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今天本该是要去学校上课的,但是因为昨晚给力的发了个高烧。现在就只能舒服地躺在床上抱着笔记本,桌边全是饮料零食。 打了一个早上游戏,如今是该闭目养神一会儿了。 刚一躺下,突然就想起滴滴提示音,有人发了一封邮件,我也随手打开来看。是一个游戏名叫“忘却的历史”发来的,他打这几个字: 想不想穿越 我不禁笑了起来,原来又是个幽默哥。我配合的回了句: 赶紧,老子闲荒了,带我去。 他秒回了句: 系统着陆请稍候。 我知道他是忽悠我呢,等了十多分钟他也没有再回信息。 没意思,我便又倒头睡觉…… 睡了多久后,被尿憋醒了,起来准备去上个厕所。突然间,电脑屏幕亮起来了,闪烁着奇怪的3D图案。 这他丫是中毒了吗,我开始拍打键盘,不知什么情况,我感觉脚下的地面渐渐要消失了,身子失去了知觉,也叫不见周围的声音了。 眼前突然一黑…… 等我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躺在一棵十几米的大树底下。回忆起来,怎么回事,靠,真的穿越了不会这么巧吧……虽然我喜欢看穿越小说,不会真让我孤身一人到这个鬼地方吧。 这不会就让我死在这了,再摸摸身上的衣服,擦,也变成了古代人的一色衣,难看死了,诶,我摸出脖子上挂了枚青色的戴饰,上面纹路形同血脉般迁长质感,看起来是个值钱货。 这,真心穿越了吗,这也许就是一个梦吧…… 我只好到处找下山的路,皇天不复有心人,顺着更湿的泥土,终于找到了下山的路。 看见山底,我猛然吓了一跳,山下都是电视古装戏里的木房屋,土瓦顶,纸糊的窗户。 天哪!我一紧张,一个踉跄坐在了土堆上。 往下走,隐隐约约小贩与行人也映目眼帘,都是穿着古代的那种一色衣,紧身的。 感觉这一身都轻了,懵逼地走在街道上…… 一入我眼的就是前面那个牌子上刻着“程东面”的路摊,不,应该说是入我鼻。 站在远处,香气就扑鼻而来。我便向胖大妈要了碗面,等她端上来时,我摸了摸口袋,妈呀口袋里几张东哥零钱,这可是古代…… 不管那么多,反正这是个女老板,古代里那些吃霸王餐的看多了,吃完就跑呗。 我拿起筷子,两口三口的吸完了,但我还慢慢喝着汤,等待时机,趁着她一不注意,我一个转身撒腿就跑。 我猛地一转身。 “啪!” 我靠,居然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鼻子好痛……我抬头看,本想开口就骂,可是居然是个女子。还是个跟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居然还是个大美女,这还飘着体香…… 在我们学校绝对算得上是校花了。她长睫毛灵气的眼镜,五官甚是精致,穿着蓝色的连衣薄纱裙,气质超凡,绝对是有钱人家的姑娘,关于骂她的事也瞬间忘了个精光。 “你没长眼睛啊”她旁边一个女人叫道,“敢撞我们小姐知道,你她是谁吗?” 我这才反应过来,她旁边有个侍女。 你丫的搞笑吧,我做梦来着,我咋知道她谁啊? 我正想招招她脾气,却被身后一只手给托回去了。转身一看,是女老板狠狠地看着我。 靠,给发现了…… “这位公子,你是忘了带钱了吗”那小姐看我慌乱,便问我。 我愣了下,才点了点头。这个大小姐问得这么温柔,难道要帮我付钱啊。 果然,她给侍女使了使眼神,从衣服里拿出几张钞纸给了胖老板,这才放开我,回去继续做面。 这些丫的真是古钞…… 这个大小姐打量了我一会儿又对我笑了笑,问我是哪里人。我看着她那深邃动人的眼神,脸都红了,哪还能回答,只是呆滞地看着她。 “你是没住处吗?”她又问,“难民?” 有这样问人的吗……可我还是点了点头。 那个侍女好像看得我不太舒服,又一连串问我: “你会浇花吗?会洗衣服吗?会修瓦吗?会换窗布吗?” 我七脸懵逼地看着她,摇了摇头。 “没事,我会教你。”那大小姐微笑地说。 哇塞,这笑容可让我心里一阵舒畅啊。 再说,这是个美貌天仙的姑娘,即使现在是个梦也不能放过这个接近的机会啊,这必须去,必须去! 她们又逛了会儿街才开始回去,路上能看见几个人围着木板桌赌筛子,还有大大小小的钱庄,看来这古代赌鬼不输于后辈啊。 没过多久,就在一个府外停下来了。 大门上写着“张府”,看这排行,这位大小姐家里肯定是有钱的很。 她把我带到了大厅,里面放着一张方形的超大桌子,大概有家里一个床那么大。正前方摆着等人大的菩萨像,插着几根香飘着白雾,看来是经常有人供。 她转身往右,我想跟进去,却被那侍女伸手拦住了,我冷漠看着她。 这时,走出一个妇女,看样子有五十多岁,大概是她的母亲吧。她看到我,便问她: “这位公子是?” “哦,他是小姐请来干活的。”侍女抢先一步回答。 听完,那女人看着我显然有些迟疑。 “过来吧,我给你安排些事。”她说。 我也只好点了点头,才知道这原来是个女管家。 她把我带到后院,跟我说每天记得要给花浇水,还要换窗布,饭前可以去帮下厨,晚上要站点到子时,目前其它累活就不需要我了,因为看我干瘦干瘦的吃不消。 听到这话,我就想干死她,这胖女人摆明是看不起我嘛。 不过也好,这样可以好好了解关于穿越的事情,又可以多见见大小姐。 对了,子时是啥时候…… 说完,她转头回了正房,这时,小姐也刚好出来,旁边没有侍女,看到我朝我走了过来。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她走路摇的摇的,看起来心情不错。 “我叫赵一。”我回答。 “我叫宁雨潼!”她很可爱地嘟着小嘴。 “这不是张府吗,你怎么姓宁啊。”我挑起话题。 “我母亲以前是干那种生意的,后来被张府老爷看上带到这来的。”她表现的挺低落。 虽然不在古代,但这方面还是了解的,她妈只是青楼女子。但我也没有多说。只想安慰她,恭谨的说了声“宁小姐”好。 “其实不用……” “小姐,吃饭了!”那侍女打断了我的话,从大厅里探头翻着眼看着我。 宁小姐让我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看着侍女不待见的表情我就更是欢喜地坐过去。 总共来了十几个人,不过都是大妈大叔啥的,看说话,他们应该是都来了很久了。 这府这么大,这么富,为什么菜显得贫穷些,大概又是不吃辣,五六盘菜都没有看见辣椒的踪影,夹了一点菜便把一碗饭给吞了。 那侍女又瞪着我,难道吃得快又犯了什么习俗吗…… 宁小姐又微笑问我要不要多吃点,我说不了。我是第一个吃完的,觉得无聊,便到后花园去看看。 这种种现象好像很不太对劲,究竟是这府上确实出了什么问题还是我想多了。 走到花地最里面,看见一个扇窗是虚掩着的,没有锁,我就好奇拨开看。 里面溢出一阵清香,是那种很淡很舒服的香气。 这大概就是宁小姐的房间吧。看了看周围,我还是没止住爬了进去。 床铺的是粉色毯子,床头尾上扎着掩布,旁边还有几个高高的陶瓷瓶,直径要有半米了,这要是能抬两个回去卖就可以换辆豪车了。 我又仔细看了看整个屋,在书桌上找到一本竹卷,上面刻的是一幅画,是在树林里,一个老者弯下腰来给一个坐在地上的年轻人戴什么饰物。 这时,听到女管家在喊我的名字,我赶紧慌忙放好书卷,从窗子跳出去,关上。 看见那女管家眯着眼看着我,我尴尬地挠着头对她笑了笑。 “过来,你会不会使剑?” 什么?使啥剑我连剑都没碰过…… 她没理会我,跟到柴房后面,她找来一把长剑,开始打量着我。 我不知道要干啥,就无奈看着她。 “怎么?没使过剑?”她看我呆呆站着,便问我。 这个好像装不了吧,我马上扭扭头说没。 她又从柴火堆里翻出一把生锈的一尺短刀递给我,不过比一般刀重了不少,她又说紧急情况要用刀解决,这个还可以用扔。 我……我怀疑这个是一个假管家。 “好好的在府上,哪需要这东西?”我终于说了出来。 她马上回头来,有点生气地看着我: “既然你现在是府里的人,小姐请你来,你肯定比别人特别,就有理由保护小姐。” “啊……这话我爱听,这不是变向的夸我帅吗。” “你说什么?”她问。 “啊,我说……宁小姐就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尽力 保护她的。” 第二章 晚上,所有人都进了屋里,只剩我和一个大叔在院子里,我爬到了外廊顶上,盘腿无奈地坐在上面。 话说这里确实挺美的哈,就是四面环山,视野里亮点开始渐渐消失,每户人只有院里会留下微弱的火光。 诶,那里还挂着一个灯笼,那是酒馆吧。 “那是怡红院,这里没有酒楼。”那个大叔说道。 什么鬼,我明明自己想想而已没有说出来啊…… 我一直无奈坐到了子时,最后大叔走了,干脆在廊顶睡着了…… “下来!早上记得浇花!”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醒了过来。 一支木棍顶在我屁股上,往下看去,是那个一点都不温柔的侍女。 这丫头真是调皮,敢玩弄我屁股,要不是寄人林下,非得好好教训你一顿。 我找了半天,最后女管家居然问我花洒是什么…… 丫的,这是考验我智商吗。 最后在后厨那找来个葫芦壳,顶上扎了几个洞,瓢半水,倒过来就可以像花洒一样洒水了。 “你好聪明!” 如果不是我回头去看,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个不温柔的侍女会说出这样的话。 “小姐叫你一起去逛早市。”她见我迟迟傻笑,又大声喊道。 “好,好……” 宁小姐换了身白色粗布衣,显得更小女人了。不……应该是更年轻了。 在早市上,人更多了,很多人开始摆起卖品来。 刚到一个路口,她们就停了下来。 宁小姐转过头思了一会,让我在这里等她,我点了点头。 她们马上就消失在人群里。 顺着她们的方向我抬头望去,一个大招牌写着看不懂的字,旁边挂着一个大灯笼…… 这不是昨天看到的怡红院吗。 她们去干啥,难道他妈还在院子里? 挖槽,赵一你他丫在说啥? 扇了扇自己脸,当然不可能无聊到原地等她,四处逛了逛,看到几家赌场想进去看,不过偏偏就有几个看门的死活不让我进,还骂了几句泄塞啥的。 终于找到一个木板桌赌区,一片都是坐在桌上随压随走的赌鬼,我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看他们搞筛子打发时间,真的不是我爱赌,但我天生就爱看人输输赢赢有种看破红尘的感觉。 突然,身后传开碗破碎的声音。 转头看去,有十几个人拎着木棍打了起来,那里围着赌钱的人也都散开了,只剩下一个干瘦人还站在那里。 也不知是谁叫了一声,那些拿棍子的人都冲上去,把那个干瘦的人给推倒地上,接着就是木棍乱打,就像晒棉被一样随意敲打。 没多久,远处又来了一波人,比这边人还要多一倍。走近了我才发现他们手中的都是亮晃晃的大刀。 丫的!这么猛,古代就搞给社会吗…… 我赶紧撒腿跑到跑到远处看,生怕哪一个人玩嗨了刀没拿稳就过来砍我了。 但这两波人没有打起来,拿木棍的人一看到这些人转头就跑,当然,拿着刀的人就是死死追着他们,有几个跑得慢的被抓到了,就是被刀背拍倒在地,那些人就用脚踩着他们,就是等待命运了。 接着,全部人都陆陆续续地走了,那个倒地干瘦的人也被抬拉走了,还能趔趄地走,看来没大碍。 “这傻子怎么不跑?” “你不知道,他傻了,赌钱输了,就想赢回来……” 我:…… 一个钟头后,十个提精刀的人过来了,应该是官府的人,头上顶着乌黑高帽,他们摇了摇,看了看周围人什么都没问就离开了。 这时,听见人群有人喊我名字,看见她在人群里挥手。 “嘿,我在这!” “我还以为你跑哪了,”她说,“走了!” 说完,她带我蹿出人群,走了一段我才发现她旁边侍女不见了。 不路快走到了府外,听着里面声音很杂乱,她拉住我。 “怎么了?”我问。 她不回答,转身回走,爬上一个外檐,那边可以看到院子里,我也跟着攀了上去。 诈一看里面站满了人,全是生面孔,一个手提着弯刀比划着,场面熙熙攘攘,管家侍女也都不见了。 “这些人……” “快走!”我刚说一半就被她拉走了,看样子很是着急。 想了想不对还是问了句: “出什么事了吗?还是终于带我穿回去?” “穿回去?”她转头看着我重复道。 “额,这是新词汇,”我说,“到底要去哪?” 她不回答,走得越来越快了,一直出了镇名牌还没停。 “你还有力气吗?”她转头问。 我没反应过来,潜意识点了点头。 她很快拉着我跑了起来。 进了一片大树林,树很稀,隐约看见前面有一座屋。 外面摆树桩做桌子,到处放着布袋包,有好些赶路人在这里歇脚。 她终于停了下来。 “阿四,来两碗米汤!”她对屋里说。 她不说话,从衣袋里摸出卷竹书,再次打量起我来。 这不就是在她房间看到的那卷吗…… “我想你可以告诉我一些故事。”见她迟迟不说话我先开了口。 “这卷你看过吧?”她突然对我说。 “啊……挺好奇。”这问题突然让我找不到东南西北。 “这画熟悉吗?” “不……没见过。”我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的玉佩哪来的?”她又问。 “噢?” 我伸手把它抓起来,凑近看了会儿,我怎么知道它哪来的,这……大概不能说我是个二十一世纪的人吧。 “这个在那边山上捡到的。” 说完看她半信半疑看着我,我又随便指了一个方向,对她点了点头。 “就在前几天。”我又补充道。 这时,小二端来了两碗淡白色汤水,这就称作“米汤”。 我看她咪了一小口,我也跟着饮一口。 这丫的不就是糯米酒吗,古代拿这个解渴吗。 “张府老爷曾经是出名的捕头长,后来被龙头帮威胁,插手杀人案最后失踪了。刚刚那些人就是龙头帮,说是张府老爷杀人逃跑,约定今天再不回来就要烧宅,说是为民除害……”她说。 “那龙头帮地头又要我当夫人,说是安置我,替我我着想,老爷还是两年多没有回来……”她又说。 一穿越就让我遇上这类英雄人物,这隐藏任务难道就是要我拯救世界吗。 我看了看低落的她,想了想。 “那你是说这个玉佩是张府老爷的?要不要还给你?”我说。 “这个竹卷是两年前小工带来的,这画之人是张府老爷无疑,那这个小孩……” “是我,是我!”我赶紧胡编乱造,“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给我,说是习俗,让我一定接下。” 她抿了抿嘴,呆呆地看着我,我开始傻笑起来。 她突然站起来,饮完的空碗用力盖在桩上: “起身!” 这突然变的态度我不太习惯,迟钝了一会儿,站起来。 “诶,我说,到底要去哪……” “赶路!”她快步走着头也不回。 这眼看都要天黑了,还赶啥路子,想起我爸的话,赶时间赶得摔死一大疙瘩。 刚走没一会,天就要黑满了,眼睛视野瞬间降了下来,那双犀利的大眼睛配长长的睫毛抖动在黑夜的衬托下更好看了,她还是没有走缓点,弄得我有点想马上抓着她的冲动…… 她带我走进一片密林,只有叶子空隙下昏暗的月光,要仔细地找大路走,四处丛灌都是黑漆漆一片。 走了一刻钟,终于出了密林,可以听见附近“哗哗”的流水声。 这时,隐隐约约听见后面有些树叶“呲呲!”的声音,她听到了,手伸过来抓住我的胳膊,正想把我拽到棵大树后面。 “站住!” 不料已经被发现了。 那是一个粗犷男人的声音。 我们便只好呆站在原地,不敢回头。 这时,一个黑影在地上越来越大,一个身着破旧布衣,看起来五十来岁的男人走到我们面前开始打量我们,看着宁小姐靠得越来越近。 “嗨!” 我解围地突然大叫一声。 那男人全身一震显然被下了一大跳。 这一个徒手土匪,我兜里还有短刀,可以干一波,我对宁小姐使着眼色,可是她没有回应,这是没有默契吗。 他走过来瞪着我,嘴角坏笑起来,手抬高挥起来。突然树丛里又跳出几个黑影,手里还拿着家伙。 这丫的,有七八个人了…… “你这只瘦猴瞎叫唤什么?” 他嘴角拉上去凶恶的问我,这让我看了极其不舒服。 “你们又是哪里的野人?” 宁小姐不屑地反问道,毫不甘势弱,这词汇顿时让我对她更了解一筹。 这时,又走过来几个人,其中一个大光头似乎认识她: “哎呦!这不是张府的大小姐吗?今天准备去哪?”光头调戏地要用手摸宁小姐下巴,不过被闪开了。 话一说完,几个人就跟着大笑起来。 “哎,别说,过几天在把你给那地头,自己顺便玩几天也没人知道。”他说着,又突然坏笑起来,“你们说是吧?” “你会死的。”宁小姐淡定地说。 “带走!”大光头命令道。 诶,等一等,管我什么事……我可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怎么能让我扯上这种事情,我要回家! “各位大哥,放了我吧!”我死命挣扎。 突然间,后脑一阵剧痛,就知道脑袋在旋转,宁小姐喊着我的名字,眼前越来越黑…… 第三章 不知多久醒来了,发现周围是一些干草捆,就头顶窗户照进了一些光,看来已经天亮了。手一动就疼,被反绑在一个木桩上,已经勒出了血痕。手用力挣扎了几下,但绳子太紧,一点也没松开。这时,又有人喊我的名字。 “宁小姐……”我努力把头往后转去。 “你没事吧?”她语气很平和地说道。 “我没事!”我又本能的想害羞地摸摸后脑勺,但手被绑住了。 “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我关心地问道。 “没有。”她轻轻地说。 这时,隔着门可以隐约听见门外的对话: “诶!宁小姐在里面是吧”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她在!”这声音就显得粗狂极了。 没一会儿,门就“吱吱”地被推开了,本以为进来的又是一个呲牙咧嘴的山匪。但进来的是一个风度翩翩的花美男,头发蓬乱,衣着像样的男人,看起来得二十出头。 宁小姐是被绑在我后面,我又是面对着门,所以他一进来自然是先看到我: “这瘦猴是何人啊?” “你丫的不也是一细竹竿!”我吐了口口水回道。 他笑眯眯地脸马上就拉了下来。 “他就是只陪葬的猴子。”他身后的几个壮汉笑着说。 我想回敬他,又顾及后脑还荡漾着,再挨个几圈拳不就上天了,就算了吧…… 他做作地对我笑了笑,又绕到我身后小声地问宁小姐:“这是你谁啊?” “你管那么多!”她的声音就显得奇大。 这时,他好像有些气愤了,迈着大步子出去了。本以为他是生气不跟我们多聊了,没想到几分钟,他又进来了,身后跟着三个壮汗,径直朝我走来。 “小子!挺冲啊?”那男人说,“想不想吃人肉片?” 说完,掌手给身后大汉,递给他一把反着刺光的光匕首。 天呐!大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怎么不说话了?怕了?”那男人笑着说,又把刀一点点靠近我。 宁小姐有些恐惧地轻声喊着我的名字。 这是梦!这是梦…… “哐!” 刺耳的声音另我瞬间睁开了眼,又一只十字飞镖从我身边飞过去,眼前这个拿着匕首的男人脸色立即变得痛苦起来,死死盯着我,看过去,他手指都溢出血来,断指掉在地上,他好像晕了,顺势向后倒去。 那三个壮汉见势,根本没有多想,转头就跑出去了,只听见几声气体喷射声,那几个壮汉都迎面扑倒在地上。身下流出血来,是鲜红色的。 宁小姐什么都看不到,问我没事吧。我说没事没事,就是有点懵。 我都快要眩晕了,这丫的是怎么回事。 后脑又疼了一下,潜意识用手去捂。诶,丫的,解开了……那只十字镖准准的扎断了麻绳。 当我站起来的时候,宁小姐用诧异地眼神望着我,我说了句绳子断了,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站起来,她又低头看了看那个木桩上的飞镖,看了我一眼,又好奇用手去摸。 这时,门口冲进一个穿着黑色斗篷,脸都被黑色纱布遮住了,看不清面貌。他向我走开,我吓得要后退的时候,他突然单膝跪地双手握拳的靠在一起: “恕属下护驾来迟!” 挖槽,这是什么情况……是把我错当哪家公子了吗。 宁小姐给我使眼色,我便严肃地说了句: “起来吧!” 他这才缓缓地站起来,看来外面的人都被解决了,我仔细听了听,外面没有了动静。 我就拉着宁小姐出去,门口居然一片白雾,什么都看不清,快要脸贴脸才能认得清人的那种。 因为不知道门在哪里,我只好沿着围墙到处摸摸。等找到门了,也听到后面的人的吆喝声,乱成一片。 门推不开,是链条锁着的,本想用撞开或踢开,还是算了…… 眼看烟雾越来越稀,我只好赶紧找了个矮点的墙翻出去,搭人梯,让宁小姐踩在我的手上出去,自己再起跑一下跃上去,这就是论一个坏学生的重要性。其实经常翻墙去网吧还挺有用的吧…… 出来后,她就问我刚才那人是谁,我当然也肯定摇头说不知道,她又仔细看了我脖子上的玉佩。她好像也挺无奈: “那快赶路吧,赶紧离开这儿!” 下面又是片大林子,往那方向走是更偏僻的地方了,这丫的走出去估计要好久了。 想想刚刚那个“黑人”怎么不护我送到安全的地方,如果我真是你家公子,你肯定是小命不保。 确实,我们竞走几个钟头都走出林子,视野里除树外看不到其他东西。 我双腿已经发麻走不动了,她看了我一眼,便示意休息一下。找了一个暗点的角落坐了下来。 “有它后有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她刚坐下就问我。 我愣了一会儿,知道她又是在谈论玉佩。 “除了刚刚,就没有。”我说。 “我是想说,它大概还有很多故事。”她平静地说。 “还有,我相信你是个好人,你不必对我提防。” 她这句话说得很认真,一直盯着我,像是要从我的眼神里发现什么东西,看着她那炯炯有神,怪水灵的眼睛,我突然好像有点害羞了。 沉默了一会儿,她站了起来,伸出手拉我。 我一直都没有提防你啊……毕竟你是我来这第一个朋友。 又开始赶路,天气闷热,一直口干舌燥,腿脚都开始打抖擞,后来她让我搭她肩膀,我有点迟疑,她便把我手拉了过去。 值得庆幸的是,前面有了大黑点,她指着前面说有幢屋子,不过是不是荒屋还要走近看看。 望梅止渴那种动力,走得越来越快,门口有个慈祥的老婆婆,这下,我们有救了。 向她要了水喝,她请我们进去坐坐,自己就去隔壁了。过了一会,她端来两碗清水,我大喝起来,这水是清甜的。 那个老婆婆还问我们从哪里来的,这村子都好久没来人了。 宁小姐笑着说: “我们从光后镇过来的。” 那个老婆婆好像惊讶了一会儿,说:“那里啊,昨天那山匪好把张府烧了吧。” “烧了……烧了。”宁小姐作笑地说。 “谁啊?”这时,从里屋走出一个持拐杖的老爷爷。 “从光后过来的两个年轻人。”老婆婆对他说。 “闫叔!”宁小姐叫道。 “啊,这声音……”那老爷爷原来是个瞎子,摸了摸桌子,终于抓到了宁小姐的手。 “我是小宁!” “哎呀,这么大了啊。”他违和地笑起来。 我是懵逼地听着两人说话,便起身靠在墙角看。 原来,这老爷爷以前是个裁缝,在怡红院里帮歌姬做衣服的,与宁小姐他母亲是兄妹般交情,对宁小姐也甚有厚待,后来是有客人欺负她母亲,他制止了,对方是个富家公子,最后他被赶出来了。 “啊呀,你们认识啊,也好,他这几年病都越来越重,你可要多聊聊。”老婆婆笑起来眼睛迷成一条缝,进了里屋。 “龙头帮那些杂碎,兼王那要是不解决,估摸着哪天就会被禾干打进来。”听完宁小姐的话,他义愤填膺地说,“你们要是不嫌弃,今晚可以先住我这里,明天村里猎户回来了,我让他们带你进城去。” “谢谢!”宁小姐开心笑了起来。 晚饭过后。 老爷爷带我们去最里间的屋子,我们也跟着他。 “你们就睡这吧,小地方别介意。”他仰着头说,“虽然我看不见,但是收藏了很多旧书,你们可以看一看。” 屋内很宽敞,只有一张小木床,铺着绣花毯子。房间摆了很多书架,大概以前是书房吧。 他还问我们要不要肠衣,宁小姐看了我一眼脸都涨红了,她对他摇了摇头,又想起他看不见,便又说不要不要,他便离开了。 关于肠衣到底是啥,懂得人懂,不懂的人就算了…… “你先睡,我想看一会儿……”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便直接出去了。 跳上柱子,爬到了屋顶上,弯月之下,我静静躺下。这里风景可比张府来得差,四面环山,放眼望去暗着一片。 只有那个方向视野极点有光点。 “其实这样,吹吹风呢,也不错。”我自言自语。 “我也挺喜欢的。” 我转头看去,宁小姐蹲在后面笑眯眯地说。 “你有在昆山上看过夕阳吗?”宁小姐问我。 “没有。”我看向她说。 “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她肯定地说。 她又微笑着叹起气来: “外族人前几年就打了进来,那里每天都战乱不断,估计也没机会了。” 丫的,古代人都喜欢这样说话吗…… 突然,前面的林子里发出有了光,我和宁小姐都起身望去,看清了是火把。 看起来人不少,大概又是那群山匪来了。 这是王鳖咬人吗,怎么甩都甩不掉…… 我们赶紧转头跳下去,我们又到了一个空旷好跑的地方,安静地等待外面的动静。 没过一会儿,门开始“奔奔奔”地响着,动静很是大。 是外头很多人在踢门。没多久,卡着门上的木头断了,门开了,好多人。但是一眼就能看见早晨那个风度翩翩的公子他手上裹着布条。其余的人举着火把,还有的拿着快刀。 丫的,这二货居然还没死…… 宁小姐很复杂,要不要自己出去,以免扯上别人。 宁小姐这时便张着嘴正想大叫。 突然,从背后伸出一只大手捂住了我们的嘴巴,惊得我差点跳了起来,瞬间感觉——我们完了。 宁小姐转过头去,惊讶地叫了声:“泛子!” 第四章 他们是认识的,那人食指作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他身披黑色雨衣,脸表情很镇定,摸着我肩膀的手臂甚是结实。 他扫了我一眼,露出了份严肃。 “他是我的朋友……”宁小姐说。 听她说完,他嘴角扬起笑了笑: “我知道。” “走吧,”他拍了拍我们,宁小姐给他使眼色,他又更是笑起来,“什么事我计划差过?” 我明白,宁小姐大概是担心屋里的两妇人。 后来知道,泛子是张泰的属下捕头,两人关系甚好,以至灭门事都做个后勤。 他带着我俩从后窗跑了,后院没有一个人,我们便要先翻过前面这个山,那个亮点是这个方向。 这个泛子先生跑起来,黑披风飘起来,很是有盗客感。这次跟泛子很快就过了山头。 直到我们翻过山头进了较空旷的地方,泛子观察了一下周围才缓下脚步。 “轰!”,雷声响了,雨也紧跟着“哗”地下下来,这是一场倾盆大雨。 这里没有除了树下没有任何可以躲雨的地方,又是都是高树,有被雷击中的危险。 泛子脱下外套,我这才看出那外套很大,宁小姐跟他一起躲雨,我摇摇手说不用了。 淋了一阵子,泛子见我身子开始抖擞,就把披风给我,他一个人走在我们前面淋着雨,宁小姐则跟我一起躲。 后来泛子问宁小姐准备去哪,她说程东。泛子听了很无奈说,那里虽然繁荣但是这几年必定会有战乱。宁小姐笑了笑,说不害怕。 云散了,雨停了,天亮了起来。 我开始打喷嚏,宁小姐也关心地问着我没事吧。我就是回答,没事。 又走过了几个钟头,泛子说前面有个座屋子,老板是一个潮流的妇女,卷着长发踏木屐,包租婆形象。 在这座屋外可以看到河对面的村落,泛子说走过这个村落就是程东城里了。 泛子便走过去问她。 “还有屋吗?” “还有,不过不租了,歇脚就在这站着吧。”妇女说得很随意。 “为什么不让过夜?”泛子追问。 “我这里就是不让过夜。”老婆婆转身去整理东西。 “我们可是全淋湿了,你这客栈不让过夜还开什么?”宁小姐对她喊道,样子有些生气。 泛子笑了笑,让宁小姐别说了,我们便待在门外靠着。 无奈,这有妇女真有意思…… “这要怎么过河?”我突然想到。 这至少也有十来米的流河,要怎么过去。 “游!”泛子坚定的回答。 “我不会游泳……”我小声说。 宁小姐回头翻眼看了看我,我才知道自己被套路了。 过了一下,泛子让我们走了。绕过一片林子,河窄了点,下面是一座小桥。 过完桥,是矮小房子的村落,很是荒凉。一座小山都是田地。还有些老人,在河岸边洗衣物。叫我们来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 “老婆婆,这里是哪里?”宁小姐上前去问。 一个老婆婆拉锯着木头,她抬头看了我们很久: “往上面去吧,程东这个月就要开战了。” “怎么了吗?” “昨天马大人把兵都拉过去了,我们这里年轻人也走光了。”她说,“看你们行了很久的路了吧,我这还有些包子要吗?” “好好好,谢谢婆婆。”宁小姐看着我们,欣喜笑道。 拿了一筐的包子出来,我都忍不住直道谢。 “你这可比前面那个老女人好客多了。”泛子说。 “前面?”她有些惊讶。 “啊,就是河对面那座客栈。” “那座屋子早就废了,哪有什么客栈?” “明明有,我们刚才……” “那儿以前是捕头所,还招待外客,男主人被龙头帮杀了以后,女主人也便自尽了。后来那屋村里先生说风水不好,便就荒了。” “……” 我们三人都一脸惊恐。 “也不定是哪个流浪鬼又用了呢。” “年轻人往上面去吧。”一个老人路过,又这样说。 泛子显得很无奈,挥了挥手,我放下吃到一半的包子,他让我们继续赶路。 “哎,年轻人。”那老妇又叫住我们。 带我们到山后去,那是一辆马车。 “我们老了,也不走了,你们要是真的要去,这马车就给你们送行了。”她说。 送行……这话怎么听了那么变扭。 “还去啊?”在马车上,我这样问。 “你怕了?”他拉起栓绳,转头反问我。 我不说话了,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没事的,就是去那找个人,弄清关于这个玉佩的事情。”宁小姐安慰我说。 关于这个玉佩,既然肯定这是穿越了,到底任务是什么,又该怎么回去…… 太累了,我和宁小姐在车上睡着了。 听到一阵吆喝声我才醒来了。 抬头看天,又是一个朝日,我们睡了一天一夜…… 泛子把马绑在城外大树上,我们下了马车。 这城里的市景就繁荣多了,周围满了各种小贩,木板桌上卖猎来的肉,木架上卖小饰品的,木桶放在地上卖鱼的,更有扁担挑着到处走的。 穿过两个街道,泛子进了一家瓷器店。让看店的小孩叫来老板,那是一个腮帮都长满胡子的老者。 “请问,何大师今年在哪?”泛子问他。 “何师傅,现在大是还在招贤了,在有个三四十日就回寺了吧。”他说,“最多到了三马镇。” “额……指不定来了,这场恶战也已开始了。” 后来知道,何师傅叫何春烬,是张泰(张府老爷)的恩师,之前两人是同一个帮派,师徒关系,后来何春烬去了寺里化德,张泰则去当了捕头长,关于这个玉佩的秘密,他知道的可能性最大。 “那个是?”走在街上,我指着一处人多的地方问。 “舞狮会。”泛子淡淡说,显得不感兴趣。 宁小姐见我有兴趣,便拉我去看,泛子也只好跟了过来。 这舞狮会无非与影视中无差,提狮头甩尾“吃”大花球。 不过这氛围就大不同,围观人吆喝鼓励,这会。 是能热闹,人越来越多,至一回头都要挤不出去。 好不容易挤出来了。我们过去街头边看小玩意,那有拨浪鼓,摇铃啥的,那做工可比现代工厂来得精巧。宁小姐选了一只手套,泛子一直翻着袋子。 “我就说嘛……”他很无奈。 这钱钞都没了,那我们可怎么办…… “算了不要了。”宁小姐还给老板。 我们又转过街头,到一个卖豆腐花的摊,那桌子都在石阶下面,围栏外是片长满荷叶的潭。 “三碗豆腐花!” 丫的,这不是没钱了吗…… “哎,你们干嘛?”我们走到桌子旁坐着,一个凶嚣模样的人转头对我们说。 宁小姐和我都茫然看着他。 只有泛子突然歉意地笑着,突然又起身了。 他带我们到另一家茶馆,人来人往甚是热闹。让我们坐二楼靠窗的位置。点了两只白鸡,几碗白汤。 泛子又掏出十几张钱钞,付了钱。 这丫的,就是从刚刚那人身上偷的吧…… “破例!”泛子拿出钱钞得意笑起来。 “接下来怎么办?”宁小姐问。 “实在不行……把它扔了吧。”泛子说。 “不行,这至少也要弄个明白,况且是他的遗物。”宁小姐坚决说。 我懵了,问他们怎么了。 “这个玉佩大概会给人带来厄运。”泛子很直接说。 “不能这么说,毕竟我们现在还在聊不是吗?”宁小姐反驳道。 泛子:“……” “直接去三马镇!”我站起来对他们说, 吃完东西,就去城外,解开马绳,给它喂上刚买的玉米,就出发了。 这会大家好像有那么点动力了,因为他们都在等我那句话吗…… 泛子笑着拽着缰绳,车里开始颠簸起来,还震得好厉害。 “把马拉好!”宁小姐用力喊他。 “这不关我事……”泛子委屈说,“大概是它太高兴了吧!” 我:“……” “这都闲了?那到了三马镇可更颠多了。”泛子又说。 “要是那没遇上那该怎么办?”宁小姐看着我说。 我咋知道,看你们那么犹豫呢,我就直接发个言…… 我摇了摇头。 泛子哈哈大笑: “别说了,我这几百钞,够得玩几回儿了。” “要是张捕还在非拍死你不可。” “老大,你一说话,这回可得赶个几天几夜了。”泛子说。 这怎么会是,这次鬼使神差的变成我带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