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归重逢(1)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小汐，嫁给我，等你大学毕业我们就结婚。” 梦里一个暗哑低沉的男声在我耳边温柔缱绻。每当我准备答应时，另一个女声便接踵而至：“离开他，你们根本不是一路人，别做他人生路上的绊脚石。” 紧接着，无数个恶毒的声音便蜂拥而起：“还钱！还钱！还钱！” “对，父债子偿。你父母虽然死了，但这些账不可能一笔购销。” “姑娘，不是我们逼你，我把所有家当全压在你们林氏的股票上，现在你们林氏破产，我们一家人都得去喝西北风！” “别跟她废话，这些无良商人骗的我们股民血本无归，就是死了也得下地狱。大伙听我的，这个办公室里所有的东西，能搬就搬，不能搬的统统砸掉......” 我从噩梦中惊醒时，墙上的挂钟已指向凌晨一点。 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鬼哭狼嚎般喧嚣着，在这寂静的深夜，突兀又诡异。 我缓了两秒，拖着汗湿的身体爬起来，接通电话。 “念念，快来......”小辣椒急促的求助从彼端传来。 来不及做任何整理，我套了件罩衫就夺门而出。 ...... 小辣椒名许敏，是我高中的同学兼闺蜜，要论起旁枝末叶的亲戚关系我还得管她叫声表姐。大学毕业后一直留在西京城，在怡家装饰做了文秘。 小辣椒这绰号是高二那年追了她两个多月未果的男生给取的，倒也符合她火辣辣的性格。久而久之她的本名已被人忘记。 18岁那年，我和所有人断了联系。一个月前街上巧遇，小妮子抱着我痛哭良久，似乎想把这么多年的时间用泪水补回来。后来，我们聊到追她那个男生，她就大言不惭的嫌弃人家颜值低。这几年倒是谈过几段感情，却全都无疾而终。 ...... 连闯两个红灯赶到MUSE，我在角落昏暗的卡座上，找到已经醉的七荤八素的小辣椒。台面上横七竖八的空酒瓶。 丫的整天在我面前宣扬自己千杯不醉，如今却像烂泥一般。 我走近她，问：“小辣椒，你怎么样了？” 她睁开迷离的双眼，极度委屈对我道：“念念，我失恋了！” 我心惊，没听说恋过，怎么就失了？ 本想嘲笑她几句，一想这个时候不能火上浇油。 遂顺着她说：“哪个没长眼的家伙，敢甩我们国色天香的小辣椒？” 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丫的立马抱住我哇哇大哭起来。 她在我肩上哭闹了一会，睡过去了。 我...... 喝醉酒的女人啊！哪还有平时的端庄可爱？ 我拍拍她的背柔声道：“乖，我送你回家！” 她咕哝两声，由着我架着走下台阶，穿过喧闹的舞池，就在与出口还有几步之遥时。 小辣椒脚下一个趔趄，我和她一起跌进了一旁的卡座里。一个空酒瓶被我们撞倒，“咕噜”一声滚进黑暗中。 我忙对着一卡座的人俯首道歉：“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有意的！”扶起小辣椒搀着她继续往出走。 几个男人从黑暗里蹿了出来，拦住我们的去路。 第二章 回归重逢(2)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小娘们，别急着走啊，陪爷几个喝几杯？”语气肆意而狂浪。 我这才看清，卡座里还坐着四个男人。 说话的那个膘肥体厚，黑色短袖衫下，狰狞的纹身从臂膀上呼之欲出。 “不好意思，请借过！”我脚步未停。 旁边的瘦高个一步上前挡在我面前，嬉皮道：“小娘们这般不识趣，打翻了威爷的酒瓶，想一走了之？” 我想到刚才撞倒的瓶子，明明是个空的！难道是个圈套？ 未等我回应，那瘦高个的手已经向我胸.口伸过来，狠狠捏了一把...... 污言秽语脱口而出：“小妞身材不错嘛！说个价钱，我们威爷是相当大方，过会有你爽的！”说完扭头和旁边几个人淫狼狂笑起来。 我像吞了苍蝇般恶心，收紧搂着小辣椒腰的手，右手扼住那人手腕往下一拽，抬脚狠狠向他下体踢去。 瘦高个顿时倒地哀嚎。 我只庆幸出门急穿的不是高跟鞋，要不然他下半辈子只能是废物一只！ 一旁的纹身男见状，一边浪笑一边拍掌：“原来是只小野猫，这泼辣劲干起来才爽，爷就喜欢你这种类型。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两个小妞带过来！”语毕，已经有两个彪型大汉朝我和小辣椒扑了过来。 如果此时就我一个，尚能应付一二，必定两年的跆拳道不是白练的。但我脖子上还架着摇摇欲坠的小辣椒，形势于我极其不利。 舞池里震天响的音乐声，盖过了所有的杂音，这个昏暗的角落里，想呼救都难。 我换了一种方式，对纹身男讲：“喝酒倒不难，但...”我瞅着小辣椒：“我朋友已经醉了，她留下也只是扫兴，不如让我将她交于旁人看管，再回来陪几位尽兴？” “你想开溜？”他狡猾的眼睛转了一圈。 “你觉得我们能逃过你的手掌心吗？”我并不闪躲，直视他的目光。 “有意思！” 纹身男对着彪型大汉示意一下。 我将小辣椒交给吧台的酒保照看，并快速在他手心写下“110”三个字。 之后，跟着彪型大汉回到纹身男在的卡座里。 满满一杯酒，已推到我面前。 我纹丝不动，笑着对纹身男道：“我打翻了你的酒，自是得赔瓶新的给你，才有诚意。” 当酒保将一瓶未拆封的伏特加送到后，我给自己倒了一杯，“今天多有得罪，还望海涵。”说罢，一杯酒入腹。 再倒第二杯的时候，酒瓶被人箍住，面前那杯又推近。 “这杯酒喝了，你搅了我的场子，打了我的兄弟，所有的不愉快一笔购销！”纹身男斜睨着我。 我心里嘀咕，如此执着于这杯子里的酒，莫非有猫腻？ 脑中立即浮现出网上那些阴暗卑劣之词“下药、诱奸”，不由寒从心生。 我正了神色，道：“你们这样强人所难，就不怕我报警？我刚进来时，外面可停着巡逻的警车！” 我想用这样的方式震慑他们为自己拖延时间，只希冀吧台那酒保是个良善之人。 奈何那纹身男藐视一声：“报警？小妞别天真，我陪自己的女朋友来酒吧消遣，警察可管不上吧？” “再说了，你去打听打听威爷的名号，城中的大小场子谁不给我几分薄面。” “喝吧！喝了它，你就可以带你朋友离开。我威爷一言九鼎。” 第三章 回归重逢(3)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我暗自思量，除了那哀嚎的半残废，起码还得对付五个人，但也只有放手一博。 我端起酒杯，恭敬道：“威爷，这杯我敬您，希望您大人大量！” 纹身男也端起酒杯，嘴角露出诡谲的笑。 我佯装饮酒，趁他不注意，将酒泼向他眼睛，然后抓起酒瓶朝他的头上砸了下去，鲜血瞬时从他的额头往下流淌。 只是我低估了对方的实力，就在我去砸纹身男的同时，一个耳光也向我甩来，我被掴的耳鸣阵阵，跌倒在了台面上。 光滑的大理石台面上，所有的酒瓶、杯子应声倒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臭婊子，敢打老子，老子呆会让你哭诉无门！” “兄弟们，今晚谁逮住了就让谁先尝！”纹身男眼透狠光。 说罢，其余四个人同时向我袭来。 闪躲中，我踹上一人的膝盖将他踢飞。准备应付第二个时，那人从怀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其余两个人也亮出了同样的凶器。 就在我以为，今晚凶多吉少时。 一个高大的身影将我护在身后，他身上有阳光晒过树林般清冽的味道，那样的熟悉...... 一瞬间，三个彪型大汉已悉数倒地痛苦求饶。 那纹身男见同伴不堪一击，嘴里骂骂咧咧欲上前：“谁这么大狗胆？敢坏威爷的好事！” 只一脚，纹身男那圆胖的身体便向后滚进了卡座里，样子别提有多滑稽。 危险解除。 挡在我面前的人转过身，关切的问我：“有受伤吗？” 他回头的那一刹那，我周遭的一切都静止了。 顾其琛，救我的人，竟然是顾其琛。 一个在我记忆中深埋了八年之久的身影，已经变得有些模糊的脸庞，此刻却清晰的出现在我面前。 我的心悸了一下。 在他如墨般漆黑的眼眸里无处遁形。 “有没有受伤？”他再次询问，声音轻柔而急切。 “没......没有。” “这是什么？”他执起我的右手问。 那上面多处划痕，一片血迹模糊。这就是斩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结果。当然，我不会告诉他。 他的手拨开我左侧的头发，我疼的“呲”了一声。 “谁打的？”他问，声音瞬时凌厉。 我正要回答他，抬头看到一把锋利的刀向他后背刺了过来，我惊恐的大喊着向他前面扑去。可是，一切都太迟了。 布锦碎裂的声音，他肩膀上一条长长的伤口，触目惊心。 舞池的音乐停止了，酒吧里即刻亮如白昼。 第四章 回归重逢(4)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不许动，警察！放下手中的凶器，抱头靠墙蹲着！” ...... 等我再回过神，已经在警察局里。 “姓名？”审讯我的中年警官一脸严肃。 “许念。” “做什么的？” “待业。” “身份证拿出来！” “没带。” 警官不悦的扫我一眼，继续：“为什么和人打架？” “自保。” 他停下手中的笔，凝视我片刻，接着说：“被你砸破头的人说，你们只是没谈好价钱，你恼羞成怒才对他下狠手。你还将另一个人下体踢伤，他们现在嚷着要告你。” 我忍下骂人的冲动，平静说：“警察叔叔，他们在说谎！” “当然，这个我们会核实，警察不会听取任何一方的片面之词。不过，大半夜的，一个小姑娘出现在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总归不安全。”说完，他又将眼神在我身上淡淡扫了一圈。 我低头，罩衫下，黑色的吊带，锁骨下一片裸露，上面还有一道明显的红痕。短裤里，白晃晃的腿......连忙箍了箍外面的长衫，将能遮的都遮上。 须臾间，一件外套已劈头盖脸套在我身上。 顾其琛已从审讯室里走出来，应该是完成了笔录。上身只剩件灰色的T恤，肩上的伤也简单做过处理。 “完了没，人我可以领走了吗？”他对审讯我的警官并不友好，似浓墨的眉紧蹙着。 “臭小子，着什么急，还有最后几个简单的问题......” “人我这就带走，需要什么自己去查，对着受害者刨根问底，你们好坐在办公室里吹冷气？” 顾其琛这话一出，周遭警员都投来目光，或犀利，或探究。 “你这家伙，臭脾气什么时候能改？回来了也不说一声，跑酒吧英雄救美，结果还落了伤。出去别说是我徒弟，我嫌丢人！” 我...... 难道认识？ 对峙间，顾其琛已经过来拽我的手，我忙示意他稍等。 “警察叔叔，我能知道是谁报的警吗？” “酒吧的工作人员！” “那我朋友呢？” “你说那个喝醉酒的姑娘？她被我们警员送回去了！” “哦！”我的心归位。 “谢谢你们！”我真诚道谢。 “你要谢的是身边这位，”警官将眼神移到顾其琛身上。 “要不是他，晚上得出多大的事？那伙人我们已经盯几天了，他们经常在酒吧捡喝醉的落单女孩，光接到酒吧内部的报警已经五六起了，事后却没有人来指证，没有证据抓了只能放。” 他似无奈的摇摇头，继续对我说：“女孩子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坏人脸上没有坏字，你也不知道他会以什么方式危害社会。遇到了，更不能和歹徒硬碰硬。利用一切有利条件保全自己，等着警察来解救。” 这一番话让我想到上学时老师的教诲，啰嗦但窝心。我一时想不到别的语言来表达，在他面前弯下腰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您!” 警官似乎没料到我会这样，严肃的脸上露出讪笑。 “不必道谢，保护公民是警察的职责！” “你转告他们，等着牢底坐穿吧！”顾其琛面容冷峻，语言锋利。 “你有更有力的证据？” 警官凑近他一脸雀跃。 “我会让我的律师联系你们。我们走！” 他语言清冷，动作却格外轻柔。我的手再次被他牵起。他的大掌让我异常的安心。 “臭小子，肩上的伤去医院好好包扎下。记得去看老爷子。”警官的话从身后传来。 我们穿过大厅，走到警院。 凌晨三点的夜空里，稀稀落落几颗繁星。 我从未料想过，第一次进警局，会以这样的方式。 我更未预想过，和顾其琛还会再相遇。 尽管，我是如此的想他。 思绪间，顾其琛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我松开手准备回避。谁知道，手掌被他又握紧了几分。 他神情自若接通电话。 “我在。”声音缓慢而温柔，说不出的动听。 “......” “你别着急，慢慢说。” “......” “好，我坐最近的航班回来，你别着急。等我......” 挂了电话，他脸色凝重。“我先送你回......” 话未说完，远处有人喊我：“念念！念念！” 我和顾其琛同时望过去，黎昕和小辣椒站在警局外的路灯下。目光也同样望着我们。 顾其琛立刻松开牵着我的手，似自言自语：“我怎么会这么傻？忘了......” 他五官俊美无俦眸色却凉薄如水。 “念念？念念？”他将我的名字在口中反复咀嚼。 “除非你是为了体验人性之恶，否则，少一个人去那种地方！”撂下这样生硬的话，他转身上了门口的车。 我甚至没来及和他说声谢谢，没问他伤的重不重? 他就这样消失在了夜色里...... 第五章 狭路相聚(1)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我再次从噩梦中惊醒。 这次，我梦见顾其琛倒在血泊中，而我又一次弃他扬长而去。 亦如八年前的那个夜晚，他站在玫瑰花瓣和蜡烛围成的心型里向我求婚，说要先将我预订下来，免得大学里被别人觊觎。 我是怎么回答他的？ 我用恶言中伤他：顾其琛，我的真爱回来了，而你，只是备胎。你真以为过去的朝夕相伴是爱？那只是像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的习惯。 随后，我便挽着黎昕扬长而去。 那一天，是我18岁的成人礼。 在那一天，我失去父母，变成孤儿。 也是在那一天，他远渡重洋。 至此，我只希望他在另一个世界里幸福美满。 那里有没有我，都没关系。因为，我已深陷黑暗。 我和他早已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高高在上，我低如尘埃。 他有他的事业王国要继承，我有我的血海深仇要查证。 见或不见，已经不重要。 只是我的内心怎会如此的空洞...... 我将那件银灰色的西装往怀里搂紧几分。衣服已经被我揉拽的褶皱不堪。 我甚至舍不得清洗，怕洗掉那上面他的气息后，我们之间就真的一丝牵绊都没有。 再次睁眼到天亮。 ...... “念念？”黎昕在电话那头唤我。 因为那晚去酒吧没通知他的事，冷了我一个星期，他终究还是沉不住气。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 “失眠！做噩梦！” 我...... 薛医生这大嘴吧，越来越没了职业操守。 “你忘了他是谁介绍的？”黎昕似乎有读心术。 “你别怪他，我们大学上下铺的关系，你的事他不可能瞒着我。我们都很关心你。” “我没事！” “我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 “我真的没事！” “你是不是还忘不了......” “哥！” 那边立即没了声音，停顿片刻后，声音再响起，语气里已没了刚才的气焰。“你知道吗？每当你逃避或拒绝的时候，总会叫我哥。” 我...... “黎爷爷八十大寿，我会准时参加。” “你别勉强自己！”他在电话里叹息。 “别把我当病人！” “好！后天我去接你。 放下电话，薛医生的忠告在我耳边回荡：“放不下的，就把它找回来，等你敢直面过去，就预示着新的开始。” ...... 黎家老宅在城北渭水河滨上，是一片老住宅区。 路两旁的槐树枝繁叶茂，每年4月中旬，槐花开的时候，隔着几条街都能闻到馥郁芳香。 老爷子退下来后，一直在这里颐养。基本上退休闲赋的人都住这里。 我和黎昕到的时候，大厅里已是宾朋满座。老爷子在位时成绩出色，风气良好，提拔的都及其优秀，虽然现已不掌实权，老宅里却依然门庭若市。 老爷子虽已到了杖朝之年，但仍然硬朗健壮，他今天一身唐装精神矍铄，看到我和黎昕便摆手让我们过去。 “爷爷”，“黎爷爷！” “我们家许丫头来了！”黎爷爷对我总是和蔼可亲。 黎昕可没我这么好的待遇，他佯装怒意：“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爷爷啊，整天不着家，我都快成留守老人了！哼！” 旁边的宾客都被他这诙谐的话语逗笑。 “黎老这话严重了，上个月轰动全城的经济辩护大案，黎昕可是名利双收，这真是将门无犬子！” “是啊是啊！这么年轻有为的律师，西京城内可是屈指可数！” 见周遭都是盛赞黎昕的声音，老人家脸上这才和颜悦色：“哎，看看这些小辈，我们不服老是不行喽。！”他中气十足的声音里透着得意。 我见气氛融洽，拿出礼物，双手递上，恭敬道：“黎爷爷，我听黎昕说您最近爱好颜柳欧赵，我给您淘了个镇纸，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老爷子笑呵呵的接过，从盒子里淘出一只小青龙，拿在手里端详，然后连连称赞：‘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这么好的宝贝，我可舍不得拿来压我那一手烂字。”说完哄堂大笑。 “老朋友，你是越来越幽默了哦！”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打断我们。 所有人的目光望向前厅，一个稳健的老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高大冷峻的顾其琛。 第六章 狭路相聚(2)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我这老东西来沾沾你的喜气，你不会不欢迎吧？” 随着来人的临近，我身旁的众人纷纷小声议论，这不是赫赫有名的西京巨贾环太集团朱彦昌老爷子？朱董膝下无子，唯一的女儿几年前已移居国外。传闻他身体抱恙，环太正面临变天的危机！看今天这情形，传闻也真的只能是传闻。他身后那一身贵气，神情淡漠的年轻人是谁？难道是新任接班人？ 黎爷爷早已迈步迎上前去。 “朱董能大架光临，只会令我黎府蓬荜生辉！哪有不欢迎之理。” “我领我这不成气的外孙来给黎老贺寿了。” “琛儿，还不快来拜见黎老？” 大家这才顿悟，原来这年轻人是朱董的亲外孙，难怪气质非凡，一表人才。 闻言，顾其琛上前一步，他面容寡淡，献上寿礼时态度却谦卑有礼：“黎老，祝您松鹤长春，后福无疆。” 老爷子喜笑颜开，将那份包装精美的礼物展开，在场的所有人都发出一声惊叹，那卷轴里竟是一幅颜真卿的真迹。 黎爷爷即刻命人取来老花镜，捧在手中细细品鉴，看他爱不释手的样子应该是及其喜欢的。 “你们这些个小辈啊，真是会投其所好，这顾小公子和念丫头的礼物是深得我心！” 许是因为黎爷爷提到了我，顾其琛这才眼皮一抬，视线在我身上未作任何停留，仍是云淡风轻的模样。 倒是朱董，打量我片刻，似恍然大悟般：“这不是林家那小丫头吗？这么多年未见，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我见避无可避，只好满脸堆笑的打招呼：“朱爷爷好！”手心里早已紧张的一层细汗。 朱董对我虽表面温和，但骨子里一副冷漠疏离，并不想再与我有更多交谈。 我也适时的闭了嘴巴。 “我都忘了给大家介绍了，这是我内定的孙媳妇！许念！” 黎爷爷这话一出，厅内顿时鸦雀无声。 我能感受得到，周遭人的目光都在我身上徘徊，审视的、探究的、嫉妒的。 是的，我今天穿了一件湖水蓝的长旗袍，只因黎奶奶在江南吴侬软语中长大，她生前最爱穿着旗袍。老爷子命黎家女眷重要场合里都着盛装出席。老一辈沿袭下来的东西，都是岁月沉淀下来的精华。所以只要是黎家的宴会，女眷朋友都穿旗袍。 这倒和黎昕身上那套宝蓝色的西装遥相呼应。我们这样的装扮，任谁看了都会浮想联翩。 “黎老这是要双喜临门了？恭喜恭喜啊！唉！我就不行了，我那一大摊子事还都指望小琛打理呢！等他能成家的时候，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还在不在？不过，他要成家，一定得找门当户对的，能帮他打理事物，也不至于让他孤军奋战。” 朱董这番含沙射影的语言任谁听了都明白他在嘲笑我的处境。 黎爷爷从容不迫，“朱董这就自怜了啊，您这孙儿可不简单，南方那个上市公司经营的风生水起，这才是后生可畏。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活法，我们这些老家伙没几天光景能干预的了！” “爷爷，”黎昕适时打断长辈们的谈话，怪嗔道：“今天是您的寿诞，就别谈小辈们的事了吧？” “你看，你看，这就嫌我啰嗦了。老咯！这个时代终究还得看年轻人的。罢了，你们年轻人玩吧，我们老家伙喝茶去。” ...... “念念，爷爷的话，你别有压力。你有了这层身份后，接下来要查的事，才会多一份安全。” “我明白的，爷爷和黎伯伯，还有你，对我的帮助。我无以回报！” “又想多了不是，你忘了老黎说的话了，这是他欠你父亲的。” 黎昕这句安慰的话，用了很多年，只是究竟欠的什么，黎伯伯不说，谁也无从考究。 “你去陪客人吧，来了这么多人，你这个小主人不在有失礼数。我在附近转一转。” “那好，你别走远，我去去就来，听说今天的西点师傅不错，我待会让他做几块抹茶蛋糕给你。” 黎昕走后，我沿着后院的廊亭一直走到渭水河边上。 河堤右边有一大片荷塘，花开正艳。风吹过，送来一阵荷香。 左边有一片芦苇荡，风吹摇曳中我看到顾其琛站在一颗香樟树下，挺拔的背脊，遗世而独立。 我欲上前，却听到背后人声响起，忙躲进一旁的灌木丛里。 第七章 狭路相聚(3)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我本想绕道离开。无奈那两人对话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跟在黎老身边的女孩是谁呀？竟有那么好的福气？” “你不知道吗？她就是前西亚集团林启天的千金！” “莫非是跳楼的那个？” “是！当年的西亚集团何等的辉煌，那可是西京城里第一家房地产上市公司，却随着董事长林启天跳楼，夫人许婉容车祸身亡宣告而终，就留下了一对儿女。儿子从未被人提起过，这女儿也是最近才出现在西京城的。不过这模样倒是越发的水灵。” “狗屁千金不千金的，这落迫的凤凰不如鸡，怪不得被人揶揄。我倒要看看一只丧家犬能得意多久？” “你留些口德吧，这是在黎宅，别没遮没拦的！” “我还不是为了咱家女女，本想借着黎老七十大寿撮合两家婚事，这倒好，半路杀出个没毛的凤凰，那黎远征可正在势头上呢，你不想和他们家攀上关系？” “行了，此计不成，还有下计，今天这些青年才俊里可有位更出色的。” “你说的是顾...我倒忘了这茬，自古商政是一家，如果我们两家能强强联手。那是再好不过。走，先去探探朱董的口风。” 那对夫妻相携着走远以后，我才从灌木丛中渡出身，并非我有扒人墙头的爱好，只是他们谈论的对象是我，我只能悉数听了个透彻。 对于他们的言论，我并不恼怒。他们说的没错，我的确从一个人人宠爱的小公主，一夜之间变成了被人唾弃的流浪女。父母离世后，西亚集团宣告破产，父母名下所有的财产都被银行查封，年幼的弟弟被舅舅接走抚养。 那段时间，无论我藏在哪里，都能被那群讨债的人找出来，然后刁难、唾骂、甚至殴打......我度过了一段地狱般暗无天日的生活。 是黎伯伯和黎昕找到了我，将我接回老宅，在他们的帮助下，我改名换姓回到了母亲的故乡，苟且偷生，那日日夜夜的精神摧残将我击溃，奈何我终究是熬了过来。 天不灭我，其必将助我强大。 只是他们说错了一点，那就是瘦死的骆驼它也比马大，我虽落魄，但不贫瘠。 “你在找我？”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我抬头，顾其琛不知何时已站在我面前。 他今天一身剪裁精良的深蓝色西装，将他完美的身材衬托的笔挺有型。剑眉斜飞入鬓，眼眸深邃，硬挺的鼻子和精致有棱角的下颚线，英俊又迷人。 他和黎昕不同之处在于，黎昕总是一脸和煦的笑容，而他，永远清冷疏离。 “是！”我坦诚回答。“那天晚上谢谢你！” “如果是为了感谢，大可不必。换作任何一个女生，我都会出手相助！” 言外之意，我在他眼里不过是枚路人。 “你的伤，好些了吗？” “你会心疼吗？”他逼近一步，声音沙哑而魅惑。 这不答反问的方式，让我措手不及。 我...... “容我提醒一句，你刚刚被人内定，现在就来红杏出墙？” 他那略带讥讽的语气，让我的心尖颤了一颤。 “不是的......”我想为自己辩解，却发现词穷。 “不是什么？”他又近一步，近到我又闻到他身上那种阳光晒过树林般清冽的味道。是那么的令人迷醉。 “你说，我该叫你什么？林语汐？许念？还是未来的黎少夫人？对了，我先给你道声恭喜，恭喜你多年的夙愿达成！” 他逐渐冰冷的目光，以及毫无温度的语言将我的心彻底击垮。 我必需尽快离开，才能整理好自己将要溃堤的情绪。 我快步前行。 谁料，一脚踏空，整个人直直的往杂草堆里栽去。 即使顾其琛将我稳稳的接住，依然崴了脚。 我松开他的搀扶，试着慢慢往前渡步，左脚踝处立即传来锥心刺骨的疼痛。 我强忍着痛楚，一言不发往前走，每走一步，左脚都似踩在刀尖上。 “是不是崴脚了？”顾其琛声音急切。 我左腕被他箍在手里，顿时动弹不得。我赶紧将腕上的玉镯挪好位置。 左腕上平时都带护腕的，只是今天一身旗袍，带着护腕尤为突兀，遂套了个玉镯做了点缀，堪堪能遮住那上面的痕迹。 庆幸，这个小动作顾其琛并没有注意。 他一步上前，半蹲在我脚边，伸手去拆我高跟鞋的带子。 “别!”我忙弯下腰制止他，以祈求的语气询问：“你能不能找人过来帮忙？” 他充耳不闻，手上的动作未停，鞋带已经被他解开。 接着，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块丝帕，细心的铺在裸露的地面上，将我的脚小心翼翼的从高跟鞋里移到丝帕上，修长的指尖在扭伤的地方轻轻婆娑，态度虔诚的像对待一件艺术品。 只是这样，我依旧疼得脑门冒汗。 他抬头，眼睛里有一丝不忍，语气异常轻缓：“关节脱臼，左脚一定不能用力，忍一下，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随即便被他打横抱起。 我的心跟着腾空的身体一起惊慌起来，我在他怀里挣扎，“顾其琛，你放我下来！” “你如果想这只脚废掉的话，就好好乱动。”他声音里已有了怒意。 “你快放我下来，我求求你，你去找别人来就行！你不能这样抱着我回去。”我已经快急哭了。 他却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似隐忍着：“你再怕什么？怕你未来的夫婿难堪？你还真是会给他留脸面！” 我在怕什么？ 我们这样，要是被任何人看到，难堪的会是黎爷爷，他在寿宴上的话将会变成别人的笑柄。 “你放心！我这是出于人道救助而已。就像在大街上捡一只断腿的阿猫阿狗一样！”他狠绝的说了这样一句话，便再也不理会我。 我的挣扎在他坚实的臂弯里，就像鸡蛋砸在石头上一样。无法撼其分毫。 从我的视线看过去，他下颚线紧蹦，面目肃冷。 “念念怎么了？”一道温润的声音打破了我和顾其琛之间的暗自较量。 第八章 狭路相聚(4)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黎昕就站在廊亭里，手里还捧着块我爱吃的抹茶蛋糕，眼神诧异的望着我和顾其琛。 “黎昕，黎昕！”我像是一条濒临干涸的鱼儿遇到了水。 黎昕扔下他手中的东西，长腿一迈，朝我们奔了过来。 “怎么了” “她扭伤了脚，必须马上就医。”顾其琛向他简单说明情况，语气清冷，没有起伏。 黎昕看了眼我那肿到耸起的脚踝，伸出手臂。 “你把她交给我，你放心，她会没事的！” 他似乎下了一番决心，轻轻地叹息一声。最终还是将我交到了黎昕手中。 我那紧蹦的心弦也在这一瞬间松了下来。 黎昕将我接过，从后门进了宅院。院子里，已有人影浮动。 “我可以自己走！“ “怎么走呀？单腿跳跃？金鸡独立？”他的语气里也带了一丝温怒。 “还是只有顾其琛可以抱你？” 我...... 在这件事情上，他们俩竟是出其的一致。一样的固执。一样的大男子主义。 可我情愿忍着痛，自己走，也好过，在两个男人之间徘徊。 “别怕，你已经被爷爷内定了，我这样抱着你，也算名正言顺。没人敢说闲话。” 许是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黎昕故作幽默。 可我疼得实在没有精力去应付他，所性假寐。 ...... 黎爷爷听说我扭了脚，立即领了他的家庭医生前来，老人家上了年纪，经常会有小病小痛，家里常年备了医生在侧。此时倒便宜了我。 医生边和我聊着天，一边快狠准摸在我脱臼的脚踝上，“咔”的一声关节已复位。 虽然疼，但只那一瞬，刚才的不适感已减轻不少。 “没大碍了，早晚热敷15分钟，我再给配些外用的药，消肿了以后别急着活动。不出十天便能恢复自如。” 我对医生到过谢，他便离去。爷爷交待黎昕好好照顾我，自己又出去会客人了。今天来了不少人，老爷子这主角不能离席太久。 “你这又得卧床一段时间了。你说说你，前几天和人打架，手割伤刚好。现在脚又扭伤！” “流年不利，你说我要不要去寺庙里拜拜，看看是不是冲撞了什么？” “冲你个头！”黎昕在我头顶敲了一下。 “饿吗？宴席已经开始了，我去拿点吃的给你！” “我想吃抹茶蛋糕！”我舔舔唇。 “别跟我提蛋糕！” 我想起被黎昕扔在地上的那块，赶忙闭了嘴巴。 “我可以好心一点，让刘嫂煮猪蹄黄豆汤给你，吃什么补什么！” 等我反应过来他这是在拐弯抹角的骂我时，人已出了房间。 我躺在黎家客房的床上，盯着天花板。突然之间脑海里闪过顾其琛垂着肩站在廊亭下的那个眼神。 落莫，难过，还夹杂着一丝无能为力。 ...... 刘嫂拿了套居家服给我换过后，黎昕还是拿了块蛋糕进来。我就知道他总是会心软。 “念念，你得做好心理建设！”他突然正色道。 “林启宏要见你！” 差一点，我便将手中的蛋糕扔了出去。手心脚心生出丝丝寒意。 林启宏！我的亲叔叔，却是一个比陌生人还陌生的存在。 如果只是这样，也无可厚非。法律都没规定，他有赡养我们的义务。 但是，父亲走后，西亚清资产，叔叔却早一步将自己的股权转让，全身而退。并且迅速东山在起。这一切巧合的匪夷所思。 还有一件更残忍的事，母亲当年车祸的肇事司机至今未缉拿归案。我完全有理由相信，这是一起蓄谋已久的策划。 奈何，林启宏为人太过狡猾，他早已在几年前将本地的资产移去南方，并未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你要不愿见，我让爷爷拒了！” “见！为什么不见？迟早都会正面交锋的！”我态度前所未有的坚定。 很好，老爷子一场寿诞。各方神圣都已粉墨登场。 ...... 黎伯伯推门进来的时候，我和黎昕坐在客房的偏厅中，由于左脚不能踩地，我未起身向他行礼，他冲我摆摆手，脸上是慈爱的笑容，像及了父亲在世时对我的样子。 紧接着，一个身着华服，略显臃肿的身影也走了进来。 “汐汐！叔叔来看你了！。”人未到，声音已响彻厅堂。 我看着走进的那张脸，努力把他与我记忆中的样子重叠起来。没错，他是我的亲叔叔。 “汐汐，叔叔找了你很多年。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他已走进，将我揽进怀里，声泪俱下。 不明了的人，一定会被我们这叔侄相认的画面感动到哭。 不过，黎昕适时的将我拉了回来。解释到：“林叔叔，念念她脚扭伤了。不便之处，您多担待。” “要的，要的，是叔叔鲁莽了！”他立即换了一幅笑嘻嘻的模样，转变之快，令人乍舌。 “汐汐，叔叔这次回来，最大的心愿就是想接你去上海，你妹妹也快从国外回来了，到时我们一家人一起生活，让我弥补一下这些年亏欠你的！” 连我都快被他这种伪善的感情所动容了。 “叔叔！” “欸！”他回答的干脆利落。 “您已经很多年没去看过爷爷奶奶了吧？我爸爸妈妈的墓地和他们的在一块，您还不知道吧？” 尽管闪躲迅速，我还是从他的表情里扑捉到了一丝呆滞。 很好，我的目的达成了！ “叔叔，您不用为我担心，我生活的很好。黎爷爷对我疼爱有加，黎伯伯将我当亲闺女一般无二。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是啊，是啊，我刚回来已经听说了，女女好福气，能得黎家庇佑。我们林家的姑娘是最棒的。” 他果然顺着我给的台阶下了。 不错，对手很强大。这更加唤起了我的斗志。 如果没有接下来的话，我觉得今天我的表现能打满分，临危不乱，修练有度。 “汐汐呀！你还记得，小时候陪你和妹妹一起长大的顾家小子，顾其琛吗？我和他们家都有生意上的往来，他这次也回来了，你们应该都见过了吧？” 第九章 深入虎穴(1)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下午两点，我坐在迈科商业中心52楼的会议室中，对面是五位大大小小的面试官。而门外那排长龙的应征队伍，让我不禁觉得场面颇有些大浪淘沙的意味。 “为什么选择做一名家装设计师？” 位于正中间一位四十岁左右带着金框眼镜的男士问我。 “我渴望用我的双手为别人建造一个温馨的家！”我坦然而流利地脱口而出，亦如我内心深处无比渴望拥有的一样。 “那为什么会选择怡家来就职？”仍然是同一个人。 “我想要实现做为设计师的初衷，就必须选择业内翘楚，而怡家正是这个翘楚！” 听到我的回答，那人眼睛闪烁了一下，颇为赞许的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合上他面前那沓属于我的设计样稿。 “最后一个问题，”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许小姐的履历上显示2009-2011年夏休学。可否告知是有什么特殊原因？” 问话的，是坐在最左边的男士。长脸，小眼睛，大背头，虽西装整齐，但整套装扮下来说不出的油腻。 “当然，”他目光在我的身上上下移动，狡黠道：“你完全可以选择不回答。” 我所掌握的资料中，此人名叫王子煜，37岁，怡家装饰董事长王明远独子，目前职位副总经理。 他虽是最后一个发问，问的却是最刁钻的问题。 来之前，我已经做过充足的准备，即使要我直面那段残酷的时光。 调整了下呼吸，我平静回答：“我曾患过抑郁症，那两年一直在配合治疗，如今已经痊愈。我想，”我顿了顿，接着说：“我能重新站在人群中间，已经是最好的证明。” 那样一段经历，被我这么轻描淡写的两言概括，似乎并不那么痛苦了。” 我看到对面五个人竟都微微点头。 最中间那位男士起身道：“那好吧，许小姐，您先回去等通知。两天之内我们会电话告知您录取结果。” “好的！谢谢您！”我站起来和他握手，并对着其他四人欠身微笑。 王子煜同样站起来，向我伸出手：“许小姐，期待你的加入。” 我同他回握，却发觉他的指腹在我手背上来回抚摸，眼神暧昧。 我收回手，淡然道：“希望我的期待会有好的结果。”然后微笑着离开了这座位于城市商业中心的大厦。 尽管我已回来两月有余，但看着周围鳞次栉比的高楼，依然会觉得虚幻而陌生。 这里，几乎已找不出我曾生活过的痕迹。 回到自己的小窝，刘嫂走之前留的猪蹄汤还煨在灶上。 半个月前，老爷子命刘嫂来照顾我的起居，她便依着黎昕的指示天天一锅换着花样的猪蹄汤。 我看着镜子里日渐圆润的脸，在心里咒骂他。 正骂的津津有昧，他的电话就飙了过来，内容直奔主题：“你真去怡家面试了？” “去了！” “你不怕打草惊蛇？” “怕啊，可不入虎穴，怎能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我之所以会去怡家，是因为，它曾经叫居家，是西亚当年最重要的合作伙伴，城南的锦绣华庭整整12期精装房源，却在交工的时候意外延误工期，导致民怨载道，西亚口碑一泻千里。紧接着，各地的工程纷纷出现问题，公司资金链断裂，股价连续5个交易日跌停，股东纷纷抛售、转让，银行催债，所有的一系列，逼着父亲走上了绝路...... “我不想你一人犯险，收集证据的事，让我来做。”黎昕在彼端担忧。 “你已经帮我够多了，而且我总得成长，不能一辈子受你保护。就算能应征上，也只是个小小的设计助理，碰不到公司核心，别担心了。”我安慰着黎昕，也说服着自己。 耳边一遍遍响起林启宏的那句话:我和他们家都有生意上的往来。 据我所了解的，当年顾其琛去英国留学不久后，顾伯伯便清理资产和芳姨举家移民。 如果顾家......我该怎么办？ 第十章 深入虎穴(2)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小辣椒听说有猪蹄汤喝，下班就赶了过来。 “我下午去了趟人事部，你的名字已经在待通知栏，最迟明天就能收到邀约了。” “意料之中的事！” “得，就你能耐！” 我本就报着必过决心。也庆幸自己大学时就主修的室内设计，要不艺术细胞这东西，一两天可培养不出来。 “你说说你，”她一边啃着猪蹄，一边感慨：“我要是你，就在家舒舒服服做黎少奶奶了，还上什么班呀，每天朝九晚六挤地铁公交，被资本家剥削，还得看人脸色行事。关键怡家现在内部矛盾分化，管理层混乱，业绩大幅下滑，你现在进来图的什么？” 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它越乱我才能趁机浑水摸鱼。只是这些不能告诉小辣椒，我不想把她卷进这复杂的境地中。 她还在一旁喋喋不休。 吃都堵不上她的嘴。 “我看你不应该吃猪蹄！” “那吃什么？”她满嘴油光问我。 “猪嘴！” 住嘴。 小辣椒气的没喷出一口汤来。 “你呀，身在福中不知福，黎昕多好一个男人，长得帅，根正苗红，对你体贴入微，你被那一家人众星捧月，你还犹豫什么？” “如果，你深埋心底的那个人，又出现了，你会怎么办？”我反问她。 她立刻放下手中的食物，凑上来，一脸八卦。 “你先回答问题！” “追呀，想尽办法将他扑倒，先把生米煮成熟饭！这个世界，除了死亡，没有什么能将相爱的两个人分开。” 我就知道，她给不了建设性的意见。 遂没好气的道，“吃完，餐桌收拾干净再走！” “你还没告诉我，谁出现了？” 我装作没听见。 “我想起来了！”她的声音在我身后高了八度。“我想起那晚在警局门口的男人是谁了？是顾其琛对不对？丫的还敢回来!你不要告诉我，你还对他念念不忘？” 我的心揪痛了一下。小辣椒只知道我们分开，却不知道其中原委，她以为当年顾其琛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将我抛弃，所以才会替我愤愤不平。 事实却是，我领着黎昕将他高傲的自尊碾进了泥洼里。 所以，我已经没有资格再去靠近。 “你得明确心动和陪伴哪个更重要？”她走时留下这样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 小辣椒说的没错，我如约的等到了怡家的入职邀请。职位果然是设计助理。 两年的空白期，再加上多复读一年，我原就比同龄人晚三年毕业，工作经验几乎为零，这个职位对于我已相当满意，再说，我此行的目的，并非求职领薪。 周一在新公司入职后，和人事专员上了36楼设计部助理室，她告知我要负责的设计师叫蒋瑶，给我组好电脑便离开了。 同事们陆陆续续的赶来，大家简单寒暄了几句，知道我是蒋瑶的助理，一个个满脸自求多福的表情。 难道此人是洪水猛兽，长着三头六臂？ 期间，小辣椒溜来，讲了些公司日常注意事项。她听到蒋瑶的名字，也一副爱莫能助的神色，并特意交待，公司里谁都可以得罪，唯独小王总王子煜不可得罪，那人心狠手辣，睚眦必报，赌瘾成性，还贪财好色。 我......面试见识过了。 传言他曾因拿了供应商回扣被董事会开会批评，事后他分毫未损，员老董事却被他用计踢出局，从此公司便再也没了反对他的声音。 而且，小辣椒附在我耳边说：“公司有好几位女性和他存在着超乎寻常的私人关系。尤其，是蒋瑶。所以...以后见着他，有多远避多远！” 她抛下这么一句话，走了。 我石化在风中。 第十一章 深入虎穴(3)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在我真正见到蒋瑶，已是三天后的下午。 我正在帮同入职来的助理小秋核对一套报价上的数据，一串高跟鞋的声音在我面前停下。 “你就是新来的助理？”头顶上方传来娇嗔性感的女声。 我起身，看到一张妖娆的脸，厚厚的浓妆，已看不清她真实的模样。 “是，我叫许念，往后请您多多指教。”我礼貌的向她伸出手。 “我是你的设计师。先用这份资料做个设计方案出来，明天给我！”她的声音傲慢且无礼，说完便把手里的文件扔在我桌上，扭着水蛇腰踩着那双不下于12厘米的高跟鞋走进她的玻璃隔间。 我收回手，坐到自己的位置。 小秋滑着椅子挪到我桌前，小声说：“念念，你的设计师看起来可不是好伺候的主啊！” 我对她嘘了一声，两个小菜鸟继续埋头苦干。 第二天一早，当我把两份不同风格的设计样稿交给蒋瑶时，她脸上显而易见的不可思议，却没任何异议，安排了三个工地的测量任务给我，态度依然不冷不热。 我和业务部的签单员小程从第二个工地出来的时候，已过了中午饭点。 我们就近找了家面馆，等餐的空档才知道，小程虽然刚过20，却已工作4年之久，城里大大小小的装修公司基本都呆过了。 因为出身农村，底下还有年幼的弟妹，便早早休学为家里挑起了生活的重担。 “许姐，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可以!” “我觉得你跟其他设计师不一样？” “哦？”我有些意外。 “你是我见过最好沟通的设计师，而且平易近人。一般像你这样的美女都会有点小脾气，如果是美女设计师，那脾气会更甚。你要知道在我们这个行业，宁愿得罪财务，也不能得罪设计师，要不然......”他做了个抹脖子状。 “那，”我佯装绷起脸：“估计因为我还只是个助理。”说完便笑了。 小程先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也跟着笑起来。 “许姐，你知道吗？咱们公司虽然在装修界鼎立近二十年，可是管理早就出了问题，因为是家族企业，不懂革新，不善用人。已经风烛残年了。你听说过新界吗？” “新界？”我的心跳漏了半拍，那不是顾其琛的公司？ 我想起网上对新界的评价，物联网一体化的设计品牌，高端却价廉的市场占有率以及几乎零投诉的好口碑让它迅速在各大城市中崛起。 “我听说它要在西安设立分公司，你别看新界起步晚，但绝对称的上后起之秀。公司年轻有朝气，决策者英明睿智，知人善任。不像我们公司这样论资排辈，什么都拿工龄说事。如果传闻是真，我倒想去试一试。” 传闻？难道顾其琛想回来扎根？ 也是，环太那么大的基业还等着他继承呢！ 吃过饭，规划好下一站的路线，小程去取车，我在路沿边等他。 盛夏中，知了在高耸的国槐树枝头不厌其烦地演奏着只有它懂的音乐盛宴。 无风，整个城市处在燥热的高温中。空气里，尘土弥漫。 对面空旷的工地上机器仍在不停歇运转，时不时传来“铛铛”的声响。 我想起小时候母亲带着我和顾其琛回乡下姨婆家过暑假。一整个暑假我和顾其琛就像刚被放出马厩的小马驹，在村里孩子王的带领下下河摸鱼、搬石抓蟹、上树偷鸟蛋、地洞抠金蝉…… 顾其琛，顾其琛，我似乎看到他从我眼前一闪而过。 我在人头攒动的街头一遍遍的搜寻他的影子。这么多人，却没一个是他。 “许姐，许姐。” 我被人大力的拽了回来。才发觉自己刚才就站在十字中央。 “许姐，你没事吧？”小程神情焦急。 “我没事，别担心。”我缓过神来安慰他。 奇怪，他两次站在我面前，我竟然都没问一句：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坐进车里，小程递过一瓶水：“许姐，喝口水吧！你刚刚在找什么？我不停的给你按喇叭，就看你直冲向红灯的车流里。吓得我赶紧下车去拦你！” “一个故人，似乎看错了！” “前男友吧？”小程一幅自来熟的模样。 只是我并不反感，也许因为他与阳阳相仿的年龄，他要在我身边，肯定也是不厌其烦的姐长姐短，追问各种好奇的事情。 “姐，别难过，放弃你，是他的损失。” “你谈过恋爱吗？” “谈过，不过刚分手，我暂时给不了她富足的生活，她有了更好的选择。” 我本意只是为了岔开话题，谁想另一个更沉重。连连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 “没关系的姐，我看的很开，谁都有权利去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不怪她。我挽留过，争取过，已经没有遗憾了！” 我在心里默念：对待一份感情最好的态度就是，拥有时，珍惜。失去时，豁达！ 第十二章 深入虎穴(4)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我和他赶到第三个工地时下午四点刚过。 我们似乎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 一头写着荒凉，一头刻着繁盛。 没错，我们此刻就站在西京城最奢华的小岛-长安郡里，依湖心岛而建，全城屈指可数的几栋私人别墅。 岛上植被繁茂，园林景观别具匠心，南湖将其环绕，终南山脉清晰可见。 饶是小程呆过无数的装饰公司，也未曾见过坐着游艇来测量房子的。 被保安领下船后，他仍满脸惊叹：“许姐，你说这房子得值多少钱啊？” 我想了想，打趣他：“估计你奋斗上十辈子，能买得起，它的一个卫生间！” 小程乍舌。 “其实也没什么好的，冬天阴冷潮湿，夏天蚊虫叮咬。周围没有一丝烟火气，你想拥有尊贵无上，就得承受孤独寂寞。” 小程心理有了平衡：“这么说来，还是我租的那几十个小平方里住的自在，每天六点不到准时被楼下大爷的秦腔叫醒，晚上回去满楼的饭菜飘香。这普通人也有普通人接地气的生活。” 一旁的保安被我俩的对话吸引：凑过来压低声音：“那照你们这么说，有钱人那不是傻吗？” “可不是嘛！人傻钱多。” 说完，三个人相视而笑。 但当我真正看到房子的那一刻，我是无论如何再也乐不起来。 我面前若大的绿茵草坪中间，一座宛如童话般四层白色玻璃房。院子东边，一大片向日葵花海面朝太阳，生机勃勃。 是谁那青涩的声音冲破时间的界限在我耳边萦萦絮絮： “顾其琛，我以后的房子一定要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西安周边没有大海！” “那我就依湖而居。” “冬天阴冷潮湿，夏天蚊虫叮咬。” “我要有一个大大的花园，种满一院子的向日葵，每天就看着它们追逐着太阳！” “蜜蜂也会追着你满院尖叫。” “我还想要一个玻璃顶的画室，以后每当画画累了，我就就地躺下数星星。” “城市里看不到星空！” “我不管，我就要这些。” “好！都依你，但你也得答应我一辈子都呆在我身边。” ......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两小无嫌猜的青葱年华，以为一辈子就像誓言那般坚不可摧。 原来所谓的一辈子，隔着世俗，隔着山海，世俗不可破，山海不可越。 我们最终并没有等到人傻钱多的房子主人。 保安通过电话后，只说业主繁忙抽不开身，他用身上的备用钥匙领着我和小程进到房子里面实际测量。 越靠近，我的心里就越忐忑。 然而，当我将四层楼的角角落落全都走过一遍时，我所有的猜想都得到了证实。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忽然捏住，酸涩的，喘不过气。 明明他们手中就有房主的电话，我不敢问，不敢打。 就像拨开层层迷雾即将知道真相却又害怕知道而生生止步。 满腹心事的和小程记录完所有的数据，依然由那名保安开着游艇将我们送回岸上。 回到公司已过了七点，蒋瑶竟然还在。 她看我回来，没有任何寒暄，直接问：“湖心岛的房子看过了吗？” “看过了！”我回答。 “怎么样？” 她状似随口一问，我却觉得别有用意。 “很漂亮！” “听说是房子主人自己设计建造的。” 我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又被这么一句话牵动起来。 “数据整合后发一份到我的邮箱，以你自己的想法，先出套设计方案出来。如果业主能看上，会有七位数的设计费。这是所有的要求。”蒋瑶出人意料的和颜悦色。或许是因为这笔令人心动的收入。 我接过她递的资料，竟洋洋洒洒五六张的A4纸。 上面最为显目的是：所有的装修用材必需是世界顶级品牌；四楼的玻璃天窗一定得注意保温隔热；整体主基调为白色，部分采用湖水蓝；画室、图书室、茶室、均以原木为结构；尤其是画室和婴儿房更是细节到变态...... 尽管我用了十二分的热情，熬了三个通宵，设计出来的东西并未得到客户认可。 我还看过蒋瑶及其他同事的作品，虽然老套，但更为细致。依然未被客户青睐。 最终，我们失去了这笔业务。 我在想，如果是顾其琛，他有自己的设计团队，怎么会劳师动众的寻求外人？ 或许真的只是巧合罢了。 那样美丽的一座房子，对生活细节精致到近乎苛责的地步，它的主人，会是什么样子？ 第十三章 听人墙角(1)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每天除了忙，还是忙。经常通宵达旦，第二天还得精神抖擞的出现在公司里。 中午约了小辣椒在楼下新开的餐厅吃焖锅，我问她：“怎么才能更接近管理层？” 她放下筷子一脸狐疑：“你要当商业间谍？” 我想将手里的鸡翅膀砸在她脑袋上，这一天脑洞大开。 “我不是升职心切嘛！”我胡诌借口。 她思索片刻：“你看看你，管理不懂，财务不会，交际不擅，只有一条路。” 我凑近她，好奇问：“什么路！” “色.诱！” “滚！” 她笑了几声，说：“那就让自己更优秀，升成原创设计师，上到52楼来，就能参与到管理层中。公司最挣钱的就是原创部，很多决策上的问题原创设计师都有话语权。” 我想想，光升成独立设计师，就得两年的工龄，再变成原创设计师，长路漫漫，遥遥无期。 “蒋瑶还盗用你的设计吗？”她问。 我点头。 一个案子，从前期跑工地协商业主，到平面、施工、设计、成品图，再出预算、工程报价跑供应商选材料，直到业主点头。然后就没日没夜的泡在工地监工。 蒋瑶呢？除了设计师栏稳稳的写着她的名字，活全是我干的，拜她所赐，我在短短时间内学会了所有技能。 “我去找过她，她气焰嚣张，说我是她的助理，我的所有工作成果都是她的！” “这就是她再上升不上去的原因。资历平平，却整天压榨别人。她已经换过无数助理了。就因为和王子煜的私人关系，所以才没人敢动她。不过，她也张狂不了多久了！” “为什么？”我反问。 小辣椒坐来我旁边：“我听说王子煜这次私自拿了要回给供应商的货款去炒期货，全部赔了，又惹了民间高利贷。他想再挪用公款，被董事会制止了。” 怪不得，除了面试，再没见过他。 随后，我便把得到的消息告诉了黎昕。他在那头一副尽在掌握之中。 我顿时汗颜。 “我是不是很失败啊，来了一个月，什么都没打探到，还傻傻的被人当丫鬟使唤！”我在此端伤感。 黎昕在彼端打趣：“你不是乐在其中吗？” 乐你......我生生止住了。 “我就想凭我自己的力量，不想把你牵连其中！”因为黎伯伯的关系，黎昕在很多事情上都有所顾忌。那一家人对我的恩情已大于天，我不能无所忌惮的依赖于他。 “你为什么总将我当成外人？”他在那头无奈。 ...... 晚上，从城东工地回来，已经累成一条狗样，仍得回公司去改业主刚才交待的图。 36楼已漆黑一片，虽然害怕，我还是摸黑坐在自己的电脑桌前开机，改图。一切完成后，时钟已指向十一点。 关机，拿包，离开时，突然间腹部一痛，一股热流冲了出来。 糟糕，我算算时间，姨妈到访。想想中午还和小辣椒吃了一个超大的麦旋风。 黑灯瞎火的洗手间令我毛骨悚然，硬撑着回家？低头再看腿上浅色的裤子，无奈只能鼓起勇气闯了进去。 2分钟后，头顶灯火通明，我顿时吓了一跳。还未等反应过来，两个声音已闯了进来。 第十四章 听人墙角(2)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一男一女，两个声音急促又暧.昧，就这么突兀的闯了进来。 饶是我再无知，也知道外面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 而这两个声音的主人，正是中午我和小辣椒谈论的对象，蒋瑶和王子煜。 我在心里飙出一句国骂。 只祈求他们有所顾及，不至于让我做一回听众。 不想事实并未如我所愿。 我只好屏住呼吸悄悄将手机里的手电筒关闭。 一念之间，又按下了手机录音功能，屏幕朝下，将手机贴着地砖放置。 所幸，十几分钟后，外面的声音终于消停下来。 “讨厌！我看上的那个包你得给我买下！”蒋瑶撒娇的声音里含着愉悦。 “买买买！都给你买！谁让我离不开你呢！我最近得去外地避避风头，这段时间你乖乖等着我，不许趁我不在勾三搭四!” “人家心里只有你啦。怎么？那件事情还没摆平吗？” “那帮董事会的老顽固们，想过河拆桥。也不想想如果不是我，怡家能走到现在？” “怎么讲？” “当年有人要搞垮西亚集团，怡家当时还叫居家，和西亚合作无间，也会被殃及池鱼。是我力排众议故意拖延工期，让西亚成为众矢之的，免去居家的灾祸。怡家才能起死回生到现在。我现在要用点钱，那帮老家伙就哭爹喊娘出来阻止。整个怡家以后都是我的，等我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我好像听过当年的事情，林家被搞得家破人亡。你可真是坏透了！” “你懂什么？这叫无毒不丈夫。商场上只有利益没有朋友，容不得你有半分仁慈！” 一直到那两个声音消失很久，黑暗又重新笼罩下来，我才跌跌撞撞的从公司出来。 城市灯火通明，行人如织。 炎炎夏日的夜晚，热浪一波一波向我袭来，而我通体寒冷。 我冲进车流里，四周顿时鸣笛骤起。司机从车窗探出头来，大声咒骂：“神经病啊，想要死滚远点！”可当他看到我的样子，一副见鬼了的表情，又悻悻的将车开走了。 其实我只是想拦下一部的士而已。 我朗朗跄跄地往前走。 突然，一个有力的臂膀将我拉出车流，我瞬时跌进温暖的怀抱里，鼻腔又闻到那种好闻的味道。 “你在大街上乱跑什么？”冷硬的声线中隐忍着焦急。 我抬头，顾其琛眸光幽深，神色担忧，看到我的瞬间，愠怒的眼神一闪而过。 “我只是想打车啊！”我回答他，声音却沙哑无比。 “打车为什么要流眼泪？” 我摸上脸颊，满手濡湿。 “我没哭！”我才不会哭呢，我的泪腺早已干涸。 “为什么总让我遇见你孤立无助的时候？你不知道男人都有保护欲吗？你这样子，教人如何放心得下！”他的声音低缓而怜惜。 我却脑子如一团乱麻，加上小腹的阵阵绞痛，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回应他。 “我送你回去！” 随后，我像只提线木偶般被他牵着塞进了车里。 车子向前平稳的驶去。 许是太累了，又许是他车上好闻的味道。 我慢慢地，在他身旁睡了过去...... 第十五章 听人墙角(3)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第二天我在自己的床上醒来。腹部的疼痛已经消减。 昨晚的经历像影片一样从我脑中滑过。 我在公司洗手间里听到了王子煜和蒋瑶的对话，原来当年西亚城南的锦绣华庭就是被他故意违约拖延的。然后我在街上打车，遇到了顾其琛，我坐进他的车里。再后来，一片空白。 我洗漱出来时，才发现黎昕衣衫整齐的坐在客厅沙发上。 “你怎么在这？”我诧异。 “有人说想我，我就来喽！”他嬉笑的模样，完全不似平时的温文尔雅。我简直怀疑他吃错了药。 我不予理会，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收敛了神色，一本正经问。 “你先告诉我，我怎么回来的？”我明明在顾其琛车上？ 他似乎读懂了我的心思：“你在顾其琛车上睡着了，但在梦魇里一直喊我名字，怎么都叫不醒，他只能打电话给我，我再将你抱回来！” 我...... 这么复杂? “现在该你回答了，昨晚为什么哭？”他直视着我的眼睛，似乎想将我的灵魂逼出来。 “很夸张吗？” “很夸张！”他一语带过，仍然严肃。 完了，丢尽了脸！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 “我知道是谁毁约了当年西亚在锦绣华庭的项目！” “是谁？” “王子煜！我手里有他的罪证录音！”万幸，我昨晚机智无比。 “我听听!” 我起身回卧室拿了手机出来，手正要点播放键，突然灵光一现，想起前面那段不堪入耳的声音，遂对他尴尬一笑：“让我处理一下，稍后传给你！” 所幸，黎昕并不是追根究底之人。要不，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解释我偷听了别人的一整段风月。 “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我想要他坐牢！” 黎昕将一杯温热的牛奶递给我，我竟没发觉自己浑身颤抖。 他叹息一声，换成了职业口吻：“我们目前手中的证据，无法整治任何人。偷拍的，不能做为呈堂证供！” “那就看着他继续逍遥法外？”我手中的牛奶杯抖了一下，一滴牛奶跌进湖蓝色的地毯里。 “你可得想清楚，这盘棋牵一发而动全身，王子煜只是其中的一枚而已。我们大张旗鼓的收拾了他，他背后的人必定会顾虑重重，再想查到蛛丝马迹可就难了。” 黎昕分析的对，现在根本不是时机，要不然，我们所有的努力都会前功尽弃。 “但我们可以用手中的证据，引导舆论。他最近已经被道上的人盯上了，这个时候再来点负面新闻，他必会自顾不暇。” 我明白了，让敌人自乱阵脚，有时比正面出击更有效。 “谢谢你！”我发自肺腑。 黎昕一幅怅然若失的表情。 “所以，这就是你昨晚哭哭啼啼想见我的原因？”他顿了顿，放低声音，“我多么想，有那么一天，你是真正的只是单纯的想见我这个人！” “黎昕我.......” “行了，我都知道。号码我已经发你微信上了，想感谢，想叙旧都随你，只要你开心就好！” 黎昕走后，我蜷缩在沙发里发了很久的呆，直到身体变得麻木。 这些年，黎昕一直是我身边特殊的存在。像父亲，像哥哥，亦师亦友。 我曾在黑暗中匍匐了很久很久，是他像一束阳光一样，将我身上的阴霾散去，我得以像个正常人。 究竟，要怎么做？才不算对他的辜负？ 最终，我也没将那个电话拨出去，其实，我就是个自私又懦弱的胆小鬼，想凭一己之力，将所有事情都办的尽善尽美，却发现，每一件都糟糕无比。 第十六章 听人墙角(4)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我继续在怡家做着任蒋瑶差遣的小助理，她依旧冠冕堂皇的将我的设计据为己有。 只是我再去洗手间的时候总有怪异的感觉。但它确实是个神奇的地方，这天下午又发生了一段插曲。 “艾米姐，听说蒋瑶又作妖了。你说她这么明目张胆不就是因为有小王总在背后撑腰吗？没有本事，只会偷助理成果。也不知道小王总看上她哪儿了，脸整天化的像从古墓里爬出来一样，多看一眼都会做噩梦。”一个女声说道。 很不幸，我又做了听众。 被唤作艾米的这个人我知道，此人也是个设计师。小辣椒告诉过我，她之前跟蒋瑶在公司好似一对连体婴，自从先后和小王总传出绯闻，两人的塑料姐妹情至此破裂，从此势如水火。 “估计呀……”另一个女声嗤嗤笑起来，压低声音：“那贱人功夫好吧！像这种妖精，你光瞅她在公司扭来扭去的小腰，就知道她的手段。” 两人的交谈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被人听到，语言愈发污秽...... 我隔着门轻咳一声，外边立刻没了声响。 还好她们懂得收敛。 但门外只安静了三秒，接着一声尖锐的叫喊：“哎呀，疼！疼！放手！” 我推门出去，蒋瑶一手扭着艾米的胳膊，一手从背后拽着她头发。艾米身体被迫后仰，痛苦的呢喃着。 刚刚的另一个好事者，唯唯诺诺站在一旁。场面极其滑稽。 “艾米，你骂我小妖精我就当你是在夸我。至于其它手段，告诉你，子煜对我说过，你像条死鱼一样，让人倒胃口！” “你，你，你......”艾米被噎的，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挑衅别人也得先掂量自己的份量。如果能耐不够，先养精蓄锐为好。”蒋瑶说完松开手。 艾米向前趔趄一下，狼狈地趴在了洗手台上。一旁那女孩立即上前来扶她。 两人也来不及整理，仓惶逃离，临走前，艾米恶狠狠的对蒋瑶警示：”我倒要看你还能嚣张多久？总有你栽跟头的一天。” 女人们的战争，尽管不像男人那样剑拔弩张、血沫横溅。却胜在出其不意，毫无章法却杀伤力十足。 但这终究只是下策。 要对付一个人，就得趁其不备抓住要害，一招毙命，让他再无还手之力。 空间一瞬间安静下来。 我拧开水龙头洗手。 我承认我不是圣人，刚没摇旗呐喊已是我的以德报怨。至于安慰，我想她蒋瑶不需要。 果真，她不受影响，若无其事的洗手、补妆。当真已修炼成精。 而我应该庆幸并没有和她正面冲突。否则我并无胜算。 只是天道好轮回，恐怕连蒋瑶自己都想不到她很快就栽了跟头。 半个月后的一天，我和项目负责人从工地交完工，回到公司已是下午3点左右。 还没坐稳，便被经理一个电话叫上了52楼。 除了面试那次，52楼我是第一次涉足。 若大的休闲区此刻乱糟糟的，三五个客户模样的中年女士围着金经理和蒋瑶。大王总竟也站在一旁。 我走近些，金经理喊了一声：“小许。” 蒋瑶回头看我，眼神闪躲。 未等我开口，那一群人中为首的胖女士已经扯着嗓门嚷道：“你就是设计助理，许念？” “是！”我答。 “来的正好。”说完就把一份文件塞我手里。 我一看，是几天前给龙湖湾设计的复式图纸。 每个设计师或者即将成为设计师的人，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在自己的作品上署名，我也不例外。 蒋瑶这次，是连名字都忘记抹去！ 那位女士接着气势汹汹道：“你们公司就是这么对待客户的，店大欺客还是挂羊头卖狗肉？合同上明明写着知名设计师蒋瑶，给到我这的设计图上却写着许念。换设计师我也认了，我今天来一了解，竟然还是个设计助理。我花了30多万的设计费，竟然被你们这样糊弄！你们就等着收我的律师函吧！” 金经理一直劝解着她，不时朝我使眼色。 饶是我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也知道此事有些严重。 只是那位女士并未给我机会解释，带着人声势浩大的离开了。 剩下我和金经理面面相嘘。 “你们都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大王总沉着脸发了话，转身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金经理眼神示意我和蒋瑶跟上。 进了王总办公室，我才体会到小辣椒曾说的话。 虽说怡家在装修业属一属二，但王总为人相当的朴实节俭。跟王子煜简直是天壤之别。 若大的办公室，除了隔开的一间会客厅，我视野所及的不过就一张办公桌，一把大班椅，一台电脑，以及一张沙发，些许绿植，再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 “坐！”王总指着沙发示意我们。“今天的事，我想要一个解释？”他虽面无表情，但不怒自威的气场让人莫名紧张。 即使我未做错任何事情，心里仍如鼓雷鸣。 “小许，不如你先说！” 我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他虽和王子煜有些许相似，但胜在一脸正气，并未有一丝奸诈油腻之处，像所有60多岁人该有的稳重，祥和。 “王总，如您所见，那份设计虽是我的作品，但在我任职期间，所有的成果，都属于公司。”我从容的应答，王总似乎颇为认同，轻微的点了下头。 “那么蒋瑶呢？” 被问到的蒋瑶腾时从沙发上弹起来，惊若寒蝉。“王总，是我做错了！”她垂头丧气的样子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气焰。 “你知道错在哪儿了吗？” 蒋瑶...... 王总沉了声音：“你们年轻人的生活，我管不着，但子煜他是有家室的人。你也不该利用他的身份为自己的工作制造一次次的便捷。去财务室多领三个月薪水，明天就不必来了。我已做到了仁至义尽！” “王总，我......” “去吧！”蒋瑶还要说什么，王总已冷冷下令。她只得愤愤离场。 我吃惊不已，王总这蜻蜓点水般就斩断了儿子的桃花，实属高明。能白手起家将一个公司发展到如此规模，他定非等闲之辈。奈何有个不成器的儿子。 会怎么处理我？劝退？开除？亦或者负法律责任？必定那位女士今天显然是有备而来，不要优惠不要赔偿不听劝阻，只一心要走法律程序。 “金经理，稍后让公关部再联系客户看能不能私下协商，尽量不要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对我们没有丝毫好处。” 金经理连忙应好。 “小许！” 终究轮到我了。 “是，王总，我是许念。” “金经理总向我夸奖你。我也看了你的设计，确实很有潜力。好好工作，公司不会埋没人才。”我一直在等王总对我的宣判，谁想等来的并不是训斥，我怀疑自己听错，却看到他的脸上已没了刚才的严肃。 他缓了缓语调又道：“你长的和我一位故人很似相像，他的女儿也应该有你这般大了！” 莫非认识我？ 但他并未追问。对着金经理道：“走吧！跟我去陪我们的贵客吧。让人等太久时间了。”说着便起身前往会客厅去。 我松了口气，刚才心情忐忑，都没敢过多打量。 这才顺着百叶窗的缝隙看去，会客厅似乎坐着两个男士，西装革履，气度非凡。 一场闹剧，原来也有观众。 第十七章 新晋男神(1)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这周末，本想睡个昏天暗地。 奈何大清早被小辣椒的夺命电话吵的再无宁静。 她在电话里道：“风光大好，怎能在懒觉中虚度。姐姐我20分钟后杀去你家，洗干净，候着！” 不给我拒绝的机会，挂断电话。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闺蜜，扰人清梦，你却拿她没有办法。 我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在心里默念小辣椒长胖十斤的咒语，十遍。 才悻悻的钻进洗手间。 等我收拾清爽出来，她已摆满一桌早餐。 什么小笼包、豆腐脑、豆浆、油条，玲琅满目。桌角还堆着几个小袋子，里面似有圆滚滚的东西。 “那什么？”我问她。 “我回了趟老家，姨婆托人送来城里的小米和红豆。说你最爱喝小米红豆粥，自家地里种的吃着放心。你说你，多长时间没回去看她老人家，她还以为你失踪了？” 我算算时间，刚生病那会，黎昕带我回去过一次，薛医生说多带我见亲人，多散心，对恢复有帮助。后来一直在治疗，病愈后就开始上学、工作。已有七年不曾回去。 “愣着干嘛？快来吃。凉了就不好了！” “算你有良心。”我喜滋滋地咬了口她夹过来的小笼包，满口流香。 “怎么样？我听说蒋瑶翻车了？”她一脸幸灾乐祸。 “你很开心？” “那当然！平时都被她欺压够了。好不容易将瘟神送走，我还不得乐呵乐呵。你这算熬出头了。” “熬出头？” “小雯说昨天你们离开后，大王总就找她要了你的简历，这要不是提升？总不至于给你当月老吧？” 我心跳漏了一拍，难道大王总有所怀疑? “小雯还说昨天王总会客室里坐着两位极品男人，52楼那些欲女口水流了一地。” 我想到隔着百叶看到的那两个模糊的身影。 “你们做文职的，都这么八卦？你这样，你那徒弟也如此！”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错，我们这叫第一时间，掌握第一手资源。敏锐的洞察力是一个文职人员必备的要素。” “好，好，好。你专业。没事了吧？”我作了个手势：“请回，我要补觉。”说完连连哈欠。 她忙将我拉住：“别！好不容易周末不加班。我们去逛街，顺道下午陪我去相亲！” “什么？相亲？”我声音高了一度。 “我能有什么办法，老娘安排的，敢不去吗？我要说不去，她非从老家杀过来打我一顿。” 小辣椒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我这个表姨。表姨直到现在都秉承着棍棒底下出孝女的教育理念。 “你去相亲，拉着我当背景，不去！不去！” 一想到，两个陌生的人面对面，互问姓名、职业、年龄、爱好...... 而你，像一个待价而沽的商品，被人评头论足。 遇上善言的还好，不至于冷场。要遇到闷葫芦，那就太尴尬了! “不行，必须得去，你去了，我才好脱身。如果不满意，你就找借口将我拖走。” “那如果很满意呢？” “那你就找个借口自己开溜呗！”她大言不惭，一副欠揍的表情！ “哎呀！求你了，你就陪我去嘛！”小辣椒使出了她磨人的功夫。 “大不了，请你两顿火锅。”她看着我：“三顿、五顿，不能再多！” 用美食诱惑我，好吧，算你赢。 “对方什么来头？” “老娘舞友的外甥，具体不详，只说年龄32，留学归国，在南方和别人合伙开了公司，最近想回来发展。” 知根知底，听起来不错。 在她的淫威及美食利诱下，我被迫陪她在SKP里逛了两个小时街，那丫穿着高跟鞋还健步如飞，一家家的试，乐此不疲。实在令我钦佩。 好不容易逛完街，拖着酸痛的腿又陪着她在工作室里做了三个小时造型。 这又挑衣服，又做造型的，看来她对这场相亲绝不敷衍。 华灯初上时，我们才到了他们约定的餐厅。 繁花。名字倒很别致。 店员听说是梁先生的预约，将我们带上了二楼包厢。 没想到不起眼的店门里确暗藏玄机。 二楼亭台水榭，花团锦簇。仙气袅袅中颇有古风的韵味。如果此时从对面走来一个执剑的少年郎或者红裙缥缈的美少女，我都不会惊讶。 如此看来此人品味不错，这个亲相的，已成功了三分之一。这样浪漫的地方，简直太对我们小辣椒的胃口。 服务员停在“含羞”的包间前，我没记错的话，刚才经过的那个包间挂着“报春”的匾额。 原来这的包间都是以植物命名，难怪店名叫“繁花”。当真有趣。 服务员敲门。对着里面道：“梁先生，您的朋友已经到了。” 随后，门被拉开。一个高大英俊的身影迎了出来。他身着一套黑色西装笔挺昂然，一双眼睛清澈干净。 “请进。”他视线在我们脸上愣了两秒。随即如常欠着身将我们迎了进去。 “去沏壶明前龙井来。”那名服务员应声退了出去。 “请坐。”他客气有礼，说完，便过来替小辣椒和我拉座椅。 我连忙说：“谢谢！ 小辣椒从见到这位梁先生后，一直处于当机状态。直到落座都没吭一声。 我在心里想，花痴也别当着人的面。忙用手肘怼了她一下，小声问：“想什么呢？” 她这才如梦初醒。看着对面的梁先生说了一句“谢谢!”便面颊绯红。 这是？看上眼了？ “我也不知道两位小姐有什么忌口，就自作主张的先点了菜。如果有哪里不妥我们再换。” “梁先生您太客气了！”我答。 小辣椒“......“ 这丫的，来时怎么说的?这会犯花痴！谁来告诉我，一般相亲开场白是什么? “这样吧，我们都别先生，小姐的称呼了。很见外。许小姐，许敏，我叫你小敏可好？” 讲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是看着小辣椒的。 没有认错人，识人的本领再加一分。 “可以，可以！”小辣椒眼冒星光，花枝招展。 “我叫梁浩然，你也可以叫我浩然！” “那么，我该怎么称呼你？”梁浩然猛将话锋转向我，眼神也落在我脸上。 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有些深意，不是轻薄，更不是爱慕，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我答：“我叫许念，是许敏的表妹兼闺蜜。我今天来，纯粹为了蹭饭，你们不用管我，当我是空气就行。”说罢，生怕他们会重视，将自己往角落里缩了又缩。 “许念？许念？”梁浩然重复着我的名字，还要说什么，见我似乎不太热络，正巧服务员将沏好的茶送了进来，只好作罢。 之后，我充分发挥了自己是空气的宗旨。只喝茶，吃饭。其它都不关心。 这样的后果就是，满桌的珍馐，到我嘴里只能囫囵吞枣。 我暗自决定，这次没尝出味道，下次一定得让小辣椒钱包变瘦。 反观他们俩，小辣椒褪去羞赫，开始和梁浩然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 俩人还真是从年龄，喜好，家庭背景一点点聊起。 从他们的对话中，我了解到，原来这家餐厅就是出自梁浩然公司的设计。难怪他像在自家后花园一样随意。 听他们逐渐深入的话题，我想，这场相亲，十有八九圆满了。 真好，茫茫人海相遇，并相谈甚欢。缘份这东西果真妙不可言。 正想的出神，小辣椒突然在桌底下踢我，我回神就听到她说：“念念，你刚才不是说毛毛怕黑，要回去陪它吗?那就不能同我们一起去看电影了吧?”边说边对我眨眼。 我立刻会意：“对，对，对！”佯装看了眼时间，道：“呀！你不提醒我都忘了，我得赶快回去陪它遛弯，要不该和我抗议了！” 没等任何人挽留，一溜烟的功夫，已站在了熙攘的大街上。 我又在心底将小辣椒长胖十斤的咒语默念十遍，才压下心中的邪火。 为了赶我走，连自己的狗都搬出来。 什么毛毛怕黑？我怕黑才是真的。 哎！交友不慎，完全的交友不慎。 第十八章 新晋男神(2)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回到小区，已过晚上10点，凉亭里拉家常的大爷大妈早散了场。 因为是老小区，环境设施有限，仅有的小广场上已被私家车占据了位置。我住的那栋楼正好就在广场旁的一片橡树林尽头。 加班晚回时我都会选择走大路，那一路上路灯如炬。而小树林因为高大的树木遮住了路灯的光线，再加上仅有两个的路灯不知道被哪家调皮的小孩打破，那条小路经常黑漆漆一片。 我算算眼前最多两分钟的路程，便提着胆走上了树林里的小路。 万籁俱寂的夜里，一路上只有我自己的脚步声。就在即将要穿过树林走上大路的时候，前方突然亮起一簇火光，委实吓我一跳，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差点尖叫出声，这才看到原来树阴和房屋的阴暗处停着一辆高高大大的车子。 一个男人椅靠着车身抽烟。 完全看不清他的模样，只有模糊的轮廓高大修长。 黑色的车子，黑色的剪影，在这黑灯瞎火的夜晚，如果不是手中那一点星火，完全发觉不了此处有个活物。 我暗自腹诽：装神弄鬼。 随即快速闪身冲进楼道，声控灯亮起后我的心才落回心房。 上四楼开门关门反锁，一气呵成。 一整晚都不曾听到楼下有任何异动。 那个男人，说不定是哪个失意郎君在楼下等着她彻夜未归的姑娘。倒还是一段风流佳话。 第二天早上下楼，特意看了眼那个位置，车子早不见踪影，地上也干净的仿佛昨晚的插曲不曾发生。 刚坐到位置，小辣椒已窜了过来。 来炫耀？抱得郎君归，应该春风满面，这怎么一脸忧容？ “周一早上，你很闲吗？”本是揶揄。 她却道：“很闲，大王总一早神色慌张的外出了，我告诉你，公司这次贪上大事了。” “什么大事？” “蒋瑶偷用你设计那事，客户的律师函已送到公司；还有曲江的几个工地业主住进去后全家过敏进了医院，现在告我们装修材料甲醛超标，连电视台都惊动了；小王总还把要付给供应商的款项挪作他用，供应商现在堵在财务部滋事。反正，烽火四起。” 她连连叹息。 “昨晚的约会很成功吧？”我换了话题。 能不成功，重色轻友将我撵走，回小区里被吓个半死，发誓以后再也不敢走小树林。 “念念，”悲戚的声音从她嗓子发出。 难道没成功？ “你们没去看电影？” “去了。” “散场他没送你回家。” “送了。” “那，没互留电话？” “留了！” “那你这是悲的哪门子秋？” 她长长呼了口气，趴在我桌上，说：“他似乎中意的是你。早知道，就应该把你扮丑，让谁都认不出来那种！” “我？”我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奇闻。“怎么可能，我们从头至尾讲话不超两句。” “你走后，他一直跟我打听你的信息。还问我你是不是改过名字？他怎么连你改过名字都知道呢？” 我百口莫辩。 “小敏，我真不认识他。从前也没见过。张王李赵，上下五百年我们也不会是一家。我的事情你都知道，大学那几年我连一个朋友都没有。”我急于解释。 这种和闺蜜喜欢的人有感情瓜葛的戏码，我是断不会参与。陪闺蜜相亲被看上，这么狗血的事情都能被我遇到？ “这些年，我身边除了黎昕再没任何异性。你知道我心思的......” “我知道，我知道，”小辣椒打断我：“我没有任何怪你的意思。” “那现在怎么办？“ “我跟他说你有男朋友，而且即将结婚让他死了这份心！” 这么狠？一点后路不留。 “反正以后江湖不见，无所谓欺骗！” “那你喜欢他吗？” 肯定喜欢，从昨晚种种表现都看出她已经心动。 本来好好的一场相亲，说不定终身大事得已解决。全因为我...... “切，你还不知道我嘛，三分钟热度，很快就将这段小插曲忘掉！”她故作轻松。 我想起前段酒吧的失恋，羡慕她的洒脱。 小辣椒走后，我给黎昕去了电话说明了怡家最近的状况，他倒是有些意外。但凭他在律师界的名声，想打听这些事简直易如反掌。 几分钟后，他的电话回了过来。 “虽然几个案件看似毫无瓜葛，但同一时间被爆出来，肯定是有预谋的。” “那我们要不要推波助澜？” “幕后的人没现身前先静观其变，万一对我们不利。现在出手，只是助了他人！” “念念！”他在电话里语重心长。“环太下周要开新闻发布会，宣布顾其琛继任新一届CEO！” 第十九章 新晋男神(3)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怡家因最近几起诉讼问题在业内口碑大幅下滑。 本来正常的合同纠纷也没什么大事，毁就毁在打着环保的旗号，却被检测出各项指标均已严重超出国家标准。工商税务轮番检查。 接着又被媒体爆出怡家高层长期收取供应商回扣，导致其装修材料用料偷工减材，劣质不堪。一石激起千层浪，已交工，未完工的业主均在迈科楼下拉着横幅维权。 公司所有工地停工，业务量极具缩减。财务部竟拿不出多余的钱财用来处理危机公关，因为流动的资金都被王子煜挪去填了堵债。大家都在议论，此次难关怕是挺不过了。 我暂时成了闲人一个，无事时，想起湖心岛上的玻璃房子。遂静下来，潜心画图。实在是自己对那座房子太过喜欢。 小区楼下树林旁的那辆车，不管我何时下班，它都会停在那，仿佛它就属于那里。 驾驶室永远都是黑漆漆的，窥探不到其中。 不过这次我倒是看清了，黑色路虎，以及那拽上天的车牌号，5个7。 白天再出来时，它就不见踪迹。 周三的中午，刚吃过工作餐回到位置，一则“富三代拒绝百亿资产继承权”的新闻被顶上热搜。同时也席卷了公司微信群。 助理室的小姑娘们各各抱着手机谈论的津津有昧。 顾其琛，男，32岁，伦敦大学商学院硕士学位。五年前回国创立自己的家装品牌A-home，随后成立新界装饰，两年前该公司在上海证交所成功上市，目前身价11位数。 环太集团，本市的老牌企业，餐饮、娱乐、商场、地产、大到家电，小到生活用品全有涉猎。环太现任董事长朱彦昌朱老已年近70，早已放言环太会交给唯一的外孙顾其琛，谁想却在今天的新闻发布会上被其拒绝。 网上立即炸开了锅，视频、图片满天飞，短短时间评论转发已数万条。 网友1：卧槽，这是什么神仙逻辑，百亿资产啊！都能放弃，怎么想的？ 网友2：人家本身就是豪门好吧！去搜搜新界装饰看看人家的发家史就知道了，明明可以啃老，却偏偏做起了顶梁柱。 网友3：智慧与才华并重就算了，要命的还长这么帅，让其他人怎么活？ 网友4：不说百亿，给我一亿都行啊。为什么有些人命会这么好？呜呜呜～～～ 网友5：这才是现实中的霸道总裁，完爆那些影视剧里装腔作势的花美男。想嫁！想给他生猴子！ 网友6：想配上他，自己首先得是豪门，梦醒吧，骚年！ 网友7：这张颠倒众生的脸，够我舔屏一辈子!我宣布，他是我的新晋男神。 后面一群迷妹应和...... 一时间，“顾其琛”“新界装饰”“环太集团”“顾其琛有没有女朋友”统统被送上话题榜。他的风头甚至超过热播剧里的男主角。 我悄悄点开那则新闻，手机屏上那张丰神俊逸的脸，依旧面容清冷，眉心微蹙，黑漆漆的眼睛里光影重重。似乎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能令他高兴的事情。 视频里，他低沉浑厚的声音清晰的说着：“我拒绝今天的任命，日后也不会担任环太的任何职务......” 底下一片哗然。 视频的最后，一群记者追着顾其琛坚毅的背影而去...... 第二十章 新晋男神(4)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我呆呆地盯着已经暗下来的手机屏幕。 在心里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何要将自己推向这风口浪尖之上？ 虽然环太内部派系复杂，矛盾更加激烈，但继承它不是所有人一直以来对他，的期望吗？ 很快的，网上关于顾其琛的所有话题全部撤销，换上了娱乐圈的当红八卦。连微信里的推送都已找不到了原文件。但顾其琛的照片还是被助理室的那群小姑娘们手快的截了屏。 “好想要一个这样的BOSS呀，让我去打扫厕所我都愿意!”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有颜有钱有才有型声音好听还异常低调的男人啊，这让我如何直视我的男朋友？” “你们看到没，男神的手也异常好看啊！” “我决定了，新界分公司成立后，我就跳槽过去，去男神的公司和他日.日相伴。” “要疯了！要疯了！根本无心工作。只想沉迷在他那腻死人的眼神里！” ...... 一个下午，我都在这群花痴的连连赞叹声中捱过。 而我也亦如她们，无心工作，无心于任何事情。 关于他的一切，我从来都不敢过多打探，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对他竟一无所知。 我们之间，隔着一个空白的，八年。 ...... 晚上和黎昕约在小区附近的餐厅见面。 我赶去的时候他已经到了，桌子上摆满了卷宗。 “这么忙？”我在他对面坐下。 他看到我走进，随即收拾文件入包。歉意道：“没办法，明天有5个庭要开！” “什么事在电话里说就行了。” “我总得找个理由见你一面嘛！”他莞尔一笑。 反倒我又不自在了。 “他家的烧鱼梅做的不错，一会好好尝尝。” 我点头。 菜上来时，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我听说有人在暗地收购怡家，如果是真的，那么怡家最近一系列的麻烦就好解释了！” “哦？” “你怎么看今天的事情？” 我？ “环太未来都将不会太平，矛盾会越来越激烈！” 我想起今天新闻上的报道，顾其琛拒绝任职之后，朱董当场心脏病复发送医。高层虚位以待，内部动荡不安。 “那是别人的事情，我没有任何想法！” 我加了块鱼肉送进嘴里，麻辣的鲜香伴着梅子的酸涩立即在味蕾上扩散，却依然不是记忆中的味道。至母亲走后，我就再也没吃过这道菜。 “他要回来了，你也没有想法吗？” “你忘了，我们早在八年前就分手了，你不还是观众吗？”我浅笑出声，心里苦涩无比。 “念念，我不想再看你受到任何伤害，更不想再让你经历一次......”黎昕的声音淡了下去，最终没有将后面的话讲出来。 我左手突然抖了一下，那剥骨刺心的疼痛记忆仿佛就在昨天。 手中的汤匙蹭过衣襟摔进了光洁的地面上，瞬间四分五裂。 远处的服务员应声跑过来询问，我向他连连说着对不起。弯下腰去捡残渣，他制止了我。转身拿来扫帚将狼藉清理干净。 我身上的白色衬衣油渍不堪,像极了我此时狼狈的心境。 这天晚上，我和黎昕不欢而散。 回到小区，那辆车又停在了那里，这次我鼓足勇气上前一探究竟。 驾驶室里空无一物...... 我将自己狠狠的摔进床里，用被子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 顾其琛站在镁光灯下清冷的眼神便出现在我眼前：“为时不久，新界将正式入驻西京城，届时还望商界人士及各位媒体赏光。” 没错，他是要回来了，但我们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第二十一章 新任上司(1)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再去上班，公司里人心惶惶，大家都在讨论被收购的事情。 看来此事并非空穴来风。 只是连黎昕都打听不到的情报，这个幕后团队该是何等的神密谨慎。 在猜忌和煎熬中过了半个月，公司被收购的文件正式下发。 金经理在部门内部会议中传达了新公司的指示，怡家目前所有的员工，不愿意在新公司就职的，公司可以多发三个月的工资作为遣散费，愿意留下继续工作的，新公司一律优厚对待。 会议末尾他将我单独留下。 “小许，你会留下来吧？” “我？”我有些意外。想了想，对他答道：“应该会吧！” “留下来吧，新公司的各项待遇都不错，好好干，假以时日，你会成为很优秀的设计师。” 小辣椒来问我想法，说她会继续留下，也央求我留下来陪她。 也许，可能，大概，似乎我也只有这么一条路。 周一，连着几天的连阴雨宣布告结，天空如洗，湛蓝清澈。大早，留下的员工都等在52楼会议室内，我发现竟然连保洁阿姨都化了精致的妆容，大家准备就绪在等待着传说中的新BOSS登场。 九点整，在金经理的陪同下，会议室走进了两个西装革履的挺拔身姿，为首的那个人在簇拥的人群中耀眼闪光，他的出现令周遭一切都黯然失色。 我身旁的花痴女们立即发出一连串的惊呼。 她们口中心心念念的男神，真的摇身一变成了我们新任BOSS。 “我没有什么多说的。只提醒一点，公司只是换了新名字，你们也只是多了两个并肩作战的新同事而已。”他的普通话字正腔圆，声线更像陈酿的美酒，悠长而醇厚，响彻在会议室的上空，也传进了角落的我耳朵里，久久不散。 他讲完话，会议室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掌声，而那个英俊冷酷的男人，他始终坐在那里，黑眸幽深，不苟言笑！ 同事们相继自我介绍，尤其是女性，使出浑身解数将自己千娇百媚的资态展示出来。 我机械般背书着自己的名字，他深沉的黑眸凌厉的扫了过来，我的心跟着他的视线往下坠落，那明明就是看待陌生人的眼神。 从那晚在公司楼下，被他强拽进车里以后，已过去一月有余。 他似乎清瘦了些，下鄂线异常硬朗流畅。一身剪裁合宜的黑色西装，将他完美的身型衬得更加英挺迷人。晶亮的蓝宝石袖扣领扣，在会议室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同色系的领带，精致的腕表，无一不在诉说着此男人卓绝的品味。 我身旁的小姑娘们窸窸窣窣的小声嘀咕着：“男神怎么能如此帅呢？” “是啊！我觉得我快要窒息了!” “他那禁欲系的冷酷模样简直荷尔蒙爆棚。” “怎么办？怎么办？好想扑倒啊！” 一个个冒着星星眼，像吸食大.麻一样，如醉如痴...... 我...... 会议的最后将人事做了很大调整，原班的财务人马被悉数换掉，金经理被调任去了业务部，小辣椒成了总助，我何其有幸成了原创设计师，而我的顶头上司竟然就是和小辣椒相亲的那个梁浩然。 我在心里感慨，人和人之间这千丝万缕的联系啊！ 第二十二章 新任上司(2)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散会后，小辣椒去人事部取了工牌送过来。 原创设计师的楼层在52楼，因为要重新装修，我暂时还呆在原来的助理室。 三个多月就从助理升成设计师，别人也许会羡慕嫉妒，却只有她能看出我的异样。 “你还好吧？”茶水间里她问我。 “我很好啊！” 我是很好，除了心里有个空洞簌簌的灌着冷风。其它亦如昨夕。 我以为，我和顾其琛不会再有交集。 那个我努力掩埋的身影，他却拂去尘埃成了我的上司。 我似乎只能在看不到前路的地方被动的往前走。 未来不可知，过去回不去！ ...... 临下班，我去了趟业务部。 人事确实够迅速，早上做的调令，中午金经理已搬来新的办公室。 找到他的办公室，我敲门。 “请进！”他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我上前，喊了声：“经理！” 他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看到是我，略显吃惊。 “小许，你怎么来我这了？快坐。” “我来谢谢您！” “诶！见外了啊，都是同事，有什么好谢的！” “谢是要谢的。我在您手底下时，您没少照顾，这次提拔肯定又做了不少工作。”我想到他之前那一番话。 他笑笑，对我坦然道：“这个功劳我可不敢揽。我虽爱惜人才，却没法破格提升，你的调任问题真正的决策人是顾总。” “顾总？顾其琛！” “对，是他！你还记得上次有几位女士来公司投诉蒋瑶吗？” 我点头。此事我记忆犹新。 “就那次，王总的会客厅里就坐着顾总和梁总。当时他们来并非谈收购，只听说王总暂时有了困境，愿意以个人的名义提供帮助，是王总提议收购的，说他年纪大了无法再应付公司事务。当时他们并没有答应。只是后来又不知什么原因改了主意。” “哦！对了！” 他像是想起什么：“顾总当时特意问我要了你的简历和设计图，看了很久。然后公司真正要被收购时又让我留意你的去向，我想他可能和我一样爱惜人才吧。” 我一时震撼不已，当时和我仅有一门之隔的，竟是他。 那么他知道我在这个公司任职吗？或者说他根本就是知情的!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随后业务部的一位同事走了进来。问：“经理，还有什么别的吩咐没，没有的话我就安排他们下班了。” 金经理看看我，又望了眼墙上的时钟，嗔怪道：“你看，光顾着和你聊天都忘了正事。” “小席你通知下去，晚上公司聚餐，所有人都不能缺席，在外面忙的让停下手上的工作，赶晚上八点直接到君豪报道。” 那位同事出去后，他问我：“小许，酒量如何？” “我？” 我狡黠一笑：“倒酒我倒是很擅长。” 他无奈：“今晚是躲不过了，不过你们女孩子是没人为难的。” 要离开前，我想起另一件事。 “经理，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一事相求？” “你说。”他很爽快。 “业务部有个叫程远的人，我和他共事过几次，觉得他挺踏实勤奋，业务能力很强，对待客户不卑不亢。有机会的话，希望您能多多栽培。”我尽量中肯表达。 “他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他反问。 “没有，没有，您别误会！”我澄清。 连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帮小程。也许是因为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因为外界的种种原因而放弃爱情。 第二十三章 新任上司(3)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金经理似乎怕我难堪，笑着道：“那就是同我一样惜才。你放心，我了解后，如你所说，一定会重用他。” “小许啊！”他突然换了口吻：“跟着梁总好好干，我听说他获过亚太室内设计一等奖，也提名过Andrewmartin，那可是室内奥斯卡。他如果能给你指导，你一定会设计出更有灵魂的作品。” “何况以顾总在商场上的英武神断杀伐果决，一定会将新界带上新的征程，到时你的梦想不就实现了吗？” 我的梦想？ 带着疑虑从业务部回来，梁浩然被一群设计部的小女生簇拥在小小的助理办公室里。 七嘴八舌的声音叽叽喳喳，问得全是无关痛痒的问题。什么喜欢吃什么？平时健不健身？除了设计可还有别的爱好？ 这不全是小姑娘们给自己找男朋友的标准？ 看来长的帅就是好。 反观梁浩然，一一解答，还真是一幅平易近人，贴心上司的模样。 我默默渡到自己位置上，希冀我的出现没有打扰他们的雅兴。 “许念。”他叫我。 周围杂音散去。 我只好站起来，满脸堆笑恭敬喊了声：“梁总......您找我有事？” 说不尴尬是不可能的，陪人相亲竟然相到自己的顶头上司。这要被身后那群小姑娘知道，该是多大的新闻？ “下班别走，晚上公司聚餐，呆会你和小敏坐我的车。”说完朝我眨眨眼，走了。 什么情况这是？ “我的天啊，梁总好帅呀！” “许姐，许姐，你是不是认识梁总？”一群花痴全拥了上来。 “我们......”我朝她们讪讪笑笑，“不算认识，就见过一次。” 这是真的，就那晚一面，只是情况比较特殊，深入了解的多了点。但这些我肯定不会说给她们听。 “真好呀，我要是能提前认识梁总多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这姑娘怕是偶像剧看多了。 “怎么？你们这是换男神了？”我打探道。 以我的了解，早上会议中这群迷妹还在为顾其琛痴狂，转眼就花落他家？ “没有没有，顾总和梁总都帅。两个男神，我们都爱。” “其实我觉得吧，顾总比梁总更帅。禁欲、冷酷、有型，全身散发着超强磁场。这简直就是现实中的男一好吧！这样的男人，一旦动情必将会至死不渝。” 我......总结挺精辟，不去做编剧可惜了。 “太冷的不好靠近，我还是喜欢梁总那样温润如玉的。” 呃......小辣椒已出现情敌。 “......” 小姑娘们你一言我一语，聊得乐此不疲。 现在的小女生都这么不矜持了吗？ 毫无忌讳的诉说着喜好，憎恶。将别人评头论足，再分个三六九等。 这看脸的世界啊...... 晚上七点半，小辣椒电话进来：“念念，你下到B2来，我和梁总在车库等你。” “好！”挂断电话，才发现助理室早已剩我一人。 下到1楼，换另一部电梯往B2停车场。 电梯门打开，顾其琛单手插兜，长身玉立在电梯里。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反应迅速向他颔首：“顾总。” 没得到回应。 电梯在这时已经合了起来。 我对着空气长吁了一口气。 万幸。 就在我以为躲过一劫时，电梯门又复将打开。 第二十四章 新任上司(4)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我就这样直直的望进他波澜无惊的黑眸里。 良久...... “小姐，你到底要不要进来？” 电梯里的人向我提出抗议。 “进，进，不好意思！”我窘迫的向里面的人道嫌，急忙硬着头皮越过他挪往电梯深处。 幸好，这狭小的空间里并非只有我和他。 电梯在B2停了下来，顾其琛长腿一迈率先走了出去。 等电梯里所有人都出去后我才慢悠悠走出来。 小辣椒和梁浩然早已等在车旁。看到我，小辣椒招手：“念念，这里。” 望过去，呵!顾其琛也在。 我走上前。 梁浩然对我满怀歉疚：“许念，真不好意思，我车后坐堆满了酒箱，没法载人，你坐其琛的车吧！” 说着就对离他不远的顾其琛道：“其琛，你带许念一程。”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上去打车就好了。不用麻烦。”我摇头示意。 开什么玩笑?让我坐他的车，比杀了我都难受。 “没事的，这车空着也是空着，捎带你不费什么，大家都是同事，别这么拘谨！” “是啊，念念，你就坐顾总的车走吧，这会上去肯定打不到车的！”连小辣椒都在一旁推波助澜。 果然，有异性没人性。等着瞧！ “真的不用了！”我还在想找什么借口推辞。 却见顾其琛已迈步走到了一辆银色沃尔沃旁，开锁，拉车门，然后回头对着我们的方向寒凉地说了一句：“要走就跟上！” 停车厂陆续又走进了几个相熟的同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妥协。提步跟了上去。 刚坐进车里，还未系上安全带，车子已经像箭一般驶出了地下车库。 一路无言，气氛冷至极点。 霓虹灯在车子两旁穿梭而过，斑驳的光点，浮影重重。 盛夏已逝，但空气里的燥热并未散去，车内冷气吟吟，却依然未能让我静下来。 我其实很想找个话题，可看到他紧闭的嘴角，冷硬的下颚，根本不想交流的样子，索性也装起哑巴。 电话铃声突兀的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着“黎昕”两个字。 没做任何迟疑按了静音键，想着过会再回过去。 几秒钟后电话自动挂断。 接着铃声又响了起来，挂断，再响...... 就在我埋头和手机斗争中，顾其琛突然打了一把方向盘，车子偏离二环主干道，在辅道边上急停下来。 接着，他下车。 我以为出了什么事故，四周查看了一下，并无异样。 他并没有走远，只是倚靠在车身上仰望着夜空，不知再想着什么？ 黎昕的电话又打了进来，我划过接听键。 “念念！”焦灼的声音传进耳朵。 “嗯！” “我回来了，你在哪儿？” “晚上公司聚餐，我在去的路上！” 那边沉默了两秒。接着问：“什么地方？散场了我去接你。” “没事的，你刚回来，肯定很累，早点休息。完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听话!” 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缴械投降。 “朱雀大街世纪君豪。”我对电话那头说道。然后结束通话。 几分钟后，顾其琛上车，一身的冷峻。 他踩油门，打方向盘。 车子依旧上了二环主道，往朱雀大街方向疾驰而去。 第二十五章 表达感谢(1)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等我和顾其琛赶到君豪时，同事们都已全部落座。 整个君豪6楼宴会厅二十几张桌子上满满当当的新界人，佳肴美食，糕点蔬果。倒有些开年会的感觉。 顾其琛一出现，便被几个部门经理恭敬的请去了最中间桌子的首位上。 我跟在他身后3米远的距离慢慢往前挪，思索自己该往哪坐？助理席看样子是满员了。 小辣椒在她的位置上对我招手，她旁边还空着一个位子。 只是那张桌子就是顾其琛和各部门负责人所在的地方。 也是，总助呆的地方肯定是大佬们聚集之地。 我向她摇头，示意不便过去。然后找了个最偏僻的边角坐下来。 心想，离中心地带越远越好，远到不用跟任何人应酬，就自己安安静静坐着吃东西即可。 落座后我便后悔了，一桌子清一色的男同事，一个人都不认识。圆桌中间立着一个牌子，写着“曲江旺座店面”。 再看桌上摆的白的、啤的、红的，各种酒，我的胃便一阵瑟缩。 随着顾其琛的到来，餐会正式开始。 “第一杯酒，”远远地，他的声音从场中央传了过来。声音不大，却直击人心。 他举起杯子，高抬手臂。说道：“我自罚。初来乍到，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如做不好的，请大家多多指正，我定移樽就教。”话落，便微仰着头将一整杯酒灌入侯中。 大家不约而同地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一致应和，顾总不矜不伐，屈己待人。 “第二杯酒。我敬在坐的每一位同事。为了新界的发展，请大家各尽所能。”仍然一饮而尽。 这是我一直所熟知的顾其琛，他虽少言寡语，但谦逊有理，风度翩然。如今的他，更添了成熟男人的睿智隽永。 “第三杯酒，请大家和我共同举杯，从此我们齐头并进。” 所有人在他的号召下，高举酒杯，对着他的方向将自己手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而我手里的，是同桌的一位同事刚才推过来的白酒。 眼看着大家都已经喝完落座，我也不能一直杵在原地，一咬牙，仰着脖子一口闷下，喉咙里瞬间便有烧灼感袭来。 刚坐下，对面一位同桌的男同事吹起口哨：“美女，哪个部门的？酒量不错嘛！”说着便拿着酒瓶俯过身欲再将我的酒杯添满。 我赶忙将酒杯拿起来握在手中，歉意道：“抱歉，我就这一杯的量，不能再喝了。你们尽兴！” “这就不给面子了吧？”他竖着眉毛不悦道。 我在心中腹诽：不喝酒，就是不给面子吗？酒桌上的劣根性还真庸俗的离谱。 正要反驳，顾其琛磁性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今天的会餐，不作勉强，大家尽兴而为。明天我们下午两点再开工。” 语毕，场中便响起震天的喝彩声。 “但，不能勉强女同事......当然，有护花使者的除外。”幽默诙谐一句话中多个转折，因着这样一句，场中的气氛被煽动起来。 欢呼的，笑闹的，起哄的，各种声音充斥着。 我在欢闹的气氛中，默默地埋头吃菜。 不认识也有不认识的好处，省去了各种热络，虚寒问暖。 我这种级别更没到去和谁应酬的地步，所以心安理得的犒赏的胃。 偶尔，我的目光会望向场中央，在那个英俊的身影上徘徊流恋。 筹光交错，推杯换盏，他来者不拒。 即便是08年珍藏的红西凤，也敌不过他这样如水饮之。 而我只能这样，眸光穿越过人群去寻找他。 第二十六章 表达感谢(2)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许姐，你怎么光顾着吃东西。”一个声音在我头顶上方响起。 我抬头，是小程。 他将手中的杯子寄给我：“喝点吧，我看你们这桌连个饮料都没！” “谢谢!”我从他手里接过果汁，问：“你怎么过来了？” 他促狭笑道：“我逃酒呗！像他们那样喝下去，我今晚得让人抬着出门。” 我往他眼神的地方看去。只见那一桌已经酒过三巡，百态众生。 “对了，许姐，我要谢谢你。来的路上经理和我说你找过他。” 我忍俊不禁：“没关系的，我们相互帮助嘛！” “姐，我还有个好消息想告诉你。”小程在我旁边坐下来。“我和我女朋友合好了，原来她和我分手是因为父亲生了重病，她不想拖累我而想的办法。如今我了解了，会和她一同承担。” 这真是我最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两个人的心意从未改变，失而复得，何其珍贵。 “拥有了就加倍珍惜，只要两个人携手，便没有迈不了的沟壑，过不了的坎。” 我不由佩服自己，竟然也能讲出几句心灵鸡汤。 最关键的，小程还一脸虔诚：“我知道了许姐，我会好好做出成绩！” 金经理适时的出现在我俩眼前，看到他时，我和小程同时站起来，异口同声喊了一声：“经理！”默契程度让人啼笑皆非。 金经理对着小程力正言辞：“你倒会跑这来躲清闲？”语言中颇有些孺子不可教的意味。 小程灵机一动：“您早上对我们刚说过，做业务的要善于运用外界的一切因素，为自己创造条件。现在又开始训斥我，刚替您挡的酒都白挡了！” “哎，你这个碎怂，还想翻天？”金经理被小程呛的方言都飙了出来。 “走，小许，别理他，我领你去给顾总敬杯酒。” “啊......”敬酒？...... 未等我回应，他已经转身。 我只能紧两步跟在他后面。 顾其琛被几个人围着敬酒，脸颊微浮，神色疲倦。 梁浩然也在旁边，状态比顾其琛稍微好那么一些。 “顾总，我带个人来给您认识一下，她说想向您当面道谢。” 金经理此话一出，围在顾其琛旁边的人立即停止谄媚，纷纷腾出空隙。 周围瞬间寂静无声，都用打量的眼神在我身上端详。 顾其琛神色微正，看到来人是我，他眉毛上挑眼神审视，玩味般地讥笑一声，端着酒杯，似在鼻腔里哼出一句：“哦？” 我被赶鸭子上架似的置在了人群焦点处。 金经理看着我，小声厉色：“站着干嘛，快过来。你酒杯呢？” 我面露难色，举棋不定。 身边立即有热心肠的同事将盛满的一杯白酒递过来。 小辣椒凑上前，将端着的一杯红酒寄给我，小声道：“喝这个吧，不上头！” 我对她感激一笑，正要接过，旁边的人立即阻止：“美女，这就不对了哦，敬顾总的酒必须要有诚意，这像饮料一样的东西怎么可以？”说完把那杯我没接过的白酒又递了过来。 众人一致复议，“敬顾总酒怎么还可以偷奸耍滑，顾总杯子里的就是白酒，一定要喝相同的，才显真诚！” 没办法，我只好将那杯酒接过，握在手中，向他身边靠拢。 第二十七章 表达感谢(3)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我举着杯子凑到顾其琛面前时，已恢复镇定。忽视周围灼人的目光，微微笑着向他请酒：“顾总，我敬您一杯，感谢您对我的提携。” 他无动于衷，一直站在那好整以暇的看着我，不愠不怒，却丝毫未有将手中酒杯靠过来的意思。 那样子，像极了一个高高在上的君主，俯视着匍匐在他脚下的臣民。 我只好伸长手臂，去触碰他手中的杯子。“我干了，您随意！” 说完便欲将整杯酒灌下肚，旁边那个递酒的人突然起哄道：“美女敬酒，不可如此了了敷衍，必须喝交杯。” 我倏然间便面红颈赤，羞赧的抬眼打量顾其琛，他纹丝未动，也不出言喝止别人的胡闹，神色不变，仍然的冷眼旁观。 周围人见顾其琛并未拒绝，得知此计可行，无数个声音便吆喝起来：“交杯酒！交杯酒！交杯酒！” 掌声和笑闹声瞬间将刚才的寂静掩盖。 我知形势所逼，已骑虎难下。只能满脸微笑着，电视里不都演过吗？只是一杯酒而已，没什么好介怀的。便依葫芦画瓢般将手臂向顾其琛挽过去。 他高我一头，我踮着脚尖才勉强触碰到他，谁想他竟异常配合的俯下身与我的手臂挽在一起，两人动作一致将酒一饮而尽。 贴的太近，我闻到了浓烈的酒味以及他身上那种像夏天太阳晒过树林般清爽的味道。 一杯酒喝完，我的手心里已经生出细细密密的汗渍。 我退后两步，拉开和他的距离，顾其琛用眼睛斜睨着我，我在他漆黑的眸色中无处遁形。 男人与女人的酒宴中，交杯酒已经成为一种酒桌文化，而且屡试不爽，次次都能将酒桌的气氛推向最高.潮。只要能满足看客们的心理，谁会管你当事人合不合适，乐不乐意！ 果然，周围响起热烈的掌声。 给我递酒的男人许是因为顾其琛的默许，又或许觉得我一届女流实在没有什么威胁力。开始得寸进尺道：“美女这么好的酒量，不知可否赏鄙人一个薄面。”说罢便又递过来满满一杯白酒。 周身的人群似乎都在等我的回应，又复安静下来。 “闫经理您之前一直在店面里劳心费力，可能不太熟悉，许念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设计师，您就别为难一个小辈了！这杯酒我陪您喝！”小辣椒在一旁陪着笑脸替我解围。 “诶！总助这话就见外了，我们都是在替公司效力，相反的。我们这些在外坐镇的臣子还得仰仗你，多替我们在顾总面前美言呢！只是一杯酒，碍不了什么事。这杯喝完，我和你接着续！”一句话，巧言利色般将小辣椒摒弃在外。 难怪这一堆人里，我全无印象，早上的会议都没见到过。原来是外面几个店面的负责人。 “怎么样？美女，给个面子！”那杯酒一直杵在我面前。 我在想，如果今天这个酒不喝，会怎样？后果似乎是我预想不到的。 僵持中，旁边再没有了劝阻的声音。连顾其琛都在边上隔岸观火。 我再没了任何迟疑，接过酒杯，也不与他相碰，略微抬了下手臂，一杯酒尽数吞没。喝完，将酒杯倒扣，一滴未落。 “闫经理，可随了您的意？” 第二十八章 表达感谢(4)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我这样的举动并未引起他的不悦，他泛着精明的眼神中透着赞赏，竖起大拇指对我说了句：“女中豪杰。”也干了他自己手中的那杯酒。 四周立即又人声鼎沸起来，我看到有几个人跃跃欲试，赶忙说了句：“失陪一下。”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三杯55度的凤香型西凤。醇香典雅、甘润挺爽、诸味协调、尾净悠长.。被视为西凤酒中珍品。 此刻却在我的胃里翻江倒海。 离开宴会厅往洗手间的路上时，我已脸颊通红，脚步虚浮。我知道自己离眩晕不远了。 只好拿出手机给黎昕打电话，请他来接我离开。 电话刚响一声，黎昕浑厚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念念，结束了吗？” 我忍着眩晕低缓的问：“你可以现在来接我吗？”声音传到我耳边里时，我吓了一跳，这个陌生的声音里满是委屈、无助、心酸...... 黎昕在那头回答：“我就在一楼门外，你出来便能看到我，还是需要上去接你？” 我将要流出的泪水强逼回了眼框。“我自己下来！” 在洗手间拘了把冷水淋在脸上，希冀上面的热度能消散分毫。 “你没事吧？”一道熟悉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 回头，顾其琛临窗而立，清冷金贵，眸光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深沉。 我已没了去讨好他的精力，只轻微低一下头都觉得周围天旋地转。 “刚才为什么不拒绝？”他沉了声音。 为什么？ 我的心揪得疼痛。想到他冷眼旁观的样子，遂也沉了声音：“顾总，您觉得像我这样的小人物有拒绝的资格吗？还是你会怜香惜玉？” 他失神片刻，眼眸又复薄凉。 “是我僭越了，忘了你即将嫁作他人妇。” 我冷笑出声，抬头直视着他：“顾总，我只是在您手底下讨生活而已，您看不惯我，大可以将我辞退，没必要如此冷言冷语。” 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我无心去研究。 绕过他，往出回廊。 小辣椒迎面而来：“念念，你没事吧？” 和他对峙已花光了我的力气，我倚靠在墙壁上喘息，胸.腔里起伏不定。 小辣椒见状，上来搀扶，嘴里振振有词：“一群老狐狸，平时在店铺里偷鸡盗狗，业绩和账务弄的一团乱,不敢拿出来，怕顾总在宴会上刁难，竟拿你当挡箭牌。总有一天会收拾他们。金经理也是的，凑什么热闹，我看下次得配一副眼镜送给他。” “我叫黎昕来接你吧。”说着便要拨电话出去。 “不用了，他在楼下。”我艰难制止她。 “走，我送你下去。” “我现在走，可以吗？” “走，谁敢给脸色看，我第一个不饶。” 我看她今天也喝了不少，不由担忧。“你没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姐姐我千杯不醉！” 我无语，本不想打击她，转念想起那晚在酒吧的遭遇。 “是谁那晚在MUSE里抱着我哭得肝肠寸断？” “哎呀！那些事就别在提了吧！我有分寸，我有分寸！” 下到一楼时，黎昕在台阶下翘首以望，见我们走出来，他快步迎上前，接过小辣椒手里的包搀着我走向车边，开车门，将我扶进去。 醉酒的状态下，人是极度缺氧的，我放下车窗，将头探了出去。 回头，只那么一眼。 我便看见了，拾阶而立的顾其琛，以及，那还未曾掩去的目光。凄楚、无望、可怜...... 一瞬间，被我逼回去的眼泪潸然而下...... 为什么？ 为什么那样的冷漠，那样的旁观了以后，却要让我看到，如此的你？ 第二十九章 暮然回首(1)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被闹钟叫醒时才早上七点，宿醉之后头痛欲裂，我躺在床上回忆昨天的经过。 顾其琛回来了，摇身一变成了我的BOSS。 连黎昕都打听不到的怡家收购案，幕后操作团队竟然是他。 我们无比陌生，却在会餐中被迫喝了交杯酒...... 至于我怎么上的楼，黎昕几点离开，全无印象...... 但有一点我很肯定，那就是我的酒品相当好，不胡闹，不洒泼，只是安安静静倒头睡觉，当然，这些都是小辣椒以前口述的，我想昨天也不会例外。 下床，在客厅柜子最深处找到药箱，从里面抠了一粒布洛芬就水咽下，期许头疼能缓解一些。药箱里，安静的躺着各种抗抑郁的药，盐酸阿米替林片、氟西汀、帕罗西汀、舍曲林、氟伏沙明...... 左腕上的那道藏在护腕下的疤已经渐渐变成了褐色，那段痛苦不堪的岁月终究已成为过去，而过去的那些人，也早已淹没在了岁月的尘埃里。 相思绵长，空留念想。 煮了碗西红柿鸡蛋面吃过以后才9点钟。顾其琛昨晚说是下午两点上班吧？我还有尽5个小时可以挥霍。 阳台一角的绿植最近长的甚是讨喜，郁郁葱葱满是活力，那里有一顶吊篮，闲来无事时，我总会窝在那儿，品一壶茶，看一本书。 此刻又心血来潮的想画画了，不久之后，一个冷漠的面孔跃然纸上。 我将那些年画的画全部从杂物室搬了出来，整整两大箱子的，全是同一张脸。微笑的，深情的，伤心的，唯独没有像此刻这种表情，今天终于齐集了，喜、怒、哀、乐。却哪一种都不再属于我。 薛医生曾经说过：“不想开口讲话的时候就画出来，我会从画中看出你的症结。” 结果，就积了这么多，无从诉说的思念...... 下午一点从家出发去上班时，我习惯性的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树底下，空洞无物，只是地上一反常态的，一堆烟蒂。 进了助理室，只有小秋一个人在，她看到我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发生什么事了？”我主动询问她。 “念念？你和顾总是不是之前就认识？” “为什么这样问？” “我觉得像顾总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应该不会随随便便就被人煽惑喝交杯酒，尤其是在公司内部餐会上，这样做简直太引人遐想了。他是不是喜欢你呀？” “也是啊，像你这样漂亮又优秀的女生，又有哪个男人不心动呢？” 我...... 小秋算是我在助理室唯一能讲几句真心话的朋友，只是我和顾其琛之间复杂的纠葛很难一两句就能讲得清楚。 我避重就轻：“没有的事，你想多了，昨天那种场合，只是在酒精的推波助澜下顺势而为了。并没有别的含义。” 他昨天的反常我也猜不透，只是我不敢奢望别的。 “哦！这样啊，那我也可以喜欢他吧？” 我...... “可以......有什么不可以的？喜欢就大胆的去表白......” “太好了，念念，有你鼓励我，我就多了份勇气！对了，你长假有什么打算？” 我算了算时间，再有两天，就是国庆假期了，正想着，黎昕的电话便打了进来，“念念，”他在电话里问：“假期有什么打算？我最近刚好也能闲几天。陪你出去走走?” 我想了想:“我想回一趟姨婆家。” “好，那我安排一下，开车送你回去！” 我正准备拒绝，那头已收了线。 之后的两天，我没在公司见过顾其琛。 第三十章 暮然回首(2)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十一的第一天，我和黎昕踏上了前去汉中的旅程。 出了高速，往西再行驶20公里，便看到了车留镇的指示牌，从此刻开始，公路就变成了泥泞的乡道。 即便如此，一路上，风景如画，金秋十月，漫山遍野层林尽染，大自然在这一刻尽情的挥抹着它绚烂的色彩。 到姨婆家那二间小土房时，已过了下午三点。 我和黎昕从车上拿过给姨婆买的物品，站在院墙的篱笆外，竟有些踌躇不前，整整七年，我都不曾来看过她了。 似有感应一样，姨婆从前院的小厨房里探出身来，对着我们问：“你们找谁？” 我喊了一声：“姨婆，我是汐汐，我回来看您了！”眼泪便夺眶而出。 姨婆从小厨房走出来，看了看我，扔掉手里的东西，大步朝我迈来:“我的宝贝女女回来了！” 我赶忙快步跑上前，扑到她老人家怀里，哽咽道：“姨婆，对不起，我到现在才回来看您！” “傻女女，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姨婆怎么会怪你呢！”姨婆用她那满是岁月痕迹的双手替我擦掉眼泪，将我和黎昕迎进屋里。 屋里的一切似乎还都是老样子，斑驳的墙壁，老旧的家俱，却被姨婆收拾的纤尘不染。 姨婆没有儿女，姨公和姨婆刚成亲不久时，有一年山上发洪水，姨公为了救姨婆，被洪水卷走，再无音讯，姨婆便一直孤寡到现在。 母亲和舅舅当年费尽心思，想接她去城里生活，都没如愿。 我想，她一定是爱惨了姨公，才会一直守在姨公生前的地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汐汐，你先陪小昕坐一会，姨婆去给你们做饭吃。”说着她便去了小厨房。 “我去给您帮忙！”我示意黎昕自便，跟着姨婆身后进了厨房。 灶台下的火已经生了起来，柴禾在里面烧的噼啪作响。 姨婆在案板上熟练的檊着面条。 “汐汐啊！这么些年一直没有你的消息，姨婆那个想念哦！村子里通信落后，姨婆也不知道上哪去寻你。前段时间听人说敏丫头见到你了，我才托人进城让敏丫头带东西给你。” 我坐在灶台的小板凳上，听着姨婆的倾诉，鼻子又开始酸涩起来。 “你那年走后，姨婆就一直挂念着，不知道你怎么样了？现在看你活蹦乱跳的，我的心也就放下了。” 姨婆的话让我更加内疚起来。当年得知家里的变故，她卖了仅有的几亩地才筹了三千块钱，非得让我拿着应急，自己着急上火，还要应心照顾我，如今她年岁已大，再经不起任何波折。 “几年前，“姨婆似又想起什么，说道：”有个小伙子来家里向我打听你，我问他什么他都不说。风尘仆仆而来，我只怕他是来讨债的，就什么都没告诉，他走的时候好像蛮伤心的！” 小伙子？ 我心一颤。会是谁？究竟是谁？竟然能找到这里！ 父亲生意场上的事情？ 多年前，该善了的都已了结。 都已过了这么多年，谁又会记得我？我在心里留着疑问。 第三十一章 暮然回首(3)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吃过姨婆亲手做的农家面条，我和黎昕都已撑肠拄腹。姨婆捧出丰富的山果让我们尝鲜。 晚上，黎昕住外间，我和姨婆躺在里间的木床上。 她给我讲母亲小时候的趣事，讲山村里的家常。这一刻，我心未曾有过的宁静。 窗外，月亮高悬洒下一地清辉。远山如黛，层林似墨。 我在虫鸣，流水，和姨婆的昵语里进入梦乡。 之后的几天里，我和黎昕就这样做了几天山野村夫，陪在姨婆身边，家常里短，一日三餐，平静而无澜。 我暂时忘记心里头那个地方的迷茫和彷徨。 离别时，姨婆站在村口，一直目送着我们车子拐进了另一头，直到再也看不见。 我和黎昕折去了一趟车留镇，找到了镇上唯一一家超市，我想和老板商量，让每隔一段时间给姨婆送一次生活用品，老板人很客气的应好，当他听了我说的地址时，便折回小房子里，拿出一个笔记本，展给我看。 纸上似曾相识的字迹，仓劲有力。赫然写着“浅湾村白玉霞女士”。 我不解，他给我解释道：“这是七年前的一天下午，有个小伙子来我店里，给我留下一个地址，留了一千块钱，让我每隔一段时间给这个地址送一些日常生活必需品，当时他还问我要了银行卡号，说他会每隔一段时间打钱进来，那时候咱们这里还很落后，只因我当时开了一个小杂货铺，在合作社开了户头，我当时也没太在意，只隔三差五送些粮油给那个老人。之后每隔几个月还真就有几百块钱进账。这么多年，我一直履行着这个事，从没间断过。” 我和黎昕面面相嘘。 那老板又说道：“那小伙子高高的，长的挺俊。就是没有什么表情。但看穿着和谈吐就不是一般人。” “那您......知道每次打款进来的账号信息吗？”我问他。 “这倒没有，咱们这网络不太好，我也从没开过网银那些东西。”我一阵失落。 “对了，”那老板又说：“你可以给我留个你的联系方式，我明天去一趟合作社给你打个详单出来，看能不能有你想要的信息。” 我连连说好，给他留了电话，并叮嘱他一定要联系。 那老板信誓旦旦跟我保证：“你放心，咱们山村里的人最是朴实，一定说到做到。这些年，所有的金额和送货物品，我全在本子上记得清清楚楚。” 说着，就给我翻看他记的手账，上面还真是日期，进账金额，送货物品数量金额，余额，事无巨细，一目了然。 “我一直记着账，就是想着，哪一天再见到那个年轻人，好给他有个交待。他当时还特别嘱咐不让任何人知道，对老人就说是乡镇给的福利，这些年，我都和村上，镇上达成一致了。他一直照顾着孤寡老人的爱心举动。让我万分感动......” 我和黎昕踏上归途。一路上，我都在想，谁去找过我？谁又在这么多年里，一直照顾着姨婆？ 第三十二章 暮然回首(4)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收假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搬进52楼独立办公室里。 工程队的速度还真是兵贵神速，只用了短短十几天，52楼的布局焕然一新。除了新加的几个办公室外，还多了休息厅，健身房，多功能厅。我一直都不知道，原来52楼面积如此之大。 我被分在走廊尽头的一间里，门口的亚克力牌子写着“设计师许念”，让我倍感陌生。 只是这个角落里往哪去都是最远的距离。 远点好，我在心里说，起码不会经常遇到。 小辣椒兴高采烈的来向我邀功，让我看她亲自为我挑选的绿植。 落地窗前一整个花架上，一排排大大小小的植物，生气勃勃。 “你这是让我来52楼养花的吗？”我汗颜。 “你个没良心的，我为了给你挑这些，牺牲了假期，陪顾总和梁总在朱雀花卉市场泡了一个下午......还有，你看啊，你办公室的所有物品，都是我们亲自挑选的。” 我眼睛扫了四周一圈，的确是用心安排的，不似36楼助理室那样由厂家统一配送的桌椅。 只是顾其琛？他怎么会？ “念念，”小辣椒突然一本正经，问：“我一直想问你，你和顾其琛当年是因为什么而分开的？是不是因为家里变故以后他嫌累赘把你抛弃了？还是说他另有新欢？可我怎么总感觉他不像那种人啊？” 我没想过这段过往会被人提及。 那曾经如噩梦一样的记忆。 “汐汐，芳姨本不该在这时向你提如此要求，但是我只有琛儿一个孩子，他外公和他父亲都对他寄予厚望，琛儿他因为你，一再的推迟留学计划，这些你或许都知道......” “如果将来琛儿学有所成，能够好好经营公司，那时他还倾慕于你，芳姨向你保证，绝对不会阻拦你们。但是现在，你必须和他分开，让他心无杂念的离开。” 每每我梦魇中的是什么景象？ “你们家已经败落，你不能做他前程的绊脚石，离开我儿子，你根本配不上他......” “从今往后，别再作任何奢望，你们不是一路人......”梦里的声音凄厉而冰冷。 “林语汐，谢谢你放过我。我现在过得要多快乐，有多快乐！” “林语汐，你不配有人爱有人疼，你是一个背叛着。”梦里，另一个声音肆意而冷漠。 “念念！念念！” 小辣椒在旁边大声喊我名字。 我回过神。 “你不想说就不说，可你别哭啊，我不问就是了！” 我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小辣椒递过纸巾，怜惜道：“你这些年过的该有多么辛苦！我以后再也不问了。不过现在好了，从你遇到姐姐我开始。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身边给你支持。”说着自己先哑了声音。 “哎，”她抽过纸巾吸鼻子，“看来煽情真不适合我。” 滑稽的样子我们都逗笑了。 “不过，你这办公室可真远，我来回一趟都得好几分钟。也不知谁给你安排到这？” “哪有你这么夸张？” 也不想想从1楼到52楼乘电梯一共才用多长时间？ “好了，”她拍拍我的肩膀，说：“姐姐要走了，好好工作，不许愉懒哦！” 小辣椒走后，我瘫进坐椅里，一动也不想动。 我以为自己经历了这么些年，早都学会了坚强为何物。可是我这几天怎么了？怎么会如此的脆弱？ 撑到下午三点，胃开始隐隐作痛，才想起中午错过饭点。 在一楼街拐角老樊家要了一份红豆小米稀饭，店家问我要不要加糖，我摇头，指着一旁调面皮用的汤汁对他说加两勺，他错愕的看我一眼，许是觉得这个姑娘有些奇葩，之后又若无其事的照做了。 餐端上来的时候，我看着一碗香浓滑腻的小米粥发起呆。 我想起小时候喝妈妈煮的小米粥，再配上她自己特制的脆爽萝卜丁，味道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其实，我并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要说含着金钥匙的，那应该是林尚阳，他比我小六岁，他出生以后，父亲的公司已颇具规模。 小时候我和顾其琛经常会吃妈妈煮的饭，她总是熬好粥以后在去学校忙她的事情，临走时嘱咐我和顾其琛放凉一些再喝。 小米粥是我俩最爱喝的东西，有时候我们把萝卜丁吃完，又不会做别的菜时，他就把调面皮用的汤汁倒进碗里，搅拌后咕噜噜地喝起来。 我也学他的样子，刚开始喝的时候呛的眼泪都流了下来，再后来就欲罢不能的爱上了这种酸甜苦辣混在一起的味道。 喝了口粥，没有妈妈的味道，也没有顾其琛的气息。 原来时光改变的不只是人，连儿时那段记忆中的味道都相行渐远。 不由自主的眼睛蒙上了雾气。 “呦！又遇到个和我一样口味的人！” 耳边传进一个张扬的声音。 我抬起头，眼里的泪花只能让我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 低头时，眼泪一颗颗流了下来，跌进了碗里。 我大口的喝起带着眼泪的粥来，似乎尝尽了这酸甜苦辣的滋味，就好似打了疫苗一样，身体的某个地方才不会那么疼痛。 见得不到我回应，那个人拉开对前的椅子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老板，我要一份和这位小姐一模一样的粥。” 声音之大，令整个餐厅的目光都投向了这里。 我喝着粥，安静的掉着眼泪，并不想和他有任何接触。 对面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拽住我胸前的工作牌，不得已我将身体往前倾了倾。 “新界装饰，设计师，许念！许念？” 我抬眼。 他有一张好看的脸，白净的皮肤，如雕刻的五官。一身裁剪适宜的手工西装与这个小餐厅格不入。 有多久不曾在外人面前哭过？ 我以为，眼泪会在过去流尽。短短几天，却如黄河泛滥一般不堪。 被外人这么注视着，多少有些唐突失仪。 专门找了一个角落处入坐的，竟还是被打扰。 我没有多余的心思理会对面的人。付了钱，走了出来。 快到公司楼下时，身后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一辆红色的跑车停在离我一米左右的地方，车窗摇下来，是刚才店里的那个男士。 “稀饭妹，很快我们还会见面的！”他探出头，一脸得意。 调侃味十足的语气配上他那张颠倒众生的脸简直相得益彰。 我瞪了他一眼，他却不以为意。 一脚油门，那辆红色的跑车一溜烟的消失了。 在洗手间补了很长时间的妆，都遮盖不了哭过的痕迹，索性由着去了。 如今同在一个公司，该见的总是要见，该来的谁也挡不住，该记起的如何也忘不掉。 奈何生活总要继续下去，我也确实很喜欢目前的工作。 晚上加了会班，窗外已华灯璀璨。关灯准备离开，才想起U盘还在电脑上。遂借着手机的光亮摸到电脑前拔了U盘。 转身时，对面灯火阑珊。 顾其琛长身挺立，双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 他在明，我在暗，我们的目光就这样交汇在了一起。 我在黑暗的背景下，目光肆无忌惮的在他身上徘徊...... 第三十三章 灯火阑珊(1)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往前走着。 偶尔我们也会在走廊、电梯、员工餐厅里碰见，我对他除了照面晗首以外，再无任何交集。 我们就好像从来都不曾认识，我甚至在他的眼里感觉到明显的漠视，那是种对待空气、盆景之类死物的冷然。 我们就只是上下级关系，没有曾经，也不会有将来。 他永远都在忙，不是被三五个人围着，就是有接不完的电话。 有时候我在想，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哪怕问一句“这些年你过的好吗？”可是对我来说这样的开场白是多么地苍白无力。 新界的业务趋于平稳，之前因怡家的负面问题已得到全部改善。公司新增了一条收房规定，所有的交房验收都由第三方权威机构检测通过方交于业主手中。 这天中午公司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身份尊贵得足已让人满地找下巴。 我正埋首在一堆构思中，小辣椒闯了进来。 “江湖救急！”她虽然说着恳请的话，面上却一幅明显的受嫌弃模样。 “何事？” “顾总那来了位国外刚回来的贵客，照说喝过洋墨水的，不都受了西方人的影响爱喝咖啡的吗？我辛苦泡的蓝山刚端进去，那人连看都没看，就讽刺说这么大个公司连一点带客之道都没有！拐弯抹角的不就是想喝茶吗，好啊，我泡茶就行了，结果他竟然嫌我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你说，明明长着一幅好皮相可人怎么会那么刻薄呢？” 小辣椒恨恨的说完，就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办公桌上，端起桌上我刚煮的玫瑰花茶一顿狂饮。从我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她因激动而泛红的侧脸。 我不禁好笑起来，一身职业套装在身，却做出如此粗鲁的举动。 很少能看到她生气的样子，由此可想那个人是何等的刁难。 “所以呢，来找我是为什么？” 听我这么一问，她立马从桌上下来，一脸谄媚，刚才的气愤难耐完全不见踪影。 我顿时明白她的用意。 “求你了，我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来你这的。36楼那群痴女听到我说公司来了位极品，争着上来展示她们那三角猫的功夫，人家连看都没看就被请出来了。我知道这让你有些为难，但咱也不能让人小瞧了。姨夫生前不是最爱喝你泡的茶吗，你能把他生意场上的客人招待的稳稳妥妥，还打发不了一个小毛贼了？” “想喝茶，为什么不带去名轩？”西安城最好的茶楼。 “你可知道这人是谁？” 我摇头。 “英创刚上任的CEO，全城最大的地产商李博之子—李英杰。御锦宫那60套别墅就是他手下的产业，那可是史无前例的精装别墅啊。大王总曽经为了能接下这个案子差点跑断了腿。这可是人亲自送上门的。” “可......”一想着我要和顾其琛置身于同一个空间里，那种无形的压力会让我窒息。 “我知道，我知道。” 小辣椒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 “你就把他当成空气。当成路上遇到过的千千万万个从身边擦身而过的路人。也许......”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极力组织语言：“也许只有你自己心里面波涛汹涌，别人恐怕早已忘记了过往。你还要止步不前吗？” 她的一句话直戳要害，我的心一阵绞痛。 或许真如她说的那般，活在回忆里不曾前进的就我一个。 “我......好吧！他点明要喝什么?” “只喝绿茶！” 去敲总裁门之前，我带上了黎昕从武夷山带回来的正山小种。 一门之隔，我努力让自己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然后应声推门而入。 迎接我的是梁浩然一抹爱莫能助的尬笑。 我进去，目不斜视径直走入茶几处，两边的真皮沙发里已经各坐着一人，正前方不用抬头就知道是顾其琛，这是距那晚会餐后我和他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他周身的低气压，十米之内我都能感觉到。 左侧这位恐怕就是小辣椒口中的贵客。 我抬头，顾其琛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 当我视线转向左侧时，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映入眼帘。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第三十四章 灯火阑珊(2)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我在心里腹诽，果然很快又见面了！ “稀饭妹，咱们又见面了！”一支修长的手向我伸了过来。 迟疑了一秒，我也伸出手，微笑道：“您好！我叫许念，是新界的设计师，很荣幸今天由我来为您服务，希望能令您满意。”我指了指面前的茶具对他说。 指尖上还残存着刚才渗冷的触感，让我不由想起一种冷血动物。 待梁浩然入坐后，我将一头长卷发在脑后挽成一个髻，遂盘腿席地而坐，庆幸自己今天穿的是条裤阔腿裤。 我从茶几下另拿出一套玻璃茶具，小辣椒刚才特意交代的，十一采购时，顾其琛的办公室里备了几套顶级的茶具。 拆开包装，然后烧水、温杯、洗茶。 注水的时候我将茶壶下倾上提三次，这是泡茶时“凤凰三点头”的讲究，既是主人向宾客点头致意，也能使茶叶和茶水在冲击中上下翻动，茶汤浓度能保持一致。 这些都是小时候为了在父亲面前做个乖乖女而花了大量时间自学的，谁想后来只要父亲在家会客，总是会吩咐我泡壶茶送去书房。 我看到午子仙豪在80度的水温中慢慢舒展开来，隔着玻璃壶一根根的竖立在水中如初绽的兰花。 我做这些的时候，他们似乎并不攀谈。 三个贵胄的男人坐在一起，也不怕冷场。 我只能低下头安静地继续手上的动作。 等待中把刚带进来的正山小种加进一旁温过的紫砂壶里，然后洗茶，再给壶里注入90度的水盖上壶盖。 做完这些后，午子仙豪已经泡的刚刚好。 抬手把玻璃壶的茶汤倒入公道杯，再由公道杯倒进两支品茗杯中。用茶巾沾去品茗杯底部的茶渍放入茶托上送到李英杰的右前方，微笑着用空余的手向他请茶。 然后再以同样的方式把另一杯送至梁浩然的右前方。 就见李英杰颇为满意的点点头，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弯曲在桌面上轻轻的敲打了一下之后，才端起茶杯先嗅了嗅，再将茶汤送入口中。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在他的演绎下竟变得秀色可餐。 果然，气质和身份是成正比的。 不过也有可能是在金钱的雕琢中后天造就的，他说不定就是后者。 品了三口后李英杰将茶杯放回原来的位置。 眼睛看着顾其琛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今日吾应醒，一语梦中人！” 语落，用一种我看不懂的眼神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 我始终让自己保持着微笑。然后有条不紊地把紫砂壶里的茶汤倒出来，静待降温。 “茶虽非名贵，却是清明前至谷雨后10天之中采摘，一芽二叶为准。形似兰花、色翠显毫、香气持久、爽口回甘。许小姐，好茶！” “谢谢，您过奖了！” 我一直不动声色的等待着他的评价，此时得到他的认可，心里面确实松了一口气，许是小辣椒说的，得争回面子。 “确是好茶，泡茶的人更妙！”梁浩然也在一旁应合！ 我对他抱以微笑。 把第二泡的茶汤倒入两只已经见底的杯中。再把紫砂杯递向了我的正前方。 在正山小种水温降到约60度以下，我给里面加入一匙蜂蜜才送到顾其琛面前。 却在对上了顾其琛阴沉的表情时，心明显的漏跳了一拍。 摧毁一个人，有时候无需利器，只要顾其琛这样一个眼神，足以。 第三十五章 灯火阑珊(3)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落荒而逃，逃到一个没有他的地方，看不到，心不疼。余下的，只有想念。 “顾总，您的茶！”那个眼神的影响力就是，让我说出来的话几乎只能自己听到。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忙低头假装整理茶具，手心却已生出细密的汗渍。 “许小姐这样不对哦？怎么可以在客人面前给自己的老板另起炉灶？” 李英杰突如其来的发问，让原本就很安静的空间更加诡异的安静，我几乎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我必然知道这个举动会带给别人猜测，可又想到顾其琛曾经在医院做胃部透视时所受的罪，那场景历历在目。 “绿茶虽好，却不适合脾胃虚寒的人饮用，您既然点明要喝绿茶显然是没什么忌口，所以请您见谅。”我尽量让自己的回答听不出任何破绽。 “哦？看来许小姐下了一番功夫！连老七的胃病都知道。” 李英杰的眉毛因着他说话的语调竟挑起来一个好看的弧度。 我一时错愕，又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句。 这个李公子不只身份尊贵，连说出的话都是咄咄逼人。 “您见笑了！”我对上他探究的目光，从容的答：“这是总助小姐吩咐的，大BOSS的健康是我们一众员工的福祉。” 这样的回答似乎没有破绽，我不禁在心里松了口气。 “可这并不公平，我的胃也常常不舒服！也给我来一杯吧！”不想李大公子却开始胡搅蛮缠，说完还把他手里的空茶杯往我前面推了推。 “刚才要喝绿茶的人，这会谈什么公平？” 低沉冷清的声音响起，那个从我进来到现在一直一言不发的人突然开了口。 而我分明看到了他上翘的嘴角，只一瞬间便隐匿在了空气中。 “那怎么行，好东西要懂得分享！”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李公子已经一把抓过茶壶自己倒了起来，喝了一口还不忘品鉴一番：“茶倒是好茶，就是醇厚了点，果然什么季节就该喝什么茶。就和个人的喜好一样。有人喜欢带刺的玫瑰，有人却独爱空谷百合。” “老七，你的皮夹没换吧？拿出来我看看！”就当我以为李大公子还要继续他的玫瑰百合论时，他的话锋突转。 这次我听仔细了，他叫他老七，顾其琛是老七？ 见顾其琛没有理会，他又转向梁浩然：“老四你知道老七钱包的秘密吧？” “你怎么回个国，就染上八卦的隐疾了！” 这次就连梁浩然竟也没给李英杰好脸色。 我不禁一身冷汗，在心里讲，BOSS呀BOSS，眼前这位可是新界的金主？您二位这么和着起来挤兑他真的好吗？ “我并不觉得我的钱包对你有任何诱惑！”顾其琛冷言呵斥，却仍正襟危坐在那。 “不就是怕人知道钱包里藏了张姑娘的照片吗？话说，如今再也不需要睹物思人了吧？”李英杰无视顾其琛的冷漠，不怕死的还把他翘着的二郞腿颠倒了下，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 不管他们是什么交情，曾经发生过什么样的过往。连我这个外人都听出了李英杰故意撩拨的语气。 顾其琛却并不理会他，难得一幅我当你是空气的心态。 “对了，许小姐，说起来那张照片和你......” 茶也喝了。你没有别的事可忙了吗？” 第三十六章 灯火阑珊(4)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终于，在照片主人身份快揭晓的时候，顾其琛打断了李英杰，语气已经有了明显的不耐烦。 “顾BOSS，我今天主要是来商讨业务的！”李公子立即变脸装无辜。 “业务自有业务部出面，你那如果人才溃缺我不介意推荐！” 冷冷的逐客令。 “呃！好吧，老七既然已经开始撵人，那我也不好再愉快的留下！” 李英杰耸耸肩，说着便起身：“让人知道你是因为恼羞成怒才赶我走的可有失颜面。”说完还很得意的轻哼了一声。 我偷偷地瞄了一眼顾其琛，只见他的面色更加冷俊起来。 看到李英杰起身，我也跟着站了起来。 不曾想他却将身子往我的方向倾斜了45度。“对了，鄙人还有茶艺上的事想和许小姐私下切磋，可否告知你的联系方式？” 虽是耳语，音量却充斥在这个空间的每个角落，所有人都听得见。 他欣长的身躯在我面前涂上了一道阴影，也同时挡住了对面那呵斥的目光。 “这......” 再迟钝，我也知道被无辜的卷进他们剑拔弩张的对弈中. 偷瞄了眼顾其琛越来越阴郁的脸，我开始后悔为什么答应小辣椒来赴这趟浑水。 钱包？照片？ 拜托！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就在如此窘迫时，口袋里传来手机振动的提示，我急忙掏出，显示屏上一个陌生的号码，不假思索直接按下了接听键，然后举着手机一脸歉意的对李英杰和梁浩然说抱歉。 梁用唇语示意我可以出去接电话，我如释重负的逃了出来。 合上门后，深吸了一口气。 此刻才觉得除了身后这扇门之外的空气，都是香甜的。 调整好气息:“喂，……您好！……”话还没出口，那边已经收了线。 屏幕上显示的通话记录为23秒。 尾号3个7的号码，最近接触的案子也没有这么个联系人！正准备回拨过去，一条短信传了进来。 还是刚才那个号码，“别招惹他！”简单的四个字，却让我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我在脑海里努力回忆近期发生过的事情，这明显是三角恋的论调，我发誓，爱情这个东西我很多年都不曾触碰了。 “你在发什么呆？”一只突如其来的手拍在我肩上。 吓得我差点将手里的电话扔出去。 “谁呀？你抢人男朋友了？” 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说话不经过大脑还自带扩音的小辣椒。 还好这里除了我俩，再没了第三个人。 我给了她一记白眼，不予理会她，径直往办公室方向走。 “等等！”小辣椒一把夺过我的手机。 “这个号码怎么这么熟悉，我想想？” “啊…这…这…这是顾总的私人号码！” 就在她短暂的结巴后，一个爆炸性的答案浮出水面。 顾其琛？怎么会是顾其琛呢？ 想想刚刚我还在心里面感谢这个帮我解了围的陌生号码，却在知道是他后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什么意思？他是让我远离那个叫李英杰的人吗？为什么？把我当成什么了？ 我在他心里究竟不堪到了何步？ 第三十七章 一缕微光(1)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黎昕给的那个号码，我曾在无意中播过一次，结果提示为空号。 自从知道这个号码后，我时刻都把手机带在身边，连睡觉的时候都把它放在枕头前。 我总是在想也许某个午夜梦回的时候，电话就会响起，我会在黑夜的掩护下对他诉说心里最柔软的思念。 那组号码已经在我的心尖上长出了藤蔓，在每个夜深人静的晚上滋滋地往外吐着新芽。 可偏偏那个号码再也没有响起过。 明明那个人，他就在那里。 明明几个数字后，就能听到那低沉的声音...... 日子还是一如往昔的按部就班。 一个月了，我和顾其琛不曾正面讲过一句话。 他是真的不屑与我吧！ 这样想过，我已释然。 往事如烟，再深的恩怨情仇已随着时间风清云淡。 还好，还能这样远远地，偶尔看到他，对我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起码重逢后的这一个月，再也没有在睡梦中见过他。 令人高兴的是，在金经理的带领下，业务部经过1个多月的努力终于将铂宫的案子承接了下来。 这也是公司近来最大的一个项目，公司上下都投入到了紧张备战的状态。 工程虽然拿下了，但设计方案却让一众耗费了心神，御锦宫此次的别墅群面对的是奢华的高端住户。 光凭它座落在终南山的半山腰上就不难看出它在整个城市中的地位。 所以但凡有资历的设计师都投在了这个项目上。 可一个星期过去了，成型的设计图纸均被甲方驳了回来，还被严格警告了半个月内再拿不出可行的方案来，设计那部分业务将另请高明。 这可愁坏了设计师们，没日没夜的工作，谁也不敢懈怠。 ...... “念念！你们设计部最近都把办公室当家了吧？” 茶水间里，小辣椒一脸的幸灾乐祸，我真应该拍个视频传给梁浩然。 梁浩然整天在设计师面前讲什么各部门之间，应该团结一致，什么工程部、材料部面对设计师苛责的条件时，要懂得对他们礼让三分。好啊，看看其他部门的嘴脸是什么样的？ “难道你不是在新界拿薪水吗？”我反问她。 “嘿嘿嘿！我这不是为了彰显你们部门工作勤恳嘛！” “你怎么还不下班呢？”我抬着腕表看了一眼，离下班时间已过去了半个小时，平时这妞准点就不见了人影。 “没办法呀！晚点还得陪两位BOSS赴个饭局。” “你不最讨厌这种事了吗？怎么突然性情大变？” 小辣椒在曾经陪前BOSS参加的酒局中，被一个油头满面的老猥琐男揩了油之后，就发誓再也不会参加任何以出卖色相为前提，才能拿到业务的应酬。 但是，如果对方够帅够酷够有型，被揩油的绝对会是别人。咱们的小辣椒是个十足的颜控。 “这人嘛，要会审时度势，能陪我们这两位英俊潇洒又懂得怜香惜玉的男士参加应酬，那是我的殊荣。你是不知道，公司内部觊觎他们就算了，现在整个装修界所有适龄待嫁女青年都开始蠢蠢欲动了！我这是在替大家监视那群魔女们，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你放心，顾其琛我一定会替你盯着的，万一他身边......” “梁......总！” 正在小辣椒激情澎湃地发表着她的见解时，梁浩然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茶水间里，我赶忙出声制止她。 小辣椒硬生生地将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一时间脸憋的通红，嘴里咕噜了一声：“梁总。”便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拘谨的玩起手里的水杯。 有什么情况吗？相亲过后，难道还有别的进展。看来得找个时间好好盘问盘问。 第三十八章 一缕微光(2)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梁浩然看在眼里，微笑着摇了摇头，目光看向我：“你手上还有案子在跟进吗？” “有两个，一个已经快出图了，另一个正在和业主沟通。”我回答。 “要出图的那个尽快结案，另一个转给新人去做。把所有的精力都空下来，投到御锦宫的案子里去。这几天，我物色个助手给你，减轻一下你的工作量。” “啊？”对于梁浩然的话，我有些惊讶。 “御锦宫？我的资历不够吧，我本身就是一个新人，要学的东西太多了。别墅我根本没接触过，可能会做不好。” “对自己有点信心，我很看好你。有不懂的，随时可以找我，这是所有的资料。” 梁浩然将他手里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递给我。 “对了，我再给你一点个人的建议，”他清清嗓子，对我道：“能在那里安家的人除了非富即贵，还有一点是必需能彰显出自身的与众不同。而中国几千年的历史文化堆积之中，唯有宫廷皇家是普通人窥视不到的神秘。相信我，有钱人的眼里都是唯我独尊的，差别只在于有的锋芒内敛、有的外放张扬罢了。加油!” 这又是什么论调？ 难道就是俗语讲的，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 晚上，做完最后一张图，松开鼠标，让程序自己运算。 端起咖啡杯起身往茶水间去，远远看着总裁办公室亮着灯。 腕上的表，时针指向了十一点。 是他还在吗？ 那微亮的灯光，在这个漆黑的办公区域里驻然亮着，像是给我心底撑过一丝小小的温暖，我自私的想，这算是一种守候吧。 给自己冲了杯浓咖啡提神，返回的时候脚步竟鬼使神差的往那个方向移走。 厚重的地毯将我的脚步声尽数吞没，四周静的唯有我的呼吸声。 门半掩着，原本只是想偷偷看一眼的，门却在我不小心的触碰下开的更大，这下想假装也不行了，只能硬着头皮敲门。 等了许久都没有回音，我提着胆子探了进去。 昏暗的灯光下，顾其琛半倚在深咖色的沙发里似乎睡着了，领带随意的从灰色的暗格衬衣上松了下来，不符白日里的一丝不苟。眼睛轻阖，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许是睡梦中有不安的事情，眉心紧蹙着。 我静静地看着这张在梦里梦了无数回的脸，有多久没有这样看他了？即使在同一个公司，却只能在远处偷偷的观望。 那个再也不必用照片来思念的身影，他此刻就在我伸手可触的地方。 好想为他抚平眉心的那抹不安，好想告诉他这两千九百多个日日夜夜来对他的思念，可我有什么资格。 把暖气稍微调高了一些，拿过一旁的西装小心的盖在他身上。 惦起脚尖转身离开。却未料到手腕被突如其来的力量拽住，接着身体往下一沉，撞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里。 “啊！”我惊呼出声，立刻脑洞大开想到了恐怖片中惊悚的画面。 可等了许久，周遭再没任何响动，只有粗重的呼吸从头顶传来，待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半跪的偎在顾其琛的怀里，右手臂被他拽在手里。 我试着挣脱起身却被抓的更紧。 “其琛?”我小心翼翼喊他名字。天知道我是花了多大勇气才能叫出声来。 “别走！留下来陪我！” 第三十九章 一缕微光(3)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他似用了全力，痛苦呻.吟。 这一声似梦呓的呢喃，我的心跟着狠狠地揪了起来，我知道他并未清醒，这是在梦境中的轻唤吧？ 那会是什么样的场景？那里面又都有着什么样的人？ “其琛？其琛？”我唤他，却无法将他叫醒。 借着灯光，我看清他的额头不知何时爬满了细细密密的汗，一股浓重的酒味扑鼻而来。 恍然记起下午小辣椒说要陪他和梁浩然去应酬，也许是饭局上喝的，可为什么又要喝成这个样子，胃不会难受吗？ 看那逐渐蹙成川自的眉，很好的诠释了他此刻的状态。 怡家被收购后，这间办公室被他多改出了一间起居室，小辣椒告诉过我，他几乎在这里安了家。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扶到床上，我已满头汗。 给他脱掉鞋，掖好被角。 起身进盥洗室拧了条热毛巾替擦去他脸颊上的汗渍。 那微微敞开的衬衣领下，胸膛规律的起伏着，肌理分明。 颈肩一根细细的银链，尾端延伸进了领口里，窥探不出是什么东西。 也许是擦拭后躺着舒服了一些，借着盥洗室里透出微亮的光，我看到他慢慢展开的眉心，竟似个小孩子般弩了唇角。 其实眉眼舒展开时的他看起来是极其英俊的，浓浓的眉毛，高挺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嘴唇，还有那深邃的双眼，美的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还有他的笑，眉眼弯弯，温暖又治愈。只是我再也没有见到过。 就这么一瞬，我移不开了眼睛。 我在心里贪婪的给自己寻找留下来的借口，喝醉酒的人需要被人照顾，比如会呕吐、又比如会口渴。 当感性最终战胜了理智，我在墙角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然而床上的人，除了翻过几次身之外，并没有像电视上演的那些个醉汉们该有的表现。 直到凌晨五点钟，微弱的闹钟铃声将我惊醒，我撑起来，伸展了一下麻木的躯体，深深看了床上人一眼，带上门，不舍的离开。 即使偷来的时光再美好，期限已到。 十一月初的早晨气温渐凉，天将亮未亮，整个城市还未全部苏醒。街道却已经被环卫工人清扫的干干净净，小商贩们穿梭于城中的大街小巷。 崭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回家补了两个多小时的觉，洗漱后镜子里的人黑眼圈极重，化了个淡妆，才打车赶往公司。 电脑已将昨晚绘制的图渲染好，检查没问题后打印，拿着方案去找梁浩然。 “梁总，设计方案已经做出来了，请您过目，如没什么问题，下午我就约业主订案了！” “好，你先放桌上，我看完给你意见！” 我走进了一点把文件放在办公桌上，这才看到梁身后沙发里的顾其琛，一身崭新的灰色西装，妥帖的白衬衣，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身上没有一丝宿醉的痕迹。 我放低了语气，问了声：“顾总早！” 如我所料，没人回应。 “许念你昨晚是不是加班到深夜？” 梁浩然端着咖啡杯好奇的打量我，随手把杯子递给我，又回过身端另外两杯，其中一杯递给顾其琛。 呃？这是什么问题？ 设计部加班是常事，即使梁浩然昨天法外开恩让大家提早下班回去休息，也还是有几个同事将手头的事做完了才走的。 我确实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但也不至于会被他问起。难到？ 第四十章 一缕微光(4)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他的问题以及那探究的目光让我颇有些做贼心虚。 我下意识的抬手拢拢额前的发，已缓尴尬。 “其琛昨晚不是回来了吗？怎么你们没碰到？” 梁浩然略微疑惑地对着我抬抬下巴，眼睛最后落在了顾其琛身上。 一句问，话轻而易举地囊括了两个人。 “那......？我昨晚回去的比较早！”我心虚回答。 “哦！是吗？可是我查过门禁系统，你好像是凌晨五点多才刷卡离开的，难道是出故障了？我得找技术部去检测下！” 这下真的是糗大了，我终于尝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个......”我继续装傻。“是我加班时不小心睡着了，......门禁应该没有坏！”我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梁浩然，又偷瞄了眼沙发上的那个人。 阳光透过百叶窗刚好照在他旁边的茶几上，柔柔的光线洒在他的脸上，脸部肌肤在阳光的投射中异样的光彩。 恍惚中我似乎看到他牵动了下嘴角，再看的时候仍是那张冷毅的侧脸，整个人始终如一尊雕塑一般坐在那里。莫非是我的错觉？ “你每次加班这么晚，男朋友不抱怨吗？我听许助说，你们很相爱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男朋友？ 我不解的看他。 须臾间，想起来，小辣椒和他相亲的那次，那妮子似乎给梁浩然说过，我已有了男朋友，并且马上就要结婚，让他死了这条心。这...... 这次，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该怎么跟他解释，还要当着顾其琛的面？ 是将谎言继续下去？还是告诉他，小辣椒只是和他开了个玩笑？前者此地无银三百两，后者出卖朋友，怎样，对我都不利。 “你别紧张，我没有任何想窥探你隐私的想法。” 该怎么回答他？我看了眼顾其琛，他的脸色又暗淡了几分。 遂嘴巴快于大脑，脱口而出：“梁总您情报有误！” 这样的澄清是我始料未及的，我能感觉自己脸上染了一片绯红！ “哦！原来如此！”梁浩然似恍然大悟一番，盯着我的眼睛似笑非笑：“这下，有人该夜不能寐了！”他顿了顿又说道：“再这么晚下班就跟我报备，深夜加班得按三倍薪酬算，别真成了被资本家剥削的对象！”这话虽是对着我说的，他的眼睛却瞄着顾其琛。 “好。我知道了！梁总没有什么别的吩咐，我先出去忙了！” “去吧！还有，御锦宫的案子加紧进度。” “好的！我尽量！”我扬了扬手里的咖啡，“谢了！” 下午约业主沟通，他们对我的设计很满意，还一再允诺亲朋好友新房的装修也一定会介绍给公司。 值得一提的是，这几个客户竟还是上次来闹事的杨姐介绍来的。没想到，我和她竟成了忘年之交。 我看着他们脸上那种满足的笑容，心也跟着温暖。 这就是我当初学设计的原因，我想一点一滴把温馨堆积起来，那样就像是我自己也亲身经历了一般，而那正是我所渴望的家的温暖！ 第四十一章 阳阳归来(1)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梁浩然言出必行，给我找了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当助手。 那姑娘大眼睛，长头发，小小的身材，小小的年纪。专业能力挺强，一点就通，做事认真不多话。性格招人喜欢。名字叫袁梦，梦幻而浪漫。走哪都念念姐长念念姐短的，让我觉得人不服老是不行的，尽管我还在26岁的小尾巴上。 接下来一个多星......《等你音讯全无》第四十一章 阳阳归来(1)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二章 阳阳归来(2)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看着他那张还没蜕变的娃娃脸，即使外表再怎么坚强，仍然掩饰不了心底的那抹痛楚。那时刚成年的我都无法接受那样的打击，在那个尚幼的孩童心里会留下怎样的伤痕？ 许诺我们都在他身边，是怕再一次失去吧？ 该说我们是幸还是不幸呢？幸？双亲遭受了那样的变故；不幸？身边却总有贵人相助！ ......《等你音讯全无》第四十二章 阳阳归来(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三章 阳阳归来(3)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晕睡中，似乎有个长着白色翅膀的身影在我身边盘旋。 原来是天使啊。 “你有什么愿望吗？”它挥着翅膀。 “我能让爸妈回来吗？”我竟然对它提了一个无比幼稚的条件。真是傻到家了。 果然，它用稚嫩的声音回答我......《等你音讯全无》第四十三章 阳阳归来(3)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四章 阳阳归来(4)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他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我本能的“嗯？”了一声。 “男朋友？还是情人？”那讥诮与不屑仿佛从他鼻息中喷薄出来一样,那审判般的眸光中带着凄厉：“让我猜猜，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顾......《等你音讯全无》第四十四章 阳阳归来(4)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五章 神秘贵客(1)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又一周过去，早早下班回到家，阳阳在厨房忙碌，我用眼光搜寻了一圈，哪来的神密贵客？恐怕又是那小子用来骗我的把戏。 正准备去质问他。门铃响了。 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那个消失了两个星期的人，我一时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心想莫非他就是阳阳口中的贵客，确实够金贵。 ......《等你音讯全无》第四十五章 神秘贵客(1)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六章 神秘贵客(2)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哥，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餐进到一半，阳阳突然对顾朝辰说到，态度谦逊诚恳。 我有些莫名其妙，心想你能有什么事情可以拜托他的。面上却不好将他打断，只能端起酒杯轻啜了一口。 “你说！”顾其琛平稳的回答，没有任何迟疑。 ......《等你音讯全无》第四十六章 神秘贵客(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七章 神秘贵客(3)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他那张充满戾气的脸在我面前放大。我想开口否认，可是嘴巴似被胶水黏住，看着那往外渗血的手，心像是被一万个针扎过的疼。 “你喝多了！”除了酒醉我想不出还有任何理由。 “许念！”他哑了声音，那双眼睛在黑夜中格外的犀利。 ......《等你音讯全无》第四十七章 神秘贵客(3)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八章 神秘贵客(4)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姐，琛哥是不是在追求你？” 什么？我心头一震。 惊慌失措的对上他好奇的目光，慌乱的问：“你为什么这么问？” 阳阳戏谑般笑道：“没什么，只是看他对你这么上心，眼睛恨不得长在你身上。你走哪他盯到哪，一......《等你音讯全无》第四十八章 神秘贵客(4)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九章 一场意外(1)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又回到了一个人生活的状态。看着这个不大的房子，东西填的再多却还是觉得很空，因为缺少人气，因为缺少温暖，即使暖气萦绕，仍有一丝冰凉。我想我比谁都渴望家人的温暖。 “下面插播一则新闻，东方航空由咸城国际机场飞往美国洛杉矶的UG382次航班在XX地方坠落，目前还不知道伤亡情况......《等你音讯全无》第四十九章 一场意外(1)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章 一场意外(2)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詹姆斯，班机的情况怎么样了？” 顾其琛问完，詹姆斯并没马上做答，而是用一种很深邃的眼光从我身上掠过，拉着顾其琛走去了一边。 “琛，很遗憾的告诉你......我们预想的还要严重，从目前......，几乎没有生命迹象......而且黄金......《等你音讯全无》第五十章 一场意外(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一章 一场意外(3)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我被遗弃了，这个世界直到此刻，真真正正的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以前我也会抱怨，抱怨爸爸以那样惨烈的方式离开我们。怨恨那个至今还逍遥法外的肇事者。可是爸爸妈妈离开了，我还有阳阳，至少我们姐弟还可以相依为命，即使他远在大洋彼岸，可我知道他是健健康康地活在这个世界上。而如今，连这种寄托的思......《等你音讯全无》第五十一章 一场意外(3)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二章 一场意外(4)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从小镇返回的路上顾其琛就致电了詹姆斯，那头一再确认登机的名单上确实有阳阳的名字。但对于找不到阳阳也给不出确切的答复，只是保证随时跟进，一有别的情况立刻联络顾其琛。 还有一种最坏的可能，就是阳阳已经尸骨无存，但谁也不会将这种猜测说出来...... 再回到酒店，已经是夜幕拉下来的时候。 ......《等你音讯全无》第五十二章 一场意外(4)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三章 彼此靠近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头一次在异国他乡的天空下团聚，尤其又是在这样的劫后余生之后。 机场附近的餐厅里，大家围坐在一张桌旁，气氛显得格外的温馨。 舅妈得了空，终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顾其琛的身上。 年龄多大？什么职业？是不是单身？家里几口人？就差直接当面核算八字了。 舅......《等你音讯全无》第五十三章 彼此靠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四章 非你莫属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生活回到正轨。 值得庆幸的是顾其琛终于不再冷着张脸对我视而不见了，用小辣椒的话说这就是因祸得福。 他偶尔会打电话约我一起吃饭，心血来潮的时候还会一起看场电影，甚者带我参加他那个圈子的聚会。可除了这些却再无逾越。 我们之间这样到底算什么，我说不清。 ......《等你音讯全无》第五十四章 非你莫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五章 就亲一下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恋爱中的人是不是都这样？生活中硬生生挤进了一个人，他会注意你的起居、在意你的冷暖。然后你会一点一点的习惯他，直到毫无保留的依赖他。 自从那晚相互表明心意后，我和顾其琛就成了这样的状态。 除了工作，不对，是除了睡觉，几乎形影不离。我从没想到他会是这般粘人。 【......《等你音讯全无》第五十五章 就亲一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六章 一切有我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等我再次醒来时，顾其琛已不在枕边。我的心头竟有些怅然若失。 “醒了？” 我才发现他并未远离，就坐在床边的小塌上翻着资料，衣衫利落，眉目清明。 “头还疼不疼？”他低沉的声音，总是让人听不够。 ......《等你音讯全无》第五十六章 一切有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七章 如得珍宝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周一去了趟新开的工地再回到公司，听到了曲江店面整体辞职，而顾其琛将全部将其开除的消息。曲江店里，现在已关闭歇业。 原来是顾其琛大力整治曲江店面，让下面的人叫苦不迭。可单就这样，也不至于全体30多个人员一起辞职啊，这跟罢工有什么区别？ 大家议论纷纷，有的说顾总铁血手腕，不......《等你音讯全无》第五十七章 如得珍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八章 势在必得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城西西咸新区建设已到了白热化阶段，各个装修公司都已经在暗中布局，卯足劲争夺新区的华碧园项目。 这天，会议又一次讨论了华碧园全期精装房的项目方案。 “华碧园是由嘉华地产承接的惠民项目，一共13万6千套住房，分为5个大型社区，面向的是城中村回迁房、大众群体，以及......《等你音讯全无》第五十八章 势在必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九章 我相信他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既然你不想听这些，那我们来说你和他的事。” “你了解他吗？” “你可知道，这八年，他都经历过什么？他又知道，你是怎么过的？” “如果他爱你，即使你犯下天大的错误，他都不可能......《等你音讯全无》第五十九章 我相信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章 笑着爱你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生病耽误了两天，再回到组里，别人都已完稿。只有不到十二个小时了。可怕的是我竟一丝头绪都没有，根本无从下手，只能对着电脑发呆。 “小念念，病好啦？”谄媚逢迎的声音。 不用抬头，我都知道是小辣椒那丫无疑了。 她总是那么闲，也不知道顾其琛是......《等你音讯全无》第六十章 笑着爱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一章 感于危机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我和他相携着走进西餐厅时，餐厅里正放着肖邦的夜曲，舒缓悠长的钢琴旋律一点一点娓娓道来，如情人的手抚过脸庞，让人心里平和安宁。 餐上来时，顾其琛将自己面前那份牛排细心切好，然后俯过身摆在我面前，将我的那份又捞回他面前。 “我自己可以来的！”我嗔怪道......《等你音讯全无》第六十一章 感于危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二章 平安勿念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凌晨五点钟，熬了一个通宵，总算拿出一份令自己满意的设计出来。 算算时间，他应该快要落地了，11个小时，我便和他隔了整整8183.5公里。 还有不到四个钟头，将有一场硬杖要打。我从办公桌柜子里拿了条薄毯出来，在办公室的小塌上蜷缩着补上一觉，很快便沉沉睡去。 ......《等你音讯全无》第六十二章 平安勿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三章 成立专案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老爷子是在第二天的早上转醒的，精神头不错，不疼不吭，眉头都不皱一下。连医生都称赞他的坚强意志。 “爷爷，您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吓唬大家了！” “你们这些不孝的子孙呐，从不关心留守老人。这下，都知道害怕了吧？” 爷爷......《等你音讯全无》第六十三章 成立专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四章 全力以赴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几个女生第一次因一件案子聚在一起，气氛倒异常的融洽，颇有些回到大学宿舍生活的意味。当晚就你一言我一语笑闹着，聊在深夜。 第二天，全是一副睡眼惺忪，眼睑下青黑一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异常勤奋，彻夜赶工了。 “早！”梁浩然精神抖擞，满面英气。 ......《等你音讯全无》第六十四章 全力以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五章 准备好了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第二天一早，早餐过后，梁悄悄站在我身后。“你师兄已找到，乐意帮忙。一切紧张有序。” 这画风，颇有些港台警匪片里，上线下线接头的意味。 昨天，梁浩然对众人的批斗，再加上早早令大家回房养精蓄锐，看样子，精神都还不错。 一番点醒，设计有了新......《等你音讯全无》第六十五章 准备好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六 新界中标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嘉华地产总部大楼会议室外，平日基本只闻其名从不见其人的业内大佬们，全因一个项目汇聚在这里。虽表面一片祥和，实则暗流涌动。 当然，我们也遇到了那两位哼哈二将。隔着人群都能感受到那迸射过来摄人的眼神。 十点整，参标的公司各派代表抽号，用来阐述自己公司竞标理念的前后顺序。 ......《等你音讯全无》第六十六 新界中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七章 我表白了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一直到坐进电梯里，金经理都还一脸不可置信。“我们是真的将项目拿下了吧？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上百亿的项目，就这样被我们囊括其中了？” 而全程参与的小辣椒，直到现在才如梦初醒。“所以你们一直都在暗度陈仓，声东击西？” ......《等你音讯全无》第六十七章 我表白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八章 一束玫瑰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尽管我和小辣椒做了万全的心里建设，但在迈入迈科商业大楼的时候，还是被眼前的阵势摄住了。 从电动门一直到门禁，再延伸至电梯口，贝联珠贯的花篮簇拥在两旁。上面的贺词条上无不例外写着同一个名字。 “祝贺新界中标华碧园” “喜贺新......《等你音讯全无》第六十八章 一束玫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九章 隐藏的爱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到了他办公室，他去取资料时，我在沙发上坐下，闲来无事，四周张望，他的办公室里，倒是如平时无样。外面像个战场，他这清静无疑。 只一个斜睨，突然看到了茶几下，一簇黄灿灿的花束，被精心的包裹着。露出一点点小小的头来，像一只只小小的黄蝴蝶。卡片面清清楚楚的写着，Imissyouqi ......《等你音讯全无》第六十九章 隐藏的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章 庆功宴上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他也早已换了一身行头，黑色的剪裁西装，得体又庄重。如果说早上的他在会议室的灯光下流光溢彩；那么此刻的他在大舞台上王者尽显。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成熟男人的睿智。 他从主持人手中接过话筒，在台上从容的表达着感谢；陈述着规划；追光灯在他头顶打下一层层光晕，那低沉如陈酿美酒的声线从宴会厅的周四......《等你音讯全无》第七十章 庆功宴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一章 长安郡里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怪不得会觉得冷呢？ 妖孽似的一张脸上，那双桃花眼里似笑非笑，偏偏这样的人穿一身雪白的西装，竟出其的俊美。但我觉对不会夸赞他是白马王子！ “建筑设计院土木工程系最年轻的教授，杨毅哲。曾经的一项成果，获得过国家级的奖项！顾其琛真是好手段，给自己挖了一个这么大的情......《等你音讯全无》第七十一章 长安郡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二章 一枚戒指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在温暖的房间里苏醒时，窗外已旭日东升，南湖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淋淋。在曲江新区寸土寸金的闹市地界上，这里却静如世外桃源。 原来，那个曾经被我调侃人傻钱多的房子主人，正是顾其琛！ 想到这，我不禁笑出声来。 “醒来了不起床，躺在那傻笑什么？” ......《等你音讯全无》第七十二章 一枚戒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三章 老婆大人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回到公司，我没好气的从口袋里将那盒东西拿出来，接了杯温水，递给小辣椒。 丫的屁颠屁颠的向我谄媚，说以后一定为我上刀山下火海，救我于危难之中义不容辞。 “我谢谢你啊！”我看着她那张狗腿的脸就来气，想到刚才那位大姐淬了毒的眼神，立马寒从脚生。 ......《等你音讯全无》第七十三章 老婆大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四章 同病相怜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小辣椒在长安郡里躲了已有三天，情绪逐渐好转。但仍旧不愿离去，也不肯消假回去上班。原因竟然是李嫂的一日三餐让她割舍不下。吵闹着让我多收留她几日。 这让我汗颜，比起心里面承受的委屈，她想在这里住多久都没问题，反正四层上下10几间房，她想住在哪都行。有她在身边与我说上一两句话，我才不至于......《等你音讯全无》第七十四章 同病相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五章 笑着遗忘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两天后的周六，西伯利亚寒流袭来。西京城内大雪纷沓而至。一夜之间，银装素裹。 朋友圈里，更是极致的晒着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气温从零上5度降至零下11度。我和小辣椒坐在一楼暖和的壁炉前，吃着李嫂准备的西式早餐，喝着冒着热气的牛奶。窗外雪花飞扬，我们心之向往。 ......《等你音讯全无》第七十五章 笑着遗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六章 车祸真相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城南看守所审讯室中，与我和黎昕一桌之隔，带着手铐倚在位子上的那个人，我认识。就是几个月前MUSE酒吧里被我砸破脑袋的威爷。 只是我万没有想到，他，就是当年致母亲车祸身亡的肇事司机。 “威强，我今天来，是想与你核实几件事情！希望你全力配合。”黎昕神......《等你音讯全无》第七十六章 车祸真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七章 别生气了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等我真正平复下来的时候，眼睛已肿起成了一条缝。 直起身子时，眼前一片灰天暗地，我直直往前栽下去，黎昕眼疾手快的将我扶住，我的下巴狠狠嗑在了他肩头。 “对不起。”我朝他道歉。 只这么一恍惚，我看到了那个，站在梧桐树下，消失了尽一月有余的......《等你音讯全无》第七十七章 别生气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八章 疼你入骨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顾其琛的腿伤远比我表面看到的还严重。 凌晨时分，我在迷糊中感觉到他侧着身的肩膀颤悠悠的起伏着，起初我根本没在意，后来才想到他这是不是要起来去卫生间不方便？一个灵醒间，我睁开眼拧亮了一侧的灯。 他半个身子隐匿在床被中，眉心紧蹙，牙关锁死，全身肌肉绷起。 ......《等你音讯全无》第七十八章 疼你入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九章 一团迷雾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顾其琛的手术由院长亲自安排，王璟毓和几个科室的全威执刀，进行的很顺利。 其实也就是一个很小的手术，对他们这些身经百战的医生来说，跟吃了一顿便饭一般简直。似乎也只有我一个人提心吊胆着。 他被推回病房的时候，竟还能与我谈笑风声。 “不疼吗？......《等你音讯全无》第七十九章 一团迷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章 我很清醒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收假后，我和黎昕去了趟看守所，得到的消息和黎昕知道的并无差别，那个和威强互鸥的人也被打成重度昏迷，什么时候醒来都是个未知数，他的身上没有任何值得考究的地方。所有的线索到此戛然而止。 只好安心回公司上班，至于后续的事情，我也没那么大的通天本事，就交给警方和黎昕。 如果顾其......《等你音讯全无》第八十章 我很清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一章 未知女友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最终，两人谁也没再睡懒觉。 一个电话，顾其琛就并叫了起来。 “乖乖在家呆着，我得去一趟上海，很快就回来！”他俯下身在我额头印上一吻。 就匆忙带着小强离开了。 刚刚还有温度的床铺，一下子变得冰冷。 我怎么也没想到......《等你音讯全无》第八十一章 未知女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二章 他要订婚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由于之前走的急，将笔记本电脑落在了长安郡里，但如果我就这样回去，会不会让人认为我还意有所图？ 先同李嫂通了个电话，确定顾其琛不在长安郡，也不知何时归回时，才悄悄潜伏回去。 电脑是找着了，但一到四楼上下翻了遍，也没找到之前背过的双肩包，里面有支要用的U盘也一并消失了，问李......《等你音讯全无》第八十二章 他要订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三章 赴鸿门宴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我在混混恶恶中过了几天，每天小辣椒和肖婷会变着法的陪在我身边，似乎就怕我一时有什么想不开的做出令她们追悔莫及的事。能得她二人的友谊，我已别无所求。 至于辞职，梁浩然说因为前期的工程，我也经他同意想好了两全之策。 但辞呈到了总经办那边就石沉大海。 问了几次小辣......《等你音讯全无》第八十三章 赴鸿门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四章 酒吧买醉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在路边挑了一家陌生的‘蓝月光’进去，此刻我需要稍微放纵一下，一下下就好。 绕过一个屏风才走进主厅，与外面冰天雪地相比，此处春意盎然。 迷离的灯光，煽情的音乐，还有那些摇曳的身姿，真是一个纵情的好地方，即使在这里嬉笑怒骂，都不会引人侧目。 ......《等你音讯全无》第八十四章 酒吧买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五章 一出闹剧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我以为这几日所有的一切都会是一场梦境，当我醒来时他仍在我身边，告诉我，他不曾离开，我也不曾失去。 然而这才是我不切实际的梦而已。 我是清醒了，但目之所及，空无一人。 躺在酒店大床上，嗓子干涸，头痛欲裂。 还好，床头柜上有杯水，也不顾凉不凉一口气将......《等你音讯全无》第八十五章 一出闹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六章 向西而行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翌日一早，我便早早的去了趟户外用品店，冲锋衣、护目镜、登山鞋、背包......以及购买路上所需的各项物品。 整理好这一切后，第二天六点，我给那三个人每人发去一条微信。 【进藏半个月，等我回来】 然后坐上了胡须叔，江湖艺名胡三爷的车。 那三人的回信已纷沓而至。 ......《等你音讯全无》第八十六章 向西而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七章 瞬息万变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再次回到兰桂苑已经是元月末尾，索性最多再上四五天的班，就到了放春节假期的时侯。 回想起冰天雪地中三跪九叩磕长头的朝圣信徒，自己的哀思就是矫情中的无病呻吟罢了！西行之旅，我真的已经在那种旷野的地域里重生。 所以，当销假上班后同事们偶尔投来同情怜悯的眼神时，我总是自信从容的......《等你音讯全无》第八十七章 瞬息万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八章 他在哪里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两天了，我只机械的重复做着同一件事，就是不停打电话，发微信。 电话一直通着，微信发送畅通无阻，却全都石沉大海。 “小辣椒！小辣椒！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打了几百个电话，发了上千条短信，他一定是伤心了，他再也不想理我了，对不对？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伏在......《等你音讯全无》第八十八章 他在哪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九章 去领证吧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大门没有像我想的落了锁，一推而开。 我从玄关中走进，按亮了大厅所有的灯，一楼顿时光亮异常。 视线打开，扑面而来的熟悉感，一切的陈设，竟如八年之前一模一样，画框的位置，沙发的方向，每一样鲜活依旧。就像它早已在等待着归来的主人。 我的眼里已盈满泪水，抬步跑向三楼......《等你音讯全无》第八十九章 去领证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章 良辰吉日，宜嫁娶（修改请回看）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我和顾其琛两人谁也没想到，收了假后会是如此忙碌。 连情人节都没顾上过，顾其琛便跑去了沪市，着手处理远达的善后工作。 直到16号的夜里，我被一阵冷气惊醒。 他清清亮亮的眸子映在我眼前，身上还带着屋外的寒气。 “你回来了？”我......《等你音讯全无》第九十章 良辰吉日，宜嫁娶（修改请回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一章 真相残酷无比 （修改请回看）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第九十一章等你音讯全无 下午时分，从工地赶回来，还没过安检口，便被一名西装革履带眼镜的陌生男士拦在一楼大厅。 “请问是许小姐吗？”他态度客气但疏离。 “是！”我回答。 “我的当事人，想见......《等你音讯全无》第九十一章 真相残酷无比 （修改请回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二章 相忘于江湖（修改请回看）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我手里拽着的是那个叫邱成的律师给的U盘，如一个烫手山芋，将我的掌心灼烧；又像根针似得扎在我的心间上。 我无处可去。 不敢回公司，不敢回长安郡里。 我怕手中的这个小盒子里，会跑出来一只魔鬼，将我之前所有的好情绪遗失殆尽。而我又更想知道，或者说是用一个有力的证据......《等你音讯全无》第九十二章 相忘于江湖（修改请回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三章 等你音讯全无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小辣椒比我还要着急，一个劲围着说话的护士追问。 “没什么事，梅医生只是找许念嘱咐几句话！”护士小姐如是说。 “别担心了，你看我身强体壮的，像头牛一样。”我安慰着她，自己心里却......《等你音讯全无》第九十三章 等你音讯全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四章 终章（1）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小辣椒和梁浩然正式恋爱了，然后走向了婚礼殿堂。 肖婷和黎昕因一起诉讼结缘，似乎也开始有所发展，倒了了我之前的一段心愿。 亦凡的工作室如火如荼的开展着，好像又添了几笔不小的业务，再也不会抱怨被老板压榨，做苦逼的上班族。 所有的事，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等你音讯全无》第九十四章 终章（1）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五章 终章（2）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送走他们后，我的心又空荡下来。常常看着岗瓦山上日出，日落，云朵翻腾，彩霞追逐。想着阳阳临走时的话语，经常会发呆到很久...... “姐，该放下的就放下吧！顾顾他需要爸爸，父爱对一个孩童的成长至关重要。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等你音讯全无》第九十五章 终章（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六章 番外顾其琛（1）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如果，非要给我那段荒诞，叛逆，无聊的年少岁月，找一抹亮色。 那所有的快乐，便是那个叫林语汐的小丫头。 那一天，临街学校的一群小混混又过来挑衅了。 我记得带头的那个，他爷爷是外公公司的理事，还是那个烂到掉牙的借口：“你父亲是个吃软饭......《等你音讯全无》第九十六章 番外顾其琛（1）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七章 番外顾其琛（2）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我是落慌而逃去的伦敦。 小汐过生日之前的一段时间，我大概知道了些母亲的私事，尽管我知道她和父亲早已名存实亡。但我的心脏还是受到了重创。 所以当那丫头再将我捧出来的真心弃如敝履时。 我只想逃离这个有些丑陋的地方。 那个学校是这之前申请好了的，我原本......《等你音讯全无》第九十七章 番外顾其琛（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八章 番外顾其琛（3）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我在病床前陪了老顾几天，是不是因为人在生病中总是变的脆弱？ 老顾开始对我和颜悦色，他讲我小时候的事，讲打我的事，讲和母亲的相遇，他确实带着目的和母亲走到一起。 因为小时候尝过穷的滋味，穷是这世界上最为无力的东西。所以他想改变，竭尽全力的改变。 对我的严厉，通......《等你音讯全无》第九十八章 番外顾其琛（3）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九章 番外之小甜蜜 - 等你音讯全无 - 小戚公子 关于重逢 这是她走后的第1310天。 2016年3月26日那天许敏进来汇报工作时闪烁其辞，欲言又止。我未置可否。 最后她离开前告诉我说：“她今天走，不让任何人送。” 我愣了短暂的几秒，才平静的回答道：“好！知道......《等你音讯全无》第九十九章 番外之小甜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