人。 “这么说,我这个乡野村姑,真是瓜盆洗脸,好大的面子,竟然能跟当今天子的表兄相提并论。” 谢酒儿看着萧瑾玉,打着哈哈笑道。 萧瑾玉看她没心没肺的样子,莫名的觉得舒服,心想吴桓的面子可没你大,吴桓缠着他时,他只想赶人,那小子烦人的很,但跟谢酒儿待着,却觉得很放松,以前的那些烦恼也没那么烦了。 耍小手段吗?他回去试试,谢酒儿总是能给他意外的惊喜,希望这次也是。 “你来京城多长时间了?”萧瑾玉担心谢酒儿哪天突然要走,想着趁早问清楚。 “算上今天已经有四天的时间了,这边的情况我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在过两天也该回去了。” 被萧瑾玉这么一问,谢酒儿觉得她出来时间长了,心里也着急了。 “那京城这边的你怎么想的,要不要来京城做生意?” “是有这个打算才来的,不过看目前的情况,京城这边还是先卖米线吧,已经谈好了几个商家。” 谢酒儿想起自己这几日送出去的米线样品,还是很满意的。 “给别人卖货?你就没打算在京城开个酒楼,将你的饭庄扩大规模,搬到京城来?”萧瑾玉循序渐进,引导谢酒儿将产业往京城引进。 谢酒儿无奈的叹了口气:“就是有这个想法,才来京城的啊,可是京城这地方寸土寸金,想开一间酒楼谈何容易,不要说买下铺面了,就是租一间铺面,一年下来租金也要好几万两,我哪有那么多钱,如今,无恙在读书,家里又多了几张嘴,一旦生意失败,他们都是要跟着我受罪的,我赌不起,还是一步一步慢慢来吧!” “这样啊,你就没想过跟人合作,一起经营吗?”萧瑾玉见她失落的样子,小算盘已经劈里啪啦的打起来了。 “合作?合作是个好主意,可是我没有合适的合作伙伴,再说,若是对方人品不过关,我们身份背景又太悬殊的话,保不齐我会吃亏的,还是算了吧!”谢酒儿想了想,当即就否定了与人合伙的主意。 “怎么没有合适的人选,你再好好想想。”萧瑾玉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案几上敲着,怎么就看不到他呢,与他合作,她还用惧怕得罪人吗? 第116章 你倒是说说怎么分利润啊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摇摇头:“你不用给我加油打气,我在京城除了你,谁都不认识,上哪儿找人合伙去,这是大生意,你当我是小孩子玩过家家呢!” 她说着,抄起一本山川杂志,津津有味的看起来了。 萧瑾玉见她油盐不进的样子,一阵气恼:“是啊,你不是认识我吗?放眼京城,还有比我更靠谱的合伙人吗?”谢酒儿眼前一亮,哎吆,这段时间浑浑噩噩的,怎么就渐渐的忘了他是我的金大腿呢。 萧瑾玉见她这样,心里才舒坦些:“怎么样,靠不靠谱?” 谢酒儿狗腿的又开始给他煮茶:“靠谱,绝对靠谱,以后你就是我财神爷。” 倒上一杯滚烫的茶水先晾着,想起铺面问题:“你不是现在很穷吗?能租一年的酒楼吗?一年之后我们就有本金了。” 见谢酒儿这样问,萧瑾玉一时哭笑不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做生意还要租别人的铺面?你觉得我穷的连一幢酒楼都买不起了吗?” 被他这么一说,谢酒儿整个人都懵懵的:“你不是花光了国库的银子,大臣们日日都跟你哭爹喊娘的吗?” 萧瑾玉被狠狠的噎了一下,所以她以为自己真的身无分文了吗?“那按你这么说,我现在穷的吃不上饭,穿不起衣服了呗!” 谢酒儿连连摇头:“那不能够,你是皇帝,我没听过天底下有这么惨的皇帝。” 萧瑾玉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我还没穷到连一幢酒楼都买不起的程度,是国库没钱了,又不是我的私库没钱了。” 谢酒儿双眼瞪得大大的,一脸痛心疾首:“亏我刚还觉得你太端着呢,被那些老油条子给欺负了,没想到你这么会算计,感情是国库空虚,私库充盈呗!买一幢酒楼,少说的几十万两白银吧!” 萧瑾玉:“私库充盈,那也是我这些年打仗自己攒下的,收缴的各种战利品,还有些是我娘留给我的,国库空虚,我凭什么要拿自己的私库添,大臣们都有自己的小金库,你做生意也有自己的金库,我是皇帝,我有点私产,很过分吗?” 谢酒儿被问的一愣一愣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她竟然无法反驳。 “这么说你可以直接买下一幢楼,我们不用租铺面?”这样的话,完全就没有压力了,想想都刺激,谢酒儿说着,搓了搓手,大有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萧瑾玉点头:“对,酒楼到手后,我会让人来找你,按你的要求布置装潢,所有费用我来出,你负责后期的经营打理,如何?” 谢酒儿眯了眯眼,这个老油条子,只说生意如何做,可这既然是合伙做生意,自然两人是要分利润的,他只字不提利润如何分配,是等着她先开口吗? “然后呢?再没有别的要一次性说清楚的吗?” 谢酒儿也不挑破,试探着问道。 谢酒儿张口生意闭口钱,话说到这份上了,萧瑾玉自然知道她想问什么,故意装作不明白她意思的样子:“再没有了吧!怎么,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谢酒儿气鼓鼓的,本来光明正大的事情,这搞得还张不开嘴了,在仔细想想,楼是人家的,装潢也是人家的,完了招工还得他出钱,那她是干嘛的?也是他招进来的打工人吗? 想到这里,谢酒儿就一阵崩溃,难道她就这么水灵灵的变成打工人呢? 萧瑾玉慵懒的半躺在谢酒儿对面的藤椅上,看着她的神色来回变换,时而气恼,时而遗憾,心里莫名觉得爽。 谢酒儿抬头就看到平日里颇为严肃的萧瑾玉咧着嘴一脸坏笑,脸腾的一红:“你故意的吧!” 萧瑾玉见她脸颊绯红,眼中带着怒气,竟觉得出奇的好看:“好了,不逗你了,我出本钱,后期全由你经营,出了事我出面摆平,利润咋俩五五分,不过分吧!” 谢酒儿这才觉得怒气消了些,没好气的给他翻了个白眼:“这还差不多,亏我还担心你太端着,被那群糟老头子欺负了,现在看来,我还是同情同情我自己吧!” 萧瑾玉也不恼:“是你自己不问的,我又没故意在生意上占你便宜。” 谢酒儿:“狡辩,我算是看明白了,这护城河里流的都是你肚子里的坏水。” 萧瑾玉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直白的骂自己,还骂的这么逗,不仅不生气,反而感觉十分愉悦:“你对酒楼的地段有没有要求,我着人去办,实在没有合适的了我们就自己盖一个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谢酒儿听的心里突突的,找不到满意的了可以直接在寸土寸金的京城盖一幢楼,当初将他扛回家果然没错,金大腿这会儿真的发挥作用了。 “不用盖,肯定能找个差不多的,那我瞅准地段了你就等着开私库就好了。”谢酒儿喜笑颜开,感觉能和萧瑾玉合伙开一家酒楼,简直就是天大的幸事,不然,等她自己开酒楼,都不知道还要等多少年。 “好,那就这样,时间不早了,走,今日我请客,带你去云记酒楼吃,多点几道菜,你对京城那些公子小姐们的口味也就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萧瑾玉说着,就起身,准备出门。 谢酒儿也不推辞,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我上次吃了几道糕点和饮品,味道确实不错,那这次就点些正儿八经的菜,其他地方的菜吃多了,云记的招牌菜倒是一个都还没吃。” 随后,二人悠哉游哉地来到云记,已经到了饭店,到酒楼时,大堂里人坐的满满当当的,冯良暗戳戳的朝着掌柜的走过去,不过片刻,掌柜的就亲自迎着两人走过来,将他们带到二楼最里面的一间雅阁里。 “不知贵客想吃些吃什么?”掌柜的一边示意小二倒茶水,一边笑呵呵的问道。 “将你们这儿最受欢迎的招牌菜上六道。” 萧瑾玉眼皮子都没抬,随意的说着。 “六道太多了,我们吃不了那么多,有四道菜就很多了。”谢酒儿觉得也没必要浪费,赶忙阻止。 第117章 撸起袖子开干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没事,你看外面吃不上饭的人多着呢,我们多点些,正好可以分一些给他们。” 萧瑾玉说着,朝窗外望去,酒楼不远处几个衣不蔽体的小孩蓬头垢面的蹲在地上,眼睛巴巴的盯着酒楼门口。 谢酒儿看了眼,心里也不好受,再回头看去,之前还吊儿郎当的萧瑾玉这会儿情绪明显没那么高涨了。 是啊,他是一国之君,是百姓头上的天,看到那么小的孩子流浪街头,饿的骨瘦如柴,他心里比谁都难受。 可是,一个君王,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建书院,开民智是当务之急,想要国富民强,少不了让大好的少年郎读书。 眼下这些孩童,救了一茬还有另一茬,治标不治本,他心里想的何止是门口这几个小孩,还有大顺境内所有食不果腹的百姓,这担子不可谓不重,所以才会在朝廷新建时,顶着跟满朝文武作对的决心,第一时间从国库出资,修建书院。 “好,就点六道菜,每道菜匀出一半端给外面的那几个小孩吧!”谢酒儿对着掌柜的说着,掌柜的愣了愣,连连点头应是。 云记的菜吃着果然不错,每道菜都有独特的风味,两人吃完,萧瑾玉回宫前嘱咐道:“你先挑地段,明日我让人过来跟着你,挑好地段了直接买,后期装潢的事情你说着让他们去做就行了。” 谢酒儿点点头,看着萧瑾玉转身离去,从头到尾,他的目光锁定在街头小贩和流浪的乞丐身上,这一刻,谢酒儿像是重新认识他,也第一次从心里真正意识到他的身份。 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对自己满心满眼市侩的算计感到无地自容,你既然敢和我合伙开酒楼,我必定不会让你失望,等酒楼生意好起来了,旁的不说,各地至少可以开几个慈善堂,愿你的王朝,再无小乞儿。 送走萧瑾玉后,谢酒儿回客栈,脑海里将自己这段时间观察过得地段仔仔细细过了一遍,又找店家讨要了一幅京都的地图。 按照京城的格局,皇宫位于京城北边最中间的位置,东边多是官府公廨,有名望的大酒楼,还有官员贵族的府邸,西边则是普通老百姓的居所,东南一角有大片的湖泊,是京城难得的清幽之地,最适合散心休养。 盛夏时节,不管是官员还是百姓,都喜欢到湖泊周边转一转,东西两边都有集市,西市卖的都是寻常百姓用的物件,东市则是珠宝首饰,绸缎等昂贵之物,同是京城,以朱雀大街为界限的东西两边却是泾渭分明。 按照这个布局,她的酒楼必定要在东市,才有的赚,做生意嘛,何况她身后还有强有力的靠山,当然是做有钱人的生意,大开大合。 东市这边,她记得有一家叫瑞春阁的楼宇地段和整幢楼都是一等一的好,当然这么好的地段,肯定没有闲置着。 但谢酒儿观察过,瑞春阁生意差的要命,那幢楼其实开成酒楼会好一些,但瑞春阁做的却是笔墨纸砚和书籍、画卷类的生意。 里面从掌柜到伙计都是身上带伤残的,缺胳膊少腿的,浑身上下看不到一点书卷气,客人进来声音还贼大,这些人的气质与书香气完全不沾边。 当天晚上,谢酒儿捋了捋思路,按照京城人的习惯,开大酒楼,首先各种炒菜是少不了的。 其次,她还想将自己的麻辣烫在提升一下,整个火锅,也放进酒楼,这样客人可以选择的吃食就更多了,不愁饭菜不合心意。 做火锅她有经验,炒菜她知道一些这里没有的菜品,可以加进去,另外,京城的各种名菜,也不怕不会做,跟萧瑾玉说一声,借他御膳房的厨子用几天, 给她的厨子培训,还有皇宫里的各种小点心,小饮品都可以拿出来卖。 谢酒儿越想越兴奋,这金大腿让她给抱的,简直了,理清自己开酒楼的各项事项,谢酒儿懒洋洋的躺床上就歇下了。 萧瑾玉回宫后,也没闲着,想起谢酒儿说的上不的台面的手段,又将善于打探别人隐私的穆青叫了过去:“查一下这几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尽快。” 穆青战战兢兢的接过萧瑾玉手里的纸条,手开始不停的打颤,上面写了五个人,全是朝堂上手握大权,能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作为萧瑾玉最信任的人之一,穆青知道这几人要倒霉了,他们这个主,平时看着人模人样的,很是正派,一旦不正派起来,就要出幺蛾子了。 第二日一早,谢酒儿扒了几口饭,才慢悠悠的进了瑞春阁,原因无他,不吃饱存点力气,刚进门就被店小二趁其不备的大声吆喝给吓的腿软了。 谢酒儿进去后,随便看了几幅画,让掌柜得给她介绍一下,结果一问一个不吱声,掌柜得只能说是会数银子,会拨算盘,笔墨完全不同,从身形长相到气质,标准的粗人一个。 店小二是个瘸腿的年轻小伙子,看着十七八岁的样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犟劲儿,只会擦桌子扫地,掌柜得起码还会说两句软话,店小二说起话来给人一种要挑事儿的感觉,明明是同样的话,经他的嘴一说,就变成挑衅的话了。 “客人,我就是个粗人,不懂这些文邹邹的东西,要不您自己看吧。” 谢酒儿被说的都忘了反应,这家店铺的掌柜和伙计跟店铺的生意一样,都是谜一样的存在:“你们东家是不是特别有钱,店面经营成这样,赔本了吧!” 谢酒儿见掌柜得也不是其他店面那种处世圆滑,八面玲珑的人,反倒是一个十分忠厚的中年男子,还顶着一张大红脸,在权贵云集的京城相当的少见,便直截了当的问道。 掌柜得被谢酒儿说的老脸更红了:“客人见量,我们这些人确实不通文墨,我们行伍出身,只会打打杀杀,哪里懂什么字画,字也不认识几个啊! 不过是我们将军见我们身有残疾,以后很难谋到一份好的营生,这才把大伙儿叫过来,掏出家底买下这间店面让我们经营,给我们谋条生路,可我们就是一群莽夫,是真没用,辜负了将军的一番好意,还让他一直往里面赔钱,哎,战争结束了,我们没用了。” 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说着说着,瞬间就红了眼眶,后面的伙计也难过的低下头,一副他们是废物,抬不起头的模样。 第118章 谜一样的店铺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悻悻的,半晌一句话都没说,怪不得她总觉得这间店面处处透着古怪,别人家的店铺,客人一进门,迎接客人的是恰到好处的热情,这家就不一样了,掌柜得和伙计往门口左右两侧一站,等客人进门还没反应过来时,大喊一声:“里面请。” 铿锵有力的声音猛地在耳边炸响,一个大活人非得被吓个半死不行,可这练兵跟开门做生意它不是一个套路,这样整是不行的。 客人有疑问也是一点都解答不了,只会干巴巴的来一句:“哎呀,我就是个粗人,要不你自己看吧!” “那你们就没想过改变现状?就这么一直耗下去吗?” 谢酒儿见没人吱声,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开口继续问道。 “想啊,咋不想咧,做梦都想,可是,我们都是粗人,你别看我们瞎的瞎,瘸的瘸,打起仗来那一点都不含糊,可这开店铺,咱不是这块料啊! 小将军是个厚道人,我们想着,大伙儿散了,自己谋生去就行了,可小将军他不干,即便往里面赔钱,他也要我们安安稳稳的在店里待着,是我们拖累了将军,在这么下去,将军的那点家底就要被我们吃空了。” 掌柜得期期艾艾,其他人偏着头,情绪也是十分的低落。没想到,瑞春阁的背后,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 “是这样,我不知道你们将军是谁?但我有意买下你们这间店面,你们将军良苦用心,你们也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我不会辞退你们任何一个人,你们可以继续在这里做工,工钱也不会降低,你们看怎么样?” 谢酒儿思忖片刻,便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这么好的地段,就是啥也不干,租出去也好过他们这样,好好的地段糟蹋成这个样子,谢酒儿原本以为收购起来挺轻松的,没想到掌柜得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行,实在撑不下去了,我们就强行散伙,不能让小将军的产业被我们给霍霍没了,我们虽是粗人,但也知道京城的地皮是越来越值钱了。 尤其是东市的酒楼旺铺,我们瑞春阁总共三层楼,条件一等一的好,外面不知有多少达官显贵在等着看瑞春阁的笑话,也有很多人打着买下瑞春阁的主意,价格给的都很高,但我们就是不卖。” 掌柜得说得义正言辞,唾沫横飞,谢酒儿很好奇,他们的将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让他们这么死心塌地的维护他。 “好吧,我知道了。不过,我也劝你们好好考虑一下,长期下去,你们也会亏损不少钱的,而且,如果我接手的瑞春阁,我肯定会一直雇佣你们,不会让你们出去艰难谋生的。” 谢酒儿起身准备走人之前,又语重心长的劝到,倒不是她趁人之危,以这家店面的现状,她接手了,说不定还帮他们口中的小将军彻底解决的这些人的养家糊口问题,一劳永逸,对大家都有好处。 “姑娘,看你这样你就不是来买东西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们不会为了自己的出路,霍霍掉小将军的产业的,慢走不送。” 瘸腿的小伙子见谢酒儿还在打店面的主意,生怕他们小将军的产业让人给撬走了,急吼吼的打断谢酒儿的话。 谢酒儿笑了笑,也不说话,直接就走人了,一会儿等萧瑾玉的人来了,她先让打听一下瑞春阁背后的东家是谁,这么有情有义,做起生意来确实个糊涂蛋。 萧瑾玉派了自己身边的亲信过来找谢酒儿时,她正在查找其他的地段,这个瑞春阁拿下有点难度,她要多做准备,不能在一棵树上给吊死了。 客栈老板看到谢酒儿从外面回来,亲热的跟看见自家老祖宗一样:“哎吆吆,谢姑娘,你总算是回来了,有人找你,有要事,看,就那边喝茶的那个。” 谢酒儿顺着客栈老板的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年轻的男子,穿着天青色的衣衫,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慢悠悠的喝茶。 “这位公子,你找我?”谢酒儿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就含含糊糊的打了个招呼。 男子听到声音,瞥了眼谢酒儿,赶忙起身:“谢姑娘,主子派我来协助姑娘运作酒楼的事情,姑娘想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我叫穆寒,姑娘吩咐的事情,属下一定全力以赴,做到您满意为止。” 主子?听起来是他身边极为信任的人,谢酒儿见他对自己这般客气恭敬,连忙道:“穆公子,我只是一个普通百姓,你不用在我面前自称属下,谢酒儿担不起,今日,我瞅准了一家店面,但是可能有点棘手,我想麻烦您帮我查一查这家店面背后的东家是谁?” 穆寒微微颌首:“请管姑娘尽管吩咐,主子说了,让我听姑娘吩咐。” 谢酒儿:“东市那边有一家家瑞春阁的店面,三层楼,楼体修的很宏伟,地段也是一等一的好,很适合做酒楼生意,而且目前他们的人不大会打理生意。 我想着我们买下瑞春阁,结果,我连东家是谁都不知道,他们掌柜得一口否决了,说什么打死都不卖店面,我就想让你调查一下瑞春阁背后的东家是谁?我想跟他们东家直接谈谈,实在不成,我们在找别的地儿也不迟。” “瑞春阁?听着有点熟悉,姑娘放心,属下这就去调查,你在客栈等消息即可。” 穆寒说完,双手作揖,风风火火的离开了客栈,客栈老板看见穆寒走后,又热情的跑过来:“谢姑娘想吃点什么?我这就吩咐厨房先紧着您做。” 谢酒儿有点不适应突如其来的热情,连忙推辞:“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说完,就上楼休息了。 不一会儿,客栈老板又跑上来敲门;谢酒儿隔着门直接问:“谁呀,什么事?” “谢姑娘,刚收到了一封您的信,我给您拿上来了。”客栈老板轻声说道。 谢酒儿开门一看,是无恙给她的回信:“谢谢老板。” 拿到信,谢酒儿着急忙慌的赶紧拆开,这段时间,虽然心里计划着京城的事情,但将老实敦厚的娘和年幼的弟弟留在千里之外,她心里总是不踏实。 第119章 赖着不走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姐,家里一切安好,米线生意做的也很顺利,最近又添了不少进项,你放心,就是听娘说前几日咱家饭庄门口有一个女子晕倒了。 在咱们铺面门口,没办法,娘和苏苏给她请了郎中,郎中说是饿晕的,而且她还怀孕了,无家可归,天天赖在咱家不走。 我休沐时回家见到她,看着神色阴沉,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娘说她梳着姑娘的发饰,又怀着身孕,多半是被人给欺负了。 她日日嚷嚷着让娘请郎中给她堕胎,娘不清楚她的来历,没敢给她乱请郎中,但她成日待在咱家也不走,不知为什么,我瞅着她心里不大舒服,总觉得心里不安,可能是我想多了。 娘也不喜欢她,人家说无家可归,自己赖着不走,日日赖在咱家混吃混喝,我和郑清他们正在想办法怎么赶走她,你放心,再没什么事。 姐,你在京城怎么样了,出门在外,保护好你自己。” 谢酒儿看完,赶忙回信:“我在这边一切安好,如果她不走,就报官,让官府想办法,那么多商铺,我们的铺面又在中心地带,她若是外地逃难来的,也不该不偏不倚正好倒在咱家门口,除非是冲着我们来的,实在不行,让大杨和小六子直接将人撂出去就完事了,不要烂好心。” 给无恙写完信,又跑到邮驿处赶紧将信件寄出去,收到无恙的平安信,谢酒儿心里总算踏实了些,至于那个横空冒出来的女子,她是没怎么放在心上的,家里人多,都已经看她不顺眼了,总会想办法赶出去的。 宁州 周氏他们在前院忙的脚不沾地,正午过后,趁着店里客人稀稀拉拉少了,才开始撸起袖子给自家人整饭。 饭做好后,苏苏朝后院看了眼,周氏冷笑一声:“别管她,我们不给她饭吃,我看她还能待几天。” 小六子点点头:“我们别给她惯毛病,昨儿个夜里,我看她鬼鬼祟祟的想往铺子里钻,得亏之前谢姐姐再三嘱咐过我们,不要让外人随便进我们做饭的地方,自从她来之后,夜里我给饭庄后门也上锁了,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半夜三更的往铺面里钻,不会是想在我们准备的菜和小料里下毒吧!” 苏苏听着眼皮子一跳:“不至于吧,我们饭庄出了问题,她是能落个好还是怎么着?” 小六子一脸戒备:“不要小看那些人的龌龊心思,有的人就是自己过不好,也不让别人往好来过,这不是我自己说的,是我们刚搬到宁州时,谢姐姐说的。” 几人边吃边说,大杨早上帮着送货,出了一身的汗,吃到一半难受的不行了,到后院子换衣服去了。 结果刚出去又回到饭庄了:“小六子,你抽什么风,连门都锁了。” 小六子一副你不懂的神情:“那女子不安好心,昨夜往店里闯,谁知道她今日会不会趁我们在前面忙着,一个人偷偷进了我们的屋子,耍手段,我是没什么,反正我的银钱都花完了,但大杨哥你存了一匣子的银子,我可是为了守住你的银子才上的锁啊,你还不高兴了,哎,真是吃力不讨好。” 小六子表情浮夸,一边说,一边从衣服里拿出钥匙,丢给大杨,往过去丢的时候还故意使了点劲儿,砸的大杨龇牙咧嘴的。 苏苏听完,紧张的拉着周氏的袖子:“哎呀,婶子,我的银子还在咱们那屋里呢,你说她待在我们屋里,万一给我顺走了怎么办?” 周氏想起苏苏藏银子的地方:“就你那地方,小偷来了半晌都找不到,就她那样,能找见吗?一看就平时一点活都没干过。” 小六子看了眼紧张兮兮的苏苏和说起那位白吃白住的女子就头疼的周氏,劝道:“婶子,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她晕倒在咱们饭庄门口,我们救了她,够意思了吧,凭什么要留她在这里,我们还让一个半道跑来要饭的给拿捏住了,传出去都是笑话,婶子,你发句话,我和大杨哥立马将她撂出去,惯的毛病。” 苏苏连连附和:“我同意小六子的做法,她若是个好的,咱们正好也忙,留她在饭庄打杂也不是不可以,可你看她那样,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一个要饭的,现如今还白吃白喝,等着人伺候,还一肚子的坏水,单说她半夜往饭庄里摸这个事,我们都不能留她,谢姐姐不在,我们可不能让饭庄出个什么岔子。” 周氏点点头:“我活到这把岁数,什么人没见过,当时她晕倒在我们门口,不管是不是故意的,为了我们饭庄的声誉,咱都不能不管她,前几日她身体虚的厉害,我怕赶出去她寻了短见,我们平白背一个见死不救的污名,如今,她身体也恢复了,是时候让她走了,你们将她弄出去,尽量动静小一点,若她在纠缠,直接带去见官,酒儿走的时候说过,遇到麻烦了我们去找宁州司马,他会帮我们的。” 小六子点点头:“嗯,我们吃完饭,我和大杨哥直接将她扔出去,话说回来,谢姐姐怎么连州上的官都认识,宁州司马,那可不是一般的小官,那是京城委派下来,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周氏:“不是上次因为无恙在书院被歹人劫持,一来二去就认识了吗?” 小六子一脸唏嘘的摇摇头:“婶子,你把事情想的可太简单了,咱是什么人,平头老百姓,人家宁州司马是什么人,朝廷的大官,人家怎么会因为一个案子,见过一次面,就对我们另眼相待,依我看,谢姐姐肯定是认识什么大人物。” 周氏面上不显,心里却开始回忆起关于萧瑾玉的一点一滴,衣着华贵,深受重伤,以前她不知道萧瑾玉是哪里人,直到后来无恙出事,她才知道萧瑾玉是京城人士,若说酒儿认识的大人物,似乎除了萧瑾玉,没有别人了。 第120章 狗皮膏药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当然这些事情,周氏自己都还没搞清楚,自然不会在小六子等人面前瞎说,但小六子是谁,苏苏和大杨对此毫无察觉,小六子却已经想到了什么。 干活也更卖力了,再加上前段时间,亲娘又过来找他要钱时,他一路悄悄跟过去,发现亲娘住的宅子不错,跟自己讨要银钱时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进了自家院子,关上大门,里面是一片欢声笑语,他那素未谋面的弟弟妹妹笑得随性洒脱,男人对她说话也是温声温气的。 “原来你很幸福,所以,为什么还要算计一个自幼就被你抛弃的儿子?” 小六子从亲娘的新家回来,大病一场,卧床两天,起来后,依旧活蹦乱跳,以至于周氏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那一天小六子内心经历了怎样的煎熬。 按照小六子的意思,吃完饭,小六子和大杨拉到后院,准备将院子里晒太阳的女子扔出去,女子饿的饥肠辘辘的,听到脚步声,心里咒骂,怎么才来送饭,是不是想饿死她。 心里想着便转身朝着脚步声望去,原来,晕倒在饭庄门口的赫然就是半路上与谢酒儿偶遇过的薛灵儿。 只是,薛灵儿万万没想到自己一路上会遭受流民的侮辱,被劫财又劫色,有了身孕。 如此遭遇,已经是让她难以接受,强撑着一口气来到宁州,好不容易摸到了谢家,晕倒之前,她想着,终于找到她了,只要从她这里套到她知道的那些事情,那以后吊着萧瑾玉的人就是她了。 可是苏醒后,渐渐的从身边这几个蠢货的嘴里才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已经去京城了,呵,吊的差不多了,就跑到眼皮子底下勾搭去了吗? 想到这些,薛灵儿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她身上一分钱没有了,肚子里还揣着个孽种,那女子果然不是个好的,她那个娘也是,竟连一副流产药都不愿意给自己取。 这几日薛灵儿见他们去忙的时候,在屋里翻来覆去的找,也没找见半块铜板,其他两间屋子都落了锁,他进不去。 她要找的那个女子的屋子落锁她能理解,关键是两个下人的屋子也落了锁,气死人了,看不起谁呢,一股子汗臭味,求她进去她都不去,还上锁,防谁呀,不就防她吗? 防着她就算了,几个下人还对自己爱搭不理的,她是京城最难顶级的贵族之后,她的父亲为大顺的江山也是立过汗马功劳的,他们是什么东西,几个跟牲口一样,可以被人随意买卖的玩意儿,竟也敢给她甩脸子。 几日的相处下来,薛灵儿早就对小六子等人不满,结果小六子和大扬大摇大摆的走过来时,还没给她带饭,薛灵儿就更生气了,也不管如今寄人篱下的是不是自个儿了,对着两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教训:“都能什么时辰了,你们是想饿死我吗?” 大杨蹙了蹙眉,没说话,小六子可忍不了:“吆喝,本事没有,脾气不小,白吃白喝的,还给你吃出优越感来了,我们凭什么给你带饭呢,你赶紧走人吧你,我们夫人心善,这救命之恩,你不用还了,往后,好自为之吧!” 说完,二人一前一后,架着她就往外走,被两个男子左右挟持,薛灵儿本能的想起了那些不堪的记忆,情绪失控:“干什么,放开我,臭乞丐。” 大杨和小六子被薛灵儿突然的变化吓得赶忙松手:“你吼什么呀!不让别人碰,那你倒是自个儿走呀,赖在我们这里几天了,要点脸吧!” “搞了半天,又想赶我走了,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是京城来的,路上跟家人走散了,他们会找到我的,你们敢这么对我,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薛灵儿知道几人的打算后,当即就开始拿身份压人,大杨爱搭不理,小六子看她细皮嫩肉,趾高气昂的样子:“让她先待着,我们跟婶子商量一下怎么处理?” “京城来的贵人?那怎么办?” 周氏听了,也是头疼的不行,谢酒儿不在,有些事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但有权势的人家,她也知道不能得罪,这女子从醒来到现在一直都很傲慢无礼,那狗眼看人年底都能样子,看着倒像是有几分底气。 “上次我记得无恙小公子提议我们直接将她扔给官府,不如,我们将她交给官府吧!到了官府,她想回家,不是更容易吗?” 小六子见周氏还在犹豫,连忙提醒。 周氏听了,对着苏苏和小六子吩咐:“好,你们去问一下,她是京城哪家的千金,我们带她去官府,如果宁州府衙愿意给她家里写信,过不了多久,她家里人得了消息,肯定会来接她的。” 小六子瘦瘦小小的,苏苏是个姑娘,周氏想着,让这两人去跟薛灵儿接触,可能效果好一些。 周氏是过来人,薛灵儿的遭遇她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同为女人,在这方面,她也不想惊吓到她,大杨长得凶神恶煞的,还是别去了。 苏苏刷完碗筷,便去将他们的计划告诉薛灵儿:“这位姑娘,反正你也着急回家,不如我们陪你去一趟官府,你报上自家住址,宁州府衙应该能往京城递个消息,让你的家人接你回家,也省得你在我们这里受苦,你说呢?” 可是,薛灵儿哪还敢回京,就是薛灵儿这个名字,她都不敢在别人面前提起,听苏苏说要带她去见官,薛灵儿顿时就慌了,本想拿身份压人,谁知道现在这个身份反倒成了约束她的束缚。 “见什么官,我不相信他们,我要等我爹来接我,你们好生伺候着,到时候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薛灵儿冷静下后,佯装生气,对着苏苏冷冷的说到,反正她无处可去,绝不能离开这里,只要她赖着这家人,就能等到那个女子,见了那个女子,她在使出浑身解数,直到套到她的秘密为止。 第121章 呵,一碗水端平吗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苏苏和小六子见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没办法,又到前厅和周氏商量去了。 苏苏不满的撅着小嘴巴:“这人真是奇怪,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大官家的千金小姐,要带她去见官,可她似乎很排斥官府,官员的女儿怎么会排斥官府呢,真是奇怪。” 小六子想起薛灵儿恐慌的样子:“我觉得她是在害怕,当时苏苏说让宁州府衙给京都写信,让她的家人趁早来接她,她当时好像吓坏了,你们想啊,官员家的千金怎么会孤身一人走这么远的路,除非她是逃出来的。” 周氏想起她晕倒在饭庄门口的样子:“我觉得小六子说的有道理,如今战乱早都结束了,我们这样没背景的小老百姓都过上了安稳日子,大官家的小姐怎么会和家人走散,即便是出远门,身边也应该有很多人保护才对啊!“ 小六子握紧拳头:“这样以来,不就更好办了,我们直接报官就对了,我们就说有人私闯民宅,让官府把她带走就好了。” 周氏十分赞成:“小六子机灵,你去一趟衙门,店里有我们呢,赶紧把人弄走,看着闹心的一天。” 小六子被周氏的样子逗笑了:“哎,婶子你就瞧好吧,她在咱们这里顶多再待半个时辰,今晚你不用跟她挤一间屋了,放心吧!”说完,就一路小跑,朝着衙门的方向去了。 不一会儿几个衙差在小六子的带领下,来到了饭庄,周氏看了眼,示意小六子直接领着衙役去后院带人走。 小六子带着几人到后院:“官爷,就是这个姑娘,赖在我家不走,半夜三更还偷偷摸摸的往我们饭庄里摸索,也不知道是要下毒还是干什么,你们赶紧把人带走吧!怪吓人的。” 衙役一听,有可能给客人的饭菜里下毒,也不敢推辞,两步上前:“走吧,去衙门走一趟。” 薛灵儿早在看到衙役的一瞬间,就已经吓得愣在原地:“我不去,我凭什么要去衙门,我哪儿都不去,我就在这里。” 衙役见状,也不废话,一把上前拽着她就往外走:“这又不是你家,你这叫私闯民宅。” 小六子见衙役简单粗暴,完全不管薛灵儿的挣扎,拉着人就走,拍手叫好,到了饭庄,兴冲冲的凑到周氏面前:“这女的绝对有问题,在我们面前骂骂咧咧,说她是大官的女儿,在衙役面前,屁都不敢放,只知道瞎嚷嚷。” 周氏忙着收拾桌子:“管她呢,人走了就好。” 京城 穆寒查到瑞春阁背后的东家竟是吴桓后,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索性回宫,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全都汇报给了萧瑾玉。 “吴家的产业?谢姑娘有没有说为什么看上吴家的店面呢?” 萧瑾玉一听谢酒儿一上手,就看准了吴桓的东西,一时觉得有点好笑。 “瑞春阁地段和装潢极好,就是生意惨淡,一年到头也没几个客人,谢姑娘这才觉得买下瑞春阁应该会好些,但谢姑娘不知道瑞春阁背后的东家是国公爷。” 穆寒将自己了解到的信息一五一十的汇报给萧瑾玉。 “行了,你下去吧,让吴桓进了一趟宫。” “是。” 吴桓听到皇帝主动召见他:“真是奇了怪了,陛下竟然破天荒的主动召见我,是不是出了大事了,快点备马。” 一路风风火火进了宫,发现萧瑾玉正在御花园悠哉游哉的喂鲤鱼:“出什么事了?” “听说你名下有一家卖笔墨纸砚书画的店铺,亏本的厉害。”萧瑾玉看着他,笑得欢快,就是这个笑容看在吴桓的眼里,多少有点扎眼。 “所以,你召我进宫,就是为了嘲笑我亏本赔钱了吗?” 吴桓咬牙切齿,他好想打人,可是他不敢,呜呜呜,本来就赔了钱了,还要被人笑话。 萧瑾玉好像完全感觉不到他的怒气,依然是一副十分愉悦的样子:“要不要为兄帮帮你?” 吴桓听了,幽怨的脸色瞬间变得喜笑颜开:“早说嘛!皇上是不是知道我没钱了,准备给我贴补点儿?” 萧瑾玉见他这样,面上笑得更欢了:“你不会做生意,在这么下去,只会亏得更多,不如你将铺面让出来,我出高价买下,你还能攒点家底,以后成亲的时候也不至于连聘礼都出不起,你说呢?” 吴桓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最信任的表兄:“所以,你是想骗走我名下的产业?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好意思哦。” 对上吴桓难以置信的眸子,萧瑾玉良心稍微痛了一下:“又不是白拿,怎么能叫骗呢?那要不你租给朕也行,朕给你按市场价付租金也行。” 吴桓强忍着要骂人的冲动:“不管我愿意不愿意,我都得愿意是吗?” 萧瑾玉一本正经:朕这不是在跟你商量吗?怎么你银票多烧的慌,就喜欢做亏本的买卖?” 吴桓终于忍不住了,喜欢你个头:“那个铺面是我用来安置吴家军那些伤残士兵的,你知道的。” 萧瑾玉眯了眯眼,原来如此:“不是给他们在家乡都找了正经营生吗?怎么漏掉了几个?” 吴桓叹了口气:“他们几个是老家没有田产的,自己又有残疾,以往那些活不适合他们,没有田产,一个人的工钱也很难养活全家,我让人将他们家里人都接上来安顿到京城了,这个铺面就是他们安身立命的地方。” 萧瑾玉揉了揉眉心:“这是朝廷的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既然将人安顿到京城了,怎么不说,你准备扛到什么时候去?” 吴桓看着面前略显疲惫的萧瑾玉:“当初我们俩散尽家财安顿吴家军时,你还是秦王,秦王偏心吴家军,没人会说什么?可是,如今你是皇上,是所有人头顶的天,自然要对大顺所有将士一碗水端平,不然会寒了其他将士的心,尤其是太上皇的心腹那边,我们更要注意才是。” 萧瑾玉不屑的冷笑道:“这天下有一半是我们带着吴家军打下来的,所谓的太上皇心腹,不过就是跟在吴家军后面捡现成的吃,他们有什么资格觉得不公平?” 第122章 还是表兄对我好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想起吴家军此次作为先锋军的惨状,吴桓深吸一口气,吴家军有多惨烈,如今也只有他们表兄弟二人记得了。 “人总要往前看,陛下登基不久,需要所有将士们的拥戴,吴家军如今十不存一,已经没有了昔日的战斗力,您该重视其他军队才是。” 吴桓艰难的开口,鬼知道亲口劝皇上放下吴家军,他的心有多痛,可是,吴家军就是没有往日的辉煌了。 皇上前半生有多苦,有多艰难,他都一一见证了,即便心中不忍,他也做不到为了吴家军,让皇上的帝位有所动摇,那不仅是皇帝,更是是呵护他长大,与他相依为命的兄长啊! 萧瑾玉见他眼红的跟兔子似的,开始煽情,没好气的在他脑门子上拍了一巴掌:“在你眼里,朕就这般不堪?照拂一下昔日的属下,就被人给拿捏了,收拾了?” 吴桓被萧瑾玉说的脸上一热,别扭的往后退了几步:“我好歹也是你亲封的护国公,你能不能别跟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往我脑壳上招呼,我堂堂国公爷不要面子的吗?” 难得见一次吴桓孩子气的一面,一旁充当背景板的冯良瘪着嘴忍不住偷笑了两声。 萧瑾玉更是毫不客气的开始取笑他:“也对,都怪朕,忘了你已经是朝野上下赫赫威名的护国公,早就不是以前那个躲在我怀里偷偷抹眼泪的哭泣包了。” 被萧瑾玉这么一说,吴桓都有点不敢正视萧瑾玉了,萧瑾玉扯了扯嘴角,肚子里的坏水开始咕咕的往上冒:“长兄如父,朕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一个人默默的养活一大堆人,所以朕决定找人雇佣他们,让他们靠自己的本事正真的立足京城,这间店面开着,你总是亏本,他们肯定心里特难受,吴家军都是有血性的人,你这样做吗,对他们来说何尝不是侮辱呢?” 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吴桓被动的点了点头:“都怪我没有经商头脑,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害的陛下日理万机,还要为这些小事劳心费神。” 萧瑾玉一直默默的观察着吴桓的神色:“但是我们突然给他们挪个地方,就怕他们多想,觉得你嫌他们是累赘。” 吴桓皱了皱眉头,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会吗?他们都是十分豪爽的大好男儿,应该没这么小心眼吧!” 萧瑾玉神情严肃,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你呀,经历的事情还是太少了,再豪爽的人,一家老小常年等着别人接济过活,这日子久了,难免会变得敏感多疑,如今,他们的傲气早已被磨平了,取而代之的是对你的愧疚,这个时候,我们再突然给他们换个地方,他们能怎么想,当然会觉得,你看,将军果真受不了咱们了,现在不管我们了。” 吴桓听的一阵无奈:“我从未这样想过,他们是我的兄弟手足。” 萧瑾玉同情的看着他:“是啊,你不会那样想,可兄弟们会误会啊!” 吴桓双眼失神,开始犯迷糊,怎么会这样啊!挪个地方,明明是为了找个更适合他们的生计,让他们更有尊严的生活呀! 冯良听着萧瑾玉的分析,瞌睡也都跑光了,心里开始犯嘀咕,陛下的分析很有道理,但为什么总觉得怪怪的呢。 吴家军的人会误解国公爷啊,那样就不好了,伤了沙场厮杀出来的情分,这不是大家愿意看到的。 吴桓失落的摊到椅子上,随后一脸希冀的望着萧瑾玉:“那我们怎么做才能既让他们心里舒坦,也不会误会我,陛下,你既然能想到这些,肯定有办法解决对不对?” 萧瑾玉语重心长的瞅了瞅他:“一开始呢,朕也不想将事情说这么透,所以才说让你将铺面卖给朕,朕着人去搭理,以后铺面会盈利的,这样盈利了,他们就会有成就感,就不会觉得自己窝囊,亏欠你了。” 见萧瑾玉早已洞悉一切,考虑了这么多,吴桓感动的手足无措,眼里闪着泪花当即就咬着牙:“咱俩提什么买不买的,这间铺面就交给陛下了,以后他们几个的生计就托付给陛下的人了,陛下看重的人,一定很是擅长打理生意,兄弟们不会颓废窝囊了,我也不用再往里面搭钱了,表兄,还是你对我好,对咱吴家军上心。” 冯良听着吴桓的话,很是感动,国公爷每次感情用事的时候,就会忘了君臣之别,称呼皇上为表兄。 萧瑾玉摆了摆手:“你跟朕客气什么,朕就你这么一个弟弟,你的事,朕当然会上心的,不仅是吴家军的事情,你也老大不小了,若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你尽管说,朕给你赐婚,保准你风风光光光的将心爱的姑娘抱回家。” 吴桓听着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哎呀,表兄真是的,怎么好端端的开始说起成亲的事了,害怕萧瑾玉越说越离谱,吴桓赶忙打住话题:“臣并没有心仪的姑娘,陛下你就别为这些小事劳心费神了,臣这就回去将铺面的地契找出来,着人给你带进宫来。” 说完就大步离开,生怕萧瑾玉再缠着他探讨成亲的事。 萧瑾玉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大笑出声,要说吴桓,正儿八经的做起事情来,速度那叫一个快,人走了没多久,铺面的地契就已经让人送进宫了。 萧瑾玉看着明晃晃的地契,笑得一脸灿烂,铺面到手了,他的私库也没动,啧啧,忽悠来的东西就是香啊!他都没说要地契,他的傻弟弟一感动就屁颠屁颠的自己拿出来了。 冯良看着他的皇帝陛下盯着地契心情愉悦,一时没明白哪里出了问题,陛下为何笑得如此欢快。 “将这个地契给穆寒,再从朕的私库里拿三千两银子,让穆寒一并给谢姑娘送过去。” 萧瑾玉将到手的地契塞给冯良,然后迈着轻快的步子往案前一坐,开始批阅奏折。 冯良听的一愣一愣的,在去拿银子和地契给穆寒的路上,福至心灵,突然就开了窍:“哎呀,皇上和小国公爷说了那么多情深意切的话,该不会是为了这张地契吧!还得是皇上,脑子就是比别人好使。” 啧啧,心可真黑啊! 第123章 铺面易主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穆寒拿到地契后,就赶忙给谢酒儿送过去了,谢酒儿在客栈待着百无聊赖,打发穆寒去调查瑞春阁后,她又看了其他适合办酒楼的场地,再没找到一间合适的,难不成还真要盖一间不可? 下午,谢酒儿将目光投到了西市,如果东市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只能改变经营模式去西市。 一个人在客栈捯饬了大半天,想的脑壳子晕乎乎的,正好穆寒风风火火的拿着瑞春阁地契上门了。 “真的是瑞春阁的地契啊,他们不是死活不卖吗?怎么这么快地契就到手了,跟做梦似的。”谢酒儿拿着东西,云里雾里的,感觉很不真实。 穆寒见她这般欣喜,心里才好受些,喜欢就好,不枉我家主子昧着良心骗自家弟弟的东西。 吴桓将铺面送给萧瑾玉后,想着给里面的伙计们知会一声,让他们以后好好跟着萧瑾玉派过来打点生意的人干,希望吴家军的人日子都能越过越好。 到店面时,果然,里面出奇的冷清,见有人进来,掌柜和伙计先是一阵高兴,看清楚来人是自家小将军后,心里五味五味杂陈,一时之间,都有点抬不起头来,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 “怎么看来这是?出什么事了?”吴桓见大家都蔫不拉几的,疑惑的问道。 “将军,您先坐,我这就给您沏茶去。” 掌柜得说着,就准备去煮茶,被吴桓叫住:“先别忙活了,你把上面的人全都叫过来,我有事跟大家说。” 掌柜的愣了下,反应过来后立马应承:“哎,好的,小将军您稍等。” 说完,就赶忙朝着楼上走去,期间,不知道在想什么,挺大一个人,竟然还撞到了墙壁上,脚步凌乱,看着很是恐慌的样子,再看看立在自己一旁的店小二,在吴家军里长大的小孩,也是期期艾艾的样子。 吴桓没忍住:“你那什么表情,瞧你那如丧考妣的样子,就不能把脊背往直来挺一下吗?” 店小二听了,赶紧将后背给捋直了,然后真诚的请教他满心敬仰的小将军:“如丧考妣是什么意思呀将军?” 吴桓被问的一噎:“没什么意思,你还年轻,以后有空了跟人请教一下,多认几个字哈。” 店小二眼神无助的转了转:“啊?哦,属下知道了将军。” 吴桓:“坐呗,又没有外人,站那里干什么?” 店小二连忙摆手:“属下就喜欢在将军旁边站着。”吴桓听了,面上一哂,这孩子,打小就实诚。 两人正说着,楼上的人一个个都冒出来了,整整齐齐 站在大厅里,等着他们的将军训话,好久没这样站过了,一时之间,众人有点唏嘘,感觉又回到了硝烟弥漫的战场。 “今日将大伙叫过来,是想跟你们说一下,陛下知道咱们几人的情况后,派了人专门过来打理铺面,以后生意会好起来的,大伙的日子也会过的一天比一天好,等陛下的人到了,你们要好好配合人家,收起军营里的牛脾气,都记住了吗?” 吴桓站在众人对面,负手而立,郑重的对众人宣布店面接下来即将迎来的变动。 “是,将军。” 大厅了众人声音洪亮,整齐划一,吴桓见状,满意的点点头,还凑合,没有丢掉军人的那股精气神。 “你们有什么问题随时来国公府找我,还有事吗?”吴桓说完,看着众人缓缓问道。 掌柜得率先发声:“属下没什么问题,不过说来也巧,昨儿个还有一个姑娘想过来收了咱们铺面,今儿个皇上就开始给咱们改善经营了。” 酒糟红鼻子的另一人开始搭话:“皇上人真好,一国之君,日理万机的,竟还想着咱们几个没用的残废。” “那可不,说起来咱们也风光过,当年,在皇上和小将军的率领下,什么惊心动魄的场面没经历过,这辈子值了。” 吴桓面露疑惑:“有人想收购咱们铺面?还是个姑娘?” 掌柜得点点头:“是啊,真是怪得很,京城这块地儿,我们也混了快一年了,以前也没听说过有女商人啊,年纪轻轻就财大气粗的,张口就要买一幢楼。” 吴桓叹了口气:“可能是其他地方来的人吧!不管她,反正以后你们听新东家的话就好了。” 厨子蹙了蹙眉:“小将军,什么新东家,我们的东家不是你吗?” 吴桓踟蹰了一下:“为了新来的人各方面方便运作,我已经将铺面的地契交给皇上了,我估计皇上会交给打理生意的人,那他可不就是你们的东家吗?” “啊?这……将军,你为了改善经营,直接将铺面让出去了啊!” “是啊,让给皇上了我也不亏,把你们托付给皇上的人,我放心,行了。你们先忙,我还有事没处理完,先走了。” 吴桓说完就转身离去,他一天被萧瑾玉使唤来使唤去的也没闲过,结果走到门口,就碰上来重新布置酒楼的谢酒儿。 吴桓只当来的是客人,谁知掌柜得看见谢酒儿,不耐烦道:“姑娘你怎么又来了,我们铺面已经在重新调整了,不可能卖给你的,你去别处看看吧!” 吴桓听了,连忙回头,朝着谢酒儿望去,心想,这是哪家的贵女,怎么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敢收他的铺面,是没打听过这铺面背后的人是谁吗? 谢酒儿见众人都十分不耐烦,赶紧掏出地契:“你们东家将铺面交给我打理了,大家不要激动,听我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们停业整顿,以后我们办酒楼,再不卖笔墨了,我也不会降低大家之前的工钱,如果收成好,给大伙儿涨点工钱也不是不可以。” 谢酒儿说完,一屋子的人都沉默了,最后还是吴桓先一步打破寂静:“所以,你就是皇上派来打理生意的人?” 谢酒儿点点头:“是我。” 随后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穆寒,穆寒:“谢姑娘,这就是这家铺面之前的东家,护国公。” 第124章 他竟为了一个乡野村姑诓我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本能的朝着吴桓望去,之前铺面掌柜一口一个将军,没想到这么年轻,竟是有爵位在身的大官儿。 皇上派来打理生意的竟是一个姑娘?掌柜得刚刚说的不买是什么意思?吴桓这会儿有点犯迷糊:“你叫什么名字?皇上竟然将这么大的生意交给你打理,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谢酒儿,我不是京城人氏,国公爷自然是没见过。”谢酒儿不卑不亢,轻声回道。 岂料,吴桓听到她的名字,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谢酒儿,你就是那个和皇上一直有书信往来的乡野村姑?” 旁边一行人听的一脸尴尬,纷纷低下头,研究地板擦干净了没有,谢酒儿满头黑线,咬牙切齿:“是啊,我就是那个粗鄙不堪的乡野村姑谢酒儿,有问题吗?” 吴桓一听,整个人顿时不好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转头对着掌柜得:“你之前说她昨日来想买下咱们的铺面?” “是的,将军。” “什么时候来的?”吴桓不死心追问。 掌柜得回忆了一下:“大概是上午快到午时进店的,我说我们不会卖铺面,然后这位姑娘还想跟您面谈,我想着这铺面好歹是您的产业,这地皮也越来越值钱了,卖了就是亏了所以一口回绝了她,没成想今日怎么一转眼就成了新东家。” 掌柜得说完,也开始犯迷糊,谢酒儿听的云里雾里的,总觉得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再看吴桓,再听到谢酒儿是昨日上午来的铺面,就已经不淡定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 她上午看上了他的铺面,下午皇上就要整顿铺面,然后他一感动,就能乖乖的将这么大一幢楼白白送人了。 吴桓一脸敌意的看着谢酒儿,又折回来坐到大厅里,想起昨日被皇上召见的情形,一开始,听皇上说话的那样子,根本就不知道他将个别吴家军的人安排在京城了。 因为他俩安置吴家军伤残人员时,就说的是到他们的户籍地安排一份安稳的差事,后来他自己见这几人不适合留在家乡,才让他们拖家带口的来到了京城。 皇上昨日下午好端端的召他入宫,一上来就说要盘下他的铺面,他不卖,又说那就租,最后是怎么变成白白送给他的呢? 大概是他向皇上解释这家铺面是他用来安置吴家军伤残人员时,他问是不是搭进去了不少钱,得到他非常实诚的答案后,皇上好像开始责怪他为什么有事一个人扛着,都不跟他说。 然后他一感动,给皇上说了好多掏心窝子的话,最后,皇上说他要接手这些伤残人员的安置问题,不想让他独自一人扛下所有,然后又很苦恼的说担心挪个地方大伙儿会多想,会伤自尊心。 所以他一合计,还不如他直接将铺面交出去,彻底让皇上的人打理就行了,如此,事情就这样从一开始他不愿将铺面卖给皇上变成十分感动的白送出去了。 他被自己最亲爱的表兄骗走了一幢楼?不可能吧!也许是有什么误会呢? “如果铺面长期入不敷出我给你们重新换个地方,换份差事,你们会不开心,会多想吗?” 吴桓看着在场众人,狐疑的问道。 大家莫名其妙的互相看了几眼:“怎么会啊,都是大老爷们儿,扭扭捏捏的干嘛,为何要多想,将军为了我们的生计操碎了心,我们不感动就算了,怎么好意思多想,咱吴家军里就没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对。” “就是的,吴家军里没孬种,干不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 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回答,吴桓的脸黑透了,别看皇上平日里冷冰冰的,肚子里的坏水可多了,他那样精明的人怎么可能会觉得大家会多想,如果吴家军的人这般小心眼,不可靠,他也不可能散尽一半的私库安置他们。 所以,他那样说,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说给他听的,就是想让他心甘情愿的交出铺面,啊,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他不想卖给他,他就直接骗走了。 都怪这个谢酒儿,肯定是她看上了他的铺面,然后才哄着让他敬重的兄长都开始骗人了。 “哼,乡野村姑。” 吴桓气鼓鼓的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整的谢酒儿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你们国公爷他怎么了,我也没惹他啊,还乡野村姑,我就村姑怎么了,埋汰谁呢,村姑就不能来京城了吗?真是的。’ 店里众人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虽然吧,你说的很有道理,而且还成了我们的新东家,但是我家将军那即便错了也是对的。 想到刚刚将军负气而走的样子,大家都盲猜这位新东家和他们将军会不会有仇。 “咱们将军是皇上的表弟,今日这位谢姑娘看样子也是皇上信任的人,你说会不会是她抢走了咱家将军在皇上的分量,小将军才生气的。” “说什么呢,咱家小将军义薄云天,是英雄一般的好儿郎,怎么会跟一个女子争宠,依我看,肯定是新东家在皇上面前给咱家小将军穿小鞋呢,这才惹得将军失了风度,大骂她乡野村姑。” 谢酒儿满脸黑线,喂喂喂,我还在这里呢,你们当我不存在吗? “都别说了,不要背地里议论别人。”年长一些,酒糟鼻子的中年男子,见大家都议论纷纷,开口阻止。 瘸着腿的店小二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哼,怎么就说不得了,谁让她惹咱家将军不高兴的。” 在他心里,小将军是神一般的人物,惹他们小将军生气的,那一定不是好人。 吴桓从店里出去,直奔皇宫,见他沉着脸,萧瑾玉放下手中的毛笔:“怎么了这是,谁敢惹护国公不快?” 吴桓冷哼一声:“皇上,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那个乡野村姑看上了我的铺面,你昨日才绞尽脑汁,诓骗我的。” 听他这样问,萧瑾玉了然一笑:“你们已经见过面了?你的教养学到哪来去了,以后再不许说什么乡野村姑之类的话。” 第125章 你的姑娘撬我墙脚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吴桓见他这般袒护谢酒儿,心下更生气了:“好好好,再不敢叫她乡野村姑了,皇上这么宝贝她,还为她诓骗我,皇上对自己的姑娘还真是好,好到为了她编出一堆胡话骗我。” 萧瑾玉抿了抿唇:“少阴阳怪气,这件事与她无关,她来京城都没告诉朕,凑巧碰见了,朕都说了,花钱买你的铺面,你死活不愿意,朕还能怎么办呢?她会做生意,跟她合作,也好充盈一下朕的私库。” 吴桓一副我不信的表情:“不管您说什么,我都不会信了,店里的人都说了,她一来京城就看上了我的酒楼,你的姑娘一上来就撬我墙角, 你帮着她我理解,可我不明白你怎么会帮着她一起挖我墙脚,见色忘义,我们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分竟比不上一个书信往来几个月的姑娘。” 吴桓越说越来气,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拿走了萧瑾玉案几上的镇纸和砚台。 萧瑾玉被他孩子气的举动惹的一点脾气都没了:“朕的私库里是不是有一对暖玉,其中一个给他送过去吧!” 冯良:“皇上,那暖玉质地极佳,可是难得的宝物,可比一间铺面值钱多了。” 萧瑾玉无所谓的摆摆手:“无所谓了,反正没给外人,哄哄他,铺面的事确实是朕做的不地道。” 冯良点头应是,叫了个干儿子在御书房伺候着,自己赶紧找东西给气鼓鼓的吴桓送过去了。 谢酒儿这边,已经开始清理铺面的东西了:“这文房四宝,山水字画那都是贵重之物,尤其是这些山水字画,战乱中,古籍字画,毁损严重。 如今,安稳没多久,还看不出来,再过上一两年,人们就该追求这些真正宝贵的东西了,你们收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些,别损坏了。 回头给国公爷送回去,让懂这些的人妥善保管,存放字画书籍的地方一定要干燥,以防受潮,但也不能让日光照射,避免画卷发黄变色。” 谢酒儿说完,回头一看,掌柜得在那里发呆:“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掌柜得:“我们虽是粗人,但也知道这些文邹邹的东西最是宝贝,这间铺面已经在你手上了,你真愿意将这些东西归还给我家小将军?” 谢酒儿撇了撇嘴,她又不是来打劫的,再说,那可是皇上的表弟,她是爱钱,但还没钻到钱眼里去:“这本就是你们国公爷之物,当然要还回去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以后,我会将铺面经营成酒楼,我们用自己的本事挣钱,你们不懂山水字画,但经营酒楼,需要运货,还有各种杂活,活虽辛苦,但你们肯定干的来,你们之前的工钱我也了解过了,酒楼正常经营有盈利后,大家的工钱也会调整的。” 掌柜得欣喜的应承了几句,赶忙提醒大家小心别损坏了东西,之前的店小二此刻看着谢酒儿也是别扭的不行。 她人好像还不错,一番话也说到大家的心坎上去了,大家都不怕辛苦,就想真正的用自己的本事挣钱养家,不想趴在小将军身上吸血。 之前,因为小将军看她不顺眼,所以他们对谢酒儿也十分的不客气,如今被她这么一说,感觉心里别扭,不知道今后怎么面对她。 “这么宝贝的东西,她说全给咱们将军送回去,人家态度在这里放着呢,我们也差不多点行了,以后都好好听从东家的吩咐,再别出幺蛾子了。” 掌柜得对着几人嘱咐道。 店小二扭扭捏捏的开口:“哼,说大话谁不会,等她拿出真本事了我在认她是我东家。” 酒糟鼻子的男子见他这样,无奈的摇摇头:“到底是年纪小,不服输,这样下去是要吃亏的,哪有伙计跟老板对着干的。” 掌柜得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不过这话说回来,收服小冲这样的犟孩子,没两把刷子还真不行。” 几人絮絮叨叨的一边说着,一边收拾东西,临近午时,所有东西都装好了,按照谢酒儿之前的意思,他们抬着东西分批搬进了国公府。 国公府这边,收到萧瑾玉价值连城的暖玉,吴桓心里的火气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又看到大家抬着他拿出去卖的宝贝又回来了,心里彻底舒坦了:“不错,还不算贪心,这小村姑,有点意思。” 掌柜得想起谢酒儿说的这些文物的价值,又给吴桓转述了一遍保存这些物件儿的注意事项。 吴桓听的有些惊讶:“这真是她说的?一个乡野村姑,怎么会知道书画古玩的保存方式?” 掌柜得这次站在谢酒儿这边:“将军你别小瞧谢姑娘,这两天接触下来,属下发现这位谢姑娘涉猎极广,根本就不像乡野之人,即便一般的大家闺秀,也没有她这般见识,是个有本事的人,现在就看这酒楼能不能开起来了。” 被掌柜得这么一提醒,吴桓突然想起以前她给萧瑾玉写的书信来,心下一惊,这个人已经潜移默化的影响了很多朝堂大事。 北疆的良田,各地的书院背后都有她的身影,以前他只当是谢酒儿误打误撞,现在看来,她身上是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感,自己还真是被她村姑的外衣给麻痹了。 “好,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她若是哪天容不下你们,你们只管来找我,吴家军的人,不受窝囊气。” 吴桓望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酒儿在大伙儿腾空铺面后,开始按酒楼的样式逐一布置,但也没有完全模仿其他酒楼,融合了一些现代化的元素,一进门就让人耳目一新。 一楼的大厅视野要开阔,除了墙面做了些点缀外,各个地方都放了鲜花和各种精美的摆件。 “谁家酒楼长这样,这不瞎折腾吗?这么多摆件往那台子上随便一放,被人拿走了怎么办?” 店小二小冲见大厅变了样,跟其他酒楼也一点都不一样,直觉的谢酒儿在胡闹。 倒是有几个人觉得这个布置有点意思,掌柜得见的世面到底是多一些,笑骂道:“你小子,山猪吃不了细糠,那些达官显贵就喜欢这个调调,你不懂。” 第126章 酒楼筹备中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见掌柜得都说好,小冲不再说什么,一楼大厅好布置,二楼和三楼就要多花点心思了。 谢酒儿既想让这些人觉得舒适又想融入现代元素,让整个酒楼独具特色,与众不同。 布置好一楼后,她又独自在客栈设计二三楼的风格,一楼的墙面没动,只是添了点东西,二楼和三楼感觉是要大动一下了。 在她的计划里,她的酒楼从炒菜到火锅再到姑娘们喜欢的糕点饮品都有,为了方便,三楼可以布置的温馨些,全当是女儿家放松玩乐的场所。 二楼窗子多,透气性极佳,将火锅区域安置在二楼最合适不过,一楼大厅就炒菜好了,达官显贵们都喜欢在雅间吃饭,但一楼大堂绝对不能隔成一个个小包间,太影响酒楼的整体形象了。 所以谢酒儿用矮墙代替,上面还装饰了花朵,春夏秋用真花,冬季假花布置上去也不是不可以。 还在最中间的位置摆放了一个古色古香的鱼池,池里养了几尾红色锦鲤,鱼池上头设置了一个小巧的水车,流水潺潺,煞是好看。 设计好二楼后,联系工人,准备第二天再动工,晚上回到客栈时,人已经累的没力气了,囫囵吃了几口客栈的饭菜,叫了水,洗完澡,头磕到枕头上就熟睡过去了。 次日一早,二楼就在谢酒儿的图纸加口头叙述下,工匠们风风火火的装潢起来了,雅间用了木制的推拉门,门上是大片大片的纱布,透光不透人,每间雅间里都有一扇窗子,安静又有透亮,很是舒适。 靠中间的位置继续用矮墙隔开,一道墙一张桌子,避免有些客人因为椅子相互碰撞或谁占了谁的位置之类的无厘头原因吵架,伤了和气,既影响了自己的心情,也打扰到别人。 三楼的布置与二楼一样,就是换上了少女喜欢的颜色,还有淡淡的香味。 整个酒楼小改了一下动用了五六个匠人,忙活了三天,整个酒楼才焕然一新。 第四天,谢酒儿开始招厨子,吴桓留下来的总共有十人,三个年纪小的可以放在大堂里跑腿,年纪大些的可以买菜,洗菜,洗洗涮涮等活也就包圆了。 暂时的情况,只招厨子就可以了,工钱摆在那里,在形形色色,各色人物齐聚的京城招个像样的厨子不是什么难事。 难的是不能将人培养出来,结果没干多长时间就走人了,给他人做嫁衣,所以,在长长的厨子队伍里,除了做菜的基本功和人品,谢酒儿也详细的询问了他们各自家里的情况,保证招来的人能安安稳稳的一直在她的酒楼当厨子不会随随便便就被被人撬了墙脚。 最终选定了两人,男子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一家老小全都在京城,另一人是一个面相和善的大婶,擅长制作糕点,拌凉菜。 这偌大的酒楼,只有两个厨子可能是不够的,谢酒儿还在继续招,吴家军的人这边,谢酒儿给他们一一分配好各自的活,每天采买菜品的是两人,这会儿已经出去打听菜价去了。 之前的掌柜依然还是在大堂收银,还有其他三个在大堂跑腿的,谢酒儿给这四人支了银子:“你们去云记酒楼吃饭吧!” “啊?什么意思?” 掌柜得狐疑的问道,如今,酒楼筹备的如火如荼,这个节骨眼上,他可不认为东家是真心实意让他们去吃饭消遣的。 谢酒儿眨了眨眼睛:“你是掌柜,你看一下人家云记的掌柜是怎么接待客人的,还有你们仨,看看人家云记的店小二是怎么跟客人说话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梗着脖子死犟死犟的。” 被谢酒儿这么毫不客气 一说,几人面上一阵尴尬,吴家军的人就这点好处犟的要命,但被人说中了一声不吭。 拿着手里的碎银子,几人红着脸跟斗败的公鸡一样朝着云记走去,虽然去云记的原因有点丢人,但云记的饭菜绝对是京城一绝,转过拐角,隔着大老远几人就闻到了诱人的香味。 “都是饭菜,怎么云记的就闻着这么香呢?” 小冲自顾自的说着。 掌柜得冷哼一声:“知道为啥闻着香吗?” 其他三人:“为啥呀?” 掌柜得老神叨叨:“因为我们没尝过,只闻过。” “嘁,我还以为你知道什么了不得的秘方呢?” 小冲说完,就率先一个蹦子跳了进去。 几人没舍得多点几道菜,一人点了一道菜,往那里一坐,认认真真的观察着店小二、掌柜和客人的一举一动,认认真真的学习。 “这店小二确实会来事,这溜须拍马的事我整不来咋整?” 小冲一脸不屑的望着云记的店小二,只觉得对方将姿态放得太低,过于谄媚。 掌柜得却很是感叹:“人家的掌柜就是会说话,给客人便宜几个铜板子,吹的天花乱坠的,瞧把人哄得高兴的。” 几人当着面前的那几样菜,足足做了一个多时辰,才走人,回到自家店面,谢酒儿和工匠们还在忙碌。 “怎么样,什么感觉?” 谢酒儿见几人回来,笑呵呵的问道。 掌柜得点点头:“人家掌柜得那叫一个八面玲珑,跟他比起来,我简直就是个木头桩子,怪不得我们店之前生意惨淡,感情是因为我不会做人呢。” 小冲见掌柜得这样失落,不满的嚷嚷:“就那股谄媚样,有什么可学的,拍马屁拍到那份上,真丢男人的脸。” 谢酒儿讥笑道:“你?是男人吗?” 小冲不可置信的瞪着谢酒儿:“你凭什么说我不是男人,我怎么就不是男人呢?” 掌柜得见他大吼大叫的,立马拉住他,对着谢酒儿找补:“他确实不是男人,没成亲就是小屁孩,算不得男人,东家您说得对。” 这个掌柜得最近表现不错,样貌也周正,还可以培养一下,至于这个小冲,就是这堆人的里刺头,不点一下肯定是不行的:“我的意思就是他不像个男人,跟是否成家立业没有半点关系。” 第127章 她真的好凶哦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哼,铺面哄到手,就露出真面目了,你就是想激怒我,侮辱我,逼迫我主动离开酒楼,是不是?” 小冲不顾掌柜得劝阻,右手食指指着谢酒儿的脸,劈里啪啦就是一通大骂。 门外的萧瑾玉和吴桓正好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楚,听见谢酒儿说小冲不是个男人的时候,吴桓气的就要进去替小冲出头,让萧瑾玉给拦住了:“再等等,别着急。” 吴桓急的直跺脚,这女子也太凶了,好好好,就再等一会儿,这个女人果真不是个好的,酒楼刚装好,眼瞅着就要开业迎客了,整这一出,想将之前的伙计扫地出门。 可你想不到吧,皇上就在门外看着呢,你的真面目马上就要被拆穿了,听到小冲的话,吴桓暗暗点头,这小子就是机灵,已经看出了那个恶毒女人的小手段。 谁知,谢酒儿听到小冲的控诉,不仅不心虚,还一把打掉指着自己眼窝子的手:“我说你不是男人有错吗?你看看你让你家将军惯成什么样了,别人随便一句话你就急眼了,怎么?还真当自己是什么的大人物了,说不得了是吧!” 小冲刚要发飙,被掌柜得一把捂住嘴,气的小冲左右一晃,使劲甩开禁锢着自己的掌柜得:“她都这样侮辱我了,你还拦着我做什么,这窝囊气谁爱受谁受,老子跟你没完。” 说着,就一把冲上来,准备冲着谢酒儿的肚子上踹一脚,小冲左腿瘸着,根本就使不上力气,谢酒儿轻轻松松躲过,反手就是一脚,结结实实的踹在小冲的屁股上,小冲站立不稳,“哐当”一声摔倒在地上。 小冲连气带羞,瞬间就红了眼眶,正好看到吴桓和萧瑾玉站在门口,拳头紧握,萧瑾玉摇了摇头:“真是惯的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将军,属下给吴家军丢脸了,竟然被一个女子踢倒在地。” 小冲说着,使劲拿拳头砸了几下自己本就受伤的左腿,掌柜得看见来人,赶紧安安分分的跪在地上。 吴桓两步上前,赶忙将人扶起:“不丢人,你的腿是为大顺伤的,谁敢说你丢人。” 随后又转身看向谢酒儿:“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皇上,你看这事情怎么处理,这样的人还能用吗?” 萧瑾玉看着委屈巴巴的小冲,跪在地上一脸无奈的掌柜和怒不可遏的吴桓,讥笑道:“这样的人确实不能用了,仗着自己身份,胡作非为,搞不清楚自己是干什么的。” 小冲闻言,看着谢酒儿露出得意的表情,吴桓见她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没听见吗,皇上说你呢,还不赶紧请罪。” 谢酒儿嗤笑:“护国公,您听错了,皇上说他呢。”说着,便指了指站在吴桓旁边的小冲。 小冲面上闪过一抹疑惑,随即转头望向不远处的萧瑾玉,见他面色阴沉,心里咯噔一下,赶忙跪倒地上。 吴桓见萧瑾玉半晌不说话,也察觉出点不对劲:“皇上,怎么了?” 萧瑾玉见他到现在,还跟老鹰护崽一样拉着小冲,耐着性子说道:“你让胡三说说,这段时间谢姑娘是如何对他们的,他们又是如何对谢姑娘的,可曾服从管教?” 胡三正是掌柜得,这些人是吴家军里的亲卫,所以萧瑾玉对他们每一个人都十分熟悉。 “陛下恕罪,这段时日,谢姑娘尽心尽力的改造酒楼,还对我们手头的活重新进行了分配,今日,为了让我们好好学习怎么待人接物,还自掏腰包,花钱让我们几个大堂里的去云记酒楼学习。” 胡三见皇上发怒了,跟倒豆子似的将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萧瑾玉听了,冷哼一声:“这就完了?从你的话里不难听出,谢姑娘对你们足够尊重,那你们又是如何对她的呢?” 胡三一哆嗦,赶忙跪地上磕头:“是我们的不是,我们对谢姑娘心怀芥蒂,背地里不服管教,总是与她对着干。” 萧瑾玉转头看向一旁已经吓呆的小冲:“若不是穆寒说那天就因为帮工匠搭把手的事情,谢姑娘找了一圈,你们都推脱说自己忙,最后她一个姑娘家家的,自己上梯子给工匠递东西差点摔了,真都不知道,吴家军的人,何时变得这般顽劣不堪了。” 说到最后,萧瑾玉甚至都不愿意在看他们一眼,胡三跪在地上,内心直叫冤枉,恨不得上去抽小冲两个嘴巴子,那天他们几个是真忙的,他从来没有跟谢姑娘对着干过啊!可小冲是故意推脱的。 吴桓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脚踹在小冲的屁股上:“你跟新东家对着干了?” 小冲见皇上发怒了,已经慌了神,又被吴桓踹了一脚,连忙认错:“是属下不对,属下就是看她撬走了将军的铺面,心有不甘,觉得她没安好心,所以她使唤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没听到。” 谢酒儿听了这话,就不干了:“就这?你没在背地里说我闲话?知道我为什么说你不像男人吗?” 小冲抬头,一脸懵懂无知的样子,谢酒儿一噎,还真不知道啊:“你惯是会在背地里议论别人,自命不凡,云记酒楼伙计对客人的热情,在你看来就是溜须拍马,上不了台面,我就想问问,人家尊重客人,让客人开心,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上不的台面的事情,能屈能伸者,方为大丈夫,你?顶多就是一头倔驴。” 小冲听到她说自己习惯在背地里议论别人时,很是别扭,有吗?好像是经常说,可他没有恶意,真的就只是随口说说啊! 说他是倔驴,太难听了,男子汉大丈夫,谁还不能有点气性了,今儿个他就是让她给扫地出门,都不能丢了吴家军的脸面,这女子也太凶了,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谢酒儿见他梗着脖子,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你觉得云记的店小二对客人阿谀奉承,溜须拍马,那你又为何在皇上和护国公面前这般谨小慎微呢?” 第128章 又当又立,越穷越死要面子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这话一出,在场众人,包括萧瑾玉都瞪大了眼睛,这天底下,谁见了皇上不谨小慎微,活腻味了吗?九族跟你有仇啊! 下一瞬,她话题一转:“你们见了皇上和护国公,尊敬有加,除了你们尊他们,敬他们,更多的是身份的加持。 客人也是一样的,谁都想体面的活着,酒楼的饭菜价格通常比寻常饭庄要高出很多,客人来酒楼吃饭,除了对吃的要求挑剔外,该有的服务态度也是至关重要的。 人家出了钱,怎么就不能让你客客气气了,我们要赚人家兜里的银子,夸人家两句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好话谁都爱听,怎么就成了溜须拍马,见不得光了?” 在场众人点头,是这个理,大街上遇见一个熟人,还要跟人家客客气气的打声招呼呢,更何况开门做生意,自然要让客人满意舒心才是。 小冲迷茫的望着众人,他自幼在军营听大家说的最多的就是要有骨气,头可断,血可流,就是不能弯下脊梁,现在却又有人一本正经的告诉他,要对人笑,客人来了要哄高兴,他到底该听谁的啊! 小冲看了眼胡三,胡三赶忙给他使眼色,这眼色使得,倔驴儿小冲气又上头了:“你挤眉弄眼的干什么?你们都见风使舵,以前咱在军营里头可不是这样的,你看你们现在活脱脱的墙头草。” 小冲这话说的,成功将向着自己的几个人推了出去,吴桓眉头紧蹙,其他人还好,小冲现在怎么这样了,简直不知什么叫天高地厚。 “那你是觉得在酒楼里当伙计,每日问候客人,端茶送水委屈你了?” 谢酒儿恨不得将人给轰出去,就这智商,还配得到天子的青睐和照顾? 小冲对着萧瑾玉和吴桓接连磕了好几个响头:“属下无能,愿出去自谋生路,不想再这里奴颜婢膝,请皇上和国公爷准许。” 谢酒儿扶了扶额,真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奴颜婢膝都用上了,没想到在这个时代她竟然还碰上了一个拥有现代思想的人。 普天之下,谁都是皇帝的奴,你当着皇帝和你主人的面嫌我让你奴颜婢膝了,咋想的啊,不就是让你好好服务客人吗,怎么就侮辱你了,真是越穷越死要面子。 萧瑾玉冷冷的看了一眼匍匐在地上的小冲,又瞥了眼吴桓,吴桓尴尬的动了动手,好吧,是他把这娃儿给惯坏了:“那你就出去自谋生路吧!” 得了吴桓的发话,小冲起身直接朝外走去,胡三暗暗叹了口气,哎,这孩子,真当外面的日子有多好过呢,就他那条腿,都使不上力,能找到什么好一点的营生,他娘身体前几年熬坏了,家里还有弟弟妹妹,一家子就指着他和他爹呢,他倒好,为了面子连家里的生计都抛到脑后了。 “皇上可觉得我做错了?” 小冲走后,其他人也都各忙各的去了,萧瑾玉正打量这酒楼的装潢布置,谢酒儿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萧瑾玉听的一愣,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幽怨呢?怎么?骂人的和挨骂的都委屈吗? “没有,小冲都对你动手了,是该让他长长规矩了,战乱中死去的将士多了,本想着身边亲近之人给对点庇护,他既然不领情,那就算了,酒楼装的不错,很有特色。” 萧瑾玉见她面色不虞,开始转移话题。 “酒楼马上就要开张了,以他们之前的待客之道肯定是不行的,本想着让他们多学多看,好好适应,没想到小冲竟会觉得这样做实在侮辱他们。” 谢酒儿说起这个,也很是无奈,吴桓对这几人跟老母鸡护崽子一样,要不是小冲那样实在会影响酒楼的生意,她都懒得说。 本想敲打一下,没想到小冲是真倔啊,别人稍微激怒一下就要上前跟人拼命,以后来这里的非富即贵,你有几条命够人家耍的,怎么就能看不清现实呢。 即便有贵人的庇护,那也是在正常范围之内的,你若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迟早会给庇佑你的人闯下大祸。 话说白呢,不管身上有多强有力的靠山,人关键是自己也要能拎得清,自己能立起来,就像这次,跟她杠上了,小冲都没占到半点便宜。 那日后冲撞了贵人,吴桓又如何保全他,不管他,就是不爱护昔日的属下了,管吧,那就是以权压人,逼迫对方不跟自己的人一般见识。 完了让死对头知道了,在参上一本,说护国公滥用职权,到时候,身为皇帝,萧瑾玉又当如何? “吴家军是我和吴桓亲自带出来的,对他们,吴桓可能私心重一些,今日才发现,确实有点惯着呢,你今日做的很好,小冲在外面处处碰壁,迟早会知道生活的艰难,其他九人也会从小冲身上得到教训,有了今日的事,过几日酒楼开业了,他们才能本本分分的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 萧瑾玉一路往二楼走,一边走一边说。 谢酒儿见他这样说,心里才松了口气,她就怕就连他也不分青红皂白的说她不尊重将士之类的话。 在酒楼上上下下转了一圈,萧瑾玉很是满意,谢酒儿见状,想让他亲自给酒楼写牌匾。 已经到了申时,阳光透过宽敞的窗子洒到酒楼里,谢酒儿正好穿了件素雅的白裙,逆着光站在楼梯转角处,身后的阳光在她身上留下一圈柔和的光晕,一侧身,半边脸在阳光的照耀下,脸颊上的绒毛清晰可见,莫名的多了份恬静和柔美。 萧瑾玉一回头,刚好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呼吸一紧,笑道:“没问题,酒楼叫什么名,想好了没?” 谢酒儿:“我要取一个俗气的名字。” 萧瑾玉不解:“专门取俗气的名儿?” 谢酒儿点头:“嗯,慈安楼,怎么样?” 萧瑾玉失笑:“不俗气,但听着不像吃饭的地儿呀,怎么会想着取这样的名字?” 谢酒儿:“这间酒楼原本是国公爷安置退伍将士的所在,本是护国公的一番好意,那日,你看见街上的乞儿落寞转身,如今我经营这家酒楼,也是因为你,所以我想,以后这家酒楼的利润,我们抽出三成,安置无家可归,流落街头的孩子可好? 第129章 只有她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惊讶的望着她:“你一门心思只想赚钱,为什么这次突然想着拿钱给那些不相干的人。” 谢酒儿哑然失笑:“看来我果真满眼都是市侩的算计,竟然给皇上留下了这样的印象,当时我们缺衣少食,生活有多艰难,你都亲眼见证了,经过大半年的累积,日子马马虎虎能过得去了,这间酒楼我一分钱都没出,只是打理而已,你愿意给我分一半的利润,那我也不能太抠搜了,倒不如在分利润之前,先抽出三成给那些需要帮助的孩童。” 萧瑾玉听了,心里莫名的觉得舒坦,原本他要的一半利润也是为了安置乞儿,没想到这天底下唯一和自己想一块儿去的人竟然是远离庙堂,一心只想搞钱的谢酒儿。 满朝文武大臣,每天唾沫横飞的在大殿上嘶吼,似乎想通过这样的方氏告诉他,他们有多努力,是难得的好官。 也有人每天上奏折,陈述各种忧国忧民的远大策略,可就是没有人注意过他们每日上朝路上眼巴巴的盯着他们看的乞儿。 这偌大的皇城,从未有人上奏折,请示朝廷管一下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原本他以为只有他留意到了这些瘦骨嶙峋的孩子,没想到,谢酒儿在开办酒楼时已经规划好了用于收留孩子花费的银两问题。 “有些事情,只管去做就好,其实不用说出来,但我想,如果有当今天子亲自题名的匾额,我再将慈安楼的寓意打出去,也许对于酒楼的生意来说,就是锦上添花。” 谢酒儿见萧瑾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神色莫测,赶忙解释。 “怎么个锦上添花法?” “人有了权势地位,就想为自己正名,若宣扬出去,慈安楼肩负着收养京城乞儿的重担,相信大家都愿意给一份薄面,因为来慈安楼吃饭,也就相当于做善事了。” 谢酒儿眯了眯眼,是的,她是要管那些乞儿的,但也没想放过用这个来为酒楼造势的好处。 萧瑾玉莞尔:“拿笔和纸来。” 紧接着龙飞凤舞的“慈安楼”三个字跃然纸上,回去的路上,吴桓很是失落,萧瑾玉兴致勃勃。 如果朝堂上的那些大臣都能像谢酒儿一样,光明正大,殚精竭虑的为自己算计,又不失分寸,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帮助弱小,这天下也就距离海晏河清不远了。 “皇上是不是早就发现小冲等人的问题了,刚到门口时才拦着没让我进去?”吴桓路上闷闷不乐的问起酒楼发生的事情。 萧瑾玉摇摇头:“倒也没有,他们生性耿直,只是还不太适应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吃几个月的苦就什么都明白了,有了这间酒楼,你也不用再挂念他们了。” 吴桓叹了口气:“像小冲这样的孩子吴家军里有很多,是我的训练方式有问题,将他们训练成了没有温度的武器。” 萧瑾玉拍了拍他肩膀:“没那么严重,你看着吧,最多三个月,小冲会回到酒楼,谢姑娘也会接纳他的。” 吴桓嘁的一声:“皇上,你就这么自信你的谢姑娘还能容得下他?今天小冲可动手了。” 萧瑾玉蹙眉,瞪了他一眼:“没个正形,怎么就成了朕的谢姑娘?不过,这点度量她倒是有的。” 吴桓收起先前的失落挫败:“你就这么看好她?” 萧瑾玉不再说话,但就是相信谢酒儿有那个度量,会走到宫门口了,突然想起先前让吴桓查的关于玉佩的事情:“玉佩查的怎么样了,可有着落?” 吴桓摇摇头:“没有什么书籍记载,应该就是一块寻常的玉佩,没什么特别的来历,是一个云游的和尚送给爷爷的,府里的管事说他年轻那会儿再我爷爷跟前伺候时,知道有这回事,据那个和尚说,这块玉佩里藏着一道门,它会在合适的时间带来一个人,扭转乾坤。” 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据管家回忆,那个和尚当时是被爷爷救了一命,估计是不想欠人情,就神神叨叨的说爷爷的后人和玉佩有缘之类的话,管家年纪大了,说话颠三倒四的,当不得真。” 萧瑾玉听了,也觉得有些荒谬:“真是奇了怪了?” “什么奇怪了?”吴 桓见他自言自语,不解的问道。 萧瑾玉不答反问:“你说一个人为什么会梦到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东西,为什么会知道很多本不该她知道的事情?” 吴桓停下脚步:“啊?皇上是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吗?” 萧瑾玉摇摇头,一个人朝着皇宫走去,吴桓站在宫门口:“忽悠我一路走到你家门口,都不叫我进去喝口茶,真是小气呀!” 说话吊儿郎当的自己回了府。 酒楼这边,谢酒儿早就跟穆寒说着,让御膳房的厨师给慈安楼的厨师教着做几道出彩的菜品。 谢酒儿忙着捯饬奶茶,她再三跟郎中请教,在奶茶里加入了各种滋补养颜的中药,有美容养颜的,有能去痘祛黄的,也有利于消化,治疗食欲不振的。 当然,里面加入的药材量很少,太多就要影响奶茶的口感了,毕竟中药好闻带甜味的不是很多。 奶茶口味调配好,交给后厨的人做,吴桓留下整整十人,走了一个小冲,剩下的人里后厨占了六个,有两个是经常出门买菜的,剩下的人里,谢酒儿指定了一个心细一点的,按照她给交待的配方,专门煮奶茶。 火锅底料也调式好了,客人来了,只需要按比例配料即可,由于调料的匮乏,酒楼对鸡的依赖性比较大,谈好了两家供应鸡的肉禽场主,以防给客人熬火锅汤底时,鸡汤不够用。 一切准备就绪,担心刚开始营业,大家都不熟悉流程,出个乱子,谢酒儿每一类吃食都责任到人。 糕点和米饭、凉菜由招来的厨子花婶负责,炒菜由地道的京城人,主厨刘厨负责,奶茶和火锅配料配菜以及洗洗涮涮的活由吴桓留下来的人负责,这样一来,加上出去才买的两人,酒楼里满满当当,每个人身上都肩负着别人不能替代的活。 第130章 懂得都懂,不能问,常来就是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走了个小冲,大堂的伙计也是不够的,谢酒儿又从外面招来一个,至少,每层楼都要候着一个随时听使唤的人。 后厨这边,谢酒儿招进来一个有些做菜功底的小伙:“你的任务就是哪里需要往哪儿上,不是祖传技艺,能学的都学着点,以后后厨谁有事不能上工时你就要顶替,能做到吗?做不到趁早说。” 新来的小伙攥紧了拳头,开玩笑,做不到就要饿死了,必须能做到:“东家放心,小的打小就学东西快,不会耽误事儿的。” 谢酒儿见他提着一口气,下了决心,心下也放心了,毕竟尝了几口他做的菜,感觉还不赖。 一切准备就绪,匾额做好后挂上去用红绸包裹着,选了黄道吉日开张,在开张之前又大肆宣传了一番。 开业那天,店里来了很多客人,因为开张第一天,谢酒儿给大伙儿搞了个半价活动。 掌柜得想着采买的那些原材料的价格,一阵肉疼:“东家,这样搞行不行啊,这些东西都贵着呢。” 谢酒儿无所谓的摇了摇头:“东西再好,也得让人知道才有人愿意光顾啊,好好招待,以后生意好不好就看开张这天了。” “哎哎,东家放心,我们一定会服务好每一个客人的。” 开张当天,谢酒儿亲自在大堂招待客人,客人走的时候,还送上一份小礼品,包装的漂漂亮亮的小礼品。 如果有孩子,还会额外赠送一盘小点心,赚足了好口碑,有身份的人盯着慈安楼的匾额出神,皇上的字体独树一帜,很好认,在朝为官的大臣都认识。 再联想到慈安楼一楼挂的牌子上写的一段话:您在慈安楼花掉的每一笔银钱,都有一部分会用来安置无家可归的孩子,您的善举孩子们永远铭记。 来慈安楼吃过一回,那些官员们就摸清了门路,但也不会明目张胆的问这家酒楼跟皇上有什么关系,规矩嘛!明眼人都懂得,常来就是了。 反正饭菜味道确实不错,丝毫不比云记逊色,关键是还有火锅这种新奇的吃法,嘴都辣肿了,吃完还想吃。 夫人小姐们也被慈安楼的奶茶和各种小点心给迷住了,意识到来吃饭的有很多年纪稍微大些和比较年幼的孩子后,谢酒儿又开始按年龄定制,各种豆子等煲粥用的食材磨碎了,炖成细腻的热粥,喝上一口,肠胃舒服多了。 这个粥本来也没什么,但大家之前喝的粥即便炖的时间长,里面也是有颗粒的,头一遭见这么细腻,连原材料都看不清楚的粥,好喝加新奇,点的人还蛮多的。 谢酒儿看这架势,开始搜集南来北往各地的美食,然后再加工改造,这菜单得有新意,客人更喜欢,每个地方的饭菜都独居风味。 谢酒儿花功夫收集各地名菜,让厨子学着做,成日待在同一个地方,能吃到千里之外的特色美食,和火锅、奶茶一样,也成了慈安楼的一大特色。 几天下来,慈安楼的名声算是彻底打出去了,也得到了京城富人们的认可,成了他们日常唠嗑聚会的地方之一。 自从上次给无恙写了一封信后,谢酒儿一直忙着酒楼的筹备,再没联系过宁州那边,如今,酒楼的生意走上了正轨,谢酒儿抽空写信,大概在信里说了一下自己在京城这边的情况,然后问及家里的事情。 宁州 谢家这边,麻辣烫馆加米线的生意持续稳定,每个月稳稳当当七八百两左右,几个月下来,家里已经有好几千两的银子了,谢酒儿走之后,存钱的事情一直是无恙在操心,每次休沐回家,他都要对账,然后将十天的银子存到钱庄里去。 实在忙不过来时,还拉着郑清和张生做苦力,周氏没有那么多的心眼子,好在为人宽和,见郑清、张生和无恙走得近,而且还又一搭没一搭的给家里帮忙,便给两人裁了新衣,给无恙带吃的时,也没忘了那俩孩子。 大杨存了几十两银子了,自己没舍得花,却给苏苏买了一身新衣和一个簪子,被小六子一起哄,苏苏闹了个大红脸。 “呆子,你知不知道送姑娘簪子是什么意思?”苏苏看着大杨手里的银簪,嗔怒道。 大杨尴尬的摸了摸头:“我就是看你头上也没个头饰,看这只银簪打的还挺漂亮,就想着你应该会喜欢,怎么了?” 苏苏听了,心里一阵气恼:“什么东西都敢乱送,不要随便给人家姑娘乱送簪子,衣服我就收了,你们吃的饭都是我做的,你买件衣服感谢一下我也是应该的。” “啊?” 可他买衣服不是因为感谢苏苏做饭啊,大杨急得脸都红了,愣是没好意思说,小六子眼珠子咕噜噜的在两人身上来回扫了几下,他早就发现大杨哥不对呢,他经常色迷迷的盯着苏苏,啧啧,看着老实,其实老不正经了。 “那只簪子是我转了好几家铺子才挑选出来的,苏苏第一眼看到簪子的时候,明明很喜欢,最后怎么就生气了呢?” 大杨摸着头,一脸困惑的问小六子。 小六子坏笑:“哎呀,这我可不知道,苏苏不是问你送簪子是什么意思吗?那你给人家送簪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杨老脸一红:“干活去了。”说完,就耷拉着脑袋朝作坊走去。 小六子看着他的背影:“真是个呆子,苏苏这么好的姑娘早晚让这头猪给供了,哎!贱藉都有人喜欢,怎么就没人看上我呢,我这么聪明睿智,还是良民户口。” 说完,幽怨的朝着前厅走去,看看饭庄里还有什么活没忙完,他的勤快点,不然,太懒了,周婶子把他扫地出门了,他就不是良民,是乞丐了。 收到谢酒儿的信件已经是下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无恙絮絮叨叨说了好多家里的事情,当然,将饭庄和米线的经营情况也从头到尾汇报了一遍。 “姐,你就应该在京城那样富贵的地方待着,我的姐姐必须活得肆意潇洒,家里这边你放心好了,现在我都会处理家里的事情了,弟弟长大了,家里的大事会上心的,你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最好给我找个有本事的姐夫回来,上次我们书院有一个同窗,人家的姐夫还是个秀才呢,来书院看他,可羡慕死我们了。” 无恙在写信,郑清和张生偷偷站在后面偷看,看到无恙让他姐找姐夫时,没绷住噗嗤笑了出来。 第131章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非礼勿视,偷看别人写信,非君子所为,你们俩可当个人吧!” 无恙发现自己对姐姐说的悄悄话,全被这两个大嘴巴给看了去,羞的不行。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也希望自己有个秀才姐夫。” “就是就是。” 两人说完,笑着跑了出去,下学了,他们要去打杂工挣钱咯,争取把欠姐姐的尽早给姐姐补上。 “也不知道那丫头一个人在外面怎么样了?” 天色逐渐暗下来,饭庄里的最后一个客人也走了,周氏一边擦桌子,一边没头没尾的念叨着。 苏苏和小六子听了,叹了口气,继续做手里的活,自从谢姐姐走后,婶子就时不时的念叨几句,以前念叨无恙,如今念叨更远处的闺女,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远香近臭。 薛灵儿被宁州衙役带走后,拒不交代自己的身份,被官府当作流民关押了两个月后赶出去不知所踪。 没办法,没发现她有什么违反大顺律法的行为,一直关在大牢里,还要吃饭,对官府来说反而是个负担。 京城 慈安楼经营一个月,赚了五千两银子,谢酒儿算完账,很是满意,毕竟是第一个月,有这个收益已经很不错了,比她预想的要好很多。 紧接着,谢酒儿租下一间京城郊区的荒宅,用于安置无家可归的孩子。 城里的宅子租金不便宜,再加上流离失所的孩子以后会收容的越来越多,在偏远一点的地方租便宜的宅子是最好的选择。 宅子常年没有人住,里面破败不堪,蜘蛛网都结了不少了,谢酒儿叫上酒楼的伙计,连夜收拾屋子,等天亮了,还要找匠人过来修葺屋顶。 知道谢酒儿租得宅子是安置流落街头的孩童后,吴桓留下来的几个伙计态度很是积极,甚至有的人还回家叫上自己媳妇老娘一起去收拾。 萧瑾玉接到消息后,又打发穆寒过来帮忙,谢酒儿索性拉着他去街上找那些在犄角旮旯里缩着的孩子。 “十四岁以下到处行乞的孩子,全都出来,有人管你们吃穿了,以后不用再饿肚子了。” 穆寒一嗓子吼下去,一条街上瞬间就冒出几个灰头土脸的小萝卜头,怯生生的看着两人,不敢上前,又一脸期待的样子,刺痛了谢酒儿。 都是健健康康的孩子,好多都是七八岁的样子,小一点的没有行乞的能力,被抛弃后估计没几天就饿死了,大一些的可以自己出去做工,再惨也不至于再街上讨吃的。 只有这样半大不小的,再大户门口或酒楼门口蹲守,有啥吃啥,活不了也饿不死,一听到有人管吃管住,一溜烟就跑出来了,哪还管对方有没有坏心思,反正日日在街头流浪,死于风寒的孩子也不在少数,即便是收养他们的人别有用心,他们也不介意,有吃的就行。 谢酒儿望着面前灰头土脸的几个小屁孩,赶忙从篮子里拿出几个包子一人分了一个:“把你们认识的没有爹娘,睡大街的小孩都叫过来,姐姐给你们找了个住的地方,你们跟我走好不好?” 谢酒儿说话的时候,几个孩子一点都没闲着,已经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真香啊,比泔水桶里捞出来的馊饭不知道好吃了多少。 其中一个大一点的几口吃完包子,眼巴巴的看着谢酒儿:“给我们住的地方?那住的地方有吃的吗?” 谢酒儿点点头:“有吃的,有穿的,以后,你们不用睡大街了,姐姐会找人照顾你们,给你们做饭的。” 这话一说出来,还低头消灭最后一口包子的几个小萝卜头纷纷抬头,眼里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是他们耳朵出问题了吗?竟然有人说要照顾他们,管他们吃穿。 “姐姐,你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 谢酒儿伸手指了指天:“是我们的皇帝要我管你们,有一天,皇帝出宫在街上转了一圈,发现你们都在饿肚子,然后他就决定给你们解决吃穿用度,希望你们长大后变成对朝廷有用的人,让更多像你们这样的孩子有爹娘疼,有暖呼呼的被窝睡,能吃上香喷喷的饭菜。” 几个小萝卜头听到皇上还惦记着他们,一个两个都咧着嘴,很是欣喜:“皇上知道我们,他还要给我们吃的住的,皇上真是个好人,我长大了要当大将军,给皇上打仗。” “我不会打仗,我去给皇上洗衣服。”其中一个看起来只有五岁的孩子握着脏兮兮的拳头,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般,信誓旦旦的说着。 惹得一旁其他几个孩子哈哈大笑:“你真是好大的出息啊!” 小不点见大家都笑话他,抿着唇闷闷不乐:“我没有鸡毛的力气大,我又不会打仗,我只能给皇上洗衣服了。”他口中的鸡毛就是之前说要当大将军的男孩。 穆寒看着这一幕,很是有感触:“我就回去一定要将这些小家伙的话带给皇上听,他们可比那些养尊处优的官员有良心多了。” 随后,谢酒儿打发几人去将其他的小孩都找出来,大家一起去京郊的庄子上,那里还没收拾好,但比露宿街头强多了。 陆陆续续,总共集齐了二十三个孩子,谢酒儿和穆寒带着他们一起往京郊走去,京郊走着去估计都能走两三个时辰了,穆寒租了两辆马车,两人和孩子们挤在一起,闹闹哄哄的奔着京郊走去。 到京郊的宅子时,屋子里打扫的差不多了,就差屋顶等着次日找匠人修葺,掌柜胡三还给孩子们买回来了被子,褥子是用稻草做的。 “今晚只能睡地上了,明儿个晚上,我们哥几个再过来给孩子们搭床板。” 胡三看到谢酒儿带着孩子进了庄子,赶忙迎上前解释道。 孩子们吧嗒吧嗒一个接着一个从马车上跳下来,进了屋,两眼冒星星:“哇,还有被子呢,我都两年多没盖过被子了,好绵啊!” 一个小丫头用黑乎乎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被子,立马抽回手,深怕自己的脏手弄脏了被子。 第132章 慈善堂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见状,赶忙让酒楼的伙计打水给孩子们清洗:“如今天气也不凉,先让孩子们洗脸洗手,赶明儿东西置办齐全了在烧热水洗澡。” 行伍出身的人,个性总是意外的耿直,见自家男人都对酒楼的东家唯命是从,几个媳妇儿也格外的好说话,谢酒儿说话,她们自发的带着孩子们去洗漱。 想起在往过来送孩子的路上,孩子们只吃了一个包子,怕是还饿着,便和穆寒重返酒楼,火速熬了一大桶粥,急吼吼的给孩子送过来。 穆寒见她专门回酒楼亲自给孩子做吃的,结果就一桶粥,一点荤腥都没有:“谢姑娘,只准备粥,不给做点别的吗?” 他其实想说,是不是太小气了,毕竟从酒楼抽出来银钱足够孩子们吃好穿好了。 “他们平日里饥一顿饱一顿的,肠胃怕是不太好,今晚,已经吃了一个包子了,再喝些粥肠胃才舒服,越是饥饿的人,越是不能大鱼大肉的吃,这事儿急不来,要慢慢给他们调理肠胃。” 谢酒儿坐在马车上,看着身边的木桶和碗筷,计划着明日再买做饭的家伙,然后还要让人给孩子做衣服。 肥水不流外人田,做衣服的活就交给伙计们的媳妇娘就好了,完了她按市场价给他们结算工钱。 两人再次返回京郊的庄子时,孩子的脸和手算是洗干净了,就是身上的衣服跟抹布条一样破破烂烂的在身上挂着。 一人分了一碗粥,有的狼吞虎咽,生怕到手的吃的被人抢了去,有的细嚼慢咽,好好品尝正常人吃的食物是什么滋味,馊饭剩菜吃久了,一碗清淡小粥也成了人间美味。 孩子们吃饭的功夫,谢酒儿跟几个媳妇婶子提起裁剪衣服的事情:“明日我买几匹布料送过来,辛苦你们量着给孩子做几件衣服呗。” 其中一个年轻的媳妇犹豫道:“可是,我明天还要摆摊呢。” 旁边一个婶子:“姑娘放心,我手快,明天我抽空过来做,都还小着呢,我家的孙子也就这么大,不过就顺手的事情,交给我好了。” 谢酒儿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还有几个也愿意过来一起做的,谢酒儿一一谢过在没说什么。 次日一早,谢酒儿和伙计们忙着酒楼的事,孩子们就暂时交给酒楼伙计的家属管一天了,穆寒回宫后,将孩子已经安置下来的事情回禀给了萧瑾玉。 萧瑾玉提笔写下俊秀飘逸的“慈善堂”三字,穆寒带出宫做成匾额,悬挂于京郊的庄子上,自此,京郊的慈善堂变成了这些没爹娘的孩子的栖身之所。 酒楼里,早餐供应各种口味的粥和翡翠饺子,灌汤小笼包等,所以酒楼后厨从寅时开始就已经在忙碌了,一到巳时,可算是能清闲一会儿了。 谢酒儿在三楼最里面隔出两间包房,打了床架子,给后厨的人休息用,睡得迟,起得早,有时间了就让他们赶紧眯一下,时间不调合理一些,身体早晚都吃不消。 京郊的慈善堂那边,两个大娘和三个年轻的媳妇正在拿谢酒儿让人带过去的布料给孩子挨个儿的量尺寸,赶着做衣服。 一夜之间,街头的乞儿都不见了,大家一打听才知道,是慈安楼将孩子安置起来了。 然后,还有昨晚稀稀拉拉漏掉的孩子,好心人看见了直接将人往慈安楼带。 谢酒儿见怪不怪,看见领进来的小孩,吩咐后厨让给吃饱了肚子,然后稍微洗着收拾一下就在酒楼待着,等有时间了他们在带过去就是了。 午时过后,酒楼里客人稍微少了些,谢酒儿雇了马车,带着新收留的孩子还有新鲜的蔬菜和肉、米面往京郊赶去,做饭的家伙昨晚胡三就已经买好了。 到郊外时,五个大人还在那里热火朝天的做衣服,缝了一天的衣服,眼睛麻了,脖子也酸的不行了。 好在已经有好几个小孩都穿上了新衣,剩下的每件衣服布料都裁剪好,整整齐齐码在那里,等着他们去缝。 “都缝了整整一天了,累坏了吧!” 谢酒儿过去,看着大婶时不时的扭脖子,便问了句。 “累也是值得的,看到这么多没人管的孩子穿的干干净净的,还吃饱了肚子,你别说,我还挺有成就感的。” 大婶乐呵呵的一边说,一边往远处跟慈善堂的孩子玩耍的大孙子瞥了眼。 谢酒儿看了眼旁边其他三个年轻的媳妇:“你们平时在家里还有别的营生吗?今天一直待在这里,会不会影响家里的事情?” “嘿,我和翠儿都是在街边摆摊的,一天到晚也挣不了几个字儿,主要还是靠我们当家的养家糊口,昨儿个夜里他都给我说了,说酒楼生意好,新东家给他们翻了一番的工钱,有了这些工钱,我们日子也能比以往好过一些,受了东家这么大的恩惠,东家做善事收留孩子,我们这些家属别说就这一两天了,就是每个月都抽出几天时间过来给孩子们缝缝补补,洗洗涮涮,都是应该的。” 她口中的翠儿激就是先前说要摆摊,没时间帮忙 那个媳妇。 “就是这个理儿,这做人呀得讲良心,谁家里还没的点事,东家半夜将孩子带过来,那我们尽快将这些娃娃们安置妥当那就是当下最要紧的事了。” 最开始说话的大婶子又对着大家说了一通,几人纷纷点头,老婶子是个热心肠,对身边的人都热心,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能帮的忙她都帮。 谢酒儿见她们没有丝毫不耐,心里只觉得舒坦:“这些孩子不能没有人照顾,所以我打算找人照顾孩子,你们若是有意,可以考虑一下,每日都要有人给孩子做一日三餐。 另外,也要有人专门负责孩子的浆洗缝补等琐事,我既然将他们带到了这里,就不能让他们遭罪,对待他们就要跟自己的孩子一样,事事尽心,慈善堂这边需要两个人,你们谁愿意留下照顾他们,工钱一个月五两银子,能接受的话就从今日算工钱。” 几人听了,面面相觑,看这样子好像还有点为难,谢酒儿有点纳闷了,五两银子是不多,但也不至于没人能看得上啊,外面那些摊贩子一个月到头,风吹日晒的,还不一定能挣五两银子呢。 第133章 不是看不上,是狼多肉少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现在这个季节还好,等到了冬天,铜板没挣几个,成日站在外面,能冻个半死,这京城是繁华热闹。 但那也是对有钱人来说,普通老百姓的日子在哪里都不好过的,她实在奇怪,五两银子的活怎么还就看不上呢。 “怎么?是工钱太少了吗?” 几人听了,连忙摇头:“不是,东家,您刚说了,慈善堂只要两个人,这么好的活上哪找去,我们都想想要这份差事,两份差事五个人,这不是谁都想要嘛!” 还是之前的婶子,将几人的心事说了出来。 谢酒儿听了,这才觉得是正常反应:“原来是这样啊,那这样好了,你们谁做的饭菜最好吃,留下来给孩子做饭,另外,在留一个能洗洗涮涮的,关键是你们晚上要在这里陪着孩子,我们不能大半夜的将一群孩子单独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两个有孙子的婶子一听要守夜,顿时就乐了:“饭菜大家做的都差不多,可这日日要在这里过夜,这差事只能是我们俩的了,她们三个年轻媳妇肯定是不行的,成天不回去,你们掌柜的应该也不行吧!” 三人听了,长长叹了口气,谢酒儿不明所以:“有银子赚还不好吗?为什么不高兴?” 婶子咧着嘴大笑:“东家,您虽然厉害,可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您不明白,她们家当家的在酒楼有差事,日子马马虎虎过得去,哪舍得让媳妇到这里来。” 这下谢酒儿更迷糊了:“这里怎么了,我过段时间再找个护院,这不远处还有军营驻扎,出不了乱子的,怎么还舍不得了。” “我就说你们未出阁的姑娘不懂吧,这三个成亲都还不到两年,他家那口子黏糊着呢。” 之前的婶子对着三个小媳妇打趣道,惹得几人脸颊红彤彤的:“哎呀,婶子,大白天的说什么浑话,羞死人了。” “哎吆吆,夫妻敦伦,在正常不过了,有什么可害羞的呢。” 大婶丝毫不管三个小媳妇脸红的跟那什么似的,还在那里打趣,谢酒儿可算是听明白了:“不妨事,我过段时间要开个作坊,到时候我在找你们过去,不过,这个活大多是体力活,女的就只招你们三个,剩下的人我要找几个有力气的男子。” 三个小媳妇一听,立马来精神了,勤快一点果然是没错的,这不,活就来了,看这个情况,她们省吃俭用些,过几年攒些银子,孩子也大了,保不齐还能送孩子读书呢。 “我们明白的,出去不会乱说,谢谢东家。” 三人自然明白谢酒儿的意思,乱说出去,万一有酒楼伙计的家属上门跟人家讨要差事,打发起来也挺烦人的。 这段时日一直忙着酒楼的事情,倒是将米线的事情搁置了,谢酒儿回去后,就开始琢磨自己开作坊的事情。 京城寸土寸金,在京城里租房子当作坊成本太高,索性她直接在慈善堂不远处的庄子上租下一套大大的宅子,到时候做米线也方便。 酒楼的生意红红火火,京城周边有流落在外无家可归的孩子,也被好心人带过来,安置到了慈善堂。 只是,谢酒儿没想到的是,慈善堂竟也成了有些人占便宜的所在,她给孩子们送东西过去时,做饭的婶子面色难看。 “东家,这两日慈善堂收留了一个孩子,他来的时候白白净净的,也不像其他孩子饿的就剩下个骨架子了。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想,结果,今日午时,其他孩子都睡觉的时候,那孩子趁人不注意,偷偷溜出去,和一个妇人在墙脚下唧唧喂喂说了好一会儿话。” 谢酒儿蹙眉:“这孩子有问题?” 婶子点头,又摇头:“怎么说呢,都是当娘的人,我看她俩那股亲热劲儿,应该是母子俩。” “母子俩?也就是说那孩子有娘,而且她知道孩子在慈善堂?”虽不是个多大的事,但谢酒儿听了还是挺生气的。 “可不嘛!故意将孩子留在这里吃喝,她们到图个清静,可能怕孩子跟她不亲了,这两日每日见她都偷偷摸摸的跑过来看孩子。” 婶子说着心里一阵气恼,东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让别人给她养儿子,这算盘打的可真精啊! 谢酒儿冷笑一声:“今日就抓个现形,别跟这种人客气。”大婶应承着,到了午时,那个小孩又偷偷跑出去,谢酒儿和两个婶子悄悄凑过去。 “小宝,你吃饭的时候就多吃些,但可不能将这里当成家,你是有爹娘的孩子,可不是那些没人要的野种才能比的。” 女人将孩子抱到怀里,在头上摸了摸。 “嗯,我知道的娘,可是,她们都是没有爹娘才来这里的,我有爹娘,为什么也要到这里来?我想回家,我想让娘抱着睡,这里没人抱我。” 小宝稚嫩的声音并没有唤醒女人的良知,她眼神逐渐变得贪婪起来:“你是不是傻?你不是说这里的饭菜比家里的还好吗?娘将你送来,就是为了让你吃的好些,这样还能给家里省些口粮,小宝最乖了,这么小就已经能给家里分担压力了对不对?” “好吧,我知道了。” “嗯,这才乖嘛!下次再别这么老实了,吃馒头包子的时候,别光顾着自己吃,偷偷藏几个给娘留着,你个死孩子,怎么就不想着娘呢?” 小宝一听还要偷东西,小脸一拉:“啊?馒头都是婶子分给我们的,我不敢偷。” “你看你,榆木脑袋,就像这会儿,她们都在睡觉,厨房有什么拿什么,怎么这么笨呢。”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谢酒儿拍着手走过来,冷冷的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穿着还算可以的妇人。 妇人见谢酒儿两人走过来,眼珠子慌乱的四转乱转:“什么算盘?你可别瞎说,我就是路过,看这孩子没人管,一个人在这里偷哭,才停下来哄一下他的。” 第134章 你又没证据,能拿我怎么样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是吗?小宝,听见了吗?你娘不要你了。” 谢酒儿见她死犟死犟的,便对着一脸懵的孩子坏坏的说道。 果然,小宝一听就急眼了:“呜呜呜,娘,你不是说只让我在这里吃饭吗?你怎么不要小宝了,我要娘,我不要在这里待着。” 小宝这一吼,妇人脸都青了,一把抱起小宝准备走人,但谢酒儿没打算放过她:“站住。” 妇人气急败坏:“我带走就是了,你还想怎么着?” “跟我去见官。”说着,一把拉住妇人的衣袖,就往马车上拉,妇人挣扎的厉害,谢酒儿索性让马夫帮忙,将妇人直接五花大绑,扔到车车外面的夹板上:“走,往衙门去。” “哎,好嘞。”慈善堂本是收留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的,被有心人这么利用,马夫也很不耻这种行为,当下就赶着马车一路直奔衙门。 到了衙门,妇人见谢酒儿动了真格,一波操纵让谢酒儿和马夫佩服的不行:“官员,救命啊,这个女的抢走了我的孩子,我找了好几天才找到,她还绑架了我。” 妇人说着,得意的看了眼谢酒儿,孩子这几天就是在慈善堂,有谁能给你们证明不是你们拐走的,你能拿我怎么样,哼! “前言不搭后语,据实交待,在官府说谎话,可是要吃板子的。” 官差一看女人说话眼神乱窜的样子,脸一拉,顿时就怒了。 “我的孩子前两天丢了,今天我在郊外看见他,才知道孩子被这个女人拐走了,我想带走我的孩子有错吗?她不仅没有悔意,还绑架了我。” 妇人冷静下来,一本正经是对着官差说着,再配上几滴应景的眼泪,看着就觉得委屈。 谢酒儿除了一开始有点惊讶外,再一点反应都没有,气定神闲,官差眼神来回在几人身上扫了一圈:“她拐走了你的孩子,还绑架了你,那她为什么要将你绑到官府来呢?” 妇人眼珠子慌乱的转了一瞬,磕磕绊绊:“民妇……民妇不知,请官爷将我的孩子归还于我,你们都看到了,就是她绑架了我,我儿子还在她手里呢。” 官差冷哼一声对着谢酒儿:“你倒是能沉得住气,热闹看够了就如实交代吧,为何绑了她,还跑来官府闹事,这里不是你们妇人女子捻酸吃醋、撒泼打闹的地儿。” 谢酒儿漫不经心:“我是郊外慈善堂的管事人,这个妇人前两日故意让她的儿子假装被人遗弃的孩子来慈善堂混吃混喝,这也就算了,今日午时,她还撺掇孩子偷慈善堂的东西给她带出来,这件事除了我,还有我们慈善堂做饭的婶子也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官差一听是慈善堂的人,脸色立马就好些了:“不错,倒是做了件好事。” 说罢,又转头看向一旁跪在地上的妇人:“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妇人刚要争辩,官差先一步开口:“假的变不成真的,想好了再说,在撒谎胡闹,罪加一等,就不是吃板子那么简单了。” 谢酒儿幽幽的说道:“再继续胡闹,是要发配到北疆干苦力去的。” 官差惊讶的看了眼谢酒儿,心道,这女子知道的还挺多,大牢里凡是判了一年以上刑期的,都被打发到北疆种地去了,这件事寻常百姓知道的并不多,朝廷都是保密的。 妇人一听,还要坐牢,立马就认怂了:“都是误会,我可没有故意将孩子丢给慈善堂,孩子太顽皮了,不小心走丢了,她上来二话不说,就绑了我,实在太过分了。” 小宝一听,娘说他顽皮,还说是他自己走丢的,心里委屈的不行,年幼如他,也不会为自己解释,只是憋着嘴开始抽泣,娘怎么能这样,她干嘛要冤枉他。 谢酒儿冷笑一声:“慈善堂的初衷是为了让无家可归的孩子有个栖身之所,无忧无虑的长大,像她这样的人,今日若不严惩,并发出告示警醒他人,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做出同样的事情,到时候,慈善堂人满为患,如是还有流落街头的孩子,便进不去了,相信官府也不愿意让这些人占了便宜,而真正需要帮助的孩子进不去吧!” 官差点点头:“将这妇人带到大街上打十大板子,并发出告示,下次若再有人故意将孩子丢给慈善堂,杖责五十大板。” 底下的衙差一听下次有人再犯,直接打五十大板,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官府的板子可不是绣花针,五十大板下去,一般情况下死的不能再死了。 谢酒儿目的达成,给马车付了钱,自顾自的走了,至于那个妇人,她没放在心上,她可能会发烧,可能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敢在慈善堂打坏主意,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皇宫里,萧瑾玉看着穆寒带回来的银票,一时有些感慨,这妮子还真能折腾。 盈利的五千两,暂时给慈善堂留了一千两备用的,酒楼留了两千两周转使用,剩下两千两,按照二人之前约定的分成,谢酒儿让穆寒给他带来了一千两。 冯良看着天子怎么也压不下去的嘴角,觉得不夸一下是不行了:“陛下真有眼光,谢姑娘确实有本事,这才第一个月就见着钱了,慈安楼以后的生意,一定会蒸蒸日上的。” 萧瑾玉心情不错,第一次觉得冯良拍马屁拍的不错:“慈安楼养活了很多孩子,理应一路红红火火,成为全京城最好的酒楼,去,把朕的银子收好了,以后每个月慈安楼送来的银票登记清楚。” 冯良见状,立马狗腿的接过银票,嘻嘻哈哈的藏钱去了,萧瑾玉心情好了,看着案几上各种哭爹喊娘的奏折都顺眼了很多。 其实,他从来没想过从谢酒儿那里赚来银子,不过就是顺势一说,没想到,她倒是能折腾,在哪里都能折腾的风生水起,是个做生意的好把式。 既然这么能折腾,浪费了多可惜,他要好好想想,怎么好好用一下这现成的财神爷,大顺国库可是空荡的很呢。 不远处的谢酒儿丝毫不知分了个利润,自己就这么水灵灵的被人给惦记上了,还在想着米线作坊的事情。 第135章 黑心老板上线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酒楼经过一个月的试炼,已经走上了正轨,不管是大堂还是后厨或者掌柜,经过一个月的磨练也已经彻底适应了酒楼的模式。 自己手里头的活做的顺顺当当的,主要是大家对工钱十分满意,再加上谢酒儿在处理小冲的事情上,也让大家看清了她的处事风格,干活的时候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慈安楼因天子钦赐的匾额和京郊的慈善堂打出了名堂,来这里吃饭的客人吃过几次后也喜欢上了慈安楼的各式菜色,还有别的地儿没有的零食小吃。 酒楼这边谢酒儿已经不需要时时盯着呢,当务之急,是米线作坊招工,还有,她想给慈善堂的孩子聘请先生,希望孩子们能真正成长为国之栋梁,而不是嘴上说说,给几口饭稀里糊涂长大就完事了。 说干就干,有了想法,她立刻在慈安楼外面贴出告示,招教书先生和长工。 来来往往的人群看着这样的招工方式,也觉得稀奇的很:“这个慈安楼有点意思,什么人都需要啊,你看这又是读书人,又是长工的,不知道要干嘛?” “还能干嘛,教书先生肯定是给慈善堂招的,那里不是收容了很多孩子嘛!” “不能够吧,供吃供喝就不错了,还能读书认字?开什么玩笑,读书多费银子,那么多孩子,花销下来不晓得要多少?都是爹娘死了或遗弃的野孩子,哪有命读书。” 旁边的人听了,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读书不仅束脩贵的离谱,主要是笔墨纸砚没有一样便宜的,一旦开始读书,那钱就跟流水一样哗哗的往外流,没有万贯家财,谁招架得住啊! 掌柜得听着客人的谈话,又是一脸愁容:“东家,您真要给慈善堂招募教书先生吗?这可得花不少钱呢。” 谢酒儿掀了掀眼皮子:“单单聘请一个教书新生我们酒楼也能吃的消,写字嘛!不一定要往纸上写。” 说完,看到有人看招募单子,就过去忙去了,留下掌柜得一边拨算盘,一边嘀嘀咕咕:“字不往纸上写,还能往那里写?” “你们招的是酒楼伙计吗?我不识字?”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看着招募单子,尴尬的摸了摸头。 谢酒儿:“不是酒楼的伙计,是作坊的长工,上工时间比较长。” 男子听了,赶忙问道:“那工钱怎么样?” 谢酒儿莞尔,果然,不管什么年代,大家最关心的都是自己能领多少钱的工资:“工钱一个月十两。” 男子听了,两眼放光,这么高的吗?那是不是要求也很高,想到这里,眼里的光又淡了下去:“不知道你们什么要求,我能行吗?” 谢酒儿看他一副老实憨厚的样子,还算满意:“首先人要勤快,再者,我对你们的要求是干净、踏实,我的作坊做的是吃的东西,所以做东西的人一定要有良心,别什么脏东西都往里面掺,或者邋里邋遢的,做出来的东西想必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男子赶忙低头,拉了拉自己的衣摆,这衣服是昨日媳妇才给他洗的,虽然穿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但应该还算干净吧! “我保证,我不会在加工的吃的里面弄进去脏东西的,我有的是力气,只要东家一个月给我按时付了工钱,干活时间长一点也是可以的。” 谢酒儿看着他战战兢兢的样子,想起自己刚出校园去应聘时的样子:“好,你家住址说一下,我要登记的。” “啊?东家是打算用我了吗?”男子弯着腰,有点不确定的问道。 谢酒儿点点头,找的就是你这样的实诚人,油嘴滑舌的,免费送上门她也不敢用啊! “有一件事,你必须要做到,我这个人不喜欢别人打探我的生意,所以,你在我这里具体是做什么的,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母亲、媳妇。” 谢酒儿一本正经的说着,男子吓得颤了颤:“东家,违反大顺律法的事咱可不能做啊!会被砍头的。” 谢酒儿翻了个白眼:“砍个锤子啊,我讨厌别人打听我的事情,所以不让伙计们乱说的,你们敢出去乱说话,我就一个铜板都不给你们发了,让你白干活。” “哦哦,我嘴严着呢,您千万别扣我工钱,一家老小就指着我挣钱养活呢。” 男子尬笑了两声,被谢酒儿打发走了:“明日这个时候你过来,我带你们去作坊。” 男子走后,又来了几拨人,谢酒儿看着不大靠谱,没招,刚准备转身进去,就看到小冲在不远处的摊贩子旁边站着,眼神时不时的朝慈安楼这边瞄。 他自己不过来,谢酒儿也懒得搭理他,自顾自的进了酒楼,坐在收银台那里闭目养神,看着掌柜得忙的热火朝天的,她也不帮忙,好不容易翻身当老板了,可不得好好享受一下。 只是,她还没清闲多长时间,小冲就凑到酒楼门口来了,掌柜得送客人出去的功夫就看见他怯生生的站在那里,不进来,也不离开。 掌柜得见状,将他拉到一旁:“你咋来了,这大白天的,咋不干活呢,一家子喝西北风啊!” 被掌柜得这么一激,小冲差点就哭出声了:“我找不到活,整整一个月了,这京城的大街小巷我都转悠了三四趟呢,就是找不到活干。” 掌柜得无奈的摇摇头:“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挑三拣四了,可能工钱会少一点,但也不至于找不到活吧!” 小冲摇摇头:“你看大街上转悠着找活的人那么多,向我这样瘸着腿的谁要啊,在这么下去,我只能将小将军给我家买的小宅子卖掉,带着一家老小回老家了。” 掌柜得连连摇头:“胡闹,小将军大费周章,给我们每家每户都置办了一套小宅子,让我们搬到京城,不就是因为我们在老家什么都没有吗?就你家那茅草屋,保不齐已经让别人当柴火烧了,你回去住哪儿呀,农民家家户户就那么点田产,你拿着钱人家也不一定卖给你啊,回去干嘛,等死啊!” 第136章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教就会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小冲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知道啊,我娘都快骂死我了,我这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你们帮帮我,好不好,给我求求情,让我继续来酒楼做工,不然我一家老小真的活不下去了啊!” 掌柜得一脸难为情的望着收银台后面假寐的谢酒儿:“求情这种事情你自己来更真诚些,你连个面都不露,我就是说破嘴皮子也没用,这些天我算是发现了,新东家跟你一样,也是个犟种,她应该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决定,想让她重新接纳你,你得自己下点功夫。” “我那天当着皇上和小将军的面那样说了,她心里能不气?我觉得我就是跪下磕头也没用了。” 小冲想起那天的事情,就一阵绝望。 “小冲啊,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们之前就是太拿自己当回事了,战乱时期,有多少大好男儿都参兵了。 死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像我们吴家军这样,上头给退役的每个人都将生计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除了咱,在找不出来第二支军队了。 我们几个因为家里穷的厉害,身上又有了残疾,小将军不惜自掏腰包,也要给我们每家买一套宅院,将我们安置在京城,这样的好人上哪儿去找。 可是,我们还要给他添堵,你走的那天,皇上不悦,很是失望,小将军的脸面也让咱们这群野蛮人给丢尽了。” 小冲低着头:“我知道的,当时不明白,离开这儿在外面找了一个月的活,处处碰壁,那些老板不仅不要我,还会骂骂咧咧的说,一个瘸腿的残废,还妄想来这里蹭吃蹭喝,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 “这样,你跟我一起进去,我先给东家说,说完你就过来放低姿态,好好道歉,看东家怎么说。” 掌柜得这会儿也要忙呢,没空在这里耽误时间,赶忙帮他拿主意。 “嗯,谢谢。” 小冲说完,就一瘸一拐的跟在掌柜得后面走了进来。 掌柜得到柜台旁又收了三拨银子,才抽出空来:“东家?” 谢酒儿移开蒙在脸上的团扇:“怎么了?” 掌柜得笑得贱兮兮的:“嘿嘿,你看这个不成器的活不下去了,又回来了,指望您给他条活路呢,一个月了,他瘸腿,干不了重活。没人要他,如果今儿个再找不到活,就要卷铺盖回老家了。” 谢酒儿冷笑一声:“那就回去呗,跟我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要我敲锣打鼓的送他出城吗?” 掌柜得讪笑着:“小冲这孩子,本性不坏,就是死心眼儿,他入伍的时候年纪小,我们吴家军里灌输的思想对他影响太深,所以,之前犟的厉害,这一个月他也算是到外面遭了不少罪了,您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谢酒儿起身,看着低着头怵在不远处的小冲,故意大声呵斥:“我看你真是闲的没事干,人家要是真想回来,自个儿没长嘴吗,还要你给我说?” 掌柜得听了,连忙摆手示意小冲快点过来,小冲战战兢兢的走到跟前,沉默了一瞬,咬了咬嘴唇:“东家,先前是我不对,我已经知道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谢酒儿起身,收起之前的漫不经心:“那你倒是说说,你错在哪里了?” 小冲茫然的抬头:“我不该和东家犟嘴,更不该……不该动手,还冲撞了皇上和将军。” 谢酒儿摇摇头:“你至今都不知道你错在哪里了?” 小冲这下更迷糊了,不就是跟你顶嘴了,你看我不顺眼才赶我走的吗? 谢酒儿:“刚刚掌柜得在我面前给你求情时,你什么感受?” 小冲嘴一蹩就想哭,他头一次见掌柜得对人低声下气,还是为了他:“掌柜得对我很好。” 谢酒儿瞪了一眼:“你就没觉得他特别奴颜婢膝,狗腿子吗?” 小冲猛地抬头,怒气冲冲:“好,我不求你了,做错事的是我,不是掌柜,您可以侮辱吗,不能侮辱他,怎么就奴颜婢膝吗?怎么就狗腿了?” 谢酒儿神色突然就认真起来了:“是啊,掌柜得一番好意,不是奴颜婢膝,那人家云记酒楼的伙计让人家酒楼的客人舒舒服服的来,高高兴兴的走,怎么就奴颜婢膝了,难道不是因为人家干活尽职尽责,对酒楼负责吗?” 小冲被谢酒儿一句话噎的半晌没个动静:“走吧,你在跟我去一趟云记。” 谢酒儿说着,就已经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掌柜得见小冲还愣在那里,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子上:“发什么呆,还不赶紧跟着,好好表现,有门儿。”说着,就对着小冲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小冲反应过来后,赶忙一瘸一拐的跟着出去了,两人一路到云记,见是谢酒儿,掌柜得亲自将人带到雅间:“哎呀,是慈安楼的东家,真是稀客,您请坐,想吃什么,我这就让厨房做。” 谢酒儿笑着摆摆手:“云记的菜我都喜欢,掌柜得看着随便上三道菜就好。” 掌柜得乐呵呵的笑着:“哎,好嘞,我这就让人做,先喝茶。”说着,示意伙计上前倒茶。 伙计倒好茶后:“两位贵客慢用。” 谢酒儿嗤笑一声,一脸不屑:“他算哪门子的贵客,不过就是个瘸子罢了。” 小冲听了这话,屈辱的低下头,终究是忍着没反驳,店小二见状:“哎吆,小哥不要灰心,这和平日子没过几天,以前打仗打得昏天暗地的,咱们能活下来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不就腿受伤了吗,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瞧着小哥一脸正气,反正比我强多了。” 店小二说完,朝着谢酒儿弓腰行了个礼,就恭恭敬敬的退出去了。 “刚店小二说话有没有奴颜婢膝?” 谢酒儿用右手托着下巴,看着几乎将头戳到桌子里的小冲戏谑的问道。 小冲连连摇头:“您可以说我,不要那样说人家,人家不过就是安慰我几句罢了,怎么就奴颜婢膝了。” 第137章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看着他急吼吼的为店小二正名,扯了扯嘴角,毛头小子,这双标让你玩的明明白白的。 “那你现在觉得你之前对人家的评价好吗?我让你们来云记学习云记店小二的待客之道,你当时是怎么评价人家的?如今听了人家为你打气的话,脸不烧吗?” 小冲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觉得东家刚刚说话阴阳怪气的,故意学自己之前说话,他还以为她故意恶心自己呢。 “谢谢东家提点,我知道自己做错了,是我没见过世面,云记的店小二处事大度,比我强多了,先前是我肤浅,说话刻薄了。” 谢酒儿看着他此刻认真反省的样子,心里总算觉得熨帖些,这头倔驴总算是明白了,不然她都要失去耐心了。 “祸从口出,不要轻易去评价别人,你不知道人家经历了什么,你也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有什么资格去指手画脚。” 谢酒儿喝了口茶,淡淡的说了一嘴,小冲连连点头,对东家刚刚说的话,他这一个月可是深有感触。 就像他的腿,再怎么说,也是打仗时变成这样的,是为了大顺而伤的,可是他出去找活干,那些人,不要他就算了,还骂他不是个东西,故意跑去混日子,蹭吃蹭喝。 他心里委屈的要死,可是周边其他找活的人也是一脸鄙夷的看着他,那一刻,他只觉得屈辱,你们知道什么呀?凭什么那样说话。 “以后不会了,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今日,掌柜得和云记店小二说的话是我这一个月唯一听到的充满善意的话。” 谢酒儿了然,熊孩子就得经历社会的毒打,才能成长:“不过,慈安楼这边人手够了,你不能回去。” 小冲失望的低下头,终究是没有机会了吗? 岂料,谢酒儿话题一转,又道:“不过,我在京郊的作坊缺一个管事的人,我有意让你过去,你带着其他的长工好好干,工钱上我不会亏待你的。” 小冲刚暗下去的眸子微微一颤,满含期待:“谢谢东家,就算不是不管事,当个普普通通的长工,只要能养家糊口,那都是好的。” 谢酒儿摇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闪光点,小冲一根筋,死脑筋,这既是缺点也是优点,端看怎么发挥了。 “作坊里其他人都是招来的长工,有三个女人,是你们吴家军的家属,你应该见过,让你管着她们最合适不过。” “谢谢东家赏识,我一定会上心的,必定不会让您失望。” 小冲站起身,握着拳头站在谢酒儿面前,信誓旦旦。 这时,谢酒儿点的饭菜也上来了:“好,吃吧,吃完我带你和其他人一起去作坊,今天你们一起将作坊收拾妥当,明日正式开工,就没有闲时间了。” 小冲本是个爽利的性子,也不再客套,拿起筷子,大快朵颐的吃起来,两人从云记回来时,昨天招的长工和吴家军的三个媳妇已经在慈安楼等着呢。 “老刘啊,那天我们去慈善堂帮忙,你媳妇不是也去了,其他人东家都给安排了活计,你媳妇那边怎么没个动静呢?” 慈安楼的伙计见她们等着东家带她们去做工,好奇的问旁边的同伴,叫老刘的伙计听了,叹了口气:“还能为啥,我那媳妇没见过世面,眼皮子浅,成天惦记着自己那个小摊子,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呗。” 旁边的人听了,连忙安慰:“主要是大家没想到这新东家这么大气,不仅给咱哥几个提了工钱,还解决的一部分家里人的生计啊,不去也好,你回家你媳妇给你把家里收拾的妥妥当当的,你累了一天了,看着也舒心,我家的倒是一个月也能挣一份像模像样的工钱了,只是,回家了本就累,还要自己洗衣服,想一想,也挺累的。” 老刘听了,勉强挤出一点笑,他知道兄弟们安慰他呢,人家媳妇一个妇道人家一个月领五两的工钱,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累,酒楼的活忙习惯了其实也没那么累的。 谢酒儿带着一行人先去了车行,雇了马车,主要是还要拿东西,前几日她让工匠定做的米线模具做好了,今日一并带过去,还要蒸东西用的大铁锅和蒸屉,几人杂七杂八的带了一堆东西,满怀期待,朝着郊区走去。 秋高气爽,上午的京城已经很热闹了,集市上嘈杂的声音彷佛在诉说着这座都城的繁荣。 谢酒儿也很是欣慰,她没想到,不到一年的时间,大顺治理下的京城能有这番盛景,朝廷确实称得上是励精图治了。 到了郊区,她大概给几人交待了几句:“你们先把屋子往干净来收拾,我一会儿过来。” 说完,就朝着不远处的慈善堂走去,走到门口,听到里面朗朗的读书声,都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还没聘请到合适的夫子,这娃娃们怎么还自己学上了。 进了院子,孩子们陪着对席地而坐,认认真真在听课,萧瑾玉拿着书本,一句一句的领着她们背诵一些诗词。 当皇上都这么闲的吗?还有时间来郊区讲课,看见谢酒儿过来,萧瑾玉对着底下的一堆小萝卜丁温声说道:“今日,就学到这里,接下来,大家好好练习这段时间我教给你们的字,明白了吗?” “是,明白了。” 奶声奶气的声音参差不齐的传来,萧瑾玉故作严肃的板着脸:“过几日我会过来检查,若是发现谁偷了懒,还没学会,可是要挨板子的。”说着,便晃了晃自己手里的尺子。 底下的孩子堆里,有几个小戏精立马做出一副十分惶恐的样子:“好怕呀,知道啦。” 接下来,大家都拿起身边的小棍子,在地上比划着写这两天学到的几个生字。 “皇上真是有雅兴,还亲自教孩子们读书认字。” 谢酒儿见他悠哉悠哉的往过来走,随口说道。 “你不是还没找到夫子吗?怎么样,我这个夫子当的可还称职?” 萧瑾玉看着一堆撅着小屁股,努力拿棍子在地上比划着写字的小萝卜丁,笑着问道。 第138章 怀念?为什么会是怀念呢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皇上当夫子,那必定也是最好的夫子。” 谢酒儿笑呵呵的说着,她雇来的大婶正在给孩子洗衣服,厨房里炊烟了了,想必已经在给孩子们准备午饭了。 “如今,连你也学会拍马屁了。” 萧瑾玉见谢酒儿尽量好听的说,打趣道。 谢酒儿挑了挑眉:“如果拍马屁能让大家都开心,何乐而不为呢,再说,我也不算是拍马屁吧!顶多算是拍龙屁。” “龙屁?你马屁都拍的果真与众不同。” 萧瑾玉忍不住想笑,每次出宫他总能轻松不少,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院子里叽叽喳喳全是孩子们的声音,一阵风吹来,吹散了院子里的沙子,惹得孩子们撅着小嘴巴抱怨不已。 “夫子,我刚写了好几个字,让一阵风吹没了,我真的写了。” 说话的是一个小女孩,害怕萧瑾玉不信,说着就抽抽嗒嗒的哭起来。 面对小姑娘泪汪汪的眼睛,萧瑾玉抿了抿唇,板着脸:“不许哭。” 结果,小姑娘哭的更起劲了,原来他不会哄小孩,谢酒儿笑着上前,将哭的正难过的小不点搂到怀里:“刚刚你们练字的时候姐姐和夫子都在旁边看着呢,我们都知道妞妞写了好几个字,可厉害呢。” 叫妞妞的小女孩听了,立马收住眼泪:“真的吗,妞妞真的很厉害吗?” 谢酒儿点点头:“确实厉害,就是有一点不好。” 说着,还非常苦恼的叹了口气,急得妞妞连忙抓着她的胳膊问:“妞妞哪里不好?姐姐说,妞妞一定会改的。” 看着她急得直跺脚,谢酒儿也不卖关子了:“妞妞还不够坚强,特别特别厉害的人是不会哭的,而且,我们不需要被别人夸奖,我们厉害,自己知道就行,不需要得到别人的肯定。” 妞妞有点犯迷糊了,谁不愿意被人夸啊:“可大家都喜欢别人表扬自己啊!” 谢酒儿莞尔:“等有一天,你足够强大的时候,别人会主动夸你,不需要你去证明什么。” 妞妞歪了歪头:“那我怎么才能足够强大啊,我爹和我奶都说我是赔钱货,一点用处都没有,才把我卖给别人的,然后我在新家做饭,不小心把饭撒了,大娘说我一点用处都没有,把我赶出来了。” 妞妞说着,便难过的低下头,小手紧紧的捏着衣角,来回揉搓。 谢酒儿蹲在地上,两手放在她肩膀上:“姐姐会让这里的每一个孩子都有读书的机会,你好好学习,长大了就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了?” 妞妞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我好好学习,可以变得和姐姐一样厉害吗?” 谢酒儿笑得淡然:“你有可能比姐姐厉害哟!” 妞妞听完,眼睛亮晶晶的,已经不复先前的黯淡,萧瑾玉静静的站在身后,看着她将小孩哄好,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她似乎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总能给身处绝望的人给予力量。 “为什么会想着给一群孤儿找教书先生?” 谢酒儿还在看孩子们练字,突然听到萧瑾玉的声音。 谢酒儿哑然,她不知道该怎么和萧瑾玉解释,在她的世界里每个小孩都有接受教育的权力。 “反正托了皇上的洪福,酒楼赚了不少银子,给他们花正好合适。” “没有人会嫌自己腰包太鼓了,你完全可以将银子给自己存着。” 萧瑾玉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直打马虎眼的姑娘,一脸探究,彷佛要从她的脸上找出答案。 “银子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做过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国家富强,海晏河清,家家户户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到了一定的年纪,都要送去学堂读书认字。 长大以后,所有人都可以出门找到适合自己的差事,娇娇软软的小姑娘也能养活自己,亦能如同男丁一般,奉养父母。 姑娘不用囿于内宅,不必依附于父兄和丈夫,她们也可以走出家门,游遍山川湖海,见识到各地不同的风土人情,增长见识。 姑娘见多识广,生了小孩,亦能很好的教养孩子,而不是无形中让孩子永远记着母亲的苦难和父亲的冷漠,在下一代记忆里,母亲是一个非常厉害、幸福的人。 若生的是姑娘,姑娘会觉得自己也该像母亲一样,活的肆意潇洒,若是男孩,他便觉得他以后的妻子也该像母亲一般,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如复一日在四方庭院里消耗掉大好的年华。” 谢酒儿振振有词的说着,萧瑾玉从一开始的荒诞到最后的惊讶,他好像从谢酒儿的眼中看到了怀念。 为什么会觉得是怀念呢?他不知道。 萧瑾玉觉得怀念这样的情绪不该出现在任何一个大顺子民的身上,因为往前数一百年,全都是苦难、恐惧和饥饿,着实没什么可怀念的。 “你为什么会做这样荒诞不经的梦,我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风土人情,但从来都没有哪个地方,能像你说的这样,姑娘可以和男子一样,奔走各处。” 他其实想问,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什么梦?他才不信。 谢酒儿摇摇头:“那陛下觉得大顺女子是像我梦境中那样鲜活好,还是像现在一样,女孩被自己的至亲一口一个赔钱货,嫁人后也只能仰人鼻息,指望着丈夫和婆母的脸色过活好呢。” 萧瑾玉被谢酒儿问的一滞,母亲人前显贵,背地里日日以泪洗面、她对那人失望透顶,神情郁郁,身体在日复一日的消耗和窦氏慢性毒药的侵蚀下,每况愈下的情形在脑海中一一闪过。 那时,他就在想,既然父亲心里没有母亲,母亲只管自己吃好穿好就好,何必在乎一个对自己不好的人,为了那样一个人,到最后,尽然掏空了身体,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 若是母亲能和谢酒儿这样想,这天底下是不是就少了一个可怜人,他也不会不到十岁就奔赴战场,每日在刀尖上舔血。 第139章 来自萧瑾玉的算计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想实现你的梦境,任重而道远,当下最紧要的是国库空虚,若不是你之前写的信,我们已在北疆开垦了田地,恐怕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更难熬,还谈什么让所有的孩子都去读书。” 萧瑾玉右手拇指和食指指腹来回摩挲,这么好的人不能光用来给她自己赚银子,要是能给国库赚银子岂不是更好? 只要国库能充盈,利用一下自己的救命恩人应该也不算特别卑鄙的事情吧,就算卑鄙那也得利用啊,作为开国的第二位皇帝,他都快穷疯了。 谢酒儿见萧瑾玉一本正经都能跟自己谈国库的事情,只觉得好笑,国库空虚她也没办法,像良田这样她知道的事情老早就写信提醒他了啊! “国库空虚,皇上不是应该召集群臣想办法吗?” 萧瑾玉冷哼一声,一双微微上扬的丹凤眼里是丝毫不加掩饰的鄙夷:“他们只会给我多罗织几个赋税名称。” 谢酒儿硬生生的从他凉薄的语气里听出来了丝丝幽怨,但站在朝臣的角度上来说,除了增加赋税,确实没有别的办法,翻开史书,历朝历代,缺银子的时候不都是从百姓身上搜刮出来的吗? 怪不得大臣天天叫穷,原来是增加赋税的建议未被皇帝采纳,朝廷新建,又百废待兴,可不就哭穷吗? 让谢酒儿意外的是,萧瑾玉竟然强撑着一直没有增加赋税,虽然大臣快被逼疯了,但确实是百姓之福,这个节骨眼上,增加赋税,不知道又有多少姑娘头上稻草一插,被亲爹亲娘拉到集市上去卖了。 “皇上不愿增加赋税,也无力解决国库空虚的问题,接下来又当如何呢?听起来似乎很棘手。” 谢酒儿见他一提起国事,双唇紧抿,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只觉得当皇帝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 “所以,我想让你帮忙。” 萧瑾玉捻了捻指腹,看着院子里孩子们认真练字的样子,心情豁然开朗,办法总会有的。 谢酒儿不明所以:“我能帮什么忙?” 终于说点正题了,萧瑾玉眉眼含笑:“想不想去更大的生意场,做更大的生意?” 谢酒儿:“更大的生意场?什么意思?” 萧瑾玉:“如今,大顺境内物价高的离谱,百姓异常艰辛难过,书院虽建起来了,但对普通人来说,束脩太高,老百姓终究是无力承担繁重的负担,大多数孩子还是无缘读书,所以,当务之急是将处在高位的物价拉到合理的范围内,物价下来了,百姓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谢酒儿点点头:“物价降低,没得赚了,那些大族才会将手里的资源放出去,百姓会因此得到更多的好处。” 萧瑾玉倒是没想到,谢酒儿竟然能想的这么深:“没错,所以,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拉低物价?” 谢酒儿了然:“所以,你想让我通过做生意的方式拉低各地物价?” 萧瑾玉满意的点点头,眉眼含笑:“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不像那些糟老头子,不会解决问题,只会不停的给我制造问题。” 谢酒儿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那的多大的生意,才会影响整个王朝的物价,他是真敢想啊,怪不得二话不说就把亲兄弟噶了,自己上位。 “皇上太高看我了,我没有那个能耐,我只能做一些小打小闹的小生意。” 她赚的银子够自己花就行了,慈善堂也是因为他出资酒楼才建的,在这个异世,她没有那么多的家国情怀,也不想做什么救世主。 简简单单的活着,吃自己喜欢的食物,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已经很好了,没必要管那些有的没的,徒增烦恼。 谢酒儿的反应完全不在萧瑾玉的预料中,她不是喜欢做生意嘛!怎么大生意送上门还拒绝了,让她给朝廷做生意,他自然是不会亏待她的啊! “那你这么迷恋做生意是为了什么?” 萧瑾玉循循善诱,这妮子他一定要用放在最有用的地方,做更重要的事情才行,谁让她脑瓜子里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呢? 谢酒儿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别人不理解,萧瑾玉却每次都能发挥其中的价值,他觉得这是上苍给大顺的机遇,作为君王,他必须慧眼识珠。 “我家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一穷二白,动不动就饿晕过去的日子我是过够了,我要挣足够多的钱,过无忧无虑的日子,在过几年,等存到一定数量了,我就出去游历山川,过神仙般的日子。” 谢酒儿说着,便朝远处的翠山望去,按照目前的进度,距离她无忧无虑的神仙日子也不远了。 “你打算离开京城? 萧瑾玉瞳孔一震,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 谢酒儿听着孩子们的笑声,感受着微风拂面的惬意,懒洋洋的嗯了一声。 “如今物价偏高,百姓生存艰难,怕是不能如你所愿。” “物价偏高也不影响我游历山川啊!”谢酒儿无所谓的回道。 “怎么不影响,生意不景气的时候,很多饭庄客栈都会关门,你所到之处,都是民不聊生的景象,可能连一顿像样的饭菜都吃不上,届时你还觉得有心情游历山川吗?” 萧瑾玉一边说一边观察谢酒儿的脸色,她蹙眉沉思,这才松了口气。 “寻常百姓生存艰难那是必然的,但如今大顺境内再无硝烟,不至于民不聊生,客栈饭庄都开不起吧!我游离在外,连一顿热饭都吃不上?是不是太夸张了。” 谢酒儿满脸都写着仨字:我不信。 萧瑾玉面上有点挂不住,几息之后,又开始语重心长的劝阻:“你想一想大顺还没建立时,四处有多乱,百姓的生存有多艰难,如今,虽然看似太平,但空虚的国库,惊天的物价快要压的朝廷和百姓喘不过来气了,大顺王朝分崩离析不过就是顷刻之间而已。” 好像很有道理,但总觉得还是有点违和:“那皇上到底想表达什么呢?” 萧瑾玉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我有个办法,既能让你游历山川,还有专人保护,而且不用花你自己的银子,免费出去游玩,你说你一个姑娘家一个人跑出去多危险。” 第140章 给朝廷经商,那不就是国企吗?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想了想,倒也是,她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出去是有点危险:“你说的安全又不花银子的法子是什么?” 萧瑾玉快速将自己的想法暗暗捋了一遍:“我有意成立一个隶属于朝廷的商行,你当这个掌舵人如何?” 谢酒儿想了想,隶属于朝廷的商行,可不就是皇商嘛!用现代人的思维来看,也可以说是国企。 “如此重要的职位,皇上让我一介女流当掌舵人,是不是太草率了,就不怕大臣们有意见?” 萧瑾玉看着谢酒儿一息之间,变换了好几个眼神,最后,还扯着嘴角摇了摇头,就知道这妮子想的应该蛮多的。 “你做的离经叛道的事还少吗?你什么时候学会用一介女流这样的词来推辞了? 你不用有后顾之忧,出了事有我,不会牵连到你身上,但若是这个商行经营的好,既能调节物价,又能充盈国库,那谢酒儿的名声就被载入史册,成为一代名人。 而且,让你当这个掌舵人,你的财富绝对是这天下独一份的,我还能让你少赚了银子不成?你不管去哪里,都有专人保护,安全的很呢。” 谢酒儿皮笑肉不笑,载入史册能干个啥,当僵尸吗?我人都死了,还管名声是臭是香呢。 这差事可不是那么好干的,纵横商场和官场两个阶级,稍有不慎,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的。 萧瑾玉是一个过分冷静的人,他事事以家国大事为重,如果到时候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牺牲她一个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她毫不怀疑,萧瑾玉会十分果断的选择牺牲她。 想到这里,谢酒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钱这玩意儿什么时候能挣够啊! 人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 可人的命就只有一条,一生也不过短短几十载,着实没必要为了身外之物,把自己的小命给霍霍没了。 “皇上未免太高看我了,我不过就是一个会耍点小聪明的乡野之人,哪里担得起这样的重担。” 谢酒儿不为所动,果断决绝,可萧瑾玉是谁,为了充盈自己的私库连相依为命的表弟都能忽悠的人,再顺带坑一个救命恩人,也没什么思想负担。 “你想一想,你挣再多的钱,都没有权势,没有滔天的背景,却有着惊人的财富,你这样容易招人惦记,搞不好会有大麻烦,倒不如放手一搏,到时候名利双收,这天下,还有谁能撼动你分毫?” 谢酒儿阴恻恻的笑了一下,你呀! 你动动手指头就能让我死无葬身之地,我做点小生意赚点小钱它不香吗?干嘛要呕心沥血,沦为朝廷的打工妹。 “听皇上这样说,是以后我遇到危险了,皇上打算袖手旁观,不管我的死活吗?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呀!” 萧瑾玉刚要接话,但谢酒儿完全不给他机会:“也是,想来皇上是不在乎一次小小的救命恩情的,玉佩的事情查了这么久,到现在只字未提,看来皇上早都忘了吧!” 萧瑾玉心里那叫一个冤枉,这个有,这个真的查了,可什么也查不出来啊,给你说什么。 “玉佩出自我的母族吴家,我已经让人查呢,什么都查不出来,唯一知晓这个玉佩的老管家,现在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想来那块玉佩也没什么玄机,不过就是一个僧人送给我外祖父的救命谢礼而已。” 谢酒儿淡淡的奥了一声,不再言语,对萧瑾玉也不复之前的热情,我救你命,你还想让我当牛马,那玩意儿接手了这辈子还能清闲吗? 萧瑾玉有心再劝她打理商行,但谢酒儿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对着这样一张冷脸,劝解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哎,他原本以为像她这样精通生意,又痴迷于赚钱的人肯定就一口应下了,没想到结果恰恰相反,两人不欢而散。 回宫后,萧瑾玉反复回想当日谈话的细节,搞不懂像谢酒儿这样喜欢赚钱又有主意的人,为什么要拒绝送上门的好事。 能有幸经营举国上下最大的商行,依托朝廷,是多少商人梦寐以求的机遇,可她偏偏送上门了都不要。 说她欲擒故纵吧!也不像,毕竟当初来京城这么大的事都没告诉他,若说她清高吧!完全不沾边,任谁看了,都觉得她跟银子最亲。 “你说,谢姑娘为什么不愿意接手商行呢?” 萧瑾玉吃着御膳房做的饭菜,索然无味,脑壳子昏昏沉沉的。 萧瑾玉每次出宫冯良都是跟着的,只不过他知道分寸,安安静静的跟在身后当个背景,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罢了。 “想来应该是陛下没有告诉谢姑娘,管理朝廷商行的好处。” 冯良想了想,觉得这是唯一的解释。 萧瑾玉摇摇头:“她也没给朕解释的机会啊!一口拒绝了。” 冯良看着自家陛下郁闷憋屈的脸,心里不知怎的,莫名的觉得爽,毕竟自他来皇上面前伺候到现在,大半年的时间里,一直冷眼旁观他吭别人,头一次见他吃瘪,感觉很是窃喜呢。 “你笑什么?” 冯良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突然一道冷冽的声音打碎了他的幻想,吓得他扑通一声立马就跪倒在地上。 “不是,陛下,奴才就是觉得护国公他主意多,不如让他给您出个主意,看怎么才能请君入瓮,让谢姑娘接下这商行的差事。” “说的也是,怎么把他给忘了,去,宣吴国公觐见。” 小国公爷,您真好,关键时刻搬出来能保命。 话落,萧瑾玉又神清气爽的到御花园散步去了,反正这事他是死扣在吴桓身上了,他必须想办法让谢酒儿心甘情愿的接下差事。 另一边谢酒儿从慈善堂回去后,就让人运了大批的大米到了京郊的庄子上,明日开始做米线,那前一天必须将大米浸泡在水里,不然碾磨成米浆怕是不容易咯。 一切收拾妥当,只待明日正式开工:“小冲,以后你晚上是要在庄子上守夜的,这么多的大米,不能没人看着。” 谢酒儿这个时候才想起守夜的事,着实有些仓促,也不知道小冲家里那边能不能应付的过来。 “没问题啊,家里我爹娘都在,他们老两口相互有个照应,我不回去没问题,不过要麻烦东家给酒楼里的人说一声,让他们给我家里吱一声,不然,我娘会担心我的。” 小冲想起自家老娘胆小,趁谢酒儿还没走,赶忙提了一嘴。 第141章 就这么被人给惦记上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那是自然,你放心,定不会叫二老担心,晚上睡觉的床褥到慈善堂要上一床过来,那边担心孩子尿床我多定了几床,另外,以后你们每日d饭食也是去慈善堂去吃,在我这里做工,包三餐吆。” 谢酒儿说完,就准备再次折回慈善堂,给做饭的大婶知会一声,让萧瑾玉一打岔,该办的正事全忘了。 “好,包三餐,这待遇可真好。” 小冲说着,兴奋的搓了搓手,他以前真是头倔驴,这么好的东家上哪找,他竟然还对她动手,虽然最后被东家打了个狗吃屎,但现在想起来总觉得对东家不住。 看着小冲傻憨憨的样子,谢酒儿一晒,又想起工钱好像还没告诉他:“你腿脚不便,但操的心多,还要守夜,一个月工钱十两,今日新来的那个男子负责所有的重活,工钱也是十两,三个女的,工钱暂时定的五两,比你们底,所以,不许给女的安排重活,知道了没?” 小冲听了,连连点头,东家可真贴心,还知道照顾女工,那几个女工他都认识,是战友的媳妇,他听了,都替她们开心。 谢酒儿走出去一截子时,小冲还站在门口观望,东家那日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他屁股蛋子老疼了,也不知道东家的脚有没有受伤。 都怪他,太瘦了,平时要是多吃点,就不会在东家拿脚踹他时伤到脚了。 到了慈善堂,跟做饭的婶子交待了几句,看着有的孩子还拿着个木头棍子在地上比划,谢酒儿想着,笔墨纸砚全都买太贵了,但如果只买笔,应该可以。 折腾了一天,回去后在酒楼吃了几口,就回客栈歇下了,躺在床上,想着自己来京城这么久了,是该找个栖身之所了,天天待在客栈也不是个办法。 明日一早,先给孩子们买毛笔,然后再给自己租一间小院子,也算是在京城安家了。 其实,她想让娘和无恙她们都来京城的,到时候,无恙在京城书院读书,条件更好,只是,娘和无恙已经说了不想来京城。 她一想,不来有不来的好处,京城这边权贵云集,太复杂了,确实不适合娘那样老实憨厚的人,不过对无恙来说,也是个历练的机会,暂且让他在宁州多学点东西,明年想办法让给他来京城吧! 皇宫里,吴桓被自家皇帝表哥支配的任务整的郁闷不已:“皇上,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让我出主意?” 萧瑾玉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朕要是有主意,就不会找你了,你平时不是鬼点子挺多的吗?快想办法,这是皇命。” 皇命是这么用的吗? “您是天下之主,颁一道圣旨,让她立即走马上任就得了,还费这功夫,在大顺境内,谁敢违抗圣旨,活腻了吧!” 吴桓气鼓鼓的,上次酒楼的事情搞得他里子面子都没了,还让他去见那个悍妇。 萧瑾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事情总要做的差不多些,谢姑娘是朕的救命恩人,现在还替朝廷安置了整个京都所有的乞儿,这份情谊,朝廷总是要记着的,怎么能逼迫她呢。” “所以,人家不愿意,你别强迫她,另择他人不就成了?” 吴桓郁闷不已,人家已经摆明了态度,不愿意,还说不强迫人家,挖个坑,让人往里跳你皇帝的脸上就光彩了? 萧瑾玉:“自从见识了她的敛财手段,那些抠抠嗖嗖的商人朕就看不上了。” 你看上人家的手段了,人家看不上你的朝廷啊,有个卵用哦,吴桓愁的直接抱头:“臣也没办法啊!” 萧瑾玉面上一紧:“不,你有,你平时坑人的法子最多了,好好想想。” 吴桓苦哈哈的:“皇上怎么不想办法呢?臣坑人的法子那都是您当年玩剩下的。” 萧瑾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皮痒了是不?回去吧,朕就不留你用饭了,明日早朝后来御书房,告诉朕,你的办法。” 吴桓就这样被急吼吼的宣进宫,然后草率的请了出来,出宫的路上,抿了抿说的干巴巴的嘴唇,开始在脑海里一遍遍的回忆自己和萧瑾玉这些年用过的坑人的手段。 过程很痛苦,但想到自己被忽悠后,又有人要被皇上给忽悠了,心里舒坦了不少,脑壳子也没有那么晕了。 而栖身在客栈的谢酒儿完全不知道自己就这么被人给惦记上了,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就朝着商铺走去。 此时,早朝早就下了,吴桓也从御书房出来了,谢酒儿顾不上给自己租宅院,先去文房四宝店给慈善堂的孩子置办毛笔。 “老板,我一次性买五十支管子(毛笔在古代又称管子、毛锥、毫素、羊毫等),多少钱?” 谢酒儿心想着,多买上些,好砍价,能便宜不少钱呢。 谁知,下一刻,老板的一句话差点就惊掉了她的下巴。 “一支管子一两银子,你买的多,我给你便宜些,五十支收你四十五两银子好了。” 老板说的时候眼珠子咕噜噜的乱转,一副很心虚的样子。 “什么?一支就要一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 谢酒儿气的不行,以为她是什么不知道物价的小姑娘,这么好骗的吗? 老板苦哈哈的看了眼气急败坏的谢酒儿,又生无可恋的朝门外看了眼,真是造孽哦。 “现在各处的物价都在蹭蹭的往上涨,我今日不给客人涨价,我的店就开不下去了啊! 我家八口人都指望着这件铺子讨生活呢,姑娘,我看你一脸贵气,不像是差银子的主儿,你就别为难我一个小商人了。” 可恶,真是恶人先告状,一大清早的就碰上了这么个糟心事,谢酒儿气的忍不住开始骂人:“你少拿那些奉承人的话噎我,我不贵气,我也不买你的管子,一两银子一支的管子,你爱卖给谁就卖给谁,反正这冤大头我不当。” 说完,就气鼓鼓的从店里出来,完全没看到身后的老板一副有口难言的憋屈样子。 第142章 一觉醒来,天都塌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接着,谢酒儿又连续走了三家文房四宝店,整个人直接崩溃了,这个世界怎么了,好颠啊,一夜之间一支毛笔一两银子呢? 折腾了半天,日头都已经升的老高了,这么一扫兴,她也没兴致再给自己找房子呢,垂头丧气的回了慈安楼。 慈安楼的伙计看到谢酒儿进来,纷纷低头装作很忙碌的样子,谢酒儿被打击的不轻,耷拉着脑袋,自然没发现众人的异样。 往收银台后面一座,谢酒儿自顾自的念叨着:“前段时间我买过笔墨,贵是贵,也没这么离谱啊,今儿个怎么了,一支管子一两银子,咋不上天呢?” 掌柜得真在拨算盘,听到谢酒儿的话,吓得手一哆嗦,犹豫挣扎了一瞬,终是什么话都没说。 谢酒儿咕哝着念叨了一句,又随意拿起柜台上的账本看了一眼,这一看,又差点跳起来了:“这是今天酒楼采购食材的单子?” 掌柜得不敢看她的眼神,低着头,手指慌乱的在算盘上一通瞎拨:“是啊,这是我刚刚记得账,说起来也快到月底了,是该和商家结账了。” “这么贵?前几天不是这个价呀!我不是几天前才查过账吗?” 谢酒儿狐疑的看着掌柜,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她是没睡醒,做噩梦了吗? 对,一定是这样的,说着,啪的一巴掌打在掌柜得后背上,掌柜得被打的虎躯一震,再就没什么反应了。 “一点反应都没有,果然是在做梦,我就说嘛!物价再高,也没离谱到这份上,看来最近压力太大了,做梦都梦到这些,真是的。” 掌柜得还在盲猜东家为啥要打他,因为自己多少有点对不住她,心比较虚,所以不敢张口问,一听谢酒儿慢悠悠的念叨了这么一句,他觉得自个儿不能再装下去了。 不然,两头都不讨好。 想到这里,他颤颤巍巍的转身,露出一抹牵强又讨好的笑:“东家,你是不是太累了,没休息好,怎么开始说胡话了,这青天白日的,您没有做梦,这就是今天的进价。” 谢酒儿使劲摇了摇脑壳子:“今日怎么了?这物价什么时候涨的,首先,这个肉价,就比往日涨了三番,抢钱呢? 人家要多少你们还真就敢给啊,这么下来,远的不说,至少今天亏本了吧!” 掌柜得:“是啊,就是今日一早整个市场都涨价了,不瞒您说,我也觉得这物价有点离谱。” 必须是今天涨价的,因为他平时比较勤勉,昨天的账已经做完了,改不了了,只能霍霍今日的账单了。 谢酒儿此刻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一夜之间所有的东西都涨价了? 不对,很不对,这么大的事,按理说,百姓们应该议论纷纷,叫苦连天才对,怎么酒楼里一点议论物价的声音都没有。 脑海中,自家掌柜胡三和笔墨店老板在给她说起价格时一脸便秘的表情在谢酒儿脑海中一一闪现,看着就不像好人。 可是,就算笔墨店老板骗她,那胡三有什么理由做假账坑她呢? 心里想着事情,谢酒儿慢悠悠的从收银台后面走出来,到了大厅,跑堂的伙计看见她就见了鬼一样,差点就撞到了客人:“魂不守舍的,怎么了?” 谢酒儿见他着急忙慌的想逃离现场,给客人一句道歉的话都不说,踮起脚尖,一把抓住他的后衣领,没好气的问道。 “哦,没事东家,主要是太忙了。” “嗯?” 谢酒儿见他低着头,缩着肩,挺大个一人,硬生生摆出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心下更奇怪了。 “东家,我们真的没有事情瞒着您,真的,不信您问掌柜得。” 掌柜得胡三听着心里一抖,这个蠢货,哎。 谢酒儿猛地回头,胡三手一抖,快速转身,假装自己很忙的样子,看着这群人的反应,谢酒儿面上不显,心里冷笑连连。 还没到饭点,酒楼忙是忙,但也没忙到这个份上,这群人是拿自己当傻子吗? 见他们这个样子,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多大点事,不用问他们,她自己也能查清楚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谢酒儿慢悠悠的走出酒楼,随便找了一家摊位坐下,要了个带肉馅的烧饼:“老板,你今天去早市买肉了没?” 摊位老板:“肯定去啊!别看我们这是小本生意,我一大早起来又是和面,又是买肉剁肉的,也忙坏了。” 谢酒儿撕开手里的肉馅饼,不错,肉挺多的,这一个饼子十五文钱,按照酒楼账单上的肉价,这个饼它就不应该是这个价。 “我一会儿要去买点肉,现在肉价怎么样啊老板?” 谢酒儿眯着眼,不经意间问了一嘴。 老板手上不停的忙着:“跟之前一样啊,我买的五花肉一斤三十文钱。” 谢酒儿再没说话,脸色却肉眼可见的难看了起来,因为慈安楼账单上记得今日肉价是一百一十文,他们是真敢啊,假账做的这么假,是生怕她发现不了吗? 谢酒儿没有吃手里的馅饼,而是将它送给了旁边一个乞丐,是的,慈善堂只收留乞儿,可不包括四肢健全的成年人。 “这个饼送给你,你去对面那家铺面给我买一支管子,随便买一支就行,不纠结材料什么的,我就再给你多买几个烧饼,怎么样?” “好,你别骗我,不然,我就把到手的管子退了,自己拿走买管子的钱。” 乞丐喜滋滋的接过铜板,又恶狠狠的警告道。 谢酒儿点点头,看着乞丐拿着铜板进了笔墨店,快被老板轰出来时他亮出手里的铜板才稳住脚跟,不一会儿,拿着一支最便宜的毛笔邀功似的来到谢酒儿跟前。 “老板看我是个要饭的,给我拿了一直最便宜的,这是剩下的铜板,说话要算话,你给了我三十文钱,这支管子二十文,剩下的十文我给你了,你现在给我买烧饼。” 谢酒儿买了五六个烧饼,打发走了乞丐,一个人盯着手里的毛笔,面无表情,所以,别人买东西物价没变,到自己手里就变了是吧! 第143章 怎么就找不到教书先生呢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去给孩子们买毛笔的事情她之前就计划过,今日吃烧饼却是偶然路过才买的,所以,烧饼老板给她的是正常价。 看样子,有人在搞事情,合着她买东西跟别人不是一个价呗! 缕清思路后,谢酒儿便回了客栈,然后给了点小费,让客栈的店小二去给慈善堂的孩子们买毛笔。 “买上五十支就可以了,不用买太贵的,就捡便宜实惠的买就行了,记得一定要狠狠的砍价。” 谢酒儿说着,磨了磨后槽牙。 伙计接过谢酒儿递过来的银子,一脸骄傲:“您就瞧好吧,砍价,我最在行了。” 谢酒儿半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没一会儿就传来咚咚的敲门声:“进来。” 店小二手里拿着一捆子毛笔,邀功似的往谢酒儿面前一递:“谢姑娘你看,你给的三两银子只花出去了一两。” 说着,店小二便哐啷一声,将剩下的银子和毛笔一起摊到谢酒儿藤椅前的桌子上。 “你用一两银子买了五十支管子?” 谢酒儿腾的一下从藤椅上翻起来,两眼一黑,太猛了,有点眩晕,缓了片刻,眼前才恢复清明。 店小二不明所以:“对啊,货比三家嘛!我打听了好几家店,最便宜的管子一支也要二十五文,我磨了半天,本来买的也多,最终老板以平均每支二十文的价格卖给我了。” 谢酒儿点点头:“行,我知道了,谢谢。” 店小二收了小费,乐的跟什么似的,哪还会觉得辛苦,连连摆手:“没事,那您歇息,我给您把门带上。” 说完,就轻声推出房门,谢酒儿盯着面前用一两银子买回来的一捆毛笔发怔。 一个时辰前,老板还要收她四十五两银子,如今,换个人去,一两银子就搞定了,这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到底是谁在整她,用这么愚蠢的手段,是觉得自己跟他一样蠢吗? 重新洗了把脸,清醒清醒,然后雇马车往郊外走去,先把毛笔给孩子们分出去,然后她还要去看一下作坊那边怎么样了,等米浆里多余的水分挤得差不多了,接下来的流程她是要亲自盯着的。 一路摇摇晃晃,到了慈善堂,谢酒儿让孩子们一人领了一支毛笔,得到珍贵礼物的那种雀跃心情浮现在每一个孩童稚嫩的脸上。 只是,见谢酒儿身后再无一物,做饭和浆洗的两个大婶一脸为难的提醒谢酒儿:“东家,您是不是忘了买点别的?” 谢酒儿:“没有啊,需要什么你们说,咱们补着买就是了。” 婶子摇摇头:“基本生活用的东西东家已经置办的很齐全了,什么都不缺,这笔墨纸砚东家完全可以不买,只是东家心善,给孩子们一人一支管子,这是好事,可是,没有纸墨,这管子它也没啥用不是?” 谢酒儿哑然失笑:“原来婶子是想提醒我每给孩子们买纸墨啊!” 婶子:“咱虽是不识字的粗人,但也知道,这文房四宝它缺一不可,要不,我们把这管子退掉吧!这么多孩子读书,得花多少钱啊!” 谢酒儿摇摇头:“不,谁说字一定要用墨写在纸上了。” 谢酒儿说着,就打发之前那个要当大将军叫鸡毛,现在已经改名毛毛的孩子去厨房端来一碗水,然后她拿着毛笔在清水里蘸湿,然后在桌子上写下慈善堂三个字。 “你们看,虽然写在桌子上和纸上多少有点区别,但我们目前还在练手,识字阶段,这样做是完全可行的,以后,大家都在桌子上蘸着水练字可好?” “好。” 一阵阵稚嫩的声音传来吗,接着一群孩子叽叽喳喳的从厨房端了几碗水,往桌子中间一放,开始坐在自己日常吃饭的座位上练字。 结果没一会儿,就没那么美了,桌子上被孩子们写的全是水,再写,也就看不出印子了。 谢酒儿叹了口气,真麻烦:“这样吧!今日先拿抹布擦干,稍微晾会儿继续练习,赶明儿我然人专门做小木板子,没人分三块,写完擦干,晾着,然后换一块木板写,一人三块应该是够用啊,桌子再这么让水泡下去,估计吃饭的时候就该难受了。” 孩子们看谢酒儿立马解决了问题,高高兴兴的又在那里讨论谁的字好看。 除了萧瑾玉给孩子教了几个字之外,到现在为止,谢酒儿一直没找到教书先生,一时半会儿的,她也搞不清楚是哪里出问题了,为什么没人愿意过来教孩子。 在慈善堂待了会儿,谢酒儿赶往不远处的作坊,指导小冲等人接下来的流程,从头到尾,看着第一锅米线出锅,晾在架子上,才放心离开。 回到慈安楼时,刚好赶上饭点,正是酒楼最忙的时候,门口张贴的教书先生的单子,依旧无人问津。 谢酒儿站在门口,忍不住咕哝道:“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就没人愿意教那些孩子呢?” 这时,刚从慈安楼出来的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不屑的说道:“我说姑娘,这文人他都喜欢装清高,你开慈安楼,免费救助无家可归的孩子,赢得整个京城的喝彩,可是别人没你这本事,尤其是文人,最是在乎自己的清名,你说,他接了你这单子,给那些野孩子教了书本上那些文邹邹的东西,到时候你给他发不发工钱,你发了,他能不能要?敢不敢要?” 谢酒儿侧目:“我招人,自然是会给人结算银钱的,肯定不会让他白忙活啊!” “这不就得了,你敢给,文人他不敢要啊!” 谢酒儿心里更奇怪了:“为何,天经地义的事情,为何不敢要?” 男子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你一介女流,尚且敢用慈安楼的银钱养活一大堆孩子,这读书人做事自命不凡,他教孩子几句诗,几个字怎么敢要你的钱。” 谢酒儿恍然大悟,是了,这可是古代,文人最是注重清名,不敢留下丝毫污点,慈善堂可是很多人都盯着的。 第144章 原来您不知道啊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但是既想要清名,又想要报酬,确实很难两全,虽然站在她的角度上,谢酒儿觉得这一切都合情合理,那也顶不住古人的脑瓜子和她的不是一个想法啊! 谢酒儿想着,通过慈安楼的伙计给吴桓传话,让他告知萧瑾玉,正式以朝廷的名义管辖慈善堂。 如此一来,一可以提高朝廷的声望,让百姓更加拥戴朝廷,再者,受朝廷管制后,就可以正式聘请先生,朝廷发俸禄,怕是那些读书人都喜欢的紧,也不存在名誉受损这样的说法了。 理清思路,就去找胡掌柜得谈话,胡掌柜得一听,新东家要找旧东家,心里慌得不行。 完了,肯定露馅了。 他就说新东家是生意人,没那么好糊弄,但小将军他信誓旦旦:“她一个丫头片子,哪能想那么多,总不会所有人都骗她吧!放心,我又没让你们撒谎,你们只需要配合本将军的策略就行。” “喂!想什么呢,我说了半天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啊!” 谢酒儿见他两眼无神,一副灵魂出窍的模样,一巴掌扇在后背上,这才被魂给叫过来。 回过神后的掌柜,二话不说,开始疯狂甩锅:“东家,不关我们的事啊!是小将军让我这样做账的,有什么误会,你们说清楚就好了。 我估计他也就是想捉弄一下,逗你玩,毕竟他的酒楼一眨眼就变成你和皇上的了,但将军绝没有宰你的意思,他不是那样的人。” 谢酒儿冷哼一声:“哦,我就说你好端端的做假账干嘛,还以为是你翅膀硬了,有别的想法了,原来是护国公让你们这么干的。” 胡三眼皮子跳个不停:“啊?您还不知道啊!” 谢酒儿:“刚知道。” 胡三一听,气的直拍大腿,他忠心了小将军大半生,没想到这次因为一点小事亲自把他给卖了。 “那你神色凝重,把我叫过来是为了什么事呀!” 谢酒儿:“哦,我只是想让你们国公爷带句话给皇上,我一个平民女子又进不了宫。” 胡三听了,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在自己脸上扇几巴掌,如今不打仗了,脑子也生锈了,反应这么迟钝,这么胆小怕事。 不过,反正他们俩都是皇上的人,出卖了就出卖了吧!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么想着,胡掌柜心里又舒坦了几分。 “慈善堂那边直接放在朝廷名下,对孩子和朝廷都好,如今,虽然很多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总归是有所顾忌,我给孩子连个教书先生都请不到。 再这么下去,肯定是不行的,而且,接受了朝廷的管制,那些想蒙混过关,将孩子送进去占便宜的人也会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横的过朝廷了。” 谢酒儿说完,胡掌柜立马会意,正准备跑一趟国公府,还没出酒楼大门,就被谢酒儿给叫住了:“哦对了,顺便帮我问一下你们国公爷,让别人给我的物价贵了好几番是怎么个意思? 我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他,关于这间酒楼的事,一开始我也是不知情的,我想身为一国国公,他心眼儿应该不会比我这个乡野村姑还小吧!” “哦,东家,话……话太长了,我一个大老粗也记不住啊!” 胡掌柜头也不回,弓着腰跟一座雕像也一样,哆哆嗦嗦的垂死挣扎。 谢酒儿当场拆穿,谁让你们吃里扒外的,我虽和你们没有生死情谊,但也没有亏待过你们,可你们,呵呵。 “你可不是大老粗,我都听说了,你属于家道中落的那款,是你们吴家军里出了名的秀才,对吧!胡秀才。” 胡掌柜老脸一红:“什么秀才,不过就是认得几个字罢了。” 谢酒儿收起神色:“好了,我问你们国公爷的话一个字都不能少了我知道你能记住,就冲你做假账的那股精气神,这么点小事对你来说,肯定不在话下啊!” 胡掌柜迈着沉重的脚步朝着国公府走去,要是国公爷问他东家怎么知道是他的主意,他该怎么回话呀! 心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国公府的大门口:“哎,真是奇了怪了,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往日,我记得要走好久呢。” 见了吴桓,胡掌柜先是捡好听的说:“谢姑娘想麻烦您给皇上递个话,看能不能将慈善堂划拨在朝廷治下,当然了,慈善堂的一应支出还有由慈安楼负责的。” 吴桓冷哼一声,他对谢酒儿没什么好感,不过就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没说什么难听的话罢了:“那她搞这一出是几个意思,为了拿到皇上那边更多的好处吗?” 胡掌柜这回有点替谢酒儿冤得慌:“不是,慈善堂在谢姑娘名下,连个教书先生都找不到,读书人都爱名声,谢姑娘一个姑娘家,收留了整个京都的乞儿,如今,她给孩子找教书先生,想必那些人都不好意思收银子,又不想白忙活,索性,为了稳妥起见,直接没人接慈善堂教书的活。” 吴桓听了,倒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她有心了,我会请示皇上的。” 吴桓说完,见胡掌柜捏着衣角待在原地不动弹:“怎么?你还有事?” 胡掌柜磕磕巴巴:“那什么?谢姑娘让我问一下将军,让人故意给她一个人抬高物价是几个意思?” 还有什么国公爷的心眼比乡野村姑还小之类的话他可不敢说,保命要紧,反正她就这意思,他这样也算是带到话了,国公爷别多问就万事大吉了。 “哦,她这么快就知道是我干的了?” 吴桓倒没多想,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嘴,说白了就是一个野丫头,他还真就没放在眼里,一点都不带心虚的,皇上让出主意的时候他都没精细打算,总觉得她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也就皇上总是对她抱有很大希望,好像一个农女能翻天似的。 胡掌柜尽量装作很淡定的样子:“是啊,谢姑娘聪慧。” 第145章 已是局中人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吴桓冷笑:“小聪明是有些,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真本事,能给皇上折腾出多大的水花出来。” 吴桓其实是不赞成将萧瑾玉准备以朝廷的名义成立的商行交给谢酒儿打理的,那么多有名望的商人,谁都行,怎么能是一个初出茅庐的谢酒儿呢。 可皇上一根筋,就认准了她,她倒是会顺坡爬,还学会惺惺作态呢,其实,心里还指不定怎么偷着乐来吧! 皇家别院 太上皇在窦氏的服侍下,喝完药就沉沉的睡了过去,窦氏递了个眼神给一旁的丫鬟,丫鬟立马蹲守在太上皇的床榻下,随便听从召唤。 自从萧瑾玉登基后,太上皇身体每况愈下,这一睡,等醒来是指不定天都黑了,窦氏便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来到自己的寝宫,随后丫鬟带进来一个穿着宦官衣饰的人,头上戴着黑色的斗笠,看不清楚样貌。 “那边怎么样了?” “小的不曾在天子身前伺候,很多事是没机会知道的,不过,最近皇上经常出宫。”开口就是太监特有的尖细的嗓音。 “出宫?可有打探到为何出宫?” 窦氏攥紧手帕,她可不认为萧瑾玉会有闲情雅致出宫游玩。那人的儿子,自幼便心思深沉,惹人生厌。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皇上出宫做什么,只有掌事太监冯良知道。” 太监说完,头便往下低了几分,双手交叉,略显局促。 “蠢货,本宫花那么大的代价将你安插过去,你倒好,一问三不知。” 窦氏说着,便朝太监走了过去,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没根的东西就是势利眼,你是不是觉得本宫大势已去,就随便糊弄搪塞了?” 太监一听,吧唧一下就跪倒了地上,整个身子都止不住的颤栗:“奴才不敢,这宫里谁人不知,娘娘您手里握着太上皇的兵权,是真正的大权在握,奴才哪敢欺满你,实在是那边防的紧,奴才若做得太过,会暴露身份,给娘娘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的。” 窦氏一把甩开太监的下巴,一脸不屑:“谅你也不敢,好好盯着他,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太上皇的庶子多的是。” 太监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一直到窦氏离开,才晃晃悠悠的从地上起身,她什么意思,什么叫太上皇庶子多的是。 莫非她想扶持其他亲王上位,垂帘听政? 太监被自己的猜测吓得瞳孔一震,理了理头上的斗笠,见外面无人,贴着墙根快速离开,留给他的时间不多,晚回去些就要被怀疑了。 次日一早,下了早朝后,萧瑾玉再次便服出宫,到慈安楼时,酒楼里吃早饭的人正多。 “爷,您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要不,我们先到二楼雅间,吃点东西?” 冯良见太阳都没升起来,京城的百姓才吃早饭,想到他们主子已经在早朝上累了好些时候,赶忙提议。 “也好,问一下谢姑娘在哪里?我有事找她。” 萧瑾玉说完就跟逛自家院子一样,轻车熟路的朝着二楼的雅间走去。 胡掌柜在萧瑾玉进来时,一边示意伙计赶忙伺候着,一边赶紧忙完自己手头的事情,急吼吼的朝着二楼走去。 等他风风火火的赶到跟前时,萧瑾玉刚刚落座,胡三顺了顺气,赶忙上前:“皇上想吃点什么?” 看见胡三,萧瑾玉温声道:“你看着上。” 说完,头朝窗外看去,胡掌柜知趣的退出雅间,冯良跟着一起出来:“掌柜得,速度些,爷到现在还一口都没吃呢,另外,让谢姑娘过来一趟,爷有事找她。” 胡掌柜连连点头,他记得谢酒儿一进酒楼就到后厨指点着做几样新花样的菜式去了。 到了后厨,果然,看见谢酒儿亲自在灶前忙碌,几个大厨跟在后面认认真真的看:“这几样吃食适合当早点,你们可以试着做,工序简单,出餐也快,你们都是有经验的厨子,我教一遍,应该都学会了吧!” “嗯,我可以试一下,东家这几个样式比较新颖,客人肯定会喜欢的,不如我们今日就加到菜单里去?” 大厨说着,搓了搓手,跃跃欲试,他们每个月的工钱,都是根据出餐金额累加的,所以,谁都不嫌太忙太累,忙点好啊,越忙赚的越多。 “东家。” 胡掌柜在厨房门口喊了一嘴,谢酒儿见他面上着急,赶忙走了出去。 “怎忙了,着急忙慌的,有人闹事?” “不是,皇上来了,在二楼最里面的雅间等您,要不您先过去,我在让厨房准备几样吃的送进去。” “嗯。”谢酒儿说着,就卸下围裙,顺手塞到胡掌柜手里,朝着二楼走去。 到了门口,轻轻朝门上叩了三下,冯良打开门,看见谢酒儿,客气的笑道:“谢姑娘可算是来了,皇上今日是有要事专程来找您的,你们聊,奴才在门口随时听命。” 说完,直接出了雅间,谢酒儿礼貌的回了一礼,然后走进雅间。“怎么?我的财神爷不高兴了?” 萧瑾玉见谢酒儿站在门口不动,打趣道。 谢酒儿心里其实是有气的,但自己一想,这是什么时代,哪是她任性撒野的地方。 从吴桓用那种愚蠢的办法逼她就范时,她就知道,这些人眼高于顶,从来都不将别人看在眼里,他们怎么会去尊重一个普通人呢,她真是傻到家了。 吴桓是眼前这人的表弟,用那般幼稚的办法对付自己,她只觉得自己被冒犯了,身份摆在那里,偏偏还不能拿他怎么样。 是她太贪心了,她不该来京城,不该和当今天子做生意的,现在想起来,往日种种,都是自己摆不清位置,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等自己反应过来,想抽身离去时,发现好像走不了了。 慈安楼的生意如日中天,一日赛过一日,他怎么会允许自己离开,原本大家各取所需,也没毛病,怪就怪她太贪心,既想背靠大树乘凉,又讨厌他们看轻自己,用那种幼稚的手段戏弄自己。 第146章 瞅瞅你出的馊主意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民女拜见皇上。” 谢酒儿稍稍往前走了一步,中规中矩的行了个大礼,随着谢酒儿话落,萧瑾玉面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雅间内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来京城这么久了,以前,你从来都不行礼的。”萧瑾玉语气缓慢,却冰冷的像是裹挟着冰渣子。 “乡野之人,不懂礼仪,还望皇上宽宥则个,以后,民女必定克己守礼,不敢逾越半分。” 谢酒儿低眉颔首,看似恭敬极了,但萧瑾玉知道,她从来都不是这般守礼之人。 “说吧!为什么生气?” 半晌之后,萧瑾玉叹了口气,本来出宫时心情不错的,这会儿杀人的心都有了。 谢酒儿抬头,面上平静的没有一点波澜:“民女并未生气,也不敢生气,不过就是觉得以前粗鄙无礼,如今诚心改过罢了。” 萧瑾玉冷哼一声:“前两日我让吴桓想办法让你接下商行的事,他回话说他想到办法了,是不是因为这件事?” 谢酒儿眼神一闪,扯了扯嘴角:“皇上是天下之主,想找一个有经验的商人还不容易吗?为何要戏弄民女,是觉得和猫抓老鼠一样,好玩吗?” 萧瑾玉扯了扯嘴角:“这么说,还真是吴桓的馊主意惹到你了,他就是好玩,没你想的那么坏。” 谢酒儿心里冷笑,是啊,堂堂国公爷,不就戏耍了一个乡野村姑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相信所有人都会这么想,只有她自个儿在这里矫情,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以后她躲远些就是了。 “是,民女自是不敢生护国公的气。” 心里再怎么不忿,面上依旧是中规中矩,就那点救命之恩,可救不了惹得君王盛怒的自己,她向来有自知之明。 萧瑾玉被噎的都没脾气了:“一口一个民女,还说没生气,这件事是我让吴桓做的,那这样,下个月慈安楼扣除慈善堂的花销,剩下的利润都算你的,就当是我给你赔罪了,成不? 谢酒儿脑瓜子里有一台计算器已经在嗡嗡嗡的算账了,一个月的利润啊,按照慈安楼如今的火爆程度,下个月的利润肯定不少,如果全给她的话,说不定快过万了。 这慈安楼开业,她一分钱没花,说白了就是个管事的,她跟吴桓又不熟,他做什么自己干嘛要在意。 再说了,她的目的不就是疯狂的赚银子吗?受点窝囊气也没什么的,多大点事,格局打开,啥事也没有。 萧瑾玉看着她表情丰富,一阵阵的功夫,都不知道打了多少算盘了,看着就想笑,嗯,不能笑,得忍住,不然,下下个月的利润也没他什么事了。 谢酒儿抬起头,干咳了两声:“既然皇上愿意送我一个月的利润,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还生怕萧瑾玉反悔,一脸警惕的盯着他,萧瑾玉强抿着快要溢出笑声的薄唇:“嗯,下个月利润全是你的。” 说完,又朝门外喊了一声:“冯良,让吴桓过来一趟。” 冯良恭敬的应了声,麻溜的就闪人了,反正这一路上还有隐卫暗中保护,如果陛下真有危险,他是绝对的累赘。 冯良去叫吴桓的空档,在银子的驱使下,谢酒儿总算是放下了时有时无的自尊心,跟没事人一样坐在了萧瑾玉对面。 但一想到一会儿那个眼睛长头顶上的吴桓要来了,心情又不美了:“皇上找护国公必定是有要事,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忙了。” 萧瑾玉连忙将人叫住:“你可不能走,今儿个你是主角,等吴桓来你就知道了。” 谢酒儿蹙眉,她根本就不想见那个混世魔王好吧! 两人说着,胡掌柜战战兢兢端着早饭进来了,心里也是慌得不行,今天真是倒霉透了,他亲自端盘子,还在大堂里跟客人撞到一块儿去了,食盒里的吃食全都撒了。 一时半会儿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撞了撞,横竖他是酒楼的人,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给客人赔礼道歉完,又送了两份糕点,人家才不计较身上的汤汤水水。 然后他又着急忙慌的跑回后厨,催着大伙儿放下手头的活,紧赶着给这尊活佛加急又做了一份。 万幸,二人好像真有事,看样子也不急着吃,没人追究他大半天才端来早饭的事,悬着的心终于稳稳的落下了。 “早点还没吃吧,一起吃点。” 萧瑾玉说着,就动起了筷子,到这个时辰,他早就饿了。 吴桓来后,在宫外,也就没那么重礼了,吊儿郎当的对着萧瑾玉行了个三不像的礼,回头看到一旁的谢酒儿,不以为意的冷哼一声。 谢酒儿磨了磨后槽牙,这个叛逆期的熊孩子,拽什么呀?搞得好像自己欠他二五八万似的。 萧瑾玉见吴桓当着他的面,对谢酒儿都是这副态度,多少也明白谢酒儿为什么那样生气了,她心气高,在那样的世道,都咬牙坚持过来了,如今日子好过了,怎么还会愿意无缘无故的看别人的脸色。 “皇上,您找我?”吴桓见萧瑾玉面带温怒,收起了几分漫不经心,规规矩矩的问道。 “那日你神神秘秘的让朕看着你是怎么让谢姑娘痛痛快快的接下商行的差事的,如今,谢姑娘已然生气,看来你的主意不太行啊!” 萧瑾玉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桌上敲着。 吴桓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谢酒儿,一时有点没搞清楚是什么状况,是皇上让他想注意的啊!怎么能当着这个女子的面这样拆穿他呢,他堂堂国公爷,不要面子的吗? 吴桓梗着脖子:“我就安排人事先在她要去的地方打点好,让商贩抬高物价,这样谢姑娘不就意识到物价有多离谱了吗?然后陛下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好好跟她说说,这商行的事不就解决了吗?” 萧瑾玉:“你如果尊重她,至少会想个高明一点的法子,谢姑娘生气,不是因为你算计她,而是你丝毫不尊重她,用这般肤浅的手段戏弄于她?” 谢酒儿眼睫毛轻颤,这还像句人话,她谢酒儿不是玩不起,就讨厌这种低级无聊的手段。 第147章 必须是你,只能是你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吴桓仍是不屑:“不过就开个玩笑而已,至于吗?多大点事?” 说完,还瞥了一眼谢酒儿,谁知,谢酒儿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吴桓幼时是吴家小公子,备受瞩目,如今在朝堂上也更是威名赫赫,那些大臣们见到他都是恭恭敬敬的,何曾被人这样轻视过。 “嘿,谢姑娘这般心高气傲,怎么就不知礼法呢,寻常百姓,见到护国公,连礼都不用行吗?” 吴桓推开椅子,往那里一坐,面上已经没了刚来时的随意,取而代之的是温怒。 谢酒儿一听这话,眼中暗芒划过,呵,果然,这就是所谓的大人物,倨傲的模样真叫人讨厌,除了投胎,你又有哪样比我强呢。 萧瑾玉见吴桓这样,先前还算温和的眸子此刻也覆上了一层寒霜:“吴桓,你今日太过分了,丝毫没有吴家谦让友好的家风。” 吴桓一听萧瑾玉在外人面前这般训斥他,心下也觉得委屈:“皇上?” 萧瑾玉:“她在朕面前都不曾行礼,你凭什么觉得她要对你行礼?” 吴桓听了,心里咯噔一下,这事再僵持下去,就成了他不顾及皇家威严了,一开始忍得挺好的,不就开了个玩笑嘛?怎么就成这样了,早知道这样,事先将自己的计划告诉皇上好了,现在倒好,他里外不是人了。 萧瑾玉又看了眼眯着眼,一副不愿搭理他们的谢酒儿:“是我让吴桓想办法,逼你就范的,这件事说到底是我的错,不过话说回来了,吴桓代表了大顺所有达官显贵对平民百姓的态度,谢酒儿,你可还记得在慈善堂你说的那番话?” 谢酒儿不明白他想说什么,抬头望去,萧瑾玉不急不慌的继续说道:“你说,在你的梦里,所有的孩子都可以读书,姑娘也可以和男子一样,赡养父母,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听起来,很美好。” 谢酒儿想起慈善堂那些被遗弃的孩子,眼神中充满了怀念:“是很美好,真的很美好。” 说着,眼泪不争气的就掉下来了,她想回去了,想回到那个人人平等,不用被人拿身份强压欺辱的时代。 萧瑾玉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就哭了,但他知道,谢酒儿今日的低落情绪源自于吴桓对她的轻视。 “吴桓,给谢姑娘道歉。” 吴桓心不甘情不愿:“对不起,我做事莽撞,还望谢姑娘海涵。” 说完,看着萧瑾玉,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皇上让我过来,就是为了给谢姑娘道歉吧,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萧瑾玉摆了摆手:“去吧!” 吴桓走后,萧瑾玉又继续道:“吴桓的道歉并不真诚,但即便我是九五至尊,也无法强迫他,因为这是所有人的想法,正常人都会觉得一个国公爷凭什么要跟一个商户女道歉。” 谢酒儿眼皮子颤了颤,终是没有说话,她无力反驳,因为萧瑾玉说的很对,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酒楼的伙计是吴家军的人,但现在她已经是慈安楼的东家,他们还帮着吴桓做假账给自己看,绝不只是因为吴桓是他们的小将军,更多的是迫于护国公的权势。 看似融洽和谐的关系背后,全是密不透风的权势威压,真感情是有的,但更多的是权力带来的服从与睥睨。 谢酒儿喝了口热汤:“皇上想说什么?” 萧瑾玉:“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觉得人人都可以平等,似乎很荒谬,但听起来很美好,如果有一天,所有的百姓都可以丰衣足食,男女老幼都可以有自己的追求,像你一般活出自己的光彩,倒不失为一桩美事,但你的梦很难实现,你心里有数。” 谢酒儿疑惑的瞥了眼萧瑾玉:“不是很难实现,是无法实现,人人平等,至少要历经千年。” 萧瑾玉坐正了身体:“人人平等很难实现,如果真的实现了,大顺王朝估计也不复存在,但你可以作为榜样,让女子拥有为自己拼前程的可能,换言之,我们不能让人人平等,但可以尝试男女平等。” 谢酒儿:“女子地位低下,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女子在体质上天生不如男子,久而久之,形成了女子必须依附男子的常态,想要改变,就要让女子给家庭给朝廷创造肉眼可见的好处。” 萧瑾玉笑了笑:“对于这些事,你总是格外的通透,所以,你接下商行的事,好处多多。” 谢酒儿嗤笑一声:“皇上为了让我替朝廷挣钱,似乎想了不少理由呢。” 萧瑾玉也不尴尬:“我的本意就是让你替朝廷挣钱,但后来一想,这个商行还真不能让别人接手,必须是你,谢酒儿才行。” 谢酒儿满脸写着不信,有那么玄乎吗? “为何?” “第一,为什么我给你说是朝廷的商行,而不是皇商,因为,我希望这个商行除了盈利,肩负的更重要的职责是调节当前偏高的物价,商人逐利,其他商人接手了,达不到我的要求,也没那么开阔的眼界。 其二,历朝历代,皇商和官员相互勾结,自成一体,但我希望由你接手的商行是绝对独立于朝廷的,不要和任何官员扯上关系。 第三,你本身就是女子,你想一想,你以女子未嫁之身,为我大顺赚的盆满钵满,用一个商行调节各地物价。 以后,这天底下,谁还敢看轻你,吴桓的态度刺痛了你,但通过商行,你可以让所有大臣对你尊崇之极以后,以后国库有了足够的银两,慈善堂不仅京城有,其他地方也要有,学堂每个县都建立,用国库的银两给教书先生支付月前,孩子读书的费用自然就降下来了。” 谢酒儿眯了眯眼:“皇上设想的大顺也很美好,但你凭什么觉得我能做到,我并不是一个精明的商人。” 萧瑾玉面上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可你却是天下第一个跑到我面前说女子也能和男子一样的人,是唯一一个不声不响,用酒楼的利润安置了乞儿的人,如果你不安置乞儿,你明明可以得到更多的利润。” 第148章 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皇帝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没想到就这么几句无心之言,就让人给讹上了:“皇上单凭这些就认为我可以挑起商行的大梁,是不是太过武断了。” 萧瑾玉玩味的笑着:“不要质疑我都眼光,我看人很准的,你对孩子有一份善意,对女子抱有很大的信心,生意做的也是没得说,你到底是不想接呢还是对自己没信心呢?” 谢酒儿掀了掀眼皮子:“皇上又开始对我用激将呢。” 坐的时间长了,有些不舒服,萧瑾玉站起身,走到窗前,透过四方四正的窗子,看向外面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是不是激将法有什么打紧的,你扪心自问,我说的是不是你心里顾虑的,多少有些担心自己做不好,是这样没错吧!” 谢酒儿无所谓的笑了:“也许吧,那又怎么样呢,我接手了商行,要面对的麻烦远不止被人轻视慢待这么简单吧。” 萧瑾玉:“我既然让你接手,自然有保全你的办法,商行是朝廷的,但不会公开,我会派人保护你,你这边需要官府保驾护航时,朝廷会出手相助,没有人知道这个商行是属于朝廷的,自然就没有人会因为各种原因对你下毒手。” 谢酒儿面色古怪的看着他:“皇上怎么会觉得不公开会保护到我,难道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为皇上效命,不是更能起到震慑作用吗?” 萧瑾玉摇摇头:“朝堂上的事情你不懂,日后你的商行必定会威胁到很多官员的利益,公开了,你就是个活靶子。 世家大族为了家族的荣华富贵,牺牲几个人不算什么,你以为你是我的人他们就不敢动手了吗? 恰恰相反,他们若是知道我开始对付世家,反而会疯狂的反扑。 所以,一开始就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你接手了商行,对外也不要现身,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个商行背后的人是你,甚至不能让他们感知到这个商行的存在,隐匿在暗处,更方便行动。 如此一来,他们摸不到门路,暂时会按兵不动,你要做的就是趁他们没反应过来之前成功的将商行建立起来,且不可撼动。” 谢酒儿手一哆嗦,脑子轰的一下就炸了,对付世家?原来他真正想要做的是对付世家。 “皇上一开始说的是充盈国库,后来又说也要调价物价,现在又说还要对付世家,就用区区一个商行?” 萧瑾玉回头看向她,高大的身姿遮挡住了一大半的光亮:“我并没有诓你,替国库赚钱,从某种程度来说,就是在与世家作对,要降低物价,就会伤害世家的利益。 一开始没给你说这么多,是怕吓到你,如果真的只是一个简简单单,赚钱的商行,我可以找人慢慢学,完全不用将你牵扯其中,我要做的,只有你能配合,连吴桓,都不明白我为什么要组建商行。” “护国公与皇上是血亲,皇上为何觉得他不行?” “因为他是大顺最有底蕴的世家,吴桓体会不了我要削弱世家的原因,他并不赞成我和朝臣的对抗,甚至经常劝我缓和关系。” 萧瑾玉说着,揉了揉眉心,不被人理解的滋味,糟糕透了。 “可是,一个商行,真的能和整个世家抗衡吗?” 谢酒儿开始迷茫了,这是她能撼动的吗?自己有几斤几两,她心里还是有数的。 “不止你,不止商行,还有皇权,不打散世家,百姓的日子永远疾苦,大顺的天下也会在风雨中飘摇,摇摇欲坠。” 萧瑾玉说的极为艰难,想做一个中庸的君王,很简单,可他不想。 他要稳定朝纲,改变皇家被世家牵着鼻子走的尴尬处境,做到真正的大权在握,如此,才可放手实施行政,励精图治。 “我实在不知这个商行要怎样运作,才会削弱世家,成为皇上的助力。”谢酒儿单手扶着下巴,大概是昨夜没睡好,感觉有点累了。 “去跟世家争夺各方利益,在一个行业占有一定主导地位后,收拢资源,让世家再无优势可言。” 萧瑾玉紧握拳头,像一头蛰伏在黑夜中的独狼,眼中是浓浓的狠辣。 谢酒儿心下猛的一颤,他到底计划了多久呢?登基不到一年,就对满朝官员开刀,这帝位还能坐得稳吗? “皇上是不是太着急了,就不怕社稷动荡,帝位不保。” 帝位不保四个字谢酒儿说的极轻极慢,但萧瑾玉听的一清二楚:“若是现在不及时出手,以后怕是处处掣肘,再无还击之力。” 谢酒儿眯了眯眼,来到窗前,看向熙熙攘攘的大街,终究还是下了决心:“好,这个商行我接了,希望成功那一日,皇上能许女子更多的自由,也让所有孩童都有书读,有更光明的人生。” 萧瑾玉:“一言为定,若不成,我必定用最后一丝力气,让你全身而退。” 萧瑾玉的最后一句承诺,谢酒儿没放在心上,如果真有那一日,就算他有心,必定无法保全自己。 “我会制造一场意外,这天下再无谢酒儿。” 谢酒儿下定决心之后,闷闷的回道。 萧瑾玉侧目:“你想彻底斩断和过去的羁绊?” “如果不这样,我怎么能保全我的娘和弟弟,一旦商行有了一定的基础,迟早会被人发现的,到时候他们必定会不顾一切的去查。” 谢酒儿想起千里之外的亲人,心里一阵担忧,以后,她不能光明正大的回家了。 萧瑾玉有些诧异,半晌之后:“你想的很周到。” 话是这样说,但谢酒儿的举动,也恰恰说明了她对自己的不信任,萧瑾玉自嘲一笑,也是,谁会相信一个拉着救命恩人共赴刀山火海的人呢。 可是,除了她,他想不到这天底下,还有谁能跟他一起完成这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就连吴桓,自始至终都不懂自己为何一心要站在大臣的对立面,在他看来,有些事情,可以适当的让步一下,融洽朝堂关系,必定历朝历代都是这样的。 君臣总是对着干,迟早有一方会完蛋,皇帝看似至高无上,睥睨天下,可是,这天底下还有一句俗语叫:“流水的皇帝,铁打的世家。” 可他萧瑾玉就不信这个邪,从他开始,皇帝将不再受世家掣肘,他要削弱世家的权利,让他们安安分分的做个书香门第,而不是可以对抗皇权的存在。 第149章 返回宁州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慈安楼这边已经正常运营,过段时间我就回宁州,等我回来了,皇上的计划就可以启动了。” 谢酒儿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 “我准备了一处宅院,你回来就住那里去,具体事宜倒时我们在商谈。” 萧瑾玉见她接下了商行的事,狠狠都松了口气,目送谢酒儿离开包间,口口声声都是银子,可又有几两银子花在自己身上了。 谢酒儿不再言语,径直的走出雅间,接下来的几天,她费尽心思安排好酒楼的事情,然后,骑马赶往宁州,不同的是,这一次,身旁有一个穆寒。 以后那些见不得光的岁月里,穆寒将成为她唯一看得见的保护,几个月之前,第一次往京城走时,正值盛夏,群山郁郁,当然还有时不时跑出来的流民。 如今已至深秋,官路两边的田地里,也是亟待收获的庄稼,战乱结束的第一年,庄稼长得并不茂盛,但好在有庄稼了,这个冬季,寻常百姓至少能喝碗热乎的稀粥了。 只是,低头望去,这官路着实有些磕碜,说是官路,其实都不知道多少年没修理过了,路面又窄又崎岖。 接了商行的活,谢酒儿才注意到这些问题,怪不得萧瑾玉一心要扳倒世家,如果他没有绝对的权力,无法收敛财物,连一条像样的路都修不起来。 看似高高在上,又何尝不是步履维艰呢。 有了上次的骑马经验,这次回宁州,算是顺利多了,一回生二回熟,大腿也没那么遭罪了。 “主子,前面有一个镇子,天色不早了,今日就到这儿吧,不然要走夜路了。” 穆寒望着西沉的落日,恭恭敬敬的对着谢酒儿说道。 皇上已经将他送给了谢酒儿,穆寒是隐卫出身,他知道,以后谢酒儿就是他的主子了。 “也好,再有几天就到宁州了。”谢酒儿回头望去,身后的官道一直蜿蜒向远处,最后消失在橘黄色的暖阳里,赶了小半个月的路程了,都没好好休息,她也累的不行了。 到了镇子上,二人直奔镇上唯一的客栈,客栈老板看到来人,热情的迎了上去:两位客人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穆寒往柜台上放下一块碎银:“没看到天都黑了吗?当然是住店了,给我家小姐烧好洗澡水,再炒几个拿手菜。” 客栈老板见状,笑眯眯的拿起穆寒撂下的碎银,拿牙齿咬了咬:“小二,过来,送贵客去上等房。” 喊完店小二,又笑呵呵的对着二人:“两位先在客房休息,我让厨房给你们烧洗澡水,洗完澡再给你们烧菜 ,不然,饭菜凉了就不可口了。” 穆寒点点头,在店小二的带领下,一路往二楼走去,打开门,一股灰尘扑面而来,穆寒的脸都黑了:“这就是你们说的上等房?” 店小二不明所以,挠了挠头:“客官,这就是我家最好的客房啊,你瞧,里面收拾的多干净。” 穆寒顺着店小二的目光望过去里面除了床榻,屋子中间只有一套简陋的桌椅,磨的黝黑黝黑的,看着就倒胃口。 谢酒儿挥了挥手,示意店小二下去:“你呀,没来过这里,自然不知道百姓生存之艰难,店家并没有诓我们,这的确是这里最好的客房,一楼后院的屋子环境可比这差远了。” 穆寒低头认错:“是属下太急了。” 谢酒儿惊呆了,不就一句话,这还要赔罪:“你既然奉我为主,就得按照我的规矩来,以后不用动不动就道歉,但我要你绝对的忠诚,义无反顾的相信我,效忠我。” 穆寒阖首:“这是自然,穆寒绝不背叛主子。” 谢酒儿意味悠长的看着他:“那如果皇上问你关于我的事情呢,你会怎么回话。” 穆寒眼神慌乱,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谢酒儿心底了然,得嘞,跟慈安楼的伙计一样,都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她要的是绝对的忠诚,稍有犹豫都有可能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行了,逗你玩呢,你也回去休息吧!” 谢酒儿打破诡异的气氛,直接将穆寒请了出去,不一会儿,店小二就提着热水上来了,这一路上风餐露宿,泡在热水里洗个澡就是舒服,她差点就在浴桶里睡着了。 被店小二一阵紧促的敲门声叫醒,“阿嚏”,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喷嚏,水都凉透了:“怎么了?” “客官,您的饭菜好了。” “稍微等会儿。” 谢酒儿赶忙从已经变得冰凉的浴桶里爬出来,快快的穿好衣服,随意绞了一下头发,披在脑后,才去开门。 门口,店小二面前的食案里放着一碗米饭三个菜:“辛苦了。” 谢酒儿说着,便接过店小二手里的食案,看着挺丰盛的,然后关上门往桌上一放,开始用饭,尝了一口卖相最好的那道菜,嗯,难吃。 然后继续开始,不吃能咋办,不是谁家的饭菜都能和慈安楼和云记相比的,吃完饭,又在窗前坐了会儿,头发也干的差不多了,身上猛地一哆嗦,突然感觉一冷,大概是洗澡睡着着凉了。 梳好头发,端着食案下楼,又跟客栈讨要了一碗姜茶喝下去,然后上楼,在干巴巴的床榻上裹好略带点霉味的被子沉沉的睡去。 次日一早,醒来是身体已经好好的了,果然,人还是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可别矫情的在那里硬生生的将一点着凉拖严重了,到最后病的下不了床,遭罪的还是自己不是。 早上二人喝了几口粥,一人怀里揣了个胡饼,一大早又开始赶路了:“按照这个加速度,差不多有三天左右,我们就到宁州了。” 穆寒第一次来西边,谢酒儿在路上随口给说了一嘴,当天晚上连穆寒看不上的小镇子都没遇到,二人使了银子,在离官道不远处的村子里歇息了一碗,早上,拿着花钱买来的窝窝头,又开始赶路。 “这干粮是一日不如一日了。”穆寒盯着手里的窝窝头,苦哈哈的咬了两口就不想吃了。 第150章 这?该不会是我女婿吧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你没有走入寻常百姓家,自然不知百姓疾苦,这已经算是顶好的吃食了,好多人想吃还吃不着呢。” 谢酒儿看他一副十分嫌弃的样子,淡淡的说道。 “那倒也不是,打仗那会儿,什么没吃过,就是最近一年好吃的吃惯了,一时半会儿的还有点不适应。” 穆寒捏了捏硬邦邦的窝窝头,自嘲一笑。 “以后,你会经常吃到的。”谢酒儿说着,便丢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穆寒一时有点不明白:“不至于吧,我们是做生意的,又不是打仗的,怎么会连吃的都没有,按理说应该吃的比现在还好才对啊。” 说着,别吞了吞口水,他以前吃过一次牛肉,那味道,真叫一个香,可惜啊,皇上早就下令,以后大顺境内,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宰杀牛马。 偶尔有那么一两头老死的,还老早就被权贵给盯上了,根本就不是他有机会闻着味儿的。 俩人一路风餐露宿,又走了三天多,可算是挨到宁州城边上了。 “宁州还不错嘛!比这一路上的那些县可热闹多了。”穆寒走进城门,心情也开阔了不少,这一路上够枯燥的。 “那当然了,宁州可是东西要塞,过往商人都会在此停留歇息,堂堂一个州,怎么能让那些小县给比了去。” 谢酒儿语气欢快,一路朝着自己铺面奔去,走了一半,又想起那边没有马厩,又往客栈赶去。 到了客栈门口,店小二开始热情的招揽生意:“客官,里面请。” “不了,将这两匹马照顾好,过两日我便牵走。” 谢酒儿取出一粒碎银,店小二刚要牵马,掌柜得出来,一把夺走店小二手里的银子,用手掂了掂分量:“愣着干嘛,还不给客人将马儿给伺候好了。” 说完,又对着谢酒儿二人客客气气的拱了拱手,拿着银子进了店。 “这店家也太势利眼了,你瞧他那副嘴脸。”穆寒很是不屑这种看人下菜的小人行径。 “你还是尽快习惯的好,以后,我们经常要面对的都是这样的人,而且,身为商人,店家也没有做错什么,那银子本该就是他的,而不是伙计的,他不过就是在自家伙计面前懒得装而已。” 穆寒点点头,不再言语,谢酒儿见他这样,觉得有点好笑,第一次见穆寒时,他显得沉默寡言又十分靠谱的样子。 如今,不知是不是摆脱了隐卫的身份,就像打开的话匣子,想法还挺多。 如果他能全心全意的为她做事,她会像对待小六子和大杨苏苏那样,将他当作家人一般看待。 可惜他不是,所以,有些人即便日日相处,也会有距离感,穆寒武艺高,是她以后最主要的安全保障,但谢酒儿并不信任他,她愿意为皇上做事,不代表她做的所有事情都要让皇上知道。 而穆寒的存在,就像是按在她头顶的监控,日后必定会让她浑身不适,她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培养一个可以真心交付的武力伙伴。 一路想着以后的事情,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自家店面:“客官,想吃点……” 小六子话说到一半,在抬头看清来人的脸时,面上堆积的笑意瞬间僵硬,片刻之间,便是一阵尖叫:“啊!婶子,你看谁来了。” 小六子的尖叫,吓得店里的客人一阵哆嗦,周氏刚要训他一惊一乍,转身看到自家闺女,高兴的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做什么,使劲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哎吆,怎么突然回来了。” 说完,又觉得话说的不对:“看娘这话说的,搞得好像不希望你回来似的,回来就好吗,回来就好,以后别走了。” 店里的老顾客看着周氏笑得眼泪花子都出来了,纷纷取笑她矫情,周氏也不尴尬:“她婶子,等你姑娘出远门了,我看你激不激动。” 客人听了,开始接话:“我姑娘出远门?那是不可能的,婆家都定下了,明年就出阁了。” 周氏听了,便恭维了几句:“哎吆,大喜事,以后出阁时可别忘了通知我吃杯喜酒。” 周氏跟客人打趣完,就拉着谢酒儿往后院走去。 “几个月不见,娘什么时候这么健谈了。” 谢酒儿见她刚刚连客气带开玩笑,跟客人聊的很是热络,心里也高兴。 “嘿,刚那个客人,也算是照顾咱家的生意,隔三岔五的就来,我说的都是真心话,给她姑娘添个妆,还真没毛病。” 感情不是套路,全是真感情啊! 周氏拉着谢酒儿走到后院了,才发现后面还跟着个男子,之前在店里就看见了,她当时还以为是进来吃饭的客人,这会儿高兴劲儿过了,看到人还在娘俩后面跟着才反应过来,他和自家闺女好像是一道来的。 周氏瞥了一眼,长得还行,身量也够高,看这样子,性格也挺稳重的,自家闺女怎么会好好的带一个外男回家,难不成是俩人看对眼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周氏心里咯噔一下,这?该不会是自家女婿吧! 惊讶之余,又偷瞄了一眼,也就那样,配她闺女,还差点,这孩子,怎么一声不吭就把人带回来了,至少提前通个气,让她心里有点数呀! 周氏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然后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哎吆,酒儿这是你朋友吗?先前娘还以为是店里的客人,都没注意。” 谢酒儿点点头:“对,是我朋友,这次一路西行,主要是有他在,不然,这长途跋涉的,我一个人可不敢走,太危险了。” 周氏立马被闺女给带偏了:“就是啊,你一个人出远门,娘都担心死了,好在你鬼点子多,知道保护自己,娘不管你为什么回来,再别走了好不好,反正咱又不缺银子花,你干嘛要遭这个罪。” 穆寒默默的跟在后面,虽然没有期待,但是,既然知道他也是一道来的,能不能稍微寒暄客气两句。 哎,新主子这娘亲怎么感觉不大聪明的样子。 穆寒想着,便摇了摇头,这一摇,刚好让周氏看见:“小伙子,你什么意思,你是看不起我们家?” 第151章 家的味道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穆寒一听这是生气了? “没有,我就是觉得婶子待人和蔼,真好。” “酒儿,你先带你朋友坐,娘让苏苏给你们炒几个菜,这一路累坏了吧!”周氏将人带到屋里,说着,便摸了摸闺女的脸,又瘦了。 “也不是特别累,骑马来的。”谢酒儿到了自家,往桌前随便一坐,心里放松下来,感觉惬意极了。 “一看就遭了老多罪了,连骑马都学会了。” 周氏说完,才反应过来:“哎,那马呢?” 谢酒儿:“咱们这儿又没个马厩,我安置到客栈了。” 周氏很是担忧:“这马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你从哪儿弄来的,安置在客栈后头,不会被人偷走吧!” 谢酒儿摇摇头:“你放心吧!就是因为马少,所以,谁家的马客栈记得清楚着呢,不会丢的。” “哦,娘去给你们泡茶。”周氏说着,就急急忙忙的提着茶壶走了,不到饭点,店里勉强也能忙的过来。 “苏苏,你去给你姐姐他们炒几个菜,我的在旁边盯着,这丫头带回来一个男子,我这心里突突的。” 周氏说着,换了一壶刚煮开的茶水就急急忙忙往后院走去,苏苏见状,连忙从菜架上选出几样菜来:“六子哥,这不够,谢姐姐喜欢吃鱼,你要不跑一趟,赶紧弄条鱼回来。” 小六子麻溜的擦完桌子:“你就瞧好吧!一炷香的时间,我就提着鱼回来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苏苏笑着应承,这就是小六子的优点,不管什么时候,随叫随到,干活贼溜,她大概也明白为什么周氏独独偏宠他了,机灵又干活踏实的可不多。 小六子去买鱼的时间,店里就剩下苏苏一个人看店,总共来了两个客人,也够她忙的,因为客人来时,苏苏还在旁边的小灶上给谢酒儿他们炒菜。 周氏眼都不眨的盯着屋里的俩人,就怕回头传出过闲话来,污了自家姑娘的清名,谢酒儿反应过来后,只觉得自己大意了,这是什么时代啊,她是想吓死自家老娘吗? 还得自家娘亲脾气好,这若是泼辣一点的,恐怕这会儿扫帚疙瘩已经落身上了,战乱那会儿,为了活着,什么也顾不了,如今安稳下来了,那些文邹邹的礼仪又被搬上桌了。 “娘,我们去前面去吧,起码店里忙的时候还能帮点忙。” 周氏连连摆手:“你刚赶路回来,太累了,能有多少活,又没多急,吃完了你就回屋睡一觉,好好休息。” 谢酒儿:“娘,我真的不累,再说,饭不是还没好吗,我在前面吃完饭,就回自己屋休息了啊,回头让穆寒到大杨他们屋里对付一下。” 周氏:“也对,瞧我这脑子,走。” 说着,娘俩又从后门进了饭庄,几人进来时,苏苏正一边炒菜,一边给客人煮麻辣烫,周氏赶紧走过去调麻辣烫汁子。 小六子提着鱼回来时,第一道菜刚好出锅,鱼都是料理干净的,苏苏快快的放在清水里洗了几水,然后开始下锅,鱼要多煮一会儿,趁这功夫,周氏索性给俩人煮了一点麻辣烫,拼凑下来就有三道菜了。 谢酒儿吃了一口麻辣烫,再喝上几口苏苏榨的水果汁子,心满意足了。 “京城的饭菜花里胡哨的,就是没咱家的好吃。”谢酒儿一脸享受的盯着面前红彤彤的麻辣烫。 穆寒嘴上没动,心想,你确定一定要这样说吗?据他所知,慈安楼的菜单都是谢酒儿亲自挑选拟定的。 周氏听了闺女的话,心里十分熨帖:“别光顾着吃麻辣烫了,尝尝苏苏炖的鱼。” 谢酒儿夹起一筷子肥美的鱼肉,蘸上一点汤汁:“嗯,好鲜啊,苏苏确实有做菜的天分,这鱼做的,不比京城大酒楼里的差。” 苏苏听了,抿着嘴角笑了一下,又低头忙自己的活,谢姐姐就是爱夸人,搞得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穆寒只当她是在哄周氏开心,漫不经心的夹起鱼肉,尝了一嘴,愣住了,这确实不比酒楼的差。抬头朝苏苏望去,看样子,应该是主子家的下人,倒是做的一手好菜。 “这次来就不走了吧!” 周氏一直等到谢酒儿吃的差不多了,才轻声问道。 谢酒儿讪讪的放下手里的筷子,摇摇头,气的周氏手指使劲在她脑门子上戳了几下:“你呀,我们守着这个铺子,日子过得安安稳稳的不好吗?干嘛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谢酒儿:“京城那边的米线作坊已经在运行了,我过去盯着也好,还有些事,我晚点再跟你说,今晚,我跟娘睡。” 周氏眼眶一红:“今晚跟我睡?你向来喜欢一个人睡,这是在家里待不了几天就要走了?那你回来干嘛!” 这么远的路,回来几天就走了,真是的,这丫头,越来越不让人省心了。 谢酒儿见状,赶忙拉着周氏的手:“娘,你别这样,有什么事咱娘俩晚上在被窝里说,大白天的,这么多人看着你,你哭什么。” 周氏气鼓鼓的起身收拾碗筷:“你个没良心的,还嫌我事多。” 收拾完碗筷,又给菜架子上补了些菜,天色逐渐暗下来了,到了晚饭的点,店里的客人又多了起来。 “穆寒,让小六子带你去休息,我有事出去一趟。”谢酒儿说着,便示意小六子,带穆寒去他们屋,然后一个人往米线作坊赶去。 作坊里,外面的架子上搭着一大半的米线,屋里面地上放着一些干米线,房顶上搭了架子,上面也搭满了米线。 大杨送回来时,刚好看到谢酒儿正在检查米线:“姑娘?” “大杨哥。”谢酒儿回头,看着弓着腰,脸上带着疑惑的大杨:“我回来了,过来看一下作坊忙不忙。” 大杨这才确定自己没眼花:“还行,过几天,有一个工人他媳妇生孩子,他想回家休息几天,时间久了,大伙都累了,我便想着,这段时间加班加点多干些,然后大伙都休息几天,我留下来送货就好了。” 第152章 无恙的烦恼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了然:“我就说怎么积压了这么多货,干嘛要留下你一个人送货,你这两天送货的时候给商家逐个儿通知到位,过几天暂时不送货,让他们提前多囤点货不就行了,到时候你也好好休息,你干的这个是辛苦活,每搁一段时间,你自己料理好作坊的事情,休息一天就是了。” 大杨连连应承,这不是不敢擅自休息吗?有东家这句话,他可算是能休息一天了,累死了。 “这次,他们休息几天你就休息几天,以后,你们每搁六天,你们都休息一天,这样就没那么累了。” 谢酒儿看着一屋子的米线,看样子,这几个憨货没少加班。 “账本子在哪里?” “账本一直在无恙小公子手里,他应该带到书院去了。”大杨一五一十的回答。 谢酒儿点点头,这弟弟靠谱,没白疼,要是不记账,几个月下来就彻底乱套了。 算算日子,还要过两日才能休沐,谢酒儿急着查看账本,便往书院走去,不查一下心里总归是不踏实的。 去书院的路上,谢酒儿像往常一样,打了一壶酒,又提了点卤肉,到书院大门口,一看谢酒儿,看门的老伯立马就认了出来:“找谢无恙的?” 谢酒儿:“老伯好记性。”说着,就将手里的东西塞了过去,老伯两个眼睛笑得都挤成一条缝了:“这叫人怎么好意思呢?” 谢酒儿:“今儿个过来,专程去给您买的,尝尝。” 老伯小心翼翼的放下东西:“你稍微等会儿,我去给你叫人,你这丫头,真会挑时候,这个点,他们正好快要下学了。” 谢酒儿站在门口等着,她可不就是踩着点过来的嘛! 不一会儿,老伯颤颤巍巍的还在后面,无恙连蹦带跑,一个人在前面跑过来了。 看到谢酒儿,无恙的眼睛都亮了:“姐,真的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谢酒儿看他似乎长高了些,身体也越来越结实了:“这不才回来,就看你来了吗?” 无恙像个从大人那里讨到糖果的孩子:“嗯,我也想姐姐了,再有两天就休沐了,到时候我们一家吃顿团圆饭。” 谢酒儿看他一副十分欢脱的样子,也算是彻底放心了,无恙性子欢脱,跟小六子有的一拼,看样子,在书院的日子过得不错。 “家里的账本是不是在你这里,你拿来我带回去看一看。”谢酒儿想起正事,随即问道。 无恙一听,肩一跨,嘴瞬间就撅了起来:“所以,你根本就不是来看我的,是来拿账本子的?” 谢酒儿见他这么较真,只好安慰:“我这不是来看你,顺便拿一下账本子吗?” 无恙一脸幽怨:“别装了,你就是来拿账本子的,不得已才跟我寒暄两句,是也不是?” 谢酒儿学着他气鼓鼓的样子:“那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无恙翻了个白眼:“等着吧,我去拿。” 说完,就蔫蔫的朝着宿舍走去。 老伯一口肉,一口酒惬意极了,看到无恙无精打采的背影:“这孩子怎么了,出来的时候高兴的跟什么似的,怎么才说了两句话就蔫拉吧唧的,你们姐弟吵架了?” 谢酒儿看着老伯那好奇的样子:“小孩子闹脾气呢。” 老伯摇摇头:“不小了,男孩子不要太惯着他,你的让他惯着你,这样他长大成才了,才能心疼你这个姐姐。” 谢酒儿瞪大眼睛看向头发花白的老伯:“我也是这样想的,老伯你人真好,不像大多人,觉得大的要让着小的,姐姐妹妹要让着兄弟。” 老伯冷哼一声:“男子汉大丈夫,自当顶天立地,若是还要家里的姐妹让着自己,那能有什么出息。” 谢酒儿深以为然,来书院这么多次,以前怎么没发现,老伯三观这么正,这个糟老头子,她喜欢。 无恙撅着嘴幽怨的将账本子递给谢酒儿:“等我休沐。” 谢酒儿翻开大看了一下:“不错嘛!账记得很工整。” 无恙神气的抬了抬下巴:“那当然了,我因为记账,也学了不少东西了。” 谢酒儿竖起大拇指:“不错,孺子可教,我的弟弟就是聪明。” 无恙听到谢酒儿的夸奖,并没有表现的有多高兴:“哼,自从你无师自通后,我再怎么努力,娘都觉得我在偷懒,从来没有夸过我,明明我们学校的夫子都说我学的快,娘却觉得我在偷懒耍滑头。” 谢酒儿听到这个事情就脑仁疼,还有点无法言说的心虚:“我回去劝劝娘,娘不懂这些,自然没法体会到你的辛苦,我回去给她说说?” 无恙摇摇头:“说了也没用,郑清和张生已经替我委婉的解释过了,娘就坚持认为,你没去书院认识字,我天天在书院,认的还没你多就是不用功,虽然现在大多数字我都已经学会了,可是,娘她不信啊,姐,你到底怎么认识那么多字的,夫子都说了,如果没人教,不可能无师自通的。” 谢酒儿眼皮一跳,这熊孩子再别问了,再问你姐的马甲就要掉啦。 “这个说来话长,总之不是你笨,你聪明着呢,好了,时间不早了,快去吃饭吧,不然食堂该关门了。” 谢酒儿说完,就落荒而逃,生怕无恙深究。 无恙看着她那样,不满的嘟嘟嘴:“每次都这样。” 谢酒儿回家后,一个人看了大半个时辰的账本子,无恙记得账册还算过关,每个月的米线货款也在按时结账,看她不在家的日子,娘和无恙都能周转的开,她也算是心安了。 一直到很晚,店里 客人才稀稀拉拉的走完,谢酒儿拉着周氏进了她的屋子,娘俩躺在床榻上,才开始正儿八经的说体己话。 “娘,饭庄和作坊那边的每月的银钱都保管好着来吧!” 谢酒儿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 “放心,都好着呢,之前挣得搁你屋里锁着呢,你走之后,每月的进项我都存钱庄了,那钱我大概算着差不多,具体的我可不会,都是大杨和无恙在打理。” 周氏和衣躺在闺女身旁,慢悠悠的说着,饭庄开的久了,也顺利了,她如今打理饭庄也算是游刃有余,除了担心这个远在京城的闺女,再好像也没什么烦恼了。 第153章 活捉吧,兴许有用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嗯,家里人多,但银钱的事必须攥在自己手里,商家那边,结货款也必须是你或者无恙去,别的事情马虎一点不打紧,结货款的事情马虎不得。” 谢酒儿头枕着胳膊,絮絮叨叨的又嘱咐了一遍。 “娘知道了,你当娘和无恙是傻的吗?” 周氏见闺女年纪轻轻,比自己还啰嗦,无奈的应承着,说完家里的事情,又想起谢酒儿要走,周氏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你到底待几天,你跟娘说清楚,不然我这心里老惦记着,不得劲。” 谢酒儿一时半刻的有点不知道怎么告诉她自己的事情,说实话肯定会吓到她的,不说吧,自己假死就露馅了。 “等无恙休沐回家,我们一家整整齐齐吃顿饭,过几天我就走了。” 谢酒儿说完,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周氏看她这样就知道这闺女还有事瞒着她:“哎呀,你是不是闯祸了,到底怎么了?” “嗯……那个,娘,我以后需要换一个身份,所以,过几天回京的路上,我会制造一场意外,然后让人觉得我死了,但是我没有真的死,我就提前跟你通个气,免得到时候吓到你。” 周氏腾的一下从榻上翻起身:“你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还要隐藏身份,是不是干掉脑袋的事了?” 谢酒儿赶忙起身解释:“不是,娘,你想多了,就是,哎呀怎么说了,我要做的可以说是好事情,但是它可能会伤害到别人的利益,我担心有人报复你和无恙,所以我想着一开始隐藏身份就好了,这样别人再怎么猜测我都身份,也猜不到一个死人头上来,只要猜不到我头上,你和无恙就是安全的。” 周氏气的发抖:“所以呢,我和无恙安全了,那你呢,你到底在做什么,不要命了?” 谢酒儿:“我说了你也不懂,反正我没有做坏事,你不要太过担心了,我就是害怕你胡思乱想才跟你说实情的。” 周氏看着女儿拉着她的衣角晃来晃去撒娇的样子,心里更气了:“你少给来这套,实情?实情是什么意思啊?欺负我这个乡野妇人不通文墨,听不懂人话吗?你回来一趟,神神秘秘的,你就告诉我我都闺女过几天就被下户了,就死了,这就是实情?” 谢酒儿眯着眼认命的解释:“那不是假的吗?你生什么气。” 周氏气的半天没说出话来:“假的,假的就没事了吗?一个大活人被你说成死人,你到底要干什么呀!我们好好的过平淡的日子不好吗?非要闯祸,非要折腾。” 谢酒儿见老娘被自己气成这个样子,心里一难过,眼眶瞬间就红了,眼珠上覆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就是说啊,她为什么要瞎折腾,为什么要去京城。 “娘,对不起,我总是让你担惊受怕。” 沉默半晌,谢酒儿只说了这么一句,周氏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抱怨也抱怨了,数落也数落了,还能怎么样呢。 娘俩再一句话都没说,周氏躺下后,谢酒儿爬到床边上,吹灭了蜡烛,两眼无神的躺在周氏身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周氏忙了一整天,气着气着就睡着了,谢酒儿一夜无眠,一直熬到天快亮时才眯了会儿,顶着两只乌青的眼睛起床无聊的晒了会儿太阳。 京城 皇家别院 “来见我,是查到什么了?” 窦氏慵懒的躺在贵妃榻上,漫不经心的看着跪在大殿中央的人,和上次一样,带着黑色的兜里,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是,奴才查到上次皇上出宫去了慈安楼。” “酒楼?去那里做什么?”窦氏盯着手上鲜艳欲滴的豆蔻,漫不经心。 来人紧张的回禀:“奴才虽不知皇上具体说了什么,但查到他最近出宫见的都是慈安楼的东家,一个女人。” 窦氏眼底闪过一抹暗芒:“女人?底细查清了没?” “西林县农户出身,出身极为普通,几个月前突然来到京城,一直住在客栈里,就是不知她哪来的本钱开那么大一间酒楼,生意还很是火爆,如今的慈安楼,已经与云记不分伯仲。” 窦氏在听见西林县三个字时,瞳孔一缩,西林县啊,那里她可是熟得很,萧瑾玉就是在西林县得救,逃出生天的。 前段日子,她查到萧瑾玉往西林县频繁寄送信件,才查到那个人,特意遣了薛灵儿过去,那个废物真是没用。 人都跑到京城来了,看来薛灵儿早就让人给料理了,废物,真是没用。 她可不相信什么见鬼的巧合,萧瑾玉从来都没有对那个女人另眼相待过。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如今慈安楼的东家,就是救了萧瑾玉,还经常给他出主意的人。 “想要盘下一家酒楼,可不是有钱就行的,这个女人和萧瑾玉关系非同寻常,一定要查清楚他们在搞什么鬼,然后我们在进行下一步动作。 太上皇身体不行了,没了太上皇的庇佑,我们都的完蛋,别以为没人会查到你们,一旦本宫失势,你们就会一个个都被揪出来,处以极刑,想要活命,就给我查,萧瑾玉大费周章出宫见一个女人是为了什么?” 底下的人在窦氏尖锐的恐吓中,身体一哆嗦:“娘娘,他们私底下的谈话很难查清,倒不如将那个女人绑来直接审问。” 窦氏冷笑一声:“你是生怕萧瑾玉抓不到本宫的把柄吗?京城,不知道有多少他的眼线,贸然动手,就是找死。” 当时为了送薛灵儿出京,她可是费了功夫的,没想到只是个嘴硬的废物,白瞎了她的一片苦心经营。 “慈安楼的东家最近回宁州了,不在京城。”底下的人说到最后,声音极清,隐隐带着股窃喜。 窦氏一听,支起身子:“那就活捉吧,兴许能问出点有用的东西,就在宁州审问,不要带到京城来。” “是,奴才这就着人去办。” 来人说完,朝着窦氏行了礼,然后弓着腰小步退出去。 第154章 返程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在周氏哀怨的眼神下熬了两天,好不容易到了无恙休沐的日子,此刻看到她觉得笨笨的儿子,周氏内心总算是得到了片刻的安慰。 笨点好啊,笨了安分,不像那个死丫头,害的她一天到晚的担惊受怕的。 “娘,我回来了,我想吃苏苏姐做的鱼。” 书院食堂的菜还算可口,但跟苏苏的手艺相比,还是差一些的,无恙已经惦记了好几天了,可算熬到休沐了。 苏苏听见,回头望去:“中午了我做给你吃,再炸个里脊肉,凉拌个鸡胸肉,怎么样?” 无恙连连点头:“再煮一大盆麻辣烫就更完美了。” 周氏笑骂:“馋猫,我看你在书院竟琢磨上吃的了,还有心思用功读书吗?” 无恙跟变戏法似的换上一副苦哈哈的表情:“自从我入书院后,娘总是看我不顺眼,来呀来呀!要不你打死我得嘞。” 说着,便十分欠揍的将半边脸都凑过去,还捏着周氏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 “嘿,这泼猴,从哪儿学来的招式,有点心眼子,全都用来多付你娘呢,姐弟俩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周氏说着,又叹了口气,想起闺女的糟心事,烦的要命,好在有无恙在一旁插科打诨,心情才好些。 午时过后,店里客人少了,一家子才吃上饭,苏苏清楚每一个的喜好,烧的菜大家都喜欢吃。 “我们苏苏长的俏,手还这么巧,以后你嫁人的时候我就将你的身契还给你,让你清清白白的出嫁。” 苏苏比谢酒儿小两岁,在这个时代,也能嫁人了,谢酒儿担心她因为贱籍的事情自己看轻自己,寻不到好婆娘,想起来便提了一嘴。 万万没想到苏苏自己不干了:“啊?是我做错什么事情了吗?谢姐姐、周婶子你们为什么不要我了?” 谢酒儿一脸懵:“没有不要你啊,就是给你说清楚,以后你找婆家的时候眼光往后高处放,不要因为自己的身份随便找个人将就,我过几日就走了,想起来就给你说一下。’ 苏苏摇摇头:“我哪儿都不去,我就在饭庄待着,谢姐姐你说我嫁了人日子会过得比现在好吗?” 谢酒儿踟蹰了一下:“这个说不上,得看你找了个啥样的人。” 大杨听了,握紧了手里的筷子,偷偷的瞄了一眼苏苏。 苏苏抬了抬下巴:“那我为什么还要嫁人,我在这里吃好的,穿好的,有什么想不通的,干嘛要嫁人给自个儿找不痛快。” 谢酒儿:“你说的有道理。” 周氏瞪了一眼她:“你自己不想嫁就算了,再别霍霍苏苏了,不嫁人怎么行,不说别的,光让人戳脊梁骨,都能给你戳断了。” 苏苏抿了抿唇,不说话,显然,没把周氏的话放心上,反正她就是不想嫁人。 小六子看着苏苏那反应,笑得坏兮兮的看了眼旁边一声不吭,没有存在感的大杨。 无恙在家里待了一天,天黑的时候,就要返回书院,磨磨蹭蹭收拾了大半天,周氏看着都替他着急,和谢酒儿一起送他到书院门口。 临了还不放心的嘱咐道:“再下上几场秋雨,天就彻底凉下来了。娘在你包裹里放了厚衣服,变天了记得添衣服,再别着凉了。” 无恙点点头:“娘,我知道的,姐姐走的时候记得来书院再看一下我。” 谢酒儿点点头:“放心吧,离家门这么近,还不高兴,你看你那样,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赶紧进去,我们要回去了。” 最终在母女二人的再三催促下,无恙一步三回头,可算是进了书院了,周氏眼都不眨,直到无恙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才转身:“越大越黏人,也不知道随了谁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谢酒儿看着饭庄和米线作坊有什么需要改进的一一给提点着说清楚,絮絮叨叨,有些话甚至说了不下三遍。 连苏苏都察觉出不对劲来,趁周氏和谢酒儿都不在店里时,对着小六子唠叨了一嘴:“你说谢姐姐怎么了,平时那么干脆利索的人,这次回来啰里啰嗦的,感觉跟……” 小六子瞪大眼睛:“你想说什么?” 苏苏:“你没觉得谢姐姐说话跟交待后事一样的吗?” 小六子朝后门看了一眼:“你呀,什么话都敢说,好日子过到头了吧!” 苏苏急得直跺脚:“不是,你不觉得谢姐姐这次回来很不对劲吗?都没以前高兴了,心事重重的。” 小六子:“你当我是木头啊,那么明显,怎么感觉不到,头一天晚上娘俩还吵架了。不过再怎么样,你也不能说交待后事这样的话,周婶子听见了非得扒了你的皮。” 苏苏:“我这不是不踏实吗?” “你不踏实有什么用啊,谢姐姐的事那是我们能插手的吗?” 小六子说着,开始择菜,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苏苏被小六子点了一下,不再言语,开始干活,谢酒儿出去置办几身衣服,打算启程了:“娘,我明日就走,你懂的,收到消息淡定些,假的哈,别把自个儿给吓着了,你和无恙知道就行了。别给其他人说。” 周氏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我是管不了你了,命是你自己的,别拿性命开玩笑,好好照顾自己。” 谢酒儿一把揽过周氏的肩头,娘俩抱在一起:“我就知道,不管娘怎么生气,终究还是会支持我的,家里的事让他们几个干就行了,你身体不好,多注意休息。” 周氏:“用你说,我又不傻,不知道享福的吗?” 回头看了眼不远处整装待发的穆寒:“那小子靠谱吗?他能保护好你吗?” “妥妥的,没问题,他功夫很厉害的,我这样做也是以防万一,不是说一定会出事。” 谢酒儿抱着周氏的胳膊,安慰了好一会儿:“以后有事就去州府报官,你放心,我们家的事,不管大事小事,衙门都会帮忙的。” 周氏点点头:“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哦对了,你不去再看看无恙吗?” “不去了,让他安心读书吧!” 说着,便朝着穆寒的方向走去,两匹马百无聊赖的摇着尾巴,谢酒儿跨上马背,看了眼自家的饭庄,还有门口一脸担忧的周氏,终究还是调转马头出发了。 第155章 这下完了,假戏成真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几炷香的时间,二人就已经出了宁州,周氏在谢酒儿走后,一个人茫然你的在饭庄门口站了好久,才被苏苏和小六子合力拉进去。 一整天的时间失魂落魄的,手底下的活也是干的有一搭没一搭的,小六子看她那样:“婶子,要不你去后院休息吧!饭庄里我和苏苏两人完全忙的开。” 周氏手里拿着抹布慢悠悠的坐到凳子上:“也不知道今儿个怎么了,我眼皮子跳个不停。” 小六子和苏苏互相看了一眼,苏苏接过周氏手里的抹布:“要我说,婶子就是太累了,你回屋躺一觉去,保准醒来神清气爽,啥事都没有。” 周氏木木的点点头:“那你们俩多上点心,我确实有点累了。” 周氏说完,便回后院躺着呢,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心烦气躁的睡不着,比之前更难受了,一直到晚饭时间,才起来,看苏苏和小六子忙着,周氏便给一家子做了晚饭。 等客人少一点了,叫上大杨,几人往自家饭庄一坐,开始吃晚饭,没吃几口,就看到外面有官差形色匆匆的走了进来。 “官爷,这是……怎么了?” 小六子率先反应过来,急忙起身,忐忑不安的问道。 谁知,那衙役看都没看小六子,朝着周氏的方向,神情严肃:“老板娘,你家大姑娘谢酒儿在官道上遇到流匪了,目前生死不明,我们正在积极搜查,但从现场的血迹和打斗痕迹来看,情况不容乐观,你要心里有数。” 周氏踉踉跄跄的起身:“现场有打斗痕迹?” 衙役眯了眯眼,点点头:“嗯,谢姑娘的同伴还活着,受了很重的伤,双方产生过激战,案发现场很是惨烈。” 周氏嘴皮子嗫嚅了几下,终是什么话都没说,小六子和苏苏还想问什么,见周氏扶着墙根往后院走去,只好先将衙役送走。 店里就剩下苏苏和小六子俩人了,小六子才开口:“这怎么可能啊!还真让你这乌鸦嘴给说着了。” 苏苏:“我怎么就乌鸦嘴了?” 小六子低声道:“你之前说谢姐姐跟交待后事一样,现在这……” 说着,两人面上一阵难看,谁也不想这样的啊。 回到后院的周氏这会儿脑壳子都快炸了,到底是她做的局还是真的遇到事了,为什么现场会有打斗的痕迹,看衙役那脸色,就知道很残忍。 可是,如果做局,让人相信她出事了方式有很多种,为什么偏偏要选最血腥残忍的一种呢。 整整一夜,周氏都在反复的告诉自己,这只是闺女设的一个局,可是一想到衙役的话,她便难以入眠。 穆寒在料理完两个杀手,到处都找不到谢酒儿的踪迹,心里一片空白,完了,谢姑娘有个三长两短,他也别想活了。 本想选个地方,做一处失踪坠崖的局,万万没想到刚出宁州,就碰到两个训练有素的杀手。 两名杀手的武艺与他不相上下,穆寒一时难敌,回头望了谢酒儿一眼,谢酒儿也发现了穆寒的处境,趁三人酣战之际,赶忙逃走。 见谢酒儿逃离了现场,穆寒总算是心里放心些了,开始和前来的两名杀手纠缠在一起,三人打的难舍难分,半个时辰之后,穆寒吊着最后一口气,总算是了结了杀手。 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正汩汩往外冒血珠子的伤口,开始寻找谢酒儿的踪迹,一直到日落西山,都没找到人,他心里慌的不行。 他被两名杀手缠的无暇分身,谢酒儿逃走之后,有没有遇到别的杀手很难说,不然,以他的能力,不可能找了大半日,找不到人。 在这么下去,到了夜里,万一谢姑娘还活着,遇到了山中的狼就不好了,想到这些,穆寒拿出手里的烟花,当即就放了出去。 这烟花是天子亲信常用的,安插在宁州的探子看到了,必定会通知府衙,让他们赶来火速支援。 可是,衙门的人来后,一直找到天色彻底黑透,浓稠如墨,也没发现谢酒儿的踪迹。 穆寒眯了眯眼:“找,给我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府衙的差役见状,配了两个人回去,集结的衙门一半以上的人拿着火把半夜出来找人,顺便通知了谢酒儿的家里,这才有了先前谢酒儿家里的那一幕。 “谢姑娘,你在不在,我们是宁州府衙的,我们来救你了。” “谢姑娘,你听见了就吱一声,夜里山上危险。” 二三十人找了大半夜,都没找见谢酒儿的人影,衙差们已经没心再找了:“大人,按照你的描述,谢姑娘她并走不了多远,这周边的山上、官道上,附近的村落和废弃的寺庙我们都查过了,一般这种情况下,很难再有好消息了。” 穆寒沉默半晌,脸色比夜色还要黑上几分:“你们都回去吧,明日天亮了继续找。” 衙役应了声就撤人了,穆寒也做了最坏的打算,本来想做局,将谢姑娘这个身份从皇上的计划里摘出来的,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胆大包天,对她下手。 明眼人明明都知道慈安楼是皇上的产业,谢姑娘也是皇上的手下,还敢对她下手,穆寒在漆黑的官道上站了半宿,他不知道回京后怎么给皇上说,计划还没启动,核心人员就已经殒命了。 皇上那般看重谢姑娘,这个商行在皇上的计划里很重要,他打算交给谢姑娘而不是国公爷,足以说明谢姑娘的重要性,可是如今假戏成真,谢姑娘怕是真的不好了。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即便她在没遇到杀手,可黑夜里的山上,危机重重,在这里,能活下去,真的不大容易,如果她没有危险,那么多人找她,她不可能没反应的。 一直熬到天色泛白,穆寒又不死心的找了一遍,一无所获,他让宁州府衙的人第二天继续找,他则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京城。 宁州府衙又找了一天,一无所获,周氏第二日天亮后,一直在府衙门口等着,里面的衙役叫她进去在里面等,一直等到天黑,出去找谢酒儿的人才回来。 第156章 人走茶凉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怎么样?找到了吗?” 周氏看见衙役回来,赶忙起身上前,话问到最后,看他们身后空荡荡的,问出口的话声调也逐渐低下去,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失望。 是真的出事了吗?她该怎么办啊!周氏从来都没有这般绝望过。 衙役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摇了摇头:“我们尽力了,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生还的希望不大,老板娘节哀顺变,早做打算。” 周氏悲拗的哭出声:“我做什么打算啊,我连人都没见到,她还那么年轻,都没有成亲,连个衣冠冢都不能立,我做什么打算啊!” 没有人回应周氏,因为不知道怎么回应,最后是小六子估摸着时间久了,出来将周氏带了回去。 “哎,你们听说了吗?老板娘的闺女前天在官道上让人给害了。” “听了啊,这件事在宁州谁人不知,你看,老板娘这两天都不在店里。” “也是个可怜人,这老板娘本来就是个孀居之人,好在闺女争气,他们的这份家业,就是靠闺女赚来的,以后,日子怕是不好过咯!” “虽然闺女死了,但是饭庄的生意很好啊,而且人家还有儿子,日子怎么就不好过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嘁,你啊,你看这铺面,日子久了,伙计难免会有别的心思,她闺女做事雷厉风行,有点本事,颇有些男子风范,可她一个妇道人家,如何管的住精明年轻的伙计,这饭庄能开多久,也就是时间问题咯。” 小六子听见他们的议论,使劲咳了几声,他一般不跟客人犟嘴,除非忍不住。 “客人好好吃饭,还是不要平白冤枉人的好,我们做伙计的怎么你了,你这么冤枉人。” “你看你看,以前,店里的伙计热情好客,可不像现在这样和客人顶嘴,一看上头没人压着,就露出狐狸尾巴了。” “哎,伙计不像伙计,老板不像老板。” 俩人说完,丢下饭钱,摇着头快快的走了,小六子盯着两人的背影,气的大骂:“跑的倒挺快的,下次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苏苏蹙了蹙眉头:“你还是少说两句吧,还嫌事不够多吗?” 小六子还是气不过:“本来谢姐姐生死未卜就够人烦心的了,这些见不得别人好的玩意儿,一天竟说些不是人的话,怎么就那么嘴欠呢?就那么见不得人好呢?” 苏苏两眼望向门外:“人走茶凉,捧高踩底再正常不过。” 她为奴多年,在谢姐姐买她来谢家之前,她的日子那还有什么尊严可言,没被人吃掉,侥幸活着已是万幸。 小六子叹了口气,真是糟心死了:“剩下的活我来干,你赶紧做饭吧!做点清淡好消化的食物,婶子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苏苏灵机一动:“我炖个汤吧,跟郎中问一下,里面放些滋养安神的药,这样有助于婶子的睡眠,不然,她这身体非的熬坏才行。” 小六子:“那还等什么,赶紧的吧!” 说着,两个就快速行动起来,各司其职,米线那边,到了结账的日子,大杨心里急的不行。 平日里都是周氏去结账的,现在是指望不上了,他去结账不合适,而且对方未必愿意给他结账,思来想去,他觉得应该晚上将无恙从书院叫出来一起去结账。 到了晚饭时间,正好书院也下学了,大杨顾不上填饱肚子,瞅着点朝书院走去。 到了书院,无恙一听让他去结账很是好奇:“这些事平时不都是我娘在做吗?娘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无恙急切的问道,娘什么性子他知道,一般的小痛小痒她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连账都不能结,显然是病的很重,无恙越想越心急。 大杨想说婶子没事,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他要怎么告诉小公子他的姐姐出事了,说不出口啊! “婶子昨夜没休息好,这会儿补觉呢,倒也没什么,结账的日子是一开始定好的,我想着我们按时结账好,万一迟了出个什么纰漏就不好了。” 无恙听了点点头,再没多想,拿着账本合计了一下最近没记进去的账,然后跟着大杨往商户那里走去。 到了供货最大的一家酒楼,大杨率先上前:“掌柜得好,这是我家小公子,我们过来结一下货款。” 掌柜得将无恙从头到脚慢悠悠的看了一遍:“这么小呢?” 大杨:“我家公子年纪小,本事不小,我家的生意公子也是在帮忙打理的。” 无恙很好奇,说这些有的没的干嘛!拿了钱赶紧走人吧! 这时,掌柜得话题一转:“今儿个真是不巧,我们没有准备好那么多的银两,太忙了,要不结货款的事再等两天?” 这次,不等大杨开口,无恙直接问了:“做生意最讲究的是诚信,我们一直是月底结账的,如何能随意更改?” 掌柜得听了,大声笑道:“吆,到底是个孩子呢,这么较真,我们都这么熟了,有些事情该变通一下,此一时彼一时,小公子不懂事没关系,我不跟一个孩子计较,要不,改天还是让老板娘过来?” 大杨脸色阴沉,握紧了拳头,无恙不明所以:“我听掌柜得话里有话,什么叫此一时彼一时?” 掌柜得见他一脸童真,面无哀色,有些同情的问道:“看你腰间戴的是书院的牌子,可是从书院刚过来?你该不会是不知道家里出事了吗?” 无恙猛地转身看向大杨:“我娘到底怎么了?” 说着,就想转身回家,先去看周氏,被大杨一把拦住:“婶子好着呢。” 无恙烦躁的直跺脚:“那到底出什么事了?对了,我姐应该还没走吧!她那么爱操心的人怎么没想起过来结账。” 无恙话落,大杨低头不语,掌柜得面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令姐怕是来不了咯!” 无恙瞳孔一震,一把抓住大杨胸前的衣服,怒吼道:“我姐出事了?姐姐怎么了?” 第157章 顶天立地的小奶娃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大杨一个膀大腰圆的男子,愣是让面前十岁的娃娃问的没了声音,他不善言辞,但懂得知恩图报,没有谢姑娘,他可能早都化成一堆枯骨了。 她死了这种话,大杨感觉自己有点说不出口。 “哎呀,大杨也算是个忠仆了,你就别为难他了,你姐在宁州城外的官道上遇到流匪,衙役找了两天一夜,都没见人,想也知道,人怕是没了,死前还不知道被怎么折磨了呢。” 酒楼的掌柜得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襟,一边慢条斯理的说着。 可这话听在无恙的耳朵里,彷佛就是晴天惊雷:“胡说八道,官府半年前就已经彻底剿灭了各地匪患,怎么会有流匪,还那么巧,让我姐给碰上了。” 掌柜得看着他气的暴走的样子,面上没有丝毫怜悯,反而笑得肆无忌惮:“不信?那你回家看看不就知道了?今儿个这账就是结不了,没钱。” 说着,双手抱胸,抬高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无恙冷笑一声:“我家里的事情轮不到你议论,今儿个这账要是结不了,我就不走了。” 掌柜得烦躁的摆了摆手:“赶紧走赶紧走,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奶娃子,你还能翻了天不可。” 无恙没有被他轻慢的态度激怒,反而快速走进酒楼,站在大堂中央:“各位客人,给我评评理,这家酒楼的掌柜,欠我家一百多两银子,见我年幼就想赖账,一点诚信都没有,这样的人还做吃食,也不知道诸位吃的东西是否安全,不如我们去后堂看一看?” 掌柜得着急忙慌的走过去,想捂住无恙的嘴,被无恙躲开:“小东西,这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吗?不就一百两银子吗?就说过几天结,又没说不结账。” 无恙一把推开他,大声呵斥:“老东西骂谁呢?叫我谢公子。” 底下的客人一时之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莫名的就是觉得爽:“你别说啊,这个小娃娃有点骨气。” “那是有点吗?我头一次见一个小娃娃对上大人敢这么干的,牛。” “我是临江街麻辣烫馆子里的人,大家看看,这么大一间酒楼,一听我家出事了,就连货款都不结了,还说什么不就一百两银子之类的话,大伙儿说说,一百两那是一点钱吗?” 众人交头接耳:“一百两,够普通人家生活好多年的了,这掌柜得心可真黑呢,以大欺小。” 掌柜得气的眼珠子瞪得圆圆的:“我说不结了吗?我一开始就给你说了过几天结,你瞎嚷嚷什么?” 向来沉默寡言的大杨在看到无恙的壮举后,立即出声支援:“当初说好的月底结账,而且,我们进门的时候我看到鲜肉铺子老板拿着银子出去了的,怎么,今儿个谁的账都能结,就我家的账不结是吧!” 掌柜得被大杨怼的哑口无言,他着实没想到这两个憨货一点脸面都不顾及,敢明目张胆的闹事。 “在场的诸位都是见证人,今儿个我们第一要收回我们的货款,第二,从下个月开始,我们的米线绝对不会供给这家酒楼,第三,我建议大家去后厨看看这黑心老板给大家做菜用的食材是否安全,因为我觉得他人品有问题,连我家这种家破人亡的财他都发,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你还别说,我还没进过大酒楼的后厨呢,要不咱趁这个机会进去溜溜?” “把那有什么看头?” “你不懂,只要我们能抓住一点点把柄,就能让他给咱赔钱,不然说出去以后谁还来他家吃饭。”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接着,二人起身,开始起哄:“掌柜得,我们觉得这个小娃子说的对,让大伙儿开开眼,瞄一眼后厨不过分吧!” 两人说着,就朝着后厨的方向走去,掌柜得一看这架势,连忙出来阻拦:“使不得,我们大厨做的都是祖传手艺,你们进去都给人看光了,人家以后还拿什么养家糊口。” 无恙继续添油加醋:“那大伙儿进去的时候,暂时让他们别做不就行了,你推三阻四的,这么大个酒楼,不会真的有猫腻吧!” 此话一出,在场的客人都不干了:“掌柜得,挣钱归挣钱,可不能把良心给黑了,你家的菜可不便宜,我们看一下怎么了?” 掌柜得叫来伙计,紧紧的堵住门口:“谁家酒楼天天让人参观后厨了,你们莫要让这小娃子给忽悠了,他就是见不得我们好。” 无恙拍手叫好:“掌柜得说得好,我们查不的,官府总可以吧!大杨,去报官,今个儿我不仅要让他将咱家的货款吐出来,我还要官府封了他的酒楼。” 大杨以为无恙是诓人的,没想到这会儿动真格的了,开始犹豫,担心将事情闹大了:“小公子,这……” 无恙冷笑一声:“你放心,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们这间酒楼就是有猫腻,今天这家酒楼必须关门,不然,以后谁他娘的都能骑在咱们头上拉屎撒尿,我要让那些不会好意的人看看,欺负我谢家,是个什么下场?” “好,小公子,你家的事我们都听说了,你好样的,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气魄,谢家不会倒的。” 无恙听了,不仅没有高兴,反而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奈,大家都这样说,难道姐姐真的出事了吗? 在他的心里,姐姐无所不能,他从未想到有一日,姐姐会出事,无恙红着眼眶:“今日,我谢家遭了难,他们就这般仗势欺人,以后,不知还会有谁会倒霉,谢谢今日各位的仗义执言,我已报官,请各位当个见证人。” “小公子,虽然我们没你家有钱,但话说回来,我们都是平头老百姓,没把握的事咱可不能乱报官,万一什么都没查出来,对你不好。” 底下一位大叔见状,赶忙提醒无恙。 “诸位放心,我刚在收银台看到了他家账本子上买了不该买的东西,这家酒楼绝对有问题。” 无恙斩钉截铁的说完,打发大杨赶紧去报官,大杨见状,不再犹豫,火速朝着府衙的方向奔去。 第158章 我谢家,你惹不起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掌柜得见无恙动真格了,彻底慌了神:“赶紧的,把大杨给我拦住,千万不能让他去报官。” 众人见状,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还真有问题啊! 掌柜得顾不上应付那些探究的眼神,对着无恙,嬉皮笑脸的笑着:“谢公子年纪小,爱较真儿,经不住开玩笑,今日是我莽撞了,你家的货款早都准备好了,这样,我再给你翻一倍,二百两,成不?你拿着钱赶紧走人,以后你说怎样就怎样,好吧!” 无恙冷冷的看着他:“晚了,你后厨若是没有猫腻,官府自会还你清白,若有那见不得人的脏东西,那我也算是做好事了,掌柜得这么着急,莫非真的有鬼?” 掌柜得连急带气,见无恙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晃了晃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你家出事了,你还把事情做的这么绝,以后,谁还敢跟你谢家做生意?” 掌柜的软硬兼施,大堂里的客人算是看出点名堂了,一位老者捋了捋发白的胡须:“谢家的小公子这是杀鸡儆猴呢,今日只要降住了这一家,其他商家也会收敛三分,收起那些欺凌弱小的小心思。” 众人恍然大悟:“这个小娃娃有点本事啊,即便是大人,遇到这样的事都不一定能妥善处理,没想到他小小年纪,手段倒是干脆。” 无恙这边坚决不改主意,出去阻拦大杨的伙计也一直没回来,掌柜得堵在后厨门口垂死挣扎,不一会儿,五个衙役腰间带着佩刀就出现在了酒楼。 掌柜得看着后面灰头土脸,一身汗的伙计,恨不得当场就抽他俩鞋底,没用的玩意儿,连个人都拦不住。 “报官者何人?” “各位大人,是我报的官。” 谢无恙不卑不亢,向前走了两步,规规矩矩的做了个揖。 几个月过去无恙长结实了不少,衙役没认出来,看见是个半大的孩子,稍有些恼怒:“有什么事让大人出面,你一个孩子发生什么事了?” 谢无恙眨了眨眼睛:“我叫谢无恙,家姐两日前在官道上出了事,家里无人做主,我才出面的,还望大人海涵。” 竟是谢家的,几个衙役见状,对他恭敬了不少,他们不知道这个谢家是什么来路,只知道上头说了,要好好照拂才行。 “哦,原来是谢家小公子,出什么事了,可是有人诚心于你为难。” 衙役互相看了一眼,立即问道。 “我们今日按照事先规定的时间过来结货款,掌柜得说我家出事了,此一时彼一时,今日没钱给我们结账,可是,我进来时还看到别人刚结完货款走人,就因为我家出事了,他就赖账。 不仅如此,争执期间,我无意间看到他翻开的账本上有大量阿芙蓉的入项。 一般来说,如果只是当作调味品,不应该这么多,除非他在饭食中大量加入了阿芙蓉,我朝虽无律法规定,但长期大量摄入阿芙蓉对身体有害,众所周知。 故,谢无恙恳请官府严查这家酒楼,还宁州一个朗朗乾坤。” 有阿芙蓉可不是小事情,衙役当即就控制了厨房,又让其他人找了好几个郎中进来检查。 掌柜得看着一排排的郎中进了后厨,恶狠狠的瞪着无恙:“你个王八瘪犊子,断人钱财,你不得好死,还还宁州一个朗朗乾坤,才读了几天书啊,你就乱蹦跶。” 无恙看着他笑得云淡风轻:“吆,这是急了?这还没出结果呢,掌柜得一大把年纪了还这般沉不住气,年龄都长狗身上了。” 掌柜得用食指指着无恙:“你家都遭报应了,你姐都死了,还死的莫名其妙,不明不白,你还不知收敛,小心哪天老天爷把你也收了。” 无恙面无表情,只有额角的青筋暴露了他此刻的愤怒,不一会儿,后厨那边就有结果了,为首最年长的郎中对着衙役:“大人,据我等仔细查验,发现后厨和前厅未用完的饭菜里都用大量的阿芙蓉,长期使用,会让人上瘾,于身体不利。” “啊,还真有问题啊,我就说,我吃过一次他家的东坡肘子后,心里就老惦记着,隔三岔五就要来吃上一回,家底都快吃穿了。” “谁说不是呢,我也是经常来这家酒楼,婆娘气的都回娘家了,他娘的,害死人了,官爷,这种害人的东西,就该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衙役大手一挥:“查封酒楼,将酒楼所有伙计和管事带到府衙。” “等等。” 在一阵纷乱复杂的声音里,谢无恙一声下去,周边所有的声音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官爷,他还欠我家一百余两的货款,可否先把账结了,再押走。” 衙役听了,一脚将面如死灰的掌柜踹到柜台旁边:“给人结账。” 掌柜得哆哆嗦嗦的从里面拿出拿出几张银票递给谢无恙,谢无恙在接过银票时轻飘飘的说道:“我谢家,即便落难了,你也惹不起。” 他说的极轻,可在场诸人都听的一清二楚,从此,谢无恙这个名字在宁州商行里也有了名号。 谢无恙拿到银两后,先向书院告了假,然后回家,大杨犹豫了一瞬,还是提醒道:“小公子,还有好几家呢,一般大家都是约定月底结账的。” 谢无恙看着人来人往的宁州大街:“急什么?剩下的几家明日去刚好,给他们给点时间好好了解一下我谢家的处事风格。” 大杨挠了挠头,他好像听懂了,又有点不明白,哎,算了,姑娘出事了,小公子能立起来是好事情,以往,他们只当小公子是个孩子,今日小公子的表现真是叫他刮目相看。 到了家里,看到小六子和苏苏一脸哀荣,反观无恙,看着终究是寡淡了些,可是,旁人不知道,从进了后院,看到周氏的那一刻开始,他又变回了那个小孩子:“娘,姐姐到底怎么了?我不信她真的会出事。” 说着,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周氏死寂的眸子在看到无恙的一瞬间,又有些些许光彩,她一把拉住无恙进了屋:“无恙,你给娘分析分析,你姐她没出事对不对?” 第159章 无恙和小六子正面交锋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娘,你什么意思?到底怎么回事?外面的人都说我姐在官道上遇到了流匪。” 无恙蹲在周氏面前,急切的问道,听娘的话明显还有别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周氏将谢酒儿之前给她说的话又给无恙重复了一遍:“娘现在就是吃不准这是她的计划还是真出事了,如今,这件事已经惊动了官府,而且现场有打斗的痕迹,很是惨烈,我都快疯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无恙听了,只觉得脑壳子飞涨,这么说姐姐还有生还的希望,可是他们什么都不能做,更不能为了求证姐姐是否还活着而将事情向官府和盘托出,到时候怕弄巧成拙,反而耽误了她的事情。 周氏说完,见无恙一言不发在那里发呆,忍不住催促:“你倒是想想办法啊,咱也不能干等着,我急死了都。” 无恙拉着周氏的手:“娘,姐都说了,她要做很重要的事情,要隐藏身份,所以这一定是她计划里的一环,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咱俩不受牵连,你想想,每天有那么多人死,怎么就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满城尽知,一定是她事先安排好的。” 周氏眼睛动了动:“对,一定是这样的,我闺女一定还活着。” 安抚好周氏,无恙又亲自看着她吃了东西,才回到前厅,对着小六子苏苏和大杨三人:“以后有事及时来书院找我,我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丁,出了事,你们不赶紧说清楚,还藏着掖着,有意思吗?隐瞒不说就能解决问题吗?” 大杨低头不语,小六子嘟嘟囔囔:“我们这不是想着耽误你读书嘛!再说了家里还有婶子。” 无恙见状厉声喝斥:“你的意思是我说话对你们不管用了是吗?” 即便是无恙发怒了,小六子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我可没这么说,您是这个家的公子,我只是一个打杂的,我的意思是官府没找找人,那谢姐姐不一定真出事了,即便出事了也有婶子在,你毕竟年幼,不要枉费了谢姐姐的一番好意,你把心思用在读书上才是。” 无恙听了,先是大笑,随后搬了把椅子,不偏不倚,刚好坐在小六子对面:“你刚说的话里有两点我是认同的,第一,我姐她不一定就出事了。第二,你只是一个打杂的,而我是这个家的公子,主人。” 小六子被面前这个比自己小四岁的孩子说的有点难堪,抿了抿唇,到底是没有说出更难听的话来。 无恙继续:“所以,一个打杂的,就做好自己的本分,打杂就好了,要认准自己的身份,不要连谁是自己的主子都忘了。” 小六子一听,气的脸都黑了,以前无恙每次回家都嬉皮笑脸的,他以为对方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么毒舌呢。 可他小六子是谁啊,怎么会被一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孩子给唬住了:“公子这话我却不认同,我只认谢姐姐是我的主子,因为她于我有知遇之恩,我并没有卖身契在这里,我是自由身,可不是你们从牙行买来的苏苏和大杨。” 无恙扯了扯嘴角:“你不说我倒忘了,你不是我的家人,那就结了工钱走人吧!” 小六子傻眼了,还真赶他走啊!如今店里根本就离不开他好吧! 大杨和苏苏只会埋头干活,哪有他那么会来事,把客人哄得高兴的跟什么一样。 再说了谢姐姐对他有恩,他根本就没想着做对谢家不利的事情,只是不愿一个对家里一点贡献都没有的熊孩子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这才故意顶撞,想让他知难而退,少在自己面前摆谱罢了。 “怎么不说话了,这不正好赶上月底了,工钱也好算,给你结一整个月的。” 无恙悠哉悠哉的坐在对面,看着小六子骑虎难下的样子,并没打算放过他。 小六子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大杨见状,出来打圆场:“小公子,要不这样,我们在观察一个月,下个月看他的表现,表现不好您在辞退他,这小子平时活干的不错,就是偶尔有点拎不清。” 无恙冷笑一声:“你倒是好心,可人家未必领情啊,看样子是攀上高枝了?” 小六子是谁?鬼精鬼精的,一听这话,就知道大家是在给他找坡下:“哪有什么高枝?就是有我也不稀罕,谢姐姐对我这样好,我断不会在这个时候走人的,观察一个月就一个月,我小六子做事,从来都没出过差错。” 无恙见状,淡笑了一下,不再说话,回头拿着自己的饭菜回屋吃去了。 “你呀,心高气傲的总是搞不清楚形势,就冲你刚刚那些看轻我和苏苏的话,我就不应该帮你。” 无恙走后,三人坐在饭庄里吃晚饭,大杨指着小六子抱怨道。 想起刚才说的话,小六子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绝对没有看轻你们的意思,就是以为他一个小孩子瞎指挥,胡闹,就犟了两句,谁知道……” “谁知道小公子可不是任你拿捏的,玩脱了吧!要不是大杨哥,你差点就被扫地出门了。” 苏苏没好气的笑话他,小六子这人哪儿都好,就是有点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哎呀,行了,我明白了,你们俩就别取笑我了。”小六子难为情的耸了耸肩。 几人吃完,即便没有周氏像往日般监督,也照样一丝不苟的干完手里的活才回屋睡觉。 接下来十几天的日子,一点谢酒儿的消息都没有,周氏绝望了,面上一片死寂,无恙书院家里两头跑。 “娘,都已经十几天了,这个时候找不到姐姐才是好消息。” 看到自家娘亲形容憔悴,无恙变着法子安慰,他心里何尝不难受,甚至有人说他没心没肺,靠着姐姐攒下的家业才有书读,有福享,姐姐出事了,他却跟没事人一样。 每次听到这样的话,他都假装没听见,不是不难过,是今后,他要有担当。 以后,再也没有人为他和娘遮风挡雨了,他要自己支楞起来,不然,谢家的作坊和饭庄早晚会被人盯上,他们娘俩会被人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第160章 带血的玉佩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穆寒带着伤,一路风尘仆仆从宁州赶到京城,走到皇宫大门那里,再也支撑不了,吧唧一下就晕倒过去了。 被人抬回宫时,已经深度昏迷,太医诊断失血过多导致晕厥,萧瑾玉烦躁的来回走动:“他多长时间能醒?” 太医见皇上面上带着薄怒,哆哆嗦嗦的回话:“穆大人身上有重伤,失血过多,加上连日奔波,没个三五天,怕是醒不过来。” “好生照料,让他早点醒来。”撂下这么一句话,萧瑾玉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回头又让人传信宁州,调查穆寒出了什么事,谢酒儿不见人影,穆寒身负重伤,萧瑾玉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最好不是他想的那样,有生以来,他头一次在心底滋生出一股愧疚之感。 “叫穆青过来。” 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大殿里,他只感觉身心俱疲,冯良得了令,轻轻退出大殿,不一会儿,穆青便出现在大殿。 “参见陛下。” “去,查一下皇家别院那边最近又出什么幺蛾子了,给朕仔细查,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要快。” 穆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让陛下如此情绪未露,一定是对方触动了陛下的逆鳞。 “是。” 穆青说完,便快速退出大殿,紧接着萧瑾玉又宣了吴桓进宫,看到萧瑾玉阴青的脸色,吴桓心下大惊,这种脸色上一次见,还是幼年时期在姑姑下葬那天。 “发……发生什么事了?” 吴桓忐忑不安,见萧瑾玉半晌沉默不语,小心翼翼的问道。 “明日朕会宣布下个月狩猎,你以狩猎的名头将军队收拢,加紧训练,换上最新的武器,准备应战。” “要打仗?跟谁打啊?边疆出事了?” 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对,如果是边疆出了问题,光明正大的招兵买马都是合适的,用不着藏着掖着啊!还要以狩猎的名头悄咪咪的准备,这是怎么了? “太上皇手里的兵权是该收回来了,如果收不回来,那大可以消失。”萧瑾玉起身,看着皇家别院的方向,眼中是前所未有的镇定。 吴桓:“说句大不敬的话,听太医说太上皇身体不大行了,熬一熬就好了,一定要伤筋动骨吗?” 萧瑾玉闻言,面上一片讽刺:“他处处包庇窦氏,朕毫不怀疑他就是死了,也不会让朕舒坦。” 吴桓眼珠子瞪得圆圆的:“皇上担心太上皇会将兵符给窦氏?” 萧瑾玉面露鄙夷:“难道没有这种可能吗?他心中还有家国大义吗?不过就是个心胸狭隘、自私自利的懦夫罢了。” 吴桓沉默一瞬又道:“可皇上都忍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突然就不忍了,其实,想收回兵权,不止打仗这一条,皇上知道的。” 萧瑾玉不想多说:“以后再说,好了,回去准备吧!” 吴桓:“是。” 没想到,有一日,皇上也有不想告诉他的事情,以前,他们兄弟二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吴桓走后,冯良神色慌张的走了过来,萧瑾玉不耐烦道:“又怎么了?” 冯良战战兢兢:“陛下,方才打扫的太监说陛下的玉佩流血了。” 萧瑾玉眉头一蹙:“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玉佩又不是活的,怎会流血?” 冯良哆哆嗦嗦赶紧跪下:“奴才不敢欺瞒陛下,陛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萧瑾玉大步向前走去,到了寝宫,里面两个太监一脸惶恐的跪在地上,当今天子的贴身佩饰浸出血迹,属实不详,也不知帝王盛怒之下,他们是否都会殒命。 冯良赶忙过去拿起那个装玉佩的小匣子:“陛下,在这里,今日早上打扫的太监发现的端倪。” 萧瑾玉低头看向地上的太监:“玉佩在匣子里放着,你好端端的打开它作甚?” 太监听的天子带着怒气的声音,吓得浑身发颤:“启禀陛下,奴才昨日擦博古的时候,发现这个小木匣底下有一层血迹,就赶紧擦掉了,谁知今日打扫时发现又有血迹,心下疑惑,打开一开,原本莹白的玉佩变的一边赤红,心下大惊,这才禀告了大总管。” 萧瑾玉看向冯良,冯良赶忙回应:“正是如此。” 见状,萧瑾玉准备从匣子里取出玉佩,冯良眼疾手快,拿匣子的手赶忙错开:“陛下,为龙体着想,不如我们先请太医过来检查,这玉佩虽变色,但奴才闻着并无血腥,这万一不是血迹是毒就不好了。” 萧瑾玉往龙床上一坐:“宣太医。” 随后,冯良在地下跪着的小太监面前站了站,太监抬头看了眼冯良,心领神会,立马去了太医院。 冯良则是到旁边的耳房立马端来一杯刚煮好的茶水,稍微晾了晾,便端给了萧瑾玉。 太医进来查验过后,神色疑惑:“启禀陛下,这东西并无毒,也不是血迹,只是,微臣无能,查不出里面的成分。” 萧瑾玉一听不是血眉头舒展了不少,母亲留给他遗物,他不希望沾上血气:“那玉佩本是洁白温润的,如今却通体泛红,是何原因?” 这下,太医的脸色愈发不好看了:“适才检查时发现玉佩并未出现褪色迹象,陛下不妨仔细辨认一下玉佩是否被人掉包?” 萧瑾玉摇头:“没有,这是朕贴身的玉佩,没有人比朕更熟悉,没有掉包,就是变色了。” 太医犹豫片刻:“术业有专攻,不如请玉石方面的行家来瞧瞧,微臣眼拙,只能断定无毒,再看不出什么端倪。” 冯良闻言,向前两步,萧瑾玉点点头,之前的小太监又急急忙忙的跑出去宣玉雕大师。 像玉雕大师这样的手工人能有一次面圣的机会非常难得,只是今日这位,运气属实不好,因为他瞧了半天,并没觉得玉佩有什么问题:“陛下,这块玉是上好的血玉,并不是后天染红的。” 萧瑾玉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你当朕瞎吗?这块玉朕戴了十多年,一直是白的,怎会突然变成血玉?” 第161章 福祸难料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玉雕师傅虽然害怕,但总归觉得自己没错,作死的问道:“陛下,那您确定这是您带了十多年的那块?” 此话一出,冯良都惊呆了,眼含厉色,瞪了一眼传话的小太监,上哪儿找这么个缺心眼的,他在陛下身边服侍了这么久,也不敢这样说话啊! 萧瑾玉像看死人一样看着跪在地上的玉雕师傅:“滚。” 玉雕师傅被萧瑾玉死神一样的眼神瞧着背后冷汗淋漓,后知后觉才感到后怕,听到那声“滚”简直就是天籁之音,连滚带爬的出了寝宫。 冯良认命的闭上眼,没眼看,这样的人,这样的仪态怎能面见天子,心里想着,便把传旨的小太监给记恨上了,看来今晚抽空又要教训一下这些缺心眼的徒弟了。 萧瑾玉盯着匣子里的玉佩,难不成真是自己看走眼了? 玉佩让人给掉包了? “拿手帕过来。” 冯良立马递上一方明黄色的手帕,萧瑾玉隔着手帕从匣子里拿起玉佩。仔细端详,这的的确确是他戴了多年的玉佩,错不了。 如果不是前段时间答应将它送给谢酒儿,这玉佩都不会离身的,可是,好端端的白玉怎会变得一片赤红呢。 心里想事情,玉佩在手里拿了一炷香的时间,明黄色的手帕被血红色逐渐浸透,萧瑾玉心下大惊,适才玉佩上沾染的红色明明被擦干了,这会儿又出现这么多,竟真的是从玉佩里出来的。 就算不是血迹,这块玉佩也足够匪夷所思的了,萧瑾玉将玉佩重新放回一个干干净净的匣子:“去坊间秘密寻找十分懂玉的能人异士。” 萧瑾玉特意咬重了能人异士四个字,冯良会意,末了,萧瑾玉想起刚才的玉雕大师,又补充道:“这件事你亲自去办。” 冯良闻言,面上又严肃了几分,皇上这是较真了,必须捞到可用之才:“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去坊间打探。” 冯良走后,没一会儿,穆青就来了:“陛下,窦氏半月前曾派太上皇手下的三名暗探出城,至今一个都没回来。” 萧瑾玉眯了眯微微上扬的眼眸,想起昏迷不醒的穆寒,不见踪影的谢酒儿,大约也猜到怎么回事了,但他绝不相信谢酒儿出事了,她必须没出事,于公于私,她都不该出事。 “可曾查到暗探的去向?” “暗探行踪隐秘,只能查到他们被别院那边打发出去了,其他的确实不好查。” 穆青斟酌再三,小心翼翼的回禀,萧瑾玉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穆青也是他的暗探,除了他,没有人再见过穆青的真面目,所以,能查到那边派出暗探,已经是极限了。 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呆了片刻,案几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也不想去看,思忖再三,又问起穆寒:“看一下,穆寒怎么样呢?让太医想办法,再不能拖了,他必须马上醒来。” 他必须马上知道谢酒儿的处境。 “是。” 冯良不在,他的徒弟小心翼翼的应承了一句,就朝着穆寒养伤的地方走去。 看到穆寒半死不活的躺在榻上,脸上一片惨白,明显是失血过多,身体虚弱的症状。 “穆大人什么时候能醒?” 小太监对着守在穆寒旁边的太医问了一嘴。 “说不上,他身体极度虚弱,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我已经喂他喝了人参汤,睡上几天就好了,身上的伤没有伤及根本,倒是不打紧。” 太医根据诊断结果一板一眼的解释道。 “好几天?陛下可等不了好几天,路太医有什么好好琢磨一下,最好让他今日就醒来了。” 小太监得了冯良的真传,说话冷酷,字字施压。 路太医倒是无所谓:“我有办法让他现在就醒,只是这样与身体不利,强行刺激,换让他身体更加虚弱,需要休养的时间就更长了。” 小太监听了,眉眼舒展了不少,有办法不赶紧唤醒,没看到陛下愁的连奏折都不批了吗? “那就赶紧的吧!你现在让他立刻醒来,我这就去请陛下过来,等陛下问完话,有的是他休息的时间。” 说着,便往外走去。 路太医见状,哪敢耽搁,打开自己的百宝箱,拿出长长的一溜子长针,对着穆寒的脑门子就是一通扎。 萧瑾玉过来时,路太医堪堪拔掉最后一根针,看见萧瑾玉,赶忙转身行礼,萧瑾玉此刻心烦意乱,懒得多说,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 小太监带着太医麻溜的退下,殿内只剩下萧瑾玉和穆寒两人。 紧接着,穆寒眼皮子动了动,悠悠转醒。 一睁眼就看到萧瑾玉面无表情的冰块脸:“陛下,穆寒无能,谢姑娘怕是不好了。” 萧瑾玉闻言,心头一紧,什么叫怕是不好了:“你不是在贴身保护?她到底怎么了?” 穆寒挣扎着支楞起半边身子:“我们返程的路上,刚出宁州城,就碰到两名穿着流民衣服的人。 他们训练有素,下手狠辣利落,似乎也是隐卫出身,我以一敌二,谢姑娘见我们两方势均力敌,就赶紧自己找地方藏起来了。 见谢姑娘藏好了,我也能全心全意的对付二人,只是,等我解决了两人,再去找谢姑娘时,方圆几里,到处寻她不得。 天快黑时,我担心夜里更加危险,不得已之下,动用了陛下留在宁州的暗探,让他引出宁州府衙的人前来搜寻。 可是那么多人,找到天亮,也没找见谢姑娘,穆寒无能,辜负了皇上的信任,如今,只愿以死谢罪。” “你先养伤吧!” 萧瑾玉撂下这样一句话,就快速走出去,皇家别院派出去了三名暗探,穆寒解决了两人。 从他的言语中,不难听出,他根本就不知道第三人的存在,而谢酒儿自此人间蒸发,真相只有一个:她落到了第三个暗探的手里。 可是,据穆青的消息,皇家别院的人出去后,就没进去过,茫茫人海,从宁州到京城,山高水远,谢酒儿又被带到哪里去呢? 第162章 是谁在说话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宁州那边迟迟未回信,说明至今没有谢酒儿的下落,那她到底在哪里? 萧瑾玉第一次感到这么茫然,明明事情都搞清楚了,就这那么一点,就差一点,他就知道谢酒儿的下落了,可偏偏穆寒没有注意到当时第三个杀手的存在。 多等一天,谢酒儿就多一份危险,或许,只能背水一战了,不止为了被他害的生死不明的谢酒儿,更是为了稳固大顺的江山社稷,将那些危害朝纲的存在消灭于萌芽之中。 “宣吴桓进宫。” 萧瑾玉下定决心,眼底闪过一抹暗芒,终究还是要以这种杀戮的方式稳固朝纲。 吴桓似有所感,进宫的路上赶到异常吃力,皇上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为什么要选择下下策。 难道他不知道这个时候打仗,自己的帝王摇摇欲坠吗?太上皇是死了两个儿子,可他不止俩三个儿子,大顺朝建立时,封亲王可是封了大半天呢。 朝中兵力,一部分是皇上的,一部分是太上皇的,如今还有一部分是打仗时期四处收拢来的,这场仗不打,他稳坐帝位。 可一旦打起仗来,中间观望的那部分人会干出什么事来谁也不知道,这场仗打完,大顺还是不是大顺? 皇上还是不是皇上? 一切都无法预测。 吴桓满腹疑问,连他都能想到的问题,难道皇上自己不知道他的处境有多艰难吗?为什么这仗非打不可? 他从小就听表兄的话,可这一次,听话之前,他想要个确切的答案,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才活下来,才长大,才站稳脚跟,他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要自掘坟墓? 带着满腹疑问和忧思,吴桓有生以来,第一次出现在萧瑾玉面前时满脸阴郁:“皇上这个时候叫我进宫,是要我率兵打仗吗?” 萧瑾玉点点头:“是,已经决定了。” 吴桓跪在冰冷的大殿上:“我可以为大顺死,为皇上去死更是没话说,可这次,我就想问问,为什么突然决定打仗? 朝野上下,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什么事刺激了皇上,让您不惜赌上自己的帝位,背水一战。 这场仗打起来,后果有多严重,您不会不知道,为何要铤而走险,吴桓就想要个理由,皇上能给吗?” 萧瑾玉:“窦氏一直在窥视帝踪,而且她已经能动用太上皇的暗探,暗中对朕的人下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吴桓摇摇头:“就算如此,皇上为什么不试着和太上皇谈一谈呢,再怎么说,你们也是亲父子,总之,开战是下下策。” 萧瑾玉苦笑一声,还真不明白啊! “他奸诈了一辈子,只要还没咽气,就窦氏那脑子,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成什么事?不过就是他在一味的纵容罢了,或者说,他就是在用窦氏的行动告诉朕他的态度,再不下手,才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 吴桓叹了口气:“可我总觉得这仗不是非打不可,他们到底对何人下手了?” 萧瑾玉揉了揉发胀的眉心:“一个对大顺很重要的人,窦氏的脑子想不了那么远,发现不了此人的重要性,一定是他在暗中指使,窦氏只是他放在明面上的幌子而已。” 吴桓想起窦氏以前干的那些蠢事:“他都快死了,怎么就不能盼着朝廷点好呢?” 萧瑾玉:“朕也是从这件事上彻底看透了他的态度,才决定背水一战的。 快去准备吧!有什么想吃的菜,想见的人,在开战之前都满足自己吧!” 吴桓听了,心里一滞,果然啊,他什么都算的清清楚楚的,冷静到极致。 开战之前,劝自己最信任的臣子吃好喝好好上路这种话都能说出来,早就报了必死的决心,可即便是这样,他也要试试,这就是萧瑾玉,他自幼就相依为命的表兄。 吴桓转身走了两步,又停顿片刻:“表兄也是,吃好喝好,我会随时准备应战,只待皇上一声令下。” 说完,头也不回,大步往前走去。 萧瑾玉背着身,也不再看他。 具体什么时候下手,当然是早朝上最后一次试探完那些将军的态度就可以确定具体时间了。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萧瑾玉躺在榻上,看着窗外的月光分外皎洁,深秋已至,天气越来越凉,就连窗外的月光在深夜里都透着丝丝寒气,让他又清醒又麻木。 “哎呀,疼死我了,真是倒霉透了,真冷啊!” 说完,就听到一阵在野外走路,踩的枯树枝和土疙瘩吱吱呀呀的声音。 是谁在说话,听声音还是个女人,萧瑾玉心里咯噔一下,快速起身,一把拿起榻上的长剑。 他身边伺候的全是太监,不可能有宫女,那些妃嫔母族势力不明,他都安置的远远的,怎么会突然有女人靠近寝宫,门外的守卫都是死的吗?这么大的动静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嗓子好疼,快冒烟了,这什么鬼地方,怪吓人的,不会有鬼吧!都怪萧瑾玉,这货肯定是因为那货才来杀我的。” 说着,又传来“嘭”的一声,像是在拿脚踢重物。 这货?那货?到底是什么货? 萧瑾玉侧耳隐在帘子里面,听的有点犯迷糊,嘀嘀咕咕的到底在说些什么呀! 哪儿来的疯婆子,谁家杀手这副德行,这女人到底哪来的,为什么能够到他的寝宫附近。 等一等,她刚好像直呼自己的名讳了,这天底下,会直接叫他名字的人可不多了。 到底是谁在说话? “呜,我好害怕,要不要走出去,这里有没有狼啊!” 随着一声声带着抱怨的声音传来,萧瑾玉终于意识到这人不在他的寝宫附近,因为除了女人抱怨声,他还能听到大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而此刻的皇宫安安静静的,一点风都没有。 有那么一瞬间,他都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从榻上下来,借着月光,在寝宫走了一圈,果然,安安静静的,没有生人闯入的迹象。 第163章 只有他能听见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接着,女人不再说话,但萧瑾玉依然能听见她气喘吁吁走路的声音,心里只觉得玄妙。 是出现幻觉了吗?他为什么能听见远处的声音? 在寝宫转了两圈,听到的声音时远时近,几番试探下来,他来到上面摆放了很多瓷器和玉器的博古面前:“声音是从这里传来的?” 接着他逐个儿的在博古上的摆设上一一检查,萧瑾玉夜里睡觉不想身边有人,所以夜里伺候的太监在隔壁的耳房正打着盹儿。 听到有物品撞击的声音,赶忙跑过来,然后就看到他们的皇帝陛下,大半夜不睡觉,抱着一个瓷瓶靠在脖颈那里歪着头静静的站着。 看着怎么这么别扭了:“陛下。” 萧瑾玉头也不回,伸出一根手指“嘘”的一声,太监在没敢说话,静静的站在不远处看着他跟小偷一样,拿起一件件物品,又摸又碰,又搂又抱的。 拿起玉佩时,他眼前一亮:“声音是从这里传来的是不是?过来听听?” 太监一副便秘的样子:“皇上,除了您摆弄物品的声音,奴才在没听到别的声音啊!” 萧瑾玉蹙眉:“这么大的动静你听不见?” 太监:“奴才什么都没听到啊!” “嗯,这果子酸酸甜甜的真好吃,嗓子也不疼了,嘴皮也不干了,等我出去了,一定要将它做成冰糖葫芦。” 熟悉的声音传来,萧瑾玉又惊又喜,竟是谢酒儿,之前她嗓子沙哑,他还真没听出是她的声音,怪不得敢直呼自己的名讳,看样子她目前是安全的,太好了。 “这下总听到了吧!” 萧瑾玉瞥了眼旁边的太监,心想,估计是半夜睡迷糊了,可是太监心里更忐忑了:“陛下饶命,奴才不敢欺君,真的什么都没听见啊!” 萧瑾玉:“再去叫两个人进来。” 太监如蒙大赦:“是。” 出去后,就地取材,在门口揪了两个守卫进来,心里踏实了不少,他可算是安全了。 “天快亮了,太好了,只要天亮了我就能出去了。” 玉佩里又传来谢酒儿的声音,相比一开始的嗓子沙哑,半死不活,这会儿声音里明显带着丝丝窃喜。 “听见了吗?”萧瑾玉手里拿着玉佩,对着身后的两名侍卫问道。 二人面面相觑,什么都没说,听到什么呀! “回禀陛下,属下什么都没听到。” 萧瑾玉大为意外,莫非这玉佩里的声音只有他能听到? 仔细一想,也对,毕竟是他贴身带了多年的东西,只是他不明白,谢酒儿的声音为什么会出现在玉佩里呢? 这个玉佩到底有什么玄机?和谢酒儿又有什么关系?之前她就说过她梦里见过这块玉,如今发生的事情更是匪夷所思。 “行了,你们下去吧!” 打发走侍卫,萧瑾玉也没时间再补觉,该上早朝了,原本今日早朝上是要有大动作的,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谢酒儿暂时安全。 也没有落到太上皇和窦氏的手里,看来他的计划可以调整一下,不用铤而走险,仔细一想,这样做确实太冒进了,太上皇已经缠绵病榻多日,而他有的是时间。 早朝上,蓄势待发的吴桓看着比平日里还要慵懒冷静的萧瑾玉,不停的给他使眼色。 而萧瑾玉俨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哪还有心情管底下的大臣,天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 那个女人在做什么,撒个尿哪来那么多的话,唧唧喂喂的还唱上了,唱着唱着又开始翻老底:“天杀的萧瑾玉,我嫌的没事干,抱什么金大腿,这下好了,差点被他给坑死了,我如果死了,我就先去京城吓死他,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差点被人给割韭菜了,我好惨一女的。” 底下的大臣唾沫横飞的讨论政务,抬头一看,皇帝的脸都黑透了,一时有搞不清楚是怎么个情况,毕竟平时皇上看起来脾气挺好的。 而萧瑾玉根本就听不到朝堂上的讨论,他满脑子都是玉佩里传来的鬼哭狼嚎的抱怨声。 “按照现在这个情况,没准儿萧瑾玉以为我死了,要不死盾算了,这样就不用辛辛苦苦当牛马了,反正之前攒了好些钱了,只要我不去赌坊,应该能花好久的。” 萧瑾玉听着,阴恻恻的笑了,还怪有想法的,就在昨晚,他还在为连累她愧疚不已,为了救她,他甚至打算提前动手,没想到她倒乐得自在,已经悄咪咪的打算逃走了。 你想逃,也要看我乐不乐意,这天底下,就没有我使唤不动的人。 下朝后,吴桓急吼吼的问道:“皇上早朝上为何隐忍不发?” 萧瑾玉抿了抿唇:“朕再想想。” 吴桓先是一愣,接着一喜:“是该好好琢磨琢磨,那没什么事臣先退了。”说完,立马就转身走人,生怕走的晚一点萧瑾玉又改主意要打仗。 萧瑾玉点头,手里捏着玉佩往寝宫走去,也不知道冯良什么时候回来,这个玉佩太玄乎了,自从能听见谢酒儿的声音后,玉佩不再往外流液体,但通体似乎更红了。 玉佩拿了大半天了,也没从谢酒儿的碎碎念里面听出她所在的位置,好在她听着越来越有精神了,如今还打算用假死的方式逃避他交给她的任务。 总之精神足的很,目前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接下来,他就可以心无旁骛的对付苟延残喘的窦氏了,他倒要看看,他彻底清算的时候,太上皇还有几分深情,还能保窦氏几天的太平日子。 “皇上,奴才回来了。” 冯良尖细的嗓音从门口传来,萧瑾玉抬头,就看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和尚。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奴才打听到慧安寺的方丈大师对古玉非常有研究,便请他来看看。” 冯良风尘仆仆,但说话不急不慌,彷佛从未离开。 “请一个和尚?”萧瑾玉抬头看了眼,不知道是否满意。 冯良赶紧找补:“坊间多的是欺世盗名之徒,真正有本事的人他一般踪迹难寻,这位大师是出家之人,他至少不会欺瞒陛下,既然答应前来一看,相想必他心里多少有些把握,不如皇上就让他看看吧!” 第164章 部落圣物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看着手里通红的玉佩:“也好,让人进来吧!” 冯良走到门口,立马招呼大师进来:“大师请进。” 大师进来后,对着萧瑾玉并未行跪拜大礼,只是双手合于胸前,微微点头,与对其他香客别无二致。 紧接着,冯良用大红漆盘接过萧瑾玉手里的玉佩,将玉佩递至大师面前:“大师请看,这枚玉佩到底有何玄机?” 大师轻轻拿起盘子里赤红的玉佩,用指腹摩挲片刻,又将它拿到门口,逆着光,仔细观察。 片刻之后,他又回头对着萧瑾玉:“这枚玉佩最初不是这个颜色吧!” 萧瑾玉将目光转向冯良:“你都跟大师说了?” 冯良茫然的摇摇头:“并未,奴才只是说想请大师看一下到底有何玄机,具体细节,还没来得及说呢。” 萧瑾玉这才点头:“大师果然见多识广,它本是莹白的,不知何时,变得这般鲜红刺目。” 大师闻言,已了然:“这就对了,施主一定是遇到了奇怪的事,不过,玉佩无害,只是特殊了些,请施主放心佩戴。” 萧瑾玉接过玉佩,习惯性的来回用指腹摩挲:“怎么个特殊法?这块玉佩到底有何玄机?” 大师淡笑:“玄机施主已经发现了不是吗?” 萧瑾玉看似漫不经心:“大师确实懂玉,不如今日我们就仔细说说这玉,给大师赐坐。” 话落,冯良立马搬来一把椅子,大师也不客气,慢悠悠的过去坐下。 大师:“这枚玉佩来自西域,当年师傅云游四海时,被人所救,遇见有缘人,便将它送了出去。” 萧瑾玉看了眼手里的小物件儿,小东西来历倒是挺神秘:“竟是西域之物。” 大师点点头:“这块玉是西域一个部落的圣物,机缘巧合下才落到贫僧师父手里,如今,施主拿着,也算是合适。” 萧瑾玉抿了抿唇:“怎么个合适法?” 大师轻笑了几声:“玉已变色,说明施主已经见识到了它的独特魅力,而且只有施主可以,身边人不可以,这就是缘。” 萧瑾玉明白他说的是能听到声音的事,想了想,也对,身边这么多人,偏偏只有他能听见,可不就是缘分嘛! “大师对这块玉了解颇深,那可否告诉朕,玉为何变色?” 萧瑾玉只觉得这块玉远没有发现的这么简单,连千里传音这种事都能做到,这块玉的背景怎么会简单呢? 大师却神秘的摇了摇头:“天机不可泄露,时机到了,施主自会知晓一切。” 萧瑾玉见他不说,便也不强求,他不信佛,但也知道信佛之人讲个缘法,但冯良显然就不这么想了。 他觉得和尚是故作神秘,心不甘情不愿的送他出门,回头嘀嘀咕咕的在萧瑾玉面前念叨了一嘴:“这和尚有时也骗人,奴才出门四处查探,他就不远不近的听着,听到玉佩,主动过来跟奴才说他会看。 奴才见他身上到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寻思着出家人不撒谎,才带他进宫的,可现在这除了知道是西域之物,在什么都不说了,不等于啥都没说嘛!那他进来做什么?” 萧瑾玉心头一紧,那他来做什么? “是他主动过来找的你?”他再次跟冯良问道。 冯良点点头:“对啊,不过在奴才拜访过的人了,他确实看着最靠谱,奴才便带他回宫了。” 萧瑾玉眯了眯眼:“派人跟着他。” 冯良心下一动,完了,莫非这和尚有问题? 安排好跟着和尚的人手后,冯良收拾了一番,老老实实的待在殿里随时待命。 而另一边的谢酒儿,已经从山里走出来,深吸一口气:“嗯,是自由的味道。” 萧瑾玉听见玉佩里传来的声音,嘴角扯了扯,自由?呵呵,你很快就不自由呢。 准备开溜的谢酒儿,越走越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有皇帝的人保护也不一定安全。 太胡闹了,她竟然在官道上被杀手给盯上了,穆青那个棒槌,竟不知道还有第三个杀手的存在,手底下的人这样蠢,可见他的主子也不大聪明。 还好她机灵,身上带了点东西,等杀手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迟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虽然提前服了解药,但刚醒来时她还是浑身都疼,嗓子都快冒烟了,发出的声音活像一只老鸭子。 如今药性散去,找野果子垫吧了几下,可算是成功的走出山林了,兜里有钱,人又自由了,以后的日子,光是想想,谢酒儿嘴角都咧开了花。 “这人呢,万事都得靠自己,就是皇帝也靠不住,纯纯的就一棒槌,如果不是我自己机灵,早都不知道被他害死了多少回了,珍爱生命,远离皇帝,啦啦啦啦!” 忽视掉正在闹饥荒的肚子,一路哼着小曲欢快的朝着宁州走去,先去置办几身行头,然后回家报平安。 再然后,这个季节北方树木花草已经开始枯黄,江南可是正美呢,光是想想,她都觉得刺激。 此刻,萧瑾玉一张脸彻底黑成了锅底,穆青是棒槌,他也是棒槌?珍爱圣命就要远离皇帝? “呵,你还真敢说啊,以前只知道你贪财,怎么就不知道你这么能说。” 哎呀,这一个人怎么还说的那么带劲儿,这玉怎么有点邪性,该不会把陛下的脑子弄坏了吧!怎么那办呢?立在帘子旁边当摆件的冯良见自家主子一会笑一会怒的,心里就有点担心。 如今还对着那块玉自言自语上了,心里急得跟什么似的,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虽然太医没查出什么,但如今皇上看着可不大好,他就是豁出这条命,也得劝皇上清醒过来,离这块玉远一点。 心里想着,他便小心翼翼的走到萧瑾玉面前:“皇上,这玉要不奴才帮您收起来?” 萧瑾玉太都没抬:“不用,朕要贴身带着。” 贴身带着好啊,带着它迟早能知道谢酒儿的位置,他的钱袋子他得找回来,把窦氏解决了,多派几个人保护她就是了,想去江南,可以呀!顺便去做点生意呗! 商行的名字他都想好了,结果人跑了。 第165章 我觉得皇上生病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冯良看自家皇上动不动就傻乐,自言自语,一个脑袋两个大,见萧瑾玉拿着玉佩不撒手,冒着被天子厌弃的危险,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 “奴才瞧着皇上最近夜里睡的不踏实,便请了太医过来,要不,咱让太医把个脉?” 太医来之后,还在外面候着,冯良硬着头皮进去,没办法啊,他感觉皇帝不对劲,偏偏皇上对此还一无所知,最近也没见国公爷进宫,可不就硬着头皮自己做主请太医了嘛! 萧瑾玉心情倒是不错:“好端端的把什么脉,朕身体好得很。” 冯良怕再啰嗦惹他生气,小声说道:“皇上,太医已经在外面候着呢,来都来了,请个脉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萧瑾玉:“行吧行吧!你一天神神叨叨的,朕都快让你烦死了。” 萧瑾玉一点头,他喜出望外的将太医请进来把脉,到底谁神神叨叨的啊!他为了皇上,容易嘛!等他死了,皇上应该给他封一个一等忠勇宦官的名号。 太医把完脉,眉宇间也轻松了不少:“皇上正值盛年,身体康健,并无不妥。” 萧瑾玉摆摆手:“朕知道啊!还不是冯良,一天神神叨叨的,下去吧!” 再次被点名的冯良,跟受气的小媳妇一样,送太医出去后,又悄悄问道:“皇上身体没问题,那他为什么一个人经常自言自语,还经常傻乐……啊不是,经常发笑。” 太医想了想:“皇上脉搏磅礴有力,身体比一般人都要健康,气色也很健康,兴许皇上只是高兴,想笑呢。” 冯良迷茫的点头:“哦,这样啊!”有什么可笑的呢。 接下来,萧瑾玉让穆青召集了二十个隐卫,准备对皇家别院下手。 穆青一五一十的回道:“目前,我们还不太清楚皇家别院藏着多少隐卫,贸然动手,万一闹出大动静,恐怕不大好。” 萧瑾玉冷笑一声:“有什么不太好的,你不就是怕被大臣知道了,朕这个皇帝让人诟病吗?” 被说中心事,穆青心虚的低下头,不再言语。 “怎么,朕这个皇上来路不正,让你们跟着一起丢人了?”萧瑾玉望着窗外空荡荡的院子,瞬间感觉好心情都没了,他是有多见不得人,让他的隐卫都替他感到丢人。 “陛下恕罪,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就是担心外界以讹传讹,有损陛下威严。” 穆青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发现皇上脸色阴郁,赶忙跪下请罪。 “你不知道别院有多少隐卫?那朕带你光明正大的进去一次你是否能有把握?” 萧瑾玉不再纠结,开始说正事。 “有的,到了别院,只要所有地方都转到了,属下有把握估算出个大概。”穆青依然跪在地上回话。 萧瑾玉:“朕只能带你光明正大的进去,进去后有没有本事四处查看,就看你自己的了。” 穆青:“属下一定珍惜机会,不负陛下的一番良苦用心。” 萧瑾玉回头看着他,又嘱咐道:“带上几个机灵的,准备吧,一会儿天稍微黑些我们就去。” 穆青连连应承:“是。” 天黑好啊,黑灯瞎火的干啥都方便。 不一会儿,萧瑾玉打着关心太上皇的名义,带着太医和几名随从往皇家别院赶去。 所有人里,除了冯良和太医之外,剩下的都是以一敌十的练家子,到了别院门口,守门的将士看见皇帝来了,赶紧跪下行礼。 萧瑾玉摆摆手,准备直接往里走,结果被拦住了。 冯良立马上前:“脑子不要了,竟然敢阻拦圣驾。” 守门的士兵拱了拱手:“请皇上稍等片刻,容我等先进去回禀了太上皇。” 萧瑾玉淡笑不语,冯良将狗仗人势发挥到了极致:“皇上是天下之主,这天底下就没有皇上不能去的地儿。 我头一次听说皇上去哪里还要等着让人通传,真是恬不知耻,滑天下之大稽。 再说了,皇上和太上皇是亲父子,皇上是太上皇的嫡子,儿子探望老子,人之常情,还要你这个令不清的玩意儿通传? 太上皇跟你有仇啊,皇上来看太上皇,你再三阻拦,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还不明白自个儿是个什么东西吗?” 守城的士兵被冯良骂的低下头,面面相觑,犹豫了一瞬,便让开了大门,萧瑾玉摆了摆衣袍上不存在的灰,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路上遇到眼尖的拔腿就跑,想要通风报信的,穆青都让人摁住,要的就是出其不意。 几人走到太上皇的寝宫门口,正好赶上窦氏也在里面,听样子,二人发生了争吵,动静还挺大。 萧瑾玉抬了抬手,所有人都静悄悄的在不远处候着。 “以后你不许私自会见前朝将领,后宫不得干政,你守好自己的本分。” 严厉的训斥声后面,就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我的本分?哈哈哈,我的两个儿子,全都让他给杀了,仇人近在咫尺,我什么都做不了,你让我守本分,我还要怎么守?” 窦氏不顾太上皇吃力的咳嗽,撕心裂肺的嘶吼着。 “如果你平时教会孩子兄友弟恭,就不会这样,你吼什么?如果你觉得活不下去那就去死好了。” 太上皇看着近乎疯癫的窦氏冷冷的说道。 “让我去死,你好狠的心,我欠你什么,你要这么作贱我,你为了荣华富贵,娶了吴氏,我成了伏低做小的妾。 我一个人遭罪也就罢了,连我的孩子也成了庶子,瑾书瑾言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他的众目睽睽之下,一刀致命。” 听着窦氏翻起旧账,太上皇面色肉眼可见的愧疚起来,窦氏在怎么不像话,却是父母自幼为他定下的妻子。 为了和他在一起,在他娶了吴氏后,心甘情愿的成了小妾。 “如果不是瑾书先对他下手,他未必会杀了瑾书,说来说去,还不是你没教好孩子,瑾书对瑾玉下手的事,我不信你不知道。” 偏心归偏心,太上皇冷静下来,还是止不住的斥责窦氏,不然,她非闯出大祸不可。 第166章 是父子,也是仇人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那他不是没死吗?可是我的瑾书和瑾言都被他杀了,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你怎么能容忍杀死你儿子的凶手坐在你辛辛苦苦打下来的龙椅上。” 窦氏对着太上皇,眼睛像是悴了毒一样,以前她还会装的温婉一些,可是如今,她唯一的依仗,太上皇身体每况愈下,她也成了庶人的身份。 此时,若是不能说动太上皇为她做点什么,以后,等她的又会是什么呢? “瑾书对他下手又如何,你看他那个嚣张样,就算瑾书没下死手,他也未必能容得下瑾书。” 窦氏恶狠狠的说着,她好恨,那个女人活着的时候就抢走了她的主母之位。 她死了,她儿子还要碍眼,最后不仅抢走了她儿子的帝位,还杀了她的一双儿子。 那是她的儿子啊,两个儿子都死在那人的儿子手里,她如何不恨,她怎么能什么都不做,这滔天的仇恨要她如何消停。 “他已经登基了,你再不满意又能如何?别忘了,你除了死去的儿子,还有母族,你是想让整个窦家都给你陪葬吗?” 看着近乎疯癫的窦氏,太上皇十分冷静,他只是提醒她还有娘家,如果无所顾忌,随便她怎么闹,横竖没一个让他心里舒坦的,年纪大了,他身体虚弱的厉害,管不了那么多了。 知道老二心里有恨,容不下窦氏,他给了窦氏一定的权力,也算是对得起她跟着自己半辈子了,想要的更多,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不管是吴氏,还是窦氏,或者他后宫里其他的莺莺燕燕,她们每天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实意的对他好的。 他累了,什么都不想管了。 看似又恨又疯癫的窦氏,在太上皇轻描淡写的几句话里,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 听那样子,以后无论自己做出多出格的事来,他都不会将递到自己手上的权力收回去。 如此这般,就够了。 她可不是吴氏,会在发现男人的本质后彻底决裂,最后还将自己搞得半死不活,让她钻了空子。 男人的爱,从来都是有条件的,年少时她依仗的是青梅竹马的情分,后来,她的温柔小意让眼前人的心一直偏向她这边。 再后来,她年老色衰,他美妾成群,难过吗? 不难过,因为她早就知道男人这东西最是靠不住,她的依仗是已经日渐长大,且与桀骜不驯的萧瑾玉相比,更受他们父亲喜欢的长子。 在多年的陪伴和孩子的羁绊下,这个看似深情实则只爱自己的男人多多少少会给自己给点薄面。 她站在了一个女人的权力之巅,成了一国之母,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可是,如今梦碎了,孩子死了,她仅剩的依仗成了这个与自己纠缠半生的男人怜悯自己时从指缝里洒下来的微不足道的权力。 她什么都没了,可她不甘心啊!伏低做小大半辈子,临了,还有什么可顾及的呢。 她不仅要为儿子报仇,还要垂帘听政,跟那些自以为是的男人一样,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萧瑾玉一直站在门外,听到里面的争吵停止,才慢条斯理的走进去,窦氏看到他,眼皮子跳了跳,本能的向后退去,一直退到太上皇的床榻边上。 他怎么来了?一群废物,竟无人通报,萧瑾玉顺着窦氏的方向,慢慢的走过去,这个孽种,什么时候养成了这般骇人的气场,窦氏紧张的摇醒刚喝完药已经昏昏入睡的太上皇。 见窦氏一副见鬼的表情,太上皇稍微转了转头,就看到像痞子一样立在自己榻前的萧瑾玉。 原本虚弱的身体突然就有了力量,他挣扎着翻起身,稳稳当当的坐在榻上:“畜牲,你好大的胆子,未经允许,就这么闯进了我的寝宫。” 萧瑾玉听了,哈哈大笑,彷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连皇宫都闯了,闯一个皇家别院又算得了什么呢,太—上—皇。” 听到他特意咬重的太上皇三个字,太上皇气的花白的胡子抖个不停:“逆子,老天爷怎么没劈死你这个杀人魔。” 别人叫太上皇,那是尊称,他叫太上皇,是为了炫耀他从自己手里抢走了皇位,这个逆子,是专门跑来往死里气自己的。 “苍天若真有眼,也该先劈了你这个自私自利的懦夫,劈你宠妾灭妻,欺骗感情,劈你手握权力,肆意妄为。 你可知,你给这个女人的权力会挑起战事,葬送大顺的基业? 你知道,但你无所谓,因为你已经不是皇帝了,所以战不战事的跟你没关系。 对大顺,你没有丝毫责任心,对妻子,你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满心的算计,你这样的人活该天打雷劈,老天爷心软,连你都不劈,劈我作甚?” 太上皇听了,不仅没有愧疚,反而指着萧瑾玉又是一通输出:“你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你一身的杀戮,弑兄逼父,罔顾人伦,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 杀了瑾书如何? 不光不彩的当了皇帝又如何? 后世的史书上只会记下你的累累劣迹,当了几天皇帝,你以为就能洗清你身上的杀戮吗? 这皇位本就该是瑾书这样博览群书,温润如玉的人去当,你桀骜不驯,跟你那泯顽不化的外祖父一个德性,哪有半点我萧家的风骨。” 萧瑾玉笑的癫狂,可笑着笑着眼睛就红了:“所以,你不仅心里没我这个儿子,甚至觉得我连萧家人都不是吗? 我杀戮太重?哈哈哈,若不是我在前线浴血奋战,你他娘的早就让人炖了,你嫌我杀戮重,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刻薄寡恩的人。 以后,我不会忍了,我倒要看看,你和你这个上不的台面的妾室能风光几日。” 萧瑾玉说完,直接甩袖离开,看着事先让冯良准备的补品:“喂狗,你,看着狗吃完了再回宫。” 冯良战战兢兢的端着东西从门里出来,左看右看,也没见一条狗,认命的对着别院的丫鬟尬笑:“你们这里有狗吗?” 第167章 冯良买狗记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丫鬟摇摇头,赶忙跑开,不再搭理他,这宫里就没人不知道皇上和太上皇不和,还是离这两尊大佛都远点的好。 冯良盯着手里的补品:“这咋整?皇上只说喂狗,又没说一定要喂别院的狗,我回宫了买一条狗不就行了?” 心里想着,便快步跟上已经大步离去的萧瑾玉,见冯良迈着小步急吼吼的跟上来,手里的补品原封不动。 萧瑾玉就较上真了:“怎么?你舍不得给狗吃?那要不朕看着你吃了?” 冯良赶忙找补:“不是的,奴才问了,别院里没狗,奴才立马买一条。” 二人说话的功夫,已经走到了别院门口,萧瑾玉眼睛朝门口的守卫看了眼,一脸坏笑:“好,立刻马上去买狗,就在别院门口喂着吃。” 冯良心里叫苦连天,那是你老子呀!过过嘴瘾就成了,还真喂狗啊! 看着萧瑾玉那样,冯良也不敢含糊,试探性的问道:“那皇上先回宫,奴才去买狗,然后在这里喂狗,喂完再回宫?” 萧瑾玉认真的点点头:“回头朕让穆清打听着,以后,太上皇和窦氏吃什么,你买回来的狗一定要吃一样的。” 冯良痛苦的眯上眼,那是人干的事吗?老天爷你还是劈了我吧!我觉得我活够了。 萧瑾玉在别院憋了一肚子的气,出了大门大摇大摆的骑着高头大马扬长而去,留下冯良一个人在原地叹息。 一直到萧瑾玉一行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长街的尽头,才认命的去买狗,手往兜里一戳,又没带钱。 “哎吆,出宫不带银子,这是病,得治。” 嘴上嘟嘟囔囔的念叨着,两眼盯着手里的补品,买狗的银子这不就来了,这补品的他准备的,他偷摸着拿出几样随便找个药铺子,都能换不少银子。 到时候,他先去酒楼大吃一顿,慈安楼太扎眼了,被认出来就不好了,上云记找个雅间,等他吃饱喝足了,在随便拿出点碎银子买条瘦狗就行了。 必须买瘦狗,不然天天吃那么好,得肥成什么样,心里想着事情,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闹市,当即就挑出几样名贵的药材,药铺子的人看到冯良手里的货,眼都直了:“贵客稍等。” 随后,小药童鬼哭狼嚎的喊来掌柜得,药铺掌柜沉着脸掀开帘子,从后面走了进来:“来药铺多长时间了,还这么不稳重,你听听你那声音,再别把病人吓出个好歹来。” 一番训斥过后,药童的热情彻底熄灭了,然后药铺掌柜得才慢悠悠的问道:“什么事?” 药童耷拉着脑袋:“有人来卖药材,像是上个月您给我说的十分珍贵的藏红花、何首乌还有海马。” 掌柜得听着一愣,谁这么大手笔,一次性倒卖这么多药材,可别是假的,空欢喜一场:“人呢?” 药童撅着嘴指了指一脸惬意的立在门口晒太阳的冯良,宫外可真舒服,就连空气里都带着满满的舒适。 “我是药铺的掌柜。” 药铺掌柜看着眯着眼十分享受的往门外大街上瞄的冯良大声问了一嘴,可算是把魂给叫回来了。 “哦,看看这些能不能收,麻溜的,我赶时间。” 冯良也不废话吗,他只想拿着银子走人,在这里多耽误一刻,属于他的自由时间就少一刻钟。 “收的,收的,客人里面坐,我跟你称称斤两,很快的。” 药铺老板拿起一个个检查了一遍,大喜过望,都是上品,再看眼前的人,一身锦缎华服,看款式应该是宫里的服饰,这种人可不敢忽悠。 称完斤两,药铺老板一五一十的报价:“按照我们的市场价,我给您五十两银子,东西都是上品,就是数量有点少,所以,按照单价核算下来就是这个价了,您看要不要出手?” 冯良眼睛都不眨一下,五十两银子不是小钱了,但跟在皇帝身边,五十两银子他还是经常见的,没什么惊讶的:“出手,快点结算,我有急事。” 药铺掌柜赶紧拿出银子,冯良心里惦记着宫外的美食,还不带药铺掌柜客套两句,就已经奔着云记的方向去了。 到了云记,冯良猫着腰,表现的十分低调,生怕被那个眼尖的给认出来,一路提着一口气到了雅间,悬着的心可算是放下来了。 接着,他点了三道招牌菜,有点可惜,还想再多点些的,但他一个人吃不完,吃独食就这点不好。 等菜的功夫,又盯着身边剩下补品瞅了瞅,这么好的东西,给狗吃多可惜,皇上他就是在气头上,话说出去了不好往回收,咱做奴才的脑子要灵活一些,可不能太死心眼了。 这样好了,将好的补品一会儿吃完饭了全都卖出去,然后换点稀松寻常的东西,意思意思就行了,狗都喜欢吃肉,他可没听过谁家的狗喜欢吃宫里的补品的。 说干就干,大快朵颐的吃完饭,又换了一家药铺,路上咂吧了一下嘴:“云记的饭真好吃,宫里的伙食也好,不过天天吃,也有点腻味了,还是宫外好,每天都可以挑三拣四,不像宫里,被人挑三拣四。” 一路嘟嘟囔囔说着,不一会儿,手里头又多了些银两,用手掂了掂鼓鼓囊囊的荷包,冯良只觉得心里舒坦,虽然他也偷摸着存了不少钱了,可是,这天底下那个拎不清的会嫌自己银子多啊! 万事俱备,只差一条狗,只是,上哪儿买狗去呢,京城人家,普通百姓很少养狗,那些显赫的家族也不会卖狗给他啊! 一通瞎转悠下来,冯良将目光锁定在路边的乞丐身上,这些人成天在市井,知道的信息肯定不少。 “你告诉我在哪里能买一条不咬人的小狗,这些银子就是你的了。” 冯良说着,从荷包里翻来覆去,找出一块个头最小银疙瘩。 乞丐看到银子,一把夺过去:“去北边的屠宰场,那里有很多从野外抓来的野狗,有小一点的,肯定不咬人,你多养几天养熟了就好了。” 第168章 母女相见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时间也不早了,冯良知道了地方,快步朝着北市走去,果然,北市屠宰场那里关着好多狗和猫,还有从野外猎来的小动物。 空气中的味道别说鼻子受不了了,就是眼睛,在这里多待会儿都有点发酸泛红。 在很多可怜巴巴的眼神中,冯良选中了一条看起来几个月大的小白狗,身上有些脏,他也不想碰,使用钞能力让屠宰场的人给他洗的白白的,然后一人一狗,就朝着皇家别院的方向走去。 到了大门不远处,确认门口的侍卫能看到他,听到他说话,便停下来开始喂狗。 “来吧,宝贝,以后你就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今儿个这补品味道可能不怎么滴,你忍一下啊!” 冯良说着,朝着门口的侍卫看了一眼。 “他给狗喂什么呢?”其中一个侍卫郁闷的问道,真是没见过这么嚣张的,竟然在太上皇他老人家大门口喂狗。 “你看他右边边装东西的盒子,不觉得眼熟吗?” “是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另一人听了,忍不住翻白眼:“你呀,不仅记性不好,还缺心眼儿,那不是之前来时手里拿的东西吗?多半是皇上给太上皇送的东西。” “哦,对对对,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那也不对啊,给太上皇的东西怎么能喂狗呢?” 另一人跟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这很难理解吗?” “不难吗?” “皇上今儿个来的时候那么嚣张,走的时候被气的眼都红了,肯定是在太上皇那里受了气,然后为了报复太上皇,故意给狗吃原本给太上皇的东西。” 旁边的人还似懂非懂,冯良已经感动的快哭了:“这小子通透,一看就懂,怵在这里守门真是屈才了,要是能从太上皇手里把人挖走就好了,这年头,有眼力见的侍卫可不常见呢,一个个都跟木头似的。” 喂完狗,冯良任务完成,小狗虽然没吃过这么难吃的食物,但它觉得跟着这个奇奇怪怪的丑人,能活命。 冯良回宫时,萧瑾玉还在和穆青合计别院的事情,皇家别院那边隐藏在暗处的人手已经摸查的差不多了。 “今晚就动手,别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萧瑾玉轻轻的抿了一口茶,眼里是势在必得的狠辣。 如果不是为了带穆青几个进去,摸清楚情况,他可不会送上门找骂去,想起太上皇诅咒自己遭雷劈的话,萧瑾玉面色更加阴沉了,他当时就该骂的更难听些才是。 两人正说着,手里的玉佩再次传来动静:“你去对面的饭庄里,把老板娘叫出来,记住别人不行,只要老板娘。” 谢酒儿说着,将一粒碎银子递给一个半大的孩子。 手里拿到银子的小孩子,急吼吼的侧着嘴用牙咬了一下银子,看大银子上面清晰可见的牙印,高高兴兴的朝着饭庄走去。 看到身上脏兮兮的孩子,身后再没有大人跟着,小六子便知道这人不是来吃饭的:“嘿,小孩,怎么不回家,你娘找不到你该着急了。” 小孩神气的看了眼这个小六子,嘴上不说,心想,别以为我小不明白,这个大哥哥就是想赶我走。 “我不着我娘,把你们老板娘给我叫出来。” 小孩学着大人的样子,抬高下巴,表现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嘿,这小破孩,你别捣乱昂,出去玩去,听话,不然大哥哥就要打你屁股了。” 小六子见是个孩子,耐心的说道。 “哎呀,我找你们老板娘有事,你别瞧不起人,我又不是叫花子。” 小孩见小六子一心想哄他出去,急得直跺脚。 小六子双手叉腰:“行行行,那你说,你找我们老板娘什么事?”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但我绝不是来捣乱的。” 想起这段时间周氏魂不守舍的样子,小六子想着要是有人能逗一逗她,陪她说说话也是好的:“行,你等着,我去找老板娘。” 小六子来到后院时,周氏一个人待在谢酒儿的屋里发呆,有娘真好啊,就算所有人都忘了你,娘也记得你。 小六子突然有点羡慕他们眼中已经死去的谢酒儿了,因为一直有人惦记着她:“婶子,饭庄里来了个小孩子,非说是要找老板娘,怎么劝都不走,要不你过去瞅瞅,万一真有事呢?” 周氏背着身子点点头,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从屋里走出来,给房门落了锁,就往饭庄走去。 “你就是老板娘?看着不像啊!” 小孩抬头看着周氏憔悴的模样,怎么跟他印象中的老板娘不一样,铺子里的老板娘有钱,大多都是穿着华贵的衣服,带着精美的首饰,眼前这位,怎么看着有点邋遢,一副病态。 “嘿,谁让你这么跟我们老板娘说话的,真是没礼貌。” 小六子见他屁大点人,对着周氏就是一通打量,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有些不舒服。 “还真是啊,走吧!”说着,对小六子做了个鬼脸,然后拉起周氏就往外走。 从饭庄出来,过了拐角,周氏就停下了脚步:“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小孩:“有人要见你。” 周氏眼皮子猛地一抬,有谁要见她,难道? 心里想着,一颗心就扑腾扑腾,紧张的跳起来,有点上不来气,但更多的是期待,小孩往前走了几步就停下来了,周氏往前望去,一个身带斗笠,遮得严严实实的女子正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短短一句话,周氏说话就已经泣不成声,连身边的小孩什么时候走的都没发现。 “娘真厉害,我捂得这么严实,都能认出来。” 谢酒儿给她擦了擦眼泪,拉着她的手,不断的安抚。 周氏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个没心肝的,吓死我了,听到你在官道上遇害的消息,我以为是真的。” 说着,眼泪吧嗒吧嗒的又开始往下掉。 看了看谢酒儿身上的斗笠:“别说带着个斗笠了,你就是给头上捂个棉被我都能认出你来。” 第169章 清理完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我就是给娘报个平安,我没事,之前要做的危险的事我也不打算做了,不过我活着的事情你还是不要给其他人说了,你和无恙知道就行了。” 谢酒儿拉着周氏往角落里一站,又开始絮絮叨叨的嘱咐。 “给苏苏他们都不能说?” 周氏认真的看着闺女问道。 谢酒儿点点头:“嗯,包括官府那边,也不要说,不说有不说的好处,时间会证明一切,娘,你好好保准,我今夜再客栈留宿一宿,明日就下江南了,我想出去转转,等我玩够了,就回家好好待在你身边陪着你,你说好不好?” 周氏替她整理了一下衣物:“娘说不好有用吗?你什么时候听过娘的,这次的事情,娘真的是怕了,以后,你们姐弟俩的事情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娘不管你们,只要你们平平安安就好。” 谢酒儿被周氏说的心里一愧疚,终究还是让她提心吊胆了,这也算是不孝的一种吧! “对不起,我总是让娘担心。” “亲娘俩有什么对不起的,再说了,如果没有你,我们娘俩已经饿死在谢家咀了,娘只是爱操心,又不是拎不清,去吧,路上照顾好自己,娘对你就这一个要求,照顾好你自己。” 周氏说着,放开谢酒儿的手,看到闺女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她面前,她已经心满意足了,也不想在拘着她了,由她去吧,反正现在家里挺好的,又不差钱,孩子想出去玩一趟,也不是个多过分的事情。 “娘,谢谢你对我这么宽容。” 谢酒儿被周氏的话感动的一塌糊涂,娘这想法可真够先进的,姑娘家家的,成天往外跑,这若是换做寻常人家,只怕是要打断腿了。 “行了,赶紧走吧!哦,对了,你总要告诉娘,你大概要去哪里吧!” “钱塘,娘,钱塘风景是一等一的好,我想去那里看看。” 周氏点点头,默默的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摆了摆手,谢酒儿不再磨叽,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京城 吴桓正在回禀边疆要事,萧瑾玉突然嘘的一声,示意他不要说话,须臾之后,嘴角流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钱塘么,这次总能逮着了吧! 之前在宁州时间不赶趟,这次去钱塘,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江南是鱼米之乡,按道理来说,如今到了秋收的季节,那边相对来说比较富足,为什么收成这么少,竟还没有北疆新开垦出来的田产的粮多,此次南下,可谓是一举两得。 “皇上?” 吴桓面色古怪的看着他,皇上最近神神叨叨的,看着怎么那么不对劲呢。 “哦,北疆的良田搞得不错,给几位将军的家属给点赏赐吧,具体单子你来定,朕明日要出发南下,微服私访,京城这边就靠你了。” “啊?怎么这么突然?” 吴桓叫苦连天,他也想出去玩啊,为什么要留下他守着京城,他是护国公,又不是看家狗。 “这不是听你说起北疆的事,觉得江南那边有猫腻吗?朕要亲自走一趟,将那些中饱私囊的习惯及时摆正,免得日后成了朝廷的蛀虫。” 萧瑾玉一本正经的说着明面上的大事,关于另一件事只字不提。 吴桓认命的点点头:“好吧,京城你放心,出不了乱子,尤其是现在,北疆的粮食让北疆将士们士气大涨,他们都拥戴皇上,京城这边偶尔飞出来一直绿苍蝇想要扑腾,他也得看看目前的形势。” “嗯,朕心里有数,你别跟人正面起冲突,周旋即可。” “放心吧!我有那么不上道吗?”吴桓说完,二人又聊了几句就出宫了。 宫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穆青已经带着一大半的隐卫潜入皇家别院了,以后窦氏能不能蹦跶起来,就看今夜了。 窦氏看着太上皇喝完药,就回自己的寝宫了,虽然她早就被萧瑾玉贬为庶人,但在别院,日子过得还是很滋润。 “浴汤准备好了吗?” 窦氏回寝宫,坐在梳妆镜前,看着丫鬟卸下头饰,扭了扭发酸的脖颈,漫不经心的问道。 “准备好了,今日的玫瑰花瓣很是新鲜,花香浓郁。” 身后的丫鬟一边帮窦氏脱下繁重的衣物,一边恭敬的回禀。 “走吧!” 窦氏心不在焉的进了浴池,心里闷的不行,总觉得十分不安。 亥时过后,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隐隐约约听到刀剑的碰撞声下,吓得一哆嗦,猛地从榻上翻起身:“外面怎么了?什么声音?” 蹲在地上守夜的丫鬟揉了揉犯迷糊的眼睛:“娘娘是不是做噩梦呢?没有声音啊!” 窦氏惊鸿未定:“没有吗?本宫刚听到了打打杀杀的声音。” 丫鬟:“娘娘稍等,奴婢去看一下。”丫鬟说着,就起身往门口走去。 打开大门,外面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随即关上大门,走到窦氏的榻前:“娘娘,外面很是安静,这皇家别院是太上皇的居所,料也没人敢在这里撒野,再说,如果真有事,下面的肯定会及时回禀娘娘的。” 窦氏点点头,说的也是,他们处境再艰难,手上还有两支军队的兵符,倒不至于有人敢在这里明目张胆的撒呀! “一定是白日里那个孽种来才做噩梦的,真是晦气。”窦氏气的咒骂了一声,又躺下去吗,翻身朝里面继续睡去。 丫鬟也不再言语,静静的坐在榻前守夜。 天微微亮时,穆青领着十几人带着满身的血迹消失在皇宫的一扇侧门后面。 靠近萧瑾玉的寝宫,见里面没有动静,穆青没敢上前打扰。 “进来吧!”萧瑾玉从榻上坐起身,早在穆青到院子时,他就已经醒了。 “皇上,清理完了。” 穆青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回禀,冯良从耳房出来,将烛台一一点亮,再磨叽会儿就到上早朝的时间了,估计皇上也不睡了,趁早收拾吧! “一个不剩?” 萧瑾玉看着他跪的地上染上一片血迹,看了眼冯良,冯良立马朝着太医署的方向走去。 第170章 她怎么那么蠢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昨夜在别院里隐藏在暗处的全都清理完了,属下安排了人手日夜坚守,保证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别院。” 穆青字字铿锵,目光坚定,他对自己向来都有信心。 “好,朕离京之后要保证他们没有还手之力,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下去让太医看看伤吧!” 萧瑾玉站起身,任由冯良往自己身上套上繁重的龙袍,准备上朝。 “大多都是别人的血,属下受了点轻伤。” 穆青说完,便轻声退下,包扎完伤口,还要仔细盯着那边。 早朝上,大臣们依然老神叨叨的汇报着自己手里的那点事情,顺便在哭一哭穷,习惯之后,萧瑾玉觉的早朝顺利多了。 可皇家别院那边已经炸锅了。 “娘娘,不好了,尸体,好多尸体。” 丫鬟慌慌张张的跑进窦氏的寝宫,完全顾不上窦氏会不会责罚她。 “大清早的吼什么?晦气,哪来的尸体,扔了不就行了?” 窦氏一晚上睡的不踏实,早上昏昏沉沉的起床,被丫鬟这么一嚷嚷,脾气更差了。 丫鬟自知闯了祸,赶紧跪到地上:“不是,娘娘,有好多黑衣人的尸体,他们身上有咱们的令牌。” 窦氏心里咯噔一下:“你说什么,令牌?” 丫鬟看着窦氏吃人的眼神,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是的,尸体全都清理出来了,在外面放着呢。” 窦氏踉踉跄跄的起身,走到丫鬟说的那一处空地上,发现十几个黑衣人并排被放在地上,她走过去,扯下一个人的面罩,心如死灰,竟真是别院的隐卫。 平息了一下气息:“将他们的面罩全部揭下。” 侍卫上前,一一撤掉黑衣人的面罩,窦氏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感觉天都塌了:“你们是死人呢?这么人多死了,昨夜必定有一场激战,作为侍卫,你们就一点都没发现?” 护卫队的人面面相觑,好像是听到了几声,可出去一看什么都没有,再说了,谁知道太上皇的居所会发生这种事呀! “娘娘恕罪。” 窦氏看着他们除了请罪,再一个有用的字都蹦不出来,说不出的失望,转身朝着太上皇的寝宫走去。 今日的太上皇气色挺好,还让人扶着下床在案几前坐着,一个人下了会儿棋,看到窦氏跟一只暴走的大公鸡一样风风火火的走进来,头上的步摇要四处乱晃,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女子派戴步摇,是为了提醒派戴之人约束自己的举止,仪态有方,你看看你的步摇,都飞起来了,戴不好就不要戴了。” 窦氏见他头也不抬,只知数落自己,心里也有气:“太上皇真是健忘,以前您不是经常说喜欢妾身戴着步摇欢脱鲜活的样子吗?如今就见不得了?” 太上皇烦躁的看了她一眼:“少女鲜活,怎么都好看,你如今多大了,还这般不知分寸,年龄长狗身上了?没事别往这里来,不见你,我能多活几年。” 窦氏见他对自己的厌恶毫无隐藏,气的开始大吼大叫:“不想见我,你如今还能见谁?所有的隐卫都死了,尸体被摆了大半院子。” 太上皇猛地转身:“你说什么?死了?” 窦氏像是报复似的点头:“都死了,高兴吗?” 太上皇气的嘴皮都在抖:“我的隐卫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把你高兴成这样?” 说完,一把推开横在自己面前的窦氏,朝着后院走去,远远的,他就看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静静的躺在那里。 “你去瞧一瞧,有没有漏掉的。” 太上皇吃力的坐在原地,打发见过所有隐卫的贴身太监过去检查。 不一会儿,太监脸色凝重的走过来:“启禀太上皇,除了月前被娘娘派出去的龙十二、十三和十四外,其他人无一幸免。” 太上皇苦笑一声:“那三个也早都死在外面了,我堂堂开国之君,竟然身边连一个隐卫都没有了。” “这到底是谁干的,敢对太上皇的人下手,我们应该让两位将军过来好好查查。”窦氏一个人生完闷气,又跑过来唧唧喂喂。 太上皇见她眼珠子乱窜,到现在还想着和军队联系,气的一巴掌甩过去:“你这个又蠢又毒的妇人,还叫人过来,难道你看不出来这是谁的手笔?” 窦氏委屈的眼泪都快下来了:“你竟这般对我,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我怎么知道是谁下的手?” 太上皇喘了几口粗气,气着气着,突然就笑了:“我竟然会和你这样蠢的东西,日日相处大半生,你蠢,我也蠢,去,到窦氏宫里将虎符收回来,以后,不用拿她当娘娘看待,按照新皇旨意,将她当作寻常宫人看待就行了。” 窦氏听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哪里出错了:“隐卫被杀,你冲我发生脾气?” 太上皇转身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就像是在看死人,窦氏心里一哆嗦,她差点就忘了,眼前之人不仅是她的夫,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 “以前,因为瑾书瑾言的事,我总是怜你三分,如今看来,孩子们有那样的下场,全都是因为选错了母亲,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 你心里没有半点谋略,竟妄想染指江山,我不会让我萧家的百年基业毁在你手里,以前是我给你的权力太多了,以后,你就安安分分的当个宫人吧!若是觉得委屈了,大可以走人。” 窦氏愣在原地,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在地上,她不明白,到底怎么了,隐卫被杀了,他不找人查清凶手,对她发什么疯。 她跟了他半辈子,生了两子,死了两子,末了,还被贬成宫人,她这一生,到底做错来说什么?为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太上皇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前走去,他想一个人到高处的凉亭里坐坐。 不知道为什么,在所有隐卫被杀,窦氏还一脸懵的叫嚣是谁敢对太上皇的人下手时,他感到无比心累。 知道她不聪明,但也没想到会蠢成这个样子,偏偏她还有莫大的野心,是他的一再容忍,滋养出了她想要染指社稷的野心。 第171章 抓起来吊城墙上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一个人在高处透透风,心里才稍微舒坦些,秋季的京城,颜色很是漂亮,远处的梯田里,金色的麦浪翻滚,稀稀拉拉几个人远远望去,像一个个小黑点似的在麦田里移动。 如果不是他建立了大顺王朝,这些人哪有机会在田里收割庄稼,他是强者,是百姓的福祉,要说污点,唯一的污点就是晚年被逆子夺了权。 不过话说回来,夺权的是自己的种,又不是外人,倒也不算太丢人,所以他为什么要放任窦氏胡作非为呢? 窦氏蠢,他也被猪油蒙了心,一番自我安慰下来,心里舒坦了,气儿顺了不少,人也精神了,不就几个隐卫吗? 皇权之下,哪有不血腥的,没隐卫就没隐卫吧! “风太大了,再吹会儿您的头疾该犯了,我们回吧!”贴身太监冯宝顶着大风赶忙上来劝道。 “也好。” 年纪大了,生一场病老遭罪了,太上皇主打的就是一个听劝,刚转身准备走,就看到别院门外面一人一狗蹲在地上。 “那是什么人,怎么跑到这里来喂狗?” 太上皇疑惑的看着外面,随口问了一句。 冯宝也没多想:“谁知道呢,奴才听换班的守卫说,那狗刚还吃了一盘酱牛肉呢。” 太上皇眼皮子跳了跳:“好多人都吃不上牛肉,给狗吃?看来好日子过得时间长了,都忘了以前有多艰难呢,哼!” 说完,便气的甩袖而去。 没过一会儿,太上皇的午膳也端上了桌,最中间的位置赫然就是一盘酱牛肉。 太上皇动了动筷子,想起刚刚看到的那条狗,竟然觉得眼前的牛肉有点碍眼。 然后起身朝外走去,冯宝不知道太上皇为何生气,只好干巴巴的跟在后面,太上皇生气的时候他一般装死,因为你不管说什么,都容易挨骂。 吃完酱牛肉,冯良又从食盒里拿出一盘叫花鸡递到瘦的干巴巴的狗面前:“哎呀,要不说你会投胎呢,我活了大半辈子了,唯一一次吃这么丰盛的食物,就是昨儿个出宫买你的时候。” “这狗的菜看着有点眼熟啊!” 冯良想也没想:“那可不嘛!这可是太上皇他老人家的菜单。” “哦,是嘛?你是萧瑾玉身边的大太监吧!” 萧瑾玉?谁啊?敢直呼皇上名讳,活腻歪了吧! 冯良抬头想看看是那个狗胆包天的,结果吓得手底下一哆嗦,一根鸡腿掉到了泥土里。 “奴才拜见太上皇。”冯良脑门子磕到土里就在没起来,支在地上的胳膊止不住的打颤。 “你好大的胆子,为什么给狗吃这些?” 太上皇怒不可遏的,区区一个奴才,竟敢这般轻视他,真当他是死的吗? 冯良嘴巴动了动,不知道说什么好,除了磕头谢罪,他不知道还能干嘛? “你是萧瑾玉的贴身太监,亲自来这里喂狗,是他让你这么做的吧!” 太上皇看他连嘴都不敢张的样子,再想到别院里躺了一地的隐卫,气不打一处来,杀自己老子的人,给狗吃自己老子的饭食,这种事情只有他能做出来。 “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吊到城门上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放下他,活活吊死他,让那个逆子好好反省反省。” 太上皇一声令下,冯良就被守卫给绑了。 此时的冯良已经吓得魂都丢了,太上皇要杀人,谁拦得住,将他吊在城门上,这是生怕他死的太容易吗? 盯着别院的隐卫第一时间将冯良的事情告诉了萧瑾玉,萧瑾玉抿了抿唇:“这个冯良也太蠢了,发现情况不对他就不知道跑吗?” 穆青低着头仔细研究自己鞋子上的暗纹,绣娘手艺不错,挺好。 “你聋了?” 萧瑾玉见穆青低着头在那里一动不动,上来就是一巴掌。 穆青动了动有点发麻的脑袋,那可是太上皇,我们哪敢跑,当今世上,除了您给狗喂太上皇的膳食,还有谁敢对太上皇不敬。 “太上皇说了,就吊在城门上,谁都不许放他下来,怎么救啊皇上。” 萧瑾玉看着冯良事先就给他们收拾好的行囊:“行了,你也下去收拾吧!一会儿随朕出城南下,顺路将人弄下来。” 穆青满眼都是真诚:“可是太上皇说了,没有他的命令不许往下来放,知道是皇上救的,这传出去岂不是要说皇上不孝?” 萧瑾玉看着他就像看着傻子一样:“你血清别院隐卫的时候就没想着留几个替朕好好尽尽孝道?” 穆青扯了扯嘴角:“那不是私底下的行动,没人知道是皇上吗?这次冯公公被挂到城门上,全城百姓、满朝文武都盯着看呢,皇上明目张胆的将人救下来岂不是落人话柄?” 萧瑾玉揉了揉眉心,为什么他的隐卫一会儿聪明一会儿笨:“你当满朝文武都是傻子不成?血洗别院隐卫的事这会儿应该已经人尽皆知了,还名声?” 谁的拳头硬谁才有名声,一个仰人鼻息的懦夫,哪来的名声可言? 穆青看皇上生气了,犹豫片刻,还是问道:“那属下需不需要乔装打扮一下?” 萧瑾玉摇摇头:“不用了,毫无意义,收拾好东西,召集隐卫,随朕一起南下,到了城门口,直接将人弄下来带上路就完事了,身为隐卫,你优柔寡断,我看这个头领的位置你是待的时间太久了。” 穆青闻言,还没站起来的膝盖又跪下去了:“属下愚笨,皇上恕罪。” 看似轻飘飘的一句话,穆青却知道,自己已经不得皇上的心了。 萧瑾玉进内殿之前,瞥了眼地上的穆青:“隐卫是朕手上的一把刀,一把拔刃就见血的刀,不是谋士,朕不需要你对朕的想法指手画脚,做好你的本分。” 穆青额头上沁出一层冷汗,是他僭越了,以为只要忠心就够了,却不知皇上要的是无条件的服从。 南下的路上若是不能得到皇上的肯定,他,大概要完蛋了,隐卫首领,被皇上亲自替换下来,跟下判死刑没什么区别。 第172章 一路向南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不到两柱香的时间,萧瑾玉一袭天青色便服,后面跟着各色常服的隐卫从皇宫后门出去,避开人声鼎沸的朱雀大街,向城门口绕行。 到了城门口,果然看到冯良半死不活的被挂在城墙上,萧瑾玉回头看着后面:“等我出了城门,再往前走一段距离,你就将他弄下来,速战速决,别恋战。” 穆青这次学乖了:“是。” 随后穆青示意身后六人跟着萧瑾玉继续前行,他和剩余的三个则缓慢的向前走着,四人走到城门口时,萧瑾玉的人影已经消失在长路的尽头。 “穆染负责断掉绳索,你们二人负责拦截两边的守卫,我得手后带着冯良快速撤离,你们紧随其后。” 穆青对着三人低声吩咐。 “明白。” 接着几人按照事先的计划站到相应的位置上,在束缚冯良的绳索被一箭射断的时候,穆青轻功一跃而起,快速拦住半空掉落下来,鬼哭狼嚎的冯良。 稳稳的跨在马上,向前驶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等守卫反应过来时马都向前跑出好几步了。 剩下的三人迅速拦截住守城的侍卫,等穆青二人跑出一段路后,三人再行撤离。 几人到十里亭那里看到走到等候在那里的萧瑾玉,随后萧瑾玉调转马头往附近的军营走去。 到了军营,大伙儿可算是松懈下来了,冯良见到萧瑾玉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皇上,奴才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萧瑾玉看他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嫌弃的往后退了几步:“打住,别过来,脏死了,瞧你那蠢样,喂个狗还能让抓了。” 冯良抬起袖子,囫囵着往脸上一擦,鼻涕眼泪通通都消失了:“一时大意了,可是皇上,您刚才救奴才干嘛要偷偷摸摸的?” 萧瑾玉白了他一眼:“太上皇下的令,朕不得给点面子,瞧你那蠢样。” 冯良急得直跺脚:“不是,皇上让着太上皇,以全孝道,奴才明白,就是奴才被人劫走了,以后还怎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宫里,侍奉皇上左右嘛!” 萧瑾玉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那你就动动脑子,好好想想自己有没有双胞胎之类的。” 冯良:“……” 必须有,没有双胞胎兄弟饭碗就砸手里头了。 穆青经过早上的教训,已经不敢造次了,不过这法子挺让人窝火的,太上皇若是知道前脚弄死了一个冯良,后脚就出来一个双胞胎,非的气个半死不可。 皇上是真孝顺呢,和心眼偏到胳肢窝里的太上皇做父子,倒也不算委屈。 在军营里待了半晌,萧瑾玉不知道和吴桓还有两位将军交待了些什么,随后一行人就朝着南边走去。 此时的谢酒儿,也在宁州前往钱塘的路上,只不过,她走的是水路。 选了船只最中间的房间。 拿出自己从宁州买的小零嘴儿,坐在窗前,看着江水滔滔,惬意极了。 谢酒儿上船小半个时辰后船只离港,一股眩晕袭来,谢酒儿有点恶心,抱着头在靠窗的案几上缓了会儿,待船只平稳运行时,身上的不适感也消失了。 “幸好晕船晕的不是特别厉害,不然这么好的风景白瞎了。” 喝了口茶水,又开始吃零嘴儿,还有走的时候,周氏带过来的酿皮,娘果然是懂我的,晕船过后吃些酸酸辣辣的酿皮,心里舒坦多了。 吃完东西,便到了外面最上边的甲板上去吹风,只有站在最顶层的甲板上,才能看到这一望无垠的江水和两边岸上的盛景。 “我们终于出来了,江郎,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 还没到甲板上,谢酒儿就听到楼梯下方的夹道里传来一道含羞带怯的声音。 相比女子充满憧憬的声音,旁边的男子明显心事重重:“你真的愿意为了我放弃以前的生活吗?你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也是衣食无忧,以后跟着我怕是只能风餐露宿,吃苦了,阿瑶,你再好好想想,你若是后悔了,下一个港口我们就下船,我送你回家。” 听了男子的话,旁边的女子急忙摇头:“回去做什么?我不想嫁给那个粮行的朱公子,我又不喜欢他,能和你在一起,即便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我也是欢喜的。” 男子疼惜的摸了摸姑娘的脸颊:“真是个傻丫头,日复一日的苦头,总有吃够的那一日,既然你下定决心了,我必不会叫你失望,朝廷已经开了科举,距离科考还有两年的时间,相信我,我只让你吃两年的苦。” “嗯,我就知道,江郎不是池中之物。”姑娘得到心爱之人的承诺,感动的一塌糊涂。 谢酒儿撇了撇嘴,继续朝甲板上走去,没苦硬吃。以前只当那些才子佳人的戏文是杜撰出来的,看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想起刚刚姑娘的满腔热情,谢酒儿只觉得幼稚,即便男子不辜负她,她大好的年华也是在吃苦受累中度过的,这样的深情有什么意义。 贾母说的果然不错,这女子想必是戏文话本看多了,才会将男女之情看的那般重。 到了甲板上,画风就正常多了,有去钱塘投奔亲戚谋生的年轻男子,也有携幼儿去钱塘找夫君团聚的母子。 “娘,爹爹在钱塘已经有了住的地方吗?”稚嫩的孩童望着滔滔江水,一脸幸福,爹爹写信让他们去钱塘,有了爹爹,以后没人再敢欺负他了。 “是啊,你爹省吃俭用好几年,给我们在钱塘置办了一处小宅院,以后,我们就在钱塘生活了,听说,那里风景很好,气候湿润,以后,你也不会冬日时常犯咳疾了。” 年轻的女人紧紧的拉着幼子的手,目光中满是对生活的憧憬和幼子的疼爱。 小孩点点头:“爹爹真好,娘也好,我以后会好好读书的,不会让爹这些年白白辛苦。” 妇人笑了,谢酒儿也笑了,这才是正常的画风嘛!哪有那么多的情情爱爱,人活一世,更多的是责任与担当。 第173章 心事各异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在甲板上吹了吹风,不知不觉就到了晚饭时间,船上是不给客人供应饭菜的,只给船员提供鱼肉酱菜和米饭。 所以一到饭点,在甲板上兜风的众人都慢悠悠回了房间,吃自己随身携带的干粮。 谢酒儿除了小零嘴,还带了胡饼,其中一个是夹了肉的,必须当晚解决掉,放到明日,估计也就馊掉了。 她订的是上等房,里面供应了少许的木炭,煮茶用的,将凉掉的胡饼夹肉放在炉子上烤热,最外面一层饼皮已经被烤的红里透焦,一口咬下去,嘎嘣脆。 再吃上几口周氏腌的蔬菜,喝上一盅带着枣香的茶水,晚饭算是交待清楚了。 吃过晚饭,再次来到甲板上,除了波光粼粼的江面,还有半搭在江边的落日,像一个熟透了的橘子,染红了大半的江水。 时不时吹来的风里也带着一股江面的清冷之气,深秋已至,落日是黄的,江水是黄的,大江两边的树叶也是大片大片的黄色。 只有松柏穿插其中,依旧不减青翠,闭上眼,任有清风拂面,空气里带着丝丝凉意。 这是谢酒儿来到这个异世最舒心的时刻,不用为生计发愁,不用担心家人,没有任何负担的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这样的日子真舒服啊!” 萧瑾玉一行人刚吃过晚饭,找了片空地,直接就地扎营,看着侍卫们忙活着搭建帐篷,萧瑾玉手里紧紧的攥着血红的玉佩,思绪万千。 舒服吗?真不好意思,朝廷还需要你这个生意精,十年,用你十年青春,奠定我大顺的朝廷商行长盛不衰,国库充盈,十年之后,我还你自由,给你的家人和后代破格的优待。 谢酒儿对经营商行的排斥他能清楚的感知,她更是接着上次的刺杀,选择了逃离。 到底是他的救命恩人,按理来说,他不该死缠烂打,强迫她为朝廷做事,可是,如今的朝廷百废待兴,大臣们对大顺治理下的各种乱象没有什么深切的感受。 他们不明白书院几十两银子的束修对寻常百姓来说,有多贵,不知道为什么有的学子书读的好好的,人也好好的,怎么突然有一天就不读书了。 更无法体会赶了一天的路连一个包子都舍不得买的底层百姓生活有多艰辛。 可谢酒儿知道,她知道大顺的病灶在哪里,也有能力可以和他一起扭转物价,还百姓一个真正的朗朗乾坤。 所以再怎么对她不住,这个商行也得让她接下,反反复复推演了无数遍,萧瑾玉知道,但凡自己不想眯着眼假装大顺很好,但凡他想扭转底层黎明百姓糟糕的生活现状,他就必须做出牺牲。 第一步,和满朝大臣对着干,虽步履维艰,但他已经迈出了。 第二步,创立商行,掌握一定的财富,只有这样才不会处处掣肘。 最后一步,用商行吞噬世家大族的大部分垄断性资源,将大顺的各项资源掌握在朝廷的手里,而不是世家的手里。 只有这样,才能重新分配资源,左右物价。 每一步都惊心动魄,每一步都危机重重,那些大族为了家族的百年荣辱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可是百年战乱的硝烟才刚刚散去,他不想重蹈覆辙,不想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被逼上绝路,最终绝地反击,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以至于硝烟再起,朝廷名存实亡。 “主子,帐篷已经搭建好了。” 穆青见萧瑾玉盯着玉佩出神,面色忧郁,小心翼翼的回禀。 “知道了。” 萧瑾玉说完,慢慢起身,没有回帐篷,反倒是走到高处的小山丘上,盯着已经彻底暗下来的天色沉思。 他们驻扎的周边是有村落的,但萧瑾玉并不想去村子,晚饭时分,好多屋子的烟囱没有升起炊烟,却有生活的痕迹。 深秋时节,地里正是忙碌收获的时候,一般春秋两季耕种收获的时候,百姓们会吃的好一些,补充体力。 但他们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连晚饭都不吃,估计家里压根就没有吃的,依旧靠野菜充饥,只是,物价这般高,一家子能分到的田产又少的可怜,熬过秋季,冬季又能有多少吃的呢? 谢酒儿只有一个,这天底下能像谢家那样逆风翻盘,生意做的风生水起的恐怕只此一家,大多数人的生活并没有比朝廷建立前好到哪里去。 唯一让人心安的是战乱结束,他们可以停下逃难的脚步,从这一年开始好好的耕种了。 “我知你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很抱歉,现在我还不能放你自由自在,希望钱塘再见时,你不会恨我。” 萧瑾玉对着玉佩巴拉巴拉说了一阵子,直到夜幕低沉,四周一片漆黑才回帐篷躺下。 而摇荡在船只上的谢酒儿就没那么多的心事了,就着自家老娘做的酱菜,吃完胡饼,往床上一躺,两眼一眯,很快就睡着了。 这几天经历刺杀,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劫后余生时置身茫茫大山,她也没有精力去休息,一个人徒步好久,担惊受怕,生怕遇到狼和毒蛇等。 好不容易逃出来才在客栈歇息了一宿,今夜是逃出生天的第二个夜晚,身上被摔过的地方还隐隐带着痛,她累急了。 这条客船上全是寻常百姓,看起来很安全,屋子的大门也很是结实,窗外就是悠长的大江,安全感满满,心里没有牵挂,睡地很是香甜。 次日巳时,船只到达下一个码头。 “雍州到了,半个时辰后出发,要下船的自己掌握时间。”船员的声音传来,整条船都沸腾了。 “家里带的那点干粮已经吃完了,饿死了,赶紧下去觅食走。” “也不知道雍州的东西贵不贵啊,我都不敢下船。”旁边的人说着,拨弄了一下手里攥着的铜板,犹豫不决。 “大老爷们儿,犹豫个什么劲儿,你不下去能怎么着,你都没吃的了,你家里人指望你挣银子回去了,你倒好,还没到地方下,先将自己饿死在船上,可真够有出息的。” 说完,一把拉上之前哭穷的同伴,赶紧下船。 第174章 结伴而行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这才是底层人的现状,谢酒儿锁上房门,看着大家都堵在出口那里,满腹牢骚,骂骂咧咧,不由得停下脚步,想等人走完了再下去。 “娘,只要稍微等一下就可以了,他们为什么非要挤到一块儿,还把自己气成那样,有什么好生气的。” 谢酒儿回头望去,是之前在甲板上看到发誓要好好读书的小孩。 “他们都要为生计奔波,心里操心的事情多,自然就没那么好的耐心呢。” 妇人摸了摸孩子略带婴儿肥的脸颊,蹲下身拉着他的手柔声解释。 “既然是为生计奔波,肩上担负着养家糊口的重任,就更该谨言慎行,以免招来祸事,这般怨气横生,怎么能过好生活呢。” 小孩看着下面挤成一团的众人,一板一眼跟个小大人似的开始说教。 谢酒儿觉得有趣,不由得回头向他看了一眼,没想到小孩竟开始同她探讨起来:“这位漂亮姐姐还没有下船,一定是懂这个道理的,我说刚说对不对,漂亮姐姐。” 谢酒儿莞尔:“你说的很对,你几岁啦,叫什么名儿?怎么这么聪明?” 小孩子:“我叫家宝,我爹说是家里的宝贝的意思,今年六岁了。” “才六岁就这般聪慧,你以后肯定是个十分了不起的人,你的父母也很棒哦,他们都是特别厉害的人,才将你教的这么优秀。” 谢酒儿暗暗佩服,没想到一个稚子,竟有这般心境,很多大人,终其一生,都在为没必要的琐事争执不休,活的竟不如一个孩子通透。 家宝听了谢酒儿的夸奖,咧出一排参差不齐的小牙齿,小家伙已经开始换牙了。 他很开心,但并没有忘乎所以:“我爹爹说了,我聪明是因为我娘会生,都是我娘的功劳。” 谢酒儿柔声对着妇人笑道:“小公子真的很聪慧懂事,夫人性情温婉,处事大度才能教养出这般优秀的孩子。” 妇人见状,腼腆的抿了抿唇:“哪有姑娘说的那样好,不过相公倒是对孩子特别有耐心,要说好,也是相公的功劳。” 谢酒儿惊讶的挑了挑眉:“夫人和夫君的感情极好,不过像夫人这般率真大度的性情,就该有一个优秀的夫君,你们一家看起来很幸福,家宝就像是从蜜罐里长大的。” 妇人摇了摇头,眼里充满了追忆和疼惜:“都是普通人家,并没有姑娘说的那样好,不过是相公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的不容易,为我们娘俩遮风挡雨罢了。” 家宝晃了晃妇人牵着他的手:“娘,你再别发愁了,族里的大伯不是已经启用爹爹了吗?以后会好起来的,家宝长大了也会为家里分忧的。” 妇人宠溺的刮了刮儿子的鼻尖:“好,娘听你的。” 这时,下面的出口人也不多了,妇人见谢酒儿一个人,便提议:“相逢既是缘,要不我们结伴下去置办些东西,这样也安全些。” 谢酒儿点点头,一起朝甲板下面走去,女子单独出门,最容易被人盯上,身边有个伴儿最好不过了。 谢酒儿看看向街道里头:“ 在往南走上两天,就该水土不服了,要不,我们先去买些药吧!” 妇人抬头:“你倒是提醒我了,若真的水土不服,这孩子还小,可招架不住,走,买完药我们再买吃的。” 接着,两人很快就摸到一家药铺,谢酒儿:“店家,我们南下,担心水土不服,想事先开些药,哦,还有个孩子。” 郎中摸了摸发白的胡须:“你们走的是水路还是?” 谢酒儿:“水路?有什么区别吗?总归是南下去不熟悉的地方。” 郎中:“走水路身体更容易不适,而且煎药不方便,我们这里时常有过往船只,所以专门做了这个药丸,大人一次一粒,小孩半粒,如果孩子出现腹泻,记得让他多喝水,不然,就该拖严重了。” 谢酒儿点点头,让郎中看着包了两份,她和妇人一人拿一份,各付了各的钱。 随后两人又买了几个包子,准备晚上架在小茶炉上烤着吃,再就是胡饼,胡饼干脆,可以存放多日不坏,是出门必备的食物。 宁州到钱塘,山高水远,要大半个月才能到,据下一个船只在码头靠岸还要三日的时间,总是不吃蔬菜,光啃干饼子谢酒儿有点受不了。 给自己买了些时蔬,还有一小罐清油,刷子还有简单的调料,又走了好几处地方,才买到一个铁丝网架子。 这种铁架子不常见,是有钱人家围着小炉子烤东西用的,谢酒儿买它就是为了烤蔬菜。 不然这一路上不吃蔬菜,说点不雅的,非得便秘不可,妇人买了胡饼和风干的肉条,也算是写了血本了。 “这肉干也太贵了,不买又不行。” 说着,便十分宝贝的将肉干放进背囊,看到谢酒儿买的东西,不由得劝道:“你买的这些东西在船上可不好捯饬,要不你换成酱菜也行啊,我刚买的一罐,味道还挺不错的。” 谢酒儿看向妇人手里的酱菜:“我也买一罐吧,反正这东西一般坏不了,不过这蔬菜我有办法吃到嘴里,家宝,明日午时到姐姐房间,姐姐做给你吃好不好?” 家宝兴奋的点点头:“娘,你让我过去好不好,这个姐姐又不是坏人。” 妇人忍不住笑道:“你怎么看出来姐姐不是坏人的?” 家宝拍了拍胸脯:“男人的直觉。” 谢酒儿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真是一个男子汉,你的直觉很准呢,姐姐还真不是坏人。” 妇人看着他们打打闹闹,也放下了一开始的拘谨,话多了起来:“你个姑娘家怎么独自出门,我带孩子出门都怕的不行,相公公事繁忙,脱不开身,我不得已才独自带着孩子去投奔他的。” 谢酒儿看向远处:“我心里也是怕的,但就是想出来转转,想去不同的地方走一走。” 妇人惊讶的看着面前看起来娇娇软软的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你倒是胆子大,男子出门,都是结伴而行,你也不要大意了,像咱们这样带着孩子或未嫁的女子,最是容易被坏人盯上。” 第175章 繁华与乞讨同时上演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深以为然,后世法制健全,失踪拐卖事件尚且层出不穷,这里可没有后世安全。 她也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一不留神,被绑架被卖掉也是有的,该注意的时候就得注意,狂妄自大是要吃亏的。 之前身上只带了毒药和迷药,这位夫人倒是提醒她了,该多准备点花样才行:“夫人,你稍等,我再去一趟药铺。” 说完就急急忙忙的朝着前面的药铺走去,妇人见状,赶忙拉着家宝的手跟了上去。 “姑娘,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药童看谢酒儿去而复返,已经开始下意识的帮她找东西。 “不是,你们这里有没有买的针灸书籍和整套的针灸。” 谢酒儿气喘吁吁的弓着腰,船马上要开了,要赶紧回去了。 “有,我拿下来你看看。”药童说着,就从里间拿出一本书,然后再从柜子最下面的长条子柜子里拿出一套包裹好的针灸。 谢酒儿打开一看,书和针灸都没问题,虽然她不懂医学,但书上画的花里胡哨的就觉得挺靠谱的。 “这书可不便宜,而且针灸这东西没办法自学,一般都要有人手把手带才行的。” 药童见谢酒儿盯着针灸移不开眼,赶忙解释,生怕她闯出个祸事来。 “知道了,多少钱?我买了。” 谢酒儿说着,就已经将东西抱到怀里,她不怕针灸扎错地方了会害人的,因为本来就是为了害人才学的嘛!嘿嘿,女孩子家家的,出门在外,心不黑点是活不长久的。 “那本书三百文,这套针灸比较贵,五两银子呢。”药童用特别夸张的语气说着,就伸手一个手掌比划着,五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在他看来已经是天价了。 “给。” 谢酒儿扔下银子就跑路了,因为船马上要开了,很遗憾,没时间砍价了。 站在门口的妇人和孩子也在着急的观望,见谢酒儿出来,两人一娃快步向码头走去。 “还好,赶上了,跑的我都上不来气了。”妇人见前面还有人在排队,才放松下来,喘着粗气看着旁边跑的脸蛋红扑扑的儿子和比自己状况稍微好一点的谢酒儿吃力的说道。 “来,我帮你拿东西,我给咱排队,你到旁边坐着休息一下。” 谢酒儿说着,接过妇人手里的酱菜,自己鼓鼓囊囊的抱了个满怀。 “谢谢姑娘,我上不来气了。” 妇人见谢酒儿已经接过了自己的东西,也不再矫情,三两步走过去,在旁边的石墩上坐下来休息。 倒是家宝,手里还抱着几个胡饼,认认真真的站在那里排队。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三人就顺利上船了,经过一段时间的航行,大多数人已经过完了站在甲板上看风景的瘾,这会儿启航后都老老实实的回屋躺尸了。 谢酒儿坐在窗前,开始仔细研究针灸,研究怎么害人,隔壁房间的家宝拿着爹爹走前留给他的书一板一眼的在那里读书。 船舱里大多数没有买单间的大老爷们儿叽里咕噜开始天南地北的吹牛,开心或者忧愁,在此刻,至少大家都暂时忘掉了烦恼。 经过十来天快马加鞭的赶路,萧瑾玉一行人已经到了钱塘:“去查一下十一天前宁州的客船什么时候到码头?” 穆青拱手:“是,主子。” 随后,穆青派人去打听消息,自己在萧瑾玉安顿到客栈后,出去找宅子,主子这次来估计会逗留很久,天天住客栈太扎眼了,人来人往的也太吵了。 “宁州距离钱塘比京城要远,主子说的那趟客船要五日之后才能到达钱塘码头。” 出去打听客船的人在穆青出去不久就回到了客栈。 “嗯,知道了,下去吧!” 萧瑾玉打发走隐卫,一个人在昏暗的客房里休息了大半日,连日赶路,一路奔波,他也有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 出去不到半天,穆青豪横的甩出一沓银票,在钱塘相对比较好的地段租到一套二进院的宅子,接着就是劈里啪啦的一通收拾。 “主子,宅子已经收拾妥当了,今晚就可以搬过去住了。”穆青风风火火的忙完回到客栈时,萧瑾玉刚好在用晚饭了。 “嗯,一会儿动身,明日一早你们就去打探一下钱塘能排的上号的大小官员的事情,朕倒要看看他们给百姓到底留了个什么印象。” 萧瑾玉用过饭,起身去新居时,对着一众隐卫吩咐道。 “是,主子。” 穆青领了命,就开始吩咐大家整理东西,然后一行人一路又朝着租的宅院走去。 此次南下,他们带的东西多,穿着随意,倒有几人商旅的影子,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宅子里走,路过的人看到了,只当是外地来的商人。 一路走来,钱塘的风光和热闹不输京城的市集,让人耳目一新。 穆青见萧瑾玉朝着集市看去,不由得感叹道:“钱塘不愧是鱼米之乡,这般热闹,酒肆都有好几家了,这年头,粮食紧俏,很少见到哪个地方涌出这么多酒庄,这也算是钱塘的特色了吧!” 萧瑾玉看着热闹又整齐的街市:“是啊,酿酒很是费粮食,钱塘人倒真是舍得。” 可是,若说富足,繁华热闹的集市角落里,叫花子一摞一摞的扎堆,京城被遗弃的孩子尚有慈善堂可以遮风挡雨,这里这么多的乞儿只能偷偷躲在饭庄酒楼门口不远处,等着在泔水里捞馊掉的食物。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地方,能将两种景象在同一街道上同时上演,各大商铺装潢的舒适大气,生意都很不错,逛集市的人也是穿着得体,一副衣食无忧,生活富足的样子。 但钱塘集市上的乞丐属实有点多,几乎每走十几步,就能碰到四五个扎堆的乞丐窝。 寻着各色灯笼,路过一座长桥,才发现,桥下面的乞丐密集到堪比热闹的集市。 萧瑾玉朝桥下面望去,面无波澜,只是脚步顿了一下。 穆青顺着萧瑾玉的目光朝桥底下探下去:“主子,这些乞丐有点奇怪啊,看他们穿着与乞丐没什么区别,但你看他们,一撮一撮的,男女老幼都有,怎么看都像是一家子啊!” 第176章 狗朝廷,狗皇帝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示意穆青下去打听情况,穆青得了令:“你们几个警醒着点,保护好主子,我去去就来。” “是,头儿。” 随后,穆青大步来到桥底下,走至一个抱着女童的老者面前:“大爷,这是您的孙女?” 老者一把将孩子抱紧,目光警惕:“你想干嘛!我们已经什么都没了,还要怎样?” 穆青被问的一愣一愣的:“不是……我是想问你们怎么带着孩子乞讨,这是你家孩子吗?” 老者冷哼一声:“这世道,自家孩子都养不活,你觉得我还有心情养活别人家的?” 穆青见他对自己充满敌意,索性掏出一块碎银:“我们是从外地来的商人,看见你们这么多人都乞讨,就是觉得有点奇怪,才下来问一下,没有恶意。” 老者赶忙接过碎银,抱着女童的胳膊激动的哆嗦了几下:“这些银子够买好几天的窝窝头了,阿霞,坚持一下,一会儿爷爷就给你买吃的,好不好?” 女童呆滞的眼睛听到吃的,才有了一些反应,然后不停的点头。 “你想问什么,赶紧问。” 老者即使拿过了银子,也对穆青没个好脸色,他痛恨有钱人,更痛恨这些外来的商户。 “你们这是一家子都出来乞讨?” 穆青看着周围一堆一堆的男女老幼,狐疑的开口。 “是,问完就赶紧滚。” 老者说着,就开始轰人,眼中的敌视和厌恶丝毫不加掩饰。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拿了我的银子又不好好说话,我就跟你问几句话,你怎么还骂人呢?” 穆青气的抬了抬胳膊,最终也只是干巴巴的抱怨了一句。 “哼,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商人出高价,那些贪官才没收了我们的田地,我们这才无家可归,无依无靠,官商勾结,都是些没心肝的东西,你希望我对你有什么脸色,有银子了不起啊,那还不是从我们身上搜刮去的。” “什么?官府驱赶你们,霸占房屋和田产?” “刘伯,你跟他废什么话,说不定是官府的走狗,再不走,朝他脸上吐唾沫星子,看我们住在桥洞下面,不会下一步连桥洞都不让我们住了吧!” “不是,我不是官府的,真的是我家主人看大家艰难,于心不忍打发我过来问问的。”穆青认认真真的给大伙儿解释。 “哼,就是官府的又能如何?我一个光脚的还怕他们穿鞋的?我们都落到这步田地了,他们要是还敢逼我们,我张丰年第一个反他娘的狗朝廷,狗皇帝。” “算我一个。” “就你们会逞英雄,当我们能是死的吗?要反大家一起反,反正冬天一到,也活不下去了。” “就是就是,算我一个,老子就是万箭穿心也不当孬种。” 穆青看着他们用仇恨的目光盯着自己,明目张胆的聚众谋反,只觉得头皮发麻,怪不得主子要他下来问,钱塘的水很深啊! “大家先静一静,我们不是跑来钱塘做生意的,只是路过,看到大伙儿拖家带口的住桥洞,我家主人心生不忍,这才让我下来打探一下什么情况,如今已到深秋,夜里寒凉,这老的小的身体可怎么受得了?” 穆青看着在场的很多老人和小孩,发自内心的说着。 “受不了又能怎样?你当我们愿意住这大桥底下吗?那些贪官污吏,霸占了我等的田产不算,最后竟还连我们的拿那几间破败的不像话的屋子都收了去,我们早就无家可归了,能活着便在此处艰难的活着,若是哪天实在活不下去了,不造反又能怎样?横竖是一死,干嘛不在死前出口恶气。” 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他面上一片阴郁,上个月他的母亲夜里吹了风,得了风寒走了,如今,已经十岁的儿子咳嗽的很严重,作为父亲,他无力又心痛,哀痛滋养了仇恨的种子。 “是啊,你说这他娘的还能叫官府吗?到底是土匪还是朝廷,都说战乱结束了,可是,战乱期间,我们尚有屋子可遮风挡雨,现在呢?什么都没了。” “就是说啊,还不如到处打仗呢,打起仗了他们就没有时间盯着我们那几间小木屋了,都东躲西藏的避难去了。” 几句话说的在场的人都难过的低下头,穆青吃力的叹了口气,钱塘是大顺数一数二的鱼米之乡,初来时,他还惊讶于钱塘的富庶繁华。 但主子总是盯着街边的叫花子看,他不明白一个叫花子有什么可看的,哪个州府还没几个好吃懒做的乞丐,没想到,真没想到富饶背后的真相竟是这般的残酷。 “你们是哪个村子的?”穆青继续追问。 “这里聚集了三个村子的人,我们是连湖村的,那边是东河村的,还有他们,是小慈镇的。”老者说着,对着周边的人指了指。 “也就是说,官府霸占了两个村一个镇的百姓田产和宅子。”穆青暗自心惊,竟然还有一个镇子,好大的胆子,他们怎么敢呢。 “嗯,目前就我们三个村子。”老者想了一下,慢吞吞的说道。 “你们稍等我去给你们找点吃的。” 穆青说完,便扭头朝外走去,来到桥上,萧瑾玉还在原地站着,神色郁郁,不知在想什么? “主子,事情很麻烦。” “怎么回事?” 萧瑾玉一边往回走,一边问道。 “这桥洞底下的人是两个村一个镇的,他们的屋子和田产都让官府给霸占了。” 萧瑾玉停下脚步,拳头紧握:“官府霸占百姓田产和屋子?” 穆青无奈的叹了口气:“底下的人确实是这样说的,而且,若不是官府所为,百姓肯定会去报官,断不会像今日这般露宿桥洞。” 说完,又想起底下那一双双绝望无助到处眼神:“哦对了,他们都吃不上饭,里面还有不少孩子,很多都生病了,不是发热就是咳嗽,要不要先给他们弄点吃的?” 萧瑾玉点点头:“我们不是带了帐篷吗?给他们先搭建上,除了吃的,在找郎中给生病的孩子先看看吧!” 第177章 好多吃的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穆青:“属下这就着人去办,天黑了,明日还有得忙,主子先歇息吧!这点小事我们肯定会安置妥当的,请主子放心。” 萧瑾玉点点头:“也好,更深露重,买些热馒头,在熬点粥吧!” 穆青应下,南国的秋季白日还是很热的,但到了深夜,又湿又冷,也不大好受。 穆青将隐卫分成两拨,大多人去保护萧瑾玉,留下三个和他一起安置桥洞下的百姓。 “穆染去请郎中,你们三个搭建帐篷,我去买馒头和大米,给大伙儿熬粥。” 穆青瞥了一眼,发现有些人拿着锅,就感觉方便了不少,再一想,也正常,铁器多值钱,不到万不得已,谁会丢掉吃饭的家伙呢。 “头儿,搭帐篷花不了多长时间,再说,这些人自己可以搭把手啊,我跟你一起去买吃的吧!这么多人的口粮,你一个人哪拿的过来。” 其中一个隐卫看了眼桥洞下面聚集的人群里有很多壮年男子,便提议道。 “也好,那走吧!” 穆青二人走后,剩下的俩人将他们路上用的四个帐篷跑了两趟从刚收拾好的宅子里搬到桥洞下方。 “你们这是干嘛?” 桥洞下面的百姓里,胆儿大的跑过来问道。 “不是有小孩和老人生病了吗?半夜再再河边受了潮,吹了冷风,病怎么好得了,我们只有四个帐篷,全都给你们带过来了,给生病的小孩和老人住。” 隐卫一边捯饬帐篷一边回答。 “这年头还有这般好心肠的人?你和刚下来打探消息的那人是一伙儿的?” 男子激动的问道,刚刚打探消息的男子说了,他们主子见大伙儿可怜,便差人来问,难道了解详情后,他们打算帮助大伙了吗? “是啊,有问题吗?还不过来搭把手。” 闻言,地上传来一阵骚动,原本绝望无光的众人脸上又带上一层希望,他们似乎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有了众人的帮忙,区区四顶帐篷,不一会儿就搭建好了,帐篷里面再铺上他们顺带过来的地垫,齐活儿。 “孩子两顶帐篷,老人两顶帐篷,先让生病的老人小孩住进去,帐篷有限,其他人先将就着,我家主子会帮助大家的,你们失去的土地和田产,朝廷也会给你们一个说法,大伙儿再坚持坚持。” 隐卫说着,拱手对着四周的百姓做了个揖。 “好好好,大好人啊,我们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瘫坐在地上的百姓听了,激动的喊道。 “你们主子真有办法替我们向朝廷讨个说法?商人做不到这些吧!你家主子是不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 一位老者看着隐卫,幽幽的问道。 “老人家想多了,我家主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不过就是认识几个好官而已,有他在中间周旋,朝廷会给大伙儿一个说法的,当下你们要做的就是保重身体,照顾好家人,等着官府的消息就好了。” “好好,谢谢,谢谢你们。” 大家激动的说着,没想到还有人能看到他们在桥洞下面的惨状,他们已经在这里住了五六个月了,从来没人过问过他们的死活,终于有希望了。 其实,他们听到是商人,也不是十分确定对方真的能让朝廷给他们一个说法,但有希望有人管总比没有的好。 孩子们住进帐篷不久,穆染领着郎中颤颤巍巍的朝这边走来,大家纷纷看向来人:“还背着木箱子,这不是郎中吗?我们没钱治病的。” 穆染见他们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用你们出银子,我家主子出诊金,放心吧,孩子们熬不住,待郎中看完诊,我们就熬药。” 见穆染这样说,大伙儿才放心下来,家里有咳嗽严重,久热不退的,都纷纷抱过来让郎中给瞧上一瞧。 都是些普通的风寒,不过就是时间拖久了,变得越来越严重了,看完孩子就是老人,然后是壮年人。 郎中根据每个人的状况,看一个人,开一张方子,开完方子,穆染拿出诊金和药费:“大家拿着各自的药方跟郎中一起去抓药,别混淆了。” 说完,又对着郎中:“我们还得跟您多借几个熬药的罐子,不然这么多人,非的熬到天亮不可。” 郎中摆了摆手:“医者仁心,你家主人都掏腰包给他们治病了,借你几个药罐子算什么?用完了如数还回来就是了。” 听郎中这样说,穆染几个算是松了口气,总算是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郎中跟穆染说完,又对着大伙儿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走吧,跟我去拿药,拿药罐子,可别把我的药罐子摔碎了,不然,我就让你们的恩人赔咯。” 里面有老实一点的百姓,连忙保证:“我就把药罐子抱在怀里,就算把我摔碎了,也要保证药罐子是好的。” 一部分跟着郎中去领药后不久,穆青和另一个隐卫每人胸前挂着两大包馒头,肩上扛着鼓鼓囊囊的两袋大米朝着桥洞下走过来。 “馒头,是馒头,好香啊!” 一个六七岁的小孩使劲嗅了嗅鼻子,当着穆青二人的方向就嚷嚷开了。 其他人听了孩子的话,跟着看过去,脸上一会儿惊喜一会儿忐忑:“真的是馒头,袋子里装的是啥?不会也是吃的吧!” “那种袋子是粮行装大米用的,这些粮食难道是给咱们的?” 众人听了,眼里瞬间就有了光,随后又不安的低下头:“应该不会吧,这么多吃的要不少钱呢,之前看诊取药就花了很多了,我看见那后生给郎中递了两大疙瘩银子了,老多钱了,怎么还会破费给我们吃的。” 穆染见他们又期待又怕失望的样子,叹了口气,也是可怜:“大家都不要瞎猜了,就是给你们准备的,家里锅还在 ,支楞起来,准备熬粥。” “好好好,我给咱生火,我可是生火的一把好手。” “嘁,这牛让你给吹的,都有手有脚的,父老乡亲们哪个不会生火?” “你看你,我这不是想多干点活吗?” “哈哈哈,好好好,大伙儿都听见了哈,一会儿喝碗粥,几口锅全让他一个人洗。” 第178章 天高皇帝远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之前那人听了,大手一挥:“多大点事,洗就洗,谁怕谁。” 人多力量大,没一会儿,几口大锅支愣起来,热气腾腾已经在煮粥了。 “谢谢,谢谢你们让我们在深夜饿肚子时能喝上一口热粥。 谢谢你们破费给我们花钱治病,不知道你家主子是做什么生意的,我们想要记住好心人。” 三位老人缓缓上前,走到穆青等人跟前,由衷的说道。 穆青看了眼三人,应该是三个村镇里最有威望的老人。 只是,如今事没办完,主子的安全也要得到保障,这实话肯定是不能跟他们说了。 “我家主子不过就是一个从底层摸爬滚打出来的商人,所以他看到大伙儿生存艰难,才会真心实意的帮助你们,主子帮助你们不是为了替自己扬名,所以,你们不需要知道他是谁。” “这……这哪是普普通通的商人,分明就是活菩萨呀!” “就是啊,该让那些狗官、狗皇帝看一下,看一下他们脸烧不烧?” 两相对比下来,几人对朝廷的愤恨只减不增,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痛骂起来。 穆青无力的摸了摸鼻尖,都少骂两句吧!你们骂的次数多了,我也有点招架不住啊! “今夜就先这样吧!这些大米熬粥应该还能坚持两顿,你们再忍耐一下,过段时间就好了。” 穆青说完,扬了扬手,几人快速的跟上去,撤离现场。 桥洞下面的人目送他们离去才坐下来,只是眼里没了之前的麻木,开始对生活有了盼头。 几人回去时,萧瑾玉还在看加急送过来的文书:“都安置妥当了?” “是的,主子,帐篷给搭上了,也让郎中给生病的人抓了药,还给他们买了馒头和大米,应该能撑到明天晚上,明晚我再过去一趟,给他们再买些吃的就是了。” 穆青一五一十的汇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自家主子被人痛骂狗皇帝的事只字不提。 “嗯,下去吧!” 萧瑾玉合上文书,准备休息了,夜已经很深了,心里想着钱塘的事情,躺了好一会儿才入睡。 客船上,家宝自从吃了谢酒儿的烧烤饼子后,就恋恋不忘,晚上躺床上也睡不着,舔了舔嘴皮子,缠着他娘给自己讲故事。 谢酒儿研究了一整天的医术,脖子酸得不行,半倚在榻上,脑海中不断的回忆着几个致命的穴位要害。 指腹捻着一根长针,来回拨弄,锻炼手法。 练了会儿,起身晃了晃脖子,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嗯,肚子有点饿了。 夜里拿酱菜就着胡饼对付了几口:“明日高低都得从船员手里买条鱼回来,吃烤鱼应该也不错。” 次日一早,萧瑾玉还在屋里待着,穆青几人已经分成好几路出去打探消息了。 江淮刺史酷爱糖醋鱼,每隔几日都要让酒楼送上一条到府邸,穆青使了银子,接过了店小二手里的食盒,摇身一变,换了身伙计的服饰,朝着刺史府走去。 到了府里,正好赶上刺史在,刺史府厨房的人给了银子要打发他走:“这是饭钱,你赶紧走吧,我们大人不喜欢府里进外人。” 穆青眯了眯眼,打着哈哈无所谓的开口:“我就一个伙计,有什么可怕的,不过刺史有顾虑也是能理解的。 我昨晚干完活回去听见有几个乞丐在路边商量着要杀了刺杀和郡守,一个乞丐胆子倒不小,搞得好像刺史大人抢了他的饭碗似的。” 刺史府厨房里的人听了,随口接道:“可不就是抢饭碗了嘛!如果是我,我也造反。” 穆青眼前一亮:“啊?婶子你说什么?” “哦,没事,哎,我说你怎么还不走,快点走,等刺史大人不高兴了,你想走都走不了。” “哎,好,这就走。” 穆青从厨房退出来,麻溜的翻墙上了屋顶,站在房顶上能清楚的俯瞰到整个刺史府的地形。 一路来到刺史的书房,揭开瓦片,看到里面几个人坐在书房里正在商议事情:“真是赶上好时候了。” 穆青蹲在房顶上,将里面的动静听了个一清二楚:“大人,上次呈上去的奏折朝廷有回信了。” 刺史方策松了松腰带,漫不经心的开口:“哦?怎么说?” “朝廷对我们报上去的税收和产粮数目很不满意,觉得钱塘是鱼米之乡,不该是这个数,如今朝廷最看重的就是粮食问题,这次算是提到铁板上了,下官不知道该怎么回话,请大人示下。” 郡守张议一脸愁容,就指着刺史给他出主意。 “本官掌握偌大的一个州,怎能面面俱到,你身为钱塘郡守,钱塘的事自己敲不定吗?” 方策冷眼看着钱塘郡守张仪,一脸的不满意,没眼力见的东西,倒还怨上他了。 “是下官说错话了,有刺史在钱塘,下官已经习惯了事事仰仗刺史大人,今日就是向您取经来了,请刺史大人为下官指点迷津,您可一定要帮我呀!” 张仪说着,就站起身,对着方策拜了又拜,一副十分尊崇的样子。 “你呀你,只长岁数,不长脑子,钱塘距离京城路途遥远,天高皇帝远,你我就是这里的土皇帝,你怕什么?” 不过就一份过问的折子罢了,见惯了大场面的方策不慌不忙,丝毫没有将其放在眼中。 “哎呀,我就知道找大人就对了,看您这胸有成竹的样子,下官突然就不怕了,下官委实愚钝,还请大人细细说来。” 张仪见到方策的态度,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刚看对方一副不欲搭理的样子,他以为自己要被推出去了,吓得头重脚轻的。 这大喜大悲,连惊带吓的身体感觉有点吃不消了,晕乎乎的,今夜可是关键时刻,他强撑着身体与方策周旋,强颜欢笑的打圆场。 “朝廷质疑税收和粮产,你就挑咱钱塘的优点说嘛!钱塘市集繁华,商业粮产税收是低,可商户税收十分可观,你报上去,就说百姓将地租给了商户,自己出门打零工,生活反倒比之前富足了,不就好了,反正商户税收就在这里放着,整个事情听起来不是合情合理吗?” 第179章 来的正是时候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张仪听了,眼前一亮:“还得是大人,这么一解释,整件事情合情合理,再说商户的税也是税啊! 总体来看,我们交上去的税款只多不少,朝廷也跟着我们赚了,以后如果得到朝廷的嘉奖,我必定会据实上奏,这可都是大人的功劳啊!” 方策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说着,捋了捋自己稀疏泛白的胡须,紧接着就是一阵志得意满的笑声,在场众人愣了一下,毫无违和感的一起大笑。 恭维了一阵,张仪看方策心情不错,赶忙提起另一桩事:“那两村一镇的村民大多都没有走散,分别聚集在集市和桥洞里,实在有损我钱塘繁华,真真是叫人头疼。” 旁边的人并没有明白张仪的意思:“他们喜欢睡桥洞就睡去吧,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天子脚下,叫花子也是有的啊,这有什么头疼的。” 说完才发现,方策的脸已经黑成了一坨:“他们乱说话了?” 张仪低下头:“那么多人,那么大动静,多少是传出去了些的,下官就怕以后出个什么乱子来。” 方策脸色愈发阴沉:“百姓有难,我们怎么能安稳的坐在这里,给他们重新找个地儿,江南本就潮湿,桥洞下面更是湿气重的厉害,给乡亲们好好寻个干燥的地儿。” 张仪看着他的脸色,有点不确定的问道:“十分干燥的地儿?” 方策眯了眯眼,不再说话,张策试探性的问道:“大人觉得柳记烟花厂附近如何,下官记得那里有一大片空地。” 方策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不错,不要让乡亲们风餐露宿,加紧人手,给乡亲们盖几间房吧!屋子要建的结实些,可不要偷工减料。” 方策着重咬重了不要偷工减料几个字,张仪总算是能肯定他的意思了。 “好,下官这就着人去办,必定在三日内安顿好流民,请大人放心。” 方策点了点头:“嗯,操劳一天,本官属实有些乏了,你们还有事吗?” 张仪连忙起身:“大人好好休息,下官告退了。” 见张仪起身,其他两人也纷纷起来行礼退下,书房里只剩下方策一人,他眯了眯眼,叹了口气,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我要的糖醋鱼送来了没?”方策双手背在身后,一边走一边问。 “已经送来了,时间刚刚好,小的这就让厨房传菜。”小书童亦步亦趋,跟在方策身后,小心翼翼的回禀。 “嗯。”方策说完,便甩了甩柚子,大步朝前走去。 房顶上的穆青在方策走后,从屋顶一跃而下,悄悄的潜入书房,看着书架上密密麻麻的书籍两眼一黑。 “装腔作势。” 咒骂了一句,就开始动手,随手翻了翻书本,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书架最里面的一格,那里放着一个木匣子。 打开看到里面的账册,面上一喜:“这么容易的吗?”在回头一想,也对,在钱塘,有谁敢擅闯刺史大人的书房,怕是活腻味了。 拿到账册后,将木匣子放回原地,直奔萧瑾玉的住处。 此时的萧瑾玉,已经从隐卫搜集的证据里清楚了钱塘官府驱赶两村一镇的百姓,将百姓的田产高价租给商户种植药材的事。 见穆青回来时一脸轻松,就知道他这边也有收获:“寻到什么脏东西了?高兴成这样。” 穆青拿出账本:“主子,证据来了。” 萧瑾玉接过账本,看的额头青筋若隐若现,账册清楚的记载了方策等人拿百姓私产中饱私囊的事,另外还有大肆收受贿赂等事宜。 萧瑾玉看着看着就笑了:“真是好大的胆子,他们怎么敢呢,堂堂一州刺史,竟这般胡作非为,莫非以为如今还是战乱时期,拿自己当土皇帝了?” 说着,便将账本重重的摔在桌子上,岂料,穆青又说起自己在书房盯上听到的谈话:“属下去的正是时候,刚好听到钱塘郡守和江淮刺史的谈话,听样子,他们要安置桥洞下面的百姓,以防他们将官府霸占田产房屋的事说的人尽皆知。” 萧瑾玉讥讽的笑道:“众口铄金,如何遮掩?” 穆青面色凝重:“那二人在书房里打哑谜,看那心照不宣的样子,估计早就沆瀣一气了,属下听到刺史说桥洞下面太潮湿,让郡守自己想办法将百姓安置到干燥一些的地方,听着话里有话,他们声音小,后面的话属下在房顶上并未听清,但总觉得没安好心。” 萧瑾玉掀了掀眼皮子:“桥洞下面打发两个人过去日夜守着,他们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怕是要彻底毁灭证据。” 穆青不可置信的抬头:“主子的意思莫非是他们要对那些村民不利?” 萧瑾玉点点头,穆青暗自心惊:“他们怎么敢呢,桥洞下面聚集着上百号人,集市上也有很多,这么多人他们当真无法无天。” 萧瑾玉起身看着窗外:“多说无益,除了桥洞那边,另外你还要出一趟远门,确保万无一失。” 说着,便递给穆青一枚铜符,穆青接过铜符,郑重的点了点头:“这事宜早不宜迟,两地相隔较远,一来一去也要七八日时间,属下这就出发。” 萧瑾玉摆了摆手,穆青撤出房间。 客船上的谢酒儿,每日都拿银子向船员换取鲜鱼,家宝跟在身旁,吃的乐此不疲,想起初见时他一本正经的小大人模样,再看如今吃到烤鱼时乐的手舞足蹈的样子,谢酒儿也愈发的开心了。 家宝跟谢酒儿走得近,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家宝的娘有点难为情,好不容易等到下一个码头了,立马自告奋勇买了几样调味品和蔬菜,也算是给家宝上交伙食费了。 谢酒儿见她这般客气,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我们能相遇,还这么投缘都是缘分,干嘛要这么见外,看家宝这样多讨人喜欢,简直就是个小开心果。” 谢酒儿说着,轻轻在家宝的小脸蛋上捏了捏,家宝配合的做出各种搞怪动作,惹的两人笑得合不拢嘴,这小子,情绪价值给的满满的。 第180章 钱塘很好,就是人有点眼熟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闲时逗逗家宝,静下心来研究一下针灸要领,时间一天天过去了,钱塘也快到了。 “大家收拾好东西,明日午时左右我们就到钱塘了,客船在钱塘停留半月,从明天开始算,十五日后返航。” 船员吃完饭,趁天色还亮,在船舱里吆喝了几声。 “家宝到钱塘后最想做什么?” 谢酒儿一边摆弄着手里烤的滋滋冒油的鱼,一边看着依偎在自己身旁的家宝随口问道。 “我要让爹爹带我去划船。”家宝歪着头想了想,认真的回答。 “啊?船上待了半个月还没待够啊!”谢酒儿笑着将一串鱼递到他手里。 “感觉不一样。”家宝想了想,开始吃鱼。 “不都是船吗?有什么不一样的?”谢酒儿见他人小鬼大,点子还挺多,每日吃饭前两人都要唠上几句。 “这客船特别大,就像我们现在待在屋子里,几乎感觉不到是在坐船,而且这里也没有爹爹。 爹爹说了,坐在江南的小渔船上,自己泛舟湖上垂钓,滋味很是不同,我要让爹爹带我去湖中心教我钓鱼,说起来,我在宁州很少见到湖,爹说南方的湖泊可美了。” 听着他跟一个大人一样侃侃而谈,谢酒儿都有点嫉妒他的爹娘,有个这样可爱又聪慧的儿子。 看妇人的样子,倒是挺节约的,但家宝言谈举止难掩贵气,这家人看起来有点故事。 “没想到我们家宝这么会享受生活呢,谢姐姐可得跟你好好学学。” “咦,姐姐你好假哦,你明明比我还会享受,我这一路一直在跟你你学啊!” 家宝突然夸张的来了一句,旁边沉默寡言的妇人有点听不下去了,轻轻在他后背拍了一下:“这孩子,怎么就听不出好赖话呢!你谢姐姐这是变着花样逗你开心了,你还……” 妇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己的亲儿子给打断了:“哎呀,娘,你就是瞎客气,谢姐姐不会在乎这些小事的,你别总是小心翼翼的端着,放松放松嘛!以后可能再也遇不到像谢姐姐这么投缘的人了,你就别上纲上线的呢。” 妇人被家宝说的无言以对,尴尬中隐隐带着些许骄傲:“你看这孩子,真是让我们惯坏了,没大没小的。” 谢酒儿满是欣赏的看着家宝:“家宝松弛有度,很是不错,你以后肯定是个了不起的人。” 家宝嘴巴张的大大的,反应过来后赶忙点头:“谢姐姐眼光真好,我也觉得哦。” 谢酒儿哑然,这小子不仅脑瓜子聪明,关键时刻脸皮还挺厚,妥妥的是难得的人才没跑了。 读书人惯是清高,家宝小小年纪就已经出口成章了,可见文学功底深厚,这样的人偏偏还没有文人的清贵,逗人开心那是拿手好戏。 很好奇,什么样的父亲能教出这般通透潇洒的小人儿。 妇人在旁边静静的坐着,家宝和谢酒儿你一言我一语,一直聊到深夜才歇息。 第二日一早,萧瑾玉就让人去码头盯着了,这些天一直瞒着彻查钱塘的事情,但也没忘记还有一个死遁的谢酒儿。 “主子,宁州的客船马上就到码头了。”临近午时,在码头盯梢的隐卫急匆匆的回来回话。 萧瑾玉扯了扯嘴角:“将东厢房收拾出来,添置些姑娘用的东西,今晚有人入住了。”说完,摸了摸手里的玉佩,就迈着轻快的步子朝着码头走去。 钱塘的事情查的差不多了,逃走的人也自投罗网了,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嘛! 听起来,她这一路心情还不错,一天到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他这几天其实被玉佩吵的有点头疼。 “到码头了,大家排好队,不要挤,慢慢下。” 船员喊话的时候,大家都已经挤在甲板上了,这次连之前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家宝也不例外,因为爹爹答应过他,会亲自来接他,好久不见爹爹了,他是在按捺不住激动的心。 谢酒儿站在人群的最后面,看着码头上人头攒动,好不热闹:“钱塘果真富庶,宁州可没这般热闹的场景。” 萧瑾玉站在码头的一块石牌后面,生怕吓跑了猎物,一直到船上的人逐渐走完,落在最后面的谢酒儿才背着一个小包裹,悠哉游哉的从船上下来。 下船后便漫无目的的朝着钱塘市集走去,家宝娘俩什么时候不知道被人群挤散了,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江南的风景果真是一等一的好,不过我得吃点带汤水的吃食,这一路上烧烤虽美味,但在接连吃了几日,都有点上火了。” 萧瑾玉看她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一路跟在后头,这丫头是一点警觉心都没有了,竟也平安到达了钱塘,怎么没让人给卖了:“我知道一家汤食很好的酒楼,我带你去。” 听到熟悉的声音,谢酒儿愣了愣,然后僵硬的回头,心里祈祷一定是自己听岔了。 结果一转身就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那张脸,呵呵,真是煞风景,白白糟蹋了这么好的江南盛景。 “好巧啊,皇上怎么会在这里?” 谢酒儿皮笑肉不笑,干巴巴的来了这么一句,便不再言语。 “不巧,我在守株待兔,就不打算解释点什么吗?” 萧瑾玉贱兮兮的凑上前,故意让她难堪。 好在谢酒儿脸皮也不薄:“哦,那日在宁州官道上遇到杀手当真是九死一生,这稀里糊涂的不知怎么就到了这里。” 萧瑾玉:“你好歹装的像一点,官道上遇到杀手是穆寒没有保护好你,然后你一声不吭,自己跑了,我们扯平了。” 谢酒儿用余光瞥了眼他:“所以,我现在能走了吗?” 萧瑾玉面带微笑,然后摇了摇头:“你知道什么叫一语成谶吗?” 谢酒儿烦躁的摇摇头,一脸悲愤:“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就放过我吧!” 萧瑾玉见她如此抗拒,无奈的叹了口气,之前都说好了,都怪该死的杀手:“还记得你初来京城时说过的话吗?” 谢酒儿:“我只记得有些人出来吃饭不带银子,一见面就让我破费,垫钱。” 第181章 你再好好想想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被谢酒儿说的一噎:“我让你在京城也没少赚呢,你看你,小气吧啦的。” 谢酒儿破罐子破摔:“就是说啊,像我这样小肚鸡肠的人,哪有资格给皇上效命。” 萧瑾玉感觉要不是他紧跟着,谢酒儿下一刻能立马逃走:“你也别这么抗拒,钱塘的水很深,你目睹事情的整个经过,说不定会改变主意,我启用你,那也是要你心甘情愿的,以你如今的状态,就算是我把你强行摁在商行的东家座位上,你也不会全力以赴的。” 谢酒儿见他如上次一般,郑重其事,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好,那就等皇上处理完钱塘的事情再说。” 她清楚的记得上次在京城,萧瑾玉劝她时说的那些为女子正名的事情,她都是其实挺有感触的,头脑一热就答应了。 果然,商行还没影子,在宁州的管道上,她就出了事情,由此可见,一旦她接手,必定是时常惊险,次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可萧瑾玉这般执着,甚至不惜到码头等她,有些事情于她来说,似乎已经没了选择权力。 被萧瑾玉一路拉着来到院子里,谢酒儿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就连刚刚饥肠辘辘的肚子这会儿也不觉得饿了,原本是怀着轻松惬意的心情来游玩的,如今,钱塘的好风景她是没心情欣赏了。 萧瑾玉除了逼着谢酒儿建立商行外,在其他事情上还挺像对待救命恩人该有的态度的,前脚刚打发人去酒楼给谢酒儿带饭菜,后脚就有人进来回禀最新进展。 “主子,桥洞那里的百姓已经被钱塘官府安置到新建的木屋里了。” “新建的木屋?”萧瑾玉眉毛微蹙。 “是,属下一直在暗中观察,木屋建的不错,就是只建了三间房,里面住着上百号人属实谈不上舒服,但比阴冷潮湿的桥洞好多了。” 萧瑾玉想起钱塘官员之前的所作所为,还有穆青之前带回来的消息:“你们不要懈怠,仔细观察,事情没这么简单,发现端倪,事情紧急时,你们可以自己行动。” 萧瑾玉吩咐完,隐卫领了命,又立刻消失在院子里。 酒楼的饭菜带回来后,萧瑾玉亲自提着食盒给谢酒儿提了过去,进去就看到她在那里看针灸书籍。 “你还对救死扶伤感兴趣?” 谢酒儿笑笑不说话,我不是对救死扶伤感兴趣,我只是对人体的致命穴位有点好奇。 “吃饭吧!都是钱塘特色。”萧瑾玉说着,就开始从食案里往出来拿盘子。 谢酒儿眼皮子跳了跳:“我这是多大的脸面,竟然让当今皇上给我盛饭,我自己来。” 说着,一把接过食案,亲自动手。 “只要你痛痛快快的将商行捣鼓出点水花来,我亲自给你下厨也行。”萧瑾玉心情不错,笑嘻嘻的打趣。 谢酒儿一听,立马不得劲了,她激动个什么劲儿呀!今日这事说穿了,自己就是被他强掳来的,结果递过来一个食盒,自己就坐不住,有点找不着北了。 如果面前有一面镜子,她真想瞧一瞧自己不值钱那样儿,然后扇自己两巴掌。 估计现在萧瑾玉都觉的自己在拿乔:“皇上,你知不知你让我做的是什么事?那可是影响朝堂,撼动百年世家的惊天阴谋。” 谢酒儿说到激动处,站起身,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乡野村姑,你让我从那么多大家族嘴里抢肥肉,我之前就是让你那句为了孩子,为了天下的女子给忽悠惨了,才答应商行的事情。 结果呢?还没开始呢,差点就死在路上,我就是怂了,我就是怕了,我烂泥扶不上墙。” 萧瑾玉揉了揉眉心:“别激动,上次给你的人手太少了,以后我给你一队隐卫,任谁也伤不着你,吃吧!” 说完,还十分好脾气的给她布菜,谢酒儿抱怨完,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吃饭,萧瑾玉心里惦记着穆青那边的进展,算算时间,他今晚该回来了。 当天夜里,谢酒儿躺在榻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其实她心里明白,皇上让她建商行,她就得建,没得选。 也许就是顾及着救命恩人这一层身份,才没太为难她,徐徐图之,不然,换做其他人就是一道圣旨的事,到时候接了旨,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明明很简单的道理,可是每次提及,自己都会觉得生气,哎,是该长点心呢,过犹不及,这可是古代啊,他不高兴了可以砍我脑袋的,想到这里,忍住哆嗦了一下。 与此同时,那些住进小木屋的百姓,这会儿睡地那叫一个难受,这几天他们的饭菜都是那个好心的商人送来的,昨夜不知道钱塘官员抽什么疯,竟好心的给他们建造了木屋。 可是成百号人,住三间房,这男女老幼混在一块儿,属实难受,屋子里的味道更是熏的人眼睛发酸。 有些身强力壮的大老爷们儿想出来在外面睡,官府都不让,说什么各位大人体恤你们,自己掏腰包给你们加速建了屋子,结果你们故意睡大街,这不是诚心让大人们心里难受吗? 就这样,每间屋子里鼓鼓囊囊塞了三十多号人,难受的跟什么似的,心里有点窝火,关键是有火还没出撒。 因为搬进木屋的当天夜里,官府就开始给他们熬粥了,一人还能领到一个白花花的馒头,这待遇,跟之前好心人给他们的一个水准。 吃过晚饭,大伙儿进了屋,陆陆续续的都睡下了,有个别睡不着的实在捂的难受,想去外面透透气,结果才发现外面竟还有士兵把守。 “郡守大人派我等过来为你们守夜,夜里寒凉,乖乖回去睡觉,瞎跑什么?大人们为你们这些无所事事的流民操碎了心,你们怎这般不知感恩。” 被骂的男子心里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委实难受:“为我们好?连抢带骗,让我们没有田地,没有家宅,如今几十人塞在一间屋里,顿顿喝稀粥,还成了为我们好?无所事事吗?庄稼人连田地都没了,可不就无所事事吗?” 第182章 深夜纵火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守门的侍卫被骂的一噎,梗着脖子:“那又如何,民不与官斗,你不想活了,也该为你的家人想想,再说,之前你们在桥洞下面过的是什么日子。 如今,大人们给你们房住,给你们粮食吃,还让我们保护你们的安全,你当真是贪心不足,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男子被气的脸色发青:“小子,你就是一个小小的士兵,好好说人话,他娘的夺走我们的田地,让我们乞讨了一段日子,如今赏我们一碗粥喝,我们还的感谢他们?这是哪家的道理?” “你也说了,我就是一个小小士兵,这是上头的决定,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一个月才拿着几个铜板,你跟我耍什么横,半夜三更的不去睡觉,出来乱晃荡什么,赶紧进去。” 士兵说着,就上手往屋里推搡男子。 “里面闷的上不来气,我出来透透气怎么了,官府管天管地也管不了我什么时辰睡觉,这里不是大牢,你有什么理由不让我出门透气?” 男子说着,一把推开士兵,径直走出了很远,士兵互相看了眼,也不再搭理他,马上就到子时了,子时一过,他们就不用守夜,可以回去休息了。 “你说郡守大人也真是的,一群普通老百姓,我们守着他们干什么?大半夜的不能睡觉就算了,还落不着一个好,让人硬生生的数落给了一顿。” “谁说不是呢,关键是我觉得人家说的没错,人家什么时辰睡觉关官府什么事,我们这样做,不挨骂才怪呢?” “哎,忍一忍,一会儿我们就走人,反正明儿不是我们守夜,管那么多作甚。” 两人碎碎叨叨抱怨了几句,夜色越发浓郁,子时一过,二人就急吼吼的各回各家了。 先前出去的男子也不知去那里晃荡了,不见人影,屋里的众人都熟睡了,呼噜声,磨牙声、说梦话的还有放屁的,应有尽有。 只是,熟睡的众人,谁也没发现漆黑的夜色下鬼鬼祟祟的出现三人,一个给屋子外面上了一道粗粗的门闸。 一人往屋子外面墙根处撒了厚厚的有点刺鼻的粉末,待一切准备就绪,一个火把稳稳当当的落了下去,大火顺着粉末瞬间染成一道火墙。 三间木屋瞬间被大火席卷,围着房子烧成一个大大的圈,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大火起势后,三人隐在暗处,静静的看着里面的人拼命的嘶吼,哀叫,正当此时,萧瑾玉的隐卫出现在三人面前:“你先把他们绑了,我去救人。” 木屋是临时搭建了,被火顺着墙根一烧,便没那么结实了,不抓点紧,烧榻的墙面砸到人身上,不死也得重伤,隐卫用横刀砍断烧的通红的门闸。 “快点往出来走,别挤,再挤谁都出不来。” 随着三道大门打开,里面的村民争先恐后的往门口挤去,挤得鼓鼓囊囊的,一时半会儿的,谁也出不去。 隐卫着急的一边喊一边跟在地里拔萝卜似的往出来拔人。 万幸的是,大火刚起势,他们就采取了行动,所以除了个别人在往出来逃的时候被人挤到烧的通红的木桩上,有轻微的烧伤,百余人,没有出现死亡和重伤。 救出大火后,两人一脚将被绑的跟粽子一样的三人踹倒在地上:“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半夜又是上锁又是纵火的。” 惊魂未定的百姓一听这三人就是纵火行凶之人,气的对着三人又打又骂。 “你是现在交待还是被愤怒的百姓活活打死?” 隐卫双手抱拳,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三人,厉声问道。 三人面面相觑,眼底一片死寂,他们知道说与不说,已经不重要了,被人抓了现行,他们没有活路了。 “今日大伙儿做个见证,这三人便是此次纵火行凶的凶手,我带他回去,看我家主子如何处理。” “谢谢你们,不仅赠我们帐篷,给我们看病熬药,如今还救了我们,你家主子一定是个大大的善人,谢谢。” 老者说着,就扑通一声跪下,身后的百姓见状,纷纷跪倒在地上,感谢隐卫的救命之恩。 折腾一番后,一名隐卫带着三个纵火犯回了萧瑾玉处,另一人继续在原地保护众人。 “主子,被官府安置的百姓今晚出事了。” 隐卫回去时,萧瑾玉已经睡下了,但此前就交待过,一旦两村一镇的流民那边出了事,及时回禀。 穆青也还没回来,隐卫自己便硬着头皮在窗外回禀消息,说完都不确定萧瑾玉是否睡着了没听见。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进去叫醒皇上时,屋里的蜡烛亮了:“进来。” 隐卫挥了挥一炮上的灰尘,慢步推开房门:“主子,今夜子时刚过,就有人趁那些流民熟睡之际在木屋外头落了锁,明目张胆的扔火把,准备烧死流民。” 萧瑾玉坐在榻前,双手放在膝盖上:“人都没事吧!” 隐卫:“个别百姓有轻微的烧伤,没什么大问题,属下为了留下他们纵火的确凿证据,等他们出手,火势刚起就开始救人,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中。” 萧瑾玉轻轻点了点头:“流民又没地方住了,把帐篷送过去,纵火犯连夜审问清楚,明日一早,穆青也该回来了,我们就去官府。” “是。” 安顿完流民的事没一会儿,穆青就回来了,他如期完成了主子交待给他的任务,天色快亮了,便没再惊扰萧瑾玉休息。 次日一早,萧瑾玉便去了流民的住处,还特意叫上了谢酒儿,后半夜才睡着的谢酒儿满腹牢骚:“皇上干的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我过去也帮不上忙啊!” 萧瑾玉:“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随后又吩咐穆青,不要现身,在暗处观察。 流民的帐篷附近,之前对生活还充满希冀的众人此刻又变得麻木起来,他们在想什么人会对已经穷的一无所有的他们下手。 “我们逃吧!除了散尽天良的官府杀我等灭口,还有谁会冒着杀头的危险对我们下死手,完全没必要啊!” 第183章 为了下一代,我们要做点什么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可是,朝廷早就下令,流民没好果子吃的,一旦离开钱塘,我们连户籍都没了,真的就成乞丐了。” 旁边一个阿婆期期艾艾,满是绝望的说道,在场之人听了,都感同身受。 “真是没活路了,不逃,我们都得死,逃了,我们的孩子以后就完了。” 一个壮汉说着就开始哽咽,帐篷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之前跟穆青就谈过,姓刘的老伯眯了眯眼,沉沉的说道:“丰年说的不错,我们逃了,我们的子孙就成了乞丐,他们以后的生活算是彻底没了盼头,所以,我们不能逃,我们要拼命,你们怕死吗?” 之前被他点名的壮汉张丰年目光中满是狠辣:“人哪有不怕死的,何况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可是,如今,这狗官当真是逼得我们没了活路,这几天我们几个一直出门找活干,那些人都知道我们是被官府没收田产的人,即便人没招满,也不要我们。 那些工头见了我们就跟染上了瘟疫一样,我看他们怕死的那架势,一定是有人提点他们了,他们才不敢招我们。” “你的意思是官府不让他们招我们做工?可这是为啥啊!” 旁边一个瘦的干巴巴的年轻人不解的问道。 “他们想逼着我们离开钱塘,这样就没人知道他们做的恶事了。”刘伯听完张丰年的话,沉吟片刻,想到这一层,气的胡子都发颤。 张丰年点点头:“可是我们即使蜷缩在阴暗湿冷的桥洞里,都没想过要离开,然后他们急眼了,开始对我们下死手。” 张丰年话落,人群里传来一阵恐慌:“那我们到底怎么办?当真是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刘伯眯了眯眼,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所以说,我们即便怕死,也要为了孩子们变得无所畏惧,我们必须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为孩子们拼出一条活路来。” 刘伯说完,大家互相观望,眼中有期待,有惶恐,张丰年双拳紧握:“刘伯,我们这群人里,就属你有文化、有计谋,你就直说吧!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我们再不动弹,这些狗官,真当我们是死的,这大火可以放一次,就可以放无数次,防不过来的,而且马上要入冬了,这样下去就算没被烧死,也得冻死。” 刘伯站起身,环视一圈,才缓缓开口:“还记得那个帮助我们的商人吧!他的人已经带走了纵火之人,我想他将人带走左右不过是向官府讨个说法。 一个商人,对我们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能做到这个份上,实属不易,我们不能让他孤军奋战,这么多人的田产,想要拿回来,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到了衙门,只等恩人一开口,我们就上,那些狗官的态度必然十分强硬,这时,我们就要牺牲一些人,众目睽睽之下,见了血,死了人,官府再不给出个交待,很容易引起全城百姓的不安,届时,只要有人煽风点火,振臂一呼,造反都是有可能的,别说归还田产了。” 大伙儿听完,纷纷沉默,刘伯的主意听着其实挺靠谱的,可是,到底需要多少人去送死,又选谁去送死呢,都拖家带口的,谁不想好好的活着。 张丰年见大伙儿半晌没个动静:“刘伯的计划是可行的,我觉得我们应该通过抓阄的方式,选出几个死士,选到谁就是谁,但是今日把话说清楚,以后这几人的父母孩子由我们两村一镇的人共同抚养,即便以后自己吃不上饭,也不能少了这几人家里的口粮,谁不同意,尽早退出。” 刘伯继续:“我看我们选出三人就行了,剩下的人,嘴皮子利索的,要去大街上散布消息,让全城的百姓都看看,官府是怎么欺压百姓的,此前,我们已经再桥洞那里住了几个月了,在被官府打杀上几人,百姓们也会发声的。” 张丰年点点头:“大家同不同意刘伯的做法,家里拿事的人,同意的就举手,表个态。” 张丰年说完,人群里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有人问道:“两村一镇的人共同抚养死士的家人,这空口白牙的,以后事成了,大家不认账,或是压根就没成事咋整?” 刘伯和张丰年对望了一眼,刘伯开口:“若事成了,今日在场众人都是证人,日后,有村长落实,向每家每户收集粮食或银钱,交与死士家属,若事没有成,那就全靠良心了,但我刘老头就是饿死,也不会在死士的家属没吃之前先把自己吃饱。” 张丰年点点头:“我也是,都是大老爷们儿,说话做事要算数,才像个男人,若这死士选出来了,在场的老爷们儿,不管事情成与不成,今日这账,你们认还是不认?”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大家纷纷点头:“认,必须认,谁不认谁就是孬种,以后开除族谱,大家觉得怎么样?” “这个主意靠谱,我看这样行。” “我同意。” “算我一个。” 见大家都同意了,张丰年开始招呼在场的爷们儿出来抓阄,每家出一人参与抓阄,最后选出了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张丰年。 “不行,当家的,你走了我和孩子怎么活,爹娘一大把年纪了,你要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你去送死,你怎么忍心啊!” 张丰年的媳妇看着他手里的东西,哭喊道。 张丰年眯了眯发红的眼眶:“不行也得行,谁还没个妻儿老小,刚大伙儿都说好了,选到谁就是谁,不能我自己中招了,我就说不行。” 另外两名死士也是一脸的悲伤,愧疚的望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家人,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萧瑾玉到时,两村一镇的人刚好做完决定,虽然难过,但有了目标,大家都露出坚定的眼神。 看到萧瑾玉一行人,刘伯激动的上前:“大伙儿刚想了个主意,正准备去找恩人,不成想,恩人倒是先过来找我们了。” 第184章 这场景,看着害怕吗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这是他们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萧瑾玉,不知怎么的,在他面前,自然而然的小心翼翼起来,看到跟在后面的谢酒儿,刘伯笑着点点头,也算是打招呼了。 萧瑾玉淡淡的开口:“你们找我?” 刘伯点点头:“是啊,恩人昨晚救了我们上百号人,我听您的属下说您要带着纵火犯去官府给我们讨个说法,我们想着,这本是我们的事,不能让恩人一个人忙活。 所以我们打算跟恩人一起过去,横竖今天要让官府解释清楚这些纵火犯的来历,还要让官府给我们被夺走的田产给个说法,这庄稼人连地都没了,还怎么活?” 张丰年在刘伯说完后,立马接话:“就是,我们不是好吃懒做的人,没了田产后,乡亲们都来到钱塘市集上,本是想找个活谋生,可是那些招人的地方就像是事先得到命令一样,什么人都收,就是不收我们这两村一镇的人,这不是摆明了逼我们去死吗?” 谢酒儿跟在身后,听的眉头紧蹙,大概一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是被贪官污吏逼得活不下去了呀! 幸好萧瑾玉来了,不然,看这架势,造反都是有可能的。 萧瑾玉抿了抿唇,面上始终淡淡的,只有背在身后紧握着的拳头知道他此刻有多愤怒:“既如此,那大家如我一道去官府吧!” “好好好。” 随后,两村一镇男女老幼紧紧的跟在萧瑾玉身后,押着昨夜的三个纵火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衙门的方向走去,引得过往的路人纷纷侧目, 刘伯和张丰年对视了一瞬,张丰年心情舒展了不少:“刘伯,我咋觉得咱们这恩人不像是普通的商旅。” 刘伯笑着问道:“人家身上长字了?让你小子给看出来了。” 张丰年摸了摸鼻尖:“你这不埋汰我嘛!就算他背上长字了,那我也不认识字啊!就是感觉。” 刘伯点点头:“虽不知他的身份,但第一次路过桥面时,看见大桥下的我们,他就让人给我们送吃穿用度,心胸宽广,心地善良,确实不是普通人。 不是普通商人好啊,这样有他的加持,我们的胜算不就更大了嘛!” 张丰年点点头:“嗯,如果我们都不用死就好了。” 刘伯看着他叹了口气,这小子有责任心,在这一堆后生里,也算是出类拔萃了,可惜,没遇见个好时候,可惜了。 一行人足足走了半刻钟,才摸到衙门边上,到了大门口,萧瑾玉一个眼神递过去,就有隐卫上前击鼓鸣冤。 不一会儿,就有衙役打开大门:“你是何人?为何击鼓?” 隐卫:“我是连湖村村民,昨夜有人纵火行凶,企图杀死我们上百余人,纵火之人已经抓住了,特来报案。” 衙役一听是连湖村的,顿时没了耐心:“人既抓住了,交给官府处置便是,回去吧!” 说着,便准备上前带走纵火行凶的三人,被萧瑾玉结结实实的拦在前面:“人自然是要交给官府的,但这三人昨夜已经招供,说他们是受郡守之命,欲烧死连湖村、东河村和小慈镇的上百余人,所以,有什么事情我们还是当着大伙儿的面理论清楚才好。” “对,就是,你们霸占了我们两村一镇上百人的田产,如今想一把火把我们全都烧死了事,还当官的呢?心怎么这么黑呢?” 场外的百姓听了,恍然大悟:“我就说嘛!那些人在桥洞下都待了好几个月了,也不见官府搭理。 前天夜里突然就发善心,给安置到木屋里去了,结果昨夜木屋就让大火给烧了。天底下哪有这样凑巧的事,我看八成是要杀人灭口啊!” “这也太吓人了,那如果哪天官府看中钱塘那一片地了,我们是不是也就无家可归了。” 张丰年听了,大喊道:“乡亲们,他们之前能霸占我们的田产和宅院,以后也有可能会对你们下手,我们普通老百姓,哪是官府的对手,我们要团结,让那些狗官将贪污的田产吐出来,以后,你们才不会步我们的后尘。” “狗官,狗官还我田产。” 张丰年见气氛营造的差不多了,就率先大喊了一声,其他人听了,纷纷跟着一起高声呼喊:“狗官,还我田产。” 衙役听的心里突突的:“你们不要激动,有事在公堂上慢慢说,这其中想必有误会。” 说完,就赶紧跑去搬救兵,众人也随着萧瑾玉来到衙门正堂等候,张丰年气的破口大骂:“钱塘的父老乡亲们,大家都知道,我们两村一镇的田产被官府毫无缘由的强夺过去重金租给外来的商人,今日,我们要同心协力,互帮互助,看一看这些狗官到底怎么给我们交待。” “好,我姐姐前年就嫁到东河村了,这个忙我愿意帮。” “我们村也有小慈镇嫁过来的媳妇,算我一个,都是普通老百姓,能出一份力,就帮一把。” 被张丰年这么一号召,堵在外面的百姓更多了,萧瑾玉看了眼嫉恶如仇的百姓和闹哄哄的衙门,心下更觉得钱塘自己来对了。 谢酒儿一脸复杂的盯着在场的众人,今日这事张丰年号召的对,但来自满城百姓的聚集恐怕不是朝廷乐意见到的,因为造反就是这么开始的。 再向侧面看去,果然,萧瑾玉的神色很是耐人寻味,他正一脸探究的望着引导众人的张丰年。 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萧瑾玉回头,就看到谢酒儿审视的目光:“怎么了?吓到了?” 谢酒儿摇摇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今日这般场景,陛下看着害怕吗?” 萧瑾玉出乎意料的点点头:“身处局中,感受的更真切。” 两人正说着,一个清瘦的男子穿着一袭天青色的官服从人群里往前挤:“大家让一让,我是钱塘司马程知礼,郡守让我来处理今日之事,大家稍安勿躁。” 谢酒儿循声望去,只觉得面前这人看着很是面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第185章 当堂质问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听到官府总算有人出来解决问题,闹哄哄的人群中间,自动分离出一条通道,程知礼走进正堂,稍微缓了口气,就坐到上首的正位上,与众人面对面。 “究竟什么情况,大家别着急,细细说来。” 萧瑾玉不再言语,看了眼不远处的张丰年,张丰年会意,两步上前:“我是连湖村村民张丰年,半年前,官府强取豪夺,将我们连湖村、东河村和小慈镇所有百姓的田产和宅院尽数收走,连个说法都没有,就将我们赶出了村子。 我等彻底没了活路,两日前官府突然给我们盖了三间木屋,让我等挤着住进去。 可是就在昨夜,也就是我们住进木屋的第二天夜里,就有人趁大伙儿熟睡之际,锁了门窗,企图用大火烧死我们上百号人。 纵火行凶的人共有三名,当夜就已经全部抓住了,据他们交待,他们是钱塘衙门的人,至于纵火害人,也是你们郡守的意思,对此,你们官府怎么说?” 张丰年说着,就转头看向身后不远处被绑着,低着头的三人纵火犯:“这三人是不是衙门的人,一查便知,司马怎么解释?” 程知礼听的一愣一愣的,一个人坐在那里沉思,大堂内外的百姓看了,情绪更加激动:“将我们的田产还给我们,郡守令下属纵火烧杀百姓,该当何罪?” 程知礼愣了会儿,站起身,抬起胳膊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连湖村和东河村以及小慈镇的田产确实租给了外来的商户,但这不是你们当时都同意了,而且商户的租金也是给到你们手上了。 郡守不过是做个中间人,为你们争取到了最高的租金,本是为大家谋福的好事,怎么到你嘴里,成了官府霸占你们的田产了?” 程知礼面色淡淡的,一副大家在无理取闹的样子,惹得在场众人气愤不已:“狗官,睁眼说瞎话,就算我一个人撒谎,难道两村一镇这么多人都不要命了,跟着我跑过来坑官府吗? 我们几时收到租金了,当时你们官府派来的人确实是这么说话的,以他们给我们的租金,这田产租出去确实比自己种的还划算,所以大伙儿就同意了出租田产的事。 所有人都同意后,官府还派人与我等逐一签了契约,契约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我们将田产租出去,一个月后一次性付清租金。 而且,郡守说了,这是一本万利的好事,经过他与商人的谈判,这田产竟一次直接租了五年。 一般来说,都是一年到期了,再续租,这一口气签五年契约的还是少见,我们不是没有怀疑过。 可是这事儿是官府迁的头,能多租几年不是坏事,有官府在中间周旋,我们没有过多的怀疑,这契约就这样签下了,原本说的五年租金一个月后给我们一次性付清,大伙儿高兴的跟什么一样,都在盼着收租金的那天。 可是,他娘的,一个月后,等来的不是租金,而是驱赶,你们向驱赶牲口一样将我们从村子里赶出去。 反应快的起码还带出来了点家当,身体不好的,家里孩子多,顾不过来的就这么两手空空被扫地出门看,我们来衙门多次,都被你们赶走,如今更是明目张胆的想烧死我们,一了百了。 今日,我就想问问,我们的田产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没了,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你们凭什么这么猖狂,荼毒百姓。” 张丰年说的时候,有的百姓低头抹泪,有的满脸愤恨,但都不及程知礼的一脸惊诧,似乎在心里酝酿了片刻,他才开口,沉声问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们刚刚说的关于田产一事的来龙去脉,可属实?构陷当朝官员,可是要坐牢的。” “若有一句是假的,就叫我不得好死。” 张丰年见程知礼这样,只当对方是在拖延时间,可死人这种事不到万不得已,大家也不愿意,便耐着性子说道。 程知礼坐在上首,只觉得天旋地转,怪不得,怪不得今日让自己出来解决问题:“纵火犯带上来,让本官瞧上一瞧,衙门的人本官都见过。” 程知礼话落,萧瑾玉身后的隐卫将五花大绑的三人往前一推,在朝膝盖后面踹了一脚,三人结结实实的跪在地上,低着头不动弹。 程知礼蹙眉:“抬起头来。”说完,底下的三人还是低着头不动,程知礼见状,从案几后面走出来,走下三级台阶,蹲到三人面前:“有那么见不得人嘛!” 说完,就一把抬起一人的头,看完惊呼出声:“陈良?” 愣了一瞬后,赶紧看向另外两人,看完直接气笑了,缓缓起身,然后猛地一腿从侧面扫过去,三人的脑袋瓜子碰的梆梆作响。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纵火行凶,是谁给你们的胆量?” 三人面面相觑,嘴角蠕动了一下,终究是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都让人绑到衙门了,还不说吗?再不将事情交待清楚,本司马立刻将你们下入死牢,待上报朝廷后,立即问斩。” 大顺律法,所有死刑都要上报刑部,待刑部核准后,才可执行死刑,这条律法很有人情味,是萧瑾玉亲自加进去的。 萧瑾玉拿出三人的口供:“他们昨夜已经招供了,下令让他们纵火之人正是钱塘郡守,司马该当如何?” 程知礼面上一片惨白:“不可能,叔父出身显赫,怎会做出此等恶事。”说着,一把接过萧瑾玉手里的供词,看到最后,面上既有震惊,也有失望。 呵,他就说嘛!百姓怎么敢公然诬陷官员,原来他们是真正的苦主。 “去,请郡守过来一趟。” 程知礼说完,脸色木然的做回主位,萧瑾玉看了看他,又将自己手上的账册扔到案几上,程知礼翻看账本,看了几页,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难怪他,平日里什么事情都交给我去做,唯独这件事亲力亲为,他想帮忙分忧,都被他果断拒绝。” 程知礼说着,合上账册,将账本藏到宽大的袖子里:“这件事,若当场无法妥当处理,我会想法子上报朝廷,总之,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待。” 第186章 没用的废物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程知礼话落,底下的人开始窃窃私语:“我咋瞅着他跟个愣头青似的,什么都不知道呢?” “装的,这大街小巷的老百姓都知道官府敲诈,骗走了我们的田产,他堂堂钱塘司马,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不是最近才上任的嘛!之前咱钱塘的官员里可没有他。” 凭空出现的司马?谢酒儿疑惑的看向萧瑾玉:“这官员不是你认命的啊!” 萧瑾玉点头又摇头:“如今的大顺,读书人很少,官员到现在为止,都是各州刺史以及朝中大员推荐上来的。 这个钱塘司马,我记得就是江淮刺史方策上奏推荐的。” 谢酒儿眉毛拧了一下:“看着像个好的,听他的履历,也不是个好官呀!” 萧瑾玉扯了扯嘴角:“谁知道呢?这个方策,在钱塘就是土皇帝,按理来说,他举荐的都是他的人。” 谢酒儿不解的看向他:“皇上既然知道各州官员举荐的都是自己的人为什么还要同意,这不腐败贪污才怪呢。 如此看来,各州刺史不想当土皇帝都难啊!他手底下的大小官员都是他举荐的,都是他的人,那些人又没见过你这个黄帝,他们只知道他们的身份地位都是刺史给的,当然可劲儿的巴结刺史。” 萧瑾玉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那么着急的让你建立商行,皇帝表面看着风光,可若触动了世家的利益,他们会想方设法的拉皇帝下水,然后就是永无休止的战争,一直到找出一个符合他们利益的皇帝才罢休。” 谢酒儿想了想,她不懂政治,但听着好像是那么回事。 但又似乎说不通:“那也不对啊,总是站在大族的立场上做事,难免会让寻常百姓的日子雪上加霜,越发幸苦,到时候逼的没办法了,百姓也是会造反的啊!” 萧瑾玉挑了挑眉,赶紧抓住卖惨的机会:“所以说啊,不管是百姓造反,还是世家造反,遭殃的都是百姓和皇帝,反正世家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谢酒儿想了想,好像是这样的:“那你这个皇帝当这有点惨啊!” “可不嘛!所以我们要扳倒世家,这样没人捣乱了,我才能励精图治,实现国富民强的社稷愿望啊!” 萧瑾玉趁机旧事重提,这次谢酒儿没有排斥,真心觉得他挺不容易的,这个事,说到底就是皇权和世家的博弈,看他只身一人与整个朝堂抗衡,每日费尽心思想着怎么害大臣,让他们服软,应该也挺辛苦的。 见谢酒儿没有以前那般抗拒,萧瑾玉满意的勾了勾嘴角,看吧,干什么事都要有恒心,坚持就会有希望。 谢酒儿看着面前这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心想着万一哪一日自己或者无恙被人这般欺凌如何是好? 京城的慈安楼她赚的不少,但没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可宁州的小饭庄就不一定了,一个小小的饭庄,生意日日火爆,加上米线生意,收益比大酒楼也丝毫不逊色,那些商人看了,哪个不眼红。 若真有一日,遇到个要钱不要命的,与他们鱼死网破怎么办?没有绝对的权力,怎么能守得住泼天的财富。 这些老百姓可是连家里的两亩地都没看好啊!她凭什么那么自信的觉得赚了钱就可以游山玩水。 人活着肩上总要担些责任,哪能真的做到无忧无虑,谢酒儿心里思忖着以后的事情,在看看身边胸有成竹的萧瑾玉,忍不住腹诽,这个心机男。 他就是算准了一切,今日才坚持要带她过来的,就是想让她亲眼看看没有权势背景的底层人活的有多惨。 在百姓们的焦急等待和窃窃私语中,钱塘郡守听到很多百姓堵在衙门门口,指名道姓的说就是他这个郡守欺骗百姓,以权谋私,现场情形不容乐观,司马请他过去一趟时就坐不住了。 “这个废物,我好心好意向刺史举荐他,提拔他步入仕途,关键时刻一点用处都没有。” 张仪气的一边骂,一边抱着自己的大肚腩,朝着衙门的方向走去,他倒要看看,在这钱塘,除了刺史,谁还能拿他怎么样。 到了衙门门口,看到挤成一团的百姓,张仪不耐烦的朝后面的侍卫甩了甩袖子,两名侍卫赶忙上前:“郡守大人来了,闲人让道,这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吗?” 一嗓子吼下去,百姓们不由自主的往两边退去,从中间辟出一条路来,张仪慢悠悠的走上前,程知礼起身相迎:“见过郡守大人。” 面对程知礼恭敬的态度,张仪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不像是上官看下属,倒像是主人看自家养的阿猫阿狗:“没用的废物,你怎么处理事情的,这都怎么回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要造反啦。” 说着,指了指程知礼,又扫了一眼乌泱泱站了一院子的百姓,说完,还嫌弃的掩了掩口鼻。 程知礼面色不变,依旧是一副十分恭敬的态度:“不是下官非要劳烦大人,实在是今日之事,大人不得不来。” 张仪不耐烦的怒斥:“那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事非要我这个郡守百忙之中跑过来,说着,打了一个一言难尽的饱嗝。” 程知礼本能的用右手食指在鼻子上蹭了一下,而后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几步:“据连湖村和东河村、小慈镇的百姓反映,他们在大人您的号召下签了田地出租契约后,并未收到商户给的租金。 不仅如此,还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士兵赶出了村子,连家都没了。 今日这些百姓过来无非就是想问问,为何白纸黑字签了契约却没有拿到钱,哦,对了,还有一事,昨夜有三人纵火行凶,意欲杀死这些村民,这三人是咱衙门的衙役,他们已经招供说是您授意他们去放火烧杀村民的。 所以,百姓们认为是大人您贪污了他们的租金,为了掩人耳目,试图杀人灭口。” 程知礼字字斟酌,说的极缓,说到杀人灭口时,语气中带着丝丝讥讽。 第187章 官官相互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张仪听了,瞳孔一缩,随后猛地一拍桌子:“一派胡言,本官破费口舌,给你们争取到高价租金,如今怎么就成了本官贪污了你们的银子。” 说完,还十分气愤的对着堂下的众人大吼了几声。 被他这么以后,有那些个胆儿小,心眼实的百姓,还真被唬住了:“那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们是真的没见着银子啊!” 谢酒儿心里冷笑不止,第一次如此直观的面对贪官,他的伪装着实不怎么高明。 说话的时候眼珠子时而飘忽不定,时而向右上方溜转,典型的撒谎心虚。 可即便如此,他被人戳破了脏事,短暂的惊慌过后,依然是满满的优越感,笃定了在场之人,他身份最高,没人敢拿他怎么样。 程知礼见大家都被唬的有点懵,在一片沉寂中清了清嗓子:“可是,百姓确实没收到租金啊!” 张仪气的瞪了一眼程知礼,没眼力见的东西,平日里看着倒还机灵,今日怎这般愚笨:“哼,穷山恶水出刁民,他们说没收到就没收到啊,摆明了就是与朝廷作对,与官府作对,拿了租金不说,还试图激起满城民愤,在讹上一笔朝廷的银子。” 程知礼看似有些难为情:“可这么多百姓,总不至于全都撒谎吧!再说,他们也没这个胆量跟朝廷作对吧!” 张仪已经不想再看见程知礼了,忍一忍,回头再收拾,他目光像是粘腻湿冷的蛇信子一般,在堂下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随后一脸严肃的看向萧瑾玉:“你是何人?一看就不是农家出身,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萧瑾玉漫不经心:“不过就是一普通商人,凑热闹倒谈不上,没那么闲。只是看这两村一镇的百姓着实可怜,想帮他们从郡守这里套一份公平罢了。” 张仪听完,冷笑不止,完全不将萧瑾玉放在眼中:“一个满身铜臭味的商人,竟还想和本官叫板,我看这些流民寻衅闹事,就是受了你的挑拨,你若再不速速离去,本官定治你一个煽动民众,寻衅闹事的罪名。” 萧瑾玉面带讥讽:“怎么,郡守怕了?这么多人都说自己没收到租金,还能错的了? 你敲诈百姓田产在前,纵火行凶在后,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嚣,有什么资格面对朝廷的重托,看看这些百姓,不觉得自己厚颜无耻吗? 今日这两村一镇的事,若不能善了,我必定上报朝廷,好好惩治你这个贪官。” 张仪一听他要上报朝廷下,先是一慌,随后恶狠狠的看向他:“一个商人,你还想跟朝廷扯上关系?就算你在朝中有认识的人,可你有什么证据呢?” 萧瑾玉跟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这两村一镇的百姓皆是证人,如果有必要,我可掏腰包带他们一路北上,就是告御状也未尝不可啊!” 说完,又示意隐卫从程知礼手上拿回账册,程知礼是个读书人,并不精通武艺,只是略懂皮毛,哪里是隐卫的对手,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身上的账册就飞了。 萧瑾玉将账册拿到手里,在张仪面前晃了晃:“证据确凿,这里不仅有你们欺压百姓,霸占百姓田产的事,还有你和江淮刺史方策收受贿赂,贪污受贿的银两记载。” 说完,便将账册递到隐卫手里:“拿过去,让他睁大眼睛好好看看。” 随后隐卫拿着账册在张仪面前翻了几页,张仪的脸黑透了:“这账本你从哪来弄来的?” 萧瑾玉:“刺史书房的木匣子里。” 说完,想了想又补充道:“我的人就是在你们密谋给流民盖木房,意图烧死他们的那日拿走的账册。” 随着萧瑾玉的话落,张仪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摊在桌子上,对着身边的亲信:“去,赶紧叫刺史过来一趟,就说他府上的账册出现在衙门,百姓前来闹事。” 报信的人走后,事情又搁置了下来,张仪冷冷的坐在上面,满面寒霜,不再言语。 张丰年气的破口大骂:“你们什么意思啊,一个一个的往出来搬救兵,有完没完啊,这板上钉钉的事,你们就说,这事儿怎么解决?我们的田产怎么说?昨夜的纵火犯为什么是衙门的人?” 萧瑾玉:“你着什么急,我们这位郡守大人这次搬得救兵可是整个江淮的刺史,是你们这里最大的官,且等他来,今日这事,今日必定会有个结果给大家。” 刘伯摇摇头:“恩人为我们费心了,只是,事情怕是没那么容易。” 萧瑾玉只是笑笑不再说话,磨蹭了这么长时间,属实浪费时间,他就是想看看,这些人能厚颜无耻到什么程度。 众人等了许久,没等来刺史,只等来了叽里咕噜在张仪耳根子旁说了好半天悄悄话的亲信。 张仪听着,之前的慌乱逐渐被镇定所取代:“你是哪里来的商人,我看你就是个煽动民众,激起民变的造反之人,你口口声声说难贪污受贿的账册是从刺史的府上搜出来的。 刚才本官已派人跟刺史确认,刺史府并未丢失任何东西,你的账册上也没有任何与本官和刺史有关的印章,凭什么断定这本账册的真实性。 刺史是朝廷任命的大臣,上可面见天子,下可体察黎民百姓,岂容你污蔑。 来人,将这个居心不良,污蔑朝廷官吏的奸商给我拿下,大刑伺候,好让这些闹事的流民知道官府是个什么地儿?这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吗?” 话落,就已经有衙役从四面八方朝着萧瑾玉的方向逼近,萧瑾玉大笑:“好一个厚颜无耻的郡守和刺史,账册是假的?那纵火行凶的三名衙役又如何解释?” 张仪不耐烦起身来到被绑在地上的三人面前,怎么把他们给忘了:“给他们松绑。” 衙役给三人解绑后,他笑得异常和蔼:“衙门的事本官一直是交给程司马打理的,本官何时授意让你们纵火伤人了,你们好好想想,到底是谁逼着你们去烧那些流民的。” 说完,意有所指的朝着程知礼的方向看了眼,程之礼心下大惊,对上张仪那双要吃人的眼神,他只觉得头皮发麻。 第188章 人心难测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果然,下一刻,领会到张仪深意的三名纵火衙役立马改口:“大人救命啊,是程司马逼着我们去放火的。 其实,当时我们就是想着放一把火做做样子,好向程司马交待,然后再将里面的人救出来就没事了,谁知道,我们刚打开房门,里面的人还没出来就被这个商人的下属抓住了。 他在流民面前谎称看到我等锁死门窗,这压根就没有的事,当天夜里,他们更是恐吓我们在污蔑大人的供词上画了押。 小的该死,差点连累大人背上了这烧杀百姓的千古骂名。” 程知礼面色一变:“你们胡说,我几时让你们去烧杀流民了,再说了,我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底下的衙役皮笑肉不笑:“那谁知道呢?听说前段时间程司马置办了一处宅院,今日还将家里的妻儿都接了过来,想必是发了横财了吧!” 程知礼气的瞪大了眼睛:“一派胡言,我不过就置办了一处只有三间屋的小宅子,怎么就发了横财了。” 衙役一脸鄙夷:“嘁,谁不知道程司马初来时寒酸的连一件像样的衣袍都没有,是郡守大人对你多番照顾,向刺史举荐了你,再由刺史上报朝廷,这才有了你这个司马,这才来了多久,就有钱置办宅院了,那宅子再小,以程司马的俸禄,短时间内应该买不起吧!” 张仪突然惊讶的开口:怪不得这些村民口口声声说是官府贪墨了他们的田产,莫非是你从中作梗,牟取暴利?” 说着,还十分痛心疾首的看了眼在场被唬的一愣一愣的众人:“怪不得你拿着一本胡编乱造的假账本在这里让本官背锅,还与这挑拨离间的奸商一唱一和,说的好像本官和刺史做了对不起百姓的事一样,你们是一伙的? 我看这奸商主意多的很,怕是你俩沆瀣一气,私吞了本该属于村民的租金吧!” 底下纵火的衙役立马出声:“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就都能解释的通了,属下就说嘛!他一个商人怎么那么懂刑讯逼供的手段,原来是程司马给教的。” 程知礼痛心疾首的望着面前的张仪:“众目睽睽之下,大人就这么污蔑下官,那为何还要写信让我来这该死的钱塘。” 程知礼几乎是嘶吼着说出这句话,可回应他的是张仪丝毫不加掩饰的嘲讽和鄙夷:“我原想着你到底是我张家流落在外的血脉,看在我长兄的份上,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谁知道你跟你那个给人当外室的娘一样上不的台面,净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我就当自己瞎了眼,以后,我与你再无干系,万幸你没随我张家的姓,辱没门风,你也该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说完,对着堂下的百姓和衙役大声吆喝:“来人,将程知礼和这个奸商即刻押入大牢,尽快查清他们私吞款项的去处,还我钱塘百姓一个公道。” 话落,地上之前还纵火的犯人如今到成了正义的使者,和其他衙役一起,分别向程知礼和萧瑾玉走去。 底下的百姓听的迷迷糊糊的,张丰年第一个发声:“不可能,这位商人从我们住在桥洞下面时就曾对我等多番救助,他不可能和贪污我们租金的事情有关,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他身后的人赶紧推搡了一下他:“你说那么多干嘛!人家银子多的是,给我们吃几个馒头又花不了多少银子,还有那帐篷只是借给我们用用,又不是送给我们了,看把你感动的。 没听那个大官说嘛!官府已经彻查我们租金的事情了,你们不用死了,我们的目的达成了,多好,再别惹出别的事了。” 张丰年气的一把推开他,看向不远处的老人:“刘伯,事情绝不是这样的,这个商人怎么可能和租金的事情有关,他们都没查,三言两句就给两人定了罪。 我们田产契约的事情分明是这个郡守亲自督办的,我看他就是在找替死鬼。” 刘伯叹了口气,在衙役走过来的同时站到萧瑾玉身前,大声喊道:“敢问大人,你可是确定了这个后生有罪?” 张仪冷笑一声:“本官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本官断定他和程司马就是贪污你们租金的始作俑者。 你认人不清本官不怪你,如今真相大白,休要横加阻拦,耽误官府审问,尽早给大伙儿找到被他们贪污的租金下落。” 说完示意衙役赶忙将人控制住,程知礼已经被押在地上动弹不得,萧瑾玉被几个隐卫堵的密不透风,衙役根本就近不了身,双方就这么在闹哄哄的人群里僵持着。 其他人一听租金,两眼放光,人群中传来一阵阵的窃窃私语:“刘伯年纪大了,张家这后生又是个犟种,这不是耽误大伙的大事嘛!事情都解决了,非要偏帮一个外人,人家大官都说了,他有罪,那他肯定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不然你们说,那日,他好端端的为什么帮我们,我们桥洞下面住了那么久,都没人管,他一发现就又是熬药又是买馒头熬粥的,八成是贪了我们的租金,心虚。” 谢酒儿听着,气的直冒烟:“胡说八道,一点良心都没有,他见你们可怜,给你们忙前忙后,更是在你们即将被烧死时救了你们,你们现在说这话,当真叫人寒心,一口一个恩人,这就是你们对恩人的态度吗?” 张丰年赶忙接话:“就是呀!乡亲们,咱们做人不能这么没有良心啊!那天晚上,好几个孩子发烧咳嗽不止,如果不是恩人,如今还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我们不能干狼心狗肺的事呀!” 张丰年说完,大多人惭愧的低下头,再不好意思说什么,有几个别人依然在那里叽叽歪歪:“如果他是个好的,官府会还他清白,我们怎么就忘恩负义了,倔驴,竟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 刘伯听了,摇摇头不再说什么,但就是站在萧瑾玉面前不肯离开,张丰年失望的望着昔日的父老乡亲,一把拔开衙役:“想拿人,就拿出确凿的证据。” 第189章 皇上什么时候来的钱塘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张仪见他不怕死的在那里扑腾,大喊:“谁再敢阻拦官府办案,视为同伙,一并押入大牢。” 此话一出,周边的百姓,除了刘伯和张丰年依然站在原地,其他人生怕祸事殃及到自己,急急忙忙朝后退去。 谢酒儿见萧瑾玉依然不吱声,急 得直跺脚:“热闹看够了没?你在不亮明身份,就等着秋后问斩吧!” 萧瑾玉见她一副孩子气,淡淡的笑笑,随即吩咐隐卫:“让他们在外面候着,情况不对随时可以进来。” “是。” 隐卫穿着灰色的衣服,一溜烟就消失在大堂,跟鸽子似的快速从墙头翻出去了。 “将他们给朕拿下。” 随着萧瑾玉话落,之前处于防守状态的隐卫立刻反转局势,仅仅一招就让身边的衙役老老实实的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张仪还在萧瑾玉嚣张跋扈的态度总没回过神来,完全没听见他的自称,见衙役们倒下了,忌惮的朝后边退便喊:“来人呢,快去请刺史大人调兵,有人造反了。” 谢酒儿无语的上前:“一个人怎么能蠢成你这样?你以为他为什么敢在衙门拿下衙役?” 张仪被逼的无路可走了,两手放在胸前,做出防御姿态,机械式的问道:“为什么?” 谢酒儿冷笑一声:“因为他是皇上,怎么样,钱塘的土皇帝遇到京城来的真皇帝,刺激不?” 张仪见谢酒儿这样说,不仅没了刚才的紧张,还大笑不止:“连皇上都敢冒充,这下你的罪名总可以坐实了吧! 你们这群没眼力见的土包子,等着吧,到时候问斩都便宜你们了。” 谢酒儿看着他一大把年纪了,吃的肥头肥脑的在那里得瑟,摇了摇头:“你们家有你这样的后代,算是走到头了。” 热闹看够了,萧瑾玉也没耐心在听他在那里狗吠:“行了,赶紧关押起来,看着闹心,让穆青去将刺史方策也一并捉拿归案,再仔细搜查他们的府邸,找出贪污村民的租金。” 说完看了眼一旁被押着的程知礼和押着程知礼的两名衙役,烦躁的眯了眯眼,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全都关起来,逐个调查审问。” 谢酒儿在心里拍手叫好,一上来就这么做就对了,干嘛还要让他们嚣张这么久,这不膈应人嘛! 主要是这么一试探,不仅试探出了钱塘官员的贪得无厌和无知自大,也测出了人性,那些村民反水的可真快啊! 吃馒头的时候感动的眼泪花子都快出来了,熬药的时候膝盖软的一塌糊涂,给帐篷是时候好像看到亲爹亲娘了,完了自以为自己的事情解决了,就是他没贪,为什么要帮助我们? 我呸! 萧瑾玉已经待得不耐烦了,准备转身走人坐等穆青等人的调查结果,结果看见谢酒儿神经兮兮的一个人站在那里,面部表情十分丰富:“走啊!怎么,被张仪给迷住了。” 谢酒儿回过神来,听到他的话本能的看了眼肥头大耳的张仪,“呕”,皇上故意恶心死自己的救命恩人,算不算触碰国法?” 萧瑾玉貌似十分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不算,大顺律法里没这一条。” 张仪被押着往监狱走的时候,依然不相信皇上来了钱塘,直到不经意间看到身边经过的侍卫腰间挂的是江淮军营里的腰佩,才消停下来,心如死灰。 “皇上想的挺周到啊,什么时候搬了这么多救兵?” 谢酒儿一路跟着出去,看到前面一大排士兵整整齐齐的排成两行,惊讶的问道。 萧瑾玉:“发现他们贪墨时就让穆青去了军营,这些人犯的都是不可饶恕的大罪,一旦我身边没有相应的保护,即便确认了我的身份,他们也有可能拼死一搏,反正横竖是一死,为什么不拼一把呢?” 正说着,二人就走到了两排士兵面前,见萧瑾玉从衙门里走出来,两大排人整整齐齐的跪倒在地上,目不斜视:“参见皇上。” 先前那些怕惹上麻烦退到大门外面看热闹的百姓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急急忙忙的跪倒在地上,萧瑾玉从面前走过时,恨不得将头摁进落满灰尘的大街里面去。 待人走远了,一众人才晃晃悠悠的从地上起来:“完了,恩人是皇上,我们刚刚那样对他,他肯定生气了,会不会把我们都关进大牢?” 张丰年冷哼一声:“吆!这会儿又成恩人了,就冲你们恩将仇报,倒打一耙的样儿,砍头都是便宜你们了,挤兑人挤兑到皇上头上了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张丰年说完,便一个人向前走去,不再搭理后面吓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父老乡亲。 “刘伯,你看他,不就是刚刚在皇上面前耍了把威风嘛!看把他能耐的,刘伯你见多识广,你说这皇上他会不会记仇?” 刘伯面无表情的摇摇头:“不知道。” 随后也离开了衙门,皇上要是像你们那般自私自利,刚刚你们的人头已经落地了,刘伯想着自己朝夕相处的父老乡亲刚刚那副无情无义的嘴脸,心里也是不得劲,都懒得说话,他想一个人静静。 萧瑾玉一言不发到了住处,谢酒儿亦步亦趋跟在后头:“今天不说那些官吏的表现,就是两村一镇那些百姓的做派,皇上觉得生气吗?” 萧瑾玉摇摇头:“有什么可生气的,人本来就是自私的,而且他们很容易满足,比起那些贪得无厌的官吏,人品贵重多了。” 谢酒儿撇了撇嘴,不就墙头草吗?还人品贵重,你可真够大度的。 见谢酒儿面上那副嫌弃的表情,萧瑾玉大概都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不要把百姓想的那般不堪,他们好好的安稳日子,被朝廷的官员驱赶欺骗,成了难民,他们才是受害者,我治理下的大顺出了这样的狗官,百姓就是手底下骂一句狗皇帝,我都能接受。” 穆青在门外听到,嘴角一抽,人家早都骂了啊!还骂了不止一句呢!皇上真是心胸宽广,想得通,这要是我,非得揍得他屁股开花不可。 第190章 看着镇定,其实已经慌的不行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里面的谢酒儿看着萧瑾玉,也是嫌弃的不行,大度给谁看呢?在这么大度,过几天,人家又说,都是因为你这个狗皇帝无能,那些狗官才敢压榨我们。 “穆青来了,你们谈要事,我先走了。”谢酒儿说完,就溜回自己屋里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查清楚了?” 萧瑾玉喝了口热茶,慢悠悠的问道。 “嗯,我们在江淮刺史方策和钱塘郡守张仪的府中都搜出了大量的黄金白银,一看就没少贪,他府中的下人已经什么都交待了,就是方策和张仪还没松口。 属下已经让人去联系租用田产的商人了,他将租金付给了谁,有了他的口供,这起贪污受贿案就简单多了。” “那个钱塘司马什么情况?” 穆青犹豫了一瞬:“时间紧迫,目前没发现他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衙役也说他没什么实权,所有的事情都是张仪说了算。” “嗯,细节继续追查,两天之内将事情彻底弄清楚,身份已暴露,朕不能继续待在钱塘了,我们要尽早离开。” “是,属下这就连夜审讯。”穆青说完,又火急火燎的出了门,晚上萧瑾玉换了身衣服,去外面溜达,然后又带上了谢酒儿:“我不想出门。” 谢酒儿眼皮跳的厉害,心烦气躁的,一点要出门的想法都没有,钱塘的好风光有这个煞风景的人在,她也无心欣赏。 “不,你想,走吧!” 萧瑾玉根本就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拉着胳膊就往外走。 谢酒儿苦哈哈的被萧瑾玉拽着出门,心里气的不行,你就是个万恶的封建皇帝,当自己是霸道总裁了,还来这一手,只管自己愿不愿意,你是一点都不顾别人的死活啊! “看,望江楼,楼如其名,透过雅间的窗子,可以俯瞰到夜色下的江景,这也是钱塘的一道靓丽景致。” 二人进了酒楼,在店小二的带领下,来到二楼的雅间,坐下后,萧瑾玉让店小二将钱塘的特色菜上了五道。 “你要说什么,说吧!” 萧瑾玉还在那里兴致冲冲的亲自泡茶,谢酒儿生无可恋的说了一句。 “说与不说,其实不重要,我一直想要说的是什么,你很清楚不是吗!” “好,我知道了。” 谢酒儿看了眼外面的江景,淡淡的说道,从京城到宁州,再从宁州到钱塘,她跑的够远了,也挺累的。 结果还是被他给逮着了,谢酒儿都有点想不通,就算皇帝手眼通天,也不应该这么快找到她,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来了钱塘呢? 就连她自己,也是临时决定的啊! 想了半天,没想通,还是忍不住开口:“皇上能在我们正式开始之前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来钱塘的吗?” 萧瑾玉抿了抿唇,下意识的点头摸了摸身上的玉佩,这个真不能说:“做梦梦见的。” 谢酒儿瞪大眼睛:“做梦?拿我当傻子忽悠呢?” 萧瑾玉面不改色:“你当时从未见过我的玉佩,都能梦到它,你一个大活人,我梦到你不奇怪吧!” 谢酒儿被说的一噎,难道这是老天爷对她说谎的报应吗?现在别人也拿这句话来堵她。 “你梦到我不奇怪,但你梦到我来钱塘,而且我真的来钱塘了,这就奇怪了吧!” 说完,怀疑的看着萧瑾玉,满脸写着我不相信。 萧瑾玉面上无比真诚:“是真的,简直匪夷所思。” 谢酒儿翻了个白眼,演,接着演。 “我知道商行的事我不接手皇上不会罢休的,所以这次我自己接手了,但我有个条件。” 谢酒儿突然说起正事,萧瑾玉满意的点点头,这次主动答应了,应该不会再逃跑了吧! “说吧,不是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我都答应你。” 萧瑾玉大手一挥,痛快的就答应了。 “最近这段时间在钱塘遇到的事让我意识到了阶级的重要性,我们这样的贫民百姓命如蝼蚁,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害死,我不想让我的家人在过这种日子,所以,无恙读完书后,不管他科考成绩是否过关,我都希望他能步入仕途。” 谢酒儿现在无比清晰的知道怎样才能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时代光鲜亮丽的活下去,所以,她要为自己和家人努力的争取。 “你要我走后门?” “是啊!人家随便找个刺史,就能当官,我直接找皇帝,应该更靠谱吧!” 谢酒儿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相比钱塘的官吏,她简直不要太干净。 萧瑾玉拿起桌上的杯子,朝着谢酒儿晃了晃:“我给你们一家走后门,你帮我收拢资源,我要让其他人没有后门可走。” 谢酒儿:“一言为定,但我不希望皇上再监视我了,什么做梦梦到我来钱塘这样的话我可不信。” 萧瑾玉笑着点点头:“行,完了给你的人完全效忠于你,我不监视你,我可以毫无保留的信任你。 所以,谢酒儿,你也必须信任我,如果从一开始,你我没有最基本的信任,很难将事情做好,相比于整个庞大的世家,现在的我们力量其实很单薄,不要被皇上的身份蒙蔽了双眼,那只是表面现象。 就比如今日我暴露了行踪,你信不信,也许今夜,就会有人来刺杀我。” 谢酒儿不可置信的抬头:“不至于吧?有这么惊险吗?杀了你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萧瑾玉;“好处多多,我不听话,他们已经控制不了我了,我死了,他们就可以选一个听话的皇帝。” 好吧!这皇帝当的这么卑微的吗? “那皇上今晚一定要保重。” 最主要的是不要连累我啊!谢酒儿面上强装镇定,心里想着要不要今晚重新找个地方睡觉,跟他住一个院子里好危险。 萧瑾玉见她紧捏着茶杯不松手:“放心吧!除了隐卫,还有将士,不会有问题的。” 估计她自己都不知道,每次心里打小算盘的时候,她都喜欢手里捏着东西转来转去。 “好,我今晚回去就想一下商行具体从哪一块入手?完了再详细规划。” 说起商行的事,谢酒儿心里紧张的不行,这个商行可不好整,因为以后次次要在虎口夺食。 第191章 从粮食下手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钱塘的菜系口味偏淡,谢酒儿喜好麻辣的重口味,随便吃了几口,就回了小院,开始自己琢磨商行的事情。 世家手握的大权无外乎书籍,粮食,食盐和漕运等种种国家的命门,而且,从明面上来说,那都是朝廷的,不是世家的,可事实上它的实权就落在某一个大家族的手里。 就拿漕运来说,大顺境内八成以上的漕运都是崔家的,一旦君臣不和,皇上想通过漕运运点东西到别处,那东西能不能送到地方上,会不会半路遭了难,出了问题,都得看崔家家主的心情爽不爽。 再说粮食,落在谢家手里,谢家的粮行遍布九州,谢家从一定程度上可以左右粮食的价格。 如今北疆有了千里沃野,粮食自给自足,可其他地方的将士所需粮食一部分是百姓纳贡所得,另一部分就要靠朝廷出资买粮。 平日里还好,若是打个仗,谢家不赞成,故意抬高粮价,军营那边能不能揭开锅都难说,更别提打仗了。 这也是萧瑾玉处处掣肘,在朝堂上与大臣不和,但也虚与委蛇,没有彻底闹僵的原因。 作为皇帝,需要采买点东西,价格被大臣随便拿捏,心里不窝囊才怪呢?在这种情况下,他确实很难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按照他的设想逐步实现一个国富民强的大顺。 这才一心想通过组建商行的方式,掌握主动权,因为就算有法子逼着崔家交出漕运权,一时之间也难以培养出优秀的船员,掌握一定的造船术。 夺了权又无力经营,还不得乖乖交回去。 谢家的粮行,那本就是人家的家族产业,没有人可以左右他,除非成了一个比它更大的粮行,与之抗衡。 还有书籍方面,基本上是吴家独占鳌头,虽然如今吴家只剩下了一个吴桓,但吴家的珍藏的书籍一直比其他各大家族的总和还要多。 另外,吴家如今势微,在造纸术上已经被裴家远远的甩在后面,裴家靠着造纸,赚的盆满钵满。 还有食盐,王家一直掌握着大顺大量的食盐资源,与漕运一样,以朝廷的名义而存在,但决定权实际在王家手里。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深秋已至,天都黑的早了,谢酒儿思绪流转,最终得出个结论:“如今正是收获粮食的季节,先从粮食下手吧!” 不过,买那么多粮食,估计要花不少银子,得想个办法,影响一下粮价才行。 再者如今说是组建商行,可是只有她一个人,不过她倒是想到几个不错的人选。 收购粮食是第一步,如果价格操控的好,熬过这个冬天,她的商行就可以成功挤进粮行,好好跟他们较量较量。 “怎么才能低价收购粮食呢?” 谢酒儿倚在榻上苦思冥想,思来想去,还得拿北疆的粮食做文章。估计明天钱塘的贪污案差不多就掰扯清楚了,到时候萧瑾玉一走,没人商量了。 心里想着,立马起身去跨过小院子就找他,“叩叩叩”轻叩了三声门,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她心里又有点后悔,听样子在穿衣服,早知道人家睡了就不过来了,哎。 “唉声叹气的干嘛了,进来。” 萧瑾玉穿戴整齐,完全不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样子。 “你没睡啊!”谢酒儿进门的时候,随口问道。 “没有啊,你很希望我睡了?”萧瑾玉继续坐在桌前看快马加鞭送过来的奏折。 “不是,天太晚了,我还以为你睡了。”谢酒儿赶紧解释。 萧瑾玉放下手里的东西,抬头一本正经的问道:“你觉得我睡了,还来找我?你想看我睡觉还是……” 话说一半就不说了,露出一副似笑非笑样子,看的谢酒儿脑袋嗡嗡作响:“不是,我刚在门口敲门,没听见声音,以为你睡了。” 哎,算了,解释了等于没解释。 萧瑾玉这回脸上堆满笑意:“你不用解释,就算你觉得我睡了,还来找我我也不会怪你的。” 谢酒儿:“……” 我谢谢你啊! 短暂的尴尬后,谢酒儿开始提正事:“我想着现在不是正好秋季嘛!我们可以先从粮食入手,以后接触漕运的时候要下血本,所以在粮食这一块,我们要节约成本,想办法将粮价搞下来再收购,但是,谷贱伤农,这样一来,承受损失的还是老百姓。” 谢酒儿说着,叹了口气,她想了很久,觉得这个事情很难两全,要么他们花高价,要么将风险均摊到市场。 可是商行往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这一开始就用力过猛真不是什么好事情。 “要不损失我们想办法承担吧!今年是大顺第一个丰收季,实在不宜打击百姓的积极性。” 萧瑾玉思忖片刻,认真的回答。 谢酒儿摇摇头:“那皇上可知道赔上整个慈安楼的盈利,还有你我的私库,所有的钱加起来都不够漕运这一行折腾的,我们一开始就将钱花在粮食上,以后怕是寸步难行。” 萧瑾玉揉了揉眉心:“你都想到漕运了?” 谢酒儿自然而然的接过话题:“那是当然,皇上想要在这场博弈中收拢权力,就要掌握朝廷命门,粮食,水路、陆路、造纸、食盐都是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我们的商行必须将这几样收拢到手中,你才不会处处掣肘。” 谢酒儿说的漫不经心,萧瑾玉听着却觉得像是惊涛骇浪,又像是命运的恩赐:“你竟然能想这么多?” 真是意外之喜,他是希望商行能为他推波助澜,但没想到谢酒儿这般懂社稷的命门。 谢酒儿一听他这般吃惊,只觉得自己说多了,赶紧找补:“我只是就商行的生意来说,我对你们朝廷的事情可没兴趣。 让你给无恙走后门,也是见识到了钱塘官吏视人命如草芥后,为我们家自保而做的努力,可没有别的心思,你可别想着哪一日事成了就卸磨杀驴啊!” 萧瑾玉忍俊不禁:“商行还没影子呢,你就想着我有一日会杀了你?” 谢酒儿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不说话,帝王最是猜忌多疑,她可不相信萧瑾玉会是个例外。 第192章 义不掌财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我这是跟皇上表忠心呢,我只馋银子,权力我不感兴趣,也不会做对皇上、对朝廷不利的事情。” 谢酒儿说的一板一眼的,主打的就是一个真诚,早点表忠心,希望被噶的几率可以少一些。 萧瑾玉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那朕以大顺皇帝的身份也向你郑重的承诺,以后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对你下杀手,这样行吧!” 说完,还觉得自己不够真诚,执起毛笔又在宣纸上写下刚才的承诺,最后还额外追加了一句也不会拘禁,不限制人身自由,然后拿起玉玺就这么华丽丽的印上去了。 “咯,看看,这下满意了吧!” 萧瑾玉写完就给谢酒儿递了过去,眼睛眨巴眨,一副等人夸自己的模样。 谢酒儿跟宝贝似的将东西藏到袖子里:“皇上倒也不必担心,我是绝不会做大逆不道的事情的。” 毕竟被砍头的话应该会很疼吧! “哦,我们说正事吧!粮食的事情皇上是铁了心要自己多花银子还是按我说的使点手段,往下降价格?” “刚你说的漕运花钱最多,心里有成算没?大概要多少?” 萧瑾玉也坐回位置上,一脸严肃。 谢酒儿摇摇头:“多到无法估计,我先前去宁州之前就了解过漕运这一行,首先,如今的大顺境内,几乎掌握造船技术的人都被崔家收入麾下。 我们想发展漕运,首先就得有船,若想与崔家抢漕运这碗饭,那我们必须掌握造船的技艺,这是重中之重。 这个过程中,我们只能找有匠人不断摸索,尝试着自己学造船,崔家将造船的技艺捂得很严实偷师是偷不来的。 那么大只的船,试验着去建造它,期间花费的人力物力是难以想象的,更何况船只造好后,还要派样水手,一系列的问题。” “我明白了,还是你想的周到,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就按你说的来吧!困难只是暂时的。” 萧瑾玉捏了捏眉心,只是这样很多百姓就要和他们一起承担损失了,但是此事无解,谢酒儿的做法是对的,特殊时期,特殊手段。 “我觉得我们可以拿北疆的粮食做文章,让人产生一种粮食充足的假象,这样价格自然就降下来了,我们在价格降下来后收购,到了冬天,市面上流通的粮食少了,价格自然就上去了。” 谢酒儿说完,吃力的抿了抿唇,只是这样一来,可能会有很多百姓遭罪,被市面释放出来的假信号蒙蔽,错过最佳的粮食购买时机,甚至很多庄稼人会在价格下降时贱卖掉自己辛苦一年的劳动成果。 萧瑾玉眯着眼沉思了会儿:“不,我倒觉得这个对百姓的伤害不是特别大,一般会卖掉自家粮食的都是家里田产充足的富农,他们经受得住这样的损失,至少不会因此饿死。 家里田产少,粮食少的,绝不可能卖掉粮食的,细细一想,这倒是个好主意。” 谢酒儿眼里瞬间有了亮光:“对啊,这样的话,我觉得没那么愧疚了,之前想到这个主意的时候,总感觉自己太蛇蝎心肠,害了很多穷苦百姓。” 萧瑾玉:“没那么严重,价格降下来后,不是庄稼人出身的也有可能借着价格底的空档多买些粮,至于错过粮食低价期,这也不算他们的损失吧!这样一算,你不仅不用愧疚还帮了他们。” 谢玖儿欣喜的点点头,今晚是来对了,自己被这么一说,瞬间从罪人变成大功臣了。 “我已经让穆青去信,再过几日,京城来边会过来二十个隐卫,这二十人是刚培养出来的,还没认主。 到时候,他们只效忠于你,不会跟我汇报跟你有关的事,是完完全全属于你的人,你尽可放心的使唤。 另外,我建议你身边最少留六个人一直保护你,上次那样的意外再不能发生第二次了,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的。 六个保护你,剩下的你可以打法出去替你打探消息或者干点别的。” “还是皇上想的周到,这样我便没有后顾之忧了。” 这一次,谢酒儿是真心实意的谢他,能这般放手让她去做,倒也值得她冒险一搏,毕竟在这个时代,没有权利背景的人,真的命如蝼蚁,接下来的时间里,于公于私,她都该奋力一搏了。 “目前你手上人手不够,我会着人散播北疆粮食充足,即将流入市场的假象,在过段时日,再让北疆大张旗鼓的运送一批粮道到你手上,你低价望出卖,市场该有水花呢。” 萧瑾玉在谢酒儿说起想利用北疆军粮短期内降低粮价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如此最好,这样我们手上有了第一桶金,加上慈安楼的收益,就可以继续扩张,进而逐步成立起商行,不如皇上给商行想个名字吧!” 萧瑾玉:“名字你来取,因为你是这个商行的掌舵人,以后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的名字,他们只要认得你是东家就行了,以后,不要信任任何人了,商场如战场,你明白的。” 谢酒儿眯了眯眼:“朝阳商行,这个名字如何?” 萧瑾玉:“寓意很好,除了隐卫,其他人手是你自己找还是我拨给你?” 谢酒儿:“我自己找,张丰年怎么样?” “就是那个带头去衙门的连湖村村民?” “嗯,他和其他人不一样,有胆识又足够忠义,是个可造之才。”谢酒儿想起他当时维护萧瑾玉的样子,很是赞赏。 萧瑾玉难得特别直白的夸一个人:“性格刚烈,是条汉子,秉性和勇气都不错,看你的了。” 谢酒儿心里想到的第二个人就是远在宁州的小六子,小六子的性格简直就是为她这个商行量身定做的。 这个商行需要勇敢的人,能吃苦的人,机灵变通的人,唯独不需要老实人。 除了这两人,再就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人手上只能拿隐卫充数了。 二人断断续续商议到深夜,朝阳商行的雏形便诞生了,没有人知道这个商行以后会对大顺产生怎样的影响,但它已经开始暗自运作了。 第193章 再见家宝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夜已经深了,先就这样吧!”谢酒儿说着,起身准备走人。 “嗯,这段时间你给你多物色几个可以使唤的人,明日我会传信北疆,你就坐等收粮吧!银子周转等问题你吩咐隐卫去做就行了。” 萧瑾玉神采奕奕,眉眼舒展,商行总算是要开始了,他比谁都开心。 谢酒儿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半夜三更的跟老板谈业务,搞策划真的好累,她要回去睡觉了。 次日一早,穆青过来回禀案情,钱塘的事情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 “主子,两村一镇的租金案,刺史方策是主谋,那个郡守也分了不少好处,除此之外,他们还贪污受贿总共搜出来了十万多两白银,方策的刺史府里搜出来了七万多两,张仪的郡守府里搜出来了近四万的样子。” “十万两?百姓手里才有几个钱,不到一年的时间他们就贪墨了这么多?” 萧瑾玉看着呈上来的口供,眼底的怒意展露无遗。 “除了从百姓手上搜刮,还有朝廷拨下来的各种款项,江淮书院就在钱塘,光是督造书院的款项,他们就拿了三成。” “三成?款项本来就紧绷着,他还拿走了三成,那这书院建成什么样了?”萧瑾玉说着,就起身往外走去:“走,去书院看看。” 走的时候又叫上了半躺在榻上睡懒觉的谢酒儿,几人骑马穿街而过,快速来到江淮书院。 看到书院破破烂烂的大门谢酒儿蹙眉:“这书院不都是统一新建的吗?宁州书院的大门崭新崭新的,江淮书院怎么这么埋汰?” 萧瑾玉满面寒霜:“贪官污吏贪墨了三成建造书院的银两,这还只是明面上的,在建造书院过程中,以次充好,私下周转出去的银两更是难以估计,书院能好才怪呢?” 谢酒儿暗暗咋舌,这么一看,宁州的官员清正廉洁,简直不要太好,从书院进去,院长得知来人身后,心下大惊,一路战战兢兢的跟在身后小心伺候。 “书院如今总共有多少学子?”萧瑾玉看着到处破破烂烂的书院,语气不善。 “如今总共有两百一十二,哦不对,现在是两百一十三名学子。”院长想了想,恭敬的回禀道。 “都学的怎么样?有没有特别出类拔萃的。” 萧瑾玉从学堂窗户走过,听到里面朗朗的读书声,面上看着才舒缓了些。 “有几个出类拔萃的,大多数学子幼时不曾接触笔墨,没什么底子,一时半会儿的很难出成绩。” 院长思忖片刻,一五一十的将书院的情况告知。 “哦,底子好的大概多大了?” 萧瑾玉听着书院的情况,只觉得闹心,虽然是大顺的第二位皇帝,但他接手的大顺满目疮痍,无论怎么努力,有些事情都需要历经时间的沉淀,太让人着急了。 “底子好的,其他几个都十一二岁了,前两日倒是来了个六岁的孩童,学识极好,他是整个书院底子最好的,年纪也是最小的,很有天赋。” 难得见战战兢兢的院长一口气说这么长一截子话夸一个小孩子,萧瑾玉被勾起了好奇心:“哦,把他加来看看。” “是。”说完,就蹬着小碎步急吼吼的找人去了。 不一会儿,又沿着屋檐下的走廊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个小童,一路小跑跟着院长来到萧瑾玉面前:“启禀皇上,这是程勉,前几日才入学。” 说完,侧身退至一边,谢酒儿低头望去,顿时乐了:“家宝。” 家宝看见谢酒儿抿着嘴笑了笑,然后大大方方的给萧瑾玉行礼:“程勉参见皇上。” 说话的功夫,结结实实的跪在在地上磕了个响头。 “起来吧!小小年纪从容不迫,确实不错,长大了想做什么?” 萧瑾玉见这么小的孩子见了他不怯场,不卑不亢,心里这才觉得舒坦些,若是大顺能多几个这样的孩子,何愁不能富强。 “我要推理断案,为喊冤入狱的人伸冤。” 家宝眼睛红红的,突然委屈巴巴的,但声音依然洪亮。 “你……家出事了?” 萧瑾玉眯了眯眼,这小孩心眼子还不少呢,第一次面圣就叫冤。 “家父钱塘司马程知礼前两日含冤入狱,父亲两袖清风,从不曾搜刮民脂民膏,请皇上圣裁。” 小小的人儿一脸严肃,说着不属于这个年纪本该有的成熟话语。 “你是程知礼的儿子?” 萧瑾玉对钱塘司马程知礼还是有些印象的,谢酒儿听到家宝的父亲竟是程知礼,不得不感慨缘分这东西真是玄乎的很,她一路与家宝母女相伴,一来钱塘就各种巧合撞见了家宝的父亲。 “你说你父亲与此案无关,想必是有确凿的证据了。”萧瑾玉并没有因为他的聪慧而有所动摇。 “请皇上明察,我祖父本是张家长子,在外遭难期间结识了我的祖母,后来因为各种原因,祖父回家时没有带上我祖母和爹爹。 当初本想着家里的事情料理清楚了再接我祖母和爹爹回本家,可谁想到他回家不久便被族人所害,祖父出事前曾去信给祖母,让她照顾好爹爹。 还特意强调了让爹爹随祖母的姓,不要姓张,后来,爹长大成人后身份还是被人挖了出来,爹本是张家长房一脉,可如今却被人说成是见不得光的外室子。 张家从未管过爹爹是死活,数月前,二房的人,也就是钱塘郡守张仪突然派人找到我爹,说是要提携他,总归是张家流落在外的血脉。 我爹本不愿答应,因为他觉得张家人没安好心,可是爹爹说如果不接受张家的指示,以后我很难有出头之日,爹是为了我才回的张家。 爹爹一身清贫,给我们置办小宅的银钱还是典当了我祖父当年留给祖母的一些物件才换来的银钱,爹他真的没有贪污受贿,他和郡守张大人也不熟。 虽不知张大人为何提携他为官,但爹说过肯定还有别的原因,绝不可能真的是为他好,提携他,自从来钱塘后,我发现爹每日下值回家都在抄书。” 谢酒儿蹙眉:“抄书?什么书?” 家宝看着谢酒儿,眼里多了些暖意:“爹在给书店抄书,换取为数不多的碎银,贴补家用,他给我和娘置办了新的衣袍,自己穿的还是前年的衣衫,有些地方,稍微一扯,就破了。” 第194章 福祸相依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听完,瞥了眼面前 萧瑾玉,抿了抿唇终究是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家宝见状,也一脸希冀的看着萧瑾玉,即便说话老成,做事中规中矩,但到底还是个孩子,他还不知道帝王不可直视的规矩。 仓促见圣驾,也没有人提点他在天子面前应当如何,可就是这份赤诚的无知,让萧瑾玉心里并不反感,反而回忆起自己的少年时光,相比家宝的柔韧,那时的他倔的跟牛一样,所以吃了很多没必要的苦头。 “朕知道了,案件还在追查,若是你父亲当真光明磊落,两袖清风,朝廷自会还他一个公道。” 家宝面上一喜,直接就露出有缺口的牙齿,咧着嘴笑了:“程勉多谢皇上,皇上英明。” 说完,噼里啪啦又连着磕了好几个头,磕的谢酒儿脑袋嗡嗡的,不疼吗?其实磕头倒也不必如此用力。 “听你们夫子说你学业不错,你父亲对你倒是舍得,基础很扎实,好好读书,朕在京城等着你殿试的那一天。” 家宝眨了眨眼睛,很是俏皮:“这算是我和皇上之间的君子之约吗?” 萧瑾玉将他从脚看到头,毛都没长齐,你算哪门子的君子,嫌弃的转身离去。 谢酒儿走过去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小家伙,你胆儿够肥的啊!告状都告到皇上头上来了。” 家宝佯装害怕的拍了拍胸脯:“刚刚可吓死我了,谢姐姐,皇上刚刚那样说,是不是我爹过几天就出来了。” 谢酒儿点了点头:“一般来说,如果你爹真的没有贪污受贿,那就没事了。” 家宝高兴的蹦了几下:“那我爹肯定就安全了,我今晚就向书院告假回家告诉我娘,自从爹爹下狱后,娘睡醒了哭,白天哭晚上还哭,眼睛肿的都没人样了,她担心的不行。” 想起那个腼腆又规矩的妇人,谢酒儿赶忙给家宝打气:“那你就回去安慰安慰她,反正没做坏事肯定会无罪释放的。” 家宝连连点头:“姐姐你好厉害,连皇上都认识。” 谢酒儿撇了撇嘴:“也不太熟,就是有过一面之缘。” 家宝一副我懂的样子:“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学堂了,谢姐姐,我家住在连芜巷进去右手边第三间,你有时间了来我家玩好不好,我还想吃你做的烤鱼,我娘烤了几次总觉得差点什么,还是你烤的好吃。” 谢酒儿莞尔:“好呀,有时间了我就过来,快去吧!” 家宝拉了拉谢酒儿的衣襟,磨蹭了会儿,又欢快的朝着学堂跑去,今日他好开心,想必过不了几天爹爹就可以回家了,耶耶。 回去后,萧瑾玉又叫穆青过来:“你去好好查查那个钱塘司马程知礼,不仅进一步确认他是否去贪污受贿案有关,还要从不同人口中打听他的为人处世等人品问题。” 穆青暗暗心惊,主子这样问,一般就是在考验了,这个程知礼不声不响的竟然入了主子的眼,还真是好运。 谢酒儿从书院出去后,和萧瑾玉兵分两路,去了连湖村找张丰年,去的时候正好赶上萧瑾玉的人拿着名册在给大伙儿发放方策之前允诺大家的租金。 “大家不要着急,皇上亲自督办的,不会差大家一分钱的,排好队,不要瞎吵吵,拿着契约书等着收银子就成了。” 两面的官兵见百姓们都比较着急,排队排着排着就闹哄哄的开始扎堆往前凑了,一边直接上手整理队伍,一边对着后面的人大喊。 排队排到跟前的人,战战兢兢的接过官兵放到手里的银子,眼眶微湿:“还真有人在乎咱们这些小老百姓的死活,折腾了这么久,连家都没了,本来以为活不下去了,没想到一眨眼又什么都有了。” 发放银钱的官兵也是钱塘本地人,听到领到银钱的百姓这般感慨,也跟着开玩笑:“真是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啊!” “就是说啊跟做梦似的,这几个村的人差点让那个刺史和郡守给烧成渣了,眼看事情都成定局了,谁知道皇上就来了。”说到皇上时,那人还朝着天拱了拱手,一脸敬畏。 如今失去的家宅回来了租出去的田产也实打实的收到了租金,官府直接跟租他们田产的商户确认好,五年后要完好无损的将田地归还回来。 这五年的时间,他们可以拿着租金在钱塘或者邻近的州县找别的生计,改善家用。 张丰年排在长长的队伍里,脸上全是满足,这样真好啊,一切都步入正轨了,这才是他们小老百姓过得日子,虽不富足,但安稳、踏实。 谢酒儿一直站在远处观望,一直到张丰年领完租金,转身往回走才跟上去,张丰年猛地一回头,看到谢酒儿,想起她之前一直跟在萧瑾玉身后,立马停脚开始行礼,如果谢酒儿不拦着,就当场跪下了。 “不知贵人前来,草民失礼了。” “我可不是什么贵人,但我是个商人。”谢酒儿说了一半,就打住再没往下说。 张丰年感觉她话里有话:“不知贵人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谢酒儿缓缓开口:“你们的田地都租出去了,你下一步打算做什么营生?” 说到这个,张丰年也有些迷茫:“这个草民也不知道,反正人就活一口气,明日便打算去别处找一找有没有干苦力的地方需要人手。” 谢酒儿面上含笑:“你就甘心只做苦力?” 张丰年叹了口气:“我们小老百姓,再没有别的本事,只有两把子力气,吃的了苦头,不干苦力又能做什么呢?” 谢酒儿:“我手底下缺少跑腿的人,你可愿意来?” 张丰年诚惶诚恐:“草民就是一个大俗人,哪里有资格给您帮忙?” 谢酒儿眯了眯眼,开始画大饼:“我做的是正经生意,也不需要你会什么,我看重的是你的人品,你只需要按我的吩咐做事就行,至于工钱,我不会亏待你的。” 张丰年有些窘迫的尬笑了一下:“那您想让我做什么呢?” 第195章 租个场地囤粮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想了想,大饼还不够大,继续吹:“大概也就是个跑腿的活,不过你若是有能力,以后可以直接当管事。 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在的话,还是很辛苦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就看你有没有勇气尝试一下了。” 张丰年听的云里雾里的:“小的还是不明白到底是干啥活呢?” 谢酒儿无力的叹了口气,到底是个啥活呢,其实我自己也有点迷糊:“目前大概就是搬东西运送东西,就这样吧!” 张丰年听到熟悉的字眼,心里放松了下来:“这个我干的来,咱别的本事没有,力气有的是。” 谢酒儿点点头:“那就说定了,我从明天开始给你算工钱如何?” 张丰年吞了吞口水,有些难为情的问道:“那工钱一个月有多少呢?” 商行起步艰难,能省则省,这个黑心老板是不得不当了,谢酒儿想了想,反问:“你觉得多少合适?” “啊,这……”张丰年尴尬的挠了挠头,头一次听东家问长工你想要多少工钱。 “我们这里一个壮年劳动力一个月差不多二两银子。”张丰年犹豫片刻,一五一十的回道。 谢酒儿听完,满意极了,幸好问他了,不然以她的惯例,又跟宁州饭庄一样直接给十两了。 商行如今只有她一人,什么产业都还没影子呢,每一个铜板都要花在刀刃上,是不能再那么大手大脚了。 “好,那我就给你二两一个月,如何?” “哎,好,以后您就是我东家了,明日我去哪里上工呢?” “明日暂时没什么要干的,我要去租一个仓库,你是钱塘人,应该对这一带挺熟悉的,想一想哪里的仓库适合存储粮食,我们先租个仓库吧!” 谢酒儿想着租上了再让他把卫生搞好,等候时机,萧瑾玉那边已经给北疆去信了,再有一个月市场应该有动静了。 钱塘这边准备妥当后,她还要在宁州、京城等重要州县逐一布置,留给她的时间很紧迫。 她甚至不能亲自跑,因为时间不够,只能同一时间往各地送信,这样以来,一个月的时间才勉强够。 “那小的明日在哪里找东家,我今天先去打探一下,先筛选出几个我觉得合适的仓库,明儿个带东家过去看。” 张丰年立马进入角色,已经开始为明日的事情事先做打算。 “我在青石巷子最里面的一间宅子,你来找我便是。”谢酒儿将萧瑾玉的地址说给他。 “哎好,那小的先去打探仓库去了。”张丰年将刚领到的银子往胸口一塞,大有一副立刻去干活的架势。 谢酒儿应了一声,二人就各走各的路了,得嘞,朝阳商行的第一个伙计就是这样被忽悠上船的,接下来,应该快马加鞭的给宁州写信了。 当然信件是写给自己最亲爱的弟弟无恙的,小六子可不可用,就得看他们认为她死之后,小六子是个什么表现。 如果他存了歪心思,在她“死”后,就该露出狐狸尾巴了,一路想着事情,慢悠悠的回到家里后,就赶紧给无恙写了信问小六子最近的表现。 如果表现好,就可以将另一封写给小六子的信递到他手上了,如果表现不行,那真是太可惜了,宁州那边还得让无恙从中周旋。 写完信,就开始计划京城那边的人选,慈安楼的伙计倒是可以信任,可是他们已经是慈安楼的人了,实在不易在多重身份,主要是那些伙计说白了是吴家旧部。 而萧瑾玉在商行的事情上没有启用吴桓,所以她也不能用吴家旧部,这样看来,京城这边只能让萧瑾玉的隐卫顶上了。 刚开始的时候就等时机到了收购粮食,应该没什么难度,只能一边干着一边物色人选了。 除了这三处地方,其他州府也要有人手,一时半会的,银钱的短缺还没显露,就已经被人手问题困住了。 “我的天呢,正好到深秋了,这时候市面的粮食是最多的,是最佳收购时机,可是,一时半会儿的上哪儿找那么多人去,真是要了命了。” 谢酒儿一个人在屋里转来转去,折腾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好办法来,愁的连饭都不想吃了。 脑壳晕乎乎的,有点累了,想不出来问题的时候应该出去好好散心,但今天走了好远的路,她大概是真的累了,只想睡觉。 躺倒榻上,院子里的隐卫一点动静都没有,萧瑾玉也在处理政务,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梦见还在谢家咀忍饥挨饿的时候,舔了舔嘴唇,好饿,好想吃东西。 迷迷糊糊的听见刀剑碰撞的刺耳声,心里猛地一惊,是谁家饿的挨不住了准备吃人了吗? 吃谁?不会是大伯要对她和无恙下手了吧! 在极度的惊恐中惊醒过来,额头上浸满了汗珠,更累了,晃晃悠悠的从床上起来,依然能听见刀剑声。 这才反应过来睡梦中听到的声音是真的,透过雾蒙蒙的纱窗,隐隐约约能看到萧瑾玉的隐卫在与几个陌生人激烈厮杀。 “还真有人敢刺杀皇帝啊!古人好猛。” 谢酒儿一边透过窗户悄悄的观察,一边感叹,那边的萧瑾玉比她嚣张多了,他手里拿着一本书,倚在门框上,看着院子里的刀剑相击,似乎是在欣赏一场酣畅淋漓的表演。 谢酒儿这边就没那么淡定了,看到双方一时之间难舍难分,不相上下,赶紧找了个柜子猫着藏进去。 面子和形象在性命面前一文不值,活着就有无限的可能,死了就什么都没了,过几年骨头都化了,即便是这世间与你最亲的人,也回忆不起你的模样。 无论你曾经做过什么,在死的那一刻就什么都没了,你的痕迹将被一点点的从所有人心头抹除。 谢酒儿惜命的很,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自己,一直在柜子里等到院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都没敢出去。 又过了许久,房门吱呀一声,有人进来了,直觉告诉她是萧瑾玉的人,他是皇帝,应该没这么容易死。 第196章 给别人画完饼自己又吃了个大饼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心里这样想着,便没那么害怕了,悄悄的挪了挪身子,透过两扇柜门之间的缝隙屏住呼吸往外探去,什么都没看到,屋里也没有一点动静。 莫非是自己听错了,随后慢慢推开柜门,开始往外爬,刚探出一个脑袋,就发现自己的正前方有一大片阴影。 温热的呼吸距离自己的脑壳子不过一根筷子的距离,谢酒儿腿脚一僵,艰难的抬头望去,就看到萧瑾玉一本正经的蹲在前面。 “你就这么怕死?” 谢酒儿没有急着回话,赶紧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随后正了正神色,仿佛刚刚那个狼狈不堪 人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人都怕死,有什么好奇怪的,皇上要是不怕死,干嘛要带那么多隐卫?” 萧瑾玉撇了撇嘴,随后不由自主的一笑,牙尖嘴利,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呢,刚刚躲到柜子里的人又不是他,怎么如今他倒成了贪生怕死之人。 “皇上进女子闺房之前连门都不敲,是有什么急事吗?” 谢酒儿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压惊,看似是在询问,实则暗示萧瑾玉没有礼貌。 萧瑾玉也不憋着:“你倒是敲门了,半夜敲的。” 谢酒儿磨了磨牙,不再言语,我为什么半夜敲门你心里没点数嘛! 还不是因为你滥用皇帝的淫威,害的我想商行的事情想到半夜稍有点头绪就找你来商议。 果然,这个社会就是阶级分明的,此刻想到之前自己因为兜里有两个铜板就打算游山玩水,谢酒儿就觉得自己太幼稚了,没有身份地位,兜里铜板还劈里啪啦的响着,怕是稀里糊涂的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北疆那边我已经写信过去了,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明日我要去秦州了,你收拾收拾,我们一早出发。” “秦州?我不去了吧!我去秦州干嘛?”谢酒儿想也没想就拒绝。 萧瑾玉坐在她旁边:“还是一道走吧!给你的隐卫还没到,你一个人留在这边不安全。” 谢酒儿扯了扯嘴角,我为什么不安全,不就是因为跟你住了一个院子嘛!你一走我安全的很。 “我如今的身份是安全的,也没怎么抛头露面,应该是无碍的,我在钱塘这边要租仓库,商行在江淮的粮仓就建在钱塘正好, 等钱塘事情处理完了,我下一步便去秦州,然后宁州,剩下的州府,人手不够,还需从长计议。” 萧瑾玉见她已经决定了,也不再坚持:“那我给你留一半的隐卫,等你的隐卫到了,用熟练了在让他们来找我,商行的事情要徐徐图之,你不必过于着急。” 说起商行谢酒儿便开始犯难:“不是我着急,是时机不等人,人手银钱哪一样都让人忧心不已。” 萧瑾玉点点头:那倒是,商行初期必定十分艰难,若是实在推不动,你自己看,要么就缩小一下规模,慢慢来吧!“ 谢酒儿苦笑:“如果缩小规模,无法对整个大顺产生决定性的影响,那它永远都只是一个普通的商行,这样的话,失去了皇上让我建它的目的,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萧瑾玉摇摇头:“不是,如今各方面都捉襟见肘,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慢慢发展你要的人力和财力。等商行规模最够庞大,财力最够雄厚,在向大顺境内广撒网也是可行的嘛!” 谢酒儿:“是可行的,这也是最稳妥的办法,可是,一个商行从无到有,从小商行到富可敌国,需要多少时光,我不在乎进度,皇上你不在乎嘛?发展个三十年四十年的,你真能等得住吗?” 萧瑾玉神色严肃:“等不住又能怎样,国库在建完书院后怕是好几年都缓不过来了。 大顺的繁华富庶不过是大家族加持下的表面现象,寻常百姓之家和朝廷一样,贫瘠的不能在贫瘠了。” 说到这里,看了眼谢酒儿:“你知道你当初写给我的信件里提到的北疆千里沃野对朝廷有多重要的意义吗?” 谢酒儿:“多了些粮食,很多人不用挨饿了呗!” 萧瑾玉神色认真:“没这么简单,如果没有北疆的粮食,朝廷粮仓的粮食不管在边疆地带怎么分配,大家都吃不饱,都会挨饿。 一旦挨饿了,和朝廷建立之前一个样子,还要戍守边关,那样的话,军中很容易出乱子,一旦处理不好,又是战火纷飞。” 第一次听萧瑾玉这般心有余悸的提起战事,谢酒儿从他的语气里也感受到了朝廷的艰难:“没想到朝廷存在这么多问题,看京城的富庶繁华,我还以为……” 萧瑾玉眼底都是讽刺:“哪有什么富庶可言,不过是假象罢了,满朝文武,都觉得我在瞎折腾,处处与他们唱反调。 可是他们也不想想,一旦逼得百姓没了活路,他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没有搬不倒的世家,谢酒儿,待大顺海晏河清,国富民强那一日,我就是给你封个女侯爷当当,也未尝不可。” 谢酒儿挑了挑眉,女侯爷嘛!只在话本子里见过,这饼画的,跟萧瑾玉比起来,自己给张丰年画的饼就有点不够看了。 “从未听过女子封侯,外姓女子再怎么强大,无外乎县主和郡主,皇家等级森严,公主都不会随意乱封,女子封侯更是闻所未闻。” “就算我封了公主,我估计你也不怎么稀罕,与男子一样,封侯拜相,更对你胃口。” “我看起来很贪得无厌?” 萧瑾玉失笑,心眼还挺小:“那倒不是,什么样的功劳匹配什么样的地位和身份。” 谢酒儿抿了抿唇:“你还是收拾行李去吧!我的商行还没影了,你的饼我吃不完。” 萧瑾玉很是困惑:“什么饼?什么意思?” 谢酒儿笑的狡黠,并不解释:“慢走不送。” 萧瑾玉说走就走,走之前出于妥善起见,又给谢酒儿挪了挪窝。 谢酒儿不走,萧瑾玉便不再往后退行程,当天傍晚就走了,他走后,谢酒儿一个人出去转了转,走到连芜巷附近,想起家宝,也不知道最后那些官员都怎么处理了,家宝的父亲是否无罪。 第197章 去家宝家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心里记挂着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不知不觉的,就按照家宝之前说的地址来到了家宝家门口。 本就是船上说过几次话,能聊的来而已,这样贸然过来会不会太冒失了,临了到了门口,谢酒儿在这点小事上又犯上嘀咕了,到底去不去呢? 算了算了,不管了,来都来了,想那么多干嘛!心里想通了,便快步上前叩门:“这么晚了是谁啊?” “没事,我去开门。” 谢酒儿听到这声音,不由得笑了,程知礼果真没贪污,看样子已经全须全尾的出来了。 话落,不过片刻功夫,大门吱呀一声就开了,立马露出程知礼那张清瘦面庞,看到谢酒儿,他面露困惑:“这位姑娘找谁?是不是敲错门了?” 谢酒儿稍微弯了弯腰,算是行礼了:“程大人,我是来找您家夫人的。” 程知礼虽不认识她,但听她指名道姓要找自己的妻子,便客客气气的将人请了进去:“姑娘请随我来。” 谢酒儿一路跟着进去,刚走到院子里,家宝娘就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针线活:“是你同僚吗相公。” 话说完,抬起头就看到谢酒儿俏生生的站在院子里,面目含笑:“程夫人,别来无恙。” 家宝娘看见谢酒儿,脸上先是惊讶,随后逐渐堆满笑意,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竟也能遇见熟人:“谢姑娘?快屋里坐。” 说着,赶紧走过来,拉着谢酒儿的手就往屋里走:“你真是神了,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里?” 谢酒儿规规矩矩的坐在她身旁:“昨日在书院见到家宝了,是他告诉我的,我听家宝说他担心自己的爹爹,现在看到你们一家和和美美的,我也就放心了。” 程大人听到二人之间十分热络,好奇的问道:“夫人什么时候交的朋友,看你们的样子,挺熟的。” 家宝娘笑得很是温柔:“相公还记得我给您说的,船上那个家宝很喜欢的大姐姐吗?” 程知礼了然:“哦?原来这位姑娘就是一路上照顾他们母子的恩人呢,我这就买菜去,今晚,姑娘就在我家吃饭。” 谢酒儿摇摇头:“不了,我就是想起家宝,过来看看,看你们好好的,也就放心了,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哎呀,来都来了,干嘛要走,你也知道,我初到钱塘,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如今见了你,我都不知道有多高兴,我家相公就是说话耿直了些,他是真心留你吃饭的,绝对没有赶客的意思。” 家宝娘一边拉着谢酒儿解释,一边递给程知礼一个冷冷的眼神。 程知礼大呼冤枉:“夫人,我什么时候赶客了,我不是都说了我去买菜嘛!好让你们多聊会儿。” 家宝娘听到,无奈的看着谢酒儿,两人相视一笑,最终家宝娘只得给自家夫君现场教学人情世故:“你若想留客人吃饭呢,只管去做就好,说出来就感觉像是在提醒客人到饭点了,你怎么还不走,这不就是在驱赶客人吗?” 程知礼听了,手忙脚乱的赶紧赔罪:“我真没那意思,我就是习惯了干什么事都提前跟我夫人说一声,姑娘,你可别误会,不然,等你走了,我夫人可是要跟我置气的。” 谢酒儿见他一副十足的妻管严样子,想起那日他在衙门和张仪对着干的架势,这人还真是有多幅面孔:“程大人性情豪爽,我自是不会误会的,不过天太晚了,我还有事,确实不宜久留,以后有时间了我们再联系。” 说完,拍了拍家宝娘的手,就要走人。 家宝娘见她铁了心要走,便不再强留:“那好吧!有时间了你可要常来啊,他们父子俩一个当值,一个去了学堂,我在这边一个人认识的人都没有,实在无聊的紧。” “嗯,再不要送了,进去吧!” 谢酒儿见她一路跟着出了大门,一直到了巷子,赶忙摆手,二人又寒暄了两句,才出了门。 从连芜巷出来,一个人又去了酒楼,点了几样自己爱吃的菜式,安全方面也没什么可担心的,萧瑾玉留下来的隐卫面面俱到,将新租的宅院收拾的干净利落。 她出门在外时,他们也是一路隐藏在暗处保护自己的,到了酒楼,三教九流的什么人都有,这次谢酒儿没有去包间,她就想听听客人唠嗑。 以后要正儿八经的混迹生意场了,自然不能闭门不出,多听多看,才是正主意。 “明儿个一大早就要赶路了,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 谢酒儿不远处衣着簇新的壮汉对着桌上的四盘菜,吃的津津有味,还时不时的谦让几句。 “每个月这么跑来跑去的身体受不了不说,时间都花费在路上了,哎。” “那有什么办法呢?东家他就指着咱俩弄这些事,那边没人时不时的盯着也不行啊!” 谢酒儿夹了一筷子粉条炒肉,吃的有一搭没一搭的,原来古人出差也是这么不开心啊! 不过也是,这个时代赶路出远门老遭罪了,话说回来,估计每个跨地区的生意都会遇到这种事情,想要解决,就得多招人手,在每个地方都设置一个自己的据点,不然,可不就得连轴转,跑来跑去嘛! 但也不必在每个地方养一大堆人,有一个信得过的管事就足够了,人手不够的时候,招工就行了,不忙的时候再将人都放出去,还能省下不少工钱。 可是每个州县只放一两个人的前提条件是这个人绝对值得信任,不然,非得出大乱子不可,说来说去,还是人手问题,这么一想,谢酒儿心里更烦了。 隐卫经过严苛的训练和筛选,忠诚方面自是没得说,可是,大多隐卫都性情木讷严肃,实在不是与人周旋,搭理生意的人。 如果让萧瑾玉给她拨几个人,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他拨过来的人,有些必定对自己阳奉阴违,没有绝对的信任和服从,这样的人她是不愿意用的。 萧瑾玉肯定也是想到了这一层,才将选择权交到她的手里。 第198章 人还行,就是偶尔有点犯二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吃完饭,一个人慢悠悠的往回走,到了刚搬进去的小院,隐卫们也是静悄悄的,除了一个放在明面上供她使唤的,剩下的九个不知道藏哪里去了。 想到明日还要去看场地,谢酒儿洗漱完早早的就睡下了,心里想的事情多,本来以为睡不着,没想到头沾到枕头上就香香甜甜的睡过去了,一夜无梦,次日起了个大清早。 洗漱完准备吃饭的时候才想起昨天给张丰年说的地址是之前那个小院,便赶忙叫来了隐卫。 “你叫什么名字?” “回姑娘,小的穆染。” “好,穆染,你现在赶紧到之前那个院门口等着去,一会儿应该有人回来找我,等他来了你将他带到这边来,我有急事找他。” “是,姑娘。” 穆染话不多,说完,就干净利落的转身出了远门,朝着之前院子的方向走去。 大约巳时左右,张丰年的身影出现在巷子里,他是掐着点出的门,连湖村到钱塘有一段路程,天刚亮他就出门了,赶到钱塘时,差不多寻常人家刚吃完早饭的样子。 穆染见到他就拉着往新的住处走,张丰年不明所以:“不是你谁啊你,一上来就牵着人往外拉,我招你惹你了?咱俩认识吗?” 穆染烦躁的转身:“你要找的人搬家了,是她让我来带你过去的。” “哦。” 张丰年慢悠悠的应了声就跟着向外走去,心里却盘算着回头要跟东家好好说说,以后尽量不要派这种人出来办事了,跟没长嘴巴似的,明明一句话就可以解释清楚的事情,非要惹的人憋一肚子的火。 宁州 无恙收到谢酒儿的信件时,心里暗自窃喜,他和周氏想法不一样,周氏只希望他们姐弟二人能够平平安安的生活,只要温饱问题能解决,哪怕是累点儿、苦一些都没什么。 但无恙不这么想,或者说自从来宁州书院读书后,他接触到了更广阔的世界,不愿再偏安一隅,浑浑噩噩的过一生。 姐姐一直是他的榜样,她明明什么都没学过,却什么都会,明明是个手无寸铁的女子,却什么都敢尝试。 他无法想象,姐姐当时在得知朝廷要流民返乡,她为了避开大伯一家带着他和娘和一缸野猪肉往县上走的时候,她心里是否害怕,是否慌张。 去酒楼烧一整天菜的时候,那纤弱的小胳膊是怎么坚持到深夜回家的。 他还不到十岁就只身一人留在宁州读书的那段时间,心里其实害怕的要死,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强装镇定,和舍友叽叽喳喳聊几句,面上看着跟没事人一样,可心里感觉特别不是滋味。 睡榻上不是熟悉的味道,没有娘一遍遍的叮嘱,心里很不踏实,那个时候他在想,姐姐硬着头皮去县里找活干的时候是不是心里也是害怕的。 花掉家里仅有的铜板买面包包子出去卖的时候是不是也担心过卖不出去怎么办? 想到这些,他就咬牙坚持下来,每日好好听夫子讲课,后来为了让他离家近一点,娘和姐姐索性又大折腾了一番,直接将家搬到了宁州。 当时知道家里在宁州租了铺面,一个月的租金更是要上百两银子时,面对娘和姐姐,他面上装的很开心,装作完全不在意,不懂家里生意的样子。 其实心里捏了一把冷汗,他怕家里已经做熟练的麻辣烫在宁州吃不开,一来二去将在西林县辛辛苦苦挣来的银子全都赔进去。 可是家里的大事全是姐姐在拿主意,那些烦人的日常琐事全是娘在辛苦操劳,他什么都不会,什么忙都帮不上,甚至还是家里花钱最多的一个。 如今看到姐姐的信件,直觉告诉他姐姐干的一定是大事,自从她去了京城后就神神秘秘的,有这样的姐姐,他也丝毫不敢懈怠,和很多学子一样,他也是零基础入的书院,可如今他的学业至少在宁州书院也是排得上号的。 看到姐姐信件里交待的内容,无恙想了想,小六子这个人,有时候有点犯二,他需要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主子才能降得住他。 他知道姐姐一直都很很欣赏小六子身上的那股机灵劲儿,但在他看来,小六子身上最可贵的品质是懂得感恩,当初传来姐姐的死讯时,娘的心乱了,饭庄里主要靠小六子维持。 向来心高气傲的小六子没了姐姐的压制,加上娘那段时间什么都不管了,他就有点找不着北了,竟敢在自己面前摆谱,给他脸色看。 小六子的小心思他看的清清楚楚,他本质不错,就是有时候摆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但凡当时他在言语上多冒犯自己几句,他肯定就将小六子扫地出门了。 如今姐姐心中问及小六子的表现,自从上次被他修理过之后,小六子估计也知道他谢无恙的底线了,这段时日的表现倒是可圈可点,规规矩矩的,没生出旁的心思来。 要说让人不放心的地方,小六子身上让人最不安的就是他没有牵挂,听娘说小六子来宁州后,再没和西林的爹和后娘联系过。 好不容易发现自己的亲娘还活着,还在宁州,结果却是个吸血虫,对这个自幼就受尽了苦楚的儿子,心里没有一丝愧疚,只想着怎么从他那里骗点钱回去。 至此,小六子对父母亲情再无半点奢望,控制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捏住他的软肋,可如今的小六子,似乎没有软肋。 但他相信有姐姐在,小六子也翻不出大浪来,姐姐既然想启用他,对小六子的这些事情自然是十分清楚的,姐姐想问的无非是小六子有没有道义良心,这个他可以保证,小六子是有的。 而且,信中姐姐说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绝不希望自己沾染生意场的事情,她希望自己可以步入仕途,这一点无恙也是认同的。 商人再怎么成功,在官吏面前终究是不堪一击的,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他要做的是为娘和姐姐保驾护航,而不是躲在她们的羽翼下享受现成的好处。 第199章 让小六子入行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考虑到各种因素,无恙决定将姐姐写的第二封信交给小六子,去给姐姐帮忙,饭庄每天就那些活,就算小六子走了,娘和苏苏也能忙过来。 考虑到娘的身体问题,无恙觉得自己要抽空再给买个下人。 原本过两日才能休沐的,但是无恙担心耽误事情,晚上下学后,向书院告了假,回了一趟家。 他先是到米线作坊去了一趟,去的时候工人们正在做米线,大杨在那里整理只有自己能看懂的账单条子。 看到无恙进来,大杨憨憨的笑了声,两步上前:“小公子来了。” 他其实想问今日也没到休沐时间,怎么出书院了,但如今家里都习惯了事事听无恙的安排,自是不敢拿他当孩子看,之前去酒楼要账时,无恙杀鸡儆猴解决的很多麻烦,反正大杨自那时起,就对家里的这位小公子服服帖帖的。 如今,不仅外人不敢再欺负谢家,谢家的大杨和小六子也都各司其职,安分守己。 “嗯,我有事回家一趟,顺便过来看一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谢无恙说着,就开始检查最近的存货,观察了会儿工人们做出来的米线是否合适。 “大杨哥,最近的账单整理一下一会儿给我拿到家里。” 临走前,无恙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一板一眼的交待事情。 “哎,我记住了小公子。”大杨说着,便笑呵呵的送无恙出了门。 旁边的长工看到无恙走了,开始和大杨搭话:“我说老大,他就一刚断奶的娃儿,毛都没长齐,这作坊的事情一直是你在忙前忙后,你干嘛要对他点头哈腰的。” 大杨剜乐乐他一眼:“毛都没长齐?那是因为你没见过他是怎么三两句话让一间大酒楼关门的。 千万不要因为人家年纪小就想着糊弄人家,不然,以我家小公子的手段,你连自己是死的都不知道,他可比他姐姐狠多了。” 见大杨这样说,几人讪讪的闭了嘴,开始老老实实的干活,大杨一手打理作坊,都没生出旁的心思,他们几个随时可以被扫地出门的长工还有什么可扑腾的。 到了饭庄时,正赶上晚饭时间,饭庄里正是热闹的时候,周氏出来收银,随时补充菜架上的各色蔬菜,小六子端菜,数串串,向周氏报价。 苏苏有条不紊的在后台煮菜,天凉了,吃酿皮的人逐渐少了,几人反而落个清闲,如今生意稳定,也不在乎少挣一点。 看到无恙进来,周氏放下手里的活赶忙迎了上来:“怎么回来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姐姐来信了,我有事找小六子。” 周氏闻言,拉着无恙就进了后院:“你姐姐的事情不能告诉他们,你找小六子干嘛?” 无恙看着自家老娘一脸谨慎的样子,连忙安抚她:“没事,是姐姐想将小六子叫过去做事,我寻思着过段时间我们再买一个下人,不然你和苏苏姐忙不开,太累了。” 周氏还停留在前半句话中:“她找小六子做什么,这样的话她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吗?这死丫头到底在做什么?走的时候明明答应我不做危险的事情。” 无恙也不知道谢酒儿做的事情危不危险,但还是故作轻松的打岔:“姐姐说了,她身边有懂武术的朋友,挺安全的,娘,你就别操心了。” 周氏:“那好吧!你们姐弟俩主意大得很,娘是管不了了,不过买下人的事情我还是有发言权的,就算小六子不在,我和苏苏也能忙过来,再不用买人了,说实话,我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在面前晃悠,不得劲儿。” 无恙难得孩子气一回,在周氏面前撅了撅嘴巴:“那不行,把你累坏了怎么办?我可是会心疼的。” 周氏听见儿子的暖心话,只觉得肉麻:“咦,可别肉麻了,这段时间我除了收银子,在什么都没做,饭庄基本上是苏苏和小六子打理的。 家里用的菜也有菜贩子每日上门询问,都是直接送到家里的,饭庄开的日子久了,活都顺了,就没那么忙了。” “可是咱们家里还有钱庄都存了钱的,又不缺钱,让别人干呗,你干嘛要受这个累。” 周氏摸了摸儿子的脑袋:“你不懂,这人呢,年纪大了就想给自己找点活干,不然总是闲的没事干,心里空落落的。” “好吧!” 无恙见周氏下定了决心,便不再坚持,但他知道娘不是想给自己找点活干,她还是习惯了替自己和姐姐节约。 读的书多了,接触到的东西自然也不少,他知道那些大家族的夫人小姐们每日闲闲的,但他们才不会心里空落落的。 夫人们打理内宅,时不时的还看个戏,再逛逛珠宝首饰店,一通折腾下来,一天也就结束了,干的全是使唤别人的活,哪里需要事事亲历亲为了。 “我去饭庄忙了,我把小六子叫过来,有什么事你们在后院说。” 周氏说着,就朝着饭庄后门走去。 “我来收拾,你去一趟后院,无恙有事找你。” 周氏到了饭庄,顺手接过小六子正准备擦桌子的抹布。 “啊?哦。”小六子一听是无恙找他,没了平日里干活的麻利劲儿,慢吞吞的朝着后院走去。 短短几步路,脑子里已经天人交战了,这破孩子不会又想整我了吧!哎吆,早知道他这么爱记仇,上次就不招惹他了,会不会直接想辞退我啊! 老天爷呀!我造了什么孽了,我不想离开啊,这里就跟我家一样,哪顿饭吃的少了,婶子还会数落我,指责我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离开这里,时间久了怕是想吃饱也吃不饱了。 大杨和苏苏都攒了好多钱了,他一大半的钱都被那个不着调的亲娘给骗走了,好在他们的工钱不是一般的高,谢姐姐是真舍得啊!离开这里他还能坚持一年。 要是以后找不到合适的活计,又要过以前那种又苦又累的日子了,啊啊啊!烦死了。 无恙站在自己的房门口,看着小六子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后门走出来,胳膊腿子跟抽风似的乱晃,忍不住大喊:“快点儿,我还要回书院呢,磨蹭什么?。” 第200章 看吧,还得是我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哦,来了。” 听见无恙不耐烦的喊声,小六子瞬间就老实了,三两步上前,来到无恙面前,规规矩矩的站着,见无恙不说话,心里莫名的又是一晃:“小公子,你找我什么事?” 无恙见他终于出了声,才满意的进了屋:“进来。” 语气里是不容置喙的命令,因为他知道,对小六子这种人,时不时的拿身份压制一下,才是最有效的手段。 “这封信是给你的,看看吧!” 说着,便将手里的信件递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六子手里。 小六子接过信件,愣了愣又塞回去:“小公子可真是抬举我,我又不识字,你给我这个我也看不懂啊!” 无恙蹙眉:“你们几个不是晚上都有认字吗?总不至于一个字都不认识吧!大杨哥最近的账单条子可是比之前好看多了,看样子认了不少字了,你不会不如人家吧!” 小六子努了努嘴巴:“我不喜欢认字,感觉也没什么用处。” 无恙嗤笑:“读书没用处?你是暗示我一无是处吗?” 小六子连忙摆手,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认字没什么用处,又没说您,您跟我能一样吗?” 说完,眨了眨眼睛,总觉得哪里不对,又开始纠正:“我的意思是我跟你不一样。”说完又感觉不对,三两句给绕迷糊了。 看着无恙似笑非笑的样子,心里一阵气恼,看把你给能的,读了两天书,那点墨水全用我身上了。 “既然你不认识,我就给你说一下大概的意思吧!”无恙见他手足无措,脸色涨红,便不再继续戏弄他。 “好。”一番抓耳挠腮的脸红后,小六子算是镇定下来了。 “这封信是我姐姐写给你的,以后你就去她那边帮忙打理生意吧!饭庄这边有我娘和苏苏也能周转的开。” 无恙说完,见小六子脸色铁青,眼珠子瞪得圆圆的,一副十分生气的样子,心下疑惑,这人又犯哪门子的病了。 “从前的事,即便是我错了,我现在也改了,你拿谢姐姐说事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你不仅侮辱了我,也侮辱了一路带着你过上好日子的亲姐姐。” 小六子拳头紧握,气的磨牙,如果他不是谢姐姐的弟弟,他才不管后果,肯定上去揍他一顿,解气了再说。 无恙冷不丁的被人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他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尽量不让自己那么失态:“你在饭庄里干熟练了,不愿离开饭庄直说便是,干嘛非要说些冠冕堂皇的话,还说我侮辱你和姐姐,你脑子没病吧!” 小六子冷笑一声:“哼,整个宁州城的人都知道谢姐姐出事了,你让我去替谢姐姐做事,是让我去阴曹地府听命吗?” 无恙愣了下,这才明白他的怒气从何而来:“嘿,我忘了没给你说,你也是,长个嘴不知道问的吗?让你给姐姐做事,那姐姐自然是好好的,好端端的提什么阴曹地府,真够晦气的。” “啊?难道谢姐姐还活着?”小六子惊愕之余,才听出这么个意思,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可信:“不可能,前段时间婶子两眼哭的就剩一条缝了,我估计她是心里惦记着你,这才好不容易挺过来了。 当初衙门的人搜山都搜了两天两夜,一点音讯都没有,小公子,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好好说,别拿谢姐姐开玩笑,怎么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呢?” 无恙长出了一口气:“我给你还解释不清楚了是吧!我姐姐活着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不能让别人知道。 姐姐让你在宁州租个好一些的仓库,存粮用的,具体什么时候买粮,时机到了她会通知你的。” 小六子见无恙懒得跟自己解释,又跑去问周氏,在此之前,无恙已经大概跟周氏说了谢酒儿要调用小六子的事,周氏便没什么好隐瞒的。 “无恙做事有分寸,他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酒儿的事具体的我也给你说不清楚,总之你听信里的就对了。” 周氏压低声音,算是给小六子吃了一颗定心丸。 “其他的都是小事,谢姐姐安然无恙,是最大的喜事。”小六子说着,嘴巴就咧开了,嗓门子也逐渐拔高了声量。 周氏看了一眼四周,闹哄哄的没人注意到小六子说了什么,这才放心下来:“你这孩子,平时挺机灵的,今儿个是怎么了,不是给你说了吗?酒儿的事不能跟任何人说。” 小六子赶紧捂住嘴巴,本能的左右张望了一下:“对不住婶子,我就是乍一听这个消息,心里有些激动,也为你和谢姐姐开心。” 周氏听了,语气稍微缓和了些:“酒儿让你干啥你只管去做,饭庄现在熟练了,哪怕是只有一个人也是能顶一阵的。 小六子点点头,其实,他不仅替谢姐姐开心,也为他自己开心,谢姐姐甩开饭庄,出去干别的,那必定是更上一层楼了,这个时候她叫自己过去,说明在谢姐姐心里,自己还是有点本事的。 看吧还得是我,谢姐姐只叫我过去,没有叫大杨过去,那肯定是因为自己能力更突出,果然金子在哪里都能发光,但跟对了人,光芒更耀眼。 哎,早知道这样,他就好好认字了,这下好了,东家写封信给他,他还要靠小公子读给他听。 周氏擦完桌子,在菜架前又忙活了一阵,回头一看,小六子动都没动,一个人站在那里傻乐,过去在他肩膀上拍了几下:“傻愣着干嘛!做白日梦呢,还不赶紧去干活。” 小六子被周氏当场抓包,一点都不觉得窘迫,比白日梦还香呢。 “婶子,我这就去办谢姐姐吩咐给我的事情,等忙完了,我再来饭庄,目前,姐姐让我做的事情不多,饭庄这边我还是能继续干活的。 有我在,您就多休息,只要我小六子在,婶子就不用累着。” 说着,还拽拽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第201章 勤劳的张丰年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周氏笑着在他脑门子上点了点:“我也没多累,你们都听话,不给我闯祸我就烧高香了。” 小六子撇撇嘴:“还不相信我,哼,抹布给我,交待我的事情我明日一早去办比较妥帖。 如今天色这么晚了,我还是干我的活吧!省的我才走一天你就忘了我的好。” “哎哟,还给我抱怨上了,皮猴子。” 周氏说着,就去忙其他的事情,一直到客人快散尽,才张罗着做饭。 因为无恙在,晚饭做的格外丰盛,还加了一道平日不怎吃的排骨汤,无恙吃完又给小六子交待了几句便回书院了。 钱塘这边,谢酒儿一早就随着张丰年去看了仓库,选了一家离钱塘市集比较近的。 仓库一般都在郊区,谢酒儿选的也不例外,张丰年在挑选仓库时最中意的也是这家。 带谢酒儿去看的时候,担心她一个小姑娘什么都不懂,还小心翼翼的解释:“仓库距离热闹的集市一般都是有些距离的,这家是最近的,我觉得这家最好,不仅是因为它离集市近,主要是周边空旷,不容易引起火灾。 而且你看这一带,地势比周边稍微高出一截子,江南地带,时常阴雨绵绵,地势高粮食就不会泡在水里,我们在将地面处理一下,这样粮食也干燥,不容易霾掉。” 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谢酒儿,谢酒儿觉得好笑,看得出来,他是很希望自己能租下这间仓库的。 “好,就这间吧!你今日把仓库打扫干净就可以回家了,从明天开始,找人好好修葺一下,务必要做到防潮,房顶有没有破损也要检查好,再别粮食入仓了,发现被水泡了。” 从仓库出来,谢酒儿看着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后的张丰年,安排明日的活计。 这些活对于干惯了苦力的张丰年来说,都是小意思:“东家,修房屋我在行,我修就行了,咱不花钱请别人。” 谢酒儿咧了咧嘴角,瞅瞅她这眼光,找的人多靠谱:“哦,那就最好不过了,你要注意安全,一个人没法修就找人,别勉强。” 张丰年连连点头:“东家您放心,我不会把自己甩断腿给您谈麻烦的,我们庄户人家,经常干这些,熟能生巧嘛!” 谢酒儿满意的点点头:“嗯,明日忙完早点回家,最近不是很忙,不用急着做事,过段时间有的忙了,你们刚搬回村子,之前在桥洞下面没少受罪,好好休息吧!” 张丰年憨憨的笑着,东家人还怪好嘞,这么理解他们,虽然东家再三强调她只是个生意人,可是能在皇帝面前晃悠的那能是一般人嘛! 那天在衙门,他可是看得清楚,皇上一直有意无意的挡在东家前面,保护她呢。 谢酒儿吩咐完,才想起仓库的契约还没签:“哦对了,我明日将租金给你拿过来,仓租你就租在你名下吧!租金我每次都会提前付的,必定不会让你为难,你看可还行?” 张丰年听了,觉得有些奇怪,但若是租金提前付了的话,倒也没什么,而且一般主人家出租房屋时都会收取押金,所以以后即便是出了什么事,应该也不至于让他在出钱:“那成,东家是好人,我听东家的。” 谢酒儿点点头:“还有,以后关于我的事你不能在任何面前透露一字半句,做好你的分内事就行,防止祸从口出。” “哦哦哦。”张丰年越听越觉得奇怪,东家怎么这么神秘,话说回来,他至今连东家姓什么都不知道。 再一想,管人家姓啥呢,有工钱赚就行,横竖东家租得仓库是存粮的,人家跟皇上都有交情,还会吭他一个泥腿子嘛! 张丰年是一个实干派,反正天色还早,当天就已经打扫上卫生了,谢酒儿一个人率先离开,大概一刻钟过些,就已经挨到了城门口,心想这确实挺近的。 远处,一辆马车晃晃悠悠的刚从城里出来,两两相望,谢酒儿眼睛都瞪直了,高兴的手舞足蹈:“红叶。” 红叶一心防着身后几个鬼鬼祟祟的人,要不是谢酒儿出声,都没注意到她。 “酒儿,你几时到的钱塘?” 红叶听见谢酒儿的呼唤,脸上先是惊愕,接着便是重逢的欢喜,然后大步从马上跨下,大步朝着谢酒儿的方向走去。 谢酒儿满面含笑,也向前走了几步,二人紧紧握住双手,相视一笑,红叶看她眉眼之间比之前更加舒展,就知道这妮子日子过得不错:“我们当真有缘,上次一别,我以为再无相见的可能,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谢酒儿摸了摸她略显粗糙的双手:“能再次见到你,真好。” 想起之前听到的传言,红叶眉眼一沉:“前段时间不知道是哪个没心肝的散播谣言,说你路上遇到了山匪,死的很是凄惨。 我听到消息,自责的不行,我想着如果你来找我,我护你出城,定不会遭此横祸,我可是难过了好久呢。 如今看到你安然无恙,我是真高兴,也不知道是那个烂心黑肝的这么诅咒别人。” 红叶越说越气,又低声咒骂了几句才住嘴。 谢酒儿见她这样,只觉得十分暖心:“当时确实遇到了流匪,好在我机灵,我随身拿了药粉,当时身边也是有人保护的。 我的同伴绊住了两名匪徒,后面又来了一名掳走了我,我悄悄熬道放开了药粉,然后自己服了解药,这才逃出生天。” 说完,依然心有余悸,当时,她也吓坏了。 红叶听完,长出一口气,随后眼珠子一转就开始打趣:“我看不是你机灵,是那个蠢货太蠢,竟然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都看不住,我猜想,以你的性格,当时一不做二不休,悄悄把他给收拾了吧!” 谢酒儿递给她一个傲娇的眼神:“瞧你说的,我怎么会那般歹毒,我醒过来时我俩还在山林里呢,我不过就是太紧张了,不小心滑破了他的手腕,当时那个血滋滋的往外冒下,吓死我了。 我料想,即便他躲过了野兽,按照药性,不等他苏醒,全身的血就流干了。” 第202章 叙旧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红叶看着她狡黠的模样,只觉得痛快:“就得这么对他,葬身虎口才好呢。” 一旁的田青见她俩拿大马路当自家睡榻,亲亲热热的拉着手聊个没完没了,忍了好一会儿终究是忍不住了:“你们俩悠着点,等这趟镖完事了在唠嗑不行吗?从夕阳西下聊到夜幕低沉。” 红叶听完,反唇相讥:“吆,酒儿你听,我们田大镖师头一次说话这么有文采,又是夕阳西下,又是夜幕低沉的,我们再聊会儿,搞不好他就成诗人了。” 谢酒儿轻笑一声,放开了红叶的手:“你们要去哪里?远不远,你今晚去我那里住呗!” 红叶指了指郊区不远处的山脚:“已经到了,在前面卸了货就完事了,我去你那边方便吗?” 谢酒儿:“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横竖我一个人住,你和田镖师都去呗,省的俩人分开了有事不方便。” 红叶想了想:“那敢情好,今晚就去你那里住,太黑了,你一个人不安全,要不你随我们先去卸货,回头咱们一起回城。” 谢酒儿点点头,俩人先后上了马,不到两柱香的时间,就到了山脚下的一处庄子,庄子里早就有人守着呢。 “不愧是镖局的人,真准时,我估摸着两位今晚差不多也该到了,老早你就让人注意门外的动静了,没想到还真将你们给盼来了。” 门口的老头看到几人过来,一瘸一拐的进了院子,不一会儿出来一个面容和蔼的老爷子,对着田青二人就是一通寒暄。 田青拱了拱手:“看您说的,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押您的镖,知道您着急,可不得麻利点儿。” “好好好,还是熟人用着放心呢。” 红叶见他俩叽叽歪歪的客气了大半天,悄悄给身后的谢酒儿吐槽:“男人虚伪起来就没女人什么事了,田青路上还说这个老头多事呢,当着人面一口一个您,呕。” 谢酒儿强忍着笑意:“你声音小点,人家听见多不好。” 红叶耸了耸肩,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模样:“钟老,您验一下货,我们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老爷子客气的说着:“你们镖局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嘴上这样说,一个眼神递过去,身后的两名伙计已经朝着马车走过去。 逐个儿的打开箱子查看了一遍,对着老爷子的方向点了点头,老爷子挥挥手:“三位请进,先吃点东西暖暖胃,我让账房先生将剩下昂的押镖费用给你们尽快拿过来。” 田青看了眼红叶,红叶朝着老爷子的方向做了个揖:“多谢钟老的盛情款待,东西就不吃了,我有朋友在这边,我还急着过去与友人叙旧呢。” 钟老看了眼身后的谢酒儿,在没多问:“那好吧,稍等。” 随后对着身边的伙计:“快去催一下,让账房先生快一些。” 随后几人又东拉一句西扯一句的尬聊了会儿,伙计就拿着银子出来了,红叶示意田青去接银子,田青拿到手掂了掂:“多谢钟老,告辞了。” 老爷子扬了扬手:“保重。” 卸了货,三人轻松的返回钱塘,谢酒儿看他俩嘴皮干的都快裂开了:“钱塘的饭食有些清淡,不适合咱们宁州人吃,我知道一家酒楼,有咱那边来的厨子,做的家乡菜味道不错,我来钱塘有些时日了,今晚我做东,你们敞开肚皮吃。” 谢酒儿依旧坐在红叶的马车后面,抱着她的腰,大手一挥一份十分阔绰的样子。 田青有些不好意思:“那怎么好意思,天也黑了,我们随便吃点行了。” 红叶扯着大嗓门子:“你个闷葫芦,除了扫兴,还会干嘛!我们酒儿财大气粗,我今晚要吃最好的,最贵的。” 谢酒儿一听,越发高兴了,红叶这性子她就是喜欢,人家父亲是总镖头,哪里会缺一口吃的,不过就是拿她当自己人,不见外罢了。 田青看着红叶一副放飞自我的样子,瞪了她一眼:“首先,我除了扫兴,还会押镖,其次,我的脸皮没你厚。” 红叶不以为意:“嘁,我就脸皮厚怎么了,你清高,穷的叮当响,一大把年纪了,连个媳妇都没有。” 田青似乎被说中了心事,气的再一句话都没说,红叶见状,一鞭子下去,马儿先田青一步跑出去,甩开了一段路才慢下来。 “酒儿,你知道田青刚刚为什么不说话了吗?”红叶声音里带着颤音,肩膀抖个不停。 谢酒儿想也不想:“生气了啊!你刚奚落惹人家又穷又没媳妇的。” 红叶摇摇头:“不是,田青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他呀!是被我说中了难堪的事,觉得丢人,不敢再与我争辩下去了。” 谢酒儿捏了捏她腰上的软肉:“那你还不赶紧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红叶朝后看了眼,确认田青距离她们还有一段路程才放心:“前段时间有媒婆给田青说了一门亲事,那姑娘年纪小,他又老大不小了,姑娘有点嫌他年纪大,可那姑娘的父母是小商贩,又看上了田青的那一身本事。 便不顾闺女要死要活的反对,将两人的亲事给定了下来,然后借着田青年纪大了的由头,跟他要了三十两银子的聘礼。” 谢酒儿想了想:“三十两银子也不多呀!听着没什么不对。” 红叶一听,冷吸一口气:“我的好姐妹,你财大气粗也不能挺着腰板说三十两银子不多,那是对你不多,普通老百姓别说白面了,一年到头吃不上一碗干饭,顿顿稀粥,三十两银子,对普通人可不是小数目。” 谢酒儿有点心虚,她来这里没多久,就自己做生意了,饿是挨了,但对这个还真不是十分的有体会:“我看我家饭庄生意挺好的,一时半会的,忘了那是州上。” 红叶点点头:“你呀,就是财大气粗,能经常下馆子的,自然是有家底的人家,吃不起干饭的人,谁还敢下馆子啊! 哎呀,让你一打岔,话题又扯远了,跟你说田青的事呢。” 第203章 我想忽悠你上贼船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连忙应承:“好好好,你继续。” 红叶见她安静下来,不再言语,继续说起刚才的事情:“田青是个厚道人,他也觉得人家娇滴滴的小姑娘配他有些憋屈,便想着一心一意要对人家好。 我们押这趟镖之前,他特地抽空跑到布料店里,买了一匹上好的布料,那姑娘家境贫寒,平日里哪里见过那样好的布料,本想着她看到布料会开心。 结果还没走到姑娘家,在巷子里就碰见了。” 谢酒儿听着不对劲:“那姑娘出事了,是吧!” 红叶点点头:“那姑娘和她的表兄纠缠到一块儿去了,这个事情他们家里人都知道,她表兄是个读书人,家里还指着考取功名,娶个大家族的女子翻身呢。 这姑娘和她表兄每次都背着两家人私会,那次估计是惹急眼了,她的亲姑姑亲自将人赶到了巷子里,据说,当时衣衫都没穿好,闹了好大一个笑话。” 谢酒儿嫌弃的撇了撇嘴:“还让姑娘的未婚夫田青给逮了个正着?” 红叶:“可不嘛!田青当时气的就转身走人了。” 谢酒儿叹了口气:“这姑娘自己不争气,这下她父母跟田青还有她姑姑家都彻底闹翻了吧!” 红叶嗤笑:“他们表亲家闹翻了关别人什么事?最可恶的是那姑娘的父母为了吞下聘礼钱,竟妄想将他家那个没皮没脸的姑娘硬塞给田青。” 谢酒儿回头看了眼田青在夜色下略显落寞的身影:“田青没答应吧!” 红叶:“那是自然,我们镖局可丢不起这个人,那家人装可怜不成就耍横反正就是不退还聘礼。 田青拿他们没办法,我还治不了他们?” 谢酒儿听了,这才笑出来,这风格才符合红叶的作风:“你怎么把他们给收拾了一顿?” 红叶:“那姑娘的娘说我们再逼她,她就一头撞死在我们面前,田青拉不下脸,拿她没办法。 我直接将她从她家院子里拖了出来,我就大声吆喝,让他们邻居全出来看笑话,我说大家来做个见证,她家姑娘心有所属,早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她前几日才收了我们的聘礼,今日就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今天,她要么还钱,要么就带着她姑娘进窑子,总之,欠我们的欠必须今日还回来,我一个镖局的镖头,还能让你这么个货色把我给威胁了。” 谢酒儿赞赏的看着自己前面的人,红叶依旧絮絮叨叨的继续说着,谢酒儿只觉的红叶当真是十分的能干,是多少男子都比不上的。 这事儿听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她当机立断,给那姑娘家一个下马威,手段确实高明,不然,即便是钱要回来,也是要横生很多波折的。 “就这样,那女人害怕了,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将钱还回来,气死我了,口口声声她们日子过得不容易,当我们在刀尖上舔血,日子就过得好了。” 谢酒儿眨了眨眼睛:“那你们就没想过换一条路,不再过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洒脱如红叶,听了这话也不得不叹口气:“钱难挣,屎难吃,话糙理不糙。 我们镖局这些年在乱世还能挣一口饭吃,全仰仗着刀尖上的功夫,我们也只会这个。 由奢入俭难,做回普通老百姓,辛苦耕耘一整年,最后什么都没落着,顿顿清汤寡水的日子反正我是不愿意过。” 谢酒儿深有同感:“确实,大多数老百姓的日子过得很是艰难,手里但凡有一技之长的,都用自己的特长谋生了。” 说完,看了眼前面:“哎,到了到了,可别走过头了,就这家酒楼。” 谢酒儿说完,红叶勒住缰绳,二人慢悠悠的从马上下来,店小二立即上前牵走了马儿。 红叶朝后面的田青招了招手,便率先和谢酒儿进了酒楼,谢酒儿给她推荐了几道家乡菜,红叶摆摆手:“你看着点咯,咱们三个都是重口味,能吃到一块儿去。” 谢酒儿见状不再客气:“那就这几样宁州风味的菜各来一道吧!” 红叶朝外面看了看,田青还没进来,便朝着店小二招了招手:“一会儿有一个男子,是我们一起的,你将他领过来。 店小二笑着应承:“我会随时留意的,客人请放心。” 红叶抱怨道:“这个田青,磨磨唧唧的,吃饭都吃不上一口热的。” 谢酒儿摇摇头:“不是,我们俩聊天,田大哥应该是不好意思在旁边听,故意拖延时间。” 红叶完全不这样想:“他就干活的命,干活的时候速度贼溜,吃饭发银子的时候温温吞吞的。” 谢酒儿嘴角咧了咧,这样啊!我好喜欢。 “红叶,如果有机会做别的营生,维持你们镖局现在的生活水准,但没有押镖那么危险,不过有些琐碎辛苦,你们是否愿意?” 谢酒儿觉得如果商行手里有一整个镖局,那不管干什么可就方便多了。 红叶看她不像是在开玩笑,也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酒儿,我听着你话里有话啊!” 东拉西扯的聊了那么多,聊到正题上了,谢酒儿便大大方方的说出自己的目的:“是这样,我要成立一个商行,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入我的商行做事。” 红叶听的一脸懵:“丫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知道你能折腾,你家的饭庄菜色独特,在咱们宁州也是小有名气,可是这开饭庄和开商行是两回事,在大顺境内,敢称自己为商行的可没几家。” 谢酒儿这会儿倒是心稳下来了:“红叶,我不知道你们镖局是怎么发展至今的,但我谢家一年前吃不上饭,穿不起衣,我就是凭着自己身上的这股傻劲儿才混到今日的。 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我相信事在人为。” 红叶在谢酒儿的话里愣了会儿,一直到田青过来时,还沉浸在思考中,田青很少见红叶这样,而且她是总镖头的闺女,于情于理,他都是要照顾一二的:“这是怎么了?” 第204章 我赌不起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见田青来了,起身让他坐在里面去:“没事,我们正聊天呢。” 红叶见田青来了,也不避着:“酒儿,你问的是我们愿不愿意?我们是指我们一整个镖局吗?” 谢酒儿看这样就知道红叶不同意,但还是点点头:“是的。” 红叶摇摇头:“酒儿,你我之间不需要绕弯子,你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帮你,但我不敢拿整个镖局十几口人冒险,他们都是家里的顶梁柱,我爹年纪大了,目前镖局的事情都是我在打理,这个节骨眼上,如果我出点状况,镖局也会出变故的。” 谢酒儿有些失望,但又觉得在意料之中:“事无绝对,那以后呢?以后等我的商行做出成绩来,有了一定的规模,你可愿改行,在商行做事。” 红叶有些难为情:“你现在最需要人手的时候我拒绝了你,若你真做出成绩来了,我哪还有脸带着十几张嘴吃现成的。” 谢酒儿摇摇头:“不要这么说,就算你不愿意,我也会找别人的,我就是想先问一下你。” 红叶看向谢酒儿,目光认真:“如果真有一日,不用在刀尖上舔血,我自然愿意的,镖局的人也会愿意的。 对不起,酒儿,我身后是一整个镖局等着我养活,我做不到你这般洒脱,说干就干,我也祝你旗开得胜,得偿所愿。” 谢酒儿眯了眯眼,笑道:“那一天不会太远的。” 两人说着,饭菜就上来了,田青在旁边充当空气人,一声不吭,谢酒儿将饭菜往两人身边凑了凑:“好了,不说煽情的话了,吃饭,吃完好好休息。” 红叶赶忙端起酒杯:“好,重逢便是我们之间解不开的缘分,为我们的缘分干杯。” 谢酒儿和田青先后端起杯子:“干杯。” 接下来撇开商行的事情不说,田青也逐渐热络起来,几人天南地北的聊了好一会儿,红叶已经有些醉意了。 “这些年走南闯北,我一个女娇娥硬生生的变成爷们了,酒儿,你看你的手多嫩,你在看我的,糙的跟冬天的柴火一样。” 谢绝人摸了摸她的手:“你是英姿飒爽的女侠,手粗一些又有什么打紧的,不过你既然这么说了,我少不了要给你推荐一些我平日里用的润手膏了。” 红叶:“那敢情好,我平时都想不起来买,你送的,我一定早晚都涂。” 田青看她醉醺醺的:“好了,都吃的差不多了,我们回吧!” 谢酒儿扶着红叶:“嗯好,你们跟我走,红叶醉了,你们的马怎么办?我那里也没有马厩。” 田青招呼了一声店小二:“我们的马能在你们马厩待一宿不?” 店小二:“那自然是没问题的,就是要收暂管费的。” 田青摆了摆手:“明日来牵马时给你结账。”随后三人晃晃悠悠的出了酒楼。 谢酒儿扶着红叶走的慢,田青也不催促,一直跟在两人身后。 好不容易到了小院,田青立马停下了脚步,横刀也快拔出来了,就连红叶,醉意都去了七八,硬撑着从谢酒儿身上起来,摸自己的佩剑,同时小声对身边的谢酒儿说道:“酒儿,你这里有人。” 田青环视四周:“人还不少,他们好像没有恶意,但功夫都不在你我之下。” 谢酒儿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感知到隐卫的存在了:“你们习武之人直觉这么敏锐的吗?放心好了,都是我的人,他们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 红叶进了屋后才出声:“酒儿,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数月前,我们护送你去京城时,你身边可没有习武之人,如今,住处却隐藏着这么多高手。” 谢酒儿掰了一瓣桌上的橘子:“这个我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但你们放心住着就好,不会有问题的。” 田青赶忙说道:“我们没有别的意思,我能感觉的出来他们没有杀意。” 谢酒儿点点头:“田大哥,那我带你去你的住处,红叶跟我睡。” 安顿好田青,到厨房时,锅里放着一锅热水,谢酒儿心下一热,半夜三更的,正好自己不想动弹了,这些隐卫是真的会做人,连水都烧好了。 给田青端了一盆泡脚的,又给红叶端过去一盆,回屋后,才发现红叶已经横躺在榻上睡着了:“你是胆真大啊,陌生的环境,高手环绕,就这么睡过去了。” 念叨了几句,脱下袜子,给她洗了脚,又吃力的将腿搬到榻上,调整好方向,累的气喘吁吁的:“我的娘哎,你吃什么长大的,这么沉。” 照顾着红叶睡好,才抽出空来给自己泡了个脚,和衣躺在红叶身边,不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次日一早,两人醒了个大清早,红叶收拾好自己,才摇醒榻上睡得香甜的谢酒儿:“酒儿,醒一醒,我们要走了。” 谢酒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外面天色灰灰的,都没有大亮,揉了揉困得不行的眼睛:“有那么着急嘛!天都没亮呢。” 红叶捏了捏她还没有褪去婴儿肥的脸蛋:“你当谁都有你这个福气,不早一点,会影响我们的进程的。” 谢酒儿说了几句话才懒洋洋的起床:“那说明你们生意挺好的嘛!想吃什么,我给你露一手。” 红叶摇摇头:“没时间了,不吃了,我们现在就走,我就是给你说一声,你继续睡吧!” 谢酒儿彻底清醒过来了:“就算赶时间,也不用这么着急吧!早饭都不吃。” 红叶摇摇头:“干我们这一行的,少吃两顿饭是常有的事。田青已经去酒楼牵马了,我真走了。” 谢酒儿不情不愿的拉着她的衣角,将人送到门口:“一路平安。” 红叶应了一声,走出了巷子。 “哎,这就走了,我怎么办?”谢酒儿想着糟心事,也没心思睡了,去厨房给自己做了早饭。 至于隐卫,她是不用管的,他们内部有自己的值班,如果她愿意,他们也可以给她做好饭,但有时候人就想亲自动手。 第205章 人都是锻炼出来的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吃完饭,静下心来想一想,红叶这条路以后不好说,暂时是走不通了,她得想办法,算算日子,萧瑾玉给北疆写完信也有几天了,如果再不准备人手,到时候无人可用,手底下没有实际行动,脑瓜子再怎么嗡嗡的转,也是没用的。 萧瑾玉走之前就安排了她自己的隐卫,他们赶路快,算算日子,应该过几天也就到了。 仔细一想,她想拉红叶入行,除了欣赏她的为人,最主要的不还是因为有功夫在身,行走江湖方便嘛! 隐卫经过长久的训练,不苟言笑,做事看着有些绕弯子,但人的性格有一大部分是天生的,如今,时机不等人,错过了红叶,再没合适的人了,她准备将自己的二十个隐卫中的十人发展成各州府的管事人。 剩下的十人留在身边随时听候调遣,身边高手环绕,还能让人手把她给困住了,真是天大的笑话。 如今,江淮一带有张丰年,宁州有小六子,就算小六子不能用,无恙也是能顶一阵子的,京城就让萧瑾玉自己的隐卫负责,那个叫穆染的,相对其他隐卫来说,性格就挺跳脱。 “穆染。” 说干就干,谢酒儿当即就对着空落落的院子喊了一嗓子,穆染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吧嗒一声就掉下来了。 “姑娘。” “你到底在哪儿藏着呢,你们就不能好好在屋子里待着,一定要跟鸟一样,飞的高高的,藏得让人找不到吗?” 谢酒儿对他们动不动就隐身的做法很是不解,直接问道。 穆染挠了挠头,眼神逐渐迷茫:“不知道啊,反正教头就是这么教的,所有的隐卫一般情况下,都是自动隐身的。” 谢酒儿:“好吧!我想从皇上那里把你要过来,留你在商行做事,以后你就不是隐卫了,不用日日藏起来。活干完了,也可以和普通人一样出去玩,逛市集,不知你是否愿意?” 穆染连连点头:“主子,您只要跟我们的头儿穆青打声招呼就可以了,绝对没有问题的,接下来,主子想让我干什么,尽管吩咐。” 谢酒儿哑然,这就主子呢,你身为隐卫的节操呢? “那这样,京城你比较熟悉,你去京城,租上一间仓库,等到粮价下行,价格降到最低时,就大肆收购粮食,囤在粮仓里,守好粮仓就行了。” 穆染一听,这么简单的,那绝对没有问题的:“请主子放心,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谢酒儿一听,就知道是个愣头青:“那你知道粮价最低是多少吗?降到多少才算最低呢?” 穆染一听,惊呆了,对啊,怎么算最低了,这玩意儿也没个定数啊! 造孽啊!新主子的眼神看着好嫌弃呀!她不会把自己给退回去吧!他其实不想当隐卫的。 “请主子示下,穆染会好好学的。” 赶紧表忠心,希望还来得及。 “你出去打听一下如今的粮价是个什么情况,以如今大顺的情况,粮价即便下降,也不会超过现在粮价的三成。 京城离这里也远,到时传信肯定是来不急的,你就从粮价降了两成的时候不停的收粮,一直到粮价回升超过你一开始的收购价才停手,明白吗?” 穆染仔细将谢酒儿的话从脑子里过了一遍,确认每句话他都能落实没有陷阱,才会话:“多谢主子提点这下属下彻底明白了,属下不会辜负主子的期待。” 谢酒儿嗯了一声:“租粮仓有什么要求你了解吗?” 穆染垂头丧气:“不了解。” 谢酒儿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神情:“那就自己学着去了解,一件事情,你问一个人他可能会坑你,若是你连续问好几个互不认识的人,那最终得到的消息保准是没问题的。” 穆染兴奋的抬头:“这个属下明白,属下不会毛手毛脚,会多方打探的。” 谢酒儿见他一副求夸奖的表情,还真不适合做隐卫呢。他是怎么通过重重考核,成为天子亲卫的,看样子有点小聪明在身上。 “另外,我很穷,所以,钱要省着花,需要钱就去汇丰钱庄支取,这个是凭证。” 谢酒儿将东西递过去示意他准备准备赶紧出发。 “属下去跟头儿写封信留给他们几个立马就走,绝不耽误主子的事情。”穆染拿过东西,回完话,就立马收拾东西去了。 又解决了一个地方的人手,谢酒儿心情大悦,中午自己做了涮菜,一个人也吃的开开心心的,就是不知道萧瑾玉指给她的隐卫什么时候到。 大顺境内,东西南北重要州府,宁州是西部重要据点,过往商人军队皆要从此经过,钱塘是鱼米之乡的中心地带,可以将周边的生意全部归纳到这里,等以后商行形成一定的规模了再进行细分。 如今,大的据点就东边没有,海岱是东部最繁荣的州府,要设置自己的据点,东部第一站肯定是海岱呢。 等她自己的隐卫一到,先挑选合适的人去海贷,这样的话,至少东南西北每个地方都有一个大的据点了。 然后,她在根据各个地方的繁华程度和特色,因地制宜,分配剩下的人选。 先将人撒出去,安置到各地,按部就班的做自己分内的事,成立商行的事便算是成功了一半呢。 另一边,萧瑾玉从钱塘离开,一路北上,经过秦州时,又收拾了一帮子人,如今,江淮刺史和秦州刺史的位置都空出来了,他正好可以安置自己的人手进去。 走的那天初步大概问了几句话,程知礼为人看着还算端正,学识不错,结合隐卫给出来的调查,他有意直接提拔程知礼为江淮刺史。 一路从一个小小的钱塘司马直接升到江淮刺史,越的可不是一两个品阶,有没有这个能耐,就看他这一年暂代江淮刺史一职时的成绩了。 秦州这边,他大可以派自己之前物色好的人选,在他抵达京城之前,秦州刺史必须到任,免得到了京都,给那些大臣拉帮结派的机会。 第206章 似乎不是寻常之物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晚上静下心一想,此次南下当真是收获颇丰,不仅商行的事情有了着落,还拔掉了几颗毒瘤,将自己的人手安插了进去。 按照这个进度下去,他要这么快回京吗?还是在四处微服私访一下吧!出来转转,可比日日待在京城抓破脑袋的想办法有用多了。 以前怎么没想到还能这样,日日等着书院里出来一个可用之才,现在看来倒不如自己在各地书院先将出类拔萃的人了解一番,大概有个印象。 在位的官吏,无一不是大族出身,很少有人没有贪污受贿,只要他足够有耐心,接下来的日子一个萝卜一个坑,可以挖出很多空位。 这样既能除掉毒瘤,也能重新洗牌。 以前军队里有识文断字的,先把地方占着,以后再做调整,与其让贪官污吏守着一州重职,倒不如由自己的人磕磕绊绊的去摸索,至少他们不会荼毒百姓。 洗漱的时候解下身上的玉牌,发现上面最后一丝红色的血色也失去了踪迹,玉佩似乎又变回了从前的样子,也不再能听到谢酒儿的声音。 来钱塘那段时日,玉牌就已经颜色变淡,当时因为谢酒儿人就在身边,便没主意,等他真正离开钱塘的时候,已经听不到声音了,如今更是连最后一丝红色也消失殆尽。 玉佩是他随身携带的,他可以确认除了他,没有第二人碰过玉佩,萧瑾玉算得上是行伍出身,没有其他公子哥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毛病,更衣的事情都是自己完成的。 即便是洗漱,等宫人放好浴汤,也是他一个,不可能有人接触过玉佩,如今细细回忆前后的事情,只觉得这玉佩当真不是寻常之物。 当日自己躲避刺杀,逃到西林县一处山坳里,据谢酒儿所说,她就是因为玉佩才决定救自己的,后来更是为了玉佩,跟自己卖了好大一个关子。 接着,她遇到刺杀,生死不明,玉佩通体变红,并开始传音,如今,谢酒儿安然无恙,玉佩又失去了之前的灵性,当真是邪的很。 莫非,这个玉佩真和谢酒儿有关系,也是,她这个人和自己的调查相差甚远,本身就是个匪夷所思的存在。 大顺境内,五台山最是香火鼎盛,乃佛门之首,这次出来闹出这么大动静,已经遇到好几拨试探性的暗杀,可见,他们已经掌握了自己的行踪。 倒不如出其不意,暂不回京,再往东去,到五台山走走,既然这玉佩出自和尚之手,是不是去佛门找得道高僧看一下更为稳妥。 洗漱完毕,也下定了主意:“来人。” “主子有何吩咐。” 来人是穆青,贴身太监冯良在城门上受了拉伤,老早就被萧瑾玉半路扔下一个人养伤去了,这一路上都是隐卫在贴身伺候着的。 “看一下有没有尾巴,收拾干净,明日启程去五台山。” “啊?那属下这就传信京城让他们将奏折往五台山方向送。” 穆青猛地一听,没反应过来,朝西走了几天,怎么一拐弯又去东边,皇帝长期不在京城肯定是不行的啊! 萧瑾玉抬了抬手:“我们的去向,不必向京城交待的那般清楚,你协调一下人手,奏折每隔一段时日带过来一些,紧急的事情护国公会处理的。” 从此去东边,他不想身后再跟着尾巴,没完没了了的骚扰也是很烦人的。 “是,属下这就指定送奏折的人手,安培明日的行程。” 心里总有疑惑,穆青也不会多问,五台山根本不在之前的计划之中,主子突然要去,自然有他的道理。 五日之后,萧瑾玉送给谢酒儿,尚未认主的隐卫,终于到了谢酒儿身边,谢酒儿这才狠狠的松了口气,隐卫的速度就是快,大半个月的行程,他们不到十日就完成了。 “属下参见主子。” 谢酒儿大清早起来,二十个黑衣人排成两行,整整齐齐的站在院子里,事先没注意院子里有人,猛地让他们这一喊,吓得一哆嗦,这阵仗,吓死人了,确定是来认主的,不是来搞刺杀的吗? “都叫什么名字?” “回主子,隐卫认主之前是没有名字的,只有代号,我等是灵子辈一至二十号,属下灵一。” 最前面的男子对着谢酒儿,认认真真的回复。 “哦,那你们从今日开始可愿跟随我左右,奉我为主,誓死只效忠我一人。” 谢酒儿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神色严肃的问道。 “属下愿意。”二十人整整齐齐的喊道。 “那我让你刺杀护国公吴桓,你能做到吗?” 谢酒儿眯了眯眼,突然问道。 隐卫门显然没有想到新主子会给他们下这么刁钻的任务,但隐卫的职责是服从,不是对抗:“属下这就去。” 灵一说完,就提着刀奔上房顶,一溜烟不见人影了。 谢酒儿见屋顶上在没有动静,赶紧叫来之前萧瑾玉留下来的隐卫:“灵一他人呢?” 隐卫:“他执行你刺杀护国公的任务去了。” 谢酒儿眼睛瞪得大大的:“这就走了?你们隐卫这么好用的吗?” 隐卫眼神略带幽怨:“是的,隐卫的职责是毫无保留的执行主子的任务,不管对方是谁。” 谢酒儿心里突突的:“赶紧把他追回来。” 隐卫摇了摇头:“属下不是您的隐卫,他不会听属下的。” 谢酒儿拍了拍脑门子,这还闯祸了,真是的。 后面的零二不知什么时候凑上来:“主子若是后悔了,属下可以去追回灵一,我们都是您的隐卫,属下的话他是信的。” 谢酒儿连忙点头,还能这样吗?大家才认识而已呀!再也不能跟隐卫开玩笑了,看这样,隐卫的训练方式从某种程度来说,与杀手没什么区别,真的不能以常理去推测。 萧瑾玉的隐卫见她一副迷茫惶恐的样子,好心提醒:“以后不会这样,因为灵字辈今日才认主,刚刚是您下的第一个任务,所以灵一肯定是十分希望自己能完成任务,得到主子的认可的。” 谢酒儿听了这话,心里才放松下来,要是以后自己说句气话,他们提着刀出去就把人给杀了,那真的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还好不是一根筋,以后多磨合就是了。 第207章 展示才艺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灵二去追灵一的功夫,谢酒儿开始细细打量自己的隐卫:“你们除了功夫,各自都有什么本领,耍戏法,说书、杂技都算。 就是只要有一技之长,都说出来,即便不是十分精通,也可以提出来,只要是对我们今后的事情有用的,大可以继续锻炼,有时候一些小手段也能派上大用场,大家敞开了说,不要有任何保留。” 谢酒儿说完,下面的隐卫互相看了看,最后面一个看起来稍显稚嫩的隐卫开口:“主子,我特别会哄女人开心,这个算吗?” 随后,隐卫群里传来一阵闷笑:“小十八,你还真敢说啊!” 谢酒儿也没想到隐卫堆里还有这样的人:“那你把我哄开心,就算你有这个能耐。” 灵十八苦恼的摇摇头:“主子说笑了,我能哄高兴的是寻常女子,主子可不是一般的女子,我那点伎俩哪能将您给哄开心了。” 谢酒儿听了,只觉得他油嘴滑舌,到底是年纪小,环境一变,天性就立马释放出来了。 灵十八插科打诨的功夫,灵十二告假,说是要去准备展示才艺的机会。 “主子,我读过几年书,随便讲个故事倒是可以的。” 说话的是灵五。 谢酒儿挑了挑眉:“哦,那你就给大伙儿讲个故事听听。” 灵五清了清嗓子:“那我今儿个就给大家讲一讲咱当今圣上还是秦王时攻打京城的故事。” 说着,自动出列,站到侧面,谢酒儿也来了兴趣,大家都看着他,等着听故事。 “听说当年占据京城的天狼军大将军当时为了保住城池,将老弱妇孺负手绑着,齐齐的码在城池门口,里里外外整整三层。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在等着看秦王的笑话,主要是因为他平时太能打,惹得别人眼红。 若想拿下城池就只得将这些无辜百姓踏成肉泥,如此一来,即便是拿下了城池,也丢了信义,一个众目睽睽之下,手上沾满全城百姓鲜血的人,是不会得到众人拥戴的。 可若是于心不忍,想要保全百姓,那就只能放弃城池,如此这般,岂不又要但一个无能之辈的名声?” 大家听着,都替当时还是秦王的皇上捏了一把冷汗,就连萧瑾玉自己的隐卫也冒出来凑热闹:“我家主子可真难呢!这是进也不行,退也不是,没路可走了呀!” 灵五卖完关子,见大家都聚精会神的听着,便不紧不慢的开始讲下半段:“这看笑话的人里不仅有敌人,还有自己的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当时的秦王那叫一个惨呢! 就在大家以为为了名声,他会放弃攻城时,秦王十分应景,声泪俱下的开始哭诉,我萧瑾玉这一生志在结束战乱,还万千百姓一个太平人间。 上京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若能收复上京,必定能鼓舞士气,尽早结束战乱,可是,如今,看着父老乡亲,我实在于心不忍呢! 身后的将士们听了这话,出头丧气的立刻就没了精气神,城墙上的敌军闻言,更是沾沾自喜,因为大家都觉得秦王已经放弃了攻城。 紧接着,天狼军大将军直接站在城墙上大喊萧瑾玉你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果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哈哈。” 说到这里,灵五停顿了一下,看着在场诸人,又开始打哑谜:“大家注意到没有,一般那些大人物大笑的时候都是哈哈哈哈的笑好久,再怎么低调,至少也要笑够三声对不对?” 众人听了,点点头:“还别说,仔细一想真是这么回事!但是这个跟你讲的故事有什么关系呢?” 灵五不满的撇了撇嘴:“一看你就没好好听,刚才我讲的时候,天狼军大将军只笑了两声。” 大伙回忆了一番:“对对,是两声,他那么嚣张,怎么只笑了两声呢,怎么,一口老痰卡嗓子眼里,笑不出来了?” 灵五捋了捋压根就不存在的胡须,继续讲道:“就在天狼军大将军沾沾自喜,在场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那一瞬金,秦王一脚踩到马背上,犹如雄鹰一般腾空而起,跳至半城墙高,干脆利落的射出一箭,一次就射中了天狼军大将军的眉心。 天狼军大将军当场毙命,城墙上的天狼军失去了主心骨,城内军心涣散,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溃不成军。 而我们秦王呢,趁热打铁,在他们忌惮自己的时候,直接走到被绑在地上的百姓面前,对着百姓身后的敌军士兵厉声说道,快给百姓松绑,饶尔等不死。 那些士兵主将惨死,吓得小腿儿直打颤,哪还敢忤逆秦王,乖乖放了无辜的百姓,跪地求饶,全无军人气节。 接下来,很顺利的,里面的士兵主动开城投降,我们英明神武的秦王,当今的皇上,就这样一瞬间果断干脆的逆转局势,兵不血刃拿下了上京城。 他那纵身一跃的射向城墙的那一箭,也成了无数大好男儿模仿,练习射击的必备课业。 可惜啊,至今也无人超越他老人家。” 一声老人家,让原本沉浸在萧瑾玉英勇故事里的众人脸色变得五花八门,反应最强烈的当属萧瑾玉的隐卫:“故事讲的不错,就是不过脑子,什么叫他老人家,前几日降诞日才过,我家皇上才二十有一,正是意气风发,鲜衣怒马少年时,怎么到你口中,就成老人家了。” 灵五朝自己嘴巴扇了一巴掌:“哎吆,口误口误,谁让皇上有这么多丰功伟绩呢,让人乍一听,就感觉是个老人,终其一生哪个,才取得这般不朽的成绩。” 对方听了,脸色这才好看些:“讲故事讲的挺溜,就是不会夸人。” 谢酒儿看着因为一句所谓的“口误”瞬间拉近了距离的两拨隐卫,心里暗道一声高明,这口误来的很是时候,而且,灵五讲故事的确非常有渲染力。 果然,想要了解一个人还得多接触,她印象中的隐卫做事中规中矩,唯有保护主子一事让丝毫不含糊,如今看里,也不尽然,给他们一个舞台,才能看到有血有肉的隐卫。 第208章 一切准备就绪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灵五讲完故事,灵十二拖着个大铁笼子气喘吁吁的赶来,准备给大家表演了一套戏法,由灵十一配合。 “大家看一下,灵十一所在的铁笼是完好无损的,我现在将笼子落了锁,顷刻之间,我就可以让灵十一凭空消失,你们信是不信?” 众人撇了撇嘴,纷纷摇头:“这铁笼子箍的很密,即使灵十一拥有缩骨功,也无法从这么密的牢笼里逃出生天。” 灵十二见大家这样,面上更得意了,拿出一大片红布遮挡在铁笼上:“你们就瞧好吧!” 说完,神秘兮兮的对着铁笼双手做出各种奇奇怪怪的动作,做完,装作很吃力的擦了擦额角的汗:“好了,你们打开,看一下十一在不在里面?” 离铁笼最近的人一把掀开红布,铁笼里空荡荡的,再也不见灵十一的影子。 “嘿,一定是笼子有问题。” 几人说着,就对着地上的铁笼翻来覆去的好一番研究,摸索了半天,也没看出个由头。 “你把十一弄哪儿去了?”身旁的人面色焦急的询问。 灵十二不慌不忙的拍拍手,灵十一从几人头顶的树梢上一跃而下,惹得众人惊讶不已:“你不是在笼子里吗?什么时候爬到树上去了?” 灵十一摆了摆手:“具体细节我也不大清楚,这是灵十二的看家绝活,我不能多说。” 谢酒儿看着,暗暗将他们每个人的拿手好戏记在心里,做生意嘛!以后什么事情都有可能遇到,什么杂技都有可能会派上用场。 等所有人表演完绝活,谢酒儿当天就决定让能说会道,擅长跟人拉近距离的灵五派去海贷。 “今日你们刚来这边,想必这一路上风尘仆仆,也累了,先去好好休息吧!晚上我有些任务要交待给你们里面的个别人。” “是,主子。” 见谢酒儿发话,众人收起嘻嘻哈哈的慵懒风气,萧瑾玉的隐卫也一溜烟不见踪迹,又悄悄咪咪的藏起来了。 一下午的时间,谢酒儿算是给他们放了假了,让他们休息好后自由活动,有事晚上再说。 然后自己拿着大顺的地图,开始做精细的打算,萧瑾玉果真是博学多才,今日一番接触下来,谢酒儿明显能感觉出来,送给她的这批人性格欢脱,不似他自己的隐卫那般严谨又刻板。 如今东南西北大体上都有人了,现在人手充足,她打算再物色一个人手到秦州,秦州基本上处于大顺境内中心地带,在秦州安插人手,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轻其他四方的压力。 灵十八嘴巴甜,就他了,但是派隐卫打理生意,绝非易事,在他们走之前,谢酒儿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给做个紧急培训。 就像当时对穆染一样,隐卫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她培训的主要目的,除了基本的一些注意事项,就是要让他们知道目前商行还没影子,很穷,让他们悠着点花钱,别粮行一行才敲定,就已经弹尽粮绝,在没有余力兼顾其他了。 在她的计划里,等其他行业扩展的差不多的时候,商行便有了自己的资金,而这些资金将全部用来发展漕运。 在造纸方面,凭借着自身的记忆,她可以直接招工开作坊,等第一批粮食入仓,她手上的粮食足以和每个地区的任何一家粮行媲美,届时,便能抽空发展造纸作坊。 这个时代纸张制造成本极高,纸张价格高昂,是很多人读不起书的一个影响因素。 此外,这里也没有卫生纸这个说法,以这里的条件水平,她无法做出柔软的卫生纸,但薄一些,比其他书写用的纸张稍微软和一些应该是可以尝试的。 造纸作坊一旦试验成功,制造出纸张,那就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发展粮行是为了取得粮食控制权,有朝一日,不再让皇上和军队受世家掣肘。 按照她和萧瑾玉制定的计划,第一批粮食可能会盈利,但发展粮行的最终目的并不是为了盈利。 可纸张就不一样了,纸张是她所有计划中,除漕运外最挣钱的一个环节,纸张生意红起来了,才可以驱动漕运业的试验。 等她在几个大的领域里全部占据很大的份量时,萧瑾玉坚持建立的商行才能发挥应有的作用。 作为的世家,也将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中失去优先权,从顶流世家沦落成单纯的书香门第。 至此,朝廷权力尽数被萧瑾玉收入囊中,商行也将成为大顺经济领域的标杆。 不知不觉,萧瑾玉离开钱塘已经快半个月了,按照萧瑾玉留给她的信息,就这几天,市场上粮食价格该有变动了。 作为大顺各地的方向标,京城肯定是第一个有动静的,按照隐卫的速度,穆染应该已经到京城了,租个粮仓,收拾利索,也就一天的功夫,拿来当引子的第一批粮食肯定是运到京城的。 也只有在京城,各方消息散播最快,对各地价格的影响最快速。 让穆染收购了第一批北疆的粮食,诱饵算是撒出去了,搭上慈安楼和萧瑾玉所有的私产,在粮价下行时,不遗余力,能收多少算多少。 在整个大顺境内收粮,即便是投机取巧,谢酒儿都有点担心钱不够,到时候她可以将自己在京城赚的银两填进去,但绝不会动用宁州饭庄的银两。 让小六子在宁州买粮花的家里的银两回头也是要算清楚,还回去的。 总之,她可以自己冒险放手一搏,但不会将娘和弟弟赖以生存的血汗钱全部搭进去。 等收进来的粮食往外销售时,她便有了商行的第一桶金,这第一桶金自然是用来做造纸生意,等造纸生意有了起色,就不用日日哭穷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谢酒儿推进商行的思路也越发清晰,一切都是时间问题。 临近傍晚时分,谢酒儿也如愿收到了无恙寄来的信件,信里说,小六子深谙此道,她交待的事情已经在着手办了,相比其他人,谢酒儿反而更放心小六子。 因为他在饭庄摸爬滚打,没少处理米粮肉的事情,对生意场上的事情远比其他人要敏锐。 第209章 终于要开始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吃完晚饭后,谢酒儿将灵十八和灵五单独叫过来:“你们如今是我的人了,自然事事都要听我的,从今以后,你们俩不再是隐卫了。” 灵十八年纪小,听了这话,沉不住性子,急得不行:“为什么不是隐卫了?是主子不要我们了吗?” 谢酒儿摇摇头:“我要将你们派到外地,给我打理生意,以后,你们就是可以行走在阳光下的正常人了,这是命令,你们必须服从。” 灵十八和灵五拱手:“是,主子。” “我允许你们自己取名字,今夜从这个门里出去这世上就没有灵十八和灵五了。” 灵十八眨了眨眼睛:“我们都是自幼被家里遗弃的,不知道本家姓,对名字也没什么执念,还请主子赐名。” 谢酒儿想了想:“十八就叫多宝吧!望你往后是人人心里的至宝,而不是被弃之人。” 多宝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谢酒儿会取这样一个名字:“多谢主子赐名。” 灵五性格外向,没有那么多多愁善感的情绪,听他说书时,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自由:“灵五,我给你取名逍遥如何?” 灵五满意的笑了笑:“多谢主子。” “至于姓氏就不用我说了吧!你们的户籍文牒上都有姓氏。” 皇帝派出来的人,身份户籍自然是清楚明了的,按户籍来看,他们都是京城人氏,而且,皇家隐卫都姓穆。 “明日,你俩就动身吧!多宝去海岱,逍遥去秦州,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时机不等人。 从钱塘出发,这两地都不是特别远,路上快点儿,到了地方后,赶紧租粮仓,粮仓周围最好是空旷一下,地势高些,避免雨水浸泡。 至于价格方面,多听多问多动脑子,到了那边,没有人指导你们怎么做回一个正常人,往人堆里钻,两三天也就适应了。” 逍遥神情严肃:“具体租多大的粮仓,租上之后呢?” 谢酒儿继续刚才的话题:“等你们到地方的时候,估计市面上粮价已经有所波动了,等粮价下降两成的时候就开始大肆收粮,能收多少算多少,这样,粮仓多大心里有数了没?” 二人齐齐点头:“明白,属下尽量挑大的。” 谢酒儿嗯了一声:“等过段时间粮价又往上飙,超过咱们最高收购价时就停手,粮食收完就收好,不要招摇,下一步具体什么时候做什么,我会让人传信给你们,人手不够了自己物色帮工。” 二人领了命,就去收拾行李,收购粮食的准备工作算是彻底结束了,接下来就等着价格波动的风吹到大顺各地。 二人离开钱塘的第三天,市面上终于有了一丝骚动,有的粮行为了鼓动大家大量买粮,特意推出了买粮食送各种蔬菜的活动。 虽然粮食价格没有下降,而且只送一点点蔬菜,但人哪有不喜欢占便宜的,粮食早晚都得买,有人为了那些赠品,接连买了好几个月的粮食。 谢酒儿乐见其成,看样子,是京城那边已经翻天了,不然不可能对其他地方造成这样大的影响。 一大早,谢酒儿吃过早饭,就让人将张丰年找了过来:“接下来有的忙了,你去多找几个人,再过几日让他们去钱塘周边其他县收购粮食,收上来的粮食统一拉到钱塘。” 张丰年想了想:“我们村还有很多人没找到生计,让他们去行不?” 想起之前再衙门时他们全然不顾自己救命恩人死活的那副嘴脸,谢酒儿对这些人就不感冒:“你自己看着办吧!横竖这些事情我交给你去办了,这些人可不可靠靠,会不会好好听话,你都要对此负责。” 张丰年点点头:“东家放心,我怎么会让那些没心没肺的人坏了你的大事,我找来的人自然听我的话,他们绝不会乱来的。” 谢酒儿点点头:“那就尽快去办吧!等你将人都找齐,我估计明日我们就能收粮了,今日就将人撒到各县,明日各地一起收粮。” 张丰年犹豫片刻:“东家,这几日粮价很不稳定,明日不管价格怎样,都收吗?” 谢酒儿淡笑:“你今日来的路上可打听了大米的价格?” 张丰年有些抱歉:“我一出门就朝着东家的住处来了,不曾打听粮价,要不,我现在出去看看?” 谢酒儿摇摇头:“不用了,已让人打听过来,今日的粮价比昨日下降了一成多。” 张丰年心里开始犯迷糊,这院子里就东家一个人,她让什么人去打听的。 迷糊归迷糊,正事也没忘:“那我让他们明日不管是什么情况,都收粮就好吗?” 谢酒儿点点头:“是,这样吧!你找的人多,我也不放心,你先看能分几拨人,每一拨人我都派一个人跟着,专门付钱。” 张丰年点点头:“这样最好,按照东家的意思,那粮款不是小数,有人直接保管钱财再好不过了。” 打发走了两个隐卫,身边还有十八个,张丰年中午的时候就已经调配好了人手,总共分了四拨,去四个不同的县。 按照四个方向,谢酒儿派出四名隐卫拿着钱一同前往,这样最妥帖不过,其他地方人手单薄,可能收粮有限,她和隐卫都在钱塘,加之这里又是鱼米之乡,物产丰饶,自然要合理调派人手,多多收粮。天黑之前,又决定再派四个隐卫次日一早出发,前往其他四个地方支援,收粮一个人是收不过来的,临时找的帮工也放心不下,不敢让接触钱财,一来二去的耽误事情。 万幸的是她的这批隐卫到的及时,数量也足够,再打发出去四个,她身边随时听候调遣的还有十人,足够了。 兜兜转转,还是用了萧瑾玉的人,虽说隐卫的给自己的,但总归是人家给的。 粮食的事已经在逐步进行了,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自己先试验一遍,看做出来的纸是个什么成色。 等试验成功了,就可以置办作坊,采买一大批下人了。 第210章 往生教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又向各地打发走四个隐卫后,谢酒儿开始捣鼓着做纸了,当然,身边守着十个隐卫,这些粗活,她是不用亲自动手的,自己说,让他们去做就行。 “灵一灵二,你们去郊区的庄子上租个足够空旷的大院子,确定好地方后,大伙儿先认个路,然后你俩继续搞卫生,其他人去弄些树皮和麻回来,多多益善。” 午后,打发走了收粮食的人,对着院子里剩下的十个人,开始安排下一个任务,人手充足的情况下,纸作坊还是尽早开工比较好,早一天开工,早一天赚银子,商行早一天脱贫。 灵一听了:“主子,我们全都走了,您一个人不安全,要不留三个人贴身保护,我们剩下的七个人就可以了。” 谢酒儿想了想,倒也是,自己这条命慢慢的也精贵起来了,是的让人保护,她能扛得住一次暗杀已经是老天开恩了,可没九条命一次次的让人霍霍。 “主子这租个大院子我还能理解,你说她又是树皮又是麻的,要干嘛呀!”其中一个隐卫从门里出来,才开口。 灵一一把扇在他的后脖颈上:“主子做事什么时候需要向下属汇报了,让你做什么你做就得了。”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 “好奇心黑死猫,以后我们都要忠心耿耿的跟在主子左右,不该问的别问。” “是,老大。” 等隐卫将她交待的事情全都弄清楚时,也到了晚上,具体的活看来要留到明天做了。 天黑之前,谢酒儿去了一趟灵一租的庄子,看着码了半院子的原材料,心里很是满意:“大家先打水来,将这些树皮和麻全都泡到水里,剩下的事情明日再说。” “是。” 随后大家又张罗着弄来大盆,开始泡树皮,谢酒儿看着费事:“我看后院子挺宽敞的,明日找工匠做个水池,要留个水管,用掉的水随时可以弄出去,以后就在水池里泡树皮。 另外,多准备几口大铁锅,还有木柴,这些明日一早做,我得空了过来再看下一步的事情。” 从早上起来到夜晚,好像什么都没做,又好像干了很多事,谢酒儿心里想着明天要注意的事情,渐渐的睡着了。 另一边,萧瑾玉跟一众隐卫骑马出行,为了缩短行程,愣是将半个月的路程用一半多的时间走完了。 此时,坐在他对面的是五台山的主持玄墨大师,他手里捏着萧瑾玉的玉牌,越看神色越凝重:“敢问施主,见过这枚玉佩的人多吗?” 萧瑾玉蹙眉,但还是认真回道:“倒也不算多,都是些亲近之人,只是,数月前,玉佩血色弥漫时,找了些民间精通玉石的查看过,当然,他们也没看出个什么由头。” 玄墨听了,眉心一跳:“施主要保存好玉佩,还是不要轻易示于人前了。” 萧瑾玉一听,急忙问道:“此物到底有何玄机,看来大师是知晓一二了。” 玄墨摇摇头,眯着眼掐了几下手里的佛珠:“老衲也不是十分清楚,不过就是想起了一个古老的传说。” 萧瑾玉亲自给他斟了杯茶:“什么传说?” “西域有个往生教,教徒众多,在当地很有影响力,往生教对当地的皇权影响极重。 要说这往生教的由来,颇具传奇色彩,相传很久以前,往生教第一任教主就是拥有了一枚可以打开时空之门的钥匙。 这枚钥匙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它可以帮助它的主人在任意时空选择有缘人,而所谓的有缘人皆是能匡扶其主,实现其霸业之人。 往生教第一任教主就是在初代圣女的帮助下建立的往生教。 没有人知道圣女的来历,圣女掌握了很多天机,因此有人认为圣女就是教主通过时空之门召唤来的有缘人,后来,圣女和教主在一些观念上产生了分歧,最终死在了教主的手上。 圣女身死那日,钥匙血色弥漫,钥匙里传来圣女死前的痛苦挣扎和诅咒,圣女死后,钥匙不翼而飞,自此再就没有人知道它的下落了。” 萧瑾玉挑了挑眉:“什么诅咒?” 玄墨瞥了一眼萧瑾玉,神色严肃:“诅咒历代教主英年早逝。” 萧瑾玉听完,也听出点由头来:“这个传说流传至今,莫非历代教主当真都是短命之人?” 玄墨不言,长叹一口气,点了点头,萧瑾玉鼻尖弥漫着香火的味道,第一次嗅到宿命的味道。 “你怀疑我这枚玉佩就是往生教那枚所谓时空之门的钥匙?” 玄墨点头又摇头:“按照施主的表述,这枚玉佩的某些特质与那枚钥匙极像,只是,往生教经过上百年的发展,它的成立早就成了传说。 关于时空之门钥匙的说法,无疑也是传说中的一环,无从考究,但老衲游历西域时,曾有幸一睹往生教圣女实录,初代圣女的某些记录的确很传奇。 而且,在往生教有这样一句话:找到初代圣女的转世,便能解除禁锢在教主身上的诅咒。” 萧瑾玉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关于谢酒儿出现的一切,关于谢酒儿的来历,很清楚,可她做的有些事确实匪夷所思。 玄墨见他神色沉重,宽慰道:“这不过是一个传说,是真是假也未可知,施主千里迢迢打探消息,老衲这才想起往生教,倒也不必太当真。” 想起最近让她接手商行的事情,再结合玄墨口中扶持教主的圣女最终死于教主之手时,他心里莫名的闪过一丝不安。 还有谢酒儿强力隐藏,还是被他捕捉到的那抹不安,她担心大顺海晏河清那日,她会死在自己的刀下,当时他只觉得好玩,到底是个姑娘家,想法也是充满稚气。 她是在打理商行,又不是掌管军政大事,他的心是有多黑,才会杀了她。 尽管如此,为了安抚她,自己还是耐着性子给她写了保证书,还郑重其事的加盖了玉玺印,与丹书铁卷无异。 可是,为什么他和谢酒儿的相遇与这个传说如此的相似,莫非这枚玉佩当真有玄机,萧瑾玉攥紧了手里的玉牌,无论如何,他绝不是背信弃义之人,谢酒儿也不会延续圣女的悲剧。 第211章 回京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带着疑惑到了五台山,逗留了几日,便动身回京,同时,已经有隐卫直接从五台山出发前往西域,探究那个传闻中的往生教。 京城 “护国公,这已经快俩月了,皇上为何日日不早朝,能不能给大家一个说法,你不能仗着自己跟皇上亲厚,就拿我们当傻子忽悠吧!” 早朝时间,又没见到皇上,得到的回复又是极其敷衍的陛下龙体有恙,各位大臣请回吧! 年纪大,说话有分量的老臣们不满的嚷嚷,哼,谁不知道陛下早就离开了京城,这是拿他们当傻子吗? 吴桓看着一侧心怀鬼胎的大臣,依旧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深秋时节,天气多变,陛下身体抱恙,不过就多休息了几日,各位这是做什么?莫非还想冲到陛下寝宫一探究竟?” 头发苍白却精神铄铄的太尉并没有被吴桓的话唬住,一副今日见不到皇帝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吴桓眯了眯眼,满面寒霜:“那您老可要想好了,无召擅闯天子寝宫,等同谋逆。” 太尉冷笑连连:“到底是我等要谋逆,还是你护国公心虚呢?” 吴桓拱手对着上首的龙椅虚行了一礼:“我吴桓一片忠心天地可鉴,没什么心虚的,若是各位今日非要见皇上那就逼宫吧!总之不要逼我就对了。” 说完,也不管朝堂上的大臣们是何反应,大步离开,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他就这样走了,那我们怎么办?” 一位大臣跟在太尉身后,颇有些抱怨的味道。 “既然皇上不想早朝,不愿见我等,那我们也回府吧!说不定还能赶上和家人一起吃早餐呢。” 说完,一众大臣们晃晃悠悠的朝宫门外走去,太尉站在高台之上,看着寂静的皇宫,眼底没有半点温度。 哼,什么偶感风寒,龙体有恙,早都不知跑哪儿去了,前段时间他的人刚找到人,就被清理了,如今又不知跑哪儿去了。 他可不相信皇帝出宫是散心去了,想必这段时日在外面没少折腾,他们的皇帝好像很不喜欢被人左右呢。 他就像一个极度渴望自由的孩子,在拼尽全力的对抗大臣,是时候给他点颜色瞧瞧呢。 吴桓回府后,脸上已经不复之前的漫不经心,一回府就直接进了书房。 “朝堂恐有异变,望圣上速回。” 写完封好信封,将信件递给身边的侍从:“立马传书给圣上,不得有误。” 与此同时,萧瑾玉已经带着隐卫不舍昼夜的往京都赶了,朝堂上的那帮老东西老实不了多久,他心里有数。 加之,前段时间,他让穆青彻底清理了身后的尾巴,没有了他的准确信息,有些人怕是要狗急跳墙呢。 再有两个月就是西域三十六国朝贡的日子,大顺建立不过才勉强一年,西域这些年战乱远没有中原那么旷日持久,此次来朝,说是朝贡,其实,何尝不是试探呢。 想必他们迫切的想知道这个在累累尸骨上新建的庞大王朝,是否能向中原历朝历代的统治者一样,笑傲九州,统领周边小国。 但凡大顺表现的稍微孱弱些,恐怕以后的战争和边疆摩擦就避免不了了,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了,他是该回京好好坐镇京师,镇一镇那些牛鬼神蛇神了。 萧瑾玉快到京城时,拨给谢酒儿的隐卫已经尽数回到他身边,独独少了个穆染。 “谢姑娘那边进展如何呢?” 萧瑾玉休息的时候对着一路紧赶过来的隐卫问道。 “谢姑娘遣我等离开那日,已经收了很多粮了,之前租的粮仓爆满,临时又租了个,按照谢姑娘的速度,估计也满了。” 说完,想起郊区院子的事情:“另外,谢姑娘命人在钱塘郊外租了一处大院子,里面堆满了树皮,不知到要做什么。” 树皮?莫非她这么快就着手造纸的事情了,萧瑾玉听着隐卫带回来的消息,很是欣慰,经过这一大波的收粮,粮行算是站稳脚跟了。 在经历一年的耕种,大顺的粮价也该降一降了。 张丰年带人收粮的时候,谢酒儿一边盯着粮食这边,一边不断让隐卫收集大量的树皮和麻。 水池建好后,收回来成堆的树皮就可以直接浸泡在水池里了。 “主子,之前泡在水池里的树皮已经彻底软化了,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谢酒儿刚画好造纸用的一应物件图纸,随手递给身旁的隐卫:“你找城中最好的工匠先将这批工具做出来一套,我们用着看。” 隐卫双手接过图纸,快速的朝城中走去。 谢酒儿拍拍手,将人手全都召集到一块儿:“现在你们要分成两拨,一拨人继续收集树皮和麻,另一拨人就留在山庄里处理树皮,不管谁留在山庄,具体的做法我给你们都教一遍,等我们的作坊做出成果来了,我在找工人,你们就不用干这些活了。” 说完,就领着众人来到泡的软绵绵的树皮旁边:“看这些泡软的树皮,你们要做的就是刮掉最外层真正的树皮,留下中间这些白白的东西,上面乱七八糟的杂志必须处理的干干净净。 有些地方有虫鸟叮过的,直接削掉,我们要的只是最里面白色的这一层树皮,刮干净的树皮要放在清水中多清晰几遍,知道水质清澈,没有任何杂质才行。 接下来,再将洗净的树皮搭在架上晾晒干,等晒干后,再将干净的干树皮捣成碎末,你们目前就做这么多工序,剩下的等工匠做出机子了再说。” “是。” 谢酒儿吩咐完,隐卫们除了随身跟着谢酒儿的两人,剩下的八人自动分成两拨,开始干活。 好好的隐卫硬生生在她手里变成工人了,没办法,商行建立初期的困难在所难免,人手短缺的情况下,她也只能人尽其用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的命可没萧瑾玉的命精贵,尤其是现在诈死后,身份相对安全,没必要身边留太多的人保护,浪费资源。 第212章 可以招工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安顿好山庄里的事情,谢酒儿又急急忙忙的往粮仓那边赶去,接连收了四天的粮食,粮价又开始回升了。 张丰年和三个乡亲拉着高高的一车粮食过来时,谢酒儿已经在粮仓门口站着呢。 “东家,这车粮一入库,第二个粮仓基本就满了,估计现在您成了江淮一带最大的粮商。” 张丰年卸货的功夫,捣鼓了一嘴。 谢酒儿摇摇头:“钱塘还有可能,整个江淮,偌大的一个州,比我屯粮多的粮商应该大有人在。” 张丰年随意的揪起自己短衫的一角囫囵着在脸上擦了几下:“就算不是最大的,那也能排得上名号了,这几日我们哥几个担心那些粮行起疑心,轮流着买粮。 反正咱钱塘的粮食有四成在您手上了,四成在百姓家中,其他粮行手里估计总共加起来也就有个两成。 今儿个有两家粮行已经售罄关门了。” 反响竟这么大嘛! “这几天买粮的百姓多不多?”谢酒儿有些担心。 张丰年:“挺多的,估计平时家里粮也不多,前两日很多人都站在粮行门口观望,这两日粮行粮食都快被我们哥几个拉完了,大家见粮不多了,也沉不住气,开始买粮了。” 这样最好,谢酒儿听到百姓也在价格下行时买了粮,心里才舒坦些,这场价格战,本就是她为自己的粮行奠定原始积累而为。 过程中,肯定会伤害到很多人的利益,但她最于心不忍的是伤害了寻常百姓,因为他们没有抗风险的能力,是最可怜的人。 “那庄稼人这几日进城卖粮的多还是少?” 买粮的是州县城镇上的百姓,价格下行的厉害时,庄户人家极有可能沉不住气,将自家的粮食卖掉,过几日,再眼睁睁的看着价格反弹,那当真是比死了还难受。 张丰年想了会儿才回话:“这两日卖粮的庄稼人逐渐多起来了,估计是看价格下跌,有点急了。” 一听这话,谢酒儿也急了,这都是她造的孽:“现在价格不是止住了吗?怎么还卖?庄户人家,能有多少粮食,还拿出来贱卖。” 张丰年憨笑两声:“我们老百姓都容易跟风,大多数不会多想,看见有人卖就跟着卖了呗!” 谢酒儿心更累了:“卖之前就不看一下自家有没有吃的?” 张丰年吃力的叹了口气:“如今,庄户人家用钱的地方也多着呢,有的要修缮房屋,有的要给儿子娶媳妇,哪样不花钱。 无非就是想着少吃粮食,多吃野菜,再扛一年呗。” “你们明天去,到处宣传,粮行没多少粮了,让大家都别卖了,再等几天价格就上去了。” 谢酒儿知道这样做不地道,可她实在没办法,因为价格就是她搞下去的,她可以对那些手握大量财富的人下狠手,却无法对庄户人家下手,毕竟,她们一家也曾切身体会过饥饿和贫穷的味道。 张丰年挠了挠头,为难的开口:“我知道东家的意思,但我们到粮行门口去做这个事,是不是有点不地道,粮行的人不得气死啊! 就算是同行,也没这么办事的呀!” 谢酒儿眯了眯眼,她知道她这个做法有失风度,只许自己赚钱不许别的商行赚钱的嘴脸很不好看。 可是,没办法,从着手建立商行的第一天开始,她就知道,在商行的壮大过程中,她多多少少会做出一些昧良心的事情。 无奸不商,能手握大权,掌握巨额财富的人手不可能干干净净,她也不例外。 “那就多想办法,散播粮价马上要上涨了。” 张丰年是个实诚人,又迟疑的问道:“这降下去的价格还能继续上来?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吧!” 谢酒儿肯定的告诉他:“会的,如你所说,有的粮行都没粮了,粮食紧缺,价格自会上涨。” “可咱手上有很多粮啊!” “可我暂时不打算出售啊!你今日话太多了,让你做什么去做便是了,在我手底下做事,即便我是错的,你也要听我的。” “是,东家。” 这下老实了,张丰年锁好粮仓走后,谢酒儿心烦意乱的回了住处,她肆意左右粮价 危害还是殃及到百姓了。 其实,一开始就预料到了,民以食为天,怎么可能不殃及呢?不过就是自己不想承认罢了。 “灵一,你们隐卫的信鸽能飞去哪些地方?” 谢酒儿想起其他地方,想着提点一下,就当是她自私,想让自己心里好受些吧! “每个州府都可以去。”灵一像幽灵一般出现在谢酒儿面前,轻声说道。 “给他们几个去信,让他们设法拦住卖粮的百姓。” 灵一不理解这样没有任何意义的指令,但还是认真去做了。 末了,想起宁州那边:“你们派个人去趟宁州,到临江街饭庄找一个叫小六子的人,教一下他信鸽的传书方式,以后那边也是要经常联系 。” “是,我让灵二去一趟宁州。” “好。” 按照现下的粮价,谢酒儿估计没几天就可以封仓了,接下来的几天一直泡在郊区的山庄里,研究造纸。 秋季的江南,阴雨绵绵,潮湿的到处都是黏黏乎乎的,搭在架上的树皮也没有晒干,谢酒儿很烦躁,原本是想着江南树木多,就地取材方便些,却忽略了这湿乎乎,让人奔溃的天气。 最近真是诸事不顺,思来想去,干等着也不是个办法:“哄吧!将洗干净的树皮烘干,烘的时候注意火候,别烤着变色了。” 古代没有快速的漂白技艺,完全靠太阳晒,上等的纸张工期竟能拖一年之久,可想而知,价格为何居高不下了。 她可没耐心将原料晒上好几个月,做出来的纸应该比较黄,要是再烤焦,那就没眼看了。 树皮烘烤些许时间,让工匠做的抄纸槽和去树外皮的机子才送过来,谢酒儿又到集市上找人定制了大小不一的几个竹帘,用来抄纸用。 一切准备就绪,隐卫力气大,一上午又是烘干又是捣碎树皮干,谢酒儿下午将捣碎的原料放入水中浸泡。 又从水里挑出好多杂质,没东西漂白就是麻烦,只得在细节上多下功夫。 第213章 花笺雕版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原料倒入水中浸泡半天后,彻底变软,接着又淘洗过滤了几遍,将淘洗干净,没有杂质的原料放在过滤用的纱布上拧干,确保里面是干干净净的。 接下来就开始正式做纸了,南国潮湿,想等纸张自然晒干怕是要费些时间了,为了缩短工期,谢酒儿找人做的烘培室,专门用来烘干纸张。 原理很简单,跟烤洋芋烤馍一样,不过就是外层是十分平整光滑的光面。 纸浆原料倒入抄纸槽后,在水里均匀散开,竹帘一端绑在木桩上,一端有人抓住,将竹帘在抄纸槽里来回铺进去三四次,竹帘上就连下一层薄厚均匀的纸浆,再将竹帘对着一边专门用来陈放纸张的桌子倒扣下去,一张湿乎乎带着水渍的纸张便平铺在桌子上。 随后,拿光滑的圆棍在纸张上滚一个来回,既挤压掉纸张里多余的水分,也可以让纸张的表层更加光滑平整。 接着再用竹帘去抄下一张纸,反反复复几个时辰下来,桌子上已经堆了高高的一层纸张。 “过程都学会了吧!将这些湿纸端到烘培室,一张张铺好,用慢火烘干,注意火候,火太旺就不妙了。” 谢酒儿亲自上手,做了一沓子纸,现在就等烘干之后看最后的成品了。 “属下都学会了,让属下弄吧!” 隐卫说着,一把接过谢酒儿手里的竹帘,有模有样的开始抄纸,抄纸的抄纸,烘干的烘干,半个时辰后,谢酒儿看到了自己造的纸,稍微有些厚,颜色还可以,当然跟后世经过漂白的纸没法比,但比外面卖的纸看起来没什么区别,因为大家都是这么做的。 只不过,要想做出雪白的精品纸,那就只能用最笨的办法,拿日光晒了。 “我之前竹帘是在抄纸槽里过了四遍的,纸张偏厚,你抄两遍就行了,太浪费原材料了。” 谢酒儿吩咐完,又让人拿来毛笔,在上面写字试了一下,没有晕染,心里松了一大口气,她对造纸根本就一窍不通,不过就是因为专业的关系,大概了解一下造纸工序,能做出来已经很不错了。 现在做的是市面上买的寻常纸张,谢酒儿当时还让人做了几个小抄纸帘,用来做花笺。 通常写信用的是印了红色边框的,还有些闺阁女子用的是上面印了花色的。 作画这个谢酒儿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出去使了银子专门找人定做了好几种花色,有雍容华贵的牡丹,有小小的一束青草,也有文人酷爱的青竹和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拿到画纸,又前往工匠铺,让他们照着画纸刻出比信纸稍微小一些的模板,刻好后的模板只要涂上相应的颜料,就可以在宣纸上印出各色花纹,好看的花笺就完成了。 弄完花笺,又到郊区的庄子下盯着他们做了一下午的纸张,砍树皮的砍树皮,清理树皮的清理树皮,抄纸的抄纸,烘干的烘干,一整天下来,烘培室旁边的架子上已经堆了高高的两沓子白纸。 可能是战乱结束时间不久,这里的人们还没有学会附庸风雅,她去文房四宝店问过,他们竟不知道什么是花笺。 不管是文人写诗还是闺女女子和贵妇们写信,谢酒儿相信,花笺一定会大受欢迎,但这东西没什么可骄傲的。 因为造纸的商家们看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能做,别人也能做。 除了花笺,谢酒儿还打算试验着做些带香味的纸,可以是提神的香料,也可以加入一些茶叶,做出充满茶香的纸。 晚上躺在榻上,脑海里全是山庄里的白纸和粮仓里塞得满满的粮食,这么多天的筹划和忙碌总算是有结果了。 宁州 小六子也忙的晕头转向,他明白谢姐姐的意思就是多囤粮,所以,发动了好多人帮他购粮,他自己坐在粮仓门口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还让拿钱办事的人一次性将粮食整整齐齐的码在仓库里,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活干的漂亮,自己也没遭罪。 让别人帮忙购粮,给出去的辛苦费也不算多,协调的十分顺畅,宁州作为东西要塞,消息灵通,粮价下跌三四天的功夫就已经涨回去了,好在他速度够快,硬生生在短时间里囤了鼓鼓囊囊的两个粮仓。 “我小六子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粮食。”小六子一边说,一边给仓库落了锁,回饭庄吃饭。 大杨乏溜溜的刚从米线作坊出来,苏苏给热了热饭菜,二人就着急忙慌的吃上了。 小六子吃了几口,感觉自己活过来了,才开口说话:“大杨哥,帮我个忙呗!” 大杨头也不抬,继续夹菜:“啥事儿,说呗!” “我租了两间仓库,里面都有货,我担心被人偷,你跟我一起守仓库呗,咱俩一人看一个场子怎么样?” 小六子看似漫不经心,但眼神就没离开过大杨。 大杨随后说道:“那你上锁不就完事了吗?大半夜的睡仓库了,也不嫌渗的慌,你小子,最近鬼鬼祟祟的又干啥呢,一天不在饭庄里帮忙,尽往外跑。” 小六子开始打哈哈:“你管我干啥呢?反正婶子同意之后我才出去的,还是不是我兄弟,别人我不放心才找你的嘛! 仓库就在城内,白天也闹出了不少动静,我担心被人盯上,到时候人家连门都砸了,上个锁有个屁用啊!” 大杨累了一天,有点不耐烦:“行行行,我不帮你这个忙我看你也不会让我好好睡觉的。 丑话说在前头,明儿个天一亮我就忙作坊的事儿去了,一刻也不多待。” 小六子笑着起身,点头哈腰的对着大杨就是一通感谢:“还得是自家兄弟,别人我是真不放心。 那成,我先给你拾掇铺盖去,保证就是在仓库,也冻不着你哈。” 大杨应了声,继续吃饭,他干的是体力活,一天下来不多吃点还真扛不住,小六子走后,苏苏从后厨走过来:“你还真帮他啊!这个滑头,最近一直在忙自己的事,婶子这段时间因为他不在都忙的够呛。” 第214章 卫生纸上线啦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大杨无奈的摇摇头,指了指外面:“你别看那小子平时嬉皮笑脸的,他要强着呢,一般可不求人,估计是真给难住了,都张嘴了,我不答应能行吗?” 苏苏撅了撅嘴:“好吧,那你慢慢吃,吃完碗筷放书池子里,我明天洗,我困得不行了,先休息了。” 大杨看她呵欠连连的:“赶紧去吧,我走的时候会锁门的,你就别操心了。” 苏苏嗯了一声,揉了揉发困的腰肢,朝着后院走去,大杨看着她走后,快快的吃完,跑到厨房那里,将碗筷洗的干干净净的放到壁橱里。心思已经飘远了。 苏苏这丫头十六了,能嫁人了,她怎么一点都不着急,不会想跟谢姑娘一样,不嫁人吧! 姑娘家家的不嫁人被人欺负了怎么办?他该怎么暗示一下她比较好呢?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知道了自己也好依葫芦画瓢,学着变成她喜欢的样子。 小六子分别在两个仓库搭了两张简易床板,给大杨将铺盖铺的厚厚的,然后再领路带大杨过去,大杨到了地方,看到床边的水壶和地上的夜壶,心想,这小子还挺上道,挺会照顾人。 谢酒儿那边,在停止收粮的第二天又开始研究卫生纸,这个时代的达官显贵,用的厕纸都是白纸,普通老百姓自是不愿意花那个钱的。 一般人家如厕都是用竹片刮几下就完事了,关键是那竹片还不是一次性的,用完的竹片放到水里洗一下,持续重复利用,不是一般的恶心。 麻类通常都有很好的延展性,用来做卫生纸最合适不过,谢酒儿试验了好几次,才做出薄薄的卫生纸,比起后世的卫生纸,有些生硬。 但比起重复利用的竹片都不知道好了多少,白纸也硬的慌,这种纸用起来自然比白纸要舒服些。 “你们先看着做,两种纸同时做,我去采买下人,有了足够的人手,就不用你们亲自动手了。” 谢酒儿出门之前给苦哈哈的隐卫吃了颗定心丸。 隐卫干活速度快,就是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有点费人,长期高强度的训练让他们做什么都干脆利落,在速度上,就是想慢都慢不下来,谢酒儿也从未打算让所有因为都干杂活,不就是特殊时期出来顶个包。 到了集市,没什么可含糊的,选中两个女工,负责烘干和整理,其他的都是不同年龄的男子,小的十五六,大的快三十了。 这次买的下人都是要踏踏实实干活的,也不需要他们有多聪明,肯听话,老实就行。 这样的人在牙行一抓一大把,一下午的时间,谢酒儿就领着十个人回了郊区的山庄。 人到了地方,先是给量了尺寸,让女工给大伙儿缝衣服,然后开始训话:“我这里不需要偷奸耍滑溜嘴皮子的人,老老实实的干活,我很忙,没那么多的时间盯着你们,我就给你们一个标准,每个月按时做出一定分量的纸张。 这个数量不是我给你们乱定的,是我们自己做过之后推算出来的,刚开始你们手生,可能会累些,但是以后熟练了,每天完成任务后,中午应该可以抽出一个时辰的小憩时间。 今日大家熟悉环境,跟着领头人去置办你们的生活所需,明日正式开始上工。 考虑到大家偶尔身体不舒服等原因,每个月给大家两天的休息时间,想哪天休息都行,但休息之前记得完成自己手头的活。” 说了会儿,想着这些人都还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便不再继续讲下去,挥了挥手,让隐卫带着去收拾东西去了。 以后每个地方都会有好几个作坊,要买的下人也很多,着实没必要逐个儿的去了解他们,记住他们的名字。 将事情安排给隐卫后,谢酒儿也不再上心,想着明日给他们过来分配活计,责任到人就好了。 等工人上手后,她就要准备租铺面,开一家纸张专卖店了,过段时间还要租间铺子,专门卖粮。 至于铺面的名字,她想着直接以州县名字命名,前面加上朝阳二字就可以了。 商行的事情就钱塘这边来说,已经细化了很多,后面就没这么吃力了,早早的回去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日一早,又去山庄正式给他们分工。 二十多岁的,被打发出去砍树皮,三十岁的最在后院子处理树皮,这两个环节比较辛苦,各安排了三人。 另外专门拎出来一个捣碎原料,一人从抄纸槽里往出来抄纸,剩下两个女工,一个负责烘干,一个负责给大家做饭,做饭的选了一个心灵手巧的,过几天谢酒儿要教着让她给花笺雕版着色,给花笺上印花。 所有人手都是按照自己的需要挑选的,每个人都责任到人。 “砍树皮和清理树皮的人内部互相监督,因为你包庇你的同伴就会连累你自己,谁的活干的不好,是要扣工钱的。 若是做出来的纸表面粗糙,就是抄纸工的责任,一定是忽略了挤压环节所致,若是纸浆不够细腻就是捣碎原料工的责任。 如果纸张被烤焦了,就是烘培工的责任,所以,谁也别想抱侥幸心理,一旦一个人一直犯错,或着偷奸耍滑,直接变卖没有第二次机会。 若是一五一十,好好干活,每个月按时领工钱,工钱抄纸和烘培还有厨娘一人四两,其他人相对来说比较辛苦,一人六两。” 谢酒儿说完,看他们一脸欣喜的模样,就知道他们将事情想简单了,工钱确实挺高,他们只看到了丰厚的工钱,却不知道砍树皮和清理树皮有多累。 抄纸工每日弯腰,没有一段时间适应不了,隐卫干了两天都蔫拉吧唧的活可没那么好干。 烘培的更是要时刻注意,烤坏的纸张多了,也是要扣工钱的。 说是一个作坊,搁现代就是一个小工厂,管理工人,自然要从一开始就定好规矩,按规矩办事,免得以后闹哄哄的都不好好干活。 其实,谢酒儿心里想的是这些人要干得好,十年之后就还他们自由身,她要办的是商行,又不是当奴隶主的,也不想过分拘着他们,但这些事情还得过一两年看他们的表现,话不能说的太满。 第215章 真是好算计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一天只休息两个时辰,其余时间全用来赶路,从五台山出来,仅十日时间就已经到了京城。 与此同时,秦州的新任刺史已经走马上任了,萧瑾玉大步流星的往汤泉宫走去,连日赶路,一身臭汗,他要好好洗个澡。 “冯良回来了没?” 穆青:“回来了,他害怕太上皇继续将他抓回去,吓得不敢出门,这段时间一直在屋子里藏着。” 萧瑾玉扯了扯嘴角:“怂货。” “陛下,您终于回来了,让奴才伺候你沐浴吧!” 刚说着,冯良就掐着尖细的嗓音鬼哭狼嚎的跑进来了,萧瑾玉本就累了,一听这声音,感觉聒噪的不行。 冯良进来后还想在哭诉两声,见萧瑾玉脸色阴沉,穿着中衣坐在椅子上,还没开始洗漱,就知道他心情又不爽了。 刚酝酿好的情绪悄悄的憋了回去,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他的干儿子和干女儿明明说皇上心情不错的,怎么一转眼就气上来了。 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他生气了,算了,自己还是学乖一点,自己的脑袋瓜子就在这位的裤腰带上系着呢。 “皇上可要奴才服侍?” 来都来了,总不能什么都不说就走人吧!冯良干巴巴的又重复了一遍。 萧瑾玉头也不抬:“滚。” 冯良:“哎,是。” 说完,十分识趣的猫着腰退了出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那叫一个丝滑。 等人出去后,萧瑾玉才开始沐浴,他没有让人伺候的习惯,在起居洗漱问题上向来是一个人独立完成的。 洗漱完出来,打了个呵欠只想睡觉,但还是喝了盅热茶醒神:“这段时间别院那边有没有出什么幺蛾子?” 穆青静静的站在书房正中央:“太上皇睡着的时间比醒的时候多,窦氏手里的权力上次就被太上皇收走了,她无人可用,蹦跶不起啦,但似乎也没有安分守己。 前段时间,窦家以经商的名义由长房嫡子领着一队人马往西域去了,窦家这些年本就积累了些产业,经商倒也不奇怪。 只是,很少听见大家族的嫡子亲自经商的,而且身边跟的都是练家子,对做生意一窍不通。” “继续查,他们去西域做什么?西域三十六国都已经在来中土的路上了,再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岔子了。” 萧瑾玉处理完别院的事情,又开始批阅奏折,一直忙到夜深,才处理完政务,冯良总算是派上用场了。 “明日朕不上早朝,别打扰朕休息。” 萧瑾玉说完,就自顾自的睡下了,铁打的身体也经不住一个月不好好休息。 “是。” 冯良说完,就到侧面的耳房歇下了,皇上不上早朝正好,他也可以睡个好觉了。 次日一早,大臣们像往常一样,穿戴整齐,到了大殿,依旧不见皇上的影子,太尉眯着眼,开始对吴桓发难:“护国公,这都多少天了,皇上到底怎么了?今日你必须给我等一个交待。” 吴桓这会儿双手一摊,有恃无恐:“我没什么可交待的,陛下身体抱恙,休息一两个月怎么了?再说了,陛下即便是在病重,也没落下各位的奏折啊!” 说完,眼神示意了一下,就有公公端着高高的一沓子奏折来到各位大臣面前,将萧瑾玉批阅过的奏折一一交到他们手上。 太尉翻开奏折看了眼,字迹倒是没错,只是,堂堂朝廷,什么时候办事这般草率,由大殿内伺候的公公直接分发奏折了。 分完奏折后,小公公便躬身退下,当朝太尉眯了眯眼,干咳了两声,众人接收到信号,知道老大这是要发话了:“敢问护国公,刚才发奏折的那位小公公是在哪里当差?” 吴桓想也没想:“陛下贴身伺候的啊!” 太尉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洋洋得意:“也就是说他根本就不是内奏事处的人,却可以旁若无人,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随意染指政务?” 吴桓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为什么会关注一个小公公:“事出必有因,想必是陛下担心各位等着急了,直接让人在朝堂上分发奏折了也是有可能的。横竖是陛下贴身伺候的人,还能出什么问题不成?” 太尉一把将奏折摔在地上:“好一个横竖是陛下的人?那陛下人呢?如今宫廷内部显然紊乱不堪,陛下到底怎么了? 难道你还要拦着不让我等见陛下一面吗?吴家,在你祖父未过世之前,可是威望远高于萧家的存在,你真就那么甘心当一个国公吗?” 吴桓听了,心里一沉,原来这老东西是想趁陛下不在,打着保护陛下的幌子对他下手,这样就等于砍掉了皇上的左膀右臂,真是好算计。 “你想干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才几天没见到皇上,你就急着对我下手了。” 吴桓也懒得装,直接撕破他假仁假义的伪装。 太尉振臂一呼:“各位,皇上多日不见,朝堂所有事情都是护国公在处理,他又是吴家之后,我很担心,陛下的安危呢。” “太尉难道怀疑护国公想谋害陛下?这应该不能吧!” 平时顺着你可以,找死的事情别拉上我们啊!谁不知道人家表兄弟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似的,吴桓想要过得舒坦,只能依附皇上,怎么可能害皇上? “你们好好想想,害死了皇上,他就是军中最有威望的人了,诸位,是我们尽忠的时候了,只要我们诛杀了这个奸佞,救陛下于水火之中,没了吴桓的蛊惑,想必陛下也会看到我等的一片忠心呢。” 其他人听完,想了想,两眼放光,对啊,没了吴桓,陛下就等于失去了一条臂膀,以后肯定会温顺很多的,太尉的意思大家还是能听明白的。 先弄死吴桓,倒是木已成舟,陛下就是想找他们算账,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 “我愿和太尉一起,斩杀奸佞,保护皇上。” “还有我。” “算我一个。”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有一小半的人已经站队了,剩下一大半的人坚决反对:“太尉这话好没依据,好端端的就说护国公是奸佞,您倒是拿出证据来,让我等心悦诚服啊!” 第216章 山雨欲来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太尉挺着圆滚滚的大肚子:“证据嘛!等杀了他,搜查了国公府,不就有了。” 说完,又看向和自己一路心思的人:“诸位,我们现在应该召集侍卫进来,捉拿奸佞。” 说着,指了指吴桓。 吴桓扯了扯嘴角:“就想这么稀里糊涂的弄死我,太尉的胃口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我就不说,闹吧,闹得越大,皇上处置你们就更加名正言顺了。 “羽林卫何在?” 太尉在大殿里高呼一声,外面的侍卫知道这段时间陛下没有上早朝,便决定进去看一眼大殿内发生了何事? 太尉看到羽林卫进来,指着吴桓:“护国公谋害皇上,我等已一月多不曾见到皇帝,朝野上下,如今都是护国公说了算,他这分明就是在造反。 羽林卫是天子亲卫,这个时候你该立刻控制护国公,随我等以前去看看皇上怎么样了?” 按理来说,皇帝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只要他能说服羽林卫拿下吴桓,将他关入天牢,这主动权就到了他的手里。 一会儿找不见皇帝,顺理成章的对吴桓施以酷刑,就算打死了,谁又能挑出什么错来。 过些时日,就算皇帝来了,又能如何,失去了吴桓,西域使臣即将进京,为保自己的江山,想必他也只能咽下这口窝囊气,到时候他再给颗甜枣,让他以为自己咋跟他示好,搞不好他还得嘉奖自己呢。 太尉的算盘珠子打的劈里啪啦的响,在场的人没有不明白的,羽林卫是天子亲卫,自然不会被太尉的几句话就带偏:“护国公是皇上亲封的一品国公,没有确凿的证据,卑职无权以下犯上。” 太尉气的嘴都歪了,好一个无权以下犯上:“那不如我们去皇上寝宫一探究竟,皇上根本就不在宫里,护国公这段时间在朝堂上有如此活跃,皇上一定是被他给害了,你们敢跟我一起去寝宫看看吗?” 羽林卫一听皇上不见了,心里一慌,皇上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了,在这宫里只有护国公会随时进宫,莫非他真的有异心? “卑职愿陪诸位大人去寝宫。” 羽林卫首领说完,视线来回在吴桓和太尉二人之间徘徊。 皇上信任护国公,但他只相信事实,这两人是朝堂上两大派系的主要领头人,他要亲自去看看,他们把皇上怎么了,皇上正值壮年,怎么会好端端的一月多不早朝,实在是匪夷所思。 就算太尉不嚷嚷,其实他这段时日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不过就是碍于权限,无权过问罢了。 得到羽林卫的同意,太尉雄赳赳气昂昂的带着众人朝寝宫走去,一行人浩浩荡荡,面上要么是得逞的笑意,要么是不以为意,要么在深思。 看到大臣们朝着寝宫走来,吵吵嚷嚷说要救皇上,冯良感觉不妙:“他们想干嘛?这是要逼供的节奏啊!完了完了。” 说着,心里一慌,两只手上下乱晃,朝着里间的龙榻走去,看到萧瑾玉熟得香甜,也顾不上什么体统了:“陛下,快醒醒,别睡了,逼宫了,他们都逼宫来了。” 萧瑾玉猛地醒来,快速下榻,一边穿外袍,一边问:“到底怎么回事?” 冯良茫然的摇摇头:“老奴也不知道啊,所有大臣和羽林卫都朝着这边走来了,那架势一看就是要逼宫啊! 他们无招擅闯宫闱,来着不善呢陛下。” “穆青?” 萧瑾玉大喊一声,穆青才慢悠悠的出现。 “陛下,是太尉鼓动大臣,说护国公害的皇上不见了人影,他们今日过来是来保护陛下的。” “太尉,他?还保护朕?”萧瑾玉冷笑,他少捅两刀都算是积德行善了,还保护他,可笑。 “是,看那架势,应该是想借此拿下护国公,在您回来之前了解。” 这时,冯良慌乱之中,还没忘给萧瑾玉端了水洗漱。 洗漱完不到一会儿,人就来到了寝宫门外:“臣等求见皇上。” 冯良接收到萧瑾玉的眼神,还没从慌乱中回过神来:“陛下龙体抱恙,让你们回去。” 太尉听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公公为何如此慌张,我听这声音怎么像是冯公公,你不是早让太上皇挂城墙上了吗?怎么会在皇宫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到底怎么了,快开门,我等今日就是横着出去,也要先先到皇上才行。” 这是,寝宫的大门吱呀一声就开了,冯良从里面出来,立刻关上了大门,一副生怕外面的人看到里面的样子:“冯良是我的同胞兄长,奴才冯顺。” 说完,见大臣们一副你骗鬼呢的神情,无奈的叹了口气,一个转身的功夫就给自己取了个姓名,他也是蛮辛苦的。 “你是谁我们回头再说,你让开,我们要见皇上。” 太尉烦躁的推开他,想要进去,他的人已经多日不见萧瑾玉的影子,他心里很不安,想要尽快解决使事情,生怕在这么磨迹下去,萧瑾玉真的回宫了。 冯良一副贪生怕死的样子,象征性的阻拦了一下:“无召不得擅闯陛下寝宫,太尉大人这是做什么?于理不合。” 看到冯良害怕的样子,太尉痛快的差点就要当场笑出声来了,看吧,皇帝果然还没回来,刚才来的路上他还有些忐忑,看冯良这反应,心里总算是踏实了。 “于理不合?我看是你和吴桓沆瀣一气,欲谋害陛下,让开。” 说着,便用圆滚滚的肚子一把将冯良从台阶上顶了下来,然后一脚踢开大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后面的人跟着一起往里走,没仔细看,一头撞在太尉的后背上,抬头一看,皇上正坐在明黄的软榻上,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最前面太尉的脸都吓白了,他平时在朝堂是专门和皇帝对着干,根本就不怕皇帝,如今不一样了,这把柄这就么给出去了,皇帝人在宫里,而且行动自如,所以他们今日的行为叫什么? 逼宫还是造反? 第217章 满门抄斩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一声不吭,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太尉从惊愕到慌乱,从慌乱到膝盖一软,跪在地上一言不发,才心满意足。 “太尉是想重新换个皇帝吗?” 一炷香前还气定神闲的太尉这会儿只感觉脑壳嗡嗡作响:“皇上这话从那儿说起,老臣绝无此意啊!这是多日不见皇上,今日又见分发奏折的不是内奏事处的人。 护国公又藏着掖着,什么事都不往清楚来说,这才和众大臣商量一番后,来探视皇上,希望皇上龙体安康。” 萧瑾玉眼睛漂到他身后的一干大臣身上:“不如各位说说,你们是怎么商量着来逼宫的? 后面胆小一点的赶紧求饶,太尉是救不了他们了,但他们可以让太尉把锅都背着,反正事情就是他挑起来的,不然,他们可不敢无召硬闯。 “陛下恕罪,我等听太尉说陛下可能被护国公胁迫,性命危在旦夕,这才冒死前来觐见,我等只是想确认陛下龙体安康啊!” 说完,又朝着身边的人看了眼。 其他大臣福至心灵,赶忙接茬:“对,就是这样的,是太尉大人不停的说护国公居心不良,陛下正值盛年,却多日不露面,必定是被护国公胁迫所致,我等心系陛下,牵挂龙体安危,这才上了太尉的当。” “哦,是这样的吗?” 萧瑾玉讥笑的看了眼后面的大臣,询问道。 “是这样的,陛下,刚才两位大臣所言丝毫不差。” 太尉僵硬的回头,看着平时在自己面前大气都不敢喘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背刺他,眯了眯眼,他知道他完了。 “太尉今日行为等同逼宫,然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亦不愿看到你一大把年纪横死。 崖州距离京城千里之遥,是一片未被开发的宝地,不如太尉去那里替我大顺镇守崖州,帮助当地百姓解决生存问题,将功赎罪吧! 如此,岂不是比蹲在牢狱里更有意义。” 众人听了,一言不发,崖州,何止是遥远啊!那里的居民野性未被驯服,顽劣不堪,而且,那个地方蚊虫甚多,终年潮湿,瘴气弥漫,太尉这把年纪,不到半年怕是要死于瘴气,客死他乡呢。 如此这般,倒不如毒酒一杯,起码还能留个全尸,少遭点罪呢。 果不其然,下一刻太尉吱声了:“老臣年迈,受不了颠沛流离之苦,今日我认栽了,要关押要罢免官职,老臣都认了,但崖州那种鬼地方老臣不去。 前半年老丞相发配至北疆,在那等苦寒之地也就熬了半年时间,上个月听说人已经去了。 崖州比北疆环境不知还要恶劣多少,老臣坚决不去。” 太尉梗着脖子抗旨,因为他料想皇帝也不敢跟他硬碰硬,谁人不知,谢家粮行遍布九州,皇帝隐卫甚多,他就不信皇帝不知道他还有很多粮行全都挂在别人名下。 把他逼紧了,他就让大顺这个冬天闹粮荒,百年世家的底蕴岂是一个毛头小子可以撼动的,逼宫又如何,他真的敢置他于死地吗? 如果他是皇帝,他会大方的原谅臣子,闹成这个样子,又不能拿他怎么样,他倒要看看,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萧瑾玉冷笑一声:“不去?抗旨不遵,罪加一等,朕可以将你满门抄斩。” 太尉这下也红脸了:“皇上可想清楚了,如果你将我满门尽数抄斩,我有办法让大顺一夜之间出现粮食危机,人人自危。 到那个时候,若是有人煽风点火,然后无偿赠送百姓大把大把的粮食,再说上几句,也不知会不会民心大乱,战乱四起。” 萧瑾玉眼神晦暗不明,看吧,这群老东西,若不是自己先下手一步,岂不是让他钻了空子,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真让自己下不来台了。 “来人,罢免谢安太尉一职,去太尉府抄家,府中男丁十岁以上的即刻押往刑场,与谢安一起今日便直接问斩。家中女眷冲入教坊,府中财产尽数充公。”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惊呆了,就连谢安自己都难以置信:“你怎么敢?你可知道我谢家的粮行除了我这个当家人,再没有人知道哪些粮行是谢家的。 若我谢家惨遭屠戮,我可不知道那大把大把的粮食会流向哪里? 我谢家的粮食可供大顺所有人饱饱的吃上一年,你敢杀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萧瑾玉:“意味着国库马上会有一大笔存粮了,押下去。” 谢安这下是真慌了,因为他知道萧瑾玉一定是掌握了什么,他的底牌没有了:“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 谢安被押下去后,萧瑾玉又看向吴桓:“去按名单查抄谢家粮产。” 吴桓接过单子,看到上面密密麻麻,遍布各地的粮行,无比兴奋,就这么发财了吗? 谢家的老本早就被皇上扒了个底朝天,就一天时间,谢安就从权倾朝野的丞相变成一具无头男尸,在场的大臣都被吓破了胆,出宫的路上出了一身冷汗,一边在庆幸自己没被皇帝清算,一边在心里猜自家老底有没有被摸透。 吴桓让人以最快的速度从京城出发,前往各地,一个月后,所有人员都拉着鼓鼓囊囊的车,一车接一车,跋山涉水来到京城。 谢家上百口人的血下了好几场秋雨都没洗刷干净,有人说皇上铁血手腕,也有人说他残暴不仁。 但这些对萧瑾玉来说,都不重要,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如今天下,皇帝手中的粮是最多了,死了一个谢安,朝堂清净了很多。 那些家境优渥的大臣,也不敢像往常一样高高在上,朝堂之上,坐在高处的龙椅上,放眼望去,底下的人都低眉顺眼了很多。 吴桓比萧瑾玉还高兴:“陛下,你看到了吗?他们现在可是都夹紧尾巴做人了,那日,本想着让谢安再张狂些,这样你处理起来理由更充足。 没想到那个蠢货竟那般自负,皇上都摸透了谢家的家底,这一点,恐怕所有人都没想到,当时你递给臣清单时,臣都兴奋的想原地跳起来。” 第218章 给他们吃什么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对这次意外的战绩也十分满意,调查清楚各家底牌后,他也没想着直接将人一锅端了,却没想到这个谢安这么不作死,公然逼宫,当朝满朝文武的面与他叫板,目无君王。 “粮食一定要妥善安置,千万别出岔子。” 西域三十六国进京在即,萧瑾玉担心有人趁乱搞事情。 吴桓自信满满:“你就放心吧,前几日,我当着满京城人的面将粮食收进了北郊的粮仓。 早在粮食入京前,我就让人在北郊的粮仓后面弄了个暗门,暗门旁边是木材厂,如今每日,都借着拉木材的名义,将粮食运出来,存到郊区的山庄里头去了。 粮食藏在地下,阴凉干燥,还能隔火,不会出岔子的。” 萧瑾玉欣慰的笑笑:“还是你靠谱,这样就算万无一失了,让庄子上的人警醒着点,要有身份掩护,别让人生疑。” 吴桓点点头:“皇兄现在越来越啰嗦,越来越不相信我,我办这种事情什么时候出过岔子。” 萧瑾玉摇摇头:“不是,粮食数量多,兹事体大,有了这批粮食,我们在很多事情上都不用受人掣肘了。” 随后眼神一变:“当然,若有人诚心搞破坏,可想而知,损失有多大,那可是足够我大顺所有人吃一年的口粮。” 吴桓应声:“我们明面上说粮食全部运到京城了,其实一大半留在各地军营,军营里全是陛下的人,又在大顺境内,不涉及打仗,不会有事的,非战争时期,要是连几袋粮食都看不住,他们也想混了。” 距离西域三十六国使臣进京的日子越来越近,京城开始戒严,朝堂上每日都在补充使臣进京后的准备事宜,以及有可能遇到的各种难题。 “陛下,我们是不是应该聘请一些西域各地的厨子,让使臣们在千里之外的大顺,也能吃到家里的饭菜。 到时,他们一定会感受到大顺的友善与细心的。” 吴桓听了,冷笑一声:“友善?是懦弱吧!陛下,臣以为我们应该精心准备我朝饭菜,让使臣们品尝到大顺精致可口的大顺饭菜。 大顺虽经历过战乱,但我中原文化源远流长,我们应该让使臣在吃饭的同时顺道讲讲我大顺的文化传承。” 之前的大臣一听,急眼了:“这不胡闹吗?万一有些忌口的东西吃坏肚子怎么办?” 吴桓瞥了他一眼:“我们可以每上一道菜就报一个菜名,阐明里面有哪些食材,另外,由礼部负责,哪些人在吃食上有什么忌讳提前搞清楚,别用那些容易出问题的食材就行了。 大顺的菜单可以从京城排到其他州,难道还担心做不出一桌人人都能吃的饭菜吗? 总之,在大顺境内,应该是我们给什么他们就吃什么?哪有让人挑三拣四的道理?” 萧瑾玉点点头:“不错,问题根本就不在食物本身,如果他们想与我们交好,就会适可而止,不会一味的挑刺。 我们作为此次会面的东道主,若是连自己 东西都不敢拿出来,那才叫贻笑大方,就按护国公说的做,在菜单和他们的饮食忌讳上,礼部多下功夫,过几日拟出一个菜单来。” “是。” 礼部尚书恭敬的应声,萧瑾玉接着说道:“使臣觐见期间,一旦发现有我朝官员私下动作,影响两国关系,一律按叛国罪处理。” 他知道底下这群人里,贼心不死的大有人在,这话就当是给他们警告了,谢安的下场想必他们还没忘。 大臣们听完,面面相觑,今时不同往日,随着一个丞相一个太尉的落马,皇权在朝堂是逐渐取得更多的话语权。 很多事情,他们还在纠结怎么跟皇帝较劲时,皇帝已经做出了决定,压根就没有听取他们意见的意思。 “主子,窦家人在西域半道上和使臣会面了。” 穆青神色严峻,皇上的猜测果然没错,窦氏当真贼心不死,太上皇使唤不动了,就开始使唤窦家。 “他们想做什么?” “这个还不知道,但西域使臣在进京之前,私下与窦家会面,看来也是别有目的。” “继续追查。” 萧瑾玉揉了揉发涨的眉心,心里总有种很不安的感觉。 钱塘 随着山庄里堆积的白纸和卫生纸越来越多,谢酒儿的铺子开张了,为了吸引顾客,第一天是买一摞白纸,送一捆卫生纸。 开业时,铺面上还挂上了红绸,谢酒儿将擅长刷戏法的灵十二叫了过来:“你能不能变出这样的戏法,一开始,我们在铁笼子里装入白纸,然后,你趁人多看热闹的时候,将它神不知鬼不觉的换成卫生纸,” 灵五想了想:“如果没有别的要求,这个简单。” 谢酒儿摇摇头:“没别的要求,就是小铁笼要放在桌子上,放在地上不大好看。” 灵五:“不影响,没问题。” 紧接着,开张的时候,先放了鞭炮,吸引人群的注意,接着伙计就开始吆喝:“大家快过来,瞧一瞧,看一看,我们新出品的纸张,保准让你眼前一亮,买一送一哦!” 一笔操作下去,成功让店铺门口站满了人。 “大家看一看,我能让这铁笼子里的白纸变成别的样子,还是非常柔软的,你们信是不信?” 灵十二站在桌子旁边,桌子上铺了一层黑布,在黑布的衬托下,白色的纸张显得异常醒目。 “吹牛来吧,你能让这纸变成什么样?”旁边看热闹的人纷纷开始打趣。 一来二去的,围观的人也逐渐多起来了,灵十二大声吆喝:“今儿个我让大家开开眼,这白纸是怎么变得和布料一样柔软的。” 说完,就将红绸盖在铁笼上,神神叨叨的对着笼子比划了一阵:“大家看好了,桌子上的纸有没有变化。” 说完,所有人都认认真真的盯着铁笼子,灵十二见气氛到位了,一把接过红绸,里面放着一堆薄薄的纸张,风吹一下都能吹变形。 灵十二随手一卷:“大家过来看看,这是我们新出的卫生纸。” “卫生纸?这么薄这么软的纸能干嘛!写字不行,包个饼子都不行,质量不太行啊!” 第219章 抢疯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灵十二一副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的表情:“谁说他质量不行,谁让你拿它包饼子了,这个卫生纸是如厕用的,剩下的还用我说吗?各位脑补一下。” “如厕?这么薄的纸,那不得戳破了,你这玩意儿有钱人看不上用,没钱人用不起。” 一个嘻嘻哈哈的男子,不嫌事儿大,上前扯了一片薄薄的卫生纸,调侃声引来一片哄笑。 灵十二不仅没恼,反而兴致勃勃的介绍起来:“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卫生纸呀,它不是一片一片用的,你的多叠几层,最少三层,你试试效果。” 说着,便从旁边的伙计手里拿来一个首先准备好的苹果,苹果底部的窝窝里沾着一些泥浆。 灵十二拿着苹果,当着大家的面便擦拭起来,三两下就将里面的泥浆擦的差不多了。 “大家看啊,这卫生纸这么大一卷子五十文钱,真的不贵,咱普通老百姓就是自个儿舍不得用,那你舍得给孩子用不? 小婴儿的屁股多娇嫩,你总不能拿你家灰圈里你们不晓得用了多少年的竹片给孩子随便刮一下吧! 不拿竹片刮,在怎么办?每次拿水洗,天冷了孩子多冷,拿布擦,应该舍不得吧!” 灵十二说完,很多人点点头,还真是这么回事,小娃娃就是遭罪,经常红屁股,疼的孩子嗷嗷直哭。 “这一大卷子五十文是吧!” 旁边一个老爷子走上前直接问道。 灵十二点点头:“没错,一卷子五十文是平日里的价格吗,今日开张大吉,买一送一。” “买一送一的话那挺划算,给我来两卷。” “我也要两卷,不对,我要四卷,以后可没这活动了,我家孩子小,多准备点。” 戏法表演完了,大家也争先恐后的买起了卫生纸,谢酒儿站在二楼的窗口,静静的看着楼下的动作,还算满意,今日这名堂算是打出去了。 她价格设的不高,普通老百姓都知道给自家孩子买上两卷,以后那些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们一定也会光临的。 等夫人小姐们来了,在顺带给介绍一下花笺,白纸就放在旁边,需要的自然会问。 店铺开张的第一天,库存的卫生纸去了大半,谢酒儿看着面前的存货,心里开始计划接下来的事情。 今天来买纸的全都是普通老百姓,主要还是因为灵十二宣传到位,大家都给自家小孩子买的,为了开张当天的优惠,有的人一次性买了四卷,库存去的快。 开张的动静出去了,过两天有反响了,那些真正的有钱人才会上门光顾,所以,看现在的情形,在所有纸业中,卫生纸应该以后多产。 除此之外,花笺在京城应该更好卖,京城贵女云集,那般精致出彩的东西才能入了他们的眼。 还有带着各色香味的宣纸,在京城和各州府书院附近才是最好卖的,再好的东西,若是找不对地方,也是白搭。 但书院一般都在比较偏的地方,把铺面开到郊区去好像有点扯,最好的办法是像今日一样,有人到书院门口做个宣传,让学子和先生们知道有这么一家店。 回到郊区的山庄后,谢酒儿将店面的掌柜和庄子上的伙计叫到一块儿:“以后,铺面里什么东西卖的快,缺库存,什么东西要的人少,库存积压,掌柜要及时和庄子上的人反应,什么来钱就大量去做。 我不可能日日在钱塘,守着这一个作坊,你们之间要培养该有的默契,在我这里,就一句话谁的问题谁承担责任,任何错误,没有第二次,我是生意人,不是大善人,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不要在背地里搞小动作。” “是。” 训完话,大家战战兢兢的应承,他们都知道他们的东家,一个姑娘,女流之辈,不是好相与的,谁的面子都不给。 “钱塘待的也够久了,明日我要去秦州,你们准备吧!” 料理完作坊的事情,谢酒儿对着隐卫安排接下来的行程。 灵一想了想:“主子,这边需不需要留一个人盯着,毕竟店铺的掌柜伙计和作坊的人都是新买的。” 谢酒儿点点头:“留一个每日检查,一个月后和我们会合。” 灵一:“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临了要走了,谢酒儿想起家宝,忍不住走前去书院看了眼,家宝在课堂上听到夫子喊有人找他,很是意外。 看到谢酒儿咧着霍牙小嘴甜甜的笑了,笑完又是一阵埋怨:“谢姐姐,你怎么回事,我听我娘说你去过一次我家,都不知道给我留个你的住址,害的我馋了好几个月的烤鱼。” 谢酒儿揉了揉他晃来晃去的小脑袋:“你呀,嘴馋的像只猫,我明日要离开钱塘了,今天来看看你。” 家宝听了,小脸一跨,感觉天都塌了:“啊?可是我……还没吃烤鱼呢。” 谢酒儿无奈的笑笑,这小子就是会哄人,他哪是馋烤鱼,分明就是逗自己开心。 那天去他们家。她都是站在院子里都闻到厨房的香味了,看样子,他的母亲很擅长厨艺,怎么可能对一条烤鱼念念不忘。 “我还会来钱塘的,烤鱼就算我欠你的,好好读书,书读的好了,给你多烤几条。” 家宝听见以后还有机会见面,撅着的嘴巴总算是往回去收了几分:“好吧,谢姐姐,我找不到你,所以你一定要来找我,可不能把我忘了呀!” 谢酒儿见他这般执着,有些好奇:“家宝为什么希望谢姐姐经常来看你?” 家宝歪着头想了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不知道啊,就是觉得跟你失去联系了心里空落落的,有点慌。” 谢酒儿忍俊不禁:“你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是空落落,什么心慌?说话跟个小大人一样,回去吧,姐姐向你保证,一定会来看你的。” 家宝摇摇头:“姐姐,你住哪里,明日几时走?我要给你送行。” 谢酒儿摇摇头:“你好好读书,小孩子家家的,不兴这个,我来的时候你再告假,陪我吃烤鱼就行了。” 第220章 不想去,没好果子吃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好吧,谢姐姐一路平安。” 家宝磨蹭了会儿,轻声说道,谢酒儿打发他先进学堂,然后自己才慢悠悠的出了书院。 从书院出来就直接上路了,一路朝着北边走,深秋时节,早晚间天气骤冷,但在南方,正舒服。 只是,往前走了没几步,萧瑾玉的信就到了:“主子,皇上的给您的信。” 谢酒儿现在一听皇上两个字,脑壳就炸了,他又想给自己安排什么任务了。 给自己做了会儿心理安慰,才慢悠悠的打开信件:“西域三十六国使臣即将进京,手里的活先放一放,即刻进京。” 谢酒儿长叹一口气,她可以不去吗?西域三十六国使臣进京跟她有什么关系,自从卖身商行后,就开始当牛马,现在还身不由己了,她又不是大臣,时辰进京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一个做厕纸的,外国使臣关她什么事?她进京能干个啥。 他们这纯纯的属于外交活动,多国博弈,去了一定没好果子吃。谢酒儿生无可恋的看着一旁的灵一:“皇上让我去京城,我可以不去吗?” 灵一认真回复:“以属下在训练营时期的所见所闻,应该不行,主子还是主动赶往京城比较好,主要比较有面子些。” 谢酒儿皱了皱眉头,这样说自己就有面子了吗? “听你的话,这里面有故事啊!” 谢酒儿看着一旁的灵一,短暂的烦恼过后,好奇心就被勾起来了。 灵一摇摇头:“嘿,都是道听途说,做不得真。” 谢酒儿两眼弯弯,果然有瓜吃:“什么故事,讲出来听听。” “训练营里其他兄弟传来的,听说,有一次,一位大臣因为不满皇上的命令,无视皇上的口谕,声称自己病重,无法进宫。 您猜皇上他怎么做的?” 谢酒儿眨了眨眼睛,求知欲十足:“我猜皇上肯定没有说病了就好好休息之类的话。” 灵一扬了扬头:“那是,说假话,维持明面的和谐,这不是皇上的风格。 他当即就让太医院五名太医前往那位装病的大臣家里,轮流诊断了三轮,太医们也是将所有的人情世故都用完了,诊断完,太医们眉头紧锁,一副十分苦恼的样子:“不知是何疑难杂症我什么都查不出来啊!” 另一位:“那说明你医术不高明,以我之见 ,大人得的是心悸,说不定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实在不宜过于操劳,陛下向来体恤大臣,必然见不得大人如此操劳,肯定会让您在家好好养身体,不用为国事操劳的。” 大臣立马坐不住了,这俩太医搁这儿给自己唱戏呢?一个说查不出病,就是暗示他在装病,一个说陛下会让他好好休息,那跟罢免官职有什么区别呢。 思前想后,他还得进宫,免得让那兔崽子以自己身体有恙为由,卸了自己的职,还美其名曰让他好好养病。 “咳咳,这会儿突然有点劲了,我这就进宫,怎么也得感谢陛下的一片爱重之心呢。” 说完,让府上的夫人打发走了太医,自己着急忙慌的穿上衣服,急吼吼的就出门了,生怕晚一点就接到让自己在家养病的圣旨。 谢酒儿扯了扯嘴角“听起来,大臣们挺怕皇上的,皇上手段也是层出不穷啊!” 灵一摇摇头:“还怎么说呢,听说大顺刚建立,太上皇在位的那会儿,大臣们明面上当然也是十分恭顺的,但私底下小动作不断。 不过这些在君臣之间倒也常见,太上皇也是个好脾气 ,对大臣们的那些小九九,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时候的君臣关系是十分和谐的。” “所以现在的君臣关系很不和谐?” 想也知道,要是和谐的话萧瑾玉就不会想着往死里搞他们了。 灵一挠了挠头:“倒也不是,皇上铁血手腕,是从马背上打下来的江山,其实,相比太上皇,大臣们对皇上更像回事儿。” 谢酒儿皱眉:“所以,现在是因为皇上的政令没有得到他们的彻底执行,君臣关系才这么紧张吗?” 灵一茫然的摇头:“紧张吗?没看出来啊,我们训练营的人每日带来的都是非常有趣的事情。 比如皇上见有的大臣身体有恙,皇上就日日宣他进宫用膳,不给吃肉,只让吃素菜,美其名为吃清淡些对身体好。 为了让大臣回家没肚子吃肉,逼着大臣吃了一大盆素菜,一个月下来,大臣身体都变单薄了。” 完了,皇上还要拿出来给别人说:“朕是由衷的希望众爱卿身体康健,你们看,前段时日,李尚书在处理政务是身体乏溜溜的,总是不得劲,老遭罪了。 朕不忍他为了大顺的江山社稷糟蹋自个儿的身体,为了督促他好好吃饭,朕百忙之中抽空与他共进两餐,你们看,一个月下来,李尚书这身材是不是看着精神了不少?” 其他人一看,人瘦了,比起之前一身肥肉的样子,确实瞧着精神了:“皇上对李尚书真是爱重,我等就没这么好的福气,能日日吃御膳了。” 说完,又对着李尚书,好奇的问李大人这一个月吃的什么呀!这御膳果真好,让大人一个人年轻了不少嘛! 李尚书看了眼高坐在龙椅上的皇上,心想,你让我遭罪,自己别想赢个好名声:“也没什么,皇上担心我过于肥胖,每日都督促我吃青菜,吃的饱饱的,回到家就是想吃肉也吃不下去,这可不就瘦了吗?还是皇上有办法。” 众人一听,有点不对,李大人这话里有话,分明是在怨皇上在伙食上苛待他。 但皇上不急不缓,依旧笑的温和:“李尚书之前处理政务身体总是容易乏困,影响事情不说,自个儿也遭罪,经过朕这么一折腾,如此处理政务可是速度快了不少。 所以说,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各位爱卿也要保重啊!” 这下,大家彻底明白了,原来是李尚书惫懒,没有及时处理政务,惹皇上生气了,故意折磨人呢。 要说这皇上损招可真多,好歹也是九五至尊啊,他怎么好意思用这种妇人家的手段,这是上不得台面。 第221章 安顿秦州事宜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谢酒儿听了,猛地想起自己初来京城时,不知人心险恶,教萧瑾玉御下时说的话,当时好像就是说有时候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很是管用来着。 后来发现他其实很腹黑,早就将这一招用的炉火纯青,果然,还是她忒嫩了,以后可不能再教腹黑鼻祖怎么整人了。 灵五讲完,双手一摊:“我每日听到的都是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 谢酒儿听了,倒也觉得贴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每日和大臣们斗智斗勇,萧瑾玉的生活很充实嘛! 从钱塘一路朝北,经过几次长途跋涉,谢酒儿已经习惯了马背上的生活,很顺利,十一天时间就到了秦州。 “主子,秦州到了。” “嗯,走,看看逍遥差事办的怎么样?” “逍遥?” 谢酒儿点头:“就是灵五啊,比起当隐卫,他更适合隐匿在人群里,当个逍遥自在的商人。” 灵一眼睛一亮:“主子慧眼识据,我记得以前灵五就说过,他想经营一家小店,当个不大不小的老板,如今这算是实现了吗?他果真成了逍遥自在的小老板。” 谢酒儿心头一热,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儿时梦,却很少有人能实现,无论混的多好,很少有人能真正做到自在逍遥。 如果成为一名商人,守着一家商铺过完一生就是逍遥的梦想,那他很幸福,因为他的愿望很容易,已经实现了。 谢酒儿的梦想是什么了?她已经忘了,来到异世,她这一生早已偏离轨道,谈不上好不好,因为她真的忘了来时的路,回不去了。 秦州相对钱塘来说,是个地地道道的北方城池,一入秦州,深秋的寒意已经渗入身体的每一个毛孔。 街边的小吃摊上,也是谢酒儿熟悉的包子馒头稀粥,还有酱香浓郁的小摊饼,热呼呼的面条,羊杂碎和米皮等秦州特色。 “我们吃点东西吧!” 谢酒儿说着,翻身下马,来到一家最热闹的摊位前,眼前一亮,竟还有菜豆腐。 天气这么凉,一碗冒着热气的菜豆腐下肚都不知道有多舒坦:“老板,两碗菜豆腐,两笼包子。” “好嘞,您稍等。” 谢酒儿刚说完,就想起其他几人,对着身旁的灵一问道:“其他人呢?” 灵一:“有几个在我们前面,有几个在后面,主子不用管,他们自己会抽空吃的。” “这啥呀!看这卖相就好吃不到哪里去?店家手艺真差。” 灵一看着面前的菜豆腐,一脸嫌弃。 谢酒儿撇了撇嘴,敢情还是个挑食的:“这就是菜豆腐,你在里面撒点辣椒油,尝一口再说,菜豆腐很好吃的。” 灵一照着谢酒儿的样子,浅尝了一口,再不说话,悄悄的将一整琬菜豆腐都吃完了。 “怎么样,还能吃吧!”谢酒儿蘸着酱料两口一个小笼包,吃的眉毛都快翘起来了。 “还行吧,吃完身上热乎了。” 灵一有些不自在,眼睛瞟向别处。 得,还是一个口是心非犟嘴的,承认菜豆腐好吃有那么难吗? 吃完饭,牵着马走在集市上,谢酒儿心下一沉,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们怎么找到逍遥?之前也没写信问个具体地方。” 灵一:“主子别着急,他们几个已经在找了,很快就有消息了。” 谢酒儿应了声,算是放心了,隐卫受过专业训练,逍遥也没有刻意隐藏,之前收粮应该也闹出过一些动静,应该不是很难找。 走了没多久,就看到逍遥穿着一身极其夸张的衣衫朝着他们走来,后面不远不近的还跟着几个隐卫,一脸便秘的表情,这是谢酒儿第一次在隐卫脸上看到这么明显的嫌弃。 “主子,您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让人给你做一桌地地道道的秦州菜。” 逍遥说着,已经到了谢酒儿跟前,说完,看谢酒儿一句话不说,定定的看着自己,不知道他是哪里做的不对,惹主子生气了。 立马弓腰换了副小心翼翼的表情:“主子,属下哪里做的不对,您指出来,属下立马改正行吗?” 谢酒儿这才有了点反应:“你说的,真改?” 逍遥听完,就知道没生气,心里也放松了:“主子放心,包的,真改。” 谢酒儿指了指他身上的衣袍:“你这什么审美,穿的花里胡哨的,跟一只刚下蛋的公鸡似的,能改就尽量改改审美吧!太影响商行的形象了。” 说完,越过他,直接在隐卫的带路下,往粮仓走去。 逍遥被扔在原地,看了看自己的衣衫,怎么就花里胡哨了,隐卫每日都穿的黑不溜秋的,也没个颜色,他现在这样穿才好看了。 他一袭新衣,从街上走过,常常惹得路人回头:“主子,这衣服怎么了?我年纪轻的穿亮一点的衣服怎么了?” 说完,又想起什么,追上已经走远的谢酒儿又:“再说,公鸡它也不会下蛋啊!” 谢酒儿不再言语,灵一忍不住骂道:“你还知道自己不会下蛋呢?一个大老爷们儿,穿的骚里骚气的,真给兄弟们丢脸。 在训练营这些年,穿黑衣把你委屈坏了吧!” 就连灵一都这么说,逍遥停下脚步,开始审视自己的穿着打扮,他今日出门绑了黄色的发带,穿着蓝底黄花的长衫,与自己的发带遥相呼应,长衫外面又罩了个黄底绿花的开衫,这多好看了,几样颜色搭配到一起,在百花凋零之际,让人有一种春天来了的感觉。 逍遥见自家人都不喜欢自己的打扮,并没有气馁,看到路边卖烧饼的大娘,上前问道:“大娘,你看我这身衣服怎么样?好看吗?有没有衬托的我这个人气质出众,就是在人海中能一眼让人看到的那种。” 大娘憋着笑:“你随便往街上一站,大家第一个看到的肯定是你,确实很出众。” 逍遥听完,满意的拿出几个铜板:“是吧,我就说,他们一帮子粗人,没眼光,哎吆,说了几句话,我都饿了,大娘,给我来张烧饼。” 第222章 风一样的女子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到了粮仓,看到满满当当的粮食,谢酒儿心满意足,看向身后叼着烧饼的花公鸡:“你就这么让我干看着?” 说着,指了指粮食。 逍遥福至心灵,看向手里的烧饼,撕掉自己用嘴咬过的地方,小心翼翼的递过去:“主子要是肚子饿的话要不先垫一口,稍微忍一下,我们边吃边上酒楼?” 灵一气的一巴掌糊过去:“来秦州才几天,你脑壳子让浆糊给糊住了不成? 你买粮花了多少钱,总有个数吧!主子的意思的让你报个账。” 逍遥老脸一红,赶紧将递过去的烧饼收了回来:“属下这就到住处给主子拿账单去。” 谢酒儿:“粮仓锁了吧!我们先去客栈,你一会儿拿着账单到客栈找我。” 逍遥:“哎,好。” 目送谢酒儿离开后,忍不住给自己扇了一巴掌:“今个儿是怎么了?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明日我将自己吃过的烧饼递给主子的事情一定会被其他人知道的,丢死人了。” 谢酒儿到客栈,定好房间,连日赶路的困意涌上心头:“店家,劳烦我烧洗澡水,累的撑不住了都。” 店小二在屋里添了些东西,出去时连连应承:“哎,一定快,客人稍稍忍耐一下,热呼呼的洗澡水马上就到。” 这家客栈办事效率还挺高,店小二出去没多久,敲门声就响起来了:“客人,您要的热水来了。” 谢酒儿过去开门,店小二接连提了五六次,浴桶才有六七分满的样子,随后给门上了闸,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头发还没绞干,就听到灵一在外面汇报:“主子,逍遥在大厅里等您。” “嗯,知道了,稍微等一下。”说完,继续绞头发,头发收拾干了也没扎,直接披在脑后才将人叫进来。 看着一沓子账单:“哎,这粮食多,花的钱也多。” 逍遥穿着花里胡哨的,做起事情来却一点都不含糊:“主子,您看这数量和花的钱,我是看着价格收粮的,没有收贵。 就是一激动收的有点多,后来你又派了人过来搭把手,我俩还雇了几个人,折腾下来,我感觉整个秦州两三成的粮都在咱们的仓库里了。” “嗯,差事办的不错。”就是衣品不怎么样。 “谢谢主子。” 逍遥谢过之后,一个人郁闷,明明是夸他事情做的好,怎么看他的眼神那么嫌弃,之前在钱塘,他说书的时候,主子看他的眼神分明是很欣赏的。 “你去郊区租个山庄,院子要大大的,院子里面隐蔽一些,外面的人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就行,我有用。” 谢酒儿吩咐给逍遥任务后,自己再琢磨着采买长工的事情,她要尽快在秦州支起卫生纸的生意,快速回京才行。 “是,主子,如今天色尚早,我看主子也着急,我尽量赶天黑之前租好宅子。” 谢酒儿满意的点点头:“嗯,租上后给我说一声。” “是。” 逍遥走后,谢酒儿也困到了极致,和衣躺到榻上就彻底睡着了。 一觉醒来太阳都落山了,收拾好自己,出去时,灵一在过道里站着。 “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个时间,他也应该休息才是。 “主子休息,当然要有人守着才行,我们几个轮流站岗着呢,属下已经眯了几个时辰,一点都不困。 这下,谢酒儿知道他为啥是这些隐卫的头了,灵一确实靠谱,这一路有他在,自己确实什么心都没操。 “时间比较赶,走吧,跟我去人牙,我要五天之内料理好秦州的事情,然后我们直接回京,中途不再停留了。” 谢酒儿便下楼便说,造纸的事情隐卫先前跟着做过,具体教那些长工上手的时候,她不在现场都是可以的,所以,她最多花五天的时间,秦州的纸铺子是可以支棱起来的。 “是。” 只要谢酒儿不说,灵一从来都不会多问。 来牙行次数多了,谢酒儿也不再心软,什么悲惨经历,也无法改变她做出的决定。 为朝廷经商是大义,在大义面前有些小爱是可以割舍的,天底下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进去随便问了几句话,一眼扫过去就挑选了自己觉得合适的人选。 “人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带着他们去找逍遥,让逍遥今晚将他们安顿好,明日就开始折腾作坊的事情。” 谢酒儿回头,扫了一眼后面跟着的十来个人,对着灵一吩咐了一嘴,自己直接回了客栈。‘ 灵一带着十来人到了另一间房,静等逍遥的消息。 逍遥回客栈的时候天又黑了:“渴死我了,跑的我嗓子冒烟了。” 逍遥端起桌上的茶壶,直接往嘴里灌,喝了一肚子的茶水,甩起袖子胡乱擦了一下,才对着几十双眼睛抱怨道。 几个隐卫也很是着急:“庄子在哪里?快点带我们去,着急着呢。” 逍遥:“急什么,让我喘口气啊!” 灵一在他脑门子敲了一下:“你一个隐卫出身,还怕走两步路,这么多人还要安置了,别磨叽了,在拖下去,大家晚上都别想睡觉了。” 逍遥这才问道:“这些人要住到主子让租的庄子里去?” 灵一点点头:“赶紧的,别废话了,不该问的别问,你也是隐卫出身,以后少提问题,多动动脑子。” 逍遥肩一跨,我这不还没问来吗? 随后几人领着人,每个人怀里抱着灵一等人带他们去买的铺盖,几人擦黑往庄子上赶去。 秦州的长工,来作坊的第一天晚上,抹黑在着急忙慌中悉悉索索的睡下了。 第二日谢酒儿一大早到了庄子上,同时还给他们带去了热馒头和锅,现场熬了一锅热粥,就着馒头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 牙行照出人影的稀粥哪能吃饱,第一次吃到浓稠软烂的粥和热呼呼的馒头,大伙儿心里特别满足。 长工们吃饭的功夫,谢酒儿嘱咐逍遥为长工准备锅碗瓢盆和一应生活所需。 吃完饭后,便给大家宣布上工时间和她指定的各项规定,对于纸作坊谢酒儿对各地的要求都是一致的。 第223章 欢乐小镇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介绍完各项规定,就开始给他们分工,因为暂时没有原料,所以将他们所有人打发出去砍树皮收集麻类去了。 回来一批就先泡到水里,第一天就这样了,谢酒儿没有一直在庄子上待着,吩咐完就回了客栈,计划以后的事情。 同时,宁州这边,无恙收到谢酒儿的信件,嘴巴撅的老长:“又是写给小六子的,拿亲弟弟当什么,搞了半天,我就是个传话的,哼。” 说完,心不甘情不愿的告假回了一趟家,回家看到小六子办完之前的差事,又在饭庄里忙碌,也没个好脸色:“你如今认了几个字了?” 小六子心里一慌,这才几天,还没到休沐的时间,怎么又回家了,一回来就对自己发难,能认几个字,他压根就没学好吧! “嘿,怕是要让小公子失望了,我太笨,到如今还没学会多少。” 说着,就拿起抹布往后厨走去。 “站住,你跑什么呀!” “哎呀,我去洗一下抹布,桌子还要擦一遍才行的。” 小六子拿着抹布不停的在原地踱步,一副自己很着急的样子。 无恙看着他一副戏精样子,莫非是拿他当傻子不成:“那抹布我娘刚洗完,还没用呢。” 小六子尬笑:“哦,我就说,这摸着咋还热呼呼的。” 说完,就铺开抹布,开始逐个儿的擦桌子。 干啥都行,就是别怵在那个小祖宗面前,让他奚落自己。 “行了,再别装腔作势了,跟我到过来一趟。” 无恙说着,示意小六子跟他一起回后院,自己先行一步。 到了自己的屋子,无恙往椅子上一坐,对着后面的小六子晃了晃手里的信件:“你有新任务了。” 小六子心里一喜,原来是谢姐姐来信了,随后心里又将无恙埋怨了一通,干什么要吓人,直接说有他的信不就行了吗? “姐姐让你在郊区租一个院子,再采买十来个年轻力壮的下人,然后带他们去砍些树皮来,再收集些麻,浸泡在水里。 你先将这些做好,然后我在告诉你下一步的事情。“ 无恙吩咐了这么多,饭也没吃,便急着从大杨那里拿了米线作坊的账单,然后饭也顾不上吃,就急急忙忙的回了书院。 他已经升班开始进一步的学习了,课业繁重,还要熬夜记账,他也得抓紧时间才行。 小六子接到任务,一蹦三尺高,他可太喜欢谢姐姐交待给他的任务了,饭庄里的活轻松,谢姐姐破天荒的给他们开了别人好几倍的工钱,周边认识的人没有不羡慕他和大杨苏苏三人的。 可是,日子久了,小六子也觉得有些乏味了,他喜欢有挑战的事情,就像大杨一样,每日和各大酒楼饭庄的人打交道,处理米线作坊的事情,虽然忙碌,但也十分的充实。 等小六子在宁州租好山庄带着新采买的长工,在郊区忙碌时,谢酒儿已经处理好秦州的事情,在赶往京城的路上了。 “好冷,应该没那么着急,明日我们等太阳出来了再出发。” 谢酒儿起了个大清早,深秋时节的清晨,已经冷的让人哆嗦,昨日一早,到处是大雾,雾蒙蒙的看不清楚路,今日大雾倒是没了,但路面上覆着一层寒霜。 还没从秋高气爽中回过神的谢酒儿,衣衫单薄,乍一出门,冷的上下牙总打架。 灵一看了眼前面绵延不绝的官道,距离有人烟的地方似乎还很远:“委屈主子了,一会儿太阳下来就暖和一些了,我们赶天黑才能到一个镇子上,目前只能将就了。” 谢酒儿摇摇头:“没事,这会儿已经没先前那么冷了。”说完,一马鞭下去,加速朝前走去。 中午席地而坐,稍微吃了几口饼子,喝了点水就继续赶路,一直到天擦黑才到一个镇子上。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下,小镇却灯火阑珊,很是热闹。 临街的饭庄酒肆和小摊位前,服色各异的人做的满满当当的,谢酒儿心下诧异:“什么情况,一个小小的镇子上,这么多的外族人,看他们的肤色轮廓,似乎是西域那边来的。” 灵一点点头:“属下之前查过,这个小镇叫欢乐镇,是这一带唯一有人烟的地方。 这个小镇是没有原住民的,从西域一路往东,这里是必经之地,但因为周边没有城池村落。 以前的商旅途经此地时,只能搭帐篷住在山野间,夜里多野兽,据说此地以前出过不少事情,十分凶险,后来有人下重资见了这个简易的小镇。 主子别看这小镇简陋,这上面的家家户户可都是商户,每日有大量的商旅路经此地,十分热闹。” 谢酒儿点头应声:“给咱们找个热闹的客栈。” 自从开始筹建商行起,谢酒儿就喜欢往人堆里扎,图个热闹,再听听天南地北的消息。 灵一走到小镇中央才停下:“迎西客栈,这家客栈是小镇初建时最早的客栈,规模最大,房子也是见的最好的。 主子喜欢热闹,住这家最合适不过了,不仅能听个热闹,还能住的舒心些。” 谢酒儿翻身下马:“走吧,就它了。” “客人,里面请。”小二说着顺手牵过二人手里的马,往后院的马厩走去。 谢酒儿进了客栈,一楼大厅里闹哄哄的一片,一桌桌坐的满满的,穿着奇装异服的女子,凶神恶煞的络腮胡男子,高谈阔论的书生,应有尽有。 “来三间上房。” 谢酒儿想着自己住一间,隐卫住两间。 “好嘞,客人在堂食还是送到屋里?”掌柜得一边找房门钥匙,一边熟练的闻着。 谢酒儿看着一片嘈杂的大堂:“堂食,我们先进屋放东西,一会儿下来吃饭。” “好嘞,三间房,收您二两银子,里面有半两是押金哦!” “我们就住一晚,这么贵?” 谢酒儿心下诧异,如今各地稳定,客栈的价格早都降下来了,头一回听见价格这么高的。 “客人,你看这荒野之中,只此一镇,价格能不高吗?我们的食材和一应物品都是千里迢迢从外边运来的,成本高着呢。” 掌柜的张口就来,显然这台词已经说了无数遍了。 第224章 西域三十六国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行吧!带路。”谢酒儿交完钱,已经迫不及待的要上楼了。 “小二,快,带这几位客人去天字房。”说着,便将钥匙递到店小二的手里。 灵一走在最前面,几人跟着店小二一直到三楼,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廊里每隔几步路摆放着一盆花,毕竟是荒野小镇,环境马马虎虎,勉强都能凑合。 三间房,谢酒儿住在最靠里面的那间,隐卫住旁边的两间,谢酒儿放下东西,扫视一圈,在房间里稍微待了会儿便下了楼。 刚坐到一张空桌上,就过来一个眼窝深遂的西域男子,身着锦缎举止不凡,绝不是泛泛之辈,说着一口流利的中原话:“美丽的姑娘,我可以坐这里吗?” 谢酒儿有心决绝,回头一看,大堂里已经没有空座位了,她特意挑选了一张大桌子,这会儿反倒不好拒绝了:“自便。” 说完,便不再搭理他,但西域男子一直盯着谢酒儿看,灵一从三楼下来,看到谢酒儿满眼不耐,旁边一个不认识的人喋喋不休的一直在对她东拉西扯的闲聊,便径直的走过去,坐到二人中间的位置上。 西域男子像是没有察觉到一般,丝毫不尴尬,依旧说个不停:“姑娘身上有一种让人十分熟悉的气息,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谢酒儿被叨叨的不耐烦了:“那我应该在哪里?” 心想,年纪轻轻,长得人模狗样的,莫非还想当神棍。 “姑娘是属于西域的,你应该去西域才对。” 谢酒儿直接没有接话,这个男子之前在大厅扫了一圈,最后才走到自己面前,要和她拼桌。 一坐下来,就问了她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虽然谢酒儿没有说实话,但被问的时间长了,也烦躁了,语气中带着些许不耐。 “我去西域干什么?” 男子不再多说,却一直盯着她看,见谢酒儿不想搭理他,也不再言语,但从头到尾,眼睛就没离开过谢酒儿。 灵一见状也提高了警惕性,不怪他一惊一乍,实在是这个人太奇怪了,大堂这么多人,女眷也不止谢酒儿一人,但他所有的关注点似乎全都在谢酒儿身上,就像猎人打量自己的猎物一样。 “听说了吗?再有些日子,西域使臣就进京了。” 旁边的桌子上,几个壮汉扯着嗓子大声聊天。 “听说了啊,像咱们这样常年东西奔走的人,这儿大的事情,哪个不知道。” “是啊,也不知道这次使臣进贡,能不能和大顺达成一致,彻底开通西域和中原的商路,如果有了两边朝廷的支持,那我们这些人日子不就好过多了吗?” “我看够呛,听说西域三十六国内部都没达成一致,龃龉不断,此次来大顺,不仅是他们和大顺之间的博弈,西域内部也在不断较量。” ‘都是些小国,这么多年了,谁也吞并不了谁,有什么可较劲的,把他们加起来,还没咱们大顺的两个州大呢。” “一看你就不是常年奔走西域的,西域的情况比中原可复杂多了。” “怎么个复杂法?听着故事还不少呢?” “那当然了西域教派繁多,但往生教独树一帜,在西域是最有权威的,甚至可以左右一个小国的政权。” “往生教?听着就邪性,顶多左右一个小国,西域三十六国还都能让一个宗教给霍霍了?” 之前说话的人,听到这话,说的更来劲了:“你算是问到点子上了,这就是往生教的邪门之处,你说它是一个宗教吧!如今往生教已经渗透西域各国,很多国家的重臣都是往生教的教徒。 这也是导致往生教能影响多国政权的原因,在西域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得罪皇族尚有生还的可能,但如果得罪了往生教,那你将无处可逃,唯有一死。” 旁边几人听的瞠目结舌:“这哪是教派啊!分明是西域的无冕之王,作为一个国家的王,岂容卧榻之侧有他人酣睡,难道那些国家就没想过消灭往生教?” 讲故事的人痛心疾首,重重的将杯子放到桌上,怎么没想过,听说前几十年,我们中原战火连天时,西域也经历了一场浩劫。 当时五国联手,意图铲除本国境内的往生教势力,万万没想到,往生教没铲除,十国的国王却换了人,经此一事,往生教在西域风头无两,西域各国再也不敢提消灭往生教一事。 朝堂和教派也达到了诡异的平衡,这些年的西域,也很是安稳和谐,但这次西域三十六国出使大顺,往生教似乎又有动作了。“ 桌上的其他人听了,纷纷好奇:“国家邦交,再正常不过,怎么?往生教还想将手伸到大顺不成?” “倒也不能这么说,就是这段时间从西域往大顺的路上,多了很多往生教的影子,往生教也有人来大顺了,但没有人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 “我猜往生教一定是想在大顺境内发展教徒,弘扬教派,进而影响大顺朝堂。” 其他人听了,深以为然:“你说的有道理,我看极有可能,这也太可怕了,也不知道这个往生教到底是个什么路数?” “我看往生教教主想做天下之主。” 旁人忌惮的摇摇头:“如果往生教真有这个想法,那对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来说,又是一场浩劫。” 谢酒儿在一旁听着,多多少少也听出了点意思,也许这次,大顺和西域关系能得到改善。 西域三十六国中与大顺国土相接的没几个,有些国家和大顺八竿子打不着,根本就没必要出使大顺。 此次三十六国跟商量好一样,倾巢出动,往生教一路跟随,这两者之间肯定是有关系的。 往生教在西域盘根错节,也不好得罪,萧瑾玉如何处理西域各国和往生教,事关大顺西部边陲都能安定。 谢酒儿吃完饭,直接上楼了,之前和她拼桌的男子依旧坐在大厅,气质与周边人格格不入,像一头独行狼一样,看似漫不经心,但整个大堂的动静都没有逃过他的耳目。 第225章 另有所图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在欢乐小镇歇了一晚,第二日一早,谢酒儿就急急忙忙的赶路了,走出去老远,发现之前与她拼桌的男子一直不远不近的在她身后。 “这人怎么这么奇怪,我总觉得他在跟踪我。” 谢酒儿回头看了眼后面,皱着眉头对灵一说了一嘴。 “属下也觉得他在尾随我们,虽说从欢乐小镇出来到现在为止,只有这一条官道,大家走的肯定是同一条路,但那个男子的目光一直在主子身上,不知是何缘故?” 谢酒儿摇摇头:“你们警醒着点,我是地地道道的中原人,根本就不认识西域人,昨日他跑过来拼桌我就觉得奇怪的很。 那么多天南地北的豪爽汉子,他不跟人家拼,反倒跑我桌旁来,看着一副斯文内敛的样子,但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 灵一:“一个人不经意间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这个人眼里有杀意,绝不是等闲之辈。 此番正好是各国使臣陆续进京的时候,皇上又召主子回京,又碰到这么奇奇怪怪的男子,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关联。” 谢酒儿苦笑一声:“按理说,我跟所有的事情都是没有关联的,这件事从头翻到尾都让人很意外。 使臣进宫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从皇上召我一个商女进京开始,就已经很奇怪了。” 灵一听出点由头来:“主子是觉得陛下知道了些什么,才让您回京的?” 谢酒儿点点头,不再言语,心里烦躁的不行。 看娘对她和无恙的态度,她肯定是亲生的,没有什么离奇曲折的身份,他们一家是地地道道的西林县人,她的身份没有任何疑点。 自从她来这里后,是对一家人的生活做出了很大的改变,但也不至于直接将一个农女和外邦使臣扯上什么关系,如果真扯上了,那也太扯了。 就算她介入了萧瑾玉的因果,让谢家有了一步登天的机会,但也不至于因为她经商或者救过萧瑾玉,萧瑾玉因此一点判断力都没有。 在西域三十六国进京之际,特意让人传信给她,让她在这个节骨眼上进京。 所以他到底发现了什么? 自己为什么会被人盯上呢?来这里一年多,除了刚来的前三个月饿的半死不活,每日都生活在惶恐不安中外,谢酒儿这是第二次突然感到不安。 上次不安时,起码肚子是饿的,没有任何吃的,每日饿的头晕眼花,在生死边缘徘徊。 可这次,她如今生活完全说得上是富足,家里一切安好,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顺利美好,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就是慌慌的。 接下来的路程谢酒儿心事重重,一路上气氛十分沉闷,到京城已经是五日之后了。 此时的秦州纸作坊已经有条不紊的开展起来,同样的营销手段,让卫生纸在秦州也大放异彩,备受百姓喜欢。 宁州这边,无恙按照信件上的指示,一步步引导小六子,小六子在这方面天赋异禀,即便宁州不像钱塘和秦州那样有谢酒儿亲自坐镇指点,宁州的作坊也在有条不紊的展开。 从经营纸作坊开始,为避人耳目,小六子正式脱离饭庄,晚上睡觉也是在庄子上睡,这样反倒更加方便管理作坊。 作坊的白纸和卫生纸攒了不少库存后,才开始租铺面,白纸其他文房四宝店都有,没什么优势,所以在谢酒儿的提醒下,宁州的商铺开业后,依然是钱塘和秦州的老套路,用卫生纸当招牌,吸引客流。 有了纸生意的加持,之前购粮掏空的家底慢慢的开始往回添,粮价已经回复到原来的价格,但没有涨价,所以谢酒儿在各地囤的粮都没有出售。 按照萧瑾玉一开始让她成立商行的初衷,谢酒儿打算在粮价开始大规模上涨的时候,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向市面抛出她存粮。 到时候有朝廷政令的加持,再加上谢酒儿特意压低的价格,粮价可能会慢慢降下来。 但谢酒儿心里也不是十分的肯定,毕竟他们囤的粮食是有限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囤的粮食关键时刻肯定能救很多人的命。 如果谢酒儿知道前段时日,萧瑾玉已经一锅端了大顺最大的粮食储存家,以谢安为首的谢家,她就明白,粮食这局价格战,他们稳赢。 谢酒儿到京城时,城门口早已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这么快就戒严了,是西域使臣已经到了吗?” “谁知道呢,天子脚下,平日也是要查身份户籍的,就是没现在这么严。 这几日的架势,哪怕是推一车柴火,也能里里外外检查三四遍,有些外地来的女眷,里面的小衣服都被翻出来了,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 谢酒儿听着大家的议论声,百无聊赖的跟在队伍里面:“这么多人,检查的这么细,等我们进城非的天黑了不可。” 说完,又摸了摸自己早已唱空城计的肚子,连日赶路,她好累好饿,如果能在路边吃一碗热腾腾的面就好了。 皇宫内,萧瑾玉前段时间派往西域的隐卫人未到,信件就先到了。 “主子,这是我们的人从西域传回来的密信。” 穆青收到信件就立马拿着信件呈给萧瑾玉。 萧瑾玉撕开信件,面色凝重:“没想到查个玉佩,最后还和西域三十六国入朝扯上了关系。” 穆青听完,也提起了精神,使臣随时有可能进京,听主子的意思,他们接下来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打一场硬仗。 “西域三十六国此次来大顺,可定另有所图,使臣进京路上,一直都有往生教的影子,这次朝会,不会太平。 明面上的人手根本就挡不住往生教,你多调派人手,谨慎处理,除了形影不离的盯着使臣那边,还要注意并提防暗地里渗透进来的往生教教徒。” 萧瑾玉看到隐卫传回来的情报,再结合自己调查玉佩得到的消息,盯着往生教思索片刻,对穆青提醒道。 “是,皇上,从现在开始,保护皇上和西域使臣,以及追踪往生教的事情我会分三拨人马,同时进行,确保往生教在我大顺境内无计可施。” 穆青一边回禀萧瑾玉,一边自己的心里计较。 第226章 使臣进京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摆摆头,穆青应声退下,穆青走后,萧瑾玉继续处理政务,只是,腰间的玉佩已经收了起来。 十多年时光,一直随身带着的玉佩,萧瑾玉突然觉得以后不能让人看到了。 手里攥着玉佩,萧瑾玉想起跟它有关系的另一个人:“这丫头,真够磨叽的,也不知道到京城了没有?” 天色渐暗,谢酒儿排了大半天的队伍,终于经过重重检查,终于进了城门。 “饿死了,可算是活着进城了,赶紧填饱肚子再说。” 谢酒儿说着,便往自己脸上蒙上面巾,她是慈安楼的东家,现在应该死了,大晚上的,不想出来诈尸吓人。 “主子,您去慈安楼多有不便,不如我们去云记,到时候属下应对掌柜和伙计,你不要出声,他们不会发现的。” 谢酒儿点点头,三下五除二,踩着小碎步朝着云记的方向走去,她真的饿了,真的好饿。 到了酒楼,有灵一的周旋,谢酒儿全程没有和人打交道,自然没人发现这是慈安楼的东家。 “主子,吃完是不是该进宫了?” 灵一看谢酒儿吃完,十分享受的眯着眼斜靠着椅子小憩,就知道她完全忘了自己来京城是干嘛的。 果然,下一刻,谢酒儿就像是听到了什么新鲜消息一样:“进宫,进宫干嘛?” 灵一:“皇上不是让您尽快回京吗?看样子很着急啊!” 谢酒儿茫然的看着他:“我知道啊!皇上让我回京,我这不是回京了吗?为什么要进宫?” 灵一一时语塞,吞了吞口水,跟哄小孩似的循循善诱:“那您不进宫,皇上怎么知道您到京城了呢?” 谢酒儿不想进宫,继续狡辩:“那我什么时候到的京城,皇上怎么会不知道呢?” 灵一眯了眯眼:“主子,属下觉得皇上智慧超群,可能是比旁人聪明些,但皇上他也不是神仙啊! 偌大的京城,每天都有上万人进进出出,您不说您到了,您不主动去找他,皇上不可能知道您到了啊!” 谢酒儿叹了口气:“再等等吧!我看皇上平时消息挺灵通的,明天了我们再说进宫的事情。” 灵一还想说什么,谢酒儿已经蒙着面巾扬长而去,呵呵,进什么宫,有那闲工夫,她好好睡个美容觉不行吗? 每次见萧瑾玉都没好事,上一次在钱塘被逮到,她就变身牛马,成为朝廷的打工人,这次又急急忙忙的让她进京,还不知道又有什么麻烦等着她呢。 灵一见她溜得比兔子还快,就知道再怎么说也没用了,抬头望去,夜色逐渐浓稠,京畿重地,宵禁严苛,估计皇上也不急在一时半刻,主子都发话了,明天就明天吧!他其实也累了,主子休息了,他也就能休息了。 另一边,西域各国使臣断断续续都赶到了京城附近。 “王子,明日我们就要到大顺的都城了。” 若羌使臣到达京成周边时,城门已经关了,只得在城外搭帐篷,驻扎一晚。 “大顺的都城就在咫尺之遥,我们却进不去,这说明了什么?” 若羌王子站在帐篷前面,望着京城城墙上的火把,思绪万千。 “我们今日一路加速,结果还是迟到了,若是能早到半个时辰,这会儿肯定已经住在驿站了,更深露重,王子也会少受些罪的,都怪老奴,老奴驾车太慢了。 仆人看着他们的王子一脸愁容,数月的赶路,皮肤干黄,嘴唇龟裂,心里很不是滋味。 若恙王子摇摇头:“不是我们来迟了,是他们城门关早了。” 仆人疑惑不解:“可中原王朝都城历来都有严苛的宵禁,夜间禁止走动。” 若羌王子摇摇头:“你不懂,如果我们的国家足够强大,如果大顺足够重视我们,大顺都城的宵禁就阻拦不了你我的脚步。” 仆人似懂非懂:“王子何必自惭形秽,您博学多才,大朝会上,大顺的皇帝定会对您另眼相待的。 王子也必定得偿所愿,凯旋而归。” 若羌王子自嘲一笑:“难,比登天还难,西域三十六国,此次回朝,各怀心思,我们在三十六国里,并不是最出众的,大顺的皇帝凭什么对我们另眼相待,我们又有什么依仗,能让大顺皇帝的目光在我若羌身上短暂停留。” 仆人看着他们若羌谪仙一般的人物,在强大的中原王朝面前,目光暗淡,忍不住安慰他:“无论结果如何,王子尽力即可,有大顺的帮助,是若羌的信用。若到最后依旧无人可依,那也是若恙的命,不是王子的错。” 若羌王子看着自己身后的仆人,那是看着他长大的仆人,是仆人,更是多年的惺惺相惜:“嗯,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我想吹一吹中原王朝的风。” 仆人叹了口气,王子还是没放过自己,若羌有今日,不是他的错,可如今,这一切都要他去背负。 次日早朝上,礼部尚书禀奏了西域使臣的相关事宜:“陛下,若羌使臣已经到了,是若羌王子,现任国王的幼子,人已经安排到驿站了。” 萧瑾玉点点头:“算算日子,其他使臣应该也快到了吧!” 礼部尚书再次上前:“预计其他国家使臣十日内全都该抵达京城了。” “嗯,对所有使者,务必要做到公平公正,一视同仁,以礼相待,彰显我大国风范,赫赫威仪。” 萧瑾玉穿着明黄色的龙袍,高坐在上首,铿锵有力,这是大顺建朝以来的第一次邦交活动,绝不能含糊。 来朝会的是西域小国,传出去的是大顺朝的气度和实力。 下了早朝,又将穆青叫了过来:“谢姑娘到京城了没有,西域的人都到了,她怎么还没动静。” 穆青:“属下这就联络谢姑娘那边的隐卫,问问他们到哪里了。” 得到灵一这边的回信,一时半刻的,都不知道怎么回禀,踌躇再三:“皇上,谢姑娘昨日就到京城了。” 萧瑾玉从书案前抽身,往外走去:“昨日就到了,为何今日还不进宫,出什么事了?” 穆青:“谢姑娘一直在客栈住着,好像没想着进宫。” 第227章 初次进宫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抿了抿唇,有点想发脾气,气话到嘴边又感觉说不出来:“把她你接进宫来,这次西域使臣另有目的,和她有关。 你只需告诉她,想活命,就躲到皇宫来,料想不用下旨,她就是偷着爬也会想办法爬进来。” 想起在谢家咀时谢酒儿一副怕死又满心算计的样子,萧瑾玉几乎可以肯定,她若知道自己有生命危险,肯定会进宫。 若说这天底下真有刀枪不入的铜墙铁壁,那必定是巍巍宫墙之下层层重兵明里暗里守卫着的皇宫。 “那万一谢姑娘没反应呢?” 穆青本能的觉的一个压根就不想进宫的人不可能因为一句没被证实过的话就稀里糊涂的进了宫,自己打自己的脸。 但穆青没想到,打脸来的如此之快,可他觉得谢酒儿打的不是她自己的脸。 他唯一一次质疑皇帝的命令,就这么快被打脸,这打脸的是谢酒儿,可他怎么觉得疼的人怎么是他呢。 当对进宫不屑一顾的谢酒儿在听到穆青传达的话时,瞬间感觉手里苹果都不香甜了:“皇上真是这么说的?” 穆青有点心虚的后退两步:“是的。” 是这么说的,可他觉得有点悬乎呢,没影子的事情,也不知道皇上是真觉得谢姑娘有危险还是随口胡诌的。 灵一上前一步,刚想说若是主子不愿意的话,他可以着手先调查一下,结果,看样子是不需要了。 谢酒儿压根就没想着先调查,她先想的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她这条命来路有点不可言说,还是惜命一些的好。 就这样原本很排斥进宫的谢酒儿趁着穆青还没走,直接跟着他进了宫。 灵一脑袋嗡嗡的,真是没看出来,平日里事事淡定,有条不紊打理生意的主子,骨子里这么贪生怕死。 咱们哪怕是稍微装一些,迂回一下,给自己留点气节也是好的啊! 使臣一茬一茬的进京,又逢年关将至,萧瑾玉在宫里也是忙的脑壳嗡嗡作响。 乍一抬头,正好看见冯良端着茶水过来:“陛下,穆青回来了。” 萧瑾玉抬头:“这么快就回来了,让他赶紧进来。” 说完,又开始忙政事,半晌没听见穆青吱声:“出去一趟哑巴了,跟个木头桩子似的。” 穆青嘴角嗫嚅了一下:“陛下,谢姑娘在大殿门口候着呢,不知谢姑娘安排到什么地方休息,特来请示陛下。” 穆青说完,一脸难为情,有生以来,第一次因为差事完成的过于顺利而苦恼不已。 谁能想到啊! 谁能想到谢姑娘反应这般激烈,一听自己有可能有危险,都不细问,当场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随便收拾了点东西就要跟着他进宫。 “什么?谁在大殿外面?” 萧瑾玉放下手里的毛笔,都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谢姑娘,就在门外。”穆青再次补充道。 萧瑾玉看了看穆青,又看了看紧闭的大门,来不及多问,人在外面,直接出去问就好了。 萧瑾玉打开门的瞬间,就看到谢酒儿穿着一身嫩黄色的衣衫,梳着最简单不过的发饰静静的站在外面。 看到自己,像是被惊到了一般,瞪大了眼睛。 谢酒儿此刻心里的震惊不比被她吓到的穆青少,她一直都知道萧瑾玉是皇帝的,在他重伤流落在外,性命堪忧时就知道。 可是,第一次见到在皇宫里穿着龙袍的萧瑾玉,心里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她竟然害怕了,这就是古代一挥手可以诛九族,掌握生杀大权的皇帝啊! 穿上龙袍,从庄严肃穆的大殿门口往下走的萧瑾玉,和她平日里在外面见到,面上有说有笑,还会耍小手段整蛊人的萧瑾玉判若两人。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皇宫外的他才是伪装的吧!他自幼在大家族长大,打小在军营摸爬滚打,这样的人他怎么会是有血有肉有说有笑的少年郎呢。 他是深宫里的独行狼,一只隐匿在暗处,吞并周边猎物,圈地为王的猛兽,自己以前真是不知天厚。 萧瑾玉每走近一步,就看到谢酒儿瞳孔缩一分,这种眼神他太熟悉了,是恐惧,对周边未知危险的无比恐惧。 短短几步路,萧瑾玉走近,上前一步,刚要说话 谢酒儿就吧嗒一下跪在地上了:“民女拜见皇上。” 说完,就结结实实的朝着青石板的地面磕了下去,这一磕,萧瑾玉面上黑了几分,刚伸出一半的胳膊又缩回去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下跪了,我认识的谢酒儿看似胆小怕事,但身上有一股敢闯的鲜活劲儿。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木讷寡言。” 谢酒儿听的心里咯噔一下,这是生气了,也怪她,刚刚表现的太过直白,如果稍微委婉,不动声色一些就好了。 “宫外是民女莽撞,皇宫大院内,民女不敢撒野,陛下是天下之主,民女不敢不跪。” 萧瑾玉听完,冷哼一声,不再言语,谢酒儿脑门子磕在地板上,萧瑾玉不吱声,她也不敢起身。 “既然这么喜欢磕头,那就一直磕着吧!” 萧瑾玉一改之前沉闷的心情,看着地上的谢酒儿,像是报复一般,恶狠狠的说道。 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谢酒儿看这态度,一颗心止不住的往下沉,果然,天子生气,后果很严重,她脖子好酸,脑袋有点充血,晕乎乎的,快坚持不住了。 屁股撅得高高的,脑壳子磕在地上,这除了不雅观,难受之外,在谢酒儿的观念里,也是一种屈辱。 尽管她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这是古代,皇权大于一切,别人也这样,可是,不知怎的,她突然委屈上了。 一边强忍住心底泛起的酸涩,一边强撑着身子,保持跪姿不变,她一定要忍住,一定要坚持下去,不然,处罚更严重。 萧瑾玉看她身子直打颤儿,气的咬牙切齿,真犟啊!气死人了,好想打人。 这时候,吴桓着急忙慌的甩着袍子,迈着大步走了过来。 第228章 圣女还是转世的?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皇上,我发现大麻烦了,这些西域使臣很多估计都是有问题的。” 吴桓说话的功夫,匆匆瞄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 看衣着服饰,不是宫女,估计是后宫里的妃嫔被冷落的久了,想法子吸引皇上的注意。 呵,真是不自量力,皇兄满心满眼都是江山永固,目光何曾在女人身上停留过。 不过说到这个,吴桓突然想到了谢酒儿,心下忍不住叹气,倒是有点能耐,人都死了,慈安楼内部已经形成一套体系。 依旧有条不紊的运转,不仅养活着吴家军之前的伙计和家属,还外带一个郊区的慈善堂,听说,每个月陛下是私库还有进项,吸金能力,可想而知。 只可惜,是个短命的,念她在慈安楼一事上有功劳的份上,他原想着主动在皇上面前提一下,给她家里给些赏赐庇护,皇兄日理万机,在这些事情上想必是不会想那么细致的。 没想到,他提及谢酒儿时,皇上的眼神淡淡的:“逝者已逝,她的事情与家人无关,突如其来的恩宠对她的家人未必是好事,不如就这样吧!” 那是吴桓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皇兄心狠,之前谢酒儿忙上忙下赚钱时,他还一副十分倚重谢酒儿的样子,搞得他这个护国公都有点紧张兮兮了。 他以为皇上对谢酒儿有男女之情,心里很是着急,皇上有这方面的心思自然是好的,身为帝王,总的传宗接代,要是一点心思都没有,那别人该替他着急了。 可是,在谢酒儿惨遭横祸之后,皇上冷漠的态度有点刺痛他,按理说,他该赶到高兴的。 如果皇上看中一个世家女子,多少还能给他拉拢些依仗势力,可是,谢酒儿,一个只能赚点铜板的乡野村姑,她有什么本事,她凭什么入了皇上的眼。 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是这样的,她死了是她的命数,皇上身份何等尊贵,这天下都是他的,何必在乎一个满身铜臭味的乡野村姑。 他试图用这样的说辞,一遍遍的麻痹自己,可心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情愫,只觉得那个村姑倒也是个可怜人。 她死了,没人记得她,也不知道她的家人过得如何,一时之间,也有了唏嘘。 萧瑾玉正在气头上,又见吴桓急吼吼的跑过来,结果两眼放空,直接走神,没好气的吼道:“有事说事,没事滚回去睡觉去,心不在焉的干嘛呢?” “京城的巡逻军发现驿站使臣里有人往驿站外递消息,这是巡逻军缴获的消息条子。” 吴桓说着,将手里的纸条递给萧瑾玉,随后瞪了眼地上跪着的女子。 心里暗骂道,女子果然误事,御书房重地,是她争宠献媚的地界吗?还害的自己刚走了神,白挨了一顿训斥。 “暂无发现转世圣女踪迹。” 萧瑾玉看完,思绪飘出去老远,转世圣女?是他想的那样吗? “皇上,你说这些人神神叨叨的写的这啥啊,够邪性的,圣女还转世的,这些西域小国,拿自个儿当神仙呢。” 萧瑾玉用手摸索了一下衣摆,才发现玉佩不在身上,早被自己收起来了:“你去查他们将消息递给谁了,一旦发现双方的接头人,不管他是什么身份,立即拿下,朕要亲自审问。” 吴桓一听,就知道事情不简单:“陛下,发生了何事?陛下为何这般忌惮什么虚无缥缈的转世圣女?” 萧瑾玉摇摇头:“到目前为止,一切都是道听途说,查的时候注意他们是不是和一个名为往生教的教派有关系。” 吴桓头一次听,喃喃自语:“往生教?怎么取这么个名字,听着很不舒服。” 萧瑾玉瞥了他一眼:“不舒服就对了,好好查,驿站的使臣,进城的可疑人,一个都不能放过,如今,使臣马上就全到京城了,朝会在即,别出岔子,闹笑话。” 吴桓攥紧拳头:“这是他们西域自己的笑话,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是西域人自己带来的,与我们大顺何干? 要笑话也该是我们笑话他们才是。” 萧瑾玉目光投向远处:“大国就该有大国的威仪和气度,缠绕他们数十年的问题,在我大顺境内无处遁形,这就是大国气度。 朕能收拾了干扰朝会的人,同样也能收拾了他们,这就是中原大国该有的赫赫威仪。 无论这片土地曾经经历过多惨烈的战争,只要有人振臂一呼,他们这些周边小国就必须臣服。 这才是我们朝会的目的,不动声色的解决掉暗中观望的不怀好意都能势力,才是我们该做的事情。 大顺就算有朝一日,国富民强,兵强马壮,大顺的军队,大顺的子民,也不该折在外族手里,这就是大顺的脊梁。” 萧瑾玉说着,吴桓不由得在旁边挺直了脊梁:“皇上,让您这么一说,我都有点心潮澎湃,骄傲的不行了都。” 谢酒儿悄悄的瞥了眼他们,见没人注意自己,脊背立马塌了下去,悄悄动了一下,揉了揉膝盖,你们啥时候说完,打算让我跪到什么时候? 呜呜呜,真的好疼啊,封建皇帝果真都是黑心烂肺的东西。 这么冷的天,一个大活人在地上跪着,就这么給忘了啊! 今日出门时,日头正好,她穿的也单薄,这会儿好冷,膝盖好疼好冰,在这么跪下去,非的落下病根不可,啊,你们换个地方聊天不行吗? 让我起来有那么难吗? 今日当真是草率了,皇宫外面能有什么危险?那么多朝廷重臣也在外面住着呢,人家都安安全全的,她一介草民,有什么不安全的,还一听,吓得连滚带爬跑宫里来了。 等等,不对呀!一开始灵一就说皇上的意思是进宫,她也没仔细研究过萧瑾玉到底什么意思?反正当时收到的消息是让她来京城,然后她到京城了,但没进宫,这没毛病啊! 可是,自己不进宫,穆青就找来了,但他也没说让自己进宫,就说宫外有危险,有人对她不利,然后她就立马自己跑进宫来了。 所以,她被人下套呢? 第229章 不喜欢让人下跪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一想到自己又着了萧瑾玉的道,谢酒儿觉得膝盖愈发的疼了,不满的撅着嘴,不知不觉间,头什么什么抬起来了自己都没注意。 萧瑾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身体,挡住吴桓的视线:“行了,天色不早了,赶快回去吧!宫门马上就要落锁了,使臣的事情不要掉以轻松。” 说着,拍了拍吴桓的肩膀,吴桓应声,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往后退了几步后转身大步离去。 谢酒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反应过来时,面前出现一张大脸,萧瑾玉不知何时已经蹲在自己面前了。 “喜欢跪吗?” 谢酒儿头摇的都晃出虚影来了:“不喜欢。” “那就起来吧!” 好嘞,等这句话等了好久了,瞧,这就是皇帝的权威,他什么都不用做,就让你行礼时间长一些,就可以要掉一条人命。 谢酒儿老老实实的起身,尽量控制自己的表情,生怕露出一丝不满,让这个魔头捕捉到,毕竟人命在这里老不值钱了,她得识时务,才能活得长久些。 “你来做什么?” 萧瑾玉戏谑的看着有苦难言的谢酒儿,故意问道。 谢酒儿气的磨得后槽牙都快冒烟了,难道不是你忽悠我进来的吗? “穆青说我在宫外有危险,他带我入宫的。” 萧瑾玉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我就说,之前宣你进京,你到京城了也不吱声。 我想着你应该不喜欢宫里,就没邀你入宫游玩,结果你跟着穆青不声不响的进来了,宫人回禀时都吓我一跳。” 谢酒儿微微低头,气的眼珠子乱飞,意思是我不识相呗!你让我进来,我不来,最后偷偷摸摸的跟着隐卫进来了。 嘴这么不饶人,他怎么没让人给刺杀了,哎,宫里也不安全,最大的危险如今就在她面前。 天色逐渐暗下去,到了用晚膳的时间:“走吧,吃完饭我让宫人给你安排住处。” 说完,自顾自的往前走去,谢酒儿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远远看去,像个恭谨知礼的宫人。 到了饭桌前,入眼的是一桌子荤素搭配得已的菜式,远远的瞧着颜色就觉得好吃,凑近闻一闻,很好闻,但气味都很淡。 萧瑾玉走到桌前,就有宫女在身后直接拉开椅子,谢酒儿看着周边的宫人,努力的回忆着自己曾经看过的古装电视剧,一般情况下,好像不能和皇帝同桌而食吧! 萧瑾玉那边,宫人已经开始布菜了,谢酒儿还在发呆,萧瑾玉摆了摆手:“好了,今日不用你们伺候,都下去吧!” “是。” 随后,几位宫人轻声轻脚退出,期间几乎都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现在可以坐下吃饭了吗?” 萧瑾玉无奈的看着与之前判若两人的谢酒儿,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 “哦。” 谢酒儿反应过来,才知道他是以为自己吓得不敢落座,才让宫人下去的,不过细想,她确实是吓得没敢落座,可吓到她的人不是宫人啊! 谢酒儿坐下后,萧瑾玉起身,盛了半碗乳白的汤给谢酒儿:“美容养颜的,我想您应该会喜欢。” 谢酒儿接过汤碗,皇帝亲自盛的汤哎,必须喜欢,没有第二个选择。 拿起勺子,浅尝一口,眼睛都亮了,真的很好喝。 “怎么样,不错吧!”萧瑾玉没动筷,笑意盈盈的看着她,貌似十分期待的样子。 谢酒儿点点头:“这个汤味道真好,我之前从未尝过类似的味道。” 萧瑾玉听了,感觉十分骄傲的样子:“这个汤可不是御厨带进来的,是我交给他们做的。” 谢酒儿一听,有故事:“这么说,这个汤有些来历了?” 萧瑾玉眼神逐渐放空:“倒也谈不上有来头,只不过这是我的母亲生前每日都要喝的。” 谢酒儿突然不知道怎么回话了,因为萧瑾玉的母亲早就死了,她无论说什么都不合适,不管怎么安慰,这一刻,都显得很苍白无力。 “不说了,吃饭。” 说着,又给谢酒儿夹了几样菜,整整齐齐的放在她身边的菜盘里。 “那个,我可以自己夹,皇上赶紧吃吧!” 自己坐着吃,让皇帝站起来夹菜,她能吃的下去才怪,有几颗脑袋够这么折腾的。 “那你自己夹着吃,皇宫也是人待的地方,不用如此拘束,有我在,也没人敢让你学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 你像往常一样就好,别跟刚才一样,阴阳怪气的,动不动就下跪。” 谢酒儿哑然,合着自己刚才下跪纯属自作自受呗!亏她还以为自己机灵呢。 “好吧!我就是想着在宫里,不守规矩,不给皇帝行礼,不太合适。” “你我是在谢家咀认识的,那时候我不过就是个亡命天涯的将死之人,不是皇帝。 后来你知道我是皇帝了,也从未行过礼,我觉得很好,我不喜欢自己身边的亲近之人客气疏离的对着自己三拜九叩,那种滋味让人很难受。 被人跪拜时,我会觉得自己不是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物件儿,他们有的想从我这里拿到好处,有的畏惧我,希望我不要杀他们,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有,唯独没有真情实感。 我到现在都记得,我登基第二天,我自幼相依为命的表弟吴桓对着我低下头,三拜九扣时,我当时心里堵得慌,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被抽走了一样。” 谢酒儿听的良心一痛,所以说,他故意让自己多跪了会儿,是因为嫌自己礼太多,让人家不舒服了? 可是,不想让别人跪他,他怎么就不能直接说呢? 他不说,别人能不跪吗?毕竟身份在那里放着呢,不跪的话多冒昧。 如果他生气了,那就还不是冒昧的问题了,脑袋就得搬家了。 “皇上既然不想让别人行大礼,干嘛不直接说出来?” 听到谢酒儿无比耿直的问题,萧瑾玉忍不住大笑:“干嘛要说出来?我可以不喜欢,但他们不能不跪。” 第230章 就让她住立政殿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无语的低下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的翻了个大白眼,抽象派的皇帝好难搞,大臣们应该也很为难吧! 他们真是辛苦了。 “皇上既然要他们跪,怎么还怪别人呢?”谢酒儿实在忍不住了,她必须问出来。 萧瑾玉侧目:“我什么时候怪他们呢?” 谢酒儿老实话一句接一句的往外冒:“你刚刚就怪我了。” 萧瑾玉看着她:“对,我怪你了,又没怪别人。” 谢酒儿:“……” 心好累,这么聊天不得把人累死啊! 认识这么久,对谢酒儿的脾气,萧瑾玉也摸了个七七八八,今日这么一折腾,这妮子心里指不定怎么骂他呢。 “你不是朝臣,也不是宫娥后妃,跪不跪的有什么打紧的?但朝臣不一样,我如果这么在他们面前,像在你跟前一样好说话,大臣们如何敬我,畏我。 一个皇帝,若是在朝臣面前失去了威信,那他的江山一定岌岌可危。” 谢酒儿这下算是明白了他别扭的原因,既要有皇帝的威严,又不希望失去往日手足至亲的真情实感,这个确实难搞。 总的来说,一句话,人不能既要这又要那。 “我理解皇上的心情,不过,你在我面前,似乎没有很好说话吧!” “没有吗?已经很好说话了好不好。” 萧瑾玉短暂的回忆过后,坚定的认为自己对谢酒儿很是随和。 谢酒儿摇摇头:“之前皇上确实很好说话,可是在商行的事情上,为了揪我给你干活,你可是在钱塘找到了我,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你怎么知道我在钱塘的。 时间还掌握的那样好,我刚下船,你就在码头给我来了个守株待兔,不顾我的意愿,各种想办法,铁了心让我给你当牛马。” 谢酒儿说着,就幽怨上了,全然忘了刚刚进宫时生怕脑袋,对着萧瑾玉磕头的样子。 萧瑾玉听她这么记仇,只是淡淡 笑了一下:“让你接手商行是我计划里重要的一个环节,我知你不喜欢,但除了你,我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至于我为何知道你在钱塘,也许,你以后会知道的。” 就是希望那个时候,你我还如今日一般,可以开怀畅谈,没有隔阂,没有立场问题。 谢酒儿闭口不再追问,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当面问萧瑾玉为何知道她在钱塘了,他只字不提,让谢酒儿心里也染上些许疑虑,原以为只是他的眼线多,如今看来,似乎还有别的内情。 吃完饭,天色已经很晚了,谢酒儿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萧瑾玉:“我让人带你下去洗漱,给你安排住处。 最近西域使臣进京,我查到一些事情,担心跟你有关系,最近这段时日,你就安安稳稳的在宫里待着吧!” 谢酒儿点点头,跟着刚被萧瑾玉叫进来的宫娥出去,随后,萧瑾玉看着门外的冯良:“将立政殿收拾出来,给谢姑娘住吧!” 冯良一脸为难,冒死小声回禀:“可是,按照规矩,立政殿是皇后的寝宫啊!” 萧瑾玉瞥了他一眼,眼里没有丝毫温度:“皇后在哪里?” 冯良被萧瑾玉问的一愣,开始嘀咕:“陛下不曾立后,哪来的皇后?” 萧瑾玉:“对呀,哪来的皇后,没有皇后,让她住怎么了?” 冯良听着天子逐渐拔高的声量,又生气了,他又没说错什么,给他发什么脾气:“奴才知错,奴才这就让人收拾立政殿。” 说完,连滚带爬的消失在萧瑾玉面前,谢酒儿被带下去洗漱的功夫,冯良让人给立政殿换了铺盖,填了些日常用的物件儿,点上灯,在安排了几个宫娥在殿里候着,立政殿立马就感觉有人气了。 立政殿是皇后寝宫,就算平日里没有人住,每日也是有人打扫的,说是收拾,其实就是添几样物件而已。 谢酒儿准备脱衣服洗澡的时候,殿里的宫娥不仅没有出去,反而上前准备帮她脱衣服。 羞的她连连后退:“不用不用,你们出去呗,我自己洗就行了。” 宫娥相互对视一眼,这姑娘打哪儿来的,怎么跟皇上一样奇怪,洗漱不让人伺候。 “那姑娘有任何吩咐喊一声就行,我们就在门口候着。” 说着,从后面的桌案上拿起一个方盘,上面是叠的整整齐齐的衣物:”这是姑娘换洗的宫裙,若是这套姑娘不喜欢,明日姑娘可以让制衣局的人过来一趟,为姑娘量身定制。” 这么好啊,她在宫里还要住许久,但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人家可以说,自己要就不太好了吧应该。 “好,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说完,宫娥退下,谢酒儿钻进热呼呼的浴汤池里,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浴汤里还撒了花瓣,也不知是什么花,闻着很香。 洗完澡,随意包了一下头发,开始穿衣,意料之外,衣服很合尺寸,样式也很好,浅浅的紫色,裙装,上面罩着一件白纱,这一穿,谢酒儿顿时感觉自己仙气飘飘。 “姑娘,我们可以进来吗?” 宫娥听动静,感觉谢酒儿已经洗完了,赶紧问道。 “进来吧!” 宫娥进来,看到谢酒儿身上的衣裙,眼角弯弯:“陛下的眼光真好,这件衣服真的很适合您。” 谢酒儿眨了眨眼睛:“所以,这衣服?” 宫娥点点头:“这宫裙是陛下刚才让制衣局的人拿过来的,捎话之前还特意说了衣服的尺寸,让她们带合适尺寸的衣服过来。 制衣局带过来了很多服饰,这件宫裙是最挑人的,制衣局见皇上挑中了这件,还特意说这件很挑人,陛下当时就说衣服挑人,但不会挑谢姑娘,没想到,还真是,姑娘这容貌气质穿什么都好看。” 后面的话谢酒儿全都没听进去,就听见了一句,萧瑾玉给制衣局的人提供的尺寸,还说衣服不挑她,这算是变相的夸她嘛? “姑娘,哎呀,是不是洗澡受凉了,脸怎么这么红。”说着,就上前碰了碰谢酒儿的额头。 第231章 诡异红光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捂了捂滚烫的脸颊,连连后退:“没发烧,可能是先前沐浴时热气熏的。” 宫娥不明所以,听着谢酒儿的回话好像也没毛病,点点头,不再言语,开始拿棉布给她绞干头发。 不一会儿,冯良站在门口招了招手,宫娥看了眼,一个留下来继续打理谢酒儿的头发,一个出去跟冯良低头说话。 “什么?让谢姑娘住立政殿?冯总管,谢姑娘该不会以后要当皇后吧!” 冯良竖起食指在嘴边,做出噤声的动作:“不该问的别问,不该打听的事情别瞎打听,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 立后的事情关系前朝后宫,是影响朝局的大事,那是你我能轻易揣测的吗? 在谢姑娘面前,也不准多说,带她去立政殿休息就行,话少些,活的久一点,明白了吗?” 宫娥被冯良严肃的警告惊到了,她知道冯良作为大总管,说这话意味着什么,当即就跪下求饶:“刚是奴婢不知所谓,多嘴了,谢大总管宽宥,以后,奴婢再也不敢多听多问了,奴婢叩谢大总管今日提点之恩。” 说着的功夫,对着对面的青石板砰砰的就磕了好几个响头。 冯良慢悠悠的等她磕了会儿后才温声说道“行了,以后记得长记性就行,磕坏了额头就不好了,起来吧!” 宫娥听见冯良松了口,才彻底放心下来,又磕了三个头:“大总管,您对我们真好,奴婢今生今世永远铭记您的恩情。” 说完,这才慢慢起身,额头上早已红了一大片。 冯良不再吱声,转身直接走人,宫娥匆忙拿绣帕擦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又急急忙忙跑到丫鬟屋里扑了些粉,透过发黄的铜镜,看到自己额头上的伤没那么显眼才才出去。 谢酒儿头发绞干后,在宫娥的引路下,稀里糊涂的就进了一座大殿,在昏暗的灯笼下,几人沿着走廊进了门,谢酒儿丝毫没有发现门口牌匾上写着龙飞凤舞的“立政殿”三个字。 夜晚,大殿里留了两名宫女侍候,谢酒儿有点不自在:“你们随意,我不是宫里人,没那么多排场。” 宫娥听了,二人嘀嘀咕咕商量了一番,虽然谢酒儿没有任何身份,按照规矩,宫女不必整夜侍候,可是,她住在了立政殿,所以,她们不敢大意。 最后二人商议,半夜轮值一次,一人在侧面的耳房歇息,一人在谢酒儿的睡榻外边的长凳上浅眠。 被萧瑾玉故意折腾着跪了会儿,谢酒儿也乏乏的,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鸢儿,你在哪里?怎么还不回来,我一直在等你。” 谢酒儿猛地转身,发现自己置身一片荒凉的戈壁滩,周围除了一棵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老树,就只剩下茫茫大漠和千里风沙。 “鸢儿,你在哪里?” “谁,是谁在说话?” 谢酒儿转身看不到任何人,只能听到似远似近的声音,鸢儿是谁?说话的男子又是谁? 紧接着,一阵铃铛声叮叮当当的响起,谢酒儿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着荒漠深处走去:“鸢儿,回来吧,快回来,我在等你。” 谢酒儿脑海里一片空白,像一具提线木偶一样,被牵着往前走去,沙漠上太阳火辣辣的炙烤着,可谢酒儿却觉得身上冷的不行,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沙漠里。” 谢酒儿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这时,铃铛声再次响起,她感觉脑袋好疼,这铃铛声彷佛有着巨大的穿透力,透过耳膜,刺的她脑袋生疼。 “鸢儿,不要停,快点走,我马上就能接到你了,你一个人不害怕吗?天黑了多可怕,快点走,听话,往前走。” 谢酒儿突然感觉耳朵也不疼了,日头如今还升的高高的,可是,如果再过一会儿,太阳下山了,在这荒凉的沙漠摊里,她真的好害怕,管他是谁呢,先走出沙漠再说。 心下有了主意,谢酒儿大步朝前走去,只是,身上越来越冷,脚感觉都要冻僵了。 奇怪,怎么会这么冰?太阳晒在大漠上,难道不应该是炙热滚烫的吗? 这片荒漠太反常了,感觉很不真实,谢酒儿越害怕,走的越快,突然她听到一个姑娘的尖叫声。 “谢姑娘?啊啊啊!来人啊!谢姑娘的眼睛变红了,好可怕,来人,救命啊!” 宫娥的嘶吼声穿在谢酒儿的眼里,她半晌没法没反应过来说话的姑娘是谁? 立政殿不远处,被宫娥的惊呼声引来的一众侍卫将谢酒儿团团围住,没人敢上前检查她发生了什么事? 她表情呆滞,双眼赤红,透着诡异的光芒,像一个盲人一样穿着里衣已经走出了立政殿很远才被守夜的宫娥发现。 “你们守着,我去回禀大总管,看要不要禀告皇上?” 侍卫头领说完,就急急忙忙的朝着萧瑾玉所在的甘露殿走去。 这边,萧瑾玉被一阵清脆的撞击声吵醒,他循着声音来到博古架前,发现声音是从装玉佩的匣子里发出来的。 远远的用长剑挑开匣子,瞬间,红色的光芒装满了整个大殿,诡异至极。 萧瑾玉心下大惊,不由的后退几步,冯良在耳房听到动静,立马赶过来看到殿里的情形,吓得嗓子都变声了:“陛下?您没事吧!这是怎么了?” 萧瑾玉目光死死的锁在玉佩上面:“快点灯。” 冯良看着被红光找的红彤彤,却又无比清晰的寝殿,不知道这个蜡烛点上有没有效果,但还是第一时间开始逐个儿点蜡烛。 蜡烛点上之后,屋里的情形没有任何变化,在红光的照映下,蜡烛的光芒显得异常微弱。 萧瑾玉慢慢的朝着玉佩走去,看到玉佩像是沸腾给锅里被煮的不停翻滚的食物,来回在匣子里挑腾。 红色的光芒就像是玉佩本身自带的一样,从玉佩里面发出来,静谧又诡异。 这是,外面的侍卫也赶到了甘露殿,看到大殿里红光大盛,心下暗惊,原来皇上这边也出事情了,今儿个这是怎么了,真是中了邪了,他不会在做恶梦吧! 第232章 梦魇中昏迷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姑娘那边也出事了,那位可是直接被皇上安排到了立政殿,日后身份定是非比寻常。 宫里的人,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万一谢姑娘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们都别活了。 时间紧迫,耽误不得,侍卫硬着头皮,跪在甘露殿门口大声回禀:“陛下,谢姑娘那边出事了,还请陛下过去看看。” 萧瑾玉合上木匣:“将木匣子拿上。” 说完,就朝着外面走去:“谢姑娘怎么了?你们是怎么保护人的?” 侍卫暗暗叫苦:“不是,没有可疑人,是谢姑娘她似乎……” 萧瑾玉心里咯噔一下,厉声大喊:“谢姑娘到底怎么了?” 侍卫战战兢兢:“谢姑娘似乎是梦游了,她一个人光着脚走到了殿外,我们怎么叫都没反应,那样子,我们也不敢上前一探究竟啊!” 萧瑾玉瞳孔一缩:“那样子?她怎么了?” 侍卫:“谢姑娘眼里散发着红光,很是诡异,就像话本里的魔鬼一样,而且,她睁着眼但好像看不到我们。” 萧瑾玉急忙往立政殿赶去,心里乱成一团,谢酒儿,你到底和那个玉佩有着怎么的羁绊。 最好不是他想的那样,太荒诞了,实在太离奇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冯良在萧瑾玉身后,双手端着木匣子,像是手里握着一个烧的通红的铁球一样,额头的汗涔涔的往下掉。 他发誓,这是他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他怎么就没让太上皇他老人家吊死在城墙上了,如果当时死了,现在就不用面对这般惊悚的画面了。 玉佩发着赤红的光芒,在匣子里来回扑腾,像极了野兽看见猎物的样子,他生怕走着走着自己让这枚玉佩给吃了。 不,这不是玉佩,这一定是妖魔,寻常玉佩怎会诡异至此。 皇上胆子可真大,还对着这么个玩意儿端详了大半天,可是,你胆子大你就顺手拿着呗,奴才摊上怕死,哪有这胆量。 路走了还不到一半,冯良只觉得自己脑袋嗡嗡的,脚底下软绵绵的,一点走在地上的感觉都没有,好像是踩在云端,他这是死了吗? 萧瑾玉回头,看见冯良端着木匣子,在一团红色的光芒后面畏畏缩缩,一副魂已经被下掉了的模样。 对着身旁的侍卫:“看着他,快点过来,他手里的木匣子不得有失。” 侍卫听明白了,他们可以死,但木匣子绝对不能丢,回头接冯良的功夫,萧瑾玉已经大步离去,一息之间,不见了踪迹。 萧瑾玉到立政殿的时候,立政殿一片安静,一个人影都没有,心扑腾个不停,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慌乱过。 顺着远处微弱的尖叫声,萧瑾玉继续朝着立政殿前面走去,终于看到了一圈侍卫和两个宫娥。 而谢酒儿就在侍卫围成的圈子里,眼中是与玉佩如出一辙的红光,她每往前走一步,侍卫就往后退一步。 她像一只被困在包围圈里的野兽,尽管身陷囹圄,依旧让周边的猎人不敢轻举妄动。 萧瑾玉凑近一看,眼底一酸,拳头不由的握紧,他看到谢酒儿在颤抖,秋冬交接之际,在寒冷的深夜里,她赤着脚,穿着单薄的里衣,被一圈侍卫盯着,冻的瑟瑟发抖。 他将人叫进了宫,可是,他没保护好她,当时在谢家咀,她护的住性命垂危的他,可如今,身为帝王,他却让她这般遭罪。 萧瑾玉一把拨开围成圈的侍卫,准备走到谢酒儿跟前去,被侍卫一把拦住:“陛下不可啊!谢姑娘情况不对,陛下要以龙体为重。” 萧瑾玉一脚踹在他的心窝子里:“你们围着她,她可曾伤你分毫,贪生怕死的东西,滚。” 说完,几步走到谢酒儿身边,他不敢直接碰她,听说不能直接叫醒梦游的人,何况她的情况如此特殊。 “谢酒儿,你该回屋睡觉了。” 谢酒儿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有些激动,这声音,不是刚刚的那个男人,而且他也没叫自己鸢儿,叫的是谢酒儿,是萧瑾玉。 谢酒儿想回应,刚张嘴要说话,耳边又传来一阵铃铛声,震的她的耳膜撕心裂肺的疼。 “鸢儿,快点走,你听到的都是幻觉,你再听,耳朵就更疼了。” 男子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是幻觉吗? 可她刚刚明明就听到了萧瑾玉的声音,每次听到铃铛声她就耳朵疼,怎么可能是因为萧瑾玉。 “谢酒儿,听话,别走了,回屋睡觉好不好,你的脚不冷吗?我抱你回屋好不好?” 萧瑾玉见她似乎有些反应,呆滞的面上闪过一抹挣扎,好像是在对抗什么,又像是在经历一场酷刑,想直接上手抱她回屋,又生怕有损她的心智。 谢酒儿捂着耳朵痛苦的嘶吼,不对,烈阳下的沙漠不可能寒冷至此,她应该在哪里? 她记得自己怕死怕的要命,然后就进宫了,后面的事情就没记忆了,所以,她应该在宫里而不是沙漠。 萧瑾玉一直哄自己去睡觉,为什么要睡觉,自己为什么这么冷,她在哪里?她到底在哪里? 头好疼,她感觉自己的脑袋疼的快要开裂了,在一阵尖锐痛苦的叫喊声中,谢酒儿眼中的红光突然消失不见,她像是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一般,向后倒去。 萧瑾玉一把接住她瘫软下来的腰肢,将自己身上的披肩盖在她身上,快快的朝着立政殿走去。 “快传御医。” “是。” 侍卫立刻往御医院走去,两个宫娥依旧心有余悸,壮着胆子朝着立政殿的方向跟了过去,人到了殿里,她们肯定是要在跟前伺候着的。 冯良看着平日里再沉稳不过的皇上着急忙慌的抱着谢酒儿往立政殿走去,感觉完了。 谢姑娘这身份不简单呢,再低头望去,手里的木匣子不知什么时候安静下来了。 骇人的红光也不见踪迹,一切归于平静,好像刚刚的诡异场景只是一场梦境。 殿里的谢酒儿从瘫倒在萧瑾玉怀里到被安置到榻上,再一点动静都没有。 而不远处的驿站里,身着蓝衣的男子,一口黑血吐在地上,双手颤抖,气的大喊:“就差一点,就差一点。” 第233章 她到底怎么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随着男子吐血发出的怒吼,门外的守卫转身询问:“需要帮忙吗?” 侍卫的话刚落下,屋里就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哦,不用,做了个恶梦而已。” 温和随意的语气与刚刚的怒吼判若两人。 皇宫里,谢酒儿静静的躺在榻上,双眼紧闭,浑身冰冷,萧瑾玉一边给她盖被子,一边搓手:“太医怎么还不来?让他们快点。” 榻前的宫娥面面相觑,这不是刚才宣的吗? “奴婢这就去崔。” 说完,大殿里只剩下一个宫娥了,萧瑾玉搓了会儿手,感觉谢酒儿手没那么冰冷了,才给她放回被子里。 太医提着箱子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微臣参见……” 萧瑾玉一把拽住他要跪下去的身体:“行了,快点过来看看她怎么了,为何昏迷?” 太医在谢酒儿的手腕上放了一方手帕,开始把脉,没一会儿,眉头就皱了起来:“不应该啊!” 说着,又起身掀了掀谢酒儿的眼皮子,脸色愈发不好看了。 “怎么样?” 萧瑾玉焦急的站在榻前,看太医那样,一颗心也七上八下的。 太医战战兢兢的起身:“脉象紊乱,瞳孔涣散,病人是不是昏迷前受了惊吓?” 萧瑾玉抿了抿薄唇,一时半会的都不知道怎么说,他只知道谢酒儿瞳孔的红光吓到了宫人,至于谢酒儿有没有受惊吓,这个他真不知道。 随即,转头看向身后的宫娥:“谢姑娘出门前,可有异样?” 宫娥眼珠子朝又转了转:“谢姑娘睡下没多久便说了几句梦话,后来,就踏踏实实的睡着了。 等奴婢再次醒来时,姑娘已经出了门,奴婢跟过去就看到她眼神呆滞,瞳孔散着红光,后来皇上就来了。” 宫娥说完,吓得瑟缩在地板上,不敢动弹,原以为是正常的守夜,就不小心睡着了,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乱棍打死。 太医听的眼睛都瞪直了,是有什么离奇的事情:“瞳孔散着红光?这怎么可能?你说具体些。” 宫娥还未回话,萧瑾玉就开口了:“她昏迷前眼里有红光,比灯笼还亮,实在匪夷所思。” 太医眉头紧蹙:“陛下,从病人的脉象来看,多休息几天就醒了,至于眼里发出红光这种事微臣闻所未闻。” 萧瑾玉想起同样发光的玉佩和自己曾经听到的千里之外谢酒儿的声音,便不再跟太医探讨红光的事情。 “以你的诊断,她身体无大碍?” “是,要多休息,不要打扰,病人寒气入体,回头熬些姜汤和安神药服下,三日之内应该也就醒了。” 太医弯着腰一五一十的回禀病情。 萧瑾玉确认谢酒儿身体无大碍,便放心了,其它的事情急也急不来,需慢慢调查。 “快去熬药,在谢姑娘苏醒之前,你要每日早晚过来请一次脉,直到她身体康健为止。” 萧瑾玉说着,就在床头坐了下来。 “是,微臣记住了,这就去熬药。” 太医说完,提着自己的箱子快快离开,看皇上对那位姑娘很是重视,又住在那样的殿里,在去太医署的路上,太医琢磨着安神药里能加哪些滋补之物。 “你下去吧!” 太医走后,萧瑾玉又赶走了安安静静当摆件的宫娥,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他和昏迷中的谢酒儿。 “你要快点醒来,不然我良心难安,原想着皇宫比较安全,千里迢迢将你召来,没想到,事情如此诡异,即便身边没有可疑人,你还是着了道了。” 萧瑾玉说着,又给她提了提被子,一想起谢酒儿刚才颤抖着身体赤着脚在寒冷的夜里无意识的往前走的样子,他不知怎的,心里就突突的难受,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胸口溢出。 萧瑾玉自顾自的说着,普天之下,唯一一个敢违抗他命令的人,此刻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在橘黄色的灯光下,萧瑾玉第一次细细打量谢酒儿,面前的女子,眉眼弯弯,长长的睫毛像两把扇子舒展的铺在洁白的鹅蛋脸上。 嘴唇粉粉嫩嫩,微微凸起的唇珠给恬静柔和的面容上添了一抹俏皮之感。 她是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俏丽的,萧瑾玉回忆起自己记忆里的谢酒儿,干瘪的身材,跟枯草一样篷成一团的头发,蜡黄的脸蛋。 那时候的谢酒儿和现在的她唯一的相似之处就是那双灵动狡黠的眼睛。 她一直是叽叽喳喳忙个不停的,第一次见到这般安静的谢酒儿,萧瑾玉觉得胸口闷闷的。 “如果你这会儿醒着,一定会喋喋不休,明里暗里的嘲笑我的皇宫也不安全吧!” 萧瑾玉自言自语,以他对谢酒儿的了解,她可不会放过一个损他的好机会,自己大概是有受虐倾向了,突然好想听她明里暗里的骂自己。 听说,好几个州上涌出一批特别精致的信纸,特别受夫人小姐们的喜欢,他知道那都是谢酒儿的手笔。 从钱塘到秦州,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她已经铺好了各地粮行的事情,如今造纸技术日渐成熟,已经开始在各地开作坊,他送给她的隐卫,都快被她训成做生意的一把好手了。 “你还真是有本事,化腐朽为神奇,我就知道选你建商行是没有错的。” 萧瑾玉坐在床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会儿,太医熬的安神药也来了。 “姜汤呢?” 萧瑾玉见食案上只放着一只碗,遂问道。 太医:“回禀陛下,都在这安神药里了,今夜服着一碗汤药就可以了。” “嗯。” 萧瑾玉说着,一把接过食案上的汤药,熟练的端到身前,碗外边还是烫烫的,一边搅动勺子,一边吹。 看的一旁的太医眼睛都瞪直了,皇上这是准备亲自喂这位姑娘喝药吗? 话说,这个谢姑娘到底是什么来路?怎么之前没见过,京城的谢府前段时间被皇上一锅端了,之前也没听说他家有妙龄的女子啊! 第234章 梦境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不知道太医心里的小九九,过了会儿,感觉药不烫了,就开始喂谢酒儿喝,然后,毫无意外的,喂进去的药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这……她昏迷着,怎么喂?” 萧瑾玉手忙脚乱的擦了擦谢酒儿的嘴角。 太医:“皇上,要不让人将谢姑娘扶起来,这样应该能喂进去些,昏迷的人也是有下意识行为的。” 萧瑾玉看向殿门口:“来人。” 门外吹了半夜冷风的宫娥听到动静,赶忙轻步走进殿里。 “把谢姑娘扶起来。” 萧瑾玉对着宫娥吩咐完便起身,让出一条道。 宫娥还没有从自己守夜没守好,闯了大祸的噩耗中回过神来,又吹了会儿冷风,哆哆嗦嗦的抓着谢酒儿的肩膀,摇摇晃晃的往起来拉人。 嗯,动作不是很雅观,看的萧瑾玉脸上染上些许不耐,一把将药碗塞给宫娥身边:“笨手笨脚的,让你这么一拉扯,没病也折腾出病来了。” 太医眼观鼻,鼻观心,静静的站在睡榻不远处当摆设,虽然刚才宫娥略有些粗鲁,但不至于把人给扯坏了吧! 头一次见陛下这么细心的照顾人,还是个姑娘,怪不得后宫妃嫔没一个得宠的,敢情是她们这位皇帝的心压根就不在宫里。 宫娥接过去药碗后,萧瑾玉轻轻的扶着谢酒儿的肩头,转到她身后,让人舒舒服服的靠在自己怀里,然后示意宫娥喂药。 宫娥夜没守好,刚扶人也没扶好,此刻心里已经慌得不行了,喂药时谢酒儿牙齿紧紧的咬住,勺子怎么塞都塞不进去。 见皇上面上越来越生气,手一哆嗦,多使了点劲,然后,勺子和牙齿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萧瑾玉深吸口气,一把接过药碗:“出去。” 宫娥强忍着泪意,快速走出去,站在门口,心里在想,等皇上忙完这一阵,会不会把她给剁了。 冯良一直在门口听使唤,看到宫娥出来,里面的动静他自然是知道了,无奈的摇摇头:“你也是真够笨的,守夜自个儿先睡着了,扶个人动作粗鲁,喂个药牙齿都快让你打掉了。 你是怎么在宫里活到今日的,之前在哪里当差?” 宫娥哭唧唧的对着冯良:“回大总管的话,奴婢一直都在立政殿洒扫,之前立政殿也没主子,奴婢头一回伺候人,就是有点紧张。” 冯良无语的看着她:“紧张吗?紧张到守夜睡着了?那都睡着了还能叫守夜吗?” 宫娥被冯良几句话怼的哑口无言:“大总管,求你救救奴婢。” 冯良摇摇头:“若谢姑娘安好,你便安好,若谢姑娘有个三长两短,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宫娥连药都不会喂,要皇上亲自动手给谢姑娘喂药,冯良也很无奈,这些宫女都是从各地搜集来的,相貌各方面出挑的。 老百姓家的孩子,入宫不到一年,还没见多少世面呢,闯多大的祸都不奇怪,就太上皇在位那段时间,还有宫娥端着洗漱的小盆子让太上皇喝水呢。 当时大顺刚建立,太上皇心情好,所有的宫女基本上都毛手毛脚的,便没罚她,后面各宫因为宫女太监又断断续续闹出了不少笑话。 宫娥出去后,萧瑾玉让谢酒儿靠在他怀里,慢慢的拿勺子撬开她的贝齿半晌才喂进去了一点点,当然,流出来的更多。 萧瑾玉看了看已经擦的湿的不成样子的帕子,这样下去不行,抬头看了眼下面,太医低着头。 ”出去吧!顺便把门带上。“ 太医突然被点名,愣了愣,然后踱着小碎步出去,关门之前,看到皇上将谢姑娘扶着又往下躺了躺。 不一会儿,萧瑾玉拿着药碗出来,塞到太医手上,看了眼旁边的宫娥,对着冯良:“去,挑个机灵一点的晚上和她一起守夜。” 宫娥听到自己被嫌弃了,但还是让自己守夜,感动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她的小命这算是保住了吗? 冯良应承完,萧瑾玉一个人率先离开,又抬了抬胳膊,看那样子,好像是在擦嘴。 睡梦中的谢酒儿没有看起来那么舒坦,她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像一团云一样飘在空中。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看着这么奇怪,谢酒儿俯瞰在上空,看着屋子里奇奇怪怪的摆设,感觉很是奇怪,看房间布置,不像大顺。 “鸢儿,你还在犹豫什么?只要你点头,我们就可以统治整个中原,何必守着这片贫瘠的土地。” 旁边一个眼眶深邃,鼻梁高挺的男子,身后是大波浪的卷发,紫色的长袍,金色的额头配饰,衬托的他高贵又神秘。 谢酒儿在看向坐在桌前,摆弄着一堆瓶瓶罐罐的姑娘,整个人都呆住了,眼前这个叫鸢儿的女子容貌几乎与她一模一样,但身后的卷发为她增添了一抹异域风情。 跟男子一样,鸢儿也穿着紫色的衣裙,谢酒儿第一次以旁观者的身份看这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姑娘穿着紫色的衣裙,只觉得移不开眼。 “真好看呢。” 谢酒儿喃喃自语,不小心发出声音,可是,屋里的人像是听不到一般,没有半点反应。 “迦南,我们不能这样做,这种方式太过血腥,太不人道了。” 鸢儿将自己的瓶瓶罐罐收到桌子下方的箱子里,对上男子殷切的目光,果断决绝。 男子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目光里的殷切和柔情逐渐被阴冷所取代。 只可惜,鸢儿心思都在自己的瓶瓶罐罐上,看得出来,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很宝贝,她的眼神过于专注,丝毫没有看到迦南眼里迸发出来的杀意。 谢酒儿着急的在空中晃来晃去,想到跟前去提醒她 ,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那你休息吧!我们以后再说。” 迦南说完,便走了出去,这时,谢酒儿感觉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跟着迦南一起走出了鸢儿的房间。 “原来,我是被你带到这里来的。” 谢酒儿愤愤不平,第一眼看到这个男子,她就很不舒服,虽然自己也是看颜值的,眼前的家伙,放后世,妥妥的大明星,可她就是感觉很不舒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厌恶,就是看着他的背影,都是极其不舒服的。 第235章 残影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从鸢儿的屋子里出来,谢酒儿像是一只风筝一样,在空中摇摇晃晃,一直来到另一间屋子。 路过外面的时候,谢酒儿也看清楚了这里的房屋样式,这里的房屋通体是乳白色的墙体,窗户也是半圆形的,异域风情十足。 走到另一间屋子里,长长的桌子前坐着二十多个男子,看到迦南,赶忙起身相迎,很是恭敬的样子:“参见教主。” 教主?身份还不简单呢,谢酒儿飘荡在空中,静静的看着下面,这群人一看就是要密谋什么。 “去,在外面守好,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尤其是圣女。” 迦南面色铁青,对着站在角落里的侍女吩咐。 “是,教主。” 众人一听这架势,互相看了看,看教主这样子,是和圣女闹掰了。 侍女出去后,迦南对着在场的一众人:“你们是想偏安一隅,做个普普通通的教徒,还是跟我一起奋力一搏,成为这一大片土地上的主宰。” 众人听了,面色一变,教主这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想做什么? 在大多数人犹疑不决未表态时,其中一个光头上带有刺青的男子起身,扯了扯嘴角,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我愿追随教主,我知道教主敬重圣女,但是今日,就算是教主要处死我,有些话我也不得不说。 圣女再怎么神通广大,也是个女人,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圣女心慈手软,妇人之仁,难成大事。 因此,我认为我们往生教应以教主马首是瞻,圣女也应当听从教主的指示,而不是与教主分庭抗礼,分裂教派。” 旁边另一个白衣男子,样貌颇有些中原人的样子,听到光头男的话,立马反驳:“圣女何是妇人之仁了?我认为圣女心怀大义,我们往生教一开始只是一个江湖帮派,何来信仰? 是圣女来之后,在圣女的带领下,我们为百姓做了很多善事,得到百姓的拥戴,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圣女的到来不仅让往生教发扬光大,还让往生教有了堪比各国王室的尊荣,所以,有圣女的领导,是我往生教之幸,刚才你那般污蔑圣女,实在该死。” 白衣男子说完,底下有几人跟着点头,其中一个年长的男子站起身:“我说句公道话,我们这群人因教主而凝聚在一起,后来有了圣女的到来,我们往生教在各国才崭露头角。 我们有如今的声名和地位,教主和圣女都功不可没,所以,我觉得教主和圣女共同主事,才是我往生教发扬光大的关键。” 男子说完,迦南面色越发阴沉,之前的光头刺青男见状,立马拍桌:“简直一派胡言,圣女做什么了? 无非就是免费帮百姓看个病什么的,都是些妇人家的小把戏,往生教想要发扬光大,走向辉煌,需要的是铁血手段。 我们需要一个果断干脆的领头人,靠给老百姓实些小恩小惠,只会浪费我们的精力和时间。 只有教主才能带领往生教更上一层楼,圣女来来回回就那点伎俩,还不如赶紧嫁给咱们教主,生个继承人,她该退位让贤了。” 说到让圣女嫁人生子时,光头男甚至猥琐的笑出声,一副十足的小人色胚嘴脸。 众人纷纷看向迦南,只是这次,迦南却没有出言阻止,短短几个眼神交汇,众人已经明白教主的意思了。 先前的白衣男子也看出点由头,起身对着迦南的方向做了个揖:“教主,您不能听巽护法的,没有圣女,就没有往生教的今日,教主和圣女离心,对往生教来说不是好事。” 迦南听完,冷笑一声:“是吗?可惜你看不到那一天了。” 白衣男子还没反应过来迦南的意思,以为是警告,还想继续劝他,不远处的光头男,也就是巽护法早已暗暗发力,一把长剑无声无息的朝着白衣男子的方向刺去,白衣男子躲避不及,被一剑刺中胸腔:“你好大的胆子?” 光头男:“离护法,你想法太多了,往生教,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教主。”说完,长剑猛地一抽,从白衣男子体内带出一条血带,短短一瞬,白衣男子就已经当场殒命。 其他人也是心有余悸,尤其是刚刚细数了圣女功劳的年长者。 迦南看众人一副十分忌惮害怕的样子,满意的笑了笑,缓缓弯腰,双手支撑在桌面上,像一头正要进食猎物的野兽:“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圣女不思进去,从现在开始,她不再是我往圣教的圣女。 巽护法,你带人将圣女手下的人全都控制起来,本教主今日要清理门户。” 说完,扫视一圈,看向在场的其他人:“若是有人阻拦,等同叛教。” 众人战战兢兢的起身,迦南变脸变的太快,众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为保命,只能俯首:“是,教主。” “乾护法,你是八大护法之首,是不是该表个态了。” 迦南一脸研究的看着在场之人中武力值最高的乾护法,咄咄逼人。 被点名的乾护法缓缓起身:“教主,圣女对属下有再造之恩,实难从命。” 迦南扯了扯嘴角,大笑出声,拍了拍手:“带进来。” 乾护法心下大惊,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才两岁的稚子被人抱了进来,幼小的孩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手里拿着拨浪鼓咯咯咯笑个不停,看到爹爹,伸手就要抱抱。 迦南见乾护法双手紧紧的握着剑柄,瞬间红了眼眶,幽幽的说道:“你们是我带到这里来的,为什么胳膊肘要往外拐。 知道今日为什么只叫了你们开会吗?因为我觉得你们本该是效忠我的,圣女的人这会儿应该已经被控制了,认清现实吧! 别逼着我对自己昔日的手足下手,乾护法,今日,你必须表态,亲自去圣女的药庐,将正在经受圣女医治的孩童抓起来,让本教主看看你的忠心。” 乾护法看了看还笑嘻嘻的儿子,垂死挣扎:“都是些身有残疾的孩童,教主随便找个人就可以控制,为何一定要我去?” 第236章 鸢儿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迦南看向不远处圣女的房间:“因为我要看到你们的忠心,我纵容圣女在我的麾下肆意潇洒的活了三年,可她几乎收拢了我手下所有有能力的属下。 我要你们好好想想,是谁带你们创建的往生教,你们如今的忠心又在谁身上?” 乾护法眯了眯眼:“圣女从未想过威胁教主的地位,反而一直是教主的助力,教主又何必如此?” 迦南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眼底的杀意彷佛要化为实质,一直在帮助他吗?她明明手上有可以让他一统中原的至宝。 他本不用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将无数帝王将相竞相追逐的九州大地收入囊中。 他分明有帝王之命,可以坐拥中原,成为一代帝王,可她就是不愿意帮他。 真是迂腐,那些蝼蚁的命怎么能跟他的千秋大业相提并论。 如果他能入主中原,成为帝王,他此生必会对她珍之重之,让她母仪天下。 她宁愿在这里成天捯饬她那些瓶瓶罐罐,也不愿追随他,一起干大事。 这样的女子,再有本事,也不能为他所有,要她何用,还不如让她彻底闭眼,免得有朝一日,成为阻挡他前进的障碍。 谢酒儿看着心思阴沉的迦南,气的都快晕过去了,她竟然能读懂他的心里所想,这个不要脸的人想利用鸢儿不成,就要杀了她,而且,他们竟然还是恋人。 想起鸢儿,谢酒儿心里一阵抽痛,不知是不是因为二人容貌相仿,看到鸢儿即将殒命,谢酒儿心里竟是说不出的难受。 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想到自己先前在沙漠里听到的那个声音,跟眼前这人好像,难道是迦南将她错认成鸢儿了吗? 可是这也说不通,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沙漠上,后来,她记得好像听到了萧瑾玉的声音,再后来,自己就来到了这里。 她为什么飘在空中,难道她已经死了吗? 乾护法的孩子被迦南的人带走了,迦南要他拿鸢儿正在医治的孩子来换他的孩子。 最终乾护法走向了鸢儿的药庐,谢酒儿急着想跟过去,却怎么也动不了。 只能飘在原地看着迦南目不转睛的盯着鸢儿的方向:“鸢儿,我不想这样对你的,今日所为,都是你逼我的,你太不了解男人,太不了解这个时代了。 这是一个男尊女卑的世界,你就像九天神女一样,从天而降,给我的生活带来了无数的幻想和甜蜜,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是我此生最轻松快乐的时候。 可是,鸢儿,真正有能力的男人,从来不会沉溺于儿女情长。 建功立业,坐拥江山是一个有能力有野心的男人都会想实现的梦想。 我跟你说过好多次了,可你每次都是一口否决,如果你能正视我的决心,看到我眼里渴求的光芒,我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你不想给的东西,我会让你乖乖奉上,你向来心软,那些满心满眼都是你的下属,他们的命就在你手里攥着,届时,我看你如何抉择。 我不想对你怎么样,我只是希望,经此一事,你能想通,多余的仁慈只会让自己深陷险境。 你我同心,定能所向披靡,战无不胜。若不能同心,那就只能独活。” 谢酒儿将他的心事听了全乎:“我呸,真是不要脸,看样子,这狗男人定是有求于鸢儿。 鸢儿不答应,就开始拿别人的命开玩笑,想用无辜孩童和下属的命威胁圣女就范。” 也不知道鸢儿最终如何抉择,谢酒儿急得来回扑腾,却只能跟着迦南。 “你不是说谢姑娘三日就能醒吗?如今三日已到,她为何还不醒?” 刚批阅完奏折的萧瑾玉急急忙忙的来到立政殿,看到谢酒儿依旧安安静静的躺在榻上,没来由的烦躁。 被突然揪过来的太医赶忙上前查看,只见谢酒儿睡梦中眉头紧蹙,眼珠子微微转动,赶忙把脉。 把完脉才把心放到肚子里:“陛下,谢姑娘脉搏平稳有利,身体已然康复,只是,看她睡梦中的反应,似乎是梦魇了。” 萧瑾玉上前,看到谢酒儿紧蹙的眉头:“梦魇?你是说她在做噩梦?” 太医点点头:“如果陛下不放心,轻轻叫几声,如果梦魇不是很严重,一般都可以唤醒的。” 萧瑾玉做到榻前,若有所思,这丫头只对赚钱感兴趣,她能做什么噩梦,是银子赚的少了,还是小金库被人给抢? 心里想着,又看了看谢酒儿梦中极其不安的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 得嘞,还是叫醒吧,银子少了,就算是做梦,应该也很难受吧! “谢酒儿,醒一醒,你睡的时间够久了。”萧瑾玉叫了一声,谢酒儿丝毫没有反应,萧瑾玉有点着急了,这的亏多少银子啊,这都不醒来。 “谢酒儿,谢酒儿。” 萧瑾玉见她如梦入的深,一边呼喊,一边将人从榻上扶起来,放在怀里使劲摇晃。 太医有心阻止,陛下这也太不会怜香惜玉了,这么摇下去,非的散架了不可。 再一想,如果人还不醒来,陛下肯定会对他发难的,陛下这么摇晃,虽然病人很不舒服,但确实更容易唤醒,算了,就让他摇吧! 横竖就算摇坏了,也是陛下摇坏的,不关他的事。 巽护法控制了所有忠心圣女的人后,第一时间就前来向迦南禀报:“教主,安排好了。” 迦南面上露出志得意满的笑:“给他们上刑,然后请圣女过去瞧一瞧。” 光头男笑得一脸淫邪:“还是教主高明。” 说完,大步离去。 这时,迦南也动身了,看样子是要前往关押人质的地方,谢酒儿被扯着一起前行,这些人真是诛心,也不知道迦南到底要跟鸢儿要什么? 这么艰难的抉择,鸢儿又会怎么选择呢? 心里真想着,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迦南身旁剥离。 随后,缓缓睁开眼,看到绛色金纹的帐纱,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又到哪里了。 感觉身后热呼呼的,一回头,就看到萧瑾玉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做什么梦了,把你气成这样?” 第237章 到底有没有打呼噜磨牙啊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捏了捏眉心,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脑袋:“做了个离奇又真实的梦。” 说了会儿,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整个人半躺在萧瑾玉的怀里,一个鲤鱼打挺,赶快支起身体,干咳了两声缓解尴尬。 见谢酒儿反应这么大,萧瑾玉也有点不好意思,慌乱的摸了摸鼻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谢酒儿摇摇头:“没有,就是睡的时间久了,有些不舒服,皇上为什么这么问?” 萧瑾玉看了看谢酒儿,见她一脸坦荡,不由得皱眉:“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谢酒儿试探性的问道:“你是指昨晚下跪的事?” 萧瑾玉愣了愣,昨晚下跪?那不是三天前的事了吗? “你昏睡了三日,进宫已经是三天前的事情了。” 萧瑾玉想了想,时间这东西骗不了人,还是一五一十的说吧! 谢酒儿一听,直接傻眼了:“我睡了整整三天啊!” 萧瑾玉点点头:“准确的来说是昏迷。” 谢酒儿有些狐疑,好端端的怎么会昏迷:“我做了好长好长的梦,第一个梦我最后还梦到你了。” 一听梦到自己,萧瑾玉顿时来了兴致:“梦到我什么了?” 谢酒儿:“就是我当时梦里很冷很不舒服,正好你叫了一声,之后我就不冷了。” 萧瑾玉若有所思:“具体是什么梦呢?” 做梦而已,谢酒儿没打算细说:“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梦,一会在沙漠,一会儿又是西域人的。” 想起梦中那些轮廓深邃的男子,在这个时代,应该是叫西域人。 西域三十六国使臣已经全部进京,朝会在即,这个节骨眼上,谢酒儿出了那样奇怪的症状吧,又梦到西域人,萧瑾玉本能的想要知道她到底梦到了什么? “宫里太无聊了,说说你的梦呗!梦由心生,说不定我还能给你解惑呢。” 谢酒儿想了想:“我梦到自己在一大片沙漠上,一个人也看不到,但总是能听见一阵刺耳的铃铛声,震的我耳朵疼的不行。 每次铃铛声响起之后,我就能听见一个男子在说话,他一直在叫鸢儿,当时沙漠上空一点云彩都没有,太阳高高挂着,按理说应该是很热的,可我却冷的不行。 我努力的走,却怎么也走不出沙漠,就在我冷的受不了的时候,我好像听见你的声音了。” 铃铛声嘛!萧瑾玉眯了眯眯眼,又轻声问道:“然后呢?” 谢酒儿耸了耸肩,双手一摊:“没有然后呢,第一个梦结束了。” 萧瑾玉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他叫谢酒儿是在院子里,之后不久她就昏迷了,所以,她觉得第一个梦结束了。 “那第二个梦呢?” 萧瑾玉听着她的梦不像是寻常人做梦,赶忙问道。 谢酒儿说起第二个梦就来劲了:“真是奇了怪了,我的两个梦中间除了听到几声你的声音之外,好像两个梦梦到的是同一个故事。” 萧瑾玉指腹来回摩挲:“怎么说?” 谢酒儿继续:“第一个梦里,我不是梦到有一个男子一直在叫一个叫鸢儿的人吗?” 萧瑾玉点点头:“是。” 谢酒儿:“我接下来的梦里,见到了那个叫鸢儿的人,是个姑娘。” 萧瑾玉看谢酒儿脸色不太好,很是不解:“鸢儿一听就是个姑娘的名字,这没什么奇怪的吧!有什么问题?” 说起这个,谢酒儿觉得有点尴尬,会不会是自己太臭美,太异想天开了,在梦里将自己妄想成圣女,虽然根据梦境,圣女最后的下场应该不是很好,但她好像看起来挺有本事的,也有很多人拥戴她。 “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梦,没什么可说的,皇上要是无聊,可以算算账。” 谢酒儿说着,想起秦州和钱塘交上来的账本,她还没看完呢,正好她也不想继续说那个无厘头的梦境了,开始转移话题。 萧瑾玉一听,赶忙起身:“我还有些政事要处理,你先休息,账本可以交给宫人查验,不用事事亲为。” 说完,头也不回,落荒而逃,奏折都不想看,谁还爱看账本子。 萧瑾玉走后,谢酒儿的肚子像是刚睡醒一般,开始唱空城计,宫娥见状,赶忙道:“奴婢这就给姑娘端些饭食过来。” 说完,毛手毛脚都等不及谢酒儿的回复,已经开始往外跑,只是刚转身,就被谢酒儿叫住:“等等。” 宫娥后知后觉 转身:“姑娘,怎么了?” “我真昏睡了三日啊!” 谢酒儿到现在都有点不敢相信,好端端的怎么会一觉睡三天呢。 “是,姑娘,这三日陛下每日处理完政事都会来陪姑娘。” 宫娥想也不想,问一句恨不得回十句。 “每日都来,我睡着着呢,又没法陪他聊天,他每日都过来干嘛?” 谢酒儿开始努力回忆,自己睡觉有哪些坏习惯,有没有打呼噜磨牙等让人尴尬的恶习。 宫娥不知道谢酒儿心里的小九九,只知道皇上十分看重谢姑娘,开始不停的抖机灵:“不仅每日都来,而且回来要待好几个时辰才会离开,皇上有时候一句话都不说,就静静的看着姑娘。 有时候一个人自言自语,说到高兴的事情还会笑出声,由此看来,姑娘在皇上心目中,地位超然,这可是后宫妃嫔从未享受过的殊荣。” 谢酒儿听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你出去可别乱说,我跟你们一样,顶多算是皇上手底下一个干活的,跟后宫妃嫔还是不一样的。” 说完,朝外看了看,再没人,这个宫娥看着有点缺心眼,多问几句应该不打紧:“呃,皇上在我昏睡期间都说什么了啊?” 宫娥茫然的摇摇头:“这奴婢可不知,皇上每次坐在榻前和姑娘说悄悄话时,都将奴婢赶出来老远,有一次因为奴婢站的近,还被皇上训斥了。” 谢酒儿不由的摇摇头,真是单纯的可爱,这个宫娥心思纯良,就是太不懂人心险恶了,看这样子,跟谁说话都不设防。 其实,她只想确认一下自己昏睡期间有没有打呼噜磨牙,或者放屁,要是真有,那可真是够尴尬的。 第238章 朝会终于提上日程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纠结了好一会儿的谢酒儿开始将怒火发泄到萧瑾玉的身上:“闲的没事干,跟一个昏迷的人有什么可说的。” 说完,头猛的往榻上一磕:“啊,烦死了,真是的。” 底下的宫娥看谢酒儿嘀嘀咕咕的一睡醒就在那里骂人,先反思了一下自己,嗯,她没得罪谢姑娘,谢姑娘骂的肯定不是她。 “谢姑娘,你在骂皇上吗?这种话以后可不敢说了,要是让别人听到就不好了。” 宫娥几步上前,一副为她好的样子。 还在榻上翻滚哀嚎的谢酒儿被宫娥的话惊的一愣,既然知道传出去不好,你为什么就不能装作没听见了,反正我也不是说给你听的。 “没有啊,我怎么能骂皇上呢?你听错了。” 谢酒儿准备打哈哈将事情糊弄过去。 结果宫娥还较上真了:“怎么会?我刚明明听到姑娘在骂人,姑娘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但是你要注意,以后可不能骂皇上了。” 谢酒儿差点以为她在威胁自己,抬头细看,宫娥真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眼里透着清澈而愚蠢的光,好吧,就冲这个眼神,我信你了。 “我想沐浴。” 谢酒儿冷静下来,感觉肚子饿的不行了,看了眼自己毛毛躁躁的头发。还是觉得要先洗个澡才行。 “姑娘放心,已经在给姑娘准备浴汤了,马上就好。”宫娥一听谢酒儿要沐浴,又想着他们早有准备,心里乐得不行。 “你之前在哪里当差?为什么会被拨到我这里来?” 谢酒儿下榻整理衣服的空档,随口问道。 “回姑娘的话,奴婢一直是在这里的,前几日给姑娘守夜没守好,陛下又拨了一个宫女,我们一起侍奉姑娘,以前,这个宫里没人的时候,一直是奴婢一个人负责这里的洒扫差事的。 “哦,沐浴还是在上次那里是不?我们慢慢往过去走吧!” 谢酒儿说着,慢慢的向外走去,三日没有进食,肚子饿的腰都直不起来,但昏迷期间也是一直拿参汤吊着的所以身体倒不是特别的虚弱。 强撑着一口气,洗了个澡,头发还没绞干,就开始干饭了,没办法,饥饿的滋味实在太不好受了。 谢酒儿在大快朵颐吃饭的时候,萧瑾玉那边,御书房里挤满了人,吴桓沉声开口:“陛下,臣这边事无巨细,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召使臣进宫。” 这时,另一名文臣道:“陛下,为了保证双方都比较满意自在,更好的达成一致,老臣以为我们可以分开逐个会面。 这样既可以拉拢各国,也可以离间西域三十六国之间的关系,以防他们拧成一股绳,对我大顺不利。 前几年,中原各路兵马打的风风火火的时候,西域那边,可没少跑过来凑热闹,期间打劫我中原金银财宝无数,这次,我们就应该拿出大顺该有的气势,好好震震这些牛鬼蛇神。” 吴桓一脸不赞成的看向义愤填膺,唾沫星子乱飞的大臣,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们若真这样做了,威风是耍了,但怎么感觉有点小家子气,缺少大国还有的气度。” 被反驳的大臣有些不服气:“那护国公觉得该如何对他们?跟他们握手言和,不觉得窝囊憋得慌吗?” 吴桓拱了拱手,对着萧瑾玉的方向:“臣以为,想要周边国家诚服,不一定要明目张胆的施压,无意之中彰显的实力更让人忌惮。 作为东道主,此番我大顺自当尽心尽力招待使臣,明面上该有的尊重和礼仪一样都不能少。 但大国始终是大国,大顺建立不过才一年时间,有如今的这番画面,足以证明我们的实力,没必要在一些礼节上动手脚,如此一来,反而落了下乘。” 萧瑾玉点点头:“谈笑间让他们心悦臣服远比明目张胆的威胁更让人印象深刻,都做好各自手头的差事,这次西域三十六国目的不一,不怎么好对付。 他们进京已经多日不能再耽搁了,朕决定后日正式召见使臣,但大可不必单独召见,就是要将所有人都聚集到一处,我们才能更好的了解这三十六国之间的恩怨纠纷。 也容易让弱小受欺凌的国家偏向我大顺。” “是。”一听后日就要朝会,在场所有人都提起了精神,这个时候,可不是窝里斗的时候,毕竟,事情搞砸了,谁都没好果子吃。 当然,如果有十分顺手的机会,给看不顺眼的同僚使个绊子还是可以的。 菜单早在几日前就已经拟好了,萧瑾玉还让人特意打听了各国的信仰和一些忌讳,免得大庭广众下,让人不痛快。 一番折腾下来,大半日时间就这样过了,谢酒儿醒来之后,身体没什么大碍,萧瑾玉到了晚膳时间,直接让人将御膳摆到立政殿,有了饭搭子,当然要好好利用一下了。 “今日都做什么了?宫里住的看还习惯?” 萧瑾玉进去时,谢酒儿正在对着一堆纸发呆。 “挺好的,秦州和钱塘、宁州那边的纸生意都赚了些银子,小有所成,我计划着将学会造纸的隐卫分几波,到其他州开办纸作坊,尽快将卫生纸推向整个大顺。 等卫生纸生意稳定下来了,我们就可以进行下一步动作了。” 谢酒儿说着,摆弄了一下桌上的图纸。 萧瑾玉拿起来一看:“这是船的构造图纸?” 谢酒儿摇摇头:“只是一个大概的样式,船只的建造,要仰仗工匠,可惜,懂造船的工匠都在崔家手里,偌大的中原,竟找不到几个懂造船的匠人。”谢酒儿说着,无奈的叹了口气。 其实,卫生纸生意已经招人惦记了,钱塘的卫生纸出来的最早,据隐卫回信,已经有人在打听卫生纸的制作流程了,好在之前谢酒儿就提醒过,隐卫盯得紧,收拾了几个不老实的工人,才消停了一阵。 当然这些小事她自然不会跑到萧瑾玉面前说,萧瑾玉仔细看了眼图纸:“这大样式是你画的?” 谢酒儿嗯了一声:“只可惜,连基本的框架都没有,而且,造船的话,需要大量的试验,期间,需要的工匠,消耗掉的木材等各项成本无法估计。 一旦我们开始造船,肯定会很吃力了。” 第239章 老脸一红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见她眉头紧锁,一副十分烦恼的样子:“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在钱塘说起商行的计划时,你预计的进度时间吗?” 谢酒儿点点头:“当然,商行的建立和壮大需要很长的时间,银钱短缺问题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萧瑾玉:“是啊,早就预料到的事情有什么可发愁的,而且你没觉得吗?你的进度比你的计划要快很多。” 被萧瑾玉这么一说,谢酒儿一想:“哎,你别说,还真是,按我的计划,这会儿我们还在捯饬粮行的事情呢。” 萧瑾玉点点头:“而现在,你在各地的粮仓里囤了不少粮,这是我们计划之内的,意料之外的是,朝堂上谢家作死,我给一锅端了,如今,谢家 粮产都在我的手中,说起来,还是托了你的福。” 谢酒儿听了,扑哧一声就笑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就因为我们都姓谢?” 萧瑾玉摇摇头:“我当时来钱塘,虽然也处理了不少事情,但最初就是为了找你才去的。 我人不在京城,自然能无法早朝,近两个月的时间,我让人都已龙体有恙的借口给搪塞过去了。 几天还行,日子一久,问题就出来了,大臣们见我迟迟不露面,都开始动了歪心思,京城有那么多双眼,我离京的事他们肯定早都打探清楚了的,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后来我让穆青他们除掉了身后的尾巴,彻底失去我的消息后,这帮人就坐不住了,想趁我回京之前,打着保护我的名义收拾了吴桓。 幸好我及时赶到京城,吴桓将计就计,以谢太尉为首的重臣无召擅闯寝宫在先,谢太尉恼羞成怒,顶撞我在后,时机成熟,我趁机料理了谢家的粮产也尽收囊中。” “确实是意外之喜,都说谢家的粮仓占大顺的一半,皇上占了大便宜吆!” 谢酒儿开玩笑道。 提起粮仓,萧瑾玉也是一脸喜色,那么多粮食,没想到这么轻松就到自己手上了,所以,干什么事情,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当时,他虽然拿这些大臣没办法,但花费了大量的人力早就将各家族的情况,包括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打探的一清二楚。 如果不是早有准备,恐怕当时还真让那个谢安将自己给唬住了。 谢酒儿看着他志得意满的样子,心里暗骂了句老狐狸,将所有人都算计的死死的。 “哦,明日就是西域三十六国朝会的日子,你在宫里乖乖待着,别乱跑啊!” 萧瑾玉走之前,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谢酒儿嘁了一声:“我又不是小猫小狗,怎么会乱跑?我到现在都不知道皇上让我进京到底有什么事?这么多天了也没见你说什么?” 萧瑾玉挑了挑眉:“不是说了,你在外面有可能会有危险吗?” 谢酒儿满脸写着不信:“怎么可能,别说现在没人知道我的身份,就是知道了又能怎样,谁能会对我下手? 如果是因为生意场上的事情,那我手上的隐卫足以解决所有问题,出了生意场,我不相信还有人会想着对我不利,完全没必要,我碍不着别人什么事,惹着麻烦干嘛?” 萧瑾玉看着她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喋喋不休的分析着自己是如何如何的不值钱,心下一阵感慨,若是真如她所说,一切都风平浪静就好了。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你分析的有道理,那你猜,我到底为什么叫你进宫?” 萧瑾玉看着她没心没肺的样子,突然问道。 谢酒儿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原本就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所以才问你,结果你又将问题抛给我了。” 说完,又小声嘀咕道:“老狐狸。” 萧瑾玉突然俯身,嘴唇差点碰到谢酒儿的额头:“一日如隔三秋,我想你了就叫你来京城了呗!” 谢酒儿被他突然的靠近吓得愣在原地,都忘了反应,又听到萧瑾玉说的话,第一次在面对别人的时候手足无措,脸蛋上也不知何时爬上两团可疑的红晕。 萧瑾玉看着她紧张的忘了反应的样子,笑着大步离去,不知怎么的,他刚刚就突然想逗逗她,其实,他也很紧张,他怕谢酒儿生气,也怕她一本正经的说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话。 还好她什么都没说。 萧瑾玉走后,谢酒儿一个人在原地愣了半天,双手捂了捂发烫的脸蛋:“一点都不正经,干嘛要跟人开这种玩笑,真是没礼貌。” 她这种还没谈过恋爱的菜鸟真是被他登徒子的行为给吓坏了。 一整夜,谢酒儿满脑子都是萧瑾玉突然凑近自己没个正形的样子,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 萧瑾玉想起谢酒儿的反应,没来由的一阵好笑,又想起她之前梦游时双眼赤红的异状和明日的朝会,又是一阵麻烦。 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第二日一早,自个儿就醒来了。 冯良也比往日醒得早,回见外国使臣可是大事,一次性见三十六个国家的,更是前所未有。 今日朝会,也必将载入史册,他作为大总管,皇帝的贴身宦官,自然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惫懒。 “什么时辰了?”萧瑾玉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冯良弯着腰在他身后打理龙袍:“皇上放心,天儿还早着呢,皇上用完早膳在休息会儿,使臣和朝臣们才陆续进宫。这会子宫门都没开呢。” “嗯。” 萧瑾玉应承了一声,又将穆青宣了进来:“朕总觉得前几日谢姑娘在宫里的异样和西域使臣有关。 今日朝会上万不可掉以轻心,一定要将所有人都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活动,顺便注意有没有可疑人员。 此次的使臣里,一定有往生教的信徒,如果能揪出来,那就最好不过了。” 穆青沉声道:“陛下放心,属下已安排了足够多的隐卫,一个人盯一国使臣,若他们有什么动作,绝对逃不过我们视线。” 萧瑾玉点点头,打发穆青下去忙了,一个人一边吃早膳,一边琢磨,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信息。 第240章 献宝大会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吃完早膳,一个人又待了会儿,喝了几口热茶,朝会的时间也到了,冯良弓着腰轻步走进来:“陛下,使臣和大臣们都到了,此次朝会陛下安排在了含元殿,含元殿距离较远,陛下可以出发了。” 萧瑾玉起身:“走吧!” 萧瑾玉从门里出来时,清冷的早晨,外边还是一片雾蒙蒙的灰色,冷冷清清,帝王明黄色的轿撵早已静静的候在门口,等待着它的主人。 一路上,威严的天子仪仗浩浩荡荡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含元殿,冯良站在大殿门口,牟足了劲:“陛下驾到!” 细长的声音穿透热闹的人群,直达人心,听到皇帝来了,人群自动分成两拨,大殿中间大红色的毯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众人齐齐侧身回头弯腰,萧瑾玉目不斜视,大步向前走去,走到龙椅下首的台阶面前,稍稍停顿了一瞬,不经意间甩了甩衣袍,矜贵倨傲的样子像是有了形状,印刻在每一个使臣的心里。 随着萧瑾玉转身,一眼扫下去,众人齐齐下跪:“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使臣声音参差不一:“拜见大顺皇帝。” 萧瑾玉落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众爱卿平身,各位使臣平身。” 随后,又对着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各位使臣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今晚朕就在这含元殿为各位接风。” “多谢大顺皇帝的深情厚谊。” 使臣们客套了两句,萧瑾玉又拿回话语权:“此番来我大顺,诸位定要多待些时日,中原大地,历来都十分热情好客。” 接下来使臣们逐个开始献礼:“大顺皇帝如此热情好客,我王知道定十分欣慰。 我王托我赠大顺皇帝两匹宝马,分别是绝影和照夜,绝影通体黝黑,一骑绝尘,照夜通体白色,在夜色中泛着白光,就像一盏灯,照亮主人回家的路。 最重要的是,这两匹马是一对儿谁也离不开谁,所以,这般绝世良驹我王一出手就送您两匹,也是希望,有朝一日,大顺皇帝有了心爱的女子,一人一匹,岂不美哉!” 萧瑾玉客气的笑道:“你们乌孙子民是马背上的英雄,良驹对你们来说,应该更像是亲密的朋友。 乌孙王愿以宝马相赠,朕十分开心,不如,我们去看看这绝世良驹如何?” 萧瑾玉想着,马名不名贵的,其实他不是特别在乎,但两国邦交,人家千里迢迢牵着两匹马来了,总要给个机会,将他们的马牵出来溜溜,也算是给足了是使臣面子 。 皇帝一发话,大臣们纷纷附和:“好啊,今日真是托了陛下的福了,臣等也有幸见识一下良驹,真是幸运呢。” 双方都互相拍了几句马屁,客套话感觉说的差不多了,就开始转移阵地,朝着皇家兽院走去。 到了兽院后,乌孙的使者立马让人牵上来两匹骏马,众人眼神一滞,目光被骏马吸引,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叹:“世间真有这般良驹,这匹黑马通体黝黑,就像是被水墨泼出来的一般,精气神十足,一看就知道是当世少有的绝世好马。 再看这匹白马,浑身上下,净找不出一丝杂质,洁白如玉,通体反光,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呢。” “是啊,我也是头一次见品相这么好的马儿。”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乌孙使者赚足了眼神,十分得意的扬了扬头。 随后,小宛使者上前:“我们小宛虽没有乌孙这样的绝世好马,但我王也让臣带来了我们王室历代相传的宝珠,赠予大顺皇帝。” 说着,将怀中一直抱着的木匣放到一旁的圆桌上,从木匣子里拿出来一个硕大的珠子,珠子表面洁白,似乎是玉石。 见状,使臣堆里传来一阵讥笑:“不就一疙瘩玉吗?算不得什么稀世之宝,还不如乌孙的马儿。” 乌孙使臣听完,脸上一阵气恼,气的甩了甩袖子,说小宛就说小宛,干嘛要带上他们乌孙,真是的。 小宛使臣听了,不慌不忙:“真是没见识。” 说完,双手捧着宝珠对着萧瑾玉的方向浅浅施了一礼:“请大顺皇帝移步殿内,让人用黑布罩住门窗,自然就明白这宝珠有何玄机呢。” 话刚落,吴桓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不可,黑灯瞎火的,谁来保证我们皇上的安危。” 小宛使臣面上一滞,被当众反驳,总归是尴尬的:“其实,倒也不用太黑,在肉眼可以看清楚东西的范围内,稍微遮一下光,就可以看到宝珠的妙处。” 萧瑾玉笑着出来暖场:“护国公太紧张了,不碍事,来人,用黑纱将门窗蒙起来。” 说完,第一个走进兽院旁的一处宫殿,众人纷纷跟着走了进去,原本不大的殿宇,被这么多人一挤,瞬间就拥挤了起来。 小宛使臣先将宝珠用匣子遮起来,等殿内光下来之后,再打开匣子,瞬间,整个殿宇就亮堂了起来。 人群中传来一阵议论:“这珠子竟然可以发光。” 小宛使臣小心翼翼的将珠子放到木匣子里:“那是自然,我王室至宝,怎么可能平平无奇。” 随后,门窗上的黑纱被揭了下来,众人一涌而出,房子里太挤了。 出来之后,小宛使臣将装着宝珠的木匣往前一递,冯良上前小心翼翼的接过匣子。 “听闻有一种珠子,可以在黑夜中发光,换做夜明珠,想必小宛王室的这颗夜明珠一定是所有夜明珠里最大最亮的。” 小宛使臣上前:“能得大顺皇帝喜欢,这颗宝珠也算是送对地方了。” 还以为没人知道了,原来大顺皇帝竟听过此物,哎,礼物送的还是不够出彩,小宛使者想着,便摇了摇头。 随后,各国一一展示本国带来的礼物,有的是已经关押在兽院的野兽,有的是各种稀奇的物件。 还有的是罕见的药材,轮到狐胡时,大家都屏住了呼吸,众人从未见过这样的礼物,而萧瑾玉的眼神却落在狐胡使臣身上,若有所思。 第241章 狐胡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听闻中原大地物产丰富,疆域辽阔,大顺皇帝富有四海,再稀奇的宝贝,在大顺皇帝的眼中,想必也是平平无奇的,今日,臣愿为大顺皇帝表演一项绝技。” 狐胡使臣语气缓缓,相比其他使者,他的态度不像是使臣,倒像是与萧瑾玉平起平坐的帝王。 萧瑾玉看着他,心思转了转,依旧言笑晏晏:“哦,如此看来,狐胡使臣定是身怀绝技了,不知使臣怎么称呼?” 狐胡使臣掀了掀眼皮,面对萧瑾玉的另眼相待,眼底没有一丝波澜:“在下阿南。” “阿南?这名字也太随意了吧!”有些使臣私下里嘀咕。 萧瑾玉道:“那么阿南使者打算表演什么绝技呢?” 阿南扯了扯嘴角:“问心。” 其他大臣和使臣一听直觉的这人在卖乖,开始窃窃私语,甚至有使臣嘲笑狐胡不远万里东行,竟连个像样的礼物都拿不出来。 萧瑾玉目光始终淡淡的,眯了眯眼:“愿闻其详。” 阿南也不再绕弯子:“简单的来说,就是我猜别人心中所想。” 此言一出,大臣使臣们都炸锅了,为了从一众使臣中脱颖而出,真是什么牛都敢吹啊,你当你是别人肚子里的蛔虫吗?还猜别人的心思。 萧瑾玉却一脸严肃:“所以,你的问心术今日是想用在朕的身上了。” 阿南拱了拱手,却没有多少恭敬之意:“如果大顺皇帝觉得为难,那就不必了。” 萧瑾玉眼神一变,恢复了之前轻松淡然的样子:“倒也无妨,就当是给大伙儿助兴了。” 阿南露出一副得逞的笑:“那大顺皇帝想让我猜您哪方面的事情呢?” 萧瑾玉紧紧的盯着他:“那就猜猜最近朕心里最牵挂的是什么事?” 众人听了,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皇帝嘛!牵挂的事情多了去了,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不是最标准的答案。 阿南眯了眯眼,向前走了两步,盯着萧瑾玉的眼睛,突然,阿南的眼睛闪过一道蓝光,萧瑾玉心下大惊,想起那天晚上的谢酒儿。 “陛下每日为国事烦忧,众所周知,但是最近,除了国事,陛下还很担心一个女子。” 阿南说完,众人面色各异,只有萧瑾玉瞳孔缩了缩,半晌没说话。 见萧瑾玉半晌没说话,大臣们也不敢打马哈哈,一时间,场面陷入了寂静。 此刻,在场众人,只有阿南依旧抬头挺胸,笑意盈盈的看着萧瑾玉,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就在众人以为萧瑾玉要发怒的时候,他突然温声开口:“阿南果真有通天的本领,竟然能穿透人心。 不知你还有何本领,能令人惊叹?” 这会儿的阿南反倒是谦逊起来了:“雕虫小金,献丑了。” 献宝结束后,萧瑾玉没有再回含元殿,从兽院出来就打发使臣回驿站了,重头戏在次日晚上的接风宴上。 大臣陆续离开后,萧瑾玉让冯良叫住了吴桓,到了御书房,萧瑾玉舒缓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这段时间让你查驿站各国使臣,迟迟不见你禀报,一无所获?” 吴桓惭愧的低下头:“是,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萧瑾玉抿了抿唇:“那就好好查查狐胡使臣阿南,他有问题。” 吴桓拱了拱手:“是。” “行了,回去吧!” 吩咐完事情,萧瑾玉就打发吴桓出宫了,说完,吴桓都一愣,到午膳时间了啊,还赶他出去,平时这种情况,都是留他一起用膳的。 哎,吴桓摸了摸干瘪的肚子,算了,还是去慈安楼吃吧,府里肯定以为他在宫里吃过了,没给他准备饭菜,回去还要等,饿死他算了。 萧瑾玉从御书房出来就吩咐冯良:“午膳摆到立政殿吧!” 冯良面上一板一眼:“是。” 心里却乐开了花,还是他了解皇上,这新鲜劲儿还没过呢。 之前,午膳都快端上来了,他让再等等,这不,安排就来了。 萧瑾玉来时,谢酒儿正在对着地图向各州分配隐卫,果然,正儿八经动真格的时候,二十个隐卫也不不够用的。 “干什么呢?愁眉苦脸的。” 看到谢酒儿愁眉苦脸的样子,萧瑾玉轻声问道。 “哦,皇上,你忙完了。” 谢酒儿听到声音,连忙转身,便看到萧瑾玉一身龙袍出现在自己身后。 萧瑾玉点点头算是回答她了,见她每次在自己穿龙袍的时候都格外的客气,还好脾气的解释道:“今日接见外邦使臣,所以穿的自然要庄重些。” 谢酒儿看了眼他,突然来了句:“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不高兴?” 说的萧瑾玉一愣:“有吗?没有不高兴啊!” 谢酒儿笑了笑不再言语,直觉,她就是觉得萧瑾玉心事重重,一副很不高兴胆呢样子。 “皇上,午膳摆好了。” 冯良漫步轻声,走进来恭敬的说道。 吃饭的时候,还是和以往一样,萧瑾玉将人都打发了下去:“今日都忙什么呢?”萧瑾玉随口问道。 “将卫生纸作坊推往各州,大顺总共有十五个州,我的计划是每个州都要有一个作坊,一个粮仓,这样才算占领市场,只是今日一番计划下来,发现手头人手短缺的厉害。” 谢酒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缺人手,找几个合适的就行了,不是什么克服不了的问题,怎么看你愁眉苦脸的。”萧瑾玉觉得不是多大的事情,说的轻松。 谢酒儿摇摇头:“天高皇帝远,这句话可不是空穴来风,你看你去钱塘时,那里的官员都快成土皇帝了。 生意场跟官场其实本质上也没有什么区别,距离京城远的时候,官员敢乱来,没人管的时候,作坊和商铺的人也敢乱来。 所以,培养一个靠谱的掌柜和主事绝非易事,而我们想要让商行在大顺各地蓬勃发展,手里就必须有一群忠臣的可以管事的人。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咯。” 萧瑾玉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原来生意场和官场一样,而很多大家族的私产,其实是内宅女人在打理。 第242章 将商业纳入朝堂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每次和谢酒儿聊商行的事情,她的想法和做法与朝堂上的大臣无异,但大臣们弯弯绕绕,总是说的多,做得少,但谢酒儿每次都是事情有眉眼了,自己已经规划好了,才和他说。 假以时日,商行有了一定的规模,是不是也可以纳入朝堂,都说商人低贱,可若是朝廷能有自己的产业,解决一部分的国库紧张问题,那还能是低贱吗? 简直就是功德无量,纵观历朝历代,朝廷就没有不缺钱的时候,何况是如今满目疮痍的大顺。 萧瑾玉心里想着事情,手上的筷子慢慢的就停了下来,谢酒儿一只手在他眼前扫了扫:“吃饭都在想事情,万一忧思过度,脑袋炸了怎么办?” 萧瑾玉回过神来:“你说,等以后你的商行有了起色,我是不是可以将商行纳入朝堂,当作国事的一部分。” 谢酒儿点了点头:“没问题啊,你可以单独成立一个部门,就叫商务部好了。” 萧瑾玉突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商务部?这个名字取得好,让人一听就知道是干什么的,你怎么想到的。” 谢酒儿长出一口气,不是我想到的啊,拾人牙慧呗! “呵呵,我就随口一说,你们朝廷有兵部、吏部、礼部等,每个部门的名字都很直白,那管理商业方面的事情就可以叫商务或商业部。” 萧瑾玉点点头:“按照这个思路,是该叫商业部,但我觉得你之前说的商务部更好一些。” 谢酒儿深以为然,连忙附和:“对,商务部好听,皇上眼光真好。” 萧瑾玉听见她夸人的话张口就来,忍不住笑骂:“没让你拍马屁,吃饭。” 谢酒儿不依不饶:“都说皇帝是真龙天子,所以你确定我拍的是马屁吗?” 萧瑾玉不再言语,直接塞给她一个红烧丸子,意思不言而喻,门外的冯良面色古怪,谢姑娘当真是古往今来第一人,其他人谁敢跟皇上这么说话啊! 就算与皇上最亲厚的小国公,也不敢这么揶揄皇上,这位谢姑娘也不知是什么来头。 来的第一天就被皇上罚跪,他当时都没拿正眼看,没想到当天晚上皇上就将她安排到立政殿。 皇上一波操作也将他给整蒙了,他当时还不确定谢姑娘的份量,但就冲她住立政殿这一条,也不敢轻视。 后宫总共有八个妃嫔,到现在为止,也没人敢跑到立政殿去一探究竟,后来他寻思着谢姑娘应该会主动过来和他打交道,毕竟他是贴身伺候皇上的,又是大总管,除了皇上,在这深宫里,就没人得罪他。 可是,如今,谢姑娘来宫里满打满算也有五日了,前三日在昏睡,后面这两日,一头扎在立政殿就没出来过。 别说人家跟他打交道了,到目前为止,他连人家长什么样都没瞧清楚。 这谢姑娘看样子对自己很有自信,压根就没想着给自己在宫里找个靠山啊! 皇上也是,稀罕的紧,估计新鲜劲儿还没过,一天吃饭聊天都不让人听,他站在门外,牟足了劲,也就在他们高兴,声音特别大时偶尔听到一半句。 听那样子,这姑娘目前对皇上来说,还算是有点用处,就是不知道没用处的时候会怎么样,还能不能住在立政殿。 里面的两人不知道冯良站在风口那里,心思已经转了千百回,一会聊商行的事情,一会儿天南地北的胡扯,都说食不言寝不语,可是,这两人在饭桌上,嘴就没闲过。 “哦,对了,今日朝会上,有一个特别邪门的使臣,整的我到现在心里突突的。” 萧瑾玉想起阿南,顿感浑身不适。 “哦,怎么个邪门法?听说西域那边很多人都懂巫术,你说的不会就是巫术吧!” 谢酒儿如今来到这里,已经感觉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了。 萧瑾玉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巫术,但确实邪门,从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浑身不适。 当时只觉得是自己身体的缘故,后来各使臣逐一献宝,别人都是奇珍异宝,绝世良驹,这个狐胡的使臣倒好,给我上演了一出读心术。” “读心术?你这么不舒服,这是让人给读透了?”谢酒儿心思转了转,还是想不通这个读心术怎么整的。 “关键是读什么?是我说的,结果他猜了个正着。” 萧瑾玉想起来也是一阵唏嘘,当时人多眼杂,他再没细究,如果真有这通天的本领,他当众试探,反而不好。 “他展示自己过人的本领,一定有别的目的,到时候再找机会试探就行了。就算皇上不找他,他也会自动跳出来的。” 谢酒儿听了个大概,直接切入正题。 萧瑾玉嗯了声:“你说的这倒是,那就不想了,没什么可忧心的了,他要真有能耐,早在西域翻了天了,还能忍到现在? 我看他那样子,少说也二十有五了,年纪不小了,至今不过就是个小国使臣,若真有能耐,怎么也在西域有一定的声望了。” 二人一合计,心里也没那么烦了,吃完饭,夜色彻底黑透了,萧瑾玉放下筷子,便不再继续唠嗑,嘱咐谢酒儿早点休息,自己大步朝着甘露殿的方向走去。 驿站里,阿南手里捧着一个青铜制的硕大的仪器,盘腿坐在桌前,双眼紧闭,额头上沁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渍,看起来,痛苦极了。 “滚,滚出我的身体,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突然,桌上的仪器开始乱晃,铃铛声毫无节奏的乱响,阿南身体也止不住的挣扎。 此时的他,从说话到神情与白天判若两人。 “你在捣乱,我就让你彻底消失。”突然,白天的阿南像是又回来一般,自言自语。 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在同一具身体里开始对话,互相威胁。 半晌之后,原本慌张愤怒的声音消失不见,阿南像是重新掌握了身体的主动权,对着仪器絮絮叨叨又坐了会儿,神色逐渐恢复正常,天快亮时,才歇下。 第243章 接风宴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次日,驿馆使臣们像前几日初入京城那样,出入各种珠宝店,大酒楼,品尝大顺美食。 只有阿南待在驿馆里,房间内终日香烟缭绕,珍贵的犀牛角香染了一块又一块。 阿南几近疯狂的吮吸着犀牛角香,每吃一口,就像是吃到了什么好吃的一样,面上多一份舒坦。 申时一到,宫门大开,门口的侍卫也多了起来,使臣和大臣们也断断续续出现在宫门口,经过侍卫的仔细检查,逐一进入宫门。 一进宫门,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很多人还有意无意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袍,挺直脊背,端着四方步稳稳当当的朝着含元殿走去。 此时,含元殿里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排排食案,每个食案上精致的琉璃盏中陈列着应季的水果。 初冬已至,再晚一点,北方就很少有水果可吃了,待使臣和大臣们慢慢落座,萧瑾玉才进入大殿。 紧接着已经坐到食案前的众人又翻腾着起身行礼,一番折腾,又落座,嘈杂繁琐的礼仪过后,宫人们手里端着食案,整整齐齐的入内,不一会儿,所有人面前的食案上摆满了热腾腾的饭菜。 “冬天到了,这天儿越发的冷了,折腾了大半天,我现在最喜欢的就是面前这碗热汤呢。” 大臣们交头接耳,开始寒暄起来。 “可不是嘛!这一冷,还有点不适应,我昨日上早朝忘了掭衣,都感染风寒了,我今天呀就想吃这盘炙羊肉。” “羊肉好啊,吃上热乎。” 面对其他大臣和使臣交头接耳的谈笑,狐胡使臣阿南显的有些格格不入,他一个人静静的走在食案前,面上一片严肃,旁边的人见状也不敢与他攀谈,直接越过他和别人推杯换盏。 这时,吴桓手里捏着个小纸条走了进来,瞄了一眼高坐在上首的萧瑾玉,冯良立刻从台阶上缓缓走下,与吴桓胳膊碰撞的功夫,挥了一把拂尘。 不一会儿,萧瑾玉的食案上,在各色美食的遮挡下,一个小纸条安安静静的铺盖在食案上。 “狐胡使臣整日没有外出,房间里发现古怪仪器,还有浓烈的香味,仪器由青铜制成,上面悬挂着铃铛,不知是何用途。 案几前有少许血迹和毛发,根据观察,头发是狐胡使臣本人的,有点像自虐。” 萧瑾玉用指腹将纸条碾成碎末,似乎是不经意间,目光从阿南身上扫过,很快便移开,阿南像是有所感应般,朝着九阶之上的方向瞥了眼。 “各位使臣远道而来,作为东道主,除了美食,我大顺还为诸位准备了精彩绝伦的舞蹈。” 说完,几个舞步轻盈的舞女缓缓走向大殿的中央,沉闷的大殿像是一瞬间被注入了活力。 随后,萧瑾玉提起酒杯与众人共饮一杯,宴席这才算是开始了。 不一会儿,就有使臣从位置上站起来:“臣代表龟兹,恭祝大顺海晏河清,愿大顺皇帝万寿无疆。希望龟兹与大顺休戚与共,共享安康太平,携手共进,抵御外敌。” 萧瑾玉扯了扯嘴角,共同抵御外敌才是重头戏吧! 据他所知,龟兹并无战事,所谓的外敌又是谁呢?会是那个往生教吗? “朕也由衷的希望有龟兹这样的邻国,只可惜,两国相差甚远,实在可惜。” 随后,其他使臣看着龟兹使臣,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猴急什么?被婉拒了吧! 龟兹使臣讪讪的回道:“算隔着万水千山,龟兹也是真心与大顺结交的,此次我王派我前来,就是向大顺皇帝表达我龟兹的诚心。” 萧瑾玉点点头:“龟兹的情谊当真让人感动,来人,将朕给龟兹国王的礼物拿上来。” 随后,便有宦官端着礼物恭恭敬敬走至龟兹使臣面前,龟兹使臣小心翼翼的接过礼物,目光里有些许诧异。 萧瑾玉瞥了眼阿南的方向,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这枚玉佩是朕自幼随身佩戴的,说不上有多名贵,但却是陪伴朕多年的物件,朕将此玉佩赠与龟兹王室。” 龟兹使臣听了,面上闪过一抹欣喜,虽然没有什么落到实处的好处,但国王交待他的任务也算是有进展了。 “多谢大顺皇帝,我王收到礼物,定会倍感欣慰。” 萧瑾玉笑得客气疏离,在抬头看去,阿南的眼神有七分震惊,三分探究,目光死死的盯着龟兹使臣拿在手中仔细端详的玉佩上。 萧瑾玉眯了眯眼,心里的猜测得到验证,却没轻松多少,果然,这枚玉佩和西域有关,看来,之前方丈所说,全是实情。远远的一瞥,就让伪装的滴水不漏的他如此失态,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萧瑾玉瞥了眼冯良,冯良就跑过来给萧瑾玉布菜,低头的一瞬间,萧瑾玉轻声道:“让穆青亲自盯着龟兹使臣,一旦有异常,自行决定下一步行动。” 穆青可是贴身保护皇上的,要穆青亲自去盯一个小国使臣,可想而知,有多重要,冯良不敢耽搁,手上的拂尘晃了晃,走到暗处,穆青出现。 不过一息,冯良又出现在萧瑾玉旁边,底下的酬觥交错,歌舞升平,没有人会去注意一个小小的太监,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没过多久,阿南上前:“臣代狐胡恭祝大顺皇帝千秋万岁,此行之前,我王希望能与大顺缔结良缘,不知大顺皇帝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宴席上瞬间炸了锅,大家都用十分怪异的眼神看着阿南,狐胡和大顺领土都不接壤,你过来图个乐呵,凑个热闹就行了,还想结亲。 自古以来,两国结亲,定是领土交接,或者实力相当,有共同的利益,狐胡整个王朝的面积还没大顺一个州大,双方也无任何利益交割,结的哪门子的亲啊! 两国结亲,定是带着累世的财富和丰厚的嫁妆,狐胡王室该不会是穷疯了,眼馋大顺的嫁妆吧! 面对众人的嘲讽或不解,阿南面上没有一丝羞愧或者尴尬之类落下风的表情,他紧紧的看着萧瑾玉,就好像大顺真的会同意一样。 第244章 狐胡至宝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大笑两声:“狐胡在邦交上,果真诚意十足,两国相交,最牢不可破的,当属结亲。 只是,大顺皇室并无适龄的公主可以远嫁他国,狐胡的一番心意,朕怕是要辜负了。” 众人听了,并不惊讶萧瑾玉的拒绝,大顺虽建立不久,但中原大地,广袤无垠,大顺何须与一个连邻国都算不上的小国结亲,要真结亲了,那才叫奇怪。 只是,阿南似乎并不打算放手:“臣知道,此番求亲,委实有些唐突,只是,我狐胡王室,历代王后皆由上天指定。 此番,我王的王后前几年迟迟不见踪迹,直到一年前,我们才确认,狐胡的王后竟在中原。 然而,当时大顺还未建立,中原大地硝烟不断,王后的位置也在一直变动,我们无法准确预测并且找到她。 就在前段时间,我突然感知到我狐胡未来的王后已经在大顺的皇宫了,故而,希望大顺皇帝能成人之美,让我狐胡未来王后与臣一起前往狐胡,与我王成亲,缔结良缘。” 众人听着云里雾里的,按理说,这么重要的场合,狐胡使臣不该撒这弥天大谎,拿别人当傻子,只是,这个王后,上天是怎么给他们指定的呢? 听来听去,还是觉得在胡扯。 萧瑾玉沉默半晌不再言语,大顺这边有的官员按捺不住,直接问道:“狐胡使臣这话没说全吧!不能你一句你们的王后在我大顺皇宫,我们就得找个人给你嫁过去吧!” 阿南嘴角划过一抹算计:“当然不是,王后何等尊贵,怎能如此草率,随意指个人,我说了是上天指定那就一定是有根据的。” 说完,拿出一个匣子,小心翼翼,无比虔诚的从里面拿出一个手镯在众人面前晃了晃:“大家看,这枚手镯就是我狐胡历代王后之物,它会带我们找到它的主人,我狐胡的王后。” 吴桓这段时间一直忙着调查他,看到他从怀里掏出这么个玩意儿,有些惭愧的看了眼高坐在上面的萧瑾玉,他到底藏哪儿了。 他们搜查的时候,当真没发现他的房间里还有这样的东西,看眼下这情况,这个阿南定是要拿着这个手镯出幺蛾子了。 “一个手镯,怎么选定王后?” 吴桓未起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随手转了转手里的酒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阿南并未因为他的轻慢无礼而生气,而是颇有些骄傲的向众人介绍起自己手上的手镯:“我既然敢说我狐胡的王后,是由上天指定的,自然是有根据的。 这个手镯是我狐胡至宝,刚才在匣子里,大家可能没可能没看清楚,我现在将它放在食案上,大家仔细看。” 说完,就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众人也纷纷朝着手镯看来。 这一看,顿时炸锅了:“这手镯莫不是成精了不可,怎么还动来动去的。” 萧瑾玉眼睛眯了眯,面上不变,手却握紧了,这个手镯和他那个玉佩有的一拼,都不是寻常之物,而且刚刚阿南看到玉佩时,反应很大,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今日若是顺着他的话做下去,说不定可以知道一些眉目。 阿南见大家都十分诧异,继续道:“这个手镯认主,寻常之人可带不进去,如若大家不信,尽可一试。” 吴桓过去仔细看了眼,嗤笑道:“你直接说你们狐胡的王后一定要非常瘦不就行了,还绕这么大一个弯子。 这么小的手镯,一般人,当然带不上去了。” 阿南讥笑的瞥了眼凑过来的吴桓,似乎极为不屑,竟直接越过他,向众人解说起来:“这个镯子越是靠近它的主人,就会动的越厉害,遇到主人,它自然会变换出合适的尺寸让主人带上。 所以,与胖瘦老幼无关,一切看缘分。” 大臣们一听,第一次十分好心的替萧瑾玉急眼了:“住在宫里的女子,要么是妃嫔,要么是宫女和各宫管事嬷嬷,你们狐胡想娶宫女或者嬷嬷,我们都不拦着。 可若是你这手镯选中了妃嫔,难道还要皇上将自己的妃子拱手相让吗?简直是胡闹。” 阿南不急不缓:“我们狐胡怎会做出如此有悖常理之事,手镯选定的皆是处子之身,断不会是你们皇上的妃嫔。” 萧瑾玉瞳孔骤缩,不知怎么的,想起还住在立政殿的谢酒儿,心里十分不安,可是眼下,他又不想放过这个解开谜团的机会。 如果阿南的目标真的是谢酒儿,那就算他这次拒绝了狐胡,他们肯定还会想别的办法,事情没一个结果,一切都是猜测,现在拦回去,无法确定他针对的是不是谢酒儿。 往后,也不能因为猜测,一直将谢酒儿拘禁在宫里,谢酒儿自己,也不可能心甘情愿的在宫里待一辈子的。 想到这里,握紧的拳头松了松,那就看他一点点露出狐狸尾巴吧! 横竖这里是大顺,只要他不点头,区区一个狐胡使臣,别想从大顺带走一砖一瓦,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萧瑾玉,都在等着他决绝或同意,萧瑾玉喝了一杯酒,声音有些许沙哑:“那就请狐胡使臣让大伙儿见识见识你们狐胡至宝的神力吧!” 吴桓不解的看向萧瑾玉,怎么就答应了呢?荒蛮小国,有什么资格在大顺境内择选王后,还真拿自己当盘菜呢? 阿南得到萧瑾玉允许,一点都不惊讶,将手镯放在手里,跟着手镯跳跃的方向向前走去,众人也纷纷跟着出了大殿。 几个大臣气的胡子抖个不停:“皇上,你怎么就答应呢,这……这有失大国威严。” 萧瑾玉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朕让他试了,又没说准了和亲,你们看热闹就是了,着什么急?” 一听这话,年纪大点的大臣气的差点背过气去,他们这皇帝是叛逆期到了吗?你不准许人家和亲,又任由他们选出所谓的命定王后,这不找骂吗? 第245章 到后宫寻人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随后,阿南借着手镯的指引,一路走到后宫附近,被巡逻的侍卫拦住了去路。 “在往前就是后宫了,外男不得擅入。” “哎呀,你们陛下同意我们才过来的,赶紧起开,一个小小侍卫,竟敢造次,我们可是贵客。” 有的使臣大大咧咧,见横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侍卫,优越感十足。 十分嚣张的吼道,嘴上说着,手底下也没闲着,说话的功夫还动手推搡侍卫。 侍卫被推搡了好几下,一步未退:“外男不得擅入后宫,擅入者,杀无赦。” “你叫什么名字?我要在你们天子面前亲自控诉你,不是给你说了,你们陛下准了吗?” 见使臣这么说,侍卫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慌张,这么多人全都往后宫的方向涌来,应该是陛下允许的。 可是,在他未接到指令之前,应该克尽职责,免得这些人以为大顺皇宫跟菜市场一样,可以自由出入。 就在侍卫一脸为难之际,萧瑾玉身后跟着几个大臣,几人慢悠悠的才来到此处:“这是怎么了?” 见萧瑾玉这么问,使臣更来劲了,横竖他们如今是客人,大顺也不会拿他们怎么样:“皇上,你们这侍卫当真是死脑筋,跟他怎么都说不明白,他直接不让我们过去。” 萧瑾玉一眼就落到阿南手里的手镯上,手镯在阿南手中来回往后宫的方向扑腾,比起刚才在含元殿的情形,似乎挑腾的更厉害了。 再往前走几步,就是他的寝宫,他的寝宫不远处,就是立政殿了。 “属下不知是皇上的命令,罪该万死。” 侍卫在萧瑾玉过来时,赶忙跪下请罪。 “起来吧,你做的很好,冯良,赏。” 说完,还亲自扶起下跪的侍卫,侍卫受宠若惊,使臣的脸就没那么好看了。 他告侍卫的状,大顺皇帝却嘉奖了侍卫,这不是打他的脸吗?偏偏他还不敢在大顺皇帝面前表现出任何不满。 萧瑾玉来了,一路上再没有人横加阻拦,一路畅通无阻。 阿南最终停在了立政殿的门口,萧瑾玉悬着的心终究还是落下来了。 他眯了眯眼,看着阿南眼里怎么都掩饰不了的急切的光芒,很好奇那个手镯。 不过,光明正大检查手镯的机会也来了。 “大家看手镯,我们狐胡未来的王后,就在这个大殿里。” 大家一脸复杂的看着他,有的大臣忍不住直言:“狐胡使臣,你要不要抬头看看,这个殿宇叫什么名字?” 阿南后知后觉的往后退了几步,抬头望去,立政殿三个字即便是在夜里,借着皎洁的月光,依旧醒目。 “立政殿,就算你不懂中原文化,也应当知道立政二字,绝非寻常。” 阿南好不容易找到自己想找的人,就差这临门一脚还要被人横加阻拦,心里又急又气:“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们皇帝可是同意了的。” 吴桓冷笑一声:“我们皇帝同意什么了?同意你在立政殿撒野了吗?立政殿是大顺皇后的寝宫,你确定这是你能撒野的地儿?” 阿南看向萧瑾玉:“据在下所知,大顺还没有立后吧!哪来的皇后。” 吴桓还要说什么,萧瑾玉及时阻止他,都已经到门口了,再说这些毫无意义,反而像是他们在欺负人。 这个阿南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谢酒儿眼中的红光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的贴身玉佩带来十多年一直很正常,为什么谢酒儿的出现让玉佩出现了一系列的问题。 这一切,和西域,和这个叫阿南的人又有什么关系,他一定要借这次机会搞清楚。 “阿南使者自便,若是找到了你们未来的王后,人家不跟你回狐胡,该如何是好?” 萧瑾玉看似开玩笑的说,却让阿南握紧了拳头,他听出来了,即便他找到了人,也别想轻易带走。 不知道为什么,从这几日的反应来看,他总觉得这个大顺皇帝似乎知道些什么? 又觉得不太可能,但凡他稍微知道一点内幕,都不可能将那么重要的玉佩拱手送人。 可是,如果他不知道,是怎么将人带到宫里来的,真的是巧合吗?巧合太多便就不是巧合,而是刻意而为之了。 “既然命中注定是我狐胡王后,王后就不会如此糊涂,只要给我些时间,她定能明白自己的使命。” 阿南看着萧瑾玉,目下再无他人,他也是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告诉对面的人,这个人他是注定要带走的。 “请吧!” 萧瑾玉不再废话,直截了当,大臣们瞬间觉得没意思了,皇上还未立后,立政殿里住着的,除了宫娥还能有谁。 “搞了半天,是冲着宫女来的,这个狐胡,到底想干嘛,他们狐胡,没姑娘了吗?非要从大顺的宫女里挑选一个当他们的王后,这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阿南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人的话,他只想完成自己的大业。 立政殿的门被叩响,出来开门的是一个年纪尚幼的小太监,见到这么多人,也是吓一跳,看到萧瑾玉,赶忙跪下行礼。 萧瑾玉摆摆手,直接走了进去,接着,一众使臣和大臣也鱼贯而入,立政殿的正殿一片黑暗。 谢酒儿带着面纱从偏殿走了出来,身旁跟的是与她穿着同样宫裙的宫娥。 “人都在这里了,阿南使臣请自便。” 萧瑾玉说完,便坐在院中的凉亭里,其他人自然是不敢坐的,在一旁站着。 阿南走到谢酒儿和旁边的宫娥面前,看到谢酒儿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自己找对人了:“还请姑娘摘掉面纱?” 面对阿南的客气礼让,谢酒儿此刻却显得有些粗鄙无礼:“你谁啊你,你让我摘面纱我就摘啊!我偏就不摘。” 说完,还十分嚣张的往萧瑾玉不远处的竹椅上一坐。 这下,不仅阿南不理解,就连其他使臣和大臣也惊呆了,这小宫女脑子没毛病吧!她怎么敢跟皇帝平起平坐。 没看到他们这些朝廷重臣明面上都不敢这么放肆的吗? 第246章 阿南的心思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姑娘,你……”阿南刚进来看到她宫女的装束,松了口气,是个宫女就好办了,在王后和宫女之间,选择哪个身份,傻子都知道。 只是,她怎么敢未经允许就坐大顺皇帝旁边,看萧瑾玉那样子,倒像是早就习以为常了。 “你看着我做什么?我又不认识你,你找我什么事?” 谢酒而一副张扬跋扈的样子,彷佛在场众人,除了萧瑾玉,旁人都入不了她的眼。 吴桓这会儿也是困惑的紧:“你是什么人?怎么敢坐在陛下旁边,不知尊卑,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总觉得熟悉的很。” 谢酒儿带着面纱,吴桓一时之间,也没将面前这个宫女装束的人和已经“死去”的人联想到一块儿,但总觉得分外熟悉。 萧瑾玉一记冷眼扫过去,吴桓心里咯噔一下,皇兄是在警告他吗?可是,他也没说错什么啊! 尽管心里觉得自己没错,但打小看见表兄就又怂又依赖的吴桓还是十分识趣的闭了嘴。 谢酒儿目不转睛的盯着阿南,整张脸只有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露在外面。 阿南看这情形,一时有点拿不准自己该怎么说话,才能让她心甘情愿的跟着自己走。 当然,谢酒儿是不是心甘情愿他并不是很在乎,只是,这里是大顺,不是名不见经传的西域小国。 就算她愿意,自己能不能顺利的带走她,都很难说,如果她直接不愿意,基本上就没戏了。 “姑娘,您可以试着戴一下这只手镯吗?” 阿南说着,便上前,准备将手镯递到谢酒儿手里,只是人还没凑到跟前,就被冯良拦住了去路。 阿南看了眼萧瑾玉:“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这人臣已经找到了,你们让这位姑娘带一下这个手镯就一切都明了了。 萧瑾玉不看他,直接让人宣了神机营的人和太医院的人。 神机营的人善于制造各种机括暗器,太医院的人可以检查镯子有没有毒素等对身体有害的东西。 朝臣们也是惊奇的瞪大了眼,本来就是芝麻大的点小事,这事单独拎出来,狐胡使臣,他们没多大兴趣,一个小宫女,谁会注意啊! 可就是这一年两个看似无关紧要的人串到一块儿,就有些邪性了,这个狐胡使臣从一开始就不像个正常人。 这个小宫女就跟奇怪了,她旁若无人的当着这么多朝臣的面,自顾自的做到皇上跟前,皇上也没有任何不悦,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等太医和神机营人员的时候,朝臣们都忙着议论谢酒儿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们又不傻,普通宫女,怎么敢面不改色的坐在皇上旁边。 要知道,他们这位皇帝,虽然年纪轻,但是心思极重,平日里对谁都黑着脸,不苟言笑。 以至于他登基一年了,没有宠幸后宫妃嫔,那些妃嫔都不敢动点小心思勾搭他。 大臣们也不敢咄咄逼人的说他如何如何的不合规矩,太上皇在位时,他们可没这么憋屈过。 哎,可怜的太上皇吆,才当了几天的皇帝啊,就摊上这么个逆子,稀里糊涂的就被赶下台了。 听说,最近太上皇缠绵病榻,情况很不好,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怎么样了,跟这个混不吝的比起来,他老人家可是慈善和蔼多了。 阿南盯着谢酒儿出神,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只是失去了所有记忆的她,不知道还能不能拿起自己的看家本领,助他驰骋中原,一统天下。 这些西域小国,竟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前往大顺求援,真当他什么都不知道吗?不过就是时机未到,暂时没必要收拾他们罢了。 他的教徒遍布五湖四海,等拿下眼前这个失去记忆的鸢儿,届时,他再振臂一呼,一切不都是水到渠成。 要论谋略手段,面前这个大顺的皇帝,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怎么能和自己比。 他经历过的雨雪风霜是这个毛小子终其一生都体会不到的。 看大顺这些大臣的样子,对这个年轻的皇帝倒是挺忌惮的,中原大地还真是一个出彩的人都没有。 一个毛头小子,就让一群老家伙紧张成这样,哪里还有世家牵制皇权,旗鼓相当时的盛景。 按照这个速度下去,过不了多久,中原腹地,只要他收服了这个毛头小子皇帝,就能将整个中原大地收入囊中。 萧瑾玉身量高大,气度不凡,长相大气,这副皮囊倒是比他现在这副看着顺眼多了。 想到这里,阿南面色突然一变,随后,嘴角含满笑意,再看萧瑾玉这副皮囊,越发觉得顺眼了,一看就是帝王之相。 “皇上,这幅手镯虽制作精巧,但确实没有机括暗器。” 神机营的人来了之后,几个人轮番检查一遍,最终十分肯定的给萧瑾玉回禀。 随后,萧瑾玉又看向与神机营人一并站着的太医,太医上前一步:“经过臣等的仔细检验,在手镯上并没有发现任何毒素等对身体有害物质。” 此刻的阿南兴致有些高,彷佛自己才是皇帝:“我行事光明磊落,怎会在女子的首饰上动手脚。 皇上既然检查了,是不是可以让这位姑娘佩戴了,也好让在场众人好好看看,何为神物,何为灵性。” 冯良恭恭敬敬的将手镯递到萧瑾玉和谢酒儿面前,萧瑾玉挡住谢酒儿伸过来的手,一把拿起手镯仔细端详。 镯子不知是什么材质的,镯子上面还串着一个同样材质的戒指,看样子,应该是戴在中指上的。 镯子周边镶嵌着各色宝石,构思精巧,算得上是一件可以传世的名贵之物。 萧瑾玉看完,叫过来谢酒儿身边伺候的宫娥:“你试着戴一下。” “是,皇上。” 宫娥接过手镯,一看自己就戴不上去,但不敢怵着不动,使劲往自己手腕上套,手背都磨红了,也没戴上去。 “皇上,这个手镯很小,奴婢实在戴不上去。” 说完,小心翼翼的将手镯呈给冯良。 第247章 谢酒儿的态度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手镯被重新放回萧瑾玉面前的桌面上,萧瑾玉拿起手镯,对着谢酒儿的方向晃了晃:“都是些稀奇古怪的说法,不管这个镯子有没有他说的那么神奇,你戴不戴都是你的自由,没有任何人可以逼迫你,没有任何人可以因此指责你。” 谢酒儿接过手镯,在手里一寸寸的摩挲了一遍:“这镯子看着好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萧瑾玉听了,面色不变,心里却惊讶的不行,一切都像是早就安排好的宿命般侵袭而来。 谢酒儿看着手里的镯子,越看越喜欢,随后很自然的接过镯子,穿过手指,往手腕上套去。 手镯到大拇指根部,按照手镯原本的尺寸,谢酒儿肯定是戴不上去的,然而,接下来的一幕,震惊了所有人。 原本圈口极小的手镯像是安装了机括一样,十分自然的扩大了一圈,谢酒儿戴到手腕之后,又缩小到之前的圈口。 阿南狠狠的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找对人了,其他人也是震惊的不行,有人挤了挤眼睛,有人不停的揉眼睛,总觉得刚才看到的是自己的幻觉。 “我怎么看到那个手镯刚才变大了,然后又变小了,到底是我眼花了还是这镯子成精了。” “别揉了,你眼睛好着呢,我也看见了,真是奇了怪了,这西域果真邪门的厉害,一个镯子都能成精。” 萧瑾玉瞳孔震荡,他不是震惊与阿南杜撰的那个什么狐胡王后的谎言,而是震惊与谢酒儿身上发生的奇奇怪怪的事情,如今终究是得到了印证,这一切,以后再也不能当作巧合,用来自己骗自己了。 谢酒儿戴上手镯之后,整个人就呆呆的,一言不发,萧瑾玉刚发现不对,就看到谢酒儿突然起身。 “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萧瑾玉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不行,生怕是手镯有问题,害的她身处险境。 “我……回头再说,倒也不打紧。”谢酒儿说完,就想撤离现场,她很想一个人静静。 只是,人还没走几步,就被那个阿南挡住了去路:“姑娘,你带走了手镯,总的给我给个说法吧!” 谢酒儿看着他:“我给你什么说法?这手镯不是我自己要带的,是你大半夜跑到这里求着我带的,我带了就是帮了你的忙呢,你别不知好歹,还想让我给你说法,你想要什么说法?” 谢酒儿咄咄逼人,满脸是市侩的算计和得了便宜后的小人嘴脸。 阿南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就这么爱占便宜吗?”、 谢酒儿讥笑:“什么叫我怎么变成这样了?听你的意思,好像我们之前认识,但我不记得自己认识你这么随意又奇怪的人。” 阿南气的双拳紧握,眼眶都红了:“我随意?” 谢酒儿挑了挑眉:“可不是随意吗?跑到别人面前,求着人家戴手镯,戴上了就翻脸不认人,开始谈条件,想要更多了。” 阿南满脸不可置信,还有浓浓的失望,记忆里的鸢儿,从来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对身边的人包容性极强。 最主要的是她真的像一个神女一样,悲天悯人,从来都不会用这副嘴脸跟人说话。 在西域,她帮助救助过无数人,却从来都没想过要别人的回报,他设想过无数种重逢的可能性,她肯定是恨极了自己。 也可能这一世不再想见到他,但无论如何,都不该是现在这样,跌落凡尘,平庸而市侩。 “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阿南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尽量用最平和的语气温声言语。 “我不想,我很讨厌你,没有任何原因,就是单纯的,非常极其无比的,渗到骨子里的讨厌。” 谢酒儿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厌恶,说完,见阿南还挡在自己面前,甚至十分粗鲁的动手推开他,大步离去。 此时,大臣们一个个都偷着憋笑,这个宫女虽然粗鄙无礼,但今日这个表现刚刚好,是该给他点颜色看看了。 什么玩意儿,一个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小国使臣,竟敢在他们泱泱大国的地界上公然挑三拣四。 找王后找到大顺的后宫里来了,也是没谁了,古往今来头一遭听说这么不要脸的事。 “好了,今日的接风宴就到这里了,各位使臣回驿馆休息吧,折腾了大半日,想必大家也累了。” 萧瑾玉说完,便背着手大步离去,面对阿南还没摸着头脑的表情,也没想着给他一个解释。 “还别说,跟着狐胡使臣走了这么长的路,确实累了。” “谁说不是呢,中原大地果真广阔无垠,一个皇宫就这么大,我感觉鞋底都磨破了。” 使臣们三三两两的离开原地,只有阿南,盯着谢酒儿和萧瑾玉离开的方向,眼神像是淬了毒一样,看着就让人心里发寒。 谢酒儿离开了立政殿,才反应过来自己本来就住那里,这会儿跑出来才后知后觉,自己来皇宫数日,也没出去转过,再加上此刻黑灯瞎火的,更迷糊了。 萧瑾玉在不远处看她东张西望,一会儿叹气,一会儿跺脚的:“没地方去了吧!” 谢酒儿回头,看到他,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皇上都出来了,他们是不是都走了。” 萧瑾玉点点头:“这会儿人应该都散了,我只吩咐人,让你戴上面纱,你怎么跟变了个人一样。” 谢酒儿想起刚才自己那副态度,有点惭愧:“毕竟是邦交的重要场所,我刚刚那样是不是给皇上,给大顺丢脸了。” 萧瑾玉眉眼含笑,显然,那点小插曲他还没放在心上:“声望与尊重是建立在实力之上的,几句话而已,无伤大雅。 而且,我不觉得你会是一个随便给别人发脾气的人,刚刚那样做,你应该有你的原因吧!” 谢酒儿点点头,又有些迷茫的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到那个狐胡使臣,我心里就很不舒服,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毫无缘由的讨厌过一个人。” 第248章 这个镯子我梦中见过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说完,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心事重重,萧瑾玉见她眉头蹙成一团,忍不住问道:“怎么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谢酒儿想了想,这副手镯毕竟是外邦使臣送的,还是跟他说一下吧! “皇上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说的那个梦,就是梦里有一个叫鸢儿的姑娘。” 萧瑾玉点点头:“当然,你昏睡三日,两个梦讲了同一个人,你说了我自然记得。” 谢酒儿:“我见过这副手镯。” “在哪里见过?” 萧瑾玉惊讶的看着她,不应该啊!既然是西域之物,谢酒儿不可能接触过,而且像这么精巧奇特的手镯,一般人应该没见过,很难做出仿品吧! 谢酒儿无奈的耸了耸肩:“梦里,就在我梦见的那个叫鸢儿的姑娘手腕上戴着。” 谢酒儿觉得这么可笑荒诞的事情萧瑾玉大概是不信的,可萧瑾玉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手镯是真的,所以,谢酒儿梦里的人应该也是真的。 谢酒儿见萧瑾玉半晌不说话,面上一片清冷,心想,果然觉得我在诓人,都生气了。 “我说的是真的。” 谢酒儿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解释着,但不知怎么的,心里有点委屈。 萧瑾玉回过神来赶忙解释:“不是,我没有生气,我在想,你梦里见过的手镯是真的,那梦里的人会不会也是真实存在的?” 谢酒儿瞪大了双眼:“有这么邪乎吗?不可能,我梦里的那些人不像是中原人,他们住的房子像是中亚那边的。” 萧瑾玉:“中亚?” 那是哪里? 谢酒儿失笑,这一着急,古今混淆了都:“口误,我的意思是我梦中带镯子的那个鸢儿姑娘好像人在西域啊,他们住的房子房顶比较平,墙体都是白色的,除了鸢儿之外,她身边的人眉眼深遂,充满异域风情,就跟这些使臣比较像。” 说完,一愣,这使臣不就是西域来的吗? 越来越搞不明白了,怎么感觉自己被套进去了,梦中的手镯出现了,送手镯的人是西域来的,梦中戴手镯的人和自己有着相似的面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瑾玉一看这样,就知道谢酒儿有了新的发现:“想起什么了,说来听听。” 谢酒儿看着他,神色严肃:“我梦里出现的戴这副手镯的那个鸢儿,好像跟我长得很像。” 萧瑾玉倒吸一口气:“怎么会?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狐胡使臣说这个镯子是他们狐胡历代王后之物,莫非他说的都是真的,狐胡历代王后,竟长了同一副面孔?” 谢酒儿摇头:“不是,鸢儿在我的梦境中可不是什么王后,她是一个颇有威望,但似乎有些缺心眼的圣女。 我的梦境中,主要是她和他们往生教教主之间的恩怨情仇,他们应该是恋人,但那个教主野心很大,而鸢儿只想过平淡的日子,最后产生了分歧。” 说完,发现萧瑾玉面色古怪的盯着自己,心里有些后怕:“你干嘛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怪吓人的。” 萧瑾玉眸色幽深:“你是怎么知道往生教的?” 谢酒儿不明所以:“不是说了,一个梦吗?梦境不都是稀奇古怪,天马行空的。” 萧瑾玉一听,神色更难看了,之前谢酒儿说见过他的玉佩时,他虽心有疑惑,但没多想,但眼下,所有的事情都像是有了眉眼。 早都知道她身上有些事情说不清道不明,但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跟西域还有关系,关键是她本人似乎都不知道这些羁绊,家里也是本本分分的中原人,这可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皇上,你不相信我?” 谢酒儿捏着衣角,忐忑不安,不知什么时候,这么在乎萧瑾玉对自己的看法了,她知道她的话很难让人相信,可是,她说的都是实话,她自己也很困惑,为什么梦里的人和物会在现实中一一上演,这好像跟乌鸦嘴这个说法有一拼。 萧瑾玉摇摇头:“我并非不信你,只是,你可知道,往生教并非只是你的一个梦,西域的往生教势力盘根错节,绵延近百年,已经在西域稳稳的扎根,是西域三十六国王室心头一根拔不掉的刺。 此次朝会,即便是没有与大顺领土接壤的小国,都不远万里前来,都跟往生教有关。” 谢酒儿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难道我说什么,梦到什么都能在现实中应验不成?” 萧瑾玉及时纠正:“不对,应该是能梦到千里之外的事情。” 谢酒儿无奈苦笑:“那我一定是神女,绝不是祸害。” 萧瑾玉看得出她脸上的不安,鬼使神差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没有人说你是祸害,也没有人敢那么想,你是福星,至少于我而言,是这样的。” 夜色浓稠,借着不远处灯笼微弱的亮光,谢酒儿看到他素日清冷的面上,眉眼弯弯,一双眸子亮晶晶的,也许是夜色遮掩了他不苟言笑的面容,此刻的他,尽觉的些温柔,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明日我让人查一下,你梦中那个叫鸢儿的女子,既然她是往生教圣女,应该很容易打听的到。” 谢酒儿撇了撇嘴:“京城距离西域,相隔万里之遥,专门去打探一个梦境里的人,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萧瑾玉负手而立,挑了挑眉:“怎么会?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还要当个糊涂蛋吗?” 谢酒儿想起阿南,心想,那倒也是:“这个狐胡使臣,我第一眼看着就很不舒服,今日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没来由的就很反感。” “怪不得,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他一点好脸色都不给。”萧瑾玉说着,谢酒儿突然打了个冷颤。 “快回屋,初冬到了,夜里已经很冷了。” 萧瑾玉说着,就率先朝着力立政殿的方向走去。 到了殿门口,谢酒儿看了眼俊秀飘逸的“立政殿”三个字:“皇上,你还是给我换个地方住吧!我一开始都没注意到我住的殿宇这么有来头,这不是我该住的地方,于理不合。” 第249章 我是真喜欢它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都有些懊恼自己一头扎进去不怎么出门,发现的太晚了,有些事情可以随意,有些事情不能犯糊涂。 皇宫里什么人住什么殿,都是有说法的,她一个民间女子,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住进立政殿,如今又因狐胡使臣一事,被人撞破。 就算她已经穿了宫女的服饰,怕是也无济于事,在前朝后宫,不知引起了多少猜忌怀疑。 说严重点,很可能因为她的突然出现,而影响很多人接下来的布局,对萧瑾玉来说,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总之,横生很多波折是没跑了。 “你一天脑袋瓜子里面想那么多干嘛?越来越像朝堂上那些讨人厌的老东西了。”萧瑾玉完全没当回事,反而拿她打趣。 “就算像,我也不是老东西,你别把我说老了。” 谢酒儿十分在意的提醒他,怎么能拿她和一群可以给自己当爷爷的人一起比较呢。 萧瑾玉无奈的摇摇头:“行,你年轻漂亮,他们又老又丑。” 说完,又想起接风宴进行到一半就被那个讨人厌的阿南给打断了,大臣们都没吃几口,饿着肚子走了。 “晚膳用过了没?” 谢酒儿摇摇头,肚子也应景的响了起来,谢酒儿清了清嗓子,别开脸,她不想说话。 萧瑾玉倒没拿这个事笑话她,回头看向不远处的冯良:“传晚膳。” 冯良往出走的路上,还在感叹,自从谢酒儿进宫后,皇上基本上每顿饭都是陪着她用的,后宫那些个嫔妃怕是心里不大好受。 “哦,话题扯远了,我要查往生教的事情,根本不用派人去西域打听,我们大概了解一下的话,从这些西域人的口中就可以得知。” 萧瑾玉说着,率先一步进了门,谢酒儿紧随其后,宫娥这次还算有眼力见,看两人进了院子,就已经将正殿的灯挨个儿点着了。 “感觉好扯淡,这个阿南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谢酒儿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随口抱怨了一句。 “手镯还戴着呢,你就不怕这手镯有问题,还不赶紧摘下来。”萧瑾玉盯着她的手腕,不是很放心。 “皇上不是找人查验过了吗?能有什么问题?” 谢酒儿晃了晃手镯,在泛黄的烛光下,手镯显得更加朦胧好看了。 “西域盛行巫术,太医检查没什么毒素,并不代表手镯是十分安全的,还是别戴了。 今日让你冒险一试,只不过是为了试一下他的话是真是假,如今有了结论吧,还戴它作甚?” 萧瑾玉见谢酒儿迟迟不动,直接伸手,想要摘下谢酒儿腕间的镯子,结果,自动缩小了圈口的镯子怎么也取不下来,没一会儿,谢酒儿的手腕就被磨得发红。 谢酒儿见状,心里一阵紧张,自个儿开始上手了,令两人没想到的是,谢酒儿自己动手,镯子十分顺利的从手腕上摘了下来。 “这镯子,不知该说是有灵性还是邪门了。” 萧瑾玉看着桌上的镯子,眉心拧成一个大大的川子。 谢酒儿拿起镯子,又往手上套,很顺利的戴了上去,动作那叫一个丝滑:“我觉得这个镯子没什么害处,从看见它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特别喜欢。” 萧瑾玉失笑:“难怪阿南堵住你的去路要个说法,你愣是没想着将镯子还回去,我当时还寻思着这不符合你的做事风格啊!” 谢酒儿一边把玩手腕上的镯子,一边笑着打趣:“吆,我还有自己的做事风格呢,听着像个人物。” 萧瑾玉见她一阵阵没心没肺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你可不是个大人物嘛!以后名声只会越来越响亮。 卫生纸作坊已经被她向大顺各州铺开,人虽在宫里,手头的活可是一点都没耽搁。 隐卫也在四处寻找可靠的人手,加急培训,之前还抱怨手上没有人手可用,没想到她是不按常理出牌,一边抱怨,一边已经在想办法了。 按照这个进度下去,到明年初夏,商行就已经形成一定的气候了。 等商行在各州有了第一批掌柜和伙计,以后不管做什么,都方便省心多了。 吃完饭,萧瑾玉起身,临走之前,看着戴在她手腕上的镯子,第一眼就是觉得好看,但还是忍不住婆婆妈妈的嘱咐:“有什么不对劲就赶紧取下来,别着了道了。 再好看,不过就一个手镯,你要是喜欢这些首饰,赶明儿让人给你多做几副就是了。 这个镯子终究是来历不明,我劝你还是别戴了。” 萧瑾玉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手底下到底是没动,谢酒儿喜欢,她主动戴上去的镯子,不管什么事,他还是尊重谢酒儿的想法的。 再者,以他对谢酒儿的了解,她也不是任人摆布,乖乖听话的人,她有自己的想法,他只能建议,不能替她做主。 “放心,不会有事,我也确实特别喜欢这个镯子,你还别说,这个阿南虽然满嘴谎话,但我和镯子有缘这事没准是真的呢。 不然,我向来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的,但看见这副镯子,当真是又惊艳又喜欢。 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会及时取下来的,天色不早了,我就不打扰皇上休息了。” 谢酒儿说着便起身,得,自己太啰嗦,这是被人下了逐客令了,萧瑾玉不再磨叽,起了个大清早,忙活了一天,还有谁能比他还累。 萧瑾玉走后,谢酒儿洗漱完,也上了睡榻了,今日被这个镯子耽误了一下,睡的有些晚了,这可是古代,没有那么多上佳的美容养颜产品,她想要好好保养,首先作息和饮食习惯上要自律起来。 不然,这个年代,三十多岁死了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都不算病死,算正常死亡了,这里的人,估计平均寿命都没四十岁,如果是战乱时期的话,平均寿命可能也就二十五六吧! 手镯戴着轻巧,也不碍事,谢酒儿没摘掉镯子直接就入睡了,这一夜,她睡地极其不安,鸢儿又一次闯入了她的梦境中。 第250章 往生教百年风云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她看到鸢儿与迦南的相识过程,在大片大片的药田里,一身白衣,略微带些黄色的头发简简单单拢在背后,额头上佩戴着一枚蓝色玉石的鸢儿,在药田里遇到身负重伤的迦南。 那个时候的迦南,没有她之前梦境中看到的那样,满眼的功利算计,流血过多的迦南,唇色发白,光是站着都费事,但看到鸢儿的时候,他垂下来的眼睑挣扎了一下,一瞬间就有了神采。 那双眼眸中,没有算计,没有恨,没有贪念,只有毫不掩饰的惊艳与欣赏。 接下来的剧情老套又温馨,眉眼深邃的翩翩公子,在药庐养了几日的伤,身体逐渐恢复,但他不想这么早就离开,他想和鸢儿多待一段时间。 为了不被医术高明的鸢儿赶出去,他不是趁着鸢儿不注意时故意练武,崩开伤口,就是半夜偷偷跑出来,给自己从头上往下浇冰冷的井水。 以至伤口反反复复,始终不见好,还时不时的伴着高烧,再趁着高烧,拉着悉心照料自己的鸢儿说了一通自己早就排练好的“胡话。” 半个月之后,伤好时,二人已经暗生情愫,难舍难分。 迦南是没落的贵族之后,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将父亲留下来的下属集结到一块儿,成立了帮派,一帮有武力值的大老爷们儿,开始找各种伙计讨生活。 意识到百姓对宗教和巫术的崇拜,迦南与众人商议后,往生教就这样诞生了。 当时的往生教没有名望,除了自己人,没有任何外来的教徒,或者说根本就不像个教派,鸢儿看着迦南每日来药庐时失意的模样,心下不忍:“或许我可以帮助你们。” 迦南起初没将鸢儿的话当回事,男人都搞不定的事,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能有什么办法。 鸢儿见他兴致缺缺,也没灰心,而是用自己的方式一步一个脚印,为往生教赢得赫赫声名。 当迦南知道她免费为百姓治病时,就已经很感动了,更另他震惊的是,鸢儿在医术上的造诣,简直可以说是出神入化。 从那个断指的男孩母亲崩溃的带着孩子出现在鸢儿面前时,她伸手接过的不是孩子血淋淋的手掌,而是母亲不忍心随意丢弃在尘土里的半截断指。 面对疼的快晕厥过去的孩子和几近崩溃的母亲,鸢儿轻飘飘的一句:“别哭了,断指保存的很好,可以接上去。”将感觉天都塌下来的母亲拉回了现实。 “接回去?” 男孩的母亲恍恍惚惚,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快将他放好,尽快接才行,你们再这么耽搁下去,可就真不好说了。” 鸢儿的话,不仅稳定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母亲,也让疼的乱扑腾的孩子逐渐恢复了神智。 就这样,鸢儿在众目睽睽之下,完成了对寻常人来说根本不可能成功的接手指手术。 女人不停的跪在地上对鸢儿磕头,拦都拦不住:“姑娘,你一定是到凡间治病救人的神女,谢谢你,谢谢你保住了我儿子的手指。 我们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苗,你不仅救了孩子,也救了我们全家。” 鸢儿神色始终淡淡的,她像个外来的看客,看着这里的人在琐碎平常的生活里挣扎、生存,而迦南的出现让她慢慢的融入了这里的生活。 “就算断了一指,若有骨气,长大后也可以成为一个十分了不起的人,夫人不必下跪。 我是往生教的人,我们往生教的教义就是解救世间困难,帮助弱小者。” 旁边看热闹的百姓暗暗点头,将往生教这个名字牢牢的记在心里。 消息传到迦南跟前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带着兄弟们大半年没翻出什么水花来的事情,被鸢儿给搞定了。 已经断掉的手指竟然被接上去了,简直难以置信,自那以后,有很多人注意到了往生教,同时也在关注那个断指的孩子,被接回去的手指是否真的能活动自如。 三个月后,男孩一家上门感谢鸢儿,自此,往生教的名字无人不知。 鸢儿的医术在当时堪称鬼斧神工,迦南在得知接回去的手指能动时,半晌没说话,他以为,鸢儿只是想帮他给往生教扬名,却没料到她竟然真的有这般出神入化的技艺。 大伙儿建议在他们教内,单独为鸢儿成立一个职位,一来,往生教得以扬名,全仰仗鸢儿,再者,这也是众人对鸢儿发自内心的感谢与尊重。 见大伙儿兴高采烈的想着将鸢儿放置在怎样一个位置上时,迦南心里堵得慌,他该替自己开心,替大伙儿开心,替鸢儿开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慌慌的。 “教主,要我说,我们就应该让鸢儿姑娘当我们的圣女,地位嘛!教主之下,其他教众之上,大伙儿同意吗?” “好,这个主意好,圣女这样的称谓,也只有鸢儿姑娘这样气质超群,又有真本事的人才配得上。” 紧接着,众人纷纷响应,关于让鸢儿当圣女的提议几乎是一呼百应。 迦南神色严肃的拉过被众人热情簇拥在中间的鸢儿:“鸢儿,他们让你当这个圣女,你会为难吗?如果你不愿意,没关系的,别听他们瞎说。” 迦南的话一出来,教众有点摸不着头脑,鸢儿姑娘刚刚明明就很开心啊! 人家帮了他们大忙,难道他们还能恩将仇报不成? 有脑子活一点的已经开始起哄:“教主真是会心疼人,生怕鸢儿姑娘成了圣女后,太劳累了,这就已经提前心疼上了。” 迦南听了,适宜的笑道:“不许在鸢儿面前说浑话,你们就知道胡整,征求鸢儿的意见了没有,就让人家帮咱们干活。” 这次,旁人还没说话,鸢儿自己开口了:“没事呀,我无所谓,怎么都行,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哎呀教主,你看鸢儿姑娘又不反对,再说,成了圣女,她依旧可以治病救人,还能让咱们往生教更深一层楼,这不是两全其美嘛! 再说,人家一个姑娘,势单力薄的也需要人保护,加入我们岂不是更好?” 迦南没法对着自己的手足兄弟说出拒绝的话,因为不管是对鸢儿,还是对往生教,这就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第251章 渐行渐远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他正了正神色,看着在太阳下笑得温柔恬淡的少女,严肃的面容也逐渐柔软:“好,以后鸢儿就是我们的圣女,你们要敬她,爱她,保护她。” “好,教主好样的,圣女好样的。” 迦南刚说完话,底下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其他人纷纷附和。 在场闹闹哄哄一大堆人,个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迦南拉住鸢儿的手,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甜甜的笑容。 从此以后,圣女给百姓免费坐诊,迦南带着兄弟们捯饬药材,为了增强往生教在百姓心中的信念,迦南还特意建立了一座神庙,而神庙里供奉的是他自己的雕像。 神庙每搁三个月开放一次,开放日供奉的香火钱是有下限的,拱了香火钱,就可以获得一杯圣水。 往生教的圣水不是那些巫婆勾兑的毫无意义的普通水,而是圣女亲自调制的确实对身体有益的药水。 有美容养颜的,有治疗咳疾的,还有很多对症的药水,每个人只能拿走一杯,要拿哪一种药水,就要好好权衡了。 圣女调制的圣水效果确实好,将治病救人的药水披上神的外衣,这件事圣女一开始是反对的:“我制作药水,是为了方便老人和小孩服用,你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将药水当圣水是教主迦南的主意,他甚至没有跟鸢儿这个正主商量,就已经着手建立了往生教的第一座神庙。 看着面前明显不悦的鸢儿,迦南耐着性子哄劝:“当作圣水不也能治病救人嘛,我们只需要标注清楚每一样圣水的具体作用便可。 鸢儿,不要总是将自己放置在一个无私大爱的位置上,你要救死扶伤,可咱们往生教这么多兄弟姊妹也要活命啊! 既然我们有这个能力,有这个机遇,为什么在治病救人的同时,不为我们自己考虑一下呢。 再这么下去,我们每日辛苦奔波,也只能在温饱线上挣扎,但我可以肯定,只要在我建立的神庙里推出圣水,我敢肯定,往生教将成为周边各国第一大教派。” 鸢儿看他信誓旦旦的计划着往生教的未来,不忍心打击他,可是,她不愿意她辛苦调制的药水沾染上宗教的影子。 迦南将他父亲的旧部集结在一起,一开始成立教派,是因为宗教在这片土地上更容易被人接受,也更容易受得大众的尊重。 可是,药水成了圣水,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谢酒儿觉得自己像个旁观者,不远不近的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迦南见鸢儿蹙着眉头一副不是很情愿的样子,目光闪了闪:“要不,我让他们将神庙里的神像换成你,这样你总愿意了吧!” 鸢儿惊讶的抬头:“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呀!这跟神像有什么关系?” 迦南撇了撇嘴,似乎还有些委屈巴巴:“建了神庙,里面没有神像的话会感觉很奇怪,我当时就想着我既然是往生教初代教主,如果让信徒供奉我的神像可以提高往生教的影响力的话,何乐而不为呢? 如今,为信徒提供圣水,我的初衷一直是为了往生教,仅此而已,所以我想,让信徒供奉你,你是否就愿意为神庙源源不断制作圣水呢?” 鸢儿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很不舒服,看着迦南,也没了往日的欢喜。 她转头将目光看向远处:“原来你觉得我是因为一座冰冷的雕塑不愿意制作药水的。 药水我会制作的,但我希望你们收的香火钱不要太过了。” 鸢儿说完,便推开迦南拉着自己胳膊的手臂,转身离去,走了几步,没有回头,只是闷闷的说道:“我活的好好的,我并不稀罕有一座自己的雕像,被人三拜九叩。你别将所有人都想的跟你一样。” 迦南握紧了拳头,站在原地看着鸢儿的身影消失在视线的尽头,幽深的目光里少了昔日的柔情,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神庙的建立,将往生教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圣水于百姓而言,就像是一场及时雨,既解救了他们身体的不适,也添了一抹神的慰藉。 从此,往生教信徒遍布西域,往生教的神庙也建立在每一个国家的土地之上。 鸢儿每日待在药庐,不停的调制药水,忙的昏天暗地,迦南乘着往生教如日中天的声望,接触到了各国的贵族,甚至是皇族。 收养了一批批流浪在街头的乞儿,大肆的挥霍钱财,将他们送往各国政坛的核心位置。 他们已经好久好久没见面了,鸢儿的药庐终日弥漫着药香,她所有的时光都被炼药,给信徒和教众看病所消耗。 而迦南的住处达官贵族车马不断,他出门不再像以前一样,一个人到处闯荡,为一众下属讨活路。 他开始做华丽的马车,随从教众前呼后拥,直到有一次,迦南遭遇埋伏,身负重伤,昏迷不醒。 忠心的教众第一时间将鸢儿叫了过去,她看着面色灰白,血色尽失的迦南,竟有一瞬间的恍惚,他们有多久没见面了呢? 如果不是他性命堪忧,是不是从此再无交集,看着那张熟悉又灰白的脸色,鸢儿知道,他不仅有很重的外伤,还中毒了。 外伤好医,可是,迦南体内的毒素在市面上并不流通,应该是制毒高手特意调制的,这个毒如果不及时解了,时间一久,迦南智力肯定会受损。 堂堂往生教教主,受万人朝拜,却变成了一个傻子,届时,整个往生教恐怕都会成为一个笑话。 往生教那些狂热的信徒知道他们供奉的神像是一个傻子会怎么想呢?恐怕将神庙拆了都难消心头之恨。 能做出这种事情的,要么是迦南的敌人,要么是忌惮往生教的势力,这招够狠。 自从迦南倒下后,虽然往生教对外封锁了消息,说教主闭关修炼了,可是,知道内幕的教众,尤其是迦南昔日的属下终日惶惶不安。 第252章 再次昏睡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他们将所有的筹码都押在鸢儿身上,希望他们亲自捧上位的圣女可以解救教主,解救往生教。 鸢儿不眠不休,吃饭睡觉都在药卢,星星什么时候爬上了树梢,太阳什么时候照耀在她亲手种植的药田中,她统统不知道。 她只知道,再找不到解毒的办法,迦南就完了,盛极一时的往生教也要分崩离析了。 谢酒儿远远的看着,不知为何,心猛地一痛,她很想跑过去问问鸢儿值得吗? 如果你知道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威胁利用两度救他性命的你时,你还会这么着急的为他解毒吗? 此时,大顺皇宫里,萧瑾玉双眼布满了血丝,阿南被人押着跪在大殿里,萧瑾玉再也顾不上什么狗屁的邦交礼仪,大国气度,朝着阿南的心窝子就是狠狠的一脚。 阿南不像是习武之人,他身体单薄,哪里受得住盛怒中的萧瑾玉,一脚就踹的他当场吐血,眼神迷离。 “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那个镯子怎么回事?她为何昏睡三日不醒?” 萧瑾玉气的整个人都发颤,第二次了,已经是第二次了,谢酒儿进宫不到半个月,前前后后加起来已经昏迷了六日了。 可是,上一次昏迷,三日的时间她就醒了,这次,已经三日了,却没有丝毫要醒的迹象。 昏睡中的谢酒儿也不像上次那样平静,她眉头紧蹙,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阿南吃力的张了张口,每吸一口气,心口都一抽一抽的疼,这具身体实在太弱了,真是没用。 他忍着剧痛:“镯子本就是她的东西,旁人作不了手脚,我也不行,我也不知道她为何昏迷?这个时候你要做的是广征医者,为她医治,而不是在这里跟个疯子一样,乱发脾气。” 旁边的一众太医听了阿南的话刚支楞起来的膝盖又差点软下去了,祖宗啊!你不怕死我们还怕没活够呢,能不能忍耐一下,别在招惹皇上了,他不高兴的话可是会杀人的啊! 果不其然,下一刻,萧瑾玉就发飙了:“来人,把这个不知所谓的东西押到天牢去,大刑伺候,别玩死了,朕倒要看看,是大顺的刑具硬,还是你的腰杆子硬。” 说话,回头看向病榻,围着谢酒儿忙活的宫娥和太医突然感觉后背一凉,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这么长时间了,你们就看不出点由头吗?” 萧瑾玉的语气里,有气恼,有担忧,又不乏面对着这一切时浓浓的无能为力。 太医们也很是无可奈何,老老实实的跪在擦得锃亮的地板上:“皇上,根据诊断,谢姑娘的身体确实没有问题。” 太医说完,对上萧瑾玉狠辣的眼神,吓得将头埋在地板上,不敢动弹。 “没有问题?那她为什么不醒?谁睡个觉一口气睡几天几夜?” “上次不是三日就醒来了吗?要不再等等兴许明日她……她就醒了呢。” 最前面年纪大一点的太医听了萧瑾玉的话,战战兢兢的回了句,说完见萧瑾玉不再说话,狠狠的松了口气,得亏他反应快,不然,搞不好皇上就跟踹那个外邦使臣一样也踹他一脚。 他这老胳膊老腿的,可经不住皇上那一脚,那个使臣年纪轻轻的,一脚就给踹的进气少出气多了。 后面几个太医可不这样想,他们此时恨不得踹死眼前这个自作聪明的老家伙。 什么叫让皇上等一等,兴许明日就醒了,皇上刚听了他的话可是一脸的希望啊! 这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浓,万一明日人家还不醒呢?盛怒之下的皇帝到时完全可以治他一个欺君之罪。 “你们今夜轮流值守。”萧瑾玉说完,看了眼睡梦中十分不安的谢酒儿,一脸疲惫的出了立政殿。 萧瑾玉走后,太医和宫娥才慢慢起身。 “刘老啊!你没事瞎抖什么机灵?你刚那样说话会害死我们的。” 后面的太医再也忍不住,开始抱怨前面的刘太医。 刘太医完全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怎么了?我哪句话说的不对,刚刚是我救了大家好不好?不然,皇上指不定要生气到什么时候呢?” 其他几个太医气的直跺脚:“就算皇上发再大的火,你也不该那样说,你是太医,怎么能说自己都没把握的事情呢? 这谢姑娘她到底为何昏睡不醒,我们到现在连原因都查不出来,你说那种话实在太不负责了。 而且你没看到吗?你说兴许谢姑娘明日就醒了的话,皇上听到心里去了,如果明日人没醒,你觉得皇上会不会更生气?” “对啊!” “你简直就是胡闹,我们迟早让你害死。” 其他太医心里也着急,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抱怨起来。 对自己睡榻前的争吵,睡梦中的谢酒儿丝毫不知,她依然在那里旁观着鸢儿忙的天昏地暗。 经过几天几夜的折腾,她研制出了奇毒,打算对迦南体内的毒素来个以毒攻毒。 在没有办法配制解药的情况下,唯有以毒攻毒的法子,才能为性命堪忧的迦南换的一线生机。 迦南的身体已经开始出现被毒素侵蚀的反应,鸢儿没有时间犹豫,死马当活马医,她亲手给迦南喂下去了自己新研制的毒药,忐忑不安的守在床前,等着他醒来。 “希望你能挺过去,时间太紧了,我根本就没有时间去验证,如果救不活你,我良心难安。” 刚说着,床上的迦南就有了反应,嘴角溢出黑色的鲜血,身体开始抽搐,面容扭曲,看样子,一定是痛到了极致。 旁边的人吓坏了:“圣女,教主他是不是不行了。” 说着,声音里逐渐带上了哭腔,可鸢儿看他这个样子,反而松了口气,黑血是毒素,他疼的抽搐,说明她喂下去的毒药和他体内的毒产生了剧烈的碰撞。 “别担心,有效果了,至少,迦南他不会痴傻了。” 鸢儿说完,一旁刚流下眼泪的人喜笑颜开:“真的吗?太好了,还是圣女有办法,你简直就是我们往生教的守护神。” 第253章 去意已决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鸢儿见他们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看着在痛苦中挣扎的迦南,只觉得他命真好。 即便少年丧父,也有一群自始至终忠心耿耿的下属,用他们的一生效忠迦南,以他马首是瞻。 “教主他中的毒很是霸道,我们没有见到具体的毒药配方是没有办法配出解药的。 眼下,我给他又喂了一味毒药,两种毒药达到平衡,他的命才能保住,但让两种毒素保持微妙的平衡,这个度很难掌握,所以,你们也别太乐观了。” 教众一听圣女给教主喂下去的竟不是解药,而是另一种至毒之物,心里一阵紧张,这会儿还能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听圣女的话,就是对圣女最大的信任了。 往生教有今日的盛况,他们能受人尊重,过上好日子,固然有教主的领导,但在这个过程中,圣女功不可没,所以,对于圣女,他们也是绝对的信任。 要换做别人,在教主生命垂危的时候,一本正经的告诉他们,他又给教主灌了一碗毒药,那保不齐这会儿那人已经人头落地了。 但圣女说这话,他们就觉得,教主大致上已经脱离危险了,他们教主福大命大,他们往生教生生不息,香火不断。 能给教主下这种毒的,一定是冲着他们往生教来的,但这次,恐怕他们要失望了,他们往生教有圣女,圣女一手医术出神入化,断骨都能给你按回去,何况区区毒药呢。 “怎么,我的话你们没听清吗?教主并未脱险,我目前只能保证他不会变傻。” 鸢儿见他们十分镇定的站在自己身后,心下诧异,还以为这些人这些日子太过紧张,没听清楚自己的话。 “我们听清了,圣女您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按照你的实际水平发挥就行了,我们相信教主,也相信您,您和教主就是咱往生教的两根支柱。” 鸢儿无奈的摇摇头:“我算哪门子的圣女,你们往生教的什么抉择问过我了? 与其称呼我为圣女,还不如叫我医女更来的妥贴些。” 鸢儿的话让后面的几人面面相觑,其实,很多事情,他们是想过问圣女的,但教主直接拍桌就敲定了,他们再去问就不太好了。 “圣女,教主他少年丧父,失去了家族的依靠,还要带着我们讨生活,这些年下来,他早就习惯了事事操心,事无巨细的安排大大小小所有事情。 您别怪他,他是所有人的依靠,教主从未想过依靠别人,所以,他可能还不太习惯有些事情可以让你出面解决。 这两年,你为往生教做的一切,大伙儿有目共睹,我们虽是教主昔日的旧部,但如今在我们心里,您和教主的份量是一样的。” 鸢儿面上始终挂着柔柔的笑容:“我没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圣女这种称谓我并不喜欢,而且,我也从未参与过你们往生教的事情,要说有,那也就只有调制的药水了。 但药水这东西本身就是治病救人的,所以,算不得是参与,这次等你们教主身体无大碍之后,我就要离开了。” “离开?圣女,你要去哪里?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离开往生教,往生教没有你,根本就周转不下去的。” 教众一听圣女撂挑子不干了,心里一阵紧张,因为他们知道,圣女走了,神庙就只能关了,没了神庙的往生教,啥也不是。 鸢儿摇摇头:“我本不是西域人,这一点,从长相上就能看出,在西域待的这些年,说实话,倍感孤独,我想去中原,那里才是我该去的地方。” “别啊,圣女,等教主醒来了我们跟教主说,神庙的事是该听你的,我们好好给教主说,他会听进去的。 而且我听说,中原那边,战乱不休,普通老百姓在那里,根本活不下去的,头一天活的好好的,没准儿一觉醒来就被人抓住当两脚羊给煮了。 尤其是女人和小孩,最是危险不过了,咱们这里多好,没有战乱,没有纷争,我们在这盛世里安享太平,过富足的生活有什么不好,非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遭那个罪。” 见圣女来真的,他们也知道,是该拿出态度来了,事已至此,光嘴上说有什么用。 见他们这么反对,鸢儿不再言语,她想走的时候,谁也拦不住,这两年,往生教是为百姓做了些好事,至少神庙的事情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 可是,鸢儿知道,迦南私底下还做了很多其他的事情,她只是不喜欢攀附权力,但这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 迦南一直在收养街头的乞儿,甚至是在乞儿中挑人收养,还有教众里一些人,慢慢的就不见了。 她知道,有的人确实因为各种原因死了,可有的人已经摇身一变,成了手握大权的大将军,还有深得各国王室信任的大臣。 他将自己的势力植入各国王室,想要干什么,不言而喻,野心太大了,迦南变了,如今的他只是往生教的教主,早就不是自己最初认识的那个迦南了。 “行了,天色不早了,你们也快些回去休息吧!教主需要静养,我也要时刻观察他的反应,你们在这里,只会让我分心。 人太多了,也不利于他的身体恢复。” 见他们跟一堵肉墙一样,怵在自己面前,鸢儿只觉得堵得慌,开始赶人。 见她这么说,几个五大三粗的爷们儿,也没脸继续待下去了,摸了摸鼻子,便一起离开。 人一走,被挡住的烛光照到鸢儿身前,她瞬间感觉整个屋子都明亮了起来。 “我该不该救你,我觉得如今的你会给这片安稳的土地带来不幸,也许过不了几年,西域就会像中原一样,转乱不止。 都说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可是,迦南,如果我救了你,而你又害了更多的人,我是不是也算是刽子手,也是你残害西域,弄权作乱的帮凶呢?” 迦南还在昏迷中痛苦挣扎,他回答不了鸢儿的问题,而鸢儿当然也没等着他的回应。 第254章 还好不是恋爱脑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小炉子上的药咕嘟咕嘟一直炖着,都快熬干了,鸢儿也没取下来,一直到最后一滴水熬干,传来一股焦味,她才熄灭了炉子上的火。 “这药我就不给你喝了,能挺过来,就当你命不该绝,挺不过来,那也是你的命,是西域人之幸。” 鸢儿坐在榻前,对着昏迷中的迦南自言自语:“你为了培养细作,害死了那么多人,就算没人给我说,但我还是查到了蛛丝马迹。 你利用我的药水,让往生教如日中天,长盛不衰,通过神庙的雕塑,让你的面相,在西域人心中,成了神明的象征,当真是为了将往生教发扬光大吗? 呵,你那些忠心耿耿的属下都被你一幅为他们辛苦奔波的样子哄骗了过去,他们对你付出了百分百的信任。 而你,却将所有人架在火上烤。 往生教也好,普通百姓也罢,不过都是你权力之路上的一枚枚棋子罢了。 你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旁人浑然不知吗?各国王室岂会甘愿受制于人,固然你如今在民间有了声望和呼声,备受欢迎,但,王室手握军队,掌握一国所有资源,人家凭什么受你摆布? 到最后,西域还不是在你们的角逐下战火不休,踏上中原的老路,也许这次的刺杀,就是哪国王室洞察到你的目的,打算斩草除根也说不定呢。 我不会成为你手中那把最锋利的刀,你当真以为这两年的冷落会让我匍匐在你的脚下吗? 喂你喝下至毒之药,一来不会让你傻,算是我们相识一场,我送给你最后的礼物。 再者,这毒药我必须喂给你,早在我们第一次相识,为你疗伤时,我便发现你身体强健,较之普通人,你身体的承受极限不夸张的说,算是逆天的存在。 这次的毒药,虽然霸道异常,但对你来说,也不是不能克服,我又喂你喝毒药,假以时日,若你太过分,不用别人收拾你,我的毒会让你乖乖停下来的。 你算计了所有人,我为所有人算计你一次,不算过分吧!” 谢酒儿听到这里,心里狠狠的松了口气,原来你知道他没安好心啊!呜呜呜,之前还以为你是个恋爱脑,我都担心死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既然知道他不是个好鸟,而且也有了离开往生教的意思,怎么到后面还着了他的道呢? 谢酒儿站在一旁,喋喋不休,说个没完,但鸢儿根本就听不到她的话,也看不见她的人。 沉寂了一瞬,谢酒儿颓废地低下头:“好吧,这只是一个梦,真是个新奇的梦,新奇到我自己都知道我是在做梦。 真是活久了,什么稀罕事都能碰见,头一次见做梦还能跟电视连续剧一样,睡一觉,梦一集的。” 谢酒儿百无聊赖,一个人自顾自的说了会儿,看到鸢儿手腕上精致的手镯,忍不住上前,但似乎有股力量在牵制她,她没有办法离鸢儿太近,便伸长了脖子,目光扫向她手腕上的镯子,自己之前的猜测没问题,阿南让她带的镯子跟鸢儿手腕上的这个一模一样。 有些东西是无法复刻的,她甚至回忆自己带的手镯就是鸢儿的那一只,听鸢儿和教众的聊天,这会儿的中原依旧转乱不止,这就和眼下的实际情况有点对不上了。 中原这会儿已经安稳了一年,地大物博,只要战乱一停,就算只有一年时间,那也将西域远远的甩在后头呢。 而且,西域不是之前也发生过战乱吗?听他们的谈话,怎么说在西域安享太平。 想到这里,谢酒儿猛地抬头,莫非,这个时候的西域,战乱还未开始? 那这样的话,时间就好推算多了。 在脑海里一一将思路理了一遍,谢酒儿刚想夸自己聪明,然后就乐了,天呐,她心好粗,竟然漏掉了最准确的信息。 上次梦境中,是迦南已经准备对付鸢儿了,具体信息她什么都不知道,这次可是将鸢儿和迦南的相识相知,从情人到反目,几乎看了个遍,怎么没想起来是鸢儿扶持往生教走上正轨的呢? 迦南可是往生教的第一任教主?这还有什么可推算的,回头直接查一下,往生教是什么时候创建的,不就知道他们的故事发生在什么时候了吗? 不过,话说她怎么回到现实世界啊!接下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样子,应该过不了多久,迦南就开始对付鸢儿了。 不知怎么的,她很不舒服,后面发生的所有事情,她都不想看到了。 谢酒儿站在鸢儿的药卢里,感觉自己无比清醒,但就是从现实中醒不过来。 这不像是梦境,反倒像是另一个时空,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大可能,她穿到大顺,魂体可是附在已死之人身上的。 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她是融入到了她所在的环境的,可是眼下,鸢儿看不到她,也听不见她的声音,跟之前的情况不太像。 而且,她两次梦到鸢儿之前,都没有任何异常,不像当时考古时那样,被玉佩带到大顺。 这情况还是不一样的,她这次怎么就醒不过来呢?莫非她在睡梦中让人噶了,然后又穿越到了鸢儿所在的地方,因为这里没有合适的尸体让她附体,所以她只能跟孤魂野鬼一样飘着? 不是这样吧!那也太倒霉了。 ”已经四天四夜了,她怎么还不醒?你昨日不是说她今早就能醒吗?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萧瑾玉彻底绷不住了,直觉告诉他就是谢酒儿腕间的镯子导致她长睡不醒的,可偏偏,这个镯子,只有谢酒儿本人才能取下来。 太医在萧瑾玉一嗓子吼下去的同时,已经非常熟练的跪下来了。 其他几个太医即便是战战兢兢的跪着,也没放过看起来比他们更害怕的刘太医,如果眼神能刀人,刘太医这会儿已经被凌迟了。 刘太医这会儿是又害怕又委屈,皇上骂他就算了,同僚咋能这样呢?他当时说那话不也是为了救大伙吗? 如果他当时没说,搞不好这会儿大家已经上路了呢。 第255章 他看到了驰骋中原大地的绝对武器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过了夜半子时,已经是谢酒儿昏睡的第五日了,一堆人围在立政殿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却又毫无办法。 而此时的谢酒儿,依然在鸢儿和迦南不远处,逃不出去的梦境,醒不来的现实,她也要崩溃了。 谢酒儿看着鸢儿在给迦南喂了毒药,打发走了往生教的人后,一个人在那里又捯饬她的那些瓶瓶罐罐。 第一次梦到鸢儿时,她还没什么感触,这次再看她的这些瓶瓶罐罐,怎么那么像现代人的实验室呢。 这个鸢儿医术这么高明,还知道接断骨,古人哪懂这些,在古代,从身上掉下来的零件还能按回去?别说去这么做了,估计这里的人想都不敢想。 “真是奇怪,你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呢?为什么没有人知道你的来历?你也是穿越而来吗?” 谢酒儿自顾自的说着,鸢儿完全不知道有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形影不离的观察了自己好几天,还在那里忙自己手头的事情。 只见她将一堆粉末放在一起,然后站的远远的,丢过去一个火折子,桌子上嘭的一声,巨大的声音过后,整张桌子都燃起来了,整个药卢瞬间烟熏火燎。 谢酒儿心下大惊,从这几日的观察来看,她分明痴迷医学,可是,你怎么就不按常理出牌,好端端的研究上炸药了。 这还成功了,鸢儿也是一脸喜色:“来这里这么久了,研究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是有结果了。” 谢酒儿心里突突的:“你研究这玩意儿干嘛呀,在这个冷兵器时代,那些野心勃勃的政治家看到你这玩意儿不得炸个天昏地暗啊!” “咳咳,这是什么,威力竟如此巨大,如果用在打仗时,一定所向披靡。” 谢酒儿暗道一声不好,鸢儿这炸药炸的可真不是时候,魔头都被你炸醒了。 鸢儿回头,看到迦南颤颤巍巍的从榻上起来,也是惊得愣在当场:“你醒了。” 这么快就醒了,到底是自己的毒药在他体内打架已经打赢了,还是他身体确实逆天的厉害,什么毒都能扛住。 鸢儿说着,赶忙过去,手指搭在他脉搏上的那一瞬间,心里松了口气,他体内仍然有毒素,不过不是之前的那个毒了,是她喂下去的毒药彻底吞噬了之前的毒。 接下来的日子,只要自己按时给他服药压制着,他的身体就不会有事,如果没有按时服用解药,不消一个月,他应该就倒下了。 别人的毒是看着毒,她的毒,不声不响,却能要人命。 “我的身体怎么样了?我感觉自己好了。” “嗯,看脉象,没有大碍了。”鸢儿一本正经,一字不提需要按时喝解药的事情。 迦南起身,眼睛一直盯着刚才试验炸药的地方,谢酒儿眯了眯眼,这个鸢儿,不知道是蠢还是聪明。 说她蠢吧!察觉到迦南的变化后,她都已经做好计划,随时可以送他上路,说她聪明吧,谁在屋子里玩炸药啊! 就算你没预料到迦南这么快就醒,那自己的小命都不管了吗?从她刚刚的反应来看,明显没想到自己配制的炸药威力这么大。 迦南听到自己身体无碍了,就磕磕绊绊的朝着桌子走过来,看到厚实的木桌被炸了个黑洞,眼里满是贪婪:“鸢儿,你总是能给人惊喜,我以往只知道你医术过人,没想到,你还能研制出这等惊世骇俗的武器。” 鸢儿面上没有任何喜色:“我并未研制出任何武器,刚才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正在配药,一个转身的功夫突然就传来一声巨响,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现场就变成这样了。” 迦南身上的外伤还没好,身体很虚弱,他弯着腰,半只手臂倚在墙上,看着面前一脸单纯的姑娘,目光中满是探究。 鸢儿没有躲避他带着审视的目光,而是大大方方的看过去,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睫毛扑闪扑闪,好像在说怎么了? “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鸢儿看了会儿,又盯着他的伤口,表现出一副担心他身体的样子。 果然,下一刻,迦南上钩了,他对自己的智谋手段还是很有信心的。 据鸢儿所说,她一直生活在药卢,从未离开过,而他与鸢儿相识后,鸢儿的种种表现也完全一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的样子。 他笃定鸢儿确实在不经意间发现了可以用在军中的强大武器:“鸢儿,你刚刚做了什么?然后桌子那里突然发出巨响,然后桌子被烧穿了,你好好想想,这个对我很重要。” 鸢儿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还给他倒了杯水:“我没做什么啊,我今日配的那些药以前也配,没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就突然一声巨响,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迦南听了,一阵气恼:“你呀,眼里只有药草,其他的事情一点都不留心吗?” 鸢儿还十分实诚的点点头:“对啊,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操心?” 迦南被这么一反问,噎得不知道怎么说话了,又开始诱哄:“鸢儿,这两年,教内琐事繁多,我们好久没这么安静的待会儿了。 这么一想,我挺感激这次刺杀的,因为我受伤了就要来你的药卢治疗,然后我们就有时间单独相处一会儿了。” 鸢儿不语,笑得腼腆,我也很感激这次刺杀,让我对你的身体动了手脚,你若安分守己,啥事都没有,你若敢为了自己的野心,为非作歹,我的解药就停了,你就可以彻底老实下来了。 迦南见鸢儿这副娇羞的样子,以为她是害羞了,他们之间是有情谊的,只是后来,她成了圣女,平时他和下属议事时,他们也总是时不时的提及圣女,甚至建议他将一些事情交给圣女搭理,对他们教派更好。 宗教是神秘而不可亵渎的,在这片土地上,那些宗教哪个不是有了数百年的根基,往生教刚刚起步,自然要谨慎些才是。 第256章 人有万算,都不如老天一算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鸢儿是有些本事,其实,他的心从始至终从未变过,他喜欢鸢儿,一直都很喜欢。 以前,父亲在世时,他不是没见过那些贵女,但与鸢儿比起来,她们显得很是无趣。 可是,鸢儿再有本事,也不过是个女子,打江山是男人的事情,哪有让女人出面当家作主的道理。 他是教主,就算自己心悦她,她也该和其他下属一样,做到敬他,爱他,而不是在教派内部,悄无声息的树立自己的威信。 那些下属甚至有人一口一个教主圣女,教主就是教主,是独一无二,不可撼动的,怎么能和一个女流之辈并驾齐驱。 这种风向若不纠正一下,传出去让别人知道往生教的圣女竟和教主一样有权势,岂不是让人耻笑他们往生教是一群乌合之众,不分尊卑。 他绝对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喜欢的姑娘会动摇自己的地位,为了树立自己在往生教的绝对权威,他冷了她两年。 只要她能认清自己的位置,乖乖的辅佐自己,分清楚主次尊卑,他愿意照顾她一辈子的,自从认识了她,他的眼里也容不下别的姑娘了。 像他这样身份的人,娶妻的话,按理来说,应该娶个达官显贵之后,鸢儿是个孤女,无依无靠,在这里一个亲人都没有,他还曾调查过她的身世,一无所获,她就像是从天而降一般,在这世间没有留下半点信息。 像她这般没有任何家世底蕴的女子,如果不是自己对她一片真心,她恐怕只能找个普普通通的人嫁了。这两年的冷落,他就是希望她可以意识道自己的处境,意识道自己对她是有多么的重要。 以前的鸢儿,大大咧咧,可不会露出这般娇羞的神色,她今日这般欲语还羞,定是意识到这一点了。 其实他也舍不得她受委屈的:“鸢儿,我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了。” 鸢儿在桌子前收拾桌面上黑乎乎的残局,突然听到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怔愣了片刻,回头看着他:“怎么了?什么意思,我受什么委屈了?” 迦南听见这话,大手一挥,只觉的她脸皮薄,害羞了:“没事没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 鸢儿蹙了蹙眉头,明白你个头啊!你什么意思我才懒的研究呢,从他不顾她这个正主的意愿,强行在神庙推行圣水的时候,她就知道昔日自己真是瞎了眼了。 来到这么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孤独是家常便饭,当时的迦南还是个鲜衣怒马的少年,他的出现的确让自己死水一般的生活惊起一丝丝涟漪。 生活中多了一抹趣味,她自然是高兴的,没想到权力这么迷人眼,短短一年时间,随着往生教的崛起,迦南变了。 变了就变了吧,这天底下就没有不散的筵席,左右不过日子又复归平静,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当她发现这个人为了自己的权势,一边在神庙里做神明,一边在阴暗的角落里做着魔鬼的勾当时,第一次,对这里的一切都保持冷漠疏离的她动了杀机。 人有万算,都不如老天一算,迦南满眼都是对权力的渴望,他绝对没想到自己随时可以死吧! 建了神庙又如何,这世间哪有神明,即使被人当作神明,你依旧是凡人之躯,刺杀要不了你的命,我的毒可以。 迦南半倚在榻上,看着鸢儿一直埋头收拾屋子,一言不发,他也目不转睛地看着:“看你干活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安安静静充当背景板的谢酒儿听到这话,没来由的一阵恶心,原来你的喜欢就是自己躺着休息,看着自己心爱之人不停的干活,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变态。 相比谢酒儿的反应,鸢儿简直不要太安静,她一言不发,就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干活。 “看样子迦南最后甚至不惜以伤病人员相威胁,逼着鸢儿交出来的定是炸药没跑了,老天爷,后面的剧情太气人了,我不想看了,如果我死了,求您让我去投胎。 如果我没死,只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你就让我醒来吧!再别让我看见这个恶心巴拉的家伙了。” 谢酒儿对着空气就是一通乱锤,这一次,她的祈祷像是起了作用,一股强力拉扯自己出了鸢儿的药卢,随后,周边的一切变得虚无。 不一会儿,她就感觉自己落到了地面,然后缓缓的睁开眼,看到身上盖着的被子,便知道自己又和上次一样昏睡了数日,虽然她的意识一直是醒着的,但在别人看来,肯定是昏迷了。 “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萧瑾玉看她醒来,赶忙问道,声音里带着丝毫不掩饰的愉悦。 谢酒儿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眼,不行了,她好困,这几天她可是被迫看了一场戏,如今戏看完了,才感觉到累。 “我没事,就是感觉自己好困,我想睡觉。” “别睡,不能再睡了,你都睡了五天了,还睡。”萧瑾玉一边提着肩膀将她从榻上扶起来,一边招呼太医过来看看什么情况。 “这怎么回事?哪有人一睡睡五天,刚醒来就嚷嚷自己困的。” 太医见人醒了,也是松了口气,脉象能有什么问题,他们天天把脉,谢姑娘身体康健的很,一点毛病都没有。 结果,手刚搭到谢酒儿的手腕上,整个人就不淡定了,左右开弓,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的掐了几把,怕不是这几天太劳累,做梦了吧,这怎么可能呢? 萧瑾玉见太医一点形象都不顾,当着他的面自己打自己,当场就呵斥:“让你来请脉,没让你耍猴,干嘛呢!” 这下太医彻底清醒了,随后,换了一只手,又把了一次脉:“这也太奇怪了。” 脉象终于有变化了吗?萧瑾玉一听,赶忙问道:“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太医摇摇头:“一个时辰前老臣请脉时谢姑娘的脉搏还与常人无异,这会儿竟然十分虚弱。 倒不是说谢姑娘生病了,就是感觉像是疲劳过度,许久没休息的样子。” 第257章 像变了个人一样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抿了抿唇,都不知道该骂谁呢?也不知是太医能力有限还是谢酒儿的情况确实奇怪。 “你们几个也过来试试?” 随后,他大手一挥,其他太医战战兢兢的走到榻前,逐个儿给谢酒儿把了一遍脉,个个脸上跟便秘一样:“按照脉象,就是疲劳过度,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谢酒儿硬撑着扯开越来越重的眼皮子:“我真的没事,就是疲劳过度,我已经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你们赶紧出去,让我好好睡一觉。” 一脸愁容的萧瑾玉和头脑懵懵的太医就这么被瞌睡的撑不下去的谢酒儿强行从殿里赶了出来。 太医们也没有注意到皇帝被人赶出来是一件多新奇的事,因为他们被谢酒儿的脉象整的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了。 “怎么可能啊!人刚醒来脉象就变了,昏睡好几天的人说她瞌睡的不行,要不,你们踹我一脚,我怕不是在做恶梦吧!” “好了别贫了,都回太医院翻翻古籍吧!这位谢姑娘这几日的情况属实特殊,也不知古书上有没有相关记载。” “多半是没有的,就咱们太医院的那些藏书,我已经翻了个七七八八了,哎。” 太医们熬了几日,什么都没发现,垂头丧气的走了,萧瑾玉从立政殿出来后,问起阿南的情况:“那个狐胡使臣怎么样了?” 冯良想起之前天牢那边传来的消息,字字斟酌:“审讯的狱卒说他似乎有些疯疯癫癫了,完全不记得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看样子,还不像是装的。” 萧瑾玉脚步一顿,冷笑一声:“装疯卖傻就可以蒙混过关吗?” 冯良见他停下来:“皇上要不要去天牢亲自审问?” 萧瑾玉继续往前走:“他,是个什么东西,朕亲自审问,岂不是给他脸呢,继续吊着吧!别让他死了。” 冯良连连点头:“是,老奴这就给他们交待下去。” 这几日,因为谢酒儿一声不吭的昏睡,萧瑾玉也抽出了很多时间来看她,一来二去的,五日下来,堆积了不少事情还要处理。 谢酒儿已经昏睡过两次了,醒来一点事都没有,一回生二回熟,现在再听见她又困了,萧瑾玉感觉自己都免疫了,心想着也不知道这次醒来就什么时候了。 天牢里,阿南从剧痛中醒来感觉天都塌了,看眼前这些人的面孔,是中原人。 可是,自己明明在西域,什么时候跑到中原来的,他又没做错什么,这些人凭什么关着他,还将这些惨无人道的刑法一一都用在自己身上。 张口就问他那个镯子怎么回事?他哪里知道什么镯子,老老实实一五一十的说了,这些人打他打的更狠了。 “你再不老实交待,西域你就别想回了。” 不知道多少次被人用冷水泼醒来后,狱卒挥舞着手里血刺拉祜的鞭子,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只随时可以碾死的蚂蚁。 “我都说了,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将我虏来,我们狐胡是小,不如你们中原地大物博,但你们欺负人总要有个根据吧! 好端端的问我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就想置我于死地,是谁给你们的勇气,这就是你们中原大国的待客之道吗?” 阿南说到最后,气的直发抖。 狱卒互相看了眼,眼里露出些许疑惑:“你一个使臣,在我朝皇宫众目睽睽之下害的人昏迷不醒。 你倒好,倒打一耙,如今你来中原倒成是我们虏来的?” “使臣?我知道前段时间我们大王在挑选使臣,可是我没报名,最终选的使臣也不是我啊!” 说完,自己又疑惑的自言自语:“好奇怪,总感觉自己昏睡了很久,之前梦到有人不让我醒来是怎么回事,我好累好困,我想休息。” 说完,脑袋一耷拉,就昏睡过去了。 “他不会死了吧!陛下可是特意强调过,不许让人死了。” 一个年纪小一点的狱卒见阿南那样子,吓得一哆嗦。 “不会,就是昏过去了,你看他那样,一看平时就娇生惯养,一点苦都没吃过,稍微用点刑,不管是身体还是意志力都扛不住。 接下来的几天就不必用刑了,陛下若问及他,我们照实说就行了。” “啊?这样陛下不会怪罪我们吗?” 之前的狱卒一本正经:“当然会怪罪啊,帝王盛怒之下,砍几颗脑袋,杀几个人都是常有的事。” 年轻的小狱卒听了,黑黝黝的脸蛋血色尽失,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我还没娶媳妇呢,我爹说狱卒这个差事好,既不会太累,也不至于得罪权贵,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就是能干一辈子的好差事。 而且,这朝廷的地界儿,他还管饭,能为家里减轻不少负担,为朝廷办事,娶媳妇也会容易很多。 然后家里花了所有的积蓄,还借了好多银子才将我塞进来,如今,我入天牢借的银钱都没还清,也没给家里延续个香火,就这么死了,我好不甘心啊!我死了,我娘可怎么活呀!” 年纪大些的狱卒浑然不在意:“哭什么哭?我娘常说人的命天注定,你要是命不该绝,谁都奈何不了你,你若是时机到了,不用旁人动手,一个头疼脑热的就能送你下地狱。” 小狱卒皱着眉,撅着嘴抽抽嗒嗒:“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们只能等死了吗?” 老狱卒白了他一眼:“我的意思是,陛下还未降罪,你哭个什么劲儿?” 小狱卒摇摇头,感觉老狱卒说的都是风凉话:“那等降罪了,不是说什么都晚了吗?” 老狱卒:“那你现在哭就用了,怂货,还不赶紧去太医院领一些外敷的药粉来。 我们给他把药粉敷上,若他真扛不住死了,伤势没那么重,上头也怪不到咱头上来,若觉得我们没套到有用信息,再烧几下,打几鞭子不就行了,横竖一次性别把事情作死了,我们来回都有个退路不是?” 第258章 你迟早都要走的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小狱卒听了老狱卒的安排,心下有了计较,没一开始那么害怕了,别扭的回头摸了摸脸颊上的泪水,转身往太医院走去。 老狱卒摸了摸自己横七竖八团成一疙瘩的胡子:“真是个孩子,动不动就掉眼泪,如果哭能解决问题,那就不会死人咯。” 再转身看着昏迷的阿南陷入沉思:“这小子有点意思,怎么神神叨叨的,一会儿变一个样,要不是人绑在这儿,我都怀疑你小子中途被人给掉包了。 见过演戏的没见过演的这么逼真,从头到尾都不破功的,你们这些西域蛮荒小国,鬼迷日眼的很,尽会用一些阴邪的手段害人。” 面上凶神恶煞,嘴上恶狠狠的说着,却用粗糙宽大的手掌拿着一块布,动作极其轻柔的给阿南擦拭伤口:“你别死啊,上头说了,不让你死,你就别死,就当积德行善了。 你要是死了,保不齐我们还真的跟你一起走,人嘛!哪有不怕死的,那小子没娶媳妇都抽抽嗒嗒哭成那熊样。 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我死了我家里那几个泼猴怎么长大,我那窝里横的臭婆娘跟了别人怕也是要受委屈的,哎,一辈子人,真他娘的不容易。” 狱卒给阿南敷了药粉,喂了汤药,吊着命,阿南终究是没断气,谢酒儿一觉从前一天黄昏睡到次日午时 ,才悠悠转醒。 “好饿啊!” “姑娘,你这次怎么醒来的这么早?” 缺心眼的宫娥看到谢酒儿醒来,面上带着欣喜,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知道怎么回。 “你是嫌我醒的太早了?我是饿的睡不着了,你要不要考虑给我弄点吃的,不然,再睡过去说不定就真醒不过来了。” 谢酒儿看着面前比自己年纪小一点的缺心眼宫娥,十分好脾气的打趣她。 “哦哦,姑娘你坚持一下,我去看看御膳房这会儿有什么好吃的,我赶紧给你弄点过来。” 说完,都不等谢酒儿回话,风风火火,一溜烟就跑了。 旁边另一个从别处借调过来的宫娥看着她傻里傻气的背影,面上闪过一抹深思,这个傻子,换别的宫里,早都死了百八十回了。 偏偏她还运气好,分到了没有主子的立政殿,以前没人住也就算了,如今,她都不知道闯了多少祸了,当着皇上的面都冒冒失失,这样的人,皇上竟然没有任何不悦,留她继续在立政殿享清福,老天爷还真是不公平,偏袒一个傻子。 先前的宫娥做事虽莽撞,但又似乎上心了,给谢酒儿端过来的饭食都是非常清淡的。 谢酒儿看了眼桌上的饭菜,又看了眼宫娥,宫娥赶忙解释:“姑娘,我知道你喜欢吃重口味的,只是如今,你都好些日子没好好吃饭了。 这乍一吃重油重味的食物,肠胃会受不了的,这一顿饭你就凑合着吃些清淡的,晚上了,奴婢一定整一桌合你心意的食物,你的口味奴婢早就记住了。” 谢酒儿听的心里暖洋洋的,这个小丫头看着冒冒失失一副缺心眼的样子,倒是难得一片赤诚之心:“你呀,傻人有傻福。” 宫娥听了,害羞的挠了挠头:“我娘也这么说我。” 谢酒儿看她迷迷糊糊的,打趣道:“怎么?别人说你傻,你难道不会感到不高兴吗?” 宫娥一本正经:“我本来就看着有点傻,别人也没说错,我为什么要生气?” 说完,抿着嘴笑了会儿:“不过,姑娘,我跟你讲,我只是看着傻,我可不是真的傻,谁对我好,谁对我有恶意,看不起我,我心里都清楚。” 谢酒儿见她神秘兮兮的站在自己侧面,一副十分有经验的样子,揶揄道:“哦,如果能看清身边的人,那可不止不傻,还有点聪明呢。” 宫娥也是毫不谦虚:“可不嘛!” 给点颜色就想开染坊,谢酒儿许久不曾见过这么有趣的灵魂了:“你叫什么名字?” 宫娥:“立政殿的宫女,都是紫字开头的,我叫紫露。” 谢酒儿喝完最后一口粥,肚子舒服多了:“我是说你的本名,入宫之前叫什么?”喝完粥,又夹着吃了几口小菜,也不知是不是真饿了,今日的小菜感觉格外的可口。 “我本名叫大妮。” 好俗气,虽然很常见,但是这个丫那个妮,东一朵桃花,西一串珍珠的,古代普通老百姓家孩子的名字真的俗不可耐。 “你喜欢宫里的生活吗?”谢酒儿吃完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半躺在椅子上,懒洋洋的。 宫娥想了想:“宫里虽然不愁吃喝,但是我这性子莽莽撞撞,又不爱说假话,总是吃亏。 有好几次甚至还被害的错过了饭点,连饭都吃不上,我不喜欢宫里,但我爹娘已经将我送进宫里了,不喜欢又有什么办法? 再说,就算出了宫,我爹肯定会让我快快嫁人的,哎,我不想嫁人,在哪里都一样。” 说到最后,语气里有一丝丝无奈,又像是有些怨怼。 谢酒儿眯了眯眼,继续打量她:“那如果能出宫,又没人可以左右你的婚姻,又能吃饱肚子还不用看脸色呢?” 这次,不止大妮,不远处另一个宫女也是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还有这等好事? 大妮眼睛扑闪扑闪:“姑娘,你为什么这么问我?是不是你愿意带我出宫,跟在你身边当个丫鬟?” 谢酒儿没有正面回答:“你又知道了?觉得我会带你出宫?万一我是随口一问呢?” 大妮:“姑娘不是后宫妃嫔,也不是宫女,迟早是要出宫的,你刚那样问我,我觉得就是要带我走,我愿意,我们什么时候走?” 听了大妮的话,远处的宫娥冷笑一声,真是个蠢货,这个谢姑娘都住进立政殿了,肯定会想办法让皇上给她一个名分,名正言顺留在宫里的,恐怕位分还不会底,人家绞尽脑汁留在宫里,你张口就提醒人家不是后宫妃嫔迟早要滚蛋。 走了狗屎运,被另眼相待,这下,失宠了吧!活该,作死的傻子。 第259章 我就想狂一些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那你可别后悔,我自己就是一个贫民丫头,做我的丫鬟说出去可没宫里这么有排面。” 谢酒儿这会儿吃饱喝足睡醒,十分惬意的躺在椅子上,开始耍嘴皮子。 “排面是给旁人看的,日子过得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宫里哪有外面自由,伺候宫里的主子哪有跟在姑娘身边自在。 你就是让我天天刷马桶,只要没人打我骂我,有热饭吃,能吃饱我就知足了。 以前在家里,什么脏活累活没干过,就像姑娘刚刚说的,贫民百姓家的孩子,哪有那么娇气。” 大妮也是牟足了劲儿要跟着谢酒儿,生怕谢酒儿只是一时兴起,让她继续待在宫里。 “那我走的时候跟皇上要了你这个人,你可要想清楚了,等我开了口出了宫,就没有回头箭了。” 谢酒儿觉得自己身边是该有几个趣味相投的人了,遇到一个合眼缘的,哪怕是有些缺心眼,她也想留在身边。 大妮点头点的都晃出虚影来了:“绝不后悔。” 谢酒儿想了想:“你有没有什么自己喜欢的名字,大妮不好听。” 大妮一脸茫然:“我没想好,叫桃花怎么样?” 谢酒儿看着她无比真诚的脸庞:“不怎么样?” 大妮撅着嘴巴:“我想不到别的了,姑娘给我取个嘛!”说着拽起谢酒儿的胳膊就是一通乱晃。 谢酒儿赶紧打住:“停,给你定个家规,不许乱摇我的胳膊,我头晕。” 大妮:“可以,所以我的名字呢?” 谢酒儿又看了她一眼:“你性格这般欢脱,就叫欢歌,怎么样” 大妮喃喃自语:“欢歌,好像是比大妮好听些哈。” 谢酒儿:“谈不上好听,但至少没那么俗气。” “那以后我就叫欢歌了。” 大妮咧着嘴,十分高兴,但她高兴的不是名字,而是她以后可以跟着谢酒儿了,衣食不愁,也不用像在宫里一样,仰人鼻息,看人脸色过日子,如此这般,她知足了。 “我们去看看皇上在做什么?我在宫里待的太久了,是该走了。” 谢酒儿说着,便起身往萧瑾玉处走去,打算辞行,欢歌昂头挺胸跟在身后,完全没了往日卑微低调的姿态。 谢酒儿回头,看见她雄赳赳气昂昂的,觉得有些搞笑:“你下巴抬那么高干嘛!能看见路吗?” 欢歌:“是有点看不清,刚打了个趔趄,差点就摔倒了,我就是想狂一点。” 谢酒儿停住脚步,三分疑惑七分想笑:“狂一点?” 欢歌瞪大眼睛特别认真的点头:“嗯,就是狂一点,以前,行走在走廊里,身边有人经过时倒要低着头,感觉跟见不得人似的。 现在我马上就不是宫女了,宫里的礼仪管不到我头上了,我出宫之前就是要狂一点给她们看。 刚刚过去的那一拨人里,领头的那个宫女,她经常带头欺负我看,刚刚路过时,我故意踩到她的脚,她愣是没敢吱声。” 谢酒儿叹了口气,所以说人家在宫里能吃得开嘛!有眼力见儿,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的公平,能保全自己已经很了不起了。 这妮子,无论如何都要带走了,不然,迟早让人欺负死。 谢酒儿在欢歌的引路下,一路走到御书房前才停脚,御书房前有一排侍卫保守,门口还守着一个小太监:“谢姑娘这是?” 谢酒儿第一次来御书房,没想到守卫这么森严,当下就打退堂鼓了:“没什么事,皇上在忙我就不打扰了。” 萧瑾玉正在里面和大臣们商量西域使臣的事情,这些使臣来京都有些时日了,但迟迟不提离京日程,也不知道到底想干嘛! “臣以为,他们此次结伴而来,定是有求于我大顺,但不好开口,拖延行程,是不是为了我们主动去问?” “求人要人求人办事的态度,哪有自己不张口等着别人问的,这点道理他们不会不懂,我看他们就是想捞点好处,那些小国互相勾结到一块儿,也有不小的威胁,皇上要慎重对待这些使臣啊! 一个处理不好,万一激起矛盾,引发边疆战事就不好了,西域那边,打起仗来,我们运送粮食都要不小的代价,太伤我朝根基了。” 吴桓满不在乎:“哪有那么严重,我们不应该这般瞻前后顾,中原腹地,历代朝廷都傲视群雄,哪有忌惮那些弹丸小国的道理。 传出去简直就是笑话,若他们真心怀不轨,该打仗的时候就得打,不能给他们惯那毛病。” “小国公年纪轻轻,已经是一品国公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怎么就那么希望打仗呢。” 吴桓听了,气的额角青筋暴起:“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喜欢打仗,劳民伤财的,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不过就是阐述一个事实罢了。” 那大臣冷笑一声:“一将功成万骨枯,你吴家是武将出身,打仗了,你的身份要比现在更上一层了,你当然喜欢打仗了。” 吴桓讥笑:“你直接说你贪生怕死就行了,何必拉别人下水,是非曲直,皇上心里自有定夺,用不着你在这里污蔑我,将我想的跟你一样肮脏。” 另一个大臣还要说什么,被萧瑾玉叫停:“都好好琢磨一下西域的事情,再不要互相攀咬了,看看你们一个个,眼里只有自己的私利恩怨,哪还有半点朝廷栋梁的样子。” 吴桓低下头不再说话,其他几位大臣梗着脖子,强装镇定,他们当然不喜欢打仗了。 打仗意味着朝堂话语权又回到了武将手里,可是,朝堂武将大多都是很服萧瑾玉这个皇帝的。 这就是他当时逼宫上位这么容易的原因,就连效忠太上皇的武将都没有效忠皇上的多。 即便有他们从中作梗,萧瑾玉的帝位在武将的加持下,依然不可撼动,原本,在朝廷百废待兴的情况下,武将的辉煌时刻算是过去了,该轮到他们这些文臣扬眉吐气了。 此时,如果再打仗,他们在朝堂哪还能说得上话,一来二去的,真的要被边缘化了。 第260章 不走行吗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一嗓子吼下去,御书房里陷入寂静,正好这时,听到门外的动静,萧瑾玉看了眼冯良:“谁在外面?” 冯良脚底下动了动:“奴才这就去看。” 冯良走到门口,就看到谢酒儿准备转身离去:“谢姑娘留步。” 谢酒儿见冯良急急忙忙的跑出来,赶忙上前:“冯公公。” 到了跟前,冯良低声道:“谢姑娘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谢酒儿摇摇头:“就是跟皇上辞行,倒也没什么要紧事,冯公公不必通传了,我不着急,回头再说。” 冯良低头的一瞬间,心里已经有了计较,皇上这新鲜劲儿还没过呢,这事放眼下还真不是小事情:“姑娘别着急,我回头通禀了再说,稍等。” 说完,也不等谢酒儿再说什么,就转身朝着御书房走去,欢歌跟在身后,翻白眼,这个大总管,心地不坏,但多少也有些小瞧人。 知道谢姑娘在宫里没有任何身份,就这般没规矩,若是碰见别的主子,即便是大总管,总要等人家说句话才走人吧! 冯良进去时,萧瑾玉沉着脸坐在案前,御书房里几个大臣站的满满当当的,却非常安静。 “怎么回事?” 萧瑾玉问完,冯良上前,附在耳旁:“是谢姑娘。” 萧瑾玉眉毛一挑,这次才睡了一天,就醒了? “好了,你们回去吧,再别怵着呢,回去好好琢磨一下西域的事情,朝堂需要的是办实事的人,不需要勾心斗角,尸位素餐的废物。” “臣告退。” 几人低着头,说完,往后退了几步就转身离去,见到有人出来,谢酒儿转身,没有看他们。 冯良等大臣们出去,也跟着出来了,后面还跟着萧瑾玉:“这次醒的这么早?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谢酒儿摇摇头:“没有啊,我身体一直没问题,我就说不是这个镯子的问题吧!” 说着,还抬起胳膊,露出半截洁白纤细的手臂,晃了晃胳膊,精致的手镯露了出来。 萧瑾玉瞪大眼睛:“还戴着呢,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还是不要戴好了,说了多少次了你不听。” 谢酒儿也是执着:“我舍不得扔掉,越来越喜欢了,而且事实证明,这个镯子对我没有任何危害。” 萧瑾玉一听,都急眼了:“怎么没有危害,你最近昏迷说不定就跟这个镯子有关系。 这个镯子是西域往生教那个圣女的东西,往生教不是什么稀松平常的教派,崛起不到百年,已经是西域第一大教派,关于那个圣女的传闻也很玄乎,总之,不是什么吉祥之物。” 谢酒儿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这个镯子是圣女的,我好像还没给你说吧!” 这下轮到萧瑾玉困惑了:“什么叫我怎么知道,莫名奇妙的出来一个镯子,你说你梦到一个叫鸢儿的女子手腕上有戴,我查了,往生教第一代圣女就叫鸢儿。 你带着她的东西,频频做梦,连日昏睡,这能是什么好事情?” 说完,又想起谢酒儿刚才的话:“你早都知道这是圣女的东西?你是怎么知道鸢儿就是圣女的,莫非,上次昏睡你又梦到她了?” 谢酒儿点点头:“嗯,但是我第一次梦见她时,西域使臣还未进宫,这个镯子还不在我身上,所以,肯定不是这个镯子的东西, 左右不过是个小物件,百年前的东西,能有什么危害,再厉害的毒素也该失效了,皇上为什么反应这么大?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萧瑾玉果断摇头:“没有。” 摇头摇的这么干脆,一定隐瞒了她一些事情,不过,她似乎没有资格揪着不放,萧瑾玉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我今日过来,是跟皇上辞行的,来宫里这么久,我再不出去,商行怕是堆了好多事等着我处理。” 萧瑾玉听见她要走,眉头一皱:“有什么事在宫里吩咐一声,让底下的人去做就行了,你何必事事亲力亲为。” 谢酒儿只觉得他站着说话不知道腰疼:“有些问题到地方亲眼看了才发现,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千里之外动动嘴皮子就行的。” 萧瑾玉看着她,总觉得这话在影射什么,意有所指。 “那至少你不能现在就走,你这三天两头子一声不吭睡着做梦去了,实在太诡异了,放你离开京城,我也不大放心。” 谢酒儿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解释,以后应该不会做梦了,鸢儿的故事结束了,没什么可做的梦了。 毕竟跟自己长着同一副面孔,谢酒儿想起鸢儿,内心多少有些难过,有种自己被人害死了的感觉。 萧瑾玉见她面上一片阴郁,以为是自己拘着不让出宫,她不高兴了,抿了抿嘴,开始找补:“你再忍耐些时日,等我搞清楚这些西域人来京的目的了再送你离开。 你最近发生的事情肯定跟这些人有关系,如今他们还在大顺境内,你单独出去,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尤其是像上次一样,眼睛变红了,在民间,搞不好让人当妖怪给抓了。 对,就是这样的,萧瑾玉越想,越觉得不能让她走。 谢酒儿:“皇上不是给了我隐卫吗?他们很忠心,又不是吃干饭的,怎会让我深陷险境。 再说,我也没出什么事,不就是做了两场怪梦吗?” 萧瑾玉想将她梦游眼睛变红的事情告诉她,想了想,罢了,免得她平白多添一些负担。 “总之,别走行吗?” 萧瑾玉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一副十分希望她说好,那就不走了的样子。 冯良在背后悄悄的掀了掀眼皮子,从没见皇上对谁这么上心过,这个谢姑娘到底什么来头? 谢酒儿动了动嘴皮子,尴尬的开口:“我想走了,我也没觉得自己有危险啊!” 萧瑾玉眼中的光肉眼可见的黯淡下去。 冯良微微摇头,这姑娘,怎么感觉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皇上不让你走,那你别走就行了,怎么就一点都不通透呢。 第261章 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沉寂了片刻,沉着嗓子:“你还是等等吧!等西域使臣送走了你再走,如何?” 谢酒儿一脸难为情:“没那个必要吧!你想多了,我这个昏睡纯属巧合,我一个乡野村姑,怎么可能跟西域那么多使臣扯上关系呢?” 听到她跟吴桓一样,一口一个乡野村姑,萧瑾玉一脸不悦:“怎么能这么说自己? 往上数三四代,谁还不是个泥腿子,你们如今在宁州也算是富甲一方了,何必这般埋汰自己,姑娘家家的,更该爱惜自己才是。” 谢酒儿想了想,也是,这么说感觉是有些自惭形秽了,她这性子口无遮拦的,是有些将自己说的不堪了。 “嗯,皇上说的是,以后,我要爱惜自己的羽毛,不过,我再不走真不行了,望皇上应允。” 谢酒儿面上笑得轻松,说出来的话却执拗的很。 萧瑾玉也不明白她为什么急着走:“你怎么越来越倔强了,都等几天能怎么着?” 谢酒儿:“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皇宫不是我该待的地方,我也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做。”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萧瑾玉也没有任何理由将她继续拘在宫里,只是,不知为何,心里沉甸甸的。 抬头望天,蔚蓝的天空广阔无垠,而他作为帝王,坐拥富丽堂皇的宫殿,看似王权富贵集于一身,可这一刻,看着谢酒儿潇洒的摆摆手,就要离京,他突然觉得,这个皇宫像一座巨大的牢笼,困住了他的一生。 即便他自幼在军营里长大,戎马半生,富贵权势已极,却终生不得自由,不得片刻安宁。 “什么时候走,我送你。” 有问题的是狐胡使臣阿南,如今他还在天牢,谢酒儿此时出宫,又有隐卫保护,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只是他总想着,让她多留些日子。 “现在就走。” 谢酒儿看天色尚早,觉得自己可以先出宫,明日一早离京。 “啊?不必这么赶吧!你现在即便出了宫也出不了京城,倒不如明日一早再走。” 萧瑾玉心想,哪怕多待半日也是好的。 “细细想来,你来宫里这么多天,大多时间是在昏睡,都还没好好游玩过吧! 我带你到宫里各处走走,大顺皇宫前半年就修缮的差不多了,即使到了冬日,景致依旧是不错的。” 谢酒儿想了想:“那行,我明日一早走,皇上要上早朝,我走的时候就在不通报了吧!” 萧瑾玉嘴角一扯,这丫头,怎么推三阻四,一副很不想见到自己的样子。 “行吧!走,我带你逛一逛。” 说着,就拉着谢酒儿先去了兽园。 “这里有些是各地献上来的猛虎等野兽,有的是此次西域使臣带来的奇珍异兽,你来看看。” 谢酒儿凑上前一一扫过,除了屋子里放置的一些稀奇古怪的物件外,外面院子里全是各种动物,这不妥妥的一个动物园吗? 说到动物园,谢酒儿眼前灵光一闪:“这些奇珍异兽关在这里,好几天才来一两个宫人过来看看,但养着他们一天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吧!” 萧瑾玉点点头:“自然,不过,堂堂朝廷,总要有些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不然,岂不是太寒酸了。” 谢酒儿失笑:“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着,如果在京城建一个动物园,将这些奇珍异兽全部归置进去,允许百姓前去观赏,当然前提条件是要有门票。 花了钱,一人一张门票,方可入园观看,如此一来,就算挣的钱不多,那这些门票收入这算成这些动物们的伙食,总是够的。” 萧瑾玉认认真真的看着她,脸上含满笑意:“妙哉,只有你才能想到这些办法。” 谢酒儿被他火热的目光盯得面上一热,夸人就夸人,老盯着看什么,怪叫人不好意思的。 欢歌跟在身后,“扑哧”一声就笑出了声,姑娘这是被夸的害羞了呢,伺候了有半个月了,她还是头一次见姑娘脸上露出少女的娇羞。 平日里她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让人琢磨不透,这一刻的姑娘,才像个有血有肉的少女。 谢酒儿听到欢歌的小声,回头瞪了她一眼,然后对着萧瑾玉:“哦,对了皇上,我走的时候想带走她。” 说着,指了指身后的欢歌。 萧瑾玉眯了眯眼,这个宫女,不就是立政殿那个缺心眼的吗? “你要不换一个,她……还是算了吧!” 欢歌心一沉,一阵难过,她没命离开这里吗?终究是空欢喜一场。 谢酒儿有些疑惑,她现在可是在给萧瑾玉办事,没道理连个微不足道的宫女都舍不得:“这是为何?为什么不能是她呢?” 萧瑾玉摇摇头:“你身边需要的是机灵懂事,能为你分忧的人。” 所以,皇宫里那么多的宫女太监,皇上都发现她笨了吗?她到底是有多笨,竟然让一国之君在百忙之中都对她这个可有可无的宫女有印象了。 欢歌低着头跟在他们身后,一动不动,面上一阵难过,想了想,她努力将即将要掉出来的眼泪珠子憋了回去,不就笨一点吗?多新鲜。 有什么好难过的,没事没事,我笨是因为我娘没把我生聪明,又不是我自己的错,不怪我,不难过,不许难过,嗯,一定是这样的。 谢酒儿听到萧瑾玉语气中丝毫不掩饰的嫌弃,也是很惊讶,她也着实没想到萧瑾玉日理万机的,竟会注意到一个小宫娥。 “我是打算让她给我当贴身丫鬟的,倒也不用太聪明,看着顺眼就行。” 萧瑾玉:“宫女多的是,脾气秉性都不错的大有人在,你就非要带一个笨笨的?” 谢酒儿点点头:“就她了。” 欢歌听到谢酒儿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她,感动的快要跳起来了,刚刚的那点小难过已经飞的无影无踪了。 萧瑾玉嗯了一声:“你做事自有你的道理,那就她吧!” 说完,又看向谢酒儿身后的欢歌:“出了宫,谢姑娘就是你唯一的主子了,她好你才能好,好好侍奉左右,你以后的日子不会差。 若是生出旁的心思,怠慢了你的主子,或者背叛,朕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262章 临走之前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欢歌战战兢兢赶忙跪在地上:“是,往后,奴婢生是姑娘的人,死是姑娘的鬼,今生今世,永不背叛。 对姑娘的日常起居和一应吩咐,奴婢一定尽心尽力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萧瑾玉这才满意的放过她:“好了,起来吧!” 欢歌起身时,只感觉自己双腿打摆,就那么几句话,初冬的季节,她后背就已经被汗浸透了。 从兽院出来,萧瑾玉又领着谢酒儿去了太液池,两人走走停停,一边欣赏风景一边聊起商行的事情。 谢酒儿牛马命复苏,开始给萧瑾玉汇报商行的进度:“这段时间,我在宫里没有去各州观察,但据隐卫传回来的消息,他们已经筛选出一批可用的掌柜。 掌柜们培训了一段日子,我现在打算将他们分拨到各地,现学现卖,此外,在隐卫的操作下,卫生纸作坊已经从之前的四个州扩展到八个了,这批掌柜分拨下去之后,我打算在剩下的几个州都将卫生纸作坊开起来。 此外,针对京城和宁州等五个重要大州,我之前还做了些有特色的纸张,打算售卖,有一种花笺很适合写信用,夫人小姐们肯定会喜欢的。” 萧瑾玉听着心里十分舒坦,他大致上听出来了,卫生纸生意稳了,前段时间,谢酒儿看的账本子,他去的时候就大概给了说了一遍账面上的事情。 按照目前的进度,之前买粮食花的钱大多都是从慈安楼的利润里抽走的,如今商行赚了钱,将欠慈安楼的钱也还回来了。 他觉得这个账没必要倒这么清楚,横竖最后都花费在朝廷上了,但当时谢酒儿非常认真的说:“皇上,这生意跟朝廷本质是一样的,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慈安楼和商行的账当然要掰扯清楚了。 商行是你为大顺建立的,是要用在大顺的各项建设上,实现国富民强的,可慈安楼不是朝廷的啊!慈安楼可是私人产业,我和陛下各占一般的利润,怎么能并到商行里去呢。 皇上不在乎自己的私库被挪用了,我还在乎呢,慈安楼的分成,可是我的养老钱啊!” 那是萧瑾玉第一次从一个年轻人嘴里听到养老二字,谢酒儿在各方面都表现的很优秀,但越是接触,萧瑾玉越是觉得她很孤独。 别说他了,就连她的家人,相依为命多年的母亲和弟弟,明面上看他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但萧瑾玉就是觉得谢酒儿谁也不相信,她似乎对身边的一切都很不信任。 以至于她还不到双十年华,就已经为自己计划老了以后的事情了。 走到太液池旁的一处凉亭前,萧瑾玉道:“太液池挺大的,坐一坐吧!不然,明早起来你的腿该疼了。” “嗯。” 谢酒儿跟着进了凉亭,放眼望去,太液池犹如一片硕大的镜子,倒映着蓝天白云,美的像一幅画。 即使到了冬日,太液池边上依然绿意盎然,池中心的石桥和红墙绿瓦的凉亭在池子的衬托下,静谧而美好,是一处风景绝佳之地。 “怎么样,太液池的景致还不错吧!” “确实,在这里待上片刻只觉得什么烦劳都没有了,真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萧瑾玉见她盯着太液池的方向,眉头舒展,面上一片淡然,只觉得岁月静好,若时光能停留在此刻该有多好,可惜,这样的悠闲惬意的岁月注定不会太多。 “是啊!每次心烦意乱时,我都会来这里转一转,心情便会好上很多。” 随后,二人转了会儿,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回吧!再走下去掉到太液池里,景致看上去应该就没那么美了。” 谢酒儿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萧瑾玉愣了愣,不知何时,笑意爬上脸庞,真是跟她多待一会儿都不行。 欢歌低眉顺眼,看着恭敬极了,心里却乐开了花,她家姑娘真有趣,皇上正在兴头上呢,这要要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只会煞风景,从她家姑娘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搞笑呢,皇上都被逗乐了。 “你明日一早就要走,我连送你的时间都没有,今晚再一起吃顿饭。” “好啊!” 谢酒儿面上一片淡然,答应的痛快。 萧瑾玉一想到明早他还要上早朝,谢酒儿就已经出宫了,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其实,倒也不是没时间送她,一次早朝,推了就推了,但他不喜欢送人,不想看着别人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自己眼前。 总共就这么一个没大没小,能聊天的人,还要走了,离别总是伤感的,谢酒儿这一走,注定要为了商行四处奔波,以后,再想见面,恐怕不大容易了。 也许是因为自己最黑暗的那段日子有她在身边,也许只是因为她救过他的命,萧瑾玉不知道自己何时对她有了依赖,一听到她要走,竟觉得十分失落。 她进宫那日,他其实特别高兴的,只不过,这段日子,她的昏睡和西域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 以至于人在眼前,除了以前用了几次膳,感觉都没怎么交流过。 “这是我让御膳房特意做的,全都是你喜欢的口味,尝一尝。” 谢酒儿看着满桌子红彤彤的,不是酸的就是辣的,偶尔有一两个清淡的小菜:“我看皇上平日里饮食清淡,这一桌你吃下去,肠胃怕是要不舒服了。” 萧瑾玉摇摇头:“我平时吃辣少,但不代表不能吃辣,怎么,吃顿饭,给你还吃出心理负担来了?” 谢酒儿夹起一筷子肉:“那倒没有,你若吃不习惯,完全可以让御膳房加几道清淡的菜,反正整个皇宫都是你家的,主动权在你手里。” 萧瑾玉无奈的笑了笑:“是谁刚来时看,二话不说就给我跪下了,现在一口一个皇宫是你家的。” 谢酒儿也不尴尬:“第一次见皇上穿龙袍,给吓着了。” 萧瑾玉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明黄色的衣袍:“那现在不怕了?” “习惯了。” 欢歌站在不远处,听着两人聊天,她好像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 第263章 对你很特别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皇上平时不苟言笑,在宫人和大臣面前,十分威严,那气场,就算他不发脾气,说话的时候宫人也会忍不住的害怕。 可是,欢歌今日猛然发现,他们这位威风凛凛的皇帝,在谢姑娘面前,好像有些温顺是怎么回事? 皇上对别人说话都是朕,跟谢姑娘在一起就突然变成“我”了,怪不得谢姑娘不怕皇上,要是皇上平时一点架子都没有,那她也不怕。 她还真是幸运呢,不仅能离开皇宫,还有了谢姑娘这样的主子,她对下人没有架子,对上皇上这样天上地下独一份的大人物又不怯场。 吃完饭,萧瑾玉又磨磨唧唧坐了会儿,才离开,走之前再三嘱咐:“出门在外,遇到事情三思而后行,不要冲动,不要让自己置身险境,知道了吗?” 谢酒儿点点头:“那是自然,我又不是猫,有九条命,当然要好好保护自己咯。” 谢酒儿站在门口,目送萧瑾玉离去,欢歌凑上前:“姑娘,你发现没?皇上对你很特别哦!” 谢酒儿想了想:“怎么个特别法?你是指皇上在我面前不像平时跟大臣议事是不一样” 欢歌摇摇头:“皇上和各位大人议事是什么样这我还真不知道,奴婢是说,皇上在姑娘面前,不像皇帝。” 谢酒儿失笑:“你这丫头说话怎么还绕来绕去的,皇上不像皇上,那像什么?” 欢歌想了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反正就是不像皇上啊!一点架子都没有,平易近人,和平日就不像是同一个人。” 说完,又意味深长的瞄了眼谢酒儿:“而且,皇上跟姑娘说话,没有自称朕,他说的是我哦!” 谢酒儿:“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可能因为我们在宫外认识的缘故吧! 欢歌,就算离开了皇宫,有些话也是不可以乱说的,知道了没?” 欢歌点点头:“姑娘,您放心,欢歌在怎么蠢笨,那也是宫里待过的,自然懂得祸从口出的道理。 这种话只有在没人的时候,我才会在姑娘面前说,有旁人在场时,我可不会瞎说,让姑娘惹上麻烦。” 谢酒儿点点头,萧瑾玉是什么心思她没心思猜,她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女儿家,一生最大的愿望是嫁的如意郎君,她要的是自由舒适。 再说,眼下,还有更棘手的事情等着处理,哪还有心思猜别人的想法。 “好了,早点洗漱,明日一早,我们早早就出发。” 说到启程,谢酒儿看向欢歌:“你没骑过马吧!” 欢歌摇摇头:“没有啊!马多精贵,哪是寻常百姓能骑到的。” 谢酒儿拍了拍脑门子,所以说,草率了嘛!她可是要去很远的地方的,不可能坐马车去,那速度跟乌龟有什么区别? 欢歌见谢酒儿这样,心里一紧张,姑娘是嫌弃她了吗?怎么办?都怪她没用。 “姑娘,我……” 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酒儿倒也没有太在意这个事情:“不会骑马?那你可有的受了,你做别人的马,大腿会很疼的,你今晚连夜给你缝上两片护腿的棉布,骑马时,裹在大腿内侧。” 欢歌不明所以,她不会骑马,难道还不会做马吗?裹棉布做什么? 谢酒儿见她迷茫中带着不信,拍了拍肩膀:“经验之谈,如果你不想大腿被磨出血,疼的走路都困难,就乖乖缝你的护腿去吧!” 欢歌一听,大腿磨出血,走路都费事就坐不住了,那还了得?她一个当丫鬟的,主子还没倒下,她先倒下了,那到底谁伺候谁啊! 不能随时随地伺候姑娘,那她不就没用处了吗?这可不行:“姑娘放心,你说让我准备,那我就准备。” 谢酒儿洗漱完就睡了,也没在管她,第二天醒来时,天还是灰灰的,睡榻外面的小榻上,不见欢歌的影子。 便自顾自的起身,欢歌不在,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衣裳收拾到哪里去了,就开始梳头发,连日赶路,风吹上,尘土飘上,头发也容易打结,索性在头顶扎了个干脆利落的马尾。 刚梳好头发,欢歌打着哈欠,提着一大一小,两个包裹从外面走了进来。 “呀!姑娘这么早就醒了。” 说完,晃了晃手里的包裹:“奴婢昨晚缝护腿缝完困得实在是不行了,就先睡了,这是奴婢刚刚给咱们收拾的包裹,姑娘看看,想穿哪件?” 谢酒儿看着她哈欠连连,事情一样都没落下,还起的这么早:“看你平时大大咧咧的,做起事情来,倒是像模像样的。” 欢歌一听,像是尾巴翘起来一般:“那当然了,虽然他们都喜欢捉弄我,可我被分到立政殿那可是有原因的。” 谢酒儿一边选衣裳一边随口问道:“什么原因?因为你大智若愚?” 欢歌果断的摇摇头:“奴婢有自知之明,这辈子,大概跟聪明是无缘了,但奴婢做事踏实稳当,所以,就被分到立政殿了,当时我听见公公和嬷嬷们就是这样说的。” 看着包裹里整整齐齐的衣裳,还有一些药丸药粉,谢酒儿认同的点点头:“是个有心人,那看来我还挺有眼光的嘛!透过你傻乎乎的外表,看到你的优点,选中了你。” 欢歌不满的撅撅嘴:“您这哪是夸奴婢?分明是骂奴婢,夸你自个儿。” 谢酒儿一本正经:“当然是夸你咯!哦对了,出宫之后,就不要自称奴婢了,听着怪怪的。” 这可给欢歌整不会了:“不自称奴婢,那怎么说?这……奴婢连话都不会说了。” 谢酒儿白了她一眼:“你又不是生来就自称奴婢,以前你在自己家里,怎么跟别人说话的,是不是说我?” 欢歌想了想:“那倒是。” 谢酒儿:“那不就得了,你就自称我就行了。” 欢歌有些难为情:“姑娘称自己为我,奴婢也称自己为我,那不是跟姑娘平起平坐了吗?” 谢酒儿:“我无所谓啊,我交代给你的事情你做好就行,你的任务就是负责我的日常起居,你将这些做好就可以了啊!一个称呼而已,不用想那么多。” 第264章 一路向西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欢歌试着张了张口:“我?我去端早膳。” 谢酒儿笑着点头,欢歌一跺脚:“哎呀,好不习惯。” “出了宫,有些习惯就改一改,有什么不习惯的,再说了,你真觉得你跟我平起平坐了吗?你不事事都听我的。” 欢歌一想:“也是哦,哎呀,时间不早了,奴……不对,我去端早饭,姑娘吃完饭我们就上路。” 上路?这丫头说话可真够丧气的,好不吉利,她这一去本就不太平。 早饭端上来,谢酒儿开吃了,欢歌又在那里盯着两人的包裹重新检查了一遍。 “过来吃饭啊!又翻腾什么?我刚看了,什么都不缺。” “啊?奴……我怎么能和姑娘同坐而食呢?我已经在准备了包子,路上啃几口就饱了,姑娘不用管我。” “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你在我面前哪来那么多的礼节,一句话,将事儿做好就行,平时说话注意点,平时吃个饭睡个觉什么的,大家都一样,别把自己整的可怜巴巴的。” 谢酒儿的想法很简单,在她看来,她收集到一块儿的这些人,都是她的员工、下属,可不是什么下人。 她给他们相应的报酬和体面,他们也要知进退,办实事,如此这般,就够了。 欢歌这才不再谦虚,贱兮兮的咧着嘴,踮着脚尖跑了过来,吃了一口水晶饺,喝了一口热呼呼的粥,真香啊! 以后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可不能推辞了,推来推去的,姑娘不耐烦了不说,自己还吃不上这么美味的东西了。 吃完早饭,欢歌感觉熬了半宿都不困了:“真好吃。” 谢酒儿轻笑:“以后,有点眼力见儿,将事儿办好了,好吃的少不了你的。” 欢歌连连点头:“姑娘放心,我不会偷懒的,哦对了,姑娘你试试,我给你缝的护腿怎么样?不合适的话我赶紧改一下,应该还来得及。” 谢酒儿看着她拿过来的针脚细密的护腿,很是惊讶:“不是说让你给你缝上一个嘛!给我都做了一对?” 欢歌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那是肯定的啊!姑娘昨晚说骑马大腿会磨疼,我的腿会疼,姑娘的腿又能舒服到哪里去,有备无患嘛!” 谢酒儿往腿上套着试了一下,系上带子,松紧程度刚刚好:“你的眼睛就是尺,很合适,针线活做的也不错嘛!” 被别人夸,哪有不高兴的,欢歌笑得嘴角都咧到耳后根去了:“长这么大,除了姑娘,还没人夸过我呢。” 谢酒儿:“是吗?”那以后可得好好夸夸。 一切准备妥当,二人背着行囊朝外走去,这个时辰,萧瑾玉正好在上早朝,从宫门出来,谢酒儿直奔客栈,影卫除了随身跟在暗处的一个,剩下的都在客栈呢。 “我终于出宫了,京城的变化真大。” 欢歌人如其名,一路上欢呼雀跃,像一只刚逃出牢笼的鸟儿。 “变化?京城有什么变化,我看着和之前没区别啊!” 谢酒儿说着,还特意观察了一下四周,除了季节变之外,再跟自己初次入京是没什么两样。 “就是变化大啊!我入宫的时候,都是去年冬天的事情了,那个时候的京城,街道上乱七八糟,做生意的人也有,但很少,很少有人在街道上走来走去,姑娘你看现在,多热闹,这还是我刚来时的那个京城吗?” “你是去年冬天入的京啊!” “是啊!” “那就对了,那个时候战乱还没有彻底结束,百姓也都没安定下来,自然是没有现在这副景象的,一年而已,变化这么大,我们普通人看似普通,但那些看似不可能的事情都是有普通人的积极参与才完成的。 欢歌还在东张西望,谢酒儿说的有些话她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但至少,她能听得出来,那话不是说给她听的。 姑娘有时候感慨万千的,像个历经世事无常的老人,有时候又像个孩子,真是奇怪。 “姑娘,我们去哪里呀!还要骑马?你家里京城很远吗?” 快到客栈门口时,欢歌的心思总算是收回来了。 “我们去西面。”谢酒儿大概说了一嘴。 “西面?不是回您家啊!” “不回家啊!回家做什么?不过半路上会路过我家。” 一路西行,宁州便是必经之地,对西林县或者谢家咀,谢酒儿并没有多深的记忆,在她的印象中,自己的家乡就在宁州。 “啊!姑娘,我们两个姑娘,出远门可不安全。” 欢歌一听,谢酒儿要去的地方很远,就已经开始忧心了。 “放心吧!不止我们俩,保护我们的人在客栈呢。” 谢酒儿说着,提了提衣裙,朝着客栈里面走去,刚一进门,就看到灵一双手抱在胸前站在二楼走廊的正中央,看到自己,赶忙走了下来。 谢酒儿扬了扬头,示意回屋再说。 到了屋里,总共四个隐卫,灵一看谢酒儿盯着几人看,解释道:“其他的人都在各地监督作坊的事情,等铺面的掌柜和作坊的管事可以拿事的时候,他们会第一时间回来的。 “我自己下的命令,还能忘了不成,不用解释,我给你们两刻钟的时间,准备你们各自的行李,我们要去西域。” “西域?”灵一有些诧异,其他人,包括刚跟着谢酒儿出来的欢歌,谁都没想到谢酒儿此行的目的地竟是西域。 “主子,西域路途遥远,就算我们每日都赶路,最快那也得三四个月。” 路途太远了,灵一将不乐观的事情一一给她阐明。 “我知道了,再远也要去,必须去,作坊的事让他们不要懈怠,这几个地方稳定下来后,就立刻去新的地方,大顺的每个州都要有我们的作坊。 不要耽搁时间,不要因为我不在身边,就马马虎虎,之前在钱塘我是怎么做的,他们学着做就是了。 若让我发现有人消极怠工,耽误商行的进度,别怪我不客气。” 谢酒儿面上一片严肃,虽然自己的事情必须要解决,但商行的事情也不能耽搁。 第265章 我们还是主动一点吧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是,属下一定将主子的意思传达到位,绝不打乱主子的计划。” 灵一双手作揖,目光坚定。 欢歌听到他们一口一个主子,早就不淡定了,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啊!之前在宫里时,皇上和姑娘聊天能聊好久,具体聊个什么呢?她怎么就就没好好听呢。 本以为姑娘只是寻常闺秀,虽然她说自己不过是个平民,她欢歌从未这样想过,以为是她谦虚。 现在看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一口一个主子,她觉得她家姑娘身份必定不简单,所以,作为姑娘的贴身丫鬟,她的身份也很不简单哦。 这么想着,一个人悄咪咪躲在众人后面,忍不住偷笑。 灵二瞥了眼过去,主子怎么带来这么个人,看着傻里傻气的,莫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谢酒儿见状:“她叫欢歌,以后就跟着我了,这次跟我们一同前往西域。” 隐卫纷纷点头,主子想带谁就带谁,这可不是他们能质疑的。 隐卫行囊简单,再加上一路经过各州县随时可以补充日常所需,倒也不必面面俱到,什么都准备,太阳还没出来,一行人就骑着马快速离开了京城。 谢酒儿自己骑一匹马,将欢歌丢给了隐卫,灵一让人带着她,等到太阳出来时,几人早就将京城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京城的驿馆内,这会儿已经炸了锅了,各宫使臣汇集一处,若羌王子率先发声:“各位,我们带着使命而来,还要拖延到什么时候,再跟大顺皇帝不说正事,我等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主动张口嘛!我们迟迟不走,大顺皇帝看着是个精明人,应该会主动问吧!” 小宛使臣,一个看着还算稳当的中年男子闻言,果断摇摇头:“我觉得若羌王子说的有道理,大顺就算疆域辽阔,那也是百废待兴,这一路走来,中原的繁华我们是见识到了,但也有很多乞丐流民啊!” 有的人听了,小脸不屑:“大顺的流民和乞丐与我等何干,自家的事情还不够你操心的,关大顺的子民作甚?” 若羌王子冷笑一声,不再言语,小宛使臣好脾气的继续道:“就是说啊,人家大顺连自己的事情都没解决完,西域的事与大顺何干?” “你……”之前讥笑小宛使臣的年轻人面色铁青,他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小宛使臣气定神闲:“我并没有羞辱你的意思,同为使臣,目的一致, 此时此刻,我们一个当做的是同心协力,与大顺达成一致。 我们团结起来,这事就好办多了,如果我们不主动出击,大顺懒得沾上麻烦,来京都数日,我们什么事也不说,在这么下去,可能真如若羌王子说的那般,我们怕是要被人家请出去了。 事情还没有眉目,你们难道就想吃他们的送别宴席了吗?” “那就大伙儿商量出个章程来,这事儿到底怎么解决?”其他人一定也着急了。 “狐胡使臣到现在还被关在狱里,你们说,大顺皇帝这算不算是给我们一个警告。” “就是说啊,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我们远道而来,他怎么能将使臣下到他们的天牢里去呢?太过分了。” 若羌王子目光幽深:“狐胡使臣被抓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的死活跟我们没关系。” 之前那个刺头年轻人听了这话,像是逮到了什么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一般:“虚伪的家伙,刚还说我们要齐心协力,这会儿就丢下狐胡不管啦?” 若羌王子反唇相讥:“那要不你去给狐胡使臣求情?” “你咋不去了?”他奶奶的,是王子了不起哦,拿他当傻子呢。 若羌王子一本正经:“是你说要给他求情的,我又没说。” “你……”就会耍嘴皮子上的功夫,早知道一大群人一个主心骨都没有,这个破使臣他就不当了。 原想着还可以游山玩水,谁知道这么难搞,一群窝囊废,想让人家帮忙又拉不下脸去说,真是的。 “我们要依仗大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事儿实话实说即可,没什么窍门儿。” 若羌王子看着京城街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一阵感慨,中原跟西域果真不同,不过才一年时间而已,便有这副胜景,西域鼎盛时期,也不过如此,若说这股热闹劲儿,恐怕还要差上一些。 “那个狐胡使臣怎么办?我们真不管他了吗?本是我们几国商量好来的,再过几天我们走了,将他留在大顺天牢,回去会不会不太好?”小宛使臣面有所思,他只是觉得这样做非君子所为。 若羌王子道:“你们当真对狐胡使臣的做法没有疑惑吗?” “这话什么意思?”一众人听了,顿时来劲了。 若羌王子眸色幽深:“他耍了好大一出戏,就是为了让一个大顺女子带上他手里的镯子,你们不觉得他拿的那只镯子有点眼熟吗?” “其实,我早就想说了,没想到若羌王子亦有同感,那枚镯子看着很是眼熟,我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一着急,反倒什么都忘了。” “去去一个镯子,女人家的东西,还能翻了天不可,有什么好研究的,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拜托,你们好好想想我们千里迢迢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干嘛总要去研究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好好想想我们各国今后的命运,有这闲时间,讨论一下正经事不好吗?” 若羌王子置若罔闻,继续之前的话题:“那枚镯子,我在往生教实录上见过,是往生教初代圣女之物。” 其他人心下大惊:“往生教?怎么会?狐胡使臣怎么会拿着往生教的东西出来晃荡,他是不想活了还是活够了?” 若羌王子继续:“我去过狐胡,这次狐胡派来的使臣我在狐胡见过,可是,他不叫阿南,他分明是狐胡国王的侄子阿米提,可他在大顺皇帝面前为何要说自己要叫阿南?” 第266章 西域第一邪教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小宛使臣眼前一亮:“我当时还纳闷了,狐胡人,怎么会叫阿南,听着像中原人的名字,他既是国王侄子,怎么会跟往生教纠缠不清,还随口给自己改了个名字。 虽说此次使臣,必须是国王完全信得过的人,但也不必一定是皇亲国戚,这个狐胡国王,当真是连一点看人的眼力见都没有,怎么选了这么个使臣,你说,大顺皇帝不会查到什么了吧! 若是大顺掌握了先机,我们再开口,就不大好了。” 若羌王子面色淡淡:“不知道,狐胡使臣被关押,由此看来,大顺皇帝很重视那个宫女。 我觉得我们应该立刻进京,一五一十的向大顺皇帝阐明我等的来意,迟则生变呢。” “嗯,我同意。” “我也同意。” “算我一个,若羌王子靠谱,咱们这对人里,就属你脑子最好使,我们都听你的。” 若羌王子双手合一:“那我们这就出发。” 随后,一群人涌出驿馆,浩浩荡荡的朝着皇宫走去。 此时的御书房内,一群大臣正在讨论西域使臣的问题,吴桓道:“管他们目的是什么呢?横竖不是对我们有利的事情。 既然他们跟缩头乌龟一样待在驿馆里迟迟没有动静,那我们也不必主动去问,再说,我们怎么问,总不能说你们大老远的跑过来耍什么把戏吧! 要我说,赶明儿让礼部抓紧办个送行宴,宴会上,顺便在问一嘴,你们什么时候出发啊!出来这么久了,想必都想家了吧!既如此大顺就不留各位了,就完事了。” 旁边的几个老臣一阵冷笑,真是个混不吝的,国家邦交,岂能如此草率,就算人家待上一年不走,那我们也没有将人往出去赶的道理啊! 萧瑾玉皱着眉:“那就晾着他们,我们不赶他们走,也不过度问候,他们喜欢住客栈,就让他们住,朕倒要看看,这帮人能憋多久?” 正说着,门外就有侍卫通报:“启禀陛下,西域众使臣在宫门外求见陛下。” 吴桓冷哼一声:“真是说不得,皇上刚准备冷着他们,他们就上门了,这是长了千里耳了还是怎么着?跟算准了似的。” 萧瑾玉支起身子,看向门外:“宣。” “是。” 门外的侍卫得到命令,立刻朝着宫门走去。 进了皇宫,在内侍的带领下,一众使臣浩浩荡荡,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而来,冯良犹豫了会儿,在萧瑾玉侧面微微躬身提醒道:“皇上,西域使臣人数众多,再加上各位大人,御书房可能有点挤。” 萧瑾玉起身:“让他们直接到太和殿吧!” 说完,看向下首众人:“众爱卿,一起去会会这些神秘的使臣吧!” 萧瑾玉和一众大臣抄近路,不一会儿就到了太和殿,落座后又等了片刻,使臣才赶来。 “臣等拜见大顺皇帝。” “免礼,不知各位使臣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萧瑾玉说完,便目不转睛的盯着下首的一众使臣,使臣互相看了看,没人吱声,最后是若羌王子率先站出来:“此次我等携我王之命,千里跋涉,远道而来,一来,是为了恭贺大顺千秋万岁,寿于天齐。 二来,我西域诸国,愿为大顺附属国,这是我王的国书,请大顺皇帝过目。” 随后,身后众人一一从袖套里拿出国书,冯良逐个儿收起来,放到萧瑾玉的桌案上。 萧瑾玉随便翻了几页子,勾了勾嘴角,他就说嘛!哪有上赶着给别人当附属国的,大顺可没对他们发难,他们蹦跶个什么劲儿,原来是有求于大顺,当个附属国,就想让大顺出兵,帮他们荡平邪教。 萧瑾玉看完,将东西往桌上一撩:“让各位大臣也看看。” 吴桓跟炸了毛的野猫一样,看了一半就嚷嚷开了:“属我直言,你们拿我大顺当什么了?一个邪教,既然不利于你们王室,铲除了就是了,这点小事,还要我大顺不远万里出兵解决。” 呵,我们大顺看起来像是人傻钱多的样子吗?这算盘打的,真不嫌丢人。 西域使臣听了吴桓的话,瞥了瞥萧瑾玉,见萧瑾玉抿着唇一言不发,又看向其他大臣,他们早都发现了,大顺的这些官员面和心不和。 结果,这次,所有大臣都十分不屑的瞪了他们一眼:“你们为你们王室考虑,我们能理解,可你们也不能将我们当傻子啊!你们三十六国联合起来,竟然对抗不了一个邪教,开什么玩笑? 到底是懦弱无能,还是拿我大顺当猴耍?这是你们的内政,要大顺如何出兵?” 西域使臣被萧瑾玉君臣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又羞又恼,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他们在西域各国,可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 要不是他们发现邪教阴邪之处时,早已深陷沼泽,无法自救,谁又愿意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求救。 依然是若羌王子率先开口:“陛下不要小看这个往生教,这个教派在西域绵延数百年,往生教每年会救治很多穷苦百姓,在西域各国,很受百姓爱戴。 除此之外,往生教不知何时,还掌握了西域各国的命门,如今,西域的粮食、食盐以及大多数的药草都掌握在往生教手中。 不仅如此,往生教门徒早已渗透到各国,根本就铲不干净,各国王室处处都受到往生教的掣肘,实在是动弹不得,这才不远万里,向东而行,若能得到大顺的庇护,我三十六国今后唯大顺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吴桓叹了口气:“你们三十六个国家,竟全都让一个邪教给控制了,这么迟钝吗? 往生教狼子野心,固然没安好心,但你们未免太窝囊了些,被人家吃的命都快没了,才发现危险?” 其他使臣气的甩袖子,有的甚至开始打退堂鼓,若羌王子却一脸真诚:“这位大人所言不虚,我们确实失去了该有的警惕性,上百年来,往生教帮助朝廷解决了很多问题。 日子久了,朝廷上下,只知道安享富贵,甚至有些政事都被往生教给包了,一直到十几年前,各国王室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才发现,所有的东西都被往生教掌控了。 就是王位更迭,都会收到影响。” 第267章 太远了,够不着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往生教为何能左右皇权,必定是你们王室也出了败类。” 萧瑾玉看着下首的一众人,难怪被一个邪教给控制了,这些人里,除了若羌王子看着稍微有点能耐外,其他人,都是一群乌合之众。 若羌王子闻言,难堪的低下头:“陛下所言不虚,百年来,在往生教的淫威下,各国王室都出现了倒戈向往生教的人。 他们在往生教的支持下,角逐王位,如今我西域各国,民间、朝堂、军中魔教爪牙遍布,想反抗,都力不从心。 若陛下肯出兵,剿灭魔教,我西域各国世世代代,愿对大顺俯首称臣,陛下若不相信,我们现在就可以签订协议。” 萧瑾玉:“大顺的兵力主要集中在南白两地,距离西域山高水长,力不从心。” 所以,是不帮忙的意思了,其实,这个结局早就料到了,不然,他们也不会缩在驿馆了,迟迟不出动。 可是,即便心里早就预料到了,真正听到人家丝毫不带遮掩的拒绝时,很多使臣依然十分难受。 若羌王子叹了口气,先前挺直的脊背突然弯下去了几寸:“请陛下明示,怎么样?大顺才愿出兵。” 底下大臣交头接耳,一阵议论:“如果我们真出兵了,倒不如直接收服了西域,扩大我大顺疆域。” “就是说啊,凭什么我们流血流汗,帮他们守江山,附属国那也是国啊!” 虽然是窃窃私语,不过声音好像有点大,大殿里的人,全都听到了。 若羌王子循循善诱:“西域和中原有着很大的区别,又距离大顺遥远,若真将整个西域都纳入大顺的版图,恕我直言,恐怕大顺分身乏术,无法治理。 攻占西域容易,难的是怎样在一个文化风土人情完全不同的陌生地方,统治他们。 若我等成为大顺附属国,西域依旧相当于是大顺的疆土之一,但有当地王室的统治,对大顺来说,绝对会轻松很多。” 萧瑾玉看着若羌王子,沉默不语,倒是个沉的住气的,为了铲除魔教,甘为附属国。 可是,西域既然路途遥远,不容易管辖,成为附属国,又能怎样?若他们有了反抗之心,大顺不管不合适,有人在自己的地界上造反,不管怎么行? 可若是管,怎么管?路途太远,光是运粮就是一个大难题,想到这里,萧瑾玉看着底下的使臣,有的麻木,有的目光中带着殷切的期望,西域,果真是个烫手的山芋。 “关于往生教,你们掌握了多少信息,可有记录?” 底下一群人面面相觑,西域各国心知肚明的事,哪有什么记录,等他们的大军到了西域,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萧瑾玉也是吃了一惊:“没有?你们让大顺出兵,这么重要的事情,就凭一张嘴说?” 吴桓毫不掩饰他对西域诸国的鄙夷:“怪不得偌大的西域,全都让一个邪教给控制了,你们当真是毫无作为。 你们对这个往生教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心里就一点数都没有?” 使臣们被问的脑壳子闷闷的:“到处都是往生教的门徒,就连有些皇室子弟都加入了往生教,这怎么估计?数额庞大,无法估量啊!” 大臣们忍不住纷纷开始奚落:“那往生教的领头人在什么地方?他身边保护的人有多少,功夫如何?往生教掌握了多少财富,你们预计打仗的话有多少军队会倒戈到往生教,这些难道都没有查明?没有计划好吗?” “嘁,一看那样就知道没有咯,真窝囊,不对,是懒死了,这还搬什么救兵啊!直接将王位让给魔教得了,反正听来听去,你们就是一群傀儡。” “就算我们有求于大顺,你们也不能这样侮辱人吧!这邪教之前伪装的很好,我西域又是一个崇尚教派的地方。 总之,西域跟你们中原不一样,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解释的清楚的。” 若羌王子不理会其他使臣和大顺官员之间的纷争,不卑不亢的看向上首的萧瑾玉:“关于往生教,我这些年一直让人在暗处着手调查,我一会儿回去就将我调查到的关于往生教的消息,事无巨细的记录下来,给皇上呈上来。” 萧瑾玉点点头:“那就这样吧!目前我们对你们西域的情况还不是很了解,等你们递上来一个准确的消息了我们再说。” 使臣们原本黯淡的目光突然亮了起来,这是有门儿?本来以为会被一口回绝,吓得迟迟不敢开口。 今日终于长了口,果不其然,等待他们的是大顺官员毫无节制的羞辱,心想,这是彻底没戏了,结果,大顺皇帝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只要不是一口回绝了就好,哪怕是含糊不清,模棱两可的回答,对现在的他们来说,都是莫大的希望。 向来稳妥的若羌王子眉眼间也染上了些许欣慰:“是,那我这就回去做笔录。” 萧瑾玉态度还算温和:“嗯,你们都下去吧!今日就到这里,有什么事,明日早朝再说。” “是,陛下。” 大顺官员和西域使臣行完礼,一起朝着宫门走去,萧瑾玉一个人走下台阶,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等发现的时候,已经到了太液池。 “陛下,太阳下山了,有点冷,这往后出门要穿暖和些。” 冯良说着,就将一件纯黑的大氅轻轻的披在萧瑾玉身上,萧瑾玉心里想着往生教的事情,思绪万千。 不是他想插手西域的事情,而是他想搞清楚自己手里的玉佩,谢酒儿手上的手镯,还有谢酒儿进宫当晚的异样。 “回甘露殿吧!让穆青来见朕。”萧瑾玉思前想后,还是要派人再去趟西域,他才安心。 往回走的路上,又想起别院:“别院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冯良摇摇头:“太上皇缠绵病榻,很少出门透风,废后窦氏前段时间跟母族窦家有些来往,这段时日倒是消停,看着还算安分。” 第268章 全都跑西边去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安分?”萧瑾玉冷哼一声,那个毒妇要是知道什么叫安分,就不是废后了。 “窦家派往西域经商的人一直没回来?” 冯良:“上次得到的情报,他们西行路上跟使臣接触过,随后,继续往西域去了,至今没有回来。” 到了甘露殿不一会儿,穆青就来了:“陛下。” 萧瑾玉摆摆手:“派人去西域,谢酒儿手里的那副镯子是往生教圣女之物,还有朕贴身戴了近十年的玉佩,估计也跟往生教脱不了干系。 你派几个精明一点的,去趟西域,将往生教的事情,还有玉佩和手镯的事情查清楚。 往生教已经控制了西域,区区一个邪教哪有这么大的势力,这背后恐怕没那么简单。” 穆青阖首:“属下知道了,请陛下放心,我们的人明早就出发,前往西域。” 安顿好事情,随口吃了几口饭,又让冯良将各地呈上来的折子搬到寝宫,直到所有事情都处理完,才歇下。 赶了整整一天的路,谢酒儿一行人到客栈时,个个都蔫拉吧唧的,欢歌从马上下来时,连走路姿势都不合适了。 “姑娘,这系了护腿,我这大腿还是疼的不行啊!”欢歌说完,又是跨着腿,又是张着嘴的,也不管身边的隐卫会不会笑话自己。 “第一次骑马都这样,你跨着腿就行了,嘴长那么大,怎么,骑马骑的嘴疼?” 欢歌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有吗?” 吃饭的时候,其他隐卫坐了一桌,谢酒儿和欢歌做了一桌:“姑娘,我们今天可是走了好远的路,那马跑的快的,风扑啦啦的往人脸上招呼,按照这速度,我们是不是很快就到西域了。” 谢酒儿白了她一眼:“白日做梦呢,我们就经过了几个村落,连下一个州都没到,距离西域,还要十万八千里呢,这一路,有的走了。” 欢歌双腿打颤:“啊,那我万一腿惨了,还怎么照顾姑娘?” 谢酒儿看她一副怂样:“你不是在包裹里拿了药膏吗?晚上涂抹上,有三四日的时间,就不会疼了。 你坐在隐卫的马上,可以顺便让他教你怎么骑马?以后出门也方便些。” 欢歌点点头:“嗯,反正路还长着呢,过几天我腿不疼了我就学骑马。” 吃完饭,上楼的时候欢歌想起什么对着谢酒儿:“姑娘,你先上,我去跟店家再要个长凳和被褥去。” 谢酒儿:“多要一床被子就是了,要褥子和长凳做什么?” 欢歌:“我睡在长凳上,给姑娘守夜啊!” 谢酒儿忍不住在她额头上点了点:“那么大一张床,咱俩睡够够的了,要什么长凳,你喜欢吃苦还是怎么着?” 欢歌笑意盈盈:“那我只要一床被子。”说完,抿着嘴偷笑,人家这不是不知道还可以和姑娘睡在同一张榻上吗? 谢酒儿走了一半,突然想起什么,脚步一顿:“你头上有虱子吗?” 那玩意儿在这个时代可是普遍存在的,如果有,睡一张榻上,肯定就跑她头上了,光是想想谢酒儿就头皮发麻。 欢歌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没以前多了。” 谢酒儿两眼一黑:“所以说,你头上有虱子?” 欢歌像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两手捏着衣角,揉来揉去,谢酒儿也不遮掩:“那东西会乱跑的,我不想让你的宝贝们跑到我头上来,你跟店家再开一间房吧!以后勤洗头,慢慢的就没有了。” 欢歌失落的点点头,自责自己平时为什么不注意清洁,这下好了,被姑娘嫌弃了,刚刚隐卫们可都听到了,万一明天他们嫌自己头上有虱子,不带她了怎么办?呜呜。” 再有十来天就到宁州了,谢酒儿打算去看看小六子将宁州的摊子整的怎么样了,再悄悄回去看看娘,然后继续前行。 天越来越冷了,西域的冬天跟这边应该也差不了多少,到宁州之后,身上的衣服给往厚里加一些了。 她身边只有四个隐卫,到西域之后,怎么下手呢,哎,光是想一想都觉得心烦,也不知道这次西行会不会有收获,她心里盼着,一点收获都没有,这事情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就好了。 她没有告诉萧瑾玉的是,在皇宫的最后一夜她又梦见了鸢儿,那一次,梦见的是将死的鸢儿。 她看着她宁可玉石俱焚,与迦南同归于尽,也没想过将火药的配方给他。 迦南想用伤员威胁鸢儿,鸢儿也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还是慢了一步,她应该早一点走了,迦南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冷酷无情。 她亲自为自己调制了没有疼痛感的毒药,在睡梦中闭上了气息,那一刻,迦南气急败坏,他找人研制解药,也不知是想救回鸢儿,还是想要回火药配方,只可惜,他所想要的一切注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看着她死后,迦南手里的玉佩出现刺目的红光,那枚玉佩她见过,是萧瑾玉手里带她来这里的玉佩,也是梦境中,鸢儿曾经赠予迦南的玉佩。 鸢儿死后不到一个月,迦南就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他找了一个又一个的郎中,检查过后,才认命,自己命不久矣。 就连这毒什么时候下的,叫什么名字,都没有人能查出来。 可是,没有人知道,迦南从哪里弄来的上古仪器,古老的青铜上面刻满了咒语,四周挂着密密麻麻的铃铛。 铃铛响起的那一刻,谢酒儿想起来了,那铃铛声就是她梦见自己在沙漠里时听见的铃铛声。 迦南不知掌握了什么阴邪的法子,竟用哪个仪器将自己的意识从将死的身躯里剥离出来,附在了下一代教主身上。 没有人愿意被人控制自己的身体,历代教主在与迦南意识的博弈中,精疲力尽,身心俱疲,个个都英年早逝。 久而久之,往生教越发神秘,人们都说,是第一代教主害死了圣女,往生教受到了圣女的诅咒,个个不得善终。 呵,真是死了还要背黑锅,害死历代教主的分明的迦南,可这一切最后都被算到了同样遭到迦南算计的鸢儿头上。 命运还真是不公呢? 第269章 到底谁放的屁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在客栈待了一夜,次日一早起床时,个个都蔫拉吧唧的,跟霜打的小草一样,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是不是年纪大了,这次赶路怎么比上次从宁州往京城走时累多了,谢酒从床上起身,感觉浑身都累,到了一楼大堂时,隐卫都已经到了,就欢歌不在。 “欢歌呢?”谢酒儿坐下随口问道。 “没下来,估计还没起床呢,主子都起来了,丫鬟还在睡觉,要不要属下去叫她。”灵一觉得欢歌太散漫了,说话的时候语气中也满是嫌弃。 “嗯,敲一下门,她第一次骑马,又在马背上整整一天,估计是累狠了。”谢酒儿自己都乏乏的,倒没有什么不满,左右不是个多大的事。 灵一走到门口时,欢歌睡的正香甜,呼噜声轰隆隆的,隔着一扇门听起来都无比清晰。 灵一使劲将门敲的梆梆响,也没吵醒里面睡觉的欢歌:“欢歌,起床了,我们要出发了。” 喊完等了会儿,依然一点动静都没有,灵一忍了再忍,还是没忍住,大冷天的,她总不至于没穿衣服吧! 接着,“噗通”一声,一脚踹开房门,就看到欢歌流着哈喇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张着嘴睡的正香。 “一个姑娘家,像什么样子?” 灵一一边嫌弃,一边朝着床边走去,弯腰准备摇醒她,这时,欢歌突然转身,“噗嗤”一声,屋子里瞬间多了股臭味。 “呕,吃什么呢这么臭。”灵一见她翻身,也没有防备,冷不丁的一个屁就朝着天灵盖砸了过来。 欢歌被灵一呕吐的声音吵醒,一醒来看到自己房里多了个男人,瞬间就炸毛了:“你怎么在我屋里,臭流氓,你想干什么?” 说完,眉头一皱:“什么味这么臭?” 灵一瞪了她一眼:“你也觉得不好闻啊,放的屁这么臭,你看看你浑身上下哪里像个姑娘。” 欢歌不仅没被他的话羞到,反而冷笑:“我不可能放这么臭的屁,一定是你放的,我活了十几年,放的屁从来一直是无色无味的。这么臭屁,只有你这种人才能放出来。” 灵一牙齿咬得当当响:“什么叫我这种人?我怎么了,怎么就成这种人了?” 欢歌:“你说你是哪种人,大半夜的跑到女子的闺房来放屁,你怎么这么变态呢你。” 灵一:“屁是你放的,不是我放到,还有现在不是大半夜,大天亮了,我是叫你起床来的,不是跑进来放屁来的。” 二人此起彼伏的吼骂声在一楼大堂的人都听见了,谢酒儿无精打采:“怎么还吵起来了,赶紧去看看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上去看的隐卫下来了:“主子,不等他们了,咱们自己吃吧,吃完我们先走,我看他们一时半会的的还下不来。” “怎么了,大清早的有什么可吵的?”谢酒儿吃了一口包子,很是无语,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隐卫:“房子里特别臭,他俩在争辩那个屁是谁放的?” 另一人搭话:“把那有什么可争辩的,人食五谷杂粮,放屁多正常。” “他俩都说的跟真的一样,都十分生气,我听了会儿,也没听出来屁是谁放的。” 谢酒儿一脸坏笑,她心里烦的要死,这些人倒是嫌的慌:“今天就让灵一带着欢歌,都吃的差不多了吧!我们赶紧走,给他俩留点时间吵架。” 说完,擦了擦嘴,招呼店小二:“小哥,把我们的马牵出来,另外,麻烦你给我们楼上的俩人说一声,让他俩骑一匹马。” 店小二:“好嘞,客官稍等,小的这就给您牵马去。” 谢酒儿等人走出一段路程后,灵一才骑着马一路追赶过来,欢歌像个包袱一样,被灵一放在身后,两人都一副便秘的表情,逗得旁边几人忍不住开始打趣。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话说那个后劲十足的屁到底是谁放的啊!” 欢歌在灵一后面露出个头来:“我是被那个臭屁给熏醒的,醒来的时候他在我床边鬼鬼祟祟的,不是他放的是谁?我可放不出那么臭的屁。” 灵一还要说什么,被谢酒儿打断了:“行了,你们俩还没完没了了,不就一个屁吗?争来争去的有意思吗?是我放的行吗?” 其他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以后你俩的屁我们几个轮流承包,不是你俩放的,是我们几个放的,都不要生气了,以和为贵嘛!” 那人说着,还留给欢歌一个包子:“我估计你应该没吃东西,吃吧!” 本来被欢歌无感的几人现在反倒热络起来了,毕竟能气到灵一的人着实不多。 灵一一记冷眼扫过来:“你还给她带吃的,我的呢?” “哎呀,你多少不是还吃了点嘛!她可是一口都没吃,就那么点时间,全都用来跟你吵架了,多辛苦。” 说完,又看了眼欢歌:“欢歌是吧!你别怕,吃饱了继续吵。”这一路上,看你们俩耍嘴皮子,我们也不会太无聊了嘛! 说话的的功夫,太阳慢慢的冒出一个小脑袋尖,面上的冷意接触到太阳的那一霎那,就像冰雪消融,有了金色的光芒,脚底下的路都感觉好看了些。 谢酒儿抬头看了看:“今日真是个好天气。” 说完,驾的一声一步当先跑了出去,隐卫担心前面有危险,也顾不上贫嘴了,赶忙追了上去。 宁州 卫生纸作坊的工人全都是小六子招来的,在他们看来,小六子就是他们的老板,什么东家,他们压根就没见过。 卫生纸铺子也一直有人进进出出,甚至有外地的走货商,发现卫生纸后,从宁州的铺子里大量批发,打算拿到没有卫生纸的州县上去转卖。 店铺的掌柜是个三十多岁的老实人,之前在别处做过掌柜,倒也会记账,这就是小六子选他做掌柜的原因,这一大摊子生意,不记账是不行的,到时候乱了套了,给伙计们发工钱都发不清楚。 自从开始料理商行的事情后,小六子连夜恶补,大概认了几个字,虽然自己不记账,但别人记得账马马虎虎倒是能看懂了。 第270章 不是厕纸,它叫卫生纸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按照谢姐姐信里的吩咐,小六子在宁州这边的商行赚了钱后,先将之前买粮时从谢家借走的钱还给了无恙,无恙负责自家钱袋子,又将钱存进了钱庄自家户头上。 到现在下来,卫生纸铺子在还清谢家的钱后,又变得一贫如洗,掌柜的算盘珠子拨烂了都得拿浆糊沾到一块儿继续用。 每日小六子进去时,掌柜的不是在忙着应付客人,就是在对着算盘唉声叹气。 “哎,这钱也没少挣,怎么有那么大的窟窿要填,感觉挣得越多越穷,要是下个月给我能换个算盘,我就烧高香咯。” 小六子也是个会打趣的:“下个月怕是不行咯,您得等下下个月。” 掌柜得看到小六子,噼里啪啦,唾沫横飞又是一通抱怨:“怎么下个月还不行?你之前收粮的钱不是已经还上了吗?” 小六子好脾气的给他倒了杯热茶:“您真是贵人多忘事,作坊里那么多伙计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我从牙行买人又是一大笔银子,下个月的账我估计还还不清。” 掌柜得气的开始乱拨算盘:“那你就不能把钱攒着,攒够了一次性还吗?现在你看,账也没还清,弄得我们穷的叮当响。 我不管,下个月必须给我整个新的算盘。” 小六子看着被他一指头拨的又裂了口子的珠子:“你看你,你要是温柔一点,不总是发脾气的话,这算盘珠子它能裂开吗?” 听了这话,掌柜得不干了:“什么叫我发脾气弄坏的,它本来就是坏了,你就一肚子的歪心思,谁家好人买二手的破算盘,也不怕不吉利。” 小六子依旧是一副轻松愉悦的样子:“喝茶喝茶,不生气。” 掌柜得喝了口茶,冷哼一声:“你少卖乖,这茶是我煮的,你拿我的茶给我献殷勤。”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做什么事情都得慢慢来,我给你说了,我们的东家是个很厉害的人,你在这里好好干,不是我吹,只要得到东家的认可,以后有的是你的荣华富贵。 有了这份差事,你将会有一个幸福的晚年生活,你的孩子们会为你骄傲的。你家的娘们儿也会因为你穿金带银,打扮的一日比一日娇美。” 掌柜得指了指小六子:“你就会吹牛,连个算盘都不买,还荣华富贵,我婆娘要以后不能穿金带银,我卸了你的狗腿子。” 小六子清了清嗓子:“你看你,刚来的时候那么老实,现在怎么说话的,东家不在的时候我就是你东家,你对我说话客气一点。” 掌柜得扯了扯嘴角:“我都能给你当爹了,也没见你对我客气一些,滚犊子,不是东家就别摆东家的谱。” 小六子摇摇头:“糟老头儿,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样直性子,不懂得巴结人,以后咱们商行人多了,竞争力大的时候可是要被穿小鞋的。” 掌柜得弓着腰整理货架上的货品:“我看就你最坏,除了你,没人给我穿小鞋。” 小六子还要说什么,门外进来两个姑娘,一前一后,一个穿的金贵,一个素面朝天,是主仆无疑了:“小姐,买点什么?” 前面那个穿着不错的小姐脸一红,没好意思说,后面的丫鬟很是有眼力见的上前当嘴替:“你这不是买厕纸的地方吗?当然是来买厕纸的咯,还问。” 小六子脸一黑:“厕纸?你们都是这么叫的吗?多难听,也能擦嘴擦手的好不? 丫鬟下巴一抬,一脸傲气:“擦手?擦手有擦手的布,比你这厕纸好多了,谁用你这个擦手,埋汰谁呢?” 小六子挺直的脊背瞬间一跨,悠悠问道:“那如厕总是好用的吧!” 丫鬟勉为其难点点头:“还不错。”然后一脸坏笑的看着小六子:“所以叫厕纸嘛!” “好吧,老李,她要多少厕纸你看着给取一下。” “是。” 客人一进来,之前还怨气冲天的掌柜干瘦的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也不拆小六子的台,老老实实的应承着。 “小姐,你随我来,我们这里可不止有卫生纸,还有花笺,很是精美。” 小六子说着,伸手示意小姐里面请。 “花笺?” “呃,我们东家取得名儿,其实就是信纸啦,你看一下就知道为什么叫花笺呢。” 小六子将人带到靠墙的架子上,从上面拿下一摞摞厚厚的信纸:“你看,有好几种图案样式,而且不同花色的纸带有不同的香味。” 姑娘满脸欣喜的翻着看了片刻,又放在鼻尖嗅了嗅:“真的好香啊!会一直这么香吗?” 小六子拍了拍胸脯:“只要不爆晒,放在信封里或者小木匣子里,保准你每次拿出来都是香喷喷的。” “这每一样花色都好看,我选哪一种比较好呢?” 小六子循循善诱:“您可以闻着选几样自己喜欢的香味,如果都喜欢,各选一样又有何妨?” 姑娘眼角弯弯:“说的也是,我闻着都挺好,没有我讨厌的味道,每样各给我来三份,我还要送人呢。” 小六子咧着大白牙:“好嘞,你先坐下喝茶,我给你按花色分成三份包好,你送人也方便。” 单纯善良又不缺银子,对银子没什么概念的小姑娘最好了,嘿嘿,今天这单生意可是因为他才拿下的哦,就李老头那木讷性子,才不会给客人主动介绍花笺呢。 包好主仆俩选中的东西,结了帐,小六子笑得一脸灿烂,临了客人要出门的时候,他突然脸一板,一副十分严肃的样子:“咳咳,小姑娘,这个纸它叫卫生纸,不是厕纸啦!希望你下次不要乱叫,会误导别人的。” 小丫鬟遇到个心善的主子,性子也是活泼,不依不饶:“擦桌子有抹布,擦手有擦手的布,那你说,它最大的用途是什么?说来说去,不还是厕纸吗?” 姑娘用手帕掩着嘴轻笑,却丝毫没有要阻止丫鬟的意思,主仆俩笑得咯咯咯的离开了店面,留下一脸郁闷的小六子和心情突然变好的掌柜。 第271章 怎么看着傻乎乎的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小六子一转身,就看见掌柜得咧着嘴笑得傻里傻气的,然后开始装腔作势的说教他:“你能不能有点你是商行成员的这种认知,我们的卫生纸被人叫厕纸,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现象,你还能搁那里给我傻乐。” 掌柜得双手一摊:“客人那么叫我有什么办法?商行在哪里呢?一个穷铺子,连算盘都没钱买。” 小六子长叹一口气:“都给你说了,咱们商行是东家新建的,一开始日子肯定是过得紧紧巴巴的,但开张俩月,咱也没少赚钱吧?” 掌柜得身一侧,眼一斜:“是没少赚,可是外面的烂账也没少欠不是?连个新算盘都舍不得买,还一口一个商行。 你自个儿到外面瞅瞅去,谁家商行穷成你这副德行?” 小六子冷哼一声:“现在有多嫌弃,以后就有多香,反正我相信东家,以后,你就等着瞧好了。 再怎么抱怨,也要干好分类之事。” 说完,就出了门,朝着作坊走去,哎,他容易吗他,哄完铺里的掌柜还要去作坊安抚工人。 谢姐姐是懂赚钱的,从收粮时的一贫如洗,跟自家借钱到现在大账已经还的七七八八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已经很厉害了。 卫生纸生意的利润也是非常丰厚的,只不过,大伙的关注点都在眼下,他们只能看到自己拿到手的,商行的情况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这个他能理解。 可是,大伙儿不考虑的事情他得考虑,谢姐姐将他从饭庄抽出来管理商行在宁州的事宜,那是看重他。 他不能辜负这份信任,再说,当初在西林县他去投奔谢姐姐,要不是她收留了自己,现在估计他依旧过的穷困潦倒,兜里一分钱都没有。 作坊在小六子的打理下,没出过乱子,有条不紊,就是目前待遇不大好,所以大伙儿热情不是很高,尽管小六子再三向大家保证,到年底会给大家补着发一些,具体发多少,就要看东家的意思和商行的盈利了。 大伙儿对小六子的话多半是不大信的,他们是被买来的,又不是长工,一条小命都在人家手里攥着呢,东家怎么会那么傻,年底给他们送钱。 头一次管理一大摊子事,小六子虽然管理的井井有条,但有时候也感觉心累的很。 果然,干大事的人肚量也得大些,不然,迟早被人气死。 被大风刮了小半个月之后,谢酒儿总算是到了宁州,她带着面巾先到了客栈,这会儿欢歌要派上用场了。 “欢歌,一会儿你去临江街的麻辣烫馆子,找麻辣烫馆子的老板娘来客栈,但不要在饭庄里说我名字,私底下告诉她就行了。” “好的,姑娘,你不让我说的话我坚决不说。” 欢歌左手一个包子,右手一口菜,吃得正欢,这段时间她真的好辛苦,好在到了宁州,姑娘说可以休息两日在赶路。 她从小在南方长大,这一路往西走,除了累,内心隐隐有些兴奋,以前没出过村子,后来到了宫里。 皇宫虽然富丽堂皇,别人不爱吃的烂菜剩饭对她来说看,都是无上的美味,可是,日子久了,也会觉得无聊。 每天不是洒扫的活就是被人吭,被人暗算,她搞不懂都是当宫女的,欺负她对她们有什么好处。 来来回回就那些花样,翻来覆去的有什么意思,她都腻了,她们却每次捉弄她时都乐此不疲。 如今,虽然赶路很累,尤其是早晚的时候,冷风刮的腮帮子疼,捂着脸又上不来气,但是,即便这样,她也是高兴的。 像一摊死水一般的日子激起了涟漪,每日都能尝到不同风味的食物,去不同的地方,她心里是高兴,对以后的日子也有了期待。 谢酒儿在客栈里洗漱完,换了身衣服,打开窗子,看着底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也是无限感慨,宁州,上次离开是什么时候,天气还暖和。 不过才几个月而已,但总觉得过了好久好久,这里的车马慢,人的思念就变长了。 隐卫忙着补充自己的装备去了,经过宁州后,再往西,人烟就越来越稀少了,能补给食物的村落估计也不多,他们必须准备足够多的食物。 欢歌到临江街饭庄时,麻辣烫馆子里忙的热火朝天,天气越来越冷,很多人就喜欢到这里来吃上一碗热辣滚烫的麻辣烫,小六子走后,饭庄里就剩下周氏和苏苏俩人了。 天冷了,很多时蔬都没有了,菜架上多添了些冬日的菜色,比夏季的时候倒是好打理一些了。 “老板娘的麻辣烫味道还是这么好,就是绿菜没有了,有点不得劲。” “冬季就这样,幸好我这儿的大白菜管够。” 周氏给客人端菜的功夫,笑着应承。 “那倒是,这白菜,怎么做的都好吃,要不怎么叫百菜之王呢。” 欢歌一进饭庄就开始东张西望,周氏看到来了个眼生的人,赶忙上前招呼:“姑娘,菜在这里,想吃什么自己选。” 欢歌鼻尖嗅了嗅,还挺香的,她抬头看着面前的夫人:“想吃什么自己选?意思是不要钱吗?” 周氏被问的一噎,随后失笑,这丫头,怎么看着傻乎乎的:“去饭庄吃饭哪有不收钱的,我的意思是我们这里的饭,想吃什么菜,都在那边架子上,你去选自己爱吃的,选好了我在给你算钱啊!” 欢歌心里一阵失望,闻着很香,她想吃,但兜里没银子,刚刚夫人那样说,她还以为可以免费吃一点呢。 周氏看她傻乎乎的愣在原地,看着像是没带钱的样子,便不再管她,去收拾桌子,欢歌闻了会儿香味,吞了吞口水,然后才想起来自己是干嘛来的。 “哎呀,姑娘交待我的事。” 周氏刚端着碗往后厨走,就看欢歌朝着自己走来:“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欢歌:“你就是这家饭庄的老板娘?” 周氏点点头,欢歌一拍手:“那就对了,我找的就是你,你跟我走一趟。” 第272章 都多大了,该嫁人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哎哎哎,你这姑娘,怎么疯疯癫癫的,我又不认识你,你拉我去哪里?” 欢歌二话不说就拉着周氏往外走,吓得周氏连连后退,苏苏听到动静,赶忙跑过来给周氏搭手:“姑娘,你放开,有什么话好好说,你怎么能这样呢。” 欢歌见她们这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办,主子也没告诉她这个老板娘是她什么人,名字也不能说,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哎呀,夫人,我没有恶意的,你先跟我到门口来,我跟你说了你就知道是谁了。” 苏苏看了眼周氏:“婶子?” 周氏:“没事,我就到门口看看她说什么?不然这姑娘一直在咱们店里影响咱们做生意。” 苏苏点点头:“我就支起耳朵听着,婶子有什么事你就大喊一声,我就出来了。” 俩人到门口后,欢歌小声道:“夫人,不是我要见您是我家姑娘要见您。” 周氏一脸疑惑:“你家姑娘是谁啊!我也不认识啊!” 欢歌皱了皱眉,姑娘还说不要将她的名字告诉别人,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她们姑娘叫啥名儿。 “嗯,我家姑娘姓谢。” 欢歌说完,一脸忐忑,姓谢的人多了去了,这样说话能行吗?早知道,出门之前跟姑娘多嘴问一句了,现在好了,就这么点小任务,她都有可能完不成了。 谁知,周氏听到姓谢,又是个姑娘,当下十分激动的催促她:“你家姑娘在哪里?” 欢歌被周氏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到:“在……在客栈。” 随后,周氏急急忙忙进店跟跟苏苏交待了两句,就跟欢歌一起往客栈走去了。 看着比自己还着急的周氏,欢歌也在纳闷到底是什么关系,让她这么激动。 到了客栈,欢歌回头看着周氏:“夫人,您稍等,我进去给我家姑娘说一声。” 周氏一把推开她:“没事,不用通报。” 说着,便准备敲门,谢酒儿在屋里听到动静,打开门的那一瞬间,谢酒儿笑了,周氏哭了。 “哎呀,好端端的哭什么呀?” 谢酒儿被周氏通红的眼眶整的有点不知所措,看了眼迷迷糊糊的欢歌:“这里你不用管了,休息去吧!” 欢歌含糊的应了一声,就往自己房间走去,她又不傻,姑娘刚才是想支开她,单独和那位夫人待一会儿,瞧她这眼力见儿,任谁看了,都得夸她一声小机灵鬼。 “你说说你,都多长时间了,也不回家看看,都不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是死是活。” 周氏看着脸蛋圆润,皮肤洁白,状态很不错的女儿,脸上很是欣慰,说出来的话却全都是指责。 “我这不是经常写信吗?我在外面可想家可想你和无恙了。”谢酒儿抱着周氏的胳膊赶紧撒娇。 不撒娇正儿八经聊天的话,她估计周氏这性子哭一天一夜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想我们,嘁,你个没良心的,鬼才信呢。” 周氏擦干眼泪,喝着女儿伺候过来的茶水,笑着骂她。 谢酒儿说起饭庄里的事:“小六子我支出去了,饭庄你和苏苏忙不过来吧!你看你,都瘦了一圈了。” 周氏听了,眼一瞪:“尽胡说,我年初做的衣服如今都穿不上去了。” 说完,拉着谢酒儿的手捏了捏自己腰间的软肉,娘俩都笑了。 “反正,你别逞能,别太操劳了。”谢酒儿还是不放心的念叨着。 周氏不甚在意:“就端几个盘子,收银子还能把我手压断了不成?有什么劳累的,一回来就胡说。” 谢酒儿看着她鬓间不知什么时候悄悄长出来的几缕白发:“就知道拿你闺女开涮,家里又不缺钱,你受这罪干啥,雇个人打下手就行了,你坐在前面,等着收银子不好吗?干嘛非要把自己折腾的那么累。” 周氏叹了口气:“丫头啊,你不懂,这人呢,就活一口气,闲下来来人也就废了。 忙点好啊!忙点心里不慌,活的踏实。” 谢酒儿摸了摸她的手:“那你也要注意身体,你看这手摸着都粗糙了。” 周氏抬起胳膊捏了捏她的腮帮子:“不是娘的手糙了,是你的手越来越绵了。” 谢酒儿沾沾自喜:“有吗?”哪个姑娘不希望自己的皮肤越来越好呢。 周氏看着面前的女儿,比以前看起来更加贵气了,看样子这死丫头过得还不错,这样她就放心了。 “你在外面干什么你不愿意说,娘也不问,但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注意安全,你和无恙就是娘的命啊!” 谢酒儿想起此次的西域之行,有些心虚:“我很安全啊,我身边专门有人保护我。” 周氏一副不大相信的样子:“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还有人保护你,必定是你的处境不叫危险了。 无恙是个踏实省心的,以前以为闺女贴心懂事,现在看来,你最让人操心了,你说你一年到头跑哪里去了我都不知道,能放心吗? 你就不能回到宁州,我们一家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吗? 前段时间,还有媒人上门给你说亲呢,你都多大了,该嫁人了。” 谢酒儿抿了抿嘴,瞅瞅,没说几句话就开始催婚了:“娘,我暂时不想嫁人。” 周氏恨铁不成钢:“你暂时不想嫁?等你想嫁的时候都老了,到时候变成老姑娘了能挑着一个好夫婿吗? 那好小伙儿跟好姑娘一样抢手,等你想嫁人的时候,好小伙儿都成了被人家的了。” 谢酒儿一点不心慌:“嘁,我的就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别人家的我也抢不来,所以,这心你就别操了,再操心都老了。” 周氏:“我再不老就成精了,丫头啊!这个世道哪有女子一年到头在外东奔西逛的,该成家的时候就成家,过安稳日子才是正经事。” 谢酒儿听的脑袋嗡嗡的:“我的娘哎,我们好不容易见一面,你就别催了,我们说点高兴的不好吗?无恙最近怎么样?” 周氏:“挺好的,一会儿他下学了你去书院门口叫出来见一面不就知道了?” 谢酒儿有些心虚,压低声音开口:“我后天就走了,还是不见了吧!知道你们好就行了。” 第273章 又走,你气死我算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周氏一听这话立马就炸毛了:“什么?今日才到,后天就走?” 谢酒儿愧疚的低下头:“嗯,后日一早就走了。” 我只是路过而已,但不敢跟您说。 周氏又生气又失落:“你到底在外面捣鼓些什么?你能有多忙,又是诈死,又是终年不回家的。” 谢酒儿嘴唇动了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娘,我不想过那种抱着孩子,守着灶头得日子,我在外面过的挺好的。” 周氏看了看窗外:“依我们家现在的财力,就算嫁人了,也不用你吃一点苦头的。 你就找借口,你看看外面,别人都在置办年货,马上要过年了,我以为你是回家过年来了,结果你说你要走了。 大过年的,你不在家里待着,上哪儿晃荡去?至少也要过完年了再说啊!” 谢酒儿摸了摸脑门子,是啊,快过年了,怎么忘了这一茬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娘,我有些特别要紧的事,等忙完了,过一阵子我会再回来的。” 谢酒儿说完,周氏那边半晌没动静,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你想吃什么?娘去给你做,你就回家住吧!好端端的干嘛要诈死,多不吉利。” 谢酒儿有苦难言,还不是怕你和无恙哪天成为别人的活靶子吗? “娘,我不能回去,我还活着的事情,你别让别人知道,小六子在我手底下做事,他知道,其他人和街坊四邻绝对不可以知道,记住我的话。” 周氏看了眼一脸做贼心虚的谢酒儿:“你呀!真不知道我这么纵着你是对是错,那你想吃什么?我做好给你端过来行了吧!” 谢酒儿两眼弯弯,这是不生气了呗:“我就想吃一大碗家里的麻辣烫,你多煮些,带你过来的那个丫头也是个嘴馋的。” 周氏:“可不嘛!一进饭庄就吞口水,还问我是不是可以免费吃?你上哪儿找来这么个活宝。” 谢酒儿:“偶然遇见的,感觉有趣,就带在身边了。” 周氏又看了眼闺女:“行了,我给你端饭去,等着吧!” 说完,双手拢在袖子里,朝外走去,谢酒儿从屋里出来,透过走廊,目送她离开客栈才回屋。 周氏有气没地儿撒,对着锅里的菜使劲一通捣,看到苏苏云里雾里的:“婶子,这会儿没人,也不忙,我来煮就行了,你坐下休息会儿吧!” 周氏摇摇头:“没事,你收拾一下菜架子,这里你不用管了。” 苏苏很是听话的应承:“唉,我这就去。” 周氏看着苏苏认认真真收拾菜架的样子,长叹一口气,心想,要是谢酒儿能像苏苏这样乖巧听话就好了,她可真是给自己生了个冤家,姑娘家家的,大过年都不着家,搞得神神秘秘的。 煮好一大盆菜,周氏没让苏苏插手,自己做好后,往外端去,苏苏一个人守着店,看着周氏端着盆子穿过街道,很是好奇:“到底什么人架子这么大,想吃麻辣烫不来店里,还要婶子亲自端过去。” 麻辣烫到了客栈,周氏拿出两双筷子,两个馒头,往桌上一撩:“吃吧!” 欢歌使劲嗅了嗅鼻子:“嗯,好香啊,两双筷子,我也可以吃吗?” 谢酒儿将一双筷子递给她:“吃吧!” 欢歌嗦了一口软软糯糯的粉条,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唔,真好吃。” 周氏一言不发,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自家闺女吃自家饭庄的食物,脸色逐渐舒缓,没那么难看了。 欢歌吃了几口饭,看了看周氏,又看了看谢酒儿,心下了然:“姑娘,原来你让我去找饭庄老板娘,是因为想吃人家做的饭了啊!” “是啊,你个大聪明,麻溜的,吃你的饭。” 两人都不是秀气人,咔咔一顿炫,一阵子功夫就干掉了一盆麻辣烫,谢酒儿擦了擦嘴角:“让我魂牵梦萦的麻辣烫,这下满足了。” 周氏看到连汤都不剩,空空荡荡的盆底,满意极了:“还想要什么?想吃什么?我给你想办法。” 谢酒儿摇摇头:“再没了,吃上一碗麻辣烫就知足了,一会儿店里该有客人了,你要不先忙去吧!” 周氏幽怨的看着她:“小没良心的,本来还想多陪陪你的,肚子一填饱,就开始赶人呢。” 谢酒儿嬉皮笑脸,没个正形:“这不是怕耽误你的事吗?那你想看就看吧!你看我是不是比去年更漂亮了。” 周氏笑道:“那倒是,去年面黄肌瘦,跟一堆稻草一样,这一年,没少折腾,但也是大变样了,随你去吧!我要忙我自己的事去了,把你有什么看头。” 说着,就转身往外走,谢酒儿起身,周氏摆手:“不用你送,小白眼狼。” 谢酒儿将盛了饭的盆子和筷子往周氏面前一摊:“没想着送你,盆不要了吗?” 周氏冷哼一声,接过盆子气鼓鼓的就走了,欢歌看着俩人的反应:“姑娘,这老板娘是你朋友啊!” 谢酒儿眨了眨眼睛:“是啊,算朋友吧!” 欢歌:“那你俩这关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 谢酒儿斩钉截铁:“好啊,特别好的关系。” 欢歌一脸不相信的摇摇头:“我看不像,老板娘都生气了,哎呀,遭了,人家大老远的给我们端着饭过来,我们给人家不给跑路费也就算了,饭钱都没结,人家能高兴吗?” 谢酒儿点点头:“兴许是吧!”这丫头,他们娘俩这关系就算不说,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欢歌,你爹娘疼你吗?” 谢酒儿看着没心没肺,一点都不通人情世故的欢歌,突然问道。 欢歌想了想,还是没想出个结果来:“怎样算是爱呢?我好像没什么感觉。” 谢酒儿:“比方说他们送你入宫的时候有没有不舍,有没有抱着你哭?” 欢歌摇摇头:“没有啊,我走的那天我爹去后山捡柴去了,我娘倒是看着我被接走了,但她没有舍不得啊!就说皇宫里能吃饱饭,我是掉到福窝里去了,以后如果手头攒了铜板了,记得想办法带到家里来,别想着一个人吃独食。” 第274章 检查铺面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说完,又看了看谢酒儿:“我娘就给我交待了这么多,这不算疼吧!” 谢酒儿:“确实不算。” 好惨一娃儿,幸亏你傻,对家里,对别人没什么期待,不然,早都坚持不下去了。 欢歌蔫蔫的:“我觉得我娘是疼我家三弟的,就算再饿,再没力气,爹娘也会时常抱着三弟吧唧吧唧亲了没完没了。 三弟的脸蛋比我们两个当姐姐的干净多了,但那不是洗干净的,我觉得是被我爹娘的口水抹干净的。” 谢酒儿心里已经有画面感了,老头子老太太亲孙子的样子跃入脑海。 “那你有没有攒到钱,想办法给你爹娘汇去。” 欢歌惭愧的低下头:“之前宫里发的月银我一分没舍得花,想托人往出去带,结果人还没找到,月银就被偷走了。” 谢酒儿:“你是不是知道是谁偷的?” 欢歌点点头:“有一次发完月银,我藏钱的时候小桃突然进来了,我觉得她看见了,但是平时话特别多的小桃那天一声没吭。 第二天我看到她托人从宫外买来上等的胭脂和头油,她的月银每个月都花光了,不可能有钱一次性买那么贵的东西的,我觉得就是她偷的,她不承认,还撺掇其他人,不和我说话。” 谢酒儿听着都替她生气:“那你怎么不和我说,走的那会儿。” 欢歌:“可是我没有证据啊,人家不承认我给你说了我们能要回来吗?” 谢酒儿看着她清澈愚蠢的眼神:“权力和脑子都是好东西,但你没有,可我有,你可以跟我说啊! 记住了,以后这种事情跟我说,跟在我身边,就别当窝囊废了。” 欢歌唰的一下起身,刚才的萎靡不振已经不复存在了:“所以,姑娘,你有办法将我的月钱要回来?” 谢酒儿:“看你的表现咯,表现好的话,有机会我就给你要回来。” 说完,理了理衣服,带上面巾,准备出门了,这天都黑了,卫生纸铺子,作坊都还没去呢。 欢歌本来就是个闲不住,爱凑热闹的性子,看谢酒儿起身了:“姑娘去哪里?我需要准备哪些东西?” 谢酒儿摇摇头:“什么都不用准备,出去溜达一圈就行了。” 带好面巾,二人出了房门,到了大堂,谢酒儿对着收银台前算盘珠子拨的劈里啪啦的掌柜得问道:“老板,我听说宁州有一家卫生纸铺子,在哪里啊?” 掌柜得愣了会儿:“哦,你说的是厕纸吧!” 谢酒儿嘴角一扯:“厕纸?你们都叫它厕纸吗?明明还有好多用途。” 掌柜得:“就是厕纸啊,上厕所用最好了,我们宁州只有有一家,你要买吗?在裕华街,大概中间位置,很好找的。” “谢谢。” 一路上,谢酒儿都在想,为什么会叫厕纸呢,多不雅观,而且这个叫法会让卫生纸有很大的局限。 买卫生纸的人会本能的觉得它就是上厕所用的,这样一来,其他的用途就完全被忽视了。 毕竟没有人拿着上厕所用的东西到处乱晃:“哎,这个小六子,怎么搞的,怎么会传出这种名字呢?” 欢歌紧紧的跟在后面:“姑娘,小六子是谁?你之前在宁州待过啊,感觉你在宁州熟人还挺多。” 谢酒儿:“想知道啊?” 欢歌:“也不是,随口一问,怎么了姑娘?” 谢酒儿回头:“我就是想说,就算你想知道我也是不会告诉你的。” 欢歌听完,忍不住笑道:“姑娘你怎么一阵一个性格,来回不停的变呢。” 谢酒儿心里一阵惆怅:“还不是给孩子愁的。” 在这里连个精神病都无法诊断,只要精神异常,就一个大类:看,那人疯了。 这要搁后世,搞不好已经检查出她是精神分裂了。 欢歌很是不理解:“姑娘,您能有什么烦恼啊!皇上都是你朋友,还那么自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简直就是神仙般的日子,我哪天要是日子能过成你这样,我睡着都能给笑醒了。” 谢酒儿摇了摇头:“跟你没法说,姑娘我的烦恼你是不会懂的。” 商行的事情就目前来说,虽然没逐个儿的到实地去查看,但从到手的账册来看,还算顺利,以后有的赚,就是眼下西域的事情让人愁的不行。 她好像什么都知道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大老远跑过去有没有结果,那个迦南太邪性了,她是真担心自己这次将小命给交待在西域了。 一路上心不在焉,等发现的时候都走过头了,二人又掉头走了几步,才到卫生纸铺子里,进去时,小六子不在,就一个瘦的干巴巴的老头子。 看到谢酒儿主仆二人:“姑娘,需要点什么?” 谢酒儿冷着脸:“那你们有什么呀?” 李掌柜看了眼满架子不同品相的卫生纸:“我们有厕……不是,卫生纸,我们有卫生纸,还有花笺,这个花笺就是专门写信用的,很受夫人小姐们的喜欢。” 谢酒儿这下是真生气了,连自己人都叫厕纸叫顺口了,就难怪别人一口一个厕纸的叫了。 李掌柜挠了挠头:“还有文人写字用的白纸,都在架子上摆着呢,需要什么你自己看。” 谢酒儿上前,一一检查了一遍,质量还算过关就是这个掌柜有点木讷。 “小六子人呢?” 李掌柜没反应过来:“啊?”愣了会儿才吱声:“姑娘你认识六子?” 谢酒儿点点头:“对,我找他有事。” 李掌柜也不多想:“六子这会儿应该在作坊。” 谢酒儿:“那作坊在哪里?” 李掌柜:“在东城郊区。” 谢酒儿不停的开始找茬:“什么都往外说啊!你就不怕你说了人家去郊区一把火将作坊给烧了?” 李掌柜一副很无辜的样子,也有些生气:“我说您这姑娘,小小年纪,怎么这德性,找茬来的还是买东西来的?” 谢酒儿:“你平时就是这么看铺子的?” 李掌柜双手一摊:“你谁啊你?好端端的怎么跑进来骂人来了,我招你惹你了。” 第275章 东家来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不再搭理他,自顾自的往窗子旁边的椅子上一坐,吩咐欢歌:“你去一趟客栈,牵上马,叫上灵一,我们去作坊看看。” 欢歌点点头:“姑娘你稍等,我这就去叫人。” 欢歌走后,掌柜得自顾自的整理货架,没搭理谢酒儿,不一会儿,灵一和欢歌牵着两匹马过来,三人上了马就直奔郊区去了。 到了郊区,在一排排的庄子里,三人一眼就锁定了作坊的位置,因为门口一直有人进出,相比其他庄子上的清冷荒凉,作坊里显得既热闹又杂乱。 到了门口,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的声音:“这批纸分明就是皮子没处理干净,才暗沉粗糙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就是你们后池子那边的人没有清理好原料,凭什么我跟着倒霉,谁的责任谁承担。” “放屁,怎么就清理不干净了,分明就是你抄纸没抄好,还想拉我下水,做梦,这锅我不背。” “好了,再不要互相推卸责任了,你们看,这纸上面就是有杂质,所以,清理树皮的人有责任。” 小六子拿着纸又是看又是摸的。 抄纸的人听完,满意极了:“我就说吧,就是他们的责任。” 小六子瞪了他一眼:“这些原料研磨的不够细腻,所以,纸质很粗糙。” 研磨纸张的人站在旁边一声没吭,大家都停下手里的活想看看小六子怎么处理这个事。 谢酒儿走到门口,不由的停下脚步,她也想看看,在山高皇帝远的宁州,她将所有事情交给小六子靠不靠谱。 小六子说完清理树皮和研磨树皮的人,又看向一旁抄纸的后生:“你是不是觉得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抄纸的人一脸无辜,当下就绷不住了:“这……您刚才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是他俩的问题,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当时拿到原料的时候我就发现有点不对劲儿。” 小六子笑问:“怎么个不对劲法?” 小伙子看小六子心情不错,觉得自己刚才这话说对了:“我就看着颜色又暗又粗的,果不其然吧,你看,做出来就这样了。” 小六子点点头:“是啊,你明明知道原料有问题,你还下料,你还耽误时间,现在还觉得你没责任吗?” 抄纸的小伙还在那里嘀嘀咕咕:“是我发现了,又不是我干的,关我什么事?如果因为这个就扣我工钱,未免太不公平了,这跟明抢有什么区别?” 小六子冷笑一声,话看四周:“你们也觉得他没有责任吗?”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出声,当然,小六子也没等着有人会回答他的问题,自顾自的说道:“你们上工的第一天,我是不是说过,拿到手的材料,要检查,检查合格了才可以继续下一步程序,不要将时间浪费在有问题的原料上,是也不是?回答我。” 一嗓子吼下去,底下传来几声微弱的嗡嗡声:“是。” 小六子看向抄纸工:“你拿到原料之后,明知有问题,不仅没有将原料退回去,反而花费时间去加工它,意义何在?做出来一堆废品,你今日相当于什么也没干,商行凭什么给你结算工钱?” 抄纸工低着头不说话,小六子继续道:“以后都是这样的,知道你们辛苦,但是你们你扪心自问,商行给你们的工钱是不是最高的,整个宁州,哪家作坊的长工的工钱有你们高。 拿了商行的钱,就要为商行负责,商行好了,你们才能好,今日这事,抄纸的,清理树皮浆洗的,研磨树皮的,全都扣工钱。 以后也是这个标准,犯错的人一定是扣工钱的,下一道程序的人发现并退回原料,不扣,没有发现继续加工,造成更大损失的,一律扣除当日工钱。 你们有意见吗?” “没意见。”底下传来一阵嗡嗡的声音,小六子听完,手一挥:“行了,都干活吧!” 谢酒儿见事情结束了,才慢悠悠的走了进去,小六子一转身就看到院子里进来三个陌生人:“你们找谁?” 谢酒儿蒙着面巾但笑不语,小六子看着,心下狐疑:“这姑娘怎么感觉这么熟悉?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谢酒儿:“嗯,见过。” 小六子听到声音,先是震惊,接着就是一阵狂喜:“谢……” 一句谢姐姐还没说出口,就被谢酒儿打断:“不用谢。” 小六子这才反应过来,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东家。” 谢酒儿满意地点点头,旁边的工人听到那一声东家,都乍起了耳朵,东家?就这么个娇滴滴的姑娘? “干的怎么样?还顺利吗?”谢酒儿边走边看。 小六子这点自信还是有的,目前的差事于他来说已经游刃有余了:“还好,等下个月,我们就能在钱庄开个户头了。” 谢酒儿点点头,下个月就能存的住钱了,细细算来,各地作坊总共也没开始多长时间,能有现在这个成绩不错了。 有的地方收的粮少些,或者没有收粮,已经存了钱了,宁州的粮仓和钱塘有一拼,短短两三个月就将收粮的钱补上了,已经很不错了。 一圈转下来,和钱塘的作坊没什么区别,小六子确实用心了,谢酒儿也很满意,这小子,她果然没看错。 “走吧,陪我去铺子里转一转。” 谢酒儿对跟在自己身旁的小六子说道。 小六子看了眼工人们:“东家第一次来作坊,不讲两句吗?” 谢酒儿摇摇头:“没什么可讲的,宁州的事情你看着处理就行了。” 小六子受宠若惊,刚才那态度,他还觉得谢姐姐态度冷了不少,瞅瞅这夸人的劲儿,还是他心中的那个谢姐姐。 回去的路上,谢酒儿带着欢歌,灵一带着小六子,四人又奔着宁州市集上的铺面走去。 到了铺子时,刚送走了一波客人,李掌柜还在那里数铜板,看到小六子,刚要调侃他今日怎么这么积极,这么快就过来了,结果看到他旁边的谢酒儿,就不淡定了:“你怎么又来了?” 第276章 再精明的人,也有自卑的时候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这次,不等谢酒儿出声,小六子就不干了:“你怎么说话呢?这是东家。” 李掌柜老实木讷,脑子反应也慢:“什么东家西家的,你们认识啊!我就说她刚进来不买东西光找事。” 小六子眉头一皱:“李掌柜,我再说一遍,这就是我们商行的东家,还不过来见过东家。” 李掌柜反应过来后,依旧有些难以置信,东家?怎么可能啊!分明是个小姑娘,商行的东家,不应该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吗? 看到谢酒儿的眼神,李掌柜心里突突的,完蛋了这下闯祸了:“东家,我之前不知道是您,言语有失,不得当之处还请您见谅。” 谢酒儿摇摇头:“我没那么小气,但你这性子不适合当掌柜。” 一句话说的李掌柜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什么意思,东家这是要辞退我吗? 想起家里一张张嘴,李掌柜弯下腰,硬着头皮求饶:“我哪里做的不好我会改的,求东家不要辞退我,我家里好几口人等着吃饭呢。 我离了这儿,一时半会儿的也找不到别的去处,眼看就要过年了,我这一大家子不能饿死在家里啊!” 谢酒儿冷冷的看着他,这不妥妥的道德绑架吗?小六子在一旁没说话,李掌柜见谢酒儿迟迟不吱声,便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小六子:“六子,你帮我求求情啊!” 小六子不解:“你不是之前一直嚷嚷着不干了吗?嫌算盘破,嫌一个人太忙,现在又唱哪出?东家发话了,我怎么求情。” 李掌柜苦哈哈的望着几人,看着他们面上无所谓的表情:“哎呀,我这人就是嘴欠,随口说说而已,我没想着走啊,我很喜欢这份工作,东家,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谢酒儿瞥了眼他:“你的事完了再说,总之,铺面掌柜的位置并不适合你。” 李掌柜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谢酒儿坐到李掌柜之前的位置上,翻了翻账本:“账做的不错。” 李掌柜面上一喜,账做的不错,所以呢?可以继续留下来了吗?他紧张兮兮的盯着谢酒儿,谁知,谢酒儿翻了会儿账本,再没说话,朝着二楼走去。 “这二楼你做什么用的?” 谢酒儿对着小六子问道。 “我们的纸品一楼架子上放满也就够了,二楼隔成两边,那边是我晚上睡觉的地方,这边如果来个货商,可以坐下来详谈,一楼太吵了。” 两人说着,就已经到了二楼,小六子指着屋内的摆设详细解释。 谢酒儿嗯了一声,坐到窗前的藤椅上:“以你的眼力,必然不会不知道这个掌柜并不适合当掌柜,怎么找了他了?” 小六子低下头:“他账做的好,就有一些小心思,没什么坏心眼,还算老实本分,你也知道,我又是个大字不识的,我想着有这么个能识文断字,还会做账的人在店里,我也踏实些。” 谢酒儿一眼看破小六子的心思:“你在自卑?他识文断字,你不识字,所以你在他面前,都不像个管事的人了。” 小六子:“还好吧!他哪里做的不对了,我肯定会说他的,他也会听的。” 谢酒儿扯了扯嘴角:“你在铺面也该像在作坊时一样,宁州这一大摊子都要靠你来管,你却让一个掌柜得爬到你头上来了。 他必然是发现了你的顾虑,所以顺杆爬了,还时不时的威胁你,他不干了,这你都能忍?不就不识字吗?就让你这么自卑?” 小六子一脸惭愧:“我是小地方来的,能有今天,全都靠你,我想着他踏踏实实的干活,把账给咱们记好,偶尔出个幺蛾子,我倒是可以忍受。” 谢酒儿冷哼一声:“如果今后你还觉得可以忍受,我就要考虑给宁州商行换个管事的人了。” 小六子一听,急了:“谢姐姐,不要,我以后会严厉的。” 谢酒儿看着他:“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使了银子,还怕找不到一个能好好记账的人吗? 我把这么大一个摊子交给你,不希望你心慈手软,小六子,这是商行,不是一个小饭桩,容不得你烂好心,瞎自卑。 我推你出来管事的时候,我不知道你不识字吗?你自卑什么?我甚至不要求你学会写字,以后,能认识字就行,不然,有些事确实办不了。 你记住,想让商行强大起来,我们靠的不是心慈手软,是铁血手段,你该有你的立场。 这个掌柜我第一眼就是看不上的,既然你觉得他老实本分,那就把人看牢了,以后再招个机灵的伙计吧! 这个掌柜专门记账,还有家里米线的账也让他记,无恙要读书,不能分心,米线的账他做好后记得让无恙随时检查。 这边商行的账你们按时报给我,合不合适的,我自己心里就有数了。” 小六子连连点头:“那我先让他记账看,我跟小公子也随时问着,如果账做的不好,我就立马换人,谢姐姐,你今日的话我记住了。 自从接手商行之后,我每日晚上回去都要认几个字,我绝不会让你失望的,也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背叛你,不仅因为你是我的东家,更因为你是谢姐姐。” 谢酒儿别扭的白了他一眼:“煽情的话少说,以后记得,对下面的人不要心软,你如今的位置需要的是以理服人,而不是靠善良收买人心。” 小六子被说的脸红红的:“嗯,我知道了。” “谢姐姐去了作坊,铺面也看了,还有那些地方需要改进,您说,我给咱们办。” “大方向是没错的,没什么需要改进的,你脑子活,有什么主意就自己整,放开手,别拘着。” 小六子连连应承,虽然,在李掌柜的事情上挨了骂了,但对他手底下其他的活,看得出来,谢姐姐还是很满意的,就像但是在西林县酒楼时,他切的土豆丝一样,只要做的好,谢姐姐从不吝啬她的夸奖。 看着外面红红火火置办年货的人,谢酒儿想起粮仓的事情:“等过完年,粮仓就可以打开了,租个铺面,往出去售粮吧! 以后粮仓要有粮,粮行也不能断粮关门,节奏你自己掌握,有必要的时候,就收粮,别等着我说,太忙了,离得也太远了,我顾不了那么多,你自己要操心。” 第277章 明日该走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小六子在一旁仔仔细细的听着:“我明白了,节奏我自己会掌握的,售粮,收粮的账到时候和纸铺子的账一并给你汇报。” 谢酒儿想说,你报账,也晓不晓得能找见我,想了想,还是不说,一整天磨蹭下来天也黑了,她赶了小半个月的路,刚到宁州又忙了一天,身体实在累的不行了,后日启程,明日一天时间她该腾出来给自己放个假好好休息了。 “嗯,你每天按时督促宁州的伙计做好这边的事,不要拖延,我会随时过来检查的。” 谢酒儿再次提醒小六子。 小六子目光中满是坚定:“谢姐姐,你就放心吧!我不会偷懒的,宁州这边有我在,出不了乱子,谢姐姐相信我,我也必然不会让你失望。” 谢酒儿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呢。” 小六子:“可是谢姐姐还没吃饭呢?” 谢酒儿:“我今日累了,早点回去休息,明日我们一起吃顿饭,后日一早我就出发了。” 小六子满脸失望:“后日就走?这么着急吗?姐姐都到了家门边上,怎么不多休息几天呢?” 谢酒儿叹了口气:“总是要走了,越往后拖,越懒散,还不如早点出发,事情也早些解决。” 小六子:“好吧,谢姐姐路上小心。” 说完,送谢酒儿出了铺面,到了客栈后,晚饭也不想吃了,她实在太累了,只想睡觉。 “姑娘,你洗漱完再睡吧!” 欢歌要去打水,提醒她不要睡着,谢酒儿摆摆手:“早上刚到那会儿不是沐浴过了吗?再不洗了,你也下去休息吧!我实在累的不行了。” “那好吧!我出去了,你记得把门从里面锁上。” 欢歌见她这会儿蔫蔫的,不放心的提醒。 “嗯。” 谢酒儿说着,慢慢起身,给门上好锁,躺床上时,只觉得房顶都是打着转儿的:“好晕啊!” 翻了个身侧着睡下,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一夜无眠,醒来时日头已经高高挂着呢。 “不睡还好,一睡更累了。” 谢酒儿灰溜溜的推开房门,隔壁房间的欢歌听到动静立马迎了出来。 “姑娘,你可算醒了,昨日那个给咱们带了麻辣烫的老板娘早间过来了一趟,你没醒就走了。” “哦,没有说什么事情吗?” 谢酒儿伸了个懒腰,来回走动了几步,感觉没刚起床时那么累了。 “哦,说了,给你带来了一件雪白的披风,我拿过来你试试?”谢酒儿点点头,还都是亲娘啊,明知道她不缺衣服,还是忍不住为她打理。 欢歌说着,从自己的屋里拿出来一个包裹,谢酒儿打开包裹,里面除了一件雪白,加棉的披风外,还有一双手套,一对护膝,样子很精巧。 欢歌站在后面给她披上披风:“咦,不长不短,刚好合适。” 谢酒儿转了一圈:“好看吗?” 欢歌眼里满是惊艳:“真的好看,衣服好看,姑娘穿在身上,似乎更好看了。” 试完衣服谢酒儿看着活蹦乱跳的欢歌,显然,她起来时间长了:“你不累吗?看样子起的挺早的。” 欢歌一边帮忙收拾衣服,一边说道:“我不是主动起床的,老板娘早上来找你,发现你的门关着,然后她就敲哦我的门。” 谢酒儿面上一哂:“所以你就起床了。” 欢歌有些幽怨:“是啊,我再没睡,因为老板娘说她一会儿还过来给你送饭,我如果睡着了也会被摇醒的。” 谢酒儿忍不住笑出了声,娘定是想让她多睡会儿,所以不忍心打扰她,便去摇醒欢歌了。 欢歌见刚才还乏溜溜的谢酒儿这会儿不仅有了精气神,心情似乎还不错,想了半天也没想通,怎么突然就开心成那样。 俩人正说着,周氏端着两盘饺子,一盘热乎的炒菜从外面进来了:“你可算是醒了,再不起床,我就让在你耳朵旁敲锣了。” 谢酒儿见到周氏进来,赶忙让欢歌拿出披风,又穿上给周氏看了看,周氏满意的点点头,拿出一半的菜和饺子将欢歌打发走了。 屋里就剩下娘俩了,周氏指着桌上冒着热气的饺子:“吃吧,是你喜欢的萝卜肉馅儿的。” 谢酒儿拿起筷子,一口菜一口饺子,津津有味的吃起来了,周氏坐在旁边看她吃的差不多了才开口:“明日一早就走,真的不叫无恙过来看看吗?” 谢酒儿果断的摇摇头:“他有他的书要读,我有我的路要走,一时半会的不见也罢,只要我们知道,咱们一家都过得不错就行了。” 周氏将空盘子放回食盒:“行吧,不是什么大事,随你便,明日大概几时走,我今晚在客栈陪你吧!” 谢酒儿点点头:“嗯,这样也好,我明日辰时一到就出发了,娘,在走之前,我会在小六子那里放一只信鸽,以后如果家里出了什么事,官府那边解决不到位,你就让小六子传信给我,我有办法的。” 周氏点点头:“咱家生意做的再好,那也是小本生意,能有什么大麻烦,你放心吧! 说来也怪,自从你上次在官道上诈死之后,不止司马,连刺史都来过一回咱们饭庄,吃了一顿饭,特意嘱咐我,以后家里大事小事,只要有麻烦,都可以来官府找他们,说在宁州的地界上以后没人敢欺负咱们,说完就走了。 我看他那架势,不像是来吃饭的,倒像是专程过来跟我交待那几句话的。” 谢酒儿一听就知道是萧瑾玉安排的:“就是我刚出事那会儿吗?后来再来过没?” 周氏点头:“来过,你刚出事那会儿来过一趟,后来,差不多过了两三个月的时候,又来了一次,还是之前那些话,还问我有没有自己摆不平,需要官府出面的事情。” 谢酒儿了然,她出事那会儿,短时间内萧瑾玉应该也不知道她是死是活,帮忙看顾一下家里也是他该做的,毕竟刺杀自己的人和京城摆脱不了关系。 后来,那段时间,自己应该在钱塘,那个时候,萧瑾玉还能想着照顾一下自己的家人,算是有心了。 第278章 娘俩私房话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周氏说完,看着谢酒儿眼底并无惊讶之色,她便明白,这丫头是知道内情的。 “宁州官府为什么给我们特殊照顾,你别说你不知道,到现在了,你就不能在娘面前透个底吗?” 谢酒儿想了想,也是,她已经启用小六子了,这么重要的事断然没有瞒着自己亲娘的道理:“娘,你还记得我们在谢家咀救过的那个萧大哥吗?” 周氏点点头:“当然记得,我记得后来他写信说他家就在京城,你是不是去见他了?” 谢酒儿点点头,周氏急眼了,气的在她胳膊上掐了一把:“他是男子,也老大不小了,家里说不定还有媳妇孩子了,你一个黄花大闺女跑去找他算怎么回事?” 谢酒儿吃痛道:“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那么不顾脸面的人吗?我当时去京城不是奔着他去的,我压根就没告诉过他我要去京城。” 周氏一脸不相信:“听你那样子,你们最后是见着了,你不存心找他,你们能见到?” 谢酒儿:“你先别激动,你听我说,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 周氏:“我看那小子肯定跟咱们不一样,娘虽然没见过世面,但来宁州后见了司马和刺史。 但娘总觉得你萧大哥比刺史还厉害,他就算什么都不说,就往那里以坐别人也是害怕的。 说出来惹人笑话,那段时间,娘心里害怕他害怕的要死,也不知道你将他带回来干啥。” 谢酒儿笑出声:“你害怕就对了,我也害怕,我们当时救的的确不是普通人,是重伤流落在外的秦王,如今的皇上。” 周氏腾的一下站起身:“你说什么?皇……皇上?” 谢酒儿看着她的眼睛:“嗯。” 周氏喃喃自语:“怪不得,怪不得宁州刺史对我那么客气,就连无恙都说他在书院过得很好,夫子对他很有耐心,院长还会经常过问他的课业,别人都羡慕的不行。” 谢酒儿拉住她的胳膊:“我之前就感觉他不是寻常之人,后来在京城的一家馄饨摊子前,我遇到了微服私访的皇上,然后他出钱,我出力,开了一家酒楼。” 周氏摇摇头:“娘虽然这会儿脑壳有些晕,但就算他是皇上,你也不能整日跟他待在一块儿呀!谢酒儿,别忘了,你是个姑娘家,以后你嫁人了,你的婆家知道了怎么想? 还是说你们……” 谢酒儿立马打断她还没有说出口的话:“娘,你想多了,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我也没有整日与他待在一块儿。 是皇上给我的交待了任务,让我替朝廷经商,我现在让小六子做的事就是给朝廷做的,但这个只有皇上知道,其他官员是不知道的。 我出门在外,我知道你心里不安,今日你既然问了,我索性就给你说了,但你不要给别人说,哪怕无恙也不行,知道的多了对我们一家没什么好处。” 周氏点点头,担忧的看着自家闺女:“你这般谨慎,诸多顾虑,想必皇差没那么好干吧!当时就不应该接手。” 谢酒儿苦笑一声:“我一开始并没有答应,后来在钱塘,我看到了什么叫人命如草芥,那些官员残害百姓容易的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娘啊,我们就是那些可以轻松被无良官员害死的蚂蚁之一,赚再多的银钱,没有权势背景,只会招人嫉恨。 机缘巧合,我们既然救了皇上,我又有经商的天分,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 我给朝廷经商,不仅能给咱们家在添一笔银两,还能为我们寻到这天上地下最靠谱的靠山,没有依仗,无恙读书读的再好也是没用的。 我们要想过得好,就要跨越阶级,你懂我的意思吗?” 周氏眼里尽是迷茫:“跨越阶级?我们祖上就是老农民,这哪有那么好跨越。” 谢酒儿认真的说道:“你不觉得我们如今已经在跨越阶级了嘛?一开始,让无恙读书,无非就是想着让他识几个字,以后出门不吃亏。 可是现在,以无恙的学识,以后在饭庄里沾染油星子,你不觉太可惜了吗?” 周氏点点头:“那倒是,无恙的学识如今在书院也是数一数二的,他已经赶上那些自幼读书的富家子弟了,再端盘子,是有些不得劲儿。” 谢酒儿:“我们身后有靠山,无恙也算争气,只要他以后能步入仕途,以后我们谢家祖上,可就不是只有农民了,届时,谢家的族谱得另起一页咯。” 周氏听着高兴,笑道:“还族谱呢?谢家哪来的族谱?村长那里也不过是简单记载村里人口,我们这几代人就没见过什么族谱。” 谢酒儿把自己也哄高兴了:“以后就有了啊!从无恙入仕途开始谢家就有族谱了。” 周氏笑了会儿,又担心起来:“娘到现在还跟做梦似的,怎么那么巧,稀里糊涂的,你就救了当今的皇上呢?” 谢酒儿打趣儿:“谁知道呢,也许,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呢。” 周氏这阵子接受到的消息太多了,都有点轻飘飘,不真实的感觉:“那你给这个朝廷做事?有危险吗?靠谱吗?会不会活没干好,皇上不高兴了,拿你撒气啊!” 谢酒儿宽慰道:“那倒不至于,只是娘你要记得这事儿是绝对不可以说出去的,我告诉你是为了让你安心。 你若是说出去,会给我们招来杀身之祸的。” 周氏面上一白:“所以你当时诈死是为了隐藏身份?” 谢酒儿点点头:“是啊!你平时跟人说话,该怎样就怎样,千万不要流露出一丝丝的优越感。 我活着的事情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免得人家顺藤摸瓜,查到什么,再牵连到你和无恙,我身边有人保护,若是你和无恙被人盯上,那处境就危险了。” 周氏被谢酒儿说的很是不安:“你不是在替皇上办事吗?那别人是谁?谁还敢跟皇上对着干?” 谢酒儿:“娘,明面上自然没人敢惹皇上,可暗地里敢招惹皇上的人多了去了。 所以,要保护好你和无恙,今日的话就千万不能说出去。” 第279章 小六子请客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周氏听的心里一阵紧张:“这当了皇帝了,还有人敢欺负他啊!” 谢酒儿一愣,仔细想想,觉得自家老娘这话说的倒也贴切,这事儿说俗气一点,可不就是欺负嘛! “是啊,不管一个人身份地位有多高,他总有些事情是无能为力的,你看当了皇帝了,都能遇到糟心事,何况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呢。 他虽然暂时没办法解决自己遇到的麻烦,但是庇佑我们一家三口足够了,所以我觉得接下这个商行的活是对的,不然就咱家那米线生意,都不晓得有多少人眼馋,我们挣得来钱,却守不住钱,到时候恐怕下场更凄惨。” 周氏长叹一口气,看着自家闺女,满眼都是疼惜:“你为咱们家里考虑了这么多,我和无恙已经在受你的庇护了。 可娘就是个没见识的妇道人家,不仅没有体谅你的不易,还埋怨你一年到头不着家,酒儿,你是不是特别难过,娘,终究还是对不起你的,娘没本事,苦了你了。” 谢酒儿见周氏这般,有些懊恼自己是不是将话说的太重了:“娘,没你说的那么辛苦委屈,能得到别人的赏识,被人认为是一个有能力有本事的人,这本身就是一件特别美好的事情。 我其实特别享受这个过程,而且还可以因此庇护家族,何乐而不为呢,你该为我,为咱们这个家感到开心,这本是好事情,为什么要难过呢。” 周氏破涕为笑:“的确是好事,娘就是想着你一个人在外面肯定也吃了不少苦头,这本来是我该做的事情,等无恙长大了,这种事情也该是他做的,如今,我们在家里享福,倒让你默默承受了这么多,这个家终究是欠你的。” 谢酒儿没想到周氏心思竟然这么重:“娘,你可千万不能再这样想了,我们是血浓于水的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的那种,一家人何必算那么清楚。 你养我们小,我们养你老,以前在谢家咀那般艰难的情况下,你都带着我们姐弟活了下来,以后不管是我还是无恙,无论我们走多远,过得有多好,这份成就里总有一份是你给我们的。 再说我和无恙之间,我让他无忧无虑的读书,他日,无恙也终究成为我最坚实的后盾,一家人就该是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守望相助,团结一心。” 周氏点点头:“对,你说的对,以后你们姐弟互相有个照应,娘也就放心了。 娘不懂外面的世界,但明白你的意思,你和无恙现在的奋斗可以让你们的孩子过上我们想都不敢想的生活,这就够了,一切都是值得的。” 谢酒儿:“对,我们现在做的一切,不仅能让我们当下的生活变好,也能为子孙后代打下基础。” 说完,看了眼窗外,夜已经深了:“娘,您这一出来,家里就剩下大杨和苏苏了,那俩现在怎么样,靠谱不?” 周氏对大杨和苏苏还算满意:“靠谱,大杨是个老实人,也比较重情谊,一般不会做出忘恩负义背主的事情的。 苏苏一直很听话,就一天不回去,应该出不了乱子。” 谢酒儿听了,也就放心了,人是她看着买的,看着的确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但一年过去了,人心易变,有时候,多少还是会有些不放心的。 娘俩一直聊到天擦黑,周氏想回饭庄张罗着给谢酒儿做晚饭,谢酒儿想起小六子:“还是不要在家里吃了,小六子如今管着我这边商行在宁州的一应大小事务,我们也该多沟通,晚上叫上他,我们一起吃顿饭吧!” 周氏不太在意这些事情:“那行,你看着安排吧!” 谢酒儿眨了眨眼睛:“小六子老早就给欢歌传话了,今晚订的是酒楼的雅间,我估摸着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现在过去吧!” 随后,两人还不忘叫上了欢歌和四个隐卫,就算不在一桌上吃,吃饭总是不能落下他们的。 到了饭庄时,小六子焦急的在门口站着,看到谢酒儿和周氏他们,脸上才出现笑意:“婶子也来了。” 平日在饭庄里,小六子没少给周氏提供了乐子,周氏看见他也高兴:“怎么,不在饭庄干活,都不欢迎我了。” 小六子嘴一咧,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婶子就会打趣我,您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到了饭庄,谢酒儿让欢歌和隐卫去另一间雅间,她们娘俩和小六子一个雅间。 “谢姐姐,这是这家酒楼的招牌,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几人进去没一会儿,饭菜就陆陆续续上来了,小六子将菜放到二人面前,给详细介绍。 谢酒儿尝了一小口:“嗯,味道不错,我怎么不记得以前有这家酒楼,新开的吗?” 小六子点点头:“嗯,半年前开的,这家酒楼的厨子是老板花重金从京城挖来的,会做好几个地方的特色菜。 这家酒楼现在也成了咱们整个宁州最火的酒楼了。” 谢酒儿:“看来,咱们宁州也越来越热闹了,大冷天的,我瞅着街上的人怎么越来越多了。” 小六子吃了一口,吞下去就接话:“可不嘛!最近好像西域那边过来的商人越来越多,宁州作为东西要塞,能不热闹吗?” 谢酒儿想了想也是,这次西域三十六国朝会就是一个信号,不管结果如何,两地商人都会闻风而动,以后,生意上的往来只会越来越频繁。 “谢姐姐、婶子,你们喝茶,我喝酒,我敬你们一杯,谢谢你们当时收留了我,谢姐姐如今还这般信任我,委以重任,再好听的话我就不说了,今日,我六子就一句话,我永远都不会做对不起谢家,对不起谢姐姐的事情。” 小六子站起身,给周氏和谢酒儿倒上了茶,又给自己满上酒,端起酒杯,目光无比虔诚,字字铿锵,谢酒儿毫不怀疑,但凡她有些怀疑,小六子可以当场发毒誓。 第280章 越往西越荒凉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我信你的,不然也不会用你,今日,我也有句话要送给你,希望你此生都不要忘记今日的承诺,不要丢了这颗赤子之心。” 谢酒儿没有起身,这一次,她们是上下级关系,该有姿态还是要有的,规矩这东西,你自己若是不在意,别人也不会当回事的。 “小六子今日也向您保证,我永远都是今日的小六子,”说完,一口气就干了一杯酒。 周氏看闺女身边有可用之人,而且这一个两个的她都过了一遍眼,心里也放心些了。 另一边,欢歌和几个隐卫一桌吃饭,气氛出奇的怪异,灵一看见她躲得远远的,欢歌自从出了宫,性格一下跳脱了不少,说话刺人那也是一点都不带含糊的:“嘁,躲什么呀?哪有你嫌弃别人的份。” 说着,还掩了掩鼻子,又看了看灵一,惹得灵一当场就发了怒:“这事儿还过不去了是吧!我再说一遍,那个屁是你放的,不是我放的。” 欢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好好,我放的,我放的行了吧!” 灵一见她这样,更生气了:“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的意思还不是说是我放的?” 这次没轮到欢歌说话,其他隐卫就拉住了灵一:“老大,别这样,就一个屁,谁放的无所谓啦,真不至于这样的。” 灵一看他们虽然劝架,但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心里更气了:“你们也觉得是我放的?” 三人笑嘻嘻的摇头:“不是,她放的,一定是这丫头在宫里被人欺负着没吃过好的,那晚跟着主子吃了些好的,肠胃受不了,所以屁特别臭。” 欢歌还搭腔:“是的,一定是这样的,那个屁一定是我放的。” 这下灵一没什么好说的了,低下头吃饭,但总觉得不得劲,有一种有苦没处说的憋屈。 几人吃完饭,天已经黑透了,回到客栈,周氏跟着谢酒儿进了屋。 “娘,夜深了,我明日要赶路,你在饭庄里也有的忙活,我们赶紧睡吧!” 周氏应了一声,随后,娘俩在一个被窝里舒舒服服的睡着了,次日天还灰蒙蒙的,谢酒儿就赶紧起床了,周氏听到动静,打了个呵欠,也爬了起来:“大冷天的,还这么早,稍微晚会儿太阳出来了你们在赶路也不迟啊!这么着急干什么?” 谢酒儿一边穿衣服一边给周氏说道:“不行啊娘,等太阳出来就晚了,出了这宁州城,再往西边走,就越来越荒凉了,落脚的地方不好找,大冷天的我们也不能露宿在外头,可不得早点走嘛!” 周氏跟着起床洗漱,跟谢酒儿一起吃了早饭,然后看着谢酒儿穿上自己做的披风上了马:“回去吧!天冷了,别在这里干站着呢。” 当着众人的面,谢酒儿连一声娘都没叫,催促了几声,一鞭子挥下去自己先一步走了,她不走,周氏是不会走的,她走了,周氏自会回饭庄。 有了这两天在宁州补的装备,几人身上都穿的厚实暖和了不少,等到太阳出来时,宁州早已被他们远远的甩在身后。 灵一看了眼地图,距离下一个落脚的地方很远,今日,他们一口气都不敢歇,马不停蹄的赶路,天黑才能到落脚的地方。 京城 使臣们已经被萧瑾玉打发走了,但吴桓还是不明白,萧瑾玉给使臣说的那些模棱两可的话是什么意思:“皇上,就他们西域的那堆烂摊子,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我们有必要淌这趟浑水吗?” 萧瑾玉揉了揉眉心:“路途遥远,我们自然不会出兵,但这件事我们不能不管,这个往生教,从若羌王子的描述来看,往生教的目的绝对不是称霸西域这么简单。” 吴桓却不这样认为:“这些西域小国,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我看不是邪教太强大,是他们太无能了。” 萧瑾玉摇摇头:“他们固然无能,但这个邪教也不简单,朕已经让人前往西域调查了,只有我们自己的人调查一遍了,朕才能确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吴桓还想说什么,又打住了嘴,他就不明白,一个西域的邪教再怎么邪恶,也碍不到大顺,皇上为什么非要插手这件事,在那些使臣的饯行宴上,甚至暗示不管用何种方式,大顺不会对西域不管不顾。 西域使臣大喜过望,生怕大顺反悔,说回去之后就让各国国王递交国书,自此臣服大顺,永为附属国。 听着好像是大顺占尽了便宜,可是,要一个万里之遥的附属国有什么意义,而且,一旦大顺接到西域各国的国书,这个邪教的事情算是稳稳的扣在大顺的头上了。 届时,不管也得管,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不然,这泱泱大国,失信于大国,岂不成了各国笑柄,受世人诟病。 不止吴桓想不通,其他大臣也是极力反对的,但是,萧瑾玉说这话的时候根本就没事先和他们商量,突然让礼部主持了饯行宴,然后在宴会上就将话给撂下了。 当时,还有大臣想着趁使臣没走,让萧瑾玉将话收回来,在自己的都城,失信于几个使臣,比放出去了,失信三十六个国家,惹得周边列国看笑话要好吧! 可是,萧瑾玉有自己的考量,他没打算给那些大臣一个解释,也没打算动用大顺军队。 因为在他看来这是关于他个人的私事,玉佩到了他的手上,比他更深的被牵连进去的是谢酒儿,这桩桩件件的事情,都跟他有说不清的关系,他不将这些事情了结清楚,恐怕余生难安。 傍晚时分,萧瑾玉手里攥着玉佩,坐在御书房的椅子上,眼神飘出去好远,不知道在想什么。 冯良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站着,心里提着一口气,比以往更加谨慎了,皇上如今对朝纲的掌握更胜以往,他一人决定了西域的事情,没有跟任何大臣通气,大臣们也只敢委婉的问他,要不要反悔,遭到萧瑾玉的拒绝后,再不敢逾越半分。 帝王之尊,萧瑾玉比历代帝王做的更好,只是,冯良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这人好孤独。 第281章 荒野客栈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一行人一直到月上梢头时,才赶到一处小镇,甚至不能算是个镇子,只是有一处院落的荒野之地。 但在这么个荒凉的古道上出现一处院落,本身就不合常理,灵一率先一步上前查看,房子倒不少,还都是两层楼,就是看着有点冷清。 谢酒儿赶过来:“怎么样?是不是客栈?” 说完,直接去敲门,管它是不是客栈呢,不是客栈越要想办法住进去的,不然,大冷天的非冻死在外面不可。 “这就是客栈,我听到马蹄声了,后面应该有马厩。” 灵一转悠了一圈,站到谢酒儿前面,不一会儿出来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头子开门:“几位是要住店吗?” 灵一点点头:“嗯,麻烦店家再给我们准备些吃的。” 老头两手扒着门,伸长脖子向外探去:“总共几位啊!我们剩余的客房可不多了。” 灵一朝门缝里瞄了一眼:“那空房还剩几间?” 老头:“只有三间了。” 灵一:“三间我们全要了,我们一行总共六人,赶紧准备吃的去吧!” 老头:“这里不方便,没有那么多的山珍美味,都是些勉强能裹腹的寻常食物,希望各位客人不要嫌弃才是。” 灵一摇摇头:“干净就好了,肉有没有?” 老头面走面说:“前几日猎到了点野味,都是能吃几天,这就给客人们安排上,呵呵呵。” 欢歌抱紧了谢酒儿的胳膊:“这老爷子笑起来瘆得慌,我都有些害怕了。” 谢酒儿抬了抬下巴,指了指走在他们前面的灵一:“放心吧!灵一他们几个功夫很高的,一般人可欺负不了我们。” 欢歌想了想,回头看了看跟在他们身旁的其他三个隐卫,心里觉得还是这三人靠谱,好说话又功夫高。 那个灵一,放个屁都不敢承认,要她一个姑娘家背锅,功夫再好有什么用,终究不是个可靠之人,我的姑娘哎,你这会怕是看错人了,这个灵一,可不是个有担当的人啊! 进了屋子,里面还有好几桌客人在吃饭,外面都这么晚了,这些人还在吃吃喝喝,看样子都是赶路刚刚到店的。 没想到这么一个荒凉的地方,这客栈倒是热闹,几人正看着,开门的老头子颤颤巍巍的说道:“几位行李不少,不如老头子先带各位去房间,放好东西再下来吃饭,如何?” 灵一看了眼谢酒儿,谢酒儿点点头,灵一转身随着老头:“那就先去房间吧!” 几人一路跟着来到二楼,老头子推开房门的那一瞬间,一股尘土扑面而来,灵一被呛的咳嗽了几声:“不是说客人很多吗?这房间怎么这样,这么大的土味还怎么住人?” 几人一边抱怨一边跟着老头进了屋,里面靠墙位置盘着一整面的土炕,另一边放着一张桌子和四把椅子,在就没什么家具了。 几人看着连连皱眉,灵一嫌弃的看着老头子:“老人家,就没有好一点的客房吗?这……” 老头面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但右眼那里一道恐怖的疤痕一直蔓延的耳根,让他的笑容不仅不慈祥,反而有些骇人:“这等荒野之地,哪有什么上下等房的区分,所有房间都是一样的。而且,只剩下这三间了。” 灵一看了看桌上厚厚的尘土:“可你这房间看着像是许久未住人了,哪来那么多的客人?” 老头嘿嘿笑了两声:“以前呀,我们一天总共也就能接待三四个客人,这段时间客人越来越多了,小伙子忙着赶路,怕是没注意吧,老天爷变脸咯! 以我的经验来看明日怕是要有一场大雪了,今日店里的客人都是担心天气有变,昨日就停下没敢上路的。” 谢酒儿想起这整天冷风嗖嗖的乱刮,觉得老爷子说的也有道理:“那下雪了,这屋里也太冷了。” 说着,上前捏了捏被子,潮巴巴的,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拿出去晾晒了。 老爷子指了指土炕:“我们这个土炕可以烧地龙,屋子是冷的,但炕是热的,不会冻着各位的,明后天可能会有大雪,你们安安心心的住着。 先下来交一下房钱,一会儿我给你们烧炕。” 空空荡荡的房子没什么可看的,谢酒儿一行人放下行李,整整齐齐全都到了大堂,灵一交完钱,催促老爷子赶紧将炕头整热乎了。 老爷子依旧笑得温吞吞的:“放心吧,半个时辰就热起来了,老头子我烧了一辈子的炕了,技术好着呢。 这里吃的种类少,你们人多,我们就给你们全都上一份。” 灵一点点头:“嗯,赶紧的,怎么不见其他人,就你一个吗?” 老爷子:“我儿子出去打野味去了,儿媳在厨房忙着呢,儿媳做饭,我烧炕,别着急,用不了多长时间。” 说完,就慢悠悠的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老爷子便出了门,看样子是烧炕去了。 今日坐下来后,灵一开始安排:“这种荒野小店有时候也不安全,而且这两日店里客人又比较多。 一会儿上去休息时,房间我们在调整一下,主子和欢歌睡中间的屋子,我们四人两人一组,睡两边的房间。” 说完,又特意对谢酒儿解释道:“这里鱼龙混杂,刚才上去时,属下观察了一下,住进来的人确实不少,为安全起见,主子还是让欢歌住在您的房间里,万一有个什么动静,我们在隔壁房间也能听到,互相有个照应,主子意下如何?” 谢酒儿喝了茶热茶:“这些事你在行,出门在外,听你的。” 得到主子的肯定,灵一还是很高兴的,几个月下来,隐卫跟谢酒儿之间也互相了解,有了该有的默契。 “看这天色,怕是大雪封山,要耽误好几天的行程了,哎。” 一个脸色晒的黑红的男子一边喝酒一边抱怨,就连桌上的肉片也是吃的有一搭没一搭的。 “大家都一样,吃吧,老天爷的事情咱们哪管得着。”旁边另一个男子推了推盘子,示意他多吃点。 第282章 大雪封山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怎么能一样呢?我们在这里多待一天,就多一天的费用,这天上下的是雪,烧的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男子说着,面上越发不好看,他们在东西两地运货,刚开始学着做生意,连手底下的几头骆驼都是租的,这耽搁几天,就得多几天的费用。 “这银子哪有那么好挣,忍一忍,等这趟下来,利润差不多够我们哥俩买骆驼了。手上有骆驼,我们就已经有本钱了,以后还愁挣不来钱吗?” 旁边的人倒是心态好,一直在安慰他,看长相,像是亲兄弟。 “也是,我们谨慎一点,等走完第二趟货,就可以给老娘盖新房子了,让她老人家也享享清福。” “不止咱娘,咱家里那几个泼猴能读书的读书,年纪大的找个正经营生,我们日子不会差的,咬牙坚持住,这一趟下来我们就赚了。 下大雪了我们就等着,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着急,天气不好,我们要是贸然出门,货和骆驼都会赔进去的,到时候别说让家里人过好日子了,一大家口会被我们害死的。” 此话一出,之前还愁眉不展的男子心头一震,像是猛的清醒了一般:“你说的对,还是你冷静,这一路上幸亏有你,不然哥这性子,怕是要吃亏。” “哥,别这么说,要不是有你壮胆,我哪敢上路,我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我们和和气气,家里才会好。” “嗯,还是我兄弟明事理。” 说完,男子也不发愁了,大口大口的吃起肉来,他们已经赶了好几天路了,这一路,不晓得遭了多少罪,如今已经从西域弄点了货,只等这些货到了大顺,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谢酒儿看着这一幕,觉得挺温馨的,但旁边突然出来一个煞风景的大胖子:“嘁,就你们哥俩,那骆驼身上驼的都是什么呀?还压力大成这样,一堆破草,能值几个钱? 我们这些珠宝商都没发愁,两个穷鬼,还先发愁了,生意是你们这种人能做的吗?老实巴交 ,还学人家做生意,真够丢人的。” 之前唉声叹气的男子气的刚要破口大骂,就被自家兄弟难住:“是啊,我们哪有钱做生意,你说的没错,骆驼身上驼的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 不过就是有人收那些玩意儿,我们兄弟挣个路费罢了,哪像你?你看财大气粗的,怕是没少带宝贝吧!” 大胖子听了,洋洋得意:“那是,别看我浑身上下只带了一个包裹,那里面装的可全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我家世代经商,哪是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草根能比的。” 说完,在场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大胖子旁边鼓鼓囊囊的包裹上,之前引他说话的男子露出满意的神色。 “大哥,出门在外,不要跟人吵架,财不外露,这傻玩意儿你就看着吧!估计是家里第一次放出来做生意,他那包裹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谢酒儿侧身,暗地里瞥了眼说话的男子,脑子倒是好使,这兄弟俩,老大鲁莽,但身强体壮,有力气,老二细胳膊细腿的,但是脑子好使,倒是一对好搭档。 听闲话的功夫,他们的菜也上桌了,一盘子炒肉片,一片素炒白菜,还有烧鸡,剩下的估计是本地的特色菜,谢酒儿也叫不上来名字。 随后,做饭的妇人又给几人端来一笼子馒头:“客人请用。” 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说完,就干脆利落的下去,又跑到厨房忙活了去了。 老头子也进来了,看到几人已经吃上了,乐呵呵的跑过来:“等你们吃完,炕已经热了。” 谢酒儿见他似乎腿脚不便:“谢谢老人家。” 老头子无所谓的摆摆手:“天儿冷了,快过年了,应该的,已经开始下雪了,这一带路不好走,明儿个大伙儿是走不了咯。” 听到已经下雪了,众人纷纷起身朝外望去:“哎,这真的是,这一场雪下来,恐怕耽搁的不是一天两天。” 老头子看人群里一片抱怨,连忙说道:“先不要着急嘛!万一是一场小雪呢?” 大胖子冷哼一声:“你这老头嘴上说的好听,怕是巴不得大雪封山,我们都出不去,好让你狠狠的赚一笔吧!” 老头子惊讶的看着他:“客人怎么这么想,我这店里的粮食都是从外面运进来的,如果大雪封山,今日这么多人,那点粮食吃不了几日,我们怕是要饿肚子咯。” 大胖子一拳打在棉花上,讪讪的住了嘴,吃完饭,将自己的宝贝包裹抱在怀里朝着二楼的房间走了去。 “你们身上还有干粮没?”谢酒儿突然问了一嘴。 灵一率先出声:“属下身上还有几个干饼子,真要没粮食了,也能硬撑两天。” 其他几人:“我们也能硬撑两三天。” 欢歌坐的是隐卫的马车,只有自己的行李,没带干粮,谢酒儿身上比其他人多些,都是周氏不放心,给准备的肉干和干饼子。 “这两天自己带的干粮都存好了,一口都别吃,以防万一。”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被困在大山里,谢酒儿心下警觉起来,担心一时半会的走不了。 店里客人太多了,都半夜了,楼上房间的人起夜一直有人进进出出,这一天也要吃不少粮食,真要出不去,怕是过两天为了几口吃的,要互相打架了。 吃完饭,几人一起上了楼,谢酒儿往上走时,一楼大堂还要稀稀拉拉几桌人在喝酒。 回到房间里,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欢歌双手抱胸:“这也太冷了,大冷天的连个火盆都没有。” 谢酒儿上前摸了一把土炕:“热了,炕是热得,赶紧铺开被子捂着,夜里应该不会冻得。” 欢歌听了,立马上去铺开被子:“还好有两床被子。” 谢酒儿看着大通铺:“一般出远门的都是结伴的,很少有人独自出门,这炕又这么大,住四个人都没问题的。” 欢歌想了想,自己睡到了靠近窗户的一边:“姑娘,你睡里面吧!窗户旁边有冷风。” 第283章 我要挨个儿搜查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看欢歌和自己中间还空出特别大一块空间:“你也往过来些嘛!干嘛要挤到窗户下面去。” 欢歌委屈巴巴,瓮声瓮气的回答:“我就是担心我头上的虱子爬到姑娘头上去。” 谢酒儿叹了口气往最里面靠墙的位置挪了过去:“你现在可以过来一些了,睡中间吧!这窗子不挡风,睡窗子下面,明日一早,再别让冷风把你嘴给吹歪了。” 欢歌小心翼翼的往中间挪了些,谢酒儿看她可怜巴巴的,终究是什么话都没说,欢歌啊,不是姑娘我嫌弃你,我是嫌弃那讨人嫌的虱子,你会理解我的对不对。 次日一早,天都没大亮,外面白茫茫的一大片,外面大堂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出来,都给我出来,谁昨夜偷走了我的东西,给我出来。” 谢酒儿从被窝里探出一只耳朵,仔细听了几句,睡得迷迷糊糊的低声骂道:“脑子有病啊!东西丢了不悄悄的找,瞎嚷嚷什么?吵死人了。” 欢歌裹着被子爬到窗前看了眼:“姑娘,好大的雪,还在下,我们真走不了了。” 谢酒儿翻了个身,继续睡,轻笑道:“听你的声音,很兴奋嘛!巴不得走不了,多休息几天吧你。” 欢歌嬉皮笑脸:“有吗?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谢酒儿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就差写在脸上了。” 欢歌也不怕,听到外面的嚷嚷声没完没了:“姑娘,有人丢东西了,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出去看看?” 谢酒儿眼皮子都没动:“看个锤子啊!别人的东西丢了关我们什么事!出门在外,少管闲事,睡觉。” 欢歌裹着被子在炕上挪来挪去:“不行,我的瞌睡被他吵没了,姑娘你继续睡,我要起来了。” 谢酒儿嗓子沙哑,闷闷的嗤笑:“你直接说你要去看热闹得了。” 欢歌被戳破了谎言也不尴尬,免费的热闹不看白不看嘛! 等欢歌到一楼大堂时,很多人已经被吵醒了,灵一也在现场,只见昨晚炫耀自己是珠宝商大胖子一屁股直接瘫坐在地上:“我不管,这客栈里就这么多人,我的珠宝肯定被某一个人藏起来了,我不搜怎么行? 那可是价值连城的珠宝,是我们毛家全部的家当啊!” “都说了财不露白,谁让你昨晚自己炫耀,瞎嚷嚷的,你如今这么一闹,挨个儿的搜查一遍,我们身上的东西都摆到明面上,被有心人盯上,我们的东西再被偷了,找谁说理去。” 其他人不想被搜查房间,不满的怼道。 “什么叫你们的东西被人盯上,我就不能找我的东西了,你讲点道理行不,我价值连城的珠宝被人偷走了。 昨夜大雪封山,这茫茫四野,除了这个客栈,哪里还能住人?偷我珠宝的必定是这客栈中的一位,我搜查我自己的宝物怎么就不行了。” 大胖子气的咬牙切齿,现在看谁都像小偷。 “他说的不无道理,昨天前半夜外面的雪就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了,贼人偷东西一般会选择后半夜动手,因为这个时候大家睡得最熟。 外面雪这么厚,贼人偷了东西也不可能立即离开,既然人还在客栈,我们又没偷,搜一搜又何妨?珠宝价格可不便宜。” 说话的是一个提着横刀的年轻人,看样子有些拳脚功夫在身上。 大胖子听了这话,感觉有希望了:“就是啊!我只是想找到我的珠宝而已,如果各位没偷,搜一搜有什么打紧的。 再说有了我的前车之鉴,大家一定会值班守夜看好自己的财物,还怕被贼人惦记吗? 我的珠宝只要一日未找见,我就要报官,在官府到来,排除嫌疑之前你们是不能离开这里的,想要尽早离开,还是配合一下,我不拿别人的东西,我只要我的珠宝。” 说完,在场的人交头接耳,他们都是结伴出门的,确实可以轮流睡觉守夜,避免财物被偷。 “既然这样,不如将所有人都聚集到大堂,顺便大家都带上自己的宝物,先在现场检查,随后,我们抽出几人逐个检查房间,总会有结果的。” 还是之前的年轻人提议,其他人点点头,不情不愿的去叫还没下来的同伴赶紧穿衣出门。 灵一守在现场,准备让另一个隐卫去叫谢酒儿起床,就看到在人群中一脸兴奋的欢歌,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都不知道她在兴奋什么? “刚才的话没听清楚吗?还怵在这里干什么?” 面对灵一的厉声喝斥,欢歌则满是无所谓:“听清了啊!搜房间嘛!搜就搜呗,跟我有什么关系?” 灵一气的抿紧了嘴唇,深吸一口气:“主子还没起来你不知道伺候主子洗漱,上去收拾主子的包裹吗? 这些杂事还要主子自己做,那你是干什么吃的?” 欢歌想了想,第一次认同灵一的话:“你说得对,我上去看看去。” 说完,便捏着裙摆,踱着小碎步往楼上走去,灵一看着她,一时想不通,主子为什么要带这么个又懒又笨的丫鬟在身边,想要聪明机灵的多的是,这个欢歌在他看来,简直一无是处。 欢歌进屋时,谢酒儿还包的跟粽子一样,懒洋洋的睡着:“姑娘,别睡了,他们要搜房间了。” 谢酒儿不情愿的从被窝里爬出半个头:“全都要搜啊!这么大的阵仗,这么多人,全都同意了?” 欢歌点点头:“都同意了,就是昨晚那个狗眼看人低的死胖子,他的珠宝被人偷了,听说老值钱了。 人家都说了,如果大家不配合,就要报官,如果报官的话,我们都要接受排查,所以其他人也都同意搜房间了。” 谢酒儿不情愿的起身:“这些人都这么好说话的吗?他说报官,这不还没报吗?等雪化了,这么多人,腿长在自己身上,人家要走,就他?能拦得住?” 欢歌嘿嘿的笑着:“我觉得其他人纯粹就是不能出门,闲的没事干,凑个热闹。” 第284章 搜宝惹众怒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想了想:“我觉得也是,不然,人家干嘛管这闲事,出门在外,谁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欢歌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傻乐:“姑娘,我是不是很聪明,一猜一个准儿。” 谢酒儿洗漱完,无语的翻了个大白眼:“有没有可能因为你就是这么想的,你看看你的嘴,快咧到耳后根去了。 就差把幸灾乐祸四个字写在脸上了,能不能收一收你的表情,出门在外,还是少看笑话,少凑热闹的好。” 欢歌连连应承:“好好好,我记住了姑娘。” 谢酒儿洗漱完,欢歌给她挽了个简单利落的发饰,主仆二人出门时,其他房客也一脸幽怨的扛着包裹出了门,所有人全都站在一楼大堂里,整个大堂顿时拥挤的不行。 “挤死了,人都在这里了,赶紧的吧!”谢酒儿等人刚下来,人群中便传来一声声抱怨。 大胖子六神无主,求救似的看向之前支援他的年轻男子,年轻男子见状,走出人群:“大家整整齐齐站好,将自己的行李包裹放在身前,我们一一检查。 一来帮助这位商人搜寻遗失的宝物,再者,也好让大伙儿摆脱嫌疑。” 一大堆人被迫站在大堂内,等着别人搜自己的物件儿,面上没几个是好看的:“那就赶紧的吧!磨磨唧唧,一点证据都没有,就乱翻被人的东西,果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大胖子见状,麻溜的开始一个包裹接一个包裹的翻腾起来,大家随身带的东西都不是很多,检查起来倒也快,没一会儿就到了谢酒儿和欢歌这里。 大胖子的手放到谢酒儿的行李打结处,被谢酒儿一把按住:“你丢失的既然是珠宝首饰,你使劲用手捏一下包裹不就行了,我这里都是女儿家的贴身衣物,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翻出来,拿我当什么了?” 大胖子见谢酒儿这么说,心里更急切了,几乎觉得就是谢酒儿偷了他的宝物:“在场除了你们主仆,都是大老爷们儿,哪个没见过几个婆娘,不就几件衣服,你慌什么?” 说完就准备打开包裹,灵一一脚踏在他伸出来的手上:“没听到我家主子的话吗?她的东西你不可以碰。” 大胖子疼的乱扑腾:“我看你们就是心虚,这些人里,就属你们人最多,别人都让搜,偏你们不让,保不齐我的珠宝就在这个包裹里,我就要搜。” 灵一唰的一声,手里的剑已经出鞘了:“那就搜,搜完之后,我不敢保证你是会少一只手还是瞎一双狗眼。” 大胖子吓得愣在当场,眼睛紧紧的盯着谢酒儿主仆的包裹,之前的年轻男子再次出声:“你是男子,搜女儿家的包裹确实不妥,这客栈老人家的儿媳不是在客栈帮忙嘛,让客栈的人代为搜查不就好了。” 大胖子吃力的点点头,起身时,额头上沁出一层汗珠,客栈的老头之前一直未出声,听到几人的话,慢悠悠的将正在做早饭的儿媳妇从厨房叫出来。 “这里人多眼杂,那我拿到厨房去搜?”店家的媳妇说话瓮声瓮气,似乎很胆小的样子。 说着,便拿起谢酒儿二人的包裹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谢酒儿看着她干瘦笔直的背影:“慢着。” 大胖子见状,已经很不耐烦了:“又怎么了?你这女子推三阻四的,莫非心里真有鬼不成?” 谢酒儿看都不看他,走出人群,看着停在原地的女人:“搜个包裹而已,倒也不必跑到后堂去吧!我看着,你就在这里搜吧!” 说着,便将自己的行李一把放在离人群最远的一张桌子上,干瘦的女人愣了下,似乎有些不甘心的走到桌子前,打开包裹,粗略的翻了几下,又开始搜欢歌的,来来回回就几件衣服,不过几息的功夫就完事了。 大胖子一脸期待的看着女人,女人摇摇头:“里面只有些女子的衣物,并没有什么珠宝。” 大胖子失望了一瞬,心里越慌,接着开始搜后面的人,毫无意外的,搜完所有人随身携带的包裹,并无珠宝踪迹。 “贴身的东西搜完了,该搜客房了,为避嫌起见,不知还有哪位兄台愿意和我们一起搜房间?” 谢酒儿看着说话的男子,这人倒是热心,思路也清晰,若是只有他们俩去搜客房,再搜出个什么事来谁也说不上。 “算我一个,赶紧搜完睡觉,真烦人。” “再加上我吧!都是老爷们儿,咱都痛快点,麻溜的吧!” “好,我们四人上去搜房间,麻烦各位在大堂等候片刻,不要离开。” 年轻男子说着,便和其他三人上了二楼,一整排的客房,从左往右逐个儿开始搜。 “这什么时候能搜完,还不让到处走动,老子每日早上起来都要蹾茅厕的,憋不住了。” 说话的男子穿的邋里邋遢,不修边幅,说着,就往外走去。 等那四人搜完客房从二楼下来时,大堂里众人闹哄哄的坐了一片,当然,大家也没闲着,大多数人已经吃上早饭了。 “诸位,客房也搜完了,意料之中,一无所获,接下来我们要搜查客栈的边边角角还有大件的货物。 能来这里的,大多数都是做生意的,骆驼马车等上面带的都是值钱的宝贝,我们私下检查不合适,不如所有人一起检查,做个见证,如何?” “大冷天的谁愿意做见证,我们的货物绑的结结实实的,你们一检查,一把散开了,谁给我恢复原样。 我们那些货物结结实实绑好要一个时辰,谁给我撕开的,就开我恢复原样,没有证据,乱搜别人的东西,这是哪朝那代的律法,就你的珠宝值钱,拿我们不当人是吧!还没完呢。” “就是说啊!没完没了的,一点目标都没有就乱翻我们的东西,他的珠宝丢了还不是因为自己大嘴巴子爱炫富,让他这么一折腾,我们的货物被贼惦记上了怎么办?” 年轻男子见大家怨声载道,耸了耸肩,给大胖子递过去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第285章 暗藏玄机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大胖子见大家都不配合,也没人帮他,惊慌之余,将压力转嫁给了店家:“我不管,我价值连城的珠宝是在你们客栈被偷的,作为店主,你也有责任,我要你现在立刻就去报官,在所有人离开之前,找到我遗失的宝物。” 老头子无助的看了看大家,看热闹的人不少,但没人吱声,老爷子轻咳了几声:“出门在外,自己的财物肯定是要自己保管好的,你的珠宝丢了,我也很同情,可是,再怎么找,也赖不到我头上吧!” 都是大老爷们儿,看店家一个老头子走路都哆哆嗦嗦的,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忍不住帮他说了一嘴:“店家都这把年纪了,官府在哪里呢,离的这么远,你还想让他去报官,你看他走得动吗?你自己咋不去呢?” 大胖子:“我亲自去报官?我走了你们都跑光了我报官还有什么用。”大胖子到现在都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没几个人是同情他的。 谢酒儿不经意间说道:“店家昨日不是说儿子出去打猎了吗?今日雪这么厚,肯定是不能出门的,想必店家的儿子今日是在店里了,好半天了,怎么没见人。” 老头子愣了下:“哦,他昨夜回来的晚,正休息呢。” 谢酒儿再没说话,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溜到了厨房,灵一看见,赶忙跟了过去:“之前便看见店家的儿媳进了厨房,这厨房怎么没人?” 灵一看了眼锅上炖的咕咕作响的卤肉,不作他想:“可能是找柴火去了,也可能忙别的去了。” 谢酒儿没有吱声,又在厨房里转了一圈:“这厨房是不是有些小了。” 灵一环顾四周:“还行吧,灶台挺大的,再加上店家说平日里很少一次性有这么多客人,应是能周转的开的。” 谢酒儿摇摇头:“我的意思是厨房在里面看着比在外面看着小了好多。 这一整排的房子,二楼客房那么多,一楼左边堆放杂物的房子就小小的,大堂占了一半的面积,厨房从外面看起来可不止这点地儿。” 灵一听了,赶紧对着墙面就敲打了起来:“主子,空的,应该有一间暗室。” 谢酒儿听着外面闹哄哄的人群:“这家店不简单,你看店家那儿媳像不像练家子。” 灵一有些激动:“主子怎么看出来的,昨晚她唯唯诺诺端着饭菜过来时,我就感觉很奇怪,就像是装的,看她走路的背影,应该多少会些拳脚功夫。” 谢酒儿借道:“昨夜我们到时已经那么晚了,店家却说他的儿子还在外面打猎,儿子打猎半夜都没回来,身为老父亲却没有半点慌张。” 灵一:“主子觉得这家客栈有猫腻?” 谢酒儿摇摇头:“暂时不好说,但那个老头和女人看着可不像是一家人,我今早下来时,看见那女人在老头面前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不该是儿媳对公公该有的态度。” 灵一:“会不会那个商人的珠宝不是被房客所偷,而是这个客栈。” 谢酒儿点点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如果是房客的话,偷了东西很难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去存放,如果是店家就不一样了。” 灵一看了眼外面又飘起的大雪:“俩仨天内是走不了了闲着也是闲着,今夜属下便一探究竟。 不然,这店家不是正经生意人,我们住着也不踏实。” 谢酒儿走出厨房:“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怕哪天我们也着了道了。” 二人出来时,人群已经散了,大清早的大家填饱肚子又回房了,只有大胖子无助的坐在大堂里抱头痛哭,旁边站着几个不知是看热闹还是真心出主意的人:“你有这闲时间哭,还不如四处转转,说不定宝物就找着了呢? 你也真是的,带着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一个人上路,你看这客栈里,都是成群结队的,谁跟你一样,孤身一人带着金贵东西招摇过市啊!” 大胖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本来也是有仆人的,他路上生病了,病的很严重,我家里等的着急,我给他给了一笔钱让他原地养病,我自己就先动身了,谁知道会碰上这档子事。” “你也是,财不外露的道理不明白啊!你的包裹又不大,你自己不说里面是珠宝,谁知道,说白了,这件事还是你自己大嘴巴说出去才这样的,这次就当是长教训了。” 大胖子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目标一样:“什么我自己说出去的,我想起来了,昨夜一定是那穷酸兄弟俩故意引诱我说出自己的货物的,当时大堂里人不多,有没有可能东西就是他们偷的,我要找他们去。” 一整天的时间就这么闹闹哄哄的过去了,过道里,大胖子和昨夜那俩兄弟吵得不可开交,到了饭点,很多人都不下楼了,直接让店家将饭菜端到房间里。 谢酒儿抱在被子里对外间发生的事情充耳不闻,一直到次日一早,灵一过来找她。 谢酒儿看他心急的那样子:“看来,你昨夜是有收获咯。” 灵一嗯了声:“属下在厨房的暗室里找见了一箱子珠宝,有可能就是那个商人的货品。” 谢酒儿:“继续,不止一点珠宝吧!” 灵一:“还有很多银子和名贵之物,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 谢酒儿转身:“所以说这家客栈就是个贼窝了。” 灵一:“恐怕不止贼窝这么简单,如果他们此前每日只有一两个客人,那客人遗失的财物,就不会像如今这般乱糟糟。” 之前一直沉默的欢歌恍然大悟:“客人闭着眼都能猜到是店家拿了他们的财物,然后二人产生了分歧,店家的儿子一直不在,是不是偷东西被人打死了?” 灵一抿了抿唇,谢酒儿无语的看着她:“你这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欢歌不可置信的瞪着眼:“怎么了?难道我猜的不对?” 谢酒儿:“对着呢,你说的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 第286章 有人失踪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说着,欢歌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昨晚吃得少,这会儿饿了。”欢歌笑嘻嘻的捂着肚子。 谢酒儿起身:“走吧,下去吃饭。” 几人到大堂时,大家热热闹闹的聊着天吃着饭,彷佛昨日有人东西被偷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当时,大家都没有多想,大雪封山,拘在这里本就无聊,吃完早饭,房客们也都相互熟悉了,有人组桌开始玩闹。 “店家不错啊!这荒野小镇,还有这东西。” 男子捏着手里的转盘,脸上全是笑意,其他人不知道怎么玩:“这什么东西啊!怎么玩?” 男子拿着东西给大伙儿讲解:“你们看,这上面的红珠子转起来后对着谁,谁就要起来,我看这也出不去,一帮大老爷们除了舞刀弄枪,也没别的才艺,不如我们就唠嗑吧! 被红珠子选中的人就给大家讲一下自己的某段经历,也好让其他人开开眼,也能打发时间,大家觉得怎么样?” 另一人附和:“算我一个,我玩,被困在这里,也是我们的缘分。” “好,我们这桌八个人,足够了,开始吧!” 说着,转盘被放在桌子中间,转动了起来,每转到一个人,其他人就起哄,让那人给大家讲他自己的故事,大堂的热闹一直持续到午饭的时候。 看着充满欢声笑语的大堂,谢酒儿蹙了蹙眉:“你们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吗?” 欢歌:“饭菜没昨日好吃了?” 隐卫:“这大堂比昨日更冷了。” 灵一:“那个遗失了珠宝的商人今日从早饭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出现过。” 谢酒儿点点头:“是啊,不吃早饭就算了,午饭也不吃吗?” 欢歌:“他丢了那么宝贵的东西,一两顿饭吃不下去应该很正常吧!” 灵一:“他昨日闹了一整天,今日这般安静就很不正常,所有人都在客栈,这时候不想着找回珠宝,过几天天晴了,人都陆陆续续离开了,可就真找不回来了。” 其他隐卫听了,一脸赞成:“要不属下去看看他在干什么?” 谢酒儿:“不着急,吃完饭再说吧!” “大家有没有看到昨日那个丢了珠宝的商人,我刚才去他的房间叫他吃饭,结果他人根本就不在房里。” 之前帮胖子出主意找珠宝的年轻男子从楼梯上下来时大声问道。 “你说那个胖子啊!今日一直没见他,我就说今日怎么这么安静了,原来是没人哭闹找麻烦了。” 这时,店家的儿媳妇正好端着饭菜走了出来,老头子则是忙着给大伙儿温酒:“店家,那个商人今日一直没点菜吗?有没有说他要去哪里?” 老头子朝着儿媳妇的方向看了一眼:“哦,早上看他好像在门外转悠,一副想要走的样子,后面我忙着给大伙儿烧炕,在就没注意,不会就这么走了吧!” “他丢了宝物,不会趁着我们没走,赶紧报官去了吧!” 人群中传来一阵猜测,被年轻男子否认道:“不应该啊,这雪这么厚,就算他作为失主,有毅力走出雪山,找到官府,那官府能不能在这个节点赶过来可不好说。” “也有可能是他知道珠宝找不到了,颓废之际,一个人空着手回家了。” 谢酒儿看着店家的儿媳妇慢悠悠的走过来,放下菜盘,听完种种猜测便快速离开,嘴角划过一抹笑意:“店家确认看到那商人早上在大门外徘徊吗?” 老头子特别肯定的点头:“是啊,我还让他进来时将门带上,不然,这大雪封山的时候,有的野兽找不到吃的就寻摸着有人的地方来了。 结果,他也不说话,我烧完炕时,发现大门还是开着的,但门口没人,我想着大冷天的他应该回屋了,便过去将门给关上了。” 灵一冷笑一声:“老人家,你莫不是年龄大,记差了,你好好想想,他当真是在大门外徘徊吗?” 老头子眼珠子闪了闪,还是特别肯定:“对呀,有什么问题吗?” 谢酒儿:“今日雪下的有一搭没一搭的,早上的话,这会儿脚印应该还没有彻底消失,不如我们去看看今日早上到底有没有人在门外徘徊。” 大家都不是傻子,虽然平时不注意观察,但在灵一和谢酒儿的言语里也听出了点异常,年轻男子率先出了门,后面又有几个人紧随其后,不一会儿他们进来再看着店家时,眼神就没那么友善了,年轻男子直接问道:“刚才大伙儿不过就是随口一问,店家何故撒谎?莫非你心里有鬼?” 老头子一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我没撒谎啊,我为什么要撒谎?” 年轻男子不依不饶:“对啊,这件事本来跟你没关系,你为什么要撒谎,门外的雪又厚又平整,一个脚印都没有,根本就没有人出去过。 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撒谎?莫不是心里有鬼?” 老头子听了,看似随意的继续忙活手里的事情:“原来是因为没看到脚印,就怀疑老头子我撒谎,年轻人火气就是旺,我年纪大了,记错了也是有的,反正今日我确实去院中关过一次门,既然门外没有他的脚印,那也许是在院子里转悠的呢? 如果他伸长脖子朝外观望,我看到了记成他在大门外徘徊也是有可能的,年纪大了,不中用咯,等你们老了,就知道了。” 老头这么一说,很多人都点头:“说的也是,我娘比店家还年轻些呢,老是忘东忘西、丢三落四的。” 说完,看了眼拿着横刀堵在老头面前的年轻男子,有人便开口劝道:“小伙子,谁家还没个老人家,刀收起来,再别吓到老人家了,年纪轻轻的,火气还不小。” 年轻男子没有收起刀,反而架在了老头的脖颈上:“这是你的客栈,既然那商人没有出门,那他去了哪里?你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交待,不然,我会怀疑,明日醒来会不会继续有人失踪。” 此话一出,大堂里顿时人心惶惶:“失踪?那商人真失踪了?不会是丢了东西,偷偷躲在哪里伤心吧!” 第287章 对食物的恐慌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老头子在年轻男子的威胁和周边络绎不绝的议论声中,缓缓开口:“年轻人,我这客栈总共就这么大的点地儿,你要是觉得我将人藏起来了,你尽管放手去找,我都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你冤枉我就算了,还这么对我,会遭报应的。” 老头一副很生气的样子,颤颤巍巍的伸手,将男子的横刀从自己的脖颈处往外推了推。 年轻男子依旧不依不饶:“其他房客都在这里,也没有人外出,却失踪了一人,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是你们客栈有问题。” 老头求救似的看着大家:“事已至此,我也不瞒着大家了,这么大的雪,我们店里的吃的不多了,昨天我儿就冒着大雪出门,给大家伙儿找吃的去了。 那时候那个珠宝商人还在客栈的,我都这把年纪了,走路都是个问题,我那儿媳妇又瘦又胆小,我们就是有那个心,哪有那个本事对别人不利啊! 这么多人,如果真起了歹念,有的是办法,你为何偏偏就怀疑我呢?还不是因为我们好欺负。” “老头,你刚说什么?没吃的呢?” 这下,大家的关注点已经不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了,填饱自己的肚子才是要紧事。 有人提问,再看其他人眼巴巴的等着,老头子开始着重给大家说食物问题:“是啊,我们这荒野小店,一般只接待一两个人的,日常准备的粮食基本都是给我们自己留的。 这猛地住进来这么多人,又赶上大雪,一时半会儿的大家走不了,我们自己也出不去,就那么点存粮,可不就快没了吗? 我儿子前天打猎回来就半夜了,第二日一大早听说住进来很多人,当时就想着粮食肯定是不够的,他一个人冒着大雪出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给大伙儿弄点吃的回来。” “啊?外面雪这么厚,他一个人就是弄到粮食,怎么运到这里来,老人家,你可不能藏私啊,我出高价,我的饭你可要管够啊!” “我也愿意多出银子,老人家现在就可以给我多弄些饼子吗?我要二十张饼子,钱不是问题,你现在就给我做。” “本来就粮食不够,哪有你们这样的,一口气要那么多,你吃得完吗你?” “你管我能不能吃完,我愿意出高价,人家店家也愿意卖给我,关你屁事。” 谢酒儿看着大堂里吵吵闹闹,话题也从失踪的人到吃食问题,老头子看着被自己带偏的话题,继续拱火:“大家商量一下接下来的粮食分配问题也好,反正,人人都吃饱是不大可能了。 大家也看到了,今日雪虽然不大,但路上的积雪都快到人的膝盖了,我儿子估计这两天是运不来粮食了,哎,如果所有人都吃饱的话,估计只能吃两顿饭了。” “啊,这怎么可以?昨晚的饭菜还是管够的,怎么一下子就这么紧张了,粮食不够你不早点说,这可怎么办?” 整个客栈里充斥着对食物短缺的恐惧,老头子一下子从被审问的对象变成了众人巴结的对象,年轻男子有心说什么,可再没人给他开口的机会。 在老头一声声的所有人都吃饱是不可能的嚷嚷中,之前的团结不复存在,大家都谨慎的看着周边其他房客,大大有一副为了食物可以一战的决心。 谢酒儿站在厨房门口,使劲拍了拍手:“大家冷静一下,今日雪就不怎么下了,我们就是吃三四成饱,也是有力气出去的,着实没必要为粮食恐慌。 店家此前没怎么提粮食不够的问题,为什么要在大家追问失踪房客是否跟你们客栈有关系的时候,要提食物的问题,难道不是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吗?” 老头子有些不高兴的看着她:“我只是将大家目前的处境跟大家说清楚而已,有什么错?难道非要等到一粒米都没有的时候才说实话吗?” 谢酒儿冷笑:“你转移众人注意力的目的简直不要太明显,我觉得我们还是搞清楚那个珠宝商人是死是活的问题比较好吧!” 有了之前老头子提到的食物短缺问题这会儿大家对旁人的死活已经很不在意了,谢酒儿说完,也没人搭话,但她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老头,年轻男子站在老头面前,目的不言而喻。 老头子无奈之下又将话题转到失踪房客身上:“那位客人丢了宝物,这两日神神叨叨的本就感觉不正常,我一天给大家烧炕就要烧上大半日,再加上年纪大了,有些事情记差了也是有的。 我就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将那个商人找不到的事情推到我们客栈身上,也许是他自己走了,也是是偷了他珠宝的人杀人灭口,好端端的你不能没有任何证据救将屎盆子扣到我们客栈身上啊,真是太过分了。” 年轻男子没有丝毫,他就是本能的觉得这家客栈有问题,证据当然要主动去找,难不成还等着证据自己跑出来。 谢酒儿依旧不依不饶:“有没有证据,搜一搜不就知道了,店家敢让我们搜客栈吗?” 老头子不说同不同意,只是一味的发牢骚:“就这么点地方,一眼就能望到头,有什么可搜的,客房昨日搜过了,杂物间和厨房就这么点地,一眼就能看到头,你还要搜什么?莫不是打着找人的幌子想看看我有没有私藏食物?” 谢酒儿直接掀开厨房的帘子,就看到店家的儿媳妇目不转睛的盯着大堂这边看,谢酒儿没有搭理她,继续看着众人,因此没有看到店家儿媳不经意间发现她手腕上的手镯时眼里闪过的光芒。 “你不要挑拨大家之间的关系,我对你的杂物间和厨房都不感兴趣,就是对那些看不见的地方有些兴趣。” 老头听了,之前淡定的眼神有了一瞬间的慌乱:“什么看不见的地方,你到底想做什么?” 谢酒儿也不打算跟他耍嘴皮子:“当然是让大伙儿看看你的暗室呢。” “什么?暗室?哪里有暗室,里面有吃的吗?” 第288章 谁才是偷宝之人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大家终于对谢酒儿的话感兴趣了,但注意点依然在食物上,见这情形,谢酒儿越发笃定这个客栈不同寻常了,这老头子办法还挺多,明明有一两日路就开了,但大伙儿的注意力经他这么一忽悠,依然在食物上。 谢酒儿看了眼老头:“怎么?是我们不能检查暗室还是你作不了主,得问你的主子。” 说到主子时,目光移到了店家儿媳身上。 店家儿媳闻声开口:“听姑娘的话,似乎意有所指,不知你发现了什么证据,认为我们客栈害了房客。 这客栈是我们日常生活的地方,就是有个隐蔽点的杂物间,也不为过吧!” “不为过,所以能打开让我们看看吗?”谢酒儿和店家儿媳对上,俩人眼神都不是很友善。 “不行,这客栈是我们的,暗室里放的都是私人物品,不方便让各位查看。 姑娘若不依不饶,非要一探究竟,就让官府来查,你有什么资格私自翻看我们的私人物件。” 店家儿媳斩钉截铁,完全不像老头那样好说话,也没了之前给大伙儿端菜做饭时的唯唯诺诺。 众人也从店家儿媳的话中听出点端倪来:“就算是你们的私人物品,但现在的确有人失踪了,我们作为房客,并没有那么方便悄无声息的让一个人一夜之间没了踪迹,但如果是你们客栈出手的话,就方便多了,既然有之前没发现的暗室,让我们检查一下怎么了?” “都说了,是私人物品不方便检查,你们听不懂人话吗?不要欺人太甚。” 店家儿媳发了狠,看众人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 “灵一,开门,别跟她废话。” 谢酒儿说完,灵一一个闪身,朝着暗室的方向走去,但店家儿媳的眼里却没有任何恐慌,反而像是得逞一般,谢酒儿顿觉不妙。 果然,下一刻,暗室打开,灵一脸上顿时就不好看了,众人伸长脖子朝里面望去,里面放着一筐白菜,一筐地瓜。 “这间暗室地面温度稍微比外面要高些,冬天时我们会储存一些过冬的食物,如果直接放在厨房,白菜肯定会被冻死的。 我不知道这位姑娘是什么来路,好好的店不住,非要当贼。” 店家儿媳伶牙俐齿,大家看这情形,也觉得谢酒儿太过分了些:“人家放菜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搞这么大阵仗,忽悠大伙儿。” 灵一连忙解释:“昨日这里放的可不是什么白菜,而是一包珠宝,因此,我家主人才断定这家客栈有问题。” 店家儿媳冷笑一声:“看见我相公不在家,我和公公两人无依无靠,你们就欺负上瘾了,既然昨日你就发现了珠宝,为何昨日不说,非要憋到现在才说。” 谢酒儿面上没有丝毫恐慌:“当然是因为没想到你这么难缠,这么快就转移了珠宝。” 店家儿媳看着众人:“这位姑娘口口声声说是我们客栈偷了客人的财物,却又拿不出证据,莫不是贼喊捉贼。 细细想来,在场众人,也只有你有这个实力了,你这一路带了这么多高手,想偷别人财物,比我们这些人方便多了吧!” 说着,眼神从谢酒儿面上划过,最后落在她手腕上。 谢酒儿看着年轻男子手里提着包裹,从楼梯上下来,心下诧异,这人好像也不简单:“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是说我没证据吗?证据好像有了呢。” 说话的功夫,年轻男子已经将包裹拿到了众人面前:“大家好好看看,这是我刚刚在店家儿媳的房中搜到的。” 说完,就打开了包裹,包裹里的翡翠镯子和珍珠还有各色各样的珍贵饰品就这样摊开在众人面前。 年轻男子看着女人和老头:“你们还有什么话说,你们这个客栈就是个贼窝,不止这些,之前凡是拿着值钱东西进店的人,都被你们打劫了吧!他们人呢?你们是不是将他们全都杀了。” 店家儿媳冷哼一声,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反转给震慑住:“真是不要脸,你凭什么说这些东西是我偷的,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我家如今是没落了,可谁说我的祖上就没风光过,这些都是我的陪嫁之物,你有什么资格随意闯入我的房间,乱翻我的东西。 但凡我屋里的东西少了一样,我都要你加倍奉还。” 谢酒儿拍了拍手:“真是会倒打一耙,等雪停了,路开了,我们就去见官,谁是贼还不是一目了然。 我见你一直盯着我的手腕看,是不是看上我这手镯了,如果我身边没有人保护,赶明儿,我这镯子也成了你的私人物品了吧!” 店家儿媳冷冷的看着她:“这手镯不是你的,你是从东边来的,地地道道的中原人,这只镯子是西域之物,怎么会是你的,大家不要被她给骗了,从她们第一天住进来,我就发现不对劲了。 这个女人手底下有武林高手,我开客栈这么多年,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她们这一伙人一看就是江洋大盗,之前那商人的财物一定是被她偷了,我们客栈要真干这种勾当,官府早都找上门了。” 众人目光在谢酒儿和店家之间摇摆不定:“我看她们都不像好人,这次真是掉进贼窝了,怎么办?” 在一双双质疑的眼神中,只有年轻男子冷静的开口:“大家不要慌乱,这位姑娘应该不是江洋大盗,反倒是店家,嫌疑最大。” “你怎么看出来的,店家固然有嫌疑,这位姑娘身边都是练家子,看着也不是寻常之人啊!” 年轻男子看了眼灵一:“这位谢姑娘的手下,都是训练有素之人,完全不像是穷凶极恶之徒。 而且谢姑娘本人并没有功夫,如果她是江洋大盗,自己没有功夫傍身的情况下,这些高手很难心甘情愿的听她的话。”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看她们都不简单,至少不管是店家,还是这个谢姑娘,她们都有实力对我们这些房客下手。” 谢酒儿无语的闭上眼,就说不能多管闲事吧!管着管着自己还成贼了。 第289章 就凭我是一方司马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大家不要着急,是非黑白,我们逐一检查不就行了,昨日我看到谢姑娘的人发现了客栈的暗阁,但他并没有拿走里面的财物,而是恢复原状,什么都没做。 谢姑娘的人走了没一会儿,店家儿媳妇下来,将暗室里的珠宝挪到自己屋中,并连夜在暗阁里放入蔬菜。 所以,真正有问题的是店家,而不是谢姑娘一行人。” 年轻男子说完,大堂里难得寂静了会儿,但也只是一会儿,店家儿媳便发声开始质疑:“刚才我就觉得你有问题了,谢姑娘让人搜我暗室,你就偷偷摸摸的跑到我的寝室去了,配合的这般天衣无缝,说你们不是同伙我可不信。 而且之前那个商人丢了珠宝,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一开始热心的帮他找珠宝,后来他失踪了,也是你第一个发现的,从头到尾,你都表现的很活跃啊!” 年轻男子气定神闲:“那又能说明什么呢?我帮助别人还帮出错来了?” 店家儿媳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一副十分气愤的样子:“说明你早就盯上了那个商人的珠宝,得手之后,又被她们一伙人发现了,索性你们联手,让我们客栈背黑锅,你们回头好好份钱财。 大伙儿看看,整个客栈,除了她们这两拨人,我们其他人都是普通人,只有她们两拨人带着刀剑,无论从实力来看,还是从目前发生的实际情况来说,她们都附和偷窃之人的身份。 我一个开客栈的,若是手脚不干净,这客栈是开不到今日的,大家好好想想,我说的在不在理。” “我觉得店家说的有道理啊,你看这个年轻人,那商人丢了东西后,他可是从头到尾都表现的很积极啊! 再说那伙人,四个大老爷们儿,听一个姑娘家的,看着也不像是普通人。” 谢酒儿听的脑壳晕乎乎的,无心再沾染到这场闹剧里去:“你们要是长脑子的话好好想想,要是没长脑子的话就在客栈里好好搜。 那个商人不管是死是活,他肯定还在客栈,因为客栈外面的积雪没有被踩踏过的痕迹,别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年轻男子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份公文:“大家看看,我一直插手这件事情,不是因为我盯上了商人的珠宝,而是因为我就是为了这家客栈而来。” “这不是朝廷的文书吗?你是衙门的司马?有这身份,不早点亮出来,害的我们在这里猜来猜去的。” 随着文书摆到明面上,年轻男子的身份也被大家所熟知,当地新任司马柴清。 “是,我到任之后,发现衙门收到多起人口失踪和财产被窃案件,我花费了两个月的时间才将地点锁定到这家客栈。 一开始,老人家颤颤巍巍的背影确实激起了我的恻隐之心,我一度以为自己的判断出了问题,直到谢姑娘一行人发现暗室,我才注意到之前被大家忽视,存在感很低的店家儿媳。 如果一开始就亮明身份,这案子还怎么查?这两天我暗自排查,不管店家如何狡辩,我都可以确认她们有问题,这案子如今可以放到明处查了。 看样子,谢姑娘似乎早都发现店家儿媳有问题了。” “倒也不是,之前只觉得这客栈她才是当家人,并未发现其他不妥,昨日发现暗室后,才明白这家荒野客栈就是个贼窝。 而且总感觉有人盯着我,今日才发现她频频盯着我腕间的镯子看,而且她先前也说了,这镯子是西域之物,我很好奇,你为何知道这是西域之物。 这里是前往西域的必经之地,但距离西域还是有些距离的,你为何对西域的事情这么清楚,认识这个镯子的人可不多。” 谢酒儿似乎问了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但店家儿媳却只字不提,之前想将罪名摁到谢酒儿和司马大人柴清身上的那股气焰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店家儿媳趁众人注意力都在谢酒儿身上时,猛地朝窗子奔去,与此同时,灵一和柴清同时发力将堵住了她的去路,灵一的剑就架在她的脖子上,柴清顺势给她带上手铐。 “有什么话到大牢了再说吧!那间暗室不简单,底下应该是空的,之前没时间查探,麻烦大家看着她,我去一探究竟。” 老头子眼神木讷的看着周边的变化,面无波澜,彷佛这一切都和他没关系,谢酒儿慢步走过去:“她不是你儿媳,是你的主子吧!” 老头点点头,谢酒儿继续追问:“她到底是什么人,跟西域有什么牵扯?” 老头子张了张嘴,刚要说,随着被抓“儿媳”的一声轻咳,瞬间偃旗息鼓,不敢言语,谢酒儿冷笑一声,转身又看向女子:“所以,你和往生教是什么关系?” 女子听到往生教三字,瞳孔不在觉的放大,随后又装作不在意:“什么往生教,乱七八糟的,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谢酒儿面上露出一抹坏笑:“我刚是诈你的,但你的反应给了我想要的答案。” 再次转身时,眼底一片寒凉,她有点想不通,这里距离西域还远,是大顺的疆土,怎么会有往生教的痕迹。 梦里的迦南,可是发誓要一统中原的,如今,近百年过去了,往生教教主也换了几代人了,难道统一中原的执念是往生教一直在达成的目标吗? 一步步走上回客房的台阶,谢酒儿第一次觉得自己离梦境很近了,或者说,那不是梦境,而是她这一路走来,苦苦追寻的真相,关于自己的,光怪陆离的梦境。 她是从后世来的一抹魂魄,为什么会和这个时代百年前的事情扯上关系,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 “那个镯子你从哪里得来的,那是圣物,你有什么资格戴它?” 后面被铐住双手的女子大喊了一声,谢酒儿回头,眼神犀利:“你是往生教教徒?” 女子有些不服气:“你是大顺人,为何知道往生教?” 谢酒儿讥笑:“你可真是井底之蛙,自负又愚蠢,你知道在这里提到往生教意味着什么吗?刚刚还死不承认,一转眼就自己蹦出来了。” 第290章 才不是什么杂帮小派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女子已经没了刚才的慌乱,像是重新找回了自信:“就算提到又如何?往生教在西域拥有极高的地位,甚至可以说是凌驾于皇权至上,是百姓心中神明一般的存在。 我刚就不该隐瞒,能加入往生教,是我的福分,你们抓了我又如何,只要我上头的人发现我不见了,会想尽办法营救我。 往生教教条里有一条明文规定:没有人可以伤害往生教教徒,伤害往生教之人,便是在于上天作对,死后会魂飞魄散,不得转世。” 旁边的人嫌恶的扯了扯嘴角:“刚刚还感觉很厉害的样子,怎么一下子变得傻里傻气的,什么破教,在西域横有什么用,这里又不是西域。” 谢酒儿站在高处转身:“所以你觉得就算你害人性命,夺人钱财,但因为你是往生教教徒,所以没人敢治你得罪吗?” 女子梗着脖子:“自然,往生教的强大,是你想象不到的,你们这些没有眼力见的凡夫俗子,敢和我教作对,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上苍会收拾你们的。” 谢酒儿听着她提到往生教时的痴迷,就问了一句:“你之前隐瞒,是因为你的上线不让你暴露身份吧!” 女子几乎是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说完吗,察觉到自己失言,立马找补:“我教低调内敛,所以才让我不要过于张扬的。” 谢酒儿笑了笑,再没说话,这女子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估计在往生教众多教徒中也是等级低,什么都不知道的。 多的消息是问不出来的,因为她压根就不知道,但让谢酒儿警惕的是,往生教的爪牙确实已经伸到了中原腹地。 当天下午雪就彻底停了,太阳出来了,再有两天大家差不多就可以出门了,柴清从暗室底下发现了还剩一口气,冻的浑身酱紫的珠宝商人。 次日,珠宝商人醒过来之后,柴清跟他大概问了一下他的货品,和之前在店家卧房搜出来的一模一样:“财不外露,以后出门在外,低调点,你这次搭进去的不止是珠宝,还有自己的性命。” 珠宝商人劫后余生,对柴清满是感激:“多谢大人,小的这次真是长记性了。” 有了柴清官差的身份,大家都还算听话,接下来的食物在柴清的安排下,大家都吃上了饭,食物勉强是够的,没有店家之前说的那么夸张。 接下来的时间,其他房客相安无事,柴清忙着审讯,两日后路总算是通了,大家陆陆续续离开客栈,又开始赶路了。 临走之前,谢酒儿不放心,主动去找了柴清:“柴大人可听说过往生教?” 柴清点点头:“那个疯女人对往生教十分痴迷,如今已是阶下囚,但她坚信她的上级会来救她,想来就是个欺骗无知百姓的江湖组织。 经过我这两天的审问,这家客栈从房客哪里搜罗来的钱财多数上交,孝敬了上级了,这里发生了很多起命案,都是这个女人做的,她害人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为了搜罗钱财巴结上级。 那个老头也没有那么人畜无害,在女人的教唆下做了不少坏事,这店里就他们俩,根本就没有老头子口中所谓的儿子。 他们之所以那么说,不过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让他们看起来像一家人而已。” 谢酒儿望着外面逐渐摊薄的积雪:“那大人觉得这女子当真是个蠢人吗?” 柴清蹙眉:“这个说起来倒也奇怪,作为一个寻常人,这女子倒也算厉害,看着也十分精明,唯独在说起往生教时,理智全无,像牵线木偶一般,看着都有点瘆人。” 谢酒儿长叹一口气:“那柴司马就没想过出问题的不是这个女人,而是往生教吗? 如你所说,这个杀人夺财的女子平日里表现的十分精明,但对往生教痴迷异常,只能说明往生教十分擅长蛊惑人心,而且他们已经渗透到了大顺。 以后如果在大顺境内大面积传播,危害可想而知,那些受了蛊惑的人,为了他们所谓的信仰,什么事做不出来。” 柴清依旧不在乎,只觉得谢酒儿有些言过其实了:“这次能抓到这家有问题的客栈,你的人功不可没,但是办案是官府的事情,不过就是个异域小教,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作为一州司马,我要做的是破案,还死者公道,抓住犯人,至于什么杂帮小教,与我们没什么关系,衙门很忙的,不是什么三教九流的烂事都会管的。” 谢酒儿看着他衣着华贵,气质出众,完全不是他的官职可以负担得起的:“柴司马必定是出身名门,富甲一方,手上的人脉也不少,不如你去打听打听,这次西域使臣来大顺所为何事?” 听到西域使臣,柴清收起了之前那副满不在意的模样:“谢姑娘家是哪里的,竟然知道使臣一事,是京城来的吗?” 谢酒儿没有回答他,继续之前的话题:“西域三十六国齐齐进京,就是为了向大顺寻求帮助。 因为在西域,往生教比各国王室更像王室,他们希望大顺能出兵,为他们铲除往生教。 你如今还觉得往生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帮派吗?” 柴清不可置信:“你到底是什么人,寻常女子,怎么会知道这些,一个教派竟然可以控制一个王朝,这怎么可能? 要真如你所说,那往生教教徒已经蔓延到大顺,是不是意味着他们的野心也长到了大顺?” 谢酒儿见他一下子想到这么多,也暗自佩服他反应敏捷:“是与不是,柴司马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他们既然已经渗透到了大顺,不可能只有这一个据点,如果你通过这个客栈,能挖掘到更多的消息,想必皇上也会十分高兴的。” 在谢酒儿提到皇帝时,柴清瞳孔一缩:“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谢酒儿:“商人而已。”说完便转身离去,柴清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只是商人而已吗?商人可不会知道的这么多。” 第291章 不一样的风土人情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前往西域的路上,灵一主动问道:“主子是不是有些过于紧张了。” 谢酒儿后知后觉:“有吗?” 灵一:“按照主子以往的做事风格,根本不会多管闲事,这次客栈的事情却插手了,是因为往生教吗?” 谢酒儿长叹一口气:“她一直盯着我的手镯,我本能的就想到了往生教,不是往生教狂热教徒的话根本就不会认识这副手镯。” 欢歌也察觉到了谢酒儿紧绷的精神状态:“姑娘,你不管想做什么,都一定会成功的,不要想那么多,今日你中午你吃的好少,定是心烦所致。” 谢酒儿摸了摸脖子:“那倒不是,馕饼太硬了,扎的嗓子疼,我实在不想吃。” 欢歌撅了撅嘴巴,就当我刚刚没问吧! 灵一看了看地图:“今天晚上我们应该能赶到一个村落,到时候给老乡给些银子,好好吃顿像样的饭菜,主子在忍耐一下。” 谢酒儿点点头,这一路真是越走越荒凉,后天就是除夕了,哎,这节过得,真闹心,这可是她来这里过得第一个春节啊! 天擦黑时,几人终于看到了村落,灵一也是兴奋的不行:“我们今日运气不错,天还早,你们看这些房屋,错落有致,这里虽然干旱,但这里人的日子似乎过得还不错。” 谢酒儿看着绵延不断的山脉和远处的戈壁滩:“这里地广人稀,接近西域,以前战乱时期也少有军队来这里乘火打劫,没有受到战乱的波及,百姓自供自足,日子自然就过得不错。” 随着一行人走到村庄入口处,三五个头发稀稀疏疏的孩童好奇的打量着来人,但没人敢主动上前和陌生人打招呼。 谢酒儿率先翻身下马:“小娃娃,你家大人呢?” 为首的男孩子嘴角的饭糊糊都没擦干净:“阿娘在织布,阿爹在铲羊粪。” 谢酒儿蹲下身:“哦,这样啊,那你家有几间房可以住人啊,如果能让我们住一晚,我们可以拿东西跟你们交换哦!” 男孩子眼睛睁得大大的:“你有什么好东西,你准备拿什么跟我交换。” 谢酒儿眨了眨眼睛:“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欢歌在后面惭愧的低下头,姑娘这样骗小孩子应该不太好吧!他们除了几张想吃饭的嘴好像也没什么了啊! 小男孩歪着脑袋想了又想:“我想要最好的牧羊犬。” 这个想法出乎谢酒儿的意料:“牧羊犬?你就想要一条狗。” 小男孩特别肯定的点头:“对。” 谢酒儿来了兴致:“为什么?为什么想要最好的牧羊犬?是想让你阿爹轻松一些吗?” 小男孩摇摇头:“才不是呢,我要让拉姆知道最好的牧羊犬在我家,她的选择是错的。” 谢酒儿看着他气鼓鼓的脸蛋,有些好奇:“拉姆是谁?她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 男孩双手抱胸,表情拽拽的:“拉姆是我喜欢的姑娘,可她要嫁给达娃,因为达娃家的牧羊做多,牧羊犬最厉害。 我要让她知道眼下的富裕并不算什么,以后我将会有最大的羊群和最好的牧羊犬,我要让她知道她现在的选择是错误的。” 欢歌扑哧一声笑出声:“你才几岁,就想着娶媳妇了,感情这牧羊犬好不好,关系到你娶媳妇了是吧!” 见欢歌笑得前俯后仰的,男孩子一阵恼怒:“你懂什么,一个好的牧羊犬就像家人一样,可以守护一整个家族,牧羊犬是我们最忠实的朋友。” 说完,又回头打量谢酒儿一行人的装备,然后气愤的跺脚:“你骗人,娘说的果然没错,漂亮的女人都会骗人,你们只有马儿,根本就没有牧羊犬,你刚刚是骗我的。” 谢酒儿尴尬的起身,这里的小孩好像不大好骗的样子:“我没有牧羊犬,可我有银子啊!有了银子,就可以去别的地方给你们物色一只最好的牧羊犬了。” 男孩用手指摸索着下巴:“如果你愿意支付银子那倒不是不可以,可是我家只有三间房,其中一间还算厨房,没有炕,我们自己睡一间,就只能给你们一间了,你们人这么多,一间房应该是不够的。” 谢酒儿点了点他的脑门子:“就一间房,就想跟我换最好的牧羊犬,臭小子,你还挺会算账的嘛!” 男孩有些羞涩的摸了摸脑门子,但显然,他并不想错过这个挣钱的绝佳机会:“虽然我家只有一间房,但我可以给你们在村里再找两间房,这样,你们就全部都能住下了。” 谢酒儿点点头:“那也行,那就辛苦你了,哦,对了,姐姐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男孩大声的介绍自己:“我叫索朗。” “索朗,真是个好名字,那你能带我们进村,给我们找住的地方了吗?” 索朗点点头,然后不放心的说道:“那我们可说好了,你们住了人家的房子,可是要拿东西交换的,不然,我带你们进去,我阿娘该打我屁股了。” 谢酒儿笑着连连应承,这小家伙,算盘打的还挺精,他们付费的话,估计村里人会感激这小子吧! 几人沿着村子中间的小路一路往前走去,小路上散落着不同颜色的羊粪,味道不怎么好,但却充满了生活气息,伴随着一声声狗叫,远处的羊群在牧羊人一声声的吆喝声中往村子的方向移动。 “姑娘,他们这屋子怎么看起来这么奇怪,这房顶也太平了吧!” 欢歌抬头看着四周的院落,好奇的问道。 谢酒儿一眼扫过去,远处的山脉似乎都比别处要干上几分:“这里即便到了盛夏,天气应该都不会很热,夏秋之际,雨水也不会很多,所以房顶就没必要修那么斜了。 我们那里夏秋季节会下暴雨,为了防止雨水将房顶泡坏,特意将房子盖成斜斜的屋顶,好方便雨水滴落,他们这里降雨少,应该不存在这个问题。” 欢歌和灵一几人听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欢歌崇拜的看着谢酒儿:“姑娘,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以前来过这里吗?” 第292章 到底谁才是坏人啊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摇摇头:“并没有。” 欢歌这下更崇拜了:“姑娘从未来过这里,我们今日到来,您随便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么多,果然不愧是我家姑娘。” 灵一无语的瞥了眼她,主子聪明,关你屁事,你在那里兴奋个什么劲儿。 “索朗,你跑哪里去了,你阿娘喊你吃饭呢。” 走到村子中间位置时,一个脸蛋黑红的大婶从他们身旁路过,看见索朗就赶紧招呼。 “我知道了婶子,我这就回家。” 索朗亲切的上前打招呼,大婶看到谢酒儿一行人,一脸警惕:“索朗,这些是什么人,你带来的?” 索朗点头:“他们是路过的客人,今晚想在咱们村子借宿一晚,我就带他们进来了。” 大婶抿了抿唇,脸上有些许不悦:“以后不要带外人进村,这些人你先带到村长那里去,让村长安排吧,你一个小娃娃,以后可不能自作主张了。” 索朗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知道了,我这就带他们去村长家。” 大婶这才满意的离开,索朗拐了个弯,朝着村子下游走去:“糟糕了,被训了,我还是带你们去村长家吧!” 谢酒儿想起刚才大婶谨慎排斥的模样:“索朗,你们村里是不欢迎外人进村吗?” 索朗点点头:“大人说外面有很多坏人,所以他们讨厌和外面的人打交道。” 谢酒儿哦了一声:“那你为什么还愿意带我们进村?” 索朗摊了摊手:“腿长在你们身上,就算我不带路,你们顺着路不也能进来,我们村子又不是什么特别难找的地方。 你身后的大哥哥们手里有刀,你们应该就是大人说的很厉害的那种人,我主动带你们进村,村长也肯定会安排你们住下的,所以,这样你们就不会伤害村里人了对吧!” 索朗短短几句话说的谢酒儿惊讶不已,这小子藏得够深的啊,一开始讨价还价的说要最好的牧羊犬,她还想着小破孩怪好玩的,没想到人家心里的真实想法是害怕他们伤害村里人,提前释放善意呢。 灵一抿了抿唇:“小孩,我们看起来就那么像坏人吗?” 朗摇摇头:“阿娘说了,坏人没写在脸上,是看不出来的,不过,我相信你们不是坏人,因为那些坏人进村后都是咋咋呼呼,要吃要喝的,没你们这么客气。” 谢酒儿若有所思:“这么说,你们村子其实经常来外人,是吗?” 索朗跟个小大人似的:“对呀,就是因为村子里经常来人,白吃白喝,还骂骂咧咧的,所以大人们都不喜欢外人。” 灵一看了眼村子,看样子人挺多的:“你们是大村子,如果你们团结起来,再凶狠的坏人,都应该不敢随便欺负你们吧!” 絮絮叨叨说了一路,索朗有些不耐烦了:“话是这样说没错啦,但村长总说要结善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只要那些人不是特别过分的话,村长一般不让大家闹事的。” 说话的功夫,索朗已经一脚踏进了大门,看样子,这里就是村长家了。 索朗刚进门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村长爷爷,来了几个借宿的人,他们说可以拿东西交换。” 索朗话落,从正中间高台阶的上房里出来一个弓着腰的老人,手里拿着烟筒:“是索朗啊,饭吃了没?” 索朗急得跺脚:“哎呀,爷爷,你就是听不清,你好歹抬头看了一看啊!村里来人了。” 老爷子这才慢慢抬头,浑浊的目光在几人身上逐一扫过:“哦,是要借宿是吧!” 索朗一蹦子跑到村长跟前:“嗯,爷爷,他们有钱,到时候你多要点,在村口时,他们就说了,愿意拿东西交换,借宿一宿。 既然他们愿意,我们当然要多要点了。” 谢酒儿几人面面相觑,感觉被小破孩耍了,明明说外人是坏人,可现在怎么看都像是他们马上要被人敲诈了呢。 到底谁才是坏人啊! 村长听了索朗的话,浑浊的眼睛有了片刻的清明:“哦,我们家家户户房屋紧张,几位要住宿的话,可想清楚拿什么交换了吗? 我瞅着小伙子身上的那几把剑倒是不错,不如就拿剑交换吧!一把剑一间屋,怎么样?” 灵一僵硬的回头看着谢酒儿:“主子,我们好像掉进狼窝了。” 谢酒儿吞了吞口水:“我不大适应这种对话方式,谈判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我相信你们,不会连吃饭的家伙都输掉的对不对。” 说话的功夫,瞄了眼几人腰间的佩剑。 灵一看了眼身后的三个隐卫,三人齐齐低下头:“头儿,我们只会来硬的,人家这么礼貌的抢,我还怪不好意思嘞,主子说了,交给你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村长看着几人唧唧喂喂,半天没商量出个对策:“怎么?我们可都是穷苦百姓啊!难道你们想白吃白住吗? 看你们衣着打扮,看着挺有钱的啊!舍不得剑,给两匹马也行啊!我们这里人热情好客,很容易满足,不会挑三拣四的。 几位年轻力壮又有钱,总不会欺负我一个可怜的老人家吧!” 几人听了村长的话,脸上的笑都有些挂不住了:“这老爷子真有意思,明明可以直接抢,他还非要让我们自己选。” 谢酒儿无语的看着自己沾满灰尘的裙摆:“所以说,不好搞嘛!不怕明着抢的,就怕这样的。” 在几人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怎么回话时,欢歌已经走到老爷子面前去了:“老爷爷,没了这些剑和马,我们就没法上路了啊!不能上路了就只能待在村子里了。 我们将自己最值钱的宝贝给了你,你也不会欺负几个远道而来,无依无靠的可怜孩子的,会一直供我们吃,供我们住,还会给我的四个哥哥娶媳妇的对吧! 你们这里的聘礼高吗?你会帮我四个哥哥出聘礼钱,娶村里最美的姑娘的,对吧!” 村长稀疏的胡子抖了抖:“你这女娃,怎么比我一个老头子脸皮还厚。” 第293章 吃羊肉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欢歌低声笑道:“彼此彼此啦,老人家你的脸皮可比你家的院墙厚多咯!” 谁知,村长不仅不生气,反而大笑起来:“你们年轻人不是最好脸面吗?来我们村白吃白住的,要你们几把剑怎么了?” 欢歌毫无遮掩的翻着大白眼:“老人家,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刀剑那都是精贵物件儿,更何况他们手里拿的可是名匠制作的精品,可不是世面上流通的普通玩意儿。” 村长还想说什么,就被刚屋里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娃娃们,不要听老头子瞎忽悠,他呀,老了老了,还改不了爱占小便宜的习惯,今晚各位就在我家吃饭,我会安排你们的睡觉问题的,你们放心。” 说话的是刚挑开门帘出来的老太太,眉眼温柔,说话的时候眼角弯弯,即便一大把年纪了,依然可以看出来她年轻的时候定是个美人坯子。 几人听了老太太的话,紧绷的身体总算是放松了些,接着听见老太太开始收拾村长:“死老头,你怎么回事?怎么看见人就要东西了,睡一晚怎么了,你就要人家的宝贝,我们整个村子 脸都被你丢尽了。” 村长一副很无辜的样子:“哎呀,老婆子,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你看这几个娃儿穿的这么好,一看就不缺钱,我顺手捞点怎么了?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让你过上好日子。” 老婆婆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想让我过上好日子,那你怎么不知道过来提个水,烧个火。上次从那个中年男子那里要烟草,也是为了让我过上好日子?” 谢酒儿嘴角抽了抽,刚才村长看着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没想到竟然还是个妻管严,幸好有老婆婆在,她按市场价出些银两就行了,出门在外,马匹和刀剑是万不能离手的。 村长被老婆婆揪着耳朵连连叫疼:“哎吆吆,耳朵要掉了,老婆子快松手,不是说了嘛!有人的时候要给我留点面子,你这样,我还怎么当这一村之长。” 一番乌龙之后,几人总算是被村长心不甘情不愿的请进了屋,但他依然没有放弃:“虽说我们这土房子没那么精贵,可以安排你们住下。 可是,我们都是穷苦老百姓,自己日子过得也紧紧巴巴的,你们六个人,要吃一大锅饭呢,总不会白吃吧!” 这话其实也没毛病,谢酒儿莞尔,示意灵一拿出银两:“我给你五两银子,可以做些肉食吗?我们连日赶路,是该吃些好的补充营养了。” 老爷子看着灵一手里的银子,眼睛都直了:“好说好说,有这银子你早说啊,我要那破剑有什么用,还不是为了换银子。” 欢歌:“老爷子,你说话可要讲良心,我们从一进门就没想着白吃白喝,是你打一开始就盯上了我们的马匹和刀剑。” 老爷子用残缺不全的牙齿咬了咬银子,也不在乎欢歌的冒犯,欢天喜地的起身:“你们先休息,我们这里别的肉食没有,羊多的是,我老婆子炖羊肉可是一把好手,你们今晚有口福了。” 村长出去忙活了,谢酒儿等人也忙活起来了,纷纷端起热呼呼的茶水:“这一路太冷了,冷风刮的人腮帮子疼,如今喝上一口热乎的茶水感觉好幸福。” 谢酒儿看着隐卫这样容易满足,想起路上的艰辛,也是一阵感慨,春秋季节出门说不定还是一种享受,但她心里着急,大冷天的出门确实不怎么美。 喝口热茶远远不够啊,要是能洗个热水澡就完美了。 在屋子里休息了一阵,几人就出去看村长宰羊了,沿着院子绕了一圈,在厨房后面的灰圈里一只羊刚被抹了脖子。 村长颤颤巍巍,杀羊毫无章法,剖开肚子就硬拽羊肠,新鲜出炉的羊粪蛋撒的到处都是。 灵一闻着味道往后退了几步:“怎么还串稀,这肉都脏了,还怎么吃,恶心死了。” 村长两手沾满粪便:“哎呀,洗一洗不就干净了,你等着吃肉就好了,又不让你吃羊粪。” 灵一死死的盯着羊肉上稀稀拉拉的粪便:“这能洗干净吗?” 村长双手沾满羊粪,一点都不觉得脏,大大咧咧:“羊吃草,羊粪不脏的,随便用水洗一下就干净了。” 灵一听完,两眼发黑,直接“呕”的一声就吐了,好恶心,今晚的饭他已经不想吃了。 灵一走了没一会儿,村长的儿子就从外面回来了,看到老爹宰个羊,粪便和血哗啦啦的沾的到处都是,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搭手:“哎呀,爹,你年纪大了。这些活你干不来的,想吃羊肉我来了再宰嘛!你看你都弄成什么样了? 你这样只会让我多干点活,我来吧,你回屋躺着去。” 村长一听这话立马就不高兴了:“哼,一回来就挑三拣四 ,我这羊可不是自己吃的,今日我收了五两银子呢,家里来了几个路过借宿的人,人家使了银子,点名要吃顿好的。” 见自家老爹又开始使小性子了,村长儿子耐着性子哄他:“好好,是我态度不好,咱们这羊虽好,往出去卖也不方便,爹收了五两银子很不错了。 我们就将着钱存着,以后去赶集或者有个头疼脑热的急用,收拾羊肉的事情就交给我了,爹你回热炕上躺着去吧!” 见儿子说软话,村长才满意的点点头,让儿子伺候着洗了个手,然后回屋躺在热炕上砸吧砸吧,一口一口吸着旱烟,眯了眯眼,享受极了。 大概半个时辰后,几盘子热气腾腾的羊排骨端上了桌,接着,村长媳妇在红里透黑,已经包浆的食盘里,端来六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 “孩子们,都饿坏了吧!这冬天啊,吃羊肉、喝羊肉汤对身体最好了。” 灵一看着桌上的羊肉和村长媳妇热情的催促,脑海中全都是村长不小心将稀烂的羊粪不小心弄到羊肉上的情形,没来由的一阵恶心。 第294章 香,真香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等人知道后面村长儿子回来麻利的料理干净了,几人一点都不带扭捏客气的,一碗热汤下肚,沾着盐巴就开始吃排骨,村长媳妇看大家吃的津津有味,心里也高兴。 看着自己做的食物被人大快朵颐的吃着,对做饭的人来说也是一种肯定。 灵一看着他们一个个吃的香的摇头晃脑的,肚子十分应景的叫了起来,吞了吞口水:“好吃吗?有没有羊粪味?” “没有啊,后面人家都洗干净了,好吃,这羊肉真嫩,你不吃可要吃亏了,赶紧的吧!” 欢歌说着,将桌上最后一碗羊肉汤递到灵一面前。 灵一小心翼翼的端起羊肉汤,抿着嘴搭在碗边上浅尝了一口,顿了顿,随后咕嘟咕嘟大口喝起来,村长媳妇端着馍馍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露出慈爱的笑容:“这孩子,真实在,好吃吗?” 灵一一口羊肉一口汤:“大娘,好吃,香,真香,能给我再盛一碗吗?” 村长媳妇笑着连连应承:“有的,还有呢,别着急,慢慢喝。” 欢歌看着灵一狼吞虎咽的样子,噗嗤一声就笑了:“真假,之前就你嫌弃人家的饭食不干净,这会儿属你吃的最欢。” 灵一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小半个时辰后,几人肚子圆滚滚的半躺着,欢歌回味着羊肉的味道:“真舒坦,好久没这么痛快的吃了。” 谢酒儿想到明日就是除夕,心里沉沉的,到底是她心急了,应该陪家人过个年的。 吃完饭,休息了一阵,天也彻底黑透了,连一颗星星都没有,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村长砸吧了一口旱烟:“我家给你们出两间房,带你们进村的小孩索朗家应该也能空出一间房,你们分两个人到索朗家去睡。” 灵一想了想:“主子,你和我们住在这边,让那俩小子去索朗家睡怎么样?” 谢酒儿点点头,这是最好的安排,因为她和欢歌手无缚鸡之力,需要保护,村民热情好客是好事,但总归出门在外,不能这么容易相信别人,该有的警惕心还是要有的。 农家土屋,窗户不怎么结实,晚上睡在屋里,冷风刮起来时扇的窗棂扑扑作响,房顶也是压的低低的,但却给人感觉十分踏实。 炕被羊粪烧的热呼呼的,往炕上一躺,身上搭着村民自制的羊毛毯子,不一会儿就昏昏欲睡了。 半睡半醒之间,谢酒儿听见欢歌喃喃自语:“唔,真舒服啊!” 一夜无梦到天明,谢酒儿醒来时,外面闹哄哄的似乎十分热闹,推开木门,朝外望去,院子外面的的小路上,一群孩童正在玩闹。 一群孩子围着一个正在高速旋转的千千(陀螺)玩的不亦乐乎,时不时的还传来一阵惊呼声。 几人起来时,村长媳妇已经为大家做好的热呼呼的早饭,吃着早饭,谢酒儿心情不大好:“今日是除夕,我们赶路是不是太凄凉了些,要不我们再出些银子,在村子里再待一日,你们觉得呢?” 欢歌高兴的差点就鼓掌了,灵一顿了顿:“我们从京城出发时,就连过年不远了,到了宁州主子都没停下,想来西域定是有急事让主子挂念,忧心不已。 就算今日除夕我们不上路,那明日大年初一也是要上路的,一来二去的,时间耽误了,但对大伙来说,区别应该不大。 所以,主子要是着急,我们直接赶路就是,不用顾虑那么多的。” 谢酒儿长叹一口气:“说的也是,除夕不上路,大年初一上路好像也没什么区别,你看一下地图,今晚我们在哪里落脚?” 灵一作为这一路上的总负责,对一路的行程早就研究好了:“再往下走,还有村庄,今晚,我们应该能找到落脚的地方,主子放心。” 欢歌在听到还要赶路时,脊背就跟断了骨头一样软了下去,谢酒儿一巴掌拍在她后背上:“收拾东西去,别撒懒了。” 欢歌撅着嘴:“是。” 说完,像被霜打的小草一样,蔫巴巴的进了屋,灵一使唤另一个隐卫叫上在索朗家过夜的另外两人,赶紧上路。 村长媳妇是个十分热情的老婆婆,听到几人除夕还要赶路,心下一阵不忍:“孩子们,别走了,在我们村过年吧!过完年再走,大过节的,你们赶路,家里人知道了,会伤心的。” 谢酒儿走过去拉了拉她枯瘦的手:“谢谢婆婆的款待,只是我们还有事,总是要走的,过完年还有过完年的事,实在不能耽搁了。” 说着,便让欢歌将她准备的药粉拿出来些:“婆婆,这些药粉是受了伤,往伤口上敷的,我出门在外,身上也没带什么东西,就只能给你送这个了,你不要嫌弃。” 老婆婆盯着手里的瓷白小药瓶,面上有些难为情:“这些东西你们出门在外更需要,你给我了你们怎么办?” 谢酒儿莞尔,善良的人总会首先想到别人:“我这里还有,够用,我看村里人时不时的会出去打猎,这个东西你们也能用的上的。” 村长媳妇摸索着药瓶子,很是爱惜:“我们村子在官道附近,这些年断断续续没少招待过路的人,但是很少有人像你们一样,让人心里舒坦,才住了一晚就要走,真是有些舍不得呢。” 谢酒儿看着逐渐亮起来的天色知道该上路了:“婆婆,我回来时还住你家,你可别嫌烦啊!” 这次,轮不到村长媳妇说话,村长急忙走过来:“真的,别走错了,回来也五两银子哦!” 村长媳妇一改慈祥的面容:“家里是短了你吃了,还是少了你穿了,你看你那没出息的样?” 村长被揪着耳朵,疼得龇牙咧嘴的:“老婆子,你看你,活了一辈子了心都狠不起来,干嘛要跟钱过不去,我跟你讲,这手上有钱了,那好处多了去了。” 村长儿子是个十分严肃的男子,看着老两口那样,无奈的说道:“我爹娘就这样过了一辈子了,走吧,我送你们吧!” 第295章 除夕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灵一赶忙拱手:“已经叨扰了一夜了,怎敢在麻烦,谢谢兄台的盛情款待,这里距离村口有一段路程,我们直接骑马就出去了,兄台留步。” 村长儿子停住脚步:“好吧!一路顺风。” 灵一:“就此别过。” 欢歌回头看着灵一还在那里磨叽:“你们老大是不是有些虚伪,平时也没见他这样,今日说话怎么文邹邹的。” 隐卫抿着嘴笑:“你赶紧悄悄的,让老大听见你们俩又吵个没完没了了。” 谢酒儿率先一步离开:“欢歌,你的嘴越来越欠了,以后说话还是要注意些的。” 距离下一个落脚点较远,几人除了刚出村子时攀谈了几句,一路上马儿疾驰,再没顾上说话。 宁州 除夕当天,饭庄关门,米线铺子也休息了。 大杨和苏苏在周氏的带领下,置办了不少年货,小六子忙着给作坊的工人发年礼,家里的事情是一点都没顾上。 他平时也没和周氏他们住一个院子,周氏老早就让大杨给他带话,过年了记得回家吃饭,小六子忙完到屋里时,天都快黑透了。 进去时,无恙和大杨正在贴对联,周氏和苏苏在厨房忙的热火朝天,看到小六子来了,无恙朝着厨房的方向吆喝了一声:“娘,人齐了,可以开饭了。” 周氏听到声音,从门帘里探出个脑袋:“好好好,都进屋,开饭了,开饭了。” 小六子揉了揉发酸的胳膊,心里暖洋洋的,看着无恙突然拔高的身量,若有所思,谢姐姐的弟弟似乎也不错嘛! 除夕之夜,有人说要吃饺子,也有人说要吃鱼,年年有余嘛! 周氏大手一挥,跟苏苏俩人什么都准备了,一条肥美的红烧大鲤鱼,两盘透亮精致的小饺子,还有其他各色菜式,应有尽有。 面对一桌子美食,几个人正襟危坐,都不敢动筷,周氏不明所以,拿起筷子招呼大家:“快吃啊,都这个时辰了,不饿吗?磨蹭什么?” 无恙回头看去,小六子一脸轻松,大杨和苏苏面上看着不是很开心:“你们俩怎么了,看着不高兴啊!” 苏苏连忙抓起筷子,有些慌乱的夹菜,像是在掩饰什么:“这不是等着婶子先动筷吗?既然大家这么谦虚,那我就不客气了。” 吃饭的功夫,还不忘用胳膊肘子倒一下还在愣神的大杨。大杨接收到信号,立马开始表演:“哎呀,这除夕夜啊,就得吃饺子,团团圆圆嘛!” 说完,自己愣住了,苏苏也愣住了,苏苏瞪了他一眼,真是哪壶不该提哪壶,本来看小公子和婶子那样,没想起那茬的,现在看婶子那样子,是想起谢姐姐了。 周氏一时之间,五味杂陈,她就这么两个孩子,一个大过年的还不在身边。 不在身边也就算了,明明活的好好的,非要诈死,这一屋子五个人,还瞒着两个,这叫个什么事! 无恙看大杨和苏苏那反应,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好了,大过年的都开心一些,这一年多,大家辛苦了。 我平时在书院,我娘多亏有苏苏姐陪着,家里的米线作坊也多亏大杨哥打理了。 来,我敬你们一杯,只要你们心不变,你们就是我谢家永远的家人。” 说着,三人便端起酒杯,准备一饮而尽,然后小六子开始抱怨:“什么意思啊!小公子很不待见我嘛!只拿大杨和苏苏当自家人,我是不是有点多余了。” 无恙白了他一眼:“让你东家招待你去,我可不管你。” 小六子也不恼,嬉皮笑脸的继续打哈哈,一顿饭吃了一个时辰,吃完,周氏和无恙回屋休息,苏苏三人到厨房收拾碗筷。 京城 宫里摆了宫宴,文武百官和家眷按照规制都进了宫,官员大臣和萧瑾玉在前朝,后宫妃嫔和大臣家眷在后宫摆宴,由于萧瑾玉还没立后,后宫的宫宴由位分最高的妃嫔主持。 本来那些官眷还想着巴结一下妃子,结果妃嫔个个都没心情,不是百无聊赖,就是一脸幽怨。 底下的官眷看着妃嫔们的样子,也是一脸的同情,同为女人,她们太明白这些妃子的感受了,后宫的生活每天都像一摊死水一样,实在无趣。 皇上的心思不在后宫,后宫众人本就没什么指望了,身边还没个一儿半女的,日子能不无聊嘛! 相比后宫官眷宴席上的死气沉沉,前朝官员这边就热闹多了,萧瑾玉一发话,大家多多少少都会客套两句,一来二去的,整个宴席看起来竟然异常和谐。 只是,宴席进行到一半,大家兴致正隆时,有个武将起身,一句话都不说,直接给萧瑾玉请罪:“陛下,请恕臣大不敬之罪,实在是家里的夫人思女深切,臣今日斗胆问一句,不知皇上可否给容嫔一儿半女。 臣作为父亲,不求她得宠,只求皇上能给她一儿半女,免得她这一生太过孤寂。” 此言一出,大殿内瞬间鸦雀无声,萧瑾玉高高坐在上首,无喜无悲,底下众人先是一阵紧张,见萧瑾玉迟迟不发话,现场安静到了极致。 之前为女儿容嫔说话的武将容将军也是紧张的不行。 他是萧瑾玉昔日的部下,才敢说上这么一句,他可以为大顺征战沙场,也可以义无反顾的将自己的性命交付给皇上。 女儿是他主动塞进宫里的,可是,作为皇上昔日的部下,让女儿进宫,对他来说,不仅是想为家族获得荣耀,也是在向皇上表忠心啊! 如今,女儿进宫一年了,却从未侍寝,怎能叫他不着急:“陛下,臣今日说这话,绝无二心,只是希望容嫔后半生不要太过孤独。 一个女儿家最好的年华马上就要过去了,再过几年,哪怕就是皇上开恩,容她侍寝,恐怕也…… 臣没有什么野心,哪怕她身边有一个公主也好啊!” 容将军说的情真意切,在场大臣无不动容,他们的女儿或妹妹也在宫里,他们太能理解容将军的心情了。 第296章 绵延后嗣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容将军说完,萧瑾玉依旧没有言语,这时,又有一个大臣颤颤巍巍的走到过道处,在容将军盘旁边跪下来:“陛下,容将军所言,也是我等的意愿,我也希望自己的妹妹往后的生活有个盼头,我母亲说每次犬子进宫她都要抱着孩子看好久。 母亲说她也是女人,她太明白妹妹心里的苦了,女人嫁了人就没有不想要孩子的,请皇上雨露均沾,为皇室开枝散叶,绵延后嗣。” 几个位高权重的老臣在萧瑾玉的沉默中,也站了出来:“皇上,不管他们有没有私心,但今日这番进言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陛下正值盛年,身强力壮,大顺在陛下的治理下,也是日新月异,眼下唯一美中不足的,一是皇上迟迟没有立后,再者,就是宫里一个皇子公主都没有。” “是啊,治理朝政固然重要,可是绵延子嗣却是一切的根本,如果迟迟不利后,皇上膝下一个孩子都没有迟早会出乱子的。 陛下没有子嗣,就只能过继,时间久了,旁人难免会动歪心思。” 底下的亲王,太上皇给萧瑾玉造的一对弟弟们一听这话,立马就炸毛了:“催促皇上开枝散叶就算了,什么叫旁人会动歪心思,你们血口喷人。” 大臣们看几个亲王用食指指着他们大骂,也没想忍着:“我说别人会动歪心思,又没说那个人是你,你心里没鬼,心虚什么?” 亲王气的半天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随后将麻烦再次抛给萧瑾玉:“皇上,臣弟绝无不忠,他们血口喷人,请皇上为我等主持公道。 如果臣弟有儿子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动了歪心思,那臣弟今夜回去将让府中怀孕的姬妾全都服用堕胎药,只是,臣弟已经有三个儿子了,皇上看着办吧!只求给他们一条活路。” 萧瑾玉一脸怒气的看着大臣,正经事一件都不敢,就知道煽风点火:“大家莫要惊慌,府中有人怀孕是好事,朕相信你们的忠心,一笔写不出两个萧字来,大顺的江山需要我们兄弟齐心协力,以后再不准互相猜忌。” 亲王们听了萧瑾玉的话总算是松了口气,好险,差点让这几个肥头大耳的大臣害死,皇帝一剑斩了先太子和赵王的传奇可是至今让他们头皮发麻。 他们在朝中没有任何势力,在军中没有任何威信,谨小慎微,小心翼翼的在亲王的位置上苟着,还时不时要拉出来被人拉出来溜溜,忌惮一下,说他们心怀不轨,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大臣们并没打算让这件事情就这么含糊过去:“陛下,如果宫中的妃嫔入不了您的眼,可以让礼部在民间广选秀女,总之,请陛下为我大顺绵延后嗣,确保大顺后继有人,稳定朝纲。” 萧瑾玉看着底下众人,他们今日所讲,倒也没错,作为帝王,为皇室开枝散叶确实是重中之重,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排斥去后宫,但只要后宫没有子嗣,今日的事情恐怕以后没搁三五日都要上演一次。 “朕知道了,等忙完了这阵子,朕会去后宫走走的。” 大臣们听着他没心没肺的敷衍,也是操碎了心,您这光走了走哪行呢,您得睡呀! “陛下,最近这段时日可比以往都悠闲,正好赶上过节,这个宠幸妃嫔应该和政事互不耽搁吧!” 萧瑾玉听了,心里一阵气恼,几个老家伙,平时滑的跟泥鳅一样,在房事上一个两个的都认真的很。 心里生着气,清了清嗓子,瞪了一眼旁边的冯良,冯良壮着胆子假装没看见。 您再瞪我,您没下崽崽也是事实,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普通人尚且逃脱不了繁衍后嗣的命运,何况您是天下之主呢。 这偌大的江山,不生孩子,以后谁来继承,后宫妃嫔,千娇百媚,不知道您别扭个什么劲儿。 “行了,朕知道了,皇嗣一事朕会上心的,但你们总不能逼着朕天天缩在后宫造人吧! 有些事急不来,生孩子总要有个时间吧!你们慢慢吃,朕不胜酒力,先回了。” 说完,直接起身走人,根本就不给大臣们在讨价还价的机会。 萧瑾玉走后,大臣们一撮一撮的,压根就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讨论的更加积极了:“咱们这皇上真是奇怪,古往今来,就没有哪个皇帝是被大臣们逼着宠幸妃子的。” 旁边的大臣连忙纠正哪个:“瞎说什么呢,不要以为皇上走了就可以乱说话,什么叫我们逼皇上啊! 我们是为了大顺朝纲稳固,社稷安稳,这可不是逼皇上,皇上迟迟不去后宫,我等也是有过错的。 辅佐帝王自当忠心耿耿,皇上想不起来宠幸妃子,我们就要提醒他,这才是忠臣该做的事。” 萧瑾玉从大殿出来,便径直的朝着寝宫走去,冯良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后宫那边宴席还没散呢。 “皇上,要不我们去后宫转转,这宴席还没散呢,皇上理应过去转一圈的。” 萧瑾玉不可置信的转身,就碰上了冯良热情的眯眯眼:“连你都逼朕,什么叫朕理应去后宫,你这么明白皇帝该做什么?要不这个皇帝还你来当。” 冯良被萧瑾玉说的脸色惨白,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是奴才僭越了,求陛下恕罪。” 说完,只能低着头对着一双绣着龙纹的靴子一次次的磕头。 半晌萧瑾玉才出声:“朕身边不需要吃里爬外的人,你如果觉得大臣说得对,你明日就可以出宫,给自己找个看着顺眼的新主子了。” 这是被彻底厌弃了吗? “陛下,奴才错了,你就饶恕奴才这一回吧!” “朕饶恕你的次数还少吗?去回你的内务府好好静静心吧!” 冯良看着萧瑾玉的背影渐行渐远,心里一阵悲凉,他知道,自己再无出头之日了,被皇帝亲自发落,他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最近真是大意了,除夕呀!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个本该欢快热闹的除夕夜宴竟成了他的催命符。 第297章 蠢蠢欲动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身边的贴身太监换了人也挡不住前朝后宫对诞下皇嗣的渴望,自从除夕夜宴的事情传出去以后,后宫各路人马开始蠢蠢欲动。 除夕过后,各宫妃嫔趁着年节可以邀请家人到宫中一叙,不用特意请示皇上,一年之中只有这么一次机会,谁家都不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能走动的都到宫里看皇妃去了。 “娘娘,陛下已经松了口,你可要加把劲儿,皇上至今没有立后,谁先诞下皇长子,极有可能……” 说话的是容嫔的母亲,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女儿的一声轻咳打断,容嫔看了眼自己宫里的两个宫娥:“本宫要请容夫人吃了饭再出宫,你们去御膳房盯着去吧。” “是,奴婢一定寸步不离,看着他们仔细做菜。” 宫女也是有眼力见的,知道接下来的话不是她们能听的,娘娘已经替她们找好了借口,可不得赶紧顺着坡爬下去。 宫女走后,容嫔看了眼自家母亲,有些幽怨:“娘,这是宫里,人多眼杂的,有人的时候不能什么话都乱说,被有心人听去了迟早会惹麻烦的。” 容夫人压低了声音:“这殿里除了咱们自己家人,就伺候你的俩宫女,你自己的贴身宫女都不能信任吗?” 容嫔摇摇头:“在宫里,谁都有可能背叛我,没有任何人值得我深信不疑。 娘在外面也是一样的,不要什么话都说。” 容夫人有些难过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没想到我们娘俩说几句体己话,还得还将人支开,我们送你进宫终究是错了。” 容嫔面上没有什么波动:“谈不上什么对错,女儿在宫里吃得好,住的好。” 容夫人见女儿这样,更难过了:“吃得好住的好有什么用,膝下一个孩子都没有,被困在这深宫大院里,这死水一般的日子你该有多无聊。” 容嫔见母亲泪水涟涟,不断地安慰她:“我们女子不都这样吗?就算没有进宫,如果所托非人,还不如在宫里呢。” 容夫人及时收住眼泪:“你能想开自然是极好的,但也不能想的太开了,别什么都不争。 除夕夜宴上,你父亲顶着压力跟皇上说了此事,希望皇上能让你有个一儿半女的,这漫长的余生,也算是有些许慰藉了。 皇上在除夕夜已经松了口,君无戏言,陛下既然允了,那这事便有盼头了,该表现的时候还需表现,别一头扎在寝宫里不管外面的世界,等发现的时候别人已经捷足先登了。” 容嫔点点头:“娘说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可是皇上从来都不踏足后宫,这种事情皇上不主动,你让女儿怎么厚着脸皮求子,说出来都丢人。” 容夫人恨铁不成钢:“你呀!还当是闺阁之中呢,这女人嫁了人哪有不花心思讨夫君欢心的,寻常百姓家,女人都要伺候公婆,讨夫君欢心,何况是这幽幽深宫呢。 你不屑于去做的事情别人牟足了劲的做,到时候你在宫里式微,是要受人欺负的。” 容嫔长叹一口气,她这个样子爹娘自然是不会放心的:“娘,女儿知道了,女儿会努力讨皇上欢心的,就算不能得宠,也求身边有个孩子傍身。” 容夫人见女儿终于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对了嘛! 以后多打听皇上的喜好和去处,你要出动去邂逅皇上,别想着皇上主动来找你。 咱们这位主儿,你也看到了,整整一年时间,不踏足后宫,当皇帝当的跟和尚有什么区别,清心寡欲的。” 容夫人说到最后,语气中还有丝丝幽怨,她的女儿模样俏,身段好,脾气最是软和不过,总之就是哪哪都好,人都给他送进宫里了,他怎么能这么冷着她。 一个女人最好的年纪就这么在高高的宫墙里蹉跎了。 容嫔眉心跳了一下:“娘,不得妄议皇上,你平时说话一定要注意的,免得落人口舌。” 她这个娘,哪哪都好,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真怕哪天闯出个祸来。 容夫人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哎呀,娘又不是傻子,这不是没外人嘛!有外人的时候娘自然不会乱说的。” 容嫔无奈的解释:“习惯成自然,您私下这样说习惯了,万一哪天人前失了口就不好了,所以平时就要注意。 以前到处在打仗,自然没人注意这些虚礼,现在不一样了,爹是朝廷重臣,我又入了宫,我们的一言一行都会让人留意的,旁人说错一句话或许不打紧,但我们说错一句话,就会被有心人无限放大。 如果连自己的嘴都管不住,以后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大祸临头了。” 容夫人被亲闺女三言两语说的讪讪的:“娘记住了,以后会注意的,时间不早了,再不走宫门就要落锁了。 记住娘的话,该争取的时候要主动争取,明白吗?” 容嫔点点头:“娘放心吧!我知道了,不仅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整个容家的荣辱。” 容夫人点点头:“你爹没白疼你,你就是不争不抢,但心里头什么事都跟明镜似的。” 容夫人出宫的时候,遇到了同样出宫的其他几家妃嫔家眷,如今的后宫已经蠢蠢欲动,家眷们互相看着,眼神也没那么友善了。 萧瑾玉那边,从御书房出来,到了用膳的时间,想起除夕夜宴上的事情,心里也明白,再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去后宫转转吧!” 被新提拔上来的太监惊讶的愣了一下,皇上怎么突然想起去后宫了,之前的大总管冯公公就是因为劝皇上去后宫才被贬的,结果今日皇上自个儿想通了,想去后宫了。 等太监反应过来时,萧瑾玉已经背着手走出了好远,容嫔送容夫人出宫后,慢悠悠的往回走,突然,旁边的宫女突然抬头向侧面看去,容嫔顺眼宫女的眼神,便看到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在树木的遮掩下,若隐若现。 第298章 后宫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容嫔不可置信的拉了拉身旁的宫女:“粉黛,那是皇上吗?” 宫女也十分激动:“娘娘,奴婢没有看清楚,但一定是皇上,这宫里,如今除了皇上,谁还敢穿明黄色,那分明是龙袍。” 容嫔扯了扯嘴角,本来以为皇上在除夕松口后,还要些时日,没想到这么快就来后宫了,机会这不就来了,说起来,进宫一年了,她都不知道皇上长什么样呢。 不过,长什么样又有什么打紧的,她要的是孩子,只要有了孩子,管他是黑是白,是高是瘦呢。 从头到尾,她要的都只是孩子而已,皇帝又如何,在她心里头跟种马没什么区别。 “走吧,我们走小路,走到皇上前面。” 容嫔说完便扭头朝着御花园中间的小路走去。 萧瑾玉绕着御花园走过去时,正好跟刚从小路上出来的容嫔撞了个正着。 容嫔在看到萧瑾玉的那一刻,愣在当场,往日都是听说皇上如何如何的喜怒无常,不顾伦常,手刃兄长,逼得自己的老父亲让位。 一言不合便发配朝廷重臣去北疆,一代重臣,不到半年便被磋磨致死,后来为了霸占谢家富甲天下的粮仓,又使用同样的招数发配谢大人到那等瘴气弥漫之地,也不知那位谢大人如今还活着没? 都在传皇上如何如何的残暴不仁,怎么就没提一下他这般风神俊朗,古铜色的皮肤,没有那些富家公子身上的油腻脂粉味,身姿挺拔,鼻梁高挺,眼神犀利,又不像那些武将那般粗鲁。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兼顾文人的气质和武将的气魄,气场十足,就是这么看一眼,都让人不得不臣服,望而生畏,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容嫔呆呆的愣在当场,宫女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也没将刚才还无比清醒冷漠的容嫔从迷离中拉回现实。 萧瑾玉蹙眉,身后的太监看见了,清了清嗓子:“咳咳,你是何人,见了圣驾为何不跪?” 荣嫔被掌事太监的一声厉喝拉回现实,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失态,立马跪下:“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萧瑾玉:“你是哪个宫的?” 容嫔颤颤巍巍,声音都这么好听嘛! “臣妾是储秀宫容嫔,家父容泽。” “你就是荣泽的女儿?天色不早了,在这里做什么?储秀宫可不在这里。”萧瑾玉随口问道。 “臣妾的母亲今日进宫,臣妾刚送她离开。”容嫔回答的磕磕绊绊,不知怎么的,她这会儿好紧张,还有些……羞涩。 “晚膳用了没?”萧瑾玉这会儿肚子已经饿了。 “不曾。” 容嫔这次倒是回答的干脆利落,旁边的宫娥有些疑惑的望着她,不是陪容夫人吃过了嘛! 娘娘为什么要撒谎啊!这算不算欺君之罪啊! “那就一起用膳吧!让人将晚膳摆到储秀宫。”身边的太监赶忙回头对着身后的人吩咐下去。 容嫔面上一阵火热,母亲今日来的正是时候,刚给她交待完,皇上这就来了。 看皇上这样,完全是无意识的随便走,走到哪里算哪里,储秀宫离御书房较远,如果不是今日送母亲,可轮不到她陪皇上用晚膳。 天都快黑透了,皇上忙到这个时辰才吃饭,真是辛苦,用完晚膳,自然而然就歇在储秀宫了,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一举怀上龙嗣,哎,好紧张好期待。 西域 谢酒儿一行人连日赶路,终于在年尾散尽,正月都出头的时候,看到了西域的半边影子。 灵一看着地图,脸色也舒展了不少:“主子,前面有一个小城镇,我们在走半个时辰左右就到了。” 谢酒儿握紧了缰绳:“那就赶紧的吧!快马加鞭,赶紧走。” 京城夜色浓稠时,谢酒儿那边的太阳才从山头落下去,最后一抹橘黄色的余晖消失在天际时几人已经进了城。 “哇,这个小城镇看着不大,没想到这么热闹,姑娘,这些人跟那些使臣长得好像,我们是不是快到西域了。” 进城之后几人下了马,牵着缰绳在热闹的集市里穿梭,走过那么长的荒凉之地,猛地看见这么一处热闹之地,欢歌兴奋的都不知道怎么表达了。 谢酒儿看了眼灵一,灵一给大伙儿解释:“距离西域还要十来天的路程呢,快了。” 欢歌一听还要小半个月脸瞬间就垮了:“啊!怎么还要那么久,再这么走下去,会不会走到夏天了。 我感觉天都不冷了,我们走了多久了?” 经过这一路的不断接触,灵一如今看欢歌算是顺眼了不少:“我们已经走得很快了,原本预计要走将近四个月的路程,如今刚满三个月。 西域本就遥远,哪有那么容易到,听说那些养尊处优的使臣,有的走了五个多月才到大顺,你想想,我们这速度快不快。” 欢歌这次没犟嘴:“那倒是,除了大雪天在那个客栈困了四天外,我们在一天都没耽搁,每天眼睛一睁,天还没亮就开始赶路,中间都不怎么休息,我们比使臣到得快是应该的。” 谢酒儿看着集市上琳琅满目的东西:“一会儿到客栈就累的不想出门了,有什么需要的物件儿现在就买。” 说着,便给自己拿了个简单头饰,一盒洁白细腻的蛤蜊油,这一路风吹日晒,皮肤被折腾的粗糙了不少,平时也没怎么注意,该好好保养一下了。 晚上在抹点芦荟,白天涂上自己带的珍珠粉,在搭上这个哈利油,皮肤应该会润一些。 欢歌看着什么都想买,东西拿到手里,冷静下来一想好像用不上,还占地方,又依依不舍的放下。 最后给自己买了点头油,再不收拾一下,头发就打结的彻底梳不开了,几个隐卫也挑了几样自己要用的东西。 东西买的差不多后,挑了件看起来比较宽敞干净的客栈,谢酒儿进去的第一句话:“店家,你们这里能洗澡吧!” 小儿看了眼等着吃饭的人:“能洗,但是要稍微等一下,厨房那边锅灶都忙着做饭呢。 等一会儿过了饭点,人少了再给您烧洗澡水可以吗?” 第299章 那仁面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笑着递过去一疙瘩碎银给伙计:“自然是可以的,要洗澡的人不少吧!我们几人连日赶路,很累了,可以先烧我们的吧!” 伙计悄悄将银子塞入袖中,面上笑得更欢了:“自然是要先烧您的,按照顺序您是最先到的呢。” 一句话说的谢酒儿心情大好,这伙计挺会说话啊!活该你能收到小费,活该我比别人先洗澡。 这边的客栈倒是比之前住过的敞亮干净许多,除了睡榻和桌子,房间里还有一面衣柜,打开窗子,正好对着不远处的山,这个季节看起来光秃秃的没什么景致。 想必到了夏季,山中一片翠绿,那个时候在推开窗子,心情都要美上许多。 这次房间管够,谢酒儿和欢歌单独一间,隐卫两人一间房,放好东西,在房间里转悠了片刻,几人来到大堂,该吃顿饱饭了。 “哎呀,上次有羊肉吃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这一路走来,即便是经过高度训练的隐卫们都叫苦不迭。 凡是跟吃的相关的东西,欢歌记得贼溜:“除夕,就是羊粪蛋洒在羊肉上那次,后面那么多天,一直到过完正月,就没见过什么好吃的呢。” 这时,店小二也麻利的将菜单拿了过来,谢酒儿点了一道招牌菜,随后将菜单往桌上一摊:“想吃什么自己报菜名,麻利些,这么多人等着吃了,等我们的菜上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店小二适时插嘴:“客人放心,我们厨房七八个锅灶,连轴转,不会让客人等太久了。” 这规模跟自己一手打理过得慈安楼有一拼了:“我看这城镇也不大,没想到还挺热闹,你们客栈客人一直这么多吗?” 店小二自信满满:“是的,我们这里虽说地方不大,但西接西域,东靠大顺腹地,来这里的,不止有像你们这样赶路的客人,还有经常逗留两地经商运货的商人。 两地互通时,事先联系好的商人双方都会约定好将货物运到此地交货,所以,我们这里几乎做生意的人家都是有回头客的。” 谢酒儿听了,默默点了个头,暗自感叹,看来不管在什么时代,都阻止不了人们想要发家致富的心。 大顺战乱止戈不过才一年,这里就形成了完整的产业链,看店小二那样子,没准儿以前两地就有交易。 从雪山客栈过来之后,她明显感觉到这里的人生活有一种说不出的平静,就像是历经岁月的沉淀,祖祖辈辈积攒下来的家业一般。 这里地势偏远,以前战争时期很少波及,其他地方家里人口不全,或者吃饱饭才没几个月,这里家家户户到了饭点炊烟了了,不管是村子还是城镇,都给人感觉十分祥和。 这种感觉不是其他地方能感受到的,饶是富庶繁华的京城,依然能看到大家忙忙碌碌,辛苦奔波,这里却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淡然。 愣神的功夫看,其他人都报了菜名,西域近在眼前,灵一问起谢酒儿到了西域以后的安排:“西域那边的地图属下已经吃透了,到了后主子是按照国家走,还是按照远近走,我给咱们事先规划一下路程。” 谢酒儿摇摇头:“我们从未涉足西域,不了解那边的情况,我也说不上,到了后了解一下实际情况,再做打算也不迟。” 这些人一路陪着自己山水迢迢,来到这么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谢酒儿不知道该怎么说,就连她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是来干嘛的。 也许是为梦境不安,也许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防患于未然,图个心安理得吧!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饭菜就上来了,这里人对羊肉近乎到了痴迷的程度,一张菜单上一半的菜都跟羊肉有关系。 大家各一碗那仁(刀削面上浇上羊肉羊汤),还有一盘子炙羊肉,剩下的都是些比较清淡的素菜。 那仁面端上来,谢酒儿闻了一下,一点腥味都没有:“这颜色看着就有食欲,羊肉做的,竟然没有膻味,看起来很不错嘛!” 谢酒儿抓起筷子准备开干之前随口说了一句,店小二自信满满的回复:“客人这话一点都没错,那仁可是我们店的招牌,只要是能吃肉爱吃面的客人,就没有一个不满意我家那仁的。” 欢歌反骨觉醒:“有这么好吃吗?我就不信有东西是所有人都爱吃的。” 说完,吸溜一口,一根宽而薄的面条就下了肚:“唔,确实好吃,但要说所有人都喜欢吃有点言过其实了吧!” 灵一已经习惯了欢歌的神经大条:“你听话能不能仔细点,人家原话是喜欢吃面和肉的人都喜欢吃那仁,没说所有人都喜欢。” 欢歌就爱跟灵一较劲:“你这样容易没朋友,聊个天而已,总是上纲上线的,真是受不了你。” 灵一也没打算让欢歌占这口头上的便宜:“我没朋友,你有朋友?我怎么听说有些人在宫里被人欺负的吃不饱睡不好,快活不下去了,主子看着可怜就给捞出来了。” 欢歌夹起一筷子羊肉直接塞进灵一的嘴里:“吃吧你,真让人讨厌。” 其他三个隐卫看着已经见怪不怪了,谢酒儿有些无奈:“你们俩一天不吵架就心里难受是不?既然这样,从明日开始,带欢歌的任务就交给灵一了吧!” 灵一连连蹙眉,这女人放的屁太臭了,跟他共乘一骑,回头放个屁又大剌剌的喊出来说是他放的,绝对不行。 “主子,我要随时保持警惕,带着她会妨碍我的,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欢歌嫌弃的看着他:“嘁,你不带我我还不想跟你骑一匹马呢?得瑟个什么劲儿,他们三个也很厉害的,不要搞得好像这一路大家的脑袋都别在你裤腰带上似的。” 灵一还要说什么,谢酒儿已经一锤定音:“就这么决定了,天天听你俩吵架,我脑仁疼,骑在一匹马上才方便你们随时吵架不是?” 欢歌撇了撇嘴,一脸幽怨,姑娘都不帮着她,定是因为上次的衣服洗的不够干净,今后可得卖力点。 第300章 疯子教主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京城 萧瑾玉终究是躲不过帝王的责任,宠幸了容嫔,其他妃子看着眼红不已,寻找各种机会接近萧瑾玉。 甚至有人模仿容嫔那日截胡,事先打听萧瑾玉的去向,然后在半路等着,来个偶遇,一时之间,后宫众人异常活跃,唯一一个被宠幸过的容嫔又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公公,劳烦你通禀一声,这是本宫给皇上熬的安神汤,要趁热喝的。” “柳贵人,您还是请回吧!皇上早就发话了,任何人无召不得靠近御书房。” 柳贵人一听这话,脸上强撑的笑意都有些挂不住了:“哼,是任何人不能吗?”说着,就看向不远处走过来的容嫔。 公公有些尴尬,根据这段时日的了解,他怎么觉得皇上会见容嫔。 果然下一刻容嫔过来时,手里可没拿什么安神汤:“公公,前两日我看皇上每次批完奏折,后背酸痛难忍,这段时日我跟太医学了些按摩提神的手法,想给皇上按摩一下,不会打扰到皇上的。 您看要不进去通传一声,万一皇上需要呢?这一坐就是一整天,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 我一个后宫妃嫔,一天也没什么事,就想为皇上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公公连连应承:“好,娘娘稍等,奴才这就去回禀。” 公公进去时,萧瑾玉正在为奏折上的事情烦忧:“皇上,容嫔娘娘从御医那里学了些推拿的手法,担心您久坐身体不适,想给您推拿按摩,这会儿在门外候着呢。” 萧瑾玉伸了伸腰肢:“行吧!” 公公一愣,这是同意了,瞧瞧人家,这法子,算了,给柳贵人也说一声:“另外,柳贵人给皇上做了盅安神汤,也在殿外候着呢。” 萧瑾玉刚喝完一盏茶:“她做的?她们哪个会下厨,还不是御膳房做的,让宫女一路提过来就变成她们做的呢? 让她自己喝去吧!这么多奏折没批,喝什么安神汤。” 不消片刻,公公猫着腰又出了殿:“容嫔娘娘,皇上请您进去,柳贵人您请回吧!” 容嫔听了,脸上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柳贵人更生气了,关键是也好没面子的,大家都是嫁给皇上的,凭什么皇上只宠幸她一个。 明明她比容嫔先到御书房,为什么皇上只见她不见自己,柳贵人越想越生气:“公公,你为什么给容嫔通报,不给我通报,如果公公有什么需要,但说无妨。” 柳贵人嘴上说的好听,心里已经骂翻天了,死阉人,定是收了容嫔的好处,不就银子嘛!她家里多的是,想要就说啊! 不要因为这些俗物横加阻拦,耽误她的大事啊! 新任掌事太监有些无语的看着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奴才刚才进去的时候给二位都通报了,陛下坐了大半天了,脊背酸痛,需要人按摩,这才让容嫔进去了。 至于您的安神汤,陛下说了,您自个儿喝去吧!” 说完,甩了甩腕间的拂尘,不再搭理她,直接进来大殿,掌事太监进去时,萧瑾玉依旧在孜孜不倦的批阅奏折,容嫔一声不吭,安安静静的站在萧瑾玉身后,给他捶背捏肩。 一时之间,就连掌事公公都有些感慨,陛下身边总算是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了。 哎,前几个月宫里还盛传陛下在立政殿藏了个姑娘,人什么时候走的,什么身份大家一无所知。 本来以为陛下对那位姑娘与众不同,没想到短短几个月,人就不见了,如今看来,反倒是容嫔,大有造化。 容嫔的父亲是陛下昔日征战时期最忠臣的部下之一,关系相较旁人本就亲厚,如今又是后宫第一个得宠的妃嫔,若他日诞下皇嗣,问鼎后位,胜算极大。 看来,以后当差可得机灵点了。 容嫔一脸崇拜的站在萧瑾玉身后,简简单单的捏肩捶背也能做的无比虔诚,掌事公公心里打着自己的小九九。 穆青的到来,打破了御书房沉闷许久的宁静:“陛下,西域那边打探的消息有着落了。” 萧瑾玉快速起身,容嫔措手不及,差点被撞翻在地上,萧瑾玉回头看了一眼:“好了,你先回去吧!” 容嫔摸了摸被撞的发麻的鼻尖,突然有些委屈:“是。” 随后,轻声离开。 萧瑾玉翻开穆青递上来的消息,上面密密麻麻的记载着往生教在西域的滔天权势和百姓口中的盛誉。 往生教对三十六国的控制和在各地的势力分布也做了详细调查,以后如果有必要剿灭往生教,这份情报会派上大用场。 只是在这份情报的最后面,还提到了一件事:往生教历任教主性格怪异多变,甚至在某些时候,几任教主性格极为相似。 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真凭实据,但在调查往生教,与教徒接触过程中,曾有多人说及此事。 除了第一任教主,其他历任教主似乎都有精神类疾病,有时将自己困在屋里大喊大叫,有时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会矢口否认,总之,有点疯疯癫癫。 萧瑾玉放下纸条,瞥了眼穆青:“你也看看吧!” 穆青闻言,两步上前,双手接过萧瑾玉递过来的消息,看完脸色有些不大好:“要不属下让他将消息写的再确切些,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神经病都成教主了,这情报看着跟闹着玩似的。” 萧瑾玉摇摇头:“不是神经病成教主了,应该是历代教主都成神经病了。” 穆青瞬间领会了萧瑾玉的意思:“往生教高层定有旁人不知道的隐秘,教主为何会疯癫,要不要属下去信让我们的人留在那边继续查。” “嗯,他们不用急着回来,深入调查吧!往生教尘封的秘密有很多,他们发现的只是冰山一角。” 穆青颔首,陛下对往生教的了解似乎比他们还要多,陛下也格外的关注往生教,以后有的忙了。 天色已晚,打发走了穆青,萧瑾玉直接回了甘露殿,再没去后宫,掌事公公想起冯良的下场,一句没敢多问,生怕那个不长眼的妃子跑过来要勾搭皇上,让他通报,连累自己。 第301章 总算到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一行人真正抵达西域时,春寒料峭,已经换了季节。 “这就是西域啊!好生热闹。”自从进了城,欢歌东瞅瞅西看看,一路上眼睛和嘴都没闲过。 “西域虽是支离破碎的小国,但没有战争的痕迹,百姓的生活似乎比大顺要好上些。” 灵一牵着马穿梭在热闹的集市上,一时间感慨无限,他也是中原百年战乱的受害者,父母双亡。 好在他是块习武的料子,自小就被人发现,接受了高强度的训练,训练的苦固然记忆犹新,可他也算是活下来了。 谢酒儿看着街边流浪的乞丐:“哪里都一样,有日子过得好的,那必然也有活不下去的。” 说着,回头便注意到一家药店,在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集市上,清冷的药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欢歌,我们去给你抓点中药吧!”谢酒儿看着药房突然说道。 欢歌一脸懵:“可是姑娘,我又没病,喝什么药啊!” 谢酒儿在她头上轻轻抓了一下:“你是没病,可是有虱子啊!按理说,应该有药可以减轻这种情况的。” 欢歌看了眼灵一笑得贱兮兮的模样:“姑娘,我同意,但是下次你悄悄的说,我也是要面子的。” 谢酒儿点点头:“好,不过,面子可没里子重要哦。” 几人进去时,发现药房里就一个人,还东倒西歪的坐在那里打瞌睡:“掌柜?” 谢酒儿叫了一声,都没将人叫醒,又使劲敲了敲柜台,掌柜这才被迫从惊吓中醒来。 看到店里竟然来了人,掌柜得一副十分惊喜的样子:“哎吆,是哪位身体不舒服吗?” 谢酒儿指了指欢歌:“你自己说吧!” 欢歌:“我要能毒死头上虱子的药。” 掌柜得一听,摇头:“头上有虱子算啥子病嘛!没事的,它吃它的,你吃你的,你们互不影响。” 欢歌见掌柜得浑浑噩噩的,气不打一处来:“你就是这样开医馆的?怪不得一个病人都没有。” 掌柜得上了年纪,看得通透,面对欢歌没大没小的吼叫,一点都没生气:“是中原来的吧!你们中原人气性还不小嘛!一个小女子就这么大的火气。 这药房没病人跟态度可没关系,我们这里的药房都这样,你要是在想除掉头上的虱子,那我给你开点药吧!不过我这个药是涂抹的,可不是内服的,不要搞错呢。” 欢歌一把接过小瓷瓶,这才满意的撅了撅嘴:“早给我不就完事了,多少钱?” 掌柜得没顾上回答欢歌的问题,谢酒儿就疑惑的开口了:“刚刚您说你们这里的药房都没人,为什么? 人食五谷杂粮,免不了会生病,为何没人看诊呢?” 掌柜得习以为常:“一般身上有伤都去神庙了,谁还来药房啊!” 谢酒儿想起之前的梦境,努力压下心底的惊涛骇浪:“神庙?听起来像是宗教。” 掌柜得点点头:“不错,正是往生教麾下的神庙,遍布各地,一般家中有人身体不适,都会去神庙祭拜,喝了圣水就好了。” 果然跟梦境中的一样,也就是说往生教圣水在西域也绵延了近百年,至今依旧被百姓奉为圭臬。 看着面前一副理所当然就该这样的掌柜得,谢酒儿还是问道:“什么圣水能将人的病给治好了,您是医者,你就真相信往生教有这么大能耐? 圣水?呵,该不会是药水吧!” 听了这话,掌柜得惊的瞪大了眼睛,这姑娘是个明白人,他好想给她竖起一个大拇指,但不能。 随后,掌柜得朝门外望了望,干咳两声,装的一本正经的:“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尤其是别在我这儿说,你是想害死我还是怎么着?” 谢酒儿本能的也朝外看了眼,并没什么什么可疑的人,灵一四人也不是吃干饭的,如果有什么不对劲,他们早都发现了:“随口说说而已,掌柜得怎么看起来有些忌惮呢。” 掌柜得拿小秤秤欢歌递过来的碎银:“你要注意你的用词,那不叫忌惮,叫敬重,在这里,没人敢说往生教不好。” 这下几人的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哦,为何?说了又如何,往生教还能吃人不成?” 掌柜得冷笑一声:“哼,要真是那样就好咯,死了一了百了,就怕死不了活不成才痛苦嘞。” “哦,还有没有王法了,难不成往生教还敢公然残害人命?”谢酒儿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基本上有了答案。 掌柜得听了谢酒儿的话,面上有一丝悲怆一闪而过,快的让人很难捕捉到:“你们刚来吧!” 谢酒儿没有遮掩:“是啊,这都能看出来?” 柜得:“但凡你待上一两日都不会这么问,你可知,往生教在我们这里是怎样的存在? 很多年以前,往生教就和王室合作,凡是缉拿罪犯,维护安定一类的差事都已经被往生教接手了。 你敢在大街上诋毁往生教,自然有人告密,不消片刻,就会有教徒送你入狱,偷鸡摸狗,关几天就出来了。 烧杀奸淫抢夺,刑期长一些,可若是敢诋毁神教,对神教不敬,绝无生还的可能。” 几人听着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就是个宗教而已,信仰应该是百姓自主的选择,往生教这般独断专行,你们的朝廷,你们的国王就不管吗?” 掌柜得讥笑:“那谁知道呢?你们出去把嘴管好,总之,不许诋毁神教,就冲你们刚刚这些言论,我都可以告密,赶紧走吧!” 谢酒儿见他这样,觉得他是怕自己被连累了,提前撇清关系呢:“既然你们西域神教这么好,那不知我等是否有幸可以前往神庙参拜呢。” 掌柜得听了,心里才放心些:“这就对了,来了这里,就要尊崇神教,每月十五至二十五日神庙会开放,神庙到处都有的,你数着日子,没几天就到了。” 谢酒儿拱手谢过掌柜出了药房,刚出门便遇见往生教教徒捉拿犯人,黑色的衣袍上一簇簇红色像烈焰一般,周边百姓看到了,无不退步让路,恭敬到了极致。 第302章 总坛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旁边的人看谢酒儿几人就那么大剌剌的站着,赶忙提醒:“喂,你们几个刚来的吧!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神教教徒,你们这是对神教大不敬。” 谢酒儿一脸茫然:“我们怎么了?哪种眼神?还看不得呢?” 听了谢酒儿的话,旁边的人更生气了:“真是个愣头青,你刚刚目光中充满了不屑,哼,神教可是我们的保护神,你怎么能用那种眼神亵渎神教,你在这般不知深浅,别怪我告密。” 谢酒儿转身看着灵一等人:“我的眼神看着很不屑吗?” 灵一特别真诚的点头:“是的。” 谢酒儿眯了眯眼,得了,当个瞎子吧!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灵一对着旁边恨不得将他们一行人生吞活剥了的人致歉:“抱歉,我们今日才刚进城,不懂规矩,以后会注意的。” 那人听了这话才收回要吃人的眼神:“看你初来乍到的,才好言相劝,换做旁人,早都让神教教徒抓走了。 不敬神明会遭报应的,你态度不端正会连累旁人的。” 灵一赶忙追问:“这话怎么说啊!我不敬神明,神明惩罚我便是,为何要惩罚别人,难道神明不辨是非吗?” 那人听了,冷了片刻,立马又开始说教:“你胡说,神明怎会不辨是非,神明这样做,是为了维持人间的秩序,只有所有人都心中有神,敬畏神明,才能幸福,获得新生。” 灵一听完,都不想再问了,敷衍的哦了声,几人离开这里,再一次在客栈落脚,准备等神庙开放后,去神庙求药。 晚上吃饭的时候谢酒儿才想起来:“你们回头打听一下,去神庙要准备什么?” 灵一嗯了声:“主子放心,这里人痴迷往生教,随便找个人都能打听到,还有几天时间,主子还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同时去做。” 谢酒儿想了想:“明日我们一起出门,多了解往生教吧!我这次就是为它而来的。” 往生教总坛 现任教主从昏睡中醒来,目光如炬,随着他的扫视,周边人都紧张的低下头,一时间,安静到了极致。 “本座睡了多久了?”语气中的孤傲和微弱的声量形成怪异的反差。 “教主昏睡了三日了。” 旁边一个服装与其他人明显有区别的男子缓步上前,回话的功夫低下头,从教主的语气里他能听得出来这次醒来的是谁,神情越发恭敬。 “前段时间我都做什么了?” 教主木拉提问出这般奇怪的问题,他自己没觉的有什么不合适,周边的侍从也都见怪不怪。 “教主前段日子去了老神庙,回来后便将自己关在屋里……” 剩下的话侍从在没说,木拉提抬起胳膊吃痛的呻吟了一声,看到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冷笑一声:“又自残了?” 侍从哆哆嗦嗦:“是。”短短一个字,说完便已经大汗淋漓。 “真是个窝囊废。” 木拉提语气中充满了不屑,旁边的侍从习以为常,教主经常判若两人,自己看不起自己,他们都已经习惯了。 “最近三个月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木拉提忍着疼,从榻上起来,慢悠悠的往外走去,往生教总坛在深山深处的一处天然溶洞里。 经过上百年的发展,这里被收拾的井井有条,各个路口都有人员把守,木拉提走了没几步就到了外面。 “与往常一样,并没有任何异常。” 身后的侍从一五一十的回答。 谁知下一刻,教主木拉提就突然脾气大发:“没有任何异常?所以,让你们盯着研制的武器一点进展都没有?” 身后的侍从,高大威猛的男子被木拉提一句话吓得不知所措,立马单膝跪地:“没有人听说过教主说的东西,我们一直在四处打听,至今一无所获,是我等无能,请教主责罚。” “责罚责罚,这种废话你们说了多少次了,让你们研制一个武器就这么难吗?别说有结果了,至今连门都没摸到,真是废物。 我责罚你有什么用?责罚你能让我拥有绝世武器,千秋万代吗?” 木拉提越说越气,一脚将侍从踹倒在地上:“这里找不到,就秘密去中原打探,长个脑子是干什么用的,什么事情都要我提点。” “是,属下这就安排人前往中原。”说完,快步离开,好似身后有什么可怕的怪物一样。 侍从走后,木拉提一个人走上山巅,望着远处的山野和城池,眼神贪婪又沧桑。 想起过往种种,木拉提眼神越发狠辣不甘:“你还真是有本事,就是不知道洗去记忆后,是否还能有往日的本领。” 整座山上,除了木拉提其他人都在忙碌,但下属们兢兢业业的忙碌并没有让木拉提有片刻的欣慰。反而越看越不顺眼,只觉得都是一群饭桶。 想起大顺皇宫的那一幕,心里五味杂陈,如果没死就好了,如今就算是将人找回来又能做什么? 大顺皇帝一统中原,野心想必也不会比他少,那人如果还记得绝世武器的制作方法,恐怕早都献给大顺皇帝了,哪还会藏着掖着。 “来人。” 木拉提一嗓子吼下去,身后的其他侍从立马走上前:“教主。” “刚艮护法派人去中原了,你去找他,给他带句话,让他们顺带查一下大顺皇宫里的一个女人,她前几个月从西域使臣手里带走了我教圣物乾坤镯。” “是。” 吩咐完琐事,准备回去时早就有人在洞口等着呢:“你来的还真是巧。” 木拉提三分玩笑七分试探。 对面身着玄衣,身姿挺拔的乾护法面色从容,完全没有刚才艮护法面对木拉提时的敬畏:“教主昏睡,我作为八大护法之首,教主昏睡自然是担忧的不行,一直让人留意。 刚才听说教主醒了,这不,就赶紧过来供教主差遣嘛!” “难为乾护法还惦记着我,大业未成,我教还是要仰仗你和坤护法的。” 三言两语下来,木拉提已经笑意盈盈,彷佛先前的怒气完全不存在。 第303章 无尽的岁月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这千斤顶我和坤护法可不行,只有教主您才是神教的主心骨。” 乾护法面上一本正经,说的木拉提心里舒坦了不少,但并没有被这些恭维之词迷得晕头转向,他想要的是什么?如今面临的是怎么的处境,木拉提一直都很清楚。 他一直在暗中派人秘密前往中原,排名八大护法末位的兑护法已经扎根中原,但往生教在中原的进展并不怎么顺利,尤其是这次西域三十六国朝会之后,大顺已经注意到了往生教,简直就是打草惊蛇。 而监管三十六国王室的差事,正是乾护法负责的,口口声声说着恭维之词,背地里干的却是吃里扒外的事情。 “西域三十六国都派了使者前往中原,乾护法可知情?”木拉提语气极轻,就像是老朋友之间的闲聊,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乾护法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对教主木拉提眼底的探究和寒霜像是察觉不到一般:“听说了,他们起了贼心,防不胜防,就算我再怎么阻拦,只要他们有心,就可以将使者送到中原。 既然防不住,还不如放手,横竖他们也翻不出什么水花来,大顺距离西域山高水远,想来西域搞事情,无异于痴人说梦,不足为惧。” 乾护法说的随意,但似乎格外的咬重了“痴人说梦”四个字,面上的讥讽一闪而过。 这一幕没有逃过木拉提的眼睛,呵,痴人说梦,你是说各国王室,还是说我一统中原是做白日梦呢。 “你就仍有他们折腾,引起大顺的警惕,这样对我们挺进中原是很不利的,乾护法,你是整个神教最德高望重的护法,你就没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 一句阻拦不了就将事情揭过去了?我们扎根西域这么久了,若连几个病怏怏的小国都控制不好,他日,如何一统中原。” 木拉提越说越急,看着乾护法的眼神也丝毫不掩饰他内心的愤怒,说到最后,他靠近乾护法,两个老爷们儿鼻尖对着鼻尖:“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想着全心全意为神教做事,一统中原,我神教百年的任务,你都丝毫不在意?” 乾护法寸步不让:“教主要一统中原,属下自是不敢阻拦,只是,都一百年了,中原的硝烟早已停息,我们早就错失了最好的机会。 历任教主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个个都声称要一统中原,都百年了,在过去群龙无首的百年时光里,我们依旧在中原毫无根基。 如今,大顺才建朝一年,中原就已经恢复了昔日的荣光,哪怕撼动整个西域之力,都无法感动分毫,何况区区一个教派。 我们自称神教,可我们真的是神吗? 西域百姓对我教无比尊崇,是我们用百年时光积累的,中原要是有能力涉足,早都纳入麾下了,如今我们在中原一点根基都没有,还妄谈什么一统中原。 教主好好想想吧!属下说的句句是肺腑之言。” 乾护法不管木拉提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说完便大步离开。 木拉提站在原地,看着乾护法停的笔直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是啊,在过去的一百年里,为什么神教的计划毫无进展。 他一直在命人研制绝密武器,却始终一无所获,通过历任教主的身份,也向中原源源不断的派出教徒。 可是,那些年在中原混战中,别说传播神教思想了,教徒们过去都无法存活,原以为带去的食物被抢条件就够艰苦了。 没想到中原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恶劣,教徒们没有成功的将往生教的思想传播到中原,反倒成了那些亡命之徒的盘中餐。 往生教人手有限,根本无法壮大队伍挺进中原,宗教思想也没有植入百姓心中,当年惊鸿一瞥的武器多年以来,毫无头绪。 那这么多年以来,在漫长的岁月里,除了让往生教牢牢的在西域扎根之外,他得到了什么? 好像什么也没得到。 可他偏偏就不认命,他拥有无尽的岁月,只要称霸中原,他就可以像真正的像神明一样,俯瞰万物生灵,成为当之无愧的人皇。 武器研究不出来了,或许可以换个思路,跟着使臣一路到大顺,也算是跟大顺皇帝打过照面了,看起来有点本事,但到底是个毛孩子,如果能直接取代他,就不用绕这么多的弯子了。 只是,不知为何,大顺皇帝身上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气息,总觉得似曾相识。 能稳坐皇位,他的精神力自然不是其他人可以比拟的,在没有完全的准备和绝对的把握时,不敢贸然控制,但心里一旦有了计划,就会像种子一样滋生发芽,茁壮成长。 乾护法在教派里备受尊崇,他的想法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很多人的意思,看似坚不可摧,被百姓奉为神明的往生教,在百年的发展中,早就不是那批忠心耿耿,心往一处使的下属了。 或许,他真的该改变策略了。 木拉提看着山上各处看守的教徒,心里五味杂陈,他还在,可是,他一生的心血已经抛弃了他,教派的思想早就不统一了。 不然,区区一个护法,怎么敢和教主这样说话。 经过多日的探听,谢酒儿等人对往生教以及内部重要成员都有了一定的了解,不知不觉间,神庙开放日到了。 “一会儿进去了都装的虔诚一点,这里的百姓是很尊重往生教的,如果我们态度不好,很容易被人看出来。大家都谨慎一点,别惹出什么乱子来。” 谢酒儿一行人往神庙走的空档,不放心的对几人吩咐道。 “是,主子。” 几人正了正神色,通过多日的了解,他们自然知道引起怀疑会很麻烦的。 “我求美容养颜的圣水,欢歌你求延年益寿的,灵一强身健体的,你们三个商量一下,总之,每个人所求药水都要不一样。 我倒要看看,他们的圣水有多灵验,让人生了病不去医馆,一心蹦着神庙而来。” 第304章 被盯上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一大清早,天微微亮时,神庙前面就已经聚集了无数的百姓,大家没有闹哄哄的打成一片,而是规规矩矩,自发的排成长队,面上没有任何不耐,目光无比虔诚的盯着神庙的大门。 辰时刚到,随着一声声浑厚的钟声自耳边炸起,神庙的门从里面打开,门口左右两边各站着一个教徒,对着长长的队伍大喊:“老规矩,一次只能进五个人。” 随后,挥了挥手,最前面的五人轻步走进了神庙,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出来了。 出来时,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瓷瓶,接着又是五人进去,等到谢酒儿时,日头已经升的老高了。 进去后,和其他四人齐齐站在神像前跪拜,随后身边的人从兜里掏出一疙瘩碎银放在神像前的盒子里,谢酒儿有样学样,也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碎银放进去。 随后分别有五名教徒出现在五人面前,对着五人问道:“你所求何事?” “信男妻子久咳不愈,望神明能赐我圣水,救我糟糠妻。” “信女成婚多年,至今无子,愿神明看在信女一片虔诚的份上,赐我一个男胎吧!” “人一生中有多少子嗣是上苍早就安排好的,要想逆天改命,需多做善事,供奉神明,如此这般,日复一日,才有可能获得一子。” 谢酒儿看着面前的教徒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出的话却是个无底洞,要经常供奉神明,如果依旧没子嗣,那就是女人诚心不够,呵! 看着面前的盘子里,零零散散的全是碎银,一块铜板都没有,也就是说每次入神庙,都要数额不小的供奉,普通老百姓哪里承受的了这个的费用。 愣神之际,面前的教徒气愤的问道:“你所求为何?为何不答?在神庙东张西望,不敬神名,出去?” 谢酒儿回过神来,一脸歉意的望着面前的教徒:“抱歉,我第一次来神庙,太过兴奋紧张了,信女求神明赐我花容月貌。” 教徒转身,从身后的一排排圣水中取下一瓶:“服用圣水之前必须沐浴净身,想让神明保佑你,就必须敬神明,圣水是神明所赐,你应当珍之重之,明白?” 谢酒儿伸出双手准备接过圣水,教徒却在看见谢酒儿手腕时眼神闪过一抹震惊:“你稍等。” 随后教徒走向后堂,不一会儿出来后,并没有将圣水交给谢酒儿,而是将她请进了另一间屋子:“你进来一下。” 谢酒儿有些不安的看向门外,灵一他们几个没跟自己一起进神庙:“我有些不舒服,想赶紧回家,我再不进去了。” 说着,便转身往外走,教徒赶忙堵住了去路:“好大的胆子,进了神庙还敢横冲直撞,让你来你就来,我转达的是神明的意思,你要忤逆神明吗?” 谢酒儿努力回忆刚才的情形,一开始好好的,就在她伸手去接圣水的时候教徒的脸色突然变了,到底怎么了? 心里想着事情,无意间碰到手腕上的镯子,雪山客栈的事情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当时那个女店家是看到她的镯子脸色大变,说这是往生教圣物。 她一个远离西域,入教不久的人都知道那是往生教的东西,刚刚那个教徒怎么会不认识。 所以他肯定是发现了自己腕间的镯子才揪着不放的,电光火石间,又想起那个叫阿南的使臣,他说这个镯子是狐胡王后之物,自己能带上镯子,说明自己应该是狐胡王后。 如果不是她本人不愿意,萧瑾玉也不同意的话,恐怕早在皇宫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落到那个阿南手里了。 既然手镯是往生教的,那阿南的目的应该也是将自己骗到往圣教而不是什么狐胡。 这样一来,一切就都能说通了,西域使臣来大顺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往生教,阿南应该是往生教的人,所以他才胡编了一个冠冕堂皇的故事,反正没有人会注意一个西域小国的王后是怎么选出来的。 梦境中,这副手镯分明是鸢儿的,如今却成了往生教圣物,说是圣物,可她鬼使神差的戴上就不撒手了,也没见阿南有多着急。 圣物丢了为什么不着急,除非东西对他们没用或者他们用不了,显然,这个镯子在她手上能自行调整尺寸,堪称鬼斧神工,即便后世人也做不出来。 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她猜,这个东西可能只有鸢儿知道怎么用,在别人手上发挥不了作用。 他们拿着圣物千里迢迢跑到大顺,让自己试戴,与自己的梦境不谋而合,她和鸢儿之间必定存在着某种联系。 鸢儿下场那么惨,往生教里也没一个好货色,她落到往生教手里,能有什么好下场,蠢死了,这算是自投罗网了吗? “再不要耽误时间了,赶快走,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到后堂再细说。” 神庙的大门是敞开的,外面的百姓见门口的教徒迟迟不叫人进去,焦急的朝里面观望,大庭广众之下,教徒不好直接扣着谢酒儿,见谢酒儿一门心思想往外跑,心里着急的不行。 “我说了,我有些不舒服,既然是神明,肯定不会为难百姓的。”说完,谢酒儿直接绕开教徒,快速朝外走去。 门外的灵一等人不明所以,谢酒儿只说了句:“我身体不舒服,快走。” “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排队等着进神庙的人看着谢酒儿步履匆忙的从神庙离开,开始窃窃私语。 教徒在门口大声呵斥:“肃静,不要惊扰了神明,刚才那个中原女子不敬神命,她会受到诅咒,活不过明日的。” “啊?怎么会这样,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她怎么敢对神明不敬?”见教徒这样说,底下的百姓心里一阵忌惮,生怕自己受到波及。 “好了,大家继续,五个五个进。” 神庙前的秩序在短暂的慌乱后很快恢复正常,但谢酒儿等人还没到客栈,灵一就已经停下了脚步,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谢酒儿转身:“怎么了?” 第305章 深入虎穴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灵一握紧了手里的刀:“我们被人跟踪了。” 欢歌头一次见这阵仗,吓得不知所措:“是不是神庙的人,他们想干嘛?” 谢酒儿长吸了一口气:“应该是冲着我来的,你们有把握吗?” 其他三人有些惭愧的低头,灵一艰难出声:“他们人很多,而且功夫都不低,我们没有胜算。” 谢酒儿冷笑一声:“所以,今日我是要折在这里了?” 灵一目光坚定:“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他们对您不利。” 其他仨人也一副赴死的样子,谢酒儿摆摆手:“既然没有胜算,为何还要鱼死网破,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灵一不解:“主子的意思是……” 谢酒儿:“他们不会对我下死手的,你们与其将命丢在这里,倒不如摸清底细,想办法救我出去。” 欢歌第一个不同意:“姑娘,这怎么行?就算他们不会下死手,肯定也不会让您好过的啊! 我们俩换衣服吧!” 谢酒儿有些惊讶:“你要代替我,以假乱真?” 欢歌肩膀抖的跟筛糠一样,但依旧很坚定:“嗯,我不是什么都不懂,活了十多年,从来都没有像姑娘这般对我好,如今,到了我报恩的时候了。 再说,姑娘活着可比我有用多了。” 说完,眼泪吧嗒吧嗒的开始往下掉,灵一等人也是红着眼睛别开脸:“快点,他们已经来了。” 谢酒儿看他们这样,有些感动,又有些好笑:“为什么一定想着要有人牺牲呢?大家都活着不好吗?” 大家听了,瞬间感觉有了希望:“主子有万全之策?” 谢酒儿摊了摊手:“没有,但我此次就是为了往生教而来,而且,我有预感,只要我不找死,他们不会那么快就对我下死手的。 这些人费劲心思,应该是想利用我达成某种目的,而我也有些疑问想要解开。 原本想我们慢慢查探消息,既然已经被人盯上,躲不掉了,倒不如听天由命。 他们带我走后,你们查清我被关押的位置,及时想办法营救,这样我既可以探查到消息,我们也不用死了。” 灵一果断摇头:“不行,这样直接就是在拿主子的命去赌,出了事情,要主子以性命相搏,要我等何用。 按我说的,我们四个,一人带主子离开,剩下的三人拖住他们,能拖多久就托多久。 你们逃出去后想办法藏起来,这里是西域,我们一看就是中原人,他们很容易找到你们的。” 谢酒儿果断拒绝:“不用了,我们来这里这么多天了,了解到的都是一些片面的东西,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说不定今日是个机会呢。” 欢歌见谢酒儿这会儿了,还想着查消息,急得团团转:“哎呀,姑娘,我看真是魔怔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都这个节骨眼了,你就别想着打探消息了,保命要紧啊!” 谢酒儿瞪了她一眼:“没大没小的,谁魔怔了,这不是没办法了吗?你以为他们三个真能拖住吗? 整个西域都在往生教的控制之下,我们逃到哪里去?你自己看,只要他们上了心,别说人了,就是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欢歌顺着谢酒儿的视线望过去,身着黑衣的教徒已经将被他们周边围了个水泄不通。 “别挣扎了,放弃抵抗,我才有一线生机。”谢酒儿朝前走去,不动声色的按住灵一支楞起来的剑刃。 教徒围上来后并没有直接上来抓人,而是站在原地不动,谢酒儿晃了晃手镯:“你们是找它还是找我?” 为首的教徒扯了扯嘴角:“我们找戴着它的你,你乖乖听话,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若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谢酒儿大大方方的走到他们跟前:“找我做什么?就算是死,总的让我死个明白吧!” 教徒们人多势众,压根就没将谢酒儿一行人放在眼里:“谁说要你死了,只要你安安分分,别动歪心思,我们不会为难你,还会好吃好喝的供着你。 是你自己走,还是我请你走?” 好汉不吃眼前亏,谢酒儿喜笑颜开:“你早说嘛!在神庙的时候一声不吭就要将我扣下,把我吓得。 那你要早点说清楚会好吃好喝招待我,我还跑什么,走吧!” 刚走了几步又停下:“光好吃好喝可不行,衣服也得置办吧!” 谢酒儿妥妥一副市侩小民的样子,让原本看着灵一等人稍有些警惕的教徒逐渐放松了警惕。 “放心吧!堂堂神教,还差你一件衣服?” 灵一等人站在原地,看着谢酒儿跟着往生教的人走远,对着身旁的欢歌:“你自己回客栈,我们要跟过去看看他们将主子带到哪里去了。” 欢歌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一点用处都没有,本着尽量不当累赘的原则,赶忙朝着客栈走去。 谢酒儿被人一路带出城,在城门口,教徒从自己身上扯下一块黑布:“蒙在眼睛上。” 谢酒儿乖乖照做,人嘛!打不过的时候就得认怂,至少还能给自己留点体面,死犟死犟的,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一路摸着黑被人带着走出了好远,谢酒儿看不见路,不得不感叹往生教是真有钱啊! 教徒的衣袍面料质量真好,走了一路,她是一点光都没看见,但愿灵一等人跟过来了吧!不然自己可真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过了一会儿,脚底下的路明显变得陡峭起来,地面崎岖不平,看样子是上山了,谢酒儿越走腿越软。 其实她很害怕的,只不过当时没得选了,灵一几人寡不敌众,实在没办法才乖乖束手就擒的,不然,她脑子抽了,才不要深入虎穴呢。 “这是什么人?”貌似上山后走了一段路后,几人停下来,接受守门的盘问。 “当然是教主要找的人。” 接着,谢酒儿听到几声来回悉悉索索的走步声后,一行人才进了去。 到了地方后,领头的教徒才揭掉了谢酒儿头上的黑布。 第306章 我们又见面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这是哪里?” 谢酒儿随口问了一句,问完自己都觉得可笑,人家都蒙着面巾带自己进来的,怎么会告诉自己这是什么地方呢。 “以后你就知道了,你暂时就住这里吧!” 回头一看,好一个四通八达的溶洞:“这人走来走去的,连个门都没有,怎么睡觉啊!” 关键还都是男子,这谁睡得着,谢酒儿看着两边洞口外面走过来走过去的人,十分不满。 “这不就好了。” 教徒过去在墙上按了下,上方缓缓的降下来一道石门,之前像过道一样的地方瞬间变成了房间的样子。 说完,教徒就拽拽的准备走人,尽管洞里点了蜡烛,但谢酒儿还是觉得黑漆漆,闷得慌。 谢酒儿摸了摸干瘪的肚子,为了进神庙,她一早就去神庙蹲点了,然后就因为粗心大意,戴着手镯被逮着了,这会儿早都过了午时,已经饿的不行了。 “我要吃饭。” 教徒回头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你饿死鬼投胎的啊!一来就要吃。” 谢酒儿不管他怎么说:“你不是说会好吃好喝的招待我吗?怎么,神的使者也会撒谎? 如果你们教主知道你们言而无信,抹黑神教,不知道会不会不高兴?” 教徒冷笑一声:“拿根鸡毛当令箭,只要你出不去,谁知道我言而无信。” 谢酒儿饿的低血糖快犯了:“那你抓我进来干嘛?想必是给你的上级汇报了吧! 哎呀,你也知道我身份特殊,万一教主要见我,然后我饿晕了这可怎么好?” 说着,有意无意的晃了晃腕间的镯子,教徒看了,长出一口气,咬牙切齿:“你等着,一会儿会有人给你送饭过来。” 说完,快步离开,墙上的机关像是有感应一般,应声而落,谢酒儿被彻底关在了一个封闭的空间里。 石门隔绝了视线,也隔绝了周边的声音,谢酒儿彻底陷入死一般的静寂,陪伴她的只有石桌上又高又长的蜡烛。 哎,还打探消息呢,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连一只蚊子都看不见,灵一心思缜密,希望他能找到自己吧! 只要知道她人在哪里,就算他们没有胜算,还可以回去搬救兵嘛! 不知过了多久,石门大开,进来的却不是送饭的人,一个穿着玄色大衣,勾勒着金色条纹衣领的男子缓缓的走了进来,看到谢酒儿的一瞬间,怔了怔:“我们又见面了。” 谢酒儿看着他周边的气场,还有身后的侍从,便知道这人身份不简单,还很危险:“又?我好像没见过你。” 木拉提自顾自的坐在石凳上:“怎么会呢?你手上的镯子可是我千里迢迢给你送过去的。” 谢酒儿脑壳子晕乎乎的,什么叫他送过去的,明明不是他:“这手镯是有人带到中原的,那人也是你的属下?” 木拉提一愣,随后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大笑:“你这样理解也对。” 谢酒儿讥笑:“那你的属下可真够笨的,为了让我戴上这个镯子,可是编了好一个荒唐的故事,你说,他直接送给我不好吗?为什么要编故事呢。” 木拉提静静的坐在她对面,看着她舒展的眉头和浑身散发的活力,神色逐渐放空:“那他确实够笨的,总是绕弯子,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 “什么?浪费时间?” 谢酒儿看着他幽深的眸子,他像是在看自己,又像是透过自己,在看另一个人。 木拉提没有回答谢酒儿的问题,但态度相当的好,抬头看了眼狭小的溶洞:“他们怎么能让你住这种地方,太闷了,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谢酒儿什么都没说,直接跟了上去,看得出来,这个人身份不简单,其实,她这会儿只想吃饭,但自己好像没有发言权。 这种看起来笑得一脸坦荡随和的头儿,心里最变态,她说话应该没啥作用,还是乖乖跟着走吧! 谢酒儿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在没有话语权的时候,绝不废话,她可以威胁一个小小的教徒,但对上这些头领,还是要夹紧尾巴做人的,这样应该会活得久一些吧! 木拉提走在前面,看到谢酒儿一声不吭,乖乖跟着自己:“你就不问问我是什么人吗?” 谢酒儿心里翻了个白眼,有什么好问的,反正不是好人就对了。 但人家都这么说了,自己还是要象征性的问一下的:“我是很好奇啊!但没敢问,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出了洞,谢酒儿这才看清自己所处的地方,她之前的感觉没错,没想到西域还有这样的山,深吸一口气,比在洞里舒服多了。 “我叫木拉提,往生教教主。” 谢酒儿极力维持震荡,但眼底依旧难掩震惊:“你就是教主?” 这么容易就见到教主了,所以,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他们利用的东西。 “是啊,你好像有些惊讶。” 木拉提在前面走着,时不时的还回头看一眼身后的人有没有乖乖的跟着。 “这么快就见到西域人奉为神明的教主,当然惊讶。” 谢酒儿看着他略微弯曲的背影,可是,你真的是神明吗?神明可不会正值壮年就病成这个样子。 听说往生教教主都是短命之人,看样子,木拉提也活不了多久了,但是,他好像一点都不难过。 过了小半个时辰,木拉提在一处木屋面前停下,木屋前面是大片大片的田地:“刚到春季,这里不怎么好看,到了盛夏,大片大片的药田长得郁郁葱葱,有的还有花骨朵儿,甚是好看。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谢酒儿整个人都愣住了,这个地方,很熟悉,这是梦境中鸢儿和迦南相遇的地方。 不知为何,谢酒儿看着面前的木屋,有些怀念,有些感伤:“这里很好,这里有人住吗?有生活的痕迹。” “我心情烦闷的时候偶尔过来小住,再没旁人,我已经让人收拾新的被褥了,你就住这里吧!石洞里太沉闷了,你住不习惯的。” 木拉提一板一眼的安排,说话的语气像是两人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第307章 老神庙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教主也不妨直接一点吧!我来西域是你们给我挖的坑吧!” 谢酒儿找了把最简单不不过的小木凳,目不转睛的盯着木拉提,这个人就像是长了眼睛般,似乎对自己的事情了如指掌。 “哦,这话怎么说,我并不知道你来西域了,是神庙的信徒认出了你,便将你请了过来。” 木拉提笑得明媚,看着谢酒儿的眼睛也是往日没有的温和,就像对面坐的只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孩童一般。 谢酒儿却不想再猜谜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说好久不见,刚刚你也说了,你不知道我来西域了,而不是你根本就不认识我。” 木拉提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谢酒儿被他这种处心积虑设计她来西域,又藏着掖着,吞吞吐吐的态度搞得心里一肚子的窝囊气。 谢酒儿走上前,看着这张眉眼深邃的西域人:“我很清楚我不认识你,我生在大顺,长在大顺,你到底想干嘛?这个镯子为什么只有我能带上去?” 木拉提任由她咆哮,就是一个字都不说,片刻过后:“饿了吧!我让人给你送饭过来,你累了,吃完就休息吧!” 说完,背着手毫无留恋的离开。 木拉提走后,谢酒儿一个人待在木屋里,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在木屋里转了一圈,晒药草的木架,捣药用的石臼,装药材用的一整排柜子。 这些都是鸢儿用过的东西,梦境里鸢儿忙忙碌碌的身影走马观花般一一从脑海中闪过,百年了,没想到保存至今还这般完整。 木拉提为什么要时不时的在鸢儿的药庐待上一段时日,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时代的人。 他在怀念什么?又或者想从这个空荡荡的药庐里得到些什么?千辛万苦引自己前来,又什么都不说,是时机不到吗?他在等什么呢? 谢酒儿摸了摸腕间的手镯,看着像是铜的,但触手温润绵密,没有铜的冰凉感,这副手镯当真是好看。 扪心自问,谢酒儿并不觉得自己是眼皮子浅,喜欢占小便宜的人,况且她已经很有钱了,什么宝贝没见过,但这副手镯就是打第一眼看见就喜欢的紧。 明知道这里面可能有阴谋,却依旧爱不释手,不是看见样式精美的欢喜,是深入骨髓的,来自骨子里的依恋。 一个人愣神的功夫,就有教徒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姑娘,请用餐,我在药庐不远处站岗,教主说了,姑娘有任何要求,都可以让我传达。” 谢酒儿嗯了声,看着面前的饭菜,食欲立马就来了,烤的滋滋冒油的羊肉串,这会儿肚子空空的,吃着正香。 生气归生气,迷茫归迷茫,不能让肚子跟着自己受委屈,一番风卷残云后,肚子饱了,心情也好了不少。 换个角度想一想,虽然他们别有目的,给自己挖坑,那她也是心甘情愿自己跳到火坑里去的,就算他们没挖坑,她也会来西域,搞清楚自己心里的疑问的。 如今看木拉提的态度,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对自己不利的,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还矫情个什么劲儿。 往生教可不是什么好鸟,视往生教为敌人都不为过,对自己的敌人抱有期待,嫌人家对自己藏着掖着,她真是病的不轻。 这么想着,心情便好了几分,吃完饭,外面天气正好,谢酒儿一个人漫步在田间,脑海里不由的想着鸢儿曾经在这里来来回回打理药田,都不知道走了多少次了,那个时候,她在想什么呢? 从药田再往下走,半山腰上,有一扇破败的大门:“又是一处洞穴,看样子最近还有人来过。” 谢酒儿看着地面上深深浅浅的脚印,慢慢走了进去,洞穴纵深长,里面黑漆漆的,谢酒儿一步步慢慢摸黑朝前走,周边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和急速加剧的心跳声,安静的可怕。 走了一半,里面太深了,再没敢进去,借着微弱的光线,摸了摸周边的东西,冰冷粗糙的质感,上面还有纹路。 过了好一会儿,谢酒儿才习惯洞穴里的黑暗,这才能勉强看见洞里的陈设,洞中间摆放着一尊厚重无比的青铜器,青铜器最前面一处凹进去的地方里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黑乎乎的一片,光线太暗,看不大清楚。 鬼使神差的,谢酒儿俯身凑近闻了闻,一股浓浓的腥臭味扑面而来,竟然是血,看来这个青铜器是祭祀用的。 一想到这里曾经盛过好多血,谢酒儿就浑身发麻,嫌恶的往后挪了几步,她可是听说有些特殊的祭祀用的可不是什么牛羊,而是活生生的人。 也不知道这些血是牲口的还是人的,总归让人很不舒服。 除了中间的青铜器皿,周边零零散散的还放了很多杂物,还有箱子,上前使劲推了推,箱子很重,里面有东西。 好奇心让她想打开箱子一探究竟,但想起自己以前看过的影视剧,又担心里面会不会有剧毒、暗器等害人的东西。 一年多的时间,谢酒儿快将自己活成一个老古董了,没想到感知到危险时,她想到的还是后世的东西,哪怕并不可靠。 箱子没有上锁,谢酒儿准备打开前,走到箱子背面,身子向后仰,胳膊伸的长长的,打开箱子后,没有记着去看,过了会儿,一点动静都没有,才暗戳戳的凑上前去,将贪生怕死演绎到了淋漓尽致。 光线很暗,但还是依稀能分辨出里面放的不过是些寻常衣物,有女子的也有男子的,面料也很寻常,就是寻常百姓家的衣物。 洞穴里异常冰冷,里面的东西除了中间那个器皿,再没什么寻常的东西,谢酒儿在黑暗中待了会儿,有些不舒服,便大步往外走,走的时候没注意,胳膊不小心被什么东西刮到了,手臂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感。 谢酒儿吃痛的揉了揉胳膊,继续往外走,走到洞口时,感觉胳膊有些痒,撩开衣服一看,都出血了。 不知道是不是猛地看到光亮,看着鲜血从胳膊上流下,流到手镯上,最后滴落到地上,谢酒儿一阵眩晕,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308章 意外受伤唤醒手镯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等谢酒儿再次醒来时,已经不是下午了,是一个天气阴沉沉,小雨淅沥的早晨。 “姑娘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谢酒儿面前站着一个同样穿着往生教衣服的女子,看到她睁开眼,赶忙问道。 “我这是怎么了,什么时辰了?” 谢酒儿记得自己是在洞口昏倒的,怎么一觉醒来到了药庐,外面的雨滴滴答答的声音格外清晰,好端端的怎么下雨了,她记得天气还不错的啊! “姑娘,昨日在老神庙门前昏倒,是教主找到你的,你已经昏睡了一夜了,这会儿也快午时了。” “老神庙?”是那个洞吗?哪里就像神庙了。 黑衣姑娘继续:“对呀,就是半山腰那个,那里只有教主才能去,我们其他教徒是不能去老神庙的,所以一直没有发现姑娘就回禀了教主,教主找到姑娘时,姑娘浑身冰冷,现在看来,姑娘没落下风寒,也算是幸运了。” “那里只有教主才能去,为何没有落锁,也无专人看管。”谢酒儿翻身下床,她不仅没有风寒,身体还倍儿好,感觉十分清爽精神。 “药庐本就是教主修身小住的地方,老神庙就在药庐旁边,这一大片地方旁人是进不来的。 教主既然允许姑娘住在药庐,那药庐周边别人去不得的地方姑娘自然是可以去的,只是不知,姑娘怎么会晕倒呢?姑娘明明身体很康健的。 谢酒儿晃了晃胳膊,一点都不疼了:“没什么,我看见有个洞,闲来无事就进去溜达了一圈,出来之后可能猛地看见光亮有些不适应就晕厥了。” “哦,那姑娘有什么吩咐吗?我叫锦奴,教主让我专程过来照顾姑娘。” 锦奴?听着好别扭,怎么取这么个名:“我不需要人照顾,一个人待习惯了,你不用管我,忙你自己的去吧!” 锦奴面色一滞:“这?教主说了,务必要我寸步不离的跟着姑娘,免得再出岔子。” 寸步不离?呵!她就说嘛!一群不相干的人,怎么好心照顾自己,原来是派人盯着她。 有意思,让她住在只有教主可以涉足的私人领地上,现在又派人盯着她,木拉提他想干嘛呢? “我不想在这里住了,我想下山回客栈。”谢酒儿看着锦奴,试探道。 锦奴有些为难的看着她:“教主说了,让姑娘安安心心在这里住着。” 意料之中的答复:“所以,我是被你们囚禁了,对吧!为什么呢?你们自诩神明,神明怎么可以囚禁自己的子民呢?” 锦奴磕磕巴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姑娘有什么疑虑,等教主来的时候问一下教主吧! 锦奴只是奉命而来,回答不了姑娘的问题。” 谢酒儿想了想也是,说白了,于锦奴而言,这只是一份差事,她确实不该为难一个打工人:“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总不至于要寸步不离的监视我吧!” “是,锦奴就在门外候着,姑娘好好休息。”说完便转身离去,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锦奴出去后,谢酒儿在小屋里来回走了几步,晃了晃胳膊,怎么一点都不疼,听锦奴那样子,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受伤了,就这?还照顾人。 谢酒儿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掀起衣袖 ,然后她愣住了:“莫非是我记错了。” 说着,又掀起另一个胳膊袖子,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我没受伤?不能够啊!我明明受了伤的。” 说完,又换回之前的右臂,仔细看,果然在衣袖上发现了几滴已经干了的血迹。 “我受了伤,锦奴不知道,伤也好了,难道是自己好的?怎么会呢?刚才锦奴也说了,她只昏睡了一夜而已,毕竟是破了皮,流了血,一夜的功夫怎么可能恢复如初。” 谢酒儿心里思量着,左手不经意间搭上右手手腕,在触摸到手腕的那一瞬间,手镯像一股电流般流窜到四肢百骸,接着,一段高度文明的录像出现在脑海中,录像里的女子,像自己也像鸢儿。 只不过,她所处的时代似乎比她所在的那个时代还要先进一些,从录像里可以看出这个镯子根本就不是什么镯子,而是一部时空定位仪器。 “鸢儿,中原文明就是在这一百年的时光里遗失了很多重要的东西,也间接的导致了后世的落后。 你的任务是穿梭到这段平行时空,搞清楚这个平行时空突然崩塌消失的原因,并扭转历史。 让历史的轨迹顺着这个突然消失的平行时空往后世发展,找回我们遗失的文明,避免后世悲剧的上演。 这个时空定位仪上附加了最近的医疗技术,简单的外科手术可以利用我们最新的粒子技术在极短的时间里恢复如初。 根据对你身体的全面检查,你很健康,不会有重大疾病,你的身体足够撑到你完成任务。” 鸢儿穿着一身清爽的服饰,扎着干练的丸子头:“领导,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一定是我呢,比我优秀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最后选择我带着几代科学家的最新研究成果去一个消失了的平行时空。” “因为你是历史的选择。” “历史的选择?”鸢儿还是不明白。 前面的男子扶了扶眼镜:“你是时空计算公式选出来的,确切的说是你的灵魂和这个时空契合度很高,所以你过去完成任务的几率是最大的。” 鸢儿一脸茫然:“人类目前为止,还从来没有人穿越过时空,我是现代人,怎么会和平行时空有缘分纠葛呢?” 男子望着面前硕大的仪器摇了摇头:“你这个问题以我们现代的技术还无法回答,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鸢儿还有很多问题:“那我完成任务之后呢,如何回来?如果完不成任务,又该怎么办?” 男子有些抱歉有些怜悯的看着她:“我们的科技成果只能将你送过去,但无法返航,过去之后不管能不能完成任务,你都会停留在那里。” 第309章 那我到底是谁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鸢儿一瞬间肉眼可见的产生了挫败之感:“一直留在那里吗?可是,我一个高科技时代的现代人,要在没有水电没有家人的地方度过漫长的一生,应该很痛苦吧!” 戴眼镜的男子取下眼镜低着头慢慢的擦了擦,一直没抬头,似乎没想好怎么回答鸢儿的问题,因为这件事情本身就无解。 半晌才缓缓的说道:“是啊!确实不是令人向往的生活,但是,据一些新出土的文物显示,那个时代或者说那个平行时空里有高度发达的产物,可以任意让人的灵魂安定在某个身体上,实现永生,这是我们目前的科技都无法达到的水平。” 鸢儿想起他们对自己的安排:“怎么无法达到,你们不是也要通过这种方式将我送到那里吗?” 男子摇摇头:“我们的技术是让你融入和你DNA高度相似,已经没有灵魂的肉体中。 可是,根据已经掌握的考古资料,我们有理由怀疑上古时代曾遗留下可以随意抽出灵魂,并附在另一个活人身上的高科技产品。” 鸢儿扯了扯嘴角:“这不就是等同于去伤害另一个人吗?这种阴邪的东西,根本不应该存在。” 男子点点头:“确实这样,它是高度文明的产物,但没有人性,时空随意消失,或许,这个不该出现的东西就是变数。 我们必须将它收回来,一来可以帮助我们做研究,再者,要搞清楚它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 它绝对不是那个时代该有的东西,搞清楚这些,那里的隐患消除了,我们的历史文明会顺着那个时代绵延到后世,比现在史书上记载的更加辉煌、精彩绝伦。” “可是,我自己都回不来了,我怎么将东西带回来?”鸢儿觉得自己接了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男子长出一口气:“这很难,你无法穿梭时空,将它带到后世,只能永久的封存,别被人再拿着利用了。 让历史正常发展,到了后世,东西终究有重见天日的一天,那个时候,我们的国家没有遭受过苦难和掠夺,东西也不会流出国门,我们就可以用现代科技研究它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你过去的最重要目的是,避免那个时空的崩塌,只要时空没有崩塌,它就会成为我们历史的正轨,后世的一切才会更好,我这样说,你明白自己的主要任务是什么了吗?” 鸢儿嗯了声:“保护您说的那个东西只是其次的,有余力时做的,首要任务是维持时空的稳定。” 男子满意的点点头:“是这样没错,现在就看你愿不愿意去执行这个任务了。” 鸢儿听完,想了想,还是坚定的点头:“既然我是历史的选择,那就听天由命吧!什么时候行动?” 男子看着窗外的蓝天:“你去安顿自己的事情,等你准备好了,我们即刻执行。” 随后,看着那个手镯一样的东西:“这上面除了医疗技术,还附带了攻击武器,让你在冷兵器时代拥有绝对的保护,免受外力侵害。 而且手镯可以刻到你的DNA里,也就是说,只有你才能催动它的能量,别人都不行。” 看完录像,谢酒儿陷入了沉思,这个手镯之前只是个手镯,昨日自己的鲜血滴落到上面,它的功能才显露。 再结合录像里的话,她能催动手镯的原因只有一个,她和鸢儿的DNA是一样的。 人的DNA怎么可能一样呢?除非…… 我到底是谁? 唤醒了手镯后,接下来的一切都像是以前就做了千百遍一样,谢酒儿抬起胳膊,看着小桌上的药碗,心想着手镯能不能摧毁它,下一刻,一束红光自手腕间喷射而出,药碗应声碎成一堆渣子。 “没想到这手镯竟然有此等威力,那鸢儿最后为什么会死呢?她明明可以逃脱迦南的控制。 可是在梦境中,从未见她使用手镯。” 京城 萧瑾玉正拿着往生教的最新消息和谢酒儿再度失踪的情报,眉头皱成一团。 “她去西域做什么?信里没有提及原因,你一边给那边加派人手,一边查清楚她去西域的原因,赶紧将人救出来。” 穆青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萧瑾玉说的她是谁? “谢姑娘去西域的原因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人已经被劫走了,灵一是知道分寸的。 如果他知道谢姑娘此行的目的,为了我们更方便的营救谢姑娘,他不会藏着掖着的。” 都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人,虽然各为其主,但这点自信穆青还是有的。 再说,谢姑娘为皇上做事,他们又不是仇人,没必要到这个节骨眼上了还瞒着。 “你去趟西域吧!这段时间,朕不能离开京城,你到那边亲自指挥,把人给我全须全尾的捞出来。” 萧瑾玉烦躁的起身,桌上的奏折也没心思再批了。 “是,属下这就出发。” 按照信里灵一的说法,他一直在跟踪,谢姑娘暂时没有危险,但皇上显然不这样认为。 这种情况下,他也无法劝皇上,还是乖乖听话吧! 按理来说,皇上在哪里,他就应该在哪里,他的任务是保护皇上而不是查案,哎。 与此同时,皇家别院里,自从太上皇收走窦氏手中的权力后,窦氏已经和娘家打成一片。 “娘娘,窦公子回来了。” 窦氏一听,激动的立马起身:“快,快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窦氏的侄子窦重华在宫人的带领下,风尘仆仆从外面走了进来:“重华见过姑母。” 自从没了儿子,窦氏将一颗心都放在了侄子身上,看见他激动的咯咯直笑,活像一只刚下蛋的老母鸡,惹的一旁的宫人连连皱眉,怎么说也是当过皇后的人,优雅这个词这位废后是一点都没领会到啊! “这孩子,见了姑母还这么多礼,快进来坐,这一路舟车劳顿,累坏了吧!” 窦氏拉着窦重华的胳膊,心情愉悦,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窦重华倒是稳重,不卑不亢:“还好,就怕姑母着急,一回京就先到您这儿了。” 第310章 窦家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哎吆,都没还回府呢,你这孩子,要不要到姑母这里沐浴更衣啊!” 窦氏一听,侄子一回来没有先回府看自己的爹娘,而是来看她这个失了势的姑母,感动的一塌糊涂,自从两个儿子去世后,她好像再也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不用,我就是来看看姑母,想跟您说说话。”说完,环视一圈,看了眼身边的宫人。 窦氏大手一挥:“好了,这里不用伺候了,你们下去吧!”说完,殿里仅有的两个宫女便退了出去。 “姑母,我怎么瞧着你身边伺候的人少了不少。” 其实,不止宫人少了,殿里的物件也埋汰了不少,就说这个帘子吧!还是冬天的,一点都不透气,遮的殿里光线暗淡,让人一进门就有种上不来气的感觉。 别说这是皇家别院了,就是他们窦府,这会儿也换上了轻盈透气的纱帐,哪里就落魄到这个境地了。 听了侄儿的话,窦氏脸上闪过一抹窘迫,但也不敢将自己说的一点价值都没有,人心这个东西太经不住考验了,她深有体会。 “太上皇身体每况愈下,姑母的处境也愈发艰难了,这些年,为了你的两个表兄和窦家,姑母算是将如今那位从上到下,里里外外给得罪透了。 后来,他杀了我儿,我们之间有血海深仇,他在位,姑母的日子便不会好过,窦家也不会好过。 哪天太上皇去了,仅剩的兵权迟早也会被收走的,再说,就算不收走,没了太上皇,那几个大将军可能也不会护着我们窦家了。 重华,姑母这辈子是到头了,你父亲官职也不高,朝中处境尴尬,无人帮衬,好在你资质不错,我窦家以后能不能在朝堂上走出一条生路,就看你的了。” 窦重华听着面上一阵严肃,姑母的话有些偏颇,她说这话,将自己和窦家牢牢绑在一起,私心必然是有的,可是,当今那位对窦家肯定的厌恶的不能在厌恶了。 可能是还没顾上收拾,也可能是还顾及太上皇,总之,如果不做点什么,窦家必然不会有个好结果。 当年为了给姑母固宠,他的父亲可是没少为难当今那位,隔阂早就形成了,即便他带着窦家投诚,恐怕他也是看不上的。 父亲不是一个干大事的人,即便在姑母盛宠,太上皇在位的时候,也没能力带领窦家更上一层楼。 如今的窦家,投诚,他是看不上的,放过,他也咽不下那口气。 父亲已经老了,姑母早就被贬为庶人,如今看住的这地方,就知道太上皇也不管她了,他要接手的是这样一个满目疮痍,支离破碎的窦家,太难了。 哪怕是一个食不果腹的贫民之家,也好过现在的窦家,尴尬到在日益繁华的京城,像是被单独隔离出去。 京城大户人家的宴会大多数一般是不会邀请窦家的,窦家有事发出去的邀请函也是请不来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家的。 窦家,快活不下去了,想要逆风翻盘,只能再次冒险。 窦氏说完,看窦重华一句话都不说,坐在远处发呆:“重华?” “哦,姑母,怎么了?”窦重华回过神来,赶忙应声。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怎么魂不守舍的?” 到底是她这个当姑母的失了势,以前,别说侄子了,就是当兄长的来了,也不敢在她面前走神。 窦重华侧了侧身子,朝着窦氏的方向:“姑母,咱们窦家如今处境艰难,姑母在这里日子也艰难,重华在想,有什么办法能让窦家和姑母都好过一些。” 窦氏见他还有些责任感,这才提起后话:“这趟去西域,可有收获?” 窦重华一时不知道怎么说:“谈不上收获,就是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为了稳妥起见,这个往生教我们不能对他们太热情了,免得被人看轻拿捏。 西域使臣都对其避之不及,想必在平日里也是受够了窝囊气,而且,往生教在大顺没什么根基,我们能帮他们,就是不知道他们能为我们做些什么,我们要从长计议。” 窦氏听了,有些失望,这可是到目前为止,窦家唯一能借助的外部力量:“你见到的是什么人?话没说死吧!” 窦重华一五一十:“我千里迢迢过去,自然不能让他们轻易将我打发了,我等了几天,见到了他们的教主,只是,那个教主感觉有些疯疯癫癫的,还没他们的第一大护法看着有魄力。 我抛出橄榄枝,他还爱搭不理,总之,奇怪的很。” 窦氏失望到了极点:“所以真的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他们也不屑于和窦家合作?” 窦重华眉头微蹙:“时间久了我担心京城这边引起怀疑,就赶紧回来了,但他们有个教徒说他们教主生性多变,说是我去的时间不对。” 窦氏都没兴趣听了:“可笑之极,堂堂教主,再生性多变,也不该拿大事开玩笑,果真是上不得台面江湖帮派,一点用处都没有。” 窦重华摇摇头:“不,往生教在西域很有实力,它可以以一己之力抗衡西域诸国,绝不是一般的江湖帮派。 就是教主有些奇怪,更奇怪的是,历代教主都性情多变,有时说的话前后矛盾,我回来之前,在西域留了人,让他自己看时机行动。 如果我们能利用往生教改变我们窦家的处境,再好不过,根据我这些年的观察,他们也有意在中原培植势力。 总是,这事急不来,先看他们的态度吧! 我们窦家再不济,也是稍微有些权力的,如果他们有意在中原壮大,等我留在西域的人抛出了橄榄枝,他们应该主动联系我们才是,我们不能一直上赶着,太掉价了。” 窦氏已经泄了气:“你都亲自跑了一趟,也见到了人,还能有什么希望,难道我窦家真的再无翻身之日了吗?” 窦重华没有窦氏那么悲观:“我觉的给我递消息的人说的话可以信,等他们教主再换成另一副性情时,我们之间的合作说不定就成了。 他们最是擅长在朝廷里培养自己的势力,在中原,我们窦家孤立无援,但姑母您曾是皇后,在民间和朝堂都有些影响力,我们是他们在大顺最合适的盟友,若他们有心,给出对等的筹码,我们就有希望。” 第311章 陌路父子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窦氏力不从心,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依仗的只有昔日开国皇后的风光,前提是太上皇还没死透。 “你看着办吧!姑母老了,手中也没了权力,你父亲你也知道,他不善权谋,窦家,以后就要靠你掌舵了。” 面对曾经母亲只能小心翼翼巴结的姑母如今的态度,窦重华心里无疑是舒坦的。 可窦家这个掌舵人却十分的不好当。 “嗯,姑母放心,侄儿会见机行事的,我必定要窦家在夹缝中走出一条通天大道。” 窦重华透过门窗,看向远处,目光中满是坚定,他不比那些高门大户的纨绔公子哥差劲。 太上皇当政时期,他们窦家在京城也是煊赫一时,门庭若市,他凭什么要这般不人不鬼的活着。 路是走出来的,他窦重华不认命,只认自己。 “有你这句话,姑母就算是死也瞑目了,我嫁给太上皇多年,将咱们窦家从小门小户扶持到大顺最顶级的权贵,后来因为那个贱人又跌落云端,姑母好恨呢。 窦重华见窦氏眼眸泛红,失去理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姑母要保重身体,时辰不早了,侄儿该走了。” 窦氏回过神来,依依不舍的送窦重华出了别院:“姑母这里如今连一道可口的饭菜都没有,就不留你了,快回家去吧! 这一趟西域,走了好几个月,你父亲母亲也想你了。” 窦重华回头:“春寒料峭,外面风大,姑母留步。”说完,就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萧瑾玉忙完政事,由吴桓陪着在御花园溜达,看向别院的方向,眼神里是丝毫不加掩饰的厌恶,吴桓当然知道萧瑾玉为什么想起了别院:“窦家那个长子已经从西域回来了,身上什么都没带,哪里像是去谈生意的,而且,身边的侍从少了一个,不知是死了还是去了别处?” 萧瑾玉讥笑:“是死是活有什么打紧的,本就是个不入流的东西,以为嫁出去一个女儿就可以改变家族命运吗? 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给他机会,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吴桓见萧瑾玉这般轻视窦家,赶忙劝道:“陛下,这窦家虽上不得台面,但也不能仍有他们瞎折腾。 据说以前有位常胜将军,由此打仗之前犒赏三军时,看不起给自己驾车的马夫。 他给其他所有将士都好吃好喝的招待了,就是冷了马夫,没管他,岂料,大战开始之后,马夫瞅准时间竟直接驾车冲向敌营。 结果可想而知,刚开始大战,敌军主帅就上赶着送人头来了,此战不战而败。 这窦家虽是个怂包,但要放任不管,总归不是个办法,况且,据臣观察,窦家那个小子倒是比他父亲有些骨气。” 萧瑾玉见吴桓着急忙慌的解释,轻笑:“朕什么时候说要放任不管了,管那么严,一点错处都抓不到,朕还怎么拔了这根碍事的刺头。” 吴桓恍然大悟:“所以,前段时日,陛下是故意放松对窦家和别院的控制?就是为了让他们有机可趁吗?” 萧瑾玉只是笑笑不说话,紧接着便让内侍宣了太医院院首问话:“太上皇缠绵病榻数月,你们是怎么照顾的,如今已到春季,太上皇的身体可有好些?” 太医院院首见帝王脸上一片愠怒,一时有些拿不准他这是希望太上皇死还是活:“但凡太上皇那边派人来宣,太医院都是及时过去请脉的。 只是,太上皇上了年纪,身体自然恢复的慢些。 如今,用上等的药材尽心养着,意识清醒,较之普通人,情况已经好了很多,微臣也劝诫过,希望太上皇多走动,出门散步,这样有利于身体康健。” 萧瑾玉负手而立:“也就是说,太上皇身体还算康健?那为何终日缠绵病榻?是起不来还是不想起来?” 太医院院首听着额头上沁出一层冷汗,本想蒙混过关,看皇上这样子,是打算一口气问到底了。 “太上皇身体是有些虚弱,但若是有人贴身伺候着,去外面散步是不成问题的。” “好了,你下去吧!太上皇的药用最好的,小心伺候着。” 萧瑾玉听完,就知道这是老头子跟自己玩心眼儿了,传出来的消息是太上皇终日缠绵病榻,那不一定就真的是缠绵病榻,只是一个假象。 “是,微臣告退。” 太医院院首听到那句下去的话,觉得是天籁之音也不为过,皇上平日还算讲道理,虽凶名在外,但其实并未做过出格的事,说起来,比太上皇在位的时候有魄力多了。 只是,皇上与太上皇之间的隔阂犹如天堑,被问起关于太上皇的事情,谁又能不紧张呢。” 太医院院首退下后,吴桓才开始说话:“太上皇不会是在跟您玩心眼吧!外界听到的消息可都是他不行了。” 萧瑾玉摇摇头:“可能吧!如果真要蒙蔽众人,造出假象,就不该让太医院的人给他请脉,他是不是存心恶心朕呢?” 吴桓想了想:“应该是,但凡请了脉,他老人家的身体便瞒不过太医的眼睛,太医知道事情,自然不敢欺瞒于你。” 萧瑾玉看着湛蓝的天空:“太上皇那几个忠心的部下,你平日里多留意。” 吴桓躬身:“是,皇上放心,他们几个那边臣一直有留意,可能是为了避嫌,他们如今明面上很少去别院请安。 不过,私底下各种礼品,奇花异草倒是送个不停。” 萧瑾玉摆摆手:“沙场打出来的感情,没那么容易会变的,况且他们都是受过太上皇恩惠的人,怎么会轻易变心,倒也算是有情有义。” 吴桓点点头:“如果不做祸乱江山的事,那他们倒也算是忠臣良将了,可惜了,心不在皇上这里。” 萧瑾玉:“没什么可惜不可惜的,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是着尸山血海堆积起来的帝位呢。 各为其主,没什么对错,但不管是效忠朕,还是效忠太上皇,都不该祸乱朝堂,你明日代朕去看一下他吧!” 第312章 往生教也在找谢姑娘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吴桓闻言,也是一脸唏嘘,到底是亲父子,哪怕隔着姑母吴皇后和多年的偏袒,皇上心里终究还是挂念着太上皇的。 如果不是心里多少还有些孺慕之情,大可不必关注太上皇的身体状况,即便想让太上皇早点西去,那办法也多的是。 只是不知道,皇上如今的这份孺慕之情,太上皇又是否领情,毕竟最疼爱的两个儿子同一天被同一个人杀了。 “臣明日一早就去别院给太上皇请安,不知皇上可有什么话要臣带给太上皇的。” 萧瑾玉看向远处:“没有,我们父子之间,此生怕是再无话可说了,让他晚年过得舒心些,朕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吴桓看着昔日威风凛凛的表兄,如今站到权力之巅,却没了往日的精气神,反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孤寂。 人这一生,到底在拼些什么呢?得到权力的人过得不痛快,身处底层的人,又活着像一堆烂泥,好像怎么活,都无法圆满。 “时辰不早了,你出宫吧,再晚些,宫门该落锁了。”萧瑾玉往回走的路上,对着身后的吴桓说道。 吴桓应了声:“皇上,不管什么时候,吴桓的心一直在您这边,不是因为你是皇上,只因为我们是相依为命长大的兄弟。” 萧瑾玉扯了扯嘴角:“你是看朕孤家寡人,太可怜了,在同情朕吗?” 吴桓想否认,但又觉得萧瑾玉说的有道理:“这不是怕你把臣给忘了吗?” 萧瑾玉白了他一眼:“朕倒是相忘,你三天两头子往宫里跑,烦人的很,有那时间,赶忙给吴家娶个主母吧!都多大了,还不成家?” 吴桓点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嘛!臣知道了,皇上都行动了,臣自然不会落后的。” 说完,迈着轻快的脚步离开,皇上从小到大,最大的能耐就是将自己的问题转嫁到别人身上。 明明在说他的事,结果不知什么时候猛地一拐弯,突然就变成自己的终身大事的问题呢。 几日之后,等萧瑾玉再次收到西域的来信时,大吃一惊,谢酒儿不见了,不仅脱离了灵一几人的视线,就连往生教的人都在调动人手,到处找人。 上次传回来的消息,说谢酒儿人已经在往生教了,灵一等人人手少,不敢贸然硬闯,没想到这一拖,谢酒儿直接不知所踪。 算时间,穆青这会儿正好在去西域的路上,幸好让他过去了,收到消息后,萧瑾玉一个人在御书房里琢磨了半天。 他远在京城,都已经收到消息了,也就是说谢酒儿失踪时日多了,如今西域的情况,可能已经不是自己从消息上看到的这样了。 “继续追查谢姑娘下落,渗入往生教内部彻查,谢酒儿失踪的消息是往生教传出来的,真假有待考察,不要被人牵着鼻子走。 务必要确保谢酒儿的安全,将人全须全尾的带回来。” 消息发出去后,萧瑾玉开始安排朝堂上的事情,最近西域那边消息频频传来,按照情报,在大顺境内,也断断续续发现了几处往生教的窝点。 直觉告诉他,往生教的事情不能再拖了,也许,他该去趟西域了,只是,去西域不像去江南那样简单,出了国境,一切都是未知数。 朝堂是否安稳,消息走漏后,他还能不能安然无恙的回来,西域往生教对他不利,大顺不想让他回来的也大有人在。 他被牢牢的禁锢在京城方寸之间,说白了,大臣们手上的权力还是太大了。 可是,换成旁人去,又未必能办成事情,隐约之间,他也察觉到一些猫腻,他和谢酒儿与西域多多少少存在一些瓜葛,只是这个瓜葛来的奇怪。 五台山玄墨大师在他临走之际,也曾隐晦的透露,玉佩能到他手里,也算是一种缘分,只是,他很疑惑,这个缘分从何而来。 一个人来回在御书房踱步,思忖良久,萧瑾玉想到一个可行的办法,将朝中能翻出浪花来的大臣全都派出去,一来可以巡视各州,二来人不在京城,也就没时间捣乱了。 将那些老油条子全都派出去了,再由吴桓坐镇京师,他才能高枕无忧,理清思路后,便开始翻折子。 看哪些州县有什么灾难,或者当地报上来的奏折,有什么州县官员解决不了的问题,他好将大臣打发出去溜溜。 刚忙着翻奏折,内侍轻步走过来回禀:“皇上,容嫔娘娘过来了。” 萧瑾玉不满的蹙了蹙眉头:“大半夜的她又跑过来干嘛?” 内侍嘴角抽了抽,瞧瞧他们冷漠无情,提起裤子不认账的皇上说的这叫什么话,大半夜的,后宫妃嫔找皇上还能有什么事? 真是苦了各位娘娘,摊上这么个不解风情的夫君,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哦! “算了算了,让她进来吧!”萧瑾玉见内侍跟快木头似的,杵在那里半天一个字都蹦不出来,也没耐心等他说话了。 容嫔进来看到萧瑾玉在书案前忙碌,一双桃花眼目不转睛的盯着看,都快汪出一摊水来了,皇上真是好看呢,不管从哪个角度,穿那件衣袍,都好看,发脾气骂人也好看。 女怕死缠难打,男怕头怀送饱,皇上这块硬骨头她是一定要啃的,谁让他长得这么好看呢。 萧瑾玉翻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才抬头看容嫔,到底是昔日部下的姑娘,他对容嫔的态度还算温和:“你有什么事?想家了就让人安排省亲,朕准了。” 容嫔摇摇头,鼓足勇气:“臣妾不想家,就想来看看皇上,皇上有些日子没去臣妾宫里了,所以臣妾便厚着脸皮来找皇上了。” “别人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你自己难道也不清楚吗?” 萧瑾玉有些烦躁,说出来的话也也是直截了当,容嫔刚刚营造出来的氛围被萧瑾玉一句话说的瞬间没了踪影。 容嫔听了,面上有些失望,是啊!别人都以为她得宠,可是,她心里的苦都不知道给谁说去:“臣妾这不是怕那些大臣拿子嗣说事吗?” 第313章 审讯阿南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行了,朕知道了,回去吧!也不必跑的那么勤快,御书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萧瑾玉的话里没有丝毫温度,尽管他说的是事实,但容嫔还是止不住的有些委屈。 后宫各路妃嫔,就属他们容家跟皇帝最亲,为什么她就不能是个特例呢。 见容嫔半晌没反应,萧瑾玉似乎还有些诧异的看着她:“怎么了,你还有事?” 容嫔小心翼翼的试探:“难道臣妾来见皇上,就只能是为了演戏给别人看吗?” 萧瑾玉竟有些吃惊的看着她:“你的意思是你还有别的事?” 说完,见容嫔没反应,只是木木的站在原地,有些不耐烦的催促:“有事就快说,朕很忙。” 容嫔压下心底的委屈,收敛了情绪:“无事,就是想过来看看能为皇上做些什么?既然皇上在忙,那臣妾就告退了。” 萧瑾玉全然不在意,也没有深究容嫔过来到底是干嘛来的:“去吧!” 内侍看着容嫔跨过门槛的那一瞬间,心都快碎了,皇上在桌案前不知道翻到了什么宝贝东西,脸上好有些笑意,整个人都麻了。 说好的恩宠呢?如今各处可都知道容嫔入了皇上的眼了,很是得宠,看今日这情形,怎么觉得他俩不太熟,明明上次容嫔来揉肩时,二人郎情妾意,相处还很和谐的,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萧瑾玉对容嫔带来的小插曲丝毫没放在心上,看完桌上的东西,想起西域传来的情报,会想起往生教历代教主生性多变的消息,突然想起自家大牢里还关着一个西域使臣。 之前听下面的人说那个狐胡使臣自从上了大刑,醒来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对之前自己干的那些事是一点都不认。 这段日子忙于政事,倒是忽略了一些细节,狐胡使臣说那个镯子是狐胡王室之物,可据西域那边传来的消息,那镯子分明是往生教之物。 所以,这个阿南怎么会有往生教之物,还性情大变,是想以此蒙混过关吗? 能被往生教安插在狐胡,被任命为使臣,他在往生教多少应该是有些用处的。 萧瑾玉背着手想起这一桩桩一件件,只觉得自己一天忙里忙外,太大意了,差点就漏掉了这么一条大鱼,任他在天牢里自生自灭。 心里想着,恨不得马上让人重审阿南,看了看漆黑的夜色,才歇了心思。 次日一早,就使唤吴桓去天牢亲自审问阿南,狱卒早就审过了,没审出个结果来。 吴桓接到任务听到跟狐胡使臣跟往生教有关系,也不敢耽搁,赶忙朝着天牢的方向走去。 见到阿南时,吴桓差点都以为狱卒抓错人了:“这是狐胡使臣?长得也不像啊!” 狱卒讨好的笑着:“国公爷放心,如假包换,外域使臣,这么重要的犯人我们怎么可能搞混呢。 只是这使臣也是脾气大,之前审讯了一月有余,他装疯卖傻的我们什么都没审出来,上头下了令,不能把人给审死了。 这段时间一直忙着给他吊命了,但他有些不配合,吃饭也不好好吃,整天疯疯癫癫,要死要活的,时间长了,整个人都变的憔悴的不行,小的看他那样,就算没疯,也离疯不远了。” 吴桓背着手走到椅子旁边,大大咧咧的坐上去:“今日不上刑,让他舒舒服服的坐着吧!” 狱卒听完,有些迟疑:“国公爷,这不上刑就算了,人不绑着,万一他出手伤了您可怎么好?” 吴桓冷哼一声:“我戎马半生,让他给伤了?那我也该死,不怪他。” 狱卒听完,乖乖闭嘴,国公爷这魄力,啧啧,要不人家怎么是国公爷呢。 阿南麻木的被人一路拉着摁到椅子上,眼神呆滞,吴桓见状,也放缓了语气:“听说狱卒给你上了一个月的刑,你是一点消息都没吐出来,今日我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问的事情你要须的给我一个解释,就当这是你我之间的交易好了,不然,我大顺的天牢,你这辈子怕是出不去了。” 吴桓说完,阿南动了动麻木的眼神:“我都给你们说过多少次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不信?为什么给我用刑。 我在卑微,也是使臣,我狐胡再弱小,你们也不能这么作贱人,自诩泱泱大国,礼仪之邦,做的尽是些令人不齿的行径。” 吴桓对他眼里迸发出来的恨意有些惊讶:“你也说了,你是狐胡使臣,能做使臣,那必然出身不俗,见识不少。 你在我大顺的地界上,公然拿一个手镯诓骗我君王,更累的一无辜女子昏睡数日,我们搞清楚事情的缘由,怎么就成令人不齿的行径呢? 作为使臣,你代表的是你的国家,如此这般敢做不敢当,还有没有一点男儿气概,有没有一国使臣该有的担当?” 阿南听了吴桓对他的一番数落,心里更生气了:“我说了,我没做过你说的那些事。 什么手镯?我几时诓骗你们皇帝了?” 说完,扭头看向一旁的狱卒:“你们对我严刑逼供一个月,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没有做过,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可以直接将我砍了,但你们不能这么无休止的欺负一个国家的使臣,太过分了。” 狱卒有些无奈的看着吴桓,吴桓也是一脸懵逼:“你拿出手镯,为你们狐胡挑选王后,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还能狡辩? 知道这些事情的不止我大顺官员,还有与你一道来的西域各国使臣,我们还能冤枉了你不成? 我就不明白,这明摆着的事情,你不解释缘由就算了,怎么还不认账了,真拿别人当傻子呢?” 阿南连连摇头:“我给他们已经说过了,那些事情不是我做的,到了你们都城后,我在驿馆的第一个晚上身体就很不熟,然后躺榻上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时,人已经被绑在天牢受刑了,我是被活活打的疼醒来的,挑什么王后,哪里来的手镯,我王没让我挑王后,我王五年前就已经成婚了,我们有王后。 我都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你们不信,我有什么办法,或者你告诉我,你想听我说什么?我说给你听,你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之后,就给我一个痛快成不?啊!” 第314章 意料之外的口供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吴桓没有理会阿南后面泄愤的怒吼,满脑子都是他说自己到驿馆就昏过去了,醒来之后人就已经在天牢受刑了。 吴桓努力回忆阿南之前在宴会上的表现,那时候的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即便拿出手镯在大顺皇宫里给狐胡选王后这样冠冕堂皇,可笑之极的话,也被他说的覆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宴会上的使臣阿南是胜券在握,胸有成竹的,他的眼里是势在必得的野心,那样一个人,怎么会被一个月的牢狱之苦磨成如今这副样子。 吴桓抬头看向一旁的狱卒:“他之前就说过这些话?” 狱卒点点头:“是,他一直是这样说的。” 吴桓气急,强压下心里的怒气:“那你们之前是怎么回禀的?” 狱卒不明所以:“他疯疯癫癫的,显然在说谎,我们据实禀报了呀!当时的审讯记录上如实写了狐胡使臣阿南装疯卖傻,拒不交代的话。 字字真实,小的没有撒谎。” 吴桓恨不得一脚将狱卒踹出去:“没人教你们如何审问犯人,如何记录口供吗?” 狱卒面面相觑:“教了的,我们不识字,口供是由专人记载的,他就是装疯卖傻,拒不交代,口供就是这样写的啊!” 吴桓眯了眯眼,他实在不想看见这些蠢东西:“去吧录口供的人叫过来。” 狱卒麻溜的出去,不一会儿带着录口供的人一起到了现场,吴桓看着他们:“我问你们,犯人的口供该如何记录?” 录口供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一五一十的交待:“犯人说什么,就记录什么。” 吴桓又看了眼狱卒:“他说的对吗?” 狱卒连连点头:“对的!” 吴桓直起身子:“那你们记录的口供上为什么没有狐胡使臣阿南说的那些话?” 狱卒到现在都没意识到问题出哪里:“明眼人一听到知道那些话是他信口胡诹的,我们审讯,自然要审出一个确切的回答,怎么能让他用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忽悠过去了。 我等虽是粗人,但也知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们怎么能将那种无厘头的话报上去,耽误时间呢。” 吴桓见他们到现在还在那里狡辩,只觉得刑部该好好整顿一下了,虽然心里气愤,但静下心来一想倒也觉得正常。 大顺像历代朝廷一样,构建了完善的国家体系,但各部人手都是以前没干过,而且也没老师傅带路的生瓜蛋子,没有经验可言,也没有值得参考的依据。 行事上比较容易受自身见识的影响,他们觉得有些话是犯人信口开河胡说的,便不往卷宗上记载,也不知这一年多,因为这些习惯,造成了多少的冤假错案。 “今日,本国公就给你们好好说说,如何记录口供,撰写卷宗:审讯犯人记录口供时,无论犯人供出什么,你们都要一字不落的记录在口供上。 他的口供可不可信,有没有撒谎,不是你们该考虑的事情,你们唯一要做的是真实性。 不要自己去判断这件事情的真假,别用你们自己的观点去确定犯人口供的真伪,从而舍弃有些你们觉得无用的口供。 总之,一句话,但凡是犯人说的话,都要一字不落的记录在册。” 说完,看着底下战战兢兢,好像才明白自己做错的几人:“现在知道你们错在哪里了吗?” 狱卒和记录口供的人吓得哆哆嗦嗦,不知道自己的饭碗还能不能保得住:“小的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国公爷赎罪,求您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小的保证这样的错误以后绝不会再犯了。” 吴桓烦躁的摆手:“起来吧!” 再蠢也得用着,起码他们心思正,调教一下,还是能勉强用的。 随后,又回头看向阿南:“按照你的口供,我们要审问你的事情是你在昏睡期间做的,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早点查清真相,你也好早点回狐胡。 在异国他乡的牢狱里待着的滋味不好受吧!” 阿南有气无力的瞥了眼吴桓,之前的暴躁和崩溃倒是收敛了几分:“我看你就是在给我挖坑,人在昏睡期间怎么可能跟别人谈笑风生,还在你们皇宫溜达了一圈,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吴桓意味悠长的看着她:“所以说,问你有没有要补充的,你可以否认你没有携带手镯来大顺,你可以否认自己和往生教的关系,但你当时拿着手镯冠冕堂皇给你们狐胡找王妃的事情众人有目共睹。 当时我们还不知道那个手镯的来历,前段时间查清楚才知道那个手镯哪里是你们狐胡王室的东西,分明的往生教之物。” 阿南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往生教?不可能,我们这次的使臣里面怎么可能有往生教的人。” 吴桓有些无语:“有什么不可能的,现从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狐胡使臣阿南你就是往生教的人。” 阿南听了这话瞬间又炸毛了:“狐胡国王是我舅父,我有什么理由当往生教的走狗。 还有,你刚叫我什么?阿南?我不叫阿南,我的名字很长,你可以叫我库尔莫,阿南是什么鬼,那不是我的名字。” 原本还对阿南口供很是怀疑的吴桓听到他连自己的名字都否认,心里生出一股怪异之感。 一个人给别人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细细想来,当时宴会上的阿南气场与如今的完全不同,除了这张脸,当真是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你可有双胞胎兄弟或者长相与你十分相似之人?” 阿南摇摇头:“没有,我的祖上是中原人,我的长相与狐胡其他人有很大的区别,不可能有人长得跟我神似。” 吴桓自言自语:“那就奇了怪了,一个人怎么能完全做到像另一个人了。” 在回头看阿南,阿南眼神清澈,不躲不闪,不是心智十分坚定就是心里一点鬼都没有。 “那你好好想想,在你们西域,有什么办法让一个人短暂的失去一段记忆,或者可以操控别人的意识。”吴 桓循循善诱,他觉得阿南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被人利用了。 这个话可能很难被大多数人理解,但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确实是这样的。 第315章 为了她吧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阿南果断的摇头:“失忆还能理解,操纵别人的意识这怎么可能,世间怎会有如此阴邪的手段。” 吴桓不死心的又问道:“你可要好好想想,如果没有,那只能证明你如今所受的牢狱之灾一点都不无辜,你和往生教必然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阿南不耐烦的咆哮:“我没有,往生教也就只能蒙骗无辜的百姓了,他们垄断了整个西域的药材,医馆的生意都让他们接走了。 原本一些小病去医馆其实花不了几个钱的,但长期以来,百姓都习惯了去神庙求取圣水。 可是,想进神庙就要拿出不少的供奉,往生教利用这种法子在赚的巨额财富,富的流油。 然后他们随便拿出来一点点小恩小惠修一点路,偶尔搞一次施舍,又赚取了百姓的信任和好感,榨干了百姓的口袋,还让百姓离不开他们,跟吸血鬼有什么区别。” 阿南还在那里抱怨,吴桓摆摆手打断他的话:“往生教是怎么祸害西域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并不关心,我的任务就是要搞清楚你是怎么回事? 你不承认手镯是你奉上的,又拿不出在证据,按道理,别说如今将你收进天牢了,就是将你当众砍了,也没人敢说我们做的不对。” 阿南辩无可辩,认命似的破罐子破摔:“那你赶紧送我上断头台,免得我继续受罪。” 吴桓见他这样,就知道什么都问不出来了,跟狱卒交待,对他在不必动刑了,转身就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萧瑾玉听了吴桓的消息,怀疑起西域传回来的情报中关于对历代教主的调查,心里隐约觉得阿南跟往生教还是有些关系的。 至少,他如今善变的性情和教主们如出一辙。 “朕想去趟西域?” 萧瑾玉了冷不丁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吴桓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啊?皇上你说什么?去西域?” 萧瑾玉颌首:“是,总觉得往生教有些东西可能和我有关系。” 吴桓大大咧咧的摆手:“皇上是不是在宫里憋得慌和,想出去散散心,要散心得去江南,西域没什么转头,而且太远了。 再说,西域也不是咱自个儿的地界,去了心里也不踏实,要不要臣陪您去趟江南,春天这个季节,草长莺飞,春意盎然,现在过去刚刚好。 要不臣这就去安排?如今已是季春,再晚会儿就该到夏季了。” 萧瑾玉神色认真的看着他:“朕没开玩笑,朕必须去西域,走之前,朕会将朝中那几个老油条子支出去,你好好守卫京师,这满朝文武,能让朕全身心相信的也只有你了。” 吴桓脸色僵了一瞬,他实在想不通:“皇上,你是一国之君,怎么能去西域呢? 西域不是大顺的疆域,你去那里我们如何保证你的龙体安康?” 萧瑾玉对此倒是满不在乎:“朕此去行踪自然是保密的,不会出事的,倒是京城这边,你要上点心。” 吴桓摇摇头:“恕臣实难从命,皇上,你绝对不可以去西域,大顺境内我们尚有把握,西域,变数太多了。 萧瑾玉抿了抿唇:“有些事情跟你说不明白,西域,有朕想要知道的秘密,不去西域走一遭,朕,寝食难安。” 吴桓有些不满的看着他:“有什么秘密?难道不是为了谢酒儿那个村姑吗?” 萧瑾玉有些诧异:“怎么这么说,谢酒儿不是……” 吴桓有些受伤的看着他:“皇上是不是想说,谢酒儿不是死了吗?跟她有什么关系?” 萧瑾玉也是有生以来头一次在这个事事依靠自己的表弟面前露出讪讪的表情:“朕没这么问啊!你既然敢说,必定是查出了什么?” 吴桓干笑两声:“那臣就先谢过皇上了。” 萧瑾玉还在纳闷谢他干什么,吴桓又作死的大实话咕嘟咕嘟往外冒:“谢谢皇上没将臣当成彻头彻尾的傻子,那晚在立政殿看那宫女胆子大的厉害,皇上却没有任何不悦。 臣就很好奇,就连臣这个弟弟都不敢造次,当今,还有谁,敢在您的眼皮子下面无法无天。 果不其然,一查,就发现宫里前段时间住进去了一个女子,臣没有去查谢酒儿的死,但臣就是知道,除了她,没人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挑战皇威,跟皇帝平起平坐。 皇上就不好奇那些大臣怎么突然敢替他们在宫里的女眷邀宠了吗?因为那天你对那个蒙面女子太过特殊俗,他们也想放手一搏。 凭什么名正言顺的妃子没有得到的宠爱,被一个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女子夺了先,他们觉得不公平。” 萧瑾玉想了想,那件事确实是自己觉得有失妥当:“都怪那个狐胡使臣,非要选什么王后,才给朕制造了这么大的麻烦。” 吴桓有些不满:“难道不应该怪谢酒儿不知礼数,没大没小吗? 皇上,您是天下之主,怎么能被一个女流之辈牵着走,谢酒儿在你心里再特殊,又如何,不还是一个女流之辈。 她在西域出了事,打发旁人去救就行了,您又何必自己涉险,您的命是千千万万个谢酒儿都比不了的。 今日臣若不拦着你,便不配得到您的信任。” 萧瑾玉对犟起来的吴桓是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朕去西域是为了自己,跟谢酒儿并没什么直接的关系。 朕的玉佩出自往生教,前段时间,玉佩出了点问题,朕总觉得和西域有关,就想过去一探究竟。” 吴桓皮笑肉不笑:“是吗?那交给臣弟吧!不如臣弟去西域为皇上找回玉佩的秘密,顺便帮您想法子救出谢酒儿如何?” 萧瑾玉果断摇头:“你去没用,要是那么好查,朕的人早都查清楚了,再说,谢酒儿是落在了往生教的手里,哪有那么好救,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又何必涉险?” 吴桓握紧了拳头:“说来说去,什么关于玉佩的秘密,都是借口,不还是为了一个女子? 皇上,你欠她的早都还清了,你是皇上,不是寻常人,您的安全关乎朝堂稳定,社稷安稳,怎么如此含糊。 这次,只要有臣在,你别想去西域,你若是觉得臣抗旨不尊,那就株连九族吧!” 第316章 恢复记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拿这个开始耍脾气的弟弟一点办法都没有,不满的哼哼:“你可真会算计,你的九族除了朕,再无旁人,你直接让朕自杀的了。” 吴桓被萧瑾玉突如其来的幽怨给逗笑了:“所以,您就别去西域了,谢酒儿有那么好吗?我看她顶多就是有些小聪明,值得陛下为了她,豁出自己的性命吗?” 萧瑾玉非常真诚的点点头:“你说的也对,朕不去了,你就将心放到肚子里去吧! 不过,那几把老骨头也不能闲着,让他们四处巡视,你再派人跟着,一旦发现他们收受贿赂,朕就有机会光明正大的动手了。 除了这几人,将太上皇手底下的那几个大将派到抚顺赈灾去吧!朕看着心烦。” 吴桓想了想:“臣觉得派几位老臣出去的主意极好,以他们的性子不可能不贪,就是赈灾的这个事有必要吗? 抚顺那边顶多就是天气反常,影响春耕,算不得什么特别大的灾难,这还要朝廷出手吗? 皇上你想收拾人,也要想个好一点的理由,这个太假了,要不咱再想想?” 萧瑾玉摇摇头:“最近,没什么大事,要不你帮朕再想想,反正,朕不想看到他们几个在京城晃来晃去的。 哦,对了,不是让你去看太上皇吗?他怎么样了?” 吴桓提起太上皇,眼神都变得幽怨起来:“臣瞅着他老人家就是上了年纪了,身体还是很不错,而且眼神清明,一看就不是长期昏睡,不省人事的人。 看见臣也是十分的厌恶,这就证明他的确很清醒,不然,怎么能那么讨厌我呢?” 萧瑾玉轻笑:“那他为什么非要传出身体很不好的消息,朕估计就连那个窦氏,都被他骗了去,不然,也不会狗急跳墙,让窦家顶风作案,跟西域纠缠不清。” 提起窦家,吴桓一脸嘲讽:“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本来可以苟活,非要作死。 窦家那个小子本来看着有点意思,现在想想,也是蠢透了。” 萧瑾玉看向远处:“也不见得是蠢,可能是心有不甘吧!毕竟一年前这京城有几户人家能风光的过窦家如今成了过街老鼠,落差太大,有点接受不了吧!” 吴桓翻了个白眼:“皇上打算处置他们?” 萧瑾玉想起下属汇报,窦家在西域干的那些勾当:“待时机成熟,当然是满门抄斩,朕凶名在外,就没必要做善事了。” 西域 谢酒儿睁开眼,看着暗无天日的地牢,一双眼在漆黑的暗室里没有绝望,只有渗入骨髓的恨。 突然,暗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发出沉闷的碰撞声,在空荡荡的暗室里,听着格外的瘆人,像是来自地狱的召唤。 紧接着,四周的蜡烛被齐齐点燃,木拉提那张行将就木的脸出现在谢酒儿面前。 “我是该叫你鸢儿还是谢酒儿,还是圣女呢?” 谢酒儿吃惊的看着他,木拉提似乎对她的反应十分满意:“你一定很好奇,我怎么知道你恢复记忆了是吗?你前些时日吃的饭菜可都是我亲自精心调制的。” 谢酒儿舔了舔有些干巴的嘴唇:“不可能,那些食物我吃之前检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 木拉提得意的大叫:“当然没有问题了,那可都是滋养身体的大补之物,又不是毒物,你能检查出什么问题呢?” 谢酒儿平静的看着他,这个时候发怒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没有中毒?” 木拉提十分肯定的看着她:“当然没有,鸢儿,我们可是这个世界上最近的人,我怎么忍心伤害你。 我们俩,应该是天生的一对,我还想着你我一起坐拥中原,君临天下,做一对羡煞旁人的鸳鸯呢,我怎么能伤害你呢?” 说完,看着谢酒儿爱搭不理的眼神,木拉提凑近她:“鸢儿,你不信我吗?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可能会伤害任何人,但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谢酒儿听了,眼角眉梢突然柔和下来,然后用力抖动了一下身上沉重的锁链:“将我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密室,就是不伤害我?那你放我出去呗!” 木拉提看着她被铁链勒红的手腕:“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带你离开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谢酒儿想都不想:“你做梦,我不会为你做任何事情。” 木拉提伸手在她光洁的脸蛋上摸了摸:“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商量吗?只要你愿意,我们就可以实现永生,你看你这张脸多好看?你难道甘心看着她日渐衰老吗?” 谢酒儿冷笑一声:“你,一个死了一百年的人,像寄生虫一样偷偷用着别人的身体,还有什么资格谈什么永生?” 木拉提听了谢酒儿的话,并没有生气,而是阴恻恻的看着她:“有你在,我还愁不能永生吗?” 谢酒儿都懒得理他,真当这世上有唐僧肉了:“你以为你还是你吗?你不过就是迦南百年前的一抹执念。” 木拉提一开始觉得好笑,后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有些恼羞成怒:“激怒我对你没好处,我想要做什么,你拦不住?” 谢酒儿依旧不咸不淡:“拦不住吗?那你为什么要绑架我,不就是想再次利用我吗? 真可笑,别怪我没提醒你,不管你做什么,都是白费功夫,你早就死了,你不过就是遗留在这世间的一抹残识,还真拿自己当个人了。” 木拉提短暂的怀疑过后,自信满满:“不知道的事情,不要瞎猜,我实现永生的时候,你已经死了。 如今,我不计前嫌,不怪你给我下毒,就让你给我帮个小小的忙,你该满足了,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只是在通知你,再不要在我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讨厌你这个样子。” 谢酒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既然你连永生都能实现,还有什么是你自己办不到,需要我帮忙的。” 谢酒儿说到正题上,木拉提反倒不说了:“我的事你不需要知道,没想到重活一世,你变了很多,以前的鸢儿清冷高傲,可不是你这般油腔滑调。” 第317章 以前的鸢儿死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嗤笑:“是啊!那个时候的我何其骄傲,不要名不要利,然后被你搞死了。 如今,你还想用同样的招数再次拖我入深渊,你觉得可能吗? 我活的光鲜亮丽,正大光明,不像你,偷偷摸摸寄生在别人身上,都无法以真面目示人,迦南,现在的你,就是个笑话。 想要染指中原,呵,你觉得如今的往生教还有几人愿意冒险,为你的欲望拼杀,他们如今活的安逸悠闲,你不是当年的你了,你早就使唤不动他们了。 如果有一天他们知道第一任教主一直寄生在别人身上,他们不会崇拜你,只会觉得你是个可怕的怪物。” 木拉提甩了甩袖子,在昏暗的密室里依旧可以看出他额角的青筋蠕动了几下:“如今的情形与百年前何其相似,依旧是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叫板,得罪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谢酒儿扯了扯嘴角:“得罪你又如何,我心里舒坦,你若敢杀了我,就不会大费周章的找到我,还费那么大功夫将我引诱到西域来。 你也就这点本事了,只能嘴上吓唬吓唬我了。” 木拉提冷笑一声:“看不出来,你还会迂回之术了,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绑着你到底想干嘛,直接问嘛,其实,就是告诉你也无妨啊! 你不是嘲笑我只能寄生在别人身上吗?我已经找到了真正让我活下来的办法,不过需要你配合。” 终于说到正题了,谢酒儿眯了眯眼,强装镇定:“你想堂堂正正的活过来?我如何帮你?又是什么歪门邪术,简直闻所未闻。” “有什么奇怪的,你不就活过来了吗?你能活过来,我如何不能?” 木拉提,或者应该叫他迦南,眼中是势在必得的决心。 “我想你是弄错了,我和其他人一样,是正常长大的,只不过就是在你的邪术下,觉醒了前世的记忆而已,可不像你,成了孤魂野鬼,游荡在世间。” 谢酒儿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木拉提这具已经衰败的不像样子的身体,眼中尽是鄙夷。 木拉提强忍着心中的怒意:“本来是想带你出去的,如此冥顽不化,那就继续在暗室里待着吧! 静静的等着我需要用到你的那天,我复活之日,便是一统中原之时,想想都期待呢。” 谢酒儿心里咯噔一下,一统中原谈何容易,什么叫他复活之日,就是一统中原之时:“你什么意思?” 木拉提得意的扬了扬头:“你都猜到了,干嘛还要问我呢?这百年的时光里,中原战乱不休,想要统治还真不容易。 现在不是好多了吗?这万里江山已经有人给我打下了,我不需要费一兵一卒,只要我得到了那具你们都认为是皇帝的皮囊,这天下,不轻轻松松成了我的囊中之物?” 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谢酒儿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个时空崩塌的原因不会和迦南这个邪恶的想法有关系吧:“他不是你们往生教的这群废物,你连近他的身都做不到,还想鸠占鹊巢,简直就是痴人做梦。” 木拉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显然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切实可行的计划,俩人说了好半天话,一直都耍嘴皮子。 木拉提原本是想拉拢谢酒儿为他所用,刚刚的一席谈话让他明白让谢酒儿乖乖配合他,似乎不大可能,便不再浪费时间,转身朝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脚步一顿:“蜡烛全熄了吧!鸢儿,你的心从来都不在我身上,我也用不着对你再客气,你就好好享受这无尽的黑暗,好好感受我这百年间的孤寂吧” 谢酒儿没吭声,随着木拉提的出去,密室的蜡烛同时熄灭,她再一次陷入了黑暗之中,没有一丝光线,没有一点声音,寂静的可怕,谢酒儿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外面是什么情况。 细细回想起来,似乎从她踏入宫门开始,就已经落入迦南的圈套了,如果她在外面,四处视察生意,居无定所的话,其实,迦南就算用什么邪术发现了她的存在,只要她每天都变换位置,他根本找不见自己的。 是萧瑾玉一纸诏书将宣她进京,然后在西域三十六国的接风宴上,那个阿南才有机会将手镯递到自己跟前,从而确定自己就是鸢儿,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她会来西域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所以,迦南的布局远比他自己嘴上说的要长远,因为在整件事情里面,他不仅找到了自己,还利用了萧瑾玉。 在往生教的事情上,谢酒儿和萧瑾玉交流的不多,而且都是进宫昏睡梦到以前的事情,才简短的说了几句。 谢酒儿觉得自己和萧瑾玉算是合作关系,萧瑾玉没有理由害自己,所以,他当时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宣自己进宫呢。 早知道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她提前多问几句多好,可惜等她反应过来自己来西域的种种诱饵是迦南精心为自己准备的时,为时已晚,她已经落入了往生教的控制之中。 如今的事情已经不是灵一他们能管得了的了,她想活命,就只能选择自救。 没想到上一世博士交给自己的任务这一世才浮出水面,那时候她被投送到西域,按理说距离博士说的可以抽取灵魂的精密仪器应该距离不远。 可是,她四处行医,几乎踏遍了西域的每一处土地,都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也没有遇见什么奇怪的人。 一直到后来,迦南随着往生教的崛起,性情大变,那个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猜测,会不会迦南就是这个时空崩塌的变数。 可猜测始终只是猜测,但一直没发现什么不妥,人都是善变的,少年时期的迦南是善良宽容的,后来家族覆灭,族人十不存一。 在带着族人求生,摸爬滚打的那段刺痛的岁月里,他的心境发生变化也是有可能的。 即便最后,他利用自己的药水,蒙骗百姓,收敛财富,鸢儿对他大失所望,依旧觉得不过就是人性的贪婪罢了。 第318章 前世今生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可是,直到自己死前,她才明白,迦南为何会性情大变,为何贪得无厌,迷恋权力。 老神庙的上古仪器不知何时被他发现,怪不得药庐这块地方只有教主才能进入,因为这么多年,往生教的教主可以说,从来都只有迦南一个人而已。 木拉提,和历任教主一样,不过就是他为自己精心挑选的容器。 前世虽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迦南有问题,但在他身受重伤之际,自己还是给他下了至毒。 她死了,迦南也别想活,那个时候她以为如果迦南真有问题,那随着他毒发身亡,所有的事情都会回到正轨。 可万万没想到,他那个时候已经钻研透了上古仪器的奥秘,将死之际将自己的魂魄抽取出来,寄生到了别人身上。 真是可笑,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是恋人,上古仪器也是在她药庐的不远处,她竟不知迦南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老神庙,又是什么时候研究透了上古仪器的神秘力量。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西域这片土地上,还没有往生教的存在,后来,迦南在药庐待了一段日子,离开药庐后,才号召手下,将一个江湖帮派包装成了教派。 他为什么会突然想着成立教派了,会不会那个时候的迦南已经发现了老神庙的存在。 再后来,往生教如日中天,所有人都很开心,只有她和迦南对此不满意。 她不满意是因为他们利用自己研制的药水哄骗无辜百姓,那时候的自己每一日都活在自责中,痛恨自己不知不觉间成了往生教的帮凶。 迦南不满意,是因为他早已不满于偏居一隅,西域已经被他稳稳的踩在脚下了,他便将目光看向更远处硝烟四起的中原大地。 其实,当时自己也怀疑过,迦南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野心,他为什么想着一统中原呢,那时候的中原群雄割据,你方唱罢我方登场,短时间内很难统一。 往生教在西域民间威望极高,守着往生教体体面面的过完一生不好吗?为什么要给自己定一个不可能实现的目标,瞄准中原。 现在想来,恐怕那个时候他已经彻底掌握了上古仪器,那时候,除了身负重伤需要上药的时候,迦南是不会在来药庐的,但就是一次偶尔来上药的时候,他无意间发现了自己研制的毒药,像瘟疫一样,可以短时间内撂倒一大片人的毒药让迦南眼里充满了兴奋的光芒。 后来,在他中毒昏睡期间,自己无意间配对了火药的配方,再次被他洞悉。 直到她吞了毒药,死的那一刻,迦南满脸着急,只是,她知道,他着急的不是快死的自己,而是他还没有得到的毒药和火药配方。 过往种种,一一在谢酒儿的脑海里闪过,老天爷当真是讽刺,当初博士就说过,自己再也回不到后世,没想到当真是死了都回不到自己来的地方。 她在另一个后世长大,只不过相比鸢儿长大的那个时代,成为谢酒儿后的她,生存的时代却比鸢儿所在的时期文明要落后至少一个世纪。 前尘往事一一从脑海中闪过,她虽然觉醒了鸢儿的记忆,但鸢儿已经是前世,以前的恩怨纠纷,她不想过多牵扯,可是,只要迦南还活着,自己就会受到威胁。 如今,即便是为了自己往后能好好的活着,她和迦南之间的较量也是避免不了的。 不得不承认,迦南有谋略,有手段,可他太自负,往生教是他毕生的得意之作,随意攫取他人身体,让他觉得自己是跟神明一样的人物。 以为她谢酒儿不过就是一枚他可以随意利用的棋子,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鸢儿怎么会那么精密的医术,怎么会配置解药。 鸢儿活着的时候不知迦南的野心,迦南也从来都没仔细想过鸢儿的特殊之处。 前世时期,鸢儿到死都没用过手镯,迦南不知道手镯的独特之处,将它当作可以验证鸢儿身份的信物,就这么随随便便的送了出去。 谢酒儿望着手腕上的镯子,在漆黑的密室里,神色晦暗不明,留在这里,不过就是想找个答案,如今,能套出来的话已经套到了,她再没必要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继续待下去了。 随后,手腕一发力,胳膊上的铁链应声落下,谢酒儿的右胳膊算是解放了。 她被绑在一个十字架上,带着手镯的右胳膊自由后,身上各处的铁链都被逐一击落。 恢复自由后,揉了揉站的发麻的双腿,谢酒儿看着手镯:“没想到这手镯竟这般好用,原来这就是植入DNA的真正意义。” 你不需要多做什么,手镯能洞悉你所有的意图,并按照你的意图精准出击。 “真是个宝贝疙瘩,有你在,我才能逃出生天,不然,怕是只能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被迦南再次利用。” 也不知道迦南知道他递到自己手上用来验证身份的镯子拥有如此神通,会不会当场气死。 解开身上的锁链,在密室里又待了片刻,等腿和手臂的酸痛感稍微减轻些后,谢酒儿才走到密室门口,再次动用手镯的力量,彻底离开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从密室出来,日头格外的刺眼,看样子,快到正午了,她人在密室,也是要吃饭的,过不了多久,送饭的人来后看到密室外的尸体和被击碎的石门,想必她的画像立刻会被贴的满城都是。 迦南能将自己的灵魂寄生到别人身上已经很让人难以置信了,他竟然还能配置秘药让自己觉醒前世的记忆,这一点疑虑没搞清楚,她就不清楚迦南真正的底细,不知道他到底还掌握了哪些不为人知的秘辛。 往生教门徒又遍布西域,这个时候明智的做法是蛰伏待机,而不是正面起冲突,人少时,她勉强能做到自保,人多时,手镯能不能保证她全身而退,谢酒儿没有把握,也不敢轻易尝试,毕竟,命只有一条。 第319章 皇上的嘴,骗人的鬼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京城 萧瑾玉几天时间找了各种借口,将朝堂上平日里能折腾,又级别高的大臣逐个打发到各州府。 为了不让他们早点回来,还郑重其事的安排了任务,让他们静下心来好好观察民生,督促各地春耕,保证秋收之后,所有人都能丰衣足食,不再忍饥挨饿。 原本只是一个应付了事的差事,结果萧瑾玉末了来了句秋季他会亲自去各地视察,一旦发现有人没粮吃,没地种,那就是大臣的失职。 此话一出,算是将大臣们准备敷衍了事的话给堵回去了,这个差事还必须好好办,领了差事,都夹紧尾巴,快快的上路了。 几个老的掉渣渣的显眼包一走,朝堂瞬间安静清爽了不少,下朝后,吴桓像跟屁虫一样,跟着萧瑾玉一路往御书房的方向溜了去:“皇上,你发现没,今日朝堂上空气都清新了不少,真舒坦。 如果以后每日都这样,那我吴桓第一个愿意日日上朝。” 萧瑾玉嗤笑:“日日上朝,你想累死朕吗?起的太早了,朕都有些困了。” 吴桓嬉皮笑脸的依旧跟上来:“皇上稍微坚持坚持,臣今日跟过来,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你确定要臣去西域吗?” 萧瑾玉点点头:“对,你明日一早就出发,多带些人手,务必要给往生教一击重创,朕回头会让人彻查隐藏在大顺境内的教徒,这种蛊惑人心的邪教,必须连根拔除。” 吴桓有些兴奋的搓了搓手,看的萧瑾玉只觉得好笑:“你这是什么姿势,你好像很期待啊!” 吴桓舔了舔嘴皮子:“有吗?臣只是在想到在西域之后,一定不能辜负看皇上的重托,必须大干一场,臣要让往生教夹紧尾巴乖乖做人,从此,再也不敢踏足中原半步。” 萧瑾玉见他信誓旦旦的样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扑哧一声就笑了:“好,那你今日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吴桓点点头:“嗯,明日一早臣就出发了没时间进宫,皇上勿怪。” 萧瑾玉大方的摆摆手:“不怪你不怪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说完,还让人给吴桓呈上来一罐新产的茶叶:“这是今年的贡品,你拿去尝尝,天气逐渐燥热了,多喝茶能败火。” 吴桓高高兴兴的接过茶叶,脚步轻快,萧瑾玉看着他的背影对着身边的内侍:“你看小国公性子多欢脱,鲜衣怒马少年时,年轻就是好啊!” 内侍有些同情的看着吴桓的背影,可不年轻嘛!都栽了多少跟头了,还这么相信您。 吴桓出宫没多久,萧瑾玉将一封信交到内侍手里:“明日一早就去国公府,交给护国公。” 内侍小心翼翼的问:“一定要明日一早再给吗?” 萧瑾玉想了想:“倒也不必如此,今晚给也行,反正别这会儿给,让他多开心一阵。” 内侍心里默默的嘀咕,这会儿说了,您是怕国公爷拖着不让您走吧! 萧瑾玉吩咐完宫里的事,便亲自召集隐卫,乔装打扮出了宫,一路朝西奔了去。 内侍手里捏着信,眉毛都快拧成一股绳了,一直等到天擦黑的时候,才往国公府走去,听到守门的老伯报宫里来人了,吴桓有些激动:“定是我明日要出远门,皇上不放心,派人来叮嘱我注意安全。 快将人请进来。” 内侍心事重重的走进回客大堂,吴桓见来的是萧瑾玉身边的内侍,态度也十分好,亲自起身迎接:“这么晚了,还让公公跑这一趟,本国公心里多少有些过不去,公公上座。” 内侍连忙摆手:“不敢不敢,奴才就是来传个信,国公爷不必麻烦。” 吴桓这会儿倒是热情的不像话:“不麻烦,有什么麻烦的,去,将皇上给我的茶叶拿出来,给公公泡茶。” 府里的下人听了,麻溜的下去准备,内侍听到要喝皇上给的茶,面色开始古怪起来,这茶来的可真是时候。 下人去泡茶的功夫,吴桓坐着,内侍一直站在原地,说什么都不愿落座,吴桓便不再继续坚持:“那公公这么晚过来所为何事?是不是陛下担心明日之事,才让公公来的?” 内侍忙不更迭的应承:“正是呢,皇上想说的话都在心里,国公爷自己看吧!” 吴桓大大咧咧的接过信封:“什么话呀,神神秘秘的,不能当面说,非要写在信里大半夜的带过来。” 内侍站着,一声不吭,可不得大半夜送来吗?明日再送就晚咯。 吴桓笑意盈盈的打开信封,看得出来,他今日从早朝开始心情就一直很不错,然后,读了一会儿信,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 到最后,甚至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内侍:“这什么意思?不是让我去西域吗?皇上就寝了没?我现在就要进宫面圣。” 内侍摇摇头:“来不及了。” 吴桓将信放桌上,呷了一口茶:“那就明日一早去,皇上怎么能这样,哎。“ 内侍欲言又止,吴桓看了,急得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了,唾沫星子都飙出来了:“哎呀,吞吞吐吐的干嘛,快点说。” 内侍清了清嗓子:“皇上今日下了早朝后,就已经出宫了,皇上还说,喜欢惹是生非的那几个老古董他都支出去了。 接下来京城和皇宫就交给您了,让您就好好替他守着京都!” 吴桓气的想要摔茶碗,内侍赶忙阻止:“御赐的,不能摔,国公爷多喝茶,败火。” 吴桓听了,眯了眯眼,多喝茶,败火?这话听着有些耳熟啊! 随后,他一脸愤恨的看着内侍,内侍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国公爷息怒啊!这话是皇上说的,可不是奴才说的,您可不能将怒气全都撒在奴才身上啊! 这茶叶是皇上怕您气大伤身,特意给您寻来了,确有败火之效。” 吴桓气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特意为我寻来的?就是为了让我在这个节骨眼上喝?” 第320章 满城戒严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内侍实诚的点点头,吴桓直接给气笑了:“皇上有心了,合着我还的感谢他呗!” 内侍一板一眼:“您现在说皇上也听不见,等皇上来了您再说,奴才这就退下了,国公爷早些休息。” 说完,就一溜烟踱着小碎步离开了国公府。 吴桓一个人愣在原地,想骂人身边都没个喘气的:“说好的,我去西域,骗子,从小到大就只会骗我一个。” 回头看见泡的透亮的茶水,又是一阵气:“当了皇上了还一肚子的坏水,明日一早告诉我不行吗?非要大半夜的来告诉我,还让我多喝茶水,我喝这么多茶晚上还睡的着吗?” 萧瑾玉进客栈的路上,连连打喷嚏,吓得隐卫赶紧拿出披风:“夜里寒冷,主子还是穿厚点吧!染了风寒可怎么好?” 萧瑾玉挥了挥手:“不必,这么暖和的天气,染什么风寒。” 西域 谢酒儿从密室逃出来后,一路偷偷摸摸的朝着他们之前的客栈走去,果然,四个隐卫不在,欢歌还在客栈里,哭的眼睛红肿,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看到推门而入的谢酒儿,有些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糊了一脸的泪水:“姑娘,真的是你吗?你回来了?” 谢酒儿着急忙慌的换衣服:“给我哭丧呢,快别哭了,赶紧收拾东西走人,一会儿往生教的人该搜到这里来了。” 欢歌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姑娘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逃出来的?” 谢酒儿:“说来话长,我给他们四个留了暗号,他们知道我们会去哪里?一会儿出了客栈,你顺路买些有他们西域特色的服饰和头巾,给我们六个都买上。” 欢歌还没转过弯来:“啊?我们俩还好,他们四个又不在身边,这大小尺寸我估不来啊!万一不合身怎么办?” 谢酒儿将银子往身上的兜里一塞:“这个时候你就别管合不合身了,主要是我们要隐藏中原人的身份,明白吗? 我们现在这身行头太好认了,必须改头换面。” 欢歌这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买穿的:“哦哦,明白了,姑娘放心,我们去哪里?” 谢酒儿想了想:“往城外走,在城里,一会儿等往生教通告出来, 别说人家自己搜了,估计在往生教的人找到我们之前,这些火热的信徒就已经将我们出卖了。 出门之后,我们俩分开走,你往城门的方向走就对了,我在外面等你,我们一起太明显了,即便逃出了城,也会被有心人记下来,告诉往生教教徒的。” 欢歌赶忙点头:“姑娘,我先出去,你稍微等一下再出来。” 谢酒儿点点头,在欢歌出门的空档,透过窗子朝外看去,这会儿外面还很安静,没什么动静,想必是去密室给她送饭的人还没去,或者他们的人还没来得及搜到这边来。 欢歌出去不一会儿,谢酒儿就出了门,顺便给自己头上包了个头巾,西域女子大多如此,虽然服饰没来得及换,但裹上头巾,看起来就没那么扎眼了。 木拉提的身体已经虚的不行了,迦南正在闭关,疯狂的吸食犀牛角香,这次,新的容器还没准备好,他只能吃力的在这具残破不堪的身体里继续熬着。 听到有人进来汇报,说密室大门被毁,里面的人不见了时,迦南有些难以置信:“怎么搞的?那个密室以前没用过,那么结实的大门,有谁能将门给毁了?” 侍从战战兢兢,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石门碎成了渣,外面的守卫全都死了,是送饭的人过去时才发现的。” 迦南气的一脚踹出去:“放屁,那么厚的石门,谁在短时间内能将它碎成渣,我早上还去过,人还在里面关的好好的。 你们是吃干饭的吗?石门被毁,定会闹出不小的动静,你们离得那么近没听到?” 侍从哆哆嗦嗦:“这……我们确实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请教主赎罪。” 迦南长出一口气:“滚。” 随后自个儿气鼓鼓的往密室赶去,看到厚重的石门变成一堆碎石,门口的侍卫被什么暗器穿喉而过,一击致命时,迦南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你身边竟有这等高手,我当真是小瞧了你,前世今生,我竟从未将你看透过。” 一个人在密室旁的碎石堆里坐了会儿,迦南的额头沁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他累极了,木拉提的身体已经没有多少生机了,看来他的计划的加快了。 “我给你们一天时间,人怎么没得,就怎么给我找回来。”迦南一声令下,旁边的教徒面色严肃:“是。” 出乎谢酒儿意料的是,她的画像并没有传的满城都是,但城里每隔十来步就能看到一个往生教的教徒。 醒目的黑色教袍密密麻麻出现在大街小巷,满城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为首的男子对着手下:“去,城门口严防死守,中原人,很好分辨的,别放跑了。” 此时,谢酒儿正好赶到城门口,在城门口戒严之前刚好出了门,欢歌就没那么幸运了,拿着一大堆衣服晃晃悠悠的走都走不快。 灵一等人看到街上的动静便知道谢酒儿脱身了,第一反应就是回客栈看看,看到谢酒儿留下的隐秘信息,也是一路紧紧张张往城门走去,走到半路碰见拿着一个大包裹的欢歌,哭丧着脸,一脸着急的样子。 灵一赶忙走过去:“欢歌,你上哪儿弄了这么多东西,街上乱转啥呢?主子人呢,你们没在一起?” 欢歌转身看见灵一,就像看见了救命的稻草,停下脚步,被灵一拉着继续走:“边走边说,停下来容易引起怀疑。” 欢歌赶忙拉住他:“先去别的地方,城门口已经戒严了,我怕我们过去被抓起来,这里是姑娘刚刚让我买的西域衣服,我们一人一件。” 灵一急得不行:“那主子呢?”欢歌说话分不清轻重缓急,灵一已经习惯了,直接问道。 第321章 我这婆娘肚子不争气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欢歌说起谢酒儿,脸上倒是欣慰镇定了不少:“姑娘先我一步往城门去了,算时间,姑娘应该安全出城了。” 灵一四人这才狠狠的松了口气:“大家不要慌,欢歌不是已经买好了衣袍,我们先换衣袍,然后再试着出城。” 其他几人显然不赞成:“西域的衣袍也挡不住我们中原人的面孔,这样做不是更可疑吗?” 灵一皱着眉头:“不管怎么说,满大街都是教徒,我们这身中原服饰太过扎眼,先换身行头,然后再从长计议,别墨迹了,再拖下去,有人就搜到这里来了。” 灵一说话的功夫,就有教徒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几人顾不上什么面子,当场开始换衣服,欢歌看大家都换了,心里挣扎了几下,这个时候可不是分男女的时候,保命要紧。 趁灵一几人换衣服的空档,欢歌用街边的东西稍微遮挡了一下,着急忙慌的也开始换衣服。 好在如今虽然天气日渐炎热,但总的来说还是十分舒服的,为稳妥起见,她里面的一层衣服没脱,这样就算有人看见了也不算太丢人了。 哈哈,一着急,脑子转的也快了,这要搁平时,她再大大咧咧,也是做不出在大街上换衣服的举动的。 几人换完衣服,从小巷子里走出来时,教徒也到了,欢歌腿一软,已经吓得脸都白了,灵一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他们找的是主子,对咱们没兴趣,你不要一副很虚心的样子。 这里的中原人又不止我们几个,你们几个脊背都挺直些,大大方方的走,不会引起怀疑的,要是吓得畏畏缩缩,瞻前顾后,是个人都看出你心虚了,不抓你抓谁?” 欢歌环顾四周,他们几个都很淡定,果然自己太笨了,一有事自己就成了拖后腿的那个。 姑娘是干大事的人,早知道自己这么不中用,她就不应该厚着脸皮跟着姑娘一起出宫,哎。 “你这婆娘,哭丧着个脸干嘛呢!生不出儿子你还有理呢?快点滚回家给老子做饭。” 教徒走到旁边时,欢歌神情沮丧,灵一脸一拉,开始即兴发挥。 欢歌反应过来,一把抓住灵一的袖子:“我知道了,相公,你别休了我,我这这就回家给你做饭。 我最近做刺绣已经攒了些钱了,下个月神庙开放后我就去神庙祈福,只要我们有诚意,神明一定会赐我们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的。” 教徒从旁边经过是嗤笑道:“你看,他们中原男子对自己的婆娘当街就骂上了,我们好歹还知道关起门收拾。” “也是那婆娘不中用,不下蛋的母鸡,留着有什么用。” 听了这话,旁边的人笑问:“你家夫人快要生产了,这可是你的第一个孩子,是男是女,找人看了吗?” “七个月的时候就看了,肚子尖尖的,有经验的产婆说保准是个男胎。” “还是你有福气啊,一举得子。” 灵一几人看着教徒从身边走过去,才放下心来,在低头一看,欢歌还在那里抽抽嗒嗒的哭个不停,活脱脱一副被扫地出门的怨妇样子。 整的灵一有些尴尬,他赶忙收回自己的胳膊:“你还演上瘾了,人都走远了。” 欢歌摸了摸眼泪:“一想到自己因为生不出儿子就被休了,我就好难过,你好无情啊!” “噗……” 其他几人一时没绷不住,当场就笑了,灵一的脸顿时跟黑炭一样:“你……别整的好像我是一个负心汉的样子,起开。” 说完,往前走了几步:“他们从我们旁边经过时,根本就没想着仔细搜查,我们直接去城门口吧!” 几人都觉得没什么问题,主子已经出城了,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安全,他们要做的就是及时赶到主子身边去,而不是跟没头羊一样,在城里乱晃。 几人赶到扯城门口时,果然,教徒多余的话都不问,只看人的面容,他们前面已经出去了一个中原人了,轮到灵一五人时,教徒扫了一眼,刚要放行,突然又叫住了。 “慢着,你们都是一起的?” 灵一嗯了声:“是啊,我们千里迢迢来西域,这一路可不安全,一个人哪敢出门,当然要集结队伍,给自己壮胆子了。” 听了灵一的话,教徒似信非信,又看了看几人:“来西域做什么的,来多久了?” 灵一:“我们在中原有仇家,其实来西域是为了定居,来了有好几日了,只是,我这婆娘肚子不争气,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 听说你们西域的神庙很灵验,我便带着她去了几次神庙,一心求子,哎,岂料,这身上的钱都花完了,肚子还是没动静。 如今连个住的地方都没了,只能先出城,到附近的村落看看,村里的房子至少要比城里的便宜上许多。” 欢歌唯唯诺诺站在灵一身边,还十分应景的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一脸委屈,嗯,故事很好,下次别编了,为什么每次都要拿她开涮。 “这是你婆娘,那他们三个呢?” 教徒盯着几人不依不饶,比其他人盘问的详细多了。 “他们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我们在镖局里那都是可以托付性命的兄弟。”灵一看着身后的三人大声说道。 “果然是练家子,我刚才瞧着就觉得你们几个不同寻常。”教徒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明显放松了不少。 灵一大大咧咧一副十分健谈的样子:“对啊,没点功夫在身上,这么远的路怎么敢贸然出门。” 教徒听完,有些不耐烦了:“行了行了,赶紧走吧,后面人还多着呢,这还聊上了。” 几人顺利出城,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欢歌也算是缓过神来了,恶狠狠的盯着灵一:“喂,你下次能不能换个借口,别总拿我开涮。” 其他几人忍着笑解释:“你不知道,出门在外,带着家眷,容易让别人放松警惕,我们一行人就你一个女的,所以只能在你身上做文章了,都是为了大家的安全嘛!不要生气啦。” 第322章 得找到禁锢他的办法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欢歌还是气鼓鼓的:“那你们可以换个别的说法啊!干嘛每次都要说我肚子不争气。 如果以后我生不出来孩子,都怪你。” 灵一脸色黑成了锅底:“你别乱说,你生不出来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欢歌:“如果我生不出来,那就是因为你今日的乌鸦嘴,怎么不怪你。” 灵一无语的撇了撇嘴:“赶紧走吧,看看主子在哪里。” 说完,几人才收敛神色,只是,出了城门,再往以前走一段路,便分岔出来好几条小路,四通八达的,几人一时不知道怎么找人才好。 谢酒儿此时,正躲在山窝窝里,反复试探手镯的威力,这手镯果真没叫她失望,穿透力极强,连厚重的石门都能一击击碎,想必没有什么是破坏不了的。 这玩意儿当时博士就说过,不需要充电或吸收能源,能一直使用,谢酒儿试了一会儿看着手镯神色越发满意:“一个手镯能顶好几个高手呢,要是能飞起来就好了。” 说完,又觉得可笑,太贪心了,如果真能飞起来,恐怕下一步就要想着能瞬移,隔空取物了。 灵一等人兜兜转转在城门不远处找了好一会儿,寻着动静来到了谢酒儿所在的山坳坳里,欢歌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见谢酒儿,一屁股摊在土坑里。 “哎吆,我说姑娘,你可真会挑地儿,我都以为你没出来。” 谢酒儿回过神来,看着几人:“呀,速度不错嘛!全都出来了,怎么样,没有尾巴吧!” 灵一正了正神色:“主子放心,我们乔装打扮出来的,没有引起他们的怀疑,没人跟踪。 刚刚我们听到动静才赶到这边来的,主子遇到危险了吗?” 谢酒儿摇摇头:“没有,是山上的土疙瘩掉下来一大块,找个栖身的地方,城里一时半会的怕是进不去了。 往生教找不到我,估计这会儿都翻了天了。” 灵一应承了一声,留下三个隐卫保护谢酒儿和欢歌,自己独自一人找住的地方去了。 等灵一的时候谢酒儿心里想着迦南的事情,一时间感觉脑壳子乱哄哄的,现在的情况是她和迦南互相不清楚对方的底细。 迦南能绑了她,她能逃出来,说明目前谁也控制不了谁。 但,这里是西域,整个西域说起来都是往生教的老巢,所以,即便逃出来,为了避免无畏的纠缠,她还得东躲西藏。 这样遮遮掩掩一来二去的,事情没有什么进展,她还要在西域多待一段时间。 西域毕竟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而且如今,她先是谢酒儿,其次才是鸢儿,其实,相比前世的恩怨纠纷,她只想好好的生活。 可是,只要迦南的残魂还在世间苟延残喘,他就会不停的给自己制造麻烦,她和迦南,无法共存,只能独活。 “这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阴邪的法术。”谢酒儿心里想着事情,一个人喃喃自语。 “什么阴邪的法子,姑娘,你说什么呢?” 欢歌好奇的问了一嘴,谢酒儿回过神来,才看到几人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 “我是说往生教教主很邪门。” “邪门?他要不邪门,就成立不了这么邪门的教派了,没什么奇怪的。”欢歌一锤定音,觉得往生教从头到尾,从上到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酒儿嗯了声:“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她一定要料理了迦南才行,没有了迦南,在处理了八大护法,往生教就会崩塌。 西域各国被往生教压的喘不过气来,一是多年以来,凡是根骨好的练武奇才自幼就被往生教收入门下。 再者,跟往生教正面对上,这些习惯了弯腰的统治者无法预测,百姓到底是会想着王室还是支持往生教。 为了维持自己如今还残存的王室体面,他们不敢跟往生教鱼死网破,又不甘心长期受一个教派摆布,便将主意打到了大顺的头上。 其实,在她看来,杀死教主和八大护法,往生教就已经覆灭了,教主身体羸弱,八大护法身手是好,但若能狠下心来精心设计,何愁大事不成。 只能说,膝盖软了,就习惯下跪了,没有什么骨气可言了。 只要大顺调集足够的杀手,不愁解决不了八大护法,谢酒儿心里愁的是教主的事情。 迦南太难杀了,她有把握杀死木拉提,可是,杀死木拉提之后呢,死一个木拉提反而彻底将迦南隐藏起来了。 想要杀了迦南,就要将他的残魂禁锢在木拉提的身体里,不然,下多少功夫都是无用功。 她很好奇,迦南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西域人,为什么能参透上古仪器的奥秘,一定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也许他掌握的不仅仅是上古仪器,解铃还须系铃人,所有问题的终结点都在上古仪器上。 她也算是在上古仪器上得到了好处,说是机缘也好,巧合也罢,唤醒手镯确实是因为去了老神庙的缘故。 可惜当时她也无心仔细观察,只记得里面有个充斥着腥臭味的青铜器,真正的上古仪器肯定没这么简单。 会不会东西被迦南藏在了一个更为隐秘的地方,若是如此,他为何经常会去老神庙了。 那个看起来放着一堆破烂的洞里,有什么值得他不止一次要去的呢。 谢酒儿长叹一口气,只觉得麻烦,她如今虽有手镯护身,可终究是没有功夫的。 灵一他们功夫不错,但迦南的情况过于特殊,她觉得派他们去跟踪迦南,就是送死,根本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自迦南之后,历代教主身体羸弱不堪,皆因迦南倒反天罡附身的缘故,八大护法中不乏德高望重,在教派内备受尊崇者,但百年时光里,竟无一人取代病怏怏的教主,可见迦南的手段。 她因迦南来到这个时空,后来身死,即便投胎到未来,依旧免不了穿越时空,来到这里的结果,也许和迦南之间来一次真正的生死对决,她才能解脱吧! 忆起往日种种,电光火石间,谢酒儿突然想到这一世导致她穿越的是萧瑾玉手里的玉佩,而她穿越的地点是萧瑾玉的墓室。 所以,玉佩到底有什么用途,迦南和萧瑾玉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 第323章 去农家居住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想到这里,谢酒儿懊恼的跺了一下脚,真是的,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缝,她老早就跟萧瑾玉要了那块玉佩,他答应给自己的,后来查玉佩的来历拿走就没下文了,自己怎么也忘了将东西要回来。 萧瑾玉这么谨慎的人怎么会将送给别人的东西扣下呢?是真忘了还是反悔了,不想给了。 不一会儿,灵一一路小跑走过来:“主子,前面二十里外有一个小村子,我刚刚打听好了一户人家,他们自己盖了新房,愿意将之前的祖宅租给我们,我们要不暂时就宿在那里吧!离城门也近,真有什么事,有进有退。” 谢酒儿站起身:“那就走吧,一会儿他们在城里搜不到人,给出城搜了。” 灵一犹豫了一下,还是建议道;“为安全起见,可能要委屈一下主子呢。” 谢酒儿:“哦,怎么了你说,需要我怎么配合?” 灵一:“如果他们在城里搞出这么大阵仗搜查主子的下落,我们如果就这么大大咧咧的住进村子,村民看到,等往生教的人来了,估计不等人家问,村民就先一步将我们的情况和盘托出了。 属下想着,要不主子先避一下,我们几个先住进去收拾,在城门口搜查时,他们已经仔细盘问过属下了,属下当时就说要带着兄弟和家人去外面的村落里租房子住,如果他们真搜来了,只有我们几个不会引起怀疑的。” 谢酒儿福至心灵:“所以,你是想在没人的时候我悄悄进去,等教徒们查过来了,再将我藏起来。” 灵一重重的点头,他跟主子之间越来越有默契了。 谢酒儿也不矫情:“那你们走吧,去收拾去,什么时候没人了,你在过来接我。” 灵一嗯了声:“正午时分,村子里应该很安静,到时候我寻机会接主子进村,你们几个跟我一起进去收拾,灵六,你留下来保护主子。” 谢酒儿抬手制止:“不用,你们都去吧!我不需要人保护。” 灵一第一个不同意:“这怎么行?主子没有功夫傍身,身边不能没有人。” 谢酒儿:“我自有我的生存之道,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逃出来的?” 灵一想了想也是,他都没敢问,他们找了几天,连人都找不着,主子怎么瞒过层层守卫,逃出生天的。 “那我们走吧!离正午时分也不远了,再委屈主子个把时辰了。” 说完,几人便率先离开,灵一等人走后,谢酒儿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寻思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再去一趟老神庙的,上次进去就随便转着看了一圈,会不会还有密室或者她没有发现的东西,不然,迦南不可能频繁的前往老神庙还不让其他人进去。 想起之前他特意让自己住在药庐的场景,老神庙距离药庐就那么几步路,前世,她日日在药庐忙碌,都没发现神庙,定是被他伪装隐藏起来了。 前段日子,他突然让自己住进药庐,是笃定自己什么都发现不了还是希望自己发现点什么了。 “不行,我还得再去一趟药庐。”谢酒儿心里一着急,都想顶风作案,立刻返回城里了。 见日头一点点升高,又压下心里的急躁,朝着灵一等人离开的方向走去。 灵一像一个操碎了心的老妈子,一路急急忙忙跑过来时,就看到谢酒儿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在羊肠小道上晃晃悠悠的缓步前行:“主子累坏了吧!要不要属下背您进村。” 谢酒儿摇摇头:“那倒不必,不过确实饿了。” 灵一手里拿着之前欢歌穿过的衣服:“主子放心,我们进去就先将厨房收拾了,房子不久前还有人住,倒是好收拾,这会儿欢歌已经在给大家做午饭了。 出来时村里没人看见属下,您穿上欢歌的衣服,就是看见了人,我也可以说是欢歌。” 说完,随手递给谢酒儿一个斗笠遮住大半的面容。 两人回村的路上很顺利,家家户户炊烟了了,村里的小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谢酒儿跟着灵一,到了住的地方,四下一看,感觉还不错,前主人不久才搬出去,院子里的搭着藤蔓的凉亭,屋檐下还没来及的带走的农具都充满了生活气息。 欢歌听到动静,从挤在角落里的厨房走了出来:“姑娘来了,饭马上就好了,稍等。” “嗯。” 说起来,谢酒儿还没有吃过欢歌做的饭呢,幼时家中无粮,后来进了宫,就不需要自己动手做饭了,也不知道这丫头会不会做饭。 谢酒儿心里惦记着午饭,在几个屋子里随便溜达了一圈,意料之中,土墙土炕,家徒四壁,但又很有生活气息,这就是无数百姓的真实生活。 转悠了一圈之后,才进了厨房,桌上放着两大盆菜,一盆绿油油的凉拌菜,看样子是当地的野菜。 另一盆是炒菜,欢歌正拿木勺子熟练的往锅里整面糊糊,已经裂了口子的案板上放着半指厚的一沓子煎饼。 “吆,看不出来嘛!我们欢歌还有这手艺。” 欢歌一边往灶里添柴,一边笑道:“我以前在家天天做饭,我做的饭虽说卖相不怎么样,但还是能凑合的吃的。” 谢酒儿看了眼煎饼,摊的还挺均匀:“我也是农家出身,这普通老百姓也见不到多少面食啊,看你这样子,倒是很熟练。” 欢歌手底下熟练的忙碌着:“姑娘这话说的不对,不是见不到面食,是家里仅有的一点面食都紧着爷爷,爹爹和弟弟哥哥们吃了。 我们这些当丫头的啊!不是见不到,是吃不着,但有机会拿面练手艺啊!” 谢酒儿想了想,还真是,还在谢家咀的时候,家里的地瓜就是被谢老大祖孙三代吃了,大伯母再强势,也只能喝些汤汤水水的。 两人说话的功夫,欢歌又摊了好几张煎饼:“差不多够吃了,今天打扫屋子耽误了时间,姑娘渴了就喝些水,没时间烧汤了,晚饭我一定让姑娘吃的舒心一些。” 第324章 藏地窖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欢歌说着便拿出一个盆,里面烧了开水,还放着几个烧的有点焦味的植物杆子。 “你这干起活来速度还挺快,这么短的时间里喝的水都烧好了?”谢酒儿只记得欢歌针线做的好,竟然不知,她在厨房里也是一把好手。 欢歌听到谢酒儿的夸奖眉开眼笑:“姑娘真的这么想吗?这么说,我也不算一无是处,我没有拖累大家,我也是有用处的对不对?” 谢酒儿惊讶的看着她,感觉欢歌一副小孩子等着大人夸奖肯定的样子:“你当然有用处啊,你什么时候拖累大家了,怎么会这么问?” 欢歌大大咧咧的笑道:“也没有,就是之前姑娘被他们抓走了,他们四个每天都查找姑娘的踪迹,一天都休息不了几个时辰,很是辛苦,只有我一点忙都帮不上,躲在客栈里白吃白喝。” 谢酒儿端着菜盆往外走:“你一天天的想什么呢,大家的分工不同,而且,你们都是我自己选的,有用没用我自己心里有数,想那么多干啥,小心变成老太婆,嫁不出去。” 欢歌一听,苦哈哈的笑道:“我就说灵一怎么总拿我开涮,原来跟你学的。 你们一个说我生不出儿子,一个说我嫁不出去,如果我以后真嫁不出去,就赖你们,你们得养着我。” 灵一拿起一个摊饼,就开始给自己卷菜:“行,养着你,养你一辈子,行了吧!” 欢歌撅了撅嘴:“这还差不多。”说完,发现其他人都抿着嘴偷笑,就连谢酒儿,嘴角都挂着笑意。 猛地反应过来,老脸一红,对着灵一狠狠的瞪了一眼:“臭不要脸,占我便宜。” 灵一似笑非笑:“我怎么占你便宜了?” 欢歌晃着谢酒儿 胳膊:“姑娘,你看他,你赶紧收拾他。” 谢酒儿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哎呀,这你们俩的事我可管不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看着欢歌和灵一如今的模样,谢酒儿突然想起苏苏和大杨,当时,她隐隐约约觉得大杨对苏苏有意思,就是苏苏没那个心思,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她常年不在娘身边,无恙大一点也会离开家里,到时候家里就剩下娘一个人了,很是无聊。 好在苏苏善良,心眼正,大杨又是个懂得感恩,本本分分的人,这两人当时买的时候她就深思熟虑,精挑细选的。 如果以后苏苏和大杨能一直陪伴在娘身边,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心里想着当月老的事情,谢酒儿大口大口的吃着欢歌做的煎饼卷菜,觉得要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挨家挨户的给我搜。”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的声音。 灵一站起身:“不好了,黏人的狗来了。” 谢酒儿一口吞掉手里仅剩的一点煎饼:“我藏哪里?” 灵一瞥了眼院子的角落:“那里有个地窖,里面还有房主没搬走的粮食,旁边有块破布,属下无能,只好委屈主子了。” 谢酒儿走到地窖旁,看着地窖里面的那块破布,心里一阵难受,毫不客气的抱怨:“知道你们无能就好。” 然后认命的就钻了进去,灵一看着谢酒儿进去,然后堵好地窖的入口,“哐哐哐”门外便传来一阵急促又粗鲁的敲门声。 灵一看了眼欢歌,示意她去开门,然后灵一四人做到桌前继续吃饭,欢歌打开门,看到教徒,脸色唰的一白。 教徒一声不吭,粗鲁的将欢歌推搡到一边,越过灵一等人直接进了屋子,几个屋子都被搜了一遍,唯一的一副衣柜也被打开检查了一遍才从屋里出来。 “你们是中原人,怎么会住在这里?”教徒在灵一等人面前停住了脚。 灵一起身:“我们也是今日才出的城,身上的钱都花完了,城里的房子租金又高,这个村子离城里近,找活也方便,村里的房子租金又便宜,这不就将就着住一下吗?” 说完,还将手里刚卷好的煎饼往前一递:“要吃些吗?” 教徒摆了摆手:“别打岔,你家几口人。” 灵一指了指院子里的几人:“五口,我们夫妻二人还有我的三个兄弟,都在这儿了。” 教徒扫了一圈,从衣袍里拿出一幅揉的皱皱巴巴的画:“见过这个女人没有?” 灵一看着谢酒儿的画像,斩钉截铁:“没见过。” 教徒收回画像,又打量了会儿灵一等人,然后再没说什么,直接走了出去。 教徒走后,欢歌就急忙往地窖的方向走,灵一一把拉住她,又朝外看去,见教徒们走远了,几人才将谢酒儿从地窖里拉出来。 谢酒儿摸了摸鼻子,地窖里面去年的地瓜应该是坏掉了几个,那味道真的是直冲天盖,她差点就吐了。 谢酒儿从地窖出来,幽怨的看了眼灵一等人:“都捂着鼻子干嘛!看你们干的好事,下次干脆把我塞进屎坑里得了。” 欢歌拍了拍谢酒儿身上的灰尘:“主子忍一下,我下午就给您烧水洗澡,然后让他们将地窖往干净里收拾一下。 今天时间紧促,我们也确实没想到地窖味道这么大。” 灵一抿了一下嘴唇,这事儿办的,主子被人抓走的时候他们打不过人家,后来还是主子自己逃出来的。 然后让他找个住的地方,他们还连最基本的卫生都没搞好:“主子对我们宽容,我们反倒忘了本分,属下这就跟老乡借工具给主子做个沐浴桶子,你们几个快去清理地窖。” 生气归生气,但在谢酒儿心里,始终觉得吃饭是头等大事:“好了好了,先吃饭,吃完在干。” 说完,独自气鼓鼓的回屋子换衣服去了,她身上这身味儿太大了,简直影响人的食欲。 有了这次的小插曲,吃饭的气氛都被破坏了,其实她也不是责怪灵一几人,就是觉得窝囊,有一种自己是过街老鼠,见不得光的感觉。 吃完饭后,几人各忙各的,谢酒儿一个人待在院里发呆,心里琢磨着自己怎么才能再次回到老神庙。 第325章 萧瑾玉的心思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京城 吴桓守着皇宫,每隔三日就要撒一次弥天大谎。 按照大顺规制,三日一次早朝,自从萧瑾玉走后,一到上朝时间,吴桓就往大殿中央一站:“皇上龙体有恙,今日早朝就免了,大家都回去吧!” 一位年迈的官员十分实诚的看着吴桓:“护国公,我们也不是多事的人,下次如果不上早朝,能不能早点说,我还能多睡会儿,这天还没亮,我们就收拾出门,结果连皇上的影子都没看见。 一次两次的可以说巧合,这么多次了,您也别拿大伙儿当傻子忽悠,我们也不找事,就想睡个好觉。” 吴桓一脸为难:“年大人您看您这话说的,皇上也不想生病啊,还不是早年为我大顺征战沙场,留下了病根。 皇上要保重龙体,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就应该将自己手头的事情老老实实做好,再别让他烦忧了。 皇上带病批阅奏折都不觉得辛苦,我们早点起来上朝能有多辛苦,就算不上朝,趁着天儿早,来这巍巍皇宫走上一遭,感受一下我大顺的万里江山,也好让我等铭记自己的使命。 别动不动就喊累,我等是大顺的中流砥柱,该为大顺兢兢业业,鞠躬尽瘁,才不枉陛下的信任,百姓的供养,各位大人觉得呢?” 大臣们撇撇嘴,努力咽下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从大殿里出来,就开始自由发挥了:“这个护国公,真不要脸,明明自己也没睡醒,呵欠连天,还说教起我们来了。” 另一个年轻的官员凑上来:“你们说,会不会皇上又和上次一样偷偷的跑了,拿护国公当幌子呢?” “什么,皇上什么时候跑了?” “就上次,收拾了谢家那次,据说皇上根本就不在宫里,谢大人带大家去寝宫的时候皇上刚进宫,谢大人运气确实差了些,就撞枪口上了。” “所以,这次也不在?消息准不准啊,这皇上怎么老往外跑呢?” “行了,都别议论了,皇上在不在宫里,都只是大家的猜测,没有真凭实据的不要乱讲,免得掉脑袋。” 说话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目光却异常清明的老臣。 年轻的官员眼里却满是八卦:“怎么没有证据,钱塘、秦州和蓬莱等地都有皇上经过的痕迹,尤其是钱塘和秦州刺史都换了一拨了,人是皇上当场亲自任命的,这还能有假?” 老臣看着他像看着死人一般:“有证据就更不能乱说话了,别忘了之前几位位高权重的大臣是怎么死的。 雏鸟终究会翱翔天际,何况是带着獠牙的小狼崽呢。 如今,这朝堂的风向早都变了,能安稳致仕已是幸运,就别上赶着找死呢。” 想起流放北疆和岭南的重臣,还有满门抄斩的谢家,众人心有余悸,很快散开,赶往各自的府邸。 吴桓站在台阶上,远远的看着,很是欣慰:“老狐狸,算的倒挺准的,几个老油条子都被支出去了,剩下的这群人倒是安分守己的很。” 说完,吊儿郎当的哼着小曲儿晃晃悠悠的往吴府走去:“将奏折送到我府上吧!皇上不在,我待在御书房不合适。” 内侍连连应承,瞅瞅人家这觉悟,怪不得是皇帝最信任的人呢。 萧瑾玉和隐卫一路紧赶慢赶,一个月的时间走了别人两个月的路程,正午时分,烈日炎炎,夏季已经到了,燥热的不行,几人后背全被汗水浸湿了:“主子,按照我们的进度,赶天黑应该能到有客栈的地方,中午就委屈主子露营用膳了。” 萧瑾玉抬头看去,几个人已经在那里张罗着搭帐篷了:“也好,日头太烈了,吃完饭休息会儿,今日天晴,料想,夜里也不会太黑,正午赶路太遭罪了,夜里多走会儿反而舒坦些。” “是,主子。”隐卫听了,语气中隐隐带着些亢奋,天知道这些日子赶路赶得有多累,能够到天子面前,他们都是经过层层选拔的。 隐卫的体能和武艺都是习武之人中的佼佼者,可是,他们的主子更变态,萧瑾玉不知疲倦的赶路让一众隐卫叫苦不迭。 “帐篷搭好一些,主子说了正午日头太烈,大家休息两个时辰太赶路。” 其他隐卫听了,那叫一个幸福,跟发了财似的:“两个时辰?主子这么好吗?我差点以为我要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因为赶路累死的隐卫了,没想到,主子他这么懂我们。” 其他隐卫听了,深有感触:“虽然丢人,但是事实。” “好了,别贫了,午膳好好做,早点吃完,我们早点休息。” 一个人带着一群隐卫,露宿在人生地不熟的荒郊野外,萧瑾玉感觉当年战场上的那个感觉又回来了。 吃完饭,在帐篷里小憩的功夫,他看着手里的玉佩,不知道自己没有将它及时交给谢酒儿是对是错:“那丫头偷偷摸摸的赶往西域,定是也察觉出了什么不对,需要用到玉佩的时候玉佩不在身边,也不知道会怎么编排我。” 他交给乌孙使者的那块假玉佩被人拿走了,乌孙使者也没安稳的活到西域,被人杀死在了半路上。 当时,众使臣里,只有狐胡使臣阿南在看到玉佩时,神色一变,如今狱中的阿南一问三不知,甚至连名字都没对上,一切,都不言而喻。 算算时间,穆青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西域,这一路山高水远,传个消息都要过好久,也不知道西域现下是怎么个情况了。 又过了几日到一处客栈,隐卫都累的睡着了,萧瑾玉还在对着地图研究个不停,大顺西部边陲也是有重兵把守的,要想对西域出兵,倒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西部边陲的将士是昔日废太子萧瑾书唯一带过的一支兵,萧瑾玉夺权后,权衡利弊下,才将这支碍事的部队塞到了西部。 面向西域,又有一定的路途,军粮都是精打细算的给的,只有将他们放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才放心,也不怕他们使出什么幺蛾子。 第326章 圣女嫁教主?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只是如今,他觉得西域这边怕是要出兵了。 可是,萧瑾书的部下,杀了,是他没有容人之量,不杀,也只能远远的放着,他怎么敢用呢,一个弄不好,他们的枪口就对准自己了。 再看看其他地方,南疆北疆都是他的亲卫,且兵力雄厚,是他可以完全放心交付后背的将士。 可是,南北边疆又与东西边陲不一样,北疆有虎视眈眈又饥肠辘辘的外族,时刻盯着大顺,丝毫不敢马虎。 当时将自己的亲信安排在那里,也是怕派别人过去了勾结外族,狼狈外奸,将大顺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南疆对面是以南诏为首的十几个小国,其他小国不足为惧,但南诏不得不防,而且,南诏王的上位史简直与他如出一辙,或者说,比大顺的皇位更迭还要血腥。 因为南诏王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狂魔,他的皇位是从自己同父同母的皇兄那里抢来的。 南疆有这样敌人,若镇守边疆的又是个心怀异心的臣子,那他直接将自己项上人头乖乖奉上就好了。 东西两边的部下忠心有待考验,南疆两地动弹不得,这种无兵可用,处处掣肘的感觉糟糕透了。 难道他亲自去西域,归来时,还要让这个与自己息息相关的往生教苟延残喘的活着吗,绝对不行。 是个人,就有弱点,镇守西部的将军,萧瑾书的部下刘翎,他记得当年是将自己的女儿嫁进东宫做太子良娣的,萧瑾书被清算后,他放过了东宫的一众女眷。 除了看在薛将军的份上,让薛灵儿归了本家之外,其他女眷都贬入了掖庭,算算年纪,也不知,这位刘翎将军,是忠心多一些,还是舐犊之情更胜一筹? 理清思路,清了清嗓子,开始在纸条上写下几个极小的字迹,旁边伺候的隐卫听到萧瑾玉沉闷的声音,一个机灵,规规矩矩的站好,揉了揉半睡半醒的眼睛。 “传出去,让人尽快查一下。” “现……现在吗?主子。”隐卫接过纸条,看了一下黑漆漆的夜空,又害怕又疑惑的问道。 萧瑾玉斜睨了他一眼:“要不等明年过年了再发?” 隐卫连连后退:“属下这就去。” 出了房门,小腿肚子直打颤儿,看着另一间屋子里的信鸽,随手抓出来一只念念有词:“咱们都一样,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你不会撞到树梢上,也不会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对吧!” 说完,一把放飞了信鸽,然后看着夜色:“你别迷路啊,不然我们的日子都不好过。” 另一边,穆青一路跋山涉水,都快跑断气了,赶到西域时,听到的是西域圣女即将嫁给教主,十日后大婚的消息。 按照之前的约定,跟灵一碰了头才知道,这个要嫁给教主的圣女,竟然是谢酒儿。 “谢姑娘好端端的来西域到底是为了什么?她怎么会成为圣女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青急得团团准,主子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这一来刚好赶上谢姑娘回门,这叫个什么事! 主子会剥了他的皮的,谢姑娘啊,你跑西域来干嘛! 灵一颓废的摇了摇头:“属下失职,属下都不知道我家主子在干什么?” 穆青看着灵一:“什么意思?” 灵一:“字面意思,我真的不知道我家主子在干嘛?” 穆青气不打一处来:“那你是干啥吃的?饭桶吗?”灵一惭愧的低下头,连辩解都没有。 看灵一这样,穆青更来气了,这人是他教出来的,平日里也没这么窝囊:“说话呀!哑巴了,到底怎么回事? 谢姑娘怎么会和教主大婚,她是自愿的吗?如今,圣女教主即将大婚的消息贴的满城都是。” 灵一茫然无措:“老大,我真不知道,这话我都不知从何说起。” 穆青坐到木凳上,长出了口气,他听出来了,这里面还有故事呢:“不知从何说起,那就从头开始说,从你们出了皇宫,为什么要来西域开始说。 将你们这一路遇到的事,还有谢姑娘给你们说过的话都给我一一道来。” 灵一也坐了下来,二人开始促膝长谈:“主子当时来西域时只说了句西域有些东西在吸引她前往,多余的话再没说。 一路上除了一家荒野客栈,再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穆青点点头:“嗯,客栈有何异常?” 灵一:“就是个贼窝,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就是那店主,虽是中原人,但已经被往生教收买,是正儿八经的教徒,我家主子也是从那个时候发现往生教的势力渗透到大顺的。 也就是从那个店主嘴里,主子意外得知自己戴的手镯是往生教圣物,那个时候主子虽未明说,但后面的路上我观主子言行,主子应该从那个时候已经知道她前往西域是有人做局了。” 穆青挑了挑眉,这倒是有些意外:“那个客栈离西域很近了吗?” 灵一摇头:“不,那个时候离西域还有很远的路程要走。” 穆青这就有些困惑了:“既然已经知道是有人做局,自然能想到来者不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也不是谢姑娘的作风啊!” 灵一:“主子来西域的意志一直很坚定,别说是阴谋论,就是肉眼可见的刀山火海,她也不会退步的。 只是,主子一直没说过,她来西域究竟 为了什么?” 穆青放下佩剑:“作为一个隐卫,那个时候你应该已经预料到你们到西域之后的情形不容乐观了。 为什么不好好跟谢姑娘沟通,你作为隐卫之首,主子不说,就什么不问,不早做打算吗?” 灵一:“我问了,主子也给我说了,但是等于没说,主子也很困惑,她说她来西域是为了验证一些事情,具体验证什么,她又说她不知道她要验证什么? 稀里糊涂的,我到现在都没明白当时主子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我听得出来,她很困惑,似乎急切的在寻找一个答案。” 第327章 一场各怀鬼胎的大婚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穆青听完,想起萧瑾玉,烦躁的敲了几下桌子:“我猜测应该是往生教有什么东西,和皇上还有谢姑娘是有关的。” 灵一有些惊讶:“我家主子来西域,我大概也能猜到,可是,这跟皇上有什么关系呢?” 穆青眨了眨眼皮,想起谢酒儿那日在宫里的情形:“你还记不记得谢姑娘入住皇宫的第一晚就梦游呢。” 灵一摇头:“老大,皇宫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我当时是被安排进宫了,但没有权限涉足后宫。 当时我不在我家主子身边。” 穆青正了正神色:“谢姑娘入住皇宫第一夜不是普通的梦游,她眼睛变红了,有红色的光。” 灵一倒吸一口气:“这怎么可能,人的眼睛就算变红了,也不至于还会发光吧!” 穆青:“不止如此,谢姑娘眼睛发光的那晚,皇上贴身戴的玉佩也发光了,后来谢姑娘晕倒了,玉佩的光芒也消失了。” 灵一:“听着有点邪门,但是,这跟往生教有什么关系呢?” 穆青皱了皱眉头:“谢姑娘的手镯是往生教初代圣女之物,我家主子的玉佩是往生教初代教主之物,你说有没有关系?” 灵一:“那只能证明我家主子跟圣女有关系,因为那个镯子迄今为止,只有圣女本人和我家主子能带进去。 皇上的玉佩说明不了什么吧!可能不小心流落到中原,到了皇上手里,这不是很正常吗?” 穆青想起萧瑾玉盯着玉佩的异样:“皇上没说,但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今日给你说这些,也是要你接下来留心,事关上头,这种话在别人面前不得妄言。” 灵一点头:“那是自然,干咱们这一行的,哪能给外人说自家主子的事情。 哦,对了,谢姑娘这次去往生教之前倒是让我给皇上寄了书信。”说了这么多,才说到眼下的事情上,穆青道:“写的什么你知道吗?圣女和教主大婚到底是怎么回事?” 灵一想起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不知道,我只负责寄信,那东西也不是我能看的啊! 主子上次被他们当场抓走后,自己逃出来的,可是逃出来后,她又回去了。 回去没多久,就成了往生教的圣女,紧接着就传出了教主和圣女即将大婚的消息。 自从主子上次自己回去后,我就彻底失去了她的踪迹,所以也不知道大婚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但我猜应该有猫腻。” 穆青想了想:“这样,我想办法潜入往生教,你时刻在外面监视,不管这门婚事,谢姑娘是不是自愿的,她都不能嫁给教主。” 灵一有些担心:“头儿,往生教不是软柿子,里面高手如云,我暗中跟踪的那些日子,跟他们交过手,普通教众里都有功夫不错的。 八大护法的身手应该全都是顶尖的,你进去一旦被发现,后果难料。” 穆青扬了扬手:“不必再说了,我们这些当隐卫的,不就是在刀尖上舔血的吗?不管是我,还是你,还是其他人,我们的身家性命都是拴在裤腰带上的,随时做好牺牲的准备吧!” 说完,一个跳跃,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穆青都来了,灵一几人更没有理由闲着呢。 随着穆青带来的消息,灵一大概也有了方向,在外监视期间,也开始关注往生教的一些隐秘过往。 谢酒儿百无聊赖的待在药庐里,自从上次理清思路后,她也想清楚了,与其被动的等着迦南给她致命一击,还不如主动出击,这样至少自己还能掌握一定的话语权。 过不了多久,大顺那边肯定会传来她的通缉令,这个通缉令不在大顺境内,而是在西域。 她以自己被大顺通缉,无处可去为由,跟教主谈条件,主动加入往生教。 迦南笑得意味深长,这种鬼话他自然是不信的,但这种不信任并不影响接下来的事情,迦南一开始就有事要利用她,她逃走后往生教大肆搜查她的消息足以说明一切。 “圣女,这是大婚婚服,今日试穿,不合适了还要再改一下的。” 侍女端着刺眼的大红衣饰来到药庐时,谢酒儿正百无聊赖的对着药庐下面的老神庙发呆,她已经偷着去过好几次了,一无所获。 “挺合适的,放着吧!” 谢酒儿看都不看,轻飘飘的撂下这么一句话,惹得侍女面面相觑。 “教主和圣女大婚,是往生教一大幸事,届时,不止我教众人,还有各国王室,平民百姓都会前来观礼。 如果新娘吉服不合身,有损圣女您和我教威严。” 谢酒儿撇了撇嘴,一个坑蒙鬼骗的江湖组织,哪来的脸面,哪来的威严。 “我是圣女还是你是圣女,我的婚服我说合身就合身,怎么,我这个圣女说话一点都不管用了吗?” 谢酒儿说的侍女面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她们也不想这样啊!可是教主特别重视这场婚礼,如果到时候发现婚服不合身,倒霉的不还是她们吗? “快给圣女道歉。”迦南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外。 “对不起圣女。” “好了下去吧!”迦南摆了摆手,打发走了侍女,药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好了,跟两个侍女置什么气,鸢儿,我知道你是走投无路才上山的,但我是真心娶你的。 我们早该成亲了,你踏踏实实当教主夫人,我不会亏待你的。”迦南眼神难得柔和下来,耐心的哄劝道。 谢酒儿面上无喜无悲:“鸢儿实打实的死了,我是谢酒儿,别用鸢儿来称呼我,我并喜欢我这个名字。” 不止是因为鸢儿悲惨的结局,也因为她身上担负的命运,但执着于权力和永生的迦南并不这样认为:“有什么区别嘛!本来就是同一个人,你都恢复记忆了,为什么要计较一个叫法呢,正真论起来,你该是鸢儿而不是谢酒儿。” 谢酒儿冷笑一声:“我很好奇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唤起了前世的记忆,你该明白,鸢儿真的死了,我只是一个带着鸢儿记忆的转世之人。” 第328章 请君入瓮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迦南对谢酒儿的执着很是不理解:“有什么区别呢,不都是你吗?我这一百年活的太孤独了,我只是特别怀念我们初次在药庐相遇的情形,那是我这一生最轻松愉快的时光。 你看,为了留住我们的美好回忆,这些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将药庐保护的完整无缺,想你的时候我就来看看。” 谢酒儿听的一阵作呕,保留药庐是因为怀念我?难道不是为了隐藏来神庙的存在吗? 就连往生教的人都以为老神庙只是一座荒废的寺庙,可是,据她观察,迦南经常前往那里。 想到这些,谢酒儿心情越发不好了,本就是各怀鬼胎,没什么好装的:“我还不到双十年华,你这副身体还能活几天,多大岁数了,你觉得这场婚姻恶不恶心?” 迦南反唇相讥:“那你有本事别在这里待着,我已经让人打听清楚了,大顺皇帝对你亲自下发的通缉令。 我很是好奇,你到底干了什么?竟然一国皇帝对一个平民女子下了通缉令,这大顺你还回得去吗? 不止如此,抓你的人已经到了西域,往后余生,这天上地下,除了我往生教,你又能去哪里? 你这个人总是摆不清自己的位置,以前就看不起往生教,最后不还是死于我这个往生教教主手里?如今重活一世,惹得人嫌狗憎,偌大的中原都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你还搞不清状况吗? 你但凡稍微能摆正一下位置,你就该巴结着我,哄着我,满心欢喜的嫁给我,而不是嫌如今的我老气横秋。” 谢酒儿想到不久之后,自己就要跟这么个人拜堂成亲,一阵恶心:“你若真是个好的,让我当圣女就好了,照样可以将我留在往生教,不被大顺抓走,怎么还要娶我呢。” 迦南无所谓的看着她:“你该庆幸你对我有用处,如果不跟我成亲,我是不会让你当这个圣女的。 你也找不到更好的容身之所,看来,我翻身的日子就要到了,连老天爷都在帮我,你逃走之后,我心里很是着急,让你找了那么多天,都没找见你,结果你四面树敌,无处可去,自己找上门了。” 谢酒儿趁机问道:“我对你到底有什么用处,你到现在都不告诉我,非得成亲不可吗?” 迦南背着手吧,看着她,目光中的狂妄逐渐消失,逐渐浮现出一抹怀念:“也不是一定要成亲,只是我不想强取豪夺,你于我而言,终究与别人是不同的,最基本的体面我会给你。 只要你不动歪心思,我不会伤害你,你在往生教就是人人尊敬的教主夫人,没有人敢看轻你。” 谢酒儿眯了眯眼,在没说什么:“我累了?” 迦南:“好吧,那你休息,以后成亲了,我们有的是时间说体己话。” 迦南出去后,谢酒儿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体己个锤子,真恶心。 木拉提这具身子已经被迦南吸食的没有多少生机了,他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想着调养身子,或者给自己找个新的容器,反而要与她成亲,看样子,她的作用还不小呢。 与此同时,已经在往西域疯狂赶路的萧瑾玉收到来自京城的消息,而这个消息竟然是西域传来的。 “那枚玉佩不是谁带着都可以平安无事的,要想活命,就来西域,若常戴此玉佩,可能会偶尔发生一些匪夷所思之事,比如听到奇怪的声音,看到奇怪的事情。 佩戴之人寿数有限,恐怕活不过而立之年,玉佩产自西域,要想消灾,务必前往西域。” 萧瑾玉看完,便知道西域有人再给自己下套了:“看看,这封信件是什么时候到京城的。” 隐卫拿到信件后,开始推算时间,京城可没人敢扣押皇上的消息,按照信鸽的飞行时间就可以推算出大概日期:“前几日下了小雨,虽然对人没什么影响,但会影响信鸽的飞行,中间应该是耽搁了一些日子的,这样算来,我们离开京城不到半个月,这封信件应该就已经送到京城了。” “时间刚刚好,将这封信给穆青传出去,让他尽早查清,是什么人敢打朕的主意。” 隐卫拿过信件,恭恭敬敬的下去找信鸽去了,其实,虽然让穆青进一步落实了,但这封故作神秘的信件萧瑾玉大概也能猜到写它的人是什么身份。 往生教的玉佩与往生教脱离不了关系,那日,阿南的眼神骗不了人,这个玉佩对有些人似乎很重要。 只是,若真的只为了玉佩,尽管派人抢就是了,大可不必将他骗到西域去。 想起谢酒儿,萧瑾玉都有些理解她了:“怪不得你明知有危险,还非要去,秘密太多了,是个人都会好奇了,我也不能免俗。” 穆青成功的挤进了往生教,但对圣女教主大婚一事,也是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查到,所有人都觉得新来的圣女有福气,不仅一举坐上了圣女的位置,还被教主相中了。 在西域,能做教主夫人,跟一国王后没有区别,风光无限,受人尊崇,羡煞旁人。 谢酒儿借着这段日子的自由,频繁找借口离开药庐,出入往生教大本营。 教主大婚,自然不会跑到别人的地界上,大婚的酒席必定也只能是在往生教大本营,她不可能真的跟迦南大婚,搞清楚他要搞什么把戏差不多就可以动手了。 总不能真的跟他成了亲,如果大婚的时候出个什么事情,直接让木拉提的身体彻底丧失生机,那就最好不过了。 到时候她可以以教主夫人的名义,管理迦南的所有东西,找到那个神秘的仪器,他就乖乖的做个孤魂野鬼去吧! 还千秋万代,坐拥中原,呸! 想起最近,还有之前被关押在密室里,迦南油腻腻的指腹一寸寸从自己脸上摸过时的情景,谢酒儿就恶心的想吐。 她就搞不懂了,虽然木拉提如今的样子不好看,但教主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就算他有什么变态的嗜好,也有的是心甘情愿往前凑的人,干嘛要跟一条毒蛇一样恶心自己,真是糟糕透了。 第329章 大婚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日子就这样一点点的从指尖溜走,谢酒儿什么都查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等着大婚的到来,在婚礼上做最坏的打算。 穆青在往生教混的如鱼得水,就是凑不到谢酒儿这个圣女旁边,因为谢酒儿所住的药庐除了谢酒儿还有教主,其他人根本就进不去。 穆青接到萧瑾玉信件的时候,距离大婚不过半个月了,根据他这段时间的观察,他觉得整个往生教最可疑的就是教主木拉提了。 混进往生教的这些日子,穆青没少暗戳戳的打听教主的事情,这一打听,就得出一个结论:往生教的教主都有些阴邪。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和谢姑娘大婚呢? 教里的人都心里有数,教主身子骨越发不好,大限将至,上一任教主身子不好时 ,老早就定好了接班人,这任教主却一点选继承人的意思都没有。 渐渐的教里的人也开始胡乱猜测,如果教主死了,没有指定继承人,谁会坐上教主的宝座呢? 其实,在现任教主木拉提上位之前,木拉提的声望是远不如乾护法的,但上任教主就是选择了木拉提作为继承人。 木拉提上位后生了一场大病,病好后大放异彩,手段狠辣,在很短的时间里稳固了自己的地位。 现如今,八大护法里,乾坤两位护法最有可能角逐教主之位,尤其是乾护法,本就在教里威望颇高。 如今巴结乾护法的人不在人数,当然,观望,保持中立的人更多,毕竟,这几年,每一任教主的上位史都在大家的意料之外。 萧瑾玉收到穆青回信的时候,基本上已经半只脚踏进西域了,往生教本部在若羌,萧瑾玉到西域后,没有过多停留,直奔若羌。 萧瑾玉本就觉得这是往生教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再加上穆青的消息里字字句句都是教主木拉提的可疑之处,顺便提了一嘴谢酒儿即将和木拉提大婚的消息,让他更加怀疑自己收到的那封故作神秘的信件就是出自木拉提之手。 到了若羌后,萧瑾玉先是让人第一时间租了一处宅院,随后,打上了若羌王室的主意:“往生教只手遮天,若羌王室必定有往生教教主书写的文书,去随便找一封现任教主木拉提亲笔题写的文书来。” “是。” 隐卫将宅院安置妥当后,其他人都守在萧瑾玉身边,只派出去两人办事。 “这个随便我怎么感觉一点都不随便,这教主在西域是堪比皇上一般的存在,他的文书有那么好找吗? 若羌王室存放文书的地方也应该没那么好进吧!这事还得从长计议,冒然硬闯万一打草惊蛇了怎么办?” “你没听主子很着急吗?还从长计议,等你计议完主子给等的不耐烦了。”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总的合计合计吧!” “主子说了,就要木拉提的亲笔文书,所以,这个文书是从哪里拿的根本就无所谓了,我们先打听一下,哪些地方有可能有木拉提的文书,然后挑一个最好进的地方不就完了?” “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吗?但凡有教主文书的地方,那必定守卫森严,人家在西域就是土皇帝,地位很高的,人家的字迹是寻常人能摸得到的吗?” “摸不到也要摸?主子都下令了,你今日怎么了,满腹恼骚,平日里也没见你这么多废话啊!”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眼皮子跳个不停,自从来了西域,我浑身都不舒服,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废话,主子圣驾亲临,不发生点大事,怎么对得起主子这一路的辛劳,我们的命不值钱,哪天说死了就死了,你就别叫唤了,换身行头,说话圆润一点,一个时辰后在巷子口集合。” 随后,二人换了行头,一番打听下来,才确认,只有往生教大本营和王室的书信往来中有木拉提的亲笔信。 鉴于往生教的淫威,二人决定欺软怕硬,朝实力相对薄弱的若羌王室下手。 萧瑾玉一直到夜幕将至才收到木拉提的信件,两个隐卫里一人身负重伤。 “你们被发现了?尾巴清理干净了没,就回来了?” 萧瑾玉看着受伤的隐卫,蹙着眉头问道。 “主子放心,属下走的时候故意偷了金银玉器,他们以为是遭了贼,没往别处想,属下出宫之前,就包扎了伤口,没有留下痕迹,也没人跟踪。” “下去养伤吧!” 打发走隐卫后,萧瑾玉摊开信件,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他收到的信件是木拉提亲笔书写的,只是不知道,这个木拉提,引诱自己前往西域,打的什么主意? 莫不是觉得大顺跟这些西域小国一样,会被一个阴邪的江湖帮派控制的心服口服吧! 两日后,萧瑾玉的住处来了一个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人。 三日后,教主圣女大婚,往生教四处广发请帖,各国皇室都派了人前来庆贺。 往生教教徒还在民间选了几位供奉多,态度虔诚的普通百姓也来参加婚宴,这些人里大多是富甲一方的商户,真正的老百姓是没有的。 大婚的前一天,萧瑾玉夜闯若羌王宫,大婚当日,若羌王子带着几位随从代表若羌出席婚宴。 在在场众人的一片恭维声和漫天的红色中,木拉提和盖着盖头的谢酒儿一起走进了婚宴。 随后,众人不约而同的起身:“恭贺教主大婚。” 众人说完,木拉提阴着脸半晌才来了句:“各位请坐。” 众人还在等着教主发言,结果木拉提径直的走上前,在就没了言语,一时之间,没搞清楚状况的众人开始窃窃私语:“早就听说,这教主脾气怪异,今日看来,果不其然,我们应邀,怎么搞的像是上门打秋风似的,我等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吗?” “谁让人家有权有势呢,忍着吧,别表现出不满,免得被当场开涮,这往生教整治人的手段多的是,也只有寻常百姓才会相信他们是什么见鬼的神明。” 第330章 迦南不见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以随从的身份站在若羌王子身后,不经意间从木拉提身上扫过,顿感不妙。 面前这个人一副大限将至的模样,身上没有上位者的那股气场,往生教如日中天,称霸西域多年,教主应该能力过人,怎么会如此平庸。 再看身边的女子,他有些疑惑,真的会是谢酒儿吗? 与此同时,盖头下的谢酒儿心里这会儿七上八下的,她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就在昨日迦南还在木拉提的体内,一副志得意满,十分期待今日大婚的模样,怎么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不见了踪迹。 从她被侍女扶着走到婚宴外面,看到木拉提时,心里咯噔一下,那个时候她就知道这具破败的身子里面又换了个芯子。 木拉提本身也是有气场的,但破败的身体,在高手如云的往生教,他的那点气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更何况平日里大家见到的是迦南,二人气场相差悬殊,往生教的人不可能察觉不到,但所有人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倒是乾护法,看着谢酒儿的样子,意味深长,饶是隔着红盖头,谢酒儿都如芒在背,片刻不敢大意。 还有一道目光,似乎没有恶意,谢酒儿隔着盖头,不知道是什么人,只能凭借着大概的方位确定他是在宾客当中。 已经到了拜堂环节了,但随着迦南的消失,谢酒儿的计划被全部打乱,她不知道自己这会儿该怎么办? 是趁着人多,制造混乱,借机逃走吗? 她有这个把握,可是这样以来,一切功夫都白费了。 如果什么都不做,任由婚礼完成,那等待自己的又是什么呢? 木拉提没有迦南有威胁,可是明处一个木拉提,背地里,不知道哪里飘着一个阴魂不散的迦南,还有八大护法,如今在场的就有五位,这么多人,哪个都不好对付,她该怎么办? 在一片闹哄哄的声音里,谢酒儿急得额头上沁出了汗珠,紧握的双手也一片潮湿。 胡思乱想之际,现场突然安静下来,安静到谢酒儿隔着盖头只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各位,今日是我教百年以来第一大幸事,机缘巧合,教主得遇正缘,大家都知道,在我教,历任教主都不曾成亲。 因为教主能窥探到姻缘线,知道不是命定之人,便在姻缘一事上并无强求。 前段日子,教主意外得遇自己此生命定之人在,这才大婚,百年以来,我往生教教堂从未办过婚礼,所以,今日这场婚礼,是我教第一大幸事。 我是八大护法之首的乾护法,在这里,我代今日的新郎教主谢过各位,谢谢你们百忙中抽空来我教,参加婚宴,大家吃好喝好。” 乾护法说完下,底下婚宴上开始窃窃私语:“怎么感觉怪怪的,教主大婚,教主本人在场,怎么一声不吭,让护法代为传达,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你看教主那身体看着不大爽利啊!” “嘘,别乱说,你也不看看,这是人家的地盘,一个搞不好,我们就全都变成这桌上的一道荤菜了。” 之前说话的人听了一脸不屑:“我们好歹是代表王室来的,他往生教再牛,也不敢诛杀王室的人,否则,王室的人为了面子也不会让往生教痛快。” “那可不一定,这么多年,王室不都仰人鼻息,不然,也不用这么郑重其事的参加一个教主的婚宴。” 萧瑾玉规规矩矩的站在若羌王子背后,突然感觉胸口痒痒的,低头一眼,那枚玉佩隔着一层衣服在胸口不安的跳动,萧瑾玉心下诧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人多眼杂的,到底是没将东西拿出来。 与此同时,有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诸位,安静,我乃我教第二大护法坤护法,今日奉教主之命,择选下一任教主。 我往生教历任教主皆有上天指定,凡是被眼前这神器认定之人,便是下一任教主。” 此言一出,底下又是一阵议论,不止宾客觉得惊讶,就连往生教的人都面露诧异,他们的教主是靠这个所谓的神器指定的?这么多年了也没听说啊! 乾护法在一阵热议中挺身而出:“教主,坤护法,我教教主都是由上一任教主指定的,我作为八大护法之首,怎么就不知道我教还有什么神器的存在。” 话落了好一会儿了,也不见木拉提说一句话,坤护法便开口:“神器关乎我教生死存亡,怎么会随意让人知晓,今日在众人面前现身,是因为这次神器指定的下任教主不是我教中人。” 乾护法才不信坤护法的鬼话:“是吗?教主就在这里,为何从进门到现在,一字不说。 教主不是本教之人,你们不觉得可笑吗?上天怎么会指定一个外人统领我教。教主,你不打算解释点什么吗?” 木拉提像牵线木偶一般 ,半晌没动静。 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今日这教主有些不大对劲儿。 谢酒儿站在木拉提旁边,见他这般样子,不着痕迹的凑近了些,利用鸢儿的医学记忆摸到他的手腕上,吓得立马收回了手,这怎么可能呢? 木拉提的手没有丝毫温度,她以为是体弱,可是,她刚探到他的脉搏上时,才发现这个人已经死透了。 谢酒儿脑袋里乱哄哄的,也听不到周边的议论声,她沉浸在木拉提死了的震惊中无法自拔。 怎么可能呢?刚刚进门时她就知道这具身体里装的不是迦南,可进门时分明是有气息的,人就在自己身侧,他是什么时候没了气息,自己竟一无所知。 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为什么能规规矩矩的立在她身旁,太匪夷所思了,迦南到底还有多少阴私的手段,他到底掌握了什么东西,一个普通人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做到这些。 “教主,大家都在等着你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呢?为何在你的大婚婚宴上,择选下一任继承人,让外人当教主,我第一个不服。” 乾护法站在谢酒儿和木拉提不远处,疯狂的咆哮。 第331章 死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乾护法喊的有气势,只是可惜,没人回应,本就有怨气的乾护法一把上前,不顾尊卑,推搡了一下木拉提,下一刻,原本还站的好好的木拉提应声倒地。 婚宴上传来一阵惊呼声:“教主这是怎么了?刚才进来的时候精神就很不好,不会生病晕倒了吧!” “有可能,我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圣女就是冲喜来的,听说很年轻呢,教主早都过了而立之年,两人年龄就不对等,还正缘?” 在众人的不断猜测中,乾护法上前,探了探木拉提的鼻息,猛的收回手,环视四周:“教主死了。” “啊啊,直接死了啊!这也太……” 说什么神明,说什么可以看到姻缘线,怎么就没看到自己成亲当日就死了呢? 乾护法短暂的惊愕过后,立马镇定下来,看着面不改色的坤护法,面上一阵冷笑:“教主去世的这般突然,坤护法似乎一点都不奇怪?” 坤护法抬头挺胸,看着乾护法的眼神,竟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怎么?乾护法这是在审问我吗?教主身体不好已有些时日了,他昨日将此神器托付于我,让我们奉神器选出来的人为教主时就已经感知到了自己大限将至。 我今日所为,都是教主提前安排好的,乾护法还有什么问题吗?” 乾护法眯了眯眼,不依不饶:“我才是八大护法之首,如果教主真有什么吩咐,肯定是交付于我,怎么会给到你的手上。 教主这般突然就离世,你手中又拿着神器,该不会教主是被你害死的吧!” 坤护法冷笑一声,眼里闪过一道狠辣的光芒:“乾护法,你生了二心,昨日教主是将我们几大护法一起叫进去交待的事情,怎么如今你反悔了,是觊觎这教主之位吗? 教主说过,每一任教主都是上天指定的,你如今看教主已经仙去,就想取而代之,妨碍新任教主的出现,其心可诛。” 说完,现场的另外三大大护法都慢慢的走到坤护法身旁,一起对着乾护法,摆出一副敌对的立场:“神器择选下一任教主,是教主昨日对我等一起说的,乾护法,你妄为八大护法之首,这次,我们不会听你的。 你也休想阻止新任教主的诞生,我教千年香火不能让你给毁了,你若敢做出什么危害我教之事,我等必定合力将你铲除。” 乾护法看着他们,冷笑连连:“一群懦夫,选吧!我倒要看看,你们能选出个什么样的教主。” 坤护法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木拉提:“来人,将教主抬下去,好生安置。”随后,死去的新郎木拉提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抬了出去。 惹得众人一阵唏嘘:“当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啊!往生教百年时光只有这么一位教主成亲,还过了而立之年,还死在了大婚当天,啧啧,今日真没白来。” 木拉提被抬下去后,满室宾客中一身大红衣服,盖着红盖头的谢酒儿显得格外的扎眼。 坤护法没有忽略掉她:“新娘子也带下去休息吧!” 话落,在侍女上前搀扶之前,谢酒儿一把扯掉头上的红盖头:“就算今日我做不成新娘,那我也是教主亲封的圣女,择选下一任教主,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我这个圣女呢。” 坤护法有些意外的看着她:“圣女在我教以前主要是负责圣水的,如今并没有什么责任,你没必要在这里待着。” 谢酒儿不依不饶:“是吗?可是教主前几日给我说,以后我可以跟初代圣女一样,自由出入行走,如今,教主尸骨未寒,你们就觉得我多余了吗?” 坤护法抿了抿嘴,没再说什么,其他几个护法忍不住嘲讽:“你可知道初代圣女为我教做了多少贡献,你拿什么跟初代圣女相比。” 那人说完,坤护法很不赞成的看了一眼,谢酒儿没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就凭我这张脸,我听说初代圣女的画像是在藏宝室里放着的,你们不妨拿出她的画像看看,我这张脸是否和初代圣女有些相似,或者一模一样呢。” 谢酒儿话落,坤护法的脸难看到了极致,反倒是之前一直观察谢酒儿的乾护法突然发声:“我就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我想起来了,以前我在藏宝室里见过初代圣女的画像,你们竟长的一模一样。” 谢酒儿露出满意的神色:“知道教主为什么封我为圣女吗?因为我是初代圣女的转世,虽然是一段十分隐秘的过往,但作为八大护法,相信你们不可能不清楚初代圣女对往生教的贡献。 如今,我这个圣女是不是实至名归,有没有资格参与往生教的事务?” 谢酒儿说完,几人都沉默不语,旁人不知,在往生教里,没有人可以忽略初代圣女的贡献,但大家也都知道,历任教主都不喜欢有人提及初代圣女。 到了后来,为了减少圣女对教派的影响,他们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圣女了。 可如今,谢酒儿又是已经死去的教主亲封的圣女,一时半会的,大家都不知如何面对她,但不管怎么说,体面可以给,想要实权,想都别想。 坤护法想了想,语气揉了些:“今时不同往日,圣女还是暂时回避,等下任教主出来了,在对你做详细的安排吧!你是木拉提教主的未亡人,无论是哪个身份,我们都不会亏待你的。” 谢酒儿环顾四周:“这大堂里这么多宾客,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护法在我大婚当日都容不下我,以后还会尊我敬吗?” 坤护法一言不发,但明眼人看着,就感觉他此刻的心情应该很不爽,反倒是乾护法,突然来了句:“我觉得今日这般重要的场合,圣女就该在场,坤护法推三阻四的,是想让这么多人看着我教起内讧,贻笑大方吗?” 萧瑾玉看着谢酒儿站在一堆凶神恶煞的男人面前,据理力争,总算是放心了。 第332章 竟有人不愿当教主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看到她全须全尾的站在自己面前,都混成圣女呢,看样子一时半会是不会有什么事的。 其他护法听了乾护法的话,倒是难得同意,转头看向坤护法:“ 一个新来的圣女也不碍事,她想留下就让她留下吧!这不是还有很多外人嘛! 外人都在,自家人怕什么?别因为这点小事落人话柄,不值当。” 坤护法盯着谢酒儿的方向深深的看了眼,眼里充满了警告,谢酒儿看着坤护法,只觉得怪怪的,前几日她见过坤护法,怎么感觉今日的他与前几日有点不一样呢。 “诸位,我这就开启神器,今日婚宴出了变故,请各位海涵,接下来,就请各位一起见证我教新任教主的诞生。” 坤护法说完,一把接过红布,露出里面所谓的神器,谢酒儿看着神器的样子,瞳孔剧缩,跟老神庙的青铜一样的材质,她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迦南可以肆意的窃取他人身体的上古仪器。 只是,这物件儿何其珍贵,他应当珍之重之,亲自保管,怎么会交给坤护法呢!到底耍的什么把戏,不仅如此,从她断断续续的了解中,发现教主和乾坤两大护法的关系都算不得好,今日这般看来,坤护法似乎是迦南最信任的人,有意思。 “这是什么神器啊!看着确实有些年代了。” “可不嘛?你看那上面刻的符文,一看就不是寻常之物,没想到往生教还有此等宝物。” 坤护法做出一个肃静的手势,随后,启动仪器,仪器开始疯狂转动,萧瑾玉强忍着胸口的不适,他能感觉到,玉佩很激动,像是感知到了某种召唤一样。 想起当时在皇宫时玉佩的异样和谢酒儿的反常,或许那个时候就有人在不远处使用这个仪器,只是,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随着仪器的跳动,坤护法开始一步步朝着萧瑾玉的方向走来,萧瑾玉紧紧的盯着坤护法,此人必定是冲着自己来的, 萧瑾玉赴宴时,易了容,如今又以若羌王子护卫的身份站在后面的,所以当大家看到坤护法随着神器上面一个像勺子一样的东西的指示慢慢的朝着若羌王子的方向呢移动时,都倒吸一口气:“该不会是若羌王子吧!” “若真是那样,往后西域岂不是若羌的天下了。” “有可能,毕竟往生教总部就在若羌,说不定这就是缘分呢。” 随着众人的窃窃私语,坤护法最终在若羌王子的食案前停下了脚步,若羌王子一脸正色的看向坤护法,不明白这群人在搞什么鬼。 但他可以肯定,往生教不可能奉任何一国王室之人为教主。 果不其然,下一刻,坤护法的目光越过若羌王子,将目光投向他身后的侍卫,最终,仪器上面像勺子一样的东西勺柄在萧瑾玉面前停了下来。 坤护法看向萧瑾玉目光中充满笑意,但并不怎么友善:“我教教主必定气宇轩昂,气度不凡,这位仁兄没有以真面目示人吧!” 萧瑾玉脸不红气不喘:“护法说笑了,我不过一个小小护卫,和谈气度不凡,也没必要伪装。” 坤护法晃了晃手中的神器:“我教神器不可能出错,你就是上天指定的下一任教主。” 谢酒儿远远的看着那个被神器选中的相貌平平的护卫,心里忍不住泛起嘀咕,那分明是萧瑾玉的声音,他虽然故意压低了声音,但谢酒儿还是立马就听了出来。 再看身量,又是能对上的,而且他还是若羌王子的护卫,西域三十六国朝贡之时,里面的使臣就属若羌王子最像那么一回事,所以他依靠若羌王子的身份进来,也在情理之中。 一切的一切都证明他就是萧瑾玉。 可是,萧瑾玉怎么会在这里呢? 他为什么要插手往生教的事情,一国皇帝,伪装身份跑到别国,额,听着不大靠谱的样子。 “教主,请吧,不打算讲两句吗?”坤护法看着萧瑾玉,似乎十分兴奋,像是干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一样。 萧瑾玉盯着坤护法,甩了甩袖子:“我不过就是一个莽撞的武夫,可担不了这么重的担子,护法还是另请高明吧!” 此话一出,众人看着他倒吸一口凉气:“连教主都不当,这人狂的没边了简直。” 若羌王子起身,看着萧瑾玉,心里一阵紧张,别人不知道这位是谁?他可是清楚的很,往生教可没那么好心,指不定又憋着什么坏呢,人是他带来的,如果出个什么事,十个若羌,都无法平息大顺的怒火。 坤护法没有立即说话,等着众人议论了会儿,才缓缓开口:“能成为往生教教主,是无上的荣耀,阁下正是让人大开眼界,上天指定了你为教主,你高兴也好,不高兴也罢,这都是你的责任,没有人可以拒绝神的旨意。” “你们就这么缺教主吗?我可听说往生教教主皆是短命之徒,这个福气谁爱要这个教主就谁当,反正,我不愿意。” 萧瑾玉一脸讥笑,看着坤护法,很是不屑。 坤护法见他这般毫不遮掩的羞辱往生教,当场威胁:“没有人可以拒绝往生教,你成了教主,我们就是你的属下,你若执意跟忤逆上苍,休怪我不仁不义。” 萧瑾玉嗤笑:“上苍?你们自诩是神的使者,那么请问,神使难道不该福泽深厚吗?怎么还个个是短命鬼呢?” 坤护法将神器紧紧的抱在怀里:“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请我们新教主下去更衣。” 随后,几个教徒朝着萧瑾玉的方向步步紧逼,若羌王子起身:“坤护法今日所为,是否有失妥当,如果真是上天指定的教主,他自然是愿意接手教主之位的,上苍不会失算,神明悲悯世人,怎会做出强迫他人的行径。” 坤护法看着若羌王子,也算是给了三分薄面:“王子还是不要阻拦的好,这是我教事务。” 若羌顶着压力继续道:“选谁当教主,的确是贵教私事,可他是我都护卫,是我的人,他都说了,他只想当我的护卫,不愿成为贵教教主。 既然当事人不愿意,我们在强迫他,岂不是落人口舌,丢了贵教的面子。” 第333章 迦南应该在现场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坤护法对上若羌王子,毫无压力:“他是你的下属,如今这般大起大落,突然让他当教主,想必一时之间难以接受,我们需要带他下去,想必过了今夜,他就想通了。” 谢酒儿听到这句话,神态、语气都让人莫名的熟悉,她主动上门,来往生教求庇护的时候,迦南也是这般话语,这般神态。 随后,若羌王子还堵在萧瑾玉面前拖延时间,他今日只能拼命了,在往生教和大顺之间,他没有任何犹豫的选择了大顺。 谢酒儿趁大家注意力都在坤护法和若羌王子争辩的空档,快速走到萧瑾玉身旁:“你跑这里来干嘛?皇帝当腻味了?” 萧瑾玉抿了抿唇:“眼力不错。” 谢酒儿毫不客气的拆穿他:“不止眼力不错,听力也很好呢,看见他手里的神器了吗?有把握抢到它吗?” 萧瑾玉瞥了眼谢酒儿,看她那样子不像是开玩笑:“没把握,你想干嘛?” 谢酒儿听了,失望的瞪了一眼他:“你一个皇帝,怎么连个东西都抢不到手。” 萧瑾玉一板一眼:“如你所说,我是当皇帝的,又不是干强盗的,你也不看这是谁的地盘,我单枪匹马的,怎么抢?” 谢酒儿挤出一个欠揍的笑:“别怪我没提醒你,今日这个神器,你抢不到手里,明日你的江山,你的性命就全都是别人的了。” 萧瑾玉脸色一滞:“谢酒儿,你刚才这番言论让人听见了,我若保你性命,就成昏君了,口无遮拦,胆大包天,什么话都敢说。” 谢酒儿低声道:“再别磨叽了,这个坤护法有问题,他选你当教主,其实是看上了你这个大顺皇帝的身份,今日,我们若不抢走这阴邪的法器,他日,你这具身体里就换了芯子,你再也不是你了。” 萧瑾玉想起天牢里关阿南,脑海中有一个答案在疯狂的叫嚣,但又觉得荒唐,这怎么可能呢? “你有什么依据,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抢了法器,今日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很难说。” 萧瑾玉看着谢酒儿确认道。 谢酒儿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喜服:“之前那个教主的灵魂这会儿应该就在坤护法体内。 你的顾虑有些多余,今日,不管你抢不抢法器,他们都不会让你离开的,具体的我没时间跟你解释,没时间了,赌一把,不然,我们要交待在这里了。” 两人唧唧喂喂说了好一阵了,若羌王子还在那里堵着,坤护法的耐心也耗尽了:“你是要若羌王室和往生教的友好睦邻,还是要一个护卫,王子,可要想好了。” 若羌王子:“往生教只是我若羌国土上的一个教派,我们之间,谈不上邻居吧! 既然在若羌境内,你就是我若羌的子民,见了我,你当尊称一生王子殿下,而不是在这里咄咄逼人。” 坤护法大笑一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就冲你刚才这番话,我就可以让若羌换个人当国王,也可以将若羌直接纳入往生教的管辖。” 众人听了,也觉得若羌王子得了失心疯,虽然他说的话其实是没有错的,可是,在现实面前,什么原则都是空的,他怎么敢跟往生教对着干,如护法所说,往生教刚才也算是给若羌面子了,可惜,这个王子到底是年轻气盛,不知所谓。 谢酒儿看着萧瑾玉:“准备好了吗?” 萧瑾玉点了点头,他本来自己就有些猜测,再加上谢酒儿的肯定,基本上心里大概知道他们为何引诱自己前来了,虽然匪夷所思,但他已经接手了:“你保护好自己,先出去,我抢到东西带你一起下山。” 谢酒儿摇摇头:“你一个人哪行,而且,你不会想丢下这个耿直的傻王子吧! 看我的,自己找机会。” 说完,一道红色的光线打在坤护法的胳膊上,速度太快,坤护法来不及防备,手中的神器被惯性扬到空中,萧瑾玉眼底闪过一抹震惊,随后腾空而起,将上古仪器收入怀中,拉着谢酒儿就准备离开。 若羌王子他是没机会再带走了,看他自己有多大能耐了。 神器落入萧瑾玉手里的那一瞬间,坤护法眼底充满了慌乱和愤恨,他以最快 速度朝着萧瑾玉的方向过来,若羌王子见状,赶忙往外跑。 虽然跑到王宫不一定安全,但还是要跑的。 其他护法反应过来,也全都朝着萧瑾玉围过来,毫无意外,两人刚逃出门,就被几个护卫围在了中间。 若羌王子眼巴巴的看着萧瑾玉被包围,一副想走不敢走的样子,萧瑾玉目光紧紧的盯着几人,话却是对着若羌王子说的:“还不赶紧走?” 随后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谢酒儿,一脸愧疚:“我刚就不应该拉着你,说不定这会儿你跟着他早都逃出去了。” 谢酒儿看出了他眼底的愧疚,这人精明的时候精明的要死,傻的时候也是傻的要死:“你不用这么想,他们不会放我离开的,你并没有连累我。” 说完,看向四周,今日现场五位护法,只有乾护法站在他们不远处观望,剩余的四大护法已经围了上来,包围圈越来越小,谢酒儿看向萧瑾玉:“逃。” 随后,一道红光自身边漫开,除了坤护法躲开之外,其余三人都被红光重伤,倒地不起。 萧瑾玉带着谢酒儿一路狂跑,谢酒儿脚步小,体力有些跟不上,萧瑾玉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将她扛到了肩上,谢酒儿被颠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你做的很好,下次别扛了。 坤护法一路穷不舍,谢酒儿艰难的抬起头,猝不及防的一道红光从身上擦过,坤护法看着受伤的膝盖,吃痛的呲了一下嘴,不再追赶,因为腿动不了了,谢酒儿伤到了他的筋骨,短时间内就别想动武了。 萧瑾玉一路扛着谢酒儿,即使知道后面没人了,也没放缓速度,一直到他们租的小院子,才将差点就颠晕过去的谢酒儿从肩上放下来,盯着眼前所谓的神器出神。 第334章 他选中了你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踉踉跄跄抱着肚子走到大树根下面,干呕里难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再回头看,萧瑾玉已经对着神器动手动脚了。 “别乱动。”谢酒儿急忙出声阻止。 萧瑾玉不以为意:“这什么物件儿,看着倒是有些年代了。” 谢酒儿小心翼翼的将神器抱进堂屋:“今天如果不是把它抢到手,一个搞不好,你就不是你了。” 萧瑾玉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 谢酒儿看他这样,就知道往生教教主的事情他多少有些察觉了:“看样子,那个阿南你审问出点什么呢?” 萧瑾玉浅笑道:“你掌握的信息比我多,说说吧!” 谢酒儿一点都不客气,毕竟她这会儿是真的不舒服:“你先说说你了解到哪一步呢,我再接着给你说。” 萧瑾玉不答反问:“我最先想知道的是你今日是怎么撂倒那几个护法的,在我看来,你来西域后,比往生教更神秘。” 谢酒儿撇了撇嘴,一脸狡黠:“这是我的秘密,可不能告诉你,但是其他的事情,你想了解什么,但凡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萧瑾玉瞪了她一眼:“你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谢酒儿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你都知道是秘密了,当然不能告诉你了,你来西域做什么,太危险了。” 萧瑾玉也开始绕圈子:“你来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谢酒儿眼珠子转了转,一脸坏笑:“我来嫁人的,怎么,你也跑来西域倒插门?” 萧瑾玉抿了抿唇,没来由的有些生气:“我看你是真饿了,连将死的老头子都不放过,就那么急着嫁人?” 谢酒儿撇了撇嘴,像是察觉不到萧瑾玉的不满,颇有些遗憾:“木拉提三十刚过而已,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纪,怎么就老了? 谁知道他今天就死了,堂都没拜,我就成寡妇了,哎。” 萧瑾玉冷哼一声,火气噌噌的往上冒,装都不装了:“哦,那你对你那短命的教主夫君很是想念?” 谢酒儿重重的点了点头:“你有什么要问的,赶紧问,我还忙着呢?” 萧瑾玉头也不抬,声音冷了不少:“忙,忙什么?忙着赶紧另嫁他人?” 谢酒儿见他阴晴不定,心想,这人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动不动就翻脸,但还是挑重点信息说道:“今日你抢回来的这个东西很邪性,幸好东西到手了,不然,你就危险了。” 见谢酒儿说起正事,萧瑾玉才勉强压住毫无缘由的怒意:“所以,这个法器是用来对付我的? 我在来西域的路上,收到一封西域的信件,信中以我的玉佩有异为由引诱我前往西域。 我已经让人查过了,那封信是木拉提写的,结果他今日就死了,总觉得事情应该没这么简单。” 谢酒儿想起今日的木拉提:“当然不简单了,今日死去的应该是真正的木拉提,给你写信的是另一个人。” 萧瑾玉斩钉截铁:“不可能,一个人的字迹根本骗不了人,那封信就是木拉提写的。” 谢酒儿意味深长:“你也可以理解为给你写信的是另一个木拉提。” 萧瑾玉听完,疑窦丛生:“你话里有话,木拉提没死?” 谢酒儿正了正神色:“今日死去的木拉提才是真正的木拉提,但身为教主的木拉提,却是另一个昔日霸占着木拉提身体的人。” 萧瑾玉想起阿南,眼神幽深起来:“那个狐胡使臣阿南跟这件事有关系对吗?” 谢酒儿浅笑:“淡然,看来皇上知道的比我想象中的要多。” 萧瑾玉想起吴桓给自己说的关于阿南的审讯结果:“这世上真有人能控制别人的思想?” 谢酒儿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不是控制,是附身,一个人的灵魂附到另一个人身上,阿南是这样,木拉提也是这般。” 即便心里早有预料,真正得到答案的时候,萧瑾玉依旧难掩震惊:“所以,那个人想附身到我身上?” 谢酒儿嗯了声,面上闪过一抹痛恨:“他跟我说他要称霸中原,千秋万代,做真正的人皇。” 萧瑾玉从未见过谢酒儿露出这般痛恨又忌惮的眼神,半晌才问道:“他是谁?你们很熟?” 谢酒儿果断摇头,和他熟得是鸢儿,绝不是谢酒儿:“他叫迦南。” “迦南。” 萧瑾玉嘀咕了一句,眉头一皱,显然想到了什么:“这个名字很熟,往生教第一任教主?这怎么可能呢?” 谢酒儿扯了扯嘴角:“有什么不可能的,往生教这些年都在他的统领之下,历代教主短命,无非是被他吸食掉了生气,按照常人的思维,就是被恶鬼附身,吸光了阳气。” 萧瑾玉看着如今的谢酒儿,只觉得陌生,有些话,他已经问过了,但是,谢酒儿不愿意告诉他,也就没必要再问第二遍了:“所以,给我写信的人是迦南,隐藏在木拉提皮囊下的恶鬼。” 谢酒儿嗯了声:“我也不知到为什么我们抢夺神器这么顺利,但迦南没那么好对付,今日那个坤护法有些怪怪的。 我和木拉提在大堂外相遇时,迦南就已经不在他的身体里了。” 萧瑾玉一点就通:“他跑到坤护法身体里去了?” 谢酒儿嗯了声:“我就是这样猜的,在往生教八大护法中,乾坤两位护法声望极高,木拉提登上教主之位前,可以说是岌岌无名,所以教主和乾坤两位护法的关系一直不好。 但你看今日,坤护法竟然拿着这个古怪的神器,所以,真相只有一个,坤护法身体里换了个芯子。” 萧瑾玉深以为然:“确实,正常情况下这么重要的东西很难交付到与自己不对付的人手里。” 谢酒儿回头看向萧瑾玉:“皇上什么时候这么冲动了,既然知道他是故意引诱你而来,为什么还要以身犯险? 如果你不来西域,说不定他就对你造不成威胁了。” 萧瑾玉看着谢酒儿,目光幽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里有对自己很重要的人和事。” 第335章 她上当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内心复杂的情绪谢酒儿全然不知,她只知道,作为一个帝王,这般行事,确实有些草率了。 “皇上不会只带了这么几个人吧!西域的情况比较复杂,如今,你又抢了迦南的宝物,他跟你不会罢休的。” 提到迦南,谢酒儿脸色凝重,他如今寄生在坤护法体内,本打着萧瑾玉的主意,如今被萧瑾玉反将一军,不知道他背地里还有没有其他的阴邪手段。 一旦萧瑾玉在西域出了事,后果不堪设想,届时,天下大乱也不是没可能。 萧瑾玉面上跟没事人一样,对谢酒儿的忧虑,他似乎全然不在意:“在你眼里,我是纸糊的老虎,一点用处都没有?” 谢酒儿听着不对味,这人怎么还自怨自艾了,这也不像他的风格啊! “我可没这么说,我就是想着西域凶险,迦南的目标又是你,所以,你不该来,现在走也还来得及。” 萧瑾玉走近,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谢酒儿:“那恶鬼的目标是我,那你来这里做什么?那个迦南,你对他似乎很了解。 你我之间,我一直觉得是自己人,你藏着掖着,不想让我知道的,是什么秘密呢?” 谢酒儿听他一口一个恶鬼的称呼迦南,仔细一想,这个叫法还真没错, 可是,她又能比迦南好到哪里去呢? “问你话呢,想什么呢?” 谢酒儿在萧瑾玉的催促声中醒过神来,慌乱的回道:“没想什么呀,我能有什么秘密,我所有的过往你都知道,有没有秘密,你不清楚吗? 再说了,我又不是犯人,就算有秘密,那又怎么样?” 说完,想着迦南的事情她要尽早了结,赶忙走人:“皇上休息吧!我先走了。” 说完,迈着碎步子直奔大门儿去。 “站住。” 一声厉呵,绊住了她即将出门的步伐,萧瑾玉在不远处看着她:“你既然知道西域危险,还不乖乖待着,又准备跑哪里去?” 谢酒儿回头:“我的能耐你不是已经见识过了吗?能有什么危险,真正危险的是你。” 说完,也不等萧瑾玉回答,直接出了门。 萧瑾玉眼睁睁的看着她夺门而去,气的磨了磨牙:“好啊,翅膀硬了,走了你就别回来了。” 隐卫看着他们主子的背影,一阵怜悯,主子啊,看人家那样子就没想着回来,也不知道你跑西域来干什么? 谢酒儿走后没多久,穆青从往生教传来消息:自从主子和谢姑娘走后,乾坤两大护法互相对立。 坤护法发了好大的火,已经在调集人手准备全城搜捕主子和谢姑娘了,但乾护法不赞同坤护法的做法,教派内分成以乾坤两大护法为首的对立派。 据教徒说,乾坤两大护法平日里关系还不错,如今,乾护法处处与坤护法作对,属下觉得我们可以利用他们的矛盾,逐步削弱往生教的实力。 萧瑾玉收到消息,给穆青回复完,就让隐卫去查谢酒儿的去向,等萧瑾玉走到谢酒儿住的农家小院时,只有欢歌一个人在院子里洗洗涮涮。 “皇……皇上。”欢歌在西域见到宫里的主儿,也是惊讶的不行。 “她去哪里了?” 萧瑾玉自顾自的坐在农家小院的小木凳上,彷佛欢歌才是外来者。 欢歌自然知道萧瑾玉说的是谢酒儿,可是,谢酒儿去了哪里,她也不知道啊! “姑娘没说,奴婢不知道。” 欢歌说完,怯怯的朝着萧瑾玉的方向低下头,手里洗了一半的衣服还在哒哒的掉水珠子。 萧瑾玉抿了抿唇,努力克制自己:“她走的时候带侍卫了没?” 欢歌摇摇头,没敢言语。 “那侍卫人呢?为什么这里只有你一个?” 萧瑾玉猛地起身,吓得欢歌后退了半步:“侍卫都被姑娘派出去盯着往生教了,奴婢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随后,萧瑾玉大步离开,侍卫在后面跟着,胆战心惊:“主子,要不要易容,万一让人看到了怎么办?” 萧瑾玉不知从哪里来的无名怒火,像是瞬间找到了出口:“你的意思是朕没脸见人?” 隐卫连连摇头:“不是,让别人看到主子会有危险的。” 萧瑾玉像是较上劲了:“所以,朕弱到连一个杂帮小派都要忌惮,堂堂皇帝,出门遮遮掩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窝囊成这样呢?” 隐卫动了动嘴角,在什么都不敢说了,因为他知道主子已经较起劲来,怼谁谁吃亏。 可能是坤护法没想到萧瑾玉敢明目张胆的行走在大街上,根本没想着将萧瑾玉的真实画像画出来,让人去找。 教徒全城搜捕了很多年轻的中原男子,本着宁可抓错,不能漏掉的原则,只要是身高年轻符合的中原男子,但凡被往生教看到的都无一幸免。 谢酒儿一路摸索到灵一经常蹲点的地方:“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 灵一看到谢酒儿,指了指药庐的方向:“那个坤护法,半天时间跑了三趟药庐,看着心情不错啊!” 谢酒儿脑袋里轰的一下就炸开了:“你说什么?他心情不错?” 灵一点点头,谢酒儿一把抓住他的衣服:“你确定心情不错的是坤护法不是乾护法?” 灵一重重的点头:“主子,属下监视往生教有些日子了,教派里有头有脸的人属下的记住了,不会搞混了。” 谢酒儿感觉面前一阵眩晕,想起什么,又摇摇头:“那也不可能,坤护法那日被我重伤了腿,他不可能行动自如,是不是别人推着他去的药庐。” 灵一蹙眉:“他没受伤啊,健步如飞,看着身影似乎比平日里更矫健了。” 说完,看谢酒儿一脸惨白,暗道不好:“主子,发生什么事了?” 谢酒儿艰难开口:“我被利用了,皇上有危险。” 灵一听的云里雾里的:“皇上有什么危险?” 回头看,谢酒儿顾不上暴露,已经跑出了老远。 “萧瑾玉,等等我,坚持一下。” 谢酒儿一路狂奔,心里默念着,她真的蠢透了,迦南怎么会那么好骗,自己被利用不自知,还沾沾自喜,要是萧瑾玉因此有个三长两短,她无法原谅自己。 第336章 对不起,我就是个祸害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呢? 她从密室逃脱,想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又和萧瑾玉联手做了局,让自己成了大顺皇帝亲自下发命令的通缉犯。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是水到渠成,合理到无懈可击:她虽逃脱了往生教的禁锢,却在大顺再也没有了立足之地,为求自保,她只能彻底向往生教投诚。 迦南笑得轻柔,他什么都没问,大大方方的接纳了她,还当日就昭告全教,坐实了她圣女的身份。 对自己从密室逃脱的事情只字不提,想到这里,谢酒儿疾驰的脚步突然一停顿。 对呀!她从密室逃脱,厚重的石门碎成乱石,当今世上,没有人能在短时间内将巨石粉碎成那个样子。 所以,他为什么什么都不问?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好奇吧!人已经主动送上门了,怎么会不问呢? 除非他早就知道,或者,一切都在按他的计划进行。 是了,迦南生性多疑,自己对他,对往生教的敌意从来不加掩饰,她既然能从密室里逃脱,就算迦南觉得那不是她干的,也该想到她身边有高手,一个有高手保护的人又怎么会走投无路呢? 所以,从她去而复返,成为往生教圣女的那一刻开始,迦南对付萧瑾玉的计划就已经启动了。 而深得萧瑾玉信任的她,是迦南刺向萧瑾玉最锋利,也是用的最称手的那把刀。 她好蠢,生为鸢儿时,带着任务而来,目标与她朝夕相处,却从未发现任何不妥,最后,发现事情毫无转机后,选择了玉石俱焚。 可是,她死了,迦南却从未离开,如今,重活一世,本该占尽先机的她,再一次成了迦南的帮凶,简直蠢透了。 如果不是她,往生教也许不会如日中天,如果不是她,西域可能不会出现医馆门可罗雀,神庙前排队奉献自家老底的悲剧。 口口声声数落着迦南的恶行,那她呢,打着正义的旗号,不知不觉间助纣为虐,她又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恶事。 一路小跑,前世今生,过往种种走马观花般从她脑海中一一闪过,谢酒儿懊恼到了极致。 前世之恶已经造成,她无力更改,只能弥补,可若是萧瑾玉有个三长两短,她想,此生,她无法原谅自己。 这一世,遇到萧瑾玉,缘起玉佩,这不是她能控制的,后来,为了贪婪的利用萧瑾玉带给自己的种种好处,联系一直没断过。 如果她和萧瑾玉没有纠葛,以他的身份地位,绝不可能陷入这般境地,谢酒儿不敢细想,自己给萧瑾玉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想到这些,更加懊恼自己刚刚为什么不跟萧瑾玉将所有事情都说清楚,以他的才智,知道了整件事情,也许,就会清楚他们当下的处境,又怎么会到今天这般境地。 想起在院子里,萧瑾玉的一声声问话,他明明急切的想知道一切的,自己为什么不说清楚呢? 他大老远赶过来,事情没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不讲所有细节都告诉他呢? 上一世,她就是彻头彻尾的手下败将,如今,迦南盘踞西域百年时光,她又凭什么自信的觉得自己可以料理一切。 明明就没有那个能力,为什么要强撑着耽误事情,谢酒儿从来没有哪一刻对自己有这么清楚的认知。 在她看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自负又愚蠢的,细细想来,只觉得从头到尾没有一件事情是做对的。 萧瑾玉从外面回来,就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神情恍惚,手脚不听使唤,平生以来,第一次有了力不从心的感觉:“来人。” “主子。” 隐卫进来时,萧瑾玉用右手撑着头,疲惫的坐在椅子上,身上的精气神都少了不少。 “朕有些不舒服。” “属下这就让穆岐过来,给主子请脉。” 说完,立马退出了屋子,不一会儿,穆岐提着医药箱子疾步走了进来。 把完脉,脸色舒缓了不少:“主子,具体是哪里不舒服?” 萧瑾玉:“累,特别累,感觉手脚都不听使唤了。” 一句话说完,额头沁出了汗渍。 穆岐又细心检查了一番:“主子这一路休息时间太少了,如今到了目的地,想必是累狠了,属下给主子熬些滋补的汤药来,主子上榻好生歇息一两天就好了。” 萧瑾玉听到穆岐的诊断结果,苦笑一声:“连这点苦头都吃不了,朕已经老不中用了吗?” 穆岐目光诚恳:“主子的身体比常人矫健多了,这一路我们赶得太急,属实伤身体,主子不必忧思。” 萧瑾玉嗯了声,乖乖的上了榻,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那股不适感越发沉重:“咳咳。” “主子醒了,属下炖了滋补安神的汤药,在锅里温着呢,主子这会儿用些?” 穆岐听到睡榻上传来动静,赶忙上前。 萧瑾玉晕乎乎的半躺在榻上,看着屋子中间靠墙桌子上放的青铜仪器,没来由的心烦,总觉得多盯会儿头就更晕,人就更累了:“把那个拿下去。” 穆岐看了眼青铜仪器:“好的,主子,属下这就拿下去,顺便将安神汤拿过来,主子喝了再好好休息。” 萧瑾玉再没说话,萧瑾玉住的小院在城南,谢酒儿从东边往生教大本营山脚下一路赶过来,费了小半日的时间。 回来时,萧瑾玉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谢酒儿站在屋子中间,斜斜的日头争先恐后的从门里挤进来,将她的影子拉的细长纤弱。 看着榻上的萧瑾玉,惨白的面色,眉头拧成一个大大的川字,谢酒儿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感觉怎么都抬不起来。 以前的萧瑾玉,即便睡得再熟,在有人靠近时,早就醒了。而现在,自己都登堂入室了,他依旧睡地沉沉的。 这一刻,曾经叱咤风云的帝王,脆弱到哪怕是一个孩童都可以取了他的性命。 谢酒儿紧紧的盯着睡榻却不敢靠近分毫,不敢惊醒他,因为她不确定醒来的到底是谁? 第337章 这不是你的错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以前,只知道迦南附身在了木拉提身上,但是木拉提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不关心那个被侵蚀了的人,所以她从未细想过,迦南成了木拉提,那木拉提去了哪里? 大婚时,看到木拉提衰弱的身体和陌生的灵魂,她便明白,真正的木拉提回来了。 所以,迦南在他身体里的时候,他在哪里呢? 是无知无觉,还是眼睁睁,无比清醒的看着别人肆意的挥霍着他体内的生机。 如果迦南阴谋得逞,真正的萧瑾玉又会去哪里呢? 想到这里,谢酒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不可以,她绝对不能让迦南的阴谋得逞。 紧接着,三两步上前:“萧瑾玉,萧瑾玉,快醒醒,你不能再睡了?” 萧瑾玉在一阵剧烈的摇晃中醒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起来累极了,像是打了一场旷日持久的仗,筋疲力尽。 “我这是怎么了?”谢酒儿一颗心七上八下的,鼓足勇气试探道:“迦南?” 萧瑾玉后知后觉,看着面前再熟悉不过的人对着自己叫着那个恶鬼的名字:“你叫我什么?” 迦南对附身是有经验,十分善于伪装的,谢酒儿不敢掉以轻心:“迦南啊!你成功了。” 萧瑾玉怒了,原本疲惫的身体像是瞬间有了力气:“谢酒儿,你良心让狗吃了,你利用我,一直利用我? 我从山上下来就身体不舒服,你到底是谁的人,我竟从未认识过你。” 萧瑾玉说完,眼眸猩红,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好累,不是身体上的累,是心累。 门外的侍卫听到房间里的争吵声,暗道不好,主子身体还没恢复,可不能生气。 “主子,您感觉怎么样呢?” 萧瑾玉看了眼门口的穆岐:“将这个不认识的女人丢出去,以后,不准她来朕这里。” “哈哈哈哈,这就好。” 谢酒儿心里有了结果,看着榻上气的恨不得亲自将她扛出去喂狗的萧瑾玉,咧着嘴傻乎乎的笑了。 萧瑾玉见她这般,更生气了:“你还笑,谢酒儿,给我闭嘴,滚出去。” 谢酒儿回头看着穆岐:“没听见吗?让你滚出去。” 穆青:“……” 谢姑娘,你心真大,你确定该滚出去的是我吗? 谢酒儿说完,见穆岐没反应,开始赶人:“快点出去。” 萧瑾玉伸了伸胳膊,最终什么都没说,刚说出口的话他已经后悔了,其实,就算他不赶,这个人也经常就不见了影子,留都留不住。 有好几次,他想放下架子,软磨硬泡的求她留在自己身边,话每每到嘴边,对上那双没心没肺的眼,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曾经无数次在一个个寂静清冷的夜里,一遍遍的想,一个人怎么能爱钱爱成那个样子。 在她的世界里,除了银子,就没有什么值得花心思去珍惜的东西了吗? 一个女子,快到双十年华了,怎么就不想着嫁人呢?难道真要抱着银子过一辈子吗? 如今,她好不容易注意到了金银以外的东西—往生教,而自己也因为玉佩和玄墨大师的话,一直在查往生教,算起来,这是迄今为止,他俩唯一有默契去做的一件事了吧! 穆岐委屈哒哒的出去后,萧瑾玉才开口:“你刚刚什么意思?为什么叫我迦南,这个玩笑是不是开的有点恶毒了。” 谢酒儿收敛了神色:“你从山上下来后,什么时候感到不舒服的?” 萧瑾玉怔了一瞬:“你……都知道?” 谢酒儿有些抱歉:“我知道的太晚了,对不起,皇上,我差点就害惨了你。” 萧瑾玉扯了扯嘴角:“皇上?刚刚连名带姓的,叫的不是挺带劲的吗?现在怎么又这么客气了?” 明明是一个很正常是事情,被萧瑾玉这么一说,谢酒儿反而有些羞赧:“我……那不是着急吗?你都听见了?” 萧瑾玉笑了一下,似乎心情不错:“你叫我迦南,是不是以为我已经被附身了?” 谢酒儿心有余悸的点点头:“我从你这小院出去后,就去找了灵一,灵一看到的坤护法没有受伤,心情也很不错,完全不是迦南痛失至宝该有的情绪,所以,我当时才反应过来我被他利用了。” 说到一半,顿了顿,看着榻上的萧瑾玉,眼眶有些湿润:“我差点以为我害死你了,我……我很害怕,怕醒来的你已经不是你了。” 萧瑾玉从未见过这般情绪外露,感觉十分脆弱的谢酒儿,不知什么时候,胳膊已经伸到了她的后背,顿了会儿最终也只是在她头顶拍了拍:“怕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这不是你的错,都怪那个迦南太坏了。” 谢酒儿摇头:“不,你身体不适可能和迦南有关系,我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想,他是从什么时候启动青铜器的。 你还记不记得在山上,他说要用神器选新任教主后,那青铜器一步步的朝着你的方向停了下来。” 萧瑾玉坐起身体:“你的意思是那个时候,他那个时候启动青铜器,其实已经在附身了?” 谢酒儿点头:“我们谁也没见过真正附身是什么样子,这些年往生教教主皆短命而亡,你如今身体不适,很难不让人怀疑。 青铜器丢了,他应该很着急才对,怎么会心情还不错呢?除非这东西丢的正和他的心意,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快速恢复身体的,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 我们该怎么办?如果什么都不做,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诡计成功。” 萧瑾玉起身,感觉浑身乏乏的:“你说的没错,我的身体一直很好,今日手脚不听使唤,这会儿特别累,你能扶一下我吗?” 谢酒儿赶忙抱住萧瑾玉的胳膊,搀扶着他下了榻:“除了累,这会儿好些了吗?” 萧瑾玉点头:“手脚总算是自己的了。” 谢酒儿眼珠子转了转:“会不会是你做了什么,阻止了迦南的计划,然后手脚好些了?” 萧瑾玉看着空荡荡的桌子:“我让他们将青铜器拿下去了,之前一直在身边放着的。” 第338章 二人互道消息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了然:“这就对上了,想要附身,必定是要你和青铜器待在一处,不然,他也不会故意设局让我们偷走青铜器了。” 说完,想了想直接建议:“要不让人将青铜器搬到我住的那个农家小院去,这样距离足够远才放心。你现在和青铜器在同一个院子里,距离还是太近了。” 萧瑾玉在谢酒儿的搀扶下出了门,站在院子里点了点头,吩咐隐卫将青铜器带了出去,抿了抿唇:“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吧,我来西域就是为了处理往生教的事情,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不要总去那些地方。 还跟一个快死的人拜堂成亲,你也不嫌晦气,以后你就乖乖在我这边待着,等事情了结了,我们一起回大顺。” 谢酒儿果断摇头:“你不行。” 萧瑾玉脸一沉,唰的一下就站起身来,双手扣住她的肩膀,一字一顿:“我不行?” 谢酒儿反应过来脸一红,有些尴尬:“不是,我的意思是往生教的事情其实我知道的比你多些,但折腾了这么久,我一个人确实解决不了。 我们就别打太极拳了,你有什么没告诉我的消息给我说了,关于迦南的一切,我都告诉你了。 迦南的野心很大,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盯上你的,但这个人不达目的不罢休,你想要安安稳稳,就必须将他给了结了。” 萧瑾玉拿出怀里的玉佩:“我一直没告诉你,你在宫里第一夜梦游的时候,我的玉佩发出了红光,当时你的眼睛里也有红光,很是骇人。” 谢酒儿对自己身上发生任何事情都已经不奇怪了,那枚玉佩她倒是很在意:“这玉佩果真不是寻常玉佩,还有什么异常的事情没有?” 萧瑾玉想了想,在提起很久以前的事情:“你当时在宁州官道遭遇杀手,后来辗转去了钱塘你不是很好奇,我怎么找到的你吗?” 谢酒儿瞪大眼睛,这里头还有故事? 接收到谢酒儿疑问的眼神,萧瑾玉才将当时的事情缓缓道来:“我在玉佩里听到了你的声音,当时玉佩也变红了。” 谢酒儿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什么?你在玉佩里听到了我的声音?天底下还有这么不正经的玉佩?专门泄露别人的隐私?” 萧瑾玉有些不自然的别开眼神,说谁不正经呢,别以为他听不出来。 谢酒儿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呢?” 萧瑾玉一把抓住谢酒儿的手,顺势一拉,谢酒儿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直接贴到了萧瑾玉的胸口,一时间,空气中都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萧瑾玉继续刚才的话题:“我在玉佩里听到你和你娘告别,说要去钱塘,然后我借着京城距离钱塘比宁州要近些,先你一步到了钱塘,在码头守株待兔。” 谢酒儿挣脱萧瑾玉的手,撇了撇嘴,她就那兔呗! 脸红了一阵,冷静下来才明白萧瑾玉这个节骨眼上提玉佩的异常,必定是觉得和西域有关系了。 果然任何事情都要冷静,意乱情迷要不得,容易耽误事情。 “但是你的玉佩和西域有什么关系呢?” 谢酒儿后退两步,恢复了之前冷静的模样,萧瑾玉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尚有余温:“当初离开钱塘后,我去了蓬莱,五台山上有得道高僧,从高僧那里得知玉佩出自西域往生教。 后来我让人细查过,这枚玉佩是教主迦南的祖传玉佩。” 谢酒儿难以置信,迦南的祖传玉佩,她应该是知道的啊!可是,从她认识迦南到上一世身死,根本就没见过这枚玉佩。 “你确定这是迦南的?是不是搞错了?” 萧瑾玉见谢酒儿一副笃定的神色,还是忍不住问道:“谢酒儿,迦南是西域人,百年前的一条孤魂野鬼,为什么你对他的事情都那么清楚?” 谢酒儿一时语塞:“这个事情有些复杂,我一时半会儿的跟你说不清楚,反正我跟他是仇人没跑了。 萧瑾玉看似漫不经心:“因爱生恨吗?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谢酒儿见他不停的追问,只好讪讪的说实话:“如你所说,迦南是百年前的人,所以,我们当然是百年前认识的啊!” 萧瑾玉没说话,但突然放大的瞳孔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震惊,半晌才问:“所以,你活了一百年了?” 谢酒儿倒吸一口气:“一百年,那我不成了老妖婆了,是我这次来西域后,迦南不知道用了什么歪门邪道,在我的饭菜里加了料,然后,我想起了前世。” “前世?” 萧瑾玉只觉得不可思议:“人真的有前世今生吗?” 谢酒儿耸了耸肩:“如你所见,我就是证据。” “那你前世和迦南是什么关系?”萧瑾玉紧接着问道。 谢酒儿眼珠子乱转:“这个和现在的事情没关系?” 萧瑾玉嗤笑:“那如果我非要知道呢?怎么,怂了不敢说了?” 谢酒儿嘁了一声:“对,怂了,不想说了。”还给我用激将法,没得用。 见谢酒儿这样,萧瑾玉便不再追问,开始说正事:“就算你没见过,这玉佩是迦南的,毫无疑问。 当时,在宫里,我故意让人做了赝品,送给乌孙使者,当时其他使臣并无多余表情,倒是那个阿南,很是震惊。 我已经找人确认过了,乌孙使者临近西域时死了,身上的玉佩不见了。” 谢酒儿听完,冷冷的来了句:“可怜的乌孙使者,什么都不知道,拿着个赝品,以为是什么天大的宝贝,最后稀里糊涂的丢了性命,做了个糊涂鬼。” 萧瑾玉对此不以为然,血雨腥风,他见的太多了,死几个人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人各有命,固有一死,能活多久,全靠自己的能耐,没什么可惜的。 他死得早,是自己没本事,与我何干?” 谢酒儿见他这般反应,也觉得正常,符合他的暴君人设,经历过乱世的皇帝,怎么会将区区一条人命放在眼中呢。 第339章 肉饼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俩人消息都复盘的差不多了,萧瑾玉在橘黄色的夕阳下,开始为下一步做打算:“我们现在手里有玉佩,还有迦南的附身法宝。 如你所说,也许,迦南是故意让我们带走的青铜器,但是,如今他并没有附身在我身上,而且,从他忍痛让我们带走青铜器来看,距离远了,附身必定失败,此刻,气急败坏的应该是他才对。 我们应当一鼓作气,给他再来个沉痛的打击,没有了法器,他应当是从坤护法的身体里出不来了。” 谢酒儿福至心灵,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怎么没想到:“所以,我们只要杀了坤护法,就等于杀了迦南。” 萧瑾玉点点头:“不错,你说的那个老神庙里有什么秘密我们不得而知,但总归不是好东西,直接毁了就是,那等阴邪之法本不该存于世。” 谢酒儿接道:“说到接下来的行动,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人。” 萧瑾玉挑了挑眉:“乾护法?” 谢酒儿点点头:“乾坤两大护法平日关系不错,突然反目成仇,而且我们下山那日,所有人都在攻击我们,唯有他坐山观虎斗。 我觉得迦南的秘密乾护法好像知道,他应该很不喜欢迦南,也想借着如今这个大好机会,借力打力,让迦南彻底消失。” 萧瑾玉想到穆青:“我让咱们的人给乾护法递个消息,我们约他见一面,你觉得怎么样?” 谢酒儿笑得眉眼弯弯:“正合我意。” 萧瑾玉突然俯下身,凑到谢酒儿鼻尖:“这么说,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谢酒儿脸颊一热:“你说话就说话,凑这么近干嘛?” 萧瑾玉看着她因为过于紧张而轻颤的睫毛:“我不能靠近?那迦南就能?” 谢酒儿听着,没来由的闻到一股醋味儿:“我怎么听着酸不拉几的,迦南没附身成功,不小心把醋撒你身上了?” 萧瑾玉倒是大方:“是啊,谢酒儿,我吃醋了,你不明白是为什么吗?” 谢酒儿看着他目光里的自己有些惊愕,有些羞赧,慌乱的别开眼,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 萧瑾玉这次没有转移话题,扣住她的肩膀,一把将人掰正:“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谢酒儿,你其实知道的,对不对?” 谢酒儿怔怔的看着他,不知道是夕阳太暖,还是此刻的她太过迷茫,平日里略显清冷的面容此刻显得有些懵懂,有些少女的羞涩:“我……没注意。” 半晌的得了这么个答复,萧瑾玉气笑了,再一想,还好,没有斩钉截铁的拒绝。 也罢,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这个碍事的迦南,要早点解决掉才好。 “我这会儿好多了,你去休息吧!我让人联系乾护法,抽时间我们过去和他碰一面。不过就是百年前的一个野鬼,看把你吓的,有我在,事情很快就会有结果,你放心好了。” 谢酒儿见他这般自信,忍不住打趣:“你就这么自信,他可是活了百年呢?” 萧瑾玉一脸不屑:“活了百年,还不如我活了二十年,他百年的夙愿我十年时间就实现了。 他口口声声要统治中原的人,此刻连往生教怕是都控制不了呢。” 谢酒儿想了想,也对,看着萧瑾玉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也没那么紧张了,有他在,事情总归不会太麻烦的。 “是是是,天上地上,你最厉害。”看着他拽拽的样子,谢酒儿像哄小孩子一样,将情绪价值给的满满的。 明知是玩笑话,萧瑾玉听了也是一副十分受用的样子:“还用你说?” 谢酒儿见状,啧啧了两声,便不再言语,看着萧瑾玉气色好些了,不知是不是开心,人也精神了不少,便回屋小憩了,这些天她精神绷得紧紧的,也确实累的不行了。 一觉醒来时,夜色沉沉,整个院子里,只有萧瑾玉的房间还亮着灯,听到谢酒儿这边的动静,萧瑾玉走到院子里直接喊了声:“过来吃饭。” 谢酒儿摸索着下了榻,寻思着半夜三更的就算有吃的也凉透了,肚子咕咕叫了两声,还是没骨气的寻着灯光走了过去,算是给肚子和萧瑾玉都给面子了。 谢酒儿进去时,萧瑾玉正拿着泛黄的书在灯光下正看的起劲:“吃的呢?” 萧瑾玉掀了掀眼皮子,从桌子上的食盒里端出三个小肉饼:“等一下,烤一下再吃,不然该闹肚子了。” 说着便从桌子下面搬出早都准备好的小炉子,点燃木炭,将饼子架在铁架上开始烤,不一会儿,一股肉香就溢满了整个房间。 谢酒儿拿起炉子上的肉饼,烫的指尖有点疼,滑稽的来回将饼子在两个手里来回丢了几次,然后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萧瑾玉见状,又在炉子上放了一个热着,谢酒儿吃第二个肉饼的时候,萧瑾玉也不看书了,盯着谢酒儿手里的肉饼发呆。 “怎么了?” 谢酒儿顺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以为吃的沾脸上了,冷不丁的萧瑾玉突然来了句:“其实,我也饿了。” 谢酒儿依依不舍的看着炉子上最后一个肉饼:“那吃呗!” 萧瑾玉摇摇头:“这么点吃的,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谢酒儿吃完手上的饼子,拍了拍手:“那怎么办?厨房有食材吗?” 萧瑾玉摇摇头:“没进去过,不知道。” 谢酒儿起身:“过去看看。” 随后,两人掌着灯往厨房走去,偏房里的隐卫刚要出门到萧瑾玉跟前伺候,被旁边的人一把拉住:“睡吧,别管了。” 站起身来的隐卫一脸严肃:“主子都饿的去厨房了,你们也能睡得着?” “咱们做的主子也不爱吃啊!再说了,你这会过去不多余吗?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我怎么就多余了?你们怎么这样?头儿不在就不尽心伺候主子了。” 之前说话的隐卫刚要解释,地上要跑出去伺候主子的犟种侍卫就已经被穆岐敲晕在床边了:“他连姑娘的手都没摸过,懂什么?你跟他废话那么多干嘛!” 第340章 有点甜蜜是怎么回事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其他几人看着晕倒在床边的同伴,好心的将被子丢了过去,可惜,捂住了头没盖住腚。 萧瑾玉掌着灯,谢酒儿走在跟前,看着厨房里仅剩的一点食材陷入了沉思:“你的隐卫还挺会过日子,帮你省钱呢。” 萧瑾玉看着稀稀拉拉的蔬菜感觉肚子火辣辣的:“有面,你会做的对不对?” 谢酒儿抿了抿嘴角,刚吃的肉馅饼什么味道她都忘了,现在还得给别人做饭,草率了,她也是租了农家小院,也是有丫鬟的人。 为什么要跑到别人家睡觉,半夜三更的还要给人家洗手做羹汤,长叹一口气:“等着吧!” 天气燥热,生肉是放不住的,厨房里只有些素菜,谢酒儿想着做个菜拌面,净了手,先和面,里面还打了个蛋清,增加面的韧性,面和好后,揉成光滑的面团,然后扣在陶盆下面醒面。 醒面的时候,人也没闲着,快速利落的洗了菜,古代就这点好,蔬菜上没有农药,纯天然无污染,随便用水冲干净泥土就已经很卫生了。 切好菜后,又拿出面团揉搓了一阵,然后用擀面杖擀成薄薄的圆饼状,等着一会儿下锅。 接着开始炒菜,萧瑾玉觉得自己有用武之地了:“我来添柴烧火。” 谢酒儿嗯了声,开始倒油,萧瑾玉不会做饭,烧火倒是少的好,火候掌握的刚刚好。 炒了个清淡的素菜,又倒入清水开始煮面,趁着烧水的功夫,谢酒儿用菜刀将面条切成细条,水开后摊开拉长,下入锅中。 不一会儿,一碗清淡的干拌面就做好了,素菜颜色鲜嫩,微黄的面条粗细均匀,看着还不错。 “本来食材也不多,都没有荤腥,反正也半夜了,吃点清淡的胃上也舒服。”谢酒儿将素菜拉条子摊在他面前,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忽悠萧瑾玉。 “我们俩一起吃?你没吃饱吧!” 萧瑾玉想着那三个小饼,才那么点,提议道。 谢酒儿果断摇头:“饼子是带肉的,顶饱,我不饿,快尝尝,再不吃,面该坨住了。” 见状萧瑾玉也不再客气,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谢酒儿见他吃的这么爽快,赶忙问:“味道怎么样?还可以吧!” 萧瑾玉连连点头:“好吃,你做的饭跟别人做的不一样,别具风味。” 谢酒儿听了,心里舒坦多了,感觉自己这大半个时辰没白折腾:“好吃就吃光光哈。” 萧瑾玉吸溜吸溜大口吃完,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这下身体彻底好了,一点不适都没有了。” “所以说,我们的计划是有效的,迦南聪明反被聪明误,如今,不仅计划落空,还丢失了青铜器,看他以后还怎么张狂。” 谢酒儿见他身体大好,悬着的心总算是踏实了,说出口的话也嚣张了不少。 萧瑾玉吃完一大碗面,有些意犹未尽,又喝了少半碗高汤,看的谢酒儿一脸唏嘘:”你们当皇上的人也喝这玩意儿?“ 萧瑾玉不以为意:“皇帝也是人,也食五谷杂粮,以前在军营,饿狠了,连草都吃,喝高汤怎么了,除了胃上舒服,没别的毛病。” 见他一本正经的说起以前的事情,谢酒儿突然来了兴致,开始打趣:“吆,看不出来,我们皇上还是吃过大苦的人呢?在吃的上一点都不挑啊!” 说罢,就打算刷锅,打扫战场,萧瑾玉见状,一把拉住她:“这些不用你干,让他们明早收拾去,赶紧睡觉去,再不睡天都亮了。” 想起明日要见乾护法的事情,谢酒儿点头,准备回屋,走到院子中间,被萧瑾玉叫住:“谢酒儿。” 谢酒儿回头:“啊,怎么了?” 萧瑾玉目光灼灼:“今晚的面条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饭。” 谢酒儿莞尔,心里美滋滋的,有点小开心是怎么回事:“以后有时间了我再给你做。” 萧瑾玉面上一喜:“有时间,肯定有时间,或者你教着让我做,我做给你吃也行。” 谢酒儿被萧瑾玉突然蹦出来的憨话给逗乐了:“皇上坐拥天下,富有四海,用得着亲自下厨吗?” 萧瑾玉紧了紧拳头:“给别人做自然是用不着的,给你做肯定的划得来的,我吃了你做的,也想以后做给你吃。” 隐卫跟叠罗汉似的整整齐齐趴在窗户边上,压抑着声音,笑得跟三伏天的狗打哈哈一样:“哈哈哈,主子好像不大会哄姑娘开心啊!这土味情话说的我听着都难为情。” 穆岐一把打在先前说话的隐卫后脑勺上:“你懂个屁,正经人家的姑娘就喜欢这种土味情话,听着心里踏实。 油嘴滑舌,动不动吟词作赋的,油腔滑调的那是薄情书生,最是无用,主子这样的,那才是顶天地里的真英雄。” 众人看着穆岐崇拜的眼神,咦了声:“你很懂女人心吗?” 穆岐摸了摸不存在的胡须,一脸傲娇:“那是,我跟你们这群莽夫可不一样。” 偏房内的动静谢酒儿一概不知,只觉得今晚的萧瑾玉有些呆呆傻傻的:“想做给我吃,那你要做的比我好吃才行,我对食物很挑剔的。” 萧瑾玉嗯了声:“那回大顺的路上你教我做菜,等回去我差不多应该就学会了。” 见他这么郑重其事的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谢酒儿觉得怪怪的:“行,没问题。” 萧瑾玉听完大喜:“好,那我们一起走,不然可没法教。” 说完,还十分潇洒的挥了挥手:“赶紧睡去吧!” 谢酒儿看着他得逞的笑,一个人在院子里愣了好一会儿,好一个萧瑾玉,吃了一碗面,感动的一塌糊涂,然后,就这样,她掉以轻心了。 所以,他做了这么多,作为铺垫,目的只是为了让自己跟他一起回大顺吗? 这个人,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有时候,真想挖出来看看。 隐卫看着谢酒儿在院子里愣了许久,才进屋,一个两个都捂着嘴偷笑:“谁也招架不了主子的腹黑心思。” 只有穆岐一脸忧愁:“完了完了,主子这回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这样,之前的功夫都白费了。谢姑娘会误以为主子是另有所图,忽视了主子的一番真心啊!” 第341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拽拽的回到屋中后,想起自己刚才的表现,觉得一切恰到好处,谢酒儿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她身上有很多男子都没有的宝贵品质。 刚才答应自己一同前往,那这事算是没跑了,目的达成,他心里是挺高兴的,只是,怎么就感觉怪怪的呢? 为什么他会有一种自己老谋深算,不够光明磊落的感觉,自己都这么想,那丫头会怎么想? 然后,他失眠了。 谢酒儿在萧瑾玉的住处睡地比自己的农家小院里还踏实。 在这里,她不需要安排任何事情,只需要享受现成的,一夜无梦好眠。 灵一等人全都在往生教内外活动,谢酒儿租的农家小院里只有欢歌一个人一脸幽怨的从天亮等到天黑,已经好几天了,除了那天见到皇上她再就一个中原人都没见过了。 “我果然是没用,大家都忙的脚不沾地,连皇上都来了,肯定发生大事了。 只有我没干的,我怎么就这么没用了,我是不是应该干点什么?” 谢酒儿一觉醒来时,萧瑾玉的隐卫早就打扫完了昨日的战场,早饭也都做好了。 吃着蒸饺,想起昨日的肉饼,暗自佩服,皇上的隐卫果然非常人所能比。 里面有纯打架的,跟大多数隐卫一样,还有全能领导型的,比如穆青,还有懂岐黄之术,医治伤员的,比如穆岐。 还有能说会道的开心果穆染,已经被她挖走了,如今再看这吃食,里面居然还有水平不亚于大厨的,可以说是卧虎藏龙了。 隐卫门没主子吩咐的时候,安静的像是不存在,甚至可以隐藏在各处,让你完全不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 整个宅院里,一眼看上去,只有萧瑾玉和谢酒儿两人。 只是,萧瑾玉看起来有些许疲惫,谢酒儿心里咯噔一下,各种猜测控制不了的涌入脑海:“皇上,你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萧瑾玉眼睛离开手里看了一半的书籍:“没有啊,这里不是宫里,你可以叫我名字。” 谢酒儿关注点不在这个上面:“可是我看你感觉有些气虚,一副十分疲惫的样子,该不会……” 萧瑾玉及时打断她的猜测:“瞎想什么呢?我身体有没有问题,我自己能感觉到的,放心吧! 以后别一口一个皇上的叫了,听着怪别扭的。” 谢酒儿吃完,自己往厨房拿东西:“头一次听说皇上不想让人叫他皇上的。” 萧瑾玉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上天果然是公平的。 京中贵女,饱读诗书,仪态万千,光鲜亮丽,却没什么自己的主见,像一具行走的空壳子。 谢酒儿倒是有主见,心眼子也不少,但她身上所有的聪慧似乎只往一处使,谈起经商,满眼放光,高谈阔论。 提起生活,做吃的也是一手绝活,可是,怎么就不开窍了,在别的事情上,反应比其他人似乎还要迟钝好些。 思索良久也没得出个结论,只能将一切都认为是大智若愚,人嘛!总是要有缺点的,缺点明显,性格才鲜活。 当初从西林县离开,在京城苦苦挣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萧瑾玉不止一次的回味过在谢家咀吃过的兔肉,炖的软烂入味的芋头都是他在京中吃不到的无上美味。 他找大厨试验过好多次,无论大厨怎么试,都做不出当时的味道,后来,在收到谢酒儿第一封回信的时候,他似乎明白了。 也许,让他记忆犹新的,从来都不是那锅兔肉,也不是一块块芋头,而是那个救了他一命,等不到他伤好,开始协恩图报,一本正经的跟他索要好处,满眼市侩,却让人讨厌不起来的黄毛野丫头。 他在谢酒儿身上看到了自己,看到了一个人为了活着,能有多拼。 再后来,她的信件一次次刷新了自己对她的认知,北疆的良田,各州府的书院,不知从什么时候,他的王朝,处处都是谢酒儿的手笔。 京城馄饨摊前的相遇,那个脸色莹白,去了菜色,微黄的头发也没了往日枯燥的姑娘,和自己认识的谢酒儿相差太大了,一时间,他忘了反应,甚至觉得是自己认错了人。 后来每一次的出宫去慈安楼,都成了他最期待的事情,因为慈安楼里有她,大顺是穷了点,有人赚钱是好事情。 所以他每次打着生意的幌子,跟她能相处好几个时辰,生意是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如今,国库里已经有一部分资金是他和谢酒儿密谋的商行赚来的。 而在谢酒儿的计划里,如今商行取得的成就不过才刚刚开始,等到漕运业发展起来,才是一本万利的时候。 他欣赏她经商的头脑,在谢酒儿身上,他看到了无数种走出艰难困境的办法。 所以,其实他一直都知道,谢酒儿并没有他调查过的那般简单。 时至今日,他十分确定这个姑娘身上必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如果是别人,他定会一查到底,在他的王朝,有这样一个神神秘秘的人,作为一国之君,他怎么睡得着。 可是如果这个人是谢酒儿,这种神秘反倒成了惊喜。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可能是京城馄饨摊前让他耳目一新的时候,可能是一封封书信指引他走出困境,解决北疆难题的时候。 或者更早,在那个连兔肉都没有,喝下她端过来的那碗奇奇怪怪,不知用什么熬的粥的时候。 萧瑾玉无心追究自己什么时候动了心,但他清楚的记得,她衣衫单薄,赤着脚在立政殿梦游,被一群人团团围住,却没人给她披一件衣服,穿一双鞋时的心痛。 将人抱回榻上时,他依旧能感受到谢酒儿身上的寒气,哪个宫女好像脑子有问题,做什么都做不好,没人知道谢酒儿赤着脚在外面逗留了多久。 他怕她落下病根,挖出太医院珍藏的珍贵药材,让太医及时驱寒,看着昏睡不醒的谢酒儿,他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第342章 有结果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那个时候,他才明白自己为什么怀念谢家咀的粗茶淡饭,才知道为什么有段日子总喜欢往慈安楼跑。 可是,她总是缺一根筋,上天给了她经商的头脑,但好像落掉了情丝。 所有人都知道他在立政殿藏了个人,后宫妃子不是没打听过,不过就是他在她住进去之前就料理好了一切。 聪慧如她,怎么会想不到让她住立政殿是什么意思呢? 一开始,他还安慰自己女儿家脸皮薄,后来,她毫无留恋的在自己早朝时间离开时,他才明白,脸皮薄这种事跟谢酒儿大抵是不搭边的,她只是不在乎,根本没往那处想。 不过没关系,她没多看自己两眼,也没看别的男子,谢酒儿在商行倾注了所有的心思,根本没考虑过自己的终身大事,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有商行牵着,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 命运待他似乎还不错,打一巴掌还能捞到一颗甜枣吃,西域三十六国齐齐朝会,前所未有。 旁人看到的是崛起的大顺,可是他却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能让几十个小国不远万里去他国朝会,原因只有一个,他们遇到了很大的,自己无法解决的麻烦。 说来可笑,调查了那么多次,竟然真的只是因为一个教派,可是,当他知道自己的玉佩和往生教有关系时,便明白命运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跟玉佩有关的不止是玄墨大师口中的有缘人—他自己,还有谢酒儿。 万万没想到谢酒儿竟然跟这件事有关系,但一切都作不了假,她早就跟自己索要过玉佩,在那个食物缺少的山沟里,她就是为了一块玉佩才救的自己。 谢酒儿一开始说她梦到过玉佩的时候,他当然是不信的,他有自己的判断,没有被救命之恩冲昏头脑。 可是,后来玉佩变色了,里面传来了她的声音,竟然能传音,为什么不传别人的声音,只传谢酒儿的呢? 那一刻,他才明白,谢酒儿为什么会因为一个玉佩救了自己,为什么会梦见玉佩,她跟玉佩之间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昨日,他知道她阴差阳错有前世记忆,跟迦南关系非比寻常是心里堵得慌,但也明白了玉佩里为什么只出现她的声音。 因为玉佩的迦南的,古玉有灵,想必它也认出了以前见过的人吧! 可是,萧瑾玉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当时只有他能听见玉佩里的声音,难道是因为自己佩戴了十多年的缘故吗? 玉佩既然有灵,怎么会另择主人,何况迦南始终活着。 也许,只有彻底颠覆了往生教,所有的秘密才能浮出水面,或者,玉佩的秘密随着往生教一起被深埋。 一夜未眠,本就疲惫,心里想的事情多,萧瑾玉脑袋晕乎乎的,放下手里的书,走出房门,天早就大亮了,但依旧暗沉沉的,不是个好天气。 “主子,看样子第一场春雨马上就来了,您身体刚好,院子里风大,不如回屋休息吧!” 穆岐端着汤药过来,看到站在屋檐下的萧瑾玉,赶忙劝道。 萧瑾玉看了眼穆岐端着的食案,瓷白的碗里,乌黑的汤药泛着苦涩的味道:“穆青还没传来消息吗?” 穆岐摇头:“头儿做事一向十拿九稳,主子别急,不如先喝药?” “京城呢?有没有消息?” 出来有几个月了,虽然他早都做好了准备,但还是不放心,万一自己不在京城的消息透露出去,不知道吴桓还能不能压得住。 “没有,除了我们刚到西域时,国公爷穿的平安信,在就没有了,算算时间,就算有,这会儿也应该在路上,没那么快。” 主子好像有些急了,不过这些事不是他们能左右的,穆岐只能想办法让主子放宽心。 不止萧瑾玉着急,谢酒儿也坐不住了,穆青再传不来消息,他们就要另想办法了,总不能干等着。 他们干等着的这些日子,往圣教的人可没有干等着,从昨日下午开始,全城搜捕中原人的教徒越来越多查的越来越严了。 萧瑾玉的住处再安全,那也是在城里,在这么查下去过不来了多久该挪窝呢。 他们在山上下来的时候,搜捕的教徒是多,但似乎并不怎么上心。 如今,迦南必定已经发现自己的算计落空,怎么能不着急。 萧瑾玉断断续续还能看进去书,谢酒儿无聊的不行,只能眼巴巴的等着。 大概天快黑的时候,穆青来了,不是传来了消息,是人回来了:“主子,乾护法在城外等您。” 萧瑾玉起身,负手而立:“大概什么情况?” 穆青拱手作揖:“属下去找他时他似乎就已经在等着属下了。” 萧瑾玉想起当日的情形:“这倒没什么奇怪的,他不知道你的身份吧!” 穆青摇头:“不知道,他不可能查到,我们一路行踪隐藏的很好,我见他并无意外,提起你们见面一事。 乾护法都没有犹豫,一口就答应了,属下还问他,答应的这么痛快,就不担心有诈吗?他说我们比他更着急,就算担心,也该是我们担心。” 萧瑾玉扯了扯嘴角:“他倒是聪明,地方是他选的?” 穆青点头:“属下知道这样不安全,但属下想着先将人约出来,主子这会儿定好会面地点,我再去通知他,来都来了,他不行也得行了。” 萧瑾玉当即否定:“不用,多此一举,他敢出来,必定是对往生教生了旁的心思,就算谈不拢,也不至于将我们陷入危险之中,时间紧迫,走吧!” 谢酒儿一声没吭,在一旁跟着听,萧瑾玉说走的时候,看向谢酒儿,想起城里的情形,谢酒儿有些苦恼:“满城搜捕,我们这样出城不行吧!” 穆青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黑衣教袍:“主子什么身份,凭什么要因为这等宵小之辈乔装打扮,委屈求全,属下穿这身狗皮,就是为了方便主子出行。 谢姑娘放心,由属下在,没人敢近身妨碍我们。” 第343章 该死的胜负欲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见他这般自信,不由得猜测:“你进往生教没几天吧!已经有这么大的脸面呢,混的不错嘛!” 穆青极为稳重,不骄不躁:“谢姑娘过誉了,不过就是个小喽啰,但我们出去可以打着乾护法的旗号。 在往生教乾护法还是很有威望的,再加上如今木拉提死了,没有新教主几大护法的威望更胜以往。” 谢酒儿点头,腹黑的样子真的是跟他主子一模一样。 如穆青所说,看到他们中原人的服饰和面孔,在街上搜捕的其他教徒自然而然的就涌了上来,穆青拽拽的拿出一块牌子:“他们是乾护法的客人。” 其他教徒看到牌子,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直接散开了,见教徒们这般反应,谢酒儿暗戳戳的想,如果能跟乾护法谈拢,那收拾往生教的事情算是有眉目了。 不然,就算她们拿出了迦南,也无法短时间内解决掉往生教遍布西域的无数教徒,届时,一个处理不当,可能会让整个西域陷入混乱,这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 没有了教徒们的阻挠,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城外,乾护法在城外破败的一处小亭子里背身站着,望着远处冒着一层层冒出嫩芽的草地发呆。 听到几人过来的动静,也没转身,谢酒儿撇了撇嘴,大老远的见一面也不容易,他这是在做什么,搁这儿做造型呢。 萧瑾玉面上淡淡的,既没有率先开口,也没有愠怒,而是自顾自的坐在了凉亭里,穆青上前两步:“乾护法。” 穆青话落,乾护法这才转身,盯着萧瑾玉看了眼,眼里闪过一抹惊讶,但依旧没有急着说什么? 萧瑾玉也没个动静,两人一言不发面对面坐着,谢酒儿和穆青面面相觑,穆青已经开过一次口了,这次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最终谢酒儿看不下去,打破了平静:“我说挺大俩老爷们儿,你们就要这么耗着吗?大眼瞪小眼,相亲啦。” 乾护法闻言,将目光瞥向谢酒儿:“你身份还挺多,一会儿是圣女,一会儿是教主夫人,今日,你又是什么身份呢?狗腿子还是马前卒?” 谢酒儿略微一顿:“不管是圣女还是教主夫人,我都是被逼无赖,没得选。 乾护法不顾昔日之情,与坤护法分庭抗礼,还挺善变,跟你比起来,我还差得远呢。” 乾护法似乎没有料到谢酒儿一张口就直接拿他和坤护法的关系说事,像猎鹰一般的眼神犀利的从她身上扫过:“你调查我?” 谢酒儿往萧瑾玉身边一站,颇有些狗仗人势的味道:“就调查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说完,还不忘往萧瑾玉身后一躲,乾护法不屑的嗤笑,萧瑾玉对此却十分受用:“有本事你也调查我们啊!” 乾护法抿了抿唇,心情很不悦,是他不想调查吗?他们是从大顺来的,天高地远的,怎么调查嘛! 穆青看着他们还没正式说一句话,就已经剑拔弩张的样子,暗道不好:“乾护法,你们好好说话,别浪费机会啊!” 乾护法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训我?你咋不训你主子呢?” 穆青嘴一瘪,苦哈哈的:“我家主子我也不敢训啊!” 说完,给萧瑾玉递过去一个可怜兮兮的眼神,活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萧瑾玉挪开眼,没眼看。 谢酒儿见他们俩总是这么端着,心里也着急,这该死的胜负欲,现在是较劲的时候吗? 她不能让穆青孤军奋战:“没意义的争辩还是不要了吧!既然我们双方都同意见面,那不如我们谈谈怎么合作?” 乾护法冷哼一声:“什么叫双方都同意见面,不是你们求着要见我?” 说完,双手抱胸,斜眼看着穆青,一副你给我解释清楚的样子。 萧瑾玉一听自己求着要见一个江湖人士,脸色一黑,冷冷的瞪着穆青,穆青左看看,右看看,一脸为难,这可怎么解释,谁能想到他们面对面这么不给对方面子,将事情全抖出来了啊! “既然咱们双方能见面,那就说明我们能合作,谁先见谁?有那么重要吗? 乾护法:“重要。” 萧瑾玉:“非常重要。” 谢酒儿暗自点头,嗯是的,这关系到一个男人的尊严问题。 穆青扫视一圈,最终才吞下了自己孤零零,无人声援的惨状:“我求的,是我求你们双方见面的,属下觉得这样的话,对大家都是有好处的。” 乾护法见状也不再卖关子,终于开始步入正题了:“你们要干什么?又能为我做什么?” 萧瑾玉扯了扯嘴角:“乾护法口气这么大,那必定有相对应的筹码了。” 乾护法轻笑:“你都没说你想要做什么?我怎么知道我有筹码呢。” 萧瑾玉倒是不绕弯子:“我要一个人的命,在顺便铲除往生教。” 乾护法听完,眯了眯眼,顿了会儿:“铲除往生教,好大的口气。” 萧瑾玉好整以暇:“你难道不该问谁的命那么值钱,竟排在往生教前面了吗?” 乾护法动了动嘴唇:“哦,那你想杀谁?” 萧瑾玉薄唇轻启:“迦南。” 乾护法眼神一滞:“不认识,没听说过。” 萧瑾玉讥笑:“你要是十分疑惑震惊,兴许我还就信了你的鬼话,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乾护法见被看穿了,也不狡辩:“知道又怎么样?他可没那么好杀。” 萧瑾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以前是不好杀,现在不是好多了?他的法宝如今在我手里,他逃不脱了,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乾护法盯着萧瑾玉:“既然你有这个本事,只管去杀就好了,费尽心思求着见我做什么?” 萧瑾玉脸色臭臭的:“我没有求着要见你,你应该感谢我愿意见你。” 乾护法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那我真是好大的面子啊!所以呢,你要杀人就去杀好了,找我做什么?” 萧瑾玉:“不要总觉得别人求着你似的,大婚那日看你的表现,若不是众目睽睽之下,你怕是要帮着我们调转枪头,对坤护法下手了吧!” 第344章 谈条件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乾护法听完,眼中的恨意翻腾不止:“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叫他坤护法,别玷污了坤护法的名声。 真正的坤护法,正直无私,我们一直都在试图关闭神庙,可惜,他着了道,最终没看到神庙关门大吉的那天。” 萧瑾玉倒是没想到,作为往生教最具声望的两大护法,他们一直在挖自家墙角根:“神庙是往生教备受尊崇的原因,当然,也是你们主要的收入来源。 作为大护法,你难道不该心系神庙,为之自豪吗?怎么还自毁前程呢。” “自豪?欺骗愚昧百姓,让这里的医术毁于一旦,有病不能医,有什么值得自豪的。” 乾护法露出一副嫌弃的样子,那感觉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萧瑾玉见他这般痛恨往生教,心里疑惑的不行:“就算往生教罪恶滔天,那你作为第一大护法,也是作恶者之一。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言之凿凿的细说往生教之过,这话别人说出来大义凛然,你这大护法说出来不觉得有些可笑吗? 你既然想要财富地位,临了还想给自己博一个美名,是不是有些太贪心了。” 乾护法一点都不觉的羞愧:“那你可知,我和可坤护法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乾坤两大护法的位置上的? 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在这里妄加评论。” 萧瑾玉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谢酒儿点点头,嗯,这次她站乾护法这边。 穆青看着自家主子吃瘪,绞尽脑汁:“莫非乾护法成为第一大护法背后另有隐情?不知放不方便给我们讲讲。” 乾护法冷哼一声:“不方便。” 穆青脸色五彩缤纷,不想讲,你显摆什么呀?谢酒儿看着穆青一脸便秘的表情,再看看乾护法,五大三粗,心里琢磨,看着挺大一老爷们儿,敢情是个显眼包啊! “我看我们还是聊点有意义的东西吧!既然都已经正式见面了,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拿出各自的筹码,谈条件吧!” 谢酒儿见冷了场,赶忙补刀。 乾护法看着谢酒儿,但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在等着萧瑾玉回答:“你们来见我,定是有求于我,想让我做什么?” 萧瑾玉缓缓说道:“将他引出来,在我杀了他之后,你要利用你在往生教的势力,稳定局势,不要让整个西域陷入混乱。” 乾护法大笑:“要求还不少呢,可是,这么危险的事情,我凭什么答应你,他要那么好杀,早都死了千百回了。” 萧瑾玉抬了抬胳膊:“你答应见面,自然也是有求于我,想拿什么作为交换,说吧!” 乾护法正了正神色:“我要她帮我救一个人。” “我?”谢酒儿吃惊的指了指自己。 乾护法嗯了声:“这件事只有你能做。” 谢酒儿听的迷迷糊糊的,萧瑾玉及时开口:“怎么个救法?” 乾护法:“字面意思,用你的医术帮我救一个人,你们刚刚说的事情,我就全都应了。” 萧瑾玉当即拒绝:“不可能,她不会医术,如何治病救人。” 谢酒儿听完,有一瞬间的心虚,以前是不会来着,现在有了前世记忆,不仅会,医术还不低呢,就是还没来得及跟萧瑾玉说,当然,就算有机会也不会说的,毕竟,他也没问不是? 乾护法愣了下,哈哈大笑:“英雄难过美人关,你倒是关心她,可她就未必呢,连这事都没告诉你。” 萧瑾玉理都没理他,丝毫没有被人羞辱了的窘迫:“她对我如何就不用你操心了,救人的事情我没法答应,提别的条件吧!” 乾护法怒气噌噌往出冒:“连个人都不救,可见你一点诚意都没有,我们之间的合作就此罢休。 我倒要看看,就算你杀了迦南,如何压得住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在西域,往生教就是一面旗帜,一旦往生教出了问题,各国都会混乱,那些散乱在各地的教徒可不是省油的灯,他们既是我教的一部分,也是一个个团伙,且势力都不小。 一旦因为你的缘故,让整个西域陷入混乱,不仅教徒不会放过你,各国王室也会趁机补刀,杀了你就得了民心,可以重新凝聚权力,你说,到时候你还能活着离开吗?” 谢酒儿见乾护法威胁完直接撂挑子走人,赶忙叫住:“等等,你要我救什么人?他怎么了?” 乾护法头也没回:“没有人知道他怎么了,西域懂医术的人不多,水平也不怎么样?” 谢酒儿听出点由头了:“那中原的郎中怎么说?” 乾护法:“他有心悸之症,大多数郎中都说是娘胎里带来的,无药可医,寿数有限。” 谢酒儿了然:“他大限快到了,对吗?” 乾护法没有说话,只是,挺直的脊背不知什么时候弯曲了几分:“你若能将他治好,你们的事情我保证办到,绝无二话,我就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 萧瑾玉冷冷开口:“你要她从阎王手里抢人,还简单?简单吗?能让你赌上整个往生教都要救的人,对你很重要吧!如果人死了,你又会怎么对她?” 谢酒儿听的肩膀一缩,这就是医患矛盾啊!到时候如果乾护法失去理智,她就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了。 乾护法见萧瑾玉这个样子,似乎很满意,但话题一转,就是嘲讽:“你还真是不了解她,这个事情放在别人身上,难于上青天,放在她身上,那就不一定了,如果她都做不到,那天下就在无人可医,我也就认命了。” 萧瑾玉看了眼谢酒儿:“你不必勉强,他没安好心。” 谢酒儿摇头:“我并没有压力,你放心。” 安抚完萧瑾玉,谢酒儿看向一旁又别扭又期待的乾护法:“他是你什么人?” 乾护法:“这你就没必要知道了。” 萧瑾玉将一切看在眼中,什么都没说,如果谢酒儿愿意,那他也没必要拦着,横竖就算将人治死了,他也能保证谢酒儿毫发无伤。 第345章 喂,你算盘珠子蹦我脸上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见乾护法这般神态觉得怪怪的,从一开始会谈到现在,乾护法给人一直是一种光明磊落的感觉,怎么救个人还扭扭捏捏,藏着掖着了。 “那我先看看他的病情,如果我可以救他,我们两边的事情必须同时进行,这样对大家都公平,你们觉得呢?” 谢酒儿开始征求萧瑾玉和乾护法的意见。 萧瑾玉自然是没有意见的,找乾护法合作,对他们来说本就是锦上添花,为了让这里的秩序不要过于混乱,牵连到无辜的人。 乾护法这回倒是犟上了:“那不行,我在前面帮你们挖我自家墙角根,万一最后你没把人治好怎么办?我凭什么相信你。” 萧瑾玉懒得开口,谢酒儿不松口:“那我帮你把人救了,万一你不履行你的诺言了,那我找谁说理去?” 乾护法怒气冲冲:“我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你拿我当什么了?我不屑于做那种背信弃义之举。” 谢酒儿扯了扯嘴角,这人呢,越是强调什么,就恰恰说明你在这方面有鬼:“你的人品怎么样,我并不是十分关心,合作嘛!各取所需而已,既然谈不拢,那就没得谈咯,乾护法可以走了。” 乾护法还在那里梗着脖子等着谢酒儿退让,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女人说话很管用,只要谢酒儿点头了,这个男的八成是不会反对的。 从他们来到现在,谢酒儿一直很热络,看的出来他们心里没底,女人嘛!哪有男人沉得住气。 男的从头到尾装的挺像那么回事的,可惜,谢酒儿的反应暴露了他们的处境,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是她在缓和关系,所以,刚刚谢酒儿说出慢走不送的话时,乾护法差点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们拿人当猴耍呢?一会儿要合作,一会儿赶人的。” 本来准备走人的乾护法听到谢酒儿让他走,反倒不走了,还十分生气。 谢酒儿冷笑一声:“我只是觉得以和为贵,所以处处忍让,可不是为了让你觉得我们是冤大头,可以随便利用,你毫无诚意,我们之间的谈判当然没有必要了。” 乾护法转身与她争辩:“我什么是时候没有诚意呢,什么时候拿你们当冤大头了。” 谢酒儿讥笑:“你的算盘珠子都快蹦到我身上了,那我们当傻子了,我们不是非你不可,其实,合不合作的,也不是十分打紧。 既然我们谈的这么不愉快,还有什么理由继续下去了?” 乾护法看向穆青:“你的主子到底是谁?今日到底是谁找我,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女人在和我掰扯。” 穆青没有言语,萧瑾玉慢悠悠道:“真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家是女人当家作主。” 谢酒儿听完一愣,在看看乾护法的脸五颜六色,顿时通体舒畅,乾护法顿了会儿,反唇相讥:“一声不吭看着是个闷葫芦,没想到还有这爱好呢,喜欢人妻? 谢酒儿,我教圣女,木拉提教主未亡人,怎么就成你家的呢?” 这下轮不到萧瑾玉发言,谢酒儿第一个就不干了:“你少恶心人了,我什么时候成寡妇了,还没拜堂呢,木拉提就死了,做不得数,再说了,就算拜了堂,这门婚事我也是不认的。 废话那么多,没一句是和正事相干的,你说够了没,怎么还不走?” 乾护法抿了抿唇:“那就依你所言,两件事情同时进行,现在可以去看看病人了吗?” 萧瑾玉和谢酒儿相视一笑,他很着急呢。 “现在?不用那么急吧,我今日有些累了,明日再问诊。” 谢酒儿故意推辞。 乾护法一听,急眼了:“不行,她身体很不好,晚一日就多一份凶险,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今天大家都在,就今天吧!” 萧瑾玉看了眼谢酒儿,谢酒儿点头:“好吧!带路。” 随后,一行人朝着城外不远处的村落走去,谢酒儿这才明白他为何选择在城外见面,感情是今日不管他们提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看他这样子,确实心急了。 走着走着,谢酒儿就感觉这路越来越熟悉了,乾护法带他们去的地方正是谢酒儿租了院子的小村子。 都怪她,平日里不出门,不,应该是不着家,都不知道这个村落里竟然有人病的很重。 谢酒儿租的院子在村子中间位置,乾护法一直带着他们横穿村子,来到村子最上游的位置。 到了一户院墙大门明显比别人家气派些的大门前,乾护法停住脚步,“咚咚咚”在门上扣了三下,不一会儿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收拾的干净利索,看到乾护法也是十分恭敬:“护法大人来了。” 乾护法边走边问:“这几日怎么样?” 妇人:“昨日疼了晕厥了一次,今日还好,午饭都用了大半碗呢。” 乾护法摆摆手:“下去吧!”随后看向跟在自己身旁的几人:“你们稍微等一下,我进去先看看,猛地看到生人,她会害怕的。” 乾护法进去不一会儿,就撩开了门帘:“你们进来吧!” 谢酒儿进去看到榻上半躺着一个比自己小三四岁的姑娘,有些丰盈,很是震惊:“是个姑娘?” 乾护法嗯了声:“她是木拉提的女儿。” 谢酒儿震惊的回头:“木拉提有女儿?” 乾护法扯了扯嘴角:“这很奇怪吗?说起来,她还要叫你一声母亲呢,你救她,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谢酒儿翻了个白眼:“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吧!木拉提的女儿为什么不在城里让人好生伺候,还是养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小山村。” 乾护法目光放空:“她是真正的木拉提的女儿,成为教主后的木拉提怎么会管她的死活呢?” 谢酒儿开始诊脉:“这些年一直是你在照料她?” 乾护法点了点头:“木拉提没当上教主之前,我俩是至交,所以我发现他的变化,顺藤摸瓜发现了教主的秘密。 从那以后,我全当他死了,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照顾好他唯一的骨血。” 第346章 大馋丫头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穆青听完,看了眼五大三粗的乾护法,心想,这人倒是情深意重,萧瑾玉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就像从头到尾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谢酒儿给她把脉后,发现她气息非常微弱,身体的确很差了,确实是心脏出了问题。 只不过,想要看看她的心脏到底怎么了,还得借助手镯,一番探查后,榻上女子的身体信息已经全被手镯给读取了。 检查出结果,谢酒儿也是大吃一惊,竟然是冠心病,这女子不过才十几岁,搁后世,就妥妥一小屁孩,竟然会得冠心病,在临床上,冠心病一般是上了年纪的人才会得到,这姑娘也算是倒霉了。 “怎么样,能治吗?” 乾护法见谢酒儿收回了手,急忙问道,榻上的姑娘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能,但很危险,做任何事情都是有风险的,我不能保证万无一失,我可能会治好你,也可能会让你死的更快。 你的病情很棘手,很危险,所以风险很大,你考虑一下要不要我帮你治?” 谢酒儿问的是榻上的女子,但榻上的女子从进门到现在一直畏畏缩缩,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听了谢酒儿的话,第一时间不是思考,而是小心翼翼的看向一旁的乾护法。 乾护法随即开口:“囡囡,别怕,她医术很好的,定会让你身体恢复如初,这病我们必须治,不然,你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听了乾护法的话,榻上的女子怯怯懦懦的点点头,谢酒儿突然想起什么:“哦,你这病有两三年了吧!” 女子点点头。并未言语,谢酒儿了然,不是先天性的,那就是后期出了问题:“你平时喜欢吃什么食物” 女子看了眼谢酒儿,依旧没有说话,这时,伺候女子的夫人端着茶水进了屋,乾护法回头:“她的饮食一直是你负责的,平日里喜欢吃什么,如实道来。” 妇人放下手里的食案:“要说喜欢的食物,那可多了,囡囡最喜欢吃甜食了,还有我们这里特别有名的腌菜都喜欢吃,胃口不错的,就是这两年病了后吃的比以前少了。” 谢酒儿听出点眉目来:“所以,她平时吃的最多的是哪些食物,你给我细说一下。” 妇人指了指刚端进来的面食,上面沾着一层厚厚的白糖:“就这个,这个点心囡囡一天能吃两盘子。” 谢酒儿挑了挑眉:“两盘子?那还能吃得下去饭吗?甜点不能当饭吃吧!” 妇人倒是没想到谢酒儿会这么问:“饭也是按时吃的呀!而且顿顿都要配上我腌的菜,胃口可好了。 不过今日用的少些,才吃了半碗,昨日刚疼过,今日没什么胃口。” 谢酒儿听完,看了眼榻上老实木讷的姑娘,乖乖吆,每顿饭都踩在点上了,怪不得年纪轻轻就得了这个病,真是个大馋丫头。 谢酒儿指了指桌上的点心:“从今日开始,以后都不准吃甜食了,还有那个腌菜,都不许吃了,你的病就是这些东西带来的。” 妇人听了,像是做错事情一样,慌乱的摆手:“姑娘,你可别乱说话,这可没下毒,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谢酒儿有些无语:“我什么时候说是你的问题了,什么时候说你下毒了。” 妇人拿起桌上的点心,拾起一块就往嘴里塞:“我吃给你们看,我做的食物没有任何问题,囡囡的病不是我造成的啊!” 谢酒儿感觉好累,她好像没法跟这些人沟通:“我的意思是因为她喜好甜食和腌菜,所以年纪轻轻就得了很多老人才得的病,没说你是故意的啊! 天天吃这么多甜食,对身体肯定是不好的,囡囡生病后,你们肯定请郎中看过。难道郎中没说不能这么吃吗?” 妇人摇摇头:“这么好吃的甜点还能吃出病?那些郎中懂什么?每次囡囡疼的受不了时,都是大护法到神庙拿来的圣水缓解症状的。 我看你们是中原来的,你们不懂,我们这里的神庙比那些骗人的郎中靠谱多了。” 谢酒儿听完她的话,看了眼乾护法:“你们这里的人都这么想?” 事情她之前也了解过,但不知道医术在这里跟过街老鼠一样被抹黑成这个样子了。 乾护法:“大多数都这样,神庙在西域存在了近百年的时光,百姓很是依赖,根深蒂固。” “怪不得郎中医术不好,你们这样的想法,郎中这份差事简直就是得罪人,惹人生厌,还有郎中都已经很稀奇了,就在别要求人家医术精湛了。” 谢酒儿说完,妇人当即就变了脸色:“你怎么能污蔑神庙,大护法,你快将她抓起来。” 穆青见她对神庙有着一种近乎病态的依赖,感慨道:“跟赌徒一样,陷进去了,如果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想的,那也太恐怖了。” 妇人这个样子,谢酒儿跟她也说不通,再一次对着乾护法嘱咐道:“她的病就是吃出来的,长期过度摄入甜食和腌菜等盐分将多的食物,对人的身体会有很大的危害。 从今天开始,她的饮食要清淡,不能再吃这些了,剩下的我们出去再谈?” 乾护法看了眼妇人:“听见了吗?照办,以后再不许给囡囡吃这些,你会害死她的。” 从村子里出来,谢酒儿看了眼萧瑾玉:“你们商量吧!我做手术救囡囡的时候,乾护法要做出具体行动,对我们才公平。” 萧瑾玉嗯了声:“还是你想得周到,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了,你放心。” 乾护法在一旁听着,嘴角动了动,还想得周到,是个人都会这么想的好吧!实在想夸就不能想个像样的理由,不觉得假吗? 随后,萧瑾玉和乾护法站的远远的,不知道在聊什么,谢酒儿撇了撇嘴:“搞得神秘兮兮的,有什么不能让我听见的。” 两人唇枪舌战,说了好一会儿,才分开,迎面走来时,萧瑾玉面带微笑,乾护法脸黑的跟锅底一样。 乾护法走后,谢酒儿没忍住问道:“你们说什么了,你这么高兴,把人家气成那样了。” 第347章 诱敌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笑得潇洒又自在:“没什么,不过就是商讨了一些具体的细节问题。” 谢酒儿满脸都写着俩字:我不信:“商讨正事能把人气成这样?脸都黑了。” 萧瑾玉浑然不在意:“那是因为他气量小,技不如人。” 谢酒儿慢悠悠的哦了声,心里寻思着,你有容人之量,这么得瑟干嘛? 莫不是没有皇帝的身份拘着,开始放飞自我,肚子里的坏水咕嘟咕嘟的开始往外冒了。 乾护法走后,穆青看了眼萧瑾玉:“主子,那属下怎么办?” 萧瑾玉气定神闲:“你继续回往生教,给我好好盯着。” 穆青想起接下来的行动,脸色凝重:“属下身份算是已经暴露了,还是要回去吗?属下不在身边,不知道他们能不能保护好陛下。” 萧瑾玉挥了挥手:“你只是在乾护法身边暴露了,又不是在坤护法面前暴露了,继续潜伏还是很有必要的。” 穆青恭敬的应声退下,几息之间就消失在众人面前。 谢酒儿着急的问起他们商量的结果:“我跟你问了半天,你就打马虎眼,到现在都没告诉我,你们俩刚刚怎么商量的。” 萧瑾玉拉着她在凉亭里坐下:“先是他那边放出我小院的具体位置,引诱迦南前来,然后我们就可以围杀了,就这么简单。” 谢酒儿眨了眨眼睛,释放出一个大大的问号:“这就是你们俩刚密谋的办法?” 萧瑾玉点头:“本来这个事情就没什么好计划的,迦南丢了青铜器,一定气急败坏,这个时候,只要我们抛出诱饵一切不都水到渠成了吗?” 谢酒儿还是觉得不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萧瑾玉果断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谢酒儿见状,半信半疑:“可是,迦南又不是傻子,万一他派别人过来,自己不来怎么办?” 萧瑾玉看了看城门的方向:“这个时候,乾护法不就派上用场了吗?迦南龟缩在一个护法的体内,手的权力就会少很多。 明面上他和乾护法都是护法,而且,若论这两大护法在往圣教的影响,坤护法可是要略逊一筹的,我们释放出诱饵,坤护法必定会派人穷追不舍对我们赶尽杀绝。 这个时候,唯一能与之抗衡,且对他杀伤力比较大的乾护法出面一阻拦,势必会耽误迦南的计划,自己赖以生存的法宝即将失而复得。 面对乾护法的横加阻拦,迦南必定会亲自出马,先追回自己的宝贝,然后在和乾护法算细账。” 谢酒儿听了,十分认同的点点头:“整件事情听起来合情合理,但里面有一个致命的缺点,这个因素如果不及时解决掉,我们也许真的要葬身西域了。” 萧瑾玉一听,就知道谢酒儿指的是什么:“你不信任这个乾护法?” 谢酒儿看向远处:“今日去请脉,你有没有发现木拉提的女儿囡囡似乎很怕乾护法。” 萧瑾玉嗯了声:“我发现了,她应该很少见人,一点主见都没有,就连你问她喜欢吃什么都不说。” 谢酒儿叹了口气:“乾护法说木拉提登上教主之位前,他们是至交好友,所以在木拉提当上教主,发现端倪后,便开始替木拉提照顾女儿。 据我所知,木拉提在教主之位上待了五六年了,也就是说,乾护法悉心照料木拉提的女儿长达五六年。 五六年的时间,足够那个小丫头将乾护法当作自己的至亲了,可是,你看囡囡看他的眼神,哪里有信任可言,她的眼神里分明是掩饰不了的恐惧。” 萧瑾玉负手而立:“这些你不用管,乾护法他没机会朝我们放冷箭,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中,我若是连一个小小的教派都收拾不了,那皇位还能做的稳吗?放心吧!你不用想那么多,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启程了,接下来的时间,除了久囡囡,你就好好享受西域风情吧!” 谢酒儿听他这样说,也放心了,她可真是操心的命,跟皇上出门,还怕被几个江湖人人士给害了。 “走吧,逗留的时间长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萧瑾玉说着,招呼谢酒儿进城。 谢酒儿想了想老神庙那边还是个不确定因素:“你先回吧!灵一他们还在监督迦南,我还有些事情没弄明白,心里总是不放心,就想求个明白。” 萧瑾玉见她这样,也很是感慨:“你呀,真是个操心的命,我不知道你得了什么机遇,但如今的你似乎也不需要我的保护,路上小心,我先回去安排对付迦南的事情了。” 谢酒儿应了一声,两人默契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赶到灵一跟前时,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脏兮兮,胡子拉碴的“野人”谢酒儿差点没认出来:“你怎么搞的,坤护法他总有睡觉的时候,你们几个轮流换班,不至于连收拾自己的时间都没有吧!” 灵一看到谢酒儿,激动的上前,完全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主子,这个坤护法太邪门了,他最近一天一个样。” 谢酒儿被灵一没头没尾的话说的稀里糊涂的:“一天一个样?你指的是哪方面?” 灵一挠了挠脑门子:“就……各方面,各方面都奇奇怪怪的,只要他一睡觉,醒来之后就不是之前那样了。” 谢酒儿听完,顿了会儿,对上灵一期待的眼神:“比如呢?怎么样不一样法。” 灵一想了想,急得在原地跺脚:“就是比如说他头一天想吃辣的,第二天侍从端上带辣的食物他会气的破口大骂。 一个人的饮食习惯一般不会变化太大,何况中间就睡了一觉呢。” 谢酒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可能是他心情不好也有可能啊!他在往生教位高权重,对几个教徒发发脾气,耍耍威风,嗯,虽然可耻,但也正常。” 灵一急得团团转:“我说不清楚,乍一听很正常,但我观察了这么些天,还是感觉他很奇怪。” 第348章 他到底发现了什么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第347章 谢酒儿一时间,也没办法从灵一的只言片语里想象出迦南到底是怎么个不正常法:“你多说几件你举得奇怪或者说不正常的事情。” 灵一环顾四周,这会儿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坤护法大概是从两日前变得奇怪的。” 谢酒儿想了想,两日前,也是依据灵一的情报,她反应过来自己被迦南利用,及时赶到萧瑾玉处,移走了迦南的青铜器,才没让萧瑾玉着了他的道。 “两日前,他应该是受了点刺激,情绪上有些波动,喜怒无常些也是有的,这个不奇怪,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让你觉得他奇怪。” 灵一细细回忆:“比如他一会儿哭一会笑,一会儿情绪低迷一会儿又十分兴奋,就怎么说呢,跟个疯子一样,举止浮夸,完全不像是他那个身份的人该有的。” 谢酒儿听着,暗道迦南不会真疯了吧!孤独的活了百年,一个人守着一个秘密,想要达成一个愿望,却始终不得,要真疯了,那也正常,当然,也挺好的,对大家都好。 “是你看见他的时候他就神情奇怪吗还是做了什么事之后换了种心情。” 谢酒儿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别扭的叙述自己的想法。 灵一倒是观察的仔细:“去了老神庙,有次进老神庙前脸色阴沉,但还算正常,但从老神庙出来后,就疯疯癫癫,哭一阵笑一阵了。” 说完,又急忙补充:“对了,他疯疯癫癫的时候,还大骂老天爷真会开玩笑。” 谢酒儿心里琢磨着,人一般在什么时候会说这种话呢,应该是发现自己多年追求的东西化为乌有时,终身愿望不得是现实时,可是,迦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崩溃呢,青铜器虽然不在他手上,但总归还在,他难道不该试着抢回来吗?她认识的迦南可绝对不是一个一直这么薄弱的人。 所以,会不会跟青铜器没关系,他又发现了别的秘密,可是还能有什么秘密呢?还能有什么不利于他的事情? 在老神庙前后出现疯癫,那个老神庙究竟还有什么秘密,去了那么多次,她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啊! “你继续盯着,一直到我们回去,这段时间,通过你这边的观察,帮我们解决了不少的麻烦,继续。” 谢酒儿走之前,看着灵一黑黑的眼圈,又长又潦草的胡须,虽然觉得他不容易,但还是继续当周扒皮。 从灵一那里离开后,谢酒儿没有直接去自己租的院子,又去了萧瑾玉的住处,迦南那边只要还有秘密没有搞清楚,她就心中不安。 萧瑾玉肚子里坏水,哦不对,是脑子里比较有主意,她要找他商量一下对策去才行。 萧瑾玉回去后,收到几封京城的信件,正在回信,看到谢酒儿去而复返,便知道她又有什么事情了。 “怎么了?” 谢酒儿愁眉不展:“迦南那边应该还有秘密没有搞清楚。” 萧瑾玉抿了抿唇:“左右青铜器在我们手上,就算有秘密,应该不会对我们不利吧!” 谢酒儿嗯了声:“你猜的一点都不错,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秘密,但是,灵一那边传来的消息,迦南去了几次神庙后,就崩溃了。 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多年的算计成了一场空,你不觉得奇怪吗?虽然现在局势对我们有利,但迦南并不是没有逆风翻盘的可能性,不至于绝望成那个样子,近乎疯癫啊!” 萧瑾玉慢条斯理,完全不像谢酒儿这般焦虑:“对他不利,那就是对我们有利,你这么紧张干嘛?” 谢酒儿看他这样,气不打一处来:“还有那么多的秘密没有弄清楚,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你不难受啊! 我们难道不该在做最后的了结之前,将所有的事情都弄明白吗?” 萧瑾玉不这么想:“你呀,好奇心太重了不见得是好事情,有些事情稀里糊涂的让它过去挺好的,事情搞清楚了你心里未必会舒坦的,真相有很多种,但通常不是人们想看到的那一种。” 谢酒儿见他跟前世鸢儿的教授一样,一副老神叨叨的样子,就是一阵着急:“不行,我必须搞清楚这个事情,你要不给我拨个擅长机括的人,跟我去老神庙一探究竟。 那个神庙我去过无数次了,就是一个荒废的破洞,我就不明白了,迦南为什么老往那里钻,而且每次出来不是心情不错,就是心事重重,里面肯定有机关。” 萧瑾玉有些无奈的看着她:“你当时是以圣女的身份进去的,我们现在都成了过街老鼠,想去也去不了啊!” 谢酒儿心里急得不行,她觉得前世博士让自己完成的使命应该不止青铜器,更多的秘密就在老神庙:“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你不想办法我自己去了,我就是发现不了端倪,想多找几个人进去试试。” 偏偏萧瑾玉就吃这一套:“行行行,我陪你去行了吧!” 谢酒儿咧嘴一笑:“倒也不用你亲自去,给我一个懂机括的人就行。” 萧瑾玉一本正经:“窝囊这次带来的隐卫都不太擅长这些,不过,我倒是精通,本来我对别人的秘密不感兴趣的。 让你这么一说,我的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我亲自陪你去。” 隐匿在各处的隐卫听了,一阵无语,其实我们都精通机括,这是作为皇帝隐卫最基础的操作好吗? 想去就直接去,干嘛要贬低自己的下属,下属无能,你这个主子脸上就光彩了吗? 谢酒儿见他一会儿一个样:“你不是不好奇不想去吗?怎么又想去了,我怎么感觉你也……” 萧瑾玉起身,佯装愤怒:“我怎么了?你好大的胆子,连皇上都敢骂?” 谢酒儿:“你这个皇上如今跟我一样,都成了过街老鼠了,就别耍威风了,我就是想说,你一会儿一个想法,跟疯疯癫癫的迦南还蛮像的。” 萧瑾玉也不恼,接着打趣:“可不嘛?我们都认识你,确实挺像的。” 提起这个,谢酒儿一副十分骄傲的样子:“不止呢,我可是你们俩的救命恩人,说起来,迦南当时伤的比你还重,真是丧尽天良,连自己的救命恩人都不放过。” 第349章 醋坛子打翻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说完,就见萧瑾玉笑得异常温柔:“说起来,你还没跟我讲过迦南想方设法让你恢复的前世记忆呢。 没想到你还是他的救命恩人,还是一位杏林高手,闲来无事,不如说来听听。” 谢酒儿眼珠滴溜溜乱转,虽说讲了也没什么,可她就是不想讲怎么办呢? “记不大清楚了,再说了,那个突然想起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太假了,总感觉不是自己,没什么可说的。” 萧瑾玉听完,非常认同的点头,然后又十分苦恼的问:“果真又记不清楚了吗?” 谢酒儿目光诚恳:“刚恢复是记着呢,这会儿忘得差不多了。” 萧瑾玉哎吆一声:“这可怎么好?你那医术也是上辈子学的,你既然记不清别的事,那必然也想不起来医术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我们和乾护法合作,还要帮人家救人呢,而且那病当世无人可医,你又什么都不记得了,自然是医治不了的呢?这下麻烦大了。” 谢酒儿听着有点不对,连忙张口解释:“不是,我其实……” 结果话还没说完,萧瑾玉就打断了:“其实什么?你不会想说你别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但唯独医术这一条你还记得吧!那也太假了,一听就是在撒谎骗人,你心里又没鬼,为什么要撒谎,不至于吧!” 谢酒儿气的紧了紧拳头,好赖话都让你堵死了,我还说什么? 萧瑾玉说完,还十分疑惑的回头看着谢酒儿:“你刚到底想说什么?” 谢酒儿咬牙切齿:“应该是你想干什么吧!” 萧瑾玉一脸无辜:“我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生气了。” 谢酒儿磨了磨后槽牙,以为戳破了她的尴尬事,她就不好意思,开始遮遮掩掩了吗,我偏不:“巧了,你刚说的全对,我就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唯独记得医术,而且还记得老清楚了。 绝不会耽误你们的合作,你放心,囡囡的病对其他郎中来说,是无法医知的恶疾,但对我来说,小事一桩。” 谢酒儿说完,斜着眼看着萧瑾玉,有一种报了仇,酣畅淋漓的感觉。 萧瑾玉看了,没来由的觉得好笑,在他看来,此刻的谢酒儿像是一只被踩到了痛处的猫。 看样子,确实被坑惨了:“我不问你前世其他的事情,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前世怎么死的?” 回忆起前世的惨状,谢酒儿眼眶覆上一层水雾:“我自己服了毒药,毒药是我自己研制的,你猜毒发的时候我在想什么?” 萧瑾玉没反应过来:“想什么?” 谢酒儿眼神逐渐放空,前世死前的一幕幕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些因为自己而被迦南关起来,无辜受牵连的百姓,那些因为自己研制的药水,而让人们逐渐摒弃医馆的现象,一幢幢一件件都是她作的孽。 直到迦南彻底和她撕破脸皮,她才知道什么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之前她对迦南不设防,研制出的能造成大面积死伤,有些像瘟疫的毒药被他发现后,就想将都要投放到中原,实现他一统中原的愿望。 她当然没答应,毒药用对地方了也可以是好东西,如是拿来害人吧,那便是万劫不复。 对迦南那些荒唐的理由和不切实际的野心,自己从未妥协过,从觉得时间久了,他自己就想通了。 万万没想到后来自己研制出火药的事情也被他察觉了,不得不说,迦南确实非常敏锐,在看到火药威力的时候,他率先想到的就是用在战争上。 她当然不会答应,因为那个时候的迦南早就丧心病狂,她无法阻止往生教对西域的控制,无法阻止那些只相信神庙圣水,不相信医馆的百姓。 大错已经铸成,早就无力改变,心想着只要迦南死了,这一切就结束了,所以,迦南往绝路上逼她,倒也不为过,因为自己早就给他下了至毒之药,他活不过一个月。 “喂,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跟你说话都听不见。”谢酒儿被萧瑾玉拉回现实,吞下毒药时那种五脏六腑,浑身上下,每一块皮肉都疼的战栗的感觉时至今日,依旧让人记忆犹新。 “疼,我在想当时我服毒自杀时的那种疼,渗入骨髓,我永生永世,都无法忘记。 早知道那样疼,我一开始研制解药的时候就多下点功夫,让人死的舒坦些了。” 萧瑾玉看她脸色惨白,也在想,她当时该有多疼,问出口的话确实轻飘飘的一句:“所以,你想,如果能研制出无痛的毒药就好了吗” 谢酒儿点头:“是啊,记忆苏醒后,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自己研制了无色无味,没有任何直觉就睡死过去的毒药。” 萧瑾玉听完,没来由的一股火气:“重活一世,你还想着自杀?怎么,自杀还会上瘾吗?” 谢酒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呢?就是弥补一个遗憾,我如今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自杀,这辈子的好日子才开始。“ 萧瑾玉痞痞的笑着:“弥补遗憾,头一次有人因为死前太疼,想弥补一个完美的死法,怪不得你能研究出毒药,因为你的脑子跟正常人不一样。” 谢酒儿无语的白了他一眼,跟正常人不一样,那就是不正常咯,脑子不正常那就是有病了,特么的,有这么明目张胆的骂别人脑子有问题的吗? 这个人,这张嘴,还打什么仗,嘴这么欠,直接攻心就行了。 俩人耍了好一会让嘴皮子,谢酒儿才想起正事来:“你还真是有本事,每次都能将话题带偏,在我们正式行动前,我真心觉得我们有必要去老神庙彻查。 迦南在老神庙里发现了什么?对我们是否有利,他还有没有后手,所有的事情我们都应该搞清楚,稀里糊涂的行动对我们不利。 若是寻常人,到这个境地算是彻底没有转机了可他是迦南啊!一百年以来一直兴风作浪的人。” 第350章 萧瑾玉消失在老神庙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知道对于迦南,他们知道的还远远不够,可他并不认为有些事情非要一探究竟,但如今的谢酒儿夹杂着前世的记忆,个中情绪,难免复杂些。 “行吧,你想什么时候去,我陪你去,人多了反而不方便,就算你不说,我也不瞎,你如今有自保的能力,我觉得我们俩去就行了,隐卫在外面负责接应。” 谢酒儿嗯了声:“你收拾一下,我们去灵一那里,他一直在盯着迦南,最好是晚上,上山不容易被发现,我们去老神庙一探究竟。” 萧瑾玉拍了拍手:“没什么要收拾的,那还等什么,这会儿就过去吧!” 随后,带上几个隐卫,几人偷偷摸摸顺着墙根、屋檐小巷子摸出来了城门。 几人到灵一那里时,灵一已经不是谢酒儿之前看见的样子了:“呀,舍得收拾自己了。” 谢酒儿已过去,看到又收拾的清清爽爽的灵一,感觉都有些陌生,灵一见萧瑾玉也在,也不敢撒欢:“见过皇上。” 萧瑾玉摆摆手:“什么情况,老神庙里有没有人这会儿?” 灵一摇头:“没有,坤护法在里面待了好久,我差点都以为他死在里面了,然后他出来了,出来没多久,应该短时间内不会进去了,他每次进去一次后,都会隔一段时间再进去,还挺规律。” 接下来,几人又在山下蹾了会儿,一直等到天黑,萧瑾玉看着自己带过来 几个隐卫:“你们就在这里待着,老神庙就在半山坡,离的不远,如果有什么不测,需要你们出手,我直接叫你们上来就行了。 耳朵支楞起来仔细听那个,眼睛擦亮写,注意看。” 吩咐完隐卫,又转身看向谢酒儿:“走吧!” 这座山是属于往生教的产业范围,山上也是有人把守的,俩人悄咪咪一路绕过守卫,进了老神庙。 害怕火光透过门洞,被外面的人看见,萧瑾玉小心翼翼的用宽大的袖子遮住大半的烛光,露出一点点光亮,勉强可以视物。 “这什么都没有啊!他隔三岔五跑这里来干嘛?” 萧瑾玉在老神庙里溜达了一圈,地方不是很大,不过一会儿,就已经四处查看了一遍。 “我知道啊,我来过很多次了,就是一无所获才可疑,我就不明白了,迦南跑这里来干嘛!蜡烛给我,你好好看一下,有没有机括暗室什么的。” 随后,萧瑾玉将拉蜡烛递过去,开始到处研究,所有的墙壁,有棱有角的地方都被反反复复检查过一遍了,还是没有任何机关。 萧瑾玉走到中间,无意间将胳膊搭在粗粝的青铜上,指腹传来微微的刺痛感:“这到底是干嘛用的?” 说着,便俯身仔细观察,然后被一股浓郁的腥臭味熏得连连后退:“这什么玩意儿,这是死了多少人,才来有这个味儿。” 谢酒儿看着和他们手上材质如出一辙的青铜器:“应该没死人,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就放一次血吧!” 说完,俩人对着青铜器面色古怪起来:“我们拿走一个小的,这里还有一个大的,这俩东西该不会是一套吧!” 谢酒儿豁然开朗:“有可能,不然,迦南没道理往这里跑,你说往这里滴几滴血会怎么样? 这青铜器总不会认主吧!迦南用的都不是自己的身体。” 谢酒儿还在那里说着,萧瑾玉就已经划破指腹,滴了几滴血上去了,滴完后,半天没反应,谢酒儿有些气馁的举着蜡烛看别的东西。 想起上次装衣服的箱子,如今再打开它,只觉得眼熟,这里面的衣服,男的是迦南的,女的是她以前穿过的,时间太久,衣服早就失去了本来的面目,好在没有风吹日晒,还没达到一碰就化的程度。 迦南为什么要将他们的衣服放到这里,谢酒儿蹲在地上看着衣服陷入沉思,突然扑通一声,谢酒儿转身,就看到萧瑾玉被裂开的青铜器一卷,整个人陷进了另一个空间。 “萧瑾玉。” 谢酒儿急忙往青铜器跟前走去。 “不要过来,赶紧走。” 萧瑾玉刚说完,青铜器就合上了,与之前看起来一模一样,完全看不出这里面还藏着另一个空间。 老神庙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萧瑾玉,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谢酒儿趴在青铜器上喊了半天,也没个动静,她想咬破自己的手指,试一试青铜器能不能再度开启,想了想,又急急忙忙朝外走去。 没了萧瑾玉的感知力,谢酒儿虽然有自保能力,但走路弄出的动静太大,也感知不到附近的人,从神庙出来没一会儿就被守卫的教徒发现了。 “你是什么人?” “我是圣女啊,不认识呢?我之前进过神庙,你紧张什么?” 教徒冷哼一声:“今时不同往日,坤护法找你找的很辛苦,乖乖的走吧!” 说着,便准备带着谢酒儿去见坤护法,谢酒儿环顾四周:“就你一个人巡逻啊!” 教徒一脸轻蔑:“我一个人绰绰有余,请吧,别耍心眼,不然,别怪我的刀不给你留情面。” 谢酒儿冷笑一声:“这也是我想说的,今日碰到我,算你倒霉,下辈子投个好胎。” 说完,直接动用手镯的力量,当场了解了教徒的性命。 随后,急急忙忙跑到山下去找灵一几人,看到谢酒儿去而复返,萧瑾玉的脸色很不好看:“谢姑娘,怎么就你一个人,我家主子呢?” 谢酒儿看了眼灵一:“你继续在这里蹲着,你们几个跟我走。” “谢姑娘,我家主子到底怎么了?” 隐卫一路上吓的腿都软了,他家主子可不能出事呀! 谢酒儿也吃力的不行:“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神庙里确实有机括,你家主子无意间开启了机关,被卷到另一个空间了。 我一个人进去万一出不来就没人知道我们的去向了,所以才将你们找来,我们人多好办事。” 说着,路过教徒躺尸的地方:“先把他藏起来,不然我们暴露的更快。” 谢酒儿说完,萧瑾玉的隐卫索性抬着他一起进了老神庙。 第351章 狗眼看人低的青铜器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几个隐卫到了神庙,看着破败不堪,乱七八糟的洞穴,大失所望:“就这么个破落地儿,哪里就值得主子冒险呢。” 谢酒儿有些尴尬:“机括就在青铜器上面,现在我们人多,外面留几个接应的,里面进去几个,怎么样?” 隐卫应了声,他们自己决定了俩人进去:“谢姑娘,这青铜器怎么开启?” 谢酒儿忍痛咬破自己的手指:“你们站在这里别动,血滴到青铜器上过会儿就开启,你们就被卷进去了。” 接着,隐卫就位,只是,谢酒儿的血滴上去好一会儿了也没反应,隐卫还在等着,谢酒儿却记得萧瑾玉的血滴上去没这么长时间青铜器就开始了:“好像不对,莫非我的血不行?” 隐卫面面相觑:“我们各滴一滴,多试几次。” 接着,青铜器上的血都汪成一个小血泉了,也没见青铜器有任何动静,这下所有人都慌了:“这可怎么办?主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们进不去,他出不来,这如何是好,谢姑娘,这里是你发现的,你快想想办法,主子可不能出一点事。” 另一个隐卫看了眼黑漆漆的洞穴,心一狠:“既然里面有一定的空间,那主子一定没事,依我看,将所有人都叫过来,把这个洞穴直接掀了底,将洞底挖穿,我就不信救不出主子来。” 谢酒儿摸了摸洞底,触手冰凉:“好像不大容易,这洞穴石头比较多,强行挖的话,估计要好几天功夫,这里是往生教的地盘,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挖洞。” “那怎么办?不能让主子在里面干等着。” 隐卫平日里再沉稳,如今自家主子都不见了,也是有些急了,谢酒儿想到迦南:“还有人能开启这个青铜器,让我想想。” 隐卫一听还有办法,立马来了兴致:“谢姑娘你快说,大家一起想办法啊!时间不等人。” 谢酒儿叹了口气:“跟你们说了也没用,往生教那个坤护法应该也能打开青铜器,所以这事儿我们不能伸张,说出去对我们不利。 据我所知,他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来一次老神庙,等他来了,你家主子自己瞅准时间自然会脱困的。” 隐卫听完,心里又忐忑起来:“一段时间?具体是多久?主子在里面不吃不喝的顶多就熬一天,我们不能干等着,还是得想办法。” 谢酒儿不再言语,有些担忧又有些疑惑,既然他的血能开启青铜器,没道理出不来啊! 所以还有一种可能,不是出不来,而是他暂时不想出来,但这话她跟在热锅上来回蹦跶的隐卫没法说,刚才的话虽然听着中规中矩,但多少是有些怨她,怨她让萧瑾玉涉险。 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再没心没肺的说萧瑾玉没危险他只是不想出来,应该很能拉仇恨,遭人白眼吧! “谢姑娘,你倒是说句话,大伙儿都指着你出主意呢?” 隐卫见谢酒儿半晌没个动静,急得直接催促,谢酒儿瞪了他一眼:“再急,也要等到明日早上,将洞底挖穿这样的话就在别说了。 这是往生教地盘,你们也看到了,有人巡逻的,之前那个巡逻的死了,他们发现后肯定会派人过来,现在当务之急是将他的尸体运出去,别让往生教发现。 只要我们别闹出大动静,别让往生教的人发现我们在老神庙你家主子就是安全的。 今日之事虽因我而起,但你们也太经不住事了,平日里是怎么训练的?” 隐卫被谢酒儿一说,气势一下子就短了半截:“我们也没别的意思,什么事情都能沉住气,但自家主子不见了,这怎么能不着急嘛!我家主子绝对不可以出事的,怎么能不害怕? 只要谢姑娘想办法救出主子,就是要我这颗项上人头,我也甘愿奉上。” 谢酒儿嫌弃的摆了摆手:“你的项上人头没你想象中那么值钱,别动不动拽拽的一句把人头给你,你除了一颗人头,你还有什么呀! 这人头留在脖子上,还有点用处,拧下来血淋淋的多吓人,我看你们也乱了手脚,从现在开始,都听我的。” 几人互相看了几眼:“是,谢姑娘。” 紧接着,谢酒儿就开始安排:“先来两个人,将这个尸体抬下山去,放在山上人家一看就知道出事了,找不见人到还能撑一段时间。 其他人,分成两拨,一波到外面监视,如果往生教有人过来,就立马汇报。 剩下的人,赶紧想办法在这附近,找个可以栖身的地方,往生教来人的时候,我们要藏起来,不能让他们发现。” 吩咐完,隐卫都动起来了,谢酒儿围着青铜器,一脸疑惑,这隔音效果还怪好嘞,里面的动静是一点都听不到啊! 隐卫还在忙碌,谢酒儿对着青铜器又是一阵研究,这上面的文字像是楔形文字,她只认识个别。 断断续续认出几个字“祭”“魂”“道”等,学识有限,字都串不到一块儿去,根本没法领会其中的意思。 “我不认识的东西,迦南是怎么认识的?” 没道理呀!倒不是谢酒儿对自己有自信主要是她从后世掌握的信息更多,按理说,应该知道的多一些,如今从这实际情况来看,是有些狂妄自大,自以为是了哈! 这里面的青铜器重量不轻,应该是原本就在这里,还有周围放的奇奇怪怪的东西,就像是千百年前的人用过的一样,唯一格格不入的,就是那一箱子属于她和迦南的衣服。 她那个时候在药庐居住,身边没有人侍奉,事事亲力亲为,除了迦南,应该不会有人动她的衣物,只是,她不明白,迦南到底抽什么风,为什么要将她的衣服搬到这里来。 心里疑点重重,但萧瑾玉眼下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她也没心思思考别的,对着青铜器周边又是一阵摸索:“还是个狗眼看人低的主儿,迦南能进去,萧瑾玉能进去,怎么其他人就不能进去了。” 谢酒儿说着,恶狠狠的在青铜上拍了一下,结果自己的手被拍的通红,疼的龇牙咧嘴的。 第352章 他到底发现什么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按照灵一所说,坤护法来老神庙,怎么着也得等一天时间,虽说等一天死不了人,可问题是他们现在根本就听不到萧瑾玉的声音。不知道他在里面是什么情况,有没有受伤,这一天等下去非得急死人不可。 青铜器厚重而宏大,光是裸露在外面的部分,就已经是个庞然大物了,从地面来看,青铜器不知道有多少是嵌在底下的,人力无法撼动。 地面是石头的,凿不开还会弄出不小的动静,谢酒儿感觉自己脑袋都快想秃噜皮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这次实在没辙了,不行就硬打吧! 说到硬打,谢酒儿才想起自己的手镯,这手镯能破石门,当然也能破石头地面了,都怪她业务不熟练,一着急就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个大宝贝了。 退到门口位置,刚要崔动手镯,心里咯噔一下,这手镯能破石,应该也能破石头下面的人吧! 如果她这一发力,萧瑾玉跟着也受了伤怎么办? 可是,如果不抓紧想办法,萧瑾玉照样出不来,遇上一个坤护法没事,可这是往生教的地盘呀! 就算他们再勇,那也是双拳难敌四手,谢酒儿急得直跺脚,她做事向来干脆果断,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过。 “哎呀呀呀呀,怎么办呀!烦死了。”谢酒儿又烦又急,一边跺脚一边抱怨。 紧接着,青铜器下面突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隐卫听见动静,赶忙跑过来:“底下的声音,是不是主子在想办法重启机关?” 谢酒儿:“有可能。” 隐卫听了,激动的往青铜器旁边跑去,谢酒儿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后脖颈:“不想死的话还是不要过去好啦,表忠心的机会以后多的是,命可只有这一条。” 隐卫被谢酒儿说急眼了:“属下不是为了表现,属下想过去接应主子。” 谢酒儿淡定的站在原地:“接应什么呀,青铜器一开,你就掉下去了,你家主子就是没死也会被你砸晕的,冷静,越是重要的时刻,越要冷静。” 隐卫被谢酒儿训的没话说,有些不自在的站在原地,这谢姑娘也忒冷静了,他这些年算是白训练了。 不消片刻,硕大的青铜器开始颤栗,随后,一分为二,萧瑾玉也全须全尾的从里面跳,不对是爬了出来。 青铜器像是有所感应般,在萧瑾玉出来的一瞬间,又轰隆隆的合上了:“主子,您没受伤吧!” 萧瑾玉摇摇头“没有。” 随后看了眼隐卫身后的谢酒儿,谢酒儿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这一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萧瑾玉一句话都没有说,盯着谢酒儿看了会儿:“我有些累了,我们回去再说吧!” 说完,都不等谢酒儿回话一个人率先离开了。 谢酒儿看他跟变了个人一样,心里疑惑,中邪了不成,怎么从这青铜器里进去过的人都心性大变,迦南是这样,如今,萧瑾玉也是这样。 想到迦南,谢酒儿脸色唰的一白,她可算是知道萧瑾玉脸色为什么怪怪的呢,那眼神,可是她的噩梦啊! 隐卫见萧瑾玉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尴尬的招呼身后被丢下的谢酒儿:“谢姑娘,主子兴许是有些累了,我们有什么事情先回去再说吧!” 谢酒儿几不可察的点头,心事重重的跟着出了门,不应该啊!不会的,是她想多了,一定是她想多了,如果迦南的计划还在开展,他不可能疯疯癫癫,迦南也着实没必要演习给别人看。 所以,萧瑾玉到底怎么了? 刚刚他看向自己的时候,谢酒儿觉得那个眼神既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因为它不应该出现在萧瑾玉的脸上,熟悉是因为那个眼神自己在迦南脸上看到过无数次。 “怎么会?怎么可能?萧瑾玉跟迦南八竿子都打不着。” 谢酒儿一个人低着头,一边走一边嘀咕,萧瑾玉大步向前离去,隐卫看了眼身后的谢酒儿,莫名的有些同情,然后快步追着萧瑾玉的方向走去。 下了山,灵一看着萧瑾玉独自离开,过了好一会儿,谢酒儿才慢悠悠的从山上下来:“主子,发生什么事了?” 谢酒儿摇摇头,不是她不想说啊,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萧瑾玉从老神庙出来,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你继续在这里蹲守着,看看那个坤护法跟以前有变化没?” 灵一看谢酒儿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是,主子,你注意安全。” 谢酒儿心不在焉的应承了一声:“嗯,走了。” 一个人郁闷的在夜里摩挲,萧瑾玉早都不见了人影,谢酒儿一个人自嘲的傻笑:“从古至今,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几天前肉麻的话跟不要钱似的咕嘟咕嘟往外冒,这会儿就翻脸不认人了。 萧瑾玉你可别让我失望,我不信你那么不堪一击,被人家附身了。” 话说出口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怎么酸不拉几的,理智告诉她,那就是萧瑾玉,可是,萧瑾玉怎么会用迦南的眼神看人。 “看不出来,你如今又有心上人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谢酒儿吓得浑身一僵,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稍微喘了口气,又恢复镇定,怕个锤子,我可是有绝世武器的人,呸,真怂,竟给手镯丢人。 随后,谢酒儿调整好情绪缓缓转身:“果然是你,阴魂不散,我听说你疯了?” 谢酒儿说完,坤护法轻笑一声:“伶牙俐齿,越发没有教养了,以前你再生气也不会说脏话骂人。” 谢酒儿听着这熟悉的口吻,心里狠狠的松了口气,熟悉的配方,这才是正版的迦南嘛! 所以,萧瑾玉怎么了?或者说他在老神庙下面发生了什么事? “好狗不挡道,你横在这里想干嘛?” 谢酒儿对上迦南,一点好脾气都没有,除了骂人,她不知道还能怎么发挥一下。 迦南顶着坤护法的小鼻子小眼睛,一笑满脸都是褶子:“我是看你蒙在鼓里,可怜巴巴的,念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来提醒你。” 谢酒儿双手抱胸:“提醒我什么?你会有那么好心?” 第353章 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迦南上前,凑到谢酒儿身边:“提醒你,小心身边人啊!” “身边人?我身边这会儿只有你这条孤魂野鬼,没别人。” 迦南的话,谢酒儿是一个字都不信的,每次看见他的时候,她都懊恼自己没有发挥好。 迦南这会儿倒是好脾气:“嘴这么犟干什么?我就不信你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大顺皇帝萧瑾玉,这段时间我就不信他一点变化都没有?” 谢酒儿瞳孔震荡,难掩震惊,这不是才发生的事儿吗?迦南怎么会知道,萧瑾玉的隐卫不是吃素的,如果有人靠近偷听,他们不可能察觉不到。 迦南看这谢酒儿震惊的模样,满意的笑了几声:“如此看来,你定是已经发现了些许不对劲。” 谢酒儿眯了眯眼,快速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不能乱不能乱:“想说什么直接说,何必卖关子呢?萧瑾玉有什么不对劲,要你说。” 迦南颌首:“确实没什么可卖关子的,我说的事情很重要,信不信由你。” 迦南说着,环顾四周,确认周边除了他们两人,再无其他,才开始继续:“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吧!” 谢酒儿扯了扯嘴角:“你很想告诉我你为什么活到现在吗?可是我不想听。” 偷别人的身体是什么十分光彩的事情吗?这个迦南,一百年的时间,脑子没怎么变,就是脸皮越发的厚了。 迦南见她这样,开始自顾自的说:“我估计你也知道了些,至少关于长生鼎的事情,你肯定有所了解了。” 谢酒儿听着一愣,长生鼎?就是那个青铜器咯:“所以呢?你是想从我这里套话吗?” 迦南听完,似乎觉得有些可笑,扑哧一声就笑了:“你知道的哪有我知道的多,你身上没有任何对我有用的信息。 我就是想告诉你,当年我发现长生鼎,说来也是机缘巧合,无意间打开长生鼎的时候,释放出了一股黑气。 后来我为了研究透长生鼎的秘密,耗费一年的时间,专门琢磨长生鼎上的符文,这才知道,当年被我释放出去的黑气是被得道高僧禁锢在鼎中的恶魔。 这个恶魔他本来也是人,因为贪恋长生,研究长生术,不得其法,将自己变成了不人不鬼的东西。” 谢酒儿掏了掏耳朵,好假哦,他编这么个荒唐的故事,到底想干嘛? “所以呢?与我何干?” 迦南脸色逐渐严肃:“那个恶魔就在你身边,我本来是设计让你们带走长生鼎,只要长生鼎在他身边,不出三日,他就会被长生鼎收服,没想到结果却不是我像的那样,我猜是你从中作梗吧! 长生鼎对恶魔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你若不提醒,他不会主动远离的。” 谢酒儿摸了摸下巴:“听出来了,编了半天的故事,敢情就是想说萧瑾玉是恶魔,接下来,你是不是想说,要我帮你杀了他。” 迦南笑得轻松从容:“不,不是帮我,是为了你自己。” 谢酒儿冷哼一声:“这话从何说起,我和萧瑾玉利益并不相悖,他着实没有理由伤害我。” 迦南意味深长的来了句:“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他变了,说明他觉醒了,觉醒了就开始作恶了。 我想一统中原,为了一张毒药配方,都能逼你去死,你觉得他会怎么做?他早就坐拥中原,他想要的可不是区区一个帝王之位。” 谢酒儿只觉得荒唐可笑:“你想要什么,他想要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怎么,好像我死了就皆大欢喜了一样,我造了什么孽了我。” 迦南长叹一口气:“我当然知道我说这些你是不会信的,所以,你尽可以自己去观察,我猜你回去后他会将你控制起来,从你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谢酒儿白了他一眼:“你还真是,编故事的水平都下降了,是新脑子不好用,影响你发挥了吗? 我身上没有什么跟别人不一样的,你说这话,故作神秘,自己不觉的可笑吗?” 说完,直接转身走人,迦南没有拦着她,只是在她走出一段距离后,大喊道:“鸢儿,我时日无多了,末了,发现这辈子最对不起,最放不下,最舍不得的都是你,我就是想赎罪,想帮你。 你可以不信我的话,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没法跟你细说,但你回去之后应该就知道原因了,希望那个时候的你还有自保的能力。” 迦南话刚说完,谢酒儿就动用手镯的力量开始对付他,正愁没办法杀他呢,他就自己送上门了。 可是,手镯除了一开始的时候动了一下,再就一点反应都没有了,谢酒儿有些慌了,使劲晃了晃胳膊:“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迦南站在对面,幽幽的说道:“你的手镯不是万能的,现在知道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了吧!” 谢酒儿看着始终与自己保持距离的迦南:“是你做的手脚吧!怪不得敢来找我,原来早就找到克制手镯的办法。” 迦南摆摆手:“我可没这本事,你的手镯是被萧瑾玉做的手脚,跟我没关系。” 谢酒儿当然不信他的鬼话:“胡说,萧瑾玉根本就不知道手镯的秘密。” 迦南慢条斯理:“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当着他的面没少用手镯,你当他是傻的吗?” 谢酒儿淡淡的哦了声:“那又如何?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你若是还有什么手段就拿出来,若是说够了,我可要走了。” 气死人了,本想收拾了迦南,现在看来自己马上要被迦南给收拾了。 谁知,下一刻,迦南像是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一个将死之人,还能对你做什么,鸢儿,就算现在你不相信我的话,回去之后也就立马相信了,我没多少时间了,你保重。 如果他敢近身伤害你,你就瞅准时机将这个东西扎到他的心窝处,到时候,他会晕死过去,你再想办法脱身。” 第354章 从神庙出来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说着,便将一个乌黑的,通体冰凉,锥子一样的东西扔给谢酒儿,然后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去,谢酒儿都惊呆了,就这样走了?不准备趁她没有反击之力的时候对付她? 拿住了她,说不定还可以交换他口中所谓的长生鼎呢?这么好的机会他就这么错过了? 带着满心的疑问,凑过去捡起地上的锥子,谢酒儿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鬼使神差的她就带在了身上。 谢酒儿慢悠悠的走着,快走到城门口时,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城了,还是厚着脸皮先去萧瑾玉那里看看他什么情况吧! 到院子里时,静悄悄的一点声响、一点光亮都没有,谢酒儿心里咯噔一下,这么安静,不会走了吧! “有人吗?” 说完没一会儿,就听见扑通一声,不知从什么地方掉下来一个隐卫:“谢姑娘别怕,我们都在呢。” 谢酒儿见他说话悄咪咪的:“怎么了?你家主子已经歇下了?” 隐卫摇头:“还没呢?就是不让我们进去,从上山下来就一直这个样子,要不您进去看看?” 谢酒儿扯了扯嘴角:“你们不敢进去,就让我去,你咋这么会算账呢你。” 隐卫听了,贱兮兮的笑着:“主子一个不高兴,就可以让我们消失,你不是跟我们不一样嘛!” 谢酒儿幽怨的翻了个白眼:“哪里不一样?明明知道我没有功夫,还把我一个人留在山上,你们主子的心跟今晚的夜色一样。” 隐卫挠了挠头:“主子的心跟夜色一样,什么意思?” 谢酒儿冷静一声:“黑透了呗!” 隐卫尴尬的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谢姑娘真有意思,骂人就骂人呗,怎么还拐弯抹角的骂呢。 谢酒儿虽然嘴上犟,但还是一步步的朝着萧瑾玉的屋子走去,到了门口,敲了敲门,半晌没听见屋里有动静,便直接推门而入呢。 低头进去,刚要说话,就被吓得一哆嗦,萧瑾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不远处,一句话不说,一动不动,就那么静静的站着:“你吓死人了,敲门怎么不吱声? 半夜三更的既不睡觉也不掌灯,到底怎么了?” 谢酒儿一边说一边饶过他,将桌上的蜡烛点上,这才看清楚屋里的情形,萧瑾玉的脸色跟刚刚在神庙出来时一样,黑黑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萧瑾玉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依旧没有说话,谢酒儿从未见过这样一言不发的萧瑾玉,被他看的毛毛的:“你有事说事,没事我走了,别这样看人,瘆得慌。 那什么,我就是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不知道你有没有受伤,就过来看看,我敲门了,你不吱声,我一着急就自己进来了,既然没什么事,那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萧瑾玉一点言语都没有,谢酒儿感觉自己不是一般的多余,说了两句就急急忙忙的往外走。 “谢酒儿,如果有一天,我不是我了,你还会认得我吗?” 临门一脚,刚要出去,萧瑾玉终于开口了,就是话听着有些奇怪。 谢酒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一五一十的回答:“当然,是不是你,几句话我就能听出来,再说了,有些记忆,是别人打听不到的。” 萧瑾玉听完,一点都不带感动的,嘲讽道:“你知道个屁,谢酒儿,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算盘打的精,其他事情上,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糊涂蛋。” 谢酒儿听完,都惊呆了:“你……你竟然说屁,以前你从来都不会用这些低俗的言语辱骂别人,我看你真是受刺激了。” 萧瑾玉不再说话,两步上前,撩起谢酒儿带着镯子的手腕看了眼,目光幽深:“果然如此。” 随后,不等谢酒儿反应,朝外面喊道:“来人。” 隐卫闻声赶来:“主子。” 萧瑾玉抓着谢酒儿的手腕:“将她关起来。” 隐卫以为自己听错了:“啊!” 谢酒儿脑子轰的一下,她此时的震惊丝毫不亚于发现迦南还活着的时候:“你真的要将我跟犯人一样关起来?” 萧瑾玉惜字如金,看都不看她:“是。” 谢酒儿感觉自己眼睛有些酸涩,都快睁不开眼了,她尽可能用平静的语气问道:“敢问皇上,民女所犯何罪?” 萧瑾玉面色铁青,对着隐卫呵斥道:“你聋了吗?还不赶紧关押起来。” 隐卫战战兢兢起身,拉着谢酒儿就往外走。 谢酒儿一只手被隐卫拉着,另一只手摸了摸胸口的锥子,还真让迦南给说中了,她刚刚是有机会下手的,可终究还是下不去手,甚至从一开始她就没想着将锥子拿出来。 谢酒儿被隐卫拉出去之前喊道:”萧瑾玉,人长一张嘴不光是用来吃饭的,还可以用来说话,有误会可以解释清楚。 你身为帝王,没有定罪,就关押我,你用的是权势,不是理法,这样的你,不值得人尊重。” 谢酒儿被关起来后,萧瑾玉才开始动作:“去,现在就将那个乾护法给我叫过来。” 隐卫恭恭敬敬的应了声,便彻底消失在夜色中。 随后,又让人从谢酒儿在城外租的小院里将长生鼎带了过来,隐卫看着萧瑾玉的样子,有些担心:“主子,您之前就是因为这个东西不舒服的,还是不要往屋里放了吧。 你要实在不放心,放属下的房子里?” 萧瑾玉目光冷的跟覆了一层寒冰一样:“朕做事,什么时候要一个侍卫质疑了。” 隐卫吓的吧唧一声跪在地上,连连请罪:“属下该死,请主子宽恕。” “给五台山玄墨大师请来,要快,他们路上要快。” 萧瑾玉说完,往椅子上依靠,一脸倦意,隐卫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再也不敢多问一句,赶忙传信,让蓬莱那边的人动起来。 从五台山到西域,由东到西,不知道要走多久,真有个事,怕是指望不上的,但主子说了,他们也只能照办。 第355章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安排完所有的事情,乾护法也到了,穆青在身后跟着。 “半夜三更的,有什么事不能天亮了再说。”乾护法人是来了,但多少有些埋怨。 萧瑾玉这次态度冷淡,完全不是上次谢酒儿在场时那副嘴欠欠的,感觉十分好相处的样子。 “朕是在宣召于你,不是请你来的。” 乾护法听完,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朕?你是……” 穆青上前两步:“西域各国已经给大顺递交了国书,如今,你们往生教所在的若羌便是我大顺的附属国之一。 你们往生教也会被剿灭殆尽,所以,你要是识相的话,最好该有的礼仪一样别落下。” 乾护法很是震惊部,他没有迦南那么大的野心,确实没想到有生之年能见到东方大国的帝王。 这个主儿干过的那些光彩事迹他可是全都听过的,还暗自佩服他是一条汉子,如今这人将手段用到他身上,感觉就没那么美妙了。 乾护法将所有的事情前前后后都理了一遍,嗯,对着干没好果子吃,确认完毕。 “见过大顺皇帝。” 这就跪下了,倒也没什么,谁让人家是皇帝呢。 乾护法被萧瑾玉留在屋中二人说了小半个时辰,来的时候满腹牢骚,走的时候心事重重。 “啊啊啊烦死了,是皇帝来不起啊!” 乾护法走的时候突然听到这么一句,看了看四周,发现压根就没人管他,贱兮兮的凑上前:“谁?谁在里面?” 谢酒儿听到有人,赶忙扑到窗前:“快放我出去。” 乾护法看到谢酒儿,不知怎么的,突然就乐了:“吆,你们俩不是关系很好吗?怎么这么快就成阶下囚了。” 谢酒儿看清楚外面站的是乾护法,也不嚷嚷着出去了:“你怎么在这里?他叫你来的,都不是好东西。” 乾护法一听,心情豁然开朗,自己人都被关起来了,他可是往生教的,还被请进去商议事情,首先是因为他在往生教位高权重,有影响力。 其次,他识时务,瞅瞅这个,从往生教的圣女混到皇上身边的红人,都成阶下囚了。 一定是因为她出言不逊,这姑娘他算是看出来了,活了两辈子都没活明白,死犟死犟的,还好自己拎的清,不然,就这小院,就这么几间房,都不够关的。 欣赏完谢酒儿的惨状,心情大好的乾护法挺直脊梁哼着调子慢悠悠的走了。 留下谢酒儿一人一脸愤懑的被关在偏房里,她可算是知道什么叫与虎谋皮了,当初是他口口声声哭穷,让自己帮他赚银子的,后来她来西域解决一些事情,没跟他说,也没求着他来帮自己。 他自己上赶着找来的,结果现在二话不说,还把她当犯人一样囚禁起来了,官府抓捕犯人还要一个理由呢,他飙一句脏话就将自己抓起来了。 还跟往生教的人不清不楚的,一个皇帝,真不嫌掉价的,呸! 门窗也掰了,门也撞了,力气太小,确定自己真的出不去后,谢酒儿就开始在榻上躺尸,躺了会儿,浑身的骨骼开始隐隐翻腾,起身给自己盖了层薄被子。 这段时间早出晚归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感染了风寒,已经好几天了,她浑身的骨架子总要不定时的疼一下,不过还可以忍受,她也不是个矫情的人,想着忍一忍就过去了。 没想到这会儿越来越疼了,谢酒儿忍不住开始在榻上打滚,到最后,挨不住疼痛,疼的叫了几声,然后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萧瑾玉简单的吃了几口饭:“她怎么样了?” 隐卫:“早上送进去的饭菜还在窗子前,谢姑娘没吃。” 萧瑾玉猛地抬头:“没吃?她就没嚷嚷几句?” 隐卫摇头:“没有,谢姑娘一直在睡觉,昨夜乾护法来的那会儿嚷嚷了会儿,后来就没动静了。” 萧瑾玉急忙起身往谢酒儿的住处走去:“钥匙呢,开门。” 门打开,屋子里一下就亮了起来,光线所到之处,就连空气中的尘埃都清晰可见,就好像这里荒废了许久一般,一股颓废之感。 萧瑾玉站在屋子中间,看谢酒儿蜷缩在榻上,动都没动一下,心里咯噔一下,快步上前:“谢酒儿?” 人还是没什么反应,萧瑾玉伸手,胳膊微微有些颤抖,将人掰过来,才发现她面上一片潮红,枕头湿哒哒的一片,伸手摸到额头,萧瑾玉都觉得有些烫手:“快叫穆岐过来。” 看着屋中简陋的样子,萧瑾玉直接用被子将人裹住,抱到他睡的主屋,穆岐火急火燎的提着他的药箱子过来,萧瑾玉一把将他拽在榻前:“快想办法,烧晕了。” 穆岐把脉的时候,萧瑾玉在一旁绕来绕去:“怎么样,一个脉你要把多长时间,赶紧想办法先让她退烧。” 穆岐有些嫌弃的看着自家主子:“主子,要不你出去吧!你转来转去的,把属下的心都扰乱了,还怎么诊脉?” 萧瑾玉瞪着要吃人的眼神,终是没说什么狠话:“那我不转了,你速度快点。” 穆岐这才聚精会神开始把脉,只是脸色越来越严肃,萧瑾玉看着心底一沉,提前了吗?不应该啊! 穆岐把完脉,先拿出针灸给谢酒儿退烧,小半个时辰过后,体温才开始下降,两人这才放下心来。 穆岐收了针灸,面上严肃:“主子,属下刚才发现谢姑娘发烧不是普通的风寒,她中毒了。” 萧瑾玉慢慢走过去坐下,扶起她的右手臂,掀开衣服,露出一截光洁的手臂,手腕上除了手镯,还有一道浅浅的红色印记:“你看。” 穆岐看完倒吸一口气:“一般情况下有这种症状的,都是天下奇毒,谢姑娘怎么会沾上这种毒呢。” 萧瑾玉似乎有些疲惫,眯了眯眼:“是伽……南的手笔,你琢磨一下,看能不能调制出解药。” 穆岐残酷的低下头:“主子,下毒之人毒术远在属下之上,属下无能,属下恐怕……” 第356章 萧瑾玉开始动作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我知道,昨日不是已经让人请玄墨大师了吗?再不济,你总能压制一二,拖延时间吧!” 穆岐点头:“属下会尽力的。” 萧瑾玉眼神示意:“下去配药吧!” 穆岐应声退下,快出门的时候听到萧瑾玉沙哑着声音:“鸢儿,我终究是对你不住。” 煎药的时候,穆岐一直心不在焉,旁边的隐卫看他这样,过来打趣:“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万一配错了药怎么办?” 穆岐郁闷的开口:“谢姑娘不是叫谢酒儿吗?” 隐卫:“对啊!大家都知道,怎么了?” 穆岐神神秘秘,小声道:“我刚怎么听到主子叫她鸢儿,鸢儿是谁?那不是谢姑娘的名字啊!主子到底叫谁呢?” 隐卫无所谓的随便回了一句:“你听错了吧!主子叫谢姑娘那都是连名带姓的,从来没叫过鸢儿。” 穆岐深以为然:“嗯,应该是,谢姑娘中毒了,我压力老大了。” 萧瑾玉一直看着等谢酒儿喝完药,情况稳定后才起身出门,临走前特意吩咐道:“她向来贪生怕死,如果醒了,中毒的事情暂时不要告诉她,等我来了再说。” 穆岐犹豫了一下:“主子,你忘了吗?谢姑娘也是杏林高手,让她自己琢磨一下也不是不行啊!干嘛要瞒着她。” 萧瑾玉冷哼一声:“高手?她连自己什么时候中的毒都不知道,手腕上那么一圈红印子硬是没发现,你觉得她能琢磨出解药?” 萧瑾玉嘴上嫌弃的不行,其实,还有别的原因,只是他不想说,也觉得跟穆岐说不明白。 穆岐没话说了,但总觉得没必要瞒着,万一到最后无人能解,还不允许人家自己琢磨一下呢。 交待完,便带着几个隐卫匆匆忙忙朝着城外走去,城外不远处,早有军队驻扎,一直在等待萧瑾玉的命令。 看到萧瑾玉,为首的将军不知道在想什么,紧了紧手里的缰绳,然后翻身下马,规规矩矩的单膝跪地:“罪臣刘翎参见皇上。” 萧瑾玉慢悠悠的下马,亲自弯腰扶起他:“爱卿镇守边疆,劳苦功高,罪臣一词,从何而来?” 刘翎又急忙跪下,萧瑾玉拉都拉不起来:“臣有罪,当年,在先太子手下征战是为了家国,没得选,后来天下大局初定,其实,当时太上皇在您和先太子之间摇摆过的。 只不过后来陛下失踪了,再加上臣和薛将军都将女儿许给先太子,东宫之位这才有了主。 臣之罪,罄竹难书,是陛下大度,留我刘家众人性命,还让小女在宫里得以生还,臣感激不尽。” 萧瑾玉发力一把拉起他:“你感激朕,这个朕还真没法信,别恨的太过就行。 各为其主,这不算过错,无论如何,大顺万里江山后面,有你刘家的身影,所以,你是有功之臣。 如今,话已经说开了,往事就此翻篇,如何?” 刘翎听了这话,顿时热泪盈眶,天知道这一年他战战兢兢活得有多谨小慎微。 “承蒙陛下不弃,往后,陛下所指,便是臣之所向,此生此世,臣对大顺,对皇上在无二心。 前段日子收到家书,夫人说我闺女已经回家了,是陛下特赦的,臣收到家书便明白皇上的用心,臣绝不会让皇上失望的。” 萧瑾玉对刘翎的态度也是相当满意:“好,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剿灭往生教时,你等朕这边的回信就行。 降着生,抵抗着死,规矩别乱。” 刘翎恭敬应声:“是,皇上的规矩多年未变,臣明白。” 萧瑾玉见他这么上道,为了缓和气氛,打趣道:“现在不称罪臣了?” 刘翎闻言哈哈大笑:“陛下刚刚说了往事不提,您犯规了。” 跟刘翎这边确认好,萧瑾玉又急急忙忙的回城了:“朕还有事,事成之后,我们君臣再聚。” 刘翎端端正正行了个武将礼:“恭送皇上。” 到了城里,萧瑾玉回到小院看了下:“怎么样呢?” 穆岐面上不好看:“谢姑娘还没醒,属下有点拿不住她的身体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了。” 萧瑾玉脚步一顿:“想办法,别慌,一定要想办法。” 回到屋里时,谢酒儿还在昏睡,退了烧后,整个人看着更加憔悴了,面色惨白,没有一点生机。 “你坚持住,等玄墨大师,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萧瑾玉拉着谢酒儿的手,絮絮叨叨的说着,不经意间看了眼她手腕上加重的红印,眉头蹙了起来。 “穆岐那个没出息的玩意儿,还想着等你醒来了自己琢磨自己身上的毒药了,我倒也不是特别想瞒你,可是,前提是你要醒来啊! 这个样子,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你也研制不了解药。” 榻前小坐片刻,又给蓬莱传信,信是写给玄墨大师的,信中详细说明了谢酒儿的情况,包括手腕上的红印。 写完信,便让人去找穆青:“通知那边,可以收尾了。” 随后亲自拿着长生鼎往往生教的方向走去,小院里,留了四个隐卫保护谢酒儿,其他人都跟着萧瑾玉往山上去了。 乾护法从穆青那里得到消息后,就召集下属:“你们今后想安稳过日子的,就跟着本护法去擒拿坤护法,控制他手下的人。” 冷不丁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底下的人都晕头转向的:“大护法,您和坤护法就算今日有矛盾,但往日交情尚可,我们自然是忠于大护法的,但是我教教规,不得手足相残,我们讨伐坤护法,也得师出有名才行啊!” 乾护法望着底下众人:“我知道你们都依赖往生教,我也是,如今教主之位悬而未决,我作为大护法,甚至对教主之位动过心思。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往日,你们可知,坤护法得罪了什么人?” 底下的人迷茫的摇摇头:“就算得罪了也不是个多大的事呀!因为这个我们就要内斗吗?我们往生教没有明面上内斗的先例。” 乾护法自嘲一笑:“往生教?以后没有往生教呢?收我们的人来了,如今,我们先发制人,配合他们,才能保命。” 教众见他们大护法一脸颓废:“大护法,坤护法得罪了谁,这么厉害,没听说过这么响当当的人物啊! 再说了,有谁敢放出豪言,说要剿灭往生教,太狂妄了吧!” 第357章 一抹邪念罢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乾护法紧了紧拳头,眼底的不甘和无能为力来回交织:“是大顺的皇上来了。” 教众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大顺?就是中原吗?” 乾护法不再言语,只是轻微的颌首,教众面面相觑,再什么都没说。 身处西域,他们当然有听过中原的幅员辽阔。 往生教蛰伏西域多年,最终也只能做到和各国皇室共享富贵,中原的王室有多厉害,他们不清楚,所以不敢轻易触碰逆鳞。 “大顺跟西域不一样,既然他来了,就不会让我们好过,大顺的军队已经在城外驻扎了,你们收起不该有的心思。 好好配合他们做事,就算往生教亡了,我等尚有一线生机。” 乾护法说完,底下的人闷闷不乐的点头,加入往生教的这些年,他们过上了好日子,如今,这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既然大家都想通了,那就去找坤护法,擒拿坤护法手下的人,抵抗者,就地处决。” 乾护法一字一顿,底下的人听着一脸沉重,他们跟那边的人有些交情很不错的,如今,却要兵戈相向。 萧瑾玉赶到的时候,再乾护法的一番动作下,往生教总坛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不再理会周边的打打杀杀,直奔坤护法而来。 穆青老早就在上面守着呢,看见萧瑾玉,眼神一亮:“主子。” 萧瑾玉看了看手里的长生鼎:“他在哪里?” 穆青拱手作揖:“里面打起来后,他一个人去了药庐下面的老神庙,再没出来。” 萧瑾玉扯了扯嘴角:“走,也该正式会会他了。” 穆青不明白萧瑾玉为什么要抱着长生鼎过来,但还是一五一十的跟着往老神庙走去。 到了洞里,跟上次一样,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 萧瑾玉看着老神庙最中间的青铜器,在指腹上划了一道口子,任由鲜血留在青铜器上:“你们在这里等着,不要让外人靠近。” 穆青和一众隐卫应声,紧接着青铜器从中间一分为二,萧瑾玉从中间的缝隙里跳了下去。 跟老神庙上面的杂乱不堪不同,底下收拾的井然有序,硕大的夜明珠让整个空间清晰可见。 坤护法静静的盘坐在蒲团上,犹如老僧入定,萧瑾玉没有靠近他,站在不远处讥笑:“你在祷告什么?奇迹的发生吗?” 坤护法闻言,手臂几不可察的颤栗了一瞬:“你是怎么发现的?” 萧瑾玉拿出手里的玉佩:“从玉佩传音,奉我为主时,我就开始调查。 后来,你为了引诱鸢儿前往西域,敢在宫里兴风作浪,我便明白,遥远的西域一定有什么东西与我相干。” 坤护法言语中充满了不甘心:“所以,就算我当时计划不周,你依然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就是觉察出了些不对劲罢了。 那个时候的我还没输。” 萧瑾玉笑得随意:“如果这样自欺欺人能让你心里舒坦些,你就继续骗你自己吧! 不过就是一抹被我抛弃的邪念罢了,竟妄想长生,妄想坐拥九州,你,配吗?” 萧瑾玉说到最后,凑近坤护法耳边,脸上恶趣味十足,像足了一个玩世不恭的富家公子。 坤护法被彻底激怒:“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不配你就配吗?” 萧瑾玉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我可不是你,你也从来都不是你,看来你有点接受不了现实啊! 你不过就是一抹被长生鼎从我身上抽出去的邪念而已,连人都不算,敢跟我平起平坐,真是可笑之极。” 坤护法听完后,似乎收到了很大的刺激:“你胡说,我才是迦南,真正的迦南,你是转世,仅此而已。” 萧瑾玉也收起了先前的漫不经心:“我是转世了,在打开长生鼎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占了我身体的你,一个人深处最大的邪念。 你占了我的身体,以我的身份单独活了下去,我都不怪你,可你为什么要伤害鸢儿,你有什么资格伤害她。” 萧瑾玉说到最后,气的直接咆哮。 坤护法见萧瑾玉突然发怒,不仅没害怕,反而露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我怎么伤害她了,前世,是她自己吞的毒药,与我何干? 这一世,给她下点毒,怎么就成我的错了,是她前世先对我下毒的,我这辈子还回来顶多算是报仇雪恨了,怎么就成伤害她了,要说伤害,也是她先伤害了我。” 萧瑾玉一把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她为什么对你下毒,你心里没点数吗?你本不该存在这个世上。” 坤护法:“你没有资格这么说我,因为从头到尾,我才是迦南,你已经转世了,不在是以前的你。 还有鸢儿,当真可笑,所有人都觉得我无情无义,在往生教声名鹊起之后,就抛弃了鸢儿,可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每次去见她,我都有听不完的数落,张口闭口就说我怎么变成这样了,她不就是怀念你这个废物吗? 嫌我不够仁慈,嫌我未达目的不择手段,我还以为你有多善良呢? 杀了自己的兄长和弟弟,为登上皇位,逼自己的父亲让位,你又比我好多少,你好像还不如我呢? 你们满口的仁义道德,又比我高尚多少?” 萧瑾玉将长生鼎放在靠墙的供桌上:“鸢儿一直治病救人,行的是善,我带着兄弟们谋生,是责任。 这一世,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夺的都是原本就属于我的一切,别将我们和你相提并论,我嫌你脏,我也不允许你再喊出鸢儿两个字,你不配。” 萧瑾玉说完,眼眶泛红,他怎么敢,顶着自己的身份,伤害他心心念念的姑娘。 坤护法见他这样,笑得肆无忌惮:“算算时间,鸢儿应该病了吧!杀了我,你永远都得不到解药,没有解药,不出三月,她必死无疑。” 萧瑾玉听完,暗暗缓了口气,三个月吗?够了,三个月的时间足够玄墨大师赶过来了。 第358章 你斗不过我的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随后,萧瑾玉打开长生鼎,在正中间硕大的青铜器上按了一下,整个神庙下面,都响起一阵怪异的音符。 坤护法心里一慌:“你在干什么?” 萧瑾玉语气中是前所未有的平淡:“当然是收了你。” 坤护法急忙起身,疯狂的在青铜器上萧瑾玉按过的地方疯狂的摁了几下,但奇怪声音没有停止,机关也没有恢复原状。 他环顾四周,看了眼青铜器上的符文,一脸震惊:“你参透了长生咒?不可能,一百多年了,我都没参透,你怎么可能一下子悟到。” 萧瑾玉:“你当然参不透,因为你只想着长生,可这个鼎根本不是为了长生而制。 这上面的符文也并非是长生咒,你总想着长生,怎么可能参透。” 坤护法面如死灰:“你胡说,这次是你捷足先登,当然由着你说了。” 萧瑾玉像看个笑话一样看着他:“前世,你能顶着我的身份兴风作浪,是因为我寿数已尽。 机缘巧合之下,误碰了青铜器,阴差阳错,才让青铜器抽出了我体内的邪念。 你当真以为这些年,你靠着它长生了吗? 真可笑,这世间,从来就没有长生一说,青铜器只不过将一段记忆转接到了另一个人的识海中,仅此而已。 那些承载着你记忆的人,身体被多出来的记忆所伤,寿数自然会受到影响。” 萧瑾玉说完,见坤护法呆呆的,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样:“所以我才说你连人都不是,不过就是一段已经老去的记忆罢了。 竟然还想长生,想当帝王,真可怜,你连人都不是,如何长生? 就算着这世间真有神明,真有长生之术,也与你无关。 听说你前段时间突然变得疯疯癫癫的了,我猜那个时候你才发现自己只是一段记忆了吧! 在你将长生鼎送到我身边,发现它再也伤害不了我时,你就该知道自己只是从我意识里分离出去的一抹邪念了吧!连灵魂都不是。 随着我那具身体的腐烂,你成了一段虚无缥缈的记忆。” 坤护法冷静下来后,恶狠狠的看着他:“是又怎么样,我什么都不是又怎么样,你觉得你能好到哪里去,鸢儿要么中毒而亡,要么迟早她会发现你是迦南。 她那么恨迦南,你说,她发现你是迦南后,会怎么想怎么做?你说的这番话跟她再解释,无凭无据的她会信你吗? 最好的解决是鸢儿死了,你活了下去,但我不希望你活得这么快活,我也不希望她死的太过轻松。 我诅咒你们自相残杀,就像我跟她一样,我猜她会活下去,可是突然有一天,她发现你是迦南,以为我夺舍成功,把你当成了我。 以为我害死了萧瑾玉,为替萧瑾玉报仇,她想方设法杀了你。 杀了你之后,才发现可笑的真相:迦南就是萧瑾玉,萧瑾玉就是迦南,你说那个时候,她会怎么想怎么做?哈哈哈想想都痛快。” 一声痛快说完,坤护法笑得酣畅淋漓,彷佛他已经看到了萧瑾玉和谢酒儿的凄惨结局一样,紧接着,坤护法的身体彻底软了下去,他终于死了。 坤护法死后,萧瑾玉从里面出来:“将这个洞封了吧!” 穆青等人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坤护法死在了里面,萧瑾玉出来了,但他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 药庐外面,往生教众人打的火热,萧瑾玉回头看着穆青:“告诉他们坤护法死了,往生教自今日彻底消失,想活命的,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吧!” 穆青应了声,便去找了乾护法,乾护法对着底下打打杀杀说的人大喊:“大家静一静,听我说。” 话落,底下打杀的声音慢慢缓了下来,到最后,大家都手持武器,做出戒备的样子,见大家都安静下来,乾护法才开始发声:“大家在不用打了,坤护法已经死了。” “啊啊,坤护法死了,那以后往生教岂不是乾护法的天下了。”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乾护法抬了抬手:“安静,大家听我说,西域各国已经向大顺递交了国书,自此成为大顺附属国。 往生教的事情大顺朝廷也知道了,大顺绝对不允许自己的附属国上有往生教这样的江湖组织。 我现在就是给大家禀报大顺朝廷的旨意: 从此以后,西域再无往生教,大家洗心革面的,既往不咎。 若还有人打着往生教的幌子,欺压百姓,朝廷定会抓拿归案,处以死刑,大家都听明白了吗?” 底下众人闹哄哄的摇摇头:“大顺朝廷?很厉害吗?可是咱们往生教也很厉害啊!干嘛要怕他们。” 乾护法见大家这样,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我们如今没了教主,坤护法也死了,这个时候,如果我执意登上教主之位,大家觉的我会成功吗?” 众人点点头:“我们坚决拥护乾护法成为教主,往生教不能解散啊!” 乾护法摇摇头:“你们敢拥护我,我也不敢当教主,我没有办法向你们你解释大顺朝廷有多厉害,只能拿我自己给大家解释。 大顺的铁骑就在城外,今日,但凡我们拧成一股绳,不解散往生教,大顺的铁骑便会破城而入。 我们有多少人,你觉得我们真的厉害到可以和一支庞大的军队硬碰硬吗? 我们在西域之所以有如此声名,全都仰仗百年间的不断经营,可大顺和西域各国不一样,我今日言尽于此,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谁不服气,不想解散往生教的,大可竖起旗帜,自立为教主,你且看你能不能活过一个时辰。” “乾护法可是咱们神教最功法最厉害,威望最高的护法了,如今都没人与他争了,他都不敢当这个教主,我们哪有那个能耐,我看,还是保命要紧。 要是连命都没了,还要什么劳什子的荣华富贵。” 说完,大喊一声:“我听大护法的,我愿意主动离开,当个寻常百姓。” 第359章 神教变邪教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紧接着,又传来一阵阵附和声,然而就在此时,人群里传来一声戏谑:“大护法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中原人手里了吧!我可不信这个邪,往生教不能倒,这个教主不当白不当,今日我自封为教主,大家敢不敢继续拥护神教。” 说话的是从外面急急忙忙赶来的艮护法,见艮护法这样说,刚刚散落的人心立马又凝聚起来了。 他们靠着往生教作威作福,但凡有人撑腰,谁还会傻乎乎的回家过苦日子。 “我支持艮护法为教主,神教威武。” “算我一个。” “还有我。” 在接二连三的呼声中,人心又开始往一处使,穆青见状,越过人头,以最快的速度来到艮护法面前,速度太快,大多数人只看到一个虚影,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等反应过来时,穆青已经跟艮护法扭打到了一块儿,不一会儿功夫,艮护法就败下阵来:“你谁呀你,你也想当教主?我是八大护法之一,你谁啊你?” 穆青冷哼一声,直接给艮护法抹了脖子:“我是大顺朝廷的人,谁再不安分,撺掇着重新将邪教聚拢起来,这就是下场。 皇上是说过改过自新者既往不咎的话,但你们也不能出尔反尔,谁有意见,现在就上来,我们用刀剑说话。” 底下众人心有余悸,艮护法,虽说身手跟乾坤两大护法比差了些,可那也是八大护法之一,武术造诣也是教中的佼佼者,这么轻松被杀了? 哪怕是杀个鸡,捉鸡还要点时间呢,刚刚二人是怎么打起来的,打了个什么玩意儿他们都没看仔细,就听他们艮护法十分豪气的说了句这人打哪儿冒出来的,然后下一刻就血刺啦呼啦的飚了一地。 “说话,还有谁要重新成立邪教?” 穆青一嗓子吼下去,下面的人吓得一哆嗦,反应过来后,一个两个的都低着头悄咪咪的下了山,各回各家,有媳妇的找媳妇去了,没媳妇的找老娘去了。 萧瑾玉从山上下来,就被若羌王室的轿辇请到了王宫,若羌如今为大顺附属国,按照礼仪,若羌国王亲自给萧瑾玉行了礼,让萧瑾玉坐到了最高的座位上。 若羌王在萧瑾玉坐下去没多久,随便寒暄了两句,便端起酒杯,开始提正事:“皇上能来若羌,真是我若羌之福,剿灭邪教,更是功不可没,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我若羌虽小,那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国家。 按照之前的约定,今后,我若羌便臣服于大顺,每年愿为大顺朝贡,只求家国安宁和睦,百姓安居乐业。” 萧瑾玉听完微微颌首:“那边依若羌王所言。” 若羌王还在站着,结果萧瑾玉已经晃了晃手里的杯盏,一杯酒已经下肚了,若羌王犹豫了一下,也喝了酒,心里却没闲着。 这臣服归臣服,臣服了要朝贡也是必然的,然而,具体上供多少东西那就要看双方商议的结果了,可是他提起这个事了,大顺皇帝也不借机说出他们想要的金额,这该如何是好。 萧瑾玉心思完全不在这里,心不在焉的应付了一个多时辰,就以不胜酒力为由,准备离开王宫:“朕今日有些乏了,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去,若羌国王赶忙跟着起身:“我听说皇上住在一处小院里,这怎么行?王宫早就为皇上打理好了住的地方,皇上只管住着,有什么需要的,吩咐一声就行了。” 萧瑾玉及时摆手:“不必了,朕还有些私事,今日就到这里吧!” 说完,留下一堆面面相觑的若羌官员和国王,带着自己的护卫扬长而去。 “大顺皇帝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觉得我么慢待了他?心里不舒坦?” 萧瑾玉走后,若羌大臣开始各种猜测。 若羌国王捋了捋自己平日里打理的溜光水滑的胡子:“不知道啊!看他刚刚在宴会上的样子,似乎有心事。” 大臣接话:“即便有心事,就算我们是附属国,这也太冷漠了些吧!刚消灭了一个邪教,现在头顶上又压着一个大国,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若羌王子在一片忧虑中淡淡开口便:“大家都不要胡乱猜疑,刚刚我看大顺皇上的样子,不仅心不在焉,还很是疲惫,看样子确实有私事,无心应付我等。 投靠大顺是我们深思熟虑后的选择,大家也不要太过悲观,大顺距离西域路途遥远,无非就是送些礼,在其他问题上,大顺很难干涉我们。 不像那个邪教,就在王宫不远处的山上,还与王室分权,共同治理若羌。 两相比较下,用大顺消灭邪教,投靠大顺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对我们都是最好的选择。” 若羌王子的一番话让原本担忧不已的众人总算是放心了些,无论如何,剿灭邪教,对若羌来说,都是一大幸事。 西域其余各国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往生教总部被灭了,群龙无首,散落在各国的分部就指望着他们自己出手了。 虽说邪教大势已去,但膝盖软了,一时半会儿的也硬不起来,这段时间各国邪教与王室打的昏天暗地。 百姓也没从突如其来震惊中缓过神来,一直被他们视为神明的神教轰然倒塌,朝廷出面解释神教圣水的内幕。 大家知道自己倾家荡产换来的圣水其实就是一种普通的药水,甚至,还没有在医馆诊脉来的对症时,心里一下子就绷不住了。 有些花光了积蓄没有求来子嗣的女人更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我是不下蛋的母鸡,说我心不诚,哈哈哈,到头来都是一场骗局。” 同为女人,一起唠嗑的人接话:“可不嘛,你看桥头老胡同里老李家的媳妇嫁过来三年无所出,前阵子不是生了吗? 神教变成邪教后人家才敢说实话,人家从来都没有去过神庙,一直在让娘家懂医术的老父亲开的药调理身体,两年时间,算是熬过来了,一个铜板儿都没花,生了个大胖小子。” 第360章 他骗了我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之前哭的眼睛红肿的女人没有嫉妒,只有看透一切的绝望:“还是人家有脑子,我这些年真是白活了。” 旁边的人见她这般自暴自弃,赶忙安慰:“大家都一样,没上当受骗的是少数人,大多数人都上当了。 你可别钻牛角尖了,找个医馆好好调养身子,说不定明年你也就有个白白胖胖的儿子了。” 此时的西域,所有百姓都是懵懵的,有的还没从圣水中缓过神来,有些身体不舒服的,已经喝了好几副药了。 自从剿灭了往圣教后,萧瑾玉大概吩咐了几句,就带着谢酒儿上路了,临走之前,还不忘去之前的村子里接上一个人待了许久的欢歌,只是,谢酒儿答应乾护法,给囡囡做的手术算是没法做了。 眼下这情形,随着萧瑾玉身份的暴露,乾护法也不敢像之前那样找萧瑾玉谈条件,萧瑾玉一开始也没想着亮出身份,最后,都乱了套了,因着谢酒儿的身体,走的多少有些仓促。 萧瑾玉打算与玄墨大师来个中途会合,只是,还没走几天,情况就不太妙了。 穆岐像往常一样,在早饭时间过后,到谢酒儿的马车上请脉,马车内光线昏暗,他没看谢酒儿的脸色,但依旧从脉搏上看出些不对劲来。 然后让一旁伺候着的欢歌撩开车上的帘子,大吃一惊:“停车,停车。” 充当马夫的隐卫刚将马车停下来,在前面骑马的萧瑾玉就调转马头:“怎么了?” 穆岐从谢酒儿的马车上跳下来:“主子,谢姑娘怕是不大好了。” 萧瑾玉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沉沉的开口:“把话说不清楚,什么叫不大好了。” 穆岐吓得脸色惨白:“昨晚诊脉时脉像还没有变化,今早一看,谢姑娘嘴唇有些泛紫,脉搏也时有时无,应是毒发了。” 萧瑾玉心里咯噔一下,他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一句话:“不是说总共有三个月的时间吗?这一个月都不到。” 穆岐踌躇再三:“主子,是坤护法言语中暗示你,我们有三个月的时间的,会不会……他故意骗你的。 他可能就是想让你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看着谢姑娘毒发身亡。” 萧瑾玉想起他死前不甘心,诅咒他和谢酒儿的模样,长叹一口气,他在所有的事情上都做了十足的准备,那人避无可避,唯独谢酒儿中毒的事情他着实没有预料到。 也万万没想到那人在死前给自己撒了这么大一个谎,不愧是从他身体里分离出去的,他还真是明白自己的痛楚在哪里,也明白怎样容易让他上当受骗。 “还能撑多久?” 萧瑾玉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充满了绝望,挺直的脊背都好像弯曲了几分,一切都发生的猝不及防,他到现在都轻飘飘的,感觉那么不真实。 穆岐看着萧瑾玉决绝的目光,小心翼翼:“属下最多只能让谢姑娘多活半个月。” 萧瑾玉:“那就好好煎药,时刻关注她的状况,再别三心二意,一天请两次脉了,要时刻关注,明白了吗?” 穆岐听着萧瑾玉语气中的不满,愈发紧张:“是,主子,属下定当尽职尽责,用尽毕生所学,为谢姑娘减轻毒发的痛苦。” 此时,已经到了黄昏时分,看着不远处的小镇,萧瑾玉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今日就到这里,前面小镇休息吧!” 穆青领命,找了两人快速赶往前方的小镇收拾布置,等萧瑾玉到的时候,客栈里已经收拾出两间干净整洁,床铺被褥都重新铺过的屋子。 到了客栈门口,萧瑾玉十分熟稔的从马车上抱起被欢歌扶起来的谢酒儿一路往客栈走去。 到了客栈,欢歌刚走到门口,打算进去照顾谢酒儿,被萧瑾玉打发了出来:“你去厨房盯着他们做些流食,这几日她都没有好好吃饭。” 欢歌怯怯懦懦的应了声,一脸戚戚然的朝着厨房走去,姑娘这些天瘦了好多,她看在眼里,可是有什么用呢,人醒不过来,一天又能喂进去多少吃的。 听到穆岐说姑娘毒发了时,她差点哭出声,可是,皇上还在这里,她不敢失了分寸,死死的咬住嘴唇,愣是没发出半点声音。 走到厨房门口,使劲晃了晃脑袋,想这些干嘛?有这闲工夫,她还不如琢磨一下怎么给姑娘做些有营养的流食。 萧瑾玉将谢酒儿安置在榻上,坐在旁边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看着她熟睡的样子:“我受伤的时候你还有些奇奇怪怪的办法知道怎么救我,如今你躺下了,我却没有办法让你好起来。 谢酒儿,你怎么那么能折腾,有什么事情你跟我商量吗!一个人偷偷摸摸就敢闯邪教的大本营。 他骨子里都是坏的,你跟他打交道,能捞着什么好?他给你恢复记忆用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药,是老神庙下面的阴邪之物,吃到人体内才会变成剧毒。 他每次附身在别人身上的时候,新的身体就要服用这种东西才会接纳他,然后再服用解药,才能多活几天,但与常人相比,寿命依旧减少了不少。 你没有及时服解药,对身体已经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终究还是我发现的太晚了,我到西域后应该早点行动的。 如果我一到西域就开始行动,早店去神庙,早点儿恢复记忆,说不定你就不会找了他的道了,到怪我,我以为你能保护好你自己的。” 萧瑾玉说完,看着小镇上稀稀拉拉的人群,只能祈祷玄墨大师能快点到了:“你一定要坚持住,坚持到玄墨大师来的时候,他一定会有办法的,路上太过颠簸,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明日我与你一同坐马车,我们再坚持赶几日路,你就好好休息,剩下的路让玄墨大师那边往过来赶。” 欢歌炖好时蔬粥到门口时,萧瑾玉还在榻前坐着:“姑娘的粥好了。” 萧瑾玉起身,将谢酒儿扶起来,俩人费了好半天劲,最终,只有一小半的粥进了嘴。 “皇上,奴婢要给姑娘换衣服了。”欢歌擦了擦谢酒儿身上湿哒哒的衣服,开始赶人。 第361章 碎碎念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见状,识趣的抬屁股走人,脚步虚浮,像是轻飘飘的踩在云端一样,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他都不知道接下来还有没有必要赶路了。 随着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像是有珍贵的东西要离开自己一样,心里猛地漏了一拍。 “主子,饭菜已经备好了,您赶紧用饭吧!这些日子忧心谢姑娘的事情,主子已经许久不曾好好用饭了,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 穆青见萧瑾玉好不容易从屋里出来,赶忙劝道。 萧瑾玉晃晃悠悠走到楼道的围栏旁,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穆青,你说她是不是真要死了,朕心里很不舒服,很慌,逼宫那日朕都不曾有这种情绪。 这种感觉朕年幼之时已经体会过一次了,母亲死的那日,朕心中便是这般慌乱害怕,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朕当时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日渐憔悴,从心情郁结到躺倒病榻上,再从躺着到昏睡,直到有一日,母亲永远的睡着了,这世上唯一爱朕的母亲就这么没了。 如今,身为帝王,朕依旧保不住一个女子,朕是不是很没用啊!打打杀杀半辈子,身居高位,依旧留不住想要留的人。” 穆青嗫嚅了一下嘴唇,实在不知道怎么劝他,谢姑娘不仅是主子的救命恩人,再看最近几个月的情形,主子显然还动了旁的心思。 现在叫他眼睁睁的看着谢姑娘一日日憔悴下去,直到半个月后彻底死去,怎能不残忍,是个人都接受不了的。 “谢姑娘的事情主子已经尽力了,而且不到最后的时刻,主子也不要灰心,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穆青绞尽脑汁,字字斟酌,才说出了这么一句安慰的话。 萧瑾玉看着紧闭的房门:“没希望了,半个月的时间,玄墨大师赶不过来的,我们快马加鞭,也走了两个多月。 这次不会有奇迹了,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说完,就一脸颓废的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穆青小心翼翼的将饭菜端了上来,萧瑾玉倒是没让人再劝,抓起筷子就吃了起来,只不过如同嚼蜡。 “拿笔墨,朕要给玄墨大师传信。” 萧瑾玉随手扒了几口饭,就想着问问玄墨大师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拖延一下时间。 写完信,还没到谢酒儿的屋子里,欢歌手里就握着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来找萧瑾玉了:“皇上,奴婢给姑娘换衣服时在她身上搜到了这个,看着有些奇怪,总觉得不像好东西。” 说着,便将手里的东西给萧瑾玉递了过去,而此物赫然就是当时坤护法递给谢酒儿,让她“保护”自己用的。 萧瑾玉将东西拿在手里,目光幽深,这东西跟老神庙底下的青铜器是同一个材质做的,如果扎在他身上,想必这会儿他已经人没了。 谢酒儿是不可能有这种东西的,想起“坤护法”死前的恶意诅咒,他都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你还怪心软的,没被别人的三言两句哄的晕头转向,不然,我怕是要先你一步离开了。” 随后,萧瑾玉将东西交给穆青:“好生保管,回京之后再给朕。” 穆青手里接过觉得跟废铜一样的锥子,拿棉布将它包起来,小心的保管了起来。 他们黄昏时分就已经进了客栈了,这会儿就算用完了饭,天也还亮着。 萧瑾玉轻车熟路的又到谢酒儿的榻前蹲点去了:“万万没想到你怀里还藏着个宝贝疙瘩了,我严重怀疑如果你有机会,会不会真的往我身上扎,这像是你能干出来的事。” 说完,自己把自己给逗乐了,乐着乐着眼眶一酸,眼泪就流了出来:“你自己懂医术,你醒来吧!你醒来将你自己治好了,我不躲着,我就站在你面前,你想怎么扎我就怎么扎我。 要是觉得累,就让你那个笨笨的婢女帮你一起扎。 谢酒儿,你就是个骗子,明明商量好的帮国库赚钱,这商行如今半生不熟的,没有你,会坚持不下去的。 我倒也不是特别舍不得你,我就是觉得你答应我的事情还没做到,你起来,继续给咱们经营商行好不好? 只要你干的好,你想要多大的权力我都给你,你那个饿的软趴趴的豆芽菜弟弟我也一直在关注,学的有鼻子有眼儿的,等他参加科考那日,如果能进入殿试,我就直接点他为状元郎可好?” 萧瑾玉一个人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谢酒儿安安静静的躺在榻上当睡美人,额,已经清减了很多,在瘦下去就不美了。 此时的窦重华,人已经到西域了,在往生教倒塌之前,他就跟几个和教主关系好的护法能攀的上关系了。 此番,往生教不复存在,但窦重华想利用西域让窦家安然无恙的在京城活下去,这件事情他布局了一年之久,不甘心就这么放弃。 几番打听,才知道谢酒儿的事情,被窦重华请去喝酒的教徒,如今小老百姓一个,喝的醉醺醺的开口:“我们往生教虽然亡了,但我这个人重义气,你之前想跟我们教主攀关系无非就是为了让你们的家族更上一层楼嘛! 眼下有个机会,就看你抓不抓的住咯?” 说话的人醉眼迷离,言语含糊,已经开始颠三倒四了,但窦重华听着立马来了精神,有道是酒后吐真言,人清醒时说的话可以不信,醉酒时的话反而更加真实些。 窦重华见状,立马收起了漫不经心的状态,从椅子上坐起来了些,凑近身边喝酒之人:“愿闻其详。” 教徒随即神秘兮兮的看着窦重华:“我是木拉提教主放在大护法身边的暗装,前段时间大护法求你们中原皇帝身边的一个女人帮他救一个人。 本来双方谈的好好的, 结果那女的自己中毒了,你们皇上身边,肯定有医术最好的大夫,都束手无策,这才着急忙慌的走了,那女的,算是倒霉了,八成是要死在路上了。” 窦重华听着稀里糊涂的:“这跟你说的机会有关系吗?” 第362章 主子,谢姑娘不行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醉醺醺的教徒有些笑得有些欠揍:“有关系啊!怎么没关系,听见过的人说你们皇上可宝贝那个女人了,你如果能救活她,那你们就是有恩于皇上,你们皇上还不得对你礼遇有加。” 说完,又贱兮兮的笑道:“开个玩笑,你们窦家哪有你们皇帝的宝贝多,皇上都没办法的事情,你能有什么办法。 你要实在害怕你们中原的皇上,不行你就拿钱消灾呗!倾家荡产,给国库捐点钱,说不定你们皇上气就消了,你窦家的日子就好过了呢。” 酒鬼疯疯癫癫,后面的戏言窦重华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就听见了一句,皇上身边一个特别重要的人中毒快死了,如果能救下她,搞不好就能改观窦家在京城的尴尬身份。 中毒么?往生教已经倒了,窦家总要某一条生路的,别人没办法,他若是有办法,那才是恩情,不然,就是媚上了。 从小镇离开后,又赶了五六天的路,谢酒儿身体肉眼可见的单薄了下去,萧瑾玉看着她瘦的不像样的身体,不敢继续赶路,赶到一个县上,在客栈安安稳稳的就住了下来。 穆青跟在身后,看着自家主子有些慌乱的样子,终究是什么都帮不了,萧瑾玉揉了揉眉心,眼神疲惫:“玄墨大师到这里还要多久?” 穆青抿了抿唇,接下来的话都不忍说出口:“最快也还的一个半月。” 君臣心照不宣,没有说出口的是,谢酒儿时日无多,只有六七日的时间了。 “让穆岐去熬药吧!”萧瑾玉愣了半晌,最后非常平静的交待了一句,可是,穆青听完,依旧愣在原地不动:“主子,今日的药已经喝过了,喝多了也不好,会适得其反的。” 萧瑾玉看了眼穆青,又看了看集市上稀稀拉拉,夜晚时分显得有些悠闲的百姓,再一句话都没说,一个人吱声回屋了。 穆青看着萧瑾玉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们一行人,算上他们这些隐卫,人其实挺多的,但此刻主子的背影显得那么的孤独落寞,而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萧瑾玉一个人在屋里待了会儿,又跑到谢酒儿的屋里,然后欢歌睡的迷迷糊糊的就被赶出来了。 这些天,她不分昼夜的照顾姑娘,累的睡着了,刚睡香,就被萧瑾玉毫不留情的提着肩扔了出来。 欢歌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蹲在门口的走廊就乏乏的睡过去了,她实在熬不住了。 屋子里,萧瑾玉看着与前几日相比,已经判若两人的谢酒儿,自己都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哪怕是难一点,只要有希望都是好的,谢酒儿你告诉我,我怎么才能救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死,你到了地府,都非得跑回来骂我不可。” 萧瑾玉摸了摸她冰凉的手指,在自己手里捂了会儿,就塞进了被子,他都有些不敢再触碰谢酒儿的手了,生怕那一瞬间手腕上的脉搏不再跳动了。 屋里光线昏暗,近距离看过去,谢酒儿的脸上似乎只剩下了黑白两色,乌黑的嘴唇,惨白的面色,瘦的凹下去的脸颊,静静的躺在榻上,没有一丝生机。 萧瑾玉说完,看了会儿,有自顾自的开始絮叨:“你身上有那么多的秘密,必定不是寻常之人,谢酒儿,我很害怕,可我总觉得你不该就这么死去,不该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 你就像焦阳一般炙热,你该活得肆意潇洒,轰轰烈烈,你该是我大顺史书上第一个以经商入仕的女子,总之,你的结局不该是这样的,还有六七日的时间,会有奇迹发生的,对不对?” 萧瑾玉说完,榻上的谢酒儿没半点反应,但他自己像是相信会有奇迹发生一般,突然不知怎么的就振作了起来:“你要好好坚持,玄墨大师快来了,他熟悉往生教秘辛,定然有办法救你。” 随后,出门吩咐隐卫:“你们到城中召集郎中,穆岐,你跟城里的郎中一起会诊,总会有办法的,这毒到现在都没解,说明你学艺不精,多几个人多几种解毒思路,快点动起来。” 穆岐一声不吭,领了命就和其他隐卫一道出门办事去了,他也很希望没有解毒是因为他学艺不精。 因为如果是这样,谢姑娘就有生还的希望了。 然而,奇迹并没有发生,召集来的郎中医术也并不在穆岐之上,两日后,萧瑾玉彻底沉默了,待在病榻前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了。 又过了两日,谢酒儿眼角、耳蜗开始溢出血迹,萧瑾玉颤抖着手起身,将穆岐叫了进来,穆岐看到这样子,眯了眯眼,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主子,谢姑娘彻底毒发了,应该挺不过明晚了。” 萧瑾玉只觉得眼前一黑,他强撑着身体:“下去吧!” 穆岐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出去之后,嘱咐其他人也别出声,因为他明白,他的主子此刻有多渴望奇迹的发生,一旦外面稍微有点响动,他都会怀疑,谢姑娘有希望了。 欢歌在旁边站着泪眼汪汪,姑娘中毒了,她什么都做不了,这个世上唯一对她好的人马上就要没了,她不能大哭,甚至连哭的资格都没有,只能一个人躲回房间里偷偷的抹眼泪。 穆岐出去后,萧瑾玉一个人手忙脚乱的擦着耳朵和眼角、嘴角溢出来的血迹。 擦完耳朵的,嘴角的又流出来了,刚清理干净嘴角,眼角又流下一串血泪。 慌乱的擦了会儿,萧瑾玉终于意识到这血他擦不完了,开始拿绵布垫在枕头下,然后接着擦:“流这么多血,黏糊糊的,你应该很不舒服吧!” 窦重华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时来到了小镇,看到二楼走廊里的侍卫,他便知道人还在这里,这些侍卫可不是普通人家养得起的,窦重华上气不接下去的来到二楼楼梯口:“我是窦家窦重华,我要见皇上。” 第363章 管不管用不知道,反正是个盼头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穆青烦躁的看了眼他,赶紧将人往下拉:“谁告诉你皇上在这里的?” 窦重华也不藏着掖着:“我刚从西域过来,在小酒馆里听一个酒鬼说的。” 穆青冷哼一声:“所以呢?敢跟踪皇上,你窦家真是好大的狗胆,是嫌活的太长了吗?” 窦重华对上穆青厌恶又冷冽的目光,一点都不胆怯:“不,我是在西域听说皇上身边有人中了剧毒,想起我窦家早些年流传下来的解毒丹,虽不知是否有用,但也想为皇上分忧。” 说罢,便取下自己颈间的吊坠,从吊坠里扣出一个黝黑的药丸。 穆青看了眼药丸:“那毒不是一般人能解的,你这药什么来头,别一点用处都没有,给了人希望,再更加的绝望。” 窦重华摇头:“听父亲说是早些年别人所赠,这效果我确实不知,因为只此一粒,窦家至今无人用过,我是窦家长子,出门在外,父母不放心,才让我随身带着的。” 穆青左右为难,穆岐看了会儿,急得直跺脚:“赶紧的吧!不能因为担心没用,就白白放弃这次机会。” 说完,直接从窦重华手里拿走药丸往二楼赶去,穆青叹了口气,他其实根本就不信这粒药丸有效,就怕这大喜大悲的,有损龙体啊! 穆岐可管不了那么多,急得都忘了敲门就跑了进去,他进去时萧瑾玉还在那里孜孜不倦的给谢酒儿擦拭从五官溢出来的血迹。 “皇上,这是窦家拿过来的药丸,说是解毒丸,不知道敷下去什么效果,试一试吧!” 萧瑾玉嫌恶的看了眼黑黝黝的药丸:“窦家能安什么好心,窦家的东西你也敢用?” 穆岐急得不行,说话也不过脑子了:“人都这样了,喝不喝都是个死,再试一下也没什么损失啊!” 萧瑾玉刚想骂人,看到谢酒儿脸上擦都擦不干净的血迹,心想,倒也是,什么都不做,也挺不过明晚了,事情再糟糕一点又能糟糕到哪里去呢。 “拿过来吧!” 接过药丸,萧瑾玉又问:“这药丸是谁拿来的,窦家怎么会这么巧找到这里来。” 穆岐:“是窦家嫡子窦重华,说是他从西域那边听到了些事情,想着皇上需要这粒药丸,就急急忙忙追上来了。” 萧瑾玉面色不表,眼睛自始至终都盯着谢酒儿:“看好他,别让他走了。” 随后,给谢酒儿敷下药丸,穆岐应了声,恭恭敬敬的出去,看到一楼还气喘吁吁的窦重华,一脸怜悯,真是个可怜见的,上赶着送命来了。 如果谢姑娘好不了,你差不多可以同一时间上路了,皇上之前忙着大事,没顾上收拾窦家,这次,这个显眼包算是自己撞墙了。 药丸敷下去后谢酒儿并没什么变化,好在萧瑾玉本来也没对窦家抱什么期望,但在一个时辰之后,萧瑾玉眼里突然多了些光亮:“穆岐,滚进来。” 穆岐在门外听着咯噔一下,这个窦家,给的什么药,该不会提前送走了吧! “皇上。” 穆岐小心翼翼的进去,生怕自己被盛怒之下的萧瑾玉殃及池鱼。 萧瑾玉一把将他拉到病榻前:“血不流了,你赶紧看一下,该不会是窦家的药起了作用了吧!” 穆岐心里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按部就班的开始诊脉,只是,这一诊,心里也是一喜:“这脉搏比这两天好些了,谢姑娘的身体似乎在好转,该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萧瑾玉听了前面的话本来是很高兴的,听到最后一句回光返照,恨不得一巴掌将穆岐拍晕:“说什么晦气话,就算回光返照,那也没到时间,一定是窦家的药起作用了,好好观察。” 穆岐正了正神色:“属下让人熬些汤药来,谢姑娘多日不曾好好进食,该吃些东西补补气血了。”说着,便起身往外走去,萧瑾玉赶忙叫住:“你哪儿都别去,就在这里守着,朕让其他人去做。” 穆岐嗯了声,看着气色依旧很难看的谢酒儿,默默祈祷病情好转,不然真的是希望之后的绝望,会把人逼疯的。 萧瑾玉出去之后,先让欢歌去厨房盯着给谢酒儿熬粥,然后才去见窦重华。 窦重华看到萧瑾玉冷冽的面庞,心里一紧,窦家是死是活,就看今晚了:“窦重华参见皇上。” 因为在客栈,人多眼杂,窦重华声音压得比较低,但该有的礼仪也没少,结结实实的往地上一跪,剩下的就听天由命了。 “你那个药丸是何人所赠,效果如何?” 萧瑾玉站在他面前,连起身的话都没说,对窦家人,他实在很难不讨厌。 “昔年父亲经商路上顺道救过一个孩子,那药丸是孩子的父亲所赠,说是可解百毒,因为家中只此一粒,我们自己没用过,所以不知道效果如何。” 窦重华跪在地上,盯着萧瑾玉的鞋尖,小心翼翼又极其认真的回禀,窦家再也经不起动荡了,他如今唯一能献给新皇的唯有坦诚。 萧瑾玉倒也没为难他:“穆青,给他安排住处。” 一直到萧瑾玉的身影消失走走廊,窦重华才敢直起腰,从地上起来,不让他走,这就很明显了,药有效,他能活,窦家大概也活了。 若是药没效,窦家能不能活不知道,反正他是没活路了。 穆岐和萧瑾玉目不转睛的盯着病榻,一直到后半夜,穆岐再诊脉,才敢给萧瑾玉递个准话:“谢姑娘的身体一直在好转,不是回光返照,真的有希望了,这药能不能彻底解毒,差不多明晚就见分晓了。” 萧瑾玉听完,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穆岐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皇上,属下在这里守着就行了,您不能在这么熬了,要不皇上回屋小憩会儿,有什么状况,属下第一时间叫醒您。” 萧瑾玉揉了揉疲惫的眼皮:“嗯。” 萧瑾玉心里惦记的事情多,只睡了两个时辰,天刚亮就起来了,谢酒儿从鬼门关回来了,他也有心情处理吴桓让人千里迢迢送过来的重要折子。 第364章 只求家族无恙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到午时,谢酒儿嘴唇上的乌色尽褪,整个人就虚弱些,完全看不出有中毒的症状。 穆岐喜上眉梢,多日的煎熬,临了突然来了奇迹,这么一看,窦家那小子看着顺眼多了,是个有眼力见的:“主子,谢姑娘体内的毒素清理的差不多了,以后多调理身体就无碍了。” 萧瑾玉看着依旧昏睡的谢酒儿:“既然毒素清理的差不多了,那她怎么还不醒来?” 穆岐叹了口气:“谢姑娘脉搏很虚弱,这次算是元气大伤了,人在身体极度虚弱的情况下,会自动关闭五感,陷入昏睡,以此来养精蓄锐。 过些日子,身体好些了自然会醒的,陛下别着急。” 萧瑾玉嗯了声,眉头舒展,总算是放心了,身体损伤了,以后慢慢调养,如今可算是保住了性命:“那你每日都盯着给她调养身体,朕去见见窦家那小子。” 说是窦家那小子,其实窦重华比萧瑾玉也就小了一岁,算得上是同龄人了,这一天,窦重华在客栈里也倍感煎熬,他在赌,用一颗药丸赌窦家的前程。 听到隐卫说萧瑾玉要见他时,心里一紧张,然后不停的安慰自己,截至目前为止,这些人做事有条不紊,都很安静,所以结果肯定是好的。 到了萧瑾玉跟前,窦重华老老实实见完礼,就听见萧瑾玉的慵懒的声音从上头传来:“起来回话。” 窦重华心中一喜,都让他起来了,态度不错,看来这次他是赌对了:“你的药起作用了,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窦重华赶忙又跪下:“窦家不敢要赏赐,为陛下分忧是我等分内之事,重华不求高官俸禄,不求锦衣玉食,只是听闻皇上需要解药,正好自己有,便送来了。” 窦重华的回答萧瑾玉倒是不惊讶,说什么都不求,便是欠了窦家的人情,所以,他求得是家族安宁,一世无忧呢。 “你姑母汲汲营营,算计半生,可谓是恶贯满盈,你倒是清高,当真什么赏赐都不要吗?” 听到萧瑾玉提及窦氏,窦重华面色一白:“废后窦氏是我窦家女,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但是,我父亲并没有什么野心,窦家是窦家,废后是废后,废后的所作所为跟窦家并没有关系,请皇上明察。” 萧瑾玉扯了扯嘴角,这是要撇清关系了,这样也好,总归是给自己帮了大忙,他也不是那么看不开的人。 “只要你窦家不作妖,本本分分,那朕便不动窦家,记住,前提条件是你们不作妖,但也仅仅是不动窦家,仅此而已。” 萧瑾玉说完,窦重华喜极而泣,一切尽在不言中,他知道他求的是家族安稳,他知道他松口了,窦家终于摆脱了来自窦氏的影响,可以小心翼翼的活下去了。 “多谢陛下,窦家永远谨记,重华回去后会约束好窦家,绝不给陛下添堵。” 窦重华深情并茂,眼眶湿润,信誓旦旦的给萧瑾玉保证。 萧瑾玉摆了摆手:“行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有事就先行一步吧!” 窦重华起身:“是,重华这就启程。” 窦重华走后,穆青才出声:“皇上你看到没?您饶窦家不死,窦重华窦感动的哭了,您说他是真感动了还是演戏给您看呢?” 萧瑾玉无所谓:“两者都有吧!他喜极而泣,是为了取悦朕,里面多少也有些兴奋,因为谁都知道,窦家必死无疑,他算是瞅准了时机,给了窦家生路。” 穆青点点头:“也是,窦家虽在京城,但谁家有宴席都自动忽视窦家,窦家也识趣,从来都不办什么活动,不然呢,一个人都请不到。 当真真是好福气,出了窦氏这么个祸水,还能全须全尾的活着。” 窦家只有窦重华能看得过眼,其他的都是些酒囊饭袋,萧瑾玉一直让人盯着窦重华,原本以为他要借着往生教,闯出大祸,没想到他提前收拾了往生教,倒是阴差阳错的解救了窦家。 当然,窦家也救了谢酒儿,兜兜转转,倒也公平。 窦重华被萧瑾玉大中午的从客栈赶出来,走了半天的路,都赶不到下一个客栈,只能找安全一点的地方扎营,但窦重华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觉得月色皎洁,夜风习习,很是自在。 父亲平庸,窦家将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他身上,这一年,没白折腾,他总算是将窦家从火坑里摘出来了,功名利禄他自是不敢想了。 此前,想借着往生教给自己在朝堂上博个一官半职,无非是为了家族,如今,一家老小的命是保住了,哪还敢奢求别的,以后只要他带着窦家举家搬迁,远离京城,便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凭着他的手腕的,窦家以后虽不能成为权贵之家,但必定也是富足无忧的,他也在见到萧瑾玉的那一刻,彻底没有了入仕的想法,他厌恶窦家至此,在朝堂上看到窦家人,应该忍不住想赐死吧! 谢酒儿半夜醒来,手被欢歌压麻了,她身体虚弱到了极致,使出吃奶的劲儿才将手从欢歌身子底下抽出来,颤颤巍巍支起身,这是哪里,她只记得自己被萧瑾玉囚禁在偏房了,然后身体不舒服就睡着了,怎么一觉睡醒来欢歌来了,这也不是她之前住的屋子啊! 一直到谢酒儿翻身下榻,不小心碰到欢歌的后背上,欢歌才醒来,看到谢酒儿瘦的跟纸片人一样,晃晃悠悠的站在自己面前,也是惊得不行,差点都以为自己做梦了。 使劲揉了揉眼睛,嗯,她醒来了,没做梦:“姑娘,你醒了?” 谢酒儿身体虚的厉害,刚站了会儿,额头上就已经有些出汗了,她只是淡淡的嗯了声,然后靠着欢歌的肩膀,想去外面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欢歌好像还没缓过神来,问完后愣了会儿,突然十分夸张的大喊:“姑娘,你醒了,你真的醒了,你活过来了。” 谢酒儿被欢歌吵得脑仁疼,算了算了,还是躺着吧!她的力气已经耗尽了。 第365章 子嗣艰难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欢歌见谢酒儿又往床上躺去,心里一紧张:“姑娘你怎么样了,是不是晕的很。” 谢酒儿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晕,你吵的我头晕。” 欢歌听了,本能的闭上嘴,还用手捂住,然后又嬉皮笑脸的问:“姑娘肯定饿了对不对?想吃什么我给你去做。” 谢酒儿吞了吞口水,哎,好想吃火锅啊!但是情况不允许:“做些清粥小菜就行了,对胃好。” 欢歌点点头:“嗯嗯,这个我知道,病人吃这些好消化,身体没负担。” 谢酒儿没什么精力打趣,摆手让她去做了,欢歌走后,谢酒儿一个人躺在榻上,还是没弄明白自己在哪里,刚让欢歌那么一嚷嚷,她也忘了问了。 欢歌平时大大咧咧的,手脚倒是利索,不一会儿就端着吃的进来了:“姑娘,我已经在厨房凉了会儿了,这会儿温度刚刚好,赶紧吃吧!” 谢酒儿一口粥一口小菜,吃的津津有味,吃完,感觉稍微有点精气神了,才问欢歌:“我们这是在哪里,我瞅这屋里的装饰怎么不像西域。” 欢歌心有余悸:“我的姑娘哎,我们早都出了西域了,这里虽然地方偏僻,但已经是我们大顺的疆土呢。” 这下谢酒儿更糊涂了:“那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应该还在西域啊!你都不知道,皇上好端端的跟变了个人一样,让隐卫把我关押起来了,哦对了,你怎么找到我的。” 欢歌给她掖了掖被子:“这事姑娘你可冤枉皇上了,要不是皇上发现的及时,这会儿姑娘指不定怎么样了呢?” 说起这个,欢歌又是一阵后怕。 谢酒儿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身体为什么这么虚弱,当时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到底怎么了?我身体怎么了?我们为什么离开西域,事情都没解决完呢,怎么能这儿稀里糊涂的离开呢?” 欢歌拍了拍她的手:“姑娘你放心,往生教已经被皇上一网打尽了,至于你的身体,我只知道你中毒了,具体怎么中的毒这我还真不知道。 当时你的毒皇上的人解不了,没办法才着急忙慌动身的,姑娘你不知道,你的毒差一点就解不了了,幸好窦家人来了。” 谢酒儿对京中的事情不是十分了解:“窦家人?窦皇后家?” 欢歌点点头:“就是废后的母族侄子窦重华,他们家好像有秘药,听说皇上身边有人中毒了,就拿出来了,要不是窦家的解毒丸,根据皇上身边的医官所说,姑娘你今日就……” 谢酒儿听出来了,原本她是必死无疑的,结果被突然冒出来的窦家人给救了:“那也不对,窦家人怎么知道皇上在哪里?我又是怎么中的毒呢,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欢歌茫然 摇摇头:“姑娘说的这些我都不清楚,要不你完了问问皇上吧!不管怎么说,姑娘醒了,毒也解了,便是天大的喜事。” 谢酒儿心事重重的躺在榻上,心想着自己是什么时候中毒的,被萧瑾玉关起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再说了,自己现在是懂医术的,中没中毒的,她自己能不知道吗? 说到医术,突然想起此前对付“坤护法”时,手镯已经不顶用了,谢酒儿赶忙抬起胳膊看向腕间,意念一动,这会儿手镯倒是好了。 “奇怪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这玩意儿是质量不好吗?” 欢歌惊喜过后,困意又上头了,打着呵欠问谢酒儿:“怎么了姑娘,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西域发生的事情谢酒儿跟欢歌说不清楚,而且事关自己,她也没打算说,随便敷衍了几句,打发欢歌自己回屋睡觉了,欢歌见谢酒儿情况稳定了,自己也确实累的不行,便喜滋滋的回自己屋睡觉去了。 谢酒儿一个人吃饱喝足之后,开始仔细琢磨前后发生的事情,首先最奇怪的就是萧瑾玉了,从老神庙底下出来后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然后就是隐藏在坤护法体内的迦南,不仅没对自己动手,还说了很多酸不拉几的话。 再接着就是自己了,她好端端的怎么会失去意识呢,还中毒了,怎么可能,手镯是在回城追赶萧瑾玉,碰见迦南的路上失灵的,那时候,迦南都没近身根本没机会给她下毒。 回到小院之后,萧瑾玉就跟神经病一样,将自己关了起来,她在偏房里只见了乾护法一面,再什么人也没见过。 想到这里,谢酒儿心里一阵惊愕,所以,若真是中毒,那也只能是萧瑾玉给她下的,因为在之前中毒的话,就算她自己没发现,手镯不可能检测不到,想到这里,心里一阵气恼。 这样的话那也说不通,如果真是萧瑾玉下的毒,那他为什么还要救自己呢,完全没必要啊,她真是个小人物,而且明面上已经死了,他做戏给谁看呢? 而且,虽然萧瑾玉给自己下毒的机会比迦南多,但她真的觉得萧瑾玉不至于给自己下毒,完全没必要,她并不相信什么救命之恩,但他们的利益并不相悖,所以,萧瑾玉没有理由伤害她。 想的脑壳子都晕乎乎的,谢酒儿也没想出个结果来,最后,身体也撑不住了,便带着满心的疑惑又沉沉的睡过去了。 第二天萧瑾玉从欢歌那里得知谢酒儿半夜苏醒时,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醒来了,那命算是彻底保住了,萧瑾玉进来时,谢酒儿还睡的很沉。 穆岐诊完脉也是眉眼舒展:“主子放心,谢姑娘没被我们吵醒,只是因为身体太虚了,对外界感知力没那么敏锐了,回复一段时间就好了。 只是……” 萧瑾玉见他话里有话,眉头一蹙:“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穆岐躬身:“谢姑娘这次中毒算是大伤元气了,加上到最后的时刻才解毒,对身体损伤极大。 如今虽说性命无虞,但到底是伤了底子了,以后怕是很难孕育子嗣,而且可能会影响寿数。” 萧瑾玉看了眼什么都不知道,又陷入昏睡的谢酒儿:“窦家那药既然能解毒,怎么还会留下后遗症呢?” 穆岐叹了口气,其实,皇上应该是知道的,只是不甘心:“谢姑娘中的毒本就刁钻顽劣,从中毒起就已经影响寿数了,这个主子是知道的,如今毒是解了,可是解的晚,再加上谢姑娘本身也不是特别康健,今后在子嗣是怕是异常艰难。 属下不敢绝对的说没有希望,但怀孕绝非易事。” 第366章 相见不如怀念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沉寂片刻:“罢了,等玄墨大师到了,好好调养,未必就没有希望,肯定是你医术有限,回头好好补补,别关键时刻耽误事情。” 穆岐听完,抿了抿唇乖乖的退下了,主子还是王爷时,他就已经在身边跟随了,从来没有被主子和其他人质疑过医术。 这次来西域,因为谢姑娘的毒,他的医术已经被自家主子质疑过好多次了,算了,习惯就好。 萧瑾玉在谢酒儿屋里待了片刻,又回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临了将还没彻底醒来的欢歌扒拉过来:“一会儿你家姑娘醒了及时给朕说。” 欢歌磕磕巴巴领了命,趴在谢酒儿的床前继续睡觉,萧瑾玉短暂的失神过后,开始处理政事,按照谢酒儿的身体恢复程度,他觉得后日就可以启程了。 早一点跟玄墨大师碰面,谢酒儿身体早一日有希望,他出来好几个月了,信里吴桓没有抱怨,但估计也快顶不住了,他其实早该快马加鞭赶回京城了。 刘翎处理完西域的事情,自动回到了边疆,这次西域之行,和萧瑾书旧部的和解于萧瑾玉来说,也算是个意外的收获了。 但是朝中的那些老古董就没那么好说话了,算算时间,被他打发出去的那几个大臣如今也快到京城了。 如果后日启程,应该有半个月的时间就和玄墨大师会面了,等将谢酒儿交给玄墨大师,他就得快速赶回京都了。 萧瑾玉忙着处理政事一直到正午时也没歇下,谢酒儿醒来时,太阳雾蒙蒙的在正中挂着,欢歌见她醒来,开始合计给谢酒儿做些什么吃食。 “我要沐浴,身上粘腻腻的好难受。” 欢歌嗯了声,一边让人备水,一边准备食材。 “姑娘,你现在身体这么虚弱,要不要先吃,吃饱了再洗,不然万一晕倒在浴桶里怎么办?” 谢酒儿摆摆手,她是一刻都受不了:“不会的,今日我觉得精气神好了不少,不会晕倒的,再不洗一下我就要疯了,感觉都捂出味儿来了。” 萧瑾玉得到谢酒儿醒来的消息时,谢酒儿已经在沐浴了,又折身回去,盯着欢歌看了会儿,一脸嫌弃,这个丫鬟实在笨,也不知道谢酒儿为什么执意要选她当贴身宫女。 他老早就吩咐了,谢酒儿一醒来就跟他说,结果这会儿都沐浴上了,所以她是打理好谢酒儿沐浴用的一应物品后才慢吞吞的跟自己汇报的。 既然知道谢酒儿在沐浴,看到自己往过来走还不阻拦,不说明,真不知道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欢歌注意到萧瑾玉审视的目光,心里一哆嗦,她很听话啊!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皇上这会儿不高兴。 萧瑾玉看到用无辜愚蠢又清澈的眼睛偷偷的瞄了眼自己,然后又一脸疑惑的低下头,长叹一口气,人怎么能笨成这个样子:“你看穆岐什么时候有时间了让他也给你诊诊脉。” 欢歌听完,赶忙应了声,也没敢问为于什么要穆岐给她诊脉,萧瑾玉走后不一会儿谢酒儿洗漱完穿好衣服才开门叫欢歌进去。 见欢歌瘪着嘴闷闷不乐:“怎么了,还不高兴了?” 欢歌一边给谢酒儿往干绞头发,一边抱怨:“姑娘,人家都是让丫鬟给伺候着沐浴的,你咋还神神秘秘的,每次沐浴都不让我在身旁伺候,刚才皇上过来了,很不高兴,肯定是觉得我没有伺候好你。” 提起萧瑾玉,谢酒儿便沉默了,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萧瑾玉,好端端的一句解释都没有,就将自己丢在半路走了,那会儿如果“坤护法”要对自己不利,肯定就得手了。 她不计前嫌,一句抱怨都没有,自己一个人半夜三更的回去,结果二话不说就让人将自己关起来,她身上这毒到底哪来了。 虽不至于觉得萧瑾玉会给她下毒,但终究是有了一层隔阂,见了面也不知道说什么,还不如不见,免得大家都尴尬。 “姑娘,你怎么了?” 见谢酒儿泡在浴桶里发呆,欢歌一只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谢酒儿回过神来:“没事,有些饿了,头发绞干了就准备饭菜吧!” 欢歌嗯了声,打理好头发就出去准备吃的去了,谢酒儿心里乱七八糟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说有些怪萧瑾玉吧!也谈不上,萧瑾玉并不欠她什么? 说不怪他吧,心里又有一股无名怒火,想起他二话不说就将自己丢在半路,回去后又是一句解释都没有就将自己关起来,心里一阵恼怒。 欢歌端着饭菜上来的时候,脚步轻快:“姑娘,皇上先前过来时,你刚好在沐浴,要不要叫皇上过来一起吃,这些天没有找到解药的时候,皇上很担心你,一直守在床边,你醒来半天了,你们还没见面呢。” 谢酒儿看着满满当当的饭菜:“先斩后奏,看着饭菜,你是早就打算请皇上过来了?” 欢歌晃着身板子笑的一点都不矜持:“一个人吃也是吃,两个人也是吃嘛!” “你已经请皇上过来吃饭了?”谢酒儿放下筷子,赶忙问道。 欢歌被谢酒儿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还没呢,才准备去。” 谢酒儿狠狠的松了口气:“那还是别去了,我就想一个人吃。” “还记仇呢?”谢酒儿话落,萧瑾玉人没到,声音就已经先进来了。 谢酒儿起身朝外看去,萧瑾玉已经迈着大步走了进来:“我还没吃饭呢,为什么不一起吃?” 谢酒儿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阴阳怪气的来了句:“跟皇上吃饭那是天大的福分,我福薄,不配。” 谢酒儿说“不配”两个字时,使了劲儿,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听的萧瑾玉一愣,面上的喜色也褪去了不少。 “就这么讨厌我?是因为我之前将你关起来了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听到萧瑾玉充满试探性话,谢酒儿满心疑惑,莫非还有别的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第367章 试探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是什么原因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怎么还来问我。” 谢酒儿模棱两可的来了这么一句,再细看萧瑾玉的反应,眯了眯眼,这里面果然还有别的事情。 萧瑾玉在谢酒儿反问的时候,下意识的别过眼,他本能的觉得谢酒儿说的原因是“迦南”这一层身份。 再一细想,又觉得就算她迟早会发现,那也不应该是现在啊! 他也是在老神庙才发现的,谢酒儿不可能这么快就发现。 想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把那个“坤护法”给忘了,会不会是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谢酒儿了。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再说了,我也没伤害你吧!你就这么生气吗?” 萧瑾玉有些气恼,他又不知道自己会死,死后会有人顶替他的身份作恶。 再说,她是笨蛋吗?为什么就没发现迦南的变化呢? 可萧瑾玉这话听在谢酒儿眼里,那就是另一层意思了,什么叫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都把她跟犯人一样关起来了,还不叫伤害她,那请问什么才是伤害啊! “皇上说的全都对,这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想在哪里吃饭就在哪里吃饭,想关押谁就关押谁,想让谁死就让谁死。” 谢酒儿说完,便起身,示意萧瑾玉坐下吃饭,自己则在一旁站着。 萧瑾玉看她反应这么大,气鼓鼓的说关押的事情,想起前几日的事情,知道她还在记仇,这个没问题,他可以解释:“我不是故意要关押你的,我从神庙出来才知道你中毒了,将你关押起来,是不想让你继续乱跑,你都没发现自己中毒了,自然也医知不了。 当时就想着赶紧让解毒的人尽快赶过来,谁知道你当晚就病倒了?” 谢酒儿愣了片刻,有些疑惑,她中毒跟他去神庙有什么关系呢? “你去神庙就能发现我中毒?那你知道我中毒了,还把我丢半路上?” 谢酒儿一句话说完,萧瑾玉紧绷的神情顿时放松了,原来她不知道啊!不知道就好,她那么讨厌迦南,要是知道自己才是迦南,还不知道会怎么做。 “哦,我当时就是太震惊了,心里想着怎么救你,脑袋里乱哄哄的,都不知道你没跟上我们,落半路了。” “是这样?” 谢酒儿总觉得这个解释有些牵强,感觉怪怪的。 萧瑾玉十分肯定的点头:“对,就是这样的,好在你现在毒解了,不过这次中毒你身体元气大伤,你自己会调理不?” 谢酒儿没发现自己身体有什么不适,但又觉得医者不自医这话也不大靠谱:“我回头好好琢磨一下,反正我觉得身体挺好的,没什么不舒服的。” 说完看了眼桌上的饭菜,摸了摸肚子,该死的,她饿的不行了,干嘛要这么有骨气,站起来干嘛?现在坐回去还来得及吗? 萧瑾玉看着她跟自己说话时,两只眼睛一直往桌上瞄,便知道她饿了:“还发脾气呢,一起吃呗!” 谢酒儿别扭的坐下身:“那还用说,这是我的人给我做的,今日蹭饭的是你,别整的好像你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 萧瑾玉始终笑嘻嘻的,没有反驳她,重活一世,人的性子也变了,以前的鸢儿性格清冷,话也不多。 而谢酒儿的嘴却从来没吃过亏,有仇也是当场报当场忘,这样也好,活得潇洒自在。 昏睡许久,半夜醒来也只是吃了一点流食,谢酒儿看着一桌的菜,馋的不行,虽然都是口味清淡的,但比起清粥小菜,已经很有味道了。 谢酒儿吃的比较快,但并不狼狈,鼓着腮帮子一边咀嚼一边盯着桌子上的菜。 萧瑾玉原本没什么胃口的,看谢酒儿吃的这么香,胃口也被调动起来,吃的比平日里还多。 欢歌在旁边看着直吞口水,谢酒儿及时发现:“欢歌,赶紧吃饭去,我吃饭没有让人伺候的习惯。” 欢歌像是遇到大赦的犯人一样,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谢酒儿吃完饭,往椅子上倚靠,惬意极了,萧瑾玉心里想的却是穆岐说的话,子嗣艰难,有损寿数。 “你喜欢小孩吗?”萧瑾玉放下筷子冷不丁的突然问道。 谢酒儿被萧瑾玉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问的有点懵:“喜欢,可以偷别人家的吗?” 萧瑾玉扬了扬头,什么话都没说,喜欢啊!这个搞不好还真的偷。 “为什么这么问?”谢酒儿吃饱喝足,心情也好了不少,精气神很是不错。 萧瑾玉扯了扯嘴角,眉头却是蹙着的:“闲来无事,随口一问。” 呵,闲来无事,那还是好好说说吧:“皇上是不是有什么话没说完?” 萧瑾玉被问的一怔,又来了:“什么话没说完?我没有什么还要说的啊!” 谢酒儿冷哼一声:“因为我中毒了担心我才将我绑起来,这样的鬼话你觉得我会信吗? 我只是中毒了,又不是脑子萎缩了。” 萧瑾玉坐在椅子上,感觉心烦意乱的,是啊,为什么要把她绑起来呢?他当时想什么呢? “都说了,就是担心你不相信自己中毒了,到处乱跑嘛。” 其实,害怕你跑来问我老神庙下面发生了什么?还没想好怎么说,有点心虚。 谢酒儿瞪了他一眼,到底有什么秘密瞒着自己呢? 窦家是看在皇帝的面上,才献出的秘药,所以,说起来,这次也算是萧瑾玉救了自己。 如果不是他救了自己,就冲那天晚上将自己丢在半路,好不容易赶回去,还让人将自己关起来,她对眼前这个人应该就没什么信任可言了。 算了算了,不说就算了,人要有自知之明,人家不想说的事情,自己硬逼着问有什么意义,左右事情已经解决了。 “我听人说,往生教的事情皇上都处理完了,迦南死了吗?” 谢酒儿提起迦南时,咬牙切齿,这个人必须死,不然,还不知道整出来多少幺蛾子呢。 萧瑾玉看着她眼底丝毫不掩饰的厌恶,有些庆幸又有些挫败:“死了,我亲自动的手,从今以后,这世上再也没有迦南这号人了。” 第368章 两眼一挣,就开始谈钱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他特别奸诈,你确认杀死他的时候他的灵魂没有转移?” 谢酒儿想起迦南的手段,至今心有余悸。 “放心吧!我们俩是在老神庙下面动的手,那里不启动机关的情况下 ,灵魂是没法脱身的。” 萧瑾玉终于提到了老神庙下面的事情,谢酒儿顿时就来劲了:“老神庙下面咋这么神奇?那你为什么能进去,那里不是迦南经营百年的私人领域吗?” 萧瑾玉闻言开始胡说八道:“这个我也不明白是为什么?可能是机缘巧合吧!” 谢酒儿哦了声,再没提出什么质疑,对于无法解释的事情,人们都会习惯性的说上一句机缘巧合。 “那我们抢回来的那个青铜鼎呢?” 谢酒儿想起那个邪门,差点要了萧瑾玉性命的东西,又追问道。 萧瑾玉:“我放到老神庙下面,然后让人将老神庙彻底封死了,以后不会有人再进去了,那种地方,本就不该有人进去。” 谢酒儿一听封起来了感觉十分满意,这样一来,后世发现的时候还是完整的,可以好好研究了,这里的人也不会拿老神庙里的阴邪植物兴风作浪了。 见谢酒儿再不出声,萧瑾玉侧过身:“你再没什么问题呢?” 谢酒儿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没了。” 大事情搞清楚就行了,至于萧瑾玉扭扭捏捏,跟她隐瞒了什么,她其实好奇心一过,感觉也无所谓了。 萧瑾玉起身:“你问完了,那我可要开始了。” 谢酒儿睁开眼:“你有什么要问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自己办的,你问我什么?” 萧瑾玉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就是想问问,你藏在怀里的那个青铜器锥子是做什么用的,哪里来的?” 谢酒儿被这么一问,本能的在身上摸了摸,完了,那东西肯定是落萧瑾玉手里了,欢歌这个傻蛋儿,肯定是她拿给萧瑾玉的。 “怎么了?你好像很紧张啊!”萧瑾玉明知故问。 谢酒儿冷静下来:“也没有,那个东西如果我说是迦南给我的,你信吗?” 就这么老实的说了啊!面对谢酒儿的真诚,萧瑾玉想到自己隐瞒了那么大一个秘密,突然良心就痛了一下。 “我信,他什么时候给你的,你跟个大宝贝似的揣怀里,干什么用的啊!” 萧瑾玉嘴上虽然这么问,但对青铜锥子的用法,其实他比谁都清楚。 谢酒儿一旦想通,老实话就咕嘟咕嘟的开始往外冒:“就是你从老神庙出来那天晚上,把我一个人丢在半路时,碰到他,我以为他要对付我,没想到扔给我一个锥子。 他说你是从长生鼎里跑出来的恶魔,只有那个青铜锥子能刺死你,让我留着保命用。” 萧瑾玉暗暗心惊,原来那天晚上她碰到“坤护法”了,万幸那人想用谢酒儿来对付自己,才没出手对付谢酒儿,不然,他怕是要后悔死了。 “那我将你关起来那天,咱俩离的那么近,你是有机会下手的,你怎么没用它。” 萧瑾玉想起那日的情形,谢酒儿听到自己要关押她,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但也仅仅只是嘴上嚷嚷了两句,根本就没动旁的心思,不然,那人的目的怕是要达成了。 谢酒儿清了清嗓子,没个正形:“在衣服里包裹的太严实了,不方便当着你的面取出来。” 萧瑾玉扑哧一声笑了:“就这?” 谢酒儿一脸真的,满脸都写着我没撒谎:“对啊,就这样。” 说完,看见萧瑾玉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也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吃撑了,我出去走一走。” 说完,跟后面有狼追一样,一溜烟 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出来吹吹风,一下就冷静了,往生教的事情总算是解决了,自己这次西域之行,本来就是为了搞清楚梦境,现在一切都清楚了,这趟远门没白出。 回去以后要一门心思往商行使了,商行壮大了她也就自由富足了。 说到这个,她的趁这个机会跟萧瑾玉谈一谈,这商行的钱是朝廷的,那她的薪酬了,总不能白干苦力吧! 在外面转了会儿,偏远小县,十分冷清,没什么意思,谢酒儿回去时,萧瑾玉又伏在书案前忙碌,看到谢酒儿,心想待在这里她应该无聊了:“我们明日一早启程,在走几日,遇到的城镇就繁华起来了,不会无聊太久的,坚持坚持。” 谢酒儿搬了张椅子,坐到他对面:“我没有无聊,西域的事情解决了,我回去后还要料理商行的事情,想起一些事情,想跟皇上再问一下。” 提起商行,萧瑾玉放下手里的毛笔,这段时间谢酒儿不在,商行停滞不前,回去之后,是该好好发力了:“怎么了你说?” 谢酒儿清了清嗓子:“你看啊,这个商行呢,它虽然是我在经营的,可是这是为朝堂,为国库经营的,是属于大顺的,不是我个人的。” 说到这里,谢酒儿停顿了一下,看着萧瑾玉,萧瑾玉想了一下,确实是这样的,没问题:“对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谢酒儿猛地拍了拍桌子:“有问题啊,大有问题,我给朝廷经商,那我有什么好处,我赚的钱都是朝廷的,那我忙忙碌碌,得到了什么? 咱大顺是泱泱大国,应该不会让我当免费劳动力吧!” 萧瑾玉看着她一本正经给自己捞钱的样子,嘴角噙着笑意,真是难为她了,这么爱钱的一个人,憋了这么长时间才谈自己的利润:“你说的对,我也没想着让你当免费劳动力,商行不管以后是什么规模,那都是你的心血,你觉得给你怎样的报酬比较好,你自己说,我满足你。” 谢酒儿见他一副十分大方,她自己说了算的样子,心里一喜,成为超级大富婆的日子指日可待:“我是这样想的,商行是我在经营的,那商行赚的多了我理当拿到多,赚的少了,我也少拿些,所以,给我分红是最合理的决策,你觉得呢?” 萧瑾玉点点头:“不错,这样最公平,所以,你想要几个点的分红呢?” 第369章 玄墨大师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尴尬的将眼睛移向别处,真是讨厌,每次都让她说,然后他自己好掌握话语权,钱这玩意儿多少是个够,要真能自己说了算,那她还想要一大半呢,可能吗? “皇上,我就是个俗人,一身铜臭味,你不要考验我的定力和人品,你就痛痛快快的定个数吧!” 谢酒儿别扭了一会儿,最终才挤出这句话,天知道她将话语权甩出去的时候,心有多疼,可是没办法,这个数必须是萧瑾玉定,而不是她自己说。 毕竟商行是朝廷的,不是她的,虽然是她在经营,但是初期花的钱,以后应付各种事情要依靠的都是朝廷。 “给你两成如何?”萧瑾玉见谢酒儿又将沙包踢给自己,想了想,用商量的口吻问道。 “可以,我都听皇上的。” 谢酒儿努力压下嘴角,按照目前的进展,以后商行壮大起来的时候,两成那可是一笔巨额财富。 目前,为了下一步动作,挣到手的钱大多数都很快花出去了,等以后稳定下来了,就有吃不完的分红,晃到人头晕眼花的银子。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这次在西域差点丢了命,上辈子死的那么惨,老天爷肯定会好好弥补自己的。 萧瑾玉看着谢酒儿应了一句后,一言不发,两个眼睛咕噜噜转个不停,就知道她很满意,看了会儿谢酒儿,也忍不住笑了,虽然爱财,倒也容易满足。 他还想着如果两成谢酒儿嫌少,可以让她讨价还价,最多给到五成的,毕竟,商行大小一应事务,包括赚钱的门路,都是谢酒儿拿出来的,她拿五成也是能说的过去的。 “我看你也有些精气神了,明日我们出发吧!你缺什么,这里有的让人赶紧给你买上。 早日见到玄墨大师,早日调养身体,以后切记不可只身犯险,命只有一条,你若是自己都不在乎,还能指望别人在乎吗?” “嗯,我记住了。” 这是敲打她偷偷摸摸来西域了,谢酒儿这会儿心情大好,什么话都能听进去,乖巧的应了声,听的萧瑾玉心里也是一阵舒坦,毕竟谢酒儿听人劝这种事情不是很常见,一般情况下,都是犟牛一般的存在。 “我没觉得身体哪里不对劲呀,我自己就懂这个,找玄墨大师干嘛?听着是个僧人,僧人还能治病救人吗?” 萧瑾玉点头:“当然,玄墨大师可不是普通人,找他是绝对没有错的。” 说到这里,萧瑾玉往前探了探身体,很是不解:“我就纳了闷了,按理说,你的医术不在穆岐之下,为什么你对自己中毒,还有现在身体亏损严重的问题毫无察觉呢?” 谢酒儿凝眉:“我检查过了,我的身体真的没毛病,就是生了一场大病,身体短时间内亏的厉害,以后好好养着就行了,这个需要时间,没有什么特别严重的问题啊!” 萧瑾玉郁闷的收回眼神,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医者不自医吗? 下午,谢酒儿在欢歌的陪同下,到外面走了走,只能说是透透气,吹吹风了,因为这个县城人少,市集也凋零,实在没什么逛头:“姑娘,我们买点调味品吧!我记得我们往过来走时,前面有好几天没有人烟,我们都是露营的,吃的还得自己解决,没调料太影响食欲了。” “嗯,别忘了最重要的盐巴。”谢酒儿淡淡开口提醒。 欢歌嗯了声:“对啊,姑娘不说我都忘了,没有盐巴,再多的调料都是白搭。” 买了些调料,随后两人又买了些能放的住的菜,还给大伙儿准备了吃饭的家伙,欢歌回客栈的路上很开心:“我们往西域走的时候骑的马,露营的时候只能吃烤肉,这下好了,有了马车,里面还可以带好多东西,就算露营,也可以吃的有滋有味。 都是托了姑娘的福,皇上往西域走的时候都没马车,这马车可是专门给姑娘买的呢。” 谢酒儿随口说道:“所以说这叫因祸得福,你说我要是没生病,哪来的马车啊,没马车,我们不还的吃烤肉。” “呸呸呸。”欢歌一脸抱怨:“姑娘怎么嘴上没个忌讳,这种话以后可不能说了。 也怪我,说什么托了姑娘的福,这叫个什么事哎。” 谢酒儿满不在乎的摆摆手:“没事,哪有那么玄乎,自己吓自己,回客栈吧!” 想着第二日一大早就要赶路,当日晚上一大堆人早早的就歇下了,第二日天还灰蒙蒙的,没有大亮,就已经出门赶路了。 谢酒儿从起床到爬上马车,一直呵欠连天,果然,不管睡地多早,起的太早了都会瞌睡的,好在马车上铺的软绵绵的,靠在马车上,又可以睡觉了。 欢歌喜滋滋的跟着谢酒儿上了马车,也靠着马车又睡回笼觉了,其他的隐卫就没这么好的命了,灵一等人跟着马车前行,萧瑾玉的人在马车前面,萧瑾玉不喜欢坐马车,觉得闷得慌,一直骑马前行。 晚上露宿在外面,怎么说呢?很舒服。 往西域走的时候正好是过年的时候,赶路赶得那叫一个凄惨,又冷又饿,如今往回走一转眼都到了夏季了。 酷暑炎热,待在外面吹着风,反而有种形容不来的惬意和自由,晚上篝火燃起,拿出事先采买的蔬菜,还有隐卫当晚猎来的野味,众人吃的意犹未尽。 接连赶了好几天的路,总算又能住上客栈了,半个月后,按照萧瑾玉那边得到的回复,谢酒儿在一个镇上,终于见到了萧瑾玉口中的神人—玄墨大师。 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头子,仔细看,确实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第一次见到玄墨大师,谢酒儿表现的守礼而疏离,反倒是萧瑾玉对玄墨大师很是尊敬:“让大师百忙之中赶这么远的路真是惭愧,这一路辛苦了。” 玄墨大师笑容和蔼:“哪里哪里,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不关施主的事,这一趟是非来不可的。” 第370章 洞穿万世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听完,心情大好,邀请玄墨一起喝茶,谢酒儿安安静静的跟在后面,看着二人进了屋。 这玄墨大师有什么本事她还没没看出来,但这人情商是真的高,瞅瞅人家这话说的,怎一个得体了的。 换做是她,萧瑾玉如果客客气气的说让她走这么远的路辛苦了,她不得借坡下驴,上赶着说一句可不嘛,这一路老遭罪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说话是一门艺术,谢酒儿有些遗憾,两世为人,自己一直不具备这门艺术。 二人在里面喝茶,谢酒儿识趣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没一会儿,就被穆青拎着去了萧瑾玉的住处。 进了屋,一抬头便看到二人一左一右坐在小方几前,身前各放着一个小小的茶盏,屋子靠门不远处,穆岐认认真真的在煮茶。 萧瑾玉看到谢酒儿进来,便给玄墨大师介绍:“这次辛苦大师前来,便是因为她身体出了问题,希望大师能出手相助。” 玄墨转身看向谢酒儿,四目相交的那一瞬间,谢酒儿有一种被人控制了,动不了的感觉,对上玄墨大师的眼神,她感觉自己无所遁形,所有过往都像是被一眼看穿一般,有一种裸奔的恐慌和羞耻感。 短暂的失神后,谢酒儿慌乱的移开眼,后背粘腻腻的,短短一瞬,她的后背都发汗了。 “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萧瑾玉立马发现了谢酒儿的异样,起身问道。 “没有。”谢酒儿像是掩饰一般,快速回答。 “玄墨大师是得道高僧,不会跟你一个小丫头一般计较的,你不要紧张,坐这儿,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玄墨大师这会儿就看看她身体到底有没有大碍吧!” 萧瑾玉让人搬了把椅子在他身侧,让谢酒儿坐下,看她难得紧张一会,再加上还有人在,便没有调侃她,还及时解围。 玄墨大师在谢酒儿和萧瑾玉都落座后,慢悠悠的啜了口茶,慢条斯理的放下茶盏,才抬头:“施主不必担心,这位姑娘观看面相,便知是有福之人,绝不会短命早夭的。” 萧瑾玉听完,算是彻底放心了,大师这算是给谢酒儿批命了:“酒儿,还不赶紧谢过大师。” 谢酒儿心里却想着上辈子她也是这副面孔,死的比狗还惨。 这个大师,刚刚看她的眼神让人无所遁形,他的眼睛有一种能将人吸进去的感觉,仿佛能洞穿万世,似乎没有人能在他面前伪装。 但这个命批的准吗?还要她感谢,但能让萧瑾玉这般尊敬的人,当今世上,可没几个,闻言,她立马起身屈膝行礼:“多谢大师,借大师吉言了。” 这次,谢酒儿有经验了,全程微微低着头,跟玄墨没有眼神交流。 玄墨大师抬了抬手:“姑娘坐过来些,既然这位施主都说了,那老衲便给姑娘看一下,姑娘身体到底有何不适。” 谢酒儿搬着椅子往小方几前靠近几分,坐下,将手放在方几上,玄墨大师摸了摸脉搏,又看向谢酒儿的眼睛,谢酒儿有些不自在的别过眼。 咱就说,能不看你眼睛吗?真的超级不自在。 把完脉,屋里寂静到了极致,萧瑾玉率先打破了寂静:“怎么样,大师?” 玄墨看了眼谢酒儿:“毒虽然解了,但身体确实损伤了不少,按理来说,是有损寿数的,可刚才老衲观姑娘面相,是长寿之相无疑,真是奇怪。” 这话说的,谢酒儿听着莫名其妙,萧瑾玉听着心情复杂,说到底,身体确实出问题了:“大师既然能看出她身体有问题,定能调养得当,对吗?” 玄墨大师摇摇头:“有些损伤是不可逆的,老衲可以开些药看着调理一段日子,姑娘的身体会康健很多,但想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应该是不可能了。” 萧瑾玉看了眼谢酒儿,直接替她做决定了:“那能不能让她侍奉大师一段时间,正好大师也方便给她调养身体。” 谢酒儿身体未动,眼神里充满了抗拒,干啥呢,我还忙着呢,哪能天天在寺庙里待着,真是愁死人了。 玄墨点头:“只好如此了,半年,有半年时间就调养的差不多了,具体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就看姑娘的运气了。” 萧瑾玉起身施了一礼:“麻烦大师了,那我便将她托付给大师了。” 谢酒儿长叹一口气,这就被卖了,还是当着她的面卖的,不问问她的意见吗? 玄墨见状,也起身给萧瑾玉回了一礼:“施主放心,老衲自当用心。” “大师远道而来,着实辛苦,那大师先休息,明日我先行一步,你们慢慢赶路。” “施主慢走。” 玄墨说完,萧瑾玉便拉着还愣在原地的谢酒儿往外走,谢酒儿撅着嘴,一万个不高兴,出了门,赶忙问道:“你让我跟玄墨大师去寺庙,怎么不事先问问我愿不愿意啊!这……我还忙着呢。” “再忙也要以身体为主,谢酒儿,这次不准任性,你不知道你身体有多差劲吗?一个小小的风寒,都有可能让你一病不起。 不准说不去的话,明日一早我就要回京了,接下来半年的时间,你务必要对玄墨大师言听计从,不可无礼。” 萧瑾玉沉着脸,当着走廊里一排隐卫的面训斥道。 说完,看了眼立在玄墨大师门前的慕寒,又继续道:“慕寒之前你也见过,这次他护送玄墨大师西行跟玄墨大师也熟了,以后就跟在你们身边,等你身体调养的差不多了,再回京。” 说完,看了眼慕寒,慕寒恭恭敬敬的领命,上次保护谢姑娘,结果连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这次他可得打起精神,他算是看出来了,谢姑娘不是省油的灯,她出现在哪里,哪里就有危险。 幸运的是,现在不是他一个人保护谢姑娘,谢姑娘身边也有隐卫,主子真是大方,训练一个隐卫要花费十年时间,就这么大大方方的送出出去了,听说,还送了不少呢。 第371章 分别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第二日一早,萧瑾玉整装待发,谢酒儿和玄墨大师站在客栈门口送别,看了眼兴致缺缺的谢酒儿,萧瑾玉不放心的将目光投向玄墨大师,犹豫片刻,上前两步:“大师,可否借一步说话。” 玄墨大师点头,随后二人往前走了一段路,然后萧瑾玉絮絮叨叨的对玄墨大师说着什么,说话的空档,还朝谢酒儿的方向看了眼。 随后,玄墨大师哈哈大笑,萧瑾玉则是后退一步,恭恭敬敬的给玄墨大师行了个大礼。 玄墨大师倒是端的稳,稳稳当当的受了萧瑾玉的礼,二人过来后,萧瑾玉又对着谢酒儿嘱咐道:“你要对大师言听计从,不可造次,好好调养身体。” 说完,便跨上马背“驾”的一声,这就走了,谢酒儿看着远去的队伍,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回头时,玄墨大师像一个长者一样对着自己笑,谢酒儿突然觉得他应该是个十分慈祥的老头子,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心里的疑惑便脱口而出:“大师,他刚刚跟您说什么呢?” 玄墨大师似乎没料到竟然有人会当着他的面这么打听,愣了一下,然后大笑着回了客栈,还边走边摇头。 谢酒儿看了眼欢歌,欢歌也是一脸懵:“玄墨大师挺爱笑的,还怪喜气的。” 谢酒儿扯了扯嘴角:“一个有些奇怪神秘的糟老头子,皇上走了,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欢歌朝客栈里面看了眼:“那还得看大师的,皇上说了,让你事事都要听大师的,不要造次。” 谢酒儿撇了撇嘴,萧瑾玉那话说的,好像她有多顽劣一样:“回客栈吧!不管怎么样,先吃早饭。” 谢酒儿进去时,玄墨大师已经在等着了,抬了抬手,慕寒端着盘子上前,玄墨看着谢酒儿:“这就是你今日的早饭。” 谢酒儿看着盘子里简单的食物,闻着一股中药味:“这是药膳?” 玄墨点点头:“今后,你的每一顿饭都必须是我给你调配的,期间,你不要乱吃别的食物,半年之后,身体自然会好很多的。” 谢酒儿有些惊讶,一大早的,这糟老头子给自己做早饭去了? “这是您做的?” 谢酒儿话落,莫名的感觉身旁的慕寒有些失落,紧接着,便听到了玄墨大师爽朗的笑声:“老衲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这是我出配方让慕寒做的,火候什么的都是有讲究的,错不了,你就放心的吃吧!” “哦,谢谢大师,慕寒也辛苦了。” 慕寒听完,眼睛也睁大了,腰也不弯了。 大约巳时,玄墨大师通知大家起身:“我们此刻出发,天黑之前能到一个村落。” 谢酒儿看着高高升起的日头,这会儿赶路已经要受热遭罪了,如果跟萧瑾玉一样一大早就出发,还能舒服一阵子。 “大师,我们明日早些赶路呗,如今这季节,日头下来了,就算是马车里也不好受啊!” 谢酒儿见玄墨大师脾气好,便开始叨叨。 玄墨大师一本正经的望着她:“明日酉时便要出发,路程和时间老衲早就安排好了。” 谢酒儿听着很是郁闷:“敢问大师这每日什么时辰出发是有什么讲究吗?为何明日比今日提前了这么多。” 玄墨大师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当然有讲究了,我们现在离村落比较近,如果老早就到了,人家不一定乐意收留我们。 如果我们晚一点出发,再使点银子,卖点惨,半夜三更,黑灯瞎火的,村民这心一软,不就收留我们了吗?” 此言一出,谢酒儿再细细打量,感觉玄墨大师身上的仙气都去了几分,然后她一脸为难的看着玄墨:“那这银子谁出,我们队伍这么大,怎么卖惨看着都不惨啊!” 玄墨大师捋了捋胡须:“银子当然是你出,惨当然是我这个苦命的老人家卖咯。”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玄墨大师,这守财的和尚,先前那一身仙风道骨该不会是装出来的吧! “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大师您这身份,这年纪,卖惨博同情有失身份,要不要我们各出一点银子,以免您的清誉受损。” 谢酒儿起了玩心,不去自己的马车上,追着玄墨上了马车,还撺掇着想让玄墨大师出点银子。 玄墨大师连连摆手:“出家人本就清贫,黄白之物老衲确实没有,再说了,老衲一大把年纪了,晚上需要好好休息,这些不算卖惨,老衲没有打诳语吧!” 谢酒儿十分真诚的点头:“哎大师果真是世外高人,大师不远千里来这里,一开始是为了帮我解毒,如今毒解了,但身体亏损的厉害,说到底,还得仰仗大师。 如大师所说,大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为我这个素不相干的人奔波,我心中愧疚万分,原本想着他日赠大师一些银两以示感谢,没想到大师如此厌恶黄白之物,真的做到了视金钱如粪土,这么看,大师的恩情我算是无以为报了。” 玄墨眯着眼,胡须抖了抖,死丫头,我再怎么视金钱如粪土,我也的生活啊,黄白之物必不可少,你真想报答我,直接赠我便是,何须说出来。 看样子今晚的药膳味道可以做的重一些了。 谢酒儿看着他有些气恼的样子,笑着回了自己的马车,这个大师,可没有人们口中传的那样不染纤尘,仙风道骨。 他到底有什么能耐,萧瑾玉可不是随随便便会给别人施礼,瞎客气的人,而且,到目前为止,她真没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什么问题,他怎么就不信呢? 夜晚时分,萧瑾玉一行人已经快马加鞭,已经赶了别人两天的路程了,穆青将饭菜端给萧瑾玉,萧瑾玉一点胃口都没有,随便扒了几口就停下了筷子。 “主子这是怎么了,我们这么个走法,主子还吃的这么少,身体撑不住的,若是不合胃口,属下再换些吃食过来。” 穆青看着几乎没怎么动的饭菜,担忧的问道。 第372章 你以为真的是调养身体吗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摇摇头:“饭菜没问题,不必再折腾了。” 穆青上前两步:“不是饭菜的问题,那就是主子心中有事呢?” 萧瑾玉抬头:“一国之君,心中怎么可能没烦劳,朕心里烦躁不是很正常吗?” 穆青单膝跪地:“不正常。” 萧瑾玉有些错愕,穆青从不会反驳他的话:“哦,怎么说?” 穆青拱手作揖:“如今的朝廷基本上尽在主子的掌控之中,此次西行,几位老臣也被主子打发出去了。 小国公爷对主子又是绝对的忠心,有他镇守京师,毋庸置疑,主子定然不会因为京城的事情忧思过重,以至于实难下咽。 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就只剩下一个原因了,谢姑娘,主子在为谢姑娘烦劳,或者说是担心?” 萧瑾玉莞尔:“你倒是学聪明了,还跟朕分析朝堂局势。” 穆青赶忙低头认错:“属下没有妄议朝政之意,就是见主子忧思过重,饮食不振,恐伤龙体。想给主子排忧解难,穆青永远都不会背叛主子。” 萧瑾玉嗤笑:“朕又没说什么,你这么慌干嘛?你说的不错,朕确实在为谢酒儿烦恼,她的问题太麻烦了,也不知道玄墨大师能帮她到何种程度。” 穆青有些不解:“谢姑娘自己懂医术,虽然穆岐和玄墨大师都说谢姑娘身体亏损严重,但属下总觉得谢姑娘既然不当回事,应是心中有数,主子何必这般烦忧。” 萧瑾玉摇摇头:“你以为朕让酒儿伴随玄墨大师,真的只是为了调养身体吗?” 穆青听的稀里糊涂的:“难道不是吗?这……主子当时召玄墨大师过来本来就是为谢姑娘解毒的,后来谢姑娘毒解了,但身体亏损,不就让玄墨大师帮谢姑娘调养身体吗? 一直是这样的啊!弟兄们都知道。” 萧瑾玉长叹一口气,眼神看着外面逐渐放空:“酒儿情况特殊,帮她调养身体与旁人不同,罢了,跟你说不清楚,你下去休息吧! 朕也有些乏了,今晚早些休息,我们明日酉时立即出发。” 穆青带着满腹疑问,被萧瑾玉打发出来了,萧瑾玉望着窗子的方向出神,窗子外面是郁郁葱葱的树木,盛夏时节,枝繁叶茂:“一棵树木,尚能迸发出勃勃生机,酒儿,你历经磨难,比这树木要顽强、聪慧不少,对吗?” 关于谢酒儿的特殊,在他的贴身玉佩第一次出现异样时他就知道了,按照当时玄墨大师所讲的往生教秘闻,他原以为他和谢酒儿中间是血海深仇。 可即便是这样,知道她孤身入西域时,他还是不放心,还是赶过去了,以鲜血催动机关,掉进神庙下面,知道所有真相的时候,他既庆幸又无奈。 他庆幸自己不是伤害鸢儿的真凶,又无比愤怒有人顶着他的身体,他的名字肆无忌惮的伤害她。 在神庙下面的时候,他一直在想,出去之后,怎么告诉她所有的真相,这么荒诞的理由她会信吗? 就算信又能怎样,迦南这个名字她早已恨入骨髓,哪怕是重活一世,他依然能从她的神态和只言片语里感受到那种决绝的恨意。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自己才是迦南,而伤害她,一手催动往生教发展的迦南与他从本质上来说其实是同一个人时,该有多无力。 他这一生,背负着杀兄逼父的恶名,坐在用血肉浇筑的龙椅之上,尽管非议众多,却依旧觉得问心无愧。 可是在迦南这层身份上,他无法做到问心无愧,他不知道有一天,谢酒儿知道伤害她的迦南是另一个分离出去的他时,会怎么做? 以他对谢酒儿的了解,她应该不会将火气撒到他身上,但是,她绝对会躲得远远的,从此消失的无影无踪。 玄墨大师早就给他批过命,说他这一生,情深缘浅,纵然身居高位,依旧躲不过孤苦伶仃的宿命。 他当然不会因为一句没头没尾的情深缘浅,就认下这苦涩的宿命,可玄墨大师还说了,谢酒儿在这个世界的出现,本就是为了完成任务。 任务达成,机缘到了,人自然就离开了,至于什么时候离开,怎么离开,离开之后去哪里,玄墨大师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 可谢酒儿成天想着壮大商行,顺便充盈自己的钱袋子,他没从谢酒儿脸上看出任何的怀念还有离别之意。 所以他猜测,谢酒儿也是局中人,她应该也不知道自己会离开,所以才这么拼命的赚钱,为以后做打算。 因果循环,一切随心而起,他希望玄墨大师可以扭转谢酒儿的命运,玄墨大师摇头:“没有人可以篡改别人的命运,除非本人心境、意愿发生了变化。” 萧瑾玉听了,便知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从玄墨大师的话中不难听出,谢酒儿能不能留在这里,其实,问题的关键还在谢酒儿自己身上。 只是,这个能让谢酒儿留在这里的契机是什么,萧瑾玉并没有参透,玄墨大师也没说。 但他接下了这个任务,对于为什么接下任务,想办法让谢酒儿留在这里也没有一句解释。 萧瑾玉对天机没兴趣,他只想留住自己想要留住的人,从钱塘开始到这次西域之行,他一直在用自己的行动扭转玄墨大师的预言。 如今,将谢酒儿留在玄墨大师身边就是他最后的赌注了,一来,按照他给谢酒儿的说法,谢酒儿的身体确实需要好好调养。 子嗣艰难,有损寿数的话也不是空穴来风,玄墨大师和穆岐诊完脉都是这样的结果。 除此之外,萧瑾玉还有自己的私心,他相信只要玄墨大师有心,定然是有办法改变谢酒儿的心境,让她留在这里的。 他做任何决定都是十分冷酷理智的,包括关于谢酒儿的事情,但是,如今,这一分别,心里不免多了份惶恐,他怕。 怕有一天收到蓬莱的信件,说谢酒儿消失了,怕自己没有珍惜最后的缘分。 第373章 想要的更多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可是,比起上一世的短暂缘分,这一世,他想要的更多,人总是这样,没有的时候想得到,得到之后便愈发贪心,想要的更多,更久。 萧瑾玉的人生没有哪一刻是静止的,他没有时间跟那些文人一样伤春悲秋,短暂的失神过后,和衣躺下休息,过不了几个时辰他又要赶路了。 谢酒儿跟着玄墨大师,如愿在玄墨老人家风烛残年的卖惨中奉上几两银子后临近夜晚住进了农家小院,吃上了热乎的饭菜。 当然,她的饭菜跟别人的是不一样的,欢歌灵一慕寒他们的饭菜香气四溢,谢酒儿的饭菜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苦涩。 “慕寒,我怎么感觉这药膳越来越难吃了,你是不是药草放多了,你要遵医嘱,不要乱炖啊!” 慕寒面不改色:“属下就是遵照玄墨大师的医嘱做的。” 谢酒儿痛苦的看着桌上的药膳:“那怎么越来越不好吃了。” 慕寒看了眼外面,小声道:“今晚的药膳大师让属下往里面多加了几味药材,属下觉得姑娘若是不想吃这么苦的药膳,或许可以给玄墨大师孝敬些银子。” 欢歌对玄墨大师这样的大人物非常敬重,听到慕寒意有所指的话,脸色立马就变了:“姑娘,你看他,怎么能拿银子侮辱大师呢? 大师可是世外高人,哪里会在乎这些黄白之物,他这些话让大师听到了,怕是要生气的。” 谢酒儿看了眼急得直跺脚的欢歌,和慕寒四目相交的那一刻,忍不住笑了:“你想多了,我觉得玄墨大师如果听到了,只会觉得慕寒有眼力见儿。” 欢歌有些迷糊了:“这怎么会呢?姑娘的意思是玄墨大师喜欢金银?可是,他是大师啊!” 慕寒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大师也要穿衣吃饭。”谢姑娘上哪儿寻来这么个傻妞,真费劲。 欢歌看着慕寒眼底毫不掩饰的鄙夷,等他出去后,忍不住抱怨道:“姑娘,这个慕寒脸可真大的,好端端的,他冲我发什么脾气。” 谢酒儿一边眯着眼艰难的吃着苦涩的药膳,一边问:“你既然觉得他对你态度有问题,刚刚人没走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当着他的面说。” 欢歌怒了努嘴:“他冷着一张脸我哪敢说嘛!” 谢酒儿哑然:“可是,你敢在我面前说啊!但我能管得住慕寒,也就是说,我的地位比慕寒高,你都敢在我面前造次,为什么不敢对慕寒当面反击。 仅仅只是因为我态度好,慕寒冷着脸?你要知道,慕寒再生气也不敢拿你怎么样,而我只要不高兴,就可以将你发卖了。” 欢歌有些怕了:“姑娘,你是觉得我不该抱怨还是觉得我太不尊重你,没大没小呢?” 谢酒儿伏在桌子上:“我的意思是如果慢待你的人地位远在你之上,那你就忍着,以防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如果他的地位不比你高多少,那就有仇当场报,痛快一点,也让自己舒坦一些,慕寒不敢拿你怎么样,他刚那样鄙视你,你完全可以当场发作,而不是只敢在背地里蛐蛐。 我身边以后会有形形色色的人,你若是镇不住,让人家欺负了,你委不委屈都是小事情,你的忍让会让你的主子我都被人看轻了去。” 欢歌明白谢酒儿的意思,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姑娘的话我记住了,以后,欢歌绝不会给姑娘丢人了。” 谢酒儿颌首:“ 你怼灵一他们不是怼的挺厉害的吗?怎么不敢对慕寒发作,他们都是隐卫,本质上是没有区别的。” 欢歌讪讪的笑着:“灵一脾气好,我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就不怕他,那个穆寒冷着一张脸,看着就不是好相与的,靠近一点我都觉得瘆得慌。” 谢酒儿吃好了,放下筷子:“看着脾气好不代表他没坏心思,看着不好亲近也不代表他有多坏。 胆子大一些,以后多跟人接触,进退有度,你可以顽劣调皮,但要记得,这世间万世都逃不过一个“理”字。 只要你站的住理,得罪与自己身份一般或地位略高于自己的人都不怕,当然,身份太过悬殊的人是不能讲理的,你的学会退让。” 欢歌认认真真的站在谢酒儿面前的空地上:“姑娘教我的全都是做人的道理,姑娘为什么突然教我这些?” 谢酒儿走上前,没好气的点了点她的额头:“还不是因为你笨,我们已经离西域很远了,我就算跟着玄墨大师到了蓬莱,也不会什么都不干,真的只调养身体的。 从现在开始,我日日都要为商行的事情劳心费神,你作为我贴身的婢女,自然要机灵些,该记得事,该记住的人一样都别给我落下。” 欢歌闻言,顿时如临大敌:“姑娘愿意给我这样的机会我自然很高兴,可是,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很笨,姑娘身边的丫鬟这般重要,为什么不选一个聪明伶俐的,我是不是连累姑娘了。” 谢酒儿摇头:“若是我没有相中你,你连连累我的机会都没有,我既然将你从宫里带了出来,那自然是因为你有别人没有的宝贵品质。 欢歌,你为人实诚,认死理,这不是缺点,在我这里,它就是优点,记住我今日的话,永远都别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你现在看着我的眼睛,认认真真的回答我,你能做到吗?” 其他的事情欢歌没有信心,可是对姑娘绝对的忠心,欢歌敢拍着胸脯保证:“姑娘放心,欢歌的第二次生命是姑娘给的,如果不是你,我还在宫里饥一顿饱一顿,过着那种麻木的生活。 出宫这几个月,很辛苦,但我真的好开心,感觉日子变得有滋有味了,是姑娘让我变成了一个活得有滋有味的人。 所以,不管是什么原因,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哪怕搭上我的命。” 谢酒儿满意的点点头,她贴身的人不需要有多聪明,一心想着她,不要在紧要关头背刺她就足够了,这一点听着很容易,可是,人都是有贪欲的,真正能做到这一点太不容易了。 第374章 搜罗木匠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嗯,记住你今日对我的承诺,我吃好了,食案拿下去吧!” 谢酒儿打发出去了欢歌,洗漱完就开始休息,就算坐在马车上,一整天下来也是很累的,何况玄墨大师讲了,明日要酉时出发,真是要了命了。 按照他们目前的进度,再有十来天差不多就到宁州了,商行的纸张生意看样子不错,因为往回走的时候,她已经在西域都见到了自家的产品。 按照她的指示,所有商行的产品上都印着朝阳二字,商行如今借着卫生纸已经小有名气了。 接下来,她要早早的为漕运做准备了,毕竟想造出一艘大型货船,免不了要花费人力物力慢慢去尝试,好在有了这大半年的沉淀,算是存了些钱够造船时霍霍的呢。 第二日早上,谢酒儿老早就让欢歌将自己的孝敬费给玄墨大师送了过去,果然,早饭可口了不少。 欢歌被玄墨大师爱财的表现惊的一愣一愣的:“这得道高僧不应该视金钱如粪土吗?这玄墨大师这也太……该不会是假的吧!要么就是徒有虚名。” 谢酒儿挑了挑眉:“你呀,就是沉不住气,不要轻易下结论,你不相信玄墨大师,难道还不相信皇上吗? 皇上可不是会轻易给人施礼的人,那日分别时,皇上对大师的态度你也看到了,这就足以证明人家是有真本事的。” 欢歌半信半疑:“话是这么说,但是以前见过的那些僧侣都是一副十分寡淡的模样,玄墨大师誉满天下,看着还没普通的僧侣心静呢。” 谢酒儿嗤笑:“心静?什么是心静啊!你觉得僧侣寡淡,不在乎身外之物,可是,谁家在寺庙点长明灯不要香火钱,谁家做法事,不使点银子。” 欢歌边收拾东西边回话:“姑娘的意思是和尚也爱财,没有他们表现的那么清高。” 谢酒儿见怪不怪:“这跟清高不清高的有什么关系,人家也要生活,寺庙里的香火钱都是别人自愿给的,寻常寺庙又没像往生教一样诱骗百姓,沾染政权。 玄墨大师在五台山待得舒舒服服的,皇上将人家叫过来,他一大把年纪了,这一来一回赶路多辛苦,人家拿些银子也不过分啊! 我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我就是觉得这老头子还挺爱记仇的,银子递的迟了些,就给我吃了一顿苦的发麻的药膳,可真记仇。” 说话的功夫,主仆两人已经出了门,又要赶路了,谢酒儿到院子时,玄墨大师穿着一身灰白的褂子精神抖擞的从房门里走了出来。 谢酒儿侧身行礼:“大师早。” 玄墨大师面色温和:“气色看着好了不少,药膳好好吃 看样子效果不错,出发吧!” 谢酒儿应声跟着往门外走,上了马车,欢歌就忍不住咯咯咯的笑出了声:“姑娘,我怎么觉得玄墨大师今日早上对你和蔼了不少,莫不是递过去的银两起了作用?” 谢酒儿点点头:“有可能是银子的作用,也有可能是老头子心情本来就好,说起来他心情好像一直不错,我没见他怎么说话面露忧思啊!” 欢歌想了想:“也是,看样子,玄墨大师虽然爱财,但道行还是很高深的。” 谢酒儿撩开帘子看了眼外面,马车已经摇摇晃晃的驶出了村子:“你呀,若是哪天别人说大师爱财,那肯定是你传出去的。” 欢歌连忙摇头,生怕造谣这顶帽子落在自己头上:“姑娘,你可别跟别人讲,我不会乱说的,万一哪天真有人传,那必定是大师又找别人要钱了,可不关我的事。” 主仆俩嘻嘻哈哈,不一会儿就没了说话的兴致,谢酒儿眯着眼小憩了会儿,一直到正午时分才被欢歌叫醒来。 萧瑾玉一路疯狂的赶路,赶到京城时,吴桓正百无聊赖的待在御书房的耳房里,对着一堆折子发呆,听到萧瑾玉回宫的消息,比自己大婚还高兴。 “皇上,您可算是来了,您再不回来,我就要跑路了。” 吴桓朝着萧瑾玉大看了一眼,发现他全须全尾的没受伤,就开始发出一阵鬼哭狼嚎。 萧瑾玉往椅子上一坐,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他表演,吴桓闹了一阵子,感觉有点尴尬,收了声:“咳咳,怎么这么安静。” 萧瑾玉轻笑了几声,倒也没笑话他浮夸的演技:“这段时间你辛苦了,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十分要紧的事情。” 吴桓摇头:“要紧的事没有,仅有的那些都给你带过去了,剩下的这些奏折,臣瞅着没啥事,啰里吧嗦的烦死个人了。 不是外地官员想进京面圣就是问你喜欢吃桃子还是橘子,你说他们要是把心思花在正经事上,就这细心程度,什么事情干不好,一天天的就知道耍心眼儿。 他要真想送你礼物,桃子跟橘子都送过来不就完事了么?问东问西的,大老远的搭上人力物力,就往京城递这样的折子。” 萧瑾玉颌首:“这种现象确实该整治一下了,朕最讨厌他们溜须拍马的样子了。” 吴桓听了,眼睛亮亮的,一下子像是找到了同道中人的样子:“是吧,臣就知道皇上也是这样想的,还是您厉害,这一年多,你是怎么忍受他们的,短短几个月,臣就受不了了。” 萧瑾玉面露笑意,重复着之前的话:“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吴桓听到萧瑾玉再次说自己辛苦,心满意足:“这段日子臣操心的事儿多,确实没休息好,既然皇上回来了,您看是不是可以让臣休息一段时间。 臣想好好休养休养。” 萧瑾玉一听,忍不住发笑,这小子,铺垫了这么多,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呢:“想告假,你要离开京城?” 吴桓哂笑:“臣这一年多一直忙于政事,都不曾好好休息,如今,天下安定,臣就想出去好好散散心。” “散心?你心情不好吗?朕瞅着你心情不错嘛!需要散心吗?” 萧瑾玉没有同意吴桓的告假,一句话,让吴桓瞬间又戏精上身,叫苦不迭。 第375章 表弟情深,又被卖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哎呀,皇上,您不能因为臣爱笑,就觉的臣心情很不错,您仔细想想,从天下初定到现在,臣几时休息过,可曾离开过京城片刻。 近两年的时间里,臣忙的昼夜不分连轴转,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气呢,您就让臣出去走走,多见见世面行吗?” 吴桓猫着腰在萧瑾玉面前跳来跳去,表情夸张,样子滑稽。 萧瑾玉一言不发,看着他表演完了才出声:“所以你是想游山玩水?你是朕亲封的护国公,你觉得这样做好吗?” 吴桓看着萧瑾玉面上舒缓了几分,就知道有戏,表演的越发卖力了:“臣不会逗留太长时间的,就三个月行吧!” 萧瑾玉清了清嗓子,直起身子:“去哪里想好了吗?” 吴桓摇头:“天大地大,走到哪里是哪里?” 萧瑾玉表情玩味:“如今已经到了盛夏时节,蓬莱那边风景宜人,水光潋滟,倒是个不错的去处。” 吴桓一听,便来了兴趣:“哦,京城这边水源不多,说起来,臣还没有看过大海呢,真是一桩憾事。” 萧瑾玉立马接话:“那就去蓬莱转一圈吧!那边靠近海边,景色不是一般的好。” 吴桓闻言高兴的都不知道怎么表达:“表哥这是同意了。” 萧瑾玉听到这一声突如其来的表哥,嘴角勾了勾:“嗯,这一年太忙了,朕确实忽略了你的感受。 去吧!多带些侍卫,出门低调点,不要狂妄自大,不要对地方官员暴露你的真实身份,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吴桓听的面上一热,哎呀,表哥真是的,怎么婆婆妈妈的,这哪是表哥,分明就是当娘的才会嘱咐的话。 “表哥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出门在外,哪里会那么招摇。” 吴桓别扭的说完,萧瑾玉又补充道:“哦,对了,你到蓬莱之后记得给朕写信,不然,朕也不放心。” 吴桓抿着唇点头,到底是夏季了,屋里闷热闷热的,他待的好难受:“那表哥休息,我明日一早就出发了,就不给进宫了。” 萧瑾玉颌首等吴桓出去后就开始给谢酒儿写信,谢酒儿人刚到宁州,就收到萧瑾玉的信件:“护国公吴桓大约一个月后到达蓬莱,商行那边,有什么隐卫出面搞不定的事情,你可以让他去做。 吴桓早就猜到戴上狐胡使者手镯的人是你了,诈死的事情他知道了,你在他面前不必在隐瞒身份,他是我的人,不会对你不利的,让你的人注意,如果查不到他的行踪,我再给你问。” 谢酒儿看着信件很是困惑,身不身份的先不说,萧瑾玉让吴桓给她帮忙,又没说在哪里接头,还说找不见了他问,怎么听着有点难怪怪的。 想起慈安楼的事情,噗呲一声就笑了:“吴桓怕不是又让他的好表兄给卖了吧!” 欢歌端着吃的进来,就听见谢酒儿自言自语 说了这么一嘴:“姑娘一个人说什么呢,高兴成这个样子。” 谢酒儿摇摇头,这事儿她跟欢歌可说不清楚:“让灵一过来一趟,我有事交待他。” 欢歌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出去了,不一会儿灵一就出现在屋里:“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谢酒儿将信件放入自己随身的盒子里:“以前的灵十八你还记得吧!” 灵一点头:“当然,主子不是为他取名多宝,打发到海岱处理生意去了吗?” 谢酒儿点头:“对,再有一个月,护国公吴桓就到蓬莱了,蓬莱本就是海岱的一部分,离多宝比较近。 你给他飞鸽传书,让他派人盯着蓬莱那边,等人到了,务必要找到吴国公的住处,等我们到蓬莱了,我要会会他。” 灵一颌首:“主子放心,这个好办,我见过护国公,我给多宝去信的时候顺便画一张画像,他肯定能完成任务。” 谢酒儿嗯了声:“那你下去准备吧,明日就要启程了,该准备的东西置办齐全了。” 灵一应声退下,欢歌见人走了,才走进来:“姑娘,我买了些胭脂水粉,不知道姑娘还缺什么,我去采买。” 谢酒儿摇头:“不必了,大的东西灵一他们准备的,再往东走,村落,城镇比比皆是,不用像之前那样小心了。 上次来宁州时让你去的那个麻辣烫馆子你还记得吗?” 欢歌嗯了声:“记得啊,那个麻辣烫真好吃,我还想吃。” 谢酒儿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去将老板娘带过来,她肯定记得你,想吃麻辣烫,过来的时候就带上一盆,我也想吃了。” 欢歌听完一蹦一跳的走了出去,只要姑娘同意了,她就可以动银子了,她和姑娘两个人的吃一大盆,多拿点银子。 临江街麻辣烫馆子里所有的窗户都开着,里面依然热的不像话,周氏整理完菜架子,一个转身的功夫,发现饭庄里空间大了许多:“我记得这里应该有一张桌子吧!” 旁边的人忍不住打趣:“不止那里,你看这儿是不是本来也有张桌子。” 周氏眉头都皱成一团了:“对啊,这里就是有桌子的啊!” 说完,抬头一看,大堂里多了好几个空位,好几张桌椅都不见了:“我的桌子呢,客人也少了好多,账还没结呢。” 苏苏在锅炉前抿着嘴笑,大堂里仅剩几个客人也是笑得合不上嘴:“我说老板娘,你往窗外瞅瞅,说不定就能见你的桌子了呢。” 周氏听完,本能的朝着外面望去,这一看,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哎呀,瞧这天儿热的,客人都跑外面吃去了。” “可不是嘛!我一把老骨头了,你这桌子质量还怪好嘞,我是搬不动,我要能搬动,也出去吃了。” 大堂里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伯打趣了一句,周氏笑着让苏苏给切了半盘子凉粉:“老爷子,这凉粉儿就当是我给你降暑了。” 老者本来盆里的麻辣烫见底了,没吃尽兴,周氏这半盘子凉粉算是端到他的心坎上去了。 第376章 我们都要好好的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老板娘,这可是你自个儿送的,待会儿结账的时候我可不认账啊!” 老者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讲。 周氏见他年纪大,态度也十分好:“那是自然,刚不是说了吗?天气炎热,他们跑外面吃去了,你老人家没走,所以这些凉粉是我送给你降暑的。” 得到确切的回答,老者乐呵呵的拿起周氏双手递上来的筷子,吸溜吸溜的吃了起来。 如今,店里就剩下周氏和苏苏两人,可能是干习惯了,周氏也不觉得累,一天忙忙碌碌的,晚上睡觉反而睡地香。 无恙课业越来越繁重,就是偶尔回一趟家,也是匆匆忙忙的就走了,小六子想给周氏物色个专门打下手洗碗的,都被周氏回绝了,她自己能干的过来,根本就不想多找旁人。 欢歌探头探脑的出现在门口时,周氏都以为自己眼花了,使劲晃了晃脑袋:“死丫头,走了一点音讯都没有,我都老眼昏花了。” “老板娘,我家主人请你过去一叙。” 欢歌见周氏看了她一眼,然后直接无视,便讪讪的跑过去自报家门。 周氏见欢歌跑到自己跟前,使劲揉了揉眼睛,欢歌以为她身体不舒服:“哎呀,老板娘,你是不是中暑了啊!” 周氏摇头,随后便十分欣喜的问道:“你家姑娘来宁州了?” 欢歌眼睛瞪得大大的:“老板娘竟然还记得我,我家姑娘果真料事如神。” 说罢,便拿出荷包,将银子递到周氏手里:“我家姑娘特别喜欢老板娘的手艺,她想见老板娘,也想吃老板娘的麻辣烫。” 周氏看着手里的银子,心情复杂,好端端的干嘛要诈死,这都到家门口了,缩头缩尾的都不敢进来,搞得跟通缉犯一样,有什么意思。 “你稍微等一下,我做好麻辣烫了咱们一道过去。” 周氏在菜架子前挑菜的空隙,给欢歌说了一嘴,苏苏煮菜的时候,周氏又干脆利落的切了一大盘子凉粉,一盘子酿皮,一盘子擀面皮。 她知道自家闺女身边人不少,多准备了几样吃的,麻辣烫也是满满的一大盆,端过去估计都够好几个人吃的。 到了客栈,欢歌迈着小碎步走到前头,心想着她先进去禀报一声,不成想,思女心切的周氏一把拨开她,快步走了进去,欢歌愣了片刻,才跟上去。 这老板娘真是个急性子,要不是了解她的为人,就刚她扒拉自己的那两下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算账打架来的呢。 谢酒儿正在屋里翻书,听到动静,回头一看,周氏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站在门口,嗯,有些幽怨。 谢酒儿急忙迎上前:“来了,好好的,哭什么,真是的。” 周氏擦了擦眼睛:“你个没良心的死丫头,现在还教训起我来了。” 说着,放下手中的麻辣烫,又从欢歌手里接过食盒,里面放着好几样谢酒儿无比熟悉的吃食。 谢酒儿看着份量,心里热呼呼的:“这不是给我一个人带的吧,这么多吃食。” 周氏将东西端出来:“那当然了,你身边人多,我也不能只给你一个人做,总是要差不多些的。” 谢酒儿莞尔:“欢歌,去客栈后厨那个小盆,在要几个盘子,几双筷子。” 欢歌嗯了声就退了出了房门,不一会儿,吃饭的家伙都到了,谢酒儿给自己分出来一小盆,麻辣烫,一小部分凉粉等。 看着欢歌:“这些少的是我的,其余的你端出去和大伙儿一起吃,另外,给玄墨大师在单独送过去一些。 份量挺多的,你看着再分一下。” 欢歌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应承:“是,姑娘,那我就不打扰你和这位夫人叙旧了,姑娘有事我再过来。” 谢酒儿摆摆手,不一会儿,东西都拿出去了,屋里就剩下谢酒儿和周氏母女两个了。 “这丫头去年来时傻乎乎的,如今瞧着倒是有模有样了。” 周氏将各色吃食往谢酒儿面前推了推,说起欢歌,语气中倒是有些欣慰,丫鬟越来越像样子了,说明她的丫头在外面会过的越来越好,谢酒儿过得舒坦了,她自然是十分欢喜的。 “娘,家里还好吗?” 谢酒儿见没人了,拉着周氏的人,低着头,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卸下所有的警惕,完全放松。 周氏将筷子一把塞到她手里:“家里很好,米线作坊那边大杨尽心尽力,打理的不错,账本子如今是小六子让账房先生再做。 无恙有时间了抽查,咱们在钱庄存了不少银子了,无恙学业也精进了不少,一切都很好,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你不在娘身边。” 谢酒儿夹起一根软软糯糯的粉条下肚感觉通体舒畅,天知道西行路上,她都多怀念这口家乡的吃食。 “那就好,不过鸡蛋不能全放在一个篮子里,银票你给家里留上些,剩下的分别存放在不同的钱庄里,别全都整一块儿,万一钱庄出个啥事,不得悔断肠啊!” 周氏点头应下:“这些你就放心吧!娘只是不认识字,又不是傻,家里的事情娘心里有数。 这段时间怎么样,你怎么瘦成这样了,我刚进门,看到你这个样子,我都以为自己眼花了,短短半年,你生病了还是怎么了?” 谢酒儿解完毒没多少日子,身体消瘦的厉害,还没有完全补回来,周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谢酒儿当然不会将西域的事情告诉她,一边吃饭,一边打马虎眼儿:“哎呀,娘这你就不懂了,女子纤瘦些才好看,我就是不小心减肥减过头了,这段日子我吃的比平时还多,放心吧,过几天就补回来了。” 周氏半信半疑:“减肥?能把人折腾成这样?你怕不是在蒙我。” 谢酒儿连连摇头:“我骗你干嘛?那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放心吧!我好着呢。” 周氏这才收回眼神:“那就好,晚上想吃什么,娘一会儿回去了给你做。” 谢酒儿:“饭庄里那么忙,还有空给我做饭?” 周氏一脸溺爱:“这么热的天儿,吃这些凉拌食物的多,麻辣烫倒是不怎么忙,再说了,大家都是到饭点了才吃饭的,有的是时间,你呀,一回来就瞎操心。” 第377章 多逗留几日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好吧好吧!我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既然你都这么讲了,那这位夫人,我可要点餐啦!” 谢酒儿吃的嘴巴红红的,见周氏心情不大好,俏皮的打趣。 周氏给她倒了一盏茶:“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谢酒儿咽下嘴里的食物:“晚上我要吃饺子,大葱肉馅儿的,怎么样?能满足我吗?” 周氏听到女儿想吃饺子,心情逐渐好了起来:“几个饺子还能难住我,咱家一开始开始靠卖包子发家的,包饺子自然也不在话下,包你满意。” 谢酒儿惬意的摇头晃脑,想起玄墨大师,又嘱咐了一句:“要不你顺便再报几个素的,我们队伍里有一个和尚。” 周氏想问什么,话到嘴边又打住了:“行,娘知道了,放心吧,你们总共多少人,我算着人数包。” 谢酒儿想了想,她和欢歌,还有灵一四人,再加上玄墨和慕寒:“总共八个人,应该饭量都很大,一会儿你走的时候把欢歌带上,让她给你打下手。” 周氏点头:“嗯,这倒不打紧,大不了饭庄下午关门了也可以。” 说完,看着谢酒儿一心只想着吃,什么也没说,又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谢酒儿放下筷子:“可能明日就要走了。” 周氏凝眉:“可能?都不确定吗?这儿着急干嘛?就不能多待几天吗?” 谢酒儿实话实说:“其实,我觉得应该没什么着急的,那个僧人说了算,晚上我再问问,万一他吃得高兴了,愿意多留几天呢。” 周氏嗯了声:“那我回去包饺子了,你好好休息,这么瘦就别乱蹦跶了,等长上几斤肉了再折腾。” 谢酒儿拉着周氏的手送到门口,又喊来欢歌跟着周氏一道走,看着周氏出了客栈谢酒儿便自个儿回了屋。 周氏气色很好,家里也很好,所以她很放心,就不搞难舍难分,依依惜别那一套了。 宁州是西边最繁华热闹之地,再加上如今中原与西域的关系增近了不少,两地走动的商人越多了,此时的宁州繁华程度更胜以往,战乱时期的萧瑟之感已经被吹散了。 吃完饭,谢酒儿在地上走动了几下,消消食,又躺下了,外面很热闹, 但是她总是感觉很困倦,虽然没查出自己身体有什么大问题,但精神不济肯定就是中毒的后遗症了。 不过后期好好调养就行了,她倒觉得不至于影响寿数,玄墨大师的药膳做的一流,有玄墨大师在,她也就不用再多费功夫了。 到了宁州后,谢酒儿吃了周氏的麻辣烫,里面还带着辣,对调理身体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情,但她实在嘴馋,周氏太了解她的胃口了,如果不吃,再加上她如今消瘦异常,周氏很难不多想。 谢酒儿将事情告诉玄墨大师后,玄墨大师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将当日的药膳换成了汤药,后果就是谢酒儿喝出了一种自己命很苦的感觉。 吃完饭睡了一觉后,谢酒儿捯饬了一下自己,带上斗笠,准备去外面溜达溜达,临出门碰见玄墨大师刚从外面回来,谢酒儿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咦,大师也爱逛街?” 玄墨大师一副随心所欲的样子:“大师就不能逛街了?” 谢酒儿连忙摆手:“不是,就是出家人给人的感觉的喜欢安静,不会去人员嘈杂之地。” 玄墨大师轻笑了两声:“我只是出家了,又不是去世了,偶尔也是要出去走一走的,免得成了老古董,脑瓜子都生锈咯! 哦,给你看看,老衲这次出门的收获。” 说着,还拿出自己去集市的战利品,一身白色的睡袍,一个精致的杯盏。 谢酒儿看完,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有些心疼他了,大家都只记得他是大师,有求于他,却忘了他也是一个老人家,就连自己贴身的衣物都要出去买,肯定是身边的人平时想不起来。 “怎么,不想看眼睛眯住就是,也不用这副表情吧!”玄墨大师见谢酒儿看着看着就愣了神,面色看着不是那么高兴,收起东西有些抱怨,像个孩子一样撅着嘴巴说道。 谢酒儿赶忙解释:“不是,就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大师还缺什么给我说,一会儿我出去买,如果不方便,你也可以直接告诉穆寒,穆寒肯定会听大师的。 这些小事怎么好意思劳烦大师亲自跑呢。” 玄墨见状,又恢复了笑嘻嘻的样子:“不必,再不缺什么了。” 谢酒儿眨了眨眼睛:“大师,中午的饭菜还可口吗?” 玄墨大师说到这个就来劲了:“好吃,我听穆寒说是你让人送来的,有心了。” 谢酒儿笑得两眼弯弯:“大师在五台山那边可有要紧事要处理?” 玄墨大师没有从谢酒儿突如其来的转弯中回过神,有些不解:“没有啊,怎么了?” 谢酒儿听了,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这一路走的很是辛苦,既然大师没有要紧事,那我们能不能在宁州逗留些时日。” 玄墨大师看着她消瘦的身板子,想都没想都同意,反正他是没什么要紧事的。 “那行,那就再待两日时间,够你休息了吧小丫头。” 谢酒儿连连点头:“够了够了,谢谢大师,晚上给你准备了素馅的饺子哦,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玄墨大师喃喃自语:“饺子啊,好久没吃了,听起来不错。” 玄墨大师出去了一趟后就一直待在屋里,穆寒是萧瑾玉指定跟在玄墨身旁的,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谢酒儿这边,一直是灵一跟着,其他的隐卫都被打发出去搜集木匠去了,尤其是造过小船的木匠,在谢酒儿眼里,更是香饽饽。 造大船的木匠不是没有,但都在崔家人手里,崔家能在漕运上独树一帜,除了自身的实力,当然也没少动歪心思。 他们将所有会造大船的木匠全部搜罗到一块儿,这些匠人将自己的手艺传给子孙后代后,子孙后代继续在崔家人手底下干活,久而久之,偌大的中原,除了崔家,竟无人能造大船。 第378章 视察铺面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想要在漕运上横插一脚,势必要打造一支自己的造船团队,后期还要培养优秀的船员和掌舵人,不然,费劲九牛二虎之力,造出再好的船那也是白搭。 搜罗木匠,筛选人员这些事情不用她亲自动手,这会儿出去先透透气,然后该去小六子那里看一下了,也不知道她消失的这几个月,各地的作坊和铺子怎么样了。 全天下大概再找不出来她这样做生意的了,生意稍微有点起色,当东家的就玩起了消失,各地生意如何,有没有出乱子,全凭管事人的良心。 谢酒儿自认自己挑选的人都是不错的,多宝和逍遥是隐卫出身,自然没得说,他们不可能动手脚,小六子和张丰年那里,真的就有些考验人品,看良心的感觉了。 灵一不远不近的跟着,欢歌这会儿应该在揉面包饺子,谢酒儿一个人在街上溜达了会儿,给自己买了两身合适的衣裙,如今过于消瘦,之前的衣裙穿着有些不合身了。 逛完街,将手里的东西塞给灵一,便朝着卫生纸铺子的方向走去,到了门口,便看到几个书生装扮的少年抱着一沓子白纸刚从里面出来。 “朝阳商行真不错,一模一样的纸,价格便宜不说,老板还大方,送了这么多,以后咱们就来这里买纸。” “是吧!上次给你们说你们还不信,这下满意了吧!省下来的钱吃点好的或者干点别的事它不香吗?” “我回去给我们宿舍的也说一下,他们买的比咱们这个可贵多了。” 谢酒儿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走出大老远才进了铺子。 “姑娘,想看点什么?酷暑炎热,这是我们店里特意为客人煮的酸梅汤,先喝点酸梅汤解解暑,再看看想要什么。” 谢酒儿一进门,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指着桌上的梅子汤轻声说道。 谢酒儿抬头望去,男子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笑,既不会让人觉得谄媚,也不会给人感觉太疏离,身上穿着藏南色衣裳,在一堆白色的纸堆里,倒是显得醒目。 “这家店我之前来过,我记得掌柜得有些年纪了,不似你这般年轻。”谢酒儿按照他的示意,一本正经的就往圆桌旁的小藤椅上坐去。 “那姑娘必定是去年来过,今年再没光顾我们店咯。”男子看着谢酒儿坐下后,给她倒了杯酸梅汤,然后后退两步,轻言轻语。 “哦,这么说你是今年来的了!”谢酒儿尝了口酸梅汤,酸酸甜甜的她还挺喜欢。 “是的,今年刚过完春节,东家就任命我为掌柜了,我们店,从学习用的纸张到家中日常用的卫生纸样样都有。 而且,卫生纸可是个新奇玩意儿,只有我们朝阳商行有,其他地方可没有,姑娘先休息一下,一会儿我给你好好介绍介绍我们商行的卫生纸。” “听起来,你似乎对你们商行很满意吗?这么热情。” “那当然了,我们商行短时间内遍布各地,我们东家是个有本事的人,而且,我们商行对自己的伙计给的工钱都很好。 我作为铺面的掌柜,有什么不满意的,而且,我们东家对纸张的定价都是很实惠的,这对客人来说,也是好事情啊!” “听起来,你们东家就没有缺点呢?”谢酒儿听着这些恭维之词,都感觉这小子早就识破了她的身份了。 “缺点嘛!那肯定是有的,我就没见过哪个人是没有缺点的。” 掌柜的这话倒是说的中肯,谢酒儿听了,又来了兴致:“那你说你们掌柜的有什么缺点呢?” “这个我没法跟你说,因为我们商行宁州的负责人他只给我们说东家的好处,坏处那是一点都不说,所以,我至今都不知道我们东家的缺点是什么? 说起这个,我们朝阳商行的东家老神秘了,管事的给我们说了那么多,愣是连东家多大年纪了都不说。” 看样子,小六子的嘴巴还挺严实的,看这铺面的样子,谢酒儿已经放心了许多。 喝完酸梅汤便起身,铺子又重新做了布局,靠墙的位置是立起来的货架,大堂正中间放着几张拼凑起来的大桌子。 桌子上放着精致的花笺,还有各种彩色的纸张,这个布局,比上次自己来时看到的那个可舒服多了,客人也能一眼就看到所有的货品。 紧接着,谢酒儿逐一询问了价格,价格跟之前她定的倒是没多大变化,就是增加了附赠条件。 铺面规定一次性买多少纸张就可以赠送几张,但凡来买纸的,多半是读书人,纸张一直都是有需要的,为了能够多拿几张纸,一次性势必会多购买些。 还有卫生纸,买不起卫生纸的人压根就不会进来,但凡掏钱买的,同样的套路,这样客人一次性就可以多买些,整个店面的业绩就这样上去了。 “客人,我们的货品都不错吧!你去年来过的话,多少应该了解一些,你看需要什么?” 掌柜得介绍完了,也开始步入正题了。 谢酒儿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我其实什么都不缺,今日要不就不买了吧!” 掌柜得听完,明显愣了一瞬,很快便恢复了笑脸:“哦,是这样啊,不买也没关系,那客人你有需要的时候就过来啊!” 谢酒儿扯了扯嘴角,倒是个沉得住气的:“我看这花笺不错,要不给我各色花样的都来五张吧!” 掌柜得面上一喜:“哎,好嘞,不过买得少的话是没有赠品的,客人你见谅啊,我们这也是小本生意。” 谢酒儿颌首:“嗯,你刚说了,我记着呢。” 掌柜得快速利落的给谢酒儿包好了花笺:“姑娘真是好记性,以后有需要了您就过来,如果要的多,我们还可以送货上门呢。” 谢酒儿点头:“你们商行宁州管事的人呢?平时都不来店里吗?我与他是旧识。” 掌柜得有些为难:“我们管事的经常来铺面,但没有固定时间,他基本上都是随时过来检查一下,然后就急匆匆的走了。” 第379章 小六子的野心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应了一声,拿着东西就出了门,灵一接过谢酒儿手里的东西:“主子是不是要去郊外的庄子上,属下这就去备马车。” 谢酒儿看着浑身挂满东西,跟个走货郎一样的灵一,两眼弯弯:“孺子可教也,去吧,我喝完绿豆汤,你差不多也就过来了。” 说着,便朝着街边的摊位走去。 不一会儿,一碗又甜又冰的绿豆汤就上桌了,看着街上络绎不绝的人群,坐在街边陈旧的小木桌旁喝着绿豆汤,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是真的好啊! 谢酒儿惬意的喝了半碗绿豆汤,好心情在看到灵一驾着马车过来时,有点变味了,是了,她是为了权势签了卖身契的人,一身黑衣的灵一就是她卖自己获得的赠品之一。 仔细想想,当真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本来以为自己抱了个金大腿,结果现在自己成了金大腿的钱袋子。 在桌上放了几个铜板,谢酒儿提着裙摆便上了马车,今日的一切,可以说是她权衡利弊之后的选择,没什么好后悔的。 在这个阶级分明的时代,权力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她很庆幸,庆幸自己有赚钱的能力,可以用来交换权力。 所以,偶尔的扫兴不算什么,能和家人守望相助,安稳的活下去,过上舒适安稳的日子,才是最好的安排。 闹市中,即便是驾着马车也是悠哉游哉走的十分缓慢的,等出了城门,速度才快起来,谢酒儿到作坊庄子时,差不多是未时,日头刺得人睁不开眼,比正午时分还要热上许多。 “加把劲儿,今日多干些,明日下午我给大伙儿放半天假,如今日头太烈,我们休息就半天半天的休,上午还好受些,老老实实把活干,每搁七八天就给大家下午放个假。” 小六子穿着一身白色的粗布衣裳,对着庄子上忙忙碌碌的众人大喊。 “知道了。” 众人一边忙活手里的活一边应承,还时不时的拿起脖子上的汗巾抹把脸。 谢酒儿看了会儿,便朝着小六子的方向走去,作坊管理的很好,乱中有序,工人也很安分,没有人偷奸耍滑。 小六子正在检查新出的纸张,透过地面上的人影,才发现自己背后有人:“什么事半天不说话。” 说话的功夫回头望去,就看到谢酒儿戴着斗笠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隔着斗笠,小六子都有些不太确定,但又觉得不可能是旁人:“东家?” “最近这半年怎么样?”谢酒儿用手抓住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面纱淡淡的问道。 “商行一切都好,不知道东家过来,账册在铺子二楼的阁楼里,要不我们这会儿过去看看?” 小六子猛地看到谢酒儿,不知怎么的,突然感觉有些拘谨,明明上一次见面还很高兴的,这次怎么紧张多余欣喜了。 “倒也没那么着急,作坊现在顺了吧!” 谢酒儿说着,便开始走动,看着工人娴熟的动作和堆积的纸张,成捆的卫生纸逐一细细打量。 “顺了,我们作坊现在经验越来越丰富,最近几个月造出来的纸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 铺面那边客人风评也很好,作坊产量高,铺面生意也比之前更好了,铺面卖不完的纸张我都批发给其他行商,卖到外地去了。” 谢酒儿点头:“暂时就这样吧!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我在外地发现他们将卫生纸的价格炒的很高。 以后,我们的产品从生产到销售,整个环节都要是我们的人才行,价格也要把控好,不能太离谱。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目前人手,资金各方面都紧着要紧事,暂时就按你说的做,没问题。 作坊你管理的很好,我看的差不多了,现在带我去看看你这边的账册吧!” “哎,好嘞,有空。” 小六子听到最后,知道作坊这里谢酒儿很满意,总算是松了口气,一行人又朝着宁州城走去。 他最怕的就是谢姐姐对自己做的事情不满意,他在商行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他想在这里施展自己的手段,没有读过书,可不代表他没本事。 他早就过了那个朝不保夕,为了一口饭忍气吞声,因为自己的工钱都被后娘花掉憋闷不已的时候。 不知从什么时候,他努力的意义从攒钱变成了让自己变成一个更好的人,他没有心思回想自己的想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但如今一天忙忙碌碌,让他充满了成就感。 上次谢姐姐走的时候,语重心长将商行在宁州的分行交给他打理时的那种重视将他迷茫的心添得满满的。 后来铺面来了很多有头有脸的生意人,坐下来热情的跟他谈生意,想从他这里大批量的拿货销往各处。 商行才刚刚起步,他们自己带不出去的东西换一波人带出去,虽然会被分出去一部分利润,但也有助于帮助商行扬名,怎么算都是划算的。 他对外的身份是朝阳商行宁州分行的管事人,在小圆桌前,他跟那些商人围着茶炉敲定生意,让账面上对了一大笔进项的时候,他心里很满足,商行赚了钱比他自己赚了钱更让他开心。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衣食无忧后,原来他也需要一些事情来抬高自己的身量,也需要成就感。 在西林县从他跑出酒楼,求谢姐姐收留他的时候,虽然对以后的日子没什么明确的规划,但已经隐隐约约在追求自己想要的一切了。 因为他知道谢姐姐从酒楼离开,就是因为自家就有伙食摊位,而且生意很好,家里人忙不过来了所以她要去搭把手。 当时他在想什么呢?看着谢姐姐被自己的娘和弟弟簇拥着,满眼依赖又十分关心她的样子,他也会偷偷的想,如果有一天,自己被很多人需要,自己也能干很多事,那种被人需要,被人肯定的样子应该会很让人开心吧! 寄人篱下,在后娘手底下讨生活的那几年,他听的最多的就是没用的废物,吃干饭的,怎么不去死。 第380章 比金银跟重要的东西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当时,年幼无助的他泪光盈盈,怯怯懦懦的看向自己的父亲时,应该也曾怀抱过期待吧! 可是,等待他的又是什么呢? 是丝毫不加掩饰的厌恶和疏离,是了,后娘给爹又生了儿子,自己在家里就是多余的。 他就那么熬呀熬,终于熬到了可以干活的年纪,他使了手段,故意让爹爹将自己送到酒楼打杂。 终于,他摆脱了那个相看两厌的家,可是,在外面打杂的日子也不好过。 凛冽的寒冬里,他的脚趾头都是在外面露着的,单薄的裤腿连风都挡不了,还谈什么御寒。 他一直没跟人讲过,自己差一点就冻死在了那个冬天,干了大半天活,手脚冻的麻木没有感觉的日子至今依然历历在目。 认识谢姐姐的时候,在他的认知里,他已经过上了好日子,厨房里夏天虽然热,但是热不死人,最主要的是冬天不冷。 可是,他没有冻死在冬天,好不容易活下来,赚来的银子却没有一个铜板是属于自己的。 他的后娘和亲爹,花着他赚的银子,还嫌他赚的不够多,大半年才回家一趟,对他也没个好脸色。 没过多久,谢姐姐便从酒楼离开了,他当时在想,谢姐姐一个姑娘家,都可以鼓起勇气出门找活干。 在谢姐姐之前,酒楼是没有女厨子的,所以,她来酒楼也是经历过冷嘲热讽的,可是,在被人的奚落嘲笑中,她没有掩着袖子哭,而是用自己的实力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乖乖的闭上了嘴。 他从头到尾都知道,他的心思并没有那么干净,不止是为了摆脱家里,但凡谢姐姐没有能耐,他都不会放弃酒楼的帮厨差事,因为他承受不了失去差事的后果。 可是,他就是知道谢姐姐有本事,所以他丢弃了酒楼的差事可怜兮兮的去投靠谢姐姐,因为直觉告诉他投奔谢姐姐比日复一日的在酒楼磋磨时光,给后娘赚银子有盼头多了。 受不了后娘的磋磨和亲爹的冷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但他们对自己的恶行却成了自己投向谢姐姐的最容易引起同情心的手段。 时至今日,他觉得自己做过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在谢姐姐面前装可怜,让她收留了自己,孺慕强者有什么错。 他觉得没什么可丢人的,也没什么见不得光的,相反,他觉得自己足够聪明,足够有眼光。 他们来宁州,从一开始的饭庄到现在的商行,谢姐姐生意场上的摊子越折腾越大,如今,只要他动脑子,努力做事,朝阳商行在宁州的摊子就稳稳当当一直是他在打理的。 自从管理商行这大半年来,接触了不少商人,也见识过了很多人因为贪一些蝇头小利,小恩小惠从生意场上跌落,不见了踪迹。 在他看来,那些人都是极其愚蠢的,一时的恩惠哪有一生的锦绣前程重要。 一个人无论做什么,本质上都跟过日子是一样的,图的就是一个细水流长,只图眼前的利益,只能说是目光短浅,没见识。 他如今已经过了捉襟见肘,缺钱的日子,所以,商行挣的是金银钱财,可他在乎的却不是这些黄白之物。 他要的是无人可随意欺辱的地位,是出门被人尊重,不必小心翼翼,汲汲营营讨生活的洒脱。 这已经是谢姐姐第二次来宁州检查分行的状况了,比起上一次她来时商行初建时的慌乱,这次,一切都井然有序。 不管是对店铺的管理还是作坊的流程,还有账册等方方面面,他都考虑到了,可以说是面面俱到。 “主子,到地方了。” 灵一驾着马车停在铺面门口,一声主子,叫醒了犯迷糊的谢酒儿,也将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小六子拉回了现实。 这一路,只有谢酒儿在马车里,小六子和灵一都在马车外面坐着,反应过来后,小六子手撑在车沿上,一个翻身快速利落的翻下马车,板板正正的站在一旁等着谢酒儿下车。 天气炎热,谢酒儿昏昏沉沉的下了车,迎面吹来的风里都带着令人不适的燥热。 “这天气有些遭罪,东家稍微忍耐一下,我赶紧让人弄些冰块来。” 小六子跟在谢酒儿身后进门的时候,温声说道。 谢酒儿也不客气:“那就赶紧的吧!再这么下去,我就要中暑了。” 她已经感觉自己有些眩晕恶心了,也不知是出来的时间久了,天气真的太热,还是如玄墨大师和穆岐所说的那样,自己的身体亏损的厉害。 小六子看着一旁表情有些懵,但极力维持镇定的掌柜:“你先去弄些冰块来,要快,铺子我先看着。” 掌柜的不明所以,但还是快快的出了门,然后想起没带银子,又折回来,拿了些碎银,匆匆忙忙的又出了门。 谢酒儿往阁楼上走,走到拐角处正好看见掌柜的急急忙忙出门的样子:“这次找的掌柜看起来很不错。” 又被夸了,小六子嘴角止不住的上扬:“这个掌柜能力很不错,我为了将他挖到咱们商行,可是使了点手段的。” “哦,你使了什么手段,怎么听起来不那么光明正大。” 说话的功夫,已经到了二楼的小阁楼,上面收拾的很干净,没有货品,倒是有张大点的桌椅,偶尔上来休息倒是十分不错。 “这个过程不重要,反正如今他是咱们商行的掌柜 ,这个结果是好的,所以……皆大欢喜。” 小六子被谢酒儿问的一噎,想了想,这个过程还是不要跟谢姐姐说了。 “皆大欢喜是这么用的吗?是不是最近学了几个字,但好像没怎么学明白。” 谢酒儿见他给自己打马虎眼,就知道这小子肯定用了歪主意,不过总的来说无伤大雅,她懒得追究。 她很忙,操心的事情很多,若事事都要亲力亲为,掰扯清楚,那迟早得累死,该放手的时候就得放手。 小六子是聪明人,看如今宁州分行的样子,她就知道他还是很清醒的,不会做糊涂事,如此这般,便足够了。 第381章 还有精力吗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寒暄了几句,小六子将近半年的账册拿出来放在谢酒儿面前的桌子上,谢酒儿逐个儿的翻着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掌柜的端着一大盆冰块走了上来,小六子接过盆子往谢酒儿身旁放了去,随即有吩咐掌柜:“将下面的饮品拿上来,再去买些糕点小吃之类的。 要品相好的,别买乱七八杂的东西,免得污了东家的眼。” 掌柜得听到最后一句,倏的一下眼睛就瞪大了,东家? 这姑娘之前就说她与管事是旧识,进了铺面问的问题也是奇奇怪怪的,莫非这姑娘是他们东家? 不该呀,东家怎么会是个女子,还是这么年轻的女娃,他瞅着这姑娘还没他年龄大呢,怎么会是东家呢? 可是管事的在正事上从来不会含糊,他也没必要在自己面前撒谎,真是奇怪,难不成他们商行上到东家,下到各地管事都是些没长大的小娃娃。 回头他得跟小管事的问问,作为铺面的掌柜,问问自己的东家应该不算过分吧! 等掌柜得满腹疑问的备齐小六子要的东西时,谢酒儿已经翻完了账册,她就是大概看着了解一下情况。 以后,商行会设立总部,总部会有自己的核算体系,账册大看着没有问题,细节上以后找专人检查,她可没有多余的精力研究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情。 放下手里的账册,看着小六子站的板正的样子,谢酒儿只觉得好笑,他这么做绝不是尊重自己,或者害怕自己,八成是戏精上身,给自己表演呢。 “坐啊,你很喜欢站着吗?”谢酒儿话落,小六子看了眼身旁的灵一:“这……我也不好意思坐。” 谢酒儿摆摆手:“灵一你也去下面椅子上坐着休息好一会儿吧!” 灵一领命,径直的下了楼梯,小六子猫着腰目送他离开,然后像是突然一放松,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谢姐姐,刚这位大哥是不是练家子。” 谢酒儿冷哼一声:“你又知道了,想说什么?” 小六子竖起一个大拇指,样子要多谄媚就有多谄媚:“牛,没想到谢姐姐身边都有专人保护了,这不就是那些达官显贵才有排面吗?” 谢酒儿看着他能屈能伸,人前看起来高风亮节,没人的时候恨不得把马屁精三个字刻在脑门上的样子:“不该打听的少打听,刚刚不是装的挺像那么回事的吗?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现出原形呢。 灵一你上次应该见过看,干嘛要装的这么吃惊。” 小六子笑得贱兮兮的:“哎呀,我那不是装给旁人看的吗?不然我哪里管的住他们,你看从那些长工到铺面掌柜,哪个不比我年纪大,我要装的老练一些才能镇得住场子。” 谢酒儿想了想,倒也是:“别贫嘴了,说点正事吧!” 小六子塌下去的肩膀立马直愣了起来:“账册有问题吗?” 谢酒儿摇摇头:“我是想问,你还有没有精力,我准备让你再多打理一摊子事情。” 小六子点了点头:“谢姐姐有事情只管吩咐,如今铺面和作坊都已经顺了,我不定时抽查就可以,若是有要紧事,应是可以抽出时间的。” 谢酒儿点点头,这我就放心呢,不然多招个人,还得多笔支出,哈哈哈,她现在终于明白当老板的为什么一个个都像周扒皮了,因为剩下的银子里有自己的那一份啊! “我打算开个酒楼,但是跟你以往见过的酒楼都不太一样,我们商行的酒楼一定要有自己的特色。 宁州这边开头后就交给你去打理了,你把心操上,进嘴的东西,食材新不新鲜,进货渠道都不能马虎,不准出现任何问题。 你能做到吗?” 小六子点头:“盯着不要出问题我能做到,就是谢姐姐说的这个酒楼我没听过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不确定一开始能不能做好?” 谢酒儿喝了口酸梅汤,盆里的冰块消掉了不少,阁楼上稍微凉快了一点:“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盯着一直到开张的,开张之后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接下里的事情本身也没什么难的,按部就班的去做就行了。 京城的慈安楼听说过吗?” “慈安楼?当然听说过,慈安楼可是很有名气的,莫非谢姐姐要仿着慈安楼的样子在宁州开一家?” 小六子有些兴奋,还有些担心:“可是,慈安楼那么有名气,背后肯定大有来头,我们学人家,会不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谢酒儿大手一挥:“净操闲心,这不是你该考虑的,宁州你熟悉,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面积要大,怎么着也的是三层楼的,先把地方盘下来,然后我们再下一步动作。 这两日你就先紧着这件事吧!我在宁州待不了几天,抓紧一些,我们没那么多闲时间。” 小六子嗯了声:“我倒是想起几个不错的地段,不过像那么大的楼,肯定没有闲置着,我们要干,就得让人家走人,这个可能不大好谈,我先试试。” 谢酒儿蹙了蹙眉头,是啊,那么大的楼盘已经有人在做生意了,人家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走人,将地方让给他们,他们是生意人,也不是强盗,强取豪夺自然是不行的。 “看谁家生意差,你先上门试试口风,实在不行就只能花时间平地起高楼了。” 谢酒儿想着自己刚才可能太着急了,这一急就容易出岔子,不管怎么算,她的日子都是不够用的,玄墨大师说后日启程,看来她得回去跟大师商量一下了。 小六子得了谢酒儿的指示,已经出了门了,谢酒儿计划着将宁州的酒楼先开起来,然后临近的几个州开酒楼时就不用她亲自盯着了。 让他们开创一个全新的风格他们不会,但照猫画虎,学着宁州酒楼的样子将他们各州的开起来,应该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除非当地管事是扶不上墙的烂泥,那个时候,她要做的是换个管事而不是亲自下场。 以后事情越来越多,放手可没有嘴上说起来那么简单,她要放手,但也不能让底下的人一头雾水,什么都不会,还得想办法让他们动脑子好好学。 第382章 包了一下午的饺子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小六子走后,谢酒儿在上面稍微待了会儿就下了楼,去了一趟郊外,耽误了不少时间,折腾了一大圈,天色也不早了。 透过门窗看去,天边上留下一抹橘黄色的余晖,太阳已经落下了,谢酒儿看了眼掌柜得:“跟小六子说一声,有事到云来客栈找我,我有些乏了,先回去了。” 说完,便戴起斗笠,准备往外走,转身的瞬间,掌柜得才从“小六子”的称呼中回过神来:“哦,好的。” “主子,天色不早了,客栈的伙食没酒楼的好,要不要吃了再回?”灵一扶着谢酒儿上马车的空档,问了一嘴。 谢酒儿环顾四周:“中午的饭好吃吗?” 灵一实诚地点点头:“好吃,还很新奇,属下还不曾见过那样的吃法。” 谢酒儿莞尔,你当然没加过了,那可是我们谢家才有的:“晚上会有人送饭过来的,饺子,回客栈等着吃就行了。” 灵一嗯了声,饺子吗?平时很少吃,中午的饭菜那么香,晚上的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他早就发现了,他家主子胃口刁的很,寻常食物可入不了她的眼,欢歌那丫头一下午没见人影,肯定是主子打发出去找好吃的去了。 两人回到客栈没一会儿,欢歌和周氏就端着满满当当的吃食进了客栈,玄墨大师的一份穆寒给拿了进去,其他人的都在一起,谢酒儿的是单独一个食盒。 看着那么多的饺子,谢酒儿突然有些难受,她可真不是东西,娘心疼她,想给她包些饺子,结果她还大包大揽,让她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做了这么多人的饭菜,再加上凉菜,估计这一下午娘都马不停蹄的忙着,才将所有人的饭食全都做出来。 周氏将食盒里还冒着热气的饺子放到圆桌上,又拿出两盘子凉菜,谢酒儿瞅着其中一盘子:“这个菜刚刚外面怎么没见?” 周氏神气的扯了扯嘴角:“我是你娘,又不是他们的娘,他们的是顺带的,有一个凉菜就不错了,还想什么都要?” 谢酒儿听了,嘻嘻哈哈的笑了:“所以,额外比别人多出来的这道菜是为了突显我是你女儿的身份?” 周氏听完,也跟着笑了:“傻丫头,娘想让你吃好点,你还拿娘寻开心。” 说着,又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拿出一罐汤,谢酒儿咦了声:“真周全,还有汤呢。” 周氏赶忙找补:“汤他们也有,我和欢歌提不过来,已经打发你门外的那个后生去取了。” 谢酒儿嗯了声,开始吃饭,周氏忙活了半日,也没吃,正好娘俩一起,谢酒儿吃着饺子,还是熟悉的味道,真让人怀念:“娘,这么多饺子,你是不是都没时间休息,折腾了一下午。” 周氏摇头:“没有啊,饺子馅是我调的,面是我团到一块儿去的,饺子皮是苏苏擀的,那丫头做事越来越利索了。 正好午后 那段时间店里也没什么客人,她就自告奋勇的擀了皮。 擀完皮店里慢慢又有人了,苏苏忙店里的事情,我和欢歌包了会儿饺子我有点犯困,欢歌说她包饺子可快了,让我回屋歇会儿,我就真去了。 没想到欢歌看着傻乎乎的,做事情和苏苏一样,干的又利索又漂亮,凉菜也是她捯饬的,我就看着调了个味儿。” 谢酒儿听了周氏的话,心里很高兴,周氏以前是苦日子过惯了,在谢家咀低声下气的过了十多年,后来即便是他们做生意有了好日子过,家里有了苏苏他们,周氏依旧是老样子,不好意思使唤别人干活,就好像自己是天生的劳碌命。 听到她今日还休息了会儿,欢歌去确实帮了忙,她心里也就放心了,细看这饺子的褶皱样式确实不是周氏的风格。 “怎么样?娘调的馅儿有没有退步?” 周氏吃了口饺子显然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谢酒儿怎么会觉得不好:“好,特别好吃,娘的厨艺就没有不好的时候。 哦,对了娘,家里现在忙不忙,你身体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就及时说,可别拖着拖出大问题来。 无恙那小子学习没让人操心吧!” “没有,我身体很好,无恙的学识在他们书院如今也是数一数二的吧,没给家里丢人,是个让人省心的。” 所以她就是那个不省心的咯,看不会出来,娘这心机也见长了不少,都会拐弯抹角的骂她了,这话不能接,一接还不知道说到什么时候去呢。 周氏说完,见谢酒儿埋头干饭,不接茬,又好气又好笑,还行,至少有自知之明,知道这是点她呢。 谁家的姑娘跟她们家的一样,一年四季到处跑,还诈死,天底下再也找不出她这样的娘呢。 纵容姑娘至此,她也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就是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她只是希望自己的一双儿女都能快快乐乐,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即便世俗的眼光觉得那样不对,可如果任由孩子们自己去闯,他们能一辈子都高兴,自由自在,那也值了。 吃完饭,一人一碗汤,吃饱喝足,懒洋洋的往椅子上一躺,休息了会儿,不知是刚吃完饭,还是太阳下山没那么燥热了,谢酒儿感觉自己一下子就有精神了。 “来,我给你把把脉。” 说着,便走过去对着周氏的手腕摸了起来,周氏哪里知道谢酒儿在西域发生的事情,连自家闺女去西域溜达了一圈都不知道。 “瞎折腾,别的东西你还能学会,医术这玩意儿是你想学就能学会的吗?吃饱喝足了就拿你娘寻开心。” 周氏嘴上说着,胳膊却没有收回去,早些年辛苦,全靠女儿有主意,如今就由着她去吧! 谢酒儿没有理会周氏,认真的把完脉,心里想着怎么让周氏喝药,虽说这大半年日子好过了,但从那样的时代挺过来,周氏身体也亏损的厉害,是该好好补一补的呢。 说起这个想到玄墨大师,借口这不就来了,等他们走的时候她留下药方,就说是玄墨大师给的,娘肯定会相信的。 第383章 多待几天呗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毕竟玄墨大师给她的药效果确实好,人家医术确实不比她差,只是没有接触过后世的外科手术罢了。 吃完饭,娘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色彻底黑透之前,周氏才回了临江街饭庄那边,谢酒儿心里惦记着酒楼的事情,想着明日找大师好好聊聊看能不能在宁州多待几天。 次日一大早,客栈就闹哄哄的,谢酒儿出门就看到一个上了年纪的僧人带着几个小和尚出现在客栈,向客栈掌柜打听玄墨大师的住处。 掌柜的很是为难:“您要是约好了人,就在这里等候,我们不可以随便透露客人的信息。” 僧人笑得和蔼:“我是慈宁寺住持戒贪,我们今日来找大师,是希望他能去我寺为众人讲佛法,并不是找麻烦来的。 还请掌柜的通融一二,玄墨大师可是当世少有的得道高僧,我们也是意外得知他如今正在宁州的,真是意外之喜,错过这次机会,那对我寺,对咱们整个宁州来说,都是遗憾呢。” 掌柜的很是为难:“这……你这让我很难做啊!” 僧人双手合十:“那我便在此等候,不让掌柜为难,打扰了。” 掌柜得闻言顿时松了口气,赶紧让店小二奉上了热茶,谢酒儿看着楼下这一幕,让玄墨大师多留几日的人这不就来了,都不用她去说了。 欢歌给谢酒儿打来洗漱的水,刚要给她梳头发,就被谢酒儿叫住:“你去一楼告诉那几个僧人玄墨大师的房间号。” 欢歌一脸懵:“人掌柜都不说,我们说那干嘛?” 谢酒儿扯了扯嘴角:“你一天天哪来那么多问题,悄悄的说了就是了。” 欢歌嗯了声就跟做贼一样将心虚两个字顶在脑门子上下了楼。 谢酒儿心满意足的回屋捯饬自个儿,不一会欢歌又蹑手蹑脚的上来了:“姑娘,那几个僧人已经进了玄墨大师的房间。” 谢酒儿:“玄墨大师没有不高兴吧!” 欢歌摇头:“没有,大师笑脸相迎,我过来的时候屋子里还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听到起来似乎聊的还不错呢。” 谢酒儿了然,坐子桌前吃着客栈送来的早饭:“这下没跑了,我们可以多待几天了,中午吃什么好呢?” 欢歌茫然的挠了挠后脑勺,她不明白玄墨大师有客人到访跟他们什么时候走有什么关系,就算这会儿有客人,那也就个把时辰的事,赶中午说不定客人就已经走了,一点都不影响她们赶路啊! 谢酒儿不知道欢歌心里的小九九,一会儿想着午饭吃什么,一会儿计划着酒楼的事情,大清早的,脑袋里就已经装满了事情。 “你去将灵一叫来,也不知道我交待他们几个的事情干的怎么样了?” 吃完早饭,就开始准备忙碌了。 欢歌手里攥着一个包子,一边吃一边往外跑,一点面子都不在乎。 灵一进来时中规中矩:“主子,你找我?” 谢酒儿正襟危坐:“让你们搜罗木匠,现在是怎么个情况了?” 灵一拱手:“已经找到了五个愿意同我们去外地的木匠,还有三个在考虑,剩下的手艺不行,目前还在继续打听。” 谢酒儿点头,比她预想的要好些,她要的可不是一般的木匠,她选中的必须的技艺特别好的:“敲定的那五个都多大岁数了?” 灵一:“三十左右了。” 谢酒儿叹了口气,在这里,三十岁可不是年轻力壮,那都是一把年纪了:“像他们这样的老师傅,手艺过人,手底下多多少少都会有几个徒弟,让自己自己选择,一个人做多可以带三个徒弟一起走,工钱也是给的。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他们带的徒弟要人品过关,还要有悟性,我不是观音菩萨,我不收揽无用之人,也不要害虫,徒弟在我的场子上出了问题,师傅是要承担连带责任的。” 灵一点头:“属下明白,主子的意思属下会给他们传达到位的。” 谢酒儿看他干脆利落的样子:“嗯,先送我去铺面,然后你给他们几个说一声。” 灵一供身回答:“是。” 玄墨大师那边还是没有动静,谢酒儿想着先等一等,实在不行,她就晚上再跟大师讲多待几天的事情,看看酒楼有希望没。 临了走出门,想起昨晚周氏说的话,心里琢磨着中午吃什么好,算了,午饭时候再说吧!可以带大伙儿去酒楼吃,天天让家里做,太累人了。 灵一的任务是贴身保护,没有特别要紧的事,他不会离开,将谢酒儿和欢歌送到铺面,便赶忙去找其他隐卫,传达谢酒儿的意思。 欢歌昨日不在,今日到铺面后东张西望,一个酸梅汤喝的滋滋有味,谢酒儿看着大清早铺面就已经来了几波客人,掌柜得招待的面面俱到,对这个掌柜暂时算是认可了。 小六子到铺面时,谢酒儿正在琢磨酒楼的装潢,虽然目前连酒楼的影子都没见着,没有具体的平面图。 但谢酒儿想着,她得事先想好大概要一个什么样的风格,酒楼虽然要开成连锁的,但也不必太过死板。 酒楼的风格可以和当地的习俗、建筑风格稍微融合一下,或者标新立异,反其道而行之,总之,不光要火锅好吃,酒楼的装修也要让来过的人忘不掉。 好吃的火锅,超前的装饰,再冠以商行之名,朝阳商行便能无孔不入,彻底将名声打出去,有了声誉,对商行的未来来说无疑是锦上添花。 宁州相对来说,较为干旱,除了一条大河穿城而过,其他地方是很少见到河流湖泊的,所以,她觉得宁州的酒楼或许可以从水上面下功夫,让人有一种误入江南的感觉。 “谢姐姐。”小六子一声喊话叫醒了伏在案几上亲自搞设计的谢酒儿。 “怎么样,能谈的下来吗?” 谢酒儿见他面上并无喜色,话虽问出了口,但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小六子长叹一口气:“有一家生意最差的,他们东家狮子大张口,不划算的。” 第384章 窝囊废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他多要了多少?” 谢酒儿倒没有一口否定,时间不等人,有舍才有得,如果地段楼盘什么都好,她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小六子有些疲惫的开口:“他跟我的要价高出了市场价十倍。” 谢酒儿冷笑:“他怎么不去抢,你带我过去看看,我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地段酒楼,我们再进行下一步动作。 哦,对了,除了这个,再没有别的吗?” 小六子有些惭愧,因为他再没找到合适的:“其他的生意就算是差些,也没有到赔本的程度。 开酒楼不容易,只要没亏,东家肯定是不愿意放手的。” 谢酒儿嗯了声,就准备出门:“糟糕,灵一还没回来呢吗?” 说着,便转头看向欢歌,欢歌:“是,还没回来,我上哪儿找他去?” 谢酒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随后又看向小六子:“你平时怎么出行的?” 小六子看了看谢酒儿瘦的干巴巴的小身板,很是为难:“我是走过去的。” 谢酒儿抿了抿唇,有些责怪的看着他:“那去作坊也是走着去的,腿怎么没给你磨短。” 小六子见她这样,努力的忍着笑意:“去作坊搭的是别人的车。” 谢酒儿只觉得他今日十分的没眼力见儿:“那你找个车啊!愣在这里干啥?“ 小六子抿了抿唇:“雇马车的地方比咱们要去的地方还远,我搭的顺风车是拉鸡蛋的,上面一股腥味,不顺路不说,味儿挺大,你应该做不习惯。 当然,你如果不是特别着急,我可以花时间去雇马车。” 谢酒儿翻了个白眼:“走过去要多久?” 小六子:“大概就两刻钟吧!” 谢酒儿气的朝着小六子的腿弯子就是一脚:“那你不早说,故意逗我玩呢,好玩吗?将地址留下,欢歌你也待在铺子里,一会儿灵一过来了让他按地址过来接我。” 欢歌看着小六子给掌柜得交待了一个地址,便坐在铺子里等灵一,小六子和谢酒儿便出了门。 小六子低着头一声不吭,谢姐姐脾气见长啊!人有本事了脾气也就变大了吗? 他不是不想雇马车啊!车行距离这里要一个时辰的路,谢姐姐怎么突然就发这么大的脾气,等他以后手底下管的人多了,他也要耍耍威风,过过发脾气的瘾。 “好好带路,想什么呢,笑得贱兮兮的。”谢酒儿走在旁边,看着小六子低着头笑得贱兮兮的模样,又想打人了。 等到酒楼门口时,几人额头上都沁出了汗珠,距离午时还早,单薄天已经老热了,热的让人心烦,想发脾气。 谢酒儿站在原地稍微休息了会儿,转头望去:“这地段倒是不错,站在二三楼。是不是还能看到河景。” 小六子重重点头:“确实,二三楼透过窗子,一边是一览无余的河景,一边是繁荣的市集,地段确实没得说,最主要的是他们生意差,所以我才着重挑选的这家。” 谢酒儿看着酒楼里稀稀拉拉的客流:“这么好的地段,将生意做成这副德行,真是暴殄天物。” 小六子长叹一口气:“这家酒楼的东家不是个好说话的,我们这么郑重其事的找过来,让他察觉到我们很着急,到时候就更难谈呢。 我昨晚才找他商谈过,我们今日上午又来,他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 谢酒儿看了眼旁边的空地和转角处的三间商铺,冷哼一声,不行?那是因为她没出手。 “让掌柜的把他们东家叫出来,你没谈下来,是因为你太客气了。”这么好的地段经营成这个样子,张口就敢要十倍价格,怕是想钱想疯了。 小六子见谢酒儿大步流星了走了进去,立马走上前招呼掌柜:“给我们一个雅间,另外将你们东家叫来,我昨晚来过,还记得吧!” 掌柜的看着小六子连忙点头:“记得,二位稍等,我这就叫东家过来。” “哦哦。”小六子看着掌柜得着急忙慌的上了三楼,总觉得怪怪的。 随后,店小二无精打采的领着二人到了雅间:“谢姐姐,我怎么觉得掌柜得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谢酒儿隔着斗笠面纱轻笑:“那不是正好说明他也有意出手吗?这么大的地盘,经营成这个样子,也是没谁了。” 小六子没谢酒儿这么乐观:“可是他要的转让费太高了,分明就是拿我们当冤大头嘛!” 谢酒静坐在主位上,语气淡淡的:“我再试一下,实在不行,我们另说。” 两人又喝了会儿茶,东家才慢悠悠的下来,大腹便便,身材臃肿,黝黑的脸蛋,上唇和鼻头侧面的位置上一颗黑痣,让整个人面目都狰狞了几分。 看着谢酒儿和小六子态度轻慢,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小拇指不停的在牙缝里掏:“哟,又来了,昨儿个不说了嘛!转让没问题啊,银子准备够了一切都好说。 还带个姑娘,来都来了,遮这么严实干嘛!” 说着,便往谢酒儿面前凑,小六子见状,脸色大变,从侧面的缝隙挤了进去,将他往远处推了下:“你放肆,这是我们商行的东家。” 男子显然没料到面前这么个瘦骨嶙峋的姑娘是个生意人:“什么?东家,你们商行的东家是个女人。” 小六子将他拽到座位上,使劲往下一摁,让这家酒楼的东家坐到座位上才松手:“女的怎么了,我们东家有的是本事和眼界。” 男子笑得有些轻浮:“哦,敢问这位女东家,你都有哪些本事?” 谢酒儿冷笑一声,声音清冷:“不如你先告诉我你的靠山是谁吧!” 男子一听,顿时就乐了,还有些沾沾自喜:“吆,有点小聪明,还知道我有靠山呢,是不是看我一脸贵气,不是寻常商人。” 谢酒儿闻言一阵恶寒:“一脸贵气?你确定不是晦气是贵气吗?” 男子一听这话,当场就怒了,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敢骂我,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呢,到底是个女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既然知道我有靠山,还敢惹我,你怕是不想活了。” 谢酒儿叹了口气,就这种窝囊费竟然也敢支这么大的摊子学人家做生意,真是笑话:“哦,你的靠山这么厉害,能置我于死地?” 第385章 九姨娘?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男子听了谢酒儿的话,以为是她怕了,顿时就神气了起来:“说出来吓死你,咱宁州长史的夫人那是我表姐。” 谢酒儿掏了掏耳蜗子,表情有些夸张:“什么?长史夫人竟是你姐?” 男子点点头,叉着腿往椅子上一坐,椅子发出一阵吱吱吱的响声:“没错,我上头那是官家,你当我跟你们这些寻常商人一样,身后只有一堆穷亲戚? 实话告诉你吧,我表姐跟刺史夫人也是关系匪浅。 在这宁州城,还没那个不长眼的商人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耍心眼,既然你们这么诚心,那我这酒楼便盘给你们便是,价格昨日就跟你们说了。” 小六子一听急眼了:“你怎么不去抢,价格合理了可以谈,这么高的价格我们不要。” 男子笑得恶狠狠的:“你说要就要,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我说让你盘你就得盘,价格多少我说了算,今儿个这酒楼你若是不盘下来,我让你在宁州没有立足之地。” 小六子气的额角青筋直冒,谢酒儿却听得一阵舒坦,如果对方是个正经生意人,她也不好强买强卖,碰上这样的人,真的是太爽了。 “今儿个我们就不买了,偌大的宁州,房屋瓦舍多的是,价格还都合理,我们为什么非要你这么个乱出价格的楼。” 谢酒儿不急不缓,喝了口茶才慢悠悠的开口,与剑拔弩张的二人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 小六子听完,急忙走到谢酒儿跟前:“东家,我们走,咱不跟这种无理的地痞流氓做生意。” 谢酒儿讥笑:“说的是呢,我们可是正经生意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让咱们朝阳商行滚出宁州城。” 小六子暗道不妙,晃了晃谢酒儿的胳膊:“谢姐姐,别说了,激怒他对我们没好处。” 谢酒儿一把甩开他,激怒了好处多多,不然,传出去还真成她强买强卖了。 她如今就喜欢这种不讲道理,以权欺人的主儿,姐姐我抱金大腿的时候你还在哪里做梦呢,搞得好像谁没有靠山似的。 “我就是朝阳商行名正言顺的东家,我这就回去,在我们纸铺子里等着你,今儿个你要是没让我滚出宁州城,你就是孬种。” 谢酒儿翘着兰花指,要多张狂就有多张狂。 男子看着一个谢酒儿瘦的干巴巴的还跟跟他作对,当场就不干了:“回去?你还是不要回去了吧!” 谢酒儿内心狂喜,这是要搞事情了吗?好刺激。 “怎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还想草菅人命不成。” 谢酒儿说着,佯装害怕的后退两步,小六子已经彻底被眼前的形势整迷糊了。 按理说,以谢姐姐的为人,不会为了逞口舌之快将自己陷入险境的,可是眼下,唱的这又是哪出? 虽然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但谢酒儿毕竟是个姑娘家,真要被囚禁了,那还能落个好? 小六子赶忙跑过去挤在谢酒儿面前,对着男子大喊:“你别乱来啊,你再怎么有后台,也不能草菅人命,今日你给堵着不让我们走,明日,你那个半生不熟的姐可保不了你的小命。” “我没想着草菅人命啊,官府能耐我何? 我早都打听过了,你之前是临江街一个小饭桩的伙计,后来摇身一变,做起了生意。 能雇一个饭庄的小伙计当管事的东家,她能有多大的出息,在州上做大生意的人,谁背后还没个靠山。 咱们宁州各行各业,里里外外那么多生意人,背后是什么人大伙儿心里头都跟明镜似的。 唯独你们商行,从未见过与官府走动,能有什么靠山,若真有靠山,就不会这样跟我谈了。 一个普通老百姓,死了都没人知道,就是满城人都知道我扣押了你们朝阳商行的东家和管事谁又能把我怎么样?” 说完,有些嫌弃的看了眼谢酒儿:“干巴巴的太瘦了,不过胜在有气质,等你成了我的第九房姨娘,这朝阳商行是不是也就成了我的呢? 哈哈哈。” 小六子有些不可置信:“你打的是这主意,你怎么敢?” 男子一脸坏笑:“这家酒楼入不敷出,我是经营不下去了,原本只是想让你高价买下它,谁知道你今日带着一个女东家上门了。 女人啊!想在男人堆里抢食,那可不容易,你得有靠山,没有靠山,那就只能被人吃了。” 说完,转头看向外面:“来人。” 话落,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出现在雅间门口:“老爷。” “去,让人好好照顾九姨娘,让管家下帖,明日,老爷我在府中摆宴席,迎九姨娘过门。 让管家在请帖中写清楚,我的九姨娘,那可是朝阳商行的掌舵人,哈哈哈。” 门外的小厮见怪不怪,他们老爷做生意不行,但手段多的是:“是,老爷。” 随后,男子离开,门被小厮从外面锁上,小六子眼前一黑,他不明白,好好的谈个生意怎么会这样。 “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这个老流氓,可真不是个东西。” 说着,小六子走到窗户那里,开始脱自己今日来谈生意特意换上的长衫,谢酒儿看他这样:“你干嘛?我还在这里呢?” 小六子手上的动作没停:“这个时候了,咱就别讲究了,你听我的,我用衣服拉着你,你今日必须从这家酒楼逃出去,不然,明日就全完了。 你走的时候不是让灵一完了来找你吗?算算时间,他应该快来了,只要你从这里出去,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这个窗户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谢酒儿连忙摆手:“不,我不走,我就要等着明日他摆宴席,还想要市场价十倍的价格,还想通过我掌控朝阳商行。 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家酒楼我要定了,但就冲他今日所作所为,我一个铜板都不会出的。” 小六子听完,还是觉得谢酒儿将事情想得太幼稚:“不不不,谢姐姐,这件事情你得听我的,如果到明日,你以姨娘的身份出现在他的府邸,就算有人来救你,你的名声也坏了,得不偿失。” 第386章 我要免费拿下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不会的,我有自保的能力,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自己从窗子跳下去,等灵一到了告诉他,明日带着能证明他来处的东西到这个狗男人的府邸来接我。” 谢酒儿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一点都不着急,自从解毒后,她的手镯也恢复了,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说起这个,她有些怀疑当时手镯失灵就是那个铜锥子的原因,但东西已经被萧瑾玉没收了,没法验证。 小六子不知道谢酒儿哪来的自信,只觉得她这会儿有些过于莽撞了:“谢姐姐,你这样做太冒险了,绝对不行。” 谢酒儿挑眉:“你以为灵一是什么人,他就是专门保护我的,你将我的处境告诉他,他会立刻找到我,如果中途我有危险,他会出手的。 再别罗嗦了,你别坏我好事,我要分文不出,拿下这间酒楼,以后照常给房东出租金就行了,市场价十倍的转让费,他想都别想。” 小六子还是觉得这样过于儿戏了:“谢姐姐,你这样太不拿自己的名节和安全当回事了,绝对不行。” 谢酒儿当场就一脚朝着小六子的屁股踹了过去:“我给你说过,服从我的命令,不要坏我的好事,抓我的人来了,你再不走,没法给灵一传消息才是害惨了我。” 小六子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心里一咯噔,冒险从窗户爬了出去,没一会儿,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惊呼声。 紧接着,雅间的门从外面打开,五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小厮出现在门口,看到谢酒儿一脸坏笑:“九姨娘,老爷让我们接你去府邸,明日摆喜宴,宴请宾客。这可是其他几房姨娘没有的待遇呢。” 说着便往雅间里面走,谢酒儿厉声喝斥:“既然知道我是你们老爷的人,那就手脚给我放干净些,敢碰我?我看你们的爪子是不想要了。” “九姨娘请吧!” 为首的小厮咬牙切齿,但到底不敢对谢酒儿怎么样,谢酒儿往外走的时候,摸向自己腕间的手镯,还好这些日子以来手镯一直是正常的,如今她愈发笃定当时在生死关头手镯失灵是铜锥子的缘故。 但头一次被人这么挟持着走,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手镯可别在失灵了,只要手镯好好的,再加上灵一也是比较靠谱,她才能在狼窝里全身而退。 从楼梯下来,透过大堂,远远的就看见灵一守在马车旁,看样子,小六子应该将自己的计划给灵一说了。 谢酒儿大老远就看着灵一眼神安抚,果然,在接收到谢酒儿的眼神后,灵一提着剑的手腕都松懈了几分,这些小厮等出了酒楼大门,立马让谢酒儿上了另一辆马车。 至于消失的小六子,完全没想起来,他们老爷的目标是女的,这些小厮甚至根本没注意当时房间里还有小六子的存在。 灵一一直盯着载着谢酒儿的马车走远后,才对马车里的欢歌和小六子说道:“你们驾马车回去,我要保护主子。” 说完,便隐入人群,朝着谢酒儿消失的方向走去。 小六子这才松了口气,刚要出去,欢歌又开始嚷嚷了:“不行,灵一去保护姑娘了,我也得跟过去伺候姑娘才行。” 小六子无语的将她拽回车厢,谢姐姐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找这儿笨的丫头:“你过去干啥,想打乱东家的计划吗?别搞事情,我送你回客栈,别捣乱知道了没?” 欢歌被小六子训了一顿,委屈巴巴的回了客栈,碰见玄墨大师,心里咯噔一下,如果玄墨大师这边没有事情的话,他们明日可是要启程的,结果姑娘…… 她也不知道她家姑娘如今是怎么个状况,真会玩。 “欢歌啊,跟你家姑娘说一声,明日先不出发了,宁州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们再多待几日。” 欢歌木木的点头,一直看着玄墨大师走了,一个人嘀嘀咕咕开始自言自语:“姑娘还真是料事如神,早上说大师明日走不了了,结果就真走不了了。” 不一会儿,穆寒端着煎好的汤药走了过来:“你家姑娘的药。” 欢歌撇了撇嘴:“姑娘有事外出了,今日的两顿药怕是喝不上了。” 穆寒眉毛一竖:“什么?你家姑娘去哪里了,你为什么不在旁边伺候。” 欢歌想起谢酒儿训诫自己的话,鼓起勇气,挺直腰杆子:“我不在旁边伺候自然是因为不方便,姑娘让我回来我便回来了,你什么态度,下次对我说话客气点。” 说完,一把接过药碗,跟后面有狼追似的逃回自己的房间。 穆寒被欢歌突然迸发出来的气势虎得到一愣,反应过来后立马追上去:“到底怎么回事?你家姑娘去哪里了?谢姑娘如今身体这么差,身边没有人怎么行,灵一他们呢? 你把门打开,躲在里面干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欢歌将门闸拉上,还用后背堵在那里:“灵一已经去保护姑娘了,我们都是听姑娘命令行事的,你给我发什么脾气,有种你找我家姑娘发脾气去。” 穆寒气的使劲拍门:“你把门打开啊,把事情说清楚,你家姑娘到底去哪里了?” 说完见欢歌没反应, 便使劲开始踹门,穆寒平时面上严肃,欢歌本来就怕他,哪里见过这阵仗,见穆寒动真格的了,在屋子里也待不住了。 “我都是听姑娘吩咐的,你凶我干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欢歌啪的一下打开门,气鼓鼓的吼道。 穆寒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谁凶你了,你家姑娘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你们怎么能任由她乱来呢? 皇上让谢姑娘跟着玄墨大师是为了调养身体,这样瞎折腾,身体怎么能好? 谢姑娘到底在哪里,你带我去,必须让谢姑娘回来把药喝了。” 欢歌本就胆子小,被穆寒这么一吼,彻底绷不住了,哭喊道:“你还凶,姑娘去哪里了我怎么知道,姑娘不让我跟着我就回来了啊!难道要我忤逆姑娘吗? 你说的好听,你敢不听皇上的话吗?” 穆寒气不打一处来:“皇上,谢姑娘那跟皇上能一样吗?” 第387章 进刘府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欢歌听完愣了会儿,皇上跟她家姑娘那自然是不一样的,但输人不输阵,她不能给自家主子丢人:“皇上是天下之主,身份自然是不一样的,但对我们来说,皇上是你的主子,我家姑娘是我的主子。 你听你主子的话,我自然是要听我主子话的,有什么问题吗?我凭什么不听我主子的话,听你的话,你谁啊你,嘁。” 说完,啪的一下立刻将门关上,然后,身为隐卫,武术精湛的穆寒就这样被门磕到了鼻尖。 虽然穆寒的职责是保护玄墨大师,但皇上连隐卫都给谢酒儿送,他自然明白谢酒儿的重要性,所以听到人没回来,刚有些担心。 被欢歌这么一呛,仔细一想,灵一他们几个也不是吃干饭的,不至于在一个小小宁州城让谢酒儿陷入险境。 罢了罢了,他不管了,横竖这不是他分内之事,不过谢姑娘身体虚弱成这个样子,还不回客栈,汤药也没按时喝,这个事情他得跟自家主子汇报一声。 另一边,谢酒儿被送到一处宅院门口,刚下轿子,就听到了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吆,这就是新来的狐狸精?面上遮那么严实干嘛?你是有多金贵,想进我刘家的门,就给我把斗笠摘了。” 原来那个窝囊废姓刘啊!谢酒儿抬头:“你家老爷说了,要我在明日的宴席上露面,今日这斗笠我不摘。” 刘夫人一听,区区一个姨娘,还没进门,在她这个正室夫人面前就敢这么张狂,以后还了得。 再仔细观察谢酒儿的样子,虽然有点气质,但瘦的跟个麻杆儿似的,抱在怀里能有什么感觉,估计老爷也是图一时新鲜,完事了还不是任她磋磨拿捏:“不摘?那就别进门,区区一个妾室,赶在我面前无礼,你当你是正头娘子呢。” 谢酒儿听完,一点都不恼怒,她是来白嫖酒楼的,又不是上赶着免费当妾的:“那好,这门我便不进了。” 说完,就转身往马车里钻,身后的小厮立马堵住了她的去路,这位九姨娘怎么来的,他们可太清楚了,让人跑了,老爷不弄死他们才怪呢。 “夫人,您消消气,九姨娘她今日必须进门,老爷明日要特意宴请宾客,见证九姨娘的进门,这事儿可不能出岔子。” 为首的小厮上前,安抚气的胸脯一鼓一鼓的大夫人。 “什么,还要宴请宾客,一个姨娘,她也配大摆筵席,宴请客人?” 刘夫人一听这次纳姨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心里很不是滋味,给一个姨娘备宴席,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吗? 小厮上前,轻声解释:“夫人,你稍微忍耐些时日,这位九姨娘身份不简单,她可是朝阳商行的东家。 老爷纳她过门,可不是简单的多了个姨娘,这不是为了为咱们刘府扩充产业嘛!” 刘夫人听完,心里五味杂陈,一个女商人,如果她特别有钱的话以后这府里还有她这个正室的风光吗? “什么朝阳商行?值几个钱,让老爷费劲心思的将她弄到手。” 刘夫人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没底,有些忐忑,她并不希望谢酒儿有很多的钱,因为这个府里老爷只有一个,可刘夫人的位子只要他乐意,随时可以换人。 小厮开口:“朝阳商行大约是大半年前才出现的,咱们府上用的卫生纸就是他们商行的,很受欢迎,没少赚银子,而且卫生纸只有朝阳商行有。” 刘夫人一听,面上又严肃了几分,因为她知道这次的姨娘来头有点大:“你们查的这么清楚?” 小厮:“卫生纸的生意,谁不想分一杯美羹,很多人都盯着呢,但不知道朝阳商行的底细,不敢妄动。 结果今儿个他们的东家上门还想收购老爷的酒楼,老爷才发现他们东家竟然是一个女人,平时出面管事的后生也是一个饭庄里出来的伙计。 老爷这才比别人先一步发现这个商行根本就没什么背景,所以当场就将人给扣下了。 要是让别人先发现了,那这商行不就落到别人手里了吗?” 刘夫人听的暗暗心惊,没想到这个瘦的干巴巴的女人还真是大有来头:“短短半日,老爷怎么就确定她没有后台,就凭她口头几句话,就能确定她是朝阳商行的东家,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再说了,她到底有没有嫁人,什么都没打听清楚就将人领到家里来,是不是太含糊了,万一是空欢喜一场呢。” 小厮摇头:“具体细节小的不知道,不过就是听老爷的吩咐罢了,不过,她嫁不嫁人的有什么打紧的。 进了咱们刘府,那就是老爷的人,东家的身份一般人哪敢冒充,何况是他们管事昨日没有谈下酒楼,今日东家才出面的,这个应该错不了。 夫人,老爷很重视明日的宴席,您看,要不要先让人进了府再说,这人来人往的,总是这么站在门口也不像话。” 刘夫人恶狠狠的瞪了谢酒儿一眼,扭着腰肢朝里面走去,转身之际咬牙切齿的丢下一句话:“过几天再收拾你。” 谢酒儿回头瞅了眼在街道拐角处的灵一,勾了勾嘴角,过几天才要收拾啊,哪怕是没机会了,因为她明日就要收拾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男人。 看她是个女人,在他亮出自己靠山的时候因为自己没说,所以便断定她是软弱可欺之人,就想吃绝户。 这么莽撞,都不调查一下的吗?怪不得能将酒楼经营成那副德性。 进了后院,小厮将谢酒儿领到管家面前就到前院去了,后院全是女眷,府里的小厮一般是不去的。 “管家,这是老爷的九姨娘,你看着安排吧!反正人我是交给你了。” 刘府到底管家上下打量了会儿谢酒儿:“九姨娘?八姨娘院里还有一间屋,暂时就住那里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到了八姨娘的院中后,谢酒儿被管家安排在八姨娘隔壁的房间。 第388章 偷东西吃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八姨娘看着怯怯懦懦,是个苦命人,听到有人推门进来,眼神畏畏缩缩,穿的没比下人好到哪里去。 到了屋子,谢酒儿总算是可以松口气了,天知道如今这身板子,折腾这么久她有多累。 “灵一,你在吗?” 谢酒儿轻声问道。 “主子,我在上面呢。” 灵一压低的声音从房顶上传来。 “哦哦,我先眯会儿,你去他们厨房给我偷点吃的,我饿了。” 谢酒儿听到灵一跟了过来,心情舒畅,除了身体累,心情还是十分不错的。 灵一有些担忧:“万一属下走了有人对主子不利怎么办?” 谢酒儿往榻上一躺:“你快去快回,他们府邸又没多大,就算真有人对我不利,也没那么快。” 灵一想了想也是,一路走过来他也观察过了,这里面一个懂功夫的都没有,就算护院的小厮,都是普通人。 “主子稍微坚持一下,属下去去就回。”灵一撂下这句话就一溜烟不见了踪迹。 谢酒儿刚躺下,看着屋里的陈设,心里疑惑,这屋里充满了生活气息,感觉是有人在住的,如果是空置的屋子,不可能连被褥都是齐全的,也不知道之前住的是什么人。 这身份不明的被子她有点下不了手,今晚得想办法让灵一给她弄一床干净的被褥,这被褥之前也不知道什么人用过的。 不一会儿,灵一端着一碗燕窝,一盘子包子唰的一下从窗子里闯了进来,手里的燕窝稳稳当当,一点都没撒到外头。 谢酒儿看了眼燕窝的品相不是特别好,不过对于寻常人来说已经是难的呢。 放下东西,灵一就闪人了,妥妥的隐形人。 谢酒儿一口燕窝一口包子,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她是饿过头了,不然这包子的味道对她来说是差了点的,饭吃到一半就听到外面闹哄哄的。 “灵一?” “主子,怎么了?”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闹哄哄的。” 灵一叹了口气:“大夫人的燕窝不见了,大夫人觉得是厨房的人偷吃了,这会儿正发难呢。” 谢酒儿看了眼手里的燕窝,愣了愣,继续干饭,没事没事,她可是为了酒楼不择手段的人,吃一碗燕窝怎么了。 再说了,不让灵一去偷,他们也想不起来给自己送吃的啊!就算送了也没燕窝,她身体这么虚弱,如今在吃食上肯定是要精细一些的。 再再再说了,她原本是正经的生意人,是要跟对方好好谈生意的,是对方先动了歪心思,她不得已才反击的,对不对? 这么一想,谢酒儿觉得自己如今的所作所为一点错都没有,继续埋头干饭。 吃完饭,打瞌睡的时候看着那张铺好被褥有生活痕迹的床榻,怎么都觉得不干净:“灵一,这被褥我实在躺不下去,我怀疑它不干净,有没有办法给我弄一套新的被褥来。” 灵一在房顶上沉思片刻:“主子,被褥偷来的干不干净的也不好说啊!” 谢酒儿瞪圆了双眼:“我几时让你去偷了,你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去买吗?” 灵一听完一顿,有些懊恼,瞧他这习惯,才偷了一次吃的就已经成习惯了。 “主子稍等,属下发个信号,让别人去买,属下不能离开主子,这里毕竟不是我们的地盘,属下担心主子有危险。” 谢酒儿点头,点完头突然意识灵一应该看不到,又出声:“行,我再坚持一下,你让他们尽快送干净的被褥过来。” 吃饱喝足,关上门窗,谢酒儿趴在桌子上凑合着眯了会儿,身体还没恢复,精力有限,一到时间不睡觉就昏昏沉沉的。 灵一再次叫醒谢酒儿时,天都快黑了:“主子,被褥来了,你快开门,这会儿没人,我给你弄下来。” 谢酒儿恍恍惚惚从睡梦中醒来,环顾四周,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然后打开门,灵一速度快的都晃出了虚影,到了屋里,干脆利落的给谢酒儿换了被褥。 至于之前的被褥,已经被他一脚蹬到床榻下面去了:“主子,那家酒楼的东家回来了,属下估计他应该会来见姑娘一面,如果情况特殊,属下只能暴露身份了。” 说完,还不忘将桌上的碗碟藏起来。 谢酒儿嗯了声,又补充:“不过你也别太着急,其实,有时候你们不出面我也是能解决问题的,他要真起了歹心,你先看着,如果我确实没办法,你再出手。” 灵一不知道谢酒儿的手镯有异,只觉的谢酒儿交待他的话有些奇怪,但还是应承道:“主子放心,不到万不得已,属下不会打乱主子计划的。”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院中就有了动静:“老爷,就是前面那间屋子。” 男子粗粝的声音随之传来:“她闹腾的厉害吗?” 管家一愣:“闹腾?不曾传来什么声音,她从大门进来后,一句话没说,很安静。” 男子听完,一脸不可置信:“哦?怎么会?难道不是一会儿破口大骂一会儿求饶吗?怎么会安静呢?那个后生呢?” 管家不解:“老爷说的后生是……” 男子的声音逐渐变得有些不耐烦,脚步一顿:“就是跟九姨娘一起被带回来的那个。” 管家摇头:“那几个小厮只带回来了一个姑娘,没有后生啊!” 男子冷哼一声:“去,将那几个小厮叫来,怎么搞的,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管家战战兢兢的向身后的人示意,赶紧去找人,随后领着男子直奔谢酒儿的住处,谢酒儿得了灵一的提醒,已经起身在屋子正中间的凳子上坐下了。 男子进来时,便看到谢酒儿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你倒是沉得住气,身材太干巴了,脸蛋倒是长得不错。” 在屋里,谢酒儿并没有戴斗笠,而且这个人没有在临江街饭庄里见过他,所以,戴不戴也无所谓了。 谢酒儿依旧一言不发,甚至看都懒得看他,只觉得自己为了酒楼当真是受委屈了。 第389章 掠夺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男子见谢酒儿这般也不气恼,毕竟是自己意外收获的钱袋子:“你若是不愿成为我的姨娘,便告诉我你家住何方,家里有什么人,做什么营生。 若是你父兄愿意花钱帮你买下我那间酒楼,我倒是可以放你回去。” 谢酒儿听完,只觉得可笑,临近傍晚,这会儿,明日要摆宴席宴请宾客的帖子恐怕都发出去了,才从她这里套话,不觉得晚了吗? “你说这话无非就是早就打听到了我无父无兄,才想吃绝户的吗?” 谢酒儿说完,看起来似乎有些难过的低下了头,男子听了,面上大喜,他就知道他的直觉是没有错的,一个女流之辈抛头露面,必定是身后无人,无依无靠。 “这叫什么话?无父无兄又如何,你不照样做生意,怎么?你的合作伙伴就不管你吗? 我说了,只要你们买下我这家经营不下去的酒楼,我就放你离开,毕竟,明日宴席上你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我面子上也不好看不是?” 这是打听商行是不是她一个人的产业咯,呵呵。 “你当我跟你一样,一家酒楼都经营不好,商行是我一手创建,是我这大半年的心血。” 谢酒儿说完,还十分傲气的抬了抬下巴,眼中全是对面前之人的鄙夷。 男子根本没注意到谢酒儿鼻孔朝天的样子,整个人都沉浸在谢酒儿抛出去的诱饵中,他原想着她可能在商行占据一定的比例,万万没想到尽然是她一个人开创的商行,真是个经商奇才。 本来想着东西套到手就将人给解决了的,现在看来,这简直就是个金疙瘩:“你一个女人在外打拼,没少受委屈吧! 自古以来,这商场如战场的道理从来都没有变过,我看你也年岁不小了,怎么就没想过给自己找个有权有势的夫婿呢。” 谢酒儿翻了个白眼:“商人低贱,那些达官显贵又不会让我做正室,与其如此,还不如不嫁人,以我的能力,还愁赚不到银子吗?” 说完,又十分狂妄的看了他一眼:“我劝你乖乖送我出去,不然,我要你好看。” 男子听到谢酒儿威胁自己,舒展的眉眼转瞬就狰狞了起来了,想走,呵,没门,要是识相一点,就继续经营商行,要是不听话,腿打断了在后院里待着。 心里计划着以后的事情,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下,自以为摆出了一副十分温柔的样子:“我们合作怎么样?你成为我的第九房姨娘,你继续经营你的商行,利润我们五五分。 以后再有人敢在商行捣乱,我给你摆平,我知道你心高气傲,我也不缺女人,让你成为我名义上的女人,不过就是为了更加名正言顺的给你撑腰。 这半年以来,你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你的朝阳商行吗?你身后无人的事情一旦传出去,我敢保证,用不了三日,你的商行就要易主了。” 谢酒儿听着忍不住笑出了声,看来他们都想白嫖对方的产业,那明日就各凭本事咯。 “哦,五五分,凭什么?这半年没你,我的商行不照样转吗?我一个未出嫁的女子为何要担上你妾室的名分,这让我以后怎么嫁人。” 谢酒儿盯着男子的眼睛,一字一句,她就是想看看他能做到什么份上,五五分这样的话她是不信,她连人都成了他的附属品,整个商行还不是被他收入囊中,拿这样幼稚的话哄骗她,是当她的朝阳商行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男子脸色倏的又阴沉沉的:“我这么给你说吧,若是明日的宴席上,你敢闹出幺蛾子,朝阳商行必定会被在场最有权势的人夺走,你是守不住的。 你乖乖的跟了我,我还能给你些体面和自由,别人可就不一定了,而且,我的夫人乡野出身,靠着我才过上如今的日子,你若是同我一条心,我就是将你扶正也是没问题的。 我明日宴请的可不是普通人,都是达官显贵,那些人若是将你抢了过去,你就只能做个任人揉搓的妾室,而且自此商行跟你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我不一样,我能给你体面和自由,当然前提条件是你必须是我的人。” 终于不装了吗? 谢酒儿听到这里,心里一阵感慨,这个狗男人虽然想的够美,但她不得不承认,如果她没有后台,此刻确实已经不知所措了。 普通人想要发家致富,当真是比登天还难,怪不得穷的一直穷,富的一直富,原来就算他们没有赚钱的能力和营生,都可以直接去抢。 可是,临江街的饭庄和米线一直安然无恙,莫非…… “你们这些人还抢过多少人的饭碗?”谢酒儿面色阴沉,看男子的眼神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 男子脸上没有丝毫愧疚,弱肉强食不是很正正常吗? “哼,就我这宅子,是从一个商人手里买来的,只用了宅子本身价格的一成,他走的时候还得对我感恩戴德。 我手下有个赌坊,每年盈利倒是客观,可是,赌坊的利润我只能拿四成,剩下的全都孝敬上各路财神爷了。 宁州的云记酒庄是这里最大的酒庄,可是,又有谁记得它原本是姓柳的。” 谢酒儿眼睫毛颤了颤:“云家是什么背景,之前的柳家又是什么身份,酒庄是怎么易的主?” 男子不以为意,眼中尽是轻蔑:“云家是宁州司马家的亲家,柳家嘛!不过就是个有些祖传酿酒手艺的普通商贾而已。” 谢酒儿听的一惊,宁州司马她是见过的,他亲自带着人马到过她们饭庄,看着是个爽快耿直的人,没想到竟然也牵扯其中,那宁州的一众官员还有清白的吗? 呵,恐怕连灰白的都没有,清一色的全是黑。 “怎么样?话说到这份上,你可是知道你的处境呢?” 男子见谢酒儿沉默不语,有些讥笑:“被我盯上是你的荣幸,要是被别人盯上,恐怕就没我这么好说话了。 第390章 食髓知味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女人呀,就是幼稚,还想独吞利润,怎么可能?你可知那柳家因何覆灭?” 谢酒儿眯了眯眼:“还不是因为跟我一样,无权无势,被你们这些贪得无厌的人抢走了产业?” 子听完大笑着摇头:“不,他们的处境比你好多了,因为柳家祖孙三代人丁兴旺,你是女子,所以处于劣势,谁娶了你,你的产业就成谁的了。 可是柳家本来没人为难他们,是他们太过贪心,给咱们宁州的各路官员给的太少了,后来官府查出来他们的酒里面有对人体有害的东西,所以被关门了。 没了营生后的酒庄又被云家以超低价收购,如此,才有了如今的云记酒庄。” 谢酒儿听的一阵麻木,这就是百姓的好父母官:“如此说来,宁州刺史、司马、长史皆参与其中,且都分到了一杯美羹。” 男子笑得肆意张狂:“话怎么能这样说呢,分明是刺史大人他们为民除害,赶走了奸商而已。 而云家拿下酒庄,那也是合法合规,人家是实打实拿银子买下的酒庄,又不是抢来的,你这样说话,让人听到了可是要担上一个污蔑官员的名声,是要坐牢的。” 谢酒儿冷哼一声,都是一群贪官污吏,还妄想给自己博个清官的名声:“你们对大产业这般掠夺,对那些小铺面、摊位、饭庄又是怎么对待的?” 谢家一直很清净,所以她对宁州的这些现象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男子像是没有想到谢酒儿的问题,愣了一瞬:“那些蝇头小利怎么入得了达官显贵的眼,不过该交的费用还是要交的。” 谢酒儿明白他说的是保护费:“所有人都要交保护费吗?” 她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谢家就没交过,也没人敢跑来跟谢家要保护费。 男子摇头:“也不尽然,有些人是不用交的,那都是跟衙门沾亲带故的,说起来,咱们宁州城里有一家那上头可是通着天的。 别说让交保护费了,人家有个什么事,凡是闹到了衙门,刺史司马都得亲自过问,看着老实巴交的,竟然手眼通天,也算是咱们宁洲城的独一份了。” 谢酒儿一听就知道他说的就是自家的饭庄,摸清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她也懒得跟面前之人废话了:“天色晚了,我有些乏了,慢走不送。” 男子出于本能,回头看了眼天色:“这是我的府邸,还轮不到你赶我走,我说了这么多,你应该明白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了吧! 朝阳商行的事情我打听了不少,我是看你是一个难得的经商之才才跟你说了这么多,就是不想伤害你。 明日过后只要宁州人默认朝阳商行是我刘家的产业之后,你依旧可以经营商行,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银子是你赚的,你平日里的花销我也不会限制,只不过盈利是我的,你若有意见,怕是什么都捞不着了。 能将商行短短半年内经营至此,可见你聪慧异常,所以应当知道怎么办?” 谢酒儿点头:“之前不是说五五分吗?这会儿就全是你的了?” 谢酒儿如今可以说是他的阶下囚了,还这般猖狂,男子有些气恼,但想着明日的事情,还是先不要撕破脸皮的好,一旦明日面上不和,让别人查出点异常来,朝阳商行能不能落到他手里可就不好说了。 男子甩了甩袖子出了门,心里隐隐有些担心,在门口停留了片刻,管家看出了他的担忧:“老爷,这姑娘看着可是块犟骨头,明日宴席上不会出现变故吧!真要让她在宴席上露面吗?” 男子点头:“不让他们看到朝阳商行的掌舵人是我的房中人,名不正言不顺的,怎么堵住那些人的嘴。 不过就是个孤女,就算有些经商天赋,谅她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瞎折腾。” 随后看向守在院子里胆战心惊的小厮:“你们怎么办事的,朝阳商行那个管事的后生弄哪里去呢?” 小厮面色惨白,身子抖得跟筛糠一样跪在地上:“老爷饶命啊!小的不知道里面还有男子,我们进去的时候里面只有一个姑娘,已经带到府里了啊!” 男子听了,眉心一跳:“竟让他给逃走了?一群废物,自己去领罚吧!” 一个转身的功夫,突然想起之前下人递上来的消息,那个管事的六子是谢家人,而谢家看着孤儿寡母,却是宁州城没人敢惹的存在。 谢酒儿刚躺到榻上,门腾的一下就从外面被人一脚踢开,谢酒儿连忙起身,就看到男子那张怒气冲冲的脸:“你故意放跑了你那个管事,你想干嘛?我给你说了,想活命就识相一些。” 说着,便直接冲着谢酒儿的床榻冲了过来,大有一副要当场掐死她的冲动。 好汉不吃眼前亏,谢酒儿连忙出声制止:“等等,不是我放跑的,是他看我落难了,自己从窗户逃走了。 说起来这个主意还是我出的,我让他脱了衣服将我从窗子吊下去,我回头救他,结果他看到你起了别的心思,知道我身后无依无靠,不是你的对手,便丢下我自己直接从窗子跳下去了。 你手地底下真是一群废物,他从二楼跳下去,脚肯定是崴了的,你们都没人发现,没人管,就这么让他逃走了。” 男子一把捏住谢酒儿的下巴:“他是你的人,你舍得让他落到我手里?怕是早都通风报信去了吧!” 谢酒儿一把掰下他肥腻腻的手:“我当初找他来,就是看重了他身上的那股机灵劲儿,他今日也是因为太聪明,知道我大概是在劫难逃了,便丢下我这个东家,一个人逃命去了。 我身体不好,不然,我也跳窗逃跑了,你的九姨娘谁爱当谁当,我可不稀罕,你多大年纪了,头都快秃了,还好意思肖像年轻的姑娘,肚子那么大,你行吗你?” 见谢酒儿毫不遮掩的嫌弃他,辱骂他,男子反倒是松了口气:“行不行的试试不就知道了,你看不上我是因为你还不知道我的好,食髓知味,哈哈哈,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咱们今晚就圆房吧!” 第391章 该来的终于来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腾的一下起身,伸手挡住朝自己扑过来的咸猪手:“等等,你是想一次性折磨死我,还是让我经商,让你盆满钵满。” 男子听到银子,女色立马就甩一边去了,好看的姑娘多的是,会经商的姑娘可不多。 不过人在他的地盘上,哪能真听她的:“闺房之乐,又不会死人,你怕什么?进了刘家的门,你这辈子就是我的人。” 谢酒儿清了清嗓子:“我瘦是因为我前段时间中毒了,体内还有残留的毒素,如果你执意如此,我可不确定毒会不会传染到你身上。” 一听有可能对自己的身体有损伤,男子这才歇了心思,他又不是没见过女人,倒也没那么猴急,横竖人在他手里,想什么时候圆房不还的看他的吗? “那九儿你休息吧!” 男子干脆利落的转身,拍拍屁股走人,“九儿”,啧啧,那三姨娘是不是叫三二,六姨娘就是六儿了。 打发走了男子,谢酒儿给门上了闸,躺在新买的被褥里,可算是能睡个安稳觉了。 幸好还有灵一守着,瞅瞅这刘府,上上下下都是一群什么玩意儿? 一整天了,给自己一点吃的都不给,要不是灵一给她偷东西吃,就她这身板,早都饿晕过去了。 有灵一和手镯的守护,一整天了,谢酒儿没有因为换了个地方而失眠,反而因为白日里胆颤心惊,没有好好休息而睡地格外香甜。 次日一早,谢酒儿还昏昏沉沉的睡着,门已经被人叩响了:“九姨娘,该起床洗漱吃早饭了。” 谢酒儿一脸幽怨的翻起身,一声九姨娘将一天的好心情都给叫没了。 洗漱完,由着丫鬟给她盘了头发:“九姨娘太瘦了,但五官真的很耐看,养上些日子, 定是一个大美人儿。” 谢酒儿面上并没有那么高兴,果然白嫖是要付出代价的,昨晚的惊吓还不够,今日还要被人叫九姨娘膈应她。 至于刘府的早饭,谢酒儿都不放心直接吃,生怕里面有秘药,用手镯暗自检查后才准备用饭,看着面前的丫鬟,谢酒儿终于开口了:“你还有事吗?” 丫鬟摇头:“管家差我过来,伺候九姨娘。” 谢酒儿:“那你出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人伺候。” 丫鬟点头:“九姨娘有事喊一声,我就在门外。” 丫鬟出去后,谢酒儿勉强用了些饭,一直到快午时,宴席才开始,客人也陆续到场,谢酒儿作为刘家今日的战利品,被要求到了前院。 给谢酒儿引路的丫鬟还一副十分羡慕的样子:“九姨娘好福气,府中其他姨娘可没这脸面,别说跟着老爷会客了,就是贴身的丫鬟也是没有的。 没想到老爷为了九姨娘特意摆了宴席,还让九姨娘在宾客面前露面,可见是真心喜欢九姨娘的。” 谢酒儿面上不显,喜欢是真心的,不过喜欢的可不是她这个人,到了前院,满院子的桌子帐篷,确实热闹。 “九姨娘,里面请,老爷让九姨娘随他见几位重要的客人。” 谢酒儿跟着丫鬟进了屋,相比院子里的嘈杂混乱,屋子里安静的只能听到茶盏碰撞的声音:“刘员外,听说你的九姨娘是个有本事的人。” 谢酒儿抬头,一个有些胡茬的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缓缓说道。 “云员外过奖了,不过是个妇道人家,哪里有什么真本事,不过她确实喜欢经商,我便让她玩了几年。” 谢酒儿听着男子的话,只觉得可笑,道貌岸然的家伙,听这话的口气,倒像是他一直在背后操心,纵着她玩乐一样。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有人开口了:“朝阳商行的卫生纸确实独树一帜,看来是刘员外慧眼之举,运筹帷幄。 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刘员外没拿我们当自己人,藏的够深的啊!” 谢酒儿听这口音,有些耳熟,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一个极为年轻的男子,与在场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不同,此人身上倒是有些清贵的模样。 “司马大人过誉了,不过就是幸运而已,我视各位为挚友,怎么会在你们面前藏着掖着。” “即便刘员外运筹帷幄,朝阳商行能有今日,想必这位九姨娘也是有些本事的,我可听说她是商行的东家。” 云员外,也就是之前刘府男子提到的中年男子接着开口,看向谢酒儿后,又有些疑惑:“你这九姨娘为何要以面纱遮面?既然出来会客,又不以真面目示人,也太不拿我们当回事了,可见虽有些本事,但到底是矫揉造作,不懂礼数。” 不懂你妹。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揭掉面纱?” 谢酒儿讥讽的声音在屋子里显得异常清晰,在场五六个人,听完,先是一愣,谁也没想到区区一个妾室,赶在贵宾面前口出狂言,云员外反应过来后,当场就发作了。 “好好好,刘员外今日叫云某前来,就是为了让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羞辱我?” “不是,我也……” 刘员外见给客人解释不清楚,便将怒气冲着谢酒儿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你反了天了,怎么跟刘员外说话呢?” 谢酒儿冷哼一声:“云员外?就是你昨日说的谋害设计柳家,强取豪夺柳家酒庄的那个败类吧! 我跟他这么说话有什么问题,换做平时,就你们这些货色,我看都懒得看你们一眼。” 谢酒儿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骂完云员外,又对准刘员外:“你还替他出头,你有是个什么好东西,为了吞下朝阳商行,便想强行将我纳为妾室。 让我当你的九姨娘,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今日你们若不给我一个交待,我定叫你们都以死谢罪。” 司马在此时才慢吞吞的开口:“听这位姑娘方才所说,你并不愿意成为刘员外的妾室? 那为何今日会以刘员外妾室的名义出现在这里,我是宁州司马,你若真是冤去,大可给我说。” 第392章 妾室变贵人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抬头挺胸:“当然,我昨日带着我的管事上门商谈生意,我们朝阳商行打算在宁州开一家酒楼。 这位刘员外酒楼入不敷出,也有意出让,本来是双方正经谈生意的,结果商谈过程中,刘员外开下海口,要以十倍的价格强行将酒楼出让给我们。 我当然不同意,然后他看我一介孤女,就想通过一些歪门邪道的法子直接吞下我的商行,还让我有口难言。 而你,堂堂一州司马竟然与这样的人长期来往,当真是有辱我大顺官员的清誉。” 云员外听完,厉声斥责:“你连官员都敢辱骂,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刘员外,还没有调教好的女人就不要带出来见客人了,你丢不丢人的另说,我们都要跟着你受窝囊气。 今日这事,你说怎么办吧!我们都是宁州有头有脸的人,怎么能让一个妾室辱没了名声,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刘员外刚要张口,谢酒儿就出声了:“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我不是他的妾室,我是朝阳商行的东家,与这个满脸肥肉,令人不适的丑陋贪婪之人毫无关系。” 司马眯了眯眼,语气中充满了探究:“如果你不是他的妾室,就不该出现在这里,这是刘员外纳妾室的宴席,你既然不甘为他的妾室,为何要配合他,出现在宴席上。” 谢酒儿不答反问:“那你觉得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云员外接茬:“因为你活腻了。” 说完,转头看向今日的主角刘员外:“你这妾室如此无礼,今日无论如何,你也该给我们一个交待,大伙儿赏光来你这里,那是给你脸面,你倒好,将我们的脸摁在地上摩擦。” 刘员外在这堆人里,本就处于劣势,有些卑微,被云员外这么发难,额头已经汗津津的了,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吓得。 “是是是,云员外说得对,我今日就将这无知蠢妇变卖了,免得她在出言不逊,污了各位的眼。” 说完,便大喊一声:“来人。” 随后,两个小厮走了进来:“老爷。” 刘员外指了指谢酒儿:“快将这蠢妇给我卖到勾栏院去,免得她再次冲撞了贵客。” 小厮明显没想到他们老爷的九姨娘在自己的宴席上要被发卖了:“啊……哦哦哦,是老爷。” 说着,便准备上前,拉着谢酒儿下去,谢酒儿不急不缓,环顾四周,将在场众人的神色看了个遍:“灵一,你还不出来吗?” 众人听完,不知谢酒儿在喊谁,愣神之际,灵一“嗖”的一声出现在现场,速度快到守在门口的小厮根本就没看清楚从他们面前晃过的虚影是怎么回事。 宁州司马相比在场其他人,警惕性明显要高出不少,在灵一出现的那一刻,他已经直起了身子,做出了防御的姿态:“你是何人?” 灵一上前两步,掏出自己的令牌在宁州司马面前晃了一眼:“我是何人你如今可明白?” 宁州司马面色一变,从椅子上起来,双手作揖:“明白,不知您此次前来,有何公干?” 灵一看了眼谢酒儿:“我家主子被人暗算至此,你说我是干嘛来的?” 其他人根本就不认识灵一手里的令牌,也不明白宁州司马为何突然变了脸色。 可宁州司马却认出了灵一手里的玉佩是皇家隐卫特有的,面色难看到了极致:“不知这位姑娘到底是什么人,我等冒犯了,请姑娘原谅则个。” 谢姑娘冷眼看着他,一个官员与一群商人混在一起,沆瀣一气,当真让人失望:“我是什么人你没必要知道。 你作为一方父母官,与这等恶人狼狈为奸,强抢民女,你说该当何罪?” 其他几人见着阵仗,也终于反应过来今日怕是要出乱子了,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强行将谢酒儿带到刘府的刘员外双手颤抖,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不是说自己没有父兄,是个孤女吗?” 谢酒儿冷笑一声:“所以孤女就该被人欺辱吗?你为了霸占朝阳商行,强行将我带入你的府邸,想折断我的羽翼,将朝阳商行名正言顺的易主。 你说,我该怎么收拾你才能出了这口恶气?” 刘员外脸色惨白的看向司马,司马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面上同样不好看,他到现在连对面这个女子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也不敢问。 可是,皇家隐卫奉她为主,他怎么敢怠慢:“此等奸商,我,哦不,在下作为宁州司马,定会将他捉拿归案,强抢民女案件依然明了,在下定会依我大顺律法,依法论罪,绝不姑息,还请贵人放心。” 谢酒儿冷哼一声:“放心?我如何放心,这满屋子的官商,你们难道不是一条船的蚂蚱吗?” 司马长叹一口气,为自己辩解:“在下识人不清,作为当地父母官,本想着与民同乐,便没什么官架子,与他们时有往来,竟不知他们如此胆大包天,竟如此欺压百姓,这确实是在下之过。 十分感谢贵人今日的提醒,在下定会妥当处置,还贵人和所有被欺压过的百姓一个公道。” 公道吗?呵? 谢酒儿冷笑:“刘员外昨晚告诉我,云记酒庄之前本身一柳姓商贾的,后来柳家被官府查出有问题,封了铺子。 可是我却听出了一丝疑惑,即便柳家被官府封了铺子,那铺子产业也是柳家所有,可是,柳家怎么会愿意以区区几两银子直接将自家产业拱手送于云家呢。 莫非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心一惊,这姑娘到底什么来头,有皇家隐卫效忠于她,还能被刘家人要挟住?分明是卧底来的。 想到这种可能,宁州司马心里一惊,莫非是上头有人彻查各地官员收受贿赂情况? 云员外听自己被点名,战战兢兢的看向旁边的宁州司马,气的宁州司马额角青筋暴起:“贵人问什么你一五一十的说就是了,看我做什么?你们云家的事本官如何知道?” 第393章 光明正大谈租金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云员外听的心里一惊,他们两家可是姻亲,虽说商贾之流无法和官宦之家相提并论,可是,正儿八经的当个清官有几个俸禄,怕是连酒楼吃几顿饭的银钱都是没有的。 所以,自古以来,都有商人依靠官宦的先例,一个图钱,一个图个保护,找个依靠,这些年,云家可没少给司马给钱。 如今情况不明,司马大人看着势头不妙,就打算舍弃他这个商人保全自己的名声了吗? 呵,甩开掉,想都别想,那么多的银子是随随便便就能甩开的吗? “这位姑娘,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刚才我对你态度不好,是我之过,可是,云家低价收购酒庄,那只能证明我慧眼独具,会做生意。 商场如战场,当年柳家被官府查抄,柳家产业一夜之间变得有价无市,谁也不敢跟柳家扯上关系。 可是,我只是个生意人,我用合法手段跟柳家谈生意,他们同意以低价将酒庄卖给我,这是我作为一个生意人的眼光,别人不敢买的东西我敢买,光明正大的事情,有什么阴谋。 导致柳家产业不值钱,无人问津的原因是官府查抄,至于官府为什么要查抄,这个我不太清楚啊!我只是个生意人。” 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瞥了眼旁边的司马,司马抿着唇没做解释,因为他并不清楚眼前之人的身份,在谢酒儿提问前,他是不会主动开口的。 谢酒儿看着他们一整个的利益集团因为三言两语就已经出现裂痕,直觉的可笑。 寻常百姓并不比他们差,要真说,只能说投胎是个技术活,让这些人占尽了先机。 “我并不是官府之人,宁州官商有没有勾结,相信迟早有真相大白的那天,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弥补了还好,若是一直这样下去,能收你们的大有人在。 这会儿,我就想问问宁州司马,宁州商旅在你们的治下,意图通过强行给我坐实我是他的第九房姨娘的身份,以此吞并我的商行。 这件事情官府能给我一个什么样的说法?” 谢酒儿拿出云柳两家的事情先说,以前这件事情被他们这么草率的揭过去,欺压百姓,就是因为官商勾结,苦主有口难言。 如今她旧事重提,宁州司马回头再无作为,怕是连自己的官位都保不住了,毕竟他跟云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云员外听了谢酒儿的话,以为她只是说几句狠话,酒庄的事情算是轻轻揭过去了,可只有宁州司马知道,云家的酒庄怕是要寻个妥当的办法巧妙的还回去了。 因为谢酒儿身边跟的是皇家隐卫,一旦皇上听到这件事情时,事情还未妥善解决,到时候迎接他和刺史的恐怕就是灭顶之灾了。 司马看向刘员外:“刘员外,你强抢民女,意图掠夺他人产业,今日在场众人皆是人证你认还是不认?” 刘员外面色惨白的跪在地上:“认,我认,我就是鬼迷心窍了,我将酒楼送给你,一个铜板都不要,就当是给您赔罪了。” 然后又转头看向司马:“司马大人,我以资产赎罪,和这位姑娘达成和解,您看行吗?” 宁州司马将目光瞥向谢酒儿,谢酒儿冷哼一声:“真有意思,犯了错,不用依据解决问题,拿钱消灾就可以了? 再说了,什么叫你将酒楼送给我,那酒楼是你的吗? 你不过就是租用别人的楼盘经营酒楼而已,我好商好量的跟你谈出让费,你不愿意。 我完全可以直接跟酒楼的房契所有者去谈,让他将房屋租给我,我用的着你在这里给我借花献佛?” 宁州司马从谢酒儿的话里听出了点信息:“贵人说的不错,谈生意,谈的就是一个你情我愿,贵人的生意轮不到你操心,至于你强抢民女,霸占他人产业的行为,足以让你入狱,还有没有其他犯罪情况,衙门自当进一步彻查。” 说完,对着身后的侍从小声交待了几句,侍从出去一会儿,进来时,带着两名捕快:“司马大人。” 宁州司马看到两名捕快,面色舒缓:“幸好你们那今日在刘府附近办案,我便让人差你二人前来,刘员外强抢民女,证据确凿,你二人这就将他押入大牢。” 捕快面上闪过一丝震惊,转瞬便恢复了镇定自若的模样:“是,司马大人。” 随后,在刘员外的喜宴上,刘员外就这么被捕快押着走了,到院子里时,众人议论纷纷,紧接着很快便散场,各回各家,出府前甚至连招呼都没打。 刘员外被押走后,宁州司马对着谢酒儿和灵一的方向施了一礼:“我要回衙门处理正事了,若是二位对案件感兴趣也可过来旁听。” 谢酒儿摇头:“不必,望司马大人秉公办案,还我一个公道。 此外,刘员外还曾向我炫耀,刘宅也是他以远低于市场的价格从另一户人家手里买来的,司马大人对此怎么看?” 司马颌首:“我自当秉公办案,刘府和云家的产业都会查封,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贵人有意开酒楼,刘府那家酒楼官府今日提前查清有没有问题? 如果没有,贵人可以和酒楼的东家谈租金,我们封的是柳家的产业,那家酒楼既然是刘家租的,那就将他们的东西腾出来再查封,不影响你们正常的生意往来。” 司马走后,堂屋里其他人纷纷找借口离开,云员外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跟在其他人后面猫着腰灰溜溜的走了。 人都走完了,灵一才出声:“怪不得主子要进刘府,没想到民间官商勾结,欺压百姓欺的这么明目张胆。 一个宁州就这样,其他地方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谢酒儿长叹一口气:“我没你想的那么无私清高,一开始,我就是看穿了刘员外想吃绝户的心思,顺势而为,心想着有了他的把柄,就可以拿下酒楼了。 反正他不是什么好鸟我若是一点背景都没有,肯定是着了道了。” 第394章 来活了,开干吧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说到这里,谢酒儿停顿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我以为我的心思够毒的了,一开始心里还有些过不去,但又想着,做生意嘛!心太软可定是不行的,有道是无奸不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官商勾结这么严重,几乎没有官僚背景的富商都被洗劫一空了,留下的都是跟官员沾亲带故的。 就像这个刘员外,满脑子都是些不入流的东西,他哪里有半点经商头脑,可这样的人尽然也能和一州司马坐在一个屋里谈笑风生。 真正的商人是有风骨有原则的,可我冷眼瞅着,宁州目前有名气的富商手里的财富大多都来路不正,这里面少不了官府的推波助澜,真是让人失望。” 谢酒儿有些颓废,因为她知道,谢家没有成为被他人掠夺的对象之一,是因为萧瑾玉一直在背后保驾护航,如果没有萧瑾玉,她不敢想,她们娘三个还能不能吃饱饭,穿上得体的衣服,有没有被人为了财富残害致死。 “那主子现在要怎么办?” 灵一往门外看去,刘府除了惊慌失措的下人在收拾院子里的碗盘外,一个客人都没有了。 谢酒儿抬脚往外走:“你送我去铺面。” 只是,两人刚走出刘府,门外就停着一辆马车,小六子看到谢酒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东家。” 谢酒儿挑眉:“你怎么在这里?” 小六子放下小木几,示意谢酒儿踩着上马车:“东家为了生意,都委屈求全受罪去了,我作为管事,不得有点眼力见儿。” 谢酒儿笑骂:“你确实有眼力见儿,心眼多的跟马蜂窝似的。” 小六子听完,还吹上了:“那可不,在这宁州城,我不是最后有权的,也不是最有钱的,但我绝对是最有心眼的,要不然怎么能跟着东家越过越好呢。” 小六子吹的自信满满,谢酒儿听的通体舒畅,人有时候巨就喜欢听一些拍马屁的话调节情绪,刚刚那点不快已经被跑到脑后了:“本来想去铺子找你的,既然你来了,那直接送我回客栈吧! 送我到客栈后,你去找之前刘家那家客栈楼盘的东家,跟他谈租金,该多少就多少,我们是做正经生意的,不能学那些人强取豪夺。” 小六子嗯了声,心里还是有些疑惑:“那刘家的东西都还在里面,他们跟房东不续约呢?” 谢酒儿冷笑:“他都下狱了还续约?这件事情本来很好办的,他想转让出去,我们想租下来,按铺面习惯出转让费就完事了,可他先是乱出价格强买强卖。 后来误以为我身后无人便想吃绝户,活该有今日。 本来我们是要给他付出让费的,谁让他坏事做尽,不给别人留活路的。” 小六子和灵一都坐在马车外面的车沿上,灵一专心赶路,小六子接话:“谢姐姐这件事做的就是漂亮,既为民除害,又为咱们商行省了一大笔钱。 这种人就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以后遇上了我们也不该手软,若我们做事瞻前顾后,畏手畏脚,以后会给咱们商行带来麻烦的,自古以来,做大事的人就没有一个是心不狠的。” 谢酒儿点头:“没想到你人小鬼大,还有这觉悟。” 小六子听了,乐呵呵的笑着:“我可没比你小多少,谢姐姐真是小瞧人。” 说话的功夫,已经到了客栈,谢酒儿下了马车,看着小六子:“去吧,拿下契约书了再来见我,我们商量下一步装潢开张的事情。” 小六子眼睛亮晶晶的:“嗯,谢姐姐你就等着吧,我一会儿拿着契书来找你。” 谢酒儿摆了摆摆手,小六子扬起马鞭掉头朝着酒楼的方向走去,到了二楼,欢歌看到谢酒儿欢天喜地的迎了过来:“姑娘,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谢酒儿摇头:“备水,我要洗澡,先弄点吃的,吃饱了再洗,我又饿又累,快坚持不住了。” 欢歌着急忙慌的往外走,想起什么又回来:“姑娘,你昨日的药没喝,玄墨大师那边也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要不要我先去回禀一声,然后看是吃药膳还是喝药。” 谢酒儿点头:“先前还不觉得,这次出门我也发现身体确实不如从前了,听大师的,去吧!赶紧的。” 欢歌得了令,立马走出房门,酒楼的地方算是有了,经此一闹,这家酒楼算是落到朝阳商行的手里了。 关于酒楼的装修风格,谢酒儿大概也有些想法了,具体还要根据酒楼的样式细细琢磨。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酒楼要招到像样的厨子,不然,饭菜不行,再好的装修也是白搭。 宁州这边有几家酒楼还不是很不错的,但是她的酒楼要做的一些菜式这边是没有的,还得从京城往过来调厨子,但若让慈安楼的厨子来了,慈安楼又开不了张了,好厨子就那么几个,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能因为这边耽误了慈安楼的生意。 而且她记得慈安楼有些菜式是她当时跟萧瑾玉争取,从宫里搜腾出来的。 宫里的厨子又不止一个,让萧瑾玉调一个最得力的厨子来宁州待一个月因为没什么大问题,说办就办,心里想着,便开始给萧瑾玉写信,信写到一半,欢歌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姑娘,这是客栈的饭菜,你饿狠了先对付几口,等你洗完澡,你想吃什么,我再给你去酒楼往过来带。” 欢歌将饭菜放到桌上,看谢酒儿还在另一边忙碌,也没往前凑,站在原地温声说道。 谢酒儿轻笑:“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哪有那么多讲究,有时间了就享受一下,没时间了随便凑合凑合就行了。 再说了,这客栈的饭菜也不赖啊,其实也不比酒楼的差多少。” 欢歌眨了眨眼睛:“只要有我在,姑娘你就是千金大小姐,再说了,姑娘来自民间又如何,那些大家族的女子谁跟皇上关系那么好。 姑娘如今比那些千金小姐可值钱多了。” 谢酒儿喝了口汤:“这个没法评论,一个人一个活法,没有谁不如谁这样的说法。” 第395章 开始招厨子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欢歌撅了撅嘴巴:“我觉得有,人生来就分三六九等,姑娘靠自己的聪明才智跨越了阶级,但是其他人的等级依旧是泾渭分明的。” 谢酒儿有些意外:“你都会这样思考问题了。” 她意外的不是这句话本身,而是因为这句话出自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代妞。 欢歌眨了眨眼睛:“以前也没觉得有问题,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这个世道很不公平,就拿姑娘入刘府这件事情来说。 虽然姑娘没吃亏,可姑娘没吃亏的前提条件是姑娘身后的人是皇上,若是没有这层保护,即便姑娘心思灵巧,赚的盆满钵满,依旧免不了被害的命运。” 欢歌说的话,谢酒儿心里十分认同:“所以说身为女儿身,我们要更加自强不息,因为这个世界对女人来说更加险恶。” 欢歌点头:“昨日回客栈,听管事的六子说他每日晚上读书认字痛苦不堪,但还是坚持学习,学了一段时间,磕磕绊绊能读一些书籍了,感觉学习没有那么痛苦了。” 谢酒儿吃完饭,擦了擦嘴:“小六子的事情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欢歌:“姑娘,我也想学认字,然后再学些基本的配毒的本事。” 谢酒儿了然,结合之前的话知道她想干嘛了:“不学医术学毒术,为了自保吗?” 欢歌点头:“世事无常,万一哪天我被贼人掳了去,我也不能眼巴巴的等死不是。” 谢酒儿点头:“你想学认字是好事情,想学就去学吧,我们随身用的银子不都是你在保管吗?想用什么书,自己去买,你我身边之人都识字,暂时的话,谁都可以当你的先生。” 欢歌咧着嘴,露出几颗参差不齐的牙齿,看得出来,她是真高兴,谢酒儿看着她端着盘子离开的样子也不由自主的笑了。 她选人不是随便乱选的,在宫里的那段时间,她看得出来,欢歌在宫女堆里倍受排挤,其实除了她性子软和,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外,还有一点,就是她特别较真,认准了的事情一定要去做,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她不需要让人猛地打眼一看就觉得心眼子特别多的人,她要的就是务实,执行力没得说,一件事可以一直坚持下去的人,而欢歌显然具备这种品质。 欢歌出去后,谢酒儿在屋子里稍微转悠了几个来回,就和衣躺下休息了,她实在困得不行了,虽然有灵一的保护,可是在刘府那个狼窝里她觉得自己休息的不是很好,也有可能是身体太差,需要更多的缓冲时间。 大约睡了一个多时辰,小六子兴高采烈的敲门了:“谢姐姐,我回来了。” 谢酒儿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听到这个欢快的叫声,她就知道其实不见也行呢,一听就是事情妥妥的完成了。 门打开时,眼睛还是眯着的:“谈下来了?” 小六子重重的点头:“嗯,租金价位很合理,这契约是三年一签,谢姐姐你看一下。” 谢酒儿接过契约书,揉了揉迷迷糊糊的眼睛,哎,来活了,不能再睡了,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嗯,契约书没问题,以后这些事情你自己决定就好,你也有经验了,我再不看了。” 小六子点头:“嗯,以后我会自己掂量,一些小事情我会根据实际情况自行决定的。 酒楼里刘府的东西房东已经差刘府的人拉回去了,刘府如今是树倒猢狲散,家丁丫鬟都跑的七七八八了,人手不够用,房东自己出人手给他们搬东西了,估计傍晚时分差不多就彻底清空了。” 谢酒儿点头:“等清空了我们再进去看看,根据酒楼的实际情况在琢磨琢磨怎么装修,你从明日就张贴告示,招厨子和糕点大师。 招厨子这个环节不能出任何问题,酒楼想要经营的好,菜品是关键,其他的无外乎是些锦上添花的作用。” 小六子默默记在心里:“那我们举办一个厨师比赛怎么样?这样既能给我们酒楼提前打出去名堂,还能筛选出最好的厨子。” 谢酒儿凝眉:“不了吧!华而不实,你找人的时候先自己过滤一遍,到最后,哪些人留下,哪些推掉我再过一遍,然后我会从其他地方请大厨过来好好教他们的。 不过有一点你一开始就要跟他们强调清楚,凡是进了我们酒楼,接受了我给他们安排的培训,到时候是要跟我们签死契的。 也就是如果他们犯了错,我们能辞退他们,但他们绝对不可以违约拿着我们酒楼的招牌菜去其他地方。” 小六子听完,重重的点头,他明白这一点很重要,不然,酒楼失去了自己固有的独特性,很难在宁州城的众多酒楼中脱颖而出,生意自然也好不起来。 谢酒儿絮絮叨叨又吩咐了招多少人员之类的细节问题,小六子第一次打理酒楼的事情,在这方面没有经验,所以她便说的格外详细。 “谢姐姐,那我先去忙了,傍晚了,等酒楼腾空了我在驾着马车过来接你一同过去。” 谢酒儿起身:“嗯去吧!” 小六子走后,欢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苦涩汤药过来,笑得贱兮兮的:“姑娘,喝吧!” 谢酒儿有些奇怪的看着她:“你这么开心干吗?” 欢歌晃了晃胳膊:“有吗,没有啊!姑娘你趁热喝吧,大师说了,药膳停了那汤药就得续上,我听穆寒说今日的药大师重新调整了一下。” 谢酒儿看了眼碗里的药,黑乎乎,看着就很浓稠的样子,光是闻一下就哭的让人怀疑人生,欢歌见谢酒儿坐下了,直接端起碗,塞她手里:“姑娘,温度刚好合适,一口闷了就没那么苦了。” 这玩意儿就得一口闷,一勺一勺的喝更苦,谢酒儿咕嘟咕嘟一口气灌下去整个人都不好了:“怎么这么苦,黏糊糊的,呕。” 喝下去的药差点又吐出来了。 欢歌眼疾手快,连忙就盘子里的蜜饯递了过来,嘴里含着蜜饯,才舒服了会儿:“今日这药也太苦了,你怎么不提醒我。” 欢歌笑得狡黠:“提醒了姑娘不就更抗拒了,这样一口灌下去多好。” 第396章 告状信和求助信同时送达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白了欢歌一眼:“没大没小,我看你真是让我惯的没样子了。” 酒楼到手,所有的流程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一转眼,都好几天过去了,玄墨大师从寺庙讲佛法回到客栈,他们也该往蓬莱出发了。 京城 萧瑾玉看着桌上的三封信,眉心拧出一个大大的川字。 前脚是穆寒的信件,信里明确说了经他私下调查,谢酒儿为了商行的生意,以身入局,还写明了具体的细节。 看到谢酒儿在一个肥胖无德商人的府邸住了一夜,还以商人九姨娘的身份出现在宁州官员和很多人面前时,萧瑾玉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 “让你经商没让你卖身,谢酒儿,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做的。” 萧瑾玉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是他死缠烂打,连哄带骗,忽悠着让谢酒儿经商的。 一开始他还担心谢酒儿对商行的事情不上心,所以不仅在各方面都给了权力上的支持,还透露了很多朝堂当前的困局所在。 而谢酒儿也没让他失望,她就像天生懂这些一样,一点就通,这一年多,断断续续,有意无意的在无形中帮他解决了很多的麻烦。 可是,如今她为了开一家酒楼,差点变成一个无德商人的妾室了,还是第九房,商行要打理,但也不能把自个儿搭进去啊! 再翻开谢酒儿的信件,里面全然没有对自己犯错的认知,只是干脆利落的通知他,让宫里最好的厨子到宁州给宁州酒楼的厨子传授厨艺。 除此之外,没有多说一个字,她不知道自己很担心她的身体吗? 一趟西域待了半年,为了去西域找她,他可谓是费劲心思,将朝堂上一群老臣找各种借口支出去,然后带着隐卫去西域,想解开谜团是真的,但更多的不还是担心她吗? 自古以来,为帝王者,自当断情绝爱,帝王一旦有了感情,那一般不是幸运而是灾难。 可是,有些东西一旦在心底滋生蔓延,便像是有了生命力一般,生根发芽,嵌入血肉,想忘都忘不掉。 就知道操心商行的事情,就知道惦记宫里的厨子,厨子都打发出去了,他吃什么喝什么?真的是一点都不为他着想,没心没肺的野丫头,哼! 第三封信是吴桓的,心里喜滋滋的说了他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以前打仗的时候没少往外跑,只不过那个时候战乱不休,哀鸿遍野。 如今,经过一年半的努力,各地百姓安居乐业,有了浓浓的生活气息,出去走走,跟打仗的时候见到的,听到的自然就不一样了。 就这么一个弟弟,萧瑾玉对吴桓也是实打实的宠着的,可是,吴桓在心里说去海岱转一圈后还要去别的地方,听那意思,在海岱都待不了几天时间。 这怎么行呢?谢酒儿到蓬莱后,调养身体的同时肯定还是要操心商行的事情的。 商行其他事情已经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了,办酒楼的事情谢酒儿最是得心应手,瞧瞧现在,为了各地的酒楼,连他宫里的厨子盯上了。 可是发展漕运一事绝非寻常,他希望吴桓可以出面帮谢酒儿解决一些麻烦,漕运说浅了是一桩生意,往长远看,那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 一旦有人想在漕运上插一脚,首先,崔家就不答应,捣乱是肯定的,但眼下比崔家人更麻烦的是制造大船需要的环境。 大船不像江上渔夫用来打鱼的渔船那样好制造,制造大船需要漫长的时间去摸索,大顺境内所有能制造大船的将人都在崔家的麾下效力。 常年的战乱折腾下来,民间别说制大船的能人了,就是好的木匠怕是都成了稀缺人才。 谢酒儿从未在他面前说过发展漕运的艰难之处,但她能在自己说出创建这个商行的作用之后,准确无误的将漕运也纳入其中,说明她是很懂这些东西的。 谢酒儿在商行发展的东西,有的纯粹是为了赚银子,为商行后续的发展留下最原始的运转金银。 像酒楼和卫生纸就是纯粹为了挣钱而去做的,还有些东西是为了干扰过高的市场价格,让百姓生活不至于太艰难,像粮行,完全是为了干扰市场价,甚至一开始到做好了亏本的准备。 而漕运,和以上各项产业又有着本质的区别,因为发展漕运本身就是为了挤兑崔家,替朝廷收回漕运权,解决朝廷在漕运上受崔家掣肘的艰难处境。 当时阴差阳错,他解决了在粮行一家独大的谢家,如今市场上粮食价格逐渐趋于平稳,不再是一开始动辄半袋粮食就要一两银子的天价了。 这其中一部分是因为他在朝堂上解决了谢家,另一部分原因就是谢酒儿为朝廷在各地开办的粮仓起到了平衡市场价格的作用。 粮食价格解决后,其他物价都在下降,虽然效果还不是十分的显著,但这确实是个好兆头,至少证明他跟谢酒儿努力的方向是没有错的,朝廷手中握着一支属于自己的商行确实至关重要。 漕运艰难之处在于不仅造船这件事本身需要花费很多的时间,更深层次上来看,一旦朝阳商行掌握了漕运,就等于萧瑾玉这个皇帝本身在军事上再无软肋。 漕运不仅关系民生和利益,也是一个王朝重要的军事渠道,制造大船也需要一个很大的场地,至少一个大码头是必不可少的。 目前商行的事情不宜揭露过多,他可以在私底下给予谢酒儿各种支持,但没必要闹得沸沸扬扬,让满朝大臣猜来猜去。 商行在没有壮大之前,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好处,即便平日里偶尔动用了皇权,威慑某些干预商行发展的事,但只要这件事没有摆在明面上,有些人就是心里起疑,那也只是猜测,毕竟历朝历代,没有那个朝廷是经营生意的,没有那个皇帝是喜欢做生意的。 等到商行真正成为商界的一颗明珠,名扬四海时,再将它的来历公之于众,不仅能确立朝阳商行在商界的领头地位,也能让那些心怀鬼胎的人认识到大顺朝廷早已稳如磐石,不可撼动。 第397章 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而他让吴桓去海岱游玩是因为想到谢酒儿以商人的身份跟当地官府租下码头应该是很费劲的,有了吴桓的加持,事情肯定会进展的顺利上许多。 吴桓出面,他不出面,别人暂时就不会将商行跟他联系到一块儿,低调行事也是对商行的一种保护。 海岱风景最秀丽之地当属蓬莱,他让吴桓去海岱,就是为了让吴桓主动去蓬莱,这样谢酒儿正好可以让他出面去谈码头的事情。 只是如今,谢酒儿人还滞留在宁州,吴桓已经快到海岱了,还扬言晚几天要去别的地方,这样一来,他的计划不就全都打乱了吗? 萧瑾玉脸黑的跟锅底一样,看着三封信越看越气,真是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顿了片刻,萧瑾玉越看穆寒的信越觉得不顺眼,他在身旁跟着,还能让谢酒儿干出那些混不吝的事,还好意思跟他告状。 这么想着,提笔就开始写信:朕让你跟随在他们身旁是解决问题的,不是打小报告的,谢酒儿胡闹,你就由着她?你是个干什么吃的? 穆寒的信就这么被三言两语打发了,接着又开始回吴桓的信,既然吴桓不想在海岱多逗留,那就提前把事情办了吧! 萧瑾玉在心中直截了当的吩咐吴桓在蓬莱以他个人的名义拿下一个码头,完了将契约书放到萧瑾玉自己在蓬莱的暗桩那里。 至于谢酒儿那边,呵!人家只是通知他将宫里的厨子送到宁州来,好像压根就没等着他回信,所以回还是不回呢。 皇家别院里,久卧病榻的太上皇越躺越精神,如今已经可以在花园里喂鱼食,逗小鸟了。 按理来说,太上皇身体好了,那对窦氏来说也是好事情,虽然如今太上皇对窦氏的感情很是一般,甚至都不让她近身伺候,但总归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枕边人,不管怎么样,情分还是有的。 可是,窦氏往窦家送了几分书信,一直没有回信,一开始窦氏还担心窦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后来让人一打听才知道哪里是出了问题,分明是另攀高枝,彻底放弃她这个姑母了。 日头斜斜的挂在西边半空,正是夏日里一天最好的时光,窦氏却没有心情出门透风,一个人坐在略显黑暗压抑的大殿里,满脸阴郁。 身边唯一的丫鬟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她但真是怕极了这位阴气沉沉的废后。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废后的面容都变了,面目狰狞,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尖酸刻薄之人。 她是废后,本来身份其实没比她高贵多少的,甚至还不如她们这些丫鬟,可她偏偏是服侍过太上皇的人。 废后在别人面前是威风不起来了,可想要了她的命还不是易如反掌,最近窦家那边迟迟没有音信传来,窦氏便将所有的怒火到撒在她身上,一个不高兴就是一脚,一巴掌,时不时的在飞过来一杯滚烫的茶水,哎,命苦哦! “你叹什么气,伺候我委屈你了,我耽误你前程呢?” 寂静的大殿里,丫鬟的一声叹息格外的清晰绵长,窦氏正愁没处发火呢,一听丫鬟唉声叹气的,积压在心底的怒气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立马就有了发泄口。 “没有,奴婢只是有些困了。” 丫鬟在窦氏的河东狮吼中惊慌失措的跪在大殿上,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完了,她又完蛋了。 果然,听到丫鬟说自己只是困了,冷哼一声:“困了是吧,去外面跪着去吧,到有太阳的地方跪,别想偷懒,我倒要看看,你还困不困?” “是,娘娘。” 丫鬟委屈哒哒的说完就低着头往外走,心里也生出一股怨气,我呸,一个废后,你算哪门子的娘娘,如今也就只能在我们这些宫女太监面前抖抖威风。 丫鬟心里一边咒骂着窦氏,一边走在太阳下面晒着,一个时辰后太阳已经没那么烈了,但她总觉得脑壳子晕乎乎的:“晕吧,晕死了才好了,反正活着也是一点盼头都没有了。” 又过了两个时辰,太阳下山了,丫鬟也晕过去了,被路过的太监看到后差人抬回了丫鬟的寝屋。 窦氏晚上左等右等,都不见有人给自己端饭菜过来,饿的饥肠辘辘的才想起唯一的丫鬟在罚跪,应该是在没人记得她的饮食了。 结果窦氏从门里出来,在殿门口却没有见丫鬟的影子,她又往外走了一会儿,揪住路过的丫鬟宫女逐个儿的问:“杏儿去哪里了?” 丫鬟纷纷摇头:“奴婢不知道。” 说完就跟躲瘟疫似的往前前走去,气的窦氏一把抓住她:“你跑什么?去将杏儿给本宫找来。” 丫鬟手里端着食案,一脸为难:“对不住了娘娘,奴婢还要给太上皇传菜呢,去的晚了菜就要凉了。” 说完,也不管窦氏什么反应,直接朝着太上皇的居所走去。 窦氏气的胸脯一鼓一鼓的:“反了反了,本宫倒要看看,今晚这晚膳,本宫还能不能吃到嘴里了。” 说完,便跟着丫鬟一路来到了太上皇的居所,在门口被侍卫拦下:“无召不得擅闯,娘娘请回吧!” 窦氏一脚踹在侍卫的腿上:“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在本宫这里耍威风,你还不够格。” 侍卫压下心底的怒气,微微弯腰:“属下只是奉命行事,请娘娘不要为难我们。” 窦氏气的瞪大了双眼:“本宫为难你们?本宫现在连晚膳都吃不上了,你说本宫为难你们? 本宫就进去问问让太上皇主持公道不行吗?你们是不是想看着本宫被活活饿死。” “外面闹哄哄的干嘛呢?还让不让人用膳了。” 太上皇在大殿里才吃了两口饭,就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声音,有些烦躁的问道。 “奴才这就出去看看。”内侍说完,便急匆匆的出门,看到窦氏,态度还算恭敬:“娘娘这会儿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第398章 窦氏饿肚子撒泼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窦氏眼神里充满的愤怒,说话的时候瞪大了眼珠子,没有一丝美感,让人看了只觉得面目可憎:“本宫如今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留不住,到这个时辰了,都没晚膳吃,我就想问问太上皇,是想饿死本宫吗?” 内侍一脸为难:“娘娘你要不先回去,奴才立马安排人给你准备晚膳,你看怎么样?” 窦氏趾高气扬:“不怎么样,本宫今日见不到太上皇是不会走的。” 内侍点头:“那好吧!娘娘稍等,容奴才进去禀报。” 看着内侍进了大殿,然后重重的关上了大殿的大门,窦氏心里一片凄凉,这里面住的人是她的丈夫啊! 可是如今,她想见自己的丈夫一面还要干巴巴的在大门口等着,让一个上不得台面的阉人通报,想到这些,窦氏心头突然涌上一股悲凉之感,她这一生可太苦了。 内侍进去后,直接将窦氏的原话转告太上皇:“是窦娘娘在大门口不走,嚷嚷着要见太上皇。” 太上皇继续慢条斯理的吃着晚膳,都没停顿:“可有说是什么事情?” 内侍回话:“说了,窦娘娘说她身边没有伺候的人,如今连晚膳都吃不上了,想跟您讨个说法。” 太上皇似乎有些惊讶:“吃不上饭?怎么回事?” 太上皇身边的内侍就是别院的大总管,负责别院的一切杂事,被太上皇一问,自己也愣住了:“奴才按太上皇的意思,给窦娘娘降低l 标准,但身边是有个伶俐的丫鬟伺候着的,饭菜饮食上厨房那边每日都是按时做的,不曾苛待啊!” 太上皇冷哼一声:“让她进来。” 窦氏进去后,看见太上皇,满腹委屈,泪水涟涟:“我们做了一辈子的夫妻,临了到头,我见你还要干巴巴的在门口等着让人通传。 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你要在我连丧两子之后这么对我?” 太上皇被窦氏讨债式的一吼整的心烦意乱的,好像两个儿子是他这个当爹的杀了一样,太上皇将筷子重重的往桌上一拍:“哼,瑾书和谨言是我杀的吗?杀你儿子的凶手如今就在皇宫龙以上坐着,有本事你自己报仇去,跟我发什么脾气。 窦氏啊窦氏,往我偏袒你多年,你真是一点心肝都没有,你是瑾书瑾言的娘,我不是他们的爹吗?我不爱他们吗? 你每次拿他们的死来耍泼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心痛的不止你一人,你简直就是在我的伤口上撒盐,你就是个没心没肺,自私自利的毒妇。 如果有来生,我再也不要认识你这个毒妇,你没事就赶紧滚,再别碍我的眼。” 窦氏眼泪流到一半,被太上皇劈里啪啦一通骂,她眼中有惊愕,有不解,有懊恼,唯独没有温情:“你嫌我烦,嫌我自私,嫌我说孩子的事情揭你的伤疤。 那我呢? 我不疼吗?失去孩子,谁还能比我这个当娘的更痛苦,我是毒妇?哈哈哈,你们哪个不比我毒,怎么好意思叫我毒妇,你不管我的死活,窦家也攀了高枝,不再搭理我。 我身为皇后风光无限的时候,他们一口一个妹妹,一口一个姑母的叫,如今我落难了,就当我是瘟神了。 还有你,我年轻的时候你晾着吴氏老往我屋里钻,说什么吴氏太傲气,没有妻子该有的温柔体贴,说我温柔娇媚,最是让你放松。 现在我年老色衰,你也不中用了,我被你跟丢抹布一样随意的往一旁一丢,就成了毒妇呢?” 太上皇被窦氏气的脑壳子晕乎乎的,双手止不住的发抖:“我若是对你不好,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 你娘家对你不好,与我何干?” 窦氏被这么一呛,悲从心来:“你对我好?你怎么好意思说,我如今身边伺候的人都没了,我连饭都吃不上了,你说你对我好?” 窦氏说完,疯癫大笑,太上皇听了,这才想起她来的目的是因为说自己吃不上饭,随即转头看向身边的内侍:“她身边伺候的人上哪儿去呢?” 内侍一脸茫然:“窦娘娘身边是有人伺候的啊!奴才记得那个丫鬟叫杏儿,怎么会没人伺候呢?” 窦氏指着他大骂:“你的意思是本宫把杏儿藏起来了吗?本宫到现在都没吃饭,今天下午小憩了会儿,醒来就不见丫鬟的踪迹。” 太上皇这个时候也看向内侍,内侍心里一慌:“这里面定然是有些许误会的,奴才这就让人去找杏儿问清楚。” 太上皇摆摆手:“快点儿。” 说完,看着桌上的一堆食材,也没了用膳的兴致:“找太医过来吧,我头晕。” 不一会儿,太医来了,杏儿的事情也调查清楚了,太医给太上皇诊脉,内侍也不敢打扰,一直等到诊完脉:“太上皇这是怒极攻心,以后要平心静气,长时间生气恐伤龙体啊! 臣这就给太上皇开些安神药,按时服用就好。” 太上皇点头:“下去吧!” 太医走后才转头看向内侍:“查清楚了吗?怎么回事?” 内侍瞥了眼窦氏:“底下的人说是下午看见杏儿晕倒在花园里,就抬回了屋子,随后杏儿高烧不退,让太医看了,说是中暑引起的,这会儿烧的正厉害呢。 而且膝盖上肿的严重,估计明儿个就是退烧了暂时也没法当差了。” 太上皇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双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睛扫向窦氏:“你的丫鬟为什么会晕倒,又为什么受伤,你对她做什么了?” 窦氏眼里一点愧疚都没有:“我看她就是装病偷懒,就让她跪一两个时辰怎么了?” 太上皇冷笑:“具体是什么事,为什么要让人跪倒晕倒中暑,高烧不退。” 窦氏有些心虚,但总觉得一个丫鬟而已就是死了又如何:“她怠慢我,我的寝殿阴冷潮湿,她跟着我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既然不喜欢陪我在阴冷的寝殿待着,那就去外面跪着好了。 有什么问题吗? 一个丫鬟而已,太上皇难道要为了一个卑贱的丫鬟惩罚妾身吗?” 第399章 本宫?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太上皇看着她癫狂撒泼言行无状的样子,只觉得烦躁,连愤怒都没有了:“所以,你委屈巴巴的说自己没饭吃,其实是因为你责罚自己的侍女,导致她重病晕厥无法伺候。 这不都是你自己作的吗?你有什么可委屈 ,三天一闹,两天一哭的。” 窦氏嘶吼着咆哮:“我不就责罚了一个侍女吗?怎么就不行了,如果你待我好,给我多派几个侍女,就不会出现今日我饿肚子的事情了。 我之前的大殿住的好好的,你让我搬到那么个阴冷潮湿的偏殿里,正殿明明是空着的,为什么要我住偏殿? 阴冷潮湿的大殿里,空荡荡的住着我一个人,你知道我有多痛苦无助吗?” 太上皇眯着眼,都不想看到她:“嫌殿太大了,太潮湿了,是吧!去,给废后找一个小小的,充满阳光的房子,让她晒个够。 我瞅着城墙上的那个亭子就挺好,阳光充足,一眼就可以俯视大半个京都,就让她搬哪里去吧! 立刻马上。” 窦氏一听傻眼了:“什么?你让我住城墙的凉亭上去?” 太上皇冷笑:“你不是嫌你住的大殿又大又潮湿吗?城墙上的瞭望亭风景好,阳光充足,也不大,很满足你的需求。” 窦氏甩了甩袖子,眼底全是不甘:“那是给人住的地方?你让我住瞭望亭,你是想晒死我还是热死我。” 太上皇瞪了她一眼:“这不是很符合你的要求吗?不大,又不潮湿,你以为我还会让你搬去正殿住吗? 想都别想,你不配,如果不是你误我,我堂堂开国皇帝,一代豪杰,怎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说完,又看向旁边的内侍:“送她走,再别让我看见,烦心。” 随后,窦氏被人从胳膊上抬着往外走,这次她是真怕了,以前,不管她怎么闹,怎么乱来,她的夫君都不会对她下狠手的,可是这次,他好像不要自己了:“妾身错了,太上皇开恩啊!” 内侍立马开口:“快堵住她的嘴,再别惹得太上皇生气,伤了龙体。” 小太监慌乱从身上摸了摸:“总管,奴才没带手帕呀!” 内侍满不在乎:“你没手帕,难道袜子都没穿吗?都这样了还瞎讲究什么?先让人住嘴了再说。” 窦氏看着他们连忙摇头,可是得了指令的小太监还是脱下自己当值一整天,酸臭酸臭的袜子,结结实实的塞到了她的嘴里。 窦氏闻着酸臭酸臭的气味,嘴里一股难言的味道,当场就呕吐了起来,然后呕吐物被太监的臭袜子堵着找不到出口,又被咽了下去,几番折腾下来,平日里金尊玉贵的窦氏哪里受得了这种折磨,当场就晕了过去。 窦氏从昏迷中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巳时了,准确来说,她不是自己主动醒来的,是被滚烫的日光晒的脸颊发疼,疼醒来的。 悠悠转醒之际,感觉浑身滚烫,犹如烈焰焚身,嗓子干哑生疼,浑身上下困乏无力,她忍着酸痛,扑腾了好几下才支起身子,抬头看去,四处都是刺目的阳光,还有不知从哪个方向吹来的热浪,窦氏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踉踉跄跄走了几步,看到宫人都在变成了一个个小圆点在下方移动,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城墙上:“好一个绝情的老匹夫,竟然真的将我置于这城墙之上,这是想在夏天晒死我,就算我侥幸活了下来,也迟早要冻死在冬天。” 窦氏气的一睁开眼就是一通咒骂,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双腿酸软无力,肚子饿的咕咕叫了会儿,终于骂不动了,才想起自己昨日就没吃晚膳,如今已经快到了午时,竟然没人给自己送饭。 她爬在城墙边上,看着下面的宫人晃晃悠悠,十分悠闲又安静的在花园各处的走廊里走来走去,他们似乎永远都在忙,却又不是十分的忙碌。 “没人管我,不给我吃的那我就自己去找吃的,萧家人当真是各个薄情又自私,想让我死,我偏要活着,只要我活着,你们就别想好过。” 窦氏眼里闪过一抹狠厉,如果以前她觉得太上皇是自己的丈夫,那这一刻,整个萧氏皇族都成了宿敌,不死不休。 窦氏从城墙走下来,短短几步路,她足足用了一刻钟,累啊,实在太累了,又饿又热,整个人意识都不是十分清楚的样子。 可是,好不容易走到城墙下面,发现出口是堵死的,窦氏气的眼前一黑,这是要将自己囚禁在城墙的瞭望亭之上? 不远处的侍卫朝窦氏的方向扫了一眼,然后又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转过身去,窦氏使出吃奶的劲大喊:“你瞎啊,放我出去。” 喊完,看到俩侍卫互相推搡了一阵,其中一个才不情不愿的朝着城墙根走了过来,看到窦氏,也没有往日的半分尊敬:“太上皇他老人家吩咐过了,您呢,身份最贵,阴冷潮湿的大殿不适合您住,您就该住在高高的阁楼之上,俯瞰众人,请回吧!” 窦氏再一次被侍卫阴阳怪气的声音气到脑壳发昏:“你一个小小的侍卫,怎么跟本宫说话呢?” 侍卫讥笑:“吆,还本宫呢?你本就是一介废后,往日有太上皇撑腰,我等才称呼你一声窦娘娘,如今,连太上皇都打心底里厌恶你了,你觉得你算个什么东西,也值得我们尊敬?” 窦氏这些年呼风唤雨,颐指气使惯了,她无法接受一个小小 侍卫都敢挑战她:“是不是废后,本宫自己说了算,就算如今身陷囹圄,本宫也是母仪天下,位高权重之人,你算个什么东西,无论何时何地,都没有你笑话本宫的份儿。” 侍卫冷笑:“对对对,您说的都对,您是谁,您可是当今圣上深恶痛绝之人。 普天之下,有谁能让一国皇帝厌恶至此,您是个有本事的人,我等自是不敢跟您相提并论的,所以,您还是回吧,回您的城墙之上继续高高在上,俯瞰我们这些卑微的蝼蚁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嘴硬的窦氏捂着咕咕叫的肚子愣在原地,恨意和伤悲来回交织。 第400章 让她活,生不如死的活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皇家别院的一举一动自然逃不过萧瑾玉的眼睛,如今有了时间部署,萧瑾玉亲自管辖的情报网四通八达,越发密集,各州各地的人形成一张密集的大网,能让他了解到大顺疆域各处的大事和异常之事。 听到别院里太上皇彻底厌弃了窦氏,将其驱逐到城墙上令其暴晒时,萧瑾玉嘴角勾出一抹讥笑,那可是他宠了半生的娇妻,当真是最后的体面都不给。 就这,甚至有大臣觉得太上皇这是幡然醒悟,终于看清了窦氏的本来面目,妾始终是妾,永远都上不了台面,即便曾经母仪天下,依旧清除不了骨子里的狭隘。 身处高位者当高瞻远瞩,慈爱众生,智慧过人,这些窦氏是一样都没沾呢。 太上皇缠绵病榻半年之久,本以为挨不过冬日的,没想到人家不仅活过了冬日,还在炎炎夏日闹出不小的动静,就处罚窦氏这一条,就让很多朝臣觉得太上皇人还是不错的。 可是,只有萧瑾玉明白他的醒悟有多可笑,他没有在窦氏谋害正室时做出任何反应,也没有在萧瑾书兄弟二人对他痛下杀手时做出任何惩罚,甚至没有一丝不悦。 如今,时过境迁,他成了这天下之主,他先是卧床不起装可怜,然后就是幡然醒悟,远离恶妇,一桩桩一件件,做的简直不要太刻意。 “窦氏还能坚持多久?” 萧瑾玉坐在桌前,从始至终,眼皮都没抬一下。 穆青在下首恭敬回应:“看别院那架势,是无人给她饮食,如今天气这么炎热,她又暴露在日光下,这么下去,最多后日人就不行了。” 萧瑾玉扯了扯嘴角:“死了不就解脱了吗?让她活,让她生不如死的活着。” 穆青拱手:“是,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说完,后退几步然后大步离去。 穆青走后,萧瑾玉从案几后面走出来,朝外望去,连廊下方已经有了阴影,日头西斜,又是一个寂静的下午。 “走吧,去外头走一走。”萧瑾玉扫了一眼身后的内侍,轻声说道。 “是,陛下。”内侍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然后再就没了言语,萧瑾玉瞬间觉得索然无味,难得的好心情都去了几分。 “你呀,胆儿太小,冯良怎么样了?” 萧瑾玉倒是有些怀念冯良时不时抖机灵的样子了,眼下这个内侍活得也太小心了,服侍他大半年之久连什么时候该闭嘴,什么时候该放松说话都拿捏不好。 内侍听到皇上突然提起已经被贬的大总管,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跪下:“陛下恕罪,是奴才没有服侍好您,求陛下恕罪。” 萧瑾玉回头看了他一眼,长叹一口气:“朕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吗?把你吓成这副模样。 身边的老人没几个了,只是突然有些怀念罢了。 朕问什么你直接回答就是,别转移话题,冯良到底如何呢?” 内侍见自己脑袋不用搬家,也是狠狠的松了口气:“回陛下,冯公公一切都好,就是时不时的发呆,估计是想陛下了。” 哈哈哈!赶紧将冯良调上来,将自己贬下去吧! 老实说,近身伺候皇帝这种事情他是真做不来,太监们各个削尖了脑袋都想往上爬,此刻他却觉得如果能将自己贬下去那也是极好的。 好在他这个人有自知之明,伺候皇帝的这些日子没有拜高踩低,欺负其他人,而是竭尽所能,让大家日子都好过些,说起这些,他还是跟冯良学的呢。 冯良以前得意的时候就没有欺负过他人,还帮过好几个人,冯良那对眼珠子甚是毒辣,凡是他帮过的人,都是重情义之人。 在他被皇上贬下去,冒出几个跳梁小丑想欺负他时没少护着他,所以冯良日子过的还是很不错的,并没有因为被贬而惨不忍睹,被人欺负的不像样。 他没有冯良会看人,所以别人求助他,他能帮则帮, 实在无法帮的事情也会尽可能让对方心里舒坦,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太难过吧! 萧瑾玉边走边说,顺着连廊一路到了御花园,看着满园的花朵和绿叶,心情舒展了不少:“让冯良来见朕。” 说完,又立马打断:“不,闲来无事我们去看他,朕倒要看看,他如今在做什么?” 内侍努力压下自己翘起来的嘴角:“是。” 此刻他默默祈祷冯良见面后三言两语挽回皇上的心,让冯良近身伺候,不是他不爱富贵,实在是近身伺候天子这种事情是需要一个好脑子的,而他,正好不是十分的有脑子。 在荣华富贵和光宗耀祖之间,他一点都不贪心的选择了苟且偷生,根都没了,想必他家老祖也不稀罕他有什么出息,自己小心翼翼苟着就行了,哪有那么多的宏图大志。 萧瑾玉一路走过来时,冯良一个人在屋里整理架子上的东西,还时不时的对着账本仔细检查,萧瑾玉在门外看着,倒是觉得他有些荣宠不惊的样子了。 冯良不经意间抬头,又很快低头投入差事,低头后愣了下,使劲晃了晃脑袋,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然后再抬头,看到萧瑾玉的那一刻,冯良目光有些恍惚,随后又是惊喜又是难过的。 总的来说就像是被人遗弃的小狗又见到了自己昔日的主人,委屈极了:“皇……皇上?呜呜呜,您是万金之躯,怎么能来这种地方呢?” 萧瑾玉白了他一眼:“演,接着演。” 冯良好不容易酝酿好的情绪僵在脸上,脸颊上的皮肉来回抽动了几下,表情僵硬,一时半会儿的他都不知道这表情是继续留在脸上还是收回去。 “陛下,奴才没演,就是没想到陛下会来这里,一时半会的有些没反应过来。” 萧瑾玉冷哼一声,撩起袍子往椅子上一坐:“现在反应过来了?” 冯良不尴不尬的应了声:“是,反应过来了。” 萧瑾玉把玩着大拇指上的板纸,表情玩味:“这半年不用伺候朕,你心里很高兴吧!” 第401章 有样学样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冯良抬头,见萧瑾玉一脸玩味,干巴巴的尬笑了两声,皇上这是越活越孩子气了,瞎说什么大实话。 “奴才……奴才寝食难安,很怀念在御前伺候的日子,今日还能再见到皇上,是奴才几世修来的福气。” 说完,便是一阵抽泣,一开始的时候是干哭,哭着哭着,情绪酝酿的差不多了,倒是真的掉出几滴眼泪来。 萧瑾玉一言不发,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他表演,冯良嚎了一阵子,见没人劝他,尴尬的哭不下去了,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皇上怎么会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也不知道奴才能不能为皇上分忧?” 萧瑾玉这次开口了:“你能为朕分什么忧?” 冯良谄媚的笑僵在脸上,对啊,他一个太监能给皇上分什么忧,不就是随便拍个马屁嘛,皇上怎么还当真了。 “皇上若是烦心,奴才至少可以当个出气桶,可以踹奴才一脚,说不定心里就没那么烦了。” 冯良愣了片刻,最终挤出这么一句话。 萧瑾玉起身:“这么说,你是愿意回到御前当差呢?” 冯良连连点头,必须愿意啊,不愿意脑袋当场就没了:“当然愿意了,奴才做梦都能梦见自己又回到御前了,从梦中笑醒发现是一场梦,心里很不是滋味。” 萧瑾玉眼波流转:“你就不怪朕?不怪朕阴晴不定将你冷落至此?“ 冯良连连摇头;“奴才在这里吃穿不愁,为何要怨恨皇上,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奴才打心底里记挂着皇上,从未有过丝毫怨怼。” 萧瑾玉笑得肆意,微微上扬的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缝,活像一只狡黠的狐狸:“这么说,你始终惦记着想为朕做点事情呢?” 冯良愣了愣,怎么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是……是啊,奴才心心念念的都是皇上。” 萧瑾玉嗯了声:“其实,朕也很怀念你,也并非真心处罚你,先将你发配下去,冷落你,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冯良心里咯噔一下,他就知道没好事,不怕皇上生气,就怕他突如其来的温柔:“皇上有何吩咐。”冯良颤颤巍巍的说完,感觉心口闷闷的,只觉得自己完蛋了。 萧瑾玉起身:“太上皇身边的内侍叫什么来着?” 冯良一顿,这个他知道啊:“冯宝。” 萧瑾玉看着他:“起来说话,跪着干嘛!” 冯良得了令这才起身,没人愿意跪着,您不说奴才也不敢站起来啊! 萧瑾玉走出屋子,望着别院的方向:“朕记得冯宝是你的师傅吧!” 冯良一双,双腿又开始打颤了,算了算了,还是跪着吧!跪着舒服:“是这样没错,但自从奴才来皇上身边服侍,就再也没有跟那边有过来往,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啊! 奴才……奴才从未干过吃里扒外的事情,奴才对天发誓。” 萧瑾玉转身,戏谑的看着他:“不干点对不起朕的事怕是不太行,你还是干点吃里扒外的事吧!” 冯良听着,直觉地萧瑾玉话里有话:“需要奴才做什么?请皇上明示。” 萧瑾玉意味深长:“你一定会做得很好的,跟朕回御前伺候吧!” 宁州 酒楼到手后,谢酒儿根据酒楼的环境布局,对装修做了微调,酒楼面积大,纵深长,天气阴的时候内部本就光线不足。 之前刘家经营的时候整个酒楼布局用的材料颜色暗沉,光线暗淡,整间酒楼给人的感觉十分沉闷。 谢酒儿接手后用了各种雕塑还有花草流水做点缀,墙面也换成了浅色,又别出心裁的让烧陶罐的人按照她绘的图纸烧制了大小不一的几个陶罐,陶罐颜色艳丽,造型奇特,有了陶罐的加持,酒楼立马就变得与众不同起来。 由于陶罐容易损坏,谢酒儿将他们放置在水池或花草间隙,防止客人醉酒闹事的时候损坏,同时酒楼的桌子也不是传统的规规矩矩的木桌,造型各异,让人耳目一新,一番折腾下来,酒楼立马就有了自己专属的独特风格。 可能是谢无恙在宁州书院读书,谢酒儿还专门为酒楼制定了一项规则,每月初五、十五、二十五酒楼为学子成立斗诗会,斗诗会当日所有学子消费一律八折。 为了让学子们尽心,也为了让好的作品能被人所熟知,每次斗诗会的前三名作品都会悬挂在大堂之上,供食客欣赏,直到下次斗诗会有更优秀的作品产出,再将其替换。 萧瑾玉的厨子到宁州时,酒楼里火锅已经被谢酒儿教的差不多了,以后只要后厨按照谢酒儿调制的火锅底料比例配制底料就行。 酒楼跟京城慈安楼一样,火锅味大,被放在了二楼,一楼大堂是炒菜,三楼比较杂,各色桌子都安排了,一二楼坐不下的人都可以去三楼。 另外在一楼靠窗位置单独辟出一块地儿售卖各种口味的果汁,奶茶,奶昔,满足不同人的口味。 单独辟出位置,不仅可以给酒楼里就餐的客人售卖,也可以给酒楼外面的人提供,酒楼还未正式营业的时候,售卖奶茶的小窗口就已经试营了,客人的反响是谢酒儿意料之中的好,她就知道,没有人可以拒绝奶茶的诱惑。 宁州的酒楼面积相比京城的慈安楼还要大上些,小六子招进来的人手也多,想到火锅的独特之处,谢酒儿为火锅区域多预留了位置。 宫里的厨子到宁州后,开始给酒楼的厨子做培训,从装修酒楼开始到酒楼正式开张,总共经历了两个月的时间,已经很快了。 当然,速度跟慈安楼是没法比的,因为慈安楼本身就很干净,有些装修都没动,谢酒儿接手后只是在原来的基础上又点缀了些东西,再加上京城各路人才云集,酒楼的筹备工作做的很轻松,到手几天时间就开张了,速度快到惊人。 宁州虽然繁华,但好的厨子,好的装潢材料跟京城比还是差了些的,开张前的筹备工作自然就长一些。 第402章 蓬莱盛景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当宁州酒楼真正开张的时候,谢酒儿人已经快到蓬莱了,身体在玄墨大师的调养下也好了很多。 宁州,朝阳酒楼的字样龙飞凤舞,高高挂起,开张那日挂着大红的绸缎,红红火火一片喜气。 在漫天的喝彩声里,小六子以管事的身份站在台阶上:“今日是我们朝阳商行大酒楼正式开张的日子,我代东家感谢诸位的赏光。 我们酒楼推出的奶茶、果饮和火锅都是别的地儿没有的,大家尽可以尝鲜,另外,千万不要因为火锅好吃,就觉得我家的炒菜不行,我家的炒菜大厨和菜品那可是贵人们吃了都说好的,我今儿个有没有吹牛,你们尝一尝就知道了。 还有每月三次的斗诗会,斗诗会上学子们的费用一律按八折计算。 最后呢,今日酒楼开张,凡是今日来的客人,我们只收半价,只收半价,只限今日哦! 朝阳酒楼欢迎大家!” 说完,便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随后,客人们一脸期待的进了酒楼,不管是炒菜还是火锅,饭吃到嘴里都需要一定的时间,有眼尖的已经冲着饮品去走去了。 第一个客人要的是奶茶,喝了一口,整个人愣在原地,似乎有些不可置信:“这玩意儿怎么做的,怎么这么好喝?” 还在排队等待的客人以为他是个托儿:“能有多好喝,今日半价,我们自己尝尝就知道了,你不用表演的这么浮夸。” 第一个人见有人冲着自己阴阳怪气的,一看不认识,也懒得搭理他,凑到前面伸长脖子问:“你们这个奶茶拿什么做的,怎么比鸡汤鱼汤都好喝,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口味的吃食。” “客官,我们这个奶茶配方很简单哦,就是用牛乳和茶叶做的。” 饮品区的人是谢酒儿提点小六子精挑细选的帅小伙,用谢酒儿的话来说,长得赏心悦目的,做出来的东西就更美味了。 有些比较健谈,喜欢开玩笑的客人高声问道:“吆,头一天开张就把配方直接说给别人了,你是跟你们东家有点不对付啊!” 小伙子反应也快:“只要大家爱喝,你们想要什么配方我都给你们,我们东家说了,客人问方子随便说,不用想那么多,让客人知道自己吃的东西是用什么做的,是对客人最大的诚意。” 大家纷纷点头:“这么东家有点意思,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都对你们的配方不感兴趣了,因为你说了我也做不出来。 你们东家应该不傻,他敢透露方子便是笃定旁人做不出来,不然,人人效仿,这生意不就差上了许多。” 在一片低声议论中,拿到饮品的人越来越多,各个赞不绝口,先进来的客人饭菜也上桌了,饭菜可口,与众不同,奶茶又是以前没见过的稀奇物,开张当日又是半价,大家都很满足。 谢酒儿人还没到蓬莱,给各地分行的信件就已经在天上飞了,商行各大分行管事收到信件后都是按照谢酒儿规定的时间找合适的地段,签下契约书便找画师一比一还原酒楼内部结构给谢酒儿。 谢酒儿收到画纸,根据各地的风土人情和气候以及酒楼自身的构造,一个人绞尽脑汁的琢磨各地酒楼的装修问题。 都是朝阳商行名下的产业,里面的菜品也都是一个风格,所以在各地的装修上,底色基本上是统一的,只不过在装修好后点缀些极具特色的装修元素,吸引客人的眼球。 宫里的厨子教完宁州的厨子,以为自己可以松口气了,没想到又被其他州新开的酒楼叫走,回宫一事遥遥无期。 在宫里做菜,虽然提心吊胆,但作为大厨,他一天做不了几个菜的,可是如今,在宫外,刚开始时还感觉挺逍遥自在的,后来酒楼客人多,他这个大师傅被催着帮忙炒菜的时候他突然就好想回宫。 可是临走之前,皇上宣他面圣,亲自跟他交待过,出了宫就要听东家的,虽然他从未见过皇上口中的东家,但不影响他顺从圣意。 蓬莱 吴桓收到萧瑾玉的信件,让他搞定一个码头留下地契再走的时候,心情该怎么说呢,感觉自己好心酸。 好不容易逮着机会离开了密不透风的京城,这一路走来心情要多好有多好,空气里都是自由的味道,就连官道两旁的野草都比京城的看着要舒展一些。 可是,现在这份信算是怎么回事? 他又上当了吗? “皇上怎么能这样,亏我还以为他良心发现,给我精心挑选好地方让我散心,结果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给他买码头。” 吴桓的抱怨传在侍从的耳中,侍从很是不解:“国公爷,你说皇上为什么要你出面买码头呢? 皇上想干什么一纸诏书不就搞定了吗?一定要这么……偷偷摸摸吗?” 吴桓听了,粗犷的眉毛一竖:“什么叫偷偷摸摸的,你敢妄议皇上,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侍从撇了撇嘴:“难道不是您先议论的吗?” 吴桓训完侍从又开始蛐蛐:“皇上是真坏啊,我拿他当兄长,他拿我当猴耍,想让我来办事早说,我一封信就解决了,干嘛一定要忽悠我来这里,你瞅瞅天空多么明亮,这大好的光阴就这样被辜负了。” “反正都是辜负,在哪里辜负都一样。” 侍从小声叨叨,吴桓听见嗡嗡的声音挑了挑眉:“你说什么?声音不大点,嗡嗡嗡的,本国公爷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听不见。” 侍从见状,脊背挺直:“属下是说蓬莱风光在各州也是数一数二的,皇上让您来蓬莱散心应该也是真心实意的,至于让您办事,应该是刚好在一个地方,就顺路让你办了。” 吴桓听完,面上果然舒缓了不少:“是这样的吗?难道不是他为了让我办差事故意诱骗我来蓬莱的吗?” 侍从暗自叹了口气,当然是故意骗您来的啊!您不就是面子上过不去,想听别人说好话吗? 第403章 开始着力发展漕运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到蓬莱已经是两个月之后的事情了,盛夏已过,秋高气爽,但蓬莱盛景丝毫不减,来蓬莱的前半个月谢酒儿沉浸在美景中不亦乐乎。 带着包厢的小船是坐了一次又一次,波光粼粼的水面都荡漾到了梦里。 吃遍蓬莱美食时,各地凑过来的工匠陆陆续续都到地方了,萧瑾玉的信件也随之而来。 谢酒儿看着到手的码头地契,也是十分感慨:“这段日子尽顾着玩上了,这下又有的忙了,没想到皇上操的心还挺多,竟然连码头都已经让人置办好了,我还想着要费一番周折呢。” 灵一想起接头人说的话:“皇上应该为码头也花了不少心思。” 谢酒儿挑了挑眉:“哦,怎么说?” 灵一:“给咱们地契的人说地契是皇上差护国公送来的。” 谢酒儿这才听出点味来:“护国公亲自送的?” 灵一点头,谢酒儿眯了眯眼睛:“应该不至于吧!皇上不至于为了一个码头让护国公千里迢迢跑到蓬莱,八成是还有别的事,顺带着让护国公拿下了码头。” 灵一点头:“主子分析的有道理,工匠们如今都还在客栈呢,接下来怎么安顿他们。” 谢酒儿拍了拍手里的码头地契:“就往这么安顿吧!他们干活也方便,一般来说,码头上都有简易瓦舍,去看看能不能拾掇一下将就着住人,实在不行就重新盖。” 灵一见谢酒儿起身,准备去码头,赶忙提议:“主子要不等一下属下去准备马车吧!” 谢酒儿摇头:“不必,我身体好多了,骑马应该是没问题的,再说了,也不是特别远。” 灵一眉心一跳,怎么不远?他们如今可是在寺庙啊,去码头要半日路程呢。 “主子还是等等吧!半日的路程骑马时间太长了对您身体不好。” 谢酒儿想着马车晃晃悠悠太慢了,但身体要紧,暂且忍着,再养一段时间了看:“行吧,你去准备,我们早点安顿工匠,早日动工。” 不一会儿,马车悠哉游哉的朝着山下走去,马车里准备了点心和谢酒儿自制的果饮,还有一些话本子。 谢酒儿看着话本子,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到了地方,灵一在外头停下马车:“主子,我们到码头了。” “哦。” 谢酒儿闻言,收起话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从车上下来,引入眼帘的是带着一丝丝凉气的海风,还有不断拍打着沙滩的浪花,不远处,蔚蓝的天空下,成群结队的海鸥从水面掠过,美的像一幅画。 “都说蓬莱风景好,这几天也算是领教了,没想到就连码头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灵一手执配剑,微微眯着眼望向远处,听着浪花有节奏的拍打,感慨道。 谢酒儿欣赏了会儿码头的景色,就冲着远处的小屋看去:“这也太埋汰了,而且也不够,找工人重建吧!” 灵一顺着谢酒儿的方向望去,五座小木屋在风中摇摇欲坠:“不找工人了吧!我们有现成的啊!” 谢酒儿一愣,想起被安置在客栈的木匠和他们的徒弟,瞬间喜笑颜开:“哈哈,我真是赶路赶傻了,这样一算可以省下一大笔银钱了。” 灵一听的频频皱眉:“主子,各地的卫生纸和宣纸都销路很好,建造酒楼花费的也不是很多,商行应该不太缺银钱吧!” 谢酒儿双手叉腰,一点淑女的样子都没有:“你不懂,不缺钱也不能大手大脚。” 灵一拱手:“主子为朝廷也算是鞠躬尽瘁了。” 谢酒儿仰起头:“那当然,不过,商行的盈利也有我的一份,平时不乱花钱我也能多拿些啊!” 灵一甩了甩脑袋,不断的暗示自己,不是这样的,主子只是说话有趣,绝不是贪钱,主子是个大好人。 随后,谢酒儿让灵一用脚步丈量了位置稍微高一点,干燥些的地方尺寸:“我看我们也不用并排建房子,沙滩附近还是太潮湿了,倒不如将房子建在山上,层次不齐也没关系,还能错开光线,主要是山上干燥些。” 灵一颌首:“主子说的不错,距离沙滩太近除了潮湿之外,潮水上涨,暴雨时期也不安全。” 谢酒儿看完建造木匠们住的地方后,又看向码头:“这里的水还挺深的。” 灵一想了会儿:“这个码头三面环山,很是隐蔽,十分符合我们的要求。” 谢酒儿抬头又看向山上:“你倒是提醒我了,完了叫工人将周边都围起来,在我的船建成,试水成功之前,我们在建造大船的事情绝不能传出去。” 灵一拱手:“是,主子,属下记住了。” 回去的路上谢酒儿已经在琢磨大船建造成功之后的事情了,发展漕运可不是只有大船就可以的,得有足够的水路啊! 想将漕运发挥到极致,肯定是不能一直沿着沿海游,在大顺腹地深处,有些州是没有水路穿城而过的。 接下来,建造大船的同时,得修路,陆路水路都应该动一下了,现在的官道说是官道,但着实有些埋汰。 谢酒儿回到寺庙时,欢歌还在收拾院子里的小厨房:“你弄这干嘛!寺里有斋饭的!” 欢歌摇头:“姑娘你可不能一天到晚吃素,你身体不好要好好调养,荤素搭配,得吃的营养均衡才行。” 谢酒儿有些不赞成:“你还是别弄荤腥了,这可是远近闻名的千年古寺,我们在这里杀生多不好。” 欢歌放下手里的活,直起腰板子:“姑娘多虑了,要是没有大师的点头,我一个小小侍女,怎么敢在香火鼎盛的寺庙杀生啊!” 谢酒儿笑道:“你这是话里有话啊!别卖关子呢。” 欢歌:“砌小厨房的事情,不是我的主意,是大师让我砌的,玄墨大师真是个悲天悯人的大好人啊! 没想到他这么体贴周到,特意叮嘱我给你做饭要荤素搭配,一开始我还有些顾虑,但大师说了,这世间早就有一套属于万物生灵的生存法则。 动物吃草,人吃动物,环环相扣又生生不息,如果在寺庙里杀生可以救人一命,那也是寺庙的功德,是被人食肉的动物的功德。” 第404章 启动基建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面上一晒,被人吃掉是功德,小动物如果能听懂人话怕是要气的骂娘了。 佛法自古以来倍受尊崇,刚刚听欢歌这么一说,谢酒儿突然有种佛法是PUA大师的感觉。 仔细一想,又觉得没毛病,生物链自古以来就是这样,人即便站在食物链的顶端,也难逃一死,世间法则确实公平。 “姑娘?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欢歌见谢酒儿站在那里,两眼放空,急忙问道。 “没有,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既然玄墨大师允许我们动荤腥,那你看着做吧!但也别太招摇呢,佛门重地,我们还是要有敬畏之心的。” 欢歌连连点头:“姑娘你就放心吧!明天我下山抓几只鸡来,养在后院里,保准没人知道。” 谢酒儿嗯了声:“可别把公鸡抓来不然全寺的人都知道了。” 欢歌毫不在意:“我还能分不清楚公鸡和母鸡,姑娘你就放心吧!这些杂事我会料理好的,姑娘忙的都是大事,就不要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劳心费神了。” 说到大事,谢酒儿可算是想起来自己要干嘛了,她要仔细研究大顺境内的水路和陆路,好好规划以后的路。 最近忙着操心各地酒楼的进展,出去游玩又耽误了些时间,脑瓜子都转不动了。 “灵一呢?” 谢酒儿进院子之后就再没见灵一,欢歌听到,赶忙吱声:“在隔壁院子里呢,姑娘是女眷,如今住的地方宽敞,灵一他们是男子,自然不能跟姑娘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谢酒儿:“哦,叫灵一过来,我有事找他。” 欢歌听了,站到院子中间大嗓门子就喊开了:“灵一,你过来下,姑娘找你。” 灵一进来时,谢酒儿已经在桌子前拿着宣纸画大船的大概样式了:“主子,您找我?” 谢酒儿:“我要一幅大顺疆域图,图纸上要十分清楚明了的标记清楚各地的水路和官道。” 灵一凝眉:“这……主子怕是要等上些日子了,主子要的图纸民间可没有,要跟皇上要呢。” 谢酒儿恍然大悟:“也是,民间怎么会有这个,那你给京城去信,东西尽快送到,另外,穆染在京城,让他多找几个账房先生,其中要有一个能管住其他人的。 我看招六个好了,这些人不用干别的事,他们专门负责审核各分行账册是否合适,有问题的要及时指出来,核实清楚。 对账册混乱的分行,直接通知当地管事,账房先生该换人就换人。” 灵一拱手作揖:“是,主子,属下这就给京城去信,关于账房先生这一块,是让穆染管他们吗?” 谢酒儿摇头:“穆染是京城分行的负责人,他管总账房不合适,总账房直接受我的管辖,过些时日我会去京城的,暂时有什么事情让穆染操心。 账房先生招上后,给各地去信,让给他们每月月初将上月的账册运往京城,不得延误。” 灵一快速的疏理了一下谢酒儿刚才交待的事情,然后退步离开,给宫里和穆染那边分别写了信,当天信鸽就飞走了。 刚过午饭时间,灵一就急急忙忙的找谢酒儿来了:“主子,京城那边的事情我已经写信发出去了,码头那边工人们已经规划好了房屋的尺寸,我们大概算清楚了建造房屋需要的木材和瓦片。 瓦片暂时不用买,买回来容易损坏,木材的话今日就可以进货了,货款从哪里出?” 谢酒儿想了想:“就近吧!海岱分行就在蓬莱,多宝是海岱分行的管事,你们平时有书信往来,你找多宝要货款,等我忙完了也该去检查一下海岱这边的分行经营情况了。” 灵一点头:“是,主子要过去检查的事属下就不跟多宝说了吧!” 谢酒儿莞尔:“聪明,要的就是突然袭击。” 灵一应声退下,不知不觉间,主子和皇上密谋创办下的商行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场地遍布大顺各大州,规模已经很大了。 大顺境内商行不少,但一般商行都是地方性的,像他们朝阳商行这样遍布各地的少之又少。 自古以来,商业一直是不入流的,如今,主子靠着商行为朝廷攒下了不少银钱,今日又跟皇上索要道路图纸。 朝阳商行赚的钱都干的是利国利民的大事,自从朝阳的粮行开展后,各地粮价逐步下降,那些囤了粮的大家族看粮食价格跌下去后再没上来过,也不敢继续压着粮食不出仓了。 不然,存来存去,日子久了就不好了,虽说如今人们也不挑剔陈粮,可跟新粮相比,陈粮到底是不占优势,想要销售出去,价格是要比新粮还便宜上些的。 各地粮行价格有这个的好趋势,全都是因为朝阳商行的粮分文不赚,还搭进去了一些人工成本,才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撬动了整个行业的价格,已经算是很厉害了。 灵一走后,谢酒儿又琢磨着画了一下午的图纸,她在想只要大船能浮在水面上,这大船就算是造成功了,可她要超越崔家的水运,她的船就要比崔家的更好。 这里的船只不管多大只的,它都得靠人力驱动,或许,她可以提供一些思路给造船的师傅们,她要造非人力驱动的大船。 大船的事情她能提供的思路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接下来除了视察海岱分行的经营情况,就是等图纸到了,仔细研究大顺的水路和陆路。 维修和开创新的道路,是接下来她要做的事情,要想富,先修路,大顺的繁荣发展离不开各大州的紧密相连。 她去过钱塘,走过西域,如今各地的道路情况有多糟糕她心里有数,很多地方马车是不能通行的,货物的运输多仰仗骆驼队,有了全新的,连贯的道路,这些问题就全都迎刃而解了。 大顺核心地带的官道没有什么大毛病,只要朝廷下令,让各地官员看着疏通一下就可以了。 东面河流多,水源充足,可以多仰仗水路,南北和西边偏远地带就要重新修路了,修路不是小事情,耗费的时间和银钱一时半刻的根本就无法衡量。 第405章 视察商行分行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经过常年的战乱,再结合自己这一年多到处奔波时的所见所闻。 谢酒儿可以想象大顺的水路和陆路情况都不容乐观,不管怎样,等了解了现状之后再做详细打算。 码头那边的事情她也没什么可操心的,工匠们盖的是自己今后长住的地方,就算没人监督,想必也盖的比谁都认真。 来蓬莱有些日子了,是该去商行看看了,说起来各地商行,钱塘商行是她一手盯着做起来的,走的时候,还留下了隐卫帮忙打理。 她看中的管事人是张丰年,但那小子没小六子那么会来事,也不认识字,一开始让他管理粮行还行,打理整个商行的事情怕是心有余力不足,也不知道现在成长的怎么样了。 要说她一分钱的心没操,但最熟悉的分行非宁州莫属了,可能是娘和弟弟在宁州的缘故,她对宁州总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这次离开的时候听娘说想在宁州购置一处宅院,无恙在书院还要些年头才能读出个结果来,苏苏和大杨也开要成亲了。 这一年多,她四处奔波,无恙久居书院,娘是真拿苏苏当另一个闺女看待的。 她觉得这样也好,只要苏苏和大杨是个好的,能留在娘身边,娘也不会那么无聊,无恙再过几年是要到京城读书的。 等漕运的事情有了眉目,商行才算是真正的忙碌起来,以后留给她的悠闲时间也更少了。 好在小六子也在宁州,不管怎么说,就算她和无恙都不在身边,娘也不会太过无聊。 除了宁州和钱塘,其他各地的分行她去都没去过,分行的经营情况也只能从账册中看出大概的规模和样子。 如今人已经到了蓬莱,也是时候检查一下多宝管辖的海岱分行了:“欢歌?” “姑娘怎么了,我正拔鸡毛呢。”欢歌举着两只湿漉漉的手,着急忙慌的走到门口问道。 “又杀鸡,你是一点都不客气啊!天天在寺庙里杀生。” 谢酒儿想着昨日喝的鸡汤,心想着后院里的鸡也不知道还侥幸活几只。 “这有啥,姑娘你每日的营养不能少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吃腻味的。 咱变着花样来,昨儿个喝的鸡汤,今天我就给你整个大盘鸡,保准你吃的有滋有味,流连忘返。” 欢歌说话的功夫还拿手指不停的比划,谢酒儿倒是有些顾及:“昨日的鸡汤味道飘的够远了,今日你在整个大盘鸡,味儿更大。 这是寺庙,就算僧人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前来上香的人也是不知道啊,我担心日子久了传出去影响寺庙的声誉。” 欢歌有些兴致缺缺:“啊?有这么严重吗?不过就是吃顿饭而已。” 谢酒儿:“佛门圣地,该注意的事情还得注意些才行。” 欢歌憋着嘴:“那怎么办啊姑娘,我这鸡都杀了,毛都拔了,不吃不就糟蹋了吗?” 谢酒儿眨了眨还眼睛:“你把毛处理干净,我这会儿有事要去外面,等我忙完了,我们马车停到码头上在野外做饭,怎么样?” 欢歌点头:“我看行,那我再洗着准备些食材,然后我们锅碗瓢盆都拿上,马车下面的暗阁放这些东西不成问题。” 谢酒儿起身:“行,那你快点准备,准备好了就让灵一备马车,我们赶快出发,不然怕是要错过饭点了。 哦对了,寺里有木炭呢,你买上些,别白拿,有了木炭,我们在野外方便就省时间多了,不用到处扒拉树枝了。” 欢歌连连应承:“那姑娘你快点更衣,食材之前我就大概收拾了些了,我收拾这些很快的。” 谢酒儿点头,随后走到里间开始更衣,一切准备就绪,灵一那边马车也准备好了。 其他的隐卫都打发出去干活去了,三个人一辆马车就轻快的出发了。 多宝到谢酒儿身边没多长时间就被打发到这里了,对谢酒儿不是特别熟悉,猛地看到酒楼里进来的人,愣是没认出来。 “傻愣着干嘛?这是主子,不认识了,管了几天商行,训练了十几年的看家本领都忘光了吗” 灵一见多宝看着自己,又十分疑惑的往谢酒儿身上扫了几下,立刻开口训斥。 多宝赶忙行礼:“是属下眼拙,请主子责罚。” 谢酒儿摆了摆手:“包厢还有吗?” 多宝:“还有一个,在三楼,稍微有点小,其他的都被客人订上了。” 谢酒儿轻笑:“那看来生意还不错嘛!走吧,到包厢细说。” 随后,多宝走在前面引路,几人一路往三楼走去,谢酒儿边走边看,客人确实挺多的,店里伙计也不少。 除了大堂里端菜走动的伙计,每层都有一两个伙计站在走廊里,随时等待客人的吩咐。 酒楼的装饰也跟自己的预想的一样,单看酒楼,海岱分行做的还不错,就是不知道作坊和铺面那边怎么样。 到三楼坐下,多宝亲自给谢酒儿倒上茶水:“主子想吃些什么,我让厨房的人赶紧做。” 谢酒儿摇头:“不必了,酒楼开张几日了?” 多宝躬身回应:“算上今日已经是第五日了。” “那这几天生意如何?”说完又补充:“算了,你直接将账册拿来,我自己看。” 多宝:“主子稍等,我这就去拿账册。” 很快账册就到了谢酒儿手里,看着前两日的经营情况,谢酒儿还算满意。 酒楼的装修成本暂且不说,单看当日的收入,还是有一定的利润空间的,这才刚开始,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只是,翻到第三日时一个字都没有,再往后翻,都是空荡荡的白纸。 谢酒儿抬头:“这是怎么回事?不是经营了五日了吗?撇过今日不说,至少应该有四天的账吧! 还有酒楼的装修和人员以及一些开业时额外产生的费用怎么都没记录在册,账面上有多少银钱也没有仔细列明。” 多宝见谢酒儿突然就冷了脸,完全没有了刚刚进门时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顿时慌了神。 他在主子身边没有近身伺候过,对自己这位主子是一点都不了解:“账房先生这两人忙着铺面和作坊的账,酒楼的账都是抽空记得。 最近两日的账没顾上记,但是所有的支出和收入我们都记着呢,完了我们会尽快补上的。” 第406 惬意的沙滩野餐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听完,脸色越发阴沉:“所以忙的顾不上就可以不按时记账了吗?当日事当日毕,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既然一个账房先生忙不过来,那为什么不给酒楼专门找一个? 你是海岱分行的大总管,又识文断字,能文能武,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多宝眼神慌乱,还有些发懵,不就是晚几天记账吗? 他搞不懂主子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我知道错了,我今晚和账房连夜将这连日的账补上,尽快再找一个账房先生。” 点到即可,谢酒儿也没打算揪着这件事情不放:“这会儿能走开不,带我去铺面和作坊看一看。” 东家要视察生意,多宝哪有不应的道理,连连点头:“有的,主子请。” 为了不让欢歌带的那只鸡浪费了,一行人速度也是出奇的快,不一会儿就到了铺面,多宝给铺面找的掌柜是一个看着十分靠谱的中年人,谢酒儿对这个人倒是十分满意:“海岱的账册都是你在记?” 掌柜得经过灵一和多宝的提点才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比较瘦弱的姑娘竟是东家,吃惊之余赶忙回话:“是,管事找我的时候就说的很清楚了。” 谢酒儿点头:“那你能忙过来吗?” 掌柜:“以前还行,最近酒楼开张后时间有些紧张,酒楼那边的账我只能晚上挑灯记账,白天是一点时间都没有了。” 谢酒儿点头:“也不用那么辛苦,回头让你们管事再给酒楼找一个记账的,你只需要负责作坊和铺面的事情就可以了。 能全心全意做好一件事情就已经很厉害了,不用勉强自己面面俱到。” 铺面掌柜得听到要再招一个记账的时,心里咯噔一下,以为自己要完蛋了。 像他们这种能记账的先生,都是没落的大家族之后,比起普通百姓,唯一的优势可能就是识文断字了。 如果搞砸了记账、管理铺面的差事,那就真的只能干苦力活了,可是,他没吃过什么苦头,真吃苦还不是那块料。 一颗心正七上八下的时候,听到东家话题一转,说让他顾好作坊和铺面的事情就可以了,揪起来的心又狠狠的放下了。 紧着着,毫无意外的,谢酒儿又检查了铺面和作坊的账册,铺面和作坊的账册之前就让各地分行给她送过去,大概看过几眼。 这次查看,只看了最近几个月的账目:“账册倒是登记的很好,好好保持,当日的账必须当日登记完,不许一拖再拖,能做到吗?” 掌柜得连连应声:“能能。” 就算不能也必须能啊!丢了这份差事,以后就有苦头吃了。 看完铺面和作坊的账册,谢酒儿一行人又朝着作坊走去,一样的活,这里的作坊跟宁州和钱塘的没什么区别。 作坊在郊区,回城的路上,谢酒儿看着神情紧绷的多宝:“作坊和铺面酒楼都管理的不错。 除了酒楼的账没登记完,其他的事情你做得很好,事实证明我将你塞到商行是正确的。 但你到底是隐卫出身,以后是想做隐卫还是继续打理分行的生意,你自己选。” 多宝想都不想,当隐卫有什么好的,管理生意每天都很充实,关键是时间上要自由很多。 这是当隐卫的人享受不到的:“属下愿意继续打理分行的事情。” 谢酒儿莞尔:“好,就到这里吧!这边的酒楼还没找上合适的掌柜,我看你也忙,去吧,今日就到这里了。” 多宝看着日头当空:“这怎么行,主子还不曾用饭呢,不如到咱们酒楼吃?” 谢酒儿摆手:“不了,你不用管我们,正午时分,想必酒楼正忙,你赶紧去吧!” 多宝有些失落:“好吧,属下告退。” 多宝走后,按照谢酒儿的指示,灵一一路驱车直达码头,到了码头,谢酒儿看了一下工匠们忙着建造的屋子,欢歌已经热火朝天的开始现场搭架子准备做饭了。 灵一看了会儿远处的工人,转身问道:“主子在宁州和宁州管事吃饭,为何不跟海岱管事吃饭,是不是多宝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 谢酒儿嗤笑:“到底是一个训练营出来的,你倒是记挂着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 灵一面上一晒,也没反驳,谢酒儿继续:“我对多宝没有任何意见,不过就是因为欢歌带的伙食只够我们三个人吃罢了。” 灵一有些不可置信:“仅此而已?” 谢酒儿耸了耸肩:“不然呢,那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灵一失笑,到底是个姑娘家,主子平时做事有理有据,手段老练。但 偶尔还是会流露出一些姑娘家的傲娇气:“属下和欢歌一起做饭去。” 不得不说欢歌是个合格的吃货,懂吃的,更会做吃的,一个大盘鸡,里面的鸡块剁的均匀,炒的一阵香味飘出去老远,炒的功夫还时不时的加下佐料进去。 鸡肉比其他的食材要多炖会儿,抄了会儿后加水开始煮,煮了片刻,鸡肉的香味已经十分浓郁了。 欢歌一片忙活一边说:“还得是姑娘,这顿饭幸好我们出来吃了,不然,就这香味,别说僧人和庙里的香客了,就算半山腰的人怕是都要闻见了,真是大罪过。 说完,见锅里的汤汁收的少了许多,,又加进去一些配菜,还有粉条,盖上锅盖继续煮,等到锅底的木炭烧败时,一大锅香喷喷的大盘鸡已经熟了。 掀起锅盖,欢歌站起身子,拿着大锅铲搅拌均匀,然后撒上一把芫荽和葱花:“好了好了,可以开吃了,野外就餐,我就不从锅里盛出来了,我们就围着过吃吧!” 灵一从马车里拿出馒头,三人一人一个小木几,坐在锅前,拿着个小碗就开始吃了。 谢酒儿夹了一块子粉条,上面裹着鸡肉的香味:“嗯,真好吃,你可以当大厨了。” 欢歌对谢酒儿的夸奖照单全收:“姑娘在喝药不能吃辛辣的食物,不然里面放些辣椒,辣辣的那才过瘾呢。” 第407章 有偿徭役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说起辣椒,谢酒儿干巴巴的抿了抿嘴唇,天可怜见的,她去了一趟西域,身体就不行了,除了在宁州破例吃了一顿自家老娘亲自做的麻辣烫之外,已经好久没吃过辣辣的食物了,好馋! 好在欢歌是个做饭的好厨子,挺能折腾,这顿野外的大盘鸡就算少了辣椒的加持,也特别好吃。 “过段时间,我的汤药也该停了,码头上的房屋应该也要建成了,到时候我们叫上码头上的工人,大家在沙滩上美美的吃一顿火锅,漕运的事情就算是正式开展了。” 谢酒儿看着远处的工人一刻不停的干活,想着他们背井离乡的,让大家聚一聚心情好一些,造船的时候才能才思泉涌,多些新奇的想法。 “那么多人吃火锅,那的多大的锅啊?” 欢歌手里拿着块鸡骨头,边吃边问。 谢酒儿:“又不在一个锅里吃,把大伙儿聚过来,多支几口锅,人多热闹,气氛到了,思乡之情自然就缓解了。” 欢歌点头:“那到时候姑娘别把我忘了,自从姑娘喝药忌口后,我也好久没动过辣的呢。” 谢酒儿挑眉:“干嘛要跟着我受罪,你想吃的话抽空去咱们酒楼吃就行了啊!” 欢歌缩了缩身体:“姑娘不能吃,我吃了好像不太厚道,还是忍着吧!” 谢酒儿毫不客气的否定:“你想多了,我赚了钱也不会给你一半,所以我不能吃辣你也不用陪着,明明唾手可得的东西干嘛要违背自己的心,以后老了吃不动的时候你想起来肠子就悔青了。” 欢歌扯了扯嘴角:“不就一口吃的吗?有这么夸张?我不信。” 谢酒儿吃的津津有味:“有什么不信的,那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可不就是吃喝玩乐吗?” 耿直的欢歌再次反驳:“不是这样的吧,姑娘你就干了很多大事,也没一门心思扑在吃的上面啊!” 谢酒儿一脸高深莫测:“傻子,那你以为我做这么多事是为了什么?” 欢歌刚夹住鸡肉的筷子彻底停下了:“姑娘,你别告诉我你干这么多大事只是为了吃喝玩乐?” 灵一吃饭的动作也停下来了,谢酒儿感觉有些奇怪:“有问题吗?人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更好的活着啊!” 欢歌听着感觉有道理,但又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就算姑娘你不经营商行了,应该也能尽情的吃喝玩乐吧!我觉得你不缺钱。” 谢酒儿摇头:“你呀,想得太简单了,知道什么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吗?” 欢歌有些幽怨:“姑娘你是不是想考我功课,你别考了,截至目前我只认识三十几个字,而且前脚刚学着呢,后脚就忘了。” 谢酒儿白了她一眼:“你想哪儿去了,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没有绝对的能力保护自己,又有一大笔钱是收不住的,而且你会因为你的巨额财富而被人害死。” 欢歌点头,这才明白谢酒儿的意思:“所以,姑娘努力经商,不仅是为了财富也是为了自己更加强大,强大到别人不敢害你。” 说完,又狠狠的松了口气:“幸好我没钱,不用受这样的苦,姑娘你也太不容易了。” 谢酒儿听的眉头一皱:“喂喂喂,我说这些是为了让你知道人心险恶,不是为了让你可怜我的。” 欢歌满脸不可思议:“可是我跟在姑娘身边不用考虑安全问题啊!姑娘强大了不仅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我啊!” 谢酒儿听完一愣,话是大实话,为什么大盘鸡吃着就不香了呢,灵一看了眼欢歌,又瞥了眼谢酒儿:“主子,这次我站欢歌这边,她说的有道理。” 谢酒儿手里抓着一根象征自己主子地位的鸡腿,心里有些堵得慌,所以到底谁是丫鬟,谁是侍卫,谁是主子啊! 一顿香喷喷的大盘鸡给谢酒儿吃出一把辛酸泪,等到萧瑾玉的回信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你长本事了,要大顺道路图纸,这么重要的事情还让隐卫代笔? 我不配让你亲自执笔写信吗?身体养的怎么样了也不说,除了公事你就再没什么可跟我说的吗? 谢酒儿被萧瑾玉信件上的三连问问的连连叹气,除了公事还能跟你说什么啊!谈恋爱吗?不得行,你是皇帝,种马一样的存在,我只想抱金大腿,不想抱腰杆子啊! 跟萧瑾玉幽怨的信件一起寄过来的还有谢酒儿要的道路图纸,看着图纸上的标记,谢酒儿脑壳子嗡嗡作响,很多地方的官道都需要好好休整一番。 而这样千疮百孔的陆路跟水路一比还是好的,各地的水路真是没眼看,别说人工开凿水路了,就是天然的水路,有很多地方都要好好拾掇一下,很多河流如果有足够的人力,可以开渠让两河相连,这样一来,大顺的水路会宽泛很多。 可是,在水里动工程,谈何容易,这里可没有动力十足的设备,而且她是谁啊!她是个一身铜臭味的商人,修路这种名垂青史的事情应该轮不到她来做。 只是,如果不对大顺境内的道路好好规划,朝阳商行也会处处掣肘,脑子里有再多的生意经,也没办法越过山川大海,“要想富先修路”是一代代人智慧的结晶。 “算了,不是嫌我不给你写信吗?那我就给你写一份吧!听不听随你,谈恋爱没意思,爱情没有牛奶和面包香,我们干点正事多好,一个皇帝,怎么老想着谈恋爱呢? 宫里那么多妃子不够你谈的,真是的。” 谢酒儿在信里写了自己对大顺道路的看法,还给出了其实可行的建议:“要想富先修路,大顺想要百姓安居乐业,这些基础的民生建设是要有人去做的。 没有一条好路,朝阳商行也没法走得更远,各地道路顺畅联通之后,不仅是朝阳,整个商界都会百花齐放。 只要朝廷好好把握方向,商业并不会阻碍农业的发展,还有可能为农业助力。 比如,南边的水果通过便捷快速的水路贩卖到北方,南方百姓有了丰厚的回报,北方百姓吃到了以前不曾见过的美味。 如果朝廷下令让工部好好研究农业工具,跟研究军队作战武器一样去研究,还怕没粮食吃吗? 另外,如果各地要修路的话,朝阳商行可以出钱,给服徭役的百姓按合理价格按时发放工钱,那徭役就不再是百姓的噩梦,而是一条生财之道了。” 第408章 码头前的争论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写完信,谢酒儿检查了一下,确定再没什么要补充的了,便将信件给了灵一,至于自己的身体什么的,她觉得没必要跟萧瑾玉说了。 码头那边的屋子建好后,根据谢酒儿提供的图纸,木匠们已经风风火火的开始试验,从小舟和谢酒儿的图纸作为参考开始建造大船。 为了不给他们增加负担,谢酒儿暂时没提别的要求,她想着,先等他们建造出大船了再说,等大船建造出来了,可以浮在水面上了,这事儿就成了,到时候她再有什么要求,让他们微调就行了。 谢酒儿到码头上时,几个比较有名望的木匠争论的热火朝天,其中一位年纪大点的唾沫横飞:“就算你说的对,建造大船跟小舟一个原理,那也不能完全一样,大船应该有更坚固的材料,像小舟一样随便几片木片拼凑出来的那能行来吗? 一个大浪就有可能撞破了船底,甚至如果一个零件损坏,整艘船都有可能散架,所以我们不能只依靠建造小舟的经验去建一艘大船,这样做就是在浪费时间。” 另一个工匠急的面红耳赤:“那你说怎么办?我们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了,东家花了大价钱,买了这么多的木材,我们到现在除了弄得现场乱七八糟,再什么都没干成。 再这样下去?我们迟早让东家轰走,我们背井离乡,一个铜板没挣来灰溜溜的有脸回去吗?就这么被人家赶走了,之前的差事也丢了,一家老小吃什么喝什么?” 其他人听完,灰头土脸的,就连脊背都弯曲了几分,这时有个年轻的小伙突然大声说道:“我属性好,明日我去别的码头上偷偷下水去观察一下崔家的船,大船的大体结构什么不就全清楚了吗?” 听了小伙子的话,其他人眼前一亮:“这样虽然风险高,但如果真检查出来了,那我们不是能省不少时间吗?” 之前的老木匠连连摇头:“想什么呢?除非你潜入他们造船的地方,已经航行,在水里泡着的大船根本检查不出来什么,不然,以东家的能耐,早都发现窍门了,还会花大价钱让我们造船吗?” 那小伙子坚持自己的观点:“哎呀,你们就是太过墨守成规,雇咱们的那个东家不是个女的吗? 看着柔柔弱弱的,她怎么可能想到去偷窥崔家的船,崔家什么身份,谁敢打崔家人的主意,我看她肯定没往这方面想过。” 老木匠瞪了他一眼:“东家不敢打的主意你敢打,不要命了,崔家是那么好惹的吗?” 年轻人眼里是势在必得的野心:“富贵险中求,你们瞻前顾后的只会浪费时间,谁敢跟我一起去,到水下面观察崔家的船。” 这些木匠大多是带着徒弟过来的,听了年轻人的话,有些学徒迟疑道:“可是刚刚刘木匠不是说了吗?已经航行过的船看不出来什么嘛?” 年轻人有些气恼:“那万一看出什么来呢?不去勇敢的尝试,光在这里耍嘴皮子有什么用?” 谢酒儿见他们从讨论船的构造和材料到现在无谓的争吵,才走过去:“没用的,刚这位老先生说的不错,已经下水的船你很难检查出个结果来,如果这么容易就能看透造船的窍门,我早派人去了。” 一群人随意私下议论,但被抓了个正着,还是有些尴尬:“东家怎么来了?” 谢酒儿瞪了一眼出馊主意的年轻人:“我不来怎么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想死就别打崔家的主意,也少给我丢人,崔家的船捂的很严实,你以为你有机会活着靠近它吗? 我虽不懂造船,但万事都是有迹可循的,听说崔家对木材要求极高,他们不是什么木材都收的,根据我的调查,崔家四处秘密采买的有杉木,柚木和松木。 崔家的产业主要是漕运,并没有其他与木材有关的生意,所以我想这三样木材应该是建造船只的主要材料,但具体如何,还要你们自己去琢磨,你们是专业的,我是门外汉,就不乱提意见了。” 之前年纪较长的刘木匠听了谢酒儿的话,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像是突然被打通了一样:“不不不,东家,我觉得你推断的有道理,柚木质地极为坚硬,而且比较耐水,油性大,这些特质都适合造船。” 说完,有些遗憾的补充道:“就是稍微有些沉,而且柚木比较稀有,价格昂贵。” 谢酒而听出点苗头来:“那杉木和松木呢?” 刘木匠继续回话:“杉木轻盈,坚硬度尚可,松木不行,松木太软了。” 谢酒儿眼前一亮:“那如果我们用柚木和杉木制造大船会怎样?” 刘木匠有些雀跃:“柚木制造框架和甲板,杉木填充其他地方,应该可以试一下。” 年轻人“嘁”的一声:“应该?刘木匠知道制造一艘大船要多要柚木吗?你轻飘飘的一句应该会让多少钱白花,会让大伙儿白忙活多长时间?” 刘木匠被呛的脸色发红,刚要反驳,谢酒儿率先发声:“既然你觉得他说的不对,那想必你有更好的打算了,不如说出来让大伙儿听听。” 眼前人被谢酒儿问的一噎:“这个大伙儿不是在讨论吗?这么多人折腾了这么多天,弄了这么多木材,也没折腾出个结果来,我又没造过大船,我没主意。” 谢酒儿冷笑:“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为什么总是呛别人的话。” 说完,站到所有人面前:“你们给我听着,谁有更好的主意尽管说,试错了也无妨,但要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还总是毫无根据的否定别人,那就离开我的码头,我这里不需要打击士气,说丧气话的工人。” 谢酒儿说完,年轻人低下头,一言不发,后面有一个学徒颤颤巍巍的举起右手:“不管木头多坚硬,始终是木头,常年泡在水里寿命有限,我就是想,牛皮纸可以防水,那用桐油浸泡过的木头不知道会不会那么快腐烂。” 第409章 集众人之所长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听了学徒的话,现场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后几个老木匠面上满是欣喜,谢酒儿莞尔:“你叫什么名字?” 学徒并不知道这位女东家什么意思,内心有点忐忑:“小的李三牛。” 谢酒儿又仔细瞧了瞧他:“那你大哥和二哥是做什么的?” 三牛一脸惊奇:“东家怎么知道我还有大哥和二哥?” 谢酒儿觉得好笑,真是个单纯的孩子:“我猜你大哥叫大牛,二哥叫二牛。” 三牛这才明白,有些难为情的回话:“我大哥前些年饿死了,二哥被人打死了,家里现在除了爹就我和妹妹。” 谢酒儿了然,前些年死的人太多了:“那你来这里,家里没个年轻力壮的人能行吗?” 说到这里,三牛脸上也多了一丝怅然:“不行也没办法啊!我爹腿瘸,妹妹还小,家里一点生计都没有,我们那里的田地贫瘠,种上一年地,还不够自己吃的呢。 是我爹送我当学徒的,师傅身边学徒多,不止我一个,但想着我家里困难,这次来东家这里就带上我了。” 谢酒儿点头,随后看向几位老木匠:“大家觉得三牛刚提出的用桐油浸泡木材的方式可取吗?” 几位老木匠连连点头:“这小子脑子活,用桐油浸泡过后,木材防水防腐性会更好,多加这道程序,我们的船寿命会更长的。” 谢酒儿看向欢歌:“拿十两银子给三牛。”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向三牛投去艳羡的目光,三牛有些受宠若惊,接银子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又暗自窃喜:“谢谢东家。” 谢酒儿摇头:“你出门在外,想必你的父亲和妹妹在家中日子不好过,回头自己想办法带给家里吧!” 说完,看向面上五彩缤纷的众人:“无规矩不成方圆,以后,你们这支造船的队伍由刘师傅统一指挥。 你们不要羡慕三牛,也不要暗自较劲,互相使绊子,别让我发现谁人品差劲,经常挤兑别人,一经发现,立马滚蛋。 大家发挥各自的特长,集思广益,只要船建成,试航成功了,我会给你们每人发一笔银钱,算是对大家辛苦付出的奖励。 监工每日都会将你们的行动看在眼里,人品手艺没问题的人,以后可以稳稳当当的在我的商行一直干,你们会有稳定的工钱,解决一家人温饱不是问题。 最后,我再强调一遍,我这里需要的都是干实事的匠人,不欢迎投机取巧的小人,如果谁动歪心思,别怪我不近人情。” 说完,还意有所指的扫了眼之前总是在别人提出意见时否定别人的那个年轻人,年轻人被谢酒儿看的有些心虚,连忙低下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一番话说完,大家都老老实实了:“我们会安分守己,好好造船的,东家。” 谢酒儿刚刚选定的领头人刘木匠率先向谢酒儿保证,然后递给其他人一个眼神,随后大家纷纷表态:“我们会记住东家的话的。” “对,今后大家集众人所长,好好造船,我保证自己绝不拈酸吃醋。” “我也是,只要东家说话算话,保证大伙儿有一份稳定的工钱,确保我们真的能养活一家老小,大伙儿都会安安分分办好自己的差事的,哪里还会给别人使绊子。 反正船造出来有了一定的经验,大家都会轻松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我绝对不做。” 见大家都这样说,谢酒儿总算是满意了,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随后刘木匠作为领队,已经开始给谢酒儿汇报造船新思路:“东家,之前我们是一点思路都没有,瞎折腾,时间确实浪费了,好在今日东家提出的柚木和杉木让大伙儿发现了造船的材料 ,依我看这个应该可行。 接下来,我们先购买桐油和柚木,杉木这堆木材里已经有了。 东西准备齐全后,我会按照经验丰富的木匠将我们这堆人分成好几支队伍,每一支队伍负责一个方向,拿不准的地方大伙儿坐在一起讨论,这样应该效果好一些。 这就是我对我们接下来造船的一些想法,不知道东家和大伙儿觉得这样做是否可行?” 谢酒儿颌首,其他几个经验丰富的木匠也没意见:“我们都听你了。你比我们都有资历,大伙儿服你。” 见没人出来唱反调,刘木匠狠狠的松了口气,然后和监工商量采购柚木和桐油的具体数量,两人商量了会儿,刘师傅又招手吆喝几个老木匠一起过去商讨。 谢酒儿见状,带着欢歌和灵一去了酒楼,不一会儿,根据工人数量,朝阳酒楼海岱分行的火锅汤底和各色菜式一队接着一队,被送往码头。 日头不偏不倚挂在当空,谢酒儿看着灵一:“得了,可以开饭了,招呼大家吃饭,六人一桌,不吃辣的往白汤底那俩锅前凑。” 说完,灵一去招呼大家吃饭,欢歌看着最外面的麻辣锅底翘首以盼:“姑娘,如今你的汤药也停了,我们今日吃麻辣的怎么样?” 谢酒儿点头:“你还挺会挑,这一桌就是酒楼特意为咱们准备的,辣度稍微降了些,但也可以了,吃太辣对肠胃不好。” 欢歌连连点头,肠胃在哪里,舒不舒服她不关心,反正她今日就是要过瘾,心里想着,快快的点燃木炭,准备吃火锅了。 大家落座后,谢酒儿嫌说话费劲,让灵一站起来给大家捎话:“这是咱们商行酒楼推出的火锅,能吃辣的吃红锅,不能吃辣的有两桌白锅。 等锅底烧开后,大家就可以将肉和菜夹到锅里煮了,吃的时候,可以在自己的小碗里加入喜欢的调料自己调味,看,就像我这样。” 经过灵一仔仔细细的示范,大家算是知道这个火锅是怎么个吃法了,没一会儿,人堆里时不时传来几声:“哎,我放了一筷子肉片,怎么找不到了,一会儿该煮老了。” 旁边的人跟占了便宜似的:“老什么老,我早吃了。” 第410章 百花齐放的愿望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秋高气爽,在沙滩上吃火锅别有一番风味,天气也十分给力,微风徐徐,没有大风,也不热,大伙儿都吃的酣畅淋漓。 吃完后,在刘师傅的指挥下,工人们大概收拾了一下战场,然后酒楼的伙计又端着盘子和锅往酒楼走去,谢酒儿也回了寺里,有了今日的分配,相信码头这边不是一盘散沙了,造出大船只是时间问题,她也不着急。 萧瑾玉收到谢酒儿了信件时,极为震惊,他没想到谢酒儿将商业和农业的事情看得这么通透,甚至提议让工部帮助百姓研究农具。 这种观点除了谢酒儿,其他人还真不敢说,也想不到。自古以来,工部操心的都是水利和朝廷的大工程,没人敢上书建议朝廷研制农具。 按照谢酒儿的思路来看,只要朝廷下血本,让工部用心研究农具,农业生产力就上去了,然后商业和农业并驾齐驱,再加上之前创办的书院,再有个三年五载,大顺便能百花齐放,各行各业蓬勃发展。 如今大顺各地,土地本就不够用,萧瑾玉在想,如果一直督促各地积极开垦良田,商业上朝廷放宽政策,是不是种地的人可以拿到更多的土地。 没有地或者地少的人可以将少数的地产佃出去经商,或者做别的事情,这样一来,各行各业都有了人手。 愿望是美好的,只不过,如今大顺的人口经过常年的战乱,少的厉害,他想朝廷应该最先做的是增加人口。 在增加人口的同时,一边开垦良田一边放松各行业门槛,相信过几年,人口多起来的时候,大顺各行各业,百花齐放,欣欣向荣。 心里思忖着今后朝廷的规划,再看谢酒儿的信件,里面全是公事,一点私人感情都没有。 他让谢酒儿发展商行,谢酒儿确实做到了全力以赴,这次的信件里,她又提到有偿徭役,大修水利、官道一事,这操的哪是商行的心,分明是一国宰相该操的心。 再看看担着名儿的宰相,一天就知道结党营私,书院的学子们太嫩了,他姑且再忍几年,看看地方上有没有政绩特别突出的官员,再一步步往上提拔。 总之,朝堂上不干实事,玩弄权势的官员最多再有一年的时间他是要大换血的。 给谢酒儿回信的时候,萧瑾玉可谓是五味杂陈,他们之间,只能谈公事了吗? 经过一趟西域之行,自己什么心思她不可能不知道,如今避而不谈,无非就是不愿意罢了。 罢了罢了,就这样也好,不然,逼急眼了,万一她躲着自己就更不好了,不过,凡事无绝对,他可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不过就是这次多了些耐心罢了。 大顺 永靖二年 秋 为促进人口增加,朝廷下令,男子年满十七,女子年满十六必须婚嫁,没有婚嫁者,由朝廷官媒促成婚事,不得有误。 关于这项规定,萧瑾玉还特意找太医问了一下,大臣们觉得女子年满十四便可婚嫁,但太医认为女子过于年幼于产生不利。 萧瑾玉力排众议,将女子婚嫁年龄上限定在了十六岁,至于十六岁之前就被父母嫁出去的女子,那也不是朝廷能左右的,人各有命。 为促进大顺道路通畅,各地官府响应朝廷号召,疏通官道,兴修水利, 参加道路建设人员朝廷没有以徭役之名强制,自愿报名,按各地工人市场价按月及时发放工钱,工钱当地官府承担一成,朝廷承担五成,朝阳商行承担四成。 至此朝阳商行彻底扬名,不止商界,朝野上下都在猜测朝阳商行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愿意为朝廷流水一般的将银子花出去。 吴桓一直到政令颁布,才恍然大悟,过往种种迹象串联起起来,他才明白皇上的计划有多长远。 早朝结束后,其他官员交头接耳,一边议论一边往宫外走,吴桓有些懵懵的跟在萧瑾玉背后,不肯离开。 萧瑾玉见他一言不发,停下脚步:“有事说事,别跟跟屁虫一样,怎么呢?是不是闯祸了?” 吴桓有些幽怨:“臣这么愚笨能闯什么祸?” 萧瑾玉扯了扯嘴角:“话里有话啊!敢跟朕发脾气的当今世上只有你一人了。” 吴桓意味深长:“不止吧!听说前段时间皇上身边的内侍犯下大错,皇上念及旧情,没有伤及性命,只是将其驱逐出宫,结果那人吃里扒外,跑到别苑去了。” 萧瑾玉不以为意:“你是说冯良吗?一个小小的宦官,不足为虑,朕派人调查了,他出宫后无意间被人戳穿了阉人的身份,倍受欺凌,此举正好被出门采买的别苑内侍冯宝洞察,二人本就是师徒关系,便将其带到别苑去了。” 吴桓见萧瑾玉面色如常,不禁有些奇怪:“皇上饶他一命,他却吃里扒外,如此行径,皇上就不生气吗?” 萧瑾玉满脸笑意,看得出来心情十分愉悦:“一个没有任何权利的宦官,还不值得朕生气。” 吴桓有些迟疑:“宦官皇上不放在眼里,那将军呢,最近太上皇旧部跟那边走动的很频繁。 臣总觉得太上皇先是将窦氏关在城墙上,然后身体又逐渐恢复,紧接着他们联系密切,这怎么看都像是蓄谋已久啊!” 说到这儿,萧瑾玉柔顺的眉眼翘了起来,当然蓄谋已久了,舍弃窦氏,就是他向旧部放出去的一个信号,当年因为宠妾灭妻与吴家旧部离心。 要不是有萧瑾玉这个血脉连着,吴家旧部分崩离析,萧家就不会这么快统一中原。 虽然最终吴家群龙无首,又有萧瑾玉在军中维持,大家齐心协力,大顺得以成立,可朝臣到底是觉得太上皇有些令不清。 如今,他身体也好了,窦氏也彻底被厌弃,旧部在萧瑾玉这里得不到重用,当然会联系的越发频繁。 萧瑾玉意味深长:“那就让他们联系吧!” 窦氏蠢了一辈子,隐私手段却层出不穷,年幼时,她曾以自己年幼,留在军中不安全为由,想让太上皇将他带回府中,娇养着,这样他就再也比不上萧瑾书了。 好在太上皇为了笼络吴家,没有答应窦氏,他明白窦氏是想将他带回去捧杀,让他学的一无是处。 第411章 谁才是主宰天下之人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如今他便将窦氏的手段抛回去,他倒要看看他的便宜爹还能做出什么有出息的事情。 “今日臣过来不是因为太上皇的事情,太上皇那边,皇上安插的人手够多了,他翻不出什么风浪。 臣就是好奇,想问问皇上这个朝阳商行是什么情况?” 萧瑾玉看着吴桓一脸好奇的模样:“你打听秘密打听到朕身上来了?” 吴桓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朝臣都知道有这么个商行了,没必要藏着掖着呢吧!” 萧瑾玉负手而立:“能顶事了,可以派上用场了,是不用藏着掖着了,你想问什么?” 话说到跟前,吴桓就有些幽怨了:“皇上是不是故意忽悠我去的蓬莱?” 说完,见萧瑾玉要开口,立马又补充道:“让我去蓬莱拿下码头是不是就是给朝阳商行用的。” 萧瑾玉点头,算是默认了,吴桓瘪了瘪嘴:“朝阳商行悄无声息的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到底是什么人在经营,臣已经不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了吗?” 萧瑾玉听着听着就不对味了:“怎么酸不拉几的,吃醋了?” 吴桓也不是个害臊的:“对,臣就是吃醋了,臣就是想知道有谁比臣更受皇上信任,皇上还让我千里迢迢去购买码头,说白了,我就是给人家打下手的。” 萧瑾玉看着吴桓有些孩子气的样子,一时拿他没办法:“你真是什么醋都吃,让你去买,不就是因为你国公爷的面子好使吗?” 吴桓一副根本不信的样子:“哼,那个人到底是谁,他可以直接出面买啊!再不济皇上你可以下令给蓬莱官府,谁还敢忤逆皇命。” 萧瑾玉摇头:“拿下码头是为了造船,你知道的,船还没影子就暴露了不好,朕也担心崔家人捣乱,平添很多麻烦,耽误时间,所以只能让你出面,王公贵族,哪个没有私产,这样别人即便知道了,也不会多想。” 吴桓还是没明白:“那皇上现在为了修官道和水路将朝阳商行抬出来,不照样暴露了吗?而且暴露的更彻底,所有大臣都知道了。” 萧瑾玉眯了眯,看向远处:“现在没必要藏着掖着了,因为朝阳商行已经有了足够的底气对抗崔家,漕运一事,朕也不用受崔家掣肘。” 吴桓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朝阳商行已经造出船了?” 萧瑾玉点头:“对,已经试水成功了,而且航行速度比崔家的更快。” 吴桓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消息属实吗?不应该啊!这些年来,只有崔家才敢在海上称霸,其他大家族不是没有打过漕运的主意。 可是,能造船的能工巧匠早都被崔家收完了。 这么多年的战乱下来,除了崔家,其他家族在水运上一点法子都没有,臣拿下码头才两三个月,朝阳商行就有船了?该不会是小船吧!” 萧瑾玉气定神闲:“大船,甚至以后可以造的更大,如今战乱早就结束了,大家族垄断的事情本就不该继续上演。 造船,并不是有多难,堂堂朝廷,不该被一个世家掣肘,大顺境内,各行各业,应该百花争艳,竞相绽放,而不是一家独大。” 吴桓听的心里一哆嗦:“看样子皇上计划了很久了吧!连臣都瞒着,是不是应该臣也是世家出身,所以皇上不信任臣了。” 萧瑾玉摇头:“你是吴家唯一的后人,也是朕在朝堂上最信赖之人,但有些事情你也不懂。 就拿这船来说,这么多年,是不是所有人都习惯性的将船和崔家联系起来,觉得船就应该是崔家的。 可是,事实情况真的如此吗?是崔家垄断了船,不代表别人不可以造船,不可以走水路。 还有此次维修官道、兴修水利一事,是不是你也和他们一样觉得让各地百姓免费徭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吴桓被说的有些难为情:“难道不是吗?翻开史书,哪个朝代的百姓不是免费徭役、免费兵役的。” 萧瑾玉有些嘲讽的笑道:“所以,那些朝代建国区区几十年就覆灭了,这世间最强大的并不是皇权也不是世家,而是万千百姓。 没了百姓的供养,世家贵族也是活不下去的,所以,想要长治久安,就要拿百姓当回事,有了百姓的支持,朕的江山才能固若金汤。” 吴桓怔怔的看着他:“自古以来,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史书上留下笔墨的也是王侯将相,达官显贵,从未有人将黎民百姓捧得这么高。 他们除了种地,守着一方水土,每天为一口吃的劳累奔波什么都不会,皇上为什么会觉得这样的人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萧瑾玉神色认真:“朕跟你一样,一开始也觉得他们是天底下最脆弱之人,可是后来认识了一个人,她用自己的所作所为告诉朕,永远不要小瞧任何人。 你想一下,那些灭国的朝代,虽然最终是贵族拿下了统治权,但推翻王朝的是不是大多都是各地暴乱,最终连成一片,以至于天下大乱,硝烟四起。” 吴桓点头:“这倒是,百年前离我们最近的一个朝代,臣记得一开始就是因为有的地方大旱,颗粒无收,百姓流离失所,却被官兵坑杀,激起民愤,从而天下大乱。 后来手握重兵之人纷纷叛变,偌大的王朝就此分崩离析,不复存在。” 萧瑾玉捏了捏眉心:“朕无比庆幸,自己终于看清了百姓的力量,他们生如微尘,渺小脆弱,却能凝结成毁天灭地的力量。 如今,我朝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这个时候徭役,必定民怨沸腾,但若是有偿,于百姓而言,反倒是多了份谋生的手段,对大家都好。” 吴桓有些担忧:“可是,开了这次先河,以后恐怕都要发放工钱,国库哪有那么多的银子支撑这些。 边疆和各地有那么多军队要朝廷养着,还要时刻准备战事,哪有那么多钱给百姓发放工钱?” 第412章 为工人安家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有些骄傲:“所以朕让人创办了朝阳商行啊!” 吴桓并不是很看好商行:“就算皇上让人办的商行能解决眼下的困境,那也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 皇上,您是不是太乐观了?” 萧瑾玉摆手:“你呀,杞人忧天,这些事情你不用管,注意他手底下那几个人在军中的动向就行了。” “是。” 吴桓知道萧瑾玉说的是太上皇旧部,他也一直在留意太上皇的人。 折腾了半天,从上完早朝到这会儿,萧瑾玉连口水都没喝上,见吴桓还不走:“怎么?你有事?” 吴桓迟疑了一下:“臣有没有资格知道是什么人在经营商行,能让皇上这般放心又有信心。” 萧瑾玉笑了笑:“回去自个儿猜去吧!” 吴桓一头雾水的出了宫,他将萧瑾玉身边的能人义士都怀疑了一遍,也没一个精通生意的:“神神秘秘的,还不说。” 蓬莱码头 谢酒儿和一众木匠站在大船上,匠人们脸上洋溢着喜悦,他们的船已经下水好几日了,妥妥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刘木匠看着甲板,眼里满是骄傲:“崔家的船出过事故,所以我想搞不好他们的船还没咱们的坚固呢? 我们做的最好的地方就是将甲板下面分成了整整十六个密不透风的密室,分割开的好处就是远航的时候,如果碰到东西,有一两个舱室进水,船只照样保持平衡,不会沉没。 而且还可以分开存放一些货物,一举两得,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谢酒儿往下走,有学徒立马上前打开甲板,谢酒儿看着甲板下面十分干燥,很是满意:“不错,好几天了,船舱内还这般干燥,你们很用心,我之前就给大家承诺过,船造出来后,给大家犒赏的。” 说完,转头看向灵一,灵一点头:“银两已经准备好了。” 众人听了,一阵惊呼:“真给我们准备赏钱了,也不知道能给多少?” “给多少都行呢,东家之前就说了,这个奖励跟工钱没关系,是额外奖励给我们的,说白了,就是我们白拿的。” 谢酒儿漫步下船:“那我们去领银子?” “哎哎哎,听东家的,我们都听东家的。” 到码头上时,灵一从马车上搬下来一个大木箱子,打开的一瞬间,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我的娘哎,这么多银子,我活了二十年,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年长的木匠脸上全是笑意:“你才活了二十年没见过有什么奇怪的,我活了三十多年了也没见过啊!” 刘木匠听了大伙儿的话,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这次大伙儿都见了,我们是干过大事见过大世面的人呢。” 随后,灵一几人一边叫人,一边发银子,学徒一人五两,木匠一人十两,领队刘木匠十二两。 发完银子,谢酒儿开始发话:“你们的工钱另算,这是额外的奖励,另外,如果你们愿意,商行可以在这里为你们建房子,但是这房子不能免费给你们住,按月从你们工钱里扣。 以一家五口人为例,五口人给你们盖三间房,三间房的标准是一个月扣一两半的银子。 每多要一间房,就多扣半两银子。 连续扣三年,三年之后这房子就是你们自己的呢。” 说完,底下的人交头接耳的开始讨论起来:“如果给我们的屋子质量跟咱们的宿舍一样,那倒也不贵。 而且我们一个学徒一个月工钱都有八两,倒是能负担这个扣费。” “可是,我们家里人到这里来没田种,这差事也不知道能干多久,丢下田产,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刘木匠心里一番思量,听着大伙的顾虑,直接问谢酒儿:“东家,我们这差事能干多久,谁也说不上,将一家老小都接过来是不是太冒险了。” 谢酒儿明白他们的顾虑,但是她有她的考究,把家安在这里了,他们的心才能安在朝阳商行,以后不止大船,需要他们出力做的东西太多了。 “你们日日在码头忙碌,自然不知道,朝廷已经下了令,各地官府组织修官道和水路。 但不是强制徭役,而是朝廷出工钱,百姓自愿报名。” 谢酒儿岔开话题,突然说了些听起来似乎无关紧要的事情,但内容太过新奇,众人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到修官道的事情上:“还有这等好事?徭役不都是强制的嘛,还能发工钱,咱们朝廷这么有钱,对百姓这么好?” 谢酒儿大声解释:“朝廷没有钱,所以让朝阳商行承担四成的工钱。” “朝阳商行,那不就是我们东家吗?东家你是不是摊上麻烦了,全国都修官道,那得花多少银子,您再有钱也担不起这样的重担啊!” 那人刚说话,刘木匠就站了出来:“东家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吧!东家和朝廷有关系?” 谢酒而莞尔,是个聪明人:“不错,朝阳商行是我创建的没错,但我不是为自己创建的,是为朝廷,为皇上创建的。 我不能保证你们一世无忧,只能说我当一日的东家,就保全你们一日,商行需要你们效力,你们也需要商行谋生,敢不敢先相信我,你们自己看。”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转不过弯来,刘木匠问道:“我们安家到蓬莱,商行除了按月扣宅院钱,还有什么别的吗? 我们都是穷苦出身,家里穷得叮当响,若是人都到蓬莱了,商行跟我们多要钱,或者多扣工钱,那就是在要我们的命啊!” 谢酒儿果断摇头:“没有别的,只按月扣,一间屋子一个月扣半两银子,连续扣三年,就这个标准。” 刘木匠有些担忧,又有些窃喜:“如果真是这样,那简直太好了,我们有田产的人家可以将田产租给别人啊!” 其他人听了,纷纷附和:“对呀对呀,就是感觉太突然了,天底下竟有这么好的事情,还让我们摊上了?会不会上当受骗啊我们?” 第413章 第一批国企员工住房问题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耐心的解释:“我说过我们朝阳商行会长长久久的,即便你们不信,那你们拿了几个月的工钱,然后加上这次的赏钱,手里应该已经有不少余钱了吧! 而这些余钱是你们在其他地方一年都挣不到的,你们在我这里两三个月挣到了别的地方一年的工钱,你们害怕被骗? 而且朝阳商行是朝廷的,你们若真被骗了,朝廷的脸面往哪儿搁?” 刘木匠第一个发声:“我相信东家,而且就算被骗了,顶多就是将田产租给别人,多等一年时间在耕种罢了,我不在家里,我也不放心家里人,怕他们受委屈,只是,我们怎么通知家里人到这里来呢? 也不知道信能不能带到,即使带到了,他们会不会相信那是我写的。” 谢酒儿想了想,有点伤脑筋:“你们不能离开,以后只会越来越忙,这样吧,晚上让人执笔给你们写家书,信里你们说些能让家里人相信的事情,然后让他们安置妥当家中事情,像锅呀菜刀什么的值钱的东西都带上,然后我想办法让人带给你们家里。 带信的人会给他们规划好路线,一家人整整齐齐出发,应该不会走丢的。” 众人见状纷纷附和:“那倒是,人多就这好处,说起来我们里面很多人都是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可以让他们结伴而来,这样人更多了,路上不是就更安全了吗?” 三言两语下来,事情解决了,家人路上的安危也有些着落了,晚上回去谢酒儿让灵一召回了能抽开身的隐卫:“这些匠人是从五六个地方搜刮来的,就配五六个人去,一人去一个地方,要打听清楚,务必将他们的家人带到这边来。” 灵一点头:“是,主子放心,寻人要是隐卫的长项,您放心,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打发走了灵一,谢酒儿又开始计划给工人们盖房子的事情,人手倒是有,让他们自己盖,保准不会偷工减料,地方也好选,就在码头不远处,这里人少,拿下地段价格应该也能承受。 就是她想着给工人们的屋子要是能设计出一点独特就好了,只要她的人在郊区扎了根,以后,郊区就不再是郊区了,她会给工人的孩子建立学堂,家里的女人可以挑几个利索的给码头上的工人做饭,成立食堂。 学堂也是要做饭厨子的,另外,剩下的人只要不是特别差劲的,都想办法给找到差事,以后大伙儿的日子越过越好,自然心就安了。 各地作坊的工人当时怕泄露生意,都是从人牙子那里买来的,过段时间时机差不多了也可以恢复他们的自由身,如今,船已经造出来了,就差个动力系统还没研究,商行已经不需要藏着掖着了。 有了徭役的事情,就是想藏也藏不住了,所有人都知道朝阳商行是朝廷的,料想也没人敢和朝阳过不去。 眼下最大的麻烦不在码头,她和萧瑾玉几封书信就敲定了修官道的事情,但朝阳商行经营时间尚短,四成的工钱已经是天文数字了。 京城里她的财务小分队已经就位,各地商行账面上的余钱估计能维持官道和水路三个月的工钱,可是修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三个月的时间怕是不够用的。 但有一个好处是一晃眼就冬季了,估计等商行弹尽粮绝的时候天太冷,路都上冻了,也没法修了,倒是能缓上几个月。 来年开春了,每个月都要支出一笔数量可观的银子,商行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萧瑾玉也想到了来年的事情,信里说顺其自然,实在不行,施工进度放慢,少收些人。 但这显然不符合谢酒儿的做事风格,她做事向来是要么不做,要么尽善尽美,做到最好。 施工进度缓慢还是加快自有朝廷定夺,但商行一定要有备用资金,不能只剩一个空壳子,所以冬季,她要想法子继续扩充商行的产业,朝阳商行资金的用处太多了,感觉挣多少都不够用的。 普通老百姓手里是没有余钱出来消费的,所以谢酒儿的生意都是针对家境殷实人家的。 说起来,商行有粮行,有纸业,如今漕运也在飞速发展,还有各地酒楼都已经开张了,但产业总归还是单薄了些。 说到大家族,贵妇和贵女对自己的皮肤可是呵护备至,试问那个女人不想要一副姣好的面容呢。 思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谢酒而觉得自己可以在各地再开一一间铺子了,她要根据不同的皮肤,研制不同的胭脂和面膜,店铺名字叫什么好呢? 美人坊怎么样?就叫美人坊好了,而且她还要让画师在招牌上画一个美人手里拿着胭脂的样子。 各地酒楼的菜单就是由画师画的实物图,底下再写上名字,标上价格,不会让请客吃饭的人因为估错了价格而出糗。 美人坊直接在招牌上整个大大的美人拿着胭脂,即便不识字的也知道铺子是卖什么的呢。 研制面膜和胭脂她在行,可是,让什么人来做呢,美人坊的铺面必须是女人,这样大家好沟通一些。 店员和掌柜都要精挑细选,一点都马虎不得,实在不行,选个男掌柜也行,有几个机灵的女店员就好了。 谢酒儿说风就是雨,心里想着,已经开始写信让各地分行负责人看着招人了,等她的配方研制出来了,人也招上了,定好铺面就可以营业了。 为了避免配方泄露,她直接跟漕运一样,找个地方,整个大作坊,专门出胭脂和面膜,做好的胭脂和面膜再通过朝阳商行自己的渠道运往各地,想必那个时候,朝阳的第一艘船已经可以上路了。 经过几个月的调养,谢酒儿身体好了很多,精力也旺盛了些,晚上就已经开始整理,书写配方,只等完了做出一些小成品试试效果。 第二日一早,匆匆扒了几口饭,又去了码头,给大伙儿开会:“我们的大船是建成了,但速度太慢了,你们都是木匠里的佼佼者,有没有想过做一个机括,利用水蒸气催动船只前行。” 第414章 风风火火搞实业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利用水蒸气催动船舶前行?这怎么可能,东家,不是我们不肯钻研,是您这个方法闻所未闻啊!” 听完谢酒儿的话,几个老木匠互相看了几眼,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回话。 谢酒儿也不恼,他们没见过蒸汽机,当然想不了那么长远:“不是我给你们出难题,是确实可以用水蒸气催动船舶,你们想一下,煮上一大锅水,水烧开后锅盖是不是会时不时的飘起来一点点?” 众人点头,有心思活络一点的已经明白谢酒儿什么意思了:“东家是觉得水蒸气可以顶起锅盖,必定也能动过机器促使船舶前行?” 谢酒儿点头:“对,大概就这意思,具体是设计一个什么样的机括可以使水蒸气的力量转换成动能,催动船桨快速转动你们好好琢磨,还有,光能动也不行,还要想停就能随时停下。” 工匠们听完,脸色沉重:“这……没听过啊!我们能做出来吗?”其他人也是一脸颓废的摇头,在他们看来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谢酒儿见大伙儿这么挫败,赶忙给他们加油打气:“你们就好好想一下设计一个怎样的机括,能让水蒸气形成巨大的压力,而且要持续不断的形成一股力量,真正能实行起来应该没那么难,有点信心嘛!我又不催你们。” 刘木匠作为领队,赶忙表态:“东家说能成,那就能成,我们会全力以赴的。” 谢酒儿点头,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哦对了,你们将人员分配一下,善于制造机括的研究蒸汽机,其他人还是要造船的,另外还要分出一部分人建造房屋。 这次建的房屋数量多,我们的人手应该是不够的,我会在找几个工人进来,你们一起盖房子就好了,人员多少刘师傅看着分配,这些事情不用我多说吧!” 刘木匠当仁不让:“那是自然,小的会看着协调好人员的。” 谢酒儿点头:“就是,如今天气早晚已经很凉了,你们要加快速度,不要让家里人上来了挨饿受冻,心中不安才是。” “我们会利索些的,谢谢东家处处为我们着想。” 吩咐完谢酒儿又补充道:“我们新建的这一艘船是方形平地的,我要你们再建一艘尖底的。” “尖底的?这个也不知道可不可行,尖的应该不太稳吧!” 刘木匠没有直接否定,而是委婉含蓄的建议。 谢酒儿摇头:“稳不稳要看具体情况,只要结构合理,就稳当,平底船我个人觉得可能更适合在河流中前行,速度比较慢。 尖底船适合在水域浑厚的大海中航行,而且相对平底船来说,尖底船速度肯定要快上很多,这个原理你们明白,不用我多说吧!” 刘木匠拱手:“我明白东家的道理,尖底的受阻力小,速度当然快,但是我们见过的小舟都是平底的,这艘船也是以小舟为参照建的,不知道东家说的尖底船是东家在哪里见到过还是东家自己想的?” 谢酒儿眼珠子转了转,自己的话这些工匠明显是不信的,如果她说是自己想的,估计他们都不用心去琢磨就觉得是不可能的:“我哪里懂这些,是在古籍上看到过,你们研究吧!不过尖底船的话,建造起来肯定是更加费劲,你们注意安全。” 这是必须要造出来了,要造出一个可以不需要人力,比人力还快的机器,还要再造一种全新样式的大船,这任务不可谓不重啊! 可是,他们领了高工钱,还想和家里人团聚,这活怎么会好干呢,牟足了劲满足东家的需要倍,刘木匠拱手作揖,点头应下 :“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的,但愿不会让东家失望。” 谢酒儿但笑不语,这是心里一点思量都没有,蒸汽机具体是怎么做的她也不知道啊,只不过通过历史知道有这么个玩意儿罢了,看来要搬个十分善于制造机括的人,哎,最近三天两头子跟京中写信摇人。 回到住处,谢酒儿的信件又加急往京中飞去,两个月后,尖底船都快造成了,蒸汽机的事情还是没有进展。 刘木匠都不敢直视谢酒儿了,谢酒儿原本想安慰一下他,因为她也明白这玩意儿是真不好造,但又觉得有时候给点压力应该挺好的,便再没管他。 萧瑾玉从自己的神机营里调了两人来蓬莱帮忙,与此同时,各地的官道陆陆续续都修起来了,修陆路还能修一段时间,考虑到天气日渐寒冷,水路只能等明年开春了再修。 神机营的人确实有两把刷子,来蓬莱一个月后蒸汽机真的在这个陌生的时空横空出世,看到蒸汽机的那一刻,谢酒儿两眼放光,因为蒸汽机不仅可以用在船舶上,那用处大了去了。 “你们回京后,一定要将蒸汽机的用处告诉皇上,然后根据蒸汽机的作用在其他领域也运用上,能研制出蒸汽机,你二人功德无量,我会在给皇上的信中说清楚的。” 二十分谦逊的推辞:“我二人固然有功,那也是因为东家的主意好,是东家提供的思路,不然,神机营根本想不到这方面去的。 要真论功劳,那东家当居头等功,我们不敢贸然领取功劳,欺世盗名。” 谢酒儿并不在意这些,东西做出来就行,名垂青史她也看不到,所以无所谓,再说,于她而言,本就是拾人牙慧,真算不得是她的功劳:“立了功就是立了功,你们当仁不让,神机营忙碌,我就不留你们了,这是我给皇上的信件,你们一并带回吧!” 二人接过信件,然后由谢酒儿示意,灵一让多宝亲自招待他们,在酒楼大吃一顿后二人快速折返京中。 蒸汽机是神机营的人造出来的,刘木匠一伙人多少有些尴尬,谢酒儿本就没有怪罪他们之意,所以为未多做解释:“既然蒸汽机有了,那你们就想办法将它用到船上去,这个能单独搞定,不用我求人帮忙了吧!” 刘木匠赶忙吱声:“没问题,请东家放心。” 第415章 码头工人住房落成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见码头上再没什么大问题了,便往她新拿下的地皮,给工人建住房的地方走去。 在设计房屋上她实在没什么天赋,但也想着标新立异,让住在里面的人舒坦,让别人觉得朝阳商行嘎嘎靠谱。 大家报的房屋数量最少的也要四间,所以她便加了个小阁楼放在二楼,可以让女儿家住,也可以整成亭子,喝茶会客晒太阳都可以,还能粗略的看见一些沙滩美景。 这里的人没有后世那般密集,相应的地皮也没后世那样卖出天价,所以每家每户都有一个足以让后世人艳羡的大院子。 三个月过去了,外面的空气都是冷飕飕的,工人的房屋也落成了,整整齐齐排了一大片,远远望去,像极了一个富庶安逸的村子,单看这些崭新的房子,似乎大家都过的很安逸。 原本想让工人自己多出力的,考虑到天气日渐寒冷,赶时间,花了银子从外面多找了些工人赶出来的屋子。 “屋子刚建成,稍微有些潮,不过好在这里临近大海,没有内陆地区的那样冷,气候相对温和,倒是个居住的好地方。” 谢酒儿看着自己筹资建的一座座宅院,心里也满是成就感,她终究是在这个世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影子。 不过这样也好,推动历史车轮滚滚向前,也不枉她两世穿越到同一个地方。 灵一摸了摸墙面:“这个无妨,住宅可以交给他们了,工人们要是有心,自己在里面多生火,烤上几天都会干燥很多的。” 谢酒儿点头:“嗯,挑时间交房吧!让他们尽早收拾,都三个月了,他们的家人按理说也该到了。” 灵一点头:“农家人走的时候要料理的东西多,可能耽搁了些时间,家里有余量的要变卖掉,还有能用的物件儿,带不走的估计都拿到集市上卖去了。 还有将田产租出去,一时半会儿估计走不了,耽搁了个把时间,不然,算时间,大多数人都应该到了的。” 得了谢酒儿的指令,灵一当天晚上等工人收工后就将他们的房屋门号告诉了大家:“你们之中很多人参与了房屋的建设,知道屋子长什么样。 没参加的也没少跑过去看,如今房子已经建好了,就是新建的屋子有些潮湿,加上冬季以至,想让家里人来了住的舒坦些的自个儿收拾去吧!” 说完,每念一个名字就发一个牌子:“都看清楚点,别跑到被人家瞎折腾,钥匙自己买,商行为你们建好的住宅,今日正式交付,你们的家人应该快到了。 以后家人在身边,衣食无忧,就把杂七杂八的心思都收一收,我们商行不养闲人,但东家说了,她喜欢会创造新事物,发明新物件的人。 东家还说她尤其喜欢像蒸汽机这样能够提供便利,代替人力,比人力更好用的机器,有天赋的就自己捯饬去吧! 谁如果真创造了新机器,入了东家的眼,奖励白银五十两到千两不等。” 此话一出,底下的人都倒抽一口气:“这么多?” 灵一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们:“前提条件是要入了东家的眼,而且这项规定也不限于我们朝阳商行,你们有认识的人十分擅长制造机器等动能设备的,凡有成就者,皆可领赏。” 工人们听了感觉都不真实,当着灵一的面开始窃窃私语:“东家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感觉钱多的没处花似的。” 刘木匠眼一斜,斥责他们:“不该说的别乱说,东家为朝廷办事,是真正的大公无私,大家也看到了,我们将蒸汽机安装在船上,那速度当真是一日千里,东家定是希望我朝人才辈出,繁荣昌盛。” 灵一看了眼刘木匠,主子倒是看人看得准,刘木匠确实有大局观念:“好了,天色不早了,也挺冷的,大家散了吧!” 灵一发完话,大家一溜烟就散了,发明这玩意儿不是谁都有这个头脑,但商行给大伙儿建的房屋瓦舍是真实存在了,能背井离乡出来谋生的,都是扛着养家糊口重担的,谁不想让家人一来就住进舒舒服服的屋子。 当天晚上大家都走进自己未来的新家看了又看,第二天趁着商行规定的中午休息时间成群结队的到城里置办家什。 速度麻利的大家当和被褥都准备好了,起码家里人来了就能住,就是吧,这屋子确实有些潮湿:“我们想个什么办法把家里往干里烤一下就好了。 木炭是好,可那不是稀罕嘛!我可舍不得将银子花在买木炭上,随便烧树枝又怕把屋子熏黑了,这可怎么办?要是有个不冒烟,还能烧火取暖的东西就好了。” 说到这个,被谢酒儿指定琢磨水蒸气的二人眼前一亮,心照不宣:“你们说,水蒸气能通过一个特殊的管道排出去,那烟也可以吧!” 说到这里,两人又是一阵兴奋:“走,研究走,说不定还能拿个赏钱呢,就是拿不上赏钱,那也能给家里取暖不是。” 家境殷实的人家在建房子的时候就已经建立火墙,并且还留了排烟孔,只要下人们烧上柴火,屋里便温暖如春。 可是,老百姓就没这么幸运了,那样奢侈的东西老百姓自然是用不起的,普通人的冬日烧火取暖的炉子多半是用石头和泥土制作而成。 但是没有排烟口,如今,大伙儿都稀罕自己的新房子,宝贝的跟什么似的,一时半会儿的都不忍心将屋里熏的烟熏火燎的。 从蒸汽机那里得到灵感的二人寻思着怎么给烧火炉子做个排烟管道:“铁器多精贵,蒸汽机是拿铁做的,普通人家家户户哪舍得用铁做一个排废烟的东西,有没有什么东西能替代铁排烟呢?” 二人想了又想,看着山上人家炊烟了了,其中一人灵光一闪:“厨房有烟囱,其他房子里为什么不能有呢?” 另一人连忙点头附和:“对呀!这不就简单多了嘛!” 说完,又有些遗憾:“就是把这玩意儿得现场做,而且说白了就是个烟囱,也不是我俩创造的,这赏钱呢是一个铜板都拿不到咯!” 第416章 护肤品有眉目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同伙倒是不贪心:“行了,我们都是普通人,那白花花的银子哪有那么好赚,往后余生,能稳稳当当的守住这份差事,让一家老小不用在忍饥挨饿,已经是莫大的幸事了。 不要总想着发大财,年年有小钱挣那也是幸福的啊! 你想想,我们没来商行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如今的日子已经是以前不敢想的了,不要总想着占便宜,那样,你既占不到便宜心里也不会舒坦。” 同伴被说的脸色一红:“也是,那今晚收工了我们就跟大伙儿商量,在屋里多砌个烟囱,这样烧两天,屋里就没那么潮了。” 工人住房问题解决了,只待他们的家人前来,与蒸汽机和工人住房同时进行的还有谢酒儿要开展的美容养肤方子。 真是秘方,不敢让外人知道,谢酒儿交待清楚步骤让欢歌去捯饬,欢歌倒是利索,很快就将东西做出来了。 只是这个东西有没有效果,还的用一段时间才能知道,东西做成后谢酒儿和欢歌倒是对自己有自信,没往别人身上涂,全都涂抹到自个儿的脸蛋上了。 这些时日,谢酒儿见自己的皮肤水润了不少,没白多少,反倒是欢歌,之前泛黄的脸颊如今白皙了很多。 谢酒儿忙碌了一天,回到住处,看着欢歌有些郁闷:“为什么你的脸白了很多,我的只是稍微润了些,难不成这护肤品适合你的体质不适合我?” 欢歌没大没小的白了她一眼:“我的姑娘哎,你要是能白才怪呢?” 谢酒儿有些生气,鲜少的情绪外露,没有哪个姑娘喜欢听别人这样说:“我看你是皮痒了,敢这么说我。” 欢歌没心没肺:“那姑娘你自个儿看,你皮肤本就白,自从我们来了蓬莱,因为气候原因,已经白了的不能再白了,这还能怪上护肤品? 要我说,这玩意儿真好使,有好几个小师傅都说我最近皮肤水当当的。” 欢歌说完,还一副十分臭屁的样子,惹得谢酒儿一脸递过去了好几个白眼:“既然你认识这么多的小师傅,那你就那我们的东西给他们用用,要是大家用着都有效果,下一步我们就招人量产。 最近因为码头的事情,护肤品的事情反倒是搁置了,再不能耽搁了,麻溜的,你给他们用七天,看看效果,七天后如果没有什么要调整的,就开始开办作坊。” 欢歌得了指令,立马就拿着谢酒儿研制的各种护肤品找与她年纪相仿的小师傅去了。 尖底船已经造成,目前朝阳商行已经有两艘船了,一艘尖底一艘平底,谢酒儿督促他们继续造船的同时,又开始招募水手,等水手培训的差不多时,已经到了深冬时节。 工人们的家属也全都到了蓬莱,之前食不果腹的人如今吃得饱穿得暖,还能住上新房子,白天,天气暖和时便一起相约去捡柴火,然后在讨论家常:“这边气候真好,我们老家那疙瘩干冷干冷的,这边冬天好受多了。 我听我家当家的说这里夏天的时候可好了,漫山遍野都是吃的,我咋就不信呢,有吃的早被人薅走了。” 旁边的大娘听了,笑得乐呵呵的:“咱们的老爷们现在学精了,这是怕我们后悔来这里,嚷嚷着回老家,故意哄我们呢。” “有吃有喝的干嘛要回老家,赶我回去我都不回去。” “那是因为你年轻,刘家嫂子已经嚷嚷了好几天了,她就想回老家,说住在那里安心,要不是儿子孙子拦着,估计早都抛下老头子跑路了。” “刘家?是那个管码头工人的?” “对啊!” “哎,你说他大小也是个官,自个儿儿子在家里闲着,怎么不安插到码头上去,那工钱多高啊! 刚开始的时候本地人还笑话我们是口子里人,如今知道码头上的工钱一个两个的眼都红了,牟足了劲的想进来,可东家不要。” “他哪敢随便安插自家人进去,码头上的工人可都是东家从各地搜罗来的能工巧匠,就我家那位,在我们那里那也是响当当的手艺人。 来了这里,就是一个东家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工人。” “可是我们在这里没地呀,如今是冬日,在家里歇着,那天儿暖和了也不能一把活都不干,一大家子就等着一个人养活啊! 我看这里也没什么活干,怕是家里有后生的再勤快也不好找差事啊!” “谁知道呢?走一步看一步呗,就算我们找不到活干,那也比待在老家的强啊!我们家地少,一年到头累死累活的,还要挨饿,在这里,当家的在码头上挣的工钱养活我们一家子,反正饿不着。” 有了朝阳商行的码头和家属,蓬莱郊区逐渐散发出生机,越来越热闹,谢酒儿粗略的统计了一下,这里的孩子还不少,只是年龄层次不齐,真要办学堂的话还放不到一个学堂里。 思前想后,便想着过上一年了再看,横竖商行在各地以后一定要办一所自己的书院,保证朝阳商行工人的孩子可以低学费优先入学。 欢歌招人试验护肤品的功夫,谢酒儿已经让人招了一批人进来,为护肤品作坊做准备,这些人毫无意外都是外地来的,本地人不好掌控,容易将配方泄露出去。 外地人来了,以后在生活区样样给安排上,等朝阳商行各地的美人坊开起来了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等修完官道,朝阳商行虽然会身无分文,但好歹在大顺亮明了身份,就冲着商行为朝廷源源不断的输出的银子,朝阳商行在商政两界的地位将是不可撼动的。 谁敢打朝阳的生意,谁敢从朝阳商行嘴里抢吃的,那他就是整个大顺的敌人,相信朝廷会制裁他,百姓也会双手赞成。 如今,商行支付了几个月的工钱,已经在民间有了一定的声望,各地铺面生意也越来越好,但这远远不够,她要朝阳商行如定海神针一般坚不可摧。 第417章 精神恍惚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不仅是为了商行,也是为了那些被她收揽进来的人,他们都是养家糊口的,她要让人知道进了朝阳商行,此生衣食无忧,这样,才能促进商行发展,吸引能人义士。 晚上一个人躺在榻上,回想着商行一步步壮大起来,到现在为止已经为朝廷所用,也给了万千百姓实实在在的好处,谢酒儿内心不禁生出一股自豪之感,她也算是为这个世界做了大贡献了。 以后即便商行的东家易主,只要他们按照她的习惯经营下去,脚踏实地,商行必定年年都会有盈利。 物价再有一两年的光景,也就恢复到正常水平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总是梦到身为鸢儿时期的事情,不是这个时空的,而是鸢儿穿越之前在后世的事情。 兴许是累狠了,谢酒儿心里还琢磨着事情,天色也不是特别的晚,人就已经困的不行了,眼皮子越来越重,在一睁开眼,已经是大天亮了。 从榻上恍恍惚惚的翻起来,推开门,外面是暖暖的阳光,欢歌端着木炭正好往这边赶来,看到谢酒儿醒来,眉眼都是笑意:“我的姑娘哎,你可算是睡醒了,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姑娘向来有时间观念,很少睡到日上三竿。” 谢酒儿还有些起床气:“日上三竿?有那么夸张的吗?” 欢歌被她幽怨的语气逗笑了,指了指天空:“姑娘,你看太阳,都升的老高了,我说日上三竿已经很含蓄了,你稍微再睡会儿午饭我都做熟了。” “什么饭呀!说的我都饿了。” “咱今儿个吃个素的,拌面,怎么样?” 欢歌跟在谢酒儿身边这一年时光,除了照料谢酒儿的日常起居,再没有别的事情可做,谢酒儿又是个爱折腾的主儿,很多时候出门都是只带着灵一的,被落在家里的欢歌也闲不住,开始研究天南地北的饮食。 尤其是到了蓬莱之后,又是在码头一忙就是一整日的时间,欢歌便留到商行名下的酒楼里去。 大伙儿都知道她是东家的侍女,很是尊敬,欢歌也是个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的,借着这样的机会,跟后厨各个大厨学了很多菜式的做法。 北方人喜好面食,这段日子她没少研究面食,如今做出来的面条已经筋道爽滑,可以做给谢酒儿吃了。 谢酒儿也是个爱吃面食的人,一听吃面条,浅浅的期待了一下:“那我去洗漱了。” 欢歌连忙放下木炭:“姑娘稍等,我去端些热水过来,这天儿越发的冷了,热热的水洗漱才舒服呢。” 谢酒儿洗完脸,欢歌要帮着梳头,谢酒儿摆摆手:“我自己收拾,你去给咱们做饭吧!没吃早饭,我这会儿属实有些饿了。” 不一会儿,等谢酒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盘了个简简单单的发式时,欢歌已经端着热腾腾的面条和菜进屋了。 “姑娘你看今日这素菜还不错吧!好几样呢,总有你爱吃的。” 说完,又拿出一碟粉粉的萝卜:“哦,这是我前些日子学着腌的酸萝卜,我吃着挺好的,不知道姑娘好不好这口,就少拿了些。” 谢酒儿看着只有一碗面:“你的饭呢,怎么没带?” 欢歌看了眼隔壁院子:“我还要给灵一他们四个煮面,给大家都端过去了我再给自己煮一碗。” 谢酒儿蹙眉:“哦,那你快点儿,今儿个的菜闻着很香,你还真是有做饭的天赋,以后就算不再我身边了,你也算是有一技之长可以谋生了。” 欢歌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得劲儿:“姑娘怎么好端端的这么说,搞得好像不要我了一样。” 谢酒儿连忙摆手:“胡说什么呢,我这不是夸你做饭好吃吗?还给夸不高兴了?” 欢歌出门,关门的功夫,在门缝里幽幽的来了句:“姑娘,你以后尽量少夸人。” 谢酒儿心想着,这丫头气性越来越大了,夹了几筷子菜,往面里一拌,一口吸溜下去,太满足了。 吃饱肚子,谢酒儿才感觉自己真真实实的坐在屋子里,还在大顺,还在蓬莱,昨天晚上,突然想起很多后世的事情,恍恍惚惚的,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已经回去了。 不管是后世,还是这里,她都没有什么特别牵挂的人,似乎于她来说,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只是,她如今记挂着商行的事情,总想着将商行真正做大做强,不然,就是哪一日突然回去了心里也不踏实。 有了往生教的事情,现在一做梦,谢酒儿就紧张,生怕有什么阴谋,仔细想一想,她在这世间似乎没有什么放不下的。 好端端的梦到以前的事情,心里也是困惑的很,那种感觉太真实了,她甚至清晰的听到那里的人说话。 有了鸢儿这层身份,谢酒儿都不知道自己即便回去,又该回到哪个时空,萧瑾玉的玉佩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答应自己寻找玉佩的秘密,一直没有下落。 后来还是自己去了西域才知道那是伽南之物,西域的东西都传到中原了,似伽南那般邪性的人物,别人若知道了都避之不及,萧瑾玉还留着他的玉佩干嘛! ”不行,那玉佩我还得要回来。“ 谢酒儿吃完饭,一个人在外面走了走,因为一个梦,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一道黑影,抬头望去,玄墨大师那双仿佛能洞穿万世的眸子正盯着自己。 “大师。” 玄墨大师医术在谢酒儿之上,又治好了她中毒之后的孱弱身体,谢酒儿自然很是尊敬他。 “施主这是有心事?” 玄墨大师偶尔性格有些跳脱,像一个顽劣的孩童,但大多时候还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谢酒儿想着,那么多人捧着他,到了寺庙,他可能也是身不由己,偶尔也是要装一下,让人看着总要差不多些的。 “没有心事啊!” “不,你有。” 玄墨大师说完,便往院子里的石桌前走去,弟子见状,赶忙给二人带来坐垫还有滚烫的茶水和铜炉。 第418章 心之所系,灵魂栖居地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走也不是,坐也不是,不尴不尬的站在那里,玄墨像是感觉不到她的尴尬一样,淡然一笑:“坐吧!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如今时机到了,有些话想跟施主聊聊。” 谢酒儿坐在他对面,看着他膝盖上绑着自己让欢歌给他做的护膝,心里也自在了许多,这个老头子人其实挺好的。 “大师话里有话。”谢酒儿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人有了执念,有了牵挂,才会滋生出拼搏之心,才会活出烟火气,才会体会到什么叫幸福,什么是生活。” 玄墨大师突然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么一句,谢酒儿都没反应过来,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便呆呆的哦了声,没了下文。 玄墨大师嘴角始终噙着淡淡的笑意:“施主来历与常人不一样,可想过自己来这里走一遭,是为了什么?” 谢酒儿胸口猛地停滞了一瞬,莫非这世间真有神明,玄墨大师为何能看透这么多的事情,她的来历,按理说,只要她自己不说,是没有人会知道的,他怎么会知道呢? 听刚才的话,玄墨大师至少是知道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的。 “大师为什么觉得我来人与常人不一样?人活着不就是吃吃喝喝,历经生老病死吗?” 玄墨拨弄了一下铜炉里的木炭:“吃吃喝喝?仅此而已吗?若只是这样,那施主为何每日早出晚归,为了大顺辛苦奔波。” 谢酒儿想了想:“借用大师刚才的话就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已经答应了别人,要经营好商行,为朝廷解决国库空虚大问题,所以只能尽心尽力,我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 玄墨大师点头:“此言不假,可是施主如的所作所为,不像仅仅只是为了解决国库问题啊! 如果只是为了赚钱给朝廷,那大可不必建议朝廷修官道,兴水利,这样不是能省下来更多的银子,国库会充盈的更快,施主答应别人的事情也能尽快做到不是吗?” 谢酒儿被说的一噎,这老头怎么什么都知道,修官道一事,是萧瑾玉下的令,按理说没人会想到一个商人身上去的,可玄墨大师却什么都知道,一定是萧瑾玉嘴碎,心里憋不住事,告诉玄墨大师了。 “不修官道,不疏通水路,商行便处处掣肘,无法进一步壮大,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商行,为了商行以后能赚更多的银子,我的初心一直是没变的啊!” 谢酒儿干巴巴的给自己找补,没错,就是这样的,她给萧瑾玉所有的建议只是为了利于朝阳商行而已。 “为了商行,苦口婆心说动一国帝王大肆修路,施主不觉得牵强吗?” 玄墨大师笑得毫不遮掩。 谢酒儿动了动眼皮子:“牵强吗?事实就是如此啊!既然大师不认同我的说法,大师觉得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 玄墨大师抬起捏着佛珠的右手:“不过就是为了一个情字罢了。” 谢酒儿有些诧异:“这跟情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赚钱经商而已,跟情扯的上关系吗?” 玄墨大师点头:“芸芸众生,都有牵挂的人,想做的事,但归根结底都是为了人,而不是为了某件事本身。” 谢酒儿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懂:“大师是想说,我日日忙碌,经营商行,不是为了商行,而是为了一个人。” 玄墨大师点头:“因为你在乎的人想让你这么做,所以你才尽心尽力去经营商行,施主不妨好好想想,贫僧说的有没有道理。” 想让她经营商行的人,那不就是萧瑾玉吗? 她在乎萧瑾玉吗?自然是在乎的,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或者有什么可说的呢? “就算是这样,那又能怎样,人是群居动物,我们活在人堆里,总会和身边的人建立这样那样的联系。” “施主的见解很独特,只是,今日我们说的人,却不是普通的熟人,而是执念,人有了执念,才有了动力。 如果施主当真在这个世界了无牵挂,没有执念,找不到想要留下来的理由,那终有一日,施主会回到自己出生之地。” 回去?她会回去吗?回哪里,是鸢儿的出生地还是谢酒儿的出生地。 “大师此番所言,可有什么根据,大师的意思是我如果在这里没有想要留下来的理由,就会自动回到我本该存在的世界吗?” 玄墨点头,不再多言,谢酒儿接着问:“大师怎么知道我不属于这里?” 玄墨哈哈大笑,笑得谢酒而心里毛毛的,有事说事吗?干嘛要笑,有什么可笑的,高人都这样吗?别人问问题,不回答就一个劲儿的笑。 “大师?” “天机不可泄露。” 嘁! “施主应该正视自己的内心,好好想想,你究竟有没有牵挂的人,不要徒留遗憾啊! 心之所系,当为灵魂栖居地,若你不在这里了,却突然留念这里的人,那样只会遗恨终生,徒留遗憾,施主心情豁达,当为性情中人,肯定不希望自己此生有遗憾吧!” 那倒是,不是性情中人应该也不想留遗憾的吧! 玄墨大师说完,也不等谢酒儿回答,就这样走了,留下谢酒儿一个人一脸茫然,玄墨大师怎么会好端端的找自己谈话了,谈的还是自己能不能留在这里的问题。 仔细想想,如果真要离开,其实倒也谈不上不舍,就是觉得事情还没办完,她还没看着无恙长大成人,庇护母亲,还没带着朝阳商行走向强大,萧瑾玉的国库依旧空虚,她想为他充盈国库。 玄墨大师拿商行说事,觉得自己经营商行,不是因为商行本身,而是为了萧瑾玉,她不否认这里面有受人之托的缘故,但能经营好商行,让大顺更加繁荣强大,是百利无害的,如果托付她的人不是萧瑾玉,她当时会接手吗? 大概不会吧!因为她熟读历史,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如果真的离开了,她会留念这里吗?谢酒儿脑袋空空的,有些烦躁,她不知道。 第419章 日用化工厂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她不知道会不会留念这里,但她知道此刻她肯定是不能离开的,朝阳商行就像是她亲手喂养半大不小的孩子,他在茁壮成长,但还需要庇护。 从玄墨大师处离开,谢酒儿就下了山,她配制的护肤品效果不错,可以开作坊了,这期间因为码头的事情耽误的时间也够久了。 谢酒儿寻思着,既然要开作坊了,那就不能只生产护肤品,还可以生产肥皂和一些家居用品,以后有条件了,将重化工也吸纳进去,制造冶炼都是需要一次次从试验中得出结果的。 几个月前谢酒儿就已经让各地负责人四处收揽人,这次收揽的人家庭成员简单,基本上是一招就招全家的那种,家里人都过来了才能踏踏实实的工作。 以后肯定不能这么搞,但在初期这样的办法无疑是最能省麻烦的,如今这些人断断续续也到了蓬莱,日用化工厂的产地也已经选好了。 只是,深冬季节好像不大适合盖房子,暂时只能租郊区的庄园,等来年开春了,再好好捯饬,等自己的厂子办起来了,干什么就方便多了。 除了护肤品,香皂的生产这里的人都知道,谢酒儿要做的就是提供资金支持,让他们按照老办法生产就行了,为了保证商行产品的吸引力,她在香皂里加了花瓣进去,还将香皂做成各种颜色,大大提高了香皂的颜值。 这样的香皂是给普通人用的,针对有钱人,不仅加了数量可观的鲜花,还有各种各样昂贵的香料。 香料本就是上流社会才能用得起的稀罕物,往香皂里一添加,香皂的身价立马翻了好几倍,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快的挣钱办法。 除了香皂外,谢酒儿的日用化工厂还打算生产牙膏和牙刷,针对不同的消费群体,谢酒儿选取了不同等级的材料,以此来区分价格,也让不同阶级的人都能买的起牙刷牙膏。 高档的牙刷由牛骨和马鬃毛制作而成,低档的由猪鬃毛和木头制作而成。 高档牙刷的由工人将牛骨磨成固定的形状,用碱水煮沸,去掉油脂,然后在牛骨的一端打上几排又细又密的小孔。 马毛从石灰水中浸泡一夜,然后用绳子绑成小撮撮镶嵌到牛骨上,剪到长短适中,一把高档牙刷就做成了。 低档的牙刷,为了让木头有更好的防腐性,好的牙刷柄会在盐水中浸泡一天,这样便能让木头均匀的干燥,防止出现裂纹,这是谢酒儿能想到的最实惠的防腐措施了。 猪鬃毛的处理措施与马毛一致,只不过,猪鬃毛没有马毛那样珍贵,而且质地也没有马毛柔软。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牙膏的制作了,和牙刷香皂一样,谢酒儿的牙膏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所有牙膏中都有的成分是粗盐和竹叶还有鸡内金、木炭以及草木灰。 先在竹筒中加入粗盐和竹叶还有鸡内金,用黄泥密封,然后直接放入大火中烧。 将烧过的东西研磨成细粉,在加入木炭,木炭有很好的清洁吸附能力,是在这个没有任何科技加持的时代做牙膏必须加的东西。 最后将以上成分加入草木灰水,一盆黏糊糊,黑黝黝的简易版牙膏就做成了。 这就是面向普通百姓的普通版牙膏了,除此之外,为了多赚银子,谢酒儿针对不同的家境殷实人家,又加入其他东西,目的当然是为了提高价格。 珍珠的美白效果毋庸置疑,护肤品里能加,那牙膏里自然也可以,还有薄荷,有很好的清新口气的效果,都可以安排进去,除此之外,针对高档牙膏,谢酒儿还尝试者加入甘油,甘油可以对牙膏起到保湿的效果。 一番折腾下来,珍珠美白牙膏,薄荷牙膏等五花八门的推出了很多不同的种类,价格也是从低到高,参差不齐。 除此之外,美妆的东西当然也不能缺,石黛(眉笔)当然也不能少了,这个原本就有,原汁原味的,谢酒儿没有再改造加工。 然后就是口脂和胭脂,口脂需要大量的鲜花和蜂蜡,胭脂需要鲜花和珍珠,没有往日的积蓄,这个冬天制作口脂和胭脂注定是不可能了,但有了自己的船,珍珠用处多,朝阳商行可以自己采集,但大大小小所有事情部署起来都需要时间。 在商行自己的厂子没有建立起来之前,谢酒儿冬日只让大家专心做牙刷牙膏,牙刷牙膏的过程繁琐,早一点动工多些储备,等到开春了,再和其他的产品一起放到市场上。 她要让美人坊一经问世就被大家认可,只是这样一来,想在冬季大赚一笔,为来年修路工费做储备的事情肯定是无法实现了,只能祈祷酒楼和卫生纸争气一点了。 工人到了蓬莱后由灵一几人安培到郊区的庄子上,厂子没着落就算了,如今日化厂还缺个管事的人,谢酒儿的脑子已经不转了,她可算是明白什么叫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了,瞧瞧她这一大摊子,每日她不是在为挣钱的门路发愁就是在为没有一个可以顶事的管理者发愁。 码头和日化厂是独立于各地区分行之外的,是朝阳商行本部的大工厂,自然是不能纳入蓬莱分行管辖的。 将它们放置在蓬莱,无非就是南北运输可以直接通过大海,方便很多。 从庄子上回寺庙的途中,谢酒儿为了日化厂的事情愁的唉声叹气:“真是无人可用了啊!” 兼任保镖加第一秘书的灵一见自家主子愁的左摇右摆的,一边驾马车一边给出谋划策:“我们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离开蓬莱,主子何不跟据码头一样,观察一段日子了从工人里面选出一个有能力的人作为管事。 今日粗略的观察了会儿,属下倒是觉得里面有几个可以考虑的工人。” 谢酒儿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真是忙糊涂了,以后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提醒我,可别当看不见啊!” 第420章 账册一到,立马失眠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灵一点头:“自然,只要是对主子有用的,属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谢酒儿披着雪白的貂皮大衣,坐在被熏得又热又香的马车里,早就没了以前那股能骑马吃苦的劲儿。 “你们是皇家隐卫,跟随的主子本该是天皇贵胄,尊贵至极的人,如今却被皇上指派给了我这么一个出身平凡,毫无权势背景之人,你们心中可有怨言?” 谢酒儿透过抖动的窗帘,看着坐在外面驾马车的灵一,突然跳了个话题。 灵一几乎没有思考:“隐卫的第一堂课不是练习武艺,而是忠于自己的主子,无论主子是何种身份,无论他要做的事情是对是错,隐卫的职责就是无条件的服从。 主子刚才问的问题其实属下也想过,属下觉得我们灵字辈的人都是幸运的。” 谢酒儿听的一阵好奇,怎么跟着她还成幸运了:“为什么觉得幸运?” 灵一:“穆字辈跟随当今皇上,自然是最耀眼的,可是灵字辈也不差,因为我们站在了阳光下。 隐卫基本上终年都是隐身的,什么时候死了都没人知道,可是我们一行人从钱塘跟着主子开始,便在主子的要求下不用隐身,能沐浴在阳光下,即便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别人谈笑风生,那也是一种幸运。 属下自从跟随主子,恍如隔世,感觉自己又重新活了一遍,跟着主子走南闯北,踏遍万里疆土。 如今又亲眼见证主子为大顺建立一个属于朝廷的商行,我们跟在主子身侧,没有参与到血雨腥风里,倒是做了不少利国利民的好事,于我们这样在刀尖上添血的人来说,这就是最大的幸运。” “可说到底,我终究只是个商人,都说商人抵贱,你们是皇室培养出来的,跟随商人,就真的没觉得跌份儿?” 灵一摇头:“商人也是人,并没有低贱,而且主子可不是一般的商人,主子为了朝廷而经商,是皇上亲自挑选的商行东家。” 谢酒儿莞尔:“只要你们没觉得跟着我耽误了你们的大好前程就行,我也不想勉强别人。” 说完,便不再言语,不一会儿,车厢内传来一阵急不可察、均匀绵长的呼吸。灵一紧了紧缰绳,逐渐放缓了速度,马车晃晃悠悠,爬到山上时夜色已经很浓了。 谢酒儿被摇醒来时已经结结实实的睡了一觉了,出了马车,乍一接触外面的冷空气,整个人猛的一精神。 刚进了屋子,就看到桌子上放着一沓子书册:“这是?” 欢歌见状,赶忙回话:“这是今日太阳落山的时候从京城送来的,我们灵二他们说是最近的账册。” 账册?看来她虽未谋面的财务小分队已经给她出财务报表和现金流水账了。 说话的功夫,谢酒儿就已经坐下来看起了账册,只是刚翻了几页,脸就耷拉下来了。 “我的银子呢,就跟流水一样哗啦啦的溜走了,真是一点都没剩啊!朝阳商行这么穷,这个春节该怎么过? 我还想着给大伙儿包个红包呢。” 欢歌见她一脸愁容,完全不明白有什么可烦劳的:“姑娘有困难跟皇上说就好了啊!有什么可愁的。 跟了姑娘一年的时间,我从未见过皇上拒绝姑娘的任何要求,姑娘要什么皇上给什么。 就连御用的大厨都因为姑娘一句话远赴宁州,皇上是天下之主,富有四海,姑娘有困难皇上肯定会帮忙的啊!” 谢酒儿一脸无语的望着她:“那你猜我为什么建立朝阳商行?” 欢歌眨了眨眼睛:“为了赚银子啊!” 谢酒儿见她自己都说出了答案,却还是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你觉得皇上很有钱吗?” 欢歌几乎是脱口而出:“那当然了,皇上那肯定是天底下最富有的人啊!” 谢酒儿摇头:“不,皇上比普通人更难当,他让我建立商行,不是因为他的权势,确实是因为他穷,没钱花,所以才让我帮他赚银子的。” 欢歌嘴张的大大的,不可置信:“皇上还会没钱花?我还以为皇上就是想让姑娘赚更多更多的银子,反正没人会嫌钱多。” 说完,又想起账册:“啊?姑娘刚刚说商行没钱了,然后皇上也没钱了,那怎么办?” 谢酒儿颓废的靠在椅子上:“不知道啊!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商行就已经被扒是一丝不剩了。 这次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美人坊开业建厂哪一样不花钱,码头造船每日的木材进货,每月的公钱都是一笔不小的支出,账面上只有一万两银子了,根本就不顶用,明年一开春还要支付各地修路的工钱,老天爷,还让不让人活了?” 欢歌从未见过谢酒儿为钱发愁的样子:“姑娘赚了那么多的银子,到头来用钱的时候没钱花,养个朝廷真不容易。” 谢酒儿一想:“可不嘛?一个商行,却干着养活朝廷的勾当,我可真是个人才,做事之前都不知道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那美人坊还开不开呢姑娘?” 欢歌想起自己折腾了好几个月的护肤品,觉得要是搁置了,未免也太可惜了。 谢酒儿揉了揉眉心:“开呀,不开怎么行?越是没钱的时候越是要扩充,不然就死定了。 一旦商行上升阶段有了颓败之象,太打击士气了。 明日你去钱庄看看我名下有多少钱,美人坊开办的银钱就从我的账上出吧! 走一步看一步,如果明年凑不出修路钱,就只能想别的法子了。 修路是举国上下共同的事情,商行压力确实也大,这一年商行盈利还是很客观的,商行自身扩充花的几乎是九牛一毛,大多都在这三个月修路时当作工钱支付出去了。” 欢歌撇了撇嘴:“可是我记得姑娘说明年修路才是花钱最多的一年,今年才修了三个月,就花掉了商行一整年的钱,那明年一整年的修路钱商行怎么负担的起? 连皇上都穷的没钱花了,姑娘赚的钱跟掉进无底洞一样,开多少美人坊都不够用啊!” 谢酒儿苦笑:“是啊,这就是朝廷,每天出去的银子都是大到普通人无法想象的。” 第421章 权力角逐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京城,御书房里,穆青半跪在地上,整个大殿里一点声音都没有,萧瑾玉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眉眼间是从未有过的疲惫:“他真这样说?” 穆青恭敬应对:“是,春节将至,估计会在除夕当夜有动作。” “窦氏呢?还活着没?”萧瑾玉起身,伸了伸腰,来回踱步的声音在大殿里显得异常清晰。 穆青:“按照皇上的吩咐,我们的人每日深夜去投喂,给了一床厚被子,她身体很虚弱,但性命无碍。” “她对太上皇如今是个什么态度?” 萧瑾玉目光幽深,一边问一边在心里思量。 穆青:“每日但凡有点精气神,都要破口大骂,那边的人已经两天给她不给任何食物和水了,再这么下去,不知道那边会不会对她下杀手。” 萧瑾玉又坐回了椅子上:“这么冷的天,不给吃不给穿,摆明了是想她死,看她的态度,要是能反咬一口,就捞出来,除夕宴上放出来让他们狗咬狗。” 穆青颌首:“是,救出来容易,只是,区区一个窦氏,恐怕对太上皇造不成任何威胁,不过就是面上不好看就是了。” 萧瑾玉讥笑:“至少能恶心恶心他,朕倒要看看他手底下那几个乌合之众能助他成什么事?” 穆青拱手:“是,那几人也在我们的监察之下。” 一场暴雪过后,谢酒儿让工人做的牙膏牙刷和护肤品已经有了很多的存货,只待开春后美人坊开业。 跟在玄墨大师身边,谢酒儿身体也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 “还有几日到京中?” 谢酒儿站在甲板上,看着湍急的水流,随口问道。 “内河湍急,我们逆流而上,稍微慢些,估计还要五日左右,能赶除夕当日到京城已经算快的了。” 谢酒儿嗯了声,便回了船舱,她在蓬莱一天到晚忙的脚不沾地,码头和日用化工厂那边暂时都离不开人,结果萧瑾玉还让她在春节之前赶回京城,说是必须回来,有要紧事。 她真是商人的身份,操的大臣的心,还能有什么比替朝廷赚钱更要紧的事情等着她。 乘坐商行建造的蒸汽机大船,在临近京城时改了陆路,终于在除夕当日早上赶到了京城。 到了京城,还没进城,城门口就已经有人守着呢:“东家回来了。” 谢酒儿从马车里探出一个脑袋:“穆染,你怎么在这里?” 穆染拱手:“我们头儿让属下在这里接应东家,直接送东家入宫。” 谢酒儿连忙摆手:“不,我先去铺面看看,京城这边你打理的怎么样呢?” 穆染十分自信:“东家放心,属下每日都在用心打理,而且京城权贵云集,不止是卫生纸,宣纸和花笺都卖的极好。” 谢酒儿嗯了声:“花笺这样的东西也只有在京城才能流行的起来,走吧,去作坊和铺面看看。” 穆染有些为难:“东家,铺面离的近,作坊在郊区,太远了,时间不赶趟,明日再视察作坊行吗? 皇上那边一直在问您什么时候到京城,再三交待属下您一到京城立马入宫。” 谢酒儿只好应下,谁让人家是皇上呢:“那好吧,现在就进宫,大过年的我估计铺面也没生意。” 穆染附和:“前些日子客人特别多,这两日确实慢慢就冷下来了,今日总共也就稀稀拉拉来了两三个客人。” 说话的功夫,几人已经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了,到了宫门口,灵一亮出腰牌,马车直接进了门,一直经过长长的过道谢酒儿才下马车,穆染将人送到宫门口就原路返回。 谢酒儿下了马车后,由宫人牵着马车去了别处,灵一在后面跟着,前面还有引路的宫女,一行人穿过空空荡荡的院子,又走了许久,才到御书房那里。 长长的走廊里挂满了红色的灯笼,只是大红这种在民间无比艳丽喜气的东西放在宫廷里却显得异常冰冷,这深墙大院因为这抹红色显得更加冷清。 谢酒儿缓了口气,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再次抬头望去,萧瑾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大殿门口,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谢酒儿几步上前,心里一直在纠结该怎么行礼,上次自己依规矩行跪拜礼可是被晾了大半日的,但这是皇宫,规矩等级森严,见了帝王哪有不行礼的。 礼多人不怪嘛!这礼还得行,几步路的功夫,谢酒儿脑子里已经别扭完了:“参见皇上。” 说完,边屈膝准备下跪。 只是,腰都没弯下去,就已经被萧瑾玉拉着手进了书房,谢酒儿天生手脚冰凉,被一只燥热的大手包裹着,心里也烦躁紧张起来,本能的准备挣脱。 萧瑾玉的手像是长在她手腕上一样,拉扯了大半天,手腕还在萧瑾玉手里稳稳的攥着,抬头对上萧瑾玉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谢酒儿刚要说话,就听到一阵轻咳,转头望去,御书房里整整齐齐站着六个大臣。 谢酒儿立马就老实下来了,萧瑾玉这才松开她的手,结果,下一刻手掌又拍在她的肩膀上:“这就是朝阳商行的东家,今日引荐给你们认识一下,反正以后你们在朝堂上会经常见到。” 此言一出,大臣们惊呆了,谢酒儿也惊呆了,吴桓仗着和萧瑾玉关系好,第一个发问了:“不知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即便成了妃嫔,也不可能出现在朝堂上吧!” 谢酒儿经过两年的沉淀,气质与之前变化挺大,但吴桓到底是接触过的,一眼就认出了谢酒儿。 心里有些吃味,怪不得皇上对商行的事情这么上心,原来又是她。 萧瑾玉看了看吴桓,又看了看谢酒儿:“后妃当然不会出现在朝堂,但官员可以啊!” “皇上难道要封一个女子做官?何况还是个商贾之流。” 其中一个大臣听到萧瑾玉的意图,只觉得荒唐,当即就开腔,谢酒儿脑子里也是乱哄哄的,这人想一出是一出,之前从未在她面前提及过朝堂之事,怎么好端端的来了这么一出。 第422章 新设商部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无视谢酒儿控诉的眼神,对着大臣:“有何不可?若你能举荐一个一年给朕挣无数银两,充盈国库,能养活大半个朝廷的商人,朕也可以封他做官,无关性别和年龄。” 大臣被萧瑾玉怼的一噎,天底下哪有一个商行能养大半个朝廷:“可陛下突然封一个女子做官委实不妥。 朝阳商行为修官道的事情给朝廷分担了很大的压力,众人皆知,陛下可以给她赏赐,也可以封她为县主,让一个女商人初入朝堂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外邦小国听了都会嘲笑我大顺无人可用,牝鸡司晨。” 萧瑾玉嗤笑熬:“牝鸡司晨?如果你们能解决朝廷国库空虚的现状,朕就不会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拉一个女子下水,让她以孱弱之躯肩负起充盈国库的重任,还要被你们当面这般羞辱。” 萧瑾玉说到最后,语气已经冷到了极致,扣在谢酒儿肩上的手掌温热的气息透过衣物,莫名的让刚才摸不着头脑有些慌乱的谢酒儿安心下来。 几个大臣也被萧瑾玉说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吴桓冷静下来问道:“那陛下想封朝阳商行的东家一个什么样的官职?” 萧瑾玉拉着谢酒儿往桌子后面走去,谢酒儿僵在原地愣是没动,这么多人看着呢,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萧瑾玉见状,轻笑一声,才放手自顾自的坐下来看着众人:“士农工商都是我大顺的一部分,我们设有兵、工、礼、吏、户、刑部,涉及各方面,却唯独落掉了商业,所以朕决定在朝廷设立商部,专门管理各地商业事宜。 朝阳商行本就是为朝廷而开办的,朝阳商行的东家任商部尚书,朕觉得甚是合适。” “尚书?陛下,让一个女子当尚书,是不是太过草率了,她可曾书读历史,可会治国之策,字认全了没? 还望陛下三思。” 就连吴桓,也跟着一起附和:“陛下三思。” “臣附议。” “臣附议。” 附议个毛线,谁要当什么尚书,嘁,我还不稀罕呢。 萧瑾玉被大臣的态度整的心情很不爽,本想安抚谢酒儿,回头一看,谢酒儿侧着头,一脸傲娇的样子,算了,是他想多了。 “那好吧,你们给咱们将明年修官道和修水路的费用解决了,这个商部朕就不立了,这个商部尚书朕便不册封了,如何?” 萧瑾玉看着他们,有些嘲讽的说道。 吴桓看着萧瑾玉为了让谢酒儿挂个一官半职的,在这里为难他们,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可算是知道什么叫红颜祸水呢。 “徭役本就是历朝历代都有的,天经地义,朝廷何须为百姓发放工钱,这笔钱本不该出的。” 大臣听了萧瑾玉的话,又拿徭役说事,萧瑾玉怒急反笑:“你们都是朝廷重臣,这就是你们的治国之策吗? 不思进取,一味的压榨百姓,百年战乱的惨状已经抛到脑后了吗?自己无才无德,还不让有才能者居之,你们安的什么心? 今日所言,你们当真是为了朝廷着想吗?还是为了自己那可笑的自尊和自以为是的优越感。” 大臣们被萧瑾玉毫不遮掩的叱责说的脸上很不好看,终究是没有再言语,萧瑾玉看着他们低着头一声不吭像一块块石头一样怵在地上:“行了,大过年的,跟家人团聚去吧!” 大臣走后,大殿里除了立在墙根下充当背景的内侍,就只剩下萧瑾玉和谢酒儿了。 “皇上为什么要这样做?” 纤细的女声在御书房里显得异常清晰,语气里还带着一丝丝不安。 “怎么?你害怕呢?” 萧瑾玉不搭反问,但这次谢酒儿没有顺着他的话往下走:“皇上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萧瑾玉起身:“修官道,兴水利也不是一个商行该操的心,那你为什么要给我提这个醒呢? 为什么要在信里向我阐述商业对一个王朝的影响呢?” 谢酒儿看着他:“皇上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萧瑾玉长叹一口气,看了眼内侍:“这里不用伺候了,出去吧!” 内侍走后,谢酒儿不依不饶:“现在皇上可以说了吗?” 萧瑾玉双手扣住谢酒儿的肩膀,谢酒儿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脖子里,气氛顿时暧昧起来:“我为什么这么做你不是应该比任何人更清楚吗?” 谢酒儿别过头,心里沉甸甸的:“我不知道。” 萧瑾玉:“在西域的时候我就问过你,你总是回避,你不愿意嫁给我,那就以大臣的身份站在大殿上吧! 说完,又有些报复似的坏笑:“有了今日这一遭,所有人都觉得你是我的女人,我看哪个男人还敢娶你?” 谢酒儿恍然大悟,她就说,刚才在门口,萧瑾玉怎么一反常态,一把拉着她的手往大殿里走,到了殿里明知道有很多大臣,还捏着她的手不撒手。 “我嫁不去我还不能包养个面首吗?”谢酒儿不知怎么的,就是想气气他。 话音刚落,肩上一痛:“你包养一个试试?” 萧瑾玉说完,看着她蹙成一团的眉心,这才放手:“这一路舟车劳顿,累坏了吧!” “他们说的没有错,我连熟读历史都不曾,如何出入朝堂,皇上这样做,是想让我沦为天下人的笑柄还是你想做一个彻头彻尾的昏君。” “要是你不敢出入朝堂,你就嫁给我,当皇后不好吗?谢酒儿。” 萧瑾玉看着她,像是有些无奈,又有些气恼。 “不好,皇上后宫佳丽三千,我不想成为其中之一,我不喜欢宫里,我向往的是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 谢酒儿拒绝的斩钉截铁,就是不敢正视萧瑾玉的眼神。 “哪个没有出嫁的姑娘跟外男这般亲昵,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萧瑾玉说着,故意一把将人揽到怀里,像极了一对新婚燕尔的夫妻,如果忽略掉二人的此刻的表情的话。 谢酒儿有些破罐子破摔:“奸夫淫妇吗?” 第423章 互诉衷肠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倒是没有想到谢酒儿嘴上没个把门,这么敢说,扑哧一声就笑了:“奸夫淫妇?我可没把你怎么样,叫我奸夫我不做点什么是不是亏得慌?” 说着,燥热的手掌在谢酒儿腰肢上摩挲了几下,结实有力的胳膊又收紧了几分,谢酒儿感觉自己跟一件衣服一样紧紧的贴在他身上,脑袋轰的一下就炸开了。 慌乱之中,伸出胳膊,双手抵在萧瑾玉胸前,使劲想挣脱,手脚并用,身体扭动了几下,萧瑾玉轻咳了两声,黑着脸呵斥:“再别动了。” 谢酒儿整张脸都红透了,又羞又气:“那你倒是放手啊!你拿我当什……” 话还没说完,嘴就被堵住了,谢酒儿眼睛瞪得大大的,第一反应是活了三辈子换了三个时空一直保留着的初吻没了。 (喜欢看的自己想象一下,上下其手什么的,再写下去我就不正经了。) 大概一炷香后,谢酒儿瘫软着身体疯狂的呼吸,摸了摸红肿的嘴唇:“你属狗的啊!有这么亲嘴的吗?” 萧瑾玉喉头滚动,目光灼灼:“第一次没经验,多练几次就好了。” 谢酒儿一时语塞:“你跟你的妃子们就没那个什么什么,然后什么什么?” 萧瑾玉一脸坏笑:“什么什么什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要不要再说的具体些。” 谢酒儿看着他明知故问,一副欠欠的样子,刚要发作,门外就传来一道声音:“陛下,穆青来了。” 殿内的旖旎在一声通报中骤然消失,看着谢酒儿:“你先坐下休息,一会儿我送你立政殿。” 立政殿?她住不合适吧!可是她跟萧瑾玉这样不清不楚、不尴不尬的也不合适。 谢酒而胡思乱想的功夫,穆青已经进来了:“参见皇上。” 萧瑾玉:“起来吧,都准备好了?” 穆青看了眼谢酒儿,欲言又止,萧瑾玉:“但说无妨。” 穆青这才接话:“我们的人严阵以待,只要他们有人敢妄动,我们就立刻控制他们的家属,保准生不出乱来。” 萧瑾玉颌首:“那就好,宫里宫外所有家属都给朕看牢了,这一次,朕要让他彻底死心。” 穆青拱手:“是,属下绝不会辜负陛下的期待。” 萧瑾玉:“好了,时间不早了,下去忙吧!” 穆青行了礼,利索的出了殿门,谢酒儿听的心里突突的,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可今日是除夕,所以,夜宴上一定会有麻烦,果然,皇宫就是一个催命的地方。 “想什么呢?走吧,我送你去立政殿,正好午时了,先用午膳,用完午膳你再好好休息,下午我也要忙了。” 萧瑾玉见谢酒儿低头沉思,直接弯腰牵起她的手往外走去。 “真的要我住立政殿吗?你不怕别人诟病吗?” 谢酒儿抬头看着自己面前高大的身影,温吞吞的问道。 “有我在,你怕什么,这次就不要往偏殿住了,去住正殿吧!正好让他们知道我的态度,免得他们找各种理由让我立后。” 萧瑾玉说的轻松,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谢酒儿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可是,你终究是要立后的。” 萧瑾玉停下脚步,回头望去,身后的人儿面上已经没有了刚才在御书房时的娇羞,看着有几分伤神:“你不希望我立后对吗?” 这一次,谢酒儿不想在矫情了:“对,我不希望你立后,更不希望你跟别的女人有染,可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听着她霸道的说完对自己的要求,又一副十分受伤的样子,微蹙的眉头彷佛藏着万千愁绪,萧瑾玉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头,又在眉心处揉了揉:“放心,不会的,我知道你不喜欢,所以我不会拈花惹草,现在可以高兴些了吗?” 谢酒儿诧异的抬头,她只是想勇敢一次,让一个帝王不碰众多嫔妃,怎么可能,而萧瑾玉就这样答应了,怎么想,都让人觉得难以置信。 “你知道我刚说什么了吗?你就乱答应。” “我知道,为你守身如玉嘛!” 萧瑾玉语气轻快,完全没有谢酒儿这般严肃。 “那你还乱答应,不知道君子一诺千金,要诚实守信吗?”谢酒儿有些责怪的看着他,他怎么可以这么随意的敷衍自己,哪怕郑重的告诉她,他做不到也好啊! “我知道,我本来就没拈花惹草,你不相信我?” 萧瑾玉一把揽过她的肩膀,脚步都快起来了,太冷了,这丫头手跟冰块似的,得赶紧进屋才行。 谢酒儿撅着嘴,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你骗鬼呢,你后宫佳丽三千,都是用来观赏的吗?” 萧瑾玉摇头:“不是,也不用来观赏,都在后宫锁着呢。” 谢酒儿:“你就没有挨个儿宠幸一遍?” 说话的功夫,已经到了立政殿,政殿里温暖如春,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早就让人收拾好了。” 说完,又回头看着身后的内侍:“去把容嫔过来一趟。” “是。” 谢酒儿有些摸不着头脑:“皇上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萧瑾玉看着她终于松了口,接受了自己,心情十分不错:“我的话你不信,那你听听当事人是怎么说的吧!” 谢酒儿这才明白为什么要宣容嫔过来,容嫔是宫里最受宠的妃子,这个偶尔在宫外也是能听到一些风声的,所以谢酒儿一直很吃味,对萧瑾玉释放出来的情意全当看不见,莫不是这里面还有什么内幕不成? 二人进殿片刻功夫,容嫔还没到,午膳先到了,萧瑾玉指了指桌子最中间的砂锅,十分熟稔的拿起碗给谢酒儿盛了半碗汤:“冬季寒冷,先喝口热汤暖暖身子。” “我自己来,你不用管我。” 谢酒儿接过碗,赶忙出声。 “以后我日日都盛汤给你喝,你要习惯。”萧瑾玉一旦开了窍,哄人的话一句接着一句。 谢酒儿眉眼含笑,不可否认,这一刻,是她来这里两年半的时光里最开心的一天,哪怕幸福的有些不真实,他们明明在一张桌上吃过很多次饭,可这一次就是感觉不一样。 第424章 你往哪儿看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看着谢酒儿笑得温婉乖顺,眼神缱绻温柔,全然没有了往日大大咧咧的样子,心里莫名的舒服。 他见过她在乡野见食不果腹,衣衫褴褛,面容枯槁的样子,也见过她做生意时两眼放光的精明样子,在西域见过她狡黠灵动的模样,就是没见过她小女儿家情意外露的样子。 如今见到了,只觉得世间最美好的一切都抵不上她略带娇羞的一笑。 谢酒儿喝了一口汤,看着萧瑾玉一口没动,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你不吃东西,看我能看饱?” 萧瑾玉忍俊不禁,果然,温柔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今晚的夜宴你也要去,我让人将你的座位安排到大臣那边去了。” 谢酒儿有些迟疑:“文武大臣皆是男子,我坐在他们中间是不是太奇怪了。” 萧瑾玉握住她的手:“有我在不远处看着,你怕什么?你不愿入宫,其实,我也不想让你在宫里折断了翅膀。 先前在御书房说的都是实话,我会在今晚的除夕宴上下旨,正式成立商部,任你为商部尚书。 自此,除了管理朝阳商行,你可以针对大顺商界自己做调整,商部一众官员由你从各处选拔。 你上次信件中阐述的士农工商之间的羁绊让我对各行各业有了新的考量,我敢将大顺所有的商业交给你管理,你敢不敢接这个差事?” 谢酒儿认认真真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语气坚定:“我敢。” 萧瑾玉眼中除了爱慕还有欣赏:“好,我等着你做出政绩,被朝臣拥戴,我等着你与我并肩而立。” 谢酒儿一愣:“并肩而立?普天之下谁敢跟皇上并肩而立。” 萧瑾玉一晒:“当然是连皇后都不想当的人了。” 说完,自己都笑了,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纵容一个女子至此,可是他知道,她值得。 “启禀皇上,容嫔到了。” 内侍站在不远处轻声回话,萧瑾玉收敛了神色:“让她进来吧!” 容嫔一路走来,又窃喜又忐忑,这还是头一次皇上主动宣自己觐见,还是在立政殿。 “臣妾参见皇上。”进门后,容嫔低眉顺眼,走至中央,规规矩矩的行礼。 “起来吧!” 萧瑾玉淡淡说完,又给谢酒儿夹了一筷子菜:“尝尝,这是新来的厨子做的,你要是喜欢,就在宫里吃,可别把我的厨子又挖走了。” 容嫔低着头起身的功夫就听见这么一句,刚进殿她就闻到一股香味,皇上是在跟她说话吗?怎么听着不太像。 容嫔微微前倾,仔细看向屏风后面,发现萧瑾玉身边还坐着一个女人,整个人就像被人浇了盆凉水,透心凉。 果然,那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皇上什么意思?陪别人妃子吃饭还宣自己过来。 “进来。”容嫔胡思乱想的功夫,萧瑾玉后发话了。 穿过屏风,容嫔这才看清坐在萧瑾玉身边的人,竟不是后宫妃子,长得倒是跟个狐狸精一样。 再想到去年被皇上偷偷摸摸藏到立政殿的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上次皇上藏起来,还让人敲打他们不准去立政殿打扰的那个人。 “外界皆知,你是朕最宠爱的妃子,朕要你现在告诉她朕有没有宠幸过你。”萧瑾玉看着容嫔,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 容嫔脸色煞白,她压下心底的不甘和怨恨:“没有,皇上从未宠幸过臣妾,为了堵住大臣的悠悠众口,皇上是召见过臣妾几次,可是,臣妾一个人在甘露殿耳房里过夜,连龙塌的边都没碰。” 说完,她觉得自己屈辱极了,当场就哭了起来,谢酒儿听到结果,作为一个女人自然是欣喜的,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只是,萧瑾玉这个做法确实有些太……,如果她是容嫔,恐怕这会儿哭的比容嫔还难过。 “再不要哭了,朕不会亏待容家,以后也会想法子将你嫁出去的,不会真叫你守一辈子的活寡。” 容嫔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她能重新嫁人,容家也能得到圣上的眷顾。 可是,她终究是个女人啊!哪个女人嫁人两年了,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她为自己委屈,又觉得自己窝囊,没能让皇上认认真真的看她一眼。 “臣妾告退。” 容嫔见萧瑾玉说完,不再言语,就知道自己该走人了,走之前又回头看了眼谢酒儿,见她有些尴尬,又有些欣喜的模样,心里更难过了。 这个女子除了气质好些,还有什么能比得过她的,论容貌,她的容貌并不比眼前这个女人逊色,她爹还是开国大将军,这个女人必定出身卑微,不然,她在京城不可能没见过,没听过。 容嫔走后,萧瑾玉看着谢酒儿欲言又止的样子,打趣她:“不高兴吗?你不相信我?” 谢酒儿摇头:“没有,就是有些意外。” 萧瑾玉沾沾自喜:“能不意外吗?你肯定没想到我这么洁身自好,不为美色所动吧!” 谢酒儿看着他笑得得瑟的样子,还是感觉不真实,一个皇帝,怎么可能不碰妃子,而且萧瑾玉如今已经二十二岁了,在这个时代,二十二岁的男子按道理来说孩子都生了一窝了。 该不会不行吧! 心里这么想着,谢酒儿不由自主的朝着下面看去,萧瑾玉注意到她的目光,脸色一黑:“谢酒儿,你往哪看?” 谢酒儿十分真诚的发问:“你是不是不太行,又不好意思让太医诊治,我也懂些医术,我可以帮你看。” 谢酒儿说完,又觉得不大可能:“那也不对啊!你在谢家咀的时候好好的,怎么现在不行了。” 说到最后,看到萧瑾玉咬牙切齿的样子,声音跟蚊子一样:“我是为了你好。” 萧瑾玉气笑了:“你知道我现在不行了,还知道在谢家咀的时候好好的? 你怎么知道我当时还行,我昏迷的时候你对我做什么呢?” 谢酒儿连忙摆手:“我可没对你做什么?缝伤口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一点点,就一点点。” 谢酒儿说着,还拿手指比划。 第425章 牝鸡司晨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看着她拿手比划的动作,感觉自己被侮辱了:“你确定就这么一点点?” 谢酒儿点头,看到他咬牙切齿的样子,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误会了:“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基本上没看到什么,当时你伤的那么重,我哪还有心思看,就想着先封好伤口,看你能不能捡回一条命。” 萧瑾玉这才罢休:“哼,最好是这样。” 吃完饭后,二人又合计了一下商行的生意,谢酒儿将商行开春预计的盈利报给萧瑾玉,萧瑾玉也好量力而行,看什么时候继续修官道,事先不规划好,等活干完了没钱结账,打得就是朝廷的脸了。 只是对萧瑾玉要设商部,还让自己出入朝堂的事情,谢酒儿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管萧瑾玉怎么说,都有些担心:“我出入朝堂大臣抵制不说,关键是以后万一跟其他官员有利益牵扯,危害到我的家人怎么办?” 萧瑾玉大手一挥:“这有什么?你不是在宁州已经被官府认定死了吗?而且这两年你容貌变化极大,你自己不说,别人不会知道你的过往的。 谢酒儿这个名字以后对外不要用了就好了。” “我不叫谢酒儿,那一会儿皇上怎么跟别人介绍我?” 萧瑾玉眨了眨还眼:“萧鸢儿。” 谢酒儿听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鸢儿,为什么要用鸢儿?” 谢酒儿心里想的是自己并未将鸢儿是自己前世的事情告诉萧瑾玉,他如何知道。 萧瑾玉也想起这一茬,他是伽南,当然知道鸢儿就是她了,不过关于自己是伽南的事情还是烂到肚子里比较好,毕竟这个名字已经被人败坏了。 也不知道她知晓了所有事情,会不会依旧心存芥蒂:“没什么,就是莫名的觉得这个名字很适合你,前面在冠以国姓,谁敢惹你?” 谢酒儿也没有更好的主意,只好这样了,便点头应下。 一眨眼的功夫,除夕夜宴就有条不紊的开始了,谢酒儿在萧瑾玉的安排下,一身深蓝色宫装,发髻高高挽起,跟在萧瑾玉身后,出现在除夕宴会上。 繁琐冗长的礼节过后,众人纷纷落座,少数知情官员在看到谢酒儿的时候,脸色大变,皇上这是铁了心要一个女人当官了,简直就是胡闹。 “今日除夕宫宴,众卿不必拘束,吃好喝好,正月十五之前不上早朝,好好陪陪家人吧!” “多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另外,有件要事,众所皆知,国库空虚严重,朕迫不得已之下让人为朝廷经商,成效甚佳。 因此事,朕对士农工商各界有了新的考究,工部日后务必要做到劝课农桑,为农业的发展提供各种便利,开垦良田,积极研究并推广提高粮食的产量。 明年我大顺粮食产量最少要涨五成。” 此话一出,不少大臣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今年已经是个丰收年了,明年还要再涨五成的粮食产量,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哪有那么简单。 工部尚书和工部侍郎听完,战战兢兢立刻从席位上起身,到了中间的过道里:“谨遵圣命。” 做不做得到不知道,反正天子已然下令,他们能做的唯有服从。 说完农业的事情,萧瑾玉又瞥了眼谢酒儿:“另外,新年伊始,我大顺三省六部制也该改一下了,朕打算新设商部,由朝阳商行东家萧鸢儿担任尚书,商部一应官员借由尚书推荐。” “萧鸢儿,萧氏皇族里,我可不记得还有一个喜欢经商的,这是得了陛下的赏识,被赐了国姓。” “赏识又如何,女子当官,岂不是反了天了。” 说话的官员跟旁的人随口说了一嘴,立马就起身:‘陛下,此举恐怕不妥,臣抗议。“ “臣也抗议。” “臣也抗议,这简直就是倒反天罡,牝鸡司晨。女子就应该在家里相夫教子,怎能出入朝堂,与我等平起平坐。” 满朝半数官员都抗议,上次在御书房里已经抗议过的几人悄悄的坐在席上,一言不发,因为他们说不过皇上,反对的激烈了,还要被扣上一顶尸位素餐的高帽,还是不要说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 “不能与你们平起平坐?那你们倒是说说你们都有什么本事啊!”萧瑾玉面上不见怒气,反倒多了几分玩味。 这些大臣,整天将自己架的高高的,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干的差事确是酒囊饭袋的水准。 “陛下就算觉得我等无能,我等也同皇上守护大顺江山至今,陛下让一个女子出入朝堂,官拜尚书,说好听了是选拔人才,说实在点,不就是祸乱朝纲吗? 传出去,我大顺官员成天与脂粉为伍,还不令蛮夷耻笑。” “身为开国大将军,我们的爵位都是浴血拼杀得来的,臣跟随太上皇东征西站十数年,不过才四品官职,如今,陛下请飘飘的就要封一个女子为朝廷二品官员,是不是太让将士们寒心了。” 大臣们义愤填膺,大有一副死谏的架势。 逆子,“朕竟不知你弑兄逼父,不择手段登上帝位后,竟如此胡作非为。” 殿内气氛最紧张的时刻,门外传来一阵苍老又浑厚的声音。 大臣们纷纷探头朝外望去,看到来人的那一刻,脸上五彩缤纷,有担忧的,也有幸灾乐祸等着看笑话的。 萧瑾玉看到本该安安稳稳待在别院里的太上皇突然出现在除夕宴上,没有震惊,只有玩味的笑意和隐隐藏在笑意中蚀骨的厌恶:“太上皇驾临除夕晚宴,怎么提前不与朕知晓一声,偷偷摸摸的就来了,就像是算准了时机一样。 盛夏时节,别院频频传出您龙体欠佳的言论,没想到这么快就康复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太上皇故意装病呢?” 太上皇见他见了自己,依旧稳坐在龙椅上,屁股都不抬一下,还阴阳怪气好一通嘲讽,怒不可遏:“逆子,你的礼仪教养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见了朕,为何不行礼?” 第426章 除夕政变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行不行礼的有什么打紧的,你今日偷偷摸摸过来是为了要朕的命又不是来让朕给你行大礼的。” 萧瑾玉此时,面上笑意尽褪,冷冷的看着太上皇,眼中只有厌恶没有丝毫孺慕之情。 太上皇冷哼一声,指着坐在上首的萧瑾玉:“你目无尊长,诛杀窦氏在前,如今见到朕,屁股都不挪一下,无德无才,怎配坐响这帝王之位?” 大臣听到诛杀窦氏,心里一滞,终究还是下手了吗? “那窦氏已经成了废人,还杀她干嘛,堂堂帝王,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 “就是说啊!本来登基就登的名不正言不顺,如今,可能是觉得帝位坐稳了,就开始犯浑了。” 谢酒儿静静坐在原地,将刚刚议论萧瑾玉的几个官员记在心里,一看太上皇强势归来,就跟墙头草一样,公然在大殿里妄议皇帝,这种臣子不除掉,只会成为害虫,关键时刻捅你一刀。 萧瑾玉将底下形形色色的人神态动作尽收眼中:“窦氏?朕杀的?” 太上皇闻言,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你怎么会这么恶毒,你已经杀了她两个儿子,还不放过她。 你让人将窦氏赶到城墙的瞭望亭上整整半年,从酷暑到严寒,朕被你软禁在别苑,身边无可用之人,无法将窦氏带离瞭望亭,只能每日从自己的饭菜中省出一些让她勉强能解决温饱。 就算你不动手,她在城墙上也挨不过冬日,为什么还要动手杀了她? 你真正想杀的人是朕吧! 你在朕的眼皮子下面杀了窦氏,是想告诉朕你有多厉害吗?是在向朕耀武扬威吗? 朕幸苦打下来的江山,绝不能落在你这个畜生手里,今日,朕来就是要告诉诸位爱卿,朕要废了他,萧瑾玉不配坐享帝王之位。” 虽然大家都知道太上皇来者不善,但这么明晃晃的说出来,给众人的震撼还是不小。 一个是老子,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太上皇,一个是皇上,他们只是大臣,该向着谁呢?好像想着谁都不合适。 除了十分明显的各自的心腹之外,大多数人都低头看着身前的桌案,一言不发。 “想废了朕,来吧,亮出你的底牌,你若真能将朕从这帝位上赶下来,我还敬你有几分本事。” 太上皇哈哈大笑:“你以为朕的底牌是他们几个吗?” 说着,便用手指一一从在场的几个旧部方向指了一遍。 话落,现场很多人都变了脸色,这是还有后手,再看萧瑾玉面色紧绷,谢酒儿心里一颤,如果萧瑾玉失手了,等待他的就是万劫不复,而她也不会有好下场。 太上皇说完,便拍了拍手,紧接着守卫皇宫的羽林卫便一拥而入,将整个大殿包了个严严实实,所有侍卫刀柄对着萧瑾玉龙椅的方向。 萧瑾玉看着羽林卫中郎将李昀:“朕的御前侍卫帮别人捉拿朕,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李昀面上闪过一抹嘲讽:“皇上莫不是忘了被你处死的谢家。” 萧瑾玉握着龙椅手柄的手又紧了几分:“可是你姓李,谢家与你何干?” 李昀:“臣是在谢家长大的,皇上心狠手辣,先是料理了谢家,如今又让人染指漕运,想收拾了崔家,您太自大了,眼里容不下任何一个世家。 太上皇在位时,不曾对任何家族动手,所以,臣觉得还是太上皇重新出山比较好。 在座的各位,你们好好想一想,是效忠太上皇,保住家族荣华还是悄无声息的隐没在朝堂,被他利用完后像垃圾一样丢开。” 李昀说完,之前装死的大臣们都不淡定了,纷纷开始交头接耳起来,不一会儿,很多官员都陆陆续续的站到了太上皇这一边:“皇上到底是年轻气盛,既然太上皇龙体依然康复,倒不如请太上皇出山,主持大局。” “请皇上禅位。” “臣附议。” “太上皇是开国之君,且如今龙体安康,这皇位还是太上皇坐着合适,皇上您就让位吧!” 说这话的是薛将军,薛将军手握兵权,也是萧瑾玉手底下带出来 ,之前因为薛灵儿的事情虽然有些嫌隙,但当时萧瑾玉并没有追究薛将军的责任,没想到他今日又一次倒戈。 吴桓气愤不已:“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当年,你在皇上干生死未卜时急忙给自己找退路,将女儿嫁入东宫。 我们劝谏了多少次,让皇上收了你的兵权,可皇上念及旧情,愣是没动你分毫,今日倒戈,你怎么好意思。” 薛将军被说的有些难堪,他甚至不敢去看萧瑾玉的眼睛:“可是臣的女儿也因此受尽了苦楚,皇上将她一人发配至郊外守灵,尸骨无存。 若皇上真有情,为何不能饶恕了臣的女儿,为何要用最屈辱的方式去羞辱她。” 萧瑾玉狭长的眸子里不带丝毫温度:“朕为什么处置她你作为她的父亲当真不知情吗?” 薛将军被问的一噎,还是为自己强行辩驳:“不就是因为太在乎皇上,干了点糊涂事吗?皇上何至于赶尽杀绝,臣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呀! 皇上弑兄逼父,断情绝义,怎么会了解老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萧瑾玉冷笑:“朕倒是没看出来你有多痛苦,此番投靠太上皇,是为了给你那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外室子谋个前程吧!” 薛将军被说中了心事,眼神虚晃了一下:“是又如何?我们都是从前线浴血厮杀出来的功名,为子孙后代某个前程有何不对? 你们不想吗?你们不想用自己的功劳门荫后代吗? 如果不能让家族荣耀,子孙享福,那我们付出有什么意义,皇上在各地兴办学堂,在军中提拔年轻将领,大顺建立才几年,您就想甩开我们这些老臣,您高坐在龙椅上,怎么就容不下世家,大伙儿能一起打天下,怎么就不能共富贵呢?” 看着大家交头接耳的样子,谢酒儿捏了一把冷汗,到底是太着急了,世家被逼急了,尤其是她在漕运上搞出这么大阵仗。 也让世家十分清晰明了的看出了萧瑾玉欲铲除世家的决心,所以今日萧瑾玉的众叛亲离是必然的,而这份必然里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她造成的。 第427章 算计落空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薛将军虽然临阵倒戈,但一番肺腑之言却说动了大半个朝堂,是啊!薛将军是萧瑾玉的旧部,可不是太上皇的旧部,这两年多都没落个好,他们这些碌碌无为,空有出身的人又能占到什么便宜呢? 一番唧唧喳喳的议论下来,大多数人虽未言语,但心已经偏到太上皇这边了,对太上皇强势回归,重新问鼎帝位当作看不见。 太上皇从皇宫大门一直到含元殿,恍入无人之境,可见有多少人已经倒戈,或者说,他们一开始就是太上皇的人。 如今,自己手底下的大将里,薛将军已经明确确实重新择主,其他人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谢酒儿想起这段时间萧瑾玉颁布的一系列政令,他一直在忙着让百姓休养生息,一直在忙着怎么让大顺繁荣强盛起来,对身边的阴谋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 今日这一局,从目前的形势来看,明显是太上皇占了上风,萧瑾玉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可是,就是这一次失手,就能要了他的命,这种紧要关头,还得看武将的。 如今萧瑾玉手底下的武将中,除了吴桓毫不犹豫的站在萧瑾玉这边外,其他人到现在还没有表态。 “太上皇老了,还是在别苑颐养天年的好,朝堂的事,自有皇上定夺,您还是不要忧思太过才好。” 吴桓见形势不妙,第一个从案席后面走出来,双腿跨开,正好堵住身后的龙椅,目的不言而喻,然后扫视了一圈萧瑾玉旧部,随后大多数武将都站出来:“誓死效忠陛下。” “太上皇想重新执掌朝政,那就先过了我们这一关,然后你才有机会和皇上再角逐一次皇位。” 太上皇看刚刚煽风点火说了这么多,依然还有很多人站出来保护萧瑾玉,气的牙痒痒:“吴家小子念着他朕能理解,你们呢?你们还向着他?不知道他在一步步清算所有手握大权之人吗? 你们好好想想,是不是还要继续拥戴这个无情无义,过河拆桥的薄情之人。 而且,你们站在这里有什么用,如今,皇宫内外都是朕的人,你们手里有兵权又能如何,你们喊一声,隔了十万八千里的将士能听到吗? 今晚,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朕打下来了江山,却被一个逆子驱赶到别苑,朕怎么甘心呢?” 说完,看了眼身后的军士:“上,拿下萧瑾玉项上人头者,有重赏。” 说完,后面的士兵悉悉索索的就往前冲,薛将军对上吴桓:‘我看你还是想想他倒台之后你自己是什么下场吧!今日这局,皇上必死无疑,皇宫内外,都是太上皇的人,你们没有胜算。” 大臣们见好好的除夕宴如今已是兵戈碰撞的声音,吓得哆哆嗦嗦的挤到一块儿,就像暴雨中,缩在屋檐下的鸡鸭。 谁当皇帝都行,可是命只有一条,还是远远的躲着比较安全,谢酒儿在吴桓等人与士兵纠缠打杀到一起时,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里。 对,手镯,她还有手镯,她可能保不住萧瑾玉的帝位,但她应该能保住他的命,心里思忖着,三两部上了台阶,一把抓起面无表情的萧瑾玉:“走,我护送你和效忠你的这几个将军出去,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萧瑾玉看向满脸焦急的女子:“你一个弱女子,如何在这满宫的守卫中带我逃出生天。” 谢酒儿急得直跺脚,因为涌进来的士兵越来越多,大殿门口被襄的严严实实的:“你别管,反正我有办法,你把你的人带上,跟我走就是了。” 萧瑾玉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们不会败,还没让你当尚书,我这个皇帝怎么能倒台呢?” 谢酒儿又惊又喜:“你还有后手?” 吴桓回头看着萧瑾玉握着谢酒儿的手一副呵护备至的样子,心里一阵无语,这是哄姑娘开心的时候吗? “皇上,您倒是下令啊!我们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护驾,您倒好,还在那里谈情说爱。” 吴桓话落,萧瑾玉这边的人面上一阵欣喜,虽然他们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皇上,但命这玩意儿只有一条,能不死就不死,没人愿意早早的就交待了。 太上皇听完,心里咯噔一下:“不可能,虚张声势。” 今日这局,无人能破,等外面的军队赶来时,这逆子已经被他斩于刀下,他们除了拥护自己重新登上帝位,没有别的选择。 萧瑾玉不急不缓,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一样的东西,站在龙椅前面正对着大殿的大门,径直的发射出去。 大殿外面瞬间炸出一朵大红的烟花,火花四射,不过片刻功夫,又一队人马涌进了殿门。 跟前面拿着普通横刀,功夫平平的士兵相比看,刚进来的人个个武术高强,头戴金刚面罩,杀伐果断,干脆利落,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大殿里面的跟着太上皇谋反的士兵被悉数斩杀殆尽。 只余一个薛将军还在扑腾,萧瑾玉一抬手,围着薛将军的人瞬间停了下来,薛将军气喘吁吁,站立不稳。 萧瑾玉牵着谢酒儿的手,一步步走下高台,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朕灭世家之心,人人皆知可唯有你明目张胆的造了反,两度背叛,朕留不得你了。” 说完,背过身去:“送他上路吧!” 随后,刺啦一声,谢酒儿听到闷哼一声,薛将军已经倒在地上了,眼珠子瞪得圆圆的,眼角还挂着一丝血泪。 “今日若是我败了,你便会当场让人砍了我的项上人头,可如今却是你败了,你说,我该如何对你?” 萧瑾玉看着面前,因为蓄谋已久的兵败而惊慌失措,不可置信的太上皇,眼里闪过一丝狠辣,当真是好狠的心呢,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却要发动政变,斩杀亲子。 “怎么可能,朕谋划一年布的局,你怎么可能会识破,朕用来打头阵的可都是你的人,你怎么可能还有后手?” 太上皇无法接受自己政变失败的结果,捶胸顿足,如果眼神能杀人此刻的含元殿已经成屠宰场了。 第428章 你并不信任我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谋了一年又如何?你无才无德,就算今日你得手了,这江山也迟早易主,你这样的人坐不稳皇位。 你说朕杀了窦氏,就不怕窦氏来找你算账吗?” 说完,拍了拍手,冯良押着窦氏从后面缓缓走了出来,窦氏在看到太上皇的那一刻,就像疯了的狼狗一样,扑了上去:“你这个畜生,将我禁足城墙,从酷暑到寒冬,你可知妾身是怎么熬过盛夏的午时,怎么撑过寒冬的深夜的。 是恨,我在想,要我死可以,但我一定要先弄死你。” 窦氏破败不堪的身体在看到太上皇的那一刻,像是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生机,太上皇躲闪不及,被窦氏推倒在地上,硬生生的咬下一只耳朵。 太上皇疼的龇牙咧嘴,一把推开发疯的窦氏,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萧瑾玉:“我就说她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被你劫走了。” 萧瑾玉冷笑:“朕不劫走她,岂不是要担上一个心思狭隘,容不得人的恶名,好好享受你亲手种下的恶果吧!” “没想到有一日太上皇会对窦氏下手,那可是护了半辈子的枕边人啊!” 劫后余生的大臣们看着萧瑾玉又占了上风,仔细回想了一下他们刚才的所作所为,他们好像帮着太上皇说话了,但也仅仅只是说了几句话,他们又没造反,挨过了除夕,皇上还是皇上,大臣还是大臣。 他们依旧可以体体面面的活着,享受荣华富贵。 萧瑾玉看着窦氏和太上皇撕咬的差不多了才让人将二人控制住:“春节过后,各地陆续就要修官道,兴水利。 为保佑大顺百年基业,保佑修官道兴水利一事顺利开展,太上皇执意为民祈福,吃斋念佛。 只是,太上皇年纪大了,朕也不忍心让他受罪,工部尚书何在?” 前一刻还临阵倒戈,畏畏缩缩的投靠了太上皇的工部尚书战战兢兢的走出来:“臣在。” “朕命你亲自监工,在皇家兽院后面的空地上,为太上皇建一座道观,一来可以了却他老人家为国祈福的愿望,二来,那边清净,也不会被人打扰,而且住在皇宫里有什么事情朕也好及时关照。 断不会酿出今日之祸,众卿以为如何?” 墙头草们听到,立马抖起机灵,表忠心的时候到了:“皇上所言极是,太上皇执意欲为国祈福,如今国库空虚厉害,皇上还愿意抽出银两为太上皇建立道观,可谓是仁孝两全,旷世明君。” 谢酒儿听到他们绞尽脑汁的在那里夸萧瑾玉,压抑着笑声,肩膀抖个不停,萧瑾玉扯了扯嘴角,在她手心里稍微掐了掐:“收着点,人家说的都是大实话,我本来就是旷世明君,你再笑,小心我治你的罪。” 大臣们夸完,撅着腚,低着头在地板上跪了好一会儿了,都没见上头有任何反应,以为萧瑾玉怒气未消,一颗心咕嘟咕嘟跳个七上八下的。 太上皇听到大臣们随风摇摆,气的一口老痰卡在嗓子眼里,近乎晕厥:“萧瑾玉,我是你父亲,你如此忤逆不孝,会遭报应的。” “我的报应你可能看不到了,真是遗憾,不过你的报应是我为你量身定制的。” 说完,又对着侍卫:“将窦氏带下去,待道观修好之后,一起送进去,太上皇祈福,窦氏赎罪,让她日日跪在太后的牌匾前赎罪,小心看管,别让她死了,朕要她寿终就寝。” “是。”侍卫得了令, “时间不早了,众卿各自回府陪家人守岁吧!” “多谢皇上体恤。” 大家说完,等着萧瑾玉先行离开,萧瑾玉扫了一圈,突然开口:“哦,对了,对设立商部启用女官一事爱卿是否觉得有些不妥?” 刚临阵倒戈的大臣们正是心虚的时候,哪还敢说半个不字:“皇上英明,但凭皇上圣裁。” 萧瑾玉得到满意的答复,拉着谢酒儿的手大步离开,出了殿门,谢酒儿心有余悸:“你也太能装了,我刚以为太上皇占了上风,吓死我了。” 萧瑾玉揉了揉手心里软绵绵,骨节分明的下手,整个手还没他的手掌大:“你怕什么,我登基两年,还能让他再把我拉下去不成?” 谢酒儿晃了晃胳膊:“那你不早点亮出你的人,我都以为你着了道了。” 萧瑾玉轻笑出声:“我猜就算我着了道了,你也有办法自保,只要你不为我求情,你就能安安稳稳的活下去。” 谢酒儿看着他风淡云轻的样子:“那你猜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会不会抛下你不管。” 萧瑾玉紧了紧手,用自己的大掌握紧谢酒儿的手:“你不会的对不对?” 谢酒儿看着他略显迷茫的眼神:“你不早一点亮出底牌,是想看清身边的人对不对?” 萧瑾玉颔首:“你都看出来了。” 谢酒儿有些伤神:“既然要试探,为什么不试探到底,你就不想看看我最终会不会豁出命去救你吗,你在怕什么?” 萧瑾玉听完,整个人明显僵了一瞬:“一切尽在掌握中,我有什么可怕的,纵容太上皇打上门,也是为了名正言顺的幽禁他。 从今以后,他再也威胁不到我了,也无法动任何手脚了,等春节过后,他的人我会全部清算,绝不姑息养奸。” 谢酒儿执拗当年看着他:“你知道我说不是这个,你为什么不试探一下我对你是否忠心?” 萧瑾玉抿了抿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最终干巴巴的解释:“你不是要救我出去吗?已经表态了啊!你跟别人不一样,怎么能用忠心这个词,不妥当。” 谢酒儿不依不饶:“好吧,就算不用忠心这个词,既然你试探了所有人,为何不彻底试探一下我? 就凭我嘴上的一句话,就觉得我不是墙头草未免太过武断了,我还没有跟太上皇打过照面,在最后关头,我完全可以将你扔出去以求自保。 刚刚太上皇占了上风,大臣们都临阵倒戈,你很失望吧! 在你心里我跟那些人没什么区别,因为你根本就不信任我,也不敢彻彻底底的试探我,生怕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我说要救你出去你也是不信的,你宁愿自欺欺人是不是?” 萧瑾玉一直慢慢的往前走:“我这一生,失去的太多,身边的人没几个是真心实意的,我……” 第429章 浅尝辄止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都替他难受,不过就是希望身边有几个可以完全真心交付之人罢了。 “你若信我,便不该试探,既然试探了,又不一次性试探到底,别扭死了,不难受吗?” 萧瑾玉被谢酒儿说的讪讪的:“你全都看出来呢?” 谢酒儿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做的不够明显吗?我是眼盲还是心瞎,这么明显的试探都看不出来。 任命我为商部尚书这事完全可以等春节过后上早朝的时候说,你在除夕宴上说这个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又想着你可能太着急,太希望朝廷能翻出新花样了。 太上皇打上门的时候我为了捏了一把冷汗,你亮出底牌时,我才知道你算计了所有人,是不是除了护国公,这天底下就没有一个你全身心信赖之人了?” 萧瑾玉不由的攥紧了手里的柔软:“我……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还真是实诚,就这么坦然的承认了:“既然不相信我,为何要委以重任,为什么要跟我走得这么近?下属不像下属,妻妾不像妻妾。” 萧瑾玉抿着嘴突然就乐了:“所以你其实还是想当妻妾的是不是?” 谢酒儿瞪大了眼睛:“美的你,我的意思是你这人性格别扭,明明谁也不相信,却偏偏还要装出一副大家都是一伙的,我很信任你们的样子,你也不嫌累。” 萧瑾玉摇头:“不是,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就是不知道你到底如何看我,是迫于无奈虚与委蛇,还是心里真的有我?” 这回轮到谢酒儿沉默了:“我给人的感觉很虚伪吗?让身边的人感受不到一丝情意?” 萧瑾玉开口:“那倒不是,你知道我说的不是一般的感情。” 所以说,他是不确定自己对他是否有男女之情咯,以为自己是被迫跟他暧昧的吗? 这怎么说呢?她其实自己都没搞明白,果然言多必失,好端端的干嘛要问那么多,问着问着把自己问进去了吧! 萧瑾玉感觉到了谢酒儿的拘谨,幸好已经殿门口:“去吧!早些休息。” 说完,便松开了谢酒儿的手,想起今日太上皇发动的政变,谢酒儿心下一动:“除夕之夜,按理说是要守岁的,皇上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守岁。” 萧瑾玉心里莫名一暖:“好。” 到了大殿,谢酒儿想起宫宴上都没怎么吃:“你饿不饿?” 萧瑾玉摸了摸肚子:“还真有点儿。” 谢酒儿像是找到了同道中人一样:“我也是,你稍微等一下,我去准备食材,我们吃火锅好不好?” 萧瑾玉一把拉住她:“别忙活了,我们去慈安楼吃,吃完还可以去外面转一下,今夜除夕,街市上一定很热闹。” 谢酒儿眼前一亮:“嗯,好,说起来我还没有好好的逛过京城的夜市呢。” 随后,萧瑾玉褪下龙袍,穿上便装,二人坐上一辆十分低调的马车,朝着宫门外走去。 除夕之夜的京城街市,灯火璀璨,人潮涌动,各种各样的花灯看的人眼花缭乱,面具、小糖人还有孩童玩具应有尽有。 谢酒儿走到捏泥人的摊子前,在一大堆泥人里挑出一个憨态可掬的小泥人塞到萧瑾玉手里:“你看这个像不像你?” 萧瑾玉嫌弃的撇了撇嘴:“我腰没这么粗,何时笑得跟个傻子一样了。” 说完,也从摊子里翻出一个胖乎乎的撂给谢酒儿:“这个跟你很像。” 谢酒儿咧着的嘴瞬间就僵住了:“我的嘴这么大?我腿短吗?不至于吧!” 这边谢酒儿还嫌弃着,那边萧瑾玉已经付了钱:“拿着吧,以后这么像你的小泥人怕是找不到了。”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就到了京城最繁华的市集,也到了慈安楼跟前,看到慈安楼里灯火璀璨,谢酒儿立马来了精神:“天大地大,吃饭最大,饿死了,我都要饿死了。” 说着,三两步快速走进去,两人点了三盘羊肉卷,还有粉条蘑菇,冬季蔬菜特别少,只有大白菜,谢酒儿看着有些不得劲儿,心里已经计划着怎么弄些温棚,搞些反季节蔬菜,在京城权贵里肯定特别受欢迎。 权贵们就是这般,越是稀少的东西越是抢手,只是,这里没有塑料大棚,用什么材质搭建温棚有点难搞,回头她需好好动动脑子才行。 “快点吃,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萧瑾玉轻声将思绪已经飞出去老远的谢酒儿拉回现实:“哦,我在想有什么东西既可以遮风挡雨,抵御严寒,还能不挡太阳光。” “又想干嘛?好好吃饭,大过年的别光人休息,脑子也休息一下。” 萧瑾玉不甚在意,他只想在除夕夜好好吃顿饭,阖家团圆于他来说,这辈子已经没可能了,万幸的是今年除夕陪伴在他身侧的是让他心安之人。 两人坐在窗边,火锅热气一上来,屋子里暖烘烘的,挑开窗子一角, 羊肉卷在热辣滚烫的火锅里不停的翻腾,外面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不似平日里,形形色色各色人面上带着各种各样的忧思烦恼,除夕夜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热烈的笑容,甚至有的一家四五口手拉手出现在街上,幸福的模样羡煞旁人。 谢酒儿吃了一口沾满酱汁的羊肉,透过小窗一角,看着外面的街市,这个年好像过得还不错呢。 比前年食不果腹,去年冒着风雪赶往西域的时候,幸福多了,也不知道娘和无恙他们在宁州怎么样?这会儿又在干什么呢? 十来岁的男孩子正是跳着长个子的时候,快两年没见了,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时她还认不认得出无恙。 能有宁州牵挂在心头,对谢酒儿来说,也算是一种安慰吧!至少她比对面的萧瑾玉幸福多了。 自幼丧母,如今在除夕夜又和自己的父亲进行了一场生死较量,虽然他赢了,但是谢酒儿心想,无论赢的有多漂亮,恐怕都无法快乐起来吧! 第430章 初入朝堂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吃完火锅,两人又在街上溜达了会儿,然后才回宫,马车进入宫门的那一刻,谢酒儿心里一沉:“我总不能一直住在宫里吧!我能搬到外面去住吗?” 萧瑾玉长叹一口气,无奈开口:“好吧!过了十五,上早朝后你就可以搬到外面去了。” 谢酒儿目的达成,甚是乖巧:“多谢皇上。” 萧瑾玉见她行礼女气十足,想到朝堂上的威严,不免有些担心:“朝堂上都是男子,所以礼仪也是为男子定制的。 回头我让人教你朝廷礼仪,另外官服也要做起来了,不过官服就不用按男子的样式做了,既然要启用女官,官服自然可以做成女装。” 谢酒儿点头:“还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需要我注意的。” 萧瑾玉想了想:“倒也没什么,就是商部建立之后,你打算如何做,要有一个大概的章程,一开始,你是无人可用的,我会从户部调几个小吏过来,后面其他官员之前就说了,你自己挑选。 商部主管全国各地商业活动,需要的人也与其他各部不一样,三省六部都有历史可供参考,商部横空出世,需要你自己去摸索。” 谢酒儿点头:“嗯,我知道了,总之目的是要繁荣商业,充盈国库,让大顺的商业活动繁华起来。 而且我们也可以通过商业活动与周边各国建立稳固的关系,若是能以商业润物细无声,牵制各国,那就再好不过了。” 萧瑾玉回头看着她愉悦轻松的样子,有些诧异,谢酒儿就有这种魔力,她总是在无意间轻飘飘的说出一个在旁人看来十分精湛的计划。 是啊!如果能让大顺的商业像人体血脉一般滋生蔓延,遍布九州,周边各国都被包罗其中,牵一发而动全身,那谁还能成为大顺的敌人呢。 这两年他忙着休养生息,安顿百姓,想方设法的增加人口,花钱的地方太多了,谢酒儿给朝廷挣来的银两之多已经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不曾想,她今日轻飘飘的一句用商业牵制周边列国在悄无声息间打开了大顺的外部安全问题。 谢酒儿说完大半天也没见萧瑾玉有什么反应:“到了,祝你好梦。”立政殿就在眼前,谢酒儿停下脚步。 除夕夜的晚上,其实很冷的,但盛在阖宫上下布置了一番,白日里看着并不喜庆,没想到到了晚上倒有些味道了,似真似假,让人有些梦境般的缥缈感:“你是怎么想到用商业牵制各国的,具体计划有没有?” 谢酒儿被问的一愣:“啊?我说的吗?” 萧瑾玉:“你……刚才马车进宫门的时候说的啊!” 谢酒儿回忆了一下:“哦哦哦,我就随口一说,皇上不必当真。” 萧瑾玉抿了抿唇:“随口一说?你心里就没半点成算?” 谢酒儿茫然的摇头:“这个真没有。” 萧瑾玉一噎,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这随口一说说的很有道理,以后你若是能用商业牵制列国,那你在众官员中也算是头一份了,居功至伟。” 谢酒儿冷的缩了缩手:“所以你对我新官上任的目标就是牵制列国?” 萧瑾玉轻笑:“怕了?” 谢酒儿皱眉:“这个他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各国形式瞬息万变,如果陷入战乱,商业便无用武之地。 用商业牵制只能是在双方都和平的情况下,一旦一方陷入战乱,那多半是前功尽弃了,战争能摧毁一切,我想这一点刚经过战乱的大顺子民深有体会。” “不会,只要大顺不出乱,周边各国近十年里出不了大乱。” 萧瑾玉胸有成竹,大臣们只盯着寸土之间,他却不能忽视大顺的周边环境。 谢酒儿点头:“哦,那我试试。” 萧瑾玉点头:“嗯,早就过了子时了,快去歇着吧!” 谢酒儿嗯了声,在萧瑾玉的目送下回到了早已亮起灯盏等着她归来的大殿。 春节就这样在吃吃喝喝睡中过了半个月的时间,正月十六,永靖三年第一次早朝,谢酒儿穿上了尚衣局为她特制的女官服。 官服虽为女子而制,但依旧不失威严,绯红的底色上,绣着二品大员该有的花色和祥云,与男官服遥相呼应。 二品官员于她来说,着实有些大了,她跟萧瑾玉说过,完全可以让她做个小吏,再高侍郎也就到顶了。 但萧瑾玉觉得朝阳商行就是她的投名状,商行的成功足矣将她送上尚书的位置,而且,如果尚书之位空缺,日后若其他大臣窥探到商部有利可图,恐怕会削减了脑袋往商部尚书的位置上爬,与其让他人有可趁之机,不如一开始就将这个位置给了她。 谢酒儿硬着头皮,穿着自己崭新的官服双手端的平平稳稳举着笏板跟其他大臣一起陆续进入朝堂,对于朝堂上突然闯进来的女官,大多数大臣都是嗤之以鼻。 “这年头还能靠美色混个二品大员当,大顺的官职真是越发的不值钱了。” “就是,我等在沙场抛头颅洒热血,搭上半条命戎马半生也就得了个四五品,人家撒个娇,卖弄一下就可以位居我等之上,但真让人心寒。” 被人阴阳怪气的说了好一会儿,谢酒儿才反应过来,这群老秃驴是在说她呢。 去他娘的。 “这么说,你们对我这位新任女官成见不是一般的大咯! 哎呀,除夕夜宴上,皇上不是十分虚心的征求各位的意见了吗?你们都说没有意见的啊!出尔反尔,这是君子所为吗? 还是说你们不仅喜欢做墙头草,更喜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生死关头一套,劫后余生一套?” “你……别太过分了。” 谢酒儿一句话怼的刚才几人当场就气红了脸,吴桓作为萧瑾玉的心腹大臣,自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让谢酒儿难堪,毕竟她是皇帝的选择,跟他是同一阵营的人。 但不跟其他人一起呛声就不错了,帮她解围是不可能的了,既然选择了初入朝堂,如果连这么几个趋炎附势的小人都解决不了,那皇上也就错看她了。 不过看目前的形势,她好像也不需要别人的帮助。 第431章 精品牛马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我过分吗?我说实话就是过分,那你们看不起女子,就是高尚,就是了不起咯? 我就问问在场的诸位,你们哪个不是从女人的裤裆里出来的,哪个不是吃女人的奶长大的? 羊羔跪乳,乌鸦反哺,怎么作为万物之长的人,作为大国重器的你们怎么偏偏就忘了自己来时的路呢?” 谢酒儿一连串的话说的所有人面红耳赤,吴桓瞪了她一眼,往远处站了站,这悍妇,幸好刚刚自己没说话。 “可是自古以来就没有哪个女子出将入相,站在朝堂上指点江山的,我又没说女子不好,男主外,女主内,自古以来就是如此,你这叫倒反天罡,倒行逆施。” 被谢酒儿指着鼻子骂了一通,之前那人又积极发言,想给自己找回场子。 谢酒儿双手叉腰,活活一副母夜叉的样子:“吆,男主外?你主的了吗?国库空虚,你有能耐你用金子将大顺国库填满,你填满了我就退出朝堂,如何?” “这怎么可能?你……简直岂有此理。” 那人被谢酒儿气的涨红了脸,哆哆嗦嗦大半天就挤出一句话,开玩笑,他连府中的那几房妻妾都快养活不了了,全靠下面的人孝敬,还养国库呢。 “不可能?那就是没本事咯?哎吆,你这是无能又自私,自私且窝囊,自己顶不了事,还嫌弃女人,你做不了的事情我能做,我怎么就不能入朝堂呢? 你除夕夜背信弃义不知道保护皇上,如今又质疑圣裁,我很怀疑你对当今的忠心。” 其他人一听,眼神一慌,立马表态:“怎么会?皇上乃是千古明君,我等自然是遵从圣意的,您是皇上钦定的商部尚书,我等自然是信服的。” 说完,用肩膀撞了一下之前一直呛声的人:“你要死,别拉我们当垫背,这是皇上钦定的二品大员,你是几品?怎么敢污泥上官?” “何事喧哗?” 不知什么时候,萧瑾玉已经出现在众人后面,出声的是前段时间惹得龙颜大发,被赶出皇宫继而被别苑收留的内侍官冯良。 如今,太上皇彻底没了权力,冯良却完好无损的回到宫中, 怪不得皇上对太上皇的底细,摸的那么清楚呢,感情是人家早就上演苦肉计,安插人手进去了。 众人思绪各异,萧瑾玉已经大手一挥,稳稳的坐在了帝位上,谢酒儿跟着众人一起行跪拜大礼,一番折腾下来,觉得为官不易,自己刚刚真不应该那般咄咄逼人,人家就算再没本事,每日下跪那也是很辛苦的啊! “你们刚才在争论什么?吵吵嚷嚷的,哪有朝廷重臣该有的样子,你来说。” 萧瑾玉面色威严,指了指一直跟谢酒儿争论不休的那位大臣,大臣吓得哆哆嗦嗦,手里的笏板晃来晃去,都拿不稳当了:“臣……臣就是恭喜商部尚书新官上任,一高兴就多说了两句。” “萧尚书是这样的吗?” 萧瑾玉说完,大家都将警惕的目光瞥向自己,谢酒儿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如今她姓萧,叫萧鸢儿。 “刚这位大人所言极是,臣初次上朝,礼仪生疏,有些紧张,各位同僚让臣放轻松,不过就是宽慰了几句而已。” 萧瑾玉见状,面上由阴转晴,看着之前那位大臣也是和颜悦色了很多:“如此便好,朕希望众卿能齐心协力,匡扶社稷,如今看来,大家都做的很好。” 众人齐齐松了口气,看着谢酒儿的眼神也友善了几分,倒有些度量,不告状,这点挺好的。 不过一个女儿家家的,花拳绣腿的,能在朝堂上施展什么抱负,他们可不信,能站在这里的,哪个不是家世显赫,自幼就深谙权谋之道,她一个商女,能懂政治吗?早晚有她哭着主动卸任的那天。 第一天上朝,萧瑾玉按照之前的承诺,让户部拨了几个人给谢酒儿,又准许谢酒儿自己选定商部其他人选,朝堂官员听了,顿时蠢蠢欲动,商不商部的他们无所谓,但若是能将自己人安插到商部混个一官半职的,那也是好的。 就这样,一夕之间,谢酒儿从朝堂公敌变成了很多人追捧的对象,下朝后,冯良拿着圣旨:“萧尚书留步。” 这会,不仅萧尚书留步了,其他大臣也悄悄的留步了,他们也想听听皇上给他的小情人留了什么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商部尚书萧鸢儿,勤勉奉公,才德兼备,充盈国库,为朝廷解决燃眉之急,深得朕心。 兹赐务本坊东华街府邸一所,以彰其劳,望尔继续忠心报国,勿负朕望。 钦此。” 谢酒儿瞪大了眼睛,她可真是瓜盆洗脸,好大的面子,刚上班第一天就喜提大别墅一套。 普通牛马一辈子还房贷,她刚开始当牛马就已经获得全款大别墅一套,还在闹市中,该怎么说呢? 她果然是个有才华的,不是一般的牛马,是精品牛马。 “谢皇上恩典,臣定当勤勉奉公,为大顺,为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谢酒儿接过圣旨时,高兴的嘴都合不拢,嘻嘻嘻,我也算是个小富婆了,虽说自己不差一套别墅,但零元购的滋味有多爽一般人是体会不到的。 “萧尚书,皇上吩咐你不用回宫,可以直接去自己的府邸。” 谢酒儿含笑点头,萧瑾玉虽说腹黑了些,但真的做到了一诺千金,除夕夜答应她过了十五就让她到宫外去住,今日十六,一上完早朝,宅子就下来了。 “劳烦内侍大人给灵一说一声,让他驾着我的马车到宫门口,我先到那里等着。” 冯良笑的花枝招展的,一副我懂的样子,立马就让人跑着找灵一去了。 按照圣旨上说的地址,谢酒儿到那里时,牌匾都已经挂上去了,俊秀飘逸的萧府二字看的谢酒儿心花怒放。 姓啥不重要,反正这处宅子是她的了:“哎,真是没出息,不就一套宅子而已,我怎么就这么高兴呢?” 第432章 上门讨饭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灵一在后面听着谢酒儿自言自语,也为她高兴:“主子,圣上赐的跟自己买的可不一样,而且如今主子官居尚书,才可称之为府,普通人宅子再好,也是不能称为府邸的。” 经灵一这么一提醒,谢酒儿这才反应过来,在等级森严的古代,不是有钱就可以过上想过的生活的。 想要肆意潇洒,不仅得有银子,还要有身份,好巧,这两样,她都有了。 “说的有道理,这府上就咱们三个人是不是太冷清了,一天到晚,什么也不干,光扫地都扫不完。” 谢酒儿说完,才想起欢歌:“糟糕,我们把欢歌给忘了,她这会儿应该还在立政殿。” 灵一抿了抿唇:“属下让人带话,接她出来。” 谢酒儿点头:“这地方不小,采买几个下人吧!就算我有事离开京城,这府邸也是要有人打理才行的。” 灵一点头应下,继续陪着谢酒儿在府邸里走动,院子里溜达的差不多了,谢酒儿走到主院,推开房门,吃了一惊:“这……怎么全都收拾妥当了。” 灵一凑过来一看:“竟连被褥都铺好了,而且都是上等面料,家具齐全,都是达官显贵才用得起的物件儿,应该是皇上的手笔。” 谢酒儿有些不确定:“皇上?” 萧瑾玉是这么懂浪漫的人吗?他不是一般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了吗?怎么还神神秘秘,玩起惊喜来了。 但这府邸的的确确是萧瑾玉赐下来的,如今一切收拾妥当,必定,也只能是他的手笔。 府邸里里外外均已收拾妥当,就连谢酒儿的衣物都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里面,还有些衣物应当是新置办的,谢酒儿自己都没见过。 “欢歌这丫头,应该早都早知道了,难为她憋了这么多天愣是没有吐露一点信息。 这屋里的摆设还有衣物,全都是我喜欢的,我喜好之物除了欢歌,别人应该没有那么清楚。” 灵一环顾四周:“皇上待主子确实不错,这府邸花了不少心思,匾额上的“萧府”二字是御笔亲书。” 谢酒儿颌首,时间尚早,上早朝起的比鸡还早,谢酒儿这会儿已经困得不行了:“我休息会儿,你们看着有什么要收拾的自己捯饬去,天黑之前下人就要采买回来。” 灵一应下,然后退出了屋子,谢酒儿躺在榻上,窗外,树影随风而动,冬日,梅花开得正旺,旁边还有几棵光秃秃的树干,想必到春夏时节,郁郁葱葱,必是一番盛景。 屋子南北两边都有窗子可以打开,视野极好,这两年辗转多地,谢酒儿没缺过钱,但这么好的宅院的确是没住过的。 “还是有钱人会玩,真正的好东西都不会流落到市面上。” 谢酒儿打着呵欠说了一句,在柔软的被窝里打了个滚舒舒服服的眯上眼,小憩了片刻。 一觉醒来时,欢歌已经在府里扑腾了,看到谢酒儿睡的迷迷糊糊的出了门,急忙迎上来:“姑娘哦不,现在不能这么叫了,大人醒来了?” 谢酒儿哭笑不得:“你好好学学规矩吧!谁在自己家里大人长大人短的,你不别扭我听的都难受。” 欢歌撅了撅嘴巴:“有的,我听到有些人家的家仆就是一口一个大人的叫的。” 谢酒儿伸了伸懒腰,看了眼阴沉沉的天色:“这是要下雪了啊!” 欢歌抖了抖门帘:“姑娘放心好了,主屋可是有火墙的再大的雪咱们都不怕。” “灵一呢,下人采买回来了没?” 欢歌摇头,灵一出去的时间不久,算时间还得有一会儿,快午时了,姑娘想吃什么,我给咱们做。 谢酒儿瞄了眼外面:“天冷,又是新家的第一顿饭,准备丰盛些,我们吃火锅吧!” 欢歌点头应下,然后出门采买准备去了。 皇宫里,萧瑾玉看着一桌子膳食,一个人吃一大桌子菜,再好吃也没多大的胃口:“她就没多问两句,拿了圣旨就出宫呢?” 冯良这回是真学乖了嘴上不再瞎说:“是,尚书大人很是惊讶,接了圣旨开开心心的就出宫了。” 下圣旨时刚下朝,天灰蒙蒙的还没有大亮,这会儿午饭都快吃完了,皇上可真能忍,要问也不早点问,非要憋着憋到实在憋不住了才问,啧啧。 问完话,萧瑾玉随口扒拉了几口饭,就起身了:“回寝宫。” 冯良看了眼桌上基本上没动的饭菜,是今日的午膳不可口吗?怎么才吃这么点。 下午时间,谢酒儿在自己的新府邸里忙着规划商部的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欢歌忙着给新来的下人立规矩。 一直到晚上,谢酒儿也整理出一个章程来了,现如今所有人都盯着商部,今日已经让灵一打发了好几拨访客了,谢酒儿一个没见。 因为她知道这些人都是想往商部安插自己的人手的,商部才开始,并不需要那么多的官员,有她和户部划拨过来的三个小吏足够了。 她选进来的人要有真本事,她的手底下不需要前来镀金的纨绔子弟,整理完忙活了大半天的文案,晚饭时分,萧瑾玉穿着便衣一脸幽怨的上了门。 “皇上不高兴?”谢酒儿跟在他身后,看着他阴沉沉的样子,率先开口,打破怪异的气氛。 “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吗?” 这是什么话,犯的哪门子的神经病,谢酒儿眨了眨还眼睛,罢了罢了,跟上司搞好关系是牛马必须要做的事情。 “那皇上为何事烦忧,不知道我能不能帮得上忙?” 说话的功夫侧脸朝着萧瑾玉脸上看去,果然,听到别人讨好他,萧瑾玉面色肉眼可见的好起来了。 “我饿了。” “皇上饿了,那……啊,你饿了?” 谢酒儿话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他到饭点了不吃饭跑到别人家,莫不是来蹭饭的? “对呀,我饿了,你不给我准备点吃的吗?”萧瑾玉又幽怨起来了。 “哦哦,那你想吃点什么?” 谢酒儿有些发懵,当她这儿是饭馆吗? 第433章 不想走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烦躁的摆手:“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要吃你亲手做的。” 谢酒儿:“我做的没有欢歌做的好吃,你确定要吃我做的?” 萧瑾玉重重的点头:“确定,你在西域不是做过吗?” 提起这一茬,谢酒儿顿时就来劲了:“哎呀,我怎么记得皇上当时说回头要给我做饭吃。” 萧瑾玉瞪大了眼睛:“我饿了,没力气了,一看你就吃过了,今晚你给我做,明晚我给你做,如何?” 谢酒儿看他半夜三更的上门讨饭吃,也是挺不容易的:“好吧,你等等啊,我想想做什么好呢?” 往厨房走的路上,谢酒儿心里一直在计划,晚上了,不能吃的太油腻,面条之前已经做过了,还能做什么呢? 一路上嘀嘀咕咕到厨房时,欢歌正拿着盆里发好的面准备咯饼子:“都这么晚了,你还捣鼓什么?” 欢歌看到谢酒儿,连忙转身:“姑娘怎么来厨房了,面已经发好了,我想着做成饼子,不然明日这么一堆人吃什么喝什么? 灵一这次买来的丫鬟倒是乖巧听话,可惜啊,一个会做饭的都没有,哎。” 谢酒儿不以为意:“你明天跟着一起过去,挑一个特别会做饭的来。” 欢歌两眼放光:“这样的话,以后我就不用做饭了?” 谢酒儿挑眉:“美得你,我想吃谁做的谁就给我做。” 欢歌撇撇嘴:“好吧,哦对了,姑娘你想吃什么说一声就行了,怎么还自个儿跑过来了。” 谢酒儿看着欢歌手里的面发的正是时候:“哼,家里来了个要饭的,还要吃我亲手做的,你去准备些菜来。 正好面醒发好了,做个菜盒子得了。” 欢歌听的云里雾里的:“要饭的?还点名要姑娘亲自做,这哪是要饭的,皇上也没这么大架子啊! 姑娘你怎么没轰走他。” “别贫嘴了,一会儿你就知道为什么我没轰走了。” 谢酒儿净了手,熟练的揉起了面团,等面团被揉的光滑平整时,又将选好的菜和肉在锅里大火翻炒,加上各色调料。 揉好的面团擀成圆形,擀好的面饼空出一半的位置,另一半的位置摊上事先炒好的肉和菜,再将空的一半翻上来盖在摊上菜的一边,将饼子边缘压平整,一个菜盒子就封好了。 平底锅里倒上清油,油热了再将菜盒子放进去,小火慢煎,两面都煎到金黄酥脆时,差不多也就熟了。 连续煎了五六个菜盒子后,就赶紧端着出门了,萧瑾玉这会儿也该等着急了,看着菜盒子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味道自然是不错的,就是看着有点干巴! 想起今日买回来的梨子,心想直接在小炉子上炖点梨子汤喝吧!既解渴又润肺。 天色已经彻底黑透了,到现在还没吃上饭,这皇上当的,活该,又不是没饭吃。 谢酒儿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快快的端着菜盒子穿过走廊,这么冷的天走慢点就该凉透了。 到主屋时,萧瑾玉正在翻自己案几上的记录簿:“偷看别人的东西,没礼貌。” 谢酒儿将吃的往桌上一放,立马就朝着小案几走了过去。 萧瑾玉似笑非笑:“商部的公务梳理的不错,我推你上去果然没错。” 说完,还在翻手里的话本子,谢酒儿伸手准备夺回,猛地一扑,萧瑾玉一躲,她成功的跪下了。 “嘶。”真疼。 “你给我,你一个当皇上的,半夜三更的跑到别人家要饭吃,还趁主人不在的时候偷看人家的东西,你知不知未经他人同意偷看人家的东西,是一件极其卑鄙无耻的事情。” 萧瑾玉是完全没听见谢酒儿的控诉,拿着手里的话本子,看的意犹未尽:“穷酸书生和富家千金缠绵悱恻的私奔故事,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的,啧啧,看不出来啊! 就这么放在案几上,这要是其他大臣来了,看到堂堂一国尚书看这种话本子,不知道作何感想?” 谢酒儿恼羞成怒:“别人来了,也不会像你这样没有边界感。” 萧瑾玉见她气的脸颊都一鼓一鼓的,这才放下手里的话本子,朝着吃饭用的圆桌走去,拿起一个菜盒子,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边吃边点头:“看着有点丑,吃起来味道还不错。” 谢酒儿看着他自来熟的模样,感觉就像一拳砸在棉花上一样:“我看你是吃错药了,跟变了个人似的。” 说完又小声嘀咕:“哪有半点当皇上的样子。” 萧瑾玉一愣,继续吃饭,装作没听到,冯良静悄悄的站在角落里,这要换做旁人说这样的话早都被拉出去砍头了,算了,皇上没听到的话他也没听到。 “皇上吃完早些回去吧!这么晚了,外面又下起了大雪,再拖下去路就更不好走了。” 谢酒儿将自己的宝贝话本子小心翼翼的放到抽屉里,整理的关于商部的记录倒像是一堆废纸一样随意的撂在桌子上。 萧瑾玉听到自己饭还没吃完,就要被扫地出门了,心里一阵不爽:“你有没有良心,你都说了,外面下大雪,你还赶我出去。” 谢酒儿无语道:“我不是赶皇上,是好心提醒你,一会儿雪厚了路上就不好走了,你自己掂量吧!” 萧瑾玉用余光瞄了一眼她:“不好走就不走了呗,你这宅子还是我赐下来的呢,住一下怎么了?” 谢酒儿将刚切好的梨放入小砂锅里炖煮:“皇上不回宫?这怎么行?宫外哪有宫里安全,我这府邸总共就灵一他们四个能打的。 万一有个什么事就完了。” 萧瑾玉不以为意:“能有什么事?再说了,我出门的时候带了一队人马,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谢酒儿突然反应过来:“所以说,皇上出宫的时候就没想着回去咯。” 萧瑾玉被问的有些尴尬,赶忙岔开话题:“怎么样?这宅子还不错吧!” 谢酒儿顺着他的话:“嗯,很是清新雅致,而且还不小呢,谢谢皇上赏赐。” 第434章 尚书府的倒插门女婿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听了,腰杆子都挺直了几分:“就嘴上谢谢?” 谢酒儿撇了撇嘴,这人今天怎么了:“那这顿饭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了这样可以了吗?” 萧瑾玉冷哼一声:“哼,我赐你一座大宅子,你拿五个菜盒子就把人打发了?” 谢酒儿抿了抿嘴:“这不是还有梨子汤吗?” 萧瑾玉一顿风卷残云,吃完了菜盒子,喝了口甜甜的热汤:“五个菜盒子,一碗梨子汤,就能跟一座宅子相抵了吗?” 谢酒儿磨了磨后槽牙:“呵呵,那皇上到底想说什么呢?您想让臣怎么感谢你呢?” 萧瑾玉看了眼装死的冯良:“出去。” 冯良看了眼屋外纷纷扬扬倾泻而下的大雪,认命的朝外走去,命苦哦! 冯良一出去,屋里静悄悄的就只剩下谢酒儿和萧瑾玉两人了。 “皇上到底来干什么,就我这菜盒子,宫里随便一个大厨都能做出来,皇上不必冒着大雪来这里吃吧!” 被谢酒儿这么直白的一催,萧瑾玉反倒难为情起来了,低着头一勺一勺的喝着梨子汤,速度越来越慢,看的谢酒儿一阵着急。 “哎呀,皇上,你有事说事呗,你这半天没个声音怪吓人的。” 萧瑾玉犹豫了片刻,还是没说:“给我准备屋子,我今晚不走了。” 谢酒儿懵懵的走出房门,看到屋外冻得瑟瑟发抖的冯良,又回屋子将一个小铜炉塞到她手里:“皇上没毛病吧!来蹲了大半晌了磨磨唧唧的,一句话都不说,神神秘秘的,最后还不走了,他还要在我这里过夜。” 冯良摸着手里的暖炉,心里也暖洋洋的:“兴许是皇上想大人了,不想和大人分开呢。” 谢酒儿耸了耸肩:“咦,肉麻死了,你家皇上也不是那么多情的人,看来你对你家皇上还是不了解哦。” 冯良看着谢酒儿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兴许是大人不了解呢,我们皇上可是个专情的主儿。” 冯良晚上肯定是要在萧瑾玉的屋子里守夜的,虽说这屋子有火墙,但谢酒儿给萧瑾玉收拾被褥的时候,还是让人给冯良在帐外的小榻上铺了厚厚的被褥。 对待身边的人不能太差了,不然,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下,萧瑾玉不会注意到这些小事,如今在她这里,她便帮他注意着。 寝屋收拾妥当,天色也浓稠如墨,在谢酒儿的催促下,萧瑾玉可算是喝完了小碗里的梨子汤。 一路送萧瑾玉到屋子,谢酒儿才打算回去歇息:“皇上好好休息,有事让冯良喊一声就行了,我今天采买来的人可全分配给你了。” 哈哈,瞧我多忠心。 萧瑾玉看着谢酒儿转身离开,欲言又止,终究是什么都没说,一直过了子时,冯良在小榻上睡的香甜,萧瑾玉睁着眼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时辰,披上厚重的大氅出了屋子。 谢酒儿睡得迷迷糊糊的,翻身的功夫看到窗前立着一个大大的黑影,顿时吓得冷汗淋漓。 正在思忖着该怎么办才好,黑影出声了:“别怕,是我。” “皇上,有什么事咱不能等到天亮了再说嘛?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谢酒儿听到萧瑾玉的声音狠狠的松了口气,她就说嘛!有灵一他们在,怎么会让坏人进她的屋子。 萧瑾玉撩开大氅,顺着床边坐了下来:“我等不了一点。” 谢酒儿揉了揉困得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好吧,天大地大,皇帝最大,您说吧,臣听着。” 萧瑾玉帮她掖了掖被角:“又不是在朝堂上,干嘛要称臣。” 谢酒儿嗖的一下翻起身:“这不是重点,你到底要干嘛?半夜了,你不睡觉别人还要睡觉呢。” 萧瑾玉看她语气中满是不耐,委屈巴巴的:“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谢酒儿:“那你倒是问啊!” 萧瑾玉双手搓了搓,又抿了抿嘴唇:“我就是想问问,你不愿意嫁人,那需要上门女婿吗?” 谢酒儿揉了揉眼睛,嗯她现在彻底清醒了:“你什么意思?大半夜的跑到女子闺房里问人家要不要上门女婿,你礼貌吗?” 萧瑾玉没有辩解:“那你就说你要不要吗?你也十九了,按我大顺律法,女子年满十六还没婚嫁的,就会由官媒指定对象,你这都十九了,婚姻大事是该考虑一下了。 再说,如今你已是朝廷二品大员,不能知法犯法,对吧!” 谢酒儿倒没想起这一茬,毕竟现如今也没什么人敢跑到她面前质问她为何过了十六还不成亲。 “话是这样说没错,朝廷让百姓一到年龄就成亲,说白了是为了繁衍人口,只是我又不是老母猪,成亲了也下不了一窝崽崽。 皇上大半夜的跑我屋里催我成亲是不是有点过了。” 萧瑾玉沉吟片刻:“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当你的上门女婿。” 谢酒儿傻眼了,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皇上?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萧瑾玉:“我是说我能不能当你尚书府的上门女婿,也就是民间常说的倒插门。” 谢酒儿仅存的一点瞌睡吓得跑光了:“皇上给大臣当倒插门女婿?哈哈哈,你不怕大臣们笑掉大牙啊!” 萧瑾玉被谢酒儿肆无忌惮的笑整的有些尴尬:“你就给个痛快话吧!行还是不行?” 谢酒儿收敛神色:“您是皇上吧,是天下之主,后宫里还养着一大堆媳妇呢,你怎么给我当倒插门女婿?” 萧瑾玉急忙解释:“后宫的事那日不是跟你解释清楚了吗?” 谢酒儿看着他认真的神色:“可是你是皇上啊!自古以来,皇上都是三宫六院,哪有上赶着给大臣当上门女婿的,您这是想在史书上单独开一页啊!” 萧瑾玉抓住她的肩膀:“你不要管别人怎么想,也不要管我是否难看,我就问你愿意不愿意?” 谢酒儿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可是,你是皇上啊,你为什么要入赘到我家呢!” 萧瑾玉声音闷闷的:“因为你不愿意嫁给我啊!所以我唯一能成为你夫君的办法就是入赘。” 第435章 全靠脸皮厚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嘴张的老大,但不知道说什么,咋想起的啊!能当皇帝的人脑回路就是比较与众不同,人家不嫁他,他就把自己嫁给人家。 “你就给个痛快话,你愿不愿意?”萧瑾玉见谢酒儿呆呆的,一声不吭,心里有些说不出的紧张。 谢酒儿抿了抿唇:“你让我说什么,大臣们,尤其是你的心腹爱将们要是知道我让你倒插我的门,不得提着刀子上门,把我削了。 你做事情之前能不能考虑一下后果,哪有皇帝给别人当上门女婿的,我不想跟着你一起在史书上成为一对奇葩。” 萧瑾玉听完,愣了一瞬:“所以你顾虑的是皇上当赘婿名声不好听,并不是你不愿意,你是在为我考虑对不对?” 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变得笨笨的,谢酒儿被说的有些尴尬,只好讪讪的点头:“准确的来说,是为大局考虑。” 这答案虽然不是令他十分满意,但好歹还有希望,四目相对:“既如果为大局考虑,你就答应我好了,后宫无嗣,我都快被大催死了,他们一悠闲时间就拿子嗣说事,我真的是要烦死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这是想让我给他生猴子,藏得可真深啊! 谢酒儿推了一下他:“皇上,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让我好好想想,无论如何,等天亮了再说好吗?反正你明日不早朝。” 萧瑾玉有些失望,但反过来一想,她虽然没答应,但也没拒绝不是:“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我们明日一早接着谈。” 说完,就蹑手蹑脚的离去,留下谢酒儿一个人躺在榻上,彻底失眠,明日一早就谈?这还能好好休息吗? 她哪敢让皇上当赘婿嘛!萧瑾玉敢豁出去,她也不敢接啊!这一个搞不好,可就是祸国殃民,魅惑君上的名声,她可承受不了千古唾骂。 萧瑾玉回到自个儿屋里,心里想着明日好好劝劝谢酒儿,便沉沉的睡过去了,谢酒儿不知道怎么应对明日的事情,翻来覆去,思绪万千,瞌睡都跑的没影了。 次日一早,早饭都还没吃,谢酒儿顶着一对熊猫眼:“灵一,赶紧备马车,我要去寺庙上香。” 说完,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哦,对了,动静小点儿,千万别惊扰到皇上。” 灵一颔首,他当然明白自家主子的小心思,作为贴身保护主子的人,这府里的风吹草动怎么可能瞒过他的眼睛。 昨夜皇上鬼鬼祟祟,闯入他家主子寝屋,他不是没看见,就是看见了也没辙,毕竟就连他都是皇上赐给主子的。 不过皇上不可能强迫别人,也断不会做出伤害主子的事情,所以他只能装作没看到,要是一根筋不让皇上进屋,那未免忠心过头了,给主子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如今,主子一大早就要到寺庙上香,可见躲的有多着急,出去备马车的空档,看着院子里厚厚的积雪,灵一打开大门,看了眼外面,脸色一沉,赶忙朝着谢酒儿的院子走去。 谢酒儿见他这么快就回来:“好了?” 灵一摇头:“主子,昨夜雪下的特别大,外面积雪很厚,马车应该是走不了了,寺庙在山上,上山的路就更不好走了。” 谢酒儿哎了一声:“好吧,我知道了,欢歌去哪里了,想饿死我吗?给我准备早饭。 皇上那边别打扰哈,等皇上睡醒来了在将早饭端过去。” 灵一拱手退下,谢酒儿心不在焉的扒了几口早饭,心里想着怎么回萧瑾玉的话,一夜没睡,越想越瞌睡,最后和衣躺在榻上沉沉的睡过去了。 一觉醒来时,已经快午时了,屋子里静悄悄的,刚准备下榻,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醒了?” 谢酒儿一个机灵翻起身,就看到萧瑾玉伏在案几前,不知道在忙碌些什么:“皇上,你什么时候来的?” 萧瑾玉蘸了蘸墨汁,继续伏案写东西:“一早就来了,原想与你共进早膳,结果你的侍女说你吃了。 我进来一看,你不仅吃了,还继续睡了,昨夜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了,没休息好,今日才惫懒了。” 谢酒儿本能的摇头:“没有,不关皇上的事,就是看着外面下了大雪,出不了门,想小憩片刻,不小心睡到这个时辰了。” 萧瑾玉这才放下笔墨,起身回头,面上很是严肃:“你这样不行?清晨的时光何等宝贵,怎么能用来睡懒觉呢。 以后再不能这样了,如今你成了朝堂一员,更应该修身养性,做事有章法,睡了一上午,万一又是什么要紧事,全让你耽搁了。” 这是训诫呢?天杀的,是谁害我一晚上没睡着,刚刚为什么要隐瞒,直接说好了,我大清早睡懒觉不合适,你半夜闯入别人的寝屋就是君子所为呢。 “皇上当真勤勉,我还睡着呢,你就隔着一道屏风在案几前忙碌呢。” 谢酒儿说完,萧瑾玉面不改色:“我若是跟你一样,如此贪睡,荒废政务,还不让人骂成昏君。” 谢酒儿无语的翻了个大白眼,大哥,你是真听不懂啊!我拐着弯骂你呢。 你没毛病吧!在别人休息的时候跑到人家屋里,还大言不惭的训斥人家。 “昨夜给皇上准备的屋子是不暖和还是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谢酒儿不依不饶,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她是忍不了一点了。 萧瑾玉:“还凑合,还算妥当。” 谢酒儿磨了磨后槽牙,呵呵,就等你这句话了:“即使如此,皇上怎么跑我屋里来了。” 萧瑾玉被问的一愣,迅速转身:“不是说了吗?找你共用早膳,结果你又睡了,我就坐下忙些政务,懒得再换地方了。” 真会给自己找借口,谢酒儿哦了声:“那皇上能回避一下吗?这是我的寝屋,我现在要洗漱更衣呢。” 萧瑾玉回头看了眼谢酒儿身上松松垮垮的里衣,有些不自在的开口:“快些收拾,午膳都已经做好了,就等你了。” 说完,大步走出了房门,站在走廊里,再没动一下,谢酒儿拉了一把床边的铃铛,不一会儿,欢歌端着半盆热水和洗漱用品进了屋。 第436章 磨人的准赘婿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洗完脸,擦脸的功夫,看着门外的那道黑影:“皇上站在走廊里干嘛呢?” 欢歌有些不太确定:“那些大人物不是都喜欢欣赏风景吗?皇上兴许就是在欣赏院中的雪景呢。” 谢酒儿蹙眉:“雪景?一早上过去了,你们连自家院子里的雪都没扫?” 欢歌赶忙吱声:“扫了,除了屋顶上的积雪没办法,院子里的扫的一丁点都不剩了。” 谢酒儿嘁了声:“那他欣赏什么雪景?欣赏屋顶上的?” 欢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皇上就是看着很闲的样子:“不知道,皇上的心思哪是我一个小小侍女能揣摩透的。” 就是揣摩透了也不敢说啊!毕竟皇上不是在谁面前都这么好脾气的。 谢酒儿梳洗完,更衣完毕,欢歌端着盆子往外走:“我去摆饭。” 萧瑾玉一个人在走廊里吹冷风,百无聊赖,看到欢歌端着盆子出来:“你家姑娘收拾妥当了?” 欢歌连忙住脚点头:“是,皇上,姑娘已经收拾好了。” 萧瑾玉听了,二话不说,推开房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看的欢歌一愣一愣的,这也太急了。 谢酒儿走到案几前,才发现萧瑾玉在自己整理的商部要事上又密密麻麻做了很多批注,经萧瑾玉这么一批注,就算事情还没开始,谢酒儿都感觉轻松了很多。 忙着看案几上的东西,谢酒儿头都没抬,听到门吱呀一声就开了,以为是欢歌去而复返:“怎么又回来了,哦对了,你给皇上将午膳摆到他自己屋里去,伺候好了。” “我等了你一上午,你让我孤零零一个人用饭?”萧瑾玉清冷中带着幽怨的声音传过来,谢酒儿抬头就看到他的脸色比刚才更不好看了。 “哦,那就一起用,怎么还生气了,我这不是怕皇上多一个人在身边不习惯吗?” 谢酒儿连忙给自己找补,只要不提昨日半夜里的话题,吃顿饭而已,这个她完全可以满足的嘛! 欢歌是个利索人,没一会儿,就给谢酒儿端着饭菜过来了,看到萧瑾玉已经钻到了谢酒儿屋子里:皇上的饭菜我摆那个屋子去了。“ 萧瑾玉置若罔闻,谢酒儿:“没事,那些端下去你们吃吧!” 一顿饭吃的谢酒儿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害怕萧瑾玉提起昨夜的事情,自己脑子里却想的全都是昨夜的事。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萧瑾玉见谢酒儿蔫蔫的,吃饭吃的心不在焉,也没个声响,有些担忧的问道。 “没有,兴许是睡过头了。”谢酒儿胡乱接了一句。 萧瑾玉看着她的眼睛:“吃完饭我就回宫了。” 谢酒儿听了,神色莫名一松,终于要回去了吗?这样的话昨夜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当作没发生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反正让皇上给自己当赘婿这样的事情谢酒儿是想都不敢想,她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让皇上倒插门,那她的多大的脸啊! 不过昨晚看萧瑾玉那认真的神色,这人倒挺像那么回事的,一个皇帝,上赶着把自己嫁出去,古往今来只此一份,想到这里谢酒儿心里一乐,面上也浮现出些许笑意。 只是这份笑意看在萧瑾玉的眼里,就有些扎眼了,果然是因为他的到来才不高兴的吗? 亏他之前还以为是自己想岔了,结果刚说吃完饭要走,她就高兴成这样,真是装都懒得装一下。 可是除夕当日,他明明感觉她是喜欢自己的,发自内心的,只是介于二人的身份,不想扯上麻烦,怎么一个年过的就变心了,哼,女人不分老幼,果然都是善变无情的。 那个死老头子恩宠窦氏多年,除夕过后,他故意让人将二人关在一处,现在窦氏天天在他耳边嚷嚷,还动手动脚,大有一副要搞死他的架势。 他心想着就算那老头子临了对窦氏下了杀心,还折磨了大半年,但到底是宠了大半生的,在窦氏心里,多少是有些情意的,结果如今的窦氏只记得这半年的屈辱,对往前数十年的宠爱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想起这些,萧瑾玉顿时感觉来活了,说起来,太上皇的那几个心腹爱将还在苟延残喘,找个什么借口彻底收了他们的兵权呢?要让穆青他们查一下才是。 等抓到把柄了,在卸了兵权,要是老老实实,就睁只眼闭只眼,让他们安享晚年吧! 无论如何,他们也确实是为大顺征战半生的人,他不能只看着自己的恩怨,要为大局考虑,不能让功臣良将寒了心。 谢酒儿看着萧瑾玉眉头紧缩的样子,知道他此刻心情应该不大好,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惹得他不快,但这个时候乖乖闭嘴就好了。 她可算是体会到什么叫伴君如伴虎了,以前她不在京城时,跟萧瑾玉搁好长时间才会有一次书信往来,二人有说有笑,志同道合,颇有些惺惺相惜,如今见面的次数多了,各种问题也随之而来。 比如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喜怒哀乐,本能的想在他愤怒不快的时候躲起来,免得殃及到她。 虽然迄今为止,萧瑾玉从未做过伤害她的事情,但三世为人,谢酒儿深知人性的变幻莫测,她不敢赌,也不想赌,距离产生美,她不想和任何人保持过于亲密的关系。 吃完饭,萧瑾玉看了眼谢酒儿,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简单交待:“我走了。” 谢酒儿一路无言,默默送他到门口:“恭送皇上。” 萧瑾玉叹了口气,像是有些无奈:“以前天南海北,相隔甚远,我却总觉的我们心意相通,如今你人就在我面前,这般客气,倒显得有些生疏了。” 谢酒儿有些尴尬,她当然知道萧瑾玉的心思,他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是自己突破不了心里的那道防线,顾虑良多。 “皇上,我……”谢酒儿想解释,却不知道解释什么,又该怎么解释,在他一往情深的时候煞风景的说害怕你始乱终弃吗? 第437章 遇刺重伤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看她为难的样子,生怕把人给吓跑了:“好了,跟你开玩笑的,天冷的很,快些进去吧!” 说完便大步离开,谢酒儿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才转身回去,本来以为萧瑾玉不在,她会自在舒坦些,结果这会儿人走了,她也没开心到哪里去,心里反而堵得慌。 “这么大的雪,路上肯定不好走,皇上也太任性了,没事就乱跑。” 欢歌听着她自言自语,觉得有些好笑:“从咱们这里到皇宫,都是平坦的路,再好走不过了,姑娘是不是担心过头了。” “有吗?我就是随口一说,不过今日不知怎么的,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慌得不行。” 欢歌听了,扑哧一声就笑了:“皇上在的时候你躲着他,皇上走了,你又担心些有的没的。” 谢酒儿不再说话,坐在案几前,百无聊赖,美人坊的事情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等天气稍微暖和些了建造工厂,大干一场了。 京城这边,商部的事情自己整理了一个大思路,昨日萧瑾玉给她全都敲定了,兴许是天气的缘故,出行不方便,这会儿反而无事可做。 临近傍晚时分,穆青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谢酒儿的府邸,谢酒儿和穆青也算是老熟人了,但这一次,看着穆青紧绷的神色谢酒儿心里的那股慌乱之感更盛了:“穆青,你不是应该贴身保护皇上吗?怎么来这里了。” 说完,看了眼他僵硬的胳膊:“你受伤了?” 谢酒儿没有说出口的是,穆青都受伤了,萧瑾玉是不是也没好到哪里去。 “尚书大人,皇上在回宫的路上遇刺了。” 谢酒儿听完,眼前一黑,要不是灵一及时接住,差点就摔到走廊的柱子上了。 她稳住心神,一字一顿:“皇上怎么样了?” 穆青眉头紧蹙:“皇上胸口中了一箭,距离心脏太近,御医到现在也没商议出个章程来。 皇上昏迷之前交待,如果他有事,让您和护国公进宫主持大局。” 穆青说了很多,谢酒儿只听见了一句,萧瑾玉中箭了,距离心脏很近,她自然明白御医为什么不敢拔掉箭矢。 箭矢独有的三角设计在往出来拔的时候会连血带肉,扩大伤口。 箭矢距离心脏过近,蛮力一把,必定会伤及心脏,到时候,真的是回天乏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谢酒儿心急如焚,这里没有精湛的外科手术刀具,也没有精密的仪器,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做手术,跟蛮力拔出好像没多大区别。 不管这根箭矢拔不拔,怎么拔出来,萧瑾玉都在鬼门关上徘徊,谢酒儿使劲互相揉搓了一下止不住发颤的手,看着穆青,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带我进宫,我要见他。” 都怪我,如果萧瑾玉不是大半夜的出宫见她,就不会被人盯上,他身边的危机何时少过,不过就是一直谨慎才没有着了道,这次回宫路上,定是因为自己态度不好,心不在焉,大意了,才让奸人得逞了。 进宫的路上,谢酒儿心里乱七八糟,将所有的事情都过了一遍,最终落在萧瑾玉的伤口上,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他的伤距离心脏不是特别近,没那么难拔,是御医害怕担责。 在灵一和穆青的护送下谢酒儿快马加鞭,到甘露殿时,大殿里密密麻麻跪了一地的御医,还有几个跪在龙塌旁边,时刻关注萧瑾玉的状态。 “你们都是废物吗?不就一根箭矢吗?怎么就不敢下手,都怕担责任是吧! 我告诉你们皇上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全都陪葬。” 吴桓一脸阴沉,站在龙塌不远处,对着一众御医噼里啪啦就是一通乱骂。 看到谢酒儿进来,冷哼一声:“你还有脸来,要不是因为你,皇上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哪来的脸还来打扰他。” 谢酒儿没心情理会他狗叫:“你发脾气皇上就醒来了吗?” 说完,直接越过他,走到龙榻前,看着萧瑾玉血色尽失的嘴唇,心下一沉:“皇上流了很多血吗?” 御医连连点头:“我们半个时辰前才止住血。” 谢酒儿上前摸了摸他发冷的手,伤口处究竟如何还不知道,关键的问题是萧瑾玉失血严重,需要输血,可是,这里没有精密的医疗设备,她连血型都没法化验,更别提输血了,所以,失血这一项,只能看他自己能不能挺过来了。 谢酒儿压下心底的慌乱,开始检查伤口,看到她在萧瑾玉伤口处扒拉,吴桓急眼了:“你干什么,不知道皇上伤的很重吗?你还不放过他,要是皇上还有个三长两短,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谢酒儿看着他紧紧的捏着自己的胳膊:“放手,你再耽误时间,皇上只会越来越危险,嫌我捣乱,那你们就有办法呢?” 吴桓重重的甩开她的胳膊:“就算太医束手无策,那也要他们想办法,你什么都不懂,瞎捣什么乱?” 谢酒儿冷笑一声:“那你没问问太医他们有办法救活皇上吗?我至少还有一半的可能性能救了他。” 吴桓气急败坏:“现在不是你逞能,给自己镀金的时候,这么严重的伤口,你说你能怎么办?” 谢酒儿斩钉截铁:“我能救他一次就能救他两次,皇上失血严重,御医要是有办法,早都下手了,还能拖到现在? 你们都出去,留两个擅长治理外伤的打下手,我需要一把薄如蝉翼,又细又尖的刀,有吗?” 穆青听了,心下一动从自己的腰间取下一把匕首:“这是皇上赐给属下,关键时刻保命用的,大人您看这个能行吗?” 谢酒儿写过匕首,眼前一亮,这把匕首虽然没有后世的手术刀那样出彩,但也算是精致小巧了:“可以,估计也没比这更好的了。” “臣以前随过军,治理外伤还可以,愿意留下来给大人打下手。” 其他御医看了纷纷后退,倒不是因为他们不擅长打下手,而是萧瑾玉的情况在他们看来就是个死局,没救了,到时候一旦皇上殒命,参与救治的人八成都要把小命搭进去。 第438章 煎熬的等待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扫视了一圈:“别以为你们没参与就没事了,刚才护国公说了,皇上一旦有事,我们都陪葬,你们一个都别想躲过。” 谢酒儿冷冷的说完,年迈的院首站出来:“那就让老臣来吧,老臣不是怕死,就是年纪大了,手头不稳,处理外伤没有年轻人手稳,所以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 院首话落,其他御医头埋的更低了,生死存亡之际为自己为家人考虑很正常,但看到萧瑾玉面色苍白,生死未卜,他们还一副贪生怕死的样子,谢酒儿没来由的生气,为萧瑾玉不值。 他无非就但了个暴戾狠辣的名声,可是何曾做过一件狠辣的事情,如果不是你死我活,万不得已,他何曾对人动过杀心,想到这些,谢酒儿心里一阵悲凉,他应该很希望能得到别人的关心吧! 如果不是手段狠辣,做事果决,他又怎么能在家族倾轧和父亲的另眼相待下活到成年。 如今,即便贵为一国之君,生死存亡之际,除了吴桓心急如焚,这些太医都怕惹祸上身,根本不敢使出浑身解数救治他。 “我手术的时候不能有任何人打扰,麻烦护国公就守在门口。另外,这里光线太暗了,御书房敞亮,将皇上抬到御书房,在御书房手术。 然后你们二人准备好麻沸散,止血药,还有大长针和缝伤口用的线。 除此之外,要时刻准备好参汤,为皇上补充体力,参汤里在加上些养血生血的药材,立刻马上炖上。 这些东西我要你们一刻钟准备好,药汤就在门口炖,也好及时服用。” “是,臣这就去准备。” 时间紧迫,御医准备手术其他东西的时候,谢酒儿让人先将麻沸散端上来,已经开始给萧瑾玉喂麻沸散了,服用完麻沸散,谢酒儿和吴桓盯着穆青他们直接将萧瑾玉俩人带床抬到御书房。 不知道是不是对御医的态度感到失望,还是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从谢酒儿吩咐御医准备手术开始,之前还跟刺头一样一直呛声的吴桓突然就不吱声了。 只是在谢酒儿和两名御医关上大殿门的那一瞬,目不转睛的盯着里面看,萧瑾玉的情况很严重,已经拖不得了,万幸的是箭矢上面没有毒药。 “你手稳,看着及时止血,我让你做什么就立即配合。” 年轻一点的御医点头:“是,大人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谢酒儿又看向年迈的院首:“院首负责时刻关注皇上的体征,还有,时不时的帮我端盘子,接应一下,递个刀什么的,没问题吧!” 院首点头:“老臣没问题,绝不会拖后腿的,我们赶快开始吧” 谢酒儿点头,给一应物品消毒,算算时间,麻沸散应该已经起作用了,谢酒儿不经意的将手腕靠近伤口,精确计量箭矢距离心脏的位置,这就是她敢冒险给萧瑾玉手术的原因,有手镯的加持,她至少有一半的胜算可以救回萧瑾玉。 箭矢距离心脏近的不能在近了,为了不伤及心脏,谢酒儿冒险打开了萧瑾玉的胸腔,胸口一刀划下去的时候,两个御医吓得直打哆嗦,谢酒儿心里也七上八下的:“止血药,快点止血。” 萧瑾玉本就失血严重,这一刀划下去,无疑是雪上加霜,可她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好在宫里的止血药效果不错,御医很快就止住了涌出来的鲜血。 胸腔打开就好办了,唯一的变数是看萧瑾玉自己能不能挺过来了。慢慢将箭矢小心翼翼的抽出,心脏完好无损,还在有力的跳动,谢酒儿松了口气 暗暗的给自己打气,也给萧瑾玉加油,挺住,只要封好伤口就好了,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缝好伤口时萧瑾玉的脉搏虚弱,但依然持续稳定,来不及打扫战场,谢酒儿赶紧让他们给萧瑾玉喂了参汤补充体力。 “皇上身体很虚弱,就在这里休息吧,再不要动来动去的了。” 收拾好做手术用过的东西,谢酒儿坐在床边,随时给他把脉,萧瑾玉并没有脱离危险,反而,当天晚上,才是最凶的时候。 吴桓在外等的心急如焚,天也一点点的暗了下来,看到两名御医出来,赶忙上前:“怎么样?皇上没事吧!” 御医:“尚书大人已经取出了皇上体内的箭矢,没有伤及心脏,只是皇上身体虚弱,失血严重,能不能挺过来还是不好说啊!” 吴桓听完,悲喜交加:“能,皇上是何等人物,怎么会比一个箭矢要了命,一定会挺过来的。” 自言自语的说完下,像是给自己加油打气一般,急匆匆的进了屋子,吴桓进去时就看到谢酒儿的手搭在萧瑾玉的手腕上,眼睛一直盯着萧瑾玉脸上看:“皇上会没事的对不对?” “今夜是最凶险的时候,但我相信他一定能挺过来。” 吴桓听了,第一次没有反驳谢酒儿的话,跟着附和:“对,皇上一定可以的,他打小就身体好,一个箭矢而已,多大点事。” “ 是什么人对皇上下的手?”谢酒儿突然问道。 吴桓摇头:“下手的是死士,干净利落,根本就没法查。” 谢酒儿冷笑:“怎么没办法,他们杀皇上,不就是想另立新君或者造反吗? 你们只需要派人盯好京城大小官员,谁扑腾的最欢,就是谁。” 吴桓听了连连点头:“对对对,我真是急糊涂了,我这就让人去盯着他们。” 说完就准备往外走,被谢酒儿及时叫住:“你不能出宫,让人不动声色的守好宫门,谁敢擅闯,格杀勿论。” 吴桓不可置信的回头:“你担心有人造反?” 谢酒儿看了眼床上面色苍白的萧瑾玉:“他们不是已经在造反了吗?知道自己得手了,怎么可能连个响都没有,背后之人必定会撺掇朝臣聚众闹事,我们守好宫门,只要等着皇上苏醒就好了。” 吴桓点头,如果没醒该怎么办?谁也没说,谁也没问,因为他们不敢想,也赌不起。 第439章 病榻前斗嘴,你是好东西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看了眼萧瑾玉目前的状况还算稳定,吴桓当即出了殿门,清点手底下一切可以调动的人员守卫皇宫。 萧瑾玉手底下的暗卫,除了穆青一直守在身边,其他人都派出去盯着京城一众官员。 吴桓看了眼门外的小厮:“你亲自往这几位将军府邸跑一趟,务必要让他们立即进宫商讨要事。” 说完,看了眼又端着药碗往御书房走的冯良,然后又叫住侍从:“等等。” 接着,转身看向冯良:“冯公公,不如你跟他一起去一下各位将军家里,你是天子身边亲近之人,你去更有说服力,如今当务之急是要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兵力,守卫京师,守卫皇宫。 我的人应该不够,要是能调动皇上昔日征战时期的部下一起护卫皇宫就好了,届时,我们只要等着皇上苏醒就好了。” 冯良当然知道吴桓在萧瑾玉心里的份量,要说萧瑾玉最信任的人那也只能是吴桓了:“是,国公爷,奴才这就一同前往。” 说着,便快速进屋将汤药交给里面守在榻前的谢酒儿,快步随着吴桓的侍从离开。 吴桓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将有可能的幕后凶手全从心里过了一遍,当今天下,手握兵权又没有真心臣服萧瑾玉的人一个手都能数过来。 而且这两年他们手头的兵力也被萧瑾玉蚕食的差不多了,只要他让人去请的这些将军能全部到位,那就出不了乱子。 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吴桓便进屋,与谢酒儿一左一右,守在龙榻前,谢酒儿眼皮子跳个不停,探了下萧瑾玉的脉搏,还算稳定。 想起除夕夜发生的事情,心里的那股慌乱之感更胜了:“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除夕夜薛将军当着所有人的面痛斥皇上意欲铲除世家之心,当时,含元殿里很多大臣都变了脸色。 会不会这次,是很多人的联合行动?” 谢酒儿心里琢磨着,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如今的形势很不好,就怕萧瑾玉昔日的部下都牵扯其中。 吴桓果断否决:“怎么可能?他们没那个胆量,你一个女人,又不懂政治,别以为帮皇上拔了一支箭,就可以妄议朝政。” 谢酒儿也不惯着他:“我虽比不上护国公你,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但也是皇上亲封的二品尚书,一国尚书忧思朝政在你看来是妄议?” 吴桓冷哼一声:“封了尚书又如何?你也就会花言巧语,骗得我皇兄为你倾心,再赚些银两,用这些小恩小惠让皇上觉得你是个有本事的人。 其实呢?你有什么本事啊!不就是会经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谢酒儿不气不恼,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是啊,我无非就是为国库挣了一大半的银子,无非就是会点医术,无非就是刚刚提点护国公小心那些心怀叵测的人趁皇上昏迷之际闹事,危及江山社稷的人而已。 除了这些,我还有什么本事呢?再好像真的就一点本事都没有了昂。” 吴桓面上一黑:“行了行了,皇上生死未卜,你还有心情为自己邀功,不要以为稍微懂点政治,就可以指点江山了,我们征战天下的时候,你还在山沟沟里挖野菜呢。” 谢酒儿语气缓慢,就像两个老朋友唠嗑:“是啊,护国公所言极是,你们征战天下的时候,我食不果腹,衣衫褴褛,也就是运气好点,在朝廷初建时,机缘巧合救了皇上,因而逆天改命。 从一个乡野村姑变成市井商人,再从小商贩变成为朝廷经商的人,横跨商政两界。 如今又魅惑君上,哄的他冒着天下之大不韪破例封我为尚书,堂堂朝廷二品大员。 啧啧,这么一看,我也是有些手段的人呢,也就理解护国公为何如此厌恶我了。 毕竟你是又靠着儿时的情分,又靠着多年征战才有如今地位的,而我一个一身铜臭味的乡野村姑竟然只比你底了一个官阶,想想真是气人呢。” 吴桓再也忍不了了,嗖的一下起身:“我说不过你,但你在皇上的病榻前为自己邀功,你算个什么好东西。” 谢酒儿面上含笑,说出来的话却恨不得让人打一顿:“就是说啊,皇上今晚九死一生,还没有脱离危险,我们俩在他的病榻前拌嘴,我不是好东西。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你必定是个好东西,毕竟你虽然手底下没动,干什么都要别人提醒,但张口闭口都是为了皇上好,所以由此可见,你一定是个好东西。” 吴桓气的甩袖而出,走到门口还痛骂了一声:“泼妇,无理取闹。” 没有了吴桓这跟搅屎棍嗡嗡嗡的乱叫唤,谢酒儿开始再次给萧瑾玉检查身体,很好,额头没有发烧的迹象,瞳孔也很正常。 胸口处缝合的伤口也没有鲜血溢出:“你身体比常人好,肯定会没事的对不对,已经快子时了,我们一起坚持,等天亮了你差不多也就脱离危险了。” 看着萧瑾玉一点生机都没有,面无血色的躺在榻上的样子,谢酒儿突然觉得他好可怜,纵然已是天下之主,依旧孑然一身。 那么多的臣下,除了吴桓,再无一人真心待他,所有人都要为家族考虑,为自己的前程考虑,他用铁血手腕赢来了天下,却依旧是一个生病了无人心疼的可怜之人。 “纵然前路坎坷,我也不该躲着你,等你伤好了,我日日做吃的给你,亲自设计龙袍给你穿,到时候你别嫌我麻烦就好。 萧瑾玉,只要你挺过今晚,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没了吴桓在旁边嗡嗡的乱叫,谢酒儿冷静了片刻,就已经有些心慌了。 吴桓进来时,看到她眼眶里泪花还在打转儿:“你哭什么,不过就说了你几句,至于吗?晦气,你好好照顾皇上。 皇上的几个心腹将领都进宫了,宫外其他大臣也有些异动,今晚可能不大太平,我与几位将军商讨事情去了,你仔细点,好好照顾皇上啊!” 说完,又将一个御医放了进去:“你跟她一起看着皇上。” 第440章 人心思变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看着他随口交待几句就匆忙离开,便知道自己的猜测终究是成了事实,但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因为今夜,不仅萧瑾玉凶险万分,皇宫也是岌岌可危的。 吴桓打起仗来是一把好手,但终究是不善权谋的,这也是为什么以萧瑾玉的才能,费尽心思用了这么久才收拢权力的原因。 因着登基前刺杀前太子的缘故,他名义上并不是很顺利,后来又有太上皇在别苑虎视眈眈,又是大顺百废待兴的时候。 鉴于百姓疾苦,萧瑾玉将所有精力全都用来治理国家,解决民间的饥荒和乱象,身边没有一个善于权谋的文臣帮衬着,萧瑾玉只能抽出空来应付那些不怀好意的势力。 这才让他们猖狂两年之久,如今,萧瑾玉重伤昏迷,阖宫内外,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吴桓,而且吴桓是吴家唯一的后人,也更容易得到萧瑾玉部下的拥戴。 只是,刚吴桓也说了,大臣们都有异动,吴桓向来狂妄,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对自己心存敌意,看不上她“乡野村姑”的身世,明里暗里没少嘲讽。 所以即便有什么难处他想必也不会在自己面前表露出来,更不屑于向她求救。 可是,就算萧瑾玉挺过了这一夜,伤的这么重,苏醒要是还要些时间的,她不能坐以待毙,任大臣们胡闹下去,将势态扩大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之前还嫌弃萧瑾玉不经她的同意,就甩给她一个二品大员的身份,将她架在火上烤,此刻,她却无比庆幸自己有一个官阶,能和那些大臣正面交锋。 谢酒儿起身之前再一次检查了萧瑾玉的身体,然后让冯良和御医同时看顾萧瑾玉:“我有事要出去一阵子,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中间任意一人都不准离开皇上半步。 我去前院看看护国公需不需要帮忙,如果皇上身体有异,差人到前院来找我,千万别耽搁时间。” “是,大人。” 谢酒儿在这些人的眼里也算是当今身边的红人了,更是萧瑾玉昏迷之前亲口宣布让进宫和吴桓一起主持大局的人,他们自然是信服的。 谢酒儿放快速度,直奔前院,人还没到跟前,就听到宫门外面闹闹哄哄一片争执:“我们也是听人说的啊!就想看望皇上,确保龙体无恙,国公爷屡次三番拦截,这是何意?” 吴桓:“你都说了,是道听途说,身为我大顺官员,难道不知道道听途说不能信吗? 还是说你连明辨是非的基本能力都没有,不管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你都信。” “你少转移话题,皇上是天子,谁敢造他的谣,我们听到皇上遇刺了,前来看望皇上有何不可,你凭什么拦着? 不过就是个一品侯爷,顶多就算是皇亲国戚,每次一出事,你就再三阻拦是何用意,我们很怀疑你对皇上的忠心。” “是啊,国公爷,我们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大伙儿听说皇上遇刺了,急忙前来侍奉,你为何要拦着?” “少跟他废话,我看吴国公是存了异心,皇上大权在握,乾纲独断,有谁敢对皇上下毒手,除非是身边亲近之人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说起来,跟着皇上南征北战的都是昔日吴家的旧部,你们说他们到底是效忠皇上还是忠心吴家更多一些呢?” 说这话的是崔大人,就是那个手握漕运大权,最近被谢酒儿分了一杯美羹,地位岌岌可危的崔家家主,朝廷重臣之一。 此话一出,所有大臣带着审视怀疑的目光,齐刷刷的朝着吴桓身边的几位将军看去,开始窃窃私语:“对呀,我们不能进去,他们为什么可以?” 崔大人见状,更得意了:“这还看不出来吗?因为这几位将军都手握重兵,而且他们都是吴家旧部,与吴国公交情甚笃。” 容将军性子直,第一个沉不住气了:“崔大人,我们同朝为官,你怎么能如此,我们效忠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皇上,你凭什么一句吴家旧部便将我等的一片忠心说成是别有二心。” 崔大人听了容将军的话,更来劲了:“听听听,干着造反的勾当,还敢说自己忠心,我们在宫门口求见,皇上若安好,有什么理由不见大臣? 皇上不见我们,那自然也不见你们,可是,你们是如何到宫里的,你敢说你不是因为接到了护国公的口信才进的宫吗? 没有得到皇命,区区一个国公,他让尔等进宫,尔等就乖乖进宫了,你们怎么那么听护国公的话,还是说你们从头到尾效忠的根本不是皇上而是他护国公。” 几位将军被崔大人的一句话说的面色惨白:“崔大人,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啊,我们进宫是为了保护皇上,可不是追随护国公,我等对皇上的忠心日月可表,天地可鉴呢。” 接收到崔大人的暗示,旁边几位大臣继续发力:“既然你等效忠的是皇上不是崔大人,为何佣兵堵在宫门口? 无召擅自调兵围堵宫门,我们说你们效忠的是护国公都说轻了,你们干的分明是造反的勾当。” “就是啊,你们最好趁着皇上还不知道,赶紧撤兵,负责,事后皇上追究起来,你们猜皇上该怎么想? 他手底下的将军不听皇命,被一个一品国共呼来喝去,马首是瞻,我看你们几个头顶上这顶乌纱帽是不想要了。” 几位将军被几个文臣接二连三的攻势说的心里忐忑不安,看向吴桓:“护国公,按道理来说,我们没得到皇上的诏令,确实不该调兵到宫门口,这……” 吴桓气的手都发颤,他的兵力全都在京郊,如果不守住京城,届时门户大开,光一个宫门口才能堆几个兵:“你们能不能有点主见,怎么能被他们三言两语就吓成这样,皇上又怎么会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 谢酒儿听的连连摇头,这几人已经成功起内讧了,再这么下去,宫门口的兵就这么三言两语被人忽悠着撤走了。 第441章 清君侧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果然,看到吴桓这边几个将军怕担上谋反的罪名,那些人更来劲了,继续拱火:“各位将军都是征战沙场的人,哪里知道这些弯弯绕绕。 但是你们仔细想想我说的有没有道理,你们本就是吴家旧部的出身,如今,护国公说什么你们就听什么,你们这么做,置天子于何地,让皇上怎么想?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为人臣子,我等都当铭记,我们的主子是皇上,不是什么护国公。” 吴桓这边的几位将军被说的有些心动了:“国公爷你让我们进宫可有圣谕,皇上为什么迟迟不出现,如果不是皇上宣我等进宫,那我们确实该退兵回去了。” 吴桓气的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他没想到不仅其他人质问他,就连自己人都开始质疑他,可是皇上昏迷的话也不敢说,就算这些人都猜到了,他也是不能说的。 皇上同父异母的兄弟有很多,太上皇也还在世,虽然已被皇上软禁,但重登皇位的心思人人皆知。 最致命的是皇上膝下无子嗣,一旦身体有恙,很容易让别人产生不该有的心思。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大庭广众下告诉众人皇上性命堪忧:“我几时有过异心,我说的当然是皇上的意思,你们是昔日陪着皇上征战天下的老部下,怎么能随意被几句话挑拨的撤兵,置皇上的安危于不顾呢?” 崔大人急吼吼的发言:“护国公此言差矣,如今太平盛世,海晏河清,哪里有什么危险,皇上不露面,你在宫里点兵点将的,你想干什么?” 吴桓被里里外外的人问的一句话都说不上来,谢酒儿见状,没有上前,而是到了后面,通过冯良和灵一,将穆青找了出来:“你们的人一直盯着京中大小官员,可有什么发现?” 穆青凝眉:“崔大人还有太上皇手底下被皇上削弱了兵权的两位将军比较活跃,相互拜访过,随后他们又拜访了其他官员,不一会儿几乎朝中所有官员都到了宫门口。” 谢酒儿了然,看了眼冯良:“冯公公,如今所有官员都堵在宫门口,一旦让人他们知道皇上性命堪忧,会出乱子的,你敢不敢假传圣旨。” 冯良脸色一白,这个他真不敢啊,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即便这次事出有因,但皇上会永远记得他身边有个胆大包天,敢假传圣旨的内侍,他的命运可想而知,日久生疑才是最可怕的。 看冯良哆哆嗦嗦的熊样,谢酒儿就知道是没戏了:“那这样吧!你让崔大人进宫既可,也不用为难假传圣旨,就说,崔大人有请,只要你不说皇上要见你,就不算假传圣旨对不对?” 冯良听了半推半就的点头:“是,奴才这就去。” 只要不提皇上,假传圣旨的事情就不能成立,他的小命就能保住。 冯良走后,谢酒儿看了眼穆青:“一会儿崔大人进宫了,我不求你帮着我,只要你别阻碍我就行。” 穆青眼皮一跳:“大人要干嘛?” 谢酒儿一脸坏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记住,千万别插手。” 冯良忐忑不安的来到宫门口,想起谢酒儿的吩咐,挺直了脊梁,恢复了往日那副淡定从容的模样:“崔大人有请。” 吴桓一脸疑惑:“冯公公,你干嘛?” 冯良全都看不见,对着崔大人做出一个请的走势,崔大人有些迟疑:“皇上宣我?” 冯良正了正神色:“大人走吧!” 说完,自己又往里面退了两步,整的崔大人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们堵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见皇上,如今皇上身边的内侍过来宣他觐见,他没有不见的道理。 可是,按道理来说,皇上这会儿就算没死,也就剩一口气了,怎么可能召见他呀! 不行,这里面必定有猫腻,崔大人想到这里,浑身哆嗦了一下,打了个激灵:“冯公公,你还没回答本官的问题,是不是皇上召见本官?” 冯良心里咯噔一下,该死的,要不人家怎么是大家族家主呢,这脑子就是好用,可是他的脑子就没这么好用 ,该怎么办,才能完成尚书大人交待他的任务呢? 真正是愁死人呢,哎! “冯公公,回答本官的问题,到底是谁让本官进去?” 冯良站在原地一时无言,吴桓也一脸不解,皇上不可能这么快就醒来,冯公公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谢酒儿的脸突然出现在吴桓脑海中,莫不是那个女人在搞事情?她到底想干嘛?还嫌不够乱吗? 崔大人将吴桓和冯良的表情近收眼底,他笃定宣他进宫的绝不是皇帝,这也说明皇上确实不好了,但吴桓一直密而不宣,定是还没死,就剩一口气吊着呢。 “各位同僚,你们好好看看这位冯公公,皇上的贴身内侍和护国公他们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皇上一定是出事了,要我看,就是冯良记恨先前皇上将他驱逐出宫的事情,与吴桓沆瀣一气,谋害皇上。 我们此时冲进去,说不定还能救回皇上,若是干巴巴的等到明早,指不定是个什么情况呢。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们总要为皇上做点什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宵小谋害呀!” “就是,皇上生死未卜,我等在寒冬深夜守在宫门口也是要冻个半死的,皇上若安好则罢了,皇上若有个三长两短,我等一定要清君侧,收拾了吴桓这个奸人。” 崔大人听了,高兴的大牙花子都露出来了:“清君侧,清君侧。” 吴桓听着一阵气恼,转头看向身旁摇摆不定的几人:“他们都要造反了,你们确定不守着宫门,要为了保全自身回去吗?” 容将军烦躁的听着一浪高过一浪的“清君侧”,看着吴桓:“那国公爷总要跟我们说句实话吧!皇上到底怎么了?” 吴桓捏紧了拳头,事已至此,相瞒也瞒不住了:“皇上遇刺了,如今正是生死关头,绝不能放他们进去扰了皇上的清净,皇上需要静养。” 第442章 来了就别走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容将军像是下定了莫大的决心一般,跟其他几人看了看:“我们昔日征战天下时,那脑袋都是在裤腰带上别着的,如今怎么就战战兢兢了,就冲我们是为了皇上好,以皇上的胸襟不会怀疑我们的。 可是我们若是畏首畏尾,不敢在皇上最需要的时候出面保护皇上,那才是失了做臣子的本分。” “说的不错,来人,将他们堵住,擅闯皇宫者,杀无赦。” 崔大人被逼急眼了,冲着太上皇手底下还有些兵权的将军:“今日为了皇上我们也要努力拼一把,不如你们将军队调过来,本官就不信干不过宫门口的区区一千多人。” 吴桓冷笑一声:“私自调兵遣将,你们好大的胆子,这一造反可就没有回头路了,而且,你以为你的军队进的了京城吗?城门口我早就让人严防死守。” 崔大人气的跺脚,看了眼他们身边的人,明显人数是吴桓那边的两倍之多,然后和几位将军商量:“错过今夜,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该怎么办?” “兵进不了城,还能有什么办法?还是算了吧!” 崔大人冷哼一声:“算了?呵,你以为如今你算了,皇上醒来了也能算了吗? 今夜,我们干的可不就是谋反的勾当吗?若是皇上活过来了,我等必死无疑。” “可是,看他们这架势,皇上可能受重伤了,没死啊,我们瞎忙活也没多大的意义。” 崔大人恨铁不成钢,真是长了个猪脑子,只知道打仗一点权谋都没有:“皇上伤的重不重,死没死,只要我们闯进宫了,那就是我们说了算,你不想迎太上皇出来执政,扬眉吐气嘛?” 太上皇心腹爱将:“说一千到一万,我们进不去,这不白说嘛!要是不闹腾,说不定我们还能全身而退。” 崔大人长出一口气:“别灰心,没有军队,还有满城百姓啊,京兆尹倒是和我有几分交情,只要京兆尹出面,让百姓自发到宫门口,看他们能不能守得住这巍巍宫门。” “有道理,那崔大人赶紧的吧!” 崔大人望了望漆黑的夜色又跺了跺冻的有点发麻的脚:“能不能改天换日,就看今日了。” 谢酒儿远远的看着,心里咯噔一下,崔大人离去,其他人没走,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这是憋着坏呢! “崔大人留步。”一声清脆的女音成功的吸引了宫门口乌泱泱一大片人的注意力。 “哟,这不是御笔亲封的第一女尚书吗?” 崔大人语气暧昧之极,谢酒儿也不恼:“不瞒各位,皇上身负重伤,性命垂危。” 其实,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但当有人明目张胆的说出来时,大家还是十分惊讶的“啊”了一声。 崔大人表演的更是入木三分:“本官就说,皇上为何迟迟不出现,怎么好端端的受伤了呢?” 谢酒儿装出一副十分伤感的样子:“皇上是遇刺了,宫门口的事情皇上已经知道了,既然各位大人想进宫探望皇上,那就请吧! 只是,皇上刚刚醒来,身体很是虚弱,望各位顾及龙体,勿要惹皇上动怒,伤及龙体。” 吴桓被谢酒儿说的有些不确定:“皇上醒来了?” 谢酒儿看了眼一众官员,硬着头皮:“嗯,醒来了,听到朝臣们都堵在宫门口,让我将重臣叫进去。” 吴桓半信半疑,随后,容将军等人带来的士兵还在宫门口等着,谢酒儿只是让所有大臣都进了宫,一行人浩浩荡荡在谢酒儿的带领下朝着上早朝的太极殿走去。 吴桓走着走着,就察觉出不对劲了:“皇上不是在御书房吗?就算醒来也不可能跑到太极殿去啊! 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谢酒儿看了眼身后的一众大臣,恶狠狠的瞪了眼吴桓:“你是猪脑子啊,把嘴闭上。” 此话一出,吴桓便断定这里面有猫腻:“你到底想干嘛?皇上根本就没醒是不是?” 宫门已经关上了,这些单枪匹马闯进来的大臣再也没了在宫门口时的嚣张,因为他们失了先机。 “我不指望你能分担点,你不要捣乱就好。” 谢酒儿看着吴桓,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她都想撬开他的榆木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吴桓倒是将话都听进去了,接下来的时间里一言不发,看着谢酒儿带着众人进了上早朝的太极殿,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萧大人,皇上人呢?这都半夜了,皇上怎么会宣我等在太极殿觐见呢?” 谢酒儿没有回答他们,只是朝着外面大喊了一声:“来人。” 几个宫女和太监瑟瑟缩缩进了宫:“萧大人。” 谢酒儿看着众臣:“给各位大臣生几盆炭火,一人一床被褥,他们今晚就在这太极殿就寝。” 宫女们倒是听话,得了吩咐就乖乖的下去准备了,只是大臣们都懵圈了,崔大人脸色一变:“萧尚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是来御前侍疾的,为何要让我们在这冰冷的大殿里过夜,你有什么资格幽禁我们?” 谢酒儿看着他冷哼道:“你们不是想见皇上吗?皇上想见你们自然会宣召,你们半夜在宫门口闹闹哄哄成何体统,让你们在太极殿过夜,是皇上的意思。” 几位年迈的大臣冻的瑟瑟发抖,根本就不信谢酒儿的鬼话:“皇上贵为一国之君,就算我等做错了事情,皇上也断然不会用这样的办法惩罚臣下,依本官看,这就是你的主意。” 谢酒儿突然大笑:“恭喜你答对了,这就是我的主意,是我把你们拘禁在了太极殿,你们能奈我何?” 崔大人指着谢酒儿痛斥:“你好大的胆子,同样身为臣子,你敢囚禁我们,才做了几天宠臣,你就如此欺上媚下。” 谢酒儿一副十分得意的样子:“对,我就是仗着皇上的宠爱胡作非为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我要见皇上,这是皇宫,不是你胡作非为的地方。” 崔大人见情势不妙,就要往外走,只是还没走到门口,就被灵一当人堵住了去路。 第443章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崔大人看着灵一等人腰间的横刀,倒是没硬闯,将枪口对准了谢酒儿:“萧尚书,你要干嘛?你可知道,你今日的行为,与造反无异。” 谢酒儿眨了眨眼睛,做出一副十分无辜的样子:“对,我就造反了,既然你们来了,那就别走了。” 随后又看向灵一:“擅闯者,杀无赦。” 崔大人看了眼灵一,终究是没硬闯,又将目光对准了一脸懵逼的吴桓:“护国公,你也要跟着造反吗?囚禁朝臣,谁给你们的胆量。” 吴桓被崔大人一句话点醒,突然就觉得谢酒儿的做法极好,把他们堵在宫门口闹哄哄的像什么样子,这样多好,囚禁在宫里,就再也蹦跶不起来了。 “我觉得萧尚书此计甚好,让你们在叽叽喳喳的叫唤个不停。”说完,拍着手大步离去,心里总算放心了,呵呵,果然,小人还得让女人对付,毕竟,孔夫子早就说过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所以,让女人对付小人也算是棋逢对手了。 朝臣的事情一解决,谢酒儿又安心的待在病榻前,等着萧瑾玉苏醒,经过这么一折腾,已经丑时了,众人都困倦不已,但皇上重伤不醒,没人敢掉以轻心。 谢酒儿看着呵欠连天的冯良:“太极殿那边,好需要冯公公上心些,我们将朝臣拘在里面是为了防止他们闹事。 但不能因此对他们放任不管,夜里寒凉,有些大臣年纪大了,可经不起折腾,在别冻出个好歹来,要随时检测他们的情况。 谁饿了就给吃的,谁冷了就多递一床被褥,大殿里的碳火要一直烧着,总之,不能让任何人在太极殿有任何闪失,不然我真的无法和皇上交待,可就真成了造反了。” 冯良恭恭敬敬,全都照做,作为天子身边的人,他当然知道护国公和萧尚书在皇上心里的份量。 只要不让他假传圣旨,给皇上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其他的事情,他自然无有不应,毕竟,伺候天子,脑瓜子还是要会变通的,太死板了也会触怒龙颜。 萧瑾玉失血过多,面色一直很苍白,到了后半夜,不出意外的,还发起了高烧,但脉像还算平稳,对于退烧,谢酒儿已经轻车熟路了。 看这样子,她知道,萧瑾玉这条命她算是给保住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次日一早,晨曦微露,谢酒儿疲惫的抬头:“太极殿那边怎么样?” 这次轮不到冯良回禀,吴桓就已经开口了:“还能怎么样?无非就是骂骂咧咧,说你我是乱臣贼子之类的。” “皇上的命算是保住了,补血滋养的汤药不能断了,早上喂些,中午再喂些,每次喂一小碗,过犹不及,等人醒来了就不要喂了。” 说完,爬在案几上沉沉的睡过去了,吴桓也是困得不行,眼皮子直打架,但他不敢再这个关头睡,谢酒儿睡了,他就更不敢眯眼了,总要有一个信得过的人在皇上身边盯着。 想到这里,忍不住自嘲一笑,他向来是看不上谢酒儿乡野村姑的身份的,不知从什么时候,他把谢酒儿当作自己人了。 朝臣们在太极殿里被关了一整夜,其他被当枪使的一点负担都没有,眼看人身自由都被限制了,出不去了,就往炭火边挨了下,裹着被褥香香的睡过去了。 崔大人和太上皇的几个部下彻夜未眠,看着紧锁的大门,一颗心止不住的往下沉。 有了这一夜的事情,如果皇上死了,他们就是拥立新君的朝廷新贵,如果皇上活了,他们就是刺杀皇帝的乱臣贼子。 “终究还是到了生死时刻,为了保护世家的利益,我做的够多了,但受益的是世家,凭什么要我承担责任。” 崔大人看着满殿的官员,睡得迷迷糊糊的,觉得不公平,他为世家殚精竭虑,出了事情,找一个替死鬼不过分吧! 想到这里,他便走至两位将军跟前:“宫里这么安静,一点动静都没有,估计皇上的命是保住了。” 说话的功夫,还不忘仔细观察二人的神色:“皇上的命保住了,那我们的命就不好说了。” “我们?刺杀皇上的是你的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两位将军冷冷的看着他,一脸鄙夷,还想拉我们下水,我们不就是被你怂恿到宫门口闹了会儿吗? 崔大人心里咯噔一下,这两个莽夫,什么时候开始长脑子了:“二位这是什么意思?跟你们没关系吗?如果不是你们助我成事,我一个人怎么做的了这么大的局,现在推卸责任是不是晚了?” 谁知两位将军也是难得聪明一回:“我们助你什么了,崔大人,说话做事可是要讲究证据的。 你刚才什么意思,你到底做什么了,我们又帮助你什么呢?” 到底是武夫,二人嗓门子也是出奇的大,不一会儿,还沉浸在美梦中的大臣就被三人的争执吵醒。 “我们是被人利用了吗?” “好像是。” “我听来听去,就是他们三人合谋刺杀皇上。” “嗯,等见到了皇上,我们就将自己听到的和盘托出,这样就不关我们的事了,就算皇上想追究责任,也只能说我们蠢,被人利用了,总不能说我们狼子野心吧!” “对对对,就这么办!这年头让人骂一句蠢货没事,不要丢了命就已经是万幸了。” “以后别人再撺掇我出门,我再也不听了,都是坏人,我一个五品官,差事不出差错,能每个月都领到俸禄就已经很幸福了。” “谁说不是呢,可是我们不害人也架不住别人害我们啊!再说了你想想昨夜那架势,护国公调兵遣将,让重兵把手在宫门口,那架势看着跟造反差不多。 反倒是崔大人一行人,义正言辞,有理有据,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我们作为旁观者很难辨别真伪啊!” “就是说啊,我瞅着皇上平日里还算开明,你说此事查清之后皇上会不会迁怒我们啊!” 第444章 谁有她卑鄙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不知道,万一我出个事,也不知道家里人以后该怎么办?都怪这个崔大人,我看这事儿就是他挑起来的。” “哎,认命吧,幸好我家还有个兄长,倒是可以让爹娘安度晚年。” 被崔大人三人一通争吵明白事情缘由的大臣们一个个都面露哀色,如丧考妣。 而另一边的御书房里,萧瑾玉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好起来,按照他身体的亏损程度,谢酒儿和御医都断定萧瑾玉还要好几日才能醒来,没想到两碗参汤下肚,还不到午时,人已经悠悠转醒了。 谢酒儿伏在案上睡地迷迷糊糊的,突然听到有人激动的大喊:“动了,动了,皇上动了。” 一个机灵醒来,揉了揉被枕的发麻的胳膊,踉踉跄跄的就朝着病榻走了过来,萧瑾玉缓缓睁开眼睛,正好迎上谢酒儿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皇上,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萧瑾玉动了动嘴皮,声音沙哑:“哪哪儿都不舒服?” 谢酒儿慌乱的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烧,是不是胸口疼?” 萧瑾玉想摇头,发现没力气:“不怎么疼,就是感觉一点力气都没有。” 谢酒儿握住他的手:“能有力气才怪呢?你这次流了很多血,胸口又中了一箭,要好好休养半年才能补回来。” 萧瑾玉眯了眯眼:“我以为那一箭射中心脏了,我以为我活不了了。” 谢酒儿长出一口气:“以后出门你别大意了,这次你真的是差点都活不了了,那一箭距离你的心脏不到一指的距离。” “这么近?我还能活下来,你说我命好不好?”萧瑾玉用虚弱的手回握了一下谢酒儿的手,有些打趣的说道。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昨夜真是吓死人了。” 谢酒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人就没个正形。 萧瑾玉沉沉的笑了两声:“昨夜把你吓坏了吧!是不是一夜没睡?” 谢酒儿摇头:“那倒没有,我休息了一会儿,也不累。” 萧瑾玉看着她乌青的眼底:“我没事了,你下去休息吧!吴桓那小子去哪里了?” 吴桓幽幽的开口:“臣一直在这里,只不过皇上和萧尚书郎情妾意,看不见臣罢了。” 萧瑾玉抿了抿唇:“贫嘴,朕看你精力旺盛的很,留下来办差事吧!” 谢酒儿知道他们有话要说,她也没那么多的好奇心:“皇上千万不要乱动,扯到伤口,伤口离心脏很近,您也不能动怒。” 萧瑾玉捏了捏她的手:“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 得到了萧瑾玉确切的保证, 谢酒儿才出了殿门,她也确实累了,在灵一的护送下,一路朝着宫外走去。 太医院的人虽不敢拔箭头,但如今萧瑾玉身体好转,情况稳定,没有什么大碍了,太医院自然能照料好,她也确实该好好休息一下了,毕竟做了一场手术,一夜未眠,天亮后稍微眯了下感觉更困了。 谢酒儿走后,吴桓一脸不情愿的坐到榻前,萧瑾玉瞪了他一眼:“耷拉个脸干嘛?” 吴桓重重的咳了两声:“也没什么,就是有些好奇为什么皇上在我们面前的自称和在这位萧尚书面前的自称有些不一样呢?” 萧瑾玉眼一斜:“你有意见?” 吴桓连忙起身,皮笑肉不笑:“不敢,微臣微小如草芥,哪敢对皇上有微词。” 萧瑾玉冷哼一声:“朕看你是皮痒痒,欠收拾,说吧,谁对朕下的手?这一夜发生了什么事?” 吴桓想起谢酒儿的话:“下手的人是死士,查不出来路,但……” 萧瑾玉听他话里有话:“但什么?吞吞吐吐的,直说便是。” 吴桓歪了歪嘴:“ 萧尚书对刺杀一事有些见解,听起来有点道理。” 萧瑾玉听完,脸色由阴转晴:“萧尚书说什么呢?” 吴桓看着萧瑾玉那急吼吼的样子,有一种皇上脑子被箭刺坏了的感觉:“她当时让穆青等人盯紧了朝中大小官员,然后让臣联络皇上昔日旧部,守住宫门,她说大小官员里谁先挑事,谁先开始扑腾,扑腾的最欢,那一般就是幕后主使没跑了。” 萧瑾玉苍白的脸色浮现出一抹笑意,像是打了胜仗一样:“那你觉得有道理吗?” 吴桓暗自腹诽,瞧你笑的不值钱的样子,是完全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出宫被行刺呀! “有道理啊,就算她不说,我也能想到,这不明摆着吗?谁想不到啊!” 吴桓梗着脖子,真心觉得如果给他时间思考,他自然也是能想到的,毕竟这么浅显的道理谁会想不到呢。 萧瑾玉没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纠缠:“所以,谁闹腾的最欢?” 吴桓正了正神色:“崔大人还有太上皇手底下皇上还没来得及料理的将军。” 萧瑾玉长出一口气,平息了一下情绪:“朕昏迷不醒的时候他们没闲着对吧!” 吴桓:“是,这三人昨夜鼓动朝臣簇拥在宫门口宣称听闻皇上受伤,要前来侍疾。 要不是臣提前让人镇守宫门,怕是要出乱子。” 萧瑾玉一点都不惊讶,他们也就这点伎俩了:“他们回去后安分了?” 吴桓摇头:“哪能啊!我们守着不让他们进宫门,他们就说是臣挟持了您,还蛊惑容将军他们,说听臣的调遣等同谋反,幸好几位将军心里有皇上,担着风险受在了宫门。 只是,这个崔大人一肚子的坏水,他见宫门进不了,不知道又打的什么坏主意。 然后萧尚书直接让所有人都进宫了,她将朝臣诱骗到太极殿,给他们生了炭火给了被褥,人这会儿还在里面困着呢。” 萧瑾玉面上笑意渐浓:“将人骗进来,然后囚禁,这个办法好,也就她能想到。” 吴桓撇了撇,不再说话,这个办法他确实没想到,主要是一个大老爷们儿,谁会这么无耻且胆大包天,将所有朝臣都囚禁,这是要多大的勇气,一个不小心,确实就成造反了。 第445章 豁出性命的守护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知道吴桓好面子,萧瑾玉也没有继续打趣:“太极殿的炭火撤了吧,今日给他们供一顿饭食就可以了。” 吴桓满眼都是兴奋的光芒:“不放他们出去啊!” 萧瑾玉冷哼一声:“他们不是来侍疾的吗?朕如此虚弱,伤也没好,他们怎么能出宫了。” 说完,看了眼冯良,传朕口谕:“朕不幸遇刺,身负重伤,九死一生,听闻众卿连夜进宫侍疾,朕深感欣慰。 众卿心意,朕不忍辜负,朕许众卿侍疾两日,与朕共进退。” 冯良听的眼皮子跳个不停,跟皇上相比,萧尚书还是太仁慈了,又是担心他们饿又是操心他们冷的。 瞅瞅皇上一醒来,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就已经想着收拾人了。 吴桓想起崔大人咄咄逼人的样子,气的胸口一鼓一鼓的:“依臣看,那个崔大人就是始作俑者,年前商部尚书解决了漕运一事,崔家世家领头地位岌岌可危。 再加上除夕夜薛将军在太上皇面前说的那些话。 臣以为朝中大臣都担忧自己家族命运,因此很多人可能对皇上遇刺真相是知情的,不过就是顺势推舟,为保住家族荣华和背刺皇上。” 萧瑾玉缓了口气:“你是觉得朕错了?” 吴桓低头:“臣不觉得皇上有错,皇上不过就是想集中皇权,让百姓过好日子。 只不过,手段是不是太狠太猛了,世家坐拥百年,不可能不反抗的。” 萧瑾玉点头:“朕明白,可是崔家手握漕运大权,先前的谢家占据全国三四成的粮食。 百姓疾苦,他们粮仓里的陈粮堆积如山,这样的世家,朕不得不除。 只要资源收拢的差不多了,只要他们安分守己,可以做一个锦衣玉食的贵族之家。 他们不动歪心思,自然可以安安稳稳,朕又不是仇富,见不得别人好。” 吴桓长叹一口气:“可是他们未必理解皇上的一番苦心啊!” 萧瑾玉虚弱的喘气:“朕做事,对得起天地,对得起黎明百姓即可,何须别人来理解。 机会不容错过,你去将带头闹事的那三人下狱,如此一来,漕运大权收了回来,散落出去的兵权也重新回来了,朕往后便再无后顾之忧。” 吴桓起身:“表兄,就算人心易变,利益纠葛,吴桓也永远为表兄驱策,此生绝无二心。” 萧瑾玉轻笑:“朕若是连你都不信了,那倒是真的悲哀,去吧! 只要资源收拢的差不多了,只要他们安分守己,可以做一个锦衣玉食权贵功勋之家。” 吴桓抬头:“是,臣这就将三人关押起来严刑逼供,一定查清此案。” 萧瑾玉几不可察的点头,他身体太虚弱了,说了会儿话,已经累得不行了,吴桓走后,萧瑾玉又沉沉的睡过去了。 萧瑾玉苏醒后,谢酒儿就再不操心了,横竖老虎醒了,其他人也都知道夹紧尾巴做人了。 做了一场手术,又经历了一夜的胆战心惊,此刻完全放松下来,只觉得天旋地转,困倦到了极致。 脱了厚重的官服,往榻上一躺,就不知道今夕何夕了。 天牢里,崔大人身上的囚服已经破烂的不像样子了,吴桓拿着手里的烙铁,在不见天日的天牢里,端的是一个肆意潇洒。 那样子就好像在自家后花园里吃烧烤一样:“那两位都已经招了,你还有必要死咬着不松口吗? 其实不管你交不交待,此案都可以结案了,而你,终将免不了砍头的命运。 但上天有好生之德,皇上体恤臣下,爱护百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愿启用连坐之罪,除非犯人自己找死。 你就别在挣扎了,痛痛快快的交待了,皇上可保你家族无恙,若是顽固到底,九族连坐,好好想想吧!” 吴桓说完,便大摇大摆的走了,留下崔大人一个被挂在天牢最深处一脸懵逼,这可是刺杀皇上的重罪啊,九族真的可以幸免吗? 如果他的儿孙可以幸免,他便没什么顾忌了,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崔家香火得以延续,也算是他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太极殿里的大臣在以崔大人为首的三人被带走后,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乱。 “咱们虽然出不去,但你看外面那些宫女太监,明显步履轻松了很多,皇上是真的好着呢。” “你们说,崔大人他们搞事情,我们被蒙在鼓里当枪使,虽说我等不知情,但到底是触犯了皇上的逆鳞。 他们三个如今已经下了狱,必然难逃一死,就是不知道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这辈子算是到头了。” 一个年纪尚轻的官员一脸颓废:“可怜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不能看着儿子长大,也不能为父母养老送终,我当真不孝。 没了我的庇护,也不知我的妻儿以后会被欺凌成何种模样,崔家狗贼,当真害人不浅,我从未想过谋害皇上,却被牵连至此。” 头发花白的国子祭酒缓缓开口:“大家都不要灰心,皇上虽有铁血手腕,杀的却都是罪大恶极之人。 而且先前他们只带走了那三个始作俑者,将我们关押在这里应该是以示惩戒。 如果真要砍了我等的脑袋,大可不必继续让我们待在太极殿。 如果要罢了我等的官职,也不现实,所有京官几乎都被哄骗到了这里,自古以来,就有法不责众的说法。 皇上不可能罢了所有的京官,倘若真是如此,那大顺岂不是要瘫痪了,皇上大小一应事物事事亲为,不得累死。” “这么说我们没事了?” 其他人听了,颓废的脸上闪过一抹欣喜:“如果皇上这次饶恕我,以后我一定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此生绝无二心。” “是啊,其实自从除夕之后,皇上意欲铲除世家之心,朝野皆知,之前我还挺抗拒的。 但是如今被关在这里,家里人一定是担心死了,我突然就觉得只要不掉脑袋,皇上想干嘛就干嘛吧! 只要不掉脑袋,只要家里人衣食无忧,不用担惊受怕,怎么着都行呢。” 第446章 你猜我当时在想什么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就是说,以前挣这个,盼那个,总想着为家族牟利。 却不知这个过程,稍有不慎,就是家族覆灭,人没了,香火都断了,哪还有什么荣华权势。” “但愿如祭酒大人所说,皇上不会迁怒我们吧!” “哎,难,能让皇上重伤,重兵陈列在宫门口的一定是危及性命,生死攸关的时刻,皇上心里恐怕很难放下芥蒂,对我等宽容。” 国子祭酒看着死气沉沉的大殿:“不会的,皇上是明君,自然有别人没有的胸怀气度,他不会对所有人都下杀手的。 此番作为,不过就是给我们一个教训罢了。” 炭火被撤走之后,越来越冷了,午饭还有供应,如果天色晚了,晚饭迟迟不来,一行人又冷又饿,悔不当初。 再这样下去,就算皇上不杀他们,搞不好也会冻死饿死,他们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受过这样的罪。 太极殿的地板冰冷的像地窖里的冰块,夜半时分,又冷又饿,煎熬到了极致。 他们从未想过平日里高谈阔论,议论国事的地方,夜里是如此的阴森恐怖,像一只巨兽,在黑夜中肆无忌惮的吞噬着他们的生机。 心照不宣间,开始认真思考世家和皇权,自古以来,皇权名义上至高无上,却无时无刻不在为世家服务。 可当今,从登基至今,掏空国库在各州府建立书院,想方设法给百姓发放粮食种子,免费为百姓分配田产。 一切的一切,都是在为普通老百姓考虑,而世家得到了什么? 谢家已经消失一年多了,如今赫赫声名的崔家也即将覆灭。 所有人都在观望太上皇和皇上这对父子的权力争斗,都觉得名不正言不顺的皇上,虽有铁血手腕,但因太上皇手握兵权,皇上的皇位一直坐的不安稳,甚至可以说是摇摇欲坠。 可是从除夕的情况来看,太上皇拼尽全力的一搏都被皇上四两拨千斤的挡了回去。自此,再无反击之力。 等他们如今在这冰冷瘆人的大殿里醒来时,世家最鼎盛的几大家族已经有两家消失了。 原来,皇上的布局比任何人想的都早,就算没有崔家行刺的事情,崔家的世家大族位置也是保不住的。 朝廷新设的商部就是皇上对世家赤裸裸的嘲讽:瞧,你们引以为傲的纸、粮、漕运、财富,朕都有。 这样惊心动魄,生死攸关的晚上还有谁能像前一天夜里一样没心没肺的睡着。 “你们说这个商部尚书到底是什么来路,以前怎么就一点风声都没听见呢?” “一个女人而已,经商那是下九流的行当,能有什么真本事,不过就是入了皇上的眼,让皇上封了个官而已。 二品又如何,本官就不相信一个女人能成什么气候?” “不不不,不要小看她,你们别忘了我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国子祭酒捋了一下自己灰白的胡须,老神在在的分析。 “嘁,诓骗他人,尽是些妇道人家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正人君子谁会用这么下九流的办法,也就是女人,做事情这么小家子气。” 国子祭酒冷笑:“女人?上不得台面?那你对他们行刺皇上的事情怎么看?” “这是两回事,崔大人兵行险着,虽然我们被连累了,但他也到算是个人物了。” “行刺皇上的人在你看来是个人物,保护皇上周全的人你觉得是上不得台面的妇人行径,就你这觉悟,迟早被砍头。” 太极殿里的窃窃私语没人在意,横竖朝廷里头能阻碍萧瑾玉实行新政的害虫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 接下来的时间,他终于可以心无旁骛的励精图治,让大顺国富民强。 整治朝堂,收拢皇权他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比他预想的要多花了许多时间。 讽刺的是收拾崔家,竟然是以他的身体为代价,萧瑾玉休息了两天可以下床活动了,摸着胸口熟悉的丑丑的针脚,只觉得自己命大。 幸好那一箭没有射中心脏,幸好谢酒儿人在京中。 “太极殿的那群蠢货都送回去呢?” 萧瑾玉小心翼翼的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问道。 冯良毕恭毕敬:“是,皇上,天一亮,全都打发出宫了。” 萧瑾玉扯了扯嘴角:“就没冻死一个,饿死两个?” 冯良抿了抿唇,那不能够,想饿死怎么也得好几日,太极殿风吹不到雪下不到的,怎么可能冻死嘛!一人还卷着一床被褥呢!伺候的老好呢。 话说回来,给那群蠢货用的东西比他用的还好呢,人家就算闯祸了,惹的龙颜不悦,身份也摆在那里,都不敢给用差些的。 小心驶得万年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要小瞧任何人,不要欺辱任何人,这是他能再一次站在天子跟前伺候的原因。 “让萧尚书进宫一趟。” 朝臣在太极殿幽禁了好几日,萧瑾玉的案几上也十分的冷清,断断续续处理的了几个从各州府递上来的奏折,就无事可做了。 主要是伤还没好,有些力不从心,萧瑾玉也懒得折腾,如今再也没人可以阻碍他施展拳脚,又有伤在身,偶尔是该休息放松一下了。 谢酒儿得了令,便拿着商部最近开展的一些事情进宫了,这个节骨眼上,她估计萧瑾玉也不想听政事。 但如今以官员的身份手里空荡荡的进宫好像也不像话,索性就拿着商部要事来了,这么一想,颇有些上班的牛马拿着PPT应付老板的样子了。 进了宫,刚走到甘露殿附近,就看到萧瑾玉跟没事人一样在光秃秃的御花园里漫步。 谢酒儿心里一急,也顾不上行礼:”皇上重伤未愈,伤口都没结痂呢,怎么能在外面待着呢? 万一感染了风寒怎么办?“ 萧瑾玉听着她带着斥责的声音,面上含笑,一点恼怒的意思都没有:”你猜,我胸口中箭时在想什么?“ 谢酒儿拉着他就往甘露殿走去:”你想什么咱们先到殿里再说好吧! 你不能再感染风寒了,万一受了冷,发起高烧,伤口就不大好了,这么大人呢,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第447章 为了倒插门,也是拼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任由她扶着自己的胳膊往殿里走去,以前觉得皇宫挺大的,他半个时辰才能逛一半的风光。 如今突然觉得这皇宫委实有些小了, 怎么才走了几步路,就已经到了甘露殿。 谢酒儿像是拎东西一样,将人扶至殿中,撂到座椅旁边,然后就撒手了:“皇上宣臣进宫,不知所为何事?” 萧瑾玉被她突如其来的一通话说的有些懵:“刚还挺正常的,一进门就变成臣了,朝堂上那群老古董说话的语气调调你这才上了一次朝就已经学了个十足了?” 谢酒儿脸不红气不喘:“要让皇上失望了,以后臣也是老古董之一呢。” 萧瑾玉一时语塞:“你……我是哪里做的不好惹的你不高兴了吗?怎么阴阳怪气的?” 谢酒儿抬头:“没有,其他大臣不都是这么回话的吗?我没有恃宠而骄,礼仪这么周全,你不夸我就算了,怎么还说我阴阳怪气的。” 萧瑾玉哭笑不得:“所以,你在模仿其他大臣跟我的相处方式?” 谢酒儿重重 点头:“本应如此啊!朝堂何等威严之地,怎么可以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顾?” 萧瑾玉示意冯良给她搬来一把凳子:“可是,这里不是朝堂,不是太极殿,是我的寝宫啊!” 谢酒儿眨了眨眼皮子:“所以呢,皇上就可以无法无天,放飞自我了吗?” 萧瑾玉被呛的一噎:“这是什么话,你今日看着怨气很重啊!我才醒来一天,没惹你吧!” 谢酒儿幽怨的看着他:“皇上还知道自己身负重伤才醒来啊!皇上是沙场实战打出来的英雄,不管是警惕性还是武术应当都不在话下,怎么会被区区几个只敢躲在暗处放冷箭的宵小之辈一箭刺中胸口。 就差一点,就那么一点点,你就死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贫嘴,不知道自己当时有对凶险吗?” 萧瑾玉被谢酒儿几句话训得蔫蔫的:“这不是没事吗?我当时心里在想事情,确实大意了。” 谢酒儿白了他一眼:“是啊,这是因为没事,要是有事,你就成了大顺王朝第一个葬入皇陵的帝王了,开心吗?” 萧瑾玉讪讪的闭了嘴,这有什么可骄傲的,谢酒儿却没打算放过他:“皇上当时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入迷,连命都不要了。” 萧瑾玉看了眼躲在角落里的冯良,头一侧,冯良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我还能想什么,不过就是想着怎么才能让你答应我做你尚书府的赘婿。” 谢酒儿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你是皇上啊,咱就不能英明神武一点吗?你因为那档子事,害的自己差点丢了性命,值得吗?” 那档子事?哪档子事:“你说话怎么跟地痞流氓一样,男人到了我这把岁数,还没成亲,亲自给自己找妻子容易吗?” 谢酒儿脸不红气不喘,她说话就是这样:“你是皇上,你上赶着当上门女婿,差点都驾崩了,你还有理了?” 萧瑾玉猛吸一口气,扯的胸口的伤口有些发疼,嘶了一声:“我是皇帝我就没有权力当上门女婿呢?那你上门也行,你要是愿意嫁进宫里我就不用倒插你的尚书府了。” 所以上门女婿这个坎是过不去了是吧!瞧把人给委屈的,因为当赘婿没当成,还被射了一箭,就愈发的矫情了。 谢酒儿长出一口气,她刚刚就不应该说话:“你堂堂一国之君,不顾自己的安危,还有理了?” 萧瑾玉双手捧胸,一副西子捧心的样子:“我怎么就不能委屈了,谢酒儿,做人是不是说话要算数?” 谢酒儿不明所以:“那是自然。” 萧瑾玉:“哎呀,是谁趴在我的病榻前,拉着我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保证只要我转危为安,以后就什么都听我的,什么都答应我。” 谢酒儿脸色一沉:“冯良跟你说的?这个长舌公公。” 萧瑾玉摇头:“我就是人醒不过来,潜意识迷迷糊糊还是有的,我都听到了,你不会抵赖吧!” 谢酒儿摇头:“我身为尚书,当然一言九鼎,只不过想给臣下当赘婿这种事情,你觉得满朝文武会答应吗?” 萧瑾玉目光幽深,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他们刚做了亏心事,还敢多管闲事?这会儿生怕我宣他们觐见,躲都来不及,怎么会自己往枪口上撞呢?” 谢酒儿撇撇嘴:“美得你,你就别打赘婿的主意了,你想当昏君,我还不想被人诟病成祸水红颜呢,绝对没可能的事情,想都别想。” 萧瑾玉刚要说话,脸色猛地变了一下:“哎呀,怎么这么疼。” 谢酒儿手忙脚乱的拨开衣服查看伤口,看到伤口无碍,才放下心来:“估计是扯到伤口了,不过问题不大,你不能着急动怒,不利于身体恢复。” 萧瑾玉幽怨的看着她:“我九死一生才活下来,你怎么能言而无信呢?我当时感觉浑身冰冷,意识都快消失了,我就是因为听见你的声音,听见你保证以后什么都听我的我才咬牙坚持下来的。” 谢酒儿被说心里七上八下的,从医学专业的角度来说,萧瑾玉说的确实是实话,人在失血的情况下,身体会止不住的发冷。 萧瑾玉不仅失血严重,还在心脏附近有很深的伤,经历了一场大手术,却没有输血,能挺过来,其实靠的就是本人的意志力。 “你好好养伤吧!有什么事情等伤好了再说。” 谢酒儿看着他胸口醒目的伤口,心里一阵难受,这可是没有任何科技加持的时代,萧瑾玉差一点就没了。 萧瑾玉看着她埋头在自己胸前,盯着伤口发呆:“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暧昧,很像一对新婚燕尔的寻常夫妻吗?” 谢酒儿眼里的悲伤和后怕被萧瑾玉一句话抖的没影了:“你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为自己正名的机会,这几日你要走动,但尽量在殿内走动,外面太冷了,过半个月我给你拆线。” 第448章 商业和农业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检查完伤口,又小心翼翼的给萧瑾玉整理好衣服,两人相互看着对方,一时无言。 “谢酒儿,人这一生就算寿终就寝,也不过区区几十载,所以,为何不遵从自己的心意,成全自己呢?别人的看法没那么重要。 你做事洒脱利落,为何在婚姻大事上这般扭捏,举棋不定。” 谢酒儿嗫嚅了片刻,还是决定将自己的顾虑和盘托出,这也算是她的诚意,也不枉萧瑾玉因为她出宫遇刺:“你是皇上,这一生注定不会只有一个女人,但我,有洁癖,我不想和别的女子分享自己的夫君。 我知道我这种想法在你们看来很荒谬,但事实就是如此,所以,我们真的不合适。 即便……即便有情也不合适,如果注定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生出厌憎之感,还不如在最好的时候保持距离,以后回忆起来,至少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萧瑾玉沉吟片刻:“那你可知道我今年多少岁了?我都快二十三了,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你怎么能断定我是个滥情之人呢。” 谢酒儿皱眉:“古往今来,就没听说过那个帝王一生只守着一个人的。” 萧瑾玉反唇相讥:“追朔历史,也没那个皇帝上赶着要给臣下当赘婿,我就敢做,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 你的顾虑你那日说了,我记着呢?不让你进宫,让你出入朝堂,施展抱负,就是我对你的保证,给你的退路。 若真有一日,我做了那无情无义之人,你大可洒脱离去,在朝堂指点江山,或者游遍九州,看遍大好河山,你是自由的,我从未从过将你禁锢在一方天地中,遮掩你的光环。” 谢酒儿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会儿抬头轻笑:“有什么事情等你伤养好了再说。 不知皇上今日宣我进宫所为何事?” 萧瑾玉轻笑出声:“你看你这个人,总是躲躲闪闪的,每次说到关键时刻就开始敷衍了事,糊弄人了。” 谢酒儿果断摇头:“这次不骗你,你身受重伤,不能像平常一样大喜大悲,容易扯到伤口,有什么事等你好了再说,一切好说。” 萧瑾玉听的眉开眼笑:“一切好说,所以你答应了对吗?” 说完,一高兴猛地起身又扯到了伤口,谢酒儿赶忙扶着他坐下,忍不住开始叨叨:“你看你,我都说了有什么事等你伤好了着再说嘛!你非要……哼,活该。” 萧瑾玉笑得乐呵呵的,那架势就像是打了胜仗一样:“好好好,都听你的,我错了,不该这么激动。” 谢酒儿皱了皱眉,看着他的胸口,心里一阵担忧:“还疼吗?” 萧瑾玉伸手双臂:“好着呢,一点都不疼。” 谢酒儿看破不说破:“好吧,这是这段时间商部的部署,已经在有条不紊的执行了,不知道皇上有没有什么要纠正的?” 萧瑾玉拿起折子仔仔细细的看起来,看完又揣摩思考了一阵:“甚好,没什么要主意的,商部就按这个流程走,何愁我大顺不能实现国富民强。 尤其是你这主张的在各州建立商会,保证各地商业的公平公正,禁止出现商业霸凌,以大欺小的思路,对于底层商人来说,一定是莫大的福音。 很多地方市场存在乱收保护费等情况,对于那些靠小摊小贩养家糊口的普通百姓来说,简直是噩梦,有了商会出来为他们作主,以后,底层小商贩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允许百姓监督商业,对有问题的产品加以举报,也能保护广大百姓不会白白被人骗走血汗钱。 自古以来,商业明面上低贱,可背地里却是权贵们竞相追逐的金山银山,他们一方面看不起经商之人,觉得那是下九流的行当,一方面又对金银财宝爱不释手。 有了商会在各地为千千万万商户保驾护航,商人也就不用依附权贵,官商不用再捆绑到一块儿,造成官场与生意场的双重不公平,我就知道朝廷插手商业是正确的,你做得很好,你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谢酒儿点头,对萧瑾玉的认可与夸奖照单全收:“如今生产力低下,我担心朝廷在商业领域的加持会让更多百姓放弃耕种,投身商业。 所以,在朝廷出面为商业保驾护航的同时,朝廷是不是应该钻研如何提高生产力,好好琢磨怎么用最少的人力生产出更多的粮食。 况且耕种粮食最是辛苦,百姓日后生活改善,有了一定的盈余之后很可能不再种粮,这也是历代统治者为何宁愿国库空虚,也要重农抑商,压制商业发展的根本原因。 所以,在支持商业时,除了好好打琢磨农业生产工具,提高生产力的同时,朝廷还需要不停的开垦良田,聚集有经验的老农或者对农业颇有研究之人研究如何增加粮食产量。 朝廷需要有自己的粮仓,目前的粮仓规模是远远不够的,要保证即使全国有一半的人脱离农业,大顺境内依旧粮食充足,不然,支持商业会引发社会乱象,造成粮食匮乏,届时,得不偿失啊!” 谢酒儿说的极为认真严肃,萧瑾玉也不再是之前笑呵呵,一副不正经的样子,面上全是思考:“嗯,我记住了,工部那边就交待过,但我看他们那个样子应该也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说,我们有没有必要再设立一个农业部,主管全国粮食产量和开垦良田,调度粮食事宜。” 终于有一个皇帝开始对商业和农业专门设立部门认真对待了:“有必要,朝廷原先六部,为了维护社会统治的稳定性,唯一能牵扯到百姓身上的就是工部,但事实上工部的首要职责依旧是修建大型的朝廷建筑,对于民间百姓的扶持少之又少。 所以,如果朝廷能单独设立农业和商部,将这二者重点看待,利用农业推动商业的繁荣,再让商业反哺农业,相信再过几年,大顺一定会更加繁荣。” 萧瑾玉听的一阵兴奋:“不错,商部已经有了,有你主持大局很不错,我在想设立农业部之后,让什么人任命尚书一职,主持大局才能达到应有的效果。” 谢酒儿眼前一亮:“我倒是有个人选。” 第449章 士农工商面面俱到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挑眉:“哦?你平日里也不怎么和官员打招呼,还有合适的人选?还是说直接从民间选拔?” 谢酒儿抿了口茶:“皇上还记不记得钱塘时你临时提拔上去的刺史程知礼。” 萧瑾玉颌首:“那是自然,他政绩做的不错,我早都正式任命他为钱塘刺史了,升的有些快,但如今大顺缺的就是有实干精神的好官,他在官场也算是一股清流了,你要给我推荐他?” 谢酒儿嗯了声:“我关注到他是因为他的儿子家宝,后来商行在和钱塘分行的书信往来中我发现此人下达的很多政令都非常贴合钱塘的实际情况。 而且他对底层百姓的生活现状应该也是十分了解,朝堂上很多官员连粮食上什么样估计都傻傻分不清,程知礼出身大族,但因父亲早逝,家中变故,吃过很多苦,非常了解底层人的生活。 难得可贵的是他游走于士族与寒族之间,还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这一年多,为钱塘做了不少事实,农业部的掌权人要懂农业,懂百姓,但也必须是饱读诗书之人,我觉得他可以,具体的皇上自己看。” 萧瑾玉点头:“这个人倒是没问题,我回头试一下,如果他能稳稳当当的管住农业这一大摊子,倒是为我解决了一大麻烦。” 谢酒儿起身:“时间久了,皇上也该躺着歇息了,不能太劳累了。” 萧瑾玉失笑:“没这么夸张吧!我坐在这里都没动,还能累着呢?” 谢酒儿眨了眨眼睛:“身体是自己的,你看着办吧,你这次算是伤到根本了,如果不好好调养,恐怕以后会留下后遗症。” 萧瑾玉点头:“好吧,我先给钱塘写封信,然后就休息。” 谢酒儿起身,后退两步:“那我走了?” 萧瑾玉点头:“好吧,路上小心,三日后早朝,朝堂上审问此次行刺的三个主谋,早朝后,我会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让人押着三人当日就去刑场斩首,你对此事怎么看?” 谢酒儿想了想:“没问题啊,皇上具体指什么?” 萧瑾玉:“九族连坐制度虽不会废除,但我也不想轻易连坐九族,可是刺杀皇帝这样的大罪,若不严惩,怕是会让其他人也蠢蠢欲动。” 谢酒儿:“所以,你才想当着朝臣的面将他们拉去刑场斩首?” 萧瑾玉:“对,但这样还是觉得太轻了,无法起到震慑作用,即便不会血流成河,也该让他们知道行刺君王是什么样的灭顶之灾。” 谢酒儿想了想:“乱世用重点,沉疴下猛药是为了稳定混乱的社会秩序。 然而,如今的大顺,皇上早已大权在握,随着谢、崔两大世家的陨落,世家自此再无力对抗皇权,皇上实施自己的政治抱负,畅通无阻。 所以,不再实施连坐之罪,利大于弊,至少,臣民会明白皇上是一位心胸宽广,仁慈的君主。 至于皇上的顾虑,也不是没有解决之法,何不简单粗暴一些,邀请臣民去刑场观看,杀一儆百。” 萧瑾玉嗯了声:“也没更好的办法了,那就听你的,简单粗暴些。” 谢酒儿看着外面的天色,这随便一唠嗑又耽误了许多时间:“我真走了,皇上赶紧休息吧!” 萧瑾玉知道她是为自己的身体着想,含笑应承着,走到门口目送她离开。 天气寒冷,谢酒儿身披大红色的披风,在光秃秃,没有颜色的冬季显得异常醒目。 一直到她的身影变成一个小红点,消失在拐角处才进殿,一五一十的躺下小憩了会儿。 休息了两个时辰,起身给钱塘刺史程知礼写信,写完信,想起刚才和谢酒儿聊的工商农之间的事情。 谢酒儿虽说才入朝堂,但这两年多来,士农工商各方面她都多多少少给出一些切实可行的方案。 如今更是在商业上出了大力气,很多政令的下达,他也是从两人的聊天里得到了很多的启发。 他在想,如果大顺境内以后多些像谢酒儿这样的子民,何愁大顺不会强大富庶,到底怎么做才能培养出这样的人才呢。 这两年处理政务下来,他也能体会到一个国家的强大势必要士农工商得以全面发展,互相扶持,共同繁荣。 随着朝廷商部的建立,商部在谢酒儿的带领下已经逐步在各地建立商会,有了朝廷的保驾护航,相信商人低贱的观念也会逐渐转变,这是促进商业繁荣的重要条件。 各地书院收揽了很多寒门学子,但是书院高昂的束脩不仅仅掏空了很多人的家底,还让他们负债累累,半途不乏有很多学子因为家里支付不起高昂的束脩而退学。 如今又要修路,朝廷抽不出钱花费在书院上,这样下去会流失很多学子。 想起谢酒儿最近在为商业上的事情忙碌,穷的叮当响的萧瑾玉便把主意打到商业身上。 小商小贩的身上确实没几个钱,但那些富商兜里钱多的是,怎么才能让那些人心甘情愿,而且还感恩戴德的从自己口袋里施舍出一笔银子捐赠给书院,减轻寒门学习的求学负担呢? 萧瑾玉想了半天,最后果断放弃,这种事情谢酒儿最在行了,完了让她给朝廷支个招,看谢酒儿在他昏迷期间对付朝臣时简单粗暴的手端,萧瑾玉迷之自信,她能多付朝臣,那必然也能让一众富商心甘情愿的为书院捐献银两。 三日之后,又到了上早朝的时间,萧瑾玉的身上的伤虽然没有恢复,但随便走动也是可以的,早朝没有因为萧瑾玉的重伤而耽搁。 早朝开始,吴桓主动站出来禀报对崔大人等三人的审讯结果:“他们说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在大殿上向皇上陈述事实。” 萧瑾玉象征性的问道:“为何?” 吴桓:“臣早就与他们言明陛下心怀天下,不愿再添杀戮,他们所犯之罪,祸不及家人,他们好像不信?” 萧瑾玉讥笑:“不信又如何?他们是觉得朕不敢斩了他们的脑袋吗?” 第450章 帝王术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吴桓拿出三家家里人的供词:“这是他们家属的供词,结合皇上遇刺当晚他们奔走互通的情况,足以证明此次行刺,崔大人是主谋,那两位将军也是参与者。 此案即便他们不认,依我大顺律法,也是可以定罪的。” 萧瑾玉得到满意的答复:“正好为文武百官都在,把他们带上来吧!朕给他们这个机会,朕倒要看看,他们能在朝堂上如何为自己辩驳?” 吴桓颌首:“是。” 随后后退两步,转身走出太极殿,在门口吩咐了一会儿,又进殿:“皇上稍等,犯人马上就到。” 皇上遇刺身负重伤,如今罪犯已尽在掌握,这个时候,朝臣们哪还有心思商讨别的事,一时间,大殿里静的只能听到呼吸和衣物布料摩擦的声音。 不一会儿,三个蓬头垢面,囚服上布满深浅不一鲜血,散发着一股恶臭味的犯人被押在了朝堂上。 三人跪在地上,每人后面都站着一个侍卫,手中的横刀架在囚犯的脖子上。 “皇上就在上面,满朝文武也在这里,你们要说什么快点说,别耽误早朝。 君臣一场,皇上愿意耽误时间听你们废话,已是仁至义尽,别想耍花枪。” 吴桓在崔大人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催促道。 “护国公在天牢告诉罪臣,只要我交待供词,皇上便不会对我的家人下手,不知此话可当真?” 崔大人话落,后面两个将军也是一脸希冀的望着萧瑾玉。 萧瑾玉冷笑:“你是在威胁朕吗?如果朕说不会放过你的家人,你便不会交待了,是这个意思吗?” 萧瑾玉说话时,面色阴沉,眼神凌厉,崔大人连忙磕头:“不不不,不是这样的,罪臣不敢,只是因为护国公在天牢里向罪臣允诺了此事,罪臣这才斗胆向皇上求情,为家人求得一线生机。” 谢酒儿看着大殿的情形,不知道萧瑾玉这唱的是哪出?前几日自己进宫时他便明确说过此事祸不及家人,怎么如今在大殿上还拿乔起来了。 朝臣们听到崔大人的话却纷纷摇头,行刺天子,那便是谋反。 谋反当然是斩草除根,怎么可能轻飘飘的只处置始作俑者,而不累及家人。 萧瑾玉在一众嗡嗡的议论声中沉沉的开口:“你们犯的是死罪,理当累及九族。” 话落,崔大人三人虽然蓬头垢面,早就看不清楚肤色,但谢酒儿还是觉得他们在一瞬间面上血色尽失,空洞悲凉的眼神里充斥着慌乱,朝臣们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讲。 萧瑾玉将九阶龙椅之下的一切尽收眼底:“你们不仅刺杀于朕,还诱骗其他朝臣一起为非作歹,依我大顺律法,那日,在宫门口闹事的所有官员都应下狱治罪,助纣为虐,就是将尔等全都灭了三族,那也是你们咎由自取,谁能说朕是在滥杀无辜?” 话落,太极殿又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静,这次,大臣们连交头接耳的讨论都不敢,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腿和手直打颤儿。 萧瑾玉不再说话,任有太极殿里的气氛一点点的凝固,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个大臣扛不住了,扑通一声跪下:“臣有罪,请皇上赎罪,那日晚上,崔大人说皇上被护国公等人控制了,大顺江山危矣。 此等谬论我等自然是不信的,可是,崔大人说护国公调兵遣将,让吴家旧部死守宫门,臣这才怕了呀! 臣等被奸人利用,可初衷也是好的,就是想保护皇上,保护大顺的江山社稷。 臣对皇上忠心耿耿,还请皇上明鉴呢。” 随后,乌泱泱的一群人都跪在地上:“请皇上明鉴。” 谢酒儿侧眼扫过去,看到除了她和吴桓还有容将军几人,其他大臣都跪下了,这才明白萧瑾玉为何要将罪臣带到大殿上演这么一出。 这不是挺会来事的吗?那天还问自己如何在不累及九族的情况下震慑世人,帝王心,海底针呢。 “吴家旧部早在臣年幼时就已经归属太上皇,后来皇上登基,他们效忠的自然是皇上。 这世上早就没了吴家旧部,吴家,也只余臣一人苟活于世,那日,臣能请的动各位将军,是因为他们听闻皇上有难,才愿意冒着被人扣上谋反的帽子来守卫皇宫。 此番,各位大人为自己开脱本无可厚非,可为何字字不离吴家旧部四字,你们将我吴家置于何地,将各位冒着谋反风险保护皇上的将军置于何地?” 吴桓话落,容将军等人又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嗯,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护国公所言一字不差,当日我等就是听说皇上有危险才来守宫门的,我们自皇上少年时期就追随皇上,征战沙场。 纵然曾经是吴家将,可这十多年下来,皇上一直是我们的主心骨,一直是我们追随的主子,各位同僚张口闭口一个吴家旧部,委实有些伤人,他们分明是为了离间我们和皇上,想让我们君臣离心。” 谢酒儿看着他们害怕的,委屈的,心如死灰的,无一例外的全都匍匐在地下,就自己孤零零的站着,好孤独啊! 要不我也跪吧!别人都跪,就我站着是不是太扎眼了些。 心里想着,然后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最后悄悄的跪了下去,谢酒儿以为自己做的十分隐秘,却没注意龙椅旁边的冯良抿了抿唇,又咬了咬嘴唇,不知道在掩饰什么? 萧瑾玉瞥了眼谢酒儿的方向,面色依旧严肃:“吴家早年蒙难,外祖父去世后,舅父也因病英年早逝,只留刚学会走路的孩子。 各位将军在朕年幼时,沙场上对朕照顾有加,十年如一日,忠心耿耿,朕不是铁石心肠,怎么会怀疑你们的忠心,各位将军快快请起。” 萧瑾玉说到幼年时期,语气颇有些动容,容将军等人也被萧瑾玉几句话说的热泪盈眶,起来时还在抹眼泪。 谢酒儿看的心里大嘀咕,萧瑾玉的动容是真的,几位将军的感动也是真的,但是真的到了感动到掉眼泪的程度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些男人比女人还会演戏。 第451章 朝堂辩驳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几位将军起来了,吴桓还梗着脖子在地上跪着,萧瑾玉扯了扯嘴角:“护国公膝盖软了?很喜欢下跪吗?” 吴桓抬头:“臣不是膝盖软,就是时不时被人说臣有不臣之心,联系吴家旧部,臣甚是惶恐,请陛下作主。” 萧瑾玉被吴桓整的有些无语:“你这是做什么?别人怎么知道你我兄弟情谊,朕又怎么可能因为一些流言蜚语疑心你有不臣之心。” 吴桓听完,语气软了几分:“臣相信皇上,可是,即便如此,也忍受不了无休止的谣言。 吴家旧部四个字就是悬在臣头上的刀,每听到一次,臣内心都很是惶恐不安,生怕哪天惹得陛下疑心,同僚提防。” 萧瑾玉扫视一圈:“以后,谁再提吴家旧部四个字,罚俸三年。” 说完,又看向吴桓:“现在可以了吗,去,扶护国公起来。” 冯良得了令迈着小碎步吧嗒吧嗒的下了九层台阶,来到吴桓面前虚扶了一把,吴桓见好就收:“多谢皇上明察秋毫,相信微臣,不然,臣每每听到类似吴家旧部这样的言论,心里惶恐至极。” 萧瑾玉扫向下面:“护国公吴桓是朕亲手带大的,年少时的相互依偎到成年后的并肩作战,十几年来情意只增不减,如果朕连吴桓都不能相信,那这世上,便再无可信之人。” 吴桓得了萧瑾玉的肯定,神色舒缓,这下是彻底满意了:“有皇上这句话,微臣入夜才能睡得安稳。” 谢酒儿嫌弃的撇了撇嘴,太极殿的地板可谓是冰冷至极,其他大臣此刻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又冷又怕,怕是魂都快丢了,这兄弟俩还在这里演上了。 说完,大殿里寂静了一瞬,萧瑾玉清冷的声音再次回响:“依本朝律法,谋逆或者追随者,都应斩首,累及九族,所以,你们都是该死之人。 然上天有好生之德,大顺历经百年战乱,也确实该休养生息了,朕实在不愿再添杀戮,只希望你们能吸取教训,痛改前非。” 大臣们一听,噗通噗通乱跳个不停的心脏总算是可以消停会儿了:“臣等叩谢陛下隆恩,往后,臣等自当为了大顺,为了陛下,为了黎民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绝不再听奸佞之人的谣言,动摇江山社稷。” 萧瑾玉听着他们信誓旦旦的保证,嘴角划过一抹讥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呵,他宁可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相信这些人的鬼话。 但样子还是要装一装的:“难为你们如今还能提到黎民百姓,以后,大顺所有官员实行考核制,政绩不达标者,官将一级。 所以,都收起花花肠子,干好自己分内的事,还有,若再让朕发现谁有不臣之心,那就新仇旧恨一起算,数罪并罚。 朕此次只是没有累及九族,但我大顺境内九族连坐制度依旧存在,望你们好自为之。” “是,臣等谨遵圣名。” “好了,都起来吧!都跪成老寒腿了还怎么为大顺社稷奔波。” “谢皇上。” 谢酒儿跟着众人一起起来,心想这下总该轮到审问囚犯了吧! 果然,下一刻, 萧瑾玉就出声了:“这次的事情因涉及官员繁多,除了罪犯本人,朕不累及旁人及家人,招吧,招完就上路吧!崔大人,二位将军。” 君无戏言,有萧瑾玉这句话,不仅朝臣们放心了,即将被砍头的人也放心了,以前不招是为了家里人,如今老老实实认罪,也是为了族人。 崔大人甩了甩脏兮兮,破破烂烂的囚服:“罪臣认罪,刺杀皇上的死士是罪臣的人,皇上让人造了大船,又准备开春了开通各地水路。 罪臣知道,皇上是不喜我崔家,想找人替代,可是,我崔家经营漕运上百年,漕运是我崔家几代人的心血,皇上怎么能说收回去就收回去呢。 臣不甘心,凭什么因为皇上一句话,一夕之间的一个决定,就要让我们世世代代守护的东西消失,世家和皇权本来可以相互成就,皇上为何非要置世家于死地呢?” 萧瑾玉声音低沉有力:“凭什么?就凭朕为了硝烟不在起,人命不在卑贱如草芥。 世家和皇族享天下百姓之供养,自当为天下百姓谋福祉,可是你们好好想想,你们干过一件好事没? 像漕运这样的命门本就不该在掌握在一个家族手里,天下资源本就应有朝廷分配,大顺子民人人有份。 朕只是收拢本该属于朝廷的资源,并不是要将世家一网打尽,你们祖上积累下来的累世财富你们依然可以享受。 你们祖传的宅子田地依旧是你们的,但,不该拿的东西别想再拿,朝堂也不是你们为后代某出路的场所。 官员实行考核制,就是为了防止蛀虫侵蚀我大顺江山,大肆建立书院,开民智,一方面是为了提高百姓的生活,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朝廷注入新鲜的血液。 你因一家之私,欲置朕于死地,引得朝堂动荡,还好意思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真是恬不知耻。” 说了这么多话,萧瑾玉已经感觉身体有些吃不消了:“你们俩为何助纣为虐?” 二位将军面面相觑:“我们没有做任何伤害皇上的事情,我们也不知道崔大人他如此胆大包天啊! 皇上明察,此事我们确实没有参与,我们是被冤枉的。” 萧瑾玉笑了:“哦,竟然还有不认账的,你是想阖族覆灭,在地底下团聚吗?” 崔大人听见后面两人将所有事情都推卸给他,气不打一处来:“皇上,不是这样的,此事是我们三人合谋,绝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他们担心皇上清算他们,这才与罪臣合谋设计此事,罪臣只是想守住我崔家祖上留来的根基罢了,而他们是想让太上皇重新登基执政,是真的要置皇上于死地啊! 如果不是这二人有兵权在手,罪臣哪里敢在宫门口闹事吗?要说主谋,应当是他们才对,罪臣只是想护住崔家的漕运,别无它意啊!” 第452章 共赴刑场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脸上一片阴沉:“好一个别无它意?好一个你崔家的漕运。 因为朕另辟蹊径让人取代了崔家在朝廷的漕运,挡了你崔家的财路,朕就该死是吗? 诚然,你崔家运营漕运年代久远,可是,朕让人偷你崔家的产业呢?朝阳商行的大船是无数顶尖匠人夜以继日辛苦钻研的结果,并没有偷你崔家的技艺。 这漕运怎么就成你崔家的了,你崔家运营漕运不是靠实力,竟是靠杀掉对手才维持的地位么?” 崔大人听了,先是不可思议,然后嘴巴哆嗦个不停,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漕运本来就是崔家的啊,世人都知道,怎么现在就不是了,还成他强词夺理了。 谢酒儿见大臣们一时无言,便瞅准时间发言:“朝阳商行是我一手创建的,商行的船只是我自己构思了大概样式,然后让众多匠人集思广益,一步步试错,最终才造出来的。 其实,造大船并不难,只不过,多年以来,市面上有关航运和造船的书籍都被崔家收入囊中,就连造船的匠人也是如此,不服从者,便斩杀殆尽。 大家都觉得漕运是崔家的,可又何曾想过,是谁规定只有崔家才能运营漕运的? 我们朝阳商行一没偷二没抢的,怎么就不能涉足漕运了,你崔家的是崔家的,我们朝阳的是朝阳的。 就因为在你们崔家的层层封锁下,我依旧为朝廷重新开辟了一条漕运,你就见不得皇上好,要置皇上于死地,就算皇上杀你满门,那也是该的,你论罪当诛,你崔家恶贯满盈。” 大臣们纷纷低下头:“说的也是啊!崔家确实该死。” 萧瑾玉对事情的走向十分满意:“所以,你是说这件事情是你们三人密谋的,还有别人吗?” 崔大人摇头:“没有,就我们三人。” 两个将军听了,又是磕头又是否认的:“皇上,我们二人跟其他人一样,都是被他骗的,我们绝对没有刺杀皇上的意思啊! 崔大人口口声声说我三人合谋,他有什么证据,死士是他的,朝臣是受他蛊惑的,所有事情都是他一人做的,为何要拉着我们当垫背。 臣知道,臣昔日追随太上皇征战,与陛下不是十分亲厚,可是,陛下也是太上皇之子,如今的天下之主,我们自然也是效忠陛下的,绝对没有谋反之心,请皇上明察秋毫。 崔大人说我们与他是一伙的,那就请崔大人拿出证据来。” 崔大人摊在地板上,回过头看着二人,目光凶狠,真是被狗咬了,原想着一来可以借助他们的兵权,二来出个意外可以糊弄过去,让他们当垫背. 没想到这两个莽夫竟然这么能搬弄是非。 “证据?当日在宫门口,臣让他们二人调兵过来,他们可是答应了的,只不过因为吴桓先一步堵死了京城城门,他们的部队滞留在城外,这才没有成功。 这难道不算证据吗?当日所有大臣都在场,大家都是证据。” 后面的二人狗急跳墙:“你胡说,我答应你出兵也不过是为了敷衍你,我又不是真的出兵了。” 崔大人笑得癫狂,想脱身,做梦:“我说了,你是因为路被堵了,不然,如今的大顺指不定是个什么情况呢?” 谢酒儿懒得看狗咬狗的戏码,心想着其实事实究竟如何,大家一目了然,赶紧拖出去砍了吧,真的是烦死人了。 “皇上遇刺之后,这三人立马就凑到了一处,交头接耳,密谋造反,证据确凿无需再听他们废话。” 吴桓见三人开始互相攀咬,冷冷的开口。 萧瑾玉起身:“朕身体还没有痊愈,累了,拖到刑场,斩了吧!朕身体不好,去不了了,各位爱卿就去刑场观刑吧!” 萧瑾玉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一众大臣战战兢兢:“这哪是让我等观刑,皇上这分明是记仇,要我们牢记今日之教训。” “好歹我们的性命是保住了不是?不像他们临死前还互相攀咬,既丢了性命,又失了风骨。” “走吧,别墨迹了,皇上让我们观刑,那我们就观刑好了。” “是啊,是啊,今时不同往日,皇命不可违啊!” 谢酒儿跟着众人一起到了刑场,看着三人被押往刑场,两位将军一脸不可置信,他们似乎以为他们可以狡辩过去,不用赴死。 而那个崔大人,还没到刑台上,腿就软了,被侍卫从两边架着胳膊拉到邢台上,所过之处,留下一股可疑的黄色水渍,身旁的侍卫则是一脸淡定。 这种事情他们见多了,别看这些达官贵人平日里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其实出了事情,比谁都怂。 “就这?还崔家家主呢?投胎真是个技术活,你说我们比这些人差哪儿了,就这种货色,吃香的喝辣的,很是暴殄天物。” 两位将军虽然不承认行刺皇上的事情,但在刑场上的表现没有崔大人那么跌份儿。 萧瑾玉下的令是即刻行刑,所以到了刑场,也没耽搁,不过就一炷香的时间,三颗脑袋就咕噜噜的滚了下来。 满朝大臣脸色可谓是五彩缤纷,有劫后余生的,有心有余悸的,有被现场的血腥吓到脸色苍白的。 回去的路上,谢酒儿想起早朝上发生的一幕幕,只觉得萧瑾玉城府越深,手段越发了得了。 大顺官员本就匮乏,将满朝文武都斩首确实不可能,可是谋反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若轻飘飘的揭过,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处蠢蠢欲动。 毕竟造反没什么损失,失败了不用死,成功了身份更上一层楼,如果就这么轻易的饶恕了他么,那以后就彻底乱了套了。 如大臣所说,萧瑾玉将人带到朝堂上审问,跟让大臣赴刑场观刑应该是同一个意思,让大臣们永远铭记今日之祸,也让这些眼高手低的世家子弟看清楚,以后,这天下到底是皇上说了算,还是世家说了算。 从刑场出来马车走了一会儿,就被宫里来的人拦住了去路。 第453章 卷起来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皱眉:“怎么回事?” 灵一回头朝马车里面看了眼:“是宫里的侍卫,主子稍等?”说完便看向拦路的侍卫:“不知各位有何贵干?” 侍卫客客气气的拱了拱手:“萧大人请留步,皇上有请。” 谢酒儿满心疑惑,寻思着在最近也没什么事,萧瑾玉找他干嘛! “灵一,进宫吧!” 随后,马车便朝着宫里的方向走去,萧瑾玉经过几天的休养,只要不大幅度的动作,身体基本上已经行动自如了,谢酒儿到时,他正在御书房里奋笔疾书。 看到谢酒儿进来,才停下笔:“怎么看着很不高兴?” 谢酒儿依规矩要行大礼,只是刚掀起衣摆就被萧瑾玉一把揽住:“哎哎哎,行了行了,你惯是会装样子,都说了不许行礼,朝堂上是没办法,这里又没外人。” 谢酒儿也不再坚持:“刚在刑场上看见三个脑袋瓜子跟熟透的西瓜一样叽里咕噜的滚了一地,皇上觉得我心情应该很好吗?” 萧瑾玉失笑:“怎么?被吓到了,我印象中你没这么胆小吧!在你们谢家咀的后山上,你们娘三仍往山沟沟里扔尸体仍的轻车熟路的。 我想着一回生二回熟嘛!又不是第一次见死人了,怕什么?” 谢酒儿张了张嘴:“那我们没把人家脑瓜子直接剁下来了,那感觉能一样嘛!瞧皇上说的,好像我们一家子都是杀人狂魔一样。” 萧瑾玉嗤笑:“这可是你说的,我没这么说,再说了,让大臣去观刑是你给我出的主意啊!其他大臣都去了,就你不去不好,让人知道了难免会背地里说我厚此薄彼。” 谢酒儿无语的闭上了嘴,合着她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那个蠢货呗! “那你又找我干嘛?” 萧瑾玉听到她语气中的不满,自动屏蔽,开始说正事:“根据各地州府报上来的折子,寒门学子退学的情况比较多,书院几十两银子的束脩实在太贵了,普通老百姓哪负担的起。 可是,若是寒门学子坚持不到可以科举考试,鲤鱼跃龙门的那天,那整个书院里便只剩下一群富家子弟,这不是我创建书院的目的。” 谢酒儿听了,长叹一口气:“说到底是钱的问题,可是,朝阳商行的盈利连开春之后的修路费用都保不住,在书院上已经使不上力了。” 萧瑾玉点头:“这个我自然知道,你歪点子多,叫你来就是想让你帮忙想想办法,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减轻寒门子弟的束脩,不要让有才能的学子因为束脩儿遗恨终生,也让我大顺少流失一些人才。” “书院束脩昂贵,我也算是深有体会,我家开饭庄的,生意极好,我都没办法觉得那八十多两银子是小事一桩,对其他学子来说就更是一大难题了。 只是我有些不明白,束脩为什么贵的这么离谱,是夫子的俸禄高昂亦或者其他原因?” 萧瑾玉点头:“如今的大顺,能识文断字的那都是香饽饽,在一个村落里,稍微识得几个字就可以当村长。 而书院的夫子都是朝廷用心从各地考核选拔出来的,学识丰富,通贯古今之人,物以稀为贵嘛!让他们离开家乡远赴各地去教书,俸禄自然不会底。 除此之外,书院虽由朝廷出面建设,但自第一批学子入院开始,书院往后的维修以及各项杂七杂八的开支都要从束脩里抠出来,这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谢酒儿还是觉得不对:“即便这样,一个学子一年束脩八十多两听着还是很夸张啊! 一个夫子一年的俸禄能有多少,他教那么多的学子,平摊下来,一个学子一年下来也不应该有这么多的束脩啊!” 萧瑾玉点头:“是,你说的是这么一回事,但书院需要盈余应付一些突发事件,而且,贪污受贿的事情在哪里都有,水至清则无鱼,尤其是如今学识渊博的人比较少,就更难得了,所以很多事情我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谢酒儿明白萧瑾玉的意思,他有他的无奈,但是听到连教书育人的地方都存在贪污受贿,心里还是很生气,如果不是有人贪墨,书院的学费何至于这么高。 “但即便不能管的太死,也不能彻底不管吧!我大概一琢磨,他们贪得也不少呢,皇上想的是留住有才华之人,可是,能在书院贪墨的能是什么正人君子。 让这样的人教书育人,能教出来一些什么玩意儿。” 萧瑾玉有些吃力:“可是,人品好的不见得有学识,青黄不接,无人可用,只能这样将就,再有什么办法呢。” 谢酒儿低头一瞬间的功夫便开了口:“皇上就没想过在书院的事情是改一下规则吗?” 萧瑾玉有些不解:“什么意思?书院不属于官府管辖,能有什么规则?” 谢酒儿想起后世:“皇上既然能将农业和商业在朝廷设计新的部门去直接管辖,那为何不能管这读书育人的事情,何况,各地书院是朝廷出资建的,夫子也是朝廷选拔委派过去的。 所以,在我看来,这件事情不是说书院不受朝廷管制,其实已经在管了,只是没给夫子授予官职罢了。” 萧瑾玉想了想:“倒也是,你想说说什么?不会要我给他们每人发一个任命诏书,然后再奉个官职吧! 这也不现实,各州府的夫子加起来也太多了。” 谢酒儿摇头:“那倒不用,就是朝廷是不是可以昭告天下,以后夫子等同于几品官之类的,院长又是什么品级,给他们给个更好的身份,这是其一。 再者,同时下令,以后再选拔夫子就不是现在这样直接通过名望和学识选拔,而是要经过考试选拔,考试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就是笔试,真枪实干,用最直接的方式测试他的学识,另一方面,笔试过了之后还要面试。 有的人即使学富五车,也可能因为性格等各方面的原因并不适合教书育人,夫子,除了有学识,还要性格开朗有耐心,或者即便性格内敛,那要有讨人喜欢。 如果一个人天生让人不喜,那大概率很多人也不喜欢听他讲课。” 萧瑾玉点头:“这个可以参考,书院是该整治一下了,但这跟减轻寒门学子的束缚有什么关系?” 第454章 要了名就不能要钱了哦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眼珠子转了转,像是狡黠的狐狸:“皇上不是已经下令,对各地官员全都实行考核制吗?” 萧瑾玉轻笑:“所以,这样做朝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考核书院一应事务,包括书院收到的束脩。” 谢酒儿点头:“或者,束脩书院应该上交朝廷,但是我们可以逢年过节的给夫子们发放一些吃的或者礼物。 比如端午节就给他粽子,但一定要又好看又好吃,然后中秋发月饼,每月通过考核在给予一部分奖金。 年底了再统筹一笔固定奖金,也可以称之为春节的过节费,这些费用跟如今他们贪墨的比起来,那简直是九牛一毛。 最主要的是我不信每一个夫子都贪墨,敢贪墨的必定是位高权重之人,收了他们的发财渠道,既能给那些正经教书的夫子一些福利,皇上应该找人预算一下,这么一折腾,大概能省多少钱,这些钱留着给寒门学习减免束脩,怎么样?” 萧瑾玉大喜:“此计甚好,我就知道你别出心裁,一定是有办法的。” 谢酒儿话里有话:“是啊,毕竟我歪点子多嘛!” 萧瑾玉身形一滞,这话听着有点熟悉:“我就随口一说,你看你,都是二品大员了,怎么还这么斤斤计较呢。” 谢酒儿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萧瑾玉撇了撇嘴,看了眼角落里的冯良,冯良耸了耸肩,低下头,心里泛起了嘀咕,这皇上当的一会儿英明神武的,一会儿窝囊的要命。 “皇上要是没什么事,臣就先告退了。” “呃,别还有些事,我想着从书院的束脩只接受朝廷管辖,这样才能彻底杜绝贪墨,但是跟国库的开支混在一起也不好,跟国库比起来束脩到底是小钱,你有什么好的办法没有?” 谢酒儿歪了歪头,一副十分不情愿的样子:“我能有什么好办法,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歪点子,这种事情皇上还是去问问护国公、容将军这样正人君子好了。” 萧瑾玉一阵头疼,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女人真难产,如此看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话是有些道理蕴含在里面的。 “刚才你进门时,是我不对,措辞不当,一不小心说错了话,你别往心里去。” 萧瑾玉对着谢酒儿有些心虚的解释,谢酒儿听了,回头一望,萧瑾玉立马将眼神收回来,有些不自在的理了理衣袍,轻咳两声,像是在掩饰什么。 冯良恨不得将自己的一对眼珠子塞到口袋里,他刚看到两声什么,他们英明神武,杀伐决断的皇上在低声下气的跟尚书大人道歉? 谢酒儿双手抱在胸前,迟迟没有开口说话,她今日可是发现了,萧瑾玉跟吴桓他们根本就没什么两样,他虽然采纳了很多自己的意见,但在他眼里,她的主意归根结底是上不得台面的歪点子。 还不小心,呵呵,确实不小心,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呗! “那这样吧!你原谅我这次失言,我送你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是年前西域进贡过来的。 夜明珠本来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但这枚夜明珠足足有成年人的手那么大,当世罕见,算得上是一个宝物了。” 谢酒儿听着心下一动,她倒也不是贪财,就是觉得自己深夜伏案时恰巧能用得上,然后十分傲娇的伸出半截手臂,手掌朝上。 萧瑾玉看了眼:“什么意思?” 谢酒儿转身:“夜明珠啊!皇上不会只是嘴上说说,以为我会谦虚的说哎呀我又不是爱财之人,我不要之类的吧!” 萧瑾玉摆手,示意冯良去拿:“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装啊,稍微推托一下也好啊!” 谢酒儿一副看透他的样子:“怎么?心疼了,如果我稍微扭捏委婉些你就不给了是吗? 我就知道这种事情不能扭捏,不然什么好处都落不着,我干嘛要装,我就缺一颗跟人头一样大的夜明珠。 干嘛要假装自己很清高的样子,我就是一个一身铜臭味的商人,有必要装吗?再说了,我装了你们也不一定信啊!” 萧瑾玉失笑:“好好好,说不过你,冯良已经去拿了现在可以继续谈正事了吗?” 萧瑾玉担心的无非就是怎么理清各地书院账务的问题,这个她在行,后世的财务系统可比这里发达多了。 “为了对各州都公平一些,其实,我觉得到也没必要将束脩直接遣送到京城,大费周章。 如皇上所说,束脩都是小钱花大量的人力物力护送这些小钱到京城,最后筹算完还要返回去,不值当。 我们倒不如在各州府成立朝廷自己的清算机构,对当地的一些国有资产好好计算,然后朝廷根据账册直接决定给寒门学子每人减免多少学费就对了。 另外,为了更加灵活一些,每个月书院夫子们的俸禄出来后,可以让各地刺史审阅,确认没问题了再让朝廷的清算机构发放。 但刺史对清算机构并不具备直接的管辖权力,清算机构受朝廷直接控制,如此一来,刺史和清算机构可以相互克制相互监督。” 萧瑾玉点头:“不错,你说的这些对防止官员贪污受贿很有效,但还有一个问题,清算机构受朝廷直接管辖,那就只能交给户部了。 这样的话,问题兜兜转转又回来了,朝廷国库也在户部管辖,我不想让他们管理太多,手伸的太长了。 我一直在弱化三省六部的权力,添加了商部和农业部之后,户部权力有了一定的削弱,若是再给他们填个活,不是又养成大麻烦了?” 谢酒儿点头:“既然想削弱,那就不能光细化,还得相互牵制,然后再政绩考核的促使下,各部门会起到相互监督牵制的作用。” 这话说到萧瑾玉的心坎上去了,过去,世家做大,权力滔天,就是因为原有的体制赋予他们太大的权利,这两年下来,萧瑾玉根据实际情况,想到了一步步细化,削弱每个部门权力的办法。 第455章 朝廷布局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目前的部门体制是很多事情一个部门就独立完成了,这样的话容易滋生腐败,权力过大或者贪污受贿等行为也就更容易发生了。” 萧瑾玉对目前朝廷的官僚体制的问题很清楚,他也一直在努力改变,为此,不惜与整个世家对抗,资源总共就这么多,大家都想要,那就各凭本事了。 “所以皇上迁出了商业和农业,已经在大类上细化了很多,但这还不够,比如,像书院有问题需要跟朝廷交涉时,就得找礼部,那礼部的权力也是很大的,其他各部门都一样,只动户部,解决的只是一部分问题。” 谢酒儿了解留下萧瑾玉的想法,才能从现有的体制内挑出毛病。 “千百年来,历朝历代大概就是这么个章法,我一时半刻的也找不出更好的办法,你有没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 萧瑾玉总觉得谢酒儿脑瓜子里能奔出一些别人想不到的事情,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其他大臣一般给不出一个让人信服的答案,但每次谢酒儿的答案却总是出人意料的惊喜。 谢酒儿心里其实也没底,后世的官僚体制如何她也是不清楚的,但一个大公司是怎么运转她却是十分清楚的。 “我说的不一定符合大顺的情况,这些事情我也不懂,我就提些管理人员的办法,至于这些东西能不能用在治理国家上,皇上还需要自己拿主意,我心里反正没谱。” 酒儿有些不太确定的回答,她怕萧瑾玉用的自己的损招,出个什么大麻烦。 “你就敞开了说,难不成你觉得朝廷出了什么问题,我还能赖到你头上不成?” 萧瑾玉大手一挥,看着一副十分豪爽的样子,谢酒儿却不这么想,任何时代都不缺英雄,不乏热血男儿,可是出了事情,还是会有很多人想让女人背黑锅。 烽火戏诸侯的是周幽王,背锅的是褒姒,贪图享乐,丢了江山的是商纣王,最后妲己被人痛骂了千年。 再往近了说,唐玄宗连儿媳妇都能强占,可在马嵬坡下,三军将士不敢对强占儿媳的皇帝下手,却逼得一个无辜女子吊死在了房梁上。 翻开历史,不少能人义士在史书上熠熠生辉,被人传颂千年,可是,谁又怜惜过那些女子隐藏在史书只言片语里的委屈和悲愤。 “想什么呢?你看你这个人就是戒备心太强,对谁都无法敞开胸怀。” 萧瑾玉一看谢酒儿那架势,就知道她又有所顾忌了。 谢酒儿抬头,看着萧瑾玉,目光中有些期许,又多了一抹审视:“我说点皇上不爱听的,皇上不要恼,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可以吗?” 萧瑾玉收敛神色:“好,你问吧,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谢酒儿开口:“我听说窦氏在太上皇的宠爱下屡屡逾矩,吴太后在世时,没少受窦氏的气,那皇上觉得吴太后的遭遇,谁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 萧瑾玉眼神幽怨,心情也不好了:“你是觉得我会不分青红皂白,将所有的事情都归结到窦氏身上?” 谢酒儿摇头:“我没这样说,我想听皇上对这桩陈年旧事怎么看,这件事牵扯到皇上的过往,若是不想说也在情理之中,我能理解,皇上也没义务回答我这般没分寸的问题。” 萧瑾玉沉寂了一瞬便开口:“窦氏固然可恨,但似她这样的卑鄙妇人何止千万,我母后郁郁半生,全因嫁了个负心人,太上皇看上的是吴家的权势。 可他又怕被人说成是借着妻子起的势,怕被人说成是吃软饭的,所以在我年幼时,我印象最深的是他一边借着吴家的势力在乱世中脱颖而出,称霸一方,一方面故意为窦氏撑腰,让她给我母后不痛快,说他是过河拆桥也不为过。” 谢酒儿点头:“可皇上还是给了他太上皇的尊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萧瑾玉冷笑:“尊容?你怕是不知道什么叫杀人诛心,死亡,是对一个恶人最轻的惩罚。 我逐步瓦解他的权力,如今已经彻底收服他的势力,然后再将他禁锢再离我最近的地方,让他日日看着我君临天下。 而日日在身侧折磨他的,不仅是我,还有他为了对付我的母亲,亲自培养的蠢货窦氏。 前些日子听送斋饭的下人说,窦氏骑在他身上,抓的他满脸都是伤,可笑这样的人竟是我大顺的开国之君。” 谢酒儿看着他说起太上皇时紧握的拳头还有眼底不加掩饰的厌恶:“都过去了,若是吴太后在天有灵,知道皇上没有被磋磨的失了风骨,反而君临天下,成为一代君主,定是十分欣慰的。” 萧瑾玉长叹一口气:“但愿吧!我母亲这一生太短暂太无聊了,她明明有见识有胸襟,却被那样一个人困在后宅,郁郁半生,实在不值。” 谢酒儿见他至今都无法释怀,劝慰道:“你不是吴太后,又怎知她的一生就不值呢? 也许年少时她也快乐肆意过,后来有了你,当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健康成长时,她多半是快乐的。 皇上也说了,吴太后饱读诗书,有见识有胸襟,而且当时有很多将军应该是可以看在吴家的面子上维护她的,所以,太后她可能只是看透了,厌烦了,但并没有皇上想象中的那样痛苦。” 萧瑾玉有些迷茫的看着她:“可是我印象中母亲不爱出门,也很少笑,难道不是因为她心情烦闷,被那对狗男女气的吗?” 谢酒儿摇头:“这些原因自然是有的,但皇上也说了,太后是个有格局的人,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只想偏安一隅,图个清静。 我听说太后是中毒慢慢拖垮身体去世的,诚然,她身体上遭受了很大 痛苦,但心里未必,皇上也该释怀才是,心里装着仇恨的人是不会快乐的。 很多人出了事情最喜欢将问题全都归结到女人头上,我原以为皇上最厌恶的该是窦氏,没想到皇上倒是分析的清楚。” 第456章 织网之人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收敛神色:“你拿我当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呢?” 谢酒儿低头:“是我小心眼了,我给皇上赔罪。” 这次,谢酒儿心服口服,萧瑾玉的胸襟在帝王里也是少见的,至少他没将所有的不忿都放在女人头上,以此来保全自己家族的脸面,没有萧瑾玉的遮掩,想必太上皇在史书上应该不会太好看。 而且,她听闻最近窦家在京城破冰了,开始和其他家族热络起来,窦家那小子也谋了一官半职,这里面若是没有萧瑾玉的手笔,其他大臣是不敢和窦家走的太近的,也不知道窦家是怎么让萧瑾玉放下芥蒂的,谢酒儿也没多问。 萧瑾玉像哄小孩子一样循循善诱:“那现在可以说说你对朝廷各部门布局的想法了吗?” 谢酒儿被人戳破了心事,本就心虚,再加上萧瑾玉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看事看的这么清楚,她也没什么顾及了:“好好,我这就说,我是在想,吏部专司官员任免和政绩考核,这个没问题。 然后礼部专司礼仪教化等传统,往后科举自然也是礼部主持,但是如今朝廷需要人才,在书院方面应该多花费心思,不如先将教育等事情从礼部分离出来,成立教育部,主管各地学习书院等事情。 然后工部就主管各地基础设施建设以及兴修水利等事情,农业囤田囤粮种植等事情就由即将成立的农业部专门管辖。 刑部不动,刑法本就是历朝历代统治者操心的事情,还算完善,此外,经过常年之乱,人口锐减,皇上已经下令适龄男女必须婚嫁,户部专管各地人口就已经够忙活了。 在原有的基础上,积极推出更加简洁有力的方式管理好各地人口,对犯罪征兵都是有帮助的,针对孤儿寡母等特殊家庭,往厚朝廷有余力的时候也可以帮扶一二,这些事情都要户部去做。 书院如今只是各州府有,再有个三五年,各县也可以建立书院,让小童自幼读书,提高大顺整体百姓的文化素养。 统计适龄儿童读书这些都是户部应该管辖的事情,各地官服也应根据朝廷的制度相应的调整各州府的差事,我知道让适龄儿童都读书这种事情很难实现,但我们一直在实现国富民强,国富民强了即使做不到全部孩子读书,那一大半总是可以争取一下的吧!” 萧瑾玉连连点头:“我明白,你构建的未来很好,刚提出来的这些也可以实行,完了放在朝堂上集思广益,让大臣们再补充完善一下,完全没问题的。” 谢酒儿继续:“然后我想着是不是可以专门成立一个财务部门,专门管辖国库,对国库的开支有一个准确的规划,每年结束的时候也能对当年国库的花销清楚明了的列明。 其他部门有花销需要国库支出时,财务部应该仔细核对支出银两是否合理,有没有虚假成分,然后对各州府的财政起到一个监督追踪的作用。 如此一来,一有事情,各部门需要分工协作,而且各部门的职能划分的很清楚,出了问题,是谁的责任一目了然,谁也别想推卸责任,便于吏部对官员进行政绩考核。 整个朝廷体系就像一张织的结结实实的大网,而皇上便是这织网之人,织好了网就该收获果实了。 各部本尽然有序,皇上只需要做执棋之人,在一些大事情是做个决定,让他们去执行,然后检查监督他们就好了。” 萧瑾玉听完,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如此,以后我就不用劳累到在御书房一坐一整天,不用日日忙碌,可以得片刻轻松了。” 谢酒儿颌首:“不错,一个高明的领导者,应该是学会如何调动底下的人去动,而不是把自己累个半死,我做生意许久,就得出了这些感悟。 但生意终究只是生意,与朝堂不同,我也不知道我给皇上出的主意对朝堂是否有用,就怕到最后真成歪主意了,皇上三思而后行。” 当然,她其实想说的是,出了事情可别怪她。 “你放心,我有分寸,断不会让你成为祸乱朝纲之人。” 萧瑾玉说着摇了摇头,谢酒儿一直很聪慧,但有一点,他是百思不得其解,她怕死,贪生怕死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他给她的特殊待遇连吴桓都比不上,但谢酒儿似乎总在担心她会背负骂名,他也不明白,一个女子怎么会想那么多。 “那皇上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就走了啊!” 聊完政事,御书房陷入短暂的沉寂,谢酒儿在里面待着有些尴尬,准备开溜。 萧瑾玉看破说不说破:“算算日子,是不是再有几天我胸口的伤就能拆线了?“ 谢酒儿嗯了声:“对,我记着呢,皇上放心。” 萧瑾玉继续:“你就不检查一下伤口恢复的如何吗?这么重的伤,自从缝合三天后,你就再也没检查过。” 谢酒儿有些不满的皱眉:“御医不是日日都在检查吗?皇上的伤口恢复的很好。” 萧瑾玉摸了摸胸口,继续找补:“是吗?我怎么觉得痒痒的,不会是伤口裂开了吧!” 谢酒儿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痒痒的是因为伤口在快速自愈,皇上南征北战,身上应该受过不少伤,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吧!” 萧瑾玉继续睁眼说瞎话:“术业有专攻,我哪里知道这些,那到时候记得拆线啊!” 谢酒儿想着拆线的时候他领口大开,两人凑那么近也太尴尬了:“其实,御医也会拆线的,我给他们安顿一下,御医给皇上拆线更方便一些。” 萧瑾玉一脸幽怨:“谢酒儿,这样不好吧!” 谢酒儿完全没想到他还不高兴了:“这有什么不好的?” 萧瑾玉一副对方薄情寡义的样子:“你就不怕那些御医没轻没重的扯到伤口,万一伤的更严重了怎么办?” 谢酒儿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好好的大老爷们儿矫情个什么劲儿:“皇上也说了,那是御医,不是庸医。” 第457章 官场社交搞起来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撂下话,也不管萧瑾玉作何感想,直接扭头走人,萧瑾玉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用手指着谢酒儿离去的方向:“她怎么能这样?朕可是皇上。” 重新回到天子跟前伺候的冯良如今嘴巴越发严实了,萧瑾玉忙着找场子的时候,冯良低头,一副压根就没听见谢酒儿说了个什么的样子。 心里却忍不住暗骂,自找的呗,人家这样还不是给你惯的,再说了没名没份的,人家凭什么摸你的光膀子,那玩意儿看多了不长针眼呀! 抱怨归抱怨,萧瑾玉倒是没忘记正经事,隔天便将整顿三省六部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毫不意外的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大臣们当然心里是一百个不乐意,因为以后这官是越来越难做了,油水少了不少,担子上的责任还变重了。 但如今皇上独大,再加上全新的体制确实比之前的更加完善,一时半会儿的朝臣们也挑不出个错来,只能三五成群的痛骂到底谁给皇上出的馊主意,一定不是皇上自己想的,不然,以皇上的性子,早都开始执行了。 谢酒儿隐匿在人群里,身藏功与名,表现的一脸茫然:“谁知道呢,真是胡闹。” “哼,此人就是叛徒,同朝为官,竟然给大伙儿这么使绊子,以后,这差事是越来越难办了。” 谢酒儿接茬:“就是说啊!考核不合格了还要被贬官,也不知道头顶上这顶乌纱帽还能戴多久。” “哎,萧大人过谦了,朝中谁人不知您和护国公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皇上贬谁都不会贬你啊!” “就是,依我之见,萧大人和皇上的关系很亲密呢。”大臣说着,递给谢酒儿一个暧昧的眼神。 谢酒儿连忙摇头:“大人们误会了,皇上是想让我充盈国库,我跟皇上可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大家不要瞎说啊!”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其他人的眼神都拉丝了,还一副我懂的样子:‘是是是,我们肯定不会乱说的,免得污了萧大人的清誉。” 可是你的眼神已经很脏了啊! 谢酒儿抿了抿唇,再没继续刚才的话题,接连几日打交道下来,谢酒儿发现这些大臣不打小算盘的时候也挺有意思的,对很多事情也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说起来我参加早朝有些日子了,作为后来者,还没好好向各位大人请教为官之道呢。 不知我有没有荣幸请大伙儿去我的府邸好好聚聚,我们边吃边聊,当然,如果诸位不屑与我这样的女流之辈为伍的话,那我也是能理解的。” 话说到这份上了,再不去就成看不起皇上御笔亲封的尚书大人了,而且在最近的政务切磋中,接触过谢酒儿的大臣们也发现谢酒儿并不是单单靠皇上上位的。 有些能耐,又十分好相处,日子久了,大家已经慢慢接受了朝堂上多了一位女官的事实。 权衡利弊之下,对于谢酒儿抛出的橄榄枝,大臣们都纷纷回应:“好啊,像萧大人这样的人,应该很懂生活,我猜尚书府的酒菜一定十分可口。” 谢酒儿挑了挑眉:“那是,哦对了,你们可以带上自己的家眷,我府上新酿的果酒市场上可是买不到。 果酒这东西男子喝着差点意思,女子喝着刚刚好,另外,鉴于咱们这个性别,我觉得你们带上各自的夫人我们相处起来更加融洽。 今日上完早朝大家也乏了,依我看,就明日吧,明日午时好了,我给你们露一手,让你们吃些以前没见过的吃食。” 谢酒儿俏皮中带着真诚的话语让一众大臣面上的神情都松快了几分:“好,那就说定了,我明日带着夫人准时到,萧大人就好酒好菜备着吧!” “我也是。” “算我一个。” 一起聊天的几个同僚纷纷附和,谢酒儿大手一拍,妥了,要在官场上混,最基本的人际关系还是要搞的。 前些日子不见客是因为知道他们看不起自己这个女流之辈,又想从商部分一杯美羹。 如今商部这边,在早朝上已经明确跟皇上禀报了,暂时不用调度别的官员,商部毕竟是新设的,到底要干哪些活都在一步步摸索,根本不需要那么多人。 如今跟同僚搞好关系,以后跨部门协作的时候才不会被人使绊子,不然,大家都对自己有敌意,多半是不会好好配合自己的差事的。 哎,她能有什么坏心眼,就是觉得自己给萧瑾玉出了那么多馊主意,结果回头政绩考核时自己不过关,丢人的很。 第二日午时还不到,谢酒儿就亲自上手,带着人开始忙活了,想起后世的各种吃食,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让宴请来的爷们儿和女人们都尽兴而归。 思来想去,最后给大伙儿上了一道别具特色的食物:泡面。 虽说泡面在后世是很多人没有时间做饭时用来充饥的,但在古代,歪歪扭扭的面条可是不常见的,再加上汤汁浓郁的肉汤和肉片,吃起来可比后世的方便面营养美味多了。 除了泡面,谢酒儿还吩咐府上为数不多的丫鬟分工协作,在土质的烘培箱里黄澄澄的葡式蛋挞出炉了。 欢歌忙的上气不接下气下气的:“姑娘,我们又是搅拌牛乳,又是揉面团的折腾了一上午,就折腾出了这么个小玩意儿?这看着干巴巴的能好吃吗?” 谢酒儿挑了挑眉:“你们辛苦了这么久,来,一人一个,尝一尝你就知道好不好吃了。” 欢歌一口咬下去,眼睛都亮了:“好吃,没想到用牛乳,面粉和白糖就能做出这么美味的东西,这比皇宫里的点心都好吃。 就是过程有些费劲,要不是姑娘今日吩咐,我都不知道生牛乳竟然能变的黄黄的,硬硬的。 这蛋挞太金贵了,制作过程不易啊!” 谢酒儿深有同感,连蛋挞胚子和烤箱都要自制,可不是麻烦吗?好在这群人能干,她自己也就嘴上能说,让她折腾,她不一定能折腾出来。 第458章 为女子发声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那叫黄油,做蛋挞必须有黄油,你说我们要是将蛋挞拿出来售卖,生意是不是还不错,但是光卖蛋挞似乎单调了些。” 没想到自己在这里做出来蛋挞的谢酒儿,已经想着怎么拿蛋挞赚钱了。 蛋挞能做出来,那其他的小吃也可以尝试,从酒楼分离出来好了,专门售卖蛋挞等甜品,这样稀缺的东西,只在京城和各州府售卖就可以了,小县城估计也没几个人能吃得起。 日头已经升的老高了,谢酒儿催促厨房做其他的菜,总不能几个蛋挞,几瓶果酒,一碗泡面直接将人打发了吧! 临近午时,几位官员带着自家妇人坐着马车晃晃悠悠的朝中萧府走来,身后的丫鬟手里还端着送给主家的礼物。 谢酒儿亲自到正门口迎接:“一路辛苦了,快里面请。” “好好好,萧大人可是准备好了吃食,我们为了赴宴连午饭都不曾吃,早就听说萧大人在吃的上很是讲究,我们就想来尝尝萧府的饭菜。” 谢酒儿笑的欢快:“包好吃的,等人到齐了我们就开吃,今日闲来无事,我们不说别的,就大家吃好喝好。” 不一会儿,几位官僚陆陆续续就全都到齐了,一个小宴席也开始了,随着一道道菜上桌,大家都开始动筷子了。 一张饭桌上,辣的、酸的、甜的、咸的都聚齐了,谢酒儿主动向几位夫人推荐自己的蛋挞:“夫人,尝尝,这道点心目前外面可没有卖的,只有我这里有,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哦,早就听我家大人说萧大人是个奇女子,没想到在美食上也这么讲究。” 说着,便轻轻拿起一个蛋挞,优雅的尝了起来:“嗯,这个点心真好吃,说起来京城里有名气的点心铺子里我也是常客。 可是我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 谢酒儿两眼弯弯:“我如果在京城开这么一个点心铺子,也不知道会不会受很多人的欢迎。” 夫人又拿起一个蛋挞用手帕略微遮挡了一下吃起来了:“肯定好欢迎啊!京城的贵妇们最喜欢精致的小点心了,而且大人这道点心这么出彩,必定会大卖的。 萧大人圣宠正隆,也要做生意维持生计吗?” 这话一出来,旁边的男子立马急眼了:“你这妇人,人家萧大人是商部尚书,萧大人是在给国库赚钱,给朝廷赚钱,你当你嫁妆里面的铺面一样,有点钱全都自个儿花掉了。” 贵妇被自家大人训的脸上一热,低头不再说话,其他几位贵妇见状,脸上的笑意也僵硬了不少。 谢酒儿有心为贵妇解围:“哎,张大人这话说的不对,我前些年也不过就是一个商人,夫人说的那是一点都没错,夫人有丰厚的嫁妆,好好打理,自己吃喝不愁有什么不好的,我们女子立世本就比男子艰难许多,夫人母家显赫,我也就只有羡慕的份了。 各位大人在外面是干大事的,可是你回到府上,那丫鬟小厮乖巧听话,后宅被人收拾的舒舒服服的,家里来个客人,给你招待得服服帖帖的,这不都是夫人的功劳吗? 你真心爱夫人,夫人才敢打心底里为你做打算,你若对夫人发脾气,出了事夫人害怕你,只会想着如何不让你责备,哪还有多余的精力为你筹谋。” 说完,看了眼各位夫人:“要我说,各位夫人回去后就回娘家待上几天,让大人们看看没有夫人们的精心打理,那丫鬟小厮会不会好好当差,恐怕厨房里炒一盘肉菜都要偷了。” 脑子活络一点的官员看向身边的夫人:“夫人打理后宅辛苦了。” 之前训斥自家夫人的张大人也是面上挂不住:“萧大人是厉害,但一般女子在家打理后宅那不是天经地义的嘛! 能有多辛苦,本官知道,萧大人身为女子,自然愿意为女子说话,只是,天底下不是任何一个女子都有萧大人这样的能耐的。” 谢酒儿莞尔,看向她身旁的夫人:“夫人为何不将自己每日从早到晚在做什么说与大人听,今日这桌上,大家都差不多,其实没什么不能说的。” 旁边的夫人瞪了眼自家大人开口:“萧大人说的是,确实没什么不能说的,我每日卯时便洗漱完毕,然后给婆母请安,再安排厨房做大人喜欢的菜式。 大人口味重,可是医生说他肠胃不好,每日的饭菜都是我精心挑选的既要有滋有味,又不能增加他的肠胃负担,免得他夜里睡不安稳。 吃完早饭,大人去当差了,然后我开始处理府中杂物,还要盯着孩子,就怕他不好好读书。 这府里的庶物听起来容易,做起来最是磨人,我相信各位夫人深有体会。” 其他几人纷纷点头:“就是啊,大人们在忙大事,我们在家里也没闲着,不过就是无人在意我们这些内宅妇人在忙什么罢了。” “我每日的饭菜都是你精心挑选的?”之前的张大人难以置信的看着旁边被自己经常忽略的妻子。 “是啊,我都是根据郎中的话,挑选的适合你吃的东西,一日三餐选下来,也挺麻烦,一道菜吃的次数多了你还嫌腻味,既要保持新鲜感,又要利于你的身体。” 张大人声音更小了:“你拟好菜单交予下人就行了,你又不上早朝,起那么早干嘛?” “婆母要我晨昏定省,风雨无阻。” 夫人有些幽怨的看着他,这个男人从来都不会理会婆母对自己的刁难。 “你那么早过去,你俩都休息不好,我回头给母亲说,你晚上过去一趟就可以了,早上的请安就免了吧! 这打完仗才几年,你们婆媳就搞这套。” 夫人张了张嘴,再什么都没说,谁愿意天天给别人请安,还不是你娘作的,罢了罢了,他今日能替自己出一回头已是难得,说起来,多亏了这位萧大人。 之前只听人说萧大人是个商人,一个女商人,入朝为官,即便是皇上亲自下的旨,名声也好听不到哪里去,大家都觉得是皇上为了博美人一笑,今日一看,也不尽然。 第459章 我就这么见不得人是吧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随后,谢酒儿又让欢歌打包了一些蛋挞给在座的夫人一人一份,在后厨放着,等人走的时候再拿出来。 接下来撇过刚才的下尴尬,一行人各种话题随便谈,畅所欲言,倒也自在,不一会儿,欢歌猫着腰蹲在谢酒儿跟前:“姑娘,有点事需要你来处理一下。” 谢酒儿起身:“各位继续,我去去就来。” 说完,便随着欢歌到不远处:“到底怎么了,你看你,一脸便秘的样子。” 欢歌后退两步,嫌弃的看着她:“咦,姑娘你好恶心,我就是想告诉你皇上来了。” 谢酒儿吃了一惊:“啥?什么时候来的,在哪里?” 欢歌:“这会儿在前院看假山呢,马上就到这边了。” 谢酒儿果断摇头:“那不行,他一来我的客人都被吓跑了。” 欢歌一副不是很懂的样子:“皇上来了,姑娘不是更有面子了吗?怎么还嫌弃上了。” 谢酒儿嘴都歪了:“有面子什么呀,皇上来了,那些同僚还能自在吗?再说了,我入朝廷本就名声不好听,大家都觉得我是因为皇上才破例的,虽然事实的确如此,但任有别人这般揣测,于我来说,着实不是好事情。 人呀,该虚伪的时候还得虚伪,虚伪可以节省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欢歌这会儿也头疼了:“可皇上马上就进到这边了,那怎么办呀?总不能堵着不让皇上进来吧!” 谢酒儿眼珠子动了动:“我去见皇上,先将他藏起来。” 说完,迈着快步向前院走去,欢歌看的目瞪口呆,将皇上藏起来,姑娘怎么想的啊! 萧瑾玉在假山旁转悠了会儿,越看越满意,到了夏季,郁郁葱葱,流水潺潺,这府邸必定是让人身心都愉悦的。 看到谢酒儿披着一件雪白的狐裘穿过长长的走廊朝自己跑来,萧瑾玉不由自主的的笑了:“慢点跑,别太着急了。” 谢酒儿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能不着急吗?你差点就吓跑我的客人了:“皇上今日怎么过来了?身体还没好利索,就不要到处乱跑了。” 萧瑾玉听着谢酒儿略带责备的话心里一暖,结果下一瞬,心里就乐不起来了,谢酒儿数落完一脸为难:“我今日请几个同僚来府上小聚,人家还带着自己的家眷呢,你这一来不把人给吓跑了,要不你还是回去吧!” 萧瑾玉磨了磨后槽牙,尽量平缓语气:“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谢酒儿桃花眼一瞪:“不是给你说了吗?你来会吓到人家的嘛?” 萧瑾玉嫌弃的朝着后面看了眼:“吓到了?吓到了也没见一个辞官不做的。我来都来了,你赶我走,谢酒儿,你良心呢?” 谢酒儿双手抱胸:“你凶名在外,就不要跑出来吓人了,人家这会儿吃的这个高兴呢,你一出现气氛肯定立马就冷了下去,还是不要了吧!” 萧瑾玉看着谢酒儿十分较真的样子,心里闷闷的:“在你眼里,他们比我还重要?” 谢酒儿无语地看着他:“你一个当皇上的干嘛非要跟当臣下的比较,就不能成熟一点吗? 你是皇上,人家也是我同僚嘛!跟同僚不搞好关系,年底政绩考核我第一个不合格。” 萧瑾玉动了动嘴唇,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说来说去,就是那些狗大臣比他还重要呗! “好,你招待你的人同僚去吧!我走,我走行不行?” 萧瑾玉指着谢酒儿,气的哆哆嗦嗦,就来了这么一句。 谢酒儿点头:“皇上这次应该有经验了,身边带了侍卫吧!” 萧瑾玉扬了扬头:“那是自然,虽然我的功夫不底,但到底是有伤在身,不能动武。 说起来走了这么久,这会儿都有点累了。” 谢酒儿听完:“哦,那皇上赶紧回去休息吧!” 说完,想起自己离席太久了,赶忙催促:“皇上你自便啊!我出来太久了不好,我走了哈。” 萧瑾玉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欢快的朝着后院奔去,气的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冯良哆哆嗦嗦的上前:“皇上,要不要回宫,外面太冷了。” 萧瑾玉甩了甩袖子,冷哼一声:“她让朕走朕就走啊!今儿个朕还不走了,哼,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见不得人。” 说完,就大步朝着后院走去。 萧瑾玉过来时,谢酒儿手里正端着一瓶果酒在给几位夫人推荐,大臣们看到萧瑾玉就像老鼠看到猫一样,哆哆嗦嗦的起身再下跪行礼,谢酒儿跟着几人一起行礼的功夫还不忘瞪一眼萧瑾玉,这头倔驴,都说了不要过来非要跑过来刷存在感,她忙活了大半日的宴席算是毁在他手里了。 “朕竟不知道萧尚书的府邸这般热闹,都在呢,尚书府的饭菜可还可口?” 萧瑾玉慢悠悠的对着跪在地上的大臣说道,看似闲聊的话却隐隐带着一股压迫感。 “启禀皇上,尚书府的饭菜很好,就是臣想起来还有些政事没处理完,臣告退。” “哦哦,臣也是。” 随后,看了眼明晃晃的太阳:“这时辰也不早了,臣也该回去了。” 萧瑾玉看破不说破:“哦,既然如此,那各位爱卿就请回吧!” 说完,又像是才发现别人还跪在地上一样:“这又不是早朝,朕微服出访,你们也不用这般拘礼,赶紧都起来吧!” 随后,大臣们起身,战战兢兢的向谢酒儿和萧瑾玉辞行,谢酒儿给欢歌递了个颜色,欢歌立马将谢酒儿给几人准备的礼物拿了出来:“这是我自己做的彤管(毛笔的古称),送予诸位。” 如果是别的东西,当着皇上的面不太好,彤管就不一样了,风雅了不少,收了合情合理。 大人们刚接过彤管,谢酒儿又让人给各位夫人递过去一个漂亮精致的盒子:“今日一见,我与各位夫人十分投缘,这是我给夫人备的一点薄礼,还望夫人们不要推辞才好。” 夫人们看了眼自家夫君,面面相觑,这萧大人人挺好,就是不通人情世故,当着皇上的面推来搡去的送礼,总是不好的嘛! 第460章 吃味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就在各位夫人左右为难之际,谢酒儿大大方方开口:“不瞒各位夫人,这里面装的是一些能让我们的皮肤变好的东西。” 说完,转头看向欢歌:“给大家示范一下面膜的用法。” 欢歌得了令,立马当起了解说员:“各位夫人请看,你们的礼盒里总共有三款面膜,粉色的是祛黄的,能让我们的皮肤变的更加白皙。 绿色的是保湿的,能让皮肤变得水当当,尤其是在冬日,就不会那么干燥了。 最后一款粉色的,是延缓肌肤衰老用的,同为女人,我们最怕的就是年老色衰,这款面膜对抚平我们脸上和脖颈间的皱纹有一定的作用。 具体用法就是每日晚上就寝前,净脸后将面膜抹在脸上,大概一刻钟后再净脸就好了。 不过这三种面膜不要同时往脸上抹,可以错开使用。” 女人没有不爱美的,听到这么神奇的东西,几位夫人喜笑颜开,都有些意动,但是当着皇上的面这么收大臣的礼物总是不好的:“这……多谢萧大人 一番美意,只是,无功不受禄,今日我们随夫君前来,已是叨扰,再拿东西就有些贪心了。” 谢酒儿就知道有萧瑾玉这尊活阎王立在这里,大家都放不开:“各位夫人哪里话,我这是让你们帮我宣传呢,这是朝阳商行年前研制出来的,开春后就要在各地售卖了。 我们自己试用发现效果挺不错的,今日给各位夫人送些,用的好了你们也宣传宣传,过不了多长时间,朝阳商行名下的美人坊就要在各地开业了,咱们京城肯定是最先开业的,到时候,里面出了这几款面膜,还有口脂,胭脂等,到时候还要请各位夫人赏光呢。” 众人听了,这才敢痛痛快快的赏光收下东西,之前谢酒儿给解围的张夫人率先开口:“好说好说,萧大人放心,到时候,我肯定带着我的好友一起前往。” 其他几位夫人也纷纷附和:“就是,我们也会带人去的,今日这面膜我很喜欢,多谢萧大人。” 一番寒暄之后,萧瑾玉的脸色更不好看了,几位大臣看都说的都差不多了,赶忙告辞:“今日多有叨扰,萧大人,我们告辞了。 说完,还不忘拉上身边的夫人,几乎是落荒而逃。 谢酒儿扫了一眼吃了一半的菜和凌乱的桌面,看着萧瑾玉心情越发不好了:“皇上成心的吧!为了今日招待贵客,我亲自上手,准备了一上午,全让你给我毁了。” 萧瑾玉朝着门口瞥了眼:“什么?为了招待他们,你亲自准备了一上午?” 谢酒儿重重的点头:“是啊,就为了这个蛋挞,我和欢歌几个反反复复不知道浪费了多长时间,还有这个果酒,这个是我在蓬莱的时候酿造的,这一路又是水路又是陆路的,我大老远还带着几坛子果酒我容易吗? 人家喝的正尽心呢,气氛刚放松,大家畅所欲言,结果你就拉着个脸凑过来了。 你来就来,拉个脸干嘛!我的客人都是被你吓跑的。” 萧瑾玉冷哼一声:“你还好意思跟我嚷嚷,你给他们做了一早上的饭,我都……我到目前为止就吃过你做的一碗面,你给他们做这么多好吃的。” 萧瑾玉气鼓鼓的说到最后,语调里带着一股莫名的委屈。 谢酒儿被他突如其来的脾气搞得有些懵圈:“大哥,你没事吧你,你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跑来了,还吓走了我的客人,你你你怎么还好意思给我发脾气? 我第一次请同僚吃饭,亲自操持一下不应该吗?” 萧瑾玉说不过她,将目光再次看向桌子,越看越气:“我饿了。” 谢酒儿看了眼已经朝西斜日头:“这午时都快过了,皇上出宫之前没吃饭?” 萧瑾玉想起临走之前御膳房端过来的几道菜:“没吃,御书房走水了。” 御膳房走水那倒也不奇怪,谢酒儿也不再争辩,吩咐丫鬟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干净。 “那你想吃什么,我给咱们做,我刚净顾着说话了,我也没吃,这会儿也有些饿了。” 萧瑾玉想了想:“做你喜欢的吧,我不挑食。” “好吧,那你自己先坐会儿,一阵阵就好了。” 谢酒儿随口吩咐了一嘴,就匆匆忙忙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路上脚步停顿了片刻:“欢歌,让灵一过来一趟。” 谢酒儿到厨房时,灵一也到了:“主子。” 谢酒儿刚净完手:“灵一,你是宫里出来的,知不知道吴太后祖籍是哪里的。” 灵一有些茫然:“吴太后?皇上生母?” 谢酒儿点头:“你对吴太后没印象,对护国公吴桓应该比较熟悉吧!那你知不知道护国公吴家祖籍在何地?” 灵一连忙应承:“护国公祖籍在西北,说起来,属下也是西北人士。” 谢酒儿眼前一亮:“哦,那你可知道你们那里人最喜欢什么样的食物?” 灵一想了会儿:“属下虽然食不果腹,但也知道有钱人家顿顿不离鸡鸭,而且我们那里人最喜欢吃面食。 哎,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属下来京城有些年头了,米饭不知道吃了多少次了,但属下最喜欢吃的依旧是面条。” 谢酒儿想起萧瑾玉在西域吃到自己做的面条时那欣喜的模样:“怪不得。” 灵一没听清楚谢酒儿的话:“主子?” 谢酒儿反应过来:“哦,没事,你忙去吧!一会儿饭熟了给你留些,你自己到厨房吃,就做你们西北人最喜欢的鸡肉和面条。” 知道要做什么饭了就好办了,谢酒儿一边吩咐人杀鸡,一边让人和面。 自己开始准备配菜,看着菜篮子里没有一点绿色的菜,心想着大温盆要快点搞起来,冬日种绿菜卖给有钱人狠赚一笔哈哈哈。 不一会儿,面团醒发的时候鸡肉已经炖到锅里了,萧瑾玉一个人无聊的躺在藤椅上打盹,肚子是真饿了,都开始咕咕叫了。 迷迷糊糊的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眼睛嗖的一下睁开了,这味道他有十几年没闻到了。 第461章 你还真是会笼络人心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欢歌和两个丫鬟将一盘炖的入味的鸡肉和面条放在桌子上后,谢酒儿扬了扬手:“你们下去吧!哦对了,锅里剩下的鸡肉和面给灵一吧!他应该也想家乡了。” 欢歌看了眼萧瑾玉似睡非睡的样子,点了点头,轻步退了出去。 欢歌走后,谢酒儿在菜旁边拿起一个小碗夹了几筷子肉和菜,又捞了一根劲道的面条搅拌了几下拿着碗凑到萧瑾玉嘴边晃了晃。 恍恍惚惚间,萧瑾玉彷佛回到了幼年时期等着母亲亲自下厨给他做饭的时候,眼睛倏的一下睁开,看的谢酒儿一愣:“怎么了?不喜欢吃吗?” 听到谢酒儿的声音,萧瑾玉才彻底醒过神来:“没有,做了个梦。” 谢酒儿拉着他往桌子坐:“累坏了吧!等饭的功夫都能睡着,这么累,有时间不好好休息,你大老远的跑出来干嘛?” 谢酒儿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萧瑾玉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桌上的饭吸引了,眯着眼使劲嗅了一口鸡肉散发出来的香味, 拾起筷子,拌上面条大口吃了起来。 这是真饿疯了?谢酒儿看着他一言不发的吃东西,吃饭的样子不像是当皇上的,倒像是饿死鬼投胎的:“你慢点吃嘛!这么个吃法,胃能吃的了吗?” 萧瑾玉吃了会儿才放慢速度:“今日怎么想起做这样的饭呢?” 谢酒儿实话实说:“我听人说,吴家祖籍是大西北的,那里人最喜欢吃鸡肉和面条,所以想着做给你试试,看样子你很喜欢。” 萧瑾玉继续吃,还不忘招呼谢酒儿:“你应该也没怎么吃吧!赶紧吃啊,怎么不动筷子?” 谢酒儿这才拿起筷子,有些打趣的说道:“看你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被人软禁,好几天不进食了,我寻思着是不是做的太少了,都没敢动筷子。” 萧瑾玉吃饱后一脸魇足的看向谢酒儿:“你倒是会哄人,再这么下去,满朝文武都让你哄乖了。” 谢酒儿嫌恶的扯了扯嘴角:“我可没那本事,你少给我戴高帽。” 萧瑾玉看着桌上的空盘子:“对大臣,对我,你从来都是投其所好,谢酒儿,你很有心机嘛!” 谢酒儿将面条放到菜盘里裹满了黏黏糊糊的汁子,美美的吃了一口才开口:“你可真有意思,先是吓走了我的客人,然后跟我要饭吃,吃饱喝足就开始说我耍心机呢,你吃之前怎么不说呢?” 萧瑾玉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子:“怎么想起来打听吴家祖籍地的饭食喜好了?” 谢酒儿也不瞒着:“因为吴太后就是吴家人啊,对皇上来说,追忆过往,唯一值得惦记的就是吴太后了。 我也是瞎猜,我想着吴太后在皇上年幼时会不会给皇上做她家乡的美食,现在看来,我猜的很准。” 说到这里,突然脸色阴沉,一副要算账的样子:“所以,我处处为皇上考虑怎么就成有心机了。 既然皇上这样认为,那以后不要跑到我这里说饿,你喜欢吃什么直接给御厨说就行了, 御厨什么不会做。” “一顿饭而已,有什么可说的。” 谢酒儿听了,一脸嫌恶,一顿风卷残云之后,说这种风凉话怎么好意思的哦! 两人絮絮叨叨又说了会儿,谢酒儿看着天色:“皇上还不回宫?” 萧瑾玉像是理所当然般:“天色还早啊!再说了皇上也需要休息,总不能你们一个个在宫外把酒言欢,让我在宫里孜孜不倦一直忙碌正事吧!” 谢酒儿连连点头:“那倒是,尤其是皇上的伤还没好,更应该注意休息才是。 不过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要不皇上看看书或者小憩一会儿,我去忙?” 萧瑾玉摆摆手:“去吧!” 谢酒儿这才出门,顺便吩咐侍女收拾饭桌,谢酒儿忙起正事便将萧瑾玉彻底抛出脑后了。 一个冬季下来,面膜已经储存了不少了,做胭脂的话,鲜花都是断断续续从南方采摘回来的,种类不是很多,但已经出了产品了,可以开店往外售卖了。 谢酒儿一下午的时间,一边写信让蓬莱给各地调货,一边让各地租店铺,各州府的美人坊要正式开业了。 捯饬完美人坊的事情,又以朝阳商行的名义对外放出风声,朝阳商行可以往出去售卖船只。 就是价格不太便宜,谢酒儿心里明白,朝阳商行存在的意义是为百姓谋福祉,所以,朝阳商行不会向之前的崔家一样一手遮天,控制漕运,她要的始终都是百花齐放,船只价格高昂,也是为了为即将开始的修路攒足工费。 做出一系列的事情,心里估算着这段日子商行的收入,心里想着,便直接出府到商行专门为财务小分队准备的办公场所去查找。 得知东家要来,几个账房先生都战战兢兢的抱着一沓子账本等着回话,此时,谢酒儿已经自己在书房忙碌了很长时间了,天色也黑了,人也没什么精力了。 她没有直接看账本,而是让账房先生逐一汇报,大概听了一下,知道账面上大概有多少银子,然后又唉声叹气的回了府,回去的路上眯着眼计划着大概卖出去几艘大船才够维持修路费的。 等到谢酒儿回来后,欢歌赶忙吩咐厨房做饭,谢酒儿摆摆手:“中午吃的扎实,不怎么饿,熬点粥稍微喝点就可以了。” 欢歌嗯了声,盯着漆黑的屋子看了眼,悄悄的走了,走之前还给谢酒儿挤了挤眼,谢酒儿乏乏的,声音也小小的:“眼睛怎么了?” 欢歌摇头:“没怎么呀!” 谢酒儿无语的撇了撇嘴:“那你挤眉弄眼的干嘛?” 欢歌意有所指的再次朝着寝屋看了眼,然后跺着小碎步离开,谢酒儿看着她一副见鬼的表情:“这死丫头,一天神秘兮兮的,知道我累了,连灯都不知道点。” 话刚说完,屋里的烛火就亮了起来,吓得谢酒儿心里咯噔一下,见鬼了不成,如果府上有人闯入,灵一他们四个不可能发现不了的啊! 第462章 过夜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心里这么想着,感觉底气足了些,推开房门,看到熟悉的身影,谢酒儿才想起午间吃完饭后便再没管过萧瑾玉:“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走?” 萧瑾玉明显已经睡了一觉了,声音里都带着一股沙哑:“我没走你似乎很意外?” 谢酒儿抿了抿嘴:“这不是意不意外的问题,这么晚了,皇上不回宫不好吧!” 萧瑾玉剪了半截蜡烛芯子:“有什么不好的,谁敢说我不回宫不合适。” 谢酒儿累的不行了,靠在藤椅上:“没人管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皇上这么任性,会让我觉得你这两年努力铲除异己是为了胡作非为。” 萧瑾玉给她倒了杯水:“成语是这么用的吗?喝些水吧!你嘴唇都干了。” 谢酒儿备受:“我要喝花茶,这水一点味儿都没有。” 萧瑾玉强行将水塞到她手里:“大晚上的喝什么茶,就喝水,你一天数落起我来头头是道,搁自己身上,就一点道理都不讲了。” 谢酒儿嫌弃的看了看手里的水,再看萧瑾玉慢条斯理的往自己对面一坐,心里暗戳戳的想,这人真是脸皮厚,都这个时辰了,还死赖在别人家里不走。 不一会儿,欢歌端着一碗清粥,一碟小菜走了进来,萧瑾玉看着清汤寡水的东西,一脸嫌弃:“你晚上就吃这个?” 谢酒儿拿起勺子直接开吃:“没胃口,不想吃,随便对付两口得了。” 萧瑾玉很是不赞成:“你一天这么忙,还不好好吃东西,干大事的人,还不不要太任性了。” 谢酒儿不满的嘟囔:“我干什么大事呢,喝个粥而已,从你嘴里说出来倒成了罪过了。” 萧瑾玉一脸严肃:“你出入朝堂,整个大顺都等着你商部来养活,这不是大事吗?为了大业,你也应当爱惜身体才是。” 谢酒儿冷哼一声:“哦,那我不干大事了,那现在我可以安安静静的喝粥了吗?” 萧瑾玉被怼的一噎:“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随便你。” 喝碗粥,简单洗漱了一番,萧瑾玉还在那里看书,谢酒儿实在忍不了了:“大哥,半夜了,我要睡觉了,你觉得你继续待在这里合适吗?” 萧瑾玉理所当然:“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可是你的赘婿。” “我答应了吗?” “你也没不答应啊!” “那我现在明确会告诉你,我不答应,我反对,请你离开,我要休息了。” “反对无效,已经晚了。” “噗。”谢酒儿二话不说直接跑过去熄灭了蜡烛,然后床帐一拉直接睡了,一个皇上,大半夜的待在臣下的寝室里看书,看看看,我让你看,黑灯瞎火的我让你看个够。 等了半天,萧瑾玉还在那里坐着不走,谢酒儿拉了拉床边的铃铛,紧接着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姑娘,有什么吩咐?” 谢酒儿朝着外面大喊:“把我屋里的火墙灭了,太热了。” 欢歌以为自己听错了:“啊?姑娘是说将火墙直接不烧了?如果热的话要不要开一扇窗,不烧火墙,夜里会很冷的。” 谢酒儿果断拒绝:“不,太热了,直接不烧了,赶紧堵死,把火灭了。” “哦哦,是,姑娘,我这就去。” 欢歌心里觉得奇怪,但还是照做了。 一番操作下来,谢酒儿得意的看了眼在黑暗中坐在椅子上的萧瑾玉,啧啧,这么冷,我看你还能赖到什么时候。 做完这些,谢酒儿将自己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梦里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好冷,摸到旁边一个热热的东西,凑到跟前,又是搭腿又是抱的,总算是不冷了。 早上欢歌一进门就觉得屋里冷的不行,担心谢酒儿冻坏了,赶忙跑过来看了眼,然后看到俩人跟麻花一样扭在一起,脸色顿时变得五彩缤纷起来。 蹑手蹑脚赶忙退了出来,到了走廊,忍不住嘀咕:“啧啧,原来姑娘喜欢这个调调,怪不得大冷天的连火墙都不烧了,嘻嘻嘻。” 谢酒儿一夜无梦,醒来时,感觉自己肩膀上沉沉的,转身就看到了萧瑾玉在自己旁边睡着,惊得呼的一下就坐起来了:“萧瑾玉,你给我起来。” 萧瑾玉迷迷糊糊睁开眼,笑得贱兮兮的:“尚书大人,怎么了?” 谢酒儿一个枕头朝他脸甩了过去:“你怎么在我榻上?” 萧瑾玉:“本来你在里面睡,我在外面睡,中间还能睡一个人,结果你半夜自己就凑过来了,怪我咯。” 谢酒儿想起昨夜让欢歌堵了火墙:“那你昨晚怎么没走?” 萧瑾玉:“那么晚了,我赶夜路万一又被人射上一箭,也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救回来。” 谢酒儿长出一口气:“所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榻上,你不走可以让人给你再安排一间房嘛!” 萧瑾玉一副得逞后的表情:“可是大半夜的,下人都睡下了啊!我就想着勉为其难跟你凑合一晚得了。” 谢酒儿气笑了:“所以你还委屈上了,跟我凑合一晚让你很委屈?” 萧瑾玉:“还行吧!就是你跟八爪鱼一样又搂右抱的,怪叫人难为情的。” 说完,揉了揉酸痛的胳膊,谢酒儿又尴尬又生气:“你跑到别人家,半夜偷摸上床,你还有理了,我像八爪鱼?我看你像癞皮狗。” 萧瑾玉像是没听到一样,在谢酒儿洗完脸的水盆里直接洗了脸,然后又使唤欢歌拿来新的牙刷漱口,洗漱完毕,一副男主人的架势:“早膳朕要吃翡翠饺子,再来一盘你们昨日做的那种黄色的点心。” 欢歌一慌:“蛋挞制作过程繁琐,前前后后要好几个时辰,要不,我们现在做,皇上中午吃蛋挞可还行?” 萧瑾玉听了点头:“那行吧,朕就等着中午吃,除了翡翠饺子,你们再看着上点别的吧! 哦对了,来两碗红糖姜汤,火墙赶紧烧上,冻死了。” 谢酒儿眼睁睁的萧瑾玉全程吩咐完,欢歌退出房门:“这是我家,皇上真是不见外。” 第463章 我是这个府邸的男主人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脸不红气不喘:“我知道啊!你是这个府邸的当家主母,我是你的赘婿,这座府邸的男主人,我吩咐下人做点事情有问题吗?” 谢酒儿眼珠子转了转:“我记得在谢家咀第一次见的时候,你不是挺要脸的吗?怎么?当皇帝能让人脸皮变厚吗?” 萧瑾玉嗤笑一声:“当皇帝会不会厚脸皮暂且不说,但是军营里浑话听多了,什么都见怪不怪呢。” 谢酒儿听完,再不搭话了,军营里一堆老爷们儿,凑在一起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今日不用上早朝,萧瑾玉吃完饭依旧没有要走的架势,反而吩咐冯良让人将紧要的奏折等送过来,谢酒儿听了,就忙自己的事去了,不再管萧瑾玉。 如今各地都有了分行,美人坊的事情吩咐下去,各地分行自然会落实,不用她在亲自盯着了。 蓬莱码头制造大船的事情刘木匠为总指挥,谢酒儿也无需事无巨细的操心,看着院子里光秃秃的,心里开始琢磨搭温棚种植反季节蔬菜的事情。 采光是必不可少的,只是,这个时代没有玻璃,想做到既保暖又兼顾采光,绝非易事。 谢酒儿集思广益,让身边的人都好好想想什么东西能透光,还保温,大家一时半会儿的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想起自己住的屋子,思来想去,谢酒儿还是觉得专门建几排前低后高,用油布遮窗,这样倒是不妨碍采光,置于屋里,采暖也是采用了火墙的技术,也算是花了大代价了。 因为是种植用的,不是住人的,建的不用那样精细,谢酒儿在京郊找了一块地,工人们赶时间,十天就建好了。 “如今已是二月了,现在种,等第一批蔬菜下来也到四月了,正好赶上正常蔬菜的种植季节,我们的蔬菜就可以售卖了。 已经有点迟了,但也不是特别迟,吩咐下去,各样蔬菜都种上些,我们搭建的温棚有限,必要的时候可以搭架子,错开弄两层,这个不用我教吧!” 穆染是京城分行的负责人,种植蔬菜的事情谢酒儿自然也就吩咐给他去办了。 这次反季节蔬菜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只能种一次了,但若是能成功,明年冬天就不愁大赚一笔了。 吩咐完蔬菜温棚,谢酒儿想起好久没去京城的慈善堂了,已经到了午饭时间,心里想着吃饭完后下午去慈善堂一趟,让谢酒儿没想到的是萧瑾玉一直没有回宫,美其名曰等着吃欢歌几人做的蛋挞。 谢酒儿看着自己办公的案几上堆着两摞子奏折,这是直接将她的寝屋当成御书房了啊! 午饭的时候,除了萧瑾玉点的蛋挞,欢歌给俩人准备了热气腾腾的火锅,因为午间时分,天气阴沉沉的,不一会儿雪花洋洋洒洒就飘下来了,用谢酒儿的话说下雪天必须的吃火锅才行。 只是,蔬菜就有些少的可怜了,除了大白菜,就是一些可以晒干吃的类型了。 加上粉条和羊肉猪肉,俩人吃的倒是有滋有味,谢酒儿吃到一半,想起慈善堂:“皇上下午忙吗?” 萧瑾玉愣了一下:“忙,特别忙,吃完饭立刻要处理政务了。” 谢酒儿听了,不免有些失落:“好吧,来京城好几个月了,我都没去慈善堂,今日下午正好没有其他的事情,便想着过去看一下,原本想问皇上去不去的,现在看来只能我自己去了。” 萧瑾玉听了,神情一松,原来不是要赶他走的,开始给自己找补:“哦,慈善堂朕……我也许久没去了,下雪了,路上滑,你一个人去我也不放心,要不咱们一起去吧!” 谢酒儿看着他说完,耳根子有些泛红,忍着笑:“好啊,皇上亲自去看望,孩子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听说,又收了很多新孩子,有几个还是快读书的料,说不定日后还能学有所成呢。” 萧瑾玉对这方面倒没有抱太大的期望,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太不顾容易了,还没十年八载的,是看不出来的。 “但愿吧!就看他们的悟性和毅力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吃完饭,喝了口茶,萧瑾玉已经有些想出门了,毕竟一早上的时间确实在忙于政务,都没活动一下筋骨。 “那我们出发吧!” 谢酒儿吩咐灵一备车的功夫,欢歌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姑娘这会就要出门吗?刚收到一封信,可能是分行寄来的,那我放案几上,姑娘回来了再看?” 谢酒儿点头:“我和皇上去慈善堂,你留在府里准备晚饭,就不出去了。” 欢歌听了,不仅没失落,反而有些高兴:“嗯嗯,姑娘放心,晚饭我一定安排妥当。” 谢酒儿边走边嘀咕:“这丫头,以前最爱出门凑热闹了,今日不带她怎么还这么高兴?” 萧瑾玉想起欢歌见到他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样子:“兴许是觉得下雪天出门遭罪,你该对她严厉些,不要太惯着了。” 谢酒儿半信半疑:“是这样的吗?她一直很勤快啊!跟个陀螺似的忙个没完没了。” 说话的功夫已经到了马车旁,萧瑾玉扶着她先上了马车:“横竖一个丫鬟而已,你对她都这么上心,有那心思,还不如花在该花的人身上。” 谢酒儿后知后觉:“花在该花的人上面?谁呀?” 萧瑾玉支起身子,往谢酒儿面前靠近了几分:“你不知道你给对谁用心?” 谢酒儿突然哦了声:“你倒是提醒我了,说起来我家无恙已经入书院两年多了,不能说他都有学识,但我想着字他总该是认全了。 宁州虽好,但远不及京城,我是不是应该让他来京城读书啊!你们那个国子监好进吗?” 萧瑾玉一脸阴郁,别过头去:“不好进,他学识不够,进不去。” 谢酒儿凝眉:“是这样的吗?可是那些官员家里的孩子也就那样,都在国子监啊! 我现在也在朝为官,无恙怎么就进不去?” 第464章 走个后门呗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一本正经的给她分析:“那你现在叫什么名?谢无恙跟你有什么关系?” 谢酒儿想了一下,倒也是:“早知道这样就不隐藏身份了,如今,连给自己的亲弟弟找一个好一点的学堂都没法子。 不过话说回来,我堂堂尚书,就算不是自家亲眷又如何?我往国子监安插一个学子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萧瑾玉一副很是威严的样子:“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动用自己的官职谋取私利你觉得好吗?” 谢酒儿有些嫌弃的往萧瑾玉远处坐了坐:“我一个尚书在国子监里连一个学子都塞不进去,那这个尚书还是不要当了好了。 皇上不要拿跟鸡毛当令箭,我是走后门让弟弟好好读书,又不是将一个目不识丁的人放在朝堂是让他当官。” 萧瑾玉头一次见有人将走后门说的这么大公无私的,按谢无恙的资质来说,目前他确实没有资格进国子监。 朝廷设立国子监,是为了培养顶级人才,但事实情况是很多纨绔子弟都在里面,他们的父母所想,与谢酒儿也没有什么区别,无非就是想着让自家孩子花少的时间学到更多的东西。 另外,国子监是朝廷威严所在,在国子监读书,传出去名声也好听:“你现在让他进国子监对他来说并不是好事情,而且经历崔家的事后,我突然觉得你隐藏这是身份挺好的。 崔家胆大包天,都敢在京城对我动手,在蓬莱码头第一艘船下水的时候,但凡他们能查到你的过往,你家里人早完蛋了。” 萧瑾玉冷静的给她分析现实情况,谢酒儿也被吓得够呛:“说的也是啊,刺杀你风险多大,但凡他们有办法对付我,都不至于直接对你下手。 那无恙就只能继续在宁州书院待着吗?我是想让他多接触形形色色的人,多学习,但也不想给他太大的压力。” 萧瑾玉点头:“国子监不学无术的人有,但显然你对无恙的期待不是这样的,所以,无恙暂时真没必要去国子监,跟那些读了很多年书的人待在一块儿,他的自信心真的会被打击到。 当然在宁州书院已经读了两年多了,是可以挪个地方了,京城也是有普通书院的,相比其他州府的书院,京城的自然要好些,夫子也更加博学,你可以让他先去京城书院先读着看。” 谢酒儿点头,表示虚心接受,这段时间忙前忙后,宁州那边是有些疏忽了,两人说了会儿话,马车已经到了京郊慈善堂门口,地上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雪,但隔着院墙,依旧能听到屋子里传来朗朗读书声,莫名的让人心安。 二人放轻动作,慢慢走了进去,夫子正在领着孩子们读书,读了会儿声音才停下:“好了,距离下学还有一个时辰,接下来的时间我们练字,今日教的这些字明日夫子可是要考的。” “知道了。” 一阵阵参差不齐,略带点娇憨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悉悉索索翻东西的声音。 谢酒儿和萧瑾玉这才推门走了进去,夫子不认识二人,但还是十分客气的行礼:“敢问二位来这里是……” 夫子话还没说完,底下的孩子就已经认出了俩人:“大哥哥,大姐姐来了。” 谢酒儿对夫子施了一礼:“这些孩子是他让人聚集到这里来的,夫子大可放心,我们不会伤害孩子们的。” 夫子听了,面上更恭敬了,这个慈善堂可是朝廷置办的,所以对面这位男子必定是朝廷中人。 “你们有没有好好读书?”谢酒儿见他们一出现,很多小孩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最淳朴的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看,心里一暖。 “有,大姐姐,我认识的字最多。” “你瞎说,我认识的字刚好比你多一个。” 谢酒儿听着他们叽叽喳喳的讨论:“那最近的饭菜好吃吗?衣服暖和吗?” “好吃,我午时吃了三块瘦肉,还喝了一碗姜汤,姜汤有点辣,不是很好喝,但婶子说了不能浪费,所以我喝完了。” 一个个子小小的男孩奶声奶气,说到姜汤有点辣时还吐了吐舌头。 “我也是,我直接就一口喝完了,婶子说,哎吆,这娃娃真懂事。”另一个黑瘦黑瘦,但眼睛亮晶晶的小孩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吸引谢酒儿的注意力。 孩子们回答问题总是颠三倒四的,到底是年纪小,谢酒儿走过去摸了摸孩子们身上的衣服,都是添了棉花的厚衣服,样子一般般,但保暖没问题。看得出来,这些吴家军的家属将孩子们照顾的很好。 “今日大姐姐和大哥哥好不容易才来一趟,你们有什么要求说来听听,只要不过分,我们都答应你们好不好?” “耶耶耶,太好了,我要吃糖葫芦。” “我要吃甜甜的点心。” “我想吃棉花糖。” 都是吃的啊!真是单纯呢:“好,大姐姐让人现在就给你们去买好不好?” “好,谢谢大姐姐。” 屋子里顿时传来一阵欢呼,对他们来说有一点甜甜的零嘴吃,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 随后,谢酒儿让灵一去给孩子们买糖葫芦和棉花糖,点心就让欢歌他们在家做好了,之前萧瑾玉出幺蛾子,看到谢酒儿招待大臣准备的蛋挞非要吃。 欢歌为了以防万一,早上应该准备了很多,一人一个小蛋挞,原材料事先做好的应该够用了,这会儿赶紧烤着做就行了。 几人等到晚饭时间,承诺的糖葫芦和棉花糖才到,雪太厚了,路上不好走,蛋挞一直到孩子们吃完晚饭才慢悠悠的送来。 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小点心,有些孩子尝了一口,眉毛都翘起来了,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看到大家吃饱喝足,在屋子里玩闹,俩人又待了片刻才回城,走的时候有小一点的孩子站在门口依依不舍的望着谢酒儿,谢酒儿心下不忍,想抱一抱他,又忍住了,她抱一次容易,可是孩子们以后会因为这个抱抱止不住的思念,到最后变成失望,经历人生种毒第二次抛弃。 第465章 赖着赖着就习惯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回城后,萧瑾玉轻车熟路的跟着谢酒儿进了府门,谢酒儿看着他跟逛自家后花园一样,忍不住问道:“皇上已经两天没回宫了,这样真的没事吗?” 萧瑾玉急吼吼的准备回屋,看得出来出去溜达了一圈他也冷的不行了:“我朝五日一早朝,这几天又不上朝,回宫干嘛?” 谢酒儿手嘴并用,事实证明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手舞足蹈,多很多肢体动作:“那大臣有事找你怎么办?你这不耽误正事吗?” 萧瑾玉走到门口一把将她拉了进去,赶忙将门关上,尚书府正好看,屋内温暖如春:“他们有事就来这里找我好了。” 谢酒儿双脚一跺:“那怎么行?你这样做让大臣怎么想我,我的清誉不就让你毁了。” 萧瑾玉喝了口欢歌已经准备好的热汤:“我坚持让你任商部尚书的时候你就没什么清誉了,你想那么多干嘛? 对于普通女子来说,清誉是她们挑选婆家,依赖一生最大的筹码,你又不是普通女子,你要清誉干嘛?再说了,谁敢公然指责你,不过就是你自己的心理作用罢了。” 谢酒儿不再言语,好有道理的样子,想起大臣们在她面前提起萧瑾玉时那暧昧拉丝的眼神,她好像确实没什么清誉可言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看着好像也不差,当一个女人有了足够的权势,不用担心别人会拿自己的名声说事的时候,她已经很强大了,而以她如今的地位,朝野上下,的确无人敢置喙自己。 接触的东西越多,她也越明白商人和官场的区别,很庆幸自己不再是随时可以被人欺辱的羔羊。 静下心来,看到案几上的信件,打开一看,才知道不是分行的,是家书。 以往的家书都是无恙写的,这次的却是以周氏的口吻写来的,原来大杨和苏苏的孩子都已经出生了,家里一切安好,就是时间长了,不知道自己这边是什么情况,才写信问问。 谢酒儿在信里说了自己目前的现状,也不知道周氏敢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有本事为官。 正好要回信,谢酒儿索性在信里写了让无恙考虑一下是否来京城读书,如果来,她自然会为弟弟收拾妥当,让他安心读书。 晚上睡觉之前,谢酒儿让人给萧瑾玉腾出一间房,从府邸是赶不出去了,但她心想着应该可以从自己的寝屋赶不出去。 被丫鬟汇报寝屋已收拾妥当的萧瑾玉终于离开了谢酒儿的屋子,第二天谢酒儿一觉醒来时萧瑾玉依然在自己身旁,萧瑾玉解释可能是梦游了。 一个月后,萧瑾玉光明正大的住进了谢酒儿的寝屋,坐稳了赘婿的身份,谢酒儿也接受了自荐枕席的上门女婿。 无恙收到谢酒儿的信件后,十分珍重的回家与周氏商量,周氏身边有大杨和苏苏陪着,大杨是本分人,一直勤勤恳恳干活,管理着米线作坊的一摊子事情,苏苏和周氏要打理麻辣烫馆子,分不出精力照顾小孩,周氏拿苏苏当闺女疼,也不想她太劳累了,大手一挥,自己掏腰包请了个婶子帮忙照顾孩子。 听无恙提及谢酒儿如今的处境和为弟弟做的打算时,又惊又喜,无恙再三提醒:“娘,姐姐没用真名是为了保护我们,以防出事不会被牵连,所以,你平日里跟人聊天千万不要提姐姐。 但我走了之后,若是有人敢上门闹事,你大可去官府伸冤,这些年据我所知,官府那边一直是护着咱家的,不然你看没权没势的,咱家米线和麻辣烫生意这么好,都成宁州一大特色了,为什么没人找我们麻烦。 遇事不要怕,平日里不要炫耀,啥事儿都没有,我和姐姐都不在身边的时候你要照顾好自己。 小六子那边我也给说了,他会时刻关注咱家的情况的,所以,即便我们不再身边,你也别怕。” 周氏看着儿子这两年多的时间从一个需要娘和姐姐保护的小孩变成一个头脑清醒,意志坚定的少年,心里万分欣喜:“你放心的去京城吧!咱家搬到宁州都多长时间了,娘每日经营食肆做生意,我们最难的时候都过来了,现在娘的儿女都有出息了,娘还有什么可怕的。 收拾好行囊,放心走吧!留在宁州哪有京城好,你们姐弟俩虽然不在娘身边,但是娘知道你们一切安好就足够了,孩子大了,总有离开第一天,这个道理娘想得通。” 无恙点头:“嗯,娘什么时候若是累了,乏了,不想经营饭庄了,就来京城跟儿子团聚,我和姐姐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周氏连连点头:“好好好,娘闲着也是闲着,给自己找点事儿做,心里也舒坦些,你决定好那日要走了我们提前去镖局,雇人保护你,你一个小孩子上路,这一路上高水远的,万一遇上土匪流寇可怎么好?” 无恙点头:“我知道娘,再过几日吧!书院那边我跟几个好友在聚一聚,反正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上。” 三日后,无恙去镖局找了镖师,好巧不巧,此人正是之前护送谢酒儿前往京城的红叶,老镖头年纪大了,如今镖局已经彻底是红叶在打理了,所以红叶是不会亲自出门押镖的。 便将护送无恙的事情委托给了田青,田青刚和几个镖师押完一趟镖回来,马不停蹄的又带着谢无恙往京城赶去。 谢酒儿第一次出门去京城时,周氏万分担忧,不知道自家姑娘这一走是怎么个情况,如今有谢酒儿在京中的根基,无恙去京城,周氏除了不舍,心里更多的是欢喜。 她的一双儿女终于可以走得更远,看的更多了,有出息的孩子是不会留在父母身边老老实实过一辈子的,这个道理她能想的通,等那日自己干不动了,她就收拾东西去京城找儿子,找姑娘。 无恙走在路上,心里充满了期待,又有些忐忑不安,他怕自己烂泥扶不上墙,让姐姐失望,又为自己可以更上一层楼而雀跃不已。 第466章 心照不宣的秘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京城这边,先前几位大臣宫门口求见,被告知皇上去了尚书府,当时还以为是巧合。 自从有次早朝,大臣们不小心看到皇上坐在商部尚书的马车里也跟他们一样急吼吼的往宫里赶时,大家这才明白,以后找皇上再不能去宫门口求见,直接去尚书府就好了。 去尚书府求见,还没有宫里那么多规矩,而且,皇上最近心情不错,对大臣都和蔼了不少。 又到了学子们交束脩的时候,萧瑾玉立马给各州府传信,务必让各州府将朝廷会给贫困学子免除部分束脩一事昭告天下。 萧瑾玉采纳了谢酒儿的建议,给各书院夫子官职化,他们的俸禄与之前一样,但由朝廷统一下发,束脩也是交由朝廷统一支配,一番折腾下来,经过朝廷新设财政部的统筹,不仅可以给每位贫困学子免费二十两银子的束脩,整体束脩还下降了二十两,也就是说富商和官宦子弟一年束脩是四十两银子,贫困学子二十两。 束脩整体下滑十分明显,除了对书院体制的调整,谢酒儿还想出了一个既能挑选出贫困学子,又能节省修路工费的好办法。 各书院束脩减免贫困学子采用主动申请报名的方式,但报名的学子必须每日下课后帮州府修建两个时辰的路。 每日坚持,一月休息五天,条件达标的不仅减免二十两银子的束脩,年底还能一次性发放二十两银子的补助。 谢酒儿计算过,这样下来,不仅能省一部分工钱也能让贫困学子变相实现免费读书,也能挑选出真正有毅力的学子。 朝廷需要的不仅是有真才实学的,也要有持之以恒的决心,不然,也没必要为他们花费那么多银两,毕竟,如今的大顺已经穷的连看的钱都没有了。 不是因为萧瑾玉这个皇帝当得不行,也不是因为她赚钱不行,而是他们大包大揽,花钱的地儿太多了。 换做以前任何一个朝廷,百姓徭役兵役那是不可推卸的责任,让你干活你就的干活,哪还有推脱的道理。 但萧瑾玉想着民间疾苦,宁可让朝廷顶着巨大的压力,也要为百姓减压,结果是朝野上下,怨声载道,民间拍手叫好。 好在他走一步往后看十步,等朝廷真正用钱的时候,谢酒儿一手创建的朝阳商行已经能顶事了,如今又想兼顾书院,又要修路,俩人凑一起想到让学子帮忙修路的办法。 要想富,先修路,让学子通过修路的方式减免束脩,这样的办法没人能挑出错来。 再加上蓬莱码头自从谢酒儿放出风声后,有很多富商或者有权势的人家都斥巨资预定船只,谢酒儿让人先收了一半的银子当押金,等大船造好,试水成功交船的时候在交付剩下的一半银两。 一番折腾下来,朝廷财政部的小分队吧嗒吧嗒算盘珠子一拨,嗯,工钱差的不多了。 萧瑾玉听着财政部的汇报,狠狠的松了口气,要说这财政部的尚书,原本是朝堂上最抠门的官,谢酒儿提出国库分离出来单独核算后,萧瑾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裴家二房老爷,原兵部侍郎,要说裴家那也是一等一的大家族,裴家大爷封了侯爵,身份显赫。 当然裴家二爷那也不错,兵部侍郎,不小的官职了,但裴家二老爷一直被一众官员看不起,原因就在于抠门。 每次给边疆军队调拨物资,都是能省则省,害的各地驻军将领怨声载道,千里迢迢写信给萧瑾玉,专门参兵部侍郎,称他贪墨军饷,罪不容诛。 贪墨军饷可是大罪,萧瑾玉自然十分重视,一番查探下来,发现贪墨军饷的另有其人,由于裴侍郎在朝堂上人缘不怎么好,无人支援,看着上级分配到他手上少的可怜的军饷,一声不吭,精打细算。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将士们没被饿死,还有精力向朝廷告状,也算是个好结果了,所以,在朝廷新设财政部时,对财政部尚书人选,萧瑾玉满脑子都是裴侍郎。 而裴侍郎走马上任,确实干的不错,精打细算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萧瑾玉一度在谢酒儿面前笑称如果朝廷不设立财政部,他都不知道抠门也是一种能力。 农业部这边,程知礼收到天子亲笔信件,喜不自胜,前脚刚给萧瑾玉回完信,后脚就带着媳妇和孩子哒哒哒马不停蹄的往京城赶了。 只不过,钱塘距离京城着实有些远,走了不到十日,算算日子,也就这几日,人就到京城了。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料理好千里之外的大事情,谢酒儿张罗着开始在京城开蛋挞铺子了,为了不至于太单调,谢酒儿还费时间一次次的学着做蛋糕,因为自己技艺不精,尝试了好多次才成功。 喜好甜品的无外乎女人和小孩,所以甜品铺子的牌匾谢酒儿让人精心雕琢了,涂抹了一块粉粉嫩嫩的木板。 匾额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小仙女蛋糕”的字样,如果仔细看的话,不难发现,在牌匾的左上角写着两个小小的字:“朝阳”,相比下面的大字,朝阳二字写的板板正正,隐约带着股威严之感。 谢无恙在田青的护送下,一路来到京城时,正好赶上小仙女蛋糕店正式开业。 谢酒儿身为堂堂商部尚书,亲自站在门口迎客,灵一在闹哄哄的现场大声宣布:“欢迎京城的父老乡亲们来我们小仙女蛋糕店,我们这里有可口酥脆的蛋挞,入口即化的各色蛋糕。 有甜甜的水果蛋糕,也有口味清淡独特的抹茶蛋糕,十几种蛋糕,总有你喜欢的口味。今日本店开张,进店消费一律半价,明日恢复原价。 欢迎各位!” 朝阳商行要卖蛋挞的事情,谢酒儿之前宴请宾客的时候就已经给各位贵妇人打过交道了,所以开张当日场面空前热闹,有的人不知道蛋糕是什么东西,因为好奇而停住了脚步。 第467章 原是故人来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而有些人则是特意跑来捧场的,头一天欢歌领着众人做的蛋糕不到半个时辰便被一扫而空,没抢到蛋挞的人有些遗憾的在各式各样的小蛋糕面前逗留,本着来都来了,不能空手回去的原则,挑选了几块蛋糕打道回府。 甜品铺子在空前的热闹中就这样开业了,欢歌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钻出来,喘了口气赶忙撒腿跑,她要通知厨房麻溜的做蛋糕,可不敢消极怠工。 气喘吁吁一路小跑回来时谢酒儿这个主持开张的人已经在自家后院里漫步了。 当时在京郊庄子上搭建温棚时,谢酒儿自然不会放过自家后花园,温棚里其他瓜果蔬菜还为时尚早,但小青菜和韭菜已经冒出尖了,这玩意人一天一个样,估计再有半个月就长得老大了。 “我的火锅里终于可以看见绿色蔬菜了。” 谢酒儿一个高兴,就亲自开始浇水,欢歌路过,看到谢酒儿悠哉游哉的样子,赶忙说起甜品铺子的情况:“姑娘,东西都卖完了,你说我们要不要多招几个做点心的人,这也忙不过来啊!” 谢酒儿果断摇头:“不用,你看着他们几个卖力做就行了,不用让想买的人都买上,东西太多就不值钱了,要的就是饥饿营销,欲罢不能。” 欢歌急得直跺脚:“饥饿营销?什么意思?扣扣嗖嗖不让人吃饱?” 谢酒儿点头:“恭喜你,答对了。” 欢歌直接给整不会了:“可是我们开铺子不就是为了赚钱吗?既然那么多人想买,为什么不多卖些,这样不是赚钱更多吗?” 谢酒儿摇头:“物以稀为贵,不管是蛋糕还是蛋挞,制作原材料都是十分常见的面粉和鸡蛋,牛奶,再添加些水果之类的。 可是,你想想我们标的价格,那是普通人能买的起的吗?这家甜品铺子从一开始本姑娘的定位就是给有钱人吃的,普通人就没必要花这个冤枉钱了。 可是,有钱人把什么没见过,他们见的多了,吃够数了,还会对我们的甜品趋之若鹜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所以每日定量销售,饥饿营销,保证他们不是每天都能吃到,我们的铺子才会细水长流,在他们眼里,咱们的东西才会精贵,懂?” 欢歌斜着眼还往后退了几步:“咦,姑娘,你好有心机哦!那些有钱人知道了你的想法,不得气死?” 谢酒儿挑了挑眉:“可是我没在别人面前说过啊!如果这话传出去。那你一定是始作俑者,到时候,姑娘我就把你卖了。” 欢歌瞪眼:“我嘴巴严着呢,姑娘你可别哪日说漏嘴了怪我头上,我去忙了,天还这么早,就已经没货了,总要再做一批出来,不然是不是太少了些。” 谢酒儿无所谓的摆摆手:“这些小事情你自己决定就好,总之要学会吊着顾客的胃口,别让他们一次性吃爽了。” 欢歌如今管理甜品铺子也算是正式开始成为商行的一员,忙的脚不沾地,得了指令就立马闪人了,欢歌走没一会儿,前院的户院传人来递话:“大人,护院说门外有个少年郎,说是得了大人的书信,专程来找大人的,他手上的信件上有大人的印章,所以护院让奴婢特来禀报。” 谢酒儿放下手里的水瓢,满眼欢喜:“走吧,我要亲自去迎接。” 到了门口,不仅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弟弟,还看到了田青,那个自己出入京城时选的镖师。 两年不见,看到一身锦衣华服,一脸贵气的谢酒儿,无恙既欣喜又有些忐忑,姐姐于他来说着实有些陌生了。 记忆中的姐姐,虽然光彩照人,但远没有如今的贵气,谢酒儿将他的面上细微的变化尽收眼底。 伸出食指“嘘”了声,无恙这才醒过神来,虽然不知道姐姐让他以何种身份住在府上,但姐姐说了,为了他们各自的按安全,还是不要姐弟相称的好。 不同于无恙的忐忑,田青在看到谢酒儿时,脸上写满了震惊,他万万没想到,当初那个无依无靠只能依靠镖局前往京城的姑娘如今会住在这样的高墙大院里,贵气雍容,让人不敢直视。 谢酒儿看着他瞳孔震惊,便知道他认出了自己:“别来无恙,田镖师。” 田青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也不知道面前之人如今是何种身份,只是拱手作揖,算是对谢酒儿的回应。 谢酒儿微微错开身体,伸出胳膊:“二位请进吧!” 无恙没什么好犹豫的,自己姐姐的家,他可是一点都不想矫情,一个蹦子就跳进了门。 反倒是田青,有些犹豫:“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多谢贵人美意,告辞。” 谢酒儿在他转身之际喊住了他:“如今是红叶当家?” 田青颔首:“是。” 谢酒儿莞尔:“那你还是进来吧!我有桩大买卖要和红叶谈,相信这次,红叶没有理由拒绝我。” 田青不明所以,但依稀还记得当年红叶似乎和这位姑娘很聊的来:“是。” 说完,便痛痛快快的进了府,谢酒儿吩咐下人给二人都准备好房子,然后亲自去了无恙的住处,屋子里暖呼呼的,别无他人,无恙这才敞开心扉:“姐。” 谢酒儿上前两步,抬头看了眼已经高于自己的少年:“长高了,越发精神了,看来这两年你没有懈怠。” 无恙有些惭愧:“让姐姐失望了,我不是练武的料,武术夫子说我在武术上着实没有什么天赋,强身健体就好了。” 谢酒儿满眼含笑,望着面前似乎有些别扭的少年郎:“所以呢?” 无恙见她这般反应:“姐姐不生气吗?” “你这般上进,我高兴还来不及,为何要生气,让你练武术的初衷本就是为了强身健体,一开始就没想着让你成为一代大侠。 读书一事也是如此,读书是为了开智,让你出门在外不至于被人骗了,让你知荣辱,明是非,也没想着要你考个状元。 所以,不用有负担,姐姐如今有了更好的资源,当然想为你创造更好的读书环境,但是,你不用有任何负担。” 第468章 商会部署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嗯,姐,我知道了。” “好,这一路你也累坏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我们再聊,你先休息。” “嗯嗯。” 谢无恙听了,重重的点头,谢酒儿走后,无恙心里那股发奋图强,想要出人头地的劲头深深扎根在了心底。 他也是十几岁的人了,怎么会不明白,姐姐那样说话,不过就是为了让自己心里不要过于担忧,但他怎么能因此不求上进。 想当初,他们一家三口可是在谢家咀等死的,后来从西林县到宁州,从娘在街头卖包子到他们有了自己的小吃摊位,日子一日日在变好。 小吃摊位生意火爆,凑足了他的束脩,不过短短半年而已,他就已经从饿的直不起腰来到可以穿着新新亮亮的衣服远赴宁州读书了。 想起姐姐送自己去宁州读书那日的情形,无恙至今言犹在耳,历历在目。 从西林县赶往宁州初入书院时的心情远比今日还要震撼,当时,没有见过大世面,没有出过家门的他不知道读书是什么样子,但却知道那些锦衣华服,生活十分优越的人都是能识文断字的。 虽然当时家里不宽裕,一个小小的小吃摊位,生意哪怕再火爆,也是不稳定的,但娘和姐姐愿意花重金让自己读书识字,那是他就在想,他一定要成为娘和姐姐后半生的依靠。 爹走得早,他们一家在谢家咀时就受尽了大伯一家的刁难,后来到了县城,觉得他们孤儿寡母好欺负,将主意打到他们身上的人大有人在。 甚至有人想强取豪夺,想以强娶姐姐的法子霸占他们家的小吃摊位,简直恶心到了极点。 他每日用功读书,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太过愚钝,他的成长速度始终赶不上姐姐,等他字认全的时候,姐姐已经远赴京城开展米线生意。 京城哪里是他们这些普通百姓混迹的地方,姐姐这一走,横生了许多枝节,以前,姐姐虽厉害,他却能明白姐姐的心思。 可是后来姐姐过家门而不入,做事也是神神秘秘的,那个时候,无恙心里便知道,他已经看不透姐姐了。 他们家早就过了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时候,就算现在京城的米线作坊和宁州的摊子全都撤了,后半辈子什么都不干,直接他们不乱花钱,谢家的银子足以养活他们到老的。 所以,姐姐如今做事应该不是为了银子,可是,他们谢家是以小生意起家的,他不明白姐姐辛苦奔波,不为银子是为了什么? 直到收到姐姐的家书,他才明白,姐姐竟以女子之身步入仕途,虽然收到了家书,姐姐住的府邸也写着尚书府字样,但无恙还是半信半疑,毕竟,从古至今,从未有女子入仕,指点江山的先例。 刚刚跟姐姐单独相处,他想问的,但是话到嘴边了却怎么都问不出口,一时半刻,不知从何问起。 看着屋里摆放雅致的物件儿还有擦的锃亮的地板,无恙思绪万千,脑袋昏昏沉沉的,罢了,还是先洗个澡收拾一下自己吧! 谢酒儿从无恙屋里离开,便直接处理政务,如今商部已经开始转动,各地商会都在逐步建立中,谢酒儿又一次感受到了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无奈。 按照她的规划,每个州府都要有自己的商会,商会的存在是为了为商界主持公道,必要时也要与当地官府沟通协作。 以往,不管是百姓还是商人或者别的什么身份,只要有冤屈,衙门便是唯一伸张正义的地方,但是钱塘官员当土皇帝作威作福,鱼肉百姓的事情不仅给萧瑾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谢酒儿至今也是记忆犹新。 建立商会,也是为了防止官商勾结,欺压底层小商贩,所以,每个地区商会的领头人物至关重要,如果让一个心思不正的人手握大权,那底层人受到不公正待遇的时候,岂不是天都塌了,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但是,一时半刻的,她上哪儿找这么多大公无私的人去,思来想去,只能让朝阳商行各分行的负责人暂时担任这个职位。 但是这里面有一点说不过去,那就是朝阳商行就算是朝廷的,但也是商行,让一个商行的人为其他所有商人去主持公道,显然不太合情理。 思来想去,谢酒儿决定由朝阳商行负责人领头,再聚集十位在当地有名望的商人共同组成商会成员。 出了大事,由十人投票决定,这样一来,商会的公正性就没什么可质疑的了,但是有些商人依旧会沆瀣一气,为商会伸张正义形成阻力,这种现象也是在所难免的,只能看各地负责人自己的手腕了。 朝阳商行至今已经吸纳了很多成员,但各地的负责人那必须是有真本事的,在这个车马很慢,消息流通极不方便的时代,各州的负责人直接决定了朝阳商行在当地的生意。 所以,既定的负责人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一旦谁有问题,立马就撤换人手,谢酒儿在这种事情上零容忍,她不允许她手底下的负责人屡屡犯错,屡教不改。 晚饭时分,萧瑾玉忙完政务也回来了,一开始,谢酒儿还觉得搞笑,皇宫就像是萧瑾玉上班的地方,一下班就打道回府了,两三个月下来,萧瑾玉雷打不动,每日回尚书府,大家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谢酒儿看到萧瑾玉回来,就吩咐欢歌:“准备让厨房开饭。” 想起今日府上来的两位客人和萧瑾玉的身份,欢歌有些拿不定主意:“姑娘,那今日来的客人是单独备饭还是……” 谢酒儿无所谓道:“一起吃吧,不用顾及皇上的身份,他自己不都说了吗?他可是倒插门。” 欢歌有心劝谢酒儿:“姑娘,人家毕竟是皇上,咱还是低调一些好,小心驶得万年船。”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萧瑾玉不知什么时候悄咪咪的走了过来,吓的欢歌肩膀一哆嗦,她也是为了姑娘好,怕姑娘哪里惹的皇上不悦了。 第469章 不明所以的无恙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也不知道欢歌的话萧瑾玉听见了没有,不过,听不听见的都不打紧,她这里面没什么需要藏着掖着不敢让萧瑾玉知道的事情。 “没事了,欢歌你去忙吧!晚饭就摆一桌,大家一起吃。” 欢歌得了令,迈着小碎步麻溜的飘了出去,真是要了命了,天知道皇上平时脸色阴沉沉都有多可怕,也就是在姑娘面前在有个笑脸,她劝姑娘对皇上多些敬重也确实是为了姑娘着想,可是让皇上听了个正着就有些尴尬了。 欢歌走后,萧瑾玉跟没骨头一样靠在谢酒儿后背上:“没出什么事吧!” 谢酒儿嗤笑:“能出什么事,无恙来了,刚到府上,还有护送他一路前来的镖师。 我初次入京时护送我的也是这个镖师,知根知底的,人还算正值,如今,商行运往各地的货物繁多,为了以防万一,商行也要有自己的镖师才对。” 萧瑾玉立马就懂了:“所以,你想让这个镖局为商行的货物保驾护航。” 谢酒儿点头:“我是想用他们,但这一个镖局是远远不够的,不过就是认识,想着让他们先上就是了。 其实,早在钱塘的时候,我就问过他们的镖头愿不愿意跟着我干,但是他们当初可能觉得我不靠谱,十分果断的拒绝了我,如今,朝阳商行声名远扬,我想他们没理由在拒绝我了。” 萧瑾玉听了,立马就不高兴了:“势利眼,看你弱势时弃你于不顾,如今商行想要什么样的镖局没有,你理他作甚?” 谢酒儿倒是无所谓:“他们也要养家糊口,当时跟着我连饭能不能吃饱都不一定,拒绝我不是很正常吗? 人都是这样的,趋避利害,在这方面,皇上应该感悟比我更深,怎么如此深恶痛绝?” 萧瑾玉冷哼一声:“我就是因为知道他们都只看重自己的利益才反感,一点眼光都没有,我就知道你是个小金库。 谢酒儿失笑:“那还说别人,你也不赖吗?看见我能赚钱,就将充盈国库这样的重任放到我一个女人肩上,你也好意思昂。” 萧瑾玉脸不红气不喘:“能者多劳嘛!为了报答你,我这不是倒插门了吗?” 谢酒儿扯了扯嘴角:“嘁,倒插门,那你的嫁妆是什么?” 萧瑾玉指了指外面:“大顺的江山呢,以后大顺的江山让你儿子继承,这个嫁妆可还行?” 谢酒儿见他这样认真,忍不住打趣道:“真的?是不是你儿子不重要,只要是我儿子就行是吗?” 萧瑾玉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搭在谢酒儿腰上的手也紧了几分:“谢酒儿,你敢给我戴绿帽子,我就敲断你的腿。” 谢酒儿拉着他往会客厅走,准备吃饭:“你一个倒插门的,还还敢对我动手,小心家法伺候。” 萧瑾玉听了,贱兮兮的跟在后面:“家法?家法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咱家还有家法。” 谢酒儿挑了挑眉:“当然有,专门给倒插门的女婿定的,你日后要是犯错了,就知道家法是什么了。” 两人说笑的功夫已经到了会客厅,无恙和田青已经被丫鬟传唤了过来,看到谢酒儿两人,不约而同的起身。 无恙在看到萧瑾玉的那一刻,嘴张的都快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了:“萧……萧大哥?” 萧瑾玉看到跟雨后春笋一样拔高了一截的无恙,浅笑道:“不错,还记得我。” 无恙又一脸震惊的看向谢酒儿,那眼神仿佛在问,萧大哥怎么会在这里? 谢酒儿抿了抿嘴,娘家人来了,她有一种难以启齿的羞耻感,信件里,她写了自己目前的现状,但对这位自荐枕席的上门女婿,只字未提。 面对谢无恙稚嫩眼神里大大的问号,谢酒儿看了眼萧瑾玉,将问题抛给了萧瑾玉。 谁知,萧瑾玉压根就不接这一茬,大手一挥:“吃饭,时辰不早了,再磨叽饭菜该凉透了。” 话落,几人各怀心事的凑到了一张桌子上,饭桌上,无恙看着萧瑾玉十分殷勤的给谢酒儿夹菜,自己都不知道自个儿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想起留下田青的目的,谢酒儿吃完饭后,当场就将话说开了:“田镖师可曾听过朝阳商行?” 田青客客气气当面回话:“那是自然,朝廷派人出面经商,也算是震惊天下的大事了。” 谢酒儿点到为止也不继续绕弯子:“我就是朝阳商行的东家,朝廷指定经营商行之人。” 田青震惊的看着她,这个消息一时半会儿的他确实难以消化,甚至萌生出一种谢酒儿在骗他的错觉。 “早在钱塘重逢时,我就给红叶提过希望你们镖局为我们商行做事的事情。 只不过当时商行连个影子都没有,我只身一人,红叶又肩负着养活你们镖局的重担,所以她十分清醒理智的拒绝了我。 如今看到你送谢无恙来京城,我想这也算是天意吧!你回头跟红叶说说,有什么顾虑尽管提,以朝阳商行如今的身价,你们还担心养活不了你们一个商行吗?” 田青点头应下,心想她是不是朝阳商行的东家,从这府门里出去了,他一查便知。 想起自己这次护送的人姓谢,看样子又是来投奔谢酒儿的,田青随口问道:“姑娘和这位小兄弟是亲戚?” 谢酒儿摇头:“不是,我如今叫萧鸢儿,朝阳商行的东家不姓谢,姓萧,田镖师可懂?” 这是不打算以真实身份示人了,田青不善言谈,但常在江湖走,谢酒儿的弦外之音他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是,东家放心,我不会乱说,回去后也会与我们镖头言明事情的重要性,断不会给东家制造麻烦。” 谢酒儿颌首:“你们镖局如今有多少人?” 田青如实相告:“红叶接手总镖头位置后,大开大合,亲自出面收揽了十多个镖师,个个武艺高强,比起之前,镖局起色不少。” 谢酒儿听着,感觉这里面有故事:“发生什么事了?红叶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第470章 无恙心都操碎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田青低头叹了口气:“红叶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在男人堆里当领头人,哪有那么容易。 老镖头身体不行了,每日只能让人抬着走,红叶支撑门面没多久,镖局里另一位老镖师,也就是红叶的堂叔就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说什么女子就应该乖乖嫁人娶妻生子,刀尖上厮杀,那是爷们儿该干的事。 这一闹腾,很多人确实不看好红叶,她堂叔顺走了镖局很多镖师,不偏不倚,就在我们镖局隔壁重新开了一家镖局。 很多以前的老主顾听了,也是找他们谈生意,我们镖局整整一个月一单生意都没接到,眼看维持不下去要关门了,红叶将老镖头交付给我,让我好生照顾。 她出去一个月的时间跟人谈生意,回来时拿到了两个大单,但是镖局的人手不够,便亲自张贴告示招人,给我们所有热丰厚的回报,用工钱稳住了人心。 一个月后,镖局逐渐稳两年下来,之前她堂叔总站在门口喊骂,说谁给让一个女人押镖,多次影响我们的生意,后来那边只要有人上门,红叶就站在门口大吼他是如何背信弃义,挖兄弟墙脚,欺辱侄女,人品如何败坏之类的,用了半年时间硬生生挤垮了隔壁的镖局。 如今镖局不仅生意多了,镖师也多了,生意比老镖头年轻时候更好了。” 谢酒儿听完,长叹一口气:“红叶这一年多真是受苦了,不过她也算是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在整个行业内彻底扬名了,要手段有手段,要能力有能力,女人当家又如何。 日后,你们镖局再无人敢欺,过去的都过去了,好日子都在后面。” 田青点头:“借东家吉言。” 谢酒儿继续自己的事情:“朝阳商行日后有大量的货物要运往全国各地,我人手有限,需要与镖局合作。 但是你们一家应该是不够的,所以,我还会找其他镖局,你将我的话带给红叶,至于费用,就按市场价走。” 田青很高兴,有了朝阳商行,镖局也算是有了稳定的生意,自然是顶好的,相信红叶也不会拒绝到手的生意:“好,多谢东家抬爱,我们镖局押镖至今,从未出错过,人在货在,请东家放心。” 谢酒儿颌首:“天色不早了,田镖师早日休息。” 田青走后,屋子里无恙和谢酒儿、萧瑾玉三人大眼瞪小眼,谢酒儿率先开口:“娘和家里都还好吧!每次家书都说好,我就是担心她报喜不报忧。” 无恙摇头:“家中无事,娘每天忙忙碌碌挺高兴的,姐姐来京城就碰到萧大哥呢?” 谢酒儿有些不自在的低了低头:“哦,是啊,准备开展米线作坊的时候碰到的,说来也巧。” 谢无恙意味深长的看着二人:“是挺巧的,天色这么晚了,萧大哥怎么还不回自己家?” 谢酒儿听完抿着嘴笑,也不多做解释,萧瑾玉半晌来了句:“大人的事情小孩别管。” 无恙立马挺直了脊梁:“我长大了,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萧瑾玉冷哼一声:“不是小孩子,那怎么不出去自立门户,住姐姐家算什么本事?可会吟诗作词,可懂治国之策?” 无恙被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懵懵的:“啊?吟诗作词就算了,我还要懂治国之策?” 萧瑾玉扯了扯嘴角:“什么都不会,还问东问西管大人的事情,先自立,然后再说别人。” 无恙有些绷不住了:“ 我说错话了吗?我就是看着天色晚了,好心提醒萧大哥今早回家而已,萧大哥怎么说话这么冲,你在谢家咀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萧瑾玉看了眼旁边极度不自在的谢酒儿:“萧大哥是你叫的吗?叫姐夫。” 心里的不安被证实的结果当然是更加不安了:“啊?姐夫?” 谢酒儿听着苗头不对,赶快闪人:“我有些累了,你们聊,我去休息了,今天甜品铺子开业,下午又忙于政务,我实在累的不行了。” 无恙看着自家姐姐脚步有些凌乱的走了出去,看着不像是累坏了,倒像是做贼心虚。 谢酒儿走后,无恙盯着萧瑾玉,想起刚才那句姐夫,目光就不那么友善了:“萧大哥为什么让我叫你姐夫,我只有一个姐姐,我家不曾收到媒人说亲,不曾有人上门求娶,我姐依旧是闺阁女子,我没有姐夫。” 萧瑾玉想了想,这么做确实不对,可是谢酒儿又不愿意公开关系,因为一旦公开关系,她可以是妃嫔,可以是皇后,但绝对不能是一国尚书。 朝阳商行也正是需要她引领,进一步强大的时候,将谢酒儿锁在后宅不管对谢酒儿来说,还是对朝廷来说,都不是好事情。 只是,他们俩能接受的方式不代表无恙和周氏能接受,无恙看萧瑾玉目光幽深,继续催问:“请萧大哥直言相告,你是不是跟我姐住在一起?” 萧瑾玉点头:“是。” 谢无恙腾的一下起身:“不行,我不允许你这么作贱我姐姐,如果不能堂堂正正的迎娶,就请离她远一点,你们俩没有任何关系。” 萧瑾玉揉了揉眉心:“不是我不愿意,是你姐不愿意。” 谢无恙一听,一副被我发现了的表情:“所以,你家中有妻子,你拿我姐当外室养?” 萧瑾玉听他猜的越来越难听急忙打断他:“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外室?你姐心高气傲,那是愿意给别人当外室的人吗?” 不是外室还好,事情总算有转圜的余地:“那你们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成亲吗?你这样做置我姐于何地? 哪个姑娘不想要一场光明正大的婚礼,这难道不是做丈夫的必须要做的事情吗?” 萧瑾玉有生以来头一次心虚:“行,我定许酒儿正妻之位,十里红妆,你好好做做你姐的思想工作,只要她点头,我立马大办亲事,该有的礼仪一样不会少,行吗?” 无恙傲娇的抬起下巴:“这还差不多,今日天色太晚,我明日就与我姐说。” 第471章 初来乍到,得罪了最大的权贵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见他十分傲娇的走出了屋子,忍不住一笑,还知道护着姐姐,也不枉他姐辛苦奔波,护他周全,就是有点憨。 晚上歇下后,谢酒儿没忍住:“无恙都和你聊什么呢?” 萧瑾玉一哂:“他怕我不给你名分,让你受委屈,逼着我三聘六礼,给你正名。” 谢酒儿听了,心里暖洋洋的:“他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只是觉得我吃亏了,你没跟他说清楚吗?” 萧瑾玉摇头:“没有,我就不说,让他自己慢慢发现。” 谢酒儿听着他语气里的恶趣味,一阵无语:“你就玩吧!我家无恙可没你这么多心眼子。” 无恙长时间赶路,已经累的不行了,跟萧瑾玉聊完,躺床上就沉沉的睡过去了,次日一早,起来洗漱时,丫鬟已经将早饭端进来了。 吃完早饭,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去读书,便出门去找谢酒儿,兜兜转转转了一圈,都没找见谢酒儿在哪里,反倒是看见几个穿着官服的人跺着小碎步朝后院走去,心下好奇,不由自主的跟了过去。 心想着这些人肯定是来找姐姐的,没想到姐姐这么厉害,能跟这么大的京官共事。 结果一路跟过去,没看到谢酒儿,远远的就看到他们对着萧瑾玉又跪又拜的,说话时也是点头哈腰,再看萧瑾玉,旁若无人的往椅子上一坐,面对几个比自己年长的人站着回话,心里一点点负担都没有。 “这萧大哥怎么看着不太礼貌的样子,也不让人坐着说话。” 嘴上嘀咕了两句,那边不知道萧瑾玉说了什么,一个大腹便便的官员已经战战兢兢的跪下了,还不停的磕头,看的无恙一阵嫌弃:“这位大人真是的,穿着官服,代表的可是朝廷的法度威严,怎么能随便给别人下跪呢?” 无恙越看越好奇,不由的又走近了几分,萧瑾玉似有所感,回头就看见了无恙扒着柱子神情并茂的偷窥,大喊一声:“过来,偷偷摸摸的干嘛?” 无恙朝四周看了看,这也没别人啊,莫不是自己被发现了? 萧瑾玉见他那呆呆的样子:“左顾右盼的干嘛呢,说的就是你,过来。” 无恙见自己偷听墙角被发现了,有些尴尬,讪讪的走了过去:“萧大哥。” 一声萧大哥叫的身边几位大官都倒抽了一口气,无恙回头一看,他们一个个表情怪异,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萧大哥,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我不是故意要偷听你们说话的,就是看到府上来了很多大官有些好奇,不知不觉的就跟了上来了。” 对就是这样的,无恙解释完自己都信了,旁边的大官们脸上的表情更吃惊了。 心想,你管皇上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然后又说我们是大官,磕碜谁呢,这小子小小年纪,装的还挺无辜,心黑着呢。 无恙见他们盯着自己的表情有些说不出的怪异,看着让人很不舒服,一脸不解的看向萧瑾玉。 萧瑾玉沉沉 开口:“你没说错话,我们还有事,既然来了,就安安静静的听着就好了。” 说完,又看向一旁的大臣:“刚说到哪里了继续。” “哦,皇上,臣刚是说马上就到了耕种的季节了,既然如今已经新设农业部,那关于耕种的事情,户部这边还跟吗?” 萧瑾玉想起程知礼出发已经好久了:“农业部尚书估计也快到京城了,你们户部按照以往的惯例还是先跟着吧! 等农业部尚书到任了,你们双方看着自行交接。” 萧瑾玉说话的功夫,看着无恙的脸色五颜六色的,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中间的慎重,再到最后的迷茫,显然对自己的身份惊讶极了。 心想着到底是个孩子,心事一丝不落的都在脸上写着呢。 跟大臣们谈完正事,无恙眼中的大官脚底跟抹了油一样一个溜的比一个快。 官员走了,亭子里就只剩下无恙和萧瑾玉两人了,初春的季节,一阵风刮过来,无恙觉得自己冷极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萧瑾玉见他眼珠子乱转:“怎么不说话?” 无恙抿了抿唇,他并不是很想说话,萧瑾玉见他举止拘谨,双腿就跟钉在地上一样,纹丝不动:“嗯?” 无恙干笑两声,笑完觉得自己像个小丑:“我……哦不对,草民在想草民是先跟皇上请罪呢还是先行跪拜大礼呢?” 萧瑾玉讥笑:“那想清楚了没,到底该先做什么?” 无恙吧唧一声跪地上:“我……草民觉得可以一边行礼一边请罪,我之前真不知道您是皇上,不是故意对皇上不敬的啊!” 萧瑾玉想起他昨晚跟一只乳臭未干的小狼崽一样跟自己叫板的样子,板着脸,一副十分生气的样子:“你是谢酒儿的弟弟,谢酒儿知道朕的身份,你作为弟弟,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看你就是目无王法,君前失仪。” 无恙脸的都白了,说这么多,是要给他治罪吗? “草民有罪,请皇上惩罚。” “那朕该怎么惩罚你呢?” 无恙听了,心里一滞,这是要让他自己选个死法? 京城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临走之前,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谦卑有礼,行事低调,免得一不留神得罪了权贵。 同窗好友好友告诫他京城三五步就能撞见一个权贵,让他谨言慎行,可是他才刚来,就睡了一觉,在自己后院里就得罪了整个大顺最大的权贵,哎。 “怎么了?跪在地上干嘛?”谢酒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不远处的走廊里,无恙听到自家姐姐的声音,恍若泉水叮咚,悦耳至极。 谢酒儿一进亭子谢无恙便抬头,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这是怎么了?无恙惹你了?” 谢酒儿看似在询问,眼神已经在刀人了。 萧瑾玉收起之前的威严:“没有啊,刚才我和大臣议事,他偷听被我发现后叫到身边,大臣走后他就自己跪下了,不信你问。” 第472章 太吓人了,我要住书院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半信半疑,转头看向还跪在地上的无恙:“是这样的吗?” 无恙点头如捣蒜:“是,是这样的。” 确实是这样的,但为什么他感觉这么不得劲儿,有一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谢酒儿看着俩人,一个稳坐上首,泰然自若,一个跪在地上,抖的跟筛糠一样,怎么看事情都没这么简单。 可是,无恙毕竟还是个孩子,萧瑾玉不至于吓唬他吧,这么想着,便不再纠结,一把拉起地上的无恙:“你跪着干嘛?这天还没回暖呢,不显地板瘆得慌啊!” 无恙被谢酒儿拉起来后,紧紧的依偎在谢酒儿身旁,嗯,姐姐个子着实小了些,越过姐姐的头顶,他还是能看到萧大哥,啊不对是皇上的那张脸。 姐姐这府邸着实不安全,姐姐对皇上有救命之恩,又是个懂分寸的,相信皇上不会对姐姐怎么样?但对他就不一样了。 “姐,书院都开学了,我在哪里读书,要不你让人带我过去吧!反正你也忙,我就不给你添乱了。” 谢酒儿诧异的看着他:“我听你这口气,你不在家里住?” 无恙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始找补:“住在府上,总是享乐,很难静下心来温习。 如果在书院就不一样了,我可以和同窗相邀,一起读书,互相监督,我在宁州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谢酒儿狐疑道:“可是我听娘说你三天两头子往家里蹿啊!我们姐弟满打满算也有两年未见了,但书信往来一直有,怎么拘谨起来了,还是觉得姐姐这里有什么问题?” 无恙为表示自己没有与姐姐心生隔阂,疯狂的摇头:“不是,我就是想好好读书,才不辜负姐姐为我辛苦筹谋。” 谢酒儿见他这样坚持,也不再说什么:“那好吧,明日我送你过去,京城不比宁州城,你无权无势,孤零零一个人去,被人看见了,以后怕是要挨欺负的。” 无恙倒是不犟,他们是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那些权贵视人命如草芥,他再清楚不过,姐姐有本事,能成为他现在的依靠,他干嘛还要假惺惺的拒绝,没苦硬吃呢。 “嗯,好,那我先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姐姐都开始指点江山了,见了皇上都不行礼,俩人聊天就跟唠家常似的,根本不需要他作为依靠。 无恙认为,如今这般情形,自己能做的就是赶快闪人,不要连累姐姐,就是给姐姐帮了大忙了。 “也不用这么着急吧!我看你昨日来时也没带多少东西啊!” 谢酒儿见无恙急吼吼的,以为他换了个环境心里紧张,倒没往别处想。 “入书院前总是要好好归置一下的,我再看看还缺什么,一会儿还要出去采买呢。” 反正让我离这尊活佛远一点,什么借口我都能找出来。 谢酒儿见他这般较真:“好吧!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带上个人,别一个人瞎跑。” 谢酒儿嘱咐了一嘴就让他走人了。 “我知道,不会闯祸的,姐姐你放心,你忙你自己的事情,千万别为我的这点小事烦忧。” 无恙边说边走,看的谢酒儿一阵失笑:“到底还是个孩子呢,之前看着还挺稳重,没想到不到两天就恢复原形了。” 萧瑾玉不语,只是喝茶。 “到屋里喝嘛!冷风飕飕的,你不显冷啊!”谢酒儿看着萧瑾玉,又是一阵头疼,她一天到晚,真是有操不完的心。 萧瑾玉起身,乖乖的往屋里走:“好吧,听你的,中午吃什么?” 谢酒儿摇头:“不知道,你想吃什么,让厨房做吧,我无所谓。” 萧瑾玉拉着她的手往里面走:“我还没吃你做的饺子呢。” 谢酒儿没好气的瞪了眼他:“自从你搬进来我都快变成厨娘了,是谁说他还要给我做饭来着?” 萧瑾玉轻笑出声:“我只会做军营里的粗饭,你哪吃得惯,当我学会了我一定做给你吃。” 午饭的时候,谢酒儿让人传话叫无恙过来吃饭,结果丫鬟扑了个空:“姑娘,小公子院子里的人说小公子出门前就吩咐了,午时不回来吃饭,让姑娘别等了。” 谢酒儿看着一桌子菜和饺子:“不回来吃了,这小子,刚来京城就往外跑,过几日可别学会了。” 萧瑾玉似乎知道无恙为什么要出去吃:“没事,刚来京城,让他转着熟悉一下环境也好,无恙也大了,你不能管的太严了。” 谢酒儿坐下开始吃饭:“他还小,心性不稳,我就担心他经不住诱惑,变坏了。” 萧瑾玉果断摇头:“那不会,你就是过于担忧了,无恙比你想象中的能顶事,我跟他聊过是个好孩子,不会出问题的。” “这以后的事谁知道呢。”谢酒儿态度没那么乐观。 萧瑾玉宽慰道:“你放心,我还能连这点眼力都没有吗?我看人很准的。” “嗯。”谢酒儿忧虑了片刻,便将这点小插曲抛到了脑后,吃完饭还有的忙,她没空为还没发生的事情烦恼不已。 谢酒儿只操心商部和朝阳商行的事情,一天都忙的跟陀螺似的,萧瑾玉就更不用说了,吃完饭跟完任务上班似的往皇宫的方向走了去。 只是,有件事他没告诉谢酒儿,他如今住在商部尚书府的事情,在官员间都流传开了,容将军等人对此颇有微词,萧瑾玉一时半会的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后宫那边始终是个麻烦,历代皇上,从官员家眷中挑选宫妃,那都是君臣间心照不宣的默契,没什么问题。 他当时也未作他想,为稳固朝纲,拉近君臣关系,纳几个妃子而已,在他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问题就出在后来又遇见了谢酒儿,他也有了别的心思,然后后宫那边就成了麻烦,那都是朝廷重臣的家眷,就那么晾着,大臣们心里自然是不满意的。 到现在,他们显然已经沉不住气,直接当面劝谏:“皇上该雨露均沾,以绵延子嗣为重任,日日流连尚书府,实在不妥。 我们知道萧大人对皇上重要,也明白她为国库操心不已,所以早朝时才没提此事,只是,长此以往,总归是不合适的。” 第473章 半路被堵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面色阴沉,却又发作不得,朝臣所言,即便里面有私心,但总的来说,是为了大局考虑,他不该在这个时候发脾气,寒了朝臣的心。 如今,朝纲稳固,大权在握,不管对民间还是朝堂,都该实行仁政,一味的打压只会离了君臣之心,物极必反的道理他比谁都懂。 开始,就是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这其中的利害,才烦恼:“行了,朕知道了,你们回去吧!” “皇上,子嗣为重,江山需要后继有人。” 萧瑾玉说完,大臣们并没有离去之心,整整齐齐全都跪在地上,大有一副要死谏的架势。 “朕知道了,朕才二十出头,你们这么逼迫,是觉得朕活不过明日了吗?” 萧瑾玉气极,这些大臣就是这样,只要自己态度好些,表现的好说话些,他们就不依不饶,明明都打的是自己的小算盘,偏偏还要装出一副忧心忧国,大义凛然的样子。 “臣等绝无此意,只是子嗣一事,不容有失,皇上登基两年了,膝下一个皇子公主都没有,确实不该啊!” “行,朕知道了,要是今年年底再没皇嗣,你们再下跪也不迟。”萧瑾玉说完,不管他们,吩咐冯良带上奏折,直接越过跪在地上的人,自个儿先走了。 无恙出去将自己在书院里要用到的一应物品全都安排妥当,只待明日离开尚书府,他就能自由的喘气了。 看着各地报上来的账单,谢酒儿想着进一步扩展商行的生意,与周边各国互通往来,当然,最重要的是要将朝阳商行的生意做到其他国家去。 ’控制一个国家的经济,便可以间接控制一个国家,这个道理谢酒儿比谁都明白,如果军事实力是硬实力,那经济就是软实力。 目前商行是做的不错,已经在大顺各地扬名,但到底是还没走出国门,而且因为如今已经开春,各地修路的事情已经有条不紊的开展,所以想往外扩张,资金上也是一个大问题。 思来想去,只能进一步开展各州府的生意,先在大顺进一步繁荣,解决眼下资金不足的困境,等修路的事情结束了应该就能分出精力向周边国家扩张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三人又聚集到一块儿,无恙这次找不到理由推脱了,总不能一天三顿饭,全都在外面吃,那也太刻意了。 谢酒儿心里操心银子,萧瑾玉心烦后宫的事情该怎么解决,一时之间,没有一个人说话,无恙低眉顺眼,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匆匆扒了几口饭就赶紧溜了。 离开屋子,到了走廊,才感觉气顺了些,心里也觉得奇怪,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紧张,跟皇上坐一个桌前吃饭紧张不奇怪,但他现在跟自己的姐姐坐一桌也紧张。 第二日,谢酒儿早上送无恙去书院,回来的路上就被几辆马车同时堵住,谢酒儿认出马车上的标志,其中一家就是吴家的。 吴桓堵她做什么,他们一般没什么话可说,谢酒儿坐在马车里,见对面没动静,自己也没出来,灵一回头:“主子,要不要属下强行冲出去。” 谢酒儿这才开口:“不必,他们不让路,你也别动,我倒要看看,他们能耗到什么时候。” 那边,吴桓还在马车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容将军几人已经按捺不住,先一步从马车上下来了,径直的朝着谢酒儿的马车走过去:“萧大人,可否到酒楼一叙。” 谢酒儿挑开帘子在灵一的搀扶下下了马车:“那走吧!” 几人像是没料到谢酒儿答应的这么爽快,先是一愣,然后脸上堆满了笑意:“萧大人果然是女中豪杰,爽快人,请。” 谢酒儿面上不显,心里却不怎么爽,哼,都让你们堵路上了,还女中豪杰呢。 吴桓一言不发,跟在几人后面,不知道在想什么,到了酒楼,容将军格外热情的做东,让谢酒儿点菜,谢酒儿推辞:“容将军点什么我吃什么,我就不点了,诸位请便。” 容将军有些尴尬,象征性的点了几个贵些的菜,将菜单给其他人,让其他人点,好在如今都是一个阵营的,倒是给他面子,一来二去的,饭桌上也开始热闹起来。 “听说各地已经开始井然有序的修路了,而且各州书院多招收了很多寒门学子,这都是萧大人的功劳,皇上果真是慧眼如炬,为我大顺朝堂招揽了一位女英才啊!” 容将军是个武将,一本正经的在这里夸人,夸张夸着,有点词穷,不知道再怎么说了。 此时,谢酒儿依旧猜不透他们半路堵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总不能是为了干巴巴的夸自己吧! 虽然容将军说的都是事实,她倒也受得起,听到朝廷新政策一下来,书院多了很多寒门学子,谢酒儿心里也很高兴,觉得自己干了一件大事,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就是啊,按照工部的规划,这次修路赶六月份差不多就结束了,水路的话可能花费的时间更长,估计到秋季了。 整个大顺境内,到处都在修路,规模如此之大,工钱无疑是笔巨额资金,萧大人能为朝廷解决此等难题,这顶了天的功劳再朝堂上也算是独一份了,我们老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谢酒儿听着他们逐一夸自己,心里很是烦躁,将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一遍也没想通他们到底想干嘛? “是啊,修路要花费的金银那是无法估量的,朝阳商行根本就吃不消,所以我还要想着怎么扩张商行的生意,最近忙的焦头烂额的,要不是今日沾了各位将军的光,还享受不到这片刻的清闲呢。” 想让我主动开口问,我偏不问,看谁耗的过谁,好好的大老爷们儿,说话一点都不敞亮,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好吗?非要在这里拐弯抹角,搞的自己自己尴尬,别人也难受。 “呵呵呵,萧大人辛苦了。” 容将军干巴巴的说了一句,就再说不下去了,也张不开嘴说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了。 第474章 借机离开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一时之间,场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刚好饭菜逐一上桌,然后容将军又有的说了:“吃饭,吃饭,这慈安楼常来,与同僚一起来这还是头一次呢。” 旁边几人附和着随便说了几句,大家开始吃饭了,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吴桓看他们说了半天都没说到点子上就已经偃旗息鼓,打算放弃了,暗道一声真是没出息。 “皇上最近一直在你的府上。”吴桓一开口,语气里就隐隐带着股压迫感。 谢酒儿冷笑一声,也没看他一眼:“怎么?护国公是要窥视帝踪?” 其他人倒吸了一口气,僵在脸上的笑意笑不出来也收不回去,但吴桓怎么会被一句窥视帝踪给吓到:“我只是关心皇上的安危而已,毕竟,上次皇上遇刺就是在宫外。” 谢酒儿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所以呢,皇上遇刺怪我咯。” 吴桓被谢酒儿带着挑衅,丝毫没有愧疚的语气逼得当场就翻了脸:“萧大人还是恪守臣子本分的好,是英才还是祸水,不过就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既然要说,何不说的直截了当一些。” 谢酒儿被吴桓长久以来没有缘由的敌意弄得一阵窝火,在她看来,吴桓就是疯狗,见人就要,看谁都不顺眼。 吴桓冷笑一声:“既然在朝为官,该爱惜羽毛才是,你一边哄着皇上封你为二品大员,染指朝堂,另一边,又勾着皇上让他终日流连在你的府邸,后宫形同虚设。 又想当官,又想让皇上守着你,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你是说皇上是个是非不分的昏君,被我迷惑的失去了理智?” 谢酒儿有些疲惫,他们总是对自己抱着偏见,哪怕她对朝廷的贡献众所皆知,依然会抱着怀疑,审视的目光一遍遍的批判自己。 “你……强词夺理,今日来的这几位都是家中有女眷入宫为妃的,你该知道怎么做?” 吴桓气上来了,语气也十分的不善,给谢酒儿说话的态度就像是在吩咐自己府上的下人做事一般。 “我该知道什么?做什么?”谢酒儿见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搞得好像她是哪个嫉妒心爆棚的妃子一样。 吴桓抿了抿唇,握紧了拳头:“昨日下早朝后,为了不伤你的脸面,所有人都避开你劝皇上雨露均沾,绵延子嗣。 皇上答应了,说需要时间跟你商量,总之,皇上说他不会让后宫一个皇嗣都没有的,我们今日来找你,就是希望你不要总是缠着皇上。 江山社稷为重,皇嗣何其重要,你不该为了你的一点嫉妒心,让皇上误了大事。” 谢酒儿讥笑,吴桓啊吴桓,以前还真是高看你了:“好啊,明日我就去各地视察分行生意,半年之后再回来,这样就不妨碍你们为国尽忠,给皇上绵延子嗣了吧!” 谢酒儿说完,就撂下筷子走人了,吴桓看着她的背影,面上很不好看:“我就知道这个女人嘴里没好话,什么叫我们给皇上绵延子嗣,一派胡言。” “我们是不是做的太过了,皇上不愿意去后宫跟萧大人有什么关系,萧大人再得宠,那也做不了皇上的主呀!” “过分什么呀,要不是她成天勾着皇上,皇上怎会如此,之前不是去过几次后宫吗?” 容将军心里不踏实:“可是,萧大人说她明日就要离开京城,这一走就是半年,如今皇上对她正上心呢。 萧大人这一走,皇上会不会迁怒我等?” 吴桓完全不当回事:“她也就嘴上说说,她这种好不容易尝到了富贵权势的滋味,又怎会轻易放手,还自行离开,恐怕赶她走她都不走。” 容将军旁边一位文臣摇头:“我看萧大人虽是女儿身,但做事坦荡,没有咱们想的这么不堪,今日这些话,我们就不应该说。 即便要说,那也该和皇上说,萧大人和我们一样,为人臣子,皇上想在尚书府待着不去后宫,这个事情本身就不是她能左右的。” 吴桓冷哼一声:“你们就看着她,她明日绝对不会离京,而是跟皇上告状,相信过不了多久,皇上就该训斥我了。” 容将军长叹一口气,他们今日敢堵商部尚书的马车,就是做好了被皇上训诫的准备,为了皇上,也为了自己的女儿,容将军也算是豁出去了。 谢酒儿回府时,萧瑾玉还没回来,想起今日的事情,没来由 一阵心累,一个人躺在榻上小憩了片刻。 傍晚时分,谢酒儿特意嘱咐灵一:“今日他们找我的事情不要让皇上知道。” 灵一看她兴致不高:“哪有那么欺负人的,主子或许就该告诉皇上,让皇上给你撑腰,他们嘴上说的冠冕堂皇,说到底,不还是为了自己家的前程吗?” 谢酒儿摇头:“也不尽然,尤其是那个打仗将脑子打坏的护国公,我着实没想到经历了上次的事情,不仅没让他对我放下成见,反而更加排挤我,竟然跟这些有家眷在宫中的大臣联合起来堵我。” “那主子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这顿委屈就白受了吗?” “你和欢歌收拾行李,我们明日一早启程,我要视察分行生意,一路向南,去边境看看。” 原本是打算路修完有余力了再向周边国家扩展生意的,但如今看来,她还不如远离这里,亲自赚钱,早一点拓展生意,正好,她也想知道,萧瑾玉晾着整个后宫,他会怎么处理。 萧瑾玉晚上回来后,谢酒儿将自己明日要离京,打算向南疆扩展生意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萧瑾玉一口回绝:“你如今是朝廷二品大员,怎么能说走就走,这些事情派别人去做不就行了?” 谢酒儿摇头:“去其他国家做生意不像在大顺各州府那样顺利,我自然该亲自跑一趟,修路的工钱下个月恐怕比这个月还多,是该想想办法了。 萧瑾玉还是不赞成:“可是,蓬莱那边不是预定了好几艘大船吗?我听财政部说工钱按照这个金额,再加上商行每月的盈利,工钱差不多了呀!” 第475章 你说了算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点头:“差不多不就是说还差些吗?而且今年学子们可以修路低束脩,明年又当如何? 减免束脩这种事情头一年减了,第二年不减了,大家就觉得有问题了,而且皇上也知道,大顺在读书这一块费用属实有些偏高了。 只有商行赚的银子足够多,才能强有力的重新分配资源,干预各地物价,所以我决定亲自到边疆向周边国家扩张生意。” 萧瑾玉凝眉:“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总觉得你不用亲自跑啊! 如今商行你多少应该培养出了几个可以独当一面,挑大梁的人,让他们去不就行了,你需要的是坐镇大后方,而不是亲自奔波劳累。” 谢酒儿眼一斜,面上已然不悦:“所以皇上是暗讽我没脑子咯!” 萧瑾玉腾的一下起身:“你看你,怎么这么说话,我哪有这个意思,我这不是不想你太劳累了吗?” 谢酒儿冷哼一声:“所以,皇上是不允许臣离开京城呢?” 萧瑾玉摇头:“我不是不允许,你想做什么是你的自由,我没拘束你。” 谢酒儿心满意足:“那就是同意咯,谢主隆恩,皇上早些休息吧!” 谢酒儿说完,竟直接起身走人了,看的萧瑾玉一愣一愣的,谢酒儿走后,他也没急着追上去问,一直在琢磨自己最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情惹了这尊活佛了。 左思右想,也没想起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对劲的地方,想到谢酒儿第二日就要走,寻思着这事儿今晚就要说清楚,便出门去找她。 在府里问了一圈,都没人知道自家主子在哪里,萧瑾玉给气笑了:“我还真是倒插门,一点权力都没有,连下人都不给我说实话。” 一个人苦哈哈的正在院子里自嘲,就看到欢歌端着一盆热水从走廊里经过:“站住。” 欢歌后背打了个哆嗦,水盆里的水像是受了惊吓般从盆中跳出,撒到擦的锃亮的走廊上:“奴婢见过皇上。” “你家姑娘呢?” 欢歌摇头:“奴婢不知道。” 萧瑾玉看着水盆,意味深长:“打水干嘛?” 欢歌脱口而出:“姑娘要洗脚。” 萧瑾玉:“哦,去吧!” 从走廊出去,欢歌才放松下来,僵硬的后背这才软了几分,哎,为了不让姑娘和皇上闹误会,产生隔阂,她可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智商,姑娘不让她告诉皇上她在哪里,那她就不说。 可是皇上问她打水干嘛的,欺君之罪那可是要砍头的,所以她说是给姑娘洗脚用的,这样,两边都不得罪,目的达成,唯一不完美的就是她这个蠢货的名声这辈子怕是洗不清咯。 谢酒儿正在欢歌屋子里洗脚,萧瑾玉推门而入,谢酒儿看向一旁的欢歌仿佛在说你告诉皇上的? 欢歌茫然的摇头,谢酒儿摆手,欢歌十分无辜的退下,深藏功与名。 “我想来想去,你心里是不是有气,借着商行的名头离家出走呢?”萧瑾玉紧挨着她坐下,开门见山。 谢酒儿被说中了心事,装的一本正经的:“没有啊,我好端端的生什么气?皇上是不是想多了,还是说做贼心虚?” 萧瑾玉瞪了了眼睛:“我又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有什么好做贼心虚的。” 谢酒儿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看的萧瑾玉心里毛毛的:“你什么意思,我真没干对不起你的事,我一直恪守赘婿的本分。 你这一句拓展生意说走就走了,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不许走。” 谢酒儿洗完脚就准备往榻上走:“皇上是天下之主,怎么会是赘婿呢,皇上不让走,臣自然是不敢走的。 不然,岂不是犯了违抗皇命的死罪,那可是要砍头的。” 萧瑾玉跟着往榻上走了过去:“你少阴阳怪气了,谢酒儿,心里不舒坦当面说出来,你别给我玩失踪,老死不相往来那一套。” 谢酒儿死鸭子嘴硬,一想起吴桓白日里说的话,心里就一肚子的窝火:“没有的事,皇上想多了,如果皇上不同意臣明日离京,那臣自然是不敢走的,怎敢跟皇上老死不相往来,皇上让我往东,我决不敢朝西走。” 萧瑾玉冷笑:“你不敢往西,但你会往南走不是吗?” 谢酒儿动了动嘴唇,算了,不说了,和萧瑾玉吵架她就没吵赢过。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但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所以你也不能伤我的心,一走了之,有什么事情,我们当面挑明了说清楚不好吗? 你不要一有事情就总是想着回避,这样不累吗?” 谢酒儿仔细想了想,今日自己为什么生气,的确是因为吴桓说起后宫之事,可是话说回来了,后宫的事情也不是萧瑾玉的错,但吴桓那厮说话属实膈应人。 所以这个事怎么说,怎么解决呢?好像没有办法解决,她不能逼着萧瑾玉去后宫,她没那个气度,如果有一日,萧瑾玉想去后宫,她也没有任何理由阻止,甚至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她名义是只是大臣而已。 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怪谁呢,怪自己咯,从她接受尚书职位,立足朝堂开始,她和萧瑾玉之间就说不清楚了。 如今的两难尴尬处境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除了怪自己,出去冷静冷静,谢酒儿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一想到萧瑾玉以后会有很多同父异母的孩子,心里就一阵无力。 “皇上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我就是想出去走走,顺便拓展一下商行的生意,你不要多想。”谢酒儿最终给萧瑾玉撂下这么一句话,萧瑾玉知道话说到这份上,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便不再坚持:“想去就去吧!我不拦着你,那可以回屋休息了吗?你还真打算在侍女的屋里睡一夜?” 谢酒儿没骨气的下床开始套鞋,萧瑾玉拦腰抱起,直接往外走:“以后你就算生气,也不要躲到侍女屋里去,你把我赶出去就行了,我都说了,我是赘婿,咱家你说了算。” 第476章 送她出京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有些不自在,一声没吭,但今日吴桓等人的一席话确实击碎了她这段时间感觉幸福甜蜜的梦境,萧瑾玉是皇帝,有一个偌大的后宫,这是着实让人抓狂,她怪不着任何人,只能自个儿生闷气。 夜里,谢酒儿彻底睡着了,萧瑾玉起身下床,出了门,外面星光点点,不算特别黑:“穆青。” 穆青不知道从那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应声落地,不偏不倚,刚好落到萧瑾玉面前:“主子。” 萧瑾玉看了眼屋子:“去查一下酒儿今日都接触了哪些人,发生了什么事?明早早膳时间朕要知道今日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对我心生嫌隙。” 穆青苦哈哈的领命走了,皇上总是以为查这些下事情很容易,可是这是要半夜查啊!找谁出去,哎。 穆寒那厮还在蓬莱,守着玄墨大师,算是享清福了,就是苦了他了。 当天夜里,萧瑾玉吩咐完就睡下了,欢歌在自己屋里看着谢酒儿被萧瑾玉抱走,一晚上兴奋的没睡着,打心底里佩服自己的机智果敢,如果没她这么个小机灵鬼,皇上和姑娘的感情可是要大打折扣的。 除了欢歌,当晚没睡着的还有无恙和穆青,无恙在陌生的书院寝室里躺着,兴奋的睡不着,他终于来到了京都读书,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姐姐对抗过皇上,不过还好,他住进书院了。 只要他完美隐身,不随便往姐姐家跑,不在皇上面前晃悠,皇上就想不起来他,想不起来自然就不会生气了,哈哈哈。 当晚被迫兴奋的穆青就没无恙这么好命了,他没法在榻上惬意的躺着睡觉,而是上蹿下跳,利用各种手段,半夜三更的套信息。 天亮了,到手的消息也差不多可以串到一块儿了,萧瑾玉得知吴桓等人半路堵人,谢酒儿昨日下午跟他们去过慈安楼后,心里就有数了,他大概知道谢酒儿为什么闹别扭了。 一顿早饭两人吃的心思各异,该说的话昨夜都说了,萧瑾玉并没有挽留谢酒儿,亲自送她出了城门:“一路小心,等你回来后,所有令你不适的烦恼都会消失,既然出去了,就好好散散心。 民间一年比一年好了,你不用那么急着给朝廷挣钱,照顾好自己才是最紧要的。” 萧瑾玉絮絮叨叨嘱咐了很多,谢酒儿只听见了一句,等你回来时,所有的烦恼都会消失。 这话什么意思?他该不会知道什么了吧!算了吧,是自己想多了,即便知道了,谢酒儿不觉得已经形成的问题萧瑾玉能解决掉。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京郊不安全,以后出宫多带些人。” 谢酒儿随口交代了几句,就放下帘子走人了,书院那边,她拜托了穆染随时照应,跟府里的丫鬟小厮也交待了几句,倒没什么不放心的。 萧瑾玉看着谢酒儿的马车缓缓向远处走去,想起玄墨大师的话,心里莫名的一阵恐慌,大师说过,一旦异世之人了无牵挂,就会自动回到她原来的世界。 萧瑾玉心里突然就没底了,她就这么抛下自己离开京城了,是不是自己从来都没走进过她的心,这一走,真的还能回来吗? 他们还能见面吗? 越想越烦躁,最后马鞭一扬,直接追了上去,他这一生遗憾太多了。 “主子,皇上在后面追上来了。”灵一驾马车上看到策马奔腾,一路狂奔过来的萧瑾玉,对着轿子里的谢酒儿说道。 “皇上定是舍不得姑娘的。”欢歌撩开帘子看了眼,替自家姑娘开心。 “停车。” 谢酒儿话落,马车停了下来,几息之间萧瑾玉也追到了跟前:“我还有很重要的话要与你交待。” “什么事呀?”谢酒儿挑开帘子,直接出了马车。 “走吧,陪我到那边走一走。” 萧瑾玉说完,直接拉着谢酒儿往不远处走去,看的欢歌直撅嘴:“其实,我们俩可以走远一点,皇上为了背着我们跟姑娘说话,真是煞费苦心。” 灵一瞥了眼她:“慎言,你活腻味了,皇上是咱们能编排的吗?” 欢歌被骂的悻悻的闭了嘴,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拉吧唧的。 “你这一走,什么时候回来?”萧瑾玉没有看她,问出来话确实郑重其事。 谢酒儿摇头:“不清楚,至少估计也要半年吧!” 半年,以她的能力,就算向他国扩展生意,也不用离开半年之久,果然是在躲着自己。 “你并不信任我。” 谢酒儿听的一愣:“这话怎么说,我怎么不信任皇上呢?皇上对我很好,我不是木头,我能感觉到。” “那他们昨日给你找麻烦,为什么不给我说。” “你是说吴桓他们?不是个多大的事情,他们又不能把我怎么样?我也没受什么委屈,没什么可说的,不是不信任你。” 谢酒儿看向远处,突然觉得他们的话确实不值一提,她想走不是因为吴桓的话,而是吴桓点醒了她当下的处境,谢酒儿想了好久,最终觉得终究是自己太贪心了。 “没受委屈,也不觉得委屈,就丢下一个烂摊子走了,你这一走怕是不想回来了吧!” 萧瑾玉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气的手都打颤,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谢酒儿没有心肝。 “我没有,我不是负气出走,我是真有事要做,你发什么脾气?”谢酒儿本就心情不好,被萧瑾玉这么一喊,心里也来气了。 “我不管你是不是负气出走,我都向你保证,吴桓说的那些问题我都会解决,他们以后不会在让你为难或者生气了。 你也要答应我,出去转几天就回来,不要一声不吭就再也找不见你的人了。 如果有一天我做的不好,让你失望透顶,你想离开了,那你也要大大方方的跟我告别,不能一走了之。” 萧瑾玉一口气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心里总算没那么难受了。 “你是觉得我这一走就不回来了?”谢酒儿听了半天,就听来了这么个意思。 第477章 要是萧大人在就好了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有些幽怨:“你敢说这种苗头一点都没有吗?” 谢酒儿摇头:“不至于,我真的会回来的。” 萧瑾玉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心里这才好受一些:“等你回来一切让你心烦的事和人都会解决,相信我。” 谢酒儿犹疑不定,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烦恼的是什么?后宫的妃子怎么解决,好端端的,一条条鲜活的人命,还能全杀了不成? 谢酒儿心里虽烦,但也明白后宫的事情也不能怪萧瑾玉,他能追出来,郑重其事的跟自己保证,已经是最大的诚意了:“那你知道我烦恼的是什么吗就说自己能解决?” 萧瑾玉见她终于开口了,可见心里是想通了,跟着也松快了不少:“前几日,大臣在御书房叨叨了半日,说的都是要让后宫开枝散叶,绵延子嗣的事,昨日他们是不是又半道堵你去了。” 谢酒儿点头:“我确实有些生气,偏偏我是最没资格生气的那一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萧瑾玉:“你没告诉我,一方面确实是因为生气,另一方面,是不是根本不希望我去后宫。” 谢酒儿瞪大了眼睛:“我当然不愿意了,哪个女人脑子生锈了会那么做。 但是他们好像说的也没错,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萧瑾玉彻底放松下来了,也很庆幸他追上来把话说清楚了:“你看你,总是不拿我说的话当回事,我之前就给你说过,我没去过后宫,以前没去过,以后更不会去。” 谢酒儿唉声叹气:“吴桓那日说你答应了。” 萧瑾玉咬牙切齿:“我看他是皮痒痒了,什么话都敢说,我几时答应他们了,我怎么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拖到现在,就是不想寒了大臣的心。 你别管,等你回来所有的事情都会解决的,我也会让大家都满意,不会让他们对你我心生怨怼,转几天就回家,半年也太久了。” 萧瑾玉直白的保证也彻底安抚了谢酒儿不安、迷茫的心:“我去南疆光路上就要快两个月,我去半年,那也待不了多长时间啊,你以为我在赌气啊!我既然要出远门,肯定是要做点事情的,又不是真的负气离家出走。” 萧瑾玉一听,刚刚好转的脸色吧唧一下又塌下去了:“啊?真要这么长时间啊!这太久了,要不你别去了,让别人去吧!” 谢酒儿舔了舔嘴唇:“我想出去转转,而且我亲自去效率比较高嘛!” 萧瑾玉从不拘束她:“好吧,随时保持书信联络,事情解决了就赶紧回来。” 谢酒儿点头,看着日头都升的老高了,才慢悠悠的朝着马车走去,欢歌又忍不住开始吐槽了:“哎,这难舍难分的,就不能不走吗?” 谢酒儿登上马车,萧瑾玉骑着马站在马车侧面,这次两人轻轻松松,笑着告别:“快点回去吧!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萧瑾玉不以为意:“那怎么了,别人我还不送呢,你就偷着乐吧!” 谢酒儿失笑:“好好好,你是香饽饽,大家都稀罕你。” 萧瑾玉一直看着谢酒儿一行人的马车消失在弯道的尽头,才掉头回城,看了眼身后的穆青:“回宫。” 次日早朝,大臣向往常一样商讨国事,万万没想到,这段日子毛被摸顺,脾气好了很多的皇上又变成了以前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什么都要朕想办法,什么都要朕解决,要你们干嘛?一群废物,除了自己造孩子,劝别人生孩子,你们还会干嘛?” 萧瑾玉坐在九阶之上的龙椅上,面色阴沉,怒气横生,吴桓扫了一圈,这才发现,谢酒儿竟然不在,不会真走了吧,不能够,肯定是耍小性子不来上朝,他就知道女人入朝堂不是什么好兆头。 “商部尚书为何没来上早朝,这也太随意了。” 萧瑾玉在发脾气,其他大臣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吴桓突然轻飘飘的来了这么一句,众人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护国公面子是真的大啊!刚皇上都阴阳怪气说生孩子的事了,可见是因为前几日的事情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了,这个时候也就护国公敢没心没肺的乱说话了,不过话说回来了,商部尚书怎么没上朝啊! 该不会玩了几天腻味了,再不想来了吧!不能够啊!看这段时间的表现不像是那么肤浅的人啊! 怪不得皇上脾气不好,要是商部尚书在,朝堂气氛肯定会和谐很多的,这段时间,多了个商部,皇上上早朝脾气老好了。 新来的这个农业部尚书也是皇上一路破格提拔上来的,但看着木楞楞的就不太会来事,程知礼感受到几束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回头望去,微微颌首,算是打招呼了。 不远处打量他的人被程知礼过分礼貌的行为整的有些尴尬,都不好意思在心里编排了。 “护国公最近很闲吗?”萧瑾玉在上首突然来了一句,问的吴桓和众人都一愣。 “啊?臣一天挺忙的啊!”吴桓不知道萧瑾玉什么意思,回答的还挺实诚。 萧瑾玉冷哼一声:“朕看你闲的很,修水路的钱还差的多着呢,只靠商部忙不过来,护国公能者多劳,也出把力气吧!” “啊?这打仗的事情我没得说,这银子的事情我怎么解决啊!” 吴桓有些苦恼,皇上这不是为难他吗? 旁边的大臣看着吴桓还没转过弯来,忍不住偷着笑,这是盛宠到头,惹的皇上不痛快了还不自知啊! 大家都听出来皇上是在为难他,只有他自己不知道。 果然,下一刻,萧瑾玉又开始了:“怎么会,商部尚书不就赚了点银子,才位列朝堂,你不是一直看不上她,对商部尚书颇有微词吗? 那就自己露两手,也好让人知道你护国公能文能武,上马能安天下,下马能经商致富,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吴桓这才明白,这是给自己发脾气了,就为了那个乡野村姑,至于吗? 他就说,像她那种人,只知道告状,吴桓一言不发,萧瑾玉也没打算放过他,吴桓年纪轻,性子跳脱,是该让他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了。 “商部尚书昨日便启程,为修路的费用奔波了,护国公是朝廷的股肱之臣,下朝后即刻出发,前往北地,寻找机遇,解决今年边疆各部的军饷,为朝廷减压。” 萧瑾玉话落,底下议论纷纷:“军饷那可是一大笔开支,皇上什么意思,护国公怎么想办法,怎么解决军饷,意思是国库不出钱发军饷了,护国公出吗?” 第478章 她到底哪里不好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吴桓听着周遭的议论声,抬头望去,萧瑾玉坐在上首,面上一片冷漠,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全身心信赖的表兄终有一日会为了那个乡野村姑不顾兄弟之情,厌弃自己。 “臣只想问一句,到底是皇上讨厌臣,还是她讨厌臣?” 萧瑾玉有些失望的看着他至今依然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到了现在,你依然觉得你没错吗?” 吴桓梗着脖子:“臣错就错在优柔寡断,没有早日斩草除根,让她迷失了陛下的心智,妖言惑众,魅惑君上,朝堂不像朝堂,后宫不像后宫。” 萧瑾玉起身,拿起冯良抱在怀里的拂尘,“啪”的一声,正中吴桓的额头,吴桓也是个酱骨头,看着东西过来了,就是不躲,拂尘落地,额间也有殷红的血液一涌而出,不一会儿就顺着眉骨流向脸颊,好不狼狈。 “你放肆。” “放肆又如何,皇上被一个女子迷了心智,如果搭上我这条命能让您幡然醒悟,吴桓无怨亦无悔。” 吴桓跪在地上,大又一副从容赴死的样子,有些大臣看着他毅然决然的样子,肃然起敬。 有的皱皱眉头,不知道这事儿该怎么说,虽说吧,护国公是为了皇上,可是,其实皇上也没被迷惑的变成昏君,不至于做到这个份上吧! 护国公对萧尚书敌意很大嘛!这里面一定有故事。 “你说朕被她迷了心智,那你倒是说说,朕这个昏君因为美色,到底都做了那些昏庸无道,有负百姓,对不起朝臣之事。” 萧瑾玉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声音冷的掉冰渣子。 吴桓抬头,张了张嘴,一时半会的的他还真想不起来皇上因为谢酒儿做过哪些不好的事情。 “至少皇上不应该让她在朝堂上胡乱插手,弄得乌烟瘴气的。” 乌烟瘴气?有吗?还好吧!大家眼观鼻,鼻观心,这种时候可不敢乱发表意见,乖乖的装死就好了。 “你们说说,吴桓所言,有哪些根据,如今的朝堂怎么乌烟瘴气了?”萧瑾玉看着头快塞进地板的一众大臣,大声问道。 这回装死都不行了,那就实话实说吧! “其实,自从萧大人入朝以来,由于商部的加入,其他部门压力减少了不少。 如今又有农业部专门统筹农桑一事,粮食是百姓生存的根基所在,是我大顺江山稳固的前提,有专人管理农业,比之前好多了,说起来这都是萧大人的建议。 不瞒皇上,起初,老臣也觉得一介女流不该妄议朝政,但截至目前为止,萧大人为朝廷带来的改变全都是有利于百姓,有利于朝廷的,由此看来,萧大人当真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 “是啊,财政部对朝廷一整年的支出都会有一个十分清晰的预算,臣之前只知道裴大人抠门,倒不知裴大人还有这等才华,皇上果然慧眼如炬,善于用人。” “这么说,大家不觉得朕为美色所惑,昏庸无道呢?”萧瑾玉听他们评价很中肯,心里的火气这才散了些。 “臣等绝无此意。” 乌泱泱一大片人跪在地上,恭恭敬敬,无比虔诚的样子,看的吴桓心里一愣一愣的:“你们这些墙头草,前几个月还说她牝鸡司晨,如今就把人夸上天呢?” “护国公,话不能这么说,萧大人初入朝堂时所有人都是惊慌失措的,因为我们不知道她有辅佐帝王之能。 可是如今,萧大人政绩斐然,我们心服口服,勇于承认别人的优点很难吗?我们不是因为怕皇上才这么说,不过就是说了个实际情况而已。” 吴桓冷哼一声,看着众臣的样子,一脸鄙夷,有些大臣感觉自己被冒犯到了:“护国公口口声声都说的是萧大人的不好,目光中全都对我等的鄙夷,刚才皇上也问了,那您都是说说,萧大人到底哪里不好,皇上又因为萧大人做了哪些有失身份的事情。” 吴桓一噎,谢酒儿的错处他是找不出来,但因为她,皇上做的有失身份的事情还少吗?堂堂一国之君,天天往外跑,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宫是个摆设呢? 皇上的种种行为,跟上门女婿有什么区别,真是跌份,偏偏他还不能说的太严重,免得落了皇上的面子。 “你若是说不出萧大人做了哪些不利于江山社稷的事情,那就明日启程,前往北地,没解决军饷就不要回来了。” 萧瑾玉说完,直接起身走人,冯良高喊一声退朝就迈着小碎步跟了出去,看了眼脸上血刺拉祜的吴桓,摇了摇头,护国公对萧尚书的敌意真的来的也太奇怪了。 吴桓看着萧瑾玉远去的背影,脑子里乱哄哄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朝臣们也像往常一样边走边聊,三三俩俩的出了大殿。 谢酒儿到底哪里不好?他好像真的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她对皇上影响太深了,帝王有了情,做事就不会那么干脆,开始拖泥带水了。 他没想到今日皇上会为了给谢酒儿出气,直接将他驱赶到北疆,让他解决军饷,他怎么解决军饷,皇上这摆明了就是不想让他回来了,要让他一直流放在北地吗?就为了一个谢酒儿,就这样对他。 一个月后,谢酒儿坐着自家的大船已经到了钱塘,灵一看着码头,不由得感慨:“有了大船,这两三个月的路程直接缩减了一大半。” 谢酒儿看着大船上一阵轰鸣声,心里豁然开朗,要的就是速度,她想蒸汽机不仅可以用到船上,陆路也可以用,就看朝廷神机营的人能不能造出相应的工具了。 春夏交接之际,钱塘已经很炎热了,不同于上次来这里时大片大片的难民,如今的钱塘,繁荣富庶,百姓悠然自得,一片祥和:“程知礼的确是个好官,他的政绩肉眼可见。” “程知礼,是钱塘刺史吗?” 欢歌跟在谢酒儿身边问道。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他已经调去京城,是京官了。” 谢酒儿心里想着,家宝成年后必定也是个好官。 第479章 见色忘义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几人不声不响,一个招呼都没打,就到了钱塘,先到集市上溜达了一圈,逛累了又跑去酒楼吃饭,吃完饭才慢悠悠的往自家铺面走去。 钱塘之前谢酒儿走的时候除了张丰年还留了自己身边的侍卫帮忙打理,后来张丰年越来越上道,可以独当一面了,侍卫便被谢酒儿调走,东奔西跑,在不同的地方来回忙碌。 真正想管好商行的生意,绕不过跟文字打交道,张丰年和小六子一样,以前也是大字不识一个,为了打理生意,自学了不少字。 给谢酒儿平时写信汇报事情,信件里墨迹沾的到处都是,字写的跟苍蝇爬过的一样,简直不堪入目,但谢酒儿还是凭借着自己多年的学渣眼光看清楚了信笺上的内容。 钱塘,算是朝阳商行的发源地了,商行的卫生纸就在这里诞生,只不过,稍微打了个基础,谢酒儿就撂挑子走人了,这一走,就是一年多的时间。 她从未提及自己要来商行,这一路速度也极快,就是想着来个突然袭击,看看她不再时各地的负责人到底如何。 走进铺面,毫无意外的,没有见到张丰年的身影,一个年轻的后生守在店里,见有人进来,热情的迎上前:“客官,想看点什么,我给您介绍。” 谢酒儿十分傲慢的摆手,一副不愿多搭理他的样子,年轻人也不恼,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转了一圈,店里布置的还算可以,期间三三两两来了几拨客人,买了些东西就出去了。 谢酒儿瞅着,觉得零售的客人还是少,不过各地报上来的账面上,盈利还是可以的。 朝阳商行属于朝廷,自从昭告天下之后,商行的纸对外零售和同行一个价,但给书院和官府供货有更低的批发价。 很多商人还会批发商行的卫生纸拿到偏远一些的地方卖给当地的官员和府上,针对这种形式的批发,商行会这种给出一个合理的价位。 几方面折腾下来,卫生纸为商行带来的利润也是十分可观的,粮行为调低粮食价格而存在,以后或许会有盈利,但截至目前,一直是亏损的。 美人坊在各地上新后,火爆程度远超卫生纸,这也是这一年商行在售卖大船的加持下能付得起全国修路费用的主要原因。 除此之外,甜品铺子在京城运营一段时间之后,效果很好,如今谢酒儿已经通知各地负责人派可靠人手到京城学习技艺,目前,各州府的甜品铺子已经陆续开业了。 前几日谢酒儿收到宁州小六子的信件,小六子说宁州那边,美人坊和甜品铺子生意不相上下,都十分火爆,盈利比卫生纸可观,这样一来,说不定今年修完路还会有盈余。 如果谢酒儿能一举将商行的生意做到周边国家,那最多再有三年,大顺的经济会往上走很多,居高不下的物价也能彻底降下来。 百姓休养生息的时间也够久了,大顺便能从骨子里去掉百年战乱的后遗症,真正实现海晏河清。 铺子里转了会儿,谢酒儿这才看向店里的掌柜,一个略带青涩的小伙子:“张丰年呢?” “张丰年?您是说我们老大啊!他一天忙的很,我也说不上他在哪里?”小伙子说着,还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头。 “哦,我知道了,甜品铺子在哪条街上?”谢酒儿想着去美人坊和甜点店分别看一下。 “甜品铺子有很多啊,不知道您说的是哪家的?这个掌柜的有些憨憨的,通常商人只说自家的东西,他连别人家的都推销。 “我说的是小仙女蛋糕店。”谢酒儿无奈的解释,这下够直白了吧! 果然,下一刻,小伙子喜笑颜开,像是得了什么大便宜一样:“哎呀,客官您可真有眼光,小仙女蛋糕店是我们商行的哦,不是我是吹,整个钱塘做好吃的甜品都在那里,要不怎么叫小仙女蛋糕店呢,那玩意儿就是给仙女们吃的。” 谢酒儿失笑,欢歌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这夸的有些过了,这小子就看着老实,说话可没个准头。” 谢酒儿又借机问了美人坊的位置,小伙子又是一顿猛夸,都是自己一手创建的,钱塘纸铺子掌柜这一夸,把谢酒儿这个当事人都夸的有些听不下去了,有些匆忙的出了铺子就往另外两家店面走去。 不出所料,相比纸铺子的冷清,美人坊和甜品店里一片火热,纸铺子的盈利,宣纸靠批发,卫生纸批发加零售,所以铺面相对另外两家,稍显冷清。 另外,针对像宁州和钱塘这种东西或南北比较狭长的地方,谢酒儿觉得铺子可以开两个,如今人口还是不多,等过几年人丁兴旺的时候,一个城里开上好几家铺子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另外,各州府除了刺史所在的州外,还有很多其他比较富庶热闹的城镇也是可以开铺子的,这些她都需要给各地负责人交待,让他们去当地落实。 各地负责人负责在当地扩张,她去周边国家扩张,朝阳商行要的就是遍地生花,遍布九州大地,无孔不入。 谢酒儿忙着视察生意的时候,吴桓已经跨上马一脸幽怨的准备向北地出发,临了要走了,才寻思着筹集军饷,那筹够军饷就够了,为什么一定要去北地呢,大顺官员,谁人不知北地苦寒,条件艰辛。 所以,为什么要去北地,而不是其他富庶的地方,就是为了让自己遭罪,就是为了给谢酒儿出气,女人果然是小家子气,说了几句而已,就记仇,吹枕边风。 皇上也真是绝情,真赶他走,昨日即便是下了朝堂,他都以为皇上说的是气话,今日左等右等,实在等不住圣旨,这才不情不愿的准备上路。 走之前,吴桓回头,想再看一眼京城,结果远远的就看见萧瑾玉骑着马站在不远处目送自己离开,眼眶一阵酸涩,都差不多将他流放了,这会儿装什么深情,撤回旨意,不比送他出城让人开心啊! 见色忘义,有了女人,忘了兄弟,吴桓走的满腹牢骚,忍着没回头再看萧瑾玉。 第480章 耍小性子的国公爷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冯良看的一脸唏嘘:“国公爷在皇上面前永远都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爱使小性子。” 萧瑾玉想起谢酒儿走的时候也是这般委屈,不过就是没表现出来罢了:“他总是要学着长大的,光会打仗哪行,一点脑子都没有。 上次朕遇刺那会儿,要不是有萧尚书在京城,他别说保护朕了,等朕醒来时他没准都被那群人以谋逆之罪处死了。” 说起那日之事,冯良至今依旧心有余悸:“那日当真凶险万分,那崔家逆贼蛊惑朝臣,打着清君侧的名义欲鼓动全城百姓闹事。 要不是萧尚书力挽狂澜,使用巧计将他们全都骗进太极殿囚禁,国公爷恐怕真有危险了。” 吴桓的背影早就消失不见了,萧瑾玉依旧站在原地:“可是他至今不明白朕的一番苦心,总是想着对抗萧尚书,窝里斗,总觉得朕是受了蛊惑。 朕的困惑不比他少,他这怎么就觉得朕会随便被人迷失了心智呢? 萧尚书为朝廷做了多少事情,他为什么总觉得萧尚书是靠迷惑、取悦朕上位的呢?” 冯良扑哧一声就笑了:“国公爷至今没有成婚,府上年轻的丫鬟都没几个,幼时皇上亲自照料,少年时期与皇上并肩作战。 在国公爷的心里,恐怕皇上就是他唯一信赖亲近之人,萧尚书的介入让他觉得皇上被人抢走了。 再加上吴家确实家世显赫,萧尚书出身贫寒,种种原因让他觉得萧尚书接近皇上另有所图,而且皇上因为有了萧尚书,身边最信任之人不是他了,所以国公爷的心里应该是五味杂陈,自己都有点说不清自己是为了什么。” 萧瑾玉听完,只觉得幼稚:“无聊,北疆有好几个昔日跟他处的不错的将军,让他去散散心吧! 朕看他日日待在京城,脑子都不合适了,哪还有昔日的意气风发。” 冯良面色古怪:“可是如今不管是国公爷自己还是朝野上下一众官员,都觉得皇上让国公爷解决军饷是因为国公爷不知进退触怒了龙颜,觉得皇上这是在惩罚国公爷呢。 既然皇上一心为了国公爷着想,为何不予国公爷言明,让他误会了您的一片良苦用心呢。” 萧瑾玉想起他提起谢酒儿一口一个乡野村姑,对经商满是鄙夷的样子,心里也觉得来气:“朕要让他知道他看不起的经商不比打仗好做,他看不起的人为朝廷做的事也是他做不来的。” 冯良但笑不语,明白了,皇上对别人威严绝情,但这辈子对萧尚书和护国公那是毫无理由的护短,如今这么做,也是煞费苦心想要缓解自己身边最重要的两人的敌对情绪,但愿国公爷能醒悟吧! 皇上这操的哪是皇上该操的心,分明就像个老妈子,心都操干了,偏偏吃力还不讨好,当事人还得都觉得委屈的不行。 “国公爷这会儿恐怕已经出了京郊了,外面日头大,皇上回宫吧!” 不知道为什么,萧瑾玉身姿挺拔,但冯良就是觉得此时的皇上有些可怜兮兮的。 “今日无事,不回去了,朕要回自己家。” 萧瑾玉说完就调转马头朝京城最热闹的地方走去,看的冯良一阵迷糊:“回自己家?皇宫不就是皇上的家吗?” 眼看萧瑾玉已经走出一大截子了,马术不精的冯良赶忙追了上去,最后追到了谢酒儿的尚书府,心里一惊,知道萧尚书对皇上来说是个特殊的存在,但绝对没想到已经特殊到皇上拿人家的府邸当自个儿家了。 到了尚书府,谢酒儿不在,欢歌也不在,府里连个知道萧瑾玉食物喜好的下人都没有,端上来的饭菜也不尽人意。 萧瑾玉随便扒了几口饭,到寝屋,谢酒儿不在,整个府上都寂静的可怕,屋里似乎比平时空荡了不少,全然没了昔日的温馨感觉。 在榻上小憩了片刻,萧瑾玉收拾了一下便朝着宫里走去,冯良和穆青跟在身后,一脸唏嘘,萧尚书和护国公都走了,皇上就跟没了魂一样。 晚上,萧瑾玉最先宣容嫔觐见。 已经得了家书的容嫔知道皇上最近那个宠着的女尚书离京了,又听到皇上召见自己,心里一阵狂喜,如今皇上正是空虚失意的时候,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一定要抓住今晚的机会,只要侍寝成功,子嗣还不是早晚的事情。 身边的大宫女给容嫔一顿捯饬,熏得香香的,穿着靓丽的锦衣华服,头戴一整套金饰,面上是私下里训练了无数次,恰到好处的笑容。 只是皇上召见她的地方有些奇怪,不在寝宫,竟在御书房,想来皇上心烦,想要红袖添香,增加点情趣也不一定,容嫔未作他想,怀揣着期待,来到了御书房,规规矩矩的行了大礼。 不同于容嫔从声音里都能听出来的喜悦,萧瑾玉眼神冰冷,甚至充斥着肉眼可见的烦躁。 “你有没有想过跟其他的女儿家一样,嫁个普通人,相夫教子,儿孙绕膝。” 容嫔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各种想法开始乱飞,是有人诬告她对皇上不忠,还是皇上要与外族和亲,准备将她送人。 这不能够啊!她清清白白,别人诬告她都没有证据,与外族和亲,宫里没有适龄的公主,那就册封一个公主好了,怎么可能让皇上的妃子去和亲,这不是闹笑话吗? “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容嫔忐忑不安的开口,先前那股今夜一定要侍寝说的心思早都吓没了。 “你入宫多久了?” 容嫔规规矩矩回话:“臣妾入宫至今,还有一个月就两年了。” “两年,两年的时光,一个人在后宫中没有亲人的陪伴,没有皇帝的宠爱,这样的日子是你想要的吗?” 容嫔瞬间红了眼眶,宫里的日子不缺吃不缺穿,锦衣华服,可是日日待在方寸之间,无事可做,就像是被人圈养的金丝雀额,日子寂静的像一潭死水,她偶尔在某个无聊的午后也会想这样的日子有什么意思,她活着有什么意思? 第481章 我保你一世荣华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可是,她已经入宫了,除了努力获得圣宠,此生再无别的可能,要是有个一儿半女,那这辈子也算是有个指望了。 容嫔抬起头,就这么怔怔的看着萧瑾玉,眼中泪光点点:“即便深宫寂寞,但若是有幸能有一儿半女傍身,臣妾此生无憾。” 萧瑾玉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子上,眯了眯眼,片刻后眼睛恢复清明,直接开门见山:“你继续待在宫里,别说有一儿半女了,侍寝都不会有的,后宫所有人皆是如此。 所以,如果你愿意,朕会让人重新给你一个身份,你可以风风光光的嫁人,日后,如果你夫家欺辱你,朕会出面为你做主,保你一世荣华,无忧亦无惧。 而你们容家也会继续享受皇亲国戚的待遇,是在深宫里度过荒唐的一生,还是改头换面出宫过正常人的生活,你自己选吧!” 容嫔低下头静静的站在那里,眼底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她无法想象一个皇帝竟然会想着将自己的妃子另嫁他人,这到底是试探还是皇上真的要遣散后宫? 萧瑾玉见她低头不语,也没心情在耗着:“行了,你先回去好好想一下吧!” 随后转身又看向冯良:“一个一个太麻烦了,去将后宫所有妃嫔都叫来,同样的话朕不想一遍又一遍的说。” 冯良躬身回禀,然后跟着容嫔一道出了门,往后宫的方向走去:“皇上这是真的要遣散后宫啊!竟然一个都不想留。” 容嫔像是说给冯良听,又像是在喃喃自语,冯良一时间也是惊讶的不行:“奴才也没想到啊,看来萧尚……” 冯良话到嘴边发现自己失言了及时住嘴,容嫔却已经听出来了一点门道,嘴角划过一抹苦笑:“是为了那个萧尚书是吗?看她明明在朝为官,已经超越了所有的女人,为什么还要逼着皇上遣散后宫,让我等无家可归。 皇上说同意我们另嫁他人,可是,进过宫的女人,谁敢娶,这辈子,除了青灯古佛,我们还有别的活路吗?” 对此,冯良却不这样认为:“奴才陪伴圣驾一年多,皇上说到做到,有情有义,皇上说你们可以嫁人你们就能嫁人, 皇上说保你一世无忧,那娘娘改头换面之后便能一世无忧。” 容嫔不信,撅着嘴很是委屈:“即便皇上真的愿意让我们另嫁他人,可是这普天之下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敢娶我们这些入过宫的女人。” 冯良有些无语,容嫔长得倒是漂亮,可就是脑子不好使:“皇上不是说了吗?会给你们所有人一个全新的身份,没有人会知道你们入过宫的,你们自己守住秘密,什么事都没有。” 容嫔停住脚步:“还能这样?” 冯良颌首,可不是咋的,皇上的话你都不信啊!君无戏言呀! 告别容嫔后,冯良继续往前走,他要宣别的妃子来见皇上了,以后这后宫空置,啧啧,想想都刺激,没有了后妃,太监丫鬟的日子都会好过很多,因为没人欺负他们了。 萧瑾玉快刀斩乱麻,三言两语向所有妃嫔说清楚了自己的意思,一时之间,大家都面面相觑。 这是她们第一次面圣,皇上却不是要宠幸她们,而是劝她们另嫁他人,几人心里不由得产生一股幽怨之情,她们待字闺中之时,那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美人,要不然,家里人也不敢将她们送入宫中。 初入宫廷,谁不是怀揣着一颗少女之心,希望得到帝王垂怜,希望为家族挣得荣光,可是到最后,陪伴她们的只有漫漫长夜。 如今皇上直接要让她们另嫁她人,猛地知道这么个消息,众人都转不过弯来,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也担心日久生变,皇上忘记今日的承诺,不会为她们出头。 萧瑾玉不知道她们心里的忐忑,只是让人立马给她们一人物色了一个体面干净的身份,至于夫婿,自然是要她们自己挑选的,嫁不嫁人都是各自的选择,他话说完了,绝无转圜的余地。 处理完这些琐事,萧瑾玉开始专心处理政务,谢酒儿都想着用商业牵制周边列国,为大顺消除隐患,他这个当皇上的怎么能拖后腿。 大顺周边,东部临海,没有外地,西面是小国齐聚的西域,目前看来对大顺不会造成任何威胁。 南面和北面就不太好说了,南面虽然小国林立,但政权一直不稳定,各国相互兼并,暗自较劲。 北面游牧民族骁勇善战,冬季熬不下去的时候,大多靠掠夺过冬,所以,大顺最强悍的精锐部队都在北面镇守北疆。 南面也有三成的兵力,提防各国打红眼了,顺道来大顺的地界上逛一逛。 南面虽然时有兵戎之患,但是各国在吃穿上基本都能自给自足,不存在掠夺问题,这也是谢酒儿开展商业时先去南面的原因。 南面气候炎热,植被饮食等于与大顺有很大的差异,谢酒儿去南面,除了将朝阳商行的东西贩卖到异国之外,也想从南面置换些大顺没有的东西。 而北面的情况就相对复杂了,他们时常在边疆与大顺军队产生摩擦,冬季时期,有熬不下去的牧民时常骚扰大顺北疆百姓,歧途不劳而获。 两国关系比较紧张,目前做生意似乎是不大可能的,但大顺牛羊相对贫瘠,如果能说服北疆游牧民族,让他们与大顺互相交换,用大顺的绸缎棉布和粮食换来他们的牛羊,那对双方来说都是好事情。 此次让吴桓去北疆,先看他和北疆游牧民族关系能不能有所改变,萧瑾玉并没有明说让他如何筹集军饷,丝毫提点都没有。 一来给吴桓一个教训,二来知道想跟北疆游牧民族做生意,那首先要做的不是直接做生意,而是缓和关系,彼此都展示出该有的诚意和尊重,才能进行下一步动作。 吴桓和军中各将领关系都不错,此次前去北疆,必定会去找他们,所以,萧瑾玉想着顺其自然,想跟游牧民族做生意,最终恐怕他要亲自跑一趟。 第482章 晕厥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南面的事情有谢酒儿出马,就妥了,到时候,在冬季来临之前,萧瑾玉计划带着谢酒儿一起前往北地,彻底解决北疆的游牧民族,让边疆百姓不用在惶恐不安,跟大顺其他地方的百姓一样,过上自在富足的生活。 为早日解决北地问题,萧瑾玉还让人打听了北地各部落首领的情况,以及各部落的生活现状,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钱塘这边,谢酒儿视察了三家店铺,比较满意,张丰年差就差在了出身上,除此之外,要胆识有胆识,要谋略有谋略。 差事办的不错,底下的人也十分敬重他,听到东家来钱塘,张丰年一阵紧张,要说他这个东家,就跟天上掉下来白捡的一样,就那么随便的将整个钱塘分行的生意交给他打理,然后再就没露过面。 这么久没见,张丰年一路上琢磨着见到东家他还能不能认得出来,谢酒儿在客栈里半躺着,也不知是不是连日赶路的缘故,这猛的闲下来感觉困倦的不行。 “主子,钱塘分行管事到了。” 灵一守在门口,张丰年看见他一眼就认出来了,不过这人瞅着怎么比上次见的时候有人情味了。 “好了进去吧!主子在里面等你。” 灵一说完,又面不改色的往门口一站,活像一尊雕像,张丰年怀着忐忑的心情进了房门,一抬头就看到谢酒儿蔫蔫的神色:“东家?” 谢酒儿应了声:“最近怎么样,钱塘这边你能不能应付过来,如果太忙, 要不要我给你找个帮手。” 张丰年低头的一瞬间,各种猜测都在心里过了一遍,钱塘他管的井井有条,从未出过差错,按理说东家不应该不认可他到了要找人替代他的程度,所以,她到底是随口一问还是在试探什么? 但无论如何,这份美差他都不能丢了,这一年多,因为有了这份差事,家里的日子好过多了,想他也是一大把年纪了,前些年家里条件艰苦,都不知道白花花 大米吃到嘴里是个什么味道。 如今的日子那可是村里人都羡慕不来的,因为他将自家的地租给别人,已经带着一家老小搬到钱塘来了。 当然,他张丰年也不是那种没良心的人,一旦商行要用人,他首先想到的可是同村的人家,做人就是这样,你对别人有情有义,他对你总不能差到哪里去。 这份差事如果丢了,以后他就只能去码头干苦力了,可是,为了商行的生意,他连字都快认全乎了,所以,就算东家另有打算,他也的死皮赖脸的让东家把他收着。 心里做好打算,再次抬起头时,目光虔诚,一副十分真诚憨厚的样子:“回东家,理顺了已经,我能忙的过来,不过,若是东家有什么别的打算,我一定照办,一定为东家马首是瞻。” 谢酒儿轻笑一声:“不错,连成语都会用了,一年不见,变得有文化了。” 张丰年客气的应对:“我本是一个粗人,能认识字,全仰仗东家赏了份差事,东家对我和村子里的恩情,小的永世难忘。” 谢酒儿听的稀里糊涂的:“我对你们村子有什么恩情?” 张丰年回忆起一年前村里的情况,眼中一片痛心:“当年我们村的田产被人霸占,我们被驱逐出村,四处流浪,要不是东家和皇上为我等主持公道,恐怕一整个村子的人这会儿都死的差不多了。” 谢酒儿摇头:“你可真会给我邀功,我记得当时受到压榨的总共有仨个村子,那件事从头到尾都是皇上办的,这功劳我可不敢接。” 张丰年心想你俩是一伙的,这功劳算你身上也是对的,他们眼睛可没瞎,他们这位东家跟皇上关系可不一般,果然,前几个月传出朝廷新晋了一位女尚书。 后来他们商行彻底扬名,朝廷承认朝阳商行属于朝廷,各种信息串连到一起,一个商行的东家一跃成为第一女尚书的事情在民间迅速传开。 商行一时间跟着东家沾了光,名声大噪,他出门办事都受人尊重,张丰年知道,能将经商抬到这样一个高度,他们这个东家是有真本事的。 谢酒儿忍着铺天盖地而来的倦意:“带我去作坊看看。” 张丰年恭敬的应了声,一行人就已经出了门了,天气炎热,马车上,欢歌在一旁不停的扇着扇子,谢酒儿还是觉得燥热难耐,整个人乏的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姑娘,你是不是生病了呀!你日日都忙,也没见你什么时候累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看着你脸色也不是很好。” 欢歌有些担忧的说道。 “就是太热了,这江南的天气是真热,坚持一下吧,顺利的话我们明日就赶路,继续南下。” 谢酒儿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惹得欢歌更加担忧了:“啊?明日就走,姑娘不多休息几日?钱塘的热姑娘都受不了,那往南不就更热了吗?” 谢酒儿蹙眉:“没办法,时间耽误不得,不过我最近确实感觉困倦了很多,一天到晚,感觉睡多少时辰都睡不够,还热的受不了,去年我来钱塘时,天气也正是炎热到时候,也没这么难受啊! 是不是年纪大了,身体不中用了?” 欢歌不赞成了看了她一眼:“姑娘,这话可别乱说,你这么年轻,干嘛那么说自己。” 说话的功夫,外马车外面的灵一吱声了:“主子,作坊到了。” 谢酒儿在欢歌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下了马车,身体不适到了极致,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行人正往作坊里赶,谁也没注意到谢酒儿惨白的脸色。 进了作坊,工人有条不紊的忙着自己手底下的差事,谢酒儿大看了一眼,挺满意的,主要是她这会儿身体很不舒服,也没心思再细看了。 到了后院子,水池里传来一股石灰的味道,谢酒儿闻着感觉臭臭的:“这味道怎么这么刺鼻,是不是发霉了,这味道做出来的纸能用吗?” 张丰年有些不知所措:“味道很大吗?小的闻着就是很正常的石灰气味啊!” 随后看向灵一和欢歌,俩人也是十分奇怪的看向谢酒儿:“姑娘,这味道真没那么臭,你最近怎么了?” 欢歌说着,一脸紧张:“哎呀,姑娘,我怎么觉得你脸色比先前更差了,我们赶紧回客栈找大夫吧!” 谢酒儿看着欢歌嘴唇一张一合,像是在说什么,可她就是听不清楚她到底在说什么,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483章 期待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这一晕,把欢歌和灵一等人吓傻眼了,欢歌蹲在地上抱着谢酒儿软绵绵的身体哭成一团:“我就看着这两日姑娘病恹恹的,这可怎么办,姑娘是不是上次在西域的余毒没清理不干净啊!” 灵一从欢歌怀里接过谢酒儿:“不会的,主子在蓬莱调理身体半年之久,毒素早就根除了,可能是中暑了,我们赶快回城找大夫看一下就行了。” 张丰年有些不知所措,像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慌里慌张的跟了上去,到了客栈门口,张丰年麻溜的从车沿子上跳下来:“你们带东家进屋躺着,钱塘我熟,我去请个好大夫过来。” 灵一点头,跟欢歌一起带着谢酒儿往客栈走去,张丰年驾着马车准备接大夫上门诊脉,等张丰年急急忙忙领着大夫进来时,欢歌已经给谢酒儿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躺在榻上等着呢。 大夫被张丰年一顿猛催,进屋时上气不接下气,以为病人危急,都快不行了:“病人什么症状?” 欢歌看到大夫赶忙起身:“我家姑娘好端端的突然就晕过去了,最近这几日总是睡不醒,整个人都乏乏的,今日外出,突然就不省人事了,大夫你快救救她。” 大夫一听只是晕倒了,这才喘了口气:“别吵。” 说完,往谢酒儿手腕上搭了一块薄薄的丝巾就开始把脉了,把完脉跟没事人一样慢悠悠的收拾自己的箱子,急得欢歌团团转。 “大夫你倒是说句话呀,我家姑娘到底怎么了?” 大夫被欢歌一声声姑娘叫的眉心一蹙,看了眼在场的灵一和张丰年,末了将欢歌拉到一旁叽里咕噜的说起了悄悄话。 谁知欢歌听完,一脸狂喜:“我家姑娘有孕了,哈哈太好了,是不是要吃些保胎药啊!” 大夫狐疑的看着她:“确定要吃保胎药?” 欢歌不明所以:“对呀,姑娘都晕倒了,肯定是因为身体虚弱,难道不应该吃保胎药吗?” 大夫没忍住问道:“你家姑娘嫁人呢?” 欢歌愣了下,然后点头:“对呀,嫁了呀!” 大夫这才舒展眉头:“哎呀,你这丫头,那你这称呼要变一下了,不然,容易让人误会。” 欢歌这才反应过来 ,明白大夫以为谢酒儿有孕的事情有些见不得光:“谢谢大夫提醒的是,以后这称呼是要改一下了,还有发饰也要重新梳一下才行。” 欢歌送大夫出门的时候拜托张丰年跟着大夫去拿药,灵一和欢歌在旁边守着,得知谢酒儿有孕了,灵一都替自家主子开心,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啊! “我们是不是要给京城传信跟皇上报个喜讯?” 灵一想着这么大的事情,而且还是喜事肯定是要跟萧瑾玉禀报一声的,欢歌连连摇头:“这你就不懂了吧!民间有习惯,怀孕前三个月是不能说出去的,不吉利,等三个月过了,胎象稳了才能让别人知道。” 灵一有些转不过弯来:“是主子自己不愿入宫,不然主子早就入主中宫了,皇上是主子的夫婿,也不算是外人啊!” 欢歌不赞成的瞪了他一眼:“你可真是个榆木脑袋,主子们的事情哪里懂得到我们置喙,主子想告诉皇上就自己说去了,这种事情哪里轮得到我们来说。” 灵一有些不明白这中间的弯弯绕绕,迟疑的哦了声就退出去了,欢歌看着谢酒儿睡的沉沉的,一点要醒来的迹象都没有,琢磨着做个什么饭菜能让她吃的舒服些。 张丰年带着药回来,走也不是,待着也没干的,看向一旁的灵一,灵一想了想:“你是钱塘分行的负责人,平时应该挺忙的,主子如今需要静养,你去忙你的吧,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到时候咱们再说。” 张丰年是个痛快人,觉得自己待在这里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反而有些碍事:“哎好嘞,那我先走了。” 说完,大步离去,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谢酒儿醒来时,天已经黑透了,欢歌趴在床边上睡地迷迷糊糊的,听到动静赶忙起身:“姑娘,你可算是醒来了,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好些?” 谢酒儿点头:“还好,就是有些饿了。” 欢歌赶忙点上蜡烛:“都大半日不曾进食了,能不饿吗?以后姑娘……主子可不能太操劳了,您如今身子重,不比从前,头三个月可要仔细些。” 谢酒儿听的一愣一愣的:“什么头三个月?” 欢歌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子:“主子你有身孕了,一个多月了,都怪我,连主子月事日子都没记住,以后我一定会操心的,对不起主子。” 谢酒儿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情不自禁的摸上了小腹,难以置信:“我怀孕了?” 欢歌点头如捣蒜:“是啊,幸好及时发现了,大夫说了没有大碍,注意休息,安胎药已经煎好了,我们先吃饭,吃完饭喝了药再好好的睡一觉。” 欢歌说完就出去准备吃的了,谢酒儿还愣在床上,没从自己怀孕的喜悦里缓过神来,没想到肚子里有一个小生命了,如果萧瑾玉知道,应该会高兴吧! 不知不觉就想到萧瑾玉了,谢酒儿突然觉得自己开始有些依赖他了,有了孩子,迫不及待的想跟他分享,可是,如今已经南下了,还是等事情办完了再回吧! 她要当面亲口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接下来 几天,谢酒儿一直待在客栈里安胎,初为人母,她也很担心自己太忙碌了让腹中的孩子遭罪,接连几日下来,谢酒儿最终决定让张丰年和小六子随自己一道前往南疆。 到了南疆之后,她先观察一下大的方向,方向把控好了,细节问题交给他们二人去处理再妥当不过,相信经营一年之久,暂时离开一下自己负责的区域,也不会生出大乱子来。 说干就干,如今朝阳商行的船有在外海打鱼采珍珠的,也有在运河里当客船的,只要小六子收到信件,及时南下,差不多在南疆他们就碰头了。 第484章 南橘北枳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因为谢酒儿有了身孕,路上要多休息,估计走不快,小六子应该能赶上他们的进度。 从钱塘出发时,欢歌担心的不行,坚持要随身带一个大夫,被谢酒儿拒绝了,她有以前的记忆,也算是个大夫了,而且医术还不错,之前是没往那方面想,如今知道了,自然会注意。 这一路对于谢酒儿来说,确实是老遭罪了,一开始的时候人总是提不起精神来,乏乏的,到后面,精气神稍微好些了又开始不停的孕吐,吃什么吐什么。 欢歌这辈子唯一引以为傲的就是天生适合做饭,做什么什么香,没想到这一招对于怀孕的谢酒儿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坚持了一段时间后,欢歌的情绪明显比谢酒儿还要底。 因为自信心收到严重打击,谢酒儿孕吐期间的饭菜已经交给灵一做了。 可是灵一刺探消息在行,杀人更是没话说,做饭就不太好说了,只能说是勉强熟了吧! 灵一想着怀孕的人吃清淡一点好,所以端上来的饭菜淡的跟清水一样,其他人都有点咽不下去,可谢酒儿偏偏就吃这一套,倒不是觉得灵一做的好吃,而是在这个特殊的节骨眼上,她能咽的下去的只有这种寡淡都没有一点味道的食物。 谢酒儿用了半碗灵一做的饭,欢歌精神越发的萎靡了,开始不由得一遍遍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连灵一的这点厨艺都没有。 等几人到南疆时,谢酒儿一天活动的时间都不能超过两个时辰,一是吃得少,身体吃不消,二来瞌睡来了挡都挡不住,谢酒儿觉得自己以前的那股干劲儿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困意如排山倒海,真是坚持不了一点儿。 几人到达南疆边境时,小六子还没到,在边疆逗留了几日,灵一和张丰年顺便出去打探消息。 收集了两日的消息,几人对南疆各国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南疆除了南诏之外,其他的都是小国,但南诏政权不是很稳定,所以形势不是特别好。 但谢酒儿本着互惠互利的原则,先四处查看,收集大顺没有的东西,大物件没有带走,倒是搜集了很多热带水果以及南疆特有的植物种子。 小六子来时,谢酒儿等人已经将情况摸透了,正在大批量的搜集各种大顺没有的东西。 看着谢酒儿鼓鼓囊囊搜集了几车的种子,张丰年作为地地道道的农民出身,很是不赞成,只觉得东家是白费功夫。 “东家,你可能有所不知,这个南橘北枳的说法,南疆之南气候潮湿,终年湿热,没有冬日这么一说,而我们大顺则不同,北方四季分明,冬季干冷,夏季炎热,气候与这里大为不同。 大顺江南虽然气候跟这里稍微接近一些,但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至少,咱大顺的南方那也是有冬天的,可这里它就没有冬日,气候不同,吃的、用的、种的自然也就不同。 您是一番好心,可是,他们这里的种子对咱们来说应该是没有用处的,您这一大车种子这不是白费功夫吗?” 欢歌对农作物不是很了解,没有发表意见,灵一自小离家,麦苗稻米都分不清,嘴巴眯的最严实。 后面赶来的小六子虽然不知道谢酒儿的打算,但张丰年的话他还是十分认同的:“我也是庄稼人出身,张哥这话没毛病。” 谢酒儿不以为意:“小六子,你是不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小六子仔细想了一下,还是不明白谢酒儿什么意思,谢酒儿有些得瑟的看着他们:“我也是庄稼人出身,你们说的这个道理我明白。” 张丰年不像小六子那样跟谢酒儿长期相处过,还没明白谢酒儿的意思:“东家知道大顺种不了还买?是想直接吃,不是用来当种子的?那也不对啊,这里面一大半都是水果种子,水果种子又不能吃,除了种苗子也没啥子用处吗?” 小六子挑了挑眉:“这你就不懂了吧!东家说能种那肯定能种。” 张丰年一脸担忧:“东家,虽说我家以前穷的没什么地让我种,但我给别人种过啊!要说种地,那我也算是个行家了,以我的经验来看,这玩意儿就适合南边这种湿热,没有冬季的地儿住,在大顺他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谢酒儿看着一袋子种子,满眼都是希冀:“我们的祖先在漫长的进化中,从吃生食到学会用火,吃上熟食,从吃野菜到驯化出稻米,都是一步步尝试,通过一代代人的努力得来的。 大自然的奥妙需要我们不断的去研究,改造,人定胜天,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经年累月,南疆的东西迟早会yi2合适的方式在大顺存活下去。 方才你说南橘北枳,感觉很是不妙,但我觉得南橘北枳却是好的,哪怕味道变了,可它换个环境至少还是能活下去的,只要能活下去,就有希望,就可以加以研究,好好琢磨,逐渐去改变它。 如今的大顺需要的就是非常有经验的老农跟官府合作,为大顺产出更多,更丰富的食物。” 张丰年听了谢酒儿一席话,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一个商人可以入朝为官了,别说普通人了,大多数官员能做好分类之事已经实属不易了,谁还会想的这么长远,想到这些,他都有些好奇,他们东家这脑子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有经验的老农我倒是知道几个,其中还有擅长嫁接的。”张丰年明白了谢酒儿的意图,想到周边几个村子的老者,随即说道。 果然,谢酒儿对此十分感兴趣:“哦,你让他们回头留意官府的消息,如果他们在种植庄稼上确实很有一套的话,说不定能给朝廷帮上大忙。 朝廷招揽农业种植方面人才的消息应该差不多已经到钱塘了,觉得自己有能耐的就去官府报名,反正没什么损失,要是真能做出什么贡献,那后半辈子基本上就吃喝不愁了。” 第485章 民以食为天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张丰年连连点头:“我这就写信让人赶紧带到钱塘去。” 种植的话题告一段落,谢酒儿觉得一车的种子根本就不够大家造的,又让小六子俩人张罗着收了辆大车的种子,几人还在南边,种子已经先行上路了,南边气候湿热,带回去的种子自然是放在南方尝试种植比北方为好,钱塘土地肥沃,每年粮食产量在大顺各州那都是能排的上名号的,种子被运往钱塘了。 研究完南边各国的植被问题,谢酒儿就开始暗戳戳的想着怎么悄无声息的将自家生意做过来,这也是她此行的终极目的。 经过几天的研究,谢酒儿发现这里的人喜欢吃甜食,甜品铺子开过来没得问题,宣纸就没必要了,一来人家当地有,再者,小国而已,能用宣自执笔写字的人也不是很多,市场不大,但卫生纸是那哪儿都能卖,毕竟没有人可以憋着不上厕所。 说到这个,如今卫生纸已经在很多人心里认定是上厕所用的,实在不雅,所以,谢酒儿寻思着把卫生纸做的精致些,加工成后世餐巾纸的样式,这样就可以随身携带,擦手擦脸都是非常方便的。 姑娘家都喜欢精致,正好朝阳商行的花笺已经做的很好了,相信让人花笺上的花色印到餐巾纸上不是什么大问题。 吸取了上次卫生纸被人叫成厕纸的教训,这次的餐巾纸做出来都不带玩虚的名字就叫餐巾纸,让人一听就知道它是干嘛用的。 有一点比较苦恼的是这里的漂白技术约等于零,想让餐巾纸变得白白的,只能用日光浴,经过长期的爆晒漂白,但是谢酒儿想着这速度太慢了,需要通过医学手段研究些漂白技术,这玩意儿还得她亲自上手,别人还真不行。 不然,宣纸恐怕早都白出一个度了哪能还像现在这样泛黄。 几人在了解了当地的政策之后,决定找一个当地人出来打理生意,朝阳商行自己的人在幕后指挥,人就是这样,一开始是比较排外的,让他们国家的人出面更容易让顾客亲近。 了解清楚所有的事情,在客栈里谢酒儿准备走的时候准备将张丰年和小六子在南诏多留一段时间:“商行的生意如今轻车熟路,好做,但我将你们留下来,是为了更重要的事情。” 张丰年和小六子一听,面色随之也严肃了几分:“东家您说。” 谢酒儿坐直了身体:“你们多花点心思,不着痕迹的收购米面油等基本的食物,然后粮行就可以开业了。 我们到底不是本地人,动静闹大了,让人家误会大顺对南诏有什么企图就不好了。” 小六子眼珠子抓了转,他怎么听着,感觉东家对南诏就是有企图,只是不想让对方发现而已:“那我们收多少合适?” 谢酒儿:“能收多少就多少,我们的目的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沉寂之后,逐渐掌控南边各国的粮食命脉,从经济上压制他们,让他们为大顺马首是瞻。” 张丰年和小六子听着心惊肉跳,这哪是让他们收购粮食,分明就是要收个附属国回来,会不会太想当然了:“东家,用商业逼一个国家屈服是不是不太可能啊!” 不太可能,那可能性可大了去了,谢酒儿也不解释:“你们按我说的做就行了,不用想那么多,也不要做的太明显了,该遮掩的地方遮掩一下。 我朝阳商行的粮铺要开遍南疆列国,但各个粮铺的掌柜得又必须是毫无关联的,民以食为天,谁说商业不能牵制一个国家的。” 二人见谢酒儿这般较真,也不敢在打趣:“是,东家,我们知道该怎么办。” “想用什么人,自己从各自负责的区域往过来调人,具体细节不用我多说了吧!” 谢酒儿上下眼皮子直打架,她已经困的不行了。 “是,我们知了,东家您休息,我们先去忙了。” 张丰年看谢酒儿困顿的样子,赶忙起身,小六子紧随其后,二人施了一礼就快步走了出去,欢歌十分上道的扶着谢酒儿到了榻上,放下帐子 ,头一碰到枕头,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谢酒儿睡着了,欢歌坐在桌前神情一脸严肃,这样下去不行,过上几个月,皇上白得一个龙崽崽,哪里会知道孩子的母亲在孕期有多辛苦。 “有什么办法能让皇上感受到主子的辛苦和不容易呢?真是愁死人了,以前在宫里的时候,怎么就心大的什么都不学了。” 欢歌想起宫里的管事嬷嬷和有背景的宫女会来事的样子,一阵懊恼当时还看不上人家的做事手段来着,现在想想,那都是本事啊! 如果自己有这能耐,就可以不着痕迹的在皇上面前好好渲染一番,让他知道女子怀孕的辛苦,何况她家主子怀孕期间还要跑去别国霍霍……啊不对,用词不当,还要为朝廷奔波,干的都是影响朝政的大事。 北疆 吴桓一路风尘仆仆,赶到军营,看到昔日的战友,伤感的差点没掉出眼泪来,看到曾经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护国公一副受气小媳妇,委屈巴巴的样子,北疆的将领也是心惊了片刻:“护国公这是怎么了,你好端端的怎么会来此地,可是朝中异变?” 吴桓想了想果断摇头,算不得异变,只是皇上没良心罢了。 “护国公看样子像是身负莫大的冤屈,却又一字不提,这到底是怎么了,急死人了。” 北疆大将军看吴桓那死样子,急得直跺脚:“来人,上酒,本将要与护国公痛饮。” 底下的小兵听了,麻溜的提着几坛子酒过来了,他们大将军酒劲上头时,牛都能给吹上天去,老过瘾了。 “北疆风沙漫天,黄尘滚滚,不比京城富贵,也没有江南的美景,只有这豪情万丈的烈酒,不想说话就喝酒,干了,咱们十几年的情谊都在这酒里了。” 大将军说完,不等吴桓有所动作,自己就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酒水顺着下颌流到铠甲上,他也丝毫不在意,继续倒酒:“怎么样,我们北疆的酒是不是跟我们北疆的人一样热情。” 第486章 北疆诉苦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吴桓喝下去一大碗顿了一下:“确实挺烈的,你以前多讲究一个人,在北疆待了三年,怎么变得跟个野人一样了。” “哈哈哈,能留在北疆的那都是真男人,哪像你,在京城待了几年,待得一股脂粉气,真没出息,到底什么事,让你跟个受气的童养媳一样偷偷摸摸跑带北疆来,这般委屈。 大臣私自离京,可是不合规矩的,知道你和皇上关系好,但也要注意分寸才行。” 大将军已经上头了,说话那也是跟碗里的烈酒一样,都不带遮掩的。 吴桓苦笑一声:“我哪是自己想来,还偷偷摸摸,呵!” 大将军听出点不对劲来,碗里的酒都不香了:“咋了,这是真有事啊!你不想来北疆,谁还能逼着你来不成?” 吴桓抬起头,眼力有些受伤:“是啊,这次真的是被逼着来的,灰头土脸一人一马昼夜不休从京城赶过来的。” “真是个可怜娃,说吧,干什么坏事了,以皇上对你的宠爱程度,你但凡干的坏事少一点,都不会被打发到北疆来。” 大将军像是长了千里眼似的,一张嘴就让吴桓惊呆了:“你怎么知道我惹皇上生气了?” 大将军指了指自己的脑门子:“我看起来很傻吗?” 吴桓摇头:“什么意思?” 大将军一边笑一边喝酒:“如果你惹的人不是皇上,那也没人敢将你赶出京城啊!别磨叽了,说吧,你个混小子到底干什么缺的事了?” 说到这个,吴桓就委屈,先吃了一大口肉,又喝了几口酒压了一下才开口:“朝中来了一位女尚书,你知道吧!” 大将军点头:“知道啊!如雷贯耳,女人当官也是头一份了,以后都是要被载入史册的。” 吴桓气的又撕了一疙瘩肉,拿在手里看了看,又没心情吃了,一把扔到桌上,看的大将军心疼坏了:“哎哎哎,这是北疆,不是京城,我们这穷山僻壤的没那么富裕你不想吃别糟践啊!” 吴桓幽怨的看着他:“不就一块肉嘛!你真小气。” 大将军指了指外面:“这哪是我小气,你看看外面。” 吴桓扭头望去,几个小兵眼巴巴的看着营帐,吴桓蹙眉:“这些士兵怎么还偷听我们讲话,你都不管管?” 大将军冷笑一声:“哼,你以为他们是对我们的话感兴趣吗?这几个泼猴是馋肉了。” 说着,将吴桓面前的一盘子肉拿到手里,伸长胳膊朝着门口晃了晃,一个又黑又瘦又小的士兵麻溜的跑进来端着盘子就跑,跑到一半又折回来:“谢谢大将军。” 大将军一脚踹在屁股上:“泼猴,就属你最馋,滚蛋。” “哎,好嘞,大将军。”说完,出去跟门口的人一人撕了一块肉狼吞虎咽的啃了起来。 吴桓看的这熟悉的一幕,想到几年前他们缺衣少食打仗时的情形:“大顺其他地方都已经好了很多,没想到北疆还是在这般艰苦。” 大将军点头又摇头:“也算不得艰苦,如今粮食管够,这群泼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馋肉馋的紧。” 吴桓有些愧疚的看着被自己扔到桌面上的肉,又悻悻的将肉捡了起来,认认真真的吃了起来:“朝廷肉食供应不足,将士们自己打猎不行吗?” 大将军指了指吴桓手里的肉:“这不就是打来的吗!但是我们这么大一支军队驻扎在这里,日子久了,连只活苍蝇都看不见了,别说猎野味了。” 吴桓也是浸淫军中十多年的人,大将军大概一解释,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哎呀,话题跑远了,咱们刚刚不是在说你是如何作死着让皇上把你扔到北疆来的吗?” 大将军一番话又抖起了吴桓的伤心事:“刚不是说到那个女尚书了嘛!皇上就是为了给她出气才把我从京城赶出来的。” 北疆军营里太无聊了,大将军听到这么新鲜热乎的顶级八卦,只觉得手下太不懂事了,还差他一盘瓜子:“怎么回事?皇上为了女尚书给你发难,他俩什么关系?” 大将军说着,两根手指头往一起碰了碰吧,十分暧昧抛了个媚眼给吴桓,吴桓心里正委屈着呢,跟倒苦水似的一股脑的就全倒了出来。 “哼,皇上看上人家了呗,一个皇上,不在宫里待着,日日都偷摸出宫,宿在尚书府邸,皇上登基两年有余,年纪也不小了,身边一个皇子公主都没有。 为了那个女人,后宫如同虚设,那日子过的清汤寡水的,有个什么劲儿。” 大将军听完,也是十分惊讶,他无法想象萧瑾玉那样理智冷漠的人会陷到那些不切实际的情情爱爱里:“那个女尚书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怎么会让皇上为她舍了整个后宫。” 吴桓冷哼一声:“妖言惑众,哗众取宠,不择手段,卑鄙无耻,自以为是的人。” 大将军笑得前俯后仰:“能让你用这么多的成语去辱骂,我想她必定是个有本事的人。” 吴桓一跺脚,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你到底哪边的?向着谁说话呢?” 大将军摊了摊双手:“我是北边的呀!咱俩如今是面对面,所以我是向着你说话的。” 吴桓有些无语:“一大把年纪了,油嘴滑舌的,没个正形。” 说完想起谢酒儿,又是一阵脑仁疼:“那个女尚书心眼比针尖还小,我不过就是劝她不要拘着皇上,皇上到现在一个皇子都没有,后宫一点动静都没有,让她为大局考虑,为了皇嗣,也要皇上雨露均沾才是。 就这么点事,你看她气性大不大,为了给我上眼药,第二天就负气离家出走了,然后皇上一生气就将我赶出了京城。 赶出京城也就算了,非让我来北疆筹集军饷,我怎么筹集军饷,为什么一定要在北疆筹集,谁不知道江南富庶,北地严寒,让我来这里筹集军饷,这不摆明了为难我吗?” 说完,又咬牙切齿的补充道:“皇上还放了狠话,说我筹集不到军饷,就不要回去了。” 第487章 歪打正着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大将军一听,“啧啧”了两声:“你呀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京城的权谋算计不适合你,让你都不认识你自己,不知道自己是个干嘛的呢?” 吴桓一听,愣了一下也顾不得委屈了:“你这是话里有话啊!赶紧说,藏着掖着的干嘛?” 大将军翘起二郎腿,吊儿郎当的往后一躺:“皇上是什么人,何等的重情义,对你又是手足之情,就算你惹他生气,恐怕他这辈子都对你下不了狠手。” 吴桓想起离京那日萧瑾玉远远的看着自己离开京城的样子,心里也觉得他对自己没那么狠心:“可是,君无戏言,皇上在朝堂上说了,我筹不到军饷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筹集军饷这种事情我也不是不能做,但这不得调动兵部和国库嘛,我一个人那叫筹集军饷吗?分明就是让我凭空变出一堆堆金山银山来。” “所以说,你动动脑子啊!你没觉得皇上的话另有深意吗?” 大将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面前已经是一朝国公,却依旧一团孩子气的吴桓。 吴桓放下手里啃的差不多的骨头:“能有什么深意啊,就说是筹集军饷啊!我怎么筹集军饷,还非要来北疆,听着不像是有深意的样子,明摆着就是给我一个教训嘛!” 大将军眯了眯眼,顺着吴桓的话往下想:“来北疆筹集军饷,北疆也没什么值钱的宝贝呀! 咱们大顺这边都是种田为主,倒是边疆北边的游牧民族,牛羊成群结队,我们这些当兵的,每日瞅着人家的牛羊,都能流出口水来,要是喝酒的时候有一盘酱牛肉当下酒菜,那滋味肯定不错。 寒冬腊月里,如果大伙能举办一场篝火宴,吃上一顿滋滋冒油的烤全羊,保准带劲儿,我肯定能一口气砍十颗脑袋。” 吴桓看着他说着说着都忍不住想要吞口水的样子,心想,以皇上的细心程度,对边疆将士缺少肉食的事情肯定是知道的,那他让自己来北疆,莫非是给将士们找肉吃的? 那也不对啊!不是说好的筹集军饷吗? “算了,不管了,反正这凭空变出一堆军饷的本事我肯定是没有的,不过你们这么馋肉,为什么不拿自己的粮食跟人家换肉吃呢?” 大将军有些忌讳:“北边的那群野蛮人那可是我们的敌人,我低头跟敌人讨饭吃,这有损我大顺威严,不能为了一口吃的,丢了骨气,传出去让人笑话。” 吴桓看着吃完肉一遍又一遍嗦骨头的小兵:“那这样就有面子呢?” 大将军看着自家手下没出息,一副八百年没吃过肉的样子:“这不是在自个儿的地盘上吗?反正丢人没丢到外面去,不碍事。” 吴桓嗤笑一声:“死要面子活受罪,看我的,我来了,虽然不能如皇上所愿,筹集到军饷,但让将士们吃口肉还是可以的。” 另一边,谢酒儿将南诏以及周边各国的情况摸的差不多,大概规划了一下就留给张丰年和小六子了。 “我如今精力不济这就回京了,你们俩多上点心,有什么事情好好商量。” 张丰年出身贫寒,但懂得谦让,小六子又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两人自然明白谢酒儿的意思:“东家放心,我们会办好南疆的差事,为咱们商行扩大经营范围的。” 谢酒儿点点头,在欢歌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不知不觉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南疆的天气也热到让人怀疑人生,身上的衣裙像是从来没晒干过一样,湿哒哒的,就连头发也粘腻腻的贴在头皮上,让人难受的心情里又多了几分烦闷。 欢歌不停的给谢酒儿扇着风:“这一路山高水远的,等主子到京城时,至少怀孕都五个月了,该显怀了,主子你说你回去皇上看到会是什么反应?” 谢酒儿摸着肚子,想着萧瑾玉的反应,也不由自主的笑了,因为谢酒儿身体困的不行,孕吐还没过,整个人乏溜溜的也没什么精神,一路走走停停,没少折腾。 到京城时,北方也是火辣辣的热,这一趟南疆走的,再次回京时,肚子里已经揣着个近六个月的崽儿。 万幸的是孕吐终于过了,临近京城时,谢酒儿感觉胃口大增,饭吃得多了,人也有精神了,肚子已经显怀了,看着有些圆润,就是脸颊肩膀那里看着依然消瘦。 谢酒儿出去半年功夫,终于回来了萧瑾玉也是高兴的不行,大顺各州的官道和水路也修的如火如荼。 在各地甜品铺子和酒楼、珍珠、客船的加持下,给修路的工人付的工费也是够用的,比财政部预算的紧紧巴巴好了很多,朝廷不缺钱了,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不高兴的。 这一路上,谢酒儿虽然忙着开拓生意,萧瑾玉在京中也是政务繁忙,但俩人的书信往来一直没断过,信里,谢酒儿什么都说,哪怕吃到一种新奇的食物都要分享给萧瑾玉听,但就是一字不提自己怀孕的事情。 城门口,谢酒儿的马车晃晃悠悠转过来时,萧瑾玉穿着常服就站在城楼上看着,看到灵一的驾着马车朝着城门口走来,萧瑾玉大步走下城楼,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 灵一也注意到了萧瑾玉,马车走至跟前及时停下,朝着马车里头微微侧目:“主子,皇上来了。” 谢酒儿看着微微鼓起的小腹,心中感慨万千,半年未见,她其实挺想他的,撩开帘子,看到萧瑾玉含笑的眸子,谢酒儿突然觉得这半年孕期的辛苦和舟车劳顿都是值得的。 萧瑾玉一把将她从马车上抱下来,看了会儿,眉头就皱到一块儿去了:“你不是说自己吃的很好吗?怎么瞧着脸蛋又小了一圈,倒是肚子胖了一圈,这肉怎么不在该长的地方上长。” 先前的甜蜜消失得无影无踪,谢酒儿磨了磨后槽牙:“肉长在了不该长的地方上?” 萧瑾玉见她生气了,连忙转移话题:“你怎么样都好看,皮肤更好了,眼睛更大更好看了。” 谢酒儿摸了摸肚子:“我肚子大了一圈,你就没想到会不会有别的原因?” 第488章 扶桑之光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萧瑾玉眼珠子转了转,有些不知所措,心想,下次果然不能说她胖了,再胖也不能说,只能一个劲儿的夸她美,比谁都美。 谢酒儿看他完全没往怀孕那处想,心里一阵气恼,算了,都显怀了还看不出来,那我也不说。 欢歌跟在谢酒儿身后一阵着急,她只知道皇上手段了的,却没发现他眼神不好,这都看不出来,难怪主子生气了。 这一路走来,主子一直没有说,就是为了让皇上当面看见,给他一个惊喜,谁知……哎,真是作孽哦。 萧瑾玉见谢酒儿生气的朝前面走去,赶忙追上去:“哎呀,好了,咱不生气了,上马车,今日回去我下厨做饭给你吃,兑现西域之行的承诺,你看如何?” 谢酒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不如何,马车里太闷了,我要透透风,眼盲心瞎,真是讨厌。” 萧瑾玉被怼一时半会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欢歌见谢酒儿一个人快步朝前面走去,眼珠子咕噜噜的乱转。 机会这不就来了,然后提起裙摆,很自然的朝着谢酒儿的方向跑过去,边跑边喊:“哎呀主子,你如今不是一个人了,你身子重,要小心些,我们还是坐马车吧!” 说完,见身后没什么反应,回头一看,萧瑾玉一本正经的跟在后面,这是还没反应过来吗?哎吆,这也太埋汰了,难怪主子生气,这反应她也生气啊! 不能这么快就放弃:“主子,您慢点,小心你肚子里的孩子。”嗯哼!这下暗示的够明显了吧! 果然,萧瑾玉一把抓住欢歌的肩膀:“你刚说什么?什么肚子里的孩子?” 欢歌装出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我家主子啊,我家主子怀孕这几个月孕吐严重,还要为商行奔波,可是遭了罪了,吃不好睡不好的,真是把下辈子的苦都吃完了。 之前胎像一直不稳,真是让人捏了把汗,这几日才有些胃口,怀孕的人可不能生气呀!” 萧瑾玉呆呆的望着谢酒儿气鼓鼓的背影:“怀孕了?几个月了?” 欢歌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快六个月了呀!都已经显怀了,咦,这么明显,皇上看不出来吗?” 萧瑾玉一阵狂喜:“快六个月了,是离京之前就有了,是朕的孩子?” 欢歌有些嫌弃,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皇上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难不成还指望主子给你带一顶绿帽子不成? “说话呀,是朕的孩子?” 欢歌撇了撇嘴,还没完没了了:“皇上,我家主子怀孕,这孩子您觉得不是您的还能是谁的?” 萧瑾玉晃了晃胳膊,笑得憨憨的:“对对对,朕真是高兴糊涂了,哈哈哈。” 萧瑾玉追上谢酒儿,连忙拉着她的胳膊开始说软话:“好了,不要生气了,都怪我眼拙,没看出来你怀孕了,不仅没体谅你的辛苦,还说你肚子胖了一圈,我真是该死。 我做的饭不好,我让御医给你做,咱不生气了。” 谢酒儿哼一声,继续往前走,萧瑾玉屁颠屁颠的跟上去,赶紧给自己邀功:“后宫的人我都打发出去了,她们已经换了身份,有的另嫁他人,有的又回到了家中,我保证再没有人会跑到你面前惹你烦心了。” 说完,想起吴桓:“吴桓那臭小子,我打发到北疆去了,让北疆的风沙好好给他醒醒脑子。 我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有孩子了,你怎么不早说,害我少高兴了六个月。” 想起玄墨大师的话,萧瑾玉总算是安心了,以前,他并不确定自己在谢酒儿心里的份量,患得患失,总担心有一天她突然消失了。 半年前,谢酒儿要离开京城时,他心里是害怕的,怕再也见不到她,可是,他又不愿意用皇权禁锢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南下。 如今他们有了自己的骨肉,他真真切切的觉得谢酒儿在这个世界有了牵挂,这一次,他们终于可以白头偕老了。 谢酒儿终究是没发现他才是真正的迦南,前世,迦南没能和鸢儿长相厮守,双双殒命。 这一世,他和谢酒儿终究是圆满的。 萧瑾玉忆起过往,感慨万千,愣了片刻,再看谢酒儿,因为自己没有及时发现她怀孕而不满的撅着嘴巴,萧瑾玉不由自主的笑了。 谢酒儿半推半就,任由萧瑾玉牵着她的手往前走,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如果这么手拉手一直走下去,似乎也不错。 萧瑾玉心里想着,那些老东西,天天拿孩子说事,左一个皇嗣,右一个开枝散叶的,现在他有孩子了,他就不说,急死他们。 明儿个他就带谢酒人儿去避暑山庄,过几个月他突然抱个孩子去上早朝,吓死他们。 如今大顺边疆稳定,国库充盈,各地良田在官府的运作下,又开垦了许多,很多世家逐渐落入平庸,但黎民百姓的日子肉眼可见的好起来了。 这是他想看到的,也是谢酒儿一路和他一起奋斗出来的结果。 随着朝阳商行对粮价的干预,粮价下降,书院束脩也急速下降,普通百姓的孩子退学的情况算是稳住了。 赶明年修路告一段落了,朝廷再组织各州府在各县城办理学堂,鼓励适龄孩童及时入学堂,各地的慈善堂也要办起来,让孤儿免受乞讨,忍饥挨饿之苦。 萧瑾玉说到做到,在尚书府休息了一日,就带着谢酒儿去了京城不远处的骊山避暑,大顺建立短短三年时间,各地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年夏季,风调雨顺,各地粮食长势惊人,又是一个丰收年。 朝廷没有内忧外患,大臣们除了按部就班的处理政务,上早朝时一如既往象征性的劝皇上选秀,为皇家开枝散叶。 萧瑾玉每次嗯嗯的满嘴答应,可当礼部问及选秀具体日程时又以过几日再看这样的话敷衍过去,日子久了,大家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秋冬交接之际,谢酒儿的预产期也到了,府里早就准备好了太医和产婆,谢酒儿腹痛了一夜,无恙和萧瑾玉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门口徘徊个不停。 晨曦微露之时,一声洪亮的婴儿啼哭萦绕在尚书府上空。 产婆用明黄色的被子将小婴儿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走出房门:“恭喜皇上,是一位小皇子,小皇子身体很是强壮呢。” 萧瑾玉匆匆看了眼襁褓中白白胖胖的孩子,连忙向屋里走去,走到门口,被女官拦住:“皇上,女子产房是污秽之地,皇上还是不要进去了,一会儿收拾干净了再去看望大人也不迟。” 萧瑾玉听到污秽二字,面上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你放肆,这里是朕的孩子出生的地方,你敢说污秽。” 女官面色唰的一下,变的惨白,哆哆嗦嗦连忙下跪请罪,萧瑾玉心里着急,哪里顾得上她,大步朝屋里走去,产房里一股浓浓的血腥气。 谢酒儿浑身都湿漉漉的,面色苍白的躺在榻上,看到萧瑾玉,勉强睁了睁眼,萧瑾玉赶忙制止她说话:“别动,好好休息,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 “我还好,你给孩子取个名儿呀!” 萧瑾玉点头:“早都想好了,扶光怎么样?我们的孩子就该和太阳一般耀眼夺目。” 谢酒儿点头:“扶桑之光,好名字。” 萧瑾玉握着她的手:“你生产这么大的事,岳母都不知道实在不合适,我们将岳母接到京城来吧,我堂堂天子,岳母还在开饭庄,太幸苦了,她该享受天伦之乐了。” 谢酒儿嗯了声:“皇上跟护国公手足之情,远超常人,把他叫回来吧!北地苦寒,他哪里待的住。” 萧瑾玉冷哼一声:“没事,再晾他一年,这小子分不清里外,是该好好长长记性了。 明年我们一家三口去北地解决北方游牧民族的事情,与游牧民族互通有无,彻底解决北疆之患,到时候他看到扶光都会走路了,我看他还有什么话可说。” 谢酒儿虚弱的笑了笑,感觉如今的萧瑾玉一团孩子气,幼稚的不行,还迷之自信。 三个月后,扶光小团子咿咿呀呀,嘴里哦哦哦个不停,周氏早就被无恙接了回来,一开始知道萧瑾玉的身份还十分不自在,坐立难安,如今抱着孩子都不撒手。 萧瑾玉和谢酒儿将孩子甩给无恙和周氏,打着处理政务的名堂,偷偷跑去泡温泉。 可怜吴桓绞尽脑汁,跟游牧民族打交道,趁着他们冬季没有粮食之际,给边疆战士换来很多牛羊,夜幕降临,边疆的篝火晚会也开始了,滋滋冒油的烤全羊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一年之后 刚满一岁的扶光已经磕磕巴巴开始说话了,谢酒儿提供给神机营的蒸汽机也被神机营的人琢磨着制造出了蒸汽机车。 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的,但是谢酒儿看着感觉这车启动起来容易,停车好像是些麻烦:“这车不能说停就停,一定要多走一段路吗?” 神机营的人尴尬的挠了挠头:“大人见谅,这个还在研究中,但是也不影响使用,这车走起来比马车好使多了,皇上和大人要去北疆巡游,不如让小的为你们架蒸汽机车出发。” 萧瑾玉看向谢酒儿:“你觉得怎么样?” 谢酒儿连连摇头:“不怎么样,不能及时停车,太危险了,这万一有个突发状况不得青一块,紫一块,东一块,西一块啊! 我们就坐马车走,又不着急,让他们再好好捯饬捯饬。” 萧瑾玉点头,从周氏手中接过吃的圆滚滚的扶光:“走,父皇带你去见一个淘气的叔父。” 扶光挥舞着胖乎乎的小手,装出一副奶凶奶凶的样子:“掏气?打屁屁。” 两人一娃北行之前,就给北疆去了信,吴桓得知萧瑾玉要来北疆的消息,日盼夜盼。 接驾那日,看到萧瑾玉从马车上下来时,怀里还抱着个小团子,还咿咿呀呀嚷嚷着要打他的屁股时,像是被雷电击中一般,整个人都愣住了。 谢酒儿从身后跟着下了马车,一家三口,说不出的和谐,吴桓没有及时行礼,喃喃自语:“孩子都这么大了,捂得可真严实。” 萧瑾玉放下扶光,扶光跌跌撞撞朝着吴桓走过去,抱住他的大腿:“皇叔,抱,不抱,打屁屁。” 吴桓有些不知所措,被一声皇叔叫的热泪盈眶,看向萧瑾玉和谢酒儿:“皇上……皇……嫂。” 第489章 大结局 - 穿越乱世,我只想抱金大腿 - 南酒卿 谢酒儿看着他窘迫的样子笑了笑,没说话,萧瑾玉在吴桓肩膀上拍了拍:“黑了,瘦了。” 吴桓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低下头捏了捏扶光的脸颊,本来他很委屈的,不知道为什么,如今皇上来了,他反倒有些心虚,像是做错事情了一样。 “父皇,淘气皇叔好看,喜欢。” 扶光说着,便用自己胖乎乎的小手学着吴桓的样子摸了摸吴桓的脸颊,仰起头“啵”亲了一口,吴桓先是一愣,然后看着怀里的小团子越看越喜欢:“你最好看,告诉叔父,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扶光,我娘说就是走到哪里就显摆到哪里的意思。” 扶光一脸傲娇的看向身后的谢酒儿,谢酒儿满头黑线,不过就是气头上随口一说,这个不是已经纠正过了嘛!他为什么只记不好的东西,哎! 果然下一刻吴桓十分严肃的纠正扶光:“不对,扶光是光明和希望的意思,是你父皇对你最大的期许。” 扶光歪了歪头:“我知道,但我更喜欢娘的解释,有意思。” 吴桓失笑:“你个小团子,还知道什么是有意思?”扶光十分认真的点点头。 随后一行人进了营帐,一通寒暄之后,北疆大将军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牛皮只适合在属下面前吹,正经话他是说不了几句的。 吴桓到底是与萧瑾玉关系亲厚,就算两年未见,绕过一开始的别扭,心里连隔阂都没有:“这一路山高水远的,皇上来北地做什么?” 萧瑾玉看着他,目光里有些许笑意些许欣慰:“北边的游牧民族就像是赶不走的苍蝇一样,总是小打小闹,朕这次来就是要彻底解决他们。” 吴桓和大将军一听,脸色都十分凝重:“皇上准备打仗?” 萧瑾玉摇头:“和平来之不易,打什么仗,他们骚扰我大顺边境,一来是抢东西成习惯了,再者,游牧民族冬季难捱,也是因为活不下去了,所以,我们还是要尝试着开通贸易,互通有无比较好。 大家各取所需,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远比发动战争更有意义。” 大将军和吴桓面色严肃:“那群野人茹毛饮血,杀人如麻,偷盗早已成习惯,我们怎么跟这样的人互通有无,再说,是他们缺东西,又不是我们缺东西。” 萧瑾玉指了指桌案上的羊肉:“那你们这些羊肉是哪来的?” 吴桓一五一十:“这是我们私下跟一个部落换的,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双方都还算讲信用。 这里的将士们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荤腥,北边又是成群结队的牛羊,所以我想着我就算筹集不来军饷,既然来到了北疆,怎么也得让将士们吃口肉。” 萧瑾玉点头:“一个部落如此,其他部落又怎会不心动,大顺的细粮和绸缎棉布等精细物件儿对他们来说可比他们的牛羊稀罕多了。” 关于这点大将军深有体会:“皇上言之有理,而对我们能来说,他们的牛羊又比我们的粮食吃着香,所以皇上才想着以物易物?” 萧瑾玉点点头:“对,以后不只是边疆将士,朕希望我大顺来日也能牛羊遍地,什么都不缺。” 吴桓:“皇上分析的有道理,但是大顺人口多,地域广,我们即便跟游牧民族达成共识,他们的牛羊哪怕是全部给我们,撒到大顺各个地方,也就少的不能再少了。” 萧瑾玉看了眼谢酒儿,想起她事先支的招:“我们将换回来的牛羊集中找专人饲养,用特殊办法择优增加牛羊的繁殖能力,只要方法得到,三年后大顺牛羊遍地就不是空话。” 大将军看着萧瑾玉肃然起敬:“皇上日理万机,竟然还会操心这些琐事,臣这辈子不服别人就服皇上。” 萧瑾玉摆手:“从充盈国库,疏通商业到兴修水利,再到办学堂,还有如今的牛羊增殖等,包括你们北疆军用的千里良田都是商部尚书的功劳,这些都是她一步步规划的,朕不过就是采用的她的意见罢了。” 大将军看向萧瑾玉身边的女子,从一进军营他就一直在留意,他当然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只是,按照目前的品级,他,堂堂封疆大吏,确实不用给一个二品尚书行礼,所以并没有说什么。 如今听到皇上说这些,他才知道外界传闻所言不虚:“早就听说北疆的良田是有人跟皇上上奏的,竟然是真的,萧大人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吾辈楷模。” 谢酒儿不骄不躁:“大将军谬赞,将士们在前线浴血奋战,我们在朝堂上自然也不能闲着,这都是为人臣子的本分。” 大将军再次看向谢酒儿,满眼欣赏,她明明可以有一个更耀眼的身份,却甘愿只做臣子:“好一个为人臣子,萧大人好样的。” 萧瑾玉看了眼她,一脸正色:“以后你们该叫她谢大人,她本名谢酒儿,以前赐国姓是为了保护她的家人免受无妄之灾。 如今家人都在身边,大顺海晏河清,天下安定,她的名字该被天下读好书人和将士们牢牢记住,你们在边疆能吃饱,寻常人家的孩子能进学堂都有她的功劳。” 萧瑾玉说完,看向吴桓:“吴桓,你觉得呢?她的名字该不该载入史册?” 吴桓低头沉寂了片刻,抬头看向身边眸子比谁都纯净的扶光,第一次正视谢酒儿:“该,以前是我狭隘了,皇上信任我,皇嫂为大顺做的事我其实一直都是知道的。 只是,心里总担心皇上太信任一个女人不是好事情,自古以来,祸水红颜都是和亡国之君连在一块儿的,如今想来,我确实有些杞人忧天了,不得不承认,一直以来,自以为是的人是我。 今日,我便当着表兄,小扶光还有我的好兄弟的面,给嫂子请罪。” 吴桓说着,竟直接起身走至谢酒儿跟前,单膝跪地:“吴桓愚钝,过往种种,望皇嫂原谅则个。” 谢酒儿扶他起身:“你能认可我,我很高兴,不是因为我有多渴望被人认可,而是皇上真的很在意你的感受,我们俩冰释前嫌,皇上很欣慰。 当然,作为嫂子,得到小叔子的认可,也确实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我可以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但不能不在意你,因为你在皇上心里一直都是很重要的人。 我也很庆幸他有你这么个哪怕明知会惹来麻烦,还打心底里为他好的人,在皇上并不怎么幸运的过往里,你是他人生的一束光。 这两年,皇上很想你,他总是在路过护国公府邸时驻足凝思,我们来除了解决游牧民族的事情,最重要的当然还是接你回家。” 吴桓听到皇上在他的府邸前驻足时,有些受宠若惊的看向萧瑾玉,皇上情绪内敛,真的会在门前停留,想起他这个不争气的表弟吗? 萧瑾玉看他呆愣的样子:“怎么,朕想念自己一手带大,一天到晚尽闯祸的弟弟,就这么让人难以置信?” 吴桓笑的憨憨的,其实,这两年他在北疆挺充实的,而且当时离开京城也是因为他自己犯错,好像也没有那么委屈:“皇上,皇嫂,区区一个游牧民族,跟他们互通商贸这点小事情交给臣弟去办就好了。 这两年我跟他们已经混熟了,你们就欣赏一下这里大漠孤烟直的粗犷辽阔就好了。” 萧瑾玉满意的点头,那个只会犟嘴的弟弟真的长大了,怀中抱着扶光,身边有谢酒儿陪着,温柔浅笑,眉目如画,自己在意的人都在身边。 帐外,橘黄色的暖阳搭在山脉的尽头,风沙漫天的北疆看着都柔美了不少。 夜里,所有人都入睡了,萧瑾玉和为自己镇守北境的大将军还在举杯畅饮,大将军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皇上这么在乎萧……谢大人,又遣散了后宫,那为何不册立谢尚书为皇后呢?” 萧瑾玉放下酒杯:“我比谁都想给她最名正言顺的身份,但她说,皇后是尚书,这和后宫不得干政是相悖的,老祖宗留下来的有些东西是有道理的。 她担心一旦自己开了这个先河,以后的皇后都会有染指朝堂的野心,若是忧国忧民也就罢了,若是有了异心,那必定会为大顺带来灭顶之灾。 人一旦尝试到了权力的滋味,看到了自己可以攀升的可能,就不会撒手,她不会为了自己,为以后历代帝王留下这么大的隐患,也绝不会让后宫看到可以染指社稷的可能,哪怕一丝一毫。” 大将军一杯烈酒下肚:“看来白天属下对谢大人了解还不够,有她,是皇上之幸,大顺之福。” 萧瑾玉不再言语,当然是莫大的福气了,那可是在西域药庐惊鸿一瞥,一眼万年的神医鸢儿,是谢家咀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精明算计的小丫头,是穿越时空,一次次来拯救他的福星,是他再也无法放手的挚爱。 ——全文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