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第一节大唐官府 天下共分为四州,曰东胜神州,曰西牛贺洲,曰南瞻部洲,曰北俱芦洲。东胜神洲居生奇兽灵仙,汲日月精华,敬天地礼法,心爽气平;西牛贺洲多隐仙庭道馆,习阴阳之术,养气潜灵人人固寿;北俱芦洲为蛮族所踞,多生凶禽猛兽,异常凶险;而南瞻部洲独为人世红尘之所,亦为人、魔、仙三族混居之地。 南瞻部洲有座大城,唤做建邺,建邺城往东行约百里的地方,是一片蔚蓝色的大海,此海因为在大陆的东边,所以叫东海,东海之大,一望无际,有诗为证:朐山压海口,永望来禅宫。元气运相合,太阳生其中!传说,在海底住着水族,当然,没人见过,无法确定真假。可是,住在海边的渔民却坚持相信水族的存在。靠海吃海,大海养育着无数的渔民,也吞噬着无数的渔民,一代又一代的人类就这样生活下来了。总而言之,渔民对大海有种极其矛盾复杂的情感。 在无数的小渔村里面,崇明村绝对是最普通的一个。风大是崇明村里面最普通的一个渔民,古铜色的皮肤,黝黑的眼眸,满脸的皱纹,天气好了出去打鱼,天气不好在家补网,偶尔也去镇上喝个小酒,再多一点闲钱,就赌俩把,当然输多赢少。也有儿子,今年16岁了,可惜老婆死的早。日子过得还算紧凑。风大的儿子,叫风小尘,名字是风大特意带了俩条大鱼让镇上的私塾先生起的名字!可见风大对儿子的期望,希望他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可惜!可惜!风小尘对上私塾,读圣贤书,考取功名、没有任何兴趣,反而对舞刀弄枪感兴趣,枉费风大节省酒钱、赌钱,供他读书。为此,风大没少打他的儿子,时间一长,风大也死心了,在“儿子不是读书那块料”的想法下也就渐渐地放弃了,所幸,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风小尘8岁就能和父亲出海打渔了,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刚收了网,药铺掌柜的儿子候华便屁颠屁颠的跑来找风尘,“尘哥儿,尘哥儿,有大消息,大消息。”人未到,声以到。风小尘转过头来看着侯华因为快速奔跑而张红的脸问到:“什么大消息?”侯华停下脚步,使劲的喘气,“让我缓缓,让我缓缓。”风大则笑着看着侯华,药铺候掌柜是多慈善的人啊,可是,咋生了个独子还是傻的,哎!不由得叹息到。“镇长家的小痞子要去长安了。”“去长安也是大消息?”“不是,我还没有说完,他去长安是要拜入卢国公门下,大唐官府!”风尘不由得眯了眯眼。 传说几年前卢国公程知节退出朝堂之后,开门授徒,广纳弟子,教习武艺,兵法,立志为大唐培养能征善战之人。皇帝下旨赐名,大唐官府讲武堂,世人简称大唐官府。据说,学成之后,就可以直接到军队当校尉。 “此话当真?”“我还能骗你?不过,就那小痞子混蛋样,还能入了卢国公的法眼?哼,他要是都能进,我就能当国公。”“臭小子,不许胡说,国公岂是你这小鬼能开玩笑的?”风大瞪着侯华,虽说大唐民风开放,百姓可公开议政,可是卢国公这等传奇人物,人人神往不已,岂能开他的玩笑?传闻,卢国公本是布衣之子,前朝皇帝暴政,骄奢荒淫,连年大兴土木,不断对外用兵,繁重的徭役、兵役使得田地荒芜,民不聊生,最终天下群雄四起,揭竿起义,反抗暴政,当年的卢国公不过是一游侠儿,却声明大义,在山东参加义军,反抗前朝皇帝的残暴,后遇当今的圣上,便投入门下成为中流砥柱,最终协助当今圣上的父皇、开国皇帝庙号高祖一统天下,封宿国公,今皇继位改封卢国公。 侯华自知失言,连忙闭上了嘴,可是还是嘟囔着本来就是嘛之类的话。“小痞子绝对选不上。”风尘肯定的说,随机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我去,是否能选上?”随即忘却,转而和侯华嘻嘻哈哈起来。 是夜,风小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中一直问自己“我能不能选上?我能不能选上?选上了可就是校尉啊,可就当官了,小痞子他爹不过是一个镇长,就趾高气扬的,我要是当了校尉,一定比他威风十倍,不,一百倍,可是,长安那么远,万一在选不上,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尘儿,你可是也想去长安?”是风大的声音。“爹,你还没睡呢?”“”“没呢!”“爹,我不想去,长安那么远的,爹你身体又不好,常言道父母在,不远行,况且去了也不一定能选上的。”“伢儿,好孩子,你可知道卢国公当年也是百姓?”“孩儿知道。”“”恩,睡吧!‘’“是!” “是啊,卢国公当年也不过是一介布衣,我也是布衣,如何不行?况且,又不是去当国公,只是当校尉。“风尘心中大定,可是,长安据此十万八千里,盘缠怎么办? 屋中再无声音,只有外边时不时传来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和那皎洁的明月。 第二日,一大早,风小尘就被父亲从床上拖了起来,“爹,这么早,干什么啊?”“干什么?给你准备去长安的盘缠!”“爹,孩儿还没想好呢。”“哼!想好了就迟了,快点,今天去抓大海龟!”“什么?爹,你要去抓大海龟?”“废话,只有这样才能给你凑够盘缠!快点。”风尘赶忙拿了香烛,火刀火石,屁颠屁颠朝船跑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建邺城中突然有人开始收购大海龟,价格高的离谱,渔民和疯了一般捕捉大海龟,可是,这大海龟已经有几分灵气,而且还具备攻击性,伤了不少人,捉到的大海龟少,合格的大海龟就更加少了。捉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可是还有不少人不死心,依旧靠捉大海龟为生,号称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风大曾经也是捉大海龟队伍中的一员,因为这报酬太优厚,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也只有俩只大海龟勉强合格,价钱上自然也差了点。 风小尘早就眼红的不行,听父亲说捉大海龟时种种趣事,早想去捉大海龟,可父亲就是不准,说太过危险,想不到今日,父亲居然,居然要带着自己去捉大海龟? 第二节 大海龟 在渔民间,有一个传说,在东海有一岛,唤作海龟岛,里面住着成千上万只大海龟,有的大海龟甚至能化为人形,口吐人言。当然,这个传说也无处考证。风大并不打算寻找海龟岛,他要带儿子去他们曾经抓住大海龟的另一个小岛,名叫东海湾。 焚香,拜龙王,开船。 在船上,?风大给儿子讲述大海龟,套用孙子的话就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大海龟,喜阴,常在夜间上岸休息,白日里基本都在大海中,根据肤色主要分为俩种,普通的绿色和罕见的黄褐色,后者价值之高,令人乍舌,在建邺城中一只黄褐色的大海龟卖出了500两银子,由此可见,黄褐色大海龟的少见,不仅如此,褐色的大海龟更加具有攻击性。所以,这次的目标很明确,抓住一只绿色大海龟,卖上十两到二十两,去长安省省也便够了。 “大海龟性格温顺,一般情况下不会主动攻击,除非,它觉得你侵犯了它的地盘,倘若它要攻击时,它会缓缓的爬行靠近你,大约一丈时,突然,前脚和头缩入龟壳,后脚使劲一蹬,便飞了过来。”?风大看着儿子,缓缓的说道,眼前不由得浮现出第一次和同村老曹去抓大海龟时,那飞起来的大海龟和老曹头破血流。哎!抓海龟是如此危险的事情,若不是不得已,风大不会带儿子来冒这个风险的,不过嘛,若是凭着自己的经验,保护儿子还是不成问题的。风大不由得看着听的呆呆的儿子,心里一阵慰籍,伢他妈,伢长大了,要去长安了,要当将军了。 风小尘正听着出奇,发现父亲看着远方的海面,目光里面有他无法看懂的东西,也不知道说什么,转过头,不由得顺着父亲的眼光看去,远方是一条线,很白,很蓝的一条线。 今日天气格外的好,太阳在云间穿梭,海面时而有微风拂面而来,沁人心脾。风大不愧是老渔民,看天气看的这么准。?又行了半日,终于看到了一片陆地,那便是东海湾了。“爹爹,这不是岛吗?为何叫东海湾?”风小尘一边拉船靠岸,一边问道。“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谁知道呢,想必自然有它的道理吧!”船停好后,上岸,找到了几块大石头,安顿好后,就生火准备做饭。酒足饭饱之后,风大开始准备抓大海龟的东西,风小尘跟着忙前忙后,挖坑,放食物,过了好长时间终于完成了。 “现在只要安静的等待海龟上岸了。”“爹,这样就能抓住大海龟了?”“伢儿,现在这个时节,是大海龟上岛产卵的时间,雌海龟下了蛋之后,会将蛋埋起来,这时候身体最为虚弱,攻击力最弱的时候,它需要食物补充能量,掉进坑里就不容易爬出来或者飞出来。”“那雄海龟呢?”“哼!这雄海龟啊,产卵之前会巡视,产卵的时候,就只知道睡觉了!伢儿,你将来娶了媳妇,可不能像这雄海龟一样,对媳妇不管不顾,那可不是大丈夫的作为!知道吗?”“知道了,爹!”风小尘看着父亲严肃的目光,赶忙答应。 “爹爹,接下来该咋办?”“这雄海龟在产卵之前会整体巡视,咱们换个地方住下来,等着龙王爷保佑,这东海湾有大海龟上岸孵卵!”“哦!爹,这还不一定有海龟啊?”“哎!抓的那么严重,估计没有多少了!老祖宗的话怎么没人记在心上?” 随后,给陷阱标上记号,便乘船去了另一个小岛!没有风,便靠划了,风大看着接替自己划船的儿子,默默念叨“龙王爷保佑” 划了老长时间之后,便到了另一小岛,名叫蓝岛。这个岛的名字由来风小尘还是知道的,原来小岛破破烂烂,要啥没啥,所以叫烂岛,知道有一天一个大诗人路过,觉得名字不好听,便重新给它起了个名字,蓝岛! 下船,整理,没过多少时间,太阳就快要落到海里了,繁忙之余,风小尘抬头看着夕阳,自言自语到:“不知道长安的太阳是不是也是这么大,这么红?”风大听到了儿子的话,说:“原来啊,有一个人去了长安,回来之后就说长安比这里好百倍,房子比咱这大百倍,街上的姑娘比咱这漂亮一百倍,甚至说,长安的太阳可比咱这太阳大一百倍倍,他爹实在听不得他吹牛,使劲给了他一老拳,结果,这个人说,爹啊你这拳头可算不了什么,那长安的拳头可比你这厉害白倍呢!”“哈哈哈哈哈!这牛皮吹的,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可不是嘛,好了,笑归笑,赶紧收拾好,天快黑了!”“爹,我将来要是当了官,一定带你去长安看看!”“好,爹等着你!” 天很快就黑了,风大父子俩躺在零时搭建的窝棚里面,涂抹着六神草的汁水,防蚊虫叮咬,随后说了俩句玩笑话,便都沉沉睡去,俩个人的鼾声,一呼一吸,好不热闹! 月亮渐渐升起来了,涨了的潮水拍打着海滩,突然,有细微的,极其轻的摩擦声传来,正在熟睡的风大突然睁大了眼睛,猛然坐了起来,摇醒了正在熟睡的儿子,风小尘睡眼惺忪的看着父亲,正要发问,风大连忙把手指头竖在嘴唇上,做出嘘的声音,瞬间张大了耳朵,仔仔细细的听着那细微的声音,额头上的冷汗冒了出来,滴落在地上了!这里,居然会有大海龟? 风大心中大乱,风小尘也察觉到了父亲的变化,心中十分害怕,不由得握紧了小匕首,风大看着儿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是,这大海龟已经上岸了,这可如何是好? 对了,火,大海龟喜凉,有了火就?不会到这边来了,等等,不行,雄性大海龟还是会找过来的,上树?对对,上树,上树可行,大海龟不会上树。心中大定,连忙招呼风小尘,朝树跑去。 风大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姓风,但是恨不得自己跑起来像风一样快,自己活了这么多年了死了不要紧,可是儿子还小啊!还要去长安,要去拜程国公为师,要光宗耀祖的,要活下去,我不能死,我得保护伢儿。?疯了一般跑,绊倒了快速爬起来,东西掉了也顾不得,就往岛中心跑,岛中心有大树,上了大树就安全了。 趁着月光,风大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颗巨大的树,连忙转身欣喜的看着儿子,招呼风小尘,看着儿子红扑扑的脸,念叨一句龙王爷保佑,命是保住了。 开始爬树!? 第三节 单纯的道士 三下五除二,父子二人便爬的老高,风小尘看着父亲狼狈的样子,不由得发笑,风大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又感慨俩人暂时性命无忧,可是,这东蓝岛什么时候也有大海龟了?不符合常理啊?这,难道是龙王爷发怒了? “爹,咱们今天就在树上睡觉?”“嗯,这么大的一棵树,足够我二人容身,你那还有什么东西没?”风小尘仔细检查了一下,手中小刀还在,兜里火刀火石还在,全都展示给父亲看,风大仔细盘算了一下,现在全部家当就剩钢叉,火刀火石,小刀,还有盐巴,足够了撑到明天早上了,明日大海龟散去,回去再找其他东西,可惜啊,早知道就把陷阱安在这里就好了。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风小尘凭着树叶间投下来的月光,瞅见树底下有一团一团的黑影,连忙拉父亲,指给他看,风大顺势一看,背上的热汗瞬间吹干,冷风嗖嗖的,这,这可都是大海龟啊! 一百个疑惑,来不及想,风大赶忙让儿子向上爬,越高越好,越快越好,?手中紧紧的握着钢叉,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下面,虽然知道大海龟不会爬树,可是,数量如此之多的大海龟,如何是好?难道,大海龟在树下产卵? 风小尘爬了一小段,回头看父亲还守在那里,便招呼父亲爬树,?风大停止胡思乱想,也开始爬树,风小尘在前头,看到树顶有一团黑影,影影绰绰,实在太远,看不清楚,待爬的累了,便停下来歇歇,转眼间,风大也追了上来,坐在儿子旁边,把大海龟可能是在此地产卵的消息分享给儿子,那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啊,成千上万个大海龟蛋啊!父子二人正高兴不已,突然,一个干巴巴的声音传来“树上的俩位,累了吗?”风大和风小尘都是一惊,幻听?不太像啊,太清晰了!过了一会,又传来了,“二位,在不下来,我可是要动粗了!”话都到这份上了,还能说什么?下呗!父子二人硬着头皮,缓缓的从树上下来,到了树底,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了无数的大海龟以及中间站立的一个花甲老人,头顶已秃,却长着雪白的胡子,背上是一个大龟壳。 谁知道花甲老人瞟了父子二人一眼,到:“怎么?第一次见海龟说话?”风大早有听闻海龟可以修炼成人性,能口吐人语,原来一直当做玩笑话,却不曾想被自己撞见,他浑身紧绷,手紧紧攥着钢叉,若这老头或者大海龟有任何异动,便拼命刺过去,风小尘第一次见如此稀奇玩意,虽然紧张害怕,但是还是隐隐约约的有些兴奋,原来传说都是真的! “小道长,你来评评理吧!”老头朝天空喊去,“此地居然还有人?还是道士?”风大想到自己父子二人兴许可以活命,不由得咧了一下嘴。“哎!”一声叹息,一个身影从天而降,一个约莫30岁左右的人类,背着一把宝剑,所谓“逍遥天下不封侯,感叹江中一叶舟,笑傲乾坤清纸扇;破釜沉舟战吴钩”说道就是这样的人吧! 风大招呼儿子连忙给道长行礼,问:“敢问道长法号?”那道长作了作揖“小道法号空道子,俩位老丈有礼了!这小哥有礼了!”那老头哼了一声,“小道长,可是想到如何为我等主持公道?或者,让我等自己主持公道?”“这,小道修为不足,如何能评这理?可这万物皆有灵性,龟仙人,可否就放他们离去?”“是啊,道长言之有理,万物皆有灵性,那我大海龟就该被杀?”“这...”空道子一时语塞,无法驳倒他,急的满脸通红。但是也不能让他就杀了这俩个人吧? “不知,这位龟仙人要如何处置我父子二人?”风小尘壮着胆子问道。 “哼,杀了吃了便是!” “......” “这老丈,我且问你,你为何要来杀海龟?” “道长有所不知,我父子二人,乃至祖祖辈辈皆为渔民,捕鱼就是为了活命,谁知道,这...”后面的几个字是这大海龟居然成精了,哦,不,成仙了。可是又不知道如何说出来。 这渔民为了活命,捕鱼情有可原,可是这海龟也要活命,又不能让杀害了,这可如何是好?我励志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可是,这,俩面都要活命,如何是好?师父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此处便是极好的印证。哎呀,这可俩难了?若让这二人猜拳决定生死如何?随即,自己又把自己的想法鄙视了一遍。对了,这样吧! 想到了俩全其美的办法,空道子不由得面露喜色,那龟仙人面露不善的看着空道子,他知道这道士能力在他之上,刚才发现他也是巧合,倘若拼死一战,也能取胜,可是,这家族不知道要死多少龟。只见空道子朝他笑笑,给他摆了摆手,正疑惑这道士要干嘛?失了警觉,突然,便感觉到眼前多了个东西,下意识的说道“催眠符”便沉沉睡去。 风大还没有适应眼前的变化,空道子便一只手朝他抓来,另一只手抓着风小尘,大喝道:“走!”耳边便传来呼呼的风声,以及风小尘哇哇大叫的声音,然后就落地了。惊魂未定,又听到空道子说:“你们赶紧乘着船逃走吧,那符支撑不了多少时间。”风小尘第一次飞,还处于兴奋状态,满眼都是惊奇,风大回过神来,眼睛闪过一丝狡黠,连忙跪下:“多谢道长救命之恩!”风小尘一愣,也赶忙随着父亲跪下磕头,那道士连忙扶起二人,说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道长,你救我二人一时,却不能救我二人一世,此次分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我风大只是一个渔民,没有多大本事,不能回报恩公太多,只好给恩公叩头了”便不顾空道子的扶持,使劲磕头。 空道子头也大了,“对啊,只能救一时,不能就一世!这可不能再磕了,在磕就磕死在这了,岂不是白救了?”便使劲将风大扶起来了,谁知,风大死活不起来,说“求道长收我儿为徒,就能救我儿一世!”“这...”不仅空道子呆住了,就连风小尘也呆住了。“爹爹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贵公子根基的确可以,可是,小道我还不够资格收徒,还望老丈见谅!不是小道推辞,只是小道真的不够收徒资格,贵公子可以去拜入程国公门下啊,什么,抓大海龟就是为了去长安的盘缠,小道身上没有俗世财产,也无法赠与你,对了,小道身上有一块别人送的玉佩,兴许能换点钱,程国公?见过几面,不熟悉啊,家师倒是和他熟悉,那小道便试着写一封信吧!希望程国公还记得我!不客气,不客气,应该的!” 直到写完书信,走了老远,“我是不是被这老丈骗了?”平妖法师空道子第一次行走人间斩妖除魔,便栽到了渔民风大的手上!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下盘缠有了,可以去长安了,即使这道士和程国公不熟,但这书信,最起码能让国公知道伢儿这个人,风大现在心里美滋滋的,可是转念想到空道子,不由得叹口气,可惜恩公太过单纯,被自己利用,可是自己也是在没有办法了,希望恩公吃一堑长一智,罪过罪过,龙王爷保佑恩公一生平平安安。 风大站了起来,走出了屋子,屋子里面有一张高桌,高桌上放着瓜果香烛,还有牌位,是一个长生牌位,上面写着“恩公空道子之神位”。 第四节 目标建邺城 空道子送的石头在最大的镇子十八里铺换成了银子,银子又在钱庄换成了银票,一部分风大给儿子缝在了衣服里面,一部分风大自己留着了。剩下的银子父子俩在客栈吃了一顿还余不少!现在便是分开的时候了! 风大给儿子整理衣服,嘴里还不停的念叨,什么“江湖险恶,凡事莫要逞强”“拜师不成,也不打紧”“十八里铺虽然是大镇,但是铁匠却不行,这把剑先凑合着用,去了建邺在打造一把剑”“出门在外,莫要露富”等等。风小尘懂事,知道父亲担心自己,都一一答应了,也嘱咐父亲少喝酒,不要赌,?待自己学成之时,定然接父亲来长安云云。 随即,船要动了,风小尘跳上了船,朝父亲挥了挥手,风大看着儿子,不由得眼睛一红,转过头去,大步走开,风小尘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发誓,定要闯出一富明堂,?让父亲享清福。 船越行越远,转眼间,码头就看不到了,风小尘坐了下来,偷偷摸了摸那封书信,默念道:“天下,我来了。” 据此地不知多少里的地方,有一个镇子,唤作七侠镇,在这个镇子有一家路边小茶馆,进来一位衣着华贵,风度翩翩的公子,年龄约莫16,7岁,手中拿一把通体黑色的折扇,正所谓乘风破浪翔碧海,腾云驾雾上青天。店小二何等机灵的人物,瞧这公子哥的衣着打扮,定是达官贵人的子弟,赶忙上前招呼着,:“客官请进,小店有从不秘传的特色茶,虽不是什么有名气的牌子,却也是沁人心脾,客官可是来一壶?”“来一壶。”那公子面无表情的说道。“好嘞,您稍等!”小二赶忙去端茶。 在离茶馆不远的地方,躺着一个乞丐百无聊赖的晒着太阳,好像是睡饱了,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开了! 小二已经把茶端了上来,倒茶期间,低着头低声说了一句,:“客官怕是要有祸事了!”说完还偷偷的瞟了瞟乞丐离开的方向。“倒茶。”公子哥的语气软了一些,小二看那公子哥无动于衷,便摇了摇头,此人榆木疙瘩,不可理喻。那公子哥也不愿意多说什么,独自一个人喝着茶。 这茶虽然不出名,但是的确有几分香气,若是沁人心脾还是差点。喝了几杯,便结账转身离开。 行了不过4,5里路的样子,到了一片树林,公子哥依旧摇着折扇,晃晃悠悠的走了进去,刚进树林没多久,便看到了眼前的一伙人,约莫十来个,公子哥站定,看着眼前的这些人。 当中领头的,站了出来,满脸胡子,一道刀疤贯穿着整个面部,普通人看他一眼,便吓的不能言语。这头领外号叫野狗,江湖人称狗哥,也有人叫他疯狗,本来是前朝贵族,却因为前朝的覆灭,家破人亡,所以极其痛恨当朝,便落了草,又召集了许多亡命徒,在这一片也是无恶不作,官府都几次围剿,均被他逃脱。 野狗通常不劫到,一来没有什么油水,二来时常捕快巡逻,可是今天听线报说这公子哥独自一人,又衣着华贵,想来定是有大富贵。所以,决定劫他,在打劫之前,心中还默默想着如何说出打劫的话,如何说的威武霸气一点,当公子哥出现时,便迫不及待的说:“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过此路....”说道这时,突然停了下来,不说话了,“没点创意!不好玩!”公子哥摇了摇头说道,其他强盗正听着老大说这经典语录,突然就中断了,不由的一愣,一个机灵点的强盗连忙看向大哥,试探性的问道:“狗哥?”要知道狗哥亲口说,这句话要亲自来说,谁知道,说了半句没了?看狗哥没有反应,便摇晃了他一下,谁知道狗哥缓缓的倒在了地上,眼睛大睁,充满了血,已经死了,而且像是被吓死的。 其他强盗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狗哥是他们这伙人最狠的,杀人,杀官差,甚至杀小孩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谁知道,就这样死了?没有一点点征兆。他们害怕了,这人是妖怪啊,是地狱来的恶鬼啊,想跑,想跪地求饶,可是身体却浑身紧绷,一点也动弹不得,只能睁大眼睛,看着这公子哥从眼前走过,那公子哥走了老远,才觉得能动弹身体,刚要动,却是一软,一头晕倒在地,直到巡逻的捕快发现了他们。 远方有人唱歌,恰好唱到“乘风破浪翔碧海,腾云驾雾上青天” 是夜,风小尘躺在小客栈里,听着旁边旅人的呼噜声,突然想起了他爹的呼噜声,不知道爹现在睡了没有?船家说,明日就到建邺城了。号称东南第一雄关的建邺,到底是什么样子?楼有没有十八里铺楼的百倍高?人有没有十八里铺的人百倍多?一切都是未知,一切都是新奇。 风小尘摸了摸包袱,包袱还在,又找到了剑,摸了摸冰凉的剑,这可是自己的第一把剑,虽然不值钱,却是自己第一把正真意义上的剑,抱着剑,安心睡去。 几家欢喜几家愁 建邺城李家大宅 李老爷躺在从波斯来的毛毯上,翻来覆去,时而手脚挥舞,时而大声喊叫,时而安静如婴儿,住在隔壁的李夫人坐在床上,听见丈夫的呼喊,一直流泪。 建邺城孙保长院子 和李府隔了好几条街的孙保长也是愁眉苦脸,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旁的娘子被他折磨的不耐烦了,便使劲一脚将他踢下床去,同时还说道:“不睡就给老娘滚!”孙保长看了悍妻一眼,低声骂了一句,便去了另一个屋子继续愁眉苦脸。 第五节 东海龙宫皇子 终于站到了建邺城前面,风小尘抬头看着这硕大的城墙,朝左望去到了天边,朝右望去,亦到了天边。!风小尘看着这城墙,默默想着当年的刀光剑影,流血漂橹。黝黑的城砖,摩肩接踵的人群,光鲜亮丽的甲士,安静流淌的护城河,这便是建邺了。 风小尘进城之时,看到一个贵族公子哥摇晃着折扇,风度翩翩,慢悠悠的走在他前头,他前面的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都给他让开路,这公子哥哪都好,就是手中的黑色折扇极其怪异,和他的衣着打扮丝毫不配。风小尘摇了摇头,“管人家那么多私事干什么?还是先找客栈要紧。” 到底还是年轻,进了城,看到了这花花绿绿的世界,实在忍不住,便驻足观看,这耍猴戏的,那喷火的,旁边还有胸口碎大石的,卖糖葫芦的,卖糕点的,卖面具的,甚至三三俩俩还有胡人,戴着大帽子的,蓝色眼睛的,金色头发的,好不热闹。待到午时,新鲜劲过了,又开始打听何处有便宜的又舒适的客栈。 到了客栈,便觉得有些饿,挑着便宜的菜点了几个,等上菜的时候,听到了旁边桌子的对话,饶是有趣。甲:“诸位可听说了南王府前的锦衣公子?”其余人等摇头,甲喝口酒,说:“刚传来的消息,今日城中来了一个锦衣公子,到了南王府门前,守卫问他是何人?有何事?那公子哥不说话,一脚踢开了中门,便大咧咧的要进府,那南王守卫何许人也?岂能容他这等放肆?”“然后呢?然后呢?”性急的乙说道。甲不言语,端起酒瓶倒了一杯酒,丙会意,说到:“小二,在给这位爷上一壶,爷请客。”甲见目的达成,便不在卖关子,说道:“守卫要动手时,突然一个人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原来是南王府的大管家—熊六爷,南王府的大管家分量有多重,大家都知道吧?熊六爷气喘吁吁的跑出来,气都没换,说:不知贵客到访,有失远迎,请贵客稍后,我家主人亲自出来迎接贵客!”“啊?”众人均?张大了嘴巴,如此无礼的人,南王尽然亲自出门迎接?那这人到底是谁? 其余谈话便不是什么大消息了,比较闲杂而已,比如说,出海的渔民见了鬼种种!南王风小尘还是知道的,初代南王是先帝幺弟,跟随先帝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特分南王,封地就在这建邺,老南王早已赛多年,小南王继承王位,恰逢海边海盗泛滥,南王便受命与皇帝,绞杀海盗,让渔民安心生活,说起来这南王就是所有渔民的救命恩人!能让南王如此礼待得人,究竟是谁呢?饭菜上来了,抛开这些事情不想,还是吃饭要紧些。 南王府 “你咋和你那大哥一个德行,好好的门不走,非得踢坏,真是不知道珍惜!”一个身着便服的青年人叹息到,“若是我大哥来了,你这府宅怕是不保了!”一个年轻人说道。青年人想了想那人的样子,若是他来,估计真的拆了房子,没好气的说道,“那我还得谢谢你?”“谢就不用了!”“哼!” 谈话的二人,正是南王和那锦衣公子,若是野狗的魂魄在此,看到此人一定魂飞魄散,屁股尿流。这公子哥便是那日吓死他的人,他便是东海龙宫海龙王敖广的五子—敖心。 “这扇子用的可好使?” “好使!”? “你不觉得和你的衣服不搭配??” “送出去的东西还想要回去?老东西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你!你!你!你干嘛踢坏我的门?”威震东南的南王偏偏却拿这油盐不进的敖心没有办法! “心儿来了,快过来让姐姐瞧瞧!”人未到,声先至。话音刚落,一个美艳的妇人便出现在了眼前。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大文豪曹子建的赋文,用来形容这妇人在合适不过了! 敖心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飞到妇人怀中,结结实实的抱住了,撒娇一般说道:“姐姐,你看姐夫,我就踢坏个门还喋喋不休的,没玩没了!”?这妇人是东海龙宫海龙王的唯一的女儿,东海唯一的公主,敖敏,没想到居然嫁给了身为人类的南王!(此处故事后面会有) “踢,在踢坏一个,让你姐夫知道咱们东海龙宫可不是好惹的。”“好,我一会在踢一个给姐姐解气。”“哈哈哈,我的傻弟弟。”说完,手上使劲捏了捏敖心的脸,敖心做痛苦状求饶。南王看着姐弟俩胡闹,也在一旁赔笑?。 风小尘收拾好了,又问了小二最好的铁匠在何处,便拿上自己的剑,去找铁匠打造一把新剑。“先找铁匠,在去看热闹,先找铁匠,在去看热闹...”嘴上不停的念叨着,特别担心自己误了正事。三转俩转,便到了铁匠铺,位置就在城中一条河的旁边。铁匠铺叫“王记锻造”,前面买卖武器,后面打铁制作。索性今日人不多,挑好了样式,谈好了价钱,交了定金,问了时间,又把自己原来的剑交给掌柜的让融进去。走出王记,心中一片轻松。 刚出街道没多远,便看到迎面走来一老伯,六神无主,愁眉苦脸,如丧考妣。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风小尘赶忙跑过去将老人扶起。 “老伯,你没事吧?” “哎!没事,没事!” “老伯,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不用,小伙子,真没事!” “我还是送你回去吧,你这样走路,非得出事不可!”? “这,也许,谢谢你了,小伙子。”? “来,老伯,我背你回去!” “好,好。”这老头不是别人,正是那妻管严孙保长。孙保长先自报门户,问清了风小尘的姓名,又一直不住的感谢风小尘,弄得风小尘怪不好意思的,举手之劳而已。过了约莫小半柱香的功夫,便到了孙保长家,将孙保长扶上床。 “少侠,我还有一事相求!望少侠答应!” “少侠二字不敢当,若是力所能及的事情,小子一定相助。!”? “也不是什么大事,请少侠帮忙请下城内清心观的道士牛大胆做一场法事!”? “敢问老伯,可是出了什么事?若是方便,还请透露一二。”?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些古怪罢了。少侠如此狭义心肠,说也无妨!” 第六节 失踪的渔民 少侠有所不知,我是此处的保长。前一段时间,村子里出了大事,好多渔民出海捕鱼,便失去了下落,更加蹊跷的是连船也找不到了,碎片都没有,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弄得人心惶惶的。可是,就在前天夜里,有一个失踪的渔民托梦给我说,他已经死了,让我帮帮忙找法师超度他们的亡魂,好去地府转世投胎。我今日便是要找城中道士牛大胆,要他做场法事,谁知道半路上,哎!人老了,不中用了,多亏少侠你了。说完便又是一番感谢。 风小尘?听到渔民出事,又联想到父亲,出门好几日了,不知道爹爹可安好?都是渔民,同病相怜,自己定要查明真相,让和爹爹一样的渔民安心生活!想到这里,便答应了孙保长的请求,还表示要查清真相,要让渔民安心。孙保长看着风小尘坚定的眼神,也答应了他,嘱咐他定要小心。 出了孙保长的府宅,风小尘赶忙跑去找牛大胆,这小道观倒是好找,路上一问牛大胆,众人都知道,这点指点一下,那个指点一下,便找到了那小道观,道观有一个很奇怪的名字,叫“无”。 风小尘刚到道观门口,便看到一个道士陪送一个妇人出来,那妇人年过中旬,身上锦衣华服,脸上却是十分的苍白憔悴,但是隐隐约约还有几分喜色,却又有几分忧愁。出了门,那妇人一个万福,倒了一声谢,便登上了马车,走了。 想必,那道士便是牛大胆了! 正要说话,那牛道长便看到他了,出声问道:“小哥请了,贫道牛大胆,有何事能帮的上忙?”?风小尘赶忙行了一个礼,突然想到那日碰到的道士,好感顿生,“小子风小尘,受孙保长之托,前来请道长给死去的渔民做一场法事。”“法事?好说,不过这价钱?如何?”风小尘也是一愣,?孙保长直说要请他做法事,却不曾说什么价钱,只好说“道长看着开价便是!”语气却有点生疏了。那牛大胆哈哈大笑,说:“那老道可就开价了?这样吧,老道还没有吃饭,城中王大嫂家的烤鸭可是香的要紧,你去帮我买个回来,便是法事的价钱了!”风小尘听到牛大胆的话语,便不由的脸上一红,连忙答应,跑了出去。身后传来了哈哈哈的大笑声和咽口水的声音! 没有问地址便跑了出来,只好又向路人打听王大嫂家在何方。? 买了烤鸭,回到了无道观,天也渐渐黑了下来,牛大胆便留下了风小尘吃饭,饭就是烤鸭。酒足饭饱之后,风小尘摸着滚圆的肚皮,看着正在剔牙的牛大胆,便向他询问是否知道关于出事渔民的事。 牛大胆看了风小尘一眼,有意无意的点了点头,一边剔着牙,一边脱下鞋子抠脚,想了一下,说:“尽然是受孙保长的托,大约的情况你想必是了解了,我知道的和他差不多,不过嘛,城里的李大善人知道的更多。你可以去问问他。”?风小尘看着这个,一边剔牙,一边抠脚的道士,哭笑不得,不过听说这个事情有些眉目了,便安下心来,和牛大胆约了做法事的日期,又赶忙回去回复孙保长。 第二日一大早,便急急忙忙的去李大善人的府邸。 叩开了大门,道明了来意,门房连忙报告给管家,管家出来之后,一脸怪异的看着风小尘。风小尘说了大概经过,管家听他说是牛大胆介绍过来的,连忙请他进门。 坐在待客厅,管家去通报,过了一小会,发现出来的是一个妇人。风小尘看这妇人有点眼熟,略微一想,原来是昨天去无道观时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妇人。管家退去,那妇人坐在主位,话还没有说俩句,眼泪就下来了,风小尘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李夫人自知失态,到了个歉,便开始说起了前因后果。 李耘(李大善人)是建邺有名气的大商人,酒楼、药店、染坊等等都有他的产业,而且,李大善人不仅有钱,还行善,当年出了灾害,李大善人广开粥棚,大力救济难民,是一等一的善人,不仅如此,还资助私塾、学院。谁知,这李善人有恶疾,平日里都好,可是每天晚上做噩梦,大喊大叫,手脚乱画,看尽了名医,均没有办法,最后死马当活马医,去了道观,牛大胆看了之后,说心病难治,开了安魂草,让每晚睡前点燃,便能安心睡觉,可是这东西容易成瘾,不宜过多,可是,实在忍不住,几年过去了,安魂草已经起不了作用,只能添加罂子粟,这种药可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 “可是,李夫人,这和那失踪的渔民又有什么关系呢?”风小尘不解的问道。“少侠尽然是牛道长推荐而来,也不隐瞒少侠了。我家老爷年轻时和伙伴一起出船赚钱,没想到归来途中突然起了暴风雨,我家老爷一时起了歹心,便将那伙伴推进了海里。我家老爷后来潘然悔悟,后悔当年起了歹心,多了一块心病,为了弥补当年的过错,便做各种善事,期望弥补。谁知道前几年便突然有了恶疾,便向我道出了实情,把伙伴推下海的地方,就是渔民出事的海域。” “这!”信息太多,风小尘一时缓不过来,端起来茶水,默默的喝了一口。大善人是当年的该被斩首的坏人,出事的渔民却和多年死去的人有联系。“如此说来,便是那伙伴的鬼魂作祟了?”“妇道人家哪里懂那么多,只求我家老爷平安便是,赎了这么多年的罪,为什么还是不放过我家老爷!呜呜呜。” 眼看在问不出来什么,风小尘便识趣的告辞了。 看来得出一次海了!风小尘默默的想,不由得一笑,学了多年驾船的本领,居然能用到了! 第七节 见面 出了李府,帮着牛大胆做了法事,又消遣了几日。便到了取剑的日子,风小尘起了个大早,连忙跑到王记锻造,街上已有不少行商买卖东西,可惜王记锻造还没有开门,风小尘只好候着,等到王老板开张已是日上三竿。几句寒暄之后,风小尘看到了宝剑,不由的摸了起来。凉飕飕的的铁,沁人心脾。 不知何时起,大唐流行佩剑,不过真正能用来砍杀的少,多数只是当做配饰用来装饰,不过,大唐的铁矿极其发达,这点铁铜还是有的。王老板摸着胡子,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对宝剑的喜爱,自己心里也美滋滋的。这剑仿制古代吴越剑,刺杀力足,刃却不是特别锋利。 风小尘一边走,一边看他的宝剑,心里乐开了花,脚下如生了风一般。谁知道,只顾着看剑,不顾着看路,这不撞人了。 敖心陪姐姐玩耍了几日,自在惯了的龙皇子今日出了府门闲逛,要说这人间啊,有意思的东西也多,着实比东海有意思。不过嘛,东海到处都是水,在水里才是舒服。在心花怒放、呼吸乱想的敖心,就有人一头撞进了他怀里。此人就是风小尘。 敖心顿时心里就不开心了,当看到这人满不在乎的说了一句“对不起,刚才没看到。”又专注的看剑的时候,敖心额头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用龙威杀了他? “混账!” 风小尘也是纳闷,我都道过歉了,你还想怎么滴?撞一下又没有伤着你。自知理亏,也只好在说:“实在对不起,我刚才走路看我的剑来着,不曾注意看路,实在对不起。我的剑没有伤着你吧?”敖心见他姿态特别低,又听到风小尘说的话,刚才误会他了,原来他不是看剑,而是看是否伤到我了。不由的看了一眼风小尘的剑,冷笑,“这么破的剑,还看的这么认真,呵呵!”风小尘看敖心衣着打扮,不像是普通富贵人家,也不想多事,可是听到他嘲讽自己的心爱的剑,脸都黑了。 “自然是比不上您这样的贵公子的佩剑了,那么光彩夺目。”敖心听出了风小尘的意思,不怒反笑。 “天下一等一的剑,有青云、灵犀、青虹、太阿、蚀月、流萤、逆心等等,一等剑有湛卢、倚天、苍云、弧光、白虹、鱼肠,敢问兄台的剑是?” 风小尘被反将一军,不由的一愣,这么多的名字,他听都没有听过,脸通红,像被煮熟的螃蟹。不由得说:“有这么多剑啊...”敖心看风小尘呆呆的的样子,又听到这句话,便知道自己赢了,不由得哈哈一笑,刚才不好的心情一扫而空。 风小尘抱了抱拳,说:“我输了。”他也知道自己的剑是凡品,而且连名字都没有,却也不懊恼,大大方方的认输,也不是男子气概。一个想法浮现在脑海中。 “兄台果然见多识广,风某佩服,不过嘛..” “哦?不过什么?” “也没什么,算了,告辞!”说罢转身就走。敖心还正疑惑不过什么,谁知这小子居然直接转身就走了,愣神的瞬间就不见了踪影,连忙追出去寻找,三看俩看,看到了坐在茶馆里面的风小尘正朝着他笑,敖心心里一恼,知道自己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只好黑着脸走进了茶馆,坐到了风小尘对面。 “在下风小尘,崇明村人氏,敢问兄台高姓大名?”边说,边倒茶。 “敖心。”敖公子冷冷的说。 “这个姓少见啊,敖公子,在下有一个危险的去处,阁下可是要同去?” “不去!” “哦,那算了。”说完便默默喝茶。 敖心心中也是万千草泥马在奔腾,明知道对面的家伙在给自己挖坑,可是,自己还不得不往进跳。茶还没有喝第三口,便忍不住的说道:”先说不过什么!”风小尘心中暗喜,知道鱼儿要上钩了。也不言语,继续喝茶,敖心第四口喝罢,茶杯使劲一放,“去!”“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明日辰牌初刻,城东门见面。风某还有急事,告辞。”正要起身时,突然感觉自己动不了,眼睛看向了喝茶的敖心,“果然是高手!事能成了。” “不说的话,今日是走不了了。”慢悠悠的放下茶杯,又续上了水,认认真真的喝茶。风小尘也不走了,坐下来安静的喝茶,正要举杯时,发现胳膊动不了了,一点力气也用不上,好像小时候在水中跑一样。右手拿不起就换左手,谁知道左手也动不了,嘴角一咧,弯腰,将头朝左边低下,嘴唇碰到了杯子,却喝不到水,使劲的探出舌头,朝着那茶。待到舌头碰到茶水时,一股凉意从舌头传遍了全身,牙齿开始颤抖,接着是头,接着是身体,连忙大喊:“认输!认输!”舌头粘在了茶水上,声音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楚,敖心依旧一心一意的品茶。“我说,我说!快!快!快!”话毕,舌头就离开了茶水,吐着舌头说“疼疼疼!”“在喝一口茶就不疼了!”风小尘半信半疑的捧着茶杯,试探性的喝了一点,舌头就不疼了,果然实力决定一切! “不过什么?君子一言哦!” “驷马难追!不过后面什么都没有?” “在说一边?” “什么都没有?” “当真?” “当真!” 敖心看着风小尘坚定的眼神,明白了自己被从头骗到尾。“哼!”起身离开。 风小尘看着敖心的背影说道:“记得明日辰牌,东门!” 敖心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第八节 逍遥江湖 建邺城主要有四大城门,曰望江门,曰涌金门,曰清波门,曰忠义门。所谓东门就是指望江门,顾名思义,望江门出去就是大江。此大河源头号称在天上,奔驰而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瀑布,据传闻水族只要越过那瀑布,便到了天上,化成了龙,号称跃龙门,人间也把寒门士子通过科举考试而做官也成为跃龙门,正道是: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辰牌时分,风小尘看着摇晃着折扇,面色严肃的敖心出现在眼前。抱了个拳,认了个错,敖心看也不看他一眼,说到:“走吧!”风小尘哈哈大笑,二人转身便走了。风小尘虽然侠义心肠,但是也不傻,知道此去的凶险,便拉上了功力高强的敖心,只为了安全和能一定完成任务。 出了成门,船家听说要去出事的海域,都连连摆手,即使抬高了价格,有几人动心了,可是,和小命一比,孰轻孰重?风小尘无奈,只好亮出了孙保长的招牌,租了一条船出海。风小尘出身渔民,放船自然不在话下,可是这万一碰到暗礁什么的可咋办?不过,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风小尘一边操着船,一边看着闭目养神的敖心,看着他的眉毛,不由的心里想:“真是一个俊俏的公子哥。”随机脸上一红,胡思乱想什么?那可是男人,不过,这男人真的俊俏,眉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风小尘这时候注意到了敖心的扇子,他什么时候换了扇子?早上还是那个黑色的,奇奇怪怪的扇子,现在嘛,仔细一看,好像还是原来那个扇子,不过,这颜色嘛已经变成了青色。 “敖心,你的扇子,怎么换颜色了?” “......” “你到是说句话?整体冷着一张脸。” “我的扇子说了,对你没有兴趣。” “骗谁呢,扇子还会说话?不说拉倒,我也不稀罕的听。哼!”说完就转过身,可是偷偷斜着眼睛看敖心,谁知道敖心也不理他,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依旧闭着眼睛。风小尘自讨没趣,不由的瘪了瘪嘴,低声嘟囔了一句。 没过一会,敖心缓缓说道:“他不是扇子,他叫逍遥江湖。一个老家伙送的,逍遥江湖有灵性,喜欢清凉的地方,不喜欢热的地方,至于颜色嘛,全凭他的喜好变化。”风小尘听到,只当是忽悠他,可是,这颜色却是实打实变了的,难道真有灵性? “那你让扇子,啊不,逍遥江湖亲自变化给我看一次,我才能信。”风小尘依旧不偏不饶的问道。敖心缓缓的睁开眼睛,说:“好好掌船,前面有礁石。” “哪里有...呀!真有礁石。”说不上危险,略微一拐便过去了。风小尘看敖心又闭上了眼睛,不由得胡思乱想,难道他晕船? 虽然见面到现在短短三俩日,风小尘便把敖心的脾气秉性摸了个透。用官话总结就是俩个字:傲和轴。没到没有白搭他这个敖这个姓,因为傲,所以只要答应的事便一定会办到。因为轴,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风小尘哭笑不得的想,天下怎么会有如此矛盾的人存在?算了,不管了,只要没有坏心肠就行了呗。他这样想,敖心可不这样想,早都有杀了风小尘的心了,这个人着实可恶。 时间又推移了一会,终于到了出事的海域。风平浪静,猛的一看和平常海面没什么区别,在仔细一看还是没有区别。敖心站了起来,看着海面,像发呆一般,这公子哥莫不是晕船晕的傻了?风小尘心想。“事情比想象中的严重。”敖心转过身来,看这正要脱衣下水的风小尘说道。风小尘衣服脱了一半,听到敖心说话,便又穿了上去,古铜色的皮肤一晃而过。“有多严重?”连忙问道。“以你的身手过不了一息就死了。”敖心看着风小尘一板一眼的说到。“当真?”“我很像骗子吗?说什么你都不信?”敖心生气了,眉头都皱在一起。风小尘看他这个样子,连忙道歉,解释自己只是疑惑敖心如何知道的。 敖心眉头渐渐舒展下来,说:“你不晓得也正常。我有一种能力,能和鱼虾说话。刚才发稳,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却不曾有鱼虾回答我。”“说不准是鱼虾回家吃饭了呢。”敖心朝他看了一眼,又说到:“这么大的一片海,居然一个鱼虾都不曾有,说明什么?”“说明什么?”事出反常即为妖。“这里有一东西,让鱼虾都不敢来。”“这,鱼虾也知道害怕?”敖心不由的白了他一眼,这个问题真心好白痴,风小尘问出去就后悔了,摸了摸鼻子,掩饰了一下尴尬。“那以你的身手,能赢吗?”敖心竖了三根手指,“三成?”“不,三息。”“啊?这,这可如何是好?”风笑尘一脸紧张,小命就送这里了? “你感觉到没有?”敖心低声问。 “感觉到什么?”风小尘也低声回答。话刚出,就看到敖心朝他使眼色,眼睛一直向下瞟,风小尘吸了口凉气,难道脚下是妖怪?闭上了眼睛,朝下慢慢睁开,什么都没有啊?然后正想说你他妈的吓唬老子,老子小命都快没了,当他看向敖心时,发现敖心还在向下瞟,顺着敖心的目光看去,发现,船的边缘已经快要接近海面了,在过一小会,这海水便直接灌进来了。风小尘第一次怕了,第一次怕的这么厉害,虽然大海龟厉害,但是并没有见识过,何况还有爹爹在。今天,却要不明不白的死在这个地方了,风小尘有点后悔,后悔没听爹的话,后悔自己逞强要来管这破事,后悔......风小尘吓的腿僵硬,他很想做点什么,哪怕跳进海里直接死了也行,这,这慢慢沉下去太恐怖了。哭丧着脸看着敖心,敖心面露紧张,却低声说道:“待水流进来的一瞬间,我喊123就起跳,懂?”“懂!”“那好,你先镇定些。”说完便嘲弄一般看着风小尘的腿,风小尘看着敖心的表情,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的腿,关键时刻靠不上。这一骂,心里舒坦了些,腿终于能动了,不过,就是软的厉害。他想活动一下腿,正要动时,敖心却大喝一声跳,他一个愣神,便被敖心抓着直接跳出了船。“你大爷的。”风小尘心里大骂,说好的123呢? 第九节 战 纵身一跳,却不曾落入水中,风小尘缓过神来,瞪大了眼睛,“这,这是,这是在水面?”将脚抬了起来,用脚尖轻轻地触了触水面,又赶忙抬了起来,看着一圈一圈的波纹朝着远处扩散,转过头来一脸疑惑的看着敖心。 敖心看也不看他一眼,眼睛只盯着慢慢沉入水中的船,一只手拎着风小尘,一只手依旧摇晃着逍遥江湖,风小尘看着他的目光,仿佛看到了,看到了——渴望。 “你要过去?你说过三息就会死的?你疯了?”风小尘着急的说道。敖心哈哈大笑,不言语,掐了个法诀,松开了风小尘,朝前大步走去,风小尘想拉他,却没有拉住,想抬脚跑过去追他,却发现脚抬不起来,还好嘴巴能动,大喊着危险,不要去。敖心却不曾理他,依旧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水波一圈一圈额传到了风小尘的脚下。 敖心走到了沉船的位置,收了扇子,倘若风小尘多仔细看下便会发现扇子早已经变成了红色,血红色。 “吾乃东海龙宫五皇子敖心是也,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敖心抱了抱拳,发问道,话音刚落,一团黑色的东西从沉船的地方冒了上来,原来是人的头发,紧接着是头颅,然后是脖子,身子,腿,交。头发散落着,水顺着头发流下来,流进了海里, 那人慢慢的抬起头来,脸被海水泡的面目全非,肿胀的眼睛盯着敖心,破碎的衣服不停的淌水。 “阁下不肯现身吗?”敖心摇着逍遥江湖冷笑道。不曾有人回答,“也好,那只好请阁下出来了。”突然一声巨吼从嘴巴里面冒了出来,声音之大,威力只强,足可与天上的惊雷比肩。风小尘听到这声音,连忙用手捂上了耳朵,却依旧感觉打雷一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敖心莫不是出什么事了?”巨吼过后,对面的那活死人已经炸裂的四分五裂落入海中。 “哎!龙就是龙!一声龙吟就毁了我这千辛万苦炼制的尸。”随着声音,一个披着斗篷的人出现了。 “阁下可算是出来了。” “尽然你要找死,为何不成全你呢?第一次炼龙,啧啧啧。” “哼!请吧!” “请!” 话语落下,敖心一身巨吼,尽然直接现了真身。罗愿《尔雅翼》云∶龙者鳞虫之长。王其形有九似∶头似驼,角似鹿,眼似兔,耳似牛,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鲤,爪似鹰,掌似虎,是也。其背有八十一鳞,具九九阳数。其声如戛铜盘。口旁有须髯,颔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鳞。头上有博山,又名尺木,龙无尺木不能升天。呵气成云,既能变水,又能变火。想不到这罗愿真的见过龙,与他描述的分毫不差。硕大的嘴,不停的闭合,念着法咒,天空中年尽然想起了雷声,雷电朝斗篷人头顶直接劈落,斗篷人却不曾躲闪,硬生生的接下了这雷电,雷电从头顶进入他的躯体,竟似泥牛入海,消失了踪迹。“哈哈!痛快。痛快啊!再来,再来!”敖心看那雷电不起任何作用,挠了痒痒一般,才知道自己还是低估对手。俩息自己就得死。嘴里却不曾停止,有一个法咒出现了,斗篷人头顶下起了雨,那雨如同刀子一般锋利,直直的落到那人的头上。斗篷人不慌不忙的将斗篷取下,轻轻一甩,那斗篷在头顶不停地旋转,那如刀子一般的雨尽然一滴都没有落到身上。 敖心硕大的眼睛眯了一下,心里一狠,不由的将龙爪移到了颈部,在颈部有几片龙鳞却是逆着长得,正当要拔下之时,一个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呀!倒也没丢了我族的脸面!”听到这个声音,敖心眼睛的瞳孔缩了缩,冷哼一声,停下了动作。 “谁要你救?” “哦!我也没说要救你呀?” “那就滚!” “弟弟,我可真不是来救你。我来见老熟人,对不对呀,妖风?”说完便将头转向了斗篷人。斗篷人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白衣似雪,黑发如漆,唇红齿白,满眼笑意的龙族太子——敖湫。眼里的怒火立马就烧起来了。 “妖风,好久不见啊,多少年了?哎呀,记不起来了,算了,不想了,妖风,地狱可还舒服?” “舒服的紧!你也想试试?” “有机会的话,最好就试试了。怎么,出来了到现在才来看我?”敖湫笑呵呵的看着妖风,“害怕我把你在送进去?”“敖湫,莫要羞辱我,我今日就是来雪耻的!”“嗯嗯,勇气可嘉,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功力可进步了多少?”说完,又摸了摸弟弟的头,“好弟弟,你看到了,我可真不是来救你的。”“拿开你的脏手。”“弟弟,脾气不要那么大嘛!快去找你那个人类小朋友吧,他可是着急的紧。”“谁要你管?哼!”说罢,便转身朝风小尘走去。 “动手吧!妖风!” “你且看好喽!” 第十节 变强!变强!变强! 已经坐上了另一条船了,风小尘被吓得不轻,可是,他转头看了看丢了魂的敖心,锐气全无,如丧家之犬一般,扇子也不知道扔哪儿了,目光呆呆的,和他说话理也不理。船老大看着敖心的样子,问风小尘怎么回事?风小尘打马眼,说:“陆地上来的,第一次进海,吓着了。”“哈哈哈!那小哥,不打紧,多晕几次就习惯了。”船老大见风小尘不愿意说,也没有勉强,顺水推舟吧! 沿江而上,便到了望江门的码头,风小尘带着敖心下了船,又向船老大告了谢,不到一日的时间,俩个人已经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可惜,没有帮助到孙保长,哎!天下真大啊。 敖心躺在床上已经三天了,不吃不喝,眼睛呆呆的盯着屋顶,风小尘殷勤的伺候着,心里干着急,该试过的方法都试过了,依旧没有好转。偷偷地找过大夫,大夫过来看了之后说,“心病,得心药治。”开了一个养身体的方子便走了。等到第四天,敖心眼神依旧空洞,风小尘有点沉不住气了。第六日,爆发了。 “你个混账小子,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句话都不说,魂跑了?我们还活着,这不是很好吗?你看你现在时什么样?啊!你起来看看!”一边说,一边骑在他身上,耳光声啪啪啪的响,响到第六声的时候,敖心直挺挺的压倒了风小尘,眼睛恶狠狠的瞪着他,眉头上的青筋冒了出来,一只手卡着风小尘的脖子,另一只手使劲握着卡脖子的那只。风小尘被敖心的举动吓了一跳,看到敖心的样子,又转惊为喜,“你可终于醒了!”因为脖子被卡住,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的,“快松手,快松手,掐死了,掐死了。”敖心额上的青筋慢慢下去了,松开了手,如同恶鬼般的眼神,光芒暗淡下去,柔弱的让人心疼,转身躺下,顺手将被子拉在了身上。 “说说吧!说出来能好点。”风小尘看着他的背影。“技不如人,有什么好说?”一个闷闷的声音传来。风小尘看了一眼敖心,心里大约明白了三分。 “那好,我来说说我的故事吧!我出生的时候,我娘难产走了。”敖心本不想听,可是听到这,不由的睁大了耳朵。 所以,从小我就没有娘亲,想不起来她的样子,她说话的声音,小时候不懂事,总缠着我爹问我娘亲在哪?我爹说,你娘是天上的仙子,偷偷跑下凡间,和你爹一块生了你,可是呀,你外公不让仙子和凡间的人生小孩,就把她抓了回去,等你长大了,有本事了,就上天吧你娘接回来。那会我就想,将来要学大本事,特别大的本事,去天上把我娘接回来,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随着年岁渐长,我知道我爹时骗我的,可是,我真的想去天上看一看仙子,看一看和我娘一样的仙子,所以啊,不管遇到什么难题,我就想想我娘,就感觉到我娘在天上看着我。我就会觉得温暖。” “哎!给你说这个干吗,真是的。”说完便揉了揉发红的眼眶,敖心听到他的话,不由自主的也想到自己的娘亲,可是,想到娘亲就不由得想到三哥。三哥的笑脸就浮现在了眼前。一想到三哥,便又想到大哥敖湫,哎!和敖湫的差距原来是这么大。 “你想见你娘吗?”敖心出声到。 风小尘半个身子已经出了房门,听到敖心的话,眉头聚在一起,眼睛如牛,抬起的脚慢慢地放了下去,脖子僵硬,一点一点的转过来,看着依旧躺在床上的敖心,嘴唇动了动,说不出来话,又使了使劲,“当真?”“最后说一遍,小爷不骗人。”“那,那,那,那应当如何?”眼睛发光,一脸期盼的看着敖心。 敖心坐了起来,看着风小尘,“人死之后,会进入地府,十殿阎罗审判生前善恶,轮回的轮回,成仙的成仙。” “那,我娘亲?”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自己去地府查看去!” “这,我,我怎么去?” “死了就能去了!” “......” “你如何得知这些事情的?”风小尘盯着敖心问道。 敖心也直直的盯着他,说:“因为,我就是仙。” “你?你说,你就是仙?”风小尘突然凑到了敖心眼前,仔仔细细的看着敖心,“不太像啊!” “你见过仙人?”敖心怒目。 风小尘心里咯噔一下,想到了那个龟仙人,回想了龟仙人的样子,摇了摇头,仙人应该不是那个样子的。敖心满意的看着风小尘的样子,开口说道:“世界可分为四大部洲,智慧种族粗略分为人魔仙三族,你是人族,我是仙族,地府掌管世间生死轮回,独立于三界之外。”“意思是,神仙也会死?”“对!神魔二族相对于人族活的时间长,但是寿命还是有尽头的。”“那,龙王爷想必也是仙族了?”风小尘瞪大了眼睛问道。敖心皱了皱眉头,“我是仙族,你说我父皇是不是?”“你刚才说,父皇?”风小尘声音不由得低了下来,嘴巴和眼睛却又大了。“我是东海龙宫五皇子,敖心。你念叨的龙王爷就是家父,东海龙王敖广。” 风小尘缓缓坐下,还觉得不够,又躺下,有气无力的说:“龙王爷是你爹?” “我说过了,我不骗人。” “好!我信你!那我变强了,是不是可以直接去地府查看了?” “是!几百年前就有人做过!” 风小尘大步走出去,眼睛发着光!我一定要变强! 敖心躺在床上,听着风小尘走路的声音,自言自语到:“他一个凡人都不怕,我是东海龙宫的皇子,我怎么能怕?” 第一节 将门虎女 敖心刚恢复了常态,李善人带着夫人后面还跟着孙保长就来登门拜谢,风小尘知道自己没有帮上什么忙,是敖心的功劳,正要解释清楚的时候,敖心给他使眼色,意思是让他受了这份礼。风小尘不解,懵了一下,又反应过来,对敖心投过去感激的眼神。敖心白了他一眼,心里想:“反正时敖湫的功劳!不抢白不抢!” 送走了客人,敖心问他有何打算?风小尘眼神坚定,说自己要去长安,要拜入程国公门下学习本领。敖心点了点头,程国公的确有本领,可是你如何入得了他的法眼?可是看着风小尘的样子,也没有说这打击人的话。“那你呢?你有什么打算?”风小尘反问道。“我?我没想好,也许去西牛贺洲的五庄观,也许去凌波城。”“那我们先去长安如何?”'长安?也行!反正没有去处。”“那明日动身?”“明日动身!”话说完,敖心犹豫了片刻,要不要和姐姐告别?算了,省的难受。拿出来逍遥江湖,低语到:“如今时真的逍遥江湖了。”逍遥江湖渐渐变成了红色。 去长安,水路反倒不如旱路,所幸大唐在安西都护府这块宝地养马,所以马匹倒是不缺。买马的话的确不划算,不如租马来的便宜,又租了马,出了涌金门,人烟渐渐的稀少了,风小尘第一次骑马,新鲜的不行,一会爱惜的摸着大马,一会又和敖心说话,敖心却依旧少言少语,摇晃着逍遥江湖,有一步没一步的走着。风小尘总是不让自己想起旁边这位就是一条龙,可是,每当他看到马眼睛里面的恐惧就不由得想起敖心一字一句的说:“我就是东海龙宫五皇子,敖心。”风小尘想着自己和自己一样的渔民,拜了这么多年的龙王爷的儿子就在旁边,内心也是奔溃的。“他又不坏,想这么多干什么?” “哎!我们来赛马吧?”风小尘兴奋的说。 敖心看了风小尘因为兴奋而红扑扑的脸蛋,嘲讽了一句:“不比,没有挑战!” “......”风小尘正想给自己一耳光,明知道他会这样说的。“哦!那算了!”低下了头,看着大马,忍不住摸了摸马的毛,又开心了起来。 长安夜忘尘楼 莫妈妈用手帕擦了擦汗,看到有人进来,连忙招呼道:“哟!熊大人,可长时间没见您老了,小凤仙可是想您想的厉害。”那熊大人头发都花白了,一脸猥琐的笑道“忙了几日,小凤仙在哪呢?快带我去!”莫妈妈赶忙叫人带着熊大人去找小凤仙。“又是白花花的银子,哈哈!”莫妈妈今年50岁了,年轻时也是当红的头牌,虽然岁月不饶人,可是,当年的美还时留下了几分。突然一个小厮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进来,甚至撞到了莫妈妈也顾不得道歉,连忙跑向了楼梯,莫妈妈被撞到了护栏上,一声惊呼:“哎呀!”靠着护栏,慢慢立起来,抬头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撞了自己,恰好那小厮在楼梯拐弯处,漏出了侧脸,吴妈妈认得他,他是云府的随从,看他急急忙忙的样子,莫不是? 正出神的时候,看到了飞进来的几个护院,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抱胳膊的抱胳膊,抱腿的抱腿,疼的嗷嗷直叫。莫妈妈心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又不好跑,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招呼。 “狗东西,这么不长眼,不看看这是谁?”一边说,一边伸出腿踢了俩下嗷嗷叫唤的护院,看到来人,又换上了笑脸,“火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火公子赎罪。”说完就一个万福。那火公子却不是一个人来的,前面还有若干人开路,进去了直挺挺的面对面站齐,目不斜视。然后,一个身着蓝衣,腰配宝剑,手着摇扇,器宇轩昂的公子哥走了进来,步生莲花,神采奕奕,几乎所有美好的词语就是为了形容这个公子的,那公子看了看盯着她的众人,没有理会,径直走到了莫妈妈的面前,开口道:“起来吧!”一开口,却原来是个女的,这女人还能来青楼?可是,众人好似早已习以为常的样子,看她走进来,就各忙各的,不予理会。 来人正是火拈霜。卫国公火玉的孙女,骠骑将军火广与天依公主的女儿——火拈霜。说这长安火家,也是有趣的紧。卫国公火玉,先帝评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生了3个儿子,老大老二各有建树。老三即骠骑将军火广,火将军文武双全,娶了皇上最疼爱的女儿天依公主,一连生了6个儿子,待到怀第七胎的时候,天依公主得了病,要死要活的,孩子也差点没了,不过最终还是保住了,生下了一个女孩——火拈霜,火家唯一的女孩,全家都当宝贝供着。这火拈霜小时候多病多灾,就跟着火玉习武强身健体,这一习武可不得了,就苦了本书另一个主人公——云震天。 这云震天的名字可有讲究了。云震天还在娘胎里的时候,恰逢京城大旱,皇帝下了罪己诏,又亲自登坛祭天求雨,一连十日。正当云震天哇哇大哭出生的时候,天空一声惊雷,大雨倾盆而下,一连下了3天。皇帝大喜,亲自赐名云震天。云震天也是将门之后,与火家不同的是一脉单传,恰好秦国公也是云震天的祖父和卫国公火玉交好,就订了亲! 这火拈霜来忘尘楼,就是来抓未婚夫云震天的! “人呢??”火拈霜问道。 莫妈妈知道她时问云公子,犹犹豫豫不敢回答,俩边都得罪不起啊!只好和稀泥“这个,这个,老奴也不知道啊!”火拈霜瞟了她一眼,“嗯!那我自己找吧!”转过头吩咐到:“搜!”“是!”带来的一干人等答应到,听声音原来都是女儿身。 “这,这可不行啊!火公子,火公子,你怎么能这样呢?”“我家大人听到线报,此处藏有刺客离玉堂,特此搜查,这是京兆府尹出的搜查令。”跟班闪闪晃着搜查令说道,上面盖着的京兆府尹的大印晃瞎了莫妈妈的眼睛,莫妈妈都哭了,全长安人都知道你大伯是京兆府尹。 第二节 春风得意马蹄疾 敖心和风小尘站在长安城外,看着这雄伟的城池,“真大啊!”风小尘张大了嘴巴,没想到笑话是真的,长安这么大,比建邺大这么多!敖心朝着风小尘看了一眼,嗤的一声冷笑,“土包子!”说罢还晃了晃逍遥江湖,逍遥江湖也好像在小风小尘一般,风小尘也不恼,“我本来就是土包子嘛!进城!” 城墙上书“长安”二字,中间的门由车马通过,行人只走旁边的门,行人来来往往,仔细一看,不只有黑眼睛黄皮肤的大唐人,甚至还有蓝眼睛,鹰钩鼻的波斯人,黑眼睛黑皮肤的大食人,带着白色帽子的逊尼国人。城门口有甲士在登记检查,原来初次进城,必须检查之后才可以进城,二人牵着马排着队,看着长龙慢慢变短。甲士是一个瘦高的汉子,黝黑的皮肤,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看了他二人一眼,问:“可曾带有兵刃?”风小尘老老实实的摸出了自己的宝剑,给甲士示意,甲士瞟了一眼,说:“剑得入鞘,莫要伤人。进去吧!下一个。”风小尘呆呆的看着甲士,“这就完了?”敖心拉了一把风小尘,“傻待着干什么?” 正当进城时,有一骑飞奔而来,朱色箭装,枣红色大马,头上戴着纶巾,策马奔腾而过,守门甲士不曾拦截,甚至一脸羡慕的看着那骑士,风小尘看着旁边甲士一脸羡慕的样子,连忙请教,“大人,不知道刚才过去的人时什么身份啊?”那甲士目送骑士转弯不见了,才回过头来,看着风小尘乐呵呵的说,“大唐官府的护城小兵。”风小尘听得大唐官府几个字,就是上了心,“小民在此请问大人,可是卢国公的大唐官府?”“那还能有谁的?”那甲士白了他一眼,催他赶紧走。 敖心无语抚额,“魔怔了?”这催的时风小尘,这催的要是他,估计,这甲士已经时一具尸体了,即使这是长安。敖心赶忙拉这货进了城,省的丢人现眼。 二人进城之后,一个人影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追了上去。没过一会,一道谍报先送到了陈子旭的桌子上,陈子旭思绪片刻,这份谍报就到了卢国公程知节的书房中,卢国公从爱徒手中接过谍报,程知节打开,上面用密语写着:“确为东海龙宫五皇子敖心,住如家客栈地字16号房。随行人员待查。”“师父,可是要送进宫里?”陈子旭轻声问道。“不急!盯住就行。一日一报即可。”程国公放下谍报,看着陈子旭毕恭毕敬的样子,心里一阵轻松,“这徒儿,哪都好,就是做事一板一眼,性格要是在多像老二一点就好了。”拍了拍陈子旭的肩膀,让他坐下陪自己喝俩杯。 云府 云公子气的直跳脚,被那没过门的媳妇折腾的可够呛,这还没过门呢,就这般,这要是过了门,那还了得?可是,可是偏偏奶奶、母亲对母夜叉又欢喜的厉害,说什么“你这纨绔子弟的性情,就该让那样的媳妇管管你,不然,你还不得上天了?”云震天又恨恨的踢了一脚椅子,旁边的小厮看着自己公子这个样子,一声不吭。平常下人们都说:“咱这公子呀!哪都好,可是,怎么娶得这娘子就不好了,这还没过门呢,就这样,那要是过了门...”私下说是私下说,可是太夫人,老夫人都喜欢这火小姐,有他们什么事呢?少爷贴身跟班加旺,眼睛转过来转过去的为自家公子想办法,可是,思来想去,只有退婚!可是这退婚,岂是说退就退的,更何况老太爷和火老太爷交好,退一万步讲,退婚也得犯了“七出“啊,哪是想退就退的?加旺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估计可行。 “公子爷,你看,这样行不?”赴到少爷耳边低语,云震天没投渐渐舒展开,“可行倒是可行,可是,就怕万一......” 风小尘与敖心住进了客栈,像小二打听大唐官府,小二也是机灵人,“公子,你也是来参加大唐官府考试的?我看公子这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定然能进到大唐官府,考试?公子,你有所不知啊,大唐官府可不是随便进入的,得通过考试的,那难度,可直逼科举呢!一年一考,一考考三,具体考什么就不得知了,好像是六艺,也好像不止六艺,好像还有游水。哎呦!谢谢公子的赏钱。对了二试考武艺,三试乃面谈。这后天嘛,就是报名截止日期了,公子可得抓紧,在哪?公子不要担心,小的能找到,什么,公子爷想去卢国公府?是故人之后啊,公子,您可折煞小的了,您先吃的,过会小的带您去卢国公府。好嘞,有事你在招呼。小的先退下了!” 敖心饶有兴趣的看着风小尘和店小二的对话,来自底层劳动人民的智慧就体现出来了,纵使店小二有些怀疑,可是,看到敖心这般气度和模样,便信了八分,风小尘看样子不像,可是,这旁边这位公子想必才是真正的故人之后。敖心默默地吃着酒菜,:“味道还勉强,有我宫里的一丝味道。”风小尘岁称不上狼吐虎咽,可是,那吃相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吃罢了饭,风小尘要去找卢国公程知节,递上那推介信,总能有些作用。敖心则要出去逛逛,风小尘叮嘱道:“莫要动手!”敖心白了他一眼,“大男人婆婆妈妈的!”“......” 风小尘走在前面,店小二跟在后面,一路走,一路介绍,这是哪,这是哪,三转俩转,忽见街北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门前列坐着十来个华冠丽服之人,正门不开,只东西两角门有人出入。正门之上有一匾,匾上大书“敕造卢国府”五个大字。想必这就是卢国公府邸了。 风小尘打发了小二,给了赏钱,赶忙走到门口,说:“空道子前辈差晚辈前来拜见,这是书信,说完,便用手去摸那书信,一摸,一愣,在仔仔细细的摸了一遍,额头上的汗就下来了,信呢?怎么回事?吃饭的时候还在啊,这这这,如何是好?小脸刷白,门房看风小尘的样子,哈哈大笑,说:“阁下回去再仔细找找吧!” 春风得意马蹄疾 二 风小尘一个人呆呆的走在路上,面色凝重,忽然,眼睛瞳孔缩了一下,心中大定,连忙朝如家客栈走去。 敖心哼着小曲,摇着逍遥江湖,回到了客栈,开了门,看到了风小尘坐着,眼睛恨恨的瞪着他,哈哈一笑,“你知道了?”“你还说?你什么意思?你这样会毁了我!”风小尘很想上来给他笑吟吟的脸上印一个脚印,可是,又知道自己打不过他,敖心难得严肃的说道:“不,我这样是救了你。”“怎么说?”“你难道只想做一个校尉?”“不然呢?”敖心看着风小尘眼睛都快喷火了,又听到他这一句不然呢,心中恼怒了,“朽木不可雕也!这是你的敲门砖,拿去吧!”说完便将那介绍信扔到了桌子上,转身就要离去,“等一下!”风小尘开口道。 风小尘在气头上,现在仔细一想,的确是敖心帮了他,可是,这终究是捷径啊,纠结的头疼,想伸出手把信拿回来,可是又不想失去这个朋友,自己朋友本来就少,在加上那空道子也说了,不一定有作用,如此也罢!闭上了眼睛,凭着记忆伸出手拿到了信,撕了个粉碎,敖心听着撕扯的声音,脸上露出了笑容,又开始摇晃着逍遥江湖,转过身去,“那你报名考试了没?”“呀!没有!忘记了,忘记了!”说完,就赶忙跑出去找店小二。敖心看着他狼狈的背影哈哈一笑,“我赢了!”忍不住又看了成了碎片的信,其实,上面一个字也没有。 店小二带着风小尘出了门,左拐右拐,风小尘眼睛直直的盯着前面,只听着店小二在那聒噪,“风相公,您瞧,这是泾河的旁支,过了这风雨桥,便是大唐官府了。报名去就在那!”过了桥,喧闹的渐渐声音低了,没走几步,便看到一座府门,三间洞门大开,门口是守门弟子,站得笔直,目不斜视,在往近走,却看到一硕大牌匾,上书:大唐官府讲武堂!到了门口,向守卫的弟子询问报名事宜,那守门弟子约莫二十来岁,对于风小尘的询问置若罔闻,风小尘只好行了礼,大着胆子朝里走去,却看到一个老者正扛着扫把使劲扫着地,风小尘看那老者十分友善,连忙上去行礼,询问道:“老伯,小子叫风小尘,是来报名参加大唐官府考试的,不知道去哪报名呢?”那老者看着眼前彬彬有礼的年轻人,点了点头,“这么早就开饭了?等我扫完这块就去吃!”说完就低下头,依旧认认真真的扫地,风小尘一个愣神,“哈?吃?老伯,不是,我是来报名的!”连忙解释道。“不是说过了嘛,我一会去吃!休要聒噪!”说完,又狠狠的瞪了风小尘一眼,继续扫地。 风小尘看着老伯一下一下的扫着地,第一次有了活着好累的感觉,只好施了一礼,内心犹犹豫豫,要不要再走走看?这时候,一个人突然从空中跳了下来,落地没有落好,摔了一个大屁蹲,也不顾着爬起来,就地开始揉着屁股哇哇乱叫,风小尘被这个从天而降的人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什么鬼东西,没想到时一个人,一个人?那人揉了半天屁股,终于爬起来了,看风小尘一脸惊愕的看着他,咧嘴一笑,“看你面生的很,可是来报名的?”说完,还不忘拍拍屁股上的土。风小尘呆呆的点了一下头,“果真是,我带你去!”便伸手抓住了风小尘的手,拉着他就走,风小尘从这一干变故还没有缓过神来,那人就开始自言自语了,“我叫唐二,也是咱大唐官府的,将来可就是你的师兄了,你哪的人?崇明村?没听过,你知道我是哪的?哈哈,就不告诉你!我给你说,我还有个宠物,叫唐三,你可不知道,那家伙,贪吃的厉害...” 风小尘看着终于搭理他的人,哭笑不得,可是这人又热情的让人无法拒绝,只好由着他摆布,还时不时的配合他一下。报了名,唐二问到:“你一会还有事没?”眼中的兴奋着实明显,风小尘看着他的眼神,突然有些怕了,“听说贵族里面有人好男风,莫不是?”赶忙拒绝,称自己有事,唐二眼神突然暗淡了下来,抬起头来又高兴的说道,“不急!相识就是有缘!”风小尘连忙称是。 出了大唐官府的门,风小尘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大唐官府,可,嗯,如何形容呢?嗯,可着实有意思。 那唐二送风小尘出去之后,又想到了什么,赶忙跑了出去,一蹦一跳的。陈子旭看着报名单上填写的,脸上表情也是出奇的古怪。名字:风小尘籍贯:肤十县崇明村特长:打鱼,短短的几个字,就错了俩,一个是肤施,一个是打渔。随即,看向了另一份报名单,又皱了皱眉头。 卢国公府 卢国公看着眼前的报名单,哈哈大笑,一旁的年轻人连忙上前查看,也哈哈大笑,这人正是唐二。“老二,可确认是人?”唐二点了点头,说:“师父,此人心性厚道,可是这根骨的确一般,为何区别对待?”卢国公捋了捋胡子:“为师自有深意。”装作严师的样子,唐二看着师父严肃的样子,又忍不住的笑,轻声说道:“师父,我带了烤鸡。”卢国公瞪了他一眼,“还不拿上来?”“是!” 火府 火拈霜正在房里擦着她的皮鞭,一点一点,细细的擦着,突然,闪闪哇哇大叫的声音就出现了,“小姐,不好了,小姐!”一头撞进门里,火拈霜依旧细细的擦着皮鞭,出声责备道:“天塌了?慌慌张张的。”闪闪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小姐,对不起嘛,实在急得不行,姑爷报名妖进大唐官府了!”火拈霜停下了擦拭的手,抬头看了看小脸红扑扑的闪闪,“当真?”“当真!今天一早,就有云府的下人去报名,不过,大唐官府说必须本人来,那下人只得...”“说重点!”火拈霜打断了闪闪的话,“是是是,确认是姑爷亲自去的。”“行了!我知道了,我去见奶奶!你歇息去吧!以后不准毛毛躁躁的。”“是!” 春风得意马蹄疾 三 火拈霜来到了老太君的房门外,问守门的婆子奶奶睡了没,守门的婆子看着大小姐来了,笑开了花,“小姐,老太君还没睡呢!你快些进去吧。”火拈霜点了点头,进门去了。 一进去时一个屏风,绕过了屏风却看到一个老妇人坐在书桌前,手里捧着书,眯着眼睛仔仔细细的看着。定睛一看,却是史书《太史公书》。在外面有火公子称号的火小姐,却收敛了性子,叫到:“奶奶!”老妇人听到叫声,脸上一乐,放下了书,“乖孙女,快过来,这么晚了还过来看奶奶。”一边亲切的说,一边拉着火拈霜的手让她坐下。火老妇人也是传奇人物,本家姓唐,绿林豪强出身。“奶奶,人家想进大唐官府。”火拈霜撒娇到,“怎么突然要进大唐官府?是云家那小子?你呀,哎!都是命!” “奶奶!” “知道了,小心肝。不打紧。吴嬷嬷,去把老三喊来!” “是!夫人!”吴嬷嬷应了声,赶忙出了门。唐老太君拉着孙女的手,唠着家常。没一会,火广便来了,进门听说了原委,自己虽然不喜欢云家小子作贱自家闺女,可是老太君发话了,也只好连夜跑了卢国公府上一趟。 考试的日期到了,来自各地的游侠、豪杰聚集在一起,准备的大唐官府的考试。原来考试分三次,初试有六艺里的射、御二艺和游水,次试武艺,三试乃面试。游水不担心,他就是在水里长大的,风小尘虽然不曾用过弓箭,可是,抓鱼的准头还时有的,和敖心突击学习了一下如何拉弓,想来也勉强能凑合,至于那御嘛,敖心说不用担心,他自有方法。 所有参加考试的,凭着报名先后过去抽签。风小尘看着前面的长龙,心里特急,不住的朝前看。“这位公子不比着急,是你的早晚是你的。”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回过头去,看到了排在最后一个公子,笑吟吟的看着他。抱了抱拳“兄台说的有理,可是就是不由得紧张。”“在下云震天,敢问兄台高姓大名?”公子哥抱拳称道。“不敢,鄙人风小尘。”俩人哈哈一笑,谈论起来考试。 风小尘外地人不知道,倘若长安人听到云震天这个大名,断然竖起了大拇指,“出了名的花天酒地不算,还被未过门的娘子追到了青楼。”虽然我大唐民风开放,可是,这未过门的媳妇追到了青楼未免也太... 长龙慢慢变短,终于只剩风小尘和云震天了。风小尘到了声歉,报了名字,便去抓取次序,手伸进箱子,摸了摸还剩一堆的纸条,略微一惊讶,转念便想通了,便随便摸了一个拿出来了,上书“午四十六号”,递给了监审官,云震天问道“|什么次序?”“午四十六号。”“嗯!到我了,我是云震天。“说完便伸手去抓次序,面色平静的拿出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寅三十二号”,递给了监审官。转头给风小尘说到:“我是寅三十二号!”“甚好!”“何解?”“寅为虎,凶猛。”“哈哈哈!有意思!不知道某是否可以请风小小饮一二。”“可是,我不会喝酒啊?”云震天听到风小尘拒绝,心里有些不高兴,可是看到风小尘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十分真诚的看着他,“难道是真的不会?”心里暗想!“不妨事,小饮一二就行!走吧!”然后就拉着风小尘走了。 云震天刚走,一个身影闪了出来,原来时莫闪闪,闪闪看着自家姑爷的背影,恨恨的咬了咬牙,不知道自家小姐为何喜欢这个人,这人还不领情。又跺了跺脚,转身离开了。 原来早上只是抽签,下午才是考试。云震天带着风小尘,没有带任何仆从,直接进了一家酒楼,上了二楼,临窗而坐。要了几个小菜,又要了花雕。没过一会便上齐了,云震天同风小尘谈天,二人说的正开心时,一阵哈哈哈十分聒噪的笑声传了过来。云震天听到笑声,心里一恼,“马文才,你来干什么?”被称作马文才的年轻人却没有说话,随行人员的一个,长得胖胖的人说道:“云震天,这酒楼莫不是你家的?哼!小爷想来就来!”风小尘看着出声的这个胖子,不由得想起了海中的胖头鱼,在仔细一看,越发显得像了,想笑,却强迫自己忍住。那马文才又哈哈一笑,“说的好!小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说完话的同时,看到了风小尘,瞟了一眼,又朝云震天看去。云震天一时语塞,“你!”脸通红却不曾说出话来。风小尘呵呵一笑,问道:“马公子?”“有何见教?”晃着扇子,一脸不屑。“你刚才说,你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那种?”“废话!小爷就是...”话声未落,风小尘接到:“是!就像青楼一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风小尘阴阳怪气的说道。云震天听到风小尘的话,先是一呆,而后哈哈大笑,马文才是青楼?哈哈哈!出了一口恶气!马文才听到风小尘的话,脸瞬间黑了下来,胖头鱼等人也想笑,却使劲憋着。胖头鱼转念想到自己刚才也说过,瞬间就笑不出来了。马文才回头瞪了随从一等,瞪着云震天,说了一句,:“走!”胖头鱼说:“大哥,不吃了?”马文才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吃什么吃,就知道吃!”下楼灰溜溜的走了。 云震天对着背影说:“马公子慢走不送啊!下次小爷会去光顾你的!哈哈哈······”云震天端起了酒杯,“风兄,这杯敬你,今天这酒喝的就是开心!爽!”“哈哈!口舌之争而已。干!”“干!” 距离长安比千里还妖远的地方,是一个府宅,说府宅却也不像,更加像一个宫殿。一个满头紫发,面容白皙的人坐在中间闭目养神。突然又进来一个人,带着面罩,浑身漆黑,看不清模样,只能凭着声音判断这个人应该时女的。这人进来,立定站好,那坐着的人开口问道:“都准备好了?”“好了!”那人睁开眼睛,紫色的头发披散着,眼神中透露着坚定,“出发!”“是!” 春风得意马蹄疾 四 第二日卯时,就是考试时间。风小尘起了大早,摸了摸略微肿胀的胳膊,叫醒了盘膝而坐的敖心,准备去考试。早上是射、御二科。每人五支箭,距离靶约莫三十丈,根据所中靶地方不同,分数不一样,中靶心着为最佳。御不在是马车,而是骑马,能驾驭马匹奔跑者为胜利。 风小尘拖着敖心,急急忙忙的朝大唐官府走去,去了一趟,已经记住了路,即使略微有些忘却,随便抓一个问问便是。虽然大早,可是路上人却也不少,早起的商人、早起的菜贩,以及去考试的众人。大唐官府在西北角,客栈在东城,过了桥,风小尘就傻眼了,原来,不只有参加考试的考生,还有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以及来挑女婿的官员、财主,还有维持治安的衙役。敖心看着这场面冷哼一声,不耐烦的说道:“走不走了?”“哦哦哦!走!”说完,便跟着人群朝前走去。 本来还激动热血的风小尘,此刻只剩紧张了,这么大的阵势,手心不由得出了汗,抓剑都有些抓不紧了。在离二人组不远的一辆马车里,云震天听着小厮叙说,果不其然,那疯女人也参加考试了,虽说不是第一次有女儿家参加,云震天还是有些惊讶,闭上眼睛,默默沉思。 二人组终于靠近了大唐官府,却不似那日,门口都是甲士,大声喊着:“参加考试的人凭借凭证进门,观摩人等现在不准入内。参加考试的人凭借凭证进门,观摩人等现在不准入内。”风小尘挤到前面去,手中挥舞着凭证,带甲士验看无误之后,放了进去,风小尘有些不安,回头看了一眼敖心,敖心站在人群中,笑吟吟的看着他,风小尘心中的石头落了下来,进门去了。一进门,就有人问次序,指明了路,直奔午门而去。 负责午门考试的是阮鑫,黝黑的皮肤,眯着双眼,点着人名。风小尘看着周围围观的人群想找到敖心,嘴唇突然有点干,伸了伸舌头,舔了舔嘴唇。人都到齐了,阮鑫合上了花名册,让第一位考生准备。第一位叫公冶台,五短身材,孔武有力的臂膀,看着他的发型,才知道是突厥人。草原人善射,公冶台上来行了个礼,拿起弓箭,颠了颠,笑了笑,“比我的弓轻。”张弓搭箭,不曾看靶子一眼,直接就射,一箭射出,却不曾停歇,连射五箭,箭箭中靶心,阮鑫听到报靶的声音:“五中靶心!”而后点了点头,“下一位!”公冶台慢慢的放下弓箭,乐呵呵的笑着。风小尘看着公冶台轻松地模样,以及听到五中靶心的声音,手上的汗又出来了。第二位如同一文弱书生,叫做南宫墨,给阮鑫行了礼,走到了前头,双手去抓了弓箭,搭弓,瞄准,射,然后在取一只箭,搭弓,瞄准,射。四中靶心、一只偏离的好成绩,然后慢慢的放下了弓箭,又朝阮鑫行了行礼,退下了。 接下来的几位成绩都不错,不过也有部分人脱了靶,惹得大家混堂大笑。阮鑫看着这些后辈的成绩,一直暗暗摇头,直到他看到了面色发白的风小尘,突然乐了。风小尘是最后一人,风小尘看着主考官阮鑫,又瞟了瞟周围考完的人,窃窃私语的,互相问候的,心里直发毛,心里暗暗埋怨自己,考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来参加考试,真想给自己俩个耳光。 不上也不行,风小尘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拿起了弓箭,这时候突然听到有一个声音传来,“用心去射就行。”风小尘抬起头来,环视了一下,看到了正对他笑着眨眼睛的南宫墨,也不由自主的的笑了一下,转过头来,搭弓,想着敖心给他讲的要领,三线合一,松开了手,果然,脱靶了!众人哄笑,风小尘不由得低下了头,“哎!自己果真是自取其辱。”无比懊恼的想着。突然,风小尘想起了父亲,不知道父亲在不干嘛?然后射出了第二箭,终于上了靶,可惜,位置离靶心太远。反正都是死,拼了。风小尘心中大定,拿起了第三只箭,阮鑫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南方来的年轻人,骤然感觉到一股威压在年轻人身上出现,犹如皇帝降临一般,瞪大了眼睛。终于第三箭射出,然而,还是没有中靶心,不过,比刚才的好一些。阮鑫恨不得抽自己俩耳光,怎么会有皇帝呢?真是瞎了! 五箭射出,一脱靶,其余四只未曾射中靶心。听着风小尘的颓丧的话,敖心强压着笑,涨红了脸。“没事!御保你拿甲上。”风小尘抬头看着满脸通红的敖心,想用剑在他脖子上刺一下,若不是御,哼哼! 休息了一会,换了场地。这下围观的人群少了不少,三三俩俩的。众位考生看到了马场上众多的大马,眼睛发光,甚至号称马背上的民族的突厥人的公冶台,“陇西真是宝地啊!”内心暗暗说道。阮鑫看着后辈发光的眼神,摸了摸胡子,看着陇西送过来的宝马,有了陇西,整个天下就没有我大唐不敢去的地方! 在众多大马之间,有一匹黑马独自吃着草,通体黑色,没有一丝杂毛,不曾和其他马一样成群结队,而是孤独的一个马,在孤独的吃着草。偶然有马经过他身边,也是迅速跑开,不去搭理他。 这御可不比射,射相对来说没有危险,这御可不一样了,被马甩下来可够喝一壶的。每个考生,配备俩名骑士,保护安全,在骑士的监督和指导下上马,奔跑。风小尘也注意到那一匹独孤的黑马,看着他,感觉像看到了自己。一人分一匹马,其他马都比较安静,只有那孤独的黑马出了意外,俩个骑士不管如何拉他,那黑马就是不为所动,甚至生了气一般,伸腿踢了骑士一脚,那骑士顺势接住这马腿,使劲一扯,居然把马摔倒了,抬过来了。 众位考生都暗自祈祷不要分到这黑马,性子如此暴烈,岂不是会影响自己的成绩?风小尘看着这独特的黑马,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主动要求,自己要这匹马。一干人等都如同看白痴的样子看着他,包括风小尘深有好感的南宫墨,阮鑫到了眼睛一亮,示意骑士将这马分给风小尘。公冶台有些恶毒的看着风小尘,“自己下手慢了!哎1早知道不犹豫那么多了!”南宫墨看着风小尘自信的样子,依旧呵呵一笑,不理睬了。 风小尘距离黑马约莫一丈的距离,想着敖心教他的口诀,脑海中回想了一下,走了过去,风小尘感觉到黑马眼睛里出现的不屑,说了一句话,不,一个口诀,极其绕口、晦涩。那黑马眼中的不屑一扫而空,眼睛里面都是震惊,甚至停下了吃草咀嚼的嘴! 第六节 春风得意马蹄急 五 公冶台看到自己分的这匹马,枣红色,爱惜的摸着马,“当真好马!”眼中洋溢着热切的神采。南宫墨看着文质彬彬的模样,上马的动作却也是行云流水。风小尘看着瑟瑟发抖的大黑马,不由的一喜,“敖心当真靠谱!却不知道那话是什么意思?”又拍了大黑马一下,大黑马停止了抖动,看着风小尘,明白了他的意思。风小尘也跨上了大马,只等着阮鑫下令冲。阮鑫看着那如同犟驴一般的大黑马,此刻居然服服帖帖的,心中也是纳闷,“也许这就是天生的骑士吧!”随即下令,众人一字排开,听到阮鑫说“跑”,便使出吃奶的力气让马奔跑。阮鑫看着那几个使劲甩着鞭子的人,暗自摇了摇头,“如此不爱护马!可惜这些马儿了!” 风小尘紧紧的抓着缰绳,有想到敖心说腿不能使劲夹着马腹,又赶紧松开。那大黑马本来迫于压力不得不跑,可是肚子被夹着,却也跑不快,此刻肚子上压力骤减,撒欢的跑了起来。 果不其然,第三名。第一名是公冶台,第二名是一个矮瘦的汉子,来自上郡,唤作崔熊。南宫墨排在了第六。 上午就考到这里了,有人高兴有人悲伤,看热闹的人群和卖东西的小贩估计是最开心的。还没走出去,云震天就来找风小尘了,看到陪考敖心,行了礼,也一并邀请去酒楼了。 敖心耐着性子互相认识后,便又没了兴致,只听得他二人聊考试相关,一个人看着远方。巳时便是考试时间了,下午考游水,地点离灞桥不远,这次考试却不对外开放。风小尘看着毫无波澜的灞水,内心狂喜,“东海我都敢下去戏水,何况这灞水?” 自古南船北马,北方的二郎们上了马就成了猛虎,南方的儿郎们下了水,便成了蛟龙。 第一日考试便结束了。风小尘觉得自己最少也是俩科甲上,敖心冷哼一声,不言语,风小尘心里高兴,也不恼,可是随即又苦着脸。明日就是武艺,自己三脚猫的功夫自己还是知道的,这可如何是好?敖心白了风小尘一眼:“我会的不多,也教不给你。”“那可如何是好?我看那公冶台身上的腱子肉就有点虚!”“你什么都不会,就敢来参加考试?”敖心疑惑的问到。风小尘一愣,哭笑不得,“不过,听云震天说,武艺只是表演,不咋看重!”说话的声音都不由得低了下去。“考不过就当张张见识的好!更何况,还交了你这个龙朋友。”“谁是你朋友?”敖心淡淡的问到!“没没没!我自言自语!” 第二日,依旧卯时,依旧大唐官府。与昨日不同的是,已经搭好看台。同组内单双号对抗。到了演武场,风小尘看着挤满了的观众,张大了嘴巴。“我大唐还真是,真是不同凡响啊!”话语一出,一众考生都不由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突厥人公冶台捏了捏拳头,朝着南宫墨阴森森的一笑。南宫墨手负在后面,感觉到了公冶台的目光,也转向了公冶台,抱了抱了拳头,意思很明确,“请!” 阮鑫让判官公布了规则,很简单。一、时间为半柱香。二、落台者输,倒地十个数不起者输,也可主动认输。三、武器随意选。四、判官喊停就得停。武艺比拼开始了。最先的二人是单号公冶台,双号南宫墨。 那公冶台纵声一跃跳上了演武台,台下一片叫好声。公冶台给观众抱拳行礼之后,看向了慢慢走上来的南宫墨,南宫墨文弱书生样,惹得台下的大姑娘们直尖叫。南宫墨安安静静走了上来,朝众人致意。二人向判官行礼之后,又互相行了礼。战斗马上开始。 公冶台从后腰上摸出来一把短刀,(为了安全,所有的武器都用木头代替)看着南宫墨,南宫墨摊了摊手,意思自己没有武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公冶台闭上了眼睛,随即突然睁开,朝南宫墨奔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终于到了风小尘。风小尘搓了搓手,走上演武台。他的对手是那个黑黑瘦瘦的吴雄。那吴雄虽然瘦小,可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吴雄没有兵器,做了一个长拳的起势,风小尘颠了颠手中的木棍,像极了他小时候用来抓鱼的竹竿,紧紧的握住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风小尘捏着木棍,一个健步奔了过去,那木棍直直的刺去,吴雄顺势一闪拳头沿着木棍就上来了,风小尘身子一斜,躲了过去,吴雄随即撑地后脚踢了上来,风小尘木棍一甩,朝脚袭去,吴雄一个鹳子翻身,脚向俩条蛇一般缠了上来,风小尘赶忙将进攻转为防守,躲住了这一击。这吴雄进攻好似雨点一般,循序渐进,步步为营,风小尘一直见招拆招,所学过的三脚猫功夫都用上了,拆的精疲力尽。吴雄看出了风小尘没有多少功夫,卖弄了一番,便决定出绝招一绝胜负。先飞起左脚,踢中了,便转过身来,再飞起右脚。这一扑,有名唤做“玉环步”。这可是真材实料的功夫,风小尘中了俩脚,加上前面拆招累的精疲力尽,尽然被踢倒了。台下一片叫好声。阮鑫看着满面春光的吴雄,极为不喜,虽然功夫好,可是却存在卖弄之心,实乃对敌之大忌。 判官开始数数,风小尘模模糊糊的听着,脑海一片空白。场外观众跟着判官数数,声音巨大,可是风小尘一句都听不见。他真的累了,比捕鱼还累,就好像从海啸中逃命出来,躺在床上一般,动也不想动,累的饭也吃不下。眨眼间,判官已经数到了五,随即是六,风小尘很想挣扎的爬起来,可是一个手指头也动不了,他突然想到了第一次和父亲出海,紧张、不安、兴奋,难道自己要死了?听说人临死前会回顾自己最难忘的时光,不至于吧!就是比拼武艺而已,难道吴雄对自己下了杀手?突然,儿时的他,第一次在大海上看到了日出,像火一样,渐渐变白了。“九!”耳边突然传来了巨大的喊声,“什么九?已经喊到九了?”风小尘一个机灵,翻身做了起来,随即喊声停止,传来了观众大声呼喊的声音。风小尘摇了摇头,看着吴雄,摸到了木棍,撑着木棍站了起来,摆出了一个进攻的姿态,然后,华丽丽的朝后倒去。他脱力了! , , 第七节 阳谋 醒来之后已经是三天后,风小尘看着一脸嘲讽的敖心,揉了揉脸,要了口水,漱了下口。看着桌子上送来的东西,疑惑的看着敖心,敖心解释道是云震天送过来的。风小尘脸上一红,暗自到:“这下丢脸了。” 云府 云震天急的转过来转过去,雍容华贵丝毫看不见,只有急,云震天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事一牵扯到火拈霜就这么麻烦。本来凭着火拈霜的性子,要进大唐官府肯定能进去,可是,事情却出了岔子,云震天的老爹听说宝贝儿子偷偷摸摸的参加了大唐官府,突然觉得儿子能继承云家的衣钵,大为感动,竟然亲自跑了一趟卢国公府,一个时辰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回来以后又拉着云震天给祖宗上香。云震天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本来想着火拈霜进了大唐官府自己有几天好日子过,哎!万万没想到。看着低着头直冒汗的加旺,恨不能在踢他一脚,以解心头只恨。这可如何是好? 加旺心底也是郁闷,老爷跟着瞎凑什么热闹,可是也只敢心里想想,在借他十个胆子嘴上也不敢说说,不如,加旺突然眼睛一闪,想到了一个补全之策。 兰香馆 马文才听着艺妓弹着《曲水》,随声应和,一派喜乐融融,突然胖头鱼闯了进来,使劲抹着汗,马文才瞧也不瞧,问道:“打探清楚了?”“文哥儿,打听到了,那日骂你的叫风小尘,穷小子一个,是来加入大唐官府的,来长安不过几日。”马文才点了点头,心中盘算了下,“那就让他如不了愿!”阴森森的一笑。随即又拍着手,打着拍子,轻声哼唱。 当今天子不曾立嫡,各皇子都有自己的小集团,不巧,马文才的家族和云震天的家族拥立的皇子不同,马文才知道动不了云家,不过,这个风小尘还是能动的了得,还能顺路恶心云家一下,也给自己出口恶气。 慢慢的入了夜,行人慢慢的少了,瓦舍里却愈发热闹,风小尘坐在房顶看着天空,一场恶战之后,心境增大了无数,看着满天繁星,听着远处的笙歌,在过几日便是面试了,倘若成功将来变就有了功名,若是没有成功,又该何处去呢?天下之大,定然有我一席之地。阿娘,你转世到何处去了? 风小尘不知道的是,一个阳谋为他准备的阳谋已经散发了出去。 第二日,便是面试的日子,风小尘起了大早,决定独自一人去面试。今时不同往日,人烟稀少。去了大唐官府门口,却发现早已经围满了人,都是等待面试的众人。风小尘上前打招呼,互相抱拳,道出姓名,可是,每当他说出去自己叫风小尘的时候,其余众人均放下手,不屑的一瞥,转身离去,风小尘即为不解,随即,看到人群当中有人对他指指点点,甚至他颇有好感的南宫墨也不曾理他,只是对着他眨眼睛。 风小尘只好独自一人站着,等待排序面试,心中纵有万千疑惑,却也无处解答。正当时,一个手轻轻地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回头一看,原来是云震天。云震天看着风小尘郁闷的样子,有想到听到的传闻,便明白风小尘的疑惑。 “风兄这是怎么了?闷闷不乐的?”云震天开口道。风小尘回了一礼,“云兄,我也不知啊!众人好似极为讨厌我,云兄可是听到了什么?”“小弟略有听闻,传闻风兄在御科上作弊了。”“啊?这可从何说起?”“风兄勿急,谣言是昨日开始传开的,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可也不能不重视,今天面试的时候,面试官肯定会问你,你只管照实说,切莫虚假一句。”“好!” 风小尘粗略估计了一下,难道自己说咒语的时候被人看到了?不会啊,自己说的这么低,也没说不让用咒语什么的啊! 没过一会,洞门大开,众人鱼贯而入。风小尘与云震天分开,走到了午门处,焦急等候着。前面考试,还有考生与他交谈,此刻却是过街老鼠一般。风小尘皱了皱眉头,当他看到刚刚面试出来的公冶台朝他阴阴地一笑,风小尘头皮发麻,瞬间懂了,有人要将他打入深渊,如果他进了大唐官府,这将会是他人生的一个污点,那时候没人会在意答案,留言就是真确答案。可是,会是谁呢?我又未曾得罪人? 风小尘心中大乱,脑中如同乱麻一般,他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因为力大,手指都发白了,风小尘强烈要求自己冷静,冷静下来,可是,却依旧不由的朝坏处想。 突然,有人叫他进去面试,风小尘抿了抿嘴唇,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房子很大,却只有俩张桌子,几个椅子。主位的桌子略微大些,坐了三个人,应该是主考官。旁位的桌子小了些,坐了一个人,想必是书记官。风小尘行了礼,自报家门,在考官的示意下,坐到了他们三人面前。坐到了椅子上,才看清楚了三位面试官。而其中一人,正在向他吐舌头,风小尘一喜,居然是唐二,想不到他也是一个面试官。另外的一位就是阮鑫。 当中一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开口说道:“说说为什么要加入大唐官府?”声如洪钟。风小尘本来有些紧张,看到了唐二,心中安定了片刻,听到发问,回道:“说实话吗?”“自然!”“本来只是想当一个校尉,后来来京城的路上碰到了一个朋友,便想学些本事看我娘亲。”有随便问了几个问题后,唐二突然问道:“你可知道外面传你在御科作弊了?”风小尘眉头一紧,暗自道果然来了。 “这位大人,当真是天大的冤枉!”说完便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在此施礼,站的笔直,表情凝重如九月寒霜,面色黑如炭。 “哦?那便说说吧。” 第八节 一波未平,一波未起 风小尘清了清嗓子,开始说道: 小子本是渔民,生平未曾骑过马,有人见我御科成绩出众,自然觉得有些问题,哎呀,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大人不知,小子来京的路上碰到了一位朋友,那位朋友有御马之术,特此传与小人,倘若大人不信,我可当面演示。 待到风小尘说完,唐二偷笑,三位主审官,也就阮鑫不知道风小尘那朋友的真实身份,另外一位叫关鹿,是程知节的关门弟子。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心中了然,什么御马之术,那是龙族对低等物种下达的命令。关鹿点了点头,说道:“不用展示了,不过,你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啊,你不要误会,某只是好奇。”“大人,这可得过问他本人了,大人不要误会,我这朋友性格有些孤僻,所以不太方便。”风小尘回答的不卑不亢。关鹿点了点头,心中即为喜欢这风小尘,这就算过关了,转头看了看阮鑫,阮鑫摇了摇头,又看了看唐二,唐二喝了口茶,说道:“这样,我还是有点不信,你还是当面演示一下为好。”关鹿秒懂,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却也即为奇怪,这唐二平时对什么都莫不关系,却对着风小尘即为上心。风小尘也不是笨人,知道唐二只是帮他堵住那些人的嘴,点头称是。 几人移步到室外,室外有不少人等待着,见几人出来一阵骚动,唐二说明情况后,阮鑫派人下去又牵了一匹烈马,风小尘不言语,偷偷动了动嘴唇,上了马,马温顺的如同绵羊。 面试结束,众人被告知三日后放榜,三三俩俩出来的时候,京兆府的衙役上前询问谁是风小尘,有人指了指风小尘。那衙役突然脸色一变,大喝一声:“拿下!”在众人错愕的表情下,按倒了还在兴奋的风小尘。有人询问何事?衙役只说分明捉拿淫贼风小尘。然后浩浩荡荡的押走了。更有图乐子的好事之徒跟了上去。 风小尘被俩个衙役抓着,胳膊疼的要死,一点都不敢挣脱,可是现在也不是想胳膊的时候了,居然成淫贼了,是谁在搞我?风小尘低着头,不曾看到目瞪口呆的云震天。云震天有心上去询问,可是,因为那疯女人,和京兆府的关系都不是太好。只好赶紧回府,寻找老爹帮忙了,不,不能回府,去找候子奈。马车上,云震天还一直在想,自己认识风小尘虽然时间不长,可是,观其人不似那**之徒啊?难道是隐藏的深?不会不会,自己识人不会那么差的,可是老爹那里咋办?刚求过让他帮忙将风小尘弄进大唐官府,没想到早上传他作弊,这才多长时间,就以淫贼的身份进了京兆府。这,人生还真是有趣的紧。 风小尘被押进了衙门,里面早已有一哭哭啼啼的女子,看到被押进来的风小尘,哭的更加厉害。一声惊堂木,打在了风小尘的心上,他曾有幸看过被押入衙门的人,最后是横着出来的,这可是京城,想必更加严重。 那坐在堂上的却不是火拈霜的大伯,而是他的副手熊斌。原来只有重大案件才是府尹审理,而后上报大理寺,在上报刑部。一般案件都是副手审判,然后上报大理寺。 风小尘知道有人要搞臭自己,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子,啧,看着挺可怜的,没想到却是如此恶毒之人,那女子仿佛感觉风小尘看他,回看了一眼,看到了风小尘怨毒的眼神,赶忙转过头又哭了起来。 熊斌熊大人喝到:“你就是风小尘?”“回大人,正是小民,小民冤枉啊!大人!”“你可识的此人?”风小尘转过头又看了看这毒妇人,回到:“小人不认得!”“好!刘氏,你且细细说来!”“是,大人!” 小女子姓刘,本是上郡人士,未曾婚配,妾父母双亡,所以到长安投奔亲戚,不曾想,进城几日寻亲不得,昨日傍晚时分,在仁义坊外竟然碰到了这登徒子,就...呜呜呜,大人,小女子未曾婚配,就被这登徒子...求大人为小女子做主。 说完倒头便拜,呜咽不止。风小尘大怒,眉间青筋不断抽动,手指头狠狠的攥在一起,恨不得飞过去掐住她的脖子,质问她无冤无仇的为何诬陷自己? 风小尘脑子转的飞快,自己掉进了圈套,长安人生地不熟的,可如何是好? 这时,突然有衙役进来,“报告大人,有人自称是风小尘的讼师,请求面见。”“哦?讼师?准了!”风小尘一愣,讼师?我的讼师?随即,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一摇一晃的走了进来,戴着一个奇奇怪怪的帽子,行礼道:“大人,在下候子奈,是被告风小尘的讼师。”“哦!原来是你啊!”熊斌看到候子奈,原本以为风小尘平头百姓一个,小案件随便一判就算了,没想到候子奈居然出马了,这风小尘有些来头啊! “大人,某需要看状子。”“准了!”随即状子就到了侯子奈的手里。风小尘看着侯子奈用胖胖的手指捏着状子,眯着眼睛看着状子。这是谁请的?敖心?他一个龙族的皇子,还懂这个?想必也只剩云震天了,哎!真够意思! “大人,某觉得此事定有蹊跷,希望大人隔日在审。”候子奈说道,一边还朝熊斌熊大人使眼色,熊斌在官场上也混迹多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嗯!想不到候讼师和本官想到一快去了。来人啊,先将疑犯风小尘收押了,明日再审,退堂!”在衙役的杀威声和刘氏目瞪口呆中,退了堂。风小尘心中石头落了地,虽然被收押了,总好过被冤枉。扑通的一声,一个人倒了下去。风小尘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却是一个男的晕了过去,风小尘不知道,此人正是证人,刚进来太过紧张,居然没有看到这个人。刘氏惊呆了,却被这一声吓的回过神来,她不知道候子奈,她要是知道,也得晕。 候讼师一摇一晃的走到风小尘旁边,在他耳边悄声说道:“云公子说莫要着急,若是冤枉,就让他们血债血偿,倘若是真的,也能将你保出来。”风小尘听到哭笑不得,这叫什么事啊? 第九节 有几分意思 京兆府的大牢可比不上刑部的大牢有名气,没那么恐怖,却也好不到哪里去。风小尘躺在大牢里面,望眼欲穿,只等着云震天呢。过了没多长时间,有些许脚步声传来,略微有些杂乱,随着牢头开锁的声音,风小尘看到了笑吟吟的云震天,连忙站起来,想说点什么感谢的话,却看到云震天摆了摆手,后面还跟着一摇一摆的候子奈。 随即,候子奈“呵呵”一笑,说道:“目前还得请风公子在这牢中待上一俩日,咱也好调查清楚,还风相公一个清白,您说是不?”风小尘是个识眼色的人,赶忙道谢。随即想到大唐官府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看低自己,眼色一低,却被云震天看到了眼里。 云震天却看到了,却也不点破,只是淡淡的说:“这大唐官府嘛,外府到是好近,可这内府就有点难了!”候子奈虽然是京城有名的讼师,却对于大唐官府的内外府却也只有略缩耳闻了,也是竖起了耳朵,这云震天是武勋之后,想必信息更加准确。风小尘也是疑惑何为内外府?云震天也不卖关子,说道: 大唐官府建立之初,就有内外区别,只是很少为外人所知。外府主要培养的是军事人才,已经有不少子弟前往军队效命。内府却是程知节的关门弟子,关门弟子现有七人,分别是燕飞、唐青枫、韩莲花、莫天澈、景无射、独孤白、关鹿,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外府所学的内府都学,但是却增加了很多东西。比如,斩妖屠魔。云震天说道斩妖屠魔的时候,脸上略显狰狞,和他平常的雍容华贵的极为不同。候子奈点了点头,好些事情普通人是不知道的,可是,自己这个讼师却是有些了解的,毕竟身为讼师,见过各种各样的奇怪案件。 风小尘见过了所谓的龟仙人,还有龙族皇子敖心,对于妖魔鬼怪倒也有些免疫,可是,想起自己拿未曾见面的娘亲,心里就是一软。 一个人躺在潮湿的床上,看着颓僻的屋顶,暗自给自己鼓劲。 大唐官府 统计工作正在紧张的进行,有些名字标注,却原来是武勋子弟或者将门之后。仔细一想,却也是即为有道理,穷苦人家的孩子多半学了文,参加科举,“所谓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习武的多半是富家子弟,可是富家子弟有不肯进军队,所以,来参加大唐官府的多半是些武勋贵族。而且,多数都是曾经的门人或者过命交情的故人,总之一言难尽。只有俩人来参加考试是程知节极为意外的,一个是云家的云震天,一个是火家的火拈霜。云家就不用说了,就云震天一个宝贝儿子,将来继承爵位也只有他,而火家也就一个宝贝闺女,也没道理来大唐官府镀金啊?云家火家的俩个程知节是见过的,甚至在他们小的时候抱过他们,程知节对云震天还有些许印象,记得他是一个极其霸道的孩子,后来也见过他一次,雄赳赳气昂昂的跨在马上。而火家的小女娃养在深闺就听得少了,是不是却也从俩个女徒弟那里传来有关她的传闻。 程知节摸了摸胡子,云震天、火拈霜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这风小尘却有几分麻烦了,根骨中乘,可是这运气却有几分上乘。和龙族皇子有交情,又和方寸山有几分缘分,云震天他老子也来说情,当真有意思。方寸山到底算人族,龙宫将来会站在哪一边呢? 随着脚步声,一个人走到了房门外,低声说道:“徒儿求见师父。”程知节知道是韩莲花,便让她进来,韩莲花面无表情的走到了桌前,行了礼,道了一声“师父”然后将以案卷摆在了桌上,立在一旁,不过多言语。程知节点了点头,翻开了,原来是大唐官府录取的花名册,放眼看去,人数算不上多,却也是不少,但是,却没有我们的主人公风小尘的名字,程知节合上了花名册,看了看低头不语的韩莲花,轻声叹息一声,“莲花!考生中可是有一个叫风小尘的?”“是!”“他成绩如何?”“不合格!”韩莲花听到这个名字,眉头都皱了,虽然只有一瞬,却也被程知节捕捉到了。“哦?怎么了?”“他因为调戏良家妇女被京兆府衙门众目睽睽之下抓走了!”程知节惊讶的嘴巴都合不上,怪不得自己的宝贝徒弟脸上如此不屑,原来是因为这个,而后哈哈大笑,这个风小尘越发的有意思了,“将跟风小尘的人叫过来。”“是!” 没过多久,一个人站在了程知节面前,瘦瘦弱弱的模样,从他的脸上只能看到俩个字,平常,这个人没有任何的特点可以让人记住他,扔在人堆里面也绝对找不到他。问清了前后因果,却原来只是公子哥之间斗气,特意来恶心风小尘,又翻出了前俩天的谍报,“倒也有几分侠气!哈哈!”随即,提起了笔,在上面刷刷几下。 随即有一股风飞进了大唐官府,落地定睛一看,却是一个人,面色有些苍白,急忙拍了拍尘土,赶忙朝韩莲花的院子跑去,进去没有几息,二人便又冲了出来,直奔程知节的屋子而去。程知节笑声还没落,屋外传来不平不淡的声音,“师父,急报!”程知节收起了笑容,正色到:“进来吧!”屋外二人随即进屋,如风一般的人却直接端起程知节给泡的茶水,也不嫌热,也不说话,直接喝了起来,程知节看着他喝完,随即又倒了一碗,那人又端了起来,这下才缓过神来,道:“师父,魔族有异动!” 不过半日,风小尘便出了牢房,看着迎接他的云震天,赶忙上前道谢,转头看了一圈,没有敖心,略有些失望。随即被云震天拉上了马车,直奔忘忧楼而去了。。 第十章 算命先生 风小尘回到了客栈,看到了盘膝而坐,闭目养神的敖心,却不曾言语,慢慢的走了过去,躺在了床上!敖心看着风小尘疲惫的样子,随即闭上了眼,说到:“明天带你去见一个人!”风小尘随即坐了起来:“何人?”敖心依旧闭着眼睛,逍遥江湖躺在一旁,然后慢慢的说到:“明天就知道了!” 风小尘知道他的脾气,也没有在问,只是担心自己会不会错失良机,自己成绩算不上好,而且听云震天说,参加的功勋弟子也不在少数,辗转反侧睡不踏实。“放心吧!皇帝还是需要死在战场上的人的。”敖心随意的说到!这句话却像惊雷一般想在了风小尘的耳朵,是啊,虽然是将来可能是校尉,可是,对于大人物来说,依旧是棋盘上的棋子,可以随意舍去的,但是,这样也好,本来就是渔民,贱命一条,宁愿死在战场上,也不愿意当一个富家翁死在床上!可是,若是进不了大唐官府,应该何去何从呢?听说化生寺也在收徒,要不要当和尚? 第二天,风小尘起了个大早,却看到敖心依旧坐在昨天的蒲团上,还是闭着眼睛,逍遥江湖还是躺在一旁!敖心睁开眼说:“走吧!”随即摇晃着逍遥江湖走在了前头!虽然大早,可是早有买卖人开始做买卖,二人去街头吃了长安最有名气的泡馍,然后直奔朱雀大街而去! 行至朱雀大街,太阳越大发了。早市却已经开始了,人越来越多了。行了俩步,看到一个幡子,上书:算尽天下!一个中年人坐在桌子后面,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哼唱什么!敖心径直走到那算命摊子面前,做了一个让风小尘惊讶的掉下巴的动作,骄傲的敖心居然给这个算命先生行礼了!这人是谁? “拜见先生!”敖心恭恭敬敬的说到!那中年人笑着看着敖心,点了点头算是回礼了!那中年人随即看了目瞪口呆的风小尘一眼,然后哈哈一笑,“有意思!有意思!”风小尘眉头一皱,却也是恭恭敬敬的问到:“先生何故发笑啊?”那算命先生却不理他,转头看向了敖心,敖心点了点头,敖心示意风小尘坐到算命先生对面,开口说到:“这是袁先生!”风小尘一头雾水,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发现那袁先生的手已经摸到了他胳膊,风小尘一个愣神,想抽回来,却发现袁先生的手已经牢牢锁住他,另一只手却已经摸到了脖子,一边摸,一边还不住的发出惊叹的声音。风小尘有心开口问,却看到敖心目不斜视的样子,忍住了。这袁先生虽然是男人,可是这手的皮肤却一点也不粗糙,甚至有几分光滑!袁先生越摸越开心,有几个地方摸不到,袁先生一使劲,居然将风小尘直接抬到了桌子上,这下风小尘有些急了,他现在的状况,就像一条上了案板的鱼,而那屠夫就是袁先生,还有一个帮凶敖心,袁先生的手好像华山一样压着他,丝毫动弹不得。还好嘴可以,随即大喊“救命啊!”可是。这个“救”才刚出口,袁先生那个摸他的手飞速过来在他脖子上点了一下,然后回去接着摸!风小尘后面的字却一个没有出来,风小尘只好安静的当一条鱼! 第十一节 500年前的猴子 那先生摸了个遍,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抚摸着胡子,开口说到:“老夫摸骨相面不知多少年,遇人无数,帝王将相皆有命数,却未曾遇到如此奇怪的人,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敖心恭恭敬敬的问到:“请先生赐教!”袁先生不说话,直直的看着风小尘:“这位小兄弟,你可愿意某为你卜一卦?”风小尘揉着胳膊,嘴里嘟囔着,听到那袁先生发问,疑惑的看了敖心一眼,敖心轻轻点了点头,风小尘便答应了!“那小兄弟,你要算什么?”“啊?算什么?我也不知道!”其实风小尘是极度怀疑这位袁先生的,尤其被他摸了半天。 “那便算算你的将来如何?”袁先生突然问到,脸上却有种奸诈的感觉!风小尘一愣,将来?将来如何?现在就可以知道吗?脑海中思绪已乱。将来?将来是什么?“哈哈哈!不急不急!小兄弟将来也可以找我的!我在长安等着你!”袁先生说罢,低头便在纸张上写了一句话,递给了风小尘,风小尘瞟了俩眼,能勉强认出来,上书:玉京星阙杳然迹,无人唱彻大风歌! 敖心将风小尘推了起来,坐在了风小尘原来的位置上!然后看了风小尘一眼,风小尘没有理他,只顾看着那俩句诗!他们说什么话,风小尘都没有听到! 回来的路上风小尘一直念叨这俩句,这俩句意思但是简单,玉金就是天空,大风歌是前朝的开国皇帝所做,全文为: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可是,这有什么寓意? 回到了客栈,敖心看着风小尘,说:“小爷今天心情好,给你解释解释!”说罢,摇晃着逍遥江湖,摆了一下茶杯,风小尘赶忙贴上去,:“爷,您请!”边说边和茶师傅一般倒满了茶水!敖心喝了口茶,将茶杯放下,不知道从哪里摸到一个类似惊堂木的东西,拍了一下,活脱脱一个茶楼说书的! 500年前,紫霞仙子私自下凡,与妖猴孙悟空产生了一段旷世奇恋,可惜。妖仙相恋为天庭所不能容忍,尽然处死了紫霞仙子,孙悟空大怒,带领群妖攻上天庭!这场大战最终已孙悟空的战败而告终,但是,这场大战让三界生灵涂炭!在孙悟空被关押在五指山下时,天地间突然传出了俩句诗:玉京星阙杳然迹,无人唱彻大风歌!没人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也不知道作者是谁,也不知道这句话是给谁的! 风小尘突然有些脑袋疼,自从认识了敖心,感觉自己的人生都变了,原来听到的故事不是帝王将相,就是江湖豪侠,在要么就是孝子贤孙,可是,这个故事是一个龙,不,一个龙族皇子给他讲的!可是,这俩句诗是什么意思?风小尘揉了揉脑袋,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敖心渴了口茶,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袁先生此意何为,但是,终究有他的理由吧。” “最后一个问题,”风小尘说到,“这个叫孙悟空的猴子还或者吗?”风小尘定定的问道! “活着!我曾经还见过他!”敖心喝了一口茶,然后闭上了眼睛! 第十二节 就这样开始了人生 放榜的时候终于到了!在大唐官府的外墙上,贴着朱红色的纸,纸上写着一个一个名字,热闹的场面堪比科举放榜!名字在纸上的,便是进了大唐官府,入了龙门!但是,所有人等均不拍名次,只写着籍贯和名字,风小尘在拥挤的人群中,从第一张纸看到了最后一张,终于在一个角落里面发现自己的名字,写着肤施风小尘!甚至有富家开始挑选子弟,这些年轻人将来到底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还是拜将封侯呢?谁都说不准! 今日放了榜,明日就得进大唐官府报道了!但是,二人分别的时候到了!这着天的相处,风小尘直到敖心这个人,或者这个龙,虽然冰冰冷冷的,可是,倒也是一个好朋友!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道理谁都懂,可是,真正分别的时候,失落也是难免的!敖心却极为洒脱的翻身上马,鞭子一扬,奔着夕阳就去了!风小尘不是矫情的人,却依旧忍不住大声喊到:“我将来会去五庄观找你的!”敖心却似没有听到一般,奔马不止。 送了人,回到了客栈,风小尘躺在床上,看着虚空,想着袁先生那俩句诗!似乎,未来一片光明啊! 第二日卯时便是集合的时间,风小尘不敢怠慢早早的便去了!随即,点卯开始!乌泱泱的一群人!名字一个一个从点卯官口中喊出。可是,当点卯官点到风小尘的时候,人群中传开了若有若无的笑声,毕竟,所有人员中只有风小尘的名号最广,虽然名声不太好!风小尘无奈的朝着云震天一笑,云震天也是一笑,虽然那件事已经脱了干系,可是,这个名已经传出去了。云震天现在可没有时间理会风小尘,他头疼的是火拈霜,当念到火拈霜的时候,众人一声惊呼。尽然是一个女子?这些人,多是些粗人,看到有女子。就有人起哄到:“呦呵!居然还真有小娘子。”风小尘是直到云震天和风小尘的关系的,他看云震天丝毫不为所动,心中虽有疑惑,却没有说出来!点卯官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低下头继续念下一个名字,心里却暗想:“有你小子吃苦头的时候。”那火拈霜尽然好似没有听到一般,穿着剑装,英姿飒爽的现在那里,前后左右均没有人,十分好辨认! 点卯结束,总共108人均已到齐!而后,点卯官退下,一个人站在了高台上!一开口,众人又是一声惊呼,又是一个女人? 那人开口说到:“鄙人莫天澈,不才是你们的总教官,是来教你们规矩的!”虽然声音很细,却说的斩钉截铁。 “那这位美将军,先教我们什么规矩呢?”一个声音从队伍中传来,随即哄堂大笑!“第一个规矩,在队伍中不得窃窃私语,有事喊报告!”那女教官一字一句的说到!“其次,只准称呼我为大人。现在,根据刚才点卯顺序,每9人为一队,每队配一名教官,教官任队长!现在,宣读队长人名。子队,队长刘斌竜。” “到!”一名军人现在了台下,像松柏一样笔直! “丑队队长杨明超!” “到!” …… 风小尘被分在了午队,队长叫做王嘉,一个微胖的军人! 为期一个月的特训开始了!风小尘的人生也就这样开始了! 第一节 横扫千军 每天的日子过得极其枯燥,卯时出操晨练,午时三刻吃饭休息,未时三刻继续训练,戌时以后最为轻松,唱唱歌什么的!亥时准时睡觉! 王嘉是一个老兵,现在已是校尉,四方脸上有一个道疤,被刀砍的,王嘉现在都能想起来那个士兵挥刀砍向他的瞬间,他躲过了致命处,却留下了一道疤,不过,那个士兵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他被王嘉的唐刀割了喉!想起那刀法,王嘉就不由得激动,今天,终于可以给这群小子们展示一下了! 王嘉舔了舔嘴唇,看着眼前的9人,开口说到:“你们当中可有人知道我大唐军队为何战无不胜?”“报告!因为马!”“报告!因为我大唐的军队不怕死!”“报告!……”王嘉满意的点了点头,“说的都对,也都不对!”“报告!为什么?”“为什么?因为这个!”王嘉边说边拔出了刀,这是一把陌刀,长约四尺二寸,王嘉拔刀的一瞬间,一股杀戮戾气扑面而来!一刀横扫,进而上挑,然后力劈华山!一气呵成!王嘉的动作太快,风小尘完全没有看清楚,只听到了旁边木人碎裂的声音!王嘉对于这群年轻人目瞪口呆的样子很满意,虽然他这一队多是些贫家子弟,对他晋升也没有什么帮助,但是,他们目瞪口呆的表情王嘉十分受用! “这就是我大唐胜利的宝贝!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唤做横扫千军!”众人一声惊呼!风小尘只是略微听说过这个招式,却不曾见过!王嘉扫了一眼,:“在演示一遍,可得看清楚了!”然后慢慢的拔出了刀!这遍很清楚,每一个动作都清楚,可是,这也太过简单了吧?“此招为国公爷程大人发明,适用于任何短兵刃。你们觉得简单?哈哈哈!我大唐所有的敌人都直到这招,却从来没有破解!此招无解!”王嘉自豪的说到!这话虽有吹牛嫌疑,但是,横扫千军的厉害的确让草原人吃足了苦头!短短三招,扫挑劈,就已经割下了敌人的脑袋!“为何无解?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只要你的刀快,所有人都是刀下鬼!”王嘉面目憎狞的说到,宛若地狱的恶鬼! 王嘉深呼了一口气,道:“今天,就将这横扫千军教于你们!现在,每人一把木刀!没人扫500次,现在开始!”风小尘摸着手里的木刀,使劲朝空气扫了一下,大喊道:“一!”然后第二下,喊到:“二!”旁边均是此起彼伏的喊声!王嘉一个一个看过去,给每一个人纠正动作,一丝不苟的盯着,王嘉是一个极其负责任的人,他直到,这个招式,会在将来的战场上杀敌,建功立业,也可以保住这些年轻人的命! 500下很快完了,略微休息一下,第二个500来了!长安的夏天热的要命,等到第三个500的时候,风小尘浑身都是汗,胳膊越来越沉。他想偷懒,可是,扫的略微一低,王嘉的脚就上来了。这一脚很重,风小尘差点摔倒,却不敢说一句话,乖乖的讲木刀捡起来,继续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