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盘古开天地,六界纷争五灵传后世在几经纷争的世界中,以及在五灵之力影响下,整个世界被分成了神、魔、仙、妖、人、鬼六界。神、魔、鬼居于整个世界的外层,神与魔不共戴天,互相仇视,长年征战。而鬼界则是所有生灵的终结与轮回之地,也是转世与重生的起点。神界不老不死,魔界无生无死,鬼界非生非死,这三界注视下的芸芸众生,就是人、妖、仙三界。仙是登天途中的神,也是人类最向往和追求的境界;妖是修炼未熟的魔,也是法力高深的兽,是最为人类所不容的族群;和神与魔的关系一样,人和妖千百年来恩怨纠葛从未间断……在这纷乱无常的世界里,六界生灵为情、为欲、为生存,牵扯出错综复杂的爱恨情仇,创造出动人的情感故事,流传于后世…… 而在六界之外,存在着以幻而生的织梦一族,他们凌驾于六界之外,不受干扰,但在六界中声望却是极其之高,不为其他,只为他们的幻术使得出神入化。世间万物有利也有弊,幻术既能帮六界之人达成心中之愿,也能迷惑心智,让被施着为之所用,且六界之中皆可受之,这也是为何织梦一族能够凌驾于六界之外,还被六界之人所尊重。 天元二十万八千六百一十二年霜降,织梦族内部出现前所未有的纷争,一部分心术不正之人将织梦族分为织族和梦族。织族认为一个一统六界,完成织梦族的霸业梦,而梦族则只想安居一隅,不受世俗所侵扰。 当时的织梦族族长正在闭关的紧要关头,却被一群人所扰,导致走火入魔,最后遭幻术反噬而逝。少族长苏梦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心生异心之人一一铲灭,顺势将织梦族改成梦族,稳坐族长之位。 六界之人自此也对苏梦轩这个少族长有了新的认识,曾经的翩翩公子,却在一天之类杀尽尽数三分之一的族人,这样的手段,怕是无人能及。凶神恶煞不可怕,温文儒雅的身体住着一颗恶魔之心才是最可怕的。 第一章:初见 第一章 世人皆说忆梦不如织梦,而我却认为织梦不如忆梦。作为一名织梦者,为世人织尽天下梦,却独独不能为自己织一场梦,这是织梦者的悲哀。望眼红尘,却独不能忘远红尘。这世间多的这痴人,也多的这痴梦者。 梦城苏家是六界之外最有名的织梦家族,梦城城主苏梦轩有习得一手好的织梦法,城中的织梦者为求梦者织一场他们想要的梦,皆是。拿求梦者的灵魂作为交换,来弥补为他们织梦时所耗费的灵力,如若不然,织梦者就会被反噬。 初见苏梦轩,是在一次仙友会上,所谓仙友会就是除妖魔界之外的其他几界的要员相互认识的地方。我对这些不是很喜欢,觉得聒噪不已。想要找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却发现偏角坐着以为白衣男子。 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坐在那里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魅惑众生的脸上显着一丝病态的苍白,举手投足间无比流露这高贵淡雅的气质,眉间衬这一抹朱砂,更显灵气动人。这是我醒过来时见过的最好看的一个人,不禁有些看的痴了。我是谁?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是被人从大海中捞起来的,今天也是他带我来的这个仙友会。 我拐了怪旁边的友人道:“那个人是谁?”友人有些难以置信,“他怎么会来这里?你不认识他?他就是梦城城主苏梦轩,有名的织梦者。”我望了望坐在偏角的苏梦轩,我都没有记忆,又怎会认识他呢,我端着酒杯朝他走去。 “不介意我在这里喝酒吧。”我指了指旁边的位置道。他微微一抬眸,“这里不是我的地方,你可以随意。”说完便径自喝下一杯酒。“我想要织梦,不知苏城主可否帮忙?”我勾唇一笑。他竟未看我一眼,只是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织梦?织梦先去苏府,我的徒弟自会帮你,我只为值得的人织梦。”“你都没有问我要织何梦,又怎会知道值不值得。”我拿起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我要织的梦是成为一名织梦者,我要拜你为师,当然得来找你。” 他偏头凝望着我,眼中带着丝丝诧异,但随即被掩去。这是我来这么久他第一次认真看我,唇角微勾,“哦?这要拜我为师的人很多,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收你。还有做我苏梦轩的徒弟必须冠我之姓,带我赐之名,尊我师门之规,你以为你做得到?”“我做得到,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其实我自己是谁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醒来时就没有以前的记忆,听友人说“他在捡到我的时候我伤的很重,足足有半年才醒过来。”虽然没有记忆很无奈,但是遇见苏梦轩可能是我一生中最正确的事。 他拿在手中的酒杯还没有放下,喃喃道:“怎么会?你叫什么名字?”我伸手慢慢将他手中的杯子拿出,放在桌上,凝视着他的眼睛淡然说道:“我没有名字。” 第二章:拜师,回府 第二章 “嗯?”显然是很不解,他单手撑在桌面上托着腮,眼睛直直的看着我。“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怎么会有名字。若能冠上梦轩之姓,实属我之幸。”我拿起酒壶给他斟上酒,递到他身前。“苏若寒,字久殇,你以后的名字,此后你便是我苏梦轩的九弟子。”他突然的出声将我着实惊了一跳,没想到他竟然就这样收我为徒,有些不敢置信。“不要以为我的徒弟很好当,你必须一生一师,不离不弃,尊师重道,若我发现你有二师,我绝不会手下留情。我能给你的,我也能收回来。”“你放心,我今生只有你一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递上一杯酒给他,“喝了这杯酒,我便永生永世都是苏家的人。” “随我回家。”他仰头一口喝净杯中酒,牵着我的手离开宴会。他的手很温暖,像是一个暖炉,让人舍不得松开,不像我的手一年四季如一块冷冰似得,很多人都不愿接近我,即使我每天笑的那么温和。他是第一个愿意牵起我的手带我回家的人,他说的是家,不是别的,这让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与快乐。 来到苏府前,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两个大字‘苏府’。白玉阶上满是那令人心碎的落英,彩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绚烂的光华,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错落有致,江南水乡般淡淡柔柔的雾霭,每一株花草在风里低吟那千年的情思。从宴会到苏府他一直没有松开我的手,转过身来唇角微翘,“到了。”我没有回他的话,只是微微一颔首。 “是师父回来了吗?”只见门内一个穿着妖冶的红色衣裳撑着雨伞从里走出来,微风拂过,衣裙翻飞,仿佛一只只血红色的蝴蝶,如墨的长发随风飞扬,岂是惊艳二字可以形容!等到走近时,才发现此女子双目似星,仿佛一汪秋水,在这喧嚣的尘世中熠熠生辉,略显苍白的脸上被腮红掩去了几分孱弱,嘴唇没有多少血色,这倒是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即使不用过多的描眉画眼,也能让人眼前一亮。苏梦轩只是微微一点头,“嗯,又有人来求梦了?”女子将伞移到苏梦轩头上,朱唇微启,“师父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咦?这位小弟弟是谁?”她向我这里看了看。我嘴角一抽,小弟弟?我看了看自己的衣着,为了方便,我竟穿了男装,难怪能把我认错。不过我也没有打算解释,女装对于我来说太麻烦,他们既然没有问,我也没有说的必要。苏梦轩任由着她拉着自己的胳膊,淡淡道:“我的徒弟,你的九师弟苏若寒。” 她松开苏梦轩的胳膊来到我身边,一手搭在我的肩上,一手拂过我的脸颊,没错,调戏,这是活生生的调戏。“哟,原来这么帅的小弟弟竟然是我的九师弟啊,我是你的六师姐苏若静。” 第三章:遇师兄 第三章 苏若静带着我进了府门,一路转转折折,到让我有些记不住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在一座流桥上,我看见对面樱花树下站着一个男子,手执一把折扇,没有打开,只是静静的拿在手中,这样一幅美好的画面,到让我有些不好打扰了。 “看什么呢?在这里看都没意思啊,要近距离观察才能看出我们三师兄是多么的美,走,我带你过去。”苏若静拉着我的手直直的奔向了那个男子,苏梦轩则是在后面不急不缓的跟着。随着我们的走进,男子转过身子,漠然的看着我们,乌发束着青色丝带,一身青色绸缎。腰间束一条青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却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他的眼光并没有停留在我身上,而是直接略过我看向我身后的人。“你每次出去都没有白忙,他已经是第九个了吧?叫什么?”手摇折扇,薄唇轻启,如同六月清风拂过人的心底。“苏若寒。”我刚要回答,却被苏若静给抢了先,“三师兄,若寒长大了肯定比你还好看,那样我们苏府又多了一个美男子了,可以一饱眼福了。”苏若静伸手去拉青衣男子的衣角,被他不着痕迹的给避了过去,她好像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动作,并没有觉得有多尴尬。 “苏家的人,哪一个不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六儿你也不差。”他径直走过去,拉起苏梦轩的手,“出去了这么久,应该累了,我送你回去休息。”苏梦轩并没有拒绝,而是跟着青衣男子离开了。 我静静的看着离去的两人,暗暗想道,我只有变得足够强大了,才能保护我爱的人。于是便下了一个决心,我要好好学习织梦与武功,我要永远陪着苏梦轩,为他好好守护着苏府,守护着苏府的每一个人。哪怕以我之命,来换取苏家人一生平安,我也愿意。 “若寒,寒儿,小寒儿。”苏若静叫了几声都没有将我拉回来,于是一手拍在我的头上,我吃痛的看着她,皱了皱眉。她瞥了我一眼说道:“想什么呢,叫了几声都不应我。”我揉了揉头部来缓解疼痛,摇了摇头。她拉着我继续在苏府走着,并且为我解释着苏府里现有的人与物。 苏梦轩现在一共有九个弟子,大弟子苏若凝温柔贤淑,尊奉师命,去江南一带寻找九牧琴,三弟子苏若影就是刚刚那个青衣男子,生性清冷,不喜欢与外人接触,四弟子苏若晟与五弟子苏若萱平易近人对人很友好,目前出去执行任务,听说人界周越国有人寻梦,六弟子苏若静,就是领着我的人,性格不好说,七弟子苏若刎花花公子一个,喜欢沾花惹草,生性放荡不羁,八弟子苏若漫活泼开朗,常常和苏若刎待在一起,也被带的有些不靠谱。而我就是第九一个。 “为什么没有二弟子?”我驻足转过头问道。苏若静不在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表情是我从没有见过的严肃,她双手攀着我的肩,“以后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不要在师父面前提起老二,这件事的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我看着面前那张妖冶的脸上面带着一丝丝紧张,不仅这些,还带有一丝的畏惧。我清楚的知道这里面有故事,但我不是一个喜欢听故事的人。既然是关于苏梦轩的,既然人人都逃避这个话题,那我还有什么权利去过问呢。我淡淡一笑,“好。” 第四章:师兄师姐归来 第四章 从那日回来后,我就不曾再见过苏梦轩,我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只是从苏若静那里都知,他不在府中是常有的事,能见到他的次数很少,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他一般不会回来。 我来到苏府不出几日便见到了出门游玩归来的苏若刎与苏若漫,那时我正坐在樱花树下看着静师姐给我的织梦心法。苏梦轩不在,府里的大小事务便交到了她与苏若影身上。看着一前一后出现的两人,伊始我并不知道他们就是苏若静所说的花花公子苏若刎与调皮捣蛋的苏若漫,只是单纯的想着他们也许是苏梦轩或者哪位师兄姐的朋友,于是便起身与他们打了一声招呼。 “两位可是来找人的?”我微微向他们行了行礼,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男子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女子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两人微微一愣,女子绕有兴趣的看着我,伸出白嫩纤细的手指挑起我的下颚,“哟,没想到我和师兄出去了才几天,家里又多了一个人啊,还是一枚小帅哥。”转而看向旁边的男子,“七师兄,这孩子要是张开了可比你漂亮多了。”男子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笑着。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是谁我就是傻了,“八师姐说笑了,我怎么敢和七师兄比呢。”“噗嗤。”苏若刎笑出了声,双手抱怀,“你这孩子到是听聪明,几句话中就能知道我们的身份。看来师父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好了。”“而且挑人真是越来越耐看了。”苏若漫在一旁若有所思的开口道。 “师尊的眼光何时差过,如果眼光不好,又怎会将你们带回来呢。”一女子声音响起,如清晨黄鹂,又如水中清泉,直直滴入人的心底,荡起一波波涟漪。她身穿白色纱裙,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薇灵簪。肌肤晶莹如玉,未施粉黛,怀抱一把古琴,只身一人从走廊上慢步走来。 “大师姐。”苏若漫看着女子走来,本想是扑进她怀中,但看到那把古琴时,转而拉住了女子的衣袖。“师姐办事能力越来越强了,这才几天就将师父交代的事情给办好了。只是不知道老四和老五现在怎么样了。”苏若刎慵懒的说道,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却没有一点担心的语气在里面。“老七也应该出去找找事情做了吧,成天带着老八出去玩,她都被你带坏了。”苏若凝宠溺的看着两人。转而盯向我这边,“听说师尊收了一个新弟子,就是你吧?”我向着她微微颔首,“苏若寒,以后还请师姐师兄关照。” 第五章:再见苏梦轩 第五章 “老七和老八如果闲的慌,不如出去接点活,这里不能只靠师父一个人来支撑。”苏若静还是一如既往地一身红衣,飘然之至,只是脸上没有那天的苍白之色,更显得她妖娆至极。 “静师姐哪里的话,我和老八这不是刚回来吗?再说了,凭师父的身份,哪里养不起苏家。”苏若刎打着哈哈,一脸笑意的看着苏若静。苏若漫瘪了瘪嘴,无语的看着眼前的老七,真是不想告诉别人她认识他。 苏若静的眼光扫过我们几人,不如初见的温柔,里面带着点点冷冽。“师尊在大厅等着,他听说大师姐带着九牧琴回来了,所以让我来通知大家去大厅,既然都在一起,也懒得我费事去一个个通知。”她对着苏若凝微微含了含头,算是打招呼,苏若凝也回了她一个笑容。 “既然是师尊回来了,那就快走吧,别让他久等了。”苏若凝开口,开先迈出了脚步,苏若静紧跟在其后。苏若刎折扇一开,攀着我的肩哥俩好的带着我走了,独留下苏若漫一人在后面。“诶,小寒子,我告诉你,在这府里你惹谁都别惹前面那个女魔头,你不知道她可狠了。”我嘴角一抽,小寒子,亏他叫的出来。“女魔头?我觉得六师姐挺好的,为什么要叫她女魔头?”苏若刎像看怪物似得看着我,有盯了盯前面的苏若静,“她好?你不知道她性格有多古怪,她要是好的话,这府里的人都成大善人了。”也许是他说的太过于大声,苏若静回头瞪了他一眼,那眼神过于凛冽,不同于前几天看我的眼神,难怪他会说她善变。 来到大厅,我便看到消失了几天的苏梦轩,右下手坐着的是苏若影,不同于往日的神采奕奕,今天的他脸上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像是受了重伤的人。我不觉有些惊讶,这几日他不曾出府,又怎会受伤?苏若漫看着一直盯着苏若影的充满疑惑的我,低声解释道,“三师兄有病在身,一直不曾好。我听我爷爷说,在他刚跟着师尊出来时,便遭人暗算中了毒,虽然毒逼了出来,却留下了后遗症,每个月都会发病一次,看样子他应该是刚刚发病了。”我看着那个清冷的男子,原来他竟是如此的不幸,虽然是苏梦轩最得意的弟子,但是却遭来这样的横祸,这么多年倒也是难为他了。 “你看到旁边那一男一女没,他们是刚刚出行任务回来的四师兄苏若晟和五师姐苏若萱,在府里,他们是公认的一对。”随着苏若漫的解释,我看向那一男一女,果然苏家的人个个惊为天人。男子浓密乌润的长发被素白的发带随意束住,狭长的凤眸闪烁着清冽的光芒,五官如刀刻般俊逸且精致,红润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一袭清雅白衣勾勒出他健硕的身姿,神秘而高雅,宛如谪仙一般,身上的清冷气质让人不敢高攀。女子乌黑秀发盘成精致的柳叶髻,发间两支镶嵌着白玉的簪子坠下细细的银丝流苏,淡雅的远山眉下,双眸宛如一泓清泉,清澈澄然.娇俏的琼鼻,嫣红的唇瓣柔润的如同清晨带着露水的花瓣,微微一笑间,竟是倾城之姿。两人站在一处更显相得益彰,仿佛所有的焦点就聚集在了他们身上。 苏若凝将怀中的九牧琴交到苏梦轩手中,微微一伏身,便有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苏梦轩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却给了她赞许的眼光。“此次晟儿和萱儿的任务完成的相当不错,为师可以感受到你们身上的灵力又增进了不少。”他的眼光转到我身上,“这是你们的九师弟苏若寒,想必你们也应该知道了,明日起,他便会去寒清谷修炼,今日就好好熟悉一下吧。”苏梦轩说完便抱着九牧琴离开了,留下一脸呆滞的我与周围不知如何表情的他们。 第六章:入寒清谷 第六章 寒清谷,正如它的名字,那里寒冽刺骨,寂寥清冷,虽然草木茂盛,如世外桃源,但也只有去过的人才知道那里并不是表面看着那么美好。 苏家弟子在进门时,都必须进入那里修行。可以说,那里是苏家弟子的修行之所。也只有苏家的才能进入。只有在恶劣的环境下,人们才能将自己的潜能发挥的淋漓尽致,才能有效的修行织梦术。幻术一族当初建立梦城,成立苏家时,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特意开辟处这样一处有益于修行的地方。 一行七人畅通无阻的来到谷外,除却有病在身的苏若影,其余人都来了。感受着谷内传来的淡淡的寒气,苏若漫皱了皱眉,“大师姐,让我陪师弟一起进去吧,也好有个照应。这里我们每个人都进过,他身上没有一丝灵气,受不住这里面的寒气的。” “你感受不到他的灵力波动,不是因为他没有灵力,而是因为他隐藏了,你如何能感受到?”苏若静淡淡的瞥了苏若漫一眼,丝毫不给任何面子的打击着她,“给你任务时你总是第一个逃避,还老七一起去寻花问柳,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 “哎,女魔头,你干嘛带上我,我可没求着让她跟着我,再说了,我又不是没有出过任务。”苏若刎摇着折扇,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苏若漫委屈的看着众人,她只是担心师弟罢了,不曾想会引来这么多的争论,也不曾想到那个看着比自己小上几分的孩子灵力竟然比自己高出许多。当初见到时,看到他一副温文儒雅,柔弱无力的样子,她以为他没有任何灵力,还想着以后她来罩着他呢,现在自己却是最弱的一个。正想说些什么,却被苏若凝打断了。 “好了,我们是来送若寒的,不是让你们来争吵的。”苏若凝脸色一沉,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息,竟压的众人有些喘不过气。不愧是大弟子,功力竟是如此高深。拂袖一挥,谷外结镜被打开,寒气瞬间袭来。原来先前所感受到的寒气只是冰山一角,这才是寒清谷谷外真正存在的寒气。 “进去吧,以后的路就靠你自己了。”苏若凝温柔的对着我说道。我点了点头,举步向里走去,不曾回头,也许是我害怕分离,也许是不敢面对他们难舍的表情。 越向里走,寒气就越重,我没有使用灵力来抵制寒气,以至于我到达竹屋时已经冻得身体颤抖了。面部僵硬,嘴唇已经冻得乌紫,也许在待个一时半会,我就成了一具冰雕。抬眼看着门前倚着一个白衣男子,双手环胸,一头青丝不扎不束,静静地垂在身后。一双丹凤眼直直的看着我,眼中带满了探究。 “为何不使用灵力?明明你的灵力就不错,丝毫不必老七差,为什么不用?”我长长的睫毛早已结了冰,却还是忍不住想要看着他,我也不知道我为何要这样,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是我静下心里的想法。“它能使我冷静。”说出这几个字已经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我知道我已经承受不住这寒气入体了,但是我就是不想利用自己的内力来取暖,在他面前我总是像一个孩子一样倔强,我不知道我这样他会不会在乎,也许是不在乎的吧,毕竟我现在对他而言只是一个他最不熟悉的徒弟。 苏梦轩看出我眼中的决然,他慢慢走进我,拉起我的手,手心中传来丝丝暖意。他竟然耗费自己的内力来给我取暖,他不善于表达,却用行动证明了我在他心中是有位置的,看着他那张妖媚却不带女气的脸,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他是我这一生最美好的事。 第七章:两年之后,初接任务 第七章 寒来暑往,花开花败,看尽天上云卷云舒。一眨眼,两年已过,这两年有人过得慵懒散漫,也有人过得正经勤勉。 踏出谷外,一行人静立在那里,就连深居简出的苏若影也来了。还是一如既往地青衣,俊美的脸上却多了几分沧桑与疲惫。明明看着像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少年,却如同看透世间红尘的老者一样淡然处之。我不禁感叹,岁月果真是不饶人。 苏若漫看着眼前身着一袭白衣的少年,衣抉翩翩。日光下的他柔和似水,淡淡的日光映照在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美,仿佛跨越了千年的时光一般。美得不可方物的他手执玉笛,清风摇曳吹起他几缕墨色的发丝,美得好似一幅泼墨画一般。曾经稚嫩的脸上也透着成熟的痕迹,分明的棱角,如明镜一样打磨的恰到好处,这样一个人,怎能不叫人关注。 “啊……若寒你怎么能变得这么好看,你让我这个师姐情何以堪。果然苏家的人都是妖孽,师尊是,几位师兄是,现在你也是了。”苏若漫有些抓狂,一脸怨愤的盯着我,我被她这个小举动逗得哭笑不得,连一向稳重的苏若晟都笑了出来。 “若寒这两年应该付出了不少吧,你现在的功力,恐怕我都只能和你打成平手。”苏若影轻摇折扇,不急不缓的说道。周围一片吸气声,这里的人都知道,苏家除却苏梦轩外,就只有苏若影的灵力最高,苏若寒能与他打成平手,这是一件多么震惊的事情。 “若寒师弟天赋异禀,我等都望尘莫及啊。”极少发言的苏若萱拍着我的肩温和的说道。苏若刎转了转手中的折扇,“哎,要培养感情也得回去吧,这日头这么大,你们竟也能受的了。”说完便大步向回走去。 作为苏家的弟子,从寒清谷回来就会被安排去执行第一个任务,这是苏家人必须做的。作为织梦师,就必须要有一个称手织梦器,苏梦轩与苏若凝所拥有的是一把古琴,苏若影与苏若刎乃是一支萧,苏若晟是一只埙,苏若萱与苏若漫是一把古筝,苏若静是一把琵琶,而我则是一支玉笛。 在谷中,当苏梦轩拿着玉笛递给我时,正是我来到苏府的一年之期,我的内心是激动的,没想到他竟然会送我礼物,在这两年里,他会经常出现,虽然总是来去匆匆,至少我还是可以见到他的,哪怕一眼,我都是满足的。我不奢求他能停留,因为在他眼里我永远都只是他众多弟子中的一个,只是一个孩子。初次见到他时,我就已经深深沦陷了,那样一个谪仙般的男子,牢牢的印在我的脑海挥之不去。没错,我爱他,爱到无可救药,只要能远远看他一眼,我就会非常高兴,哪怕我知道这有悖常理,但是我还是一头扎进去了。 我接到的任务是苏梦轩亲自交给我的,听说求梦人是人界一个官宦小姐,陪我一起去的还有苏若漫。其实我并不想带她,不是讨厌她,而是我习惯了一个人孤独的生活。 第八章:人界,交易者 第八章 初春的天依旧寒冷,在寒清谷待了两年的我却浑然不觉,看着瑟瑟发抖的苏若漫,我于心不忍,解下披风递给她。她搓着纤细的双手,诧异的看着我,“若寒不冷吗,这披风你还是披上吧,我没事。”挑了挑眉,伸手将披风系在她身上,淡淡说道,“在寒清谷我都没有用内力御寒,所以现在我感觉不到冷。”“真搞不懂伊翎为什么约在这种地方。”苏若漫带着些气愤抱怨道。 我也不知道求梦人为何约在这种荒凉的地方,因为是初春的缘故,周围的花草还没有出土,破败不堪的房屋,很显然这里已经荒芜很久了。伊翎身为一个深闺小姐,又怎会无故来到这里,怕是这里有不少我们所不知的故事。 见到伊翎时,一身血红嫁衣刺痛着我的眼,她瘫坐在地上,旁边放着一墩金丝楠木棺材,周围散乱的酒具与凤冠金钗,无不透露着她在这里很久了。 寒风吹起披散的长发,一张标准的美人脸,流露着不属于她该有的忧伤,许是因为天气的缘故,原本白皙的皮肤更显苍白,薄薄的唇瓣几乎透明,那双杏眼装载着看透红尘的落寞,没有任何修饰的她仿佛上天遗忘的仙子在这凡世游走,我不禁感叹是怎样的事情能让一个人变成这样。 “你们来了。”声音响起,沙哑而又显疲惫,不等我们搭话,她又呓语道:“我今生在无所求,只求与他同穴,我愿以我灵魂做赌,与他梦中相依相偎。”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同我们说的。那双早已没有任何血色的手慢慢的抚摸着那墩楠木棺材,“玄时,让我任性自私一次好不好,只有这一次,说好的奈何桥相见,怕是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以魂做赌,再无生还之机,既是如此,你也不后悔吗?”我看着眼前悲凉的女子,心中竟有丝丝伤感之痛,我想要阻止,可她意已决,只能如她所愿。既然如此,那就不留转圜之地,我拾起地上的金钗,在我与她手中划出一道血迹,滴入酒杯之中,“喝了它,我就帮你实现愿望。”我端着酒杯一饮而尽,只是静静的等待她的决定,一滴晶莹的泪珠滴入杯中,激起阵阵涟漪。 她轻咬着那苍白的薄唇,眼眸微闭,睁开眼时那决绝的目光让我心中一窒,毫不犹豫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怔怔看着她不知所措,这是我第一次为人织梦,以后恐怕还有许多这样惊扰我心绪的故事,我竟想要逃避。 “若寒,你可以开始了。”苏若漫在身后开口道,我皱了皱眉,拿出放在腰间的玉笛,一阵悠然的笛声从笛身中响出。 第九章:幻中之镜 第九章 一座偌大的府邸呈于眼前,夜晚的天空却格外的明亮,繁星点点,一弯明月自挂枝头,笑吟吟的看着周遭是一切,这样一个静谧和谐的夜晚,让人忍不住驻足欣赏。可是正是这样一个安静的夜晚注定是不平凡的夜晚。我与苏若漫静静的立于旁边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小姐,咱们真的就这样走了吗?不跟老爷说一声吗?要是老爷知道了会打断小环的腿的。”一抹紫色坐于墙头,无奈的看着下面可怜兮兮的丫鬟。伊翎给了她一个甜甜的笑容,“不是咱们,是我。一会儿你假装晕倒,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爹他不会为难你的。”俏皮的脸上透着胜利的喜色。 “小环,你家小姐我今后的幸福可都寄托在你身上了,别让我失望啊。”一跃而下,紫色衣裙随风摇曳,如一朵绚烂的玫瑰,妖冶而妩媚。不再理会墙那头丫鬟的苦口婆心的劝说,伊翎一路小跑来到城外。再不跑,如果被自家那凶神恶煞的老爹捕到,那就再也跑不掉了。拍着起伏的胸口,看着泛着点点白光的天空,真累啊,不知不觉已经跑了一夜了,伊翎再也没有力气了,直接坐在地上,依树而息。她忘记了这是在外面,而不是她的伊府,随时都有危险出现的,何况还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再次睁眼,映入眼帘的不再是葱郁的数目,而是一间无比奢华的卧室,不会被老爹给抓回来了吧,起身看着房间的陈设,不像啊,我们家什么时候这么没有品味了。的确是挺没品味的,一屋子的金银珠宝,就连摆件都是上成品,随便挑一个都能买个好价钱,忽然听见有脚步声向这里走来,伊翎急忙躺回床上装睡。 “吱嘎”推门而入走进两名丫鬟,看着床上的伊翎,其中一个女子开口道,“咦?这姑娘怎么还没醒。”“姐姐,这姑娘生的好生水灵,不知道公子是从哪骗来的良家女子,真是暴殄天物,这已经是地二十三个了吧。你说老爷一生积善,怎么公子就偏偏不学无术呢。”另一个丫鬟气愤而无奈的说道。被叫做姐姐的女子环视了着周围,等了她一眼,“你不要命了,要是被公子听到,少不了你的苦头吃,赶紧收拾吧,公子一会儿就要来临幸她。”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伊翎猛的睁开眼睛,怎么才出狼窝又入虎口。按照刚刚那两个丫鬟说法,他们口中的公子是个决对的花花公子啊。不行,得赶紧想办法逃跑才行。 一抹瘦小的身影在黑暗中躲躲藏藏,犹如一只偷了腥的小猫,只听见一声“不好了,那个姑娘不见了。”伊翎轻骂一声,真是晦气,这个府邸太大,以至于她现在都还没有找打出去的门,现在被发现了。看见一扇门,一咬牙,死就死吧,总比被抓回去的好,直接夺门而入。 “什么人?”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清澈而又凛冽,如滴入手中的水缓缓从指尖滑过。竟然有人,今天怎么这么倒霉,想要退出去,一只手却挡在了伊翎面前,房间瞬间亮堂了。待看清人时,伊翎微微一愣,竟然是个和尚。明净的脸上一双有神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伊翎,一双鬓眉透着英气,一身僧袍在他身上摇摇欲坠,随风起舞,好像天生为他而制定。伊翎不禁看得痴了。 第十章:逃亡,坠崖 第十章 “咚咚。”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激烈的叫嚣声,“开门,快开门。”伊翎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了,直接拽住玄时的手臂,紧张的说道:“救救我吧,我不想被他们抓回去。”一双杏眼可怜兮兮的看着玄时。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救人乃是第一等大事,既然别人有求于己,玄时自然不会拒绝。看到玄时点头,伊翎大喜,终于有救了,门外的敲门声愈来愈烈,环顾了四周竟然没有一处藏身之地。忽然眼前一亮,伊翎直接躲到了玄时的床上,正想制止,奈何门外传来贾羽的声音,“玄时大师,如果你再不开门,本公子可是要硬闯了。”无奈,玄时只有先去开门,看到门口的一群家丁,玄时皱了皱眉,他平生最看不惯强抢民女,这个人太嚣张,玄时站于门口,丝毫没有要放他们入内的意思。 “玄时大师这是何意,本公子的小妾不见了,难道还不能搜你的房吗?”听到这句话,伊翎气的吐血,小妾?就凭他也陪,本小姐连王妃都不稀罕,难道还稀罕你这个烂人的小妾? “公子,并不是玄时不让,只是公子这般怀疑玄时,让玄时颜面何存,玄时乃是出家人,又怎会窝藏女子。”玄时面不改色的对着贾羽道,“如果公子实在没什么事就不要打扰贫僧休息了。”贾羽气极,要不是因为他是他老爹请来的得道高僧,贾羽早就让他见阎王了。 “混账,你这是做什么,还不给我滚回去。”贾员外一路小跑过来,一巴掌打在贾羽脸上,瞬间出现一个五指山。转头对着玄时赔礼道:“大师,犬子不懂事,还望大师莫怪。”玄时挑眉,看着眼前这一对父子,老子行善积德,儿子却恶名昭彰,真不知是福还是祸。微微颔首,转身闭门而息。 看着门外的人影散去,伊翎终于可以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了,看着立于面前的英俊男子,心不小心漏了一拍。这个男人如果不是和尚就好了,那绝对是伊翎的梦中情人。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我叫伊翎,谢谢你救了我,你叫玄时对吧,我记住了,你带我出去吧,出去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伊翎一脸真诚而又渴望的看着玄时。 “早点休息吧。”玄时并没有回答她,而是径直走到桌旁坐下,闭目而息,完全不理会坐在床上叹气的某人。留她在房内已是极限,如果被别人发现一个和尚的房间出现一个女人,那无疑是不允许的,何况想玄时这样的得道高僧更不允许。 第二日,玄时还是将伊翎带出了贾府,对于这样一个妙龄女子他实在不忍将她留于那贾府中。“臭和尚,你还说你没有拐走本少爷的小妾,那她什么。”贾羽昨晚白白挨了一巴掌,心中甚是恼火,本来是想在这里拦截玄时好好修理他一顿,却不想看到伊翎。顿时怒火中烧,这个和尚竟然敢骗他,那就让他尝尝骗自己的苦头。 “死不要脸的,谁是你小妾,就凭你连当我正夫的资格都没有,还妄想让我做你的小妾,你做梦呢吧。”听到小妾这个词,伊翎瞬间炸毛,想她堂堂伊府大小姐,老爹还是正二品官员,竟然被人说是小妾,要是被别人知道还不得消掉大牙。 “你……” “你什么你,也不看看你长什么样,连玄时哥哥一半都比不上,还想做我伊翎的男人,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玄时哥哥?眉角一挑,他怎么不知道他何时成了她的哥哥,这丫头真是会添乱,现在还有心情吵架,怎么不想想如何逃脱。“贾公子,伊姑娘已说明她不是你贾府的人,公子可否放行了。”其实这些人玄时根本不放在眼里,以他的本事根本没必要和他废话,但是毕竟是出家人,能用嘴解决的尽量不用武力。 “哼!”贾羽冷哼一声,“想走,没那么容易,只要你交出她,我就放你走。”他手指着躲在玄时背后的伊翎道。完了,他们人多势众,玄时肯定打不过,算了不管了,跑吧。伊翎一手挽住玄时的手,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拉着他就跑。 看着紧追不舍的贾羽,伊翎很无语,都跑了织梦久了,怎么还能追来。“小心。”二字还没有完全说出口,伊翎脚底一滑从悬崖上跌落了下去,随它而下的还有玄时。玄时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分神,这个丫头随时都在挑战他的底线,但是他却对这么可爱的女子发脾气,这到底是为什么。 第十一章:悸动 第十一章 醒来时身边早已没有了玄时的踪影,看着周围凄凉的景色以及快要黑下来的天气,伊翎不自觉的拢了拢衣袖。耳边隐约可以听见狼嚎声,心下难免有些害怕,想要逃离这里,却发现自己动不了,脚踝红肿的有些可怕。 “死玄时,臭玄时,竟然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说什么出家人慈悲为怀,现在算什么,我要是出了什么事,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伊翎醒来之后一直没有好好的看四周的景色,现在正值秋季,这里却没有一丝生机,破败的房屋瘫倒在地,果真是寸草不生的地方。 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伊翎的心都提到胸口上了,双手死死的攢着,紧咬朱唇,心里默哀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各位鬼大姐鬼大哥,我不是故意要闯进来的。一只冰凉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吓得她直接翻滚了过去。 “啊~~~~” “施主,我是玄时,你怎么了?”杏眼一睁,望着面前熟悉的人影,伊翎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扑倒了玄时怀里痛哭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这个鬼地方什么都没有,你还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你不知道我会害怕吗?”玄时惊愕,他从小在佛象寺长大,从未经历过,不懂得如何照顾女子,现在也不知如何安慰,只得等伊翎哭完再说。 过了半响,天已经彻底黑了,伊翎也停止了哭泣,玄时从她的双臂中抽身,默默的走向一旁为她研磨草药。哭完之后的伊翎一直在那傻笑,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脚已经在别人手里了。玄时将她的脚捏住一送,痛得伊翎哇哇大叫,“你干什么?”没有理会她的质问,玄时将研磨好的草药敷在她的伤处,扯下自己衣角为她包扎好,便退到一旁。 “明天我送你回去吧。” “啊?”还在研究自己脚的某人有些懵,点了点头又摇头,“我不要回去,我不想被我爹逼婚。” 玄时无奈,这丫头是打算赖上他了吗?“那你就待在这里吧,我出来的已经够久了,明天我就会回去。” 无情啊,这人也太无情了,伊翎可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算了,还是和他回去吧,实在不行再跑出来就好了,就这么定了。“好吧,我回去,不过你得把我亲自送到家,你看我现在都受伤了,不能自己回去。” “好。”相顾无言,两人就这样眼神交汇,最后还是伊翎败下阵来。 ………………… 沉默了半天,伊翎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小肚,从出来到现在自己还没有吃过东西呢,于是她扬起了自认为天真无邪的笑脸,轻问到:“那个……有东西吃吗?我好饿。”眨了眨无辜的眼睛,证明自己是真的很饿。 玄时将自己出去采药时摘的果子都拿给了伊翎,“对不起,我都忘了你还没有吃东西,这些你吃吧。”玄时面无表情的递给伊翎,准备走到一旁继续打坐时,却被伊翎一手拽住,“这里好冷,你陪我坐一会儿好不好。”虽说是秋季,但是到了夜里还是有一些微凉。玄时想要拒绝,但看到那张委屈的小脸又有些于心不忍,长叹一口气,拂身坐下。 伊翎将手中的山果擦了擦递给玄时,“这么多我也吃不完,我们一起吃吧。”看着眼前明媚的笑脸,明明刚才还是一副哭丧脸,一眨眼却又能笑的如此开心,玄时也跟着轻声一笑,手中接过果子咬了一口,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不知为何,看到她如此开心,玄时心中也如同敷了蜜一般甜滋滋的,勾唇轻笑,这丫头竟能轻而易举的带动自己的情绪,难道这是着魔了吗?玄时不懂,他从未经历过男女之情,又如何知道自己这是喜欢上眼前的丫头了呢。 第十二章:佛象寺,礼佛 第十二章 “小姐,该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耳边传来小环的唤声。“唔~”伊翎翻了翻身,是我做梦了吗?怎么会有小环的声音。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一张极其幼稚的笑脸放大在伊翎面前。“哇!”吓得伊翎一股溜的坐了起来,环视四周,熟悉的摆设,熟悉的人,这不是自己的闺房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明明在郊外的,还有玄时去哪了?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你知不知道你可把老爷吓坏了,差点没有把我给撕了。”小环眼泪汪汪的诉说着自己的遭遇,完全没有注意到已经陷入沉思的伊翎。 “玄时呢?”还想说些什么的小环被伊翎打断。小环一脸笑意的问到:“小姐是问玄时大师吗?大师今日将小姐送回来就走了。” “走了!”伊翎不可置信的看着小环,“他去哪里了?” 小环觉得伊翎出去了一趟,就有些看不清她了,但也只能老实的回答道,“当然是回佛象寺了。” 佛象寺?这不是皇家寺庙吗?为何玄时会出现在商人家里,哎呀,想不通,算了,不想了,去一趟佛象寺不就行了,呵呵。 “我饿了,快去给我拿吃的。”伊翎说着便要从床上起来,结果脚上一痛,才发现自己的脚还红肿着。 “哎呀,小姐,我的小祖宗,你别动,奴婢这就去给你拿吃的。”小环将伊翎在床上安置好,便出去给她拿吃食。 伊翎揉着自己的脚踝,脑海里却想着昨晚玄时给她上药的情节,脸上一热,迅速出现了一抹红晕,心里却美滋滋的。伊翎想着,难道这就是喜欢的感觉吗?我好像喜欢上那个小和尚了啊。 佛象寺内,玄时对着在佛前礼佛的一个老和尚双手合十鞠了一躬,“师兄。”老和尚回头看了一眼玄时,从蒲团上站了起来,笑着说道:“师弟回来了啊,这一趟可顺利,怎么比预想的晚了一天。” “路上出现了一点意外,耽搁了一些时间,让师兄担心了。”玄时再次弯了弯身,微笑着说道。 老和尚点了点头,“既然回来了,想必赶路也累了,回去休息吧。”玄时点头向外走去,正走到门口,身后继续传来老和尚的声音,“三日后,晋安王会来本寺礼佛,就让师弟为他们讲解吧。” 玄时身子一颤,晋安王?不就是那丫头的未婚夫吗?三日后,她会来吗?玄时应了一声是,便走出了大门,但是脑海里浮现的始终是伊翎的模样和那双皎洁的双眸,摇了摇头,看来是太累了,得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了。 “啊切!”一声喷嚏在此时响起,伊翎正坐在树下想着怎么才可以让玄时喜欢上自己,却被这个喷嚏给破坏了。 “小姐可是生病了?”小环拿了一件披风从屋内走了出来,给伊翎披上。“现在虽然刚刚入秋,却也开始冷了,小姐要注意身体才是,正月十五可是就要嫁给王爷了,这个时候得了风寒就不好了。” 伊翎皱了皱眉,正待说些什么,却被小环给打断了,“对了,小姐,老爷让我告诉你,三天后陪晋安王去礼佛。” 伊翎想也没想就给拒绝了,翻了一个白眼给小环,“不去。”礼佛?礼个鬼的佛,我才不去呢。 “可是老爷交代了,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去佛象寺啊。”小环一脸要哭了的表情,真怕这个小祖宗又逃跑。 “你说什么?去哪里礼佛?”伊翎双眼放光,如果她没有听错,小环说的事佛象寺,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又可以见到玄时了,嘿嘿。 “佛象寺。”小环弱弱的说道。 再次得到肯定的说辞,要不是脚不能动,伊翎此时怕是会蹦上三蹦来表达自己此时欢愉的心情。“你去告诉我老爹,就说我答应了。” 小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伊翎,这还是那个叛逆的小姐吗,我不会听错了吧,她竟然答应了,最后小环在伊翎眼神淫威下退了出去。 第十三章:我喜欢你 第十三章 “贫僧恭迎王爷。”佛象寺外玄时带着一众弟子等待着晋安王的到来。 晋安王缓缓走出马车,向后面的马车走去,将伊翎接了下来。虽然伊翎与他是未婚夫妇,但是还是分坐着马车。 “玄时师父有礼了。”晋安王和煦的笑着。我与苏若漫一直跟随在伊翎身后,看着晋安王出来,觉得他到不像个王爷,而是一个温雅的翩翩世家公子,可是生在皇室那样的漩涡中的人,表面再怎么文雅,也有着暗黑不为人知的一面,眼前的晋安王就是这样人。 “王爷请。”玄时微微偏了偏身,一手向前指引着。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一眼跟在晋安王身后的伊翎。 而伊翎从一下车,眼睛就一直盯着玄时,虽然很想上去和他说话,可是情势却不容得她这么做,不说晋安王在,就是在这佛象寺中,就算她不顾及自己的名声,但是玄时的名誉她却不得不顾及。 伊翎本就是不信神佛之人,跟着晋安王听佛觉得很是无趣,如果不是因为玄时讲解,她恐怕早就离开了。 “啊……终于完了,累死本小姐了。”一会到院子,伊翎就瘫到了床上,听了一天的佛经,她整个人都混混沌沌的。 “小环,快来给你家小姐捏捏肩,本小姐快累死了。”伊翎疲惫的呼唤道。 小环无奈的看了看想咸鱼一样躺在床上的伊翎,默默的走到她身边坐下,伸手在伊翎身上按摩着,不知不觉中伊翎就这样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已是天明,昨天礼佛着实让伊翎累了,幸好今日不用再次踏入大殿礼佛,可把伊翎给高兴坏了。 她将小环支了出去,偷偷的像小院外跑去。拍了拍胸口,长吁了一口气,喃喃道:“终于出来了,不知道玄时在做些什么?” 随手在路上拉了一个小僧侣,欣喜的问道:“你知道玄时大师在何处吗?” 小僧侣是见过伊翎的,昨天接待他们的人中就有他,他双手合十,恭敬的回答道:“师叔这个时候应该在偏殿,施主一直想前走,右拐就到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伊翎自然不会再多停留,直接就向偏殿跑去,没错,她是用跑的,鬼知道她有多想见到玄时。她知道自己这是喜欢上他了,不仅是喜欢,而且一见钟情。 伊翎对于爱情无疑是大胆的,她不像一般的大家闺秀,扭扭捏捏,在她的世界里,喜欢就是喜欢,何必那么纠结。也许就是她这样的性子,完全没有考虑到她喜欢的人是处于什么情势,如果她再多考虑一点,也许结局就会有所改变。 爱一个人,应该很简单。与爱相关连的东西很少很少。它与对方的身份无关,无论是什么身份,只要得到所爱的人的肯定,那么无疑你就是最棒的;伊翎她对玄时的爱就是那样简单,不掺杂任何的杂质,所以即使让她重新选择一次,恐怕还是会和如今一模一样。 因为想着心事,所以伊翎完全没有注意到从偏殿走出来的玄时,一个不小心就给撞到了,伊翎连人都没有看清是谁,就匆匆忙忙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着便要从旁边走过去。 “不是故意的?那施主是有意的吗?”干净清冽而又淳厚的声音突然响起。听着熟悉的声音,伊翎一时愣神,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站着,直到伊翎受不了这安静的氛围,有点紧张的说道:“玄时,没想到在这遇到你,真是巧啊!” 玄时的面庞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没有一丝的表情,微微晗头道:“的确是巧。”说完这句话玄时便向门外走去。 伊翎还想对玄时说些什么,可是看到周围的小僧侣,一时语顿,竟不知要如何开口,就这样,她也跟着玄时走了出去。 “施主都跟了贫僧一路了,不知施主要去何处?”一直走在前面的玄时突然停下来,对着后面的伊翎道。 伊翎一惊,笑意盈盈的说道:“这条路是你买了的吗?难道除了你之外就不能其他人走吗?” 玄时无奈,不再理会贫嘴的伊翎,径直离去。看着离去的玄时,伊翎一阵失落,急忙跑上去拉住玄时的衣袖,小声道:“别走。” 玄时错愕,急忙推开伊翎的手后退一步,有些不知所措,“施主有什么事尽快说吧,贫僧还有事。” 伊翎看着空荡荡的手掌,咬了咬红唇,有些哽咽道:“玄时你个大笨蛋,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如同一块大石头压的玄时快喘不过气,尽管心里如同波涛汹涌,但是表面还是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镇静道:“还请施主莫要妄言,这里是佛门之地,今日之事贫僧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施主请回吧。” 玄时加快脚步离开了去,倒像是落荒而逃。伊翎看着玄时对自己避之不及,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自己的第一次表白,就这样无疾而终了,不,不能这样,伊翎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着玄时离去的方向,双手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裙摆,暗道:我一定会成功的。 起身胡乱的用衣袖擦了擦脸上泪水,转身像自己的小院走去。她没有注意到在她的不远处玄时一直注视着她,直到她消失在他的视线,都不曾离去。 我漠然看着这一切,倒是身边的苏若漫有些不解的问道:“若寒,那个玄时明明是喜欢伊翎,为何还要说出那些话。” 我转头看着苏若漫,唇角微微一勾,平静的说道:“这大概就是想而不能爱而不得吧。”转身追随着伊翎的脚步离去,正如我对苏梦轩一样,也许只能默默的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身影,却不能当着他的面说一句我爱他。 第十四章:红线,心意相通 第十四章 “小姐,你去哪里了,你可吓死小环了,小姐怎么能趁着我奴婢不在偷偷跑出呢?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小环回来时,找遍了整个屋子都找不到伊翎的所在,害怕伊翎又借机逃跑了,所以急得团团转。正当她要去寻伊翎时,就看到伊翎缓步从外面走进来。 伊翎抬头看着小环,笑着打趣道:“小环,我不过出去走走,会出什么事,你都快变成老妈子了。”虽然是笑着,不过伊翎现在笑的比哭还难看,再加上她刚刚哭过,那双好看的杏眼又红又肿,完全没有往日的灵动。 小环明显是注意到了这一点,焦急的问道:“小姐,你哭过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不行,我得去告诉王爷,哪个胆子那么大,竟然敢欺负我们家小姐。” 伊翎一把拽住她,无奈的说道:“哪有人敢欺负你家小姐,我只是风迷了眼而已,没事。” 虽然伊翎这般说了,但是小环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她是哭过了,但是她也不能违背伊翎的意愿,只有扶着她回了房间。 “王爷里面请,玄时师叔就在正堂等着你。”晋安王点头跟着小僧侣进了正堂,看着玄时正坐在主位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到来。 小僧侣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呼唤道:“师叔,晋安王来了。” 玄时抬眸,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冰冷而又孤傲,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淡然深邃,宛如一口古井波澜不惊,太过平静与荒凉,那是满天星河沉下去都不会溅起一丁点光芒的深深的海。 “王爷来了,不知王爷找贫僧有何事?”玄时看着对着自己眼睛的发愣的晋安王开口询问道,眉头微微蹙着,语气中透着冷漠。 晋安王一愣之后随即一惊,自己竟然对着一个男子的眼睛发呆,倒是失了礼数。温和的说道:“这两日多谢大师的指导,本王倒是解惑了不少,特此来答谢大师。” “如若只是此事,王爷多此一举了,这佛象寺本就是皇家寺庙,何来多谢一说,若没有其他事王爷请回吧。”玄时因为伊翎的事,被搅得一团乱,所以情绪也因此发生了一些变化。 晋安王自然看出玄时有心事,这时自己在这只会讨人厌,随即便起身离去。 “小姐,你都趴在窗口发呆一下午了,小姐有什么心事吗?”小环看着对着天空发呆伊翎,不禁有些担心的问道。 “小姐,奴婢听说这佛象寺有一处姻缘树特别灵,不如明天小姐去求求和王爷的姻缘如何?”小环端了一盘糕点递给伊翎,她从回来就没有进过食,小环是免不了担心的。 “姻缘树?”伊翎喃喃道,“既然如此,我们明天就去看看吧。”她去那里当然不是为了晋安王,而是为了玄时,她可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相反的,只要是她认定的事她就会一做到底。对于玄时,她是志在必得的。 第二天早上,伊翎起得非常早,急急忙忙的拉着小环去了姻缘树。她以为自己是来的早的了,可是到了才发现,这一切都是自己以为罢了,看着姻缘树下那一个个年轻的俊男靓女,伊翎开心的笑了,看来这姻缘树是真的很灵,不枉自己来这一趟了。 扫视了周围一圈,伊翎却被桥头露出的一根红线所吸引,她缓步向桥头走去,小环看着向旁边走去的伊翎,有些着急道:“小姐,姻缘树在那边啊,你怎么跑到奈何桥了?” “奈何桥?这座桥叫奈何桥?”伊翎微微一愣,倒是没想到这座桥会有这么一个名字,小环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伊翎弯腰拾起那根红线,目光定定的看着那座桥,不禁想到“有条路叫黄泉路,有条河叫忘川河,有座桥叫奈何桥,走过奈何桥有一个土台叫望乡台,望乡台边有个老妇人在卖孟婆汤,桥边有块青石叫三生石,三生石记载着每个人的前世今生,石身鲜红如血,上面刻着四个字“早登彼岸”。” 不知这座奈何桥的尽头有什么,伊翎举步踏上那座奈何桥,手中的红线被轻轻的缠绕在指尖。 我目光微凝,看着踏上奈何桥的伊翎,幽冥路,忘川河,奈何桥前叹奈何。 传闻冥界的奈何桥是青石桥面,五格台阶,桥西为女,桥东为男,左阴右阳。“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千年的回眸,百年的约定。也许这一世的夫妻情缘,开始于斯,恩断于此。 奈何桥下几千丈,云雾缠绕,等待来生的是什么道,谁也不知。来生的约定,只是此生的一种后续,喝过了孟婆汤,已经把所有忘却,来生的相见,只是一种重新的开始。 奈何桥,奈何前世的离别,奈何今生的相见,无奈来世的重逢。也许伊翎这一生,在踏上奈何桥的瞬间,就已经无可奈何了。 在我思索间,伊翎已将奈何桥走了一大半,指尖红线越缠越多,又向前走了几步,伊翎整个人直直的站在那里,不再向前走一步。 顺着她的身影看去,竟然看到了玄时,他的指尖也缠绕着一根红线,仔细看去,和伊翎却是同一根。 “小环,我有些冷,你去给我拿件披风过来吧。”伊翎声音颤抖的说道,不知是冷的还是激动的。小环虽然看不懂眼前这一幕,不过既然小姐吩咐了,她就不得不离开,想着对方是玄时,小姐自然是安全的。 玄时震惊的看着眼前出现的人儿,他不过是看着桥头有一根红线,不知是谁落下的,至少是寺中出了差错,不曾想会遇到从另一头走过来的伊翎。 伊翎笑着,但是眼中却含着泪,她不过一切的飞奔了过去,洁白的衣衫如朵朵高傲的白莲在空中划过,那根红线随着伊翎的跑动而肆意的在空中交织着,如让人着迷的罂粟,与之衣袂相得益彰。 伊翎紧紧的抱着玄时,抽泣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们一定是有缘的。” 玄时双手就定在半空中,对于怀中的女子有点手足无措,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明明是深秋,明明应该是寒冷的,而怀中的女子如一团火焰,将自己紧紧包围,明知是有悖常理,却不舍的推开她。 他突然间心里愣了一下,他明白,也许这次再次推开这个娇小的女子,便是一辈子的错过,一个转身,一个松手,轨迹全部改变了。尽管一辈子是段太长太远的时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一辈子,相濡以沫,不离不弃的一辈子。所以这一次他不要再违心。 玄时双手慢慢收拢,紧紧的搂住怀中的女子,她如同罂粟一般让人着迷,让人上瘾,哪怕万劫不复,他也在所不惜。 第十五章:想要一辈子 第十五章 感受到身上传来的重量,伊翎先是一愣,随后是惊喜,玄时这样的态度是接受自己了吗?她不能确定,但是抱着他的手又紧了紧。玄时对于她这个小动作的确是心情好了不少。 像是想到什么似得,伊翎随即放开了玄时,从他怀中退了出来,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玄时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有些不解,刚刚还好好的,为何现在要推开自己。 “对不起,我……我……”伊翎一时语结,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玄时向前走了一步,白净修长而优美的双手捧起伊翎巴掌大的脸蛋,轻轻的为她逝去脸上还挂着的泪珠,缓声道:“怎么了?” 伊翎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这,这哪里是人,这根本就是就是妖孽嘛,哪有和尚长成这样的,这摆明了就是诱惑自己。但是美色当前,伊翎的脸还是染上了一缕红晕。 “这……这里是寺庙,被别人看见了不好,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离开了。”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几句话,伊翎以最快的速度跑开了去。 玄时看着落荒而逃的某人,唇角微微扬起,表示着他心情很好,前一次是自己落荒而逃,这一次看着她离去,这感觉的确是好的。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相拥在一起时,我就用幻术将他们与外界隔离了开来。 “若寒,以后在幻境中不要再使用幻术了,如果导致这幻境不稳定,我们都会被反噬,伊翎的梦也就不能完成了。”苏若漫微微一皱眉,有些不满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这一点我是知道的,但是对面好像有人走了过来,为了避免他们被发现,所以只好这样做了。 “我知道你是为他们好,不过这本身就是伊翎的梦境,所以我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苏若漫微笑的对着我说到。“不过,玄时当真是长得好看,可是比若寒更有男人味哦。”她摸了摸自己尖尖的下巴,一脸戏谑的说到。 我感觉自己额头冒出三滴汗,我本身就是女子,他比长得有男人味怎么了,哎,男装当真是误事。不过说起玄时,我脑海里像是闪过一丝什么,快的我都抓不住,只能凝视着他离去方向。 “小姐,你怎么回来了?是太冷吗?”小环在回来的半路上遇到跑过来的伊翎,有些不解道。连忙将自己手中披风给伊翎系上,但是在看到伊翎那红彤彤的脸庞时,焦急的问道:“小姐,你是生病了吗?脸上怎么这么红?” 伊翎被小环问的不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她和一个和尚恋爱了吧,那个和尚还是玄时,说出来肯定是会吓坏小环的。眼珠四周转了一圈,有些不自然的说道:“现在的已经是秋天了,回来的时候被风刮得。”小环思索了一下,但是好像今天没有刮风,正想说什么时,却被伊翎打断了,“天气这么冷,我们还是感觉回去吧。” 回去时却看到玄时静静的站在自己的院子,负手而立,伊翎的心脏不适宜的漏了几拍。倒是小环见到玄时有些惊讶,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刚刚小姐适合玄时大师在一起的,怎么现在有到小姐的院子了。 走至他身旁,行了行礼,恭敬的问道:“不知玄时大师有何事?” 玄时看着不远处的伊翎,眼角带着笑,温和的说道:“刚刚忘记和伊施主说一件事了,听闻施主的棋艺很好?” 伊翎一愣,不知他为何这样问,但还是委婉的说道:“都是世人夸大罢了,只是略懂一二。” “不知施主晚膳后可有时间?贫僧最近新得了一副棋子,想与施主讨教一番。”玄时像是没有听到她说的话,脸上带着笑意继续说道。 伊翎何时见过这样的玄时,不禁有些呆了,楞楞的回答道:“好。”就连小环都来不及组织,就脱口而出。 见到伊翎答应,玄时也不打算多待,走至门口,转身望着伊翎道:“那贫僧就恭候施主大驾。” 看着玄时渐行渐远身影,伊翎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真是美色误事啊。随手拍了拍小环的肩膀,“备午膳吧,我饿了。” 小环虽然不知道玄时大师和自家小姐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之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小姐见到见到玄时脸红干什么,小环临走时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伊翎。可把伊翎吓坏了,暗想着这小丫头片子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用了午膳,伊翎一下午就呆在屋子里研究棋子,哎,虽然自己对自己的棋艺还是有把握的,但是谁知道玄时那变态会不会比自己厉害,他可是这个国家最德高望重的一个人,没有之一,都怪自己眼光太好。 “小姐,你真的要去和玄时大师下棋吗?”小环有些不乐意的说道。 “当然要去了,这答应了别人的事必须要做到,世人把他传的神乎其神,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厉害。”伊翎伸手从小环手中接过披风,有些愤愤不平道。 伊翎再来到玄时的院子时,就看到他静静的坐在石桌旁,前面摆着一副棋子,看着便让人有些手痒。玄时眼神专注在眼前的棋局上,睫毛纤长,感觉到有人到来,轻轻抬头,见是她,微愣,随即静静地抿了抿唇,带着一身的宁静专注地看着她,安静地对着她笑。她像是踏进了一片美丽的晨曦中的森林,听到了森林的潺潺的溪水流淌,拥抱了清晨第一缕清风。 “来了,过来坐。”每次听到他的声音,伊翎都不自觉的想追随而去。 伊翎微微晗头,看着眼前的棋子道:“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下棋?” “嗯,陪我下一局可好。”玄时点头。 一局完后,伊翎彻底的完败了,她眼睛一转不转的盯着眼前的男人,沉思道:“你真的是人吗?” “呵呵。”玄时低声笑到:“你觉得我不是人?” 伊翎点了点头,有摇了摇头,纠结的说道:“你简直太完美了,我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 他起身走到她跟前,身子微微倾下,四目相对,他悄悄地伸出手臂,把她圈进自己怀里,低头看着她,眼神晶亮得恍若夜空中闪烁着的星辰,“我想亲你。”她顿觉脸上一阵燥热,心不可抑止地狂跳起来,想逃开却发现自己早已被他牢牢捆住,还没来得及开口,温热的唇已经覆了上来。当嘴唇碰在一起时,就像绵绵的糖果,仿佛是春天来了。 索性玄时只是浅尝了一番,并没有加深,抬头便看到伊翎红扑扑的脸蛋,不觉心神一荡,想要再次品尝那甜美的味道时,却被伊翎一掌推开了。 被推开的玄时有些错愕,但是随即又反应了过来,这丫头是害羞了吗? 伊翎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声音颤抖的说道:“那个……我……我明天就应该回家了,我先回去了,不然小环该担心了。”说完也不待玄时反应就冲了出去。 玄时没有追出去,听到她说她要回家时,他眉头一皱,分明是不开心了,不过没关系,他可以去找她。环顾四周,玄时突然觉得很扎眼,他能和她一起一辈子吗? 第十六章:玄时,我想你了 第十六章 说实话,看到这一幕,我在为他们感到高兴的同时,却又很担忧,只怕伊翎这一去,他们又是很久见不到了。 “阿九,他们这样真的好吗?这是佛门重地,怎么能做出有损佛家颜面之事。”苏若漫有些担心,毕竟这是对佛家的大不敬。 “嗯?阿九?”我有些疑惑的看向苏若漫,“师姐是在叫我吗?” “对啊。”苏若漫言笑晏晏,“我觉得阿九这个称呼比若寒亲切多了,你不会介意我这样叫你吧。” 我摇了摇头,对于称呼来说我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毕竟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见我没有反对,她开心的说道:“那我以后就叫你阿九了,这个称呼只能我一个人叫哦,我的专属。” 看着她眼中笑意,我也冲着她笑了笑,也许就是因为这个称呼的改变,在之后的日子里她与我之间才会有那么多错误的纠缠,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回到伊家的伊翎,在那之后她也安安静静的待在伊府,再也没有胡闹过,对于这一现象最为欣慰的就是伊大人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事,玄时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去见伊翎,每晚他们相拥而眠,清晨玄时再离去,他们之间这样已然成了默契。 接近年关,伊翎提出要去佛象寺静心的要求,对于自家女儿的性子伊大人是绝对清楚的,但是伊翎的借口打的很好,让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放心自家的女儿,所以伊大人还派出了不少护卫互送她去佛象寺,甚至还把自己的贴身管家派了出去。 再次去佛象寺,不论是环境还是心境,都发生了变化,伊翎开心不已。 看到来接待的人中,没有玄时,伊翎免不了有些失落,“你们这里的玄时大师呢?” “伊施主,贫僧的师弟今日早晨出去了,恐怕要过几天才能回来。”说话的是佛象寺的主持,也是玄时的师兄。“如若施主想见玄时师弟,不妨多等些时日。” 伊翎点了点头,随着小僧侣去了住处。其实伊翎是打着静心的幌子,想要名正言顺的来见见玄时,却不想就这样错过了。 在等玄时这几日,伊翎将整个佛象寺都逛完了,在听到玄时回来时,她第一时间冲了出去。小环不禁有些纳闷,难道是玄时大师太过优秀,让自家小姐这样痴迷? 来到他的院子,见到外面没有人,心想着也许是他刚回来累了,所以在休息。伊翎蹑手蹑脚的推开门走进了卧室,发现卧室也没有人,不禁有些纳闷,正想出去时,突然听到屏风后面有水声,她想着一探究竟,却没想到见到了足以令她喷鼻血的一幕。 慢慢的走进里室,弥漫着水汽的浴室中隐隐站着一个人,两只修长有力的双腿踩在浴室的水渍一步步的向前走来,似乎被蛊惑,落入瞳孔的是一双黑如深潭的双眸,似清明似迷茫及一闪而过的复杂。眉头轻佻被打湿的睫毛此刻显得更加纯黑浓密,嘴边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脸部轮廓的冷硬似乎也因这雾气显得柔和了几分,一件宽松的浴袍松松垮垮挂在他身上,挡住了他的重要部位和无数人想要追求的完美身材。一滴水珠顺着他狭长的眉眼流下,在锁骨的地方打了个旋,不甘心的滑落。那是一种邪魅的诱惑,穿透灵魂的窒息感。 伊翎一瞬不瞬的盯着玄时,吞了吞口水,有种想要把眼前的男子扑倒在地,吃干抹净的冲动。 “翎儿对贫僧的身材可还满意。”声音嘶哑却带着股股诱惑,促使伊翎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他缓步走至伊翎身旁,伸手将她圈到自己怀里,在她额头留下一吻。 伊翎甚至可以清楚的闻到从他身上阵阵檀香味,反手搂住玄时的腰肢,将头趴在他精致的胸膛上,喃喃道:“玄时,我想你了。” 听到她的说的话,玄时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也是。”她面上一热,刚要开口,却被两片温热的唇瓣堵住。她的唇异常莹润香甜,上次吻她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他从来没吻过别的女孩,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吻着她清甜的双唇,鼻尖飘过她身上甜而不腻的清香气息,他只觉得一向沉稳自制的自己,仿佛随时有可能失控。 感觉到玄时的异样,伊翎急忙想要从他怀中退出,却奈何男女差距太大,直到快要被他吻得窒息时才得以解脱。刚想离开,却被他紧紧抱住,“翎儿,别动,让我抱一会。” 听了他的话,伊翎就这样静静的趴在他的怀里,不知被他抱了多久,她渐渐在他中睡了过去。等到她醒来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看着已经完全黑了的天空,唤来了小环,“小姐,你醒了?饿了吗?奴婢给你备了晚膳。”小环搀扶着伊翎起了床。 “我是怎么回来的?”伊翎吃了晚饭不解的问道。 “还说呢,小姐去找玄时大师讲佛法,却不想睡着了,玄时大师就派了小僧侣过来让我把小姐带了回来。”小环没好气的说的。 伊翎笑了笑,又扒了两口饭,都说出家人有五戒:[一、不杀戒],谓人若于彼众生,妄加杀害,而夺其命,死堕恶道;或生人中,亦寿命短促。若不作是事,名不杀戒。 [二、不偷盗戒],谓人若于有主物不与而窃取之,死堕恶道;或生人中,亦受贫乏报。若不作是事,名不偷盗戒。 [三、不邪淫戒],谓人若淫泆无度,好犯他人妻妾,死堕恶道;或生人中,妻妾亦不贞良。若不作是事,名不邪淫戒。 [四、不妄语戒],谓人若妄造虚言,隐覆实事,诳惑众听,死堕恶道;或生人中,亦口气臭恶,为人所憎。若不作是事,名不妄语戒。 [五、不饮酒戒],谓人若饮酒则纵逸狂悖,昏乱愚痴,无有智慧。若不饮者,是名不饮酒戒。 现在玄时都已经触犯了两条,不知道还叫不叫出家人呐。 翌日,天空突然飘起来小雪,这倒是今年的第一场雪,看着那浩浩荡荡的白色雪花,伸手去想去接住它,却忽然化作一摊水,伊翎不禁感叹生命的短暂。 “小姐,用不了几天就是大年了,老爷让小姐明天回府。”一位中年男子在伊翎身后恭敬的说道。这个中年男子就是她父亲派过来的管家。 伊翎紧了紧披风,思索了一下,淡然道:“就照父亲安排的办吧。” 傍晚,伊翎想着明天就要回去了,打算去见一下玄时。熟门熟路来到他的院子,却发现他不在,就连房间里也没有。问了小僧侣才知道他去了奈何桥。 来到奈何桥,看着玄时就那样静静站在桥中央,与皑皑白雪自成一体,如同一副美好的画。 感受到伊翎的目光,玄时转过头来看着她,皱了皱眉,疾步走向她,将她的芊芊玉手握在自己的大掌中,不悦道:“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过来了。” 伊翎吸了吸鼻子,嗡声道:“我明天就该回去了,所以想来见见你。” 玄时一愣,他们的身体贴合在一起,脸靠的很近,他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呼吸变得灼热,语言已是多余的东西,唇瓣慢慢贴合在一起,他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看到她的眼里雾蒙蒙水润润的,脸上泛了红潮,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嘴唇微微张着,露出鲜嫩水润的舌尖,清纯夹杂着妩媚,那惹人怜爱的样子让他情难自禁地低头含住她的唇瓣,继而温柔地绕住她的舌尖,她轻颤着承受他的爱意,睫毛已不自觉地潮湿…… 在他们忘我时,却不曾想这一幕被伊府管家完完全全看了去,我正想用幻术消除他的记忆,却被苏若漫拦住了,看着她不悦的脸庞,我愣了一愣。 “阿九,你帮过他们一次了,这一次你再出手干涉,伊翎的梦境就会被你完全改变。对于我们织梦师来说,私自在幻境中插手已是大忌,不可三番五次。” 我思索了一下,上一次帮助他们躲过了,这一次就再也躲不过了,就算我帮助他们躲过了这一次,也还会有下一次,下下次。我仔细想了想,根据玄时的修为,他发现不了我们很正常,但是那个管家他是绝对可以发现的,他却还是不管不顾的做了,那么只能说明他是故意的。 其实让我想不到的是,玄时不是故意而为,而是真的没有感受到管家的存在。因为玄时一出生,因为命格原因,被断定活不过二十二岁,而离他二十二岁生辰也不过相距两个月而已,他的修为随着他生命的流逝也随之消逝了。 看着桥上相拥而立的两人,脑海中再次闪过玄时那张妖孽的面庞,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第十七章:心痛 第十七章 伊府书房,管家将自己在佛象寺所看到的一切全部告知了伊大人,然后恭恭敬敬的立于旁边等待着他的决定。 “你说的可是真的?翎儿当真与……”伊大人屈指轻敲着桌面,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老奴所言句句属实,不知老爷要如何处置?” “这件事先暂时搁着吧,等新年过后,派人送一份糕点去给玄时大师,就说是小姐亲手做的,你应该知晓我的意思。”伊大人叹了一口气,要怪就怪他们爱错了人。僧人就该有僧人的样子,既然懂了凡心,那就不必存活于世。 管家抱拳屈声道:“老奴知道了,定不会让老爷失望。” 一转眼就到了新年,而回到伊府的这几天,玄时再也没有来找过伊翎,这让她心中有些不安。明明他的修为那么高,却还是忍不住的担心他会出什么事。 “小姐,王爷送来了新年礼物,小姐可要看看。”伊翎见着小环从外面捧着一个盒子进来,但是她现在却没什么心思,就连晋安王都知道送自己新年礼物,而玄时这几日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得,没有他的一丝消息。 淡淡的瞟了一眼那个盒子,急切的问道:“小环,我让你打听的玄时大师可有消息了?” “唔……小姐,我打听过了,他们都说玄时大师在闭关修炼,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来呢。”自从自家小姐回来后,就一直让自己打听玄时大师的消息,如果不是了解自家主子,还以为她有多喜欢佛家呢。 伊翎满脸愁容,心里说不失落那是不可能的,自己还要半月就要嫁给晋安王了,而玄时从来就没有说过要如何解决,难道他对自己只是一时兴起吗?可是她看得出来,玄时是爱她的,所以她选择相信他。可是他这样了无音讯,到让伊翎心里没了底。 一连又过了两天,玄时还是没有出现,深夜,伊翎在庭院中看着那在严寒中依然绽放的寒梅,它,虽然没有牡丹的雍容华贵,国色天香;没有昙花的妖娆美艳,倾国倾城;没有荷花的典雅幽香,“出淤泥而不染”。可它却有着自己独有的美丽:冰清玉洁、疏影清雅。 看着这样不屈的寒梅,伊翎不禁想到自己,她不也是如同这寒梅一般在无形的压力下依然坚强吗。 突然觉得自己想弹曲子了,进屋去拿了琴,独自坐在庭院中,对着寒梅弹了一曲《长相守》。 “翎儿这首长相守是为贫僧而弹吗?”听着熟悉的声音,伊翎以一回头就看见玄时静静的站在黑夜中,眉眼带着笑。 她激动的起身,却不想被自己的裙摆绊了一下,直直的向前扑了过去。“原来翎儿竟然这般想念贫僧,不惜将贫僧扑倒。”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原来是玄时给自己当了肉垫。 伊翎想使劲忍住自己的眼泪,可是它们却不听自己使唤,一个劲的往下掉。她也只能由着它,哭喊着道:“对啊,我想你,想要一直待在你身边,一刻都不想离开。” “好啦,是我不好,不过我给你带了新年礼物。”伸手为她擦拭掉脸上的泪珠,将她的玉手握在手中,为她套进一只手镯,娟娟出素手,银镯腕生香。 手镯的表面上浮雕着繁琐却不凌乱的优雅花纹,点点的银光宛若星空般绚烂而美好,仔细看去却能发现那些花纹构成的是一朵曼珠沙华。 曼珠沙华,血红色的彼岸花。开在冥界之花。它盛开在七月,生于夏日,一般认为是生长在三途河边的接引之花。花香传说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这种花真的很美,无与伦比的残艳与毒烈般的唯美,它好象活的一样。但却很凄凉,感觉和昙花很相似,都是不曾受到祝福的花。正如某些感情不受祝福一样,尽管也很美。彼岸花太美,有残阳如血似的妖艳,也有洁白如雪般的纯美,但看后心中涌起莫名的悲凉,花和叶的永不相见,就像命中注定错过的缘分。那一团团看似妖艳的火红却让人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完美的外表却无法掩饰惨淡的灵魂……正因为如此,它的花与叶才会生生相守,生生相错。才会在千年轮回许下永生永世在一起的诺言。所以这是玄时对伊翎的诺言,她是他一生中的挚爱。 在玄时拿出那只手镯时,我脑海中闪过的那一瞬间,突然被我抓住了,我突然明白为何觉得玄时眼熟了。 “哼,谁要你的新年礼物,现在离新年都过去两天了。”伊翎从玄时的身上爬起来,闷哼哼的说道。 “你不喜欢其实可以还给我。”玄时看着生闷气的伊翎道。 “不行,你都已经送给我了,怎么能要回去。”伊翎斜了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他,独自看着手腕上的镯子,这是她收到的最好的一个新年礼物。 玄时看着这样可爱而又美丽的伊翎,眼中充满了宠溺,如果伊翎能抬头看着他,却能从他的眼睛深处看到痛苦与挣扎。他突然从背后紧紧的拥抱住了她,将她的头扳过来,然后像老鹰叼小鸡似的猛扑到她的嘴上。趁她怔愣着忘记挣扎的时候,灵巧地撬开她的牙关,深深吻了起来,炽热缠绵。她被他吻得全身发麻,脑袋晕乎乎的,渐渐忘记了抵抗,条件反射般地回吻着他。 一吻完毕,玄时将头放在伊翎的肩膀上,轻轻的说道:“翎儿,我可能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你会想我吗?” 伊翎全身软绵绵的,像一滩泉水一样依附在玄时身上,喃喃的说道:“我陪你一起去。” 听着她的话,玄时唇角微微上翘,如果自己不在了这丫头该如何是好。“翎儿,你嫁给晋安王吧。” 伊翎瞬间清醒过来,身子一顿,从他怀中挣脱出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说话的男子,好似要把他看穿似得。“你说什么?”她咬了咬红肿的唇瓣,“你让我嫁给晋安王?” 玄时眼中早已恢复了清明,如同她第一次见到他时,眼底是不可接近的陌生,“我是佛门弟子,我们是不可能的。所以……” “不要再说了,你走,走啊。”几乎使尽全身的力气大吼道。 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他想要冲过去紧紧的抱着她,明明只是那么短的一段距离,但是他还是毅然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伊翎跌坐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明明他是爱她的,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难道这一切都是骗人的吗?她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抓在了一起,痛不堪言,她努力想要把手中的镯子摘下来,可是就是怎么也摘不下来,哪怕手腕已经红肿的厉害。 不远处玄时一直待在那里看着伊翎,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就算是出血了也浑然不知,他只恨为何老天要如此捉弄他,他一直守着伊翎的院子直到天明才离去。 “阿九,这是怎么回事,他们……”苏若漫不解的问道,明明先前还那么相爱,怎么突然就要伊翎嫁给别人呢? “他快死了。” “啊?怎么可能?” “他活不过二十二岁,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我像是看了一出戏,不论我做什么都改变不了最后的结局,所以我只能好好的做一个看者。 第十七章:成亲,突变 第十七章 转眼间就到了正月十四,明天就是伊翎嫁人的日子,这些天她过得如行尸走肉,既然玄时都已经放弃了她,那么她就照他说的那样做,嫁给晋安王,可是为什么眼泪会不停的往下掉,心也痛到不能呼吸。 而正当伊翎回忆着她与玄时的过往时,佛象寺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那就是伊府的管家。 “玄时大师,这是我家小姐亲自做的糕点,明日就是她的嫁人之日,说是这些来答谢你对她的救命之恩与这段时间的帮助。”管家提了提手中的食盒,毕恭毕敬道。 玄时微微抬眸,打量着那个食盒,然后有将视线移至窗外,开口道:“放下吧,劳烦管家跑一趟,不过伊大人的意思贫僧明白了。” 管家心底一惊,有些诧异的看着玄时,面上平静的将食盒放下。既然他已经知道了,那自己就没有多说的必要了,退出房门时,身后传来玄时低沉而又嘶哑的声音:“告诉伊大人,贫僧会如他所愿的。” 玄时转身看着那精美的时候,轻蔑一笑,顺手就将食盒打翻在地,那些糕点散乱的落于地上,他看都没有看就从旁边绕了过去。 今日是伊翎成亲的日子,红纱帐缠绵的梳妆台前,一方葵形铜镜衬映出人儿的倒影,凤冠霞帔,红唇皓齿,纤腰犹如紧束的绢带,十指好似鲜嫩的葱尖.鲜红盖头,能盖住的是泪千行,盖不住的是如丝线般缠绕心脏的悲伤。 她双手紧紧的攥着衣袍,看着铜镜前的自己,心中悲伤更大,她一直梦想着穿着凤冠霞帔嫁给玄时,可是,今日她却要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新郎来了,还请小姐移步。”小环为她盖上盖头,因为女子出嫁一般由兄长背出去,而伊翎是独女,所以由伊大人牵手拉着出去,她就像一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布。 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寒风卷着花香刺得她头直晕,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 听着百姓对婚礼赞不绝口,她的心却越来越凉,从今日起她就不再是伊翎,而是晋安王妃,她和他再也回不去了。 迎亲的队伍到达了目的地,莲步轻移,头披红盖头的她随着媒婆的牵引,一步一步的越过门栏,红裙摇曳于空中,袖边绣着的金色花纹极其精美。 十步 九步 八步 …… 宾客的心慢慢安静下来,披着红盖头的她婀娜地走来,绣着金蝶的红色绣花鞋走在一条直线上,每一步都恰到好处,不会多一分少一分,走的是大家闺秀最常用的莲步,姿态优雅,仿若步步生莲。 “一拜高堂——” 管家高扬的声音拉回了他们的心。 “二拜天地——” 她被人搀扶着转身,和身边的人一起对着那门外的天空万物一拜。 “夫妻对拜——” 她隔着红纱,垂了眸,敛去眼底的悲伤,朝与自己面前的红衣公子盈盈一拜。 “送入洞房——” 伊翎静静的坐在床边,听着外面丫鬟来往的脚步声,交握着的双手攥的惨白惨白的。 “诶,你听说了吗?佛象寺的玄时大师昨夜圆寂了。”守在门外的一个丫鬟小声道。 “当然听说了,真是天妒英才,”另一个丫鬟轻声附和道。 虽然她们说的很小声,但是伊翎还是听到了,听到玄时时她的整个人紧绷着,而“圆寂”二字却如千金重的石头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一把扯掉头上的盖头,用最快的速度拉开房门,颤抖的问道:“你……你刚刚说什么?玄时……玄时他怎么了?” 看着突然出现的伊翎,两个丫鬟惊呆了,立马跪下请罪:“王妃请恕罪,奴婢不该多嘴的。” “我再问一遍,玄时怎么了?”伊翎一双眼睛凌厉的盯着两人,像是要把她们活剥了一样。 两个丫鬟惊吓不已,紧忙说道:“玄时大师在昨夜圆寂了。” 再次听到同样的答案,伊翎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摆了摆手,让丫鬟下去。她就像是没了提线的木偶娃娃一样,跌坐在门口,一动也不动。 那个如妖孽一般都男子,那个对自己温柔如水的男子,那个她拿生命去爱的男子,竟然在自己的新婚天死了。当真是可笑,她怨他,怨他为何不带自己走,怨他为何要放弃她,怨他竟连死都不让她知道。难道他就这么不愿意见到自己吗?既然不愿意,那她为什么要随他的愿,她伊翎的男人就算是要死也应该死在自己身边。 深夜,整个晋安王府乱了套,因为他们王爷刚娶的王妃不见了。 而此时的伊翎,却在去佛象寺的路上,她连喜服都没有换下,就这样跌跌撞撞的出来门。 来到佛象寺时,天已经微微亮了,而天空中飘飘洒洒的下起了大雪,她看着洁白的雪花,在自己面前飘荡,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无能,连自己的爱人都保不住。 敲响了寺门,开门的小僧侣吓了一跳,着实伊翎的形象不怎么好,因为夜晚赶路,身上的衣服早已凌乱,就连头上都珠钗都散落了不少。 小僧侣去请了主持,将她迎进寺内。“伊施主怎么上敝寺了?” 伊翎的双眼早已肿的跟个桃子似得,眼神空洞的看着主持:“求求主持让我见见玄时好吗?”因为哭了一夜,声音早已经嘶哑了。 主持看了看周围的小僧侣,示意让他们离开后漠然开口道:“施主这是何必呢,你与玄时师弟缘分已尽,施主就不该再来纠缠。”说完双手合十向外走去。 伊翎错愕,原来主持他知道她与玄时的事情,难怪他会亲自来见她,她知道,她不能让主持离去,如果他离去了,那她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玄时了。她双手拉着主持的衣服,屈膝跪下,使劲的磕着头,嘴里还不停的说着:“求求主持让我见见他,让我带他走。” 不知磕了多久,伊翎的脸上已经布满了血迹,主持终于开口说道:“罢了,罢了,玄时师弟本就异于常人,就成全你们吧。”其实这也是玄时死前吩咐的,他说:“如果翎儿来了就让她带我走吧,如果不来就把我火化骨灰化为舍利子。” 伊翎一喜,也不顾自己有多么的狼狈,她现在一心只想见到玄时。 看着躺在棺椁的玄时,她的心如刀绞,他就像是沉睡了的孩童一般静静的躺着,却又显得那么孤寂。 “施主不必如此难过,这一切皆是因果,他的因他的果都已完结,施主如若想带他离开还是尽快吧。”主持说完这一席话就转身离开了,看着主持离去的身影,她小心翼翼的将玄时带离了佛象寺,来到他们那次掉落的地方。 冬天的雪,洁白,但是那么的冰冷,万物萧条,在这个季节,总是感觉到那么一丝悲凉,生命在这一刻凝固,爱在这一刻结束。 这一场雪,陪着伊翎的孤单下了一夜,直到心被冰封冻结,落雪的日子,为什么总有人要离去。 那片片飘落的,不仅仅是洁白,还带着丝丝的冷漠,她以为把它捧在手心它就会属于她,可随着慢慢融化,蒸发,消失了,也带走了她心底那点点的温存。在这个洁白的雪天,显得那么绝望。 我缓缓的走了过去,显出身影,开口道:“伊翎,你当真愿意让我给你织一场梦,留在梦中吗?也许回到现实中你会有其他的因果。” 她紧紧的抱着玄时的身体,满脸狼狈的看着我,眼神中却是那么的坚定,“我愿意,只要能和玄时在一起,不论在哪里我都愿意,不过是出卖灵魂而已,没了他我与失了灵魂没什么两样。” 心已死,泪也干,不堪回首魂亦牵。梦惊醒,不了情,往事如烟挥不去。亦虚亦实,亦爱亦恨,叶落无声花自残。只道是,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却无奈,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看着她坚定的目光,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在梦中,我将玄时的命格改了,她与他相遇相知相爱,玄时蓄发还俗,带着她游历于山水之间,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得道高僧玄时与伊府小姐伊翎,因为他们都已经死了,双双死于殉情。却多了一对令人羡慕的恩爱恋人。 他们的爱情虽然不是那么轰轰烈烈,但是也令人驻足感叹。一辈子的爱,不是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也不是什么承诺和誓言。而是当所有人都离弃你的时候,只有他在默默陪伴着你。 第十八章:冥界 第十八章 将伊翎的梦境完成后,我将她的尸体与玄时一起放入棺椁中,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嘴角微微上翘着,我想她应该过得很快乐。 “阿九,有人过来了。”苏若漫看着将棺椁盖上,淡淡的提醒道。 我瞥了瞥眼前的棺椁,虽然以我和苏若漫的能力能把他们下葬,但是这毕竟不是我应该做的,所以只能是拜托给晋安王了。 来人骑着白马,身上的喜袍早已换成了便衣,在看到我们身后的棺椁,脸色一变,厉声道:“不知两位是何人?” 我将玉笛转了一个圈插在腰间,神色自若,淡然答到:“我们是何人王爷自不必知晓,不过在下倒是想麻烦王爷一件事,这棺椁中装着的是伊翎和玄时,还请王爷把他们下葬了吧。”我指了指身后的棺材。 “我想王爷是明白人,应该知道该怎么做,我们师姐弟还得回去汇报任务,就先行告辞了。”苏若漫面色严肃的说着,看也不看来人,然后拉着我的手就像远处飞去。 “阿九,这条路不是回梦族的。”苏若漫看着面前黑幽幽的路,正经的说道。 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淡淡的回答道:“嗯。回去之前我们先去一趟冥界。” “嗯?冥界?我们幻术一族一向不与任何一界有过多的交集,这次去冥界做什么?” “找人。”我打了一个响指,吹着口哨继续前行。 冥界的入口,湍流着数条冥界之河,而第一条河为怨河,苦恼河,欲入冥界者必先通过此河,想过河的死者必须支付渡资,否则会被冥河摆渡人将死灵无情地抛入河中,据说冥河的水质比重比阳世间的水轻上许多,有“羽沉河”的称号,除非藉着冥界的船只,否则人的肉身几乎是不可能渡过的,至于无知的亡灵在冥河水中久而久之会为之侵蚀。 而它的旁边是三途河,传说“三途河”是生界与死界的分界线。因为水流会根据死者生前的行为,而分成缓慢、普通和急速三种,故被称为“三途”。 “船家,我们要渡河。”我笑意盈盈的找来船家,虽然他看着像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头,但是能在这怨河上自由来往的人只有他一人。 “上来吧。”我拉着苏若漫登上了船只,从手中变化出一个圆滚滚的珠子递给老船家。 他笑呵呵的的接过,继续撑着他的船只。 倒是苏若漫看到珠子后露出来惊讶的表情,不可置信的说道:“如果我没有看错,那颗珠子是幻神珠,那可是有助于你提升灵力的。” 我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这老船家什么东西没见过,那些金银财宝对他来说就是粪土,我身上最有价值的就只有这个幻神珠了。”见我如此苏若漫不再说什么。 “小娃娃,阴司街到了,下船吧。”船家和蔼的说道,“我看你们不是这冥界的人,这些天冥界有些不安稳,小娃娃还是小心些吧。” 鬼城丰都阴司街,是幽冥世界、阴曹地府的政治经济、文化娱乐的中心,是阴间臣民赶集、交流、汇集之地。 苏若漫皱了皱眉,不解的看着我,疑惑道:“这冥界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地藏王历劫归来算不算大事?”用幻术敛去身上的气息,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格格不入。 “地藏王?”苏若漫惊呼道。旁边的一众鬼着实被她这一吼吓了一跳,我讪讪的对着他们笑到。苏若漫自知自己大惊小怪了些,低声道:“那我们是找地藏王的?”我点了点头。 阴间的管理者除了阎王、判官、牛头马面及其鬼卒之外,还有三个级别最高的人物,它们就是东岳大帝、地藏王、阎王爷。东岳大帝是地藏王、阎王爷的直接领导,长期居住在东岳泰山上,为泰山之神,但他是空有其名的领导。 传说中的东岳大帝是盘古王的第五代子孙。自秦始皇泰山封禅之后,历朝历代对泰山之神多有封赠,唐代被封为王,到了宋代就被封之为帝,故此人们把泰山之神称之为东岳大帝。传说人死后魂魄归于泰山,故此它是阴间的最高领导。 地藏菩萨又名地藏王,地藏的意思是它如同大地一样,含藏着无数个善根种子。地藏王受释迦牟尼佛嘱托担当起教化六道众生的重任,并任命他作为幽冥教主,即掌管阴间。地藏王在佛祖面前发下誓愿:“地狱未空,誓不成佛。” 阎王又名阎罗、琰魔等等,本为古印度神话中管理阴间之王。其本身有多种含义,一种说法是双世,即世间的苦乐二报之意;还有一种说法是双王,民间传说阎罗王是双王,其兄妹二人皆为地狱之主,兄治男事,妹治女事,又说他们是平等王,意思是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其只能平等治罪;还有一种说法是阎罗王生前为田比,沙国国王。 原佛教中有十三冥王,可到了现在改为十殿阎王。其中十殿阎王分别是第一殿:秦广王蒋;专司人间寿夭生死册籍。统管幽冥吉凶。鬼判殿居大海沃礁石外。正西黄泉黑路。凡善人寿终之日。是有接引往生。凡勾到功过两平之男妇。送交第十殿发放仍投人世。或男转为女。或女转为男,依业缘分别受报。凡恶少者。使入殿右高台。名为孽镜台。台高一丈,镜大十围。向东悬挂。上横七字。曰孽镜台前无好人,押赴多恶之魂。自见在世之心之险。死赴地狱之险。那时方知万两黄金带不来。一生惟有孽随身。入台照过之后,批解第二殿。用刑发狱受苦。 第二殿:楚江王厉;司掌大海之底。正南沃石下活大地狱。此重纵广五百由旬,另设以下十六小地狱。 第三殿:宋帝王余;阳世为人。不思君德最大。民命为重。膺位享禄者。不坚臣节。不顾民命。士庶见利忘义。夫不义。妻不顺。应爱继与人为子嗣。曾受恩惠。及得过财产。负良归宗归支者。奴仆负家主。书役兵隶负本官管长。伙伴负财东业主。或犯罪越狱及军流逃遁。因管押求人具保。负累官差亲属等事者。久途而不忏悔。虽作善。发入各重受苦不免,如犯讲究风水,阻止殡葬,造坟掘见棺。不即罢垦换穴。有损骨殖,伦漏钱粮。遗失宗亲坟冢。诱人犯法。教唆兴讼。写作匿名揭帖退婚字据。捏造契议书札。收回钱债券据。不注不掣套描花押图记。添改账目。遗害后人等事件者,查对事犯轻重。使大力鬼役进入大狱,另发应至何重小狱受苦。受满转解第四殿。加刑收狱。 第四殿:五官王吕;司掌大海之底。正东沃石下合大地狱。此重亦广五百由旬,亦另有十六小地狱。 第五殿:问罗天子;掌大海之底东北沃石下。叫唤大地狱。并十六诛心小地狱。凡一切鬼犯,发至此殿者,已经诸狱受罪多年,即有在前四殿,查核无甚大过。每各按期七日。解到此殿;亦查毫不作恶。尸至五七日,未有不腐者也,鬼犯皆说在世尚有未了善愿,或称修盖寺院桥梁街路。开河淘井。或集劝善书章未成。或放生之数未满。或父母尊亲生养死葬之事未备。或受恩而未报答。 今来本殿鬼犯。照过孽镜,悉系恶类,毋许多言,牛头马面。押赴高台一望可也。所设之台。名曰望乡台。面如弓背。朝东西南三向。湾直八十一里。后如弓弦,坐北剑树为城。台高四十九丈。刀山为坡。砌就六十三级,善良之人。此台不登。功过两平。已发往生。只有恶鬼。望乡甚近,男妇均各能见能闻。观听老少语言动静。遗嘱不遵,教令不行。凡事变换。逐件改过,苦挣财物。搬运无存。男思再娶。妇想重婚,田产抽匿。分派难匀,向来帐目,清揭复浊。死欠活的难少分文。活欠死的奈失据证,彼此胡赖,搪塞不逊,一概舛错,尽推死人。三党亲戚,怀怨评论,儿女存私。朋友失信。略有几个,想念前情,抚棺一哭,冷笑两声,更有恶报。男受官刑,妇生怪病。子被人嬲。女被人淫。业皆消散,房屋火焚。大小家事,倏忽罄尽。作恶相报。非独阴魂,凡鬼犯闻见之后。押入叫唤大地狱内。细查曾犯何恶。再发入诛心十六小地狱受苦。小地狱内。各埋木桩。铜蛇为链。铁犬作墩。捆压手脚。用一小刀。开瞠破腹。钩出其心。细细割下。心使蛇食,肠给狗吞。受苦满日。止痛完肤。另发别殿。 第六殿:卞城王毕;司掌大海之底。正北沃石下。大叫唤大地狱。广大五百由旬。四围另设十六小地狱。 第七殿:泰山王董;七殿泰山王司掌大海之底。西北沃石下,热恼大地狱。周围广五百由旬,并另设十六小地狱。 第八殿:都市王黄;八殿都市王,司掌大海之底正西沃石下,大热恼大地狱,此狱纵广五百由旬。另设十六小地狱。 第九殿:平等王陆;九殿平等王,司掌大海之底。西南沃石下,阿鼻大地狱。圜叠绕广八百由旬。密设铁网之内。另设十六小地狱。 第十殿:轮转王薛;殿居幽冥沃石外,正东直对世界五浊之处。设有金银玉石木板奈何等桥六座。专司各殿解到鬼魂。分别核定,发往四大部洲何处,该为男女寿夭富贵贫贱之家投生者。逐名详细开载。每月汇知第一殿,注册送呈酆都,阴律凡胎卵湿化。无足两足四足多足等类,死就为;轮推磨转。或年季生死。或朝生暮死。翻覆变换。为不定杀。为必定杀之类。概令转劫所内。查较过犯。分发各方受报,岁终汇解酆都。 (注:对于十殿阎罗的职务我不是很了解,所以他们的解释来源于百度。) 除了阎王以外,还有判官、牛头马面等众多的鬼卒。其中判官属于阎王殿中的中级官员,协助长官处理各种事务。判官一职初建于唐代,是节度使的属官,代理节度使处理各项事务,地方高级领导的助手,相当于后世的副官。判官给人们的形象是头戴一顶软翅纱帽,穿一件红圆领长衫,束一条犀角大带,长一脸络腮胡子,左手拿善恶簿,右手拿生死笔。阴间的判官有四位:生死判官、掌刑判官、善簿判官、恶簿判官。 第十九章:地藏王 第十九章 “咦?我们冥界何时来了这么好看的两个人,看着清心寡欲的样子,莫不是来自神界?”鬼甲一脸冒火花的看着我和苏若漫。 “是啊,是啊,听说在咱们冥界长得最好看的就是地藏王和阎王了。你看他们身上没有半点气息,莫不是新晋的什么官员?”鬼已点了点头,附和道。 我抚了抚额,看着周围众鬼的模样,好不恐怖,再看看我和苏若漫,不是我自夸,莫说在这冥界,就是在其他五界,我们这面皮也是相当出色的,早知道就给自己换一副面容了。 苏若漫虽然经常跟着苏若刎出入一些烟花之巷,见到的人虽然不是绝美,但也是清秀可人的,如今被这各式各样的鬼盯着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们不是还要去找地藏王吗?还是快些走吧。”她用灵力将众多的鬼隔绝在外,瘪了瘪嘴嫌弃的说道。 “我们来冥界这么大张旗鼓引人注意,不用我们自己找,自然就会有人来寻我们。”当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刚说完就见到不远处走过来的牛头马面。 “还请两位跟我们走一趟。”牛头马面一脸冷漠,严肃正经的说道。 牛头又叫阿傍、阿防。《五苦章句经》说:“狱卒名阿傍,牛头人手,两脚牛蹄,力壮排山,持钢铁钗。” 据《铁城泥犁经》说,牛头“于世间为人时,不孝父母,死后为鬼卒,牛头人身”。 马面又叫马头罗刹。“罗刹”为恶鬼,故马头罗刹即马头鬼。形象为马头人身,与牛头是老搭档。他们为冥界著名的勾魂使者,与黑白无常二人齐名。 “请带路吧。”我微微晗头,拉着苏若漫的跟着牛头马面走着。 看着正襟危坐在鬼判殿的秦广王,身形高大欣长,如松挺拔,虎目炯炯有神的盯着我们,黑沉的眸子十分沉静凌然,浑身带着一股极为强大和悍然的气势。当真不愧是十殿之首。 我们刚刚坐下,耳边就传来低沉而又浑厚的声音,“两位幻术一族的朋友来我冥界有何贵干。” “我乃梦族族长亲传弟子,排行第九,这位是我师姐排行第八,我们来着是为找人。”我将整个身体靠在椅背上,慵懒的说道,说实话,赶了这么久的的路还真有点累了。 “找人?不知公子要找何人?” “地藏王,他有一样东西落在我这里了。” 秦广王眉头一皱,面色一沉,不悦道:“地藏菩萨乃我直属上司,居住忘川河下,公子若要见他,就亲自下忘川河吧。” “忘川河?怎么可能,你这不是存心为难我们吗?”还不待我开口,苏若漫就吼了出来,小脸黑的跟墨汁似得。 我转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我会解决,“好,还请秦广王带路。” “阿九……”她不赞同的唤了我一声,那忘川河就连是神都得避让三分,我笑着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人死之后要过鬼门关,经黄泉路,在黄泉路和冥府之间,由忘川河划之为分界。忘川河水呈血黄色,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腥风扑面。忘川河上有奈何桥,奈何桥边坐着一个老婆婆,她叫孟婆,要过忘川河,必过奈何桥,要过奈何桥,就要喝孟婆汤,不喝孟婆汤,就过不得奈何桥,过不得奈何桥,就不得投生转世。 黄泉路上盛开着只见花,不见叶的彼岸花。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而在路的尽头就是忘川河。传闻这彼岸花乃是地藏王以血养之,看着这一片彼岸花就好像看到一片血海汪洋。 看着那如同死水一般都忘川,从表面着实看不出下面竟是厉鬼、虫蛇满布。我拍了拍苏若漫的肩膀,示意她在桥上等我,便向河中飞去。 进入河中,阵阵阴气蹿如我的身体,就连用灵力隔绝都还能感受到。而那些孤魂野鬼在看到生人时一涌而来,我本不想让他们魂飞魄散,看这情况好像不得不这样做了。 我也不知与他们厮杀了多久,不过我身体的灵力倒是快要消耗的差不多了。突然在前方出现一到金光,周围的厉鬼、虫蛇在都避之不及。 看着踏空而来的地藏王,我心里气的吐血,麻蛋,就不能早点出现吗?害得我在这里被迫厮杀这么久。 “梦族的人,你来我忘川河就大开杀戒,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他的声音清冷如玉,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被雪山上的水淋了一般的清澈透明。听他说话就好像被冻住了一般。 听着他的话,本姑娘,呸,本公子真想指着他那冰块脸大骂一顿,是我想大开杀戒吗?如果我不动,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恶鬼把我吃的骨头都不剩吗? “地藏王,别来无恙,本公子这里有一样你感兴趣的东西,可否换个地方聊?”我环顾这四周,他妈的,都是鬼,真心没有聊天的兴致。 “就在这里说吧,没有换地方的必要。”说完他手一挥,周遭的气息波动就不一样了,开来他是隔绝了外面的人与事,连鬼都不见了。 好吧,我就喜欢这样直入主题的人,掏出腰间的玉笛,用灵力将其中存放的伊翎的回忆给放了出来,在幻境中就觉得玄时眼熟,所以在完成梦境后,就将伊翎仅存的回忆给放入了玉笛中。 玄时,不,现在应该是地藏王看着那些画面,我明显看到他的手指在颤抖着,慢慢的放到自己的心口,可能是心口太痛,所以他将那些回忆打碎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满脸痛苦的看着我,“为何我的心会这么痛,她又是谁?” 将玉笛默默的拿在手中,我害怕他一会儿一生气就给我毁了,虽然织梦师不需要固定的乐器,可是这是苏梦轩送给我唯一的礼物,他要真发起疯来,我可打不赢他。 “咳咳,她就是你的劫。”我将收集的伊翎的魂魄从放心口取了出来,麻蛋,真不是一般都难,这一动作可是几乎耗尽了我全身的灵力,勉勉强强使自己站稳。 一般织梦师会将求梦者的灵魂放于内丹精元之处来提升自己的织梦术,从而提升灵力。总内丹精元处引出伊翎的魂魄着实让我的灵力大大受损。 “喂,你到底要不要?”我虚弱的问道,这丫的,本公子都取出来了他竟然还不接。 他伸手将那一团白茫茫的气团收入怀中,抿了抿嘴,“为何要帮我们。” “本公子吃饱了撑的。”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NND,要不是自己见不得什么苦命鸳鸯,我至于这样做吗?“她的灵魂现在就如同婴儿一般,是一张白纸,我想以你地藏王的能力不至于给她弄不出一具身体。” “我送你出去。”还不待我说完就被他提着领子给送到了奈何桥上。 “阿九!你怎么了?”见到我出来,苏若漫一个箭步过来扶住了我,麻蛋,关键时刻还是自己人靠谱。我虚弱的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却没想的她一把抓过的我的手,探到我体内的灵力已经所剩无几了。不悦道:“你做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他只是帮了我一个忙,今日之事我记住了,不论以后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冥界寻我,只有不违背道德,我都会尽一切所能帮你。”这时站在旁边当木桩的地藏王说话了,在他出现时秦广王就已经站到了他身后。苏若漫看了他一眼,瞬间就明白了所有事,她心里又气又恨。 这时一名女子走了过来,说实话,这是我来冥界这么久见到的唯一一位如此漂亮的女娇娥。他对着地藏王与秦广王行了行礼,转头看向我与苏若漫,轻声问道:“两位可是梦族之人?” 我点了点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身体无力的靠在苏若漫的身上,虽然同为女子,我的身体却比她高出了一个头。无力的问道:“你是?” “我是这奈何桥上的孟婆,公子可否为小妖织一场梦?”她的眼中充满了悲凉,这是经历了多少事才有的。 “孟婆?” 我与苏若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传孟婆是一个老婆婆,何时成了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了,看来传闻也不可尽信啊。 “你若要织梦就照着梦族的规矩来办,用自己的贴身之物写上:以吾之魂,契之以灵,圆之吾梦,对着东南方向烧上三柱高香,再将贴身之物烧掉,我们梦族就会接下你的任务,梦族之人私下是不能接任务的,所以还请见谅。”苏若漫看着我虚弱的脸庞,很是担忧,就连给那个叫小妖的女子解释都带着一股怨气,这样的她还真是可爱呢。 随之我眼前一黑,便完全不知发生了何事,哎,真的是,以后再也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 第二十章:身份暴露 第二十章 “三师兄,阿九他没事吧。”苏若漫担忧的问道。“都怪我不好,我身为师姐,却没有照顾好他。”她说着说着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自我昏迷后,地藏王就派秦广王讲我送回了梦族,至于那位求梦的女娇娥就不得而知了。 苏若影替我把了脉,又替我输入了不少灵力,现在的我比在冥界时不知好了多少。他一如既往地神色淡然,“从内丹精元中硬生生将他人灵魂抽出,本就是极损耗灵力的一件事,再加上他在之前大战过,所以体内灵力损耗过度,并没有什么大碍。” “哎,这小寒子也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让我这些师兄师姐担忧,特别是师父他老人家,这种情况可是要杜绝的。”苏若刎一手拿着折扇托着腮慢悠悠的说道。 “好了,既然没事了,那就散了吧,三师弟你留下帮若寒换件衣衫,顺便再好好给他检查一下。”这次是苏若凝发话了,作为大师姐是没有人敢挑战的她权利的,虽然她的灵力与幻术不是最高的,看着也挺好说话的,可真要发起火来,那也是相当厉害。之所以要留下苏若影,一是因为他会医术,心思缜密,而是因为我从来不让丫鬟和小斯近我的身,这是他们都知道。 “我留下来帮助三师兄吧。”苏若晟抿了抿嘴唇,看着躺在床上昏迷的我和面无表情的苏若影。作为师门的人,谁不知道苏若影有洁癖,除了苏梦轩以外,他好像还没有和谁有过过多的身体接触。 苏若凝看了一眼坐着的苏若影,正准备开口,却被他打断,“不用了,都出去吧。”见当事人都没有什么意见,所以众人都退出了我的房间,却都没有离开,他们想在确认一下我是否真的无甚大碍。 苏若影随手从我的衣柜中拿出一套白衣,说实话我的衣柜里都是统一的白裳,只是样式和花纹不一样,真没有什么选择的必要。 他一层层解开我的衣服,在脱掉我的亵衣后,他的手指停住了,定定的看着我用裹在上身的裹胸,眼中闪过一丝不解,接着是了然,随后是惊讶。阵阵红晕布满他如玉的面庞,就连耳根都是通红通红的。 “来……”他刚想叫人进来,却又停住了,面色窘迫的为我换下衣衫,然后直接夺门而出,早已没了往日的温文儒雅与镇定,可能是我给他的视觉冲击太大了。 出门后对着门外等待的几人说了句没事,就逃似得回了他的清枫阁。我们师门里的人每个人都有一个独立的阁楼。苏若凝住在凝香阁,苏若影住在清枫阁,苏若晟住在轩明苑,苏若萱住在玲珑阁,苏若静住在思静阁,苏若刎住在尘烟阁,苏若漫住在悠然阁,我住在惊鸿阁。而苏梦轩就住在梦族的主殿邑凤轩,每座阁楼都是紧挨着的,但是风格大有不同。 在他们讨论着我的伤势时,我却在迷失在了我的梦境中,那是怎样的一幅场景,周遭没有一个有生气的东西,满目的血,就连我自己手中都沾满了鲜血,身上的白袍也被染成血红色,一股股的鲜血从自己脚底流过。四周开始飘来一些黑影,他们嘴里嘶喊着要杀了我,让我为他们偿命,一波又一波向我扑过来,像是要把我撕碎。 我想喊,可是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就连移动身体都做不到,我在颤抖,在害怕,那些黑影足足有上百,我惊恐从梦中醒过来,看着熟悉的格局,还好,还好,这只是梦,只是一场梦。 这时有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看到我坐着,惊喜道:“九公子你醒了。”进来的是我的两个丫鬟春夏和秋冬。在她们的搀扶下我下了床,坐在桌前给自己到了一杯水,说实话,一觉醒来口干舌燥的很,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我睡了多久?”几杯水下肚,总算是能说话了。 “公子睡了四天。”两个丫鬟站在我对面恭敬的说道。 “嗯。”嗯?我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是原来的那一件,皱了皱眉,沉声道:“谁给我换的衣服?”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同回答道:“是三公子。”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两人,我多么希望我听错了,可是看到她们坚定的目光,突然发现听错的这个概率为零。我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天哪,来一道天雷劈死我吧,他给我换了衣服,那他肯定知道我是女儿身了。 睡了这么多天,整个人都是焉怏怏的,所以我决定在院子去晒晒太阳,舒舒筋骨,顺便想想该怎么去给影三解释。 “九公子。”正想着突然被一道冷冽的声音打断,来人是苏梦轩身边的影子青冥。 我转身看着他,慵懒的问道:“有何事?” “主子让你在养伤的这些时日好好的反省自己,如果再次出现这样的事,那么就请公子自请出门,苏家不需要不听话的弟子。” “我知道了。”我敛了敛眉眼。我自知这一次是我太过任性,只是这一次罢了,以后断然不会再次发生。 “对了,主子说让你在反省的同时照顾好欢小姐。”说着他错开身子露出在他身后躲着的小萝莉。 一个五六岁大的女娃,玉雪团子似的可爱,肌骨莹润,脸如银盆,眼如水杏,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在眼睑下处映出一道道扇形的阴影。一头墨缎般的三千青丝绾成了一个清爽简单的发髻,用红绸缀了晶莹小巧的铃铛系住,几缕鬓发垂在侧脸,更添可爱,肤若凝脂,唇若浅樱,精雕细琢的宛若遗失在世间的珍宝,一身流云素裙将气质衬托的愈发脱俗清雅,不食人间烟火,笑起来甜甜的。倏忽奶声奶气地开口问道:“你就是我的九师兄吗?” 我从未与小孩子打过交道,只能木讷的点点头,回过神来时站在旁边的青冥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只留下我与这个可爱的小萝莉。 她哚哚的跑到我身边,拉起我的手,甜甜的说道:“九师兄,你好,我叫苏若欢,你可以叫我欢欢。师尊说她这几日很忙,所以让我过来找你玩。” 妈呀,感觉快要被她萌化了,不知道师父从哪找来这么可爱的一个小仙女。 在陪她玩了一上午后,我整个人都虚脱了,而她却还是精神奕奕,麻蛋,我怎么会认为她是小仙女呢,她就是一个披着可爱面皮的小恶魔。 “九师兄,你怎么了?陪欢欢玩好不好?”明明是萌萌哒的声音,但是在我听来就是魔音绕耳。最后还是春夏和秋冬过来解救了快要被她玩死的我。 我突然想到一个很好的想法,那就是带她去找影三,顺便给他解释一下我女扮男装的事。 说办就办,拉着她向清枫阁走去。在梅树间,一条铺以信白石的花径蜿蜒通向楼前,小楼是以白石砌造的,从阁楼上垂下翠绿攀藤爬伏,底层的曲廊围栏伴著海棠碧桃,冰花格子窗的窗槛上漆著浅浅的蓝,糊窗的棉纸则如雪花般白。而在阁楼的左边有着一个湖畔,竟然盛放着大片大片的金色花朵,就像一颗颗金色的星星躺在碧绿的叶片之间,但没有一种星,可以如此璀璨夺目,流光溢彩,妖艳得仿佛可以夺去人的呼息,远远望去,真有如仙境般优雅。 而苏若影此时就坐在庭院的桌子旁,安静的看着手中的书,如同一个翩翩佳公子。 在我还没有开口时,苏若欢就已经冲了进去,甜甜的喊到:“三师兄。” 苏若影放下手中的书,温和的问道:,“欢欢怎么到师兄这里来了?” 苏若欢指了指站在门口的我,回答道:“是九师兄带我来的。” 苏若影看到我吩咐丫鬟将苏若欢带了下去。看来他是知道我来找他有事要说。 “坐吧。”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的表情,说真的,我从来没有见他有过这之外的其他表情,就连最基本的喜怒哀愁都没有。 “师兄,我并不是要隐瞒我的性别的,我失忆了,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我醒来就穿着男装,所以就一直这样了。”我心一横,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痛快的承认来的好。 在我说完,我惊喜的发现他的耳朵红了,就连递到嘴边的茶杯都不由自主的晃了晃。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道:“我并不在意,每个人都有一个不能为人知的秘密,所以你没有什么好纠结的。” 没想到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我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只能对他说声对不起,然后带着苏若欢准备离去。却听到身后传来他有点低哑的声音,却带着说不出魅惑,“你的第二个任务在冥界,等你伤养好后,我陪你去。” 每个字从他的薄唇中吐出,听在我的耳中,都仿佛下着大雪的十二月倚窗而坐,独自品尝一杯热气腾腾的蓝山咖啡,袅袅的咖啡香弥漫着,温热的液体体贴的从口中划入喉咙,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我的身体顿了顿,然后朝着他灿烂的笑了笑,转身带着苏若欢离去。 第二十一章:长乐未央 第二十一章 再一次到达冥界,来过一次的待遇就是不一样,不过让我惊讶的是,这冥界的人似乎对于苏若影很是尊敬。就连渡河是老船家都对他说了句“公子,好久不见,可还安好?”似乎很是熟悉。 丫的,再想想自己来冥界时,这人与人的差距为何就这么大呢,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影三公子和寒九公子怎会有空来我冥界?”阴司街上秦广王亲自过来接待,我可不认为我有这么大的面子,那唯一的解释就只有我身边这位淡然如水的三师兄了。 苏若影身为苏梦轩所有弟子中修为最高的一人,而且若是苏梦轩不在,族中所有事物都有苏若影全权负责,可以说他是公认的梦族下一任族长,能受到如此尊敬倒也不是不行,不过显然他们不只是因为他是苏梦轩的弟子而尊敬他,而是因为苏若影这个人。 “秦广王无须如此,这次叨扰,是因为我梦族接到任务,而所托人乃是贵界孟婆,还请秦广王带路。”苏若影波澜不惊的开口说道,他永远都好似什么事都无所谓的态度,唯独对于苏梦轩才会有些许的情绪。 再次见到小妖,她比上次更加忧伤,更加悲凉,不知到底是何人何事才能让她如此。 奈何桥上有孟婆,要过奈何桥,就要喝孟婆汤,不喝孟婆汤,就过不得奈何桥,过不得奈何桥,就不得投生转世。凡是喝过孟婆汤的人就会忘却今生今世所有的牵绊,了无牵挂地进入轮回道开始了下一世的轮回。 孟婆汤又称忘情水或忘忧散,一喝便忘前世今生。一生爱恨情仇,一世浮沉得失,都随这碗孟婆汤遗忘得干干净净。今生牵挂之人,今生痛恨之人,来生都形同陌路,相见不识。 阳间的每个人在这里都有自己的一只碗,碗里的孟婆汤,其实就是活着的人一生所流的泪。 每个人活着的时候,都会落泪:因喜,因悲,因痛,因恨,因愁,因爱。孟婆将他们一滴一滴的泪收集起来,煎熬成汤,在他们离开人间,走上奈何桥头的时候,让他们喝下去,忘却活着时的爱恨情愁,干干净净,重新进入六道,或为仙,或为人,或为畜。 不是每个人都会心甘情愿地喝下孟婆汤。因为这一生,总会有爱过的人不想忘却。孟婆会告诉他:你为她一生所流的泪都熬成了这碗汤,喝下它,就是喝下了你对她的爱。来的人眼中最后的一抹记忆便是他今生挚爱的人,喝下汤,眼里的人影慢慢淡去,眸子如初生婴儿般清彻。为了来生再见今生最爱,你可以不喝孟婆汤,那便须跳入忘川河,等上千年才能投胎。千年之中,你或许会看到桥上走过今生最爱的人,但是言语不能相通,你看得见她,她看不见你。千年之中,你看见她走过一遍又一遍奈何桥,喝过一碗又一碗孟婆汤,你盼她不喝孟婆汤,又怕她受不得忘川河中千年煎熬之苦。千年之后若心念不灭,还能记得前生事,便可重入人间,去寻前生最爱的人。 她帮助千千万万的人忘记前尘往事,却不能给自己一碗孟婆汤。 “你当真要织梦?”我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她。“可是要付出灵魂为代价的。”我似乎是想她在认真考虑一下。 “我知道,还请公子动手吧。”她垂了垂眼眸,敛去眼底的悲凉,双眼清澈的盯着我道。 见此我也不在说什么,在我和她的手指上划了一下,将指尖血滴入苏若影递过的水杯中,然后示意她喝下。然后拿出腰间的玉笛吹奏了起来。 ……………………转……………… 妖儿她是莲妖,修炼千年后就是莲仙。是有灵性的,她有记忆就是在出蒂而生时,满池莲的美丽也不如她的姿色。她在未央池已是上千年,未央池真的很美,可是未央宫却不是人人的进的来。 小妖虽然记不得前生的喜、怒、哀、乐,但却遗留了前世的阴影。她说“不能扭转自己的前世,却想改变她自己的今生,所以她叫自己妖儿,就是希望她能摆脱过去从此快快乐乐,天生的快乐犹如妖精的美丽,心却伤的一塌糊涂,所以才会快乐。所以她让自己永远像妖精一样不知道伤心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没有为什么,也无需为什么吧。就是希望自己能摆脱过去从此快快乐乐。是的,妖儿就是委托人。 她在未央宫中生活了千年,千年的姿色也只有一个叫何未央的女子来欣赏。 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白色的裙装随风飘着,衣摆时起时落。空灵的眼睛寂静如斯,清冷的轮廓透出的一股出尘,嘴角似是在笑,笑着芸芸众生。 衣着如雪,发黑如墨,长身玉立,流畅而华美。微仰的脸精美剔透,平静温和的黑眸溢出无波无澜的淡然,却如深海般难测。在偌大的未央宫只有她和一个叫小红的丫鬟,我也感到很奇怪,为何这么大的一个宫殿只有她一人。 “未央宫是妖王用来囚禁宠妃夜未央的,所以这里只有她一人。”见我不解,苏若影开口解释道。 听到他的解释,我的脑海中好像闪过一些信息,不过却是断断续续的,很不完整。 那个女子每天都会过来陪着妖儿说说话,然后弹弹琴,她的琴声当真是好听的不得了,用“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来形容也不为过。 不过她的琴声多为悲伤寂寥的,像是在诉说着什么,而妖儿每天受着琴声的感染,在她一千五百岁的时候化作了人形,未央宫中自此又多了一个生灵。 再一次夜未央对着妖儿弹完琴,却没有立即离去,这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妖儿,伸手在她的花瓣上抚摸了一下,淡淡的说道:“不知何时才能离开这里,你是不是也不喜欢这里。”眼中尽是悲凉。 夜晚,暮色已经模糊起来了,堆满着晚霞的天空,也渐渐平淡下来,没了色彩。本应该居于未央池中的妖儿,此时化作一名女子落于岸上。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身穿粉色轻纱,微风吹过,轻纱飞舞,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灵气。三千青丝随意的披在肩上。她就是莲妖妖儿。 她蹑手蹑脚的在未央宫中寻找着,寻找着那个表面冰冷,却无比孤寂的女子,那个每天给她弹琴,陪她说话的女子,她要报答她,让她变得快乐。 终于在一间素雅的房间看见了她,沉睡中的夜未央嘴角噙着笑,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大家闺秀。 小妖伸手用食指一一描这夜未央的轮廓,笑着说道:“也许只有在梦中你才是最快乐,最真的吧。你陪了我一千五百年,那我便用生生世世来护你快乐吧。” 也许是感受到小妖指尖的冰凉,床上的夜未央微微皱了皱眉,似乎要醒过来。看到此,小妖连忙将手指收了回来,然后化作一缕白烟回到未央池中。 夜未央睁开了朦胧的双眼,迷糊的看了看周围,刚刚明明感觉到有人在这里,怎么突然就不见了,难道是做梦了吗?转头看向外面点缀的点点星光的夜色,自嘲一笑,也是,这未央宫除了我和小红,怎么会还有别人。深深叹了一口气,复又闭上眼睛再次睡去。 第二十二章:妖王风翼 第二十二章 (解释一下,上一章提到夜未央是妖王的宠妃,但是妖王是上一届的妖王。) 如往常一样,夜未央再次来到未央池边,坐在妖儿的身边,没有再弹琴,只是对着她说着话。 “莲。”这是夜未央对妖儿的称呼,“昨夜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你幻化成人了,我知道这也许是我太寂寞了,所以才会胡思乱想,不过我真的好想看你化作人形的样子。”夜未央嘴角带着柔柔的笑,如同呵护自己爱人般的抚摸着妖儿伸开的花瓣。 在夜未央说完这袭话时,妖儿整个莲花身子烦着淡淡的粉红色,然后化作一名少女站在夜未央的身旁。 夜未央一双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她没有想到,妖儿真的化作了人形。她伸出白皙而又纤长的手想去抚摸妖儿,却有在半空中停住,她害怕这一切只是她美丽的幻想,触摸后就化作虚无。 妖儿低下身子,伸手拉住夜未央停在半空中的手,覆在自己的脸颊上,小心翼翼的说道:“感受到了吗?我是真是的,以后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你不会再是一个人了。” 她害怕夜未央会嫌弃她,会不要她,所以她心里一直没底。 夜未央的手轻轻的在她脸上移动着,生怕自己手劲大了眼前的人就没有了。 妖儿抿了抿嘴唇,满脸笑意,温和的说道:“你好,我叫妖儿。” 夜未央愣了愣,有些慌张的回答道:“我叫夜未央。” “嗯……”妖儿思索了一下,“以后我叫你小央吧。” 夜未央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却不料被妖儿一把抱住,头抵在她的肩膀上说“小央,你是我妖儿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有我在你就不会孤独了。” 夜未央伸手在妖儿的背上拍了拍,算是回应了她的话。 我可以看出,自妖儿化作人形后,夜未央真的快乐了很多,就连弹得曲子也欢快了不少。她们一人谭曲,一人跳舞,日子过得好不惬意,连我都有些羡慕了。我转头看向我那如谪仙一般的三师兄,如果他能多笑笑就更好了。 这一日,未央宫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是妖儿这一千多年来第一次见到未央宫有除了夜未央和小红的第三人。 夜未央慌张拉起妖儿,满脸的焦急的说道:“妖儿,你快些回未央宫。” 妖儿不知道是什么人会让一向心静如水的夜未央露出这般慌张的样子,她很像说她在这里陪着她,但是在看到夜未央满脸乞求的样子上,想要说出的话堵在了嘴里,为了不让夜未央担心,所以但听话的回了未央池。 来人是一个男子,男子一头暗红色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深紫色瑰丽眼眸,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英俊无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线条,锐利深邃的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这人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很强,而且非常强,就连我和影三联手都不一定能够打过他,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人就是影三说的妖王。 夜未央身体发抖的看着对面的男子,她不知道他为何会来,他明明已经放弃了她,将她关在这座华丽的笼子里,这一千多年都不曾出现,今日为何要出现在这里。 “怎么?不欢迎我么?”他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朱唇轻抿,似笑非笑。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 夜未央对于他来说,就像毒品一样,不论怎么样都戒不到,这一千多年对于他来说就是煎熬,他让整个妖界的人不许在他面前提起她,他以为时间久了他就会慢慢的忘记她,可是时间越久,他对她爱的越深。 他跨步向前,将那柔软的身子搂在自己的怀中,头轻轻抵在她的肩膀上,喃喃道:“央儿,我好想你,为何,为何我就是戒不掉对你的爱。” 夜未央的身体在听到他唤她央儿时轻轻的颤了颤,她整个人僵硬的如雕塑一般任由他将她搂在怀中,脑子里如炸开了花一般混乱。 直到男子将她公主抱抱在怀里,夜未央才清醒过来,用手捶打着他的胸膛,想要从他的怀中挣扎出去,大吼道:“风翼,你放开我。” 风翼的脚步顿了顿,随即用法术将她困了起来,看着怀中仍然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女子,风翼心情大好,爽声笑了起来。 他将夜未央放入一处温泉中,自己也脱掉外衣进入了当中。 夜未央惊恐的看着风翼,嘴嘲讽的笑了笑,对啊,他每次来不都是从自己身上索取吗?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心中却如刀割一般痛。 看着夜未央脸上的表情与泪水,深紫色的眼眸变成了血红,只手钳住她那光滑的下巴,低声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心中永远都没有我,只有那个无用的顾司溟。明明我们都是一起长大,可是你为什么就看不到我呢?” 听着他说的话,夜未央的眼泪流的更厉害了,他不懂,他永远都不懂,像他这样残忍冷酷的人,怎么会懂得她内心的想法。 风翼解掉在她身上施的法术,双手捧着她的脸就吻了上去,像是惩罚一边,在她的朱唇上啃咬着,丝丝鲜血顺着两人的唇瓣留到下巴,也有些进入到风翼的嘴里,他如宣誓主权一般,在她的口中肆意的掠夺着。 夜未央挣扎了一会儿,见不再挣扎,任由着风翼在她的嘴唇上胡作非为,直到她快要无法呼吸时才将她松开。 两人分开后,夜未央用手擦了擦自己红肿的嘴唇,这一举动无疑是激怒了风翼,他一手将夜未央娇小的身体扯了过来,将她困在温泉的石壁上,咬牙切齿的问道:“你是在嫌弃我吗?” 夜未央本想说不是,但是在看到风翼那双充满着恨意的眼睛时,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见她点头,借着醉意,风翼闭上眼睛头抵着她不停晃动的脸庞继续吻她,不再让她有任何逃跑的机会,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温暖的胸膛里。 虽然他此时的力气不比以往,但还是凭着男人天生的优势让她的挣扎变得越来越微弱,几乎快要融化在他连番猛烈的攻势下,百般挣扎仍无法逃脱之下,她一时情急,张嘴狠狠地咬在了他的嘴唇之上,趁着他睁眼愣神之际再度用力推开他,扬手就是一耳光,清脆的声响回荡在他们当中,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心里隐隐作痛。 感觉心里一阵无力,痛楚源源不断地袭来,快要将她的内心淹没,她虚弱地靠着墙上,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落。 风翼伸手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脸庞,将无助的夜未央拥入怀中,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她听,“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接受我。” 风翼将她抱出温泉,放到床上,夜未央不自觉的想角落里缩了缩,他看着她这一举动,伸手拂了拂她的脸庞,“你就这么害怕我吗?” 说着将她扑倒在床上,人跟着陷了下去,唇一路舔舐她的右耳边,手指暧昧地慢慢解开她的内衫,一路勾火燎原,夜未央的身体忍不住剧烈起伏起来,风翼捧起她的手指轻轻咬了一口,满意地听到她口中细碎的吟哦声。 夜未央紧紧抿着唇,不让自己再发出羞人的声音,她根本不敢去看风翼。风翼此时满眼情欲,低沉而嘶哑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唤着“央儿。” 两人褪去衣衫,风翼在她身上肆意的吻着,瞬间将夜未央也点燃了起来,她恨透了这样的自己,明明是讨厌风翼的,却不由得想像他靠去,轻声的唤着风翼的名字。 我正看到兴起时,却被一双骨感分明的捂住了眼睛,耳边传来苏若影冷冰冰的声音,“别看。” 我一个转身却不想撞到了他的胸膛,痛的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明明是身娇体弱易推倒的形象,麻蛋,没想到竟然这么结实。 我抬头看向苏若影,只见他眼中闪过一丝的不自然,我踮脚也用手遮住他的眼睛,说道:“师兄也不能看。”明明在女子中我这身高也是不错的,结果遇上苏若影,特么我是真的矮了。 我看见苏若影嘴角明显上翘了翘,随即听到他轻声说了句“好。”一股热息迎面扑来,我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而另一边,娇娇柔柔的声音,简直在逼疯风翼。那水红色的双唇,一张一合之间,都是无端的诱惑。于是,风翼也想到了自己一千多年前的糊涂,只能深吸一口气,强按捺住欲望的骚动,低下头,狂猛地吻起了她,双手开始急切地爱抚她的全身…… 忍耐,让彼此的灼热都化成了滚烫的汗。水乳交融之间,已经分不清那些汗水属于他,那些汗水属于她。 当他嘶吼着占有她的时候,她低促地叫出了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忍耐着那一刻被占有的抽疼和饱胀。这一刻,夜未央不再是那个满身是刺对着风翼的女子,而是一个陷入情爱的普通人。也许是因为前戏做的很足,也许是因为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他,所以,她的疼痛没维持多久。之后,就是一股股宛如被电到酥麻,从脚跟,一直窜到了她的头顶,让她忍不住地呻吟了起来,一声又一声,暧昧地撩人至极。双手,也宛如妖娆的藤蔓,紧紧地扣住了他的脖子,身子随着他的剧烈摆动而舞动…… 不知道高潮了多少次,久到她感觉到疲惫和酸麻.她忍不住地泣声求饶:“翼,够了,够了……” 他闷声,粗喘不停,低哑地哼声:“不够——” 低沉的仿佛刚刚觉醒的猛虎! 这可是一个禁欲了一千多年的男人哎,你能指望区区的几次就让他满足吗?! 他拿过了一个枕头,垫高了她,开始在她身上大进大出、凶猛之极.她一边愉悦地发抖,一边泣声哀求着:“真的……够了……唔……累……” “没事,你躺着不要动,我来就好!不会让你累到的!” 他不负责任的哼哧,让夜未央好想哭。这根本就是哄小孩的吗,她怎么可能不累?! “慢一点……慢一点……”他的速度太快,让她觉得自己快要飞了! 他听了之后,不慢,反而更快了! 她无可奈何地呻吟、低叫,表情乱作了一团。被他爱到迷乱之时,甚至胡乱地开始用指甲在他背上划开一道道刮痕,如此,刺激地他越发的缩进臀部,大肆进出. 出出入入,整个房间都开始弥漫一股浓郁的情事气息. 夜未央几度昏迷,却又被他给弄醒。再次醒来,房中隐约透过来了亮光,看样子,快天亮了。可是那个男人还是像怪物一般地在她的身上奋战不休. 她觉得,她的身体都开始泛起酸疼了.他一动,她就忍受不了地抖成一团,酸疼中带着巨大的快乐,简直是要命! “风翼,停停,你这禽兽!”她忍不住地骂了起来.她可以肯定,她肯定要被他给弄废了。现在她的双腿,都感觉虚软地无法着力。 苍夜抬头,血红色的双眸妖异地看着她。看的她的心嗖嗖的往下掉!这个家伙,满眼的欲望,熊熊燃烧的样子比野火还要燎原,哪里有停息的样子! “央儿……” 他低唤着,眼中的凶光更盛开了。因为醒着的她,更加的能让他无法自拔。 要不够她,怎么都要不够她!那到达高潮之时的极致享受,简直让他上瘾,一次次无可自拔地沉迷。这种仿佛踏入死亡的快乐,让他凶猛又无法克制地一次次向她索取! 夜未央尖叫……轻喘……开始无奈更从……呻吟……媚叫……表情迷醉…… 他低吼着,一次次地领着他,登上高峰。 整整一天一夜,他彻底让夜未央领略了一把,何谓比禽兽更禽兽! 而在他们的门外,妖儿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一天一夜,如雕像一般没有移动过。 第二十三章:回忆之殇 第二十三章 夜未央醒来时,风翼早已经走了,她双眼空洞的盯着床顶,想到与风翼那疯狂的一天一夜,她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为何会沉陷在他的温柔中,就算再温柔也该变不了他是噩恶魔的事实。 是的,夜未央是爱风翼的,但是她爱的是曾经那个风翼,而现在的他却是让她又爱又恨。 起身看着自己满身的青紫,证明着昨天风翼有多么的疯狂,自嘲的笑了笑,她不过是他发泄的工具罢了。 妖儿进来时,看到夜未央呆滞的坐在桌边,没了往日的灵动,她走过去伸手将她抱住,问道:“小央怎么了?可是不开心?不如妖儿给你跳一支舞吧。” 夜未央双眼无神,一动不动的坐着,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话似得。不管妖儿怎么逗她,她都没有一丝的表情。正当妖儿放弃时,夜未央突然开口说话了。 那娇嫩的唇瓣因为风翼的疯狂此时还带着伤,“妖儿,我和你说说他的故事吧。” 妖儿知道,她要说的是昨天来的那个人,那个如妖孽一般的男子,那个整个妖族的王。妖儿没有说话,只是起身坐在她的对面,等待着她的下文。 “我和他还有顾司溟从小一起长大。”她淡淡的说道,好似说的不是她自己的事一般。 “我父亲和顾司溟的父亲是妖王的左膀右臂,而他从生下来就高人一等,是妖族的小王子,因为身份关系,很少有人和他一起玩,我第一次跟父亲去王宫里就看到那个美得如妖精一般的小男孩,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人,就连我认为的最好看的顾司溟都不及他的一半,他被很多人围在中间,但是他对每个人都是冷冰冰的。” 夜未央顿了顿,沉思一会儿,她在想要不要继续说下去,深吸了一口气,她继续说道:“从第一次见到他我就喜欢上他了,但是君臣有别,所以我只能远远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去收集着有关于他的一切。” “直到我和顾司溟被选做他的陪读,我因为还高兴了许久,高兴终于离他又近了一步,高兴以后可以天天看到他了。” “和他接触后,我才发现原来我离他离的好远,他对任何人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就连对身为陪读的我们都是冷冰冰的。” “有一次我被仙族的人给欺负了,他和顾司溟连夜去把那个人给杀了,我当时感动的不得了,他说:“你是我的人,除了我,没人能欺负你。”从那以后我们的关系变得非常好,我以为我们能一直这样下去,即使我当不了他的妻子,我还可以是他的知己。” “可是事与愿违,在他当上王不久之后,我的家族一夜之间被血洗,全部魂飞魄散,就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顾司溟告诉我这是风翼所为,当时我还傻傻的相信不是他做的,可是直到顾司溟拿出他掉落在我家的玉佩,那枚玉佩是他独有的,而且是贴身之物,没有人能拿到它,而且除了他也没有人能有这个能力,为了将我囚禁在这里,他将顾司溟打成重伤。至今我都不知道我家族犯了何罪,让他下此狠手,他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夜未央说完就用手捂住自己的脸,“我试过要杀他为家人报仇的,可是我下不了手。”她真的觉得爱上风翼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如果她没有爱上他,就可以毫不犹豫的将他杀了,来慰藉家人的在天之灵。 我目瞪口呆的听完这个故事,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这么一出啊。看来那个风翼也不是什么好鸟。之前看他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做的却是畜生都不如的事。 “看人不能看表面。”突然一声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转头看向苏若影,他这句话的意思是他知道事情的原委? 我一脸谄媚的笑着,“师兄,你给我讲讲呗,为什么你知道这么多啊。”不论我怎么讨好他,他都不为所动。 “天机不可泄露,还有以后别这么笑,很丑。” 听到他这话,我的笑意在脸上僵住,麻蛋,怎么说本公子也是美女,不美男一枚,他竟然说我丑,冷哼一声,不再看他。 “小央,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要报仇,下不了手,我来帮你,我可以帮你的。” “不,不要。”夜未央一手拉着妖儿,哭着摇头道:“别去,我不想让你有危险。” 妖儿轻拍着夜未央的背,耐心的哄着,“好,我不去,我哪儿也不去,我陪着你。” 不知过了多久,妖儿听到夜未央平稳的呼吸,竟然是熟睡了过去。她吃力的将夜未央放到了床上,明明可以用法术的,可是她却选择了最费力的一个。 睡着的夜未央并不是很安稳,她的手紧紧的拉着妖儿的衣袖,不让她离去,像是有个人在身边会让她觉得安心似得。 妖儿看着睡觉都皱着眉的夜未央,心中说不出的心疼,她脱下鞋袜,躺在夜未央的床上,将她轻轻搂在怀中,抚平她皱着的眉眼,轻声细语道:“别皱眉,我不喜欢。” 醒来时,夜未央发现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个人,她犹如惊弓之鸟的坐了起来,在看清床上之人的眉眼时,不觉送了一口气。 妖儿被她的动静吵醒了,迷迷糊糊的样子煞是可爱,她看着坐在旁边的夜未央,起身软软的说道:“既然小央你醒了,那我就先回未央池了。” 穿好鞋袜,向外走去,却被夜未央叫住了,“妖儿,我想出去了,未央宫我不想让它成为我永远的悲伤,这里只会让我的心结只能越来越紧,直至永远不能解开。” “小央脱离了未央宫就能真正的快乐了吗。” “能,外面有我遗失的快乐。” “那小央,我陪你一起走吧,我不想让你孤独,我们注定了永世的纠缠,我不能让你再孤独。” “妖儿,你不能这样为了我,你怎能浪费上千年呢,你的陪伴已是我的一种美好了,我不想成为习惯,也不能成为一种习惯。我不想这样,所以我们要离得远远的,不能让我的快乐成为你的心伤。” “小央你的快乐也是我的追求,我不能那么自私,你陪着我让我快乐,我不能让你快乐时没有我陪。小央,来世我做一个男子一生的陪伴你,照顾你,让你的快乐更加灿烂。”妖儿扬着灿烂的笑脸说道。 夜未央知道她的妖儿的性格,说到就要去做到。望着已经消失在自己眼中的身影,夜未央脸上扬起一抹坚定的笑容,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妖儿,她都要离开这个囚禁了自己一千多年的地方。 这个地方她待的够久了,她要逃离这里,只有逃离了这里,她才会找到真正的快乐,找到属于自己的人生,这一个,夜未央为了妖儿的一番话,终于不再稀里糊涂的继续下去了,她又找到了那个让她前进的动力,没错,那人就是妖儿。 一千多年前,她把她对风翼的爱当做唯一的支柱,现在她又有了另外一个要守护的人,那个她看着长大的女子,那个会在自己孤独的时候陪伴着自己的女子,她的妖儿是值得用拥有更快乐的生活的。 第二十四章:逃离 第二十四章 夜未央试过很多次,却都无法离开这座宫殿,对于风翼下的结界来说,她的确毫无办法,就算有妖儿的帮助。在她自己都绝望的时候,风翼有一次来到了未央宫。 风翼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看了许久才沉声道:“你想出未央宫?”她立于台阶上,而风翼立于台阶下,远远看去犹如一副优美的画卷,那样和谐,那样般配。 夜未央的身子不由得缠了缠,在他冰冷的目光下点了点头,“我在这里待了一千多年了,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她需要出去的机会。 她说完后,两人相顾无言,直到夜未央快要站不住的时候,风翼突然说道:“好,我答应你。”邪魅而俊美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冷冰冰的。 夜未央听到他的话后,惊讶的看着他,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再也不用囚禁她了,心里激动的不得了。 风翼当着她的面,双手打着结印,将未央宫的结界给撤了,目光定定的看着她,“以后你都可以自由出入了。”说完便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夜未央想过很多种要风翼打开结界的办法,却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简单,她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来到未央池,看到妖儿在池边戏水,轻轻唤了一声:“妖儿。” 妖儿立即起身,光着脚来到她的身边,一脸笑意的看着她,“小央,你来了。” 夜未央瞪了她一眼,轻叱道:“怎的不穿鞋。” 听到她的话后,妖儿立刻去将鞋穿上,然后再走到她身边。 “妖儿,我们可以出去了,不过得再等几天,过几日是老妖王的祭日,风翼他不会在宫中,到时我们就可以离开了。”夜未央轻轻的捋了捋飘在妖儿脸上的秀发,温柔的说道。 妖儿点了点头,“一切都听小央的。” 风翼解开未央宫结界高兴的不止夜未央一人,在她看不到的另一个地方,顾司溟也高兴坏了,他曾经试过很多次都无法打开结界,这样他意识到他与风翼之间的差距有多少,所以他拼命的修炼,终于可以追赶上他,(当然这是他的自认为),却没有想到他先解开了结界。 是夜,未央宫外一道黑影掠过,径直来到夜未央的房间,她感受到有人来了,随即翻身而起,先发制人,向那人袭去。 顾司溟紧紧的禁锢住夜未央,轻声说道:“央儿,是我。” 听到熟悉的身影,夜未央愣了愣,随即脱离他的怀抱,燃起蜡烛,看到来人,冰蓝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梁,一身蓝色的锦袍,腰间一根金色腰带,腿上一双黑色靴子,靴后一块鸡蛋大小的佩玉。温文尔雅,他是对完美的最好诠释。再加上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迷人的文人气息,令人不舍得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 夜未央,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些什么,只能喊出一声:“司溟哥哥。”眼中不知何时已经积满了泪水,看着这样的夜未央,顾司溟很是心疼,他走过去将她拥入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温和的说道:“阿央乖,等到风翼去祭奠老妖王的时候,司溟哥哥就带你离开这里。” 夜未央静静的趴在她的怀中,没有说话,只是泪水已经染湿了顾司溟一大片的衣襟。 顾司溟本来有很多话要对夜未央说,但是他又害怕吓到她,所以他就只有这样静静的抱着她。 在窗外,风翼一动不动的看着里面相拥的人,不觉嘲讽一笑,呵,不论他做多少事,都比不上顾司溟对她的重要,明明是自己的女人,却要眼睁睁的看着她扑入别人的怀中。 一眨眼就到了老妖王的祭日,夜未央心里不激动是不可能的,她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终于可以离开这个给她带来太多痛苦与悲伤的地方。 “阿央。”顾司溟进来后轻唤道,“我们走吧。”他拉着她的手准备向外走去,却被夜未央挣脱开来。 “等一下。”夜未央急忙喊道,转身向未央池跑去,将妖儿从池中捞起,放在手中。 “我们走吧。”顾司溟看到夜未央回来时手中多了一株莲花,也没有说什么,拉着她向门外走去。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夜未央看到大殿上站着的人,眼睛瞪得很大,风翼?他怎么会在这? “小战王这是要带本王的爱妃去哪里?”他就静静的站在那里,邪魅而俊美的笑着,眼底却是不可深见的冰凉。 “我要带她离开,风翼,你囚禁了她一千多年,难道你还要再囚禁她吗?”顾司溟怒视着风翼,他不再是温文如玉的样子。 “呵。”风翼低笑一声,舔了舔自己鲜红的嘴唇,“好啊,只要你打赢我,我就放你们离开。” “好。”顾司溟一口答应道,为了能让夜未央离开,他会不计代价的。 夜未央拉了拉顾司溟的衣角,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去。他拍了拍她的手,回了她一个微笑,说:“别担心,我会没事的。” 看着他们的互动,风翼眼底闪过一丝厉色,一道红光直直的冲着顾司溟打了过去,顾司溟偏偏的躲过了,皱了皱眉,他竟然偷袭。 “要打就专心一点。”风翼冷冽道。 他们一人是火,一人是水,红光和蓝光在空中打的不可开交,不一会儿,顾司溟渐渐的立了下风,夜未央胆战心惊的在下面看着,手心里全都是冷汗。 两人打斗时,不知顾司溟对着风翼说了什么,只见风翼身体一顿,没有再攻击,这是顾司溟打出了绝杀的一击。 “水月妖斩!” 看着这一幕,夜未央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大吼一声:“风翼,小心!”说着便向空中扑去,挡在两人中间。 而风翼早已察觉到顾司溟的意图,在他打出绝杀技时,他也没落下,打出一技绝杀。 “陨月妖莲。” “噗!”闷哼一声,夜未央的身体被两人重重一击,迅速掉了下去。 风翼和顾司溟看着这一幕,两人都连忙去接住夜未央,还是风翼快了一步,他双眼猩红的抱着夜未央,不知所措的喊着:“央儿,央儿,对不起,对不起。” 夜未央一口血吐了出来,她伸手去抚摸风翼的脸,却被风翼一手抓住,她眼泪缓缓的从眼角滑落,无力的说道:“风……风翼,我恨你,可……可是,我也……也好爱你,很爱,很爱你。” 听到夜未央说的话,风翼整个身子都僵住了,眼睛里的泪水夺眶而出,他没有听错,他真的没有听错,央儿说她很爱他。 夜未央的手缓缓垂下,身体逐渐变得透明,然后化作点点星光随风而去。 “央儿……央儿。”坐在地上的风翼嘶吼着,没有了半点往日的风采。此时的他像一个孩子一样的无助,因为他所爱的人不见了。眼前闪过往日与她的过往,什么时候他们成了熟悉的陌生人,明明相爱着,却要互相折磨。 而在他们不注意的地方,一株莲花散发着淡淡的粉红色光芒。 世世在我们相遇的擦肩而过中,伤了你我的轮廓,古人说,缘定三生,不管几世的轮回只要坚守信念,就一定认的彼此。可此世在你那纯清、无邪的眼中看不到前世的心伤。 第二十五章:倾墨倾城 妖儿眼睁睁的看着夜未央从自己的眼前灰飞烟灭,她动用禁术将夜未央还未消散的魂魄聚到自己的花瓣中,带着她一起投胎转世。 在大战中,顾司溟对风翼说的那句话,夜未央也许没有听见,但是我和苏若影却是完完整整的听到了,我只能感叹天意弄人。 大唐盛世,处处一片繁荣。在洛阳城内叶家可谓是富可敌国,洛阳城内人人都知道叶家有一对双生子女,却只见叶倾城没有人见过哥哥叶倾墨。 他们就是转世投胎的夜未央和妖儿,妖儿这一世兑现了承诺,投胎做了一个男子,一个可以永远守护着夜未央的男子。她将自己的快乐全部给了夜未央,自己这一世却活的很悲伤。 他们出生时妖儿紧紧拥着夜未央,直到她哭出声来他才放手。叶倾城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就如她的名字一样,倾国倾城,而叶倾墨很沉默,在洛阳城里的人只见过叶倾城。其实叶倾城的容貌远远不能与叶倾墨想必,他有着一张比女子还要妖艳、美丽的脸。 叶倾墨从小到大就一直很疼爱叶倾城,他经常抚着叶倾城的头说:“你的快乐是我的全部,只要你快乐,哥哥就满足了,真的,什么都比不上你的展颜。” 十五岁以后的叶倾城就很少很少出门了,她不喜欢看到那些男子对她的容颜痴迷的样子。 她的展颜只有在叶倾墨面前才会更加灿烂。而叶倾墨越来越沉默了,他们是双生子,所以叶倾城越快乐他就越忧伤,可是他喜欢看到叶倾城笑,所以她不能不快乐。 一天,叶倾墨在莲池边看叶倾城玩水。叶家夫妇都来了,他们一般不会轻易过来的,应该会有事情要发生吧。 叶老爷只是沉默的喝着茶水,叶夫人开口道:“倾城,你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了,我们给你找了一户好人家,婚期商定在十天后。” 听完叶夫人的话着实把叶倾城和叶倾墨惊呆了,她不敢相信,她一直以为她会就这样永远待在叶倾墨的身边,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叶家竟然要把她嫁出去,而且是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男子。 她死活不依,可是没办法,叶家夫妇好像铁了心要把她嫁出去。 为了让她好好听话嫁过去,叶家夫妇让叶倾墨一直守着她,看着坐在自己面前沉默的叶倾墨,叶倾城咬了咬嘴唇,哀求道:“哥哥,你带我走吧,我不要嫁人,我想一直待在哥哥身边。” 叶倾墨眼中的落寂一闪而过,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唇角微微上扬,和煦道:“你已经十六岁了,女孩子总归是要嫁人的,怎可一直待在我身边,父母之命不可违抗,不能做不孝之人。” 就算叶倾墨眼中的落寂消散的很快,但还是被一直注意着她的叶倾城看到了,她扑到他的怀里,大哭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我嫁人呢为何我不是男儿身,这样我就可以一直待在哥哥身边了。” 叶倾墨抱着在自己怀中痛哭流涕的女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深邃的目光看向远方,带着点点悲凉,他又怎么舍得她嫁出去呢,他细心守护了十六年的女子,却要嫁与他人,他又如何能甘心,可是就算不甘心又如何,他不能带着她走,这样不仅叶家会遭人诟病,就连叶倾城的声誉也会受到影响。 将睡着的叶倾城放到床上,看着她精致的脸蛋此时布满了泪痕,就连那双漂亮的眼睛也是红肿的,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打来清水,为她清洗着容颜。 看着静静躺着的女子,脑海中闪过一些不属于自己的片段,好像很久以前他也这般做过,只是一闪而过,也不是很清晰。 眼看着离着婚期越来越近,叶倾城想着不能呆在叶倾墨身边,那以后要怎么办呢,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叶倾墨的,离开后要怎么办呢?她离开后他就看不到她的笑,他会更沉默的,那她以后还要为谁去展颜呢。 所以为了逃避她让自己病了,在大冬天将一盆又一盆凉水浇到自己身上,而且很放纵自己,所以病的很严重。 她昏迷了过去,但意识很清醒的,听到叶倾墨在和她说话。他说:“城儿,你真傻,我怎么会让你一个人离开呢,你是哥哥的所有,哥哥不能没有你。快点醒来,你怎么舍得让哥哥伤心呢?” 听到这话,叶倾城心中很是难受,她不想嫁人,不想离开叶倾墨,但是她却没有考虑到自己就算是生病,叶倾墨也很心疼,然后就会变得越来越忧伤,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哥哥,城儿不想让你伤心,可城儿醒来又要嫁作他人,那时哥哥会更伤心,城儿宁愿让自己一直睡着,也不愿让哥哥永远孤寂。”可叶倾墨听不到她心里的呐喊。 叶倾城这次真的太任性了,也许是上天对她的惩罚,也许是她的命运该是如此。她这一次睡着就再也没有醒来,在她感觉要离开的那一刻她感到了心疼,这是来自叶倾墨的,他的心怎么会这么痛,她不要他这样,可她控制不了什么。 她后悔了,她后悔自己这样任性,将叶倾墨置于那样的境地,可是这并不是她的愿意,她只是想生病逃过嫁人罢了,没有人那户人家会娶一个病娇娇的女子回去当妻子,可是她却算错命。 大唐盛世洛阳城繁荣依旧。叶家双生子女已成为过去,没有人清楚叶倾城是为何而死,叶倾墨是如何失踪。 “未央,妖儿我们又见面了,奈何桥已空缺多日,你们快去吧。”说话的这位是冥界的阎王。 奈何桥上依旧人来无往,小妖此时已是孟婆,捧着她世世的心伤,来让每一个人忘却前世情愫。 夜未央却成了奈何桥上忘川河旁的三生石,石身上的字鲜红如血,上面刻着四个字"早登彼岸"。 想要投胎转世的人,可以在石头上刻下你今生你最爱的人和来世你想等待的人的名字。过河后孟婆汤让你忘了一切,来生你若再次过桥时,可以在三生石上找到你前世今生和来世,还有你最爱的人的名字。 一世岩石出,化作英雄冢,情意无可摧。 二世磐石破,摆渡姻缘桥,鸳鸯两双飞。 三世玉石焚,誓守金玉盟,生死永相随。 “三生石上定三生,三生庙前许三生。 三世情缘圆三生,三世缱绻情三生。 情深缱绻共三生,缘起不灭恋三生。” 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我觉得她们这样挺好的,至少她们能够相守在一起,虽然夜未央是一快没有生气的石头,但是她却是永永远远的守候在小妖的身旁。 “小妖,你当真要打破现在的生活,与夜未央相守在梦境中?”我上前一步,开口问道。 见小妖点头,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伸出食指与中指在小妖的眉间缓缓的引出她的灵魂放到自己的心口,然后为她织了一场永远也不会散去的梦,梦中叶倾城的病虽然好了,但是却被那一家人退了婚,而退了婚的女子是很难嫁出去的更何况她多病的体质。 叶倾墨终身未娶,一直守着叶家,守着叶倾城。 每个人都有来世今生,前世忧伤的人,今世会开心,今世相爱的人,来世会相守,而妖儿和夜未央得到了永生的相守。 第二十六章:心魔 第二十六章 完事后我抱歉的看了看在旁边秦广王,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啊,得麻烦你们冥界重新找一个孟婆了。” 秦广王无奈的看了我一眼,那眼中还包含着不满,但是我会怕吗?只要有苏若影在,他还不得乖乖的把我送出去。我朝着他吐了吐舌头,眼神中带着挑衅,我可是你顶头上司的恩人,你能把我怎么样。 “好了,我们回去吧。”苏若影拉了拉我的衣袖,然后示意秦广王带路,我跟着走在他后面。 一路出了冥界,我感觉我的心口有些不舒服,也许是我的脚步太慢了,没跟上他的脚步,他转头回来看向我,脸色一变,一个箭步冲了过来,问道:“你怎么了?” 我的脸色苍白,心口痛的要命,摇了摇头示意我也不知道。 他一手搭在的脉搏上,眼睛一直看着我,我明显感觉到他查了我的脉搏舒了一口气,“你赶紧坐下运功,我帮你护法,那个莲妖修行了数千年,她的灵魂太过猛烈,和你原本的内胆精元相互排斥,所以你才会觉得疼痛难耐。” 听了他的话,我赶紧坐下运功,不一会便觉得没有那么疼了,不知过了多久,我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只有无数的星星与一轮圆月挂于空中,而我身边早已没了苏若影的踪影。 我的皱了皱眉,用灵魂力感探着四周,却没有发现他的气息,我不禁觉得奇怪,他明明说了要为我护法的,可是现在人却没了影。 起身去寻找他,却发现周围的场景和原来的不一样,我不觉一惊,我们应该是遇到麻烦了。 越往前走,越觉得阴森,突然场景转换到一个城镇,我看到一个人,是一名女子,她矗立在空中,月光下更显得白衣胜雪,周身一圈淡淡的银色光晕。倒映在水中,美得如梦似幻,直叫人倒抽一口凉气。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带着一个黑色獠牙面具,看不清她的脸。 却见她随风而动,在水面上如履平地。白衣翩然,黑发如瀑,却又始终波澜不惊;矫若游龙,贯若惊鸿,犹若仙人九天飞临。 她手中无剑,却胜似有剑。天空中的点点破碎的星光,一点点飞起,环绕女子周身。她的手中似有似无一把银色光剑,上指天,下指地。却又在下一个她飞天而起的瞬间,对着整个城镇挥剑而下,而她身后突然出现了许多黑衣人,他们个个都带着獠牙面具,但是他们身上杀气却是掩盖不住的。 女子轻轻一挥手,那些人从四面散去,而那些城镇的人无一幸免,就连一只动物都没有留下。 女子就那样静静的矗立在那里,淡然的看着这一切,对于那些人的惨叫声充耳不闻。我想阻止这一切,可是无论我怎么做他们都听不见。 血如小溪一般都留着,那些黑衣人完成了杀戮,来到女子身旁单膝跪下,双手抱拳,“少君,任务已完成。” 女子点了点头,一步一步从那些人的尸体上踏了过去,白衣上竟没有半点血迹。 我怔怔的看着这一切,我好恨,恨自己没有用,恨自己明明看到却不能救他们,这一刻的我真的好无助。 “你有什么资格恨,那个杀他们的人就是你,你是在恨你自己吗?”突然一声沙哑的女音响起。 我转头看了看四周,警戒的大吼道:“你是什么人?那怎么可能是我,我从来没有杀过人。” “哈哈哈哈……,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竟然说自己没有杀过人,真是好笑。” “你到底是什么人,缩头缩尾的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出来和我打一场。” “我是谁?我就是你啊,我是你心底的心魔,来吧,孩子,将你的身体交给我主导,我绝对会让你活的更有趣的。” 突然我感觉自己的头快要炸开了似得,疼的我只在地上打滚,脑海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呼唤着让我把身体交给它。 “不可能!”我双手抱着头,用牙齿在舌尖一咬,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清醒。 “我没有杀过人,那个人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断的提醒着自己,提醒着自己不能中了敌人的道,这只是一个幻境。 忽然想到什么,对,幻境,这是一个幻境,能够制造出幻境的人除了梦族的人再也没有别人可以了,如果是幻境那就很好解决了,先前因为那名女子被扰了思绪。 我努力让自己处于清醒状态,手中幻化出一把匕首,拿出别在腰间的玉笛,用匕首插进自己的心脏,“唔……”闷哼一声,真他妈的疼,慢慢引出一滴心头血,滴在玉笛上,然后放到嘴边吹着破梦吟。 不一会儿,周围变得亮堂熟悉起来,但是情况好像并不那么乐观,因为我看到苏若影躺在地上,而在他的对面站着一个男子,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而他的身后站着一群我在幻境中见过的黑衣人,还是一如既往地的獠牙面具,我的瞳孔不禁缩了缩。 “师兄。”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急忙跑过去将苏若影扶在怀中。 他的嘴角,衣襟,手上都沾有着鲜血,一看就是伤的很重。 “呵呵,没想到师父他老人家新收的这个小师弟倒是不俗啊,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突出幻境,我倒是小瞧了他。”对面男子低声笑到。 “诶,不对,我应该叫小师妹才对。”他用食指摩擦着自己的唇瓣,邪魅一笑。 我惊了惊,半眯着眼着眼看着他,这个人竟然能看出我是男扮女装。倒也是个修为不俗的人。 “苏若妄,你要对付的人是我,与寒儿没有关系,放他走。”苏若影脸色一沉,厉声说道。 “呵呵,你苏若影何时学会怜香惜玉了?不过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你们今天谁也别想走。”那个名叫苏若妄的人笑着说道。 第二十七章:危机 第二十七章 我看着苏若影与苏若妄剑弩拔张的样子,其实我的心中满团的疑惑,这个人姓苏,说明他是苏家的人,可是我为何从没有见过他,在众多师门弟子中,我唯一没有见过的就是他们口中不愿提起的二师兄。 我知道现在不是我该问的时候,所以我将苏若影靠在书上,然后站起身来,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动手吧。” 苏若妄如果是苏家的人,那么我便不能用幻术,因为不论如何他都知道破梦吟,唯一能用的只有灵力和法术了。 虽然我不知道他修为的深浅,但是能将苏若影逼到这种地步的人不可能会简单。 我从手中凝练出一把剑,打架这种东西,当然不能用玉笛,这能以气凝剑了。 “呵呵,以气凝剑,倒是我小瞧了小师妹了。”苏若妄看着我手中的剑,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那是一种危险是信号。 “小没小瞧,打了才知道。”说完我便迎身而上,而他后面的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 那些人将苏若妄挡在身后,我只能在他们中间周旋,随着人数的减少,我看到我苏若妄眼中的杀气越重。 突然从他的手上打出一抹淡绿色光芒,我看着朝我而来的气息,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似点点繁星自星空中坠落而下,光幕斩灭了激射而来的虹芒,化解了杀身之噩。而后长剑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仿佛要与天上劈落而下的闪电连接到一起。 他一个翻身避开了我绝命的一击,也加入了那些黑衣人的行列,我在与他打斗时还要避免黑衣人的偷袭,灵力消耗的极快,不久身上便带了伤,挂了彩。 手腕一番,手中的小刀脱手而出,化出一道流光,射进了少数黑衣人的大腿,黑衣人惨叫一声,身子朝后面倒去。 在我们打的不可开交时,一阵琴声响起,我看到苏若影盘腿而坐,膝上放着一把古琴,玉指开始在古琴上波动,十分流畅。伴随着古琴,婉转又有些哀愁的声音缓缓流出。 “绝音杀!”我惊呼道,担忧的看着苏若影,这绝音杀是极耗灵力的,而且它要以大量的心头血做引,才能达到杀人于无形的效果。 我看着苏若妄他们一眨眼之间人已经损失一大半,只有苏若妄和几个人苦苦支撑着,我本想提剑给他们致命一击,却不想突然落入一个怀抱,单手环着我的腰向远处掠去。即使有血腥味,我也能问道他身上的墨香味,他是苏若影。 苏若妄看着离去的两人,眼中布满了阴鸷,那些剩余不多的人本想去追击的,却被苏若妄阻止了,满眼厉色的看着他们说道:“一群废物。”说完便飞身离去。 不一会儿,苏若影的身体渐渐下落,我连忙伸手扶着他落在一处山谷中,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就连脉搏都若隐若无。 “师兄!”我不觉担心,连忙喊着快要沉睡过去的苏若影,“我带你回梦族,师父会救你的。” 苏若影一手抓住的手,要了摇头,虚弱的断断续续道:“不用,我没事,只是旧疾发作了而已,不用回梦族,他们会担心,我给你指路,你带我去那里吧。” 说道旧疾,我突然想起苏若漫曾经给我说的事,苏若影身体不好,每个月都会有一次病痛缠身的时候,难道是今天? 我点了点头,用所剩的灵力顺着苏若影指的路飞去,来到他所说的地方时,天幕已经降了下来,空山寂寂,冷月如勾。寒星悬浮于天幕之上,仿佛点点光斑,如同棋布。面上花团锦簇,树木葱茏,整个空气中,荡漾着花的幽香,和草木的清香,两股香气交织在一起,令人如痴如醉。一声鸟唳划破了夜色中寂寥的山谷,凭空多了一点生气。这时候,天边的尽头飞来无数鸟群,寒鸦万点,络绎不绝。 当整个世界仿佛由地域变成了天堂的时候,山谷之中,绝壁之下,有着一座独立的小竹屋,仿若人间仙境,世外桃源。 我看着昏迷不醒的苏若影,想必那座竹屋就是他要来的地方,我拖着他提步向前走去,却被一层屏障弹开了来。 结界,这里竟然有结界,现在苏若影昏迷不醒,靠他打开这个结界是不可能的,我将他放置在地上,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使出最后一丝灵力双手打着手法,向结界处打去。 可是没有用,除了有一点波动外,没有任何的用处,耗损完身体的灵力的我跌坐在地上。 “什么人在这里闹事?”一声温润如暖阳的声音响起,随之走出一名男子,清癯的身影安静的立在那里,如墨乌发被一根白色丝带束着,一袭白衣不染纤尘,流云行于其上延至领口,如玉的面庞轻垂,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暗影,鼻翼晶莹,薄唇微抿着。眉目如画,亦古井无波。 他看了看我,又将目光一道地上的苏若影的身上,随即他的脸色一变,大手一挥将结界破开,急忙跑出来将苏若影抱起,向竹屋内走去。 我看着进去的男子,也顾不得身体是什么样,从地上爬起来跟着他走进了竹屋。 他将苏若影放于床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一群人拦路,师兄旧疾发作,所以才会这样。”我抿了抿嘴唇,虚弱的说道。 “一般的人就算他旧疾发作也不可能伤成这样,你可知道是谁?” 见他知道的如此清楚,我再一次肯定了他与苏若影是认识的,那我也就不用再戒备了,身体突然软了下来,幸好他及时扶住了我,不然摔下去肯定会很疼。 “苏若妄。”说完我便昏了过去,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在听到苏若妄时,男子眼色一凌,复杂的看着床上的苏若影,然后将我抱到另一件房间放下,转身就出去了。 昏迷中我又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却看不清她的脸,那是一个大雪天,商道旁边堆满了爆竹的红屑,她亲眼看见自己的家人被人杀死,那鲜红的血刺痛着她的眼,她知道疼爱她的爹爹娘亲再也不在了,她很无助,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活下去。 就在她彷徨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在了她的面前,净滑如瓷的手掀开了帘子,一个黑衣男子出现了。 他走下了车,一步步踏雪而来,终于走到她面前,小女孩抬头看着他,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是我觉得他很熟悉,很熟悉。他轻手拂过女孩的脸上的伤口,“被人欺负了?疼吗?恨吗?。” 他的指尖很凉,透过女孩脸上的伤口凉到心底,凉的危险,明明是那么好看的一双手,却带着肃杀的气息。 女孩挥开他扶在脸上的手,目光如炬,朗声说道:“恨如何,不恨又如何,天道轮回,他们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看着女孩带着戒备与恨,却依然清澈的眸子,男子心情愉悦的说道:“这双眼睛带是不错,如若能亲手摧毁,就再好不过了。” 第二十八章:墨白 第二十八章 女孩皱了皱眉,看着男子的眼睛说道:“你这双眼睛,我看着也不错,不如你送我好了。” 似乎没想到女孩会这样回答,男子愣了愣,便笑了,“确实是有趣,相信天道不如相信我,如果你想要这双眼睛,那便凭自己的本事来拿。” 他向蹲坐在地上的少女伸出手,并说:“和我回去吧,我会作为你的天道,送你一份礼物,而你只需要努力,成为我最完美的作品。” 女孩一双眼睛懵懂的看着他,似乎不太明白他口中的礼物是什么,作品又是什么,只觉得眼前如谪仙一般的人会带她通往地狱,但她还是握住了他的手。 看着女孩一言不发,握紧她的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说:“甚好,礼物你会喜欢的。” 就这样,女孩跟着他回到了一座宫殿,那里的训练场如同炼狱一般,在那里有着无数和她一样的孩子,她得到了一把刀,还有无尽的训练,也许这就是他所说的礼物。 从一开始见到血和尸体的恶心,不适宜,到后来,听到血管破裂的声音时的兴奋,她不知过了多少时日,她如同一台杀人机器一样,不听的杀着人,因为只有杀了他们,她才能活着出来。 不知为何,看着这一幕,我的心很痛,好似那个人是自己一般,是那样的熟悉。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山谷,温暖而又舒适,我缓缓睁开了双眼,房间里没有人,看着身上已经包扎好了的伤口,看了看衣服,深深的舒了一口气,还好,他没有帮忙换衣服。 经过一夜的休息,身上的灵力虽然没有全部恢复,但也恢复了三分之一,起身下床向外走去,昨天昏迷了,所以还不知道苏若影怎么样了。 走到外面,看着清幽的山谷,昨夜慌慌忙忙的没有仔细看,现在看去真是美极了,小溪潺潺流淌而过,如绸般飘飘摇摇于清新、湿润的芳草地之上。东风拂面,温润但微带一丝凉意。桃花纷落,满天碎花旋转起舞,却在妖娆中透出一抹悲凉寂寞。天是水洗的蓝,映着漫天粉桃,倒也是分外诗意。那两山之间低洼山谷中的这般美景,嵌入眸中便再也不忘。 浓密的树叶在伸展开去的枝条上微微蠕动,却隐藏不住那累累的硕果。看得见在那树丛里还有偶尔闪光的露珠,就像在雾夜中耀眼的星星一样。 阵阵春风,吹散云雾,太阳欣然露出笑脸,把温暖和光辉洒满湖面。 这是那名男子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温和的笑着,“姑娘,你醒了。” 我眉眼上挑,卧槽,我女扮男装什么时候这么不管用了,怎么一个二个能看出来,苏若影知道我还可以理解,可是他和苏若妄是怎么知道的,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好像没有哪里露出破绽啊。 “呵呵。”他低笑道:“昨夜姑娘昏迷了过去,我帮姑娘换药,所以……还请姑娘见谅。” 就算他后面没有说我也知道怎么回事了,我脸色一红,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道:“没事,我叫苏若寒,字久殇,你不叫我名字吧,姑娘姑娘叫着蛮怪的。” “好,我就叫你久殇吧,我叫墨白,是影三的朋友。” “你是要给三师兄送药吗?”我看了看他手中的药碗,开口询问道。 “嗯,他伤的很重,旧疾复发,再加上使用了绝音杀,没有一两个月是好不了的。”墨白向苏若影休息的房间看了看,点头道。 “我来吧,你昨晚照顾我们两个人肯定很累了。”我走上前去接过他手中的汤药,向苏若影房间走去。 看着躺在睡床上毫无血色的苏若影,这样的他褪去了往日的清冷,肤若凝脂雪堆就,细柳扶风摇曳行。细腻的肌肤吹弹可破,秀挺的鼻梁下,唇如樱花,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搅了搅碗中的汤药,用勺子舀了些许送到他的嘴边,可是却遇到了阻碍,给他喂下的药水全都没有喝进去,顺着他的嘴角流到衣襟上,我有些抱歉的向墨白处看了看,眼中带着乞求,希望他能帮忙。 他摊了摊手,示意他也没有任何办法,“我已经试过几次了,都喂不进去,所以我也没有办法。” 看着苏若影苍白而病态的面庞,又看了看手中的汤药,如果不给他喝下去,那么他的伤势就不会好,那么只有一个办法了。 深吸了一口气,端着药碗往自己嘴中送去,然后俯下身对着他性感的薄唇吻去,一次又一次,直到他一滴不剩的喝下所有的药。麻蛋,真是太苦了,我皱着脸看着目瞪口呆的墨白问道:“有蜜饯吗?。” 他急忙回过神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嚅了嚅嘴唇,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去。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眨了眨眼,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他回来时手中拿着一盘糕点,说道:“这里没有蜜饯,只有一些桃花糕,你将就着吃一点吧。” 我吃着糕点,说实话,真心好吃,软软的,糯糯的,但是不粘牙,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桃花味。 “墨白,你跟三师兄是朋友,那你应该知道苏若妄是谁吧。”我拍了拍手中的残屑,开口问道。 他稍微沉思一下,随即扬着笑脸道:“反正你迟早会知道的,我就告诉你吧” “苏若妄与你三师兄同为梦族族长的亲传弟子,两人的天赋也差不多,但是苏若妄为人比较张狂,好胜,而你三师兄和他比起来则要温和很多。” “大概是苏梦轩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将族中的大事全权交与影三负责,可是却没有想到害了他。苏若妄因此心生嫉恨,联合魔族的人给影三下了魔种。这个东西是可以吞噬人的心智和血肉的,如果在他体内带的久了他就只剩一堆白骨了,苏梦轩当时强行给他取出魔种,因此也留下了后遗症,每个月都会遭受万虫啃噬之痛。” 我不觉打了个寒颤,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邪恶的东西,看来这魔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听他们说苏若影被人陷害,我想可能只是普通的打闹罢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因为这件事,苏若妄被逐出苏家,赶出了梦族,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影三的错,如果没有他,他也不会落得如此田地。” “所以他加入了魔族,成了魔族的护法,这样他就有更多的人力来对付影三,只要他出了梦族,苏若妄就会派人暗杀他,所以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处过师门了。” “没想到这一次他竟然为了带你出来了,倒也真是奇事。不过你刚刚吻他的事你可千万不要告诉他,不然他会暴走的,你会死的很惨。” 见他一脸戏谑的看着我,脸上不觉一红,本来没什么的事,经他这么一说到显得有些暧昧了起来。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谁会没事那这样的事到处说啊,又不是嫌命长了。要不是为了就他,我能那样吗,那可是我的初吻啊,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没了。 在苏若影昏迷的第三天他就已经醒了,每次喂不进去药时,墨白都来找我给他特殊喂法,还好他这里已经有了蜜饯,不然打死我我也不会再喝那黑乎乎的汤药的。 “三师兄,你终于醒了。”看到他醒来,我激动的都要哭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用勺子给他喂药都喂不进去,只能我来给他喂,弄得我都要哭了好不好,现在他终于醒了,我能不激动吗。 他不说话,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我,看的我都有些心虚了,心想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就在我要主动认错的时候,听见他“嗯”一声,虽然声音很小,但是我还是听见了,不禁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还好没有说出去,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第二十九章:荼靡花 第二十九章 在悠然谷待了下半个月,经过墨白的调理,苏若影的伤势也好了七七八八,所以我们决定会梦族。 回到苏家,还来不及休息就被苏梦轩叫到了他的邑凤轩。 “师父。”我与苏若影同时叫了一声,对着苏梦轩行了一礼。 他背对着我们,一袭白衣着在他那忻长的身体上是那么的匹配,这世间恐怕也只有他才能穿出那样飘然遗世的感觉。 长长的墨发直直的披散在背上,不扎不束,黑与白的融合犹如一幅泼墨画。 “你们回来了。”他转过身来,即使我看过很多次他这张脸,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住了,不愧是七界之中的第一美男子。 “这一次是为师大意了,才让你们差点陷入绝境。”他缓缓在主位上坐下,示意我们也跟着坐下。 “师父不必自责,苏若妄他是冲着我来的,到时连累了寒儿跟着我受罪。”苏若影抬头看向苏梦轩,淡淡的说道。 自从在悠然谷中,苏若影就不再叫我师弟,而是改叫了名字,当时我就纳闷了,这家伙是不是被打伤了脑袋,结果墨白一脸笑意的说他好的很。 苏梦轩眉眼上挑,面无表情的说道:“既然他已被我逐出了苏家,就不再叫苏若妄了,以后还是叫他妄痴吧。” 苏梦轩起身走到我们跟前,伸手在我们的眉间打入了灵魂印记,有了这灵魂印记那么不论我们遇到什么危险,他都会在第一时间赶来。 收了手,负手而立,“你们回来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我们起身行了一礼,转身向门外走去。 回到惊鸿阁,我发现苏若漫坐在外面,好像是在等我回去,我抬步向前走去。 看到我的身影,她急忙起身跑到我面前,一脸笑意的说道:“阿九,你回来了,听到你受伤,我都快担心死了,你没事了吧。” 我回了她一笑,说道:“没事了,多谢关心,三师兄伤的比我重,你去看看他吧。” 她一个转身,甩了甩衣袖,瘪了蹩嘴道:“哼,我才不去看那个冰块呢,去了也是自讨没趣。” 我低笑一声,冰块到是挺符合他的,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师兄他也没有那么不好相处,我现在要沐浴,你是回去还是在这里等着?” 听到我说沐浴,她的整个脸都红了,连忙撇开脸说道:“我先回去了。”任何飞一般的跑了出去。 我的手僵硬的放在空中,无奈的笑了笑,这丫头想什么呢。 让春夏秋冬放了热水就出去了,我一个人泡在水中,伸手摸了摸胸前突然出现的荼靡花印记,我两次受伤,两次都梦到奇怪的东西,我想着荼靡花恐怕也是因此而出现的。可是梦中的人真的和我有关吗?还有在那幻境中看到的东西,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也许这荼靡花跟我失去的记忆有关吧,这荼靡花乃是十大凄美之花之首。 开到荼靡春已逝,荼靡花开情已绝。情线皆断无退路,刻骨铭心亦再无。 荼蘼是一种伤感的花,荼蘼花总是开在夏季其它花儿都快凋零的时候开,所以等到荼蘼开尽了,整个花季也都过去了,荼蘼花开则意味着感情的终结。爱到荼靡,意蕴生命中最灿烂、最繁华或最刻骨铭心的爱即将失去。 繁盛之后留下的也许是一片颓败,又或许是归于平淡,最后的美丽总是动人心魄。 荼靡的寂寞,是所有花中,最持久、最深厚、也是最独特的。 佛家语,荼蘼是花季最后盛开的花。 开到荼蘼花事了,只剩下开在遗忘前生的彼岸的花。 哎,想不通,也就不再纠结了,只要过好现在就行了。本想去清枫阁看看影三的,但是看到外面的天色好像也不早了,所以只能吃了东西便睡下了。 翌日,苏若漫一早就过来了,我挑眉看着她,这丫头怎么三天两头的往我这里跑。 “阿九,最近没有任务,我们去玩吧。”她一脸兴奋的看着我,“我告诉你,人间可好玩了,还有好多好吃的。” 我无奈的扶了扶额,“怎么不和七师兄出去玩?” “七师兄他有任务,不能陪我出去,阿九,你就陪陪我吧。”她抱着我手臂摇了摇,撒娇道。 “好吧,我陪你去。”伸手撇开她的双手,我并不习惯有人这样抱着我。 人间,一片繁荣昌盛,不愧是经常在外面玩的人,知道的地方到是挺多的。 “阿九,我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虽然我们修行之人不用吃东西,但是偶尔可以尝尝鲜。 从她下了人间,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一样,完全的小孩子性子,不过她能这样开心,无忧无虑倒也是少见,可见在师门他们对她有多疼爱。 我一直跟在他身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在进门之前,突然被一群人拦住了去路。 “诶……小娘子。”只见一猥琐男子挡在了苏若漫的身前,盯着她舔了舔嘴唇,吞了一口口水。 “小娘子,真是一只尤物啊,你跟本少爷回去,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样?”说着他还自以为帅气的摇了摇他手中的折扇。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扇子,这可是我从影三那里要来的,不过这一看才知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今日苏若漫身着一袭浅紫百褶裙,裙摆刺着几只蝴蝶,眉间刺着耀眼的兰花,斜插一支紫色流苏,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能谱写一切,嘴唇不点自红,略施胭脂,长发随清风飘起来,伴随着垂坠的响声,仿佛荷花中的仙子,迷迷离离,让人不禁升起怜爱。难怪那人起了歹心,我要是男的我也会被迷倒的。 我以为这样的事她自己会解决,就没有说话,哪想到她一个转身扑倒了我的身边,挽着我的手臂一脸委屈的看着我:“师弟,他们欺负我。” 我一脸懵逼,这样的事情不应该作为师姐的自己解决吗?怎么还拿我这个师弟当挡箭牌。 那男子见苏若漫挽着我的手,一脸不悦,大吼道:“那里来的小白脸,竟然敢抢本少爷看上的女人。” 小白脸,是说我吗?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白衣如雪,气质淡雅,怎么也是翩翩佳公子一个,怎么就成了他口中的小白脸。 他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是看不起他,说实话我还真就看不起他,麻蛋,竟然敢骂我是小白脸,不打残你们已经是万幸了。 见着他们要动手,折扇一收,身体一个旋转,犹如一只蝴蝶,白衣在空中划出一道涟漪,对着他们一人一脚,随后回到原来的位置,冷冽道:“就凭你们这群废物,也敢动本公子的师姐?” 之后便听到哎哎呀呀呻吟的声音,那位猥琐公子见势不妙,战战兢兢的说道:“你……你给我等着。”说完便拔腿就跑。 因为被他扫了兴致,也没有再玩下去的心情,所以我和苏若漫准备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苏若漫突然叫住了我,我转身看着她,见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用折扇敲了敲她的头,问道:“怎么了?” 她抬起头,脸色通红,咬了咬嘴唇,然后闭上眼,说道:“阿九,我喜欢你。”说完她便一个人跑了出去。 我整个人都惊呆了,那在手中摇动的折扇都顿了顿,麻蛋,我是个女子,她也是个女子,怎么能喜欢我呢,我觉得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第三十章:仙界 第三十章 一路混混沌沌的回了梦族,我一直都在想她到底喜欢我什么,我和她也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接触,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麻蛋,太难想了。苏若漫对于我来说就像是一个妹妹,每次,就是妹妹,就算她比我先进师门,但是她的性子像一个孩子,现在这层纸被捅破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她。 “春夏,秋冬,你们过来。”我挥手招了招。 “公子。”两人微微一屈膝,站在我面前。 “我……”我本来想说些什么都,但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哎,“算了,算了,你们去忙吧。”挥了挥手,烦躁的说道。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我要干些什么,但是还是听从命令退了下去。 我起身向外走去,本来想散散心的,却没想到不知不觉走到了清枫阁。我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决定还是进去问问影三,也许他会有什么办法。 “你怎么来了?”看见我进去,他放下书询问道。 好像我每次来清枫阁找他他都在看书,真不知道书有什么好看的,虽然古人曾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可是我从来就和书犯冲,所以对那“黄金屋”“颜如玉”没什么兴趣。 “我有事找你。”径自坐下,然后清韵为我斟了一杯茶,我笑眯眯的抿了一口,说道:“清韵姐姐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这茶真好喝。” “九公子喜欢就好。”清韵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然后站在了苏若影身后。 “清韵姐姐,我有事和师兄商量,还请姐姐回避一下。” 苏若影看了我一眼,然后示意清韵退下。淡淡的喝了一口茶,说道:“有什么事,说吧。” 我托着腮,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苏若影,正经的说道:“师兄,八师姐说她喜欢我。” “噗!”刚喝进嘴里的茶水还没有来的及咽下,就被苏若影喷了出来,幸好我躲得快,不然我就要被他洗脸了。 他从容自若的从衣袖中拿出一块丝帕,擦了擦嘴角沾的水渍,好像刚刚那个失礼的不是他似得。 “这是好事,说明魅力挺大的。”他将丝帕放在桌上,又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我像看怪物似得看着他,有重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刚刚那个位置被他喷了水,不能再坐了。 “我……我和她怎么可能,先不说我不喜欢她,就是我的性别也不允许啊。” 苏若影睨了我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喜欢我。” 我一时语结,竟不知如何回应他,他说的好有道理啊 去了苏若影那里一趟,不仅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反而自己又受了一肚子的气。 失落的回到惊鸿阁,结果看到苏若漫站在院子里,我下意识的想要逃跑,结果却被她看到了。 “苏若寒!”苏若漫大声喊道,转眼间就来到了我的面前。“你是在躲着我吗?”她瞪着眼睛气呼呼的问道。 我不失尴尬又礼貌的笑了笑,“没有,我只是突然想起我有东西落在三师兄那里了。” “那好,那你现在给我答案。” 我一惊,叹了一口气说道:“师姐,我们是师姐弟,我对你只有朋友之谊,没有男女之情,所以这件事还请师姐以后不要再提了。” 说完便不再看她,转身往屋子里走去,却被她一把抓住了衣袖。泪眼朦胧的看着我,“为什么?是因为师尊吗?” 我转头眼神冷冽的看着她,声音如千年寒冰,“苏若漫,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你,与师父没有任何关系,别让我讨厌你。” 她松了手,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一脸惊恐的看着我,也许她从来没有见过我这个样子。然后哭着跑了出去。 我看着她的身影,摇了摇头,转身便看到春夏和秋冬站在那里。 “你们刚刚听到了什么?”我浑身散发出灵力压的她们快要喘不过气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她们头上冒着冷汗,颤抖着说道:“奴婢们什么也没有听见。” 看着她们不像说谎的样子,便收掉了威压,她们如一堆烂泥一样瘫倒在地上,因为刚刚的事情,心情很不好,所以看也没看她们一眼,便进了屋子。 进到屋子就看到一身黑衣的青冥,大呼道:“青冥,你什么时候来的?”有些惊讶,也有些忐忑不安,青冥是苏梦轩身边的影子,所有的事都以苏梦轩为主,如果刚刚的事情被他听到,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刚来。”他冷冷的说道,“主子为你接了一个任务,在仙界,由三公子陪你去。”说完他便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仙界?第一次是人界,第二次是冥界,现在是仙界,苏梦轩是想让我把六界的任务都接一次吗?不过说实话,这一次我还真猜对了,新人弟子必须要把六界的任务都接一次,然后才能随意选择任务。这一点就写在师门规矩上,只是我没有认真看罢了。 不过这一次又是和苏若影通行,难道苏梦轩就不怕再次发生上次的事吗?,还是他对自己的灵魂印记很有自信。 翌日,看到苏若影在门外等着我,一袭青衣,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猛然砸入我眼中。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白若如雪的皮肤,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以及一双漆黑的眼珠时而闪过墨绿,他身上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初晨的阳光流动在他身上,似一道春水淌在心底,沁入心脾。 “师兄。”我笑着和他打了一声招呼。“师兄出去没有危险吗?”我疑惑的问道。 他垂了垂眸,敛去眼中的冰冷,温和的说道:“没事,上一次是因为旧疾发作,所以才会弄得那样狼狈。这一次不会了。” 老实说,我从来没有去过其他六界,就是不知道失忆前有没有去过,我对仙界倒是有很大的兴趣。人妖鬼魔仙神,仙界是除了神界最大的一界,那里肯定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这一次的委托人是仙界的红线仙,在看到她时,我当时惊讶了,她被人绑在诛仙柱上,身上有着七十二根销魂丁。 可是那个红衣女子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的痛楚。而诛仙柱的旁边站着以为年轻公子,红衣被落下的风扬起,有种从天而降之感,红色衣衫的衣襟成火红色,微微露出乳白色中衣,发丝被黑玉簪别起,几缕青丝半挡凤眸,樱红的唇带着笑在高悬的鼻翼之下,无不诱惑。 “影公子你们来了。”他的声音害死一种蛊惑,清澈而空灵。 听到声音,那女子缓缓的睁开双眼,嘴角还挂着丝丝血迹,沙哑的问道:“你们可是梦族苏家的人?”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就是,我叫苏若寒,在苏家排名第九,旁边这位是苏若影,排名第三。” 她微微半阖着眉眼,无力的说道:“原来是影公子来了。” 这一次我再次见到了苏若影的影响力,这些人对他不止带着尊敬,似乎还有丝丝的敬畏。而且从他们的称呼中可以听出,秦广王叫的是三公子,说明他对苏若影尊敬是因为苏家三公子的身份,而这两人叫的是影公子,说明他们只是单纯的对着苏若影这个人的尊敬。 我不禁有些诧异,一个人得有多大的本事才能让这么多人尊敬和敬畏他,难怪苏梦轩器重他,苏若妄恐怕你不上他的丝毫。 “这位是仙界的月老。”苏若影指了指站在旁边那个妖孽的红衣男子道。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面带笑容的男子,卧槽,月老,也太年轻了吧。先是在冥界被一个美丽的孟婆所惊到,现在又被这仙界的月老所惊到。 在我的想象中,月老就是一个糟里糟气的老头子,可是那个如妖孽一般十五六岁的少年是怎么回事。 我讪讪一笑,对他微微一晗头,“见过月老。” 第三十一章:爱是什么? 第三十一章 看着束在诛仙柱上的女子,转头看向月老,“不需要把她放下来吗?” 月老闻声,一双凤眸看着说道:“她不能放下。” 虽然不知女子犯了何罪要接受这般残酷的刑法,但既然人家已经说了,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唤了宫娥取来茶杯,凌空一踏,向女子起身飞去。 走近来看,女子姿容绝世,脂粉未施,更显得眉目深艳,楚楚艳骨,犹如大锦朝自天边飞来最艳的一抹云霞,浅浅的点在秋日略显萧索的风光上,日光斜照下来,越发显得她灿若春花,褪去凌厉,目光微带茫然,若一只姿态挑逗的幼兽,引得人目光尽数落在她身上。就算是现在狼狈不堪也另有一种诱惑。 “可要开始?”我淡然询问道。 见女子点头,划开她与我的指腹,将鲜血滴入白玉茶杯中,慢慢给她喂下,然后将另一杯给自己喝下。拿出玉笛,缓缓吹响。 人的一生中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 红娘是月老宫中唯一的侍女,也是一个红线仙,她每天看着月老尽心尽力的为人们牵搭着红线,但是月老从来不让她碰那些繁琐的事情,她很是不明白,明明自己是月老的侍女,为什么月老从来不让她来碰。 有一天,她终于将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月老,其实这些事红娘可以做的,为什么不让红娘来做呢?” 月老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道:“红娘,这人世间的姻缘讲究的就是一个缘字,等你哪天明白何为缘,何为爱,这姻缘府的事我自然会交给你。” 红娘在这姻缘府待了几千年,什么都学会了,唯独这人世间人们所敬仰的爱情她竟不知为何物。她懵懂的问道:“那我什么时候会明白这些东西?” 月老将手中的红线尽数发出,淡淡的说“等你的劫数到了,你自然就会明白。”说完便默默离去,只留下微微叹息声。 看着月老离去的背影,红娘无聊的把玩着手中的红线,想着月老说的爱是什么,她的劫数又是什么?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突然放下手中的红线,向月老宫外跑去,来的地方却是广寒宫。而这广寒宫却是嫦娥居住的地方,又称月宫。 郭沫若曾写过一首广寒宫的诗, 天河涓涓水在流,隔河织女恋牵牛。 可怜身无双飞翼,可怜水上无行舟。 可怜水上无行舟,窈窕心中生暗愁。 愁到清辉减颜色,愁如流水之悠悠。 愁如流水之悠悠,悠悠此恨何时休? 织就绢丝三百两,织成鸦鹊十三头。 织成鸦鹊十三头,放入尘寰大九州。 采来地上之香木,采来天上效绸缪。 采来天上效绸缪,天河之上鹊桥浮。 桥头牛女私相会,桥下涓涓水在流。 宫殿中站着一位白衣女子,上下细观,可不就是嫦娥仙子。一身白色流仙长裙,逶迤三尺,披着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上绣蝴蝶暗纹,肩若削成腰若挽素,肤若凝脂气若幽兰,眸含春水清波流盼,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 “嫦娥姐姐。”红娘站在她身后喊道。 嫦娥转过身子,手中抱着一只雪白的兔子。红唇微启,唇角上扬,“红娘这么过来了?” 红娘跑过去从她手中结果玉兔,嘟着嘴问道:“嫦娥姐姐,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嫦娥身子一愣,眼中流露出无限悲哀,似乎陷入回忆轻声说道:“爱一个人啊,你一定要先喜欢他;因为这是爱一个人的前提。 喜欢很容易转变为爱,但爱过之后却很难再说喜欢。 因为喜欢是宽容的;而爱,则是自私的。 喜欢是一种轻松而淡然的心态。但爱,却太沉重。 爱一但说出了口,就变成了一种誓言,一种承诺。 "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当你有一天明白了这八个字的含义,也许你就能明白爱究竟为何了。 当你站在你爱的人面前,你的心跳会加速;当你与你爱的人四目交投,你会害羞;当你和你爱的人对话,你觉得难以启齿;当你爱的人哭,你会陪她一起哭。当你不想在爱一个人的时候你要闭紧双眼并忍住泪水” “爱就只能爱一个。并且死心塌地得爱。” “爱一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会莫名的失落。爱一个人,你们常常在一起憧憬明天。爱一个人,你会常常流泪。爱一个人,当你们好久不见,你会天天想着他。爱一个人,当你想起他,你会对着天空发呆。爱一个人,会有一天,你突然很好奇:将来我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爱一个人希望他会更开心,爱一个人,你期望的是永远。” “红娘,你问这些做什么?你只要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好了,你不需要去尝试那苦涩的味道的。”嫦娥素手轻轻扶上红娘的脸庞,苦涩道。 被嫦娥抚摸,红娘并没有动,她定定的盯着嫦娥,“我也想体验一番这爱情中的酸甜苦辣。” “红娘,你可清楚了?”嫦娥静静的看着她,眼中的悲凉深不见底。 红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只觉得嫦娥讲的爱好难理解。 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微笑着说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红娘仰着头,懵懂的看着嫦娥,“那嫦娥姐姐爱过吗?” 放在她头上的手突然一顿,眼睛遥望着远方,悲寂而忧伤,“当然爱过。” 听完嫦娥的一席话,我的心中激起了千层浪,喃喃道:“原来这就是爱吗?” 苏若影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问道:“你是爱上谁了吗?” 我急忙摇了摇头否认,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我,不知过了多久,但是我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就像是没有穿衣服一样,被看的彻彻底底,这样的感觉非常不好,我连忙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红娘不知道她的劫数是什么,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到来,在月老宫无聊的又度过了五个寒暑。 一天月老脸色凝重的来到她的庭院,语气略带担忧的说:“红娘,你的劫数到了,如果你能度过这个劫数,悟得人之情爱,又不被世俗牵绊,便能飞化升仙,如若不能,便是万劫不复。” 她惊讶的看着月老,心里既高兴又忧心,她不知道我能不能平安的度过这场劫数,但容不得她不接受。 月老将她送入凡间,竟是一个围场。“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眼前的那个人的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最让红娘印象深刻的,是那双眼,一双冷静,清澈,看穿世情的眼。 长袍拢着那身躯,隐约的勾勒着飘渺的线条,若隐若现中恍惚着,看不清,道不明,眼前仿佛是山谷中升腾的朝雾,有形无质。 红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男子的气势竟压的她说不出话,一时紧张竟然忘了自己是精灵,便撒谎说:“我不知道我是谁,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忽然勾唇一笑,拉着我的手说:“太好了,你不记得你是谁,我还以为你是吕不韦的人呢?” 红娘被他忽然的转变吓了一跳,先前的他是王者,现在的他像个孩子。他将她横抱着说:“既然你不知道你是谁,以后我就叫你阿房吧,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红娘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劫数,便没有拒绝,倚着他的胸口点了点头。 听到吕不韦我着实震惊了,再听到他叫红娘阿房,那个男人竟是统一六国的秦始皇嬴政。 第三十二章:阿房宫 第三十二章 嬴政将红娘带回了宫中以后,不顾大臣的劝谏将她封为良人,对她宠爱有加。 因为有了红娘进宫,而嬴政后宫中的妃子就受到了冷落,她们自然是不甘的,每个朝代后宫中都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就算再有不甘,嬴政将红娘保护的太好,让她们无机可乘。 不巧一日嬴政出宫商议要事,而红娘恰巧身子不适没有陪他出去,带着丫鬟在花园散步。 迎面走来几个女子,打头的是身着淡粉衣裙的女子,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 红娘不禁感叹,没想到在这凡间竟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微微对着她们拂了拂身,轻声道:“阿房见过诸位姐姐。” 女子轻扬着眼角,身影细长的说道:“哦?你就是王新带回来的阿房?” “长得就是一个狐媚胚子的样子,难怪能把王勾引的六神无主。” 身后的丫鬟刚想上前回应几句,却被红娘给阻止了,她淡淡的说道:“姐姐若没什么事,那阿房就先走了。”说着便带着丫鬟从几位女子身旁走了过去。 “站住!”那女子复又喊到,“本夫人可没有让你走,真是乡野来的丫头,一点规矩都不懂。” “对啊,你可知道我们丽夫人是谁?她可是吕不韦吕大人的义妹,就凭你一个乡野丫头也想和她争宠,真不自量力。”丽夫人旁边的一位女子说道,她着一身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红娘知道她是嬴政后宫中的阴美人,身份仅次于那位丽夫人。 秦王朝后宫嫔妃的等级是:第一级:“夫人”,第二级:“美人”,第三级:“良人”,第四级:“八子”,第五级。八子视千石。 这位丽夫人就相当于后世的皇后,不过她却没有皇后的实权,她身为吕不韦的人,嬴政不可能将后宫全权交给她。 随着阴美人说起她的身份,丽夫人高傲的扬了扬头,如同一只开了屏孔雀。 “来人,将这个不知礼数的丫头带回去,本夫人要亲自教教她什么是礼仪。” 红娘皱了皱眉,她不想惹事,也不曾得罪过她们,但是这些人好像非要置她于死地,看着她们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任由侍卫带她去了丽夫人那里。 她被人带入一间潮湿昏暗的暗室,那里摆着很多刑具,而丽夫人则坐在一个椅子上,淡定的喝着茶水。 “你是王亲封的良人,我是王亲封的夫人,云泥之别,你敢冒犯我,就活该要受责罚!静儿,给本宫狠狠掌她的嘴!” 话音刚落,红娘雪白娇嫩的脸颊上便已经狠狠挨了一掌。静儿显是用足了力气打下去,红娘的左侧脸颊立刻高高肿起,嘴角溢出猩红一抹血痕。而她 她仰着头恨恨的瞪着丽夫人。 眉眼一挑,轻笑道:“呵,竟然敢瞪本夫人。”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丫鬟,“还要本夫人教你们怎么做吗?” 几个侍女连忙跑到红娘身边,将她按住,她正想反抗,却被一个丫鬟打晕了过去。 红娘是被疼醒的,醒来时她被人用绳子绑在邢架上,身两侧站着两个丫鬟,一个手里拿着由几跟细皮条相互交错编织而成的黑色短皮鞭,另一个手里拿着由十几根皮条组成的散鞭,鞭子制作得都很精美,二人正在细心而又卖力的抽打着她性感修长的身体,红娘显然已经到了无法忍耐的临界点,全身不停的颤抖,口中不能自已的大声哀号着,后背,屁股,大腿布满了鞭痕。 丽夫人把玩着自己涂了寇红的指甲,笑意盈盈的说道:“妹妹可真是能忍,哎呀,本夫人累了,你们继续陪良人玩玩,本夫人先回去休息了。”指了指两个侍女,然后转身离开了暗房。 嬴政回来没有看到阿房,问了侍女才知道她被丽夫人带走了,他火急火燎的赶到丽夫人住的地方,一脚踢开房门,将还在床上休息的她拖了下来,满眼猩红的看着她,“说,你把阿房弄到哪里去了?” 丽夫人被嬴政的样子吓到了,身子有些颤抖的说道:“在……在暗房。” 当嬴政到达暗房时,两个丫鬟正要把盐水泼在红娘的身上,其实在他没来之前已经红娘已经被泼过几次了。 此时的她身上没有半点好处,秀发凌乱的披散着,衣服早已因为鞭笞而变得破烂不堪,白皙的脸颊上有着一个红红的巴掌印,而且肿的高高的,眼神空洞,再也没了往日的灵动。 见到嬴政到来,几位侍女连忙跪下,身体发抖的匍匐在地上。 他双手颤抖的将红娘从邢架上放了下来,用披风盖住那被打伤的身体,哽咽的说道:“阿房,对不起,对不起。” 因为这件事,嬴政血洗了整个后宫,将那些伤害过红娘的人全部凌迟处死,而他的后宫中只有红娘一人。 收了伤的红娘整整昏迷了半月有余,每日嬴政都会陪着她,后来她醒了,嬴政便天天将她带在身边,她可谓是冠绝六宫。 闲来无事变让她陪他下下棋,看看书。一日他将红娘带到山顶,他负手而立,淡淡的问道:“阿房,在这里你看到了什么?”红娘不知道他问的这是何意,只得如实回答:“秦国的秀丽山河与巍峨。那王看到了什么?” 他两眼炯炯有神的说:“天下。”红娘很震惊,原来他是如此的有抱负,那么她便帮他实现这个愿望吧。 次年,襄王成峤起兵造反,与赵军一同攻打秦国,秦国负面受敌。红娘知道白起手握重兵,可以帮助嬴政,也知道他喜欢楚国公主,所以红娘想到一个办法帮助嬴政。半夜,白起看见一个曼妙的红衣女子,那女子对他说我是月老宫的红娘,只要你帮助秦王,我便让你和楚国公主喜结良缘。白起开始是半信半疑,但是看到红娘拿着红线将他与楚国公主绑在一起,红线便也消失了,他答应了红娘的要求。 有了白起的帮助,秦军势如破竹,将赵军与襄王的人尽数歼灭。回到宫中秦王抱着她说:”阿房,谢谢你,你真是我的福星,谢谢你帮我拉拢白起。为了报答你,我决定建一座属于你的宫廷。”红娘淡淡的一笑,搂着他便昏昏欲睡过去。原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让人在建宫廷,红娘突然好想明白什么是爱情了。 是夜,她看到了月老,他生气的对她说道:“红娘,你竟然违背仙法,擅自使用法术想楚国公主与白起拴住一起,你可知道这是违反天条的,你现在就跟我回去。” 红娘惊愕的看着月老,俯身一跪,“月老,红娘求求你,你再给红娘两年的时间好不好,两年后,红娘自愿与月老回去受罚。” “你可知道你这样会被散去仙气,永世受轮回之苦的。”月老气呼呼的说道。 红娘咬唇回答道:“只要月老能给我两年时间,红娘愿在诛仙台收诛仙之罚。”月老无奈的摇了摇头便离去。 嬴政说的宫庭建好已是一年后,那时的红娘已没有多少时间来陪他,他拉着她来的新的宫廷,“阿房,这座宫殿是为你建的,我就叫他阿房宫吧。” “好。”红娘无奈的笑了笑,虽然时日不多,但她要快快乐乐的陪在他的身边。 第三十三章:忘却 第三十三章 自从月老出现过红娘都是郁郁寡欢的,她终于明白嫦娥所说的爱是什么了,她讨厌这种感觉,这样的不能自己,但是就算是讨厌,她还是对嬴政深深的沦陷了。 就像我对苏梦轩一样,哪怕知道不可能,却还是义无反顾的爱上他,这无疑就是飞蛾扑火,但就算是这样,恐怕也是心甘情愿的吧。 我转头看向苏若影,脸上布满了八卦,“师兄可有爱过什么人?” 苏若影一愣,眉眼一挑,嘴角上扬,淡淡的说道:“没有。” “爱这种东西,对于我们这些修仙之人来说,无非就是妄想,就像红娘这样,一旦爱错了人,等待你的就是万丈深渊与万劫不复。”他定定的注视着红娘所在的方向。 伸手用折扇在我的额头上敲了敲,“你啊,还是抓紧修炼吧,不要一天想些有的没得。”他的眼睛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闪亮,晶莹,柔和,晃眼,又似乎带不曾察觉的凌冽,他的唇色如温玉,嘴角微弯,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阳光,舒适惬意。 对着这样的他我不禁有些看呆了,原来他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这样的他倒是第一次见。 “王,我们出去郊游吧,现在正值春夏交替之际,外面一定很不错,我想和王一起出去走走。”红娘趴在嬴政的怀里软软的说道。 在离开之际,她想和他看遍这大好山河,因为这些都是属于他的。 嬴政放下手中的奏折,将怀中的人儿扶了起来,伸手掂起她的下颚,笑着问道:“阿房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王一直忙于政事,所以想让王出去放松放松。” “好啊,一切都听阿房的。”说完便用手扣住红娘的脑袋,他们的身体贴合在一起,脸靠的很近,他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呼吸变得灼热,语言已是多余的东西,唇瓣慢慢贴合在一起,他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看到她的眼里雾蒙蒙水润润的,脸上泛了红潮,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嘴唇微微张着,露出鲜嫩水润的舌尖,清纯夹杂着妩媚,那惹人怜爱的样子让他情难自禁地低头含住她的唇瓣,继而温柔地绕住她的舌尖,她轻颤着承受他的爱意,睫毛已不自觉地潮湿…… 第二日,红娘便与嬴政悄悄的出了宫门,他们只带了几个侍卫,没有骑马,亦没有找马车,两人就牵着手静静的漫步着。 出了宫门的红娘明显变得活泼多了,她就如同飞鸟一般,到了大自然后就放飞了自己。 嬴政就那样默默的看着她,他一直以为有自己在她身边,她就是快乐的,可是看到在不远处跳跃的女子,宛如一直精灵,他才知道自己想错了,这样的她也许才是最真实的她,她就应该属于大自然。 红娘转头看到正在发呆的嬴政,小跑到他身边,挽着他的手臂开心的说道:“阿政,谢谢你,谢谢你能陪我出来,我很开心。” 嬴政揉了揉她的脑袋,拂去因放飘在她脸颊上的秀发,宠溺的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去找个地方住下吧。” 红娘点了点头,拉着他的手向城镇上走去。 夜深人静,空中飘过几道黑影向嬴政与红娘的住处掠去,与几位侍卫打斗了起来,嬴政听到外面的声响,夺衣而起,却被红娘的纤纤细手拉住,看着她眼中惊恐与害怕,拂了拂她的脸颊,他柔声说道:“乖,我很快回来,待在这里别动。” 红娘看着离去的嬴政,皱了皱眉,也起身穿了衣服出去,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黑衣人对着嬴政的背后刺去,而嬴政正在与人打斗,丝毫没有注意到。 想也没想就直接扑到了嬴政的身边,替他当下那一剑,锋利的剑尖直接没入了他的胸前,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黑衣人那握剑的手坚定而猛烈地刺入,利刃刺入骨骼和血液的摩擦,宝剑饮血更显得锋芒。感受到身后的气息,嬴政看到被刺中的红娘,一手扶住她的身子,一手握剑向黑衣人刺去。 红娘嘴角渗出了血,映衬得她清秀的容颜,有一丝凄艳和颓败。 “阿房!”嬴政抱着她轻声唤道,抱着她的双手因心痛而颤抖着。泪水强忍在眼眶中没有掉下来。 红娘目光微散的看着嬴政,伸手抚摸着他的眉眼,欣慰的说道:“辛亏受伤的不是你。”说完便昏了过去。 嬴政看着远处的侍卫,双眼猩红的说道:“一个不留。”然后便带着昏过去的红娘回了宫。 睫毛微动,片刻后缓缓睁开眼睛,记忆停留在被黑衣人刺伤,待看清头顶床帐后愣了愣,这不是?阿房宫吗?转过头看到坐在窗边的人,闭了闭眼,沙哑的唤道:“阿政。” 听到身后的声音,嬴政疾步走到床前,拉着她的手,欣喜若狂,“阿房,你终于醒了。” 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嬴政每日都守着她,生怕她不见了似得,终于等到她醒了,他能不惊喜吗。 夜晚的阿房宫是寂静冷清的,离自己受伤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一个人闲来无聊便找了一些书籍来看,不知不觉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幻境中的月老还是那样的英俊而邪魅,“红娘,你的时日不多了,还是早些了结尘缘俗世,跟我回仙界受罚吧。”“是,红娘一定会尽快处理好的,三日后,我便随月老你回去。”红娘,半敛着眉眼,绝望的说道。 醒来后,红娘躺在在嬴政的怀里,他皱眉问到“怎么哭了,做噩梦了?看来我是不能离开你一步啊。”她伸手环住他的腰,“阿政,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怎样?会不会想我?” “如果你死了,我便烧掉所有的书给你,你不是喜欢看书吗?然后就来寻你。”他淡淡的笑着。红娘却为之一怔,如果这样,那他的国家怎么办,她不能这么自私。临走时她请求月老用法术消除了他有关她所有的记忆,这样她才走的安心。 诛仙台上,绑在诛仙柱上的红娘早已虚弱无力,她知道我快不行了,“月老,能不能让红娘在看他最后一眼。” 月老禁不住她苦苦哀求,还是让她见了他一眼,“你看到了,这就是你爱的死去活来的人,焚书坑儒,残害忠良,实施暴政,红娘,你觉得值吗?” 红娘苦笑着,原来他就算忘了她,也没有忘记他给她的誓言,她已经知足了。 在兵荒马乱的战争时期,拥有一段天长地久、相依相守的爱情,看似是奢侈的渴求。然而,只要两个人在一起的心足够坚定,无论经历什么样的风雨,都能够相依相守。执子之手、与之偕老,是我们用相守的光阴才能完成的对彼此的承诺 第三十四章:你欠我的 第三十四章 看着甚是狼狈的红娘,我走到她身旁,“红娘,你可想好了,他现在已经忘了你,你可还愿?” 红娘抬起头,眼中突然有了点点生机,“我愿意。” 我抬手扶上玉笛,送到嘴边,梦中红娘被剔除仙骨,送入凡间,而嬴政刚好经过,看着她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被剔除仙骨的红娘本就虚弱,她扬着笑脸道:“我唤阿房。”说完便晕了过去。 最终嬴政将昏迷过去的阿房带了回去,对她宠爱有加,就如之前一样,就算他忘记了她,但是他的内心深处还是爱着她的。 将她的灵魂缓缓注入自己的内丹精元处,收起玉笛,走至苏若影身边,“月老,你把红娘放下吧,她已经没了。” 月老神色黯然的点了点头,出手用法术将诛仙柱上的红娘放了下来,带回了月老宫。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苏若影看着我说道,转身便走。 我呶了呶嘴,也跟着他走了过去。来到一处温泉,“这里是仙界的灵泉华清池,你刚刚吸收了红娘的灵魂,还来不及融合,就在这里将它融合吧。”苏若影指了指那出池水。 我看向那个地方,在我眼里好像与别的温泉没有什么两样,不过他既然说了,那就肯定是好东西。 “我有事与仙帝商量,你在这里别动,等我回来。”苏若影将我塞进池水中,转身便离去。 在池中炼化灵魂,修炼幻术,果然比在外面快多了,不一会我便将红娘的灵魂融合,发现自己的灵力精进了不少。 起身用灵力将衣服烘干,漫步走出华清池,望眼却看到一白衣男子,我心中一窒,苏梦轩?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疾步向前走去,低声唤道:“师父?” 那男子转过身子,相貌十分秀丽的他,乍看上去柔软而高雅。眉目分明,瞳孔是纯粹的漆黑,黑得好似是宇宙无尽的深渊,多看一会儿,便有一种快要被吸进去的错觉。鼻梁挺直,没有鹰勾鼻的肃劲只有柔润。肌肤不是纯粹的雪白,而是温润细腻宛如玉石,可是又比玉石温暖柔软,身穿白衣,非但没有半点儿突兀,还更使得他的容貌升华仿佛白色是为他生,为他存在。风儿拂过,衣襟吹起。 他温和的笑着,“公子可是在唤我?” 我连忙回了回神,不禁有些尴尬,看他的背影确实是像苏梦轩,可是面容却有着千差万别,他不似苏梦轩那般长得妩媚。 “不好意思,是我认错了人。”我礼貌又不失尴尬的笑了笑,突然发现我和他竟都穿着白衣,而我却比他多了一份媚态。 “公子不必介怀,看公子不像是仙界之人。”他的脸上好像一直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容,让人不自觉的想向他靠近。 我以前不知道,后来我终于明白为何只要是六界中人都能看出我们梦族之人,因为其他六界修的是法术,而梦族修的却是灵力,所以身体本源是有着很大的区别的。 “在下梦族之人,名若寒,字久殇。”我回了他一个微笑,淡然的说道。 “原来是梦族族长的弟子,倒是幸会,吾名枫九琴。” “枫九琴?”我喃喃道,总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不知在哪里听过。 又和他聊了不少,到觉得这个人没有脾气似得,永远都笑着,永远都那么温柔。 “寒儿!”身后想起苏若影的声音,转头看去他已经到了我的身边,拉着我的手说道:“我不是叫你不要乱跑吗?” 我摸了摸鼻子,讪讪的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 “九琴公子,寒儿给你添麻烦了,还请见谅。”见我不说话,他对着枫九琴淡淡的说道,但我却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一丝冰冷。 “影公子说笑了,我与寒公子甚是投缘,到不存在麻烦之说。”他负手而立,无论对和人他都是那么的谦谦有理。 “影叨扰了。”说完便拉着我离开,他的脚步很快,快到我都有点跟不上。 “以后少跟枫九琴来往。”他突然停下脚步说道。 “啊?”我一愣,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枫九琴可没有表面上的那么温文无害,要是哪天把你卖了你还得帮着他说话。”他的脸上带着认真与严肃,就连说话的声音都不知比平时冷冽多少。 “哪有那么严重啊,我觉得他挺好的,比你这个面瘫脸不知好了多少。”我觉得他太小题大做了,那个枫九琴看着就比他温和多了,目光一闪,而且他的背影像极了苏梦轩。 “枫九琴乃仙界第一公子,又是仙帝第三子,而现在仙帝却只有他一子,你还会觉得他像表面那般温文儒雅吗?” 听了苏若影这么一说,我怔了怔,我说怎么觉得他的名字耳熟呢,原来他就是仙界的第一公子啊,“我知道了,我和他并不熟悉,师兄放心吧。”我对着苏若影笑了笑,拉着他的手说道:“我们回去吧。” 六界之中,人间就不必多说,魔界有魔君君墨倾,少君君莫邪;妖界妖王风涟乃上一届妖王风翼之弟;冥界有十大阎罗和阎王坐镇;仙界仙帝枫单,少帝枫九琴;神界神帝顾渊,少帝顾梓影,这些都是六界中鼎鼎有名的人物,唯独只有魔界少君君莫邪是个女子,而她的手段就连许多男儿都不如。 回到梦族多日,却不见苏若漫的人,自从上次拒绝她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捻了一个葡萄放进嘴里,对着身旁的春夏秋冬问道:“你们可知八小姐最近去了哪里?” “回公子的话,七公子执行任务回来后,带着八小姐出去玩了。”春夏说道。 “对啊,八小姐最近心情不是很好,所以七公子说带她出去散心。对了,公子,欢小姐来找过你。”秋冬为我斟了一杯茶说道。 “欢欢?她来找我做什么?”端起茶杯呡了一口,不解的问道。 见两个丫鬟摇头,我皱了皱眉,“那她现在在哪里?” “去了三公子的住处。”两个丫鬟同时回答道。 起身拂了拂衣袖,踏步向清枫阁走去。走至院内,却没有见到人,而且连丫鬟都不知道没有一个,不禁有些疑惑,却听见房内有声响,推门而进,见没有人,转身向屏风后走去,却不料看到足以让人留鼻血的一幕。 刚穿过屏风,就听到了一个冰冷动听的声音,“什么人!” 随即“哗啦”的一阵水花声响起,我才发现在她身前两米处,赫然是一个宽敞的浴池,浴池里冒着一阵热气,雾气氤氲,宛如仙境。 关键是,此时,一个未着寸缕的男人正猛的从浴池中站起来,精瘦的躯体一览无遗,一滴水珠顺着他狭长的眉眼流下,在锁骨的地方打了个旋,不甘心的滑落。那是一种邪魅的诱惑,穿透灵魂的窒息感。而他犀利的,愤怒的,冰冷的眼睛瞪着我。这人不是苏若影是谁。 我瞪大双眼,眼睛不经意的在眼前的赤果的男人身上扫过,后然后狠狠咽了一口口水。几乎是同时,一道白影闪过,不过一秒钟的时间,那身材完美的身体,就被罩在了白色的布料之下。 感觉一道带着香气的阴风朝着自己袭来,我大惊,慌忙闪开,身子一下子越过屏风,退到了床边,麻蛋,退到哪里不好,怎么跑到这来了。 苏若影随身而出,看到我在的地方,眼中闪过一丝玩味,都不给我反应的机会就被他压倒在了床上。 他的手将我的手紧紧攥住放于头顶,修长白皙而强劲有力的腿勾住我的双腿,让我动弹不得,这种男上女下的姿势真是让人无奈。 “啊……”我惊呼一声,“苏若影你做什么?”这次是连师兄都懒得叫了,麻蛋有这样的师兄吗? 苏若影俯身向我的嘴唇凑近,慢慢贴近,我瞪大了双眼惊恐的看着他,他的唇舌完全不似他平日里的温润,狠狠地压在我的唇上,就像是饥饿的野兽终于看到了美食一般,毫无章法地吞噬着我柔软的唇瓣 有些痛,更多的还是懵。只能接受着与平日里完全不同的他的掠夺。 渐渐地,他的动作慢了下来,从开始猛烈的抢夺化作了慢条斯理的品尝,不急不躁,滑腻的舌如同灵巧的鱼,从我开启的唇齿之间穿梭进去,攫取着少女特有的青涩芳香,一点点的吸取着甜蜜的汁液…… 从我开启的唇齿之间穿梭进去,攫取着少女特有的青涩芳香,一点点的吸取着甜蜜的汁液。 他的唇齿间有着冰泉的气息,又比往日里闻起来要多了一分清甜的滋味,近在微毫的呼吸喷薄在脸孔上,仿佛夏日湖面刮过的微风,那样的美妙,那样的令人心旷神怡。 我的心好似被火在燃烧,不是灼痛,不是滚烫,好似巧克力在高温中融成一滩甜蜜巧克力酱的奇特感觉。 想要避开,又有一点舍不得离开,整颗心,整个人都要被这样的感觉所淹没。 屋内垂幔的墨色轻纱在微风里飘起,在窄小的床上,如同伴舞的仙人,围绕着相吻的我们舞起了轻渺舞裙。 一丝轻纱飞来,划过我沉迷的眼眸,带来了麻痛酥痒。 我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男子,突然醒悟过来这是在做什么,猛地一下推开了苏若影,蹬蹬地往后坐退了一步,紧紧的靠着床栏,举袖擦了擦唇, “苏若影,你疯了不成!” 最疯的是自己,刚才竟然有一瞬间的陶醉! 苏若影被我推开,嘴角还有一丝笑意,方才因为欲-望沉黑的眼眸泛起的波浪再次涌起,看着我滴红的唇瓣,带着笑意说道:“刚才你不是被我吻得很投入的吗?而且这是你欠我的。” 闻言,还带着方才迷离的眼眸瞬间变得清明,我瞳眸一缩,听着苏若影的话,嘴唇抿了又抿,突然想起在悠然谷给他喂药的事,他……他竟然知道。 我有些结巴的说道:“那……那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你的确是吻了我,而且是初吻,所以我找你讨回来也没什么不对。”他眉眼上挑,嘴角上扬着,示意着他的心情似乎不错。 第三十五章:陆九惗 第三十五章 我皱着眉看着眼前的苏若影,让我有些抓狂,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冰山师兄吗?明明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 “三师兄和九师兄在做什么呢?”突然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出现在房内,我心头一惊,视线绕过苏若影向他身后看去,果然看到一个小萝莉站在那里,正是我开始并没有见到的苏若欢。 只见她轻咬着食指,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们,脸上不禁一红,迅速从苏若影的床上跳了下来,瞪了他一眼,对着苏若欢问道:“欢欢是什么时候来的?” “欢欢来了许久了,还看见三师兄压着九师兄。”苏若欢嘟着嘴,一双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如同天上的星星一般。“九师兄,你告诉欢欢,三师兄是不是欺负你了,欢欢可以帮你欺负回来哦。” 听着苏若欢的话,我的瞬间脸红的跟煮熟了的虾子似得,对啊,他是欺负我了,可是此欺负非彼欺负啊。 看见若无其事站在那里的苏若影,我从来没有觉得他如此讨厌过,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像黑水晶一样闪烁着的深邃双眸,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好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又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不得不说,这样的他确实让人沉醉。 理了理被他不小心弄乱的的衣服,“没有,三师兄没有欺负我,不过这件事是我和欢欢之间的秘密,欢欢不能告诉别人哦。”蹲下身子尽量与她平视,耐心的哄道。 她点了点头,噘着嘴懵懂的说道:“好,这是我和九师兄之间的秘密我不告诉别人,我们拉钩。”见她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我莞尔一笑,也伸出小拇指与她勾在一起。 摸了摸她的头,“欢欢真乖,九师兄还有事,你要好好待在三师兄这里哦。”说完便踏步离去,看也不看苏若影一眼。 晚上,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苏若影的身影不时地回荡在我的脑海,躺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头,暗想自己一定是生病了,明天得去找个医师来看看。 清晨,我厌怏怏的被春夏秋冬叫了起来,伸手揉了揉额头,好不容易没有任务竟然连一个好觉都不让人睡。 “公子,昨夜七公子和八小姐回来了,不过八小姐带了一个男人回来,说是她的未婚夫。”春夏为我递上漱口水淡淡的说道。 刚喝到嘴角的水听了她的话一个不小心就喷了她一脸,嘴角一抽,伸手拭了拭嘴角残余的水渍,“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先去清洗一下吧,这里由秋冬来伺候。” 想着苏若漫发什么疯,竟然找了一位未婚夫回来了,她不会因为被我拒绝脑子也不好使了吧?所以我还是决定去一趟她的悠然阁,看看她所谓的未婚夫到底是什么样。 说干就干,清洗好自己,急忙向悠然阁奔去,在听到侍女说她还没有起时,我抬眸向她的房间看了看,对着侍女道:“帮我那一本书和一个软塌过来,我在院里等她醒来。” 侍女领命,我在她的院子里等了一个多时辰,她终于醒了,见到我在院子里,她有些微楞,不解的问道:“阿九,你怎么在这里?” 起身为她斟了盏茶,将斟好的茶盏推到她面前,淡淡、嘴畔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道:“你应该知晓我如何会在这里。” 见她将茶杯放于桌面,半敛着眉眼道:“我如何知道阿九心中之想。” 我有些微怒,重重的将手中的书摔到桌面,眼前的这个女子,是从我一进师门就非常关心我的人,我不愿看着她如此作践自己。 “你当然知道我来所谓何时事,那个男人是谁?” “他是谁好像与阿九并没有什么关系,你只要知道以后他会是我的夫君便好。” “苏若漫!我能给你的都可以给你,唯独爱不行。”我深吸了一口气,才能压制住心中的怒火。 “可是,我对你除了爱别无所求,如果你不能给那我找别人又有何不可。”她淡淡一笑,唇畔勾靥出遥遥不可及的飘忽,凤仙蔻丹的甲在身侧挽了个兰花儿复又挑起,凤眼微抬、丝丝缕缕淌出淡淡妩媚。 看着她如此,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起身拂袖向外走去,走至门口,我转头看着她,缓缓道:“你要做什么事我都管不着,只愿你今后不会后悔。” 苏若漫看着我离去的背影,嘲讽一笑:“呵呵,后悔?也许爱上你是我最后悔的事吧。” 下午我就见到了苏若漫那个所谓的未婚夫,那个修长的身影背对着我,一动不动的站在荷塘边上。 他身着玄色长袍,一尘不染.连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树影。 他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 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这白杨树一样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走至他面前,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长长的睫毛在那心型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的头,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与音与人,一同沉醉。 一曲作罢,他微仰着头,神色静宁而安详,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一只手搭在支起的腿上,动作自然而潇洒,“公子可还满意。” 听到他的声音我方才回神,他问的自然是琴声,我扯了扯唇角,“满意,当然满意,公子的琴音当真是与世无绝。” “在下苏若寒,字久殇,不知公子尊姓?”我对着他抱了抱拳,温和的问道。 “免尊,姓陆,名九惗。原来公子就是漫儿口中的阿九。”他抱着琴,神色自若。 听到漫儿一词,我微楞,原来他就是她口中的未婚夫吗?“原来师姐常提起我吗?” “对啊,漫儿说她有个师弟,长得比女子还美,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听了他的话,我的身子一顿,轻笑道:“这皮囊乃父母给的,我也不能挑剔,倒是让陆公子见笑了。” 第三十六章:神界 第三十六章 与陆九惗交谈已过多日,对于他这个人来说,我觉得还是不错的,若苏若漫真能嫁于她倒也是一桩喜事,而另我意外的是,她竟然是仙界之人,虽说梦族不与其他六界有过多的交集,不过据说这府中大半的人均来自六界。 今日刚从苏梦轩那里领来任务,是神界的战神,对于这个战神的事我倒是略有所闻,听说他在两千多年前与魔界大战中救回一个男子,而那个男子是魔界的将臣,不过他却爱上了他,并且将他囚禁。 魔界:属邪掌管邪恶,黑夜,魔界军团在五界之中实力强悍非常。魔君是魔界最高统治者,管理整个魔界,暗夜的霸主,掌世间黑暗,主灭世雷罚之力,是灭世之君。 影卫护卫魔主的安全。 伏婴师魔界军师,擅长邪术,魔界将军主管魔界的魔兽军团,常与五界定下契约,待其死后,取其心脏,用以唤醒沉睡之中的魔兽。 将军、将臣两人一明一暗,主杀戮。 四大魔尊,魔君座下四大魔尊分别属于血魔,心魔,梦魔,幻魔,噬血宫管理暗杀,血魔以吸取人的血液为食,杀人!梦魇宫管理魔界防卫,梦魔以幻梦结界困人!所有入侵者必会困于幻境里,面对自己最害怕的过往。 天地双魔梦魔手下左右二护法天魔,地魔。 毒魅,毒魅身体里的异化血可使人,兽或血族发生变异变成恐怖暴戾的怪兽能力暴增。 领域者,罪与罚的操控手,拥有特殊能力,专收集五界情报。 约束者,混沌的操控者,属于武神。 审判者,黑色之刃的操控者,拥有特殊能力。 执行者,拥有煞灭宫,煞灭宫管理魔界邢法,凡事所有魔界犯人受罚之地。 引噩魔,能够控制人的思想,对血族成员同样有效,可引发人的邪恶欲望。 魂戒魔,他象鬼灯一样的光芒,能使人产生幻觉,并能控制人的行为。 鬼弑魔祭司楼:主持魔界各种祭祀及重大事件占卜。 魔兽数量极少,却实力强悍年,能以一敌百,是五界中极为精锐的军团。 神界是创造与掌管天地间一切辛酸苦辣的界位,存在着统治秩序的各方主神,以神帝为主,带领修罗神;海神;罗刹神;空间之神;智慧女神;太阳神;月神;爱神;战神;火神;九天神女;冰雪女神等。 维持天地间的和平与秩序。他们是一个个体又是一个整体,管理着自己的一方而又归于神帝。且主神以下分别存在神司,神使以及神人。分别由各方主神管理,执行神界及天地间的杂务。 神帝主神之首,众神之主,掌管世间各方主神,拥有最高权力。 修罗神除神王外地位最高的神,神界的三大裁决者之一与执行者,杀戮果断。 海神掌管海洋,大海之神和大地的震撼者,三大裁决者之一。 罗刹神罪恶的源泉,掌管七情中的怒哀惧憎欲,神界三大裁决之一。 智慧女神天地间最具有智慧的神,代表着智慧,胜利,公正。 太阳神太阳战车的驾驱者,光明的代表者。 月神掌管月亮,是女性纯洁的化身。 爱神掌管天地间的男女之情,美爱与欲望的代表。 战神战争,暴力的主导者,战神,力量勇武之神。 火神火焰,铸造,手工艺术的领袖。另有工艺之神,铁匠守护神之称。 九天神女源于九天之上应天而生的神女,以天为父,以地为母,掌管修神之务。 冰雪女神掌管冰雪,被封印在一座长年不化的雪山上,与她的武器一起守护圣洁的冰雪。 (神界与魔界的职位来源于百度,因为不太了解,又不能胡编乱造,所以只有上网搜索。) 经过几日我对神魔两界的了解,这些都是他们最主要的战斗力,不过我最想知道的是神界少帝顾梓影和魔界少君君莫邪,他们可是传说一般都人物,要是能见一见,就再好不过了。 “师弟这是去了师尊那里?”迎面走过的苏若静开口询问道。 她还是一如既往一袭红衣,冷艳妖异,一头青丝垂下,仿佛瀑布。金钗将长发挽起一个简单的髻,红色的鲜花散出浓艳的气息,衬得女子也妖艳惑人。红衣上绣了金纹,华丽雅致,犹如空中绽放的烟花。 我点了点头,嫣然一笑,“是的,去接了一个神界的任务。” “神界?那是什么人陪同?” “三师兄。” “呵呵,九师弟可真是好福气啊,我们师门中三师兄从来不会陪任何去完成任务,你倒是第一个。”她掩嘴一笑,说完便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听了她的话我不觉一愣,苏若影从来不陪人去完成任务,可是他和我这已经是第三次了,难道他是因为闲在清枫阁无聊吗?还是因为是苏梦轩吩咐的。 对,应该就是这样,肯定是苏梦轩安排的,他是我们的师父,对于他的安排苏若影肯定不得不从。 我起步去了苏若影的清枫阁,却发现他早已站在了惊鸿阁的门外,眉眼一挑,“师兄,你怎么过来了?” “你的任务难道是白接的吗?”他睨了我一眼,淡淡的说道。 我一时语结,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在我接到任务时,作为陪同的他肯定也收到了告知,拍了拍额头,真是个猪脑子。 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出去了好远,“诶,师兄你等等我啊。”我急忙跑步追过去,哎,有这样一个师兄就跟有个祖宗似得,真是不好伺候。 来到神界,我才知道原来仙界也不过尔尔,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 看着一路上那些侍卫仙娥对苏若影尊敬有加的样子,我不禁咋舌,麻蛋,这家伙的面子也忒大了些吧,其他几界对他这样我无话可说,可是这是神界啊,麻蛋,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 转眼间就来到一座金碧辉煌漂亮的宫殿,往里走去,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 见着宫殿没人,我皱了皱眉,这么大的一座宫殿,竟然连一个宫娥都没有,而且主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四处张望着,突然向后转去,“啊……”却被一张苍白的大脸下了一跳,直直的后退了几步,幸亏有苏若影挡着,不然我就要摔个人仰马翻了。 只见来人面色苍白,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比以前更瘦了,他的眼睛深陷,双目无神,一看就知道病的不轻。 “龙煜,没了那个人你就不能活了吗?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苏若影眯着眼,厉声说道,听这声音他绝对是生气了,而且气的不轻。 看着眼前把我吓了一跳的糟里糟气的人,目瞪口呆,他……他就是那个战神?看他的样子哪里有个战神的样子,骗人的吧。 不过我好奇的是他怎么会知道神界战神的名字,我查了许久都没有查出来,不禁有些郁闷。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淡淡的说道:“那是因为你能力不行。” 听了他说的话,我咬牙切齿的瞪了他一眼,麻蛋,就不能不说出来吗?你说出来是为了显示你比我能力大吗? 听了苏若影的话,那个名叫龙煜的人眼中有了些许生气,他对着苏若影行了一礼,“见过影公子。” 苏若影皱了皱眉淡淡的回应了一声。 我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出来他是神界所谓的战神,嘴角抽了抽,这丫的不会是骗人的吧。 “想必这位就是今日为我织梦的人吧。”他终于看到我了,负手而立,淡然的看着我。 我眨了眨眼,讪讪一笑,“是的,今日由我来为你织梦。” 得到肯定,他神色黯淡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麻蛋,见过直接的,没见过这么直接,不愧是战神啊。 我拿过两个茶杯,用手在我和他的指腹划过,滴出两滴鲜血,然后递给他,示意他喝下,见他皱了皱眉,好似是很排斥血腥味。我呶了呶嘴,我都没有说什么呢,一个大男人那么别扭干嘛。 见他盯着杯子好一会儿也不行动,我很无奈啊,明明先前还那么直接,怎么现在就别扭起来了,这让我如何是好啊。 我刚想催催他,却见他一仰头将茶杯中的血水喝了下去。麻蛋,明明就能喝,好纠结那么多干嘛。 见他喝了,我拿出玉笛缓缓的吹奏了起来。 第三十七章:情动 第三十七章 太阳初升,大雾尚未消散,沉寂数日的神界军出动了。 中央步军十万,两翼骑兵各是五万,总共二十万红色胡服大军,便如秋色中的枫林,火红火红。 一阵嘹亮劲急的号角,魔军营垒的大军随之出动,漫漫黑色如同遍野松林,看阵势仿佛与赵军大体相同。这是两支实力堪堪抗衡却是风格迥异的大军:且不说魔军持阔身长剑,神军则弯月战刀,两翼骑兵更是不同。 骤然之间,梁军鼓声号角大作,纛旗在风中猎猎招展。神军两翼骑兵率先出动,中军兵士则跨着整齐步伐,山岳城墙班向前推进,每跨三步大喊“杀”,竟是从容不迫地隆隆进逼。 与此同时,群均凄厉的牛角号声震山谷,两翼骑兵呼啸迎击,重甲步兵亦是无可阻挡地傲慢阔步,恍如黑色海潮平地席卷而来。 终于两大军排山倒海般相撞了,若隆隆沉雷响彻山谷,又如万顷怒涛扑击群山。长剑与弯刀铿锵飞舞,长矛与投枪呼啸飞掠,密集箭雨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颤抖! 这是两支战国最为强大的铁军,都曾拥有常胜不败的煌煌战绩,都是有着慷慨赴死的猛士胆识。铁汉碰击,死不旋踵,狰狞的面孔,带血的刀剑,低沉的嚎叫,弥漫的烟尘,整个山原都被这种原始搏杀的惨烈气息所笼罩所湮灭 空中,熊烈战火升起的浓烟,滚滚着弥漫了整座城池。那风中猎猎招展的‘神’字纛旗,已然残破褴褛,似乎顷刻间就会坠落。城楼之上更是死尸伏地,血流不止,却无人向前清理,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战争,却依然持续。 嘹亮的嘶喊惨叫,动人心弦。城下的军兵士健硕的身影,如波浪般起伏,他们口中,发出了震动天地的喊声。这种喊声,互相传染,互相激励,消褪了心中许多莫名的恐惧。空中箭矢狂飞,拖着长声的箭雨如蝗虫过境般纷纷划破晴空,只见不断地兵士中箭倒地。 “……”凄厉的嘶喊,疯狂的杀戮,炽热的烽火,使得两军兵士欲加地愤怒,战争越来激烈。 残阳如血,落日的余晖倾洒在了城楼之上。 最后,两军伤亡惨重,不得不签订和平协议,两方个不干涉,只要没有涉及到两界利益,他们就不会轻易出兵。 龙煜在回去的途中,并没有和军队一起回去,他是单独一个人回去的,他手下的人损失惨重,心情格外不好,在千万的尸骨中,他发现了重伤昏迷过去的魔界将军殷殇,他走过去将他从将士中挖出来,探了探命门,还有些气息,他将满身是血的殷殇带回了神界。 我看到那时的龙煜,那才叫做战神,和现在的比起来,不知好了多少。他一袭军装勃然英姿,如琼枝一树,栽于黑山白水间,终身流露着琉璃般的光彩,漆黑不见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直淹没得人无处喘息。 在他细心照料了一个多月,殷殇终于醒了过来,一身白衣里衣更加的衬托出他的身材的挺拔,应该是多年习武的原因虽然身子看起来单薄但是去不脆弱,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性感,尤其是搭配在一起之后,更显的相得益彰。如果没人说,谁会知道魔界的将军竟是一个如此好看秀气的男子。 他起身看着这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微微皱了皱眉,想要找个人问问这是哪里,却发现这里没有一个侍女。 他不知道的是,龙煜为了好照顾他,把所有的宫娥都遣散到了房外,虽然说现在两界签了和平协议,不过他一个魔界之人出现神界终归是不好的。 龙煜回来时,见到殷殇坐在窗口看着书,阳光照在他俊美的脸上,更显得好看了,这让龙煜不禁有些看痴了,直到殷殇转过头来看着他,他才回过神来,笑道:“你醒了?可还有觉得不适?” 殷殇看着眼前的男子,这个人他很熟悉,因为他们交过手,他是神界的战神龙煜,不过却不知道他为何要救自己。 “好多了,多谢相救。”虽然不知道他为何救自己,但终归他救了他,道声谢还是有必要的。 “那就好,不过你身上的伤还是多加注意,最好近期都不要使用法术。”龙煜继续嘱咐道。 殷殇点了点头,扯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多谢,不知我昏睡了多久了。” “也不是很久,一个多月吧。” 听着龙煜说的话,眉心一低,一个多月?没想到这么久。“殇叨扰了,至于救命之恩,殇来日比当相报,既然殇已无大碍,就此告辞。” 看着就要离去的殷殇,龙煜突然觉得很不是滋味,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收了收自己的情绪,严肃道:“虽然两界水火不容,但我龙煜没什么朋友,你是第一个,所以我们不需要因为两界的关系而如此疏远。” 听了龙煜的花,殷殇一愣,笑道:“倒是殇迂腐了,如此你这个朋友殇便认下了,不过殇也的确该回去了。” 龙煜点了点头,他知道身为将臣,自己的士兵有多重要,而殷殇身为将军,他已经消失了一个多月,那么他的军队会遭受多大的的打击。 “有机会我找你喝酒啊。”龙煜笑道。 殷殇踏出去的脚步一顿,转身勾唇一笑,“好。”从手中幻化出一个骨哨递给龙煜,“这是骨哨,你来魔界,他们必定不会让你进来,只要在周围吹响他,我就会来见你。” 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骨哨,看着离去的殷殇,龙煜心里一阵落寞,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身为战神,却从来没有涉及过情爱之事,这些他当然不明白。 他想也许是最近这一个多月照顾殷殇,已经成了习惯,等他不在,过几天就好了。 在殷殇离去的好几天里,龙煜做梦都梦到了他,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要不然怎么会梦见一次男人呢。 他的离去,不禁没有让龙煜减少心中的落寞,反而增加了,他问了身边的宫娥,却没有想到得到的却是他意想不到的答案,他爱上殷殇了。 怎么可能,他是男子,殷殇也是男子,他怎么可能爱上他,这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一定是的,可是他就是忍不住的想要去想他,他恨不得自己现在立马见到他,所以他起身去了魔界。 第三十八章:鸳鸯蛊 第三十八章 殷殇正在操划士兵,却不料听到骨哨声响,算了算日子,他回来已经两个多月了,想来龙煜是来找自己喝酒的,便将剩下的工作交给了几个队长,凌空飞向声响传来的地方。 看着来人,龙煜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笑容,他的心控制不到的跳动了几下,他也挣扎过,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对一个男人生出这般感情——他甚至没想过自己会对任何人脸红心跳,没想过自己会渴望一个人到了这种程度。 这种渴望没有随着时间长久而减淡,反而越来越浓烈。 他控制不住的想碰触那人,想抱紧他,想去吻他……和他肢体交缠。这种欲望如此强烈。 “你来了。”他努力抑制住自己内心的躁动,笑道:“你可是答应了我的要陪我喝酒的,今日来不会有所打扰吧。” 殷殇摇了摇头道:“没有,你能来,我荣幸之至。”说完两人便想酒楼掠去。 龙煜本是想等到了自己地头上,再开始追求,但他显然低估了自己的欲望,而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两人喝了不少酒,酒后乱性倒也是正常,不过龙煜的心中难免忐忑不安,他害怕殷殇会责怪他。 他小心翼翼的的看着床上的人,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想道歉,却又害怕他不会接受。 第二天醒来,比起面对小心翼翼善后的龙煜,殷殇倒是很是不当回事地一挥手,说:“酒后乱性,就当是做了场梦吧,不要记在心上。” 他的满不在意终于惹怒了龙煜,这位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名战神哪里受过这样的忽略。好不容易得偿所愿,被吃掉的一方却完全不当一回事。 龙煜于是顾不得隐瞒,把自己的心意都喊了出来:他对殷殇一见之下的好感,和之后渐渐加深的感情,他对柳思京的渴求和勉强控制,还有昨夜半醉半醒的销魂…… 能说出心意是很爽快的事情,龙煜痴迷地倾诉爱意,完全没注意到床上殷殇的阴沉脸色。在他还没说完时,殷殇已经一个翻身起来,就要穿衣离开。 “阿殇,你要干什么?你身上还有伤,不要乱动……”龙煜一急之下,直接用自己在心底念了很多遍的昵称来叫殷殇 殷殇冷笑一声,眼神极锐利看着他:“龙煜,我还以为你是拿我当朋友。” 他眼神疏离而冷淡,龙煜当即只觉天旋地转,“阿殇,我是一开始就对你有别样心思,但我……是真的欢喜你啊!” 殷殇哪里还肯信他,甚至连昨晚的酒醉昨晚的失控,在殷殇眼里,都成了龙煜刻意为之。 不管龙煜怎么解释,殷殇只是不信,坚持要离开客栈,并说出“以后再不相见”这种话。 看着离去的殷殇,龙煜满心苦涩,他不甘心。他如何能甘心,他第一次这样爱一个人,他不能让他离开。 他起身向殷殇离开的地方掠去,趁着他不备,将他的法术封印,弄晕了过去。 气息虚弱但逐渐缓慢而沉稳,眼角微动,眉头微蹙好像要努力睁开眼睛,过了许久,才散开一缕眸光,显得平静,但面容依旧苍白,而周围一片漆黑,唯一亮着的是那些蜡烛, 嘴角微微扬动,意识逐渐恢复,病态白皙的脸也仿佛有了朝气,动了动身子,殷殇去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繁重的铁链拷着,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没有一丝力气,试着运功提气,却发现内丹竟被人封印了。 龙煜推开房门,走进昏暗的的房内,小小的窗口透出一线光,可以清楚的看到房内飞舞的尘埃,与瘫倒在地的殷殇。 看着来人,殷殇抬了抬头,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转了过去。厉声道:“你来做什么?” 龙煜看着如此抗拒自己的殷殇,心里苦涩难言,“阿殇,我也不想的,这是你逼我的。” 殷殇半眯着双眼,冷冽的说道:“龙煜,我最后悔的事就是被你救了,这条命既然是你救得,那么你便拿回去吧。” “阿殇,你为何要这样对我,你的命我不会要,不过你的人我要定了。”听了殷殇的话,龙煜整个人都是崩溃的,他有哪一点不好,难道就因为他是男人吗? 看着殷殇那决绝的表情,龙煜再也待不下去了,他夺门而出,不再理会殷殇。 看着龙煜离去的背影,殷殇嘲讽的看了看手脚上的镣铐,这就是他的爱,原来他的爱是这么自私啊。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殷殇对此已经麻木了,龙煜再一次来到了房内,而他的手上多了一个方盒子,他一步一步的走到殷殇跟前,将方盒子也一并放在了他面前。 他笑着对殷殇说:“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鸳鸯蛊,你应该很熟悉吧,毕竟这是你们魔界的东西。” 殷殇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他一直觉得龙煜只是霸道自私了一点,却没有想到他已经如此疯狂了。 “鸳鸯蛊?”我喃喃道,光听这个名字就觉得不是个好东西,不过这龙煜倒是真的疯了,为爱疯了。 “鸳鸯蛊是魔界有名的情蛊,如果两人同时中了此蛊,必须每个月双修一次,不然会爆体而亡的。”一道温和而又磁性的声音响起。 我转头看向苏若影,不禁纳闷,怎么他什么都知道,好像六界中没有他不知道的事似得。 殷殇突然大笑了起来,“龙煜,我不爱你,永远都不会。” 龙煜身子一震,瞪大眼睛要看清楚眼前的人,可泪水却流了满眼,压根什么都看不清。低声叫着“阿殇”。想上前抱住这人的身体,却现自己怎么也挪不开脚步。 闭上眼睛,自嘲的笑了笑,有些癫狂的抓住他的衣襟,“你告诉我,我究竟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爱上我?还是永远不可能?这辈子,下辈子……或是生生世世,都不可以?”突然撒开他的衣襟,神情恍惚的说道:“不,不,你是爱我的,你只是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没有意识到,等我们成了亲……等我们成了亲,你就会发现,你是爱我的。” 殷殇看也没看眼前已经疯狂的男子,他已经不能再回头了,多说也无用。 看着如此的殷殇,龙煜身子颤抖了下,本来就单薄的身体在此时看起来格外脆弱。 “我也不想,可……我还能怎么做?” 痛苦的捂着头蹲下,看上去楚楚可怜,目光却坚持无比。声音微弱而坚定:“放不了,就算你恨我,就算是死,也放不了。” 突然想到什么,缓缓站起身,诡异的展开了一个笑容,拿起那个装有鸳鸯蛊的盒子,“只要有了这个,你就永远不可能离开我了。” 说完龙煜便将盒子打开,将盒子里的两个蛊虫分别放入到他与殷殇的体内。殷殇惊恐的看着龙煜,他以为他只是要吓吓自己,却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把蛊虫种到了体内。 突然体内剧痛,疼的殷殇整个身体都蜷缩了起来,龙煜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心有不忍,伸出手拉过他的衣领,一手楼着他的腰,一手挑起了他的下巴,凑近他的耳边,轻声的说:让我帮你缓解痛苦好不好? 邪魅一笑,一口向他的双唇吻去两人的唇舌交织着,一边吻着,一边熟练的解开了他的衣衫,轻轻地亲吻着他的耳边,手有节奏的抚摸着他的上身,然后,缓缓的向下面摸去。 殷殇身子一颤,想要推开龙煜,却因为疼痛而使自己不能有所动作。 龙煜也不顾怀中的人如何挣扎,开始一件件的脱去自己的衣服,很快就脱光了全身的衣服,露出了结实而有力的肌体,俯身压在他的身上,用身体紧紧抱住了他的身子。 他被抱的紧紧的,体温迅速充斥着他的全身,有一种瞬间被温暖了的满足感,疯狂的亲吻着他的额头、眼睛、脸颊、脖子,在锁骨凹处轻轻的徘徊着,顺势向他的下身亲去。 将的宝贝顶到了他的后穴口,凑到宝儿的耳边轻声说:“我要进去了……” 被龙煜赤裸着身子抱住,抓住铁链的手因为用力青筋爆起,扭动身子想要躲开人唇舌“龙煜,你放开我,放开我。” “龙煜”感到抵在股灼热,愣了愣,恐惧袭击了大脑,闭眼,张嘴就用力对着自己舌头咬了下去。 听着殷殇嘶哑的吼声,龙煜抬起头双眼猩红的看向他,看着他张嘴的动作,一口吻向了他的红唇,嘴角缓缓流出丝丝血迹,滴在他的身上。 嘴角上扬,“真是一个不听话的小野猫。” 低头伸出舌头将殷殇身上的血迹一一舔舐干净,龙煜半眯着眼轻声在他耳边说:“放松,我不会弄疼你的,紧紧攥住他的手,两人十指紧紧相扣,慢慢的将身子往前一顶。 殷殇也没想到咬在了龙煜舌上,血液岩着唇角流到身上。 身上的血迹被人舔点,眼睛里的光渐渐暗淡下去,手被人抓住十指相扣,挣扎了下。 “啊”被撕裂的疼痛袭击了大脑,不由得叫了出来,双手青筋爆起死死的抓住人手,双眸猩红,脖颈仰起了脆弱的弧度“唔”。 因为没有多少前戏,听着殷殇痛苦的叫声,减缓了进入的节奏,凑到他耳边轻轻地亲吻着,不一会,感觉他的下面放松柔软了下来,一边亲吻着他的耳畔,一边继续很小心的继续着插入动作。 龙煜知道稍微快一点都会把他弄疼,如果不小心做了抽出的动作也会把他弄痛,不想给他带来一点疼痛,更不想给他带来做爱的恐惧,对自己来说他就像一件未经雕琢的翡翠,要小心翼翼的将它雕琢成完美作品,也希望能够给他留下美好的回忆,让他永远记住这一刻。 看着他因疼痛而皱起的脸庞,龙煜轻声问道:“痛吗?” 抿了抿嘴唇,伸手抚摸着他那性感的锁骨,“那我再轻点,现在放松,不然会越来越痛的” 继续缓缓的进入,进一会,停一会,慢慢的,他身体放松了许多 第三十九章:生生世世 第三十九章 我惊讶的看着这一幕,没有想到龙煜当真会这样对待殷殇,他这样的爱是不是自私了点。不说殷殇是魔界的将军,就说他是个男人,他的尊严就这样被龙煜踩在了脚下,这对于殷殇无异于最大的折磨。 “你看的挺认真的,就不怕长针眼么?”麻蛋,又被苏若影的手给遮住了,那么精彩的活春宫啊,一次他遮住也就罢了,这次还这样。 “你不是也在看么?”翻了一个白眼,我不服气的会顶道。 “我和你不一样。”他说的不一样自然就是他是男子看到也没有什么,而我是女子么,真是的。 “我又不是没见过。”刚说完这句话,我感觉有道火热的眼光看着我,我立即用手捂住嘴,真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没事嘴贱什么。 “以后不许再说那件事。”苏若影平淡的说道。我点点头,松了一口气,幸好他没有生气,不然回去后会死的很惨。 翌日,殷殇从昏迷中醒来,他的气息虚弱但逐渐缓慢而沉稳,眼角微动,眉头微蹙好像要努力睁开眼睛,过了许久,才散开一缕眸光,他显得平静,但面容依旧苍白,身上无数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当时的激烈。 他嘲讽的看着身上已经换去的衣衫,有链子束缚着的他的手紧紧握拳,青筋暴起,双眼中带着一丝丝无奈。 月复一月,年复一年,殷殇已经逐渐麻木了,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心已经死了,他现在如同一个木偶一样,不论龙煜用什么方法逗他,他都不为所动。 “阿殇,你到底要我怎样?你说句话啊!”龙煜觉得自己快要被他逼疯了,他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对,但是他还是这样做了。 殷殇双目无神,淡淡的看了一眼龙煜,那一眼就像个是看垃圾似得,带着不屑,带着嫌弃。 “你要么杀了我,要么放了我,龙煜,这一辈子,甚至下一辈子,生生世世,我殷殇都不会爱你。” “你龙煜是神界的战神,我殷殇也是魔界的将军,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所以请你不要把我的尊严如此踩踏。就算要践踏,这么多年也已经够了。”这是这么多年,殷殇说的最多的一次,他不在像以前那样哭求龙煜放他离开,他现在只求能有一个解脱的机会,他不想再看见他。 龙煜摇了摇头,柔情的看着殷殇,从手中变出一个托盘,而托盘里放着一件衣服,而且是大红的喜服。 他粲然一笑,“阿殇,你看我给你带了礼物。”拿起托盘上的衣服,“我为你换上好不好。” 不管殷殇如何的不愿意,龙煜嘴中还是将喜服穿在了殷殇的身上。他邪魅的笑着,“阿殇,真好看。” 殷殇惊讶的看着穿在自己身上的衣服,他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他以为这些年龙煜已经疯够了,没想到他如今还是这般。 看着眼前癫狂的人,殷殇淡淡的说道:“龙煜,只要我活着,这辈子我都不可能下嫁于你。” 龙煜突然冷静下来,抬步走向殷殇,手中多出来一把件,“是吗,那你死了就好了,这样你就只能看着我一个人,我们就能成亲了。”这些年,他快要被殷殇折磨疯了,他不要在迁就着他,他要和他生生世世在一起,所以他们两个一起死了就好了。 他抚摸着殷殇的脸,温柔的说道:“放心,不痛的。” 殷殇的表情没有变过,他早就想解脱了,如今能死,倒也是了了自己的一桩心愿。 龙煜提起剑狠狠的刺激了殷殇的心脏,“呃……”只听见一声闷哼。 龙煜解开殷殇身上的束缚,将他抱入怀中,轻柔的说道:“阿殇,你流血了,等你没了呼吸,我们便成亲,呵,哈哈哈…哈……哈哈,我要你,此生此世生生世世都不离开我,我们永远在一起。” 殷殇的血浸满了整件红衣,就如龙煜第一次见到他一样。 龙煜让人抬着步撵,他抱着殷殇坐在步撵上走过了礼孝忠恕四座牌坊,他紧紧的握着殷殇的手,却感受到他的体温渐渐流失。 他抚过殷殇好看的眉眼,逐渐冰冷的脸,好像他还活着一样,“阿殇,我们终于成亲了,你,终于是我一个人的了。” 我全程一脸懵逼的看完,忍不住想要爆粗口,这龙煜是脑子有病吧,简直就是一个疯子,不,是个变态,还是战神呢,真不是个好东西。对于这样的人我是完全没有好感的,好想上去给他几巴掌。 但是我不能,他是我的委托者,哎,摇了摇头,走到他身边说道:“龙煜,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抬起头茫然的看着我,“为什么?明明我那么爱他,为什么他就不能接受我,就因为我们都是男人吗?” “你真的以为他是因为你是男人而不爱你吗?不,不是这样的。是因为你的爱太自私,你只考虑过自己可你有没有站在他的角度想一想?” “爱一个人是一定要把他绑在身边的,爱是成全,是理解,是宽容,可是你一样都没有做到。” “就算你和他一起死了又如何,他不会原谅你,也不会见你,更不会爱你,永远也不会。因为你的爱对他来说就是负担。” “你可想好了,你要继续让我为你们织梦吗?你这样欺骗自己有用吗?”妈呀,我真不知道自己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突然好佩服自己。 “也许你说的对,他必定是不想见到我的,所以只有将我的灵魂拿走,我才不会转世投胎,这样他也就不会在轮回道遇见我了,所以为我和他织一场梦吧,就当我自欺欺人吧。”他抿了抿嘴唇,神色恍然道。 见他如此坚持,我也不好再说写些什么,将他的灵魂从眉心抽出放于自己的内丹精元,吹响玉笛。 梦中,龙煜和殷殇还是在战场上相遇,他们的故事并没有发生多大变化,只是龙煜把自己的爱藏在了心里,和他成了最好的朋友,默默的爱着他,关注着他。 其实对于龙煜,我们也不能说全是他的错,爱情面前又有谁对谁错能呢,只是爱错了人,更用错了方法。 如果龙煜能够换一种解决方式,也许他们的结局就会发生改变,只是他选择了最极端的一种方法而已,他对殷殇的爱也是真的很深。 第四十章:遇袭 第四十章 从龙煜的宫殿出来,我的心情就不是很好,也许是因为受到龙煜和殷殇他们的影响,如果自己因为爱苏梦轩就要把他绑在自己身边,那样的自己多么的可怕。 苏若影似乎看出来我的心不在焉,揉了揉我的脑袋问道:“怎么了?有心事?” “师兄,你说爱情是不是很可怕,它竟然能让人迷失自己。”我突然对爱情产生了恐惧。 他眉眼上挑,“不是,不是所有的人都这样的。” “那师兄可爱过什么人?”我疑惑的问道,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见过苏若影和什么女子来往过,除了清枫阁的一个侍女清韵。 “这个问题你不是问过了,没有。” 他刚说完这句话,不远处就传来一个娇音,“影哥哥。” “影哥哥,你回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好来接你啊。”眨眼间,他便来到了跟前,抱着苏若影的手臂撒娇道。 我仔细端详着来人,淡蓝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苏若影难得露出一次宠溺的笑容,问道:“你怎么来了?” “诶,影哥哥,你回来没有告诉我我都没有生你气,现在你还这么问我,我当然是为了你来的。”她好像很不喜欢苏若影的说的那句话,立即反驳道。 “咦?这位是哥哥的师弟吗?好漂亮啊,比倾城还漂亮。”她偏在苏若影的肩上,看着惊讶我道。 我脸色一黑,虽然她这么形容倒是没错,但是我现在可是男儿身,被说长得比女人还美,但是怎么感觉都不对劲。 “呵。”苏若影一声低笑,把她黏在他手臂上的手给拨开,稍稍的小移了一步,“对啊,你猜对了。可是没有奖励。” 她也倒是不在意苏若影的话,向我的地方上前了一步,甜甜的说道:“你好,我叫顾倾城,字白茶,是苏若影的妹妹。” 见她对着自己自我介绍,我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毕竟是师兄的妹妹,莞尔一笑,“你好,我是苏若寒,字久殇,排行第九……” 她点点头,转而对苏若影说道:“影哥哥,你现在要和若寒师弟回去了吗?” 听了她的话,我一个踉跄,我是苏若影的师弟,又不是你的师弟,干嘛叫的那么亲热。 苏若影点了点头,对着身后喊了一声:“来人,送公主回上清宫。” 然后突然就从后面来了一群仙娥,卧槽,我就郁闷了,她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等等,他刚刚说的是送公主回去,那么面前这位可爱的女子是位公主,也就是说她是神帝的女儿? 见着顾倾城走了,我拐了拐苏若影,不可置信的问道:“她是神帝的女儿?” “不是。”苏若影淡淡的睨了我一眼说道。 我拍了拍胸脯,还好不是,吓了我一跳。 “她是神帝的侄女。” 我拍胸脯的手还没有放下,就这样一直僵着,怨恨的瞪了他一眼,丫丫的,能不能好好说话,非得这样说一半吗? 顾倾城是神帝的侄女,而苏若影是顾倾城的哥哥,那么他也就是神帝的侄子咯。哇咔咔,有这样一位身份背景强大的师兄,我瞬间觉得心情好好啊。在龙煜那里的忧郁一散而尽。 刚回到梦族,就被迎面而来的苏若静当了去路,看她神色焦急的说道:“三师兄,若寒你们回来了。” 看着她的脸色,我总觉得有什么是要发生似得,问道:“六师姐,怎么了?” “四师兄和五师姐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大规模的魔界袭击,现在发出了信号,请求帮助。” “什么?”我惊呼道。魔界,又是魔界,上一次袭击我和苏若影我都还没有算账,这一次又来袭击师兄师姐,不过我们梦族不是一向不参与六界之事吗?怎么他们好像就是针对梦族一样,专对梦族的亲传弟子下手。 “走吧,前面带路。”苏若影皱了皱眉,淡然自若的说道。 虽然很想问原因,但是我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也只有先把人救回来了再说。 到达目的地时,我看见苏若晟和苏若萱被众多青面獠牙的黑衣人围在中间,而带头阵的竟然是四大魔尊,血魔,心魔,梦魔,幻魔,血魔以吸取人的血液为食,杀人!心魔以吞噬人的心智而活,梦魔与幻魔以幻梦结界困人!所有入侵者必会困于幻境里,面对自己最害怕的过往。而他们四人均还没有出手。 见到我们来时,他们笑的很邪魅,“呵呵,你们终于来了么,他们两个我们都快玩腻了。” “苏若影,苏若静,没想到苏梦轩竟然派出了他最得意的两个弟子,真是看得起我们啊。咦?旁边这位小弟弟是谁,生的可真是俊。如果你的,血液能和你的外表一样美丽就好了。”,血魔舔了舔嘴唇,痞痞的说道。其他三个人哄堂大笑。 我非常不喜欢被人盯着的感觉,特别是这几个令人恶心的人,眼色一凌,“我的外表的确是长得比你们几个丑不拉几的人好看多了,不过你想要我的血液,就算我给了你,那也得看你敢不敢食。” 虽然四大墨尊的长相并不是很丑,反倒是相当俊美的,不过和自己比起来那就差了一大截了,他们四人的脸色惨白,从额头到下颚盘旋着一朵曼珠沙华。 听到我说的话,他也倒不生气,反而笑呵呵的说道:“小弟弟,你倒是有趣,不过今天你的命也到此为止了。” 见着苏若晟和苏若萱已经退到了我们身边,我们也不再和他们废话,我飞身像血魔掠去,而苏若影一打二,对阵心魔和梦魔,苏若静和幻魔打了起来,剩下的黑衣人就叫给了苏若晟和苏若萱。 “呵呵,没想到小弟弟的灵力竟然如此强大,可是我怎么就没有听过苏家有你这么一个人。”边和我打着他还有闲心说话。 我目光一凌,他竟然没有使出全力,竟然都能和使出全力的我打个平手,我倒是小瞧了这个血魔了。 “我这种小人物,你魔界的血魔打人当然没有听说过,不过我今天就告诉你我是谁,爷叫苏若寒,苏梦轩的九弟子。” “原来是苏族长的九徒弟,倒也是见识了。” “呲。”一个不注意,就被他抓伤了肩膀,我吃痛的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啊。”他拿起自己的手在鼻尖嗅了嗅,“真是好美味的血液啊。”放入嘴中轻舔道。 突然他脸色一变,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瞪大了双眼,“你……你是……” 我不解的看着他,他是吃了我的血后才变脸色的,难道我的血有什么问题? “住手!”血魔突然对着其余几个魔尊大吼道,其他人一愣,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梦魔,迅速回到了血魔身后,其余两人见状,也纷纷回到了他的身后。 “影公子,静小姐,今日我们就到此为止吧,再打下去,我们都占不了便宜,不如各退一步如何?”血魔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微笑道。 “老大,(血)。”其余三人喊道,他们都任务可是要杀了苏若晟和苏若萱啊,怎么突然变卦了。 我看着他们,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们明明来势汹汹,怎么可能突然退了,我隐隐约约觉得这其中可能有我的关系。但是我并不认识他们,怎么会这样。 苏若影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们,不过他还是答应了,因为这样的形势对他们来说是不利的,既然他们要退兵那他为何不答应。 “我们走。”血魔带着人离开之前,脸色隐晦的看着了我一眼,那一眼中带着兴奋,害怕,还有敬慕。这是我不能理解的。 “他们怎么突然就走了?”苏若静不解的问道,苏若晟和苏若萱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苏若影,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想是因为寒儿。”苏若影眉心微低,神色莫辩的看着我。 “若寒(师弟)?”他们一脸惊恐的看向我。 我无奈的摊了摊手,你们看着我也没有用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自己都是懵的好吗。 第四十一章:君墨倾 第四十一章 回到梦族后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苏若影说是因为我他们才退兵的,不过我隐约觉得他说的是对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四魔尊并没有想要下杀手的想法,也许我在失忆前是认识他们的,可是我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认识魔界的人。 我一直不甚在意身份这种东西,不过为今却要不得不去调查一下了。 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问魔界为何要针对梦族,起身向清枫阁走去。 “师兄,我有问题要问你。”来到清枫阁,看见苏若影在桌旁看着书,好像我每次来他都在看书。 他抬眸看着我,放下手中的书,手指敲打着桌面问道:“你要问什么?” “为什么魔界三番五次的派人来杀我们梦族的人?明明梦族与六界并没有什么联系。” 他看着我,一时没有说话,就在我要重新问他时,他突然开口了,“因为苏梦轩和魔界君墨倾有仇,而且他弟子都是其他五界之人,而没有魔界。” “以前梦族是从来不会招收六界之人做弟子的,不过自从苏梦轩当上族长之后,他收的弟子在都是其余五界举足轻重的人,魔界害怕梦族与五界联合起来对付他,又加上君墨倾与苏梦轩有个人恩怨,所以才会如此针对我梦族。” “如果梦族的热门出动,再加上其余五界,魔界就没有生存的机会。” 我吃惊的看着他,我想过很多理由,却从来没有想过是这样的,虽然不知道魔君君墨倾和苏梦轩有什么矛盾,不过苏梦轩所以弟子都是其他五界举足轻重的人,这个到让我有些不能接受,我不明白苏梦轩当初为什么要带我回来,因为我不是任何一界的人。 与此同时,魔界是一处,“血,你为什么要放苏家的人离开,我们没有完成魔君给的任务,他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在一旁的幻魔不解的问道。其余两人皆点头附和。 血魔抬头看了看远方,叹了一口气,问道:“我们的少君失踪多久了?” 见血魔提起少君,众人皆一顿沉默,他们是直属少君手下的,而且当初也是少君给了他们第二次生命,少君失踪,他们却找不到任何线索,这让他们无比的受打击。 最后还是梦魔回答道:“离少君失踪已经三年了,你为何要这样问?” “我可能找到少君了。”血魔淡淡的的开口道。 “什么?,你找到少君了?”众人皆是很吃惊,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既然找到了少君为何不将她带回来,这几年就连魔君都在寻她,梦魔是几魔尊中最沉不住气的,他焦急的开口问道。 这是在一旁比较冷静的心魔开口道:“如果少君还活着,那么她一定会回魔界,可是她却没有回来,就说明她应该出了什么状况。” “没错。”血魔点了点头说道,“少君的确是出了点事,因为她不认识我们了,也可以说她应该是失忆了。” “失忆?血,你是在何地看到少君的,我们四个一直在一起,从来没有见到少君。”心魔不解的问道,突然想到什么似得,“难道……你让我们退兵,难道是因为少君在梦族中?” 血魔点了点头,示意他说的是对的,“这件事我会禀告给魔君,请他定夺要不要现在带少君回来。你们先回去吧,我要马上进宫见魔君。” 众人听此不再说什么,因为对于他们来说,少君君莫邪就是他们是天,只要有关于她的事,他们无不听从,便纷纷退了下去。 血魔见他们退了出去,低头看着地上,看不见他是什么表情。 他想到第一次遇见君莫邪,她如同一个小仙子一般就出现在了他的生活中,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成为人人敬畏的血魔。 一千多年前他还是魔界一个低下的乞丐,那日他被人抢走讨来的吃食,还被他们暴打,是一袭白衣并且小小的她救了他。 她告诉他说:“你难道想这样一直被人欺负而不还手吗?如果他们欺负的是我,我会让他们十倍奉还。” 血魔抬头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她明明长得比仙女还好看,说出的话却是那样很辣,但是他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错,因为他觉得眼前这个小女孩说什么都是对的。 “我……我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我就是一个废物。”他低下头不敢再看她,弱弱的说道。 小女孩低下身子,一双深紫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废物?如果你自己也觉得自己是废物,那你就是一个废物。那你就应该这样永远都生活在最底层。” “我……”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小女孩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看着明明比自己还小,他不想被她看不起,抬头盯着她大吼道:“我不是废物。” 小女孩突然笑了,笑的很明媚,很阳光,从心底里温暖了血魔,“你愿意跟我走吗?我会让你成为一个人人都敬畏的人。” 被她伸出的小手愣了愣,他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手,最终咬牙还是放进了那个白皙的小手中,从那一刻他的命运轨迹就发生了变化。 血魔敛去心中的思恋,抬步向宫中走去。其实在魔界中,四魔尊与其说是魔界的能人,其实他们只是遵从君莫邪一个人。 红色的殿堂,红色的地毯,红色的帘幕,金色的彩绘,金色的流苏,暗红色的榻上慵懒地斜倚了一个男子,披了曲水紫锦织的宽大袍子,眉眼竟似糅合了仙气与妖气,清丽出尘中携带了入骨的媚惑。凤眸星目只轻轻一扫,他修长的晶指持了一只翠青龙凤酒杯,酒色莹如碎玉。 “魔君。”血魔恭敬的对着塌上的男子行了一礼。 君墨倾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问道:“你来做什么?” “属下发现了少君的下落,不过少君好像失忆了。” “哦?失忆?她在哪?”君墨倾慵懒的抚摸着手中的酒杯。 “在梦族,魔君可否要属下将少君带回?” “梦族?不用,你们不要去打扰她,身为我魔界的少君如果连失忆都解决不了,那也不配当少君了,你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血魔本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又怕引君墨倾生气,所以便遵从他的说法。 走到门口,身后突然传来君墨倾的声音,“对了,你们去处理掉苏若萱,本君倒要看看他为了自己的徒弟会不会出现。” 第四十二章:披着人皮的恶魔 看着已经走远是血魔,君墨倾从塌上坐起身,将手中的酒杯捏的粉碎,眼中带着些许的朦胧,又有些许的恶狠,喃喃道:“苏梦轩,你就那么不在乎你徒弟么?” 突然他眼中发出一到凌厉的光芒,勾唇一笑,“既然我把苏若妄带到魔界你不为所动,那我只有将你的徒弟一个个杀了,你真的还能稳坐如山么?” 这么些天,我一直没有想起我与魔界有什么关联,所以我只有去找苏梦轩了,他当初收我回来,也许他知道些什么。 来到邑凤轩,我看到青冥站在门外,却不见苏梦轩,“青冥,我师父呢?”我开口问道。 青冥看了我一眼,冰冷的说道:“主子在闭关修炼,所以九公子请回吧。” 我看了看紧锁的房门,咬了咬唇,既然他在修炼,我也不好打扰,所以转身离开了。 就这样过了几天,苏梦轩始终没有出关,我每天都会去他的邑凤轩转一转。 这日,清晨醒来,空中便下起了大雨,看着它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我便在房中,没有去苏梦轩的住处。 突然我的房门被打开,看见来人,我不免有些惊讶,是苏若静,她从来不踏足我的惊鸿阁,不知今日来所谓何事。 我惊讶的不只是来人是苏若静,而且她浑身湿透,发丝上都还滴着水滴,我看了看窗外,这么大的雨她竟然没有拿雨伞就过来了吗? 我放下手中的书,问道:“六师姐怎么过来了,而且还不拿雨伞。” “跟我去宗祠。”她也不顾身上的雨水,过来拉着我就走,我一脸茫然的被她拉着就往外走,没有雨伞,就只能用灵力来抵抗了。 来到宗祠,我发现所有人都在,就连很少出现在师门的苏若刎都在,除了去出任务的苏若晟和苏若萱,还有苏梦轩没有在,眉头一皱,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今天让大家过来是想告诉大家一件事。”站在最前面的苏若凝脸色十分不好,“萱萱的玉蝶碎了。” “什么?”最先吼出来的是苏若刎,我看见他拿着折扇的手都顿住了。“大师姐,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一脸不可置信,但是当我看到苏若影和苏若静那严肃的脸色,我觉得这件事绝对是真的,也就是说苏若萱她死了。 “大师姐,快看看玉蝶,查出五师姐在什么地方,不是还有四师兄吗?”苏若漫难道冷静的说道。 玉蝶这种东西,在每个界都有的,他们把族里的人都灵魂力放入一些在玉蝶当中,来记载他们的生命,如果玉蝶碎了,那么这个人就已经死了,不过玉蝶还有一个用处,那就是可以反映出那个人死之前在什么地方。 苏若凝点了点头,将灵力注入到苏若萱的玉蝶中,可以看出那个地方群山环绕,但是有很重的魔气。 “魔重岭?”苏若影皱着眉头,低呼道,“魔重岭是魔界的领地,他们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突然有一种预感,这件事绝对与魔界脱不了干系,而且与四魔尊有关。苏若晟和苏若萱去执行任务,是绝对不会踏足魔界的领地,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被人引诱到了那里,普通的魔兵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只有上次想要杀他们的四魔尊。 上一次他们没有完成任务,依照魔界人的秉性,所以他们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大师姐可告诉师父了?”我开口询问道。 “师父现在还在闭关,所以这件事我和三师弟全权处理。”苏若凝看着我说。继而又看向其他的几位,“三师弟和七师弟去魔重岭将人给带回来。” “魔界这次的账,迟早我们会找他们算清的。” 苏若影他们将苏若晟和苏若萱带回来时,苏若萱已经没有了气息,就连魂魄都被魔界的人给震碎了,而苏若晟伤痕累累,只留着一口气,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他们明明可以把苏若晟也杀了,为什么只杀了苏若萱。 “三师兄,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们明明可以赶尽杀绝,为何还要留着四师兄一口气?”我不解的看向苏若影,明明上次他们的目标是两个人,而这次却变成了一个。 “苏若萱是妖界的公主,杀了她比杀了苏若晟更有效,因为依照苏若晟对她的喜欢,知道自己心爱的人死了,苏若晟基本上也就废了,而且苏若萱是妖王风涟一母同胞的妹妹,他恐怕会找梦族要个说法。不得不说君墨倾的手段还是一如既往的阴险。” 听到苏若影说君墨倾时,我的心不由得颤了一下,这种感觉是以前没有的。到底是为什么? 苏若晟醒来已经是两月后了,苏梦轩早已出关,正如苏若影所说,风涟在得知苏若萱出事时,他第一时间赶到了梦族,要求苏梦轩给他一个解释。虽然苏若萱是被魔界的人所杀,但是也有梦族的一份责任。 我见到风涟时,倒也惊讶了一番,他竟与风翼长得如此相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风翼比他多了一份凌厉,他比风翼多了一份温和。 后来听苏若影说,风翼与风涟是双胞胎,而苏若萱是他们母妃后来才生的,对于这个妹妹,他们是非常宠爱的,所有他们认为好的东西都送到了她那里。 见苏若晟醒过来,我刚要去通知大家,却被他阻止了。“若寒,不要,萱萱呢?”虽然醒过来了,但他的气息还是很弱,而且脸色苍白。 我张了张口,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他心里一定以为苏若萱还活着吧。 “萱萱她没事吧?是我低估了四大魔尊,竟让他们有机会伤害萱萱,萱萱是妖界的公主,他们应该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四师兄,五师姐她……她已经没了。”我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他,长痛不如短痛,他总得知道。 听了我的话,他瞪大了双眼看着我,喃喃道:“不可能,萱萱怎么可能死呢,你一定是骗我的。” 我将激动的他按住,眉眼半敛,说道:“五师姐不仅死了,而且是魂飞魄散。” “噗!”苏若晟最终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又晕了过去,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了好事,还是做了坏事。 我将苏若影叫来给他疗伤,然后自己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回了惊鸿阁。就算苏若萱死了,苏梦轩都没有多大的伤感。 他与君墨倾的恩怨为什么要算到我们这些人身上,并不是贪生怕死,而是就算我们为他死了,他也不会有半点伤情的,我突然觉得苏梦轩好可怕,他也许并没有他表面上那么温和。 也是,他能够在一万多年前成功的坐上梦族族长之位,并且处理掉那么多叛变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善良之辈,也许他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其他他和君墨倾是一样的人,君墨倾可以把狠心嗜血做到表面,让人们都知道,而他苏梦轩却是一个心里黑暗的人。 我不敢想象他到底有多可怕,我只觉得凉意从脚底一股脑的窜到了脑袋中,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也许我真的累了,那个我当做依靠的男人,在我心里正一点一点的发生着变化。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处于一片黑暗中,恐怖袭击着整个大脑,突然一丝亮光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拼命的去追赶它,可它却像是和我捉迷藏一样一直躲开着我,让我不能触碰它。 终于将它抓入手中,可它却突然变成了一道黑色的光芒,将我包裹在其中,它想将我吞噬,我努力的挣扎着,却始终挣扎不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彻底将我湮灭。 我惊恐的从梦中醒来,却发现自己坐在窗口下,双手环抱着膝盖,眼角划过一滴晶莹。 伸手将它擦掉,自从第一次受伤后,就经常做些奇怪的梦,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想了想自己还没有问苏梦轩有关记忆的事,因为蹲的久了,起身站起来,却差点摔倒,要不是扶着窗子,肯定要摔个狗吃屎。 我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空,没有一丝亮光,真是一个不好的夜晚。 转身向屏风后面走去,褪去衣衫,泡在温泉中,突然觉得自己放松了不少。想着明日一早,得去邑凤轩问问清楚,不知他会不会见自己。 沐浴后,走向床上,翻来覆去,却始终不能入睡,也许是因为刚刚那个梦留下的后遗症。于是起身去了酒窖,拿出几瓶佳酿,在惊鸿阁独醉。 于是第二日我华丽丽的顶着两个熊猫眼去了邑凤轩。 第四十三章:彼岸 第四十三章 来到邑凤轩他正与青冥下着棋,“师父。”我恭恭敬敬的对着他行了一礼。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瞟了我一眼,然后又投入到棋局中,“有什么事等我下完这盘棋。”他执白子落下。 我静静的站在旁边看着他下棋,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他才结束那盘棋,而青冥在下完棋就隐藏了身影。 他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轻呡道:“有什么事问吧。” “师父当初为什么收我为徒?”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似是不解,“当初不是你要拜我为师么?看你顺眼就收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想过可能有很多理由,却没有想到是这个。 “那师父知道我是女儿身吗?”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我总觉得他可能是知道的。 “知道。”见他一脸淡定的模样,我忍不住想去揍他一顿,知道,他知道,知道竟然不说,害得我还担心了好久。 “那师父为什么不说?” “你自己都没有说,我为什么要说,我知道不就行了。”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向屋内走去,“如果你只是问这些无恙的问题,那你可以回去了。” 丫丫的,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见他不想再说些什么,我也转身小邑凤轩外走去。 “寒儿。”突然问被他叫住,我转过身不解的看着他,“晟儿和萱儿接了一个任务,如今他们不能完成了,你和漫儿去吧。” 我无奈的看着他能不能给我换个搭档,我都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苏若漫,哎,先去完成任务吧。 从邑凤轩直接去了悠然阁,见到苏若漫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今日的她身着一袭浅紫百褶裙,裙摆刺着几只蝴蝶,眉间刺着耀眼的兰花,斜插一支紫色流苏,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能谱写一切,嘴唇不点自红,略施胭脂,长发随清风飘起来,伴随着垂坠的响声,仿佛荷花中的仙子,迷迷离离,让人不禁升起怜爱。 “你来了,我们走吧。”她拂了拂耳边的碎发,笑着说道。 我点了点头,跟着她像目的地驶去。 他们接的任务在人间,是一个名叫彼岸的杀手组织的老大发出的。 时局动荡,天下四分五裂 南有赫连南陵国虎视眈眈,北有凤氏北襄国繁荣昌盛,两国相持近百年,皆无力统一天下。 而,南陵国王垂垂老去,太子之争在南陵已经揭起血雨腥风。 北襄王年幼登位,朝中势力四分五散,一时间,天下皆动荡不安,武林更是各种势力崛起,各自角逐。 腥风血雨起,英雄逐鹿来。而彼岸身在南陵国已有百年历史。 来到他的住处时,只见男子半倚在软塌上,一袭红衣上面用黑色的细线勾勒出曼珠沙华,显得唯美而嗜血,三千青丝随意的用玉冠束起,显得随意而自然,墨色的眸子微微阖着,邪魅至极,肤若凝脂,面貌十分俊美,霸气的剑眉,高挺的鼻子,微泯的嘴唇,如果忽略掉红衣,倒有几分谪仙的的气质,穿上红衣,有种说不出来的神秘感。 他单手支着头,慵懒道:“你们是什么人,来杀我的?” “在下梦族苏若寒,这位是我的师姐苏若漫。” 他急忙从软塌上站起来,声音又些颤抖的问道:“你们就是梦族的人?” 我点了点头,看着眼前这个邪魅的男子,他可不像是为情所困的人,就是不知道他要求一场什么梦。 “在下沐璟宸,有劳各位了。”他对着我们行了一个拳礼。 虽然不知道他要求什么梦,不过看一看他的梦境就知道了。 看见桌上的茶杯,我取了两只,将我与他的指腹划开,滴入两只茶杯中,一饮而尽,将他重新放于软塌上,拿出玉笛,放于嘴边吹了起来。 梦中我看到一座豪华的府邸,穿门而入,是一对年轻的夫妇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孩童在花园玩耍,那个孩童应该就是沐璟宸,而那对夫妇是他的爹娘。 沐璟宸的家族世代经商,在传到他爹这一代,其实很多人是不服气的,因为他还有三个伯伯,他的父亲是最小的,但是他的祖父却把整个沐家交到了他父亲手里。 一日,他们要去北襄探亲,走与山间却遇到了山匪,带头的山匪大吼一声:“站住,留下你的钱财,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沐璟宸当时只有四岁,他惊恐的紧紧的抱着他娘亲,差点吓得哭了起来。 沐老爷安抚了妻儿,起身下车,皱了皱眉,随即笑道:“各位,我与妻儿只是去探亲的,没带什么钱财。”示意管家拿了一些银两过来交给山匪头子,“这些是我们的全部,还请各位放我们一条路。”沐老爷不愧是经商的,这话说的是头头有道。 山匪头子接过管家递过来的银两,掂了掂,怒目而视,“你当我是傻子么,这么点钱还不够大爷我塞牙缝,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们也就不客气了,兄弟们,给我杀。” 沐老爷也没有想到他们都不给说话的机会,就这样杀了过来。他学过一些拳脚,却也没有抵挡太久,就被打倒在地,他对着大吼道:“夫人,快带着宸儿走。” 沐夫人听着沐老爷的叫喊声,心里很是着急,她将害怕的发抖的沐璟宸交到一个侍卫手里,说道:“宸儿,好好活下去。” 说完便推开侍卫给他逃跑的机会,山匪太厉害,他们的人一会儿就少了一大半,侍卫也是废了好大劲才逃出去,不过他并没有走远,而是带着沐璟宸躲在隐蔽处看着一切。 沐夫人见沐老爷已经倒在地上,她急忙冲过去将他扶了起来,泪眼朦胧道:“老爷,你没事吧?” “哟,这个小娘们长得真不错,可千万不要伤了她啊,我们可是好久都没有开过荤了,今天我们就好好玩玩。”山匪头子在看到沐夫人后,两眼放光,笑的非常猥琐。 沐老爷听着这话,将沐夫人护在身后,轻声道:“夫人,你快走,今日这件事恐怕不简单。” 沐夫人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直往下掉,“不,不,我要和你在一起,你死我也陪着你死。” “哟,多么深情的一幕啊,看的我都不忍心了。”不消片刻,他们解决了沐家带的所有侍卫。 “老大,有个小家伙跑了。”一人清查完人数走过来禀报道。 “不过是个小兔崽子,跑了就跑了,兄弟们,将那个男人拉开,今日我们就来尝尝这大家闺秀的滋味。”山匪头子说完其他的小弟所有人都哄堂大笑起来,也不忘去拉开两人。 沐璟宸看到这一幕,他想冲出去救他的父母,却被侍卫拉住,“少爷你不能出去,不然夫人的辛苦就白费了。” 他摇了摇头,哭着说道:“那是我的娘亲和爹爹,我不能看着他们受辱。” “如果少爷当真要报仇的话,那就努力的长大,这件事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你要记住他们每一个人,以后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们为老爷和夫人报仇。”侍卫紧紧的抱着沐璟宸,不让他有机会跑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沐璟宸眼睛都已经哭的红肿了,心都麻木了,他们终于完事了,而被凌虐后的沐夫人就像一个破碎的娃娃一般,眼神空洞,而沐老爷则是双眼猩红的看着哪一群禽兽。 “这大家闺秀玩起来当真是不一样,既然兄弟们都爽了,那就把他们杀了吧,我们回寨子去。”山匪头子提起裤子,舔了舔嘴唇,愉悦的说道。 第四十四章:最完美的作品 第四十四章 看完这一幕,我忍不住想要爆粗口,那些山匪简直不是人,麻蛋,这种畜生就应该千刀万剐。 我看了看旁边一脸呆滞的苏若漫,显然还没有从刚刚的事情中回过神来,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试探的开口道:“你没事吧?” “啊?”她转过头来疑惑的看着我,我明显看到她的脸上出现了两团红晕,这个小姑娘恐怕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吧,真是难为她了。 “我没事。”她有些羞涩的低下头说道。 再说沐璟宸被带回沐家后,他的几位伯伯将他拒之门外,赶出了沐家,而带他回来的那个侍卫也因为受了重伤而死去了。 就这样,沐璟宸从一个豪门少爷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他流落在街头,以乞讨为生。 一日突然来了几个小混混,对他拳打脚踢,沐璟宸的性子本就是不喜与人争抢,所以他只能默默受着。 “你就不知道反抗吗?”循声望去,着一袭紧身黑衣的年轻男子站在不远处,眉目如画,唇色如樱,肤色如雪,精致的五官,额前几缕紫色的长发随风逸动,淡紫色的眼眸里藏着清冽和魅惑,眼角轻佻,仿若花色,稍不注意,就能勾人魂魄,美到极致。 他一眨眼间就将几个混混踢到了不远处的地方,伸出白皙修长的手将沐璟宸拉了起来,说道:“我叫凤清影。” “就像这样,他们欺负你,你就应该加倍还回去,在这样一个乱世,只有自己强大才是王道。”他笑的很是邪魅,而沐璟宸却是惊叹于他的那身轻功使得出神入化。 看着走神的沐璟宸,他敲了敲他的脑袋,问道:“你可愿跟我回去,我会送你一份礼物,并且让你成为所有人都敬畏的人。” 沐璟宸抬起墨色的眸子,定定的看着黑衣男子,抿了抿唇,声音沙哑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呵呵。”凤清影轻笑道:“因为你长得好看,我喜欢。” 说实话,沐璟宸从小就长得粉嫩嫩的,看着很是招人喜欢,难怪长大后长得那般祸国殃民。 沐璟宸跟着凤清影回到了彼岸,男子带着他去到了一处训练室,那里有几十个如同他一般都孩童,男子对他说:“你们这里只能回一个人,所以小宸儿你要加油咯。”他从腰间递给沐璟宸一把匕首,“记住,在这里,你不伤别人,别人也会伤你。”说完便转身离去。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突然疼了一下,我总觉得有种似从相识的感觉,好像自己也经历过似的。 众多孩子看到有新来的人,都对着他怒目而视,因为多一个人他们就少一分活着的机会。 沐璟宸静静的看着手中的匕首,他是要自己杀人吗?可是自己从来都没有伤害过生命,而且是这么多孩子的生命,他下不了手。 正如凤清影所说,就算沐璟宸不伤害他们,他们也不会放过他,他渐渐的开始还手,但是他还是不曾动那把匕首,因为他不想杀人。 突然有一日,凤清影出现在了训练室里,他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沐璟宸一个人打着好几个人,突然,他动了,他一把抱起沐璟宸掠到了一边,从他怀中掏出那把匕首交到他手里,厉声道:“去,用这把匕首杀了他们,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他们亡。” 沐璟宸看着手中的匕首,踟蹰了一会儿,抬头看向凤清影那双肃杀的眼睛,毅然的像那些人走去,就这样,他开始杀人,从一开始见到尸体和血的恶心和不适应,到后来听到血管破裂的兴奋。 一晃四年就这样过去了,沐璟宸也从刚开始的孩童长大了不少。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洗刷着地面上的血水,沐璟宸正在进行正式接任务前的一次测试,必须杀光同批所有的人,才能够活下去,这是,凤清影突然出现在场外。 场上只站着两个人,他和他学习暗杀的师父,在这个训练场的每个人之间,都不存在任何感情,只有杀戮和死亡。 “小宸儿,四年不见,我倒想看看你训练到什么地步了。”凤清影站在场外手抚摸着下巴道。 看着场外那一抹黑衣一时失神,“呃”闷哼一声,在这失神的一瞬间,对方的剑已经刺破了他的肩头。 抽出已经刺穿沐璟宸肩头的剑,轻笑道:“呵,竟然在生死关头还能够失神,你也不过如此。” 剑刺过肩头的那一瞬间,沐璟宸远远的看向那人的眼,却看到了失望与冷漠,沐璟宸突然一皱眉,他不能就这样放弃。 看着强撑着跪在地上的沐璟宸,那位教他的师父说话间,毫不犹豫的提起剑向他心口刺去,“没有杀死我,你和那些被你杀死的同伴一样,都是废物。” 那一瞬间,沐璟宸利落起身,翻转到男子身后,用匕首划破了他的喉咙,“你错了两点,一是,我没有同伴,我和他们不一样。” 看着地下神情惶恐,但已经断了气的男子,轻轻擦拭着匕首上的血,“二是,不要在没把对方杀死的时候说太多话,因为不到最后永远不知道死的是自己,还是目标。” 沐璟宸推开门,走进光线昏暗的房内,窗口透着一抹亮光,可以看见细小是尘埃在空气中飞舞,房内的软塌上侧躺着一个人,黑色衣摆垂落在地上。 抿了抿唇,恭敬的问道:“岸主,你找我。” 凤清影并没有抬头看站在不远处的沐璟宸,只是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玉筒,“来了,你努力走到现在也不容易,我答应过你的礼物也该兑现了。” 听着凤清影的话,沐璟宸有些愣,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是。” 凤清影面带笑容的看着沐璟宸,“没想到四年后你就出落的这般好看,再过十年,恐怕我也赶不上你了,你要知道,一个人的美貌,是锐利的武器,也是最大的弱点。” 顿了顿,继续说道:“以后你的代号就叫“妖”吧,这玉筒里装的是那些年欺负过你的人的名单和住址,把他们都杀了,然后回来复命” 收起眼中的诧异,行礼回答道:“属下遵命。” 沐璟宸在处理那些所谓的仇人的时候,听着他们的哀嚎痛哭,心里没有一点波动,没有恨,也没有说会报复的快感,这些人他杀得太多人,也看过了太多尸体,却没有一个能触动他心的。 月色初上,凤清影提了一壶酒,自斟自饮着,“回来了,不错,倒是没费多少时间。” 月光下的沐璟宸,脸上带着几条血痕,稚嫩的容颜显得很是妩媚,“不过是手起刀落,原不用多少时间。” 凤清影轻巧的从屋檐上落到沐璟宸的面前,仔细用手帕擦拭他脸上的血迹,“你的命是我的,你的脸自然也该归我,你将是我最完美的作品,完美的脸上怎能沾了污秽。” 沐璟宸抬起头直直的看着凤清影的眼,“将是?” 看着沐璟宸清冷的双眼,凤清影抬手一遍又一遍的描摹着,“还多了一点东西,你的眼睛还是那么好看,不过它还能更好看。”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沐璟宸执行者一个又一个任务,却没有再让脸上染上血色,只是,他还是没有想明白,他为什么不是凤清影最完美的作品,还多了什么,每天这么杀人真的有意思吗?没过多久这样平淡的日子就被打破了。 第四十五章:仅仅只是开始 第四十五章 沐璟宸刚执行任务回来,就被凤清影叫了过去,今日的凤清影脱下了黑衣,只见软塌上慵懒的躺着一个红衣男子,如墨般的长发遮住了他的容颜,但只看其身影便知此人姿容定然绝世,这时,男子伸了个懒腰把青丝拂去,露出一张倾世的脸,一双勾魂夺魄的风眼,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沉沦其中,连女子都嫉妒的容颜,嘴边挂着一丝邪魅的笑意,既危险又让人忍不住靠近,他只会让人想起一种事物,怒放的彼岸花。 我忍不住想骂娘,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啊,这和平时的凤清影比起来简直就是特么的不同风格的两个人啊,黑衣的他俊郎中带着英气,红衣的他邪魅而又危险。 沐璟宸站在房内看着他,目光一闪,“岸主,你找我?” 凤清影懒懒的起身,红衣逶迤,走到沐璟宸面前,伸出食指抬起他的下颚,微笑道:“今天可是小宸儿十岁的生辰,我今天送给小宸儿一份礼物好不好?”。沐璟宸微愣,抬着头定定的看着凤清影,有些不解,也有些诧异,他的生辰他自己都快要忘记了,没想到凤清影还记得,记忆中除了自己的爹娘,还没有其他人给自己过过生辰。 “看来小宸儿很是期待这份礼物呢,放心,我不会让你久等的。”说完凤清影就打横将沐璟宸抱了起来。 沐璟宸惊呼,想要从凤清影的怀中挣脱出去,却被他禁锢的紧紧的,然后将他放到了床上。 被放到床上的沐璟宸,心里有些不安,他做起身来,想要离开,却被凤清影拦住了去路,“小宸儿是想让我对你用强的吗?” 听了这话,沐璟宸就定定的坐在那里,没敢动,他心里知道,他不可能打过凤清影,不过他很想知道凤清影到底要做什么。 凤清影修长的腿跪在沐璟宸的对面,他伸手去抚摸沐璟宸的脸庞,一点点的描绘着,倾身俯到他耳边道:“这脸庞我甚是喜欢,所以小宸儿满足我怎么样?” 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沐璟宸的耳根都红了,听着凤清影的话,他的整个身子都僵了,如果现在还不知道凤清影要做什么,他就不是一个男人了。额……虽然他现在只有十岁,还算不得男人,不过被人训练和教导这么多年,他能理解凤清影到底要做什么。 张了张嘴,还没有说出什么,就被凤清影推到,压身而上,沐璟宸瞪大了双眼看着他,惊恐的说道:“岸主,不要。” 凤清影没有在听到他的话而停下,而是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而沐璟宸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男人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 凤清影缓缓的剥沐璟宸的衣服,露出白皙光洁的皮肤,这么多年的杀手生活,并没有让沐璟宸的身上有半点伤疤。 沐璟宸心里默默替自己哀悼。 相信凤清影不会这么无聊吧,顶多吓吓人罢了,而且他还只是个孩子,凤清影应该没有恋童癖的。 可是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凤清影左手端起一杯酒,含入口,哺进开合的唇瓣,呛鼻的苦涩酒液在双舌间不断搅和,透明酒液缓缓漫出唇角,滑下颈部。酒慢慢滑下喉咙,经过的地方充满苦味,随后苦味被滑腻的舌细细舔走,晕眩感立即产生。 一只手猛地沐璟宸的腰勾了过去。 身体立刻贴到了一片温热光滑的皮肤,不知何时,凤清影的衣服已经没有了,胆战心惊,想叫,却发现叫不出一点声音,发丝凉得彻骨。 一触碰到凤清影的头发,就像是碰上他的视线。将人的心缠得紧紧地,喘不过气来。这种发自内心的惶遽远远超过了沐璟宸的想像。 吻得越来越深。身体越像是要燃烧起来。直到意乱情迷,直到迷离惝恍,直到忘记了反抗,忘记了自己是谁。冗长深沉的吻忽然结束了。 沐璟宸的腿被抬了起来,他害怕得浑身瑟缩。虽然没和别人那个过,但是他也知道,做这种事是需要前戏的。但是凤清影什么都没有做,直接用手指插入了沐璟宸的身体。 痛。 伴随前面的吞含,入侵的手指开始抽动内壁,疯狂的索取行为不止,双手紧揪著底下滑顺的昂贵丝绸,弓起的身子不断上下摆动,唇瓣再也守不住,呻引声大到在厢房内回响著。 瞧著沐璟宸的脸庞泛起不自然的红晕,迷蒙的墨色眸子望著自己,一副无辜的表情,身体开始摆动起来。“小宸儿,我送你的礼物可喜欢?” “啊…”在酒精催化下的身体,更易点起燥热的火种,火苗随著底下的点燃,蔓延到沐璟宸全身。他大呼道:“岸主,痛……好痛。” 似乎听到他的叫喊声,凤清影张嘴含住沐璟宸的耳垂,轻声柔和道:“小宸儿,乖,叫我清影。” 将沐璟宸几乎瘫软的无力身子抱起,手一挥,将床帘放下,放下怀中的人,让他趴在床上,从后面挺入。 他进入的那一瞬间,沐璟宸只觉得自己最不可暴露的地方被别人羞辱了,最不能让别人触及的私密就这样暴露了。 整个人被他撞击得头昏眼花,几欲呕吐。 背上不断冒出冷汗。 没有一丝快感。 只有自尊和骄傲被撕裂的疼痛一直缭绕不散。 凤清影空出的手顺便解开沐璟宸盘在头上的凌乱发丝,墨色的长发瞬即匹散下来,如瀑盖在光裸的后背上,将柔顺的发丝拨开,从耳后下方慢慢啄吻。“小宸儿,你的身体真是让人着迷。” 听著朦胧的语气在自己背后飘起,湿热的口像是配合话语,不断舔吻后背,闷痒的感受不断漫开,沐璟宸双手无力握著床缘,任由体内的炙热猖狂撞击。 高烫湿热的口沿著背脊,不断上下徘徊亲吻,沐璟宸全身越来越搔痒,仍滴著口液的湿润稚嫩,被磨搓触碰,速度加剧的手法逼使身体逐渐悸颤,呻引声开始高亢。 “啊……岸主,”冰凉的床面正被自己高热的体温熨高,身体的燥热几乎将自己逼入死巷,承受体内一次次猖狂剧烈的侵入,说出的话断断续续,吭出的声调夹杂著痛苦的呜咽声。“呜啊…啊…岸主…求你…停下,我…快…不行…了。” 听著在酒精和欲望催化下的诱人呻引,见趴在床上的脸庞泛起红艳的色泽,凤清影黑瞳内的欲火窜到更高,未餍足的唇凑上耳后,舔著敏感处,对方立即剧颤,抽气声传来,唇角勾笑。 “小宸儿,都说了让你叫我清影,怎么就是不听呢?,你酒量真差,两杯酒就让你陷入这种境界,以后别随便跟人喝酒。” 沐璟宸无力点了头,唇瓣随后被凤清影吻住,清冽的酒香传来,随后被注入酒水,柔软的舌在口内搅动,将酒的苦涩豁开,滑入喉头,全身的体温狂升,双手软摊在床上,占有自己的炙热更加猖獗,身体只能像水一样随著摇晃不断摆动。 瞧著沐璟宸喝了酒后散发出更媚人神态的脸庞,将酒哺入对方口内,自己却没喝的凤清影,狠狠进入底下无力反抗的身体,占有的肉体声响越来越大。 沐璟宸从未感到过绝望,即使是最亲的人离自己而去的那一刻。 可是此时他觉得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折磨并不漫长,凤清影也没有用其他变态的方法来摧残他。 可是那短短的半个时辰,已经让他死亡了好多次。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情爱。 半个时辰后,整个屋子灯火通明。 穴道被解开了。 沐璟宸躺在床上,稍微动一下,下身都会疼痛得让他直咬牙关。 凤清影坐在床旁,笑的很迷人,说道:“很委屈是么,你现在可以哭了。 沐璟宸的手紧紧攒着被子,隔着被子皮肤都被指甲刺痛了。 没有哭。 他平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装点着无数龙凤花纹的彩饰承尘。 闭上了眼睛,深深吐了一口气。 坐起身子,却还是没忍住不去看自己的身体。浑身白浊。四周的空气都荡漾着一股淡淡酒香,夹杂着白色液体的味道。翻江倒海的反胃感又一次汹涌而至。 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第一次杀人的感觉,快要窒息了。 忽然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昏暗了,即便是那冥冥燃烧着的耀眼火光。 沐璟宸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怎么都没法将那种恶心的感觉排出去。 他不能理解到底是为什么,明明自己只是一个孩子,他怎么能下得了手,难道这就是将自己捡回来的用处吗? 凤清影笑着看着他,温柔得就像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伸手抚摸着沐璟宸惨白的小脸,“小宸儿可要适应才是,因为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第四十六章:回礼 第四十六章 原本就苍白的脸庞变得更加的透明了,他的嘴唇忍不住的颤抖着,这样的事情他不想经历第二次了,可是凤清影却说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他忍不住想要逃离这里,可是他又能逃到哪里去? 沐璟宸敛下眉眼,在凤清影没有注意到的角度闪出一道原本不属于沐璟宸该有的光芒。 丫丫的,明明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还有恋童癖啊。我吞了吞口水,这个孩子还真是可怜,遭受的事情远远超过了他应该承受的范围。 就这样又过了五年,在这五年里,沐璟宸过得生活如同傀儡一般。 夜风阵阵,月在薄云下阴晴,镜中沐璟宸的脸明明灭灭,突然他的脸变得狰狞起来,有些阴鸷,不过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邪魅,“这么多年,你难道还要像以前那样不反抗吗?他对你都做了什么,你应该清楚。” “可是,我能怎么做?是他救了我,如果没有他我坟头草都已经很深了了吧。”沐璟宸脸色苍白,神情悲凉的说道。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沐璟宸是出现了了第二人格,卧槽,这么多年他终于要爆发出来了。 “你想想,你最擅长的是什么,这可是他交给你的。” “我…我最擅长…最擅长杀人。” “对啊,哈哈哈,杀人,用他送你的那把匕首,割破他的喉咙,刺穿他的心脏,噗……血就这样喷出来了……真好看……” “对啊,只要他死了,我就再也不用受他的摆布了,这样我就可以解脱了。” “不,这些还不够,你要把他给你的一切统统都还给他,让他受尽折磨。” 沐璟宸用食指轻轻的在嘴唇上摩擦着,似乎被另一个他同化了,轻笑道:“没错,只是杀了他太便宜他了,我要好好折磨他。” 昏暗的地牢里,几点烛火摇晃,凤清影浑身是血的被束缚在邢架上。 不知过了多久,凤清影醒了过来,太阳穴隐隐作痛,眨了眨眼适应周围的黑暗,“唔……啊,这里是…地牢…有意思…”动了动身体,“嘶…”阵阵疼痛从身体各处传来。 凤清影脸上未显现出害怕的神情,却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小宸儿,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不多久,沐璟宸都推门而入,见凤清影已经清醒过来,提步上前,用手钳住他的下巴,“岸主,你觉得这滋味如何?” “呵,小宸儿,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到底想干嘛?” “我……”突然邪魅的笑了起来,“我想给你一件礼物啊,作为给你的回礼。” 一步步走到烛台旁,将其点亮,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你看,这是什么?” 沐璟宸拿着匕首走到凤清影的身旁,解开他的上衣,用匕首一刀一刀的在他的身体上划着,血身下蔓延,开出来一朵花。 即使沐璟宸在他身上用刀划,凤清影愣是一声也没有吭,他嘴角带着一抹嘲讽的笑容,像是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般。 那抹笑容彻底的刺激到了沐璟宸,他抚摸着凤清影完美的脸庞,“我要在你的身上划上4015刀,你知道吗?,这是我和你相识的日子,你看你的皮肤又滑又嫩呢。” “你疯了?”凤清影试探的问道。 “没错,我疯了,从我遇见你的那一天就疯了,你以为造成这一切的是谁?我那么努力,努力杀人,想要成为你最完美的作品,可是你对我做了什么?” 凤清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宸儿,你要知道,就算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我也会一样对你的。” 凤清影抬起头有些嘲讽的看着沐璟宸,“我曾以为,你会是我最完美的作品,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残次品而已。” 听了凤清影的话,沐璟宸又一刀一刀的划在了他的身上,最后直直的刺进他的心脏。 抬手似要抚摸沐璟宸的眼睛,却始终无力垂下,“现…在…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了……” 鲜血浸染了了一地,沐璟宸将他的衣服一件件的穿好,然后抱着他走出了地牢,他最终还是杀了这个陪伴了他十一年的男人,这个他又爱又恨的男人。 凤清影死后,沐璟宸一迅雷掩耳的手段坐上了彼岸岸主,虽然也有很多人不服,可是他的血腥手段无人敢说一个不字,只要有人反对他就将人给杀了。 在凤清影逝去的三年里,沐璟宸也不再是以前的沐璟宸了。 看着这一切,我为他们感到悲哀,凤清影的做法我不认同,沐璟宸的做法我也不赞同,他们都是有气性的男人,所以他们绝对不会向之中的任何一个人低头。 其实凤清影恐怕早就知道他会死在沐璟宸的手里,所以在看到地牢看到他时并没有多惊讶,就连他死都没有责怪过沐璟宸半句,所以凤清影从一开始就想要沐璟宸杀了他,不过他这盘棋下的可真大,而且也是十分的了解沐璟宸。 我看着沐璟宸眼角滑落的泪滴,叹了一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当初他的心里一心只想着如何报复凤清影,却没有透过表象看本质,像凤清影那样活在刀尖上的人,怎么可能轻易让沐璟宸给弄晕,只能说这一切都在凤清影的意料之中,他早就不想活了,只是他不想死在自己手里,所以最佳的人选就只有沐璟宸了。 我走到沐璟宸的身边,问道:“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梦?” 眉睫微颤,凄凉的说道:“我只想过平淡的生活,娶亲生子,如果可以,我再也不要遇见他了。” 沐璟宸口中的那个“他”当然是指凤清影,我嘴唇微抿,点了点头,这要求我是可以答应的,毕竟这只是一场梦。 拿出玉笛,从他的眉心将他想灵魂引出放入内丹精元处,梦中的他过着平淡的生活,他与父母出去探亲没有遇到山匪,而且平平安安的回来了,长大后的他继承了他父亲的遗愿,经营这沐家的商铺,娶了一个如他母亲一般温柔漂亮的妻子,两人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恐怕沐璟宸到死都不知道凤清影到底为他做了多少,在救他回去时,凤清影就已经私下将彼岸交给了他,不然他上位不会那么顺利,在训练场那些欺负过他的孩子全部被凤清影处理了,所以他后来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些人。 就连凤清影第一次教他杀人也不过是为了让他快点在这个乱世中长大罢了,因为如果没有了凤清影的庇护,沐璟宸他很难在这个乱世中存活。这个世界只有王者才有资格站在巅峰,决定自己的生死,不然就只有被人碾压的份。但这些都是沐璟宸所不知道的。 第四十七章:勿忘我 第四十七章 我们织梦师一生见过许多爱恨情仇,对于这些故事我都是心有感触的,如果自己没有喜欢上一个人,也许对于这些就不会有什么感想,可是一旦我们爱上了一个人,看到这些爱恨情仇,也许将来他们的结局也会是我们的结局。 “阿九……”在回去的路上,我突然被苏漫叫住了,回头看着她,也不知她要说什么。 “阿九,我想了很久,我不会放弃你的,我会一直坚持喜欢你。”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她说话,正准备开口询问时,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对于苏若漫,我是纠结的,如果我是男子我一定会喜欢她的,但是我是女子,就不得不辜负她的深情了。“那陆九惗呢,你打算如何?” “陆九惗是父亲给我定的,我不会和他成亲的。” “你喜欢我什么?我觉得陆九惗挺好的。”我摸了摸下巴,不解的问道。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她到底喜欢我什么,我好像没有什么可以让她如此着迷的地方。 “我…我也不知道喜欢你什么,但是只要是你我都喜欢。阿九,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你不要那么决绝,请允许我喜欢你可以吗?”只见她说着说着就哭了,我很是无奈,她的眼泪不要钱的吗?说掉就掉。 扶了扶额,无奈道:“我也没说不让你喜欢我啊,你想喜欢就喜欢吧,只要以后不后悔就好。” “我绝对不会后悔的。”苏若漫突然喜笑颜开,坚定的说道。 对于陆九惗,在那次见到他后我就调查过他,他的来头可不小,他可是仙界四御之一的紫薇北极大帝。而能够和他婚配是苏若漫,她的身份倒也是值得了解的。 紫微大帝在民间信仰中占有重要地位,属于道教四御之一,位居玉皇大帝之下。全称为“中天北极紫微大帝”,紫微又叫紫宫、紫微星,位处三垣之中的中垣,在民间就是帝王居住之处,所以皇宫又叫紫禁城即是这一来历。紫微星是位于上天的最中间永远不动,位置最高的星,故最为尊贵,是“众星之主,万象宗师”,因此对他极为尊崇。紫微大帝执掌天经地纬,以率普天星斗,节制鬼神与雷霆。 在《北阴酆都太玄制魔黑律灵书》中曾记载,“昔北极紫微玉虚帝君,居紫微垣中,为万象宗师,众星所拱,为万法金仙之帝主,上朝金阙,下领酆都。”从中就可以看出紫薇大帝的地位,从第一次见到他时,就觉得他这个人并非什么普通人,能有那样的气势,必定是不凡的。 而且他在仙界所掌握的人可是不少,不少人都是隶属于他的管辖,也算的上一个人物了,以他的仙龄和地位,恐怕就算是仙帝都是要给几分面子的。他所统率的北极四圣等众,又有上清十一大曜星君、北斗七元、左辅右弼、三台星君,南斗六司,中斗三真、擎羊陀罗二使者,十二元辰本命星君,六十甲子太岁星君、云天二十八宿,斗中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斗中神仙诸灵官众、周天列曜星君、天罡大圣、魁罡星君等如此这些普天星斗,可都是仙界不可或缺的人物啊。 这紫薇大帝不仅位高权重,参谋广泛。在宇宙劫运方面他也有所参与,这天下国家兴衰,三界仙真升降,群生的祸福寿夭。他可都是能够发话的。而且他的能力神通无边,虽不能顷刻摧倾三界群妖魔怪,但也是威德广大。 而在仙界地位最高的就属“三清”。这三清可是凌驾与陆九惗和仙帝之上的。 “三清”即玉清大帝原始天尊,上清大帝灵宝天尊,太清大帝道德天尊所居住的三处胜境:玉清圣境、上清真境、太清仙境,合称三清境。 而三清有四位辅佐的一把手,分别便是:中天紫微北极大帝、南方南极长生大帝、勾陈上宫天皇大帝、后土皇地祇。 紫微大帝协助仙帝执掌天经地纬、星辰运转、四时气候,能呼风唤雨,役使鬼神,为万象之宗师、万星之教主。 南极长生大帝协助仙帝执掌九霄雷霆,勾陈上宫天皇大帝协助仙帝执掌两极与三才,并主宰人间兵革之事;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祇协助仙帝执掌山川岳渎。 这北极紫微大帝又简称北帝,位居天的中央,在民间可是很受欢迎的,特别是对于那些帝王之家的子弟来说。所以说苏若漫如若真的能嫁给他,想来也不会让她受丝毫委屈的。 而上次苏若影让仙娥把顾倾城送回上清宫,唯一的解释她是灵宝天尊的弟子。 一会到苏府,我就去了轩明苑,苏若晟经过几个月的修养,已经好很多了,不再像开始那么虚弱。 “四师兄,可好些了?”来到他的院子,见他正在摆弄着一盆花草。今日的他着一袭月白色长袍,浅金色的流苏在袖口边旖旎地勾勒出一朵半绽的紫荆花.颀长纤细的身影伫立在阳光下。 “是若寒来了。”他抬起头笑着看着我,不知何处,清风吹过,额前柔顺的发丝飘起,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黑色的发映着漆黑的眼眸,仿若晶莹的黑曜石,清澈而含着一种水水的温柔。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肤质如同千年的古玉,无瑕,苍白,微微透明,而又有一种冰冰凉的触感。我顺着他的脸庞看过去,那是一盆蓝色的小花朵,这个我从来没有见过。 “师兄,这是什么花?好漂亮。”我看着那盆蓝色的花询问道。 他看着那盆花,突然变得有些忧伤,“这是勿忘我,是萱萱最喜欢的花。” 我微微怔住,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这一问就问到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真想抽自己两巴掌。讪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他起身站起来,摸了摸我的脑袋,说道:“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看着他走到桌旁坐下,我也跟着他走了过去,刚坐下,就听见他说话。 “若寒,帮我一个忙吧。”苏若晟为我倒了一杯茶,我这才发现他屋里竟然没有侍女。 “师兄,你说吧,你要我帮什么?”虽然我与苏若晟并不很熟悉,但是作为同门师兄妹,他有什么要求也不能拒绝。 “为我织一场梦吧。”他敲着桌面,脸色平静的说道。 我端在手上的茶还没有喝,就被他的话给吓掉了,吞了吞口水,“师兄,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为我织一场梦。”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哪知道他又说了一遍。 将洒在衣衫上的水渍擦拭干净,皱了皱眉,严肃的说道:“师兄,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他点了点头,神情悲凉的说道:“我知道,作为织梦师我不能为自己织梦所以我只能求你帮我。” “可是不为同门之人织梦早师门规矩,师兄莫不是忘了。” “我没忘,只是萱萱如今魂飞魄散,就算是在轮回道也找不到她,除了织梦,我想不到其他办法。” “若寒,近几日师父他不在,求你帮帮我。我苏若晟如今也只有这一个愿望了。” 我静静的看着他,没有答话,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为他织梦就说明他会死,而且师门规矩中是不能为同门之人织梦的,否则逐出师门。 看着他良久,我轻叹了一口气,他也是一个苦命的人,若能帮帮他也是不错的,不过这件事得从长计议。 “我答应你。” 听见我的话,他激动的站了起来,“若寒,你是说…你答应了?” 我点了点头,站起身与他对视,“不过今日不行,明天吧。”说完我便转身想轩明苑外走去。 第四十八章:心痛 第四十八章 晚上,我想了一夜,虽然我与苏若晟和苏若萱接触不是很多,但是他们对我也是极好的,若能帮助他们,就算逐出师门也是在所不惜的。 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有正义感过,但总归帮的是自己的师兄,就趁师父不在好好利用一下吧,等他回来再去请罪。 第二日,一早便到了轩明苑,见苏若晟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伸手揉了揉鼻子,这人可真是激动啊。 走进看去,他脸色非常憔悴啊,这人不会一晚没睡吧,试探性问道:“师兄,你不会一夜没睡就在这等着吧?” “嗯,既然来了,就进屋吧。”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向屋内走去。 次哦,这人是疯了吧,就算要织梦也不能这么不爱惜自己啊,跟着他走进我屋,见他拿了两个杯子给我,里面有着一滴血,不禁嘴角抽了抽,麻蛋,太积极了。 划破自己的指腹,将血滴进杯中,见他刻不容缓的喝了进去我也不好拖沓,只能默默的将另一杯灌进肚中。 见他喝完自己就躺到了软塌上,丝毫不需要我动手,摸着手中的玉笛,不免有些紧张,这还是我第一次一个人为人织梦。 玉笛响起,进入到苏若晟的梦中,我看到两个小孩,一男一女,想来是他们的小时候。 “晟哥哥,我不知道王兄为什么总是不快乐,我想要让他快乐,你有什么办法吗?”苏若萱歪着头问着在她对面坐着的苏若晟。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绿波,便如透明一般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她有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 “萱萱,他们大人的事,我们是不能参与的,如果萱萱真想让王开心的话,那就送王一份礼物吧,萱萱是王最喜欢的妹妹,他一定会很开心的。”苏若晟揉了揉她的脑袋,温和的说道。一张带着稚气的白皙的面庞,还略带一点婴儿肥,像一块没有任何瑕疵的玉,让人禁不住想触摸,两道淡淡的眉毛微微上挑,似乎略带笑意,又长又浓密的睫毛似羽扇般微微翘起,墨色的眼眸若平静的水面漾起涟漪,俊俏的鼻子,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微微张开,与世隔绝的气质与身上雍容华贵的礼袍显然甚不相符。 看到这里,我不禁咋舌,原来小时候的他们长得如此可爱,好想去蹂躏一番,就如同欢欢一般。 虽然不知道苏若晟的身份,但他能够和妖界公主如此相近,想必也是妖界贵族之子。 “那晟哥哥说送王兄什么好呢?如果只送大王兄,二王兄会不会生气啊。”她单手支着头,嘟着嘴说道。 “嗯…你亲手做一条腰带吧,涟王又没有不开心,就不用送了。”苏若晟说着捏了捏苏若萱的脸庞笑嘻嘻的说道。 我嘴角一抽,卧槽,这么小就知道撩妹了,难怪能把五师姐吃的死死的。 “嗯…好,那我就照晟哥哥说的做。” 听了苏若晟的话,苏若萱当真去学习了女红,给风翼做了一条腰带,虽然外观不怎么样,但总归是一个心意。 “王兄…”苏若萱噔噔的跑到风翼身边,他慵懒的躺在靠椅上,一头暗红色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深紫色瑰丽眼眸,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英俊无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线条,锐利深邃的目光,在看到苏若萱是时,变得异常柔和,笑道:“萱萱怎么过来了?” 苏若萱站在他的旁边,仰着头,红着脸,小声说道:“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王兄。” “哦?萱萱要送什么礼物给王兄呢?”伸手一把将她捞起,放在自己的腿上。 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将放于背后的东西拿了出来,一脸严肃的说道:“王兄不能嫌弃,这是我亲手做的。” 风翼从苏若萱手中接过腰带,笑着说道:“王兄很喜欢,怎么会,嫌弃呢。” “只要王兄开心就好,那样萱萱也就开心。”她双手捧着风翼俊美的脸庞,开心的说道。 画面一转,转到苏若晟和苏若萱在梦族的日子。 在我为苏若晟织梦时,一个最不应该此时回来的人回来了。而这是我不知道的。 苏府门外,苏若影苏若静站在门口恭敬的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他只是随便穿件白色的袍子。这种超越的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态,竟是已不能用言词来形容。特别是他眉间的那么朱砂,更是点睛之笔。这正是外出的苏梦轩。 “师尊,你怎的如此早就回来了?”苏若静对着他行了一礼,恭敬的问道。 “事情办完了,就回来了,回府吧。”目光淡淡的扫过两人,径直向门内走去,走到门口,他突然眼色一凌,厉声道:“这府中有人在织梦?” 苏若影和苏若静皆是一凛,目光扫过四周,他们竟然没有发现,难道同门之中有人互相织梦? 苏梦轩在感应到来源时,随即向轩明苑的方向掠去。而此时的我与苏若晟并不知道。 突然感受到有人过来,我心里一惊,这个时候应该是没有人过来的,而且我为了保险还加了一层结界,不过我准确的感受到有人过来的气息,而且灵力非常强。 “噗!”突然被打断,我一口血吐了出来,“噔噔”的后退了好几步,就连床上的苏若晟也脸色苍白的醒了过来。 我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门口的人,眉目分明,瞳孔是纯粹的漆黑,黑得好似是宇宙无尽的深渊,多看一会儿,便有一种快要被吸进去的错觉。身穿白衣,非但没有半点儿突兀,还更使得他的容貌升华仿佛白色是为他生,为他存在。风儿拂过,衣襟吹起,犹如九天外的仙人一般。 我捂着胸口,惊讶的看着他,轻轻唤了一声:“师父……” 他双眼凌厉的扫过我,眼底带着深深的凉意,如同万年寒冰一样,使我不禁身子一颤,这样的他是陌生的,是我从未见过的,这样的他突然变得好可怕。 他朝前跨出一大步,狠狠的一拳打在我的胸口上,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倒在了了地上,随即他一脚将我踢出了门外。 “咳…”因为织梦突然被打断,遭到反噬,又因为他的一拳一脚,嘴角不断的有鲜血流下。 紧跟着苏梦轩而来的苏若静和苏若影愣住了,也许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动怒的苏梦轩,还是苏若影最先反应过来,将我从地上拦到怀中,说道:“师父,你先听寒儿解释一下啊。” “师父,这一切不怪九师弟,是我比他的,你要怪就怪我吧。”这时苏若晟也从床上起来,踉踉跄跄的跑到苏梦轩的脚边跪下解释道。 苏梦轩冷冽的看了一眼苏若晟,“你们违背师门规矩,那就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不论是什么理由。”他的声音清冷如玉,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被雪山上的水淋了一般的清澈透明。听他说话就好像被冻住了一般。 这时苏若凝苏若刎苏若漫都过来了,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们都静静的看着苏梦轩,因为不论他们说什么苏梦轩也不会改变主意的。 苏梦轩略过苏若晟,从手中幻化出一把剑,一步一步的走向我,凌厉的剑气直直逼向我的肩胛骨,“噗”血肉被穿透,疼痛令我顿时回神,我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原来他下手竟是如此狠。 他看着将我拦在怀中的苏若影,一掌打出,将他逼退,但是苏若影却硬生生的接下了他的一掌没有动,他默然开口:“苏若影,你要知道犯了错的人就应该接受惩罚。” 苏若影抿了抿嘴唇,刚准备说什么,就被我打断,我拉了拉他的衣袖,痛苦的说道:“师兄,你别管我,师父说的对,这一切都是我应该承受的。”他担忧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将我扶了起来。 这时苏若晟也出来了,他挡在我的面前,说道:“师父,这一切因我而起,我愿意代师弟接受任何惩罚。” “滚!”苏梦轩一拂袖将苏若晟扫到了另一边,而我也因为他拂过来的气流一个不稳再次跌倒在地。 随着他又几剑的落下,我的经脉被他全部挑断,我明显感觉到血液从身体里不受控制的流出,“啊……”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也许是因为疼,也许是因为苏梦轩的狠心,突然觉得心好痛。 第四十九章:深渊之地 第四十九章 “苏若寒,违反师门规矩,断其经脉,用锁魂勾穿其琵琶骨,锁进深渊之地一百年。” “苏若晟,教唆其违反师门规矩,废除灵力,逐出师门。” 苏梦轩目光淡淡的扫过躺在地上的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眼睛紧闭,脸色苍白几近透明。长长的睫毛垂在脸上,毫无血色的唇,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像一条一条的墩布条,因为疼痛手臂上青筋暴起,很痛苦的样子 我的眼泪朦胧了双眼,白衣被血染红,白中红,犹如盛开在地狱的彼岸之花 原来这么多年的师徒情在他眼里什么都不算。我嘲讽的笑了笑,断了我的经脉,还要用锁魂钩穿透琵琶骨封住我的灵力。 而深渊之地乃是梦族的叛徒与大错之人才能去的地方,关在那里的人可都不是什么善类。苏梦轩这是要彻底放弃我这个徒弟了,虽然没有和苏若晟一样被逐出师门,不过这样的惩罚可比逐出师门不知狠了多少倍。 “师父,这样的惩罚是不是太重了,寒儿她毕竟是个女子,她如何能承受?”苏若影皱了皱眉,不赞同的说道。 “什么?师兄你说…若寒…若寒是女子?”苏若刎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很是不可置信,其他人也是不敢相信。 “我的决定不容置喙,这件事由影儿来处理。”苏梦轩收了手中的见,冷冽的说道,不给苏若影拒绝的时间,飞身向邑凤轩掠去。 苏若影走过来将我从地上抱起,然后用灵力给我止了血,如果在让血这样留下去,没有被苏梦轩用剑杀死,恐怕我就要血流而亡了。 “师兄,阿九他…我去请医师。”苏若漫走过来担忧的看向苏若影怀中的我,想来我是女子的消息着实把他们吓坏了。 “漫漫…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原…原谅我。”我无力的想要伸出手去拉住她的衣服,却发现我现在手脚经脉尽断,只能无力的下垂着。 “阿九…我没有要怪你,师兄他一定会治好你的,一定会的。”她哭着捧起我脸,断断续续的说道。 “好了,我送寒儿去深渊,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至于老四,师父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唯独到了苏若晟那里眼底的冰冷尽数而出。 苏若晟一直跪在地上,头低垂着,直到苏若影喊到他时,他才抬起头,脸色惨白,刚刚苏梦轩的到来突然打断了织梦,两人都受到反噬,他又被苏梦轩打了一掌,想来也是不好受的。 他看着我喏了喏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看着他这样,我也挺难受的,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今天的事,这件事我们两人都有错,倒也不能全怪他一人,如果我能一直坚守着师门规矩,倒也不至于如此之事。 我对着笑了笑,无力的开口道:“师兄,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也不过一百年而已,对于我们修灵人来说也就一眨眼的事,师兄不用担心” 听到我说的话,我明显感受到苏若影抱着我的手紧了紧,我也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歪头靠在怀中,苏若影有洁癖,今天能这样抱起浑身是血的我,倒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毕竟以前他触碰我实在我很干净的状况下。 略过众人,苏若影径直抱着我去了深渊之地。我被送进来的时候架势可夸张了,四把玄铁造的大锁链锁住我的四肢,肩背上的琵琶骨也叫铁钩穿通着。浑身是血,倒是依稀能看出穿的是白衣。衣服的质地很好,即便是被血浸透了依然隐隐散着珠光。我惊愕地看着深渊中的众人,而他们也好奇的打量着我。恐怕已经很久没有人来到这深渊之地了吧。 苏若影将我放到一个较为偏僻的牢狱里,终于体力不支而昏迷了过去。我依稀感受到有一个冰凉的东西在自己的脸上滑动,可是怎么也睁不开眼。 不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的醒了过来,我抬眼却看到一个男子站在房外,虽然伤重沦陷却神色淡然,但目中收敛着精锐的光芒。我与他对视直到眼睛都有些累了。他才我冲着我笑笑,说了自己的名字:“我是这府里管地牢的小厮,主子给我起名叫天真。敢问公子姓名。” 我没有作答,一时间脸上的表情很迷离凄凉。又过了一炷香,我才轻启双唇道:“苏若寒。” “原来是寒公子!”他抱拳作揖,说了句“幸会幸会”。可如今他和我都身在地牢里,哪有什么幸会可言。 我见他重新躺在椅子上,正打算小睡一阵,开口道:“你为何会在此处?”因为重伤的缘故,我的语言非常轻柔。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此处。多年前主人从外面把我救回来,因我双目受损见不得阳光,所以让我在这地牢里做些杂役。我受伤前的事通通都不记得了,地牢外的一切我也不曾看到过。所以如果你还想问我什么,我恐怕答不上来。”他无奈的说道。 我微微蹙眉,思考着他说的那些话。之后又问道:“既然是眼睛不能见光,夜里也可以出去,为什么从未离开过此处?” 他继续笑着回答:“主人不让我离开,我便不踏出一步。主人于我恩重如山,他的命令我自然是要听的。寒公子可稍微休息一下,主人交代过让我好好照看你。”我听出他不愿与我多做交谈,也就阖上眼不再说话。牢房的铁门是我和外界的唯一联系。 我想他说的那个主人恐怕也只有苏若影了。我抬头看了看外面,却是一片漆黑,也不知现在过了多久了,苏若影自从把我送进来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过了几天我看见有一把钥匙出现在他的手上,上面夹带着一张纸条,却见他见过纸条后开了门走进来,我坐在地上,头微微上扬看着他。 他有些警惕的看着我说:“主人吩咐我照顾你的起居,现在他让我给你换一身衣服。”我看着他眼中的惊慌,笑了笑,我有那么可怕吗?呵呵,哎,毕竟能够进这里的人都是一些大恶之人,他害怕也是正常的。 不过听到他说要给我我换衣服,我倒是有些不自然,毕竟我是女子而他身为男子怎能给我换衣服。脸色微变,说道:“你下去吧,我自己来。” 天真看了看我被束缚的四肢,但还是无奈的退了下去。 我慢慢地挪动手脚,捆缚四肢的铁链喀拉喀拉作响。这件血衣我穿了很多天,布料和腐烂的伤口早就难以分离。因为经脉被苏梦轩挑断,所以我好像并不能给自己穿衣。 “天真。”我唤了一身退出去的天真,见他进来,说道:“你叫你主子过来吧。” “主子?”他愣愣的看着我,“不用叫主子过来的,如果公子不能自己动手,天真可以帮你的。”他摆了摆手,一脸真诚的说道。 “不用,你叫苏若影过来。”我无奈的说道,不对,苏若影也是男的,看着走出去的天真,我急忙叫住他说道:“诶~天真,让苏若影带一个女子进来。”听了我的话,他一脸怪异的看着我,我都被他看的有些心里发毛,最后他还是走了出去。 苏若影看见天真传来的纸条,眉眼一挑,笑着摇了摇头,他倒是忘了,苏若寒是个女子,如果真让天真给她换了衣服,到真是亏大了。 将纸条放在手中变成一抹纸屑,抬步向深渊之地走去,正好可以给她治疗一下经脉的问题,如果在不把经脉续上,她恐怕就要废了。 第五十章:又不是没看过 第五十章 没过多久苏若影就出现在深渊之地,而他手中拿着一个托盘,盘中放着一套白色衣衫,我抬头看着他,笑道:“你来了。”看了看四周,却突然发现只有他一个人,我瞪大了双眼看着他,他不会亲自给我换衣服吧。 “嗯。”他将手中的托盘放下,蹲了下来,“我在墨白那里学了续经脉的方法,我帮你断了的经脉续上。”说着便将手覆上的双手。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四肢不再那样的疼痛,都能稍稍用上一点力。 “经脉是续上了,但是不能用力,嗯~你在这里也用不了什么力,只是琵琶骨上的锁魂钩和手脚上的铁链是不能取下的。” 我低头看着自己琵琶骨的钢钩,目光一闪,继而抬起头笑着说道:“没事。” 见我如此,苏若影也没有再说什么,伸手过来要解我的的衣服,我一惊,大呼道:“你干嘛?” 他的手一顿,突然一笑,“帮你换衣服难道你要穿着这身衣服在这深渊之地呆一百年?” “我不是让天真告诉你带一个女子过来吗?你怎么就不听呢?”我皱着眉,不悦的看着他。 “又不是没有看过,那么惊慌干嘛。”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打趣的说道。 我脸色一红,突然想到自己昏迷那次,就是他帮自己换的衣服,咬了咬牙,不就是被他换衣服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好,你换吧。”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 因为布料和伤口渗出的血迹粘在了一起,他只好将衣服一片片地撕碎再从我身上扯下来。鲜血从皮肉中渗出,我却还是那么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他伸手用灵力将我身上的血止住,用丝帕一点点将我肩胛骨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然后拿出那件放在托盘上的衣服给我换上,我这才发现,衣服虽然也是白色,却是一件女装。 我不解的看着他,这丫的怎么给我拿了一件女装过来了。 “既然他们都知道你是女子了,你就没有必要再穿男装了。”他将我披散的长发拢到背后,淡淡的说道。 “以后我不能再来这深渊之地,一百年对你来说应该不会很长。” 我点了点头,他也不能经常来这深渊之地,一百年对于我来说真心算不得什么。 见他起身要离去,我开口道:“四师兄怎么样了?” “正如师父所吩咐的那样,被废除灵力,逐出了师门,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自从苏若影离开也不知多久了,看着周围漆黑的一片,我的经脉已经全部续上,好了许多。可是脑子里却出现了许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邪儿,你这样杀人太过费力,今日父君就教教你如何正确的杀人。”一个慵懒而低沉的声音想起,眼前突然就出现了一个男子,披了曲水紫锦织的宽大袍子,眉眼竟似糅合了仙气与妖气,清丽出尘中携带了入骨的媚惑。凤眸星目只轻轻一扫,便是另一番风景。 在他的旁边站着一个小女孩,女孩子站在那里清冷地望着他,梨涡深深,嫩白的小脸蛋上一双亮晶晶的黑眼睛,水润得像是浸在春水里的黑色琉璃珠子。漆黑的丱发垂在肩上,两串小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叮叮当当”。 她穿着白色衣衫,只在领子和袖口绣上几朵垂笑君子兰,更加衬托出她那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手里拿着一把长剑,而剑上还带着丝丝血迹。 即使年纪尚幼,这也是个能让女子发疯嫉妒的绝色。 而在他们的前面躺着的是已经死透了浑身是血的人,他们身上的血汩汩的往下流,而在他们的眼中可以清楚的看到惊恐和绝望。 “还请父君教导!”小女孩将手中的剑用丝帕擦拭干净,收到身后,恭敬的说道。 男子伸手揉了揉女孩的脑袋,看着远方道:“对于敌人,要做到一击致命,不能给他们有丝毫的反击,今日我如果不来,你的结局会是什么?”指了指前方,“你会和他们一样躺在这里。” 女孩低着头,轻呡嘴唇,“孩儿谨记父君教诲。” 画面一转,又到了我在幻境中看到的那一幕,不过此时比较完整,更有身临其境的感受。 “少君!刺杀魔君的人进入了这个村子,我们没有找到。”在女子的脚边跪着一个黑衣人,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我知道这是魔界的人,而能被他称为少君的人,也就只有君莫邪了。 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长发直垂臀部,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她转过头向我这里看了一眼,我不觉一惊,她竟与我长得一模一样。 随后她从手中变出一个面具戴在脸上,和其他人的一样,青面獠牙,冷冽的说道:“那就屠了这个村子。”明明声音好听到了极致,可是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敢伤父君的人,那就要看看他有没有那个命活着出去了。”她手中无剑,却胜似有剑。天空中的点点破碎的星光,一点点飞起,环绕女子周身。她的手中似有似无一把银色光剑,上指天,下指地。却又在下一个她飞天而起的瞬间,对着整个村子挥剑而下,而在她挥剑的刹那,身后众多的黑衣人直直都掠向村子,如她的命令一般,血洗整个村子,连只畜生都没有留下。 画面又一转,是女子受伤的画面,她脸色苍白,但是眼里却充满不甘,身体一晃,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在了地上。而她身后是一处悬崖,嘴角处渗出丝丝血迹,把白色的衣服染上红梅。 这是对面走过来了一名女子,她手中拿着匕首,一身黑衣,她走到君莫邪的身边,匕首直直的向她刺了过去,却被她堪堪躲过,还是划伤了手臂,断线的血色玉珠沿着滑伤口落,嗒,滴落在地化作一朵艳丽的血红花朵。一滴,两滴。血色玉珠变已成一道血流顺着手臂一直滑向手心。伴随着一点疼痛,血一滴一滴的也在流失! “白月你疯了?你想以下犯上吗?”君莫邪捂着手臂,凌厉的说道。 “哼!以下犯上,我们都是从死人堆里出来的,凭什么你能当上少君,而我只能做你卑微的护卫,我不甘心,所以我要杀了你,杀了你魔君也许就能看到我了。”白月女子疯狂的大笑着,像是只要杀了君莫邪她就能上位一般。 忍着疼痛,幻化出一把剑,用尽最后的力气直直射向白月,被她躲过了,却还是不小心划伤了她的脸庞,她阴鸷的看着君莫邪,一步一步的走向她,手捏的“咯咯”直响,一掌将君莫邪打落到了悬崖下,而她那一掌却用了十足的力气。 第五十一章:恢复记忆 第五十一章 残缺的记忆冲破脑袋的阻碍,封锁的思想渐渐脱离理智的束缚。被锁着的四肢霎那间软弱无力,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遍布全身,而琵琶骨处的钢钩涌出的红色在黑色中分外妖艳! 横躺在血泊里,享受着那份黏稠… 刹那间,睁开双目,一双墨色的眸子深邃而冷冽,记忆,我的记忆终于回来了,而这份记忆是我最不想要的,呵,魔界少君君莫邪,我最想见的人竟然是自己。 看着自己这双纤细的手,又紧紧的握在一起,闭着眼,眼泪还是不自觉的掉了下来。这双沾满血腥的手,为何我现在会如此讨厌,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不过想到自己为何会受伤,为何会失忆,眼色一凌,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白月,既然你敢做弑主的事,那就要承受的起我的怒火,呵呵。 看着身上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嫌弃,白色是不能沾染一点其他的染色的,要不然就不能诠释它纯洁的意义了。 起身盘膝而坐,将体内魔力全部压制回去,将体内的魔力全部封印,胸口的荼靡花因其封印力量而变得越来越淡。 而在我封印魔力之时,深渊之地的外面站着一白一青两个身影,正是苏梦轩和苏若影。 “深渊之地怎么会出现魔界之人?”看着一消而散的魔气,苏梦轩不解的问道。 “一路过来,魔气都没有消散,直到我们到达这里就没了,我想恐怕是有魔界的人混进来了,不过他来深渊之地做什么?”苏若影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的深渊之地。“不过我们梦族的守卫这么弱了,竟然连魔界的人出现都没有发现。”他皱着眉,疑惑的问道。 他突然眼前一亮,“除非……” “除非来人自封了体内的魔力,所以守卫才没有发现。”苏梦轩接过他的话继续说道,“不过能自封力量之人法力一定不弱。” “嗯。”苏若影点了点头,“在梦族除了几位老祖宗,就是你我能自封力量,而在魔界能自封力量之人恐怕只有君墨倾和君莫邪了,不过这两人是绝对不会亲自来梦族的。” “这件事影儿你要务必查清楚,这深渊之地关着的都是梦族曾经犯了错之人,如果真的被魔界的人带走,那后果不堪设想。”苏梦轩眼神迷离的看着远方,像是想着什么似得。在路过他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能查到的。” “是。”苏若影对着苏梦轩行了一礼道。 一百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这一百年我过得甚是无聊,因为魔界之人有着自愈能力,所以我被挑断的经脉都恢复的非常好,除了琵琶骨两处的钢钩外,身体都棒棒哒。 “一百年不见,你过得倒是自在。”寻着声音来源望去,乌发束着青色丝带,一身青色绸缎。腰间束一条青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竟与我第一次见他时那么相似,只不过地点换了,而他眼中的冷漠也变成了笑意。 “三师兄倒是说笑了,我过得自在是自在,倒也是寂寞啊,如若师兄能来陪陪就好了。”我笑意盈盈的看着苏若影,对着苏家我永远都不能用对魔界人的态度来对他们,至少这几年他们给了我在魔界没有的温暖,哪怕苏梦轩将我困在这深渊之地一百年,我都没有怪过他,毕竟这是我自己的错。 他伸手打开我四肢上的铁链,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看了看我锁骨下凸出的锁魂钩,眸中闪过一丝不明意味的情绪。“这锁魂钩还是回惊鸿阁再取吧,如果取得不恰当,你的灵力就全毁了。” 低头看着锁骨下凸出的锁魂钩,笑着点了点头,准备跟着他走去这深渊之地,也许是在这坐的太久了,结果眼前一花,直直的向地上栽去,魔力被自己封印,灵力有因为锁魂钩的缘故不能使用,幸好苏若影眼疾手快将我接住,要不然我就要摔个狗啃屎了。 见他双手拦着我的腰,脸色一红,麻蛋,这个人总是一本正经的占自己的便宜。 “啧啧,一百年不见,你连路都不会走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一手拦着我的腰,一手拿着折扇敲着我的额头打趣的说道。说着便将我打横抱起,“既然不会走路,那我只有委屈委屈自己把你抱会去了。” 我双搂着他的脖子,看着他俊美的侧脸,我的心不由得漏了一拍,抽出一手抚摸着自己的心口,暗想到,我这是怎么了,竟然任由着他抱着我回了惊鸿阁,我君莫邪什么时候这么没用了。 回到惊鸿阁,春夏和秋冬早已等在了门口,见我回来,都面露喜色。 “你们去准备一下,你们主子一会儿要沐浴。”苏若影将我放到床上,丝毫不客气的吩咐着我的人。不过想想也是,我在深渊之地着一百年都没有好好洗过澡,对于苏若影这个洁癖来说,能抱我回来已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见着走到门口的两人,他有说道:“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进来,知道了吗?” 两人对视一眼,“是,三公子。”然后就恭恭敬敬的的退了出去。 继而他转过头来看着我,说道:“把衣服脱了。” “啊?”还处于呆滞的我一脸懵逼的看着他,傻傻的问道:“脱衣服干嘛?” “你说脱衣服干嘛?”他突然凑近,直视着我的眼,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使得我脸突然出现一丝丝红晕。习惯性的后移了几步,却不想他也跟着上了床。 我愣愣的看着他,麻蛋,谁能告诉我现在是怎么回事,他干嘛要上我的床。 “还愣着干嘛,难道要我来给你脱吗?”他皱着眉,嘴角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难道你就感觉不到痛?不想拔出锁魂钩了?” 听着他的话,我一愣,随即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失神,缓缓的半解开自己的衣衫,露出锁骨下的锁魂钩。 而他的眼神却盯着我胸口的荼靡花,虽然印记很淡,但还是能看出来的。他伸手扶上那抹印记,他的指尖冰冷,使得我的身子一颤,不解的看着我,“这个印记怎么淡了?” 我心底一惊,因为这是我的胎记,但它会随着我的魔力强弱而变化眼色,现在我的魔力所剩无几,这荼靡花自然也就淡了不少,舔了舔嘴唇,干笑道:“大概…大概是现在没有灵力,所以,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听着我的解释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嗯。 他小心翼翼的从我身体里将锁魂钩逼了出去,“唔…”因为疼痛,不觉闷哼了一声。 为我治疗完伤口,他额头冒着许多汗渍,就连脸色也非常不好,见他从怀中掏出一本书交给我,“这是神照经,你修炼它可以快速恢复灵力乃至更上好几台阶。” 我从他手中结果那本书,抬头看着他说道:“我知道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说完他便起身从床上下去,出了惊鸿阁。 第五十二章:以后…不会再织梦 第五十二章 照着神照经修炼了一晚,我体内的灵力也恢复了不少,抬头看着窗外,天空中飘浮着柔和的透明的清亮的潮乎乎的空气。 起身穿好衣服,打算给自己梳个发髻,却发现以前自己的发髻都是君墨倾包办的,自己什么都不会。 唤了春夏秋冬进来,抬头看着她们,手指敲打着桌面,问道:“你们有谁会梳发髻?” “回公…回小姐的话,我和秋冬都会。”春夏对着我行了一礼,恭敬的说道。 “那你给我梳一个简单的,我要去见族长。”我转过身对着春夏说道。 准备完毕,起身想邑凤轩走去。 “师父在上,孽徒苏若寒在此请罪。”看着苏梦轩坐在主位上,我一撩衣袍跪下,恭敬的说道。 苏梦轩睨了我一眼,淡淡的说道:“起来吧,你既已经受到了惩罚,我也不会再追究,希望以后不要再犯就是了。” 闻言,款款起身。莞尔一笑,道:“师父放心,以后我不会再为人织梦。所以也不会再犯错了。” 苏梦轩端着茶杯的手一顿,“既然如此,那便随了你的愿,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回去吧。”淡淡的语气,却似有包含一切,冷淡中透出一股华贵之气。 既然已经表明的态度,也不再逗留,转身回了惊鸿阁,经过一个月的修炼,我体内的灵力已经恢复的很好了,不仅如此,我感觉体内的灵力增强了不少。 想着自己恢复了记忆,还没有回魔界通知一声,而且还有人需要处置,所以决定回一趟魔界。伸手摸了摸嘴唇,一百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记得我啊。 随着记忆,回到魔界入口,打了一个手结,然后进入结界,天空暗红,大地流火,整个大地似乎都在流淌着恶心的血液,惊心动魄,使人昏眩。处处可见猩红的山岩,古铜色的魔兽在此中出没,时不时从天空中掠过,闪着锐金色泽的利爪。而我一身白衣出现在此处,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抬脚向入口走去,却被守卫者给拦住,“站住,什么人竟敢来魔界?”两个人手握钢戟交叉挡在我的面前。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一百年而已,本少君就被人遗忘了么?” 两人皱着眉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人说道:“少君?我们的少君闭关到现在还没有出来,怎么会从外面回来,你休想欺骗我们。” 盈盈上前,腰上流苏发出细微的碰撞之声,清脆而优雅,懒懒一笑,拢了拢一头青丝,嘴角含着丝丝笑意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呵呵,你们去把四魔尊叫过来不就知道了。” 其中一人见我说的如此笃定,心中也有些怀疑,“好,你等着,我去请血魔大人。”说完便向向魔宫方向而去。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我看到血魔一身黑衣,惨白的脸上画着曼珠沙华,与之形成对比。 见到我时,他的身子明显一顿,随后急忙掠到我的身边跪下,激动的说道:“少君,你…你回来了?” 淡淡一笑,唇畔勾靥出遥遥不可及的飘忽,纤细的手指将他的下巴抬起,凤眼微抬、丝丝缕缕淌出淡淡妩媚,“去将白月绑到星辰宫,本少君现在要去见父君,回来时,我希望看到白月和你们四人都在。”声音没有一丝起伏,明明是笑着的,冷若冰霜的眼神丝毫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温暖。说完我便向皓月宫掠去。 星辰宫是我在魔界住的地方,而皓月宫是君墨倾住的地方,两宫相邻。 红色的殿堂,红色的地毯,红色的帘幕,金色的彩绘,金色的流苏,一百多年过去了,他的喜好还是没有变,就这么喜欢红色么。 见到书案背立着站着一个男子,红衣飘飞,如血般的红色在他身上竟如此合身,像是盛开的血色梅花又像是深秋飘落的枫叶。只站在那里,便已将是众人眼中的焦点了。转过身来,眉眼竟似糅合了仙气与妖气,清丽出尘中携带了入骨的媚惑,分不清性别的面庞,配合着妖孽的眸子,极好的诱惑着众人的心,引来一阵阵惊叹。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倒是与他有几分的相似。 对着他抱拳作了一揖,轻唤道:“父君。” 突然他隔空打出一掌,将我打倒在地,因为灵力已经恢复,我也没有解开封印,但是要受住他这一章,仅仅以灵力是不可能,“咳咳。”用手抹掉嘴角的血迹,跪在地上,无畏地直视他的目光,冷静的表情散发出一种自信的光采,那份不可逾越的无形傲气,竟有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气势,“父君请恕罪!” 缓缓眯起美眸,浓密的睫毛风情万种的搧动着,黑瞳闪过一丝冰冷,凝视我好一会儿,才用着冷冷的语调说道:“赎罪?你可知道你错在了哪里?” 我急忙避开眼,贝齿微咬着下唇,分明此地无银三百两,不甘的说道:“儿臣不知,还请父君教诲。” “哼!”他冷哼一声,“不知?好一个不知,身为少君竟然轻信他人,让自己陷入险境。恢复个记忆竟然用了一百多年,你真的魔界没了你这个少君就没有其他人了么?” 轻咬红唇,垂下排扇般的羽睫,“这次是儿臣的失误,儿臣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还请父君饶恕儿臣这一次。” 他把玩着手上的扳指,眼里闪过一丝玩味,不由细细的打量着我,轻微的冷哼一声:“你是我唯一的女儿,就算你做错什么事,我也不会真的把你怎么样,这一次算是一个警告,如若再有下次,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敛下眉眼,遮住眼中的嘲讽,恭敬道:“儿臣知道了。” “下去吧,你要做什么事,只要不威胁到魔界,我绝不会阻拦。”君墨倾摆了摆手说道。 从皓月宫径直回到星辰宫,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堪比当年潘玉儿步步金莲之奢靡。如此穷工极丽,我倒是第一次觉得梦族惊鸿阁还是比较符合我的心意。 进入内阁,见到血魔四人站在对面,而他们前方是被五花大绑的白月。四人见到我进来时,都双手抱拳单膝跪地,神色严肃且恭敬道:“恭迎少君回宫。” “嗯,起来吧。”神色淡然,轻声道。 见到我时,白月终于抬起她的头,惊恐的看着我,好似我像什么恶鬼似得。 “你…你…你竟然没有死?都过了一百多年你竟然回来了。”她颤抖着身子,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蹙额,皓腕抬起,纤指抚上其面庞,继而捏住其下颔,黑瞳闪过一丝慧黠的灵光,“看来我不在的这一百多年你过得很好啊,白月。” “我……”还不待她说完,我一脚踢在她的肚子上。轻笑道:“看来你也不怎么样,这一百多年都没有上位呢?” “唔…”因为疼痛她闷哼了一声,抬起头满脸狰狞的看着我,“君莫邪,你以为你这个少君会一直当下去吗?你不在的这一百多年,那些大臣早就对你颇有微词,魔君说你在闭关,可是我早就告诉他们说你早已下落不明了。” 蹲下身子,一手掐着她的脖子,嘴角勾起完美笑容,“真是不好意思,要让你失望了呢?知道为什么我们同样是从死人堆里活过来的,而我却能当上少君吗?” 白月双眼愤怒的看着我,而愤怒中带着不解。 “呵呵,因为君墨倾是我亲生父亲啊。” 听到这句话,不仅白月一惊,就连在旁的四大魔君也吓了一跳。恐怕这魔界也只有我和君墨倾知道我们的关系吧,他是我的亲生父亲,而我的母亲以前是他最得力的手下。 款款起身,腰上流苏发出细微的碰撞之声,清脆而优雅,美眸一转,看着不远处的四大魔尊,“至于你们……”快速的击出几掌,打向他们的胸口,将他们打倒在地,“你们可知道你们错在哪里?” 几人迅速起身跪在地上,低着头,捂着胸口,“还请少君告知。” “哼,梦族苏若萱是你们杀的吧,希望你们记清楚,你们四个是我的人,魔君的命令你们必要听从。”清冽的声调,仿佛珠玉落地,不带任何语气。“他曾说过我星辰宫的人只由我一个人支配,他永远不会干涉。这一次也不全是你们的错,所以只是给你们一个惩戒而已。” 转眼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白月,说道:“毁去她的内丹,将她扔进魔兽堆中,我不想再看见她。” “是,属下遵命。”几人起身快速的提着白月就出了星辰宫。 第五十三章:她是君莫邪 第五十三章 站在星辰宫内,我突然觉得这座宫殿当真使人寂寞,看着窗外的天色,转身向皓月宫走去,就算恢复了记忆,我也不会在这魔宫待下去,因为我第一次对这里产生了厌恶。 “父君。”看见君墨倾躺在软塌上,一手执玉杯,一手拦美人,旁边还蹲着两个女子为他捶腿捏肩。 他瞟了我一眼,慵懒道:“你不再星辰宫好好带着,怎么又过来了?” 敛下眼中的情绪,他不就是这样的人么,以前都没什么感触,不过如今却为母亲不平,自己这是怎么了。“儿臣想回梦族,如果没有什么事,儿臣想在梦族待着。” “嗯?”君墨倾转过头来定定的看着我,沉思了一会儿,“你…回去吧,你在梦族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突然他目光一凌,嘴角挂着笑,“不过,邪儿可以记住自己的身份。” “是,儿臣知道了。”敛衣行礼,珠环相碰,鬓边垂下的细细银流苏晃出点点柔和光晕。 走出魔界,看着外边的世界,耳边突然响起母亲的低语,“邪儿,你要记住,你是魔没错,但你要做一个善良的魔。” 眼角划过滴滴晶莹,看着自己的双手,曾经沾满了鲜血,闭上眼,母亲,邪儿永远都做不了一个善良的魔了。 君莫邪,这是母亲取的名字就是希望我以后不要误入歧途,成为邪恶的人。可是到底是什么使我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自从被君墨倾带回后,我就不知道什么是善恶了,我只知道,父君说的一切都是对的,所以不管他让我杀多少人,我都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因为那些人太弱小,所以他们该死。 缓缓睁开双眸,回头看了看魔界方向,眼中情绪复杂,然后头也不回的掠向梦族。 还未进屋,就看到一抹青影站在那里,我抬步向里走去,“师兄,你怎么过来了?” 他转过身看向我,淡淡一笑、唇畔勾靥出遥遥不可及的飘忽,“我可是等了你许久了,寒儿去了哪里?” “一百年未出来,所以到处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 “明日我去悠然谷,你去吗?这一百年来,墨白可是很惦记你呐。”他笑着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打趣的说道。 “他惦记我?我和他可是不熟的,应该是惦记三师兄吧。”我笑着凑近,歪着头说道。 “不过…三师兄和墨白的关系真是好呢。”我眼色怪异的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要真是我想的那样,“哈哈哈哈……”想着想着我就笑出了声。 突然脑袋一痛,是苏若影用扇子在我敲了一下,脸色一变,有恼羞成怒之状,“虽然不知道你这丫头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但总归是不好的,这就算是给你的惩罚了,明日我来接你去悠然谷。”说着他便迈步出了我的院子。 我伸手揉了揉脑袋,他敲得这一下是真的疼,凝视着苏若影离去方向,他突然找自己去悠然谷可不是墨白想我那么简单,不管了,明天见机行事吧。 再次来到悠然谷,和第一次来没有什么变化,唯一有变的是,墨白给我的感觉有那么一丝变化。 逆着光只大约看到他的轮廓,细看之下,身着月白色暗纹长袍,衣垂青色玉佩,足踏云履,墨色的发丝随着风微微扬起,一支玉簪束起如瀑的乌发,眉目如画,灿若星辰,一双薄唇轻抿,脸上却是一片清冷,如此飘渺冰冷,似冬日的雪花,清冽幽然,美的惊心动魄,却非凡尘所有。 “你们来了?”他笑着说道,“哟,小久殇舍得换上女装了?还是这样看着顺眼,比那劳什子男装好多了。”他将我们迎进住屋内,打趣的说道。 “呐…墨白,怎么才一百年不见,你变得…” “嗯?变得如何?” “变得…如此…活泼!”我愉快的笑起来,笑得得意而放肆。 “你个死丫头,竟然敢打趣我,今日这茶你就别喝了,这可是顶好的君山云针,我采集清晨的露水泡的。”他为他和苏若影都倒了一杯,唯独没有我的份。 我鼓着嘴,不服气的说道:“是你打趣我在先的,为什么不给我喝茶,我这大老远的跑过来容易吗?”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按理说就算我打趣他他也不会不给我茶喝,除非这茶有问题,他需要我自己去喝,而不是他倒给我,既然如此,那我就随了他们的愿,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既然你不给我倒,那我只有自己动手了。”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满意的喝了一口,大赞道:“真是好茶啊。” 喝了茶,没过一会儿,就觉得头晕晕的,终于眼前一黑,倒在了椅子上。幸好昏迷前我点了自己的穴道,好使自己意识清醒,能够听见他们说的话。如果我假装昏倒的话,肯定是瞒不过他们两人的,所以只能真的让自己昏倒了。 “影,你这样做真的好吗?你就不怕她醒了以后怪你?”应该是苏若影将我抱起放在了床上,而墨白在他的身旁。 苏若影许久都没有说话,我清楚的听到他微微的叹息了一声,“你也知道,这么多年我都没有查到那日在深渊之地出现的魔气是怎么回事,而我在给寒儿疗伤时,看到她胸口有一朵花,是荼靡花。”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听说君莫邪出生时,所有的荼靡花齐齐绽放,而她的胸口恰好有一朵荼靡花,这让我不得不谨慎。” 我心底一惊,原来他早就已经怀疑我了,这才是他带我来悠然谷真正的目的,他想让墨白查探我体内是否有着封印。苏若影到底是有多么可怕,仅凭我身上的一个胎记就能猜出如此之多。 “好吧,既然你如此说,那我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我也是神界的人,不能让神界出现任何纰漏。”墨白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如果她真的是君莫邪,你要如何?杀了她?还是?” “这个你不必管,你只管去查探她体内有没有封印就行了。一炷香的时间应该可以吧。”他的声音清冷如玉,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被雪山上的水淋了一般的清澈透明。听他说话就好像被冻住了一般。 “嗯,当然可以,你在这等着吧。”墨白应了一声,淡淡的说道。 我感觉我的身体被一股温暖所包围,一点一点的进入到我身体的每一次,即使如此,我感觉到我手心里全是汗,我害怕墨白他能探出我体内的封印,那样我该如何去面对他和苏若影,面对苏家所有人,特别是苏梦轩,那个我爱到骨子里的人。 在我神游之时,墨白已经退去了法术,身体也恢复到了原样。 “怎么样?”苏若影皱着眉,急迫的问道。 墨白抿了抿嘴,顿了顿,说道:“她的确是君莫邪,魔界的少君。” 听到这话,我整个人心都凉了,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我只知道自己暴露了,因为我是魔界之人,他们应该会很厌恶我吧,毕竟我以前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手上沾满了鲜血,他们是神界之人,我又何尝没有杀过神界的人呢。恐怕除了魔族,我君莫邪把其他几界都得罪光了,难道这就是君墨倾想要的结果吗? 喧嚣的尘埃,在瞬间化做虚无,一片黑暗之后,气息虚弱但逐渐缓慢而沉稳,眼角微动,眉头微蹙好像要努力睁开眼睛,过了许久,才散开一缕眸光,显得平静,但面容依旧苍白。 嘴角微微扬动,意识逐渐恢复,病态白皙的脸也仿佛有了朝气,缓缓从软塌上坐起来,迷离的眼神,离开了那些未知的幻影,缓缓地张开,视线回落到了温柔的阳光之中。 那些景象,一下子飞散开去,与梦境一起消失了。清澈的风掠过容颜,昭示着又回到真实的彼岸。双眸中都是异彩的流动,苏醒在流逝的虚幻之后。 起身站起来光着脚向屋外走去,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苏若影和墨白,低垂这眉眼,他们是厌恶我了么,轻咬红唇,眼泪竟然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寒儿,你什么时候醒来的,站在外面干什么?”突然一阵声音响起,他说话的声音如夏日般热烈的呼唤,融化了我整个冬天的冰凉,如暴风袭来,让我不能呼吸。 听着熟悉的声音,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站在那的青衣男子,我想也没想就朝他的方向跑了过去,扑在他的怀里,低声唤道:“师兄…” 第五十四章:你们继续? 第五十四章 苏若影错愕的看着怀里的我,用手抚了抚我背,温和的说道:“怎么了?怎么哭的这般伤心?” 听见他的话,我哭的更厉害了,哽咽的说道:“师兄,不要…讨厌…讨厌寒儿好不好,寒儿…寒儿不会伤害师兄的。” 苏若影听见我说的话,身子一顿,将我从他的怀中拉开,蹙额,皓腕抬起,纤指抚上我的面庞,继而捏住我的下颔,“你…都知道?” 我的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他的指尖,“我知道,我都知道,师兄是不是会因为我是君莫邪而讨厌我?我也不想杀人的,可是…可是…父君说…” 我还没有说完,苏若影就俯身下来,脸靠的很近,我甚至可以看到他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神色一顿,唇瓣慢慢贴合在一起,我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眼里雾蒙蒙水润润的,脸上泛了红潮。 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的让人措手不及,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我脑中一片空白,只是顺从的闭上眼睛,仿佛一切理所当然。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是本能的想抱住他,紧些,再紧些。 微冷的舌滑入口中,他贪婪地攫取着属于我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感觉自己呼吸开始紊乱,身子变软,他伸出手圈住我,深邃的眼眸里闪着丝丝光亮,慢慢地凑到我耳边说:“你这个傻丫头,都第二次了怎么就不知道换气呢?” “咳咳!”突如其来的一声咳嗽当我从神游中打断,我红着脸急忙从苏若影的怀中退开,脸上还挂着丝丝晶莹。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要不你们继续?我一会儿再来?”墨白站在院子口,讪讪的笑着。 我急忙摆了摆手,说道:“没有,没有。”一想到刚刚对苏若影那个吻的沉沦,我转身想要走开,却被苏若影一把拉住,“你鞋都没穿,准备去哪?”他的脸上好像非常不好,语气感觉也有些生气。 一把将我抱起向屋内走去,走的门口,顿了顿,转过身对着墨白说道:“你还站在那里干嘛?还不走?” “额…嗯…好…我马上走。”墨白楞楞的点了点头,极快的消失在了院子中。 见着墨白没了身影,苏若影才将我抱进屋放在床上,然后坐在床边,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我一愣,抿了抿唇,“在深渊之地的时候。” “那么说我与师父在梦族发现有魔气出现,那是你恢复记忆的的时候?” “应该是的,师兄我求求不要告诉师父还有其他师门的人我是君莫邪,我不会害你们的。”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急切的说道。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笑着说道:“好,我答应你,不会告诉其他人你是君莫邪的。” 我惊喜的看着他,一把将他抱住,激动的说道:“谢谢师兄。”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 提了一壶酒,飞至屋顶,自斟自酌。 苏若影本于房中靠在榻上翻看着杂书,却听到房顶有响声,出门看见我在屋顶上喝酒,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便也去酒窖提了壶酒来到屋顶坐下,看着我失落的样子没出声。 听见渐进的脚步声,眼眸微微一抬,见到来人是苏若影,也没有管他,便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突然妖艳的笑了起来,笑的苦涩,还带着一丝嘲讽,眼神迷离的看着远方,“我长这么大,也不知杀了多少人,双手沾了多少鲜血,师兄,”我转头看向他,“你有杀过人吗?是什么感觉?” 他举起酒杯送到嘴边呡了一口,舌尖舔舐掉唇角的酒液,皱着眉头。闻听我言,默了默,答:“杀过,很恶心,我不喜欢杀人。” 他偏头望着我,半是嘲讽半是怜悯的笑了笑,“不过,走到这一步,也该是你自己的选择才对吧?” 我苦笑,是啊,这一切都是我自己作的,繁华落尽,对酒当歌,与谁?一杯酒,泪尽。从记事不久,还没有来得及与母亲共度欢愉的时光,就被君墨倾带回去进行训练,我早已忘记普通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了。 举起酒坛往口中猛灌了一口泪水濡湿了眼眶,“我还记得以前偷喝母亲酿的酒总是会被她骂,可是我已经不记得母亲的模样是什么样的了。” 看着眼前人举起的杯子,翻了个白眼,伸手抢过来扔到地面,随手拿起一坛子酒递到他手上,“喝酒怎么能用杯子呢,好歹是江湖儿女,来,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苏若影接过我递出去的酒坛,淡淡的笑了笑,嘴角抽了抽,明明看着挺文静的一个姑娘,做起事来怎的这般粗鲁,难道是教育方法出了问题? 我大口的将酒往嘴中倒去,辛辣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味蕾,一不小心就呛住了,口中的酒来不及往下咽就被喷了出来,不断的咳嗽着,酒渍沿着唇角到衣襟上。 看着我如此模样,苏若影无奈的从衣袖中取出一块手帕递给我,好歹看上去也算是一个漂亮女子,怎么现在这么邋遢了。“寒儿,你好歹注意一下形象啊。” 接过他扔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角的酒渍,至于他后面说的话我到没甚在意,拿起酒坛又往嘴中灌了不少酒。 躺在屋顶上,看着空中挂着的弯月,同我一样的孤寂悲凉。 我轻声说道:“师兄,我给你讲讲我母亲的事吧?”也不管他有没有听,我自顾自的说道:“在我的记忆中我母亲是一个非常漂亮而且温柔的女子,她是我父君的影子,有一次父君他喝醉了,身边也没有什么人,所以作为他影子的我的母亲就去照顾他,我是他们一夜情的产物。” “母亲在得知自己怀孕后就向父君辞去了影子都职务,因为她知道,如果让那个男人知道她怀孕的话,他会不惜一切手段杀了我的,因为他从来就那样喜欢过我母亲,所以也不会在乎我的生死。” “后来不知怎么的,他得知了我的存在,那时我已经一百多岁了,就如同人间的三岁孩童,他逼迫母亲交出我,然后把我带到魔界进行训练,我就是他的一把利刃,一把杀人的利刃。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的母亲去了哪里。”讲完我的一坛酒也已经见底了。 缓缓的坐起身,眼色迷离的看着手中的手帕,瘪了憋嘴,头晕晕的,疲倦从脚底钻到肉皮里、骨髓里,刹那间,我的肢体,我的骨骼,都软绵绵、轻飘飘的了。 转头看向旁边若无其事的苏若影,眼前一黑,就倒在了他的怀中。 看着倒在自己怀中的人,苏若影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手拦着我的腰,从屋顶落下,将我放到床上,然后转身离去。 第五十五章:你当真铁石心肠? 第五十五章 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用手按了按太阳穴,看了看自己竟然在床上,脑海中闪过昨夜的画面,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麻蛋竟然喝醉了,也不知道后面有没有发酒疯,起身想屋外走去。看见苏若影和墨白正在院子里用茶…… “咦?小久殇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个好几天呢,那些酒可都是我珍藏了好几百年的酒呢,有些酒的年龄可能比你还大。”墨白放下手中的杯子,慵懒的靠在座椅上,笑意盈盈的看着我。 听到这话,我讪讪一笑,摸了摸鼻子,抬脚向他们走去,“墨白如果想要我赔你酒,也不是不行,大不了我回魔界拿几坛好酒赔你就是了。”径自坐下,为自己添了一杯茶水。 “呵呵,你这丫头,我还没有尝过魔界的酒是什么样的呢,你能送我几坛也是不错的。” “不就是两坛酒吗?梦族又不是没有,你来梦族我好好招待你就是了。”苏若影睨了墨白一眼,淡淡的说道。 “诶诶诶……我要是来了梦族,可不喝寻常酒,我要你的桃花酿,你可舍得拿出来?” “你能拿走,本公子就送你了。”苏若影将耳边垂下的一缕青丝别于耳后,笑着说道。 “苏若影!麻蛋,谁能从你手里拿走桃花酿啊,你不是逗我呢嘛。”墨白一拍桌子,气急的说道。 “那我也没办法了,你喝不到是你自己没本事。”苏若影摊摊手,无奈的说道。 “你…你…”墨白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是被苏若影气的,还是被自己气的,指着苏若影的脸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 从他们的对话中,我可以清楚的知道,墨白是一个爱酒成痴的人,而苏若影会酿酒,而且味道肯定特别好,但是好像没人能从他手中讨来一壶。 “我帮了你这么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不能送我一坛?”墨白捂着心口痛心疾首的说道。 “我们走吧。”苏若影看也没看墨白一眼,拉着我直接向竹屋外走去。 回到梦族苏府,站在大门口,苏若影对着我说道:“我要去师父那里,你先回去吧。” “我跟你一起去,正好我也有事要和师父说。”我拉住正要离开的苏若影,与他一起向邑凤轩走去。 “见过师父。”敛衣行礼,珠环相碰,鬓边垂下的细细银流苏晃出点点柔和光晕。 “你们俩怎么一起来了?”苏梦轩微微抬眸,继而有盯着手中的书。 我看了一眼苏若影,开口道:“途中偶遇,听闻师兄要来师父这里,我正好有事要来找师父,所以与师兄一起同行。” 见苏若影没有说话,苏梦轩放下手中的书卷,抬起头看着我,说道:“你有事要找我?说吧!” “是,师父。我已立下誓言不再织梦,所以在梦族也没有什么事可做,所以我想去人间见识一番,顺便也可以历练一番,还请师父恩准。” “哦?”他顿了顿,继而说道:“你当真想去凡间?” “是。”我既已经立下誓言不再织梦,那么待在梦族也没什么事可做,还不去出去走走,见识一番外面的繁华世界。 “既然如此,你想去就去吧。”素手为自己斟了盏茶,淡淡的说道。 “多谢师父。”看了一眼他和苏若影,想着这么久他一直在问自己有什么事,却丝毫没有提起苏若影,想来两人是有什么事是不能让我知道的,所以对着苏梦轩行了一礼,便退出了邑凤轩。 “查到了?”看着我出了房门,苏梦轩手缓划茶盏翡漏芙蓉纹重花盖,泠泠。 “查到了,她就是君莫邪,师父想如何做?”苏若影站在苏梦轩的对面,定定的看着他。 “噗嗤!”苏梦轩突然笑出声来,这个笑容随时都可以将人的魂魄勾去,“我如何做?你不是已经有决断了么?你既已经将她带回,恐怕是想将她留下吧。” “毕竟她现在已经恢复了记忆,我们想杀她也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她是我带回的,我也不可能对她下杀手。” “你说得对,我的确是想留下她,毕竟这么多年她并没有做过对梦族不利的事,我们也没有理由对她下杀手。”苏若影负手而立,脸上也有着一丝凝重。 “你放心吧,我不会杀她的,就算她做了不利梦族的事,我也不会杀她,因为她…她是镜梦蝶的女儿。”苏梦轩轻敲着桌面,神情中带着丝丝回忆与忧伤。 “阿九,你回来了?”寻着声音的来源,我看到苏若漫站在离我不远处,她着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第一次见到她时,她也是这样穿的。 “师姐怎的来我这惊鸿阁了?”从我从深渊之地回来就没有见到过众位师兄姐们,除了苏若影,其余都出去了。不知今日她怎么来了。 “你是不欢迎我来吗?阿九。”她走过来歪着头调皮的问道。 “没有,只是有些意外而已。” “意外?有什么好意外的,我不是经常来阿九这里吗?” “师姐既已知道我为女儿身,难道就没有怪过我吗?毕竟我欺骗了你的感情。” 突然她的神情一黯,果然啊,她是怪我的吧,毕竟她喜欢的人却变成了一个女子,换做是谁也不会接受的。 “我当然不怪你,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不论你是女子还是男子我都喜欢你。我只是想到你受了那么多的苦,我却无能为力,什么都帮不了你,我真的很没用。”苏若影轻咬红唇,双手紧紧的攥着衣袖。 我一惊,她…她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这是我所没有料到的,我以为她知道我是女儿身,她就不会在喜欢我了,甚至会因此而恼我,万万没有想到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恐怕这一次也要让师姐失望了,我不会再喜欢任何人的,还请师姐放弃吧,紫微北极大帝是个不错的人,毕竟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我苦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喜欢过我,他们对我除了敬畏就是敌意,对于苏若漫的喜欢我是开心的,也是无力消受的,所以还不如早点了结了的好。 “师姐请回吧,明日我便会离开梦族,还请师姐以后都要好好的。”不再给苏若漫说话的机会,直接拂袖转身,命令春夏秋冬送客。 “苏若寒,你就当真那么铁石吗?是一块冰都该融化了吧,你很希望我嫁给陆九惗吗?”苏若漫在我身后哭着喊道,我的脚步顿了顿,终究没有回头去看她。 要伤害她就一次性伤害够吧,如果我回头又会给她希望,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有些痛痛一次就好了,三番五次的伤害她,我也于心不忍。 第五十六章:公子,就你了 第五十六章 这是我第四次下凡间,却和前几次都不一样,第一次是为伊翎和玄时织梦,第二次是陪苏若漫下来玩,第三次是为了凤清影和沐璟宸,三次都来去匆匆,没能好好体验这凡间的风景,这一次得去好好体验一番。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洛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慢慢行走着,身前身后是一张张或苍迈、或风雅、或清新、或世故的凡人脸庞,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不同的人演绎着不同的人生。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我自感犹如置身于一幅色彩斑斓的丰富画卷之中,禁不住停下脚步,眼望着血红的残阳。我终于明白苏若刎为什么总喜欢带着苏若漫来这凡间了,因为在上界没有的,这里都有,而且人间的酸甜苦辣咸才是最让人流连忘返的,在梦族,我们可是不能体会这样的感受啊。 无论是城中车水马龙的闹市,还是城外高山流水的庄园,都带着梦一样的神采,带着诗人笔走龙蛇的余香,带着酒客们畅饮流连的欢笑。此时的陪都洛城,是我有生之年见过最美的地方。因为这是一个有生气的地方。不似魔界之中冷冰冰的样子。 一城繁华半城烟,多少世人醉里仙,这便是洛城的味道。 我随意走进了路旁的一家酒肆,喝了几壶寡淡的酒,吃了一盘让洛城人久吃不厌的酱牛肉,默然坐在座位上,耳边聆听着酒肆中酒客们那带些市井的调戏声,还有那些下等歌姬趺坐在席上的俗不可耐的唱腔,眼望着酒肆敞开的大门外那悠闲而来又悠闲而去的行人。也许这样的日子才是真正的有意义。 心情逐渐放松下来,这样的感觉在我一千多年的生命里是从来没有过的,这样的舒适,这样的惬意。 在君墨倾的安排下,我每天除了修炼就是杀人,我以为我的心已经麻木了,却不想在这样一个城市,我竟能生出点点涟漪。 走出酒肆,醉眼朦胧的城郭,二三只呆头呆脑的麻雀忍不住在街道旁神思恍惚的古树间打盹。残云如席,卷起这城里城外的烟尘喧哗,澹澹洛水洗浣过吴带当风的笔触,那半倚妓馆门口脸上带着娇媚微笑的丰腴少女,尚未褪去酒意的娇颜上。 看着天色,随意找了一家酒楼,望眼看去,基本上都是人,没想到这洛城竟然如此热闹,“小二,来间房。”我站在柜台旁大喊道。 “好嘞,公子。”小二在看到我时,眼睛一转不转的看着我,就连给我查房的手都顿住了。 我皱了皱眉,很是不喜他看我的眼神,不悦开口道:“你看够了吗?” “啊?嗯…”听到我的话,小二这才反应过来,笑着说道:“公子是我有生之年见过的最好看的一位。” 为了方便,我又换回了男装,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白皙的皮肤……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 见我心生不悦,小二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时不时的偷看我一眼,终于在我等的不耐烦的时候,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公子可真是幸运,今天我们酒楼就剩下最后一间房了。” “嗯,就它吧,带我上去。”我扔下一锭银子在小二手中,转身向楼上走去。 在转身的瞬间,我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个地方不对劲呢,对了,我进来时明明还很吵闹的,现在没有一点声音,我转头看向大堂,见他们都一顺不顺的盯着我,男人双眼中都带着仇视,像是我抢了他们什么东西似得。女人则一脸花痴的看着我,有些嘴角还流着口水,我不禁身子一颤,急忙让小二带我上了楼,恐怕我再多留一刻,就会被他们撕了。 回到房间,我抓住还没有离开的小二问道:“下面的人是怎么回事?你们酒楼日日都有这么好的生意吗?” “咦?公子不知道吗?”小二一脸惊恐的看着我。 “我刚到这洛城,怎么会知道?”想着下面的人用那样眼神看着我,我的心里就发毛。 “我们洛城第一首富明天为他家的小姐比武招亲,所以那些人都是冲着明天的比武招亲去的。” “可是那些人怎么那样看着我?”我不解的问道。 “呵呵,因为公子长得好看啊,如果公子是来参加比试的,他们当然有危机感,所以对公子也不是那么友好。至于那些女子,完全就是看了公子的容貌而无法自拔的。”小二笑意盈盈的看着我说道。 伸手扶了扶额,我就说他们怎么那样看着我,这皮相真是惹了不少的祸,爹娘基因太强大,哎,我也不能选择啊,无奈的对着小二说道:“你把晚膳送上来吧。” 我可不想下去被那些人当猴子一样的看着,那种感觉真心不是很好。虽然我身为魔界少君从小是被人注视着长大的,但是碍于我的身份,他们都不敢光明正大的看我,因为一般沉迷我容貌的人,都被君墨倾挖去了双眼,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像下面那些人一般看着我。 翌日,我起身下楼时,酒楼已经寥寥无几了,唯一剩下的就是小二与掌柜的了。 “公子,你醒了?”看着我下楼,小二笑眯眯的看着我,“公子可要用早膳?” 我点了点头,径自走到一桌子旁坐下,不一会儿,小二便端上了早餐,吃了早餐,我看了看外面的天气,昨天刚来到这洛城,还没有来得及好好逛逛,今日就去逛逛吧。 悠悠荡荡,悠悠逛逛,我行走在喧闹的洛城里,看着眼前这些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的洛城人,不过今日却是没了昨日的热闹,随手在街上拉了一个人问道:“大娘,今天人怎么这么少啊。” 那大娘在看到我时,眼中划过一丝惊艳,愣愣的看着我,一时也没有答话,我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喊道:“大娘,大娘,你没事吧?” 那大娘终于缓过神来,怔怔的说道:“今天冷家大小姐比武招亲,都去看热闹了。” 听到大娘的话,我笑着和她说了声谢谢,又是比武招亲,看来这冷家大小姐挺招人喜欢的,竟然这么多人都去参加她的招亲大会了。 而在我没有听到的地方,那个大娘看着我的背影喃喃道:“这个小伙子长得可真是俊啊,和冷家大小姐真的很般配啊。” 循着人流,我也跟着去了招亲大会,既然这么受欢迎,我想应该是不错的。 当我到达时,他们已经开始了。而在擂台上有着两个男子,一个瘦瘦弱弱的,一个高大魁梧,不过这两人长得都不是很出色,这招亲大会,苦了的就是那位冷家大小姐了。 说实话,这样的比武看着很是无趣,我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找了座位坐下,他们比武都是一些不上流的东西,看的甚是没趣,索性睡一觉。而在我睡觉时,却被人给盯上了,然而这是我所不知道的。 “小姐,你看,那里竟然有人睡着了。”一个软萌软萌的声音响起。 “是吗?这些人比试的确是无趣,是我我也看不上眼,那位公子一看便是非凡之人,不把这样的比试放在眼里也是情有可原的。”女子声音婉转悠扬,似水如歌,清澈动听,如空谷幽兰,让人倍感舒适。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人群的轰动,悠然转醒,看着擂台上站着一女子,那女子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彩照人,当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若秋惠披霜,两颊融融,霞映澄塘,双目晶晶,目射寒江,大约也是十五六岁,丝绸般的黑发梳成灵蛇髻,精致的鼻子下红润的唇笑的十分温柔,光洁的鹅蛋脸上始终挂着柔和的笑意,嫩黄色的衣裙勾勒出她发育姣好的身姿和不盈一握的纤腰,长长的裙摆下两条白皙的长腿若隐若现,整个人就像春风一样和煦温暖。 女子一脚将匍匐在她脚边的男子提出了擂台外,目光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大声说道:“不知还有谁能上来与尘若一战?” “这冷家大小姐也太凶悍了一点吧,仅用两招就把我们这最厉害的人踢下了擂台。” “对啊,对啊,这比武招亲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嘛,这冷小姐这么厉害,谁有把握打赢她。” “那李京被拉去医馆了,哎,我看那样恐怕伤的很重啊,冷小姐下手太狠了。” 我笑着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那位冷小姐,我转头看向台上的她,却发现她也看着我,我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既然没有人再来,那本小姐就挑人来战如何?”她满脸笑意的仰着头,用剑指着我的方向说道:“公子,就你了。” 第五十七章:我看上你了 第五十七章 “公子,就你了。” 看着剑指向我的方向,不免一愣,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所有人都看着我,卧槽,我没招谁惹谁啊,怎么就我了?我起身看着那位姑娘,笑着说道:“多谢姑娘抬举,不过在下并没有想要打擂的想法。” “哦?公子既然没有打擂的想法,为何要在这招亲大会来?仅仅是看个热闹?”女子眉眼一挑,半眯着眼眸,把玩着手中的青丝。 “正如姑娘所说,在下仅仅只是来看个热闹的。”负手而立,淡淡的看着前方高台上的女子。麻蛋,就算我能打赢你,我也不会打的,毕竟本公子可是个女子,我怎么能娶她,无奈的扶了扶额,哎突然发现自己是个祸害,早知道会这样下凡前先换个脸皮。 “可我偏偏要挑战你呢?”温润携揉缕浅笑靥,沾颜出铅华刻意彰显,清音素言。 见她如此还不放过我,我眼色一凌,冷冽的说道:“姑娘何必强人所难,在下对姑娘并没有任何想法,还请姑娘另挑他人吧。”说完便要拂袖而走。 “我冷尘若今天就是看上你了,我要让你当我的夫君。”莲步生风,似浮扁掠影一般追了上来,她的剑直直的刺向于我。 见势不妙,我一个后空翻堪堪躲过她刺过来的剑,眼眸中也带着些许的怒气,这小姑娘怎的这般逼迫人,我一个活了一千多年的人又怎能与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计较。 在我愣神之际,她又直袭向我腹部,在接近我身后向剑中灌入劲气,剑梢瞬间绷直坚硬如铁,手腕用力,剑梢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向我心口刺来。 看到她的鞭子直击我的腹部,急忙拿拿出扇子挡住。 后又见她用长剑直至心脏处,宛若蛟龙一般腾跃而起,避开要害一击,笑道:“姑娘,看起来倒像是练家子,比起那些废物好多了。” 她也不废话,掠起身侧身继续朝我攻过去,腰身一折躲过我打出去的折扇,顺手把剑甩过去,在内力之下长剑散开分成三股,分别从三个方向朝我刺过来。 与此同时她拧身拔出腰间的匕首,向我掷了过去,换了方向甩出合成一股的鞭子,速度飞快的将匕首重新握回手中。 墨发狂舞,眸若冷电,长剑如虹,我凭借着修习的绝世轻功,躲开三个方向分散而来的剑气,奔行起来如谪仙一般飘逸。 手中的折扇“唰”的一声打开直逼她而去,见她不偏不倚的躲过,手腕一番,又将折扇脱手而出,化出一道流光,直射她的面门而去。 见她顺势一个倒翻,身影翩跹间,脚尖恰好将折扇给踢了回去 来,就势转身再次将手中的匕首掷了出来,而后扔掉手中的长剑,从腰间去下一个长鞭,右手抚上狐头将长鞭从腰间抽出,当空一甩右手攥住半截鞭子,长鞭登时变短一截。摆开架势看着我。同时长鞭在空中“啪”的一声响,而后缠住我拿折扇的右手。 她趁我躲匕首时顺势将鞭子抽走,在我手腕上留下一道血红的印子,血渐渐涌出滴在地上。 低头看着手腕上的血印,滴在地上的血迹犹如朵朵盛开的曼珠沙华,嘴角一勾,“呵呵,姑娘真是好身手,竟能让我见血。就是不知师承何处?” 因为在凡间不能用灵力也不能用法术,所以只能和他进行武力上的搏斗,着实有点吃亏了。 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而后折扇一挥,身形一闪,一把将她拉到刚才自己站的位置上,扇叶狠狠的刺向她挥鞭的右手手臂,顿时血花乱溅。见她出手如此狠辣,我也就没有再留半点情面。 她闷哼一声,左手捂住受伤的手臂,抬起头看着我说:“本小姐的身手自然是好的,不过公子好像没有尽全力吧,难道是看不起我么?” 见我一言不发站在原地,神色晦暗莫测,她手腕一转将长鞭重新缠回腰间,扣紧狐头,向我点点头,“那,公子现在赢了我,所以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姑爷了。”松开捂着伤口的左手,血很快浸湿了她的衣袖滴落到地面,咬咬牙飞快在手臂上点了两下止血。 抬脚朝她走去,在她面前十厘米处停下,白衣如雪,风起,衣袂飘扬,似乎有什么在汩汩流动。就如那炼狱里的白莲一般,美丽妖娆,却又危险。 轻轻抬头,随即静静地抿了抿唇,低低的笑,表情多情邪魅,眼里却似笑非笑,红唇妖异艳丽,“我,不会娶你,姑娘也莫要强人所难。” 见我们打完,围观的人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因为我和这冷尘若可比他们那小打小闹厉害多了,所幸没有伤及他人,也是万幸。 见我近在咫尺,她眨了眨眼,面上晕开一抹笑容,“公子,出尔反尔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你赢了我,自然就是我的夫君了。” 不习惯与人如此之近,顿时后退了两步,抿了抿唇笑着说道:“我已有未婚妻,所以还请姑娘放过在下。” “有未婚妻?”她皱着眉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随后嘴角扬起一抹绚丽的笑容,“只是未婚妻而已,不是还没有成亲么,我不介意两人共侍一夫的,毕竟男子三妻四妾也是很正常的。” 听到她这话,我脚下一个趗迾,这丫头说话怎的这般雷人,早知道自己就不来凑这个热闹了,惹了一身骚。 “诶,公子,人家冷大小姐都这样说了,你就答应人家吧。” “就是啊,这冷大小姐这么漂亮,娶回家光看着就赏心悦目。” “你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是嫌弃我们冷大小姐吗?” “小子,冷小姐可是我们心中女神,你如此侮辱与她,我们虽然打不过你,但是我也绝不会放任你离开的。” “小白脸,既然你打赢了冷小姐,就应该娶她,这般扭扭捏捏的像什么话。” 看着众人七嘴八舌的为着冷尘若说话,眉头一皱,转而看向她,见她一脸笑意双手环抱着看着我,没想到她倒是挺得人心的。 扫视了一圈人群,就凭这些人肯定是拦不住我的,但是在不使用灵力和法术的情况下,出去还是要花些时间的。 “姑娘如此多娇而优秀,本公子无福消受,所以就此告辞。”趁着众人的心思还在我说的话上,步法生风,加快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见我离开,众人皆向我的方向追来,却被冷尘若拦住,柔弱似风,脸上尽带着悲伤之气,“诸位不必在追了,是尘若没福气,不能做那位公子的妻子,多谢诸位为尘若捧场了,尘若既已被人抛弃,也再无脸面嫁于他人,尘若再次多谢诸位。”说着还对着大家行了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的礼仪。 要是我在场,必定会为她鼓掌,这演戏演的真是好啊。可是这场好戏我没有看到。 “尘若小姐放心,那小子只要还在洛城,我们大家一定会为小姐抓来。” “是啊,小姐,我们一定会把那个公子送到小姐跟前的。” 不知是谁在下面说了一句,其余人都在符合着,然而这是我不知道的,就算我知道了也不会畏惧他们。 而在他们激动的同时,却没有看到冷尘若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第五十八章:我有一个条件 第五十八掌 一路几乎没有停的回到了酒楼,吩咐小二将饭菜送到房中,那丫头是洛城本地人,所以还是不要被他们看到的好。这洛城我都还没有玩够呢,自然是不会离开的。那小姑娘也不知是在哪学的武功,倒也是不错的。 在房间呆了一天,倒也没有见到有人来寻,我想她身为一个千金小姐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既然被我拒绝了,想必也不会再找来了。 谁知第二日一起来就看到她坐在大堂中,我下意识的想要逃,这丫头的磨人功夫真的是无人能比,我突然觉得苏若漫比她好多了。 定了定神,我想着我为什么要逃啊,反正我是女子,她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大不了我回梦族或者魔界好好待着就是了,难不成她还能上天? 缓步走下楼梯,见她笑意盈盈的看着我,我倒有些不自然,一个女子被另一个女子满带爱意的看着,想想都觉的怪异。 今日的她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褪去昨日在擂台上的英气,倒也是个可人的小姑娘,只是这磨人的性子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自知是逃不过,索性就在她坐的桌子旁坐下,清摇着手中的折扇,浅浅一笑,“姑娘可真是神通广大,我住在哪里这么快就找到了。” 素手为我斟了盏茶,将斟好的茶盏缓缓的推到我面前,笑着说道:“公子说笑了,这还得多亏了洛城的百姓们,不然我又如何得知公子在此处。” 手执茶杯,嘴角含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姑娘对在下如此紧追不放,我想不全是为了让我做你的夫君吧。” 见她手中的动作一顿,我想我是猜对了,从一开始的挑战,到现在的穷追不舍,这一切都似乎太过巧合了,就不是不知道她找自己有何事。 淡淡,她嘴畔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言:“公子是梦族之人对吗?” 这次轮到我一顿了,紧紧的握住手中的茶杯,忽而一笑,“姑娘在说些什么,在下听的不是很明白。” “公子又何必掩饰,我既能说出公子的身份,就能证明。” “呵呵,姑娘既然知道,又何必多问?”见她如此肯定,我也不在多说什么,不过她能看穿我的身份,倒是让我很是惊讶,这个女子并不想表面上那么简单,自始至终,我都看不穿她,她明明只是一个凡人之躯,身体中却隐隐含有法力。 “不知公子姓名?”她眼中带着一丝殷切,却是在极力的掩饰着。 “苏若寒。”我淡淡的说道。 “苏若寒!你是梦族族长的亲传弟子,排名第九,一百年前因为给同门师兄织梦而被断其经脉,锁其琵琶骨,关进深渊之地的苏若寒?”她的脸色可以说是用惊恐来描述也不为过。 目光一凌,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快速移动身子来到她的对面,手掐着她的脖子,微眯了眯双眼,“你到底是何人?竟然如此清楚我梦族之事。” 在我掐上她的脖子,她却没有半点害怕,只是定定的看着我,说道:“我是冷尘若,这些都是我从师父那里得知的。” 听到她的话后,我逐渐松开了在她脖子上的手,但是对于她的戒备却没有半点减少,她口中的师父定是要见上一见的,漠然道:“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朋友织一场梦。”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淡然说道。 “你找错人了,我已在师尊面前立下誓言,以后都不会再织梦,不过,我可以请我的师兄师姐们帮忙,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带我去见你的师父。”负手而立,想来想去她没有说出自己女子的身份,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她那个师父却是不得不防。 “好,我答应你。”她咬了咬牙,开口道。 “回去告诉你的朋友,用自己的贴身之物写上:以吾之魂,契之以灵,圆之吾梦,对着东南方向烧上三柱高香,再将贴身之物烧掉,我们梦族就会接下你的任务,梦族之人私下是不能接任务的。” “这样就可以了?”她张大了嘴巴,震惊的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转身向房间走去,忽然停下脚步,说道:“明日带我去找你的师父吧。” “苏若寒你个大骗子。”也不管身后之人如何骂自己,这个条件做的还是甚的我心的。 她的师父那么清楚梦族之事,为何没有告诉过她梦族为人织梦的条件,这个是我始终都想不通的。 翌日,跟着冷尘若从洛阳桥那头到她师父家,中间隔着大半个洛城。越往他家的方向走,喧嚣声就越来越小,越来越幽静,我停下脚步,摸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真是远啊。 这是一条幽静得近乎死寂的小巷。我抬头望了望天,天色湛蓝阳光毒辣,丝毫也找不到戴望舒笔下那“撑着油纸伞独自前行”的寂寥雨巷的感觉只好暗笑自己有些无聊,这才缓步向前行去。 小巷两边是破旧而古朴的长满青苔的临近平民院落的院墙,有些院墙上还铺陈着密密麻麻绿油油的爬山虎藤蔓在狭长的阴影下,似乎将这夏季洛阳的闷热扫荡走了一些,有了些许清凉的感觉。 没走多远,便见一家小门小户出现在自己眼前,推门而入,见一女子,她脸朝花束、身形苗条,长发披于背心,如墨的长发用一根荷藕色的缎带轻轻挽起,头上斜插一只木质紫薇花的簪子。素色的留仙群上绣有几多淡蓝色的小花,鲜花一映更是粲然生光,只觉她身后似有烟霞轻拢,当真非尘世中人,待她转过身来,才见她方当韶龄,不过十八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匹,容色绝丽,不可逼视。婴儿般纯净的眼瞳中充斥着清浅的淡漠,嘴角的笑容却是妖冶无比。 “若儿过来啦。”抬眸看向我,不解道:“这位公子是?”娇中带着几分妖,柔中夹着几分媚,乍一听似那黄莺出谷,鸢啼凤鸣,清脆嘹亮却又婉转柔和,再一听去,却又如那潺潺流水,风拂杨柳,低回轻柔而又妩媚多情,细细再听,只觉天阔云舒,海平浪静,令人心胸开阔欲罢不能。 “苏若寒,不知姑娘是何人?”我垂下排扇般的羽睫,笑声双魇,绛唇轻启,温然道。 “原来是九公子,请屋里坐。”说着她便转身引我入屋内,给我到到了一杯茶。 “我来此处,只想知道姑娘为何人,竟然如此通晓我梦族之事。”我坐下,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道。 “呵呵,公子可真是直接之人,小女子苏暮凉。”她轻笑着抿了一口茶说道。 “苏暮凉?”她姓苏,必然是苏家之人,但是我从来没有听闻过此人,而且她身上的气势波动明明不是灵力,而是法力,作为苏家人怎么可能修炼法术。 “公子应该知道一万多年前,梦族曾发生过暴动,我是那场战争中反派之人存活下来的后人。”在说起自己的身世之时,她的眼中没有一丝波动,像是与她无关似得。 不过一万多年前那场内战,苏梦轩不是把反叛之人全部处死了,怎么还会有后人存在,以苏梦轩的手段,他想让人不留下一点血脉那是完全可以做到的,难道那场战争中还有着不为人知的一幕? 毕竟事情发生梦族,能知道的也只有梦族之人而已,苏梦轩是族长,他想让人穿出什么样的谣言都是有可能的,不过他又为何这样做呢? 第五十九章:大概因为情吧 第五十九章 “你好像很是疑惑?”她抬头看着我,复而又看着窗外,眼神中有着复杂的情绪,那是我不能读懂的,明明看着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不过我知道她的年龄肯定比我大,都说了是一万多年前活下来的后代,那她至少都有一万多岁了,而我才一千多岁呢。 “嗯,既然身为梦族之人为何能修炼法术?而不是灵力?”手中还拿着她递给我的茶,既没有喝也没有放下。 “呵呵,梦族之人不是不能修炼法术,而是多以修灵为主,你以为苏梦轩他仅仅只是修灵了么?他还不是修灵和修法二者都在修炼,要不然梦族怎能立于六界之外,甚至凌驾六界之上。”听到我的话,她轻笑出了声。 “凌驾六界之上?”我一直都知道,梦族的地位非常高,但是我的记忆却从来没有它凌驾六界之上的说法,这又是怎么回事? “没错,就是因为梦族之人灵法双修,就像你们这些苏梦轩的弟子,都是灵法双修的,因为你们都是其他几界最出色的人物。难道这些你不知道吗?”她一脸不解的看着,我虽然到梦族一百多年,但真正待了只有三年,其余一百年是在深渊之地度过的,对于梦族很是不了解。 在魔界时,因为君墨倾的关系,我也曾了解过梦族,但是却是只有一个大概,都是六界之人所知道,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今日我才知道原来梦族竟然是灵法双修,而其他六界的人只能修法,那么君墨倾到底与苏梦轩有什么恩怨,需要如此为难梦族。 至于灵法双修,我在其他师姐师兄那里到还是真没有见过,就连和我走的最近的苏若影,他都是一直使用的灵力,没有见他使用过法术。 “可是我从来没有在他们身上看到过法力波动,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我最不能理解的,虽然我到梦族不久,但是对于修为我还是很有把握的,就拿君墨倾的说法,我虽然才一千多岁,但是就算对上顾梓影这个活了几千年的神界少帝也是很有把握,所以我的确是没有看到他们身上的法力波动。 “因为梦族有可以隐去法力的功法,他们都修炼了此功法,所以你看不到他们身上的法力波动。”她淡淡的看着我,继而说道:“这些你竟然不知道?” 当初我进梦族时法力被封,他们肯定也没有察觉到我身体中的封印,不然苏若影不会请墨白来查探我体内的封印。 “我没有法力,所以自然不用用到那个功法。”我看了看她的眼神,无奈的说道。她是梦族的人,我自然不能让她知道我是魔界之人,要不然又得引起不少误会。 “既然你是梦族的人,为何会在凡间?”继而不解的问道,看她对梦族的了解,不像是生活在凡间之人,不过我在梦族的确是没有见过她。 “呵呵,我不过下来玩玩而已,也什么大不了的,我生在梦族,自然会一些你们不会的东西。你也知道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我在凡间不过待了十几年而已。” “不过你又怎么会下凡?sg身为苏梦轩现在最得宠的弟子,应该会在梦族待着吧。” 最得宠的弟子?我抬眸疑惑的看着她,“这话何解?” “你身为梦族的人,不对是苏梦轩的徒弟,却公然违抗他立下的规矩,他竟然还留下了你的命,只在深渊之地关了百年,倒也是奇迹。” “我的命?”我喃喃道,“为同门织梦不是只是废除灵力,逐出师门吗?” “对啊,废除灵力,逐出师门,可是梦族虽然双修灵法,但是主修的还是灵力,灵力都没有了,还被逐出师门,你认为和梦族有仇的人会放过他吗?比如说魔界?”她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着说道。 我手中的茶杯因为我的失神掉在地上,成了一粒粒碎渣,苏若晟被废除灵力,逐出师门,就算他是妖界贵族,可是魔界却不惧怕任何一界的,他们曾经就刺杀过他和苏若萱一次不是吗?现在苏若晟被逐出师门,他们就会更加肆无忌惮了。 定了定神,声音颤抖的问道:“你知道魔界和梦族的恩怨吗?”从小君墨倾就告诉我,梦族之人都是一个个的伪君子,对于梦族不必手下留情,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告诉过原因。 “大概是因为情吧。”她声音缥缈,我还以为我听错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谁知她继而说道:“因为君墨倾喜欢苏梦轩啊。” 因为君墨倾喜欢苏梦轩啊,这几个字如同一座重山压的我快喘不过气来,我努力的捂住胸口,甚至苏暮凉后面说了什么都不知道,我起身踉踉跄跄的走出了小屋。 抬头看了看天色,天色渐渐凉了下去,一场秋雨突然而至,淅淅沥沥,在那苏暮凉门前的来路上,湿泥遍布,来来往往打着油布伞的行客们,我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一步,一步,在淅淅沥沥中前行,雨雾模糊了眼前的视线,扬起脚步,有那样的星星点点散落于脚边,跌落于手心,洇开一朵朵迷蒙的花。 我不断的向前跑着,汗一滴一滴从脸颊上落下,打在干涸,有些苍白的嘴唇上。衣服也因摔了跟头的缘故,显得有些破烂。但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向前跑,向前跑,我的潜意识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离开这里,渐渐的,我跑不动了,只能疾步走着,脸色极其苍白,脑海里不断浮现着那句因为君墨倾喜欢苏梦轩啊。 如果君墨倾喜欢苏梦轩,那我母亲怎么办,难道我真的只是一个错误吗?而且我也喜欢上苏梦轩了,难道我君家的人都逃不过苏梦轩吗? 不行,我得回去问个清楚,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哪怕是指尖深深的嵌进肉中,我也没有丝毫感觉。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魔界,被雨淋湿透了,头发贴在了额头上,遮住了大部分眼睛,末梢还滴滴答答的下着水珠。脸上也是,一条条的小水线,从额角沿到下颌。衣服也紧贴在身上。整个人的神采好似都被雨带走了。 “少君!”血魔得知我回来,一路飞奔了过来,我微微抬眸看着他,只是一眼,便又离开了目光。 “少君,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血魔满脸担忧的看着我,想要上前扶住我,却被我拦住了。 “我没事,魔君在哪里?”我无精打采的摇了摇手,脸色接近透明。 “魔君现在不在魔宫,属下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听着他的话,我轻轻的喘着气,有些站不稳似的晃了晃,然后在他的视野里慢慢倒下。泥泞中,洁白的,仿佛盛开的白莲花。 “少君!”血魔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将我从地上抱起掠向星辰宫。 第六十章:我不会杀她 第六十章 “魔医,少君现在如何了?”血魔拉着魔医的手焦急的问道。 “少君只是感染风寒,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如果不能喂药进去,就算是风寒,也会伤了少君的身体的。至于为什么不能喂进去药,属下也不得而知啊。”魔医用衣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被少君手下的四大魔尊虎视眈眈的盯着,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有颗平常心的。 “你这个庸医,要是医不好少君你也就跟着陪葬吧。”幻魔是最沉不住性子的,听到魔医的话,他一脚将魔医提出了老远。 魔医在地上翻了一个滚,胆战心惊的说道:“魔尊饶命啊,属下以前为少君医治,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可能是少君已经熟悉了其他人的治疗,所以才会如此排斥属下。” “你是说少君熟悉了其他人的治疗?”这是一向冷静的心魔问道。 “对,对,对,少君有一百多年不在,她受伤肯定有其他人为她医治,所以这一百多年她熟悉了他人的医治方法,所以才会如此排斥属下。”魔医不住的磕着头,其实他也是胡说的,但是为了保住性命,也只能拖其他人下水了。 只是魔界的人,出了四大魔界和魔君就没有人知道我这一百多年是在梦族,如果要去请人来为我医治,就只能去一趟梦族了。 “你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血魔发话,魔医如释重负的极快的跑了出去。 “血,你觉得那个庸医的话能信多少?要不我们传话让魔君回来吧。”一直没有说话的梦魔却在此时开口说话了。 “我们星辰宫与皓月宫一向互不干涉,而且就算魔君知道少君昏迷不醒,也不会回来的。不管魔医说的可不可信,我们都只有一试。”血魔转头看向床上的我,眼睛紧闭,脸色苍白几近透明。长长的睫毛垂在脸上,毫无血色的唇,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像一条一条的墩布条,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很难受的样子。 “怎么可能?少君可是魔君的亲生……” “幻!”幻魔还没有说完,就被梦魔吼断,“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该知晓,你见过魔君什么时候管过少君?” “我……”被吼断的幻魔有些委屈,想要说些什么,但始终没有说出来。 “如果我没有记错,梦族的医师是苏若影,我们去请他能把他请来吗?毕竟我们可是有仇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几人,心魔缓缓的说道。 “不论可不可行,我们都要一试,少君现在昏迷不醒也不是办法。” “嗯,好,那我们一起去吧。就算请不来,我们也要把他绑来。”说着几人便一同前往去了梦族。 而我此时却陷入了无尽的梦境中。 “邪儿,你怎的又这般调皮,弄了一身灰?”一座优雅的竹屋旁,女子宠溺的拍去我身上的灰烬,我站在那里懵懂地望着她,梨涡深深,嫩白的小脸蛋上一双亮晶晶的黑眼睛,水润得像是浸在春水里的黑色琉璃珠子。漆黑的丱发垂在肩上,两串小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叮叮当当”。 我穿着白色衣衫,只在领子和袖口绣上几朵垂笑君子兰,只是衣服的灰迹影响了衣服原本的样子。 “母…母亲,对不起,邪儿不是故意的。”我努力的想要把身上的秽迹弄干净,却被女子一把抱入怀中,笑着捏了捏我的脸蛋笑着说道:“你啊,真不知道随了谁。” 浅蓝色银纹绣百蝶度花的上衣,只袖子做得比一般的宽大些,迎风飒飒。腰身紧收,下面是一袭鹅黄绣白玉兰的长裙。三千墨黑青丝用一只七窍玲珑簪浅浅馆起,经过时间的洗礼,她的身上愈发沉淀出端雅沉静之质,虽然不是最美艳的那个,但绝对是最出众最惹眼的那个。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高贵、优雅;那种平和、端庄、温雅、清华,令人无比舒适的脱俗气韵,配上秀美高雅的容貌,比任何一种艳丽的美貌都要夺目耀眼。 我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是我记忆中母亲的样子,那个温柔善良的女子,那个对我无限宠溺的女子。 我以前我会和母亲一直这样温暖的生活下去,可是一切都在我两百岁生辰时打乱了,那个男子,那个自称我父君的男子出现了,是他破坏了我所拥有的一切。 他伟岸而纤柔的身躯笼罩在一袭巨大的黑袍下,黑袍由繁复的金线勾勒出一个巨大的魔龙图案,针线转折的地方都穿嵌上了大大小小的金珠,腰间则缠绕着一对呈交叉状的鎏金黑带,仿佛纯黑色水草般柔软,串连着无数价值连城的宝石,收束着他英拔的身姿。而在他身后跟着无数的黑衣人,个个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 他的面孔上蒙着一层虚金色半透明的丝质面纱,仿佛一层淡薄的雾气般,一吹即散。其上是他俊美的眉眼,他移过视线的时候,那一双妖冶到惊心动魄的眸子,此刻正透出一种无惧天下的气魄。 其实不用他揭开面纱或是看他的眼睛,在场的人也能惊惧交加地想象出那种足以祸乱众生的美,只不过所有人都不愿意去想,那种美足以让人魂不附体,而他遮住面孔的目的不外乎也是为了防止他这种美不经意间毁灭别人。 他在看到我和母亲时,脚步轻盈的掠至我们面前,面纱后的唇勾起一个诡谲的笑容。正值此时,他的丝质长袍被风扬起,我这才发现他的袍子末端竟是水墨般缭绕变幻的云雾…… “蝶儿,你可是让本君好找啊。”他的声音很轻,可是却有一股不可忽视的威严。 蝶儿,是我母亲的小名,我母名叫镜梦蝶,曾是君墨倾的贴身护卫。 母亲紧紧的将我抱在换种,轻咬着红唇,脸上不再是平时的波澜不惊,而是一脸惊恐的看着君墨倾,她声音颤抖的说道:“魔君,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求你不要伤害邪儿,邪儿她毕竟是无辜的。” 我不懂母亲她为什么要求眼前这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叔叔,我从母亲怀中挣脱出去,走到他面前,拉着他的手指,糯糯的说道:“美人叔叔,我母亲是不是犯了什么错,你不要伤害她好不好,我可以代替母亲承受的。” “邪儿!你快回来。”镜梦蝶惊恐的大呼道,却被君墨倾一个凌厉的眼神给制止了,他蹲下身子,面带笑意的看着我,说道:“你叫邪儿?” 我点了点头,甜甜的说道:“嗯,我叫君莫邪。” “君莫邪?呵呵,蝶儿,你当真是一个好母亲呢。君莫邪,望君莫入邪途对吗?可是作为我君墨倾的女儿,她本身就是一个邪魔。”君墨倾拉着我的手,慢步踱到镜梦蝶的跟前,笑着说道。 “魔君,你到底想做什么?邪儿她只是我的女儿,不是你的。”镜梦蝶用尽平生的力气,将我从君墨倾的身旁拉到自己怀中,咬牙切齿的说道。 “蝶儿,你知道为我为什么会把你留在身边吗?因为你的名字中有一个梦字,而且你与那个人长得也很相像,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不会把邪儿怎么样的。”皓腕抬起,纤指抚上她面庞,继而捏住她下颔,邪魅的说道。 “蝶儿你放心吧,我不会杀你,也不会杀邪儿,毕竟她也是我的骨肉,我会让她成为我厉害的一把利刃,我会让她当上魔界少君。”他负手而立,看着镜梦蝶就像看着一个蝼蚁一般。 “不要,魔君,属下求你,不要这般对待邪儿。”镜梦蝶在听到君墨倾的话时,泪水早已布满脸庞,她不住的求着眼前的男子,可他却权当没有看见。 “来人,把护法带走。”挥了挥手,随即出现几个人不给镜梦蝶反抗的机会就将她带走了。 “母亲!”我想要去追她,去被君墨倾一手捞了回来。 “邪儿,你如果想救你母亲,那就要听父君的话知道吗?”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 我突然发现,他的确长得很好看,可是他却是一个有着好皮囊的恶魔。他的危险远远超过了我想象。 第六十一章:恶魔 六十一章 而这时在另一边,“血,怎么办,我们连入口都进不去,要怎么找苏若影?”就连一向冷静的心魔此时也不是很淡定了,因为梦族外面有屏障,身为魔界人是进不去的。 “要不我们打进去吧。”幻魔捏了捏拳头,不悦的说道。 “打?怎么打?我们现在有求于人,而且这里是他们的大本营,就凭我们四个能打赢梦族那么多人吗?就连一个苏梦轩我们都不可能打过。”梦魔敲了敲幻魔的脑袋,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那怎么办啊,我们等的起,少君等不起啊。”幻魔哭丧着脸,瘪着嘴说道。 正当四大魔尊束手无策时,这时一个温雅的声音响起,“四大魔尊,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见着来人,一如既往的青衫,衣摆上绣着几株兰花,腰间系着一枚墨绿色的玉佩,手执折扇,一头墨发仅用一根青色发带轻轻挽着,眉头微皱,但还是不影响他的美貌。 “请影公子救救我们少君!”还不待众人反应,血魔已经跪下,双手抱拳,对着苏若影恭敬的说道。 “请影公子救救我们少君!”众人见血魔跪下,其余三人也一起跪下,对着苏若影双手抱拳道。 折扇一收,向前走了两步,“你们少君怎么了?她不是在凡间么?” “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可是少君回来时浑身湿透,看着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之后就昏迷不醒。药也喂不进去,就连魔医也没有办法。” “带我去看看吧!你们魔君去哪了?”苏若影略沉吟了一会儿,问道。 “魔君不在魔宫,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魔君他从来不管星辰宫的事,所以就算他得知少君昏迷不醒他也不会管的。”几人从地上起来,为苏若影引路。 “影公子请。”几人一路飞奔到了星辰宫,因为苏若影不是魔界中人,他们便拿了一个黑色斗篷给他,这时的他还没来得及解下斗篷,就被血魔等人拖到了我的床前。 “母亲…母亲…不要,不要离开我,邪儿好怕,邪儿真的好怕。”不知我在梦中遇到了什么,但是我的口中一直呼唤着我的母亲,满头大汗。 苏若影节骨分明的手打上我的脉搏,微微一皱眉,而其他几人皆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按照这个药方去抓药熬好送过来。”查完脉搏的他在宣纸上写好几味药材。“麻黄、葛根、紫苏叶、防风、桂枝、白芷、陈皮、苦杏仁、桔梗、甘草、生姜,这些可以疏风散寒。” “是,我们这就去。”血魔一干人领命便像药房奔去。 见人出去,苏若影便拿出手帕,为我擦拭额头上的汗珠,那目光很是温柔,可是我却看不到。 “不要,我不要杀人,父君,杀人好可怕,求求你不要,我母亲。”梦中回到第一次杀人的场景,我使劲的摇着头,甚至跪在地上求着君墨倾,他都无动于衷。 他的眼神只是淡淡的扫过我,却让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你不想杀人?你只要杀了他们我就让你见你母亲怎么样?” 看着那些被关在牢笼中的人,个个眼中是无尽的绝望,还带着些许的期盼,耳边响起母亲温柔的话语“邪儿以后可要做一个善良的人,不能做一个恶人知道吗?” 我跪在地上绝望的哭着,为什么?为什么我还只是一个孩子,却要承受这么多,母亲说要做一个善良的人,可是一个善良的人只会被人欺负,只会让我离母亲越来越远,我脑海中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杀了这些人就可以见到母亲,就可以向往日一般扑倒母亲温暖的怀抱哭泣诉说。 可是我错了,我的确是杀了那些人,也见到了母亲,可没了往日温暖的怀抱,母亲却是把我推到远远的,不论我怎么苦苦哀求她,甚至额上都磕出了血,她只是冷眼旁观着,并且说了句我永远都不会的忘记的话语“你不是我女儿,你是一个恶魔,和你父君一样的恶魔。” 听到她这句话后,我楞楞的抬起头,泪流满面的看着她,她还是那个温柔漂亮的女子,只是眼中冷冽不再是我所熟悉的宠溺,而是像看陌生人一样的看着我。 对,陌生人,她把我当陌生人,为了她我杀了那么多人,我只是为了想见她而已,而她给我的是什么,她却说我是一个恶魔,我默然的站起身,嘴角勾起一抹绝美的笑容,经过君墨倾两百多年的训练,我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小女孩了。我清楚的知道她眼中的冷冽与疏远代表着什么。 我从手中幻化出一把剑,那是君墨倾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青霄剑,就是用这把剑我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脑海中一直徘徊着那句你就是一个恶魔。 手提着剑,一步一步的走向那个被铁链束缚的绝美女子,淡淡一笑,唇畔勾靥出遥遥不可及的飘忽,将手中的剑狠狠的刺入她的心脏,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做,她的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随后又是释然。 抽出剑身,鲜血从伤口里沁出,然后,鲜血突然湍急了起来,喷涌而出,如迸裂一般!一滴……一滴……一滴……将浅蓝色银纹绣百蝶度花的衣服染红,血珠滴落在冰凉的地面…… 如同一朵朵在黑色的梦魇中绽开的……血红色的花朵…… 她软软的瘫倒在地上,唇上的那抹红润在微微有点苍白的脸上显得醒目而突出。她的两颊已经失去了红润,平日里神采飞扬的眸子在此时也变得黯淡无光,嘴角一抹赤色流出,微微蠕动,急促地呼吸着。 忽然,她的眼睛略略动了一下,费力牵动嘴角,从喉咙发出一个咳嗽似的声音。 她似乎想说话,却又吐不出一个字来。地面满是鲜红的血水……苍白的手腕伸出想要抓住什么似得,我蹲下身子将她抱在怀中,她的怀抱永远都是那么温暖,渐渐的她的身体越来越冷。心脏仿佛被重重地压着喘不过气。小手轻轻抚上她已经失去血色的脸庞,微微含笑,柔声道:“母亲,你说我是恶魔,那我就彻底做一个恶魔好了,与其看你将我远远的隔离开,不如我亲手动手来的好,我会一直把母亲留在身边的,不如母亲就做我青霄剑的剑魂吧,这样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也可以让母亲见见什么才是真正的恶魔。” 她没有说话,如果我可以仔细注意一下她,就可以发现她的眼角带着笑意,像是终于解脱了似得,最后我将她的魂魄放进了青霄剑中。 看着满地的鲜血,我双手颤抖着,嘴唇蠕动着,我杀了生我养我的母亲,呵呵,像是将要陷入漆黑的眩晕中…… 心脏渐渐窒息无力…… 彻骨的寒冷…… 第六十二章:礼尚往来 第六十二章 “我不是,我不是恶魔,母亲对不起,我没有想过要杀你的,都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我无助的抱住自己的身体,却发现再也找不到那份温暖,那个温暖的怀抱被我亲手抹灭了。 “寒儿,你别怕,你不是恶魔,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罢了。”苏若影一直手紧紧的握住我的手,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温柔的说道。 也许是感受到他手中的温暖,睡梦中的我终于安稳了些。我紧紧的攥着那抹温暖,生怕它再从我身边逃走,明明苏若影的常年寒冷的,可是在此时它却是无比的温暖。 “影公子,要已经熬好了。”这时血魔等人突然走进来,但是苏若影是谁,他在人进来的一刹那就已经敛去眼中的温柔,换成了万年不变的冰冷。 “拿过来吧,我亲自喂她。”坐在床边他的手还是被我紧紧的拉着,他淡淡的说道。 血魔走进才发现他的手被我拉在手中,所以他只有右手能动,苏若影尝试着从我手中抽离出来,却发现根本不可能,便也放弃了挣扎。 “你端着吧,我来喂她。”说着便拿着汤匙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凉了往我嘴边送过来,却发现我的嘴禁闭着,怎么喂也喂不进去。 苏若影无奈的将汤匙放回药碗中,这是站在旁边的血魔拍了拍脑袋,说道:“我怎么给忘了,少君他最怕苦了,所以只要一闻到药味都会躲得远远的,没想到她昏迷了还是这么的警惕。”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苏若影深深叹了一口气道。 “什么办法?”血魔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喂我吃药,不解的问道。 “把药碗给我。”苏若影从血魔手中接过药碗,给自己喝下一大口,然后附身向我的嘴唇贴下来,就这样一口接着一口,直到把那碗药喝完他才肯罢休,赶紧到口中的苦涩,我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他用手帕为我擦拭掉嘴角余留的药渍,笑着说道:“到还真是一个怕苦的人啊。” 而血魔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苏若影,特别是幻魔就不淡定了,气鼓鼓的绷着脸,说道:“苏若影,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趁少君昏迷占少君的便宜。” 其他三人也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心魔皱着眉,也是一脸不悦的说道:“影公子虽然是我们请来给少君医治的,但是你们毕竟男女有别,这样做有失礼数。” “嗯~也是,但是你们有更好的办法吗?”沉思了一会儿,苏若影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眼神询问着众人道。“而且我这也是礼尚往来,以前她救过我,这一次就算我回报她的吧。”他继续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 四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什么叫礼尚往来,这就是说我们家的少君曾经这样救过苏若影,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少君到底与苏若影做过什么事啊。 “你们都下去吧,今晚我来照顾她。”也不管四大魔尊到底想了什么,他也没空管,就直接下逐客令道。 几人听到苏若影的话,纷纷退出了星辰宫,走到门口,心魔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我们可是少君的属下,什么时候听苏若影的话了。” 幻魔一拍脑袋,“对啊,凭什么他让我们退下我们就退下,要是他对少君不利怎么办?” “那我们就在门口守着吧,少君醒来我们也好知道。”梦魔看了看房内,却什么也看不到,淡淡的说道。 红烛的微光照在了我那苍白的脸上,把我的五官衬得更加立体。苏若影径直脱掉鞋袜在我旁边躺下。 喧嚣的尘埃,在瞬间化做虚无。一片黑暗之后,心中曙光盛放开来。迷离的眼神,离开了那些未知的幻影,缓缓地张开,视线回落到了温柔的晨光之中。那些景象,一下子飞散开去,与梦境一起消失了。清澈的风掠过容颜,昭示着又回到真实的彼岸。双眸中都是异彩的流动,苏醒在流逝的虚幻之后。 脸色惨白,扇睫颤了颤,眉头痛苦,想要动动身子,却发现自己被禁锢在一个怀抱中,我抬眸看着躺在我旁边的绝美的男子,不是苏若影是谁。 想要叫喊,却发现嗓子因干燥发不出一丝的声音,只能不断的扭动着身子,来引起苏若影的注意力,索性他睡的并不深,在我动了几下后他缓缓的睁眼双眸,眼中带着些许迷离,我倒是第一次见到睡醒的他的模样,褪去了平日里的清冷与镇静,这个样子倒是煞是可爱。 我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却被他一把环住腰肢,动弹不得,只见他喉结偶一滚动,构勒出个漂亮的弧线,光洁的下巴,使他看起来平添了几分俊美,愈加迷人。听见他沙哑的声音响起,“别动。” 被他突如其来的严肃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乖乖的听他的话,静静的躺着。没过一会儿,他便起身站起,整理了一下衣服,踏步向外走去。 留下一脸不明所以的我躺在床上,艰难的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子虚弱的不行,扶着床边、桌边等一切能支撑起我的地方以致我能走动,可就是这样,我都觉得自己用尽了力气,为什么身体会如此虚弱,感觉就像是死而复生般。 突然想起那日淋了雨回来,说要见君墨倾,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无力的在椅子上坐下,因为从小就跟在君墨倾身边,即便后来搬到这星辰宫,也没有用丫鬟的习惯,所以这偌大的星辰宫除了自己就是四大魔尊。 嗓子干涩的厉害,伸手想要为自己到一杯水,却发现水壶中没有一滴水,艰难的站起身,想要出去为自己找丫鬟为自己倒壶水来,毕竟是大病初愈,很快便体力不支,就连扶着柱子的手都没有一点儿力气了,身子缓慢的扶着柱子往下滑,原以为就要与地面亲密接触的我猛然间被拉进一个宽阔的怀抱,反射性地扶上那个人的肩膀,抬眸望上去的是一双乌黑深邃,虽然总是淡淡的看人,却有说不出的明澈。 抬眸白了他一眼,身影沙哑的问道:“你去哪里了?” 苏若影嘴角勾出一抹绝美的微笑,“出去让人给你熬药。” 突然觉得自己受不住了,这男人笑的太销魂,幸亏自己还被苏若影抱着,不然就倒下去了,那估计就真是六界中第一个因为一笑而丢盔卸甲、浑身瘫软的人了。麻蛋,谁叫这男人太好看,真真是耽于美色啊。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连忙推开苏若影,但是刚醒来的我哪里有那么大的力气,苏若影动也没动,只是一双眸子温柔的看向我,圈着她的手臂越发用了力,我一个踉跄离他更近了。 微微有些生气,嘟着嘴道:“你…” 苏若影望着我生气的眉眼,目光没有挪开。又顺着看向我高挺的鼻梁,小巧而嘟囔起的小嘴以及略有些苍白的唇瓣…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想到上次在墨白竹屋的时候,还不待我做出反应,突然,苏若影俯下身,照着我的嘴唇狠狠地吻下去,如野兽一般,凶狠的掠夺着我。 我对于这一幕讶异的睁开眼,拼命地挣扎,可是越挣扎越是给了苏若影可趁之机,让他的味道不断的灌进自己的唇齿间。 他身体上给自己传过来的冰冷再加上自己脸上的火热,我感觉自己现在是冰火两重天。 苏若影的手忽然松了松,我立刻挣脱开,顺手推了苏若影一把,这一次,苏若影很轻松的就被推开了,我本来想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禽兽,却看见了他憔悴的脸色,话就卡在喉咙了。 伸手用衣袖擦了擦嘴唇,就当是是被狗咬了,想着他照顾我也不容易,今天这件事就算了。 我双眸冒火的看着他,恶狠狠的道:“苏若影,你要是再敢非礼我,我……我……” 他负手而立,一脸玩味的看着我,轻笑道:“哦?你就怎样?” “我……我就让你不能人道。”麻蛋,真当我好欺负么,三番五次的轻薄我,还一脸无所谓。 “不能人道?这个惩罚的确是很好的,那我就等着寒儿打过我的那一天。”他潋衣坐下,单手支着头头,淡淡的说道。 卧槽,欺负我修为没他高是吧,我就不信了,修为没他高就不能打他了,毕竟还可以使一些小手段什么的,怒目而视,“你就等着吧。” “嗯,在你打过我之前你先把药喝了吧,只有身体好了,你才有机会不是?”听着门口传来的脚步声,苏若影一脸笑意盈盈的看着。随后就见血魔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进来。 听了苏若影的话,我嫌弃的瘪了瘪嘴,最后还是捏着鼻子喝了下去。 第六十三章:你又何尝不是肖想 第六十三章 经过几天的疗养,我的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苏若影也已经早已离去,而我从回来到现在都还没有见过君墨倾,据血魔他们说,君墨倾不在魔宫多日了。 既然他不在,那我就只有去皓月宫找他了,因为我想不到他除了魔宫还能去何处。 “少君你不能进去。”还没有踏进房门就被人拦在了门外,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挑眉,“我为什么不能进去,怎么?父君不在,你们就敢烂拦我了么?” “少君请赎罪,属下并没有要拦少君的意思,只是魔君走时交代过,皓月宫任何人都不能进,包括少君。”只见那侍卫眼中并没有多少畏惧,甚至还有一丝的高傲,只是微微一晗头,默然的说道。 “呵呵。”我轻笑一声,转身,随后一个回旋踢踢在那侍卫的上。 “哎哟!”那侍卫没有想到我会如此作为,一个不注意就倒在了地上,我慢慢走过去,一脚踩在他脸上,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淡淡的说道:“在这魔界,敢给我脸色的只有一人,那就是我父君,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就算再不济,也是你们的少君。不过一个侍卫,真以为在我父君身边当差,就高人一等么?下贱命始终是下贱命,永远都改变不了。” “唔……唔……少…少君,饶命啊,属下…知…知错了。”那侍卫嘴角流着血,脸色扭曲,眼中带着丝丝恨意,虽然掩饰的很快,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这样的人可留不得,这魔界不服我的,大有人在,就拿那些魔界重将来说,因为我年龄小,真正服我没有几个,他们不过是看在君墨倾的面子上给我几分面子,这些我都知道,毕竟他们是魔界的元老,可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哼,那就另当别论了。 “血魔。”我对着身后的空气喊到。 随即凭空出现一个人,他单膝跪在地上,头微微低着,恭敬道:“属下在。” “这个人交给你了,不要让他死的太容易,让他尝尝什么叫地狱。”我脚一松,将侍卫踢到血魔身边。 “是,属下遵命。”血魔站起身领着人就要离去,这时皓月宫的房门打开了。 “少君且慢。”从房中走出一个黑衣男子,男子长相十分秀气,就像凡间那些书生似的,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左脸眉眼处有一块刀疤,细细弯眉,狭长丹凤眼,皮肤白的不似人,和血魔他们的白不一样,他们的白是因为化了妆的缘故,而他的白的确是他的皮肤缘故。 硕长的身影被紧身黑衣包裹着,腰间缠着一条黑色绣着祥云图样的腰带,腰间挂着一枚血红通透的玉,衣料是上好的天蚕丝织就而成。 眉眼上挑,呵呵,都说君墨倾出了魔宫,可是这个人却在皓月宫,当真是让人不得不怀疑消息的可靠性。 “黑炎?你不在我父君身边,怎么会在皓月宫?” “魔君这次出宫没让属下跟着,所以命令属下在这皓月宫待着,刚刚属下有着睡着了,不知少君到来,还请少君赎罪。”他的嘴上虽然说着赎罪的话,可是他的行为可没有半点知罪的样子。 哼,睡着了,当真是个老狐狸,我在门口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算是睡着了也早就被吵醒了吧,非要在我让人处置这侍卫时出来,当真是好巧呢。 “黑炎,你身为我父君的贴身护卫,父君他竟然让你留着这皓月宫,可是有什么事要处理?”我双眸淡淡扫过此人,一抹嘲讽的笑意在嘴角挂着,黑炎身为君墨倾的贴身护卫,而且是最得宠的,怎么可能会让他一人留在这皓月宫中,真当我是三岁孩童么。 黑炎看着沉吟了一会儿,笑着说道:“的确是有事要处理。”继而他看了看被血魔拎在手中的侍卫,不解都问道:“不知少君这是……?” “哦,也没什么,不过处置一个以下犯上的侍卫罢了,这种小事就不劳黑炎你这种大人物费心了,本少君还是可以的。”无所谓的摊了摊手,如果他要是真敢从我手中要人,那可真是以下犯上了。 “少君说的哪里话,在这魔界,除了魔君就是少君你最大了,而少君又是魔君钦点的,他们对少君不尊,那就是对魔君不尊,能够得到少君的处置也是他们的幸事了。” “呵呵,黑炎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以为这人是皓月宫的侍卫,我还处置不得呢,不过你既如此说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便要让血魔带着人离开,却被一只惨白的手挡住了去路。 我抬眸看着挡在前面的人,半眯着双眸,冷冽道:“黑炎,你这是干什么?” “少君误会了,血魔大人可以走,但是魔君有几句话让我带给少君,所以……”就算他后面的话不说我也知道,他是要支开血魔,而这些话也只能我来听。 我看着血魔手中的人,然后对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先离开,血魔四人就如黑炎一样,虽然他们是魔界令人闻风丧胆的四大魔尊,但更多的职责是保护我的安全。 看着已经离去的血魔,我身体微微靠在墙上,淡淡道:“有什么事快说吧。” “魔君让我告诉少君,你虽然是苏梦轩的徒弟,但也别忘了你是魔界少君,是他君墨倾的女儿,什么该想什么不该想还需请你明白,不该肖想的你永远都不要肖想,因为你永远都得不到。” 听着他的话,我感觉心口就像被人掏空一样,呵呵,不该肖想的,原谅他竟然知道,不过我不该肖想,那么他呢,他何尝又不是肖想。 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就连指甲嵌进肉中,也没有感到丝毫疼痛,因为人已经麻木了,好半天,我敛去眼中的情绪,抬眸看着黑炎,冷然道:“多谢父君的教导,还请黑炎替我向父君道一声谢,我心中明白什么是不该肖想的,希望父君他也能明白。”说完我便转身离去,我感觉多留在那里一刻,都是对我的折磨。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逃离这座宫殿,就算我亲手杀了生我育我的母亲,我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黑炎看着我离去的身影,敛去眼中笑意,进而替代的是满眼的冰冷,转身进入房内。 红色的殿堂,红色的地毯,红色的帘幕,金色的彩绘,金色的流苏,暗红色的榻,君墨倾慵懒的斜椅在塌上,披了曲水紫锦织的宽大袍子,眉眼竟似糅合了仙气与妖气,清丽出尘中携带了入骨的媚惑。凤眸星目只轻轻一扫,他修长的晶指持了一只翠青龙凤酒杯,酒色莹如碎玉,缓缓的倒进自己的口中,临了有一丝丝的酒渍顺着他的唇角滑落。 见人进来,他微微抬眸,眼中尽是迷离,声音邪魅而又迷人,“可都告诉她了?” “嗯,属下已经全部告诉少君。”黑炎对着君墨倾行了一礼,走近,拿出手帕细心的为他拭去唇角的酒渍,又把刚刚的事情给重述了一遍。 “呵呵,她倒是和她母亲越来越像了,这世上就没有我君墨倾不敢肖想的,你说是不是?”他一手执就被,一手挑起黑炎的下颚,挑眉问道。 “魔君想要的,黑炎都会为魔君弄来。”他任由君墨倾挑起他的下巴,眼神坚定的看着他,苍白的唇瓣一开一合的说道。 君墨倾扔掉手中的酒杯,一个翻身,将黑炎压于身下,皓腕抬起,纤指抚上其面庞,看着他的脸略带伤感的说道:“你说,他要是能有你一半知心该有多好。” 第六十四章:镜花水月 第六十四章 就算回到魔界,也没有见到君墨倾,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苏暮凉他说的没错,君墨倾是喜欢苏梦轩的,我至今才发现镜梦蝶的眼睛与容貌都有几分像苏梦轩,但是我肯定他们俩人绝对没有任何关系。 再一次来到洛城,去到冷尘若带我去的苏暮凉的那座房子,我想要弄清楚君墨倾,苏梦轩,镜梦蝶,他们三人的关系,要不然我寝食难安。 敲了敲门,见无人响应,便径自推门而入,环顾四周,发现的确没有人的气息,望了望天空,夕阳西下,大红的夕阳渲染着半边天空,空中云朵变化着各式各样的形状,甚是好看,这是在魔界所没有的景象。 突然听到脚步声靠近,转过头看着来人,是苏暮凉,她还是一件素色留仙裙,上面绣着一些蓝色小花,身形苗条,长发披于背心,如墨的长发用一根荷藕色的缎带轻轻挽起,头上斜插一只木质紫薇花的簪子。肌肤胜雪,娇美无匹,容色绝丽,不可逼视。婴儿般纯净的眼瞳中充斥着清浅的淡漠,嘴角的笑容却是妖冶无比。 手中挎着一个花篮,篮中有着许多不同的花,我又看了看她这满院子的花,她好像很是喜欢收集不同品种的花,淡淡一扫,有见过的,也有没有见过的,突然想起苏若晟曾经养过的勿忘我,现在只怕还在他的院子里,既然要向人打听消息,那就得投其所好,她喜欢不同的花,而我发现她的院子中也没有勿忘我,正好可以回去搬来送给她。 “你怎么又来了?”她静静的看着我,不解的问道。随后也不管我,径直进了屋子拿出一个花瓶,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开始打理着她花篮中的鲜花。 我站在院子里,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向着石桌走去,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熟练的手法,像是做了几百遍似得,最后还是咬了咬牙问道:“你知道苏梦轩,君墨倾还有镜梦蝶的关系吗?” “嗯?”她转过头来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只是一眼,继而又拨弄着她的那些鲜花,淡淡道:“你知道这些干嘛?而且你是怎么知道镜梦蝶的。”她放下手中剪刀和花朵定定的看着我。 我被她看的有些心虚,我总不能说镜梦蝶是我母亲吧,看她的样子是知道我母亲的,如果让她知道我是魔界的人,告不告诉我是一回事,不把我扫地出门就是不错的了。 “嗯~我前段时间了解了一下,我对梦族不是不熟吗?而且对苏梦轩爷不熟,所以我就找了一些年长的人问了一下,但是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所以我就想着来找你问问,看看能不能知道更多。”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你干嘛非要知道他们三个人的事啊。” “呃……我见我师父从来没有过什么感情史,这个镜梦蝶是个女子,所以我就想八卦八卦嘛。” 只见她翻了一个白眼,转过头来看着我,瘪了瘪嘴,“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还挺八卦的。你等我把这个弄完再告诉你吧。” “好啊,只要你能告诉我,什么时候都可以。”我笑着看着她,突然觉得这女孩还是不错的。 不一会儿她便弄完了,顺道在屋里拿了一壶茶出来,素手为我斟了盏茶,将斟好的茶盏缓缓的推到我面前。 “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吧,但是这件事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轻抿一口茶,眼中带着些许神秘,淡淡的说道。 见她如此,我的心也跟着提了提,真怕从她口中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不过就算再不好也是要听的。看着她的眼睛,笑着回答道:“好,你放心吧,我不会让其他人知道的。” “嗯,那我便告诉你吧。”她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看着远方,像是在回忆,像是在感叹。 “君墨倾和苏梦轩是一对好兄弟,那时梦族动乱,其实也有君墨倾的帮助,要不然就凭苏梦轩的一己之力是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平定的,那时的君墨倾还是魔界少君,魔界本就与其余几界不和,而君墨倾因为帮助苏梦轩而被剥夺了少君之位。” “那时魔界魔君可不止君墨倾一个儿子,谁不是为了少君之位抢破了头,君墨倾本就没有想当少君之心,就算被剥夺少君之位在他看来也不算什么。他与苏梦轩私交甚笃,在少君之位被剥夺后,他便去了梦族,和魔界彻底脱离了关系。”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苏暮凉,我万万没有想到那个野心勃勃的君墨倾竟然还有这么一面,这一万多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有如此变化。 “君墨倾在梦族一待就是数千年,而苏梦轩身为梦族族长,自然没有那么多时间都陪在君墨倾身边,所以他便取下自己的一根肋骨和精血,为他塑造了一个女子,这样就算自己不在君墨倾的身边,也有这个女子陪她解闷。” “那个女子就是镜梦蝶?”我不禁大呼道,我从来没有想过事情竟然会是这样,难怪,难怪母亲她与苏梦轩那么的像,她竟然是苏梦轩创造出来的。 “没错,那个女子就是镜梦蝶,她是苏梦轩根据自己的样子做出来的,但也是稍有改动,当苏梦轩带着镜梦蝶到君墨倾身边时,君墨倾却无情的拒绝了。在他看来,那个女子就算再像苏梦轩,那她也不是苏梦轩。” “墨倾,我身为族长自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有梦蝶在你身边,你也好解闷,而且她也可以贴身保护你,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呢?”苏梦轩轻咬红唇,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君墨倾说说道。 “梦梦,她不是你,所以我不会要。你应该知晓我对你的心思,你又怎能如此狠心将我推给她人?”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君墨倾对着苏梦轩发脾气,因为他爱苏梦轩,所以不管苏梦轩做什么,他都陪着他,毫无怨言,就算是被剥夺少君之位,他也一笑置之。 “墨倾,你放弃吧,我们是不可能的,所以以后也莫要再说了,你如果在这样下去,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至于梦蝶,你如果不想要,你就亲手杀了她吧。”也不管君墨倾作何反应,撂下这一番话,苏梦轩便拂袖而去。 看着离去的苏梦轩,转头又看了看站在那里的镜梦蝶,君墨倾始终没有下去手,因为这个女子与苏梦轩何其的像,如果杀了她,就像自己杀了苏梦轩似得,最终他还是留下了镜梦蝶。 “那……那苏梦轩没有告诉君墨倾那个女子是他用肋骨和精血所做吗?”我支着头,不解的问道,如果了告诉了他,他们也就不会不欢而散了吧。 “当然没有,苏梦轩只说镜梦蝶是梦族之人,可是我们谁都知道,那个女子是族长用肋骨和精血所创造的,老族长只有苏梦轩一个儿子,又怎会有其他和他如此相像之人呢,只是君墨倾一直没有去深究这个问题罢了。” “君墨倾在梦族待了整整六千年,但他毕竟是魔君最宠爱的儿子,就算他被剥夺了少君之位,但是自他之后,魔君就没有再立过其他少君,他一直在等着君墨倾的回去。” “直到和神界那场大战,魔君重伤,而且魔界还损失了一员大将,两军伤亡惨重,最后签下和平协议,所以魔君急忙召集君墨倾回去。” “你说的那员大将不会是殷殇吧?”我皱着眉头试探性的问道,因为和神界最近一次大战也只有那一次,这么说龙煜整整囚禁了殷殇七千年,卧槽,想想都觉得可怕啊。算一算,梦族内乱是在一万三千两百年前,也就是天元二十万八千六百一十二年。 第六十五章:忽略之事 第六十五章 “咦?你怎么认识殷殇的?”也许是我知道的太多了,她有些警惕的看着我。 “呃……我给神界的龙煜织过梦,是他杀了殷殇的。”我一脸真诚的看着她,我说的可是实话,虽然我早已经知道了,身为魔界的少君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麾下的大将,因为殷殇的消失,君墨倾可是花了好长时间才培养出另一个将臣。 “你是说是龙煜杀了殷殇?如果真是那样,魔界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那殷殇可是和君墨倾出生入死的人。”苏暮凉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经她这么一说起,我才发现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没错,就是殷殇消失了,魔界却没有任何动静,虽然那时我还没有出生,但是我曾了解过那场战争,手札上记录的是殷殇是在战场上不见的,可是我明明从龙煜的梦中看到殷殇曾回过魔界,但是魔界的人却完全不记得了。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想法,是君墨倾,是他抹去了魔界所有人的记忆,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正如苏暮凉所说,殷殇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那么他就没有理由放弃殷殇,我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忽略了许多事。而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些被我忽略的事会在以后成为一个大患。 “诶……不是说君墨倾他们的事吗?怎么说到殷殇了,你快说说后面怎么样了?”我急切的敲了敲桌子,继而问道。 “那君墨倾与魔界已经断了关系,自然是不愿意回去的,可是苏梦轩却把他弄晕了,让镜梦蝶送他回了魔界。” “清醒过来的君墨倾自然是十分气愤的,而他想去找苏梦轩问清楚,却被他的那些兄弟给绊住了脚。” “他的那些兄弟都是些豺狼虎豹,他既然回去了,又怎会让他轻易走掉,君墨倾在梦族几千年,他们动不了他,可是回到了魔界,想要杀他却是易如反掌。” “如果不是镜梦蝶为他挡了几次,他恐怕早就去见阎王了,哪里还有现在的令人发指的魔君君墨倾。” “也正是因为镜梦蝶,所以君墨倾也看到了在夺位的道路上,是没有亲情可言的,所以他将他的五个兄弟全部设计杀害了,甚至最后杀了老魔君。” “所以说君墨倾不是不狠,他只是不想与人计较而已,真正狠毒起来,他可是无人能及的。他当上魔君后,他曾去找过苏梦轩,可是都被苏梦轩拒之门外,从那以后,六界就传出他们俩人的友情破散,而在同年,苏梦轩发话说梦族永远不会接收魔族子弟。” 在听到君墨倾杀了老魔君时,我的手紧了紧,想到自己杀镜梦蝶时候的场景,呵呵,我果然不愧是君墨倾的种,就连骨子里的狠毒都是如此的相似,就是不知道我会不会走上他弑父的道路呢。 “原来是这样啊,他们俩人的错误,倒是苦了镜梦蝶了,毕竟她是无辜的。”我撑着头眼神空寂的看着远方,原来我母亲不过是个替代品罢了,而我更是一个错误。 说不恨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同时也很庆幸,如果不是他两个人的感情纠葛,苏梦轩又怎么会创造出我母亲,没有我母亲,也不会有现在的我。 从我出生到现在,一千二百零三年,只有在母亲身边的一百多年是快乐,有时我又想如果我没有出生该有多好,这样我就不用违背自己的意愿去执行君墨倾给的任务了,但是在梦族的一百零三年里,他们又重新给了我想要的温暖,让我对这个世界又心存了善念。 “呵。”苏暮凉轻笑一声,“你这话倒是说的对,那两人的错误为何要镜梦蝶为他们承担,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镜梦蝶是苏梦轩身体的一部分,她承受了也等于苏梦轩在承受。” “可是镜梦蝶是有独立思想的,就算她是苏梦轩创造出来的,那么承受着这一切的是镜梦蝶而不是苏梦轩。苏梦轩顶多只是一个创造者而已。” “呵呵,你这样直呼你师父的名字可是不礼貌的哦。不过你说的也对,既然苏梦轩把人创造出来了,那么苏梦轩便是苏梦轩,镜梦蝶也就只是镜梦蝶,他们不是同一个人,也不可能谁为谁去赎罪。” “直呼师父的名讳固然有错,不过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想,暮凉应该不会把这事告诉他吧。”我笑着对着她眨了眨眼,肯定的说道。 “哎,我可是忙的很,没有那个闲工夫去告诉苏梦轩。”她伸了伸懒腰,站起身向屋内走去,忽而转过身子来看着我,“故事也听完了,茶也喝了,你难不成还想留在这吃完饭?我这可没有多余的粮食啊。” 抬头看了看天色,暮色已经模煳起来了,堆满着晚霞的天空,也渐渐平淡下来,没了色彩。确实是很晚了,对着她抱拳行了一礼,笑着道:“久殇在此叨扰了,多谢暮凉款待之情。”说完便转身离去。 既然已经知道他们三人之间的纠葛,我的心情也是大好,随意找了一家客栈,一睡便是日上三竿,自从上次来过洛城后,我便从来没有好好的逛过,每次都被一些烦心的事情打断,不知道今日能不能好好的逛逛了。 出门走在街上,手里拿着折扇,望了望天空的太阳,这日头可真是大啊,抚了抚额上细密的汗珠,这样的情况下也是逛不下去了,明明都已经快立秋了,这太阳还是这般的毒。 正准备返回客栈时,只听远处传来阵阵哭声与嘈杂声,我循着人声走起,只见一位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姑娘跪在地上,那个姑娘最多也就八九岁的样子,虽然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但也不影响她的清秀的容貌,倒是一个很标志的小姑娘。 而在小姑娘的身旁站着一个面露愤怒的中年女人,小姑娘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她,“二娘,我求求你,不要把我卖给惊鸿阁,爹爹刚刚过世,我还没有为他守孝呢。” “哼,说的好听,为你爹守孝,不过是想死乞白赖的赖在家里,你怎么不为我和你弟弟想想,我们娘两个以后还靠你养活呢。今天说什么我也要把你带去风月楼,我都和那妈妈商量好了,没得商量。”女人一脸愤怒的吼道,显然已是不想和小姑娘多说什么。人群中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去帮忙。这风月楼我倒是知道,是洛城最大的一个风月场所,这姑娘才这么大,怎能被卖到那种地方。 小姑娘满眼乞求的看着周围,呶了呶了嘴,却终是开不了口,只能暗暗抹泪,我站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切,瞬间明了,那姑娘死了爹,而这现在这位是她的后娘,哎,这姑娘长得本来就很漂亮,加上这梨花带雨的模样到让我都有些心痛。 “等一下。”我负手站出去。众人见我竟然出口阻止,都不由的多看了几眼,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白皙的皮肤……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正是我那日出现在酒楼的装扮,只是唯一不同的是手中多了一把无字折扇,到让我看起来有些像大家族里的翩翩公子。 第六十六章:你有这癖好? 第六十六章 那小姑娘看到有人阻止,瞬间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公子,求求你救救枝澜吧,枝澜不想去风月楼”枝澜一边磕头一边说道。不由一叹,这个枝澜长得如此漂亮,去了那个地方怕是要被糟蹋了。伸手一抚将枝澜从地上拉起来站在自己身边。“你卖给青楼多少钱,我出双倍买了。”夜非晚话一出,众人皆咋舌,这是哪里来的贵公子,以前怎么没见过。不过看他这模样,感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众人想了半天愣是没有想起来。因为我的容貌不论出现在凡间哪里都是要掀起一阵风波的,谁叫君墨倾和镜梦蝶都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呢。 最为吃惊的莫过于那个被叫做二娘的人。惊讶道:“公子莫不是真要出双倍的价钱?这丫头也没值了多少钱,红妈妈给的是五百两,公子愿出双倍那就是一千两银票,公子给了马上就能把这丫头带回去。”只见二娘笑的一脸殷勤,满脸的脂粉都要掉了几层,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风月楼的妈妈呢,就算不是自己的女儿,怎么也是自己丈夫的女儿,这丈夫刚死就要把人女儿卖到卖到那种地方去,恐怕也只有继母能做出来了。因为亲生母亲恐怕也做不出这样的事。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张漂亮且温柔的面孔,如果她还活着,就照我现在杀人无数的样子,她恐怕也会想着早知今日在我出生时就一个掐死我,可惜啊,她的心太软了。 对于那个中年女人说的价钱我有些懵了,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如此值钱,在梦族和魔界一般是不用银两的,我身上这些钱还是从苏若影哪里要来的,虽然不是自己的钱,但是还是很心疼,但是又不想这么好的姑娘被糟蹋了,一咬牙“好,这么说定了,我把钱给了你以后,她便是我的人,以后你不能再来找她。”说着便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塞住二娘手中。二娘看着手中的银票,两眼冒金光,满口答应着,“好,好,好,以后她就是你的人了。”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以后定会为公子做牛做马。”枝澜一屈身对着夜非晚行礼。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我在这里谁都不认识,人生地不熟的,她是这里土生土长的,比我可熟悉太多了,给自己身边选一个人,这个丫头正合适。这时我竟然把冷尘若这个人土皇帝给忘记了,当真是亏大发了。 “好了,这些繁文缛节以后就免了吧,我不喜欢。先跟我回客栈吧。”我正要拉着枝澜向客栈方向走去。这时不知是谁吼了一声:“啊!我记起来了,他就是冷大小姐的那位未婚夫。我就说我们洛城来了一个像谪仙一般的公子,怎么可能又有一个,他就是冷小姐的未婚夫。” “对,对,比武招亲我去过,见过那位公子一面,难怪觉得公子眼熟,没想到是认识的。” 看着众人络绎不绝向我和枝澜涌过来,麻蛋,我心里真想骂冷尘若她祖宗十八代,竟然给我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总有一天这笔账我会找她算回来的,好汉不吃眼前亏,拉着枝澜,脚下一旋,本公子要跑路了。 飞奔着回到客栈,给枝澜也要了一间房,自己一路跑回来可是大汗淋漓啊,赶紧让小二给自己打了水,现在可是要好好的沐浴一番。顺带给了他一些银两,让他去给枝澜置办几件衣服回来,毕竟我身上带的都是男装。 正当我舒舒服服的躺在浴桶中时,房门突然被一脚踹开,我看着突然出现在我不远处的女子。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我恨不得把她好好扁一顿,咬牙切齿的喊到:“冷尘若!” 呼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到平静,听到一阵细小的脚步声和铃铛声,这是枝澜也出现在我的房间,见她已经换下那身破烂不堪的衣服,一身鹅黄的百褶裙,袖口上白色的莲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的一排蓝色海水,云图,腰间缠着一根铃铛链子,走起路来叮当作响,眉如弯月,清眸流盼,滴水的朱唇甜甜的抿着。将头顶的乌发挽成了个简单的垂鬟分肖髻,余下的柔丝披在身后。发髻上斜斜插着一支简单的步摇,她一双清澈的眼睛看了看冷尘若,又转头看向我,我抚了抚额,笑着说道:“枝澜,你先出去吧。” 看着枝澜离去的身影,对着冷尘若怒目而视,冷然道:“冷大小姐,你难道不知道男女有别吗?你这样公然闯入男子的卧室恐怕不太好吧?” 幸好自己再换男装时,顺道用法术将身体结构也给改了改,还没有来得及变化回去,这姑娘就闯进了,我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怎么会和这个不知规矩的丫头扯上关系。 谁知她非但没有要离去的意向,反而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笑意盈盈的看着我:“没想到你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怎么还有这般癖好,难怪你不喜欢我。” 癖好?我微微一皱眉,什么癖好?这死丫头再说些什么啊,“殇不知冷小姐所言何事,如果小姐没有其他事,殇还要沐浴呢。” “哼,你说你不知道?那你身边带一个小姑娘干嘛?我看你就是有恋童癖,被我发现了所以不好意思了吧。我看那小姑娘长的还是挺标志的,不过小小年级就要被你寒九公子给糟蹋了,当真是可怜啊。”听着她嘴巴一开一合的蹦出这么多话,我终于没有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大吼道:“冷尘若!你…你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哼,被我说中了吧,恼羞成怒了吧,出去就出去,本姑娘还不稀罕看你呢,虽然你长得很好看,但是我也不看。”见她骂骂咧咧的终于走出了我房间,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靠在浴桶上,如果她再待下去,我怕我会忍不住打她的。 “冷小姐!”出了房门的冷尘若被枝澜叫住了,她提着衣裙走到冷尘若的身边,咬了咬红唇,始终没有开口。 冷尘若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八九岁的样子,刚到她的胸口,而且长得还挺顺眼,她一向对漂亮的人没有什么抵抗力,笑着说道:“小妹妹,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枝澜抬起头来看着她,其实他们在房间中的对话她全都听到了,但是她觉得苏若寒并不是冷尘若口中那样不堪的人,所以她想要解释一番。 “其实……其实公子并不是那样的人,他只是看我可怜,所以才买下我的,还请冷小姐不要误会公子也请冷小姐不要侮辱公子,我这样的人怎能入得了如谪仙般的公子的眼。” 听了枝澜的话冷尘若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不久,便定了定神,伸手在她可爱的脸蛋上捏了捏,“我当然知道苏若寒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看不惯他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想气气他而已,我可比你了解他要多一点点哦。” “你能得他相救,也是你的福气,我给你一个建议,如果你能拜他为师,我想他不会让你后悔的。” 听了冷尘若的话,枝澜才舒了一口气,随后听到她说让自己拜我为师,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冷尘若这句话说的非常的认真,她抬眸望了望我房间,敛去眼中的复杂情绪,有些嘲讽的笑了笑:“像我这样的人,公子怎会收我为徒呢。” “哎呀,你不要烦恼了,等苏若寒出来,我帮你跟他提提就好了,至于他要不要收你为徒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你也饿了吧,走我们下去吃点东西。”冷尘若在枝澜的头上摸了摸,其实她还是挺喜欢这姑娘的,虽然她和我关系不是很好,但是还是能够提一句的。 枝澜点了点头,也跟着冷尘若下了楼。而在房间的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冷尘若给卖了,要是知道我肯定会和她打一架的,麻蛋,这不是给我没事找事么。 第六十七章:收她为徒? 第六十七章 我从房间下来,便看到冷尘若和枝澜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我真是不理解,为何冷尘若对我就没有那么友好呢。摇了摇头,她对我友不友好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我也不需要,自顾自的走向桌旁坐下。 看着桌上的菜品,五丝菜卷,茶食刀切,杏仁佛手,鸡丝黄瓜,麻辣肚丝,而且只摆了两副碗筷,完全是没有我的份啊。静静的看着她们两人,也不说话,可是她们俩人聊的不亦乐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已经完全黑掉的脸。 “小二,这里加一副碗筷,顺便再来几个你们店里有名的小菜。”我招了招手对着小二吼道。 “好嘞,公子,马上来。”小二笑意盈盈的回答道。 “诶,你还要上菜干嘛,这么多已经够我们吃了,而且像你这种人应该是不用吃东西的吧。”见我又点了几个菜,冷尘若瞬间就不乐意了,憋着嘴说道。 “是啊,公子,这些才已经够我们三人吃了,在北方有好多人都吃不上饭呢。”见冷尘若如此说,枝澜也跟着诚恳的说道。 原不过就是气不过她们俩人没有加我的份罢了,现在既然她们都如此说了,我也就不好在浪费粮食了,不过冷尘若倒是让我刮目相看,身为一个千金小姐,却还能如此懂得百姓之苦,倒也实属不易。 正如她所说,我们修炼之人,吃不吃东西都是看自己心情的,我又何必如此铺张浪费,于是便让小二撤了自己点的几份。 “求求你,行行好吧,就赏一口饭吃,我的孙女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突然一个沧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顺着声源望去,入眼的是一位衣着可以说是非常糟糕且沧桑的老头,瘦如枯柴,面色黑黄,双眼深深的陷入眼眶,颧骨突出,嘴唇干裂。 而在他身后的地上坐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背对着我,也看不清是何模样,不过瘦小的身影孤零零的坐在地上,倒是很让人心疼。 “走走走,哪里来的乞丐,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也是你们这些下等人能来的地方吗?赶快给我滚,要是打扰了客人的兴致,我可不放过你。”小二嫌恶的对着老人挥了挥手,想要伸手去推开老人,却又害怕脏了自己的手,索性找来了一个扫帚想要将人赶出去。 我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去阻止,并不是不能,而是不想,我本就不是什么大善之人,甚至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对于这种乞讨者倒也没什么兴趣。 “那个人怎么能这样,那个老爷爷只是想要一口饭而已,他怎么能打人呢。”倒是坐在旁边的枝澜看不下去了,跳下板凳,向那个老头所在的地方跑去。 看着跑出去的枝澜,冷尘若眉眼上挑,“你就不打算管管她,我看你可没有想要帮助那对祖孙的意向,怎的由得她胡来呢?” “左右不过是个路人罢了,她要想帮就帮吧,毕竟孩子的心里是纯洁的,可没有我们这些人的心里黑暗。”虽然对于枝澜的多管闲事我不是很喜欢,但是她也不过一个九岁的小孩子,正是纯真的年纪,如果早早的让她见识到世界的黑暗,恐怕会成为第二个我吧。 “你打算就这样将她带在身边?” “不然呢?我能将她送到哪里去?她可是我花了一千两买回来的。”我睨了冷尘若一眼,继续吃着自己的东西,这凡间的东西倒也不是那么好吃,淡淡的说道。 “我的意思是说,你就这样没名没分的将她带在身边不好吧?让她做你的婢女?你寒九公子也不像是缺婢女的样子,要不你收她为徒吧,我看着那个孩子不错。” 我抬眸看了看远处的枝澜,又看了看冷尘若,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这才是你今天的主题吧?我可没有收徒的打算,对于梦族的东西我自己都那样学透呢,我才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你要是喜欢,可以把她带给苏暮凉,让她做你的师妹呗。” “我呸,我倒也是想啊,可是人家说了,是你救了她,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不论你让她做什么她都会做的,你不会真的穷到缺婢女吧?”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 我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好歹也是一个姑娘家家的,怎的这般粗鲁呢,“我不缺婢女,而且我也不需要婢女,至于枝澜,我会给她找到一个好去处的。” 见到枝澜回来,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见她径自走到我身边,一双眼睛羞怯并有些害怕的看着我,双手使劲绞着手中衣角,等了半天,也不见她开口说话。 我转过头看着她,笑着说道:“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在我面前不必如此拘束。” “我……我让小二给那位老爷爷打包了一份饭菜,但是我身上没有钱,所以……所以我就说让他来找公子结账。是枝澜自作主张了,还请公子责罚。”她轻咬红唇,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眼睛紧闭着说道。 我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不过是些银钱罢了,有什么不好说的,快些来吃东西吧,今天折腾了一天,想必你也饿了。”放下手牵着她的手,将她辣止座位上坐好。 “最近洛城好像出现了许多乞讨者和外乡人,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将枝澜安置好,我转过头看着冷尘若,不解的问道。 “嗯,是有一件事发生,北方的边城之地出现了瘟疫,这些人都是从那里逃出来的生还者。”冷尘若点了点头,神色凝重的说道。 “瘟疫?既然发生了瘟疫,他们又是怎么从那里出来的?”听到瘟疫二字,着实把我也惊了一跳,在凡间,最难救治的病莫过于瘟疫,一次瘟疫,恐怕是要死几万人甚至几十万人,这可是一个庞大的数字啊。 而我这一吼,瞬间整个客栈的人都转过来看着,我对着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因为太过惊讶,所以说话的声音有点大了。 第六十八章:天下乌鸦一般黑 第六十八章 从古至今,人类遭遇了无数的瘟疫,其中有些瘟疫特别严重,对人类的影响巨大的有:非典、鼠疫、天花、流感等。总的来说,瘟疫是由于一些强烈致病性微生物,如细菌、病毒引起的传染病。一般是自然灾害后,环境卫生不好引起的。 温疫在我国史料中早有记载。如《周礼·天官·冢宰》记载:“疾医掌养万民之疾病,四时皆有疠疾。”《吕氏春秋·季春纪》记载:“季春行夏令,则民多疾疫。”说明当时对温疫的认识已经达到了一定水平,认为温疫一年四季皆可发生,原因之一是由于时令之气的不正常,是由“非时之气”造成的。 现存最早的中医古籍《黄帝内经》也有记载。如《素问·刺法论》指出:“五疫之至,皆向染易,无问大小,病状相似,正气存内,邪不可干,避其毒气。”《素问·本能病》篇:“厥阴不退位,即大风早举,时雨不降,湿令不化,民病温疫,疵废。风生,民病皆肢节痛、头目痛,伏热内烦,咽喉干引饮。”指出温疫具有传染性、流行性、临床表现相似、发病与气候有关等特点,并认为只要“正气存内”,就能“避其毒气” (上述瘟疫来源于百度百科,有不了解的伙伴可以上百度百科详细了解。(ฅ>ω<*ฅ)) 不过对于这瘟疫一词我倒是不能苟同,既然知道是瘟疫,为何还有这么多人没事,而逃往其他城镇,就不怕传染给其他的人吗? 我看着满脸凝重的冷尘若,开口道:“我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不如我们去北方边城探一探究竟,反正在这洛城中也是无事可做。” “如此倒也是好的。”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继而看向正吃的晶晶有味的枝澜,说道:“可是枝澜怎么办?她还这么小,万一真的是瘟疫,以她的体力是抵抗不了的。” “放心吧有我呢。既然是我救了她,就不会让她出事的。” 翌日,我们便一起便赶往北方边城的一小城,因为我与冷尘若都是修炼之人,这飞行之术倒是熟记于心,对于带上一个小丫头,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见路上行人匆匆,没有其他城镇的喧闹繁华,心中疑惑,思忖着寻家客栈已作落脚。 沿长街漫步,终在长街中央寻到一处客栈,抬头看了看匾额,正楷书写的“悦来客栈”。眨眨眼,无语的笑笑,低语,“这名字,真是各处都有……不知幕后老板是否是一家?” 举步进门,却见一人甚是眼熟。身着月白色长袍,衣垂青色墨玉,足踏云履,发丝少许挽起,长眉淡而舒远,眉目分明,瞳孔是纯粹的漆黑,黑得好似是宇宙无尽的深渊,多看一会儿,便有一种快要被吸进去的错觉。鼻梁挺直,没有鹰勾鼻的肃劲只有柔润。肌肤不是纯粹的雪白,而是温润细腻宛如玉石,可是又比玉石温暖柔软。 然我还未开口,他便抬起眼眸瞟向门口刚进门的我们,熟悉的面孔,恍然有种故友久别重逢的欣喜。 朝着我们走近几步,唇角带笑:“寒公子?” 走近略显诧异的挑挑眉,眯起好看的眸子观人面色,并无不妥之处,才回道,“九琴公子,你怎的会在此处?”见到熟人自然是欢喜,不过更大的疑惑在于他身为仙界少帝,怎会出现在这荒凉之地。 “不过是在宫中闲的无聊,所以出来走走,却没有想到一来就到了这荒凉之地,倒是寒公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一边说着一边引我们入座。 坐下时他看着我身旁的两人,笑道:“这两位是?” 还不待我说话,我旁边的冷尘若我就开口了,“我是他的未婚妻。”她单手支着头,笑眯眯的说道。 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翻了一个白眼,你是谁未婚妻啊,我可没那功能。 枫九琴顿了顿,随即笑出了声,“这许久不见,没想到寒公子竟然有了未婚妻,倒是在下疏忽了。” “你别听她瞎说,我们不过是个同路,她叫冷尘若。至于这位,是我前不久救得以为小姑娘,名叫枝澜。”瞟了冷尘若一眼,然后指着我对面的枝澜说道。 “呵呵,原来是寒公子的朋友,在下枫九琴,有幸与诸位相识。” “啊,原来你就是枫九琴啊,没想到长得这么好看,不像苏若寒是个娘娘腔。”听到枫九琴三个字,冷尘若激动的站了起来,我不明所以的看着如此激动的她。 “哦?姑娘听过在下。”枫九琴虽然也是有些疑惑,但他的嘴角可是万年不变的挂着笑容,并没有表现得有多惊讶。 “当然听过。”她点了点头,莲步轻移,走到枫九琴的身旁坐下,一脸花痴的看着他,“我师父告诉我的,她说神界顾梓影,仙界枫九琴,魔界君莫邪,可是六界中数一数二的奇才,而且个个都是传奇人物。我早就想见识你们三位了,可是奈何修为太低,相见也见不到,今日在这个地方见到你,我能不激动吗?” 见她如此说,我一口口水呛在在嗓子中差点没咽下去,卧槽怎么又提到我的名字,而且拿我一个魔界的人和其他两个正道人士并列真的好吗?她在说这些时,可以悄咪咪的说嘛,没看到我身边还有一个凡人吗?说什么神界,仙界,魔界,也不怕吓到人家。 伸手揉了揉枝澜的脑袋,一股灵力自手中传出,不消片刻,她便昏睡在桌子上,顺道抹去了她这段时间都记忆。转头看向冷尘若,无奈的摇了摇头,见到一个枫九琴就这么激动,要是知道我一个魔界少君被你当做未婚夫会是怎样的表情,那脸色肯定很好看。 “倒是承蒙姑娘赞叹了,不是尊师是?”枫九琴沉吟了一会儿,温柔的问道。 “我师父叫苏暮凉,和他都是梦族的人。”她指了指我,笑意盈盈的说道。随即看到我的动作,“你……你对枝澜做了什么?” “让她睡着了而已,顺道抹去了她刚刚听到东西,你也没个注意,明明知道枝澜是凡人,怎么能让她听到不该听的东西。”我有些责怪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开口道。 “苏暮凉?”枫九琴喃喃道,“这个名字怎么这般耳熟?” “九琴公子认识苏暮凉?”听到他的话,我有些诧异,苏暮凉这个人我可是从来没有听师门之人提起过,不过听他的语气好像是认识的。 “你我也算是相识了,就莫要再唤公子,这样倒显得有些生疏了,唤我九琴吧。”顿了顿,抬眸望向门外空旷的街道,眸中神色晦暗不明:“至于苏暮凉,也不是认识,只不过很耳熟罢了。” 闻言也不推辞,从善如流的改了称呼,“也是。九琴也别叫我公子了了,如你所言,唤我若寒吧。”见人神色淡淡,似乎很是怅然,心下觉得是回忆起了往事,也不出言打扰。而他对苏暮凉绝对不是听说过而已,既然他不想说,我也不再问。回头观看起客栈内,客人不多,寥寥数人,抬眸看向二楼,房门禁闭无法察觉。至此,进城时的疑惑又多了几分,“九琴,你不觉得,这边城,似乎有些怪异?” 枫九琴瞬间思绪回转,顺着我的目光打量,也察觉怪异之处,言:“纵然是边城,位临两国交界,应当不会荒凉。”一路来此也并未听闻有何大事,这城市竟如此人烟稀少,太不正常,然百思不得其解,便提议:“我也是初来,不解其事,不如问下客栈掌柜?” 对于瘟疫之事也是从别人口中听到,倒也没有自己见到,所以我还是决定去问问掌柜的。 我们几人皆是初来乍到,而城中几乎不见人烟,似也只有这客栈老板可以询问一二,举步至柜台,一锭银子敲在台面,惊醒了正趴在柜台酣睡的掌柜,出言询问:“掌柜的,这城中怎会如此荒凉?”许是钱财吸引力大,掌柜收好银锭便将前因后果说清了。这内容太过令人震惊,听罢面色微沉,不作言语。因为正是我和冷尘若所听到的一样。不过那些人不是逃出去的,而是被赶出去的。 枫九琴跟在我身后唇角带笑,对于我的动作不予制止,且听那爱财的老板双手紧握银锭,条理分明道出这城中事故。听完后,他唇边笑容已然尽数隐去,神色肃穆,见身旁的我也是面色沉重,率先出言:“竟是…瘟疫?可这边城并无天灾,这瘟疫从何引发?”稍顿,面上现出一丝怒色:“边城出现瘟疫,竟也不封城以求控制疫情,还将染了疫病的百姓赶去别处!短短不过数日,昔日繁华不下于都城的边城就成了一座空城!” 思索着老板之言,总觉得有些怪异,向来天灾过后瘟疫横行,而若是时疫,也不至于在断断数日间殃及一城过半百姓,“这其中,有蹊跷……” 闻他愤怒话语,嘲讽一笑,这便是乱世吧,自身尚且自顾不暇,又如何管普通百姓死活?不过到让我惊讶的是,他九琴公子对于自己兄弟都不曾手下留情,怎么如此关心凡间的百姓。 我敛了神色,沉声道:“只顾着争权夺利,百姓的死活哪比得上权势利益?” “师父常说天下乌鸦一般黑,知晓他说的是王亲贵族,以往到不深以为然,现在我总算知道了,果然师父不愧是师父。那些王亲贵胄哪里把百姓当人了。”就连冷尘若也恨恨的说道。 第六十九章:半魔 第六十九章 “正如若寒所说,这件事并不是那么简单,恐怕还另有隐情,不如我们去那些已经染了瘟疫的地方瞧瞧。”枫九琴身为仙界少帝,他处理事情的能力与见解比我倒是高了不少。 “老板,你们这边哪里是瘟疫人群集聚的地方。”我又过头向老板问道。 “在城西的山上,当地官府的人将染了病的人都赶到了那里自生自灭了。几位客官可是要去那西山?那里瘟疫横肆,我劝几位还是不要去的好。”因为给了钱两,这位掌柜的倒也没有隐瞒,竟然还如此担心我们。 “你放心吧,我们既然要去那个地方,就有把握不会被祸及的。”我笑了笑,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这位掌柜的都是好心,我自然不能给人脸色。“还麻烦掌柜的给我一间房间。” 枝澜身为一个凡人,自然是不能去那种地方的,就只能将她留在客栈了,并且为她设下了结界,这客栈虽然没有多少人,但也免不了有什么不好的人。将她安顿好后我也枫九琴,冷尘若动身想城西山上走去。 来到山上时,并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就连官府的官兵都没有,这就有些奇怪了,那个掌柜的明明说在这西山上是有官兵把守的,为的是防止那些染病的人逃出来。可是这里现在不仅没有官兵,就连染病的人也没有。周遭一片寂静,就连虫鸣鸟叫都没有听到一声,着实有些诡异了。 我们越往深处走越觉得诡异,明明没有风,却能感到阵阵凉意,这些是从脚底传到身体的。 “不对劲啊,这西山虽然没有什么人来,但也不至于这么荒凉,而且这阵阵的凉意是怎么回事?那掌柜的不会是骗我们的吧,这里哪里像有个人影的样子,这边城可是有一大半的人染了病啊。”冷尘若皱着眉,看了看四周,说道。 越往深处走,眼前就变得不是那么明亮起来,我记得我们出发的时候还是正午时分,而且今天的阳光也很好,而现在的情况就跟到了晚上没什么两样。 “你们两个小心点,这山里有诡异。”枫九琴继续向前走,转过头来叮嘱着我们。 因为是修行之人,倒也不存在看不见的情况,虽然完全黑了下来,但是继续前行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突然耳边传来“咯咯”的声响,我与枫九琴,冷尘若对视一眼,想来他们也是听见的声响,我们三人慢慢靠近,背对背靠着环顾着四周。 不一会儿,声响越来越大,而在我们不远处也出现了始作俑者,大量的村民,团团将我们包围。 他们的眼神空洞,脸上都是被抓烂的腐肉,甚至还有蛆虫在伤口中蠕动,而在他们露出的皮肤上都成黑紫色,处处都是伤口。他们的身上散发着阵阵腐蚀的味道,嘴里发出“吱吱咯咯”的声响。就连杀人无数的我看到这些都有些受不了,就不用说养在深闺的冷尘若了,见到这些她可是狂吐。 “这些都是什么鬼啊,怎么这么吓人。”刚吐完的她忍不住吐槽道,整个小脸都皱到了一起,我不禁有些庆幸,幸好没有带枝澜出来,这么多人我们三个能不能搞定还是一回事呢,现在我魔力被封,能用的就只有灵力了。 “这些都是那些染了病的村民,不过看他们可不像是瘟疫,更像是中毒。看到他们的指甲了吗?要小心,不要被抓到,那上面可有剧毒。”听着枫九琴叮嘱,我看着那些村民,总觉得这个现象是那么的熟悉。 渐渐的那些村民逐渐向我们靠近,而耳边突然出现一阵萧声,循着声音方向看去,却没有发现任何人。见其他两人都没有什么异常,我不解的问道:“你们有没有听到萧声?” “萧声?这荒郊野外的怎么会有萧声。”冷尘若紧张的看着前方的村民,又看了看四周,“你觉得这样的地方会有人来吹箫吗?” 我转过头看向枫九琴,想要询问他,只是见他摇了摇头,我纳闷了,明明我耳边就是有萧声,可是他们两人却没有听到。 看着向我们袭来的村民,我动了动身体,轻松移开,从萧声响起,这些村民才向我们发起攻击,这么说那个萧声才是起源。 “他们是中了牵魂引。”枫九琴放下一个人大吼道。 牵魂引?我瞳孔不禁放大,牵魂引是我魔界的东西,而刚刚那个萧声,也是魔界的引魂萧,而这些声音也只有魔界中能听到,难怪我能听见而他们。 “牵魂引是个什么东西啊。”冷尘若一边躲避村民的攻击,一边问道。 施展出灵力将村民隔绝在身体外,从手中幻化出青霄剑,直击他们的眉心,这样就能让他们灰飞烟灭。因为我在魔界很少出来,所以也没有多少人认得出青霄剑,这里唯一有可能认出青霄剑的人也只有枫九琴了,不过这地方黑漆漆的,他又忙着对付半魔,倒是也没有多少时间注意我手中的剑。 “牵魂引是魔界毒魅身体里的血炼化而成,她们身体里的异化血可使人,兽或血族发生变异变成恐怖暴戾的怪兽能力暴增,而牵魂引可以将人变成半魔,你们只要直击他们的眉心就可以让他们灰飞烟灭。”我手下不停动作,一边解释道。 “魂飞湮灭?他们可是无辜的,就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吗?”冷尘若打了这么久没有伤过一个村民,她只是在不断的躲避着村民的攻击。 枫九琴也从手中幻化出一把剑,如果我没有猜错,那是他随身佩剑紫月剑,与青霄剑出自同一个铸剑师。 “冷小姐,照着若寒说的做,你不伤害他们,他们可是会伤害你的,我从听过牵魂引无解,却没有想到它的破解方法是在眉心。”不一会,枫九琴的剑下死去不少人,见着不减而增的村民,我眼光瞟向萧声传来的方向,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那个人明显是想耗损我们的体力,再这样下去,就算枫九琴再厉害也要葬身在这傀儡大军下了。 “这里交给你们了,我去找罪魁祸首。”替冷尘若挡去一个村民的攻击,说完便向声源方向飞去。 在林中飞了半天,才找到声音的来源,我掠至半空,看着躲在树上的黑衣人,光线太暗加之黑袍笼罩了她整个身子,看不见的她的脸,从她的身高可以看出像一个孩童。 “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在凡间作乱,就不怕有违天道吗?”虽然不知她是何人,但是我能隐约猜出,她应该就是毒魅本人。 “呵呵,有违天道?我魔界的人何时怕过天道?”她放下口中的萧,樱唇勾起,笑声如同野蔷薇一般放荡不羁。 “看在咱们都是魔人的份上,我可以放你走,但是你的那两位同伴要留下。”她从黑袍中伸出,凤仙蔻丹的甲在身侧挽了个兰花儿复又挑起,声音中带着丝丝妩媚。 “毒魅墨忻,别把你的媚术用在我身上,我可不吃这一套。不管你是俸了谁的命令,今天你见到我就得打道回府。”手中的青霄剑一亮,直直的向她刺去,却见她腾空一个翻身,被躲了过去。 “青霄剑!”她的身体半悬于空中,大呼道。 “没想到少君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属下倒是怠慢了。”她半掩唇角,低声笑呵呵的说道。 “墨忻,我不管你们有什么阴谋诡计,但是要想伤我朋友,就算我答应,也要看看我手中的青霄剑答不答应。”我手握这青霄剑冷冽的说道。 “少君,这是魔君的安排,难道你想违抗魔君不成,为了这一次机会,魔君准备了许久啊,你就让我这样放弃,我怎么给魔君交代啊。” “是啊,少君你这不是让我们姐妹二人难做吗?这一次行动,魔君给予了我们姐妹二人很大的期望,枫九琴的命我们今天取定了。”我侧身躲过来人的攻击,立于她们两人的对面。与翎娅不同的是,来人是一个身材高挑,衣着红衣的妩媚女子,犹如黑夜中的一团火,长相艳丽,素手轻扬,扶银簪,举手投足皆是风情。丹凤狭长,笑时眼波流转。 第七十章:每个人心底都有秘密 第七十章 “赤曳?父君倒是大手笔啊,竟然派了你们姐妹二人一同前来。”看着站在立于不远处的一黑一红两人,魔界毒魅自古以来都是双生子,但就是因为是双生子,她们其中一人就不能正常发育,就一直停留在孩童的模样,不要看墨忻只有七八岁大小,她的年龄可比我大的多了。 “少君,你是魔界少君,怎能和那些自诩正义的人做朋友呢,你们应该是敌对的不是吗?”赤曳一脸笑意的看着我,但是我知道,就凭我现在的灵力,是打不过她们两个人的,如果只是其中一个人我还有胜算。除非解除封印,而封印解除枫九琴就会知道我的身份,这真是一个选择的答案。 “赤曳,墨忻,我知道在魔界除了四大魔尊真正的服从我以外,你们这些魔界的元老都不服我当这个少君,如果我真救了枫九琴,你们就会有理由让我下位,你真当我不知道吗?”现在能拖一刻是一刻,希望他们能尽快解决那些半魔,不然我可就耗不住了。 “少君说的哪里话,你是魔君亲选的少君,而且又是魔君的亲女,对你我们怎么会不服气呢,只是在面对魔君和少君的命令前,我们当然要选择魔君了。”赤曳把玩着手指轻飘飘的说道。 “是啊,少君,你和姐姐说这些不过是想拖延时间等他们两个人来而已,可是恐怕要令少君失望了,他们都自顾不暇了。” 见她们两人如此说,我想冷尘若那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抬眸望向她们,看来只能先下手为强,环顾四周,这里离枫九琴那里也还是有些距离的,虽说解除封印会让他发现不对劲,但是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绝对不能让他死在这里。 将青霄剑打出隔在我和两人中间,悬空坐下,为自己解除封印。 “不好,少君要解除封印,赶紧拦住他。”赤曳见势瞬间反应过来,就要朝着我的方向过来,却被反弹出去,青霄剑的障碍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闯过来的,她们能如此有恃无恐,不过是觉得我不会解开封印,所以才会对我步步紧逼。 而在另一边,冷尘若和枫九琴不知杀了多少村民,但是总会有村民络绎不绝的涌过来。 “九琴公子,这些人怎么没完没了啊,再这样下去,我的体力就要耗完了,也不知道苏若寒现在怎么样了。”冷尘若一边打着,一边喘着大气说道。 枫九琴到没有冷尘若那么狼狈,即使他现在被围困,却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甚至嘴角的笑意都还在,可见他对于这些丝毫不放在心上。 突然天边涌出大量的黑气,枫九琴看着那一边的天空,脸上终于出现了龟裂,“不好,那是……君莫邪的力量。若寒是不是往那边去了?”他突然握着紫月剑的手法凌厉了起来,而且快了不少。以极快的身法移动到冷尘若的身边。 冷尘若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就连危险靠近她都没有发现。 枫九琴为她挡去一击,皱着眉说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走神?赶快处理掉这些蝼蚁,去帮若寒,他可能遇到了危险。” 直到枫九琴来到她身边她才反应过来,大叹到:“原来你都没有使出全力啊,真是苦了我了。” 封印解除,我发现久违的力量回来了,瞬间觉得充满不少,将青霄剑收回,嘴角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赤曳,墨忻,今天本少君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本少君到底有没有资格当这个少君。”墨发与衣袂都风掠起,电闪雷鸣见我已出现在她们两人的面前,青霄剑一挥,带着凌厉的剑气直逼两人的腹部。 两人见势不妙,一个下腰躲开致命一击,墨忻也拿出萧在嘴边吹着,以音之力攻击,而赤曳从腰间抽出一根赤红色的长鞭握在手中,注入魔力,软鞭直直的向我击来,我一个侧身躲开赤曳的攻击,用青霄剑挡住墨忻的音之力。 将身体中的魔力提升到极致,我身为魔界少君,所学当然是顶级功法,莲步轻移,手握青霄剑,将魔力不断的注入其中,周身缭绕着一道黑色的光芒,在夜中将我衬托出无尽的黑暗,青霄剑剑芒不断激射而出,直直打在两人的身上。 “噗!”两人的直直的从空中跌落在地上,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身上也或多或少出现不少伤口,青霄剑的威力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住的。 而我也因为全力一击,身体有些摇晃不定,缓缓从空中落下,站在两人的面前,漠然道:“你们还不走,难道是要让我送你们回去吗?”双眸微眯,眼中带着嗜血的杀意,如果不是因为君墨倾,她们两人死一百次都不够。 墨忻正想说些什么,却被赤曳拉住摇了摇头,两人搀扶着从地上站起来,“少君,今天的事属下会如实禀告魔君,希望少君能给魔君一个合理的解释。”赤曳轻咬红唇,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语毕变拉着墨忻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她们离开,我终于支撑不住,一口血从嘴中喷了出来,身体重重的跪在地上,幸亏有青霄剑做扶手,不然我就要倒在地上了。 意识感受到有脚步声传来,而天空也变了光亮了起来,也不顾不得擦拭嘴边的血迹,将青霄剑收回,盘膝坐于地上,双手打结将体内的魔力封印住,封印之事本就费力,用尽最后一口气将魔力封印,之后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九琴公子你快看,若寒在这里。”冷尘若率先看见我,将我从地上扶起来,枫九琴立马过来,白皙的手搭上我的脉搏,长吁了一口气,说道:“还好,没什么大碍,只是灵力消耗的太厉害。冷小姐,你帮我护法,我来给他度气。” “好。”冷尘若一口答应道。 说着,枫九琴便将我背对着他,双手放在我的背上,一股温暖的气流包裹着我,我感受到身体里亏损的灵力慢慢对多了起来,“咳咳。”轻咳两声,缓缓的睁开双眸,看着天色,已经是傍晚了,没想到我们竟然在这西山消磨了这么久的时间。 见我醒来,枫九琴便停止了运输,将虚弱的我从地上扶起,我笑着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谢就不用了,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你刚刚发生了什么?怎么灵力几乎消耗殆尽?”他轻声问道,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是魔界的毒魅赤曳和墨忻二人,我也不知道她们在这里做什么,而且那些村民都是因为她们才变成那个样子的。”我缓和的解释道,我没有告诉他,这一切不过是君墨倾为了对付他而弄出来的,我是魔界少君,他是仙界少帝,我不想他因为这件事误会我。 “只是毒魅两人吗?看我明明感受到了君莫邪的气息。” 听着他男喃喃低语,我心底一惊,刚刚封印解除,明明隔得那么远,没想到还是被他感受到了。 “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既然他没有直接问出来,我也没有打算和他解释,每个人都是有秘密的不是。 第七十一章:你想以下犯上? 第七十一章 因为枫九琴给我疗伤的缘故,我到也是可以自己走了。刚出了山口,就发现有大量的官兵等在此处,而带头的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当地的地方官,我与他们对视一眼,不明所以的看着前方的人马。 “大人,就是他们,我客栈里的那个小女孩就是和他们一伙的,大人,草民说的都是实话,你饶了草民吧。草民就是一个做小本生意的人,哪里会知道长得这么俊的他们是妖怪啊。”抬眼望去,却是客栈的掌柜的,他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磕头,而他口中的小女孩,目光一凌,是枝澜。 按理说我为她设了结界,这些普通的凡人是不能进去的,我突然想到为何赤曳那么容易就走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们。而枝澜恐怕也是她们弄走的。 “来人,将这些妖怪给本官绑起来。”那个看着肥肥胖胖的地方官大嗓子一吼,瞬间便有很多官兵将我们团团围住。 妖怪?他说的是我们吗?呵,赤曳料定我们不能对凡人动手,特别是枫九琴,竟然用这招来将我们抓住,倒是挺聪明的。 见此,冷尘若想要动手,却被枫九琴一把拦着,摇了摇头,“不可,我们上界有明显的法文条规,不能对凡人动手。” 她不服气的咬了咬红唇,指着那个肥头大耳的地方官骂到:“你说谁是妖怪呢,我看你全家才是妖怪,本小姐是洛城首富冷大小姐,我表姑可是当今的贵妃,你要是敢动我们,我让你脑袋搬家。” “你……你说你是冷家大小姐?”听见冷尘若的话,那官员愣了一下,皱着眉问道。 “当然,本小姐要是在你这边城出了什么事,我爹和表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她高傲的扬了扬头,不屑的说道。 “既然是冷大小姐,那么下官也只有得罪了,毕竟我衙门里的人和百姓是在你们进去后不见了的,身为父母官,本官绝不会姑息养奸。来人将他们绑起来带回衙门。”那官员笑着说道,就连脸上的肥肉爷也跟着颤了颤。 “你……”冷尘若似乎没有料到她搬出了当朝贵妃也无济于事。 我和枫九琴互看一眼,相视一笑,对于我们来说,不能伤到凡人,那么只有现在跟着他们走,后面再逃了,不过是些凡人的把戏,倒也难不住我们。 等到他们给我们上绑后,我才开口问道:“你们把枝澜怎么样了,如果你敢伤害她,我必让你满门尽灭。”嘴角挂着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 如果他们敢伤害枝澜,我不介意违反上界的规定,让他们血债血偿,我这个人也没有什么特点,就喜欢护短,我的人我想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但是别人要是犯他们一分,我会让其还回十分。 “哼,都死到临头了还敢来威胁本官,给本官打。”那官员听到我话,气的跳脚,随即吩咐侍卫道。 见到侍卫一拳将要打上我的腹部,我想用灵力移开,却发现自己竟然用不了,生生的挨了那侍卫一拳,本就受了伤的我根本就不敌这一拳,直直的向地上倒去,嘴角溢出一抹鲜红。 “若寒!”枫九琴与冷尘若齐齐大喊道,想要动用自身的法力,却发现和我一样不能动用。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绳子有古怪。也对,赤曳既然对枫九琴的命志在必得,又怎会让他轻易逃走。 “将他们带回衙门关进牢房。”那位官员一拂袖,气呼呼的带着人率先向衙门走去。 被带到牢房,我与他们分开的很远,抿唇,这样他们就会很危险,如果将我和他们关在一起我倒是不怕什么,但是现在,我们几个人的法力都不能用,就跟凡人没什么两样,如果赤曳和墨忻在的话,他们就麻烦了。 “来人,我要见你们大人,快去通报。”想到此处,我心底一慌,对着外面的衙役道。 “去去去,我们大人是什么人,哪里是你想见就能见的。”那衙役嫌恶的瞟了我一眼,懒散道。 “去告诉你们大人,我要见他上面的人,不然他可是会后悔的,就连你的性命也不会保,我劝你还是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现在我非常肯定只是那个官员这么干的人绝对是魔界的人,十有八九就是赤曳,没想到她受了伤不回魔界反而在这凡间带着,到让我小看了她。 那衙役听此,有些犹豫,见我不似开玩笑,“你等着。”他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离去。 “尊者,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他们抓起来了,不知尊者要如何处置他们?”说话的人正是前来抓枫九琴他们的那位官员,此时他卑躬屈膝的站在一个红衣女子面前,满脸谄媚道。而那位红衣女子,正是被我打伤的赤曳。 “赵大人,你可按照我的吩咐,将画中之人单独关在一处?”她把玩着丹蔻涂染的指甲,慵懒道。 “尊者你放心,全部都按照尊者的要求,将他们分开关了。”他用衣袖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就算赤曳懒懒的靠在那里,他也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 “大人,单独关着的那位公子说要见你。”这时,衙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赵大人看了看坐在位置上的赤曳,见她没有说话,他正想将衙役打发走,却被站起来的赤曳给吓了一跳,我我们去见见她吧。” 赵大人见赤曳如此说,赶忙在前面引路,丝毫不敢怠慢。 听着脚步声的靠近,我坐在地上,微微抬眸,一抹红影映入眼睑,呵,当真没有猜错,果然是她,就是不知道墨忻在不在此处。 “赤曳大人好大的胆子,竟然用这种手段将本少君困在此处,本少君倒是小瞧了你。”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淡淡道。 “大胆,你……”那赵大人见我对赤曳如此不礼貌,连忙指着我的脸大呼道。 却被赤曳打断,她微微手,便让他住了嘴,她笑着说道:“属下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少君不敬,不过少君多次阻拦我们行动,还将我和妹妹打伤,我们就请示了主君,这一切可都是主君的意思。” “你不用那父君来压我,哼,你们是何打算我不关心,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拿枝澜来威胁我,她是我君莫邪的徒弟,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动的。”我站起身,眼色凌厉的说道。对于枝澜,我已经问过衙役了,这里是没有她的身影的,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被赤曳带走了。 “原来那个小女孩是少君是徒弟啊,少君请放心,既然是少君的弟子,那与属下便是一家人,属下是不会把她怎么样。不过在属下还没有完成任务前,多有得罪还请少君见谅,这里不必再星辰宫,倒也是委屈少君了,赵大人?” 那位赵大人听着我们的对话,早已石化,他肯定万万没有想到我会是赤曳的上司,他命人打我的那一拳我可是还记得呢,我君莫邪可不是那种挨了打还往肚子里吞的人。 听见赤曳叫他,他缓缓回过神来,“尊者有个吩咐。” “照顾好我的少君,她要什么全都满足她,如果她有什么闪失,你也就不用活了。”她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转身便离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大吼道:“本少君要见父君,难道赤曳你想以下犯上吗?” 她的足下顿了顿,转过头笑意盈盈的看着我,朱唇微启:“少君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吧,主君现在可没空见你。”说完变消失在我眼前。 我转眼看着还处于呆滞状态的那位赵大人,真是令人生烦,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还不快滚!” “呃呃……下官这就滚。”听见我的声音,他急忙抖动着他那肥胖的身体离开。 第七十二章:你对她有情了? 第七十二章 焦急的在牢房中走动着也不知道枫九琴他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而在牢房的另一边,“九琴公子,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把我们和苏若寒分开啊,要不是法力被这破绳子困住,真想把他们胖揍一顿,才能解我心头之气。”冷尘若狠狠的说道,想她冷家大小姐,何时受过如此的对待,真是越想越气。 “这个可不是什么破绳子,这可是捆灵索,不管什么人被它束缚住,都跟凡人无义,先前没有看出来,倒是我疏忽了。”他笑着轻轻的说道。“说到苏若寒,冷姑娘昨天有没有看到他手中那把剑的模样?”枫九琴略有沉思的说道。 他记得昨天祭出紫月剑时,剑身有一丝的颤动,开始还以为是见到那么多敌人它兴奋而已,可是后来感受到那股魔气后,他越发的肯定当时君莫邪绝对在周围,可是当他问我时,我却只说见到了赤曳和墨忻两人,这让他有些疑惑。 “没啊,怎么了,当时只顾着逃命了,也没怎么注意他手中的剑。”冷尘若吸了戏鼻子,嗡声道。 “没事,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我一直以为他的武器是那支玉笛,没想到剑才是他的主武器。”枫九琴摇了摇头,也不愿意多说什么。冷尘若见状也什么都不问。 “哎,真是可怜啊,那些百姓连尸首都没有找到,也不知那些妖怪是怎么把那么多人吞噬干净的。” “对啊,得有好几百号人吧那些妖怪真可恶,幸亏大人机智,明天就要给他们处以火刑,到时候看他们还怎么害人。” 听着两位衙役的话,我心底一惊,火刑?赤曳这是要活活把人烧死吗?枫九琴他现在法力被压制,就跟凡人没什么两样,而冷尘若就更不用说了,她本身就是一个凡人,只是跟着苏暮凉修炼了十几年而已。 脑海中快速的转动着,我现在灵力也被压制,根本就救不了他们,那么只有向外界求救了,可是现在能向谁求救呢。 突然脑子灵光一闪,对了,苏若影,可以找他来救我,可是我身体被束缚住,根本不能吹奏玉笛,看着那两个摆谈的衙役,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 “衙役大哥,你能不能将我腰间的玉笛拿出来,我现在想吹奏一曲。”我走到牢房门口,笑着说道。因为只是上身和手被束缚住,下身倒是还可以自由活动。 两位衙役相互对视一眼,不耐烦的说道:“你的手都被绑住了,你还要怎么吹奏啊。” “我的手被绑住,可是衙役大哥可以帮我啊,你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你们别忘了,赵大人可是说了我有什么要求都是能提的,你就不怕我在他面前告你们一状,让你们丢了现在的工作?”见他们脸上的不耐烦,我淡淡瞟了他们一眼,凌厉道。 听到这话,两人也是眉头一皱,“好了好了,我帮你便是。”说着一个衙役便走了过来,从缝隙中伸出手将我腰间的玉笛取下来,我一边教着他如何动指,一边吹奏着,哎跟着一个音痴说曲子,简直就是对牛弹琴,还好完整的将所有信息发出去了,就是不知道苏若影能不能收到。 我们梦族所有人的法器都是经过苏梦轩的加持的,而吹奏的内容也只会传输到梦族人人手上,只要在演奏时心里默念那个人的名字,他便会收到。 而此时的苏若影正在悠然谷和墨白下棋,“今日难得你能来陪我下棋,而且还给我待了桃花酿,真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墨白手执白棋落下一子道。 “在梦族闲着也是闲着,这几日我的病就要复发了,还不如来你这里,还可以图个安稳,至于桃花酿,是寒儿让我带给你的,你爱要不要。”对墨白的话语也不是很是在意,苏若影淡淡的说道。 “哟,小久殇当真是贴心的很啊,真想把她留在身边。如果她不是魔界的人,我都想把她娶回家了。”墨白轻笑,有些玩味的说道。 “就算她不是魔界之人,你也娶不到她,因为你不是她的菜,她不会吃的。”墨眸微抬,淡淡的瞟了墨白一眼。 “诶……那个不一定,毕竟我和她也算是有了肌肤之亲了,没准她就喜欢我这样的呢。”墨白的说的当然是他们被苏若妄袭击的那次,他以为苏若寒是男儿身,把脉时也没注意,所以在给我换去带血的衣服时,发现了我是女儿身,当时他可是非常快的跑了出去,也不知从哪儿找来一个女子为我换了血衣,根本就不存在他所说的肌肤之亲,当然这些我和苏若影是不知道的。 “砰!”重重一子落下,苏若影抬眸,深邃而又幽黑的目光定定的盯着墨白,那眼神像是要把他凌迟处死一样,淡淡道:“你说什么?”如果熟悉他的人,必然能听出苏若影声音中的凉意。 墨白抿了抿唇,吞了一口口水,讪讪道:“我不过说说而已,你这是做什么,我身为一个神医对一个女患者有肌肤之亲很正常吧,你那么在意干嘛。”突然他脸色一变,瞳孔放大,“莫不是……莫不是你喜欢她?” 苏若影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也没有开口说话,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漠然道:“该你落子了,和我下棋还能分心,也就只有你一个了。” “喂,还下什么棋啊,你不会真对君莫邪产生了感情吧,你们……你们可是不可能的,毕竟是敌对的关系,而且就算你对她有情,但是她对你呢,我可以清楚的看出她对你只有尊敬,绝对没有半分的爱慕,你可不要把自己陷进去了。”墨白此时哪里还顾得了下什么棋,一脸担忧的看着苏若影。 “你话太多了,而且我什么时候说我对苏若寒有情了。”见墨白不再落子,苏若影也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凝视他好一会儿,才用着冷冷的语调说道。 “不是我话……”多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苏若影打断,见他拂袖一挥,目光所及之处便出现了几行字,“师兄,寒遇一棘手之事,还请师兄能来帮忙,地点,北方边城牢房中,寒。” “牢…牢房?她怎么牢房了?”墨白看着那几行字,有些结巴的说道。 “这得要问她了,既然你也没有心情下棋了,那我便去救她了。”看了墨白一眼,也不管他如何的惊讶,起身向谷外掠去。 看着苏若影离去的背影,墨白摇了摇头,喃喃道:“如果这叫对她无情的话,那什么叫有情呢?希望你不要陷得太深才好。” 在牢房中待的无聊,今天他们就要被处以火刑了,师兄再不来我可是就救不了他们了。 突然一阵轻风吹过,而坐在不远处的两个衙役顺势倒下。我抬眸望着风飘来的地方,一抹清影映入眼帘。 我惊喜的站起身,面带笑意的看着他,“师兄,你终于来了。” 看着我的模样,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折扇一收,轻轻一推,就将用铁链锁住的牢门推开了,皱着眉瞧着我身上的绳子,“这可是捆灵索,这凡间可没有这么稀奇的玩意儿,你又闯了什么祸?” “师兄,先别说这些了,你先给我解开吧,具体的事情我之后再告诉你,再晚可是要死人的。”见他丝毫没有给我解开捆灵索的样子,我焦急的说道。 见此,他也不在说什么,用手打着结为我解开身上的捆灵索,活动了一下身体,急忙拉着他向刑场奔去。 第七十三章:可不要后悔 第七十三章 拉着苏若影来到刑场,看到枫九琴和冷尘若被捆灵索绑在邢架上,而周遭都是摆的柴火,而在不远处还站着不少的百姓。我刚想冲上去救人,却被苏若影一把拉住,见他摇了摇头,我瞬间就明白了,在刑场只看到那个赵大人,却没有看到赤曳出现,她肯定也在暗处,如果我莽然冲出去,倒是着了她的道,虽然我有苏若影,倒也是不怕她,但是万事还是小心为上。 “赵奇,你要是敢动我,我表姑是不会放过你的。”被绑在邢架的冷尘若对着赵大人怒目而视,她身为冷家大小姐,又有身为皇贵妃的表姑撑腰,谁敢给她脸色看,这是她第一次受到如此折磨。 “哼!妖孽,你以为你变化成冷小姐的模样,本官就会相信你吗?今天不把你烧的显出原型,本官怎么能对得起那些逝去的百姓。”有了赤曳撑腰,赵奇自然是不怕一个冷家的,因为赤曳只要动一动指头,就能让冷家家破人亡,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上界的人是不能公然攻击凡间的人的,而赵奇现在不过赤曳用剩下的一枚棋子而已,而且马上就要成为一颗废棋,赤曳又怎会为了他公然攻击冷家,所以让他有恃无恐的背景都是一些假象罢了。 “对,烧了他们,烧了他们,烧了他们。”这时旁边的一些百姓大吼道。 “这些妖孽死不足惜,他们害了我们那么多的乡亲,只有他们死了才能慰藉乡亲们的在天之灵。” “多谢大人为我们铲除妖孽,大人你可真是我们的好父母官啊。”见着众人对着赵奇下跪,那眼神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再生父母。这些村民都是一些无知的存在,只要往道妖怪处一说,他们都深信不疑,明明面前摆了一个仙,他们不信,非要信那劳什子赵奇。 “看来大家都和本官一样恨透了这两个妖怪,那么本大人就告诉大家,只要有本大人在,就一定会保护大家的。”看着众人对自己的推崇,赵奇心中那是一个欢喜,但是脸上还是装作一副全都是为了百姓的样子。 “大人,我记得大人是抓了三人回来,怎么现在变成两个人了,还有一个是怎么回事?”突然人群中一个声音响起,听到这话赵奇瞬间愣住了,而我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我不得不为这个竖一个大拇指,真是太赞了,这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见着台上的赵奇脸色一变,对着说话的人投去一个凌厉的眼神,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我倒想看看他要怎么圆过去。 “这……这……”看着一脸殷切的看着他,赵奇有些坚持不下去了,他转过头向一处阁楼望去,想要询问她该怎么办,我循着他的目光,果然看到了一身的赤曳。 站在阁楼上的赤曳,看着下面的一幕,目光凌厉,乌黑的眸子染着薄怒,暗骂一声:“废物,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见着赤曳丝毫没有帮自己的举动,赵奇用手抹了抹额上的冷汗,轻咳道:“这……大家稍安勿躁,据本官所查,那位公子的确是人类,他只是被这两个妖孽迷惑了而已,本官现在还将他关在牢房呢。” 听见他的话,我不厚道的笑了,为了不笑出声让赤曳发现,我将脸放在苏若影的肩膀上,努力的让自己不要笑的太张扬,不过我倒是有点同情枫九琴了,一个仙界的少帝,竟然被人一口一个妖孽的喊着,不过他倒是没有多大的波澜,始终带着笑意,像是什么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 “你笑够了吗?”苏若影轻拍我的背脊,无奈的说道。 “大人,那个人是不是妖怪,还请大人能够把他带到这刑场,我们可以一起见证。”这次说话的又是那位给力的小哥,对于他,我都想问他是不是专门来拆台的。 见证?见证个毛线啊,就凭凡间的火也是不能让妖怪现身的好吗,反而把活生生的人给烧死了。真是不知道这一群人的脑子是拿来干嘛的,都不知道思考的吗?如果我们是妖怪,还会任由你们抓回来? 赵奇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最终不得不找来衙役去牢房捞我出来,不过恐怕要让他失望了,谁叫本姑娘有个厉害的师兄呢,哈哈哈哈,想想都觉得解气,他让我打我那一拳我可是没有忘记呢,我这个人吧,什么都不好,就是记性好,而且还很记仇。 “九琴公子,我也很疑惑,怎么不见苏若寒啊。”冷尘若与枫九琴绑的地方隔离的不远,她有些疑惑的问道。 枫九琴转过头对着她温柔一笑,开口道:“就算你师父是苏暮凉,但是你毕竟没有在梦族待过,如果你认为身为族长的弟子只有那么一点本事话,那你就想错了,苏若寒的底牌可不止我们想的那一点。放心吧,衙役回去是找不到若寒的。” 见着枫九琴如此肯定,冷尘若只是稍稍的皱了皱眉,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而枫九琴的一席话,又让我对他刷新了认识,是说他的判断能力强呢,还是说他对梦族了解的太彻底。 不一会,几名衙役空手而归,恭敬道:“大人,牢房里的人不见了。” “你说什么?”赵奇惊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说话的衙役,“你是说人不见了?” “是,人不见了。”像是要肯定赵奇的话,衙役又重新说了一遍。 “赵大人是在找我吗?”我嘴角挂着一抹冷冷的笑意,缓步从暗处走了出来,而我身后跟着苏若影。 “苏若寒没想到九琴公子真的说对了。”冷尘若看见我走出来,双眼放光的看着我,不过视线太过热烈,让我有些承受不了。 “我就知道,你身为梦族的弟子,又怎会让自己深陷险境,没想到你竟然请来了影公子。”枫九琴的眼中没有一丝惊讶,像是很理所当然的样子。 突然一抹红影自空中飞下,落于我们的面前,“哼,倒是低估了寒公子了,竟然能让影公子来救你。”赤曳请哼道。继而她转头看向苏若影,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不过,影公子可知道她是什么人,你这样做以后恐怕是要后悔的吧。” 第七十四章:我又不傻 第七十四章 对于突如其来的变故,众人皆是一脸懵逼,不解的看向赵奇,但是后者丝毫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 “本公子后不后悔就不需要赤曳大人来关心,至于寒儿,我只要知道她只是我梦族的九弟子,我苏若影的师妹就好了。”折扇轻摇,对着赤曳的话也毫不在乎,缓缓的说道。 “师兄,你去救冷尘若和枫九琴,至于这个人就交给我来对付就好。我和她倒是有一些私仇需要解决。”见赤曳现如今还不忘挑拨我和苏若影的关心,眼色一凌,枝澜的人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现在她既然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了。 苏若影看了我一眼,觉得我可以对付赤曳,点了点头,温柔的说道:“好,你自己小心。” 见他离开,我看着赤曳,眼中带着冷酷与嗜血,就如以前的我一般,从腰间拿出玉笛,因为枫九琴在场,我自然不能用青霄剑,不然我可就暴露了。 “赤曳,我本不想与你为敌,但是你却一再的挑战我的极限,是真当我这个少君是个温顺的小猫吗?”灵力已经恢复,我以灵传音,仅有两人可以听到。 “少君,属下可从来没有当少君是温顺的猫,反而将少君当做一个沉睡的老虎,现在终于要爆发了吗?没了青霄剑和魔力的帮助,就不知道少君能不能抵挡住属下的攻击了” 见她如此,我也不在说什么,直接开打来的更快一些,将灵力缓缓注入玉笛中,莲步轻移,直直向她打去,见她躲过也不着急,顺手一番,玉笛中瞬间发出无数小刀,化出一道道流光,射向她的大腿,肩胛骨,和腹部。 在我和赤曳打斗的过程中,苏若影已经将冷尘若和枫九琴解救了下来,众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她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红衣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手握赤鞭也丝毫不客气的直击我的心脏处,我一个下腰将其躲过。 腾空而起,极快的出现在她面前,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狠狠的一拳打在她的小腹上,她一个没稳住,直直的飞了出去,连续撞倒了好几个衙役。 赤曳一个翻身就站了起来,檫拭掉嘴角溢出的血迹,眼中带着怒气,这是第二次了,想她毒魅赤曳在魔界中也是排在前几个的高手,就是这是她第二次在我手上吃了亏。 毒魅她们擅长的不是正面攻击,而是她体内的异血和魅术,不管男女,她都可以让人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过魅术对我来说是没有用,所以她不会蠢到对我用魅术,而异血她就更不能对我用了,所以她对我只能正面迎击。 她一个旋身,凌厉的气息直逼我而来,赤鞭在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光芒,一个侧身堪堪躲过,不过却还是在我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血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的留下,“嘀嗒”,重重的打在地上,犹如一朵朵盛开的罂粟。 双眸微眯,伸手摸了摸脸颊上的鲜血,放进嘴中轻舔道:“你不知道他最喜欢的就是我这张脸吗?如今你竟然毁了,当真是不怕死呢。”我这张脸正是因为和君墨倾还有镜梦蝶很相似,所以他对我的脸可是非常在意的,至于为什么没人认出我,那是因为以往我出现在人前都是带着面具的,只有魔界的人见过我的真面目。 身形一闪,一把将赤曳拉到刚才自己站的位置上,手中的玉笛在手中转了一圈,一把小刀从口头冒出,在她的右臂上轻轻一划,连同袖子在内,划出了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白肉一番,鲜红的血液从肉里渗了出来,很快浸染了红色的衣衫,而的赤曳惨叫声更是响彻整个刑场,趁着她不注意,一脚踢在她的小腹上,只见她重重的落在地上。 她左手捂住受伤的右手,脸色苍白,不在有先前的意气风发,唇瓣几乎接近透明,声音发颤的说道:“哈哈哈哈,你真不愧是魔君一手教导大的,就算没了魔力和青霄剑的帮助,竟然也能将我伤至此。” 在她说话的同时,我用灵力打出一个结界,有些话也只能我们两个人知道。 笑声如银铃。清脆悦耳。但是杀意随之弥漫开来。我冷笑道:“如果没有人间的恩怨。我们可以共处下去,眼下却不可能。留你在魔界,等如养虎为患。现在你不过是因为重伤在身,才会如此拖延时间吧,你是在等着墨忻来救你。” “赤曳,我与你并没有什么冲突,不过既然你动了不该动的人,那就得付出代价,我都说过了,枝澜她不是你能动的,我君莫邪的人真的就那么好欺负吗?” “而对于枫九琴,如果我不在,你们可以随便,但是既然我在,你们还想着动他,而且还想出如此狠毒的想法,伤害了那么多的无辜百姓,真当有父君护着你们,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今天我就教教你,什么叫做做人的道理。” “呵呵呵……哈哈哈哈。”赤曳笑的有些癫狂,“无辜的人?少君,你在说这些话时,有没有想过你杀了多少手无缚鸡之力之人?那些百姓,我和墨忻并没有杀他们,我们只是用用牵魂引将他们变成了半魔而已,这样还可以让他们寿命延长,如果我没有记错,那些人可都是少君和你那两位朋友所为啊。” “还有,我要等的并不是墨忻。”她笑的诡异了起来,我眉头一皱,暗觉不好。 突然天边黑了起来,这股气息,是……是君墨倾!原来赤曳并不害怕,只是在拖延时间,来的竟然是君墨倾,我们这里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双眸微眯,这一次都是失算了,没想到赤曳竟然在君墨倾心中这么重要,重要到超过了我这个女儿。 感觉到胸口传来的压抑感,就连站在地上的腿都颤抖了起来,双手也是颤抖着,这就是他的力量,就凭气息就能将我压制的这么厉害,感受到一个手掌重重的拍在自己的胸口上,“噗……”一口鲜血直直的喷出,双腿“砰”的一声跪在地上,这是君墨倾在给我警告,他的人也是我君莫邪动不起的。 看着赤曳从眼前消失,耳边传来她邪魅的声音:“少君,你如果想救你的那个小徒弟,就回魔宫吧,毕竟你还要给魔君一个交代。” 直到那股气息散去,我喘着大气摊到在地上。而那些凡人早已昏死过去,真正坚持住的就只是苏若影和枫九琴,就连冷尘若都晕了过去。 “寒儿!”苏若影看到我瘫倒在地,也不顾自身的不适,疾步而来,将我从地上搂起,皱着眉,担忧的问道:“你没事吧?” 倒在他的怀中,无力的摇了摇头,“我没事。” 这时枫九琴也走了过来,脸色严肃,不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抿唇,言,“这就是魔君的力量吗?他的气息都能将我们压制的这么厉害,看来我倒是有些低估了他的能力。” “九琴公子,寒儿受了伤,我要带她回去医治,这里的人就要交给九琴公子处理了,还有那位冷姑娘,我想你应该不能拒绝吧,毕竟是那个人的徒弟。”不知道怎么回事,苏若影每次见到枫九琴逗恨不得离他远远的,甚至是不想与他打交道。 听到苏若影的话,枫九琴的笑意僵在脸上,想来他与苏暮凉是有什么事情吧,不过这也不是我能担心的,现在的我连自身都顾不了,哪里还能顾得了他们的破事。 “如此也好,若寒受了重伤,的确应该由影公子带回去疗伤,至于这些人就交给我吧。”仅仅是失神了一下,便又很快恢复了往日温文如玉的模样,我不得不为我家师兄点个赞,恐怕也只有他能将枫九琴脸上的面具撕破吧。 正如他说的一样,他的确是带我回去疗伤了,但是回的却不是梦族,而是悠然谷。 “哟,这不是小久殇吗?怎么每次来我这都弄得这么狼狈。”苏若影将我抱回房间放好,就见笑的非常欠揍的墨白走了进来。 我淡淡瞟了他一眼,说道:“你是神医,我不每次狼狈着来,好端端来你这干嘛?我又不傻。” 被我这么一说,我明显看到他的嘴角抽了抽,“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好心好意来看看你,却说出这般令我伤心的话,好端端的怎么不能来我这了,你家师兄不就经常来吗?”他挽着袖子,像是要和我干一架似的。 只是苏若影一个眼神过去就让他消停了,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错话了,我对着他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这个人和我见到的第一次怎么那么不像呢,第一次见到的是那么一个谪仙般的人儿,现在就跟一个傻子似得,总感觉他就像被调包了似得。 苏若影替我检查了一番,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外伤,只要修养几日便可痊愈,不过我好像自从进了梦族以来,就TMD药没有断过,我可能和梦族犯冲。 第七十五章:但凭父君定夺 第七十五章 虽然我的伤没什么大碍,但还是被苏若影要求在床上躺了几天,可是我的心思都在枝澜身上,我不知道她在魔界怎么样了,毕竟她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如果魔界中的那些人吓到她或者伤害了她怎么办,而且我伤害了君墨倾的人,坏了他的大事,回去一顿惩罚是绝对免不了的。 趁着苏若影和墨白都不在,给他们留了信,就偷偷的跑回了魔界,还没有走到星辰宫,就被人半路拦截住了。 黑炎一只手挡在我的跟前,整个身子在我的斜前方站着,面无表情道:“少君,请跟属下走一趟吧,魔君有请。” 轻抿嘴唇,没有想到君墨倾竟然这么快就知道我回来了,而且在半路上让人拦截,自知是逃不过了,便跟着人到了皓月宫。 见君墨倾一身黑衣坐在书案前,在我的记忆中,他除了来找镜梦蝶那次,可从来没有见他穿过黑衣,不过一身黑袍穿在他身上,真是恰到好处,虽然他穿其他衣服也是不错的,但是黑衣更能衬托出他的不羁与霸气,就连眉眼间都带着些许的英气。 “儿臣见过父君。”敛衣行礼,单膝跪在地上,对着他恭敬道。“儿臣自知自己犯下大错,故此前来领罪。”抬眸微微的看了他一眼,见他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甚至都没有正眼瞧过我一眼,只是径自执笔在纸上画着什么。“不过此事与枝澜无关,还请父君放过枝澜。” 语毕,君墨倾很久都没有说话,我也不便打扰,我们就这样静静等待着,直到他完成最后一划,将手中的笔放下,然后慵懒的靠在座椅上,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既然是来请罪的,那你说你想要什么惩罚?” 耳边传来他懒散却又不能忽略的声音,轻咬红唇,“但凭父君做主。” 他抬眸,起身走到我的跟前,微微俯身将我从地上扶起来,还未站稳,就被他打出一掌击倒在地,嘴角溢出丝丝血迹,用手捂住胸口。 “邪儿,你可知你辜负了我这么多年的教导?身为一个魔族人,却妄想去和那些自以为是都正道人士做朋友,还不惜为他们伤害同族之人,你难道不知道,一旦他们知道你的身份,就回弃你如敝履。” “既然你是来领罪的,那就去玄洞领鞭一百吧,由黑炎执行,希望这一百鞭能让你长个记性,至于你伤了赤曳和墨忻的罪,本君便不计较了,而你口中的那个小姑娘,听赤曳说是你的徒弟,本君自不会伤害她。” 缓缓从地上跪起身子,双眼静静的看着他,“儿臣领罪。”玄洞,是魔界的惩罚之地,无论任何人犯了错都会去哪里领罚。一百鞭到也不是不能接受,我没想到这次君墨倾竟然这么轻易就放过我了。 “少君,得罪了,请吧。”正当我思考君墨倾的目的时,黑炎在此时开口了。罢了,既然相不到也不便再去想,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一百鞭打在身上,鞭鞭就如同烈焰炙烤一般,我万万没想到黑炎用的鞭子竟然是焱火鞭,就如它的名字一般,它的威力就是靠火焰伤人,而我虽然伤好了一大半,但是却被君墨倾二次击上,受了这一百鞭,就等于要了我半条命,我还以为君墨倾转性了,却没有想到他在此处等着我。这玄洞的鞭子不下十种,但黑炎偏偏就选了焱火鞭,要说没有君墨倾的指示,恐怕三岁小孩都不会信。 步履维艰的回到星辰宫,却见血魔他们等在门口,而在他们中间还站着一个小姑娘,不是枝澜又是谁。 “少君!”见我如此模样,几人皆过来搀扶着我。此时我的脸上苍白,脸上没有任何血色,满头大汗,额间青丝湿漉漉的贴在脸上,唇色接近透明。白衣早已被伤口侵染成了红色,早已没了往日的风华。 见到人,最终还是坚持不住昏了过去,黑炎下手可真是狠,不愧是跟在君墨倾身边做事的人。 不知睡了多久,我只感觉背部传来阵阵的疼痛感,缓缓睁开双眼,一丝亮光映入眼帘,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宫殿,我竟对此处生了厌恶。 努力的想要坐起来,却无奈再次扯动了伤口,“嘶……”轻嘤一声,眉头紧皱,额间大滴大滴的汗珠直冒。 “公子!”这时枝澜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进来,见到我想要坐起身,急忙惊呼道,小跑过来将我扶住,“公子,你的伤还没有好呢,不能起床。”拿出手帕为我擦拭掉额头上汗水,轻声道。 “枝澜,你没事吧,他们没有为难你吧。”见到枝澜,我紧皱的眉头也舒了舒,虽然看她的样子不像是有事的样子,但是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公子放心吧,枝澜没事,他们都对枝澜很好。”她拿出一块枕头为我垫在身后,然后去拿来放在桌上的药碗,带着笑意的说道。看了我一眼低下头,轻咬红唇,“枝澜不应该叫公子的,应该叫……小姐。” 我这才发现身上的男装已经被卸下,只是简单的穿了一件睡衣,想必她已经知道我是女子的身份。微微扯开嘴角,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容,“以后叫我师父吧,不要叫其他的。” “嗯……啊……?”她轻应了一声,随后惊讶的抬起头,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小……小姐是……是说,要收我为徒吗?” “难道你不愿意?”眉眼一挑,虽然冷尘若也跟我说过要收枝澜为徒,当时我不是很在意,但是经过这一次我突然发现,如果不把她弄到自己名下,那么我就不能保证她的安全,毕竟是我把人救回来的,我就要对她的安全负责。 “愿意,愿意,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见她急忙点头,将药碗放到我手中,迅速的跪下对着我磕了一头。 无奈的看着手中的药碗,这丫头也太积极了吧,哎,不就是受她为徒吗?用得着这样。“起来吧,你知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吗?”虽然答应受她为徒了,该说的还是要说,这里可不像凡间那般,这里可是随时随地都会出现危险的。 “徒儿知道,在师父还没有回来时,血魔哥哥他们就已经告诉我了,他说这里是魔界,而师父是魔界的少君。”枝澜站起来,规规矩矩的站在我身旁,开口道。 “枝澜,你是一个凡人,修习法术会比我们这些人难上几倍,所以以后你就待在这星辰宫,虽然你认下我这个师父,但是我不会待在这,所以我会让血魔他们亲自教导你的,”将碗中的药悉数喝下,淡淡道。 我身为魔界少君,却又是梦族的弟子,所以我不可能永远待在魔界,我不能让人知道我是魔界是人,不然苏梦轩就违背了他的誓言,这样他会很难做。 虽然不知为何,经过苏暮凉说过的那些话后,我对苏梦轩的感情不再是爱,可能我从未真正理解过爱是什么,而苏梦轩又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帮助过我,所以我对他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我以前一直以为这就是爱,可是现在我才明白,苏梦轩对于我来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感情,但是我不想他受到任何的伤害,哪怕是言语上的攻击也不行。 第七十六章:永恒的爱? 第七十六章 在魔界待了数日,身上的伤口也已经结痂,想起那日冷尘若和枫九琴都受了伤,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想着要不要去凡间看看冷尘若,毕竟一起经历过生死,也算是朋友了。也正好借此机会去见见苏暮凉,她为我解决了许多疑惑,以前就想着将轩明苑的勿忘我给她送去,一直没有时间,如此倒是可以一起。 所以我便回了一趟梦族,将轩明苑的勿忘我取出,直奔凡间,这次我是以女装身份去的,在刑场时,苏若影就已经说出我的身份,虽然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到,但是既然身为朋友,那就应该坦诚相见,所以不管他们有没有听到,我都以女装的身份过去。 还没有进门,我就闻到很大的一股药味,眉心微低,难不成苏暮凉出了什么事?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药草味。 推门而入,却见一个素色身影蹲在院子里,手里拿着蒲扇,正在熬着药,正是苏暮凉。 听见开门声,她转过头来看着我,显然很是疑惑我为何会出现再次,或许更让她惊讶的是我这身女装是怎么回事。 “苏若寒?你怎么会来这里?”她站起身,用衣袖拭了拭额上汗珠,一双水灵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甚是可爱。她一眼就能认出我,惊讶的也不过是我为何会到此处,对我女装她并没有有任何疑惑,看来她很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对人说起而已。 “来看看你,你在煎药?你受伤了?”按理说她的修为可是比我高多了,在这凡间应该是没有人可以伤到她的,那么这药就不是给她的,那么只有一个人了,那就是冷尘若,她被君墨倾的威压所伤,现在还没有痊愈。 “我能受什么伤,是若儿,自那日回来后,到现在都还没有清醒,她不像我们,自愈能力比较强,所以至今还昏迷着。” 在她说话时,我就已经想到,冷尘若一介凡人,体质自然是不能和我们想比的,到现在还没有痊愈也是情有可原的。 将从轩明苑带出来的勿忘我递到她手上,“每次来都看到你在弄一些花草,猜想你应该很喜欢收集话,所以就从梦族给你带了这个。” 苏暮凉双手捧过勿忘我,勾唇一笑,像是很喜欢,“这是什么花,我以前在梦族怎么没有见过?” “勿忘我,这是我在轩明苑拿来的,他它的话语是永恒的爱。寓意“请不要忘记我真诚的爱”或代表“请想念我,忠贞的希望一切都还没有晚,我会再次归来给你幸福”。花期是4-5月。适应力强,喜干燥、凉爽的气候,忌湿热,喜光,耐旱。”见着她很是喜爱这花,就将苏若晟给我说过的话都告诉了她。 “永恒的爱?这世间哪有什么永恒的爱。”她喃喃道,突然对着我扬起笑脸,“我很喜欢,谢谢。” 看她喜欢,我也很是开心,这种感觉很微妙,也许是我从未体验过有朋友的感觉,对她这么温柔的对待我倒是有些不适应了,“我去看看冷尘若怎么样。”疾步向她的房间走去,模样倒有些像是落荒而逃。 看着躺在床上的冷尘若,倒像是一个睡着的人,面色红润有光泽,并没有什么不妥,不过为什么会一直昏迷不醒呢?我走至床前,伸出手在她眉间用灵力探究着,眉头一皱,她的身体很好,而现在这种现象又是为何? “你可探出什么?我用法力为她治疗过,不过她就是不醒,所以我就想着熬些汤药给她,看看能不能让她醒过来。”苏暮凉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无奈的说道。 我摇了摇头,冷尘若的身体很好,至于为什么陷入昏迷,这件事我也很疑惑。“你不必担心,我去找三师兄,没准他会知道。” “你是说苏若影?他从来不爱多管闲事,要他下来给若儿医治,恐怕很难。”苏暮凉略一迟疑,皱眉说道。对于苏若影不爱管闲事我也是知道的,不过为了救人,也只能一试了。拍了拍人的肩膀,温笑道:“我去试试。” 回了梦族,正好遇到出门的苏若漫,而她的身边是陆九惗,见此我倒有些惊讶,苏若漫对于陆九惗虽然不讨厌,但是也是不喜欢的,没想到他们今日竟然在一起。“师姐,北极星君,你们这是要去何处?”对着两人,微微一晗头,不解的问道。 “原来是九公……”他刚想说出一声九公子,却突然顿住,讪讪一笑,“原来是九小姐,我是来带漫儿回去商量婚期的。” “婚期?!!”我这才离开多久啊,他们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果真是快啊。“原来如此,如此若寒便在此先祝贺星君了。” 而苏若漫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站着,没有说一句话,见她如此,我也不好单独问她什么,对着他们点了点头,“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两位了。”说完便向苏若影的院子走去。 “苏若寒!”刚走到一半,身后就传来苏若漫的声音,我顿住脚步,转过身子看着迎面奔跑而来的苏若漫,不解的看着她,“师姐可还有什么事?” “你……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他她停在我的面前,咬着红唇,有些哽咽的说道。 收起脸上的表情,面无表情道:“师姐想要我说些什么?能说的以前就已经说的很清楚,师姐应该没有忘记吧。”对于苏若漫,我并不明白她为何这么执着,明明知道我是一个女子,她却还不放手,即使我不喜欢苏梦轩,对于她我也只能说抱歉。 “我……我……我就要和北极星君成亲了,你真的就什么话都没有吗?”她纠结了半天,最后却只说出了这句话。 “那若寒便在此祝贺师姐了,能够与星君百年好合,白头到老。”我对她抱拳,淡然说道,“我还有事,就不能陪师姐了,告辞。” 也不管身后的人作何表情,我知道,我不能给她任何希望,因为这样只会害了她,所以走的毅然,走的决然。 而在我走后,陆九惗出现在苏若漫的身后,轻声道:“你好像很喜欢她,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可以不成亲。” 听见身后的声音,苏若漫急忙用手擦拭掉眼泪,转过身望着足足比她高了不知多少的人,“不,我已经不喜欢她了,所以我要和你成亲。”赌气也好,不甘心也好,从今以后苏若漫都不会再喜欢苏若寒了。 陆九惗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果真的不喜欢就不会追过来了,将人轻轻搂入怀中,叹了口气,“就以你而言吧。” 踏入清枫阁,却只见清韵一个人守在院子中,而不见苏若影,提裙走到她跟前,笑着说道:“清韵姐姐,师兄去哪里了?” “咦?九小姐,你怎么在这?”她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很是不解,“三公子听说你回来了,所以出去找你了,你没有看见吗?” 听到清韵的话,轮到我惊讶了,苏若影去找我了,可是我没有看见他啊,这来他这清枫阁的路也只有这么一条,他人去哪里了,刚想出去找找,就听见清韵的声音,“三公子,你回来啦。” 转头便看见苏若影从外面走进来,我走到他面前,开心的说道:“师兄,听说你去找我了?可是我怎么……”怎么没有见到你,这几个字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你想多了。”他淡淡的睨了我一眼,眼中带着疏离与不明所以的生气。 “可是清韵姐姐说……” “你来找我什么事?”卧槽,又被他打断,能不能让人好好说话了,麻蛋,我有没有招你惹你。 “苏若影,你今天发什么疯,我好像没有哪里得罪你吧,话都不让我说完。”我瞪着眼睛愤怒的看着她,大吼道。 “如果没什么事就回去吧。”他好像并没有把我的怒火看在眼里,侧身绕过我向屋内走去。 第七十七章:你这样做是为了谁? 第七十七章 看着他饶过我朝屋内走去的背影,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他又如此不在乎的模样,哼,走就走,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明明都没有见过他。刚走到门口,足下一顿,不对啊,我是来找他去给冷尘若治疗的,不能就这样走了。人都还没有请到呢,苏暮凉可是还等着呢。 转身,看着紧闭的房门,瘪了瘪嘴,心里一横,就算没有做什么让他生气的事,也要去道歉,先把他骗到凡间再说,麻蛋,真的是委屈自己了。 敲了敲门,见无人响应,深深叹了一口气,这就跟养了一个祖宗似得,比君墨倾那阴晴不定的性子还要难伺候,半分都得罪不得,拍了拍胸口,压下心中怒气,用手对着嘴角支出一个笑脸,暗道:“他是师兄,冷尘若还需要他治疗,所以不能生气,不能生气,绝对不能生气。” 在外面等了半天,都没有人来开门,就连清韵,自苏若影出现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既然没有人开门,那我就自己进去了,刚踏入房门,闻到房中茶香四溢,看见苏若影坐在窗前,一手端着茶盏,一手翻看着一本诗集。 听见我推门而入的声音,他抬起头来看着我,薄唇微启,“我以为你要一直在门口站着呢。” 自动忽略他打趣的话语,翻了一个白眼,如果不敲门,万一遇到你在沐浴怎么办,我可不想在发生上一次的事。自顾自的坐下,为自己也倒了一杯茶,轻抿一口,从入口的苦涩到最后的甘甜,嘴中被茶香充斥着。放下茶杯,笑眯眯的看向苏若影,言,“师兄,你的手艺可真是好啊,以后我可要天天来你这里。” 苏若影放下手中的诗集,端着茶盏走到我对面坐下,为自己续了一杯,“找我有什么事说吧。” 听见他的话,我两眼放光,惊奇道:“师兄,你不生我气了?我还准备给你道歉呢。”呶了呶嘴,喃喃道:“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你生气了。” “既然不知道,那又何必道歉。”他淡淡瞟了我一眼,眼中的深邃深不见底,还有说话的语气明显是生气了啊,卧槽,苏梦轩到底是在哪里找来的这个傲娇,我感觉自己跟他说话都快被玩坏了。 “师兄,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起身走到他身边,笑的有些谄媚,挽着他的手臂,噘着嘴撒娇道。不管了,先把这货安慰好才行,对于形象不要也是可以的,毕竟才能为后面的话做铺垫。 苏若影缓缓从我的手中将手臂抽了回去,然后稍微移了移身体,nnd,你这是嫌弃我吗?“既然知错了,那就说说自己错哪里吧。” 我一愣,麻蛋,我怎么知道我错哪了,我他妈的刚回来你就给我脸色看,想了想从回来只见到了苏若漫和北极星君,我可是从来就没有见到过苏若影啊,清韵还说他去接我了,这压根就是不可能的啊。“还请师兄指示。”我敛下眼中的情绪,不解的说道。 “当断不断,优柔寡断,我可不记得印象中的魔界少君是这样的。”他轻轻的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整理了一下衣服。 闻言,我猛的抬起头,他是听见我和苏若漫的谈话了,突然想起那处是有一处假山的,他如果站在那后面,我肯定是看不到他,再加上他的修为远远的超出了现在的我,要发现他就更加难了。 轻抿嘴唇,抬眸与他对视,“如果是因为这件事,我觉得师兄完全没有生气的必要,毕竟这是我和苏若漫之间的事,就算师兄关心同门,这感情之事师兄是否有些愈举了。” 闻言,他的神色一顿,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明所以的笑容,不知为何,很是不喜欢他这样笑,而在我不知道的他的衣袖中,他的手紧紧握成拳,像是极力在克制着什么。 “师妹说的对,是师兄愈举了,不知师妹今日来有何贵干。” 师妹!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苏若影如此叫我了,他一直都唤我寒儿,我都已经习惯了他的如此唤法,不知为何,听见他叫自己师妹,心里有一阵的不痛快。但还是很快被我压下,笑着道:“今日来的确是有事想请师兄帮忙,我有一个朋友,因为受到了我父君的创伤,至今未醒,我查探过她的身体,各处都非常好,但是就是醒不过来。所以想请师兄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走吧。”他突然站起身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见我还楞在原地,微微一皱眉,不悦道:“还不带路!” “呃呃…呃。”终于反应过来,连忙起身为他引路,没想到他今天竟然如此好说话,但也是一个奇迹。 与苏暮凉站在门外等半个时辰,终于见苏若影出来了,我提裙走上前,问道:“师兄,她怎么样?” “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被梦魇困住了而已,已经解决了,不日她便会醒来。”听见苏若影说冷尘若没事,我心底一松,除开苏家的人,她可是我第一个朋友。而我却只顾着沉浸在在自己的思绪中,丝毫没有发现苏若影眼底的疲倦与有些苍白的脸色。 “我有事和你谈,跟我来吧。”苏暮凉看着苏若影看要坚持不住的身体,对着他开口道,转过头来看着我,“若寒,帮我照顾一下若儿。” 见他们俩人有话要说,我也没甚在意,点了点头,便进了屋。 苏若影跟着苏暮凉走到一处竹林,终于支撑不住,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脸色十分的苍白,额上全是汗珠,整个人都是颤抖的。 “明知道今天是你旧疾发作之日,却还强行使用灵力为若儿除去梦魇,你这样到底是为了谁。”苏暮凉见状,急忙将人从地上扶起来,双手扶在苏若影的背上,为他传输灵力,减轻他的痛苦。 “师叔的弟子,不也一样是我的师妹么,既然师叔有求,影自当不遗余力的帮助。”苏若影在苏暮凉的帮助下,双腿盘十,手上也动用灵力压制着自身的痛苦。 “苏若影,你说这话别人可能会信,不过我认识你这么久,你觉得我会相信吗?我看你是因为若寒,所以才会不顾自己身体的情况,强行使用灵力,你只是不想让她失望吧。”苏暮凉嗤笑一声,明显是不相信苏若影的话。 “师叔,话不可乱说,来医治冷尘若,既是有寒儿的请求,也是因为她是师叔的徒弟,所以我才会来的。” “你这样自欺欺人有意思吗?承认你喜欢苏若寒有那么难?就算你是……哎,算了,你的事也不是我能插手的。”见着苏若影的脸色逐渐好转,苏暮凉便撤去手中的动作,将人从地上扶起来。 “当初苏若妄给你种下魔种,其实也不是无药可医,苏梦轩他非要强行给你取出,留下这样的后遗症,倒也是苦了你了。” “师叔,你也知道那味药可是非常难取的,不说我们能不能顺利进入魔界,就说师父与魔君的恩怨,药绝不可能拿到。” “君墨倾的心头血不容易取到,但是不是还有君莫邪吗?她是君墨倾的女儿,自然是遗传了他血统,对你一样是有用的。以苏梦轩的能力,抓一个君莫邪还是轻而易举的吧。” “师叔!君莫邪不仅是君墨倾的女儿她还是镜梦蝶的女儿,魔种可不只是需要一次心头血就够的,它是需要长期喂养的,师父他又怎能忍心去找君莫邪。”听见苏暮凉的话,苏若影眼色凌厉扫过她,“既然冷尘若已经无事,那么师侄先行告退,至于寒儿那里,师叔告诉一声就行了。” 虽然身体经过苏暮凉和自己的压制,但也只是暂时的,他必须快速去到悠然谷,今日因为寒儿的事,倒也让自己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苏暮凉自然知道苏若影的想法,也不阻拦,自从这个后遗症跟着他开始,每月这一天他都会饱受一天万虫啃食之痛,苏若妄下手可真是一点也不手下留情啊,毕竟是那么久的师兄弟,而他却没有半点情义。 第七十八章:他真的会死吗? 第七十八章 看见苏暮凉进门,却没有看到苏若影的身影,不禁有些失望,他是回去了么,竟然也不告诉我一声,难道自己说话真的过分了么。 “你在找苏若影?”苏暮凉看着我的眼神有些玩味,轻声道。 低头极快的敛去眼中的失望,笑道:“我只是看看他回去没,你们聊了什么?” “今天是苏若影病情发作的日子,所以他已经回去了,你要去找他的话现在也追不上了,不过你可以去悠然谷,他每次发病都会去那里。”苏暮凉越过我走到冷尘若的床边,用手帕为她擦去额头上的冷汗,淡淡道。 听见她的话,我这才想起今天是苏若影病情发作的日子,一手拍在额头上,我怎么给忘记了,而且先前竟然也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当真是越来越糊涂了。而且他是傻的吗,明明知道今天不能动用灵力,竟然还为冷尘若医治。 疾步向门口走去,突然顿住,苏暮凉这么了解梦族的事,没准她能知道解决办法。“苏暮凉,你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他身上的痛楚吗?” 见我还没有走,她抬起头看着我,朱唇半启,言,“不知道,不过我知道魔种的解决方法,那就是拿君墨倾或者君莫邪的心头血喂养便不会有事,不过苏若影体内的魔种以被苏梦轩取出,这种方法可能也没有什么作用了。” 魔种是我魔界的东西,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想到曾经给苏若影下魔种的苏若妄,眼中的杀意蔓延,自从记忆恢复以来,我倒是忘记这一号人了,他让苏若影承受的痛苦,我会让他加倍奉还的。 听到苏若影出事,我的心不受控制的紧了紧,眉心微低,这是怎么回事,伸手捂住心口,不管苏暮凉说的方法管不管用,我都要一试,因为这是苏若影最后的一个机会。 以最快的速度飞奔至悠然谷,见院中无人,寻遍所有的房间也不见墨白与苏若影的身影,皱了皱眉,他们去了哪里? 脑中灵光一闪,对了,幻蝶,它可以带我找到苏若影所在的地方。急忙用手变变幻着,几只银白色的蝴蝶子指尖而出,见它们飞向后山,我急忙跟着它们而去。 而此时在后山的一处寒潭中,苏若影正闭目坐在其中,而墨白在池旁为他传输着法力,偶然瞥见几只蝴蝶飞来,不禁有些疑惑,“咦?梦族的幻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远远便看见墨白盘膝坐在一处,而他的前面是一处潭水,走近才发现水中冒着阵阵寒气,而苏若影坐在其中,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像是被寒气所影响,又像是被疼痛所折磨。 “小久殇?你怎么会来这里?”墨白惊讶的看着我,很是不解。 “墨白,师兄他现在怎么样?”看着苏若影的样子,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我唯一见过他病发是对付苏若妄那次,但是他都遮掩过去了,不似现在这般看着随时都会从眼前消失似的。 “你也看到了,他的病况越来越严重,每次他发病一次,病情就会加重一分,虽然你师父为他取出魔种,让他多活了几百年,但是最后还是免不了要……”虽然他后面的话没说,但是我还是想到了,苏若影最后会死,一想到他会死,那种揪心的感觉又来了。伸手捂住心口,对了,我的心头血,也许能救他。 “墨白,你先回去吧,这里我来就好。”如果让墨白在此处,他肯定是不会答应让我用心头血救苏若影的,毕竟这个是一个未知的,不知道会不会成功。 “你来?你的修为都没有我高,怎么救他?如果我撤去法力,他就会遭受万虫啃食之痛,而且人也会变得狂躁起来,伤到你怎么办?”像是被我的话吓到,他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我。 抿了抿嘴唇,“虽然我的修为没有你高,但魔种毕竟是我魔界的东西,我对它的了解肯定比你多,我有一个方法,但是不知道能不能行,所以你先回去吧。”见他无动于衷,只好骗骗他了,这样说也比较有信服力。 听闻此言,他果然犹豫了,但是却没有要离去的意向,“你放心吧,如果不行,我会让幻蝶来通知你的,如果成功了,也是好事一桩对不对。” “好,那就试一试吧。”见他离去,我终于舒了一口气,他一离去,在寒潭中的苏若影脸色开始扭曲了起来,我急忙从手中打出一股灵力,可是我的修为太低,好像没什么用,拖去鞋子,也跳进寒潭中。 卧槽,好冷,冻得我牙床都在打颤,衣服都湿透了,紧紧的贴在身上,很是难受,但是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用灵力护住自己,缓缓向苏若影游过去,刚刚靠近就被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拉入到他怀中,我抬头刚想骂他,却发现此时的苏若影与平常的很不一样,他眉头紧皱,脸上尽是痛苦之色,就连透彻的双眸此时也变的猩红,我的身体紧紧的靠在他的怀中,动弹不得,更遑论给他放血了。 努力的挣扎了一番,麻蛋,男人和女人的力量悬殊太大,根本动不了,正在我纠结怎么逃脱时,却被他一个翻转,脸就撞在了他的胸膛上,麻蛋,被撞的头昏眼花的。 他的左手禁锢着我的腰肢,右手狠狠地扣住我的下巴,重重地用拇指摩擦那粉嫩的红唇,我不觉吃痛,一口将他的手指含进嘴中,用尖锐的牙齿将他的手指咬破。 他吃痛的皱了皱眉,眼中的猩红越来越烈,但是双眸一顺不顺的看着我,像是不认识一般,猩红的眼像是个漩涡引人不自觉坠入其中,又像是什么也没有,茫茫然一片,让忘进他双眼的我呆愣了。 忽然他唇角忽然牵起一个弧度,我看的有些呆了,我从未见过苏若影如此有魅力的样子,好想时间就停在这一刻,这样的他真的很美好。 趁我怔愣着忘记挣扎的时候,他抓着我的手勾住他的脖子,然后迅疾地吻上我的双唇,灵巧地撬开我的牙关,深深吻了起来,像是独占似的将口腔横扫了一遍,最后又开始回到我的唇上轻咬舔舐,炽热缠绵。我被他吻得全身发麻,脑袋晕乎乎的,渐渐忘记了抵抗,条件反射般地回吻着他。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眼神渐渐变深,似乎有晶莹闪过,然后,倏然猛的推开他怀里的我! 被他这么一推,而潭水的冰冷瞬间让我回过神来,暗暗骂自己不争气,竟然回应了他,看着他倒在潭水中痛苦的模样,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游到他身边,将他倚靠在自己的肩上,半解衣衫,从手中幻化出一柄匕首,狠狠的向心脏处刺去,抽出匕首,鲜血犹如水柱一般向外流出。 或许是感受到血腥味,苏若影猛的从我肩上抬起头,双眸逾显浓烈,看着他的模样,我心里一喜,看来这个方法是有用的,在我还来不及反应,一抹冰凉就贴在我的心口出,苏若影双手拦着我的腰,我的身子微微后仰,他的头抵在我的心口,不停的吮吸着。 第七十九章:就算是我也不行 第七十九章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我的身体都快麻木了,脑袋晕晕的,苏若影终于停止了吸食,他抬起头看着我,双眸逐渐恢复成黑色,我连忙推开他,将血止住,将衣服拢好,但是周围还是布满了血腥味,而且衣服上也沾染了不少血渍。 “寒儿,你怎么在这?”他逐渐恢复神智,皱着眉,不解的问道。 此时的我因为失血过多,脑袋晕乎乎的,完全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只感到有好多星星在眼前乱晃,结果身子一个不稳,就栽到了他的怀中。 “寒儿,寒儿,你醒醒。”苏若影见我昏过去,也来不及计较那么多,直接将我打横抱起,从寒潭中走出去。 我因为失血过多,加之寒潭的寒气入体,整个人就像是处于冰窖中一样,浑身发抖。 苏若影环顾了四周,都没有发现墨白的身影,就连湿透都衣衫都来不及用灵力烘干,以极快的速度向竹屋掠去。 “影!你恢复了?”刚走到院口,就遇到不放心出来看看的墨白,结果看到我们俩人浑身湿漉漉的,而我脸上更是呈现紫乌色,唇色透白。 “墨白,今天的事,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寒儿为什么会出现在寒潭。”苏若影抱着我的双手都在颤抖着,不知是因为冷的,还是因为气的。 “这……”他正要解释什么,却被苏若影打断。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先看看寒儿怎么样,如果她出什么事,本尊不介意让你海域深澜待上个几万年。”苏若影此时完全就是盛怒状态,连本尊二字都说出了口,可见他是如何的在乎。 墨白深知苏若影的脾气,知道他说到做到,如果不把我治好他真的要去海域深澜守灵万年了。是人都知道海域深澜是神界之人陨落后所在的墓陵,如果墨白真的去了那个地方,可是要天天对着数以万计的棺材了。 将我放到床上,苏若影一边为我用灵力烘干身上的衣服,一边分散灵力祛除我身体的寒气。 而墨白则是手搭在我的脉搏上,眉心一低,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苏若影,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你想说什么就说,别浪费时间。”今天的苏若影一改往日的温雅,变得凌厉冷漠了起来。 “她损耗了大量的精血,加之寒气入体,所以才会昏过去。”墨白一边说到,一边伸手想要解开我的衣衫查探。却被苏若影一手打断,他皱着眉问道:“你做什么?” “你没有看到她衣服上的血迹吗?她应该是用心头血压制住了你的病情。我要看看她的伤口,才能为她治疗啊。”见苏若影如此紧张,墨白一个白眼给他,没好气的说道。 “你出去给她煎药吧,她的伤口我来医治。”听见墨白的话,苏若影神色一黯,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既然苏若影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墨白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嘟囔着出了房门。出了房门,还贴心的为其关好房门,无奈的摇了摇头,喃喃道:“真是一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好歹我也陪了你几千年吧,竟然还比不上一个认识了一百多年的人,真是造孽啊。” 见着墨白出了门,他自然是听到了墨白的低语,看着房门外目光闪了闪,继而转头看着我,凝视了好一会儿,最后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 轻手将我的衣衫半褪,心口的伤处我只是简单的止了血,并没有做过多的处理。此时心口处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血洞,周遭经过潭水的浸泡,也有些发白了。 他伸手有些颤抖的想要抚摸伤口处,却又犹豫的屈了屈手中,试了几次,最后还是轻抚上那处伤口。 “寒儿,你可知我是不愿看到你受任何伤害的,哪怕是为了我也不行。以后可不许这样傻了,我会心疼的。”他为我捋去贴在脸颊上的秀发,轻喃道。而在昏迷的我,总感觉有人在我耳边说了什么,可是却始终听不见说了什么,这让我十分无奈,也十分的焦灼。 没过多久,他为我将伤口处理好,并且将已经染了血迹的衣服为我换下,看着我已经好转的脸色,他才转身出门,看着已经黑下去的天色,目光微凌,今天的事情可不会就这么算了,苏若妄,苏若影的双手紧紧握着,以前不计较是觉得没有必要,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这笔账也是时候算清了。 “说说吧,今天的事,你该给我一个解释。”来到花厅,墨白也已经在那里等候了,苏若影走过去,径直坐下,把玩着腰间的玉佩,慵懒中带着冷冽。 “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墨白抬着头望向苏若影,见他并没有想要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等待下文,便继续说道:“今日久殇以幻蝶找到我,她说她有办法压制你的疼痛,我当时是拒绝的。” “不过她说魔种是魔界的东西,她比较有把握,我想到你这几百年来受这些痛苦也已经够了,而且你的身体也越来越差,如果她有办法,倒也是可以一试的可是我没有想到她的办法却是她的心头血。” 其实墨白也是为了苏若影好,毕竟他的身体快要承受不住了,如果真的有办法,就算是那君莫邪的心头血为药,他也会不惜一切送到苏若影面前的。 “我的事是谁告诉寒儿的。”听完墨白的话,苏若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然的看着他。 “魔种之事是在那次苏若妄偷袭你们我告诉她的,至于压制它的方法我也不知道是谁告诉她的。” 对于墨白的话,苏若影还是相信的,毕竟他不敢骗自己,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苏暮凉,因为离开之前他们都在她那里。 “苏暮凉,真是好样的。”苏若影重重的将茶杯放到桌案上,脸上有些阴沉。 看着苏若影如此模样,墨白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暗暗舒了一口气,对于苏暮凉他只能说一声祝她好运,对着谁说不好,偏偏要对着苏若寒说,她现在可是这人的心尖宝,虽然苏暮凉没有直接伤害她,但是间接也算伤害啊,希望她能承受住这位爷的怒火吧。 第八十章:必将你挫骨扬灰 第八十章 也不知自己躺了多久,缓缓睁开眼,看着房间内的光亮,而在目光可及处能看到一个青色身影,挣扎着坐起身来,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嘶”,真心疼,当初扎自己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感受到呢。 听见声响,那抹身影转过身来,疾步走了过来将我扶起来靠在床栏上,担忧的问道:“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师兄,我睡了多久了?你的身体怎么样,没事了吧。”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见他很好的站在自己面前,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我没事,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苏若寒,以后如若你再这般自作主张,就算是为了我好,我也不会原谅你的。”他双手扶住我的两肩,神色严肃的说道。 见他如此紧张与严肃,我不厚道的笑了笑,“师兄,我不是没事吗?再说了我有分寸的。” “有分寸是把自己都弄晕过去了吗?而且还昏迷了一天一夜,这件事情我不会再计较,但是下不为例。” “好,下不为例,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我点了点头,很听话的说道。 看着他在烛光下的侧颜,觉得他消瘦了,比起我第一次见到他时,消瘦了不少,我始终都忘不了那一幅画面,他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少年一般,那样的美好,那样的无暇。 在听到墨白说他可能会死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停止跳动,而造成这一切的人,我不会放过他的,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要把他的病痛治好,因为眼前这个人,是一直疼我爱我,对我照顾有加的师兄,我最喜欢的师兄啊。 一眨眼,我在悠然谷已经待了四天了,这几日,苏若影和墨白简直就是拿我将猪养,什么补吃什么,所以我的伤口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想着自己曾说要去魔界找苏若妄,想来现在也是可以了。 对着墨白告了白,就起身向魔界掠去而我不知道的是,在我走后,苏若影也离开了悠然谷。 “影,你真的要去找苏暮凉?她也不知道小久殇就是君莫邪,也算是无心之过,何必如此计较。”墨白将苏若影送到谷外,语重心长的说道。 “在我这里可没有不知者无罪这一条,我知道的因为她的话,寒儿差点损失了一条命,所以她必须付出代价。”丝毫不理会墨白的劝说,苏若影坚持要去凡间找苏暮凉。 一路没有停留的到了魔界,因为我以前也不是很在意魔界的事,对于我来说,修炼才是第一要务,因为血脉没有觉醒,所以我修炼起来要费力许多,因此对于苏若妄这个人一点都不清楚。 “师父,你回来了?”刚走进星辰宫,就见枝澜收了手中的剑,满头大汗的向我走过来,小脸绯红,眉眼带着甜甜的笑,一身利落的黑色劲装,穿在身上丝毫不拖泥带水。 “嗯。”我淡淡的点头,“可有看到血魔他们?”望了一下四周,却只能看到枝澜有人,也不知其他几人去了哪里。 “血哥哥他们刚刚出去了,好像是被师父的父君叫过去了。” 听到枝澜的话,我不禁有些疑惑,君墨倾找他们做什么?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索性也不想了,他们回来后问问就好了。 刚到房间坐下,就听见门外传来几个脚步声,为自己到了一杯水,想来是他们回来了,轻抿一小口,不一小会儿,就见他们走进去,连着枝澜也跟着进来了。 “属下参见少君。”四人走进来,见我坐在房内,齐齐跪下行礼。 “起来吧,不知魔君找你们何事?”放下手中的杯子,定定的看向他们,质问道。 “回少君,魔界他说少君在两千岁时会有一场劫数,见少君没有回来,所以就让我们转达给少君,望少君做好准备。”血魔等人一一站起来,恭敬的说道。 “两千岁?劫数?父君可有说是什么劫数?”距离我满两千岁,也不过须臾几百年的时间,对于我们这些来说,这几百不过眨眼间的事情,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劫数,竟然会让君墨倾亲自嘱咐。 “魔君没有说,只是让我们通知少君做好准备,而且就在那日,正好是仙界北极星君与鬼界小公主的成亲之日,不知会不会于与此有关。”血魔站在我的对面,猜测的说道。 听到后文,我放在袖中的手紧了紧,那日是苏若漫和陆九惗,成亲之日吗?没想到,我不在的几日,竟然连婚期都定了。而令我想不到的是,她竟然是鬼界的小公主,和她去鬼界可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对了,少君,魔君说让你当日以魔界少君的身份去送贺礼。”血魔说完,按耐不住的幻魔笑着说道。 “什么,让我以魔界少君的身份前去?这样不就暴露了我的身份么?父君到底在想些什么?”我惊呼的站了起来,有些不相信君墨倾竟然会让我以魔界少君的前去,他究竟要做些什么?暴露我么?好像也不是这样,思来想去,始终没有弄明白他如此做的道理。 既然想不通,那也不再想,毕竟也只有到了时候才会知道他究竟要做些什么,我可没忘记我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你们可知道苏若妄在哪里?”缓缓坐下,整理了一下衣衫,淡淡道。 “苏若妄?少君说的可是妄痴?”梦魔带着一丝疑惑问道。 我点了点头示意他没有说错,这个人今天一定要找出来修理一顿,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 “此人是执行者天缘的护法,不知少君找他作甚?”心魔解释道。 执行者,拥有煞灭宫,煞灭宫管理魔界邢法,凡事所有魔界犯人受罚之地。而起煞灭宫直属君墨倾的手下,想要从天缘手中要人,可谓是难上加难,他可是连君墨倾的面子都能驳的人,奈何君墨倾还是很重视他。 眉心一皱,单手拖着下颚,这个就不好办了,要是他是其他人的人,我倒可以直接施压让人把人交出来,偏偏他是天缘的人,我可是一丁儿办法都没有,“你们可有把握把他从煞灭宫劫出来?” 不是我对他们明天信心,而是煞灭宫高手如云,一旦被天缘抓住,他们不死也要脱一层皮,我可不想我手下的人损兵折将。 四人对视一眼,“少君吩咐,属下必将尽力一试。”加他们如此,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去办,“务必小心,遇到事情,先保住自己,别让天缘抓住把柄。”这四人都是陪我一起长大的人,他们什么性格我都一清二楚,特别是幻魔,关键时刻总是会掉链子。 与此同时,苏若影也来到了苏暮凉所在的地方。经过苏若影的治疗,冷尘若也已经醒了过来,她已经回了冷家,将自己在边城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她爹,最后当今圣上得知此事,龙颜大怒,即刻派人去了边城摘了赵奇的乌纱帽,而且在他的库房中搜出大量的财宝,最后他锒铛入狱,而那些财宝也全数充公。 敲了门,等了好一会儿才见苏暮凉前来看门,此时的她睡眼朦胧,明显还没有睡醒的模样,对于苏若影到来,她是有些吃惊的,她可不认为他是来看自己的。但是就是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找自己了。 “若影你怎么来了?有什么吗?”她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将人迎进院中,用手掩嘴打了一个哈欠道。 “我来找你所谓何事你不知道吗?”苏若影索性连师叔也没有叫了,伸出一手极快的掐住苏暮凉的脖子。双眼微眯,冷厉道。 苏暮凉被苏若影突如其来的一愣,但是她却没有丝毫挣扎,反而脸带笑意的看着他,言,“我的确不知道你来所谓何事,但我肯定你绝对不敢杀我。” “苏暮凉,既然已经来到了这凡尘避世,那就好好在这凡间待着,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我我当然不会杀你,因为杀你只会脏我的手。” “呵呵,没想到一向清心寡欲的影公子,也有怒发冲冠为红颜的时候,啧啧,要是被那位知道了,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呢。”苏暮凉的嘴角明明带着笑,但眼中的嘲讽明显可见。 苏若影一手将她摔的远远的,拿出手帕擦了擦手,负手而立,道,“我称你一句师叔,不过是尊敬你罢了,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把你的小聪明用到她身上,这样只会加快你的灭亡罢了。” 说着他又向前走了几步,“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她不是你能动的,千万不要把你好不容易捡回来的一条命丢了。” “苏若影,我这样做也是为你好,她的血能够救你,我不过是想要救你罢了,我只是利用了她一次,你便如此对我,她对你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比过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瘫在地上的苏暮凉早已没了往日知书达理,现在的她就如同一个疯子一般。 “我与你没有任何感情,我的事也轮不到不来操心,这次我便不与你计较,要是再有下次,我必将你挫骨扬灰。”说完也不管地上之人是何表情,疾步向外走去,像是一刻也不能在此处待下去似得。 第八十一章: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第八十一章 看着离去的苏若影,苏暮凉掩面而泣,整个身子蜷缩在地上,随后放下掩面的双手,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掸了掸衣上的灰尘,有些嘲讽的笑了笑,呵呵,没想到自己与他这三四千年的感情竟比不上一个认识了一百多年的人,想来真是讽刺啊。 其实苏暮凉也并没有什么恶意,她只是看着苏若影受了太多苦,所以在得知苏若寒就是君莫邪时,她觉得不管有没有用,她都要一试,哪怕最后不成功,这与她也并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千算万算,她什么都算到了,却唯独算漏了苏若影的心思。那个人并不是她能掌控的,也不是她的几句话就能够左右的。 转眼间,这八百年就算是过去了,明日便是苏若漫和陆九惗的大婚,自从那日在魔界没有教训到苏若妄,反而被君墨倾一顿教训,我就没有再回魔界,在这梦族安安稳稳的过着自己的潇洒日子。 偶尔与苏若影下下棋,喝喝茶,聊聊天,偶尔去凡间找找苏暮凉,自从那一次后,苏暮凉对我态度好像变了不少,我从她的眼中可以看到一些敌意,我不知道她对我的敌意是从哪里来的,不过我也没甚在意,除去这些,日子过得倒也是自在,不知为何,我竟爱上了这种与世无争的日子,因为我觉得这样才是过日子,对于在魔界的那一千年,我除了训练,就是杀人,从来没有过得这么舒心过。 其实这几百年我也曾遇到过苏若漫,我想和她说话,却被她找各种理由被拒绝了,哎,我也不明白她是如何想的。 坐在院中,看着已经红透的枫叶,随风飘下,伸手接住一片,细细的摩挲着,哎,明日以魔界少君的身份去参加苏若漫的婚礼,不知又会发生什么乱子,也许君墨倾所说的劫难也与此有关。 如今这苏府中也没有什么人了,苏若凝潜心致力于修炼,就连明天的婚礼她能不能赶上都是一回事,苏若静也回到了仙界,毕竟她是仙界九重宫掌门的女儿。这九重宫是仙界的第一大门派,他的掌门地位仅次于仙帝之下而九重宫有位紫影尊上,与掌门同起同坐,但见过他的人却少之又少,听说他脾气古怪,无人敢接近他,一个人住在九重宫的缥缈峰中,至于他的身份也是无从知晓。世人将他传的神乎其乎,只因他在九重宫遭受大难时一人力缆狂澜,本来这个九重宫掌门之职应该交与他的手中,可是他对此没有什么兴趣所以才在其中挂了一个紫英尊上的名号。 对于九重宫的那次大难,我倒也是听说过,五千年前听闻是魔界的人想要彻底摧毁九重宫,谁知最后冒出一个紫影尊上,倒是打了魔界一措手不及。 而苏若刎自从听到苏若漫要成亲了,便也消停了不少竟也学起了大师姐去修炼,苏若欢一直养在苏梦轩的身边,倒是也是很少见到,所以这偌大的苏府就只有我和苏若影两人是闲人了。 因为苏若漫第二天一早便大婚,所以我是夜变回了魔界,因为我要带着四大魔君前去,至于其他人,君墨倾会安排好,这些不需要我来操心。 “师父,你回来了?喝点茶吧。”坐在星辰宫中无聊的把玩着腰间的流苏,只见一个女子端着一杯茶水走进来,一身鹅黄的百褶裙,袖口上白色的莲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的一排蓝色海水,云图,腰间缠着一根铃铛链子,走起路来叮当作响,眉如弯月,清眸流盼,滴水的朱唇甜甜的翘着。将头顶的乌发挽成了个简单的垂鬟分肖髻,余下的柔丝披在身后。发髻上斜斜插着一支简单的步摇,闲的清新脱俗。这便是已经长大的枝澜。 接过她手中的茶杯轻抿一口,复又放下,看着眼前已经亭亭玉立的女子,她尊我一声师父,我却没有尽到做师父的责任,就连她何时长大了都不知道,也许我也应该反省反省自己了。这几百年来,她过得恐怕也不易,虽说有我的庇护,但身为一个人类女子,如果没有她自身的努力,又怎么能够在这负责的魔界活下去,看到她我就想到了自己,我们的命运何其相似。 深深谈了一口气,对着她笑道:“坐下吧,这几百年倒也是辛苦了,我这个师父做的可真是不够格。” 听了我话,她安安静静的坐下,笑着说道:“师父说的哪里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要不是师父,我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过得自在,师父当初能救下我,枝澜就已经很感激了。” “嗯。”见她对我没有什么怨恨,我也不再谈论这件事,“明日陪我去仙界参加北极星君的婚礼吧,时候也不早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是,师父,枝澜这就下去休息。”听了我话,我明显看到她的脸上露出激动之色,也是,这八百多年,她一直待在魔界,哪里都没有去过,这次终于能够出了这魔界,当然是开心的。 见她起身就要离去,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枫九琴见过枝澜,就算她已经长大了,眉眼却是不会变化的,复道:“明日枫九琴也会在场,你装作不认识就好了。” 正要离开的枝澜,听到我的话微微一愣,见她面露疑惑,我低声一笑,都过了几百年了,想来她也是忘了有过一面之缘的枫九琴,这样也挺好,倒是省了不少事。“明日如果有人碰见你说你眼熟,你否认就好了,不必多说什么,你一直待在魔界,可没有时间出去见什么人。” “是,师父,枝澜知晓了。”枝澜对我微微一屈身,转身便离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逐渐收回目光,不知将她带回来是好是坏,这z个地方的水可是很深的。叹了一口气,明天希望能一起都好吧。 翌日,我身着一袭白衣,衣摆上是用银线勾勒出来的一朵朵莲花,脚蹬一双白色锦鞋,上面绣着白色玉兰花,脚踝上系了一传银色铃铛,走起来叮铃作响,脸上带着一具银色蝴蝶面具,仅仅是露出墨色的眼瞳与朱红的嘴唇,遮去风华绝代的面孔的同时,也遮去脸上的所有表情。 打开房门,见四大魔尊和枝澜已经等候在外面,与之同行的还有赤曳与墨忻。微微一挑眉,我以为君墨倾会让黑炎或者天缘同行,万万没有想到却是赤曳和墨忻。 “属下(徒儿)见过少君(师父)。”见众人行礼,我微微一抬手,朱唇微启,“起来吧,不必多礼。” “既然人已经到齐了,那我们就出发吧,误了北极星君的大喜事可不好。”虽然魔界与其他几界关系很不好,但怎么说也是一方地界,所以仙界还是下了请帖来。 “是,谨遵少君吩咐。”双眸微眯,今日赤曳和墨忻对我恭敬的倒是有点反常,不知他们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但是我也不会惧怕她们,昨天夜里我已经将封印解除,既然是以少君身份前去,自然不能是用梦族的灵力。见他们都没有什么异议,踏步上前,凌空而气,向仙界方向掠去。 第八十二章:她的恨意 第八十二章 这是我第二次来到这仙界,与之第一次不同的是,现在到处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息,从天门口处就挂满了红绸,当真是一派喜气。 递了喜帖,便向大殿走去,到达时,已经来了不少人,除去一对新人与仙帝没有来,恐怕都已经到齐了。而且还看见了不少熟人,枫九琴,苏若影,苏若静,苏若刎,顾倾城,就连苏暮凉都来了,今日可真是热闹啊。 从我踏进大殿的那一刻,侍官大吼一声:“魔界少君君莫邪到。”周遭便一片寂静,他们都转过身来看着我,其中有三道目光极为热烈,苏若影,枫九琴与苏暮凉。嘴角一勾,我这个魔界少君很少出现在众人眼前,今日一出现便就成了他们眼中的稀客。 也不管众人是何眼光,径自带着人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对于这样的宴会我是不喜的,毕竟太热闹一点都不适合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浆,喝在口中甜甜的,到让我不胜欢喜,我这个人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吃一些甜食。索性就多喝了几杯。 “少君好像很喜欢这果酿?”耳边传来一个清凉而又儒雅的身音,我抬起头来看着来人,却是枫九琴,今日的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白袍,衣袍上绣着淡雅的紫色兰花,三千青丝用玉冠全部竖起,比起以往随意用发带微束着多了一份威严,这样才能显得他更像一界少主。 “本少君甚是喜欢甜食,到让少帝见笑了。”对于枫九琴,我与他倒是也算朋友的,但那只是在苏若寒的时候,今日我是君莫邪,自然不能表现得太过熟络,所以我有些疏远的说道。 他低笑一声,继而说道:“我有一个朋友,倒是和少君一样喜欢甜食,不过今日他却没有来,如若不然,我倒是可能让两位认识一下,或许你们可以成为朋友。” 我自知他说的那人是谁,不过他说这话倒有了几分探究在里面,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直到侍官出声,才移开目光。 “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到!”音后便是三位素衣中年大叔出现在眼前,走在第一位的便是元始天尊,之后是灵宝天尊和道德天尊。 元始天尊是道教的最高尊神,居于三清之首。元始天尊禀自然之气,存在于宇宙万物之先。道体常存不灭,即使天地全部毁灭,也丝毫影响不了他的存在。 每当新的天地形成时,天尊就会降临人世间,传授秘道,开劫度人。所度者都是天仙上品,包括太上老君、天真皇人、五方天帝等神仙。每当新的天地开辟时,都有其年号,曰延康、赤明、龙汉、开皇等等,年号之间相距长达四十一亿万年。 并且,元始天尊位居三十六天的最上层“大罗天”中,所居仙府称为“玄都玉京”。玉京之中,黄金铺地,玉石为阶,宫中有七宝、珍玉,仙王、仙公、仙卿、仙伯、仙大夫等居于中央和两旁的仙殿中。冬至日为元始天尊的圣诞。 灵宝天尊又称太上道君,是元始天尊的精气所化生,以开皇元年托胎于西方绿那玉国,寄孕于其母洪氏身中,于母亲身中先琼胎玉府,道君于其中凝神修炼三千七百年,在郁察山浮罗丹玄山脚下诞生。 道君长大后,启悟道真,期心玄妙,在一株枯桑树下,精思百日。忽感元始天尊下降,传授道君灵宝大乘之法、十部妙经。于是道君跟随元始天尊游历十方世界,宣讲道法。不久,道君得证道果,元始天尊赐予道君太上灵宝天尊之号,居住在上清真境禹余天中,又将金科宝箓、三洞仙经,付与经师郁罗翘真人,传教于十方世界,万国九州。夏至日为灵宝天尊的圣诞。 道德天尊即太上老君,因老君历劫应化,降生凡世度化众生,故又称为“降生天尊”。 太初之时,老君从虚空下降凡间,为太初之师,开辟天地,分判阴阳。从此以后劫劫分身下世,开化人天。伏羲之时,老君下界,号无化子(郁华子),作《元阳经》教授伏羲推演阴阳,画八卦。 神农之时,老君下界,号大成子,作《太微经》教神农尝百草,种五谷;黄帝之时,老君下界,号广成子,作《道戒经》、《自然经》,传授黄帝长生之道。 尧时,老君下界,号务成子,作《政事经》教其治国之道;舜时,老君下界,号尹寿子,作《太清经》,教其孝亲。夏禹之时,老君下界,号直宁子,作《德诫经》,教禹治水;周武王时,老君下界为柱下史(即老子),作《道德经》传授尹喜;汉文帝时,老君降于陕河之滨,号河上公作《河上章句》授于文帝;汉成帝河平二年,老君降于琅琊曲阳,授于吉《太平经》;汉顺帝汉安元年,老君降于蜀山鹤鸣山,授天师张道陵《正一盟盛》秘箓。老君常分身降世,无世不存,农历二月十五日为老君圣诞。 这三位虽为仙界的天君,就是连神帝见了他们都是要行礼的,只因他们的作为是在座每一个人都钦佩的,对于这三人,我倒是也是心存尊敬的,不论六界之中的谁,对于强者都是心存尊敬的。 “仙帝到!”三位入座后,随后而来的是仙帝,众人都齐齐跪下身体对着来人行礼,我我坐在位置上淡淡嫖过众人,除去三位天君,剩下的只有苏若静和苏若影没有下跪,苏若静身为九重宫掌门之女自然不用下跪,不过这苏若影的身份倒是有待考证了,和他相处的几百年来,我从来都不知道他是何身份。 只见来人身着明黄色衣衫,身长八尺,面颜甚伟,他走到正位上坐下,双臂垂于膝下,双手厚重有力。硕大的冷光扳指嵌于指尖,五色宝石造的戒指分于左右手指。好不气派!“诸位请起吧,今日北极星君的大婚,有劳各位前来参观了。”他笑呵呵的说道。 炫目的紫金冠下一双明世之眼,眼睛黑得发光,仿佛看穿了宇宙之外!双瞳更显冷峻犀利,寒气逼人不敢再窥视;下颚的胡须微微颤动,更显积分威严。尤其是那能震天惊地的声儿,好似天雷滚滚,霹雳万丈!令人震耳欲聋!真可谓龙颜显世!叫人好不威风!眉宇之间与枫九琴倒有几分相似之处,不过枫九琴端的是儒雅之风,而这位仙帝多了几分威严。 现在吉时未到,众人也在找着相熟之人聊着,唯独我这魔界的地方空无一人,想来也没有多少人会愿意与魔界打交道吧,毕竟自从君墨倾当上魔君后,可是把其余几界得罪完了,甚至还杀了人家不少精英,可不是招人恨么。 而另一边,枫九琴也端着酒盏向苏若影走去,微微向他举杯,带着笑意道:“今日怎么没有见到若寒?我与他也好久没有见了,今日可是他师姐的婚礼,他也不来参加吗?” 对他枫九琴,苏若影是丝毫没有好感的,但是别人都主动跟自己说话了,也不好拨了他的面子,眉眼上挑,淡淡道:“若寒不喜欢这样热闹的场合,所以去了悠然谷与墨白为伴了。” 在苏若影说出这样的话后,苏暮凉走了过来,带着嘲讽的语气道:“我看她是来了不敢以真面目见人吧。” 听到苏暮凉说这样的话,苏若影重重的将酒杯放在桌案上,眼中带着冷冽与警告:“师叔应当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要让我这个师侄来提醒你。” 苏暮凉有些委屈的看着苏若影,轻咬红唇也不再说些什么,枫九琴听着两人的对话,特别是苏若影警告苏暮凉的话,眉头一皱,有些不赞同的看着苏若影,道:“她毕竟是你的师叔,你怎能如此对她说话。” “这是我梦族之事,就不劳少帝费心了,如果觉得我说的话她受不了,她就应该管好自己的嘴巴。”丝毫没有给枫九琴面子,径自的向别处走去。 枫九琴看了看苏若影有转头看向苏暮凉,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转身离去。 我感受到一道炙热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荡,我皱着眉转过头看向来处,没想到却是苏暮凉,看着她眼中的恨意,我有些莫名其妙,我好像没有什么地方招惹到她,也不知她对我的恨意是哪里来的。 第八十三章:她最终的归宿 第八十三章 对于苏暮凉的恨意只是淡淡扫过,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在我的认为中,她并不知道我是君莫邪,除却魔界之人,也就苏梦轩和苏若影知道了,可是这次我却低估了苏暮凉,她能够知道梦族那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那么她就有一定的消息来源正如她没有告诉冷尘若我是女子的身份一样,她是知道而不想说出来。 正在我走神时,却听见侍官大吼道:“吉时已到,请新人。” 远远的可以朦胧看见两抹红色的身影,愈走愈近,随后见他们慢慢步入大殿,女子着锦茜红妆蟒暗花缂金丝双层广绫大袖衫,边缘尽绣鸳鸯石榴图案,胸前以一颗赤金嵌红宝石领扣扣住,外罩一件品红双孔雀绣云金缨络霞帔,那开屏孔雀有婉转温顺之态,好似要活过来一般,桃红缎彩绣成双花鸟纹腰封垂下云鹤销金描银十二幅留仙裙,裙上绣出百子百福花样,尾裙长摆曳地三尺许,边缘滚寸长的金丝缀,镶五色米珠,行走时簌簌有声,发鬓正中戴着联纹珠荷花鸳鸯满池娇分心,两侧各一株盛放的并蒂荷花,垂下绞成两股的珍珠珊瑚流苏和碧玉坠角,中心一对赤金鸳鸯左右合抱,明珠翠玉作底,更觉光彩耀目。 眉目如画,五官明艳,杏眼桃腮,面若鹅蛋,眉眼间顾盼生辉,红衣红裙衬的那张脸肤白如玉。此时此刻,她的面上略施薄粉,樱唇不点而红,远山黛眉秀秀气气的,长发挽起,她的一眸一笑皆是风情,带着让人不讨厌的骄傲和高贵。 这是我第一次见苏若漫穿红衣,没想到竟是如此的娇艳动人,而且她脸上的笑是那么自然,明显就是一副嫁人的娇羞,都说时间是治疗情伤最佳良药,看来这几百年来,她已经将我忘得彻底,而且以后她也会过得很幸福。 男子面如冠玉,温文尔雅,俊美绝伦。光洁白皙的脸旁,透着棱角分明的柔情;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多情的桃花眼,长长的睫毛在那完美的心形脸上,勾勒出说不出的风情,透着勾人魂魄的奇异光泽;高挺的鼻梁,透着丝丝倔强,绯色的薄唇挂着一抹温文如玉的笑容。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身穿一袭苏绣红色锦袍,腰系五彩蚕丝白玉带,足蹬青缎白底小朝靴,说不出的风流潇洒。 从进入大殿开始,他就一直将苏若漫的手握在自己手中,生怕她受到一点儿伤害似得,众人也皆是满心欢喜的迎接着这一场盛世婚礼。 仙帝见两人走进来,满脸都堆着笑容,大笑一声道:“好,好,好。”连呼三个好字可见他对于这一场婚礼是多么的满意。 见仙帝都发话了,那司仪也不再耽误,毕竟吉时已到。 “一拜天地。” 陆九惗转过身来,苏若漫也在仙娥们的搀扶下,转过身子,两面相对,同时低下头,行了第一轮礼。 “二拜君亲。” 紫微大帝协助仙帝执掌天经地纬、星辰运转、四时气候,能呼风唤雨,役使鬼神,为万象之宗师、万星之教主;天地君亲师,天地为大,次之为君,在为亲,后为师。而且如今高朋满座,自然是要拜的。 陆九惗与苏若漫又是跪地三叩拜。 “夫妻交拜。” 成亲了,这就要成亲了。苏若漫在自己的心里念叨着,来到这里,苏若漫心里本来还没底,谁成想现在就成亲了,苏若漫微微一笑,不敢表露出自己的心思,两人这次倒没有跪,半躬身子,两头相接,算是行了礼。 “礼成,送新娘入洞房。” 陆九惗也要随行,他独自向后一转身,向着在场的众人道了谢,笑道:“今日多谢各位能够赏光来参加本帝的大婚,本帝感激不尽。”说完他便牵着苏若漫手中的同心结出了大殿,乘坐轿撵向紫薇天宫驶去。 从头至尾,苏若漫都没有向梦族的方向看过,看来她是真的已经放下了,给自己倒了一杯琼浆玉液,喝在口中却觉得没什么味道,不禁多喝了几杯,看着众人兴致勃勃的样子,果然他们是最配的不是吗?可是心中为何却是如此苦涩。摇了摇头,这琼浆玉液喝的倒是有些多了,导致又有些晕晕的,对着血魔他们交代了几句,变趁着无人注意出去走走。 刚出去没多久,陆九惗将苏若漫送回紫薇天宫便又折回了大殿,与众人觥筹交错,今日他是主角,又怎能丢下众人独自一人躲在宫中。 而另一边,我不知不觉竟走向了紫薇天宫外,既然来了,索性就进去看看,捏了一个诀,将自己隐藏起来,走近紫薇宫中,靠着窗朻看着坐在床边的苏若漫,忙了一天,陆九惗前去陪客还没归来,所有的仙娥也被苏若漫打发出去了。她自己脱了庄重的礼服,只穿一身嫁衣。对着铜镜梳妆时,她还沉浸在今日婚典的懵懂中,伸手抚上自己的脸庞,今日她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而自己想见的那个人却没有来,难道自己就那么不受她待见吗?竟然自己的婚礼都不来。 苏若漫不禁趴在梳妆台上痛哭起来,身体一抽一抽的,好不可怜,嘴里喃喃道:“阿九,你就那么厌恶我吗,竟然连我的婚礼都不参加,我就那么让你生厌吗?”我想要进去安慰她一番,却生生的停住了脚步,现在的我不是苏若寒,而是君莫邪,所以我不能见她,以后都不能见她,这样她才会过得更好。 不知哭了多久,她终于抬起头,将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拿出梳子将自己的秀发一一捋顺,她把梳子放回梳妆后,对着铜镜里的自己勉强的一笑、然后就看到了镜台一角的信纸,苏若漫好奇的打开看到是: 临镜细描红妆鲜,瑞脑金兽香销眠;飞花不解轻风案,唯有月影过亭台。后面有行小字:九惗作于初见漫儿之时。 苏若漫有些难过,本想撕了了事、但是想了想还是选择重新藏到镜奁之后。毕竟,以后有着天长地久的是她和陆九惗。那个人该忘了的还是忘了吧。 就在苏若漫坐在那里发呆之时,轻轻的推门声传来,是陆九惗回来了。与这寂静的夜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屋内的景象。红色蜡烛点燃的火光通透了整个屋子,屋子最中间一个通红的“喜”字煞是惹眼。他欣慰的笑了笑。闻着酒气有些重,约莫着他是喝多了。苏若漫体贴的上前关怀道:“九惗回来了,可要准备沐浴更衣?” 她求的并不多,只需要跟眼前这个人岁月静好、举案白首就好。陆九惗醉眼朦胧,有些晃神。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今个的日子:“不用了,我自己会梳洗、你先去安歇吧。” 头有些晕眩,陆九惗强硬的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却踉跄的没有把握好平衡、跌在了苏若漫的脚边。“九惗?”苏若漫惊慌失措的蹲下身。 大咳之下,她本想陆九惗扶起来、可是却被陆九惗摁住:“别动,你能不能就这么蹲着让我靠一靠?”陆九惗跪起身子,把头埋在苏若漫蹲着的膝盖上。 苏若漫愣了:这样脆弱的陆九惗,她从没见过。好像一只困倦的小鸟儿,又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疲惫的声音里带着点撒娇。 对于这样孩子气的陆九惗,苏若漫有些想笑,其实他也没什么不好,他对自己的宠爱是到了极致的,她的心好像被这样的他突然打开了,也许这才是自己最终的归宿。 “好,当然好。”心疼的怜惜着眼前的男子,苏若漫干脆利索的答应了,并且还伸手拍着他的背。其实,也就是一会儿陆九惗就起来了 苏若漫却蹲的腿麻了,陆九惗朦胧着眼眸、语带氤氲的说:“漫儿,我抱你去睡。”然后不由分说,抱起腿麻的苏若漫就走向垂着珠帘的八角香帐榻。 “嗯——”苏若漫知道,周公之礼是避免不了的事情。所以她此刻把头埋在庄长风的胸膛里,双手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衣角,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紧张的心跳的很快。 “别怕,我会一直在的。”陆九惗其实也有些羞涩,活了几十万年,如果不是仙帝的旨意,他也不会取一个比自己小几十万年的女子,对于云雨人事、他只是看过书里说巫山一渡欲成仙、但是其实他也没经历过。“嗯。”苏若漫害羞的嘤咛道。 他的动作很轻,她的心在狂跳、所以解他衣结的手颤抖的厉害。好在他们终于笨拙的完成了这一步,接下来就是战场。 还是略微大胆一些的陆九惗,试探的轻吟浅叹的吻住了苏若漫的樱唇。安静的房间里,只有昏黄摇曳的灯影和不解风情的月光。 不知过了多久,“漫儿——”“嗯?”“睡吧,不早了。”“恩。”就连这对话也是羞涩又腼腆的。陆九惗终于相信,有些感情是与水乳交融有关的。他们都不知,有另外一种说不出的感情正慢慢的在他们心里发芽。 也许那并不是炙热的爱恋,但是却更加的健康茁壮,能经历风雨的成长。直到他们生同衾死同穴,而此刻,那过房外的月影、也唯有撒下满满的梦,祝他们好眠…… 我静静的站在窗朻旁,看着他们,月光将我的影子拉的长长的,久久不能移动脚步,也许那个温柔唤我阿九的人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也永远不会属于我了,从今日起,她会有一个属于她自己的生活。 第八十四章:珊瑚独角兽 第八十四章 轻抿嘴唇,慢慢移动脚步向紫薇天宫外走去,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我转身移开脚步时,本来躺在床上熟睡的陆九惗猛的睁开了双眼,他凝视着我离开的方向,继而转头看了看怀中娇小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甜蜜的笑容。 漫步走在这仙界中,也没有打算回去,北极紫薇大帝和鬼界小公主的大婚,自然是要好好操办几天的,不知走了多久,却发现自己走到一处荒凉之地,环顾四周,都是石壁环绕,没想到这仙界竟然还有如此之地。 继续向前走去,却发现一个洞口,望了望天边,过不了多久便会天亮,今日不如就在此处休息吧,反正也不想回去掺和那些热闹之地。 踏步向洞里走去,而黑漆漆的洞口,越往里走就会发现有丝丝亮光传来,不一会儿便听见轰隆作响的声音,眼色一厉,不好,我恐怕是闯到什么不得了的地方。听闻仙界的崎岖洞关着上古十大凶兽之一的珊瑚独角兽,看来这里就是那个崎岖洞,没想到我竟然闯到了这里,不行,我得赶紧出去,不然只有让它虐打的份。 还没有走出去,就被一阵波动弹了回去,倒在地上,卧槽,这家伙警惕性真高,没想到它来的这么快,现在连跑都跑不出去了。半空之中,一只巨大的怪兽昂然而立,周体通红,似犀似兕。头顶上一支弯月般的珊瑚角傲然而立,蓝幽幽的双目在夜明石照耀下,凶光闪烁。怪兽仰颈怒吼,白牙森然,神威凛凛,大有君临天下,惟我独尊之势。 上古十大凶兽为:裂天兕、珊瑚独角兽、赤炎金猊兽、冰甲角魔龙、八爪火螭、九翼天龙、雷电蝠龙、蓝翼海龙兽、裂海玄龙鲸、夔牛。 裂天兕(si):兕,即母犀牛是也,听这个名字就够猛的,能把天裂开的母犀牛。天元十三万三百零八年,来自南海的神秘少年神农,以木剑击杀三大凶兽之一裂天兕。关于其威力,亦有原文为证:珊瑚独角兽乃是三百年前现身大荒的十大凶兽之一,出现时倾灭十八城,长江泛滥,百姓颠沛流离。 思拓成之大战三昼夜方将其杀死,但也因此大耗真元,在此後与裂天兕等凶兽的对决中力竭而死。 珊瑚独角兽:长得也像犀牛,拓拔的随身圣兽,珊瑚独角兽实力很强,比之赤炎金猊,基本在一个档次。 赤炎金猊兽:长得像狮子,超级猛的凶兽。原来那赤炎金猊兽是千年前大荒的十大凶兽之一,肆虐火族南荒,使得火族千里焦土,十年大旱。战历六四八年,火族赤帝等三十六位顶级高手与之激战九日九夜,终于将它制服,封印入火族神器赤铜火玉盘的赤铜盘里,镇在赤炎山中。 冰甲角魔龙:此君也很猛,传闻远古之时,寒荒大神归化密山,尸首化为诸多怪兽;其中最早出现、也是最为暴戾凶狂的,便是冰甲角魔龙。那妖龙周身冰甲,坚不可摧,头顶独角极具魔力,在寒荒危害极重。寒荒大神遂转世为一个无名女子,在西荒群雄围猎妖龙之时,以缝衣骨针化作神器镇天杵,将妖龙封印于众兽山上。 八爪火螭:烈炎的随身圣兽。五千年前,大荒十大凶兽之一的八爪火螭肆虐南海,祸害无数,神界火族大神烈法舒以紫电蛇矛大斗凶兽,终将其击杀、封印,但紫电蛇矛却也因此钝折。烈法舒取八爪火螭之脊骨,与蛇矛重新炼制,遂得此枪。烈法舒乃一神位高手,击杀八爪火螭后尚能全身而退,一方面说明其修为了得,一方面说明八爪火螭之威力比之赤炎金猊兽、珊瑚独角兽等尚有所不及。 九翼天龙:就是东海龙神所变之兽身,被神农囚禁在了天帝山中。当时拓拔已经凌驾于大荒十神之上,尚且不敌九翼天龙。也就是说,九翼天龙绝对是超越神级的。九翼天龙虽仅为疑似十大凶兽,但实力较强,绝对配得上十大凶兽之名。 在我的记忆中,记载详细的便是排在前面的这几位凶兽,至于其他几位也只是寥寥几笔,虽然只有寥寥几笔,但也是上古十大凶兽,恐怕也不会比这几位弱上多上。 看着悬在半空中的珊瑚独角兽,我不禁有些头大,这个东西可不是我能对付的,难道今日我就要命丧于此了么,哎,真是到了大霉了,脑子抽了才会走到这里来,也不知这里动静在凌霄大殿的那些人能不能发现。 咬了咬牙,从地上站起来,看来只有一战了,要不然也只有丧命于此,从手中幻化出青霄剑,如果打斗应该能引来其他人,而且它如今直直的悬浮在我前面,我也出不去。 “尔等小儿,不过修炼了两千年,也敢与吾为敌,现在外面那些小子都如你这般猖狂吗?”它突然开口,声音震耳欲聋,我的脑袋一阵疼痛,麻蛋,不愧为上古十大凶兽第二的珊瑚独角兽,就连说话的气势也是如此强势。 “今日晚辈无意闯入你的地盘,但晚辈绝无伤你之心,还请独角兽大人能让我出去。”见它开口说话,我心中一喜,也许糊弄糊弄它就能让我出去也不一定。 “无知小儿,你真当我在这崎岖洞困了七万多年是那么好糊弄的吗?既然来了,就留下给我当食物吧。”它蓝幽幽的双目瞪我的心里直发毛,手心里直发汗,麻蛋,听它这意思是不想放我出去了,看来只有与它一战,深吸一口气,今日若能死在珊瑚独角兽的手下,倒也是不枉此行了。 第八十五章:少君至今未归 第八十五章 我高度紧张的看着眼前离我有十米之远的独角兽,这个大家伙可不好对付,一个走神我可能就死在它的利掌下了,它的速度极快,还不待我反应过来,就已经冲到了我的跟前,大掌一挥,径直向我脑门拍来,见状,我一个后空翻小心翼翼的躲过它拍来的一掌,卧槽,下手可真狠,一上来就要直取我的性命,可是这么多年君墨倾对我的训练也不是白练的,虽然不能持久与它斗下去,但是闹出点动静让凌霄殿的人知道就行了,拖一点时间还是可以的。 见我竟然躲过,珊瑚独角兽大吼一声,这声音可谓是震耳欲聋,如果凌霄殿的人还没有听到,那我只能说他们一个个都是聋子了,也不知血魔他们发现我不见了,会不会来找我。 凌霄殿这边,众人还沉浸在北极大帝的新婚之礼中,就听到声声大吼,连跟着大殿也跟着晃了晃,众人脸色一边,而脸色最难看的就属仙帝和三清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如此大的震动?”仙帝位居高位,面露疑色。 “这声音很像是崎岖洞的珊瑚独角兽发出来的,可是没人打扰到它,它怎会发狂?”原始天尊站出来解释道。 “珊瑚独角兽?”仙帝惶恐起身,脸色几乎是瞬间一变,“到底是谁擅闯了崎岖洞,惹下这等大祸。” 众人见仙帝发怒,个个都惊恐的看着周围,寻觅有没有少什么人。 这是血魔骤然起身,对着仙帝行了一礼,道,“仙帝,我家少君从昨夜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不知是不是我家少君误闯了那崎岖洞,还请仙帝能带我们去看看。” 听完血魔的话,仙帝脸色一变,声音都有些颤抖,用手指了指血魔,“你……你是说,少君至今未归?”血魔点了点头,示意确是如此。 “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可否愿意陪本帝走一趟,少君万万是敌不过那畜生的,如若少君在我仙界,出了什么事,对于魔君也不好交代。”仙帝话落,众人便跟着他向崎岖洞走去。要是魔界少君真要是在仙界出了什么事,魔界与仙界必然免不了一场大战。 “噗!”渐渐的我的体力逐渐消散,已经敌不上珊瑚独角兽的攻击了,被它一掌排在心口处,一口鲜血中口中喷了出来,幸好,幸好没有伤及内丹精元,不然我就只有魂飞魄散的份了。 打了这么久,麻蛋,光是它伤我了,我却没有伤到它半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必须要找一个它的突破口,可是记载中并没有他的什么弱点标记出来。从地上慢慢爬起来,我在大量它的同时,它也在打量着我,恐怕它也没有想到我一个只有两千年修为的人,竟能抵挡它如此之久。 突然,我看向它蓝幽幽的双目,没错,眼睛,不论对什么来说,都是最脆弱的地方,那么它的弱点就是眼睛了,可是要怎样才能袭击到它的眼睛呢。 轻抿嘴唇,看来只能正面迎击了,不然我是无法伤到他它的,脚下一踏,腾空而起,手握青霄剑,直直的向他的颈脖刺去,见它用前掌挡住,嘴角一勾,这是一个好机会,就是此时,剑锋一转,像它的左眼刺去,我的确是刺中了,可是珊瑚独角兽的威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在它疼痛之余,还不忘向我袭击,因为距离太近,我也无法躲避,只能堪堪受下它的一个摆尾,随后,我便倒在地上,感觉灵魂撕扯的厉害,眼前一黑,便没有知觉。 在昏迷之前,我明显看到有人朝这边奔来,看来是我的援兵到了,我也不用死在这里了,只是我始终没有想明白君墨倾所说的劫数是什么,难道与这珊瑚独角兽有关吗? “师父(少君)!”血魔和枝澜等人见我还在崎岖洞中,而那珊瑚独角兽就像发了疯似得,不停的向昏迷着的我身上攻击,像是以此来解它心头之恨似得,渐渐的,我的白衣上被鲜血染红,犹如盛开的朵朵曼珠沙华,妖艳而又唯美。 他们很想冲进来救我,可是却被三清和仙帝拦住,“诸位莫慌,这珊瑚独角兽不是你们能对付的,本帝与三位天尊进去定能将少君救出,诸位在此等候就好。” 说着,仙帝与三位天尊便踏入崎岖洞中,这崎岖洞人人可进可出,可是唯独珊瑚独角兽是不能出来的,与之进入的还有苏若影,仙帝似乎也没有料到一向不爱管闲事的影公子,今日竟然随着他们进了这崎岖洞。 “影公子还是小心些,这珊瑚独角兽的威力不容小觑,少君能够伤它一只眼睛,看来也是尽了全力了。”原始天尊将苏若漫拦在身后,警惕道。 “天尊不必担心,几位对付那独角兽就好,至于少君……”他顿了顿,薄唇微抿,“我会将她带出去,伤成这样,不知魔君会不会找仙界的麻烦。” 听见苏若影的话,仙帝四人看向躺在血泊中的我,都加快了速度向独角兽掠去,分为四个方向袭向独角兽。 珊瑚独角兽见又有人进来,也顾不得也就半死不活的我了,继而转身向三天尊和仙帝袭去。 趁着空隙,苏若影极快的将我从地上抱起,身形翩然,几个踏步将我掠出洞外。四位见人已经救出,也不再和珊瑚独角兽多做纠缠,极快的向洞外奔来。见到手的食物被救走,珊瑚独角兽整个都是暴走的,但是洞外的结界它又不能打破,所以只能在洞内嘶吼着。 见苏若影将我抱出,血魔几人便涌上上前来,惊呼道:“少君!”血魔想要从苏若影的手中将我接过去,却被苏若影厉声打断,“如果想要你们少君就此陨灭,你动她试一试。” 果然听到苏若影的话,血魔悬在空中的手顿了顿,也没有再去从苏若影手中抢人。“还请影公子救救我师父,枝澜必将感激不尽。”还是枝澜出声化解了这一场尴尬。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救她,不过她的三魂七魄少了两魂六魄,对此我也是毫无办法,现在也只能封住她体内剩下的一魂一魄,看看能不能将其他的两魂六魄找回。”苏若影看也没看众人,直接用白皙骨干的手搭上我的脉搏,一边为我输入法力,来医治我身体上的伤痕。 其实像我这种修为,对上上古凶兽,能够保存一魂一魄已经是大幸了,不论外面有多少人焦急担忧,还是有多少人幸灾乐祸,我此时也已经感受不到了,此时的我正处于一片混沌之中。 第八十六章:给魔界一个交代 第八十六章 “什么,丢了两魂六魄?”这是就连一向看我不顺眼的赤曳都有些不敢置信道,随即她将目光看向仙帝,冷厉道:“仙帝,我们少君是在你仙界出现了如此状况,希望仙帝能给我们魔界一个交代。” “这……”对于赤曳的质问仙帝也是难以开口,现在君莫邪的确是在他们仙界出了事,传闻魔君可是很宝贵他的这个女儿,不知道在得知自己女儿在仙界丢了两魂六魄,会不会与仙界为敌。 “赤曳大人这话说的有些牵强了,虽然少君是在我仙界出的事,不过这崎岖洞是她自己进去的,又怎能全部怪到我仙界的头上。”枫九琴也站到仙帝身旁,不悦道。“况且,今日是北极紫薇大帝的新婚,这崎岖洞也甚是隐蔽,少君本应该在凌霄殿参加婚礼的,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你们魔界才是要给我们仙界一个交代吧。” “你……”赤曳正想再说些什么,却又被枫九琴打断,“这崎岖洞是人都知道关着上古凶兽珊瑚独角兽,少君今日之举又是为何?” “好了,被吵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少君带回魔界,希望魔君能有办法救少君,而且我们也要抓紧时间找到少君丢失的那两魂六魄。”见赤曳还要说什么,血魔一声大吼将所有人都打断,他眉头紧皱,双目紧紧的盯着苏若影,道:“还请影公子将少君还给我们,我们还要带着少君回魔界。” 苏若影也在他们争吵时,将我体内中的剩下的一魂一魄封印在体内,现在见血魔要将人要回,他索性将怀中的我交给了血魔,毕竟我现在是君莫邪,他不能有太多的动作。 血魔将我接过抱在怀中,对着苏若影道:“今日之事多谢影公子了,我会如实将发生的一切禀告魔君,诸位,我等就先告辞了。”说完也不看众人一眼,径自带着魔界之人离去。 仙帝见血魔将人带走,继而转头看向三位天尊,言,“三位天尊对今日之事有何看法?” “仙帝莫要担忧,我想那君墨倾也不是不懂礼仪之人,我们仙界问心无愧,如若他真要找仙界开战,我们也不是怕事之人。”最终还是道德天尊拍了拍仙帝的肩膀道。 因为出了这档子事,众人也不便再在待下去,索性都与仙帝告了白,纷纷回到自己的领地。 再说血魔将我带回魔界,直接奔向了皓月宫,他四大魔尊与枝澜跪在门外,道,“还请魔君救救少君。” 随后便见房门打开,出来的不是君墨倾,而是黑炎,他皱着眉看向我,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少君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你们是怎么保护少君的?” “少君误闯了仙界的崎岖洞,被珊瑚独角兽所伤,失去了两魂六魄,所以还请魔君能够救救少君。”对于黑炎,血魔还是心存敬畏的,毕竟他是君墨倾身边的第一人。 “起来吧。”君墨倾突然出现在黑炎的身后,淡淡道,“她的其余两魂六魄现在也不好找回,将人交给我吧。” 血魔见一身黑衣的君墨倾出现,也站起身,将我交给到君墨倾手中,接过我抱在怀中,淡淡瞟向众人,“今日之事是你们保护不力,才会导致少君如此重伤,所有人都去玄洞领罚吧。” 说完便抱着我进入房间,黑炎也跟着君墨倾进了屋内,血魔等人见君墨倾如此吩咐,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向玄洞走去。 君墨倾将我抱进房内的一个密室中,这里寒气环绕,中间放着一个冰床,他走过去将我放在床上,伸手温柔的替我将脸上发丝拨去,叹了一口气,“明知道这会是你的劫数,但是你是不是会怪父君对你太过严厉,邪儿,父君也许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是如果能让你成长起来,父君会不惜一切代价的。” “魔君不必担忧,少君总有一天会明白你的苦心的。”黑炎看着他那脸上不属于他的忧伤,安慰的说道。 “邪儿是我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利刃,万不可有任何闪失,现在她的血脉未曾觉醒,也不知这一次历劫可否能让她觉醒血脉,派人去打探其他两魂六魄的下落。”君墨倾眼眸一转,抿了抿唇,淡淡道。 “是,属下这就去。”黑炎对着君墨倾行了一礼,恭敬的走出了密室。 此时的我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周遭一片漆黑,我只觉得寒冷席卷了我的整个身体,我拼命的奔跑着,却始终跑不出去这黑渊。 逐渐我感觉自己身体开始脱力,我无力的将自己蜷缩在一起,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要怎样才能逃出去,我试着呼唤了所以人,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听得见我心底的呐喊。 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许多的幻影,从母亲那温柔的面庞,君墨倾那双不含任何感情的双眸,我亲手将母亲杀害,苏梦轩将我带回梦族,再到苏若影那抹青色的身影,对我无尽的温柔宠爱,原来我最后想看到竟然是苏若影,我这是要死了吗,听老一辈的人说,人只有死之前才会回忆起生前的一切,看来我是真的要死了啊。想我君莫邪再怎么不济也是魔界的一届少君,没想到最后竟会死在一个畜生手上,当真是可笑啊。 悠然谷中,苏若影脸色凝重的看着眼前正在施法的墨白,只见他脸色苍白,额头上滴落着大滴大滴的汗珠,最后终是没能撑住,捂着自己的胸口,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苏若影赶紧将人扶到桌旁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焦急的问道:“可有查探到什么?” 墨白还来不及将手中茶水送进嘴中,就听见苏若影的声音响起,他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咳咳,大哥,你也让我喝口茶水缓缓行不?刚刚施展搜魂术可是耗费了额大量的法力。” 苏若影叹了一口气,也深知自己是着急了一点,静静的等着墨白把杯中水全部饮尽,一双深邃的墨眸定定的看着他。 “没有查探到任何有用的东西,而且不止我们再找君莫邪的其余散去的魂魄,还有其他人也在寻找。”墨白放下手中的茶杯,皱着眉头,无奈的说道。 “不过你也别急,她的魂魄不会无缘无故消散的,想来凭着她的修为,就算回不到自己的本体,也是可以自己去找东西寄托的,君莫邪拥有魔气,她的魂魄自然也是不凡的,我们只需要静静等待,看看什么地方会天出异相便可,这样更有利于找到她。” 听见墨白的话,苏若影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毕竟他是六界中最有名的神医,对于他的话,苏若影自然是相信的,现在也只有等天出异相才能去寻找她剩下的魂魄了。如果她找东西得到寄托,那么要取回她的魂魄也是不易的,现在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在这鬼界已经徘徊数日,却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亦不知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鬼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他们都是从孟婆手中接过孟婆汤喝下,然后投胎转世,而我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投胎,我的脑海中总是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而我却不敢肯定那些画面是不是我的记忆。而且对于这鬼界我总觉得在哪见过。 站在奈何桥上,注视着来往的人们,这时给人递过孟婆汤的孟婆笑着看着我,“姑娘,你可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在这奈何桥已经徘徊数日了,怎么不投胎呢?” 我呆滞的转头看向孟婆,喃喃道:“未了的心愿?”我能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呢,因为我根本不记得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已经忘记了所有的事。” “呵呵,看姑娘不像是凡人,莫不是哪路神仙下凡历劫?不过我看姑娘的魂魄好像不是太完整,看来这就是姑娘不记得事的原因了吧。” 魂魄不完整?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我竟然魂魄不完整吗?可是我自己为什么没有感受到,除了一些不完整的画面,我好像并没有什么事。 传说人死先到鬼门关,出了鬼门关,途经黄泉路,来到忘川河边,便是奈何桥。桥分三层,上层红,中层玄黄,最下层乃黑色。愈下层愈加凶险无比,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生时行善事的走上层,善恶兼半的人走中层,行恶的人就走下层。而我此时是站在桥的中层,这么说我生前一定是做了不少恶事吧,而且我现在是死了吗? 第八十七章:早登彼岸 第八十七章 在这奈何桥上有孟婆,要过奈何桥,就要喝孟婆汤,不喝孟婆汤,就过不得奈何桥,过不得奈何桥,就不得投生转世。 凡是喝过孟婆汤的人就会忘却今生今世所有的牵绊,了无牵挂地进入轮回道开始了下一世的轮回。 “姑娘可要来一碗孟婆汤?”孟婆笑嘻嘻的望着我,手中还端着一碗黄色的汤水。 孟婆汤又称忘情水或忘忧散,一喝便忘前世今生。一生爱恨情仇,一世浮沉得失,都随这碗孟婆汤遗忘得干干净净。今生牵挂之人,今生痛恨之人,来生都形同陌路,相见不识。 阳间的每个人在这里都有自己的一只碗,碗里的孟婆汤,其实就是活着的人一生所流的泪。每个人活着的时候,都会落泪:因喜,因悲,因痛,因恨,因愁,因爱。 孟婆将他们一滴一滴的泪收集起来,煎熬成汤,在他们离开人间,走上奈何桥头的时候,让他们喝下去,忘却活着时的爱恨情愁,干干净净,重新进入六道,或为仙,或为人,或为畜。 不是每个人都会心甘情愿地喝下孟婆汤。因为这一生,总会有爱过的人不想忘却。 我犹豫的看着孟婆手中那碗孟婆汤,想要伸手去接过来,却发现自己却无论如何也动不了手,我既然已经忘记前尘往事,为何还要喝这孟婆汤,轻抿嘴唇,始终没有接过她手中碗。 孟婆见我犹豫不决,了然道:“姑娘虽然已经丧失一部分记忆,若要轮换,就必须喝下这孟婆汤。不管你有没有什么遗憾的事,喝了这碗孟婆汤,你将都不会有遗憾。” “如果你有相爱之人,那么你为他一生所流的泪都熬成了这碗汤,喝下它,就是喝下了你对他的爱。来的人眼中最后的一抹记忆便是他今生挚爱的人,喝下汤,眼里的人影慢慢淡去,眸子如初生婴儿般清彻。为了来生再见今生最爱,你可以不喝孟婆汤,那便须跳入忘川河,等上千年才能投胎。千年之中,你或许会看到桥上走过今生最爱的人,但是言语不能相通,你看得见他,他看不见你。千年之中,你看见他走过一遍又一遍奈何桥,喝过一碗又一碗孟婆汤,你盼他不喝孟婆汤,又怕他受不得忘川河中千年煎熬之苦。千年之后若心念不灭,还能记得前生事,便可重入人间,去寻前生最爱的人。不过以姑娘现在的情况,恐怕也不会记得自己相爱之人为谁吧?” “这奈何桥边有块青石叫三生石,三生石记载着每个人的前世今生,石身上的字鲜红如血,最上面刻着四个大字“早登彼岸”。今生已知前生事三生石上留姓氏不知来生她是谁饮汤便忘三生事。姑娘如果想要知道自己的前世,边去三生石看看吧。” 听完孟婆的话,我的神色一黯,看不看又有何区别呢,我现在就是一抹游魂,照样都会投胎转世,可是如果真喝下它,那么那些爱过的人,那些无法放下的事,那些滚滚红尘中数不清的悲欢离合都只会随着“孟婆汤”的缓缓入喉,永远凝固于走在奈何桥上那欲言又止、充盈泪水的黯然回眸间,化做缥缈云烟,淡然散去。不管是一世匆匆的悔恨?是阴阳永隔的遗憾?还是挥刀斩袖的决别?……都已然不再重要了。因为在饮过这孟婆汤后,一切都已淡然。可是我有爱过的人吗?正如孟婆所说,我的灵魂不全,就连有没有爱人我都不知道。 传说中孟婆汤的做法是先取在十殿判定要发往各地做人的鬼魂,再加入采自俗世的药材,调合成如酒一般的汤,分成甘、苦、辛、酸、咸五种口味。 凡是预备投生的鬼魂都得饮下孟婆的迷魂汤,如有刁钻狡猾、不肯喝的鬼魂,它的脚底下立刻就会出现钩刀绊住双脚,并有尖锐铜管刺穿喉咙,强迫性的灌下,没有任何鬼魂可以幸免。 “为何你会在这里,而不投胎转世呢?”我有些茫然的接过她手中的碗,不论我有没有失去记忆,都是要喝下这孟婆汤,轻舔嘴唇,看着眼前这位虽非倾城却也清秀的女子。 都说鬼界的孟婆乃是一个老妪,可是今日却发现是一个妙龄女子,她就这样守候在这奈何桥上,看着来往人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难道不孤独吗? 她苦涩的笑了笑,道:“吾原名孟姜女,昔日哭倒长城之后,眼见长城之下尸骸无数,再也找不到丈夫的尸骨。为了能忘记这些痛苦万分的记忆,就熬制了能使人忘记记忆的孟婆汤。” “后来上天念我思夫之情感天动地,就免了我的轮回之苦。正好前一任孟婆小妖离去,就让我在奈何桥畔熬制孟婆汤,让参与轮回的阴魂们忘记前世的一切。即所谓:“前世已了,今生善恶唯本心所念。”之意。” 见她如此清晰的记得自己的往事,想来这孟婆汤对她来说是没什么用处的,听她说到小妖,我的脑海中闪过一张绝美的脸庞,我见过那个女子吗?她好像也没有忘记往事,却在这奈何桥守候了几千年。 我最终还是喝下了手中的孟婆汤,在我轮回时,我依稀记得孟婆说了一句话,“我会姑娘寻一户好人家的,望姑娘能平安度过此生。” 天元二十一万零六百一十二年,天出异象,整个天空像是被血染了一般,红的彻底,而且就连不常见的荼靡花瞬间开满整个大地。 而此时悠然谷中,“天出异相,想来是小久殇的魂魄降世了,我们寻着异象的根源便能找到小久殇的所在地。”墨白有些激动的拉着苏若影手说道。 要知道这几日为了找她的魂魄,这苏若可把自己折腾坏了,麻蛋,法力都快耗没了,他还让自己查探她的魂魄。 看着如此激动的墨白,苏若影心中又何尝不知,这几日的确是自己太过分了,可是魂魄经过七天不归位,或者不转世,便会魂飞魄散,他又怎能看着她魂飞魄散呢。 魔界君墨倾站在星辰宫的院中,看着整片红彤彤的天空,和开满满地的荼靡花,喃喃道:“竟然是轮回转世了吗?难怪黑炎他们找不到。”他低下身子,摘下一朵荼靡花,轻轻抚摸着,“这荼靡花是你的标志,也不知你这一降生,又会惹出多大的乱子。” “黑炎,速速去查探少君的转世之人,务必要确保她的安全,如果做不到,那就别回来了。”君墨倾对着空中严肃的说道。随即他的身后便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对这他抱拳,“魔君请放心,属下一定会将少君完好无缺的带回来。”说完便凭空消失了,独留君墨倾一人对这那荼靡花发呆。 此时凡间南陵摄政王府中,一个玄衣男子焦急的等在房门外,而房内却传来一声声女子的痛苦惨叫声,随着天边划过一道流光,便听见丫鬟的叫声,“生了,生了,王妃生了。” 玄衣男子听见孩童的哭叫声,迅速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稳婆见男子进来,行了一礼,“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妃生了一个小郡主。” 男子听见稳婆的话,高兴的不知所措,“是吗?太好了,我终于有女儿了,我赫连绝终于有女儿了。” 稳婆将孩子递给男子,眉笑眼开道:“小郡主这额间的印记甚是好看,也不知道是什么花?” 他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抱入怀中,伸手轻轻抚摸着孩子额间的那抹印记,喃喃道:“竟是荼靡花?可是本王从未见过红色的荼靡花。”现在赫连绝的心思全都在孩子身上,至于那抹红色的印记,他自然也当做胎记给扫过了,丝毫没有在意。 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脸色苍白的女子,笑着说道:“清儿,你是没有看到外面的异象,我们的女儿将来肯定不凡。” 第八十八章:荼靡不争春,寂寞开最晚 第八十八章 此时床上的女子脸色也渐渐好转,伸手想要把孩子拥入怀中,却听见赫连绝的话,神情一愣道:“异象?什么异象?” 赫连绝将孩子放在女子的手臂中,脸上带着笑意,“咱们的女儿出生时可是引起了很大的动静啊,整片天空如血一般红,看着就像火烧了整片天空似得。” “你看她眉间的荼靡花,是不是很好看?我赫连绝的女儿岂会是等闲之辈,就连出生都弄出来这么大的动静。” 连清听着赫连绝自豪的话语,低笑一声,“是,是,你的女儿肯定以后会有很大的作为,可惜却是个女孩子。” 听了连清的话,赫连绝将孩子抱入怀中,轻轻哄弄着,“我赫连绝就喜欢女儿,长大了肯定和你一样好看。小宝贝,快点长大,长大后,父王将毕生的武功都交给你。” 连清看着父女俩的动作,笑着提醒道:“王爷,孩子还没有名字呢?你都不给女儿取一个名字吗?” “对啊,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赫连绝一拍额头,要不是有连清的提醒,他还真就沉浸在得到女儿的喜悦中,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 “诶,两位公子你们不能进去,这里可是摄政王府,你们怎能硬闯。”正在赫连绝沉思之时,突然府中闯进来两个绝色男子,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苏若影和墨白。 “何事这么喧闹?”赫连绝看了连清一眼,便抱着孩子出了房间,出门便看见一青一白的两个背影,待到两人转过身来,就连赫连绝这个被称为南陵第一美男子的人都惊艳了,这两个人就如同画里走出来的仙人一般,特别是那个青衣男子,一身的气度,绝非等闲之人。 赫连绝一挥手,将侍卫摒退,对着两人笑道:“不知两位公子擅闯我这摄政王府有何贵干?我赫连绝自认是没有见过两位公子。” 墨白看了一眼苏若影,自知他是没有想要说话的动作,便上前一步,笑着道:“王爷请放心,我们来这并无什么坏心的,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王爷手中的小郡主。” 赫连绝一听两人是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而来,便将手紧了紧,脸色也变得严厉,冷然道:“两位公子这话是何意?我的女儿刚刚出生,怎的又被两位公子惦记上了?” 墨白摸了摸鼻子,自知是赫连绝误会自己的话了,转头看向苏若影,讪讪一笑。 “王爷也看到了,小郡主出生时天生异象,她的魂魄不全,生活在这凡间也只会害了她,她可是活不过十八岁的。”苏若影看了一眼赫连绝手中的孩子,轻抿嘴唇,淡然道。 听见苏若影的话,赫连绝怪异的看了两人一眼,又看了看怀中的孩子,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是天生异象,自己的女儿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再加上这两个年轻男子的出现,他更加断定了。 “魂魄不全?不知公子是怎么知道的?”他还是不完全相信眼前的两位男子,毕竟这不是他所能理解的范围之内。 “你可听过仙界九重宫?我乃九重宫的紫影尊上,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让这个孩子十年后拿着这块玉佩来参加九重宫的选拔吧。”苏若影自知赫连不是那么容易相信别人的,一个生活在权利漩涡中的人,又怎能轻易相信别人呢,他从腰间取下那块从不离身的墨色玉佩交到赫连绝的手中。 赫连绝结果苏若影递过来的玉佩,对于九重宫他也是听过的,他一直以为不过是传说罢了,没想到真的有这样的一个地方,不论眼前的男子说的是不是真的,他都不能拿自己女儿的性命做赌注。 “如此便多谢公子了。”他对着苏若影和墨白微微晗了晗头,算是听进了他所说的话。 见此,苏若影也舒了一口气,眼神不离的看着赫连绝怀中的我,淡淡道:“她还没有取名字吧?不如我给她取一个如何?” “嗯,本王正为她的名字而烦恼,如果能得公子之语,倒也是有幸了。”想来眼前之人也没有害人之心,毕竟自己的女儿刚出生,这两人就赶到了,看来也是关心自家女儿的,而且他如果真的是九重宫的紫影尊上,让他为自己的女儿取一个名字也不是不可。 苏若影上前几步,伸手摸了摸我眉间的红色荼靡花,我瞪着圆溜溜的双眼看着他,在他手指移到我的嘴边是,一口将他的指尖含在口中,弄得他满手的口水。 他也没有生气,只是笑着看着我,言,“就叫莫邪吧,赫连莫邪。荼蘼不争春,寂寞开最晚。字寂晚。” 赫连绝口中喃喃,“莫邪,莫邪,莫要误入邪途,倒也是个好名字,多谢公子了。”待他回过神来,哪里还有苏若影和墨白的身影,如果不是他现在在房门外,他甚至都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低头看向已经熟睡的我,叹了一口气,看来那个人说的也不是不可信,只不过对于自己的女儿只能在自己身边待八年,心中难免有些苦涩。 “可有看出什么?”说话的正是离去的苏若影,此时两人站在摄政王府门口。 “小久殇的魂魄又少了一魂两魄,现在那个小郡主的体内只有她的一魂四魄,她应该是投胎转世,怎么还少了一魂两魄?”墨白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烦恼的说道。 “这也是我所烦恼的,现在她的魂魄四分五散,将来要融合在一起,难度是很大的。她的本体中一魂一魄,现在这个小郡主身上有一魂四魄,至于其他的一魂两魄我们还有抓紧找找。”苏若影别有深意的看了看摄政王府,摇了摇头,转身便离去。 看着离去的人影,墨白紧步追上,有些不确定道:“你从来不管九重宫的事,当真要为了小久殇出来掺和一脚吗?如果你收她为徒,那么以后你是她的师兄还是她的师父?” 听到墨白的话,苏若影脚步一顿,看向墨白,眼中带着坚定,“她的事我管定了,至于是师父还是师兄,等她魂魄聚齐再说吧。这一世的她,我必定会护她周全的。” 魔界皓月宫中,黑炎单膝跪在地上,而上位是一身黑袍的君墨倾,他慵懒的把玩这大拇指上的扳指,言,“可是找到了?” “魔君请赎罪,属下只找到少君的一魂两魄,至于其余的一魂四魄,被苏若影捷足先登了,属下也不敢贸然行动。”黑炎从手心中变出一株荼靡花,恭敬的递给君墨倾。 接过黑炎手中的荼靡花,轻轻抚摸着,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现在邪儿的魂魄四分五散,以后要是想要融合,恐怕要多费些心思了,不知道最后到底是谁能占到主位啊。” “至于被苏若影找到的那一魂四魄我们就不必管了,他自然会替本君好好照料,我们只要把这一魂两魄照料好就行了,本君很是期待后面的事呢。” 听见君墨倾的话,黑炎面无表情,对于他的性格,黑炎已经早已经摸透了,他对这个自己的女儿,从来都是下得了手的。 “苏若影让少君的另一个转世十年后去仙界的九重宫。” 君墨倾一挑眉,“哦?他这个紫影尊上已经几千年不管事了,没想到十年后的选拔赛他竟然也要掺和一脚,不过这样也好,我很想看看他把邪儿看的有多重要。以前他想要保护九重宫,那么今后就让邪儿毁了它吧,在邪儿和九重宫之间,他又该如何抉择呢。”他明明是笑着的,但是说出的话却是那样的冰冷与残忍。 “好好照料少君,本君要让她在十年后化作人形,这九重宫的选拔赛,本君也来掺上一脚吧,那些所谓的正义之道,越乱本君就越喜欢。”君墨倾将手中的荼靡花交给黑炎,起身向皓月宫外走去。 第八十九章:心有不安 第八十九章 十年后,南陵摄政王府内,众人皆是忙碌的,因为今日是他们王府小郡主的十岁生辰。自打这小郡主出生后,王府可比以往热闹多了,谁叫这小郡主是个开心果呢。 “郡主,你小心点,别摔倒了。”花园中传来一个阵阵的呼唤声。 “你们来抓我啊,来抓我啊,嘻嘻。”正说着,花园中突然传来一串银铃也似的笑声。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垂着辫子的小姑娘跟着两个年刚及笄的丫鬟在花园中玩捉迷藏,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可爱如天仙。 她就那样站在那里,一身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微风吹过,掠起她的衣袍,犹如一朵盛开的花朵,眉笑眼开,而她眉间的那朵红色荼靡花在阳光下更显得灼灼生辉。 “邪儿,你又胡闹了。”突然一阵温柔的声音传来,就见不远处,一个衣着紫色烟罗裙的女子走来,纤细的腰不盈一握,弯弯柳叶眉,一双含情丹凤眼,两颊腮红微微晕开,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头上梳着贵妇髻,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 “母妃!”我见连清过来,满脸笑意,胡乱的用衣袖擦了擦脸上因为奔跑流下的汗渍,迅速奔到她的怀中,双手紧紧的抱着她。 她将我轻轻挪开,蹲下身子,从丫鬟处结果手帕,细心的为我擦去脸上的脏污,笑着摇了摇头,用无奈的语气说道:“你啊,都已经十岁了,怎的还这般胡闹,有点儿也不让人省心。” “嘻嘻,母妃,我有母妃和父王,才不要做什么呢。”我拉着她的柔弱无骨的手,嘟了嘟嘴嘴,撒娇道。 “你这小丫头片子,都怪你父王把你宠坏了,以后要是嫁人了看看谁会要你。”连清伸手在我的额头上点了点,眼中带着丝丝的担忧,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母妃说到要把我嫁人时,她的脸上总是那么的忧伤,我想着她应该是不舍的我嫁人,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因为母妃是害怕失去我。 我扑倒她的怀中,双手紧紧搂着她的脖子,嗡声道:“我才不要嫁人呢,而且,我可是南陵的小郡主,谁敢不要我,就算有人要取本郡主,本郡主还不一定要嫁,以后本郡主的父君一定要像父王那样是个英雄。” “好,好,好,以后母妃定会为你寻一个像你父王那样顶天立地的英雄,我们回屋吧,这天气真是说变就变。”连清拍了拍的脑袋,起身拉着我向屋内走去。 我看着天空,刚刚还晴朗的天空突然阴黑,所有的色彩在一瞬间褪城灰色,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刚刚的满眼猩红,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淡漠的风凌厉地地穿梭着,将人的惊呼抛在身后。柔弱的小花小草早已战栗地折服于地。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我的心突然有些不安,我用手摸了摸,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发生似的,只是那么一下,那种不安随之消散,我也没甚在意。 用过午膳,虽然天空阴沉的厉害,但是正夏的中午很是让人犯困,我像猫儿一般窝在母妃的怀中,昏昏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醒来时早已没了母妃的身影,而我此时正躺在自己的卧室中,听着外面的声响,整理了一下衣裳,下床打开房门,看着外面已经黑下去的天,而且还下着漂泊大雨,哗哗哗,雨下的很大,磅礴的雨势,远看朦朦胧胧,树木,房子似被轻烟笼罩着,雨点打在树上咚咚直响雨点打在玻璃窗上叭叭直响,雨点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心中的不安又随之而来。 “郡主,你醒了?”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我思绪,我转头看向走过来的丫鬟,她担忧的将我拉进房屋内,“外面那么大的雨,郡主怎么还一个站在外面,王爷回来恐怕又要说了。” 随着丫鬟进屋,听见她的话,楞楞抬起头,“父王还没有回来吗?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嗯,王爷从今早出门,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现在已经申时了,郡主放心,王爷肯定能回来的,每次郡主生辰,王爷总会陪在郡主身边。”丫鬟取来一条干净的毛巾,为我擦拭掉衣服上溅到的雨水,笑着说道。 已经申时了啊,父王从早上就出门了,过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有回来,以往绝不会发生如此之事的。更何况今日乃是我的生辰,父王断不会留我一个人在家的。我起身拔腿向母妃院子跑去,就连雨伞都没有带,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传来阵阵疼痛,一定是父王出什么事了,我得去找母妃。 一滴滴的雨水打在的身上,我的脸上,我却丝毫没有感觉,现在我满心都是父王,只想去问问母妃父王为何还不归来。 见我跑了出去,那个丫鬟吓了一跳,在我身后急忙惊呼道:“郡主,你怎么跑出去了,这么大的雨可是会淋病的。”她在房内找了一把雨伞也追了出来。 等我到了母妃的院子,见她正在绣着香囊,想来是为父王而绣,母妃与父王感情很好,父王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有什么三妻四妾,他只有母妃一个人。 见我一身湿漉漉的站在门外,母妃不小心扎到了指腹,来不及处理自己手上的伤口,皱着眉,一脸的担忧的向我走过来,嗔怒道:“你这孩子,怎的都不打把伞过来,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要是淋病了怎么办。嬷嬷,去把给小郡主准备的衣服拿过来。”她将我拉进房门,用干净的帕子为我擦拭已经的湿透的发丝。 我抿了抿唇,呆滞的望着为我忙碌的女子,这十年,他们把我就像宝贝一样的宠着,护着,呵护着,我不知道其他人家的孩子是什么样的,但是我喜欢这样有父母呵护的日子,我不想失去。 “母妃,父王为什么还没有回来。”我抬着头,疑惑的问道。 见嬷嬷从里屋拿出一件淡红色翠罗衫,她从嬷嬷手中接过,为我换下已经湿透的衣衫,笑着道:“你父王午时被皇上召进了皇宫,恐怕是有什么要事给耽搁了,放心吧,你父王不会忘记你的生辰的。”为我穿戴完毕,她宠溺的刮了刮我的鼻尖。 看着外面丝毫没有要歇下的雨,抿了抿唇,希望不要有什么事发生才是。 第九十章:此生不忠皇家 第九十章 大约在母妃的院子等了差不多两个时辰,终于有人传来声音,说是父王回来了。 这时的雨已经逐渐小了些,母妃见我急切的想要向外跑,她一把把我按在座位上坐好,“你在这乖乖待着,母妃去接你父王,下午刚淋了雨,切不可在淋雨了。” 听了母妃的话,我也不再动,只要父王回来就好,我这颗不安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连清待着雨伞和丫鬟出去,在门口见到浑身是血,而且甚是狼狈的赫连绝,她急忙丢下手中的雨伞,向赫连绝冲了过去,急呼道:“王爷你这是怎么了?” 雨打湿两人的衣衫,赫连绝抬头双眼有些猩红的看连清,他紧紧的抓着连清的手,急切道:“快,快带邪儿离开,皇上现在是容不下我这摄政王府了。” 听了赫连绝的话,连清楞楞的待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直到赫连绝推了她一把,她才回过神来,皇室容不下摄政王府了?真是可笑,这南陵的江山,要是没有这摄政王府,哪里来的那个小皇帝有安稳的皇位可坐,可现在,他竟然要灭了摄政王府。 见连清还愣在原地,他大吼道:“快走啊,带着邪儿走,禁军马上就要来了。” 邪儿,对,邪儿,他们的女儿还在屋内等着她,连清看了赫连绝一眼,转身向院子中跑去,在回去的路上跌跌撞撞的跌倒了几次。 “邪儿,快,跟着母妃走。”连清一掌推开房门,拉着我便要向外跑去,我从来没有见到过母妃如此失礼过,她不是去接父王了吗?为什么只有她满脸苍白的回来了。 我只是茫然的跟着她走,想要问些什么,却始终没有问出口,刚走到大厅,我便听见整齐规划的脚步声,这个声音我曾经听过,这是军队的声音,为什么军队会来摄政王府?我能听见,母妃自然也听见了,她自知现在禁军已经将摄政王府包围起来了,已经逃不掉了。 她惊慌的环顾这四周,最后将我塞到大厅的一个桌案下,她用手对我比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将我搂在怀中,带着哭意道“邪儿,现在母妃要和你玩一个游戏,你听,外面现在有很大的声音,等到外面没有声音了,邪儿再出来好不好,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了。”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将我藏起来,但是我感觉到一定有什么大事发生,虽然我很想出去,但是看着母妃担忧的脸庞,我把想要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点了点头,“好,母妃,我听母妃的,等没有了声音再出去找母妃。” 连清见我点头,强忍着要流出的泪水,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亲,道:“邪儿真乖,你一定要好好呆在这里,哪里也不能去知道吗?” 见我又一次点头,连清才放下桌帘,将我整个人都遮在了桌子之下,然后向外走去。 听着越来越多的脚步声靠近,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害怕被人发现。 “摄政王,看在我们同僚一场的份上,本将军劝你放下抵抗,或许皇上还会饶你一命,毕竟你是他的亲叔叔。”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他的语气虽然带着劝说,却也有些些的幸灾乐祸。 “哈哈哈哈……我赫连绝对皇上忠心耿耿,没想到到头来却换来如此下场。”赫连绝手中拿着剑,虽然身上多处受伤,但他的脊背还是挺得直直的,他满目冷厉的看着众人。 “既然摄政王如此冥顽不灵,那么本将军就不手下留情了,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摄政王拥兵自重,骄纵无礼,再三出言冒犯君上,此乃大不敬之罪,私下培养重兵,有谋反之意,幸得朕提早察觉,今凡是摄政王府之人,就地正法,一个不留,钦此!”来人嘴角带着笑意,轻轻一挥手,那些士兵便将王府之人一一杀害。 “好一个拥兵自重,皇上的理由找的可真是好啊,他早就看不惯我们摄政王府,今日竟然连审都不审,就要屠杀我摄政王这几百人口,皇上可真是明君啊。”这时连清身着王妃正装出现在众人眼前,声音冰冷,缓步走到赫连绝的身旁,伸手拉起他的手,轻声道:“要死我也要陪你一起死,我们说好了,生不能同生,死也要同穴。” 对于此时发生的一切,最震惊的莫过于赫连绝,他明明已经叫连清待着邪儿走了,为何还会出现在此处。 “王妃的口气真不小,难道皇上离了摄政王就不是皇上了吗?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然摄政王贵为臣子,就应该有个臣子的样子。”来人轻讽道。 看出了赫连绝眼中的担忧,连清伸手为他拭去脸上残留的血渍,“你放心吧,邪儿我已经藏好了,她不会有事的。” 听了连清的话,赫连绝脸上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继而看向来人,道,“郑季,我赫连绝铮铮铁骨,又怎会是贪生怕死之人,既然皇上容不下我这摄政王府,他只要说一声便可,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既然他说本王有谋反之意,那么本王便要真的反一反。” 说着他放下连清的手,提剑向郑季刺去,反正今日也活不了了,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大杀一场,这样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赫连绝本就是常年奔走与战场之人,郑季又怎会是他的对手,才过了一招,郑季便占了下风,他惊恐的大吼道:“好愣着干什么,放箭啊。” 那些侍卫听见他的话,纷纷架起弓箭,一拨又一拨的向赫连绝射去,双手难敌四拳,就算赫连绝再怎么厉害,他也抵不过这么多弓箭手的射击,最后身中数箭,愣是没有倒下,连清捂着嘴看着这一切,最后扑向赫连绝,为他挡下一箭,静静的倒在他的身旁,嘴角带着笑,看着赫连绝,什么话也没有说,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赫连绝看着倒在地上的连清,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嘴角和身上涌出大量的血迹,最后也重重的倒在地上。 我躲在桌子下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双唇紧咬着,甚至咬出了血都不曾发现,耳边传来阵阵的痛哭和哀叫声,我知道,那是我府上的丫鬟和家丁,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不到那些哀叫和痛哭声了,我的双手也因为紧攥着变得红肿起来。 “启禀将军,王府上下七百三十二口全部屠杀,只是属下并没有找到小郡主的身影。” “哦?小郡主不见了?不过是个孩子罢了,她肯定还在这王府中,一把火烧了就是了。”郑季听见侍卫禀报,带着一丝残酷的说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 看着人渐渐离去,我慢慢的从桌子下爬出来,而映入眼帘的却是鲜红的血河和火光猩红,漫布苍穹。我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只看见无尽火焰,黢黑暗红。尸体焦臭,熏烟四溢。我捂住嘴,拼命抑制住反胃感。视野中的景色,都因高温而不断扭曲——这里不是地狱,是我的家!而天空中淅沥的却无法将它林灭。 我哭着小跑到父王和母妃的身边,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不听唤着他们,而等到的却是无尽的寂静和噼里啪啦的火花声。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的手被一个有点温度的东西握住,我低头看向温度传来之处,却是父王的手。 “父王……父王。”我努力的想要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可是浑身却使不上一点力气。 “邪…邪儿,你听父王说,拿着……拿着这个…玉…玉佩,去仙界九重宫,那里会有人……替……替父王好好照顾你的。”赫连绝用着最后剩下的一口气,将玉佩从腰间拿出递给我,我还没有拿到手中,他的手就低垂了下去。 “父王……!”我颤抖的拿过玉佩,搂着他已经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对着天空大吼一声。 我紧紧的攥着手中的玉佩,咬牙切齿道:“赫连齐,今生我不杀你誓不为人,我摄政王府的七百三十二口之人的性命,全部算在你的头上了。今日我便褪去赫连之姓,我莫邪此生不忠皇室,不忠赫连家。”最后我渐感体力不支,最后在熊熊燃烧的大火中昏了过去,在昏迷之前,我隐隐约约看见一个身影走过来,颀长秀美,似自火中而出。青雅衣裳,粹白轻纱。赤黑发丝轻盈飞扬,如蝶一般连翩起舞,妖媚窈娆,优雅脱俗。 第九十一章: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第九十一章 南陵皇宫,御书房内,郑季单膝跪在地上,而上位坐着一个身穿一件黄色云锦鹤氅,腰间绑着一根黄色连勾雷纹宽腰带,一头墨黑色的头发,有着一双深沉的眼睛,体型挺直,当真是英姿焕发从容不迫。这正是南陵当今的皇帝赫连齐。 而在赫连齐的身旁站着一个黑色身影,黑袍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只能看见那双明亮而冷厉的双眼,从身材可以看出,此人为一个男子。 “启禀皇上,摄政王府已经被臣全部屠杀干净,一个不留。”郑季在御书房内已经跪了一些时间了,然而座位上的赫连齐好像并没有搭理他的准备,所以他又重复了一遍先前所说的话。 “那小郡主呢?”说话的不是赫连齐,而是站着的那位黑袍男子,而赫连齐丝毫没有因为男子在他面前放肆而多加追究,也没有动怒的迹象,像是已经习以为常。 “臣并没有找到小郡主,不过臣将摄政王府一把火给烧了,相信那小郡主也逃不了。”郑季很是不服气,但是碍于赫连齐在场他也不好说些什么,自从这个黑衣男子出现后,皇上就变了不少,就连他曾经最敬畏的皇叔都能说杀就杀。 “砰!”黑衣男子听见郑季的话,迅速来到他的面前,将他一手提起重重的摔在地上,那波澜不惊的语气也出现了一丝丝的裂痕,“你说什么,你竟然放火烧了摄政王府?我不是说过小郡主不能杀吗?” “咳咳!”郑季虽然为一届武夫,但是也不能低过黑衣男子的一摔,被重重的摔在地上,感觉整个内脏都纠扯在一起了,这种感觉很是难受。 “国师!你虽贵为国师,可是我郑季也是一个将军,国师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郑季好不容易从地上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对着那位国师怒目而视。 “哼,不过是个没用的凡人罢了,竟然也敢顶撞本国师,你是不想活了吧。”国师一伸手,手微微收拢,明明距离的那么远,郑季感觉自己的脖子就像是随着国师的动作而喘不过气来。 赫连齐见郑季快要无法呼吸,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到国师的身旁,对着他行了一礼,道,“国师,这郑将军虽然有错,但也不至死,只有朕的那位小表妹,朕想她应该被赫连绝藏在了什么地方,不然以他对小表妹的疼爱,不会无动于衷,只要朕加大巡逻,应该就能找到她的下落。” 国师淡淡的瞟了一眼赫连齐,最后还是听了他的话,将郑季放开了,得到解救的郑季,就像回到水里的鱼儿一般,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刚刚他可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虽然早就听说了国师的厉害,但是他还是不信,不过是个耍耍嘴皮子的人,怎么能得到皇上那么多的优待,但是今天他终于见识到了这位国师的厉害,所以今后无论如何都不能与他为敌,因为恐怕整个南陵在他眼里都不如一礼灰尘重要,也不知道皇上与这样的人为伍到底是福还是祸。 “我也不是什么是非不分之人,只是这小郡主对我家主上十分重要,所以还请皇上能够将她完整的找回来。”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件手帕,他轻轻擦了擦自己那双灿惨白的有些可怕的手,最后将手帕扔在大殿上,施施然的走了出去,完全就没有将赫连齐放在眼中。 赫连齐看着离去的国师,目光微微一闪,闪过一些不明意味的光亮,最后笑着看着跪在地上的郑季,“郑将军今日辛苦了,还是早早回去吧,以后见了国师要好好对待才是,毕竟他不是我们能得罪之人。” 得到赫连齐的话,郑季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御书房,出了门,他狠狠的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原来他还活着。 赫连齐见着御书房再没有人了,又缓缓的坐到座位上,节骨分明的手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案,像是在沉思些什么,可是并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最后他嘴角勾勒出一抹嗜血的笑容,喃喃道:“小表妹,你说你到底有什么秘密呢,朕真的好想知道。” 南郊一处的竹屋,我有些不适应的睁开了双眸,外面的阳光撒进来,照在我的脸上,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嗯~”轻哼一声,看着陌生的环境,这是哪里? 依稀记得自己在摄政王府昏过去了,可是后来发生什么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听到外面传来阵阵响声,我慢慢的下了床,打开房门,刺激的阳光随之照在了我的眼睛中,我伸手挡了挡,借着手挡下那刺激的阳光,看向院子中,一个青色的背影在忙碌着。 许是听到我开门的声音,他转过身子看着我,脸上带着温笑,发束着青色丝带,一身青色绸缎。腰间束一条青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你醒了?”他的声音清冷如玉,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被雪山上的水淋了一般的清澈透明。听他说话就好像被冻住了一般。 这个人我见过,就是在我昏迷之时,是他救了我,我一直以为是个梦境,却没有想到竟然是真的,可是他又是怎么到的摄政王府呢,他又是为什么要救我呢,这些疑问我想要问,可是我始终没有问出口。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逐渐适应了阳光的照射,我抬步向他走过去,却发现他竟然是在煎药,难怪我会听到响声,都说君子远庖厨,可是他做起来却是那么的好看,一点都不会影响他的形象,反而给他平添了一个光环。 我竟然有些看痴了,心跳都有些加速,为何他会给我如此熟悉的感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我情不自禁的问出了口,问完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唐突了,脸上火辣辣的,这样的话语是我无聊时,看的那些话本子里的,都是一些富家子弟调戏良家民女所说的话,今天竟然被我问出来了,他会不会认为我很轻浮。 “呵呵,也许我们上一世见过呢。”他轻轻勾起嘴角,仿佛阳光般温暖渐渐融化人的心房让人无法抗拒。如同天使般的温柔,纯净,使在他身边的人都变的柔和,温暖任然后用手揉了揉我的脑袋,他做的竟然那样自然,像是做了几百遍似得。 从来没有被别的男子这样温柔亲昵的对待过,我的脸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眼角瞟向他腰间的那块羊脂白玉,突然想起父王曾经给了我一块墨色的玉佩,昏过去时我是握在手中的,可是现在好像不在身上了。 第九十二章:她不是她 第九十二章 我上下将自己找了一个遍,任何回到屋中去找,始终没有找到,我有些丧气的坐在床边,这时他端了一碗汤药进来,递给我,问道:“把这药喝了吧,你淋了雨,而且还发了烧,要好好养着才是。” 我定定的看着手中的药碗,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不禁想起了以往生病时,父王也是亲手为我煎药,然后温柔的让我把药喝了,可是现在我竟然连他最后留给我的东西都没有守住,我当真是没用。 “怎的哭了?可是怕苦?怎么还跟以前一样,真是拿你没办法。”见我眼泪不停的掉,男子拿出手帕蹲下身子为我擦拭掉脸上的泪痕,无奈的端过我手中药碗,拿起汤匙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递到我的嘴边。 我呆愣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有些不知所措,颤抖着声音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而且你又是为什么回到摄政王府恰好将我救出来?”最后还是没有忍住问出了这些问题,他对我这么好,就算他有什么企图,我也不能拒绝不是吗?毕竟我的命是他救得。 “我叫苏若影,至于为什么对你这么好,以后你就会知道了,救你,是因为知道你有难,所以才会专程去救你的,可不是什么恰巧。”见我喝下勺中的药,他又在碗中舀了一些递到我的嘴边,淡淡道。 听到他这么说,我倒是有些摸不清头脑了,什么叫知道我有难,所以才会来救我,难道他会算吗? 一碗见底,他将药碗放到桌子上,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正是父王最后留给我的那一块,“你可是再找这个东西?”他将玉佩递给我,站在我的面前,笑着道。 我接过他手中的玉佩,紧紧的护在怀中,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他。 “这个对你很重要?为何这样宝贝?” “这是我父王留给我最后的遗物,所以我不能弄丢它。” “仅仅只是遗物吗?你父王就没和你说过有关这个玉佩的事?” 听见他这么说,我抬起头有些警戒的看着他,虽然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是这个玉佩的事,父王不让我告诉任何人,他怎么会这么问。 “呵呵,你啊,怎的这般警惕,我要是真的会害你,又怎会救你回来。这个玉佩对你以后可是大有用处,你可要好好保管,不能落到他人手中。”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听着他的语气,好像很是清楚这玉佩的来历,很小父王就告诉我,这世上,除了自己的亲人,什么人都是不可信的,可是现在,就连亲人都是无法相信的。 “我是什么人,你以后自会知晓,十天后,陇南的缥缈仙宫会举行一场选拔赛,要是通过了的弟子,都可以去仙界九重宫修炼,我想你应该不会错过这次机会吧。”他缓步走至门口,逆着阳光,淡笑的看着我,开口道。 “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所以还是在此处待上几日吧,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剩下的可是要靠你自己努力了。以后我们还会再见的。”说完他便走出了房门,我追着出去,却发现哪里还有他的人影。除了那还冒着火星的药炉证明曾经这里有过其他人,不然我还以为自己是做了一个梦。 站在院中,轻抿嘴唇,手中紧紧的攥着那枚玉佩。九重宫,那个人也提到了九重宫,父王临死之前也让我去九重宫,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又和此事有什么关系,为何要如此帮我。这些都是我不能理解的,深吸一口气,既然他也说过以后还会再见的,所以这一切等以后见了他再问吧。 至于十日后缥缈仙宫的选拔赛,我一定回去,不仅是完成父王的遗愿,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只要好好的修炼,也许以后还能为父王和母妃报仇。我眼神坚定的看着远方,嘴角带着笑,大喊道:“我一定会去到九重宫的。” “呵呵,没想到小时候的小久殇竟然如此可爱,怎么就没有提早遇见她呢。”而在竹屋不远处的山头上,一青一白两个身影站在上面,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那不是她,赫连莫邪和君莫邪她们是不同的,所以别把她们混为一谈。”苏若影淡淡的瞟了一眼墨白,开口道。 “都是一个人的魂魄,怎么就不是一个人了,你这人也真是的,非要弄得这么麻烦,直接将她带到九重宫就是了,偏偏还要让她去参加什么选拔赛,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墨白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不耐烦的说道。说实话,他和苏若影一万多年的朋友,他还真就从来没有看透过他。 “有些事,就连我也是帮不了的,这是她必须经历的,如果什么事都让我做了,她这一世的历劫就不完美了。”听见墨白的话,苏若影只是淡淡一笑,眼神深邃的看着竹屋方向,如果真的能帮她把所有的事都做完的话,他又何尝不愿意呢。 “我要去一趟九重宫,你要不要一起?”苏若影拿过墨白手中的折扇,眉眼带着笑看着他。 “去,怎么不去,有关小久殇的事,我肯定是要去的。”见人把扇子拿走了,墨白轻微的瘪了瘪嘴,这丫的早在十年前就有收徒的念想了,非要选拔赛临近这几天才去告知别人,也不知道九重宫的那些老顽固会不会被你气死。 仙界有五大门派,九重宫,梦幻仙宫,十绝圣宫,天圣宫,腾龙仙宫。这些门派以九重宫为首,在仙界备受推崇。 而那陇南的缥缈仙宫算是五大门派在凡间的一个联络点,用来筛选一些资质不错的凡间弟子,五大门派每五十年轮流在缥缈仙宫进行一次选拔,这一次刚刚好又到九重宫了。 仙界九重宫内,九重宫的紫原尊上,紫舜尊上,坐于大殿之上,唯独缺了中间紫影尊上。梦幻仙宫的梦临仙子,十绝圣宫的逍遥子,天圣宫的圣元尊上,腾龙宫的玉莹仙子,几大门派的首脑都在,都在为这次的选拔赛讨论着。 “这一次紫影尊上又不打算收徒吗?”说话的是坐在中间的天圣宫的圣元尊上。 对于这一点,众人都是附议,“是啊,这紫影尊上这几千年来丝毫没有收徒的打算,紫原尊上你们都不劝劝吗?紫影尊上怎么都算是九重宫的首脑之一,怎么能不收一个徒弟。”就连一向不爱说话的梦临仙子也有些不理解那个所谓的紫影尊上了。 看着大家都议论纷纷的样子,紫原尊上和紫舜尊上相互对视一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哎,你们也知道那位的身份,他不愿意收徒,我们也不能强迫他,毕竟九重宫能有现在,也是多亏了他。”坐在左边的紫原是一位看着非常和蔼的中年大叔,对于紫影尊上不收徒他也是无可奈何啊。 反观坐在右边的紫舜尊上,却是一个非常养眼的年轻男子,身着紫色的衣服,腰中佩戴着一块黑色玉佩,一头乌亮浓厚的美发,像黑色的瀑布从头顶倾泻而下,洒脱,有一种极朴素而自然的魅力。手中把玩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只雪白的猫咪,眼瞳带着丝丝幽光。 “劳诸位如此替我本尊着想了。”人未到,声先闻,众人皆转过脸看向声音的来源之处,只见门口走来一个青衣男子,发束着青色丝带,一身青色绸缎。腰间束一条青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手中还拿着从墨白那里抢过来的折扇,这人不是苏若影又是谁。 “见过紫影尊上。”见到苏若影进来,众人皆是起身向着他行礼,就连随行而来的墨白也享受了一番。 对着众人微微一晗头,然后走向为自己准备的中间的那个位置,施施然坐下,单手支着头,慵懒的开口道:“既然诸位都这么想要本尊收一个徒弟,那么本尊就收一个徒弟吧,不过这徒弟,本尊可是只要看的上眼的,希望诸位后面可不要有什么议论。” 众人听见苏若影的话,眼中皆是一亮,不说他是九重宫的紫影尊上,就凭着他是梦族族长的三弟子,又有多少人想要拜他为师,而且他还不只是如此身份,如果能让自己门派的优秀之人拜了他为师,今后也是前途一片光明啊。 “紫影尊上愿意收徒,已经是莫大荣幸了,至于尊上要收什么样的徒弟,这些都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这次说话的是十绝圣宫的逍遥子,他的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样,独爱逍遥,不喜拘束,就连这十绝圣宫的掌门人还是前一任掌门以死相逼传给他的,所以对于苏若影收不收徒弟,他是没有什么影响的,毕竟他也不会让自己门派的优秀弟子转拜到苏若影的门下。 九重宫的紫影尊上要收徒弟,那可是最大的一件喜事,各门派都认为自己选出来的人肯定很符合他的要求,又怎会说些其他的,所以都是满口的答应了下来。 第九十三章:一群废物 第九十三章 几大门派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最后都全部离去,只留下紫原和紫舜两位尊上,与苏若影墨白坐于大殿之中,紫原笑的一脸欣慰,想到九重宫的弟子数以千计,自己门下的徒子徒孙也是有不少了,唯独这位紫影尊上硬是没有收一个徒弟,他作为九重宫的掌门也是很惆怅啊。 “紫影你既然要收徒弟了,那本尊就去好好安排安排,看看有什么人适合你眼缘的。”紫原起身抖了抖自己的衣袍,笑意盈盈的对着苏若影道。 “如此就有劳掌门了。”见众人离去,苏若影整个人都靠在椅子上,有些慵懒,散漫道。 “不有劳,不有劳。”紫原连忙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向大殿外走去,一路走,还一路低语着,“哎,终于肯收徒了,这缥缈峰也总算是有点人气了。” 九重宫三位首脑的住处也是有讲究的,紫影尊上居于中间的缥缈峰,紫原尊上居于右边的竹溪涧,紫舜尊上居于左边的沫风殿,光从住的地方就可以看出苏若影在九重宫的地位,那是高出了紫原这个掌门的。 “哎……恐怕掌门师兄又要空欢喜一场了,你既然打算要收徒,那么肯定是有合适的人选了。”紫舜看着一脸欢喜走出去的紫原,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抚摸着怀中的白色小猫。 “诶~紫舜,你这话就说错了,失望的可不是紫原尊上,而是那些妄想给咱们影公子塞人的掌门,毕竟咱们影公子还是要收徒的。”墨白大大咧咧的坐在位置上,随手还挑了一个桃子啃着,瘪了瘪嘴道。 “墨白你说这话也没错,不过我很是想知道紫影你选的何人来做你的徒儿。”其实紫舜表面看着是一个挺正经的人,不过他的八卦性子可是在九重宫出了名的。此时他就是一脸八卦的看着苏若影,想要从他口中套出一丁点儿的消息。 谁知苏若影压根不理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懒懒道:“以后你不就知道了。” 见从苏若影口中得不到什么消息,紫舜干脆抱着那只白色的小猫起了身,嘟囔道:“真是小气,怎么这么多年不见,你这小气的性子还没有改掉,你说是吧,轻轻。”他亲昵的抱起怀中的猫在脸上蹭了蹭,没错,他怀中的那只猫就叫轻轻,至于为什么要给一只猫取这么一个名字,那是因为他刚捡到这只猫的时候,它真的很轻,所以就随意给人家取了一个。 在这个竹屋也已经呆了两日了,我的身体也好多了,但是在这两日里,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个青衣男子,看着手中的玉佩,然后将它放到怀中,只有八日就是陇南缥缈仙宫的选拔赛了,我得赶紧加快步伐了,不然错过了可不好,这样也对不起父王的在天之灵。 走到城门,便看见城门的守卫加强了不少,这几日在竹屋养身体,也没有关注外面的事情,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何事,竟然如此警戒。 看着行走在街上的路人,我随手拉了以为大叔,不解的问道:“大叔,这是发生了何事?怎么城门口多了这么多的守卫?” “你不知道啊,听说摄政王谋反,幸好皇上提前得知,才将摄政王府一家全数剿灭,可是那摄政王府的小郡主却不见了,所以皇上正在下旨捉拿她呢。”那位大叔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的说道。 “诶,没想到一向正义的摄政王竟然也会谋反,真是知人不知心啊,当初竟然把他当做一个好人。” 听了大叔的话,我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紧咬嘴唇,手紧紧攥着衣角,摄政王谋反,可真是可笑,没想到我父王一生为皇室,死后却得来这样的骂名,眼神冷冽的看向那些守卫,这笔账我迟早会找赫连齐算回来。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我这样大摇大摆走过去肯定会被他们认出来,所以得找个法子,不然没出城门就被他们给抓回去了。 环顾了一眼四周,在看到街角那个蜷缩的乞丐时,我的嘴角勾起一抹笑,赫连齐,你以为这样我就出不了城了么那么你也太小看我了。 我抬步向那位小乞丐走过去,没过一会儿,我便出来了,脏污的长发,脏污的外衣,脏污的赤膊,脏污的短裤,一切乞丐的特色我都具备。就连眉心处的那抹荼靡花都被我用污秽遮住,唯一看得上眼的也就只有我的这双眼眸了,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这样他们应该就认不出来了吧。 我蹒跚着一步步的向城门走去,其实心中也是忐忑不安的,生怕这些守卫会认出我,可是那些守卫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就把我放出了门。出了城门,我整个人还是呆愣的,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就出来了,也难怪那些守卫看也不看,谁能想到我一个郡主会沦落到如此地步,需要靠装成乞丐来蒙混过关。 “哗啦啦”的一阵声音想起,御书房内赫连齐满脸阴鸷的看着跪在下面的郑季,“一群废物,找了这么久竟然连赫连莫邪的影子都没有看到,朕要你们有何用?” “皇上赎罪,皇上赎罪,臣已经加大了人力去排查了,却始终没有找到郡主的下落。”郑季不停的磕着头,来请求赫连齐饶恕,如果皇上真的发怒了,那么不仅自己的脑袋搬家,就连家人都不能逃过。 “哼!不过是个乱臣贼子的之女,如何能称之为郡主,朕要你们必须在国师找到她之前找到。”听了郑季的话,赫连齐越是生气,不过是个十岁大的孩子罢了,竟然派了那么多人都没有找到,既然连国师都在全力找她,那么她身上就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郑季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着赫连齐,皇上这话的意思时要秘密捉拿郡主,而不被国师知道吗?可是他一想到那个黑衣男子的恐怖,他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如果皇上真的忤逆了他的话,那么这南陵还能保得住吗?但是君就是君,臣就是臣,所以不论皇上说了什么,他都没有照办的份,如果违背了皇上的意思,不到南陵覆灭,他郑家就要亡了。 “臣一定会找到赫连莫邪,请皇上放心。”郑季咬咬牙,最后还是心一横,答应道。不说找不找的到那位小郡主,现在也只能竭尽全力的去找了,不论如何先保住自己的性命为好。 “下去吧,朕看见你们就烦。”赫连齐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转过身子不再看郑季,想他十岁登基,朝中的大局都被摄政王把持住,好不容易忍辱负重,弄死了摄政王,现在又来了一个国师压他一筹,他心中就怒火中烧。他把御书房的东西都砸了一个遍,好似这样就能安抚他心中的不安似得。 第九十四章:何为矜持? 第九十四章 而在赫连齐不知道的情况下,那位国师将他和郑季的话听了一个遍,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苍白的薄唇,嘴角勾勒出一抹绝美而又嗜血的笑容,喃喃道:“赫连齐,这可是你自掘坟墓,可怪不得我了。”说完他便凭空消失在空气,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似得。 “魔君!”魔界皓月宫中,一个黑衣男子跪在地上,正是在赫连皇室出现的那位国师,等他把黑袍取下,男子长相十分秀气,就像凡间那些书生似的,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左脸眉眼处有一块刀疤,细细弯眉,狭长丹凤眼,皮肤白的不似人,硕长的身影被紧身黑衣包裹着,腰间缠着一条黑色绣着祥云图样的腰带,腰间挂着一枚血红通透的玉,衣料是上好的天蚕丝织就而成。这人正是君墨倾身边的护法黑炎。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暗红色的榻上慵懒地斜倚了一个男子,披了曲水紫锦织的宽大袍子,眉眼竟似糅合了仙气与妖气,清丽出尘中携带了入骨的媚惑。凤眸星目只轻轻一扫,他修长的晶指持了一只翠青龙凤酒杯,酒色莹如碎玉。他的声音很淡,淡的像是听不见他说了什么似得。 “属下在南陵皇室中没有找到少君,想必她已经去了陇南的缥缈仙宫。”黑炎半敛着眉眼,开口道,顿了顿,继而又说道:“那南陵皇上赫连齐竟然妄想和魔君抢人,可否是要……”他比了一个杀的手势。都说不作就不会死,赫连齐完全就是自己在找死。 “嗯?不必,不过是个凡人罢了,留着吧,他以后可是会有大用处的。”晃了晃手中酒杯,玉容荡起涟涟笑意。 突然君墨倾脸色一凌,手中的酒杯就直直的朝着门外飞了出去,“靡儿既然来了,又何必站在门外。” 此时门外站着一个小姑娘,看着十来岁的样子,衣着白衣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却不见任何温度,这少女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竟然与赫连莫邪有些相似。 她伸手稳稳的接过君墨倾掷过来的酒杯,抬脚向屋内走去,然后将酒杯放到君墨倾的手中,低着头,微微一曲身,“靡儿见过魔君。”声音清冷,甚至有些寒冷,让人听了忍不住想要打个冷颤。 没错,这位女子就是十年前黑炎带回魔界的君莫邪的另外一魂两魄,因为灵魂缺失的很严重,所以她不太会和人交流,就算对着细心养育了她数十年的君墨倾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因为在她心里,没有什么是能让她在意的,君墨倾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因为这是她觉得唯一可以报答君墨倾的东西了。 “嗯。”君墨倾将酒杯握在手中,转了一个圈,淡淡的应了一声,“靡儿,过几日本君会让黑炎送你去陇南缥缈仙宫参加九重宫的选拔赛,本君希望你能当上紫影尊上的徒弟,你可办的到?” “靡儿定不会让魔君失望的,只要魔君想要的,靡儿都会拿回来给魔君。”荼靡静静的站在君墨倾的身旁,明明说的话那么让人感动,可是那语气却是生硬冰冷的。 “哈哈哈哈,不愧是本君调教出来的人,你和她真的是越来越像了。”君墨倾愉快的笑起来,笑得得意而放肆,他口中的她自然是指君莫邪,毕竟能得他亲自教导的也只有君莫邪一个人了。 而在另一处,我已经穿着这身乞丐装走了好几日了,已经离开了南陵的境地,再有一天的路程就能赶到陇南的缥缈仙宫了,我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闻到一身的汗味,身上的味道令我自己都无法接受,曾经的我何曾受过这般折磨,想要沐浴都是有人伺候的,现在竟然连个洗澡的地方都找不到。 漫不经心地走在山中,身边的树木上的叶子有的被烤干了;有的刚抽出嫩芽。蝉在树上吱吱喳喳的叫着,蜜蜂在耳边嗡嗡的叫着,又在山间行走了半响,耳边隐约传来水流声,我心下一喜,急忙寻着声响之处而去,便看见一处湖水,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早就想要沐浴一番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现在终于可以好好梳洗一次了。 抹了抹脸上的汗水,抬头望着天空,这夏天的中午,万里碧空中飘浮着朵朵白云。这些自云,有的几片连在一起,像海洋里翻滚着的银色浪花,有的几层重叠着,像层峦叠蟑的远山,有时在一片银灰的大云层上,又飘浮着朵朵大小不一、形状不同的云朵儿,就像岛屿礁石上怒放的海石花。再看那太阳,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有时,它自己似乎也感到炎热,想躲进云层去寻求阴凉。但更多地是自己在那里豪迈地燃烧着,向大地倾泄着过量的光与热,使路边的树木叶与小草无精打采地下垂着。 感受到湖水传来的清凉,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伸了一个懒腰,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一个人,想来这样的炎热的天气也不会有其他人出现在这里了吧。 我急忙除去自己身上的衣衫,伸出如玉的足尖探了探水温,没想到这水竟然是温的,缓缓的下到湖水中,墨色青丝漂浮在水面形成一张妖异的网。 “呼~好舒服。”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自从摄政王府被灭后,我整个人都活在高度紧张中,因为害怕被人认出,这样父王的苦心可都白费了。 我静静的泡在湖水中,双眸禁闭,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现在能享受就享受吧,可能是这湖水是真的太过温暖,竟然让我有些昏昏欲睡,自从从竹屋出来后,就没有好好休息过,渐渐的我便昏昏欲睡过去。到让我忘记了自己不是在家中,而是在湖水中,身体开始慢慢的下沉。 “喂!你在干什么,快上来啊。”突然一个声音将我惊醒,我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竟然在下沉,扑通的几下,将自己向岸边游去。这时岸上站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一头柔顺乌黑的青丝,用白色的丝带挽了一下。粉嘟嘟的脸上大大的如黑曜石的眼睛闪烁着星星般的光芒,没有一丝杂质,就好像清澈见底的湖面,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身着淡蓝色丝绸衣,绣着四君子中的兰,腰间系着翡翠玉佩。为活泼增添了几分儒雅。说话的声音就是从他口中传出来的。 我不悦的抬起头看着他,气呼呼道:“瞎嚷嚷什么呢,我不就是在这洗个澡吗?”麻蛋,洗个澡都不能好好进行,今年我到底是惹了哪路神仙,竟然这般和我过不去。 被我这么以后,男孩眼中出现了一丝错愕,随后见他脸庞绯红,有一丝的不自然,他急忙转过身去,道:“我……我以为你要轻生,所以……所以才会叫你的,没想到你竟然在洗澡。” 见他如此,我才想起自己可是一缕未着啊,有些不好意思的咬了咬唇,“你先过去,我要穿衣服。” 看他听话的走到另一处,我急忙从湖中起身,将衣服穿戴好,刚刚若不是他出声提醒,恐怕我现在已经沉到湖底了,说来说去也是他救了我。 缓步走到他身边,见他粉嘟嘟的脸上还泛着红晕,我不禁觉得好笑,我才是被看的那个好不好,怎么感觉就像他被我看光了似得,真想在他那可爱的脸上胡作非为一番。 事实上,我也这么做了,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笑着道:“你可是真害羞啊,我才是受害者好吧,你别一副小媳妇儿的模样啊,弄得我好像欺负你了似得。” 他吃痛的将自己的脸从我手中移了过去,皱着眉,有些手足无措道:“你……你……你是一个女孩子,怎能这般的不矜持?” 看着他如此不自然的表情,我哈哈大笑起来,这人可真是好玩,我以前无法无天惯了,有我父王宠着,谁敢说我半句不是,“矜持啊~我还真没有。”咬着手指缓缓道。 他错愕的看着我,最后还是强装镇定道:“我叫俞九,你叫什么?你放心,我既然看了你,就一定会对你负责的,我会娶你回家的。”他说的一脸认真,可是说出的话却是那么的让人想笑,我努力使自己不笑出来,无所谓的摇了摇手,“我叫莫邪,至于负责什么的就不用了,因为我是要去九重宫拜师学艺的,我才不要嫁人呢。” 第九十五章:自行惭秽 第九十五章 “莫邪?你的名字真好听,和你的人一样。”俞九的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在九重宫上,反而一脸傻笑的看着我。 “你个傻子,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啊。”见他一脸傻笑模样看着我,我叉着腰,完全一副泼妇没有瞪着他。 “呃……呃……原来你也是要去九重宫拜师啊,我也一样。既然如此,不如我们结伴而行吧。”经过我这么一吼,他终于搞清楚了重点,笑着说道。 我眉眼一挑,他竟然也是要去九重宫的,穿成这样,非富即贵,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山野之中,而且还是一个孩子,此时我完全忘记自己也还是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个女孩子。 可是看他真挚的眼神,又不像是坏人,不过他出现的太过巧合,让我不得不怀疑。哎,不能怪我如此警惕,怪只怪这世道,因为是它教会我不能去相信陌生人,甚至连亲人都不能相信。 “你也是要去缥缈仙宫参加选拔赛的?”带着疑惑的看着他,瘪了瘪嘴,淡淡道。 “对啊,既然你也是,不如我们一起吧,这样我也可以照顾你,毕竟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有保护你的责任。”他一脸殷切的看着我,眼神中带着坚定。 听着他前面的话,我还可以接受,可以一听到他后面的话,我就忍不住炸毛,咬牙切齿道:“我不需要你保护,而且我也不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今日就当是没见过,咱们再也不见。”说完我便要转身离去。 谁知他伸手拉住了我的手,带着一些无奈的语气道:“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小邪儿就莫要生气了,你一个女孩子家的,一个人路上危险,有我和你一起走这样更安全。” 在他拉住我的手那一刹那,我突然愣住了,他的手不大,但是很温暖,曾几何时,也有这样一个人拉着我,他温柔无奈的语气,让我想起了父王,那个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我的男子,最后却在我眼前死去,我却什么也不能做。 只要一想到这些,我的心就痛的快要无法呼吸了,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眼泪不受控制的全部掉下来,我这是怎么了,说好的,不会再哭了,怎么会因为他的一个举动就哭成这样。 见我如此,俞九脸上的笑容就挂不住了,惊慌失措的看着我,手忙脚乱的在我脸上擦拭着,焦急道:“小邪儿,你怎么了,你不喜欢我说你是我未过门的娘子,那我不说就是了,你别哭啊。” 慢慢的将心中的不快散去,胡乱的在脸上抹了抹,哽咽道:“我没事了,刚刚只是被风吹痛了眼睛而已。” 听到我的话,他张着嘴愣住,环顾了一下四周,喃喃道:“我怎么没有感觉到有风啊,而且太阳还这么大。” “噗……”听见他的话,我破涕而笑,这个人怎么这么傻,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傻的人,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说有就有,反驳什么。” “不是还要赶路吗?还不走,如果赶不上缥缈仙宫的测试,本郡……”刚想说本郡主的,结果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南陵的郡主,只好改口道:“本小姐唯你是问。”见他还愣在原地,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上前就拉着他的手继续前行,明明我比他小,为什么感觉我才是照顾他的那个,也不知道他对我来说是福是祸。 因为我走在前面,所以我没有注意到那个前一秒还憨厚真挚的男孩,此时眼中流转这一些我看不懂的光芒。 本来一天的路程,因为要照顾这位小少爷,硬生生的走了一天半,明天便是缥缈仙宫的选拔赛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那个救过我的青衣男子。 我和俞九走在陇南的这个小镇上,回头率那可是非常的高啊,为什么呢,因为我到现在还穿着一身乞丐装,而与这身乞丐装不符的是我脸蛋,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而且眉间的那枚胎记更是让人耀眼。而我身边这位虽然有点胖嘟嘟的,但是好歹也是一个美少年,而且穿的可是上好的绸衣,这样一个组合,回头率能不高吗? 大概是路人的眼光太过热烈,我慢慢的挪动着身子,想要远离俞九,谁知他早就看出我的意图,一把抓着我的手,让我不能动弹丝毫。 “怎么了?”他明知故问的眨着他那无辜的眼睛,略带疑惑的问道。 奶奶的,从这一路的相处,我才发现,这个人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单纯,他就是腹黑男,明明知道怎么回事,偏偏还能装作如此无辜的模样,像是我欺负了他似得。 我深吸一口,嘴角勉强的勾出一抹笑容,“没怎么,我就是发现和你走在一路有点引人注目了,所以我决定离你远点。” “呵呵,原来小邪儿是因为和我在一起自行惭秽啊。”听了我的话,他笑的一脸纯真,而说出的话却是如此的气人,什么叫自行惭秽,本郡主这么可爱漂亮的一个人,会自行惭秽?咳咳,有些自恋了,不过自行惭秽这个词用的太不恰当了。 他上下打量我一眼,若有所思的说道:“不过小邪儿这身衣服的确是丑陋了些,去参加缥缈仙宫的选拔赛肯定是过不了的。”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这身衣服,卧槽,缥缈仙宫的选拔赛和穿什么衣服有关吗?人家看到可是资质好吗?你这样睁着眼说瞎话真的好吗? 而且,我这身衣服哪里不好了,不就是旧了一点,脏了一点吗?有什么不可以的,竟然跟我说这种话,要是嫌丑,你还不是跟了我一路,这一路你怎么没说,现在竟然说这身衣服丑,想想都觉得可气。 “放手!你要是不喜欢大可以走啊,干嘛还要跟着我,我又没有求着你跟我一路。”我一使劲甩掉了俞九拉着我的手。真是气死我了,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要不是没办法,我会如此落魄吗?想我一个堂堂南陵郡主,竟然和乞丐抢衣服,说出去真是要让人笑掉大牙了,都怪赫连齐那个不要脸的人,总有一天我会把我所受的一切全部还回去的。 他的手还僵在空中,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发脾气,神色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笑道:“我怎么会嫌弃小邪儿呢,你以后可是我的娘子,我嫌弃谁也不会嫌弃自己的娘子的。” 对于他的话我已经免疫了,这一路上他可没少占我便宜,我也懒得和他计较,反正不过是个玩笑话罢了,也许等他知道了我的身份后,恐怕恨不得离我远远的,也不会吵着要我做她娘子了。 也是,我只是一个落魄的郡主,而且还背上了乱臣贼子之名,就算是一个小富小贵之家都是看不上的,而这俞九的身份可是不简单的,怎么可能娶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 第九十六章:不过下界之人 第九十六章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他的想法,也许是因为他给我的感觉,让我想起了父王,也许是因为这一路上我已经将他当做了朋友,以前是因为我的身份,所以我并没有什么玩伴,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和我同龄之人,所以我才会把他看的如此重要吧。 最后还是没有经受住他那软磨硬泡的功夫,所以去成衣店选了一件比较看的过去的衣服。 一身淡蓝色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红梅,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一头青丝随意用发带束着,仅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 我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还是挺合身的,不过这颜色,倒是和俞九的有些撞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的,竟然选了一件同款系色的衣服。 “嗯。”他老成的打量了我一番,点了点头,咧嘴笑着道:“早就知道我家小邪儿好看,没想到这么好看,你看,我们的衣服是不是很相似?这样就不会有人敢打你的主意了,因为你已经有我了。”他还特意拉了拉自己的衣服给我看,笑的一脸满足。 我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这是谁家的傻孩子,这样竟然也敢把他放出来,都没有大人管管吗?不过是同色系的衣服罢了,就嘚瑟成这样。 翌日,一大早我和俞九便上了缥缈仙宫,只见这飘渺仙宫仙气弥漫,四处的群山皆隐匿于渺渺大雾中,时不时还有成群的仙鹤自空中飞过,看着眼前宏伟的地方,我有些咋舌,卧槽,我原以为南陵皇宫已经是最大的了,没想到这缥缈仙宫比皇宫不止大了多少倍。 周围群山环绕,中间是一个很大的仙湖,放眼望去,湖水碧绿发亮,仿佛是被绿树青草染过似的,像一块翡翠一样碧绿,又犹如一面明镜一般清可见底。再加上周围千姿百态的岩石山峰,点缀着湖边的树林,犹如一幅色彩鲜艳,绚丽多姿的山水画展现在我的眼前。广阔的湖面,烟波浩渺,山水相连,望不到尽头,青烟缭绕,远处山峰隐隐约约,给人一种仙宫般的感觉,不对,这就是仙宫。 而最让人感叹的是,来参加选拔赛的人是何其的多,大概有好几百人吧,而且都是一些未满十五岁的少男少女,因为九重宫要求严格,在凡间选拔弟子,年龄不得超过十五岁,不然是不能通过的。 看着这么多的人,我的心里是忐忑的,每五十年的选拔赛,参赛的人何其多,可是真正能够通过的也只有那么几十人罢了,每年九重宫招收弟子的数目都不一样,但是绝对不会超过四十人,如果要通过这几天都测试,我的压力还是很大的。 突然,我的肩膀传来一道重力,我抬头望去,原来是俞九将手搭在了我的肩上,他还是一脸的笑意,完全没有担心的模样,“你不必担心,虽然有这么多人,但是我相信小邪儿,你一定能行的。” 听见他的话,我的心里也好过了一些,回了他一个微笑,“嗯,我一定能行的。” “切,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说出这样的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不自量力。”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嘲讽的声音,我转头过去看着她,一个身穿粉红色罗裙的女子,十三四岁的样子,鹅蛋脸,弯月眉,双眸黑白分明,皮肤白嫩如玉,颊间微微泛着一对梨涡,如果除去她那高傲的姿态,不失为一个美人。 我皱着眉看向她,这个女子真是讨厌,我和俞九说话,她没事插什么嘴,插嘴就算了,摆出那副高傲的姿态给谁看? 对于这种给自己找存在的人,我是非常没有好感的,冷冷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自然清楚,不过某些人是不是人都不知道,竟然在这乱吠。”既然她都不给我面子,我又何必给她留面子,这种人你越是退让,她就会越得寸进尺。 在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退让一次,别人敬我一分我敬别人三分,人若犯我一分,我必十倍奉还。我赫连莫邪就是这样一个爱恨分明的人,不对,我现在不姓赫连,只叫莫邪。 “你……你竟然骂我不是人,真是好大的胆子。”少女见我如此不给面子的回骂了她,有些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伸手想要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 这一巴掌还没有打到我的脸上,就被俞九拦住了,他右手紧紧的抓住少女的手腕,眼神寒厉的看着那个少女,不带一丝温度道:“我的人岂是你能打的?让我家小邪儿开口骂你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所以别给脸不要脸。” 说完这席话他手一松将少女推得后退了几步,不仅如此,他还当着少女的面,嫌恶的看了看自己方才抓人的右手,转过头委屈巴巴的看着我,道:“小邪儿,你看,我的手都脏了,你替我擦擦吧。” 这一路来,他对我都是嬉皮笑脸的,不管我如何欺负他,可是从来都没有动怒过,今日这样冷厉的样子倒是第一次见,不过我就喜欢这样护短的人。 对于他对我的维护,我也是心存感激的,所以也就随了他的愿,从衣袖中拿出一块丝帕细心的为他擦了一遍,“好了。”我将他的手放下,正想将丝帕放回衣袖中,却被他一把抢过去,扔在了地上,“都沾了脏东西了,小邪儿还留着它干嘛,以后我再送小邪儿一块就是了。” 对于他的做法我哭笑不得,他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诋毁着别人啊,这不变着法的说那个少女是脏东西吗?不过,这样很是解气啊,所以对于他的做法,我到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人家是为了帮我,我能说些什么呢。 对于我俩旁若无人的交谈着,那位粉衣少女都快要气的原地爆炸了,她一双肥嘟嘟的手发抖的指着我们,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千奇百怪啊,“你们……你们……不过是两个低贱的下界之人罢了,竟然这么辱骂本小姐,你们知道本小姐是是谁吗?” 我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她,这种台词不应该是在话本里才会出现的吗?就是那种纨绔少爷调戏良家小姐才会出现的话语,这样的画本子母妃以前不让我看,说是会教坏小孩子,看来果真是如此啊,想来这个少女应该是看了不少画本子吧。 “我们是下界的人又如何,你这个上界的人也比我们高贵不到哪里去吧,还有,你都说了我们是下界之人,我们又怎会知道你是哪里来的呢?对吧。”我无辜的眨了眨自己水灵灵的双眼,摊了摊手道。 “噗……”因为我们的争执,也有不少人围到了这边,听到我说这话,他们很不厚道的笑了,而且,这缥缈仙宫本来就是给凡人一个修炼的机会,所以在场的大多都是这个少女口中的下界之人,这少女出门是没有带脑子吗?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这样会引发众怒的好吗。 “你……你……”少女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最后看到众人眼中的笑意,她一跺脚,想要转身离开这个地方,却被一个男子拉住了,一身淡青色长衫,面无表情,双眸波澜不惊,内敛的气势更显高深莫测。只是淡淡的扫过众人,却有着不可抗拒的压力。 “两位,不知我妹妹是哪里得罪两位了,两位竟然如此羞辱于她,再怎么说她也是天圣宫的大小姐。”他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温度,一双墨色的眸子定定的盯着我,我被他看的有些发怵,这个人看起来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气势。对了,他说了那个少女是他妹妹,他妹妹是天圣宫的,那么他肯定也是,麻蛋,一个活了不知多少岁的老妖怪,还要装作十五六岁的样子出来唬骗人,真是不要脸。 好家伙,一来就给我们一个下马威,不仅自报了家门,还将一顶如此大的罪帽扣在了我们头上,天圣宫可是仙界五大门派之一,羞辱他们的大小姐,就等于是不把天圣宫放在眼里,那么今天这事一传出去,哪里还有我和俞九的立足之地。 那些看热闹的人,一听对方是天圣宫的大小姐,都躲的远远的,生怕得罪了他们似得,麻蛋,明明开始还笑的那么开心,现在都跑的比兔子还快。 第九十七章:他一定很老吧? 第九十七章 “天圣宫很了不起吗?如果我没有记错今天是九重宫的选拔赛。”俞九一把将我拉在身后,无畏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而他的话不言而喻,这里是九重宫的选拔赛,和你们天圣宫有半毛钱关系,你们瞎凑什么热闹。 “你当然没有几次,不过九重宫身为仙界五大门派之首,其余门派的弟子也是可以参加的。”他听出了俞九的话外之意,但是他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像是根本不把俞九放在眼中。 这九重宫招收弟子,不不只是对凡间开放,同时还会有其他界派的人过来参加,但是一般都是仙界和人界的居多,神界和其他几界几界都不会参与。神界为众界之首,自然不会看上一个仙界门派的选拔赛,魔界向来与几界不合,也不会让人来参加,至于妖界,冥界这些就看他们心情了,只要他们愿意,也可以来参加。 对于这天圣宫俩兄妹的态度,我已经无法可说了,难道身为一个上界的人,欺负我们这样的下界之人很有自豪感吗?难道自己都不觉得羞耻吗? “自然是可以参加的,不过你一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妖怪,这样欺负我们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你觉得你很有面子吗?”麻蛋,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明明是你家那个妹子先来插一脚的,现在你这个哥哥也过来倒打一耙,真不愧是一家人啊,一样的贱。 似乎是我说的话太难听,他眉头一皱,不悦的看着我,淡淡道:“我并没有欺负你,至于你说的老妖怪,我不过才几百岁而已,称不上老妖怪。”他说的认真,而且还非常认真的思考一下才说出这样的话。 麻蛋,没有欺负我,那你现在逮着我不放是什么意思,我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不再理会他,拉着俞九就要向其他地方走去。 “呵呵,影,你这个小师妹当真是一个惹事的性子,这一来就惹了天圣宫的人,不过挺好玩的。”在一处房间内,放着一块很大的琉璃镜,而里面的场景这是缥缈仙宫外所发生的一切,此时墨白和苏若影坐在琉璃镜的不远处看着这一切,桌上还摆着一局棋盘,黑子落下,白子全军覆没。 “她不是一个主动惹事的人。”放下手中的黑子,径自为自己到了一杯茶,轻抿着。 “诶…诶…诶……你又趁我不注意将我杀了!”墨白转过头看着桌上的残局,气急败坏道。 “一心不两用,是你自己要走走神的,而且,就算你不走神照样也是输,何必这么计较呢?”丝毫没有因为他的气急败坏而被影响到,继续饮着杯中茶。 “你……算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了,这选拔赛马上开始了,我去看小久殇比赛去。”将棋局胡乱的打乱,虽然苏若影说的是事实,但是他心中就是不爽,真的很是不爽。 “以后别叫她久殇,她不是她,这句话我想我一个是说过了。”苏若影淡淡睨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茶杯,将棋子收拾好。 “好好好,我知道了,她不是她,以后不叫就是了。”墨白慵懒的靠着椅背,静静地看着苏若影收拾,也不搭把手,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 而在缥缈仙宫外,此时缥缈仙宫的掌门人凌锋真人也站在了高台上,他是一个极为严肃的老头,头发和胡子都已经花白,身上穿着一件褐色的衣袍,花白的长发用一定玉冠一丝不苟的全部束起,很是精神。 “很高兴大家今天能来参加缥缈仙宫的选拔赛,诸位也知道,我们缥缈仙宫的选拔赛是为仙界的九重宫,梦幻仙宫,十绝圣宫,天圣宫,腾龙仙宫选拔优秀的弟子,今年又到了九重宫选拔的时候,所以希望大家能够顺利通过。”他一开口说话,全场都安静了下来,声音传遍广场的每个角落,声度都恰巧得当。 “今日我再告诉诸位一个好消息,诸位也知道九重宫有三尊,紫影,紫原,紫,其中紫原尊上紫舜尊上都已收弟子,至于今年还要不要收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今年紫影尊上准备招收弟子,望大家能入得了尊上的眼,成为他的弟子。”当缥缈仙宫的掌门人说我这一席话时,下面的人都沸腾了,个个都激动的不得了。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众人,对于这九重宫,我压根就不了解,要不是父王让我来参加这个选拔赛,我都不知道有九重宫这样的一个地方。 “他们怎么这么激动啊?那个紫影尊上很出名吗?”我压低声音,悄悄对着俞九问道。 “嗯,算是吧,这个紫影尊上原不是九重宫的人,好像在六千多年前魔族进犯九重宫,当时九重宫伤亡惨重,结果被路过的他以一己之力击退,所以才会尊他为九重宫的三尊之首,但是他从来不收徒弟,也不知道今年是怎么了。”见我对九重宫一窍不知,他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解释道。 “一己之力!”我惊呼道,结果发现自己还在队列中,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看了看周围的人,发现他们并没有注意的这里,这才放心的拍了拍胸脯,“那他不是很厉害?岂不是活了很久了?那肯定很老了吧?是不是比上面的那位掌门人还要老?” “呵呵。”见我如此问,俞九笑出了声,揉了揉我的脑袋,“谁告诉你很厉害就一定会非常老?那位紫影尊上现在的仙龄也不过一万多岁而已,而且,他可不是上面那位能比的,相传紫影尊上是个十足十的美男子,惊为天人呢。不过他一直都在缥缈峰带着,很少有人见过他。” “美男子?你都说了是相传啊,传言都有误差的,也许他长得并不好看呢,而且你也说了,很少有人能见到他,你们怎么能知道他长得惊为天人呢?”不知为何,在他说到美男子时,我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叫苏若影的青衣男子,他那样的才叫做美男子,才叫惊为天人。 “哈哈哈哈。”一处房间内传来一阵阵的笑声,闻声望去,正是苏若影和墨白所呆的房间,而这笑声自然也是墨白穿出来的。 “影,竟然有人怀疑你的美貌,这丫头真是对我胃口啊,等你收她为徒了,我得每天都来找她玩,真是太可爱了。”墨白笑的都趴在了桌子上,舔了舔嘴唇道。 苏若影瞥了墨白一眼,静静的看着琉璃镜中发生的一切,他所关注的不是自己外貌被质疑的问题,而是那个俞九,作为一个凡人,他知道的有些多了。 “这个俞九,你知道他是什么来历吗?”苏若影转头看向墨白,认真的问道。 “嗯?”墨白抬起头看了一眼苏若影,继而转头看向琉璃镜中俞九,“不知道,你问他做什么?一会儿不是有测试吗?你不就知道了。” “你不觉得作为一个凡人他知道的太多了吗?而且竟然这么凑巧在她的身边。”苏若影若有所思道。 “咦?经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觉得有些凑巧了,等一会儿测试后就知道了,你也不用担心。”经过苏若影这么一提醒,墨白也坐直了身子,略带严肃道。 “希望如此吧。”苏若影看着琉璃镜的俞九,眼中带着一抹疑色,飘忽的说道。测试是可以查出这些人的来历,但也有例外的时候,如果有人真要抹去一个人的来历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这样一个危险的人放在寒儿身边也不知是福还是祸,希望他是她的福吧。 第九十八章:墨白不好惹 第九十八章 “咳咳,大家安静,我们选拔赛分为三项,只有通过了前两项测试的人才能参加第三项测试。至于这三项测试是什么,打家就要自行体会了。”凌锋真人控制了一下在场的秩序,大声道,“我现在宣布比赛开始。” 听到凌锋真人这话,众人一片呆愣,就这样测试吗?都没有测试规格?众人都是不明所以的看着凌锋真人,只见他的脸色不像是说谎的样子,都不禁怀疑起来。 “小邪儿,这缥缈仙宫的测试从来都没有一个准,你要记住,不论你一会儿看到了那都是假的,千万不要信。”手臂被俞九一拽,见他有些紧张的说道。 我一愣,测试没有标准?那要测试什么?不过俞九他从来都没有骗过我,我点了点头,然后觉得手上的力道一松,就不见了俞九的人影,不仅俞九不见了,而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见了。 而我自己此时也不是在缥缈仙宫的广场,而是在一处森林中,周遭全是树,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就算是灌木丛都不曾见到,全是高耸入云的千年古树。树木的枝梢交错着,伸展开来的繁盛的枝叶如碧绿的云,把蓝天遮了个严严实实。一株株巨大松柏树的突现在眼前,它的树皮是墨绿色的,粗壮的奇形怪状的树枝像龙一样在树上盘绕着。微风过去,树叶发出簌簌的响声,恰如龙的叹息。 “没有通过这两次测试的人都会被直接送出缥缈仙宫外,各位小家伙可要努力了。时间可只有一个时辰。”耳边传来凌锋真人苍老而又浑厚的声音。 听着他这话如果没有过了两关,是不能参加最后的测试的,可是这到底要考什么,也没有个什么提示,难道缥缈仙宫历届来的测试都是如此吗? 也不管这么多,这时间有限,仰头看了看这些高大的送柏树,叹了一口气,不愧是大门派啊,就连养的树都是这么不同寻常的……大! 环顾四周,没有看到有任何人过来,看来是要自己通过这一关了,踏步往前走去,去寻寻,也许能遇到其他人也不一定,总比呆在这里好的多。 不知走了多久,额上的汗水也越来越多,明明这里看不到一丝的阳光,却也能如此之热,靠在一颗树下,抬手为自己扇了扇凉,眯了眯眼,看着前方,我怎么感觉自己一直在原地踏步,这些景象都是一样的,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越觉得越不对劲,伸手从衣袖中拿出一把匕首,这是俞九在最后和我说话的过程中塞到我手中的,在树上刻下一个痕迹,继续向前走,也不知俞九怎么样了。 而在另一边,俞九也走了许久,但是就是没有出路,他皱眉看着周围,有些烦躁的踢了踢身前的大叔,低语道:“也不知道小邪儿怎么样了我得赶紧出去,这个鬼地方到底是个东西,缥缈仙宫怎么会有这么整人的玩意儿。”俞九一边走一边低骂道。 而在缥缈仙宫的大殿中,上位坐着的是九重宫的三尊,还有一位本不应该出现在大殿的却又出现了的墨白,紧接着是梦幻仙宫的梦临仙子,十绝圣宫的逍遥子,天圣宫的圣元尊上,腾龙宫的玉莹仙子,最后是缥缈仙宫的凌锋真人。 苏若影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颠中琉璃镜那些参加测试的人的状况,丝毫没有担心的样子。 “你就不担心你那小师妹出不去吗?”墨白微微靠近,在苏若影耳边低语道。 苏若影转头看着他,两人靠的非常近,众人皆是一脸惊讶的看着这两人,因为在下面人的方向看去,两人就像是脸与脸靠在一起,传说紫影尊上不近女色,还以为是谣传,没想到竟然是真的,难怪紫影尊上走到哪都要带上墨白公子,没想到他们竟是那般的关系,虽然很是惊讶,但是他们也不能说些什么,谁叫人家地位比自己高呢,看来回去后得警告警告门派中的那些人了,这墨白公子可不能惹。 “不担心,我想她不会让我失望的,还有一点,她不是……”苏若影还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就被墨白抢了过去,笑着说道:“我知道,她不是你的小师妹,我不说就是了。” “咳咳,紫影尊上。”众人都快开看不下去了,最后不得已让缥缈仙宫的凌锋真人出面打断,凌锋真人也是很无奈,谁叫这里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不是他能得罪的,这些可都是他的顶头上司啊,要是得罪了,自己的饭碗可就不保了,最后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听见有人唤自己,苏若影才慢慢移开自己的脸,转而挑眉看向凌锋真人,淡淡道:“什么事?” “尊上,这迷幻迷宫已经很多次没有用过了,这里面大多都是凡人,如果不给一些提示,我担心他们恐怕不能通过。”凌锋真人还说出了自己的顾虑,这迷幻迷宫如果不提示很少有凡人能把这一关过去,也不知道这紫影尊上今日怎的叫人开启了这道关卡。 “嗯?凌锋真人的意思是要提醒他们一下吗?如果这个都破不了,我九重宫要他们来做什么?本尊要的是精,不是多。”听完凌锋真人的话,苏若影眉眼一挑,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让凌锋真人不敢再说什么。 他抬袖抚了扶眉间的冷汗,对着苏若影恭敬道:“尊上说的极是。”这紫影尊上不愧是紫影尊上,这一身的气势也不是常人能比的,而且他的要求也是很高啊,看来这一次紫影尊上是真的打算在这一批人当中收弟子了,所以才出会如此高难度的测试,这迷幻迷宫就连一些仙界的人都不一定能破的了,也不知今年那一批凡人有没有机会了。 “有人破了迷幻迷宫。”突然一个声音想起,却是十绝圣宫的逍遥子喊的,这一声对于凌锋真人来说可谓是福音啊,再也不用被紫影尊上注视了,那样的感觉真的是非常的不好。 众人听到逍遥子的声音,都转过头去看着最先通过测试之人,没想到竟然是个十岁的小姑娘,衣着白衣面无表情的站在迷宫外面,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却不见任何温度,这少女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宇间与莫邪有几分相似,这个少女正是君莫邪的另外一魂两魄荼靡。 “这是……”墨白在看到荼靡那双眼睛的一刹那,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有些颤抖的站起身,转头看向苏若影,像是在询问着什么。 “不过是眼睛有些相像罢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说实话,苏若影在看到荼靡那双眼睛时,也有些呆滞了,那双眼睛可以说就和我的一模一样,再加上她眉宇之间和我有些像,但那只是像罢了,这个少女不是她,他认为我的转世是那个小郡主,这天下相似之人何其多,到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苏若影虽然口上是那么说的,但是一双眼睛却一直盯着琉璃镜中的荼靡,也许这就是寒儿又丢失的另外一魂两魄,找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她会自己出现在这缥缈仙宫,是有人刻意为之还是真的只是巧合? “嗯,是我有些大惊小怪了,小久殇的转世是那个南陵郡主。”墨白从容的坐下,因为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琉璃镜中的那个少女身上,能只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破解迷幻迷宫的人,那绝对是无愧的天才啊。但是有一个人的注意力却在苏若影这边,正是有一下没一下逗弄着怀中猫的紫舜,对于苏若影收徒他就已经很惊讶了,今天能让他亲自来监审就更惊讶了,对于墨白的失态,他是看在眼里的,嘴角隐约含着一抹笑,看来这个少女是关键啊。要是墨白知道因为一时失态就暴露了苏若影想要保护的秘密,他绝对会赶快逃跑的,不然就要被苏若影给活剐了。 第九十九章:后生可畏 第九十九章 随着荼靡的出现后,接着出现的是俞九,在他看到荼靡时,微微一愣,不仅因为她与我长得很像,而且她是第一个出来的,到让俞九有些差诧异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出来的,没想到却是第二个。 看着出来的俞九,荼靡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像是什么都与他无关似得。 在外面等了一阵子,也有好几个人找到了这迷幻迷宫的规律出来了,却还是不见我的身影,俞九便有些着急了。 “真是后生可畏啊,没想到这些孩子竟然如此有天赋。”逍遥子感叹一声道。 “对啊,对啊,今年的这些参赛者资质都不错啊,还有一刻钟的时间,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能通过这第一场测试。”梦幻仙宫的梦临仙子也符合道。 “影,只有一刻钟了,那个小家伙怎么还没有出来?”听到只有一刻钟,墨白靠近苏若影有些焦急的低声道。 “等。”虽然只有一刻钟了,但是不见苏若影有半分的焦急和担忧,反而是悠闲的为自己沏了一壶茶。 墨白无语的看了一眼苏若影,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呸,他才不是皇帝呢,不对,自己才不是太监呢,既然人家都说了等了,那自己还说什么,只有等呗。 而在迷宫中的我,来回已经走了不知多少次了,始终都是回到原地,我气喘吁吁的看着周遭的一切,既然每次都会回到原地,那么破解的办法一定在这里可以找到。 可是不论我如何研究,都没有发现问题的所在,心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无语的望着一株株参天大树,突然眼前一亮,脑海中闪过一缕什么东西,竟然是奇门遁甲之术。这些东西还是我闲来无聊在书中看到的,原是觉得有趣才用来打发时间的,没想到今日却能派上用场。 这奇门遁甲本身由奇,门,遁甲这三个部分组成,再用洛书轨迹辅助,然后以九宫八卦,五行相生相克为理,既可以预算地理位置,还可以为人预测未来,帮人达到免灾的效果,不过真正能用上的却是阵法,身在帝王之家,如果不会一些用兵之道,就枉为赫连绝之女了。这奇门遁甲是经常用来行兵打仗的,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遇到。 奇门又有八,分别为休,生,伤,杜,景,死,惊,开! 天干中甲最尊贵而不显露,六甲常隐藏于戊,己,庚,辛,壬,癸六仪之内。 三奇,六仪分布于九宫,而甲不独占一宫,所以叫做遁甲。 其中又有九遁,分别是:天遁,地遁,人遁,风遁,云遁,龙遁,虎遁,神遁,鬼遁。 而且奇门遁甲特点突出,布局推演,尤为缜密,其间多有秘法,与传统转盘大相径庭。所以在演算是尤为要注意,如果一个不小心就会让人陷入其中,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出现很大的故障,而在行兵中最忌讳的就是出现误差。 我觉得父王曾对我说过,单宫单线,一锤定音。飞甲三才,一针见血。飞神伏神,明其主客。命宫命星,知其因果。先锋游星,知己知彼。符庚对决,兆显战机。暗干阴神,窥知阴私。六亲读象,细致入微……这些都为奇门遁甲中飞盘的上乘秘法,就是不知道这里用的是哪一种了。 人言奇门遁甲难以驾驭,是不知飞盘方法之精妙,入得飞盘之门,方知简易。脑海中回忆着父王曾经对我说过的话,这些还是我当初缠着父王告诉我的,没想到今天真的就能用上了,我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推算着,可是总是觉得不对劲。 这一个完整的遁甲盘中,包含了天盘、地盘、八门、九星、八神与宫之颜色,在应用奇门遁甲时,我们首先要先将这六个部份,依照一定的规则,配布於九宫之上,再依其组合来辨别凶吉,破解阵法。 十天干中,地盘只用九干,即三奇:乙、丙、丁;六仪:戊、己、庚、辛、壬、癸。至于甲都是用一些特殊的符号来记载。为了将此三奇六仪填入九宫之中,我们必须谨记奇仪配布的顺序,不分阴阳遁,此次序永速不变,即戊,己,庚,辛,壬,癸,丙,丁,乙。如果顺序改变,那么这阵法有可能是完成不了,也有可是有不可预算的后果。 而在仪顺奇逆,奇仪飞布九宫的方式中,阳遁、阴遁是有所不同的。 阳遁顺飞九宫:以戊仪自起遁之宫起,一一配布於九宫。例如,阳遁三局,则戊起於震三宫,己在四宫,庚在中五宫,辛在乾六宫,壬在兑七宫,癸在艮八宫,丁在离九宫,丙在坎一宫,乙在坤二宫。 阴遁逆飞九宫:以戊仪自起遁之宫起,逆於九宫数的次序而配布之。例如,阴五局,则戊起於中五宫,己在巽四宫,庚往震三宫,辛在坤二宫,壬在坎一宫,癸在离九宫,丁在艮八宫,丙在兑七宫,乙在乾六宫。 总之,不计阴遁、阳遁,第几局,便将戊仪填入第几宫(何局何宫起戊)。例如阳一局,便将戊仪填入坎一宫;阳四局,填入巽四宫;阴六局,填入乾六宫,其余五仪三奇再分阴遁、阳遁,依序填入其余八宫中。 综合运用了阴阳、五行、干支、八卦、河图、洛书、九宫、八门、九星、九神、三奇、六仪等,阵法在实施起来会更加的安全,而且更加的方便,这样不仅判断简明扼要,一针见血,而且运筹出奇制胜,常有奇效。 而这奇门遁甲的起源当在黄帝大战蚩尤的蛮荒妖兽年间,蚩尤有呼风唤雨的本事,在战场上制造了迷雾,使得黄帝军队迷失方向,某个夜晚之中,轩辕丘上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响声,惊醒了黄帝等人! 原来是一个仙女下凡,将一个玉匣送与了黄帝,里面有一本天篆文册龙甲神章;黄帝根据书里面的记载,制造了指南车,终于打败了蚩尤。 这龙甲神章自是仙界之物,当然非比寻常,黄帝让他的宰相风后将其归纳演义成兵法十三章,孤虚法十二章,奇门遁甲一千零八十局! 后来经过周朝姜太公,汉代黄石老人,再传给张良,张良把它精简之后变成了我们现在所熟知的奇门遁甲。 相传黄帝打败蚩尤源于一种阵法,这个阵法后来在三国中更为出名那就是后世相传的八阵图。 八阵图分别以天、地、风、云、龙、虎、鸟、蛇命名,加上中军共是九个大阵。 这八阵图的厉害不同,自然也是有正也有邪了,而较为出名的有降头术,五鬼运财术,摄魂术等等,个个都凶名在外,生人勿进! 我不停的在地上演算着,终于有所成效,看着眼前这些高大的数目,我行走在他们的每个宫位上,演算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时间到底过去了多少,不过这个阵法带给我的震撼还是相当的大的,以前都是纸上谈兵,现在终于可以实地演戏了。当我走完最后一步时,突然问眼前的环境清晰了起来。 第一百章:心境 第一百章 当我出现在外面时,已经有不少人在外面等着了,其中便有俞九还有先前在缥缈仙宫广场有过争执的天圣宫两兄妹,至于剩下的其余几十人我一个也不认识。 “时间到,至于没有通过这第一关的弟子,我们已将他们送出了缥缈仙宫,而通过了的在座,我在此给大家道一声恭喜,不过也不要得意,这只是第一关,第二关又有哪些人能通过,我们就拭目以待吧,想必大家也已经累了,就给大家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半个时辰后我们继续比赛。”刚出来就听到凌锋真人浑厚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我不禁咋舌,妈呀,真是好险,差点就被淘汰了,看来下一关可要加把劲了。 剩下的几十人听见凌锋真人的话皆坐在原地休息,想来在那迷宫中肯定累的不轻。俞九见我出来,抬步向我走来,伸手摸了摸我的头,道:“你总算是出来了,我可是等了你好久呢。” 伸手拍掉他放在我头上的手,瘪了瘪嘴不悦道:“别乱摸,头发都被你弄乱了。” “呵呵,好,我不摸就是了,不过我发现了一个和你相似之人哦。”看了看被我打掉的手,俞九笑着说道。 我一挑眉,和我相似之人,转头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谁与我相似啊,疑惑的看向俞九,“哪里啊?” “喏,就那个穿白衣服的。”俞九伸手指了指我侧前方的方向,那里的确是站了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年龄似乎也与我相仿,像是感受到我的目光,她转过身子看着我,四目相对,只是那么一刹那,我的心漏了一拍,看到她,我就想看到自己一般,不是因为她和我相似,而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认证。 而在另一边的荼靡皱了皱眉,眼神只是淡淡的扫过我,继而移向别处,像是并没有因为我与她长得相像有一丝的惊讶。 “怎么样?是不是有些相似?”见我还注视着那个白衣女子,俞九拐了拐我的的手臂道。 “嗯,不过这世间何其之大,我们有些相似并没有什么。”对此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不过这大千世界,相像之人恐怕也不止我们两个,倒也是没有觉得有什么。 半个时辰一晃而过,耳边又响起凌锋真人的声音,“休息时间到,大家进入下一关吧,这一次的时间限制一样是一个时辰,如果一个时辰没有出来的人,那就算是被淘汰了。” 听到凌锋真人的话,众人都打起了十分的精神,第一关都那样的难,也不知道第二关会出现什么。 随着眼前一晃,我缓缓的站起身大量着眼前的景象,竟是如此的熟悉,园内,那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还有大假山、古戏台、玉玲珑等。荷池曲径,小桥流水丁冬,丁冬的水声夹杂在阵阵的欢声笑语之中,交织成一曲动人的春曲;常春树和迎春花黄绿相映,显得格外动人。亭台楼阁如画美景,园子西面,几根长的竹竿架上,爬满了花藤,稠密的绿叶衬着紫红色的花朵,又娇嫩,又鲜艳,远远望去,好像一匹美丽的彩缎。这正是我摄政王府的花园,没想到我竟然回来了。 迎面走来一个玄衣男子和一个衣着紫色烟罗裙的女子走来,男子一身玄色直裰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女子纤细的腰不盈一握,弯弯柳叶眉,一双含情丹凤眼,两颊腮红微微晕开,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头上梳着贵妇髻,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来人正是我的母妃连清和父王赫连绝。 “邪儿,你怎的又调戏了,一个人跑到了这花园,可让我和你父王好找。”连清假嗔道,莲步轻移,见我脸上我脏东西,拿出手帕为我轻轻擦去。 “这般大了,还把自己弄得如此脏兮兮的,哪里有半点郡主的样子。”她边擦边说道。 感受到我脸上传来的温热的温度,我眼中泪水挤满了整个眼眶,一双眼睛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两人,一把扑倒连清的怀中,大哭道:“太好了,太好了,父王和母妃没有死,我以为父王母妃就要一直抛下邪儿,邪儿好害怕。” 被我这么一扑,连清有些呆滞,随后拍着我的脊背温柔道:“你这傻孩子说的是什么话,我和你父王怎么会抛下你呢,你可是我们俩的掌中宝啊。” “母妃,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我们以后都不要分开了好不好?”现在的我只想紧紧的抓住这份温柔不放开,我的父王,我的母妃他们一直都还好好的,这不是梦,因为他们是有温度的,他们是活生生的人。 “今天是怎么了?净说些胡话,你才刚离开多久,有那么想母妃吗?”连清试着将从怀中拉出来,却见我始终不肯撒手,便也作罢,无奈的望向站在不远处的赫连绝。 见自己的妻子和自己的女儿如此有爱,赫连绝欣慰的笑了笑,抬脚向连清走过去,蹲下身子,试着拉了拉我的手臂,温和道:“邪儿乖,先放开你母妃,和父王说说怎么了?怎么哭的如此厉害?” 听到赫连绝的声音,我渐渐抬起头看着他,眨了眨眼,原来我并没有做梦,真的是他们,嗡声道:“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父王和母妃都不要我了。” “哈哈哈哈。”赫连绝大笑,然后一手将我抱起,“你可是我和你母妃的小公主,我们怎么会不要你呢,父王可是想把你一直留在身边呢。” 我双手环着赫连绝的脖子,这种情况我已经没有体验过了,难道先前发生的真的是我做过的一个梦吗?那么我遇到的那些人呢,难道也是假的吗? 为什么我有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活在梦中还是活在现实中,如果说现在是活在梦中,可是一切又是那么的真实,那先前的一切又是真的吗? 我突然想到俞九,那个一直保护着我的小男孩儿,他会不会是真的?耳边突然想起他临走时跟我说的话,“不论看到什么都不要相信,因为这些都是假的。”我抿唇看着抱着我的赫连绝,父王真的会是假的吗? 记忆又回到那个雨夜,没错,我的父王母妃已经死了,我现在是在参加九重宫的测试,所以我不能迷失自己,这里一定是缥缈仙宫根据每个人心底的渴求而创造出来的幻境,可是要怎样才能破解呢。 “邪儿你……”赫连绝惊愕的看着插在自己胸口的那把匕首,而匕首的头正被我握着,怎么想也没有想出破解之法,那么也许杀了眼前的两个假象,没准就能破了这个幻境。 我拔掉匕首从赫连绝的身上跳下,神色清冷,看着捂着胸口跪倒在地上的赫连绝,道:“我的父王已经死了,你不过是个冒牌货,真以为我能上当吗?” 以眼可见的速度,赫连渐渐化作灰末消失在空中,我转头看着还处在呆愣状态的连清,疾步上前,一刀刺在她的腹部,最后她和赫连绝一样化作灰末消失与空中。 而眼前那些熟悉的景象逐渐消失,我所在的地方竟然是在原地,没有动过丝毫,因为有俞九的提示,我倒是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不过有两个人在我前面出幻境,那就是俞九和那个白衣少女。而其他人都是呆滞的待在原地,一动不动的。 “小邪儿,你出来了,怎么样,没事吧?”见我回过神来,俞九是第一时间主意到的,他急忙拉着我转了一个圈,急切的问道。 “我没事,只是幻境而已,我能受什么伤?”见他如此紧张,我无奈的看着他有些无语道。 “也是,好像是我太过紧张了。”听见我没事,他松了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有人开始回过神,而天圣宫的那两个兄妹在看到我和俞九时,明显错愕了一下,他们也许是没有想到我们一个下界之人竟然会比他们先闯出这个幻境,也许是没想到我们会通过这两关的测试。 第一百零一章:梦言 第一百零一章 时间的流逝总是那么的无情,也是那么的短暂,在我出来没多久后,一个时辰就这样没有了。 “时间已到,恭喜你们剩下的二十一位通过测试的人,不过可不要骄傲,因为我们还有一关,今日天色已晚,所以缥缈仙宫为大家安排了住处,便于明日的最后一考。”听着凌锋真人的话,我的心头一松,今日通过这两项比赛,已是精疲力尽,不过好在这缥缈仙宫还算仁道,知道给我们安排住处。 在我们不经意间,变已经回到了缥缈仙宫的广场上,看着如此空荡荡的广场,和来时的熙熙攘攘相比,简直就是两个极差。 “现在就请诸位来上面领取自己的门牌,然后我会叫弟子带大家回去休息。”凌锋真人站在高台上大声说道。 听见他这么一说,众人便相继的上去领了门牌,都是两人一间,也不知道我的另外一个同伴是谁。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准备让人带我回房间休息,却被一个声音顿了脚步。 “你好,我是梦幻仙宫的梦言,你叫什么名字?”这时一个身着嫩绿色的百褶裙的女子走过来笑着对我道。圆圆的脸蛋,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如同深泉般的清澈,睫毛有卷又长,笑起来脸颊上两个酒窝若隐若现,十分的可爱。 见到有人跟我打招呼,又是一个如此可爱的女孩,我有些受宠若惊。而且她还是梦幻仙宫的人,比起那天圣宫的两人,她可是讨喜多了。 既然别人给了自己笑脸,那么自己也不能给她摆脸色,我回了她一个温柔的笑道:“你好,我叫莫邪。”没有过多的热情,只是简单的回答了她提的问题。 “莫邪……你的名字真好听,对了,你的门牌是多少,没准我们俩是同一个房间呢。”她十分熟络的挽着我的手臂俏皮的说道。 我有些不自然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臂,却发现她挽的非常紧,我根本收不回,只能皮笑脸不笑道:“十五号。” “哇,我就说吧,我们真的是一个房间,嘻嘻,我们真有缘。”对于她这咋呼的性格,我真心是有些受不了,不过好在她只是童心未泯,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我强颜欢笑的点了点头,我能换一个室友吗?这样一个神经大条的女子,我真心承受不来,而且她都说了她是梦幻仙宫的人,难道这缥缈仙宫就不给其他仙界几大门派的人开开小灶什么的么。 “莫邪,我告诉你哦,我知道好多仙界的秘密呢,你有什么不知道的都可以来问我,而且我也讨厌圣羽那个女人,看到你把她骂了一个狗血淋头,我就很开心。”她悄悄凑到我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本来我还想着要不要去申请换个室友什么的,不过在听到她说对仙界十分了解时,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我对九重宫不了解啊,这个梦言是梦幻仙宫的人,怎么着对九重宫都是有几分了解的吧,这样我也就不用去麻烦俞九了。 “圣羽?”对于这个名字我是陌生的,而且我什么时候骂过人了? “就是天圣宫的那个,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总是摆给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别人在她眼里就一文不值似得,要不是我娘亲拦着我,我早就扁她了。”梦言手舞足蹈的气呼呼的说道,这样的她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样子,如果我的父王母妃还在的话,我也会是这样的无忧无虑。 “看谁不顺眼啊?”一个温文如玉的声音响起,我抬眼望去,却是俞九一脸笑意的走了过来。 “小邪儿,你的门牌是多少?”他走近到我的身边,完全忽略了站在我身旁的梦言。 “喂,你没有看到本小姐先到莫邪的身边的吗?竟然敢抢我的位置。”梦言看着站到自己面前的俞九,有些气呼呼的拨开他,对着他怒目而视。 “我还真没有看到,真是不好意思。”见自己被梦言一掌推开俞九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笑着。 对于这两个人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都是小孩子气性,特别是梦言,似乎没有什么是能让她真正在乎的。 “我和梦言在十五号,俞九你呢?”见他们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十足,我只能站到中间,将两人分开,笑着说道。 “我在十八号,我们隔得挺近的,我先送你回去吧。”也许是看在我如此尴尬的夹在两人中间也不容易,俞九也不在再和梦言争吵了。 讲我们两人送回来,俞九便也回了自己的房间,看着还在独自生闷气的梦言,我觉得有些好笑,伸手推了推她,“怎么还生气了?他就是那样的一个人,你也别太在意了。” “哼,我才不是在意他呢,我是在意莫邪你。”她请哼一声,嘟囔的说道,我很诧异,她竟然会如此说,走到她的对面坐,单手支着头,“言儿,你给我讲讲九重宫的事呗,我对这九重宫不是很了解。” 其实梦言就是小孩子脾气,只要耐心的哄一哄,她就会忘记前面发生的所有的不愉快,甚至连记仇都不会。 她有些震惊的看着我,像是我不了解九重宫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之事。 “你竟然不了解九重宫还来参加它的选拔赛?”她瞪大了她那双水灵灵的双眼,嘟着嘴道。 “嗯,我不是很了解,我来参加这个比赛是因为我父……我父亲让我来参加的。”本来我想说他是让我来拜那个紫影尊上为师的,但还是没有说出口,今年紫影尊上招收徒弟,还不一定记不记得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的,所以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声张的好。 “哦,原来是这样啊。”梦言恍然大悟,“那我就讲给你听听吧,这些可都是我从我娘亲那里悄悄看来的,别人都不知道的。九重宫的事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许多,不过要说最神秘就属这一届的紫影尊上了,他……” 见她讲的并不是我想要的,我急忙打断,“诶诶诶,这个紫影尊上咱们最后再讲,你先给我讲讲九重宫的事呗。” 因为我打断了她的讲话,她皱着脸给我做了一个鬼脸,“好吧,先讲九重宫的事,再讲那个紫影尊上的事。” “九重宫是仙界第一大门派,它的创建在天元十一万五千八百一十二年,第一代掌门人觉历没人知道他的来历,不过他的出现让仙帝都有些忌惮,所以九重宫的地位在仙界一直只是屈居仙帝之下,凌驾于其他门派之上。魔界不止一次和我们仙界开过战,最后觉历在与魔界对抗中身归混沌。” “虽然九重宫已经存在了九万多年,但是它的底蕴是非常强大的,所以我们其余四大门派才会尊它为首。” “这一届九重宫的掌门人紫原尊上和紫舜尊上是九重宫第一百零九代弟子,而那位紫影尊上却不是九重宫的人。” “六千多年前,魔界大军来犯,正巧紫原和紫舜尊上都还在闭关,而九重宫的这些弟子又怎能抵得过心狠手辣的魔界之人,那一战九重宫伤亡惨重,所以才会想到在人间招收有资质的弟子。” “恰巧紫影尊上刚好经过,所以免去了九重宫的灭顶之灾,那时候紫影尊上才有四千多岁的仙龄,不过却是我们这些人的偶像,在得知自己的门派被魔界侵犯后,紫原尊上也想过要和魔界开战,但是被紫影尊上拦下了。” “虽然紫影尊上仙龄小,但是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梦族族长的三弟子,以后可是有望执掌整个梦族的,所以紫原尊上才会留下紫影尊上成为三尊之首。” “梦族?”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不觉有些惊讶,见她眼中流露的向往之意,这梦族可比这九重宫厉害多了。 “对啊,梦族,世人皆知这个世界被分为六界,神,仙,魔,鬼,妖,人。却不知在六界之外,存在着以幻而生的织梦一族,他们凌驾于六界之外,不受干扰,但在六界中声望却是极其之高,不为其他,只为他们的幻术使得出神入化。世间万物有利也有弊,幻术既能帮六界之人达成心中之愿,也能迷惑心智,让被施着为之所用,且六界之中皆可受之,这也是为何织梦一族能够凌驾于六界之外,还被六界之人所尊重。” 一百零二章:你个禽兽 第一百零二章 “这么厉害,他们竟然凌驾于六界之外?”不知为何,听到梦言说道梦族,我总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对啊,梦族的人都是灵法双修的,不仅可以修炼梦族的灵力,还可以修炼在自己所属地方的法术。” “不过,梦族的弟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成为的,听说梦族之内的弟子都是族长苏梦轩亲自带回去的,所以梦族从来没有举办过什么测试来招收弟子。” “苏梦轩?你是说梦族族长叫苏梦轩?”我轻喃着这个名字,为何,我的心会这么痛,为什么,总有一股悲凉从心口蔓延开来。 “对啊,叫苏梦轩,在上界之中,能姓苏的,那必是梦族苏家之人。诶,莫邪你怎么了?”梦言还没有讲完就看到我的眼泪掉了出来,有些惊慌失措道。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听到梦言说梦族,说到苏梦轩我的心就好痛,眼泪就像掉了线一样的掉了下来。 胡乱的抹掉脸上的泪水,“我没事,我先出去透透气,一会儿就回来。”我感觉自己再在这里待下去,我会窒息的。 也不管身后的梦言作何感想,我就像落荒而逃一样的跑出了房间,不知走了多久,我的心情渐渐平复,这种感觉只有在想到父王母妃时才会出现,为什么梦言提到那个苏梦轩我会有这样的举动呢,我都不认识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独自一人坐在一个湖边上,夜临,天浅似着一片蓝烟云衣般,半轮皎月隐悬在天上,却不见繁星烁烁前来点缀,委实为之惋惜。 待阵阵清风拂过,引的枝叶瑟瑟发抖,树下的桔圆亮琉璃的屋顶能够看见,从山峡升起了缥缈的雾气。 浅色渐深,入一片浓稠。不复方才那般生意盎然。月色更甚,洒一抹凄凉入夜。幽静的紫丁香丛,花还没开,沉浸在月光当中。所有的花,露水沾湿了的,彼此能够分得利落。星星像是被过滤掉了似的,如若不是仔细去看,就根本找不到它的影子,瞧瞧,它正眨着眼睛看着我呢,我真想问它一句:你也和我一样疑惑吗? 环顾四周,见天色也晚了,出来的也够久了,也该回去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准备抬步向自己的院子走去,眼睑中却突然晃过一抹青色的身影,那个背影,像极了那个救我之人。 眼见着他就要转角离去,我疾步跟上,却发现他正在不远处一脸笑意的看着我,“为何要跟着我?”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沁人心脾。 我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跟着他,但是在看到他的那一眼,我的直觉告诉我,一定要跟上去,所以我就跟着他来了。 “我……我……我迷路了。”最后还是找了一个最烂的理由,不管他信不信,总不能说我就想跟着你吧,所以只能找一个理由了。 “呵呵,迷路了?”他轻笑道,一个挑眉,好似能看穿我的想法似得,又重复了一遍我刚刚说的话。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现在就算是没有迷路,也要说自己自己迷路了,不过能在九重宫遇到他,倒也是一件奇事,不知为何,他给我的感觉那样的熟悉。 “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你回去吧。”苏若影他只是偶然路过这里,并没有想到会遇见她,既然她都已经说自己迷路了,那么不送她回去到显得他有些不道德了。 与他并排走在路上,是迷之尴尬的一件事,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其实我离开院子并没有多久的路,所以一会儿便到了。 “已经到了,你先进去吧。”将我送至门口,他便停住了脚步,对着我说道。 “嗯……那个,谢谢你送我回来。”别人都送自己回来了,道声谢还是有必要的。 他一愣,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说谢谢,轻笑一声,“这声谢我收下了,明天的测试加油,我想我们很快又会见面的,进去吧。”他揉了揉的脑袋,轻声道。 我转身进到院子,用手捂住自己那心跳,竟然是那么的强烈,明明自己有很多话要问他的,可是什么都没有问出口,不过他说的那个很快就会见面是个什么意思?我倒是有些不理解了。摇了摇头,挥去脑海中他的身影,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想的全是他,沈呼一口气,一定是他长得太好看了,嗯,一定是这样。 苏若影看着我进去,然后才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墨白见着一脸笑意的苏若影走进来,十分的诧异,“你这一脸春心荡漾的模样是怎么了?不会是遇见莫邪了吧?”自从经过苏若影的改正,墨白也就不再叫小久殇了,而改口叫莫邪。 “你怎么在我这里?”苏若影对于墨白的出现很是疑惑,这么晚了他不会自己的房间,跑到他的房间干嘛,而且还出现在自己的床上。 “你以为我想来啊,我是来给你说正事的,结果,你看看你自己那一脸春心荡漾的模样,我告诉你啊,莫邪现在才十岁,可千万不要对人家下手啊,要不然你就是禽兽。” 苏若影瞟了墨白一眼,走到床前将躺在上边的某人非常不厚道的给拽了下来,“以后别乱爬我的床。” “卧槽,你这个没良心的,就知道压榨我,竟然也不给我一点甜头,有你这样的人吗?”别拽下来的墨白非常的不开心,委屈的看着苏若影。 “有什么事说吧,不说就滚蛋。”苏若影完全不吃他这一套,淡淡道。 “你个死没良心的,枉我跟了你这么久,你……你竟然如此对我,我不活了。”墨白愈演愈烈,还带着哭腔的说道。活脱脱就是怨妇的模样。 见墨白如此,苏若忍无可忍,伸手就要将人扔出去,结果还是墨白跑的快,才没有惨遭毒手。 “好了,好了,我不闹了,咱们说正事。”墨白见好就收,要是真惹火眼前这位爷,可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哎自己就是一个劳苦的命,这正主去为自己找媳妇,却要他来为他跑腿,真的是命苦啊。 “说吧,查到了什么?”苏若影食指敲打着桌面,那个叫荼靡的女孩子,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没有她的一丝一毫的线索,她也没有七情六欲,在幻境中,她没有任何的幻象出现,这倒是让人很是奇怪,至于那个俞九,虽然来历查到了,但是一个凡人对仙界却是如此了解,也很值得怀疑。 “我查了,那个荼靡什么都查不到,不过我可以肯定,她就是苏若寒的另外一魂两魄,至于俞九,他的确是北襄国的太子,不过他曾经拜过一个师父,没人知道他这位师父的来历,很是隐秘,据说是个高人,想来他所知道的事是他那位恩师所说。”对于说到正事,墨白还是很严肃的。 “这些就是你出去的结果?”苏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皱着眉问道。 “对啊,只有这些,我找过俞九的那位隐秘的师父,可是没有找到,至于荼靡,她是真的一点消息都找不到。” 苏若影站起身走至窗旁,看着外面的景色,道,“正是因为这样,他们两个人才是最危险的,等他们过了测试,我倒要看看他们要玩些什么把戏,本尊就陪他们好好玩玩。” 第一百零三章:你了解过她吗? 第一百零三章 翌日,我是顶着两只熊猫眼去的大殿,为什么呢,因为昨晚我是一宿没睡,满脑子都是那个青色身影,我不明白我为什么总是遇见他,他到底是什么人,这个时候我早就忘记他告诉我的姓名了。 因为是最后一关,所以我们剩下的二十一都是在缥缈仙宫的大殿参加比赛的,整个大殿弄得是金碧辉煌,丝毫不必南陵皇宫差,而在大殿的的前方,是一些阶梯,阶梯上面放着三把座位,唯一可惜的是座位上没有人。 站在队列中,我掩嘴打了一个哈欠,我的两只眼就跟打架一样,好想睡觉,但是不行,这一场比试我不能输,要不然前面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你昨晚没有休息好吗?”不知何时,俞九到了我的身后,出声问道。 “啊…”对于他的突然出现,我是吓了一跳,幸好我及时收住了嘴巴,要不然可是要被训戒的,我瞪了他一眼,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吓死人的。” “嘿嘿,不好意思,我是看你好像很困的样子,所以才和其他人换了位置,昨晚没有休息好?”他轻声陪笑,带着些许关心的问道。 我点了点头,何止是没有睡好,那就是一夜没有睡啊,也不知道今天的考试考什么,我的状态如此不好,能不能通过都是一回事。 “咳咳,好了,既然大家都来齐了,我们说一下比赛规格吧。”这是凌锋真人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此时他站在阶梯的最上面说道。 “最后一关,我们不考别的,就考文试,大家只要写出九重宫历史就好了,想来对大家没什么难度吧,时间为半个时辰,给大家发下去吧。”他吩咐着身边是恃童将笔墨纸砚发给我们。 我看了看四周,这要怎么答?都没有考浊,放宣纸的地方都没有,哪知我只是刚这样一想,在我们每个人都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套考桌,卧槽,不愧是修仙之人,这么容易就能变化出来。 “大家开始吧,为了防止大家偷看,我会在大家的周围设上结界,直到考试结束,它会自动消失。”说着凌锋真人大手一挥,一道道白光闪出,我便只能看到自己周边的情况,至于其他人,我什么都看不见。 坐在座位上,将宣纸铺开,为自己研好墨,幸好昨晚睡不着向梦言又多了解了一些有关九重宫的的事情,不至于现在开天窗,半个时辰已经足够我用了。 “看那丫头胸有成竹的样子,应该很容易通过吧。”在另外一处房间内,墨白看着琉璃镜中的场景说道。 “对了,那个俞九和荼靡你打算怎么办?”他真的是有些疑惑,俞九这个人是好是坏还不知道,不过荼靡既然是苏若寒的另外一魂两魄,难道他会把赫连莫邪和荼靡都收到自己的门下吗?这个可是他非常关注的。 “荼靡已经有着落了,你以为你的那一点举动能逃出紫舜的眼睛?恐怕他早就盯上荼靡了吧,以他八卦的性子,他要是不把我的秘密挖个干净他不会善罢甘休的,至于俞九,这样一个优秀的弟子,紫原又怎么可能会放过,所以对于他们我都不需要担心。”苏若影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动了动嘴唇淡淡的说道。 “你可真够黑心的,原来你早就将紫舜和紫原给算计进去了,啧啧,我怎么和你这么一个黑心的人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要是你哪天把我卖了我还不得帮你数钱?不行,不行,我要和你绝交,对,就这样,我要和你绝交。”听着苏若影的话,墨白一愣,随后走到苏若影的跟前,指着他的鼻子说道,然后又在屋子里自顾自言的来回踱步。 “你放心吧,你对我还有用,我不会卖了你的,而且,就算是把你送出去都没人要,又何况卖?”对于墨白,苏若影从来不知道嘴下留情是什么东西,能要能找到机会贬低他,他从来不会放过。 “你……谁说我没人要,追我的女子从神界南天门能排到北天门,倒是你这个冰块脸,恐怕才是没人要的那个吧。”没好气的瞪了苏若影一眼,想想像自己这样一个美男子,怎么可能没人要,肯定是他对自己羡慕嫉妒恨,所以才会如此诅咒自己,没错,一定是这样。 “呵呵,你的确是有人要,而且那个人对你可谓是死心塌地。”像是想到什么,苏若影一顿,轻笑的说道,“真是可怜了我那好妹妹,对你那么的死心塌地,可是你却不喜欢人家,也不知道你的眼睛是怎么长的,我的妹妹你都敢拒绝。” 听到苏若影前面一句话,墨白还洋洋得意的挑了挑眉,而听到后面一句话,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苏若影说的妹妹,可不是别人,正是神帝的侄女顾倾城。 要说到墨白和顾倾城,两人就是一段孽缘,本没有什么交集的两人,却因为神帝的一份旨意紧紧的绑到了一起。 “时间也过得差不多了,我去看看莫邪考的怎么样了。”一说到顾倾城墨白就只有逃避的份,他可不想和那个心机女人扯上什么关系,要不是因为神帝,他从来看都不会看她一眼,因为看她一眼都会让他觉得恶心。 “倾城真的有那么差,你一遇到她的话题就这样选择逃避,你这样就是懦夫行为,你已经在悠然谷逃避两千多年了,难道还放不下心结吗?”苏若影其实是不想管这件破事的,但是对方一个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一个可以说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他也不想两人相互折磨。 “放下?你让我如何放下?我一生励志医病救人,可是我却亲手把我最爱的女人推向死亡,如果不是顾倾城,蒹葭也不会死,所以,不论顾倾城是不是你妹妹,我都不会原谅她。”听到苏若影的话,墨白顿住了脚步,就连整个身子都在发抖,他转过身,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眼神中是从未有过的悲凉,那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忧伤,甚至还带着一丝的恨意。他不恨任何人,他只恨自己没用,无法保护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子,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怀中灰飞烟灭,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自己最好朋友的妹妹,所以他不能报仇,他只能选择逃避。 苏若影站起身,走到墨白的跟前,伸手抓住他的肩膀,“你了解过倾城吗?你都没有了解过她,为什么要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到她的身上,就是因为她喜欢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所以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她,有时候眼见的也不一定为实,得用这里去感受。”将手移到墨白的心口指了指,然后错开他的身子向门外走去。 第一百零四章:本尊要最好的 第一百零四章 对于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苏若影可以说是非常了解的,蒹葭的死绝不会是她的所作所为,虽然她也从未解释过,但是他相信顾倾城,因为她是自己的妹妹,不会为了争夺一样东西而不择手段,就算那个东西是墨白,她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墨白愣愣的看着已经走出去的苏若影,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对于苏若影他还是很了解的,他不会因为顾倾城是自己的妹妹就为她开脱,那么只能说当年的事还有另外的隐情,可是又是怎样的隐情,竟然不让自己知道。 自己身为修罗神的次子,修罗神除神帝外地位最高的神,神界的三大裁决者之一与执行者,杀戮果断。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因为还有一个兄长,所以,自己想要学医救人,他们也没有阻止,因为继承父业这样的事,还有哥哥顶着。 这一万多年,自己倒也是过得逍遥自在,难道就是因为这样安逸的日子生活的太久,自己的都不会思考了吗?看来有些迷题也只有回到神界才能知道了,就是不知道能查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拍了拍脑袋,摇了摇头,先把这里的事情解决再说吧,这里的事情不解决,苏若影也不会让自己回去的。 而此时的大殿中,半个时辰也随之到来,个个都除去了身上的结界,由恃童将考卷收回,没过多久,便又有几人消失在原地,看着消失的人,我心里有些忐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通过。 “恭喜你们剩下的十八位,顺利通过此次的选拔赛,成为九重宫的一员,不过你们其中如果有人能够三尊的弟子,可谓是有生之年修来的福气。”凌锋真人笑呵呵的说道。 “其实三尊早就已经到了我们缥缈仙宫,他们也看过了诸位的比赛,他们一致商量在这缥缈仙宫直接选弟子,没有被三尊选上的,他们也会将你们带回去交给自己门下的最优秀的弟子进行教导。” 听闻三尊早就到了这缥缈仙宫,众人皆是激动的不得了,我心底一惊,那个人,不会是三尊之一吧,因为我在这缥缈仙宫也没有见过其他的人。 “有请三尊和诸位掌门人!”随着凌锋真人的话落,门外便走进来几道身影,走在最前面的就是九重宫的三尊,而我也如偿的看到了那抹青色身影,没想到他竟然知真的是三尊之一,就是不知道他是哪位尊上。 等到几人都坐下,凌锋真人对着座上的三尊恭敬的行了一礼,道,“尊上,这些便是这次选拔出来的新人弟子。” “嗯,都是些不错的苗子,本尊很是欣慰。”坐在右边的紫原满意的摸了摸自己的那把小胡子,点了点头道。 “紫影,这一次你也要选弟子,你选一个你看得上的弟子吧。”紫原转头看着坐在中间的苏若影,开口道。 “凌锋真人,将这次的排名给公布出来吧,也好让两位尊上好好挑选一番,至于本尊,就不劳紫原尊上费心了,本尊要的当然是最好的。”苏若影单手敲打着桌面,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对着站在一旁的凌锋真人道。 被点到的凌锋真人一愣,抬眼看了看剩下的紫原和紫舜,见两人点头,他便拿出这一次的排名表,大声念了出来,“第一名,荼靡。第二名,俞九。第三名,圣晨。第四名,莫邪。第五名,圣羽。第六名,玉清。第七名,梦言。第八名,…………” 直到把十八个人的名字读完,凌锋真人才把锦帛收好,转身向着三尊方向行了一礼。 听到自己的排名,我的心底一个咯噔,他说他要收最好的人为弟子,那是不是就代表着我没有机会了,因为第一名是那个和我有些相像的白衣女子,那个叫荼靡的女子。 我微微抬头看向他,却发现他也正一脸笑意的看着我,那种似笑非笑的感觉,看的我心底有些发毛。 “紫影,这排名已经出来了,看来你的弟子也有着落了。”紫原自认为苏若影说的最好的便是第一名,他也希望苏若影能收荼靡为徒,毕竟荼靡不论哪方面都是最好的,身为苏若影的弟子,可以灵法双修,就需要这样一个资质非常好的女子。 “嗯,是有着落了,就莫邪吧。”听完他说的话,众人一喜,在听完名字后,所以人都愣住了,不是应该第一名的荼靡吗?这…… 就连听到这话的我都愣住了,这个人竟然不按套路出牌,不是说选最好的吗,那个人不应该是荼靡吗?我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反观荼靡,她的脸上好像并没有什么波动似得,但是她的手被掩在衣服下,紧紧的攥着,因为君墨倾曾经说过,一定要成为苏若影的徒弟,可是今日他却选了一个和自己长得相似之人,她不在乎苏若影选的是自己还是其他人,她只在乎自己不能完成君墨倾所给的任务。 “紫影,你……”紫原不可置信的看着苏若影,他真的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还是苏若影说错了,“你要选的是谁?”想要再次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所以紫原又问了一句。 就连一旁看戏的紫舜都有些懵逼了,他完全搞不清苏若影这是什么套路,以他这两天的对他的了解,他不是应该很是在乎那个叫荼靡的女孩吗?还是说他根本就是在自己自己放烟雾弹,可是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根本就不可能去做和自己无关的事,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哎真是想不通啊。突然紫舜的眼光瞟向那个叫莫邪的女孩,惊恐的瞪大了双眼,两个人竟然有一丝的相像。 “莫邪,怎么了?有问题吗?”见到众人都非常疑惑的看着自己,苏若影嘴角带着笑,淡淡的说道。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你要的是最好的那一个吗?不是应该是第一名的荼靡吗?怎么变成那个什么莫邪了?”有问题,当然有问题,你一个尊上说出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怎么能出尔反尔呢。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尔反尔。 “我选的当然是最好的,我的徒弟能差到哪里去?”苏若影偏着头看着紫原,语气有些严厉的问道。 “你……”紫原想要反驳,却发现并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他说的话就是道理,谁敢说他紫影尊上选的人差,这不是打脸吗?可是总感觉自己被他给坑了一把,但是却找不出哪里有错。 “你说的没错,可是我们大家的理解是不一样的,你就再选一个徒弟吧,总不能给一个新弟子难堪吧。”紫原凑近到苏若影的耳边,低声说道。 “我已经答应我家的乖徒弟只收她一个了,我不能出尔反尔吧。”虽然紫原想要私下了了这件事,可是苏若影偏偏就要拿到明面上来说。说话的声音足以让整个大殿的每个人都听到。 众人一听这话,还不明白苏若影的意思的话那就白活了,这莫邪本就是苏若影内定的徒弟,让她过来参加选拔赛不过是走走场子罢了,先前还在为紫影尊上终于要收徒弟而高兴,没想到却是白高兴了一场。 “紫影尊上,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些,既然尊上已经内定了弟子,为何不早说?”天圣宫的圣元尊上站起身有些愤怒的看着苏若影,质问到。众人也是点头,算是默认了圣元尊上的问话。 “本尊收弟子什么时候轮到各位来插嘴了?我的徒弟我自然不想让她受到任何诟病,让她来参加这个选拔赛,不过是给你们几位掌门面子,我苏若影要收弟子自然按着梦族的规矩来。”苏若影身形慵懒的靠在椅背上,说的话却是冷到极点,像是要把整个大殿都要冻住一般。 “邪儿,还不来见过众位掌门人?”随后苏若影的语气一变,不再像先前的那般冰冷,而是带着十分的温柔。 随着他的手一伸,我感觉我整个人都腾在了空中,然后缓缓的落到了他的面前,我有些惊慌失措的看着下面的众人,然后愤怒的瞪了他一眼,看着他那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时,麻蛋,我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徒弟了,我怎么不知道,现在竟然拿我当挡箭牌,想想都觉得生气。 第一百零五章:乖,别生气了 第一百零五章 站在上面不知该做些什么,看着那些掌门人像是要把我吞了似得,特别是那个什么紫原尊上,他的眼神如果能杀死我的话,我已经死了不下千百次了。 最后还是苏若影站起身,来到我的旁边,微微弯下身子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把你身上那块墨色的玉佩拿出来。” 我抬头望着他,咬牙切齿的问道:“我什么时候成你徒弟了,你可从来没有说过。” “乖,别生气了,从你收下我给的那块玉佩开始,你就是我苏若影的徒弟了。”他宠溺的揉了揉我的脑袋,眼角微微上扬,眉宇间带着喜色。 我惊愕的望着他,那个玉佩竟然是他给的,那么那时他的竹屋说的话都是真的,他是真的算到我有危险所以才来救我我的,可是当时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当时告诉了你你会相信吗?而且我的徒弟,怎么能偷偷摸摸的就这样收了呢,必须要所有人都知道你莫邪是我苏若影的徒弟。”像是看穿了我心中的疑问一样,苏若影开口道。 听见他这样说,我抿了抿嘴唇,他说的也对,如果当初在竹屋他就告诉我他是玉佩的主人,我不仅不会相信,还会把他当做骗子对他心存戒备,而且参加这个选拔赛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反而让我学到了许多当初没有的东西,认识了俞九,所以我应该是要感谢他的。 虽然不知道他要那枚玉佩做什么,但是最后我还是将玉佩从怀中拿出递给了他,然后一言不发的站在他的身旁。 苏若影拿着玉佩,垂在手中,眼神扫过众人,道:“诸位现在可是相信了,我苏若影的徒弟只有莫邪一个,至于剩下的就有劳紫原尊上和紫舜尊上了。”说完他便拉着我走回到座位坐下。 从莫邪将墨玉交给苏若影时,众人就已经无话可说了,因为那枚玉佩是梦族族长苏梦轩当初传给苏若影的,当时他就说过他会将这枚玉佩送给他以后的徒弟,在没有找到徒弟时,那个玉佩他从不离身。 紫原尊上和紫舜尊上被苏若影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最后还是紫原尊上站起身讪讪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与师弟就在再收一个徒弟吧。师弟,你觉得如何?”要不是这一次苏若影实在太胡闹,他也不至于如此下不来台,可是他能说什么呢,人家毕竟是救过九重宫的,而且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什么都不能说。 “如此也是甚好,本尊门下弟子众多,但都是外门弟子,都还没有收一个关门弟子,今日就收一个关门弟子吧。”紫舜也被苏若影的做法给弄了一个措手不及,现在得想办法把事情圆过去,这样那些掌门人才会无话可说。 “嗯,本尊也是这样想的,苏若九重宫弟子众多,但是我们三尊没有一个关门弟子,倒也不像话,今日便收一两个吧。”听见紫舜顺着自己给的阶梯往下下,紫原便也顺着下来,哎,做掌门做到他这样憋屈的,恐怕也就只有他一人了吧。 “师兄,不介意我先选吧?”紫舜抱着轻轻从座位上站起来,笑着道。 “嗯,师弟请吧。”见紫舜如此配合自己,他又怎么会介意,他高兴都来不及,他想先选就先选吧,反正也损失不了什么。 见紫原答应,紫舜抱着轻轻慢慢走下阶梯,缓步走到荼靡的跟前,开口道:“你可愿做我的关门弟子?” 荼靡没有任何情绪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紧紧攥着的双手也适时的松开,她在考虑要不要答应,毕竟魔君给的任务是拜到苏若影的门下,可是如今却发生这样的意外,脑海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答应他。” 荼靡微微一皱眉,这个声音她很熟悉,是黑炎的声音,没想到在场这么多人,他竟然也敢如此冒险,好在这些人都没有发现,屈腿一跪,对着紫舜拜了一拜,“师父在上,请受荼靡一拜。” 紫舜一惊,往后退了一步,他明明看到这个叫荼靡的脸上有那么一丝的不愿意,可是现在却能让她对自己行跪拜礼,到底是什么做了如此大的决定?哎,现在也不是管这个的时候,“起来吧,以后不必行如此大的礼。”既然她已经答应了做自己的徒弟,那么这个少女的秘密他一定会找出来的。 紫舜转过身子对着紫原,道:“师兄,我已经好了,你做决定吧。” “哈哈哈,好,好,既然紫影和紫舜都已经选好了徒弟,那么本尊也在此收两个关门弟子吧。”虽然刚刚被苏若影摆了一道,但是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尊重了九重宫的,还让人来参加了比赛,虽然成绩不是最好的,但也还是不错的,如果苏若影一意孤行,随便在外面找个弟子,他们也不能说什么,毕竟人家不是九重宫的人啊,他的师门在梦族,那就按照梦族的规矩办,只要是自己看上的弟子,就能带回去,虽然这话听着如此通情达理,但是在几界当中,选人最严厉就是梦族。想他苏梦轩带回去的徒弟哪一个不是天赋异鼎,而且个个来头不小。 无奈的摇了摇头,紫原也走到俞九和圣晨的跟前,问道:“你们两个可愿做我的关门弟子?” 俞九看了一眼紫原尊上,然后又看了看站在上面的我,我对上他的眼睛,对着他一笑,如果他能成为紫原尊上的弟子,那么以后就更容易见到他了。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两人同时对着紫原尊上行了一礼,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就算是师父,他们也没有行跪拜礼,只是平常的一个弯腰礼罢了。 “嗯……嗯,甚好,既然如此,俞九便为师兄,圣晨为师弟,你们可有意见?”紫原尊上满意的点了点头,顺手还抚摸了一把自己的那把小胡子。 俞九与圣晨对视一眼,从见到圣晨的第一眼起,他就不喜欢这个人,因为在广场的时候就是他为难过小邪儿,现在自己成了他师兄,又怎么会有意见。 “我没意见。”两人虽然发生了些不愉快,但是在面对事情时还是很一致的。圣晨除了为人冰冷了一点,不会与人打交道,他还是个不错的人的,当初在广场替自己的妹妹为难莫邪,也是因为没了解到事情的过程,后来了解了一番,他还去和莫邪道歉过。 “好好好,如此甚好。今天天色也不早了,今夜我们就在缥缈仙宫休息一夜,明日本尊便带着大家回九重宫。”紫原对于自己新收的这两个徒弟很是满意,所以心情也是大好。至于其他人,他们自己技不如人倒也是不能怪别人,这三尊收徒弟,自然是要照着好的挑,但是最让他们不能理解的就是紫影尊上了,放着第一名的荼靡不要,却要了一个第四名的莫邪,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做出选择的,经过今天这一件事,紫影尊上被贴上了一个不正常的标签。 第一百零六章:尊师重道 第一百零六章 见着众人都回了各自的房间,我便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回去了,看着任然坐在位置一动不动的苏若影,见他闭着眼,这个人是睡着了吗?瘪了瘪嘴,别人在认真的选着自己的徒弟,他却在这睡觉,真是大胆了到了极点,不过他睡觉的样子真的好好看,我蹲下身子,慢慢凑近,看着接近完美的脸,皮肤如同婴儿一般白皙,高挺的鼻梁,就连睫毛都比女子的好看,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扬,像是做了一个很好的梦,唇色不点而红,让忍不住想要吻上去,。使劲摇了摇脑袋,我怎么会有如此想法,这个人可是自己的师父啊,这样是不道德的。 “本尊的姿色可还入的了邪儿你的眼?”突然苏若影开口说道,但是他并没有睁开眼,仍旧是双眸紧闭着。 然而沉迷于美色的我完全没有注意,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嗯。”这个人长得真的很好看,是我见过的人中最好看的一个。 待我反应过来时,却被一双强劲有力的手一把拽了过去,而我整个人此时就窝在苏若影的怀中,我一惊,想要从他怀中挣扎着起来,却发现并没有什么用,因为他双手紧紧的环抱着我的腰,让我无法动弹。 他的眼睛带着笑,一双好看的眸子因为刚刚睡醒还带着些许的水雾,就那样定定的盯着我,看的我心里有些心虚,毕竟刚刚是我偷看他在先的。我的眼睛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眼前的这个男人,不过他的怀抱真的挺温暖的。 “邪儿对我这个师父可还满意?”苏若影一直抱着我的腰不松手,我也挣扎不开,索性在他的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静静的躺在他的怀中,反正我父王也曾这样抱过我,他是我师父,想来也是没有什么大碍的。可是我却忘了师父毕竟不是父王,我和他不能有太过亲密的举动,不然会遭人诟病的。 闻言,不满意?我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反正都这样了,不满意有能如何,更何况我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那么多人争着抢着要做他的徒弟,结果被我捡了漏子,倒是我运气好了,想来我应该庆幸的。而且父王把那块玉佩给我,恐怕也是希望我能拜他为师吧。 “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很好。”我回了一个笑脸给他,的确是没什么不好的,他不仅在仙界地位高,而且长得还好看,想来吃亏的应该不是我,所以到真的是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有这么牛气冲天的师父,不管我犯了什么错,他应该都能给我兜着的,想想都觉得美好。 “你如果对本尊没什么不满意是因为本尊能够给你犯错买单的话,你就不要想了,因为你根本犯不了错,所以本尊也不用为你的犯错买单。”不知为何,他一眼就能看出我在想些什么,真是的,你会心理术吗?怎么一说一个准。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道,人人都会犯错的,可是他却说不会犯错,这个是我最不解的。 “因为你出不了缥缈峰,在缥缈峰内就你我二人,所以你就算犯了错,也不会是什么危害人的大错。”苏若影为我耐心的解释道。 缥缈峰?是他住的地方吗?对了,传说紫影尊上自从六千多年前打败了魔界的进击,便就在缥缈峰修炼,可是这几千年他一个人在一个地方,难道不觉得孤单吗?正在我胡思乱想时,感觉身子一动,我才发现我竟然被苏若影以公主抱的姿势抱在怀中,而他也站起了身子,踏步往大殿外走去。 “喂,你干嘛?”没想到他竟然还把我抱在怀中,这哪里是一个师父会对徒弟做出的举动,如果有,那也太宠溺了吧,我看苏若影并不像是会如此宠溺徒弟之人啊。 “嗯?”苏若影脚步一顿,疑惑的看向我,“当然抱你去休息,难道你要在这大殿待一晚?就算你不介意本尊还介意呢。” 哎,我肯定是跟他待久了,就连智商也跟着下降了,好像每次和他在一块,总会脑子短路,见他如此说,我也不在说什么,只是乖乖的窝在他的怀中。 可是走了一阵,我发现这里并不是去我房间的路,因为这条路和我房间的路是恰恰相反的,“喂,你是不是走错了?我的房间不在这边。”我探出头弱弱的说道。 苏若影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脚下的步伐并没有放慢,“第一,我是你师父,不叫喂,你已经叫我几次喂了,以后可是有惩罚的。第二,我本来就没有打算把你送回你的房间,这里是回我房间的路。第三,以后你都要和我生活在一起,所以让你提前熟悉一下。” 我一默,好像的确是这样,自从知道他是我师父时,我就没有叫过,我抬头看着他完美的侧颜,这个人对我的宠溺是不是有点过头了,他为什么要对我如此好呢,哎,真是想不通啊。不管了,反正他对自己好,那我也对他好就是了,干嘛要纠结那么多,反正他也没有害过自己。既然是自己的师父,那么我就应该尊师重道,叫叫他师父吧,“师父。”弱弱的喊了一声,想来他应该是听见了,不知为何,叫他一声师父总是觉得别扭,好像我不应该这么称呼他似得。 他足下一顿,想来应该是听见我的声音了,低头带着笑意的看着我,“你这丫头,让你叫一声师父真是不容易啊。”说完他便抬脚一脚踹开房门,走了进去,至于为何要用踹的,因为他双手都抱着我,好像也只能用脚了。 “你回来了?”墨白坐在桌旁,完全沉迷在桌上的棋局中,根本没有注意到苏若影手中多了一个人。 “你怎么在这里,而且这暖玉棋你又是从何处拿来的?”看着坐在自己的房间的某人,苏若影现在的想法就是一脚将他踹出去,但是他要保持自己温文如玉的模样所以不能如此粗鲁。 “哦,你说这暖玉棋啊,当然是我回悠然谷拿来的,我总是赢不了你,所以我决定下一番苦心研究一下这些棋局。”墨白不经意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苏若影,继而有转头看着桌上的棋局,他眼瞳一转,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影的怀中好像有个女人,女人!墨白猛的抬起头看着苏若影和他怀中的我。 “影!你这是做什么?”墨白猛的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苏若影,伸手指了指他怀中的我,有些结巴的说道:“她……她……她可是还是个孩子啊,你不会……”他怪异的看着我和苏若影,摇了摇头,痛心疾首的说道:“我与你这么多年的朋友,怎么就没发现你竟然这么禽兽,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 苏若影深吸一口气,然后将我放了下来站在地上,看着还处于伤痛的墨白,皱了皱眉,道,“闹够了吗?闹够了就给本尊滚出去。” 说实话,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我也是一脸懵逼,我不明白苏若影的房间怎么会出现一个男子,而且还是个神经不正常的男子,他看我和苏若影的眼神就跟妻子捉奸在床的表情一样呸,我怎么能用这个词呢,不说我和苏若影是师徒,就说苏若影他应该是不会喜欢男人的吧。 墨白眼神幽怨的看着苏若影,像是受了欺负的小媳妇似得,“你竟然让我滚?影,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墨白!你再胡闹我就把你交给倾城,想来她应该不会让我失望的。”苏若影从来就不会惧怕发疯的墨白,因为他有制服他的法宝,那就是自己的宝贝妹妹顾倾城。 墨白也是知道苏若影的性子,那是说到做到,他明知道自己最讨厌的就是顾倾城,还把自己送过去,真是没有一点兄弟情义。“好了,好了,我不闹便是,不过顾倾城就算了。”墨白瞟了苏若影一眼,动了动嘴道。 “嘿嘿,你就是影新收的小徒弟吧,我叫墨白,是个神医,也是他最好的兄弟,你叫什么?”不想看苏若影那张冰块脸,墨白直接走到我的跟前笑着说道,虽然他认识,但是不能表现出来啊,不然所做的努力都白费了。 “你好,我叫莫邪。”我看着一提那个顾倾城就秒变正常的某人,果然是不作就不会死。 “你可以滚了,邪儿要休息了。”墨白还想再说些什么,结果被苏若影打断,一手提着他的衣领将他送出了门外,嘭的一声,房门一关,就将他锁在了外面。 第一百零七章:不要恨我才是 第一百零七章 我无语看着他们两个人,他们的相处模式真是让我大吃一惊,被关在外面的墨白,很是不忿,还在骂骂咧咧的说道:“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一个重色轻友的人,真是气死我了。”说完他便不平的踏着自己的脚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苏若影将墨白关在门外后就走了进来,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好似没有要解释刚刚那个人的样子,我也不好问,我们就这样沉默着。 说实话,我是真的不知道要干什么,只能束手束脚的站在那里,苏若影不发话,我也不好坐下,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屋子里,母妃说过去了别人家必须主人话才能坐下,不然就是不礼貌。 不知我俩对视了多久,我的眼睛都有些发酸了,可是苏若影还是没有要说话的准备,妈呀,这是一个闷葫芦吗?可是先前的他不是这的,哎,我是实在受不了这个氛围了,所以吞了吞口水,开口道:“师父……” 我还没有说完,就听见苏若影的声音,“想必你也累了,去休息吧。”现在的确是很晚了,先前和他在大殿闹了一阵,现在又在这里站了这么久,我感觉整个人都累瘫了。 终于可以睡了,我深深舒了一口气,看了看四周,发现在我的正后方就有一个床,想来我就是睡那里的,我对着苏若影行了一礼,转身向那张大床走去。 “你以后少跟墨白来往,他有些不正常。”身后传来苏若影温雅如玉的声音,我一愣,继而转过头点了点头,对于那个墨白,我也不想和他打交道,正如苏若影所说的,他有些不正常。 而在另一间房间的墨白却在此时打了一个喷嚏,他半眯着眼动了动嘴,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鼻翼,“谁又在说我坏话?真是烦死了。” 翌日,我早早的便起了身,因为昨晚一夜好眠,这个是我始料未及的,我还以为我会很认床,没想到竟然入睡的那么快。伸了伸懒腰,穿好鞋袜向屏风外走去。 我以为我起的已经够早了,没想到还有人比我起的更早,那就是苏若影,虽然我不知道昨晚他去了哪里,但是我敢保证绝对不在这间屋子,可是现在,他却坐在桌旁,手中拿着一本书卷,其实这样看他更像一个书生公子。 他微微抬眸,放下手中的书卷,开口道:“醒了?饿不饿?” 经他这么一说,我倒是真有点饿了,开先还没有觉得,肯定的点头,昨夜因为陪他都没有吃东西,我竟然都没有察觉到自己饿了,哎,当真是越活越糊涂了。 看到我点头,他起身将手中的书卷收了起来,摸了摸的脑袋,道:“在这等这,我一会儿就回来,别乱跑,知道吗?” 天啦,要不要这么温柔,一大早上起来就给我来糖衣炮弹,虽然很想拒绝,但是我的身体却非常诚实的在他的安排下坐到了桌旁,看着苏若他已经离去的身影,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蛋,醒醒吧,他可是自己的师父,所以不能对他产生其他的情绪,所以我要控制住我自己。 没过多久,就见苏若影进来了,可是和出去不同的是,他的身后跟了几个缥缈仙宫的侍童,他们的手中都端着一样东西。 苏若影让他们把东西放下就退了出去,我看着摆在桌上的东西,竟然是一份清心粥和几个素菜,原来他是出去给我叫吃的了,其实,现在看来,他这个师父做的倒是挺称职的,还知道照顾我这个徒弟,而且对我也是好到了极点,真的是没得挑。 “不是饿了吗?为什么不吃?”见我对着这些饭菜发呆,苏若影忍不住的提醒道,他有些紧张的看着我,但是脸上却看不出丝毫。 他径自在我对面坐下,然后拿起一双汤匙为我盛了一万清心粥,放到我的面前,拿了一双筷子为我夹了一些青菜放在菜碟中,然后将筷子规规矩矩的放在自己的面前。 看着一副碗筷的桌面,我不解的问道:“师父,你不用膳吗?”这个人真是太体贴了,对我照顾的真是无微不至,一个陌生人竟然能这样对待我,我心里发誓,以后不会让他失望,“师父,谢谢你,我以后一定会好好修炼,然后保护师父的。”我笑着对着说道。 他恐怕他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我,他这是在弥补我失去的父爱和母爱吗?可是这一次我却想错了,直到很久以后,我才发现,我不过是个替身罢了。 见他神色一愣,很明显是被我后面的话吓到了,随后嘴角一勾,“我们修仙之人是不用吃东西的,而且师父不需要你的保护,你只要保护好你自己就好了。”忽然他眼神一黯,喃喃说道:“希望你以后不要恨我才是?” 也对,他们是修仙之人,怎么可能会像我们这些凡人一样,还需要一日三餐。“嗯,师父,你说了什么?”后面那一句他说的很小声,我什么都没有听见,不禁疑惑的问道。 他抬眸敛去眼中的黯然的情绪,笑道:“没什么,你快吃吧不然一会儿该凉了。” 对此,我也没有多想,我也是真的饿了,夹起碟中青菜放进嘴中,卧槽,这感觉真是不要太好,这厨子是把盐罐打翻了吗?好咸,而且这青菜给我的感觉怎么像是生的一样,我整个人的五官都快扭曲到了一起,最后还是没忍住将嘴中的东西吐了出来,赶紧喝了一口粥,舔了舔嘴,这个粥的味道为何如此怪? “怎么了?很难吃吗?”苏若影看着我将青菜吐了出来,疑惑的问道,这时他的心里是煎熬的,这是他第一次做饭,也不知道味道如何,不过看这个卖相,想必味道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对于他的这个自信,是从小就培养出来的但是某人不知道是,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有些人就算在其他方面完美到了极点,但是上帝是公平的,在为你打开一扇门的同时,他也会为你关上一扇窗。 “师父,我怎么觉得这些饭菜怪怪的。”这缥缈仙宫是换厨子了吗?怎么做出来的饭菜和以前不一样了,看着苏若影一脸殷切的模样,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这……这饭菜不会是他做的吧,我突然觉得我这个想法是很有可能的。“师父,你刚刚出去是去做这些饭菜了吗?” “嗯,这是我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苏若影点了点头,面不改色的说道。 我嘴角一抽,第一次做,他敢情是把我当做小白鼠了,而且你是怎么对自己这么有信心的,你自己都不尝尝味道吗?不过想着这些饭菜是他亲手做给我的,我也不好愧对他对我的心,但是一想到那菜的咸度,我感觉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讪讪一笑,继而拿起筷子继续努力,不能辜负了他的一片苦心,就算在难吃也要吃完,“挺好的,就是有点咸,不过没关系就着这粥吃就可以了。” 最后我在苏若影的注视下,将那些不能下咽的东西全部吃进了我的肚子,吃完这些饭菜的我,整个人都是麻木的,真的是苦了我的胃了,以后再也不能让这个人进厨房了,不然我以后就没好日子过了。 第一百零八章:有我陪着你就不会孤单 第一百零八章 “尊上,紫原尊上说可以回九重宫了,所以要我来禀报尊上一声。”我正捂着自己的小肚腩,希望它可不要给我闹腾,哎,正在我叹气之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天哪,真是福音的,再也不用被逼问这饭菜好不好吃了,要是他再问下去,我会忍不住把剩下的放到他嘴里让他尝尝的。 “本尊知道了,这就去。”苏若影又恢复了他平常对人冷冰冰的模样,看着他如此快的就变了脸色,我不得不佩服他,不过这样挺好的,他只对我一个人好就行了,何必当什么中央空调。 当我跟着苏若影来到九重宫时,我才发现自己绝对是目光短浅了,身边不时有头上有着漂亮花纹的鸟儿飞过,鸣叫犹如管乐。时不时还会传来阵阵仙鹤鸣叫声,我擦擦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桃源仙山。本以为缥缈仙宫已是美仑美奂,没料到九重宫更是惊艳绝伦。 主岛方圆千里,呈一个不规则的奇怪八卦形状,整个的漂浮在半空中。周围斜上方三座小岛,犹如日月星般将主岛环绕。同时三座小岛上,缎带一般垂下巨大的瀑布,以银河落九天的奔腾气势倾泻而下,流到主岛之上,然后再整个的由主岛四面八方每个边缘倾流入海,在半空中建起巨大而壮观的水帘幕。在夕阳残照下,唯美得犹如幻象。 而远处的空中,还散布着大大小小零星的仙岛和仙山。有的秀奇,有的逶迤,在一片海色天光的映衬下显得分外灵动。原来这就是仙界的九重宫,而且看呆的不止我一个。 “紫原尊上,既然本尊已经收到了弟子,那么剩下的热闹本尊就不参与了,我带着莫邪先回缥缈峰了。”苏若影停下脚步,负手而立,对着紫原尊上等人道。 “既然紫影尊上不愿意去大殿那就算了,毕竟将这些新招入的弟子交给长老也算是可以了,你也没什么去的必要,你先带着莫邪回去吧。”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着苏若影道,不知为何,我总能感觉到紫原尊上对我的不喜,想来也是,本来苏若影都说了要收徒弟,那么多愿意做他弟子的人却被我给截胡了,不仅扫了九重宫的面子,也扫了那些掌门人的面子,是我我也会不喜的。 听紫原尊上说完,苏若影便拉着我向中间的那座小岛上飞去,我紧紧的抱着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怀中,我可是很恐高的,想着先前他带我起飞的时候,我就心有余悸,也不知道我这样能不能学好御剑之术,真是为我的前途担忧啊。 感觉到身体渐渐落实,站在地上,我缓缓睁开双眼,松快抱着他腰的手,不过说实话,一个男人的腰竟然能细成这样,感受不到一丝多余的赘肉,想来他也是一个比较自恋的人,不然也不会这么的注意自己身材。这时我不知道的是,他每月都会承受一次万虫噬骨的痛苦,就算是在强壮的人,恐怕也会如他一样。 淡蓝色的雾气缭绕于身旁,眼前是一大片樱花林。粉嫩而又娇俏的,散着清香的花朵们交颈相挨低声私语,瓣瓣花瓣如绸般展开。随着视线逐渐远去,深蓝的晶莹河流蜿蜒至无尽远方,水声潺潺,碧水连天。葳蕤生长的高大树木于岛屿两旁安然挺立,碧色的树冠葱葱郁郁,举起天边柔粉的云朵也毫不费力。 晶莹雾化缓缓而升,缥缈起的云雾缭绕飘荡,薄薄的云雾好似万马奔腾,驰骋江河,又好似无尽大海,一望无际。 远远的传来声声鹤鸣,陪着宛若仙境的云霞如诗如画。这里就是苏若影居住的缥缈峰,真是不愧为缥缈啊,当真是如仙如画。 我整个人已经沉浸在这美景当中了,而且那片樱花林是我最喜欢的,当我回过神时,哪里还有苏若影的影子,嘟了嘟嘴,竟然将我一个人扔在了这里真是可气。 寻着脚下的石板路,缓步向前走去,一座漂亮大殿坐落在眼前,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大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而在门口,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写着“缥缈殿”三个字。 “既然来了,我带你去你的房间吧,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所以你可以选自己喜爱的房间。”不知何时苏若影也站到了门口。 我点点头,随着他进了里面,整个缥缈峰安静的不得了,想来他说的都是真的,这里以前就他一个人住在这里。“师父,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不觉得孤单吗?”一个人在这个没有任和生气的地方居住几千年,那是怎样的一个体验,而能陪伴他的只是那些花草树木。 “孤单?”走在前面的他顿了顿反问道,低笑一声,“那倒不会,我很少在这缥缈峰居住,一般都是在梦族,不过能和我亲近的也只有那一个人罢了。”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忧伤起来,我不知道这样的情绪到底是谁让他流露出来的,但是我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我伸手拉住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竟是那样的骨感,但是却不会硌人,我笑着道,“师父,也会有我陪着你,你就不会孤单了。邪儿会永远陪着师父的。” “是吗?那邪儿就永远陪着师父吧,永远都不要离开,不然师父可是会生气的,就会惩罚你。”这时倒是没有觉得他的话里有什么不对,不过直到后来我才发现,他真的是会生气的,而且他给我的惩罚是那样的彻骨痛心。 而整个大殿又分为几个小殿,苏若影居住在正中央的正殿,而我选择离他很近的偏殿,打开房门,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身下是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的是不凡,身上是一床锦被,侧过身,一房古代女子的闺房映入眼帘,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这里竟然是一个女子的闺房,不是说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吗? “这里是我为你准备的。”他的突然出声吓了我一跳,我不解的看着他,随后反应过来,他是说这里是他专门为我准备的,可是,就他刚刚回来的速度,准备这些肯定是不可能,那么就是说他以前就已经准备好了。 “师父是很早就知道我会来着缥缈峰吗?”我挽着他的手臂笑着问道,这样的感觉真好,好久都没有有人这样关心过我了,这个男人把他能给我的一切都给了我,而且都是最好的。 “嗯,你出生的时候我便去找过你的父亲,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徒弟。”苏若影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撇了撇自己的脸说道。 我不禁惊讶,原来我出生的时候就见过他了,难怪我会觉得他那么熟悉,竟然是早就认识了啊,“那这里准备了十年了?师父就不担心我过不了选拔赛吗?或者是摄政王府不发生那样灭顶之灾,我就不会来吗?” “就算摄政王府不灭,你也会来参加选拔赛的,这是我和你父亲商量好的,至于你能不能过选拔赛对于我来说没什么不一样,不过我照样能收你做徒弟,所以并没有什么冲突,这个房间是在选拔赛前一天布置的,墨白说这样的女孩子会喜欢。” 原来是这样啊,可是以父王对我宠爱,他怎么可能和苏若影定下约定,十年之后送我来参加这个什么选拔赛,还是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是我不能知道,想来他现在不愿意说,以后总会说的,我倒也不急,“喜欢,当然喜欢,只要是师父给我的,我都喜欢。”我放开他的手转身趴在床上说道,这里就是我以后生活的地方了,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呢,想着想着双眼就开始打架了,缓缓的闭上双眼,就这样沉睡了过去。 第一百零九章:我们一定是很熟悉的人吧? 第一百零九章 再次醒来时,房间早已没有了苏若影的身影,而且看着窗外的天色,早也已经暗了下去,突然肚子传来咕咕作响的声音,揉了揉自己的小肚腩,起身下床向外走去。 “师父……师父……”我去向主殿,却发现没人,我站在走廊上大声的叫喊,我都能听到自己的回音,可是始终没人回应我。 哎,叹了一口气坐在阶梯上,我好饿啊,师父去了哪里,突然耳边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我在书房,过来吧。”这个是师父的声音,我惊喜的站起身,思考了一下声音传来的方向,因为刚来,我也不知道书房在什么地方。 这缥缈殿还是很大的,大大小小的分殿都有十几间,我就不明白了,明明师父一个人住在这里,为什么要把这里弄得如此之大呢,虽然我们摄政王府也是很大的,但是府里人很多啊,想的摄政王府那些可爱而善良的人,我的心里泛起一阵心酸,都怪我自己太没用,都不能保护他们,找了好几间,终于找到了苏若影所说的书房。 推开房门走进去,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卧榻是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他右手抚在宗卷上,食指微微抬起,时而皱眉抑或沉思。外面的月光斜入枕花格的窗棂照在他的侧脸,容颜愈发美得不真实。 他微微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继而又将视线放回到宗卷上,淡淡道:“来了?桌上有一些心法,你拿回去慢慢参悟,一年之内我要你全部参悟完。” 这时我才将视线移到那个大理石大案上,进来时竟然没有发现在它的角落出放着好大一摞子的书,这些就是苏若影所说的心法,我吞了吞口水,这些加起来恐怕有半人高,这要我一年之内将它全部参悟完,这怎么可能? “怎么?有问题吗?”见我还没有动,苏若影放下手中的宗卷视线炙热的看向我,带着疑问道。 有问题吗?怎么可能没问题,这是有大大的问题好吗?这么多我怎么可能一年就能参悟,师父你是太看得起我了吧。 我指了指那里的一摞子书,脸色难看的看着的苏若影,道,“师父,你确定你没有搞错,这么多要我在一年之内看完?”天哪,我就算一年内不吃不喝时间全部拿来看书,我也不可能吧这些看完啊,我最不喜欢的就是看书了,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没错,一年时间已经是最长的期限了我当初看这些也只用了一个月而已,考虑到你可能会有贪玩的性子,所以让你一年之内看完已经是极限了。”苏若影轻飘飘的说着,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的确,以他的资质要在一个月内看完这些心法就跟玩似的,其实这些心法都是最基础的,到也没什么难理解的,但是他算错了一点,那就是莫邪不喜欢看书。 一个月?我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些书恐怕给我十年的时间我都读不完吧,何况一年。 我委屈巴巴的看着苏若影,轻咬红唇,轻声道:“师父~我不喜欢读书,你能不能跳过这一段,直接教我其他的。” “不能,如果你在一年之内不能把这些心法参悟,那就不能学其他的东西,修炼之事,要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来,我也可以让你拥有仙骨,但是这些都不是你自己修炼得来的,你想要吗?”对于修炼之事,苏若影可以说是非常严肃的,没了他往日对我的温柔。 “邪儿,为师这么做只是想让你打好自己的基础,修炼之事万不可急功近利,它讲究的是循循渐进。”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严厉,所以他有放低了自己的话音,轻柔的说道。 听着他的话,我又何尝不知道呢,但是读书是我的死穴,动了动嘴,始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所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我好,我又能说些什么呢。 “邪儿知道了,师父放心吧,邪儿会努力的。”我对着他舒心一笑,就算再不喜欢,我也会把那些书全部读完的。说完,我便走近将书包入怀中,呃……好重,长吸一口气,将所有的书全部抱起,却遮住了我的视线,刚走了几部,便重心不稳,与大地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啊……好痛。”噗通一声,不仅书全部撒在了地上,就连我整个人都是很狼狈的趴在地上,手臂火辣辣的疼,大概是硌到书棱上了。 突然一只强劲而温暖的手将我从地上抱起来,我眼中含着泪珠,是疼出来的,苏若影以公主抱的姿势将我放到卧榻上,带着无奈道:“明知道自己抱不完那么多,就不知道分成两次么,怎的这般傻?”说完,他大手一挥,那些书又整齐的回到了大案上躺着,要不是手臂上的疼痛传来,我还以为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呢。 “可有摔倒哪里?为师看看?”不知从哪里变化出一个药箱,他打开药箱拿出里面的伤药担忧的说道。 我将衣袖挽起,露出手臂上的伤痕,只是被书棱硌出了紫红印记,倒也是没有什么大碍。“没什么事,不过是被书硌到了而已。”我努力的想要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的疼,无所谓的道。 “疼就说出来,别强忍着。”他从怀中拿出一条丝帕在上面倒了一些药水,轻轻的敷在我的伤痕,冰冰凉凉的,没了刚刚火辣辣的疼痛感,很是舒服。看着蹲着身子为我擦拭伤痕的苏若影,我歪着头定定的看着他,不知不觉的说道:“师父,上一世我们是很熟悉的人吧。” “嘶……”突然手臂的疼痛传来,这才将我拉醒过来,我低下眼眸,刚刚自己说了什么啊,不过他好像因为这句话受到了影响,难道我们上一世真的认识吗?所以他才会对我这么好。 “弄疼你了?不好意思。”他将丝帕缠在我的手臂上,然后放下我的衣袖,站起身,转过身子走向大案处坐下,“好了,以后做不了那么多,就少做点,别逞强。” 我伸手摸了摸手臂处,他回避了我的问题,也就是说我说对了吗?就是不知道我和他上一世是什么人,敌人?朋友?还是……其他。很快,我便恢复了自己情绪,不管是什么,上一世是上一世,这一世是这一世,既然说过要保护他,那么就一定要做到。 “才不是逞强呢,那些书我是可以搬走的,完全是因为我晚上没有吃东西,都饿的没有力气了。”我整个人瘫倒在软塌上,抱怨的说道。这缥缈峰连个做饭的人都没有,苏若影是修仙之人,他可以什么都不吃,可是我不行啊,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我都已经两顿没吃过东西了而早上吃的东西,我已经不想再说些什么了。 第一百一十章:就算恨,也在所不惜 第一百一十章 听见我这么说,苏若影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说起来,因为她一直在睡觉,而自己也不需要吃东西,所以倒也忘记了她是个凡人,是需要一日三餐的。 “今天天色也不早了,你就下缥缈峰去大食堂吃一点吧,这里小厨房我从来没有用过,明日我便吩咐人来打扫一番,顺便送些五谷上来。”因为忽略了这件事,苏若影还是很抱歉的,所以有些带着歉意的说道。 我麻利的从软塌上坐起来,下缥缈峰的话就可以见到俞九和梦言他他们了,因为有苏若影在,所以今天也没有好好和他们说过话。 “我可以下缥缈峰吗?”尽管他已经开口了,但是我还是带着怀疑的问道,因为我可是记得他以前是说过我不能轻易下缥缈峰的。 “嗯,可以,难道你想饿着?至于这些书,我会亲自送到你的房间的,不用担心了。”苏若影点了点头,随后看向那些心法道。 哇,真是太好,眼睛转了一圈,瘪了瘪嘴,要是你早些这样说,我也就不会那么狼狈的摔倒了,算了,先不管这些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吃饭,饿死了。 “师父,那我先下去了。”我起身蹦蹦跳跳的向外走去,别提我现在有多高兴了,要不是他在场,我都想哼首小曲呢。 “等等。”刚走到门口,却被他叫住了,我皱着眉看向他,他不会是反悔了吧,看着他起身向我走来,我都紧张到了极点生怕一句反对说出口。 “我给你的玉佩呢?”苏若影走到我的跟前,开口问道。 啊?我一愣,没想到他问的却是玉佩的事,我乖乖的从怀中将玉佩掏出放在手中,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见他拿过我手中的玉佩,蹲下身子为我系在腰间,道,“以后就这样挂在腰间吧,别放在怀中。”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师父说的话我还是要听的,点头如捣蒜,见他没什么事了,我便转身向缥缈峰下走去。因为还没有开始修炼,所以只能走路下去,幸好也不是很远。 “小邪儿!”刚走到大食堂门口,就听到俞九的声音,我转过身子看向他,却见他他从我的对面走过来。 “俞九,你还习惯吗?”见他走到我跟前,我一手拍在他是肩膀上,笑嘻嘻的问道。 “嗯,师父他老人家对我挺好的,对了,你怎么样?怎么下缥缈峰了?”可能是我的力道太大了,所以他强颜欢笑的将我放在他肩上的手给拿了下来。 “来这里当然是为了吃饭啊,我告诉你啊,缥缈峰什么东西都没有,吃的东西就更别提了。”我凑近他的耳边轻轻的说道,这件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要不然传到师父的耳朵里,受苦的可是我。 “原来是这样啊,这九重宫恐怕也只有紫影尊上是一个人独占一峰,看来你以后的日子很难过啊。” 想想也是,这九重宫不止有三尊,可还有很多长老呢,却只有三尊能独居一峰,而其他人都是在这主峰上居住。 “哎呀,不说了,我们快去吃东西吧,我快饿死了。”我现在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哎,所以我不想再讨论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拉着俞九就往大食堂走去。 魔界皓月宫内,君墨倾一袭暗红色长袍坐与地上,手中拿着一只翡翠杯,杯中是是红色的液体,红色的殿堂,红色的地毯,红色的帘幕,金色的彩绘,金色的流苏,红衣将门外的月光映成血色,他轻摇酒杯,缓缓的移到嘴边,轻抿一口,眼中看向门外,带着丝丝的朦胧与迷离。 “告诉靡儿,既然她任务失败了,那就在下一次任务中好好表现吧,这一次我便不追究她的责任了。”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某个人听,声音慵懒无比,甚至有着淡淡的诱惑力。 “魔君,近年来,九重宫恐怕不会有什么动静,毕竟现在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培养新弟子,而且有苏若影在,他们什么事都是以他为主的。”这时门外站着一个黑色的身影,脸色惨白,就连唇色看起来都是透明的。 “我记得你在梦族找回来的那些资料里,有个丫头很是喜欢邪儿,那她知道她最亲爱的师妹不见了吗?还有苏暮凉,她沉寂了这么多年,也该出来做点什么了吧。”君墨倾眼睛抬也没抬,只是把玩这手中的翡翠杯。 “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对了魔君,少君在大战珊瑚独角兽时,将青霄剑落在了仙界,而我们一直没有找到青霄剑,是因为仙帝将青霄剑封印在了九重宫内。”黑炎刚准备转身离去,突然又想到什么似得,对着君墨倾恭敬道。 当初大战珊瑚独角兽,君莫邪被珊瑚独角兽重创灵魂,导致灵魂四分五散,而魔界众人当时也只是想着要就君莫邪,所以所有人都忘记了青霄剑的存在,就那样被落在了仙界,最后被仙帝将消息压下,将青霄剑封印在九重宫中,这件事是很少有人知道的。 “又是九重宫,这仙帝老儿倒是很相信九重宫啊,青霄剑本就煞气极重,我将它交到邪儿手中可是花费了很多时间才让它认她为主,它在她身边的一千多年来,煞气比之以前只多不少,所以这青霄剑先就不要动了,等靡儿有把握时再说吧。”君墨倾神色一厉,这九重宫是仙界的第一大门派,可不能像以前那样鲁莽了,要想重创它,只能从苏若影那里入手,苏梦轩,对于你最喜爱的徒弟,你会不会出手相救呢,我倒是很期待呢,呵呵。 “是。”黑炎作为君墨倾的心腹这么多年可不是白做的,他明白君墨倾的每一个想法,所以只要他的一个眼神,他就能很轻易的知道他想做什么。 出完晚饭,我便回了缥缈殿,回到自己的房间,入眼的便是那高高的一摞子心法,哎,扶了扶额,看来是逃脱不了了,这就是自己的命,与之奋斗吧。 伸手拿来一本,无聊的翻开,发现里面不仅有字,而且还有图画与之相配,我盘腿而坐,照着上面的心法开始修炼,第一步是聚气。 不知为何,不论我怎么努力的聚气,可是丹田内没有丝毫的动静,我睁开眼,很是疑惑,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什么动静都没有,难道是我修炼的方法不对吗? 我又将书从头至尾的看了一遍,再次提气继续进行修炼,可是还是毫无动静,我试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烦躁的将书丢开,为什么我不能聚气,如果不能聚气,那么我便不能修炼,不能修炼我便不能保护师父,也报不了仇,这让我很是气馁。 我本想拿着书去找师父的,可是一想到自己一遇到困难就去找他解决,如果以后他不在身边,我该怎么办,这种时候,就应该靠自己,不能什么事都交给别人解决。 自从遇到苏若影后,我发现我对他的依赖越来越严重了,这种情况是以前没有出现过的,所以这一次我一定要靠自己的努力去达到聚气。 不知试了多少次,我有点经受不住疲劳,然后睡了过去。在我倒在地上时,一直干净白皙且细长的手拖住了我的脑袋,然而这是我不知道的。 苏若影其实一直站在门外看着,对于莫邪来说,她的灵魂不全,所以修炼起来肯定比别人要难上不知多少倍,一般普通人聚气需要一两个月左右,而她却需要两倍的时间以上,他向来不是爱管闲事之人但是对于君莫邪,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墨白曾说他是爱上了她,可是爱是什么?他真的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喜欢她在身边的感觉,看到她受伤,他也会觉得心痛。 苏若影抬手扶上我的脸,语气带着一丝的悲凉,“邪儿,你以后会不会恨我,毕竟你不是她,你是一个全新的,但是为了她,你的灵魂我一定要得到,哪怕你恨我,我也在所不惜。” 第一百一十一章:师兄不欢迎我? 第一百一十一章 自那日修炼开始,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可是我还是没有学会聚气,我曾问过苏若影,他说普通人聚气都需要一两个月,叫我不要着急,可是现在一个月过去了,我却还没有找到门路,我不知道是自己太过愚笨,还是自己并不适合修仙这条路。如果不适合,当初他到底为什么要选自己做徒弟呢,他从未说过他的理由,我也从未问过,我不知道这样倒底是好还是坏,苏若影他对我这么好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个多月,这缥缈殿从来没有来过一个外人,可是今日却来了一个妙龄女子,我躲在樱花树上静静的看着她走进来,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 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紫色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子,头上却绾着一个妇人髻,她竟然是已经成亲了。 见他熟门熟路的向苏若影的书房走去,看来这是他的一个熟人,一个翻身,利落的从树上翻落而下,这人我从未见过,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不过我倒可以去看看,所以我蹑手蹑脚的走到他的书房门外。 听见推门而入的声音,苏若影头也没抬,道,“又出什么事了?”他以为走进来来的是莫邪,因为这缥缈殿只有他们两个人,也没有其他人会来自己这缥缈殿,所以也没有注意。 “师兄,听闻师兄新收了一个弟子,怎么也没有带回梦族让我们这些师门的人见见。”苏若漫自然知道苏若影说的是他那个小徒弟,也没甚介意,微笑着问道。 听到女子说话的声音,苏若漫这才抬起头,望着她,微微蹙眉,淡然道:“你不在紫薇宫好好待着,怎么来我这了?” “师兄这是不欢迎我么?我来看看自己的师侄有什么不对吗?”苏若漫在苏家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对于苏若影她以前是带着敬畏的,可是自从苏若寒失踪后,苏若漫对苏若影就有一种莫名的敌意,因为她觉得苏若寒的失踪苏若影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他的眼色凌厉,背负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握着,厉声道:“这便是你对我说话的态度?苏若漫本尊能容忍你至今,不过是看在寒儿的面子上,单说你对她生出那样的心思,本尊就能按照师门规矩罚了你。” 听到苏若影说出那样的话,漫身子一晃,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朱唇都有些发抖,她没有想到这本是她和苏若寒两个人的秘密,竟然会被苏若影知晓,师门规矩之一便是同门之间是不能有有任何的爱恨纠葛的,她爱上了苏若寒本就是一个错误,现在竟然还被苏若影知晓。 “师兄,我的确是触犯了师门规矩,可是你呢,你又何尝不是,你对她的关心是不是过头了?”苏若影也只是猜测,因为苏若影在师门除了师父他不与任何人亲近,现在却对若寒百般关心,这些都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喜欢上了若寒。 “哈哈哈,十年,若寒失踪了十年,整个师门只有你知道她的踪迹,我只是想见她一面而已,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行呢?”苏若漫虽然是笑着,但是眼角的眼泪却是不停的往下掉,身体也有些不稳的摇晃着。 我躲在门口听的有些糊涂,这个苏若漫的意思是师父喜欢上了一个不应该喜欢的吗?可是如果是师父喜欢的人那应该是女子才对,为什么苏若漫会爱她呢,哎,他们这些仙界的关系真是复杂,我都有些糊涂了。 苏若影背在背后的手青筋暴起,他知道自己多寒儿的关心有些过了,不管是谁都能看出来,但是喜欢她的事,他不能承认,如果承认了,受惩罚的不仅是自己,还有她。他必须保证她的安全,虽然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她,但是自己是真正的喜欢上她,所以他不能让她受到一点伤害,等到把她的魂魄收集齐,他就会去亲自向苏梦轩请罪。 “苏若漫,寒儿的事不需要你来操心,至于我对她的感情也不是你能插手的,还有别忘了你已经嫁人了,你们只是师姐妹。”这十年,苏若漫不止一次的来问过寒儿的消息,可是他又怎么会告诉事情的真相,不能让人知道寒儿是魔界少君,不然会惹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师兄,你的感情我当然不能插手,但是你这样会害了阿九的,你应该知道苏梦轩并没有他表面的那么温和,他的规矩谁要是敢挑战,你知道后果的。”尽管自己已经成亲,而且在成亲之前她就说过不会再打扰她的生活,既然说过便不会食言,来问她的消息,不过是求个心安罢了。 “这个不需要你来提醒,寒儿只是历劫而已,你就不必担心了。”对于苏若漫对苏若寒的感情,苏若影可以说是知道一清二楚,这十年她不停的来问自己,如果不给她一个准确的答案,她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现在寒儿的转世在这缥缈殿,如果让她发现了又会多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还不如给她一个准确的答案。 “历劫?”苏若漫喃喃道,如果只是历劫,他为什么在现在才告诉自己,这里面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不然他也不会坚持了十年不告诉自己,却在现在这么轻易的说出来。 “如果只是历劫,师兄大可以一开始就明确的告诉我,为什么要等到现在?你们是有事瞒着吗?”微微一思考,便能发现这其中的不对劲,所以苏若漫继续问道。 “八师妹,寒儿的的确确现在正在历劫,开始不告诉你是怕你去打扰她而已,而现在告诉你是不想让你再来打扰我,你应该知道我喜欢安静,你打扰了我十年,还不够吗?”苏若影微微皱眉,现在莫邪就快要回来了,必须尽快将苏若漫打发走,不然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能够被苏梦轩带回去的人可都不是什么愚笨之人,如果她见到了莫邪,只有微微一联想,便能想出她的身份,但是现在还不是莫邪身份暴露的时候,所以不能让苏若漫见到她。 第一百一十二章:忧愁何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 听见苏若影如说,苏若漫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如果当时就告诉了自己阿九的事情,她一定会去找她的,就算是现在才知晓,她也会去找她。 苏若影一直盯着苏若漫的脸,看着她眼神中变化的情绪,一眼就看出她的想法,一手背于背后,一手手指轻敲桌面,淡淡道:“我劝你还是打消你脑海中的想法,你找不到她是。既然你已经有了新的生活,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呢?” 苏若漫一愣,眼神呆滞的看着苏若影,对啊,自己已经成亲了,而且婚礼她都没来参加,她是想彻底和自己断却关系,以后她们只是师姐妹,不会有其他。“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辞了,叨扰了。”苏若漫失魂落魄的转身,眼泪不停向下掉,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一般。 我在外面一直蹲着,见苏若漫就要出来,猛的一个起身,结果因为蹲的太久腿麻了,不小心撞到门上,发出了时候声响。 “什么人?!”苏若漫轻呵一声,快步走到门前,将门打开,就连苏若影都没有来得及阻止,门就已经打开了。 我吃痛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抬起头心虚的看着屋内的两人,特别是苏若影那张已经黑的不能再黑的脸了,我从未见他如此严肃过。反观苏若漫,见她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眼中的情绪是我不能理解的,有炙热,有忧伤,还有一丝不可见底的悲凉。 我低着头,弱弱的叫了一声:“师父。” 随后抬起头看着他,解释道:“师父,我不是有意要偷听你和师叔的谈话的,我只是觉得缥缈殿一直没有人来,突然就上来了一个人,所以觉得好奇而已,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师兄收的小徒弟?你叫什么名字?”还不待苏若影说话,苏若漫就抢在他前面问道,语气中带着小心翼翼,生怕惊到了我似得。 我如捣蒜般的点了点头,开口道:“莫邪。”说实话,他们说了什么,我一句也没有听懂,他们之间的纠葛我也没有弄清楚,我只知道师父喜欢了一个女子,不过那个女子好像是历劫去了,而那个女子也是师父的师妹,也就是我的师叔,就是不知道排行第几了。 “呵呵,原来是这样,师兄。”苏若漫轻嘲的笑了笑,转而看向苏若影,“师兄,原来你会受徒弟,看到她我就明白了,她就是……” “老八!”还不待苏若漫说完,苏若影就厉声的打断了她要说的话,“住嘴!” 我皱着眉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就连眉间是荼靡花也应皱眉而变得扭曲,我看向苏若漫,她说的话应该是与我有关的,可是师父为什么要打断呢? 被打断的苏若漫一惊,随后便明白了以前不能理解的事情,婚礼阿九不是没有来,而是以另外一个身份来的,她就是魔界少君君莫邪。君莫邪被珊瑚独角兽重创灵魂,导致灵魂四分五散,流落在凡间,而阿九也是在那天消失,这些事只要仔细想想就能发现其中的不对劲,可是没想到自己竟然现在才明白,而且是看到眼前的这个女孩才明白的。 莫邪,呵呵,君莫邪,苏若影一早便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才会在魔界少君被珊瑚独角兽打伤时那么着急,虽然自己当时并没有在现场,但是那么多双眼睛看见,想来也不会错的。 难怪,难怪他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躲避自己问题,而现在他告诉自己也是因为人已经在他手上,他认定自己不可能遇见她,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结果还是让自己遇见了,而且还知道了其中的一些事情,原来自己在他们眼中是那么的不可信啊。 她慢慢走近苏若影,歪着头凑在苏若影的耳边,低语道:“我明白了,她就是君莫邪对不对?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对她的爱你不需要怀疑,就算她是魔界少君,我也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对于苏若漫的话,苏若影并没有半分的惊讶,他不是信不过苏若漫,只是这件事关系的太大,知道人越少越好。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回去吧。”苏若影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他与苏若漫的距离,淡淡道。 苏若漫轻咬红唇,看了我一眼,便拂袖离开,我有些害怕的看向苏若影,缓步走到他身边,拉着他的衣袖,轻晃着,低着头,咬咬牙,“师父,我错了,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苏若影叹了一口气,却什么话也没有说,然后转身离开,我呆滞的看着空空如也放在空中的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他是生气了吗?我低着头玩弄着手中的衣袖,该怎么办呢?师父好像生气了,得想个办法让他消气才是,我转身向小厨房走去,去给师父做顿好吃的吧,希望他能原谅自己吧。 “咚咚”敲了敲门,却发现没人应我,我端着东西站在房门外,“师父,你在吗?我知道是自己错了,你怎么惩罚都可以,但是别不理我好吗?”见房内烛火亮着,想来他是在房内的,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模样,我也不知道要如何去向他道歉,只能用自己的办法尽量让他开心了。 又等了一会儿,始终没有见他理我,我直接推门而入,端着东西走进去,却发现房内空无一人,放下东西,又四处看了看,还是没有发现他。 我走出房门,在缥缈殿内寻了一个遍,忽然,我听见在后山传来一阵阵琴音,难道是师父在那里?我疾步向后山走去。 后山之处是一满山的樱花树,我曾问过师父,为什么要在这里种这么多的樱花,他说这是他最喜欢的花,因为它甜美纯净,所以想在自己住的地方都种上樱花。 那美丽的精灵在树上随着微风飞舞,像寒冬纷飞的粉红色雪花,时而急促,时而悠扬,在不经意间,地面上已似铺了一层淡粉色的绒毯,花瓣掉落,旋转,在天空中徘徊,最后仍无力摆脱宿命,成为尘埃…… 在花瓣中间,花蕊像一朵朵太阳花,迎风招展,婀娜多姿。花瓣边缘是一群小点围在一起,显得丰富愉快。我无法用文字准确形容那花瓣的色彩,说它像翡翠吧,它又那么玉琢冰雕;说它像宝玉吧,它又显得那么柔嫩而富有弹性。薄如纸的花瓣,好像轻轻一捏,就能释放出充足的水分。花瓣的花蕊约有一寸长,好像一朵灿烂的太阳花迎风招展,似乎在显示它的婀娜多姿。 樱花开花的反差很小,但在同一棵树上,也能看到花开的各种形态。有的含苞欲放,花骨朵在树枝上显得与众不同,又似乎对与外界有种说不出的恐惧感;有的刚刚绽放,粉嫩的像婴儿的笑脸,甜美纯洁,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但依旧惹人喜爱;而正热热闹闹开放着的樱花呢,像一群活泼可爱的孩子,组成了一个丰富饱满的快乐天堂,数世同堂、生生不息。又好似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挺立枝头,摇摇摆摆,却显得生机勃勃,又是那样婀娜多姿。 衬托着樱花的绿叶在一旁随风飘荡,静静地观赏着这一优美的风景画。绿叶上面的条纹层层叠叠,让人觉得眼花缭乱,好似一根根细长的龙须面在上面荡漾。 花瓣,如雪,却比雪还要美,花瓣,似云,却比云还要纯洁,而比樱花更耀眼的是坐在其中的那个青衣男子。 他盘膝而坐,正在抚琴。星月相映下,只见他目如朗星,唇红齿白,面目皎好如少女,而神情之温文,风采之潇洒,却又非世上任何女子所能比拟。 他全身上下,看来一尘不染,竟似方自九天之上垂云而下,俊美得不似凡人,神情间也有着一种超然物外的淡然与平静,世间竟有如此飘逸脱俗之人! 这琴声叮咚,妙韵天成,但其中却似含蕴着一种说不出的幽恨之意,正似心中幽怨,难以抒发,满怀悲愤难解,又似受欺被侮,怨恨积郁难消,又似爱人消散不见的忧愁。 天地间便似充满一种苍凉悲伤之意,天上星月,俱都黯然无光,这满园的风景,也为之失色。望着这样如画的一幕,我已深深地陷入了其境,无法自拔,任凭风吹过我的面颊…… 不知不觉,我的眼角掉下滴滴的泪珠,我伸手缓缓擦拭掉,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他的曲子又是为谁而弹,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我轻轻的走到他的身后,唤了一声:“师父。” 琴音骤断,他转过头来看着我,眼中的思恋都还没有来得及收回,而我却瞧得清清楚楚。他是因为师叔说的那个人而如此忧伤吗?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能让他露出如此表情,能让一向波澜不惊的他惊慌失措,一想到那个人不是自己,心中就有说不清的难受,我捂着心口,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如此感受。 第一百一十三章:你和她很像 第一百一十三章 “邪儿,怎么了?”见我捂着自己的胸口,苏若影急忙放下手中的琴,起身扶着我,脸上是焦急是不会作假的。 我对着他摇了摇头,将手放下,道,“没事,只是突然疼了一下罢了,没什么大碍。” “师父,夜里凉,我们回去吧。”不知为何,我觉得自己非常的疲倦,自从拜了他为师,我觉得自己的生活在无形中多了很多压力,他是仙界人人尊敬的紫影尊上,而我却是一个废柴体质,俞九在一个月内已经将聚气修炼的很好了,而我却还没有什么动静,我还曾说一点会修炼好,去保护他,可是,我自己都需要他来保护。 “好,我们回去吧。”苏若影看见我脸上的疲倦之意,收起地上的古琴,踏步走出后山。 自从苏若漫离开至今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可是师父对我好像并没有以前那么关心了,他每天都是在忙,而且其中还消失了几天,我不知道他这样是不是厌恶自己了,还是在因为我偷听他们的谈话而生气,我曾去找过他,可是他都闭门不见。 “师父,邪儿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求师父指教,但是不要不理邪儿好吗?”我已经试过很多方法了,可是都不能让他出来见我,所以我只能跪在他的房门外磕头乞求道。 “师父,邪儿错了,邪儿以后都不会再偷听师父的谈话了,求师父原谅邪儿好不好?” 不知自己在外跪了多久,磕了多久的头,额上渐渐被磕破,渗出丝丝血迹,可是却始终没有见苏若影出来,我紧咬唇齿,努力让自己不哭出来,可是,我好像根本控制不住,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吱呀”房门突然被打开,我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人,今日他褪去了一身青衫,只着一件白袍,淡雅如雾的星光里,优美如樱花的嘴唇,细致如美瓷的肌肤,靠着门倚着的他宁静地望着那张纸,身形略显单薄,唇上的那抹红润在微微有点苍白的脸上显得醒目而突出。平日里神采飞扬的眸子在此时仿佛成了两个黑洞,嘴角微微蠕动,急促地呼吸着。 忽然,他的眼睛略略动了一下,费力牵动嘴角,从喉咙发出一个咳嗽似的声音。他似乎想说话,却又吐不出一个字来。 我看着这样他这样弱不禁风的样子,有些吃惊,半个月不见,他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忽然想起,前几日他曾出去过,回来后就一直将自己关在房中,难道是那次出去受了伤吗? 急忙起身,上前几步,伸手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担忧的询问道,“师父,你怎么了,没事吧。” “为师没事,倒是那就,不好好修炼,来这里做什么,还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许是看到了我饿额头上的血迹,所以他微微皱着眉,不悦的问道。 听见他这么问,我心里很是委屈,“师父,自从师叔走后你就变得不怎理我了,我知道我偷听你们谈话是我不对,可是,我知道我错了。”我委屈巴巴的看着他,眼中还带着一丝雾气。 他虚弱的咳嗽了一声,苍白的脸上非礼扯一抹笑容,“倒是为师忽略了,为师没有生你气,只是最近有些忙罢了。” 我定定的看着他,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吗?他不是不理我,而是事情太多,所以忽略了。 我刚想再问些什么,却见他的身体突然向下倒去,我一惊,急忙去稳住他的身体,却被人捷足先登。是一个女子,她先我一步将苏若影接在怀中。 她身形苗条,长发披于背心,如墨的长发用一根荷藕色的缎带轻轻挽起,头上斜插一只木质紫薇花的簪子。素色的留仙群上绣有几多淡蓝色的小花,她不过十八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匹,容色绝丽,不可逼视。婴儿般纯净的眼瞳中充斥着清浅的淡漠,神色紧绷,脸上的担忧与焦急清晰可见。 她看也没有看我一眼,直接将苏若影扶到屋内的床上躺好,我也跟着进了去,我不知道苏若影到底发生了何事,所以只能跟着进去瞧瞧。 女子将苏若影放到床上,继而看向跟进来的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是随即又消散而去,“你先出去吧,我要为他疗伤。”她的声音清脆嘹亮却又婉转柔和;再一听去,却又如那潺潺流水,风拂杨柳。 我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苏若影,又看了看她,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她,虽然她看着并没有什么恶意,但是躺在床上的毕竟是我的师父,我不能放任不管。 见我眼中犹豫,她再次说道,“出去吧,我不可能害自己的师侄的。” 师侄?那这么说她就是苏若影的师叔,我的师叔祖,最后我还是退到了门外,因为我不能耽搁师父的治疗时间。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她才打开房门,见她脸色不是很好,而且额头上还冒着汗,我急忙去搀扶她,却被她不着痕迹的躲开了,我无所谓的收回伸出去的手,问道,“你没事吧?师父他怎么样了?” “师父?你就是他新收的小徒弟?”她上下打量着我,但是我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对我的不喜欢,对于她莫名其妙的敌意我很是不解。 但是我还是点了点头,道:“嗯,师父他怎么样了?”因为她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所以我再次问到。 “他没事,不过是旧疾发作而已,你身为他的弟子你不知道吗?” 旧疾!?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旧疾,而且还是如此严重是旧疾,难道是他故意隐瞒着我吗?可是正如这个人所说,我是他的徒弟,他有什么事我竟然不知道,我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关心过他。 “你和她长得真的很像,难怪他会收你为徒。”女子掩嘴轻笑,盈然笑意若一朵娇艳玫瑰绽放双颊,曼妙眸光盈满笑意。 我不解的看着她,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是谁的替代品吗?微微眯眼,道:“师叔祖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会是什么意思?”她皓腕抬起,纤指抚上我的面庞,继而捏住我的下颔,“当然是……” “苏暮凉!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不待她说完,就被一个冷厉的声音打断,我错过她的身子望去,却见苏若影此时正站在门口,眼中带着寒意。 为什么每次她们一说到要紧之处都被苏若影打断了,真是的,苏若漫是如此,现在这个女子也是如此,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是我不能知道的,还是说这个秘密是与我有关的,不行,总得找个机会,好好问问师父,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那个名叫苏暮凉的女子也转过身子去看着他,轻嗤一声,“我怎么会在这里?要不是我想着来看看你,你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影儿,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师叔,你这样直呼我名字可是大不敬啊。” 他凝视了她好一会儿,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直视眼前之人,若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嘲讽道:“师叔?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就一个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这些事不需要我这个身为晚辈的来提醒你吧?” 苏暮凉自然知道苏若影说的是什么,他是要自己不要在他徒弟面前乱说话,虽然是君莫邪的灵魂,但是这个女孩毕竟不是君莫邪,呵呵,竟然要如此护着她吗?“影儿,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她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做。” “不论后不后悔,值不值得,这些都是我自愿的,与你无关,师叔还是请回吧,我这缥缈殿不欢迎师叔。”淡淡的语气,却似有包含一切,冷淡中透出一股华贵之气。 “你……哼!”苏暮凉指着苏若影,有些气结,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就拂袖离开。 我看着他们两人,明明是师叔侄,为何两人要弄得像是敌人一般,就拿刚刚苏暮凉救他的事来说,她是非常在乎和关心苏若影的,但是他们好像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要好。 “咳咳。”一声咳嗽将我从自己的思想中拉了出来,此时的苏若影不似刚刚那般从容不迫,现在的他就跟一个普通病人别无二致,“师父,没事吧,我扶你去休息。” 见他没有反对,去将他扶到床上躺好,看他这样,我打算去厨房给他熬些粥什么的。 “邪儿,以后离苏暮凉远点,她可不是善类。”我刚准备离去,却被苏若影叫住,听见他这么说,我点了点头,就算他不说,我也不会和那个什么苏暮凉亲近的,因为她给我感觉就很不好,虽然她对我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敌意,但是凭着我的直觉来说,她是不喜欢我的,甚至是非常讨厌我,我真心想不明白,我好像并没有得罪她,怎么就招她讨厌了。 本来我还想问问苏若影有关我的事的,不过看到他那虚弱的样子,我又有些不忍心,哎,不问了,看他们那般警惕的样子,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问了也是徒增烦恼,还不如不问,他总不能瞒我一辈子吧,总有一天,我肯定能知道我想要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替我师父打的 一百一十四章 无情的时光就像寒风一般,吹走了万物的新气,但是只要我们赶紧地陪着它一齐赶路到头来也是没什么遗憾了。 转眼间,五年的悠悠岁月已如同手中紧抓的沙子,无声无息的流失。然而,沙子流失,能够再抓一把;花儿凋零,能够等到来年春天重绽芳颜;童年流逝,却永远无法回头再来。而我也已经从一个孩子长大成了一名少女,唯一长的也就只有我的身高和年龄了,在法术方面还是没有任何的长进。 那些往日的忧愁和悲伤,在似水流年的荡涤下随波轻轻地逝去,而留下的欢乐和笑靥就在记忆深处历久弥新。这五年与苏若影待在这缥缈殿虽然有些无聊,但也算是过得无忧无虑,除了每月他会消失一段时间,而其他的所有的时间都是在这里陪着我。 重回首,去时年,揽尽风雨苦亦甜。夜阑珊,读无眠,听尽春言,每一天都是新的一片,不再清闲,望着洒满月光的星星一路向前。 这五年时间,无论我怎么努力,却也能初步学会御剑飞行,我也曾泄气过,可是师父曾说,我是因为体质原因,所以才会一直停滞不前。对此我也是无言以对,对于自己的这个废柴体质,我已经差不多放弃了。 我百般无聊的躺在缥缈殿前的樱花树上,一袭青色衣裳,一件青色的石榴裙,外批一袭青色纱衣,长及曳地,无一朵花纹,只袖口用品红丝线绣了几朵半开未开的夹竹桃,乳白丝绦束腰,垂一个小小的香袋并一块墨色玉佩,一头长的出奇的头发用紫色和白色相间的丝带绾出了一个略有些繁杂的发式,确实没有辜负这头漂亮的出奇的头发。 随意扔掉拿在手中把玩的樱花枝,一个翻身,利落的落在地上,拍了拍手,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去看过俞九,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哎,说到俞九,他的资质可是我们这批弟子中资质最好的,咳咳,当然是要除去天圣宫的圣晨和圣羽,梦幻仙宫的梦言,腾龙仙宫的玉清,他们本就是仙界之人,所以修炼这些就跟玩似得,可是俞九不一样,他在这五年可谓是进步很大。 “哟,这不是我们紫影尊上的爱徒吗?怎么有空来我们这主峰啊?”我刚走到主峰,就听到背后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对于这个声音我很是熟悉,这五年我每次下缥缈峰,就会被她嘲讽一次。 深吸一口气,我转过身子去看着她,见她和一群弟子站在一起,而她是打着头阵,淡淡道:“圣羽,你不找我麻烦就闲的慌吗?你有这时间还不如去好好修炼呢?”对于她,我已经无话可说了,她一直仇恨我拜了苏若影为师,挡了她的道,我就不明白了,就算没有我,苏若影也不会收她为徒吧,她那个哥哥就比她好多了。 “呵呵,你们听听,她怎么好意思说这话。”她笑的放肆,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人,随后收掉笑容,上前走了几步,“莫邪,我告诉你,就算本小姐不修炼,也比你这个废柴好,真不知道紫影尊上是怎么了,竟然看上你这么一个废柴,都五年了,竟然才学会御剑飞行。你不觉得丢脸,本小姐都替你丢脸。” 听了她的话,贝齿微咬着下唇,手中的拳头紧握着,这个女人每次都来找茬,我不跟她计较,是因为她说的的确是实话,可是这次她千不该万不该扯上我师父,在她洋洋得意的时候,我上前一步,一巴掌挥在她的脸上,这一巴掌我可是用了十足的力量。“圣羽,我的师父岂是你能评头论足的。九重宫可是很讲究礼仪的,我身为紫影尊上的弟子,而你只是一个长老的弟子,按理说你应该叫我一声师姐,可是你每次见了我都是大呼小叫,没有一点礼数,这一巴掌是替我师父打的。” 圣羽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她从来没有想过莫邪会打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见她呆楞的看着我,我也不想再跟她纠缠下去,转身就离去,至于她身后的那些人,她他们既然没有招惹过我,我也不会对他们做些什么。 “啊啊啊……莫邪,你竟然敢打我,我要杀了你。”反应过来的圣羽感觉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再看罪魁祸首已经飘然离去,她的双眼中满是怒火,从手中变幻出一根黑色的鞭子,她手中鞭影闪动,在我身后交织成一道鞭网,兜头甩来。 察觉到身后的气息波动,我脚步轻移,一个侧身闪躲开来,我皱着眉转身看着满脸怒气的圣羽,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若真要打起来,我只有被她虐打的份,早知道就不那么冲动了,可是覆水难收,现在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我准备拔剑,一摸腰间才陡然记起刚才只想着来找俞九了,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惹到麻烦,我在心中咒骂了一句该死,眼见鞭网逼近,我掠地飞身跃起,向后后退一步,衣衫随风飘动。 圣羽一鞭没有得手,第二鞭接踵而至,在半空中状如灵蛇,鞭影叠加看不清虚实。 我翻身向后倒跃,圣羽这一鞭擦着我的胸躺甩过,但鞭尾回舞之时,在我的脸颊上留下一道细细的伤口,带起一串细碎的血珠。我点足立在圣羽的鞭头,抹去脸颊的血珠,挑眉道:“这就沉不住气了,你可知道,你这样公然袭击我,可是要受罚的。”因为我修炼比较缓慢,所以苏若影专门针对我的体质为我制定了一套功法,现在用起来到还是顺手。 “想不到你还有两下子,受罚又如何,这次可是你先挑起来的,我们两个人可是都逃脱不了。”圣羽柳眉倒竖,将黑鞭回收,不等我落地,便并指为剑,在身前划出一道火弧,飞旋着打向我。 我一惊“这是法术!”我在半空避无可避,眼见着火弧已经迫近了,其破空带起灼热的气流撩起我的头发和衣衫猎猎作响。 眼见火弧已经裂空而至,我双手于胸前合十,双眼闭着,这一刻在我周身出现了奇异的变化,仿佛有一丝丝的冰蓝色气流从我的身体里窜出,旋即我双眼陡然睁开,其瞳仁紧缩成冰蓝色的一线。 圣羽的火弧撞击到我身前,发出有如冰块裂开的声音,先是细微缓慢的“卡擦卡擦”声,在轰然一声火弧炸裂! 随着火弧炸开,我的身子一个不稳,单膝重重的跪倒在地,一口鲜血从胸口涌出,我看着自己的身子,这个是师父在我体内留下的法力,只有在遇到危险时才会破开,而且只能用一次。没想到竟然浪费在了这里。 第一百一十五章:你在威胁我? 第一百一十五章 见我跪倒在地,圣羽黑鞭一甩,眼神轻蔑的看着我,嘲讽道:“我道你什么时候会法术了,竟然能挡下我这一击,原来是紫影尊上给你留下的保命符,呵呵,这一次我看你还有什么后招。” 她说着黑鞭一甩直直击向我的面门,我一咬牙,麻蛋,这丫的是想让我毁容啊,虽然我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容貌,但是我这张脸可是我父王母妃给的,怎能让她轻易毁去,我暗暗让自己使劲,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根本无法动弹,完了,完了,看来我今天要命丧于此了。 双眸紧闭,等待着疼痛的到来,等了一会儿,却没有任何动,我微微张开双眼,见一身淡蓝色的身影站在我的面前,衣摆上绣着四君子中的兰,一头柔顺乌黑的青丝,用白色的丝带挽了一下。腰间系着翡翠玉佩。他一手握着圣羽挥过来的黑鞭,一手背在背后。 “圣羽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小邪儿动手。”他眉眼间堆满了漠然,眼神淡淡的平静的滑过圣羽,声音极淡,带着冰冷的气息。 圣羽使劲想要从男子手中将黑鞭抽回,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他丝毫,就在她泄气时,却见男子一个松手,就放开了拽在手中的鞭子,转过身子去扶跌倒在地的我。 眉目如画,灿若星辰,一双薄唇轻抿,脸上却是一片清冷,如此飘渺冰冷,似冬日的雪花,清冽幽然,少时粉嘟嘟的脸如今也棱角分明,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没有一丝杂质,就好像清澈见底的湖面,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这便是长大的俞九,尽管少时就已经表现出不俗的外貌,不过长大后的他却是更加的吸引人。 “小邪儿没事吧,对不起,是我来晚了。”俞九将我从地上扶起来,用衣袖为我拭去嘴角的血迹。 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俞九,你为什么总是护着她,像她那样的一个废材,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护着她。”被俞九一个松手,圣羽一个踉跄,堪堪稳住自己的身体,可见俞九的力道有多大,她不服气的大吼道,脸上还依稀可见我打的五个手指印。 “废材说谁呢?”俞九眼中的冷度达到了极点,说出的话也是冷到了极点,像是要把圣羽冻结一般。 “当然是说莫邪。”圣羽不服气的指着我道,随后立即反应过来,憋红了脸颊,大吼道:“俞九,你竟然骂我。” 俞九轻嗤一声,不屑的瞟了一眼圣羽,淡淡道:“骂你?我可没有那个闲工夫骂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圣羽你把小邪儿伤成这样,还是想想理由如何跟紫影尊上解释吧。 说完一甩袖,俞九便想扶着会缥缈峰,却被一个青色身影抢了先,突然被人拥入怀中,我无力的看了来人一眼,弱弱的喊了一声:“师父……”便昏了过去。 苏若影本来人身在悠然谷,却突然感应到什么似得,急忙从悠然谷赶了回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他将人打横抱起,双眉紧锁,刹那间冷意翩飞,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直视眼前着在场的所有人,若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凝视圣羽好一会儿,才用着冷冷的语调说道:“今日之事,本尊希望云然长老能给本尊一个说法。”说完便带着怀中的人离开了主峰。 云然长老是九重宫的刑罚掌管着,也正是圣羽的师父,所以苏若影找麻烦当然是要找一个能管事的。 俞九看着苏若影翩然离去的身影,眼中不复先前的清澈,而是墨黑而深邃,好似一个无底的黑洞一般,随时能将人吸进去,当然,这只是一刹那的事,眨眼间,他的眼神又恢复了清澈见底的模样。 他缓步走到处在惊诧中还没有缓过神来的圣羽跟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用仅用两个人的声音道:“今后不管莫邪出现什么事,我都会算在你头上。” 温热的气息扑在自己的耳边,圣羽一个惊颤,诧异的看着俞九,像她堂堂天圣宫的大小姐,何时受过这般窝囊气,被紫影尊上威胁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被一个凡人威胁,这让她怎能咽下这口气。 她怒视这近在眼前的俞九,咬牙切齿道:“你在威胁我?你以为你是谁?就算我杀了莫邪又如何?你能杀了我吗?” “呵呵。”俞九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薄唇,轻笑一声,微微眯起双眸,浓密的睫毛上下煽动着,随后他骨节分明的手抚上圣羽白皙的脸庞,继而捏着她的下颚,冷言,“你大可以试试我能不能杀了你,不过一个天圣宫而已,灭了就灭了,没什么大不了。”说完便嫌恶的放开的她的下巴,眼中的厌恶明显可见,也不管圣羽作何表情,拂袖而去。 圣羽眼神惊恐的看着俞九离去的背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跳,刚刚他的眼神根本不似在开玩笑,在他眼里,天圣宫什么不算,所以他根本就没有看在眼里,他真的是一个凡人吗?不,这不是一个凡人该有的气势,他到底是谁?不行,得尽快将这件事告诉三尊,这个俞九有问题。 她慌张的向缥缈峰掠去,现在也只有将这件事先告诉紫影尊上了,俞九是紫原尊上的弟子,想来他是不会相信自己所说的话的,而紫舜尊上现在根本不在九重宫中,能说也只有紫影尊上了。 “你这是要去哪里?”在圣羽去缥缈峰的半途中,被一个白色身影拦住,白色的裙装随风飘着,衣摆时起时落。空灵的眼睛寂静如斯,清冷的轮廓透出的一股出尘,星眸倒映着堪比冰山之巅的寒气,周身透着一股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冷漠。墨发流云般倾泻而下,散落腰际,明明是在简单不过的一件白衣,却被她穿的高雅出尘。 “荼靡!”圣羽被突然出现的荼靡吓了一跳,要说这荼靡少时与莫邪眉宇间有些相似,而现在长大的她却和莫邪更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同的是两人的气质,莫邪活泼洒脱,而荼靡更像是雪山上的一朵冰莲,只可远观不可接近,还有就是莫邪眉间的那朵奇怪的胎记,而荼靡却没有,白衣是她唯一的标志。 圣羽见来人是荼靡,深深舒了一口气,虽然自己没有和她有过太多的交集,但是也没有什么仇恨而且她还是紫舜尊上的关门弟子,想来告诉她也是一样的。 “荼靡师姐,我告诉你,那个俞九很有问题,他刚刚威胁我说要灭了我整个天圣宫,我正准备去告诉紫影尊上,师姐你和我一起吧。”圣羽向着荼靡的方向走进了几部,而荼靡不喜别人靠近,面无表情的后退的几步。 “哦,是吗?”淡淡的语气,却似有包含一切,冷淡中透出一股华贵之气,“今天你恐怕是说不了了。” 圣羽刚准备点头,却又听见她荼靡后面的一句话,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有些不解,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师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圣羽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今天的事远远超出了自己的理解范围内。 荼靡没有再多说什么,一挥手一道白光从她的手中打出,径直扑向圣羽,圣羽正想逃跑,却发现自己周围不知何时已经被结界封闭了,她根本破不开,她只能拿出黑鞭挡去荼靡的一击。 荼靡见自己打出的一击被圣羽挡下,并没有觉得惊讶,她本来就没有想过要伤害圣羽,所以她并没有用武器。 几个残影闪过,圣羽紧张的看着不知在何处的荼靡,这样的身法真的是一个凡人该拥有的吗?自己修炼的几百年都不可能做到这样,突然她的身体一僵,手中的黑鞭滑落,自己却被荼靡封住穴道。 “我没有想过伤你,只是俞九之事,你不能说出去,所以我也别无他法。”说着便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琉璃瓶,从中倒出一枚药丸,塞进圣羽的嘴中,然后双手打着结,嘴中还念着一些听不懂的术语,而圣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最后在荼靡咒语念完时,她也跟着晕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你这里风景好啊 第一百一十六章 荼靡神情漠然的看着昏过去的圣羽,将结界打开,随着结界的打开,圣羽也跟着从半空中掉下,幸好荼靡眼疾手快将人接住,不然这样摔下去,不死也是半残,她提着圣羽的衣领,将人带着向缥缈峰相反的方向掠去。 再说缥缈峰这边,苏若影将我直接带回了缥缈殿中,他将我轻放于床上,缓缓从手中将法力注我的体内,为我运功疗伤。 因为我体质的关系,修炼仙体对我来说是难上加难的事,法术我也不能修炼,就连梦族的灵力我都很难驾驭,所以就算是普通的法术我都对抗不了,更何况圣羽她的绝技,正是因为担心我哪天会遭遇到不测,所以苏若影才会在我体内放入意思神识,这样既可以避免我收到重大伤害,他还能在第一时间知晓。 俞九随后也跟着上来了,但是看到苏若影再为我疗伤,他便安安静静的待在房中,摸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过了一小会儿,苏若影便收起法力,他转眼看着站在屋中的俞九,并没有说话,继而转过脸为我盖好被子,起身走出房门外。 俞九见状,也跟着他走出去了,看着站在庭院中樱花树下的苏若影,他抬步走进,对着他行了一礼,道:“有劳尊上为小邪儿疗伤了,这次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我保证这样的事不会再次发生。” “邪儿是本尊的徒弟,本尊自然会护她周全,不需要一个外人来插手。”虽然这五年俞九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是他那个神秘的师父却一直没有找出来过,这让苏若影不得不防,在莫邪还没有到十八岁时,都不能出现任何状况。 “外人?呵呵,尊上恐怕不知道小邪儿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吧,我既然是他的未婚夫,又怎么能算外人呢?”俞九轻笑一声,随即说道。 苏若影眉眼一挑,微眯了眯双眼,语气中隐有严厉,“本尊倒是不知,北襄国的太子殿下何时与南陵国的小郡主有过婚约,你这未婚夫可是名不正言不顺啊。” 听见苏若影对自己的来历知道的如此清楚,俞九也不意外,如果来这些最基本的他都查不到,他也不配做这九重宫的紫影尊上了。“我和小邪儿虽然是私定终身,但是本宫也不是一个负心之人既然答应了小邪儿,就会对她负责到底。” “自古以来,这婚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邪儿的父母不在,但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她的姻缘理应由本尊做主,不过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太子殿下,殿下还是请回吧。”虽然这个莫邪只是用了君莫邪的灵魂化出来的,但是不知为何,听到俞九说要娶她,苏若影的心中就很是不痛快,所以就干脆赶人了。 “既然尊上都这样说了,那俞九也不再多做逗留,不过尊上可千万不要做什么让小邪儿伤心的事,不然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找你讨回的。”俞九本就没有想要与苏若影纠缠下去的心思,因为他听到了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回荡,所以他要赶紧去寻声音的来源,所以便径自而去。 苏若影看着俞九的离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着身后的樱花树,伸手轻轻抚摸着它身上的纹路,自言自语道:“我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十八年的生命对她来说是幸运还是灾难。” “她的灵魂受创太厉害,如果你在她是婴儿时就取出她是灵魂,就算小久殇的灵魂归位,她的修为会受到很大的损害,只有将她受创是灵魂修补完整,这样她才会完完整整的归来。而且只有她能将剩下的一魂两魄给引出来,你都已经等了十五年了,难道还差剩下的三年吗?”不知何时,一声月牙袍的墨白出现在苏若影的身后,音若天籁,却如同飘在云端,空灵而飘渺。 苏若影猛然转身,看着立于不远处的墨白,眼神也恢复往日的清冷,双手负于背后,一言不发,他说的没错,自己都等了十五年了,还有三年又算的了什么呢。 “而且,你这五年以来,每天都以灵力恢复她受创的魂魄,想来也已经差不多了吧。”见人一言不发,墨白复又说到,他曾经查过,赫连莫邪的灵魂不仅少了,而且是受创最严重的一部分灵魂,所以才会导致剩下的一魂两魄与之分离,形成了另外一个荼靡。 “你怎么来了?”没有回答墨白的问题,而是转移到另外一个话题,对于墨白的出现,他还是很疑惑的,他不在悠然谷好好待着,怎么跑到自己这缥缈峰来了。 “呵呵,你这缥缈峰风景好啊,所以我打算过来住几天。”墨白打着哈哈,笑着说道。他才不会告诉苏若影,是自己的老子来了悠然谷,非要抓自己回去和那个顾倾城培养感情,麻蛋,他最讨厌的就是顾倾城了,不管当初的真相是什么,他都不会娶顾倾城的,而且他也不想回到那个伤心之地,所以只能来苏若影的缥缈峰避难了,而且有他在,他老子也不敢放肆。 苏若影嫖了他一眼,他既然不愿说,他也不会问,“别把麻烦带到我这缥缈峰来就好。”说完他侧过墨白的身子,径直向书房走去,刚走到台阶上,他顿住脚步,对着墨白道:“既然来了,就找些事做吧,邪儿受了伤,就有劳你这个神医了。” 对于苏若影的话,墨白没有半分异议,对于自己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伙伴,他有多腹黑自己还是知道的,要想免费住在他这里,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尽管他安排自己做事,自己也是心甘情愿的,只要能在这里避难就好。 而在九重宫的一处非常隐蔽之地,俞九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白衣女子,眼神冷冽,就连瞳孔都深邃了不少,淡淡道:“有什么事快说,我很忙的。” 女子转过身子,脸上带着一个金属面具,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庞,只能从声音听出是个年轻女子,“这里是九重宫,还请你做事考虑考虑后果,你威胁圣羽的事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以后做事再如此冲动,就不要怪我不念及同门之情了。”女子的话语中带着警告,却听不出一丝的情绪。 “师姐,我的事还不用你来插手,我既然敢威胁她,就不怕她去告状,以后还请师姐不要自作主张,既然你已经封了她的口,我也不再多做计较,但是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俞九虽然叫着这个女子师姐,但没有半分尊敬之意,反而是像两个仇人一般,说完他便转身离去,看也没有看白衣女子一眼。 白衣女子见人如此,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他走后,她取下脸上的金属面具,这人赫然是先前袭击圣羽的荼靡,看着离去的俞九,她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从容自若的收起手中的面具,头也不回地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为什么钟爱樱花 第一百一十七章 唔,我睁开眼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揉了揉脑袋,我记得在昏倒前是看到了苏若影的,还以为是假象,看来是真的了。抿了抿干涸的嘴唇,看来我这次又给他添了不少麻烦,自从当了他的徒弟后,好像给他添的麻烦是不少了。 “哟,终于醒了,看来我的药很管用啊。才睡了两天就醒了。”这时墨白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出现在我的床前,看见他我着实很是吃惊,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墨白叔叔,你怎么在这里?”不解当然就要问了,所以我很是疑惑的看着他问道。 “你这丫头,我都说了多少次了,要叫我墨白哥哥,不能叫叔叔,我哪有那么老。我来这里当然十来避难的。”墨白对于叔叔一词很是忌讳,他看起来不过凡间二十一二的模样,所以任谁见了他都不会想到他已经一万多岁了吧。 虽然我也很想叫他墨白哥哥,可是我怎么都叫不出口,因为他和我苏若影平辈,我叫苏若影师父,哪有叫他哥哥的道理,不过这个人就是这般认真,跟我计较了五年叫法,可是我还没有改过来。 我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看周围,却没有发现苏若影的身影,不免有些失望。 “怎么了?见到我你就这么失望?”墨白将手中的碗交给我,然后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把玩着自己的秀发玩味的说道。 我看着碗中的东西,皱了皱眉,以前生病也曾喝过墨白熬制的药水,可是苦的我都想哭了,我不禁怀念起苏若影在竹屋为我熬制的药,虽然也是苦,可是比这个好多了,我这个人宁愿挨痛都不想喝这样苦的药,最后贝齿一咬,一口将碗中的药闷下。 我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五官扭曲,换了一会儿才道:“当然不是,我记得我在昏迷前是看到了师父的,难道是我看错了吗?” 见我喝完,他起身缓步走到我跟前,将我手中空碗拿了过去,言,“你当然没有看错,那家伙不知道去了哪里,把你就这样甩给了我,是不是觉得他这个师父很是不负责。” 不知道去了哪里?怎么可能?我受伤他是绝对不会走的太远,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如此肯定,但是我的心里的确是这样想的,“没有,至少他还拜托了你来照顾,所以他并没有不负责。” 说完我便掀了被子,起身下床,我得去找他,解释自己为什么回和圣羽打起来。 “诶诶诶……丫头,你去哪儿啊?”墨白见我起身急忙拉着我,紧张的问道。苏若影将人交到了自己手里,自己就必须保证她的安全,不然要是被他赶出去了,他还要去哪避难啊。 我挣开墨白抓住我的手,笑着道,“去找师父,我想我应该知道他在哪。”跟了他五年,虽然不能说完全了解,但是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他一般有心事或者无聊的时候就会去后山,想来他现在也是在后山吧。 自从我来了这缥缈峰,这里所有的樱花都没有凋谢过,一直都是盛开的模样,想来也是苏若影为了观赏而对着这些树施了什么法术,不过每天都能看到这些樱花,心情也会变得很好。 来到后山,放眼望去,果然在一片粉红色的花海中果然能看到一抹青色的身影,我缓步走过去,从他的身后牵起他骨干分明,并且白的有些不寻常的手,轻声唤道:“师父~” 我低头看着我牵着他的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继而抬起头看着我,眉头微皱,不悦道:“怎么不穿件衣服就出来了?” 经他这么一说,我看着自己,这才想起自己只穿了里衣就出来,因为着急想要见到他,所以就忘记穿衣服了,虽说现在是盛夏的天气,但是缥缈殿的夜里还是有些发凉的。再加上我刚刚重伤初愈,抵抗力也有所下降。 我低下头,嘟了嘟嘴,突然感觉到身上传来一阵温暖的感觉,却发现是苏若影的手不知何时放在了我背上,为我源源不断的传送着灵力为我取暖,我还以为他又会说我一顿的,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做。 我急忙让苏若影撤掉他手中的灵力,这个也太奢侈了吧,而且这样很是损害他的身体,我记得苏暮凉曾说过他有旧疾,每个月都会发作一次,这一个月好像就在这几天,所以我不能让他为了这点小事就为我耗损那么多的灵力,这样对他的身体只有坏处而没有好处。 “师父,你怎么能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耗损自己的灵力呢,再说了我也不是很冷。”我将他的手从我的背部拿了下来,笑着说道,刚说完自己不冷,却不想竟然就打了一个冷颤,麻蛋,这是存心拆我的台吗? 我能感觉到,那么被我拉着的苏若影自然也能感觉到,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不知为何,我能从他的眼中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我强笑的看着他,也不知改说些什么好,刚说了自己不冷,结果就打了一个冷颤,这不明摆着自己骗了他吗?不过就算再冷,也不能让他为自己耗损灵力和法力,这些他还需要用来抵抗自己的那什么旧疾。 见他好像是有些生气了,我一个猛扑扑到他的怀里,或许是他没有想到我会如此动作,一个不稳,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子,我一惊,他的身体何时这般虚弱了,我并没有用什么力,竟然也能让他后退几步,泪水湿润了眼眶,明明他自己都这般了,竟然还想着用法力给我取暖,真是一个笨蛋。 我将头埋在他的怀中尽量不让他看到自己是眼泪,闷声道:“这样抱着师父就不冷了,所以别耗费自己的法力,灵力也不行。” 苏若影本来就被突然其来我的一个拥抱打了个措手不及,身体略显僵硬,说实话,除了君莫邪以外,他还从来没有抱过其他女子,呃……至于莫邪小时候,那时候她还是个孩子,当然是另当别论了,自从她长大后,他就没有再抱过她了。 他也知道她是不想自己耗费自己的体力,因为再过几天便又是旧疾发作的日子,最后他还是伸手抱住了怀中的女子。 “好,听你的。”苏若影揉了揉我的脑袋,温声说道。 不过我的这个想法还是不错的,他虽然对人冷冰冰的,不过他的怀抱还是很温暖的,这样我就感觉不到冷了,师父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大暖炉,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我绝对不能说出来,要不然我会被他扔出去的。 一片粉红色的花海中,一青一白两个身影相拥在一起,这样的画面很是温暖,墨白看到这一切,无奈的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没有去打扰这温馨的一幕,转身独自离去。 “师父,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樱花呢,是有什么原因吗?”这个问题我一直很想问,虽然之前他曾回答过我,但我总觉得他的回答太过敷衍,那并不是他喜欢樱花的理由,不知为何,今夜我竟再一次问出来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爱情与希望的象征 第一百一十八章 等了许久都不见苏若影有所回答,我以为他不会再回答了,正当我准备放弃的时候,他却开口了。 “你听说过樱花是一个传说吗?”他的语气很淡,但是却能从中听出丝丝的忧伤,我有时候真的不明白,像他这样高高在上被所有人都尊敬的人,怎么会有这样伤愁的情绪,这些都不是他应该拥有的。 我摇了摇头,对于花来说,我并不是很了解,就连我自己眉间的荼靡花都是父王告诉我的,以前对花不喜欢,不论什么花,因为我曾听人议论说我额间的荼靡花是一朵妖花,所以我不喜欢花,但是自从来了这缥缈峰,我逐渐喜欢上了这些樱花,想来也是经过苏若影的影响才会如此。 “樱花有一个很美好的话语,它爱情与希望的象征,代表着高雅,质朴纯洁的爱情。”清冽的声调,仿佛珠玉落地,不带任何语气。我静静的趴在他的怀中听着他说的一切。 “我曾见过一个樱花妖,她一个人独自过了很久的岁月,久到她都不记得她活了多久了,静静的绽放了数月,每天都看到很多情侣在樱花树下,聊天,谈心,樱花的花瓣渐渐的飘落下来,美及了。所以,樱花就成为了爱情的象征。但是,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得到爱情,得到幸福,樱花树上的妖精(樱花)也一样,她看到别人是那么的幸福,自己也想得到,所以她便独自离开了樱花树。” “樱花的花瓣仍然在飘落,樱花在人群中,寻找着自己的另一半,她找了好久好久,当她想放弃而回到樱花树上时,一个男子出现了,男子开始为她带来快乐,开始照顾她,他们一起聊天到深夜。这才得知男子是一个书生,他也是经过这里才看到樱花,他本是想上京赶考的,樱花听了,知道,他一定会走的,一定会为了他自己的理想去到远方的。所以樱花为了珍惜这段时光,她每天都和他相遇在樱花树下,天天聊天……但是,好时光总是短暂的,他要离开了,他来和樱花道别了。樱花虽然早有准备,可还是禁不起这个打击,她背对着他,只说了一个字“哦”。” “后来男子走了在茫茫的人群中,走了。樱花一个人在樱花树下,哭泣着,樱花的花瓣为了安慰她,而飘落下来,微风吹过,满地的花瓣飘了起来,樱花的心碎了,她哭了几天几夜,最终决定了,她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她看着樱花树,想到:我是樱花的妖精,我最终是樱花树上的一片花瓣,最终是只能看着别人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自己是不会得到幸福的……就这样,她消失了,有人说,她回到了树上,有人说,她因为过度的失落,而化为花瓣,随着风一起去寻找他了……” “几年后,男子回来了,他竟然回来了,他来到当初约定的地方,寻找着她,一直都没有找到,他失落了。原来,他回来是为了告诉她,他已经爱上了她。当他听到村里人在流传的传说时,他知道一切都晚了,他在樱花树下发誓,希望所以有情人能忠诚眷属,不要再有谁像自己一样错过了……这次,他再也没离开樱花城了,他还在不断的寻找着她的身影,直到死去…………” “几百年过去了,樱花仍然在绽放着,许多的情侣为了这个传说而来到这里,见证自己的幸福。不知道是命运的安排,还是……樱花转世投胎成为了世人,她来到樱花树下,总觉得这里似成相识。风突然刮了起来,花瓣瞬间吹过,她看到一个男子,那个男子就是她日日夜夜所思念的那个人,可是她刚想走过去时,却见男子在樱花树上摘了一束花递给了旁边的一个女子,两人眼中皆是浓浓的爱意,而且那个女子还有了身孕。” “樱花看着那郎情妾意的一幕,终于哭了,最后樱花散去自己一身的法力,消失在樱花树下,再也没有出现过。” 听着他的话,这个故事明明是一个完美的结局,不知为何,从他口中说出来我觉得很是悲伤,这个就像是他亲身经历过似得,竟然能如此清楚。 “师父为何知道的如此清楚?”我可以肯定这个故事一定是真实的,虽然是无凭无据的感觉,但是我直觉一向是很准的。 “你也知道我是梦族的人,梦族因幻术而生,为他人织梦摄取他们的灵魂可以提高自己的灵力,樱花曾经向我求过一场梦。” 原来是这样,他们都说梦族是如何如何的厉害,但是他们不参与六界的争斗,一直隐居梦族之中,不问世事,看来不问世事也不过是个传说罢了,如果真的做到了不问世事,那么给人织梦什么的就不会有了,都说魔界之人凶残狠毒,这梦族才是杀人不见血,而且是最残忍的一种手法,摄取了别人的灵魂,那些人连投胎转世的资格都没有了。 “好了,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苏若影拍了拍我的肩,将我从他的怀中拉出,道。 我打了一个哈欠,嗯……听他讲了这么久是故事,我也是有些困了,对着他行了一礼,转身向缥缈殿走去。 “邪儿,明日我会随墨白出去一趟,可能会耽搁几天,这几天你就待在缥缈殿,哪里也不许去。”刚走出没几步,就被苏若影叫住。 我脚步顿了顿,没有转身,听他说完便加快脚步离开了后山,每个月的这几天他都会出去,所以我已经习惯了,虽然说已经习惯了,但是免不了还是有些心塞,我都是他的徒弟了,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吗?就算是旧疾又如何,我也有知道的资格吧。想想都觉得可气,回到房间,我倒在床上将被子盖过头,自顾自的生闷气,最后还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半夜,满天的星又密又忙,它们声息全无,而看来只觉得天上热闹。一梳月亮象形容未长成的女孩子,但见人已不羞缩,光明和轮廓都清新刻露,渐渐可烘衬夜景。 天上的小鸟早就鸣叫着回了巢,不见了它们的踪影。几星萤火优游来去不象飞行,像在厚密的空气里漂浮,月光不到的阴黑处,一点萤火忽明,像夜中的一只微绿的小眼睛。是半夜,不应当那么吵闹,便仍然闭着那小小眼儿安睡了。 苏若影走在归去的路上,感受这静谧之夜的温馨,没有灯光的路拥在自然的怀抱里,在这朦胧的夜晚,似乎与花瓣融在了一起,他轻轻的走在上面,清楚地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月色照映在冰冷的石阶上,苏若缓步走上石阶,轻轻的推开偏殿的房门,走到青帘散开的床前,伸出白皙的而修长的手慢慢撩开帘子,露出里面正在酣然大睡的我。 他的手中出现一股淡蓝色的光晕,缓缓的融入进我的体内,在睡梦中的我,感受到一股温暖的气息进入到我的丹田,此时的我只顾着与周公约会,倒也是没甚在意。 没一会儿,苏若影便收了手中的法力,为我敛去附在脸颊上的秀发,喃喃道:“虽然你前几年都很是听话没有出过缥缈殿,但是我不在,你的安危终究是我最担心的。虽然我接近你是想要你的灵魂,但是我终会等到你十八岁自然消亡的,这样你醒来后也不会怪我吧。” 说完苏若影便离开了偏殿,回到自己的主殿,房间并没有掌灯,但是月光从窗柩中照进,他还是可以看见桌旁坐着一个人,正是墨白。 “你真的想好了要回神界向神帝求助?”见人进来,墨白手一挥,不远处烛台上烛火就亮了起来,他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苏若影没有说话,只是径直走到他的对面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水,轻点了一下头。 “当初你中魔种时,神帝都没有出手,你觉得现在他会为你延命吗?”这正是墨白担心的,他虽然贵为神界少帝,是神帝的亲子,但是神帝对他可是没有半分的父子之情,当初他遭苏若妄迫害,神帝不可能不知道,可是那个人却什么都没有做。 听了墨白的话,苏若影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眼神清冷,略略沉吟,“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为自己延命。” 墨白见他如此坚决,知道自己不论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所以只能舍命陪君子了,神界他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回去的,但是为了他,回去一趟又能如何。 像他们这样的人,虽然身份极高,深受人人敬畏,可是谁又能明白他们心中的苦,身处高位,有多少人想着要自己的命,那些人只看到他们人前的光鲜,却没有看到他们背后艰辛。 第一百一十九章:扮猪吃老虎 第一百一十九章 翌日,我醒来后,将整个缥缈殿走遍了,都没有发现苏若影的身影,而且墨白也不见了,想到昨晚他说过他离开几日,想来他已经走了,我百般无聊的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提着上面的石子,哼,竟然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连声招呼都不给我打,他肯定是没有把我这个徒弟放在眼里。 我也试着走出这缥缈殿,可是我出不去,因为这里他设了结界,看来他离开的这几日我都要一个人待在这偌大缥缈殿了,以前他离开可从来没有设过结界,想来是这次的事件吓到他了。 呀,我猛的一拍脑袋,昨夜明明是要去解释为什么会和圣羽大打出手的事的,结果一见到苏若影就把重要的事忘记了,哎,真是美色误事啊,明明都看了这么多年了,结果还是被他的美色给迷倒了,真是没出息,以后这种事是万万不能再发生的。 既然不能下缥缈殿,而在这殿中也没有什么可玩的,那我就只能去安心修炼了,虽然我已经快要放弃自己了,但是苏若影都没有放弃我,所以我也不能泄气,就算我再不适合修炼,我也要再试试,我说过要保护师父,而且不知什么原因,我发现他的身体好像是越来越差了。说干就干,回到房间便拿出苏若影为我精心挑选的功法进行修炼。 此时梦族邑凤轩,苏梦轩一袭白衣慵懒的坐在主位上,三千青丝随意披散着,双眸微微阖着,眸子上是一对女人都羡慕的细长柳叶眉,皮肤白皙如瓷,五官组合在一起,俊美而不失女色。手如同玉石雕刻的一般,怀中抱着一个软萌萌的五六岁的小女孩。 女娃跟个玉雪团子似的可爱,肌骨莹润,脸如银盆,眼如水杏,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在眼睑下处映出一道道扇形的阴影。一头墨缎般的三千青丝绾成了一个清爽简单的发髻,用红绸缀了晶莹小巧的铃铛系住,几缕鬓发垂在侧脸,更添可爱,肤若凝脂,唇若浅樱,精雕细琢的宛若遗失在世间的珍宝,一身流云素裙将气质衬托的愈发脱俗清雅,不食人间烟火,笑起来甜甜的。 她乖巧的窝在苏梦轩的怀中,她的胖嘟嘟的手中还端着一盘蜜饯,不停的往自己的嘴中塞着,那吃相,莫提有多可爱了。 忽的一直如玉般的手从她的手中将盘子接过放到了不远处的桌子上,却见人假装生气道:“欢儿,你已经吃了两盘蜜饯了,你要是在吃下去,为师可就抱不动你了。” 听了苏梦轩的话,苏若欢抬起自己可爱的小脸,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委屈的看着苏梦轩,用手捏了捏自己的小脸,然后看了看自己短胳膊短腿,无辜道:“不胖啊,师父,欢欢不胖。肯定是师父太弱了,所以才抱不动欢欢。” “呵呵。”见她如此可爱,苏梦轩都忍不住笑了出来,摇了摇头,无奈道,“好,欢欢不胖,为师能抱得动。” “主子,影公子回神界了。”正当苏梦轩和苏若欢打闹是,一个身影走进来,黑色云翔符蝠纹劲装,腰间系着犀角带,只缀着一枚白玉佩,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浓黑的眉毛微微上扬着,乌黑的头发束起来,英姿飒爽。来人正是苏梦轩的护卫青冥。 见到青冥进来,苏梦轩和苏若欢也不再打闹,而苏若欢也乖乖的窝在苏梦轩的怀中,不吵不闹。 苏梦轩有意无意的把玩着苏若欢发髻上的小铃铛,脸上也恢复了平时不苟言笑的模样,双眸深邃的看着远方,道,“他竟然真的回去求那个人了,不过能不能成功就有待商榷了。” “主子,影公子明知神帝不可能那么轻易帮他,他为何还要回去?”青冥跟在苏梦轩的身边,多少还是知道一些事的,神界少帝的身份看着让人无比羡慕,可是又有几个人知道那其中的弯弯道道。 苏梦轩微眯了眯双眼,嘴角含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苏若影他可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既然他敢回神界找神帝帮忙,那么他就一定有把握说服他,不过他这样做可是把我也算计进去了。” 青冥一惊,很是不解的看着苏梦轩,他不明白这又关苏梦轩什么事。 “青冥哥哥,你真是太笨了,影师兄回去的消息既然能被你打听到,就说明这件事还需要师父出马,不然就很难成功。”似乎是看出了青冥的不解,苏若欢有些嫌弃的说道。 被苏若欢这么一说,青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这苏若欢可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别看她现在是五六岁孩童的模样,就以为她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她的年龄可是已经有四千岁了,比苏若寒都还要大上一倍。 想来也是,凭着苏若影的本事,他回神界可以悄无声息的,可是竟然被自己打听到了,那么就说明他需要苏梦轩的帮忙,而且他很肯定苏梦轩一定会帮他。 青冥抬眸看了一眼苏梦轩,见他并没有任何表情,也就放心了,如果他脸上有了表情,那就代表他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主子,你要帮影公子吗?” “帮,怎么不帮,怎么说也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既然他都已经发出消息了,那就去一趟神界吧。”对于苏若影,苏梦轩不可能做到那么绝情,因为他不止是自己的徒弟,还是朋友,能为自己分担的朋友,以前帮自己做了那么多事,而且他中魔种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帮他也是无可厚非的。 “师父,我也要去,欢欢可是从来都没有去过神界呢,欢欢想去看看。”苏若欢在苏梦轩的怀中撒娇道。 苏梦轩沉吟了片刻,像是在思考要不要带着苏若欢一起去,“好,为师带着欢欢去,但是欢欢不许惹祸,不然为师就把你关进小黑屋。” “好,欢欢不惹祸。”苏若欢一口答应道,小黑屋什么的是最可怕的,她才不要进小黑屋呢。 其实苏若欢的来历是一个迷,没人知道她到底来自哪里,因为她根本就不像是六界之中的人,而是就算她是苏梦轩的徒弟,她却不能修炼灵力,不能为人织梦,而她修炼的法术也是十分的诡异,虽然没有见过她对任何人出手,但是青冥却是知道的,如果单打独斗,他不一定打得过苏若欢。 见苏若欢满口答应,苏梦轩自然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罢了,她要是不惹祸那就不是苏若欢了,这就是为什么他一直将她带在自己身边的的理由,外人皆知梦族有位欢小姐,可是谁也没有见过她,只有梦族之人见过,而且见面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第一百二十章:我不会伤害你的 第一百二十章 我无奈的从修炼状态退了出来,起身看了看外面的天气,不知不觉一天的光阴就这样过去了,也不知师父怎么样了。 许久没有这样看过黄昏了,黄昏,是夕阳拉下夜幕的一刻,不知为何,似乎总会给予人一种落寞的感觉。或许,黄昏的背后,人们总可以听见黑夜的脚步声,渐渐靠拢,因此纵然绚丽,仍会为人们增添一丝丝惆怅的感觉。残阳依山,夹杂着片片鳞波的湖面,显得那么优柔缠绵。柳叶在这凄凉的背景下,也变的沉默,水中的鱼儿更是婉转,回缠。 黄昏是此岸,是破晓前最飘逸的伏笔;黄昏是彼岸,是破灭前最惬意的结局。此岸,彼岸,连接起来,便是整个人生。笑叹红尘,东边,谁在为谁谱着歌;西边,依旧黄昏,烟云而过。 看着庭院盛开的樱花,我突然很想去后山看看,我缓缓迈着步子,一步一步走向后山,我飞身掠至樱花树上,坐于树枝上看黄昏,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如果师父在就好了。 傍晚的云彩瞬息万变。眼前的云彩刚刚还是可爱的八脚小猪,转眼间变成了从天而降的瀑布;明明是一座座彩色的房子,还没等你完全看清楚,它又变成了一只血红的火烈鸟。 可能是一抹云霞受了夜的嘱托,悬挂在西方的天穹,也可能是温馨夜降临的前幕,但是无论怎样,黄昏都是那么的迷人,不仅因为它的彩云朵朵,更是它能抱一一种毁灭自我来阐释夜的真谛的决心。 缓缓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扑鼻而来的全是樱花的香味,睁开眼,这样平静的日子真想一直过到老呢。 自己修炼不行,就练就不了仙骨,如果没有仙骨,我也会和普通人一样体验生老病死,也不知道我死了以后,师父会不会伤心,会不会再有其他的徒弟。 在这缥缈殿待一天都觉得如此孤单,也不知道以前的苏若影是怎么熬过来的,他们这些神仙一待就是好几千年呢。哎,真的好无聊啊,都没有陪我玩的人。 都怪师父,走时还非要给我设个什么结界,如果没有这个结界我就可以下去找俞九玩了。自从受伤后就没有见过俞九,也不知他怎么样了。 “噗通!”一个响声打断了我的思路,我猛的从树上跳了下来,这里是缥缈殿,而且还被设下了结界,按理说不会有外人进来才是,不过这个响声是怎么回事? 我猫着身子谨慎的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直至走到樱花林尽头,我发现了一个很大的山洞,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里,也不知这里面有些什么。 来到缥缈殿五年,我只在樱花林的中围活动过,可从来没有跑到这么外面来过,紧张的舔了舔嘴唇,如果我没有听错,那个响声是从这里面传来的,要不要进去看看呢? 最后还是好奇心战胜了一切,我小心翼翼的向着那个山洞走去。洞内漆黑一片,阴风嗖嗖,让我不禁毛骨悚然,两旁都是很大块的石头。借着微弱的光线,我看到洞壁上刻着各种神怪鬼魅,个个都瞋目呲牙,骇人万分。越走进,隐隐听见有滴水的声音。 洞内乱石嶙峋,真是‘山峻高而蔽日,下幽晦而多雨”各种各样的怪石自然堆砌着,曲曲折折,阴森可怕,恰似“地狱’,。洞中时宽时窄,宽处可容几十人,窄处一人通过也得弯腰侧身爬行。 一股诡异的风呼啸而过,寒得彻骨,石壁缝隙间是密的不透光的苔藓,单是站在山洞里就不自觉地脊背发凉,恨不得马上离开此地。 我吞了吞口水,想着这里是九重宫,应该不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为自己壮了壮胆子,继续往前走去,一丝一缕的光线从不远处中钻进来,我心里一喜,前面一个是有出口的,于是我便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走到尽头,眼前一亮,原来这里有一片草地,夕阳透过树梢射在草地上,又返照到洞中,使洞中蒙蒙的水气呈现出淡淡的青色,幽静缥缈仿佛青霞绕室。我环顾着四周,走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声响的来源,难道是我听错了吗? “呜呜呜……”正当我疑惑之时,耳边又传来疑似哭泣的声音,我循着声源望去,在我的不远处有一只雪白的狐狸,而它白色皮毛上沾了许多血迹,我心下一送,原来是这小狐狸受伤了啊。 我慢慢的走向它,蹲下身子轻声道:“乖,别害怕,我不是坏人,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吧。”见到我它还是有些害怕的,因为它的整个身子都在发抖,而且看它流的血迹,想来伤的不轻。 经过我一番安抚,它也不似先前那般害怕,只是一双漆黑的眼睛圆溜溜的盯着我看,我轻手轻脚的将它抱起,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它的腹部有很大的一个伤口,如果不抓紧疗伤的话,它就会死的。 我眉头紧蹙,我没有法力也不能为它疗伤啊,不行,得先给它止血才是,拿出一块手帕,轻轻的缠上它受伤的腹部,将它拥入怀中,疾步像缥缈殿走去,因为只有缥缈殿有止血和疗伤的圣药,这些都是苏若影让墨白为我而准备的,看来今天要为这只小狐狸用上了。 因为太过着急,我倒也没有想到这只狐狸为什么会受伤,有为何会出现在缥缈峰,这缥缈峰的四周可都被苏若影下了结界,它又是如何进来的。 “噗……”正在神界御阳殿中,苏若影一口鲜血喷在了羊毛地毯雪白的长毛上,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几丝光从镏金镂花的门框和墙壁中漏进充斥着龙涎香燃烧的香气的屋子,洒在羊毛地毯雪白的长毛上。厚重的窗帘用金线绣着精致的祥云边,帘面上的山河隐在一片繁华之下,银丝织出一些不知是何的样式的暗纹,严严实实的遮住了墙上的窗子。紫檀木书案上放着一摞折子,朱笔的笔头红的像浸透了血,黄梨木椅上有套着苏绣的坐垫,椅背雕出了翻腾的浪涛。屋内很安静,只有苏若影不停喘息和咳嗽的声音。 此时的苏若影面色苍白,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额上冒着豆大的汗珠。轮廓分明的脸已被疼痛之感所覆盖,怜人苍白的嘴抿作一道不那么完美的弧线。原本雄厚带着磁性的声音变作沙哑,气若游丝让人产生了绝望。 “影,你怎么样?”墨白只是出去为他煎了一碗药的时间,回来苏若影就已经是如此模样了。看着他嘴角和地上的血迹,墨白眉头一皱,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咳咳,有人闯入了结界,所以……”苏若影虚弱的说道,现在的他已经到了濒临死亡的边缘了,能够坚持到现在全是他的意志力够强。一般人如果种了魔种被强行取出恐怕活不过千年,但是他却生生的坚持了一般人的几倍,当然这一切也离不开墨白的医术精湛。 尽管苏若影没有说完,但是墨白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拿自己的灵魂力去做结界,如果有人破了结界,那么施结界之人必会受到创伤,平常人倒是没什么,受了创伤养几日便好了,但是苏若影就不一样了,他本身就要遭受万虫蚀骨之痛,基本所以的法力都拿来抵抗疼痛了,加之他现在的生命力衰弱,如果再遭受灵魂创伤,那就是雪上加霜。 墨白也知道现在不是说教的时候,现在神帝还没有给苏若影回答,所以他现在也只有自己能帮助他了。 在苏若影对面盘膝而坐,将自己的法力缓缓注入到苏若影的体内,因为他现在需要法力来维持他的身体不那么快的倒下。 经过墨白的努力,苏若影的脸色渐渐恢复红晕,见人恢复了不少生气,墨白便也收了手中的法力,将人扶到床上躺好,严肃道:“你这样的情况最多还能坚持两日,如果两日后还不能让神帝为你延命,那么六界便不会再有少帝顾梓影了。” 尽管墨白这样说,苏若影的眼中也没有一丝波澜,好似要死的不是他一样,敛下眼眸,声音沙哑道:“你放心吧,明日他便会为我延命,师父他已经来了吧。” 墨白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原来他要把自己回神界的消息散播出去,竟然是想让苏梦轩去为他做说客,难怪他会这么有信心。 可是就算有梦族族长做说客,想来那位也不会那么轻易的答应,毕竟是拿自己的寿命为他延命,这样做本就是违反天规的,但是如果经过其他三位裁决者的同意,也不是不可以,修罗神是墨白的老爹倒是很容易搞定,至于海神和罗刹神,想来他们也不愿意看到神界未来的神帝就此陨落吧,毕竟要重新找一个像苏若影这般适合的人可是很难找的,他们也不愿意冒险,最难搞定的就是神帝了,也不知道苏梦轩能不能说服他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神帝何意?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天庭之上,云雾缭绕,给人以虚幻的感觉。渐渐地,朦胧的雾退去了,几根百丈巨柱巍然耸立,柱子上刻有金色的盘龙图案,就如活物蠢蠢欲动,在柱子上向上盘绕。仿佛随时都会冲出来仰天长啸一般。数十根柱子尽头,有一座若隐若现的巨殿。近看,巨殿金光流转,在云雾中散发着金光。无论是谁,在巨殿面前,都有一种双膝跪地,朝拜一般的冲动。 “哇,这就是神界啊,可真是好生气概。”苏若欢被苏梦轩牵在手中,好奇的看着周围,出声感慨道。 对此,苏梦轩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苏若欢被他保护的太好,从来没有出过梦族,所以见到什么都是好奇的。 殿顶满铺黄琉璃瓦,镶绿剪边,正中相轮火焰珠顶,宝顶周围有八条铁链各与力士相连。 殿柱是圆形的,两柱间用一条雕刻的整龙连接,龙头探出檐外,龙尾直入殿中,实用与装饰完美地结合为一体,增加了殿宇的帝王气魄。 殿身的廊柱是方形的,望柱下有吐水的龙首,顶盖黄琉璃瓦镶绿剪边。 走进殿内,绘以彩饰。内陈宝座、屏风;两侧有熏炉、香亭、烛台一堂。内柱都是由多根红色巨柱支撑着,每个柱上都刻着一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分外壮观。 而那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他一身银色长袍拢身,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眉毛浓黑而整齐,一双眼睛闪闪有神采。他看人时,十分注意,而眼中的精明却不容小觑。面容虽不可避免染上了岁月的痕迹,却依旧可以清晰地看出过去的英俊儒雅。这位看着十分儒雅的男子便是神帝顾渊。 所有人在见到他的第一眼恐怕就会被他的外貌所影响,认为他是一个温柔儒雅之人,然而事实恰恰相反,若论手段,他比任何人都要心狠。 “苏族长来了,请坐。”见苏梦轩到来,顾渊站起身,笑着说道,顺便用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苏梦轩点头,便拉着苏若欢坐到首位,他今日是来找神帝谈事的,如果站着恐怕会很累,所以也不跟他推辞。 苏梦轩坐下,也不跟顾渊卖关子,直接进入主题道:“神帝想必知道本族长来这里的理由,神帝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吧,只要本族长能做到都会答应。” “哈哈哈……”顾渊大笑几声,继而说道,“苏族长果然是爽快人,本帝能为他延命,但是却不能彻底根除他体内的东西,苏族长当真要与本帝做交易?” 苏若欢鄙视的看了一眼顾渊,瘪了瘪嘴,抬头望着苏梦轩,眼神中尽是鄙夷,这顾渊明明早就可以给苏若影延命,可偏偏要等到苏梦轩来,分明是早就想到了交易的条件,怎么说苏若影都是他儿子,一个父亲怎么能够做到如此残忍呢,像苏梦轩这样一个无心之人都能为苏若影来求情,这顾渊当真是铁石心肠啊,儿子都危在旦夕了,他还有心情在这里和别人拿自己的儿子谈条件。 苏梦轩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无奈的揉了揉苏欢的脑袋,她脑中那点小心思他还能不知道? “本族长既然出现在这大殿上,自然是做好了准备。”安抚好怀中的苏若欢,苏梦轩淡淡的对上顾渊探究的眼神,默然道。 “本帝听闻苏族长以前和魔君君墨倾是朋友?”顾渊慵懒的靠在椅背上,那姿势和神态简直和苏若影是如出一辙,真不愧是父子啊。 苏梦轩一愣,他没有想到顾渊会问这个,这件事可谓是六界之人都知道吧,今天他又旧话重提,想必他今日要提的要求恐怕和魔界脱不了关系。 他并没有回答顾渊,只是凝视着他,眼中由先前的淡然变成了冷厉,突然苏梦轩笑了,犹如一朵罂粟绽放,让人无比着迷。 “神帝拿这六界之人都知道事,来询问本族长是何意?”苏梦轩说话的声音都变的生硬起来。 顾渊见苏梦轩的态度有所变化,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但随即被他掩饰过去,笑道:“魔界一直以来和我神界和仙界不和,所以本帝的要求是今后如若魔界攻打神界,梦族要无条件的支持神界。”倒不是神界斗不过魔界,而是有了梦族的加入可以大大减少伤亡,所以他才会提出如此要求。 听见顾渊的要求,苏梦轩眉头紧蹙,没有说话,倒是他怀中的苏若欢看不下去了,奶声奶气道:“神帝这要求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了?我梦族向来不参与你们六界的争斗,现在却要梦族站在你们神界这一方,这让其他五界如何看待我梦族。” “而且正如神帝所说,师父他与魔君曾经是朋友,他和君墨倾这么多年进水不犯河水,不过就是为了那份情意,今日神帝却提出如此要求,是要陷我师父与不仁不义之道?” 苏若欢虽然说话的声音很是软萌,但是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对人越是乖巧,那就代表她现在很是生气,她见过不要脸,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要不是延命需要直系亲属的精血做引,哪里需要这个阴险狡诈之人,她苏若欢都能为之延命。 顾渊从苏梦轩进来就注意到他身边的小女孩了,因为这个女孩给人的感觉很是诡谲,她虽然看着只有五六岁的身体,但是她的仙龄绝对不会低于三千,这就是顾渊奇怪的地方,一般来说,仙龄只要上了千岁就会化作成年人的样子,但是这个女孩子却还是孩童模样,让人不得不注意啊。 苏若欢的话并没有让顾渊生气,他在等,等苏梦轩的回答,因为他相信苏梦轩肯定会答应,不论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会答应。“不知苏族长考虑的如何了?” 被忽略掉的苏若欢很是生气,她委屈的趴在苏梦轩的怀中,憋着嘴,而眼中却闪着狡黠的目光,哼,敢忽略本小姐的你是第一个,看本小姐不把你这神界搅个天翻地覆,就当是为三师兄报仇了。 虽然是趴在自己的怀中,但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人,他又怎会不知道她的性子呢,神帝这般忽略她,她心中肯定是记仇的,看来这神界要不得安宁了,不过她去闹闹也好,这顾渊是吃定自己会答应他,所以才会这般得寸进尺,梦族的威严是不容挑衅的,哪怕这个人是神帝。 苏梦轩抿唇,仿佛无意一般,神色间却是深以为然,缓缓道:“神帝的要求本族长答应了。” “哈哈哈,本帝就喜欢和苏族长这样爽快之人打交道,既然如此,族长就在神界多留几日,待本帝为影儿延命成功,本帝再好好招待族长。” “如此,本族长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其实苏梦轩是根本不想在神界待的,但是挨不住苏若欢的恳求,便也就答应了,她这小淘气,要玩就随便让她玩吧,反正这里又不是梦族,也不需要他来为她收拾烂摊子,出了什么事自然有神帝担着。 第一百二十二章:那个人会是谁? 第一百二十二章 自从傍晚将那只小狐狸捡回来后,我可是花了好长的时间才将它伤口处理好,而且用了墨白留下的特效疗伤药,半夜的时候,醒来看见它的伤口也渐渐的好了不少,虽然不能一次全部恢复,但是起码能够恢复个三四成吧,不过这样也挺好了,这样的恢复速度,恐怕等不了一两天它的伤势就能痊愈。想到这里,我也能安心的睡觉了,至于小狐狸,当然是睡在我的旁边了。 “啊……”翌日,我一醒来就看见我的身旁躺着一个白衣男子,他眼睛紧闭,脸色苍白几近透明。长长的睫毛垂在脸上,毫无血色的唇,眉目分明,肌肤不是纯粹的雪白,而是温润细腻宛如玉石,可是又比玉石温暖柔软,鼻梁挺直,没有鹰勾鼻的肃劲只有柔润。而在雪白中又多了一份苍白,为此给他添了几分病态美。 因为我这一叫,男子微微皱了皱眉,随后缓缓睁开双眼,他的瞳孔是纯粹的漆黑,黑得好似是宇宙无尽的深渊,多看一会儿,便有一种快要被吸进去的错觉。 我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我可从来没有与男子同床过,想到此,我急忙的跳下了床,抿唇看着他,怒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床上,而且,你把我小狐狸弄到哪里去了?” 枫九琴本来休息的好好的,结果却被一个尖叫声吵醒,而且是个女声,这让他不禁皱了皱眉,随后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女子,又感受到腹部传来的痛觉,这才发现这不是在自己的宫殿,因为珊瑚独角兽不知为何突然暴动,所以他去镇压,镇压是镇压住了,因此自己也受了重伤,结果被这名女子所救,不过为何觉得这女子如此眼熟。 枫九琴挣扎的坐起身,尽量不牵动自己的伤口,听到我的话,他勾唇笑了笑,这女子是不是太可爱了些,“姑娘将我救回,我还没有来得及感谢呢。” 听着他的话,我一愣,我什么时候救他回来了我明明救得是只小白狐,等等,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小白狐不见了,而他却出现在我床上,难不成他就是那只小狐狸? 我指了指他,不可置信的试探的问道:“你就是那只狐狸?” 见人不信,枫九琴不禁想到,难不成自己掉到了凡间?所以她才会如此惊讶,他礼貌性的说道:“正是,不知这里是?” 见人温文有理,而且还长了一张好看的脸,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人,既然我把他救了回来,就是他的救命恩人,想来他也不会对我怎么样,而且这里是缥缈峰,如果没有师父来破除结界,他也是不能出去的。 “这里是九重宫。”既然别人都问了,我不回答也不好,所以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水递给他,他刚醒来一定是需要水的。 枫九琴接过水,在听到九重宫是眉眼一挑,没想到自己竟然来了九重宫,但是眼前这个人法力弱的可怜,而且没有仙骨,想来是九重宫在凡间招收的弟子,不过九重宫招收弟子的时间已经过去五年了,看这女子年龄也不过十五模样,竟然在五年内什么都没有学会,九重宫什么时候招收资质这么差是弟子了。 不管再怎么说她也是救了自己的,自己就该报答,如若不知恩图报,被世人知晓,还不得笑掉大牙。 “原来是九重宫,不知姑娘芳名?”枫九琴试着提了提自己的法力,已经差不多恢复了四成了,而伤口也是好了不少,没想到这个女子手上竟然有这般奇妙的疗伤药,看她的穿住,并不像是什么普通的门外弟子,也不知她是这九重宫那位长老的关门弟子。 “咦?你知道九重宫啊,我叫莫邪,你叫什么?”听他了然的语气,一听就知道他是知道九重宫,而且他能从动物幻化成人形,想来是个修为极高的妖族之人吧。 “莫邪?”枫九琴皱着眉低语着这个名字,抬眸看着笑颜如花的女子,竟然还有人和魔界少君同名,当真是稀奇啊。也不知着九重宫的人是怎么想的,竟然允许她叫这个名。 “在下枫九琴,不知姑娘师承何人?姑娘既然救了在下,在下理应报答的。”枫九琴觉得自己躺在床上甚是不礼貌,所以缓缓的起身,对于他来说,法力恢复了四成,基本上就能自由活动了。硕长的身形着一件白衣,非但没有半点儿突兀,还更使得他的容貌升华仿佛白色是为他生,为他存在。 看着这样的枫九琴,我的脑子一痛,脑海中不知为何出现一个白色的身影,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是心口传来的痛楚,提醒着我那个白色身影对我很重要,我捂着心口跌坐在地上,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感觉的自己不能呼吸了,这样的感觉从未出现过,眼角不经意的落下一滴晶莹。 枫九琴刚起身就被莫邪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看着她难受的模样,他没有迟疑,疾步走向前蹲下身子询问道:“你没事吧。”手中还扶着我的手臂。 我迷茫的抬起双眸看着他,不知不觉他竟然与我脑海中的那个白色身影融合了,是他,会是他吗?他是谁?为什么我会这么难受?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神色不宁,略带痛苦道:“你是谁?为什么看到你我的头和心会这么痛,我以前认识你吗?” 闻言,枫九琴一愣,原来她这样是因为自己,可是他可以肯定他从来没有见过她,她又怎么会认识自己,他有点糊涂了。 “不认识,在下从来没有见过姑娘。”枫九琴将我从地上扶起来放到椅子上做好,否决道。 慢慢的,那种感觉消失了,看着他认真的表情,不像是说谎的样子,难道我以前真的不认识他?可是那个白色身影是怎么回事,这一点我始终想不明白,我抱歉对着他笑了笑,言,“真是不好意思,刚刚是我失态了,你的伤还没有好,你先躺着吧,我去给你煎药。”说完我逃似得跑出了房间,我不想在看见那个身影,也不想再待在那件屋子了,我害怕我又会失态。 枫九琴不明所以的看着跑出去的人,皱了皱眉,这个女子的脸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却又想不出来,摇了摇头,准备再去休息一下,无意间瞟见梳妆台上的一枚玉佩,他径直走过去,拿起玉佩,如果他没有记错,这玉佩好像是苏若影一直佩戴在身边的那枚墨玉,可是怎么会出现这个女子的房间。突然脑子有一道光闪过,眼睛一亮,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会觉得那个女子如此熟悉了,因为他见过,是苏若寒! 虽然只有过几面之缘,但是他还是记得很清楚,因为一个男子能长得向他那般如女子一般的也不多,他一直没有怀疑过他的性别,没想到竟然是个女子。 可是刚刚那个女子分明是不认识自己,而且苏若寒的眉间是没有胎记的,那么她又是谁呢?这十几年他一直在闭关修炼,至于外界之事他从来没有关注的,刚出关就被仙帝派去镇压珊瑚独角兽,还没有来得及打听外面的事,看来回去后得好好了解一番了。 将玉佩放到原位,枫九琴走到床上继续休息,但是他却一直睡不着,脑海里全是那枚玉佩的事,突然,他猛的起身,一不小心就牵扯到了腹部上的伤口,疼的他额上直冒冷汗。 抿唇,眼神看着窗外,他记得苏若影是九重宫的紫影尊上,而且那枚玉佩他曾说过会传给自己未来的徒弟,那么这里就是九重宫的缥缈峰,那个莫邪的女子就是苏若影的弟子,可是她如此差的资质,怎么会被苏若影瞧中,这倒让枫九琴想不通,看来自己不在的这十几年里发生了不少自己不知道的事,依照苏若影的谨慎,他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别人怎么查都查不出来,看来得空得去瞧瞧苏暮凉了,没准她会知道些什么。 第一百二十三章:我只要她一个 第一百二十三章 苏梦轩拜别神帝后,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便让仙娥带着自己和苏若欢去休息,而苏若欢早已在他怀中睡着了,翌日,苏若欢一醒过来,就吵着要去见苏若影,最后苏梦轩被她弄的没办法,只能带着她去了御阳殿 苏若影虽然身体越来越差,但是有墨白这个神医在,他也是能够自由活动的。对于自己只有两天的时间,他并没有任何表情,就和平常一样板着一张脸,丝毫不担心自己的性命。 见着苏梦轩带着苏若欢进来,苏若影眉眼上挑,他这御阳殿可是很久没有来过客人了,没想到今天就来了两个。 “三师兄……”苏若欢看见苏若影,小短腿噔噔的扑向他,一头埋在他的怀中,还撒娇似得蹭了蹭。扬起脸,甜甜一笑,娇俏的说道:“三师兄,欢欢来看你了。” 看见苏若欢向自己扑过来,他顺势将人搂住,这样可以防止她摔倒,毕竟是个小孩子,玩性也很大,如果摔倒弄伤了就不好了,毕竟是自己的小师妹。 将苏若欢从自己怀中移到一边,对着苏梦轩抱拳行了一礼,恭敬道:“师父。” 苏梦轩淡淡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不是他不想跟苏若影说话,而是他人就这样,不喜欢说话,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这次是我的不对,但是我也是不得已才这样,有劳师父了。”苏若影见苏梦轩不说话,跟了他这么多年,也是深知他的性子的,他不喜欢说话,所以这件事还是得他来说。 苏梦轩负手而立,凤眸微抬,眼神清冽的看着眼前之人,道,“这本就是为师欠你的,帮你这一次算是扯平了吧,不过你和寒儿的事,为师需要你给为师一个解释。” “等这件事完结之后,我定会给师父一个完美的解释。”早就知道逃不过,不过他也没有准备逃避,等到延命成功后他自然会到梦族给苏梦轩一个解释。 看也看了,该说的也说了,所以苏梦轩就没在待在御阳殿,带着苏若欢直接回了神帝为自己安排的宫殿。 苏梦轩前脚刚走,后脚神帝身边就来了一个人,“少帝,神帝请你去一趟广阳殿。” 苏若影点了点头便随着人去了广阳殿,殿中顾渊还是一如既往的坐于上位,苏若影走今后,敛衣单膝跪于地上对着顾渊行礼,“见过神帝。”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好似眼前之人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一般。 对于此,顾渊也见怪不怪了,自从将他接回神界后,他都不曾叫过自己一生父帝,也不与自己亲近,轻轻一挥手,道,“起来吧,你我父子二人在此就不必如此多礼。” 苏若影缓缓从地上站起来,眼睛抬也没抬,淡淡道:“礼不可废,神帝叫我来是考虑好了吗?”他可没有功夫与他瞎聊,而且他也不想见他他那张虚伪的面孔。 哎,顾渊轻轻叹了一口气,他自知自己这个父亲当的是有点失职,但是他不仅是他的父亲,更是神界的帝王,所以他首要考虑应该是神界的利益,所以只能对不起他这个儿子了。 “影儿,你可是在怪父帝?”尽管他知道结果,但是他还是想问一句。“等你坐上了我这个位置,你就知道为父的苦衷了。”语气中尽是无奈,还有些许的落寞。 影儿二字让苏若影抬眸看了顾渊一眼,但也仅仅是一眼,随后嗤嗤一笑,“你有什么要求就说吧,我只要能做到都会答应你。”毕竟在他身边待了两万多年,对于他还是很了解,这招感情牌打的的确很好,但是对他没用。 顾渊看着下面浑身都散发这冷气的苏若影,也不恼,因为这些话还不至于让他动怒,“本帝要你和魔界少君结亲,而且本帝只能为你延命三千年。” 苏若影望着顾渊的话,嘲讽的笑了笑,没有说话。呵呵,这才是他最终的目的,早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经跟自己说过了,不过那时却被自己拒绝了,没想到今天他又旧事重提。 见着笑的有些嘲讽的苏若影,顾渊继续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也知道,这几万年来,魔界始终与仙界和神界不合,如果您能许君莫邪帝妃的位置,必能让神界和魔界和平共处。” 说了许久却不见苏若影搭话顾渊以为他又想拒绝,接着道:“影儿,这样一个不费一兵一卒的方法,的确是最好的方法,虽说那君莫邪是比你小了不少,不过修仙之人……” “我答应。”还不待顾渊说剩下的话,苏若影就接过他的话说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听见苏若影答应,顾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惊喜的望着他,见他的表情不死说假,瞬间心情大好,“有什么条件你说。” “我顾梓影只要君莫邪一个帝妃,把你那些不该有的想法都给我收起来。” “这……”顾渊有些为难,他本来有意在苏若影婚后给他赐几位侧妃的,没想到竟然先被苏若影给截住了。在苏若影强硬的态度下,顾渊只能答应,让他不明白的是,以前让苏若影去君莫邪他可是一万个不愿意,现在竟然要求只娶她一个,他这儿子当真是让他想不通啊。 “影哥哥。”刚走出广阳殿,苏若影就被眼前的女子给拦住了。一件淡蓝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这人不是顾倾城又会是谁? 苏若影皱着眉看着眼前的顾倾城,不禁有些头痛,道:“你不在上清境待着,怎么回来了?” “我不是听说影哥哥回来了吗?专程从上清境回来瞧瞧我的哥哥,我可是有很久没有和哥哥在一起过了呢。”顾倾城抱着苏若影的手臂撒娇,甜甜一笑,娇俏道。 苏若影从她手中将自己的手臂抽出,“你要找的人不在这里,所以别来赖着我,自己去修罗神府上找吧,我还有事,先回去了。”说完也不管身后的顾倾城,疾步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看着离去的苏若影,顾倾城嘟着嘴剁了跺脚,哪有这样做哥哥的,竟然丢着妹妹在一旁,早知道就不来看他了,真是不识好人心,哼,最后顾倾城堵着气向修罗神府走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你想出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 再说缥缈殿这边,我将煎好的药送到房间,却发现枫九琴睡着了,我也没有打算叫醒他,看着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想来是和什么人打斗了,肯定很累,默默的退出了房间,坐在院中,看着院中的樱花,也不知道师父怎么样了,今天是他离开的第二天,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在这缥缈殿待的好无聊,好想下去找他们玩啊。 突然,我想到了什么,这缥缈殿被苏若影下了结界,那么那个枫九琴是怎么进来的?这么一个重要的问题我竟然现在才注意到,我真是猪脑子啊,如果他能进来,那是不是就说明他能带我出去,这样我就可以离开缥缈峰去外面玩玩了。五年来我一直待在这里就没有出去过,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等他醒来找他问问。 想想都觉得很开心,反正这几天师父也不会回来,我只要在师父回来之前回到这缥缈殿就好了,想着想着我便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想什么呢,让你这么开心。”其实枫九琴在她进屋的时候就已经醒了,本来他以为她会叫醒自己,没想到她却默默的出去了,他觉得这个女孩也是挺可爱的。他将她放下的那碗药喝下,出来就看到她对着那些樱花树发呆,一会儿忧愁一会儿傻笑,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有女子这般的多变,也是他见的女子本就不多,除了自己身边的仙娥,也就苏暮凉和自己熟点,但是苏暮凉是什么人,她可是从来不会让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的,所以他才会出声询问道。 正在幻想着出去要怎么玩的我,压根就没有注意到我的旁边什么时候坐了一个人,他的突然出声将我吓了一跳,看着旁边笑的一脸和煦的男子,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瞪了他一眼,抱怨道:“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呵呵,我走路是有声音的,不过是你想的太入神,所以没有注意到罢了。其实我已经在这里很久了。”对于眼前女子的倒打一耙,枫九琴丝毫没有生气的模样,反而笑着解释向她解释。 听着他的话,我一囧,好像这并不能怪他,的确是我自己太入神了,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我讪讪一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对不起啊,好像的确是我的错。” 枫九琴觉得眼前的女孩很是可爱,好像她总有一种魔力,一种能让你开心的魔力,和她在一起好像整个人都轻松了。他嘴角的弧度不再是礼貌性的微笑,而是带着一抹开心在里面,这是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 “想什么呢?我看这周围都是樱花树,你很喜欢樱花吗?而且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师父是谁呢?”虽然大概是猜到了一些,但是他还是想她亲口承认。 我懒散的将手撑在身后的地方,用两只手撑着上半个身子,看着天空道:“我在想我要是能出去就好了。” 我转头看着旁边的枫九琴,对着他明媚一笑,“至于这樱花树是我师父种的,师父他很喜欢樱花,我师父呢,他叫苏若影。” 枫九琴一愣,没想到她的师父还真是苏若影,她说她想出去,他环顾了四周,原来竟然是被下了结界吗?看来他还是很在乎他的这个小徒弟啊,不知道他回来看到自己的小徒弟不在,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呵呵,真是很想看到他那万年不变的脸上会不会有一丝的变化。 “你想出去?”枫九琴试探性的问道,如果她真的想出去玩玩,他到可以帮帮她,“我可以带你出去。” 听到他这么说,我兴奋的抓着他的胳膊,有些不相信的问道:“你真的可以带我出去吗?”不是她不相信他,而且苏若影设的结界很少有人能够打开如果这个人能够打开这个结界,那么他的修为应该是和苏若影差不多的。 “可以是可以,不过要等我修为全部恢复,恐怕还得让你在这里待个一两天。”看着抓着自己手臂的小手,第一次他没有想要推开的冲动,他这人是有一点小洁癖的,不喜欢有人触碰自己。但是对于眼前之人,他却没有丝毫的反感。 我忙不迭的点头,能出去就好,在待个一两天也没什么大碍,这个人简直就是我的福星啊,而且还很温柔,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我脑海中是那个人。 魔界之中,君墨倾摆弄着宫殿前的花草,他披了曲水紫锦织的宽大袍子,光洁白皙的脸上,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下巴尖削,一双好看的眸子专心致志的看着眼前的花朵,一双纤长而又分明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 从门外走进来一个黑衣男子,正是君墨倾的护卫,黑炎,看着他急匆匆的模样,君墨倾只是淡淡的嫖了一眼,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让你这般失态?” 自知自己有些沉不住气了,黑炎撩衣跪在地上请罪,头低着道:“是属下冲动了,还请魔君降罪。” 看着跪下的人,君墨倾叹了一口气,虚扶一把道:“本君又没有责怪你,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君墨倾伸过来的手,黑炎自然不可能让君墨倾亲自来扶他,自己从地上站起了身,望了一眼君墨倾,不知该不该说。 “如果你再吞吞吐吐的,那就别说了。”君墨倾最不喜欢的就是那种有事要说却有瞻前顾后的人,没想到自己身边的人也染上了这个毛病,看来是自己近些年太过懒散,导致他们已经忘记自己是什么个性了。 听见君墨倾的话,黑炎知道他有些生气了,自己来这里不就是要告诉他那件事的吗?最后心一横,一咬牙,道:“神界传出消息,说要和我魔界联姻,联姻之人就是他们的少帝和我们魔界少君。” 君墨倾手下一紧,手中的花转眼间就成了一滩花泥,眼眸一转,轻微的冷哼一声:“这神界是不是太不把我魔界放在眼中了,这件事我魔界丝毫不知情,他们竟然就将消息传了出去,想要联姻,也要看看顾梓影有没有那个命来娶我君墨倾的女儿。” “魔君,神界欺人太甚,都没有和魔君你商量过就这样传出了消息,不如我们拒绝吧。” “哼,拒绝?为何要拒绝?既然他神界那么想要本君的女儿,那本君就送他们一份大礼。本君没有记错的话,顾梓影可是种了我魔界的魔种,虽然被苏梦轩强行取出,可是还是留下了后患,现在顾梓影恐怕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吧。” “不过这神帝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没猜错的话他现在应该再给顾梓影延命吧,他能给他延命,却还是不能根除顾梓影体内留下的东西,所以他们需要邪儿的血来帮助他缓解痛苦,可是他们恐怕永远都等不到了。”君墨倾冷冷一笑,恍若罂粟绽放,眼中的嘲讽清晰可见。 黑炎本以为君墨倾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会大怒,甚至会拒绝与神界联姻,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现在的君墨倾他有些看不懂了,也许他从来就没有看懂过他。 “墨白,你给我站住。”神界修罗神府中,顾倾城眼中含着泪对着不远处背对着她的淡蓝色身影大吼道。 墨白不耐烦的转过身,看着顾倾城,冷然道:“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了,我不想看到你。”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的讨厌我。”顾倾城轻咬红唇,向前走了几步,委屈的说道。 “呵呵,讨厌?我对你可不止是讨厌,我看到你就得恶心,想吐,还有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你要装到什么时候?”听着顾倾城竟然还有脸问自己做错了什么,墨白就气不打一处来,冷冷的看着她,嘲讽道。 “我告诉你,就算有神帝赐婚,我也不会娶你的,因为你永远都不是我想要娶得人,所以请你别再像癞皮狗一样的跟着我了,你应该庆幸你是影的妹妹,所以我没有对你动手,如果不是因为他,我早就杀了你了。”墨白说完便转身离去,好像多看顾倾城一眼都是污染他的眼睛似得。 墨白的每一句话都刺痛着顾倾城的心,她全身的脱力的跌坐在地上,一行行清泪不住的往下掉,为什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如此讨厌自己。 她将自己整个人都缩在一起,头埋在双腿上,她从第一次见到墨白时就喜欢他了,喜欢了他一万多年,当神帝说为他们两个赐婚时,她不知高兴了多久,她以为他就算不喜欢自己也不会讨厌自己,可是刚刚赐婚他就离开了神界,就算是回来的时间也是少的可怜,她不明白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他了,他竟然如此讨厌自己,心里真的好痛,就像是无数只蚂蚁在啃食一般。 第一百二十五章:这人恐怕是个傻子吧 第一百二十五章 墨白一路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竟然来了御阳殿。站在殿门口,踟蹰了许久,不知该不该进去,最后他还是踏出了脚步向里走去。 在御阳殿寻了一圈,却不见苏若影的身影,他就随便拉了一个仙娥问了一番,结果被告知苏若影去了神帝那里,他这才想起,今日是神帝为他延命的日子,没想到却被自己给忘了,一定是被顾倾城给气的,想到顾倾城,心里不免有些烦躁。 管他呢,他现在需要以酒解忧,所以他便径自去了御阳殿的酒窖。在这御阳殿就跟在他自己家一样,从小在这里玩到大,也没有人敢阻拦自己。 这酒窖中可都是苏若影珍藏的好酒,要是被他知道她喝了他的酒,不知道会不会暴跳如雷,想来应该不会的,苏若影不喝酒,而他珍藏的这些肯定就是给自己的。 随意的拿了一壶就往自己的口中灌去,也不知道顾倾城现在怎么样了,自己今天说话是不是太过分了,好歹是一个公主,脸面什么的还是要的。但是一想到那个人是怎么死的,墨白就不再觉得愧疚。 回忆回到以前,大约在一万年前,那时的墨白也不过五六千岁,正是年少气盛之时,从小他就不喜欢自己的生活被别人左右,他不想像他哥哥那样去接父亲的班,所以他去学了医术。 那是他第一次去到凡间,因为是第一次,所以凡间的繁荣景象一瞬间就吸引了他,这里可比那冷冰冰的神界好多了,他是这样想的。 白如瓷玉的手握着一把折扇,路人一脸怪异的看着他,墨白很是不解,看着路人的装扮,那个不是厚重的棉衣,头戴毡帽,双手插在衣袖中,双脸冻的通红,偶尔还有人哈着气搓着手来温暖自己。 再看墨白,一身白色单衣,上面晕染着水墨画,衣服垂感极好,腰间是墨色祥云宽边锦带,上面系这一枚通透的白玉,手中握着一把无字扇,青丝也不过是随意用一根白色发带系着,寒风吹过,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白色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因为有法力傍身,所以墨白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在别人看来,他要不就是傻了,要不就是疯了,大冬天的穿成这样在外面晃荡,看那衣服的料子,可是极好的,想必也是富贵人家中的公子,就不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生的这般白白净净,竟然是个傻子。 路人怪异是眼光着实盯得墨白有些不好意思,他尴尬的笑了笑,他突然想起凡间是有四季变化的,看他们的穿着现在应该是冬天,因为在神界呆惯了,所以下来之前也没有好好打听一番。 因为不想被人用火辣辣的目光注视着,墨白迅速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出来时,身上已然多了一件白色大貂,领边绣着白玉兰花,用两条带子系于脖颈前。有了这件披风,想来那些人就不会再看着自己了,他可真是受不起那样的目光啊。 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路过一家酒肆,里面的生意似乎是很好,因为是冬天,有些赶路之人都喜欢用酒来暖身子,所以一到冬天酒肆的生意就会很好。 墨白别的爱好是没有,但是这酒是他唯一的爱好,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哪能不进去喝一杯,这样可对不起自己的脚,也对不起自己的胃。 大步一跨,直接向里走去,墨白一进屋,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投了过来,就连迎客的小二都愣了原地,墨白皱了皱眉,甚是不悦,这些人怎么回事,怎么就这么喜欢盯着别人看。 其实墨白不知道的是这酒肆来的一般都是平常人家,而墨白此时的装扮与其他人都格格不入,所以大家才会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小二,还有座吗?”见小二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墨白有些不乐意了,这凡间的人都是怎么回事,怎么老是喜欢盯着他看?难道是因为自己的长得好看,所以他们都看呆了?呃……墨白自恋了一番。其实墨白的面皮长得的确是很好的,他和苏若影的气质是完全不同的,苏若影是儒雅中带着冰冷之意,而他完全就是温文尔雅态度温和。 经过墨白一提醒,小二这才反应过来,心里却很纳闷,他们这酒肆来的都是些平常人家,像他这样的富家公子可是从来不会来他们这样小老百姓才来的地方的。 “有,有,有,公子请!”小二带着苏若影在大堂寻了一个坐,“公子要什么样的酒?我们这里有荷花蕊,寒潭水,秋露香,竹叶青……” “照你们这最好的上。”还不待小二介绍完,墨白就打断了他的话,根本就不用介绍那么多,直接上最好的不就是了。 “好嘞,公子你等着。”有钱的主就是好伺候,小二说完便一股溜得去给墨白拿酒。 不稍片刻,就见小二端着酒壶过来了,他一脸笑意的说道:“客官,你的酒。” 墨白点了点头,示意他放下,小二将酒放下后恭敬的站在墨白的身旁,道:“公子是外地人吧?” 墨白为自己倒了一杯酒,酒香入喉,虽然是好酒,但还是不能和影的桃花酿相比,他抬起头,略略一思索,他好像也算是是外地人,“你怎么知道?” “呵呵,咱们这月城的贵族公子哥是不会来我们这小酒肆喝酒的,想来公子肯定就是外地人。”小二笑着说道。 墨白微微点头,原来是这样,这时墨白才发现大堂中的人好像和自己穿的是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不过既然来了,这里的酒也还不错,他也没有有换地方的打算。 “诶,你们听说了吗?”这时墨白身后的一桌四人其中一个人道。 “什么?你又什么小道消息?”另一个人也凑近问道。 “你们还不知道啊?听说秋水镇发生了疫病,朝廷下令将整个村子都焚烧了呢?” “什么?竟然这么狠?秋水村可是月城最大的一个村子,少说也有一百多人吧,竟然要全部烧了?” “当然了,朝廷派出的人压根没有办法医治这些疫病,当然就要一把火烧了。” “你这是从哪的来的消息,可不可靠啊?”又一个人也插嘴道。 “怎么不可靠,听说现在人已经到路上了呢,恐怕就快要到秋水村了,那个村子自从发生了疫病后,就成了一个死村,哎,真是可怜了那一百多号人啊。”第一个开口说话是男子惋惜的摇了摇头,道。 墨白听着这些谈话,眉头微蹙,没想到这朝廷竟然如此荒唐,屠烧整个村子,身为神医,他又怎能见死不救呢! 第一百二十六章:忆·遇 第一百二十六章 墨白“噌”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他转身走到那桌谈话的人的身旁,冷言道:“秋水村在哪?” “公子,你要去秋水村?我劝你还是不要去,哪里的人可都是染了疫病的。”四人喝酒突然被墨白打断,结果他问的却是秋水村的方向,这一桌虽不是什么老实人,但是也从来没有害过别人,这个穿着华贵的公子竟然要去秋水村,这不是去找死吗? 墨白懒得跟他们废话,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秋水村在哪?” 那人刚想再劝劝墨白的,可是对上他那双冷到极致的双眸,突然打了退堂鼓,最后还是将路线告诉了墨白。 酒也没喝,直接丢了一些银钱给小二,向秋水村的方向奔去,结果还是去晚了。十一月的北风,扛着凛冽的战旗把大地一扫而光,草们抓紧底部仅有的希望相互取暖,断枝残荷乱絮飞花正在与浪漫划清界线。秋风吹过,散落一地的记忆,黄花落叶是写不尽的诗意,看着不远处火光冲天的景象,墨白苦笑,没想到还是来晚了。 医者仁心,他又怎会看着别人染病而不医治,所以才会急匆匆的赶到这里,想着能阻止这一切,却没有想到还是来晚了,他缓缓的向着火光处走去。 火,肆虐着,黑烟腾腾升起,还伴着噼里啪啦的爆裂声,熊熊的火焰肆无忌惮地扩张着它的爪牙,企图把所用的地方全覆盖在它的统治之下。远看像是一股妖气在盘旋,灰灰的带着一些狰狞,走近似乎有张血盆大口袭来,带着浓烟与灼热,夹杂着肆意妄为的呼啸声,还有让人窒息的气体急速燃烧的嘎巴声,似乎天地也为这股喷涌而来的爆发而放行。 那熊熊大火仿佛发了疯似的,随风四处乱窜,肆无忌惮地吞噬着一切,那赤红的火焰也仿佛一个狂妄的漆工,用手中的刷子,将所到之处都漆成了黑色。 哭声,喊声,一切嘈杂的声响在这场大火中扭曲着,人们的恐怖感,紧张感被无限放大,黑暗中燃起的红光如同死神的召唤信号。 墨白双手紧握,隐约可见手上的青筋,看着这样残忍的一幕,他却无能为力,本想用法力帮助,但是现在就算用了法力也救不出哪里面的人,而且自己动用了大量的法术会被神界之人知晓,这样会为自己带来很多的不便。第一次,他感受到了无力。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这里并没有他什么事了,所以刚准备转身离开,却被远处的一抹褐色吸引了目光,他皱了皱眉,抬步向那抹褐色走去。 走近看,才发现是一个小姑娘,大约十二三岁的样子,双目紧闭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脸上火熏的黑漆漆的,也不知是何模样,墨白蹲下身子探了探她的气息,还好,只是惊吓过度昏了过去,想来是从大火中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将人从地上抱起,本想将人抱回月城的,但是一想到自己还要在凡间呆上许久,他便找了一处安静之地,用法术变化出一座竹屋,还用结界将它隐藏了起来,这里就是苏若影当初带着莫邪去的那件竹屋。 将女子放在床上,拿了张毛巾将女子脸上的污秽擦拭干净,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虽然不是很漂亮,但也算是清秀,五官也是比较精致的,白皙的皮肤大约是因为大火烤过而带着微微红晕。 为她擦拭好脸上的脏东西后,墨白本想着将他身上的衣服也一并换下的,但是一想到男女有别,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手一挥,一套白色的衣服便出现她是床头,衣服上也是晕染着水墨画,与他身上那套很是相似。 他抬眸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天有些灰蒙蒙的,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雪,雪花从天而降,好似轻盈的少女翩翩起舞;好似绵绵柳絮在空中游荡;好似软染得白砂糖从天而降,雪,在空中跳着她独有的飞雪舞,纷纷扬扬,漫天飞舞,在天地间展现她无穷的魅力。 他又放了一件白色披风,领口是雪狐屁制作而成,其下绣着一些红色梅花,为其有多添了不少色彩。便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一层薄薄的白雪,就像巨大的、轻柔的羊毛毯子,覆盖住了整个大地。这是入冬后的第一场雪,虽然不是很大,但给大地和人类带来了勃勃生机。 屋中的女子缓缓睁开双眼,看着陌生的环境,惊恐的坐起身,忐忑不安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在她坐起时,手不小心碰到墨白留下的衣物,她愣愣的拿起那件白色衣服,有些不知所措。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经布满了灰尘,而且还有被大火烧掉的一些,看着手中的衣服,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衣服是留给自己的。 抿了抿唇,最后她还是决定将衣服换上,女子刚把衣服穿好,墨白就推门而入,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白衣女子,一头青丝全部披散这,那件衣服好似为她量身定做,穿在她身上,完美的将她的身材勾勒了出来,而她的一双眼清澈见底,好似能看穿人心底的不干净一般,星眸中闪烁着点点星光,带着几分清冷,即便是未施粉黛,却也显得她更加眉目清秀。 女子看着走进来的墨白,有些慌乱,就连手都无处可放,清癯的身影安静的立在那里,如墨乌发被一根白色丝带束着,一袭白衣,晕染的水墨画和自己身上的差不多一致,流云行于其上延至领口,如玉的面庞轻垂,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暗影,鼻翼晶莹,薄唇微抿着。眉目如画。眼前这个男子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直到女子咳嗽了几声,才将墨白惊醒,他竟然看着这个女子看入迷了,明明她没有多么的美艳动人,但是却能让人在第一眼就注意到她,全是因为她身上的气质,那种清新脱俗的气质。 回过神的墨白这才注意到,女子只是穿了自己留下的那件单衣,而那件披风还放在床上,她的足上也没有穿鞋,墨白将手中的汤药放下,走到女子身旁,一把将她抱起放到了床上。 看着走过来的墨白,女子心中是忐忑的,当他将她抱起的时候,她惊呼一声,挣扎了一番,却被男子禁锢的紧紧的,丝毫动弹不得。 墨白将女子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收起眼中的情绪,冷言,“我不喜欢不听话的病人,我既然把你救了回来,你就应该听我的,因为你的命是我的。” 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虽然他的声音清冷无比,但是还是能从中听出一分关心的语气。 女子呆滞的点了点头,墨白皱眉,想着自己是不是太凶,把她吓到了,这种严厉的风格果然不适合自己,还是适合影那个冰块。 将人安置好,他便把放在桌上的汤药端了过来递给女子,道:“现在是冬天,你这样不注意很容易感染风寒的,我可不想第二次医治你。” 女子接过墨白手中的药,端在手中,却没有喝,眼神空洞,声音也有一丝的颤抖,“你不该救我的,我的亲人都死了,我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说着眼角便滑下一行清泪。 “死?你很想死?”听着女子的话,不知为何,墨白有些生气,他还不容易在那个村子救了一个人回来,而现在这个人竟然跟自己说她想死,如何能不生气。“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你的命现在是我的,所以没有我的命令,你就不能死,你们不是讲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吗?而你欠我的是救命之恩,所以你必须活着来报答我。” 听了墨白的话女子一愣,对啊,别人救了自己,现在就连命都不是自己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寻死,她低下头看着手中的汤药,最后仰头一饮而尽,泪眼朦胧看着墨白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就像公子说的,我应该报答公子,以后无论公子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叫卿初。” 墨白本以为这女子会反驳自己,没想到她就这样承认了,还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这让他很是吃惊。 “不用谢,不过举手之劳而已,我叫墨白。我说的那些话你也被当真,如果你就那么轻易寻死,你有想过你死去的亲人吗?他们是多想让你活下去,你要知道,你活着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你自己。你好好想想吧。”他身边也不缺伺候的,所以到不需要她一个小丫头来伺候自己,拿过她手中的空碗,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卿初,最后转身离去。 卿初愣愣的看着走出去的墨白,想着他说的话,对啊,人活着不能全是为了别人,也该为自己想想,可是自己孤身一人,好像也没有什么可想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忆·恋 第一百二十七章 过了几日,卿初的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而墨白他来凡间本就是为了游历这凡间的大好河山,但是如果带着卿初肯定会有些麻烦,毕竟他从来没有和女子长久相处过。 “卿初姑娘,我看你也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就此分离吧。”这一日,墨白来到卿初的房间,看着正在发呆的卿初道。 听到墨白的声音,卿初回过神来,这几日她想了很多,觉得墨白说的很对,她要活着,而且还要好好的活着,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但是现在他却告诉自己他要走了,卿初有些呆滞。 这几日与他相处下来,发现他是一个非常温和并且很有礼貌的人,他从来不会强求别人做什么,看他的衣着一点也不像普通人,一个富家公子能做到这样已经是很稀奇的事了。 墨白见卿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自己,不免有些尴尬,继而他继续说道:“这间竹屋你可以在此住下,等你找到了合适的归宿在搬走。”其实墨白很想说把这件竹屋送给卿初的,但是害怕她拒绝,所以就让她先行住下。 卿初突然从凳子上起身跪下,而且是跪在墨白的身前,墨白一惊,伸手想要去扶起她,却被卿初挡住了。 卿初抬起头望着墨白,眼眶发红,道:“从公子救卿初的那一刻起,我的命就是公子的,我愿意为公子做牛做马伺候公子,求公子不要丢下我。”说着她还对着墨白磕头。 墨白连忙蹲下身子止住她的动作,对上她那双清澈的眼睛,墨白突然有些不忍心起来,叹了一口气,无奈道:“起来吧,我不需要你服侍,想留下就留下吧。”说着便将卿初从地上扶了起来。 就这样,墨白为了卿初便留在了竹屋,他将竹屋改成了一间药铺,虽然来的人不多,但是能为人治病这已经是墨白最大的安慰了。 他墨白在竹屋陪了卿初四年,经过这四年的朝夕相处,墨白渐渐的喜欢上了这个温柔体贴,清纯干净的女子,但是他却不知道卿初喜不喜欢他,所以他决定和卿初告白。不管卿初愿不愿意接受他,他都会接受。 正当他正在想着如何给卿初以后惊喜时,一直纤细的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卿初见墨白没有响应,便道:“公子,你在想些什么呢?” “想你。”墨白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突然脑袋一懵,转过头看着眼前女子,一身紫色留仙裙,上面绣着朵朵菡萏,一双清澈的眼睛扑闪着,其上是一双弯弯柳叶眉,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樱桃小嘴不点而红,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尝尝味道,急忙解释道:“想你去了哪里!” 听着墨白的话,卿初的脸瞬间就红了,她有些不自然的看着墨白,后来听见墨白后面一句话,这才舒了一口气,原来他是开玩笑的,还好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她都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卿初笑着在他身旁坐下,道:“去城里买了一些药材回来,家里不是缺了很多药材吗?早晨走时我记得我和你说过的。” 墨白有些局促不安,讪讪一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最后逃一般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卿初不解的看着走开的墨白,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吗?怎么就这样走开了?摇了摇头,看着天空中挂着的太阳,卿初决定去把药材拿出来晒晒。 一整天都不见墨白从房间出来,卿初有些担心了,她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回应,难道是睡着了,可是他从来不会睡的如此死的,不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吧。 想到这里,卿初也不再淡定了,急忙推开门走进去,结果发现没有人,她眉头一皱,明明是看见他进了房间的,怎么会没有人呢? 卿初又在竹屋周围找了一遍,都没有发现墨白的身影,这让她很是担心,他以前出去都会告诉自己一声的,现在却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她站在院外,等了许久都不见墨白回来。 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缀满了繁星点点,他们调皮地眨着眼睛,偷窥着人世间的秘密。偶尔有流星划过夜空,为那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活力。 在这寂静的夜里,一个单薄的身影一直站在院门口等待着墨白的归来。 墨白回来时就看到这一幕,他心里暖暖的,这样的场景多么的想妻子在等晚归的丈夫回来,嘴角一勾,疾步向院门口是卿初走去。 卿初看着不远处走来的人,还不待他走近,她就奔了过去,一下扑到他的怀中,双手紧紧的搂住墨白的腰身,带着哭腔道:“你去哪里了?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一声,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看着扑在自己怀中的女子,墨白一愣,随后听见她的话,他也抱住了她,带着笑意,缓缓道:“我怎么会不要你呢,对不起,这一次是我错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卿初真的是忐忑的,在等墨白回来的这段时间里,她想了很多,她多么害怕墨白因为嫌弃她是一个累赘,而抛弃她了,所以在看到墨白那一刹那,她只想紧紧的将他抱住,不想让他离开。 过了不久,卿初便猛地将墨白推开,因为她好像失礼了,低着头敛去眼中的情绪,“对不起,公子,是卿初失礼了。” 墨白看着离去的温暖的身体,不禁惋惜,怎么就不能多抱一会儿呢,听着她的话,“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心情愉悦道:“真是一个傻丫头。” 随后他手牵起卿初的手,“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着便拉着她向别处走去。 卿初看着拉着自己的手,骨感分明,白皙纤长,那双手真的是好看极了,而她的脸却红的像一个红苹果似得。 墨白带着卿初来到一处花海,这里也是墨白无意间发现的,想着要给卿初告白,那么这里就是最好的一处选择。 “哇!好漂亮。”卿初一看到这片花海,便松开了墨白的手,在花海中奔跑,犹如一个仙子一般,笑声如银铃般悦耳,她真的很喜欢这处地方。 卿初扬起笑脸,看向墨白,心情大好,“公子,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好漂亮。” 看着她笑,墨白也跟了笑了起来,缓步走到她的身边,将她脸颊两边的碎发轻轻别于她耳后,温柔道:“无意间发现的,你喜欢就好。” 卿初点头,女子都喜欢这些漂亮的事物,而且是和他来的,她当然喜欢,她刚想去别处看看,却被墨白一手拉住,对上他的笑脸,卿初感觉自己都快要沦陷的,其实他是很少笑的,就算是笑,也只是礼貌性的笑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发自内心的笑过。 “还有一个礼物送给你。”说着墨白衣袖一挥,慢慢的,从不远处飞来了许多萤火虫,无数只萤火虫一闪一闪地飞往花田,宛如一串串、一排排彩灯,织成无数条纵横交错的彩带。 一群飞动的音符,缀连成一串,在流星雨织成的绸缎中飞扬着,在轻轻的流淌,从耳朵这边到了那一边。比光环还要明亮。扫过蒲公英飞扬的白色绒毛,夜色下,微亮微亮的晨星注视着这群小精灵。满天都是迷人的绿光——在这千千中静听,就越发感觉动听,断断续续,仿佛千万盏悬浮的灯笼,照得通明。 卿初一眨不眨的看着这宛如梦境的一切,这样的景色她从来没有见过,小时候她也经常和伙伴一起去捉萤火虫,因为它们带着灯笼,这样就不会迷路了。 “初儿,我心悦你!” 第一百二十八章:忆·情 第一百二十八章 “初儿,我心悦你!”墨白轻轻的在她耳边说道。尽管声音很轻,但是足可以让卿初听清楚。 本来被这梦幻一般的景象所震撼,现在却被墨白的话所震惊,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认真的墨白,不知该说些什么。 墨白看着一脸呆滞的卿初,很是满意,她伸手将人搂入怀中,俯身在卿初耳边轻声道:“初儿,我喜欢你,虽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过我可以肯定我是真的喜欢你,所以你愿意陪我走过余生吗?” 温热的气息扑在自己的耳边,感觉痒痒的,瞬间她的耳朵从耳根红到耳尖,听着墨白的话,卿初心里噗通噗通作响。 陪他走过余生吗?像她这样的人有资格陪他走过余生吗?这四年他一直陪在自己身边,没有离开过,但是她知道,他这样高贵而完美的人是自己所不能配上的。 她喜欢他,不,她爱他,从第一眼看到他时,她就喜欢上他了,他就像毒药一般,让自己越来越上瘾,越陷越深,但是她不能告诉他她喜欢他,因为自己配不上他。 想到这一点,卿初猛地推开墨白,然而脚下一个不稳,就像后仰去,墨白一惊,大呼一声,“初儿!”眼疾手快的将人拉入怀中,最后就是两人一起摔倒在花丛中,墨白躺在地上,而卿初趴在墨白的身上。 卿初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到了,回过神来,看着被自己压在地上的墨白,手忙脚乱的想要从墨白身上起来,结果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敏感部位。 “唔~”墨白请哼一声,卿初看了看自己不小心碰到的地方,小脸红的要滴血一般,急忙从墨白身上下来,本来她是想逃跑的,可是看到墨白还躺在地上,她不得已的去将墨白扶了起来,低头将自己的脸埋了起来,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 墨白起身掸了掸自己身上的衣服,看着低着头的卿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在为什么而道歉?是你拒绝了我还是你刚刚……” 还不待墨白说完,卿初抬起头用手捂着墨白要说话的嘴,那么出糗的事怎么能让他说出口呢,而且自己什么时候拒绝他了,自己不是什么都没有说吗? 墨白没有想到卿初会以这样的方式来阻止自己说话,她的手掌很温暖,而且带着少女的清香,让墨白忍不住想要尝一下。 他伸出舌尖在卿初的手心处舔了舔,一股热流直击卿初全身,她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墨白,就连放在他的嘴唇上的手都忘记收了回来。 墨白看着还处于呆滞的卿初,伸手拿下她的手,握在自己手中置于胸前,他低下头含着卿初的食指,口中的津液顺着卿初的手指滑了了下去。他轻轻的咬了一下她的手指,这才是发呆的卿初回过神来,结果看到自己的手指竟然在墨白的嘴中,卿初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这样异样的感觉她从来没有过,而且这样亲密与男子接触也是第一次,她不知该如何做,眼前这个人是自己喜欢了好几年的人,她现在处于一片混乱之中。 看着眼前笑的一脸温和的男子,卿初摇了摇头,不行,不能就这样沉陷在他的温柔之中,他和自己就是天与地的差别,他迟早都会离开的,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四年前他要离开的画面,现在留了他四年,已经是奢侈的了,她又怎能贪心,妄想去获得他的爱呢? 想到这里,卿初整个人都清晰了起来,急忙把自己的手从墨白的手中抽出,声音颤抖的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说完她便背对着墨白,向花海外走去。 墨白看着要离去卿初,他一把从身后抱住她不让她离开,“初儿,不要拒绝我好吗?我不知道你在顾忌些什么,但是我墨白此生只会爱你一个人。”他的声音中带着少有的乞求,还有落寞,这根本就不是平时的墨白。 卿初身子一颤,眼中含着泪,蠕了蠕嘴唇,只爱我一个人吗?可是我根本就配不上你,能和你共度一生的人应该是那些千金小姐,而不是我这样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 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想要将眼中的泪水收回去,道:“公子,卿初自知配不上公子,希望公子以后不要再开如此玩笑。”说着便要挣扎的从墨白身中脱身。 她越是挣扎,墨白越是禁锢的越紧。他将卿初的身子反转过来,眼神认真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他们的身体贴合在一起,脸靠的很近,他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呼吸变得灼热,语言已是多余的东西,唇瓣慢慢贴合在一起,他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看到她的眼里雾蒙蒙水润润的,脸上泛了红潮,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嘴唇微微张着,露出鲜嫩水润的舌尖,清纯夹杂着妩媚,那惹人怜爱的样子让他情难自禁地低头含住她的唇瓣,继而温柔地绕住她的舌尖,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她轻颤着承受他的爱意,睫毛已不自觉地潮湿…… 就在一瞬间,她的呼吸被夺去!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她,辗转厮磨寻找出口,她完全被墨白的气势所惊扰,一急,真是有些愣怔住了,等缓过神来,暗中挣扎使力,才知道对方臂力吓人,一时竟也挣不脱。所以她只能承受着他的掠夺。 一吻完毕,墨白搂着还在喘息的卿初,嘴角带着笑,“真是个傻丫头,怎么就不知道换气呢?就不怕把自己憋死啊?” 卿初气喘吁吁的趴在墨白的怀中,听着他的话,还未褪去红晕的脸庞就更加红了,她又没有和谁接过吻,她怎么会知道,不过他竟然会这么熟稔,想来没少干过这种事,不知为何,想着心里就来气。 “你是第一个,我可没有其他的女人。”像是看出了卿初心里所想,墨白笑着道,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这丫头的味道可真好,还想再来一次,可是又怕吓到这个丫头,尽管心里很想,但是还是算了吧。 “初儿,你说你配不上我,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我爱你,那么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因为初儿是唯一的。”其实墨白本来没有想过要这么快的,但是他却被卿初的话给气着了,什么配不配,在他眼里没有配不配,他看上的女人,那就是世界上最好的,谁都不能比拟。 卿初闻言,抬头望着他,原来他不是没有听,而是听进去了,想她卿初一介孤女,又何德何能得到老天这般眷顾,竟然送给了自己这么好的一个礼物。 “其实……”轻咬红唇,卿初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最后她还是心下一横,“其实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你了,可是你一看就是富家公子,而我只是一介孤女,又怎能奢求陪你一生呢?” “呵呵,原来初儿担心的是这个啊,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我呢。我家里情况比较特殊,所以以后再给你说,初儿现在是答应我了吗?”墨白低笑一声,解释道。 她点了点头,卿初想着既然现在还能够爱,那就好好的爱一场吧,就算以后不能和他相守终生,自己也不会有什么遗憾。 见到她点头,墨白心里一喜,真是太好了,她终于答应了,他用手抬起卿初的下颚,俯身吻了上去,她配合他的动作,将手绕上他的脖子,她有点慌紧紧的闭住眼睛一点也不敢睁开感觉着嘴上那波荡开的凉意。 就这样,好像很久,好像又一瞬,象是雪花飘落在冰面上刹那间的凌结,她的睫毛在夜风中颤抖,他的心尖也随着颤动,没有任何激情荡跃,有的只是寂静的心动。 第一百二十九章:忆·离 第一百二十九章 在墨白心中,卿初将会是他唯一而且挚爱的女子,他可以陪她走过一生。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这只是他美好的想象罢了,因为在他给卿初表白后不久,就收到修罗神的传信,让他赶回神界,有要事相商。 这几日墨白做什么事都是心不在焉,他不知道该如何跟卿初说,他想带卿初回神界,但是神界的人真的能接受她吗?这是墨白最担心的。 卿初将墨白的心不在焉全部看在眼里,但是他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在这天她专门找了个机会,带着墨白去了他寻到的那处花海。 看着熟悉的景物,墨白一愣,不解的看着卿初,问道:“初儿,你带我来这里做甚?” 卿初双手背于背后,放松的走了两步,然后回过头看着墨白,笑着道:“我看你这几日心情不好,所以带你出来散散心啊。” 墨白没有言语,神色也难得有了几分忧色,他自认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原来她竟然注意到了,到底该不该告诉她呢,他不想让她牵入神界的事情当中。 卿初见墨白不说话,而且面色凝重,难道是有什么大事吗?“发生什么事了?你能告诉我吗?” “没什么事,只是我离家太久,所以家里人传来了家书让我回去一趟。”最终他还是没有告诉她神界的事,因为他现在要回一趟神界,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事和自己商量。 卿初听后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就被她掩饰过去,原来竟是这样吗?他是不愿意带自己回去,所以才会如此忧虑吗?最后她扬起一抹微笑,道,“这是好事啊,你陪了我四年了,是应该回去看看了,你的父母肯定很想你了。” 墨白走到她身边,伸手轻轻将她拥入怀中,静静的抱着她,卿初也任由着他抱着,过来许久,他才开口说话,“初儿,这一次我恐怕不能带你回去了,等我,我一定会把事情都解决好的相信我。” 卿初回抱着墨白,她能理解他的难处,像他们这样的富家公子,就算只是次子,都是讲究的门当户对的,自己的身份恐怕会让他不好办,他能为自己做到这个份上,自己都已经很感激了。 “墨白,我相信你,我也会等你,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夫啊。”卿初将头埋在墨白的肩膀上,善解人意道。 “谢谢你,初儿,我爱你。”墨白将人紧紧的禁锢在自己怀中,眼中闪过一丝光明,不论如何,他都会陪卿初过完这一世,甚至生生世世。 夜里,墨白趁着卿初睡着,便回了神界,刚走到南天门口,就遇到凌空而来的一个男子。墨白看着从远处而来的男子,微眯了眯眼,站在原地等着他的到来。 待到男子走进时,只见他手持方天画戟,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绵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身披鹤氅,威风凛凛。六尺以上身材,二十四五年纪,白净面皮,面如美玉,目似明星,真好秀丽人物,飘飘然有神仙之概。 “大哥,你怎么来了?”墨白看着眼前的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墨白的嫡亲大哥墨夜。 墨夜目光炯炯的看着墨白,语气生硬清冷道:“父亲让我下凡去接你回来,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你。” 虽然墨白与墨夜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但是两人从小就不和,墨夜嫌弃墨白太优柔寡断,墨白嫌弃墨夜粗糙鄙俗,两人互相看不顺眼,可是没少打架,但是父亲每次惩罚的都是墨夜。 墨白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这么着急,要不是自己早点回来,他们就会找到卿初,双手紧握,深吸一口气,道:“找我回来有什么事,你说吧。” “既然回来了,就先回修罗神殿,明日应该你就会知晓了。”墨夜面无表情道,对于自己的这个弟弟,他很是无折,好好的法术不学,偏偏要去学什么医术,也不知道他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墨白皱眉,不知道他们又要搞什么鬼,一般什么事都是墨夜解决,这次竟然要自己回来,算了,先回去再说,反正等到明日就会知晓了。 翌日,广阳殿中,神帝顾渊坐于上位,旁边站着一身紫裙的顾倾城,她满脸娇羞的看着墨白,在首座坐着的是修罗神,是一位中年大叔,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头上黑发中夹杂着几根白发,面容虽不可避免染上了岁月的痕迹,却依旧可以清晰地看出过去的英俊儒雅。现在这份书卷气不仅没打折扣,还又平添了几分时光带来的成熟韵,这倒与他的称号很是不符。 其下是一身劲装的墨夜,墨白站在大殿中不明所以的看着这架势,不知要做些什么,这顾倾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在上清境吗? 环顾了四周,见所有人都不说话,墨白微微叹了一口气,这是怎么回事,把自己叫来也不说事,这不是浪费我时间么。 顾渊看着一脸不耐烦的墨白,大笑道:“哈哈哈,本帝今日叫大家来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聊聊家事。”修罗神和墨夜在一旁没有说话,一看就知道神帝要说的是什么。 家事?神帝的家事和他有什么关系,干嘛要叫自己来,自己和神帝又不是一家的。 “墨白,你也不小了,修罗神的意思是你也该成家了,这样成天在外晃荡也不是好事。”神帝见修罗神没有反对,对着墨白试探性是问道。 要是这样墨白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话,那他就白活了这么多年了,神帝这是要给自己指婚啊,他抬头看向修罗神的方向,见修罗神无意对他点了点头,抱拳对着顾渊道:“神帝,臣还没有成亲的打算,所以恐怕要父亲和神帝失望了。” 听见墨白拒绝,顾渊旁边的顾倾城心下一紧,神帝自然瞧出来了顾倾城的紧张,对着她使了一个眼色,便转头笑着看着墨白,道“墨白,本帝并没有让你现在就成亲,所以你也不必担心,倾城和你还有影儿一起长大,本帝也看在眼里,所以本帝打算让你和倾城皆为夫妻。” “神帝,臣并不喜欢倾城公主,还请神帝收回成命。”听到神帝要为他和顾倾城指婚,墨白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喜欢的人是卿初,怎么可能去取其他人。 “大胆,墨白,本帝将倾城嫁给你,难道还委屈你了不成?”见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自己,顾渊也是大怒,顾倾城虽然只是他的侄女,但是她的父母皆因为保神界而亡,他那顾倾城也是当做亲生女儿一般教养,就连苏若影他都没有这般疼爱过,没想到坐下之人竟然敢拒绝。 “神帝,臣……” 还不待墨白说完,修罗神蹭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多谢神帝成全,倾城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很满意她这个儿媳妇。墨白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修罗神一眼给瞪了回去。别看修罗神外表文文弱弱的,但是他的脾性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好,既然如此,那么这件事就这样定,本帝这就下旨,为你们赐婚。”能够了了顾倾城的婚事,顾渊也算是卸下了一个大担子,笑着对着修罗神道。 看着这般其乐融融的一片,墨白很是不情愿,这婚事谁答应的谁娶去,他可没有那个心思,最后看也没有看顾倾城和其他人一眼,拂袖而去。 第一百三十章:忆·伤 第一百三十章 自从大殿发生的事后,顾倾城就没有找到过墨白,她和墨白一起长大,自己从小的愿望就是嫁给他,现在自己终于是他的未婚妻了,可是自己好像并没有那么开心,因为墨白都没有喜欢过自己。 夜静得像一潭水,似乎所有的生灵都已经睡了,一切显得那么安谧。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修罗神殿,苦涩一笑,自己怎么走到这里了。 看着近在眼前的修罗神殿,觉得有些奇怪,这里怎么没有人把守,那些侍卫都去哪里了?疑惑的向里走去,发现殿中很是安静,正准备转身离开时,却听见凤阳宫方向传来噼里啪啦的摔打声,这凤阳宫是墨白居住的宫殿,难不成墨白在凤阳宫中?顾倾城疾步向凤阳宫方向走去。 推门而入,这个房间陈设很简单,但却很华丽。房间是圆形的,靠壁,有一圈固定的长椅。长椅上,墙上,天花板上,都铺钉着富丽堂皇的兽皮,踏上去像最贵重的地毯一样柔软;床上铺着一块同样富丽的绸罩单,四围挂着紫色的短幔。椅子也都有彩色套子,其中一张特别高,前面放着一个镂花的象牙脚凳。至少有四盏银制的灯架,点着高大的蜡烛,把全屋子照得通明。 顾倾城看着空荡荡的屋子,里面明明没有人,怎么会有响声,难道是自己听错了?耳边突然传来金属落地的声音,而这声音正是从屏风后面传过来的,顾倾城弯着身子向里走去。 看着坐在地上墨白,酒壶散落一地,而他整个人就瘫坐在地上,衣服微敞,眼神迷离,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这样的墨白是她没有见过的。 顾倾城疾步走过去想要将人扶起来,哪料到喝醉的墨白不是她能扶得起来的。 墨白抬起头看着与蹲在自己身边的顾倾城,将那柔软的身子一把搂在自己的怀中,头轻轻抵在她的肩膀上,喃喃道:“初儿,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顾倾城的身体在听到他唤她初儿时轻轻的颤了颤,她整个人僵硬的如雕塑一般任由他将她搂在怀中,脑子里如炸开了花一般混乱。初儿,是他喜欢的女子吗?初儿,就是他不愿意和自己成亲的女子吗? 直到墨白将她公主抱抱在怀里,顾倾城才清醒过来,用手捶打着他的胸膛,想要从他的怀中挣扎出去,大吼道:“墨白,你放开我。”本想用法术从他怀中逃脱的,哪知墨白先她一步将她用法术禁锢住。 墨白踉跄的将顾倾城放到床上,双手捧着她的脸就吻了上去,像是发泄一般,在她的朱唇上啃咬着,丝丝鲜血顺着两人的唇瓣留到下巴,也有些进入到墨白的嘴里,他如宣誓主权一般,在她的口中肆意的掠夺着。 顾倾城被墨白用法术定住,根本无法动弹,任由着墨白在她的嘴唇上胡作非为,直到她快要无法呼吸时才将她松开。 墨白紧紧的将顾倾城抱在怀中,为她拭去嘴角的血迹,心疼道:“初儿,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鲁莽了,可是我真的很爱你,为什么,为什么神帝要将顾倾城指婚给我,我想要娶的,想要爱的只有你一个。” 顾倾城听着墨白的话,眼泪像掉了线一般往下掉,她很像大喊,她不是他的初儿,可是她喊不了,她什么都做不了,这样的墨白令顾倾城陌生,也很害怕。 看着顾倾城的眼泪,墨白有些慌了,他手忙脚乱的捧着她的脸,“初儿,我错了,你别哭好不好。”借着醉意,墨白闭上眼睛将她脸上的泪水吻舐干净,不再让她又哭泣的机会,然后把她抱得更紧,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温暖的胸膛里。 感觉心里一阵无力,痛楚源源不断地袭来,快要将她的内心淹没,她虚弱地任由着墨白抱着,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落。 说着墨白便将她扑倒在床上,人跟着陷了下去,唇一路舔舐她的右耳边,手指暧昧地慢慢解开她的内衫,一路勾火燎原,顾倾城的身体忍不住剧烈起伏起来,她双眼惊恐的看着墨白,她后悔了,她不应该因为好奇而来到这里。 墨白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眼中的惊恐,他现在只想要他初儿,他的初儿只能是他一个人的,捧起她的手指轻轻咬了一口,一一将人的手指都舔舐了一遍。 顾倾城紧紧抿着唇,努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根本不敢去看墨白。墨白此时满眼情欲,低沉而嘶哑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唤着“初儿。” 两人褪去衣衫,墨白在她身上肆意的吻着,这痴狂迷离的一吻,像一场磅礴大雨,打乱了顾倾城心头荡漾着的一池春水。 顾倾城乱了,她睁开眼看他,喘息不定。 虎饱鸱咽,墨白得尝夙愿,孩子般满足地笑,低头倚入顾倾城肩窝,双手牢牢抱着她的腰。 他温良呼吸,全然拂在她线长颈项上,惹出一粒一粒小疙瘩。他觉着好玩,便抬手去碰,来来去去地抚摸。 对于这一切,顾倾城只能无力的承受着,她从来这样狼狈过,而现在这一切都来源于墨白,她心中心心恋恋的那个男人。而此时,她却被他当做另外一个女子,那个他深爱的女子。 他掌心炽热,薄薄的茧与肩头上柔软的肌肤摩擦。他手指灵活,一路向下,抚摸她光滑如锻的背脊。一,二,三,四,五,六,七…………指尖缓缓下滑,细细数着她的骨节,最后到达凸出的尾骨,他便不动了,十指,一根接一根,扫过那末端。她浑身都颤起来,眼中垂泪。 “初儿,我爱你!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墨白说着将两片性感的薄唇轻轻印在顾倾城曲线柔美的颈窝上,辗转吸吮着将自己满心的爱意化作一朵朵暧昧的红莓顾倾城心神荡漾的感受着墨白这个带着火焰似的吻,所有感官亦跟着变得敏感起来,可偏偏意识却渐渐模糊起来。 “啊,墨白”不知何时墨白已经解了顾倾城身上的法术,但是现在她根本都不能动弹,身子软绵绵的。 她不知道现在是对还是错,可是这个男人是她爱了那么久的人,就算只是一夜,她也很满足,如果他真的很喜欢那个叫初儿的人,那么她便不会再逼他,今晚就让自己自私一晚吧。 顾倾城无助的轻吟出声,这对墨白无疑是最大的鼓励,让他心情亢奋的把顾倾城拦腰抱起。 夜色渐浓。漆黑的房间里回荡着暧昧的喘息声。偶尔从窗帘流泻而入的皎洁月光斜照到床上交缠着的两具半裸的肉体上,让人强烈的感受到他们迫切的需要着彼此。顾倾城贪恋的吸取着墨白的体温,任由他的一双魔掌在自己的身体上制造出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她现在的心情很满足,一想到墨白喜欢的那个人不是自己,星瞳就从内心深处涌起一股莫名的苦涩,算了,就这一晚,就让自己陪着他疯狂一晚吧。好像她漂流了那么久,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温暖“墨白”顾倾城微眯着盈满泪光的眼眸轻声呼唤着埋首于自己胸前男人的名字,而正趴在顾倾城身上辛勤耕耘的男人含糊的答应了一声,立刻以更热情的吻来回应该爱人的呼唤。 “唔”趴在顾倾城身上的墨白压抑的呻吟了一声,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顾倾城的声音,因为他那双好像灵蛇一样的大手已经迫不及待的揉捏着她胸前的两处饱满,并以唇舌延着她光滑柔嫩的曲线一路攻城略地,放肆的弄起一簇一簇情欲的火苗,烧得顾倾城性感的呻吟一声,意识再次变得模糊起来。 “啊墨白”;顾倾城意乱情迷的微闭着双眼,感觉到男人从自己的脖、胸、小腹缓缓滑过的热吻,刺激得她再也抑制不住全身的渴望,无措的用双手抱住男人的头,将自己的腰身弓起,本能的想和他靠得更近。 墨白感觉到身下顾倾城对自己发出的邀请,迫不及待的分开顾倾城那对修长的美腿,把自己已经火热到近似爆炸的男龙霸道的推进顾倾城的体内。嘴里还不停的叫着卿初的名字。 “啊”顾倾城痛苦的蹙紧双眉,情不自禁的张口狠狠咬住男人的肩头却无法阻止他对自己蛮横的掠夺,只能无助的承受着男人在自己身体里忘情的驰骋,任那阵疼痛渐渐被酥麻的感觉取代,化作一波又一波令人窒息的快感,包裹着她并把她缓缓把她推上了高潮的顶峰。夜,越来越沉红墙碧瓦的殿阁之锦被翻滚,呼吸零乱,意乱情迷。 第一百三十一章:忆·痴 第一百三十一章 翌日,天晴气爽,阳光透过窗柩射进凤阳宫内,房间内散乱无比,有落在地上的酒杯与酒壶,还有凌乱的衣物。 “唔……”顾倾城闷哼一声,悠悠然从睡梦中醒过来,睁开眼,看着不属于自己房间的景物,这才想起昨夜的事,脸上泛起丝丝红晕,她坐起身,身下传来的疼痛让她深吸了一口气,身下上留下的欢爱的痕迹证明着昨夜他们有多么的激烈。 渐渐适应了身体的不舒服,看着还在熟睡中的墨白,眼眶微微泛红,伸手想要抚摸他的脸庞,却在半途中停顿住了,她害怕吵醒他,苦涩一笑,轻喃道:“墨白,从今以后我们恐怕就不会有任何的关系了,原谅我昨晚的自私,但是我会祝福你的。” 顾倾城蹑手蹑脚的拾起衣物穿戴好,不舍的看了看床上的人,最后还是隐身离去,至于为什么要隐身,当然是害怕修罗神殿的人给发现。 回到上清宫,顾倾城整个人就像脱力一般,跌倒在地,因为不小心撞到身边的桌椅,发出了声响,被外面伺候的仙娥听见了,“公主,你怎么了?没事吧?”说着就要推门而入。 “我没事,不过不小心撞到罢了,你别进来,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顾倾城急忙阻止道,她不想让人看到她现在这般狼狈的模样,而且她身上的痕迹到现在都还没有散去,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顾倾城撑着凳子站起来,双腿却打着颤,初经人事的她,昨夜被墨白无尽的索要,现在浑身都是无力的,她艰难的拖着身子来到屏风后面的温泉,直接走了下去,就连衣服都没有脱,她现在需要清醒,而且身上的吻痕也要尽快弄消散才是。 而在另一边,墨白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缓缓睁开双眼,很是疑惑,他明明记得自己是在屏风后喝酒,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床上。 皱着眉坐起身,眼神迷离的看着房间的一切,昨夜是发生了什么吗?刚想唤人进来清理,无意看到身上的吻痕与抓痕,墨白一惊,脑袋突然疼的要命,脑海中浮现着一幕幕不完全的画面。 他记得他喝醉了,隐隐约约看到来了一个人,而那个人的脸却没有看清楚,因为醉酒的关系,他将那个女子错认成了卿初,后来,后来就发生了他意想不到的事。 他起身在凤阳宫找了一遍,都没有发现那个女子的身影,如果是自己做梦,那么身上的痕迹却无从解释,所以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墨白恼怒,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瞬间变成了一堆残渣。他的脸色黑的就跟锅底似得,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混蛋,现在不仅对不起卿初,也对不起昨晚的那个姑娘,而且更可笑的是他现在根本就记不起那姑娘的模样。 平常喝酒他都只是喝桃花酿,而昨日因为心情不好,他竟然连选择自己妻子的资格都没有,所以他拿了最烈的一种酒,百日醉,这百日醉神仙喝了都要睡上几日,昨夜他好像喝了好几壶,今日能够醒来已经是奇迹,可是却忘记了昨晚发生的许多事。 想着自己回来已经两三日了,也不会卿初怎么样了,墨白简单的给修罗神说了一声,修罗神也没有拦着他,既然他已经答应了婚事,现在他要玩就让他玩,所以索性也就答应了。 在回来后,顾倾城就让人注意着墨白的动向,见他没有来找自己,心里有一点窃喜,但更多的是失落,想来他应该是忘记了昨晚发的事了,在听到他又下凡时,顾倾城也跟着他的身影去了凡间。 墨白心急如焚的奔向竹屋,看着坐在院中发呆的卿初,墨白放轻脚步,走到她的身旁,许久,都不见卿初回神,墨白笑着道:“在想些什么呢?” “想人。”卿初想也没想的回答道,随即眼神放光,转头看着旁边站着的人,喏了喏嘴,想要说话,却始终什么都没有说出,只是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墨白看着眼前的女子,蹲下身子,伸手温柔的为她擦去眼泪,将人搂如怀中,温柔道:“别哭了,你这样哭我会心疼的,我不是回来了吗?” 听了墨白的安慰,卿初哭的更是厉害了,许久,她才停止哭泣,从他的怀中离了开,双眼红彤彤的看着墨白,哽咽道:“你可知道,这一年多的时间,我每天都在想你,我以为你不会要我了,我真的好害怕。” 一年多?墨白瞳孔一缩,这才想起,神界一天,地上一年,他以为自己只是一天多没有见到她,就是如此想念,那她一年又是怎样过来的。 他将额头贴在顾倾城的额上,看着她的眼睛道:“以后,我都不会离开你了,初儿,我好想你。” 顾倾城在不远处看着院中的和谐温馨的一幕,突然觉得很刺眼,心中就像被一根根针扎一样,一行清泪落下,原来这就是墨白喜欢的女子,他从来没有对自己这般温柔过,原来不是他懂得温柔,而是他的温柔不会给别人,只是给了那个叫卿初的女子。 嘲讽的笑了笑,衣袖中的手拼命的攥着,本来想着自己就算再喜欢他,也是可以祝福他和其他女子的,她可以放弃的,可是现在她却发现自己做不到,放弃真的好难,但是她又不想他为难,他不喜欢自己,自己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什么人?还不出来!”虽然墨白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很是欢喜,但是他的警惕性还是很高的,而顾倾城因为一时的不小心,而泄露了自己的气息,而被墨白给发现了。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带着笑意,缓步走向竹屋。 墨白在看到顾倾城时,明显愣了一下,他以为会是他父亲派来的人,没想到却是顾倾城。 而卿初在看到顾倾城时,眼中除了惊艳就还是惊艳,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女子,淡蓝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看着卿初眼中的惊艳,顾倾城对着她明媚一笑,然后对着她点了点头,道:“你好,我是顾倾城,是……”她看了一眼墨白,继而看向卿初,“是墨白的未婚妻。” 听了顾倾城的话,卿初身形不稳的向后退了两步,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子,没想到她竟然是墨白的未婚妻,那么她今日来是要自己离开他吗? 墨白看着卿初的模样,眼疾手快是扶住了她,皱着眉看着顾倾城,不悦道:“倾城……”公主二字还未出口,便顿了顿,看了一眼卿初,“你怎么会来这里?” 顾倾城歪着头看着墨白,笑着道:“跟着你来的啊,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喜欢的女子是什么样的,竟然让你放弃这么优秀的我。” 墨白看着顾倾城,眼神犀利,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说,如果他没有猜错,他们的婚约全是因为她才存在的,虽然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但是多数时候他都和苏若影在一起,对于顾倾城他一直当做妹妹一样,他对她从来没有其他的感情。“现在你也看到了,可以离开了。”他不想跟顾倾城闹翻,一是因为苏若影,二是因为他们这些年的感情。 “墨白哥哥当真是无情呢,我这才刚见嫂子,哥哥怎么能这么快就赶我走,倾城可是会伤心的。”顾倾城撒娇般的挽上墨白的手臂,假嗔道。 墨白看着顾倾城,以前她也会这般缠着他撒娇,只是已经许久不曾这样了,他都已经快要忘记曾经那个粉雕玉琢的娃娃现在已经长大了。而且她已经很久没有叫过自己哥哥了,就连他都已经忘记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叫自己墨白的。 看着墨白的模样,顾倾城心里在滴血,墨白,你可知道,曾经你说过会娶我为妻,现在你恐怕已经忘了吧,也许当初你就是一句玩笑话,可是就因为你的一句玩笑,我就坚持了这么多年,今日,看着你的怀里抱着的是另外一个女子,而不是我,我真的很难过呢,但是我还是要祝福你们,因为只要你快乐幸福,我也会快乐的。 第一百三十二章:忆·逝 第一百三十二章 心里越是难受,脸上就越笑的开心,顾倾城就是这样的人,她是神界公主,又怎能让人看出自己的狼狈呢。 放开墨白的手臂,莲步轻移,走到卿初的面前,拉着她的手,道:“你叫卿初对吧,那我就叫你卿初嫂子吧,我告诉你哦,我这墨白哥哥小时候可顽皮了,总是欺负我,嫂子以后可要护着我,不能让他在欺负我了。” 卿初本来就没有从她的那句未婚妻当中缓过神来,现在又被她如此亲呢的拉着,这让卿初很不自在,但是她没有推开她,因为顾倾城是脸上的表情很是真挚,丝毫没有装出来的样子。她愣愣的点头,应了一句好。 顾倾城见她点头,又拉起墨白的手,将他们两人的手放在一起,笑着道:“你们要好好的在一起,争取给我生个胖侄子,这样我就不会无聊了。” 说完顾倾城便转身离去,走了两步忽然停下来,没有转头,温热涌上双眸,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墨白哥哥,其实我一直都记得你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婚约的事我会向……向叔父说明的,就此作废吧。”泪眼止不住的掉了下来,为了不让他们看到,顾倾城疾步离去。 看着离去的顾倾城,墨白眼神晦暗不明,对她说过的话吗?可是他已经忘记对她说过什么了。 “墨白,你不去送送她吗?她一个女孩子恐怕会有危险吧?”卿初有些担忧的看着顾倾城的已经消失的身影,其实同样身为女子,她又怎会看不出顾倾城是喜欢墨白的,而且爱的很深,不然她也不会强颜欢笑的祝福着他们。 “她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我们进屋吧。对于卿初的话,墨白到没有有多在意,顾倾城一个神,当然不会被这些凡间之人欺负,而且她不会在凡间久留,所以他倒不担心顾倾城的安危。 在墨白转身扶着卿初离开之后,顾倾城刚才站的地方出现一个人,一身月牙袍,裁剪的非常好,在他身上刚好就能将他的气质衬托出,六尺以上身材,二十四五年纪,白净面皮,面如美玉,目似明星,真好秀丽人物,飘飘然有神仙之概。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墨白的哥哥墨夜,看着紧锁的院门,墨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一会儿,他便转身离开了。 顾倾城回到神界便直奔广阳殿而去,看着正在忙碌的顾渊,她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说这件事。 在顾倾城进来时,顾渊就已经知晓,见她在门口站着,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知晓她有心事,“倾城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最后顾倾城咬了咬牙,心里一横,反正早晚都是要说的,还不如现在说了为好,“神帝,倾城来的确是有事求神帝的。” “哦?那你说说什么事?本帝看看能不能帮帮我可爱的倾城。” “求神帝解除倾城和墨白的婚事,倾城……” “胡闹!”还不待顾倾城说完,顾渊一拍桌案站了起来,“婚姻岂可儿戏?再说本帝下的旨,怎能说反悔就反悔,你让本帝如何向其他人交代?” 顾倾城着实被顾渊这一怒给吓着了,但是她必须要解掉婚约,不然她要怎么去面对墨白。“我……”顾倾城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顾渊不耐烦的打断了。 “好了,这件事是不可能的你回去吧,本帝累了。”顾渊挥了挥手,示意顾倾城回去。 顾倾城也知道今天要让神帝把婚约解除是不可能的,看来得后面慢慢来了。 “父亲。”修罗神殿中,墨夜对着坐在书桌旁的修罗神恭敬的行了一礼。 修罗神眼眸一抬,看着墨夜,淡淡道:“今日倾城公主向神帝提出解除婚约,你可知道为何?” 倾城公主竟然要解除婚约,看来她在竹屋说的话是真的,但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行动了,敛下眼中的情绪,低头道:“孩儿不知。” 突然修罗神起身,将桌案上的文件哗啦啦的全部扫落在地,看来是气的不轻,轻哼一声,“哼!不知?夜儿你真当我老糊涂了吗?你能知道事,我也能知道,从小到大你替那孽子背了多少锅,你真当我不知道吗?现在你还护着他。” 墨夜心中一惊,他没有想到的是,修罗神竟然派人跟踪他,“父亲,弟弟他有自己的选择,他不喜欢倾城公主,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勉强他呢?墨夜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修罗神,无畏的说道。 “哼,不喜欢?神帝下旨就算是不喜欢也要给我娶了,至于那个凡间女子你去解决掉吧。”修罗神深吸了一口气,才没有让自己的怒气爆发出来。 “人间几十年,对于我们神界来说不过须臾几十天,父亲为什么就不能让弟弟和那个女子相守一生呢?”墨夜本想再为墨白争取一番的,可是却被修罗神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最后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去做这件事。 墨夜在神界呆了五天,在凡间就是五年的时间,这一天,墨白刚好出去采药,只留下卿初一个人,这正好是个好时机,墨白,为兄能做的也只能给你争取这五年的时光了,以后知晓后,不要记恨为兄才是。 墨夜敲了门,等了片刻,便见卿初来开了门。卿初看着站在门口的陌生男子,她可以很确定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疑惑的问道:“你是?” 墨夜向里张望一眼,语气有些冰冷的问道:“墨白在吗?我是他哥哥。” 一听来人是墨白的哥哥,卿初有些紧张,五年前来了一个顾倾城后,墨白的家里人就没有再来过一个,没想到今日竟然来了一个自称他哥哥的人。 “你请进吧,墨白他出去了。”卿初为他让了道,墨夜走进去看着打理的井井有条的院子,又看了看卿初,开口道:“我也不绕圈子了,我今日来是为了带墨白回去的,你也知道,他是有未婚妻的人,所以他必须和倾城成亲。”墨夜本就说话比较直,所以他直接说出了来的目的。 卿初听着他的话神色一愣,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如果墨白娶了倾城,那么她应该怎么办? 看着不说话的卿初,墨夜直接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递给他,道:“你也知道以你的身份墨白不可能娶你为妻的,倾城公主的婚约我们墨家也绝不可能毁的掉,所以只能委屈你了。如果你真的爱他,你就应该为他考虑一下不是吗?”其实墨夜不想说出倾城公主的身份的,但是凡间不是有什么抗旨不尊就会株连九族的条例吗,所以也只能吓吓她了。 公主!倾城竟然是公主,如果墨白真的抗旨不尊的话,那么他和他的家人恐怕都会因为自己而遭罪吧,卿初看了看手中的瓷瓶,眼泪湿了眼眶,墨白已经陪了她十年了,她又怎能去连累他和他的家人呢? “我知道了该怎么做了,像我这样的身份的确是配不上墨白,当初如果不是他,我恐怕早就死了,这条命今日卿初就还给他吧。”说完卿初当着墨夜的面将瓷瓶中的东西吞下了肚。 墨夜淡然的看着这一切,转身离去,而在他转身离开的一刹那,卿初的身体也倒在了地上。 当墨白回来时,推开门看到的却是卿初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墨白一惊,丢下手中的药材就向卿初奔去,将人搂入怀中,却发现她的嘴角带着黑色的血迹,他伸手为她探脉,却是中毒。毒已入五脏六腑,无药可救。 “初儿,初儿你醒醒!”墨白惊慌的看着躺在怀中的女子,双眼猩红,温文儒雅的模样不复存在。 “咳咳……”卿初缓缓的睁开双眸,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想要伸手抚摸他的脸,却终究无力,吞了吞口水,张嘴断断续续道:“你……倾……倾……倾城。” 墨白听着卿初的话,将她的拉着摸上自己脸上,焦急的问道:“初儿,你说什么?倾城怎么了?” 倾城笑着看着墨白,缓缓闭上双眼,手也跟着无力垂下,看着从自己手中滑落的纤纤细手,墨白哭的伤心欲绝,悲痛大吼道:“初儿!” 枉他自诩神医,现在却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救不了,他这个神医当的真是窝囊啊,他的初儿就这样在他眼前没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真的不了解她吗? 第一百三十四章 月上中梢,御阳殿内一片寂静,只留酒窖中的墨白独自一人与酒作伴,多久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醉一场了,自从卿初去世后,他便很少碰过酒了,因为这样能使他清醒,不再犯错。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的事,在酒窖门口站着一个女子,一直静静的看着他,不曾发出任何的声响,这人便是顾倾城。 听着墨白口中不停的叫着初儿的名字,顾倾城心如刀绞,这么多年,他还没有忘记那个女子,虽然那个女子去世她也感到很意外,但是在惋惜的同时,她还有一份高兴在里面,她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对,但是她的去世就意味着她不用再向神帝请旨解除婚约,也许这就是他一直以来恨自己的原因吧。 是她没有做到对他的承诺,说过会解除婚约,可是却到现在都还没有做到,如果是这样,他恨自己也是情有可原。 墨白在酒窖待了一夜,顾倾城就在门口陪着他站了一夜,直到天边出现一抹初升的阳光,她才不舍的转身离去,她爱的太卑微,所以她思考了一晚,从今以后她不会再缠着墨白,不管这个婚约如何,她都不会和他成亲,就当是她食言的回报吧。 墨白在顾倾城走后,缓缓睁开双眸,坐起身子,眼眸深邃的看着顾倾城离开的方向,其实他在半夜醒来过一次,那时他就已经发现了顾倾城的存在,只是他什么都没有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因为卿初的死带给了他很大的创伤,在卿初的口中得知了顾倾城的名字,所以他便一直认为顾倾城便是杀害卿初的凶手,也只有她去过竹屋,这让他十分的愤怒,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想过其中的原委。 直到那日苏若影说起,他才发现也许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正如他所说,他好像从来就没有了解过顾倾城,那个跟在他身后的小女孩他只是一味的把她当做妹妹一样宠着,却从来没有了解过她到底想要的什么,就连神帝的赐婚他也全部归咎在了她的身上。 看来自己得好好查查当年的事了,也许会查到许多自己意想不到的事呢。 仙界缥缈峰内,枫九琴经过几天的疗养,身体也全部恢复了,清晨,他将我从被窝里扒了出来。我睡眼惺忪的看着他,嗯,真是越看越像那次脑海中出现的那个人,不过这么早就扰我清梦,真是不可饶恕。 枫九琴看着我这样子,笑了笑,轻声道:“难道莫邪你不想出去了吗?” 一听到出去,我立马清醒了过来,哇咔咔,终于可以出去玩了,将他从我房间哄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洗漱好。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口的人道:“好了,我们走吧。” 枫九琴呆愣的看着我,似乎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快,也是,平常的我哪里会这么快,可是今天不一样啊,今天终于可以出去了,想想都觉得开心呢。 他也只一愣,便很快反应了过来,揉了揉我的脑袋,笑着道:“好,你等着。”说着便双手打着结,对着天边发出一道白色的光芒,慢慢的,他的额头上都冒出了一滴滴汗水,脸色也变得不是很好,我看着这样他,抿了抿唇,开口阻止道:“如果实在不行,那就算了吧,我不出去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笑了一眼,片刻,他便收回手,后退了两步,呼吸也变得有些粗重,这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师父的结界当真是厉害呢。 “好了,我们走吧。”枫九琴缓了片刻,拉着我的手道。 听着他的话,我很是惊讶,没想到竟然成功了,那这个人的修为肯定和师父不相上下啊,也不知道他是哪里的妖,难不成是妖王?这样也说不一定,不管了,反正能出去就好了。 而我只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丝毫没有注意到枫九琴原本褐色的眸子,变得深邃了不少。他看了看周围,没想到苏若影竟然将自己的一丝灵魂力注入了结界中,他就那么害怕这个叫莫邪的姑娘出事吗?怎么看她的都是一个平凡的凡人,而且还是个资质很差的凡人,他竟然这样在乎,看来他闭关的这几年里,似乎是发生了很有趣的事呢。 正好趁着这一次下凡,倒是可以找苏暮凉去问问。 而此时的苏若影正处于危险之中,因为神帝顾渊,修罗神,海神,罗刹神几人正在为他延命,正在关键时刻,却不曾想他自己突然遭到反噬,这让神帝几人大吃一惊。 “这是怎么回事?”罗刹神出声问道。绝对不可能是他们的方法出了错,虽然是第一次做延命这件事,但是以他们的能力怎么可能会出错。 神帝皱了皱眉,道,“想来是他以自己的灵魂力设下了结界,现在结界破了,他自然就受到了反噬,继续吧,这点伤,以我们的能力应该没什么问题。” 既然神帝都这样说了,那他们还能说些什么,这人毕竟是他们神界的少帝,如果他死了,要重新找一个少帝那还是得耗费不少时间的,而且,这人是神帝亲儿子,他又怎么可能让他死。 五年了,我终于又回来了,这里是我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南陵盛京,我没有想到的事是,他竟然带着我来了这里。 粗粗一看,人头攒动,杂乱无章;细细一瞧,这些人是不同行业的人,从事着各种活动。大桥西侧有一些摊贩和许多游客。货摊上摆有刀、剪、杂货。 有卖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许多人凭着桥侧的栏杆,或指指点点,或在观看河中往来的船只。大桥中间的人行道上,是一条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赶毛驴运货的,有推独轮车的……看着这些熙熙攘攘的人群,这样的景象是许久都没有见到的。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远远就能听到卖货人的吆喝声,还有买东西讨价还价的声音,还有那些妇女七嘴八舌的声音,还有乞丐在街上乞讨的卖惨声,这些形形色色的人,都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可是就是不知道这盛京这样的盛景能够存在多久,听闻这几年赫连齐可是残暴不仁,压榨百姓的事接连不断,而且北襄这些年也对南陵虎视眈眈,如果父王还在,这样的事恐怕就不会发生了吧。 商店中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等的专门经营,此外尚有药铺,大车修理、看相算命、胭脂水粉,各行各业,应有尽有,一些商店还悬挂市招旗帜,招揽生意,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的商贾,有看街景的路人,有骑马的官吏,有叫卖的小贩,有乘座轿子的大家眷属,有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有问路的外乡游客,有听说书的街巷小儿,有酒楼中狂饮的豪门子弟,有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男女老幼,三教九流,无所不有。 看着这熟悉的景象,泪水濡湿了眼眶,五年里,我无时无刻不梦到这个地方,但是我也无时无刻不记得那天的杀戮,手掌紧握,赫连齐,总有一天我会找你报仇的,不知道那时你还记不记得我这个小堂妹啊。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从一来到这里,枫九琴就注意到身边的女子,情绪一点都不稳定,现在看到她眼中蕴含的泪水,他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伸手摸了摸眼角的泪水,笑着道:“没事,不过是触景伤情罢了,曾经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年,你为什么会带我来这里?” 听着我的话,枫九琴了然,原来是这样,“我来这里是找一个朋友,没想到你以前竟然就生活在这里,让你想起了伤心事,倒是我的不对了,我在这里给你赔罪了。”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给我道歉,我不挣气的笑了出来,这个人好像一直以来都能注意到我的情绪变化,当着是个心细之人。“道歉怎么能只靠嘴说呢,要来点实际的,我饿了,我知道哪里的饭菜最可口,不如你请我吧,就当是你道歉了。”我歪着头看着他,说实话,跟着他飞了一天了,看着快要下山的夕阳,当真是有点饿了,额……虽然全程我没有使过任何力,但是我还是饿了。毕竟我可还没有学会飞行术呢,苏若影给我的功法中,只有自保的。飞行术对于我这样资质的人来说,真的是太难了,能飞倒是能飞,不过也只能飞个数十米的样子,像他们这样全程都在空中的人,我只有羡慕的份。 “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啊,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只有破财了。”枫九琴佯装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道,好像很是心疼他的钱似得。 看他的样子装的还挺像的,我也不揭穿,反正能吃东西就好了,直接拉着他向目的地出发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你管的太多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带着枫九琴直奔醉仙楼,这里可是盛京最好的一家酒楼,而我最喜欢就是凤尾鱼翅和八宝野鸭,这些东西可是宫廷中才有的但是这里的凤尾鱼翅和八宝野鸭比宫廷里的好吃。 “哟,两位客官里面请。”刚走至门口,就见小二迎了过来,这醉仙楼接待的都是些达官贵人,因为普通老百姓是不会来这里的,谁叫这里的贵的要命呢,一道菜都够寻常百姓生活半年的了。“客官,是大堂还是雅间?” 我看了看枫九琴,询问他的意见,毕竟是他请客,我可是没有一分钱啊。 “雅间。”枫九琴看了看大堂的人,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对于人多的地方他是非常不喜欢的,所以只能是雅间了。 小二带着我们来到二楼的雅间,而我总感觉有道目光注视着我,待我转回头去查看时,那到目光又不见了,难道是我感觉错了吗? “客官,吃点什么?”小二将菜单交到我的手上,询问道。 “凤尾鱼翅,八宝野鸡,沙舟踏翠,罐闷鱼唇,再来一壶洞庭碧螺春。”我直接将菜单递回到小二手中,张口就来,这里我可是很熟的,所以不需要菜单都能报出菜名。 “好咧,一看小姐就是经常来的。”小二带着笑意说道,然后立马下去给我们安排去了。 “看来莫邪你以前经常来啊。”枫九琴坐在对面,看着这房间的建造,笑着道。 我不可质疑的点了点头,都是以前的事了,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恐怕今天陪我来的就不是枫九琴,而是父王和母妃了吧。 “皇上,郑季大人在外求见。”南陵皇宫内,太监拖着他那尖锐的声音道。 赫连齐身穿一件黄色云锦衣,腰间绑着一根黄色连勾雷纹宽腰带,一头墨黑色的头发,一双深沉的眼睛,体型挺直,当真是英姿焕发从容不迫。而在他的怀中坐着一位女子,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赫连齐眉头微皱,脸上尽显不耐烦,不悦道:“传他进来,最好是有重要的事,不然朕要了他的脑袋。”自从皇叔赫连绝去世后,皇帝赫连齐是越来越荒淫无道,弄得百姓怨声载道,恐怕也就盛京这边的人要好一点。 女子从赫连齐的身上下去,对着赫连齐屈了屈身,娇声道:“臣妾现行告退。”赫连齐看了她一眼,算是默认了。 郑季进来时,看着赫连齐一张脸黑的跟什么似的,自知自己扰了皇帝的雅兴,但是还是硬着头皮撩衣行礼,“臣参见皇上!” 赫连齐睨了他一眼,不耐烦道:“爱卿这么晚来找朕,有什么重要的事?” “启禀皇上,臣在盛京发现了小郡主踪迹。” “什么?赫连莫邪?”赫连齐蹭的一下就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满脸严肃的看着郑季,似乎很是震惊。找了五年都没有找到她的踪迹,现在却大摇大摆的出现在盛京,也不知她要做些什么? “是的,臣绝对没有看错,就算郡主容貌发生了变化,但她眉间那枚胎记臣绝对不会弄错。”郑季看着赫连齐的模样,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还没有放弃赫连莫邪,那还什么狗屁国师也消失了五年了,现在赫连莫邪竟然会出现在盛京,能不让人惊奇吗? “她现在在哪里?”赫连齐焦急的问道,虽然不知道赫连莫邪身上有什么,但是能让那个高深的国师都重视的人,想来是个不错的宝贝吧。 “臣已派人跟着他,皇上可是要带郡主回来?”如果他没有猜错,赫连齐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将人带回皇宫,那这一次他就立了功了。 “朕命你速速带人将赫连莫邪带回来,要完好无整的带回来。”赫连齐的眼中冒着光,五年了,终于找到她了,现在国师不在盛京中,正好能够从赫连莫邪的嘴中问出一些东西。 晚饭过后,枫九琴带着我找了一间客栈,然后就一个人去找他的那位朋友了,我一个百般无聊的坐在房间中,想着已经五年没有回过摄政王府了,也不知道现在那里怎么样了。 我一个人独自走在街道上,街道上的人也少了许多,月挂枝头,却显得那般寂寥,正如我自己一般,身边除了师父,就再也没有其他人。 忽然,眼前飘过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身影是我日思夜想的,我轻喃道:“父王。”看着快要消失的玄色身影,我急忙跑过去,不知跑了多久,那个玄色的身影消失了。 我看着周围,急切的寻找着,眼泪夺眶而出,“父王,是你吗?我是邪儿啊,你出来看看我好不好。”我大声的嘶喊着,可是就是没有人回应我。 突然我的后颈处传来一阵疼痛,我猛然倒地,在昏迷时我看到了一张我日夜都想杀掉的一张脸,郑季,那个下令屠杀我整个王府的人。 “你怎么来了?”苏暮凉看着门口一脸笑意的人,眉眼一挑,这人不是在闭关么,怎么有空来她这里。 “路过,所以顺道来看看你,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枫九琴看着苏暮凉,很是熟络道。 苏暮凉翻了一个白眼,她还真是不想请他进去坐,但是人都来了,也没有理由赶他走。请人进去,顺便给人到了一杯茶,没好气的说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别卖什么关子了。” 说什么路过来看自己,不过是借口罢了,还真当她是小姑娘,那么好骗吗? “呵呵,你还是这样的直接啊。”枫九琴抿了一口茶,笑着说道。“的确是有事要问你,那我就直说了,苏若影的徒弟是谁?” 听着枫九琴的问题,苏暮凉眼色一凌,重重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其中的茶水还洒了一些出来,冷声道:“少帝是不是管的有些多了?这是我梦族苏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仙界少帝来插手,而且苏若影的事,也不是你我能管的了的。今日我就当少帝没有来过,请回吧。”对此苏暮凉直接下了逐客令。 见苏暮凉这样说,枫九琴自然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这里面的事她既然不愿说,他便也不多问,反正自己也是一时好奇而已,倒不是真的想h管苏若影的事,起身对着苏暮凉微微一晗头,便转身离去。 第一百三十五章:定让你死无全尸 第一百三十五章 从苏暮凉那里出来后,枫九琴并没有立刻回到客栈,而是懒散的走在大街,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他回到客栈时已是半夜,他本想敲门问问莫邪在不在的,可是一想到都这么晚了她肯定是睡了,所以在门外踟蹰了一会儿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醒来时,后颈疼的要命,而自己却身处在一片黑暗之中,没有一丝的光亮,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我想伸手揉揉自己的后颈,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拷上了粗重的铁链。 呵,我嘲讽的笑了一声,我在盛京并没有什么仇人,唯一有的就只有赫连齐,没想到他竟然花这么大的力气来抓我,想来我一进城恐怕就被人发现了吧,不然他也不可能找人假扮成父王的模样来诱骗我,就是不知道他将我抓来要如何处置。 “吱呀”我听见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看来是有人进来了,就是不知道来的人会不会是赫连齐。 渐渐的,我听见有几道脚步声传来,随着进来的是两个打着灯笼的宦官,借着微弱的光芒,我抬头看着走在中间的那抹黄色身影,不是赫连齐是谁,没想到他还真来了。而他的身后站着的是郑季,那个我恨之入骨的人。 “怎么?五年不见,小皇妹就不认识我这个皇兄了?”赫连齐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却也无法遮住他眼中的深沉与阴鸷。 我冷哼一声,偏着头不再看他,因为我觉得看到他就会想起那天的场景,我就忍不住反胃,过了这么久,我本以为我已经忘记了,可是原来有些刻入血肉的东西是无法忘记的。 见我忽略他,赫连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用手狠狠的将我的下巴钳制住,逼着我对上他的眼睛,恶狠狠道:“赫连莫邪,你真当朕还是以前的赫连齐吗?不要挑战朕的极限,只要你告诉朕,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宝贝,朕就放了你如何?” 听见他的话,我忽然笑了,原来他费了这么大的力抓我,是以为我身上有宝贝啊,不过这个我的不知道的事,他又是怎么知道,还是他被人耍了自己也不知道。 “赫连齐,记住,我叫莫邪,不姓赫连,从你下旨屠杀摄政王府时,我莫邪就不再是赫连家的人。”我毫不畏惧的对上他的目光,冷言。 “至于你说的宝贝,就算我知道又如何?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告诉你的。”我当然不会告诉他我也不知道他说的劳什子宝贝,不然我可能死的更快,只有这样拖延时间,可能还能等到枫九琴的救助,枫九琴,我可是把我的整条命都压在你的身上了,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啪!”赫连齐一巴掌甩在我脸上,我的口腔全是血,我忍住血腥将它们全部吞了进去,我怎么可能让赫连齐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因为那正是他想看到的,所以我一定不能让他得逞。 “赫连齐,今日所受,他日我必定全部奉还,我一定会让你和南陵国一起为我父王母妃谢罪的。”麻蛋,这赫连齐下手可真够狠的,脸上瞬间就红肿了起来,而且还有五个手指印,真是疼死本小姐了。 想想我何时受过这般罪,从小有父王母妃宠着,现在又师父宠着,这些对我有恩之人都没有打过我,这个不要脸的赫连齐竟然敢打我,这口气叫我怎么能咽的下。 可是要怪只能怪我学艺不精,五年来什么都学到,出了苏若影教的一些自保能力,可是我四肢都被束缚住,想要伸展也根本不可能啊。 “哈哈哈,真是不知好歹,你父王是以谋逆罪处以罪行的,而且南陵的人都信了,皇叔为了一心一意的为他们着想,可是死后换来的却是他们的抱怨,你现在连从朕的手上逃走的能力都没有,又有何能力来灭我泱泱南陵?”赫连齐听见我的话,顿时就笑了起来,他笑的有些疯狂,就连说话都是咬牙切齿。 “郑季,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从她嘴中问出宝贝的下落。”赫连齐说完便带着人出了地牢,他现在很是生气,所以需要找一个人发泄一番。 翌日,枫九琴敲了敲隔壁的房门,却始终不见人应,这让他十分奇怪,难不成是睡的太死了看着已经日上三竿的天空,都这么晚了不至于还不起床。 他猛的推开门,这才发现房间中没有人,就连被褥都是整整齐齐的,根本就不向是有人睡过的样子。 枫九琴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然后想也没想的下了楼,看到站在柜台上的掌柜,焦急的问道:“掌柜,你可有看到昨日与我一起的那位姑娘?” 那掌柜摇了摇头,昨日他可没有在这里,哪里会知道昨日与他来的姑娘长得什么样,看着眼前这个男子长得这般好看,气质也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公子莫急,也许昨夜值班的小二会知道,我这就去给公子叫来。” 枫九琴也知道现在不是急得时候,他何时这般稳不住气了,竟然被莫邪给乱了阵脚,点了点头,便站在原地等待。 见掌柜将人带过来,枫九琴又问了一遍刚刚问掌柜的问题,还把她的特征样貌给说了出来。 小二一听,瞬间有了印象,“昨夜那姑娘一个人出去了,后来好像没有再回来过,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那个姑娘长得十分好看,特别是她额间的那抹红色的花,更是为她整个人增添了一份娇艳,所以他见了一遍便把人给记住了。 听了小二的话,枫九琴以极快的速度出了门,照小二这样说莫邪已经一晚没有回来了,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而此时身在地牢中的我,已经是伤痕累累,浸过盐水的皮鞭如雨点般落在了我的身上,鲜红的血一滴滴落在了地上,新伤覆盖着旧伤,撕心裂肺的疼痛压的我喘不过气来,终是昏了,一阵冰凉刺痛了我的神经,醒来,又是一顿毒鞭。我硬是咬着牙,牙龈一片青色,不肯求饶,我也不知是第几次了,但是,我只知道我不能死,枫九琴还在外面,等着他,等着他,他一定会来救自己的。 郑季手中握着沾着我血迹的皮鞭,笑的甚是猥琐,道:“郡主,本将军劝你还是招了吧,免受这皮肉之苦。瞧你这细皮嫩肉的,打成这样本将军也很是心疼呢。”他的手指游走在我的脸庞上,让我觉得恶心不已。 我现在不仅手脚被束缚,就连我整个人都被绑在邢架上,根本不能动弹,只能恶狠狠的瞪着他,“郑季,拿开你的脏手,你要是再敢碰本郡主,本郡主绝对会让你死无全尸的。”尽管我很想底气很足的说这些话,但是我已经没有力气了,说出的话都是软绵绵的。 “哈哈哈,瞧瞧你这样子,郡主不愧是郡主,生的这般漂亮,看来郡主这五年过得很好啊,才能养成这细皮嫩肉的模样,也不知尝起来味道如何。”说着说着他还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看着他满眼欲望的模样,我心底一颤,难道我今日就要落在这家伙的手中了吗?枫九琴你到底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很害怕。 看着他的手渐渐从我的脸庞往下移动,移到我的腰带处,我一惊,大吼道:“郑季,你要是敢碰我,赫连齐不会放过你的。” 他抬眼看着我,手下却不停下的去解开我腰间的腰带,道:“郡主,皇上可是说了,不论用任何手段都要把你身上的秘密撬出来,我这不是为了更好的深入了解郡主的秘密吗?”郑季笑的淫荡,而旁边那些宦官低着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 是啊,赫连齐曾说过任何手段都可以,就算郑季对我做出什么越轨之事,他也不会多说什么的,毕竟他是那么的恨我,轻咬红唇,衣服渐渐散开,而我眼中的杀意却是越来越浓,胸口处一股怒气越积越多,在郑季还要进行下一步时,终于全部爆发,我身上突然爆发出一道淡蓝色的光芒,将地牢中所有人都全部震开,而我手脚上的铁链也因此断成了一截一截的。 我双眼猩红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郑季,缓缓的为自己将衣服拢好,缓步走到他的面前,他惊恐万状的看着我,想要逃走,我却比他快的出现在他面前,一个回旋踢踢在他的腹部,足足将他踢出了几米远。 我已经失去了意识,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杀,将他们全部都杀了,一个不留。 郑季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腹部,口中一大口一大口的鲜血往外喷,他现在后悔了,没想到这赫连莫邪的爆发力竟然这么强,而且她所表现出来的力量是和国师一样的力量,而这样的力量却不是他所能抵抗的,恐怕整个南陵国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抵抗这样的力量。国师要找从来就不是什么宝贝,而是只要赫连莫邪这个人,只是现在才明白,可能已经晚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五年前我也一样害怕 第一百三十六章 神界之中,这几日可谓是最乱的,苏若欢曾说她要把神界玩个够才能解她心头只恨,所以她在神界这几日可谓是把所以人都整蛊了一遍,哪怕是神帝顾渊也不例外,但是他们也不能说什么,他们总不能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吧,而且还是梦族族长最宠的一个小徒弟,所以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中吞。 御阳殿中,墨白正为苏若影把着脉,突然他就猛的睁开了双眼,蹭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下床穿好衣服就要往外走,就连墨白他都没有看到。 墨白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看着他就要往外走去,急忙拉住他,道,“你要去哪里,你的伤可是还没有好,你现在出去就是自己作死啊。” 苏若影看着拉着自己手臂的人,眼中没有任何情绪,语气清冷,“莫邪出事了,我必须马上赶过去,不然我留在她体内的法力耗完,她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可是以你现在的情况你根本不能去,你刚刚才延命成功,难道要把你好不容易多弄的几千年也要耗费掉吗?”墨白皱着眉不悦的看着他,这个人竟然这般不把自己的性命看在眼里,那还延命做什么,真是多此一举。 “而且你走时不是在缥缈峰设下结界了吗?,她能出什么事?”墨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苏若影自然也知道墨白是担心自己,正是因为他担心自己,所以他才会允许他这般对自己无礼,不然他早就把他扔出去了,抿唇道:“结界被人破了,所以我才会如此担心她。” “什么?结界被人破了?”墨白一直以为莫邪待在缥缈峰,而且还有结界,那她就绝对是安全的,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结界被人破了。 他看着苏若影一脸真正的模样,最后无奈,只能妥协,但是他必须跟着他,不然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可就不好了。苏若影没有拒绝,直接拉着人向凡间掠去,在临走时,为了以防万一,所以在她身上下了印记,没想到现在竟然真的用上了。 “郡主,臣错了,求郡主饶了我吧。”郑季看着双眼猩红的我,急忙从地上跪了起来,不停的磕着头。而那些在旁边看戏的宦官,也身体发着抖的跪在地上。 我漠然看着这些人,从手中幻化出一把剑,并没有管他们的求饶,直直的刺进郑季的心脏处,就是这个人,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就是他下令将我父王万箭穿心的,所以我要让他还回来,我一剑又一剑的刺在他的身上,脸上都沾染了不少血迹,继而转头看向跪着的其他人,剑气一扫,都一剑毙命,我麻木的拖着郑季的身体向地牢外走去。 “你又来做什么?我说过了我……”苏暮凉一脸不悦的看着门外的枫九琴,不耐烦的问道。 还没有等她说完,枫九琴就打断了她的话语,道,“莫邪不见了,你知道她在哪吗?” “莫邪不见了,我怎么知道。”苏暮凉想也没想,翻了一个白眼给他,忽然她惊恐的看着枫九琴,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你说……谁不见了?” “莫邪,苏若影的徒弟。”枫九琴再次肯定的说道,现在他很着急,能找的他都找了,她曾说这里是她的故乡,那么苏暮凉一定是知道的,所以他才会再次登门拜访。 “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而且还把人弄丢了?”苏暮凉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如果她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苏若影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她救了我,作为报答,我带她出来玩,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先告诉我她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苏暮凉深吸了一口气,想着莫邪最有可能去的地方,现在是她不见了,很有可能是被人带走了,那么她最有可能在的地方就只有一处了,那就是“皇宫。”苏暮凉脸色严肃的看着枫九琴道。 “皇宫?”虽然很是不理解她为何会出现在皇宫,但是现在救人要紧,所以想也没想直接向皇宫奔去。看着已经离去的枫九琴,苏暮凉心中也是十分担忧的,最终还是咬牙跟了上去。 “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直接在御书房响起,而赫连齐此时正在御书房和他的宠妃卿卿我我,正在兴起之时,没想到却被打断了,所以他很是不高兴,大吼道:“哪个不要命的,竟敢打扰的朕的雅兴。” 说着他便错过宠妃的看着下方,看到的也是一个浑身没有半点好处的人,那个都不叫人了,全身被血染尽,都看不清他的面貌,吓的赫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解决了外面碍事的人,我渐渐的从门口踏步而尽,我的身上全都是鞭痕,脸上也沾染了许多血迹,有我的也有其他人的,我冷眼看着坐在地上的赫连齐,看着他那胆小的样子,就为父王感到不值,这样一个扶不上墙的阿斗,哪里值得父王为他尽心尽力。手中的剑缓缓抬起,剑尖指向赫连齐。 赫连齐看着走进来的人,虽然身上都是伤,脸上也被血迹沾染,但是她眉间的那枚胎记,他永远不会记错,他的小皇妹赫连莫邪,此时的她就像是从地狱来的魔鬼一般,眼中没有一点的情绪,就连她身上的伤她都感觉不到一点的疼痛。 赫连齐努力使自己镇静,但是他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此时是有多么的害怕,她能从地牢中出来,还能将郑季给杀了,一路走到这御书房,那么她绝对不是自己能对付的。“皇妹,我们有话好好说,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此时的赫连齐脸朕都省去了,直接说起了我,可见他是有多害怕赫连莫邪。 我渐渐的走到他是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言,“害怕吗?五年前我也是一样的害怕,可是没人可以来救我,没人能理解我当时的痛,赫连齐,你受死吧。”说着我手中的剑直直的刺向赫连齐的心脏处。 说迟不迟,说快不快,赫连齐竟然拉着身旁那个已经吓呆的妃子替自己挡下这一剑,倒死她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语气冷到了极点,像是能把这整个御书房冻结一般,“赫连齐,你真是一个废物!” 第一百三十七章:师父…我好想见你 第一百三十七章 “赫连齐,你真是一个废物!”我冷冷的看着瘫倒在地上的男人,哪里有一点帝王的样子,当初父王就不应该那样纵容他,最后落得满身骂名,死不瞑目。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今日你就去给我一家一百多人口谢罪吧。” “莫邪,不是我,不是我想要杀王叔的,是国师,一切都是国师的计策,我只是……只是照着他的话做而已。”赫连齐吞了吞口水,满头大汗的看着我指向他的剑,颤抖的说道。 国师?听到他的话,我目光一闪,手中的剑也跟着顿了顿,冷笑一声,“哼,我看可不记得南陵国有什么国师,赫连齐,就算是谎话,你也编的像样一点,今天你必须死。”目光一凌,手中的剑刺出,却被赫连齐躲过了,只是将他的手臂开出了一到口子,鲜血瞬间顺着伤口流了出来,染透了他明黄色的衣袖。 “啊……”赫连齐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臂,脸色苍白,双目惊恐的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真的会对他动手。 “我没有骗你,莫邪,南陵是有一位国师的,只是你们都不知道而已,那位国师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他一直都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将自己整个人都拢在长袍之中。”赫连齐的身体不停的往后面缩,而我一步一步的紧逼着走向他,现在我都心中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杀了他我就能给我一家人报仇了。 见我丝毫没有停住的意思,赫连齐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中不带一丝感情,双眸不知何时也变成了通红色,“一个国师而已,竟然也能左右你一个帝王的决定吗?如果不是你畏惧父王的权利,又怎会听从国师的谗言。” “不……不是的,他会和你一样的招数,如果我不听他的话,他就会杀了我,灭了整个南陵国的。”赫连齐现在也不管什么国师了,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命,就算是出卖国师又如何,只是他没有想到他说的这话,只会给他带来更大的灾难。 和我一样的招数?是法术,竟然有上界的人下来干预凡间之事吗?我逐渐感觉自己体内的法力不足了,拿着剑的手也开始脱离,有些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一大批的御林军围在御书房内外,将整个御书房围的水泄不通,我也渐渐开始清醒过来,双眸也开始变得深邃的黑,想着刚刚做的一切,我竟然被体内的能力支配了。 “咚”的一声,我单膝跪在地上,以剑作为支撑点,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半点力气,看了看外面的御林军,又看了看吓的不轻的赫连齐,看来我今日不但杀不了他,还要把自己葬送在这里,麻蛋,明明都已经获得了力量了,怎么就只顾着找赫连齐报仇来了,这种情况就应该先跑的。 赫连齐被跪在地上的我弄的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急忙从地上站起来,捂着受伤的肩膀对着我的腹部就是一脚。 “唔……”本来就体力不支,被他这一踹,直直的踹到了台阶下,而被我扔在大殿下的郑季就这样当了肉垫。 赫连齐看了一眼被我丢弃的剑,顺手捡了起来,剑尖在地上摩擦的声音,听着很是刺耳,刚刚我那样对待他,以赫连齐睚眦必报的性格来说,肯定会杀了我的,就算不杀了我,他也会把我折磨的不成人形。 我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双眼紧闭,不想去看赫连齐那张恶心的脸,因为看到我就忍不住想要打他,但是现在的我好像根本就打不过他。 赫连齐双目阴沉的将我从郑季的身上拽了下来,嗤笑道:“哟,小皇妹,你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很威风吗?”他一脚踩在我的手指上,还用力的碾压着。 “啊……”十指连心,这样的痛苦是我根本不能承受的,所以忍不住的叫出了声。 “怎么?现在没有力气了?”赫连齐恶狠狠的说道,丝毫没有要将脚从我手上拿下去的意思。 现在的我不仅是因为体内法力用完而脱力,还有先前郑季在身上的鞭打失血过多,身体早就到了极限了,要不是一直坚信着枫九琴会来救我,恐怕我早就昏过去了。 “呵~赫连齐,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如果今日你不杀了我,他日你就会后悔。”双唇干涸,脸色苍白,没有一丝的血色,简直可以用透明来形容。 “当然,朕一定会杀了你,不过朕定然不会让你轻易死去。”他的脸可以用狰狞来形容,恐怕此时他心里恨我恨的要命,但是就这样一剑了结了我的性命,还不能解她心头之恨。 我清楚的感受到剑尖移到我的脸上,那冰凉的触感,让我的心底一颤,眼前浮现出在缥缈峰的日子,师父,邪儿恐怕以后不能够再陪着你了,也不知道你会不会责怪邪儿。 赫连齐手中的剑从我脸上移了下去,随后我感到右手腕处传来一阵疼痛,接着是左手,然后是双脚,赫连齐他竟然挑断了我的手筋脚筋,我紧咬着双唇,不让自己叫出来,下唇都已经被我咬破。双眼布满血丝浑身上下的衣服破烂不堪到处是血迹。 手腕脚腕裂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子,煞白煞白,慢慢地,鲜血从伤口里沁出,然后,鲜血突然湍急了起来,喷涌而出,如迸裂一般! 一滴…… 一滴…… 一滴…… 顺着手腕脚腕…… 血珠滴落在冰冷的地面…… 如同一朵朵在黑色的梦魇中绽开的……血红色的花朵…… 原来…… 这就叫做皮开肉绽啊…… 看着赫连齐疯狂的模样,苍白的唇角勾出一抹轻柔的笑容,迸裂的肌肤,翻卷的血肉伤口,原来,即使皮开肉绽也是不会痛的,原来,鲜血流逝的感觉是平静而麻木的。 伤口血喷不止,染红了衣襟。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御书房。 眼前渐渐发黑,世界眩晕而狂乱,苍白的嘴唇微微干裂,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唇片上最后的血色已经褪尽,眼前漆黑得什么都不再能够看得见,生命一丝一丝地流淌,只有滴着血的手,固执的,想要抓住什么,仿佛抓紧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漆黑的眩晕中…… 师父…… 师父…… 邪儿好想你,想见你,临死前就是想再看你一眼…… 第一百三十八章:你不配 第一百三十八章 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遍布全身,筋脉暴露肉体之外,涌出的红色在烛光的照耀下分外妖艳! 断线的血色玉珠沿着伤口滑落,嗒,滴落在地化作一朵艳丽的血红花朵。 赫连齐看着已经昏过去的我,轻哼一声,嫌恶的看着躺在血泊中的我,丢掉手中的剑,对着外面站着的御林军头领道:“把她带走,怎么玩都可以,但是不能弄死了。” 继而瞥了瞥已经吓的躲在角落的公公,厉声道:“还不快去请太医?难道要朕一直流血吗?” 御林军首领看着已经盛怒的赫连齐,疾步走向我,想要将我带走,却被突如其来的两个人给隔绝开来,这两人正是枫九琴和苏暮凉。 枫九琴看着躺在地上的我,眼中闪过一丝心疼,疾步走到我跟前将浑身是血的我从地上抱了起来。 好冷,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么冷,我是不是真的快要死了,可是我还没有见到师父,如果能回到师父身边,以后我再也不会乱跑了。 突然自己被一股温暖所包围,我努力的想要留住这个温暖的怀抱,迷糊的睁了睁眼,看着一个迷糊的人影,喃喃道:“师父……师父……” 跟着来的苏暮凉看着枫九琴将人抱入怀中,抿了抿唇,什么也没有说,现在她伤成这样,若是被苏若影知道了,恐怕,不会放过枫九琴,更不会放过赫连齐。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皇宫重地。”赫连齐也被突然出现的两人惊了惊,但随即想到这事在自己的皇宫,自己有什么好害怕的。他看了看外面的御林军道:“将他们抓起来,朕要亲自审。” 不过令赫连齐惊艳的是这两人的容颜,可谓是很是少见啊。男子相貌十分秀丽,乍看上去柔软而高雅。眉目分明,瞳孔是纯粹的漆黑,黑得好似是宇宙无尽的深渊,鼻梁挺直,没有鹰勾鼻的肃劲只有柔润。肌肤不是纯粹的雪白,而是温润细腻宛如玉石,可是又比玉石温暖柔软,身穿白衣,非但没有半点儿突兀,还更使得他的容貌升华仿佛白色是为他生,为他存在。 女子身形苗条,长发披于背心,如墨的长发用一根荷藕色的缎带轻轻挽起,头上斜插一只木质紫薇花的簪子。素色的留仙群上绣有几多淡蓝色的小花,不过二八年华,肌肤胜雪,娇美无匹,容色绝丽,不可逼视。婴儿般纯净的眼瞳中充斥着清浅的淡漠,嘴角的笑容却是妖冶无比。这让赫连齐在对着他们有自惭形秽的感觉。 最辛苦的就是那位御林军首领了,枫九琴明明就在他眼前,可是他根本就进不了身,就连靠近半分都不能,更何况去抓人。 苏暮凉现在也是憋了一口气在胸口,这些人真是太无理了,虽然她不喜欢莫邪,但是怎么说都是苏家的弟子,怎能随意让别人欺负。 一挥袖,一股强大的气息直奔那些御林军而去,那些不中用的东西就倒了一大片,对付这些渣渣,哪里用的着她来动手,要不是枫九琴说要给这些人一个教训,她早就撂手走人了,本来这就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没准后面还要被苏若影质问。 赫连齐张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这个女人竟然这么厉害,一招,仅仅一招就能将一大半的御林军打倒。 他吞了吞口水,声音颤抖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就凭你还不配知道,不过你却伤了她,这笔账我们就该好好算算。”苏暮凉淡笑着,但是眼中并没有半分的笑意,指了指枫九琴怀中的我。 “这是我皇家的家务事,恐怕还轮不到各位来插手吧?”赫连齐稳了稳情绪,这些人恐怕是和国师属于一类人,国师在走时给自己留了一块玉佩,如果自己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摔碎那块玉佩他就会来帮自己,虽然不知道他们谁更厉害,但自己也不需要怕他们。 先前在这两个人出现之时,他就已经摔碎了玉佩,想必国师就快要赶过来了,所以自己现在要做就是要镇定,先稳住他们两人。 对于他的小动作,枫九琴自然是看在眼里,如果他没有看错,那块玉佩上环绕着魔气,所以他才会密音给苏暮凉,让她教训教训这些人,等待着那个魔界之人的到来。 “你皇家的家务事,本尊当然不会管,不过竟敢伤了本尊的爱徒,那么你就算死一百次都不够。”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人未到,声先闻,只见门口走来一个青衣男子,发束着青色丝带,一身青色绸缎。腰间束一条青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白瓷如玉的手中还拿着一把玉骨扇。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淡蓝色身影,发被一根白色丝带束着,一袭白衣,流云行于其上延至领口,如玉的面庞轻垂,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暗影,鼻翼晶莹,薄唇微抿着。眉目如画。正是苏若影和墨白。 赫连齐看着走进来的苏若影和墨白,而门口那些御林军就跟木桩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大声吼道:“你们真当朕这皇宫是你们的花园,想进就进吗?” 苏若影看的没有看赫连齐一眼,径直走向枫九琴的身前,刹那间冷意翩飞,微眯了眯双眼,目光锐利,“九琴公子是不是该把本尊的爱徒还给本尊了,你私自带她出来这件事,本尊希望你能给本尊一个交代。” 枫九琴看着眼前的苏若影,淡淡一笑,就将怀中的人放到他的怀中,毕竟他都这样说了,难不成自己还抱着不成。 苏若影皱眉看着怀中的人儿,浑身没有一处是好的,而双手无力的下垂着,他突然笑了,如罂粟绽放,墨色的眸子中尽是冷意,看着赫连齐,好像要把他凌迟处死一般。 苏暮凉看着这样的苏若影,知道他这会是真的生气了,就算是普通人自己的徒弟被弄成这般模样都是要生气的,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他最在乎的人,不生气才怪呢。 如果是自己的徒弟冷尘若被人这样欺负,她一定会把那人大卸八块的,梦族之人最擅长的就是护短了,不管你在犯了什么错,那也只能族内惩罚。 忽的,眨眼间,苏若影移到赫连齐的跟前,一脚重重的踢在他的小腹上,直接将人踢到了门口。 “噗!”赫连齐一口鲜血喷出,捂着自己的独自,蜷缩在地上,头上冒着大汗,这一脚苏若影可以用了五成的力。 就连墨白看着处于盛怒状态的苏若影都吞了吞口水,本来还想着劝劝他别太较真,毕竟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现在都默默的后退了一步。 而枫九琴却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也不知何时,他衣物上的血渍早已没了,双手背于背后,这个样子的苏若影他还真没有见过,今天算是托了莫邪的福了。 苏若影抱着人,缓步走到赫连齐的跟前,一脚踩在他的腹部上,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俯视着地上之人,若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我苏若影护了五年,宠了五年的人,你今天竟然将她伤成这样,将你碎尸万段都不过分。你……当真是该死!”说着又加重了脚上的力道。 “啊……”身上传来的疼痛使赫连齐有一种想死的冲动,这样折磨自己还不如给自己来一刀痛快的,国师,国师怎么还没有到。到现在赫连齐想的还是黑炎,可是他却是永远都等不到了。因为黑炎在苏若影到来时就已经到了,他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而已。 “影,你可千万不能杀了他,怎么说他都是一国帝王。”听到苏若影的话,墨白一惊,上界之人不能动手杀害凡人的,不然就会受到天罚,苏若影千万不要一时冲动就杀了那个人渣啊,虽然他也很想杀了他,竟然将小久殇的转世弄成那副模样,他看了都心疼,更何况苏若影呢。 苏若影看了看说话的墨白,拿下放在赫连齐腹部上的脚,淡淡道:“虽然他的确该死,但是本尊可没有想过要杀他,因为他还不配本尊亲自动手。” 赫连齐此时已经疼的快要昏过去了,听到苏若影的话,气的又吐了一口血,想他赫连齐活了二十几年,身为南陵的皇,哪一个对自己不是恭恭敬敬的,现在竟然有人说自己不配死在他的手下,当真是个笑话啊。也不知道赫连莫邪那个贱人到底从哪找来这么强的人,真是时年不幸啊。 苏若影没有看赫连齐,仿佛看他都会污了他的眼,他双眼看着黑炎隐藏的方向,开口道:“阁下看了这么久的戏,还不打算现身吗?”清冽的声调,仿佛珠玉落地,不带任何语气。 其他三人也看着黑炎的方向,真当他们不知道吗?在苏若影来之前这个人就已经到了,看了这么久的戏还不出来,可真是耐得住啊,可是他们可没有时间陪他玩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交代 第一百三十九章 等了这么久都不见那人现身,苏若影可没有时间陪他们玩了,现在怀中的人还受着伤,虽然这些伤对于墨白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都已经把赫连齐打成那副模样的,暗中的竟然还不现身,看来这赫连齐不过是个棋子罢了,而且还是个没用的棋子。 “哈哈哈,影公子不愧为神界少帝。”在苏若影说完那番话后,一团黑雾出现在他们眼前,慢慢黑雾散去,一个硕长的黑色的身影出现,一件宽大的黑袍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里面脸上带着一块银质面具,根本看不见他的模样,不过他的声音却是沙哑深沉的。 当黑炎出现后,赫连齐第一眼就看到了,他急忙爬到他的身边,颤抖道:“国师,救救朕,这些人要杀朕,你帮朕杀了他们,朕什么都答应你。” 赫连齐在看到黑炎后,信心大增,他就说国师一定会救他的,没想到他真的来了,这些人他一个不过放过,特别是那个青衣男子,他竟然敢那样羞辱自己。 他还沉浸在黑炎出现的喜悦中,完全没有注意到黑炎说的什么话。 赫连齐这个人就是不会审时度势,就算黑炎出现又怎样,他一个人能打得过在场的四个人吗?而且他不过黑炎手中的废棋,他又怎会为了一个废人对神界少帝动手呢。 黑炎看都没有看赫连齐一眼,径直从他身边略过,走到苏若影的身前,黑眸扫过其他三人,笑道:“影公子,九琴公子,墨白公子,还有苏二小姐,这皇宫当真是热闹啊,真是三生有幸才能让各位大驾光临。” 看着走进的黑炎,苏若影惯性般的后退了几步,他不习惯别人靠的太近,特别是不熟悉的人。冷眸看着黑炎,道:“黑炎护法能出现在这里,本尊也是十分惊奇的。” 苏若影看着眼前之人,如果没有猜错,赫连绝一家的结果是出自这个人之手,看来君墨倾是把所有都算好了,就算自己现在想脱手,也是不可能的了,而且自己也没有打算脱手,就算他利用自己又如何,结果都是为救她罢了。 “这里的事就交给你处理吧,本尊可没有功夫和你在这里闲聊。”这个皇宫他现在看着都心烦,特别是赫连齐那个人,他害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杀了他。 苏若影说完便抱着怀中的人离开,其他三人自然也会跟着离开,枫九琴临走时看了一眼黑炎,没有想到这背后之人竟然是魔界之人,而且是魔君的护法,当着是越来越好玩了。 看着大摇大摆离开的五人,赫连齐大怒,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对着黑炎怒目圆睁,大吼道:“国师,朕不是让你杀了他们吗?你怎么能让他们离开?你知不知道朕差点死在他们手中。” 黑炎转身看着赫连齐那副狼狈的模样,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竟然还敢对自己大吼大叫,身为魔界魔君的护法,还没有人敢像他这般对自己说话,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会暴露,更不会让苏若影看出其中的端倪。 他伸出一只手,隔空卡着赫连齐的脖子,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托起,冷言,“赫连齐,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这样对本座说话,那些人,随便一个都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得罪了他们,你就等着你南陵灭国吧。” 赫连齐手舞足蹈的在空中摇摆着,他好像的确被仇恨冲昏了头,这个国师不是自己能够得罪的,想到自己刚刚竟然那样对他吼叫,不禁有些后怕。断断续续的说道:“咳咳……国……国师,朕……朕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朕……只是……只是一时冲昏了头,国师息怒。” 黑炎看着如此窝囊的赫连齐,眉头明显皱了一下,咚的一声就将人扔在地上,嫌弃的擦了擦自己的手,自己交给他的任务他可没有一样完成过,现在的赫连齐对自己来说,根本毫无意义。恐怕他最后的意义也就他的性命了,看了看一片狼藉的皇宫,他可没有义务帮他收拾残局,所以化作一团黑雾凭空消失在御书房当中。 赫连齐还没有从刚才中缓过神来,他一抬头,殿中哪里还有黑炎的身影,双手握拳,青筋暴起,眼中的怒火快要喷泄出来,这些人当真是欺人太甚,但是自己是一介凡人,又怎能和他们那些人相比呢。 再说另一边,苏若影直接带着人去了苏暮凉的住处,毕竟现在要尽快给莫邪疗伤,不然恐怕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将人交给墨白,苏若影便退出了房门,甚至连身上沾了血迹的衣服都没有换下。 苏暮凉看着一脸平静的苏若影,眼睛转了转,虽然自己是他师叔,可是好像自己的气势永远都拿不出来,所以现在这样的情形自己还是回避的好。 “呵呵,那个,你们聊,我去看看墨白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对着两人讪讪一笑,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那诡异的现场。 “九琴公子不应该给本尊一个交代吗?你把本尊的弟子带到这里,还让她受了如此严重的伤。”苏若影走下台阶,双眸一转不转的盯着枫九琴,眼中寒意却是达到了极点。 枫九琴抿了抿唇,自知这件事的确是自己的失误,对着苏若影抱拳,道:“这件事的确是我的失误,所以抱歉。” “你知道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件事,而是你怎么会和邪儿在一起。” 枫九琴看着苏若影,当初带着莫邪出来,不过是想看看他生气的模样而已,没想到他到现在却还能忍住气,是他本身就这样,还是他根本就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在乎他的那个小徒儿呢。 “我受了伤,碰巧落在了缥缈峰,又碰巧被莫邪相救,她想出来,所以作为报答,我就带她出来了。” “碰巧,真是好一个碰巧啊。”苏若影几乎是咬牙说出来的,他不敢想象,如果眼前这个再去的晚一点,那么莫邪会变成什么样,更重要的是,自己这些年的付出都变成了泡沫,想想就觉得的很是生气啊,所以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和眼前这个人好好打一架,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枫九琴看着苏若影眼中毫不掩饰的怒火,看来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和他打交道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生气,轻笑一声,道:“如果你想和我打一场,那我们选一个宽阔一点的地方,这里可是你师叔的院子,要是给她毁了,她肯定会暴走的。” “如此甚好。”听完枫九琴的建议,苏若影赞同道,他与他也有好久没有切磋过了,借着这机会好好和他切磋一番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说完便向郊外掠去。 看着已经离去的身影,枫九琴无奈,看来今日不让他出了心中的那口气,是不得行了。便也朝着苏若影消失的方向飞去。 第一百四十章:一较高下 第一百四十章 举目望去,是一片宽阔的枫林,苏若影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待着枫九琴的到来,晚霞蒸蔚,熏起别样的瑰丽。夕阳下缕缕柔光托起眼前这人俯低的眉眼,仿佛是流水静谧,幽幽又悠悠。 枫九琴到来后,两人就这样静静注视着,谁也没有打算先动手的动作,最后还是苏若影对着枫九琴冲了过去,一道淡蓝色光芒直击枫九琴的胸口而去,像是知道似的,枫九琴十分流利的躲开了苏若影的一击 看着躲过一击的枫九琴,苏若影也不着急,他慢慢地幻化出一把佩剑,眼神也变得专注起来。 风吹过,卷起了漫天红叶。剑气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苏若影剑平举当胸,目光始终不离枫九琴的手,他知道枫九琴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因为他的紫月剑还没有出手。枫九琴此刻已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风掠过他的青丝,飘然而起,他平静的脸上已焕发出一种耀眼的光辉!这些年来,他就像是一柄被藏在匣中的剑,韬光养晦,锋芒不露,所以没有能看到它灿烂的光华!此刻剑已出匣了,他的手伸出,手里已多了柄剑,正是与青霄剑齐名的紫月剑! 只见苏若影剑指枫九琴,膝盖微曲,突然左脚向后猛力一瞪,身子便飞速向前跃去,眨眼间便到枫九琴眼前,剑尖刺向其胸口。在这千军一发之际,枫九琴从容不迫,右脚向左撤一小步,左手横剑隔开苏若影的剑刃,右手一掌直击他胸口,苏若影随即左掌挥出,砰的一声,两人皆被对方掌力震开。 枫九琴脚步一溜,后退了七尺,背脊已贴上了一棵树干。苏若影铁剑已随着变招,笔直刺出。枫九琴退无可退,身子忽然沿着树干滑了上去。苏若影轻呵一声,冲天飞起,铁剑也化做了一道飞虹。他的人与剑已合而为一,逼人的剑气,摧得枝头的红叶都飘飘落下。枫九琴看着苏若影竟然将剑用的如此顺手,要知道他的武器可不是剑,而是他那把很少见世的名叫摇风的折扇。 逼人的剑气,摧得枝头的红叶都飘飘落下。这景象凄绝,亦艳绝,枫九琴双臂一振,已掠过了剑气飞虹,随着红叶飘落。 一待落地之后,苏若影瞬即又左脚向后猛力一瞪,手腕一转,借势向落地还未站住的枫九琴的眉心,心脏,大腿根部快速连刺三剑。枫九琴方正丝毫不乱,他看出苏若影三剑,攻心脏还是为其目的,其余两剑实为虚招。于是,在将倒地之后,右脚顺势往脚下一踩,右手微微亮出紫月剑,挡在其胸口,顶住苏若影的来剑。待其二人卸力停下之后,枫九琴把来剑往上一扬,凌空后翻,右脚直向苏若影胸口踢去,苏若影只能随即左手挥出一掌,对上枫九琴的来脚。又是砰的一声,二人被弹开。 过了很久,就在枫九琴一个眨眼间,苏若影身形一晃,瞬间无数剑影向枫九琴刺来,将其笼罩在剑影之中。枫九琴赶忙挥舞飞虹剑将周身防御起来,脚下不停地向后方退去。 突然剑影退去合成一剑猛然刺向枫九琴的眉心。只见枫九琴一剑横档在头,身体向后曲成一个直角。 苏若影见状顺势一脚准备踹向枫九琴的腹部。这时,恐怖的一幕发生了,枫九琴好像知道这一脚的到来,居然在苏若影出脚的同时,左脚一下抵住了苏若影的来脚,一个借力,向后窜出了三丈之远,然后左掌一个击地,站了起来。 苏若影又一次凌空倒翻,一剑长虹突然化做了无数光影,向枫九琴当头洒了下来。这一剑之威,已足以震散人的魂魄! 枫九琴周围方圆三丈之内,却已在剑气笼罩之下,无论任何方向闪避,都似已闪避不开的了。 只听“叮”的一声,火星四溅。枫九琴手里的青霄剑,竟不偏不倚迎上了剑锋,就在这一瞬间,满天剑气突然消失无影,血雨般的枫叶却还未落下,苏若影木立在血雨中,他的剑仍平举当胸。枫九琴的剑也还在手中,而他握剑的手却有丝丝血滴滴下,沿着紫月剑缓缓落在地上,滴答,滴答,晕染成一朵朵红色的花朵。他静静地望着苏若影,苏若影也静静地望着他。 两个人面上都全无丝毫表情,但两个人心里都知道,这一局,枫九琴输了,许久没有尝过败绩的枫九琴,此时的手缓缓垂下!最后的一点枫叶碎片已落下,枫林中又恢复了静寂,死一般的静寂。 两人都收了手中的剑,枫九琴看了看受伤的手臂,淡笑:“许久没有这样痛快的打一场了,没想到影公子的修为又增强不少。” 苏若影没有说话,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现在体内气血两虚,延命刚刚结束,还没有来的及休养,就加鞭感到了皇宫,教训完赫连齐,现在和枫九琴打这一架已经是极限了。 “我说你们两个差不多就得了。”此时墨白从一颗树上翩然落下,两人打的水火不容的,哪里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枫九琴和苏若影同时转头看着他,墨白摸了摸鼻子,走到两人中间,一嗅,有着明显的血腥味,继而就看到枫九琴的手上还流着血,又看了看苏若影故作平静的模样,眉头一皱,道,“你先回去让苏暮凉给你止血吧,我要和影说一点事。” 枫九琴听后,就知道他这是明显的想把自己打发走,便也不再停留,起身向苏暮凉住处飞去。 见枫九琴一走,苏若影一个不稳的跪在了地上,终于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他的青衫,幸好他之前没有换衣服,要不然定会被其他人看出端倪。 见人跪倒在地,墨白也是一惊,他没有想到他会伤的如此重,可是这个要强的人竟然还撑了这么久。 “影,你没事吧。”将人扶起来靠在树上,急忙伸手为他把脉,却被苏若影极快的躲了过去。 苏若影双眸微阖,气息微弱的说道:“我没事,邪儿怎么样了?” “她没事了,你是不是非要把自己的彻底作死你才安心?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却还要和枫九琴来切磋,如果你想死,何必去死乞白赖的求神帝为你延命。”墨白看着他躲过去的手,而且他第一时间问的竟然问的是那个人的安危。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说完又咳嗽了几声,他去求神帝为自己延命,不是为了自己,只是为了她而已。对于自己的性命,他丝毫不在乎,也许死了他才会真正的解脱。 看着他这幅模样,墨白本来是不想管的,可是谁叫他是自己的兄弟呢,哎,遇上这么一个兄弟,自己也只能自认倒霉。 将人转过身背对着自己,双手放在他的背上为苏若影疗伤。他可是一直都是自己医治的,要是在自己手里出了什么意外,他不仅对不起自己的医术,也对不起他们这么多年的友谊。 过了一会儿,看了看已经黑下去的天空,又看了看昏过去的某人,墨白摇了摇头,还说自己没事,现在竟然能把自己的后背亮出来吗?将人带回苏暮凉的住处,将人放置好,出门便看到苏暮凉等在门口。 随手关上门,墨白看着苏暮凉,眼眸一抬,“你怎么在这里?” “这里是我家,我想在哪就在哪,与你有什么关系?他怎么样了?”苏暮凉没好气的说道,一个个都当她这里是什么地方了,伤民收容所吗?受了伤都往她这里跑,安安静静的日子就这样被他们破坏了。 对于苏暮凉,跟着苏若影这么久,当然也是很熟悉了,而且也看的出她对他的感情,不过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毕竟有违世俗常理,抿了抿唇,淡淡道:“他没事,只是累了而已,我要回一趟神界,他们就麻烦你照顾了,影醒来后告诉他一声。” 见苏暮凉点头,墨白转眼间便消失在原地,他说过要查当年的事,这几天因为苏若影的事给耽搁了,现在他的事情解决了,那么现在就是处理自己事情的时候。 第一百四十一章:你怀疑我? 第一百四十一章 翌日,苏若影缓缓睁开眼,看着从雕花窗上照射进来的缕缕阳光,这才想起自己昨天好像是晕倒了,后面的发生的事就不知道了,现在竟然回到了苏暮凉的住处,想来是墨白把自己弄回来的。 起身走到外面,对着强烈的阳光有些不适应,伸手遮了遮眼。 “你醒啦。”不远处传来苏暮凉的声音,转头见她手中端着一个药碗,对着她点了点头。 “这是给邪儿的药?这些不都是墨白在做吗?”皱着眉看着苏暮凉,开口询问道。 苏暮凉一愣,随即笑道,“墨白回神界了,你和枫九琴又受了伤,这些当然就是我来做了。” 没想到墨白竟然回神界了,看来他是准备查那件事了吧,也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年,他还能不能查出来,伸手将苏暮凉手中的药碗接过,“我来吧。” 话说墨白回到神界后,直奔上清宫,他要把这件事问清楚,那么首先要问的人就是顾倾城,她是唯一知道一些事情的人。 “墨白公子?”在上清宫伺候的仙娥对于墨白的到来很是惊讶,在她们的记忆中,这墨白公子可是从来没有来过上清宫啊。“你怎么来了?” “你们公主呢?本公子有事找她。”墨白负手而立,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 顾倾城在墨白来时就已经知道了,她很是不解,他不是厌恶自己吗?怎么会亲自来自己这上清宫,不过既然他来找自己,自己就没有不见的道理。 “让墨白公子进来吧。”她坐在座位上炜了一杯茶,等待着墨白的到来。她已经决定放弃他了,这么多年他的心中始终没有自己,自己又何必强求。 顾倾城看着墨白进来,眼眸微抬,眼中的情绪早已敛去,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他坐下说话,素手为他斟了盏茶,将斟好的茶盏轻轻的推到他面前。“墨白公子今日来找我有何重要的事?” 听着她对自己的称呼,墨白眉头明显一皱,何时她变得和自己这样生疏了。 见墨白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好像在沉思什么事,顾倾城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试探性的叫了叫,“墨白公子?” 墨白惊了惊,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走神了,端着顾倾城为他斟好的茶喝了一口,眼神不离的看着顾倾城,好像要把她盯出一个所以然来。 顾倾城被他盯得很是不自然,就连脸上都有些泛红,而且见他也不说话,终于顾倾城忍不住了,有些窘迫的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墨白爷 也自知自己有些失礼了,咳嗽了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问道:“卿初死的那天你在哪里?” 顾倾城一愣,她没有想到他问的是这个问题,而且这件事已经过去有一万年的时间了,他竟然首次谈到卿初的话题,但顾倾城还是老实的回答了,“我在上清镜。” 墨白一直在观察着顾倾城的表情,却发现她并没有说谎,这么说来当初杀卿初的并不是她,也就是说自己这么多年都恨错人了,如果不是苏若影提醒,他恐怕要一直恨下去吧,可是卿初死前为什么要提到她呢? “你真的没有去过竹屋吗?”墨白再次出口问道,他只想再一次的肯定。 “我当然没有去过竹屋,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是我杀了卿初?”顾倾城这才反应过来,他竟然怀疑是自己杀了那个女子吗?难怪,难怪这么多年他不愿意见到自己,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没有,打扰了。”墨白既然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那么就没有在待下去的理由,说完便起身离去。如果不是顾倾城,那么会是谁呢? 走至门口,墨白停住脚步,看着顾倾城坐在那一动不动的身体,突然觉得很眼熟,不由自主的问道:“神帝赐婚那晚,是你吗?”他问的当然就是他喝醉酒那晚,他始终想不明白,会有谁能自由出入他的凤阳宫,现在想来好像也只有她了。 听到墨白的话,顾倾城呆滞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慌乱,就连拿在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茶水洒在裙摆上都没有发现。 她僵着身子,转头对着墨白勉强一笑,“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看着她的样子,墨白便已经明白了,那晚真的是她,她这个人是不适合有心事的,因为一眼都能看出来。他对着她一笑,“没什么,当我多问了。”说完便推开门离去。 顾倾城看着离开的墨白,一直都是呆呆的,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来问自己,如果他知道那晚那个人是我会不会更加的恨我,这些疑问扰的顾倾城心中很是不安宁。 此时的我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周遭一片漆黑,我只觉得寒冷席卷了我的整个身体,我拼命的奔跑着,却始终跑不出去这黑渊。 逐渐我感觉自己身体开始脱力,我无力的将自己蜷缩在一起,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要怎样才能逃出去,我试着呼唤了所以人,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听得见我心底的呐喊。 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一道青色的身影,我痴痴的看着他的方向,“师父……” 我不停的呼喊着他,可是他始终没有回头看我,我不禁有些害怕起来,就连师父都不要我了吗?我抱着膝盖,将头埋在膝盖之中,口中一直叫着师父。 慢慢的,我感觉到身边有人,我缓缓抬起头看着那熟悉的容颜,这是苏若影,不知何时他竟然来到了我的跟前,我惊喜的起身扑到他的怀中,可是没有想象中的温暖,他的身体犹如寒冰一般。 突然我感觉到胸口一痛,口中蔓延着血腥味,我呆怔着看着他,又看了看自己胸口,正插着一把短匕首,血不停的流着,而苏若影的手上也沾满了鲜血。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竟然要杀我,那个一直宠我,护我,爱我的师父竟然要杀我,这不是不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可是我的心为什么这么痛呢,能够感觉到痛,是不是就说明这不是梦呢? “师父,师父,不要,不要,师父。”我使劲的摇着头,想要远离他,可是他却在一直靠近。 “师父,不要!”我猛的睁开眼,额头上都是冷汗,看着熟悉的场景,这里……这里是我自己的房间,我是什么时候回到这里的。 “怎么了?做噩梦了?”可能是听到我的叫喊声,苏若影焦急的门外进来,看着我满头大汗的样子,拿出丝帕想要为我清理清理。 可是我一想到梦中他那可怕的模样,我就忍不住的躲了躲,看到他伸出的手僵在空中,那个梦肯定是假的,他怎么会杀我呢。 “师父,我想要喝水。”也不知自己究竟躺了多久了,但是真的很渴,我记得我好像被赫连齐挑断了手脚筋,也不知道能不能好起来。 苏若影听罢,便走到走旁为我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的将杯中的水喂给我,想着这一次我肯定给他添了很大的麻烦,他肯定会教训我一顿的,我也知道这一次是我太任性了,竟然不顾他的命令私自跑出去,还闯了那么大的祸,他教训我也是应该的。 “你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至于手脚恐怕还有养上一阵子。好好休息吧,为师先出去了,有事叫我一声就好。” 说完他便将茶杯放好,顿了顿,继而道:“以后想出去,可以跟我说,我会带你出去的。” 看着苏若影离开的身影,他是不是不高兴了,又想到自己刚刚竟然躲了他,真是不可饶恕啊。 第一百四十二章:愿结秦晋之好 第一百四十二章 魔界之中,君墨倾一身紫色长袍,墨发全部披散着,犹如锦缎一般柔软,他一眨不眨的盯着放在冰棺中人,喃喃道:“梦蝶你看,我们的女儿长这么大了,可是本君却没有好好保护她,竟然让她魂魄分离,你放心,本君一定会把她丢失的魂魄找回来的。” 如果不是知道君墨倾的为人,听到这段话后,真的会以为他是多么的喜欢那个叫梦蝶的女子,又有多在乎他们的女儿,可是他却只是把君莫邪当做手中的一把利刃,一把能够完成他野心的利刃。 “魔君。”密室中进来一个黑衣人,正是黑炎,他对着君墨倾行了一礼,眼睛瞟了瞟冰棺,“神界来人了。” 君墨倾眼睛抬也没抬,只是百般无聊的把玩着大拇指上的扳指,懒懒道:“哦?神界终于来人了啊,来人是谁?” “修罗神与墨夜上神。”黑炎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呵,看来神帝很是重视我们两界之间的联姻啊,竟然派了修罗神来,你去把他们引到大殿,本君随后就来。”君墨倾轻嗤一声,语气中带着不抗拒的威严,也带着一丝的杀意。 看着黑炎离去,君墨倾墨色的眸子闪过一道紫光,手轻轻扶上冰棺中人儿的脸,嘴角勾起一抹绝色的笑容,“邪儿,在你醒来之时,父君送你一份大礼可好?我相信邪儿定然不会拒绝父君的。” 说完君墨倾便起身离去,却没有注意到冰棺中的人眼角滑过一滴泪水。 “想不到修罗神和墨夜上神竟然回来我这魔界,真是有失远迎啊。”君墨倾坐在主位上一手端着翡翠酒杯道。 “魔君说笑了,想必魔君也知道我与犬子来这的目的,咱们名人不说暗话,就是不知魔君意下如何?”修罗神虽然表面看着淡然儒雅,但是性子却是直的很,所以也不跟君墨倾绕圈子,直接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这……本君就不理解了,修罗神也知道我很久都不管这魔界了,所以还请修罗神提点一二。”君墨倾当然知道他们来这的目的,但是他必须要表现的什么都不知道,而且那是神界决定的事,与他魔界也没什么关系。 看着君墨倾那慵懒的模样,修罗神捏了捏拳,最终还是忍住了自己的脾气,毕竟今日来是谈事的,不是来找事情的。 “那我就明说了,神帝希望能与魔君做个亲家,魔君觉得如何?” “这个……”君墨倾顿了顿,看了看修罗神,道,“修罗神也知道,小女在仙界被珊瑚独角兽所伤,灵魂丢失,本君也不过才找回她的一魂两魄,至于其他的,本君到现在都还没有线索,所以……” 尽管君墨倾后面的话没有明说,但是修罗神还是理解了,他这是要拒绝的意思啊。魔君少君君莫邪在仙界被珊瑚独角兽所伤,这件事基本上是六界皆知,没想到现在竟然却被君墨倾拿来当做拒婚的理由。 “神帝也不是要少君立即与我们少帝成亲,一切皆可等少君醒来在做打算,现在只是想要把这个婚约定下来,而且,魔君不是说少君还有其余的魂魄没有找回吗?定下婚约后,神界也是可以尽一份力的。” 修罗神说完,许久都不见君墨倾搭话,他看着好像是在思考这个问题,其实以他魔界的能力,怎么可能会查不出君莫邪剩下的魂魄,这个人可真是个老狐狸啊,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要利用一番。 就在修罗神快要等不住的时候,君墨倾开口了,“既然如此,就多谢神帝厚爱了,本君也希望神界与魔君能结秦晋之好,这样六界便可一片祥和。”至于一片祥和什么的,不过是他的说辞罢了,这婚约可是你们要急着定下的,到时可不要太惊讶才是。 听到君墨倾是话,修罗神也是一脸震惊,他本以为君墨倾还会推辞一番,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快,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了。“这么说魔君是答应了?” “当然,本君同意了。不过我记得你们少帝好像中了我们魔界的魔种了吧,你们不会是想用本君女儿的血来维持他的性命吧?如果是这样,本君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君墨倾话锋一转,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 修罗神微微一怔,没想到君墨倾竟然会问出这问题,虽然当初神帝为少帝定下这门婚约,的确是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这样堂而皇之的被说出来,难免有些尴尬,他笑了笑道:“魔君多虑了,少帝的旧疾已经被神帝抑制住了,我们都是为了六界的和平,断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君墨倾冷笑一声,这话说的真是冠冕堂皇啊,抑制,真当他这个魔君是白当的吗?如果没有他和君莫邪的精血,不要说抑制住,能不能活命都是一回事,现在竟然还敢自己面前说大话,不过他也就是随口一问,既然人家都这样说了,那自己也不能拒绝不是。 “如此,那么本君便可放心了。”君墨倾举杯对着修罗神点了点头,也算是答应了这件事。如此神魔两界缔结婚约的消息就算是定了实锤了。 回到神界后,墨夜思索的对着修罗神道:“父亲不觉得君墨倾答应的太干脆了吗?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为父何尝不知,不过就算他有什么阴谋,也要等到君莫邪醒过来才行。”修罗神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深沉道。 “父亲的意思是……?我们要在君墨倾之前找到君莫邪的魂魄,这样一来,他们魔界就算欠了神界的人情,这样就算有阴谋,我们也好讨伐。”墨夜皱着眉,随后反应过来道。 “没错,神界不得无故对其他几界主动发起攻击,可是如果是他们不忍,那么可就怪不得我们了。”修罗神看着远方,这些年来,魔君的势头越来越大,如果在放纵下去,恐成大患。 我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总算是能起来活动活动了,这一个月可把我憋坏了,除了苏若影外,就是俞九和梦言来陪我说说话了,其实我早就可以下床活动了,可是苏若影他非不同意,哎,谁叫他是师父呢,师父的话徒儿只能听从。 我有些艰难移动着身体,好不容易走到了门口,刚准备开门,就被突然闯进来的俞九撞了个人仰马翻。 “哎哟,好痛啊。”我整个人都跌倒在地,妈呀,我的腰,如果在重一点,我的腰就快要废了。 俞九看着被自己撞到在地上的我,一脸惊慌,手忙脚乱的来扶我起来,担心的问道:“小邪儿,你没事吧?” 我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大吼道:“你摔摔试试,会不会有事?我这刚好的手脚,恐怕又要被你给废了。” “真是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你会在这里啊,你说你不好好在床上躺着,瞎跑什么?”俞九笑着道,脸上竟然没有一点歉意。 真是气死我了,“我在床上都躺了一个多月了,在躺下去,我连路都不会走了,我出来散散心不行啊。”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越看俞九,越觉得他很是欠揍,在我休养这段时间欺负也就罢了,现在还来欺负我,真当我是个病猫啊。 “当然可以,但是你要散心也要等我来了之后一起陪你吧,一个人散心多没意思。”说着,他便将我抗在肩上,就跟抗东西一般,将我抗出了门外。 第一百四十三章:我们是朋友 第一百四十三章 我皱着眉看着这陌生的环境,不过还是挺好看的。一片碧波出现在眼前,翠色的湖面铺着碧绿的圆叶,其上是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荷花,阳光从密密稠稠的枝叶透射下来,遮挡了大部分灼人的烈日,青葱的绿色似乎将闷热的暑气都阻拦在了外面。环境极为清雅怡人,微风拂过,能一点一点吹散人心底的烦躁与不安。 看着躺在地上的俞九,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干嘛?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哦,这里啊,我无意间发现的,你不是说在屋子里闷得慌吗?所以我带你过来透透气。”他没有睁眼,而是闭着眼感受着大自然的空气。 我学着他的样子躺下,地上柔软的小草散发着迷人的清香,真是百闻不厌呢。 不知过了多久,我以为俞九可能已经睡着了,偏着头看向他,这个人陪了我五年了,从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就一直都保护着我,伸手描摹着他的轮廓,眉目如画,一双薄唇轻抿,双眸微阖,睫毛又长又翘,有时就连我也羡慕着他那好看的一双眼睛呢,脸上的清冷此时也变得那边温柔,棱角分明,躺在那里,说不出飘逸出尘。 “你看够了吗?看够了就把手从我脸上拿下去,怪痒的。”他猛的睁开眼,眉眼带着笑,不过一看就是坏笑,他这是在戏弄我,不过我却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声给吓了一跳。 我一巴掌拍在他的胸口上,对着他一瞪,“你竟然没有睡着,那你怎么不说一声?”这人怎么还是死性不改,就知道捉弄人,要不是看他长得好看,我还不愿意摸呢。 他慢悠悠的从地上坐起来,笑着道:“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本来呢,我是要睡着了的,可是突然感觉脸上怪痒的,还以为是虫子,可是没想到却是小邪儿你,怎么样,你未来夫君的脸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我听着他那自恋的话,本想踹他一脚的,又想到自己的脚到现在都还没有好全呢,不能因为他又给伤到了,这丫的这些年可没少到处宣扬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本来以为他也只是一时兴起,过段时间就好了,结果到现在都还在说,真是没皮没脸。 我翻了一个白眼给他,瘪了瘪嘴,没有理他,翻了身背对着他,这丫的现在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如果真让他以后的妻子知道,我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邪儿,如果以后你发现我骗了你,而且还要伤害你,你会怎么做?”俞九看着眼前的湖面,似是在看其中的荷花,但是他的眼中没有一丝的焦距,脸色也晦暗不明。 闻言,我从地上坐起来,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圈,咧嘴笑道:“不怎么做,因为你不会骗我,也不会伤害我的,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我相信你。” 俞九心底一惊,真是个傻丫头,你怎么会知道我不会伤害你,又怎么会知道我不会骗你呢,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吗?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笑了笑,但是他的笑容却是那么的怪,但是我却说不上哪里怪。 “回答我,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伤害了你,你会不会恨我?不要回避这个问题。”他目光如炬看着我,他的表情是那么严肃,眼神是那么认真,让我心底一颤,这样认真的俞九,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这样的表情是有人欺负我时,他才会有的,可是今天……我却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但是这里是仙界,又在缥缈峰,又会发生什么大事呢,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不会,我不会恨你,就算是你杀了我,我也不会恨你,因为我相信你肯定是有什么苦衷的。”我回答的很认真。我从小就没有什么朋友,他,俞九,是我的第一个朋友,所以我愿意相信他,不管他做了什么,我都愿意相信他,因为他是我第一个拿心交来的朋友啊。 他一把将我搂入怀中,将头放在我的肩窝处,我一惊,这个人怎么了,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般感性,而且还问了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不过我好像却能感受到他心中的不安,所以也回搂着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被我一搂,俞九的身子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和愧疚,傻丫头,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为什么要这么信任我呢,我就是一个恶魔啊,一个没有心的噩梦,可是遇到你之后,我变得不一样了,因为我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温暖。 “邪儿,其实从一开始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谁了,可是你好像从来就没有问过我来自什么地方。”他渐渐松开我,但是我却发现,他那双本该清澈的双眸此时蒙上一层淡淡的雾气,而且瞳孔也比之前深邃了不少。 “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朋友,至于我的身份,只要听过的人那个传说的人,恐怕一眼就能猜出来吧。”我摸了摸额上的那抹胎记,因为出生时天生异象,整片天空就跟着了火似得,而且在那天荼靡花全部开尽,但是在我出生后,人间就再也找不到一朵荼靡花,那些百姓都说,所有的荼靡花都因我额上的荼靡花而不开了,所以我额上的这朵花乃是花王,不过这些都是以谣传谣罢了。 “是啊,只要听过那个传说的人,再见到你时都知道你的身份,南陵小郡主赫连莫邪。”俞九笑了笑,用食指点了点我的额头,“南陵摄政王可是我的偶像呢,没想到却遭遇猜忌,最后死的那般不堪,真是天道不公啊。”他感叹一声,淡淡道。 听了他的话,我眼神一暗,是啊,可不是天道不公吗,我父王一生勤政爱民,出战沙场,为的不过是给南陵的子民一个可以安心栖息的地方,可是只因赫连齐的猜忌,就连死后都要背上骂名,说到底,都是我这个女儿没用,不能为他洗刷冤屈。 “想听听我的故事吗?”当我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俞九突然出声将我打断,我抬头看着他,点了点头,也许听听他的故事能转移注意力呢,不去想那些伤心之事。 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看着远方,没有焦点,像是陷入无尽的回忆之中,只是到底是什么样的记忆会让他露出如此伤感的表情呢。 “其实我本名叫凤九,不过我母亲姓俞,所以我便改名叫俞九。” 凤姓!这不是北襄国的国姓吗?凡间被两个大国所占据,一个是南陵赫连氏,一个便是北襄凤氏,那么俞九一个也是北襄皇室之人。 似乎是看出了我心里的事,他点了点头,“不错,我是北襄六皇子,现在的北襄太子。” “我母亲只是一个小官之女,只因长得十分像逝去的皇后,所以父王便把她纳入了后宫,对她很是宠爱,你也生在皇室,后宫中的尔虞我诈根本不适合我那生性单纯的母亲,她被人诬陷通奸,甚至说她是妖孽所化,变成先后的模样来迷惑我父王,最后被活活烧死。” “而我那时不过三岁,从一个受宠的皇子变得一无所有,我母亲去世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人,没有了父母的庇护,我在皇宫举步维艰,就连那些低等的下人都能在踩我两脚,他们甚至将在主子那里受的气发泄在我身上,那时我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俞九说着说着便变得哽咽起来,我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有这么不堪回首的过往,我紧紧的拉着他的手,只想多给他一点安慰。 第一百四十四章:别讨厌我 第一百四十四章 我可能理解不了他那时的无助与痛苦,因为我从来没有经历过那样的生活,因为我有疼我爱我的父王母妃,他们将我当做宝贝一样的宠着爱着护着。 可是当他们去世后,那种感受真的是痛彻心扉,我一直都觉得老天对我是何其不公,明明我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大恶之事,为什么要我承受失去双亲之痛。 可是这些事情可俞九的往日比起来其实我一直都是幸运的,因为没了父王母妃,我还有那个一心为我的师父,其实老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吧,一个人在得到一样东西的同时,势必会失去同等价值的东西。 可是我眼前的这个人得到了什么,在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被活活烧死,身为自己父亲的人却无动于衷,甚至还是促成这件事的罪魁祸首,那是怎样的绝望啊。 “其实我就是一个不详之人吧,是我害死了我的母亲,因为在我出生时乌云密布,整片天就像是吞噬了一般,明明是白天,却比夜晚都要黑,那些人都说是不祥之兆,说要把我活祭,后来却被那个人活生生的压了下去。” “说我母亲是妖孽,也是拿的这个理由,就是因为我,所以我母亲才会死。后来,那些欺负过我的人,都死了,而且死法十分的恐怖,自那以后就没有人再敢靠近我,因为他们说我是一个被诅咒的人,他们也不给我送吃的,把我一个人扔在一个废弃的宫殿之中,在那里我只能自食其力。” “那样的生活一直持续了四年,直到我七岁那年,遇到了我的师父,那个人教给了我很多东西,他说,一个人要想在这残酷的世界上活下去,我就要比这个世界都要残酷。” “他每天都会来教我武功,教我功课,还有教我如何杀人!”说完他便顿了顿,抿了抿唇,不知该不该说下去,他转头看向我,眼神中带着忐忑,手下也不自觉的紧了紧。 我知道他是害怕说下去,害怕我会厌恶他,甚至离开他,但是我想了解那个不一样的俞九,我对着他笑了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这么久我都没有好好了解过他,而他却对我的事了如指掌,所以这样是不公平的。 见我如此,他转过头继续说道:“我杀的第一个人就是那个冤枉我母亲通奸的女人,之后便是那个道士,后面就是我的那些哥哥弟弟,直到整个皇室就只有我一个皇子为止。每当我杀一个人,我都觉得自己的手上沾的血就越多,我讨厌这样的自己,但是我却不得不这样做,我要证明我不是不祥之人,我的母亲也不是妖孽。” “正是因为如此,因为那个人膝下没有一个可以继承他皇位之人,所以他就想起了我,想起了我这个罪妃之子。他封我为太子,将所有最好的都给了我,可是每天夜里,我都会想这些真的是我想要的吗?但是我不能辜负师父对我期望,他为了我花费了不少心思,如果没有他,我到现在恐怕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皇子,也许我也已经死在了那座宫殿之中。” 听完他的话,我心底一惊,我很难想想,我第一次见到的那个粉嘟嘟的男孩子在之前遭受那样的不幸,而且他杀了那么多人,可是他的眼睛却是那样的清澈,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 “邪儿,这样的我是不是很可怕,我是不是就是一个恶魔?你会不会因此而讨厌我。”他双手抓着我的手,有些紧张和担心的问道。 我任由着他抓着,摇了摇头,“怎么会呢,我怎么会讨厌你呢,我认识你以来,都是你在保护,我还要谢谢你的不嫌弃呢。” 听了我的话,他好像舒了一口气,笑的像个小孩子,嘴里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我看着他这般孩子气的模样,不由的笑了笑,他还真是容易满足啊,其实他的心肠本就不坏的吧,杀那些人,应该也是他那个师父的吩咐吧,虽然他那个师父救了他,但是我还是不能赞同他的做法,那时的俞九也不过七八岁的孩子,他竟然教给他这般邪恶的东西。看来他那个什么师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有机会见到,我一定先帮俞九教训他一番。 突然我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我深吸了一口,这个香味真是好闻呢,有一股淡淡的花香,渐渐的,我的上下眼皮便开始打架了,不知不觉我便倒在了俞九的怀中。 “出来吧,别逼我动手。”俞九眼神一凌,看着不远处,又看了看怀中的人,眉头微皱,这迷魂香对自己没什么用处,不过对怀中的人就不一样了。 看着由远而近的白衣女子,正是荼靡。俞九将我放在地上,自己站起身,神色凝重的对着对面的女子道:“你知不知道你使用迷魂香很容易被苏若影发现?如果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不救你。” 荼靡神色清冷,好似没有听见俞九的话,淡淡道:“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你还是先管管你自己吧,可不要陷得太深才好,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我当然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这件事就不需要师姐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了,也请师姐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俞九冷眸一转,他很是看不惯荼靡这幅无欲无求的模样,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还摆着一张板脸,好似谁欠了她钱没有还似得,可是师父曾说过什么事都要听她的,要不是如此,他早就对她动手了。 “收起你那副心思,你是打不过我的,我的身份是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我不过是她的替身罢了。”荼靡看了看地上的人,说出的话却是那样的坦然,没有恨也没有嫉妒,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俞九也不想跟她废话,没错,他的确是打不过荼靡,这个女人强的要命,明明只是那个人的一魂两魄,却还是那么的强,“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荼靡当人知道俞九不待见自己,但是她也不需要有人来待见自己,她只要做好自己的任务就好了,将怀中的一条纸条递给俞九,淡淡道:“到时候不要不忍心才好。”说完她便转身消失在俞九面前。 俞九接过纸条,打开一看,瞳孔不自觉的缩了缩,看完就将纸条化作灰落在地上,看着地上的人,微微一闭眼,睁开眼时,眼中多了一份坚决,像是刚做了一个什么重大的决定似得。 他坐在旁边陪着我,这迷魂香不散去,是不能把我带回去的,如果被苏若影发现了,那可就遭了。 一觉醒来,天边的太阳已经渐渐西下,红色向四下蔓延着,蔓延了整个天空,一层比一层淡了下去,没想到我竟然睡了这么久,不过我到底是怎么睡过去的呢。 “醒了?既然醒了我们就回去吧,这天色也不早了。” 听见俞九的声音,这时我才发现我的身旁还坐着一个人,他竟然还在啊,难道在这里陪了我一下午吗? “发什么呆啊,难道你不想回去啊,都出来一天了,你在不回去,你师父可就要找出来了。”他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有些无奈的说道。 对哦,我和他出来一天了,而且走时都没有告诉苏若影一声,他肯定是很着急了,最后还是俞九抱我回去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我就是你啊 第一百四十五章 距离那次回来后已经又过去一个月了,可是俞九却再也没有来过缥缈殿,就连我下去我找他,都被他全部推辞了,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现在会躲着我,明明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难道是我睡着了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 对啊,我恍然大悟,那天根本不是我自己嗜睡,而是在闻到一道花香后才睡过去的,所以那香味肯定有问题,可是却被我忽略了这么久,也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想来自己真是一个猪脑子。 这么久都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到底是我太蠢,还是他掩饰的太好。 “魔君,你何必这么着急,只要再等三年,苏若影他一定会把少君的灵魂全部送回的。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黑炎看着那个无意拨动这琴弦的男子,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不是眼前之人等不了,而是他想给九重宫制造混乱,当年他住在梦族时,那些自诩正义之人都来讨伐他,让苏梦轩把他交出去,其中闹得最厉害的就是九重宫,所以他现在是在给自己报仇吗? 君墨倾这个人他唯一的缺点就是记仇,而这些年他做的事不过是为了报当年之仇罢了,就连第一次攻击九重宫也是因为如此。 “三年?本君不想等三年,三年后可就没意思了,本君还怎么玩。”君墨倾有意无意的拨动这琴弦,但是就是没打算好好弹。 “可是苏若影怎么办?他如果在九重宫,恐怕他们不好下手。”对于君墨倾的话他也无力反驳,毕竟这个人才是他的主子,主子说什么那便是什么,不管他要什么,他都会为他办到的。 “苏若影?呵,他收集邪儿的灵魂不过是要让邪儿醒过来,可是他手上恐怕也只有灵魂,身体不还是在我这吗?”君墨倾轻笑一声,淡淡道。 黑炎双眸瞳孔一缩,难以置信道:“难道……?难道魔君要把少君的身体给苏若影吗?”用这个方法的确是可以拖住苏若影,让荼靡他们完成任务,但是当真要把少君的身体给苏若影吗? “给了又如何,她君莫邪醒来后照样是本君的女儿。她在梦族的这段时间,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违抗本君的命令了,看来本君得好好把她控制在身边才行。”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冷冽而又漠然,对于这个女儿,他从来只把她当做手中的玩偶,只是没想到这玩偶也有反抗的一天。 “这影公子要来,当然是要送他一份大礼的,再怎么说都是本君未来的女婿,可不能怠慢了。”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琴音缓缓从指尖流出,气势如虹,杀意凌然。 黑炎自然知道要准备什么大礼,苏若影既然来了,那么就不能轻易的回去,不然魔君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我在缥缈殿待的甚是无聊,准备去找苏若影说说,看看他能不能带自己出去,还没有走到书房门口,我就看到苏若影的身影,我刚准备叫他,却见他脚尖一跃,便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我缓缓放下准备跟他打招呼的手,看着他消失的方向,他这么急难道是出什么事了吗?就连告知我一声的时间都没有。 我如泄气的皮球一般,磨磨蹭蹭的向着他的书房走去,看来今天想要出去的想法有不实际了,自从发生上一次的事之后,我便不敢在一个人出去,而且苏若影也不允许我一个人出去。 看着他这整洁的书房,我无奈的瘪了瘪嘴,没想到他竟然把书房弄得这般干净,平常这书房他可是很少让我进来的,除非是有事,才会叫我进他这间书房。 我早就想进来看看这里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可是每次他走之前都会为书房上结界,我法力微弱,根本就打不开,今天因为他走的太匆忙,倒是给了我这个机会。 我慢慢踱步在书房中,也没什么不一样嘛,他干嘛要那么警惕呢,真是搞不懂。 我左翻翻,右翻翻,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最后走到主位上,而放在桌上的一幅画却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拿起那副画,仔细看了看,发现竟然有荼靡有些相似,但是也有不同之处,那就是荼靡不会笑,也不会穿除了白色以外的衣服。而画上的女子一身淡蓝色衣裙,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倒像是我和荼靡的结合版,至于为什么是我和荼靡的结合版,因为这个女子额间也没有和我一样的胎记。 难不成这个女子就是当初苏苏若漫所说的师妹,那个叫苏若寒的女子,也是师父所喜欢之人,可是既然喜欢,为什么两人不在一起,他却在此睹画思人呢。 刚准备将画放下,而底角的几个小字却引起了我的注意,上面写着“顾梓影,君莫邪。”这两个名字是并列而写的,而这两个名字我却从来没有听过。不过这君莫邪的名字倒是与我的十分相似,只是姓不同罢了。 我放下画纸,刚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信息之时,一直纸鹤从外面飞进来,我一看便知,是俞九传来的。这是我和他通信的方式,因为我们两个不可能随时都见面,所以便想了一个这样的方法,没事的时候就聊聊心事。 我结果纸鹤打开,竟然是俞九让我去那天他带我去的地方,这家伙自从回来后,就已经一个月没有理我了,也不知道今天怎么想起约我去那个地方。 我依照约定的时间来到目的地,却没有发现俞九的身影,他竟然迟到了,不过在他没来前看看风景也是不错的。 闭着眼享受着这大自然的空气,相当的清新,感受到背后传来或轻或重的脚步声,我愉快道:“俞九,你迟到了哦。” 等了半天也不见背后人的回到,我转过身,瞳孔缩了缩,眼前这个人哪里是什么俞九,这分明就是和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就连额间的胎记都是一模一样。 “你……你是什么人?”我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惊恐且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和我一样之人。 “我……我当然就是你啊,那个你最渴望的你,强大,自信,无惧的你。”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我淡淡的说道。语气冰冷,没有丝毫的感情。 我强使自己镇下心来,审视着她,虽然她和我一样,但是身上的气质却是完全不同的,这让我想到了一个人,“荼靡,怎么是你?”我眉心一皱,质问道。 “看来你还不傻,这么快就认出我来了。不过就算了认出又如何?因为你什么都做不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要弄成我的样子?” “干什么?当然是替你报仇啊。”荼靡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就乖乖待在这里吧,相信我,你很快就会感谢我的。”说完她便转身离去,一个多于的眼神都没有给我。 我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想要追上去,却被活生生的弹了回来,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层无形的波动,结界!竟然是结界,什么时候她在我的周围布了结界,我竟丝毫没有发觉。 还是说,这里之前就已经布上了结界,只是等待着我的到来,那么,那个纸鹤又是谁传来的,俞九,还是荼靡,可是如果是荼靡,她又怎会知晓我和俞九的联系方式,但是如果是俞九的话,他又有什么理由来害我,而且据我所知,他和荼靡并没有什么交集。我也不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因为我整个人都是蒙的,也不知道荼靡到底要做什么。 第一百四十六章:你们要拦我?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且说荼靡离开那处地方后,就遇到迎面而来的俞九,她看了他一眼,便熟门熟路的在九重宫行走着。俞九看着离去的荼靡,又看了看莫邪的方向,最后还是跟着荼靡而去。 荼靡在九重宫这五年,因着资质极佳,很是得紫舜尊上看中,所以对她也没有有所隐藏,把这九重宫所有的事都给她说了一遍,而且荼靡性子极其冷淡,也不喜和别人打交道,所以紫舜想着告诉了她也没有什么。 而那青霄剑的位置就在缥缈峰南面的一处洞穴之中。这青霄剑本就是上古邪物,煞气极重,当初就算是君墨倾将它收服也是花费了不少时间。 而君莫邪又是被君墨倾所训练出来的,就如同是地狱走出来的少女,她身上的气息与青霄剑的气息是极为相似的,两者相互牵制,但也是变相的一种帮助,所以才会如此轻易人她为主。 而自从它的主人在与珊瑚独角兽打斗时受了重伤,灵魂力衰弱,它便变得嚣张了起来,没了契约者的压制,它就像是一个被关押了几十年的犯人一般,一旦得到自由,那便是无法无天,所以当初仙帝才会将这把剑封印起来,而最保险的地方也只有这九重宫的清泉流,也许可以将剑中的煞气全部净化。 一路无阻的来到山洞前,青霄剑封印在这里,很少有人知道,这把剑虽为邪剑,但是六界中想要得到它的人还是有很多的,如果暴露了剑的位置又会是一场暴乱。 荼靡看着这空旷的洞口,准备上前走去,却被俞九一把拉住他看了看洞口,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扔进去,那块石头瞬间化作粉末。 荼靡看着发生的一切,脚步往后移了移,倒是她大意了,本来看着这洞口没有守卫之人,会更好进去,没想到却布着阵法。 俞九对着她做了一个手势,表示找找这周围有没有阵眼,如果要不被紫原和紫舜发现,只能找到阵眼所在,如果硬闯,他们没有丝毫的胜算。 而在魔界入口,天空暗红,大地流火,整个大地似乎都在流淌着恶心的血液,惊心动魄,使人昏眩。处处可见猩红的山岩,古铜色的魔兽在此中出没,时不时从天空中掠过,闪着锐金色泽的利爪。苏若影一身青衣站在原地,红光照在他俊秀的脸上,更显妖冶,微风拂过,吹散他两边的几缕秀发,而系着的青丝带也随风而起,飘然随意。 而在他的对面也岿然不动的立着五人,正是君莫邪手下的和四大魔尊她的徒弟枝澜。 在君莫邪沉睡的这段时间,枝澜可是夜以继日的修炼,为的就是以后能够保护她想保护之人,当年,是因为她的没用,才会让君莫邪陷入那般危险之中。要不是君莫邪,恐怕也没有现在的枝澜,她的命都是她给的,所以拼了命她都不会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四大魔尊,你们当真要拦我去路?”苏若影微眯了眯双眼,看着不远处的五人,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淡淡的问道。虽然他现在被困在这结界当中不能出去,但是这种结界又怎会拦的住他,出去只是迟早的问题。 当他看到信的内容时,他就知道,这魔界是不好闯的,没想到君墨倾竟然布了结界,而且还派了她手下的人过来,如果是其他人,他不会丝毫留情,不过这几人,确实是不能杀的,怎么说都是她身边守护之人。 “影公子,魔君吩咐,我们这些做属下的也不能不从。所以也请影公子不要为难我们。”身为四大魔尊之首的血魔神色严肃的说道。 苏若影自然也知道这些人是听从他人之命,不过今天他必须带着她的身体回去,再过三年,她灵魂就能回到她自己的身体,那样她就能醒过来了。 所以今日,他必须要进到这魔界之中,不论付出什么代价,然而他却没有想到,君墨倾又是为何在这时间段要将君莫邪的身体交给他,如果想交,他其实一早就可以将人交给苏若影了。 “魔君,如果你出手明明可以将他困的更久,为什么还要属下去?”在高处瞻望的黑炎看着那对峙的几人,出声询问道。 “如果那样做,他会起疑的,这次不过是利用他对邪儿的在乎之心,等他冷静下来,就会想到其中的弯弯道道的,所以现在能拖就拖吧。”君墨倾漠然看着下方,仿佛对这件事毫不在意似得。 “咔嚓”一声,俞九眼中放光的看着眼前的洞穴,与荼靡对视一眼,他还是捡起一个石子扔了过去,最后看到石子安然无恙,两人才缓步向里面走去。 两人无时无刻的都注意着四周,生怕发生什么意外,最后一路无阻的来到洞穴之中。 看着眼前的一片天然池水,水面成奶白色,周围冒着阵阵白雾,而在它的中间插着一把看似古老的剑,上面围绕着圈圈的黑气,与清泉流形成鲜明对比。 “这就是青霄剑?”荼靡皱了皱眉,不确定道。 俞九围着池边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那把放在中间的剑,手摸着下巴,略一沉思,“想来应该就是了,不过……”俞九没有说下去。但是荼靡也想到了,如果这这真是封印的青霄剑,这里的保护力是不是太薄弱了,只有洞口一道阵法,而里面却什么都没有,他们进来的太过容易了些。 “管他呢,剑都在眼前了,赶紧拿了它去做其他的事吧。”俞九有些不耐烦的说道,飞身就要朝青霄剑扑去。 荼靡刚想拦住他,却抓了个空,皱着眉低骂道:“蠢货。” 看着近在眼前的剑,俞九伸手想去拔出它,却被一道强大的波动给弹了回来,重重的跌落在地上,还将周围的石柱给撞碎了,这一撞撞的俞九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似的,他的整张脸都因疼痛皱了起来。 荼靡看了看那把青霄剑,还是决定去将俞九从地上扶了起来,不悦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是青霄剑真有那么容易拿到,他们也不会不对这里加强部署。” “咳咳。”俞九捂着自己胸口咳嗽了几声,在荼靡的帮助下靠着另外一个石柱,道:“这青霄剑的威力真是够强,你小心点,这里出现了动静,想必紫原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了,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将人安置好,荼靡看着那环绕着黑气的青霄剑,也许她可以试试,毕竟它曾是君莫邪的专属武器,而自己又是她的一魂两魄所化,这青霄剑应该能认得自己主人的气息。 将神识扩散,感受着外面的一举一动,她缓步走到池边,眼中带着坚决,深吸一口气,这一次一定要完成魔君交代的任务,五年前自己就已经失败过一次,这一次不能在失败了。 她飞身向青霄剑掠去,的确是抓住了,可是却将它拔不出来,荼靡眼神一厉,就连自己也不行吗?从小她就知道君墨倾之所以对自己那般重视,不过是因为自己是那个人的一部分罢了,她发誓一定要超过那个人,所以她拼了命的修炼,去打探那个人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然后去把自己包装成她的样子,就连性子也是照着那个人而来的,她努力的想要得到君墨倾的注意,可是现在竟然连她的佩剑都拔不出来,还要怎么去超越她。 第一百四十七章:就趁现在! 第一百四十七章 正在和紫舜商谈事情的紫原,突然感受到一阵震动,他警惕性的和紫舜对视了一眼,眉心微低开口道:“这是发生了何事?” 对于紫原的话,紫舜也摇了摇头,无从所知,他也收起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变得严肃起来,“这波动好像是从缥缈峰的南面传来的。”他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他刚刚就用神识感受了一下震源,但是因为消散的太快,也只能感受到一个大概。 “南面……?”紫原略略一沉思,突然他睁大眼睛看着门外,微微张了张嘴,“南面华月洞的清泉流封印着青霄剑,有人想打青霄剑的注意。”说着他急忙召集人手向华月洞赶去。 就连紫舜也是一惊,他没有想到的是竟然会有人来打青霄剑的主意,看了看一脸紧张的紫原,他轻轻问道:“会不会是魔界的人,这青霄剑毕竟是魔界的东西。” 走在前面的紫原也是脚下一顿,沉默了半响,“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以君墨倾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青霄剑在九重宫,只是他为什么要选在这个时间。”说实话他还是真想不到这是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却要选在这个时间到底是为什么呢,而且青霄剑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带走的,所以他们才会对哪里只设置了阵法,那青霄剑除君莫邪本人亲自来取,不然谁都不可能把它拔起来,不仅如此,还会受到青霄剑的反噬。 两人沉默,最后还是带着人一起向华月洞奔去。 看着还在与青霄剑纠缠悬在半空的荼靡,俞九也缓缓走到池边,皱眉道:“得快一点,他们马上就要来了。” 荼靡此时也是不好受的,他满脸苍白,唇色透明,满头大汗,她也很想把这把剑拔出来,可是自己的用法力与它抗衡,法力都快耗尽了,却还是不能动它丝毫。 “唔……”荼靡闷哼一声,一丝丝血迹缓缓从她的嘴角流下,从嘴角慢慢流至下颚,形成一滴血珠滴落在荼靡握着的剑柄上,那滴血珠一直蔓延蔓延至全部剑身。 忽然,青霄剑发出刺眼的红光,它的全身都在震动,就连握着它的荼靡也差点被它给震出去,要不是她极快的稳住了身体,恐怕也会和俞九一样被甩出去。 被突然发出的刺眼的红光惊了惊,用手下意识的抬手挡了挡,随后反应过来。俞九见状,大吼一声:“就趁现在,拔出它!” 荼靡听见俞九的话,脚尖一点,又回到刚刚的位置,伸手握住那发着红光的青霄剑,顺手一带,没想到竟真的拔了出来,虽然青霄剑在她的手中还是十分的暴动,但至少她是拔出来了。 刚带着人走至一半的紫原,看着那冲天的红光,心里暗道糟糕,那青霄剑恐怕是被人拔了出来,而那个人极有可能是魔界少君君莫邪,可是自从她被珊瑚独角兽所伤,就一直陷入沉睡之中,也没有传出她醒过来的消息,难道是魔界故意封锁了消息,为的就是这样出其不意的得到青霄剑吗? “紫舜,你带人赶快去封锁整个缥缈峰的出路,不能让人给逃走,我带人去华月洞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紫原此时也是一心焦急,这青霄剑如果在自己这九重宫丢失,那罪责可就大了。 “师兄,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见紫影,按理说,华月洞里缥缈峰是最近的,他不可能没有发现。”紫舜皱眉对着紫原说道。 经过紫舜这一提醒,紫原这才发现,从事情发生到现在,的确都没有见过紫影,如果他在缥缈峰,不可能没有发现。 “晨儿,你去缥缈殿殿看看紫影尊上是否在殿中。”紫原对着旁边的圣晨吩咐道,缥缈殿平常都不允许人进出,但是现在事发突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圣晨领命,极快的向缥缈殿掠去,而紫原和紫舜也兵分两路,像商量好的那样去做了。 而此时在魔界的苏若影还在结界之中,他已经找出了一丝破绽,但是就在此时他看到一道红光一飞冲天,那是九重宫的方向,那道光芒是青霄剑解除封印的象征,他的眸子染上了冷意,青霄剑只有君莫邪能够拿到,现在她的灵魂还没有聚齐,但是却有人能够动得了青霄剑,瞳孔一缩,难道是……莫邪! 虽然他只是猜测,但是现在能够解除封印拿到青霄剑的人也不过她和荼靡而已,而那个荼靡绝对不可能亲自冒险去夺取青霄剑,那么就是莫邪被人利用了。 他能够看到,其他五人自然也能看到,特别是四大魔尊,他们从小和君莫邪一起长大,对于青霄剑的威力在熟悉不过,四人相互对视一眼,眼中皆有激动之色。青霄剑终于回来了,这就说明少君也快要回归了,他们只能不激动。 “魔君真是好算计!”苏若影的攻击越来越凌厉,像是把自己周身的怒气都发泄在了这上面,他一边攻击着困住自己的结界,一边冷冽的开口道。 他终于想明白了君墨倾为何会这般轻易向自己说出寒儿身体的下落,不过是利用自己对她的感情,如此来牵制住自己,现在九重宫出事,他也赶不回去,而君墨倾既然敢派人去取青霄剑,那么就绝对不会被紫原他们发现,这样既将九重宫弄得混乱不堪,又能让九重宫背上一个看护不周的罪名,看来这才是他最想要的。 俞九看着拿着青霄剑的荼靡,微微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听着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现在恐怕荼靡想走也走不了了,看着那深不见底的清泉流池水,他拉着她走到旁边道:“他们来了,躲进去。” 荼靡手握青霄剑,在握到它的一瞬间,她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对这把剑既眼红又忌惮,这把剑的威力很是不好控制,一个不慎,便会被它将灵魂吞噬的干干净净,就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不会有。 要不是自己有着那个人的一魂两魄,恐怕现在剩的只有一堆白骨了,难怪它的煞气会如此的重,原来它是靠吸食灵魂而生。 荼靡看着那奶白色的池水,如果自己躲在里面敛去气息,的确不会被人发现,但是青霄剑就不一定了,这清泉流本就是为了净化它所以才会把它放到此处的,如果再次把它放到里面,会发生什么还不一定呢。 荼靡能够注意到的,俞九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他不能碰这把剑,能够带着它的现在也只有荼靡了,他薄唇紧抿,最后在剑身上布下了一层结界,只要不让清泉流池水碰到它,它应该就不会发生什么异样。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荼靡对着俞九微微一点头,便躲进了清泉流中,最危险的地方也许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任务完成了,可是还有一件任务需要自己去完成,所以也只能听从俞九的安排了。 看着将荼靡全部淹没的池水,俞九心下一横,伸出手一掌拍在自己的胸口上,他整个人瞬间到地,口中鲜血不断涌出,刚刚本来就被青霄剑的剑气所伤,但是那点伤还不足以让紫原他们相信,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相信自己说的话,他整个人脸色惨白的蜷缩在地上,嘴角的血迹却是那般的妖艳,那样的刺眼,眼中闪烁着不明的光芒。 第一百四十八章:你别装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紫原带着一众弟子来到华月洞的洞口,看着已经被破坏的阵法,看来来人还是一个懂阵法之人,不然阵法被破,他和紫舜不可能没有一点察觉,他大步流星的向洞里走去。 渐渐走进,他微微一嗅,有着很浓重的血腥味,难道是那个盗剑之人受了伤,他右手一抬,示意众人小心警惕,在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他们就过来了,也许那人还没有离去。 他们小心翼翼的走向清泉流,入眼的是一片狼藉,还有那个躺在地上的淡蓝色身体,最吃惊的莫过于紫原了,他一眼便能看出那个躺在地上的人是他门下的大弟子俞九,只不过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与他一样吃惊的还有一人,那就是众弟子中的圣羽,她的师父是九重宫的执法长老,遇到这样的事,她自然也跟着来了,自从那次被荼靡袭击过后,她每次想要去告发之时,身上便会疼痛不已,而且到了嘴边的话却是怎么也不说不出口,她也尝试过要写给她们看,但是每次一提笔,手就不听使唤似得,所以这几个月她都一直尽量在躲避着这两个人,但是今日却在这华月洞看到俞九,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绝对和他脱不了关系。 紫原疾步走到俞九跟前,蹲下身子去探他的脉搏,这个人是人界的一国太子,如果就这样死在了自己这九重宫,他也不好交代。 “俞九,你醒醒,俞九。”他摇晃着俞九的身体,一边向他体内运输这法力,他伤的着实是很重,现在在这里的只有他一个人,也许他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俞九慢慢的睁开双眼,看着熟悉的面孔,咳嗽了几声,低声喊道:“师父……你……你怎么来了。”他说话都很费力,只能断断续续的说出几句完整的话。 紫原将人扶了起来靠在石柱上,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浑身是伤的俞九,严肃的问道:“这句话应该本尊问你,你怎么会出现这华月洞?又怎么会伤成这样?” 俞九眉头一皱,低下头,像是在思考这紫原的话,可是谁也没有看到他那双清澈的眸子此时带着浓重的嘲讽,这就是他的师父啊,见到自己伤成这样,问的第一句不是自己伤情,而是如此的怀疑自己。 “咳咳……”他虚弱的咳嗽了两声,眼中带着悔恨,又带着一丝的悲痛,“徒儿是来缥缈殿找莫邪的,可是我还没有走到缥缈殿,就有一个身影在面前一闪而过,我害怕莫邪会有什么危险,便一路跟到了这里。” 紫原一脸审视的看着俞九,像是在思索的他说话的可靠性,“那后面怎么样了?”紫原继续问道。 “我看着那人进了这里面,所以也跟着进来了,但是她的目的好像是那池子中的那把剑,我正想回去告诉师父时,却被那人发现了,被她打成了重伤,之后的事我也不知道了。”被俞九这么一说,众人这才发现那本该放着青霄剑的地方,现在是空空如也。 青霄剑不见,紫原也是十分气愤的,现在他已经相信了俞九的话,毕竟是自己的关门大弟子,而且自己也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这个地方,想来恐怕真是如他所说,九重宫来了其他的外人,但是这外人到底是谁,就要好好查查了。 “你可有看到那人是何模样?”既然俞九和他过过招,那么他或许会知道一些情况。 听到紫原的话,俞九沉默不语,眼神晦暗不明,有些逃避似得躲开紫原投过来的目光。 而他这样的动作在别人看来,那就是他是知道盗剑之人是谁的,只是不想告诉他们而已。 “说,是谁?”紫原虎目一凌,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凌厉了不少。 俞九轻抿薄唇,看了看紫原,又看了看众人投来的希冀的目光,低着头低声道:“是莫邪。” 尽管他的声音很小,但是站着的人却还是都听到了,四下一片寂静,恐怕就连掉下一根针都能听得到声音。 紫原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再次出声问道:“你确定你没有看错?你紫影尊上门下的莫邪?” 对于紫原再次质问,俞九也是敛下眼中的情绪点点头,心中却是十分的愧疚,他没有想到,对她的伤害来的这般快,邪儿,希望你真的能像你说的那样原谅我吧。 九重宫所有人都知道俞九和莫邪的关系是最好的,现在就连他都指向莫邪是盗剑之人,那么一定不会有假了。 只是对于莫邪,九重宫谁不知道她的资质是最差的,怎么可能把俞九都打成重伤,难道她平时的表现都是假的,她的目的一直都是这华月洞中的青霄剑。 对于俞九的话,刚走进来的圣晨也是听到了的,他走到紫原身前,将俞九从地上扶起来,对着紫原道:“师父,紫影尊上不在缥缈殿,莫邪也不在。” 听了圣晨的话,紫原可以说是非常气愤的,自己的徒弟犯了这么大的错,而他这个师父却不知所踪,他的手咯咯直响,眼神扫过这里的一切,最后拂袖离去。 不过在离去之前他还是派人将这华月洞好好的检查了一遍,都没有发现什么线索,这让紫原更加确定了俞九的话。 可是尽管俞九说的那般的没有漏洞,但是圣羽却还是不信,要说盗剑之人是莫邪的话,她是绝对不信的,虽然莫邪资质差是传说,不过她曾经和莫邪交过手,她在她身上感受不到一点的法力波动,而她连自己都打不过,又怎么可能将俞九重伤,一看就这样俞九是在说谎。 看着已经离去的众人,圣羽却在半路上拦住了重伤的俞九和圣晨的脚步,她对着圣晨道:“哥哥,我与俞九有几句话要说,你先回去吧。” 对于圣晨这个哥哥,圣羽她还是十分尊敬的,虽然她这个哥哥不爱和自己说话,但是她知道自己小时候不管惹了什么祸,都是被他扛了下来的,在天圣宫,他才是最宠爱自己的那个人。 圣晨皱眉,看了看圣羽,又看了看俞九,对于自己这个妹妹,他还是很了解的,没什么坏心眼,只是有些大小姐脾气罢了,不过她不是从来就和俞九不和吗?他们两个有什么话好说的,而且还是背着自己。 见到圣晨犹豫,圣羽不悦,跺了跺脚,“哥,你放心吧,我不会对你师兄怎么样的,再说了我也打不过他,我不过是有些事情要问问他罢了。” 圣晨看了看俞九,虽然自己这个妹妹说的是实话,她的确是打不过俞九,不过现在俞九可是受了重伤,他也不能大意。 俞九看着一脸不悦的圣羽,对着圣晨点了点头,示意他离去,就算自己现在重伤,这圣羽恐怕也不是自己对手,所以他没有什么好怕的。 见着圣晨离去,俞九深吸了一口气,捂着自己胸口,找了一棵树靠在上面等待着圣羽的问题。 见着俞九的模样,圣羽冷笑一声,“我哥都走了,你也不必再装了,俞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这事跟你脱不了干系吧?” 俞九淡淡瞟了圣羽一眼,也没有在意她说的话,淡淡道:“今天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路过而已。” “你别装了,你来九重宫本就别有目的,你不是那么在乎那个莫邪吗?没想到你竟然拉她来给你背黑锅,看来她对来说也不过是个棋子罢了,利用完了就可以扔掉了。”圣羽向俞九走了两步,嗤笑道。 听到圣羽提到莫邪,俞九眼中闪过一抹痛苦之意,但是很快就被他掩盖过去,他冷眼看着眼前的圣羽,“不管莫邪是不是我手中的棋子,这些事都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就算你现在去说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你觉得会有人信吗?” 圣羽愣了好半响,没错,就算自己去告诉大家这一切都是俞九的阴谋也不会有人信的,只会当做是她和俞九不和才会编出一些谎话而已,因为没有人会像俞九他这般狠,而且是对自己那样狠。 看着一脸沉思的圣羽,他拍了拍自己的衣摆,在路过她身边之时,低语一声,“要想活命那就闭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是知道的。”说完便翩然离去。 第一百四十九章:我的命本就是魔君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 圣羽楞楞的待在原地,脸上一脸惊恐,对于俞九的话,她可以肯定,他绝对是说到做到,不过让她想不不明白的是,他明明是那样的维护莫邪,为何在此时却要莫邪来给他背黑锅,这样不是相互矛盾吗?而且盗窃封印之剑可是重罪,他这是要把她推向死亡的边缘啊,想着想着,圣羽一个寒颤,他恐怕从一开始接近莫邪就是想着要利用她吧,那时的他也不过十一二岁孩子,他的心计当真就那样深吗? 圣羽看了看华月洞的方向,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出了错,可是就是想不通哪里有问题,最后还是踏步离去。 等了半响,荼靡从清泉流池水中起身,将青霄剑拿在手中,用神识探了探外面的情况,发现有很多都守在外面,现在出去恐怕不那么容易。突然从怀中拿出一只银色的镯子,从里到外都是清一色的银色,在镯子的外围上雕刻这一些从未见过的纹路,似流云,又似莲花,不过这镯子却是透着古老的气息。 思绪回到两天前,荼靡半夜从睡梦中醒过来,不为其他,就只是她听到了一阵琴声,这个声音她在熟悉不过,是君莫邪弹出来的。 她小心翼翼的躲开九重宫的巡逻,寻着琴音来到一片密林,而君墨倾此时一身红衣坐在地上,红衣似火,为这暗夜增添了几分颜色。长发散开,风微微吹过,吹拂着他那未束未扎的发丝,甚至有些调皮的在他的两颊之间来回飘荡,甚是飘逸。 听到脚步声,君墨倾微微一抬眸,手下的动作却没有停下,直到一曲完毕他才抱着琴从地上从容自若的站起身,对着不远处的荼靡招了招手。 本就沉迷在他琴声中的荼靡,因他一曲完毕有些惋惜,又见到他对自己招手,荼靡抿了抿唇,压下心中的情绪,面无表情的走到君墨倾的身边。 “见过魔君,魔君怎的来了?”荼靡对着他作揖,淡然的问道。 “荼靡,本君有一件事需要你来完成,而这件事也只有你能完成。”君墨倾眸光潋潋,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 荼靡一愣,自从五年前自己没有拜到苏若影门下,君墨倾就再也没有给过自己任务,现在竟然又要跟自己派任务,这让荼靡的眼神都亮了亮。 “不论什么事,请魔君吩咐。”能够得到君墨倾的认可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不管这次的任务是什么,她都会尽全力去完成。 “不论什么事?”君墨倾眉眼上挑,伸手捏着荼靡的下颚,轻笑一声,“呵呵,如果本君要你死呢?你也会照办吗?” 被君墨倾捏着的下颚泛红,也十分的痛,听到君墨倾的话,死?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会死,但是君墨倾真的会让她死吗? 眼神一黯,随后直直对上君墨倾那双好看的凤眼,无畏道:“只要魔君吩咐,荼靡就会去完成,哪怕是我命,而且……”她顿了顿,轻舔嘴唇,“我的命本来就是魔君的,如果魔君想要收回,荼靡也无话可说。” “哈哈哈……”君墨倾拿下自己的手放在衣袖之中,大笑几声,满意道:“我就知道靡儿肯定不会让本君失望的。”说完他的手中便多出了一样东西,是一只古老而朴素的镯子,递给荼靡,“这空间镯,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可能靠它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这样也不会被人发现,虽然本君也希望你不会用到它,但是以备万一总会可以的。” 荼靡接过君墨倾手中的空间镯,眼睛定定的看着他,“还请魔君告知这次的任务是?” 君墨倾转过身子背对着荼靡,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以莫邪的模样去盗取青霄剑,屠杀南陵皇室,一个不留,就连那些官员都不能放过,最后带着青霄剑去找莫邪,本君要你死在她的手下。”他这话时,没有一丝犹豫,就连说到要荼靡死时,都是那样的决然。 最震惊的莫过于荼靡了,她没有想到的是君墨倾竟然真的会让她去死,而且是死在莫邪的手上,尽管心底泛起波澜,但是面上还是没有一丝的表情,不过她的声音却是出卖了她,带着丝丝颤抖,“原来魔君是真的要荼靡死啊。”似是低语,但是她的话足以让君墨倾听到。 “怎么?你办不到?”君墨倾转过身,微眯了眯双眼,邪笑反问道。 对上他那双冷到极致的眸子,荼靡咬牙,坚定道:“荼靡办得到,请魔君放心。” 君墨倾盯着荼靡看了一会儿,随后浅浅一笑,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荼靡看着手中的空间镯,又想到君墨倾对她说的话,将镯子放在半空中,双手打着结,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就消失在了华月洞中。 我在结界中试了很久,却始终出不去,看到那冲天红光,而且是从缥缈殿的南面发出的,想着绝对是出了什么事,苏若影走了,自己现在被困在这里也出不去,也不知道荼靡她究竟是要做什么。 我觉得我自己就是一个废物,竟然连荼靡布下的结界都不能破除,早知道当初就应该让苏若影多交给我一点保命的功夫了,现在也不至于在这里干着急。 “可找到了?”紫原看着回来的紫舜,焦急的问道。 紫舜摇了摇头,“没有,我们已经第一时间把九重宫守住了,可是还是没有找到人,而且紫影也始终联系不上。” “师兄,如果真的找俞九那样说,那么那个人绝对没有走远,可是现在我们竟然连个影子都没有找到,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你是说……?”紫原听了紫舜的话后,一怔,“你是说俞九在说谎?可是这对他没有什么好处。” “我也到不是说俞九在说谎,而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莫邪从来没有离开过华月。”对于俞九的话,他也不是不信,而是他不全信,而且刚刚忙着找人去了,都没有发现自己弟子不见了,荼靡向来不喜欢参与什么活动,这一次的事情恐怕和她也拖不了干系。而且自己曾经对她说过有关华月洞的事。 听了紫舜的话,紫原一惊,对啊,先前因为俞九的话,他们都以为盗剑之人已经走了,可是他们去的那样快,那个人应该没有那么快逃出去,而现在找不到人,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还在华月洞。 得到这样一个消息后,紫原立马带着人去华月洞又在检查了一番,可是却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在他就要放弃时,一个弟子突然拿来一块玉佩交给他,那枚玉佩是在那堆碎石中发现的,而玉佩所有人都很熟悉,正是苏若影给莫邪的那块,要说紫原开始还不相信莫邪会偷青霄剑,那么现在他是完全相信了,因为这块玉佩就是证据。 第一百五十章:她太可怕 第一百五十章 而在另一边,荼靡被空间镯直接送到了南陵皇宫的城门下,看着守在城门下的两个侍卫,荼靡径直向里走去,却遭到了两个侍卫的阻拦。 “什么人,竟敢擅闯皇宫重地,这个地方可不是你这种人可以来的。”侍卫看着一个女子向自己走来,即刻两人用手中的长枪拦住了她的去路,质问道。 “我这种人?是什么样的人?这里我不可以进,那么什么人可以进?”对于侍卫的质问,荼靡看了看自己的衣着,一身一件淡蓝色的石榴裙,外批一袭蓝色纱衣,长及曳地,无一朵花纹,只袖口用品红丝线绣了几朵半开未开的夹竹桃,乳白丝绦束腰,垂一个小小的香袋并一块白色玉佩,一头长的出奇的头发用紫色和白色相间的丝带绾出了一个略有些繁杂的发式,这样的装扮当然是照着莫邪的样子而来是,如果是荼靡自己,她才不会这么复杂。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可取之处,怎么就不让自己进去呢。 侍卫被她的话问的有些不知如何回答,这皇宫当然只能是皇上和后宫嫔妃还有那些大臣才能进去,这个丫头一看就是来找茬的。 “去去去,别在这里找茬,你看清楚了,这里可是皇宫的正城门,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什么人能进去,什么人不能进去。”其中一个侍卫不耐烦的推了一掌荼靡,心里想着这丫头看着挺漂亮的,怎么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人。 荼靡看了看被那个侍卫触碰过的地方,用手掸了掸,勾勒出一抹绝冷的笑容,这是她第一次笑,却让人觉得如被恶魔盯上了一般,青霄剑一出,那人瞬间脑袋在地上翻了几个翻,染上了些许的灰烬,但是还是不难看出他眼中的惊恐和不可置信,另一个人都没有看清楚她是如何出的手。 “咚”的一声,那个推荼靡的人便倒在了地上,鲜血汩汩的从脖子出冒出,流至另一个侍卫的脚下。 那个侍卫被眼前这一幕吓得不轻,脸色苍白的跌倒在地上,极力忍住自己翻腾的胃,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这个女子太可怕了,她杀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喉结上下滚动,吞了吞口水,而他裆下也变得湿润了起来,那侍卫战战兢兢的问道:“你……你到底……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当然是来报仇的人,记住,我叫赫连莫邪。”荼靡粲然一笑,她很久没有杀过人了,这让她都忘记杀人是什么感觉了,现在这一个引起了她心底的杀戮因子,今日,她就要大开杀戒,杀光这皇宫的所以人。 赫连莫邪!那侍卫不敢相信的看着荼靡,赫连莫邪不就是摄政王府的小郡主吗?她不是已经消失了五年吗?怎么又突然回来了,对了,她说她是回来报仇的,这样的话,那她是不是就要杀掉皇上呢。 看着这些人害怕的模样,荼靡就觉得很开心,这些年在九重宫都待腻了,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过来的了,这一次就让自己找回以前的感觉吧。 一剑插在那侍卫的胸口上,看着他扭曲的面孔,荼靡抽回青霄剑,而那把剑像是不满足现在的情况,不停的抖动着,它需要更多的灵魂,这样才可以补齐它在清泉流丧失的部分,现在不是荼靡控制青霄剑,而是青霄剑控制了荼靡,她一路杀向宫内,而在她的身后却是一片血河,红,刺眼的红,满地的血,染红了整个大地。 苏若影冷眼扫过倒在地上的五人,每个人的身上都布上了伤痕,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是她的人,现在他们早就已经成为一个冰冷的尸体了。 他缓步踏入魔界之中,看着立在不远处的黑炎,男子长相十分秀气,就像凡间那些书生似的,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左脸眉眼处有一块刀疤,细细弯眉,狭长丹凤眼,皮肤白的不似人,和血魔他们的白不一样,他们的白是因为化了妆的缘故,而他的白的确是他的皮肤缘故。 硕长的身影被紧身黑衣包裹着,腰间缠着一条黑色绣着祥云图样的腰带,腰间挂着一枚血红通透的玉,衣料是上好的天蚕丝织就而成。这是苏若影第一次见到黑炎的真面目,这个人的气息跟上次在南陵皇宫所遇到的那个人一样,原来这魔界第一护法竟是如此模样。 魔界之人出去,都是带着面具,如若不然,就是用一件黑袍将自己整个人笼罩在其中,从未有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就像君莫邪一般,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谁会把她当做魔界少君。 “我应该说那些人太弱了,还是说影公子修为高超呢?”黑炎墨眸扫过苏若影周身,却发现他的身上未沾一滴血迹,这个人看来不得不重视了,他的法器摇风扇都还没有出手,就把魔界的四大魔尊弄得那般狼狈。 “黑炎护法过誉了,魔君这是什么意思?既然叫影过来,却又要这般阻拦,影真的是想不通魔君到底要做什么?”对于他来说,青霄剑被盗,并不是什么大事,因为就是他们现在不动手,等到寒儿醒过来后他也会把青霄剑归还给她的他现在最在意的就是她的身体。 “魔君当然是要看看影公子有没有那个能力成为少君的夫婿,如此便得罪了。”说完黑炎便以手变爪,向苏若影袭去。 见到黑炎朝自己扑过来,掌中还带着团团黑气,他轻轻一跃便躲过了黑炎的攻击,这魔君中人,向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在打斗时特别要注意的就是他们会不会在武器或者手上放毒或者暗器。 见到苏若影躲开,黑炎也不恼,一把黑漆漆的伞就出现他的手中,唰的一下打开,却见那伞与平常的伞不一样,他的伞叶处是以玄铁制造而成,边沿镶嵌着一柄柄泛着冷光的刀片,将它折叠又会变成一把长枪。 黑炎不停转动着直逼苏若影,而苏若影被他逼得直直后退,他嘴角挂着一抹冷笑,这就是魔界护法的修为,比外面那几个人强多了,他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似点点繁星自星空中坠落而下,光幕斩灭了激射而来的虹芒,化解了杀身之噩。而后长剑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仿佛要与天上劈落而下的闪电连接到一起,见到这一幕,黑炎急忙将黑伞遮在自己面前,挡去那重重的一击。 见他如此,苏若影脚步在那把黑伞上一等,利落的落在黑炎的身后,剑从手中脱落,直击黑炎的背脊处,而黑炎像是身后长了眼睛一般,一个下腰躲过他这致命的一剑。 一个翻身,将手中黑伞折叠,变成一把长枪径直刺向苏若影,在黑炎躲过之时,那把剑也已经回到了了苏若影的手中。 以剑挡枪,他被黑炎逼的后退了不少,他却没有丝毫的惧意,笑道:“黑炎护法当真是有勇有谋。” 黑炎淡淡的瞟了一眼苏若影,道:“比起影公子我差远了。”这个人他可不能大意,能够在一万年前保住九重宫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弱者。 苏若影不再说话,整个身体爆发出绚烂的光芒,宛如蛟龙一般腾空跃起,闪电般的对着黑炎踢出一脚,黑炎那高大的身躯直直的飞了出去,一个完美的落地,他整个人与大地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黑炎被苏若影突然爆发出来的光芒刺的睁不开眼,当他反应过来,苏若影脚已经到了他的胸口处,来不及回击,就这样被踢倒在地。 苏若影一个跨步快速来到黑炎跟前,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凌厉的剑气直逼他的心口之处,却在外衣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是他不想杀黑炎,而是他不能杀,而且,刚刚收到紫原的来信,说什么盗剑之人是莫邪,让他尽快赶回九重宫。 苏若影眯了眯双眼,看来和他想的差不多,有人利用了莫邪盗走了青霄剑,而这人是谁,不用想都知道,君墨倾,他故意用寒儿的身体将自己引到这里,其实他要的并不是青霄剑,他要的是九重宫大乱,可是他好像打错算盘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郡主杀进来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此时的南陵皇宫外围已经是混乱一片,一个个侍卫倒在一起,而那个持剑之人根本没有停下去的样子,这些人在她手上就像是砍大白菜一般简单。 而她手上的那把剑,即使杀了那么的人,却没有一丝的血迹沾染,还是如同刚刚出鞘的一般,但是也只有荼靡知道,它吞噬了多少灵魂,而那些灵魂在它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她现在能控制这把青霄剑,完全是因为有灵魂为它提供。 一路走来,此时的荼靡就像是从地狱来的恶魔一般,浑身上下均是血迹,淡蓝色的衣裙也变得赤红,三千青丝飘拂,眼中冷意更是到了极致,像是雪山的冰雪一般。对于这些人,她没有丝毫的感情,她现在的任务就是血洗皇宫。 而赫连齐对此时外面的情况丝毫不知,他坐在龙椅上,一双眼睛阴鸷的盯着大殿中的所有人,而那些大臣也是一言不发的低着头,偶尔有人左看看有看看,但是就是没有说话的人,气氛十分的怪异。 突然,赫连齐站起身,拂袖将桌案上的奏折全部扫落在滴,声音低沉而带着危险,“难道除了赫连绝以外,就没有人能抵抗北襄的十几万大军吗?” 原来就在今天早晨,赫连齐收到一份来自边界的奏折,说是北襄十五万大军压境,要攻打南陵。 南陵和北襄共存几十年,先皇在时北襄还会忌惮一点,先皇去世后,北襄就有攻打的迹象,要不是摄政王赫连绝镇压,恐怕南陵早就是北襄的囊中之物了,现在摄政王赫连绝已经死了五年了,而赫连齐做皇帝这些年,百姓怨声载道,早已引起了民愤,现在北襄攻打正是时候。 见到如此大怒的赫连齐,整个大殿都是鸦雀无声,最后不得已,众人推出了南陵的相国。 “皇上,北襄压境,不过是因为我国没有能够带兵的将领,摄政王一死,南陵恐怕也只有郑季将军能够带领大军,可是郑季将军也在前不久逝世,老臣以为,皇上应该尽快选出一位能力出众的人,带领大军去边界支援。”只见以为一个老头站出来说道,他的头发和胡子都已经花白,怎么看都已经有七八十岁了。 对于赫连齐的做法他虽然不赞同,但毕竟自己只是一个臣子,也无法阻止一个君王要做的事,而且要说摄政王谋反,他是绝对不信的。现在郑季也不明状况的死了,这些赫连齐都还没有给出一个合适的解释,现在北襄压境,竟然也只会那他们这些臣子出气,哎,真是不知道先皇一世英名怎么就在继承人上出了错。 看着站在中央的相国,赫连齐深吸一口气,脸色很是难看,照他相国这样说他南陵一个泱泱大国难道离了赫连绝就会灭亡吗?这就是他为什么会一心要杀死赫连绝的原因,这南陵上下,只知摄政王而不知他这个皇帝,他赫连绝不过是一个臣子,他才是真正的皇,他要所有人都知道他赫连齐一点都不比赫连绝差。 “相国的意思是,朕这南陵就没有一个可以胜过摄政王的人?”赫连齐最终还是坐下了,单手撑着脑袋,阴测测的说道。 “不如相国你去把摄政王找回来如何?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跟你回来。”他直直的盯着相国,对于这个相国,他也已经忍了许久了,当初只是杀了赫连绝,而尊于赫连绝的人却还是大有人在,这相国就是其中一个。 他不杀这些人,不是因为他仁慈,而是他想要对付的只有摄政王一家而已,而且如果一夜之间处死太多朝中大臣,恐怕会引起民怨的。 “请皇上息怒,请皇上息怒!”听到赫连齐说这话时,大殿中的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大呼着。赫连齐这话的意味再明显不过,这是要让相国下去陪摄政王啊,现在正是需要人的时候,这相国是万万不能杀的。 而相国还是直立立的站在那里,根本没有要下跪的样子,赫连齐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对他也已经完全失望了,本以为他只是糊涂一阵子,没想到他完全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他摘下自己的官帽,双眼虽然浑浊,但是却非常的有神,直视这赫连齐,道:“皇上以为所有人都会和那些愚昧无知的人一样吗?只会自欺欺人,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摄政王会谋反,皇上只不过是忌惮摄政王手中势力和权利,可是你在杀他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也是你的亲叔叔,是和你血脉相连的人。” “摄政王对皇上的用心我们这些人都看在眼里,如果他真有谋反之心,恐怕这个皇位你是坐不上的,先皇在世时,就说摄政王有为帝之相,要不是摄政王一心向往自由,皇上也不会立你为帝。老臣也已经七十有二了,也算是活够了,今日不管皇上要杀要剐老臣都无怨无悔。”说完他便脱去身上的官服,等待着赫连齐的发话。 至于赫连齐,他被相国的这番话说的是无地自容,他当然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但是是真的又如何,他才是皇帝,就算是真的,他也能让它变成假的。 赫连齐双目阴沉,随手在桌案上抄了一样东西向相国砸去,而相国也没有避开,任由那个东西砸在自己的头上。 “来人,相国出言不逊,以下犯上,给朕拉下去实行车裂。至于相国的家人,株连九族!”对于这些老顽固,他已经是忍无可忍,赫连绝,赫连绝,他人都已经死了五年了,却还是那样的阴魂不散,今天他就要把这些全部给他送下去。 “皇上三思啊,现在正是用人之际,相国身为三朝元老,如此使不得啊,这样会让百姓寒心的。”车裂那可是南陵对谋反之人的处罚,现在赫连齐竟然要给相国处以车裂,这不是摆明了说相国谋反吗? 想他们一生都在这朝堂上混迹,这里一大半的人都是三朝或者两朝元老,对于先皇选的这个继承人,他们是真的失望了,如果像摄政王和相国这样一心一意为南陵奉献的人都要背上谋反的罪名的话,那么他们也会觉得这么多年的努力都是白努力了,这样的官职也是可要可不要的。 看着大殿中的人都在为相国求情,赫连齐觉得他的威严再一次遭到了挑战,怒目而视,咬牙切齿道:“如果有些再为相国求情的人,那么久和相国一并处决了。” 相国对着跪在地上为自己求情的同僚点了点头,随后仰头望了望殿顶,最后单膝下跪,中气十足道:“老臣多谢皇上成全。” 正当侍卫要拉着相国出去时,这时从殿外踉踉跄跄的跑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还没有走到大殿中央,他整个人就倒下了,有些艰难的说道:“皇上,郡主……郡主杀进来了!”说完他就当即断了气。 荼靡一路进来,可谓是杀伐果断,一个不留,甚至都没有惊动这皇宫的任何一个人,而且青霄剑出,他们哪里还有反抗的余地,这个人都是拼着最后一口气来的,现在的皇宫,恐怕一大半的侍卫都已经死在了青霄剑下。然而,她还是不满足,她要的是这个皇宫所有人的命,那些大臣都不能放过,所以她才会选择在早晨过来,这样她也不用一家家的跑了,一次性就可以解决。整个皇宫此时血流成河和满地的身体,可怜了那些侍卫,连个轮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第一百五十二章:血债血偿 第一百五十二章 赫连齐在听到侍卫的话时,脸色大变,特别是看到那侍卫就在自己断了气,想到几个月前,赫连莫邪说过的话,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这么快就回来找自己报仇了。 众位大臣在听到郡主二字时,皆是眼中带着迷茫,随后又是了然。 能够称之为郡主的在南陵除了摄政王王府的莫邪郡主,好像也没有其他人了,只是这郡主回来是什么时候的事?而且还是以这样的形式回来,看来是天要亡南陵啊。 现在可谓是内忧外患,内有郡主回朝报仇,外有北襄压境,这百年基业恐怕就要败在这位帝王手上了。 赫连齐现在也没有心思去处决相国了,他现在唯一想要确认的就是赫连莫邪是不是真的回来了,以她的身份,如果要杀掉自己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在发生那件事之后,赫连齐专门去打探过那几位的身份,至于是和谁打探的,除了黑炎那位国师外还能有谁。 一个仙界少帝,一个仙界九重宫的紫影尊上,还是梦族的三公子,另一个是梦族的族长的师妹,这每一个都不是自己能够惹得起的。而这赫连莫邪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拜在了紫影尊上的门下。 赫连齐急忙走下台阶,疾步向殿外走去,那模样有多着急就有多着急。众位大臣从未见过赫连齐这般模样,急忙起身跟着赫连齐出了殿门,就连和赫连齐刚闹翻的相国,在听到郡主二字时,眼中竟然泛着点点银光,也跟着赫连齐出了去 他站在大殿外,众位大臣站在赫连齐的身后。看着底下渐渐走进的满身是血的女子,如果不是她额见的那抹荼靡花,他们还以为看到一个从地狱来的少女。 荼靡手握青霄剑,一步一步走向台阶,两边的侍卫却没有谁有勇气去拦截这个满身杀气的女子。她的衣摆上一滴,一滴,一滴的滴着血珠。“叭”,“叭”的像是谱写着一首绝美的乐曲。这些血自然不是荼靡的,而是那些侍卫的,这些凡人,又怎能伤的了她。 “哼,都在啊,省的我在一家家的跑了。倒是减轻了不少麻烦。”荼靡一身血衣站在数百个台阶下,目光寒冷的扫过赫连齐和众位大臣,嗤笑一声道。 虽然她的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迹,但是她的脸上却一滴都没有,丝毫不影响她那张冷艳而高贵的脸庞。 “莫邪郡主?”赫连齐还没有说话,这时相国有些激动的站了出来,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眶的中的泪水更是在打转。手脚有些无措的看着那个浑身是血的姑娘,他始终都不能将她和小时候那个活泼可爱而且干净的小女孩联系在一起,这些年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竟然让她变得这般模样,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对于赫连莫邪相国可以说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当初出了那样的事,那个时候他正在出使北襄,回来就收到摄政王府被满门屠杀的消息,没想到现在竟然能看到那个小丫头,他能不激动吗? 荼靡皱眉,眯了眯眼,看着那个一脸激动的老头,对于这个人她不认识,也许赫连莫邪认识,但是她不是,所以她没有理由将时间浪费在他的身上。 “赫连齐,你灭我摄政王府一百三十几口人,诬陷我父王谋逆,今日我便要你血债血偿!”高举青霄剑,剑尖直直的指向赫连齐,虽然她站在下面,但是她浑身的气势比赫连齐强多了。 赫连齐这是第二次见到这样的莫邪,第一次她也是如此拿着剑指着自己,还把自己刺伤了,对于他囚禁赫连莫邪的这件事他一直没有说出去,所以就连那次受伤他都是找了借口搪塞过去了。 他虽然很是害怕,但是想到上次赫连莫邪没撑多久就倒下了,所以这一次只要也拖延时间,也许就能让她倒下。可是这一次赫连齐算是猜错了,这一次来的并不是莫邪,而是荼靡。 “哼,莫邪,你别把你父王说的那般好,如果他不是觊觎朕的皇位,为什么不把兵权全部交出来,为什么这天下只知他赫连绝而不知朕这个皇帝?”赫连齐此时有些疯狂的大吼道,先前就已经被相国刺激的有些多了,现在又被荼靡这样刺激,而且这皇宫的侍卫也死了一大半,这让赫连齐的心底也有些没有底。 对于他们这些权利的争斗,荼靡不理解,她也不想理解,因为这些和她没有冠关系,她的任务只是代替莫邪杀光这皇室的人,所以她也不想跟他废话,有些事还是手下见真章的好。 她冷眸一转,起身直接向赫连齐飞去,血色的衣摆在空中划出一道绝美的弧度,在她还没有奔到赫连齐身边时,一波又一波的箭雨就像她飞来。 她在空中一个璇身,一道无形的光波将自己笼罩在其中,那些箭雨在触碰到拿到屏障时,都全部反弹了回去。 “呵呵,赫连齐,当初你杀我父王的时候也是用的这招吧,可是我不是他那般的心慈手软,你们在场的这些人今日注定要去给他们赔罪了。”对于这些凡人的攻击荼靡她是丝毫不放在眼里,这些凡俗之物又怎能伤到她呢? 尽管那些人根本伤不到荼靡,但是他们还是不耐其烦的前仆后继的一直攻击着她。荼靡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他们玩,所以双手打着结,一道白色的光球直直的从她的手中打出,砸向那些不要命的侍卫。 “轰”的一声,阵阵烟雾弥漫,待烟雾散去时,刚刚还活生生的人眨眼间就已经血肉模糊,甚至有些直接变成了一堆白骨。脑袋是脑袋,手脚是手脚,身子是身子,甚至都不知道到底哪个是哪个。 看着这一幕,就连那些经常在战场厮杀的人,都受不住这样恶心的一幕,天哪,太残忍了,只一招,一招就能将上百人瞬间歼灭,而且还是以那样残忍的手段,连个全尸都不给人留个。 荼靡看着底下的一幕,内心毫无波动,再看看那些强忍着的大臣,而赫连齐是完全都忍不了的,直接在旁边呕呕大吐起来。 哼,凡人不愧是凡人,这点程度的血腥都受不了,真是一群废物,想她在化作人形时,也不过五岁,对于这样的血腥就是小菜一碟。 既然已经解决了这些烦人的东西,那么剩下的就是赫连齐了,而赫连齐之后,就是这些大臣,其实她曾想过要放过这些大臣一命的,毕竟他们都是无辜的,但是君墨倾吩咐了,这些大臣也不能放过,她不能让君墨倾失望,所以这些人就必须死。 双眸一眯,剑直指赫连齐而去,眼看就要刺穿他的胸口了,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突然窜出来挡在赫连面前,一剑直接将他的胸口刺穿,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相国。 在利器穿透他皮肤的那一刻,一些温热的鲜血直接洒在荼靡的脸上,她看着被自己刺穿的老头,眼中冷漠,没有一丝的感情,对于她来说,这些人迟早都是要死的,早点晚点没什么区别。 血,一股股的顺着相国的最终流出,染红了他那花白的胡须,他满脸皱纹,眼神浑浊,但是在看向荼靡时却是满眼的宠溺,张了张嘴,“丫头,你……你不能……不能杀他,你们……你们是同一血脉,你这样做和他以前做的事有何……有何区别,看到你……你这样,你父王……恐怕……也不会安心的。”说完,他面歪头断了气息。 荼靡漠然,眼中的冷意加深,一手抽出插在相国胸口的青霄剑,而他就立刻软绵绵的躺在了地上。 第一百五十三章:你还是不是太傻 第一百五十三章 荼靡伸手摸了摸脸上还带着温度的血迹,她目光淡淡扫过躺在地上已经断了气是相国,这个人恐怕是为了不让自己犯下大错才会替赫连齐挡下这一剑,但是他不是赫连莫邪,所以她不会有任何的心里负担。 众人看着这样绝情的荼靡,都吞了吞口水,这哪里还是以前的小郡主,这分明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特别是赫连齐,看和替自己挡下一剑的相国,他也靠在墙上,整个人的身体都是软绵绵的,对于她的气势,他根本无力动弹。 “莫邪,你这样可是犯了仙界的规矩,上界之人是不能对我们这些凡人进行杀戮的,你这样做就不怕被九重宫的人知道吗?”赫连齐强装镇定道。再知道那些人的身份后,他就对其余五界进行了一些了解,人界算是最弱的一个界面,所以神界层规定上面五界是不能对人界发动攻击和进行杀戮的。 “看来你了解的还是挺多的,不过,那些规矩与我何关,与九重宫何关?现在我只是在报仇而已。”荼靡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赫连齐竟然会拿规矩说事,可是,她既不是赫连莫邪,也不是九重宫之人,她是魔界的人,魔界何时遵从过那个什么狗屁规矩。 突然荼靡想到一个非常有报复性的想法,她讲赫连齐用法术控制起来,笑道:“赫连齐,我现在想到一个新的玩法,我现在不杀你了,因为我要让你眼睁睁的看着你的这些肱骨大臣死在你面前,我要一点一点的击垮你心底的那根弦。” 杀人是最粗暴最原始的解恨之法,虽然能一时满足自己内心的杀戮,但是却是给了仇人最好的解脱。而真正解恨的是,是如何去折磨仇人,这样既可以满足自己的快感,也不让仇人死的太容易。 赫连齐惊恐万状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突然大吼道:“你不是赫连莫邪,你到底是谁?”这个人绝对不会是莫邪,他对于自己的这个皇妹,还是很了解的,虽然五年不曾见过,但是她绝对不会心狠到去杀这些大臣,她想要杀的只是自己罢了。 她虽然恨自己,但是南陵毕竟是她父王所守护的地方,而这些大臣大多都是赫连绝麾下的人,她绝对不会如此心狠手辣。 荼靡一愣,看着赫连齐,这个人至少还不是太过愚蠢,竟然看出来了,不过就算看出来又如何,他今日注定要死。 “赫连齐,其实你也不完全是个傻子。” 那些大臣在听到赫连齐的话后,齐刷刷的看向荼靡,这个人竟然不是小郡主?可是她的相貌却与小郡主毫无二致,这让那些大臣很是懵逼啊。 荼靡一步一步走向那些大臣,手中的青霄剑一直在抖动着,显然它还没有吃饱,而且那些灵魂也不好吃,但是现在也只能将就一下了。 赫连齐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死在荼靡的剑下,他们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这一刻他体会到了何为绝望,何为无能为力。 他双眼泛着红,对着荼靡怒视,大吼道:“够了,够了,别再继续了,你要杀得只是我一个人而已,他们都是无辜的。”此刻的赫连齐哭的歇斯底里,曾经的他站的有多高,现在摔的就有多狼狈。 当荼靡放下最后一个人时,鲜血顺着台阶缓缓留下,像是火红的地毯一般。 赫连齐此时已经目光呆滞,眼神空洞,没有任何的神识,他着实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到了。这个女子不是她,她是一个魔鬼,一个嗜血的魔鬼。 荼靡踏着血迹缓缓走到赫连齐的身边,脚下一走一个血迹印,犹如一副盛世美画。 她将对赫连齐的禁锢的扯下,青霄剑在手中翻了个翻,对着赫连齐的身体划去。整整在赫连齐的身上划上了不下一百剑,却就是不伤他的要害,让他在痛苦中绝望。 看着浑身是伤,身上满是血迹,染红了他明黄色的衣裳,像是在染缸里染过一样。荼靡抿了抿唇,淡淡道:“不要怪我心狠,要怪就只能怪你太不识抬举,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说完便在赫连齐的劲脖处划出一道血痕,赫连齐张了张嘴,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只能任由这身体的血缓缓流出,直至干涸。 天空这是也变得阴沉沉的,甚至刮起了大风,把那些花草吹的东倒西歪的,大树也在风的作用下唰唰作响。 大风掠起荼靡的衣摆,划出一道艳丽的风景,青丝飘散,散乱的飘在空中,她头也没有回的离开了此地。 突然哗哗下起了倾盆大雨,雷越打越响,雨越下越大,地上的积水越来越多。而南陵皇室所遭遇的一切都会在这场大雨中被洗漱干净。从此这天下不再是两国平分,而是只剩下一个北襄皇室。 苏若影在收到紫原传递的消息后,眉头一皱,他本以为不会发生太大的问题,至少有紫原和紫舜在,这些问题他们是可以的解决的,可是好像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样简单。 以莫邪的修为,她是绝对不可能偷的了青霄剑,那么只有另外一个人了,那就是荼靡,她也是君莫邪的灵魂转世,她也是能够控制的了青霄剑。 他一直以为自己找的了她的另一些灵魂,倒是没有想到荼靡竟然是魔界的。 收下手中的剑,他现在必须赶快回去,找到莫邪,也不知道君墨倾后面是怎么想到,但是他必须抱住莫邪和荼靡,无论是这两人谁偷的剑,她们都不能死。就算要死也应该死在自己的手中。君墨倾这个人的性格自从和苏梦轩分道扬镳后,性子就变得难以捉摸,唯一了解他的恐怕也只有苏梦轩了,然而那个人是绝对不会插手这件事的。 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的黑炎,清冷道:“魔君今日的礼物影收到了,真是非常感谢他为影准备的一切。他日影必当登门道谢。” 说完苏若影便向魔界外走去,他现在必须尽快赶回去,现在也不知九重宫的情况怎么了,紫原只告诉过他说是莫邪盗剑后就不见了。他想莫邪不是不见了,而是被人控制起来了,以她的修为,很容易就会被人控制的,而且也不可能有机会逃跑。 看着急匆匆离去的苏若影,黑炎淡定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收起自己的黑伞,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从容的迈着脚步向皓月宫走去,哪里有半点刚刚狼狈的样子。 第一百五十四章:我们都是替身 第一百五十四章 梦族邑凤轩中,苏梦轩悠闲的逗弄着怀中的小女孩,而那个小女孩也是玩的不亦乐乎。 这时青冥从外面走进来,看着苏梦轩的样子,对着他行了行礼,道:“主子,发生大事了。” 苏梦轩眼眸抬也没抬,一直没有放下手中的动作,还是一如既往的逗弄着苏若欢,并没有想要知道的样子。 苏若欢小手握着苏梦轩的大手,嘟了嘟嘴,真当她是小孩子呢,仰头看着青冥,天真道:“青冥,发生什么大事了?” 看了看苏若欢,又看了看苏梦轩,见他没有反对,这才道:“九重宫封印的青霄剑被盗了,而且,盗剑之人是影公子新收的徒弟,也就是九小姐的灵魂转世的人。” 苏梦轩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在听到这些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些事不是我们该管的,如果苏若影连这些都解决不好的话,就不配做九重宫的紫影尊上了。” 说完他便将青冥和苏若欢都使了出去,起身去到桌案出,在角落出的画筒中取出一副画,打开来,上面的人赫然是君墨倾。 他的指尖轻轻滑过画上之人,眼中的情绪叫人看不清到底是什么,君墨倾,你……到底想做什么呢?如果你做这些事都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那么你注定要失败了。可是,你不该那自己的女儿做赌注,因为她和她的娘亲一样都是无辜的。 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正义之分,正义都是在人的心中,当初与你成为知己,也是因为我们之间都很像,可是,就是太像了,所以我们才会走到现在这一地步。 也许,我们永远都回不去了,因为不再是以前的君墨倾,我也不再是以前的苏梦轩了。 我看着一路而来的两人,咬了咬牙,始终不能相信,俞九和荼靡竟然是一起的。 之间她手一挥,我周围的波动都消失了,我看了看四周,深吸一口气走到他们跟前,眼神定定的看着俞九,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里是俞九发现的地方,而且我和他的通信方式也不可能被外人知道,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和荼靡是一伙的。至于他们要做什么我却还不知道。 俞九没有说话,可是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愧疚与自责,我心中的怒火也消了不少,他也是迫不得已的吧,毕竟这么多年他都没有伤害过我。 “对不起,邪儿,我欺骗了你。我也不期望你能原谅我,今后我们可能就是敌人了。”他眼中带着坚定,像是下定决心要和我撇清关系似得。 我很是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明明前一刻都还好好的,转眼间,自己信任的人都站到自己的对立面。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我眼神不善的看向荼靡,此时的她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我不知道她假扮我到底做了什么,但是我必须问清楚。 俞九正想说些什么,但是被荼靡一个眼神给拦了下来,对着他冷冽道:“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交给我,你在此处待久了会让人怀疑的。而且,苏若影应该也快要回来了。” 俞九看了看两人,最还是听了荼靡的话,转身离去。 见着俞九离开,荼靡将一把古老的剑扔到我的手中。我伸手接过,不明白她这是何意。 “这是青霄剑,是魔界少君的法器,是我以你的身份从华月洞拿来的。”她缓缓的走向我,与我对立而视。 拿着剑的手轻轻一抖,这是魔界的东西,可是她要这把剑做什么,而且还是以我的身份去拿的。“为什么?”我问的自然是为什么要用我的身份去。 “因为这把剑是封印在华月洞清泉流的,我当然要找一个背黑锅的人,而你正好与我长得有几分相似,所以……” 尽管她后面没有说,我也知道她想表达的是什么,这个人是一早就盯上了自己,所以才会计划的如此周全。 “你知道你为什么能握住它吗?按理说它是魔界少君的法器,一般人是不能动的,而且你应该也听过它的名字,它更不是一般人能掌控的。”荼靡一字一眼的说道。 她不说我还没有发现,经过她这么一说,我也才觉得奇怪,这青霄剑我自然是听过,它是上古邪剑,煞气极重,能够驾驭它的人煞气恐怕还要比它重不少,而自己却能握住她,而且不止自己,刚刚荼靡也是从她手中将剑交给我的。我一脸疑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告诉自己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似乎是看出我的疑惑,她嗤笑一声,“因为我和你都是君莫邪的灵魂转世啊,所以我们能够驾驭得了青霄剑。” 我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荼靡,甚至是往后后退了几步,拉开自己去她的距离,这样的事怎么可能,如果我和她都是君莫邪的灵魂转世,为什么我们的身世会有这么大的差别,而且我们资质也是不一样的。 “荼靡,你这样骗我真的有意思吗?说出你的真实目的吧,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她说的话太过难以置信,一个人不是只能转一人么,怎么可能还能分出几份灵魂转世,这太天方夜谭了。 “呵,骗你?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你知道苏若影为什么要收你为徒吗?因为他一开始就知道你是谁,他对你的关心和纵容,不过都是因为君莫邪罢了,我和你都是她的灵魂,活不过十八岁,所以他要将你养在身边,等到你十八岁时抽取你的灵魂,然后在归位到君莫邪的身体上,这样她就能醒过来了。我,你,还有魔界中躺着的那一个,我们之间只能活一人,你觉得苏若影是会让你活着还是让那个真正的君莫邪活着。”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这样做了十几年的替身,从小她就知道自己不过君莫邪的灵魂衍生的,总有一天她会消散在这世间,这世上就不会再有一个叫荼靡的人。 “不,这不可能,你一定在说谎。”我看着眼前那个一尘不染的女子,她的眼神太过认真,根本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可是,我要怎么相信,怎么相信,苏若影这五年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护,只是为了要取自己灵魂,去救另外一个人。 “君莫邪不是魔界少君吗?她的灵魂怎么可能会散落,怎么会流落在凡世间。”我始终不相信荼靡的话,因为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苏若影他对自己的好绝对是真的。可是到底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徒弟莫邪,还是因为她只是一个替身就不得而知了。 我突然想到我在他书房看到的那副画,原来那个人就是君莫邪,他一直喜欢的人都是君莫邪,可是他不是仙界的人吗?怎么能够喜欢魔界的人呢,他们不是应该是对立的吗。 眼中的泪水就跟泛滥的河水一般,不停的往下掉,怎么止都止不住。 “十五年前,君莫邪在仙界参加紫薇北极大帝的婚宴时,被上古凶兽珊瑚独角兽重创,灵魂飘散,所以就成就了现在的我和你。”看着我如此崩溃的模样,她的眼中还是没有一丝的波动。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我们两个人都是,她却无动于衷,还对我说这些话。 “你是不是觉得遇到苏若影你很幸福?因为不论你做错什么,他都会一直庇护着你。你别傻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是她的转世,他怎么可能会收资质像你这么差的弟子。” 对啊,在所有参赛的弟子中,我的资质不是最好的,而且我也不能修炼什么法术,可是苏若影还是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收了我为徒,我一直以为是我的运气太好,所以才会遇到这么好的一个师父,可是现在看来,不是不是我的运气好,而是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而我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大傻子,傻傻的相信他,相信他是这世间最好的人,因为他和我父王一样的让人忍不住的喜欢。 如果把他比作天上星的话,那么我就是这地上泥,我和他永远都不是同一个水平线上的人。如果我不是那个人的转世,是不是我的父王母妃就不会死,说到底,与其说是赫连齐杀了我的父母,倒不如说是我害死了他们。 而对于这一切,苏若影一直都是知道,但是他却没有出手阻止,任由这那些无辜之人葬身在火海中,我一直都把他当做我的最亲的人,现在看来,我只不过是个笑话罢了,就连我都是别人灵魂所化。 第一百五十五章:你也不过如此 第一百五十五章 荼靡的话对我的影响还是有的,但是我也不可能全信,毕竟正如她所说,我和她都是君莫邪的灵魂转世,可是她为何知道那么多我不知道东西,所以一切我都要从苏若影的口中得知,那才是最正确的。 我双眼含泪,通红的看着她,“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就算只有十八年的性命,我也是很满足的。”能够在这世上来走一遭,就已经很是幸运了,所以我并不介意在十八岁后死去,我唯一介意的是,苏若影明明可以有那么的时间来告诉我的,可是他却选择隐瞒了我。 “满足?你真的满足吗?你被人当做替身十几年,难道你不恨吗?”这时的荼靡双眼带着怒火,这和平常她冷清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也是我从未见过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能那么坦然的面对?我们都是替身啊,终有一天我们都会死,都会为了那个人而消失。”她的眼角带着晶莹,在我的印象中,荼靡就像天山上的雪莲一般冷眼而又清冷,可是此时的她完全没有了以往的光彩。 恨?怎么可能不恨呢,可是恨又能如何,如果没有君莫邪,那么这世上也不会有莫邪和荼靡,所以我们不应该恨她,而应该感谢她,我们完全没有理由轻易恨她,因为她恐怕也是不想的吧。 我皱着眉看着有些疯狂的荼靡,淡淡道:“我不恨任何人,如果真要恨的话,那么我只恨我自己,是我自己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所以不论是我师父,还是君莫邪,我都不恨。” 虽然在刚听到荼靡的话时,对于苏若影我是恨的,是责怪的,可是在想通后,我也就释怀了,其实这几年和苏若影的生活我是很开心的。而对于君莫邪,如果没有她我也不能体验到这么多的亲情和友情。 “呵呵,既然他们你都不恨,那么你应该会恨我的吧?”荼靡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竟然都那样激起我心中的恨意,也不得不说,我的心理相对于常人来说是要坚强些,也要想的开些。 那么只有最后一种了,那就是南陵皇室灭族的事情了,她想试试这些年苏若影到底教了眼前这个人什么东西,虽然说魔君曾说要死她的手上,她也不能白死她的手上。 我疑惑的看着荼靡,不明白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恨她,她做了什么让我痛恨的事。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她红唇轻启,“就在来见你之前,我灭了南陵皇室,就连那些大臣,都一个没有放过,那景象当真是壮观呢,我应该带你去参观参观的。而且……我是以你的身份去的。” 她说的轻描淡写,好像那一切都与她无关似得,可是,就是她的这双手,沾染了数以千计人的性命。 听了她的话,我身子一个不稳,向后退了退,像看疯子一样的看着她,南陵皇室被她血洗了,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我还是能想象到那血腥的画面,想象到那些人临死前的绝望。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大吼道。对他南陵我还是有感情的,我恨的只有赫连齐而已,与那些无辜的人没有一点关系,而且那些大臣中很多都是我父王麾下的人。 荼靡并没有管我的质问,继续道:“对了,其中有一个是南陵的相国,看样子是和你认识的,他们就死在你手上的那把青霄剑下,你知道青霄剑最大功能是什么吗?那就是吞噬人的灵魂,让人不能转世轮回。” 相国?能够在南陵成为相国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父王的恩师,曾经对我十分宠爱的林杰,没想到他现在竟然死了,而且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我想到往日的种种,怒火中烧,就连眼中都带着怒气,握着剑的手都在不停的颤抖的,她是以我的模样去的,那就是我杀了他,杀了那些大臣,他们心中是有多么的恨我。现在,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杀了眼前的这个人为他们报仇。 “是不是很生气?是不是很恨我?如果恨我,那就杀了我,拿起你手中的剑,来杀了我,杀了我你就能为他们报仇了。”荼靡满意的看着眼前人的模样,只要她用青霄剑杀了自己,那么君莫邪就会少一魂两魄,那么她就无法完全复原。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青霄剑虽然吞噬灵魂,但是它是绝对不能吞噬主人的灵魂的,虽然荼靡只是一魂两魄,但是它也不可能将之吞噬。 我现在是真的很气愤,正如她说的那样,真的很想杀了她,想是这么想的,做也这么做了。 在她刚说完话时,我就一个闪身来到她的身旁,虽然我法力不足,但是苏若影教给我的其他功法也不是白教的,握着青霄剑直直向她砍去。 可是荼靡就像早已看出了我的心思一般,她很灵活也很轻松的躲开了,而在躲开之际,还不忘一脚踢在我的肩胛骨上,我也因此后退了几步。 她挑了挑眉,淡淡道:“紫影尊上的弟子也不过如此。” 对于她的话我恍若未闻,虽然我不一定能够杀了她,但是我总是要比一比的,这个人杀了我南陵那么多的子民,如果自己都不为他们报仇,那就对不起自己的心。 将剑高举与胸前,后脚一登,径直向着荼靡冲去,可是就在到达她几米处时,一道阻碍突然将我弹了回去,我一个不慎就跌倒了在地上,胸口翻滚,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我伸手擦了擦,从地上站起来,冷眼看着那个白衣如雪的女子,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因为不论怎样我都触碰不到她的衣角。 “荼靡,你不觉得这样很是不公平吗?我们两个人单打独斗,不用法力来一场如何?至于青霄剑我也可以不用。”我眼眸一转,她会法术,而我却没有,这样下去输的肯定是我,所以只能和她对打拳脚功夫了。 只见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好啊,不用法术,我们来一场真正的决斗,青霄剑你照样可以用,而我也会用武器。”说着她从手中幻化出一把泛着银光的剑,剑的柄部环绕着一些我看不懂的图案。不过她既然也有了武器,这样也不算是我欺负人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和她,同时闪出腕中的剑光霹雳一般疾飞向对方所在的风中,只听得那破碎一样的寒光闪过我们的面前,我一转手臂,那剑竟然在我的指间旋转起来,搅动了那弥散在天空里的声音坠落下来,几乎把荼靡的手搅进去。而荼靡则松开手,用真气一震剑端,化解了我的攻击。 荼靡轻呵一声,凌空倒翻,一剑长虹突然化做了无数光影,向我当头洒了下来。 这一剑之威,已足以震散人的魂魄! 我周围方圆三丈之内,却已在剑气笼罩之下,无论任何方向闪避,都似已闪避不开的了。 只听“叮”的一声,火星四溅。 我手里的小刀,不偏不倚迎上了剑锋。 就在这一瞬间,满天剑气突然消失无影,周围的树叶叶却还未落下。而我与荼靡两人却已经分开。 我与她相互对视着,虽然不能修炼,但是我的武力值也是不低的,所以对上没有法力的荼靡也不可能一下就输了。 我们再次不约而同的纷纷跃起,在尘挨之间跳跃,我们两人的剑气都已经到了崩溃的极限。 那快得只能听见的战斗,很快地耗尽了我们那闪电般的速度。在我将青霄剑刺出的那一刹那,我看到荼靡的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虽然不能说出是什么感觉,但是我总觉得有什么阴谋在向自己靠近,可是打出去的剑已经来不及收回。 所以在以肉眼可以看见的情况下,荼靡没有躲闪,也没有做出什么任何反抗的动作,她好像是在等,在等着这一刻的到来,在她的脸上可以看到一丝解放的释然。 刀剑穿透血肉的声音,我都可以清晰的听到,我楞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她明明可以躲过去的,为什么,为什么要扑上来。 终于,荼靡身体突的一震,跪倒在地,唇角涌出鲜血蜿蜒,而我则定定地站着,惆怅与不可思议交织地看着她。 第一百五十六章:他不信我 第一百五十六章 看着跪倒在地的荼靡,我愣了半响,终于反应过来要去检查她的伤势,只见那把青霄剑直直的插在她的腹部,鲜血不停的滴落在土地上,与褐色的土壤融为一体。 我疾步走过去,想要为她将青霄剑拔出来,刚握到剑炳就被一到白色光芒给打了出去。 “咳咳……”我被重重的摔倒在地,感觉我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一样,疼的我直咳嗽起来。 我满脸痛苦的看着来人,苏若影,紫原尊上,紫舜尊上,俞九,还有其他的一些弟子,而打出那一掌的正是走在前面的紫原尊上。 “孽障,你竟然敢伤害同门,你可知错。”紫原刚来就看到莫邪握着剑的样子,真是气的不轻,他们找了她这么久,没想到她竟然还敢回来。 “不,不是这样的……”我刚想解释,可是却发现根本无从解释,因为荼靡的确是我伤的,不管我是不是有意的,她都是我伤的,这一点我无法开脱。 “怎么不说了?说不出来了?你竟然敢私自盗取青霄剑,依照九重宫的规矩就要废除法力,逐出九重宫,而现在又伤害同门,就更应该重罚了。”紫原的性子是最冲动的,所以他说话也是比较直的。 俞九抿了抿唇,踏步出去,来到我的跟前,将我从地上扶起来,对着紫原道:“师父,也许事情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邪儿她肯定是有苦衷的。”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俞九,他竟然真的将罪名推在了我的身上,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俞九吗?我不着痕迹的远离了他几步,我还在奢求什么,他和荼靡本就是一路人,他又怎会帮我呢。 “好了,先看看荼靡怎么样吧。”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苏若影开口说话了,他的眼神始终没有看过我。 我抬头看了看他,却见他的眼光一直停留在荼靡身上,他是不是也相信人是我杀得呢。明明她可以躲开的,可是……可是她竟然为了陷害我要牺牲自己的性命吗? 紫舜在苏若影没有说之前就已经去检查了,可是他却对着苏若影和紫原摇了摇头,荼靡此时已经没有气息了。 我张了张嘴,瞪大了眼睛看着紫舜,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荼靡,青霄剑还在她的身上,而她体内流出的鲜血已经将她白色衣裙染成了赤色,那抹红色如火焰一般灼伤着我的眼。 我缓缓走到她的身旁,为她拔出青霄剑,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眼泪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大笑道:“哈哈哈哈,荼靡,你赢了,你真的赢了,从始至终,你要的只是让我杀了你而已,所以你才会不去避开那一剑,可是我想不明白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我使劲的摇晃着她的身体,有些疯狂的大喊道,渐渐的,我怀中的她变的透明起来,最后化作一点点星光消失不见,而在我的手中却出现了一朵红色的荼靡花,我正想仔细看时,却被一个青色身影先抢了过去。 苏若影在看到荼靡死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君墨倾的想法,他想提前收集回君莫邪的灵魂。荼靡一死,她的灵魂自然就会收回一魂两魄,而这时正是收回其他魂魄将它们归还到她体内的时候,所以君墨倾做了这么多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有理由杀另外的一个载体而已。 我有些呆滞看着不远处的青色身影,不明白他为何要拿走那朵荼靡花,而且他身上的气质也在刚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这时一个长老走了过来,对着紫原说了一些话,他一说完就见紫原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也可以说是十分的阴沉。 “紫影尊上,刚刚收到消息,莫邪她血洗了整个南陵皇室,就连那些大臣都没有放过,她不仅偷了青霄剑,杀了荼靡,更杀了那么多无辜的凡人,紫影尊上是不是应该给一个交代?”紫原沉声道。他们九重宫请苏若影来当紫影尊上,一是因为他的的确确是救了九重宫,而是因为他的身份,但是这并不代表他的弟子犯了错不用收到责罚,既然拜到了九重宫,那就是九重宫的弟子。 “既然她犯了这么大的错,就按九重宫的规矩来吧,执法长老你来说说该怎么处置吧。”苏若影转过身,眼神淡淡扫过我,又将视线移到一旁的执法长老上。 听到苏若影的话,我抬眸定定的看着他,他竟然连我都不问,直接问到了执法长老,他这是根本不相信我吗? 而在一旁的执法长老也是头大,被苏若影的眼神犀利的盯着,像是整个人都暴露在他的眼前一样,最后还是无奈,只能硬着头皮道:“依照仙界的规矩,犯了这么大的错,是可以除以死刑的,摧毁灵魂永世不得超生的。而依照九重宫的规矩来说,那就是在诛仙台上手雷罚之刑九九八十一道,剔除仙骨贬为凡人。” “而莫邪本就没有仙骨,诛仙台上的雷罚之刑就能要了她的命。”执法长老在苏若影炽热的目光下一口气说完,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出了很多的汗。 “这么说,不论哪一条她都免不了一死?”苏若影淡淡的问道,见执法长老点头,“既然如此,那些规矩都不要了吧,本尊亲自清理门户就好了,当着你们的面。”说着他便走到我的面前,捡起掉在地上的青霄剑握在右手中,眼神冷冽的看着我。 我跪在地上,咬牙看着苏若影,突然瞥见他腰间的那块玉佩,那是他送给我的,怎么会在他那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现在是要杀我。 “师父,这些都不是我干的,你要相信我。”先前是没有机会说,现在终于有机会了,我不能让他误会我,因为这些都不是我做的,我不能背上这一切。 我磕着头,口中不停的说道:“师父,师父,你信我,你信我啊,真的不是我,我没有杀他们,我没有杀他们,师父……”我伸手去抓住他的衣摆,额上也见了血,可是他却都不为所动。 他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退,眼中没有往日的柔情,有的只是一片冰冷之意,“邪儿,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相应的惩罚,为师有没有告诉过你,人一旦犯了错就不能再挽回。” 他不信我,他还是不信我,也许他从来就没有信过我,我又想到荼靡对我说的话,也许在他的眼中,我只是一个替身,一个能为他救人的替身。 我仰头大笑,眼角滑过一滴滴的泪水,就这血迹滴落在地上,融入土壤中,嗤笑道:“你……从来就没有信过我对吗?你不过是把我当做一个替身,可是,我不是她,我永远也不可能成为她。”双手紧握,就连指甲嵌入皮肉中都没有任何感觉,我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心好痛,痛到我已经麻木了。 我曾经以为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运的人,没想到现在却是这世上最可笑的人,我师父,我最尊敬的师父他竟然不信我,他根本从来没有信过我,因为在他眼里我只是一颗比较有用的棋子罢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欠你的,拿命还 第一百五十七章 泪眼朦胧看过在场的所以人,他们都是一脸冷漠,特别是苏若影,从来到这里到现在,他从来没有问过我一句,就给我下了定论,这真的是那个对我百般包容的师父吗? “师父……” 我哽咽的叫了一声,尽管他也许不会相信,但是我还是想解释一次。 “那些人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青霄剑也不是我偷的,你信我,你信我啊。”我哭的撕心裂肺,可是没有有一个人来相信我。 这时我的肩膀上一重,却见俞九不知何时来到我的跟前,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轻轻的用衣袖为我擦拭去额头上的血迹,“邪儿,我相信你,对不起。”他眼中带着深深的痛意,而占多的却是愧疚。 “俞九!你可知道她都干了什么事?那样灭绝人性的事她都能做出来,你竟然说相信她?”这时紫原尊上吹胡子瞪眼睛道,好像是气的不轻。 我任由着俞九的扶着我,轻咬红唇,看向紫原尊上道:“我说了那些不是我干的,倒是荼靡做的,跟我没关系。” “我不怕那些惩罚,我只是不想让你们冤枉我,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竟然还不肯认错,好,本尊就让所有人都看看你到底做了什么畜生不如的事。”许是紫原也是被我说的话有些气着了,说着便拿出一个玻璃球似得的东西,然后在上面施了些法术,半空中就出现了许多的景象,而那景象我在熟悉不过,正是南陵皇宫。 而其中有一个女子在肆虐的砍杀着,仔细看去那个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胎记也是一般无二。 我知道这个就是荼靡,但是在他们看来,她就是我,因为我和她的最大的差别就是眉间的胎记,而且现在荼靡也死在了我的手中,所以这个人只能是我。 在紫原说出那些话后,谁也没有注意到苏若影皱了皱眉,脸色也比之先前冰冷了不少。 他当然知道杀人的不是莫邪,但是那又如如何,君墨倾既然送了这么大的礼给自己,那么自己不接的话,最后害得只能是寒儿。 所以他不能拿寒儿的性命做赌注,现在已经有了一魂两魄,得尽快将它和其他的灵魂融合,不然她就醒不过来了。 看完一切后,我掩嘴痛苦,我一直以为荼靡说的那样淡然,他们也不会死的太惨,但是,我想错了,荼靡根本就没有把他们当做人来对待,皇宫的几千人,他们都死在了青霄剑下,他们没有一个能够投胎转世,我还真是小瞧了她的狠心呐。 对于他们的眼光我丝毫不在意,我唯一在意的只是苏若影的想法罢了,他在看完这些后会相信我吗。 “我说了她既然犯了错,就必定会惩罚,紫原尊上是怀疑我会徇私舞弊吗?才会如此做?”苏若影冷声质问道。紫原的心思他如何不知,不过是因为平时看自己太过宠爱她,担心自己会徇私舞弊,才会把那些画面放出来,让他无话可说。 紫原在听到苏若影的质问时,尴尬的摸了摸自己小胡子,他的确有如此想法,毕竟苏若影对她的宠爱和爱护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他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血洗南陵的画面放出来。 之间苏若影什么话也没说,手腕一动,那把青霄剑就直直的向我飞过来。 我看着那把剑越来越近,身子像是被定住一般,动不了分毫,我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唔……”我听到一声闷哼声,也听到了利刃穿入血肉的声音,可是我自己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疼痛。 我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一幕,俞九他整个人都挡在我的前面,青霄剑穿透了他的整个身子,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身影。 血迹顺着剑尖缓缓滴下,滴在地上,却像是滴在的我的心里一般,那赤红的颜色,永远都挥之不去。他竟然为我挡了这一剑。 “俞九……!”在他还没有倒下之前,我快速的扶住他的身体,天蓝色的衣衫上染满了鲜血,我咬牙,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邪儿,我欠你的,就拿我这条命来还你吧,你不要恨我,我……我从未想过要骗你的。”他倒在我的怀中,脸色苍白,就连唇色也接近透明,有些艰难的说道。 看着他伤口蔓延的血,我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眼前闪过和他相遇到现在发生的一切,他从未伤害过我。 我哭着道:“你没有欠我什么,我也不要你用命来还我,俞九,我警告你,你必须活着,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那样也挺好,这样你就可以永远都记住我了,邪儿以后别再那么轻易的相信任何人了。”他嘴角带着笑,说完他的双眼便慢慢阂上。 “啊……”我抱着俞九的身体,感受到他的温柔的身体逐渐变得冰凉,他没了,在我眼前他就没了,这一切都怪我自己太过无能,我竟然连自己的朋友都不能保护,我真的是很没用啊。 我将青霄剑从他的身体中拔出,看着躺在地上如同孩子一般沉睡的俞九,他不会死的,我也不会让他死,苏若影现在要杀我不过是为了我的灵魂罢了,那么我便给他就好了。 “苏若影,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不想再见到你。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就当是还了你这五年的养育之恩,此后,我们互不相欠。”我站起身冷眼看着苏若影,他不就是想要自己的灵魂吗,那么便给他吧,这样我也能得到解脱。 苏若影看着眼前的女子,他的心刺痛了一下,他好像感觉要失去什么一样,第一次,第一次有这样无奈的感觉,第一次事情没有朝着自己想要的状态发展,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不知道在哪一个角落偷窥着。他藏在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握着,今天发生的一切他都不会忘记,君墨倾,你竟然狠心到连自己的女儿都利用吗?果然他们这些上位者都是一样的心狠。 我手握青霄剑,极快的将它穿透我的心脏,又是极快的将它抽出扔在地上。 慢慢地,鲜血从伤口里沁出,然后,鲜血突然湍急了起来,喷涌而出,如迸裂一般! 一滴…… 一滴…… 一滴…… 顺着胸口滴落而下…… 血珠滴落在冰冷的地面…… 如同一朵朵在黑色的梦魇中绽开的……血红色的花朵…… 原来…… 这就叫一剑穿心啊…… 看着苏若影平静的模样,苍白的唇角勾出一抹轻柔的笑容,迸裂的肌肤,翻卷的血肉伤口,原来,即使皮开肉绽也是不会痛的,原来,鲜血流逝的感觉是平静而麻木的。 伤口血喷不止,染红了衣襟。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地面。 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遍布全身,伤口暴露肉体之外,涌出的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外妖艳! 断线的血色玉珠沿着伤口滑落,嗒,滴落在地化作一朵艳丽的血红花朵。 眼前渐渐发黑,世界眩晕而狂乱,苍白的嘴唇微微干裂,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唇片上最后的血色已经褪尽,眼前漆黑得什么都不再能够看得见,生命一丝一丝地流淌。 漆黑的眩晕中…… 师父…… 师父…… 第一百五十八章:形同陌路 第一百五十八章 在我倒下的那一瞬间,我明显感受到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住了我,而且他身上的味道很是熟悉。 师父,会是你吗? 怎么会是你呢,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死活吧,可是好像除了你之外也没有其他人了。 苏若影…… 师父…… 如果真的有什么来世,我不想再遇见你了,就算灵魂归位,我也不想记得这段不堪的时光,因为我真的不想恨你。 哪怕是我们形同陌路,我都不要恨你,因为那样真的很难做到,我也会很心痛。 苏若影看着倒在自己怀中的女子,她这般恨自己,灵魂归位后她也会记得这段时间她所发生的一切,她还会不会和以前一样粘着自己,他的神色痛苦,眼中也带着深深的自责。 最后他还是将人的灵魂抽出与那朵荼靡花融合起来。任由着眼前人的消失。 紫原看着这一切,还想再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他知道,苏若影能动手杀了她,就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如果在阻止他将人的灵魂收回,恐怕他就要发怒了。 而紫舜注意的却是他竟然将莫邪和荼靡的灵魂融合在了一起,这就说明,她们两个人本来就是一个灵魂衍生的。所以两人才会如此相似。 但是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是,青霄剑以吞噬灵魂而被称为上古邪剑,但是这两人的灵魂却是完好无损。 “将俞九带到我的缥缈殿中吧。”苏若影对着紫原他们道。依着她对俞九的重视,她醒来后肯定会来要回俞九的躯体的,所以他就先替她收着吧。 刚说完这话,那些人刚准备动手。这时空中突然出现一片阴影,只见从不远天空中飘飘洒洒的花瓣,将白色的软轿与之融为一体,而软轿两边随行的是十二女子,人人堪比花娇。 轿子稳稳的落在地上,众人皆是一愣,也不知道来人是谁,竟然这么大的排场。 “来者何人?”说话的紫原,但在看过十二芳主时,眼中的疑惑就变成了了然。 君墨倾挑开帘子,缓缓从软轿中站了起来,只见一个紫色的身影,衣抉翩翩。阳光下的他柔和似水,淡淡的光线映照在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美,仿佛跨越了千年的时光一般,他负手而立,清风摇曳吹起他几缕墨色的发丝,美得好似一幅泼墨画一般。 “紫原尊上这么快就不认识本君?不应该啊,不过一万年没见而已,紫原尊上好像还没有老到这样的程度吧。”君墨倾撩了撩垂于胸前的墨发轻笑道。 紫原在看到君墨倾时,脸色大变,就连一向吊儿郎当的紫舜都变得正经起来。 苏若影看着君墨倾,眼中带着警惕,淡淡道:“魔君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他缓步走近了几步。 君墨倾看向苏若影,凤眼一挑,“当然是拿回属于我魔界的东西。”他看了看那把插在地上的青霄剑,又看了看苏若影手中的荼靡花。 只见他手一伸,那把剑就从地上回到了他的手中,放在手中观详了一番,继而看向苏若影手中的荼靡花。“影公子是不是应该把这个也给本君?” 苏若影眉头一皱,抿唇,最后还是将手中的花交给了君墨倾,这朵花放在自己这里也没什么用,所以还不如让他拿回去。 “多谢影公子煞费苦心为吾儿找回灵魂,本君感激不尽,不过你我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邪儿醒来一定会好好感激你的。”君墨倾结果苏若影手中的荼靡花,放在手中笑着道。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感激就不必了,不过今日之事影必当铭记于心。”苏若影冷眸一转,眯了眯双眼,看着一脸笑意的君墨倾,他恐怕早就算好了,所以才会出现的如此及时。 而其他人在听到君墨倾和苏若影的谈话时,皆是一惊,没想到那里面竟然放着的是魔界少君君莫邪的灵魂,难怪青霄剑没有将莫邪和荼靡的灵魂吞噬,原来她们竟是君莫邪灵魂的转化。 君墨倾既然拿到自己想要的,就没有必要再待下去了,所以带着人又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苏若影看着君墨倾离去的身影,眼中的神色不定,没人知道他心里的波澜。 这一件事也算是告了一段落,青霄剑的遗失,仙帝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心中难免是不快的,他好不容易将剑给封印起来,现在却又回到魔界之中,不仅如此,就连君莫邪的灵魂也找到了,但是他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这件事本就是他有错在先。 君莫邪在仙界被伤的灵魂丢失,他没有给魔界一个说法就算了,还将被人的法器给封印了起来,现在想来,当初就不应该多此一举,竟然还惹出这么大的乱子。南陵皇室的那些人也算是白死了。 “三师兄,欢欢来看你了。”苏若欢一蹦一跳的走进清枫阁, 苏若影将俞九的躯体在缥缈殿安置好之后,就回了梦族苏府,此时他正站在清枫阁中发呆。 被苏若欢的叫声拉回,苏若影看着她身后随之而来的白衣男子,走上前对着他行了一礼,道:“师父,你来了。” 引着苏梦轩在院中坐下,为他倒了一杯茶,“还没有来得及谢师父对影的搭救之情,不知师父答应了神帝什么条件?”自从延命后他就一直很忙,都没有来得及回来对着苏梦轩当面道谢,恐怕如果没有他,他那父亲也不会为自己延命。 “没什么,不过是个小条件罢了,你现在整出这么大的动静,想到怎么解决没?”苏梦轩为苏若欢拿了一块蜜饯放到她嘴中道。 苏若影手下一顿,他知道神帝既然能提出条件,那就不是什么小条件,但是继而他不想说,他也不问,听到他后面的话,淡淡道:“所有人都知道君莫邪是我的未婚妻,帮她找回灵魂也是应该的。” “以我对君墨倾的了解,他要做的绝对不止这些,至于他到底想做什么,我也不知道,这些年来,他的行事风格变了不少,就连我都看不懂了。”苏梦轩放下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他一直以为君墨倾做这些不过是为了引自己出去罢了,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的。 苏若影没有在说话,如果连苏梦轩都不知道的话,那就没人知道君墨倾到底在想什么了。 “也罢,等到最后就知道他是如何想的了,不过现在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你和寒儿的事?”放下手中的茶杯,苏梦轩眼神凌厉的看向苏若影。 抿了抿唇,苏若影眼神无畏的看向苏梦轩,“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毕竟是我先动了情,她根本就不知道,所以我愿意承受一切惩罚。” “我曾经规定过,师门之内不得互相残杀,但也不能有任何的感情纠葛。当初漫儿对寒儿生的心思我不是不知道,不过她最后嫁给了陆九惗,所以这事便不了了之,但是你和寒儿,她虽然是魔君少君,但也是我苏梦轩的徒弟,所以你们还是要受到一定的惩罚。” “师父,我愿意承受所有,与寒儿无关,不论什么我都能接受。”苏若影有些担忧的看着苏梦轩,因为他刚刚说的是他和她两个承担,但是她好像从来没有喜欢过自己,她对自己不过是兄妹之情罢了,他又怎能让她知道自己对她动了那般的心思。 苏梦轩自然也是看出来苏若影担忧,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深渊之地接受七七四十九根噬魂钉的惩罚吧。就由欢儿来执行。” 噬魂钉顾名思义,一般的神,仙,魔,妖,鬼见到它都要绕道而行,不为其他,就为只要一占上它的人就要受到灵魂和身体的双重惩罚,当然,灵魂受创远比身体受创严重的多。 听到这话,苏若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噬魂钉他还是可以承受的。 被点到名的苏若欢微微一愣,皱着小脸,委屈道:“师父你怎么能够让我这么可爱的小孩子去做那么残忍的事呢?” 苏梦轩没有理会苏若欢的抱怨,直接拎着人向外走去,这丫头真把自己当做小孩子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降头术 第一百五十九章 魔界皓月宫密室,入眼的是一片白,待人走进去时,又能感受到非比寻常的冷,如果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寒冰,周围也萦绕着阵阵寒气。 一身紫衣的君墨倾手中拿着一朵红色的荼靡花,静静的站在一座冰棺前,那么红色与着冰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是彻骨的冷,一个是红若火焰的红,但是都无法比上站在那一言不发的君墨倾,因为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副绝美之画。 他站在冰棺面前,既没有看着冰棺中的白衣女子,也没有看着手中的花,他的眼神不知是看往何处的,总觉得其中有着看不明白的忧伤。 他就静静的站在那里,像是一座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像是在等着什么人似得。 不少片刻,他的身后就走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黑炎。 而另一个,是一个一身绿色长袍的人,外罩一件绿色纱衣,腰间也系着一条绿色锦织段腰带,上面还镶嵌着许多的绿宝石。硕长的身形将长袍的垂感展现的淋漓尽致。 而最让人不能忽略的就是他那张脸,左半边有着让女子都羡慕嫉妒恨的皮肤,白皙而又吹弹可破,一双媚眼如宝石一般嵌在那柳叶眉下。而右边却让人有些不敢恭维,那半边脸上布满了如蜈蚣一般的伤痕,就连眼睛处都有一道疤痕,他极致的诠释了天使与魔鬼的区别。 “见过魔君。”两人进来后对着君墨倾作揖行礼。但是可以明显听出绿衣男子的声音也是不男不女的,极度的刺耳。 君墨倾微微一抬手,转过身看着走进来的两人,目光停留在后面的那位男子身上。淡淡道:“引噩魔,可有办法在本君给少君归魂的时候,同时能够控制她的思想?” 魔界引噩魔,能够控制人的思想,可引发人的邪恶欲望。相传他是一位极度俊美的男子,只因外人见到的只是他最完美的左边,所以才会有如此的传说。 可是如果深知的他人,就知道他的真实面貌为何样,而他的人就跟他的右脸一样可怕,残忍,血腥,不留余地。 引噩魔有些错愕的看向君墨倾,他没有想的君墨倾找他来的目的竟然是为了控制少君。 都说少君进了梦族后,就不是很受魔君的控制了,甚至有时候还与他对着干,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不然他也不会找自己来。 敛下眼中的错愕,淡淡道:“有,可以为少君种下降头术。” “降头术?”君墨倾微微一愣,对于这降头术他也是有所耳闻的,只是这样恶毒的术法真的要用到她的身上吗? 可是自从她在梦族待了一阵后,就不在受自己指挥,反而与自己对着干,就连心思也变得仁慈了不少,这样的少君可不是他想要的少君。 他要的少君是斩断七情六欲,一个对他言听计从的人,而不是一个懂得反抗之人。 所以,不论为了什么,他都要将她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身边,听自己的话。 “对,就是降头术。”引噩魔见君墨倾有一丝的不解,便解释道。 “这降头术又分迷魂降,分针降,奇幻术,花降,金宁降,散发降,逢迎降,符降。” “如果魔君想要控制少君,可以选择迷魂降和分针降。” 君墨倾听着引噩魔的话,略略一沉思,他只是听过降头术,却没有想的一个降头术也还分这么多种类。 “何为迷魂降和分针降。”君墨倾瞟了瞟冰棺中的人,淡淡道。 “迷魂降,主要让受降人对自己言听计从。” “至于分针降,主要是控制自己手下或自己派出去办事的人。若对方突然阵前倒戈或突生变心,只要念上一段专用咒语,对方就会感到万针钻心,痛苦无比而死。” 见君墨倾对这个感兴趣,引噩魔也是十分积极的解释给他听,毕竟他没什么爱好,唯独对这些有些研究,现在能够讲给人听,当然是十分开心的。 “这么说……如果让你实施这个术法的话,少君就会对你言听计从了?”君墨倾摸了摸自己的光洁的下巴,眼神淡淡的看向引噩魔,虽然他的眼神没有太大的波动,但是却让引噩魔心底一凉。 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低着头急忙解释道:“魔君,属下绝无此想法,如果魔君不愿让我施法,其实属下也是可以教给魔君的。” 对于君墨倾那个似有似无的眼神,引噩魔还是很害怕,也许谁也没有看到他那平静的眼睛底处带着的是浓烈的杀意,可是他却清晰的感受到了。 没想到魔君现在竟然因为自己的一番话,对自己产生了杀意,要知道,他杀自己就跟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呵呵。”君墨倾看着引噩魔的样子,突然笑了,他虚扶人一手,道:“你这是做什么?本君有那么可怕吗?” 引噩魔哪里敢让君墨倾真的扶自己起来,除非他自己不想活了,极快的从地上站起来,摇了摇头道:“不是,属下只是被魔君的气势惊到而已。” 见着引噩魔的样子,君墨倾也不打算和他多费口舌,“说说吧,两个术法要怎么做。” 被君墨倾突如其来的转换有些吓到,但是自己也在魔界待了这么多年了,这么可能连点定力都没有,这魔君喜怒无常是整个魔界都知道的,所以自己在来时也做好了心里准备。 “迷魂降很简单,只要受降人的生辰八字,特选花粉,特制药物,专用咒语制法。” “施降者将受降者的生辰八字,混合花粉及药物,持咒炼制成粉状物施法,施降时,只需将炼制成的粉状物洒向受降者的头部,只要对方吸入些微粉末,不管对方怎么讨厌施降者,只要施降者对他提出要求,他都会言听计从,直到解降为止。” “至于飞针降就要复杂一些,也需要受降者生辰八字还有七吋刚针,咒语制法。” “将受降者的生辰八字刻于刚针上,每日子时持咒做法,七七四十九天后,把刚针碾碎成粉末即可施法,将刚针含于口中,伺机靠近受降者,只需呼唤对方的姓名,并把刚针喷上对方裸露的肌肤上即可。” 听完引噩魔的说法,君墨倾眉头一皱,现在他能选择的只有第一种术法,因为等到她醒过,事情就不是那么好办了。 而且第一种迷魂阵也相对于比较简单,这样学起来也不是很费事。 “就迷魂阵吧,把特选花粉,特制药物,专用咒术制法告诉本君,就没你什么事了。”君墨倾将手中的荼靡花交给黑炎,对着引噩魔淡淡道。 引噩魔一顿,这魔君可真是直接啊,不过谁叫他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呢,自己的小命可还拿捏在他的手中,所以自己也不得不从啊。 不过想来这少君也真是可怜,从小就被魔君当做棋子一般都训练,现在却还要被他下降头术来控制她。 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女儿,他竟然下的了手,也不知这魔君的心是什么做的,不对,他有没有心都不知道。 “主子,你怎么来了?”天真一脸天真的看着苏若影,这深渊之地除了犯了错和罪恶至极的人才能进来,不过今日苏若影怎么会来。 “喂,小哥哥,你只看到了我的三师兄,却没有看到我吗?”苏若欢从苏若影身后探出脑袋,气呼呼的说道。 天真一愣,他还真没有看到,只因她太小了,又站在苏若影身后,只要他没有透视眼,肯定是看不到。 不过看到这么可爱而软乎乎的小女孩,天真也是一脸的欢喜,他本身就很孩子气,如今遇到一个如此好玩的女孩子,顿时童心大发。 他蹲下身子,摸了摸苏若欢的头,笑嘻嘻的道:“都怪公子太高大了,都把你的身子都遮住了,所以我真的没有看到你,不过我现在看到你了哦,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苏若欢。”苏若欢一手拍下天真摸着自己脑袋的头,自己现在本身就长不大,现在再被他摸,就更长不大了。 看着两人的互动,苏若影一身青色衣衫,面无表情,双眸波澜不惊,内敛的气势更是高深莫测。 他首先踏出脚步,看了苏若欢一眼,道:“还不快走?” 被苏若影一叫,她才反应过来她不是来玩的,她还有事情要做,不过眼前这个小哥哥真好玩,傻乎乎的,好想欺负他。 不过碍于苏若影的气势,她只好作罢,不情不愿的跟着苏若影身影走去。 都怪该死的师父,非要让自己来执行这个惩罚,不知道自己是很单纯的吗?怎么能够让自己这么可爱的小可爱做这样残忍而又血腥的事呢。而且对方还是自己的师兄。 真是没人性啊,这些惩罚本就应该他这师父自己来的,可是他太懒,就把事情交给自己,太狡猾了,太没人性了。 苏若欢哭丧着脸看着走在前面的苏若影,她怎么能够忍心看着自己最尊敬的师兄受罚啊,不过现在不忍心看也要看了。 第一百六十章:归魂,魂归 第一百六十章 待到君墨倾将迷魂阵掌握后,引噩魔就退了出去,只留下黑炎和君墨倾两个人。 因为迷魂阵也很简单,他到也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去掌握。 “魔君,你真的要这么做吗?”黑炎将荼靡花递到君墨倾的手上,询问道。 君墨倾淡淡睨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冰棺中的人,“本君也不想这么做,可是谁叫她这么不听话呢,本君总要想个办法让她听话才是啊。” “你帮本君护法,本君现在就为她归魂。”说完他便将冰棺中的人从冰棺中抱起放到一块寒冰床上,而他就坐在她的对面。 黑炎也知道现在不管自己说什么君墨倾也不会听,所以他也只能听从他的指挥,为他护法。 君墨倾盘腿而坐,将荼靡花放到女子的心口处,手上也没有停下的打着结,最终将一道红光汇聚到荼靡花上。 渐渐的,那朵花慢慢盘旋在女子周身,而冰床的人周围也隐隐泛着红色的光芒。 “师兄,你真的要这么做吗?其实你可以等九师姐回来的,这四十九根噬魂钉你真的能承受吗?”苏若欢小脸皱在一起,有些担心的问道。 此时的苏若影整个人都被铁链困住,背贴在石壁上,手脚都被铁拷给铐住,脸上并没有因为苏若欢的话而影响,其实如果仔细看,就可以发现在苏若欢说道九师姐时,他眼神中明明有波澜。 “开始吧,别废话了。”他看着苏若欢,淡淡道,好像受罚的不是他一般。 七七四十九根噬魂钉,每次发出七根,分七次发完。每一根都会钉在人的胸腹部的七个重要穴位上。 巨阙穴,神阙穴,气海穴,鸠尾穴,关元穴,鹰窗穴,商曲穴。 七次都是同一个地方,每一次都要承受着身体和灵魂的双重折磨。 苏若欢也收起了嬉笑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现在她脸上的表情完全是与她小小的身体和稚嫩的脸蛋非常不符。 咬了咬牙,最后还是不得不听从苏若影的吩咐,之间她小手一出,在她的面前就漂浮着七根黑色的钢钉,每一个都有小手指那般大小。 眼神锐利,一挥手,七根钢钉全部向苏若影的身体飞去,稳稳的钉在他的每一个穴位上。 “唔……”苏若影闷哼一声,整个英俊的脸都皱到了一起,但是他始终没有叫出声。 在接受噬魂钉的惩罚时,每一轮惩罚都是有时间限定的,那就是在人的体内停留一炷香的时间。 逐渐的,他的额头上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因为灵魂被灼噬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 一炷香后,苏若欢将第一次打入的噬魂钉全部拔出。 他身上那件青衣也被流下的血迹染透,落在地上的钢钉上还泛着血光,一滴一滴的血珠落下。“啪!”的落在石板上,犹如一朵朵盛开的黑暗之花。 汗水早已将苏若影的秀发浸湿,他的脸色苍白,唇色也是接近透明,这才是第一轮而已,就已经将他折磨成如此模样,不知后面剩下的六轮他还能不能承受住。 一次又一次,他每次都挺过去了,而地上的钢钉越来越多,血迹也是越来越多,他整个人就像是在血海里走出来的一般。 此时的他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风度翩翩,温文儒雅。如果真的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现在的状态的话,那就是狼狈不堪。 “再来……”苏若影看着停下来的苏若欢虚弱道,还有一次,还有一次他就能解脱了,这噬魂钉还是自己想的太容易了,本以为以自己的修为足以抵抗,可是随着穴位被钉住,他才发现,他根本不能用法力和灵力来分担。 能够撑到现在完全靠的是他自己的毅力,终于明白为什么噬魂钉那么多人都忌惮了,这样的感觉他不要再尝试第二次。 那种灵魂被撕扯的感觉,比在忘川河中都要痛苦。每一次都感觉自己的灵魂快要被吞噬干净一般,现在才发现,最痛苦的惩罚不是雷罚之刑,而是这噬魂钉之刑。 苏若欢的眼中噙着泪,看着苏若影,再这样下去他肯定会不行的,但是又只剩下一次了,不能前功尽弃。所以她只能咬牙再一次发出最后剩下的噬魂钉。 “啊……”这一次,苏若影终于再也忍不住的喊出了声,他坚持了这么久,始终没有叫喊一声,但是这最后一次他终于撑不住了。 其实仔细看去,他嘴角的血迹基本上都是他咬破自己的嘴唇而流出了,现在他感觉整个人都是晕眩的,这是失血过多的现象。 终于再最后一次噬魂钉落下的时候,他整个人也跟着昏了过去。 而在魔界中,我感觉到自己好像在被人牵制一般,猛的睁开双眼,看着萦绕着白雾的地方,这里好像很熟悉,可是却记不得在哪里见过。 见到人醒过来,君墨倾也吐出一口浊气,淡淡道:“醒了。” 听着熟悉的声音,我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我猛的起身看着坐在我对面的君墨倾,脑子一痛,记忆犹如泉水一般涌进来。 不知不觉我的眼角竟然落下泪一滴,我用手轻轻擦拭掉,愣愣的看着手上的晶莹,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哭呢? “父君……” 看着君墨倾已经起身,我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我现在脑子一片混乱,脑海中竟然会有两个人的记忆,但是我可以肯定,这些都不是我的。 我记得我被珊瑚独角兽所伤昏了过去,至于后面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君墨倾淡淡看了我一眼,似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你被珊瑚独角兽所伤,灵魂被打散,转世化作两个人,所以会有两段记忆。发生的事你都记得,就不用本君为你解释了吧。” 我点了点头,眼中一片冰冷,“多谢父君出手相救。” 君墨倾没有再说话,直接吩咐在一旁护法的黑炎道:“黑炎,送少君回星辰宫。”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密室。 我看着离去的君墨倾,脑海中一直盘旋着苏若影的身影,那个温文儒雅的男子,拿着剑指着我的样子,心口传来阵阵的痛意,他竟然要杀了我吗?可是那个人真的是我吗?我现在整个人都是混乱的,就连黑炎是怎么将我送回星辰宫的都不知道。 第一百六十一章:以身犯险 第一百六十一章 距离我醒过来已经过去好几日,这几日我也算是弄清楚了那些记忆,对于苏若影,我不知道到底是恨还是不恨。 我很是纠结,他为了我做了那么多事,可是却杀了另外一个我,我不明白只有我是我,还是其他的人都是我。 苏若影于我来说是我最尊敬的师兄,他为我做的这些事,我本应该感激他的,可是心头却萦绕着说不出的情绪,总觉得自己更应该责怪他。 还有俞九,那个人的躯体应该还在九重宫,他被青霄剑所杀,那么灵魂肯定是被青霄剑吞噬了,我要怎样才能释放出他的灵魂呢? 而且就算他的灵魂被释放出,恐怕也是不完整的,我得尽快将这些事情搞清楚,也希望俞九能够再撑一撑。 对于凡人来说,青霄剑可以瞬间将人融合,可是对于修仙之人来说,它们之间的融合还是需要时日的,毕竟修仙之人不同于凡人那般脆弱。 “师父,在想什么呢?这是魔君吩咐给师父配的固本培元的汤药。”枝澜一进门就看到坐在那里的女子在发呆,走进轻声问道。 我转头看着走进来的枝澜,望了望她手中端着的东西,魔君吩咐的吗?他何时这般关心我的身体了,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放下吧,我不在的这些日子,枝澜好像也长大了。”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子,想到当初我将她带回来时不过是个小女孩,现在就已经长大这般大了。 虽然我是她的师父,可是我却从未关心过她,这些年她魔界恐怕日子也不好过。 我这个人生性薄凉,尽管在梦族待了一百多年是有所改变,但是,性子这东西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全部改变过来的。 我不喜和人亲近,就算是在梦族也是如此,唯一最亲近的恐怕也就是苏若影了吧,可是现在我却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他。 “师父说的哪里话,如果我再不长大,岂不是要一直让师父保护,我可是还要一直保护师父的。”枝澜将东西放下,笑嘻嘻的说道。好像在我的面前她才会恢复一点孩子气,这样她我却是好生羡慕。 一直保护我吗?这句话我好像也对别人说过,那个人就是苏若影,可是最后我却被他逼得不得不自裁。 “枝澜跟着我你可有后悔过?”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好人,却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对于这样一个小女孩我还是不忍心将她带到这黑暗的地方。 “不后悔,如果没有师父,枝澜现在恐怕坟头草都已经长得很高了,能够跟着师父是我最大的幸运。”枝澜突然跪在地上,眼神真挚的说道。 见她如此,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便示意她回去,现在我的身体也恢复了,得去找君墨倾问问如何能把俞九救回来,毕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青霄剑。 “少君?你怎么来了?”黑炎看着眼前的女子,很是震惊,他震惊的不是来的人,而是来人的衣服。 经过这次事件后,让我想明白了一些事,其实我身为魔界的少君,就不应该穿白色那样神圣而纯洁的东西,也许我更适合红色。 所以我醒过来后就将以前所有的衣物全部换成了大红色的衣服。 此时我身着一件红色长裙,外罩红色外纱,裙摆是用黑线勾勒而成的曼珠沙华,腰间系着一根红色的腰绳,华丽雅致,犹如空中绽放的烟花。一头青丝垂下,恍若瀑布,仅用一根金钗随意挽起一个简单的髻,冷艳妖异。 看着黑炎看我眼光,我眉头一皱,冷声道:“本少君来找父君,怎么?黑炎护法有意见?” 黑炎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愈距了,连忙收回自己的目光,其实他震惊的是,少君穿上红衣更有君墨倾的影子,所以才会那般诧异。 “属下怎会有什么意见,只是魔君此时正在午休,少君来的真不是时候。”黑炎很快的就收回了眼中的惊艳,淡笑道。 我轻微抿唇,他在午休吗,以前怎么没有听到过他有这个爱好,不过自己也不好往里面闯,所以现在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在这里干等着,可是这样干等着真的能让他见自己吗? “魔君知道少君会来找他,所以已经吩咐过属下,只要少君问什么属下都会详细的告知少君。”黑炎微眯了眯眼,嘴角含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道。 我质疑的看着黑炎,嘲讽一笑,君墨倾这明显是不想见自己,所以才会让黑炎出来打发自己,不过只要能问到自己想要的,不管人是君墨倾还是黑炎都行。 “原来黑炎护法是专门在此处等候着本少君的到来,正好,本少君是真的有事要问黑炎护法。”淡淡一笑,唇畔勾靥出遥遥不可及的飘忽。 “少君请问。”闻言,黑炎缓缓俯身对着我做了一个揖。淡淡一笑,道。 我也不跟他绕圈子,直接切入主题道:“如何能把青霄剑中的灵魂给放出来?” 黑炎愣了半响,他没有想到她真的问了这个问题,当初魔君告诉自己的时候,他还是不信的,他不相信她会救一个一开就在骗她的人,可是现在他不信也得信。 “少君可是要救俞九?”这俞九也算是他的徒弟,天资也很不错,如果真的能够救回来当然是好的,可是青霄剑的灵魂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救出来的。 我冷眸一转,看着黑炎的眼睛中不带一丝温度,这个人竟然利用俞九跟在自己的身边,这一笔账我可以不算,不过今天他要是不告诉自己办法,那么这些账就一起算吧。 “少君,你也知道,凡人和修仙之人的灵魂是不一样的。凡人被青霄剑所杀那么灵魂会直接被他吞噬,但是修仙之人就不一样,它需要慢慢炼化,这样就可以提升剑本身的能力。所以少君要想救出俞九,就必须以身犯险,以灵魂进入找到青霄剑的剑灵,如果俞九没有被完全炼化,那么就一定能找到他的灵魂。” 听完黑炎的话,我略略一沉思,对于青霄剑我也不是很清楚,如果不是黑炎所说,我也不会知道它竟然是有剑灵的。 修仙之人的灵魂是要炼化,那么说镜梦蝶当初被青霄剑所杀后,并没有完全被吞噬。也就不知道现在她是否已经被完全炼化了。 “它炼化的时间是多久?”这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如果炼化的时间的很快的话,那么说俞九的灵魂现在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了。 黑炎被问的一愣,犹豫道:“这个我也不清楚,这完全是要看剑灵的心情和灵魂的强大与否,如果灵魂足够强大,那么剑灵炼化起来很是困难的。不过毕竟是在他的地方,就算在困难,它也是有办法的。” 不管俞九有没有被炼化,我都要一试,他绝对不能死,我可不需要他用命来弥补他对我的欺骗,这样也太容易了些,他俞九必须得活着。 没有在理会黑炎,转身向星辰宫走去,没有见到君墨倾,见到黑炎也是一样的效果。 刚走了几步,就被黑炎拦着了去路,我看着挡在我身前的人,柳眉一挑,询问他这是何意。 “少君,在你以身犯险之前,你必须要把俞九的躯体给带回来,因为从青霄剑出来的灵魂必须尽快回到身体之中,不然就会全部消散,那时候就再也找不到了。” 听了黑炎的话,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是要我先去一趟九重宫,可是那些人会把俞九的身体交给我吗? 算了,不管他们交不交,他的躯体我都要了,如果实在不行那就只能硬抢了,就是不知道苏若影会不会在。 不知为何一想到苏若影我就会觉得心情烦躁,这根本就不是以前的我,我现在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因为一个人给影响了心情呢。 “俞九的躯体被影公子收了回去,而现在影公子在梦族,少君如果要去,恐怕也只能去梦族找人了。”见我没有说话,黑炎继续说道。 我淡淡的睨了他一眼,侧身直接离去,这黑炎竟然会告诉自己这些,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他有什么目的,不过不管他有什么目的,都不能影响到我救俞九,所以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所以我还是不得不回一趟梦族,去见一面苏若影。 这本就不在我的计划之内的,我本来想着直接去九重宫,要是跟他们谈不来直接抢就是了,不过现在人在苏若影那里,以他的警惕,我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就能找到俞九的躯体。 对于他我还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情去面对他,是叫他师兄呢,还是叫他师父呢,我不明白当初苏若影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就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如此纠结吗? 哎,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现在我就算想再多,见到苏若影时恐怕就会崩塌,所以一切等见到他后再说,该怎么面对就怎么面对。 第一百六十二章:喜新厌旧 第一百六十二章 看着近在眼前的梦族,我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可是为了救俞九,我却不得不进去。 看着族内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以前在这梦族中都是来去匆匆,都从来没有注意到这样的景象。 以前我曾感叹这上界不如凡间热闹,也许是我曾未驻足欣赏过,也曾未了解过。 我走在街道上,看着这些形形色色的人,他们的眼中都带着喜悦,看来苏梦轩把这梦族掌管的很好啊。 见到我,那些人都不由的多看了我几眼,大概是因为觉得我很面生吧,毕竟我在梦族时也很少出来,其中有一百年都是在深渊之地度过的,我了解的也只是苏家之中的人罢了。 也许是因为我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与他们这些人不一样,这一次醒过来,我没有在封印体内的法力,梦族苏家都是灵法双修,而对于梦族其他人来说,只能修炼灵力。 突然眼前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而他正从一家叫娇衣馆的放出来,男子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他手中拿着折扇,正在和一位姑娘说着什么,这人不是苏若刎又是谁。 以他这性子,这娇衣馆恐怕也是个不正当的地方吧。 我本来是来见苏若影的,却没有想到先遇到的却是苏若刎,也正好,可以打听一下苏府这些年的情况,也不知道师父他现在怎么样了。 那个清冷的白衣男子,是我始终放不下,挥之不去的人。 不论他与君墨倾是什么关系,他都是我最依赖和最仰慕之人。 我抬脚向着苏若刎走去,一手拍在他的肩上,将他和那个女子拉开了一些距离,笑道:“七师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啊。” 苏若刎被人一拉,刚想发怒,看到的却是一张很是熟悉的脸,这不是他消失了十几年的九师妹吗?不过往日都是一身白衣,现在却是红衣,倒是差点没有认出来。 而那个被苏若刎松开的女子,正一脸不悦的看着我,对着苏若刎嗲声嗲气撒娇道:“苏公子,她是谁啊?” “你问我啊?”在苏若刎还没有说话之前,我先发制人道,“我是他的……”我故意拉长了声音,看着女子越来越黑的脸,不禁暗笑,“小师妹。” “呵呵,那个……我和家师妹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就先走了。”说着,苏若刎便拉着我一股烟的跑了。 我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呢?刚刚他不是还在和她调情吗?现在怎么跑的比兔子还快,真是搞不懂他们这些男人啊。 我整好以暇的看着苏若刎,“她怎么你了?你竟然跑的这么快?你苏七公子不是见了美女就挪不动脚吗?今日怎么这般反常?” “美女?你是在说那个女人吗?她可是缠了我一个多月了,你也知道我的性格,喜新厌旧。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苏若刎整了整自己的衣冠,微眯双眼看着我,“你不是在闭关吗?” 我瘪了瘪嘴,然后不在理他,直接向苏府方向走去,在路上我询问了苏若刎这些年发生的事。 但是这些年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如果真要说有什么大事,那就是神界少帝顾梓影和魔界少君君莫邪结了姻亲。 在听到这个消息我也是一愣,我醒过来之后魔界的人根本没有人告诉我这件事,要不是从苏若刎这里听说,我还就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一份婚约。 而且这件事好像和苏梦轩有关,听说他去了一趟神界后,就定下了这样的一份婚约。 我本来想去拜见他的,却被苏若刎告知他不在苏府,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既然苏梦轩不在,那我就直接去了苏若影的清枫阁,路上我丝毫没有提起苏若影,而苏若刎也没有说起过他的事。 站在清枫阁的门前,我踟蹰了一番,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进去,不过一想到我来这里的目的,又不得不进去。 最后我还是下定决心走了进去,看着苑中熟悉的一草一木,这么多年,苏若影都没有改变过,不过好像没有人在,因为平常这个时候,苏若影都会在这苑中看书什么的。 “吱呀”门突然被打开,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却是清韵,我不禁一愣。 而出来的清韵在看到我时,也是一愣,她看着我的眼神有震惊,有诧异,有不喜,有冷漠,甚至还有责怪的意味。 我不明白清韵为何对我这般,“清韵姐姐,三师兄他在吗?”我看着清韵的双眼,出声问道。 “九师姐回来了。”清韵没有说话,却被娇俏的声音打断。 我回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女孩,五六岁的模样,玉雪团子似的可爱,肌骨莹润,脸如银盆,眼如水杏,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在眼睑下处映出一道道扇形的阴影。一头墨缎般的三千青丝绾成了一个清爽简单的发髻,用红绸缀了晶莹小巧的铃铛系住,几缕鬓发垂在侧脸,更添可爱,精雕细琢的宛若遗失在世间的珍宝,一身流云素裙将气质衬托的愈发脱俗清雅,不食人间烟火,笑起来甜甜的。 竟然是苏若欢,这么多年,她却没有一丝的变化,好像她只有这么大似得。 她噔噔的跑过来扑到我的怀中,头在我怀中蹭了蹭,奶声奶气道:“九师姐你终于回来了,欢欢可想死你了。” 我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随即拉开她的身子,蹲下与她平视道:“嗯,我回来了,不过欢欢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如果没有记错,她是一直教养在师父身边的,苏若刎说师父不在梦族,可是苏若欢怎么会出现这里,难道苏梦轩这次出去连苏若欢都没有带吗? 不过她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苏梦轩临走前将她交给了苏若影来照顾?可是从我进来之时,就没有见到苏若影的身影。 第一百六十三章:你有何想法? 第一百六十三章 “欢欢当然是来看三师兄的,三师兄受了很重的伤呢。”苏若欢摇晃着她的小脑袋,发髻上的小铃铛叮叮作响。 听到苏若影受伤我心底一惊,有谁能伤了他?难道是他的旧疾发作了吗?可是今日不是时候啊,那又怎么会受伤呢。 我也没空在管身后的苏若欢,疾步向他房间走去,在路过清韵时,我总感觉她是在怨恨我,难道他受伤是和我有关吗? 难道是在九重宫的时候伤的,那时我也不知到发生了什么事,按理说他不应该会受伤,但是我醒来时却在魔界,那就是说君墨倾去过九重宫,难道是那时候伤的? 还没有走近,我就停住了脚步,为什么听见他受伤,我会这么心急,这么担忧。 我愣愣的看着躺在床上好像毫无生息的人,他整个人的脸色都透着苍白,脸上毫无血色,除去这些,他就像一个熟睡的孩童一般。 看着这样苏若影,此时的我好像除了心痛,就没有其他的感觉了,我甚至忘了我来这个地方目的。 这样的感觉好像又回到那次他旧疾发作的感觉,感觉他整个人随时会离我而去。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我感觉自己心痛的快要无法呼吸,这种感觉是在苏梦轩伤我的时候都没有的。 我缓缓走到他的床边坐下,不由自主的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喃喃道:“苏若影,我到底是该恨你呢,还是不该恨你。” 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替我找回灵魂,我是不应该恨你的,可是你却骗了另一个我不是吗?不仅骗了,还想要杀了那个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你能告诉我吗? “师姐,你放心吧,师兄很快就会醒过来的。”苏若欢突然从外面进了来,软乎乎的道。 看着走进来的苏若欢,我急忙收回自己的手,很是不想让她看见。 整理了一下情绪,清笑道:“欢欢可知道师兄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知道啊,师兄是被噬魂钉所伤,所以才会如此严重。”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笑着看着我,娇俏的说道。 噬魂钉!对于噬魂钉我也是有所了解的,只要被噬魂钉所伤就会受到灵魂和肉体的双重折磨。但是这噬魂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他怎么会受了噬魂钉的伤呢。 “你可知道师兄他为什么会受噬魂钉的伤?”我一手揽过苏若欢的肩,焦急的问道。 “是……”正当苏若欢想要说时,却被醒来的苏若影给打断了。 “欢欢,你先出去吧,师兄有事和你师姐讲。”刚醒过来的苏若影连说话都很费力,不过这人醒的可真是及时。 我刚想问苏若欢重要的事他就醒了,还是说从我一进来开始他就是醒着的,只是我没有发现而已。 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我真的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他,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最后还是他最先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眼神缥缈对我问道。 “醒来有几日了,不过我今日来是找你有事的。”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所以我眼神基本上都没有看过他,现在的我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所以我才会一股脑的说出自己来的目的,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你去门外等我吧,顺便将清韵唤进来,等我穿戴好就陪你会九重宫。”苏若影看着眼前人不知所措的模样,也明白她的尴尬,既然她是来要人的,那给她便是。 我依言退了出去,顺便将清韵给叫了进去,本来还想找苏若欢问问情况的,可是出来却发现她早就跑没影了,我只能一个人在外面无聊的等着。 清韵来到房间,看着已经起来的苏若影,抿了抿唇,有些不愤的说道:“公子为她做了这么多还不够吗?可是她呢?她为公子做了什么?她只知道一味的向公子索取,从来不懂得回报。” “咳咳……”苏若影掩嘴咳嗽了几声,那苍白的脸上也因咳嗽而染了红晕,他看了一眼愤愤不平的清韵,淡淡道:“清韵,这些牢骚你在我这里发发就行了,别失了分寸,你可别忘了,她可是未来的帝妃,是你的主子。” 清韵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看到苏若影那张病态的脸,也就没有再说些什么,她只是为自家公子感到不值而已,为她做了那么多,到头来她还在怨恨公子。 就连今日来这清枫阁都不是为了公子而来,而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她怎能不气愤呢。但是这一切都是苏若影的选择,她也不能说些什么。 等了半响,终于看见苏若影在清韵的搀扶下出来了,还是一如既往的青衣,三千墨发用一根简单的青色发带微微绑着,只是脸上却透着苍白的病态美。 “走吧。”他离开清韵的搀扶,率先踏出步子说道。 与他一路无言到达九重宫,在路上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就这样,维持着尴尬的局面就到了九重宫。 没有惊动任何人,他一路带着我来到华月洞,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带我来这里,难不成俞九的躯体是放在这里的? 我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走至一半,他突然出声问道:“你可知道你与神界少帝许下了婚约?”他说的很小声,但是足以让我和他两个人都听清楚。 虽然不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他,“知道。” 不知为何,在他面前我感觉自己的气势总是比他弱一截,在他面前我总是小心翼翼的,这样的感觉让我很是恼火。 想想我堂堂魔界少君,谁见到我不是战战兢兢的,因为我的心狠手辣,他们见到我都只有害怕的份,可是为什么我在见到苏若影时,就会自动收起那嗜血的一面,而变得小心翼翼。 “你有什么想法?” 哈,想法,我能有什么想法,这件事是在我没有知觉的时候定下的,而且也不是我同意的,而是君墨倾同意的,而我只有遵从的份,谁叫君墨倾他是我老子呢。 不论我同不同意,我都要嫁给那个叫顾梓影的人,所以我想法根本就是不重要的,因为我没有反抗的能力,在年轻一辈我可能算得上是出色的,但是如果对上君墨倾他们那一辈的人,我只能被虐打的份,所以反抗什么的我从来没有想过。 也许也是因为习惯,因为君墨倾安排的所有事我都没有拒绝过,一是因为不能拒绝,二是不想拒绝,他要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他从来没有害过我,我也就懒得拒绝了。 苏若影一直在等后面人的想法,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回应,便转过头看了看,原来她是走神了。 “到了。”苏若影突然停下脚步,淡淡说道。 而我还在神游中,完全没有感受到他停下的脚步,一个不小心就撞到了他坚硬的背上,疼痛才使我完全清醒过来,我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对着他尴尬的笑了笑,真是糗大了,竟然在这个时候走神了。 但是侧过他的身体我看到在清泉流上方漂浮着一个淡蓝色身影,正是俞九。 我刚想走过去,却被一道阻碍弹了回来,我堪堪才稳住脚步,这里竟然会有这么强的结界,不过这结界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正当我准备破处结界时,却被苏若影给拦住了,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拦着。 似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他将我拦到身后,道:“我来吧,这结界是我所布,我来要容易一些。”只见他衣袖一挥,我明显就感觉道周围没有了灵力的波动。 我急忙跑到清泉流旁边,将俞九从上方放了下来,看着他熟悉的模样,我心里也舒了一口气。幸好再来之前带了炼妖壶来,这样带他回去也就轻松多了。我将人收到炼妖壶中,起身看了看苏若影,对着他道了一声谢。 既然人也拿到了,那么我也没有必要再在此处多待了,我正打算向华月洞外走去时。 却听见苏若影咳嗽的十分厉害,我转头看着他,只见他的嘴角竟然会溢出血迹。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师兄!”我急忙将他整个人都扶住,我有些手忙脚乱的想要为他擦拭掉嘴角的血迹,可是我还没有来得及,他就已经昏倒在我的怀中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嫁我可好? 第一百六十四章 苏若影的突然晕倒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我也来不及把他带回梦族,所以只能带到缥缈殿了,熟门熟路的将他带回缥缈殿,将他放到床上。 本想伸手去给他检查伤势的,可是不知何时他的手紧紧的抓着我的手,我也不能挣脱开来。 试了几次都没有效果,我也就放弃了,算了,他愿意抓着就抓着吧,反正我一只手也是可以的。 只是听苏若欢说他被定噬魂钉所伤,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伤了哪里,现在也只能解开他的衣服来检查了。 我的心情是忐忑的,毕竟我可是从来没有解过男子的衣服,但是现在救人比较重要,也顾不得那些繁文缛节了。 当我一件一件将他的衣服褪去后,我愣住了,他身上的巨阙穴,神阙穴,气海穴,鸠尾穴,关元穴,鹰窗穴,商曲穴这几处重要的穴位处都有着拇指大的窟窿,那血肉模糊的地方,明显就是新伤,只是做了简单的处理罢了。 我颤抖着手抚摸上那一个个的窟窿,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会伤的如此重。 眼泪一滴滴的落在他的胸腹上,苏若影你到底干了什么,怎么会把自己的身体弄得这般破烂不堪,你这样人就应该是那种高高在上完美无暇的,可是,为何会弄成现在这幅不死不活的模样。 “别哭,难看死了。”苏若影缓缓的睁开双眼,却见到眼前的人竟然在哭,他的心也因此揪到了一块,他不喜欢看她哭。 听到苏若影的话,我胡乱的用手抹了抹眼泪,倔强道:“谁哭了,你看错了。”说着我便要将他扶起来,准备为他运功疗伤。 苏若影却在此时笑了笑,虽然他现在脸色的确很难看,但是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美貌,笑起来还是那样的好看,甚至还让人很是心疼。 “好,我看错了,不过你这是在干什么?”他低了低头看着被我解开的衣衫,打趣的说道。 不说还好,被他这一说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就算不好意思现在也已经做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然是为你检查伤势了,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对于他的伤我还是很疑惑,巨阙穴,神阙穴,气海穴,鸠尾穴,关元穴,鹰窗穴,商曲穴这七个穴位可是人体的重要穴位,以他的修为,绝对不可能会让人伤到这些地方。 见他沉默不语,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直接在他对面盘膝而坐,与他的手合十,为他运功疗伤。 他现在的模样恐怕连一个普通人都能将他打倒,更别说遇到个什么仇人了,虽然在这缥缈殿没有人能伤的了他,但是他总归是要可以自行活动吧。如果不给他疗伤,我就要在这照顾他了,我可是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的呢。 为他治疗完毕后,我刚准备从床上下去,结果却被他一手拉住,我一个不稳就倒在了他的胸膛上,这时我才发现他醒来后可是连衣服都还没有穿好呢。 被他这么一拉,我急忙想要从他怀中退出来,可是却被他禁锢的死死的,我刚想一动,却听见他吃痛的“嘶”了一声,我这才想起他身上是有伤的,所以我只能任由这他就这样抱着我。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对于神界少帝和你婚约你有什么看法?”头顶传来他清冽如山泉般的声音,温热的气息弄得我头皮直发麻。 这人是吃错药了吗?问问题就问啊,干嘛要这样抱着自己,不过为了尽快解脱,所以我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没什么看法,不过是联姻罢了,反正我也不认识他,也不会喜欢他,所以嫁给谁都无所谓。” 对于来说,是真的嫁给谁都无所谓,因为我选择不了自己的婚姻,这一切都会被君墨倾给安排好,我也不可能反抗,所以与其扭扭捏捏的,不如大大方方的接受呢。 突然问的下巴一痛,却是被苏若影单手钳制住,我被迫对上他的双眼,那双永远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此时却染上了薄薄的怒意。 他双眼微眯,脸色难看的看着我,就连语气也不在似先前的清冽,而是带着嘶哑,“真的是嫁给谁都无所谓吗?” 这样生气的苏若影是我从未见过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生气,回忆着自己所说的话,好像没有什么地方说错啊,不过我的下巴此时却是火辣辣的疼。 也不知道这家伙发什么疯,我好像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他吧,而且刚刚还是我救了他,就连那十五年的事,连着占我便宜的事都没有跟他计较,他却先跟我生气了,真是搞不懂他啊。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看我眼前这个人的心就是天边星,太难以琢磨了。 “苏若影,你做什么?我嫁给谁关你什么事啊。”我也怒了,这家伙还真是捏上瘾了吧,就这么捏着竟然还不放手,我一掌推开他,此时的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被我使劲一退,他就直直的倒在了床上。 “咳咳……”他倒在床上不停的咳嗽着,像是要把他的心肝脾肺肾都咳出来似得。 我皱了皱眉,自觉自己用力好像过度了,现在他就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一样,哪里是我的对手。我揉了揉被他捏的生疼的下巴,看着他弯曲的身体,最后还是不忍心的去查探他的身体状况。 “苏若影,你没事吧?”我伸手拍了拍的脊背,明显感受到他的身体僵了僵,这家伙不会被我这一推推出什么问题了吧。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手腕就被人一拽,我的身体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就因为我这一走神,我就被苏若影跟压在了床上。 只见他整个人都趴在我的身上,衣衫半散开,就连他的墨发也不知何时全部散开,些许发丝垂于他的两颊处,更为他添了几分邪魅。修长白皙而强劲有力的腿勾住我的双腿,让我动弹不得,这种男上女下的姿势真是让人无奈。 而且这种情形很是熟悉啊,如果我没有记错,我这已经是被他压第二次了。 他一只手游走在我的脸上,一只手将我的双手禁锢住。被他的指尖摩擦的很是不适应,他冰冷的指尖在我脸上游走,我感觉就像是有小虫子在我脸上爬行一般。 我一双眼睛直直的瞪着他,这家伙竟然敢骗我,明明什么事,还装的那般像,我要不是担心他的伤口,我怎么会任由他这般欺负。 好吧,其实是我看到他胸腹部那些窟窿,我就有些不忍心,害怕我一反抗就会伤了他,他毕竟是我师兄,如果再次伤了他,我还得花费法力为他疗伤,算了,不就是被他吃吃豆腐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呵呵,你这幅视死如归的模样还真是可爱。”他轻笑着为我拂去耳边的碎发,轻声道。 我咬牙切齿的瞪了他一眼,没有让他收敛,反而让他更加肆无忌惮,他的食指摩擦着我的唇,眼神认真,温柔道:“寒儿,既然你嫁谁都无所谓,嫁我可好?” 第一百六十五章:误会解开 第一百六十五章 被他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雷的我外焦里嫩的,他……他……他只知不知道他到底再说些什么啊。 先不说我与那个什么顾梓影有婚约,就说他是我师兄,就是不可能的。因为梦族之内同门是不能有任何的感情纠葛的。 说实话,我真的是被他出口的话给吓到了,这家伙又在搞什么,这样逗我玩很好吗? 可是为什么,在听到他说这话时,我的心里是有那么一丝喜悦的,也有一丝的期待。 我摇了摇头是自己清醒过来,看清楚,眼前这个人可是自己的师兄,我和他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苏若影,今天这些话我就当你没有说过,你先放开我,不然我会伤了你的。”我皱着眉,不悦的看着他。 可是他却没有丝毫要放开我的意思,他的眼中闪过半分危险,半分玩味,“当我没有说过?可是我终究是说了,寒儿,你不是说嫁给谁都无所谓吗?怎么就不能嫁给我呢?” “你是我师兄,我们是不可能的。”他刚说完,我就急切的说道,这人虽然是受了伤,但是我却不忍心伤害他,我什么时候这样矛盾了。 他伏下身子在我耳边轻语道:“是又如何?” 温热的气息对着我的耳朵扑面而来,痒痒的,很是不舒服,一刹那,我的脸红的就跟大闸蟹似得。 我努力的歪了歪头,我真心怀疑,这人真的是我那个高冷而腹黑的师兄吗?现在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啊。 突然苏若影俯身向我的嘴唇凑近,慢慢贴近,我瞪大了双眼惊恐的看着他,他的唇舌完全不似他平日里的温润,狠狠地压在我的唇上,就像是饥饿的野兽终于看到了美食一般,毫无章法地吞噬着我柔软的唇瓣 有些痛,更多的还是懵。只能接受着与平日里完全不同的他的掠夺。 渐渐地,他的动作慢了下来,从开始猛烈的抢夺化作了慢条斯理的品尝,不急不躁,滑腻的舌如同灵巧的鱼,从我开启的唇齿之间穿梭进去,攫取着特有的青涩芳香,一点点的吸取着甜蜜的汁液…… 他的唇齿间有着冰泉的气息,又比往日里闻起来要多了一分清甜的滋味,近在微毫的呼吸喷薄在脸孔上,仿佛夏日湖面刮过的微风,那样的美妙,那样的令人心旷神怡。 我的心好似被火在燃烧,不是灼痛,不是滚烫,好似巧克力在高温中融成一滩甜蜜巧克力酱的奇特感觉。 想要避开,又有一点舍不得离开,整颗心,整个人都要被这样的感觉所淹没。 屋内垂幔的墨色轻纱在微风里飘起,在窄小的床上,如同伴舞的仙人,围绕着相吻的我们舞起了轻渺舞裙。 一丝轻纱飞来,划过我沉迷的眼眸,带来了麻痛酥痒。 我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男子,突然醒悟过来这是在做什么,猛地一下推开了苏若影,蹬蹬地往后坐退了一步,紧紧的靠着床栏,举袖擦了擦唇, “苏若影,你疯了不成!” 最疯的是自己,刚才竟然有一瞬间的陶醉! 苏若影被我推开,嘴角还有一丝笑意,方才因为欲望沉黑的眼眸泛起的波浪再次涌起,看着我滴红的唇瓣,带着笑意说道:“刚才你不是被我吻得很投入的吗?” 闻言,我努力的瞪了他一眼,一想到刚刚自己竟然差点就沦陷了,顿时觉得羞耻,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第三次被他强吻了。 因为我刚刚猛力的一推,他的伤口处又已经开始渗血,他好像丝毫没有感受到疼痛,只是静静的看着我,眸子中没有任何温度,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般,我被这样的他一惊,这样的眸子是我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看到的,现在他竟然有一次流露出了这样的神情。 被他盯得我全身上下的血液都被凝固了一般,我是真的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也不懂他到底要做什么? 突然,我被他一手拉入他的怀中,头紧紧的抵在他的胸膛上,只听见他低语,“寒儿,你怎么就不懂呢?我……”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一道开门声给打断了。 但是他那受伤般的语气是如何而来的,为什么会透着那样的忧伤,却使得我快要喘不过气来。 “呀,真是不好意思,打扰打你们了,要不你们继续?我一会儿再来?”看着站在门口的墨白,而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位女子,正是顾倾城。 墨白双手环抱于胸前,看戏一般的看着我和苏若影,嘴角一抹玩味的笑容。 我看了看我和苏若影此时的姿势的确不怎好,即可把他推开下了床,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对着墨白道:“他就交给你们了,我还有事想走了。” 说完我便头也不回的离开缥缈殿。这个地方我再也不想待了,特别是有苏若影的地方。 苏若影看着站在门口的墨白和顾倾城,慢悠悠的为自己穿好衣服,眉眼半阖,淡淡道:“你们怎么来了?” “哟,听你这话是不欢迎我们来啊,怎么?我们打扰你的好事了?我说你着什么急,她迟早都会是你的帝妃。”墨白懒散的走到床边,对着苏若影挑眉道。 苏若影睁眼看着站在后面安安静静的顾倾城,“你们的误会解开了?” 墨白一直对倾城有些误会,对她可以说是很厌恶的,现在竟然会和她一起同行,想来是俩人的误会也算是解开了。 顾倾城娇羞的看了一眼墨白,又看了看苏若影,微微的点了点头。 “倾城,你先出去吧,我来为影看看伤势。”墨白对着顾倾城笑着道,虽然误会解开了,但是他还是无法一时就能够接受顾倾城,毕竟他喜欢的只有一个卿初,而且对于顾倾城他只是把她当做是妹妹。 “没想到这么久不见,你竟然伤的这么重,你这是心甘情愿的?”对于苏若影,墨白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噬魂钉是什么东西,别人不知道,他会不知道吗?那种东西竟然会成为梦族的惩罚,该说苏梦轩狠心呢,还是说梦族的惩罚不近人情。 苏若影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如果不是心甘情愿,他又怎么会伤成这样,“真相如何?” 他问的当然是卿初的死因,当初他就不相信顾倾城会杀人,可是不管他再怎么跟墨白说,墨白都不愿意相信。 “是我父亲和我哥做的,他们为了让我娶倾城。”墨白闭上眼,掩去眼中的绝望与痛苦。 那两个人都是自己最亲的人,所以他不能恨他们,也只能怪自己太没用,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好。 苏若影也能理解墨白的心情,一边是自己的亲人,一边是自己最爱的女人,这样的感受一点都不好受。 但是如果是他,要在爱人和亲人选一样的话,他必然会选择前者,因为在他的人生中是没有亲情所言的。 第一百六十六章:剑中世界 第一百六十六章 我一路飞奔回魔界,现在已经拿到俞九的躯体了,那么现在只要有俞九的灵魂就能让他醒过来,就算是灵魂缺失,他也只是沉睡几百年甚至是几千年,总比死了的好。 “属下见过少君,不知少君找属下有何贵干?”四大墨尊一一跪在我面前,恭敬道。 我虚扶他们一手,冷然道:“起来吧,本少君找你们来是有一件事需要你们的帮助,不知你们可愿?” “吾等愿为少君效命。” “好,你们四人守住这星辰宫,不能让任何人进来,就算是魔君也不行,听到了吗?”进入青霄剑必须是灵魂进入,如果一个不慎,我就会永远被困在其中,虽然我是它的主人,它不会伤害我,但是我要是想出来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灵魂离体的过程中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打扰,一旦被打断,不仅把俞九就不出,我自己都是性命堪忧。 “少君,你这是要做什么?”血魔一皱眉,担忧的询问道。 “这个你们不需要知道,你们只需要守住星辰宫就行了,如果有人敢硬闯,杀无赦!” 看着四人出去,我将俞九的躯体从炼妖壶中放出放在床上,看着他沉睡的模样,俞九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救你的,一定会的,相信我。 青霄剑出,只见它悬浮在半空中,散发着一圈圈的红色光芒,盘膝而坐,口中默念着口诀。 我看着坐在地上的我,看了看在空中青霄剑,化作一股红烟进入其中。 我看着周围一片漆黑,没有一丝亮光,难道这就是剑中的世界吗?可是这么黑我要去哪里找俞九的灵魂呢。 也不能只待在原地,所以我决定向前走,可是刚一踏出脚步,我就感觉脚下有些咯脚,还“嘎吱”“嘎吱”的响。 我低头一看,却发现什么也看不见,一个响指,指尖跳跃着一抹火焰,这才看清脚下的东西,原来是一堆堆的白骨,可是青霄剑中收的都是灵魂,怎么会出现白骨呢。 越来越多“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我放眼望去,这些先前还在地上的白骨现在竟然都组合成了一个个的人骨架子,而他们身上都泛着淡青色的光芒。 我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看着越来越多的白骨架子,恐怕没有上万也是有上千的,因为一片空旷全是这玩意儿。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青霄剑中竟然会有这玩意儿,不过我会怕这些白骨吗? “哧哧哧哧”耳边传来一阵怪异的笑声,我望了望四周,根本就发现不了它的存在,也就是说它根本不在这个地方。 “什么人?竟然敢装神弄鬼?”我厉声一吼,我虽然是青霄剑的主人,可是我从来就没有了解过青霄剑的内部,而且它的内部也不是我想了解就了解的。 “嘻嘻,我不是人哦,这些都是你曾经杀过的人,想要见我先过这白骨大军吧。”那是一道非常尖锐的声音,不男不女,却刺的我耳膜生疼生疼的。 我看着眼前的一大片白骨,这些竟然是我以前杀的人吗?可是我都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杀了这么多人了。 眼眸危险的眯了眯,现在的我根本不可能用到青霄剑,也就是说我的战斗力会下降一部分,都是已经被我杀过一次的人,我还会怕他们不成。 随意变幻出一把长剑,高举于胸前,脚步轻移,我极快的穿梭在他们其中,手法凌厉利落,每剑都直接将他们的头颅砍断,待我再次回到原处时,那些白骨架子的头颅都掉了一地。而我的额上也冒出一层薄汗。 看着他们倒地,我舒了一口气,这么多白骨,如果来轮番战,我早晚会被他们将法力耗尽的。 不过我一口气还没有舒完,就被眼前一幕给惊到了,只见那些被我削了脑袋的白骨,有一个一个的组合起来了。 这一次轮不到我先出手,他们就全部向我涌了过来,我瞳孔一缩,怎么会这样?这些东西竟然是不死的。 我一个飞跃,跃到他们的头顶上,而那些白骨就在下面虎视眈眈的望着我,眼眸一眯,这些东西只能在平地上战斗吗?可是像我这样一直悬在空中也不是办法,必须得尽快打败他们才行,俞九可还等着我呢。 他们看着我,我也大量着他们,既然你们能被我杀第一次,那么也就可以被我杀第二次,只是这些东西的弱点在什么地方呢,现在根本就完全看不出来。 所以我只能一个一个的试了,我流连在他们之中,心口,不行;眉心,不行;后颈,不行;头顶,也不行。这些都是人们最重要的地方,可是都是不行。 试了这么多次,却一点用都没有,难道我今天就出不去这里吗?我与他们不停的周旋着,忽然,我眼前一亮,既然那些都不行,那就试试太阳穴吧。 果然,在我刺向他们太阳穴时,他们一个个都化作一抹白沙,消失不见,这样的一个发现令我高兴不已,这一次我就让你们彻底消失吧。 大约持续了一个时辰,那些鬼东西终于被我全部消灭了,而我也因此耗费了不少法力和体力,这青霄剑到底是谁弄出来鬼东西,竟然这么难对付。 我抹了抹额上的汗水,难道每个进来的人都会面对这些东西吗?想不到这青霄剑还挺有个性的。 “才不是呢,这些关卡只是用来阻碍像你这样自己进来的人,那些被青霄哥哥杀掉的人可是直接被他吞噬了。不过你竟然这么就能破掉白骨大军,你还算有点本事。” 这时那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有一次响起,我没有想到的是,这青霄剑竟然会识别来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而且它口中青霄哥哥恐怕就是这青霄剑的剑灵,直接吞噬吗?不是说修仙之人的灵魂不是那么好炼化的吗?他又如何能直接吞噬。 “他能直接吞噬的恐怕也只有那种弱小者的灵魂吧,只有强者他只能炼化后才能吞噬,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虽然不知道那家伙在哪,但是可以看出它对那个叫青霄的很是尊敬,所以能气气它也是好的。 “你……;你胡说,青霄哥哥是最厉害的,区区灵魂而已,要不是因为青霄哥哥以前受过重创,又何需炼化。”那个声音很是不服气的反驳道。 受过重创,这个我倒是听说过,正是因为青霄剑受过重创,所以才会被君墨倾带回,转而又送给我,如果是在鼎盛时期的青霄剑,哪里可能会认我为主,而且当初它认我为主都是被逼的。 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受的伤还没有好,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让他伤的如此之中,都养了几千年了还没有将伤养好。 “原来是这样啊。”我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你说我要是遇到他,我能打过他吗?”嘴角勾起一抹绝美的笑容,恍若罂粟绽放。 竟然敢给我设置这些阻碍,碰到他后我非得把他打的他爹妈都不认识,而且刚刚那个不男不女的人也说了,关卡可不止一个,也不知道接下来是什么样的阻碍,倒是很想试试 “你……你要做什么?你竟然套我的话,你这个坏人。我烦告诉你,你绝对不可能打得过青霄哥哥的,你还是好好思考一下你怎么过接下来的关卡吧。”那个声音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想来是因为被我套了话而不开心吧。 不过也是,谁在被套了话后还是很开心的,不过那家伙是不是对那个青霄的人仰慕的有点过头了,哎,算了,那个小家伙也是挺可爱的。 在我还在走神时,我的脚下一空,我整个人就向是被赘了重物一般迅速往下掉去。 稳稳的落在地上,我也失去了知觉。 “邪儿,快醒醒,邪儿……”耳边传来一阵温柔且轻细的声音,我缓缓的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笑的一脸温柔的女子。 浅蓝色银纹绣着百蝶度花的上衣,只袖子做得比一般的宽大些,迎风飒飒。腰身紧收,下面是一袭淡蓝色绣白玉兰的长裙。 三千墨黑青丝用一只七窍玲珑簪浅浅馆起,经过时间的洗礼,她的身上愈发沉淀出端雅沉静之质,虽然不是最美艳的那个,但却也十分的惹眼。 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高贵、优雅,那种平和、端庄、温雅、清华,令人无比舒适的脱俗气韵,配上秀美高雅的容貌,比任何一种艳丽的美貌都要夺目耀眼。 “娘亲!” 第一百六十七章:真与假 第一百六十七章 “娘亲!” 我惊呼,猛的从地上弹跳起来,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是被我杀了吗?难道是她没有被青霄剑吞噬,这是她的灵魂?但是她根本就不像是以灵魂状态存活的人,更像是一个真是存在的人。 我吞了吞唾沫,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难道这又是那个阴阳怪气的人的阴谋。 我看了看四周,皱眉,这里……这里怎么会这么熟悉! 这里是一座竹屋,一间主堂,两间偏房,院中种着各式的蝴蝶花,而院外是一条通往外界的小泥路,这里正是我和镜梦蝶曾经住过的地方。 而我此时正站在院内,镜梦蝶就站在我的对面,她还是那样的温和,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 见我后退了几步,她有些失落,“邪儿,你怎么了?不记得娘亲了吗?” 镜梦蝶上前两步,像是要抓住我的手臂,却被我不着痕迹的躲开了,如果我没有猜错,这里绝对是青霄剑中的第二个阻碍。 “邪儿,你……你在躲娘亲?”她的眼中含着泪,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我冷冷的看着眼前之人,镜梦蝶早就死在我的手中了,又怎么会出现这里,眼前这个人绝对是个假的。 “娘亲?我的娘亲早就死了,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微眯了眯双眼,目光锐利,如果她敢轻举妄动,我绝对会毫不留情的将她杀了。 “啪”的一声,镜梦蝶的一巴掌就落在我的脸上,瞬间就出现了五根手指印,我摸了摸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这样的感觉真的是太真实了。 “混账,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胡话?什么叫我已经死了?你就那么希望为娘死吗?”镜梦蝶颤抖着手,泪水湿润了眼眶,像是被我气的不轻。 疼痛,我能感受到疼痛,那就是说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回到这里,还会见到镜梦蝶,这一切都不是在做梦。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看着熟悉的景象,在加上镜梦蝶的那一巴掌,我竟然有些弄不明白现在的状况。看着越来越模糊的景物,我的头晕晕的,终是昏了过去。 这时在另一处,那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啧啧,真是看不出来,你竟然有这么狠的心,连弑母这样的事都做的出来,就是不知道这一次你还能不能狠心再杀她一次,小爷我可是很期待呢。哈哈哈哈哈哈……”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出现了许多我不认识却又觉得眼熟的人,可是我真的应该认识他们吗? 梦里我好像成了一个杀人恶魔,不仅杀了许多无辜的人,还杀了自己的娘亲,成了魔界的少君。后来我遇到一个谪仙一般的男子,我还拜他为师了,可是后面的事我都不记得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我怎么全都忘记了。 我猛的惊醒从床上坐起,我明明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可是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我……我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邪儿,你醒了,你可吓死娘亲了,以后啊,不许再乱跑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娘亲怎么办啊。”这时镜梦蝶急忙走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舒了一口气道。 我看着眼前的人,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可是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为什么想破脑袋都想不起来呢,我到底忘记了什么。 “邪儿,邪儿,你怎么了?你别吓娘亲啊。”镜梦蝶看着坐在床上发呆的人,吓了一跳,急忙摇晃着我身体喊道。 “啊!”我猛的回过神来,喃喃道:“娘亲,真的是你吗?”我伸手扶上她的脸庞,为什么我有一种很久没有见过她的感觉,明明她就在我的眼前,我却有一种飘忽。 “你这傻孩子,不是娘亲难道还是其他人吗?是不是烧糊涂了?”镜梦蝶舒了一口气,为我撩去垂于两颊的耳发,温柔道。 “这是在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看了看周围,觉得熟悉又陌生,总觉得这里的东西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了,哪里有些不对劲,却又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当然是在家里了,你啊,肯定是烧糊涂了,娘去给你在煎一些药。”说完她便转身出了门。 我看着她的背影,缓缓从床上起身,大概是大病初愈,身体有些虚,就连走路都有些不利索。 走至门口,我看着院中的一切,熟悉,太熟悉了,可是为何却这样的不真实呢?我真的是一直在这里长大的吗?那个梦真的只是梦吗? “咳咳……”刚站了一会儿,我又不听咳嗽起来,也许那只是一个梦,再说了,那个梦我只是隐约有个印象,摇了摇头,算了,不想了,越想越费神。 “你这丫头,怎的这般不听话,你刚染了风寒,就应该在屋子里待着,怎的出来了。”这时镜梦蝶端着一碗药而来,看到我站在门外,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跟着她进了屋喝了药,我便又觉得有些困,便上床休息了。 我再次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梦,血,全都是血,那些被我杀了的人来找我报仇了,变成了白骨,来找我报仇了。 我惊恐万分的看着那些白骨,他们一窝蜂的向我扑过来,恨不得把我撕碎,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他们的眼中全是仇恨,那样的眼神让我很害怕。 画面一转,是我拿着剑刺穿了镜梦蝶的心脏,她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做,她的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随后又是释然。 释然,为什么她会有这种释然的表情呢,难道她早就已经不想活了吗?可是,我为什么会杀了她呢 我猛的抽出剑身,将剑扔在地上,鲜血从伤口里沁出,然后,鲜血突然湍急了起来,喷涌而出,如迸裂一般!一滴……一滴……一滴……将浅蓝色银纹绣百蝶度花的衣服染红,血珠滴落在冰凉的地面…… 如同一朵朵在黑色的梦魇中绽开的……血红色的花朵…… 血,又是血,我竟然杀了自己的娘亲,那个对我百般呵护的娘亲。 看着她软软的瘫倒在地上,唇上的那抹红润在微微有点苍白的脸上显得醒目而突出。她的两颊已经失去了红润,平日里神采飞扬的眸子在此时也变得黯淡无光,嘴角一抹赤色流出,微微蠕动,急促地呼吸着。 忽然,她的眼睛略略动了一下,费力牵动嘴角,从喉咙发出一个咳嗽似的声音。 她似乎想说话,却又吐不出一个字来。地面满是鲜红的血水……苍白的手腕伸出想要抓住什么似得。 我急忙蹲下身子将她抱在怀中,她的怀抱永远都是那么温暖,渐渐的她的身体越来越冷。 心脏仿佛被重重地压着喘不过气。素手轻轻抚上她已经失去血色的脸庞,惊恐道:“娘亲,娘亲,你别死,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要杀你的,我真的没有想要杀你的。娘亲,你睁开眼看看我啊。” 她没有说话,我看着她安详的面孔,却发现她的眼角带着笑意,像是终于解脱了似得,娘亲,你解脱了,我该怎么办。 看着满地的鲜血,我双手颤抖着,嘴唇蠕动着,我杀了生我养我的母亲,呵呵,像是将要陷入漆黑的眩晕中…… 心脏渐渐窒息无力…… 彻骨的寒冷…… 冷…… 我整个人就像是被寒冰冻住了一般,紧紧的将她冰凉的尸体抱在自己怀中,她身上的血就像是小溪一般的慢慢流着,像是要把我整个人都淹没一般。 我猛的醒过来,一口一口的喘着大气,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把我的头发都给浸湿了。 梦,又是这个梦,这一次却比第一次清楚多了,我杀了自己的娘亲。 我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就是这双手,就是用这双手,我杀了她,杀了那个温柔的女子。 惊魂未定,我起身下床,光着脚走到窗旁,看着外面没有一丝亮光的天色,乌云密布,这是要下雨了吗? 梦…… 又会是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我又该如何? 我不可能无缘无故做了两次同样的梦,这里面一定有着我不知道的事情,只是会是什么事,就不得而知了。 这里…… 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第一百六十八章:真是个笨女人 第一百六十八章 “哎,还以为她会有多厉害呢,这么一个幻阵都过不了,还想找青霄哥哥,真是不自量力。”某处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语气中有着浓浓的不屑。 “身为青霄哥哥的主人,竟然被幻阵迷了心智,哎,这要是说出去,那些老东西还不得笑掉大牙啊,当初也不知道青霄哥哥是怎么想的,竟然选了一个这么没有的主人。” 从它的说的话中可以听出,它是在一直注意着君莫邪的动作的,不然它不可能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呀,竟然又有人进来了,不对,是又有灵魂进来了,嘻嘻,我去看看这个人会不会比她好一点。” 翌日,外面果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我站在屋檐前,伸手接过几滴雨滴,冰凉的感觉入手可感。 都说一般下雨都是老天在哭泣,想来是有什么伤心事,可是下雨天也令我烦躁不安。我现在到底一个怎么做。 “天气凉了,怎么都不知道给自己加一件衣服。”突然问的身上多了一件披风,却见是镜梦蝶站在了我身边。 我看着她一脸温柔慈祥的模样,我竟然贪恋着一切,如果可以问希望这些都是真的,而不是梦。 可是她早就已经死在我的剑下了,还是被这把剑刺穿了心脏。 我记起来了,我什么都记起来了,这里不过是我的一个阻碍罢了,只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阻碍之中,但是这几日我留恋他她的温柔已经足够了,因为还有人需要我去救,我不能再一直跟在她的身边了。 “娘亲,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我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虽然知道眼前这人是假的,但是我还是很想问,因为这是我心中一直挥散不去的阴影。 “什么问题,对娘亲还这么拘束。”她与我并肩而立,眼神却一直在我的身上,没有移开过丝毫。 娘亲啊,这就是我的娘亲,她什么事都是以我为先。她的目光永远都不会离开我身上。 “如果有一天我亲手杀了娘亲,娘亲会责怪吗?”我转过头,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她明显的愣了愣,像是被我的话吓到一样,随后轻笑道:“不会,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不是有意的,你肯定是有什么苦衷的。” “如果我就是故意的呢?你……也不会责怪我吗?” “不会,能够死在自己女儿手里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我只是会担心你,担心你会被人诟病,弑母可谓是大逆不道。”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总问一些奇怪的问题?”她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关心的问道。 我一把把她拥入怀中,有她这句话我是不是以后就不用再活在自责和恐惧中。 可是现在我还要再杀她一次,对不起,娘亲,得罪了。 “娘亲,对不起了。”说完我拉开与她的距离,赫然可见,她的腹部此时插着一把匕首,血顺着匕首一滴一滴的落下,落在地上,宛如朵朵盛开的花朵。 镜梦蝶吃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腹部的匕首,再看向我时,眼中带着笑意,渐渐的,她便化作晶莹消失不见。 我在幻境中度过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外面过了多久了,我得尽快找到俞九的灵魂带出去才行。 逐渐,我眼前的幻境便发生变化,不再是熟悉的场景,入眼的却是一片赤焰,高温的热度令我有些不适应。 竟然是一片火海,唯独在中间留了一条用石板铺就的小道,而两边都是熊熊烈火,像是要把人烤化一般。如果就这样过去的话,恐怕还走不到三分之一我的灵魂就要葬送在这里了,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忽然,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惊得转身后退了一两步,看着熟悉的人影,竟然是苏若影,难道我还没有从幻境中出来吗?不然怎么可能看到苏若影! “寒儿,你怎么了?”苏若影有些担心的问道。 他知道她那会俞九的躯体是为了要救活俞九,那么救活他的唯一方法就是到青霄剑中找回他的灵魂。 他一直以为她会等几日,没想到她回来就进了青霄剑中,要不是他担心她会出事,想来陪她一起进来,还不知道她已经进来了。 四大魔尊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所以他轻而易举的就进入了星辰宫,来到了这剑中世界,幸好是赶上了,要是她在这剑中要是出了什么事,他恐怕会毁了这把剑。 对于突然出现的苏若影我自然就把他归类到了幻境中的人了,所以现在只有杀了他才能出去。 我极快的移动脚步来到他的身边,一把匕首出现在手中,快速的向他刺去,就是要这样趁其不备,他不像镜梦蝶那般对我毫无戒备,所以只能来一个突袭。 苏若影被人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到了,他没有想到她会杀自己,还好他眼疾手快,才堪堪躲过一击,要不然他今日就要葬身于此了。 “苏若寒,你是疯了不成?连我也杀?”苏若影一边躲过人的杀招,但是他自己却不能出招,他怕伤到眼前的人,一边大吼道。 对于他的话恍若无闻,他不对我出招,正是是我最好的时机,没准杀了他就能出这个环境了。 苏若影也被逼得没有办法,最后也只能出招,一掌打在我肩膀上,我顺势便后退了几步,正要再次动手时,却被他制止了。 “苏若寒,你有完没完?你是把我当做仇人了?我好心好意来帮你,你就这样对我?”他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语气有着明显的怒气。 苏若影至于为什么要生气,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觉得眼前的人竟然连他都认不出,还要杀他,他就觉得很是不舒服。 听到他这样,我放下手中的动作,上下大量着他,按理说幻境出现一次就不会出现第二次了,难不成他真的是苏若影?可是他不是重伤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真是个笨女人,他可比你晚来很久,却比你先到达第三关,看来你这女人也不是很聪明嘛。”这时那个声音再次响起,照它这么说,我面前的人真的是苏若影。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凡事都要小心对待,不能有一点的马虎,不然死的可就是自己了。 “师兄,你没事吧,你的伤还没有好,怎么会来这里,而且我不是吩咐过四大魔尊任何人都不能进入星辰宫吗?”我走到他身边,询问道。 “我的伤有墨白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有四大魔尊你觉得他们会是我的对手吗?来这里,是因为担心你。”其实苏若影完全是担心她的安危,所以才来魔界的,他就担心她会乱来,没想到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被噬魂钉所伤,哪里有那么容易就治疗好的,就算墨白是神医也不可能药到病除的,所以他完全就是在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第一百六十九章:好狂妄的小子 第一百六十九章 虽然我也不相信他所说的话,但是现在他已经进来了,如果不把这些关卡全部通过的话,也是出不去的。 不过以他的伤势,这些关卡我还得出大部分力,这样来说我就多了一个累赘,哎,本来想着自己进来就行了,就算出不去也没有什么,毕竟我是青霄剑的主人,但是现在可就不一样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走吧。”毕竟他也是为我而来的,我总要保障他的安全才是,而且他还是我的师兄,不管出于那种理由,我都不可能把他一个扔在这里。 但是不知为何,我在见到他出现的那一刻,我的心里是高兴的,我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高兴。 “好。”说着他便最先踏出一步,将我掩在身后,被他这样的动作弄得我有些不自然。 我皱了皱眉,他这样的身体,也妄想走在最前面,就不怕这些烈火将他烤化吗? 我伸手拉住他的衣袖,看着他淡淡道:“我走前面吧,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也不知道前面会有什么危险,我在前面更有保障一些。” 苏若影看了看自己被拉住的衣袖,知道她是担心自己,但是他又怎会让她走在最前面呢。“不用,我保护自己未婚妻天经地义。” 听到未婚妻三个字我一愣,就连拉着他的手都没有收回,我……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他未婚妻了,况且,我的未婚夫可是少帝顾梓影。 想到顾梓影,我眼眸一抬,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顾梓影,苏若影,紫影尊上,他们……他们竟然是同一个人! 原来如此,我竟然一直都没有想到,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天我说嫁谁都无所谓他却那样生气,原来顾梓影就是他。 “你……” 我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他直直拉着往前走去,他的手不温暖,甚至有点发凉,可是我却没有觉得半点的不舒服。 让我不能理解的是,明明两边都是熊熊烈火,我整个人都在发汗,可是他好像半点事都没有,都说神界顾梓影,仙界枫九琴,魔界君莫邪是年轻一辈实力最相当的三个人,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 至少我是比不上苏若影的,他被噬魂钉所伤,伤势根本还没有愈合,而我却是完完整整的,没有受一点伤,这火焰我都不能忍受,而他却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很热?”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子看着我,我此时的确是挺热的,汗水都在一滴一滴的落下了,我已经汗流浃背了。 “既然这么热,为什么不施护体结界?”他拿出丝帕为我拭去脸上的冒密的汗珠,有些不悦道。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我竟然忘记用护体结界了,我这脑子,全部的思路都被他吸引了过去,哪里还会想到什么护体结界。 脸色一窘,急忙从他手中挣脱开来,为自己布上护体结界,这时我明显感觉到那股热浪被隔绝开来。 我刚想侧过他的身子向前走去,却在这时,脚下传来震动,而是震动的十分厉害,我下意识的抓住了苏若影的手,身体也不受控制的摇晃起来。 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一团很大的火团,仔细看去,火团的里面是一只不伦不类的动物,我也看不出它到底是个什么怪东西。 只见它拥有着虎的身体,然而头却是狼的样子,头上还有两根犄角。灰白色的毛发,幽绿色光芒的眼睛,上下分明的牙齿,嘴巴上还长着长须,一条大尾巴不停的摇摆着。 只见它昂着头,张着脸盆似的大嘴,打了个哈欠,然后吐出一条血红血红的舌头,舔了舔尖刀般的牙齿,翘了翘钢针似的白胡须,全身抖了两抖,便迈开大步,一双绿绿的眼睛里射出凶光,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和苏若影,倒有几分像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多少年了,再没有人打扰过大爷我的睡眠,没想到今日却来了两个不怕死的,不过就凭你两个小娃娃的修为是绝对打不过大爷我的,大爷我劝你们从哪来回哪去吧。”只见那怪物舔了舔它那尖刀般的牙齿,眼神轻蔑道。 “回去?你以为我到了这里还会回去吗?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今天我一定要过这火焰桥。”虽然它说的话是好心,但是它的语气就像是施舍一般,而且,我怎么可能回去,俞九的灵魂还没有找到,却在这些地方耗费不少时间,也不知道俞九他能不能等到我到来。 “小丫头,你真是好大的口气,今日你如果想从这里过,就先打过再说吧,不过你们一个是伤员,一个修为不足,注定了你会失败。”它明显是被我说的话气到了,那几根挂在它嘴边的胡须都跟着抖了几抖。 我正想再说些什么的,却被苏若影给拦住了,我不解的看着他,这样的东西就不能跟他废话,他为什么要拦住自己。 “前辈,我与师妹也不是故意打扰你休息的,不过我们的确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如前辈宽容宽容,让我和师妹过去?”苏若影对着悬在半空的怪物抱了抱拳,恭敬的说道。 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现在的他们绝对不能和他发生正面冲突,不然吃亏的是自己。 “哈哈哈哈……”那怪物大笑几声,继而道:“没想到你这小子倒是懂几分礼貌,不过我诛寂怎会因为受了你这小子几句好话就放过你们呢。一句话,你们要想过去就必须打赢我,如果不行,就原路返回。” 苏若影愣了半响,就连我都愣住了,没想到眼前这怪物竟然是诛寂。 青霄剑乃是上古邪剑,而它也有一个守护神兽,就是这诛寂,一直以为诛寂在那几次六界纷争后就神归混沌了,没想到它竟然会寄宿在这青霄剑中,还继续守护着这青霄剑。 既然青霄剑是上古邪剑,那么这诛寂便也是上古神兽,不过恐怕是邪兽。 “前辈态度一定要这么坚硬吗?如果我没有猜错,前辈现在是灵魂状态存在的吧,而且那几次六界纷争前辈也受了不小的伤吧?不然也不会舍弃肉身了,虽然这几百万年你一直寄宿在青霄剑中疗伤,恐怕恢复的也不过六七成力吧。若真要斗起来,我和师妹也不是一定就会输给你。”苏若影很快便反应过来,眼眸微眯,仿佛无意一般,神色间却是深以为然,缓缓道。 “好狂妄的小子,你说的没错,我当时的确受了很重的伤,才会舍弃肉身寄宿这青霄剑中,虽然我的能力才恢复了六成,也不是你这小子能够挑衅的,话不多说,我既已经劝过你们,你们不听,那么就先打过我吧。” 诛寂能够成为青霄剑的守护神兽,那么它就不是个什么善茬,它之所以劝说他们退去,不过是不想耗损自己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法力,可是眼前的两个人油盐不进,那么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能和他们打了。 青霄那老不死的,非要把自己从睡眠中弄出来,为的就是挡住这两人的去路,可是他为什么不自己来,非要自己来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诛寂本来想着好言相说,把眼前的两个小家伙打发走就回去继续睡觉的,可是他们都是倔脾气,也不知青霄到底是从哪认来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主人的,除了长的好看就一无是处,修为也是低的要命,虽然他们都受了重创,但是再怎么说都是上古的东西,竟然认了这么一个主人,真是流年不利啊。 第一百七十章:不属于我的美好 第一百七十章 我与苏若影对视一眼,现在这种情况,看来只能和它硬碰硬了,不过这诛寂虽然只恢复了六成,但是对付起我们来还是不费力的,毕竟它是从战场上打下来的,不论它如何的弱,他的经历都是在的。 所以我和苏若影只能一起出手,如果单打独斗,我们还不够给别人塞牙缝的。 我手中出现一把长剑,因为身在青霄剑中,所以就不能祭出青霄剑,所以只能用普通的剑了,没了青霄剑,我的战斗力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虽然不大,但是对付诛寂这个怪物,有一点是一点。 只见苏若影手上也出现一把折扇,这把折扇可和普通的折扇不一样,只见它通身碧翠,上面雕刻这不知名的花样,“唰”一声打开,只见里面和普通的山水没什么两样,可是它却非常的不普通,这正是苏若影一直没有出手的法器摇风。 我与他两人飞身而起,他冲着诛寂的后方而去,而我则对着它正面攻击。 凌厉的剑气直逼它的面门,只见它身体躲也不躲,像是根本不把我这一剑放在眼中。 而苏若影则是将摇风在手中翻转一翻,那摇风就直接飞向诛寂的后背处,只听咔嚓一声,摇风就破了诛寂所布下的结界,转了一个弯,变了方向向着诛寂的手臂而去。 见结界被破,我也抓紧时间,一剑刺向它的腹部,可是它的身体就像钢铜一般,根本伤害不了它分毫。 只见摇风迅速回到苏若影的手中,而被摇风划过的地方,已经张开了一条口子,正渗着血,但是,它的伤口却在自动愈合。这样的情况可是很糟糕的。 “你们两个竟然能够伤到我,也是不错的,不过这次就轮到我来反击了。”诛寂看着自己已经愈合的伤口,张着大口道。 它一手抓住我的长剑,往后一甩,它的力气当真是很大的,我竟然被他带动了,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的落在它的后方。 诛寂一个转身,对着我和苏若影大吼一声,那声音可谓是震耳欲聋,我的耳朵差点就受到了创伤,不过好在我及时捂住耳朵,才免遭此罪。 然而耳朵是避免了,我的身体却是避免不了的,它的那一声吼,可谓是用了五成的力量,我口中传来一股血腥味,嘴角也因此渗了一些,我伸手一把抹掉,感觉被他这一声吼,我这五脏六腑就快移了位似得。 我看了看旁边的苏若影,只见他脸色苍白,胸膛处有一大片的血迹,他的旧伤未愈,现在又被诛寂所伤,再这样下去他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师兄,你没事吧。”我向着他的方向移了几步,伸手扶住他,趁他不注意探了探他的脉搏,他体内竟然真气大乱,好像有着几股气流在他身体中肆无忌惮的流窜着。 只见他轻轻抛开我的手,摇了摇头,眼中毫无波动的说道:“我没事,不过我好像帮了倒忙,竟然连累了你。” 我没有说话,他来这里不过是担心我的安危罢了,所以,不论如何,他都是为了我好。 我转头看向诛寂,皱眉,也许还有一招可以用,那就血杀,用自己的心头血做引,燃烧自己灵魂来提高自己的修为,这是君墨倾交给我最危险的一招,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使用的,但是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将苏若影挡在身后,冷眸一转,“诛寂,现在我和你一对一,你不能伤害我师兄,我输了就自动离去,你输了就给我让路,可好?” 诛寂听完这话也是一愣,随即大笑,“哈哈哈哈,好,你这丫头可真是有趣,我答应你便是。” 见诛寂答应,我给苏若影递了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他不要担心。 我长剑一反转,将剑尖对着自己的心脏插去,“唔……”闷哼一声,拔出长剑扔进那火海之中,指尖接住那滴落下的血滴,手上打着结,口中念着诀,双眼紧闭,只见我的身体周围出现阵阵红晕,等到一大朵曼珠沙华在自己头顶展现,那花足足有两个我那么大,我猛的睁开眼。 “血杀!” 一声娇吼,那朵足有两个我大曼珠沙华直直向着诛寂压去,我忍着胸口的翻涌,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如果还不能将诛寂打伤,那么我和苏若影只能成为它碾压的蚂蚁。 诛寂再见到她对着自己插了一剑,就觉得不正常,等到那曼珠沙华出现之时,它也是惊讶,没想到眼前的人竟然能够强行召唤出地狱黑暗之花,要不是修为不够,这个杀伤力它都不能保证一定躲得过,不过正是因为她的修为不够,所以它对于这个还是有一定的把握的。 只见诛寂的掌中出现一团蓝色火焰,这火焰和周围的都不一样,周围的火焰再见到那团蓝色之时,都发出“呜呜”之声,听的人甚是瘆人。 在曼珠沙华压近之时,诛寂手中的蓝色火焰一出,挡住了那朵曼珠沙华,“吼……”只听它一声大吼,那抹蓝色穿过曼珠沙华,直逼我而来。 它能接住血杀我已经很震惊的,没想到它竟然能够穿透,从而来伤到我,此时的我只能任人宰割,因为血杀已经耗尽了我全部的力气,我根本移动不了半步。 眼看着那么蓝色离我越来越近,突然问的前方出现一抹青色,只见苏若影脸朝着我,一把将我抱住,他却硬生生的接下了诛寂的那一击。 我闻到了血肉烤焦的味道,看着苏若影肩上那黑糊糊的血肉,我被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就连我们两人一起跌入那火海之中都没有发觉。 看着在我肩上已经昏过去的苏若影,我任由着他抱着我腰,我们两个人就一起掉入火海之中。 就这样吧,就这样死去,也许这样也是一种解脱,苏若影,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的任性,你……那就也不会受到这般的折磨。 我缓缓的闭上眼睛,眼角滑落出一滴晶莹,随我一起融入这火海之中。 我要死了吗? 也许我就是一个不详之人…… 不论是爱我之人,还是我爱之人…… 他们都逃不过一死的命运,娘亲,俞九,苏若影,荼靡,他们都是如此。 如果可以…… 我希望那个死的的人是我! 如果可以…… 我希望我不要遇见你们! 如果可以…… 我还想做那个无情无欲的少君…… 父君,也许你说的对,像我们这样的人是不配拥有任何感情的。 亲情也罢,友情也罢,爱情也罢,我们都是无福消受的。 我那么努力…… 可是我身边却还是空无一人。 我想我就应该当一个冷冰冰的杀人机器就好了,我为什么要向往那种不属于我的美好呢。 就是因为向往了,所以我才会害得这么多人为我而死。 就这样吧…… 我这一生能认识这么多人,也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了。 “喂,诛寂,青霄哥哥是让你把他们赶走,可没有让你杀了他们啊。现在可怎么办,他们要是死了,青霄哥哥就要背上一个弑主的名声了。”这时一只粉红色的小猪突然从虚空中而出,对着诛寂就是一顿说,哭丧着道。 诛寂也是一愣,顿时委屈兮兮的看着那只红色小猪,那副表情配上它那张凶神恶煞的脸,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玩的太过了,竟然将人打下了罪恶之火中,但是它这也是自卫啊,如果它不出手,那么现在受伤的可就是它了。 “粉粉,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也只是一时没有收住,再说了,那丫头都使出绝招了,我不能干受着啊,现在可怎么办啊,这罪恶之火可不是他们能承受的。”诛寂此时也是十分后悔,青霄那老家伙要是知道自己把他主人打下罪恶之火了,他还不得对自己十八般酷刑。 “我也不知道,我先去找青霄哥哥。”那个叫粉粉的小猪说完便极快的消失在诛寂的眼前。 看着逃似得跑掉的粉粉,只留下诛寂一个人,不,一个兽在火中凌乱。 第一百七十一章:越来越贪心 第一百七十一章 缓缓睁开眼,看着周围陌生是环境,拿出手放在眼前,动了动,我还活着吗? 我记得我和苏若影一起掉下那火海之中了,可是现在身体感受不到一丝的疼痛,难道我已经死了吗?所以才不会有任何的感觉。 可是,苏若影去了哪里?他明明是和我一起掉下来的,而且他还受了重伤,我猛的坐起来,环顾四周,却发现空无一人,在此的只有我一个罢了。 这是一块环境清幽的地方,草色青青,四周还种着几颗桃树,微风略过,牵着花瓣的手一起在空中飞舞,煞是好看,没想到青霄剑竟然有着如此美丽的地方。 不过就算是再好看,也不能吸引此刻我的注意,因为我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要找到苏若影,不过我不明白的是,我与他一同落下火海之中,为什么此处只有我一个人,而他却不见了身影。 我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只能朝着自己的正前方而去,也许运气好,能够找到他。既然我会落在此处,那么他也一定不会离我太远。 可是当我将四周都找遍时,却还是没有他的身影,难不成他和我分开了?可是掉下时我们两个明明是抱在一起的。 “咳咳……” 我捂着胸口不停的咳嗽起来,因为以心头血燃烧了灵魂,我现在也是重伤,而且刚刚还花费了那么多力气去找苏若影,现在我刚刚恢复的一些体力也消耗尽了,眼前一花,再次昏睡过去。 “青霄哥哥,找到了。”这时一只粉色的小猪疯狂的撒开自己的四腿朝着地上的我而来,停在我的身旁轻轻嗅了嗅,而在它的身后跟着一个绯衣男子。因为距离的太远,所以看不清他是何模样。 “带回去吧。”只听他说了一句话,说完便转身离去,他的声音浑厚中带着沙哑,却又不显得难听,倒是有那么一丝的诱惑。 那只小猪听了后,看着远去的男子,无奈,只能提起我的衣领想着男子离开的方向奔去。 哎,为什么每次这些累活苦活都是我干呢?小猪一路奔跑,一路无奈的摇了摇头。 再次睁开眼,看到景象却与原来的不一样,这次一看就是在房间内,因为我躺在一张床上,在我昏迷之前,我隐约看到一抹粉色向自己奔来,也不知是不是它救了我。 我起身下床,走到门外,着实的将我吓了一跳,外面都是以水晶铺就而成的地面,我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倒影,不仅是地面,就连这个座宫殿的外面都是由水晶铺就的,就算是我,也不得不感叹这才是有钱人的生活,我那星辰宫和这里比起来,那简直就是一个地一个天。 能够住在这里的人,想来也不会是别人,只有青霄剑的剑灵才能如此的铺张浪费,因为他是剑灵,所以只要在青霄剑中,他想要的都会得到。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醒了,比起你那个同伴你可是好多了。”一道声音传来,在我的正上空就出现一个绯色身影。 待他落在地上,向着我走进时,我这才看清他是何模样,意料之外却又意料之中,我曾多次想象身为上古邪剑青霄剑的剑灵,他应该是何模样,想象和现实的差别不大,却又觉得差别很大。 只见来人长身玉立,修眉俊目,一双桃花眼风流多情,嘴角噙着一抹轻佻的笑容,一袭绯衣张扬艳丽,慵懒华贵如怒放牡丹,腰间松垮垮的随意系着同色白玉腰带,上边挂着团型玉佩。 脸颊染上淡淡浅粉比之灼灼桃花更绚烂动人,气度优雅,手中摇着一把画着美人的折扇,看着玩世不恭风流不羁纨绔的样子。 我看着如此模样的青霄,听到他的话,就知道苏若影也在他的手中,看来是他救了自己和苏若影,可是我明明看到的是个粉色的东西,怎么就变成眼前这个绯衣男子了。 “是你救了我们?你能带我去见见他吗?”虽然看这样子是他救了我没错,不过我还是有一些的疑惑,所以出声问道。 “不是,也算是。”他挑花眼微挑,手中的折扇摇了摇,打趣的说道,“你想见你的同伴吗?只要你告诉我你来这里做什么?我就带你去见他。” 我没有想到他竟然提出这样的一个交换条件,为了能够见到苏若影,我想也没想的说道:“来找灵魂,就是不知道青霄你给不给了。” 我一直定定的看着他,生怕错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可是,他脸上除了轻佻的笑容,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甚至就连我说出来找灵魂,他的脸上都没有一丝的变化,难不成他根本就不在乎那一个灵魂,如果是这样,那么取到俞九的灵魂是不是就很容易。 “我带你去找你的同伴吧。”说完他便走在前面带路。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给惊了惊,他……他竟然就这样答应了?难道他就不问问我要来取谁的灵魂吗? 这……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经过他带路,我这才发现,原来苏若影他就在我的不远处,中间也只是隔了一个池塘而已。 推门而入,眼前一亮,原来竟是连屋子中所有的东西都是用水晶打造而成的,我刚刚以为太过着急,所以没有来得及看房中的布置,我不得不感叹他的大手笔啊,我去神界,都没有他这样的铺张浪费啊。 看着躺在床上沉睡的苏若影,他的气息很弱,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必须尽快回到身体才是,再这样下去恐怕连灵魂体都保不住了。 所以我现在必须尽快从青霄那里拿到俞九的灵魂,让他送我们出去,这样才能让墨白为他诊治,如果再拖延下去,我怕他会死的。 我伸手握住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冷到了极致,就和冰块没什么两样,就连我手中的温度都不能将他暖和。我使劲的为他搓着手,可是他的手没有一点好转。 心头一酸,泪眼朦胧的看床上的他,苏若影,你不能出事,你一定不能出事,如果你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苏若影,你听到我说话了吗?你不能有事,如果你要是死了,我就去大闹冥界,也一定让你活过来。”我紧紧的抓着他的手,喃喃道,也不管他是否能够听见。 “苏若影,你放心吧,我很快就会拿到俞九的灵魂的,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所以你一定要坚持住啊。”诛寂的那一击能够击破我的血杀,杀伤力就一定不简单,而苏若影先前就受过噬魂钉的重创,能够接下那一击,恐怕已经是极限了吧。 如果可以, 我愿意用我余下的生命换你的身体健康。 所以…… 不论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 你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曾经的我,以为就会那样冰冰凉凉,无情无欲的过完一生,可是现在,我越来越贪心,我想你们都能够一直的陪在我身边。 可是…… 贪心的结果,就是你们都会离我而去。 第一百七十二章:谁更重要 第一百七十二章 我很快便从那忧伤的情绪中脱离出来,因为现在不是忧伤的时候,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找青霄取到俞九的灵魂,然后离开这剑中世界。 为他关好门,转身就看到青霄背对着我站在那里,不知为何,他的背影透着淡淡悲凉。 大概是因为听到关门声,他转过身来,脸上带着邪魅的笑,道:“这么快就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和他多待一会儿呢。” 我就说是自己出现了错觉,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有悲凉,看着他笑意浓浓的样子,哪里和刚刚那个背影对的上。 我淡淡一笑,唇畔勾靥出遥遥不可及的飘忽,“青霄,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我要从你这带走一个灵魂,你有什么条件你就说吧,就算和我解除主从契约都可以。” “哎呀,你可真是着急呢,是因为里面躺着的那个人吗?我的主人?”青霄缓步走近,一手抬起我的下颚,唇角有意无意勾起一抹笑。 “啪”的一声,我拍下他的手,冷眼看着他,淡淡道:“不论我为了谁,你只要提条件就可以了。” “呵呵,好啊,不过一个灵魂而已,给你也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我的条件恐怕你不会愿意。”他揉了揉自己被我拍红的受,轻笑道。 我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看着他,他的眼睛带着笑意,但是如果仔细看去,却能看到他眼底深处的深邃。 “我要你的身体!”青霄此时也不拐弯抹角,眼眸一眯,突然变得严肃道。 “我的身体?”我皱着眉,看向他,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我要掌控你的身体,就是常说的魂附,当然我不可能随时随地的掌控你的身体,只是在我需要的时候你必须把你的身体让给我。” 我被他说的话一惊,他竟然想要掌控我的身体,虽然只是偶尔,但是这样大胆的想要掌控自己主人的身体这样的话,恐怕也只有他能说出口了吧。 “为什么?”对于他这样的做法我很是不解,按理说,他想要找个身体也不是难事,怎么会想到我。 “为什么?你试试被困在这里几百万年,你会不会想要出去?你以为我愿意掌控你啊,要不是因为你是我的主人,我不能控制别人的身体,而唯一的选择只有你,别磨磨唧唧的,到底答不答应?”他瘪了憋嘴,翻了一个白眼给我。 呃……被他这样一说,倒是觉得有几分道理,我不是不知道这个规矩嘛,我以为他能随意控制其他人呢,没想到却只能依附在我的身体里啊。 我略略一沉思,最后咬牙答应,要不是为了苏若影和俞九,我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一个不正经的人来控制我的身体的。 “真是痛快,呐,这是你要的东西。”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只见他从手中突然变出一个水晶球,里面装着一团黑色的东西。 我伸手接过,这里面就是俞九的灵魂吗,是不是只有他的灵魂归体,他就能醒过来了,看着手中的水晶球,我欣慰的笑了笑。 “你别高兴的太早了,他的灵魂都被我炼化了三分之一了,想要醒过来恐怕没有那么容易。”青霄挑了挑眉,淡淡道。 不知为何他好像能够清楚的知道我想的是什么似的,被炼化了三分之一,只要我每天用法力为他修补,相信也不会等太久,他就会醒过来。 既然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我也便不再多逗留,直接让青霄送我和苏若影离开了剑中世界,当我灵魂归体,再次醒过来时,看着手中的水晶球,抿唇淡笑,俞九,你一定会醒过来的。 将水晶球收入怀中,连忙去检查旁边苏若影的伤势,探上他的脉搏时,我吓了一跳,因为我竟然感受不到苏若影的脉搏跳动。 “来人。”我大呼道。 这时四大魔尊相继进来,对着我敛衣行礼,“属下参见少君,少君有何吩咐?” “血,你去九重宫缥缈殿将墨白请来。幻,梦,你们两个将俞九送到寒冰洞,心,你留下帮我将苏若影送到床上去。”说完我也是舒了一口气,此时的我根本无法为苏若影疗伤,所以只能换一个人了。 四人听见吩咐,便极快的去完成我交代给他们的事情。 只见血将苏若影放到床上,我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使出血杀那一记重招,恐怕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我是好不了的。 看着正在为苏若影运功的心,我心底也是一片焦急,现在离我进入青霄剑也不过一天的时间,也就是说苏若影是早上才进入青霄剑的,那么墨白很有可能事在缥缈殿,希望血能够快一点找到人。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血终于带着墨白回来了,只见他一进来,就将我们所有人都赶出了星辰宫。 我在门外竟然看到顾倾城,虽然我不是很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墨白曾经讨厌她我也是有所耳闻的,不过现在竟然允许她跟在他的身边,看来是发生了不少我不知道的事。 “你别担心了,哥哥他会没事的。”顾倾城走近拉着我的手,微笑道。 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我不是很习惯别人的触碰,所以下意识的从她的手中挣脱出,对着她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不太习惯别人的触碰,所以……” “没事。”我还没有说完就被她打断,虽然被我躲开,但她却没有露出一丝的不耐烦,还是带着甜甜的笑说道。 虽然和她只接触过两次,但是从这两次我也可以感受到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比我不知好了多少倍。 在别人眼中,我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在君墨倾眼中,我也只是一个杀人的机器,不需要有任何感情,所以我也就渐渐的接受了这样生活状态。 现在,我竟然对顾倾城有一丝的羡慕,她可以活的那般洒脱,想爱就爱,想恨就恨,而这些都是我不能拥有的。 “魔君,少君她竟然将神界的人带回了魔界,要是被那些长老知道了,恐怕又少不了一顿议论。”黑炎望着躺在床上的君墨倾道。 我这边这么大的动静,恐怕想要君墨倾不知道是很难的,而且,在这魔界之中,可是无时无刻不有着他的眼线,他想要知道什么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君墨倾翻了个身,双眸轻阖着,慵懒道:“议论?有什么好议论的,现在我魔界和神界可是姻亲关系,来几个神界之人怎么了?而且来的可是顾梓影,他们能有什么话可说?”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长老们本就对少君颇有微词,现在少君对魔君的话也是越来越抵抗了,再这样下去,难不保少君会……” 尽管黑炎接下来的话没有明说,但是君墨倾却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他唰的一下睁开双眼,嘴角微翘,瞟了一眼眼前的人,冷冷一笑,“你觉得本君会给她那个机会吗?背叛本君的人,都只有一死,就算她是我的女儿,也不能避免。” “好了,你先下去吧,本君乏了,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做吧,本君倒要看看她能叛逆到什么程度。”君墨倾对着黑炎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去。 黑炎领命,拱了拱身子便转身离去。 看着离去的黑炎,君墨倾收回目光,眼中深邃的可怕,带着一抹嗜杀,嘴角勾出一抹绝美的弧度。 君莫邪这颗棋子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如果不是自己有先见之明,为她种下降头术,恐怕就如黑炎说的那样,总有一天她就会给自己一个反扑。 就像当初的自己一般,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像当初自己那般顺利,毕竟那个老家伙是对自己没有防备之心的,可是自己就不一样了,他除了相信自己以外,其他人都不相信。 君莫邪,不知道在你的心里,我这个你叫了几千年父君的人,和你叫了几百年师父、师兄的人哪个更重要。 渐渐的,他缓缓闭上双眼,均匀的呼吸传来,像是已经熟睡,只是只有他知道,离开那个人那么多年,自己是没有一天是休息好的。 苏梦轩…… 在你的心里我当真那般的不重要吗? 我君墨倾…… 就一点分量就没有吗? 为何要那样狠心呢? 第一百七十三章:犯我者必杀之 第一百七十三章 就在当天夜里,墨白和顾倾城就将苏若影给带走了,具体我也不知道他会带他去哪里,想来应该是悠然谷吧,缥缈殿苏若影不常待,苏府墨白恐怕也不会将人带回去,如果被苏梦轩看到,恐怕有免不了担心,所以他能去的也只有他的悠然谷。 距离他们离开已经三天了,也不知道苏若影现在的伤情如何了,我一直都在纠结要不要去看看他。他是因为我而受伤,我理应去看望他的,可是经过那次后,我一直都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他。 他对我所做的一切事,我如果还看不出来他对我的感情的话,那我就白活了几千年了。 可是我一直都把他当做自己的师兄,我对他所存的也应该是仰慕之情,并无任何男女只爱,至少是在现在没有。 我一直都不知道爱到底是什么,爱一个人的表现是什么,所以我不能回应他对我所有的感情,这样对他和对我都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师父,魔君让你去一趟皓月宫。”枝澜站在我的不远处,轻声叫道。 我迅速回过神来,转头看着她,起身,也不知君墨倾这次叫我过去又是所谓何事,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对于这个父君,我现在竟然生出了一丝的厌恶。 “枝澜,你可知道什么是爱?”我不知为何竟然对着枝澜问出了这样的话。 “啊!?”枝澜被眼前人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愣住了,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师父竟然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算了,算了,你又怎么会知道呢,我先去皓月宫了。”我摆了摆手径自掠过枝澜,向外走去。 自己也是急病乱投医了,枝澜那个小丫头哪里会懂什么是爱,她长这么大应该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吧,那就是和我一样是个感情白痴。 “父君。”敛衣行礼,单膝跪在地上,看着那个侧于软塌上的男子,窗外的风撩起周围的红色轻纱,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那张没有丝毫变化的脸,我和他一起出现在人前,恐怕不会有人认为我和他是父女,反而更像兄妹。 在我的印象中,我每次过来见他,他不是在床上,就是在软塌上躺着。好像自从我成为少君以来,他就再也没有踏出过皓月宫。当然,也是在我知道的情况下,至于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做过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不知父君传我过来有何事?”对于君墨倾我说不上喜欢,但也说不上讨厌,与其说我们俩是父女,倒不如说我闷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但是这个熟悉只限于他对我的熟悉,而我对他从来就没有了解过,不是我不想了解他,而是他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 君墨倾没有回答我的话,但是他却从红色轻纱后起身,一件织锦紫衣,外罩一件红色纱衣,后尾摆拖在地上,紫衣上修着几束梅花,腰间是同款色的织锦腰带,挂着一块龙型白玉。 他缓步走向我,直挺挺的站在我的面前,眯眼看着我,开口道:“你使用血杀了?” 我低下头,算是默认,这血杀本就是他交给我的保命绝技,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使用的,不仅因为这个术法伤身,更因为这是禁术。 当初如果不是我求着君墨倾,恐怕他也不会教我这个术法,现在竟然被他给看出来了。 使用此法后,不禁灵魂会受到重创,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是不能使用法术的,所以君墨倾很容易就能察觉出我灵魂力比之以前是弱了不少。 “你就进了一趟青霄剑,就把自己弄得这般狼狈,以后如果有更大的敌人,你又当如何?”君墨倾伸手捏着我的下巴,带着冷意道。 被他捏的生疼,抬眸轻轻轻轻对上其深邃的双眸,没有移动丝毫,淡淡开口,“不论付出什么代价,只要是我的敌人,必杀之!” “哈哈哈哈……”君墨倾大笑几声,松开了捏着我的手,脸上的笑意不似作假,“好,不愧是本君的女儿,希望你以后不要让本君失望才是。” 他说的这话虽然是对我的夸奖但是我还是从中听出来一丝的不对劲,他说的以后到底是什么? 不要让他失望…… 他…… 究竟要做什么? 尽管很是疑惑,但是我始终还是没有问出口,他今日找我来,绝对不会是为了这件事,我在这跪了半响,腿都快麻了,都没有见他把话说道主题上。 “父君今日叫我来,不单单是要过问我的身体吧。”我抬眸定定的看着他,没有丝毫的畏惧,君墨倾这个人就是喜欢让人畏惧他,可是他越是如此,我就越不能对他有所畏惧。 不止是因为我是他的女儿,更是因为我是这魔界的少君,如果对他太过畏惧,他恐怕会不喜。 “嗯,前几天你将苏若影带回来了?还带来了两个神界的人?”他微微点头,随后问道。 我没有想到他今日叫我来就是问这件事的,那晚的动静那么大,想要他不知道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我也没有打算瞒着,不过这件事都过去三天了,没想到他竟然现在才问起。 我点了点头算是回答,因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所以我也不能随便说什么。 “邪儿,你要知道,我魔界向来与神界、仙界不合,这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虽然你和顾梓影有婚约,但是你毕竟是魔界的少君,凡事要以魔界为先,你可知道,因为这件事,那些长老对你可是颇有微词。” “神界这次与我魔界联姻出于什么目的我们都还不知道,你可不能就先将魔界给交代了出去,这样不只是你,就连本君都不好交代。” 对于君墨倾的话我也不是没有想过,神界突然让苏若影与我联姻,这可是以往都没有的事情。自从盘古开天地,六界纷争一来,魔界和神界从来都是斗得你死我活的,可从未出现过联姻这件事,也不知道神帝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可是在我知道苏若影就是顾梓影时,我对这件婚事竟有那么一丝的期待,我甚至希望神界和魔界能够因为我们两人的婚事能够永远结束战火。 可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首先不说君墨倾没有这样的想法,恐怕就连神帝也没有这样的想法吧,神界一心想着要将魔界消灭殆尽,可是这几百万来一直都不曾如愿。 而这次又遇到君墨倾这样的老狐狸,他的心里没人知道,我总觉得我不知何时已经落入他安排好的道路了,也许从一开始被他带回,我就已经在他的计划之中了。 如果他想开战,首先倒霉的就是仙界,这仙界一直以来都是神界最得力的助手,如果事先把这一个得力的助手给打垮,那么他攻打神界也就来的更加容易。 然而另我想不到的事,其实君墨倾他从来没有什么野心,他从始至终为的不是权,只是一个人罢了。 为了那个人他可以舍弃所有的东西,不惜一切代价不过是想让那个人见他一面,给他一个解释罢了。 “父君请放心,我不会拿魔界来开玩笑,不论神界有什么目的,我都会守护好魔界,不会让它受到一丝的伤害的。”对于魔界,我虽然没有好感,但始终是我长大的地方,既然是我的地方,又怎能允许他人践踏或是糟蹋,这是我绝对不能允许的。 “嗯,有你这句话本君也就放心了,邪儿,你告诉本君,你是不是爱上苏若影了?”君墨倾停顿了一会儿,仿佛无意一般,神色间却是深以为然,缓缓道。 听着君墨倾的话,我愣了半响,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这个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 爱吗? 我也不知道呢。 爱是什么?我都不知道,我又怎么可能会爱上他。 所以…… 君墨倾问的这话就完全是不可能发生的。 我永远都不可能爱上任何人的,因为没有人会值得我爱,就算是苏若影,他也绝对是不可能。 “父君说笑了,我怎么会爱上他?他对于我来说只是师兄而已。”一时讷讷,很快又嗤笑,清冽的声调,仿佛珠玉落地,不带任何语气。 “如此,本君也就放心了,你要记得,苏若影可不是你能够爱得起的,他只会把你推向无尽的深渊,所以,这世上最不可靠的就爱了。”像是想到什么似得,君墨倾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直视眼前之人,若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被他突然的转变惊了惊,但是很快便平静下来,看他这个样子,好像以前是爱过一个人的,可是结果怎样,也是可想而知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不相信爱情了。 可是 爱情真的如他所说 不可靠吗? “你们都出来吧,少君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以后若是再对她有何不满,本君绝不轻饶!”半响之后,君墨倾也觉得自己失了态,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淡淡道。 随着君墨倾的话落,见许多人都凭空出现。 第一百七十四章:你就那么喜欢他? 第一百七十四章 看着站在离我不远处的所有人,原来这些人早就已经到了,只是我太大意没有发现而已。 因为在我看来,君墨倾的房间恐怕除了他和黑炎就不会再有其他人,没想到现在竟然出现了这么多,原来一早便在这等着我了么? 所以君墨倾才会问了我那么多无关痛痒的话,不过是想给这些人一剂定心丸而已。 来的人也是不少呢,伏婴师,将军、将臣四大魔尊,天魔,地魔,毒魅,领域者约束者,审判者,执行者,引噩魔,魂戒魔,鬼弑魔。该来的可是一个没少。 这其中除了四大魔尊和天地双魔是真心的臣服与我,其他的可都是君墨倾手下一等一的助手,这些人除了君墨倾的话以外,不会听从任何人的,不过君墨倾能做到这一点是我所不能及的。 这些人都是他从老魔君手中接下来的,能让这么多能人都屈服于他,他可不像平常那般碌碌无为的样子,他的心思从来没有人敢随意猜测,因为从来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就像今天一样,我以为他只是想给我一个警告而已,没想到他竟然将魔界中所有的长老都给唤了过来。 “属下谨遵魔君旨意。”众人见君墨倾发话,便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对着君墨倾行礼。 我勾唇嘲讽一笑,这些人可真当我这个少君不存在啊,他们这样说,对我尊重只是因为君墨倾发话了,也就是说他们根本就还是不服我。 这恐怕就是君墨倾想要我看到的,我只有遵从他的话,不然我的下场肯地不会好到什么地方去,毕竟这魔界所有人都是效忠与他的,就算是我有二心,他在我还没有出去,就能让我从此消失在这个世间。 “既然如此,儿臣先告退了。”淡淡、嘴畔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转视四周言道。 跪了这么久,腿早就已经麻了,这君墨倾分明就是想给我一个警告,现在也警告过了,我当然也就能离开了。 看着还停留在他寝宫的人,想来他们应该还有重要的事情商量,所以我也只能独自离去,正好趁着现在没事,可以去悠然谷看看苏若影怎么了,他的伤因我而受,不管怎么样我都应该去瞧瞧他的。 走至悠然谷外面,却发现这周围的结界竟然消失了,看来他们的确是回来这里了,我也没有来错地方。 刚走至院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两个说话的声音。 “墨白,难道到现在你还记着她吗?她已经死了一万多年了,就算是轮回都已经轮回不知多少世了,为什么?为什么你就看不到我呢?”顾倾城带着哭腔的质问着眼前的男子。 这么多年,她一直守护在他的身边,为什么?为什么他就是瞧不见她呢。 “轮回?呵……”墨白嘲讽一笑,“你知道吗,我曾去找过她的转世,可是没有,一个都没有,顾倾城,就算不是你亲手杀了她,你也是间接之人,如果不是因为和你的婚约,我大哥也不会想出那样的馊主意。” 墨白也知道这件事不是顾倾城的错,可是他又不能全部怪在修罗神和墨夜身上,所以他只能给自己找借口,将这一切转移,而顾倾城就成了最无辜的人。 “墨白,你是非不分,你明知道这件事不是我的错,神帝赐婚,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求过他解除婚约,可是一切都不可能。” “没错,我就是是非不分,既然是这样,你还跟着我干嘛,回神界好好当你的公主,别来打扰我。”说完墨白便拂袖像屋内走去。 中途他突然停住脚步,头也没回,淡淡道:“以前说过的话依然是做数的,我墨白永远都不可能娶你顾倾城,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 看着墨白的背影,顾倾城的眼泪就跟决堤的似得,没完没了的往下掉。而眼中却是那般的倔强。 她不知道自己的坚持到底是对是错,这个人也许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良人,为什么自己还要强求呢,可是,如果没有他,她恐怕不会再喜欢任何人了吧。 从他们的对话中,我也算是听出来一个大概,原来这顾倾城是喜欢墨白,但是墨白好像有个喜欢的人,但是因为他和顾倾城有婚约,所以他哥哥就杀了那个女子,而墨白却把这一切都怪到了顾倾城的身上。 轻轻叹了一口气,对于他们的事我不了解,我也没有心情去了解,伸手推开半掩着的门,走了进去。 被开门的声音惊到,顾倾城转过头看到来人,慌忙的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可是不管她再怎么擦都掩盖不了她哭过的事实,因为她的眼睛红肿的跟个桃子似得。 “你没事吧?”我缓步走向她,轻声问道。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毕竟我对感情的事一窍不通。 只见她强颜欢笑的摇了摇头,哎,真是情字误人啊,明明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偏偏就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你就……那么喜欢墨白吗?”我皱了皱眉,疑惑的问道。 这墨白有什么好的,第一次见他时,到还觉得他是个正经的人,可是后面接触后才发现,他只是长了一副正经的面孔而已。 “喜欢,非常喜欢,从第一次见到他时就喜欢。”好像是记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事情,顾倾城的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虽然这段感情伤的她遍体凌伤,但是她和他还是有着许多令人愉快的事情。 看着她那副傻傻的模样,我也只能陪她勉强的笑笑,如果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不喜欢自己,那么自己为什么还要喜欢呢,这样单独喜欢这,难道不觉得很累吗? “你呢?你喜欢过我哥吗?”她突然转移话题问到我的身上,“我可以看得出,我哥他是很喜欢你的,你是不是也一样喜欢他呢?”她笑着问到。 其实她笑起来很好看,可是她问的问题却是那么的让我难以回答。 今天这是第二次有人问着同样的问题,可是面对顾倾城我却犹豫了起来,我到底该怎么回答呢。 我这是怎么了,竟然会纠结这样的问题,我应该像回答君墨倾一样的回答顾倾城,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第一百七十五章:道不同不相为谋 第一百七十五章 半响,我都没有回答出顾倾城所问的问题,对于我来说,这个问题是真的太难。 在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时,房内响起苏若影的声音。 “是寒儿来了吗?进来吧。” 听到他的话,我如释重负,对着顾倾城尴尬的笑了笑,便进了屋。 经过三天再次见到苏若影,他的脸色也好了不少,不在像以前那般的苍白,在这三天,墨白应该想了不少方法为他疗伤。 “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吗?”我走到床边,担心的询问道。 好像从未见到苏若影时,他的身体就一直不好,以前是有魔种的旧疾折磨着他,现在是为我而受了这么重的伤,哎,怎么说呢,这伤痛怎么就偏偏找上他呢。 “我没事,俞九……他怎么样了?”倚着靠枕而坐的苏若影淡淡的摇了摇头,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 听他说话的语气,他这身伤是伤的很严重啊,从来没有见他有过这么重伤的时候,看来这次诛寂下手是真的太狠了。 想到诛寂,我就想到青霄,想着与他做的交易,过了这么多天,他却只字未提,难不成他与我做这个交易只是说说而已。哎,以他的脾性,想来也是有可能的,既然他不找自己,那自己也是求不得。 “他的灵魂被青霄炼化了不少,所以还在沉睡中,只要我每日以法力为他修复,相信过不了几百年他就会醒了。”我勾唇笑了笑, “这次是真的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这一次过来,我主要是为了道谢的,不论是收集的灵魂,还是这一次剑中世界的事情,他对我都是尽了主力的,所以跟他说一声谢谢还是有必要的。 “谢谢?你我竟然生疏到了这步吗?寒儿,你该知道我所做的这一切为的不是换你一句谢谢而已。”苏若影略一迟疑,半带轻笑道。 我低下头,敛去眼中复杂的情绪,想到君墨倾所说过的话,苏若影我是真的爱不起,这份爱我也要不起,所以在我还没有做出决定之时尽早的断了吧。 我笑着仰着头,嘴角挂着清笑,“师兄,我们永远都是师兄妹,所以我真的很谢谢你为我做的事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都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我便转身离去,却不想被苏若影一把抓住了手。 “你就真的没有爱过我吗?哪怕一点点,都没有吗?”他的语气中有着不可置信,但更多的是受伤,那种忧伤的语气让我心底一颤,但是我知道,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我不能对他有任何的感情,因为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有什么好的结果。 “没有!”我头也没回,语气生硬道,趁他愣神之际将手从他的手中挣脱开来,大步向门外走去。 苏若影楞楞的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缓缓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看了这么久的戏,还不出来吗?” “哎,我这不是怕你伤心,所以不忍心打扰你吗?”只见墨白从另外一处端着一碗汤药就走了进来,他顺手将汤药放在桌子上,笑的那叫一个灿烂啊。 “哎,想不到你也有被人拒绝的时候,小久殇可真是遇美色不乱啊。” 对于墨白的话,苏若影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并没有搭理他,墨白这个人都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人,所以苏若眼睛都没有睁开,像是睡着了一般。 “我说影公子,你可是被人拒绝了啊,而且是第一次跟人表白就被拒绝了,你……你就没有一点伤心,或者你先出去将人追回来,你这样安稳如泰山一般是什么意思?”对于苏若影这雷打不动的性子,墨白也是很无奈。 “嗯,她迟早会嫁给我的,有什么好着急的。”这时苏若影睁开眼看着墨白,一脸平静的说道。 墨白被他的话弄得也是一愣,没办法,他说的太有道理,他没什么话可以反驳的。 不过他眉头一皱,继续道,“影,你真的以为神帝让你去君莫邪是为了两界的和平吗?你就不怕你娶不了她?” 苏若影的眼神深邃的可怕,像是蕴含着很多复杂的情绪,哑声道:“他有什么算盘我不在乎,如果他干伤害我在乎的人,那么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苏若影在说道神帝时,眼中全是恨意,不过很快就被他遮掩在了眼睛的最深处。对于自己这个父亲,他可是没有半分的感情,如果不是他,他的母妃也就不会死。 虽然苏若影眼中的恨意一闪即逝,但还是被墨白给捕捉到了,便知道他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正想说些安慰他的话,却被苏若影给使了出去。 墨白一出去,苏若影便颓然的瘫倒在床上,他疲惫的闭上双眸,脑海中全是那个对自己笑的一脸温柔的女子,她会轻轻的为自己擦去因为贪玩而粘上的污秽,却不忍心责骂自己一句。 可是那个女子却从活生生的人就那样倒在了自己的面前,身体逐渐变得冰冷,那个女子永远的闭上了她那双灵动的双眼。 “母妃……” “母妃……” “影儿想你了……”苏若影喃喃道,他将自己的整个身体都蜷缩在一起,也许这样会让他觉得温暖许多。 我走出房间,心里却是乱糟糟的,我没有想到苏若影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全部说出来,如果他不说我也许会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现在他却说了,而我却只能拒绝,因为我与他大概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慢悠悠的在悠然谷逛着,也不想回到那个另我讨厌的魔界,而这悠然谷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因为在这里至少我的心情会好一些。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自己走到了哪里,只是在一处湖水处看到了不久前才见过的顾倾城,我缓步走过独桥,坐至她的身旁,看着她周围摆着几坛酒,随手拿过一坛,淡淡睨了她一眼,“怎么?被人拒绝,所以在这里借酒消愁?你不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吗?” “是你啊,当然知道,不过此刻能与我为伴的也只有着几坛清酒了。”她微微一抬眸,勉强的笑了笑。 看着她这幅模样,就好像是看到了自己一样,现在的我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心情也没有比她舒畅多少。 “呵呵,也对,那我陪你不醉不归?”我欢快的笑道,而且笑的肆意妄为。 去掉外面的酒盖,大口灌进一口酒,“嘶”入吼的涩苦与辣口,真是解愁的好东西啊。“真是好酒啊!” “真是不知道你到底喜欢墨白哪里,我到没有觉得他有什么好的。”将酒坛放在怀中,看着波澜不惊的湖面感叹道。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喜欢他什么,就是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所以不管他好不好,我都喜欢。”顾倾城带着笑意道。 也许喜欢一个人不管他好不好,只要喜欢上了,那个人的不好也就变成好了吧。 第一百七十六章:有话好说 第一百七十六章 我们两个就这样一口一口的喝着,谁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大概两三坛下肚后,顾倾城终于忍不住的倒在我的怀中大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那么喜欢他,他就是不喜欢我,我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强求,所以我一直都只是默默的喜欢着,可是,可是我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恨我。”顾倾城趴在我的怀中嚎啕大哭,终是把她心中的委屈给哭了出来。 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脊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静静的听着她说。 “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他竟然会恨我,就在前不久我终于知道,原来他竟然认为是我杀了他心爱的人,他竟然怀疑我,他是不是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可是,他竟然不相信我,我真的好难过。” “再知道他有喜欢的人时,我选择了退出,我想着我不要再喜欢他,可是人一旦投入到一段感情中,就很难脱身而出的,所以我怎么都忘不掉,忘不掉对他的感情。” “在得知那个女子死后,我还高兴了一段时间,因为,我终于有机会了,终于有机会告诉他我喜欢他。” “可是,我说是说了,得到的回答却是他恨我,他永远都不可能会娶我。他为了躲我,一个人跑到这里,除了哥哥以外,没人知道他在哪里,我被他莫名其妙的恨了一万多年。” “难道我的感情就那么卑贱吗?我付出的真心被他一点一点的践踏,可是我还是得不到他的爱。” “君莫邪,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放弃,他是不是真的就不适合我?”哭过以后,她的情绪也渐渐稳定了,抬起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我,询问道。 听她这么一说,我的确是觉得这样的人是不适合她,毕竟墨白爱的不是她她如果再爱下去也不过飞蛾扑火,引火自焚而已,这样不仅对她是一种折磨,对墨白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虽然她喜欢了墨白这么多年,但是感情之事也不是能够讲求先来后到的,他不爱你,就是不爱你,也许放手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其实,你可以尝试着放弃的,毕竟墨白他心里的那个人不是你,如果他有一点喜欢你的话,那么这一万多年足可以磨平那个女子在他心里留下的痕迹,只能说明他爱那个人爱到了骨子里。”我目光微微一闪,对着顾倾城道。 如果我是顾倾城,我就会选择放弃,因为我绝不会这样委曲求全的求一个人来爱自己,不爱就是不爱,就算再乞求,他也不会爱。所以爱情这个东西是个伤人的东西,我还是不要沾染为好。 “也许你说的对,可是要忘掉一个人是何其的困难,还是一个我喜欢了几万年的人。”她缓缓从我的怀中离去,扯出一勉强的笑容道。 “其实你想忘掉他也不是很困难啊,如果我没有记错,仙界月老哪里有一种名叫“忘情”的药,只要一吃下去,你便会忘记那个你爱的人,而且爱的越深,你就会忘得越彻底。” 其实我也知道顾倾城说要忘记墨白也不过是说说而已,她如果真的打算忘记墨白,早在之前就已经忘掉了,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为他伤心难过,借酒消愁了。 “也许……我可以试试。”顾倾城低下头,敛去眼中的情绪,喃喃道。 她说的话很小声,就连在她跟前的我都没有听见,所以有些疑惑的问道:“啊?你说了什么?” “哦……我是说哥哥他一定很喜欢你,不然就不会和叔父说只娶你一个人了,你是不是也很喜欢我哥哥?”顾倾城慌忙的抬起头,有些羡慕的看着我。 顾倾城的话让我一惊,也为她转变话题的速度而感到咋舌,我没有想到苏若影竟然会跟神帝说只娶我一个,如果我没有记错,身为神帝是可以有侧妃的,就比如说现今的顾渊就有一位帝妃两位侧妃。 “不喜欢,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苏若影,我与他的婚约不过是政治联姻而已,不过是两界为求一时和而定下的。”说完我便一口闷,将一坛酒灌了一大半进了肚中,我和苏若影的身份只能是站在对立面的。 所以我对他不能有任何的感情,绝对不能有,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样难受,再说出不喜欢他时,我竟然会很难说出口,难道我已经喜欢上他而我自己不知道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呢。 不…… 我对他只有兄妹之情,没有男女只爱。 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可是我明显的可以感受到哥哥是喜欢你的,不然他不会为你做那么多事,更不会因为你去承受那噬魂钉之痛。” “你说什么?他受的噬魂钉的伤是因为我?”我一手紧紧拽住顾倾城的手腕,用了多大的劲我也不知道。 “嘶……”她有些吃痛的从我手中挣脱开,我这才发现自己失了态。 “你们师门有规矩,同门之中是不能有任何感情纠葛的,因为哥哥喜欢你,所以他就只能接受惩罚,受了七七四十九根噬魂钉。” 七七四十九根,原来他身上那七个窟窿是这样来的,只有七个伤口,那就是说,每一次都是钉在同一个地方,难怪,难怪他会伤的那般严重。 “其实,哥哥他……” 至于后面顾倾城说了什么,我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我现在就可以想象苏若影在承受噬魂钉时候的场景,他一定很痛吧,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浑浑噩噩的离开了悠然谷,就连是怎么回的魔界我都不知道。因为我整个人都是不在状态的。 “哟,你这样子是被你的哪位情哥哥所伤了,被我弄进来都没有发现,要是现在有人要来杀你,恐怕你已经死了几百次了。”一阵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一片光洁周围,我竟然到了青霄剑中,而在我面前站着的就是那只非常骚包的青霄。 我眉头一皱,微微意外而迷茫的问道:“你把我拉进来干嘛?” “干嘛,当然是有重要的事了,你不会忘记你答应过青霄哥哥什么事了。”这时一只粉色的小猪从青霄的身后窜了出来,声音阴阳怪气的,正是那天我听到的声音,没想到竟然是眼前这只小猪发出来的。 “原来是你!?我一直都在疑惑那天的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那天太过匆忙,就忘了你的存在,既然今天你自己出来了,我正好可以跟你算算账。”我一手抓住他头顶的那撮短毛,有些气愤道。 我可是一个很记仇的人,那天竟然给我弄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最重要的是竟然将镜梦蝶给弄了出来,要不是我机智,恐怕永远就要被困在那个幻境中了。 “哎,你放手,你放手,有话好说,这一切都是青霄哥哥吩咐的,我只是照办而已,你快放开我的头发。”它一边蹬着四只小短腿,一边哀哀痛叫道,一出口就把青霄给出卖了。 我不仅没有丢开它的头发,反而一脸玩味的瞪着青霄,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我?”青霄无辜的指了指自己的脸,讪讪笑道:“怎么可能是我呢,我才没有那么无聊,都是它自作主张,跟我没什么关系。”说完他为了表明和自己没关系,还往后面后退了几步,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呜呜……青霄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明明就是你叫粉粉去做的。”它见自己怎么也挣脱不开,便也不再挣扎了,只是一双大眼睛委屈的看着青霄。 看着这一人一兽在这大眼瞪小眼,我不禁扶额,这人真的是青霄剑的剑灵吗?怎么看怎么看都觉得不像。 像他们这样的上古邪剑,不是应该十分的威武霸气么,怎么现在跟个小孩子的似得,而且还是个心智不全的小孩子。 我就不明白像青霄这样的人是怎么成为剑灵的,不,应该是青霄剑怎么会衍生出这样的一个剑灵。 第一百七十七章:以退为进 第一百七十七章 看着青霄一脸不服气的模样,我也是很无奈,这家伙现在肯定是死不认账,而且这些人都是他的人,他如果不认账,也不会有人把他怎么样的,所以,现在最好的背锅之人就在眼前,他就顺势而下了。 见青霄死不认账,我手下的粉色小猪就在此时发生了变化。 只见先前还是一直猪的它,这时赫然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一件粉色束身劲装,将他硕长的衬托的刚刚好,衣领和衣袖之上还用白色线绣着朵朵梅花,腰间系着一根同色腰带,在腰带中间镶嵌着一颗红色宝石,腰带周边全是流苏垂直于腰间。 他有着一张圆圆的小脸,眉目如画,眼珠犹如宝石一般完美的镶嵌在他的眼眶中,眼瞳微微泛着粉色的光,鼻梁高挺,其下的小唇不点而红,长得白白嫩嫩的,就像是一个小白脸一样。 而此时我手中正拽着他一头粉色的秀发,又滑又顺,被他突如其来幻化出的人形给吓了一跳,惊得我急忙撒开了抓着他头发的手。 只见他极快的从地上站起来,一双灵动的眸子瞪着我,一张小嘴撅的老高,不满的嘟囔道:“你这坏女人,你竟然敢抓小爷的最心爱的头发,要不是看在你是青霄哥哥的主人的份上,小爷的早就打你了。” 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的不男不女,阴阳怪气,尖锐的有些刺耳,看着眼前如画一般的少年,看他穿的那般的粉嫩,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女孩子,没想到,他竟然是个男子! 不过也真是随了青霄这个人,身为一个男人还穿的这么骚包,果然,这里面的人都不能用正常思维来看待他们。 “你才骚包呢,你全家的骚包,小爷我这是英俊潇洒,你看看你,穿什么红色,都没有我家青霄哥哥穿着好看,哼!”他有些赌气的说道,像是在为我抓着他的头发而不满。 对于他赌气的话,我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我还没有跟他算账呢,他倒先跟我横了起来,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啊,我就那么好欺负是吧。 “你……过来!”我指了指站在青霄旁边的人,冷眸一转,命令道。 “你叫我过去我就过去啊,你以为你是谁啊,我才不要听你的话呢。”粉粉有些心虚的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想着青霄的身后躲了朵。 我粲然一笑,犹如冬日盛开的艳梅,“好啊,你不过来,那我过去好了。” 我以掩耳不及盗铃的速度移动到他的身旁,一手揪着他的耳朵,邪邪道:“我是谁?你说我是谁?今天我就告诉你我是谁?我是这把剑的主人,除非我主动解除契约,你的青霄哥哥永远都是我的仆人,我永远都是他的主人。” “啊……”被我揪住的耳朵人,顿时大叫起来,那张白皙而英俊的脸也因此皱到了一起,“疼……疼……青霄哥哥,救救粉粉,粉粉疼。” 粉粉,噗!我很不厚道的笑了,这么大的一个小伙子竟然会叫这么娘的一个名字,真是人如其名啊,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粉色的。 “好了,别闹了,我让你进来不是让你和粉粉打闹的,我还有正事没有和你说呢。”在一旁的看戏的青霄终于出声阻止了,他折扇一合,脸上变得非常严肃。 其实我虽然一直在与粉粉打闹,但是我很明显就注意到了,在我说我永远是他主人时,他的瞳孔明显缩了缩,他好像很不愿意认我为主。 当初君墨倾将这把剑给我时,它就将我给震开了,那时还是君墨倾以他的力量强行让青霄剑与我签订契约的。 当初我以为它不认我为主是因为我的能力不够,所以我努力修炼,努力为君墨倾做事,就是想要成为这把剑真正的主人,可是现在看来,他当初不愿认我为主,现在也是不愿的。 不是因为我的强弱,而是他本身就不想认我为主。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这样的一根刺如果不拔除恐怕会一直折磨着我。 “你为什么不愿意认我为主?如果你这么不愿意,当初你提条件时就应该让我解除与你的契约,虽然我不一定会答应,但是你还是有一半的把握的。”我撒开揪着粉粉耳朵的手,目光锐利的看着青霄。 我君莫邪对于不顺从我的人,处理的方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了,但是青霄不一样,不说我杀不杀的了他,就算是我能杀得了他,我也不会杀的,因为他这样一个人收服比杀了更有成就感。 青霄一愣,他目光深邃的看着眼前的人,他没有想到他只是一个微小的变化,竟然都被她给瞧见了,可见她的观察力有多么的强。 许久,都没有见他发话,我们俩就这样静静的对视着,我自问我的洞察力还是较好的,可是我就是看不清眼前这个青霄。 他虽然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是那种邪邪的,但是这只是表面的而已,他的邪魅的外表下绝对不想现在的他这般简单,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让人矛盾的地方,但是每个人都有一点自己的秘密不是?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我没有想过要探究他的另一面,我只是想要单纯的知道他为什么不愿认我为主,难道是因为我不够好吗?可是在同辈之间,能与我抵抗的也不过两人而已,一个是顾梓影,另一个就是枫九琴。 我不认为我有什么地方是不好的,青霄剑是上古邪剑,杀人无数,而我是他们口中的恶魔,也是杀人无数,我与他还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的,而且我与他的气息相近,我们组合只会更强大,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的不愿。 “你就那么想知道为什么?”突然他邪魅一笑,恍若罂粟盛开,唯美而又嗜血。 他虽然笑的那般的灿烂,但是他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反而是有着许多我看不懂的情绪在里面,似是幽怨,似是哀伤,似是缅怀,更多的却是落寞。 对,没错,的确是落寞,我没有想到像他这样的人竟然会露出这样的情绪,在他没有受到重创之前,青霄剑是完全可以化作人形的,可是现在却要借助我的身体他才能出去,难道是因为这个吗? 可是就算是因为这件事也绝对不可能让他露出落寞的神情的,他定是有什么其他的事,可是就看他愿不愿意告诉我了。 “既然你那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因为你煞气太重,我不喜欢。”他沉默片刻后,缓缓道。 在他说出这话后,我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他不愿意认我为主的原因竟然是因为我的煞气太重,他这是在说笑吗? 他身上的煞气何止比我多千倍万倍,现在他竟然嫌弃我煞气太重,我身上的煞气全都是因为为了能够掌握这把青霄剑而练出来的,现在他竟然说这才是他不愿意认我为主的原因。 “其实,不论什么原因已经不重要了,毕竟你已经是我的主人了,就算是我再不喜欢,我也要接受。”他有些哀怨的看着我,那哀怨的目光不似作假。 这样弄得我心里一愣,难不成我煞气太重怪我咯,要是因为君墨倾说青霄剑煞气太重,我必须也要拥有足够的煞气才能真正的将他作为自己最厉害的一把法器,我怎么可能一次又一次从那魔鬼一般的炼狱中走出来。 “既然你这般的不甘心,那我们解除契约吧。”我静静的看着他,坦然道。 他既然不喜欢我身上的煞气,那么我便与他解除契约,就算将他强行留在身边,我也不能完完整整的将他的威力全部爆发出来,现在的青霄剑对我来说,就是比其他的法器强那么一星半点,因为我不能将他的全部威力使用出来。 别人忌惮它,不过是因为它是上古的东西,就算是当初受过重创,但它也是上古的东西,比现在的法器可是强了不知多少倍。 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这样的上古神器不是所有人都能驾驭的,一个不小心就算被它夺舍,从而变成一具被它操控的活死人,没有一点自主思想。 当初要不是有君墨倾那尊大佛压制着这把青霄剑,恐怕我现在就不是它的主人,而是沦为它的工具了。 “不行!”他突然大声道,随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大了些,顿了顿,“我是说不用了,就算你现在解除契约,我也一时找不到能符合我心意的人,就不要那么麻烦了,我勉强接受你好了。” 他说这话时,表情明显是很不自然,一看便知道他说的不是真话。也有可能他说的是真话,但是这只是一部分原因,而另一部分原因他却不愿意说出口。 对于他这样的反应我很是喜欢,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浮现在嘴角,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 这招以退为进的招数看来是凑效了,本来我就没有想过要和他解除契约,一是解除契约后我一时是找不到合适我的法器的,二是,这青霄剑可不止我一个人惦记着,我会把他送给其他人吗? 我不过是想让他承认我这个主人而已,既然他承认了,那么以后这把剑我会用的更顺手。真不枉费我动了这么多的心思啊。 第一百七十八章:互惠互利 第一百七十八章 “你这个坏女人,你竟然给青霄哥哥下套!”粉粉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两人谈事情是轮不到他说话的,可是现在他终于听明白了,原来眼前这个女人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这青霄哥哥解除契约,她只是以退为进,以此来让青霄哥哥承认她,真是一个卑鄙而狡猾的女人啊。 太可恶了,没想到一向英明神武的青霄哥哥竟然会被她给套进去,粉粉很是不服气的跺了跺脚,一双眼睛满是仇怨的看着我,如果他的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我早就已经死了不下百变了。 “粉粉,好了,我有事和她说。”青霄用折扇挡住了粉粉快要杀人的眼神,淡淡道。 粉粉嘟了嘟嘴,不忿的瞪了我一眼,站在一旁安安静静的没有再说话。 “呵呵,看来你这女人也是不笨的,竟然让我主动说出承认你的话,你应该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我解除契约吧?”青霄轻笑一声,一双桃花眼风流而又多情。 在看到女子嘴角那抹笑容时,才知晓自己一着急竟然上了这个女人的当,现在他亲口说出承认了她为主人,那么以后青霄剑就会不遗余力的保护她的安危,因为她是它的主人。 “没错,我从来没有想过,到嘴的肉你觉得我会愿意送给其他人吗?如果是你你也不会吧?”我眼神淡淡扫过对面的两人,不得不说还是青霄沉得住气,明知道自己被算计了,竟然也不气不恼。 相对于旁边的粉粉就差了许多了,哎,明明都是上古下来的东西,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所以说,青霄不愧是衍化出来的剑灵。 “当然,我们也算是互利互惠,既然我承认了你,那么青霄剑就会尽一切努力护你周全,如果有一天你出了什么事,这把剑也会随着你一起消失,现下你应该满意了?”青霄折扇一摇,嘴角含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 我很满意他的回答,现在我和他就算是合作关系了,先前因为俞九我不得不处于下风,现在扳回一城,心情也是不错的。 不得不说,这青霄还是一个明事理的人,我就不明白了他是怎么被列为上古邪剑的,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大罪大恶之人,更不像是乱杀无辜之人,真是搞不懂啊。 “我虽然承认了你是我的主人,但是我的事你还是少揣摩的好,既然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么就来谈谈我的事吧。”他桃花眼一厉,冷声道。 好吧,既然他不愿意让我揣摩,那我不想便是,只是他这个随时窥探我想法的毛病也得改一改了。 “好啊,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不准随时随地窥探我的想法。”眉心微动,很快抿嘴一笑,仿佛无意一般,但是神色间却是深以为然,缓缓道。 “好,我让你进来不是让你说这么多废话的,我现在要用你的身体,所以你的灵魂只能待在这里。” 对于他的话我还是有些底的,因为我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将我拉进这里,一早便想到,没想到他真是为了这件事而将我弄进来的。 既然答应了他的事我便不能反悔,再说我刚刚也是赚到了,毕竟让他心甘情愿认我为主了。 但是我还是有些警惕的望向他,我不知道他这个在这里待了几百万年的人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去,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 “你想多了,以前不用你的身体是因为没有筹码跟你谈条件,而且你自己不进来我是不能把你弄进来的。”他淡淡的瞟了我一眼,像是很嫌弃似得。 “那你现在怎么会把我拉进来。”既然他说我自己不进来他不能拉我进来,那么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可不是我自己进来的,而是被他活生生的拉进来的。 “因为你的灵魂力受了重创。”他白了我一眼,像是看白痴一般的看着我。 原来是这样,当初使用血杀的确是将我的灵魂焚烧了不少,不然我也不会十天半个月不能使用法术。 “你在这里待着吧,无聊可以找粉粉陪你聊聊天,就算是切磋也没有问题,只要你不杀了他就行。”青霄说完便消失在我的面前。不,应该是消失在了剑中世界。 只留下我和粉粉两个人,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他不愿意看到我,愤愤的看了我一眼,便也消失了。 对此我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粉粉按照年龄来算的话,比我父君都还老,甚至比我祖父都要大,竟然给我耍小孩子脾气,除了他恐怕也没有其他人了。 再说青霄这边在进入君莫邪的身体遇到了一些阻碍,毕竟不是自己的身体,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而且君莫邪的身体对他也是有些排斥的,不过好在他的修为够高,给生生的压了下去。 他皱着眉从地上站起来,走到一面铜镜前,瘪了瘪嘴,眉宇间那嫌弃更是不加掩饰。 “要不是现在只有你的身体可以用,我才不会这么将就呢,还是我那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模样适合我,你这样子我是真心看不惯,不过好在你还有一点符我的心,那就是和我一样有眼光,喜欢红色。”青霄在铜镜前用手一遍又一遍的摸了摸君莫邪的脸,越看越是觉得不顺眼,衣袖一挥,直接将铜镜打翻在地。 “算了,越看越烦心,我就勉强的适应一下的,等找到那个人也许就不用用这具身体了,也不知她现在在什么地方。”青霄抿了抿唇,眉心一低,略有失望道。 都过了几百万年了,他找的人现在身处在何地,他也不知道,更何况,这几百万年他一直都在青霄剑中疗伤,一直都没有出来过,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怎么样了,这迷茫人海也不知去哪里寻她。 不过她和自己一样都是上古留下来的东西,应该是很好打听的,只要能打听到他便能去找到她,不过自己现在这幅模样,也不知她还能不能认识自己。 不管了,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先找到人再说。 第一百七十九章:紫月青霄 第一百七十九章 青霄单手敲打着桌面,想着要怎样才能更好的找到他想要找到的人。因为长时间没有出来过,对于现在的六界倒也不是很清楚,想找人的确是有点困难。 而且必须抓紧时间,因为这个身体他一时也控制不了太长的时间,那么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动用这个身体的身份,让她手下的人去帮忙找寻。 还好在临走前问了她手下有哪些人,现在也不至于孤立无援。 “来人!”青霄对着外面大喊道。他记得她曾说着这星辰宫只有她手下的四大魔尊个她的徒弟枝澜,其他人一个也没有。 而如果要打探消息,四大魔尊是最适合的人选。 “少君,怎么了?”四大魔尊同时从外面进来,有些担心而紧张的看着坐在那里的人。 一般没事的时候她是不会叫他们的,而此时叫他们过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青霄看着眼前的四大魔尊,眼眸一转,瘪了瘪嘴,这四个人怎么会这么丑啊,真是差点没有把他吓到。哎,看来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属下。主人都不怎么好看,也不期望属下能有多赏心悦目了。 对于青霄来说,这世间恐怕没有一个能够入的了他法眼的人,因为在他心中他就是六界中最美最英俊潇洒的那一个。 这世间没有一个人是能够和他想必的。 “没什么,本少君需要你们去找一样东西。”青霄尽管再不喜欢眼前的几个人,但是现在他必须用到他们,所以也只能压下心中的不满,淡淡道。 “不知少君需要我们去找什么东西?” “紫月剑!” 在说到紫月剑时,青霄双眸微抬,目光锐利的看着眼前的四人,像是对它志在必得。 青霄剑和紫月剑虽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可是这两把剑可谓是两个极端,一个是上古邪剑,一个是上古神剑,可不是两个极端么。 四大魔尊愣了半响,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都是带着疑惑,还有不解,“少君要紫月剑做什么?而且少君怎会不知晓紫月剑的下落?”最后还是作为老大的血开口说道。 在五界之中,谁人不知道紫月剑乃是仙界少帝枫九琴的法器,而青霄剑乃是魔界少君君莫邪的法器,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怎的今日少君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你是说君莫邪知道紫月剑的下落?”青霄一激动就忘记自己现在就在君莫邪的身体中,看着四人疑惑的目光,这才反应过来。 “你是说我知道紫月剑的下落?可是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青霄装腔作势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眼神有些闪躲的问道。 真是的,原来她就知道紫月剑的下落,自己这脑子是怎么了,在剑中也被粉粉给带笨了么,怎么就没有想到先问问她呢。现在也不用在这里问这四个人,还差点让他们起疑心。 为了不让四大魔尊再次起疑心,所以青霄很快的就将人打发出去了,“你们先下去吧,容本少君自己想想。” 四大墨尊被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既然自家上司已经吩咐了,那也不得不听,所以悉数退了出去。 走至门外,将门带好,“我怎么觉得少君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你们有没有发现?”这是幻魔眉头紧锁,看着其他三人道。 其他三人皆点了点头,但是他们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劲,所以只能转身离去。 青霄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他这个主人是魔界的少君,知道的肯定会比其他人知道的多一点,怎么先前自己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看来这一次的机会算是白白浪费了,还是先回去吧,让她帮忙找,找到了他再出来。 说实话,在这偌大的水晶宫的确是无聊的有点过头了,我自己这么一点时间都不能熬过,也不知青霄这几百万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还好他有一个粉粉与他为伴,不然他恐怕是要无聊死了吧,一个人的孤独寂寞当真是最折磨人的。 正想着他,没想到他就回来了,还未走近,我就能看见他的脸黑的跟锅底似得,也不知道他出去是干什么了,又是谁招他惹他了。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黑的这么厉害。”我有些不解的询问道。 “你那几个属下虽然长得难看了点,但是洞察力还是不错,竟然差点就被他们发现了。”他沉默半刻,有些赌气的说道。 听见他这么说,我无奈的笑了笑,四大魔尊哪里丑了不过是因为化了妆的缘故,如果将他们脸上的白粉和曼珠沙华去掉,他们也是翩翩佳公子一枚。 恐怕在这人眼里,他才是这世间最好看的人,没有一个是可以和他媲美的。 “你知道紫月剑的下落吗?”青霄眼眸一眯,但是眼中却闪过一轮精光。 紫月剑?!他控制我的身体原来是要去找紫月剑的吗?不过他找紫月剑作甚?都说紫月和青霄同出一人之手,难不成是因为这个原因? “知道,仙界少帝枫九琴的法器,不过你找它做什么?” “不做什么?你可知道那枫九琴现在何处?”青霄往前走了两步,双手拍在我的肩膀上,眼中焦急轻易二见。 “不知道,也许是在闭关,也许去游山玩水了,我可以帮你打探打探,等打探到了再告诉你。”现在的我和青霄可是同根绳上的蚂蚱,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我不管他找紫月剑到底是为了什么,因为这些都是与我无关的,但是我既然答应了他就必须为他办到,不然我这个主人做的就实在是失职了。 “既然你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说完也不管他答不答应,就自行消失在剑中世界。 “青霄哥哥,你还是忘不了紫月吗?如果不是她,你也不会躲在这剑中几百万年。”待我离开后,粉粉这是就出现在青霄的身旁,眼中泛着泪光,有些受伤的说道。 “粉粉,你不懂,紫月我是一定要找到的,正好可以报当年之仇。”青霄的眼中带着恨,但更多是眷恋和伤情。 枫九琴,我记得在南陵皇宫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而那紫月剑他好像也不是轻易就能出手的,如果想从他手上拿到紫月剑,好像希望渺茫。 我依在窗栏上,看着漆黑的夜晚,空中没有一点星光,现在这六界的局面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看似风平浪静的表面下其实是波涛汹涌。 而最安静和安全恐怕也只有梦族了,就是不知道今后梦族会不会卷进这六界纷争之中。 第一百八十章:近来可好? 第一百八十章 一晃半个月就这样过去了,可是我这边却连枫九琴一点的音讯都没有,他好像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他的消息打听不到一分。 不知道是我的人太没用,还是仙界那边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不过我就不信他不会出来,只要他一出来,我就能找到他。 “你已经在这里赖了半个月了,你还不回梦族吗?”墨白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对面自娱自乐的某人,开口问道。 苏若影眼睛抬也没抬,继续研究这自己手中的棋局,丝毫不被那絮絮叨叨的墨白而打扰。 “喂,我收到消息,小久殇这半个月一直都在打探枫九琴的下落,不过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看着眼前的人不为所动,墨白也只能搬出杀手锏了。 果然,见苏若影手下一顿,他将手中的棋子放到棋盒中,缓慢道:“她找枫九琴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还以为你能知道些什么呢,没想到你也不知道啊。”墨白瘪了瘪嘴,他就是故意的,谁叫眼前的这个人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里,所以给他找点不快也还是不错的,他不快了,自己就开心了。 苏若影没有理会墨白那得意的模样,继续这他刚刚没有完成的棋局,好像丝毫不关心似得。 看着他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墨白也觉得无趣,索性直接回了屋。 见墨白离去,苏若影将手中的棋子随意扔在棋盘上,打乱了先前的局面,抬起头眼光深邃的看着远方,只有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也没有人知道。 我刚从外面回来,就被四大魔尊挡在了外面。 “少君,你有客人来了?”血对着我抱拳行礼,淡淡道。 有客人?我会有什么客人?我可不记得我有什么朋友之类的,对着他们点头,抬脚像星辰宫走去。而四大魔尊紧跟其后。 也不知他们说的客人会是谁,难不成是枫九琴?我这些时日找他虽然动静不大,但是多少还是有些人知道的。 一想到可能是枫九琴,我便加快了脚步。 推开门便见坐在那里的人,淡蓝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 仅仅是一个背影我便知道来人并不是什么枫九琴,而是顾倾城。 对于顾倾城的到来我就迷茫了,不知她怎么会找到这里。 “顾倾城?你怎么会来这里?”这顾倾城来魔界的确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不明白她一个神界公主来找我有何事。 “你回来了?我想请你帮一个忙,不知可不可以?”顾倾城起身看着站在不远处是人,有些心里没底的问道。 其实她是真的不知道找谁能够帮到她,而她唯一能够想到的人就是君莫邪,所以她才会冒昧前来。 “什么忙?”对于顾倾城我也是有好感的,既然她来找到自己,就说明她现在能找的也只有自己了,所以我也不好拒绝。 “陪我去一趟冥界吧。”顾倾城带着希冀的目光看着我,生怕我会拒绝似得。 “冥界,你去冥界做什么?” “墨白不是说找不到卿初的转世吗?那我就去冥界看看她在不在那里。”顾倾城抿了抿唇,说话的声音也小了不少。 卿初?难不成就是墨白心里的那个人?这丫头是不是傻的,竟然会想到去冥界找那个女人,要找也应该是墨白自己去找才是。 不过看着她希冀的目光,我也是不忍心打击g和拒绝她,所以只能点头答应。 这是我第三次来到冥界,头两次都是和苏若漫一起来的,自她成亲后,我就没有再见过她,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既然是找人,那么找秦广王是最有效的,因为来过这里两次,所以也算是熟门熟路了。 看着迎面走来的秦广王,而在他的旁边还有一位蓝衣女子,而这人正是我刚刚还在想着她过得好不好的苏若漫。 我笑着迎了上去,看着苏若漫道:“师姐,好久不见,没想到却在这里遇到你。”然后我又对着秦广王点头示意,“秦广王我们又见面了。” “阿九……”苏若漫有些不确定的喃喃道,可以听出,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阿九,你……你回来了?”苏若漫有些淡淡的惊慌,羽睫微润,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眼前的人了,虽然她说过她会放下,可是在见到眼前人之时,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相对于苏若漫的激动,我就显得平静多了,我淡淡一笑,“嗯,我回来了。” “原来是九小姐,不知这位是?”秦广王也在此时适时的出声问道。 经过秦广王这一问,苏若漫的目光也移到了顾倾城的身上。 “这是神界的倾城公主,今日来找秦广王是想查一个人,不知秦广王可方便?”我对着两人介绍道,也顺便说出了来意。 “当然方便,公主请跟我来?”说着秦广王便在前面引路。 顾倾城看了我一眼,我对着她点了点头示意她跟去,而我应该是过不去了,因为苏若漫在这里,我们这么久没有见,想来她应该是有很多话跟我说的。 见着顾倾城跟着秦广王离去,苏若漫一下扑倒我的怀中,将我紧紧的搂着,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她的眼泪透过我的衣衫滴到皮肤上。 苏若漫对我来说,就跟个小孩子似得,好像她不是师姐,而是师妹似得,我轻轻拍着的她的脊背,无声的安慰着她。 “你都已经成亲了,怎么还是这般的爱哭鼻子?就不怕紫薇大帝嫌弃吗?”许久都不见她有停下来的趋势,我的肩膀都快被她枕麻了,她再哭下去,我这件衣服就算是要重新洗一遍了。 听我这么说,她猛的从我怀中退了出去,胡乱的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痕,勉强的笑了笑,“对啊,真是让你看笑话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着她故作勉强的样子,我也是很心疼的,这丫头一直都是没心没肺的多好,可是,错就错在,她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说到底这一切都还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她可能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女子。也许当初我就不应该女扮男装。 “有些时日了,这些年你过得好吗?”略一迟疑,半带轻笑道。 “我过得很好,就不劳少君费心了。” 听到她这一声少君,我却觉得格外的刺耳,我还是喜欢她唤我阿九,可是这些恐怕都是奢求了吧。毕竟错过的就算过错了。我和她永远都回不到以前了。 “那就好,师姐可曾后悔或者是怨恨过我?” 也许她是应该恨的吧,毕竟是我欺骗她在先的,如果我女扮男装,她是不是就不会陷得这般深了。 所以,说到底都还是我的错。 她如果恨我也是应该的。 “没有,我从来没有恨过你,也没有后悔认识你,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说完苏若漫便转身离去。 而在她转身的一刹那,她的眼泪就跟决堤一般的涌了出来,她之所以这么快离去,不过是怕自己坚持不住来,已经丢过一次人了,不能再在她的面前丢人,所以她选择离开。 看着苏若漫离去的背影,说不受伤,不难过那都是假的,终于,我们还是成了陌路。 也许这样的结局才是最好的。 她有着她应该过得生活,我只要不去打扰她就好。 因为在我身边的人,都是非死即伤,再多一个无辜的人我恐怕也会良心不安。 苏若漫,愿你一生无忧无愁。 不知过了多久,我看着一脸失魂落魄走出来的顾倾城,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是我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我伸手扶住她的人,看了一眼与之一起出来的秦广王,眼中充满了疑惑,他们不是去找人了么?怎么会这么快就出来了。 “在我们冥界没有公主要找之人,依我猜测,那个人恐怕早就已经魂飞魄散了,所以生死簿上才没有她的记录。”秦广王也是看出我的疑惑,淡淡解释道。 得到这样一个答案,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当初墨白说找不到那个人的转世时,我就有些疑惑,没想到是真的魂飞魄散了。 对着秦广王道了谢,拉着有些不在状态的顾倾城想冥界外走去。 以墨白对那个女子的感情,我想他也曾来找过吧,不然他不会将这一切的错都归咎到顾倾城的身上。当初如果他能在冥界找到一星半点那个卿初的消息,他也不会将这些全部归咎到顾倾城的身上。 毕竟他也知道顾倾城并不是真正的凶手,她不过也是一个受害者而已。 第一百八十一章:当我好糊弄? 第一百八十一章 距离陪着顾倾城从冥界回来也已一个月了,自从那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也不知她现在的近况如何,那日她只是让我将她送到仙界。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我多少还是能想到一些的。她是原始天尊的徒弟,回仙界也是理所应当的,但是不知为何,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在魔界待了这一个多月,愣是没有枫九琴的消息,只知道,自从那次从南陵皇宫回来后,他就一直在闭关。 我想大概是他和苏若影比过一场,他受了伤,正在闭关疗伤吧。 没有他的消息,我也就没有闲着,在剑中被诛寂所伤,我也得尽快的恢复过来,所以这一个月我也是处于闭关中。 今日刚出来就收到血传来的消息,说是枫九琴出关了,我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出关了。不过我也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和青霄联系过了,这一次正好可以带给他一个好消息。 “我还以为你将我给忘了呢,怎么今日有空来我这里?”刚一进入水晶宫中就看到青霄坐在那里,怀中抱着粉粉轻轻抚摸着。 这一个月没见,这家伙倒是一点都没有变,这说话的语气中有着明显的怨气啊。 我轻轻一笑,也不管他有没有邀请我坐下,直接走到他的对面坐下,“怎么会忘呢,我这不是来了吗?正好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 “你知道紫月在哪?”青霄有些焦急的问道,就连一向云淡风轻的脸上也出现一抹捉急之色。 “枫九琴出关了,而紫月剑是他的法器,当然就是在仙界了。”看他如此着急,我在想这紫月剑到底和他是什么关系,肯定不止是同处一个人之手那么简单。 “如果你想找紫月剑,那就去仙界找枫九琴,不过要从枫九琴手中夺取紫月剑,恐怕会很困难。” 虽然这家伙是上古的东西,但是,他的创伤可还没有完全恢复,这枫九琴虽然表面上与我修为差不多,但是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和差不多。 就像是苏若影一样,我们三人为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但是苏若影的修为绝对是比我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青霄他能完胜我,但是对于同样拥有紫月剑的枫九琴来说,也许就不那么容易了。 “我知道了,你先在这里待着,我先走了。”青霄在得知紫月剑的下落时,就已经迫不及待了,随手将怀中的粉粉甩给我,就已经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对于他这速度,我一脸懵逼,每次见到他时,那次不是慢吞吞的,何时有过这样的速度,也许,青霄他也不像表面那般的简单。 也对,能够从上古纷争中活下来,虽然只是一抹魂魄,但也足可以看出他的修为不是一般人能及的。 看来我对他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了。 不过对于他和紫月剑的纠葛我还是很感兴趣的,所以我怀中这只猪就不能在睡懒觉了。一手随意的将它扔在地上,看着不大的一个东西,抱着却是那样的重。 “你这个坏女人,你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很疼的。”粉粉幻做人形,揉了揉自己被摔疼的屁股,一脸愤怒的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 这个女人真是太粗暴了,每次对他不是打就是摔,也不知道青霄哥哥是怎么忍心将他交给这样一个女人的。 我看着粉粉一脸憋屈的模样,我就觉得很开心,这样看来,其实青霄的日子也不是很难过,至少他身边还有这样一个活宝。 我对着他招了招手,笑着一脸明媚,道:“粉粉,你过来,我有一点事需要请教你一番。” 粉粉看着眼前的人笑的一脸猥琐的样,便知道她要问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还是尽快跑才是,不然一会儿这世上可能就没有他粉粉了。 看着粉粉一脸警惕的没有看着我,脚下有着想要逃跑的动作,我赶在他之前将他拽回到座位上坐下。 “粉粉,我只是想要问你一些事而已,跑什么呢?你如果再敢跑,我就你做成烤乳猪。”我笑眯眯的看着面前这忐忑不安的大家伙,对于青霄的事我虽然以前想着不要打听为好,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我总要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要是他用我的身体去做了什么坏事,我也好有个心里准备。 粉粉看着眼前笑的一脸算计的女人,瞬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要是逃跑,他肯定是跑不了的,因为他打不过她,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听天由命了,她问什么自己回答就是了,不然受苦的就是自己。 “你要问什么就问吧,我不跑就是了。”粉粉憋屈的坐在座位上,脸上皆是不情愿之色,好像像是要他做什么他不愿意做的事情似得。 对于粉粉的配合,我还是很满意的,听话一点的人才会招人喜好,我这个人最喜调教不听话的人,就像当初的白月一般。不听话的人,那么死就是他们最好的去路。 不过对于粉粉,我当然不能杀了他,毕竟不管怎么说都是青霄的人,我虽然身为他的主人,但是他的人我还是不想插手。 “这样才乖嘛,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想知道青霄和紫月剑是什么关系。”我笑着捏了捏他胖嘟嘟的脸蛋,随后回到他的对面坐好。 粉粉一愣,他没有想到这个人一上来就问这样的一个问题,他在纠结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因为他既害怕青霄又害怕对面的人。 他扯了扯嘴角,强装稳定道:“没什么关系啊,他们就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而已。” 对于他的说法我早就想到了,青霄不愿意告诉我的事,他自然也是不愿意说的,不过他不说,就不代表我没有办法把他的嘴给撬开。 一手重重的排在水晶桌上,桌面因为重力原因,出现条条裂痕,最后“咔”的一声全部裂开,落下地上一块一块的。 “粉粉,你是觉得本少君好糊弄吗?拿这种我知道事来糊弄我?”微眯了眯双眼,目光锐利的看着粉粉,刹那间冷意翩飞。 “我……我……”像是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到了,他整个人的身体都在不停的颤抖着,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坏女人,你那么凶干嘛?我告诉你就是了,就连青霄哥哥都还没有这么凶过我呢。”粉粉有些委屈的叫嚣道,眼中蕴含一眶的泪水,像是随时就能掉下来似得。 看着他这模样,我不禁叹了一口气,自己好像有点过火,不过不这样这家伙是不会说实话的,我也没有打算安慰他,我真不知道青霄是从哪找来的这么一个奇葩,怎么动不动就跟个女孩子似得爱哭鼻子。 我睨了他一眼,等待着他的下文。 “青霄哥哥和紫月姐姐是出自同一个铸剑师之手,而且这两把剑算的上是一对,可是这铸剑师却将这两把剑送给了两个不同身份的人,所以从那以后青霄哥哥和紫月姐姐的立场就是不同的了。” “你也知道青霄哥哥能够化作人形,紫月姐姐也一样,所以他们是一对恋人,可是就怪那个铸剑师将他们送给了不同立场的两个人,后来青霄哥哥和紫月姐姐就一直相爱相杀。” “在最后一次六界纷争的时候,紫月姐姐重创青霄哥哥,不是青霄哥哥打不过他,而是青霄哥哥不想伤害紫月姐姐。” “这几百万来,青霄哥哥一直没有忘记过紫月姐姐,在他的房间全都放满了紫月姐姐的画像。” 听到粉粉这么一说,我惊讶了,我一直都没有想过紫月剑的化身竟然是个女子。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个铸剑师当初就是将青霄送给了魔界师祖,将紫月送给了仙界师祖。 虽然在外界传言中,青霄剑是君墨倾无意中得到的,可是我却知道,这青霄剑一直都在魔宫之中,只是很少有魔君能够驾驭它罢了,将连老魔君都不曾将青霄收入麾下。 可是君墨倾却将这样的一件神器,直接就给了我,我当时不明白他的用意,只是当他爱我罢了。可是现在我却不那样认为,君墨倾这样的人,从来不做对他没有利的事,所以他将剑给我就一定有他的用意。 “你可知道那个铸剑师为何将他们送给两个立场不同之人?”这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这铸剑师觉得不会将一对剑送给两个立场不同之人的,这样与他铸剑的意愿相违背。 如果是两个立场不同之人,是觉得不会铸就一对剑的,直接铸就两把不同的剑就好了,何必花心思铸就一对。 这铸剑师明显就是要将这两把剑送给一对恋人的,所以才会铸就一对。 粉粉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才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据青霄哥哥说,那两个人原先是非常相爱的两人,最后女子因爱生恨,两人就背道而驰了。那女子就是魔界师祖元魇,男子正是仙界师祖青叶仙帝。” 果然,我的猜想是对的,这两把剑果然是给了仙魔两界的师祖,至于他们两人为何会相爱相杀,这些就无从得知了。 就算是在那些手札中都没有记载,恐怕是师祖她不想和那个青叶仙帝有太多的纠缠,就连他们的故事也随着他们的身死而销声匿迹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祸害遗千年 第一百八十二章 再说青霄一会到君莫邪的身体,就直接向着仙界的方向奔去。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她竟然还在仙界。 当初如果不是那个人,他和她就不会反目成仇,他等了这么多年,为的只是想要再见她一面。 青霄一个人没有惊动任何的守卫,虽然过去几百万年,但是仙界还是没有什么变化,所以青霄熟门熟路的在其中穿梭着。 以他的修为,想要不被人发现那还非常容易的,只是这枫九琴的住处就很难找到了,毕竟他又不认识什么枫九琴。 “快点,少帝还在碧华池等着呢。”要说人运气好了挡也挡不住,正当青霄正在纠结往哪个方向走时,这时一群仙娥迎面走来,手中还拿着许多装了鲜花的篮子,听她们的话,要去的地方正是自己要找的地方。 对于即将要见到的他朝思暮想的人,青霄内心是非常激动的,当初的仙魔大战,他为了不伤害到紫月,所以心甘情愿的接下她那致命的一击,不过还好他命大,没有因此死掉,只是不能再次幻化人形罢了,只能以灵魂的状态存在青霄剑中。 但是他从来就没有怪过她,因为他知道她也是身不由己,当初他们明明是那样的相爱,可是就是因为青叶那个男人,让他们彼此相爱,却又不得不相杀。 来到碧华池,青霄隐约可以听见里面的哗哗水声,想来正是那个叫枫九琴的在里面沐浴,他现在很想冲进去,但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他不能冲动,因为他现在的身体是君莫邪,他不能给他的主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只能在屋顶上等着。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也不见枫九琴出来,这时在屋顶上的青霄就有些不淡定了,里面也没有了响声,但是他可以确定确实是没有人离开,难不成那个人趁着自己不注意从里面走了。 青霄刚想从屋顶上下去,却看到在苑中站着一个白衣男子。只见他背对着青霄而立。 待那男子转过身子时,青霄瞳孔一缩,有些愣愣的,眼中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只见男子相貌十分秀丽,乍看上去柔软而高雅。眉目分明,瞳孔是纯粹的漆黑,黑得好似是宇宙无尽的深渊,眼中没有任何的情绪,好似毫无波澜一般。 鼻梁挺直,没有鹰勾鼻的肃劲只有柔润。肌肤不是纯粹的雪白,而是温润细腻宛如玉石,可是又比玉石温暖柔软,身穿白衣,非但没有半点儿突兀,还更使得他的容貌升华仿佛白色是为他生,为他存在。 风儿拂过,衣襟吹起。就连他刚刚沐浴出来还未来得及束起的青丝也随之在他身后飘荡着,更是为他秀丽而柔软的面孔增了几分邪魅。 枫九琴目光深邃的看着房顶上坐着的红衣女子,不知为何,看到她时,有种莫名熟悉感,好似在哪见过一般。 “阁下在我这屋顶上待了一炷香的时间了,不知阁下可是有事?”正如他的人一般,就连他说话的声音都像是淙淙春水那般的动听,而且好像还有一股暖意包围着。 这时青霄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有那么一点的时间失了神,他从屋顶一跃而下,目光带着探究的看着眼前之人,冷言:“青叶,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真是祸害遗千年啊。” 当人从屋顶上下来时,枫九琴这才看清眼前人的容貌,竟然是苏若寒,原来她竟然一直都是女儿身么,难怪会看着这么眼熟,看来自己闭关这些时间,消息真是非常的不灵通啊。 不过看眼前人样子,好像是把自己认错了,也不知她口中青叶可是他们仙界始祖。 “九小姐恐怕是认错人了吧,在下枫九琴,并非什么青叶,而且这青叶仙帝乃是仙界的始祖,小姐是如何识得的?”枫九琴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并没有因为青霄的话有一丝半点的影响。 经过枫九琴这么一说,青霄这才反应过来,当初那家伙可是和元魇一起身归混沌了,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至于枫九琴口中那句九小姐就直接被青霄被忽略过去了,他定定的盯着枫九琴,像,真是太像了,难怪紫月会认他为主,这个人就跟几百万年前的青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连那道貌岸然的神情都是一样。 “九小姐?本少君乃是魔界君莫邪,并非少帝口中的九小姐,少帝怕也是认错人了。”青霄唇角扯出一抹邪笑,盈然笑意若一朵娇艳玫瑰绽放双颊,曼妙眸光盈满笑意。 “至于本少君口中的青叶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假君子罢了,他和少帝有几分的相似,才导致本少君认错了人,而并非仙界始祖青叶仙帝。”青霄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认错人有什么不妥,反而理直气壮的说道。 被青霄这样一说,枫九琴也就疑惑了,眼前这个人明明就是梦族的苏若寒,只是换了一件衣服而已,怎么就成了魔界的少君君莫邪了。 不过她们两人好像是有那么一点不同,要真要说出一点的不同,那就是两人的性格和气质是最有差别的。 眼前这个人既像是她,却又觉得不像。 突然他脑海一闪,一个不可思议想法出现在他的脑子中,那就是她们两人根本就是一个人,也就是说,苏若寒即是君莫邪! 不管是不是,枫九琴觉得都有必要试探一番,毕竟梦族族长苏梦轩曾经放话不会收魔界之人为弟子,如果苏若寒真的就是君莫邪的话,要是被其他几界的人知道,又会有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枫九琴之所以要试探,不是因为他担心苏梦轩,而是要确定梦族是否又与魔界有联系,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绝对不会置之不理。 毕竟自从苏梦轩和君墨倾闹翻以后,就再也不管六界之事,如果梦族和魔界再次联系,六界又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第一百八十三章:大开眼界 第一百八十三章 枫九琴脸色莫测的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人突然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偶然,她一定是有什么事,所以才会来这里,只是他想不明白她来这里有何事。 至于青霄他为什么会否认,那是因为他根本就不了解君莫邪的一切,对于她的身份,他只知道是魔界的少君。 所以在枫九琴说到九小姐时,他是想也没想的就澄清了。 “原来是少君,不知少君可还记得当初与枫某在北襄边界对付魔界之人的事,当真要谢谢少君的帮助了。”枫九琴很有礼貌的笑着问道。 他问的这话倒是把青霄给弄得茫然了,他又不是君莫邪,他哪里会知道?而且她也没有告诉他认识枫九琴。所以他决定装傻装到底,他来这是为紫月剑而来的,可不是为了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的。 “少帝恐怕记错了吧,本少君何时去过那什么北襄,而且我是魔界的人,怎么会和魔界之人对立?”青霄淡淡的瞟了枫九琴一眼,任谁都能听出他这是在试探自己,难不成他竟然这么快就看出了他不是君莫邪? 但是这好像并不可能,就算再熟悉的人,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能看出他不是本人,那么这个人的试探又是为何? 枫九琴此时也疑惑了,当初在北襄那片森林处他明显感受到了君莫邪的气息,可是现在这个人竟然说自己没有去过。 不过疑惑归疑惑,不论她有没有去过,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今日来这仙界做什么?而且还是偷偷摸摸的进来的。 “不知少君今日来我这有何贵干?”在人来之时,他就已经感受到了她的气息,他以为是有人来行刺的,可是等了半响都不见人行动。所以他就自己出来了,出来后没想到屋顶之人竟然在发呆。 “的确是有事,本少君想要借用少帝你的紫月剑一用不知可否?”见人问到正点上,青霄也就不再卖关子了,表明自己的来意。 青霄他等了几百万年终于能够从剑中出来,而且修为也恢复的差不多,所以他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人。 这几百万年他不知外面世界,每一日都如度日如年,现在也许能够立马见到那个心心念念的人,青霄这时心底是非常紧张的,他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是否也是如他一般,一样的想念着他。 对于青霄提出的这个要求,枫九琴也是愣了半响,他没有想到来人提出的要求竟是紫月剑。 这紫月剑在他小时候仙帝就将这剑送给了他,为此他的那些兄弟可是没少欺负他,所以后来他设计将那些伤害过他的人全部杀了,这也正是仙帝只有他一子的缘故。 “少君要的竟是这紫月剑?如果我不给呢?”良久,枫九琴笑出了声,这紫月剑可不是任何人都能从他手中夺过去的,如果他没有记错,眼前这个人的手中是有一般青霄剑的吧,今日竟然打起了他紫月剑的想法。 青霄见人如此说,冷眸一转,刹那间冷意翩飞,“即是如此,那就不要怪本少君动手了。” 说完还不待枫九琴做出反应,便欺身而上,紧握的拳头想着枫九琴的脸上径直挥去。 枫九琴眼瞳一缩,他没有想到这人一言不合就动手了,单手挡住人挥来的拳头,直直的后退了好几步。 看着自己后退的身形,枫九琴眼眸一眯,薄唇轻抿,仔细观察着青霄,心底一惊,从他接下的那一拳来说,这这样的力道竟然是一个女子所拥有的,真是不可思议。 青霄早就看枫九琴那张脸不顺眼了,不管他到底是不是青叶,顶着这样的一张脸就是让他有种想打的冲动。当初也不知紫月是怎么想的,竟然选了那样一个人渣的主人。 “枫九琴是吧?就让本君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力,竟然让紫月认你为主。”青霄嘴角勾起一抹绝美的笑容,犹如地狱之花绽放。再配上他那身红衣,当真是邪魅到了极致。 青霄今日的想法便是一定要见到紫月,就算见不到也要比对面的人使出紫月剑。 说时迟,那时快,青霄再次对着不远处的枫九琴发起了攻击,他的右手掌中突然出现团团火焰,在逼近枫九琴时直直的向着他打了过去。 整整十二团火焰,将枫九琴包围在其中,枫九琴眼眸一眯,他虽然不曾和君莫邪打过,但是从她打出的那一拳开始他就觉得眼前的人是绝对不能轻视的。 那十二团火焰就跟长了眼睛似得,不论枫九琴怎么甩掉它们,它们总能再次将他围住。 眼见甩不掉,枫九琴的手中也出现了一团深蓝色的光芒,一章推出,那团光芒就分散成一丝丝细线从火焰的中间穿过,一穿而过,那些火焰瞬间变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那些蓝线在穿过火焰之后完全没有停下的动作,全部汇聚成一股对着青霄的眉心而去。 青霄嘴角一勾,一个下腰便将那一股深蓝色躲过,不过可是苦了他身后的宫墙了,只见那股深蓝在那宫墙上留下一个很大的窟窿。 青霄转头看了看后面还冒着浓烟的宫墙,抿了抿唇,这人下手可真是狠啊,要是自己被打中,恐怕不死也是重伤啊。真是越看越像那个人了,就连手段都是如此的狠毒。 这一次不是青霄率先出击了,而是变成了枫九琴。只见他几个瞬移就来到青霄的面前,掌中带着深蓝色向着青霄的胸口击去,他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不然等到人回过神来,他多半就无法压制住对方了。 所以在战斗中走神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然而他却不知道他面前这个人不是战斗经验不足的人,而是一个战斗经验非常老成的人,就算是走神,青霄也能在第一时间感受到危险的逼近。 他突然消失在枫九琴的面前,红衣蹁跹,他从枫九琴的旁边出现,一手拽住枫九琴的右手,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肩关节就已经脱臼。 枫九琴被人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到了,尽管很疼,但是他却没有叫出声,只是默默忍受着,额上冒着豆大的汗珠。辛亏他机警,左手手腕一番,一把小刀就从他的手中脱出,化作一道流光,直射向抓着自己手的青霄。 眼见着小刀就要刺中自己,青霄无奈只能松手,微微一侧身躲过枫九琴这一击,然而还是太慢,那把小刀还是将自己的脸划出一道血痕,不,应该是君莫邪的脸。 趁着青霄躲闪之际,枫九琴也得到解脱,他没有犹豫的将自己的一送,瞬间脱臼的右手就已经接好。 青霄伸手摸了摸受伤的脸,学珠从指尖落下,嗤笑道:“没想到仙界少帝竟然用这样的小手段,我可真是大开眼界了。” 对于青霄的嗤笑,枫九琴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关键时刻用些小手段还是有必要的,总比没了命的好。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君莫邪竟然会这么强,他明明看着自己的那一章离她不过丝毫,而她却在那丝毫之间反应过来,还躲开了,可见她的战斗经验是多么的丰富。 就连当初和苏若影切磋时他都没有这样的压力,这个人不愧是年轻一辈中的黑马,这样也不难看出,君墨倾在她的身上下了不少的功夫。 “的确是些小手段,不过本少帝向来只在乎结果,不在乎过程,少君才叫本少帝大开眼界。”枫九琴非常大方的承认了,他轻笑这看着不远处的人,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人有些不太真实。 他一直在想要不要拿出紫月剑来对付眼前的人,可是这人的目的就是紫月剑,她现在这样卖力,恐怕就是想要逼自己拿出紫月剑,所以这紫月剑拿不拿还是一个问题。 看着沉思的枫九琴,青霄便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要再加把劲,也许他就会用到紫月了,只要他拿出紫月,他就能跟紫月进行灵魂交流,这样或许就能见到她了。 见人犹豫不决,青霄也是十分烦躁,既然你那般犹豫,那么我就来帮你一把吧。青霄双眸一眯,心里暗想到。 青霄身影在冲出的刹那,其右手虚空一抓,立刻青霄剑骤然出现,被其一把握住后,向着枫九琴那里猛的一甩。 轰的一声,青霄剑化作长虹,以比青霄更快的速度,瞬间穿透虚无,直接出现在了那枫九琴的面前。 枫九琴也从纠结中回过神来,身子没有丝毫退后,但井中捞月的右手却是一顿,其右手抬起,一把泛着紫色光芒的剑向着来临的青霄剑隔空一指。 两剑在空中剑尖对着剑尖,一阵阵的强大波动从它们身上传出,就连指挥这紫月剑的枫九琴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 青霄再见到紫月剑的一刹那,面色一喜,终于还是将它逼了出来。 这么多年的思念,在见到她的一瞬间便化作无尽的欢喜。 第一百八十四章:无冤无仇 第一百八十四章 最终,枫九琴还是将紫月剑给拿了出来,因为不这样做,那么今日他就要死在自己的地盘上了。 看着对面人脸上的欢喜,枫九琴危险的眯了眯双眼,对着控制紫月剑的手又加了不少法力,瞬间局面反转,青霄剑被逼的节节后退。 青霄伸手接住青霄剑,一个翻身躲过与之而来的紫月剑,他刚想伸手抓住那把剑,却见它迅速的回到了枫九琴的手中。 微风略过,两人的衣袍被略起,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就这样,一红一白两人就这样静静的注视着。 青霄目光在扫过紫月剑时,目光一顿,暗道:“紫月,你应该感受到了,你为何不出来见我?” “紫月,紫月,难道这些年你已经忘记我了吗?你可知道这几百万年来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紫月,为何?为何不出来见我一面?” 可是不管青霄如何的呼唤,都不曾见紫月对他有丝毫的回应。 青霄很是不甘心,他不相信紫月就此就将他忘记,如果紫月将他忘记,那么他这么多年的执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嗖!”枫九琴先是挥出一剑,剑光如水隐隐化作了一道丝线,丝线切割在了青霄的身上,她的身体上瞬间出现无数被割伤的伤口。 这一次,青霄没有躲开丝毫,他始终不愿相信,紫月会这样不理会他。而枫九琴正是看准了青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所以才会率先发动攻击,没想到那个一向对危险十分敏感的人竟然没有躲开。 尽管身上的伤口渗着血,滴滴落在青石板上,犹如盛开在寒冬的傲梅,青霄却没有丝毫的感觉。 “啊——啊——”突然青霄大叫起来,他身上的环绕着阵阵红色的光芒,只见他大吼一声,身上的红色光芒就在此时全部爆发开来。 枫九琴连化作疾风后退。嘭!!!大地震颤,出现了一个足有数丈的大坑,而枫九琴则已经躲闪到十余丈外。 待到青霄发泄完以后,他猛的睁开眼,轻轻抹去眼角的泪渍,双眸不带一丝的感情,冷冷看着枫九琴,像是要把人冰冻一般。 此刻他的三千青丝全部散开,犹如绸缎一般铺在他的后背上,黑于红的相结合,除去他身上的伤痕,更像是一副绝美的画作。 青霄乱发狂舞,眸若冷电,长剑如虹,以伤体迎战,身体爆发出绚烂的光芒。宛若蛟龙一般腾跃而起,向着枫九琴直击而去。剑气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紫月,你既然不愿意出来见我,那我就将这个人杀了,是不是你就会出来了?”青霄此时有些魔怔了,他的脑海中一个想法,那就是杀了眼前这个碍事的人。 看着突然发生大转变的人,枫九琴也很是不解,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将这个人给刺激了,原来这才是她真正的实力,先前都只是闹着玩的吗? 那么这个人到底强大了那种地步,先前他都只能与之打个平手,现在她的战斗力突然爆发,他能打得过吗? 而且她对青霄剑的控制是十分完美的,就好像剑和人已经融为一体一般,这让他不得不警惕了。 枫九琴将紫月剑平举与胸前,目光始终不离青霄的手,他知道这个人是个可怕的对手。 枫九琴的确是挡住了青霄的这一击,可是他整个人都后退了好几丈开,胸腔中也是气血翻腾,“噗!”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吐出,血迹顺着他的嘴角慢慢滑落,滴在他纯白的衣衫上,为他的衣衫又多添了几分色彩。 青霄不给枫九琴有任何停歇的可能,青霄剑迎风挥出,血红的寒光直取枫九琴的颈项,剑还没有到,森寒的剑气已经击碎了疾风。 枫九琴看着直直而来的剑气,他只能本能的向着后退,脊背已经抵到了冰冷的宫墙上。 退无可退,他心底一横,一个侧身,手握紫月剑不偏不倚的躲开了青霄的攻击,而他刺处的紫月剑却在半途中给拦截了下来。 至于拦截的人不用说也知道是青霄,只见右手握着青霄剑,左手抓着紫月剑的剑端,手中鲜血顺着紫月剑滑落,而他好像没有一点感觉一般。猛的一甩,将枫九琴连着剑甩到了几步开外。 被摔在地上的枫九琴在地上翻了一番,单膝跪在地上,以剑作为支撑,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 此时的他早已没了往日翩翩公子的模样,只见他的白衣不仅沾染了血迹,还有许多灰尘,发丝也凌乱了不少。 他眉头紧锁,抬头看着站在那里的红衣女子,嘶哑着声音道:“君莫邪,本少帝自问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这般苦苦紧逼?非要置我于死地?” 如果开始是切磋的话,那么现在,对面的人是一心想要着自己死,这是他非常不能理解的。 他仙界虽然与魔界不合,但是他枫九琴可从来没有与君莫邪结过什么怨什么仇。 “呵呵,无冤无仇?这紫月剑在你的手中就是与我有仇,所以为了它,只能牺牲你了。”青霄轻笑一声,淡淡道。好似枫九琴现在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待在的羔羊。 突然,青霄冲天飞起,青霄剑化作一道飞虹,对着枫九琴就冲了过去。 枫九琴见此手掌在地上一拍,他整个人也悬与空中,只见那道飞虹直直的落在了地上,地面瞬间出现了无数的裂痕。 见枫九琴躲过,青霄凌空一踏,一剑长虹突然化做了无数光影,向枫九琴当头洒了下来。 这一剑之威,已足以震散人的魂魄! 枫九琴周围方圆三丈之内,却已在剑气笼罩之下,无论任何方向闪避,都似已闪避不开的了。 只听“叮”的一声,火星四溅。枫九琴手里的紫月剑,竟不偏不倚迎上了剑锋。 就在这一瞬间,满天剑气突然消失无影,枫九琴虽然是挡住了那一击,但是他却又一次吐出鲜血,身体就像失重一般从空中跌落在地上。 而青霄依旧木然立在半空中,他的剑也从未离手。 而落在地上的枫九琴此时也不知是死是活。 第一百八十五章:互不相欠 第一百八十五章 尽管这边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仙界却没有一个人发现,也不知是为何。 枫九琴就算是那样摔在地上,但是他手中的紫月剑他始终没有松开过。 他的指尖动了动,有些艰难的从地上做起来,眉头紧锁,望着空中之人,第一次,第一次他输的一塌糊涂。 青霄缓缓从空中落下,虽然也是受了不少伤,但是对于他来说,这些不过是小伤罢了。 他缓步走向枫九琴,剑尖指着他的颈项,眼中带着轻蔑,“今日本君就让你死在这里,你觉得如何?” 这里早在他们打斗之时,青霄就已经偷偷布下结界了,所以他们闹出这样大的动静,仙界却没有一个人发现。 “不如何,你觉得你要是杀了我你能走出这里吗?君莫邪,虽然不知道你为何对紫月这般势在必得,但是我绝对不会将它交给你。”枫九琴气息十分紊乱,就连说话都喘着大气。 “是吗?那本君就试试能不能走出这里。”青霄眼中厉气加重,手中的剑对着枫九琴的脖子直直的刺了过去。 枫九琴本以为今日就要死在自己的地盘,如果现在他还没有感觉的话,他就白活了,这么大的动静却不见一个人来,唯一的可能就是这里被人布下了结界。 而那个布下结界的人只能是眼前的人。 他缓缓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来,现在他已经放弃抵抗,因为,不管如何抵抗都逃不过一死。 只是在他闭上眼的瞬间,他手中的紫月剑动了动,就在青霄剑划破枫九琴皮肤之时,一直白皙而骨干的手紧紧的握着青霄剑,让它不得在前进一丝一毫。 枫九琴猛的睁开眼,眼中尽是冷意,微眯了眯双眸,冷言,“青霄,你的闹剧该结束了,我的主人岂是你说杀就能杀的。” 枫九琴在闭上眼的一刹那,本来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可是却没有感受到疼痛,只觉得被人一扯,至于拉自己的人是谁,他都没有看清楚脸。 枫九琴睁开眼看着自己所在的地方,根本就不是碧华池的宫殿外,反而是一处他从未见过的地方。 映入眼帘的却是淡紫色的帐幔,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 枫九琴有些不适的动了动,却发现身下的床榻冰冷坚硬,即使那繁杂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的铺于身下,总是柔软却也单薄无比。 不时飘来一阵紫檀香,幽静美好。 榻边便是窗,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质。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碧色荷藕,粉色水莲。 房间被收拾的井然有序,对面是一张玲珑的琴桌,雨过天晴的花瓶里插着几株尚未盛开的傲梅。 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这样一看明显是女子的闺房。 这让枫九琴有些茫然,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方才自己明明还在与人打斗,难不成是君莫邪将他弄到这里来的? 可是她明明是要杀自己的,为何会把自己关在这样一个地方,是在是想不通。 而此时在外面的青霄却被对方的话给惊住了,他拿着剑的手都有些颤抖,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才没有让他把手中的剑给丢掉。 “紫……紫月?是你吗?”青霄的脸一瞬间就恢复了先前从容的模样,心里却是欣喜若狂,就连说话都带着颤抖。 紫月没有任何表情的避过青霄的剑,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枫九琴的身子被青霄伤的有些严重,她有些不稳的晃了晃。 青霄刚想上前两步将人扶住,却被紫月不着痕迹的躲了过去。 她看着青霄就像是看着陌生人一般,连连冷笑,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青霄君可真是威风啊,这一见面就给我这么一个大礼,紫月当真是受不起呢?” 青霄不可置信的看着紫月那般冷淡的态度,他急忙收起手中的剑,惊慌失措的说道:“紫月,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想见你一面。” “哼!不是故意的?青霄,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是要杀了我的主人吧?”紫月轻哼一声,微眯了眯双眼,目光锐利的盯着青霄。 青霄也是无话可说,因为他的确是想杀了枫九琴,所以在面对紫月时,他也不能辩解。 “青霄,我不管你的目的到底是为何,我和你早已陌路,互不相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又何必来打扰?”其实紫月从未想过要出来的,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人竟然真的打算杀了枫九琴,所以她不得不出来。 听着紫月的话,青霄脑海中又浮现出当初她所说的话,“青霄,今后我们各侍其主,再不相见。” 青霄眼中的痛意明显,一双墨黑的眸子此时已经染上血红,他有些疯狂的抓住紫月的肩膀,使劲的摇晃着,大吼道:“紫月,我等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却等来你一句互不相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当初如果不是那个人,我们也不会弄到现在这样的地步,你为何一心护着他!?” 枫九琴的身体本来就被青霄重创,现在紫月能够支撑着他的身体站在这里已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了,现在还被青霄这般疯狂的摇晃,紫月是真的有点吃不消了。 紫月一掌推开疯狂的青霄,身体也适宜的后退了几步,皱着眉大吼,“够了,青霄,他不是你能议论的,不论他做了什么,他都是我的主人。” “青霄,你不觉得你很自私吗?你想到的永远都只有你自己,你从来都不会为其他人考虑,就像当初青叶与元魇决斗时,因为你的私心导致元魇灰飞烟灭,可是,你却一点悔意都没有。”紫月深吸一口气,连连冷笑,不屑的望向青霄。 当初他们在一起是多么的开心快乐,现在闹到现在这个地步,要怪的根本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可是青霄却丝毫没有悔意,还要把这一切的错误推到别人身上,紫月是真的不能再忍受了。 被紫月这一吼,青霄也冷静下来,他从来没有想到紫月会这样跟他说话,这和一向温柔的紫月是不符的。 青霄痛苦的闭上双眼,再次睁开眼眸时,他已经恢复了冷静,只是眼中哀伤却无人能懂。 “紫月,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自私,可是我自私是为了谁?只是因为喜欢你罢了,我不想跟着他们战斗了,我只想安安稳稳的和你在一起生活,可是,为什么这样一个简单的愿望都不能如愿呢?”说着说着,青霄的眼中落下清泪一滴,就连说话的语气中都带着淡淡伤感之意。 像是被青霄的忧伤感染了一般,紫月也放低了语气,“青霄,我们的自由不是我们能选择的,我们唯一能做就是守护着自己的主人,所以,你回去吧。以后别再来了。” “哈哈哈哈……”听见紫月的话青霄大笑起来,笑的放肆,“两次,紫月,两次的选择你都选择放弃了我,我是真的就那么不重要吗?” 紫月抿唇,并没有开口说话,因为她也不知道说什么,他们是有职责的,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而忘记自己的职责所在。 青霄见紫月没有说话,便也知道她心中所想了,只见他一个瞬移,便来到紫月的面前。 白皙而纤细的手爬上她的脖子,将她从地面提起,青霄的眼中带着嗜血,嘴角挂着一抹如罂粟般美好的笑容。 紫月也是实在没有想到青霄竟然会杀她,她本来就是强行将枫九琴的灵魂拉到剑中世界的,她在他的身体里根本待不了多长的时间。 她不像青霄这般是经过主人同意的,所以在受到伤害之时,她的灵魂力就会减弱,她就会自动回到剑中世界。 “咳……”紫月只感觉呼吸困难,感觉快要窒息了一般,她拼命的挣扎着,可是眼前的人丝毫没有松开的痕迹,反而愈加的紧了。 最后,紫月拼尽全身力气,将握在手中的剑送到了青霄的腹部之中。 两人可以清晰的听见利刃穿透皮肤的声音。 大概是因为疼痛,青霄松开了掐着紫月脖子的手,嘴角带着笑,似是释然。 跌落在地上的紫月一惊,刚想站起身去扶住对面的人,可是她的灵魂被一扯,她消失在了枫九琴的体内。 再次回到自己身体的枫九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君莫邪的腹部竟然还插着紫月剑。 他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青霄淡淡扫过腹部上的紫月剑,从容自若的将它从腹部抽出扔在地上,喃喃道:“终究还是你赢了,紫月,我从来就做不到你这般的狠心。” “君莫邪,真是对不起了,要你来承受这些疼痛。”青霄眼中有着明显的愧疚,因为他的时间快到了,所以他必须尽快回到青霄剑中,所以这些疼痛只能君莫邪来成受了。 枫九琴此时根本没有搞清楚事情的状态,明明她都已经拿到紫月剑了,为何却又扔在了地上,以她对紫月剑的势在必得,这根本就不是她的作风。 除非就是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 第一百八十六章:不需要任何理由 第一百八十六章 “唔……”好痛,本来在剑中休息的好好的,却被突然的送了出来。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还有对面受了重伤的枫九琴,我瞬间明白,青霄那家伙是找人家来打架了。 可是我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不仅有被剑气所伤的痕迹,最可怕的就是腹部这一剑。 血滴落在地上,在我的脚下形成了一摊的血迹。明明都已经受伤了,都不知道给自己止血的吗? 我也是佩服了青霄这智商,他这是想让我流血而亡吧。 青霄一消失,他布下的结界也跟着消失了,我看着外面站着的一群的人,吞了吞口水,今天恐怕是出不去这仙界了。 “少帝!”看着受伤的枫九琴,瞬间出现两个仙倌就将他给扶住了。 以仙帝打头阵的,他的旁边站着许多我见过的人,甚至还有熟人。比如说苏若漫,陆九惗,顾倾城,还有三清,皆是满眼疑惑的望着我,像是需要我给个解释一般。 我嘴角一勾,这些人来的可真是齐全,该来的都来了,看来今天是真的难以走出仙界了。 都怪那个死青霄,来找人就找人嘛,为什么要弄出这样大的动静呢?现在给我惹了这么大的麻烦,竟然给我跑路了,我一个人要想从这里出去,那是相当的困难啊。 “琴儿,这是怎么回事?”仙帝虽然问的是枫九琴,可是他的眼神可是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我,生怕我跑了似得。 还不待枫九琴说话,我就抢先了一步,“都这么明显了,仙帝难道还看不出来?本少君好意来找枫少帝切磋,可是却被少帝弄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我怎么可能给枫九琴先说话的机会,如果他说出我来的真正的目的,那我就真的出不了仙界了。反正都已经闹成这样了,还不如我来说,虽然倒打一耙很是不道德,但是我是魔界的人,不道德事做的可不少。 “琴儿,可真是如君少君所说?”仙帝明显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也多,就这场景,任谁看了都不觉得是简单的切磋,我们俩个就差点把对方给杀了,如果说是切磋,是有点牵强了。 我有些紧张的看着枫九琴,希望他不要揭穿才是,虽然伤他的不是我,但是人家也没有非要给我包庇的责任。 “正如少君所说,我们只是切磋而已,没想到竟然打的忘了神,惊动了父帝是儿臣的不是。”枫九琴舍了两个搀扶着他的仙倌,对着仙帝抱拳行礼道。 听着枫九琴的话我也算是放心了,这下我就能尽快的回去了,我这身上的伤可是一星半点的疼啊。 然而仙帝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我有种想打他的冲动。 “既是如此,本帝看少君也受了伤,不如就在仙界留下,本帝派人去给魔君通报一声,让魔君派人来接少君回去。”仙帝笑的一脸和蔼,淡淡道。 我危险的眯了眯双眼,这人说的倒是好听,不过是变相的将我软禁在仙界罢了,真当我听不出他的话外之意吗? 我正想拒绝之时,天边一个温雅而低沉的声音却在此时响起。 “多谢仙帝美意,本君看就不必了,本君亲自来了。” 听着熟悉的声音,我转过头看着凌空而来的之人,披了曲水紫锦织的宽大袍子,眉眼间糅合了仙气与妖气,清丽出尘中携带了入骨的媚惑。凤眸星目只轻轻一扫,就有着无限魅惑,正是君墨倾。 而在他身后跟着一身绿色的引噩魔,一身红衣和一身黑袍的赤曳和墨忻。 只见君墨倾的手掌一伸,我的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向着他的方向而去。 他将我拥在怀中,眼中没有任何的感情,淡淡道:“这一次,加之上一次婚宴之事,吾儿在你仙界所受之苦,本君必会全部讨回,希望你们仙界能够承受住本君的怒火!” 明明是威胁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来却是那样的理所当然。 说完君墨倾便带着我与其他三人消失在空中。只留下仙界的人面面相觑。 “你们先带少帝回去疗伤吧。”对于君墨倾的话,仙帝也是眉头一皱,如果真像他说的那般的话,那么不久的将来,魔界将和仙界发生一场大战。 不管君墨倾说的是不是真的,他们都要准备一番,不能被人打一个措手不及。 仙帝深深吸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紫薇大帝和三清随本帝走吧,其他人都散了吧。” 说完仙帝也带着人离开了那狼狈不堪的地方。 回到魔界,我跟着君墨倾进了皓月宫,听他的话,这是要跟仙界开战了节奏,可是怎能因为我而跟仙界开战呢。 “父君,请你收回成命,攻打仙界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对着君墨倾敛衣行礼,尽管受了伤,但是该有礼仪还是要有的。 “哦?那你说说,现在不是时候,什么时候是时候?邪儿,你在仙界两次都被重伤而回,你真当本君能忍下这口气吗?”君墨倾挑了挑眉,慵懒的语气中带着不可抗拒。 “我……”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时候,因为我从来都不想魔界与其他的几界为敌,但是我却找不到劝说君墨倾的理由。 “上次婚宴之事纯属意外,而这一次是儿臣鲁莽在先,所以这完全不能作为攻打仙界的理由。”既然他那我作为开战的理由,那么我就只能从这两次受伤中来分析了。 “呵呵,邪儿,本君什么时候交给你单纯了?难不成你在梦族这一百多年连本君的教导都忘记了?本君想要攻打仙界,不需要任何理由,用你的事做文章,不过是想给你一个交代罢了。”君墨倾轻笑一声,但是他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我从中只能看出嗜血。 对于君墨倾的话我竟无话可说,因为以他的性子,想要做什么事,是丝毫不需要理由的,就算不拿我的事做文章,他恐怕也会攻打仙界,不过是迟早的事罢了。 而我这两次在仙界出事,更是给了他以正当的借口而已。 劝说无果,我也只能无言退去。 不管他想做什么,我都只能奉陪,因为我是魔界的少君。 第一百八十七章:置身事外 第一百八十七章 天元二十一万零八百一十四年,仙界与魔界的战争再起。 两界对立于相望谷,这相望谷本就是魔界与仙界的交界之处,在此处交战不失为一处好地方。 仙帝的身后站着数以万计的天兵天将,到处都是结界和封印。旁边是枫九琴,还有许久未见的苏若影,紫原尊上和紫舜尊上。 君墨倾的身后立着密密麻麻的魔将和魔兽,而我就立在君墨倾的身旁。 对于苏若影的出现我并没有觉得意外,因为他不止是神界和梦族的人,他还是仙界的紫影尊上,这次大战,免不了要和他成为对手。 两军皆是虎视眈眈,谁都不敢先出手。 “魔君,本帝想不到你竟然借着这样的一个理由就来攻打我仙界,恐怕你早就有预谋了吧?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来了。”相对于在一旁云淡风轻的君墨倾,仙帝就显得有些紧张。 尽管他已经在君墨倾说出那些话后就已经部署了,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来的这般快,许多的部署都还没有完成。 君墨倾扫视这对面仙界来的人,有些不甘心,微微皱眉,喃喃道:“竟然没有来吗?当真要置身事外吗?” 对于仙帝的话君墨倾丝毫不在意,他要做的事从来就是没有理由的,今日来攻打仙界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罢了,毕竟那个人没来,他也就没了多少的兴致。 君墨倾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把玩这散落在胸前的墨发,不在意道:“理由?你觉得本君攻打你们需要理由吗?本君心情好愿意给你们一个理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可不要不识好歹。” “你……”仙帝也是被君墨倾的话气的浑身发抖,他竟找不到一句反驳他的话。 君墨倾目光闪烁的看着这一切,他做这些不过是为了让那个人出来罢了,可是尽管他做的再多,那个人始终都没有出现过。 苏梦轩,你的心到底硬到了什么地步,难不成你这两个徒弟的性命你当真就不在乎了吗? 他转头看着我,我被他盯得发毛,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君墨倾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他是真心的想要攻打仙界的话,就不会只带这些人,这魔界的长老他可只是带了一小半,也许打一开始他就没有真的想过和仙界开战。 “邪儿,本君将这一场战斗交给你,希望你不要让本君失望。”君墨倾凤眼轻挑,带着丝丝喑哑的说道。为什么我在他的声音中听到了一丝的忧伤和寂寥呢。这真的是君墨倾吗? 他为何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呢,君墨倾你不是一直都是什么都不在乎吗?又是谁竟然让你如此的失望。 父君,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既然他将此役交给了我,那我就不得不接下。 无尽的黑暗笼罩天地间,尘土飞扬,擂鼓呐喊的声音一直传到几十里外。 无数的天兵天将和那些魔兵魔兽纠缠在一起。 听着那声声的叫喊声,看着一个个的天兵天将活着魔兵倒下,我一直不明白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呢? 我转过头看着一直安安静静立于那里的君墨倾,刚想出口试着劝服他,看能不能退兵。 突然问的瞳孔一缩,眼中带着无尽的冰冷,看着悬与对面的人,我的脑海有一条命令,就是将这些人全部杀掉。 也不管其他人,我径直向着对面掠去,而他们布下的结界却生生的将我拦下。嘴角勾起一抹笑,就这样的结界也妄想将我拦住吗? 手中青霄剑出,将剑高举过于头顶,将全身的力量全部集中到青霄剑中,对着那处结界砍下去。 苏若影一直都注意着对面的情况,其他人可能没有发现,但是他却全部看见了,君莫邪的不同寻常和君墨倾有关,因为君墨倾一直垂在下面的手不着痕迹的动了动,所以她才会变得和平常不一样。 一剑挥下,结界果然被破除,而最先出来应战的却是苏若影。 其实枫九琴和苏若影是一起出来的,可是却被苏若影抢先一步。 至于魔界这边,既然结界都被破除了,四大魔尊,枝澜,赤曳和墨忻也不是闲着的。 自始至终,君墨倾和仙帝都属于观望的人,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出手的打算。 “寒儿,你醒醒!”苏若影一边接着对方的招数,一边还不停的呼唤着想要将我唤醒。 可是一切都是徒劳,如果引噩魔的迷魂阵真的那么好破除的话,君墨倾也不会将这个术法施在君莫邪的身上。 我看着苏若影就像是看陌生人一般,对于他除了猛攻还是猛攻。 而枝澜对上枫九琴还是有些吃力的,她的修为是远远不足枫九琴的,不过此时也不是退缩的时候。幸好赤曳和墨忻也加入了到了战争中。 四大魔尊对上紫原尊上和紫舜尊上也是够他们吃一壶了,四个人打两个都觉得吃了。 “紫薇大帝,你觉得君墨倾这一举动到底是为何?”这时仙帝也看出了君墨倾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真正的攻打仙界,但是君墨倾的心思实在是太难猜测。 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陆九惗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好似一切都不关他的事一般,他的眼神只是一直留意着苏若影他们,至于其他,他也没有心情看。 “魔君的心思难测,恐怕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陆九惗抿了抿唇,也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对着苏若影步步紧逼,眼看着青霄剑就要落在他的身上,突然一把折扇挡在青霄剑的前面,而我却不能再前进一毫。 打了这么久他终于拿出了他的法器,领教过了枫九琴的实力,那么现在就来领教一番神帝少帝的实力吧。 极快的将青霄剑在手中转了一圈,后退几步,将剑置于眼前,瞬间幻化出数十把剑对着苏若影射了过去。 而我就在那些幻影之后,眼中带着谨慎与凝重。 对于自己周围出现的数十把幻剑,苏若影也没有显得惊慌,他从容淡定的一个旋转,折扇边沿就发出一道道光芒将那些幻剑全部击碎。 眼看着我手中的剑就要从他的后背穿过去,然而我却生生的停在了离他一毫之处。 我也不知道为何,我竟然下不了手,想着这把剑穿过他后背的模样,我就觉得我的心异常的难受。 对于这样的情况我也是没有想到的,在我的脑海中,他就是我的仇人,我怎么会有下不了手的情况呢。 “寒儿……”苏若影似乎也没有想到来人会停下手中的剑,他有些欣喜,温柔的叫了一声。 “唔……”我眉头紧锁,闷哼一声,脑海中的疼痛让我来不及思考,手下一动就将青霄剑刺向了苏若影的肩胛处。 再次睁眼,眼中业已恢复了当初的冰冷,将青霄剑毫无感情的从他的肩胛处拔出,连带着丝丝血迹遗留在剑尖上,滴落在褐色的地上。 “嘭!”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我转头看向那处声音传来的地方,却是枝澜被枫九琴打落在地。 我极速的向着枝澜而去,至于苏若影我已经对他没有丝毫的兴趣了,现在能够引起我兴趣的人是枫九琴,竟然敢伤我的人。 我将枝澜拦入怀中,皱眉道:“枝澜,你没事吧?” “咳咳,师父,我没事,是枝澜没用,给师父添麻烦了。”枝澜深吸一口气,有些气息不稳的说道。 我将枝澜安置好,飞身掠起,直奔向枫九琴,冷眸一转,刹那间冷意翩飞,“枫九琴,枝澜的仇我来替她报。” 对着赤曳和墨忻使了一个眼色,让她们去对付苏若影,这里交给我。 “君莫邪,没想到你竟然就是苏若寒,你在梦族这么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枫九琴此时也明白过来,他开始的怀疑是没有错,君莫邪就是苏若寒! “呵,这些和你没什么关系。”我冷笑一声,对着枫九琴就发动了攻击。 也许是感受到我的怒气,青霄剑也是格外的顺手,红色的光芒在剑身上大增,对着枫九琴就挥了过去。 一道红弧直奔这枫九琴而去,对于对面之人突然爆发的力量,枫九琴心底也是一惊,他和她打过,当然知道她的实力是怎么样的。 枫九琴急忙用紫月剑挡住,然而却被震得后退了好几丈开外,气血汹涌,一个没忍住,枫九琴一口鲜血吐出。 这是紫月剑的光芒也逐渐大增,枫九琴是被紫月剑带着缓缓至于半空中,与我平视,他都还没有来得及擦拭掉嘴角的血迹,就连那洁白的衣衫上都沾染了不少。衬着鲜红的血迹,显得格外的刺眼。 空中漂浮着诸仙魔和枫九琴的血的气味,始终淡淡萦绕,不肯散去。 第一百八十八章:另一种折磨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两剑相撞,发出呲呲的火花,阵阵剑气散发开来。 我有些莫名的看着青霄剑脱离出我的手,没想到竟然与紫月剑打了一个平手。 这明明是我和枫九琴只见的战争,现在竟然演变成两剑之间的恩怨情仇。 我对着青霄剑不断的输送着法力,眼看着它就要压过紫月剑,却被枫九琴给活生生的压了回来。 就这样,我与他一直纠缠着,谁也不让着谁。我知道,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会因为法力耗尽而结尾,可是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正当我想着要怎样摆脱现在的状况是,一些意外就这样发生了。 原来在我和枫九琴聚精会神战斗时,两边的士兵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这时君墨倾突然出手,而他出手的对象不是仙帝或者其他人,而是正在与我对战的枫九琴。 在一边观战的仙帝当然也注意到了,不止仙帝注意到,就连陆九惗也注意到了,两人同时出手想要组织君墨倾的动作。 哪知使出全力的打出一击,君墨倾却在中途撤了力,而仙帝他们已经出手却也来不及收手。 眼看着那两道法力就要打到我的身上,我急忙车撤去与枫九琴对抗之力,想要阻拦那两道法力,可是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我呆呆的等待着疼痛的到来,然而等到不是疼痛,而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寒儿……”苏若影一手遮住我的双眼,一手拦着我的腰,轻轻的叫了一声。 一声巨大的爆破轰鸣声,仿佛整个天的塌了下来,我被苏若影捂住双眼,只能感受到一片黑暗。然后就是一片血红,温热的液体溅了我满脸,犹如画上的油彩,浓烈的快要滴落下来。 寒儿…… 苏若影的回音在空中回荡不息。 整个世界都如死一般的安静,我的身体瑟瑟颤抖着不敢睁开双眼,白光三尽,我只听到周围的一片吸气声和惊恐尖叫声。 突然那个温暖的怀抱在此时也消散了去,我睁开眼看到的却是正在不停落下的苏若影。 想也没有想,我也跟着他飘了下去,拉着他柔软而冰凉的手,将他搂如怀中。 抱着苏若影跌坐在地上,只觉得手中都是粘稠和血腥,那个刚刚用温暖怀抱抱着我的人此时却躺在我的怀中,凉风吹过,我突然觉得好冷。 看着苏若影苍白的脸色,我颤抖着用指尖缓缓滑过他的眉眼,眼前闪过和他在一起的时光。 “噗……”一口鲜血吐在地上,冰冷的眼眸逐渐变得有温度。 而此时君墨倾的嘴角也溢出一股鲜血,我转头嘲讽的看着君墨倾,原来,他就是这样利用我的。 父亲,这就是我的父亲,为了我不反骨,就给我下降头术的父亲,哈哈哈,多么的可笑。 想笑,可是笑不出来,想哭,可是没有泪水…… 能够想象的到苏若影在看到我有危险时是有多么的着急,他连在最后时刻都不忘捂住我的眼,不忘呼唤着我的名字。 所有人都呆住了,就连仙帝也呆住了,他没有想到到最后君墨倾会撤去那一击,他更没有想到苏若影会替君莫邪挡下这一击,他竟然自己去死也不愿让君莫邪受到一分一毫的伤害。 我垂下眼眸,心头一片冰凉,如果说当初我不明白我对苏若影到底是和感情,那么,我现在知道了…… 见到他受伤,我的心都停止了跳动,原来,我竟爱他如此之深了吗?竟然都能将降头术都独自破解。 “寒儿……对不起,我恐怕不能再陪你了。”苏若影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慢慢的抬起满是血丝的眼,直直的盯着他,眨也不敢眨,生怕我一眨眼他就会就此消失一般。 “寒儿,好好活着,等我回来。”苏若影想要伸手抚摸面前这个受伤人的脸,却始终没有抬起那只无力的手。 我摇着头,哭着将他紧紧的抱在怀中,好像他就这样会永远的理我而去。 “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不要……不要……师兄……” 听着苏若影的声音越来越小,再也维持不了形态,开始在风中飘散。 此时的我疯狂的伸出手想要摄住什么,绝望的哭喊着,可是却什么也抓不住,无助的像个孩子。 犹如清风拂过草原,苏若影的身体逐渐化为无数的光点。 我勉强的想要站起身去追逐,却有踉跄的跌倒在地,我艰难的拖着身子在地上爬行,粗糙的土地磨破皮肤,鲜血也随之冒出,渗入道土地中。 “不要,不要这样对我,求求你师兄。我好不容易明白对你到底是什么感情,你怎么能离我而去呢。苏若影,你回来啊,你回来。你不是想知道我到底爱不爱你吗?我爱你,很爱很爱,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不要再做什么少君了,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我无力的蜷缩成一团哭喊着,可是苏若影却再也听不见了。 枫九琴看着哭的像个孩子一般的人,抬眸望了望君墨倾,他这个父亲当真是心狠手辣啊。 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君莫邪他有种想要去安慰的冲动。 这时青霄剑也回到了我的身边,一身绯衣的青霄出现在我的面前,伸手抚了扶我的肩膀,“他本就寿命已尽了,不过逆天而行为自己延了命而已,你不必这样伤心。” 因为契约缘故,青霄可以清楚感受到眼前人的绝望与痛苦,但是人已经死了,就算再痛苦也是无济于事的。 对于突然出现的青霄,其他人也是一惊,还是陆九惗最先反应过来,出声道:“竟然是青霄剑的剑灵,当初大战还因为剑灵已经消失,没想到竟然寄居在剑中。” 我呆呆的看着青霄,喃喃道:“寿命已尽,怎么会……” “没想到我还是来迟了。”这时墨白凌空而来,有些惋惜的说道。 墨白径直走到我的身边,皱了皱眉,不悦道:“影救你不是为了让你糟蹋自己的。” 看着突然出现的墨白,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双眼放光的看着他,伸手拽着他的衣角,急切的说道:“墨白,你救救他,救救他,你是神医,你一定有办法的。我求求你,就算是那我的命去换,我也愿意,只要你能救他。” 墨白眉间尽是悲悯,缓言道:“影向神帝借来三千年,只为让你聚集魂魄,从沉睡中醒过来,当初我就已经说过,他身体有魔种留下的后遗症,所以活不了多久,其实他的死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不是吗?”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再次呆住了,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没有半点生气如同尸体,我目光空洞的张开双手,看着掌中晶莹的碎片如蒲公英一般慢慢飘向空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可是对我来说却是另一种的折磨。 第一百八十九章:我错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我到底是为什么而活着? 当初无情无欲,为君墨倾而活。 现在有情有义,却不能为自己所活。 我知道什么是爱了,可是爱我的那个人却不在了。 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所有人都是利用我,唯独他,唯独那个把我当做孩子一般宠的人,是真正的为我而考虑。 可是,我却再也见不到他了。 如果以他的死来告诉我什么是爱,那我情愿什么都不要懂。 我只想他好好的活着而已。 为什么就这样一个简单的愿望都不能实现呢? 空洞的双眸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我自嘲的笑了笑,最后他们都是看笑话的那一个。 苏若影死了,那个一直默默待在自己身边,宠着自己,爱着自己,护着自己的人死了,我在也见不到了,泪水如决堤一般涌了出来。 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如果我早一点承认对他的感情,在面对君墨倾时态度再坚硬一点,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所以,说到底,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紧紧的拽着墨白的衣摆,双目通红,声音也因此变得嘶哑,“墨白,我用我的命换他的命,求求你,求求你。我不相信他会死,他不是神吗?他怎么会死呢?你一定有办法救他,你说你没有办法,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是神医啊,你怎么会没有办法呢?你一定是骗我的,一定是。” “够了!君莫邪,他都已经魂飞魄散了,你都已经看到了,为什么不相信事实呢?”墨白知道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但是苏若影的死也给他带来了巨大的伤痛,他何尝不想救他,如果可以救,他早就已经救了,又怎会在这里说这么多废话。 对于君莫邪的情况,君墨倾也是没有想到,他微微皱了皱眉,竟不知她竟是爱的如此之深,本以为今日这场大战能激发她的血脉觉醒,可是就是因为苏若影的死,事情竟然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孩子,要说一点感情都没有,怕是君墨倾自己也不信,虽然他一直都在利用她,但是就算是养了一个宠物,恐怕都是有感情的,更何况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君墨倾看着这样卑微的君莫邪,他的女儿向来都是高高在上,何曾这样低声下气的跟人说话,满是心疼与不忍,低声叹道:“爱别离,怨憎恨,撒手归西,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妄。邪儿,父君带你回家。” 他也爱过,他知道爱一个是多么的苦涩,亲眼看着自己爱的人在自己面前魂飞魄散,是谁恐怕都不能接受。 心头一阵冷笑,满目憎恨的看着君墨倾,我的痛苦,我的绝望,我的后悔,他又怎会懂?我没有他那般的本事,可以狠心伤害自己爱的人,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而无动于衷。 “家?父君说的家在哪?”我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满眼痴笑的看着不远处装模作样的人。 如果他真的在乎我,就不会利用我。 如果他真的在乎我,就不会伤害我。 如果他真的在乎我,就不会控制我。 “父君,我君莫邪在你的眼中就是一颗棋子,可有可无。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不杀了我?我这个错误,早就应该死了,你为什么要留着我!”我从来没有这样讨厌过自己,没有这样讨厌过君墨倾。我终于明白当初我杀了镜梦蝶,她眼中的释然和解脱了,因为活着比死了更难受的。 事到如今,我无力再为苏若影再做些什么,唯一能做到只有一件,就是杀了这些人,为苏若影报仇! 如果不是他们,苏若影就不会死! 如果不是他们,苏若影就不会离我而去。 杀了他们,就能为他报仇,也能让自己心里好过些。 相望谷一阵红光暴涨,所有人几乎睁不开眼。 我像疯了一样扑向君墨倾,是他,如果不是他最先偷袭,也不会引发仙帝和陆九惗的那一击,所以这个罪魁祸首就是我自己的父君。 魔气顺着伤口四处喷散着,君墨倾在威力巨大的攻击下连连后退,看着眼前人目眦欲裂的模样,竟微微有些心疼起来。 他想都没有想过,自己女儿竟然有一天会对自己拔刀相向,是自己这个父亲做的太失职了吗? 也是,自从把她带回来的那一天起,他都是在利用她,努力让她成为他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只是现在这把锋利的刀,朝向的竟然是自己。 光剑一剑接着一剑想着君墨倾劈去,火光四溅。 君墨倾虽然被攻击着,但是他始终没有出手,只是一味的躲避着,而其他人也是被眼前的一幕给惊住了,他们没有想到她竟然要杀的是自己的父亲。 而黑炎他们也只能在旁边干着急,君墨倾没有下令,他们也不敢乱动。 至于仙界的人,虽然君墨倾和君莫邪内斗了起来,他们也没有打算再次战斗,只是在一旁旁观着。 每次攻击都被他躲过,我的招数也乱了不少,没想到这一次的攻击竟然被他徒手接住,青霄剑落在君墨倾的左掌上,掌上的肉竟翻开了来,隐隐可见白骨森森。 “邪儿,你可还记得你说过什么?你说过你会同魔界共生死,现在你就忘记你的誓言了吗?”君墨倾厉声大吼,她对他的攻击他不是打不过,只是不想让其他人渔翁得利罢了。 现在他们斗的你死我活的,到最后得利可是仙界。 所以君墨倾要在对着人说话的空挡,重新对人施迷魂阵。 见到眼前人悲戚到极致,恨到极致,双眸的颜色越来越红,混沌而没有光泽,浑身都是疯狂嗜杀的诡异气息。君墨倾嘴角勾起一抹绝美的笑,虽然过程有点不尽人意,但是结果却还是朝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 君墨倾默念咒语,双手结印,可是对面之人体内的魔力暴走,就连迷魂阵都压制不了,君墨倾眼眸一眯,想要强行为人实施阵法。 咒术反噬,君墨倾的嘴角慢慢流出血来,他脚步轻移,迅速的后退几步。 而仙帝等人一直注意着这边的情况,自然也发现了我的异常,我体内的魔力一旦冲破,以我心中的此时的怨恨,定是生灵涂炭。 见君墨倾退了回去,仙帝与陆九惗对视一眼,两人相继对着我围攻了过来,身上的红色魔力让他们无法近身,君墨倾说的没错,我与他的私人恩怨可以在解决这些人后再了解。 对于仙帝,我早就看不顺眼了,既然他要来送死,那我就成全他。 身体的力量又暴涨了几分,对着他们两人的攻击,我也不闪躲,也不防守,只是一味的追打着仙帝。 每一次的攻击都避及他的要害,只是一味的折磨着他,想着让他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的折磨。 就算偶尔有剑砍在自己的身上,我也不闪不躲,仿佛没了知觉一般。 虽然君墨倾是罪魁祸首,但是苏若影却是死在仙帝和陆九惗的手中的,他们也是罪不可赦。 仙帝的脸色也是越来越苍白,因为顾及着眼前人的身份,一直都没有使出全力,但是这样被人追打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 看着仙帝身上膨胀的金色光芒,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现在才把我当做对手是不是迟了些?不过也许我能死在他的手下,这样就能和苏若影相见了也没准。 当身体的能量聚集到极致之时,我直直的想着仙帝奔去,看着他打出的一掌,慢慢散去身体上的保护,眼中带着释然,也许这样就能解脱了。 “嘭!”一声巨响响彻整个天地,身体上没有传来疼痛,难道我已经死了吗?缓缓睁开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我的面前挡着一个绯色身影,他的身体逐渐变的透明,他转过头对着我笑了笑,道,“傻丫头,你如果这样死了我怎么办?” 心就像撕碎了一般,青霄剑也落在地上,双手颤抖的想要抱住他的身体,却从他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我猛的转过身体看着他,他明知道我已经没有生的欲望,为什么还要替我当下这一击,我已经没有苏若影了,为什么就连他都要离我而去。 青霄……我错了,我不应该寻死,我真的错了…… “傻丫头,你别哭啊,本来就丑,哭着就更丑了,说过要护你安全的,我做到了。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了。”青霄扯了扯嘴角,温柔的安慰着我道。 当青霄说完,他的整个身体都消失在了半空中。 “不——”我大吼着想要抓住他,却发现手中空空如也。 “咚”的一声,我双腿跪在地上,将青霄剑紧紧的抱在怀中,剑的冰冷远不及我心的冰凉。 “青霄……青霄……”我抱着剑低语喃喃的叫着他的名字,可是却永远也听不到那一声回答了。 第一百九十章:这不是你的错 第一百九十章 “啊——” “啊——” 为什么,为什么都要这么残忍的对待我,为什么都要离我而去。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 苏若影没了,青霄也不见了,没了,统统都没了。 我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从未拥有,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撕心裂肺的感觉? 双眸微闭,再次睁眼已是一双火红的双眸,冷眸一转,直直的盯着仙帝,“仙帝,今日你杀我两人,我定让你血债血偿。” 缓缓从地上站起来,紧紧的握着青霄剑,也许青霄是真的累了,那我就让他休息一下好了,剩下的我自己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君莫邪,你要做什么?他们两个人换你一命,你就这么的不珍惜?”墨白也是被眼前的场景弄得一愣,仙魔两界打斗,他一个神界的人是不好插手的,更何况,仙帝杀了苏若影,他就更不会插手了。 我猛的甩掉他拽着我的手,没有说话,只是一步一步朝着仙帝逼近。 正当我的剑快要抵达之时,一个白色身影挡在了我的身前,将仙帝给推了开来。 “寒儿,住手!”苏梦轩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魅惑众生的脸上显着一丝病态的苍白,举手投足间无比流露这高贵淡雅的气质,眉间衬这一抹朱砂,更显灵气动人。他皱了皱眉看着眼前已经没有往日风情的女子,有些不忍。 我的剑在离苏梦轩一指的地方生生停了下来。 见到苏梦轩来,众人皆是一喜,首当其冲的就是君墨倾,见到苏梦轩时,他脸上的笑是发自内心的,没想到你还是来了。 其实在苏若影那般维护这个女子时,仙界的人就已经知道她就是梦族的九弟子苏若寒。 虽然梦族曾说不会收魔界的人为徒,但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让开! 我气到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脸因为魔力更显得可怕。 苏梦轩皱着眉,想要将人从仇恨中拉出来。 “要杀人,先杀了为师我。”苏梦轩冷冷的看着眼前之人,像是要把人看穿。 对于苏梦轩的突然出现,我是很气愤的,对于君墨倾我能下得了手,可是对于他我却下不了手。 “让开!”我再次怒吼道,感受到苏梦轩正在用灵力压制我身体内的魔力,我双拳紧握暗自用力,不让他得手。 一场大战,逐渐演变成我和苏梦轩在压制魔力上的角逐。 感受到身体内的魔力逐渐要被苏梦轩压制,我心急如焚,如果真的被他压制住了,我要如果为他们报仇,大喝一声,再顾不得许多,竭尽全力将魔力外引。 却只见苏梦轩身体一震,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摇晃着往下掉去。 “师父!”见着苏梦轩掉了下去,我的眼眸瞬间变成墨色,慌忙的伸手扶住他,却未待站稳,苏梦轩一掌拍在我的天灵盖。 我呆住了,只能傻傻的站在那里,只觉得头晕目眩,所有的力气瞬间被抽离,双腿一软,跪在了苏梦轩的面前。 苏梦轩的眼中闪过一丝痛心,咬了咬牙,还是伸手便往我周身气穴点去。为了防止我再次暴走,灵力凝结成丝,直入体内,将我所有的关节死死锁住。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颓然于地,已是无话可说。 苏梦轩转头看着那个悬在半空的人,冷冷道:“魔君为了引我出来可是煞费苦心啊?现在这般你可还满意?” 君墨倾也从空中缓缓落下,站在离苏梦轩的不远处,凤眸一挑,“满意,当然满意,毕竟你来了不是?” 苏梦轩和君墨倾都这样静静的注视着对方,像是要把对方看穿一般,丝毫没有注意到仙帝手中的动作,待到发现时,已是来不及。 我看着一道金色的光芒离我越来越近,抬眸看着仙帝的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这是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君墨倾和苏梦轩身上,都没有注意到仙帝手中的动作。 眼见这拿到金色就要没入我的心脏处,却被突如其来的一个人给挡住了。 “师父小心!”枝澜本来也是注意着君墨倾和苏梦轩的,可是她一个不经意间的回头,就看到仙帝对着她师父打出一击,她也来不及阻止,只能以身体去挡。 “噗!”拿到金色直直打入枝澜的身体中,一口鲜血正正的喷在我的脸上,我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眼前这个弱小的身影。 枝澜整个人都扑在我的身体上,头枕在我的肩膀上,大口的喘息着,“师父,你没事真好。” 我看着倒在自己怀中的女子,脸上还残留着她温热的鲜血,心如刀绞,却是无能为力。 “师父,枝澜真的好舍不得你,可是枝澜不能让师父受伤。”枝澜说完便双眸紧闭,稳稳的倒在我的怀中。 众人都没有想到仙帝会在这个时候袭击君莫邪,眼中看向他时皆是带上了一份探究。 特别是枫九琴,他眼中的不屑更是加重了一些,但是在看向君莫邪时,却是满眼的心疼。 感受到身体传来的重力,我仰头极尽凄厉悲凉的哀嚎一声,大地也开始剧烈摇晃起来,天空也由黑暗变得如血染一般的赤红。 “寒儿!”苏梦轩大惊失色的看着我,大喊道。 我的哀声已换做悲凉大笑,却还是凄厉非常,抬头望着天空,脸上竟全是斑斑血泪。 青霄沉睡不醒,苏若影和枝澜都死了,所有的人,都是因我而死,不,都是我害死的,我的笑声仍在继续,极其悲苦,听者无不动容。 “寒儿,不,这些不是你的错,快停下来!”苏梦轩大喝,看着对面人的三千魔法在一瞬之间全部变成红色,那双因他而变成墨色的眸子,在此时也如血珠一般镶嵌在她的眼中,妄图接近却被无形的光壁弹开。 君墨倾一手拉住还想继续的苏梦轩,皱眉道:“她的血脉觉醒了,你现在所做的都是徒劳。” 苏梦轩冷冷的看着君墨倾,从他的手中挣脱开,“君墨倾,寒儿如果有什么事,我苏梦轩必定和你势不两立。” 君墨倾一愣,他从未见过苏梦轩如此紧张的模样,就连他最重视的苏若影死了,他都未露出过这样的神情,他竟然如此在乎她吗? 仿佛又重新经历了一场六界浩劫一般,风起云涌,天空通红而透彻,好像要将所有人都吞食一般。 很久之后,所以人忆起,都还觉得后怕万分。 第一百九十一章: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一直到最后,苏梦轩不顾被那些光壁所受的伤,强行闯入了我所在的结界中,他将泪流不止的人颤抖的搂在怀中。 他本以为这一场战斗不过君墨倾引他出来的一个玩笑罢了,没想到事情却是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 到底是君墨倾算错了,还是他算错了。 他一直以为他可以将一切的事情都掌握在自己的手掌之中,可是,这一次却超出了他的掌握。 从苏若影死,他就觉得自己的预料出现了错误,没想到已经是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却还是来晚了。 也许当初自己就不应该因为一时的心软为君墨倾创造出镜梦蝶,现在也不会有这样出乎意料的事发生。 “寒儿,他们已经死了,这些不是你的错,你不能这样惩罚自己。”苏梦轩紧紧的将人搂在怀中,轻声安慰道。 苏梦轩这个人虽然表面上看着冰冰冷冷的,但是他的内心比谁都要重视感情。 我楞楞的看着苏梦轩,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但是所有都回不到以前了,我推离他的怀抱跪倒在地,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 看着我安静下来,苏梦轩也是松了一口气,尽管我推开了他,但是他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最后君墨倾拿出一个碧绿的瓷瓶,正是我之前用的炼妖壶,我默然无语,最后化作一道飞烟,飞入了壶中。 我好累,现在我只想安安静静的睡一觉,我不想再管其他的事了。 他们都离开了,现在我也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事了,是死是活,于我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君墨倾将炼妖壶放入怀中,目光再不复往日的淡然无谓,他终归,还是亲自激发了她体内的血脉。 可是这样的结果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如今,她的血脉的确是觉醒了,可是,这样的她对自己来说还有什么用呢? 她的心已经死了,相当于她已经就是一个死人了。 所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罢了。 周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美景,留下的,不过是残垣断壁。 “苏族长,你不应该给我们大家一个解释吗?曾经可是你放话说不会收魔界之人为徒,可是这君莫邪可是你座下九弟子。”仙帝自认为自己并没有错,反而理直气壮的质问起了苏梦轩。 苏梦轩冷冷的看着他,目光里分明没有一丝的情绪,仙帝却不由心虚,这个时候,不该做的也做了,难不成他还要找自己算账不成。 虽然梦族凌驾于六界之上,那不过是他们不愿参加六界争夺罢了,所以才会让他们凌驾于六界之上。 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一界之主,与他的地位是相当的,所以也没有什么好怕的,这样想着,仙帝也底气大增起来。 “仙帝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趁本族长不注意时伤害我的徒弟,真当本族长不存在吗?”淡淡的一句话,却分明是在问罪,他身上的气势暴涨,压的在座的其他众仙快要喘不过气。 苏梦轩这个人最为护短,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那就是让所有人都会害怕他的存在。 众人不禁想到一万多年前苏梦轩的手段,心底一阵恶寒。 “她不过是一个魔女,本帝杀她也是为民除害,怎么?苏族长是要跟本帝算账吗?”对于苏梦轩,仙帝的确是有一点忌惮,但是今日在场这么多人都看见了,那个君莫邪可以引起多大的浩荡,他是他也是理所应当。 “为民除害?仙帝好大的口气,本君的女儿不是魔女,难不成还是仙女?当着本君的面杀她,你可有问过本君?”这时君墨倾一把拉住正要反驳的苏梦轩,嘲讽一笑,看着仙帝的眼中也染上了薄怒。 仙帝现在就抓着苏梦轩收了魔界之人为徒这件事不放,反正出尔反尔的人是苏梦轩,所以他说什么都是有理的。 君墨倾手起刀落,眼都未眨,仙帝的一只手就已经被他斩了下来,“嘭”的将剑仍在地上,淡淡道:“你的手犯了错,就那它来还吧。” 仙帝只看见自己的手臂掉了下来,甚至什么疼痛的都没有感觉到,气的浑身发抖,他甚至连君墨倾怎么拔剑的都没有看清楚。 众人都纷纷后退了几步,个个瞠目结舌。 枫九琴怒目瞪视着君墨倾,神情举止什么都没有变,却又仿佛什么不同了。 虽然仙帝趁着大家不注意对君莫邪出手是不对,但是君墨倾这样堂而皇之的卸下他的一个胳膊,这分明是把仙帝的尊严踩在了脚下。 君墨倾也不管后面的人是何表情,带着魔君的人全部撤了回去。 空中仍然飘荡着他的话语,“从今日起,魔界与仙界不死不休。” 虽然以前仙界与魔界也是不合的,不过那只是私下,表面还是和和平平的,但是现在,魔界与仙界算是彻底撕破了脸面。 看着离去的君墨倾,苏梦轩的眼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看了看墨白,又看了看余下的众人,淡淡道:“仙帝,今日你杀我梦族两人,这个仇本族长记下了。”苏梦轩的语气依旧平淡如常,但是但是周围的人却都打了一个冷颤。 “将你收集的东西带回去吧,或许神帝还会有办法。”走近墨白,苏梦轩淡淡瞟了他一眼,便不多言语,转身离去。 “苏梦轩,你最好给一个解释,君莫邪为何会出现在你梦族。”本以为仙帝在受了君墨倾一剑之后会有所领悟,可是现在看来他好像并没有什么领悟。 对于苏梦轩对他威胁的话语,仙帝简直气的要晕了过去,想他也是一方之主,被君墨倾砍了手臂不说,还被人威胁。 苏梦轩的脚步顿了顿,猛的转身,拾过君墨倾扔下的那把剑,对着仙帝举起了剑,却在下一刻手一松,剑掉落在地上,“我苏梦轩想做什么事,何时需要和你们报备了?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仙帝身子一震,看着苏梦轩冰冷的眼,或许他是想,只是他不能罢了。 看着苏梦轩离去的身影,墨白摊开手掌,在他的掌心中停留这一片晶莹,和其他的不一样,这片晶莹是没有随风飘散的。 这是他最后唯一能够抓住的东西,也许苏若影命不该绝吧,也是,都说祸害遗千年,他这个妖孽又怎会这么容易就死了呢。 墨白苦涩笑了笑,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不知到底是在谁的掌控中。 明明身为神界之人,就不用来蹚这趟浑水的,可是偏偏要来,难不成这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吗? 苏若影,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要是我再晚来一步,你恐怕就真的灰飞烟灭了吧。墨白现在也是很无奈,这场战争也不知是谁算计了谁。 “仙帝,你好自为之吧。”墨白对着众人微微一点头,便也转身离去。 看着离去的墨白,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次死的可不止魔界的人,还有神帝之子顾梓影,如果真要算起账来,这仙界可是打头的一个,毕竟人家是死在仙帝的攻击下的。 仙帝带着众人也离开了相望谷,唯独留下枫九琴没有离开。 他站在原地,看着这残败不堪的地方,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 为何总觉得刚刚的君莫邪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而且,这样的战争,苏若影怎么可能会死,他的修为他也是试探过的,以受伤的身体与自己打了一个平手,怎么可能会死在这样的地方。 苏若影,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我也猜不透了。 枫九琴觉得现在的事情是越来越不简单了,如果说君墨倾攻打仙界是有目的的,那么苏若影参见这场战争也是有目的的,不过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是真的猜不透。 还有墨白,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苏若影死后才来,这也是一个非常可疑的问题。 这场大战可以说是君墨倾专门为君莫邪所准备的,准备的目的显而易见,那就是想激发她体内的血脉觉醒,不过这样的方法不觉得得不偿失吗? 也许恐怕君墨倾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到现在这一步吧,他千算万算,却算漏了君莫邪喜欢苏若影这件事。 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最首要的问题就是解决眼前的问题,苏若影的死可谓是给他们仙界带来了巨大的问题。 不说他是神界少帝,就说他是苏梦轩最重视的徒弟,这个都能让他们焦头烂额。 刚刚苏梦轩虽然没有杀了仙帝,不是他不敢,而是他不能,因为他要考虑到这六界的平衡,如果真的杀了仙帝,那么六界必定会大乱。 实在是想不通苏若影到底要做些什么,枫九琴也不能在此纠结了,他现在必须回到仙界,因为仙帝受伤,那么仙界的一切事物还需要他的主持。 第一百九十二章:不愿醒过来 第一百九十二章 君墨倾径直带着人回了魔界,本来他还想和苏梦轩聊聊的,但是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炼妖壶中的人。 她的血脉觉醒,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将人从炼妖壶中放了出来,君墨倾皱了皱眉,为什么她的头发还没有变回去,一般血脉觉醒后不是应该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吗?而且现在的她竟然还昏迷不醒。 “去传魔医过来。”君墨倾对着旁边的黑炎道,这样的情况让君墨倾很是不安。他总觉得今日这个决定是个错误的决定。 黑炎不一会儿就将魔医给带到了皓月宫,魔医在为人检查一番后,有些不知该怎么说。 君墨倾眼眸一眯,有些不悦道:“吞吞吐吐的作甚?少君这是怎么回事?” 被君墨倾这一吼,魔医也是吓了一跳,急忙道:“启禀魔君,少君体内的气血混乱,不过并没有什么大碍,调养一段时间就会好了,至于少君为什么会昏迷不醒,那还因为少君不愿醒过来。” “不愿醒过来?是什么意思?”对此君墨倾也是一愣,什么叫人不愿醒过来。 “也就是说少君封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她自己不愿醒过来。”魔医也是很无奈啊,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不过他是真的毫无办法。 “那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如果少君想通了或许很快就会醒过来,如果想不通或许几万年,也有可能一睡不醒。” “滚!”君墨倾听了魔医的话,一挥袖就将人甩出了几米之外,大吼道。 摸一路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皓月宫,真是太可怕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暴怒的魔君,还是保住小命要紧。魔医边走还不忘擦拭自己额头上的冷汗。 君墨倾扶了扶额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眼中也浮现出一丝的心疼。 “魔君,苏族长来了!”黑炎看着一脸不好的君墨倾,顿了顿,还是将苏梦轩来的消息告诉了他。 听到苏梦轩来了,君墨倾双眼瞬间有了光芒,神色也精神了不少,焦急的问道:“他来了?在哪?” “就在魔宫外面。”黑炎刚说完,眼前哪里还有君墨倾的身影。 看着已经消失的君墨倾,黑炎眼中有着明显的挣扎,魔君,你的心里原来还是只有他一个人。 君墨倾看着站在那里的白色背影,这么多年不见,他还是那般的模样,没有丝毫的变化。 感受到身后人传来的呼吸,苏梦轩转过身子看着不远处的君墨倾,眼神淡淡,与君墨倾的欣喜若狂形成了鲜明对比。 “你……终于愿意见我了。”君墨倾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这么多年的思恋最终只能化作一句话。 无视掉君墨倾眼中的激动,苏梦轩淡淡道:“不是见你,寒儿怎么样?” 听见眼前人见面问的第一人不是自己,反而是自己女儿,君墨倾有些不悦,尽管不悦,但是他也不能表现出来,“她陷入了沉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呵呵,君墨倾,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苏梦轩嘲讽的看着眼前之人,这么多年不见,他竟不知道他不择手段到了这样的地步。 “我不择手段,这一切不都是你逼得吗?苏梦轩,你明知道我……” 还不待君墨倾说完,苏梦轩就怒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够了,君墨倾,你知道镜梦蝶是谁吗?她是我用肋骨和血做成的,我想着她能代替我陪在你身边,可是你做了什么?”苏梦轩冷眼看着眼前的人。 他的感情他何尝不知道,但是他们都不是普通人,他不能回应他所有的感情,所以才会有镜梦蝶这个人,可是眼前这个人从来就不知道珍惜。 “从今以后我们便是陌路人,至于寒儿,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声音凄苦中有隐含几许自嘲,苏梦轩他不想在看到眼前的人,疲惫转身离去。 君墨倾一直都愣愣的,就连苏梦轩离去他都不曾发现,他听到苏梦轩的话,他的脑子嗡的一声就全乱了。 他一直以为镜梦蝶是梦族的人,苏梦轩也是因为讨厌他所有才会将镜梦蝶送给自己,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女子竟然是用他的肋骨和血做成的,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怨恨着苏梦轩对他的绝情,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自己才是最愚蠢的那一个。 当他回过神来,哪里还有苏梦轩的身影,要不是空气中还残留着他的气息,他都以为这一切都是梦。 失魂落魄的回到皓月宫,看着床上躺着的人,眼神中带着自责,这些年他从来没有好好看过自己的女儿,现在仔细端详,其实还是可以从她的轮廓中看出苏梦轩的影子。 那镜梦蝶长得本就与苏梦轩有五六分的相像,可是尽管是他用肋骨和血做成,镜梦蝶始终不是苏梦轩。 神界中,墨白将那片晶莹放到神帝的面前,淡淡的看着神帝脸上的神情。 顾渊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晶莹,眼中露出一丝的伤情,但是也只是那么一瞬间,便也恢复了原来的冷漠。 “这只是影儿的残魂,要是让他重新复活,就必须为他重塑身体,放到玉山之山养着,就算是复活也要个几万年才行。”顾渊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墨白一愣,玉山之山?那不是西王母的居住之地吗?她主掌阴灵真气,如果真要放到玉山之山,也不失为一处好地方。 “还请神帝能够援手!”墨白敛衣行礼,跪在地上对着顾渊抱拳道。 “起来吧,他是本帝的儿子,本帝又怎会看着他去死。”顾渊叹了一口气,虽然苏若影与他不亲,但是总归是自己的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他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当初他因为他母妃的死而一直责怪着他,一直到现在他都不曾原谅他,这么多年他也不曾给他解释半分,所以他们父子才会生疏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得到神帝的回答,墨白也不方便多留,便转身离去。 神帝一直看着面前的晶莹,半响才回过神来。低语喃喃道:“这么多年,你一直都在恨我,可是你又何尝了解我心中的苦,影儿,为父虽然利用过你,但是为父也是迫不得已。希望你能明白为父的苦心才是。” 顾渊将那片晶莹小心翼翼的放到手中,像是对待至宝一般,生怕损坏一点。 第一百九十三章:他回来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自从仙魔大战后,已经过去两万年了,这两万年来,魔界就跟消失匿迹一般,根本无从打探他们的消息。 与之一起销声匿迹的还有梦族,自那次大战之后,苏梦轩和君墨倾两人从未出现过,不止他们两人,就连他们手下的人都不曾见过。 对于这次大战消亡的神帝之子顾梓影,神帝对仙界未曾过多纠缠,因为一旦有战争,那就必须有死亡,所以这一切并不能全部怪罪于仙帝。 至于苏若影残留下来的残魂,神帝顾渊为他重塑了身体,将他放到了西王母的玉山之山。 都已经两万年来,都不见他有醒过来的迹象,也不知还要等几个万年。 这日,西天如来讲述佛礼,不仅神界之人,就连仙界之人都去了,正当如来讲到兴起之时,这时天空出现七彩祥瑞之兆。 只见空中浮现出七彩之色,就连彩虹也惊奇的出现了三道,一百零二只凤凰齐聚,在空中盘旋飞舞。 那样的场景见到之人都为之一叹,因为这场景实在是太过壮观。 空中祥云一层连着一层,每一层都是不同的颜色,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件七彩霓裳羽衣,而那三道彩虹就在那些祥云之旁,像是要再为它们再添一份光彩一般。 一百零二只凤凰,在空中一排接着一排,翩翩起舞,就像是一个个舞女一般。时不时它们还会鸣叫一两声,从它们的声音中足可以听出欢快之语。 “这……这是祥瑞之兆,是什么人竟然能够引起这样的征兆?”不知是众仙中谁感叹了一声。 众人皆是欣慰,就连如来那慈祥的脸上都露出一抹欣然的笑容,声音谆谆:“这样的征兆当真是许久没有出现了。” 听见如来这样说,众人皆是点头,当初少帝顾梓影出生都只有五十二只凤凰在空中盘旋,这样的祥瑞之兆,恐怕也只有当初的蒙渊神帝能够与之匹敌,难不成是蒙渊神帝的转世不成? 当初蒙渊神帝在元魇魔君去世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没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难不成是蒙渊神帝回来了不成,众人心中也是一阵激动。 当初盘古开天地,六界纷争五灵传后世,在几经纷争的世界中,以及在五灵之力影响下,整个世界被分成了神、魔、仙、妖、人、鬼六界。 而当初影响力最大的便是神界蒙渊神帝,仙界青叶大帝,以及魔界元魇魔君。 这青叶大帝和元魇魔君本是一对师兄妹,哪知这元魇魔君走火入魔堕入魔道,成为魔界第一人。 在那之后,仙魔神三界便战争不断。 而在这三界之下的妖冥人三界,从来不管这三界的战争,只是安安静静的守护着他们自己的一方之地,这才将六界沿衍至今。 至于梦族,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纠缠进这些战争之中,所以自然也是袖手旁观。 当初仙魔神三界大战,元魇魔君香消玉殒,青叶大帝也因重伤未愈就此离世,而唯一留下的就只有蒙渊神帝一人。 因为仙魔两界就此受到重创,所以渐渐低于神界,从而神界成为六界最高的主宰者,而蒙渊神帝在那次大战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无人知道他究竟去了何处。 “这征兆的来源好像是玉山之山,那可是西王母的地方。”仙帝眯了眯眼,看着祥瑞之兆的来源之处。 经过仙帝这么一说,顾渊这才注意到,他的身体有些颤抖,眼中也带着一些热泪,难道是他? 两万年了,他终于醒过来了。 “如来,本帝今日恐怕要扫了你的雅兴了,本帝还有要事,就此告辞。”顾渊对着殿中居高位的如来行了一礼,就带着神界之人离开了西天。 而神界之人这才想起,那玉山之山放着的可不是他们神界的少帝么? 这些征兆极有可能是他们的少帝醒过来了,要不然他们的神帝也不会如此激动。 而留下的仙界众人则是一脸茫然,弄不明白顾渊这样的举动却是为何。 “我们也回去吧。”既然这讲佛礼之事被打断了,仙帝枫单便也没有多留。 其他人是不知道那玉山之山放着谁,但是作为仙帝的他还是知道的,哪里放着从那场大战带回来的苏若影的残魂。 这样的征兆极有可能是苏若影醒过来了。 自从那次大战之后,枫九琴便把自己封闭了起来,因为他觉得他自己的修为远远是不足的,这一关便是两万年,所以今日在仙界之人的队伍中也没有发现枫九琴的身影。 与此同时,本应该在玉山之山沉睡的人,却在此时睁开了清澈的眸子。 尽管身体是重塑之身,但是容貌却是丝毫都没有变化。 一身青衣的苏若影躺在一副水晶棺之中,而水晶棺是放在一处池水中,但是水晶棺却没有沉到水底,而是漂浮在水上。 那潭池水的周围还冒着阵阵的雾气,在潭水之外,周围简直就是一片花海,因为这些花是长在水中的。 苏若影缓缓睁开双眼,一双清澈的眸子逐渐变得漆黑,那般的黑是深不见底的,耳边还能听见泠泠水声,如眼的却是一片片褐色的石壁,而在石壁上攀附着许多的青色植物,至于是什么植物,苏若影也不认识。 他缓缓的坐起身,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就如同一个木偶娃娃似得,好像并没有什么能够引起他兴趣似得。 就连他现在在的地方他都一点也不惊讶,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尽管他从水晶棺中坐起,那水晶棺都移动半豪,好似定在了水上一般。 周围都是水,水上都是花,唯一能够站住脚的是在几丈开外的一处石阶。 那些花在阵阵白雾之中若隐若现,有些粲然张开着它美丽的脸庞,有些则是羞涩的合并着,各式各样的形态,各式各样的花朵,犹如仙境一般。 环顾四周,苏若影并没有起身的姿态,因为他听到了从洞外传来的凌乱的脚步声,所以他这是专门在等待他们的到来。 顾渊从西天就直奔到玉山之山,当他看到坐在棺中的那个背影之时,他有些不敢置信,等了两万年,他终于醒了。 与之同来的有修罗神,海神,罗刹神这三为神界的决裁者,还有墨白和顾倾城,这些都是苏若影最为熟悉的人。 “影儿……”顾渊的声音有些颤抖并且有些生硬,他不敢相信,真的醒了,竟然真的醒了。 当初苏若影只是剩下一抹残魂,对于重塑身体,将残魂放入新身体中,能不能成功他都不能百分百的确定,但是没想到竟然真的醒了。 听到声音,苏若影缓缓的转过头,看着来的人,脸上一片默然,眼中也是平淡如常,好像这些人跟他是陌生人一般。 双手在水晶棺上一拍,整个人便腾空而出,脚步轻点,一跃便落在了那处石阶之处,稳稳的落在众人面前。 双手负背而立,默然看着眼前的众人,淡淡道:“走吧。” 说着便测过众人,率先踏出脚步离开了他所待的地方。 而留下一脸茫然的几人,对于苏若影的转变,可以说体会最深的莫过于墨白,这根本就跟换了一个人一般,当初的苏若影虽然也很高冷,但觉得不是现在这般的默然,他好像对于他们这些人没有半分的感情。 看着已经离开的苏若影,众人也是一脸无奈,因为他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第一百九十四章:不认识她 第一百九十四章 能够看见那些征兆的可不止仙界和神界之人,而是六界之人都看见了,因为这一祥瑞,凡间已经干旱了半年的土地得到了久违的雨水。 “师父,你快看,真好看。”苏若欢一脸兴奋的指着天空的景象,天天的说道。 苏梦轩抬头望着天空,两万年了,就这样过了两万年了,你还是回来了。 可是那个人要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呢? 这两万年来,苏梦轩一直待在梦族,一步都没有踏出过,他想通了很多事情。 当初的事也许就是他的错,如果他不制造出镜梦蝶,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说到底,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是他。 君莫邪的所有痛苦都是来源于他,他虽然不是什么大善之人,但是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这些年君莫邪有多痛苦,他就有多自责。 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从来都没有自责过,可是就是在这件事上却是过不去的坎。 所以他想弥补,可是正当他想弥补之时,那个人却不在了,想弥补都不知道该弥补给谁。 神界少帝回归当然是一件可喜可贺之事,所以苏若影一回来,他的消息就传遍了。 “魔君。”黑炎推开皓月宫的门,房间中弥漫着的全是酒味,而君墨倾则是抱着酒壶一个人蜷缩在那黑暗之处。 黑炎看着这样作践自己君墨倾,除了心疼还是心疼,这两万年来,他不曾出过皓月宫半步,整日饮酒消愁。 此时的君墨倾哪里还有当初的神采奕奕,一件宽大的红色袍子套在他的身上,一头墨发随意披散着,就连脸色都憔悴了不止一星半点。这跟以前俊美无比的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手中的酒壶落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响声,将正在沉睡中惊醒。 他双眼无神的看着黑炎,淡淡一笑,慵懒道:“黑炎你来了。”许是许久没有说话,就连声音都有些低沉沙哑。 黑炎将地方的酒壶和酒杯一一捡起,准备去扶君墨倾起来,却被他挥开了,他双手撑在地上,脊背开在墙壁上,双腿弯曲着,双眼空洞的望着屋顶,“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对此黑炎也没有办法,只能任由着他胡闹,舔了舔嘴唇道:“苏若影回来了。” “嗯。”君墨倾淡淡的应了一声。 随后瞳孔放大,眼中也有了些许的光彩,皱了皱眉,厉声道:“你说什么?谁回来了?” 见君墨倾不信,黑炎又重复了一遍,“苏若影回来了。” 君墨倾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也许是坐的太久了,双腿有些发麻,他差点又摔倒,幸好黑炎及时扶住了他。 “苏若影回来了?呵,他不是魂飞魄散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君墨倾嗤笑一声,当初他可是亲眼看着他魂飞魄散的,怎么可能还能再回来。 黑炎知道这个消息对于君墨倾来说可能有些不可置信,但是不管他信不信,苏若影是的确回来了。 黑炎将事情的始末给君墨倾讲了一遍。 “哈哈哈……”听了黑炎的话,君墨倾大笑几声,“苏若影,你可打的一手好算盘,就连本君都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气。” “魔君,你是说苏若影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们?”黑炎虽然也有些疑惑,但是却找不到头绪,但是现在听到君墨倾这样说,就更加的糊涂了。 “算计我们?倒不如说他从始至终算计的都只有一人,不仅将她的感情算计进去了,还将她的心也算计进去了,最后还将她的命也算计进去了。”君墨倾轻哼一声,淡淡道。 “魔君说的是……少君!”黑炎一愣,随即也反应了过来。 “从一开始对邪儿的百般温柔,百般宠溺,不过是为了让邪儿爱上他而已,恐怕在他知晓邪儿是魔界少君之时就已经开始了吧。那仙魔大战,他身为神界的人又何必去淌那蹚浑水,而且以他的修为怎么会躲不开仙帝的那一击,他不过是想用他的死来让邪儿承认爱上他,然后用邪儿的手来铲除魔界,与魔界反目成仇,苏若影,你可真是好算计啊。这样一来,你不仅重创魔界的兵力,还能得到一个健全的身体。本君活了这么久,竟然会被你一个小辈给算计,当真是笑话啊。” 君墨倾眼眸微眯,眼中的杀气尽显,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掌控事件的那一个,没想到,到最后自己却是被利用的那一个。 机关算尽,却被他人算计都不得而知,可不是一个笑话吗? “你先出去吧,本君想一个人静一静。”君墨倾挥了挥手,将黑炎给赶了出去。 黑炎在听到君墨倾的分析之后,他终于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那就是苏若影对他们的少君好的不能太好了,宁愿为了她去死。 可是他现在也发现了漏点,那就是仙帝和陆九惗的合力一击,他都可以化去一半的攻击,但是苏若影却什么都没有做,生生的挨了那一击,以至于后面魂飞魄散。 而且那个墨白来的太及时,正好是苏若影死后就来了。太多的巧合就成了刻意。 君墨倾看着离去的黑炎,转身拖着疲惫的身子进入到密室之中,他看着躺在冰棺中的女子,没有任何的变化,看上去更像是睡着一般。 他站在冰棺旁,手指缓缓滑过其中人的眉眼,喃喃道:“邪儿,你可知道,你爱的那个人却是一直在算计着你呢?你都已经睡了两万年了,为什么还不醒过来呢?” 这样的君墨倾是从未见过的,他的脸上尽是沧桑之态,就连看着冰棺中的人,眼中也多了一丝的疼惜。 “你啊,睡了这么久,也该醒了。”君墨倾定定的看着棺中的人,最后无奈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而在他转身离去的那一刹那,他没有注意到的事,棺中的人的手指不着痕迹的动了动,就连睫毛也跟着颤了颤。 御阳殿中,苏若影孤身一人站在窗旁,看着外面的云卷云舒。 微风吹过,调皮的撩起他两边的几缕碎发,墨白一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副宁静的画面,他都有些不忍心打扰了。 许是听到脚步声,苏若影转过身子看着站在门口的人,也没有招呼他进来,自顾自的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墨白一惊,这人醒过来后,神识比以前不知强了多少倍,他都已经是最轻的脚步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能发现。 墨白走到他的身边坐下,眼睛一转不转的盯着眼前的人,他是真的有些看不懂这个人了,自从他醒来后,墨白感觉他变了不少。 被墨白盯得有些不自然,皱眉道:“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有什么事就直说。”语气平平,但是还是可以从中听出一些不悦。 “咳咳。”大概是苏若影说了,墨白尴尬的咳嗽了几声,然后一本正经道:“影,我发现你变了。” 苏若影挑眉,眼光斜斜的瞟了他一眼,淡淡道:“什么地方变了?” “什么地方变了?你可是变了不少啊,以前你虽然冷漠,但是绝不是现在这般,见到我们就跟陌生人一般,而且,你醒过来也没有问过小久殇。”墨白皱着脸,很是不悦的看着苏若影,声音也不觉得放大了不少。 尽管墨白说了这么多,但是苏若影的表情依旧淡淡如水,而唯一能引起他注意的就是墨白口中的小久殇,“小久殇是谁?我为什么要问起她?” 墨白瞪大眼睛看着苏若影,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苏若影,他竟然问他小久殇是谁?! “君莫邪啊,你难道不记得了?”墨白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不会是真的忘记了吧。 “不认识。”苏若影只是淡淡的回了三个字,他的确是不认识,他有以前的所有记忆,但是就是没有墨白口中的那个人。 “我应该认识她吗?”见墨白那般的惊讶,苏若影疑惑的反问道。 被苏若影问的失了语,墨白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是好,不过一想到他以前为她做的那些事,墨白决定不告诉他了。 “也不是,你当初就是因为她才死的,所以我以为你会找她报仇呢?”墨白讪讪一笑,随意找了一个借口。 但是他说的也有一半的事实,因为苏若影的确是因为就君莫邪而死的,所以他这也不算是撒谎。 苏若影无形的点了点头,看着墨白那尴尬的笑容也没有揭穿,但是却把君莫邪这个名字记到了心里。 第一百九十五章:莫强求 第一百九十五章 经隔两万年,再次回到梦族,如眼的一切,还是那样的熟悉,两万年都不曾变过一丝一毫。 苏若影静静的站在苏府的门口,看着那大开是大门,却没有很着急的进去,像是在沉思这什么。 “三师兄,欢迎你回来。”只见门内一个穿着妖冶的红色衣裳撑着雨伞从里走出来的女子,微风拂过,衣裙翻飞,仿佛一只只血红色的蝴蝶,如墨的长发随风飞扬。 苏若静走到苏若影的身边,有些苍白的脸上也带着真挚的笑容,对于苏若影的回归,她是很开心的。 看着从门内走出来的红衣女子,苏若影的眼前一亮,他的脑海好像也盘旋着一个红衣女子,只是却从来没有看清过她的脸,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绝对不是眼前的苏若静。 对着苏若静点了点头,“师父可在?”在这梦族中,他不在的这两万年恐怕管事的也只有苏若静了。 苏若凝的生活中除了修炼也就没有其他关注的了,苏若漫也嫁了人,至于苏若刎每天除了游戏人间,也就没有其他爱好了。 苏若静点了点头,今日知道苏若影会回来,所以苏梦轩才会让她来门口接他。 “师父在邑凤轩,他让三师兄自己过去。”苏若静看着苏若影淡淡道,既然话已经带到了,也就没有她的什么事了,将人引进门,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在路过惊鸿阁时,苏若影却停住了脚步,他捂着自己的心脏,有些不解,为何在路过这个地方时心脏会跳的如此强烈呢? 而这里面住的又是什么人呢? 在惊鸿阁外驻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起身想着邑凤轩的方向走去。 “见过师父。”苏若影对着坐着的苏梦轩行了一礼,尊敬的说道。 “你来了,过来坐吧。”对于苏若影的到来,苏梦轩也是提前就得到了消息,所以看着他面前的两杯茶就知道。 苏若影听了苏梦轩的话,坐到了他的对面,苏梦轩对于他来说亦师亦友,所以在他的面前也放松了不少。 “身体如何,可还适应?”因为苏若影是重塑的身体,灵魂与身体的契合度还不是很完美,所以苏梦轩才会有此一问。 “一切安好,劳师父费心了。”苏若影点点头,为苏梦轩续上已经喝完的茶水。 半响两人就这样坐着,谁也没有说话,最后还是苏若影最先打破这沉默的局面。 “我来时看到惊鸿阁,那里住着什么人?”对于自己刚刚在惊鸿阁面前的情绪波动,苏若影打算还是问清楚的好。 他很担心这样的情况,现在竟然连自己的心跳都控制不了,难道真的是因为还没有完全契合吗? 对于苏若影的提问,苏梦轩开始一愣,最后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微眯了眯双眼,询问道:“你不记得了?” 被苏梦轩这样询问,苏若影眉头紧蹙,不记得?难道他应该记得吗? 而且他记得所有事,难道是什么事情被他忘了吗? 又联想到墨白也问过他是不是不记得了,那么他到底是忘记了什么呢? 苏若影摇了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难不成他睡了两万年睡懵了吗?忘记了一些不该忘记的人? 见到苏若影摇头,苏梦轩抿了抿唇,忘记也挺好,他醒过来了,而她却还在沉睡中,就算记起又能怎么样呢?他还是利用了她。 有些事也许忘记才是最好的。 忘记也是一种解脱。 如果他现在还记得自己曾经的做过的事,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后悔呢? 既然天意如此,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惊鸿阁的人已经死了。”最终苏梦轩还是决定不告诉苏若影,既然他已经忘记了,就没有必要让他再度记起。 死了?苏若影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竟然死了吗?可是为什么自己在听到那个人死了后会那么的难过呢?那里的人究竟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影儿,有些东西莫要强求,不然最后只会伤人伤己。”在回去的路上苏若影的脑海一直回忆着苏梦轩对他说的话,他不明白苏梦轩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不知不觉自己竟然又再次来到了惊鸿阁,抬眸看着这陌生的地方,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自己再次回到这里呢? 本想着准备离去的,可是最后还是踏入了里面。 “哐当”一声巨响惊醒了正在院中沉思的苏若影,他回头看着一脸错愕的两个小丫头,一盆水全部洒在了地上。 春夏和秋冬看着眼前熟悉的苏若影,一时没忍住,不小心弄掉了手中的东西。 最后还是秋冬最先反应过来,将掉在地上的东西拾了起来,对着苏若影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三公子。” “你们是……?”对于春夏和秋冬,苏若影是完全记不起来的,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凡事和君莫邪有关的人他都不记得了,所以才会认不出来。 春夏和秋冬对视一眼,虽然觉得很奇怪,但是她们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我们是这里的丫鬟。” “丫鬟?那你们这里住着的人是谁?”这才是苏若影最为关心的事,不知为何,他对这里的人充满了好奇。 “是九小姐苏若寒。” 苏若寒?苏若影皱了皱眉,努力想要记起这个人,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的想,他都什么都记不起。 排行第九,他连第十的苏若欢都能记起,可是却发现自己的记忆中唯独缺少了这个苏若寒的信息。 “他人呢?”苏若影有些焦急的问道。 也许找到这个人,就能找到自己到底丢失了什么记忆,原来,自己竟然是真的丢了一部分记忆吗? 难怪,墨白和苏梦轩都会那样问,他们早就知道自己丢失了一部分记忆,可是他们都选择了隐瞒,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在自己沉睡的两万年来,他总是会做一些奇怪的梦,为什么说是奇怪的,因为他觉得这个人和他自己一毛线的关系都没有,因为他根本不认识梦中的人,也看不清他们的脸。 春夏和秋冬都没有说话,但是她们的脸色都不是怎么好,最后被苏若影盯着没有办法,还是春夏开了口。 “九小姐已经死了。”她说这话时语气哽咽,当初仙魔大战,她们也才是刚刚得知她们的九小姐就是魔界少君君莫邪,可是族长再回来后就告诉她们九小姐死了,对于苏梦轩的话,她们也是百分百的相信的。 死了!看来苏梦轩并没有骗自己,这里的人是真的死了。 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惊鸿阁的,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似得,可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从醒过来到现在他记得所有的事,所有的人,就连他是怎么死的都知道,可是为什么就只忘记了她一个人呢? 不,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君莫邪,他记得墨白跟他说过,他是因为她才死的。 可是在他的记忆中,是仙魔大战时,他被君墨倾偷袭才会弄得魂飞魄散,怎么会是因为那个什么君莫邪呢? 难道自己也把这个人忘记了吗?自己忘记了自己的仇人,这怎么可能呢?。苏若寒,君莫邪,到底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看来有些事也必须自己去查才能知道结果了,就算是问了他们,他们也不一定会告诉自己的,所以只能靠自己。 第一百九十六章:我是谁? 第一百九十六章 “大师兄你回来了?这一趟可还顺利?”一个欢快的男声响起,询问着眼前站着的白衣男子。 只见此男子相貌十分秀丽,乍看上去柔软而高雅。 眉目分明,瞳孔是纯粹的漆黑,黑得好似是宇宙无尽的深渊,多看一会儿,便有一种快要被吸进去的错觉。 鼻梁挺直,没有鹰勾鼻的肃劲只有柔润。肌肤不是纯粹的雪白,而是温润细腻宛如玉石,可是又比玉石温暖柔软。 身穿白衣,非但没有半点儿突兀,还更使得他的容貌升华仿佛白色是为他生,为他存在。风儿拂过,衣襟吹起。 男子站在众人的包围中,温和的笑着,一一为那些人回答着他们的问题,可以看出,这个人的人缘是非常好的。 而众人待着的地方如仙如幻,四处青山绿水环绕,阵阵白雾升起,犹如仙境,依稀还可以听见几声鹤鸣之声。 空着漂浮着几处岛屿,有着不少人在空中飞来飞去。 画面一转,只见此男子站在一处金碧辉煌的房间中,而在他的对面坐着以为仙风画骨的白发老头。 那老头不仅头发苍白,就连那一把胡须都是苍白色,他一脸欣慰的看和站在下面的男子,笑着道:“青叶啊,这一次的任务你完成的很成功啊。来,你认识一下,这是你的小师妹元魇,她以后就交给你了,你可要替为师好好照顾她啊。” 白发老头指了指身边的一个女孩,看样子也不过八九岁的样子。 一身青色百褶裙,衣袖和裙摆上绣着青竹,腰间系着一根嫩黄色的腰带。 一张稚嫩的小圆脸,眼中带着笑,笑的非常甜,一头长发梳着两个发包,外面使用发带系着,发带尾部还吊着几个小铃铛,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你就是师父说的青叶师兄吗?以后还请师兄多多关照。”只见元魇歪着头甜甜的笑着,对着青叶笑道。 青叶看着眼前可爱的小女孩,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的一脸温柔,“小师妹,请多关照。” “师父,你让我和师兄过来有什么事吗?”时间如指尖沙,转眼间那个小女孩已经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而站在她身边的青叶却是丝毫的变化都没有。 “咳咳……”白发老者咳嗽了几声,将元魇和青叶唤到自己的跟前,有些虚弱道:“为师大限已到,这两把剑是为师专门为你们铸成的,你们选一把吧,等为师去后,你们要好好照看百渊门,这是为师一生的心血。” 白发老者的手中突然出现两把相似的剑,正是紫月和青霄剑,青叶和元魇对视一眼,两人均接过剑,对着老者鞠了一躬。 “师父,你不会死的,你说过你会一直陪着元魇的,你怎能死呢?”只见元魇眼中看着泪有些哽咽的说道。 老者对元魇宠溺的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傻孩子,人总会有一死的,就算是神仙也不例外,以后你一定要好好听你青叶师兄的话,不能让他操心知道吗? 随后老者双眼希冀的看着旁边的青叶,语重心长的说道:“青叶,元魇还小,你可要好好照顾她啊,她是为师最放心不下的,这孩子会有一劫,如果她有一天真的犯下大错,你也要护她生命无忧。” 青叶看着老者,最后无奈点了点头。 见到青叶点头,老者也欣慰的笑了笑,最后缓缓闭上了双眼,就连死他也是带着笑容的。 “师妹,你若在执迷不悟,就休要怪师兄不留情了。” 天空昏暗无比,就像是快要被吞噬一般,而在这昏暗的天空中,漂浮着两个身影,一个白衣若雪,一个红衣似火。 而那句话正是白衣男子对着红衣女子所说的,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青叶和元魇。 此时的元魇眼眸似血,就连那一头墨发在此时也是变成了如火般的红色。 “呵呵,师兄,这一切不都是你逼的吗?你要杀了我吗?”元魇看着对面之人,大笑道,双眼中却落下一滴滴血泪。 青叶皱着眉,拿着剑的手也不自觉的紧了紧,看着有些痴狂的元魇,冷冷道:“我曾答应过师父护你性命无忧,只要你现在让你的人全部停下来。” “停下来?你觉得可能吗?我就是要毁了你,毁了这百渊门。”元魇说的咬牙切齿,她恨不得将眼前的男子饮血拆骨。 说着她便径直吵着青叶奔了过去,当剑到达青叶的胸前时,她突然笑了,手中的剑也受了回来,而青叶手中的剑却直直的刺入了元魇的心脏中。 “青叶,你当真是狠心呢?不过这样你是不是就能将我永远记住呢?”元魇看了看自己的心口,又抬头看着青叶,眼中尽是痴迷,她从小喜欢的人,能够死在他的剑下也是一种幸福呢。 青叶没有想到元魇会在那一刻收回手中的剑,他的一双眼充满了不可置信,他从未想过要杀她的。 明明她可以,可以躲过那一剑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扑上来。 在倒下是那一刹那,元魇对着青叶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青叶,是不是魂飞魄散后就不用见到你了,这样真好。” 青叶看着正在极速下掉的元魇,整个人都是愣愣的,他竟然亲手杀了她。 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有一个人先他一步接住了元魇。 在掉下的那一瞬间,元魇眼中模糊,看着一抹青色朝着自己奔来,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因为此时的她已经睁不开眼去查探了。 来人看着在自己怀中正在逐渐透明的人,自嘲的笑了笑,这么久,竟然还是比不上那个将她伤害的遍体凌伤的人。 “元魇,你的心永远都不会有我的一个位置吗?为什么?为什么他都那样伤害你了,你还是那么爱他,情愿为他去死。”男子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声音中带着绝望,痛苦与不甘。 我努力的想要睁开眼,想要看清楚来人的容貌,可是始终无果。 挣扎了许久,我猛的睁开眼,入眼的白色有些刺痛了我眼睛,我皱着眉看着这全是冰的地方,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还有我刚刚是做梦了吗?可是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伸手揉了揉脑袋,到底是什么梦呢?我怎么会不记得了呢?明明觉得那个梦很重要的。 努力的坐起身,看着周围,我竟然躺在一个棺材中,这……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我是谁,我在哪?我在这里做什么? 我缓缓从冰棺中站起身,无意间看到自己的影子,我瞪大了眼睛,猛的拿过自己的头发,竟然……竟然是红色!? 而且眼睛也是红色,我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一身全是红色。 可是我为什么会觉得这样的我这么眼熟呢?到底是在哪见过呢? 我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一点都想不起。 正当我还在纠结时,我突然听到看门的声音,我猛的转过头看着来人。 他身披了曲水紫锦织的宽大袍子,眉眼竟似糅合了仙气与妖气,清丽出尘中携带了入骨的媚惑。凤眸星目中带着一丝的憔悴,尽管如此,却还是不影响他的容貌。这个人长得真是不赖,不过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是谁?” “邪儿……” 我和他同时出声,只是他表现的那么激动干嘛?见到我有这么激动吗? 我起身缓缓走到他的跟前,围着他转了一圈,把他全身大量了一个遍,我确定我不认识他。 我歪着头一脸不解的看着他,双手背在背后,“大哥,你是谁啊?我又是谁啊,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君墨倾看着眼前的人,心里可以说是百感交集的,两万年了,他等了两万年,她终于醒了,不过看着她陌生的眼神,与她问出的话,她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第一百九十七章:此生陌路 第一百九十七章 “你不认识本君了?”君莫邪诧异的问道。 这两万年来他几乎是每天都会来看一次,每一次看着还在一直沉睡的她,他都会难受一次。 一直以来,他只当她是手中的一颗棋子,因为对他而言,不论是镜梦蝶还是君莫邪,都是一种耻辱。 一种背叛了那个人的耻辱。 当初如果不是镜梦蝶突然消失,他一直没有找到她的下落,他是绝对不会让她生下孩子的。 但是当听到苏梦轩的话时,他才觉得自己是有多混账。 幸好,当初他将这个孩子给留了下来。 尽管镜梦蝶不是他,但是却是用他的肋骨和精血做出来的,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舔了舔自己有些干涸的嘴唇,带着疑惑,“我应该认识你吗?” 不要说我不认识他,我连我自己都不认识。 为什么我的脑子是一片空白呢?我是失忆了吗? 那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我失去记忆呢? 反正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不然也不会失忆了。 不过听他的语气,他是认识我的,而且是很亲密的人,不过这个人长得是真的好看。 如果是最亲密的人,他应该会是我的哥哥,如果不是的话,那么就只有唯一的可能了,那就是喜欢的人。 可是看他的眼中表达的情绪,我觉得不是他喜欢之人,因为在他的眼中除了有悔恨,有痛惜,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慕之情。 当我说完,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他就已经拽着我的手出了那个只有冰块的地方, 当我出来的时,入眼的全是红色,红色的殿堂,红色的地毯,红色的帘幕,金色的彩绘,金色的流苏。就连那软塌都是暗红色的。 我转过头看着自己走出来的地方,原来那里竟然是一处密室吗?不过把一座冰室弄在自己的房间的人还真是少见。 而且身为一个男子,竟然喜欢那么鲜艳是红色,也是极少见的。 我被眼前之人弄得莫名其妙,而且他拽着我的手也是用了很大劲的,弄得我手都痛了。 我不耐烦的从他手中挣脱开,满脸不悦,“你到底是谁啊,能不能告诉我?” 君墨倾看了看眼前这满是不悦的人,抿了抿唇,没有理会,而是对着门外喊到:“黑炎,去请魔医过来。” 一直守在门外的黑炎听到君墨倾的话,还以为是君墨倾身体出了问题,极快的推开了门走进来,满是担心道:“魔君,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因为他的眼中只有君墨倾,就连君墨倾身边多了一个人他都不曾注意到。 “本君没事,是邪儿醒了,去请魔医吧。”君墨倾疲惫的摇了摇头,看向身边的人缓缓说道。 这时黑炎才注意到君墨倾身边的人,他眼中出了惊讶还是惊讶,最后还是领命出去了。 我看着走进来又走去的黑衣男子,他的长相十分秀气,就像那些书生似的,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左脸眉眼处有一块刀疤,细细弯眉,狭长丹凤眼,皮肤白的不似人,如同抹了粉一般。 硕长的身影被紧身黑衣包裹着,腰间缠着一条黑色绣着祥云图样的腰带,腰间挂着一枚血红通透的玉,衣料是上好的天蚕丝织就而成。 虽然他的眼神掩饰的很好,但是我还是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他对我的不喜欢。 对于他莫名其妙对我的敌视,我也是很无奈,我以前是不是的罪过他,所以他才会看我不顺眼。 “邪儿,你放心吧,父君已经让人去给你请魔医了,他一定能够治好你的失忆的。”君墨倾看着眼前一脸茫然的人,不禁安慰道。 但是他想不明白的是,她怎么会失忆,而且还将所有的事忘得一干二净,难道是那次大战给她的打击太大了吗? 夫君!?我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竟然说他是我的父君!? 开什么玩笑,他看起来也比我大不了多少,怎么可能是我的父亲。我想过了无数种关系,但是唯独没有想过父亲这一个关系,因为怎么看他都不像是我的父亲。 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吞了吞口水,双眼警惕的看着他,试探性的问道:“你说你是我的父君?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吗?这里是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对于他的话,我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我的心里却是相信的,对于这样的状况,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后我还是从他的口中知道了我想要的答案。 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魔君魔君君墨倾,而我竟然是少君君莫邪。 虽然没有记忆,但是我还是有常识的,这世间一共有六界,分别是人,鬼,妖,魔,仙,神。 而我之所以会失忆,是因为在两万年前的仙魔大战中受了伤,而打伤我的竟然是身为我未婚夫的神界少君。 早就知道神魔仙三界向来不和,不过既然都已经联姻了,而且是仙魔大战,那个神界少帝瞎掺和什么? 在我的意识里,首先就已经将他列入第一讨厌的人了,要不是君墨倾拦着,我早就去找他算账了。 “你干嘛拦着我?你不是我的父君吗?我都被他重伤了,你为什么不找他算账?”听了君墨倾是话,我心里就有一股无名之火,不知为何,我很想将它发泄出来。 君墨倾看着眼前性情大变的人,心里无奈,这还是他教导出来的那个无情无欲的女儿吗?怎么会因为失忆就变了一个人一样。 “你的身体才刚刚恢复,你要去做什么?他虽然伤了你,但是他也受到了重创,只是先你一步醒过来而已。” 对于当初大战的事,君墨倾还是选择说了一点谎,因为苏若影本来就利用了她,现在她失忆正好可以断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听到君墨倾这样说,我才安静下来,原来那个人也受了伤,不过就算是受了伤,这个仇也一定要报,要不是因为他,我怎么会像现在一样,跟个无头苍蝇似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叫什么名字?”既然要报仇,那就得打听好他的一切,总不能去报仇,连仇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吧。我撅了撅嘴,插着腰问道。 “苏……顾梓影。”本来君墨倾是想说叫苏若影的,但是怕这个名字会刺激到她,所以才会说了顾梓影这个名字。 我本来还想再问些什么的,但是却被进来的黑炎给打断了,而且他的身后还跟了一个唯唯诺诺的人,这个人一看就知道是他们口中所说的的魔医了。 “属下见过魔界,少君。”两人进来后,对着我和君墨倾行了一礼,恭敬的说道。 “好了,给少君检查一下吧,她的身体有没有异样。”君墨倾摆了摆手。 “启禀魔君,少君的身体无甚大碍,至于失忆,恐怕是在之前受到了重大的刺激和打击,少君不远记起,才会自动选择忘记的。”那位魔医为我做了一个全身的检查,对着君墨倾回答道。 我就想不明白了,明明是我的身体,为什么要给君墨倾禀告呢。 听了魔医的话,君墨倾的目光闪烁,带着不为人知的情绪,缓缓道:“你是说少君自己封印了自己的记忆?那么她能否记起?” 对于这一点我也很想知道,我竟然自己封印了自己的记忆吗?那么是怎样不堪的记忆,才会让我自己将它给封印起来呢。 “这个……是这样的没错,少君自行封印了自己的记忆,至于记起,如果少君愿意,很快就能恢复过来,如果她不愿意,那么就会永远记不起来。”魔医顿了顿,但是也不敢夸大其词,有些含蓄的说道。 如果我自己愿意,很快就能记起吗?那么我现在就十分渴望自己有记忆,是不是很快就能想起了呢? “好了,你下去吧,黑炎送少君回星辰宫。”君墨倾有些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眉心,对着两人吩咐道。 直至人全部走完,君墨倾才缓缓睁开眼,长吁了一口气,眼光却一直看着窗外,她醒了,你会不会高兴呢? 但是我要告诉你这个消息吗? 为了你能见我一面,我不惜利用她,还引起仙魔大战。 可是,见到了,我却不知道和你说什么了。 尽管我做了这么多,最后却还是换来了你的一句此生陌路。 苏梦轩,你我今生当真是陌路了吗? 可是,我们的一生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尽头呢?你知晓吗? 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是我太过执着了吗?如果我当初放手,现如今是不是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呢? 可是,尽管到了今日,我还是不想放手。 第一百九十八章:莫名的熟悉 第一百九十八章 我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看着那些人亲切和蔼的面孔,我觉得很是熟悉。 可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我记得我自己明明是在睡觉的。 我有些茫然的站在街上,这里……是哪里? 挠了挠头,像是有什么指引一般,我竟然顺着街道走了起来。 当我停下脚步时,我抬头看着眼前是一座宏伟的府邸,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两个大字‘苏府’。 白玉阶上满是那令人心碎的落英,彩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绚烂的光华,江南水乡般淡淡柔柔的雾霭,每一株花草在风里低吟那千年的情思。 我嘴中轻轻的念着牌匾上的“苏府”二字。 为何我会觉得这般的熟悉呢? 不知为何,我总是很想走进去看看,然而我也这样做了。 一路转转折折,到让我有些记不住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在一座流桥上,我看见对面樱花树。 树上的樱花正在含苞待放,有些已经全部打开了,就像是一个个笑脸一般迎接着我的到来。 清风拂过,花瓣飘落,犹如一个个粉色精灵一般在空中翩翩起舞,甚至还可以问道它的清香。 明明这样一副美丽的场景,为什么我会觉得缺少一些什么呢? 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我就是想不起呢? 轻轻闭上眼,想象着那个场景,缺少的是什么呢?猛的睁开眼,人,没错,缺少的是人,一个如画一般的人。 “别看。”当我准备再次欣赏那副美景之时,我的眼睛突然被遮上了,我明显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 听着他的声音,就像是听着一曲悦耳的曲子一般,似淙淙清泉滴落在人的心底。 这个声音竟是这般的耳熟,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当我拿开那人的手,准备看清他的脸时,入眼的却是满眼的红。 我的脸上,身上,全是血,而我想看的那个人,他就躺在地上,可是我却看不清他的脸,因为在他的身上脸上也全部都是血。 我惊恐的后退了几步,颤抖着手想要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叫出来,但是当我看到满是血色的手时,我还是忍不住的尖叫了起来。 “啊——” 我猛的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惊魂未定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当我整个人的情绪都稳定下来时,我曲了曲手指,为什么我要看着自己是双手? 而我到底又做了什么梦?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第二次,已经是第二次了,我记不起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梦,这究竟是为什么? 吞了吞口水,看着窗外有些灰暗的天空,再也没有了睡意,起身下床,坐在镜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有时候我在想,这真的是我自己吗? 醒过来这几日,除了清醒那天,我就再也没有做过梦,而且这个梦在我的直觉中和第一个梦是觉得不一样的。 到底又是什么样的梦竟然将我从梦中惊醒。 在这几日的休养中,我一直就在想我的那个神界未婚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反正天天在魔界带着也是很无聊,还不如去瞧瞧那个将我重伤的人。 “你的身体没有大碍,虽然如此,但是还是要多注意,毕竟是才醒过来不久。”墨白为眼前的人把了把脉,严肃的说道。 在听到苏若影说他不能控制自己的心跳和情绪时,他是真的吓了一跳,他还以为是身体和灵魂的契合度还不完美呢。 不过经过检查后,他的身体情况是非常好的。根本没有什么问题。 “嗯,墨白,我是不是丢失了一部分记忆?”苏若影直直的看着坐在他面前的墨白,像是要把他看穿一般。 墨白愣了半响,讪讪的笑了笑,移开了对着苏若的目光,“哪有的事,你不是都记得吗?哪里会有丢失的记忆。” 对于苏若影突如其来问的问题,他是真的吓了一跳啊,不过这人怎么会问起这个问题?难不成是他发现了什么? “你真以为我连自己的问题都看不出吗?我去了梦族,苏若寒是谁?为什么我没有她的任何记忆?”对于墨白的掩饰苏若也不是没有看在眼里,既然他要掩饰,那么他就一点点的给他揭开。 “你去梦族了?”墨白瞪大了眼睛大吼道。 难怪,他会问出这样的话,竟是他去了梦族,虽然梦族的人都不告诉他,但是以他敏感的性子,绝对能自己查探出来。 苏若影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嗯,现在可以说了吧,苏若寒,君莫邪这两个人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会只丢失了她们都记忆。” 墨白深吸一口气,也知道瞒不下去了,无奈道:“君莫邪就是苏若寒,所以你失去的只是一个人的记忆,不是两个人。” 墨白抿了抿唇,看了苏若影一眼,“至于你的关系,就是师兄妹啊,因为你的性子关系,在梦族她算得上唯一一个能够与你聊的来的,但是她是魔界少君,所以在仙魔大战中,你们……” 墨白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但是他这样说话是十分有技巧的,既能让苏若影联想到他之前说的话,又能让他不怀疑自己。 苏若影一愣,竟然是一个人吗?他原来一直以为是两个人,听了墨白的话,他还是半信半疑,为什么只是失去了她一个人的记忆呢? 他们的关系真的像墨白说的那样吗? “什么人?竟然敢擅闯神界!”我刚走到神界入口,就被两个神兵给拦截了下来。 我皱了皱眉,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人拦着,难道我今天就进不去了吗?如果打进去的话,恐怕还没有见到那个什么顾梓影,就被人抓住了。 “本少君乃是魔界少君君莫邪,你去通报你们少帝,就说本少君要见他。”我冷冷的看着拦着我的两个神兵,语气凌厉道。既然不能硬闯,那就只能自报家门了。 “魔界少君?哈哈哈,你别逗了,君莫邪已经沉睡了两万年了,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而且你是在蒙骗我没有见过魔界少君吗?她可不是你这个样子的。”其中一个比较瘦小的神兵像是听到一个玩笑似的大笑起来,眼中轻蔑的看着对面的人。 我一愣,我这个样子?我是什么样子?我将自己打量了一遍,除了眼睛和头发变红了以外,根本就没有什么变化,竟然还敢嘲笑我,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极快的踢出一脚,将那个大笑的神兵给踢出了几米之外,冷眸一转,看着另一个神兵,冷言:“还不去通报?本少君可没那么多耐心陪你们玩。” 第一百九十九章:找回记忆(上) 第一百九十九章 苏若影刚想再从墨白那里套出些话来的,结果却被来通报之人给打断了。 “何事?”他起身走到御阳殿外,看着胆战心惊的神兵,很是不解,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个人应该是在入口南天门处守着的人,怎么会出现在他这里。 那人看着苏若影出来,本来就低着的头就更低下去了,不是因为他无颜见人,而是他们少帝的气势太大了,是真的不敢正视。 “启禀少帝,有位自称是魔界少君的人要见少帝,正在南天门外等着。” “你说什么?”刚出来的墨白就听到这么一个消息,可把他吓坏了,他没有想到她竟然也醒了,而且他们都没有收到消息。 “魔界少君?你确定你没有听错?”墨白走到那人的跟前,抓着他的衣角有些急切的问道。 那人见墨白如此模样,有些紧张的吞了吞口水,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墨白也自知自己有些激动了,他急忙松开自己的手,有些试探的看向苏若影,见他好像没有什么反应。 不过他越是这样,墨白就越是担心。 因为苏若影做可怕的不是他生气,而是他不生气,如果他的表情是这样的话,那么事情可就大发了。 “我记得师父可是说过她死了,墨白,你说来的人是不是她呢?”苏若影在墨白看过来时,就对上了他的目光,眉眼一挑,用着低低的语气道。 “呵呵,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也许不是她呢?”墨白讪讪一笑,可是是心里却在流泪,如果真的是她的话,他恐怕就死定了。 “如此也好。”说完,苏若影就首先迈出了脚步。 墨白咬牙,心里一横,也跟着苏若影向着南天门走去。 在南天门等了半响都不见有人出来,我又不能进去,只能和那个被我打的人大眼瞪小眼,在我眼睛都已经发酸之时,终于看到有人过来了。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青衣男子,而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白袍男子,之后便是那个守门的神兵。 虽然看不清的容貌,不过看他的身材,可以看出是个长得不错的男子,就是不知道他和君墨倾比起来谁更胜一筹。 因为我醒来后见到的唯一一个长得还行的人就是君墨倾了,所以也只能那他做比较了。 待他走近时,我才发现他和君墨倾根本就是两个类型的人。 君墨倾是那种一看就能让人陷进去的妖媚,而他给人的感觉就是很温暖文雅,可是在他温暖的外表下,又透露出拒人千里是冰冷。 三千墨发束着青色丝带,一身青色绸缎。腰间束一条青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轻抿的薄唇,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 我竟然看的痴迷了,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久违的熟人一般。 苏若影其实远远的就看到南天门外的那一抹红色。 待他走近之后,他才发现原来眼前的女子竟然连头发都是红色,还有她那双如同血色玛瑙的眼睛,更是好看。 他见过不少穿红衣的人,苏若静就是最典型的一个,可是眼前的女子却把红色体现的那样淋淋尽致,好似她就是为红色而生一般。 墨白在看到来人之时,他便能十分的肯定眼前这人绝对是君莫邪,因为在仙魔大战时,他是亲眼看着她体内魔力暴涨,所以才会将她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只是没有想到,她一直都在沉睡之中,现在竟然醒了过来,就是不知道她在知道影已经将她忘记之后,会是作何感想,又是怎样的表情。 “你就是顾梓影?”虽然他长得不错,不过我可没有忘记今天来着的目的,我可是来找他算账的,既然我们都已经联姻了,他不帮我我可以谅解,但是他不应该帮着仙界一起来害我。 “你就是君莫邪?”苏若影没有回答眼前人的话,反而反问道。 他一直都在想他忘记的人到底是什么样,今日突然见到了,有些意料之外,却又好像在意料之中似得。 没有失望却也没有激动。 只是这样人给他的感觉很是熟悉,至于是哪种熟悉他却说不上来。 对于他们的对话,最为惊讶的便是墨白了,他们竟然都不认识了! 这样的结果该说是幸事还是不幸呢? 明明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段感情,却在转眼之间全部忘记,难道这就是命运弄人吗? 听到他的声音时,我心竟然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这个声音我好似在哪听过,可是我为什么记不起来了呢? 与墨白同样疑惑的还有苏若影,按照墨白的说法他们之前是认识的,可是眼前这个人的语气根本就不像是认识的一般,难不成这个人并不是君莫邪? 可是他的直觉给他的感觉,那就是眼前这个人就是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灵光一闪,难道她和自己一样,失忆了吗?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这时,我和苏若影同时问起。 在这之后,我与他就这样远远的相望着,谁也没有说话,我现在的心情完全就不在找他的麻烦上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弄明白那股莫名的熟悉到底是怎么来的。 看他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认识我的样子,可是从君墨倾的话语中,明明就是因为他,我才会失忆的。 而且我和他都是有婚约的人,怎么可能他会不认识我。 那么现在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和我一样都失忆了。 我在魔界也查看了两万年前的手札,上面记录的是神界少帝魂飞魄散,魔界少君永睡不醒。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在身体重塑或者留下的残魂中绝对是丢失了一部分记忆。 而我正如魔医所说,是我不愿面对以前的记忆,所以自主封印了起来。 可是到底是什么样的记忆,竟然让我如此不愿意去面对呢? “不知少君今日来神界有何贵干?”苏若影对面的女子,开口问道。 这其中的原委他多少能想通一些,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如他所想。 我缓缓的向他靠近,当我站在他的面前时,看着他是温和的双眼,那双眸子竟然是那么的陌生。 “本来是想找你麻烦的,不过我却发现了一些我不想知道的事。”不知为何,先前没有发现,现在走近才感觉到,我的心好痛。 那种被撕裂一般的疼痛,为什么,靠近他就有这样的感觉呢? 感觉自己的脸上凉凉的,我伸手抹了一下,看着指尖透明,我竟然流泪了,这样的感觉太过奇妙。 他,到底是我的什么人? 在我记忆中他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当人靠近苏若影时,他本想后退的,可是他却怎么也动不了脚。 看着眼前的人流下一滴滴泪水,他竟然有种想要去安慰的冲动,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皱了皱眉,淡淡道:“不知少君发现了什么事?” 听着他的话,我的手扶上他的脸庞,踮脚在他耳边轻语道:“你是不是失忆了?” 听到这话的苏若影身子一颤,他急忙拉开和我的距离,眼中带着探究,冷然道:“你不是和我一样么?” “如果少君今日来是为了这事,还请回吧。”说完,苏若影就打算转身回去。 他本来以为可以从她的口中听到一些不一样的内容,可是没想到她和自己一样失忆了,既然如此,那他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看着人就要离开,我有些慌了,大吼道:“当然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伤害我?” 这个才是我最想知道的,以现在的情况看来,我以前和他很熟悉,可是他为什么要和仙界一起来伤害我呢? 苏若影果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自己不解的看着我,“我伤害你?你是听谁说的?难道我不是因为你才魂飞魄散的吗?” 我有些茫然了,他说的和我说的完全就是两回事,为什么君墨倾告诉我是他伤的我。 而他们却告诉他他是因为我而伤的。 我们两方到底谁说的才是真实的。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脱离轨线,墨白刚准备跑路的,就被苏若影给逮住了。 “墨白,可否给我一个解释?”苏若影看着正准备偷偷离开的某人,淡笑着问道。 墨白尴尬的笑了笑,早知道就什么都不说了,现在两人竟然还对峙起来了。 最后他还是将他们怎么受伤的事给说了出来,当然只是受伤的事,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 因为这样的事他也不知道怎么说,既然都忘记了,为什么还要问呢? 在听到墨白的解释后,我整个人都是愣住了,原来他的魂飞魄散竟然是因为救我才引起的吗?可是为什么君墨倾却要那般的误导自己呢? 本来以为自己是有理的,结果自己才是最没有理的那一个。 最后我只能失魂落魄的离开了神界。 我的记忆我一定要找回来,这样才不会再次收人欺骗。 第二百章:找回记忆(下) 第二百章 回到魔界,就看到君墨倾站在星辰宫,听四大魔尊说,他是从来不来我这星辰宫的,不知今日他怎么会来。 “父君,今日怎会来我这星辰宫?”我嘲讽的笑了笑,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骗我,但是他终究是欺骗了我。 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的君墨倾,在听到声音后,猛然转过身,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这里,但是他就是莫名其妙的来了这里。 “你去了哪里?”看着眼前人情绪低落的模样,君墨倾突然心底一惊,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父君是不是希望我哪里都不要去?这样我就不会知道一些我不想知道的事了?”对于君墨倾,从我醒过来第一次见到他,我就不是这么喜欢他,这是来自一种身体深处的抗拒,但是他毕竟是我的父亲,我只当做是我有小孩子脾气,所以也没有过多的多想。 不过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大概是我失忆之前都讨厌他,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你这话什么意思?”君墨倾皱了皱眉,有些不悦的问道。 这么多年,还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而她却是第一个。 “什么意思?这句话应该我来问父君吧,你为什么要骗我?”我冷眼看着一脸不悦的君墨倾,我真不知道他有什么不高兴的。 “骗你?” “对啊,父君不是骗了我吗?顾梓影明明是为了救我才会被打的魂飞魄散,为什么你却告诉我是他伤害的我?” “你去见过他了?”君墨倾一愣,随即问道。 我深吸一口气,淡淡的望着眼前的男人,看着他变幻莫测的脸,我已经不想听他的任何解释了,因为我不知道他的这一次解释是不是也是一个谎言。 “父君请回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说完我便侧过他的身体,进入房间,将房门紧紧关上。留下君墨倾一个人待在原地。 半响,君墨倾叹了叹气,最终还是离去。 “你说什么?你想恢复记忆?”墨白一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有些不敢置信。 当初不告诉他失忆,是因为他觉得没有那个必要,毕竟他的那些记忆都是一些痛苦的记忆,说不说都一样。 但是现在,他竟然主动要求恢复记忆,能不让他惊讶吗? “怎么?难道墨白你不愿意?”这些时日以来,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似得,但是他就是记不起来。 但是今日再见到那个人之后,他突然很想恢复记忆,他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忘记了什么。 墨白抿唇看着眼前的人,当初在他知道君莫邪的身份之后,他就想借君莫邪的手来捣毁魔界,可是他恐怕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会真的喜欢上君莫邪吧。 可是尽管喜欢,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完成了他所想的。虽然没有捣毁,却把魔界重创,但是却付上了一条命的代价。 如果他真的记起来了,他以后要如何去面对君莫邪呢? 虽然很想拒绝,但是看到苏若影眼中的坚决,墨白还是无奈答应了。 但是要恢复一部分记忆是非常困难的,所以他也不敢贸然尝试。 想了许久,我都没有想出在魔界谁能帮我恢复记忆,这魔界的一切都在君墨倾的掌握之中,如果我找人为我恢复记忆,他肯定是第一时间知道。 所以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有一个人能够帮助我,那个人就是顾梓影。 他既然也失忆了,那么他一定也会想办法恢复,也许正好也可以帮帮我。 这一次来神界,并没有遭到阻拦,兴许是上一次之后他们都认识我了,可是这神界着实是有点大,我也不知道顾梓影到底住在什么地方。 正当我迷茫之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那个人不正是前两天和顾梓影一起出来的人吗? 我急忙跑过去抓住他的手臂,笑道:“喂,你能不能带我去找顾梓影?” “啊……”墨白正在冥思苦想要怎么帮苏若影恢复记忆呢,突然被一个窜出来的红色身影给吓了一跳。 待看清来人时,墨白拍了拍自己胸脯,安抚这自己受到惊吓的小心脏,无奈的白了对面的人一眼,责怪道:“你是鬼吗?走路没有声音吗?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我也知道是我的不对,但是一个男人的胆子竟然这么小,也真是一个奇葩。 对着他尴尬的笑了笑,“我不是故意的,你能带我去找顾梓影吗?我有要事找他。” 墨白正为苏若影的事而烦心呢,现在又来一个烦心的人,正想着拒绝的,但是又害怕这个不知轻重的人闹出什么乱子,只能答应了。 也不知他是做了什么孽,竟然惹上这两个不让人省心的人。 苏若影在看到来人时,也是一愣,眼神瞟向墨白,询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墨白却无奈的摊了摊手,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少君怎么又来了?”得到墨白的暗示,苏若影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询问道。 每次一见到她,他的心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似的,所以他是非常不想见到她的。 我舔了舔自己嘴唇,直直的看着苏若影,“我想请少帝帮一个忙。” 生怕他会拒绝,我急忙说道:“虽然很唐突,但是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你一个人了,希望你能帮帮我。” “什么忙?”苏若影也是十分不解,但是听到她这样说他又不忍心拒绝。 “我想恢复记忆,不知这个忙少帝能不能帮?”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说出了自己来的目的。 苏若影也很惊讶,他没有想到她要自己帮的忙竟然是这个,难道他们魔界没有人可以帮她吗?最后他还是答应了,既然自己也要恢复记忆,那一起也是挺好的。 但是墨白此时却不干了,他怨愤的看着苏若影,“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帮你一个恢复记忆就已经很吃力了,现在还来一个?” “墨白,你欺骗我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是如果你办不好这件事,你应该知道我的性子。”苏若影没有多说,脸上的笑意也是愈发浓烈。 但是墨白却打了一个冷颤,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来,其实帮人恢复记忆也不是很难,他只是不想做而已。 但是事到如今,他好像是不做也不可能了。 第二百零一章:哥哥更好看 第二百零一章 盘古开天辟地,六界初形成,而在六界中最负盛名的不是现在的梦族,而是百渊门。 当初的百渊门就如现在的梦族一般响彻六界。 百渊门的创始人无名老祖没人知道他是从何而来,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但是在当时混乱的的六界他是最有威望。 至于他为什么要叫无名老祖,那是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也不知他是什么幻化而成,只知道自从开天地后他就一直存在。 当时的六界并不像现在这般层次分明,特别是仙魔两界并未选有领导人。 这两界都是靠着几位有威望长老来决策大小事务的。 上三界分为神仙魔,而下三界就是冥妖人,六界自从形成以来便互不干扰。 直到仙魔两界出现领导人之时,六界便开始了一次次的战乱。 天支十七万年,天地形成的十七万年,百渊门也成立了十七万年。 这一日百渊门大弟子青叶出去历劫刚刚归来,因为他的性格温和所以很是受到同门之人的喜爱。 百渊门所在的地方被群山围绕,如仙如幻,四处青山绿水环绕,阵阵白雾升起,犹如仙境,依稀还可以听见几声鹤鸣之声。 空着漂浮着几处岛屿,有着不少人在空中飞来飞去。 一身白衣的青叶被众人围绕在其中,他没有表现出一点的不耐烦,反而笑的一脸的温和。 “大师兄,你这次历劫归来我感受到你身上的气息有沉稳了些,想必收获不少吧?”一个男音响起。 只见此男子身着一件绛紫色的长袍,袍子的垂感是非常好的,将他修长的身形修饰的恰到好处。 面料的前面绣着一大朵的百合花,是用白线勾勒而成的,腰间是四指宽的黑色腰带,将他的上下完美的体现了出来。 眉入长鬓,一双丹凤眼细长而好看,皮肤也是比常人的白那么一点,一张完美的刀削脸,立挺的鼻梁,薄厚适当的唇。 手中拿着一把画有美人图的折扇,从他的打扮中就可以看出是一个风流公子样。 “这个是当然,我觉得五师弟倒是也可以去历劫一番,想必就可以改掉你这风流的性子了。”青叶淡笑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带着玩味的语气说道。 那个被青叶称为五师弟的人急忙的摇了摇头,尴尬的笑道:“大师兄你也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兴趣,如果改掉,我的人生还有何趣味啊,我可不像师兄这般的洁身自好啊。” “是啊大师兄,青君他可不像你这般,他可风流这呢。” 因为青君的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其中一个黄衣男子也是开玩笑的说道。 看着众位师兄弟其乐融融的样子,青叶也是十分欣慰的。 没错,就是师兄弟,无名老祖坐下虽然九位弟子,但却皆是男子,但是正是因为都是男子,所以他们的关系可以说是比亲兄弟还要好。 只见青君一折扇打在那个黄衣男子的头上,笑着道:“三师兄,你要知道,人生在世需及时行乐,这样才算是有个完美的人生。” 可以说青君就是九位师兄弟当中的开心果,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必定会笑语言言。 “好了,你们快去修炼吧,我还要去跟师父汇报这一次的成果呢。”青叶对于自己的这些师弟,也是十分无奈的,整天就是闲闲散散的,没有一个正经样,全都被青君给带坏了。 一听到他们的大师兄要去汇报成果,他们哪里能错过这样一个重大的事情,都嚷嚷着要陪青叶一起前去。 不管青叶如何阻拦,却始终拗不过他们,就像胳膊拗不过大腿一般,一伙子人全都涌到了大殿之中。 “弟子见过师父!”以青叶为首,众人对着坐在首位上的老者行了跪拜礼。 只见无名老祖一身白色长袍,一头花白的头发,加上他那一把雪白的胡须,整个人看着都是仙风道骨的模样。 虽然他的头发和胡子都已经雪白,但是他看着却不是很老,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脸上虽然有些皱纹,但是不难看出他年轻时也是美男子一枚。 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点头欣慰的说道:“起来吧。” “青叶也回来了,这一次好像收获不少,你们这些人得好好跟你们师兄学学,整天就知道跟小五一起胡闹。”无名老祖对于自己的这个大弟子是非常满意的,可以说这是他收的最为舒心的弟子。 躺着也中枪的青君翻了一个白眼,撅了撅嘴道:“师父,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什么叫跟着我胡闹啊,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他们不想,不管我再怎么带都带不坏的。” 青君的确是有些愿望,他们这些师兄弟中出了他们的大师兄是一心扑在修炼之上,其他那一个不是玩玩闹闹。 “就你理由最多。”无名老祖恨恨的瞪了青君一眼,要是他的这些徒弟有他的大弟子一半称心他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青君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每次都是他来背黑锅,他不就是好玩了一点吗? 怎么每次都把其他师兄弟的不务正业怪罪到他的身上,他可没有强求他们之中的任何人跟他一起出去玩啊。 “师祖门外有人来访。”这时一个弟子突然来禀报说道。 有人来访?无名老祖也是十分疑惑,什么人会来他这个地方拜访。 “有请!”既然有人来拜访,那就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所以无名老祖急忙的吩咐道。 这时九位弟子分开站成了两排,有人来访了,他们可不能当着别人的道了,而且这样站着也显得他们十分的有礼貌。 众人皆是翘首以盼,不知道今日来的人会是谁。 只从老祖创建百渊门这十七万年一来,就有不少人为了拉拢老祖而来拜访,只不过都被老祖给拒绝了。 人们都知道老祖是开天地以来就存在的人,却没人知道他到底是从何处而来。 只见门口走来一个青衣男子,发束着青色丝带,一身青色绸缎。腰间束一条青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双眼温和,鼻梁秀挺,皮肤白皙。右手拿着一把山水画的折扇,左手牵着一个小女孩。 这个小女孩脸上带着丝丝的羞怯,但是她还是甜甜的笑着,八九岁的模样。 穿着一件青色百褶裙,领口和衣袖之间绣着青竹,腰间缠着一根嫩黄色与粉色交织而成的腰带,腰带的尾端还挂着些许的流苏。 一张远远的脸蛋,白里透红,一双弯弯柳叶眉,眼睛一闪一闪的,就像那些会眨眼的星星一般清澈而透亮,小小的鼻梁下有着一张小小的嘴。 头上梳着两个发包,用青色发带缠绕着,绑着煞是好看的蝴蝶结,而在发带的尾端还点缀着几颗小铃铛,走起路来叮叮作响。 后面的一部分头发微微披散着,像是墨色绸缎一般的柔软而顺滑。 她的小手被那位青衣男子紧紧的握在手中,像是一旦松开她就会消失一般。 “老祖。”青衣男子礼貌性的对着无名老祖点了点头,打了一声招呼。 众人皆是很奇怪的看着来的两人,不明白他们来这里到底是作何。 “呵呵,原来是蒙渊神帝,真是有失远迎。”无名老祖看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男子,大笑的说道。 说着他便起身走到男子的身边,引着他上座。 蒙渊也不客气,拉着旁边的小女孩就走了过去。 经过无名老祖这一提醒,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人就是神界的现任神帝,也是第一任神帝,蒙渊神帝。 不过他来百渊门做什么?还有他手中的小女孩又是谁。 蒙渊坐下,将小女孩抱在怀中,对着无名老祖淡淡一笑。 而小女孩像是习以为常一样,没有拒绝,也没有反抗,反而是安安静静的窝在蒙渊的怀中。 “瞧老夫这记性,竟然忘记今日神帝会来此,真是失礼,还请神帝不要见怪。”无名老祖将人引到座位上坐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摸了摸自己那一撮白胡子说道。 蒙渊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老祖客气了,蒙渊今日来是有事相求罢了,又怎会责怪?”对于这个无名老祖,蒙渊也是十分敬佩的,能够将百渊门凌驾于六界之上就已经是一个人物了。 更何况没人知道他的来历,也没有人能请动他为自己做事,他就是这样独树一帜,但是却没有人敢来招惹他。 “不知神帝今日来是为了何事?老夫能帮定然会帮的。”无名老祖虽然是开天地出现的人,但是对于这个蒙渊他也是十分尊敬的,不是因为他是神界之主,而是因为他将神界打理的井井有条,神界之中没有一个人是不服从他的,他的手段就是可见一斑了。 “我今日来是为了我的这个妹妹,还望老祖能够收她为徒。”蒙渊将怀中的人放到地上,好让老祖能够看清楚。 “元魇见过老祖。”从一进门就没有说过话的元魇,再被蒙渊放下后对着无名老祖行了一礼,甜甜的道。 “哈哈哈哈,好一个有灵气的娃娃,倒是不知神帝是从哪里找来的这样一个可爱的娃娃。”无名老祖看着眼前如此可爱的人儿,煞是喜欢,特别那个甜甜的声音,更是暖到了他的心窝里。 他收了九个弟子都是男子,而且个个都不是省心的料,除了青叶这么一个大弟子还让他省心外,其他他都不想提了。 这时突然来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娃娃说要拜他为师,可以说他的心里是乐开了花的。 而且不止他一个人开心,就连他的其他九个弟子都是非常开心的,他们这个百渊门终于有了女娃娃了,而且还是他们的小师妹,他们能不开心吗? “老祖说笑了,元魇是我的妹妹,就是不知道家妹能不能入了老祖的眼,做你的弟子呢?”听到无名老祖的话,蒙渊一愣,随即淡笑的说道。 众所周知,蒙渊神帝是聚天地之气幻化而成的,至于他口中的这个妹妹,谁都知道不是真的。 只是他都说是他的妹妹了,那么这个女孩子就是他的妹妹。 “可以,当然可以,老夫可是十分的喜欢这个小家伙啊。”无名老祖非常快的就答应了,对于眼前这个女娃娃他是喜欢的不得了,终于有个女弟子了,他也是不容易啊。 “元魇,还不拜见师父?”听到无名老祖答应,蒙渊宠溺的揉了揉元魇的头,轻声提醒道。 元魇点了点头,极快的跪在地上对着无名老祖磕了三个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好好好,你可叫元魇?”无名老祖可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徒儿跪在地上受苦,极快的将元魇给扶了起来。 “嗯。”元魇被无名老祖拉在手中,点了点头回答道。 “青叶。”无名老祖看着站在最前面的青叶喊到,“以后元魇的起居就由你来照顾吧,你可要好好的照顾她啊。”他摸了摸自己的那一撮白花花的胡子笑呵呵的说道,可以看出他的心情是非常好的。 被点到名的青叶一愣,随后就上前走了一步,对着无名老祖一抱拳,“青叶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师妹的。” 青叶身为大师兄,对于他来说,照顾自己师弟师妹是应有的责任,所以无名老祖这个要求并不是很困难。 等到青叶刚刚说完,元魇就走到了他的身边,拉着他的手笑着说道:“青叶师兄和哥哥一样好看,但是元魇更喜欢哥哥,因为哥哥在元魇的心中是最好看的。” 元魇她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人,以前在神界的时候,因为有蒙渊的命令,她是根本不能出门的,所以她能见到只有蒙渊和那些仙娥。 在看到青叶之时,她就觉得这个人长得很好看,但是比起她的哥哥还是较为逊色。 听到元魇这样说,蒙渊笑着看着她,但是在看向青叶时,他却多停留了一会,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他的眼中有着不可见底的深邃。 “魇魇,你和你的师兄出去玩一会可好,哥哥有话对师父说。”蒙渊将元魇拉到自己的怀中,为她拂去耳边的碎发,很是宠溺的说道。 蒙渊对元魇的宠爱,是个人都可以看出来他是真心的,只有在面对元魇时,他的笑容才是发自内心的。 听到蒙渊这样说,青叶也知道他们要说的话不是他们能够知道的,所以带和一众师弟和元魇出了门。 刚出了门,那些原本还规规矩矩的人,瞬间就将元魇给围了起来,分别自我介绍着。 元魇一双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们,笑的很是开始,如同银铃一般传遍整个百渊门。 听到元魇的笑声,在屋内的蒙渊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知神帝将他们使出去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无名老祖也不是傻子,既然蒙渊都将人给遣出去了,那么要说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事。 “的确是很重的事,是关于魇魇的。”说到这是,蒙渊瞬间就严肃了起来,他的神情是从未见过的凝重。 “其实,魇魇她……” 没人知道蒙渊对着无名老祖说了什么,但是百渊门的人却能看出其中的重要性,因为在他们两人出来后,脸上都是不可多得的凝重与严肃。 “小师妹,你真的是蒙渊神帝的妹妹吗?”这时一群人全都围着一个小女孩,还是青君开口问道。 对于青君的问题,元魇很是茫然,抿了抿唇,“五师兄,如果魇魇不是哥哥的妹妹,那是什么呢?” 青君被元魇的反问给问倒了,他愣了半响,他怎么知道,她自己都不知道,他又怎会知道呢? “好了,小师妹,你别听你五师兄瞎说,你当然是神帝的妹妹。”青叶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他们这些人问的都是什么问题,这个小丫头都还没有成年呢?怎么可能会回答的出那样的问题。 元魇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十分疑惑,不止他一个人问过这个问题,就连照顾她的那些仙娥都说她不是哥哥的妹妹,可是,那些说这些话的仙娥在第二天就不见了。 所以她也不能问出一个所以然来。 蒙渊一出来,就被元魇给扑了个满怀,他有些无奈的蹲下将扑在自己怀中的人儿抱起,笑道:“我们的魇魇的怎么了?” “哥哥,我是不是不是哥哥的妹妹?”元魇睁着她那水灵灵的眼睛看着蒙渊,嘟囔的问道。 “怎么会呢?你是哥哥最好的妹妹,谁又说了我们魇魇不爱听的话了吗?”蒙渊捏了捏元魇的鼻尖,宠溺的说道。 元魇急忙的摇了摇头,她不想让五师兄和那些仙娥一样消失不见,所以她绝对不能说。 见到元魇摇头,蒙渊也没有再多问,只是在他的眼眸的最深处却泛起了阵阵波澜。 他就是不想让元魇受到那些莫名的谣言的叨扰,才会选择将她送到这百渊门的,不然以他对元魇的宠爱,说什么都不可能让她离开自己的。 可是,没想到,在这里却还是不能避免那些谣言,不过既然元魇不愿意说,那么他也就不计较,只是希望他以后不会再听到一些不好的谣言。 不然他可不管会不会受到天罚,那些人都不会留。 第二百零二章:你不要我了吗? 第二百零二章 就这样,元魇就留在了百渊门,而蒙渊自然也是回了神界。 而青叶也就多了一件职责,那就是照顾元魇。 虽然无名老祖是收了元魇为徒,但是真正负责教导她的却是青叶。 一晃眼,六百年就这样翩然而过,就如人指间沙一般,快得让人想抓都抓不住。 而那个曾经还是小女孩的元魇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这六百年她早已经从当初那个羞怯的女孩蜕变成了一个活泼开朗的少女。 然而这一切的功劳当然都源自于青君这个五师兄的了。 要说在百渊门谁最会玩乐,当然肯定属于青君莫属了,在他的带领下,元魇也变得古灵精怪起来。 这一日,元魇刚从修炼状态退出来,就看到青君在她的门外鬼鬼祟祟的。 此时的少女哪里还有刚开始的稚颜,那个胖嘟嘟的脸蛋也因岁月的变化而变得立体,活脱脱的成了一张瓜子脸。 只是一如既往的她喜欢穿着青衣这一个习惯倒是她六百年来唯一没有变过的。 三千墨发用彩绳交织而成扭成了两个长辫,细碎的刘海铺在额头上。 她一脸笑意的看着在外面躲躲藏藏的某人,顿时玩性打起,这个家伙来她这里肯定又有什么好玩的事,既然他这么小心翼翼,那么自己就去吓吓他。 她缓缓的站起身,看了看房间,除了一个前门,好像也只有窗户可以出去了。 轻轻的移动这身体,身体灵巧的从窗口处爬了出去,从头至尾,没有发出一声的声响。 悄悄的走到青君的身后,伸手在他的肩膀上一拍,轻声说道:“你在干什么呢?” 青君也只是顾着注意着房间内的动静,一时没注意,随意的说道:“看看大师兄是不是在周围。” “嘻嘻。”元魇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因为一直以来都是青叶在教导她,所以他不允许她和青君有过多的来往。 所以青君每次来的时候都会注意四周,青叶在不在。 听到笑声的青君,猛的转过头,看着熟悉的面孔,大叫了一声,因为是真的把他吓到了。 而元魇也十分的配合的跟着他叫了起来。 突然,青君一把捂住元魇的嘴,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其他人,这才瞪了元魇一眼,放开了捂住她嘴唇的手。 “哈哈哈……”而在青君放开自己的手时,元魇就笑的直不起身子,实在太好笑了,她本来就只是玩性突起罢了,没想到还真把他给吓到了。 看着笑的有些嚣张是元魇,青君翻了一个白眼,在她的头上敲了敲,一脸不成器的看着她,道:“你还笑,再笑可就把大师兄给引过来了。” 听到青君这样说,元魇才好不容易停止了笑声,一双眼睛无辜的看着他,“师兄是不是又有什么好玩的?” 对于自己的小师妹,他们这些师兄可是把她宠到了骨子里,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小姑娘,他们九个大男人,除了将她宠着好像也别无它法了。 青君没有说话,但是他那个诡异的笑容却是出卖了他。 还不待元魇反应,他就拉着元魇朝着别的地方走了过去。 看着来的地方,元魇很是不解,这不是酒窖吗?难不成这酒窖有什么好玩的事吗? “五师兄,你带我来酒窖作甚?” “嘿嘿。”青君隐秘的笑了笑,凑到元魇的耳边轻语,“我告诉你,这酒窖新来了一个产品,叫百液酿,你肯定没有尝过,所以师兄带你来尝尝鲜啊。” 元魇有些不相信的看着他,眼中可是满满的怀疑,“是师兄你想喝,拉着我来跟你一起抗醉的吧?” 被揭穿的青君也没有觉得尴尬,反而一脸笑意的看着元魇,“小师妹,这百液酿可是用上百种的原料酿成的,难道你真的不感兴趣吗?” 听到青君这样说,元魇舔了舔自己的小唇,被他说的真的想尝尝了,算了,不管了,先尝了再说吧。就算是被他拉着当挡箭牌也不重要了,反正师父和各位师兄很是疼爱她,也不会真的说什么的,顶多就是禁足几天罢了。 元魇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懒懒的说道:“你这样说倒也不是没有道理,所以……”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在青君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首先进入了酒窖,大吼道:“我先开动了。” 对于元魇的速度,青君整个人都还是愣愣的,自知自己是被他这个小师妹给耍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当他走进去时,就看到元魇已经坐在地上豪饮了起来。 青叶刚刚修炼完,就去了元魇住的地方,可是一到那里看,哪里还有元魇的身影。 不用想也知道她是被青君给带走了,只是带到了什么地方,他也不得而知了,所以他只能挨个将其他的七个师弟给问完了,可是谁都不知道青君去了哪里。 无奈,青叶就只能在元魇的住处等着,因为一到时候他们就会回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有些微醉了,特别是元魇,此时醉的可比青君多多了。 她只是一个小女孩,根本就不像青君这样整天混迹各地的人,酒量自然也是比不了的。 “唉,小师妹,怎么样,五师兄没有骗你吧,这酒是不是好极了?”青君摇晃着手中的酒壶,推了推靠在自己身上的元魇询问道。 此时元魇的脸上已经泛起了红晕,眼神有些迷离,打了一个嗝道:“嗯,这是我喝过最好喝的酒,要是哥哥在就好了。” 在说到哥哥时,元魇的语气中有这不可寻迹的哀伤。 六百年了,自从元魇在百渊门这六百年来,蒙渊却是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她,就好像已经忘记她这个人一般。 听到元魇说到哥哥时的忧伤,青君此时也清醒了不少。好像那个人在把元魇送到百渊门后就再也没有来过,这六百年,她虽然没有表现出一点的思念,但是并不代表她的心里不会伤心。 “小十想见你的哥哥吗?”不知为何,他就是见不得眼前的人有那么一点的不开心,所以他决定帮她,如果她说一句想见,他就会将她送回神界。 元魇一愣,伸手揉了揉自己有些痛的头,眼神迷离的看着青君,微微抿唇,喃喃道:“想,一直都想。” 青君伸手将垂于人额前的碎发轻轻撩于人的耳后,“师兄带你去找哥哥。” 元魇并没有回答,只是青君可以听到她均匀的呼吸,摇着头笑了笑,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不过既然答应了她要带她回神界,那么就不能反悔,要是她醒过来说自己骗她可就不好了。 将人打横抱起,直接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了酒窖之中。 正在夜巡的两位师兄弟,虽然没有看清人的身影,但是闻着遗留下的酒味,他们就知道此人肯定是青君无疑。 两人齐齐的进入酒窖,看着散落在地上的酒壶,瞬间觉得肉疼,那可是不可多见的百液酿啊,竟然就被青君给糟蹋了一大半。 最后两人还是极快的向着青叶所在的地方奔去。 “怎么了?”青叶看着气喘吁吁的两人,开口询问道。 “大师兄,我们看到五师兄的身影了。”其中一个人缓了一口,急切的说道。 “青君?他在哪?”听到人这样说,青叶也来了精神,找了一下午都不见人影,现在终于出现了。 “五师兄一直在酒窖,我和小八夜巡的时候看到了五师兄向着百渊门外去了。”另外一个人继续补充道。 “只是他一个人吗?可有看到小十?”这个才是青叶最为关心的问题,青君在哪他丝毫不担心,他想要知道的只是元魇的踪迹而已。 “这个……”两人挠了挠头,有些为难的说道:“我们没有看清,五师兄的速度太快了。” 青叶也知道这两个人算是指望不上了,不过这么晚了,青君到底会带元魇去哪里呢? 让两人继续去巡逻,青叶站在房间中沉思了一会儿,愣是没有想出青君这么晚会带元魇去哪里。 无奈,他只好出去找寻找寻。 再说青君抱着元魇出现在南天门口,可是却有神兵在站守着,他可是偷偷的来的,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去。 索性念了一个诀,将两人都隐藏了起来,对于自己的隐身术,青君还是非常有把握的,因为在逃命的时候他可是全靠这个了。 大摇大摆的从两个神兵面前走过,愣是没有被他们给发现。 可是眼前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他根本不知道蒙渊住在什么地方,这神界这么大,要是挨个挨个找,那么他恐怕要找到天亮去。 看了看在自己怀中的某人,深吸了一口气,只能将她叫醒了。 “小十?小十?”青君摇了摇怀中的人,轻声喊到。 看着元魇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像只慵懒的猫儿一般,青君忍不住想笑,但是他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要问蒙渊住在什么地方,“你知道你哥哥住在哪里吗?” 元魇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看着与百渊门不符的环境,她甚至觉得这个地方有些熟悉。 猛的睁大了双眼,从青君的怀中跳了下来,看和周围仙雾缭绕,这里不是神界吗? 她怎么会睡了一觉就出现在这里了,难不成是在做梦吗? 但是当她注意到旁边的青君时,她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她是真的回来了。 瞬间酒醒了一大半,踏着熟悉的道路,不论是白天的神界,还是夜晚的神界,都是那么的美,就是不知道哥哥在做什么? 六百年没有见他了,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认出自己。 虽然她脸上的喜悦转瞬即逝,但是青君知道她现在是非常开心的,只是她也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罢了。 他一直保持着与她的距离,这样既可以保护她,也可以不打扰她见到蒙渊。 顺着自己的记忆,元魇熟门熟路的走到了蒙渊居住的地方,广阳殿。 这广阳殿是专属于神帝所居住的地方,但是这里却有着元魇许多的回忆。 蹑手蹑脚的避开所有的仙娥和仙倌,刚想推开门,却听到里面有女子的声音。 “神帝,这么晚了还是早些休息吧,妾身为你宽衣?”女子的声音娇媚而不失诱惑,但是元魇却是十分的讨厌。 女人?!哥哥的广阳殿竟然会出现女人,而且还自称为妾身。 元魇想要推开门的手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眼中却是泪水涟涟,难道这就是他不来看她的原因吗?他有了自己喜欢的女子,她这个妹妹就是多余的了。 青君皱了皱眉,看不到元魇的脸,但是她的身子却是十分的僵硬,因为隔得太远,他也没有听到里面的对话。 因为这样的一个想法,元魇的气息就乱了,而在里面的蒙渊瞬间就察觉到了。 “谁!?”蒙渊大喝一声,一挥袖就将房门给打开了来,看着房门外的女子,他愣了愣。 本来在蒙渊大喝那一声之时,元魇就想离开的,可是她却发现自己竟然移不开脚步,而且他打开门的速度也太快了。 她不敢抬头去看房间的人,闭上眼祈祷他不要认出自己。因为六百年自己变了这么多,他都没有来见过她,想来是肯定不认的。 可是事与愿违,蒙渊第一时间就将她给认出来了。 “魇魇!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蒙渊看着低着头站在门外的女子,不要问他是如何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元魇的,这六百年他对她的消息可是一个都没有错过。 只要一有时间他就会去百渊门,只是他能看见她,她却不能见他,因为他不想打扰她安稳的生活。 听到熟悉的声音,元魇的身子一顿,她缓缓的抬起头看着那个她想了几百年的人,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变,就连他眼中对她的宠溺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只是在看到蒙渊身后不远处那个粉红色宫装的女子时,她咬了咬牙,决定转身离去。 那身宫装是身为侧妃才能穿的宫装,没想到,在这六百年里,他都已经纳了侧妃了。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情况,那位粉衣女子也是愣了半响,她轻咬红唇看着那个温文如玉的男子,他的一双眼睛全都扑在了门外那个青衣女子身上。 青衣,这时她才发现,他们两人的衣服竟然都是青衣,而且面料和裁制都是那么的相似。 看着要离去的元魇,蒙渊极快的走出房门将她拉住,对着房内的女子淡淡道:“锦脂,你先回去吧。” 对于蒙渊的命令,身为侧妃的锦脂不能不从,只是在路过元魇时,她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看着蒙渊拉着她的胳膊,元魇向后退了几步,离开了他的禁锢,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说一句话。 蒙渊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轻笑了一声,温声询问道:“魇魇怎么回来了?” 元魇直直的盯着蒙渊,半响,咬了咬红唇,对着他曲了曲身体,“对不起,我不应该打扰哥哥的,我这就回去。” 说着她便要吵着广阳殿外走去。 蒙渊叹了一口气,也知道眼前的小姑娘是有小脾气了,拉着她的柔弱无骨的手缓缓道:“怎么会呢?哥哥看到魇魇很开心呢?不过魇魇是喝酒了吗?” 其实从她一进来,他就闻到了一股酒味,只是一直没有时间问罢了。 不过看着眼前的人发小脾气,蒙渊也是十分无奈的,恐怕在她的认知中自己六百年都没有去看过她了吧。 被蒙渊这样亲切对待,元魇再也忍不住扑倒他的怀中大哭起来,“我以为哥哥不要我了,哥哥从来都没有来看过我,是不是哥哥有了侧妃就觉得我烦了。我真的好想好想哥哥。” 蒙渊轻轻的拍着扑在自己怀中的人,眼中全是不忍与疼惜,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身份,他又怎会把她送到别处去,可是神界那些老顽固的施压他又不得不这样做。 “哥哥是最爱魇魇的,怎么会不要魇魇呢,好了,别哭了,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哭鼻子呢?”有多少次,他也想将眼前的这样拥在怀中逗她开心,可是他不能。 今日看到她回来,他可以说是最开心的,六百年来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渐渐的,感受到怀中人的哭声逐渐小了,竟然是睡过去了。 蒙渊看了看青君的方向,笑了笑,最后还是将人抱入了房间之中,看着她熟睡的容颜,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蒙渊伸手轻轻的为她擦拭掉,叹了一口气,刚想起身离开,却被元魇给抓住了手。 蒙渊最后只能坐在床边看着她睡觉,原来睡的这么不安稳吗?轻轻的拍着她的手臂,像以前一样哄她入睡。 这样的感觉很久都没有有过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六百年的缺席会给她带来这么大的伤害。 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只要不去打扰她现在的生活就是最好的,可是却被她责怪起来。 看来他这个哥哥做的十分失职啊。 第二百零三章:好好照顾她 第二百零三章 青君看着蒙渊将元魇给抱了进去,自觉无味,便也离开了。 他要做的都做了,当然就没有他的什么事了。还不离开,难不成要在那过夜不成? 只是他没有想到在回去的途中竟然会遇到来寻他的青叶。 看着青叶完全没有笑意的脸,青君暗道不好,刚想逃跑时,却被青叶先一步给拦截住了。 自知自己是逃不开了,青君对着青叶露出来一个大大的笑容,对着他打了一声招呼,“好巧啊,大师兄,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你。” 青叶可没时间和他说那么的废话,白了他一眼,淡淡道:“小十呢?” 听到青叶这样问,青君暗暗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他是来找小十的,不是来找自己的。 “大师兄,我怎么会是知道小十在哪?我这不是刚回来吗?” 这几百年来无名老祖限制了元魇的出行,所以她六百年甚至连百渊门都没有出过,今日如果知道他把小十给带出来了,他就完蛋了。 看着青君痞痞的样子,青叶皱眉,语气比之以前都冷了许多,“青君,你要知道,师父明日就会出关了,如果他出来见不到小十你觉得你会怎么样?” 经过青叶这一提醒,青君这才记起明日是他们师父出关的日子,要是他出关后见不到小十,他也完蛋了。 “那个,小师妹在蒙渊神帝那里。”最后,青君碍于无名老祖的威压,还是说了出来。 听到青君这样说,青叶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在离去之前冷然道:“以后一个月的时间百渊门的仙鹤就由你照顾了。” 说完这话他便向着神界的方向而去,只留下独自悔恨的青君。 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能看那个家伙可怜就跟着她一起胡闹呢? 自己什么时候那么容易就被感动了呢?真是害人害己啊。 不行,等小十回来后,他一定要拉着她一起陪他喂仙鹤,这样才能对的起他不顾师父的命令带着她出去的恩情。 这样想着,青君也觉得心里顺畅了不少,毕竟两个人和一个人的感觉那是非常不一样的。 想当初他因为经常犯错,一犯错就被打发去照顾师父那疼到骨子里的仙鹤,他都和那些仙鹤打成一片了。 蒙渊刚把元魇哄入睡梦中从广阳殿出来,就被告知说是百渊门的大弟子来了,他回头看了看房间,最后还是去向大殿。 看着站在大殿内的白色身影,蒙渊眼眸眯了眯,最后还是踏了进去。 “不知青叶上仙来这广阳殿有何贵干?”他的语气生疏,甚至是冷淡。 青叶转过头看着走进来的蒙渊,不愧是神界的神帝,这一身的气度就能让人感受到不凡,但是青叶却没有丝毫的畏惧。 “神帝难道不知青叶来这所谓何事吗?”对上蒙渊青叶丝毫不显劣势,两人就这样暗自较劲,谁也没有让谁。 也不知过了多久,蒙渊大笑,像是心情很好,感叹道:“不愧是无名老祖大弟子。” 青叶看了看泛白的天空,轻抿薄唇,还是将来意说了出来,“神帝应该知晓我是为了小十而来,今日师父出关,如果见不到小十恐怕我们这些做弟子的都要受罚了。” 蒙渊当然知晓青叶的来意,但是他还是很想将元魇留在身边,但是那些老顽固如果知道她回来了,肯定又是一番风波。 所以尽管他很想将蒙渊留在身边,但是他却不得不将人送出去。 “青叶上仙请在此等候,本帝这就去将魇魇抱过来。”说完蒙渊还是出了大殿向着他住的地方而去。 大约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蒙渊就将人给抱了过来。他看了看怀中的人,最终还是将人放到了青叶的手中。 而元魇全程都处于熟睡状态,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而那百液酿也是十分劲大的,所以才会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烦请青叶上仙好好照顾魇魇。”尽管是不舍,但是他还是不得不将人交出去。 扶了扶人的脸颊,眼中尽是不舍,还有愧疚,魇魇,终有一天,本帝会将你带回来的。你一定要等着本帝。 青叶对着蒙渊点了点头便抱着人离开了广阳殿,全程是那么的潇洒,不带一丝的留恋。 看着青叶抱着人离去的身影,蒙渊眼中是神色晦暗不明,垂在衣袖中的手不自觉的握成拳。 “哗啦啦”一阵东西摔碎的声音在琼华宫响起,至于这琼华宫就是昨夜那位锦脂侧妃的住处。 从一回来,她就不停的摔打着她宫中所有能摔的。 那张精致而漂亮的脸蛋也因此而扭曲,她的眼中带着浓浓的恨意,还有怒火。 “娘娘,你消消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跟怜筌说啊,怜筌好为娘娘你分忧啊。”见锦脂不再摔东西了,因为整个琼华宫所有能摔的都被她摔完了,怜筌这才开口询问道。 因为伺候了锦脂许久,大概已经能摸清她的脾气了,在她发火是时候,怜筌才没有开口说话,不然遭殃的可是她自己。 锦脂看着怜筌,怒气明显还没有下去,想到昨晚的事,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好不容易准备的东西,却被那个小丫头给打断了,她嫁给神帝三百年了,三百年他都没有碰过她,她这个侧妃根本就是有名无实的。 四百年前一场宴会上见到他,她就无法自拔,她无时无刻不再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后来神界的那些老臣都在要求他娶帝妃,她知道她的机会来了,所以她利用她的身份嫁给了他。 锦脂的父母也是神界中的有功之臣,但是却在首次六界大战中为救其他的同伴而身亡。 所以那些人为感念她的父母,将她当做自己的女儿一般抚养,将最好的全部给了她,就算她想要嫁给神帝,他们也是极力支持的。 本以为会是帝妃,没想到却是一个侧妃,但是这样也没有关系,至少她嫁给了他。 可是这几百年来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好像在他的眼中她什么都不是 她怎么能够忍受,她那么爱他,可是他却不能睁眼看她,所以她通过一些手段得到了一种药,本来昨天夜里就能成功的,可是却被突然出现的那个女子给破坏了。 “怜筌,你可知道有一个名叫魇魇的女子?”锦脂眼中带着疑惑,从小在神界长大,从来没有听过一个叫魇魇的女子。 因为元魇的身份缘故,能够知晓她存在的只有蒙渊还有其他的三大裁决者,还有在广阳殿伺候的仙娥。 而怜筌在分给锦脂前,正好是在广阳殿伺候的仙娥,虽然不是贴身伺候,但是多少还是会听到一点消息的。 “魇魇?”怜筌喃喃道,略略一沉思,“娘娘说的可是神帝的妹妹元魇公主?” “你说什么?神帝的妹妹?”听到怜筌这样一说,锦脂就更加惊讶了,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神帝有一个妹妹,而且神帝不是聚天地之气幻化而成的吗?怎么会有妹妹? 怜筌点了点头,虽然她也觉得很疑惑,但是他们都是这样说的,“神帝虽然没有亲封她公主,但是在广阳殿服侍的人都是这么叫的。” 锦脂看着怜筌,眼中十分急切,“接着说,把你知道的都说给我听。” “听说元魇公主是神帝从外面带回来的,虽然都知道不是亲生的,但是神帝却是十分宠爱元魇公主的,把他所有能给都给了她,但是她却不能踏出广阳殿半步,因为这是三大裁决者的要求。” “因为神帝也无法违背三大裁决者的话,他才会将元魇公主放在广阳殿,以至于除了三大裁决者和广阳殿伺候的人,无人知道元魇公主这个人。” “六百年前,不知为何元魇公主就没有在广阳殿了,而那些在广阳殿内部伺候的人都被遣送走了。所以谁都不知道元魇公主去了哪里。” 怜筌说完有些紧张的看着锦脂,这是她所知道的所有事了,也不知道眼前这位还满不满意。 听着怜筌说完,锦脂沉默了,没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的眼眸眯了眯,如果真像怜筌说的那样,那个女子是神帝的妹妹,可是真的是那样吗? 神帝看她的眼神根本就是超过了兄妹之间的感情。 在她还没有想完,她琼华宫就迎来了一位从来不会的踏入之人,蒙渊。 蒙渊看着一片狼藉的琼华宫,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淡淡道:“侧妃的心情看来很不好啊?” 明明是一句简单的问话,锦脂却身子一颤,看着蒙渊的眼神都觉得会紧张。 她急忙跪在地上对着蒙渊行了一礼,心里忐忑不安,神帝从来不会来她这琼华宫的,不知为何今日却来了。 “妾身不敢,还请神帝见谅。”她的身子直直的跪在地上,就连膝盖下有杂物都没有发觉。 “不敢?哼,你有何不敢?”蒙渊伏下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锦脂,一手捏着她的下巴,捏的她生疼。 被捏住的下巴生疼生疼的,锦脂不禁叫出了声,眼泪在眼眶中打圈,却始终没有掉下来。 突然,蒙渊有些嫌弃的将她一甩开,而锦脂整个人都伏在了地方,那些陶瓷碎渣嵌入她的雪白的肌肤中,一股鲜红从中渗出。 终于,眼中泪水顺着眼眶落了下来。 在一旁一直跪着的怜筌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盛怒的神帝,当然她也很少有机会见到蒙渊。 锦脂被摔得有些茫然,她不甘的支撑起身子,哽咽的说道:“不知锦脂到底做错了什么?神帝要这样对待锦脂?” 一直都是宠儿的她何时受过这样的折磨,而这些折磨都是眼前这个她爱的死去活来的男人给的。 “呵,不知做错了什么?知殊!”蒙渊眼中带着不屑,像是多看她一眼都会污了他的眼一般,对着外面的大喝一声。 随着蒙渊的叫喊,门外走进来一个侍倌,他的手上端着一个白瓷盅,恭恭敬敬的站蒙渊的身后。 见到那个白瓷盅时,锦脂的眼瞳缩了缩,这是她昨夜送蒙渊的汤,里面放着能让人神智迷乱的药,没想到竟然被他给发现了。 蒙渊猛的将那一盅汤扫落在地,眼神极冷的看着锦脂,淡淡道:“这件事本帝不想宣扬出去,但是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蒙渊便带着人离开,刚走至门口,他突然顿下脚步,但是却没有转身,“还有,本帝希望你在琼华宫好好思过,什么时候反思过了再出来吧。” 看蒙渊离去的身影,锦脂的双眼被泪水模糊,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在地,而她手上的疼痛她好似没有感受到一般,任由着那些鲜红缓缓落下。 被青叶带回去的元魇刚好赶上无名老祖出关,但是因为醉酒她一直没有醒过来,所以青叶无奈,只能一个人先去大殿迎接无名老祖的出关。 等他到来时,见到其他所有的师兄弟都已经到齐了,但是无名老祖却还是没有出来。 大约半个时辰,无名老祖精神抖擞的站在了众人的面前。 “见过师父,恭喜师父出关。”看着无名老祖出来,一众人抱拳敛衣行礼。 “哈哈哈哈,好,好。”无名老祖大笑几声,扫视了一圈他的众位弟子,却发现少了一人。 “咦?小十呢?怎么不见小十?”无名老祖有些惊讶的问道。 而其他的几位弟子也相互看了看,最后都把目光投向了青君。 被这么多人注视,青君自然是不自在的,正当他刚想出列说些什么时,却被青叶抢了先。 “启禀师父,小十因为贪嘴偷喝了酒窖中的百液酿,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青叶自然是不能说出元魇去过神界的事,只能拿在酒窖的事来解释。 “喝酒?”无名老祖一愣,他看了看青叶,随即把目光投向了青君。 爆吼道:“是不是又是你这个小子,竟然敢带着师妹喝酒,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只见无名老祖吹胡子瞪眼的看向青君,他好不容易收了一个女娃娃,现在竟然也被这个家伙给带坏了。 真是不知道他无名老祖做了什么孽,竟然收了这么一个混账的徒弟。 经过无名老祖这么一吼,青君也是被侯的一愣一愣的,最后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真是什么事都往他头上扣啊。 虽然这件事是真的,但是这个师父真是太偏心了,他有些不服气的说道:“师父,你也太偏心了,明明是师妹自己要喝的,怎么又赖到我的头上。” “你敢说不是你带她去的?”无名老祖说着就走到了青君的身边,揪着他的耳朵,带着他就往元魇住的地方走去。 元魇微微睁开双眼,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疼的脑袋,懒懒的支撑起自己的身子,看着熟悉的一切,竟是在自己的房间内。 摇了摇头,她突然记起她好像是见到了蒙渊,难不成是她自己在做梦吗? 可是那样真实的感觉,又不像是在做梦。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和青君在酒窖喝酒吗?怎么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还来不及多想,就听到一些闹腾的声音在她的门外响起。 她刚想起身去查探究竟的,可是却在下一刻房门就被打开了,元魇看着青君的耳朵被无名老祖捏在手中,就忍不住的笑了。 到了元魇这里,青君才好不容易从无名老祖手中挣脱开,看着一脸的笑意的元魇,瞬间小脾气就上来了。 “笑,你还笑,要不是因为你我能受这罪吗?”青君瞪了一眼元魇,不服气的说道。 “徒儿见过师父,师父你这么快就出关了?”元魇没有理会青君那受气小媳妇的模样,对着无名老祖行了一礼,甜甜的问道。 “你这小丫头,怎么连师父出关的日子都忘了?”无名老祖戳了戳元魇的脑袋假装不乐意的说道。 这时元魇这才想起今日是她最尊敬的师父出关的日子,满脸歉意的看着无名老祖,诚恳道:“对不起,师父,我给忘了,真是对不起。” 看在她及时认错的份上,无名老祖哪里还能计较,“好了,听你大师兄说你昨夜喝了不少酒,好好休息,师父就先回去了。” 说完无名老祖宠溺的揉了揉元魇的头,然后转身离去。 看着人都出去了,只留下青叶和青君两个人。 元魇的目光在他们两人的身上转了转,舔了舔嘴唇,“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青叶没有说话,至于青君,他留在这里本来是想问问元魇昨晚的事的,可是看着青叶也留了下来,一脸谄媚的对着青叶笑了笑,最后转身离去。 青君一离开,元魇就感觉房间的温度下降了,她吞了吞口水将自己往被窝里塞了塞。 虽然不太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青叶的脸她就觉得昨晚绝对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本来她还打算问问的,但是现在看来,不问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第二百零四章:师兄娶我可好? 第二百零四章 其实在那日,青叶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元魇的住处。 一开始元魇还以为青叶对她至少免不了一顿骂,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就离开了,这让元魇很是不自在。 想了几日,都决定要好好去道歉,毕竟青叶这些年照顾她费了不少劲,她知道青叶不希望她与青君有过多的来往,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听过。 因为在她看来,同门师兄妹,不论他人怎么样,都是一个融洽相处的。 而且,青君只是贪玩了一点,并没有什么坏处,而且性格也是她非常喜欢的。 本来她还想问问青君那晚回到神界是不是在做梦,但是已经有好几日都没有见到他的人影了。 所以她也不在计较那晚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在做梦,因为她已经想通了,蒙渊这么多年都没有来看过他,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给耽搁了。 他身为神帝,肯定要处理的事情一大堆一大堆的,她又怎么能因为她想他而耽搁他的事情呢。 但是她在酒窖喝酒的事还是要去给青叶解释一番的。 心情忐忑的来到青叶的住处,深吸了一口气,想着自己要不要进去。 因为以前不管她犯了什么错,青叶都会责骂她几句,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可是这一次青叶却是什么都没有对她说,想来可能是真的生气了。 磨磨蹭蹭的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最后在她下定决心推门而入时,房门突然就打开了,青叶看着站在门口人,微微一愣。 准备推门的手还悬在空中,看着站在门口青叶,元魇尴尬的收回手对着他笑了笑,“打师兄要出去吗?” 青叶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忽然元魇对着青叶行了一个九十度的大礼,低着头轻声道:“大师兄,小十知道错了,小十不应该去酒窖偷喝那些百液酿的,师兄要是不开心,要打要骂小十都不会还手的。” 青叶着实被元魇的动作给吓了一跳,他无奈的看着对着自己鞠躬的人,伸手将她扶了起来,眼中尽是无奈和宠溺,没有丝毫的责怪。 “都过了这么久才来道歉,是不是有些不诚心?嗯?”他淡笑的看着元魇,特地把尾音拉长不少。 青叶当时的确是生气,但是他不是在生元魇的气,而是青君将元魇带到了神界之中,所以他回来后也没有责怪她。 倒是不想她竟然还这么在意。 见着青叶笑了,元魇也知道他是不生气了,对着青叶就来了一个熊抱,娇俏的说道:“我就知道师兄不会生我的气的,我最喜欢大师兄了。” 被元魇这突如其来的一抱,青叶一愣,他看了看四周,没什么其他人,但是他的脸却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虽然以前他也经常抱元魇,但是自从她长大后,他就再也没有抱过她,当然那次从神界回来不算。 现在被她突然抱住,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急忙的将元魇从自己的身体上给扒下去,眼神四处瞟了瞟,就是有些不敢看元魇,佯装咳嗽了几声,“咳咳,你是女孩子,要注意自己的举止,怎么能随便抱一个男子呢?” 被青叶这说说,元魇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看到他带着红晕的脸,她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成年了,是不能随意抱其他男子的。 但是他却不像青叶这般的羞怯,大胆的笑着说道:“我就是喜欢大师兄啊,所以也不算是随意。以后大师兄可不能娶其他女子,只能娶我一个。” 元魇从小是跟在青叶身边长大的,对青叶的喜欢早已超出了一般的兄妹之间的感情,虽然她的语气是半开玩笑的语气,但是她说的却是真心话。 但是青叶好像不那么认为,在他看来,元魇就是孩子气淘气了一点,说的这些也只是随意一说,所以也没怎么在意,“你这样丫头知道什么是喜欢吗?好了,师兄还有事,就先不陪你玩了。” 青叶宠溺的揉了揉元魇的脑袋,丝毫没有把元魇的话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她说的不过是个玩笑话罢了。 可是他不知道,就是因为他的这个不在意,给他和元魇的以后造成了多大的灾难。 看着青叶离去的身影,元魇的情绪有些低落,她说的都是认真的,怎么到了青叶那里就成了玩笑呢? 她是真的喜欢他,也是真的想要嫁给他。 失魂落魄的离开了青叶的住处,可是走到半路,因为好像没什么心情,就撞到了几天不见的青君的身上。 “哎呦。”青君捂着自己被撞的胸口,脸都扭曲到了一块,大叫了一声,“你这丫头的头是铁做的吗?疼死我了。” 元魇看着在一旁喊疼的青君,皱了皱眉,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上,是真的疼,恐怕她洁白的额头已经泛红了吧。 她嫌弃的瞪了青君一眼,因为刚刚青叶的事,她也十分的不爽。“五师兄走路都不看路的吗?怎么就向着我这个地方撞?” 青君看着元魇的眼神,这几日因为送她回神界的事,青叶将他打发去照顾仙鹤,他被那些仙鹤折磨的不成人形,这丫头竟然还在这跟他顶嘴。 刚想教训她几句的,可是看到她那有些黑沉的脸,他又有些不忍心,谁叫她是他们宠着护着小师妹呢。 “你这丫头越来越不懂事了,怎么跟师兄说话的呢?”青君戳了戳元魇的脑门,瞟了她一眼满是嫌弃的语气说道。 对于青君的德性,元魇也是十分了解的,无奈的白了他一眼。“五师兄在诓骗我去酒窖的时候怎么就没有一个师兄的样子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青君这几天正为这事受罚呢,“诓骗?什么叫诓骗,你可是跑的比我还急,最后只是我一个人受罚,真是不公啊。” 何止是不公啊,那是非常的不公,明明是两个人犯的错,到头来受罚的却是他一个人,所以他的心情是十分不爽的。 他也是想反抗的,可是不论是青叶还是无名老祖他都打不过,所以他的反抗也是无效的。 对于青君的受罚,元魇倒也是有所耳闻,好像是被大师兄派去照顾仙鹤了,师父的那些仙鹤恐怕以后都要认人了。 不想再理会青君,虽然她也犯了错,可是谁叫她运气好,每次犯错都只是被青叶说几句就好了。 看着准备离开的元魇,青君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神秘的说道:“我看你心情不好,不如师兄带你去一个能治疗你心情的地方?” 看着青君那神秘的笑容,元魇也是半信不疑的,但是他却是他们几师兄弟最会玩的,而且她的心情现在的确不是很好,所以也只有任由着青君带着她离开了。 看着周围的景象,人来人往的大街小巷,各式各样的吆喝声,元魇以为青君会带她来什么好地方,没想到竟然是人界。 “你怎么带我来这里了?师父不是不让我离开百渊门吗?你这样回去不会受罚吗?”元魇有些疑惑的看着青君,她从来没有想到青君会带她来人界,要知道,无名老祖可是下了死命令,不能让她离开百渊门半步。 这些年她也谨遵老祖的吩咐,从来没有离开过百渊门,就连神界她都没有回去过。 青君无所谓的摇了摇头,自认为风流的将手中的折扇“唰”的一下打开,笑着道:“只要我们在天黑之前回去就好了,不会被师父发现的,你只要在人界玩上一玩,就会深深的迷上这里的。” 青君自从来到这里后,他的眼睛就从来没有离开过那些凡人,拍了拍元魇的肩膀,“你好好玩,师兄我先去找乐子了。” 话语刚落,元魇的身边哪里还有青君的身影,她愣愣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她想到什么似得,对着青君的离去的地方轻喃道:“我该去哪里找你啊?”可是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根本就没有青君的影子。 明明说好了,带着她出来治疗心情的,可是一下来就把她扔下自己跑了,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师兄呐。 元魇左看看,右望望,也不知道到底要去哪里,只能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趣的事情。 再说青君在抛下元魇后就径直来到一处风月楼,这个地方可是最有名的一处妓院,看着青君熟门熟路的走进风月楼,一看就知道他是老熟人了。 元魇漫无目的走了大半个街了,可是愣是没有发现一处好玩的地方,不由得有些小脾气了,本来心情不好的她,心情就更不好了。 她边走边恶狠狠的说道:“青君,你给我等着,等回到百渊门我一定要师父好好处罚你,哼,真是太不负责了,明明说好是来给她散心的,现在他却一个人跑了。” 走着走着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到哪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元魇是越发的烦躁。 突然,她的眼前一亮,她终于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了。 她极快的走到那个摊子面前,原来是个买糖人的小摊,而那个摊主是一个和蔼的大叔。 现在他的摊子上还放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形状的糖人,元魇是十分喜欢的,这个她从来没有见过,但是看着却是非常好看的。 “大叔,这个是什么啊?”元魇指了指那个糖人疑惑的问道。 听到元魇这样问,那个和蔼的大叔也被逗乐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认识糖人的姑娘,看来肯定是哪位富家小姐第一次出门。 “呵呵,这是糖人,可以吃的,小姑娘要不要来一个,正好也是最后一个了?”大叔笑着看着元魇,给她解释道。 元魇一愣,原来这么好看的东西竟然还可以吃啊,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呢。 元魇拿起那个糖人就准备离开,可是却被那个大叔给拦住了,“诶诶,小姑娘你还没有给钱呢?” “钱?”元魇从来没有听过钱,“钱是什么?”她第一次来到人间,对这些事自然是不清楚的。 元魇不解的看着哪位和蔼的大叔,配上她那张脸,真是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可是她这一问却把大叔给难住了,他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元魇,看着穿着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没想到竟然是傻子,连钱都不知道是何物。 大叔也是有儿女的人,只是一个糖人而已,就当是是送人了也什么,不忍心的看着元魇,叹了一口气道:“这糖人就当大叔请你的,你好好吃吧?” “大叔,这个糖人我要了。”大叔刚刚说完,一个十分好听的男音就从不远处传来。 随着男子的走进,元魇这才看清他的容颜。 三十四五的年纪,一身红色锦袍,领口,衣袖和腰带处却是黑色,五官深邃,面容俊郎。 一头如锦缎般的墨发直直的被拦于身后,唯独左边一缕红色垂与胸前,给他有增添了几分颜色。 一双漆黑的眸子,宛如一泓深水,教人看不懂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对于这个突然杀出来跟自己抢东西的男子,元魇可是没好脸色,有些愤愤的说道:“大叔,你来晚了,这个东西已经是我的了。” 对于这个人,那个温和的大叔也是十分无奈的,他本来打算买完最后一个就收摊的,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他好像也走不了。 “哦?是吗?你不是没付钱吗?”对于理直气壮的元魇,那个男子也是饶有兴趣。 “大叔这个糖人我要了。”说着他便从衣袖中拿出一袋银钱交给那位大叔,淡淡说道。 那我大叔看着自己手中的银钱,也是一惊,这些钱都够他们生活一年的了,他急忙把钱放到男子的手中,“这些钱我不能收,今天的糖人已经买完了,公子要是需要的话,明日请早吧。” 男子神色莫幻的看着自己手中被塞回的钱袋,看了看那个大叔,又看了看元魇手中的糖人,“大叔的意思是不要我这些钱,也宁愿免费送给她对吗?”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淡的,但是元魇却从中听出了一丝不一样的感觉。 瞬间元魇挡在了男子的面前,将那位大叔护在身后,在男子拿出那一袋的定西之时,她就知道了,她手中的糖人是要拿东西交换的,而这位大叔却是免费送给了她,她就不能让大叔受到伤害。 她赌气一般的在糖人上咬了一口,警惕的看着那个男子,“这个我已经吃过了,难道你还想要吗?” 那个卖糖人的大叔也发觉事情不对劲,本来是想收拾摊子回家的,但是看着那个男子好像是不高兴,也不能独留一个小姑娘在这里,所以他的内心是很纠结的。 “呵呵。”刚刚还紧张的气氛,却因为男子的一笑给化解了,“如果我说我要,你会给我吗?” 对于男子突然的笑意,元魇感觉到很不舒服,她看了看身后的大叔,“大叔你先回家吧。” 她很明白这个人绝对不是简单人,能够让她感受到害怕的人,怎么可能会是普通人。 那个大叔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却被元魇打断了,最后他只能先离开了。 待到那位大叔离开后,元魇看着眼前的男子,轻笑道:“大叔你觉得我会给你吗?” 看着一脸笑意的元魇,男子也淡淡的笑着,其实他并没有多想要那个糖人,他想要的只是眼前的这个人而已。 从一看到她,他就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但是这种感觉他也不知道从何而来,但是他的心却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所以他才会利用这个糖人的事来靠近她,只是在靠近她后,那个熟悉的感觉就消失了。 他一度的以为是自己的感觉出现了错误,但是刚刚那种感觉却又出现了。 “给不给可就由不得你了。”男子嘴角挂着笑,轻声说道。 元魇的眼前越来越模糊,看着男子也模糊了起来。 突然她手中的糖人摔落在地,瞬间成为了一堆碎渣,而她也因为失去重力就要倒在地方,却被男子伸手给扶住了。 将元魇抱在怀中,想着来的方向而去。 如果不是地上还有那一摊糖人的碎渣,好像就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百渊门此时已经乱了套,不仅是他们发现青君和元魇不见了,更是因为六百年没有来过的蒙渊神帝到来了。 可是此时却到处找不到元魇的下落。 蒙渊一动不动的坐在座位上,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他的气场太过寒冷,而且他的脸上也明显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 看着青叶进来,不仅是无名老祖激动就连其他的弟子也是十分激动的,他们多么希望青叶能带来一个好消息,他们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师父,我已经将百渊门全部找遍了,都不见青君和小十。”青叶对着无名老祖恭敬的说道。 随着青叶的话落,蒙渊身上的气息更冷了一些。 “青叶上仙,本帝记得跟你说过要好好照顾她,现在她却不见了,不知上仙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对于蒙渊的话青叶不可否认,“这一次是青叶的失职,我一定会尽快找到小十的。”但是他说话却是对着无名老祖的,根本就没有给蒙渊什么面子。 对此,蒙渊也不计较,站起身,冷冷的看着青叶,“我希望上仙说到做到。”说完他便从青叶的身边擦身而过。 第二百零五章:什么条件? 第二百零五章 在一处房间内,元魇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好似熟睡过去一般。 至于她待的房间,里面是应有尽有,低调内敛,不显奢华之调,但是,如果仔细观察,这里面的东西全是上成之色。 突然,她放在外面的手指尖动了动,只见人缓缓的睁开双眸,卷翘的睫毛在她的眼眶之处印出一处阴影。 她有些呆呆的看着房顶,还没有明白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哪里。 她猛的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房间的陈设,并不是她所熟悉的。 她记得她和青君一起在人间散心,最后青君扔下她一个人走了,后来,后来她遇到一位大叔。 想到这里,元魇极快的下了床,如果她没有猜错,她被那位大叔给弄到了这个不知名的地方。 打开门,看着外面暗沉的天空,空中还漂浮这些许红色的云彩,四处一片阴沉沉的,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这样的地方元魇很是不适应,她想要快速离开这里,而且如果青君发现她不见了肯定会很担心的。而且不止青君会担心,整个百渊门都会很担心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只想离开的这个鬼地方,可是还没有走出几步,她就被一堵无形的屏障给弹了回来。 竟然是结界! 她没有想到在这个地方竟然会存在这结界,那么说那个大叔根本就不是一般人,甚至可以说他不是凡人。 但是她今天必须离开这里,因为她不想让那些关关心她的担心,这样她就罪过了。 连续试了几次,但是结果都是被弹了回来,每次都是被弹落在地上,摔得她的屁股生疼生疼的。 在一旁看戏说人终于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愚蠢的人,明知道出不去,却还要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真不知道是说她太笨,还是说她太坚持。 听到笑声的元魇从地上站起来,转身看着那个男子,一脸怒气的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 只见单笙双手环胸,一脸笑意的在那看热闹,他朝着元魇走了几步,开口道:“单笙,不过你倒是挺好玩的。” 说着他还伸手捏了捏元魇那气鼓鼓的脸蛋,在他看来,她生起气来比平时好看。 单笙?这个名字怎么觉得那么耳熟呢可是元魇想了老半天,愣是没想起她在哪里听过,她一手拍掉单笙捏着她脸蛋的手,瞪了他一眼,“你为什么要把我困在这里?” 看着元魇在听到他的名字时,只是微微一愣,变没有了其他的动作,而且还敢对着他发脾气,这倒是引起来单笙的胃口。 这倒是第一个见到他不害怕的人,得好好玩玩才行。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把你困在这里而已。”单笙谈了谈手,很是无所谓的说道。 听了单笙的话,元魇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原来他是一个随心所欲的家伙,她都不认识他,竟然就把她困在这里,真是不可理喻。 “我都不认识你,你这是无理取闹,你快放我出去,不然我师兄他会担心的。” 元魇也不想和单笙过多纠缠,她现在想着的唯一一件事,那就是尽快从这里出去。 “无理取闹?你这样说我也不可否认,我就是无理取闹,你能拿我怎样?反正你也出不去,还不如在这里陪我。”单笙也只是想逗弄都弄元魇,好不容易发现一个有趣的玩物,他又怎会轻易放她离去。 对于这样油盐不尽的单笙,元魇也是很无奈,她强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这个人既然只是将她困在这里,并没有伤害她,那么说明他也不是什么坏人。 她直直的看着单笙,一双好看的眸子里面全是单笙的影子,开口道:“如果我留在这里陪你,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被元魇那样盯着,单笙心底一颤,从她她的眼瞳中可以清楚的看到他此时的模样,就是那双眸子,竟然让他有了想放她走的冲动。 但是也只是晃神了一下,随即他的嘴角上扬,眼中也全是笑意,“只要你乖乖的在这里陪着我,我心情好了没准就能快一点将你放出去。” 元魇听着单笙的话,没有说话,只是抿了抿唇。 淡淡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从她醒过来到现在,她只见到单笙一个人,难不成这里只有他一个不成? 肯定是这样,难怪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肯定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太孤单了,所以需要一个人来陪他说说话 这样想着,元魇看着单笙的眼中也多了几分同情,这个地看着都不怎好,这般的阴沉沉的,她要是一个人住在这样的地方肯定会疯的。 所以她的同情心远远的超过了她想出去的心思,因为在她看来,在这里陪陪单笙也不是什么坏事,反正他也不会伤害她,但是还是要给她的师父和师兄们报一个平安才是。 “好,我答应你,不过大叔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半响,元魇终于收拾好自己情绪,看着单笙说道。 “哦?什么条件?”单笙绕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人,竟然还敢跟他谈条件,她还真是第一个,就是不知道她在知道他的身份后还会不会这么轻松的站在他的面前与他谈条件。 “大叔你要给我的师门报一声平安,不然他们会担心的。” 单笙一愣,他没有想到元魇的条件竟然是这个,要说这个条件的确是很简单。 在带她回来时,他就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百渊门的弟子,而且还是无名老祖最疼爱的小徒弟,不过就算如此,他还是将人给带了回来。 既然人家的条件也提了,她也答应留下来了,那么他也不能出尔反尔,还是要给百渊门送一个平安信的。 而相对于这里的相处融洽,百渊门可是乱了套了,无名老祖最宠爱的小徒弟不见了,可不是一件大事吗?而且还来了一个坐镇的蒙渊神帝。 此时在百渊门的大殿之上,无名老祖坐在上面,而蒙渊神帝是挨着他的身旁坐下的。 下面站着以青叶为首的无名老祖的其他的弟子,左右各四个,中间跪着的是一身着绛紫色衣袍的青君。 他是被青叶还有其他几位师兄弟从风月楼的女人堆里扒出来的,至今为止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跪在这里。 他看了看这个阵仗,好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至于是发生了什么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青君,平日里你再怎么胡闹,为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今日,你必须跟为师说清楚,小十去了哪里?”无名老祖也是十分气愤的,但是他作为他们的师父,对着徒弟发火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他只能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怒火。 听了无名老祖的话,青君这才反应过来,他下凡时好像是带了元魇来着,他一直以为她玩够了会自己回来,难不成她还没有回来吗? “我也不知道小师妹去了哪里,下了凡我和她就分开了。”跪在地上的青君也是十分后悔,他不应该只顾着自己玩乐,就把元魇给扔了。 当时他只是认为那种地方不是元魇一个小姑娘能去的,所以他才会和她分开,让她自己玩,可是现在她竟然不见了? “你是说你不知道魇魇去了哪里?难道不是你带她下凡的吗?”此时坐在无名老祖身旁的蒙渊危险的眯了眯他那双冷冽的双眸,冷言。 “的确是我带着她下凡的,可是我害怕我去地方不适合小师妹,所以就和她分开玩了。”青君此时也是慌乱的,明知道她是第一次出门,自己却还不负责任的将她一个扔在了大街上,希望她不要出事才好。 “孽徒,为师可从告诫过你们?不能带着小十离开百渊门,你把为师的话当做耳旁风是不是?”无名老祖猛的一拍桌子,从座位上站起来,满脸盛怒的看着青君。 都怪他平时太纵着他了,本以为他只是玩玩而已,不会闹出什么大事,可是现在就给他闹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 对于无名老祖的训话,青君无话可说,的确是他太过为所欲为,没想到这次竟然犯了这么大的错。 他低着头,对着无名老祖抱拳,咬牙道:“这次是青君太过胡闹,请师父责罚。” “师父,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回小十,至于青君的惩罚还是等小十回来后在做打算吧。”还不待无名老祖说话,青叶就跪在了地方,诚恳的说道。 然而对于这一切,蒙渊只是淡淡的看着,并没有说话,元魇不见,他的确是很担心,但青君毕竟是百渊门的人,他不能插手,只要这些人能够找回元魇就行了。 无名老祖深吸了一口气,来平复自己)心中的怒火,青叶说的很对,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找回小十,,至于青君,一切都等找到小十后再说吧。 “既然如此,就找青叶说的办吧,神帝觉得如何?”无名老祖转头看向蒙渊,开口询问道。 蒙渊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淡淡点头,“一切就听老祖的吧。” 他刚说完,就见门外走进来一名弟子,“师祖,我们在山外发现了这只彩鸟,它一直想要冲进来,所以我们就把它抓进来了。” 只见那名弟子的双手中捧着一直彩色的鸟儿,看上去和平常的鸟没什么不同,要真要说出一个不同,那就是颜色差别很大。 那只彩鸟在那名弟子手中十分乖巧,只是那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殿内的人转了一圈又一圈。 蒙渊最先从座位上站起来,他的眼中带着诧异和不可置信,就连他的气息都发生了变化。 无名老祖在看到那只彩鸟时也是一愣。 蒙渊首先接过那只彩鸟,示意那名弟子离去。 突然,那只彩鸟从蒙渊手中扑腾扑腾的飞起,然后再蒙渊的头顶转了几圈,嘴中叽叽喳喳的不知在叫着什么。 只见它转了几圈,便又乖巧的停在了蒙渊的肩上,而此时空中就浮现了几行金色大字。 “你们百渊门的小丫头本君十分喜欢,故让她在本君的府邸多留几日,等到她玩腻了,本君定当完好无损的将她送回。”在落款处,还可以清楚的看到单笙的两个字。 蒙渊在看到这些字后,拳头紧了又紧,最后深吸一口气,对着肩上的彩鸟冷冷说道:“希望邪君说到做到,如果魇魇不能平安归来,本帝定将不惜一切代价,踏平你魔界。” 待到蒙渊说完,那只彩鸟非常有灵性的从他的肩上离开,飞出了殿外。 在青叶看到单笙二字之时,也是一惊,他终于知道为何蒙渊会那么严肃了。 小十竟然在单笙的手上。 要说这单笙也是一个人物,他是魔界三君之一的邪君,因为魔界没有一个真正的领头人,所有的事都是三君商议后共同决策。 他身为三君之一,就相当于魔界的大部分都是掌握在他的手中的。 而他也是三君当中修为最高的一个人,可以说,在魔界,他可以横着走。他就是魔界之中的战神。 “既然已经知晓魇魇在哪里,本帝就不多留了。”说完,蒙渊便转身离去。 现在他已经知道元魇在哪里,他大可以不用担心的,虽然说单笙是魔界之人,但是他向来是说话算话,蒙渊和他打过几次交道,倒是很相信他的人品。 无名老祖也是舒了一口气,还好,是在单笙的手中,单笙这个人虽然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但是他说话还是很守信用的,只要他说会将元魇完好无损的送回,那么必定会一丝不差的送回来。 他看着还跪在地上的青君,淡淡开口,“青君违反门规,鞭四十,闭门思过三个月。”说完无名老祖便也离开了大殿。 只留下一众弟子还呆滞的立在那里,他们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解决了。 青叶将青君从地上搀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转身离去。 再说单笙在收到彩鸟带回的话时,他看了看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元魇,双眸微微一眯,没想到竟然连蒙渊都在找你,只是不知道蒙渊和你是什么关系。 不过现在的事情真是变得越来越好玩了。 要是那个一向无心的人,突然有了牵挂,那他还是那个无坚不摧的人吗? 而此时在广阳殿的蒙渊,正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景色,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窗柩上敲打着。 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能知晓了。 他的眼眸没了往日的精神,没想到她竟然还是回去了。 蒙渊想到他将元魇带回来的场景,当初也不知是六界第几次大战了,他偶然闯入了魔界的一处禁地,在那里他看到了那个被包裹在一株花朵只见的元魇。 只是一眼,那个孩子便深深的将他吸引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魔界竟然还有如此一个鸟语花香的地方,而在这个地方还有一个婴儿。 当他看到她时,她静静的躺在那个花朵之上,浑身什么都没有穿,就连眼睛都是紧闭这的。 当时他以为她不过是个死婴,可是当他抱起她时,她身上的温度根本就不是一个死婴会有的。 在那处禁地,他和那个孩子待了好几天,可是那个孩子丝毫没有睁眼的迹象,他为她取名为元魇。 后来他出禁地之时,并没有想着带元魇出去,可是元魇虽然没有睁眼,但是她的小手却紧紧的拉着蒙渊的衣角。 那一刻,蒙渊突然心软了,他决定将她带回去,可是带回去之后,元魇一直处于沉睡之中,不论他用了什么方法,元魇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就这样过了六万年,正当蒙渊准备放弃的时候,元魇突然睁开了她那双清澈而灵动的双眸。 六万年,她还是婴儿形态,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然而蒙渊却清楚的听到她的嘴中发出两个字,“哥哥。” 没错,元魇在睁开眼看到蒙渊的第一眼,开口喊的第一声就是“哥哥”二字。 在他看到元魇睁开眼的一刹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多么激动。 在听到那一声哥哥之后,他感觉他的整颗心都被软化了,一直以来,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坚持着什么,但是每当他想放弃之时,他的内心就会劝诫他再坚持坚持。 这样一坚持,他坚持了六万年,他从来没有想到元魇还有醒来的一天。 在看到她那清澈的双眸之时,蒙渊觉得自己在她的眼中就是无地自容,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被这样一个干净的孩子叫着哥哥,他既开心却又纠结。 也是元魇的醒来,蒙渊的生活才是真的叫做生活。 每次一听到元魇糯糯的叫他一声哥哥,他都会觉的很快乐。 敲打这窗柩的手,此时却紧紧的抓着它,只见他的眼中带着坚定的目光。 魇魇,哥哥永远都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但是也永远不会放你离开。 不知道这一次她被单笙带回去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 当初从魔界将她带回时,他就想过以后可能会有许多的麻烦,只是没有想到麻烦却来的这般的快。 所以,不管这一次单笙的目的是什么,他一定会把元魇留在自己的身边。 第二百零六章:害怕吗? 第二百零六章 因为元魇的事,青君要负全部责任,所以受了四十鞭的他只能乖乖的在房间闭门思过。 他也知道这一次是自己失职了,明知道元魇没有出过百渊门,还将她带出去,这也就罢了,竟然还将她一个人扔在了大街上。 听说那个单笙可是魔界的三君之一,而且是魔界的战将,也不知道小十这些天待在那里过得好不好。 青君一个人趴在床上,单手撑着头,眼眸四处乱转,想着要不要等元魇回来去跟她道歉。 正当他纠结之时,只听“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阳光从门口直直射入房间,甚是温暖。 看着走进来的青叶,青君刚想起身迎接的,可是不想却牵动了自己伤口,疼的他“嘶嘶”直叫。 “有伤就不要起来了,这四十鞭可还受得了?”青叶将有所动作的青君按在床上,开口问道。 他们这几位师兄弟,虽然是师兄弟,但是感情却比亲兄弟都还要亲,从小他们就被送到这百渊门,因为都是男子,自然就会很容易的玩到一起。 而且在青叶的认知里,他是大师兄,就有责任照顾好每一个师兄弟,不能让他们受到任何的伤害。 在第一次见到青君时,青叶就觉得这个人长得很可爱,他主动去跟他打招呼,却被他拽拽的忽视了,因为这件事青君还被无名老祖给责罚了。 明明其他的师弟都很听话,可是只有青君一个调皮,还每每与他对着干。 想到这些,青叶不禁笑出了声,他这个师弟,才是最让人费心的。 “大师兄在笑什么呢?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连四十鞭都受不了。”青君看着坐在床边失笑的某人,还以为是他在笑话自己挨了四十鞭,翻了一个白眼忿忿的说道。 “不过是想到了一些小时候的趣事而已,你啊,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顽皮,这性子怎么老是改不过来。”青叶一看到青君那张不平的脸,就知道他又想歪了。 “我就这样的性子,师兄又不是不知道,不过小十还没有其他的消息吗?”青君淡淡的瞟了一眼青叶,要说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人是谁,那非青叶莫属,然而要说他最尊敬的人,那也是青叶。 至于为什么讨厌他,他也说不出来,就是从第一眼见到他时,青君就不喜欢,因为他对每个人都是那么的温和有礼,好像是没有什么事能让他生气一般。 至于尊敬,没有理由,他是他的大师兄,他就应该尊敬,而且他的本事也是不小的。这么多年,师兄弟因为他的关系愣是没有红过脖子。 青叶淡淡的摇了摇头,自从昨天的消息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消息了,他也是十分担心的,但是无名老祖让他不用再管这件事,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从怀中拿出一个碧玉瓷瓶,放到床边的小桌上,“这是疗伤药,记得自己上药。”说完青叶便转身离去。 可是还没有走去屋子,青叶就被青君给叫住了,“大师兄就不怪我弄丢了小十吗?” 青叶一顿,说不怪那是假的,元魇跟在他身边六百年,他早就把她当做了自己的亲妹妹,这一次她的不见,他的担心丝毫不必蒙渊少。 可是就算责怪又如何?这件事已经发生了,如果再去责怪身边的人也是无济于事,还不如好好相处,等着她的回来。 “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件事你也别放在心上,邪君要带走一个人,也不是你能阻止的。”语气平平淡淡,就跟平常没什么差别,可是青叶越是这样,青君就是越不舒服。 这件事本来就是他的错,他宁愿青叶对着他一顿骂,他的心里恐怕还要舒坦一些,可是遇上青叶这样一个不容易动怒的人,他也是毫无办法。 看着青叶翩然离去的身影,为什么每次不乱发生了什么事,他都能做到那样平淡,就像一切都好像与他的关系不大似得,这才是青君最讨厌的他的地方。 难道在他的心里,就没有一个能够引起他心底那一片柔软的人吗?是不是从始至终,他都会一直这样。 赌气一般的将被子蒙过头,算了,不想了,得尽快养好自己身上的伤,才可以出去寻找小十。 毕竟是自己犯的错,那么这个错误就由他自己来弥补。 而此时的元魇正在与单笙大眼瞪小眼。 元魇气呼呼的看着眼前的人,一张小脸圆鼓鼓的,大概是因为生气,就连眉头都皱了起来。 而在她躺在旁边的单笙,就跟没事人一般,自己弄自己的,丝毫没有被元魇的眼神所影响。 瞪了半天也不见单笙有反应,她自己的眼睛都有些发酸了,她真的不明白这个人到底要把自己禁锢倒什么时候,在这里一天她都觉得好无聊,周围都是黑暗暗,阴沉沉的,她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地方。 “喂,大叔,你到底要把我囚禁到什么时候?”见单笙一直都不理她,元魇也是来了脾气,她不想再待在这个地方了,虽然自己答应过要陪他,可是现在她已经陪了他一天一夜了,也算是履行承诺了。 单笙并没有因为他的无理而有所动容,只是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她,这丫头才待了一天,就不知道已经说过多少次让他放她出去的话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没有理会元魇的话,单笙自顾自的说道。 元魇被他的话弄得一愣,明明再说放她出去的事,怎么扯到他是谁的话题上了。 “大叔不是叫单笙吗?”元魇没好气的瞪了单笙一眼,就知道这个人才没有那么好心,现在竟然跟自己转椅话题,真是搞不懂眼前的人。 如果他要是觉得一个人待在这里寂寞的话,他完全可以多找一些人来,干嘛非要囚禁自己呢,虽然可能没有多少人能够受得了这样的环境。 长期待在这样环境中的人,恐怕迟早都会被逼疯的。 “该说你傻呢,还是该说你单纯。”单笙淡淡的叹了口气,只是那语气的中无奈和宠溺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身为百渊门的弟子竟然不知道单笙是谁,看来老祖把你保护的很好啊?”单笙拉着她的一缕秀发在手中把玩。 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的头发从单笙的手中拿回,百渊门的确是将她保护的很好,六百年她从未出去过,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你知道魔界吗?”单笙看着眼前这个一脸不乐意的女子,不知为何,他就是想看着她,所以他才会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元魇点了点头,魔界她当然知道,她又不是什么傻子。 “魔界有三君,而我单笙就是三君之一的邪君,你竟然都没有听说过,真是让我伤心啊。”他虽然说着伤心,可是在他的脸上却看不到有一点伤心的痕迹。 听到单笙这么一说,元魇突然想起她为何会觉得单笙这个名字耳熟了,原来竟然是魔界三君之一的邪君。 她也是在神界时候听蒙渊说过,当时在听到蒙渊说他时,她就很想见见魔界的邪君是什么样的,没想到今天真的见到了。 传闻邪君单笙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她一直以为是一个戾气很重的人,可是眼前这个人的身上没有一点的戾气,难不成是在自己面前掩藏了起来? 可是一个嗜杀的人,就算再怎么掩藏都不可能掩饰掉他身上的气息的。 看来传说也仅仅只是传说啊。 再说出自己的身份之时,单笙因为元魇会害怕,甚至至少有惊讶。 可是他失望了,因为这两个表情他都没有在她的脸上见到。 他所看到的只有浓烈的兴奋和激动,这让他很是不解。 一般人在听到他的名号之时,不是害怕就是畏惧,好久没有看到这么有趣的表情了。 “你不害怕吗?”单笙眼眸一眯,从塌上坐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元魇。 对于某个突然做起来的人,元魇瘪了瘪嘴,在听到单笙的话时,她一脸茫然。 “怕?我为什么要怕?” “我可是魔界的邪君啊,这个身份都不能令你害怕吗?”单笙真觉得他好像捡了一个宝回来了,如果没有那股莫名的熟悉感,他也不会遇到这么有趣的人。 “哥哥一起和我说过你,没想到今天竟然看到了真人,不过还真是出乎意料。”本来一直坐在塌上的元魇,此时也盘膝而坐,双手撑着自己的脸蛋,看向单笙的眼神中除了感兴趣好像没有其他的了。 单笙一愣,他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敢这样与他对视,不过她口中哥哥和出乎意料也令他十分感兴趣。 “为什么会觉得出乎意料?你还有哥哥?” “我哥哥就是神帝蒙渊。”在说到蒙渊时元魇的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因为在她的心里,她的哥哥是最好的人,也是最厉害的人。 单笙一愣,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女子竟然是蒙渊的妹妹,难怪彩鸟传回的消息是蒙渊带过来的。 他还一直在想蒙渊和她是什么关系,没想到竟然是兄妹。 可是蒙渊不是聚天地灵气而生的吗?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妹妹,还真是令人费解啊。 “至于出乎意料,因为哥哥说邪君是一个骁勇善战的人,而且他还是魔界的战神,不过此人心狠手辣,而且很嗜杀,我一直以为单笙是那种戾气强大,满脸胡腮的中年大叔。不过你比我想象中的差远了。” 元魇一脸兴奋的说道,完全没有注意到已经完全黑下脸的单笙。 经过元魇这样一说,他才知道,原来在蒙渊的心中他竟然是一个这样的人。 “呵呵,没想到在神帝的眼中本君竟然是这样一个人。”单笙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元魇。 突然,单笙猛的拉起元魇的手腕,拉着她就向外面走去。 元魇一惊,因为挣脱不开,只能任由着单笙拉着走。 她还以为单笙善心大发准备放她离开了,可是他却只是带着她来到了结界外。 出了结界,元魇才发现她根本就是小看了单笙,她以为单笙只是住在结界里面的那个地方,可是结界外却是一望无边,根本看不到出口。 一挥袖,单笙撤下了自己的布的结界,这时元魇才发现原来自己待的地方竟然这么大。 一望无际的黑暗,黑暗中还带着点点红光,周围有着好几颗已经枯萎老去的大树,只剩下苍老的树干和单调的树枝。 还有这许多时光隧洞一般的东西,一圈一圈的无限轮转这,明明是很好看的东西,再这样的地方好像却有点诡异。 突然她的身子被单笙一推,她的整个人都向倾,“噗通”一声,元魇摔在地上,白嫩的肌肤在粗糙的地上擦出了几条血痕。 不过元魇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很是硌手,当她那是那些东西之时,她吓了一跳,极快的扔掉手上的东西,逃似得后移了几分。 原来,那些硌手的东西竟然是白骨,这时她才发现,在褐色的地面上,上面铺着的全是森森白骨。 瞳孔一缩,她好像很是害怕,求就的眼神看向单笙。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东西,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害怕是当然的,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单笙要让她看到这些东西。 “怎么?害怕了?你刚刚不是说不怕吗?”单笙蹲下身子,伸手掐住元魇的下巴,眼中却是浓浓的嘲讽。 他还以为眼前的人是个例外,不过看来也没有多例外,还是会怕一般人都会怕的东西。 不过说实话,单笙的确是有点变态了,不是谁都和他一样,是从白骨上踏过来的,他完全没有考虑到他眼前的女子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 元魇清楚的可以看到单笙眼中的嘲讽意味,她吞了吞口水,下巴被他捏的生疼,她不明白先前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变了脾气。 “他们都是你杀的吗?”尽管这个人是真的很可怕,但是元魇还是想问出心中的疑问。 这一地的白骨,可不只是几根,这么多恐怕没有上千上万的人是觉得不可能的。 她一直以为眼前的这个人并不像外界的传言那般嗜杀,心狠手辣,但是现在的她却不能确定了。 这么多白骨,就是成千上万条生命,她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也不知是因为下巴被捏的很疼,还是因为对于这些白骨的同情,元魇的眼角滑出一滴滴的晶莹,滴落在捏着她下颚的单笙的手上。 像是被什么灼伤一般,单笙很快的就收回了钳制住她的手,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元魇,眼中的情绪不明。 “没错,都是我杀得,现在害怕是不是来不及了?”单笙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说出的话却是那么的残忍,这么多人竟然都是他杀的,他竟然用这么多人的白骨拿来铺路,难道他就不怕做噩梦吗? 元魇缓缓站起身,一开始她的确是害怕的,可是现在她却不怕了,如果他要杀她他早就动手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水,颤抖的问道:“你为什么要杀这些人?” “因为他们该死,如果不是他们死就是我死,我当然要选择自己活。” 单笙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元魇说这些,但是看到她那张脸,他就是忍不住,有时候,他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可是她是蒙渊的妹妹,他是魔界的邪君,他们之间能够有什么关系呢? 听到这话的元魇一愣,原来这些都是他的敌人,幸好不是什么无辜之人。 她记得蒙渊对她说过,对待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虽然她不是很赞同这句话,但是像他们这样身居高位的人,如果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又那什么去保护那些拥戴他们的人。 看着单笙那抹孤寂的身影,元魇有些心疼。 这么大的一个地方,他竟然一个人住在这里,这里的环境这么压抑,他生活在这里肯定也是很压抑。 只见她从单笙的背后将他抱住,双手紧紧的环住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脊背上,感受到他身子的僵硬,元魇轻声说道:“既然你杀了他们,为什么还要将这些白骨铺在这里?看着不会难受吗?” 单笙定定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没想到他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这个丫头竟然还会来拥抱他,只有这些白骨铺在这里,他也不知道是为何。 到底是为了忏悔自己所做的事,还是要永远的都践踏在脚下,他都不明白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他的确如外界传言一般,那般的嗜杀,那般的心狠手辣,但是他要杀的都是侵犯魔界之人,他为了保护自己的领土,他不得不做这些,而且这也是他最为臣子的职责。 虽然外界都觉得三君是魔界的主宰者,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魔界还有一位魔君,只是这位魔君还没有觉醒而已,至于这位魔君在哪里,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守了这么多年就只是等待着她的觉醒而已。 可是这个丫头却让他有了一种放弃自己信仰和职责的冲动,但也只是冲动罢了,他永远都不会背叛魔界和那位墨君。 第二百零七章:回来就好 第二百零七章 自从那次单笙将结界撤下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布下结界。 元魇在那个地方可以随意走动,但是她就是不能出去。 因为她不喜欢那样压抑而阴沉的环境,所以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单笙将周围的环境也做了一些改变。 那些阴暗昏沉的东西早已被一片碧绿所代替,鸟语花香,元魇很喜欢这样的地方,因为这样的地方才是生活的地方。 元魇也不知道她在这个不知名的地方到底待了多久,单笙也不会告诉她。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元魇也发现单笙这个人根本就不想外界所传的那般不堪。 至少他对她是极好的,什么事基本上都是顺着她来的。 “大叔你要带我去哪里?”正在逗弄蝴蝶的元魇被单笙突然拽起就往外走。周围的环境也变成了她开始来的地方。 她大惊,这个人又怎么了,怎么这样喜怒无常的。 单笙停下脚步,淡淡的看着她,“你不是想回去吗?我送你回去。” 这几日有元魇的陪伴,单笙他是十分快乐的,但是他觉得他快要被这份快乐给折磨疯了。 要是早知道会这样,他觉得不会管那个什么莫名的熟悉将她带回的。 每次看着元魇的笑脸,他都有种将她留在身边一辈子的冲动,他也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坏了。 先不说她是百渊门的弟子,就说她是蒙渊的人,他也不可能将她留在身边一辈子。 既然如此,何不早点放她离开,这样他的心也不会再受到影响。 听到能够回去,元魇当然是十分开心的,在这里虽然过得很好,单笙对她也是十分友善,但是总比不上那个自己长大的地方。 来到最终见那个旋转的圆轮面前,单笙拉着元魇的手直直的就迈了进去,当元魇再次睁开眼时,她已经回到了百渊门的山下。 不禁大喜,她终于回来了。 看着元魇脸上那喜悦的笑容,单笙没有说话,在她身边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一直沉浸在自己喜悦的元魇丝毫没有发现身边的人早已消失不见。 “大叔,谢谢你。”当她转过脸对着单笙道谢之时,却发现单笙早已经消失了。 而那喜悦的笑容也僵硬在了脸上,随后她伸了一个懒腰,眼神看着天边,张嘴无声说道:“大叔,谢谢你,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说完她便欢欢喜喜,快快乐乐的向着百渊门而去。 在她走后,单笙的身形突然出现在半空之中,只是他的身影在空中显得那般的孤单而寂寥,眼中也有着淡淡的忧伤,对着元魇离开的方向,喃喃道:“我也会永远记得你的。” “小师妹了回来了!”本来就在广场修炼的人,在看到那抹青色的身影之时,欢喜的高呼道。 以他的声音,恐怕整个百渊门都能够听到了。 听到这一声响之后,最先赶出来的是青君,与此同时来到也有青叶。 只是青君的动作快了青叶那么一点,一道紫色的身影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再看去时,青君已经将元魇拥在了怀中。 “你终于回来了,可把我担心坏了。”青君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他的小师妹此刻就在他的怀中,手下的动作不觉的紧了紧。 元魇被青君突如其来的热情给吓到了,因为青君抱的太紧,她感觉自己都快要呼吸困难了。 余光瞟到站在一旁的青叶,只见他的眼中也写满了担心与忧虑。 元魇费了好大的力才将青君从自己的身上给扒下去,再让他抱下去,她就要窒息而亡了。 “咳咳,青君,你是要谋杀吗?”元魇眼中含着泪,凶狠狠的瞪着青君,大吼道,就连师兄都没有叫,而是直呼了姓名,可见她是多么的生气。 被推开的青君一脸委屈的看着元魇,听到她的控诉,他才发现自己太激动好像是抱的紧了些。 讪讪一笑,“呵呵,这不是看师妹回来了,我高兴嘛。” 懒得理会他,要不是因为他,她有怎么会被单笙抓走,虽然她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她还是不能原谅他,谁叫他把她一个人丢下了。 “大师兄,我回来了,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看着在一旁一言不发的青叶,元魇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是她的确是让他们担心了,所以她必须道歉。 看着眼前完好无损的人,青叶淡淡的笑了笑,在她的头顶摸了摸,“回来就好,邪君没有为难你吧?” 被青叶这样亲昵的对待,虽然已经是习惯了,但是元魇还是觉得很开心,摇了摇头,单笙不禁没有为难她,还对她很好呢。 “既然是这样,先去给师父请安吧,你不在这几天,他老人家一直都是担惊受怕的。”得到元魇的回答,青叶也没有太多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元魇的归来,可谓是百渊门的大喜事,没人问她这些经历了什么,为什么那个邪君会抓了她又放她回来,因为这些事都比不上她的平安归来。 “给师父请安,这几日让师父担忧了,是小十的不是,小十保证,以后不会再有此事发生的。”看着坐在高位上一点都没有变化的无名老祖,元魇对着他行了一个跪拜礼。 没有无名老祖的吩咐,她也没有起来,只是挺直了腰板跪在地上,等待着无名老祖的训话。 本来以为又免不了一顿骂,哪知无名老祖却什么都没有说。 “起来吧,这件事与你无关,不必自责,至于青君,为师已经责罚他了。”无名老祖抬了抬手,示意元魇从地上起来。 听着无名老祖的话,元魇乖乖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暗暗吐了一口气,幸好,师父没有责罚,不过一想到他责罚过青君,她又不免愧疚起来。 虽然这件事的确和青君有莫大的关联,但是也不能全部怪到青君的身上。 “你平安回来就好,什么时候你回神界看看吧,你消失这几天蒙渊神帝很是担心。”对于元魇,他没有太多的要求,只要她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就好,可是她的一生又是何其的漫长啊。 当初以为将她关在百渊门中,就这样让她一直都待在这里,对她就是一种保护。 可是,他现在才明白,有些东西不是他能够阻碍的,人各有命,他只要尽了全力就好。 如果把她一直关在百渊门中,她是什么都学不到的,还不如就此放她出去,她的命运应该掌握在她的手中,而不是他的手中。 元魇还以为她听错了,惊讶的看着无名老祖,他不是不让自己出百渊门,现在怎么会…… 而且他刚刚说蒙渊神帝很担心自己,这么说,哥哥没有忘记她,他只是太忙了而已。 此时的她是又开心又纠结,开心的是哥哥没有忘记他她,纠结的是她又让哥哥担心了,而且这么多年没有见,也不知道他还认不认得自己。 当然,元魇是把那次醉酒后那一次当做是一场梦了,在她的脑海里,那就是一场梦。 “小十知道了,小十先告退了。”说完,元魇敛下眼中的情绪,慢慢退出了无名老祖的房间。 看着离去的元魇,无名老祖叹了一口气,该来的还是会来,挡都挡不住。 就是不知道她的心性能不能熬过那一劫。 对于无名老祖的担忧元魇丝毫不知情,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蒙渊的身影,她不知道在见到蒙渊时她该说些什么。 青叶眼看着元魇就要撞到柱子上,急忙站到她的面前,避免她撞到她撞到那颗柱子。 “砰。”没有撞到柱子却是撞到了青叶的胸膛上,这时元魇才回过神来,慢慢抬起头看着青叶那张俊秀的脸庞,她一愣,就连额头上的疼痛都忘记了。 挠了挠头,茫然的问道:“大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也不知道元魇在想些什么,难不成是师父责骂她了吗?竟然让她这般的失落。 没错,在青叶看来,元魇刚刚的神情就是失落。 “如果我不在这里,你就要撞到柱子了,在想些什么呢?”青叶微微的侧了侧身,露出那根漆红的圆柱。 元魇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青叶是害怕她撞到柱子,拿自己做了肉墙啊。 元魇没有说话,而是在旁边的台阶上坐下,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告诉青叶,但是告诉了青叶也许他就能帮自己分析分析了。 看着元魇惆怅的模样,青叶也跟着坐在了她的身旁,这丫头什么时候有心事了,她不是一向没心没肺的吗。 揉了揉她的脑袋,温和的问道:“怎么了?师父责骂你了?” 听到青叶温柔的声音,元魇转头看着他,摇了摇头,最后还是觉得告诉青叶。 “不是,师父说我可以自由出入百渊门了。” “这不是挺好的吗?要不然你每次和青君都偷偷跑出去,这样会让师父担心的。”对于无名老祖的这个决定,青叶倒是真没有想到,从来不让她出百渊门半步的人竟然让她出去了。 “在我消失的期间,哥哥是不是来过百渊门了?”看着青叶,元魇最后还是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 青叶顿了顿,点了点头。 看来是师父告诉她了,要不然她也不会知道那个人来过。 “大师兄,师父让我回神界看看哥哥,你说我该回去吗?”纠结了半天,她都没有拿定主意,这六百年他都没有来看过自己,是不是自己在他的心中就是很不重要,如果自己回去会不会给他带来什么麻烦。 对于这些问题,她都考虑过,这样才会纠结要不要回去。 青叶一愣,他倒是没有想到无名老祖回让元魇回去,不过既然他都已经这样说了,她回去也是应该的。 “当然要回了,这次你不见,蒙渊神帝可是很着急的。”青叶淡笑着看着元魇,不管无名老祖为何这样做,他都可以看出蒙渊是真的在担心元魇。 既然青叶都这样说了,元魇便也不再纠结,那就回去吧。 之后他们还聊了许多,原来她竟然不见了六天,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她是真不知道过了这么久。 而且她还听说,因为这件事青君被鞭了四十,还被禁足。 与青叶聊完之后,她还去了青君的住处,见他并没有什么大碍,便也没有在再打扰他。 翌日,元魇便听了无名老祖的话,去了神界。 她回来的消息蒙渊肯定是知道了,现在她去找他正好可以报平安,也看看他这几百年过得怎么样。 来到南天门,那些神兵并没有拦住她,她很容易的就进入了神界之中,对于这一现象,元魇觉得很奇怪,难不成他们没有看到她吗? 不过既然进来了,她又何必管那么多,她直接去找蒙渊不就得了。 然而还没有走到广阳殿,元魇就被人给拦住了,看着眼前人书童模样,元魇一看就觉得眼熟,这不是哥哥身边的知殊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知殊?你怎么会在这里?”元魇看着面无表情的知殊,惊讶的问道。 几百年过去了,这知殊竟然还是一个样子,冷冰冰的,好像在哥哥身边做事的人都是这个样子,就连哥哥他也是。 “神帝知道公主回来了,所以特命我来迎接公主。”知殊对着元魇微微行了行礼,淡淡道。 对于知殊的话,元魇一惊,他竟然知道了,难怪外面那些侍卫没有阻拦自己。 也对,自己的一举一动何时逃过他的眼,淡淡一笑,变跟着知殊的脚步而去。 看着这弯弯折折的路,元魇很是疑惑,这里好像不是去广阳殿路。 “我们这是去哪?哥哥不在广阳殿吗?”元魇疑惑的开口问道。 “神帝他不在广阳殿,呐,神帝在那边。”知殊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亭子。 亭子四周都是用轻纱给围了起来,隐约可以看到里面坐着一个人影。 清风拂过,撩起那翩翩轻纱,元魇恍惚看到了蒙渊那张俊美的脸,几百年,他竟然没有改变丝毫。 没有要知殊带路,元魇缓缓走了过去,站在亭子外,她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看了看被放下的轻纱,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进去。 可是刚准备抬脚,哪知轻纱突然被撩起,里面走出一个青衣男子,正是蒙渊。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眼中的宠溺显而易见。 “魇魇,你回来了。” 这个声音如冬日里的暖阳一般,慢慢照进元魇的心中,又如淙淙泉水一般,泠泠,抨击着元魇的心脏。 六百年了,她已经有六百年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了,那一声魇魇,她等了好久。 眼泪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们再次见面会是这样,明明有好多话要对他说,可是就因为他的那句魇魇,她准备好的话都忘得一干二净。 本来她还想对着他控诉,控诉他这几百年为什么不来看她,难道已经忘记她了吗? “哥哥,我回来了。”她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是这样简单的话语。 但是,就是这样简单的话语,也许才是他们最需要的。 蒙渊看着眼前这个哭的不可收拾的人,慢慢走下台阶,伸手为她轻轻擦拭掉脸上的泪水,动作是那样的温柔,是那样的轻柔。 将人拦入怀中,轻轻的顺着人的脊背,温声道:“好了,别哭了,哥哥在这。” 因为蒙渊这一动作,元魇哭的是更厉害了,这个温暖的怀抱,她许久都没有体会过了。 “啊……呜……”元魇趴在蒙渊的怀中哭的很是厉害,尽管这样,蒙渊也没有丝毫的嫌弃,他任由这元魇在他自己怀中哭泣。 “我以为哥哥不要我了,六百年,哥哥从来都没有来看过我,我讨厌哥哥了。”在没有见到蒙渊之时,元魇就想过很多种见面方式,可是唯独没有想过这样狼狈的方式。 她所有的理智在见到蒙渊的那一刻就全部都没有了,她将这六百年的委屈一股脑的给说了出来。 而在他们不远处的地方,却有一个人死死的盯着他们,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蒙渊的侧妃锦脂。 在得知元魇回来之时,锦脂就想到那一晚的场景,她就忍不住的想要来看看这个元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天晚上因为光线原因,而且她一直趴在蒙渊的怀中,锦脂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她到底是何模样。 今日听到她回来的消息,她就迫不及待的过来了,也不管她是不是还在禁足之中。 当看到蒙渊那般温柔细心的对待元魇时,她的心中就有一团怒火再烧。 他怀中的那个人应该是她的,怎么可以是其他的女人。 在看到蒙渊那样温柔而宠溺的看着元魇之时,如果她还不明白的话,她就是一个傻子了。 那样的眼神只有自己在看向他时才会有的眼神,没想到今天竟然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但是那个眼神却不是给自己的。 难不成他竟然喜欢自己妹妹吗? 尽管很是愤怒,但是她却不能发作,而遭殃的就是她手中的丝绢了,那条丝绢此时已经被她蹂躏的不成模样了。 她锦脂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转身离去。 但是她眼中的恨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第二百零八章:喜欢你 第二百零八章 大概是哭的有些累了,元魇,许久才从蒙渊的怀中离开,看着蒙渊胸膛处那一片湿润,她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 蒙渊倒是对此毫不在意,不过这丫头虽然长大了,但是这爱哭的性子却还是没有改变多少。 拉着人走到亭子上坐下,看着一言不发元魇,蒙渊淡淡一笑,眉宇间都是带着喜悦,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光明正大的看过她了,去百渊门也只是匆匆一面。 其实蒙渊他觉得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就好,他也不想奢求太多。他想求的只是一个她而已。 “怎么?还在生哥哥的气?打算不和哥哥说话吗?”始终不见元魇说话,蒙渊只能先行打破这安静的氛围了。 听到蒙渊这样说,元魇这才抬起头看着他,只是因为刚刚大哭一场,眼睛红通通的,就连眼眶都是湿润的。 “当然要生哥哥的气了,六百年都不来看我,哥哥是不是都忘记我这个妹妹的存在了。”元魇娇嗔了一眼蒙渊,说不生气那是不可能,要知道,从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蒙渊,可以说蒙渊救赎他唯一的亲人,可是她唯一的亲人却在六百年的时间都不来看她,她能不生气吗? 而且当时将她带到百渊门时她不过是一个孩子,心思难免敏感不少。 “你这丫头好没良心,将你送到百渊门学艺是在锻炼你,这六百年我不在你身边你一样过得很好,如果像你这样粘着我,哪一天我要是不在了怎么办?你要去依靠谁?” 蒙渊也收起了他那常见的笑容,变得稍稍严肃起来,戳了戳元魇的脑门说道。 听了蒙渊的话,元魇不可否认,这六百年没有他在身边,她的确学会了独立,但是她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不能一直在她的身边,他们不是兄妹吗?哥哥不是就应该一直陪在妹妹的身边吗? 但是这个她始终没有问出口,她突然觉得自己太自私了。 就算是兄妹又如何,他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又怎么可能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就像她喜欢青叶一样,他也会有自己喜欢的人。 这些年,虽然没有蒙渊的陪伴,但是她有青叶,而且她也早就习惯了青叶陪着她的日子。 只是那个榆木师兄,好像一直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里,不行,得找个时间,好好跟他说清楚。 蒙渊当然不知道元魇一会儿功夫就想了这么多,他以为她是思考他刚刚说的话。 就这样,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元魇一直沉思这她该怎么和青叶说,而蒙渊却是一直盯着元魇。 感受到蒙渊炙热的目光,元魇突然回过神来,她现在是和哥哥说话,怎么想到其他地方去了。 不过她已经回来报过平安了,所以现在她也应该回百渊门了。 “今日能见到哥哥,我很开心,我就先回去了。”说完元魇便对着蒙渊甜甜一笑,起身准备离去。 蒙渊也没有挽留,比起神界,他更希望她待在百渊门。至少在百渊门还有那么多护她的人。 看着刚走了没几步的元魇,蒙渊突然开口道:“魇魇。” “嗯?”听到蒙渊的声音,元魇停住脚步,转过身子来看着他,脸上尽是疑惑。 “以后离魔界的人远一点。”蒙渊细心叮嘱道。 这一次单笙的做法,让蒙渊突然有了一种危机感,他不明白这样的感觉是从何而来,但是他总是心神不安。 他不知道他从魔界带回来的这个孩子到底是魔界的什么人,但是不管她是什么人,都必须尽量让她少和魔界的人打交道。 对于蒙渊的叮嘱,元魇点了点头算是答应,她根本就不认识什么魔界的人,如果说的是单笙的话,她觉得那个人倒是挺好但是这样的想法她绝对不会让蒙渊知道的。 看着离去的元魇,蒙渊脸上的笑容已经全部消失,正是因为她是他从魔界捡回来的,所以三大裁决者才会让他把人送离神界。 他的眼神晦暗莫测,都说魔界还有一位魔君,可是这位魔君到现在都还没有出世,但是他真的好怕元魇就是那个人,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又该如何抉择呢? 这一点蒙渊想过一遍又一遍,但是他始终没有得出他想要的答案,他一直都在安慰自己,也许这是他的猜想罢了。 还没有走出南天门的元魇在半路就被人拦截,这次拦截她的却是一个侍女,眉头一蹙,这个人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 “有什么事吗?”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侍女,元魇出声问道。 她在神界很少有人认识,除了那三位不喜欢她的裁决者,就是广阳殿的侍从,但是自从她去了百渊门,广阳殿的人都被蒙渊给打发走了,而眼前这个侍女,她没有一点的印象。 “元魇公主,奴婢是琼华宫的侍女怜筌,娘娘想见见公主。”怜筌对着元魇行了一礼。 锦脂现在被禁足在琼华宫,她不能光明正大的出来,所以只能叫自己的侍女来做事了。 琼华宫的娘娘?元魇一愣,这神界何时有位娘娘了。 猛的她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那天晚上原来不是做梦,她是真的回来过。 如果她没有猜错,那晚那位粉色宫装的女子就是这个怜筌口中的娘娘,就是不知道她找自己有何事,而且她现在也不想见她。 “不好意思,我不想见她,从哪来回哪去吧。”元魇沉思了一番,她根本就不是那个女人,她干嘛要去见她,现在她只是一心想回百渊门。 说着元魇就要离开,但是怜筌却一手拦住了她的去路,让她根本不能走。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想见她。”对于这样死缠烂打的怜筌,元魇也是十分生气了,她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 “公主,娘娘并没有什么恶意的,只是听闻回了神界,所以想见见公主。”看到元魇生气,怜筌急忙跪在了地上解释道。 今日她如果不能把元魇请回去的,那么受苦的就是她了。 其实怜筌也不明白,锦脂为什么对元魇这么上心,就算是神帝的妹妹,她也不用这么着急,总会有相见的一天,但是自从上午锦脂悄悄出去了一趟之后,回来后将让她来请元魇过去。 如果请不到的话,她也不知道以锦脂的性格会把她这么样。 看着跪在地上的怜筌,元魇很是不喜欢,她从来就不喜欢这些人跪自己。 将她从地上扶起来,罢了,不过是见一面而已,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 虽然不知道那个娘娘见自己有什么事,但是元魇总觉得没什么好事,虽然那晚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可是元魇对她就是喜欢不起来,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了,我跟你去就是了。”元魇很是无奈,她本来还想着回去跟青叶解释清楚的,但是今天看来是不行了。 琼华宫锦脂一身淡紫色的宫装静静的坐在那里,三青丝全部挽起,头上佩戴着贵重而不失雅气的紫水晶御凤钗,柳眉弯弯,凤眼细长,面若玉盘一般皎洁,略施粉黛,真真是一位绝世美人。 可是尽管她再怎么美,却始终入不了蒙渊的眼。 元魇一进琼华殿,就看到锦脂坐在桌旁优雅的煮着茶,茶香弥漫了整个琼华宫,远远看去,倒是十分赏心悦目。 看着锦脂如此隆重的穿戴,元魇只觉得有些做作,也不知道哥哥是怎样看上这样的女人的,不过是个花瓶而已。 锦脂抬眸,便见到站在不远处的元魇,一身清雅的青色百褶裙,腰间系着淡绿色飘带,一头墨发仅仅只是插了一根银色珠簪,上面镶嵌着几多白梅,清新而又脱俗。 一张小小的瓜子脸,未施粉黛,并不是倾国倾城之色,但是只要见过一面就很难将这张清绝的脸庞忘记。一双灵动的眸子更是点睛之笔,清澈犹如泉底水,什么在她的眼中好似污秽一般。 锦脂突然觉得自己这样静心的打扮简直就是多此一举,明明她已经这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比不上。 尽管心中怒火中烧,但是脸上却是带着温和的笑容,心中越是生气,锦脂脸上的笑容就愈是灿烂。 “公主来了,请坐吧。”锦脂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手,笑着说道。 既然已经来了,元魇也不再忸怩,虽然不明白这个女人找自己有何事,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道理她还是懂得。 “不知锦脂娘娘找我有什么事?”元魇在锦脂的对面坐下,开门见山的问道。 不知为何,从见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开始,她就不喜欢,没有任何的缘由,就是打心底的讨厌。 所以她也不打算跟她绕弯子,她有时间玩,可是她可没有,她还要回去呢。 “呵呵,公主说笑了,锦脂听闻神帝有一个妹妹,却始终难见一面,这一次听闻公主回来,所以就想见见公主。”素手斟了一杯茶推到元魇的面前,温和的说道。 听着她说话,元魇都感觉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听闻?呵呵,在这神界除了那三个裁决者,谁知道她的存在,就是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听闻的。 “现娘娘见也到了,元魇就先告辞了。”说着元魇就要起身离开,她觉得自己再在这呆下去,可不保准会做出什么事来。 “公主何必这么着急离开呢?锦脂只是想和公主成为朋友而已。”看着元魇离开,锦脂急忙说道,眼中尽是委屈之色。 “娘娘,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哪里听闻的我的消息,但是这件事如果被哥哥知道,你就不怕他生气吗?还有我一点都不想跟娘娘成为朋友。”说完,也不管身后之人是和表情,元魇径直就离开了琼华宫。 她从小就一直待在广阳殿,神界知道她的人少之又少,不仅仅是因为她很少出去,还有蒙渊的命令。 现在那个女人竟然跟她说是听闻,真是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听闻的。 而且她回来的事情,谁又知道,就连三大裁决者都没有得到消息,她倒是最先知道了。 看来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但是她想不明白的是她见她有何用。 看着元魇离去,锦脂眼中尽是怒火,忽然,在她跟前的桌子与茶具此时就已经倒在了地上,碎成了一堆碎渣。 元魇!你真是欺人太甚。 怜筌站在一旁,心惊胆战的看着发疯的锦脂,瑟瑟发抖。 她在神帝和其他人面前永远都是衣服温柔体贴,善良贤淑的女子,可是只有她知道,这个女人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完美。 本来好好的心情,却被那个锦脂搅得一塌糊涂,此时元魇的心情很是不舒畅。 不知不觉她竟然走到了青叶的住处,看着那个淡雅的院子,元魇一愣,她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她不是应该回自己的地方吗? 双手抱头摇了摇脑袋,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 刚准备转身离去,青叶的声音就在她的身后响起。 “小十,你不是去神界了吗?怎么会在这?”青叶他也没有想到在回来的路上会遇到元魇,现在的她不应该在神界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在他看来,她与蒙渊几百年没有见,总是要多聊一些的。 元魇在他的身边长大,对于她的心思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她有多渴望见到蒙渊他也是知道的,本以为他们会叙旧很久,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大师兄?!”元魇一愣,她没有想到竟然会遇到青叶,早知道就早点离开了。 “呵呵,我……我只是随便走走,随便走走。”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抓了一个正着似得,元魇讪讪笑道。 她就是无意间走到这里的,怎么一遇到青叶就像是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似的。 对于元魇的解释,青叶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说话,但是这样的氛围着实安静的可怕,倒让元魇很是不自在。 看着站在对面的那个熟悉的人,一身白衣翩然而立,好似有他在的地方,一切都成了他的陪衬一般。 明明是天天都能见到的人,元魇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看入了神。 看着发呆的元魇,青叶皱了皱眉,缓缓走到她的面前,清声道:“发什么呆呢?这么晚了还不回去休息?” 对于青叶的突然靠近,元魇一惊,想着要后退的,却左脚绊倒了右脚,猛的摔倒在地。 “啊……”元魇惊叫一声,现在的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真是丢死人了。 看着摔倒的元魇,青叶一惊,他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吓到她,害得她摔倒。 急忙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检查着她的身体,急切的问道:“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元魇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其实只是不小心摔倒而已,哪里会有什么大问题。 看着一脸担忧的青叶,元魇心里很是开心,原来他竟然这样担心自己,是不是也代表他对自己并不是没有任何感觉呢? 青叶本来还想帮忙检查一下元魇的身体,却被元魇给挡住了,她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十分严肃的看着青叶,“大师兄,我有事对你说。” 对于元魇的突然正经,青叶淡淡的笑了笑,“有什么事?” 元魇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但是想到这件事迟早都是要说的,早说晚说都是一样,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心底一横,定定的看着青叶,“我喜欢师兄,很喜欢很喜欢。” 尽管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足够两个人听到。 青叶想要摸她头的手一顿,就连那温和的笑容也僵硬在脸上。 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脸上的笑容不变,“师兄也喜欢小十。” 看着青叶这样随意,元魇便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压下心中的慌乱,“我说的喜欢和师兄的喜欢是不一样的,我对师兄的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青叶没有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元魇,他不说话,不是因为他没有话说,而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从无名老祖让他带着元魇时,他就一直待在她身边,他知道她对自己的有着一些不寻常的感觉,但是青叶他并没有在意,因为在他看来,不过是小孩子的一时兴起罢了,不过他真的没有想到今日元魇会这样说。 上一次的话,他一直没有放在心上,他只当那是她的玩笑话,但是今日看着她认真眼神,他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见青叶没有说话,元魇也知道是她自己太过冲动了,都没有考虑到青叶的感受。 但是这几百年的相处他就真的对自己没有一点喜欢吗?想到这里元魇不免有些失落。 “小十你还小,知道什么是喜欢吗?好了,别闹了,先回去休息吧。”对于青叶来说,元魇现在还不过是个小孩子,尽管她已经这样说了,他都要装作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对于青叶的话,元魇很是生气,他不答应都可以,但是不能无视她的感情。 说完元魇极快的踮脚在青叶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只是轻轻的碰上而已,但是元魇的脸红的就跟红苹果似得。 这个动作做的如行云流水,元魇瞪了一眼青叶,便便跑开了。她的脑子一片混乱,她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而青叶则是愣愣的待在原地,像是呆住了一般,眼中尽是不可思议,他万万没有想到元魇竟然会吻他。 他活了几万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吻他,那个人还是自己最宠爱的小师妹。 第二百零九章:护她性命无忧 第二百零九章 自从元魇跟青叶表白后,距离这件事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可是元魇却一直都不曾见过青叶,这让她十分的郁闷,在她看来,青叶就是故意在躲着她。 的确,青叶这几日一直都在考虑元魇的事,他对元魇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有的只是兄妹之情,所以为了不让她陷得太深,他决定还是和她说清楚。 来到元魇的住处,元魇刚刚起身,这几日她一直无精打采的,在看到青叶之时,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那个站在那里的人,的确是她喜欢的那个人。 “大师兄,你怎么过来了。”元魇抿唇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这些天,她既期盼他的到来,又害怕他的到来,这样让她十分的矛盾。 “小十,我们好好谈谈吧。”青叶看着刚刚起身的元魇,淡淡道。 虽然不知道青叶要和她谈什么,但是元魇心里还是非常忐忑的。 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等待着青叶的下文。 “我很感谢你喜欢我,但是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意,所以以后这样的话你还是不要说了。”青叶面色宁静的看着元魇,他可以把她当做师妹宠一辈子,但是却不能拿她当做爱人。 对于感情的事情,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在他的心里是不会有情爱之事的,因为他一心都扑在了修炼之上。 听到青叶的话,元魇呆住了,她没有想到青叶竟然真的拒绝了她,难道这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吗? 第一次喜欢一个个却是这样以失败结尾。 她苦涩的笑了笑,既然他不喜欢,她又何必在纠缠,他都已经把话说的那般明白了,如果她在纠缠的话,那就是不知羞耻了。 “我还以为大师兄要说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件事啊,那天我是开玩笑的,我还以为大师兄忘记了,真是对不起,给师兄增添了烦恼。”元魇笑的十分的灿烂,可是谁又会知道她那强颜欢笑的背后是无尽的悲伤。 既然他都已经说的那般明白了,元魇也不想让自己太狼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轻松的说道。 “如此,我也便放心了。”青叶也不拆穿,她跟在他身边六百年,她什么性子他是十分清楚的,但是既然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狼狈的样子,那他就只有现行告退了。 说完,他没有一丝的留恋,径直离去。 看着离去的青叶,元魇的心就像是被人揪着一般的疼痛。 她独自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将整个头都埋在两之间,传出阵阵呜咽之声。 而青叶与元魇不知道的是,在一处隐蔽之处,一个紫色身影将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枚珠钗,正是青君。 因为那件事情,青君觉得对元魇十分愧疚,所以他就像送个礼物作为赔偿,选了许久,才选了一枚珠钗,不过在听到他们的对话之后,青君一个人就离开了。 天支二十万年,魔界逐渐蠢蠢欲动,仙神两界都在商量着如何对抗这一次魔界的来袭。 这三万年时间,元魇是真正的成长了不少,她不再像以前那般的莽撞,也在这三万年的时间从小仙修炼成了一个上仙。 对于魔界的举动她倒是也是听说过,不过她却始终不知道他们攻打仙神两界的理由。 以魔界一界之力,来攻打两界,这分明就是不可能的,按理说单笙也不是那么冲动的人。 元魇一出关,就听到无名老祖受伤的消息,她大惊,以她师父的修为,又有谁能够伤的了他。 刚准备去看望之时,就有一个小童来传她去无名老祖的住处。 当元魇来到无名老祖的住处之时,她看到了许久的不见的青叶,虽然三万年前青叶拒绝了她,她却还是将他藏在了心底喜欢。 看着坐在床上面色十分不好的无名老祖,元魇极快的来到了他的身边,“师父,你怎么了?” 此时无名老祖气若游丝,好似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无名老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无力的说道:“为师没事,不过是要身归混沌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身归混沌!那不就是这世上再也没有他这个人了吗? “青叶……”无名老祖看着站在一旁的青叶,轻声喊道,这个弟子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他死了之后,这百渊门也就只有靠他来维护了。 青叶听到无名老祖叫声,走到他的身边,抿唇,并没有说话。 他知道无名老祖有话对他们说,要不然也不会专门叫人把他们两个人叫过来。 无名老祖的手中突然多出了两把剑,两把见到花纹和款式都是一样,但是它们的颜色却是完全不同的,看着这两把剑,元魇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 “只是青霄和紫月剑,为师现在将它们交到你们的手中,你们各自选一把吧。”无名老祖看着手中的剑又看了看两个人,淡淡说道。 元魇和青叶对视一眼,没有拒绝,从无名老祖手中接过剑,看着手中的剑,青铜一般的颜色,但是元魇知道这把剑绝对不会想表面那般简单。 正如元魇所想,两人手中的剑突然消失不见,而在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两个人影,一男一女。 男子一身红衣妩媚而张扬,女子一身紫衣娇俏而清雅。 竟然是剑灵!青叶和元魇都愣了愣,有了剑灵的剑那可是普通剑而无法比拟的。 “青霄,紫月见过主子!”两人恭恭敬敬的对着元魇和青叶行了一礼。然后又化作了一把剑回到他们的手上。 元魇着实被刚刚的状况给震惊到了,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无名老祖的声音。 “这两把剑是为师专门为你们二人炼制而成的,为师走后,你们二人要相互帮持。” “青叶,你身为大师兄,一定要好好照顾小十,她以后恐怕会有一场劫难,为师希望你要保她生命无忧。”无名老祖一直絮絮叨叨的说着,说的最多的就是元魇的事。 尽管无名老祖说了那般的多,可是元魇是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她现在满脑子有盘旋着那句身归混沌的话。 渐渐的,无名老祖的声音逐渐的变小,气息也逐渐变弱,那微微扬起的头也低垂了下去。 “师父!”元魇感受到无名老祖拉着她的手滑了下去,惊恐的大叫道。 听到元魇的叫声,无名老祖座下八名弟子都齐齐的涌了进来,看着那低着头的人,众人全都跪在了地上。 青叶一直静静的站在一旁,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从他的眼中可以感受到丝丝的悲伤。 元魇抱着无名老祖的身体,不肯撒手,哭着喊着“师父……” 这是最爱她的师父啊,可是就这样离开了她,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个人会离她而去。 “小十,师父他已经去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看着哭的一塌糊涂的元魇,青叶也是十分的心疼,将她从无名老祖的身上给拉了下来,搂在怀中,安慰道。 “师兄,师父没了,师父没了……”元魇根本就接受不了这个现实,紧紧的抱着青叶伤心的说道。 “你还有我,你还有我们这些师兄。师父那么宠你,也一定不愿意看到你这般的伤心。”青叶轻轻的拍着元魇的脊背,轻声安抚道。 也不知是没有力气了,还是太累了,渐渐的,元魇在青叶的怀中睡了过去,因为元魇的原因,青叶一直都陪着她,所以打理后事的事就交到其他的师兄弟身上。 看着睡过去的元魇,她的眼角还挂这泪滴,伸手轻轻为她擦拭掉,叹了一口气,将她送回到她自己的住处,希望一觉醒来她能够忘记那些痛苦吧。 无名老祖的逝世,让神界和仙界皆为一惊。 其实无名老祖早就知道自己应该身归混沌了,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可以说这一切都是天意。 因为无名老祖的逝世,百渊门拒不见客,至于仙神魔之间的争斗他们也不想管。 神界之中,蒙渊坐在主位上,神色疲惫,而在他的下方坐着的却是三大裁决者,就是因为无名老祖的逝世,所以他们才会聚在这里。 “神帝,魔界这一次攻打仙神两界,是因为他们查出当年有仙神两界的人带走了他们的魔君,我看不过是个幌子,无名老祖也是被三君所迫害,魔界绝不能轻饶啊。” 说话的是坐在第一个的罗刹神,只见他一身黑衣,浓眉大眼,鼻梁高挺,肤色黝黑黝黑的,而在他的下巴上还留着浓密的胡子。 他是三大裁决者中最冲动的一个,也是性子最直的一个。 蒙渊伸手揉了揉自己太阳穴,看起来有些疲惫,他没有想到魔界竟然查出了他们魔君不见,都过了这么多年,他们都没有发现,也不知道现在是怎么发现的。 “神帝,元魇公主是恐怕就是魔界所说的魔君吧。”这时说话的是坐在第三位修罗神。 他一身白色长袍,衣领和衣袖皆是用红色做了拼接,腰间的腰带也是一条红色的皮带,简单的打了一个结。 他虽然看起来四十几岁的模样,但是他的五官端正,皮肤也是正常的小麦肤色。 一双深邃的眸子中闪着莫名的光芒,似是能看穿人的心思一般。 对于修罗神的说法,海神也是十分赞同的。 如果说当初的大战有人从魔界带回了人,那么他们的神帝就是其中一个。 当初那个孩子带回来只时,他们并没有很在意,当初劝蒙渊将她送走,不过是因为她是魔界的人罢了。但是现在魔界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让他不得不怀疑啊。 “如果真是像修罗神说的那一般,神帝应该知道怎么做。拒记载魔君的能力足可以毁天灭地,还是要趁着她没有觉醒,必须尽管将之杀灭。”海神在说这话只时,眼中的杀意尽显。 “够了!”对于他们话,蒙渊已经受够了,他眼神冷冽的扫过在场的三人,“如果你们敢对魇魇下手的话,本帝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如果不信,你们大可以试试。” 当初将元魇带回来只时,他就知道会有很大的麻烦但是没有想到麻烦竟然会这么大,但是他们如果敢对元魇下手的话,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些人的,因为她就是他最后的底线。 “神帝,你应该知道魔君的能力,她绝不能活!”修罗神站起身无畏的对上蒙渊冰冷的目光,如果没有古典的记载,他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是古典是当初开天地是留下来的,里面记载着会有一位魔君拥有毁天灭地的能力,这些年不止是魔界在找寻她的下落,他们其余五界也是在寻找。 可是没有想到这个魔君竟然是个女子,现在她还没有觉醒,就必须在她觉醒之前将之毁灭。 “本帝再说一次,你们如果敢动魇魇,这个神界不要也罢。先不说她是不是传说中的魔君,就算她是,你们也不能动她。” 蒙渊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但是元魇他是护到底了。 对于蒙渊的话,三大决策者为之一振,他们没有想到蒙渊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以他的能力,毁掉神界虽然费力,但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难道就让他们置之不理吗?任由着魔君的诞生? 对于三大裁决者担心的事,蒙渊自然也看出来了。 “本帝不会让她觉醒的,所以你们最好也安分一点。”说完,蒙渊便拂袖离去。 看着蒙渊离去的身影,三大裁决者相互对视一眼,但是他们眼中的意思也只有他们才知道。 魔界之中,一身红衣的单笙满脸怒意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其余两人,“你们知道你们做了什么吗?” 一黄一褐两个人完全无视掉单笙的怒意,两人长得一模一样,皆是三十几岁的模样,黄衣男子把玩着他垂与胸前是墨发,淡淡道:“我们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无名老祖是百渊门的掌门人,我们两兄弟这样做是在给我们魔界减少敌人。” 这两人正是魔界的其余二君,黄衣男子被成为芫君,褐衣男子被称为芜君,这两个人是一对兄弟。 单笙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愤怒。 当他收到无名老祖逝世的消息之时,他最先想到的是元魇她会不会很伤心,但是听到芫君的话,他却无力反驳,没错,他们魔界和他们就是对立的,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担心她会不会伤心难过。 “你们擅自行动,可知道这样会给魔界带来多大的灾难?魔君现在都还没有找到,我们不能走错一步。”单笙看着眼前两个无所谓的人,就气不打一出来。 虽然不知道仙神魔对战时百渊门会不会插手,但是他的小徒弟是神界的人,插手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但是也不代表他们可能不会插手,但是这两个人将无名老祖重伤,魔界便会在多一个敌人,这不是在减少,而是在增多,也不知道这两个人的脑子是怎么想的。 “什么叫擅自行动,单笙,你别忘了,我们也是三君之一,你好像不能限制我们的做法。”芜君眼眸一抬,看着单笙的目光也是冰冷无比,他也知道这一次是他们兄弟二人考虑不周,但是那无名老祖也是他们无意间撞见的,那时他就已经受了重伤了,要不然以他的修为,他们兄弟二人对他还是比较吃力的。 他最讨厌的就是单笙这副模样,明明他们三人都是三君,可是他却总是以老大的口吻来教训他们。 “没错,我们的确都是三君,但是你们这样的做法我实在不能认同,我也有权提出质疑。”对于芜君是话,单笙也不辩解,他们三君就是牵制相互制约的,也是为了守护魔君的。 听着单笙的话,芜君也不想再多说什么,拂袖转身离去。他们现在最主要的事就是找回魔君,但是他们却不知道魔君到底在什么地方。 看着离去的二人,单笙无奈是揉了揉太阳穴,他们三人的职责就是为了守护魔君的诞生,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知道魔君到底在什么地方。 这一次要不是鬼噬魔,他们都还不知道他们守护的人早在九万年前就被人给带走了。 而在九万年前就发生过一次六界大战,当时魔君对战的就只有仙神两界,如果真要有人带走了魔君,那么也只有仙神两界。 元魇一个人坐在酒窖之中,看着无名老祖留给她的那把剑,她始终都不敢相信无名老祖已经离开了。 她也听说了,无名老祖身受重伤是魔界三君的手笔,她想过要去报仇,但是她真的不相信单笙会伤了她的师父。 在她的眼里,单笙根本就不是外界传言的那般,所以她现在是十分的纠结。 而在纠结之时,好像也只有酒能够慰藉她心中苦涩了。 她以为她会这样一直幸福下去,可是在看到无名老祖失去呼吸的那一刻,她突然发现自己错了,没有谁会真的陪伴一辈子,他们总有离去的一天,不论以什么样的方式,总归他们是离开了。 第二百一十章:爱之深 第二百一十章 当青叶找到元魇时,她已经昏昏睡过去了,他知道无名老祖的事给了元魇很大的打击,但是人总逃不过一死,他也一样。 看着瘫倒在地的原因,他的周遭都是酒壶,一眼就可以看出她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无奈的摇了摇头,将人抱起就往酒窖外面走去。 可是却在半途中看到一个他非常不想看到的人,蒙渊神帝。 看着清冷月光下那一抹青色的身影,明明他是那么的高不可攀,但是青叶明显感受出他身上那不可见的悲凉。 他从来没有想过在蒙渊的身上竟然也能看到那样的东西,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大概是被他所感染,青叶放慢了脚步。 蒙渊在青叶抱着元魇出来之时就已经看到他了,但是他更多的的注意却在元魇的身上。 明明他说过会一直保护她不让她伤心难过,可是他却一次都没有做到过。 不仅让她伤心难过了,还让她流了那么多泪。 一想到这里,蒙渊就觉得他也许并不适合将她留在身边,与其这样还不如放手来的痛快,可是放手又是何其的痛苦。 “神帝怎么会来这里?”青叶面无表情的看着蒙渊,眼中没有任何的情绪,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其实他和蒙渊虽然有过几面之缘,但是也没有好到让他笑脸相迎的地步。 蒙渊没有说话,只是他一直端详着青叶,从第一次见到这个人时,他就觉得他和他很像,都是孤寂清傲之人。 被蒙渊盯得有些不耐烦了,青叶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他迈开的脚步就已经将他的情绪全部表现出来了。 “本帝想求你一件事。”半响,趁着青叶还没有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里,蒙渊才缓缓开口道。 青叶脚步一顿,他没有听错吧,蒙渊竟然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这还是他当初见到的那个高贵清雅之人吗? 他转过身子,看着蒙渊,想从他的面上看出一丝的蛛丝马迹,但是他失望了,因为蒙渊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他那双深邃的双眸中泛着点点疼惜。 虽然不知道他所说的事情是什么,但是他多少能够猜到一点,能让他开口的,恐怕也只有他这怀中之人了。 青叶直直的看着蒙渊,两人的目光相会,却都没有想要避开的意思,“不知神帝相求之事是什么?” 现在仙神魔陷入胶着之中,三方势力谁也不让谁,但是最后恐怕仙界会与神界联手,毕竟魔界他们都想铲除。 而百渊门身处仙界之中,虽然超脱六界之外,但是如果有危害六界之事,百渊门免不了会出手。 现在无名老祖身归混沌,而最有能力掌管百渊门的人就只有青叶了不说他是百渊门大弟子,就说无名老祖的任命,他无疑都是百渊门新一任的掌门人。 而现在蒙渊却在此时对他提出请求,除了拉他百渊门加入三界的争斗,他是真的想不出其他的事情。 “本帝青叶上仙能够好好护住魇魇,百渊门对这次三界之战置之事外。”蒙渊能够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将元魇永远困在百渊门之中,只有这样魔界的人不会找到她,神界的人也不敢擅自闯入这百渊门之中。 青叶本来以为他会要求他加入这场战斗之中,可是蒙渊说出的话却把他着实惊住了,他竟然让他置之事外。 “为什么?”如果有了百渊门的加入,这次战斗神界可以说是稳操胜券,但是他却放弃了。 “因为魇魇,本帝只希望青叶上仙好好照顾魇魇,不让她踏出百渊门半步,也不能让她知道外界的任何消息,我相信这样简单的事情对于青叶上仙来说就是小菜一碟,青叶上仙可不要让本帝失望啊。” 蒙渊现在的压力是非常大的,他不仅要面对魔界,还要面对神界那些人的给出的压力,虽然他已经警告过了,但是他不想出现一点的纰漏。 如果他失算了,那么他失去的就是他的全部。 青叶不明白,这一场的战役和元魇有何关系,但是他曾经答应过无名老祖要护元魇性命无忧的,既然蒙渊也这样说,他也只有答应。 正好他不想卷入这三界的大战,这样也是乐得自在。 青叶抿唇,“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今晚的话,将成为他们两人之间的承诺。 蒙渊看着离去的青叶,缓缓闭上眼,魇魇,本帝只希望你能安然无恙。 再次睁眼之时,之间空中漆黑一片,那一轮皎洁的弯月不知何时已经躲在了云层之中。 黑夜之中,微弱的烛光,将蒙渊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清冷而又孤单,但是此时的他好像也只有影子能够陪在他的身边了。 缓缓睁开眼,元魇看着熟悉的摆设,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痛的脑袋,她怎么回到了她的房间,明明记得她是在酒窖的。 准备下床时,房门“吱呀”一声就被打开,看着一身月白色长袍的青叶,元魇的眼睛有些微微发涩。 “你可知道你已经睡了四天了,以后不可再那般喝酒了。”青叶为元魇倒了一杯水递给她,睡了四日的她正巧觉得嗓子又干又痒的。 接过青叶手中的茶杯,对着他勉强的笑了笑,都说酒能消愁,但是她却觉得越喝越愁。 但是她也觉得她现在心情也好了不少。 “多谢师兄。”对着青叶道了谢,元魇将杯中水一饮而尽。 “我知道师父的逝世对你打击很大,但是人活一世,终归有逝去的一天,也莫要太过伤怀。”青叶也不愿再见到元魇伤心难过,能安慰的他也就尽量安慰。 元魇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她就是很难接受,大概是因为她身为女子,所以心思也要比之身为男儿身的青叶要脆弱许多。 见元魇没有说话,青叶继续说道:“你在为逝去的人伤心难过,但是活着的人却在为你难受。” 听到青叶这样说,元魇抬起头,直直的看着青叶,喏了喏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只是她一把抱住了青叶,将头放在他的肩上,闭上眼睛都瞬间,一滴晶莹从她的眼角滑落。 师兄,你也会为我难受吗? 青叶知道元魇心情不好,也只能由着她,她是他看着长大的,她的心思敏感,他也是知道的,所以为了不让她在难过,青叶便也由着她了。 天支二十万零四百年,仙神魔三界第一次进行了正面的对击。 与其说是三界的争斗,不如说是仙神两界对上魔界的大战。 两界对一界,从数量上来看,魔界就已经落了下风。 三军交战与忘穿渡,整个天空都是乌压压一片,就连空气都变得无比的压抑。 忘穿渡俨然一片,水面一丝波澜都没有,像是静止了一般,三军皆是严肃以待。 单笙站在众魔军之首,一身红衣张扬无比,脸上也是十分正经。 “蒙渊,你也知道本君向来说话算话,只要你们将魔君教出来,我们魔界就立马退军。”单笙看着负手而立的蒙渊,开口道。 因为是隔着条河,所以他的声音可以说是震耳欲聋,这个忘穿渡都能够听见。 本来他们以为放出消息,就一定能找到那位魔君,因为以那位魔君的身份他们肯定会杀之以绝后患的,可是仙神两界好像什么动静都没有一样。 这让单笙有些着急,他们三君就是守护魔君之人,现在他们都没有找到人,当然会着急了。 这么些年,魔界一直屈居神界仙界之下,只要能找到那位魔君,那么魔君就会更上一层楼。 蒙渊眼眸一抬,眼中尽是寒冷之意,他隐藏在衣袖之下的手紧握,“单笙,本帝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的这些理由不过是荒谬之言。” 一想到元魇曾经跟他在一起待了六天,蒙渊就觉得气急,现在单笙的话无疑就是火上浇油。 两人的谈判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处,所以他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那么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开战。 只见单笙手一抬,便有无数的魔军向着忘穿渡对面飞奔而去。 当然仙界和神界的天兵天将也不是吃素的,对着涌上来的魔军也是及时在阻挡。 不消片刻,忘川渡哀嚎一片,有些受了伤的人掉入忘川渡之中,瞬间被忘川渡的水消融干净。 而其中损失最为严重的当属魔界,想来以他一界之力,如何能抵挡两界的攻击。 看到这里,单笙也忍不住了,一道黑色弧度直直的射向了蒙渊,只见蒙渊只是轻轻一抬手就将拿到黑弧给化解掉了。 两人齐齐跃上忘川渡的上方,相互对视,谁也不让谁。 只见单笙的手中突然出现两把黑色镰刀,镰刀的周围泛着阵阵黑光,看的人都觉得寒气渗人。 见单笙手中出现的法器,蒙渊淡淡一笑,“原来这就是邪君手中的死亡镰刀,本帝今日就来见识见识。” 一边说着,蒙渊的手中也出现了一把法器,竟然是一把折扇,但是通身都泛着碧玉光芒的折扇又怎么可能是普通的法器,折扇一打开,单笙就感觉道一道青色闪电直直的对着他而来。 微微一皱眉,这是在还他刚刚的那一击吗?都说蒙渊神帝十分记仇,今日他算是见识到了。 身体随着青色闪电到来直直的后退了好几步,一个下腰就将那一击给完美的多了过去,但是忘川渡的水就遭殃了,那一击直直的落入忘川渡之中,瞬间打出了一个大大的水花。 而那些在旁边打斗的那些小兵小将就有的受的了,那水溅到他们的身上,瞬间就将他们的皮肤连着铠甲都腐蚀了不少。 整个忘川渡都弥漫着肌肉腐烂的味道。 而单笙和蒙渊两人像是早就知道一般,早早的就为自己布下了结界。 “都说神帝你爱记仇,单笙今日算是领会到了。”单笙一边进攻着蒙渊,一般笑着说道。 但是他的每一次进攻都被蒙恰到好处的避开了,当然他伤不了蒙渊,蒙渊对他也是无可奈何。 只见单笙一个旋转就已经来到蒙渊的面前,那两把黑色镰刀再要靠近他雪白的脖子只是,刚好被蒙渊用折扇挡住,让单笙不得前进。 单笙整个人横着悬在空中,对于蒙渊挡住这一击,他也没有显得有多意外。 极快的直立起身子向后跃了几米,一直以来都是单笙在进攻这蒙渊,蒙渊一直在放手,现在见单笙离开,蒙渊开始了蒙渊的攻击。 只见他的那把折扇悬在他的面前,手中不停的变化着,一把折扇瞬间幻化成六把折扇围着单笙就飞了过去。 他的确是记仇的,当初单笙带走元魇的事情他可还没有忘记,正好今日也一并要回来。 单笙皱了皱眉,似是不悦,看着接踵而来的折扇,他的两把镰刀也脱手而出,围绕在几把折扇之间。 而在折扇之后来的却是蒙渊,只见他的掌心带着青色的光芒,眼看着那一章就要落在了单笙的身上。 情急之下,单笙也出掌迎接,最后单笙后退好几步,而蒙渊却只是后退了两步,这样的胜负已经明显可见了。 但是蒙渊好像并没有打算放弃似得,之间他接过悬在空中的折扇,轻轻合上,对着单笙直直而去。 因为蒙渊的那一掌怎么说都是用了九成之力的,他也是在情急之下接下的那一掌,所以单笙此时已经受了伤。 但是对于迎面而来的蒙渊他必须接下他的进攻,单笙也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接下了蒙渊的另一掌。 两掌在空中相碰,发出阵阵的光芒,就连波澜不惊的忘川渡的水也开始变得沸腾。 光芒刺眼,但是谁也无法猜出到底是谁更胜一筹。 突然单笙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的向着忘川渡落下。 他的嘴角带着血迹,就如同他身上的衣服一般鲜红刺眼。 但是蒙渊怎么可能会让他掉入忘川渡,一个瞬移,在单笙快要接近忘川渡之时,蒙渊一手将他提起,只是在提起他之时,蒙渊用暗力折了单笙的两根肋骨。 “噗!”又是一大口鲜血从单笙的嘴中吐出,他瞪大了眼看着蒙渊,他没有想到蒙渊竟然在此时还断了他的两根肋骨,真是一个腹黑的家伙。 魔界的人见单笙被抓,最后只能带着残兵逃了。 这一战以蒙渊生擒单笙而结尾。 虽然仙神两界也是损失了不少,但是魔界更是大受挫折。 蒙渊将单笙带回了神界,有了单笙这么一个俘虏在,想来魔界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单笙有些狼狈的被神兵压在广阳殿之中,一身红衣早已被血迹染透,曾经整洁的衣服也变得皱巴巴的,那原本微微束起的墨发也是凌乱。 他的眼中有着许多的红色血丝,直直的盯着高位上的蒙渊。 他被蒙渊折了两根肋骨,现在还被困仙索所束缚,根本动弹不得。 “将邪君关到镇妖塔之中。”蒙渊看着一脸不服气的单笙,淡淡的说道。 想他单笙怎么也是魔界三君之一,现在竟然要沦落到被关镇妖塔之中。 那镇妖塔里面关的可都是一些凶神恶煞之辈,他现在不仅被蒙渊断了两根肋骨,还被困仙索所束缚,他这是要他去送死的节奏啊。 “神帝,镇妖塔是否有些不妥?”看着被拉出去的单笙,修罗神有些担忧的问道。 虽然单笙是魔界的人,这一次虽然也是他们魔界先挑起的战争,但是单笙毕竟是三君之一,那镇妖塔关的可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这神帝不是明摆了要单笙死吗? “有何不妥?本帝既然敢做,那么就敢承担后果。”蒙渊冷冷的扫视了一转众人,淡淡开口道。 将单笙关进镇妖塔之中,不过是要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他从来就是一个记仇的人,对于单笙他早就想动手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而已,而这一次正好就给了他这么一个机会。 元魇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红衣男子,很是不耐烦,她在百渊门待了四百年了,一直都没有出去过,但是她想出去可是却出去不了。 只从她从无名老祖逝世的事情中回过心来时,青叶就下令百渊门的弟子不得擅自出去,所以他们百渊门在这四百年里就跟消失匿迹了一般。 虽然这四百年和青叶在一起过得很开心很快乐,但是偶尔元魇也向往外面的生活。 而在她身边的红衣男子正是青霄,因为元魇是他的主人,所以他无事的时候就喜欢出来跟她一起玩玩。 因为青叶好像很忙,紫月便一直跟在青叶的身边,根本就不能和他一起玩耍,那么他能找的人就只有元魇一个人了。 可以说这四百年来,是元魇过得最开心最快乐的日子,因为青叶一直都陪在她的身边,从来没有离去过。 元魇觉得这可能就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了,如果没有青霄和紫月这两个电灯泡就更好了。 再多开心快乐的事都比不上自己喜欢的人在自己身边来的快乐。 第二百一十一章:这样的感觉真好 第二百一十一章 青君来之时就看到元魇和青霄在争执着什么,他一直站在离她的不远处,嘴角带着笑淡淡的注视着她的身影。 “你作甚一直跟着我?”元魇鼓着圆圆的脸一脸不悦的看着青霄,对于青霄这粘人的功夫,她是已经领教过了,她不就是想出去玩玩嘛,这家伙就跟看犯人一样看着她,让她十分的不悦。 “你是我的主人,我当然要跟着你。”青霄脸上带着委屈,可怜兮兮的望着元魇,那模样活脱脱就像元魇欺负了他一样。 元魇对着青霄轻哼一声,刚刚转身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青君。 对于她的这个师兄,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了,这一次见到他也是十分开心的。 “五师兄,你怎么过来了。”元魇小跑到青君的身旁,不知为何她总感觉青君在躲着她一般,就连她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在见到青君之时,青霄十分懂事的变回了一把剑,对于他的懂事,元魇还是非常欢喜。 “刚好路过,来看看你。”在无名老祖去世之后,青君就一改往日纨绔的性子,变得正经了不少。 “是不是觉得很无趣?”青君摸了摸元魇的头,笑着问道。 元魇重重的点了点头,的确很无聊,要是没有看过外界的光景,她在百渊门是不会觉得无聊的,但是一旦知道了外面的光景,她还是很向往的。 人总是喜欢新奇而美好的事物,至于那些单一的总会觉得厌倦,元魇也不例外。 “最近外面不是很太平,你还是不要出去的好。”现在外面三界斗得不可开交,恐怕也只有他们百渊门是一方安稳之处了。 这几百年来,元魇被留在百渊门之中,对外界的事情知之甚少,如果不是青君方才说起,她还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何事。 “发生了何事?”元魇有些不解的问道,要知道她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 看着元魇迷茫的模样,青君也是一愣,他现在竟然不知道该不该说了。 按理说那么一件大事,青叶是绝对会告诉她的,可是现在她竟然不知道,那么就是有意瞒着她,那他还该不该说呢。 不过最后青君耐不住元魇那磨人的性子,还是将外面的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你是说仙神魔大战,魔界邪君被俘虏,神帝也受了伤?”元魇听着青君的叙述,心里可谓是波涛汹涌,她没有想到她竟然不知道的事有这么多。 魔界邪君,元魇想到了那个红色的身影,他明明那么厉害,怎么还被哥哥只俘虏了呢?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了?神帝不过是小伤,并无什么大碍的。”青君以为元魇是在担心蒙渊,所以急忙解释道。 对于蒙渊,可以说没人比元魇了解他了,以他的修为怎么可能会受重伤,她担心的只是单笙一个人而已。 “五师兄,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元魇轻抿红唇,眼中显得甚是疲惫。 见元魇这样,青君本想再安慰安慰她的,可是他此时好像就是多余的,所以,他还是离开了。 因为在他看来,此时元魇一个人静静比他在她身边来的好。 看着青君离去身影,元魇极快的来到青叶的住处,看到院中没有人,而且空气中弥漫着阵阵的血腥味,元魇以为是青叶受了伤。 她疾步走向里面,推开门看的却是一幅她最不想看到的画面。 此时青叶的床上躺着一个女子,衣服半敞着,清晰可见她胸口处的那一处伤口,而青叶正在为女子处理伤口。 虽然受了伤,脸色苍白,唇色也是接近无色,但是不难看出女子绝色的容貌。 “小十?”青叶看着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人,有些惊讶。 听到青叶的声音,元魇堪堪回过神来,勉强的对着青叶笑了笑,解释道:“我本来是想看看师兄的,可是闻到了一阵血腥味,所以就鲁莽闯了进来,还望师兄不要见怪。” 元魇站在门口走也不是,进也不是,她不知道里面的那个女子到底是何人,但是她绝对跟青叶的关系非常的好。 青叶的性子清冷,不喜欢和人过多的解除,就算对于他们这些师兄弟都只限于礼貌的照顾,对于她也是能回避就回避。 现在他竟然亲自为床上那个女子处理伤口,丝毫不在意男女有别,只能说那个女子对他很重要。 “没事,这是桑晚,是我的未婚妻。”青叶淡淡的笑了一声,对着元魇介绍道。 未婚妻三个字就像一阵雷直直的劈向元魇,原来他竟然是有未婚妻的,原来这就是他不答应他是理由。 元魇也不知道她是如何离开的,但是等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她将她整个人都裹在被子之中,可是她还是觉得非常的冷。 泪水不受控制的从她的眼眶之中缓缓落下。 她以为,这四百年他们两人的关系亲近了不少,虽然青叶一直没有回应他的感情,但是他对他的爱护绝对不是作假的,原来一直都是她自作多情了。 他竟然有未婚妻了。 她没有问那个女子是如何受的伤,也没有问她为何会出现在百渊门,因为这些都不是她有资格问的,她只是他师妹,有什么资格去干涉他的感情。 是夜,元魇悄悄的出现在百渊门的出口,她清楚的可以看到上面的结界,自从无名老祖去世之后,百渊门就隐世起来,外人进不得,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虽然那个叫桑晚是女子给她的打击很大,但是她还没有忘记正事,那就是单笙还在神界,她了解蒙渊的性格,他绝对不会让单笙好过的。 正如她猜想的那般,单笙此时的确是不好过。 都知道镇妖塔之中关的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他们在镇妖塔中待了几万年神智几十万年,突然来了一个新人,他们怎能不好好招待一番。 不过蒙渊倒是十分人道,在送他进去之时将他身上的困仙索给拿掉了,如果单笙就以那样的方式进去的话,那么现在剩下的就这样他的骨骸了。 单笙一双眼凌厉的看着面前的面如老虎,大小却和牛一般大小,有着一对黑色羽翼,雪白的毛发却如同刺猬一般,额上还长着淡金色的龙角,嘴巴像是鹰喙的样子,这不是穷奇是什么。 单笙轻碎一口,这蒙渊是铁了心要把他往死里弄。 他可不知道他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他,蒙渊要这般对他。 一兽一人就这样相互对视着,谁也不让着谁,穷奇是在观察来的这个人是好是坏,单笙却是不敢轻举妄动。 穷奇它被关到这镇妖塔几十万年了,每次有新人来时它都会同他切磋一下,可是这几十万年里来的人不是被他弄死了,就没有人来,它早就在这个地方待腻了,现在竟然来了一个新的猎物,它可是要好好才行,不能那么轻易就给玩死了。 突然穷奇身体一抖,他身上那些像刺猬的毛发密密麻麻的射向单笙。 因为被蒙渊断了两根肋骨,他的行动有些缓慢,但是却还是躲过了穷奇的攻击。 对上上古四大凶兽之一,单笙也不得不重视。 他处于鼎盛状态都不一定能够打赢它,更何况他现在还受了重伤。 只见那两把黑色镰刀单笙紧紧的握在手中,这一次却是他最先发动了攻击,只见他腾空一跃,一脚踢在穷奇的脸上,两把镰刀直直的刺向它的脊背。 疼痛让穷奇十分的不悦,对于这点伤它丝毫不放在心上,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却把它给伤了,那就另当别论了,本来只是想玩玩而已,此时它也不得不重视了。 毕竟是伤了它的人,它怎能不给他一点教训。 只听见穷奇暴吼一声,感觉整个镇妖塔都颤了三颤,一道无形的光芒打在了单笙的身上,将他活生生的弹出了几米开外。 “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只见躺在地上是单笙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的整张脸也因为疼而皱到了一起。 然而穷奇好像并不打算放过他,只见一个重大的爪子一掌拍向了单笙躺着的地上,还好单笙眼疾手快,及时的避开了。 而此时元魇也悄无声息的打开了结界,直奔上了神界。 她不禁担心起单笙起来,因为她了解元魇,就拿单笙曾经带走过她这件事,蒙渊都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也不知道单笙此时会被关在什么地方。 念了一个诀将她的身体隐藏起来,她不让人知道她回了神界,因为一旦她出现在神界,那么第一个知晓的便是蒙渊。 她不能拿单笙的性命来冒险,所以她必须一个人去救他。 她能想到的关放单笙的地方那就是天牢,所以她一路飞奔的去了天牢,但是她将天牢找了一个遍,都没有发现单笙的影子。 元魇皱了皱眉,除了天牢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能够关押单笙了。 虽然单笙是魔界的人,但是她和相处的那些天发现他是一个极好而且十分可怜的人,他贵为魔界三君之一,可是他的身边却没有一个人来陪伴着他。 而且在相处的那几天,他对她都是极好的,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伤害她,所以对于他的生死她不能不管。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在四处寻找单笙的同时,还有着另外两个人也在寻找单笙的身影,正是魔界芫君和芜君。 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单笙的下落,元魇不得不兵行险招了,那就是找一个神兵问问,他们一定知道单笙关在什么地方。 “别动!”元魇一手扣住一个神兵的脖子,眉头紧锁,厉声道。 那个神兵一脸惊恐的看着元魇,因为是面对面,所以他能清楚的看到元魇的模样。 这个人他从来没有在神界见过,不过她能够悄无声息的潜入神界,修为绝对不低。 “告诉我单笙在什么地方?”对于神兵的反应,元魇全都看在眼里,幸好在神界没人认识她。 只见那个神兵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见他摇头,元魇的眉头更紧了,扣着他脖子的手也紧了紧。“说实话,不然我杀了你。被神帝抓来的邪君关在什么地方?” 其实元魇从来没有干过这档子事,所以难免有些紧张,但是为了救单笙,就算是紧张也要做。 也许是被元魇的动作吓着了,那个神兵艰难的开口道:“在……在镇妖塔!” 听到镇妖塔,元魇的心也慌了慌,她以为蒙渊只会把单笙关到天牢严密看管,没想到他竟然将他关到了镇妖塔。 以手为刀,一记手刀砍在神兵的脖子上,她只是来救人的,并没有想过杀人,所以这个神兵只能让她打晕了。 看着元魇离去的身影,隐藏在空中的芫君和芜君此时也显现了身影,他们两人目光深邃的看着元魇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神兵,芫君一挥手,血便从那神兵的脖子蔓延而出。 对于芫君的这样做法,芜君什么话都没有说,在他看来,芫君做的是非常对的,像这样用完之后的人,就应该死。 “你说这丫头是单笙什么人,竟然冒着生命危险来就她,看她对这神界很是了解,不会是神界的吧?”芫君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谁也不知道他这个笑到底包含了什么。 “不管她是什么人,只要知道她的目的跟我们一样就行了,有她带头,我们也不用那么辛苦了。”对于芫君的话,芜君并未做出任何的回答,面无表情的脸上却多了一抹算计。 “你这么说也对,不过也不知道单笙那家伙被关到镇妖塔还有没有机会活着出来。”芫君甚是赞同说点了点头,与芜君一起消失在了天牢之中。 以元魇的能力,她怎么可能一个人带着重伤的单笙离开,他们可是还要去帮忙的。 元魇心急如焚的来到镇妖塔,看着在门口守着的两位大将,她知道一场硬战是免不了的,就算此时她是隐身状态,她能进入那镇妖塔,但是要带着受了伤单笙出来就很费劲了,他们一定会发现了。 听着塔中的怒吼声,元魇轻抿红唇,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决定先救人再说,至于后面会发生的事,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深吸一口气,当她看着里面的情况之时,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因为此时的单笙一件红色的袍子上全是抓痕,不仅如此,那些抓痕上还泛着黑红色的血迹,他嘴角也是带着血迹,,整个人早已没了元魇当初见他那般的意气风发。 眼看着穷奇的一爪就要落在单笙的身上,元魇心一急迅速的祭出青霄剑替他挡下一击。 这是不仅是单笙注意到了元魇的存在,穷奇此时也放弃了单笙,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元魇,盯得她心里直发毛。 半响,单笙才反应过来,他怒吼:“你来这里做什么?出去!” 再见到元魇时,他是开心和喜悦的,但是这种喜悦很快就被现在的情况给冲散了,穷奇不是她能够对付的,而且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单笙突如其来的怒吼将元魇吓了一跳,但是一看到他浑身是伤的模样,她也不跟他计较,反而半开玩笑道:“出去?我既然来了又怎么可能出去?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看到你这狼狈的样子,大不了出去我不说就是了。” 元魇一边注意着穷奇,一边跟着单笙聊天,她想借此来让单笙放松一下。 看着元魇脸上那个笑容,单笙就算再生气也发不出来了。 “我都来救你了,你不感激就算了,竟然还吼我。”元魇噘着嘴十分不悦的看着单笙,趁着穷奇不注意之时,她一个瞬移就来到了单笙的身旁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穷奇现在也知道这个女子就是和那个人一伙的,所以它又多了一个玩物,本来它还想好好玩玩单笙的,但是现在这个女子明显比他有趣多了。 它一双大眼睛直直的盯着元魇,伸了伸舌头,看着元魇的目光都在发光。 “本君何时需要你一个小姑娘来救,你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单笙有些气喘吁吁的靠在元魇的身上,他实在是太累了,但是他却不能倒下,因为他不能让眼前这个女受到任何的伤害。 他一把将元魇拉到自己的身后,手中镰刀泛着阵阵寒光,眼神也是十分锐利的望着穷奇,他以为他会死在这里,但是现在不同了,他有一个要保护的人,所以他绝对不能倒下。 “大叔,你先管好你自己再说吧。”元魇虽然十分不喜欢穷奇看她的目光,但是看着单笙挡在她的面前,她还是觉得很暖心,尽管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不会伤害她,甚至不会让其他人伤害她。 明明他都已经受了那么重的伤了,却还是将她护在身后,她很庆幸她来了,要不然这个大叔就要命丧于此了。 被他保护着,她觉得很开心。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 第二百一十二章:你们先走 第二百一十二章 单笙也知道元魇既然进了这镇妖塔,她就不会轻易出去,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她,不让她受到伤害。 单笙也不知道他为何有这样想法,就是在看元魇时就想保护,这是发自他内心的一种直觉。 听着元魇打趣的话语,单笙也不生气,他知道她是为了缓解他的压力才故意这么说的,但是他们面前的这位可是四凶兽之一的穷奇,他不得不严肃对待。 现在的他受了重伤,如果只是靠元魇的话,他们两人都会死在这里,所以只有他们联手,但是就算是联手,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从这里逃出去。 毕竟除了这里面的穷奇,还有外面的两个守卫,能够镇守镇妖塔的人又岂是无能之辈。 “小心一点。”单笙一边叮嘱着元魇,一边对着穷奇发起了攻击,他必须掌握主动权,这样可能还有胜利的机会。 看着单笙挥舞着镰刀在半空中与穷奇周旋着,元魇也不闲下,一个跃身来到穷奇的背后,手中的青霄剑泛着青色的光芒,将法力注入剑中,对着穷奇的后背直直劈下。 而单笙也十分配合的在前面纠缠的穷奇,让它无暇顾及它的背后。 可是穷奇又不是傻子,在那道青色光弧快要没入它的身体之时,它全身如刺猬一般发毛发全部竖起,形成了一个坚硬的铠甲。 元魇的那一击落在那竖起的毛发上,只是将那白色的毛发斩落了一半,至于穷奇根本没有伤它丝毫。 两人的配合彻底的惹怒了穷奇,它一掌拍向单笙,那一掌直直的落在他的肩上,将单笙摔出了及丈开外 单笙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已经伤的很严重了,根本没有再站起来的力气。 只见他的指尖无力的动了动,眼睛也开始慢慢睁不开,最终只能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大叔!”看着单笙摔倒在地,元魇心急如焚的想要去查看他的伤势,可是穷奇怎能如了她的愿。 只见他又发出密密麻麻的刺向着元魇射去,那么多的银光对着她而去,元魇根本没有把握全部能躲过,只能使用守护结界。 无形的光波的外是密密麻麻的银针,元魇轻咬红唇,手中的力道自然也是加重了一些,将那些银针全部粉碎了干净。 见着元魇将它那些银刺给粉碎了,穷奇煽动这它那一对黑色的翅膀,直直的就冲向了元魇。 锋利的爪子没有一丝犹豫的随着元魇的胸口而去。 眼见这那爪子就要落到元魇的胸口,元魇一个后空翻堪堪躲过,可是穷奇有怎能让她轻易躲过,也跟着元魇而去。 没有办法,元魇只能以剑挡住穷奇的爪子,一人一兽就这样僵持着,可是元魇明显是不敌的,虽然挡住了穷奇的那一击,但是她整个人都在被穷奇压制的后退。 只见穷奇拉着元魇的剑,爪臂一扬,元魇连带着青霄剑就被穷奇给摔倒了身后的地上。 “砰”只听重物落地是声响,元魇落下地上,摔的她浑身都像散了架一般,而青霄剑就稳稳的落在她的旁边。 不给元魇反应的机会,穷奇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来到了她的跟前,一爪子对着元魇拍了下去。 虽然浑身都很疼,但是元魇也不傻,要是那一爪子真要拍在了她的身上,她不死也是残废了。 朝着旁边滚了一圈,才堪堪躲过,元魇单膝跪在地上,手上以青霄剑做支撑力,用另一只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双眼警惕而凌厉的望着穷奇,舔了舔她干涸的嘴唇,这四大凶兽果真是不好对付的。 看着还在一旁躺着单笙,不好对付也得拼了命对付,因为她是来救人的,可不能他们两人都死在这里。 深吸一口气,纵身一跃跃至半空与穷奇对视。 而此时百渊门中已经乱做了一团,青叶坐在首位上一言不发,脸色阴沉的可怕。 众人见惯了温文儒雅的整天带着笑是青叶,还是第一次看到青叶这个模样,他们的师兄发起怒来果然没人能受得了。 青叶刚照顾好桑晚,还没有来得及休息下,就被人告知护山结界被人动过手脚了,而当他去查探之时,果真是有人动过。 问了百渊门所有人,都说没有去过护山结界处,而只有一个人不在百渊门中,那就是元魇。 他没有想到他的一个不注意就让元魇给跑了出去,现在他又要从何找起,世界这么大,找一个就如大海捞针。 见着青叶如此模样,没有一个人敢说一句话,现在说话就是往枪口上撞,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都不敢啊。 “大师兄,我想我知道小十去了哪里。”青君也知道青叶封闭百渊门一来是为了不想参与三界的战争之中,二来是为了保护元魇。 无名老祖在死之前曾说元魇有一个劫难,所以青叶就将元魇给困在了百渊门中,但是青君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蒙渊要求过的。 青君想了想他今日对元魇说的话,以她对蒙渊的感情,听到他受伤她偷偷跑去看望也也不是不可能。 “说!”青叶从来没有想过元魇有一天会偷偷跑出百渊门,因为元魇是最听他的话的,只要他说什么她都会听,可是这一次他好像失算了。 “小十应该是去了神界,因为今日我无意间对她说了神帝受伤的事。”青君低着头说道,没人看到他的表情到底是如何。 听到青君的话,青叶一拍桌子,从座位上站起来,目光锐利,还带着丝丝的冷意,“我不是说过不能向小十透露外界的事吗?你当我说的话是耳边风吗?” 这是青叶第一次对着这些师弟这么严厉的说话,而为的只是他的小师妹元魇。 对于青叶的发怒,青君并没有说话,他不过是看元魇在百渊门闲的无聊,所以才会告诉她一些事情罢了,但是他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 青叶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所以他带了青君极快的向着神界赶去。 “噗!”元魇一口血从口中吐了出来,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被穷奇打落在地了,但是她却没有放弃,但是穷奇伤她的同时,她对穷奇也做了不同是伤害,虽然伤的并不重,但是总归是伤了它。 元魇躺在地上,根本无法动弹,她已经累的动不了了。 可是穷奇可没有打算放过她,只见穷奇对着元魇举着它那只张扬的爪子。 元魇缓缓闭上眼,难道就要这样结束了吗?明明她是来救人的,可是,最后不仅没有将人救出去,反倒把她自己搭进来了。 不过她也不后悔,也许这就是她的命。 单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入眼的却是元魇受伤倒在地上,而穷奇的爪子正要想着元魇的胸口打去。 他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直直的挡在了元魇的面前,生生的接下了穷奇的那一击。 只见单笙面朝着元魇的方向,而穷奇的爪子从他肩头处穿出,丝丝血迹从单笙的嘴中流出,滴在元魇的脸上。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元魇只觉得她脸上多了许多温热的液体,她缓缓的睁开眼,入眼的是单笙那苍白的脸色,血从他肩头成股的留下。 穷奇收回那一只爪子,爪上还带着单笙温柔的血丝。 终于,单笙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元魇的身上。 从一睁眼元魇整个人都是懵懵的,知道单笙倒在她的身上,她才反应过来,单笙竟然替她当了一击。 “大叔!”元魇无力的摇晃的躺在她身上的人,费了很大的力才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躺在地上气息微弱的人,元魇感觉她的脑袋就跟炸开了一般。 “大叔,大叔,你醒醒,醒醒啊。”元魇手忙脚乱的不知要怎么做,就连血都忘记给他止了,她生害怕单笙就会离她而去。 “咳咳。”单笙缓缓睁开眼,喘着大气的说道:“照你这样摇下去本君没有被穷奇打死,倒是被你摇死了。” 单笙他此时是真的很累,就连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不过他却不想闭眼,他怕他这一闭眼就再也看不到这美好的世界了,也再也见不到他眼前的这个人了。 听见单笙还在说话,元魇可以说是非常开心的,幸好他还在。 “大叔,你等着,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元魇将单笙平躺在地上,拿起落下旁边的青霄剑就向着穷奇而去。 单笙本来想劝她停止的,可是手抓这元魇的衣角,却是非常的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人独战。 元魇一双黑眸深邃的盯着眼前的穷奇,就是因为它,大叔才会受了那么重的它,如果没有它,大叔也不会遭受这些罪。 想着,元魇手中的青霄却在此时颤抖起来,一改平日青色的光芒,她的周身围绕着红色的光芒,身体缓缓悬至半空,剑尖直直的对着穷奇,眼中早已没有往日的清澈。 “穷奇,今日之辱,我必全部退还。”说着元魇对着穷奇穷追猛打起来,她的招式毫无规则,对于突然法力暴涨的元魇,穷奇只能堪堪躲避着,并没有还手之力。 尽管这样,穷奇的身上还是出现了许多的伤口,血从那些伤口中渗出,瞬间镇妖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元魇一脚踢在穷奇的眼睛处,她的身体瞬间转移到穷奇的头顶,将青霄剑高举过去头顶,全部的法力全部注入其中,一道红光冲天而出。 “啊——”一声娇吼,元魇将手中的青霄剑对着穷奇直直的劈了过去。 “轰”的一声,是重物倒地的声音,一阵烟雾之后,穷奇在地上抽搐着,丝毫没有再站起来的力气。 至于元魇,她的发丝凌乱,就连衣物上都有些划破的痕迹,原本的青衣上也沾满了血迹斑斑,不知是她的还是其他人的。 吐了一口浊气,元魇也跟泄气的皮球一般落在地上,这一击可是耗费了她全部的力气。 不过她还不能倒下,因为还有单笙需要她去救。 不过镇妖塔这边都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神界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蒙渊猛的抬起头看着镇妖塔那边出现的一道红光,他的心里不知为何如此忐忑不安,以单笙的能力,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气势的,难道…… 蒙渊他不敢再想,极快的踏出了广阳殿,刚出门就遇到迎面而来的青叶青君二人。 “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在看到他们二人出现时,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假设应该是成立了,在镇妖塔的人是他的魇魇。 “小十不见了,我想她应该是到神帝这儿来了。”青叶也没有隐瞒,不过在他看来,蒙渊既然问出这样的话,那么就说小十不在这里。 听了青叶的话,他就更加确信他心中的想法了,一直以来他防范的只是魔界其他二君,至于元魇他从来都没有想过。 “跟本帝来。”说完蒙渊便一刻也不停留的向着镇妖塔赶去。 能够看到这一异象的可不止蒙渊一人,还有神界其他的人。 元魇踉踉跄跄的走到单笙的身边,看着他已经昏过去了,咬了咬牙,将单笙扶起来扛在她的身上,她得尽管将人带出去,如果被神界的人发现了,她就带不出去了。 不过令她疑惑的是,发生了这么的大的动静,门口的守卫竟然都没有进来,但是现在她也没有心思管那么多,单笙才是最重要的。 元魇刚把单笙扛在肩上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个褐色和绿色的身影站在她的面前,她仰头望着这两人,竟然有着一张相同的脸。 英气的剑眉,五官立挺,棱角分明,一双桃花眼深邃而锐利,挺拔的身躯,古铜色的肤色,明明是一样的面孔,却给人不同的感觉。 元魇对于突然出现的两人,眼中的警惕明显可见,这两人的法力绝对是在她之上,现在她不仅受了伤,还带着一个伤者,要是打起来,绝对是落于下风的。 “你们是什么人?”元魇的身体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几步,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将穷奇打趴下的,现在又遇到两个碍事的家伙。 芫君和芜君看着元魇警惕的模样,绝对十分好笑,他们要是想害她,她怎么可能会活到现在? “魔界芫君和芜君。”芫君对着元魇抱了抱拳,开口说道。 芜君一向不爱说话,所以一遇到有需要说的东西都是芫君开口。 元魇不知道魔界其他二君的名号,不过在听到是魔界的人时,她明显的送了一口气。 “快走吧,你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蒙渊他们马上就要过来了。”芫君将单笙从元魇的手中结果,催促的说道。 外面的那两个守卫都被他们解决掉了,所以现在离开才是最佳的时机。 刚刚出了镇妖塔,元魇突然想到什么似得,看着面色苍白的单笙,如果他们此时所有的人都走了,那么蒙渊肯定很快就会追过去的。 虽然她眼前的这两个人都很厉害,但是神界的人都不是吃素的,特别是神帝蒙渊和三大裁决者。 “你们先带着大叔离开,我在这里拦着他们。”思考了一番,元魇决定在这里等着蒙渊他们的到来。 芫君和芜君对视一眼,他们齐齐说道:“不行!” 他们虽然跟单笙有些冲突,但是到了关键时刻他们还是很团结的,他们不能丢下元魇一个在这里,不说她是一个女子就说她是单笙看重的人,他们就不能将她丢在这里。 对于芫君和芜君的反对,元魇是没有料到的,她淡淡的笑了笑,原来魔界的人也不都是坏人,至少她面前的这三个人就是敢作敢当的。 “你们放心吧,我是蒙渊的妹妹,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你们如果再不走他们来了之后你就走不了了。”元魇有些虚弱的说道,她现在是受了重伤的,身体快要支撑不住了。 听到元魇的话,芫君和芜君一怔,从她多神界的熟悉程度来说,他们只知道她肯定是神界之人,但是没有想到她是蒙渊的妹妹。 两人担忧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却被元魇给推走了。 元魇对着他们安心的笑了笑,示意她不会有事的。 最后芫君和芜君还是离开了。 其实他们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就算元魇是蒙渊的妹妹,但是她忘记了蒙渊是神界的领袖,是神帝。 作为上位者,有许多的无奈和痛苦。 当蒙渊一众人赶到镇妖塔时,只见到元魇一个人站在那里,她的身上,脸上都是伤口,衣服和发丝都是十分凌乱的,明眼人可以一眼就看出她刚刚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 “魇魇!”蒙渊看着那个狼狈不堪的女子,他有些不相信这是他一直宠着护着爱着的那个小公主,什么时候她也能独当一面了。 在他的心里,元魇一直都是那个乖巧可爱,懂事听话的女孩,对他这个哥哥无比的依赖,但是好像一切都变了。 到底是什么发生了变化,是他变了,还是他的魇魇变了。他以为这些年,他心中魇魇还是当初那个乖巧的孩子。 可是什么时候她学会独自行动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惩罚结果 第二百一十三章 元魇看着来的一行人,青叶竟然也在。 她知道她离开百渊门的消息绝对隐藏不了多久,但是她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不过好在单笙已经被人带着离开了,她也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当初她还担心她带不走单笙,让他又会落到蒙渊的手中,她不想再让这件事情发生。 “哥哥。”元魇看着站在一行人中最前面的那个人,他永远都是那么的惹人注目,不管在哪里,她都会第一个注意到他。 终于元魇再也支撑不住了,双腿一曲跪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她的口中吐出,她的双手撑在地上,就连喘气都显得很是困难。 “魇魇!”蒙渊看着那个倒在地上的女子,再也控制不住他自己的脚步,几乎是飞奔的来到她的身边。 看到这一幕不仅蒙渊很担心,就连青叶和青君也跟着蒙渊的身后来到元魇的身旁。 蒙渊将元魇搂在怀中,看着她毫无气血的脸色,煞是担心。 “魇魇,你怎么样?”蒙渊他从来都不在乎单笙,他在乎的只是元魇的安危,要是早知道他的魇魇会去救单笙,他绝对不可能将他放在镇妖塔的。 元魇靠在蒙渊的肩上,努力的勾了勾嘴角,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哥哥,对不起,是我放走了大叔。” 蒙渊当然知道元魇口中的大叔是谁,他又怎么会跟她计较。 “没事,放走就放走了,哥哥不在乎。” 的确,蒙渊是不在乎单笙的生死的,在他的眼中,什么事都没有元魇重要。 但是他不在乎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不在乎,比如说神界其他的三大裁决者。 “神帝,单笙是魔界邪君,公主将他放回去,就等于放虎归山,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一直站在一边没有说话的三大裁决者之一的修罗神这时开口说道。 “没错,元魇公主与魔界勾结,大闹神界,救过出单笙,这件事还请神帝给众神一个说法。”紧接着站在修罗神旁边的罗刹神也开口了。 他们神界与魔界大战,牺牲了多少战士才把邪君单笙给捉了回来,现在却被他们神界的人给放了出去,而且这个人还是他们神帝的妹妹,怎能不给其他人一个说法。 对于他们两人说的话,随之而来的其他众神也皆点了点头。 蒙渊看着那些人的面孔,目光凌厉的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一旁没有说话的海神身上,“海神,你是否也觉得理应如此?” 被点到名的海神抬了抬头,这件事他本不想参与,可是却被蒙渊点到了名,以蒙渊对元魇的宠爱,他怎么可能会重处元魇呢。 不过他的心中却是和修罗神不谋而合,这个元魇公主万万留不得,不说她是魔界那位还未觉醒的魔君,就说她这次私自放走单笙,就应该重罚。 “我觉得修罗神和罗刹神说的没错,公主已经是大人了,也该为她所做的事承担后果了。”海神淡淡的看了一眼蒙渊怀中的元魇说道。 听了他们的话,蒙渊冷哼一声,他们打的什么算盘,真当他不知道吗?想借着这件事来处死元魇,这也要他同意才行。 元魇一直静静的躺在蒙渊的怀中,并没有说话,她一直都知道三大裁决者不喜欢她,所以才会强逼这蒙渊将她送出去,这一次她犯了这么大的错,不死也会脱一层皮。 “不知海神觉得该如何处置?”在问出这话时,蒙渊的脸色已经沉得不能在沉了,他的语气也染上了一丝薄怒。 “勾结魔界,扰乱神界秩序,重伤穷奇兽,理应受天谴之罚。” “海神!”在海神说出那些话之后,蒙渊手中一道白光就已经朝着海神而去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海神会说出这样的话。 对于蒙渊的暴怒,海神也是有所准备的,所以轻而易举的就化解了蒙渊的那一击。 在听到天谴之罚时,元魇的身子明显轻颤了一下,她也没有想到海神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天谴之罚下哪里还有活人,受了天谴之罚的人就连灵魂都不会存留,就相当于这世间就再也没有了这个人,他们竟然想要她死。 “天谴之罚?”青叶一挑眉,淡淡的望向海神,这个惩罚未免太过了一些。 “元魇乃我百渊门的弟子,她就算犯错也理应由我们百渊门来处理,何时轮到你们来决定了?”一直没有说话的青叶,倒是有人忘记了他的存在。 青叶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根本插不进去话,在听到天谴之罚时,明显的眉头皱了皱,周身的气势也发生了变化。 就算元魇如罗刹神所说的勾结魔界,但是也绝对用不了天谴之罚,他们很明显就是想要元魇死。 他记得无名老祖死前曾对他说过元魇会有一劫,让他一定要保元魇性命无忧,看来就是今天这一劫了。 答应了无名老祖的事情,他怎能不做到。而且就算没有无名老祖的嘱咐,他也不会任人欺负他百渊门的弟子的。 而且这个人还是他们百渊门人人都宠爱的小师妹。 “呵呵,海神这是不把我们百渊门放在眼里吗?”青君早就想说话了,可是却一直都被青叶拦着,现在看青叶都说话了,青君嗤笑一声反问道。 虽然青君一直都是不务正业,整日吊儿郎当的,但是对上正事,他比谁都认真严肃。 海神他们倒也忘记青叶他们的存在了,不过就算他们在这里又如何,这件事总得要给一个说法。 “青叶上仙好大的口气,元魇既然身为你们百渊门的弟子,那么她今日在这神界所做的一切,总得要有个说法吧?那单笙可是我们神界和仙界耗损了多少将士才抓到的。”修罗神他没有想到会出现一个青叶和青君,冷然道。 自从无名老祖身归混沌之后,百渊门就隐世起来,实力早就大不如前,他们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一看修罗神的眼神青叶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冷笑一声,他们师父虽然逝世了,但是百渊门的底蕴却还在,又怎能让人轻易挑衅。 “修罗神莫不是以为师父他老人家去世了,就觉得我们百渊门好欺负?要知道我们百渊门能够立足于六界之中,靠的可不是师父他老人家,今日没有我青叶是允许,谁敢动我百渊门的弟子。” 青叶冷眸一转,周身浑厚气势尽显,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气味。 青叶突然爆发的气势让众人一惊,因为他身上的气势竟然与神帝蒙渊不相上下。 就连蒙渊都多看了他几眼,他一直都觉得这个青叶不简单,却没有想到他竟然隐藏的这么深,这一身的气势哪里是一个上仙该有的。 都说他蒙渊是聚天地之气幻化而生,但是好像却无人关注这个青叶是从何处而来的,那些手札之中也没有他的记录。 其实青叶他原是无名老祖手中一支有灵气的玉笛幻化而生的,他可以说是跟着无名老祖一起出现的,只是那些人的心思都花在了无名老祖身上,倒是忽略这个随着无名老祖一起出现的大弟子了。 “那不知青叶上仙要如何处置她,给我神界和仙界一个交代。”海神见着青叶的眼神,眉头一皱,今日有青叶在,他们是绝对动不了元魇的,只能以后在想办法了。 他们一直以为百渊门没有了无名老祖就像是没有了支撑的房子一般,不堪一击,不过他们好像想错了,没有了无名老祖,却出现了一个青叶。 蒙渊看着发生的这一幕,嘴角勾了勾,那里有着多少嘲讽的意味,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知道他是在嘲讽他自己,还是在嘲讽着其他人。 他身为神界神帝,却不能像青叶一般保护一个他想保护的人,做什么事也不能随心所欲因为他的职责在那里。 他必须首先为神界的利益考虑,为天下苍生考虑,这就是他身为神帝的职责。 他现在都有些后悔了,当初他就不应该一时心软将她给带回来,现在却让她面临着这么的事情,他真的很没用。 也许是感受到了蒙渊的情绪变化,元魇伸手拉着蒙渊的手指,对着他笑了笑,“哥哥,魇魇愿意接受惩罚,你不要自责了。” 听着元魇的话,蒙渊并没有说话,他为了苍生,为了六界,竟然要把他最爱的人给交出去,很是嘲讽啊。 “放出单笙的确是元魇的错,所以将她终身监禁沧雾城这个决定众位还满意吗?”青叶的目光扫过众人,淡淡说道。 沧雾城并不是一座城,而是六界中人人都知晓的一个关押罪人的地方,那里关的都是六界犯了错的人,进了那个地方的人,从来没有出来过的。 “只有这样?”修罗神不敢置信的道,这罪定的也太轻了点吧?对于神来说,终身监禁貌似和闭关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所以这根本就是在变相的在保护她。 “那修罗神应该觉得如何?”青叶也知道这个决定可能会早到反对,但是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既能保住元魇的性命,又能堵住悠悠众口。 “废掉她的修为,穿透她的琵琶骨,同时废掉她的四肢,再送去沧雾城严加看管。”修罗神再说这话时,就像是说一件平常的不能在平常的事一般,上下嘴唇一碰,就给说了出来。 元魇身为那个传说中的魔君,他们不得不防范,如果仅仅只是将她丢到沧雾城,难不保哪天她就会觉醒,可是如果废掉她的修为,穿透琵琶骨,在废了她的四肢,这样就会安心许多。 “不行!”青君是第一个反对的,在他看来,都已经将元魇送到沧雾城那个可怕的地方了,如果在废掉她,她就真的成了废人了,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就只有被人欺凌的份。 元魇苦涩的笑了笑,他们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如果要废掉她的修为,她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就在她期望的看着青叶和蒙渊之时,两人却给了她一个重重的打击。 “好。”青叶和蒙渊同时答应道,蒙渊也知道三大裁决者的担忧,这何尝不是他的担忧,他曾说过他不会让元魇觉醒,现在这未尝不是一个办法,只要她还活着,比什么都好。 而青叶却想的是,元魇勾结魔界,放出单笙,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个惩罚倒也是合理,只要能够保住她一条命就行了,只要她还活着,就什么都好。 元魇不可置信的看着蒙渊和青叶,一个是她最尊敬的哥哥,一个是她最爱的师兄,他们竟然要废了她的修为。 “哈哈哈哈……”元魇一掌推开蒙渊,仰天长笑,眼中的泪水缓缓的划过她的脸颊,她的笑声是那样的凄凉。 被元魇猛的推开,蒙渊也是一愣,他没有想到元魇竟然会将他推开。看着她有些凄绝的面孔,蒙渊却觉得心跟针扎一般的痛。 “你们两个都疯了吗?这样跟杀了她有何区别?”青君他从来没有想过青叶竟然会答应这个无理的要求,去了沧雾城,又没有修为,她就只有任人欺凌的份,这样r让她如何能承受。 蒙渊的心里也是不好受的,但是他身为神帝,就有着守护六界的职责,他虽然也不想,但是这些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他不能接受元魇死,所以他要让她活着,不管是以什么方式活着,只要活着就好。 “她已经是大人了,就要为她所做的一切承担应有的后果。”蒙渊抿了抿唇,淡淡道。 “在她打算做这件事时,她就应该要想到后果。”青叶也在一旁开口道,这些年是他们太宠着她了,让她都忘记了她自己身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这一次就当是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不是所有的事都能为所欲为的。 听了蒙渊和青叶的话,元魇眼中含着泪笑着十分的难看,她从来就没有觉得她有做错过什么,她只是救了她想救的人而已。 “好,我接受惩罚。”元魇一字一句说的非常清楚,她一直都觉得她自己没有错,可是她却忘了她自己身份,忘了神界和魔界永远都是死对头。 不过她却非常庆幸,至少是把单笙给救了出去。 不过是终身监禁而已,她在百渊门跟终身监禁没有什么两样,现在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而已。 她也知道蒙渊和青叶的为难,为了不让他们为难,她只能答应。 听到元魇的话,蒙渊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时,深邃的眸子里全是冷冽之意,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温柔。 没有丝毫犹豫,蒙渊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将元魇体内的法力废除的一干二净。 “噗!”一口鲜血喷出,只见元魇原本半跪在地上的身子也躺在地上,还喘着大气。 蒙渊一直背对着众人,没人能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敛去眼底的不忍,一把白晃晃的剑就出现在他的手中,眼睛一眨不眨的刺进元魇的琵琶骨,当剑拔出之时,上面还带着丝丝的血迹。 血染透了元魇的青衣,她脸色苍白,像是随时都可能消失一般,但是她的嘴角却挂着淡淡的笑。 血红色的腥味弥漫在如死寂一般的空气中。 血流是温暖的,但是她的心却冷了。 其实没有人发现,蒙渊握着剑的那一只手带着微微的颤抖,这个人是他从小护到大的人,可是却是他亲手伤了她。 可是还没有完,因为修罗神提的要求还没有全部完成,只听“咔擦”一声,元魇的手关节已经错了位。 “啊——”就连穿透琵琶骨都没有叫喊的元魇,却在此时大叫一声,她真的已经痛到无法呼吸了。 不过眨眼的功夫,元魇的四肢就已经被蒙渊全部废掉。 而此时的元魇早已没有了力气,就连睁开双眼他都觉得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蒙渊深吸一口气转过身,不再多看元魇一眼,他怕他会控制不住他自己。 “剩下的就交给青叶上仙了。”他淡淡的瞟了一眼青叶,今日如果不是有青叶的到来,元魇可能免不了一死,所以,不管怎么说他对他都有一些感激之意的。 听到蒙渊的话,青叶也不犹豫,他知道他现在必须带元魇走,不然她迟早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 见到如此,众人也没有再咄咄逼人,被废了法力的元魇,就跟一个废人没什么区别,所以他们自然也不会担心。 看着青叶离去,众人告别了蒙渊,也全部散去。 刚刚还满是人的地方,此时却是一片寂静,只留下蒙渊一人。 仅仅只是那么一瞬间,蒙渊整个人都憔悴不少,他双眼无神的看着地上的血迹,脸上挂着苦涩的笑容。 那只刺伤元魇的手隐藏在他的衣袖之下不停的颤抖着。 “砰”的一声,蒙渊半跪在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将他青色的衣衫都染的变了颜色。 魇魇,最后我还是亲手伤了你,对不起。 他缓缓的闭上眼,最后一切都化作一滴青泪消散在空气之中。 第二百一十四章:他不过利用你罢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元魇再次睁开眼时,她是在囚车之内,四肢全部被废,就连琵琶骨都有这两个窟窿,脸色也是十分的苍白,没有一丝的血色。青叶只是简单的为她止了血,至于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做。她双眼空洞无神,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根本不知道她究竟在做些什么? 不过她清楚的记得那些人的脸,因为怕青叶会包庇元魇,所以神界三大裁决者亲自带着人要将元魇送到沧雾城。 对此青叶也不好拒绝,只能由着他们了。 元魇呆滞的转了转头,脸上无痛无悲,无喜无忧,一张小小的脸经过这两天都变化也变得消瘦不少。她静静的待在囚车之上,一言不发。 眼神瞟向四周,却没有发现她想见到的人,垂在膝前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就连指间没入血肉之中她都没有丝毫的感觉。 一路上只有车钴转动的声音,元魇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在一角,将头埋于两膝之间。 大约过来半个时辰,前方突然出现一个人影,一身淡紫色的宫装静静的站在那里,三青丝全部挽起,头上佩戴着贵重而不失雅气的紫水晶御凤钗,柳眉弯弯,凤眼细长,面若玉盘一般皎洁,略施粉黛,正是应该在神界禁足的锦脂。 “锦脂,你怎么来了?”三位裁决者有些诧异的看着前方高贵而优雅的女子,同时问道。 “三位叔叔,锦脂想和公主说几句话,不知叔叔们可否通融通融?”锦脂躲着三人行了行礼,十分礼貌的开口道。按理说,锦脂现在是帝妃,虽然只是一个侧妃,但是终究是神帝的女人,所以三大裁决者在见到锦脂时是要给她行礼的,但是锦脂却反过来给他们行礼,这算是给了他们极大的尊重。 元魇在听到声音后缓缓的抬起头,一双眼睛终于有了些光彩,但是在看到锦脂时,神色又暗了暗,她没有想到,到了如此来看她竟然是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锦脂。 “这……”三人看了看元魇,又看了看锦脂,拒绝也不是,答应也不是。 “叔叔们放心吧,神帝他不会知道的。”锦脂自然也是看出了他们的犹豫,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她怎么可能会自己来冒险。 听到锦脂这般说,三人也不再阻止,相信有他们在,也不会发生什么事,只是让她们说一会话而已,碍不了多大的事。 看着蜷缩在囚车一角的元魇,锦脂冷笑一声,莲步轻移,缓缓的走到元魇的身边,嘴角带着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像一个胜利者一般。 对于锦脂的目光,元魇很是不喜欢,皱了皱眉,脸上却无太多的表情,淡淡道:“你来做什么?” 她可不记得她和这个女人有多大的交情,还劳烦她从神界专门走一趟。 对于元魇的眼神,锦脂时非常不喜欢,从第一次见到元魇之时,她就不喜欢她那双眼睛,如泉水般清澈见底,像是能看穿这世间所有的污秽一般,锦脂感觉在她的面前就是无处遁形,这样的感觉让她非常的不爽。 “当然是来看看你。”尽管如此,锦脂的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微笑,她明明很元魇恨得要命,可是脸上却根本不表现出来。 她恨元魇不仅是因为她的那一双眼睛,更是因为她抢走了她最珍贵的东西,蒙渊! “你已经看过了,可以走了。”元魇不想多看一眼锦脂,淡淡的撇过头,不在看她。 元魇一直都不怎么喜欢锦脂,没有任何理由的,这是一种直觉,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像表面看着这样善良无害。 锦脂最受不了的就是元魇这副清高的样子,刚刚元魇的那个眼神中带着不屑,好像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污了她的眼一般,那模样就像是把锦脂当垃圾一般。 想她锦脂虽然失去了父母和族亲,但是从小也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何曾这样被人看过,心中怒火中烧。 她伸出手一手钳制住元魇的下颚,强迫性的转过元魇的头,让她与她对视,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知不知道就是你这副模样却是我最讨厌的。” 元魇不仅法力被废,手脚也被废了,她现在就跟废人一般,只能任由着锦脂胡作非为。 元魇眉头紧蹙有些不悦的看着锦脂,她的下颚被锦脂钳制在手中,她感觉她的下颚就像是要脱臼了一般都疼,也不知道明明看着挺柔弱的一个女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不知道。”尽管很疼,但是元魇还是装作没事人一样,淡淡的回了一句。 她的确是不知道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谁有是十全十美,能够做到让每个人都喜欢。就算是圣人都不一定能够做到,何况是她呢。 看着元魇无所谓的模样,锦脂突然笑了,笑的十分灿烂,犹如春天里百花开放一般的绚丽,本来锦脂就长得很漂亮,加之她这一笑,不知有多人会沉迷在她的美颜之中。 “为什么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我最奢侈的东西?”她锦脂松开元魇的下巴,手轻轻的抚摸着元魇的脸庞,那温柔的模样,让元魇觉得毛骨悚然,她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一点都不正常。 不过对于锦脂所说的话,元魇还是很疑惑的,最奢侈的东西,她什么时候得到了。 看着元魇那一副迷茫的样子,锦脂冷哼一声,眼前的这个人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却可以得到那么多人的呵护,特别是蒙渊。 “你知道神帝为什么要答应修罗神的要求吗?”不再继续前一个话题,锦脂邪笑的看着元魇,她今日来可不就是为了来找麻烦的,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这就是她锦脂的作风。 “因为我做错了事。”元魇躲开锦脂那只乱动的手,眼神淡淡的看着她,没有任何的情绪。 的确,她对锦脂不需要任何的情绪,因为锦脂对她来说不过一个陌生人,她有何必对她有什么情绪。 虽然元魇不明白锦脂今日来的目的,又为何要说这些话,但是她知道,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 “呵呵,你真的以为就你因为你放走了邪君,所以才会受到这么严重的惩罚吗?你可真是天真啊。”锦脂掩唇轻笑,眼中带着可怜的意味。 元魇心中升起一股不安,她觉得锦脂接下来说的话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她突然有点不想在听了。 看着元魇神色有些不安,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看到这样的元魇,一抹淡淡的微笑从锦脂的嘴角慢慢晕染开来。 “因为你是魔界那位传说中的魔君,神帝答应修罗神的要求,是为了不让你危害六界苍生,将你监禁在沧雾城,不过是想让你的一举一动都在神帝的监控之中而已。你一直相信尊敬的哥哥,从一开始都是在利用你罢了。”看着元魇逐渐变了的脸色,锦脂说的是越来越欢快,当然,这些对话,只有她们两人能够听见。 “轰”的一声,元魇的脑子就像是爆炸了一般,她根本不知道锦脂到底说了什么,她听到仅仅只是那个她一直都尊敬的哥哥都是在利用她而已,从一开始就在利用她。 “你胡说!”元魇突然大吼到,一双眼中全是不可置信,“你在骗我,你在骗我对不对?”她不知道锦脂为什么要这样说,但是她敢肯定她一定是在骗她,一定是的。 她是他的妹妹,怎么可能是什么魔君,锦脂说的话一点都不可信,绝对不能信。 元魇一直在这样安慰着自己,但是为什么她却管不住她的心和脑子,为什么她会觉得锦脂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呵呵,我胡说?这些可都是神帝亲口说的,你不过是一个可怜虫而已,被利用了还不自知。”锦脂看着快要的崩溃的元魇,她的心里就是一阵畅快,她就喜欢看到元魇崩溃的样子。 她之所以会知道这些,不过是蒙渊在和三大裁决者谈话之时,她无意间听到的而已,但是蒙渊却是一心要护着元魇,这让锦脂怎能不生气,明明她喜欢了他那么久,为他做了那么的事,可是他的眼中却没有她。 所以既然她得不到蒙渊,她也不会让蒙渊心想事成的。 元魇瘫在囚车之中,她一直在告诫自己这一切都是锦脂的谎话而已,可是她却不由自主的相信了。 锦脂很是喜欢这种喜悦的感觉,她瞟了一眼元魇,准备离去,可是在看到那双有些空洞的双眼之时,她嘴角晕染出一抹绝美的笑容,但是这个笑容却是唯美而嗜血的。 只见锦脂的手一挥,一道白光从她的手中发出,直直的射向了元魇的眼睛。 “啊——”元魇大叫一声,这一声叫是撕心裂肺,痛彻心底。只见元魇的双眼已经毁掉了,双目紧闭,血迹顺着眼眶留下,滴在她软软的手上,模糊的视线里充斥和绝望的黑。 元魇想要用手捂住她的双眼的,可是却发现她的手根本动不了。 听到元魇的惨叫声,三大裁决者这才觉得事情不对劲,当他们来到囚车之前是,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元魇的双眼紧闭,血迹从她的眼眶流止下颚,一滴,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的手上,衣服上,犹如一朵朵盛开的鲜红色花儿一般,鲜艳而又刺眼。 而锦脂就站在元魇的对面,淡紫色的衣裙上也沾染着几滴血渍,但是她好像浑然不在意,嘴角的笑却一刻也没有撤去。 “锦脂你……”海神有些看不懂眼前的画面了他没有想到锦脂竟然这般的大胆,要是被神帝知道了,她可就惨了。 到了此时,在三人的意识里想的全是锦脂被神帝发现会如何处置她,他们丝毫都没有担心过那个被毁去双目的元魇以后在沧雾城那样的罪人之地该如何生存下去。 原本就被废除了发现,穿了琵琶骨,废了四肢,在沧雾城就已经可能生存困难了,现在又被毁去双目,元魇到了沧雾城恐怕就离死不远了。 “叔叔们放心吧,这件事只要你们不说,没人会知道的,她本就不应该活在这世上,神帝留她一条命也算是对她的仁慈了。”锦脂既然敢这么做,那么她就有十全的把握不让蒙渊知道,蒙渊想留她一命,那么她锦脂就翩翩要她死。 三人一惊,他们看着锦脂的眼神像是看着陌生人一般,至于元魇身份的事,只有他们三人和蒙渊知道,现在锦脂说出这样的话,说明她已经知道了元魇的身份,不过三人却同意了锦脂的说法,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些什么。 见着三人同意,锦脂会心一笑,“既然如此,侄女就先告辞了。”对着三人再次行了一礼,便消失在原地。 只是一阵痛之后,元魇整个人都已经麻木了,她只觉得她的世界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听到锦脂和那三人的对话,她已经大部分相信了锦脂的话,但是她却没有打算将这一切怪在蒙渊的身上因为这都是蒙渊的责任,她嘲讽的笑了笑,现在的她早已没了生存的欲望,如果能死,她倒想早点结束她的性命。 如果她的死,能够换来六界的太平,那么牺牲她一个人又有什么呢? 魔界之中,芫君和芜君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单笙从鬼门关给拉回来,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单笙,芫君和芜君也是无可奈何。 “哥,都已经过去这么几天了,单笙他怎么还不醒?”芫君有些焦躁不安的看着芜君,他的性子和芜君恰恰相反,他是比较急躁的,而芜君却是十分冷静之人。 他们两人刚好形成了互补。 “被穷奇所伤,能够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再等等时日吧。”芜君叹了叹气,轻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 芫君看着如此淡定的芜君,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皱了皱眉,也不知道该不该将打听到的事情告诉他。 看着芫君欲言又止的模样,芜君也催促,就当做什么也没有看见,他了解芫君的性子,是憋不住事情的。 芫君皱了皱眉看着神色从容的芜君,瘪了瘪嘴,他就想让芜君问问他,可是他根本就不开口可是他憋在心里又有些难受。 所以他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他最先妥协了。 “哥,那个救单笙的女子好像叫什么元魇,是百渊门的人,不过她好像被送到沧雾城终身监禁了。”芫君略带担忧的说道,这是他回来后第一件查到的事情。 “沧雾城?终身监禁?”芜君此时也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茶杯反问道,“她一个仙被终身监禁就跟闭关一样,只是沧雾城有些特殊而已,这惩罚倒也不重。”芜君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 的确,身为仙,这个惩罚的确算是轻的了,只是芫君好像还没有说完。 “我还没有说完呢。”芫君瞥了芜君一眼,很是不喜欢芜君将他的话给打断。 听了芫君的话,芜君微微一愣,随即不在说话,等待着芫君的下文。 “她是被关到沧雾城没错,不过她的修为被废了,四肢尽断,而且还被穿了琵琶骨。”其实芫君在听到这个以后都不觉的打了一个冷颤,这个惩罚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你说什么?”一声大吼,将芫君和芜君给吓了一跳,两人同时转身看着那个躺在床上瞪着一双大眼睛的单笙。 只见单笙虽然睁开了双眼,但是他的脸色还是不好,额头上还冒着大汗,嘴唇也很干裂,浑身缠着纱布,但是这些不是他所关心的,他现在关心的事芫君说的那些话。 “单笙,你终于醒过来了。”元魇看着单笙的模样长舒了一口气,感慨的说道。 但是单笙好像忽略了他所说的话,目光直直的看着芫君,“你刚刚说的可是真的?他们真的那样对待她了?蒙渊呢?他为什么不阻止?” 一连的几个问题把芫君都问的有些懵了,但是他却好还是一一的为单笙做了回答。 “这的确是真的,至于蒙渊,这些惩罚就是蒙渊亲自执行的。”芫君敛去眼中的情绪,淡淡道。 听到芫君的话,单笙整个人都是懵的,他不敢相信竟然是蒙渊亲自动的手。 就算元魇救了他,他们也不该对他执行这么重的惩罚,被废了元魇,如果送到沧雾城那就只有死路一条,难道这些蒙渊就没有考虑过吗? 想着元魇可能会死,单笙挣扎着想要从床上起来,可是他现在浑身都是伤,根本不可能有能力从床上起来。 “你干什么?”芫君皱眉看着单笙,他和芜君好不容易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可不是让他糟蹋自己的。 “去救元魇!”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所以这些惩罚应该他来承受,而不是元魇。 听了单笙的话芫君就像是听了一个笑话一般,那个元魇的确是为了救单笙才会这样,但是他们绝对不会冒险去救元魇的。经过这一次的大战,他们魔界可是损失最惨重的,而且单笙现在还是重伤。 “单笙,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到魔君,至于元魇,等找到魔君以后再就也不迟。”这时一直在旁边当哑巴的芜君也开始说话了,但是这些话好像对单笙并没有什么用处。 见单笙还是一心的想要去救元魇,芜君直接用最简单的办法将他敲晕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杀了我! 第二百一十五章 元魇一动不动的待在地上,双眸紧闭,在修罗神将她送到这里以后,她一直没有动过,保持这个此姿势已经很久了,她的耳边只能听到一些风的呼啸声,除了这些以外,周围一片寂静。 与其说这沧雾城是一座城,倒不如说它是一片荒原。 只见元魇待的地方全是黄沙,周围除了广阔的土地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单调的黄色,连颗树木也没有,在烈日的烘烤下,升腾着一股股的热浪。 而元魇此时就伏倒在地,因为四肢无法用力,她根本无法站起来行走,只觉得所处之地传来阵阵燥热,即便有风略过,风夹杂着黄沙带着阵阵热浪。 大概是因为太阳太过强烈的原因,元魇觉得她整个人都是昏沉沉的,最后还是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蒙渊此时一个人坐在广阳殿中,他的面前放着一幅画和一把剑,而他的眼光却一直停留在画上面。 画上上是一名青衣女子,正在舞剑,这画可谓是画的非常的传神,感觉她就活在那里一般,这个人正是元魇,她眼角的笑意那样阳光,可是现在却看不见了。 而旁边的那把剑上面还残留这黑红色的血迹,正是蒙渊刺伤元魇的那把剑。 蒙渊他根本就不能原谅他这一次的做法,所以那把剑放在那里是为了警示自己而已。 他的手轻轻抚上画,指尖一一描绘着画上之人的轮廓以及眉眼,眼中尽是疼惜与无尽的悔意。 疼惜当然是因为这一件事元魇所受到的伤害,他却无能为力悔意是后悔当初带回了元魇,如果当初他没有带回元魇,他不会如此心疼,元魇也不会受到这样不公平的对待。 “魇魇,你可会怨我?是怨的吧,毕竟是我亲手将你给毁了。”蒙渊看着画上之人自言自语道。 最后他紧闭着双眼靠在靠椅上,手也无力的垂在两侧,不过几天时间,蒙渊就已经变化了许多。 现在的他满脸疲倦,显得沧桑不少,那里还有当初那高傲孤清的模样。 而此时的百渊门之中,青君与青叶两个人打的不可开交。 不过明眼人还是看的出来,青叶一直在处处让着青君,对此,青君也是知道的,不过他的心中藏着一团怒火,必须要发泄出来才能算平静,而他最想发泄的对象就是青叶。 只见一白一紫两个身影在空中交缠许久,都不能分出高下。 底下也聚集了不少百渊门的人,有热闹当都喜欢插一脚。 他们也知道青君是为何缠着青叶不放,不过事因为元魇之事,青君觉得青叶做的太过分了而已,而百渊门的其他人也都觉得给元魇的处罚的确是过分了。 不过是放了一个魔界的人,直接送到沧雾城直接终身监禁就好了,何必药废掉她的法力,而且还废掉了四肢,穿了琵琶骨。 要知道沧雾城被称为六界的罪犯之地,那里的认都是犯过大错的人,而且在沧雾城待了那么久,本质早就已经变了,元魇去了那里就是准备受死的。 从元魇来到百渊门,他们就拿元魇当做亲妹妹一般的疼爱,又怎么能接受她受到这么重的惩罚,所以青叶和青君打斗,没有一个人去劝解。 一来他们也想为元魇出出气,二来他们也知道青叶下手有轻重,不会伤了青君,而他们只用看热闹就好了。 突然,空中的两个人影已经分开了,只见青君有些不稳的落在地上,而青叶也顺着落在了地上。 他的眼神淡淡的看向青君,并没有说话。 青君的眼中带着怒意,这一战好似难以平复他心中的怒火一般。 “青君想知道大师兄为何要答应修罗神的要求,那样对待小十,小十一直被我们捧在手心里,从未受过那么大的伤害,你这样岂不是会害了她?”青君定定的看着青叶,语气有些不悦的质问道。 如果他的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青叶在他的眼中恐怕死了好几百次了。 “小十就是因为被我们宠的无法无天,竟然什么事都敢做,魔界与神界素来不合,我们百渊门也已经退出了三界的大战,现在她竟然去神界将单笙给放走了,如果不让她长点记性,如何让她明白这个世间不是所有事都能够随心所欲的。”青叶冷眸一转,他他说的这话是对所有人所说的,并不是只是青君一个听的。 “这件事以后不许再提,全部散了吧。”说完青叶便独自离去,自始至终他都是面无表情。 看着青叶离去的身影,青君长啸一声,他突然恨他自己的无能,竟然连想保护的人都不能保护。 元魇再次醒来之时,她的耳边有许多的杂音,不难听出这些都是一些人的声音。 她动了动身体,可是却发现根本动不了,因为她此时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大概是注意元魇这边的动静,有人说话了,“哟,新来的醒了,不过看上去好像是个瞎子。” 说话的是个男人,他的声音很是浑厚,身上穿的也是破破烂烂的,大概是因为这里地域的原因,他的皮肤黝黑,一双眼睛像个灯笼一样挂在他干瘪的脸上,嘴唇也有些皲裂,是个十足十的壮汉。 而元魇虽然经过这几天的折磨,没了往日的光彩,但是她却是这一群人中长得最好的,皮肤水灵灵的,长得也是十分好看,这对于在场的女人来说无疑是最大的刺激。 这里的这些人在来的沧雾城之前哪一个不是光鲜亮丽的,可是在这沧雾城待了一阵时间后,他们就不再像以前的模样了。 这沧雾城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如果没有一点实力和手段,在这里就只有被扼杀的份。 而且只要进了这沧雾城就再也没有出去的可能,所以他们在这里唯一的乐趣就是等待的新人的到来,折磨新人是他们最后的娱乐。 一些新人到来之时到来之后,有些心里承受能力差的,就被他们给玩死了,至于死了的人,他们就吃他的肉和他的血,最后只剩一堆的白骨。 所以这沧雾城不知埋下了多少白骨,而元魇即将成为这其中的一个。 “啧啧,瞧瞧这细皮嫩肉的,可真是便宜了你们这些大老爷们。”突然元魇感觉到她的脸上有一个冰冷的东西在她的脸上游走,不仅冰冷,还有一些粗糙不堪,蹭的元魇的脸有些生疼。 因为见到元魇醒过来,一个穿的十分风骚的女子走到元魇的身旁用那十分粗糙的手指在元魇的脸上来回游走着。 虽然说是一个女子,但是她浑身看上去没有一点女子该有的模样,皮肤黝黑,而且还有一些粗糙,眼角也挂上了一些皱纹,她说话的声音也是十分的刺耳与难听。 元魇将头一扭,想要摆脱女子的动作,可是就是因为这一个动作,将女子给激怒了。 女子一巴掌赏在了元魇的脸上,那声响,恐怕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听见,脸上的怒意不加修饰,随后她站起身一脚踢在元魇的腹部,骂骂咧咧的说道:“你真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人吗?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模样,一个被废了法力的人,想必是犯了很大的错吧?来了这沧雾城,你就只有被玩弄的下场。” “唔……”元魇闷哼一声,疼痛让她皱了皱眉,但是至始至终,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现在嗓子已经冒烟了,根本说不出话来。 而且她也不了解她现在的处境,对于沧雾城她还是听说过的,这里关着的都是一些犯了大错之人,但是她没有想到这里的人竟然会这么的暴力。 “哎,血姬,你下手轻一点,别把她给弄死了,我们可还没有完呢?好久都没有见到过这么水灵灵的小姑娘了,想来还是一个花苞吧。”这时一个非常猥琐的声音响起,只见这个男子从五官看去还是不错的,但是他那一身的痞气和他脸上的猥琐模样,就将他的整个人都打了折扣。 “哈哈哈哈哈……”这人说完这些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为元魇说一句话,在他们的眼中,元魇就已经是他们的猎物了,他们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弃。 “呵,鬼阙,就你这色胚姐姐我还不了解吗?你是看上这小姑娘了吧?”血姬冷哼一声,眼中带着不屑,看鬼阙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垃圾一般。 鬼阙也不在意,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并没有回答血姬的话,只是他的目光一直都放在了元魇的身上。 “血姬,鬼阙说的这话也没有错,我们可好久没有开过荤了,这好不容易来个小姑娘还不能让我们快活快活啊。”这时第一个开口说话的男子再次说道,不过他说的话可比鬼阙的话直白多了。 听了这么久,元魇如果还不明白他们所说的话的意思,那她这几万年就白活了,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就更加的苍白了,她惊恐的扭动着身子,想要从这里逃出去,可是被束缚的她是根本不可能离开这里的。 “呜呜……”元魇使劲的摇着头,一行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她想要离开这里,她不想待着这个地方。 哥哥,大师兄,求求你们,救救我吧。元魇此时能想到的人只有蒙渊和青叶,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们的身上,可是这注定是没有希望的。 “看来这小姑娘很是不愿意啊,血姬,解开她身上的绳子吧,既然人家不愿意,我们也就不强求了。”鬼阙看了看元魇,又看了看站在她身边的血姬,笑嘻嘻的说道,但是他的语气中更多是嘲讽。 血姬一愣,看着那一脸笑意的鬼阙,有些不明白他的想法,不过在看到元魇那垂着的手之时,她就明白了,她就说,鬼阙何时这么好心了,原来竟然算准了人家逃不出啊。 血姬注意到的事,其他人自然也注意到,皆是一脸无奈的看着鬼阙,想来是他的玩性有起来了,明明只带人家是一个废人,竟然还假惺惺的想要放人家走。 听到这话,元魇有些搞不懂这些人的想法了,明明开始还一心想要玩弄她,现在竟然会好心的放她走,但是她可以听出,这里皆是以这三个人话为尊,血姬,鬼阙,以及那个不知名的男人。 感受到身上的绳子果真被解开了,元魇咬了咬牙,想要站起来,可是她却发现她双腿一阵钻心的痛,她竟然忘记了,她的四肢已经被废了。 既然不能走,那么她只能用爬的,手掌无力,只能靠双臂来进行爬行,她现在只是一心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她根本就看不见,她又能走到哪里去呢? 尽管看不见,手脚不便,她依然想要离开这些人的身边,因为他们给她的感觉就很危险。 “啊——”突然她的背上一痛,她感觉她脊骨像是断了一般,大叫一声,一只脚稳稳的踩在了她的背上,而踩她的人正是第一个开口说话的男子。 在元魇的疼痛还没有消失之前,男子对着元魇就是一脚,将她直直的踢出了几米开外。 “唔……”一口鲜血从元魇的口中吐出,只是这鲜血没入黄沙之中,就像是渗底了一般不见了。 看着躺在地上的元魇,男子故作惋惜的模样,又走到她的身边,抓起她的头发,舔了舔他干涸的嘴唇道:“原来不是哑巴啊,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你到底是犯了什么错,竟然受了这么重的惩罚。” 因为元魇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话,他们都以为元魇不仅瞎了眼,而且还是一个哑巴,不过听到她的叫声,好像是他们判断错了。 男子问的话,也正是众人疑惑的,他们虽然犯了重罪,但是他们可没有被废除法力,虽然在这沧雾城法力会被限制,但是多少还是有一点的,但是想元魇这样的情况还是头一回见。 废了法力,废了四肢,废了双眼,穿了琵琶骨,在丢到着沧雾城,那人分明是想她不得好死,这得是犯了多大的错啊。 “诶,终殇,你轻点,别毁了我的小美人啊。”看见终殇如此粗鲁,鬼阙有些不乐意了,这么一个水嫩的小姑娘这终殇怎么就不懂的怜香惜玉呢? 听到鬼阙的话,终殇抓着元魇头发的手一丢,元魇的头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虽然是沙地,但是还是很疼。 此时元魇嘲讽的扯了扯嘴角,她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些人不是想要放她走,只是想要拿她当玩物一般的玩耍而已,泪水不断的从眼角滑落,将她两边的耳发都浸湿了,可是她好像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她心如死灰的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她已经绝望了,她根本就逃不出这些的手掌心。 看着元魇眼角不停滑落的泪珠,终殇伸手轻轻为她擦拭掉,淡淡道:“是不是觉得很绝望?但是真正绝望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鬼阙一手拍掉终殇的手,瞪了他一眼,笑着道:“小姑娘,你放心,我一会儿一点会让你欲仙欲死的,终殇就喜欢吓唬人,你啊,别害怕。” 终殇与鬼阙说了什么,元魇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她现在所想的不过是她这三万多年到底是做了什么事,竟然让三大裁决者那么的恨她,竟然要这般侮辱的治她于死地。 可是她发现并没有,从她那三个人就不待见她,她以为是她不够乖,所以才会让那三个人那般的讨厌她,可是现在她发现她错了,不是她不够乖巧,而是不管她做什么,在那三个人的眼中都是错误的。 又想到锦脂在囚车上对她所说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该相信谁了,蒙渊对她的宠爱和呵护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一切都是出自真心的,根本就像只演出来的。 可是锦脂的话又不是全然没有道理,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三大裁决者不会无缘无故的讨厌她,也不会非要治她于死地,但是让她去怀疑蒙渊对她的用心,她又做不到。 “杀了我!”元魇突然开口,因为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再加上许久没有喝过一口水,元魇此时的声音早已没有原先的清澈,而是带着淡淡的沙哑。 对于元魇突然的出声,正在和终殇计较的鬼阙两人皆是一愣,最后还是鬼阙出声问道:“你……说什么?” “杀了我!”元魇动了动嘴,有些沙哑而虚弱的说道。 她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求生欲望,她也不想去纠结到底是锦脂说了谎,还是蒙渊利用了她,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求死。 只有她死了,才不会觉得心痛,她这一生尽是笑话,她最爱的人不爱她,最尊敬的人却是在利用她,她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也许只有死才是她唯一的归宿。 当初就应该在海神说受天谴之罚时就答应的,至少她不会再受这么的疼痛与折磨,至少她可以安安静静的死去,至少她不会再知道一切之后这么的痛苦。 她从来没有怨过任何人,她恨得只是她自己,如果她不是什么魔君,她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人,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可是如果她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人,她又会遇到蒙渊吗?又会遇到青叶吗?这两个男人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她真的不想去放手,可是现在她却不得不放手。 因为她累了,她不想再去计较所有的对错了,她只想安安静静的离开这个世界,也许她从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她只是多余的一个而已。 第二百一十六章:谢谢你 第二百一十六章 元魇嘴角带着嘲讽的笑容,她的这一生尽是荒谬,现在也是该结束这荒谬的一生的时候了。 只是元魇不知道,其实有时候就连死都不能如她的愿,因为她掌控不了她自己的生死,就好比现在。 虽然死是这世上最快结束痛苦的东西,但是并不是所有的死都能结束这一切的。 有时候死了却比活着还要痛苦千倍万倍。 鬼阙和终殇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猎物,又怎会让她轻易死去。 “哈哈哈,小姑娘,你觉得我们会让你死吗?”鬼阙大笑一声,舔了舔他那干涸的嘴唇,缓缓说道。 元魇知道,这些人根本就不会让她如愿的,她的心底升起阵阵绝望,现在竟然连死都是奢求了吗? 但是让她任这些人玩弄她绝对不可做到。 血腥味充斥着元魇的整个口腔,甚至还有丝丝血迹从她的唇角缓缓留下,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 看着元魇的做法,鬼阙眉头一皱,脸上也是十分的不悦,他一巴掌甩在了元魇的脸上,随手塞了一块布在元魇的嘴里,他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咬舌自尽,不过还好,并没有死掉。 元魇被鬼阙这一巴掌扇的晕晕乎乎,她的脑子此时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她却不能晕过去。 “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便如了你的愿,让你欲仙欲死。”鬼阙此时面目狰狞,眼中全是怒火,他们玩了这么久,也该进入正题了。 听到鬼阙这样说,终殇退到了一边。 “鬼阙,这小姑娘你可要小心一点,别弄死了,其他兄弟可也等着呢。”一直在旁边看戏的血姬终于开口说话了,但是这话听在元魇的耳里,却是那么的刺耳。 鬼阙并没有回应血姬的话,但是他却淡淡笑了一下,他的手游走在元魇的周身,整个人都快要伏在了元魇的身上。 元魇使劲的摇着头,想要逃离,可是却是在做着无用功。 她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那只手的恶心,但是此时的她又能做什么呢,只有任人宰割罢了。 鬼阙在元魇的身上深吸一口气,舌尖在元魇雪白的脖颈处轻轻一舔,少女的独有的清香令他陶醉,也令他十分的满意。 然而元魇却是神经紧绷,泪水不停的从她的眼角落下,这些人让她觉得恶心的想吐,就算是死也不要被他们折磨致死,但是现在的她又能做些什么呢,她根本就逃不开这些人的魔爪。 虽然看不见,她的耳力却是极好的,她可以清楚的听到那些人的窃窃私语。 鬼阙看着小脸苍白一片的元魇,一件一件的褪去她的外衫,只留下里衣,看着元魇曼妙的身躯,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翻,许久都没有尝试过这么清香的少女了,鬼阙只觉得他的心底像是有什么在抓挠一般,弄的他心底直痒痒。 感受到身体上传来的凉意,元魇心如死灰,她真的逃不开了,她好恨,好恨现在这个没用的她。 鬼阙在元魇的身上轻轻的抚摸着,那粗糙的手将元魇的皮肤弄的生疼生疼的,就像是饿狼扑食一般在元魇的身上啃噬着。 没有一丝的温柔,粗暴而野蛮,不过眨眼之间,元魇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开始泛红,甚还出现了紫痕。 而元魇此时就像是个破碎的木偶娃娃一般,心底一片冷意,不再做任何反抗,任由着鬼阙在她的身上胡作非为。 这些天元魇已经将她这一生所有的泪水都流干了,她缓缓的睁开双眼,只是那双眸子灰暗,空洞而无神,没有任何的焦距,她的脸上也高高的肿起,而那抹泛白的嘴唇让人心生痛惜。 哥哥,你在哪里,魇魇真的好想你。 师兄,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不想在这些人的身下承欢。 一想到青叶,元魇动了动,她怎么可以让这些人得逞呢?她还有喜欢的人,虽然他并不喜欢她,但是她不能被这些人所玷污。 心口起伏不定,元魇将这些日子所受的所有欺辱一一在脑海里放过,她的确是相死,但是就算是死,她也要干干净净的死,又怎能让这些恶心的人得逞呢。 越是这样想,元魇觉得她的身体充满了力量,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那就是杀了这些人,杀了这些恶心的人。 “啊……”突然她暴吼一声,她身上无数的红光爆出,至于那个原本还在元魇身上胡作非为的鬼阙,此时却被元魇身上的红光给弹到几米开外。 “砰”的一声,鬼阙就重重的落在地上,一口鲜血吐出,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那躺在地上的少女。 只见元魇浑身都被红光笼罩,而她静静的躺在地上。 对于这突如其来发生的事情,众人也是十分差异,明明已经被废了法力,可是为什么她的身上却有这么大的能量,而且他们根本就进不了身。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力量?”血姬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被红光笼罩的元魇,惊恐的问道。 不说他们近不了她的身,现在他们根本就是举步维艰。 “我也不知道,只是她身上突然就爆发了这股力量。”鬼阙此时也从地上站了起来,看向元魇的目光中带着莫名的恐惧。 这样的力量恐怕他们这里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这个少女到底是什么人?这才是他们最疑惑的。 突然,原本还有些亮度的天空此时却变得十分黑暗,只见不远处黑风拢聚,漫天的黄沙在空中飞舞。 然而在黑风拢聚之中有着一个黑色身影,而那漫天的黄沙像是在为他开路一般,他来到鬼阙他们所在的地方,眼神淡然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元魇,薄唇微抿。 在这个男子到来之时,元魇身上的红光已经尽数散去,而元魇也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等男子稳稳落于地上,那笼罩着他的阵阵黑风才全部散去。 只见他一袭黑袍,着于他硕长的身躯上将他的身材比例展现的淋淋尽致,在他左肩之处,用金线绣着几株富贵竹,倒是为他的黑衣又多添了几分色彩。 腰间系着黑色宽腰带,没有任何的饰品,这样的黑衣却被他穿出了另外一番风味。 眉目浓黑,棱角分明,五官仿佛如大理石雕刻出来的一般,薄薄的唇,色淡如水,但是那一双如琥珀般的眸子却散发着锐利而深邃的目光,不自觉给人一种压迫感。 长长的发束于脑后,只留的几缕自鬓边垂下,随着清风轻飘如絮,在这喧嚣之所辟出一片静谧之地,仿佛只要他一出现,剩下的人都无处遁形。 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皮肤却是病态的苍白,看上去像一个病入膏肓之人。 “你们真该死!”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男子看着面前的众人,就像是在蝼蚁一般,薄唇微动,他的声音就有如冬日里的初雪一般,冰冷无比。 对于男子的出现,血姬他们眼中的都是惶然,就连身子都有些颤抖,足可以看出这个男子在沧雾城的地位。 终殇轻舔嘴唇,紧张的吞了吞口水,虽然很畏惧男子,却是直直的看着他,道:“冥染大人,在这沧雾城有规定自己寻找的猎物,可以肆意玩弄,所以不知冥染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终殇虽然说出了这样的话,但是他的声音却带着颤抖。 “对啊,冥染大人,虽然你是西北城的大人,但是这个人是我们的猎物,我们有权对她做任何事。”血姬此时也大着胆子说道。 在沧雾城虽然有众多的罪人,也有众多的团队,但是这些人却臣服在东南城訾亦和西北城冥染两位的手下。 他们这两人是最早来这沧雾城的人,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是犯了什么错,因为一般打听这些的人都已经死了,所以从此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人的来历了。 而且訾亦和冥染两人的法力在这沧雾城虽然受了限制,但是却是沧雾城法力最高的两位。 冥染目光淡淡的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只见他手一抬,终殇已经倒在了地上,双眼瞪得极大,而在他的脖子处有着一道极深的伤口,鲜血就像是小溪的般的从他的脖子中留了出来。 看着倒下的终殇,血姬和鬼阙吞了吞口水,也许终殇的下场就是他们的下场。 “砰”的一声,血姬和鬼阙就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磕头,“冥染大人,求你饶了我们吧。” 可是冥染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只是一瞬间,他双手掐在他们两人的脖子上,将他们提起,一个用力,他们就歪头死了过去,就连临死都是睁着眼的。 将两人松开,他们就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至于其他人,冥染又怎么会放过。 不一会儿,空气中传来浓烈的血腥味,而地上到了一片的人,冥染就像是没有看见一般,一步一步从那些人的身上踩过,来到元魇的跟前,他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拖着她的手就,向相反方向走去。 没错就是用拖的,就算是如此,冥染的脸上还带着浓烈的嫌弃意味。 “元魇!”单笙大叫一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自从芜君将他敲晕之后,已经过了好几天了,他身上的伤也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好了不少。 他喘着大气从床上做起,头上还冒着大汗,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是比先前好了不少,至少有一点的红晕了。 单笙在梦中梦见元魇被一群人欺负,可是他却只有站在一旁无能无力,最后只能从梦中惊醒过来。 他缓缓的下床,胸口的伤却还是痛的要命,穷奇的那一击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醒了。”芫君和芜君刚刚推门而入,就看到单笙坐在桌旁,但是他好像在发呆。 单笙看这里两人走进来,并没有任何表情,“何事?” 单笙虽然有些不悦芜君对他的所作所为,但是一想,他说的并没有错,他自己现在都是重伤未愈,他就算要去救元魇也要等到他身上的伤痊愈之后。 “我们查到当年进入禁地的人是神界的人,至于是谁,就不得而知了。”芜君轻抿嘴唇,淡淡道。 单笙单手敲击着桌面,皱着眉沉思着,神界的人能在当初带走魔君而不让他们得知,那么那个人的修为肯定是不简单的,而且那个时候魔君还处于沉睡状态,到底是谁把她给带走了呢? 突然,单笙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的让他抓不住,就算是他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刚刚那个思路是什么。 “嗯,你们先回去吧,这件事等我伤好之后再去查探。”单笙他现在一直就在纠结刚刚那个一闪即逝的思绪到底是什么,但是他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芫君和芜君见单笙不再说救元魇的事,他们也就放心了,这次的确是他们的失职,竟然把他们魔界的魔君都给弄丢了,而且一丢还是这么多年,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找回魔君。 元魇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睡了多久,等她再次醒来之时,她可以清楚的问到周围的药味,她都已经不记得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了。 她摸索着想要起身,可是却发现手脚都被束缚了,她不能动弹。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醒了。”冥染看着在床上乱动的元魇,淡淡道,他的手中还端着一个药碗。 而元魇此时的确是四肢都被绑在床上,她的眼睛也用白布给遮了起来,她听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她清楚的记得,这个声音是她从来没有听过的,也就说她被另外的人给救了吗? “是你救了我?”虽然看不见,但是听他的声音,就能听出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而且能够从那些人手中把她救出,又怎么会是简单之辈。 冥染没有说话,他将药碗递到元魇的嘴边示意她喝下去,可是他做的太粗鲁的,元魇根本就来不及反应,许多温热的液体就已经进入到了她的嘴中。 “咳咳。”大概是冥染灌得太急了,元魇都来不及咽下去,所以就被呛住了。 看着这样的元魇,冥染皱了皱眉,转身向着门外走去,从始至终,冥染没有说过一句话。 元魇有些摸不清这个人的脾气,听到渐远的脚步声,她叹了一口气,真是命运弄人啊,她想死都不能让她死个痛快,现在还被人给救了,只是这沧雾城真的有好人吗? 一想先前的那些人,元魇就身体颤抖了起来,这恐怕是她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事情,这样的噩梦会缠绕着她的一生。 想的出了神,就连冥染再次进来她都没有察觉到。 感受到她的胸口有什么东西,元魇惊叫了起来。 冥染皱了皱眉,似是不悦,“闭嘴!”冥染轻喝一声,然而他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原来是冥染看着汤药将元魇的领口都浸湿了,所以却拿了一块手帕给她擦拭干净。 被冥染这么一吼,元魇还真的乖乖的闭了嘴,任由着冥染为她擦拭,她也觉得是她太敏感了,但是在经历过那样的事之后,任谁都会变得敏感。 “谢谢你救了我,不过他们那些人呢?”许久房间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所以元魇弱弱的问道。 “死了。”这一次冥染没有再忽略她,而是回答了她的问题,但是却是十分简短利索的。 死了?元魇一愣,他们竟然死了,是他杀的吗?不知为何在听到那些人死了之后元魇心中有些不舒服,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杀过人,一想到那些人因她而死,她就觉得自己罪恶满满。 虽然那些人不是好人,但是谁会从一开始就是坏人呢,不过是被生活所逼罢了。 看着突然沉默下来的元魇,冥染眉头一皱,语气也变得有些冷冽,“怎么?你不希望他们死?” 元魇一愣,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会问她这个问题,但是她是真的不希望他们死,所以就点了点头,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即使来到了这里,他们也没有放弃生的希望,那么就说明他们对于生是极度的渴望的,不想她,她完全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和理由。 冥染手上的动作一停,一抹嘲讽的笑容从他的嘴角晕染开来,“你要知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在这里的人,没有人会因为你的善良而感激你,这样的你只会让人得寸进尺,只有你比他们还要凶狠,他们才会对你尊敬,你才能在这里活下去。” 说完也不管元魇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冥染就拂袖离去。 不过走到一半之时他有顿了顿,“我救你是因为你有让我救的价值,有一天你的价值没有了,你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元魇始终都是愣愣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生存下去,她现在只是一心求死罢了。 不过冥染的最后一句话却被元魇给听进去了,他救她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元魇嘲讽的笑了笑,她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的她到底还有什么价值。 不过她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既然那个人那样的说了,她就先报答了他的救命之恩后再自行了结吧,她元魇不想欠任何人,这样死后也不会安稳。 元魇动了动身体,却发现她忘记让那个人解开束缚着她的绳子了,而且她也忘记问他叫什么名字了。 她呆呆的躺在床上,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一切,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自己已经变得这么强大了,在经历这些之后,她竟然还活着。 元魇嘲讽的笑了笑,她现在活着又跟死了有何区别呢。 第二百一十七章:你不恨他? 第二百一十七章 连续几日冥染都会来照顾元魇,但是他始终没有解开绑着元魇的绳子。 元魇以为在那天之后,冥染肯定是被她激怒了,没想到他竟然会连续几日来照顾她,元魇将冥染所做的这一切都记在心里。 虽然这几日冥染一直在照顾元魇,但是他始终都不肯跟元魇说一句话,就连元魇问他的问题他从来没有回答过。 他就好像是一个哑巴似得,但是元魇却知道他并不是,既然他不愿意说,元魇也就不再过多的强求,毕竟她并没有什么理由一定要让他回答她的话。 这一日,元魇还是一如既往的等待着冥染的到来,她这些日子过得倒也是自在,毕竟什么都不用做,还被人伺候着,只是她总是会在梦中梦到一些她很想要忘记的东西。 可是有些东西你越是想要忘记,记忆却是越清楚。 听着渐进的脚步声,元魇知道是那个人来了,这些日子都听着这个声音,她已经很熟悉了。 冥染看着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的元魇,并没有说话,他为她解掉那些束缚着她四肢的绳子,淡淡道“你的骨节已经错了位,能够恢复到现在这样已经是尽力了。” 这是这些天元魇听到的冥染的第一句话,她并没有说话,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她试着动了动她的四肢,发现的确是可以移动了,但是一动就会传来阵阵的疼痛,但是这么一点痛她还是可以的忍受的。 她感受她手腕处和指关节的凸出,这些都是错位之后不能恢复过来而造成的。虽然可能会有些难看,但是至少她可以动了,她不再是一个废人了。 原来这些日子将她束缚在床上竟然是为了给她恢复手脚,元魇苦涩一笑,就算是恢复了又如何呢?没了法力的她照样是一个废人。 “谢谢你。”除了对着冥染说谢谢以外,元魇也不知道她还能说些什么,这是现在她唯一能够报答他的方式。 “冥染。”冥染并没有接受她的谢意,眉眼抬都没有抬一下,淡淡道。 “啊?”对于冥染说的话,元魇很是不理解。 “我的名字。”对于元魇的迟钝,冥染淡淡的瞟了她一眼,继续道。 冥染?没想到他的名字竟然叫冥染,不过她不明白的是当初她曾问过他的名字,可是他根本就没有说,也不知道现在说是什么意思。 “你的眼睛是被法力所伤,所以根本恢复不了。”冥染倒是不知道元魇心中所想,他可以治好元魇身上其他的伤,就是这个眼睛他根本没有办法,除非换一双眼睛,可是又有谁会将自己的眼睛换给她。 这沧雾城倒是有很多双眼睛,但是这些眼睛都配不上她,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的眼睛才是最美的一双眼睛。 听到冥染的话,元魇也没有觉得有多伤感,或者是失望。在锦脂下手的时候,她就没有想过她的眼睛会有恢复的一天。 她淡淡的应了一声,根本没有多大的感觉,现在对她来说,能不能看见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系。 对于元魇的反应,冥染想都能想到,一个已经放弃生死的人,怎么可能会在意她身体上的残缺呢,可是他救她可不是让她自暴自弃的。 但是慢工出细活,好刀也是需要好好磨练的,现在她没有求生的欲望,他总归是给她要激发出来的,不然他的愿望又如何能够实现呢。 看了一眼元魇,并没有说话,就转身出去了。 元魇在这些天也摸清了冥染的脾气,他本就是一个阴晴不定的人,所以她也不在意他对她的漠视,毕竟他们两人之间除了相救之恩以外,并没有任何的交集。 元魇摸索着下了床,但是脚颈出传来的疼痛令她深吸了一口气,但是她还是艰难的站了起来,好久都没有这样站着了,元魇都有些不习惯了。 她住的这个房间除了一张床以外,其余什么都没有,所以她到也是十分顺利的就走到了门口,并没有磕磕绊绊。 虽然她的眼睛看不见,但是对于光线的感知度还是有的,强烈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她偏了偏头,用手挡住那强烈的光线。 好一会儿,她才能勉强的适应外面的光线。元魇知道,冥染一直都在外面。 看着元魇出来,冥染并没有说话,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元魇一直站在门口,她在房间待了这么些天,很久都没有感受到阳光的感觉了,但是她却突然讨厌起阳光了。 半响,冥染才缓缓开口,“你就不恨蒙渊吗?你就没有想过要报仇吗?” 冥染的突然出声,元魇一愣,她只听到蒙渊二字,至于其他,她根本不知道冥染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元魇张了张嘴问道,从她来这沧雾城已经小半个月了,这小半个月她可以说是在恐惧中度过的。 原本就小巧的脸此时就更加的小巧了,皮肤也不再像以前那般的水灵嫩滑,脸色惨白的就像是打了白粉一般,唇色也变的苍白干燥。 “蒙渊都这样对待你了,为什么一心想要求死,而不想着求生然后报仇呢?”看着元魇,冥染的眼中竟然流露出了一抹心疼,但是只是那么一闪即逝。 “你……”元魇动了动头,判断出冥染的所在的地方,她有些不稳的想着冥染的方向而去,但是却被门槛给绊倒了。 本来以为会与大地来一个亲密的接触的,但是没想到,她却落入了一个带着淡淡墨香的怀抱。 冥染看着眼前的女子,明明不是一个认命的人,可是却一心想着要死,这是多么可笑的矛盾啊。 元魇从冥染的怀中挣脱开来,但是她的手却拉着他的衣袖,因为差点摔倒的缘故,她本来系于眼睛上的白纱此时却落于地上,一双没有任何焦距的双眼却直直的看着冥染。 “是我自己犯了错,怎么可能去恨他呢,你怎么会知道哥哥的名字?”对于蒙渊,元魇的确是恨不起来,这一切都不是蒙渊想要的,在她的心里,蒙渊不过也是被当时的情况所逼迫而已。 “哥哥?”冥染一愣,难道是他在这沧雾城待的时间太久了,竟然不知道蒙渊会有一个妹妹,不过想来也是,他的确在这里待的够久的了,好像有着十几万年了吧。 “不止是认识,而且还很熟,我能有今日可都是拜他所赐,不过我竟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个妹妹了。”冥染强制性的抬起元魇的下颚,眼中的恨意显而易见。 元魇没有想到,在这沧雾城竟然还有人会认识蒙渊,而且看起来好像是敌对的关系,不过他的话就像一根针一样深深的扎在元魇的心底。 没错,这六界没有人会相信蒙渊神帝会有妹妹,因为他是聚天地之气幻化而成的,而她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从哪里捡回来的,不禁又想到锦脂的话,她始终是不相信的,但是现在她却有一点的相信了。 看着元魇那一脸无痛无痒,冥染拉着她就向着外面走去,丝毫不顾及元魇的手脚才刚刚好了一些。 元魇不知道冥染要带她去哪里,但是她还是尽力的跟上他的步伐,尽管脚下的疼痛不断的传来,她愣是没有吭一声。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冥染终于停下了脚步,元魇可以明显感受到这个地方不像其他的地方那般被暖阳所照,这里有些阴沉沉的,而且有着很大的风声,有不少的沙子伴随着大风吹到她的脸上。 她不明白冥染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你不是想死吗?那么我成全你。”冥染冷笑一声,也不管元魇是何反应,他站到元魇的身后,对着她的后背就是一推。 元魇还没有反应过来冥染的话,她的身体就已经在极速的下降了,而且在下降的过程中,飓风像刀子一般的在她身上乱划着。 不一会她身上的衣物就已经面目全非,而她的脸上和脸上也出现了许多的血痕,她双手打开,静静的享受着死亡到来的一刻,她终于要解放了吗?嘴角也带着一抹释然的笑容。 冥染看着不断下落的原因,双眸一眯,手上的紧握,苍白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一直以为这个人是不一样的,没想到还是和其他人一样不远面对现实。 冥染并没有想着要去就元魇,他只是冷眼旁观,看着元魇逐渐落入低渊,最后他转身离去。 她这样的人死了也好,他就当是顺手救了一个动物罢了。 “魇魇!”蒙渊惊恐的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他喘着大气,头上的汗珠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衣衫上。 “神帝,你没事吧?”知殊一直都守在光阳殿的门外,听到蒙渊的叫声,他急忙推开门,看着坐在那里眼神有些呆滞的蒙渊,出声问道。 不过瞬间,蒙渊便有恢复了往常,他揉了揉他的太阳穴,淡淡道:“没事,可能是太累了吧,你下去吧。” 看着知殊离去的身影,蒙渊这才缓缓站起身,在书案的下方拿出一个木匣子,上面刻着梨花的花纹,虽然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是看蒙渊小心翼翼的样子,想必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在他打开之后,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的东西,却是一把带着血迹斑斑的剑,蒙渊苦笑一声,轻抚着那把剑,悔恨,自责,不忍,心痛,全都在他的脸上展现的淋淋尽致。 “魇魇,对不起。”蒙渊动了动嘴,最后千言万语全部汇成了一声对不起。 同样寂寞孤寥的夜,伤心的何止他一人。 自从元魇被送走之后的这小半个月,青君他就一直将他自己困在酒窖之中,与酒作伴,每天都喝的半死,等酒醒了之后,又把自己灌醉。 青叶进来之后就看到这样一幕,青君不停的往他的嘴中灌着酒,整个酒窖的酒都被青君给糟蹋了个遍,空气中弥漫的酒香味隔着老远就能闻到。 青叶走到青君的身旁一手夺过他手中的酒壶,摔在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要这样作践自己到什么时候?” 酒壶摔在地上的响声着实将青君给吓了一跳,就连酒都醒了一半。 他抬头看着逆光而站的青叶,嗤笑一声,“作践?呵呵,师兄你永远都不会懂得,像这样一个无心无情的人怎么可能会懂呢?” 青叶没有理会青君的话,俯身想要将青君从地上扶起来,却被青君给一掌推开了。 “大师兄你明明知道小十喜欢你,为什么你还要那样对她?如果你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对她那么的好,让她对你有一种错觉呢?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自私吗?”几乎是吼出来的,青君的一双眼泛着猩红,眼角有着一滴透明的水珠落下。 青叶的手在空中一僵,他微微皱了皱眉,他一直一直青君是不能接受他们对元魇的惩罚,但是他没有想到青君却是因为这个原因。 青叶没有说话,就像青君说的,他的确是自私的,他根本就知道元魇对他的感情,他不能回应,也不可能给她任何的答复,可是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大师兄,也许像你这样的人永远都不能懂得情爱是什么。”青君缓缓站起身,侧过青叶的身子,摇摇晃晃吵着酒窖外走去。 青叶他一直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不知过了多久,他叹了叹气,最后转身离开酒窖。 元魇也不知道她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只是她的眼前一片漆黑,不是因为双目失明那样的漆黑,而且她能看到。 她一步一步的走着,虽然周围一片漆黑,但是她却是一直的往前走着,没有任何是犹豫。 我这是死了吗?难道这是通往地狱的道路吗? 元魇边走边想着,因为她清楚的记得她被冥染给从高处给推落了。 忽然她的耳边响起一阵温柔的笑声,待她循声望去时,她看到竟是她一辈子都不想看到的东西。 青叶一身红色的喜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而那个笑声就是从他的嘴中传出来的。 穿上红袍的青叶比之白衣的他多了一份的妖魅,但是依旧不减他的俊美,只是他的手中却牵着另外一个红衣女子。 那个女子她曾经见过一面,就是青叶称之为未婚妻的桑晚。 两人接受这众人的祝福,脸上的幸福的笑容却是那么的刺眼,她最爱的人竟然跟别人成了亲。 她奔跑这着过去想要抓住那个人,可是她根本就无法追赶上,她不停的叫着青叶的名字,可是那个男人根本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仿佛根本就不认识她一般,他的眼中只有那个与他成亲的女子。 不,这不是她想要的,她不要看着她爱的人和其他人成亲,她使劲的追赶着,就在要触碰他的衣角之时,元魇猛的跌倒在地上。 她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可是手脚无力,她根本没有办法爬起来。 突然青叶回过头看着元魇,她以为是青叶看到她了,她突然开心的笑着,笑的像个小孩子一般。 只是在下一刻,她就被打入了无尽的深渊之中,青叶的确是看向了她,但是他的眼中却是冰冷一片,没有任何的感情,那眼神就像是看陌生人一般。 元魇眼睁睁的看着青叶和其他的女子成亲,她的心就跟剜了一般都难受了。 她闭上眼使劲的摇着头,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魇魇,你怎么了,怎么做到了地上?”元魇的耳边又响起了蒙渊温柔的声音,她缓缓的睁开眼,看着蒙渊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她,而她的眼前哪里还有青叶的身影。 她舒了一口气,她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幻象而已。 蒙渊看着元魇还在发呆,将她从地上给拉了起来,略带责备的语气的说道:“怎的这般淘气,坐到了地上?” 看着蒙渊熟悉的面孔,元魇以为她又在做梦了,可是这个人是她真真实实能够抓到,能够感受到的,又怎么会是在做梦呢。 这的确是她的哥哥,那个最宠爱她的哥哥,她不会认错。 元魇一把将蒙渊抱住,她不想让这短暂的温柔就这样消失不见,她一定要将它牢牢的抓在身边。 突然,元魇感觉到她的腹部一痛,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缓缓的从蒙渊的怀中退出来,低头看着她腹部不停流下的鲜血,就跟小溪一般,根本就止不住。 又看到蒙渊手中那般带着血的剑,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最相信的人会给她一击。 “为什么?”元魇愣愣的看着那样一脸漠然的男子喃喃道,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一般,她最相信的两个男人,却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击。 “道不同不相为谋。”蒙渊冷冷的看着元魇,半响吐出这样一句话。 元魇张了张嘴,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她的余光看到蒙渊那样洒脱的离去,根本就没有多看她一眼,仿佛在他的眼里,她就是一个污秽一般,根本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呵呵呵……”元魇轻笑着,原来一切都温柔不过是冰冷的假象,她一直都活在假象中而已。可是这些却是她在临死之时才能看透的。 第二百一十八章:她要活着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一阵黑暗之后,元魇渐渐睁开双眼,但是看到还是无尽的黑暗,她试着动了动身体,身上的疼痛感让她瞬间清醒了不少。 她竟然还活着,她没有死。 发现这一点的元魇十分的开心,她还活着,身上的疼痛清楚的提醒着她,她还活着。 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像现在这样渴望活着。 经过那个梦,元魇终于想清楚了,不论后面的结果到底如何,她都要亲自去经历,只有这样,她才不枉活了这一场。 不论青叶到底喜欢的是谁,只要她知道她自己喜欢他就好了,爱情本来就是两情相悦之事,她不能因为她自己喜欢他,就强迫他也喜欢她,这样的感情不是她想要的。 只有锦脂所说的话,她一定要听到蒙渊亲口说出来才是,只要不是他亲口说出来的,她为什么要相信呢? 她不能去怀疑蒙渊对她的用心,他对她如何,她自己能够感受到,如果这一切都是假象的话,她就更不能死了,她要好好活着,这样才能报仇不是。 元魇试着从地上爬起来,但是试了几次,她都没有站起来,因为被飓风所伤,她身上全是伤口,而伤口处渗出的血将她所在的地方都染透了。 因为失血过多,她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但是尽管如此,她还是试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伸着手不停的摸索着,一双眼睛空洞的嵌在眼眶之中,看不见的她,就连走路都有些困难。 因为看不见,所以她也不知道她到底在什么地方,所以她只能不停的呼喊着冥染,但是却没有人回应她。 呼喊了许久,元魇觉得她的嗓子都快要冒烟了,可是冥染根本就那样回答她。 其实冥染在离去之后又回来了,他站在崖上,可以清楚的听到元魇的叫声,可是他只是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像底下的人跟他无关一样。 “冥染,我知道你就在附近,我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不知为何,元魇就是能够肯定冥染就在她的附近看着她,所以她才会呼喊他。 元魇一直在不停的寻找着,就算是碰到东西她也不在乎,她现在只想回到上面去,她不能死,她必须要回去把这一切都问清楚,她不能不明不白的就死去。 “一个一心求死的人我为什么要救?你死了不是更好吗?”听到元魇的话,冥染终于开口了,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说的话却是那么的无情。 听到冥染的声音,元魇心里一喜,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冥染没有离开。 “你不是说我对你有利用价值吗?现在的我对你不是更有价值吗?”从冥染就她时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救她不过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虽然她不知道她对他的价值是什么,但是一个有求生欲望是人总比一个求死的人更有价值。 听到元魇的话冥染笑了,因为这样的元魇才更得他的心。 “你对我有价值,但也可以有其他人,我不一定非你不可,而且我要杀蒙渊,你会帮我吗?”冥染轻笑一声,看着在底下不停寻找出口的元魇,淡淡说道。 听到冥染的话,元魇停下了她的动作,眼眸一抬,“我不会帮你,但是我绝对不会阻碍你。” “就算他都这样对你了,你都没有想过要杀他吗?元魇,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他并不只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简单。如果你后悔了,我们倒是可以合作。”对于她的回答,冥染不说十分的满意,但是却也没有不满意。 元魇并没有回答冥染的话,因为没有发生的事情,她不想太早做出决定,她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冥染还不愿意帮她的话,她也没有办法了。 冥染突然对着元魇扔了一把匕首,淡淡道:“在你的面前有一把匕首,距离正前方十步的地上有一面石壁,你自己用匕首然后爬上来。” 听到冥染话,圆润蹲下身子摸索着,的确找到了一把匕首,她将匕首紧紧的握在手中,按照冥染的说法,向着那面石壁走去。 她在石壁上摸索了一番,还好不是那种十分光滑的石壁,虽然看不见,但是她可以凭着冥染的提示,靠着手中的匕首爬上去。 根据冥染的提示,元魇一步一步的向着上面爬去,但是这期间的飓风却不是元魇能够承受的,第一次掉了下去,接着第二次,在经过无数次的爬行之后,元魇终于爬到一半了,可是她的体力已经完全支撑不住了,而且那些飓风可不会怜香惜玉。 这些次的爬行然后又掉下去,元魇身上已经没有一处是好的了,全是伤口,甚至有些都能够看见白骨,但是她愣是没有喊一声疼。 有着这样强大求生欲望的元魇,冥染也是看她越来越顺眼。 元魇整个人都挂在石壁上,抓着匕首的手也渐渐脱力,最后还是掉了下去。 不过在元魇掉下去的一瞬间,她身体中突然爆发出一阵红光,将她托在空中,并没有让她直接掉下去,而是让她缓缓降落。 但是元魇对于这一切却是丝毫不知,因为此时的她已经完全的失去意识了。 看着那冲天的红光,冥染眉头一皱,双眸微微的眯了起来,最后他还是下去将元魇给久救了上去。 如果他在不救人,元魇恐怕是真的就要归西了。 “单笙,你说的可是真的?”芜君一脸怀疑的看着单笙,不是他不信任单笙,而是他说的话太过惊悚了,让他不得不怀疑。 “本君还能骗你们不成?元魇可能就是我们一直要找的魔君。”这是单笙这段时间养伤以来,日思夜想想出来的,他这段时间总觉得他好像是忽略了什么东西,现在他终于想起来了,那就是他在迷迷糊糊中看到过元魇的爆发,那样的力量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拥有的。 “你不会是为了让我们去就元魇所以才编出这样一出吧?”芫君也有些不敢置信,狐疑的看着单笙,不是他怀疑,而是单笙真的有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 就连芜君也点了点头,十分赞同芫君的说法。 单笙从一醒过来就嚷嚷着要去就元魇,反而是这段时间消停了,他们还真以为单笙是放弃了,可是没想到他今日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单笙恨恨的瞪了芜君和芫君一眼,他是想救元魇没错,但是他是绝对不可能那这件事开玩笑的。 “你们当时不就在外面吗?难道没有看到活着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单笙记得他们说过他们当时就在外面对付那两个守卫,他不相信神界的人都看见了,就他们没有看见。 经过单笙这么一说,他们还真记起了,当时他们的确是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就连他们都有一种想臣服的冲动,当时他们还以为是单笙所爆发出来的力量,也就没有多想,而且当时单笙伤的那么重,他们哪里有时间多想。 “那个力量不是你爆发出来的吗?”芫君疑惑的问道。 “我和你们都是三君,难道你们不了解我的能力吗?你们觉得那个力量会是我的吗?”单笙嗤笑一声,他要是能够有那样的力量,怎么可能还是三君之一。 “你是说那力量是元魇爆发出来的?”芜君略略沉思的问道,经过单笙这么一说,他才反应过来,单笙和他们同样身为三君,就算他的法力比他们强,也不可能会让他们有臣服的感觉。 而如果是这样的话,单笙所说的那就可能是真的,那个叫元魇的女子就可能是他们的魔君。 他们也查到当初进过禁地的人是神界的人,而他没有记错的话,元魇曾经说过她是蒙渊的妹妹,而蒙渊是以天地之气幻化而成的,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妹妹。 如果说元魇是蒙渊从魔界带回去的,那么这一切就算是说的通了。 “也许我们是真的找到魔君了,当初我们那么大胆的说出魔君被神界和仙界的人带走了,目的就是为了引出魔君,因为一旦仙界和神界的知道他们带走的是我们魔界的魔君,那么一定会对那个人下手,我们也就可以很快的找回魔君,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竟然将魔君给保护了起来,这是我们所忽略的。” 芜君微微眯了眯眼,继续说道。 “没错,我们的确忽略了这一点,因为以古扎上对魔君的描述,我们几乎想到的都是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杀了魔君,但是事实却恰恰相反。”单笙此时也反应了过来,从他们放出消息之时,蒙渊就已经知道元魇就是他们要找的魔君,但是他却没有动手杀她,反而是把她保护了起来,这是他们万万都没有想到的。 “但是现在魔君被监禁在了沧雾城,想要救她根本就很困难。因为根本无法在外面打开沧雾城的结界,而一旦进到里面,法力就会被限制。”听了这么就,芫君当然也是听明白了,对于元魇他还是有印象的,要不是为了救单笙,想必她也不会被送到沧雾城。 芫君说的的确是一个问题,沧雾城里关的都是一些大罪大恶之人,它的防御不是他们想要攻击就能攻击的,想要从里面救人的机会根本就是微乎其微。 从外面进去容易,但是要想从里面出来就是很困难的。 “就算很困难,我们也要试一试。”单笙眯了眯双眼,元魇是因为他才会被送到沧雾城,现在又证明了她是他们的魔君,他们就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在那里受苦。 芫君和芜君也点了点头,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守护魔君,现在魔君却因为他们而被关进了沧雾城,他当然是去要救的,但是得想一个万全之策。 元魇再次醒来之时,她却闻到熟悉的味道,汤药的味道,她知道,她又回到开始的地方。 她想要动身起来的,可是却发现她动不了,因为她浑身都缠着白纱布,就像一个粽子一般被绑的严严实实的。 冥染一进门就看到元魇睁着一双眼,虽然没有丝毫的光彩,但是冥染觉得元魇的这一双眼睛也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一双眼睛。 听到脚步声,元魇的耳朵动了动,她发现自从她失明之后,她的双耳是越来越好使了,有些声音只要听一遍她就能永远都记住,就像是冥染的脚步声一样,她不用看都能知道来的人是冥染。 “谢谢你有一次救了我。”对于冥染,元魇还是有好感的,虽然她他说话很是伤人,但是他的心却并没有他自己想的那样的坏,有一句话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不用谢我,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就好了。”冥染这一次并没有想第一次那般粗鲁,而是拿着汤匙一勺一勺的喂给元魇的。 元魇也是十分的配合,她需要尽快的养好她身上的伤,这样才能尽快的出去。 想到出去,元魇不禁有些疑惑,为什么冥染他要一直待在这个地方,却不出去呢? “你为什么不出去?”不仅想了,元魇也这样问了,明明冥染有着很高的法力,可是他却没有想过要出去,这让元魇觉得很奇怪。 冥染搅动着药水的手也是一顿,他静静的看着元魇,半响没有说话,就在元魇以为他又要沉默之时,他却突然出声了。 “你知道为什么沧雾城又叫罪人之地吗?”冥染说这话时,语气明显带着淡淡的忧伤和落寞。 “因为这里关着的都是犯了罪的人。”依照的元魇的理解来说,的确是这样。 “呵。”冥染轻笑一声,“你直说对了一点,这里不止是关着犯了罪的人,而是犯了大罪大恶之人,而进这沧雾城容易,而出去就很困难了。” “为什么?”元魇皱了皱眉,为什么会进这里容易,而出去就困难了呢? “进了这沧雾城的人,法力都会被限制到最低,就连在这个地方生存都很困难,又谈何出去?而且这沧雾城是从外面无法打开的,那个放人进来的地方,只能进不能出。”冥染这一次并没有嫌弃元魇多话,反而是一一的为她解释。 一听到这里,元魇一愣,这沧雾城就像一张天然的屏障一样,不能打破,也不能毁坏,那么她要怎么出去呢?“那这么说它就没有防御弱的地方吗?” “你能想到的东西,我们就不能想到吗?这沧雾城根本没有防御弱的地方。”冥染白了元魇一眼,虽然她根本看不见,冷冷的说道。 一听到这话,元魇就很苦恼了,那她要如何出去呢? 见元魇没有说话,冥染也转身离去。 其实冥染并没有告诉元魇其实有一个办法能够让他们所有的人都离开,那就是元魇觉醒她体内的力量,但是她好像并不知道她的体内有着其他的力量,而且要觉醒这个力量也不是一件易事。 除非哪一个契机到了,不然怎么折腾都是无济于事。 当初如果不是恰巧看到她体内爆发的力量,他是绝对不会管闲事去救她的。 自从那次之后,元魇就再也没有问过冥染出去的事,因为她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渐渐的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尽管她看不见,但是冥染会带着她去熟悉沧雾城的所有地方,因为冥染一旦不在时,她就要自己解决她自己生活。 经过冥染的努力,元魇的也恢复了一点,虽然还是一如既往地的看不见,但是至少她可以看见模糊的光亮和模糊的人影。 至少她的世界不再是漆黑一片,能够再次看见光她就已经很开心了,虽然只是模糊的。 “冥染,你觉得你就算出去了你就能打过蒙渊吗?”只见在荒原之地,冥染的对面站着一个跟他一样身着黑衣的男子,而这句话正是他所说的。 鼻梁高挺,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古铜色的肤色,五官轮廓深邃而分明,身高七尺,偏瘦,一头长发随意披散着,未扎未束。 相对于冥染的高冷,这男子比他多了一份疏狂。 冥染只是淡淡的瞟了男子一眼,那眼中带着不屑,还有些许的厌恶,“打不过又如何?至少我有面对他的勇气,不像你只会做缩头乌龟。” 虽然冥染说话一直都是冰冰凉凉的,但是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冰冷过,就像零下几度的温度一般,冷的让人不禁哆嗦。 对于冥染的话,男子也并没有显得有多生气,或者有多愤怒,他依旧保持他一直以来的面色,像是冥染说的不是他一般。 “那个姑娘,你我都知道她是什么人,希望你不要引火自焚,她并不是你能招惹的。”男子还是一如既往地,语气淡淡,但是却可以听出他对冥染的关心。 “訾亦,我的事情不用你来插手。”冥染看着那淡然若水的人,他每次一见到他,他就觉得来气,但是就算来气又如何,他不能对他怎么样。 那个被唤做訾亦的人正是沧雾城的另外一个大人,东南城的訾亦。 第二百一十九章:不会离开! 第二百一十九章 訾亦对于冥染的话皱了皱眉,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插手他的事,他只是不想看到昔日好友一错再错罢了。 从元魇第一次爆发的力量来看,他就知道冥染绝对不会放过这一次的机会,他被困在这里十几万年,肯定是不甘心的。 可是就算是不甘心又如何,他永远都不可能是蒙渊的对手,也永远都不可能将蒙渊打趴下,又何必去做一些无谓的事情呢。 “冥染,我并不想插手你的事,但是我还是想劝你放弃,难道在这里十几万年都没有磨灭掉你心中的仇恨吗?”訾亦不明白,在这沧雾城待了十几万年为什么还不能抚平冥染心中的上,磨灭他心中的仇恨。 “呵呵,訾亦,在这里的每一天,我没有一刻忘记过蒙渊对我做过的事情,我恨他,非常的恨他,不论如何我都要再和他一较高下。”冥染轻笑一声,对着訾亦咬牙切齿的说道,可见他心中对蒙渊的仇恨是多么的大。 訾亦看着冥染的模样,他真的有点后悔当初陪着他来这个地方了,他以为他可以让他忘记心中的仇恨,可是他努力了这么多年,却还是没有一点的作用,甚至让他心中的仇恨愈加的深了。 想当初他们和蒙渊三人是多么的要好,多么的意气风发,可是仅仅只是因为一个女人,就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搞得支零破碎的。 他曾经觉得蒙渊的做法错了,所以才会陪着冥染一起来到这沧雾城,但是现在他却觉得蒙渊的做法是多么的正确,那个女人的确是很该死。 “你真的是无药可救了,就因为一个女人,就把我们这么多年的友谊忘得一干二净,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身份,蒙渊杀了她也是有理由的。”訾亦也是怒了,就连说话都忘记了分寸,他忘记了那个女子在冥染的心中是他唯一不远被提及的一件事。 听到訾亦的话,冥染一顿,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他的身体有些颤抖,双眼布满了血丝,在訾亦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冲上去给了訾亦一拳。 那一拳不偏不倚的落在了訾亦的左脸上,而訾亦也身形不稳一个踉跄就跌坐在地上。 脸上传来的疼痛才让他反应过来他刚刚究竟是说了什么,但是让他对着冥染道歉他又做不到。 “你和蒙渊是最没有资格提及她的人。”冥染紧握着双拳,眼神凌厉的看着坐在地上的訾亦,他在极力的控制他自己,他害怕他又一个冲动又一拳就砸在了訾亦的另一边脸上。 所以说陷入爱情的男人是最可怕的,因为他的底线不是他自己,而是那个被他毫不保留去爱的人。 说完冥染不再看訾亦一眼,径直的走了。 訾亦看着越走越远,消失在荒原的冥染,轻碎了一口血在地上,缓缓从地上站起来,他到底是自作多情了,还以为凭着他们的交情,至少还是可以劝劝他的,可是他高估了他在冥染心中的地位,低估了那个女人在冥染心中所占的位置。 元魇一直都在等着冥染回来,的确是等到了,但是冥染的心情好像并不是很好,她本来想着安慰安慰他的,可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冥染看着元魇欲言又止的模样,又想到訾亦的话,甚是烦躁,“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支支吾吾的做什么?” 因为心情不好,冥染的语气不禁有些重,而且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加大不少。 “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好像心情不是很好。”从冥染一回来,元魇就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不对,好像是被什么气着了一般。 “关你什么事,你还是想想该如何恢复你的眼睛和法力吧。”冥染瞪了元魇一眼,冷冷道。 虽然元魇的眼睛看不见,但是她的心却是锃亮锃亮的,知道冥染不想说,元魇也不再问。 轻抿嘴唇,低垂着眉眼,便不再说话,空气顿时就安静了不少。 冥染一直以来给元魇的感觉就是雷打不动,心如止水的人,她没有想到有一天也能看到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就是不知道是谁有这个能力,能把他气成这样,改天得去向他多学习学习,免得以后就她被他欺负。 一时的沉默让冥染也有些无措,他以为是他说的话太重了,伤了元魇的心,但是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道歉,整个房间只有两人的呼吸声,除此之外还有柴火呲呲的声音,就再无其他的声音。 习惯了元魇问东问西的性子,现在她的沉默到让冥染有些不自在。 要是让元魇知道冥染此时的心里的话,她一定会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明明是他让她不说话,现在又不自在,她才不会管那么多呢。 她和他又不熟,她干嘛要问那么多,他的事情她也不感兴趣。 “你……”最后还是冥染开了口,看着元魇一直侧着身子对着他,他还以为元魇是生气了,他说话的确有些重了,他明知道她的眼睛和法力都不能够恢复,他却还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你没事吧?”冥染轻咳了一声,眼神四处飘荡着,苍白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丝的红晕,他的还是第一次主动关心元魇,这让元魇有些受宠若惊。 这的确是冥染第一次主动关心元魇,在这之前,冥染每次见到元魇不是冷嘲热讽就是肆意挖苦她,还有折磨她,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元魇说话。 元魇怔了半天,才缓缓转过身子对着冥染,一脸茫然的看着冥染,她能有什么事? “你刚刚说什么?”元魇的确不理解冥染这么问到底是为了什么,因为她已经完全的习惯了冥染毒舌,根本就没有将他说的那些话放在心上。 因为她知道她的法力和眼睛永远都不可能恢复了,如果在意只会让她自己不自在,还不如想的开一些,宁愿开开心心的过好剩下的每一天,也不想愁眉苦脸,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 看着元魇一脸茫然的模样,冥染脸色已经不能黑沉来形容了,她竟然根本就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他还为他说过的话自责了老半天 “没什么。”冥染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便独自一个沉闷着,不在说话。 对于冥染的性子,经过这么久时间的相处她已经完全掌握了,阴晴不定,根本很难让人猜测他到底是什么回事。 沉默了半天,元魇都有些困了,正当她昏昏欲睡之时,冥染的声音却在此时响起了。 他的语气是那么的伤感,甚至带着淡淡的悲凉,元魇以为是她自己听错了,这真的是那个不可一世的人的语气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吗?”冥染看着外面已经阴沉下去的天气,天空中黑云密布,狂风卷起地上的黄沙,一浪接着一浪,看起来将会是有一场暴风雨的到来。 如果不是因为冥染那正经的语气,元魇很像给他翻一个白眼,她怎么会知道他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她又不是什么神算子,还能算出他经历了什么不成? 但是这些也只能想想罢了,她害怕冥染又一个心情不好就来折磨她,她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元魇说了这话以后,还以为冥染会告诉她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谁知道冥染根本就没有想要往下讲的意思,等了半响,冥染愣是没有说一句话。 只是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眼中也尽是挣扎之意,一双手放在双膝之上,可以清楚的看到他手背上的青筋,对于冥染来说,那就是一个他永远都不愿想起的事情。 这段尘封的秘密对他来说就好像是一场噩梦,他始终不愿意去想起,但是就算他不去想,也不能否定那段事情的发生。 没有听到冥染的声音,元魇倒是听到了外面雨打击在地面的声音,那声音十分的大,像是下着磅礴大雨一般,一阵冷风从门口吹进,元魇不禁颤抖了一下身子,拢了拢身单薄的衣服。 正当她准备说去休息之时,冥染却开口了。 “因为蒙渊,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被困在这里十几万年。”冥染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眼中却含着晶莹,只是没有从眼眶中落下而已。 再次听到蒙渊这个名字,元魇也愣了愣,她很久没有在听到这个名字了,就连她自己都不愿意却想起,所以每天她才会过得那么的忙碌,因为只要她一停下来,她就会忍不住的胡思乱想。 当再次听到这个名字之时,却还是能在她的心底泛起点点涟漪,就连身上都变的疼痛了起来,到现在为止,她的四肢都还是变形扭曲的,而在她的身上留着被穿透琵琶骨的疤痕。 现在的她就连她自己都是十分的嫌弃,就是不知道要是被他看到会是什么表情,其实元魇真的很想看看的,但是她却永远也看不到了。 看着脸上没有任何波澜的元魇,冥染嗤笑一声问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是对他失望了还是不在乎了?” 元魇勉强的扯了扯嘴角,她也不知道她对蒙渊到底还保留着什么样的感情,说失望谈不上,说不在乎也是不可能的,就连她自己都纠结了。 “不是在说你的事吗?怎么又扯到我的身上了。”元魇很快的的就收拾好了情绪,她可不想伤春悲秋,她对冥染的故事还是挺感兴趣的,而且她也可以了解一番她所不知道的蒙渊的另一面。 冥染也知道元魇不想再提起那些令她伤心的事,他也就不在提,这倒是第一次来他这么听话,不去揭元魇的伤疤。 他苦涩的笑了笑,缓缓道:“我,蒙渊,还有訾亦我们三人是最好的朋友,可以说跟亲兄弟没有什么两样。” “蒙渊是聚天地之气幻化而成的,而我和訾亦也是如此,我们三个曾经一起游山玩水,走访了所有的名山大川,那时的蒙渊还不是神帝,所以我们也也是无事一身轻,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后来六界全部形成之后,蒙渊被送上了神帝的位置,而我和訾亦虽然不愿被事务所束缚,但是却还是留在了他的身边,能帮就帮,不能帮我们三人在一起也是挺好的。” “后来我救回一个女子,那个女子长得很是好看,就是那种娇小可人的模样,她醒来之后就一直留在我的身边,当做她报恩。” “她的性格很是活泼开朗,我对她也是十分的宽容,因为经常待在一起,所以我慢慢的爱上了她,蒙渊和訾亦当时也是很祝福我们的,我也一直以为我会和她一直都在一起,带她去我们三个人曾经去过的地方,可是快乐的日子总是那么的容易消逝,蒙渊查出她是魔界的人。” “在查出她是魔界的人之后,我也想过要放弃爱她的可是我做不到,而我也不想让蒙渊为难,所以我一直都很纠结,一边是我最爱的人,一边是我最好的兄弟,我的感受他们有谁又能够了解。” “我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那就是我带着那个女子隐居,当我打算去告诉蒙渊之时,却亲眼看到蒙渊亲手将她推向了死亡,那一刻我觉得我的世界都坍塌了,我不想放弃我的爱情,也不想舍弃我的友情,可是天意却偏偏弄人。” “她从来都没有做错过什么,可能唯一的错就错在她是魔界的人,可是她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本来是打算带着她一起离开的,这天下这么大,怎么可能会没有我们两个的容身之地。” “在她闭上眼的那一瞬间,我甚至可以看到她眼中的惊恐与不可置信,还有责怪,没错,她是在责怪我的懦弱,责怪我的无能,我连她都保护不好,我又谈什么爱她。” “当我质问他为什么时,他却告诉我他这是在为我做选择,可是我是真的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我爱的人死了,我的心也跟着死了,那是我唯一爱过的一个人,蒙渊却那样狠心的将她给杀害了,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时他眼底的寒意,那时的他是那样的陌生。” “因为这件事我把自己关了一万多年,后来我想通了,那就是一命偿一命,既然蒙渊杀了她,那么我就用他的血来祭奠她。” “所以我联合了魔界制造了六界的混乱,可是后面没有成功,我就被蒙渊给关到了这里,至于訾亦,他以为他陪着我一起进来就能让我放弃对蒙渊的恨吗?其实他不知道他这样做只会让我更恨蒙渊。” 冥染说完已经泪流满面了,这十几万年他一直不愿记起的事,今日他却一口气说给了元魇听说完之后他感觉他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至今冥染都能清楚的记得那个女子死时的眼神,与蒙渊看他的眼神,这件事一直都在他的脑海里回放着,夜夜他都能梦到那个女子那惊恐的眼神,导致他从睡梦中醒来。 元魇听完冥染的话,满是不可思议,她从来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还有这样的一段过往。 她能想象的到那种心爱之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感受,而且是被自己最信任的兄弟所杀,元魇不能想象他当时是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如果是青叶死在她的面前,她一定会疯掉的。 因为爱的深入骨髓,所以才会把自己爱的人看到比自己都要重要。 听着冥染有些抽泣的声音,元魇第一知道这个心如止水的男人也是这样的脆弱。 她如果没有猜错,冥染制造的那一场大乱,正是蒙渊将她从魔界中带回来的时候。 而冥染口中的訾亦应该就是和他在,沧雾城齐名的东南城的訾亦,而他现在的情绪低落,应该也是见过那个叫訾亦的人才会如此。 她不明白蒙渊都能接受她是魔界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容下那个女子,明明那个女子什么都没有做过,他却把人给杀了。 难道真的想锦脂说的那样蒙渊对自己不过只是利用吗? 想到这里,元魇就觉得她的脑子脑子一团糟,如一团乱麻一般,索性不想了。 门外的大雨还是没有停下,元魇能够感受到冥染此时的情绪低落,她不知道要如何去安慰他,只能摸索的走到他的身旁,将他一把抱住,这是她唯一能够安慰他的方式。 冥染被元魇这么一抱整个人都僵硬了,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抱过,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了,脸上尽是诧异。 感受到冥染身体的僵硬,元魇也没有放手,轻声道:“冥染,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的,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就会一直陪着你的。” 温热的气息扑在冥染的脖颈上,痒痒的,这时他才惊觉他自己在做些什么,他竟然有些沉沦与元魇的怀抱了。 他猛的一掌推开元魇,脸上不知是因为被火烤的,还是因为害羞,而出现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元魇并没有想过冥染会来这样的一个动作,一个不稳,就被元魇给推到了地上,而她的好巧不巧的就落在了那一堆柴火之上。 “啊……”灼热的疼痛使得元魇尖叫了一声,当她把手条件性的拿回来之时,手上已经有些地方连皮都已经掉了,有些地方皱巴巴的。 冥染没有想到他这样的一个简单的动作竟然都能害得元魇受伤,急忙蹲下身子,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第二百二十章:别说的那么好听! 第二百二十章 元魇手上的伤的确很疼,但是听到冥染带着关心的语气她笑了笑,摇了摇头,其实也不是那么痛了。 冥染也不知道该说元魇写什么好了,最后还是细心的为她包扎好,其实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冥染对元魇的态度也改变了不少,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但是元魇却记在心里。 听着冥染离去的脚步,元魇一个人躺在床上,眼神空洞无神,那只被灼伤的手被冥染包扎成了一个大粽子放在外面。 这些疼痛都不及元魇心中的疼痛,她已经想通了,不管出不出的去已经不重要了,她已经接受了现在的生活状态,其实这样也未尝不可。 可是有时候不是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就能过什么样的生活的,因为在你的生活种总会出现那么一点点的意外。 就像元魇一样,她以为她会和青叶在百渊门度过一生就算不能成为夫妻,以师兄妹的状态一起生活也不是不错的,最后身归混沌,可是谁又能想到她会有今天。 现在她想过这种与世无争的生活,但是有些东西并不是她想就能够实现的。 “你从来不喝酒的,现在又是为了什么在借酒消愁?”说话的是一个白衣女子,巴掌大的脸,五官精致的无可挑剔,漆黑的眸子与夜色融为一体,正是青叶救过的桑晚。 青叶抬眸望了望坐在他对面的女子,并没有说话,只是手中的酒杯却那样停下。 “青叶,难道你还在纠结吗?仙界现在无主,你是最佳的人选。”桑晚以为青叶是在纠结她提出的事情,桑晚有些激动的说道。 这一次的仙神魔三界大战,损失惨重的不只是魔界,还有他们仙界,所以在经过商量之后,他们决定推出以为仙帝,而现在最符合这个位置的却是青叶。 不论他是无名老祖的大弟子,还是他那与蒙渊能够一较高下的修为,他都是最佳的人选。 “桑晚,你提的事情我答应了,不过你们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青叶放下手中的酒杯,定定的看着桑晚,一字一句道。 听到青叶答应,桑晚当然是高兴的,她身为仙界决策者之一,也有答应他条件的权利。 “什么条件?”桑晚挑眉问道,她知道青叶是个明白人,如果他不提条件才是让她觉得奇怪。 “我所决定的事情你们不能干涉只能听从,不论什么事,你们这几位决策能够做到吗?”青叶抬眸,一双漆黑的眸子之中不知蕴含着什么,好像只要人看着就会深深陷进去一般。 “这……”对于这个要求,桑晚也迟疑了,这个要求有些太过高了,这样就等于他们几个决策者就不在有决策权只能听从青叶的差遣。 最后在青叶的注视下,桑晚还是答应了,他们既然已经都选出了仙帝,那么就应该全权听从他的领导,不然还选什么仙帝。 因为答应了这样的一个条件,桑晚不得不先回仙界去汇报一声。 青叶看着酒杯中印出来的倒影时,淡淡的笑了笑,最后将酒杯的酒一饮而尽。 他的确是从来都不喝酒,但是现在又在为谁借酒消愁呢? 青叶猛的站起身,而他的面前也跟着出现了一把泛着紫色光芒的剑,那光芒在这漆黑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刺眼。 青叶抽出剑在他的院子里就练起了剑,凌厉的剑气将他小院中的桃花给略到了空中,像是下起了桃花雨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桃花瓣一层层的铺在小道上,像是为小道穿上了一件粉色的轻纱,而青叶也负手立在其中。 因为刚刚运动过的原因,他的额头上冒着一滴滴的汗珠,但是他却丝毫没有在意,眼中甚是迷离,看起来像是喝醉了一般,最后他整个人都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不过青叶并没有摔在地上,而是被一个紫衣女子给接住了,青叶手中的紫月剑此时也不见了踪迹,这个女子正是紫月剑幻化出来的剑灵紫月。 紫月有些心疼的看着躺在她怀中的青叶,明明就知道他自己无法喝酒,却还要逞强,可是这一切又能怪得了谁呢。 紫月还不容易才把青叶弄进房间,看着他因为醉酒而有些通红的脸颊,紫月打算起身为他打一盆水来擦擦的,却被青叶给拉住了。 他的嘴中不停喃喃着:“小十,对不起,小十……”就连喝醉了都不能安稳,紫月听着青叶嘴中叫着的人,最后还是没有将他的手给推开,明明那么舍不得,为什么还要把她送去沧雾城呢? 元魇是从惊恐中醒过来的,因为她又做噩梦了,她梦到了青叶,然而青叶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青叶了,因为她亲眼看着他把一把剑插进了她的心脏。 元魇动了动嘴唇,发现有些干渴,就准备起身下床去找水喝的,却不小心碰到了受伤的手,疼的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唤了几声冥染,却没有听到他的回应,元魇最后还是自食其力起来艰难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刚喝了几口,元魇就听到了有脚步,她的神经瞬间紧绷了起来,因为她已经熟悉了冥染的脚步声,而这个根本就不是冥染的脚步声。 她讲水杯放在桌子上,转过身子去看来人,然而她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黑影,除了这些她什么都看不见。 “谁?”元魇皱眉疑惑的问了一声。 “你就是冥染救回来的那个小姑娘?”来人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是反问起了她。 听到男子这样问,元魇就更加担心了,她不知道这个人是冥染的朋友还是敌人,所以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来这里?”不问出这个男人是谁,元魇是誓不罢休了,因为冥染此时不在,她又是个废人,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拖延时间等到冥染回来。 “我叫訾亦,不知道冥染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我。”訾亦也看出来元魇的害怕,最后还是说出了他的名字。 说实话当他第一次见到元魇时,他真的惊讶了,她的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的,四肢扭曲,双目失明,还有一只手还被纱布包扎着,就连脸上也还有结痂的伤疤,可以说,这是訾亦见到的第一个来的沧雾城这么惨的人,也是唯一一个。 听到男子的名字,元魇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訾亦不正是冥染说过的那个好朋友吗?就是不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 “提过,你们曾经是朋友。”知道是訾亦,元魇也放下了提着的一颗心,来的不是敌人就好。 “你……这是在沧雾城弄的?”訾亦有些迟疑的问道,他知道沧雾城的人残忍,只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残忍了,竟然把一个小姑娘给折磨成了这样。 元魇怔了半响,才明白过来,訾亦说的是她身上的伤,她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那段记忆是她最不想去触碰的,所以她不想再去响起。 “不知你今日来这里做什么?冥染他现在不在。”元魇也不知道訾亦今日来做什么,所以开口问道。 见到元魇摇头,訾亦一愣,不过她是什么样子与他无关,因为他今日来是要做一件更为残忍的事的。 “我不找冥染,我找你。”訾亦摇了摇头淡淡道。 元魇皱了皱眉,她可不记得她认识訾亦,他找自己做什么? “找我有什么事吗?” “杀你!”訾亦今天来的唯一目的就是想要把元魇给杀掉,当她第一次爆发的能量来看,他就知道元魇是什么人了,他不能让冥染栽在她的手上。 他们在这沧雾城十几万年,冥染虽然有报仇的心思,但是他却没有那个能力,但是现在有了元魇就不一样了,只要她觉醒了,沧雾城对她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所以他要在她觉醒之前将她扼杀。 訾亦的话的确是把元魇吓了一跳,但是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难怪今日訾亦会来,而且是趁着冥染不在的时候,原来是要杀她。 但是她已经决定活下去了,她又怎么可能会让訾亦杀她。 “你能给我一个理由吗?也好让我死的明白吧。”元魇定了定心神,淡然的问道,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乱了她自己的心神,她必须拖延时间等待着冥染回来。 訾亦也知道这件事根本就不是元魇的错,但是他总不能杀了冥染,所以他必须要自私一回。 “因为你本就不应该存在。” 刚说完,訾亦的手中就出现了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脚步逐渐朝着元魇而去。 元魇听着脚步声的加近,她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可是她的身后就是一张桌子,她根本无处可退。 本来她是想唤出青霄剑的,但是他她的法力被废除,青霄剑也就在她的体内的沉睡了,现在她根本没有一个人能够帮她。 在那把匕首快要插入元魇的心口之处时,元魇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闻到熟悉的气息,元魇心中一喜,是冥染回来了。 对于突然出现的冥染,訾亦来不及收回手中的匕首,只能移了些许的位置,但是却还是在冥染的后背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对于这个味道,元魇是极度敏感的,她无措的想要离开冥染的怀抱去检查他的伤口,可是却被冥染一把按住了。 “我没事,你别担心。”看着元魇脸上无措的表情,冥染也不自觉的放低了声音,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冥染,你……”看到是冥染之后,訾亦也都掉了他手上的匕首,眉头紧锁,有些不悦的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訾亦是真的没有想到冥染会那么在乎元魇,竟然用他自己的身体去挡下那一刀,要不是他及时的移开了匕首,现在冥染怎么可能还能安稳的站在那里。 冥染将元魇揽在伸手,一双眼睛甚是冰冷,凌厉的看着訾亦,冷言,“訾亦,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杀人吗?怎么今日有兴趣了?” 冥染不在乎他们对他做什么,但是他不能接受他们对他身边的人下手,不论是蒙渊也好,还是訾亦也好,这两个人都犯了他最不能接受的错误。 “冥染,你知道的,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我不想让你陷得太深。”对于这样的冥染,他有多久没有见过了,这样的表情还是只有那个女人死的时候才有的,那时是对蒙渊的,而现在却是对他的。 “哈哈哈……”冥染突然大笑起来,“为我好?訾亦,我以为你是不同的,没想到你和蒙渊一样,都喜欢自以为是。我不希望你们为我好,所以也请你们高抬贵手放过我身边的人。”冥染不能接受,明明是他们的错,最后他们却还说是为他好,这样的话语讲出来不觉得可笑吗? “我可以听从你任何事,但是唯独这件事不行,她必须死。”訾亦也和冥染杠上了,他们生活了这么多年,訾亦从来没有违背过冥染任何事情,但是今日却例外了。 “那么你先我吧。”冥染眼眸一眯,将元魇全部挡在身后,他不是因为她的身份,而是因为她仅仅是因为元魇。 “你……你以为她现在这个模样能带你出去吗?就算是她……”訾亦指着冥染有些气急败坏的大吼道,但是还没有说完就被冥染给呵断了。 “訾亦!她这个模样是谁造成的?还不是因为蒙渊,所以我请你们放过她吧,她不是菀菀,也不需要步上菀菀的后尘。”冥染双目带着血丝怒瞪着訾亦,而他口中的菀菀正是他心爱的那一个女子。 听到冥染的话,訾亦也是一怔,一只手僵硬在空中,多长时间了,冥染多长时间不愿意提起那个名字了,而现在却能如此顺畅的说出来,却是因为他身后的那个女子。 而且他刚刚也说到那个女子是因为蒙渊才会如此的,什么时候她他认识的蒙渊这么残忍了,还是说他一直都是残忍的,只是只有他一直没有发现而已,或者是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听着他们两个因为她吵起来,元魇也过意不去,她轻轻推开冥染,一双空洞无神的双眼却是直直的看着訾亦的方向,淡淡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不过如果是为了冥染,那么我愿意为他而死,我的命都是他救回来的,就当是还给他就好了。” 她的确是不想死,但是如果是为了冥染好,她觉得她死的物有所值。 “元魇!你闭嘴!”冥染大吼一声,将元魇都吓了一跳,她不知道冥染为何会这么激动,明明他是不在乎她的命的,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将她推下悬崖,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她在悬崖下一遍又一遍的爬着,他明明是不在乎的,怎么现在弄得就像是要他的命一般。 没有理会冥染的吼叫,元魇一步一步的走到訾亦的跟前,开口道:“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元魇,既然你说你的名是我救回来的,那么你的命现在是归我的,所以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冥染生怕訾亦会动手杀了它,所以焦急的说道。 他不明白元魇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得,竟然送到别人身边让他杀了她,这样的事只有傻子才能做出来。 訾亦看着走到他跟前的原因,垂在下面的手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抬起来,“冥染说你的命是他的,所以我不能动。”说完訾亦便转身离去。 不过走到门口他又突然停住了脚步看着冥染道:“冥染,今日我不杀她,不是因为我赞同你的做法,而且我不想让你恨我,所以在做那件事之前,你最好三思而后行。” 看着訾亦已经消失在门口,冥染眯了眯眼,他要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不会半途而废。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元魇这才舒了一口气,这时她才发现她的手掌心和后背都是汗,不过她还是赌对了,訾亦并没有杀她。 感受到背后那杀人的目光,元魇咽了咽口水,缓缓的转过身,对着冥染讨好的笑了笑,不过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处。 “原来你还是想着一心求死啊?”冥染现在觉得看到元魇就是气,就算她此时笑成一朵花儿,他可没有忘记刚才是某人要去送死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想着赌一把的,没想到还真赌对了。”元魇像犯了错的孩子一般低着头,小声的说道。 不说还好,经过她这么一说冥染更生气了,她竟然拿她的命去做赌,难道她就那么不在乎她自己的命吗? 刚想教训元魇几句的,却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疼的他轻叫一声。 “你没事吧?伤的重不重?”这时元魇才想起冥染为了就她受了伤,她走过去想要为冥染检查伤口的,可是她根本看不见。 而且冥染也不需要她,她准备过去扶着他的,却被冥染给推开了,元魇怔怔的站在原地,而冥染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我们回家 第二百二十一章 自从那天訾亦来过一次之后,元魇就感觉道冥染的态度又发生了变化,对她又回到了以前那种冷冰冰的状态,对此元魇也是很无辜的,她都不明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冥染这般的对她。 元魇还在纠结怎么让冥染开心的,沧雾城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单笙看着这广袤的荒原,他有些头大,因为在这沧雾城又限制,所以他的法力也受到了限制,最多也只能施展出五分之一,现在要在这么大的的地方找到元魇谈何容易啊。 单笙他们三人商量的结果就是,一个人进入沧雾城,另外两个人在外面看看能不能一起联手打开那个入口,沧雾城唯一可以下手的地方也只有这个只可进不能出的入口了。 单笙还没有走出几步,就遇到了一群人,看着那些凶神恶煞的人,就知道是来者不善。 沧雾城每当出现一个新人时,沧雾城里面的人就会发现,这时就要看谁的速度快了。 众人看着单笙,三十四五的年纪,一身红色锦袍,领口,衣袖和腰带处却是黑色,五官深邃,面容俊朗。 一头如锦缎般的墨发直直的被拦于身后,唯独左边一缕红色垂与胸前,给他有增添了几分颜色。 一双漆黑的眸子,宛如一泓深水,教人不敢直视。 曾几何时他们也是这般的风光,不过这一切都随着他们来到这沧雾城之后就烟消云散了。 一波人将单笙围在了中央,单笙看着他们,并未多说,直接与他们动了手,他知道成王败寇,在这个没有制度的地方,只能以武力胜人,只要你打赢了这些人,你才有生存下去的机会。 虽然法力被限制,但是对付这些人,单笙还是有把握的,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一波人都已经全部躺在地上哎哎大叫了。 单笙虽然将这些人全部打趴下了,但是他也是费了不少力,他的额头上冒着汗,就连呼吸都有些紊乱。 他一脚踩在其中的一个人身上,厉声问道:“两个月前来的那个人在哪?” 没错,元魇到这个沧雾城已经两个月,她在这里度日如年,而单笙在外面又何尝不是日日煎熬。 “被西北城的冥染大人给带走了。”那个被单笙踩在脚下的人战战兢兢的说道。 这沧雾城要隔很长时间才会来一个新人,所以他们都记得很清楚。 冥染?单笙觉得这个名字甚是耳熟,不过也没有多想,他只要找到元魇就好了。 “该怎么走?”对于沧雾城单笙根本就不熟悉,所以他必须要问清楚。 “从那边一直直走就好了。”那人指了一个与单笙相反的方向。 听到这话,也没有管地上的人,直接朝着那人指的方向而且,他虽然是魔,但也不曾滥杀无辜,虽然这些都不是什么无辜的人,但是这些人没有危害过他,他也不必赶尽杀绝。 元魇一直在家等着冥染回来,可是却始终不见他回来,这几日,冥染总是早出晚归的,她不知道是冥染讨厌她,还是他真的有事情要做。 刚摸索的到了院子之中,就听见了陌生的脚步声,不是冥染的,也不是訾亦的,却是一个从来没有听见过的脚步声。 单笙走了好几个时辰才走到这里,看着像是没人的样子,他还以为是那些人骗了他,正准备回去找他们麻烦之时,就看到了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眼帘之中。 看着那行动都不方便的人,单笙还以为是他看错了,但是元魇就算化成灰他都会识得,所以在他不远处的那个女子就是他要找的人。 “什么人!?”因为不能确定,现在冥染又不在,元魇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后退着。 “丫头……”单笙看着元魇的样子,整个人都在颤抖,现在的元魇哪里还有他第一次见到光彩,她整个人瘦的跟皮包骨一般,脸上还有这着几道伤痕,特别是那一双空洞无神的双眼,没有任何的焦距。 他一直以为蒙渊再怎么样也不会对她下重手,可是他好像错看蒙渊了,他竟然对她真的下得了手。 听到熟悉的声音,元魇怔了怔,会k叫她丫头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单笙,可是他怎么会来到这里? 在元魇还在冥想之时,单笙就已经将元魇给拉到了怀中,他顺着元魇的脊背,哽咽道:“丫头,对不起,我来晚了,你不应该受到这样的折磨的,这个仇我一定会帮你报回来的。” 听着单笙哽咽的声音,元魇笑了笑,能够再次见到单笙她已经很高兴了,至于报不报仇,都已经不重要了,她现在过得挺好的。 “大叔,你怎么会来这里?”元魇感受着单笙温暖的怀抱,他是魔界的邪君,好像没人能把他送到沧雾城,不过一个人除外,当然就是蒙渊。 单笙将元魇放开,伸手摸了摸她脸上的伤疤,还有她那双原本清澈明亮的双眼,现在却都消失不见了。 “我来带你回去,丫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单笙刚刚说完就听到一个冷冽的声音传来。 “你拿什么带她出去?”冥染一回来就看到元魇被单笙拥在怀中,对于这个男人他还是认识的,魔界三君之一是邪君,不过没想到他竟然他们这个魔君这么忠诚,不惜进入这沧雾城之中也要来救她。 听到声音单笙转过头去看着冥染,眼前这个男人他曾经见过。 一袭黑袍,着于他硕长的身躯上将他的身材比例展现的淋淋尽致,在他左肩之处,用金线绣着几株富贵竹,倒是为他的黑衣又多添了几分色彩。 腰间系着黑色宽腰带,没有任何的饰品,这样的黑衣却被他穿出了另外一番风味。 眉目浓黑,棱角分明,五官仿佛如大理石雕刻出来的一般,薄薄的唇,色淡如水,但是那一双如琥珀般的眸子却散发着锐利而深邃的目光,不自觉给人一种压迫感。 长长的发束于脑后,只留的几缕自鬓边垂下,随着清风轻飘如絮,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皮肤却是病态的苍白,看上去像一个病入膏肓之人。 冥染!他就说先前那个人口中的冥染他就觉得十分耳熟,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他。 神帝蒙渊身边的左膀右臂消失了十万年之久,没想到在沧雾城竟然就能见到一个。 当初冥染联合魔界造成六界大乱,他是见过这个人的,这么多年倒是一点没变,脾气还是这么的大,性子也还是如此的冰冷。 “十万年不曾见过冥染神君,没想到再次相见却是在这个地方,不过蒙渊到也真是狠心呐,你们到底是兄弟,就算犯了错也不应该把你关到这个地方吧?”单笙嘲讽的笑了笑,对着冥染说话一点都不口下留情。 “邪君操心的事情未免太多了,还是管好你自己说事吧。”对于单笙的话,冥染也毫不相让,他看了看被单笙护在身边的元魇淡淡说道。 对于他们俩之间矛盾就连元魇这个外人都听出来了,只听她大叫一声,“好了,你们别争锋相对了,现在这样有什么意思吗?” 听了元魇的话,单笙自然不会再说些什么,冥染也自然而然的闭了嘴。 “丫头,跟我走吧。”单笙看了一眼冥染,最后对着元魇道。 然而元魇却沉默了,不是她不想出去,而是在这里要怎么出去是个问题。 “我会让芫君和芜君在外面将入口轨迹改变,这样你就可以出去了。”看着元魇为难的脸色,单笙也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可是你和冥染呢??”听到能够出去元魇自然是开心的,但是如果要她一个人出去,而把他们两个人留在这里,她断不会这样做的。 “如果你们不能出去的话,那我出去又有什么意义呢?”元魇站在两人的中间,明明瘦瘦小小的一个身体,说出的话却是那么的坚决。 “其实有一样东西可以让我们出去,不过这样东西却在訾亦那里。”这时一直沉默的冥染说道。 当初訾亦是并没有犯什么错的,他只是陪同冥染进来的,所以蒙渊给了他一样宝物,能够从这里出去的宝物,他一直都没有问过訾亦要,是因为他知道就算出去了也是无济于事,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了元魇,他出去了也许就能报仇了,只是那样东西訾亦是不会轻易交出来的。 “什么东西?”单笙不知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东西,而且他也没有想到訾亦会在这里,而且东西还在他的手上。 “混沌尺,这是当初盘古开天地之时留下的东西,它能够将沧雾城的天然屏障给破开一处裂痕,但是只能维持弹指的时间。”这些是他当初来到这里之后,訾亦告诉过他的没想到今天竟然就派上了用场。 “虽然你说的那个方法的确可行,但是却要耗损芫君和芜君很多的修为,用混沌尺才是最有用的。”冥染继续说道。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能不能从訾亦那里拿到混沌尺都不一定,而且他也已经跟芫君和芜君说好了,在找到元魇之后,他会魔界的秘术来通知两人逆转入口的,只是这秘术不仅损耗法力,还对身体有害,不过为了救元魇,就算是死他也会愿意的,何况只是伤身。 “混沌尺的确是有用,但是如何拿到混沌尺却是一个问题,难不成你要在訾亦的手中去抢?”单笙白了冥染一眼,不是他不相信冥染,而是冥染是绝对不可能对訾亦动手的。 冥染轻抿薄唇,他的确不可能去訾亦的手中抢,因为如果是訾亦想要藏一样东西,就算是他把他杀了都不一定能够找到,而且他也不会对訾亦动手。 “我去找他谈谈,如果实在不行就用你的那个办法吧。”冥染最后也无可奈何,他只能去和訾亦和和平平的谈,不管他会不会拿出来,至少他努力过,他只是想要想一个简单的出去的方法而已,所以不论拿不拿得到,他明日都可以出去。 “你来找我是想要混沌尺对吗?”訾亦看着他面前的人,淡淡的问道。 冥染也并没有否认,“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訾亦,我想出去了,在这里待了十万年我已经腻了,难道你就不想出去吗?” 訾亦淡淡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气,“冥染,如果你只是单纯的想出去我绝对会把混沌尺双手奉上的,可是你并不是,所以这混沌尺我不能给你。” 訾亦别过头不在看冥染,他多么希望他们三个人还能回到以前,但是这一切都是他的奢想罢了,因为他发现他们三个人都变了。 没错,他们三个人都变了,蒙渊不是以前的蒙渊了,冥染也不是以前的冥染了,而他也回不到从前的他了。 “訾亦,我不会后悔我的人后决定的,就算没有混沌尺我一样也会出去的。”这一次的谈判以失败告终,他一直都知道结果,只是他不死心还是想来问问罢了,不过现在结果好像并不如人意。 看着离去的冥染,訾亦缓缓的张开手掌,他的手心中躺着一个寸长的尺子,正是混沌尺。 他直直的盯着混沌尺,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叹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 冥染,这一次我们注定要站在敌对立场上了。 翌日,元魇被单笙和冥染带着去了入口之处,而单笙却将元魇交给了单笙,他自己盘膝而坐,手上不停的转动着,而嘴中也念念有词。 元魇不知道单笙到底在做些什么,但是她知道现在不是她插嘴的时候。 而一直守在外面的芫君和芜君两人,等的都有些焦急了,不过就算再焦急也没有用,他们只能等着。 “如果收到单笙的消息我们必须赶在神界的人到来之前将他们救出来,所以这中间不能半点的差池。”芜君很是严肃的对着芫君道,这一次能不能成功就全在他们身上了。 “我知道,不过单笙他能撑得住吗?”芫君有些担心的问道,那个秘术本来就很困难,而且是在法力受限的情况下,就更加的难办了。 对此芜君也没有说话,不过他还是相信单笙。 突然空中出现了丝丝的红色,芫君和芜君对视一笑,看来是单笙找到了元魇了。 两人也不迟疑,急忙出手对着入口缓缓注入法力,这里的动静是不可能瞒得了神界和仙界的,所以在两人注入法力之时,他们就感受到了。 “噗!”单笙猛的一口鲜血吐出,他的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闻到血腥味,元魇急了,她不知道单笙在做些什么,但是她却不想让单笙为她做危险的事。 “大叔!”元魇推开冥染,向着单笙的方向而去。 单笙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擦掉嘴上的鲜血,拉着元魇,缓缓道:“我没事,别担心。” 现在单笙可以说是心急如焚,一定要在蒙渊他们到来之前逆转轨迹,不然他们今日都要葬送在这里了。 不过在他们的身后却出现了一个人,冥染和单笙转过头看去时,来人令他们惊讶了,竟然是訾亦。 “你们这样做不觉得太过冒险吗?如果蒙渊他们在逆转轨迹之前都抵达了这里,你们又当如何?”訾亦看着他们,眼中没有任何的波澜,淡淡道。 “如果你是来说风凉话的,那么请回吧。”冥染冷冷的看了一眼訾亦,他现在不想再和他多说些什么,因为就算说的再多都是无用的。 訾亦顿了顿,突然一道白色光芒自他手中而出,只见距离他们不过几步之遥的地方,突然出现一道裂痕,訾亦大吼道:“愣住做什么?还不走?” 说着他便率先带着元魇向着拿道裂痕而去,冥染和单笙也来不及惊讶,现在出去才是最重要,在裂痕关闭的那一刹那,他们四人全部都出来了。 而最为惊讶的就是芫君和芜君了,他们的轨迹还没有被逆转,人就已经出来,他们急忙收回手中的能力,向着单笙他们而去。 因为动了秘术,单笙整个人都有些状态不好,幸好芜君及时扶住了他。 对于冥染和訾亦他们两个也是见过的,所以倒也是认识,都说这两人消失了十万年,没想到竟然是在这沧雾城之中。 “你这是什么意思?”冥染一手拽过元魇,警惕的看着訾亦,明明昨晚那么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现在竟然把他们都给带出来了,他可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昨晚我想了一夜,其实你说的没错,我在沧雾城待了十万年也已经待腻了,所以我也想出来了,而你们不过顺带的而已。”对于冥染的动作,訾亦也不放在心上,他只能再帮他这一次了,往后见面他们就是敌人了。 冥染对于訾亦的话也是半信半疑,他从来没有想过訾亦会真的放他出来,难道他就不担心他对蒙渊不利吗?但是现在这不是他要考虑的,他只要出来了就好了。 “你们如果再不走,蒙渊他们来了之后你们可就走不了了。”訾亦转身不在看冥染他们,他既然带他们出来了,就不能让他们被蒙渊遇见,因为他还没有做好要与冥染为敌的准备。 訾亦所说的也正是他们所担心的,所以几人很快就带着元魇走了,不过在走之前,冥染还是很狐疑的看了一眼訾亦。 第二百二十二章:恩怨一笔勾销 第二百二十二章 当蒙渊和青叶他们赶到之时只看到訾亦站在那里,蒙渊看着訾亦,静静的站在那里,两人就那样相互注视着。 “渊,你来了。”倒是訾亦最先开口,淡淡笑着,十万年没有见,蒙渊倒是一点都没有变,而他却变得老了许多。 “訾亦神君?”就连修罗神他们都愣住了,他们以为是有人要打开沧雾城的天然屏障,没想到竟然是訾亦。 蒙渊眼中毫无波澜,他直直的看着訾亦,冷冷道:“他们人呢?” 他明白如果是混沌尺根本就不可能会让他们有所发觉,所以肯定是有人来过这里,而他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单笙他们。 当初元魇在镇妖塔爆发出来的力量,他们不可能没有任何察觉,所以他敢肯定单笙觉得会来这里就元魇,所以才会时刻关注这里的情况,这样就可以将单笙他们一网打尽,但是切被訾亦给破坏了。 “已经走了。”訾亦也没有隐瞒,他也不需要隐瞒,因为既然他们都已经赶过了,那么就证明他们觉得是察觉到了这里的异动。 “訾亦,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一直以来蒙渊都是那种不管遇到什么都波澜不惊的人,然而这一次他是真的怒了。 他为了要把三君一网打尽,不惜忍下心痛将元魇送到沧雾城,因为他知道如果单笙要来救人绝对只是他们三个人来,而大规模的带兵来到这里只会提前让他们知道,所以他都在为了等今天,现在訾亦却告诉他他们走了。 当初他之所答应将元魇送到沧雾城,是因为这里有訾亦,他确信訾亦一定能护住元魇的周全,不然以他元魇的爱护,他怎么可能会把她送到沧雾城。 “我知道,渊,这一次你是真的失误了,你利用元魇将单笙他们引到这里,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可是你可曾考虑过元魇的感受?”訾亦皱了皱眉说道。 没错,这一次蒙渊的计划訾亦全部都知道,在送元魇来沧雾城的路上,蒙渊就已经通知过訾亦了,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最后救元魇的不是訾亦,而是冥染。 “她在沧雾城之中她怎么会知道?只要将三君铲除,魔界的其他人也就不值一提,那么魔界就永远消失。”蒙渊想的是只要铲除了魔界,那么就可以让元魇沧雾城出来,没了魔界,他就不用担心元魇知道她自己的身份,这样他就可以一直将元魇留在他的身边。 青叶一直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他不能说什么,因为这一切都是他知道的,在去镇妖塔的时候,蒙渊就已经用密音告诉国他了,所以他才会和蒙渊意见一致,将元魇送到沧雾城。 虽然他觉得蒙渊的办法不可取,但这的确是唯一的办法。 元魇的身份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一旦她知道自己的身份,难保不齐她哪天就觉醒了,所以他们只能一瞒着她,让她简简单单的生活。 “原来哥哥真的一直都在利用我。”元魇缓缓的走了出来,脸上满是受伤的表情,就连说出的话都是颤抖的。 听到元魇的声音訾亦和其他人都愣住了,她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元魇的确是跟着单笙他们走了,但是她想确认一番锦脂对她说过的话,所以不顾单笙他们的劝阻就回来了,可是没想到一回来就听訾亦与蒙渊的对话。 多么的可笑,元魇觉得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傻瓜,她还一直觉得锦脂说的都是假的,但是并不是,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蒙渊将她留在身边一直都在利用她而已。 蒙渊和青叶他们不可思议的看着元魇,他们诧异的不是元魇去而复返,而是她的人。 她虽然能够行走,但是她脚腕上的骨头已经扭曲了,凸出很大的一个包,最让他们注意的是她脸上的伤还有那一双毫无焦距的双眼。 他明明只是废了她的四肢穿了她的琵琶骨而已,为什么她的双眼也失明了。 “魇魇,你的眼睛……”蒙渊看着这样的元魇,除了心疼,还是心疼,他曾经宠在心尖上的姑娘,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现在这样不正是神帝你想看到的吗?神帝真是好算计啊。”元魇强忍住要流出来的眼泪,直直的对上蒙渊的方向,她可以根据他的声音判断出他的位置。 “小十,你……”青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没有想到再次见面却是如此场景,他以为蒙渊会安排好一切,可是却还是将她害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大师兄,你早就知道了吧,所以你也是在利用我对吗?”她看不见,但是却能判断出每个人的声音,她一直不明白青叶为何会同蒙渊一般答应三大裁决者的要求,但是她现在明白了,因为这些人他们一直都是在利用她。 青叶没有说话,因为他无从反驳,他的确是和蒙渊一起利用了她。 “神帝,你还在考虑什么,还不趁现在杀了这个魔女!”既然已经挑明了,三大裁决者也不再有所顾虑了,只有趁着她还没有觉醒之前就她杀了,这样才能以绝后患。 “住嘴!”蒙渊对着那三位怒斥一声,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杀元魇,所以对于他们的话他当然不会赞同。 他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而且她的双目失明的事情他也要查清楚,“你走吧。”蒙渊叹了口气说道,他不能将元魇留在身边,因为这样她会更加的危险,与其这样,还不如送她去单笙那里,至少单笙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神帝!”三位裁决者惊呼一声,现在是杀掉元魇的最佳时机,只怎么可以放她走? 但是蒙渊只是淡淡的瞟了他们一眼,没有在说话。 元魇她也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她也就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因为她不想在面对这些人。 元魇毅然的转身,没有任何的留恋,因为她害怕她如果再不走,她眼中泪水就要涌出来了,她不能当着蒙渊和青叶的面流泪。 然而三位裁决者怎么可能轻易让元魇轻易,三人对视一眼,其中海神和罗刹神突然施法将所有人都给定住了,而修罗神直接打出一掌是对着元魇而去的。 这里蒙渊和青叶还有訾亦的法力都在三位之上,所以能够定住的时间也是很短暂,所以修罗神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对着元魇的后背而去。 蒙渊和青叶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修罗神的动作,蒙渊他们的确比三位裁决者之中任意一个人的修为高,但是海神和罗刹神联手他们也是要耗时间来挣脱的。 眼看着那一掌就要没入元魇的身体上,蒙渊竭尽全力挣脱开束缚,想要去救元魇,可是却被一个人给捷足先登了。 元魇一直都知道后面有人想要杀她,她没有闪躲,因为她一点都不想活着了,还不如就此了结。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只是耳边传来了一个闷哼声。 这时青叶和訾亦也挣脱开了束缚,看着那替元魇挡了一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赶来的青君。 蒙渊也迅速来到元魇的身边,对着修罗神就是一掌,从来没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动手,这三位是第一个。 青君受了修罗神的一掌,整个人就跟没了骨头似得软到在地上,嘴中的鲜血不停的流着。 元魇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她一动不动,她不知道到底是谁为她挡了这一掌,但是不管是谁,都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青君他刚刚赶到就看到修罗神对着元魇,手上的力道一看就是十成的力量,而反观青叶和蒙渊,却没有一个人想要救她,所以他根本来不及思考,只能替元魇挡下这一击。 “小十……”青君躺在地上,看着那僵硬的身体一动不动的,因为元魇一直背对着他,所以他也看不到元魇是什么样。 听到这个声音,元魇的身体颤了颤,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眼泪竟然不由自主的就掉了下来。 元魇缓缓的转过身体,她看不到东西只能考摸索的,她蹲下身体,一双手颤抖着想要去抚摸青君,却始终不敢下手。 单笙他们发现元魇不见之后,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然而看到却是青君替元魇挡下那一击之时,任谁都可以看出修罗神是用了全力的。 看着元魇的模样,原本清澈灵动的眸子此时却是浑浊并且毫无焦距,青君他很是自责,当初他应该在勇敢一点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应该带她走的。 “小十,对不起,师兄应该带你走的。”青君伸手一把抓住元魇颤抖的双手,那只小手此时摸到的却全是骨头,青君根本就无法想象元魇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听到青君的话,元魇更是哭得厉害了,她将手从青君的手中抽出,将青君的身体抱在怀中,手心放在他的脸上,感受着身体传来的温度,哽咽道:“师兄,为什么,为什么要替我挡下这一击,明明该死的人是我。” 青君淡淡的笑了笑,可是元魇却看不见了,他的手也放在了元魇的手上,“我已经让你受过一次伤害了,怎么会让你被人伤害第二次,小十,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就当是替师兄好好的活着。” 青君轻咳了几声,他转头看着在一旁呆滞的青叶,眼中带着哀求,嘴中的鲜血不停的涌出,他逐渐闭上了双眼,那只抓着元魇的手也轻轻的垂了下去。 感受到青君的手缓缓垂下,身体也在逐渐的变得冰冷,元魇惊慌失措的大叫道:“师兄,不要,不要,师兄,你醒醒……” “师兄!”元魇抱着青叶的身体半跪在地上,仰头绝望的怒吼了一声,脑中尽是青君那明媚的笑脸,可是这个人现在就躺在她的怀中,永远,永远也回不来了。 所有人都呆住了,就连青叶整个人就跟雕塑一般的立在原地,他没有想到最后死的竟是青君,他竟然愿意用他自己的死去换元魇的平安。 蒙渊也是愣愣的站在元魇的身旁,看着那个已经没了气息的人,这个男人,竟可以为了魇魇去死么? 青叶本来想要上前去安抚元魇的,但是他却怎么也动不了脚,想到青君临死前哀求的望着自己的眼神,温暖如旭日而又高洁如青莲,或许这是一向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他第一次求人吧,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而让他做到这一步的,依然是元魇。 “丫头,我们回去吧。”看着没有任何动静的元魇,单笙他们也跟着走了出来,看着她满是泪痕的脸庞,单笙心里很是难受,他本来一直想要将她保护着,可是却总是事与愿违,一次一次的让她受到伤害。 元魇没有理会单笙,她痴痴的笑着,泪水却从她的眼眶之中夺眶而出,她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青君已经失去温度的脸庞,喃喃道:“师兄,你不会抛下小十的,你说过你会带小十游名山大川的,你怎么能食言呢?你起来好不好,小十以后都不淘气了,小十也再也不捉弄你了,你带着小十去玩好不好?师兄,师兄你起来啊。” 看着元魇这个模样,冥染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厉声道:“元魇,你看清楚,你的师兄已经死了,被这些自诩正义之人给杀死了。” 听到冥染的话,元魇就跟疯了一般都大吼道:“不,不会的,我的师兄怎么会死呢,他只是睡着了而已,他不会死的。” 单笙也知道元魇难以接受,但是现在不是她意气用事的时候,他轻轻的将元魇拥入怀中,想要将青君从元魇的手中推开,可是元魇却紧紧的将青君抱在怀中怎么也不肯撒手。 看着元魇这副模样,单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丫头,他已经死了,我们回家吧。” 所有的人都在说青君已经死了,可是元魇根本就不能接受,明明一个大活人他怎么会死呢,他不会死的,她一定能够救活他。 “啊——”元魇仰天一声极尽悲凉的哀嚎,整个大地都开始摇晃起来。 元魇身上的红色光芒大增,就连离她最近的单笙和蒙渊都受到了危及,蒙渊和单笙被那红色光芒给弹出了几米之外。 而元魇身上的红色光芒还在持续大增,整个沧雾城晦暗无比,大地一直都在震动着,越来越暗的天空好像就要塌下来一般。 而元魇的脸上带着笑,悲凉而又绝望的大笑,她的笑声一直都在持续着,极尽悲凉,蒙渊握了握拳,看着这个样子的元魇,他心疼不已。 元魇的身体的力量还在暴涨着,同时发出绝望的大笑和嘶哑的悲嚎,整个大地因为元魇而不停的摇晃着。 渐渐的元魇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她身上的伤渐渐回归正常,那些扭曲的骨节也消失了,她的一头墨发此时也变得如火一般的通红披散在她的背后,那原本浑浊的眸子也变成了红色,身上的衣服也在一瞬间变成了赤红色。 而最为惊诧的莫过于三君和冥染了,他们没有想到元魇竟然会因为青君的死而彻底觉醒了。 魔神出世,天地同悲,日月同泣,天地万物竞相颠倒。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元魇身上的力量也彻底全部爆发完,她抱着青君的身体缓缓的站起身,一双火红的眸子冷冽的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特别是蒙渊和青叶,两人都能感受到元魇眼睛深处的冰冷之意,犹如那寒冰一般,让他们都觉得心底一冷。 而看着三大裁决者之时就像是看着死人一般,因为在现在元魇的眼中,他们根本就不值一提。 “蒙渊,青叶,你们对我所做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计较,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敌人,但是青君之死,元魇永生不忘。”元魇说完直接带着青君的尸体凌空而去。 蒙渊看着已经消失的元魇,他整个人就如同置入冰窖一般,他从来没有想过,竟然会有一天元魇会以那样的眼神看着他。 他捂着胸口,那里疼的就像是被人揪着一般,一口鲜血从他的嘴中吐出,他的身体有些不稳的摇晃了几下,幸好訾亦眼疾手快扶住了他,要不然他就倒在地上了。 自从元魇离去之后,青君整个人一瞬间就苍老了不少,他眼中尽是悲痛,明明是想保护她的,可是到头来却还是将她逼上了绝路,没有再理会任何人,青叶一个人独自离开了。 蒙渊唇色透明,但是他的脸色却是更加的难看,推开扶着他的訾亦,看着半跪在地上的三大裁决者,他邪魅的勾了勾唇,就是因为这三个人,将他的魇魇逼到了绝路之上。 “三位难道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蒙渊缓缓走到三人的面前,眼中毫无波澜,只是他眼底的冷意只有訾亦能够看到,恐怕现在的蒙渊想杀了这三个人的心都有了。 果不其然,蒙渊的手中凝聚这一团蓝色的光芒,但是却被訾亦及时给拦住了,“你现在就算杀了他们也无济于事,还是想想该如何应对吧。” 蒙渊看着訾亦抓着他的手,最后淡淡一笑,收了手中的法力,最后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就离开了。 看着离去的蒙渊,三人才舒了一口气,但是也不敢多做停留,也跟着蒙渊离开了。 元魇刚带着青君离开没多久,她就身体不稳从空中落了下来,一口鲜血从嘴中吐出,最后双眼一闭晕倒在地上。 幸好冥染他们一直跟着,最后几人还是带着元魇和青君回了魔界。 第二百二十三章:他们都在逼她 第二百二十三章 当元魇再次睁开双眼时,她能够看到周围的环境,但是却像是蒙了一层纱一般,看的不是很清楚,不过总比瞎了的好。 她缓缓的起身,脚下实用毛皮铺的地毯,赤脚踩在地上很是暖和,也很舒服。 当她看到垂在胸前的红发之时眼神暗了暗,原来她并没有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不过就算是真的又如何,她已经回不去了,当得知蒙渊一直都在利用她之时,当青君死在她的面前之时,当她觉醒之时,这一切就回不去了,她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魔神,而蒙渊和青叶却是正义之派的领袖,他们生来就是敌对的,只不过以前的十万年老天给她开了一个玩笑而已,玩笑结束了,他们也都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了。 当单笙进来之时,就看到元魇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 “丫……”单笙刚想叫丫头的,却发现他们现在的身份根本就不允许他这样来称呼她,最后还是改了口。 “魔君,你终于醒了。”从沧雾城回来之后,元魇已经昏睡了大半个月了,这半个多月以来,单笙一直都是担惊受怕的,生怕元魇会出现什么意外,就这样一直沉睡下去,不过幸好她最后还是醒了。 听到单笙的声音,元魇渐渐回过神来,抬眸看着单笙,淡淡开口道:“青君呢?” 听到自己的声音,元魇下意识的摸了摸她自己的喉咙,这根本就不是她以前的声音,不过对于这些她已经不在乎了。 单笙也知道元魇是放不下青君的,要不然在回来之时还一直抱着青君不放,对于青君单笙也是感激的,因为要不是他,现在躺下的就是元魇了。 “属下已经把青君仙君放到寒月洞了,魔君要不要去看看?”如果想要抱住青君的身体不朽,那么寒月洞是最好的选择,不过身体的确能够保住,人能不能醒过来就很难说了,毕竟修罗神的那一掌用了十成的力量,青君的灵魂恐怕早就已经被震散了。 “好!”元魇轻轻应道,在他死之前她不能见他一面,那么现在见一面也是可以的,相信他也会谅解她的。 寒月洞比元魇想象中的还要冷上三分,不过她好像没有丝毫的感觉一般,看着那个距离她只有几步之遥而躺在水晶棺中人,还是同她第一次见到的那一般,过了这么多年,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一袭绛紫色的长袍,袍子的垂感是非常好的,将他修长的身形修饰的恰到好处。 面料的前面绣着一大朵的百合花,是用白线勾勒而成的,腰间是四指宽的黑色腰带,将他的上下完美的体现了出来。 眉入长鬓,一双丹凤眼细长,卷翘的睫毛在他的眼睑出映出阴影,皮肤也是比常人的白了许多,一张完美的刀削脸,立挺的鼻梁,薄厚适当的唇,但是却没有一点的颜色。 只是此时安安静静的躺着他却少了几分风流,多了几分温和。 “大叔,你先下去吧,我想单独和他待一会儿。”元魇j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冰棺中的青君,生怕这个人就在她眼前消失了一般。 听到熟悉的称呼,单笙怔了怔,最后还是听从了元魇的的吩咐出去了,他知道元魇此时肯定有很多的话要跟青君说,他站在那里也不合适。 见周围没了人,元魇才一步一步的走到冰棺旁边,她的脚步又轻又缓,像是很害怕打扰了青君的休息一般,但是只有她心里知道,这个人永远都不可能再醒过来了。 就算此时她再怎么的小心谨慎,都不会将他吵醒的,但是她却还是照样做了,他在世的时候她就调皮捣蛋,总是捉弄他,而且每次犯了错都是他顶替的,这一次她想乖乖的,不吵不闹的跟他待一会儿。 元魇看着冰棺中的人,如果不仔细瞧,谁也不会发现躺在里面的人已经去世了,只会认为他只是睡着了而已。 她轻轻的抬起手想要去抚摸青君的脸庞,可是却在半途中顿住了,最后还是将手给收了回来,她记得她的师兄最讨厌有人蹂躏他的俊脸了,特别是她。 没有去抚摸青君的脸庞,元魇却在冰棺旁边做下了,她斜靠在冰棺上,地上的寒气将她重重包围,然而她却丝毫不在意。 “师兄,小十来看你了,你还能认出小十吗?小十现在的这个样子是不是特别的丑?你是不是又要嫌弃小十了?”元魇靠在冰棺上自言自语道。 她现在的这个样子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不过是变得成熟了一些,墨色的眸子变得火红,三千青丝变成了红色而已,倒是多添了几分妩媚。 “师兄,小十跟你保证,以后小十都不调皮捣蛋了,也不再捉弄你了,犯了错也不会让你代替我受罚了,这样你是不是觉得小十懂事了不少?” 说着说着元魇的眼泪再一次的落了下来,她的眼前一遍又一遍的浮现着当初与青君再百渊门的快乐时光,当时的他们是那样的无忧无虑,无拘无束,到底是什么让他们成了现在的模样。 她再也见不到那个随时都来逗自己开心的人了,再也见不到了。 “师兄,小十想你了,真的想你了,你想小十吗?如果你想小十你就睁开眼看看小十好不好?”她终于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整个人都蜷缩到了一起,这么多年她一直被他们捧在手心里宠着,什么时候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她的绝望,她的后悔,她的痛苦,她的愧疚,没人会知道,也没有人会理解。 她多么希望现在躺在这里的是她而不是青君,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要不是因为她青君不会死,她才是罪魁祸首。她始终都不能忘记青君替她挡下那一击的情形,虽然她眼瞎但是她心不瞎,她可以想到当时青君是有多么的着急,情况是有多么的危急,他才会用身体去挡下那一击。 冥染一来到寒月洞就看到单笙站在外面,他也是听说元魇醒过来了,所以才赶过来的,不过现在这个情形,他也是见不到元魇了。 “她没事吧?”冥染看了看里面,根本什么都看不到,淡淡开口问道。 虽然冥染这一次也帮了不少忙,但是单笙却没有给他好脸色,睨了冥染一眼道:“并无大碍。” 冥染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也在外面等了起来,和元魇待了两个多月,她表面上看上去越是无事,那么她的心中肯定是有事的。 终于哭够了,元魇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她的双眼因为哭泣而变得又红又肿,不过她却没有在意,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替青君报仇。 “师兄,你放心,小十不会让你白死的,我一定会他们来给陪葬的,我一定会让他们千倍的还回来。”说这话时,元魇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她说过她所受的一切她可以不计较,但是青君的死她一定会让那些自以为正义的人付出代价的。 当元魇出了寒月洞时就看到单笙和冥染等在那里,其实她也不是一无所有,至少她还有他们,不管是真情假意,至少这些人还陪在她的身边。 看着元魇出来,冥染和单笙都迎了上去,“魔君,你哭了?”单笙望向元魇那双红肿的双眸,关心询问道。 “将这里封起来吧,不许任何人进入这里。”并没有回答单笙的话,元魇淡淡吩咐道。 这里她不想有任何人来打扰,她想给青君一片安宁的地方。 “冥染跟着我走吧。”元魇看了一眼冥染淡淡说道。 她本来就是要去找冥染的,不过看到他在这里她也就懒得再去一趟。这是元魇第一次见到冥染的模样,与她心中所想的一致,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既然说了要给青君报仇,那么她总不能什么都不做,修罗神的命她要了,不仅是他的命,就连海神和罗刹神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单笙给她安排的住处也是极尽奢华的,,红色的殿堂,红色的地毯,红色的帘幕,淡金色的彩绘,金色的流苏,暗红色的软塌,想来这一切都是按照魔君的身份来安排的。 对于这些元魇不能说喜欢,也不能说不喜欢,毕竟这些都是单笙亲自安排的,她本人对这些倒是没什么要求。 元魇懒懒的坐在软塌之上,单手撑着头,淡淡道:“我睡了多久,这一段时间发生了哪些大事?” 元魇也不知道她自己睡了多久,她只知道她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至于其他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先前一心都想着青君也没有问单笙这些事,不过现在问倒也是没有什么影响。 冥染就站在元魇的正前方,看着她有些疲惫的模样,不禁有些心疼,不过那莫名的心疼很快变又消失不见,面上表情不变,冷冽道:“你睡了大半个月吧,可把我给急坏了,我还以为自己押错了宝了。至于大事……不知道百渊门的青叶掌门人成了仙界的仙帝,还要再一个月后与桑晚仙君完婚算不算大事。” 再次听到青叶这个名字,元魇还是会感到无比的心痛,他竟然要完婚了,而且还成了仙界的仙帝,多么可笑,青君才刚刚被他们所杀,现在他却毫无顾忌的就要与别人完婚了。 看来当初青君说的没错,青叶果然是一个无情无义,无心无欲之人,在他的眼中谁都不值一提,他在乎的只是他自己而已。 元魇嘲讽的笑了笑,不过这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青叶的大婚她这个师妹怎么能缺席呢?不过要送上一份大礼才是,只是这份大礼究竟该送什么,她还没有想好。 “的确是算大事呢?冥染,你说这青叶仙君完婚,我这个做师妹的送他一份大礼如何?”元魇缓缓走到冥染的跟前,纤细的食指慢慢的挑起冥染的下巴,甜甜的笑道。 元魇本身长得就很好看,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之资,但是却有着她独有的一份韵味,这笑起来就更加的迷人了。 她的身上带着淡淡的花香,但是冥染却从来没有闻过这样的花香,不禁有些痴迷了,不过在望向元魇那双不带任何温度的赤眸之时,他很快的便回过神。 冥染后退了好几步,虽然眼前这个人还是元魇,但是却又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元魇了,这个元魇你他认识的那个元魇危险多了。 “魔君的确该送上一份大礼,不过这份大礼魔君打算怎么送?”敛下心中泛起的情绪,冥染觉得他自己可能着魔了,找了元魇的魔,竟然会迷失在她身上的香味中,还好他几时反应了过来,不然他还能不能站在这儿都是问题。 这个元魇他着实已经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了,但是他知道现在的她绝对不是好惹的,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奢望和期盼,她甚至连她自己都不在乎了,她现在已经真正的入魔了。 如果说现在有一个人能够让她清醒的话,那就是青君。 看着后退的冥染,元魇并没有生气,反而是愈笑愈烈,满不在乎的收回悬在空中的手,转过身子向着软塌而去,“那我就送他一个新娘子吧,我觉得这个礼物他一定会喜欢的。” “不过在此之前,我觉得还是先送一份礼物给我的青君师兄。”脸上的笑容不减,不过她的眼中却是冰寒一片,甚至还带着丝丝的嗜血。 冥染并没有说话,他突然有些后悔了,也许他当初就不应该救她,让她在沧雾城自生自灭才是最好的,现在的这个元魇哪里还有一点纯真,现在的她他都有些不认识了,不说是他,恐怕连她自己都不认识她自己了。 而把她逼到这一步的都是那些曾经说为她好的人,可是这样是真的为她好吗? 他的确从一开始是想着要利用她来对付蒙渊的,不过到后面他就已经渐渐打消了那个念头,而现在到底是他在利用她,还是她在利用他。 现在的元魇根本就不是他能够所左右和掌控的。 “你要做什么?”冥染突然有些怕她了,他不知道元魇到底要做什么,给青君送礼,他能收到什么礼?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修罗神,是他把青君杀了的,如果说送给青君的礼物,没有谁比他更合适。 “当然是血债血偿,命债就拿命还了。”元魇斜躺在软塌上单手支着头懒懒道,就好像一条命对她来说根本就不在乎一般。 她还有一个仇要报,那就是她的眼睛,锦脂既然敢动她的双眼,那就要做好随时偿还的准备。 她元魇从来就不是一个忍气吞声的人,把牙打碎了还往自己肚子里咽她可做不到,她一定要让锦脂尝尝她所受过的苦。 冥染本来想劝说一番的,不过想了想还是决定放弃,她的心中有恨,就让她发泄吧。 如果收到这一切的人是他,她他肯定也会全部讨回来的,最后只能无奈退了出去。 看着冥染离去的身影,元魇扯了扯嘴角,她怎么会不明白冥染心中所想,一旦她真的踏出了这一步,她就真的回不了头了,可是现在的她也回不了头了,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她终究会有这么一劫。 元魇在冥染离开之后,她也就离开了宫殿,当单笙来找她之时,宫殿之中已经空无一人了。 元魇站在南天门的不远处,看着那熟悉的地方,最后还是隐了身影,以她现在的修为,就算是蒙渊来了都不一定能够发现她的存在。 熟门熟路的来到琼华宫,这是她第二次来这个地方,但是她却是无比的熟悉,因为这条路她在梦里走了无数遍。 “娘娘,神帝这几天心情不好,你就借此机会去安慰他,说不定神帝就会被娘娘所感动的。”怜筌帮着锦脂梳着头,欢喜的说道。 锦脂有些烦躁的将一只凤钗扔在桌上,“你以为本宫不知道吗?可是神帝根本就不让任何人接近广阳殿,虽然不知道在沧雾城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一定是发生了大事,而且还是跟元魇那个小贱人有关。” 听到这里元魇不得不说着锦脂的脑子还是挺好使的,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蒙渊竟然封锁了她成魔的消息,不过这样也好,她行事也就方便了许多。 “你说的小贱人是在说我吗?”元魇一个瞬移就来到锦脂的身后,从铜镜中可以清楚的看到她那张气急败坏的脸。 “啊……”锦脂被元魇的突然出现给吓了一跳,一个不小心就从凳子上给跌落了下来,她惊恐的看着镜中那个一身红色的女人,模模糊糊有些看不清她的脸,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是元魇。 当她转过头去仔细看之时,一双眼睛写满了不可置信,颤抖着说道:“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怜筌也被吓了一跳,不过她倒是没有锦脂那么夸张,她本来想拔腿就跑的,可是却被元魇给挡住了去路,在进来之前,元魇就已经给整个琼华宫布上了结界,虽然可能会有人发现,但是就算是蒙渊要破除这个结界都要一些时间,那个时候她已经什么事都做完了。 “来人啊……”怜筌刚喊出一声,就被元魇给施了法,让她什么话都不能说出,甚至连口都张不开。 “刚刚听到侧妃在念叨我,所以我就来了。”元魇淡笑着走到锦脂的身旁开口道。 她来这里本来就是没人知道的,而且蒙渊又封锁了她成魔的消息,这锦脂当然是不知道她已经从沧雾城出来了,不过看到她这副模样,她倒是觉得十分眼熟,这不正是当初她自己在囚车上那种害怕的表情吗? 第二百二十四章:君子动口不动手 第二百二十四章 锦脂压下心中的害怕,她能够伤她第一次,又怎么不可以伤她第二次,她撑着凳子从地上站起来,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再也找不到一点的害怕之意。 深深吸了口气,神色淡然的看着元魇,“你不是应该在沧雾城吗?怎么会出现在琼华宫?”这个问题才是锦脂最关心的,她一直都被蒙渊禁足,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蒙渊曾经带着人去了一趟沧雾城,但是回来之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看着侧妃好像很失望的表情,不过我今日来可不是跟你叙旧的,而是来找你麻烦的。”元魇看着在她面前故作镇定的锦脂,元魇淡淡的笑着,不过她的这个笑容却看的锦毛骨悚然的。 锦脂觉得眼前的这个元魇跟她前几次见到的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不过她站在元魇的面前就觉得自己变得渺小了。 这样的认知让锦脂心下一惊,什么时候元魇给了她这样的感觉了,这样感觉她只能在蒙渊的身上感受到。 “你找本宫的麻烦就不怕神帝怪罪于你吗?”在提到蒙渊之时,锦脂就感觉来了底气,蒙渊虽然不喜欢她,但是再怎么说她也是他的侧妃,而且有三大裁决者护着她,她怎么可能会怕一个元魇。 元魇冷笑一声,强制性的钳制住锦脂的下颚,眼中带着戏谑的笑,淡淡道:“你不是说我是魔君吗?我又怎么可能会怕蒙渊呢?更何况我这是在帮你偿还你欠下的债。” 猛的一推将锦脂给推到了地上,她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而且对于锦脂这样的女人她也不可能做到怜香惜玉。 “你……”锦脂双眼惊恐的看着元魇,她一直都觉得元魇变了许多,但是现在她发现了,元魇居然能够看见了,法力不仅恢复了甚至比以前不知高了多少,“你成魔了!” 锦脂一直都知道元魇是魔君,但是她没有想到元魇竟然真的成魔了,而且还这么快。 难怪大半个月前蒙渊会带人去沧雾城,而且还带回了訾亦神君,她一直以为蒙渊是去沧雾城接訾亦神君的,原来不是,而是因为元魇从沧雾城出来了。 “锦脂,这个世界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所以既然欠了我的,就应该换回来。”元魇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看着地上的锦脂,眼中没有丝毫的情绪,懒洋洋的说道。 这时锦脂也害怕了,她摇着头想要远离元魇,可是元魇怎么可能会给她这个机会。 “啊……”还不待锦脂拒绝,元魇就已经下手将她的双目给毁了。 锦脂双手捂着她的眼睛,丝丝血迹从她的指缝中流出,她的双手颤抖着,整个人蜷缩在地上,那血迹缓缓从她的指缝流到衣裙之上,慢慢晕染开来,像是一朵一朵的地狱之花。 “元魇,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可是神帝侧妃,神帝他不会放过你的。”锦脂带着哭腔责骂着元魇,但是她从来你要想过她当初是怎么对待元魇的。 怜筌在一旁一动不动的,因为元魇怕她碍事,索性就直接将她定住了,她担心的看着地上的锦脂,也有些害怕元魇,她害怕元魇会对她下手。 但是元魇这个人从来不殃及无辜,她想要对付的只有伤寒过她的人。 “侧妃又如何?你以为本君会害怕吗?”元魇冷笑一声,而在她的手中却出现了一把剑,她可没有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锦脂,就是因为她,所以在沧雾城她才会受到那些屈辱。 每每午夜惊醒都是因为那个梦,她真的不敢想象当初如果冥染没有来,她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就是蒙渊,再一个就是这个锦脂。 元魇一剑一剑的在锦脂的身上划着,但是每一剑都不伤及她的筋骨,除了锦脂的那一张美丽的脸完好无损,其他全身上下的皮肤都被划的支离破碎的,血在她的身下蔓延着,像是开出了一朵花。 每一剑都在刺痛着锦脂的全身,但是她却无力反抗,因为在元魇的面前她就像是一个宠物一般任她玩弄,她只感觉到她的全身都麻木了,血液一点一点的在流失,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锦脂感觉她就像是坠入了无尽的深渊一般,而推她入深渊的人就是那个她恨之入骨之人。 看着渐渐陷入昏迷的锦脂,元魇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撤了结界直接消失在琼华宫。 而怜筌早在元魇对着锦脂划第一剑之时就已经昏过去了,在元魇离开之前她都还没有醒过来,不过元魇却好心的在临走之前还把怜筌给弄醒了。 她可没有想过要锦脂死,她的每一剑都避开了要害,报复的最好办法不是让人痛快的死去,而是生不如死,这样的生不如死她正好就体验过。 当怜筌睁开眼之时,映入眼帘的全是鲜红的血,而此时只有锦脂一个人躺在地上,哪里还有元魇的身影。 “娘娘……娘娘……”怜筌想要去讲锦脂给扶起来,可是却不知道如何下手,因为锦脂的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一刀挨着一刀全是伤痕,没有伤其筋骨,却可以透过炸开伤口看到里面的白骨。 不知如何下手,怜筌只能去广阳殿找蒙渊,可是刚走出琼华宫就看到蒙渊带着人来了。 怜筌急忙的跪倒在蒙渊的跟前,哭喊着:“神帝,求你……求你救救娘娘吧。”蒙渊此时是怜筌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了,要是锦脂死了,三大裁决者绝对有不会放过她的。 听到怜筌这么说,海神已经忍不住进了琼华宫,当他看到屋内的场景之时,瞳孔不自觉的缩了缩,这样的手法实在是太残忍了。就连一向在战场上厮杀的他都被吓到了。 蒙渊他们之所以会赶来琼华宫也是因为感受到一股异常的能量波动,当他查探到在琼华宫之时就已经极快的赶过来了,却没有想到却还是来晚了,因为当他们快要抵达琼华宫之时,那个能量波动就已经消失了。 现在看到怜筌的样子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却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在海神之后是罗刹神,紧接着是蒙渊和訾亦,看着里面的情形,蒙渊的手指都在颤抖,他虽然不待见锦脂,但是却从来没有想到她的结局却是这样。这时大家都注意力都在锦脂的身上,却没有人发现他们之中少了一个人。 “锦脂!”海神和罗刹神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们膝下没有一儿半女,这锦脂他们就当做了亲生女儿一般,现在竟然受到这样残忍的对待,就跟在他们身上割肉一般。 锦脂的这个样子他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下手。 “两位还是在一旁等着吧。”訾亦看到这一幕之时也不由的惊了惊,但是他却发现这些剑伤虽然很深,但是却都避开了要害,而且也没有伤及筋骨,锦脂只是失血过多昏过去了而已。 伤口太多,訾亦也不好动手,只能用法力将锦脂从地上移到床上,然后为她止血疗伤。在訾亦为锦脂疗伤期间,蒙渊和罗刹神还有海神一直站在旁边,一句话也没有说。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訾亦终于将锦脂身上的伤口全部包扎完了,他数了数伤口,除了眼睛以外,整整一百道,一剑不少一剑不多,可见来人对她是有多么的恨,也不知道这锦脂做了什么让人恨之入骨的事,竟然被人这样残忍的对待。 “她的双眼被人给挖掉了,要是想恢复就要找到一双合适的双眼,不然绝无恢复的可能,至于她身上的伤有一百道伤口,每一道伤口的下手力度都把握的十分精准,没有伤及要害和筋骨,而现在,她只是失血过多而昏迷,并无什么大碍。” 訾亦拿出手帕擦了擦手上沾有的血迹,缓缓道。 “神帝,这件事还请神帝给我们一个交代,锦脂就像是我们三人的亲生女儿一般,现在她竟然受到这样的遭遇,我们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訾亦刚说完,罗刹神就开口了,他的性子比较冲动,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在神界做出这样残忍之事。 蒙渊眉头紧锁,他害怕动手的人会和他心里想的人是一个人,不过他不能不给这三个人一个交代,要知道他们三人虽然只是裁决者,但是他们的威望可是不可忽视的。 “你来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现在他们都不知道在他们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何事,而唯一在场的人就只有这个小仙娥了。蒙渊头痛的看了看怜筌,淡淡说道。 怜筌听到蒙渊点了她,她猛的跪在了地上,眼泪唰唰的往下掉,抽泣的说道:“这几日神帝心情不好,娘娘本来是想去看望神帝的,可是元魇公主怎么就出现在了琼华宫。” “元魇!”海神惊呼一声,这元魇回了魔界大半个月都没有行动,他们还以为是元魇出现了什么问题,而且她的目标不应该是他们吗?怎么变成了锦脂。 听到怜筌这样说,蒙渊的心里算是凉了一大截,他猜的果然没有错,竟然真的是她,不过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的残忍了,竟然做到了这个份上。 “元魇怎么会来琼华宫伤害锦脂娘娘?按理说她们两人是不可能认识的?”訾亦这个问题可谓是一针见血,这元魇以前一直都在百渊门,而锦脂一直都在神界,她们两人是不可能相识的。 “这个……这个……”怜筌咬了咬牙,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她刚刚听到的,当时她听到也是吓了一跳,她都不知道锦脂什么时候去伤过元魇的眼睛而且元魇看起来也不像是失了明的样子。 “说!”蒙渊也想知道她们两个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可清楚的记得锦脂可是一直在禁足之中,而元魇也只是来过神界一次。 “元魇公主说娘娘伤了她的一双眼睛,她是来讨债的,所以她就挖了娘娘的眼睛,还将娘娘给弄成了现在的样子。”被蒙渊的气势所吓,怜筌也只有全部说出来了。 听到这里蒙渊眼中带着寒意,他一直都在纳闷元魇的眼睛怎么会突然失明了,开始他以为是在沧雾城所造成的,可是现在他却全部明白了,竟然是锦脂做的。 蒙渊看着罗刹神和海神,冷笑一声道:“两位是想让本帝给你们一个交代吗?那么两位也给本帝一个交代吧,还有修罗神去了哪里?” 看到只有两个人,蒙渊眉头紧锁,他可记得这三人一直都是形影不离的,现在怎么少了一个人。 经过蒙渊这一提醒,海神和罗刹神这才发现修罗神竟然没有来,他们一直都觉得少了什么,但是却被锦脂的伤势所震到,一时也没有发现修罗神不见了踪影。 而此时的修罗神却在魔界做客,元魇刚回到魔界就看到冥染在她的房间,而且他的身旁还跪着一个人,因为是背对着,所以元魇也看不清这个人是谁。 冥染听到脚步声转过头看着元魇,淡淡的笑了笑,“你可算是回来了,如果你再不回来,单笙可就要把整个魔界给翻个底朝天了。” 听到冥染的话,元魇脚步顿了顿,因为出去的太着急,所以也就没有通知任何人,倒是让单笙担心了。 “你这是做什么?”元魇眼眸轻眯,看着那个半跪着的人,身上绑这困仙索,如果她没有记错,这个东西只有神界和仙界才有,什么时候他们魔界也有这种东西了。 “不是说要给青君仙君一份礼物吗?我给你带来了,你觉得如何?”冥染一脚将跪在地上的人踹倒在地,神色冷然道。 经过冥染一踹,元魇也看清了倒在地上的人正是修罗神,虽然他的眼睛被遮了起来但是这张脸元魇却记得清清楚楚。 元魇她缓缓走到冥染的身边,抬眸与他对视着,开口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可是神界的人。” 虽然冥染曾经跟她说过他恨蒙渊,恨神界,但是她却知道冥染并不是真的恨,他还是放不下他的那段兄弟情,但是今日他却亲自将修罗神送到了她的面前,元魇都有些不明白冥染到底在想什么了。 “以前是神界的人,并不代表现在也是,而且我和你不是有着共同的敌人吗?这修罗神可是蒙渊的左膀右臂呢?逮住了他对蒙渊来说也是一个打击。”冥染耸了耸肩淡淡的说道。 其实在元魇刚走不久,冥染也跟着去了,他以为元魇会去直接找修罗神算账,可是他却想错了,她并没有去修罗神的地方,反而去了琼华宫,当他听到元魇的眼睛是那个锦脂的女人弄瞎的时他的心中就有一股无名的怒火,他想要发泄,刚好就遇到了发现不对劲赶过来的修罗神,所以他就将修罗神给带了回来。 元魇也不想去揭穿冥染的话,不管他是为了什么,她不想计较,也懒得计较,她只要能够为青君报仇就好了。 “我不想让他死,你能做到让他生不如死吗?”元魇她不想见到修罗神,因为一见到他,她就会忍不住的会想青君的死,一想到青君的死她就会忍不住的想要杀了修罗神,但是修罗神却不能死。 冥染没有想到元魇会将修罗神交给他,不过他倒是很乐意为她分担,因为他也早就看不惯这三位裁决者了。 刚刚醒过来的修罗神就听到元魇那句让他生不如死的话,忍不住的大喊起来:“你这个魔女,当初我就应该杀了你的,现在你也就不用落到你的手上了。” “啪”的一声响,元魇一巴掌甩在了修罗神的脸上,他那脸上瞬间出现五个手指印,他活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有人敢甩他巴掌,他不禁有些怒了。 “魔女,你以为你能猖狂到几时?自古以来邪不胜正,总有一天你会不得好死的。”修罗神他现在被蒙住了双眼,身体也被绑住,他都不能还手,只能动口了。 元魇冷哼一声一脚踩在修罗神的腹部,眼中寒意愈加强烈,“魔女又如何?不得好死又如何?至少在你是看不到了。”随后元魇一脚将他给踢出了几米开外。 “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君子你是担不上了,不过我看修罗神倒和泼妇有的一拼。”元魇看着地上的修罗神就跟看一个死人一般,她的耐心也是有限的,真当她好欺负吗? 这是第一次冥染看到生气的元魇,生起气来的元魇可比一言不发的她更加的可怕。 “元魇,你……”修罗神还想再多说些什么可是却被元魇一脚踩住了嘴,狠狠的在他的嘴上踩着,她的脸上带着笑,就连眼中的寒意也渐渐散去,戏谑的摘下修罗神眼上的黑布条。 “我告诉你,你欠我青君师兄的,我一定会千倍的要回来的,你别着急,我肯定不会让你死的,因为我要你看看到底最后是谁不得好死。”元魇一双赤眸死死的看着修罗神,这样的眼神让在地上的修罗神都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来人,将他带到血池中去,本君倒要看看他能有多硬气。”这一次元魇没有在将修罗神交给冥染了,因为她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敌人都是要自己来折磨才能解气的。 第二百二十五章:你算什么东西? 第二百二十五章 魔界的血池之所以会叫血池,是因为那里是用人的血灌满的,那里可以算是魔界的刑堂,只要是犯了错的人都会被送到那里去处罚,而处罚过程中流下的血就会没入血池之中,慢慢将整个血池灌满,而且血池中小的血是永远不会凝结的。 元魇看着被押下去的修罗神,眼中尽是冷漠,在她看来,用他的命去换青君的命是远远不够的,因为青君在她的心中是无价的,没有人能够与他相提并论。 “蒙渊他们发现修罗神不见之后肯定会来要人的,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元魇看着冥染淡淡说道。 现在对于蒙渊她都是直呼其名,哥哥二字已经在她的心里消失了,从青君死的那一刻,她就不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元魇了。 冥染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的接下了这个命令,他希望他也能为元魇做些什么,就算是小事,他都觉得很满足。 广阳殿中海神和罗刹神端坐在座位上看着那个一脸寒意的蒙渊,他们知道这一次蒙渊是真的生气了,但是他们却觉得他们并没有做错,当初锦脂做那件事也是经过他们的批准的。 “神帝,修罗神一定是被那个魔女给带走了,难道神帝还要包庇她不成?”海神算是他们之中最为镇静的,但是现在他不再镇定了,锦脂的伤,修罗神的消失,这元魇可是在神界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们竟然都没有发现,这简直就是对他们的侮辱还有挑衅。 “既然两位觉得本帝是在包庇,那么修罗神的事就由两位自己去办吧,本帝绝不插手。”蒙渊他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这些日子发生的事让他觉得头痛不已,一方面是他最喜爱的人,一方面是六界众生的安危,这让他很难决策。 说完蒙渊便拂袖离去,只留面面相觑的海神和罗刹神。 他们也知道这几日将蒙渊逼得太着急了,但是修罗神的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而这一个月元魇几乎每日都会去一趟血池,而每日都是换着花样的折磨修罗神,这一个月修罗神可以说是体验了这世间所有的酷刑,他觉得这一个月的日子是他这一生过得最漫长的一个月。 有几次修罗神都想着去死了算了,可是元魇却从来都不如他的愿,不管修罗神再怎么的激怒她,她只会用尽手段的折磨他,却不会让他死掉。 海神和罗刹神来魔界要过几次人,可是每次都被冥染给打发回去了,来来回回好几次都是无果而终,渐渐的他们也就放弃了,而蒙渊却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天支二十万零一千八百年,这一日可谓是仙界最大的喜事,青叶仙帝和桑晚仙君的大婚之日,就连消沉了许久的神界也来参加了这场婚礼。 而元魇却是一直都待在魔界,如往常一样,元魇又一次的来到了血池,她只是静静的站在修罗神的面前,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在折磨他。 而此时的修罗神除去脸上还能看以外,没有一处的地方是好的。 而他的脸也是颧骨凸出,眼眶中是空荡荡一片,只剩下一层皮包骨,如果不仔细看,很难看出他就是往日那个精神奕奕的修罗神。 而他的身上松松垮垮的套着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衣服上被黑红色的鲜血染透,还有一些顺着衣角一滴滴的往血池中掉下。 一滴一滴在血池中打出一圈一圈的水纹,看着就像一朵一朵盛开的大红花,煞是好看。 而在他那破破烂烂的衣服之下可以清楚的看到除了躯干以外是完好无损的,他的四肢被全部砍了下来,而且砍得只是手掌和脚掌。 他的手臂和下肢全是白骨,他上面的皮肉被全部一刀一刀的割了下来,只是剩下一个支架。 尽管是这样,元魇却还是一直吊着他的一口气,不让他死去。 看着这样的修罗神,元魇的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好像在她面前的人不是人一般,更像是一个宠物,一个用来取悦她的宠物。 大概是听到了元魇的呼吸声,修罗神的呼吸有些急促而紊乱,这一个月以来,开始他以为元魇并不会对他做什么,毕竟他是神界的三大裁决者之一,可是后来他就后悔了,这元魇的手段比他想象中的都恐怖,他宁愿元魇痛快的结束他的性命,也不要受到这样的折磨。 这段时间他已经麻木了,他都不知道他自己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但是他知道他已经废了。 “你又是来折磨我的?为什么还不动手?”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元魇已经到来许久了,但是却始终没有对他动手,这让他不禁有些奇怪。 元魇起身缓缓落到中央的那个石台之上,看着已经不成任何模样的修罗神,嘴角勾了勾,淡淡道:“你知道吗?你为神界卖命这么多年,可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要来救你,你这个人活得也真是失败啊。” 对于元魇的话,修罗神并没有搭话,开始几天他也在指望着有人会来救他可是这一切只是指望而已,终究会成为泡沫后来他也渐渐放弃了,元魇成为魔神之后这六界又有谁会是她的对手呢,就算有人来救他也只是损兵折将罢了。 突然他感觉到他的身上一松,而他整个人都瘫倒在了地上,对于元魇的这个动作,他很是不解,按理说元魇都恨不得杀了他,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就放了他。 “今日仙界可是有大喜事,本君就带修罗神也去凑凑热闹吧。”元魇一手提起修罗神的衣领,向着血池外走去。 刚出了血池就看到冥染单笙还有芫君和芜君几人等在外面,元魇看了他们一眼,直直的就先带着修罗神先走了,要知道再不走可就赶不上吉时了。 仙界青叶仙帝和桑晚仙君的大喜之日可谓是热闹非凡,自修罗神被抓走之后,仙神妖鬼这四界可谓是众所周知,这魔神出世,他们一直都过得胆战心惊的,但是这一两个月以来,除了修罗神的事以外,根本就没有在发生什么大事。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一直都过得十分的压抑,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大喜事,他们可以说也是十分放松的,神经紧绷了几个月,偶尔放松一下也是不错的。 青叶一身红色的喜袍,坐在主位之上,穿上红袍的青叶比之白衣的他多了一份的妖魅,但是依旧不减他的俊美,而在他的身边放着另外一个位置,一看就是留给未来帝妃的。 今日就连蒙渊也来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青衣,看着比往日瘦了一圈,但是却还是难掩浑身的气势。 青叶一直坐在主位上,脸上无喜无悲,淡然不能再淡然,好像今日的成亲之人不是他一般,如果不是他身上穿着喜袍,别人还以为他只是来做客的。 只听礼仪倌大喊一声:“吉时已到,请帝妃入殿!” 在这声音响起之后,桑晚一身凤冠霞帔在仙娥的搀扶下渐渐进入主殿,脸上洋溢着欢愉的笑容,看着坐在主位上青叶,她的笑容更甚,这个男人是她一直都想嫁的人,今日她终于能够如愿以偿了,虽然他并不喜欢她,但是她都能得到他的人,离他的心还远吗? 桑晚一步一步的向着青叶而去,虽然她的人还在下面,但是她的心早就已经飞到青叶的身上。 她突然觉得这一段路是真的很长,她恨不得飞快的走到青叶的身边,但是她却不能,因为她要一直保持她最优美的一面,这样青叶也许就能忘记他心中的那个人,从而被她取代。 然而就当桑晚走到大殿的一半之时,却被突然掉落下来的东西给吓了一跳。她惊恐的后退了几步,看着落在地上的东西却是一个人。 众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东西给惊呆了,待看清楚是一个人之时他们浑身都在冒着冷汗,第一次,他们第一次见到这样残忍的手段,竟然能将人折磨成现在这副模样。 这哪里还是人的模样啊,一张脸上面爬着许多的黑色小虫正在啃食者他的皮肉,就连骨头都不放过,特别是那个空荡荡的眼眶之处,里面黑乎乎的,一看就是爬满了虫子。 不只是脸上,就连身上也有,出去躯干以外,好像就没有完整的地方,而那个人已经早就没有呼吸,众人吞了吞口水,想要知道这个人到底是哪个倒霉鬼。 “修罗!”虽然已经面目全非了,但是海神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正是消失一个月的修罗神,整个大殿本来就很安静,再加上海神的声音本来就不小,所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竟然是修罗神。 不是说修罗神被魔君元魇给抓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就在他们疑惑之时,大殿之中缓缓落下几个男子,而在他们的中间围着一个红衣女子,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之色,但是那样的一张脸一旦看到了就很难忘记。红衣红发赤瞳,这样的人是很少见的。 “不知大师兄可还喜欢我这个小小的贺礼?”元魇站在众人的中间缓缓开口道,脸上笑意不减,她可是为了这个大礼准备了一个月呢。 同样是红衣,桑晚和元魇站在一起,所有的人的目光却全部聚集到了元魇的身上,他们只是知道魔神出世了,却不知道这魔神是何模样,现在一看,满足了他们所有的好奇心。 不过他们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消息,青叶仙帝和着魔君竟然是师兄妹。 在看到元魇出现之时,青叶激动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被元魇的到来惊到了而已,但是只有桑晚知道,青叶一直都在等着她出现,果然是青叶带大的,她的性子还是青叶了解的最清楚,不过就算她来了又如何,也改变不了她是青叶帝妃的结果。 “魔君你这是何意?今日乃本君与青叶的婚礼,你却送上了修罗神的尸体,你真的是来祝贺的吗?”桑晚见过元魇,而且不止一次,第一次是在她昏迷的时候迷迷糊糊见过一次,还有其他都是在青叶的房间中画像上见到的,所以再次见到倒也没有什么惊讶的。 说起来桑晚还是很生气的,今日就是她成为青叶妻子之时,却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竟然会来插一脚,她可是在外面布了结界的,为的就是以防不测,却没想到还是被她轻而易举的进来了。 “当然是来祝贺的,这只是其中一个礼物而已,还有其他的礼物本君还没有拿出来呢?不过本君在与本君的师兄说话,你算什么东西?”元魇挑眉看着那个穿着凤冠霞帔的桑晚,眼中寒光乍现,不过也只是一瞬间,便有恢复了淡然如水的模样,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看不惯其他人穿嫁衣嫁给青叶,所以今日这个婚礼她毁定了。 这一幕曾在她的梦中出来,她一直都以为那只是梦而已,没想到今日竟然就成真了。 不过成真了又如何,她照样能把婚礼变成葬礼。 “元魇,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你怎么可以这般折磨修罗,你简直就不是人!”这时罗刹神的大嗓门突然响起,对着元魇就是一阵吼,他们三人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现在修罗神竟然洛得了死无全尸的结果,他又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呵呵……”对于罗刹神的质问,元魇笑了出来,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本君当然不是人,本君是魔啊,你有见过哪个魔是心慈手软的吗?” “不过你们的废话是真的很多,还让不让本君师兄说话了,他可是还没有回答本君的问题呢?”不过一个弹指元魇就将罗刹神的嘴给封住了,目光直直的看着青叶,等着他开口说话。 青叶穿上喜袍的样子和她梦中的一样,一样的好看,可是却不是穿给她的。 梦言看着那抹被几人护着的身影,苦涩的笑了笑,从一进来,元魇的目光就没有放在过他的身上,甚至都没有看见过他。 什么时候他这般的被她忽略了,小时候她的眼中只有他一个人,而现在她的眼中却看不到他的任何身影。 其实像蒙渊那样的人,元魇想不注意都难,从一开始她就已经看到了那个站在人群中的人,但是她却只能当做没有看到,因为他们之间不再有任何的联系,他们只是陌路人。 青叶缓缓的走到元魇的不远处,淡淡道:“这个礼物我不喜欢,不知道魔君的其他礼物是什么?” 青叶的目光在元魇出现之后就没有离开过她,他知道他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元魇的原谅,但是能够看到她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真的很开心。 “呵,看来大师兄应该很是喜欢本君的下一个礼物。”元魇淡淡一笑,看着青叶和桑晚站在一起,他们两人是多么的刺眼,也许在别人看来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是在她看来却是那样的灼伤她的眼,甚至在一刀一刀的剜着她的心。 她那么喜欢的一个人,现在却要娶了别人,而她却只能在一旁旁观着,她怎么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呢?所以她要毁了这场婚礼,就算是孤独终老,她也不会让青叶与其他想女子成亲的。 只见元魇一个瞬移就来到了桑晚的身旁,不给众人任何反应的机会,对着桑晚的脖子抓去,可是就在要抵达之时,她的手被人给拦截了下来,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青叶。 青叶挡在桑晚的前面一手拽着元魇的手,眉头紧锁,他知道原因今日来的目的肯定不简单,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对桑晚下手。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众人来不及反应,等到他们反应过来之时,青叶和元魇两人已经打起来了。 此时罗刹神也能说话了,他和海神刚想加入战斗之时却被蒙渊给拦住了,淡淡道:“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怨,你们不必插手。” 蒙渊的声音不大,却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那些本来准备蠢蠢欲动的人在听到蒙渊的话之后也放弃了,因为蒙渊说的对,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私人恩怨,他们插手多有不好。 冥染在听了蒙渊的话之后嘲讽一笑,这可不像是他的作风啊,看来他是真的将元魇看到很重要啊。 元魇今日来摆明了是来挑事的,却还能被他说成是私人恩怨,而且元魇可是杀了他的一员大将啊,要说私人恩怨,他们之间应该有着更重的私人恩怨吧。 不过这些也不是他能管的,既然这些人不动手,他们也就免了动手的必要,还省了不少力呢。 对于蒙渊的话海神和罗刹神皱了皱眉,毕竟蒙渊已经吩咐了,他就算再不服气,也只能站着看戏。 要知道他们在看到修罗神的那个模样之后,他们恨不得将元魇凌迟处死,但是他们却没有这个权利,也没有这个能力。 按照古札中的记载,魔神出世,颠倒天地万物,她的力量是整个六界之中最为强大的,别说是他们了,就连他们几界联手都不一定是元魇的对手。 现在真是悔不当初啊,要是在发现之后就将元魇给处理掉,今日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锦脂不会瘫在床上,修罗神也不会死无全尸。 第二百二十六章:你求我!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一场好好的婚礼,却在这一刻变成了战场,元魇和青叶两人两不相让,在大殿之中来回打斗着。 不过众人皆可以看出这元魇根本就没有用全力,反而是像耍猴子一般在玩耍着,每次她都能很好的躲开青叶的攻击,而对于青叶,她只是与他慢慢纠缠着,一丝一毫都没有伤及到他。 看着一直被青叶护在身后的桑晚,元魇的手中突然出现一把泛着青光的宝剑,这把青霄剑她许久没有使用都觉得陌生了不少。 一道红色的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弧,元魇的不想再跟青叶纠缠下去,因为没有这样必要,而且她也已经玩够了。 青叶看着元魇的动作,便知道她要做什么,他极快的转身,可是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元魇的手中的剑不偏不倚的刺到了青叶的肩胛处,嘴角勾起一抹笑对着青叶就是一掌,将他生生的打出了几丈开外。 没有任何的犹豫,元魇转身就对着桑晚而去,看着青叶被重伤在地,桑晚也是十分焦急的,她想要去看看青叶的伤势究竟如何了,可是元魇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 既然他们都说她是魔女,那她就当一次魔女又如何? 眼看着元魇对着桑晚而去,可是桑晚却没有丝毫的动作,不是她不想动,而是她根本就动不了,因为元魇将她控制住了。 就在青霄剑快要抵达桑晚的胸口之时,元魇突然停住了,而桑晚也在此时舒了一口气,她就知道元魇就算是魔君,也不可能在众人面前动手的。 但是下一刻她就愣住了,因为元魇的青霄剑直直的穿透了她的心脏,而在她后面剑尖上还滴着鲜红的血珠。 那握剑的手坚定而猛烈的刺入,利刃刺入骨骼和血液的摩擦,青霄剑饮血更显得锋芒。 桑晚满眼惊恐的看着元魇,她一个仙君,在元魇的手上毫无还招之力,桑晚嘴角渗出了血,映衬得她艳丽的容颜,有一丝凄艳和颓败。 对于桑晚这样的眼神元魇很是喜欢看,猛的抽回剑,桑晚整个人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血液蔓延着,将她的整个红衫染透,到最后,桑晚都是很是不甘,一双眼睛瞪得极大,不愿闭上。 因为发生的太快,众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桑晚就已经倒在了地上,看着那缓缓流出的血液,众人浑身打了一个冷颤,一句话都不敢说。 “魇魇……你何时变成了这样?”蒙渊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嗜杀的女子会是以前那个单纯的元魇,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我这个样子不正是你们想看到的吗?好了今日这礼物也送完了,我也该回去了。”元魇淡淡瞟了一眼蒙渊,邪邪的笑着,干净利索的转身离去。 在元魇走后,空中远远传来她的声音:“十日后,本君定会教这天地颠倒,日月转换,六界不复存在,而你们这些自称正义之人自然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众人听到这话之后,都变得躁动了起来,他们没有想到这好好的一场婚礼最后竟然会变成葬礼,而且还收到了这么大的挑衅。 如果六界不复存在的话,不说他们,这个世界恐怕都要毁了,而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杀掉元魇,可是要杀一个魔君谈何容易。 青叶虽然受了伤,但是元魇却没有下重手,他看着躁动不安的众人,皱了皱眉,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 现在不管元魇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他们都要准备着以防万一,因为现在的元魇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元魇了,就连他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闭嘴!”终于,蒙渊发话了,他身为神界神帝,有着很大的威压。 果不其然经过他这么一吼,大殿中的所有人都住了嘴,整个大殿静的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 “不管元魇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们神仙妖冥四界都要联合起来,不然依照魔君的力量,我们都只有死路一条。”蒙渊的声音不大,但是却能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现在这件事已经不能说是哪一界的事了,而是四界所有人的事。 蒙渊也知道现在不是他意气用事的时候,元魇已经不是元魇了,而是真正的魔君,他不能天下苍生的安危来做赌注,元魇必须要死。 “魔君,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想毁了整个世界不成?那样的话整个天下就会生灵涂炭,就连我们魔界都不能幸免的。”一回到魔界,芜君就忍不住的问了出来,他们的确是像铲除其他几界,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取灭亡啊。 如果照元魇那样说,整个世界就会回到远古之时,哪里还会有魔界的存在,她要灭其他的几界,他没有意见,但是魔界不能就此灭亡。 元魇冷眸一转看着脸色十分不好的芜君,冷冷道:“本君决定的事你只要执行就行了,在这里你没有质疑的权利。” “魔君决定的事恕属下难以遵从。”芜君他不明白元魇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但是他是真的不能听从她的话。 “呵呵,不能遵从?本君的命令什么时候连你都可以违抗了?”元魇轻笑一声,随后手一挥,一道强大的气息直扑芜君而去。 “噗!”芜君突然半跪在地上,胸腔中翻滚的厉害,口中不停的有鲜血涌出。 单笙看到这一幕之时,眉头一蹙,他真的很怀疑眼前的这个人还是他认识的元魇吗? “魔君,芜君他并无违抗之意,还请魔君手下留情。”他们毕竟是一起战斗的兄弟,单笙又什么可能会看着他有危险而不相助。 “将他带下去吧,本君不想再听到一句不满。”元魇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冷言。 看着离去的单笙三人,冥染也说不出他心里现在是什么滋味,这样的元魇让他很是心疼,她的心里到底有多绝望才会想着和整个世界一起毁亡。 他们只是看重他们自己的利益和性命,但是他们可知道如果真的天地颠倒,日月转换,六界不复存在,元魇也会就此在这世间消亡,难道他们就真的以为魔君是所向披靡的吗?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冥染突然很想上去抱抱元魇,她所承受的比他们所有人都要多的多,她的心里藏着的东西也很多。 在他们看来元魇不仅杀了修罗神,还杀了桑晚仙君,就是心狠手辣十恶不赦。可是活在这个世间的人谁的手上没有沾满鲜血,而且元魇杀得都是该杀之人。 元魇轻眯着双眸,懒懒道:“难道你也觉得我做错了吗?冥染。” “不,你没有做错,只要是你做的决定,我都会支持,而且我会一直都陪在你的身边。”冥染看着元魇疲惫的模样,语气坚定的说道。 对于冥染的话元魇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和冥染之间只有相互利用的关系罢了,她可不奢求有人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有时候连自己都会背叛自己,她又怎么可能去相信任何人呢。 元魇大闹仙界的事情不过才过去一日,青叶次日就来到了魔界,站在魔界的入口处,青叶久久没有动,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这里,但是他却想见元魇一面。 听到单笙的汇报,元魇缓缓的睁开了双眸,一双赤眸中带着笑意,这倒是青叶第一次主动找她,不用想肯定是为了昨日的事情而来的,她昨天可是大闹了他的婚礼,让他的新婚妻子变成了一个死人,就算再怎么心如止水的人也会很生气吧。 “让他进来吧,本君倒也想见见他。”元魇懒懒的侧躺在美人塌上上,单手支着头淡淡的说道。 当青叶来到元魇所住的魔宫之时,看到的是躺在塌上的红衣女子,那张脸他看了几万年,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他却感受到他们之间隔了好几个鸿沟,他们永远也回不到以前了。 感受到青叶的脚步声,元魇半眯着双眼看着站在这个地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青叶,他还是一点的都没有变,还是那般的孤冷清高。 可是正是他的这份孤冷清高让她爱的无法自拔,明明知道眼前这个人不会对自己有一丝的感情,但是她还是忍不住的想要靠近,想要在他的身上索取的更多。 “青叶仙帝,你来做什么?”元魇看着那个站在那里没有任何表情的人,在他的脸上她从来没有看到过其他的任何表情,就算是笑他都是带着疏远,好像并没有什么东西活着事情会让这个男人脸上多出一丝的表情。 他和蒙渊真的很像,都是无情无欲之人,在他们的眼中除去天下苍生,好像没有什么能够在牵动他们心中的那一跟弦。 “小十,你……”青叶动了动嘴,可是他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着青叶欲言又止的模样,元魇嗤笑一声,淡淡道:“怎么?青叶仙帝现在是连话都不想和本君说了吗?难道本君就让青叶仙帝这般的讨厌吗?” 对于元魇的自嘲,青叶很想告诉她不是,但是却始终说不出口。她一口一个青叶仙帝,刺的他的心生疼。 “青叶仙帝不会是为九日后的事情而来吧?不过青叶仙帝单身入我这魔宫,就不怕本君杀了你吗?”见青叶始终不愿意说话,元魇紧紧握着的手却不由的更紧了。难道她就那么让他厌恶吗?既然厌恶,那他还来这里做什么? 元魇缓缓起身,走到青叶的跟前,手指挑起青叶的下颚,冷言,“还是你赌本君不敢杀你?” 对于元魇的动作,青叶后退了几步,敛去眼中所有的情绪,淡然道:“小十,如果要给青君报仇,你大可以杀了我,又何必连累无辜?” “无辜?你说无辜?呵呵呵……青叶仙帝,他们的生死关我什么事?还有青君的死你永远也不可能弥补上的。”元魇笑着笑着眼泪就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看着这样的元魇青叶还是于心不忍,她的眼泪落下,不是落在地上,而是落在了他的心里,他现在的心就像是被刀剜一样的痛。 “不过青叶仙帝要是能够求求我,也许我就会放弃了,这天下苍生也许就保住了。”她很快便收起了眼中的泪水,脸上的笑意不减,但是青叶却看的出他的笑容有多么的假。 “你想让我怎么求你?”他今日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让元魇放弃毁灭六界,如果真的毁灭了,那么不止是他们不在了,就连元魇也活不了。 听到青叶的话,元魇怔了怔,他那么孤冷的一个人,难道要为了那些不相关的人来求她吗?难道在他的心里那些不相关的人比她都重要吗? 元魇朝着青叶的跟前而去,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青叶的双眼,不过很遗憾,在他是眼中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双手攀上青叶的脖颈,踮起足尖在青叶的耳边温柔说道:“取悦我。” 感受着女子温热的气息在他的皮肤上一扫而过,青叶的心底一颤,他想要将元魇推开,可是却又怕伤到她,也不知道从何下手。 也许是感受到青叶身体的僵硬,元魇轻轻的吻上青叶的唇,这里她以前只是轻啄过,从来不知道它是如此的温软,还带着青叶特有的气味。 当元魇吻上他的时候,青叶整个人都僵住了,闻着元魇身上熟悉的气息,让他有些不想放手。 元魇一直攀着青叶的脖子,双唇在青叶的嘴唇上仔细摩挲着,舌尖一次又一次的描绘这它的轮廓,突然元魇在青叶的嘴上狠狠的咬了下去。 疼痛瞬间将快要沦陷的青叶拉了回来,闻着淡淡的血腥味,他眼角一沉,似要大怒,又似乎嫌弃至极,随猛的一推,就将元魇给推到了地上。 “请你自重!”青叶轻轻拭去嘴角的血迹,眼眸淡淡的扫过元魇说道。 元魇嘲讽的笑了笑,她的掌心生疼,火辣辣的疼,然而却远远不及她心中的疼痛,那记嫌恶的眼神竟像一把刀生生的插进了肺腑之间,狠狠的剜开一个血淋淋的创口。 “难道这就是青叶仙帝求人的方式吗?”元魇她的嘴角还沾染这青叶的血迹,一字一句的说道。 “看来今日我和你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先行告辞了。”青叶一甩袖,仿佛多看元魇都觉得是污了双眼,转身抬脚便要离开魔宫。 他怕他再在此处待下去,他心底的防护会全部破碎,他不能对她有一丝一毫的奢想。 “哈哈哈哈……青叶仙帝真的觉得你能离开这里吗?”元魇看着青叶那不加掩饰的嫌弃的眼神,她大笑道,不过须臾之间她便已经再次出现在了青叶的面前,而青叶此刻迈开的脚步也动弹不得。 他双眼怒瞪着元魇,她竟然将他控制住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防范元魇,因为他相信元魇是不可能伤害他的,但是现在的状况却让他皱了皱眉,如果要冲开元魇的束缚,他还需要耗费一些时间。 虽然他知道元魇不会伤害他,但是如果她将他一直困在这里那就大事不妙了。 “既然你这么厌恶我,那么我便让你一直厌恶吧。”元魇直接揽着青叶的腰带着她掠至了塌上,将青叶稳稳的放在软塌上,她就坐在青叶的身旁,手指在青叶的脸上一遍又一遍的描摹着。 “师兄,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你不喜欢我,我可以接受,但是你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你真的就一点都没有喜欢过我吗?”元魇咬唇看着青叶,喃喃道。像是在说给她自己听,又像是在说给青叶听。 “小十,你要做什么?”青叶深吸了一口气,一双眼凌厉的看着元魇,嘴角紧抿,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加重了。 “师兄,我只是想要一直待在你身边而已,可是为什么这样一点小小的愿望对于我来说都是奢求呢?” “至于我要做什么,师兄一会儿就会明白了。”元魇嘴角带着笑,一边说着手一边移到了青叶的腰际。 元魇一个翻身整个人都都跨坐在青叶的腰际之处,终于青叶那面目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龟裂,如果现在他还不明白元魇要做些什么的话,他就白做这么多年的男人了。 果不其然,元魇终于看到了青叶眼中的不可置信,但是她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只小手不安分的在青叶的身上游走着。 因为元魇的不安分,青叶的衣衫已经被解开了一大半,衣衫半敞着,看着青叶那白皙的皮肤,性感的锁骨,元魇吞了吞口水,脸色有些泛红,但是她却没有因此而停下。 冰凉的手指在青叶的锁骨之处轻轻摩擦着,逐渐的,青叶的呼吸有些加重,他的皮肤相比之一般就要白皙很多,而现在他的脸上还出现了淡淡的红晕,就像大雪之下掩盖的红梅一般诱人。 青叶皱了皱眉,“下去!”压抑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 第二百二十七章:你闹够了吗? 第二百二十七章 元魇并没有因为青叶的话就放过青叶,她微微俯身轻吻着青叶的锁骨,舌尖在青叶的锁骨之上打着转,那小小的唇角慢慢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张嘴就在青叶的锁骨之上咬了下去,久久没有放开,直至渗出血迹。 温热的气息在青叶的身上久久萦绕,感受到锁骨之上传来的痒意,他并没有觉得反感,但是他的眼中却是一片漆黑,犹如汪洋一般的深邃。 元魇将青叶身上的血迹慢慢舔舐干净,抬眸直直的盯着青叶的双眼,看着他眼中的深邃,她的眼睛却深沉似水,流淌出柔软的意味来,淡淡道:“你也不是不喜欢我,对不起?” 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青叶对她的反应,这样的反应令她欣喜不已,原来一直以来并不是她单相思,青叶也是喜欢她的。 青叶面无表情,一双深邃眸子定定盯着元魇,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他可不记得她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现在竟然敢调戏他,难道就不怕热火上身吗? “你闹够了吗?”冷冷的语气从他薄凉的唇中慢慢吐出,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那样的伤人。 听到青叶的话,元魇愣了,闹?他竟然说她在闹?难道让他承认喜欢她就那么的困难吗? 元魇轻舔红唇,既然他说是闹,那她就闹个够好了。 看着青叶,元魇慢慢凑近,在他的眼睛上亲了亲,还试着舔了舔,弄得青叶心底一颤,不过就在下一刻青叶突然动了。 他一个翻身将元魇给压在了身下,嘴角慢慢溢出丝丝的血迹,滴在元魇的脸颊上,要不是为了解除元魇的法术,他又怎么会受如此重伤。 这一切来的太快,元魇都来不及反应,她只感觉道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她的脸颊上,暖暖的,还有着一股她非常讨厌的味道。 青叶抬起头目光有些涣散,他的脸色惨白的有些吓人,嘴角带着鲜血,有一些沿着他的嘴角流淌了下来,滴落在他洁白的衣袍上像是一朵朵在冬日里盛开的腊梅,鲜艳而妖艳。 “师兄……”元魇舔了舔嘴唇,看着有些不好的青叶,她不应该用禁锢术的,明明都已经下定决心和他成陌路了,为什么看到这样的他还是忍不住的心疼。 青叶望着她脸颊上血迹,竟然冲动的俯身上去,轻轻的舔舐着她的脸颊,一路而下,慢慢移到了她那鲜红诱人的朱唇,浅尝着它的味道,青叶竟然有些沦陷了。 青叶的头脑中荡漾着星星点点的银白色光晕,一波一波荡漾而开来,青叶整个人都是懵的她的确是像调戏青叶没错,但是她只是浅尝辄止罢了。 而这一次却是青叶第一次主动吻她,让她觉得竟然有一点的不真实。 青叶的唇冰凉而单薄,像是柔软的水晶,轻轻触碰,仿佛随时都会碎掉,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元魇的四肢慢慢延伸开来。 仿佛空气都静止了一般,世界瞬间变得清清冷冷,什么都没有剩下。 元魇在青叶的带动下双手慢慢环上青叶的脖子,她已经完全忘记她到底在做什么了,现在她的脑海里只有青叶一个人。 青叶的舌尖滑进元魇的口腔之中,与她交缠着。 突然一股陷腥味在唇齿间泛开,原本还沉迷的元魇突然清醒过来,因为青叶在她的舌尖之上狠狠的咬了一下。 青叶缓缓从元魇的身上下来,眼中早已不在是那迷离,而是深邃而又冷冽,他整理好他的衣衫,轻轻拭去他嘴角的血迹,看着还没有震惊过来的元魇,淡淡道:“九日之后我一定会杀了你!” 也不管身后元魇到底是何表情,青叶拖着有些步伐不稳的身子向着魔宫之外走去,他受伤的身体本来就还没有好,现在又添了新伤,身体难免有些撑不住。 听到青叶的话,元魇眼角缓缓落下一滴滴清泪,她趁着青叶对她没有防备而控制了他,现在他竟然不惜出卖他自己的色相来控制她,当真是可笑啊。 对于青叶的这个禁锢术她可以很快解除的,但是她现在已经没有这样的心思了,明明知道爱上青叶这样一个孤冷之人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可是她还是想一直错下去。 九日的时间一晃而过。 在临去之前元魇还特地去了一趟寒月洞,她看着还是一如既往沉睡的青君,眼角微微上扬,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这样发自内心的笑。 “师兄,小十也不知道这一次的做法到底是对还是错,不过我想不管是对是错师兄都不会责怪我对不对?” 元魇说完这些话之后便一言不发,在寒月洞一待就是一个时辰,在临走之前,她在寒月洞上布了一层又一层的结界,才毅然离去。 忘川无垠,水波无痕,黑云压城城欲催,甲光向日金鳞开。 整个天空就好像要沉下来一般,压的众人快要喘不过来气,这样的力量他们也是第一次见。 在忘川渡的另一边,神帝蒙渊一身出尘青衣,身旁是一身白衣的青叶,两人站在一起这世间所有的颜色都被他们所压制,他们就是一抹独特的风景。 两人负手而立,身后是四界所有的兵将,数不尽的士兵踏云而来,手中的法器闪烁着凛冽的寒光,倒映在忘川水中叫人不敢直视。 而在忘川渡这头,元魇立于渡口,猎猎红衣随风张狂翻飞,乌云位置浮沉,三君和冥染齐齐上阵静候着帅令,魔兵魔兽目光凌凌,皆是静候以待。 除却飞卷的流云,呜咽的风声,没有一丝声响,没有一个动作,寂静之中一股沉沉煞气正在一点一滴,不疾不徐地缓缓的酝酿着。 “魇魇,你当真要将这世间万物当做儿戏一并毁灭吗?”蒙渊率先开口了,那双看透凡尘的双眸直直的看着元魇,隐藏在眼底的是什么?恍惚竟有焦急失落和深深的不确定。 但是怎么可能?他永远都叫人琢磨不透,元魇低垂着的手紧紧握着,她不能心软,这一切不过是他的表象罢了。 “哼!”元魇轻轻一哼,眉眼微微一挑,声如羌笛悠悠开口,回荡在迎风飘荡的旌旗之间,“他们有存在的必要吗?” 蒙渊微微垂眸,当他再次抬起之时,眼神淡淡,“如此便休怪本帝不念及往日情分了。” 元魇仰天大笑,赤色的眸子变得如血珠一般,“情分?呵,我和你何曾有过情分?” 漫天秋色下,一阵天鼓惊雷,号角声声响起,几军甲马不知数,但见银山铺天来。 蒙渊率先祭出摇风对着对面的元魇而去,可是却在半途中被冥染生生拦下,见此,蒙渊眉头微皱,手下的动作也不曾留情。 冥染缠上蒙渊,单笙对上訾亦,而青叶和元魇自然就对上了,这个正是元魇想要的效果。 仿佛不过眨眼之间的功夫,杀戮便像寂静之中踢翻的一壶清酒,慢慢升入空气之中,血腥刹那见倾泻开来。 整个忘川渡不复往日平静,一时之间,川水之上,车错毂然短兵相接,操戈披犀,刀剑鞭钺,挽弓运术,矢交落坠,左骖殪右刃伤,出不入,往不返。 有神将落入忘川之中再也没有起来,也有魔兵魔兽身重神矢,魂飞魄散,几军对垒,死伤无数。 突然之间.青叶耳边只有他和元魇两人兵刃相交的声音,以及两人的呼吸声,他的周围突然变得十分的寂静,元魇竟然在他们两人的周围设下了结界! 看着外面有不断跌落的众位将士,神界,仙界,魔界,妖界,冥界,不论是谁的人,只要一旦落入忘川渡之中就被忘川水所腐蚀,不复存在。 两人相互都后退了几步,青叶看着元魇,愿意盯着青叶。 “小十,收手吧,这样下去你也会死的。”青叶眉角上扬,眼中不知是何情绪,淡淡道。 元魇并没有说话,而是对着青叶直直而去,刀光剑影之间,两人有纠缠到了一起,一红一白两个残影在空中相互战斗着。 而这边蒙渊着冥染也是打的不可开交,不过最后冥染还是有些力不从心败下阵来,他擦拭掉嘴角的血迹,淡淡笑着,看着蒙渊的眼神中多了一些嘲讽。 “我还以为你就是一块石头,不会对任何人动情,可是没想到你竟然喜欢上了她!”冥染看着正在与青叶打的不可开交的元魇,淡淡道。 蒙渊看着结界之下的两人,眼中晦暗莫测,轻抿薄唇,并没有说话,但是纤长的食指却在摇风上轻轻敲击着。 “你好像是喜欢错了人,她的眼中只有青叶,从来没有过你。”看着蒙渊这般模样,他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虽然不能将他所有的情绪都弄明白,但是他手上的这个动作只有在紧张的时候才会做出来。 “这是本帝的事,还轮不到你来多嘴。”蒙渊目光凌厉的直直射向了冥染,冷冽道。 “哈哈哈……”冥染突然大笑起来,高傲一世的蒙渊竟然也会有这样的一天,自己喜欢人却喜欢着别人,自己却一直压抑着这段感情,“蒙渊你就是一个懦夫!” 听到冥染这样说,蒙渊身子一顿,他转头看着那个红色的身影,又看了看冥染,动了动嘴,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对上元魇青叶也渐渐力不从心了,他旧伤本就还没有痊愈,现在跟着元魇对上根本就是以卵击石,而且元魇还并未使出全力。 胸腔中无尽的翻滚着,鲜血慢慢的从他的嘴角流下,落在他出尘的白衣之上,是那样的灼人眼目,但是他没有因此而放弃与元魇的对战。 紫月剑在手中,将全身的法力积聚在紫月剑之上,对着元魇而去。 元魇也没有闪躲,手握青霄剑也直直的迎面而上,两剑在快要抵达之时,元魇的手突然移开了,从青叶的脸颊而过,流下一个淡淡的伤口,血迹慢慢渗出。 而青叶却没有想到元魇会有这样的动作,整个紫月剑全部没入元魇的身体之中,只留下剑柄在外,而在下一刻青叶猛的抽出整把剑,鲜红的血色布满了他手。 不过刹那间,很短很短,短到青叶和其他人都来不及反应。 元魇闷闷哼了一声,手中的剑在青叶的身后掉落,而她整个人也慢慢滑落,她的整个人红光四散。 “魇魇!——” “小十!——” 元魇的耳边依稀可以听到有人在唤她,她的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终于,终于可以不再承受那些无谓的责任了,真的好轻松。 青叶,爱你真的太累了,我真的累了,对你我不再有任何的奢求了,只求来世我不要再遇见你,更不要再爱上你。只求我对你的思念在这轮回之间如前尘往事一般全部湮灭。 原来人在死之前是可以这么轻的,轻的像一片羽毛,可是却不知皈依何处。元魇缓缓闭上一滴滴血泪从她的眼角滑落,落在忘川渡川岸之上, 在一滴滴的血泪没入地面之时,川岸上转瞬之间开满了朵朵鲜艳凄美的曼珠沙华,一片接着一片,直直将整个忘川渡全部掩藏在花海之中。 在元魇还没有落在地上之前,蒙渊以最快的速度将她接在了怀中。 蒙渊紧张的看着怀中已经失去光彩的人,焦急的叫道:“魇魇……” 可是回答他的却是一片死寂。 渐渐的元魇的身体化作点点星光随风飘散在空中。 看到这一幕众人都愣住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元魇会在最后一刻移开对着青叶的那以一剑,要知道以她的修为想要避开青叶的攻击轻而易举,可是她却没有躲开,而是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一击。 “哈哈哈哈……”蒙渊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中,疯狂大笑起来,眼前尽是元魇的模样,刚刚还好好的一个人,此时却和他阴阳相隔。 蒙渊缓缓站起身,双眼猩红,看着在场的人尽显冷漠,眉间之上出现一抹红色刺眼的印记。 “堕魔印!”訾亦大呼一声,他万万没有想到元魇的死会给蒙渊带来这么大的打击,竟然让他开始堕魔! 黑云横亘天宇,遮天蔽日,有如堕落天使莅临人间,展开巨大的纯黑羽翼威慑城池。隐隐几道雷电云层翻卷。 猎猎疾风将蒙渊的青衣撩起,青丝漫天飞舞着,他身上的能力暴涨,手中的摇风一次又一次的出击,不分敌我,好像要把这里的人全部杀干净一般。 一阵阵的惨叫声刺进人的耳膜,尽管地上的曼珠沙华妖艳绝色,还是掩盖不了地上四处流窜的血液。当温热的血液与忘川水融合在一起时,整个忘川渡犹如地狱一般,不,眼前的这个场景已经不能用地狱来形容了,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众人满眼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蒙渊,他曾是他们最敬重的神帝,却在一时之间犹如发了疯的狮子一般,亲手杀了这里的众多将士。只见他手中摇风身上还悬挂着一丝丝的血迹,滴在朵朵曼珠沙华之上,犹如一颗颗血色玛瑙一般晶莹剔透。 蒙渊墨发如绸,肆意的在血色中张扬,双眸冰冷,波澜不惊,晃若沉淀千年的古玉,青衣之上染上点点血迹犹如来自地狱深处的诱惑,迷离而高贵。 所有的人都在此时全部远离他,而留下訾亦冥染和青叶,他们三人对视一眼,对着蒙渊而去。 如果在任由他这样下去的,他真的就要成魔了,照他这样的架势,如果他成了魔,这天下也就大乱了。 三人对着蒙渊轮番攻击,但是都占不了上风。 青叶不顾他暴涨的能力,直直的扑到了他的跟前,一手紧紧的攥着蒙渊的手腕,厉声道:“魇魇都没有破坏的六界,难道你要来破坏吗?你这样可对得起她?” 在听到魇魇二字,蒙渊顿了顿,身上的暴涨的能力也停了下来,甚至有着下降的趋势,见此,青叶也舒了一口气,看着忘川渡的一片狼藉,目光闪了闪,这里的每一处都有着元魇的踪影。 突然蒙渊对着青叶就是一掌,眉间的堕魔印越发的鲜艳。 而青叶被蒙渊突然的一掌给打落了到地上,猛的喷出一口鲜血,然而还没有来得及站起来,蒙渊就出现在了青叶的面前,一手掐着他的脖子将青叶从地上提起。 “你不配跟本帝替魇魇,如果不是因为你,她也不会死。”蒙渊看着青叶眼中尽是恨意,魇魇那么爱他,可是他是怎么回报她的这份爱的,现在魇魇死了,他竟然还能将天下苍生挂在嘴边。 青叶被蒙渊单手提起,呼吸都变得困难,但是他却没有反驳,因为蒙渊说的没错,如果不是因为他,元魇也不会死,如果他能早一点看透她想法,那么也不会有现在这个结局。 “蒙渊,元魇已经死了,这些都是用她的死换来的,你难道就忍心将之毁灭吗?青叶是她喜欢的人,你如果杀了他,元魇也不会原谅你的。”冥染看着蒙渊眉间的堕魔印越来越深,皱了皱眉出声说道,清逸的来上也有着淡淡的怒气,放在衣袍中的手攥的死死的。 元魇的死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打击,这里的人都觉得很伤心,但是她既然已经死了,那就应该放下了,也许她的死对她来说是另一种的解脱也不一定。 听到冥染的话,蒙渊的手渐渐松开,看了一眼青叶,嘴角带着淡淡的笑,然后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这次大战以魔君元魇的死结束,六界回归平静。 只是神界却面临着无主的境界,自从蒙渊消失之后,他们用了无数种的方法去寻找,却始终不见他的人影,没人知道他去了何处。 第二百二十八章:质问 第二百二十八章 沉重的记忆犹如排山倒海一般的全部涌入我的脑海之中,一幕幕一场场,属于我的,不属于我的,全部重现与眼前。 我直只感觉我的脑子就要炸开了一样,疼的我都无法呼吸,最后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便没了知觉。 当我再次睁开眼之时,映入眼帘的是层层的帷幔,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我全部记起来了,不只是这一世的,还有上一世的事情,我全部记起来了。 虽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但是这一切的事情还是需要我去面对的,不论是元魇的感情,还是我自己的感情,说起来都是我一个人事罢了。 起身下床,房内没有任何人,也不知道苏若影他现在怎么样了,我可以清楚的肯定,这一世的他就是上一世的蒙渊,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记起来。 这广阳殿虽然过了几十万年,但是却一点都没有变化,变了的只是我们的心而已。 我从魔界出来也不知过了多久了,我总感觉自己就像是睡了很久似得,既然这里没人,那就先回去吧,现在我的脑子一片混乱,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你说什么?你恢复了上一世的记忆?”墨白整个人惊的都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苏若影是最先醒过来的,但是一醒过来他就一言不发,脸色也不是很好。 墨白还以为记忆恢复出现问题了,把他吓了一跳,不过现在听到苏若影这样说他更是惊讶了。 按理说苏若影是经过轮回的根本就不可能记起前一世的事情,而现在却突然爆出了这样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他能不惊讶吗?这比他记忆恢复出错更让人惊讶。 对于墨白的一惊一乍苏若影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他淡定的点了点头,他的确是恢复了上一世的记忆,而且都不是一些好的记忆。 墨白也知道他的反应有些过度了,复又回到座位上,开口道:“那你上一世是什么人?发生了何事?” 现在墨白比较关心这个,他很惊奇像苏若影这样从容自若心如止水,对待一切都波澜不惊的人上一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蒙渊。”看着墨白那一脸好奇的模样,苏若影也没有隐瞒淡淡道。 “噗!”刚喝进口中的茶水还没有来得及咽下就被语出惊人的苏若影给吓到了。 还好苏若影反应快用衣袖挡住了茶水的喷溅,不然就全部到了他的脸上了,苏若影皱了皱眉,用得着这么惊讶吗?他又没有说什么特大的事情。 “哈哈哈……”墨白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就大笑了起来,不是他想笑,而是苏若影说的话太好笑了,蒙渊那可是第一任神帝啊,他的前一世怎么可能是他呢,这个根本是不可能的。 苏若影只是淡淡的睨了一眼墨白,虽然他也觉得不可能,但是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可没心情跟他开玩笑。 看到苏若影那淡淡的眼神,墨白突然住了嘴,看着他如此认真的模样,他也不得不信啊。 “你说的是真的?”墨白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但是依照苏若影的性子,根本不可能来骗他,所以也由不得他不信。 对于墨白的再次疑问,苏若影已经懒得回答了,他起身向着广阳殿走去,也不知道寒儿醒过来没有。 当苏若影回到广阳殿之时,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他的眼神闪了闪,难不成她也恢复了上一世的记忆了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这一世还有机会吗? 我一路失魂落魄的回到魔界,还是熟悉的地方,和记忆中的一点差别都没有,苦笑一声现在的我到底是元魇还是苏若寒,我自己都不知道了。 “少君,你可回来了,你不知道你失踪的这两天,魔君都差把六界翻过来了。”刚走到星辰宫的门口,一直守在门口的四大魔尊就都迎了过来,看着他们脸上的担心之色,我淡淡的笑了笑。 “魔君现在在何处?”对于君墨倾我有许多事情要问,他知道的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多。 “魔君除了皓月宫也没有其它的地方可去了。”血魔看着今日有些不同的眼前之人,最后还是开口说道。 听到这话,我长叹了一口气,向着皓月宫的方向而去。 虽然不知道君墨倾对我态度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但是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我的觉醒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 “少君,你不能进去,魔君正在休息。”刚走到皓月宫的门口,就被黑炎给拦住了,眼眸一转,淡淡道:“滚开!” 对于黑炎我可没什么感觉,他只是君墨倾手下的狗,儿啊也只听从君墨倾一个人的吩咐,可没少跟我作对。 往日是我尊敬君墨倾,所以给他几分面子,还真当我怕了他不成,今日正巧我的心情不好,他这算是撞到枪口之上了。 “没有魔君的吩咐,就连少君都不能进!”黑炎丝毫没有要放行的意思,在他的意识之中,君墨倾的命令就是铁令,没有人可以违抗。 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他消耗,既然好说不通,那么我只有强行进去了,不管怎样,今日我一定要见到君墨倾。 看着黑炎站在门口不动,我眼神一凌,率先出手抓着他的肩部就要将他挪开,但是能够最为君墨倾的护法,黑炎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一招一式之间,我都看出黑炎在刻意让着我,不过就算如此,也不能阻止我去见君墨倾的心。 趁着他不留意之时,对着他就是一脚过去,我的这一脚虽然没有用尽全力,却也用了六成的力量。 看着黑炎整个人都后退了几米开外,我也没有犹豫,直接一脚踹开了君墨倾的房门,当我看到里面的场景之时,我呆住了,难怪我和黑炎在外面发生了那么大的动静他都没有听见,原来是喝醉了。 君墨倾倒在地上,怀中还抱着一坛酒,酒坛之中早已经空了,满屋子的全是酒香的味道,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模样,我定了定神,看着随后跟进来的黑炎,淡淡道:“去打一盆水来吧。” 我上前将君墨倾从地上给扶了起来,好不容易将他放到了床上,看着他有些疲倦的脸色,眼睛都周围也有着淡淡的黑色,一看就是很没有好好休息了。 我所见过的君墨倾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睥睨一切都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打击才会让他变成现在这样不堪一击的模样。 不论他曾经对我做过什么,我能够活到现在的确都是有他的庇护,这一点我无可否认。 不管我再怎么的恨他,厌恶他,都不能改变他是我爹,也不能切断我们之间的血缘。 为他解去外衫,他的身上全是酒味,刺鼻的很,也不知道他这般的模样到底是做给谁看的,到头来折磨的却是他自己。 见着黑炎将水打来,我也知道今日是问不出什么了,只能将他照顾好。 “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我。”捏了一把水,用面巾给君墨倾稍稍擦了一遍,当我抬头之时发现黑炎竟然还站在原地没有动。 “难不成你还怕我对他做些什么吗?” 黑炎没有说话,最够还是走了,不过我知道他一直都守在门外,根本没有离去。 “梦梦……”君墨倾眉头紧锁,嘴中喃喃自语,在睡梦中他也是显得非常的不安。 我只是能够从他微张的嘴看出是他在说话,至于他说了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清楚。 无奈的摇了摇头,明明知道他自己喝不了酒,却还给自己灌那么多,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从小到大君墨倾从来不让我靠他太近,所以我这还是第一次为他这样细心的做一件事,却有着一股别样的情绪在牵动着我的心。 “梦梦……梦梦……不要……不要离开我!”君墨倾的声音突然放大了一些,他突然抓着我的手,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而我也终于听清楚了他自语的内容了,这个梦梦我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觉得不可能是镜梦蝶,而是苏梦轩。 看着他抓着我的手,眼神暗了暗,难道他把自己折磨成现在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都是为了那个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的人吗? 想到这里,我将君墨倾的手给扒开,替他盖好被子,转身出了门。 见到黑炎还真的待在门外,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开口道:“照顾好我父君,别让他再喝酒了。”说完直接奔向了梦族。 虽然以前听苏暮凉说过他们两个的事,中间还连累了一个镜梦蝶,但始终都只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今日我想亲自去问问,我想让苏梦轩亲口告诉我当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 他既然愿意为了君墨倾拆下自己的肋骨来塑造一个镜梦蝶,那么就说明他对君墨倾不是没有感情的,可是后面为什么要那般的对待他。 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大门,牌匾上那硕大的两个字跟着苏梦轩第一次带我回来之时是一模一样的,没有丝毫的变化。 这些东西虽然没有丝毫的变化,但是里面的人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都有点不敢再踏入这个地方了。 “咦?九师姐!你回来啦。”当我正准备迈出脚步之时,门口突然出现一个小小的人影儿,正是许久未见的苏若欢。 两万年过去了,她还是那个模样,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也没有长高。 还是五六岁大的模样,像玉雪团子似的可爱,脸上的粉嘟嘟的,带着些许的肉,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捏上一捏,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在眼睑下处映出一道道扇形的阴影。 一头墨缎般的三千青丝绾成了一个清爽简单的发髻,用红绸缀了晶莹小巧的铃铛系住,几缕鬓发垂在侧脸,更添可爱,精雕细琢的恍若精灵一般,一身流云素裙将气质衬托的愈发脱俗清雅,不食人间烟火,笑起来甜甜的,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是奶声奶气的。 看到我之后,她脸上的笑意愈加浓烈了,她噔噔的向着我跑来,一猛扑扑到了我的怀中,不对是我的腿上,因为以她的身高只能扑到我的腿上。 苏若欢撒娇似得在我的腿上蹭了蹭,软软的说道:“九师姐,欢欢想死你了,你终于回来了。” 对于苏若欢的热情,我也被她给逗笑了,小孩子的世界永远都是那般的童真,不过令我不解的是,我都沉睡了两万年了,这丫头怎么就没有长大呢。 我将苏若欢从我的腿上给扒开,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道:“你这小丫头怎么就不见长高呢?难不成师父亏待你了不成?” “哼,才不是呢?都是因为你们这些师姐师兄摸了我的头,所以才会让我长不高。”苏若欢不高兴的轻轻哼了一声,嘟着嘴傲娇的说道。 看着苏若欢这么可爱的样子,我的心情也因此好了不好,“好,以后师姐不摸你的头就是了,师父在哪?” 听到我这么说,苏若欢才稍稍好了一些,但是仍旧有些不高兴,“师父在邑凤轩,可是三师兄也在那里,所以我才会出来的。” 本来我是想拉着苏若欢一起去邑凤轩找苏梦轩的,可是听到有苏若影在,我顿了顿,他怎么过来了,醒来时没有见到他,难不成就是回了梦族吗?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记起上一世的事,说实话我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苏若影,不管是因为元魇的身份,还是现在的身份,我和苏若影见面只能是无尽的尴尬。 “师姐要去找师父吗?我们一起去吧。”苏若欢拉着我便要向府中走去,本来我是想拒绝的,但是看到苏若欢这么热情,我也不好说出口。只能随着她一起去了。 不过幸好当我到达邑凤轩之时,苏若影已经离开了。这样也就避免了不少的尴尬。 “师父,九师姐回来了。”苏若欢在看到苏梦轩之时,就抛弃了我直接扑到了苏梦轩的怀中。 而苏梦轩端坐在座位之上,白衣着身,三千青丝不扎不束,微微飘拂,伸手将苏若欢接到怀中,生怕她以为跑的太快而摔倒。 他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魅惑众生的脸上显着一丝病态的苍白,举手投足间无比流露这高贵淡雅的气质,眉间衬这一抹朱砂,更显灵气动人。 正是他那高贵淡雅的气质,让我在众人之中一眼便看到了他,无论在什么地方,他都是最惹人注目的一个人。 睡了两万年,再次见到苏梦轩我竟然已经释然了,对于他可望而不可求,当初根本就分不清爱和依赖到底有何区别,不过我现在明白了,我对苏梦轩只有依赖何仰慕。 “弟子见过师父。”对着苏梦轩行了一礼。 苏梦轩淡淡的点了点头,“回来了就好。” 我记得两万年前正是因为苏梦轩的到来,我才没有铸下大错,也给自己捡回了一命。 “欢欢,你先出去玩吧,我和师父有事要说。”看着躺在苏梦轩怀中的苏若欢,我淡笑着对她说道。 苏若欢只是身体长不大,她的智力可是没有问题的,她也知道今日她九师姐前来找师父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所以听到她这么说以后,苏若欢很是自觉的从苏梦轩的怀中退了出去。 “你有什么事想问?”苏梦轩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示意我坐下,淡淡的说道。 不愧是教导了一百多年的人,对我的性格还是了解的很清楚。 见他这么说,我也就没有客气了,径直坐下,为他斟了一杯茶开口道:“我想知道你和我父君当年的事情。” 依着君墨倾现在那半死不活的样子,想要从他的嘴中问出个所以然来是不可能的,所以只有苏梦轩这么一个当事人可以问了。 苏梦轩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最后还没有喝就将茶杯给放下了,“如果你今日只是来问这件事情的,那么恕为师不能相告,请回吧。” 苏梦轩说完就打算起身离开,并没有要多说的意思。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样不可告人的事情,用的着你这样隐瞒。”对于苏梦轩这样的态度我也是急了,看着他的背影大吼道。 然而下一秒苏梦轩的一巴掌就落到了我的脸上,整个房间突然静了下来,就算是掉下一根针的声音恐怕都能够听见。 苏梦轩的反应太出乎我的意料的,我根本就来不及反应那一巴掌就落到了我的脸上,我只觉得火辣辣的疼,虽然看不到,但是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我的左脸已经肿了。 “我和君墨倾什么关系都不是,你也不必再问,回去吧,如果在纠缠这件事,别怪我不顾及师徒之情。”苏梦轩收了他的手放在衣袖之下,脸上冷若冰霜,就连一向波澜不惊的眸子此时也是暗涛汹涌。 我深吸了一口气,直直的盯着苏梦轩,最后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出了邑凤轩,他的反应太超乎常理,让我不得不多想,但是他们两人一个喝的烂醉如泥,一个闭口不言,我什么都问不出来。 苏梦轩看着跑出去的人,眼中暗了暗,看着那只刚刚动手的手,缓缓了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回归了正常。 他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动手,但是已经动了手,现在说什么也挽回不了了。他整个人疲惫的靠在椅子之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二百二十九章:你说的话我都记得 第二百二十九章 脸上的火辣辣的刺痛清清楚楚的提醒着我刚刚发生的事情,这是第一次苏梦轩对我如此严厉,我只是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这有什么错吗? 越想越是委屈,不过我也不敢苏梦轩去理论,因为我害怕我会惹他不高兴。 出了邑凤轩打算去看看春夏和秋冬,这两万年也不知道她们两个怎么样了。 刚走了没多久,我就看到地下有一个被阳光拉长的身影,投射地上的身影与满地的樱花相映。 我抬头看着挡在我面前的人正是苏若影,我眨了眨眼,他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苏若影直直的伫立在那里,阳光轻轻洒在他的身上,说不出的高贵淡雅,他无论何时,都能令人惊艳到无言。 这样的身影却渐渐与我脑海中的另外一个人重合,虽然上一世的我不想计较,也不愿去计较,可是只要他一出现,我就会忍不住的心疼,那种痛彻心扉的感受真的让我很想远离眼前这个人。 苏若影看着眼前女子脸上的红肿,嘴唇轻抿,淡淡开口道:“好久不见,寒儿。” 他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记起上一世的事情,所以他打算什么都不说,如果上一世的事情她也记起来了,那么他又该如何与她解释。 “三师兄好久不见。”本来是想笑的,但是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这样勉强笑出来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之后我们两人相顾无言,终于,我实在受不了这样迷之尴尬的气氛,打算离开的,可是苏若影却走到我的身边拉着我就走,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这一条路却是会惊鸿阁的必经之路。 我只能默默的跟在他的身边,不知为何,我却想到了前世他也经常这样拉着我的手,生怕我会走丢,但是这一切的温柔不过镜花水月,到头来只是一层泡沫,一触就破。 我不知道现在他的温柔到底是真是假,可是我却不舍的丢开他的手,这样的感觉我真的很熟悉也很想念。 当再次踏足惊鸿阁之时,里面还是维持着原样,一花一草都没有发生变化,而且这里被打扫的很干净。 “九小姐,你真的回来啦!”春夏和秋冬是因为听到有脚步声,还以为是有什么客人进来了,但是当她们看到院中站着的人时,两人皆是激动不已。 相比较她们两人的激动我算是很平静的,f对着两人淡淡的点了点头,“嗯,我回来了。” 春夏秋冬虽然惊叹于眼前人的变化,但是只要她回来了,什么样子她们都不在乎。 两人皆是热泪盈眶,她们在惊鸿阁待了两万年了,还以为她不回来了,不过现在好了,她们的主子终于回来了。 “你们去哪一点伤药过来,没看到你们家小姐脸上受伤了吗?”一直站在一旁的苏若影终于开口说话了,他不介意她们主仆叙旧,但是在叙旧的前提之下应该先把脸上的红肿给消除了。 苏若影不说,她们还真没有注意到,不过现在经过他这么一说,两人便急急忙忙的进屋找伤药去了。而苏若影也带着我进了屋。 看他细心的为我的脸涂抹着伤药,我不明白明明可以用法力就可以解决的事,为什么要这样麻烦。 他的手法很轻,我根本就不会感受到疼,而且这一巴掌对于我来说并不算什么,不过看他如此认真的模样,我也不忍心打扰他了。 “哥哥……”我无意间便叫了出来,就连我自己都愣住了,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叫出口的。不过我明显感受到苏若影他的手上一重,因为被他这么一弄真的很痛。 在听到哥哥二字之时,苏若影心里所有的期望都瞬间破碎了,身子一僵,就连手上动作加重了他都不知道。一双眼睛满是诧异的看着与他近在咫尺的人,她竟然全都记起来了吗? “你刚刚叫我什么?”苏若影生怕他自己是听错了,所以颤抖着声音问道,想要再次确定。 看苏若影这个表情,我就知道他和我一样将上一世的事情全部记起来了,我虽然不是元魇,但是我总感觉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干扰着我,我不恨苏若影,但是却无法原谅蒙渊。 看着苏若影的眼睛,我有一种心虚的感觉,赶紧摇了摇头,急忙说道:“没什么,我刚刚有说话吗?”说完我还瞪着眼睛与苏若影对视,瞪得我的双眼都发酸。 见我如此,苏若影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因为他知道,就算他问的再多,只要我不承认都是徒劳。 苏若影为我上完药之后,便准备离去,可是当他走了几步之后,他又停下了,他转头直直的眼中,眼中却是我看不透的情绪,“寒儿,你还记得在大战中你所说过的话吗?” 我一愣,有些跟不上苏若影的节奏,在那次大战中所说的话我当然记得,我也知道我是喜欢苏若影的,如果没有上一世的记忆,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扑到他的怀中告诉他我爱他,很爱很爱,我可以为他放弃现在的一切,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和他在一起。 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在看到他之时我总会想起上一世他对我做过的是事,虽然我很不想承认我和元魇是同一人,但是我和她的确是同一个人,不仅拥有这她的记忆,还能清楚的体会到当时得知真相之后的绝望,这个记忆一直都在干扰着我,我都不明白现在的我到底是谁,而我爱的那个人到底是他苏若影还是那个名叫青叶的人。 “不管你记不记得,我都将你的一字一句都记在心里,不管你是苏若寒,还是元魇,我自始至终爱的都是一个你而已。”苏若影那原本波澜不惊的眸子之中我却看到了一点点的痛意,还有后悔。 我不知道他的这些情绪是不是因为愧对上一世的我而来的,但是他给我的伤害一直都在我的心里,永远也不会有抹平的一天。 看着那抹渐行渐远的青色身影,我的眼泪却在此时夺眶而出,明明是艳阳高照的日子我却感受到了无尽的冷意,不论我怎么抱紧自己我都觉得冷的哆嗦。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受到这样的折磨,爱一个人真的好痛苦,不论是青叶还是苏若影,我都是感情的卑微者,在这两段感情之中我都得不到我想要的爱情。 脸上的伤在第二日也痊愈的差不多了,我又去拜访了一次苏梦轩可是这一次他竟然闭门不见了,我苦涩的笑了笑,最后还是离开了。 仙界之中,仙帝正和众人商量着事情,却听到一声巨响,整个仙界都不由的摇晃了几下,而这个响声传来的地方正是枫九琴闭关修炼的地方。 仙帝听到这一声响之后,就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枫九琴修炼的地方,而此处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周围还冒着淡淡的烟雾。 “发生了何事?少帝呢?”枫单曾经被苏梦轩断过一臂,不过现如今已经重新长了出来,他怒目圆瞪看着着一片狼藉,质问着周围的仙倌和仙娥。 好好的地方怎么会突然变成了一片废墟,而且枫九琴还在里面修炼,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枫单大概就要疯了,他的几个儿子最后只留下一个枫九琴,现在如果他在出事他能不担心吗? “启禀仙帝,好像是少帝修炼时走火入魔了,所以这里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摸样。”这是一个仙倌壮着胆子说道。 走火入魔?枫单一愣,这修炼的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走火入魔,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还是先找到枫九琴再说。 “那还不将少帝找出来!”枫单看着一个个发呆的人,心中就来气,自从两万年前的大战之后,他的性情就越来越不受控制了,变得特别的暴躁。 “找到了,找到少帝了。”只见一个仙倌拖着昏迷的不醒的枫九琴大喊道。 此时枫九琴脸上全是黑色的灰尘,就连白衣之上都满是污秽,只有那苍白的唇色可以看出他现在的情况是非常不好的。 当我回到魔界之时,君墨倾已经清醒过来了,我正好有些事情要问他,所以就直接去了皓月宫,一如既往,好月宫的房门紧闭,而黑炎一个人守在外面。 “父君他醒过来了?”我缓缓走到门口,看着站在外面的黑炎出声问道。 黑炎点了点头,将房门给打开了,“魔君说如果少君来了就直接让少君进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迈步进去了。 看着伏在书案上休憩的男子,我就静静的站在堂中,并没有吵醒他,他应该是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才会如此的疲惫。 大约等了半个时辰,君墨倾才悠悠转醒,看到我时,他明显呆了呆,随即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没多久,如果父君实在是劳累,儿臣改日再过来吧。”面无表情的看着君墨倾淡淡回答道,站了半个时辰我的腿都有些发麻了,不过幸好他醒来的及时。 “不用了,你去梦族了?你的记忆全部恢复了?”君墨倾缓缓走到我的身旁,眼中没有任何的情绪。 我淡淡的点了点头,这些事情我本就没有打算隐瞒他,不论我的记忆恢不恢复,对于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坏处。 “今日来是想问父君一些事情,还希望d父君能够如实相告。”有些东西一直萦绕在我的心中一直都解释不了,而唯一能够给我答案的人只有君墨倾。 君墨倾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问吧,你想问什么本君都可以告诉你。” “你是不是喜欢苏梦轩?你对他的感情超过了兄弟之情,所以你们才会弄成现在这幅模样对吗?”我目光灼灼的盯着君墨倾,苏梦轩不肯说,那么我只能来问他了,这些都是根据苏暮凉的说法我所总结出来的。 这个问题君墨倾愣了半响最后还是应了一声是。 “你一直都知道我体内有着另外的力量,挑起仙魔大战不过是为了激发我体内的另外一股力量对吗?”当初的仙魔大战君墨倾虽然师出有名,但是却是那么的牵强,如果他真的在乎我这个女儿的安慰,那么我在仙界被珊瑚独角兽攻击以后他就应该找仙界要一个说法的,可偏偏要等到青霄借用我的身体和枫九琴打的不可开交之后,才来向仙界要一个说法。 “是,但又不是。”君墨倾没有任何的隐瞒,淡淡说道。 不过他的这个说法却把我弄得十分的懵逼了,什么叫是又不是,这到底是是还是不是啊。 “这次的仙魔大战的确是为你而准备的,但是这个不过是为了让你觉醒血脉而已。 我们魔界的每一代传承人都会在成年之时进行一次血脉觉醒,但是你在成年之时却没有任何血脉觉醒的迹象,所以本君就在想是不是缺乏一个机遇,而本君能想到的就是一场大战,没准能在刺激之中将你的血脉觉醒。 你身体里有其他的力量这是本君始料未及的,如果本君早就知道本君不会那么着急的。” 君墨倾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像是假话,而且他也没有要骗我的理由,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是真的不知道我的内天有其他的力量。 “我本就是魔界之人,父君又为何要用降头术来控制我?难道是怕我会背叛你吗?像你杀了老魔君一样杀了你吗?”当初君墨倾打算用降头术来控制我,反而被我身体内的力量所反噬,我当时虽然有些神志不清,但是并不代表我不记得这件事。 我一直以为君墨倾只是对我太过严厉而已,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用降头术来控制我,如果不是我身体的那股力量,那天会发生何事还是未知的,没准我现在已经就消散在这个世界的每一处了。 “呵呵,本君为何会这样做?你不知道吗?”听到这里,君墨倾突然笑了,他眼底是看不透的深邃,我还真不知道他为何这样做,如果是害怕我会杀了他,他这个担心完全是没有必要的,因为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思,而且我根本就打不过他,他这样做的确有点多余了。 “邪儿,你可曾发现你自从进了梦族之后你就变了很多,变得不再优柔寡断,不再心狠手辣。以前那个被本君教导的无心无义,无情无欲竟然变得有情有义有血有肉了,最重要的是你爱上了苏若影,虽然你一直都没有承认,但是你觉得本君察觉不到吗?” 君墨倾说的这些我是真的没有发现,不过现在我却发现了,他说的完全都是对的,以前我的心里除了君墨倾的命令什么都没有,而现在多了好多我都不知道从何时住进我心里的人和东西。 当初的我只是君墨倾手中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利器,一旦当利器有了感情就不能称之为利器了。 “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父君。”手上的力道加重了许多,就连指甲嵌入肉中我都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 是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君墨倾,也没有想过要背叛魔界,虽然我厌恶这里,但是这里却是我从小长到大的地方,我怎么可能会背叛。 “可是苏若影死后你不是对本君出手了吗?邪儿,你真的以为只有本君在利用你吗?苏若影他照样是在利用你。 从知道你的身份的那一刻他就在利用你,让你爱上他,然后设计为你而死,让你彻底与魔界决裂,借你的手来重创魔界,虽然不能彻底将魔界铲除,但是一旦魔界少君都背叛魔界并将其重创的消息传出去,你觉得魔界会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本君这些年所杀的人,各界都有,只要想报仇的都会来掺上一脚,到了那个时候,魔界还会不会存在就不得而知了。 最重要的就是在这一场战争之中神界少帝死了,你觉得神界的人会善罢甘休吗?不过所幸你成了一个意外。” 这是我第一次与君墨倾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而且还说了这么多,不过这些都不是我能接受的。 我虽然身为魔界少君,但是我却不懂什么心机,因为在我的脑海里君墨倾所说的话就是圣旨,只要他让我做什么我就都会去完成,从来就不会思考这些事情倒是是对还是错。 他现在说的这些我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而且他所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吻合,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么久以来我都活在他们的算计之中,说到底都是我自己太傻。 被苏若影利用一次不够还被他利用第二次,一直以来他对我所有的柔情都是假象,就像上一世一样,所有的一切都是骗人的,而我就像一个大傻子一般被他耍了两世。 脑海中一次又一次的浮现着苏若影这一世为我所做的一切,我一直以为他是真的为了我好,不愿让我受到伤害,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替我挡下他不应该承受的伤害,原来这一切都是他温柔的陷阱。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君墨倾的房间的,也不知道他后面对我到底说了什么,我整个人都是失魂落魄的,当我回过神来时,是被一阵寒意给刺激到了,我看着前面的地方,竟然不知不觉来到了寒月洞。 第二百三十章:皈依何处 第二百三十章 几十万年前着寒月洞放着的是青君,那个永远都能将元魇逗笑的人,元魇死后,就连这寒月洞的人也随之毁灭了。 而现在这里躺着的却是一个一直让我开心的人,他和青君是多么的相似,但是很可惜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站在寒月洞之前,我踟蹰着到底要不要进去,最后我还是走了进去。 这寒月洞我两万年没来,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头顶,我却丝毫不在意,这样的寒意反而会使我更加的头脑清醒。 看着躺在水晶棺中沉睡的俞九,就像熟睡的孩子一般,只是脸上少了些许的红晕。 他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现在我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俞九昏迷不醒,青霄灵魂受到重创,沉睡在剑中,枝澜也走了,现在就连我以前最信任之人都是一直在利用我,我不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到底是如何,就连我自己都不能形容出我现在的心情了,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就是已经麻木了。 “俞九,我好累,我真的好累,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如果你在我身边该有多好,至少我累得时候还能有你来安慰我。” 我整个人靠在水晶棺之上,这个世界我真的好想逃离,这里东西真的很可怕。 “俞九,我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你还不醒过来,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好想回到当初的那个时候。”说着说着我的眼泪便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我是真的累了,不仅是身体上的疲惫,还有心里的疲惫。 在寒月洞中与俞九说着说着我便睡了过去,也不知待了多久,当我醒来之时,我已经回到了星辰宫,看着这熟悉的地方,脑子有点转不过来,我不是在寒月洞吗?怎么会回到星辰宫了。 起身下床,看着已经黑下去的天空,我竟然睡了这么久吗? “少君,你醒了。”这是只见血魔推门而入,而他的手中还拿着一碗黑糊糊的东西,光闻到那个味道,我都能感受到那个东西是多么的难喝了。 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我有一种预感,这个东西绝对是拿来给我的,但是我又没受伤或者生病,干嘛要给我喝这样的东西。 我点了点头,吞了吞口水,眼睛一直盯着血魔手中的那碗药,见他就要拿给我,我急忙的喝住了他。 “这是什么东西?是要给我喝的?”我向着后退了几步,嫌弃的看着血魔手上的东西,对于汤药,我可是喝了很多了,现在见到这样的东西就忍不住的想吐。 “少君在寒月洞受了寒,一直在发烧,都已经昏睡了三天了,就连昏睡时都还在说着胡话,魔君也过来看过,可是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让魔医来给少君看了看,这是魔医开的药。” 血魔看着眼前人的模样,就知道她一定是不想喝药,可是这个药是真的有好处,她才喝了两次就醒过来了。 听到血魔的话,我愣住了,我一直以为我只是睡的久了些,没想到竟然睡了三天,那我到底是怎么回来的,还有我昏睡的时候说了什么胡话。 “你先放在那里吧,我有话问你。”我指了指不远处的圆桌说道。 血魔无奈,只能依照吩咐将手中的药碗放在桌子上,恭敬的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脸色苍白的某人,淡淡道:“少君有什么话就问吧。” “我是怎么回来的,还有我昏睡期间说了什么?”我皱了皱眉,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难道是我脑子烧坏了不成,不过这也不可能啊。 看着血魔对我如此尊敬的模样,我也有些过意不去,当初将四大魔尊带在身边的确只是把他们当做手下,而现在我更乐意把他们当做朋友,但是好像是不可能的了,因为他们是绝对改变不过来的,所以我也没有强求过他们。 “是属下去寒月洞的时候发现少君昏倒了在那里,所以便把少君给带了回来,而少君到底说了什么胡话,这些属下就不知道了,不过魔君应该是知道的,魔君他照顾了少君许久。”血魔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没有多大的起伏。 君墨倾照顾我!?我仿佛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但是血魔说的那般严肃认真,让我又不得不相信,但是这个消息绝对是爆炸性的消息,我都怀疑是不是我出现幻听了。 “你是说父君照顾了我许久?”我挑了挑眉,眼中尽是诧异,这话说出来我是真的不相信。 “没错,少君昏迷期间,都是魔君亲自照顾的。”其实血魔在看到君墨倾的转变之后,也吓了一跳,不过这三天他也就习惯了,而且魔君和少君本就是父女,对少君好一些也是应该的。 再次得到的印证使我不得不相信君墨倾真的亲自照顾了我三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竟然突然之间对我这么好。 从被君墨倾带回来进行严酷训练之时,不论我是受伤还是生病,或者是被人算计,他永远都是冷眼旁观的那一个,有时候我甚至在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然而我的怀疑是没有用的,因为我和他的关系永远都改变不了。 我明明是害怕杀人的,见到血迹我都会害怕,可是他还是毫不犹豫将我推到了生死边缘,并且告诉我如果不是那些人死就是我死。 为了活下去,为了能够见到娘亲,所以我杀了第一个人,随后便是第二个,第三个,后来就连我自己杀了多少人我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从见到血的恶心厌恶到后来的欣喜若狂,这一切都是君墨倾交给我的。 可是不管我做的有多出色,甚至杀了那个生我育我之人,他却连一句赞美都没有,他对我从来都是冷眼相待,也不会像其他的父亲一般抱抱我,夸夸我。 可是现在有人告诉我他照顾了我三天,要是放在以前,我一定会高兴的跳起来,因为我终于得到了他的一点温暖。 但是现在的我对于这些只有无尽的嘲讽和厌恶,因为他这样做是有原因的。 如果不是得知镜梦蝶是苏梦轩用自己的肋骨所炼制出来的话,他绝对不会对我这么好,说到底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苏梦轩。 “你先下去吧。”脑海中一片混乱,也不再有心情去询问我到底是说了什么,我现在只想静静。 “可是少君,魔君说……”血魔感受到不远处的人的情绪变化,但还是忍不住的提醒道。 “滚!”他还没有说完,我就一掌挥了出去,我现在不想听到任何有关君墨倾的所有事,就算是称呼也不行。 突如其来的一掌,血魔来不及反应,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一掌,而他这个人都后退了好几部,幸好这一掌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要不然今天他就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了。 血魔也不知道他说错了什么,最后只能依言走了出去。 “血魔,别忘了你们四大魔尊的主子只有本少君一个。”看着血魔有些步伐不稳的背影,我开口慢慢道。 听到这话,血魔的身子一顿,轻舔嘴唇,“属下知道。”说完再没有停留的走出了星辰宫。 看着关上的大门,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这样的日子我过了几万年了,还有什么不习惯的。 血魔刚走出房门就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幸好其他几人眼疾手快将他给扶住了,不然他整个人就会倒在地上了。 “血,你没事吧。怎么会受伤?”其余三人皆是一脸担忧的看着血魔,他们一直都在门口,对于里面发生的事情根本就不知道,所以自然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受得伤。 “没事,我们先回去吧。”血魔摇了摇头,从心魔的手中挣脱开,这点小伤对他来说还不算什么,虽然不知道少君为什么突然会生气,但是肯定是跟魔君脱不了干系。 “你的伤是少君打的?”梦魔一想就知道了,这房间里只有少君一个人,而他是去给少君送汤药出来就受了这么重的伤,好了出了少君也没有别人了。 血魔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道:“我们回去吧,少君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看到血魔点头其他人也不再追问,因为就算他们问了血魔也不一定会说。少君极少对他们动手,不过这一次倒是一个意外了。 看着桌上那晚汤药,我缓缓的将它拿起,看着水面倒映着我现在的模样,像是在嘲笑着我,我的一生都掌握在别人的手中,不是被人操控就是被人利用,我活的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我从未为自己而活过,一直以来我都是活在君墨倾的算计之中,我竟然还乐此不疲,为了讨好他,为了得到他的认可,我什么都做的非常完美,什么都是按照他的思路去做的,我以为这样他就会看到我的努力,从而来认可我,可是这一切都是我的臆想罢了,在他的心里,出了苏梦轩谁也不可能会引起他的注意的,就算我是他的女儿。 如果不是我对他有利用价值,我能不能活到现在还不一定呢。 手上一送,那装有汤药的碗就落到了地上,汤水四散,就连碗也摔得零七散八的,我静静的看着散在地上的碎渣,多么的像我的心,支离破碎的。 赤脚从上面踩过,脚底被划出伤痕也浑然不在意,一步一个血脚印走出了星辰宫。 我不知道我自己究竟要去往何处,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皈依何处。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自己到底走到了什么地方,当我回过神之时,我已经想到自己要去的地方。 循着熟悉的记忆来到怨河,过了这么多年,撑船的人还是那个老人家,看着黑悠悠的怨河,我的目光沉了沉,看着在船上打盹的船家,我笑了笑,飘忽不可寻迹。 “船家,我要过河。”我轻轻唤道。 老人家半响才从睡梦中回过神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淡笑道:“不知姑娘能够拿出什么船资。” 我摸了摸身上,好像并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支付的,抿了抿唇,“今日忘记带了,我改日再过来吧。” “姑娘还是上船,老夫与姑娘也算是有缘,就送姑娘一程吧。” 听了船家的话,我也没有犹豫,便直接上了船,坐在船头,我突然想试试这怨河之水到底是何滋味。 将手放进怨河之中,知道感受寒水刺骨,我的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食一般,虽然感受到疼痛,但是我却没有要拿出来的意思。 “姑娘你这是何苦?你可知道这怨河之水乃是人死后怨气所聚,你再这样放下去你的手恐怕就要废了。”只见船家猛的将我的手从怨河之中给抽了回来,无奈的看着我说道。 当我的手被拿出来之时,我看到我的手被鬼魂咬噬得胀红添满了血口,舔了舔嘴唇,对着船家笑了笑,便不再说话,也不再去试那怨河之水。 在我下船之时,船家突然对我说道,“姑娘,听老夫一句劝,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够想的开的,你与那位之间的事,并不是你们就能改变的,这就是天意。就你们的身份而言,就将你们隔了几万里。 这世间唯有情字最伤人,又崎岖险阻,乃是一条不归之路,迷途知返而为正道,姑娘这般执迷不悟一条道走到底却是害己又害人。” 听了老船家的话,我并没有否认,情之一字于我而言就像是那天边的星星一般,抓不住也够不到,不论是爱情亲情友情,我生来便自动隔绝了这些东西。 就算想要,拼了命的去追逐,最后也只是落得遍体鳞伤的下场。 对着老船家道了谢,走在阴司街上,众多的鬼魂都自动避开了,大概是因为我身上的煞气太重,他们都有些畏惧。 “咱们鬼界何时来了这么一个大人物,而且还长的这么好看。” “我哪知道,这个人我从来没有见过。” “瞎说什么呢,她哪是鬼界的,你看到她身上的魔气没有,分明是魔界的人。” “魔界的人,不过她身上的血腥味真的很诱人,好想尝一尝是什么味道的。” 一众小鬼见到我一概回避,却还是忍不住的议论,不过对于这些我也不在乎,他们爱怎么议论就怎么议论吧。 说道血腥味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赤足,上面全是血迹,还有交错的伤痕,倒是忘记穿鞋出来了。不过已经都到了,也不需要了。 没有惊动任何人,我径直走到了奈何桥上,在这上面看到排着队的鬼魂,这些都是准备投胎转世的人,看着孟婆跟前那正在熬制的无色无味的汤水,我敛下眉眼,想着奈何桥的尽头忘川河而去,我今日来的目的是来找地藏的,不过就是不知道他如今在不在这忘川之中,正当我冥思着要不要去找秦广王之时,他就已经赶过来了。 “九小姐?不对,现在应该叫君少君,不知君少君今日来我这鬼界作何?”秦广王也是在巡查之时听到有魔界的人进入了鬼界,而且是吵着忘川河而来的,所以他就直接赶过来了,他还以为是何人,没想到竟然是魔界少君。 “秦广王别来无恙。”看着带队而来的秦广王,我淡淡笑了笑,对着秦广王打着招呼。 “不知少君今日光临我鬼界是为何?”对于君莫邪的到来他是始料未及的,他应该是从来没有想过的,一个魔界少君突然跑来他们鬼界,他也猜不透眼前的人在想些什么。 “本少君要找地藏,相信秦广王应该不会阻拦吧?!”眼眸微眯,仿佛无意一般,神色间却是深以为然,缓缓道。 “这……”秦广王也为难了,他是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不过想到这个人曾经帮过地藏,便也就没有阻止,“少君你请便。” 听到秦广王如此说,我也不犹豫直接就进了忘川河之中,这地藏在居于忘川的中央,要想找到他,还是要花些功夫的,不过毕竟是第二次来这里了,也没有在怕的。 刚入至水中,阵阵阴气全数对着我而来,而那些鬼魂再见到生人的那一刻也全部涌了上来,没用法力或者灵力将他们隔绝开来,任凭着那些哭喊狰狞的鬼魂缠绕攀附上来,瞬间汹涌而至挡在我的周围,瞬间将我半部分身体淹没,我用手分开这些丝丝缕缕的魂聚之水,慢慢的向着中央而去。 可是刚走了没几步又有大部分都鬼魂缠了上来,见我没用法力,他们便也大胆了许多,一个劲的往我伸身上凑,我整个人都是麻木的,已经不知道疼痛为何物了,对于我来说,这些鬼魂就是挡在我路前的人,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想再跟他纠缠了,我得尽快找到地藏。 正当我准备聚力之时,一声怒吼在我耳边响起。 “你这是在做什么?”接着一道金光划过,那些鬼魂自动全部逃开了,我揉了揉双眼茫然的看着聚光而来的人,正是我要寻找的地藏。 第二百三十一章:我会心痛 第二百三十一章 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身体就被一股大力给拽出了忘川河,他将我猛的扔在奈何桥上,而那些鬼魂在见到地藏之时就自动回避了。 我一个没站稳就跌倒在了地上,粗糙的石板将我的手摩擦出了痕迹,但是比起在忘川之中受到的伤害,这些都已经是轻伤了。 “你是有什么想不开的,你看看你自己这幅模样,你就是这样糟蹋你自己的吗?”玄时看着眼前这个说什么都无动于衷的女子,哪里像第一次见到她的那股活力,两万年没见,这外面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竟然把她折磨成了现在这幅鬼样子。 玄时这两万年一直都在苦海之中度化怨灵,当然闲来无事还会逗逗他养着的小姑娘,他对外面发生的事情是真的一无所知,今日要是偶然来到这忘川之中,眼前这个女子就要被怨灵给吞噬了。 而且他在她的身上还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魔力,这个是他以前没有发现的,不过既然有魔力,为什么还要苦苦挣扎在忘川河中。 我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只不过是被那些怨灵c吞噬的红肿并且添满了血痕而已,脚下也仅仅只是麻痹的流血了而已,这些伤不全是在忘川之中弄得,这些并没有什么,我倒觉得是玄时小题大做了而已,而且我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悉了,他竟然这般的动怒。 如果只是因为我归还了伊翎的魂魄,他大可以不必对我这么好,因为我归还魂魄也是有条件的,现在的我不就是为了那个条件而来的吗。 “你知不知道,若非我恰巧路过,在这样泡下去,你自己的灵魂也是会吞噬的。”玄时眯了眯眼,他可不想他这忘川河的怨魂又多一个,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发现她的血可以让那些魂魄增强怨念,他好不容易才花费时间净化的,现在又有一些灵魂的恶怨增长了。 我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看着眼前的玄时,缓缓开口,“伊翎可还好?”伊翎这个女子,我是很敬佩,敬佩她的敢爱敢恨,敬佩她为了爱可以不顾一切,而我却不行,因为我不知道我爱的人到底是爱我的,还是为了利用我。 “她很好,不过看你的样子倒不是很好,梦族的人身上怎么会出现魔气?你身上也没有任何堕魔印,不像是堕魔才是。”玄时负手而立,眼中尽是悲悯。 我苦笑的动了动身体,站的久了脚底有些钻心的痛,开始还没有感受到,而现在倒是深有感触 “没想到地藏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我本就是魔,又怎会有堕魔印。”轻笑一声,整个人像是无骨一样靠在桥的一边。 玄时抿唇并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不远处的女子,她身上散发的鲜血有着致命的诱惑,对于这些鬼魂来说可是大补之物,她就这样招摇过市,就不怕被群鬼给撕了么? “今日来是有一件事求你的,我想地藏应该不会拒绝吧?毕竟你还欠我一个人情。”望了望四周,这周围可是剧集了不少的鬼魂,很显然他们对于玄时还是有着很大的恐惧的。 从进入阴司街开始,这些鬼魂的目光从我身上离开过,他们对我的血好像很是需要,不过要喝上我的血,就要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个实力了。 我也知道我的血对于鬼怪妖灵来说是大补之物,在没有觉醒之前可能是不知道,但是现在觉醒之后而且也恢复了上一世的记忆,这些我当然是知道的。 在古扎中记载,魔神之力可毁天灭地,但是她的血也是非常珍贵的,如果鬼怪妖灵服用便会修为大增,上一世我还不相信我的血会有这么大的效果,不过现在看到这些鬼魂的反应,我相信了。 “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我都会答应你。”玄时也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找他,要不然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将我体内的魔力全部净化,然后送我进入轮回之道,这件事相信对于你地藏来说是十分简单的。”这是我能为自己想到的最好的结局,我们这些修炼之人的一生是何其的长,与其日日夜夜在痛苦之中度过,还不如散去周身的法力做一个普通凡人,这样一来,不管上一世发生了什么,在轮回之时只要喝上一碗孟婆汤便会忘却干净。 散去周身法力我的确可以自己做到,但是我体内蕴藏的魔力却不是我能够散去,如果不把这些魔力全部净化,就算我轮回千世万世,它们也会跟随着我的。 “对于我来说的确不是难事,但是你能承受的住吗?你的体内的魔力要想全部净化,就必须在苦海中待上七七四十九日,而这四十九日你会受尽菩萨咒的折磨,菩萨咒对于你们魔来说可是天敌,修为越高,折磨就会越多。”玄时没想到她提的条件竟然是这个,这个条件对于他来说并不是难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愿意自主进入轮回之道的,而且还愿意散去周身的法力。 听到玄时的话,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能够散去就好,我很是害怕他给我一个否定的回答。 “这些都无所谓,等我处理好一切的事情之后我便会再来找你的,到时就要麻烦地藏王了。”缓缓的直起身子,走到玄时的身旁,对着他淡淡一笑。 “好,我等你。”玄时点了点头,这样的事他没有拒绝,而且当初也是他承诺了的,他就更不能拒绝。 “不过今日之事,还望地藏王永远不要对外人提起,就让它成为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如何?”这件事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离开。 告别了玄时,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在冥界游荡,就像是一个无归的游魂一般,那些鬼魂想要靠近,却又碍于我身上散发的魔力,到头来一个都没有靠近的。 坐在船上,看着那支着桨蒿的老船家,单手撑着头,眼中早已平静下来,今日之事也算是落下了一段帷幕。 没有在今日就随玄时会苦海,是因为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还有苏若影的事情没有解决,我和他不可能就这样一直下去,有些事情总归是要说清楚的,一旦说清楚之后,我们便是尘归尘土归土,今后不在又任何的联系和牵挂。 “老船家,今日之事在此谢过了,等下次再来之时,必会将船资给补上的。”对着老船长告辞,便扬长而去。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我整个人着实是有些累了,看着天边有些泛白的天空,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决定回到魔界去,因为除了魔界是好像也无处可去了。 拖着浑身是伤的身体回到魔界,刚走到星辰宫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我的房间有人,这个气息我很是陌生,不像是魔界的人,也不是苏若影。 对于苏若影身上的味道和气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也忘不记,感受到房内的人没有恶意,我也实在猜不出到底是谁,索性直接推开了,当我看到里面站着的人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个熟悉的面孔我永远不会忘记,因为我日夜都在盼望着他醒过来。 一头柔顺乌黑的青丝,用白色的丝带挽了一下。英俊脸上大大的如黑曜石的眼睛闪烁点点光芒,没有一丝杂质,就好像清澈见底的湖面,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 身着淡蓝色丝绸衣,绣着四君子中的兰,腰间系着翡翠玉佩,增添了几分儒雅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飘逸出尘。 俞九!那个一直如孩子一般沉睡的俞九竟然醒了过来,在看到他时,我感觉到我全身的伪装都被卸了下来,他还是那样的温文儒雅,还是我印象中的那个人,不知为何,我的眼泪在见到他时会忍不住的落下来,如果没有当初的那一剑,他也不会因为我而沉睡这么多年。 “小邪儿,我回来了。”当房门打开之时,俞九就看到了门口的人,虽然她变了很多,但是却还是他心中那个可爱的小邪儿,只是她身上的伤让他忍不住的皱了皱眉,他真的不能想象她到底是经历了些什么。 见俞九一直盯着我看,我这才想起自己身上的伤都还没有来得及处理,下意识的将手和脚往衣服中收了收,不过却他抢先一步的抓住了我的手。 他皱着眉将我的两只手翻来覆去的看了看,“你这是做了什么?竟然把自己弄成了这幅模样,你知不知道我会心痛?”他戳了戳他自己的心房,眼中尽是伤痛与疼惜。 多么熟悉的话语啊,我为什么会把自己弄成现在的这幅模样,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只觉得如果身体上的疼痛能够缓解我心中的疼痛的话,我宁愿来交换,可是我却发现自己已经麻木了,心痛已经占据了我的全部,就连身体上的疼痛我都感受不到了。 但是眼前这个人却让我又重新体验了一次疼痛的感觉,他的醒来,让我自己的心有了一些的温度,让我觉得我不是一个人,我的身边还是有人的。 “你终于醒过来了,真好。”再次见到俞九,我是有很多话要对他说的,可是最后却发现自己无论有多少花话都说不出口,只能看着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我好害怕这一切都是都是一场梦,当我醒过来之后这个人就会从我眼前消失,我真的好害怕。 俞九将我轻轻拥入怀中,很久都没有说话,我和他就这样的沉默着,感受着他身体上的温度,感受着属于他的气息,感受着他的心跳,这些都在告诉着我我不是在做梦,他是真的回来了,他真的回到我的身边了。 “小邪儿,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些是怎么过来的,但是你要记住,今后你还有我,不是吗?你听见里面的跳动了吗?每一下都是为你而跳。”俞九拉着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之上轻声说道。 这没错,我还有他,可是对于他我始终都是亏欠的,因为在他的身上我只懂得了索取,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回报他,因为对于他的感情我回报不起。 我这一生尽是可笑,我爱的人永远都不会爱我,而爱我之人我却不能将我的心给他,不只是心,我什么都给不了他。 俞九将我拉到床边坐下,看着我脚上和手上的伤,眼中满是疼惜,“你这是怎么了?你昨夜去了哪里?” 我看着昨夜被那些镇灵的鬼魂咬伤了的手和脚,现在手脚面上还留着一道道深浅不一的伤痕,抿了抿唇,最后什么话也没有说。 “没事,不过一些小伤而已,不碍事的。”我试着拉着衣服遮了遮,但是这样的动作反而是欲盖弥彰。 俞九看见我这个样子,也不忍心责怪我,叹了一口气,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瓶伤药亲手给我敷上,不知为何,我突然有些惶恐,缩了缩脚尖,低声道:“我还是自己来涂吧。” 俞九却不松手,眉也不抬,平静地道:“你我之间还须介怀这些吗?”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我和他之间不是爱人却又不像是朋友,他握着我的脚踝紧了紧,“小邪儿,你这些伤可是为了紫影尊上而受的??” 听到俞九这样问,目光闪了闪,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问,当初在九重宫我对苏若影只有亲情,我一直都把他当做我的亲人一般对待,就像是我把俞九也当做亲人和朋友一般。但是这些伤不全是为了苏若影而受的,还有为我自己的无奈,我不由自主绷紧了脚面,喃喃道:“不是的,只是不小心伤到的,以后我会注意的。” 他俞九手上一顿,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方才继续抹药,温和地低垂着眉眼,仿佛专注着手中动作,口中不经意地重复,:“不小心伤到的吗?”末了,他抬起头对我笑了笑,“以后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在受到这些伤害的,就算是那个人也不行,你这么好的人,不应该受到这些伤害的。” 我愣了愣,心中一窒,不知如何回答。从第一次见到俞九之时我就知道我和他只能是朋友亲人,因为对于他我从来没有过其他的想法,想张口说些什么的,但是却不知如何开口。 只见他却又重新低下头轻柔地给我上药,似乎并不在意,也未等我答言,我心才缓缓稳妥的放了放。两人默默相对无语,直到我的两只脚被他翻翻复复抹了七八遍伤药,他才放下我的脚站起身,抚了抚一点折痕也没有的袖口,看着我的手道:“把手拿出来,你手上的伤可不比你脚上的轻。” 看着他严肃的认真的脸庞,我也不好拒绝,只能依言将手递给了他,不一会我的手也被他全部涂抹了一个遍,不过这药感觉好像还不错,刚刚涂上冰冰凉凉的,但是稍稍过了一会儿便是火辣辣的难受,我也不好意思开口,毕竟这是我自己作的,就算再难受我也不能说出口。 “好了,你这两日便好好休息吧,千万不可再受到任何的伤害,我还要去找师父他老人家。”俞九说完便揉了揉我的头千叮嘱万嘱咐的说道。 我应了一声,便见他转身往门外去。我知道俞九说的师父是黑炎,我很庆幸黑炎当初能够把俞九给救下,我却不能接受他把俞九一个凡人带到我们这些人的斗争之中。但是这些却不是我能够左右的。 我本来以为这脚上的皮肉之伤顶多两日便能痊愈,却不想整整三个月方才好全。这三个月之中,但凡我一起身走路便觉着脚下如履荆棘般刺痛。 但是俞九却是每日都会来看我的,这样的场景到让我想到了当初在九重宫的日子,当时的我们也是这般的逍遥自在,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都回不去了,而我和苏若影也自然回不去了。 我本来是很想尽快解决我和苏若影之间的事的,但是我脚上的伤根本让我走不了,任凭我做再多的挣扎,也只能在俞九的搀扶下摸一着墙气喘如牛地勉强挨到星辰宫大门边上而已。只有躺着或坐着方才不觉得疼痛,根本无法行走,因此这三个月我竟连星辰宫的大门也出不得。自从那次在梦族见过苏若影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得到过他的消息,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不是得不到他的消息,而是我主动忽略了有关他的消息,久而久之我以为我会忘却,可是他却在心里越扎越深。 我很是不明白当初刚从忘川河中起来之时我到底是如何自己回到这魔界的,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感觉。现在我倒是有点后悔当初的行为了,也不知道当初我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竟然没事跑去什么忘川河。 虽然这三个月出不得门,但是我的日子过得还是相当惬意的,至少有了俞九陪伴,我再也没有想过那些乱七八糟令人糟心的事情。 大概也只有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会如此的放松心情,卸下全部的伪装做一个真正的我,可是这样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因为我不能全部都依靠俞九,这样对他来说就太不公平了,他应该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他应该有他自己的追求。 第二百三十二章:我对你重要吗? 第二百三十二章 “我说你从梦族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这广阳殿中三个月了,可是发生了何事?”墨白看着躺在软塌的苏若影皱了皱眉道。 三个月来这个人可都没有出去过,也不让任何人进来,如果不是他强行闯了进来,还看不到苏若影这失魂落魄的模样。 人还是那个人,只是这样子就不好说了,也不知道他这三个月是怎么过来的,竟然都没有打理过自己,都有胡茬冒了出来,整个人也变得深沉沧桑了不少,要知道苏若影一直都是一个喜欢干净的人,他什么时候允许过这样的事情发生。 苏若影缓缓睁开双眸,眼中竟是那般的沧桑,也有一种看透世俗红尘的透彻,看着墨白一脸不悦,苏若影没有任何影响,淡淡道:“你怎么进来了。” “我要是再不来你是不是要把自己关在这里一辈子?你到底在梦族发生了什么?”说起这个墨白就气不打一处来,苏若影从来都是将所有的事情自己扛,他是他的兄弟,可是他却从来不会告诉他,这三个月他日日往这广阳殿跑,可是就是进不来,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将结界打破,结果进来就看到苏若影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 “我在梦族见到苏若寒了。”没有多大的波澜,像是说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情,正是因为他太过平静,墨白才会觉得他越不正常。 见到苏若寒了不是很好吗?两人现在应该都恢复记忆了,虽然苏若影这里出了一点小问题,让他也有了上一世的记忆,但是不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啊,怎么他还是这个模样,难不成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事? 墨白一脸茫然的样子让苏若影叹了一口气,他慢慢的从软塌上坐了起来,笑了笑道:“她也记起了上一世的事,所以她她对我应该只有恨了。” 听到这里,墨白就更加的迷茫了,他可不知道他们上一世发生了什么事啊,而且上一世他不是蒙渊吗?那苏若寒上一世又是谁? 从小长大的兄弟,看着墨白的表情,苏若影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她是元魇,上一世我亲手废了她的法力,折了她的四肢,穿了她的琵琶骨,将她送到了沧雾城,最后让她死在了我的怀中。”说起这些,苏若影的脑海之中还清清楚楚的回荡着当时的画面,他还能清楚的记得当时她的表情,是那样的绝望和痛苦,她所承受的东西他永远都不能体会到。 “这……”墨白吞了吞口水,这样的故事他有点承受不了啊,他没有想到他们上一世竟然有着这样的恩怨,都说蒙渊神帝在元魇魔君逝世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当时那些人连个人影都找不到,原来他竟然轮回转世了。 “元魇魔君不是魂飞魄散了吗?怎么会是苏若寒?”墨白最有疑问的便是这样,当初元魇被青叶仙帝所杀,导致魂飞魄散,又怎么可能会轮回转世? “当时在她魂魄消散之时我还收集到她的一丝魂魄,当初的消失只是为了好好将养她剩下的一丝魂魄而已,在她的魂魄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我带着她一起进了轮回之道。”苏若影说的这一切都是后人所不知道的,当初蒙渊因为元魇的死差点堕魔,就在那一刹那他感受到了元魇的一丝魂魄,所以他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当初的青叶,不然以他当时的情况,不把青叶杀了就是好的。 “原来是这样,不过她能记起的只有她死前的事吧,所以她才会恨你,那你去跟她解释清楚啊,有误会总归是要解开的嘛。”墨白就不明白了,一向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在遇到苏若寒之后就变得这么愚钝呢,他为她做的事也不少,至少是可以功过相抵的。 “我们的误会永远也解释不了,她如果真的要恨那就让她恨吧,至少我还可以让她记住我。”苏若影苦涩的笑了笑,复又躺了下去,现在他已经什么事都不想解释了,因为如果她想原谅他了,想听他的解释,他不会三个月来没有任何动静的。 “苏若影,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特别的孬,就算她对你有恨又如何?难道你不应该去化解她心中的恨意吗?你既然爱她你就更应该说清楚,如果她也在等你的一个解释呢?难道你想因为一些误会而让你的爱情成为一个无尾的结局吗?”墨白看着苏若影那一副浑然不在乎的样子,真的让他气不打一处来,他这么多话就算是白说了,他也不劝了,爱怎样就怎样吧。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苏若影渐渐睁开双眸,眼中却不再是波澜不惊,那漆黑的眸子之中泛着点点的光芒,但是不过昙花一现,只是那么一下,那双眸子又变得水波不惊。 墨白一路走出了广阳殿,虽然他的确是很生气,但是苏若影的那个样子更让他心疼,明明他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现在却在感情的世界卑微的不能再卑微,他又怎么可能看的下去。 他也是爱过的人,他懂得爱而不得的感受,那种钻心之痛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 他正在冥思苦想着要如何去帮助苏若影之时,一个不小心就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哎呀……”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当墨白抬头看着倒在地上的人之时,眉头不可见的一皱,他并没有伸手去拉倒在地上的人,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淡蓝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因为摔倒,衣服显得有些凌乱。 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一直蝴蝶流苏在她的头上摇摇晃晃,像是要真的飞起来一般,一缕青丝垂与两边,粉黛未施,两颊之上带着自然的红晕,整个人都显得清灵透彻。这个人除了顾倾城好像也没有别人了。 顾倾城看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墨白,咬了咬牙,她被他撞倒了,他不说来将她扶起来竟然连一声道歉都没有,真是太让她生气了,想她堂堂一个神界的公主,现在竟然被居高临下的看着,而且他眼中竟然还有着丝毫不要掩饰的嫌弃。 也不顾手上和脚上的疼痛,顾倾城直接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因为扭伤了脚,所以她走路都有些难受,不过可不妨碍她走到墨白的面前。 黑白分明的眸子闪了闪,都过了两万年了,这两万年他没有见到她,他都已经将这个人忘记了,想竟然会在这里遇到她,看来这两万年来她一点都没有变,见到他还是忍不住的凑上来,他刚想说些什么的,却被顾倾城给抢了先,不过她说出来的话让他充满了不可置信。 “你!”顾倾城指着墨白,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长得真心不耐,而且是她喜欢的类型,但是就凭他现在的这些作为她就不可能喜欢他,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你走路没有长眼睛吗?撞到人了连一句抱歉都没有,你以为你很有礼吗?”顾倾城本来就比墨白矮上许多,所以在看向他时也只能仰着头,这样看人的姿势让她很是不服气,没事长得那么高干嘛,看的她的脖子真的好酸。 对于顾倾城的质问,墨白一愣,他收回他刚刚想过的话,这个女人这两万年来不是没变,而是变了许多,以前见到他时都是一副欲语还羞的模样,而现在竟然敢来与他对视还来质问他了。 “顾倾城,你又在耍什么把戏?不管你如何的变,我都不会喜欢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墨白淡淡的看了一眼顾倾城,开口道。 听到墨白的话,顾倾城一双眼睛瞪的很大,随后大笑了起来,等她笑够了她才停下来道:“我说你谁啊?我们认识吗?你说我喜欢你?你脑子有病吧!像你这样自大无礼的人就算我喜欢女人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这一次墨白是真的懵了,他明显的感受到顾倾城变了,她连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以前看他时,他总是能从她的眼中找到他的影子,但是她的眼神澄清一片,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身影。 “你……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墨白还是不相信的质疑了一句,不过两万年而已,也没有多久,这个女人怎么会将他忘的那么干净。 “我应该认识吗?像你这样自大无礼的人我是绝对不会认识的,也不会喜欢的,所以请你放心好了。”对于他能叫出她的名字,顾倾城她一点都不意外,她再怎么说都是这神界的公主,认识她的人肯定不少,所以她也没有过多在意。 听到顾倾城这样问,墨白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他也不知道该说她应该认识还是不应该认识,毕竟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伤害着她,而且还是一位的躲避着她,现在她终于将他忘记了,他明明应该很高兴的,怎么会有一种淡淡的失落感呢? “抱歉,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墨白此时只想逃离顾倾城的身边,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那股失落到底是从何而来的,摆脱了她的纠缠他不是应该很轻松吗?为什么他有一种失去了什么东西的感觉。 顾倾城看着已经逃离的墨白,皱了皱眉,暗道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撞了她不说,还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算了,不理会他了,还是先回去疗伤吧!可痛死她了。 “今日可还好?”俞九看着坐在桌旁休息的我,走到我的身边坐下关心的问道。 “正要告诉你好多了呢?”我拖着腮笑着对着俞九说道。这脚伤若非他的伤药灵验,和他日日过来替我涂抹,怕是一年半载也好不了,如今好了自是他的功劳,我还站起来走了两步给他证明。 他微微晗了晗头便没有再说话,每日俞九在我这边都会做一段时间,所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自在。 我与俞九默默相对喝了一盏茶后,正准备起身去上药,却听他在我身后不浓不淡问了一句“都过了这么久小邪儿都还不打算告诉我你是如何伤的吗?” 我脚下一顿,猛然回头看着俞九,只见他垂眼认真看着茶盏里的叶片,茶水蒸腾而起的雾气熏得他面孔氤氲,看得并不真切,忽而见他淡淡一笑,许久后,又道:“当我没有问过吧。” 正当我准备舒一口气之时,他突然抬头仔细的看着我,“小邪儿,为什么你一定要瞒着我呢?你知道我夜夜做梦都会梦到你受伤的情节吗?我很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不能为你分担一丝一毫的伤痛,是不是在你的眼里我也是这般的没用呢?” 我背上一僵,咬了咬牙,我知道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俞九,如果一旦他知晓我是在冥界忘川所伤的话,他一定会追问到底的,所以还不如什么都不说。深吸了一口气笑着道:“我已经说过了,是不小心伤到的,不是已经快好了吗?也没有什么好问的了。” 俞九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我都有些被他看的发毛,不过他很快便低下了头,手中青瓷茶盖沿着杯沿缓缓掠了半圈,细细的声音在大厅之中缭绕不去,就连他的话锋也随着那茶盏慢慢转动的速度而放慢了,“你知道,不论你说什么,我都是相信的,既然你已经这般说了,那我以后也不会再问了。” 我极快的转过身,忽然间觉得有些难过,他对我的纵容真的已经到了一定的成程度,为了不让他发现我的异常,我急忙道:“我去上药了。” “小邪儿,须记得三分药七分养,你的脚尚未好全,还须静养。”他在我的身后温和的叮嘱着我,便听到他起身离开的声音。 听到他的话我脚下顿了顿,临出厅门一望,对上他澄澈如昔的双目,突然生出一丝感觉,看不见沙石的湖水,并非因为这湖水又清又浅,也有可能是这湖水很深很深,根本没有底……连底都看不见又如何能够看清它下面的沙石? 从见到俞九之时,他的双眸就一直都是清澈如泉水,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事有所变化过,可是他真的有我看到看到的那样简单吗?一个能在深宫中以杀兄弟姐妹为生的人,怎么可能会拥有那样一双澄澈的眸子,他远远比表面上看到的要可怕。 自从那次之后,俞九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过星辰宫,我不知道他这些时日到底在忙些什么。而我手脚上的伤虽然还未痊愈,却也已经可以自由行走了,刚刚性质星辰宫的宫门口,就收到了一只茯鸟,看着它在我头顶盘旋,我伸出手将它接在手中带回了宫里。 当我看到茯鸟传递的消息之时,我的心就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他竟然也回来了,要不是手边有一张桌子,我整个人都已经摔在地上了。 一挥袖将那消息毁去,我愣愣的坐在那里,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在想些什么,因为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最后我还是决定去见他一面,既然都已经决定面对苏若影了,那么也不差多他一个。 不过让我想不通的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也忆起了上一世的事,青叶,都过了这么久了,你在我的心里为什么还能占到一席之地,既然如此,那么这一次就将你彻底的放下吧。 这么想着,我便回过神来,向着约定的地点而去,没有惊动任何人,伤势还没有痊愈,虽然可以自由活动,但是总免不了会有一些疼痛。 当我到达之时,我的额头上满是大汗,看着这青山绿水环绕的地方,只要再向前走一些,就可以进入百渊门的地方了。 看着眼前熟悉的环境,过了几十万年了,这里依旧还是如此的美丽,一点都没有变化,就是不知道里面的景色又会是怎样。 没有见到想要见到的人,正当我准备抬脚往前走时,身后的声音令我一顿。 “你还是来了。”枫九琴站在我的身后,淡淡的说道,声音清淡如水,让人的心一下就能静下来。 我缓缓转过身子,看着面前的人,白衣飘飘,上面绣着百合的暗纹,微风轻轻拂过他两边的秀发,说不出的飘逸。 眉目分明,瞳孔是纯粹的漆黑,黑得好似是宇宙无尽的深渊,多看一会儿,便有一种快要被吸进去的错觉。他还是和我第一次见到的那样温文如玉,又如玉石般温暖柔软。 再见到他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僵硬的,觉得我的心都缩了缩,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因为我实在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你竟然这般恨我,连话都不屑与我说了吗?”枫九琴看着我,眉宇间是散不开的忧伤,眼中也是黯淡无光,我以为是我看错了,他何时会有这样的表情,他一直不都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吗? 这句话又是多么的熟悉,因为我曾几何时也这样对他说过,可是现在为什么却全部反了过来。 我抬头认真的看着他,现在的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恨他还是爱他。 曾几何时我爱他爱到了骨髓之中,就连我的心跳都是为他而鼓动,我的血液也是因他而沸腾,可是现在我却弄不明白了,我还爱着他吗? 现在的我连我自己都弄不清楚我的心,上一世我的确是爱过这个人,爱的那么的深,可是当我爱的时候,他却将我拒之千里,我真的累了,也不想再爱了,所以我选择了放弃。 第二百三十三章:忏悔无门 第二百三十三章 我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嘲讽的笑了笑,这些时间一直都被上一世的记忆所左右,都没有想起枫九琴和青叶是那么的像,而且他的手中还有着紫月剑,要不是他这一次约她过来她都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情。 “为什么要我来这里?”我抿了抿唇,淡淡道。 再次见到他我虽然有些激动,也有些心痛,但是却没有了当初那股冲动,也许我已经完全将他给放下了。 “这里我们已经有几十万年没有来过了,难道小十你就不想再看看吗?”枫九琴看着眼前的人,她的确什么都没有变,但是看他的眼神却变了,不再那般的炙热,反而是平淡无奇,他的心突然痛了一下,这一次看来他是真的要失去了。 “都已经是上一世的事了,少帝还是叫我若寒的好,小十这个称呼就免了吧。”我笑了笑,不知为何,他的叫法让我十分发别扭。 “我们进去看看吧。”枫九琴听到我的话,顿了顿,然后说道。 我点了点头,既然已经来了,进去看看也无妨,这里毕竟是无名老祖一心创建出来的,她前世身为他的弟子,现在回来了,还是进去看看的好。 跟着枫九琴一起进了结界之中,看着原本本该宏伟壮阔的宫殿,现在已经沦为了一片废墟,杂草丛生,很难在看出当初的气派。 “小……若寒,当年之事我不是故意的。”枫九琴本来打算叫出小十的,但是却想到我刚刚说的话,便改了口。 他说的事当然是我被他杀害的事情,这件事本就是我自愿的,能够死在他的手上也是挺好的,不过没想到却成了他这么多年的结。 “你不必在意,如果不是我自己愿意的,你也伤不了我,所以你不必自责。”我在周围走了几步,发现百渊门已经全部都变了,正如我们这些人都变了一般。 枫九琴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我,我整个人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忍不住皱了皱眉,刚想移开身子之时,他突然走过来将我一把抱住。 “小十,我错了,过去皆是我错了,你杀了我也好,刮了我也好,只求你不要对我这么冷淡。”枫九琴抱着我的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就连说话都是用的哀求的语气,我一时愣愣的,根本不知道作何反应。 他从来都是清冷雅静的,让人不敢轻易接近,何时也变得这么的卑微,来哀求我不要对他冷淡。 “小十,我错了,错的离谱,错的荒谬,荒谬的无药可救。”枫九琴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在我的心底泛起一圈一圈涟漪,我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甚至都要怀疑抱着w我的这个人是不是他。 我尝试着要把他推开,可是他抱的太紧我根本就把他推不开,“青叶,你放开我。”我皱了皱眉,他再这样下去我感觉我自己都快要窒息了,因为他抱的太紧了。 大概是因为我的反抗他得到了感应他松开抱着我的手,反而是抓着我的肩膀,双目直视着我,“有一句话,你信也罢,不信也罢,今日我都要告诉你,错过了你一世,我不想再错过你一次。我爱你……” 我一时愕然,不知所以。 我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炸开一样,一片混乱,这句话要是在以前说出来,我定会欣喜若狂,但是现在的我只有不知所措。 为什么要在我放弃之后才来对我说这样的话,为什么当我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他可以视而不见却在我不爱他的时候他才反过来爱我。 我忽然一笑,猛的拉开了我与他距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清楚的记得青叶仙帝曾说过永远都不会爱上我的,现在怎么轮回了一世就转了性子爱上我了?还是青叶仙帝觉得我这么好骗吗?” 见我如此动作,枫九琴身子的手僵在半空之中,眼中像是有什么破裂了一般,“呵呵,我知道你是不会相信的,但是我说的都是事实,我的确是爱上你了,很早很早就爱了。” “很早就爱了吗?青叶,我承认是以前爱过你,但是我现在不爱了,我已经将你放下了,轮回一世我也知道什么人该爱什么人不该爱。”我冷眼看着不远处的人,冷冽的说道。 我的确是知道什么人该爱什么人不该了,像他们这样薄情之人我真的爱不起了,也不想爱了,因为这样的爱让我已经筋疲力尽了,我的心在爱过他们之后,就已经完全的死掉了,也不会再对任何人有任何的感情了,说我愚蠢也好,说我朽木也好,我真的已经耗费了我所有的力气去爱他们了,现在的我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枫九琴在听到我话之后,疾步走到我的身边,一手拽着我的手将我整个人带到一颗较大的枫树之后,钳制着我的手也随之送开。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身在枫树之下,一片片红色的枫叶因为我的靠近而缓缓从我的眼前落下。而于此同时,我的身体被按在树干上,左右手腕被牢牢地捉住,而我的身体,也被枫九琴的身体完全压制着,丝毫动弹不得。 膝盖顶着膝盖,身体扣着身体。这一回,是完全的压制,从手到脚,连同身躯,都被牢固地定住。 对于这一动作,我皱了皱眉想要推开他,可是手上脚上根本用不了力,而且我的手脚还有着伤,就算能用上力也没有多大的用。 “青叶,你要做什么?”唯一能动的恐怕也只有这一张嘴了,眼中尽是怒火,因为他的出现完全扰乱我的思绪,而现在的姿势更是让我忘记了思考,根本就没有记起我还能用法力这件事。 “你爱的人苏若影对吗?你明知道他是谁,当初他对你所做的一切你都已经忘记了吗?”枫九琴眼中的伤心显而易见,他从记起上一世的事情之后,他就后悔不已,第一时间就来找眼前的人,可是得到的答案却是不爱了。 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答案,他只是晚了一些时间而已,为什么以前那么爱的人说不爱就不爱了。他真的后悔了,要是知道结局会是这样,他以前一定不会犹豫的。 我刚想张嘴说些什么,这时候,嘴唇上却似乎被什么给贴上。那是,柔软地,细腻的,带着微微的凉意和温润地,他的嘴唇。 我脑海中一片空白,我几乎整个人都傻了,思考能力瞬间被抽离,从来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主动的吻我。 这是第二次了,上一次他是利用我对他没有防备将我禁锢,好让他能离开魔界,那么这一次呢?这一次又是为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艰难地捞回自己的神智。枫九琴的嘴唇依旧贴着我的,并不曾如何用力,仅仅是唇与唇的触碰。 当苏若影赶到之时看到就是这样灼眼的一幕,他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听了墨白的话想通了,既然爱,那就不能放手,尽管他们之间存在着无数的误会,他相信只要将这些误会解开,就一定会回到以前,可是现在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一般,到头来都是他自作多情罢了。 他去过一趟魔界,却发现人根本就不在魔界,他只是想着撞撞运气才来这里的,人的确是找到了,但是也看到一些让他很难接受的一幕。 苏若影没有去打扰,反而是一个人失魂落魄的走了。 这时候我也顾不上这个人到底在发什么疯了,恶狠狠地张开嘴,自觉牙锋齿利,下巴一仰就要咬过去! 枫九琴的一双眼睛深邃冷静,他大部分心神都放在周遭,警戒是否有人接近,当他感受到周围有人出现之时,他的眉头不觉皱了皱,因为这个人他很是熟悉,正是苏若影,但是他却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这一次他就卑鄙一回吧,只要能将这个女子留在自己的身边。 也许是早就有察觉,对于我的袭击,他只微一偏头,便避了开来,下一秒又低头封住我的嘴唇。 嘴唇与嘴唇辗转相贴,一点一点地摩挲着。好像要磨尽一切的温软与缠绵。有人说摩擦生热,于是我们之间温度上升。不管是我的脸颊还是枫九琴的嘴唇,不规律的呼吸,传递着彼此的温热,已经分不清楚是他的还是我的,就像是沸腾水一般溢满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枫九琴重终于离开我的嘴唇,一获得自由,我当即大口呼吸,我还没学会怎么换气。 我面色通红,思维尽数化成一团浆糊,不知为何,眼前的人明明是枫九琴,为什么我想到的却是苏若影,他的吻个枫九琴的吻完全是不一样的,而我好像更喜欢他的吻。 我一掌推开枫九琴,用衣袖猛的擦了擦嘴,对着他怒目而视,“你疯了不成?对,没错,我喜欢他,不管他曾经对我做过什么,那都已经是过去了我喜欢的是现在的他,而不是曾经的那个人,就像我喜欢曾经的你而不是现在的你一样。” 枫九琴的脊背一僵,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二次说不爱他了,难道他真的错过了吗? 不,他不相信,他不想放弃,他真的不想放弃。 不等我有所反应,将我的手高举于头顶,枫九琴再一次低下头。唇才一触碰,我便直觉地感到与方才的不同,不是缠绵碾磨,反而多了一线侵略的意味。 过了片刻便果断地撬开我的嘴唇,试图更加深入。我紧咬牙关,他反倒是不着急了,好整以暇的扫过我的牙列,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在他探入之时很大劲的一咬,整个口腔中都弥漫着他鲜血的味道,但是他却没有放开我。 这让我想到当初在魔宫之时的场景,也是这样,不过却是他咬的我,而现在却是角色互换了。 鲜血滴滴的从他的嘴角缓缓落至他洁白的衣袍之上,犹如盛开的一朵朵鲜花,鲜艳而美丽。 我整个人也不再挣扎,任由着他在的嘴中胡作非为,也不回应,渐渐的枫九琴便停了下来,他缓缓的松开了我的手,眼中尽是恐慌和余悸,“小十,对不起,我……” 我十分平静的看着枫九琴,伸手轻轻的擦去嘴角遗留着是他的血迹,到现在我的嘴中还是满满的血腥味,眼中没有任何波澜,平静的不能再平静。 “青叶,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吧。我不爱你了,真的不爱了,如果上一世你能亲口说出你爱我这样的话,我定会好好珍惜的,可是你却没有说过,从来就没有。我清楚的记得当初你眼中的厌恶,所以请你以后还是厌恶我,你的爱我真的承受不了。” “小十……”他的声音竟然带着颤抖,眼中那破碎的东西却叫人看不清楚,他手足无措地将我抱入怀里压在他胸膛上,显得有些方寸大乱。 “小十,我真的错了,你可以恨我,可以不再爱我,但是求你别离开我。” 我静静的趴在他的怀中,听着他那有些慌乱的跳动的心,但是却一点都引不起我的注意了,我和他只有唯一的一个结果,那就是陌路。 “青叶,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和我以前是多么的像,可是像又如何?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我爱你之时你不爱我,我不爱你之时你却爱上了我,我们已经错过了,所以就让我们保留着最后一点的美好吧,别让这些最终成为一种过错。 今后我们就当是陌生人吧,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今生互不相欠,别再多做纠缠了。” 我缓缓的从枫九琴的怀中退出来,侧过他的身边便离去,不论今后发生什么事,我和他就真的互不相欠了。 “小十……”枫九琴看着人离去的身影,垂在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就连指甲刺破血肉他都没有任何的感觉。 苦涩的勾了勾嘴角,最后他还是错过了,他最后还是输给了苏若影。 原来,这世上有一种伤,可以嗜心蛀骨。有一种痛苦,唤作忏悔无门。 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回的魔界,当我到达星辰宫的门口之时,就见到俞九一个人坐在宫门之处,脸上的疲惫显而易见。 许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他缓缓的抬起头,眼神灼灼的看着我,那双清澈的眸子有了太多的情绪,教我看不清他里面到底蕴含着什么。 “你的伤还没有好,怎么就乱跑了。”俞九起身向我走来,在看到我的脸上时他顿了顿,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拉着我进了屋。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不过看到俞九的表情,我觉得应该不是很好,我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怯怯的看着他,“你怎么突然就过来了?” 他准备给我上药的手一顿,也不过那么一刹那,随后便继续为我上药,“我不是一直都过来吗?倒是你今日去了哪里?” 听到他这么一问,我心底莫名有一种虚虚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是红杏出墙时丈夫抓住了一般,虽然这个比喻用在这里很不恰当,但是我现在的确是有这样的一种感觉。 “去见了一个老朋友。”我四下张望了一番,我害怕对上他的那双眼睛,因为他的那双眼好像能够看到我的心思一般。 “是吗?所以你这手腕上的痕迹也是见他留下的?”他的语气很淡,淡到我都觉得这话不是他说的一般。 我看了看我手腕上的两道红痕,的确是枫九琴给抓的,俞九不说起我还真没有注意到。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你去见了苏若影?”他低垂着眉眼,仿佛专注着手中动作,口中不经意地问道。 “没有,不是见他。”我极快的否决,今日我见得真的不是他。 也不知俞九有没有相信,反正我说了没有之后他便也没有在出声问,他就一直为我专注的擦着药,到他离开,也没有再和我说过一句话。 我有点想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了,看他的样子不像是生气了,但是他一句也不吭好像又是生气了,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这几天总有烦心的事情聚在一起,我倒在床上蒙上被子,有些事情真是越想越饭,索性不想了,还是睡觉来的安静。 “你怎么会在这里!”顾倾城刚刚走到广阳殿宫门口,就看到迎面而来的墨白,对于这个男人,她回去还专门打听了一番,原来他就是那个和她有婚约的人,她得尽快想办法把这个婚约推掉,要她嫁这样的一个人还不如让她去死。 对于顾倾城的转变,墨白回去也研究了一番,得到了两种可能,一她是在欲擒故纵,装作不认识他这样来引起他的注意,二就是她是真的忘记了他,而且应该是吃了某种药,对于这两种可能,墨白选择了第二种。 因为如果要装成这样的话,应该是有点难度的。 “你能出现在这里我为什么就不能在这里?”墨白淡淡的瞥了一眼顾倾城,怎么走到哪都能遇到她,他上辈子是不是欠了她什么,这辈子非要来折磨他。 第二百三十四章:放下 第二百三十四章 顾倾城和墨白正在大眼对小眼之时,苏若影就已经到了两人的跟前了,但是他好像没有看见他们两人一般,直接忽略了他们从旁边进了广阳殿。 墨白一直以为苏若影是在h广阳殿之中,没想到他竟然出去了,不过看他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墨白大概也能猜到他去做什么了。 “你还好吧?”墨白没有理会身后的顾倾城,直接跟着苏若影一起走进了广阳殿中,可是苏若影压根就没有理会他。 顾倾城也不甘示弱的跟了上去,她这个哥哥一直都是高高在上掌控全局的人,她可从来就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她嗅到了一股八卦的味道。 墨白一手拽住了苏若影,这人现在真是越来越无视他了,好歹他们也是兄弟,有什么事是不能一起解决的。 “你去见她了?她怎么说?”墨白一看苏若影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去见苏若寒了,可是看起来结果好像不怎样,就算不怎样,也不能把自己弄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吧。 苏若影看着墨白拽着他的手,皱了皱眉,淡淡道:“我没有见她,你可以放手了。” 经过苏若影这么一提醒,墨白才想起苏若影是不喜欢被人触碰的,所以他极快的松了手,因为他害怕一会儿苏若影心情不好,他就成了炮灰了。 “苏若寒?你说的是影哥哥的那个小师妹吗?”这时顾倾城出声询问道,对于苏若寒,她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长得很是好看,她和她的哥哥站在一起简直就是金童玉女,所以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她就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你给我闭嘴,这里没你的事,你可以走了。”墨白瞪了顾倾城一眼,厉声道。 “你凶什么凶,他是我的哥哥,我问问怎么了?”被墨白这么以后,顾倾城的脾气也上来了,她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个人,可是这个人却总是有事没事找她麻烦,而且好像还一直看不惯她,她又没有招他惹他,他凭什么对她指手画脚的。 “你什么都不懂,问什么问?”墨白白了一眼顾倾城,这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好好的待在上清镜不好吗?非要跑回来。 苏若影淡淡瞥了两人一眼,懒得理会他们,直接将两人给关在了外面,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先前看到的情形,可没有心情看他们两个人斗嘴。 被关在门外的两人皆是一脸的茫然,他们可还什么都没有问出来,怎么就把他们给关在门外了。 墨白和顾倾城相互白了一眼对方,最后两人还是离开了广阳殿,因为在这待下去也是无用功。 自从见了枫九琴一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出过魔界,也不知道外界有什么消息,俞九还是每日都会过来,但是也只是坐一会便会离开。 想了想我和玄时的约定,现在都过了四个月了,我却还没有将事情解决好,看来我的办事效率是越来越缓慢了,我得尽快加快步伐才是。 这四个月我再也没有见过君墨倾一面,甚至连他的消息都没有,他就好像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一般,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去做什么了,因为就算我问了,黑炎也不一定会告诉我。 已经过去这么久的时间了,我想我和苏若影之间的事情也该解决了,既然已经解决了和青叶之间的关系,那么和他自然也不能太过缓慢。 一路无阻的来到神界,我正想着我是光明正大的进去还是偷偷潜入进去,就看到迎面而来一个人,正是墨白。 “苏若寒?你怎么会在这里?”墨白在看到我时,明显整个人都愣了愣,他应该没有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 “我要见苏若影,他人呢?”一直以来墨白和苏若影都是形影不离的,今日倒是奇怪,只是看到了墨白,却不见苏若影。 “我正要去寻你呢,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让他一直都待在广阳殿中不处理,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墨白皱眉看着我,我可以清楚的看出墨白在看到我时明显舒了一口气,却也有着浓浓的不悦。 听到墨白的话,我心底一咯噔,我想着在梦族说的话,好像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就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没有任何犹豫的朝着广阳殿奔去,墨白说的话让我心里很不安,可以到了门外之时,我却被阻拦在外了,因为他在门外布置了结界。 当我破开结界之时,苏若影都没有发现,他不是没有警觉的人,现在我都把结界给破除了,可是房间里没有丝毫的动静。 我还以为苏若影出了什么事,猛的打开房门,却闻到了一屋子的酒香味,不论是苏若影还是蒙渊,他们都是从来不喝酒的,但是这房间的酒香味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我抬脚向里走去,看见他时,他似乎有些醉了,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就连那一身的青衫也变得有些凌乱和皱褶,他拿着一柄玉壶对着壶嘴饮了一口,继而皱了皱眉头,似乎对那酒并不满意,将玉壶一掷在地,壶身触地即碎,发出清脆的声响。“我不是说过不许任何人进来吗?” 他眼睛都没有抬一下,有些不悦的说道。 我整个人都是呆愣的,照墨白的说法,他是一直都把他自己关在这房间之中,那么这几个月以来他就是这样度过的吗? “三师兄。”我轻轻叫了一声,想要向前去将他搀扶起来,却发现怎么也动不了脚,这个人何时有过这样的一面,就连当初他身中魔种之时都不曾有现在这样的狼狈不堪。 许是听到我的声音,他缓缓抬起头,眼神迷离的看着我,眼中尽是水气氤氲,深邃的眸子也变得不再深邃。 “我肯定是又在做梦了。”苏若影苦涩的笑着摇了摇头,撑着旁边的圆凳站了起来,转身便向着里厢走去。 我急忙跟着他走了进去,看着他衣带未解,罗靴未脱闭眼躺倒在重纱幔帐的床榻之上,头上的发簪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满头的青丝如墨锦绸缎一般的铺在床上,沿着床沿滑落些许,他的一只手亦滑落在床沿之上,虚虚地握着,想抓住什么似的握了两握,终是无力地滑下。 我想要伸手抓住那只白皙而修长的手,却始终没有勇气,只得愣愣的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他。 喝醉的他脸上带着微微的红晕,将他白皙的皮肤映得更是好看,唇色润泽如含丹朱,长长的睫毛在他的眼睑之处映出一片阴影,双目紧闭,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可是他的眉宇之间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疲倦之色。 看着他微微蹙起的眉毛,我蹲下身子轻轻的为他抚平,在他的身上我闻到了很浓重的酒味,他突然动了动,我急忙的缩回手指,见他伸手不耐地扯了扯衣襟,似乎有些热,口中喃喃说着什么,模模糊糊,睡得好像并不是很安稳。 我低头认真地看他,我是恨他?还是爱他? 若非恨他,我又怎会一直不曾原谅他一直对他所做的一切那般耿耿于怀?可是,我如果真的恨他,为什么在看到他如此模样之后,我这样地难过,难过到痛不欲生? 我真的连自己的心都不明白,可是我若如君墨倾所说是爱他的,我又怎会忍心责怪他,不原谅他,但是正是因为是他,我才会这般的斤斤计较。 我与他相处一百多年,却一直都没有明白过自己的心,亦不知他对我存的是那般的心思。他吻过我,吻过我许多次,甚至,他为了我去承受那七七四十九根噬魂钉,最后在两界大战中为救我而死…… 的确,他用他的死让我明白了我对他的心思,可是我却始终都不能放下他两次利用我的事情。轮回两世,最后都栽在了他的手上,我大概是愚蠢的一个人了。 对于苏若影,我想我明白了什么是爱而不得,痛而不舍。 忽地,他睁开双眸,黑漆漆的眸子直直地看着我,满室的灯火没有一盏能倒映入那双瞳仁之中。我被他这动作生生一惊,不得动弹。 然而,他却只是这样看了看我,刹那间又闭上了眼。我这才放下心来,从未见他喝醉时候的模样,没想到竟然是这般的不安静。 不过我却感觉我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明明是想光明正大的过来跟他谈清楚的,但是现在他这个样子,好像说不说都已经不重要了,毕竟能在最后临走之前见他一面也是极好的。 他的双唇动了动,似乎再说着什么,可是却听不清楚,我一时好奇将耳朵临近他是嘴边,听了半响才明白过来,他说的竟是水,看来是喝了那么多的酒之后渴了。 我起身去桌旁给他倒了一杯茶,我还专门试了试温度,确定不会将他烫到才端到他的跟前,坐在床边,一手托起他的后脑勺,一手将茶杯送到了他的嘴边缓缓倾斜。 可是当我给他喂水之时,他却嘴唇紧抿,根本就喂不进去,反而是茶水沿着他的嘴角缓缓流下,留下一道淡淡的茶渍,反复几次,皆是无用,我一时无奈,无法,只得一口将茶水送到了自己的嘴中。 没想到这喝醉了的他竟然这么难伺候,早知道就选一天他清醒的时候过来了,不过这些好像并不是我能够决定的。 我俯身贴在他的唇上,撬开他的唇齿,一点一点的全部将水渡到了他的口中。 当我离开他的唇时,我看到他敛着的睫毛颤了颤,喝了水后他整个人也安静了许多,又恢复到了先前的样子。 我坐在他的身边,静静的看着他,指尖细细的描绘着他的眉眼,喃喃道:“三师兄,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你对我的利用,不怨你是假的。可是,不爱你也是假的。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因为一见到你,我就会想起那些不堪的往事,但是我却也舍不得放下,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明明都已经成了这样的结局,却还是无法忘记。 三师兄,你一定好好好的,就算没有我你也要好好的,虽然不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但是我都会一直把你记在心中的。” 想伸手去触碰他,手却在半空中停住,既然已经决定放下了,那就彻底的放下吧,我们之间从今以后不会再有任何的纠缠。 我慢慢的缩回手,起身准备离去,可是手上突然感受到一股力量,将我生生的给拽了回去。 “寒儿……”苏若影将我拉下压在他的身上,那双深邃的眸子微微张开,尽显迷离恍惚,我感觉到我的唇上一软,竟是苏若影覆上了我的唇,我一怔,待反应过来要推开他时却已然来不及。 他的舌尖缓缓挑开我的齿缝,缠上我的舌尖,他的舌尖带着微醺的馥郁,勾住,缠绕,如影随形,逃不出,避不开,酒香的味道充斥着我的整个口腔,肆意蔓延,竟让我也觉得神智迷离。 他的一只手拖着我的后脑勺,掌心竟是冰冷一片,我感受到寒意从脑海中散开,打了一个寒颤,惊醒过来,推拒着他的胸膛想要爬起身来,却不想我的后背却被他的另一只手紧紧锁住,任凭我如何挣扎,却只不过让两人的衣裳更加凌乱而已。 他的衣衫半敞着,露出白皙而结实的胸膛,柔韧的肌理让我脸上一烫,慌乱的闭上眼想要从他的束缚之中挣脱开。 不过就在我挣扎之间,一个天旋地转,我被他压在了身下。 他俯身堵住我刚想说话的唇,他的唇舌完全不似他先前的温柔,狠狠地压在我的唇上,就像是饥饿的野兽终于看到了美食一般,毫无章法地吞噬着我柔软的唇瓣 有些痛,更多的还是懵。只能接受着与平日里完全不同的他的掠夺。 渐渐地,他的动作慢了下来,从开始猛烈的抢夺化作了慢条斯理的品尝,不急不躁,滑腻的舌如同灵巧的鱼,在我的唇齿之间穿梭,摄取着我仅剩的呼吸。 就在我逐渐沉浸之时,舌尖突然一痛将我整个人都给拉了回来,却是苏若影咬上了我的舌尖,我猛的一掌推开了他,没有丝毫跌跌撞撞的逃出了广阳殿,也没有管身后被我推倒的苏若影是什么样,我现在只想逃离这这里。 我真的好害怕,因为我所有的理智在接触他时,就全部崩塌了,我必须远离他,逃的远远的,我害怕我会后悔我做出的决定。 我跑啊跑啊,一直跑一直跑,我都不知道自己我前方的路是什么,因为我的脑子一片混乱。 不知被脚下什么东西一绊,我整个人都跌倒在地上,手掌也被粗糙的地面给擦破了,可是我却没有丝毫的感觉。最后我站起身,眼中带着坚定的光芒向着冥界而去,一切都该结束了,也是时候结束了。 “你真的想好了?真的确定要这般做?”玄时看着我再三的确认的道,过了这么几个月,没想到他竟然一直都等在这里,不过也正好,不用我亲自去找他了。 我点了点头,“我已经确定了,但是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我只求一个安静,不想见到任何的人。” “既然如此,那走吧。”玄时并没有多说,这已经是商量好的事情了,也不需要再多说什么。 我跟在玄时的身后,没有犹豫,没有迟疑,这一切该了结了,我也真的累了,在这样下去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坚持,还不如放弃来的舒心。 苏若影醒来之时,他还是在他的广阳殿,只是他却觉得好像少了什么。 他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头,脑海中突然响起一句话,“三师兄,你对我的利用,我不怨你是假的,可是我不爱你也是假的。” 想到这里以后,他猛的起身,他一直以为那是一个梦,可是现在想来却是那样的真是,来不及整理衣衫他就跑了出去,可是他寻遍了整个广阳殿都没有发现他想要找的人的身影。 “影,你醒了?看来苏若寒来的并没有错啊。”墨白在看到苏若影之时,笑着说道,这么几个月了他终于愿意出门了,真是不容易啊。 “你是说昨天寒儿真的来过了?”苏若影双手激动的抓着墨白的衣领,他在宫中没有找到,他还以为又是他在做梦,只是这一次的梦要比其他时候要真实一些罢了,可是听到墨白话后他就更加确定了他不是在做梦。 “对啊,她说来找你,难道你没有看到吗?”墨白被苏若影的动作也惊了一跳,他突然闻到一股酒气,难怪他会这么问,原来是喝醉了,所以没有见到苏若寒来。 “三师兄,你一定好好好的,就算没有我你也要好好的,虽然不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但是我都会一直把你记在心中的。”这一句像是魔音一般旋绕在苏若影的耳边,他猛的撒开墨白向着外面跑去。 “你去哪儿啊?”苏若影这一惊一乍的动作,着实把墨白给弄懵了,他向来稳重,怎么也有像现在这般的时候,而回答他的却是一片寂静。 “那摩啊利冶克施地嘎诃琶冶!”耳边一遍又一遍的传来玄时的念心咒的声音,我已经不知道我这是第几次醒过来了,每一次他的心咒在我耳边萦绕,有时我会觉得我的身上剧痛无比,就像是有人拿着刀在我身上一刀一刀的割肉一般。有时我又觉得我的身体像是在被万虫啃噬一般,这大概是我有史以来过得最痛苦的一段时间。 我眼中的世界逐渐消失,最后陷入一片黑暗,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第二百三十五章:前世今生 第二百三十五章 “啊……”我猛的从梦中惊醒过来,我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随手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白开水,咕噜咕噜的将它豪饮干净。 我叫嵇玥,今年十八岁,也刚刚结束了我繁忙的高中生活,迈入了大学的大门,这一点我还是很高兴的,要知道高三的生活那可是魔鬼训练啊,现在终于熬过去了,我当然很开心了。 这件事是开心了,但是还有一件事是非常可怕的,那就是自从我迈上了十八岁这个坎之后,我夜夜都会做着同一个噩梦,每次都能从噩梦中被惊醒,因为这件事我不知道找了多少神婆,看了多少心理医生,让没病的我都觉得自己有病了。 梦中的场景总是那么的血腥,有一个男人拿着一把剑直直的对着我,对着我的肩胛之处刺去,我都能清楚的听到剑没入血肉之间的声音,可是我却始终看不见那个男人的脸,只知道他穿着一件青色的古装,个子也很高,就像是仙人一般。 这个梦从我十八岁之后就一直困扰着我,我用尽了所有的办法,都没有办法让它离开我,我在想我以前是不是经历过这些,才会经常梦到这一段,不过很快就被我给否决了,我可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我只相信科学,才不会相信什么前世今生,就算有前世今生,像我这样的懒癌患者加顶级吃货,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的前世。 我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床边的闹钟,才三点,每次醒来都是这个时间,我也是习惯了,实在是困得不行了,直接倒头便睡。 “玥玥,起床了,今天可是你开学的第一天,你可不能迟到。”这个在厨房忙活还不忘叫我起床的漂亮女人便是我妈刘莲,是刘莲不是榴莲。而稳坐在客厅看报纸的帅气男人就是我爸嵇康。 当然他绝对不是历史上那个大名鼎鼎的思想家、音乐家兼文学家的嵇康,他只是我嵇玥最和蔼的老爸。 我在床上折腾了半天才慢慢的爬起来,昨夜都没有休息好,两个眼睛就像熊猫一样,看着镜子里的我,我自己都吓了一跳,这哪还是那个活泼可爱的小仙女啊,这根本就成了国家的保护动物。 “快来,吃点早餐。”我妈在见到我之后,十分热情的邀请着我吃早餐。 “你看看你着黑眼圈,昨晚是不是没有休息好,难不成你是激动的?”我爸就坐在我的对面,看到我焉焉的样子,打趣的说道。 我瞪了他一眼,继续吃我的东西,我要是真是兴奋就好了,都怪那个梦,都快把我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玥玥,今天爸妈都要去上班,所以今天你就只能自己去学校了。”我妈也瞪了我爸一眼,给我倒了一杯牛奶,温柔的说道。 我上的大学就是我们本市的一所一本大学,我本来是打算出省的,但是我爸妈舍不得我自己一个人出去,而我也不想让他们二老伤心,所以我就直接选了一个本市的学校,这样来回也很方便。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你们二老操心了,我先去学校报到了。”我胡乱的吃了一些,便夺门而去,要是在家听他们两个人唠叨的话,他们铁定能够唠叨一整天都不嫌累。 “玥玥,你来了。”刚走到校门口就看到了一个熟人,是和我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好闺蜜顾言,我和顾言从小学一直到高中都是同班,而且还是同桌,而这一次我和她又选了同一个专业,所以说我们两个之间有着深深的缘分,我们两个要好到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像是同性恋。 顾言是一个标准的美人,从小到大围在她身边的男生都是络绎不绝。 一件白色体恤,下身一条超短裤,一双白色的帆布鞋,一身极其简单的搭配却也能被她穿出另外一种风味,一头齐腰的长发被她全部扎了起来,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背着一个双肩背包,手里还拖着一个行李箱。 “你是专程在这里等我的吗?”我给了顾言一个大大的拥抱,我们两个可是好久没有见过了,她可是一毕业就随着父母去旅游了,留下了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家当宅女。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我等谁啊。”顾言捏了一把我的腰,有些抱怨的说道。 我和顾言将一切都解决完以后,才共同去了我们的宿舍,虽然我家就在本市,但是我觉得还是住学校来的方便,每周末倒是可以回家看看。 “哎呀!”我被突然冲过来的一个人给撞到了在地,就连行李箱也被我丢到了一边。我皱了皱眉有些不悦的看着那个同样被我撞倒的人。 “玥玥!”顾言看着我倒在地上,第一时间跑过来将我扶起来,仔细的检查着我身上有没有什么地方被撞坏了。 “玥玥你没事吧?”她委屈着一张小脸,嘟着嘴担忧的问道。 “喂,你这个人是怎么走路的,不长眼睛吗?要是把我们家玥玥撞坏了你赔的起吗?”见我摇头,顾言转身就对着把我撞到的那个人开口大吼道。 别看顾言这个人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但是她的脾气可火爆着,小时候没少和人打架,而每次打架的原因都是因为我。 因为我是不满月就出生了,所以小时候我的身体不好,看着也比同龄人要瘦小,而且我也不爱与人交流,只有顾言一个朋友,只要有人欺负我,顾言都会第一个站出来替我还回去。 我看着被我撞倒人,有些奇怪,大夏天的竟然穿着一件黑色连帽卫衣,一条破洞牛仔裤,头上带着黑色鸭舌帽,一副墨镜将他的脸给遮了一大半。 “对不起,我有点事先走了。”那个男生回头望了望身后,有些焦急的说道。 可是顾言怎么可能会让他那么轻易离开,她一把抓住了男生的胳膊,脸色非常的不好,我敢断定她已经生气了。 “你撞了人就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吗?再怎么样也要送去医务室检查检查吧。”顾言一手拽着男生,仰着头看着他,恨不得将他按在那里打一顿。 我刚想劝顾言就这样算了,毕竟我也将人家给撞到了,不过我还没有开口,那个男生就已经把墨镜摘了下来,看着顾言笑着道:“真的很对不起撞了你的朋友,但是我现在真的有事,能不能请你体谅一下。” 那个男生摘了墨镜之后,我才发现他长得真心不耐,皮肤白皙的可能让女生都为之羡慕,一双清澈如泉水一般的耀眼黑眸,笑起来如弯月,鼻梁直挺,唇色绯然,在太阳光的照耀下,又为他增了一圈淡淡的光芒。 “你……”在男生摘下眼镜的一刹那,我发现顾言整个人都眼中都冒着点点星光,就像是看见了喜欢的东西一般,她急忙松开了抓着男生的手,不可置信的说道:“你是俞辞!” 那个男生点了点头,淡淡的问道:“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可以。”看着顾言一脸痴笑,还有那一副狗腿的模样,要是我一直跟在她身边,我还以为她被换了人,她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 那个叫俞辞的走了之后,顾言咬着手指还一脸傻笑的看着那个人离开的方向,我用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可是没有丝毫的反应。 “顾言,你给我回神了。”看着她一脸花痴的模样,我都不好意思说我认识她,虽然那个男生的确长得还不错,但是在她这个看尽帅哥的人眼中,应该也不至于把她的魂给勾走了吧。 “玥玥,你太大声了,我的耳膜都要被你给吼破了。”顾言撅了撅嘴,对着撒娇的说道。 我淡淡的白了她一眼,便去捡被我扔在一旁的行李箱,都不想看她一眼,还说要给我讨回公道,竟然被男色给收买了,真是见色忘友。 “玥玥,你等等我嘛。”顾言也拉着行李箱跟了上来,但是我现在根本就不想理会她。 “玥玥,刚刚那个人可是俞辞诶,我的男神啊。”顾言跟上我之后,一手挽着我的胳膊,笑嘻嘻的说道。 “俞辞?听着倒是挺耳熟的,不过你的男神是不是换的也太快了?”刚刚在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我就觉得十分的耳熟,但是就是不知道在哪听过,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顾言的男神何时成他了。 “不会吧,俞辞你都不知道!”听到我的话之后,顾言一脸见了鬼一样的看着我,随后一脸向往的说道:“俞辞可是最近最火人气歌手,他的嗓音简直就是完美,听的我的耳朵都快要怀孕了。” 我就说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原来是他,他的歌我也听过,的确是很好听,尤其是他唱出来的古风歌曲很有韵味,我倒是觉得他就像是为古风而生的一般。 “哎呀算了,跟你说了也是白说,像你这样一个不追星的人,能知道肯定只有动漫,漫画,像这样的男神你肯定是不认识。”也许是顾言看到我一脸平静,所以也就放弃了跟我科普那个叫俞辞的人。 这样也好,我的耳朵也能少遭一会儿罪,每次顾言有新的男神,她都会将那个人的所有事迹都给扒出来,然后一一的说给我听,这样日子我从初一开始度过了,开始还会觉得不耐烦,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哎,我们宿舍好像已经有人了。”顾言看着打开的宿舍门欢快的对我说道。 我跟在她的身后,走进了宿舍,入眼的便是一个女生,她扎着马尾,淡雅的连衣裙,标准的瓜子脸,看起来十分的文静恬雅,而且笑起来很好看,像是有感染力一般温暖人的心底。 “你们好,我是你们的室友,我叫秦恬。”她站在宿舍之中,看着我和顾言笑着说道。 “你好我叫嵇玥,嵇康的嵇,玥是王月的组合,这位是顾言,很高兴认识你。”简单的做了一个自我介绍,因为我的名字很容易让人误会,所以解释的要清楚一点。 而我们宿舍是三人间也就是说接下来四年的生活我们都要一起生活了。 “诶,秦恬,等我们把一切都收拾好了,我们晚上一起出去吃大餐好不好。”顾言很容易自来熟,她的性格也是十分活泼的,所以她的人缘一直都是很好的。 “这个……就不用了吧。”秦恬看着顾言攀在她肩上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对于顾言的提议我觉得还是很好的,我三个人一个宿舍,将来还会有更多的相处,现在借着开学的时候了解一下也是非常好的。 “我觉的顾言这个提议挺好的,人们常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我们三个能够在同一个宿舍,可以说是很大的缘分了,秦恬你就不要拒绝了。”我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床铺,一边说道。 “对啊,我们玥玥说的很对啊,为了我们三个人的缘分今晚必须要好好聚一聚,小恬恬你要是在拒绝可就是看不起我们两个人啊。”见秦恬一脸为难的模样,顾言干脆开启了刷无赖的模式。 最后秦恬被她折磨的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了。 “诶,玥玥,我查了一下大学附近的饭店,这个美食园好像还不错我们今晚就去这里吧。”顾言抱着电脑说道。她是一个行动派,她既然说了要出去吃大餐,那么她一定会把世源大学附近所有的餐馆都要查一个遍。 “我无所谓,只要那里的东西好吃就行,你问问恬恬的意见吧。”我摆了摆手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你们决定就好,我对这里不熟悉。”秦恬对着我们两人笑了笑,淡淡的说道。 秦恬真的很文静,话也不多,顾言就属于话唠型的,整整一个下午只有她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我和秦恬偶尔也会回应回应她。而我就正好卡在了她们两个人的中间,既不是话唠也不是话废。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当我们三人全部收拾完之后已经是傍晚了,正好可以出去吃晚饭,而且我也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来,为了我今后的生活干杯,为了我们进入大学而干杯。”顾言站起身手上拿着一个饮料杯笑着说道。 因为我对酒精过敏,所以这餐桌上是绝对不会出现任何和酒有关的东西的。 看着顾言豪情万丈的模样,我和秦恬也不意思破坏了她的兴致,只能陪着她一起胡闹。 “来,为我们的相遇而干杯!”我也配合着顾言,今天可以说是一个极其快乐的日子,所以我的兴致倒也是挺好,不过反观秦恬,她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安安静静的,很容易让人忽略她的存在。 “既然是给我们了解的时间,那我先说说我的性格。”我们三人吃了一会,顾言突然开口道。 “我这个人呢,性格相信小恬恬你也看出来了,比较的洒脱活泼,而且也乐于交友,至于缺点我还真没有发现我有什么缺点。哈哈哈……”顾言一本正经的说完,结果她自己倒是先笑了。 对于顾言,我只能用无奈来形容了,“我说说我吧,我和顾言从小学就是好朋友,我的性格也比较开朗,而且我还是一个顶级吃货,喜欢吃各种各样的没事,唯一不好的就是我是一个路痴。”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因为迷路的事,顾言已经嘲笑了我无数回了。 “我……我喜欢安静,不太喜欢和人交流,没事的时候喜欢看书。”见我和顾言都说了,秦恬也开口了,她的话本来就少,所以我对于她的话也见怪不怪了。 我们三人说说笑笑的吃完这一顿饭之后已经是晚上八点了,顾言建议说要消化消化,所以我们觉得走路回学校,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迈入新的旅程,我倒是希望我的大学生活能够过得有姿有彩的,毕竟只有四年,我也不想荒废了。 “恬恬,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大学生活是什么样的?”顾言倒退着走路,看着我和秦恬问道。 “我吗?我想好好学习我的专业课,就没有其他的了。”秦恬淡淡的说道。 “那玥玥你呢?”见秦恬说了,顾言又指着我问道。 “以后的事情谁会知道发生什么,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瞥了一眼顾言,淡淡的说道,谁会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现在就算想的再好,那也只是想想而已。 “没追求,我以后一定要找一个像俞辞那样的男朋友。”顾言白了我一眼,继续花痴的说道。 我对着顾言笑了笑,“你大概是在白日做梦吧?” “嵇玥!你是在看不起我。”顾言大吼一声,便向着我扑了过来,而我也只能尽量的躲着她,要是被她给追上了,我肯定不会好过的。 “玥玥!小心!” 我转过头就有一道刺眼的光芒直直的照着我的眼睛,我的瞳孔一缩一辆车离我只有几米远左右的样子,就在我以为我就要丧命于此之时,我感觉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不,不是静了下来,而是全部都停止了行动。 当我正准备查探究竟之时,那辆黑色路虎就在我面前停了下来,我整个人身子一软,就跌坐在地上,仅仅只是那么一毫之差,我就要丧命在车下了。 我吞了吞口水,呼吸也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紊乱,额头上冒着大汗。 “玥玥,你没事吧。”顾言和秦恬两个人飞快的向着我奔了过来,而我个人就像是没有思想一般任由着她们两个将我从地上扶起来,因为我的脑海一片空白,我都来不及想刚刚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第二百三十六章:冤家路窄 第二百三十六章 我看着从车里走不来的两个人,路灯的光线打在两个人的脸上,给两人增添了一层朦胧美。 “这位小姐,你没事吧。”其中一个穿着浅蓝色的西装的男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清癯的身影安静的立在那里,一身西装却将他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细碎的刘海长至眉处,面庞如玉轻轻垂下,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暗影,鼻翼晶莹,薄唇微抿着。丝毫不必今日见到的那个俞辞差,深户甚至可以用眉目如画来形容。 我呆滞的摇了摇头,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他们的错,的确是我自己突然跑了出来。我刚刚明明看到了这个世界好像停止了一样,但是又好像是我看错了一般,垂下眼眸,也许是我真的看错了。 “你不知道你这样横冲直撞不仅会给别人带来麻烦,也会给你自己带来伤害吗?”这时另一个男子也站了出来,冷冽的说道。 这个男人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衣领上绣着红梅,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了任何的花纹,下身一条黑色的九分裤,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却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一头不长不短的头发梳着最流行的三七分。 他双手插在裤兜之中,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像是我们真的影响到了他们一般。 “喂,你这个怎么说话的,开个车你就了不起啊,我们家玥玥也不是故意的,而且她自己也被吓到了,真是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听到那个男人的话,顾言就十分不乐意了,这次的事情的确是我们的错,但是那个男人也不能这么说话吧。 “好了,言言,这件事是我们的不对,我给你们道歉,对不起。”我和秦恬拉住要跟人拼命的顾言,对着那两个男人鞠了一躬,算是表达我的歉意。 “哦,他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小姐你突然跑了出来,如果不是我们刹车及时的话,小姐你现在就躺在医院了,他这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跟他计较。”见我道歉,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也连忙笑着说道。 “还不走?打算送她们回去吗?”另外一个男人淡淡瞟了我们一眼,直接就回到了车上,在回去之时,还不忘看了一眼那个西装男子。 “真是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名片,你要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就可以打这个电话联系我,我先走了。”听到衬衣男子的话,西装男子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也回到了车上,开着车从我们面前扬长而去。 “什么人嘛,有钱了不起啊,长得帅了不起啊。”看着只留下烟尘的行道,顾言瘪了瘪嘴不服气的说道。 “言言,其实刚刚那个人说的也没错,这一次的确是我们的自己的错。”秦恬扶着我回到人行道上,有些无奈的说道。 听到秦恬这么说,顾言跺了跺脚有些委屈的说道:“恬恬你到底是那一边的。” “我啊,是正义这边的。”对于顾言的性子,秦恬也是无辙,哪有女孩子像她这个野蛮的,这性子倒是和男生有的一拼了。 看着她们两个斗嘴的样子,我手上捏着那个人给的名片,到现在我都没有看一眼,因为我一直都在思考我刚刚看到情形,可是我想来想去都觉得我自己没有看错,当时周围的事物的确是停止了。 “玥玥,你想什么呢?”顾言见我一言不发,用胳膊拐了我一下,好奇的问道,不过在看到我手上的名片之时,她的唇角坏坏的笑了一下,一把夺过那个名片,笑嘻嘻的说道:“你不会是在想那个西装帅哥吧?”她拿着那个名片还对着我扬了扬。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想多了。”说着就要去拿回那张名片,结果却被顾言给躲开了。 “想要这个名片啊,那你告诉我你刚刚想些什么。”顾言眼角上扬,轻轻的笑着。 “你们刚刚有没有发现整个周围都停止了?”见顾言如此,我也懒得理会她,那个名片我本来就不想要,而且我本人也没有什么事,根本就不需要他来承担后果。不过这个问题却是我一直想问的,当时我和顾言秦恬都在一起,可能她们也感觉到了。 “玥玥你不会被吓傻了吧?还是你电视剧看多了?脑子都不正常了。”顾言一脸看怪物的表情看着我,就连说出的话都还是那么的损人。 听到顾言这么说,我也在怀疑刚刚是不是我的确看错了,可是当时却是那么的真实,让我都不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当我转头看着秦恬时,她也摇了摇头,两人都以为我被吓傻了,所以极快的将我带回了宿舍。 “你知不知道道你刚刚突然施展法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要是被神界的人发觉了,你可就要倒大霉了。”坐在副驾驶上的男人瞥了一眼正在看着的人,淡淡说道。 “我知道啊,不过,影,这一次我们的收获还是挺大的,终于找到她了不是?”墨白一边开车,一边还不忘观察苏若影的表情,不过好像要令他失望了,因为苏若影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亦古井无波。 没错,这两个人就是苏若影和墨白,他们在这世间流连了几万年,世界在不停的发生着变化,而他们两人却一丝变化都没有。 听了墨白的话,苏若影半响都没有开口,他单手靠在车窗之上,撑着自己下巴,手指在他那绯色的嘴唇上摩挲着,眼中深邃无底,不知在想些什么。 “影,你找了她几万年,她的每一次轮回你都会错过,这一世你好不容易赶上了,难道你就打算这样放弃吗?”墨白从后视镜看着苏若影的模样,有些心疼的说道。 这几万年来苏若影到底是怎样过来的,他是最清楚不过的,好不容易找到她的下落,却被告知她已经如同凡人一般进入了轮回之道,但是苏若影却丝毫没有放弃,尽管她已经进入了轮回,他还是不停不歇的找着她的每一个转世,奈何天意弄人,他每次在找到之时,她不是已经嫁人就是已经逝世,这一世好不容易赶上了又怎能轻易放弃。 “我不想放弃,但是我害怕她会恨我。”苏若影看着车窗外极速消失在他眼前的景物,低声说道。他的声音真的很轻,也很缥缈,像是随着呼啸而过的风声一同淹没在这偌大的城市一般。 尽管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墨白却听的清清楚楚,他知道苏若影这些年一直活在愧疚和自责之中,但是如果他真的想要从这样的愧疚和自责之中走出来的话,就得迈开现在这一步。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如果一直抓着这个错误不放的话,那么这一辈子也别想进步。 “难道你就要因为害怕她恨你就要放弃她吗?那么你这么多年的守候又算什么?影,如果你真的爱她,那么就不要犹豫,遵从自己的心才是最重要的,千万别像我,等到失去之后才知道珍惜。”墨白知道苏若影的心里是纠结的,但是纠结是没有用的,必须要大胆的去尝试之后才会知道自己做的到底是对还是错。 墨白的每一句话,苏若影都听了进去,但是这件事他还需要考虑考虑。 在墨白将苏若影送回去之时,苏若影突然拉住了墨白,淡淡道:“帮我把她的资料全部发给我,还有她在哪所大学上学,把我弄进去,我要当她的导师。” 虽然苏若影是一个神,但是他也是一个与时俱进的神,对于现在的东西,他完全能够玩转。 墨白听到他这样说,心里也舒了一口气,他终于想明白了,而且想的点子也还不错,要想先接近她,就得先从老师做起,而且这件事苏若影以前也是干过的,相信他第二次赶也是得心应手。 对着苏若影比了一个OK的手势,便双手插兜向着自己的房子走去,他和苏若影可不住在一起,他住在苏若影的隔壁,所以他们两人也算是邻居。 看着墨白消失在黑夜的身影,苏若影的眼光闪了闪,唇角浅浅的笑着,也许我们很快便会见面了,随后也直接进了自己的屋子。 今天是正式上课的第一天,而我和我的小伙伴们又是同一个专业,当我们到达教室之时,教室已经来了很多人了,而正是因为我们来的晚了,所以座位也只能是后面几排了。 “诶,我还没有见过我们导师是谁呢,也不知道长得帅不帅。”顾言拉着我和秦恬在倒数第二排坐下,双手托着腮帮子一脸花痴的说道。 我淡淡的瞟了一眼犯花痴的顾言,替她翻开书,笑着道:“你还是不要瞎想了,能够当我们专业课的导师,想必一定是上了岁数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帅哥。” “哼,死玥玥,你就不能让我幻想幻想吗?不过我好奇的是俞辞昨天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大学,是不是他也来这里读书啊。”顾言暗地里掐了一把我的腰,随后双眼冒星光的说道。 我和秦恬相互对视了一眼,这样犯花痴的顾言我能说我不认识她吗?这样的她我带出去都觉得好丢人啊。 “好了你们两个别闹了,上课铃已经打过了,导师应该也快要过来了,一会儿就知道他帅不帅了啊。”秦恬是我们之中最文静最优雅也最好学的一个,她的生活中出了学习还是学习,我都不知道她这么努力到底是为什么。 在高中努力了三年,我早就已经把我毕生的努力全部用尽了,来到了大学我就要好好享受校园生活,也不是说不努力,在努力之余还是要给自己一些放松的时间的,毕竟大学只有一次,必须要过得有意义才是。 不过我的这个想法在我的导师走进来的那一刻我就彻底放弃了,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上面的人,竟然是昨晚遇见的其中一个。而与我有相同状况的就是顾言和秦恬了,她们两个还相互掐了掐自己来证明这不是梦。 “哇,好帅啊!”从那个男人走进来的那一刹那,我们班几乎所有女生的眼光都跑到了他的身上,因为他的确是很帅,比我见到的电视上的明星还要帅,而且也有着吸引人注意力的资本。 不仅是女生,就连有些男生看到他时眼中都冒着星光,当然其他男生的眼中却是带着怨恨的。 我心里哀嚎一声,不会这么倒霉吧,怎么会遇到他,要知道从他昨晚说的话和说话的语气就可以听出他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而且脾气肯定也不是很好,因为他总是给人一种疏离的感觉。 我哀怨的看了一眼顾言,瘪了瘪嘴道:“当真是遂了你的愿了,真的来了一个帅哥,不过这个帅哥好像不好招惹啊。” 顾言咽了咽口水,机械性的点了点头。 苏若影从一进门就在扫视这整个教室,当他看到想要看到的人时,眼中有着一种其他的情绪。 今日的他还是一件白色的衬衣,黑色的九分裤,配上一双简单的白色运动鞋,与昨天唯一不同的是,今日他的这件衬衣是纯色的,并没有花纹。 他将课件放在讲桌之上,目光淡淡扫视过众人,开口道:“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法学导师,我叫苏若影,今年二十四岁,很高兴能和大家认识,接下来我们来点一下名,而点到名的同学来做一下自我介绍,与各位同学熟悉熟悉,大家觉得如何?” “哇,老师的声音真好听,听的我的耳朵都快要怀孕了。” “对啊,老师不仅人长的帅,声音好听,就连名字也是那么的赋有诗意,就是不知道老师又女票没有?” “就算老师没有女票,人家肯定也不会看上你啊,不过老师说他二十四我一点都不相信,他看起来顶多也只有二十岁的样子,真的好帅啊。” 我看着那些女生一脸花痴的样子,我整个人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这些人看苏若影的样子就像是是顾言看俞辞的样子,虽然她们说的一点错都没有,但是我还觉得这个苏老师给人的感觉怪怪,至于哪里怪,我还真说不上来。 “咳咳,好了,大家安静一下,那咱们就开始吧,从安然开始。”苏若影轻咳了两声示意大家安静,他看着低下的学生有一种厌烦,特别是那些盯着他不放的女生,他早知道当一个老师会有这么麻烦,他是绝对不会用这个办法,不是他不喜欢和人打交道,是他觉得和这些人没有打交道的必要。 被第一个点到的安然是一个混血美女,但是在对上苏若影的眼神之时她的脸上羞红,应该是每个女生见到他都会如此,这足可以看出他的魅力有多大,当然除了我和顾言还有秦恬以外,毕竟我是一个不为美色而倾倒的人,至于顾言和秦恬她们对于这个苏若影是有一种莫名的害怕,大概是他昨晚的语气吓到她们两个人了。 趁着自我介绍之时我和顾言秦恬聊起了天,但是我总觉得好像有一个眼神一直在看着我一般,当我抬头起来寻找之时,却发现那个目光又不见了,虽然很疑惑但是想了想可能是我太敏感了,也就没有在意。 “你说他的这个性子是怎么当上老师的,昨天那个和他一起的男人是不是也是一个老师?”我坐在最中间,所以说的话两旁的顾言和秦恬都能听见,我们三个人趴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被那个苏老师给发现。 “这个倒是有可能的,那个名片你不是还没有丢吗,我们回去看看。”顾言舔了舔嘴唇轻声说道。 昨晚因为想的事情太多了,所以便把名片的事情给忘了,我们谁也没有看那个名片的内容,不过现在的情况倒是可以回去看看。 “俞辞!”当念到俞辞之时,整个班级又出现了轩然大波,谁也没有想到人气偶像歌星会出现在自己的班上,特别是顾言,她整个人都处于癫狂状态。 就在众人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幻听之时,苏若影又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可是名字的主人却始终没有出现,不过苏若影也没有在意,而是直接念了下一个人的名字。 这一节课对于我来说是最漫长的一节课,当我在台上做自我介绍之时,我总感觉苏若影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而且和我之前感受到的那道视线是一模一样的,我多么希望是我自己想错了,可是经过我再三的确定,就是他的目光,他肯定是记住我了,我以后的大学生活可能就要完了。我对于我自己的敏感度还是很有自信的,所以我相信我自己不会感觉错。 终于挨到下课了,我拖着沉浸在自己世界的顾言和秦恬以最快的速度从后门离开了教室,要知道走前面要是碰上了苏若影那就尴尬了,顾言昨晚可是对着人家大吼一顿。 而且不仅仅是因为顾言的原因,还有我自己的原因,虽然我不知道苏若影为什么要一直盯着我,但是我觉得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所以还是能躲就躲,免得我和他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不过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他可是我的导师,总是会遇见的。 第二百三十七章:道歉 第二百三十七章 拖着顾言和秦恬没有停歇的回到宿舍,这才觉得舒了一口气。我整个人瘫倒在床上,无奈的望着上床,以后可改怎么办啊,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必须找个时间和他说清楚才是,顺便给他道个歉,这件事没准就这样过去了。 “玥玥,你快来看!”不知怎的,顾言惊叫了一声,对着我大吼道。就连秦恬都长大了嘴巴看着那个名片。 我一脸茫然的坐起了身子,看着她手中拿着的东西,不正是昨晚那个西装男人给的名片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缓缓走过去从一脸呆滞的顾言手中接过名片,当我看到上面的内容之时,我的手差点一抖。 墨白,墨氏集团的CEO,这墨氏我也听说过,很是有名的一个私企,我还以为他和苏若影一样是一个教师,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公司老总,不过这么年轻的老总倒也是少见啊。 “玥玥你说我们是撞了大运还是倒了大霉。”顾言哭丧着脸整个人像是树袋熊一般的抱着我。 “我也不知道。”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们这是遇上的什么事啊,刚开学就这么的不顺畅,也不知道今后的日子会怎么样。 “今天第一天上课怎么样?”墨白和往常一样开着车来学校接苏若影,对着他询问道。 “不怎么样,她好像很怕我。”苏若影把玩着手中的手机,淡淡的说道,他有那么可怕吗?竟然让她见到他就逃,他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情招惹到她。 “怕你?呵呵,当然会怕你了,你昨晚说话的语气可不怎好,今天就发现你是她的导师,她能不怕你吗?”墨白笑了笑,就苏若影那个脾气,没几个人能够受的了他,就连他这个一起长大的兄弟有时候都想好好的锤他一顿,可是这个愿望一直都没有实现过,因为他打不过苏若影,就算是打架,最后挨打的肯定是他自己 听到墨白的话,苏若影的目光闪了闪,昨晚他说那些话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有些害怕,害怕如果那辆车不是他们的,那么现在她已经去了鬼界报到了,哪里还会有那么的好运。一时心急说话自然就重了一些。 这几日见到苏若影时我都会觉得有些心虚,思来想去我还是应该找他好好谈谈,毕竟他是我的导师,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误会,就是那天晚上的事情,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我纠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到底在心虚什么,大概是因为他的目光总是停留在我的身上,让我觉得自己可能是做错了一些事情。 “喂,你好,请问是墨白先生吗?我是嵇玥,就是那天晚上那个差点被你撞到的那个女孩。”我最终还是打通了墨白的电话,虽然苏若影是我们的倒是,但是他可是从来没有给过我们电话号码,所以要联系他只能从墨白下手了。 墨白在接到电话之时,还愣了愣,他还专门看了看外面的太阳,好像也没有打西边出来啊,不过他还是很礼貌的笑了笑,“哦,我知道,请问有什么事吗?可是你那里不舒服?” “不,不是,我……我就是想问问苏老师的手机号,或者是你能不能邀请苏老师出来,我想和他谈谈。”我急忙的否决了墨白的话,最后磕磕绊绊了许久才将想要说的话给说出来。 要是苏若影有墨白一般温柔就好了,我也不至于还这么麻烦去折腾墨白。 听到电话那头的话之后,墨白淡淡的笑了笑,“哦——原来是这样啊,这个没什么问题,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今天下午我没有课。” “好,那就今天下午在恋色咖啡馆见,我保证你的苏老师绝对会到场的。”墨白一边看着文件一边笑着说道。 挂了墨白的电话我才深深的舒了一口气,希望今天下午能够解释清楚吧,不过他的那句你的苏老师倒是让我的心底一惊,就连脸上都是发烫的,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叮咚”苏若影刚放下手中的文件,就听到手机的短信提醒,当他打开之时,却是墨白发过来的,里面的内容倒是让他心情愉悦。 “你的嵇玥同学下午五点约你在恋色咖啡馆见面,你可要好好打扮一番啊,给人家一个好印象,还有记得好好说话,别再把人家给吓到了。” 放下手机,虽然动了动脖子,整个人靠在沙发之上,嘴角微微上扬,表示这他现在的心情。 这几日他一直都想找机会谈一下的,但是始终没有机会,今日算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玥玥,不是说好了今天一起逛街的吗?你怎么还不来。”当我正在睡梦中时,接到了一个非常让人讨厌的电话,是顾言打过来的,每天夜里我总是睡不着,特别是这几天,因为那个梦变了,不再是同一个梦了,虽然变了,却还是那么令人害怕,所以只能趁着没课的补一会儿觉,现在竟然被这个死丫头给打断了。 我揉了揉眼睛看着外面那炙热的太阳,吞了吞口水,这样的天气出去逛街也只有顾言这个死丫头能够想的出来,她不是最最注意保养的吗?也不怕把自己给晒成肉干了。 “言言,不好意思啊,今天我可能没法陪你逛街了,我今天还有一点事情,你和恬恬一起去吧。”看了看手机的时间,已经三点五十了,距离我约苏若影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了,我哪里还有时间陪她逛街啊,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呢。 “嵇玥,你竟然又放我鸽子,我已经给恬恬通过电话,她说她要学习,现在你们两个人都不来了,我一个人逛还有什么意思。”听到电话那头顾言委屈的大叫声,我把手机往外挪了挪,她的大嗓门我可受不了。 “言言,真的很不好意,但是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只能委屈你了,后面我请你吃饭好不好,你想吃什么我都请。”我也知道这次是我的不对,但是在我打电话给墨白之时我就忘记了答应顾言的事,当打完之后我才想起,我总不能放了苏若影的鸽子吧,那样他对我的印象肯定是更加的不好了,所以只能委屈顾言了。 “好了,好了,你要忙什么就忙吧,不过吃饭的事你绝对不能赖账。” “好,我绝对不会赖账的。”好不容易哄好了这位小祖宗,挂了电话,看着时间还早,而且恋色咖啡馆离我们学校也不远,所以我打算在闷头大睡一会儿。 “臭玥玥,死玥玥,竟然有放我的鸽子,你们都不来我自己去逛,哼。”顾言在挂了电话之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慢慢走着,伸手遮了遮太阳,瘪了瘪嘴,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逃不过她自己一个人去商场。 顾言走在商场之中,百般无聊的看着周围琳琅满目的商品,半点儿心情都没有,她现在根本就提不起任何的兴致,女生逛街这种事哪有一个人逛的,总是三五结群才会有意思。 看着周围的人要不是有男朋友陪着,要不就是有闺蜜陪着,顾言是越发的没有心情了,索性打算直接回去了。 可是她刚刚一转身,就被一个人给拽住了胳膊,一把把她推到了墙角,顾言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的唇上就印上一个柔软而炙热的唇,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脑子如火树银花一般的炸开了。 她挣扎了几下,可是却被那个男人给抓的死死的,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诶,俞辞去了哪里?”突然出现了一群女生,手上还个个都拿着手机。 “不知道,我们去前面看看。”这些女孩子说着便从两人的身边直接越过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 顾言本来脑子就一片混乱,在听到那些粉丝的对话之后,她就更加的混乱了,如果她刚刚没有听错的话,他们找的是俞辞,那么现在吻她的人极有可能也是俞辞。 见粉丝都离开了,俞辞这才放开顾言,看着一脸茫然的顾言连忙说道:“对不起啊,我也是有苦衷的,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不论你要什么赔偿我都会给你的。” 顾言在被俞辞吻的时候,她完全就忘记了呼吸,脸上憋的通红一片,俞辞终于放开了她,她好不容易能够正常呼吸了,但是她整个人都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她保留了十八年的初吻就这样没了,而且还是给了她的男神,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至于俞辞前面说了什么,她一句话都没有听清楚,她只是将他最后一句话给听了进去。 “我要你作为赔偿可以吗?”顾言双眼朦胧的看着俞辞,灯光打在他的身上,在顾言的眼中他就像自带光芒一般,就连说话都不经过大脑,她连她自己说了什么话她自己都不知道。 “啊?”对于顾言说的话,俞辞也是一脸茫然,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顾言,他总觉得这个女孩他好像在哪见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选择她,不过至于在哪见过他就已经不记得了。 “啊,不是,不是,你当我什么都没有说吧。”顾言急忙的摇了摇头,现在这个人可是她男神啊,她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感觉脸都快被她自己给丢完了。 顾言想要推开俞辞就走,可是很幸运的是,她脚下刚好就绊到了俞辞的脚,整个人都摔倒了地上。 “啊——”顾言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竟然还摔倒了,幸好这周围没有什么人,还没有什么人发现,不过这个丑却在俞辞面前出了,她感觉她的人生一片灰暗啊,现在的她只想这里有一个地缝让她钻进去,这么丢人的事情她今天却在关键时刻给犯了,要是在以前哪里会出这样的问题,真真是美色误人啊。 “你没事吧。”不过刹那间的事情,就连俞辞都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时,顾言就已经摔倒地上了,他急忙的去扶顾言,却被顾言给阻拦了。 顾言拒绝了俞辞伸过来的援助之手,苦笑着说道:“不用了,我没事。”说着便要自己站起来,可是还没有站起来的她脚下一痛便又回到了地上,只因为她的脚踝扭伤了。 “还说你没事,你的脚踝都肿了。”俞辞单膝跪在地上,拿过顾言脚检查起来,脸上满是自责之意。 因为顾言穿的是帆布鞋,她脚上的伤很容易就被发现,顾言抿了抿嘴,她只是不想在俞辞的面前出丑罢了,可是最后还是出丑了。 俞辞动了动顾言的脚,疼的顾言哇哇直叫,泪水都在眼眶之中打着转,就差没有掉下来了。 “很疼吗?我带你去医院吧,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看着顾言一张小脸皱的跟一朵花似得,俞辞也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今天是他把人家给吓到了,将人送到医院也是应该的。 顾言刚想拒绝的,他可是广大女生的男神,要是有人看到她和他在一起,她肯定会被人肉出来的,可是她都还没有来的及拒绝,俞九就将她直接抱了起来,惊得顾言急忙去搂着俞辞的脖子,生怕从他的怀中摔了下来,结果她想说什么就被这么一折腾给忘了。能够被男神这样抱在怀里,顾言觉得她就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女孩了。 当我再次醒过来之时,看到时间,我整个人都懵了,竟然已经四点四十了,还有二十分钟,我迅速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哎呀,我竟然睡过头了,希望苏若影能够晚点到。 我几乎是用了我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给收拾完了,看了看时间,还有十分钟,深吸一口气,希望能在十分钟内赶到恋色吧,不过好像我出学校都需要十分钟啊,我也真是欲哭无泪啊,早知道就给自己设一个闹钟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手慌脚乱了。 当我走到宿舍楼下的时候,看着那一排排的自行车,我突然感觉我的前途一片光明,很少出去,连这个东西都给忘记了,不过今日算是派上用场了。 当我到达恋色之时,苏若影已经坐在那里了,我下意识的看了看手表,五点过七分,迟到了七分钟应该也不算太晚吧。 我笑意涟涟的走到苏若影的对面,恭敬的叫了一声:“苏老师,对不起,我迟到了。”说完我便垂下了头,等待着他的训话。 可是等了半响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当我抬头看他之时,他的视线刚好也对着我看了过来,“坐吧。”他淡淡说了一声,说完又低头看着桌上的咖啡。 本来以为他会训斥我没有时间观念的,可是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反而让我有些不自在,说话的人不算什么,这不说话的人才是最恼火的,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生气。 “小姐,请问你喝点什么?”这时服务员走了上来问道。 “一杯美式,谢谢。”我淡淡的对着服务员笑了笑,对于咖啡来说,我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要求,所以就随便点了一杯。 “把你的手机给我。”正当准备和苏若影说点什么的时候,苏若影突然开口说话了,不过他却要的是我的手机,我楞楞的看着他,也不知道该不该拒绝,不过看着他看我的眼神,我还是乖乖的将手机给奉上了。 这个人好像很喜欢穿白衬衣,每一次见到他他都是穿着不同的衬衣,没有一件款式一样的,不过他的确适合穿衬衣,因为穿上白色的他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这是我的手机号,以后要找我就直接打给我就好了,不必打给墨白,他工作很忙。”苏若影将手机还给了我,我看着上面的数字,抬眸看了看苏若影,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今日找了他之后,以后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要找他了,所以这个电话号码对于我来说是没什么用的,不过碍于他的威压,我最后还是打上了苏老师的备注。 “听墨白说你今日找我,有什么事吗?”苏若影搅了搅杯中的咖啡,淡淡的询问道,他的眼中古井无波,像是什么在他的眼中都不值一提一般,我以前一直都在想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清冷孤傲的人吗,不过在看到苏若影时我就肯定这样的想法,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我是为了那天晚上的事情来道歉的,那晚的确是我的不对,我的朋友还把老师你给吼了,我总觉得过意不去,所以想给老师道个歉。”我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决定垂着头对他说,这样更能显示出我的诚意,毕竟他是我的师长,得表现出该有的敬意。 “哦?”苏若影端着咖啡轻抿了一口,淡淡的应了一声,“如果你说的是那天你差点被墨白的车撞了的事的话,我觉得你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因为我都已经忘记了。”苏若影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说,说出的话也是那么的真挚,完全找不出一丝说谎的破绽,好像他真的已经忘记了一般。 听到他的话我恨不得将这个人给打一顿,要不是他是我的老师的话,说什么已经忘记了,那为什么还每次都盯着我,这个问题真的困扰了我很久。 第二百三十八章:误会解开 第二百三十八章 空气顿时陷入一片宁静之中,我今日来主要是道歉的,现在苏若影这样说,那我好像也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了,但是他不开口,我又不好意思说要回去。 “走吧。”只见苏若影方下咖啡,双手插兜,站起来就要离开,不过他站起来看着我是怎么回事。 后知后觉的我才反应过来他的那句走吧是对我说的,我愣了愣,急忙的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可是很不幸的是刚好与进来的人撞上了。 脚底一滑,眼看就要摔倒了,我闭上眼等待着疼痛的来临,今日这丑肯定是出定了,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疼痛,反而是我的腰上突然一紧,我缓缓的睁开眼,迎上的却是苏若影那双深不见底的双眸,而我正好就在他的怀中,要不是他及时接住我,我现在可能已经躺在地上了。 猛的一拉,他将我直接就给拉了回来,我楞楞的站直了身子,刚刚那么危急的时刻,他竟然还能出手将我接住,看来他一定是练过的啊,要不是做不到那么精准啊。 “对不起啊,你们没事吧。”那个撞到我的人一脸不好意思的对着道歉。 我淡淡的摇了摇头,示意我没事,其实我是真的没事,除了被吓到以外,一点儿事情都没有,不过看着已经离开的苏若影,我对着那个微微一晗头然后极速的追上了他的脚步。 “苏老师,今天谢谢你。”在恋色门口我拽住了他的胳膊,对着他笑了笑开口道。不过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我嘴角的弧度僵了僵,我是又说错什么话了吗?他怎么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开心。 “嗯,走吧。”苏若影盯了我一会儿点了点头,继续迈步向前走去。 看着离去的背影,我深深的舒了一口气在他的面前我总感觉自己快要压抑的喘不过气来了,他就想是一个行动的冰箱一般,就连这九月份的天气只要一遇到他就会自动降温。 我正打算去找我的自行车,可是却看到他突停下了脚步,而且转过身来看着我,凝视了我一会儿,开口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走?” 我一怔,转头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什么人,我指了指自己,不肯定的问道:“我吗?” 看着苏若影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我急忙小跑了过去,好像这周围也只有我一个人,他叫的应该是我,不过让我不明白的是他叫我有什么事。 “苏老师,我们要去做什么?”上了他的车,看着车窗外极速在我眼前闪过的车辆和行人,我心里忐忑的问道。 我旁边这个男人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样,只要他一不开心,他就会自动爆炸,将周围的人炸的渣都不会剩,我就想不明白了,明明长了一张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却要一直都板着脸,难道笑一笑对他来说就那么困难吗?不过就凭他这张脸,就算他脾气再坏,也是有好多人会喜欢他,比如我们班上的那一群花痴女吧,每次见到苏若影比见到自己的亲爹亲妈还要开心。 “你不饿吗?不是要谢我?请我吃一顿饭应该不算什么吧。”苏若影一边看着车,一边从后视镜中注意着旁边人的表情淡淡的说道。 他不说我还没有觉得,经过他这么一说我倒是真的觉得饿了,不过让我请他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请得起,像他这样的人应该只会去那种高档的餐厅,像我这种小平民一顿饭下来可能就是我半个月的生活费,不过也没有办法啊,他是老师他说什么都是对的,而且他今日的确是救了我,请他吃饭也是应该的。 “你想去哪里?”像是看出我的心思一般,他竟然会问我去哪里吃饭,这样我当然是很开心的,可是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我选的地方,我还是很纠结的。其实经过这一点时间的接触,我发现苏若影其实还是一个很好的人的,正像墨白说的那样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别看他外表和说话都冷冰冰的,就拿他会出手救我就说明他不是很恶劣的人。 “医生,她的伤没事吧?”俞辞看着医生有些紧张的问道。 俞辞带着顾言来医院的路上,她的脚踝有肿的大了一些,看到这里,俞辞难免有些担心,他的经济人已经给他打了几个电话了,可是都被他给忽略了,因为现在什么也比不上顾言的伤势重要,要是伤到了骨头,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医生将顾言的脚左看右看一会儿,才淡淡的说道:“她的脚没什么大碍,只是扭伤了,并没有伤筋动骨,不过近来半个月可都不能走动。” 医生拿了一些药出来一边为顾言上药一边说道,这样的伤在他的眼中并不算什么。 “啊~疼~”顾言紧咬着牙关,最后还是忍不住的叫了出来,眼泪在眼眶之中打着转,她愣是咬着牙没让它给掉出来。 知道顾言的伤并没有什么大碍之后,俞辞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拍了拍顾言的肩膀,然后出门去回电话了,他的经纪人恐怕要急疯了。 刚刚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男声,气急败坏的说道:“俞辞,你终于舍得给我回电话了,你现在在哪,还有十五分钟你的采访就要开始了,你最好能在十五分钟里给我赶回来。” 俞辞单手插在裤兜之中,手机离的耳边远远的,等到电话那头的人说完之后,他才缓缓将手机移进耳边淡淡道:“老高,今天的采访帮我推了吧,我现在有重要的事过不来。”相对于电话那头老高的反应,俞辞的态度算是很平淡的了,对于这些采访他本来就不喜欢,是公司非要给他安排的,这次能够推掉也是不错的。 “俞辞,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里一切都准备好了,你竟然说要推掉,你有没有长脑子!我不管你有什么重要的事,现在立刻给我赶回来。”听到俞辞的话,那边的人已经不能用气氛来形容了,明明都说好的,却在现在放鸽子,他能不生气吗? “今晚我不会去的,你想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吧。”还不待那边发话,俞辞就直接挂了电话,他的脸色也是十分的不好,他在外面待了一会儿,便直接进了诊室,而医生也刚刚将顾言的脚给包扎好。 “好了,你女朋友已经没事了,我就先走了。”医生看着俞辞进来,收拾了东西笑着说道。 听到医生的话,顾言脸色一红,急忙解释道:“那个医生,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你误会了。” “我知道,你男朋友是艺人,所以那面感情方面的事情会保密,你放心吧这件事我绝对会保密的。”医生以为顾言是脸皮薄,不好意思,而且俞辞他也是认识的,所以一脸他懂得的表情说道。 顾言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的,可是那个医生已经出去了,她挫败的嘟了嘟嘴,都说女人才八卦,这个男医生也挺八卦的。 见俞辞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顾言还以为他是因为医生的话生气了,心底有些发虚,“那个,不好意思啊,害得你跟我一起被误会了,我叫顾言,是世源大学法学系的,今天的事情多谢你了。” 听到顾言说话的声音,俞辞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她,他就说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在世源大学见过面的,第一次见面是撞了她的朋友,这一次见面却是把她给弄伤了,这倒也是一种缘分,不撞不认识嘛。 “没事,今天的事本就是我的错,我叫俞辞,想必你应该认识,我也在世源大学的法学系。”看着顾言有些无措的表情,俞辞倒是心情好了不少,这个丫头看起来凶巴巴的,但是却是一个机器敏感脆弱的人。 “折腾了这么久,你应该也饿了吧,我正好今天没工作,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吧,顺便送你回学校。”俞辞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太空已经慢慢黑沉下去了,看来已经不早了,想到顾言可能会饿了,所以他才会出声说道。 因为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地方,所以我就直接带着苏若影到了上次和言言她们来的美食园,这里的味道还是不错的,而且环境也很安静,也正好符合我的消费水平,一举多得。 看着面前的没事,我咽了咽口水,看着苏若影笑了笑,“苏老师我先开动了。”看到好吃的东西我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要知道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你身边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美食就在我的面前我却不能去吃,这样对于我这个吃货来说那简直就是残忍至极。 当我吃到一半的时候,我感觉到拿到熟悉的目光又出现了,我的头顶都感受了炙热,我缓缓抬起头,擦了擦嘴巴,看着苏若影根本就没有动筷子,我眨了眨眼,不禁问道:“苏老师,这些食物不合你的胃口吗?要不我们再重新点一份?” 我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这根本就不是我想要问的,我想问的是他为什么一直要看着我,可是当我看到他的眼神之时,我又开不了口。 “不用,你不是吃的挺好的吗?我看着你吃就好,我不饿。”苏若影看着我淡淡的说道,好像这些菜在他的眼中还不如我来的好看,我被我这个想法给吓了一跳,他可是我的导师,我到底在想什么。 其实对于苏若影来说,吃不吃东西根本就不重要,因为他不会感觉到饿,这些饭菜到了他的嘴中也都成了一个味道,所以他经常是不吃东西的。 我讪讪笑了笑,继续扒我的饭,可是却没了先前的味道,吃起来也是全然无味的,我索性放下筷子,认真的看着他,开口道:“老师,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这个问题困扰了我许久。” 苏若影一愣,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好整以暇的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缓缓道:“有什么问题你问吧。” “老师既然已经忘记了那晚的事情,为何要总是盯着我,每天我都能感受到老师的目光,这样的感觉让我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我瘪了瘪嘴看着他说道。 我说了这话以后,苏若影半响都没有说话,我还以为他不会回答我了,结果没想到他却开口了。 “我的确是在看你,不只是你还有你的那位朋友,不过你好像比你的那位朋友更敏感,你们从第一次见到我好像就在躲着我,我身为你们的导师很想知道原因,所以就多注意了一些。”苏若影抿了抿唇,淡淡说道。 做了几十万年的神,就连撒起谎来也是这么的得心应手,如果墨白此时在这里的话,肯定会给他一个白眼的,他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苏若影。 听到他这么说,我反思了一下,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不过现在问清楚了就好了,再也不会有什么心理压力了,就连看着桌上的饭菜也有了食欲。 “老师,这一切都是误会,现在说开了就好了,你不饿的话这些我可就全吃了。”我指了指桌子上的食物,再次向他确认道,别看我人儿不大,但是食量那是平常所不能比的。 吃饱喝足之后,外面竟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这九月份的天气还真是多变,前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就下雨了。 “我送你回学校吧。”看着天空中不大的雨,苏若影站在我的身旁淡淡说道,“在这等我,我去开车。” 我整个大脑出于呆滞状态,我没有听错吧,他竟然说要送我回学校,这个人还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啊。 本来以为他把我送到校门口就会回去了,可是没想到他竟然直接把我送到宿舍下面,不过这样也好,我也懒得多走这么多的路,这样会累死我的。 “苏老师,今天谢谢你,希望我们接下来的四年能够愉快的度过。”今天苏若影给我印象完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对他的道谢也是真心实意的,我也真的希望我们接下来的四年能够好好相处。 刚回到宿舍就被顾言给拽住了,她和秦恬两人堵在门口,脸上的表情却是那样的怪异,“说,刚刚送你回来的那个人是谁?还不从实招来,你放我鸽子就是去见那个人了?”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用食指戳了戳她们两人脑门,没想到苏老师送我回来竟然被她们给看到了。 不过我现在的注意力却停留到了顾言的脚上,她只是单腿支撑着她的身体,另外一只脚被绑的像个粽子一般。 “言言,你的脚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急忙把她扶到床上坐好,都受伤了还不安分的到处乱跑,真是该打。 顾言一手拍掉我的手,怨愤的瞪了我一眼,佯装严肃道:“别想转移话题,快说送你回来的人是谁?我的是一点都不重要,你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秦恬这时也一脸好奇的走了过来,手中还削着苹果,我猜想应该是给顾言削的,“玥玥,你要是不告诉言言,她今晚可能就要失眠了。” 听着她们两人一人一句唱双簧,我也是无奈的笑了笑,我本来就没有打算瞒着她们,不过现在我更关心的是顾言的脚罢了,看她们这么感兴趣,我也没有隐瞒的说道:“是苏老师,今天下午我约他谈了一点事情,我们总不能一直都躲着他吧。” “嘶~”当我刚说完,秦恬的手上就出现了一道血痕,我急忙跑过去拿过她的手指,“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你等等我去给你找创可贴。”我看了那道伤痕,好像很深来着,现在是夏天如果不处理好,是极有可能感染的。 “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看着我着急忙慌的样子,秦恬也跟了过来说道。 我将她按在了椅子上,没好气的说道:“你两个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都已经成年的人了,怎么还不懂的照顾好自己,还有你,你今晚不给我解释清楚你的脚伤是怎么来的,今晚你就别想睡觉了。”找到创可贴之后,我用医药酒精给秦恬消了消毒,瞪了一眼顾言说道。 “还不是因为你们啦,都约定好了,结果你们一个二个都放我的鸽子,所以才会变成这样。”顾言躺在床上,有些生气的说道,她把今天下午发生的所有事全部说了出来,当然俞辞吻她的事她是绝对不可能说的,这么令人害羞的事她才说不出口。 听到顾言的叙述,我和秦恬对视一眼,这件事情绝对不像她说的那么简单,不过她既然不愿意说我也不好强逼她,该知道的以后肯定会知道的。 “诶,玥玥,你今天一个人去见苏老师他没对你怎么样吧?你们都说了什么?”为秦恬包扎好之后,我打算去洗漱的,可是却被她给拉住了,看着她有些担忧的眼神,我的心底一暖。 “他是我们的老师,能发生什么啊,我们之间也解释清楚了,都是误会而已,以后我们就不用再躲着他了。”我淡淡笑了笑,对着秦恬说道,说实话今天我和苏若影还真的什么都没有聊,只是解决了误会而已。 第二百三十九章:奢求 第二百三十九章 “你看看你做的这都是什么事,你昨天到底去干嘛了?难不成你让我给你推掉采访是让你去给我弄这些八卦的吗?”俞辞坐在沙发之上玩着手机,而在他的面前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一身蓝黑色的条纹西装,带着一副眼镜,如果忽略他此时的盛怒,看着倒像一个文质彬彬的人。 俞辞收掉手机随意的瞟了一眼报纸上的东西,正是他昨天抱着顾言去医院的照片,图上只能看到他的正脸,而顾言的脸埋在他的胸前,倒是看不清楚,不过这内容倒是让俞辞十分的想笑。 “超人气偶像隐瞒女友信息,带着女友去医院做检查,疑似女友已怀孕……”俞辞读了读上面的内容,轻轻笑了一声,他真是不得不佩服这次记者的脑洞,他们不应该做记者,更应该去小说,就一张照片而已就给他写出了这么多的内容。 “你还好意思笑,俞辞你可不要忘了你走的人设可是完美男神,现在你给我整出这么一出,你知不知道你人设就会从此崩塌,你是明星,难道你就不知道遮掩吗?”老高真的是被俞辞气的心肝都疼,他培养一个人气偶像歌手他容易吗?现在外面的舆论闹得这么厉害,要是不给广大群众一个交代,俞辞面临极有可能是会被雪藏。 “老高,这种不实的报道你也相信?她不过是我的一个朋友而已,昨天她的脚刚好受了伤,所以我才会带她去医院的,当时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俞辞将手机放在茶几上,皱了皱眉看着老高说道。 昨天他一时心急,所以就忘记做掩饰了,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希望顾言的生活不会受到影响,还好并没有将顾言的脸拍出来,要不然她可能会被他的粉丝给撕了的。 俞辞是艺人,遇到这样的情况自然是有专人团队帮他处理这些问题,而顾言不同,她只是一个大学生,而且还是一个刚刚进入大学的大学生,她对于处理这样的事情的经验是为零的。 “我是不相信,可是我不相信有用吗?得让那些记者和你的粉丝相信才是,你告诉我这上面这个人是谁?”老高深吸了一口气,坐到俞辞的身边说道,他也知道这并不全是俞辞的错,但是现在这件事还在发酵之中,得赶快解决这个问题,不然那些记者粉丝不会放过他,就连公司可能就要放弃他了,他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哪里能够承受住这些,还不是得让他来处理。 “老高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们不用回应,不过是一些不实的报道罢了,你也知道在娱乐圈这种事过一两天也就全部过去了。”不说这些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就算它是真的,他也不想解释,因为这是他自己的私事,好像跟外界并没有什么关系,他可不想把他自己的私生活暴露无疑。 听到俞辞的话,老高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他叹了一口气,虽然这件事对俞辞有些影响,但是应该影响不大,毕竟他是有实力的,他的歌声可以说是最大的武器。 “我会联系律师团去追究这些报社的责任的,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会处理好的。”老高拍了拍俞九的肩膀,淡淡的说道,他先前的确是很生气,生气俞辞昨天不仅推掉了采访,还给他整出这么一个幺蛾子,不过现在想想这件事也不一定是坏事,有话题总比没有话题的好。 俞辞点了点头,他对这些毫不在乎,对于他来说当不当明星都是无所谓的,只是一份工作罢了,就算不是明星了,他也照样能够活的好好的。 “这几天我应该没有什么工作了,我先去学校了。”既然一切有老高打理,俞辞也就不必再担心了,从开学到现在,他还没有去报道过呢,正好趁现在这个机会可以回学校看看,也可以去看看顾言的伤怎么样了,他记得医生说过,她好像不能随意走动,他好像更应该去看看了。 “诶,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公司待着吧,公司外面现在可全都是记者,你想出去很是困难。”老高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家伙就是闲不下来,现在这种时候还想着去学校,难道他就不害怕被人围堵吗?真是没有眼力见。 “放心吧,我会有办法出去的,走了。”俞辞对着老高抛了一个媚眼,心情十分的愉悦,这么一点小事可还不能影响到他的心情。就外面那些记者倒还真难不倒俞辞,他为了躲记者可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你说俞辞有女友的报道是不是真的啊?我可是他的真爱粉啊,要是他真的有女友了,我……我就拿面条吊死我自己。” “得了吧你,你前几天不还迷苏老师迷的死死的吗?怎么就成俞辞的真爱粉了。” “苏老师那样的人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而俞辞就不一样了,他可是国民男神啊,怎么?只准你是他的真爱粉就不准我是啊。” 我和顾言还有秦恬刚走到教室就听到教室里面的人都是在议论俞辞的,时不时的还会带上苏若影。 “诶,言言,这件事情好像闹得很大啊?”我看着旁边无精打采的顾言,关心的说道,虽然医生说让她不要随意乱走动,但是她觉得自己一个人在宿舍会无聊,所以就跟着我和秦恬一起来教室了。 从早上看到新闻之后,顾言就一直无精打采的,整个人就像是害了大病一般恹恹央央的,我生怕她会因为这件事出什么事。 “对啊,也不知道俞辞现在怎么样了,他现在肯定会恨死我了,以后我要怎么面对他啊,那些记者也真是可恨,就凭一张照片怎么能胡说八道呢。”顾言整个人都瘫倒在桌子上,恨恨的说道,要是让她知道到底是谁拍的照片,她保证一定不会打死他的。 “言言,你担心了,俞辞是艺人,这样的情况他一定会处理好的,就算他不行他们公司也一定不会放任不管的,你应该庆幸这个人并没有拍到你的全脸照,要不然你肯定就完了,不被俞辞的粉丝给撕碎,也会被记者给堵死的。”秦恬拍了拍顾言的脊背,安慰的说道。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秦恬,这可是我认识她这么久以来她说的最多的一次,看不出来一向不爱说话的她竟然还能说出这么多的话。 “对啊,言言,恬恬说的对,你既然这么担心为什么不给俞辞打电话问问呢?你不是有他的联系方式吗?”我看着还是一脸没精打采的顾言,使劲说道。 “我也想问啊,可是我没有那个勇气打给他,我害怕他会怪我。”顾言双手放在头顶上,唉声叹气的说道,她在看到新闻的那一刻都想过要给俞辞打电话的,可是最后还是放弃了,她不能再给俞辞添麻烦了,因为现在俞辞肯定已经够麻烦的了。 “你今天不是有课吗?怎么还不去学校?”墨白看着他办公室的稀客,有些诧异的问道,这家伙可是很少来他公司的,怎么今日有时间过来了,而且还是翘课过来的。 苏若影坐在墨白的对面,神色之间有些纠结,最后他直直的看着墨白,缓缓道:“我已经找人代课了,今日来找你也是有重要的事情的。” “呵,影,你大概只有在有重要的事情的时候才会想起我,说吧,你有什么事?”墨白放下手中的电脑,缓步走到苏若影的身旁,双手放在他所坐的转椅的扶手之上,居高临下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缓缓道。 对于墨白的动作,苏若影并没有推开他,而是低垂着眉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墨总,你们的咖啡到了。”就在两人相互僵持之下,墨白的秘书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进来,但是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就像是墨白吻上了苏若影一般,她吞了吞口水,她就想着像墨总这样的单身黄金汉,不近女色,没想到他是喜欢男色啊。 听到女秘书的声音,墨白抬起头看着她手中的咖啡,站直了身子,淡淡道:“放下吧。”女秘书依言将咖啡放到了两人的跟前,在看到苏若影之时,她的脸不争气的红了,这个男人真的很好看,虽然已经见过了,但是却是百看不厌,可是可惜了,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却是她们墨总的人。 女秘书低着头想要极快的走出这间办公室,她害怕她这枚电灯泡太大,她们墨总会把她开除的,别看这墨总平日里一副温文如玉,笑意涟涟的样子,但是他的手段也是很刚硬果断的。 “等一下。”听到墨白的声音女秘书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她缓缓的转过身子,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请问墨总还有什么吩咐?” “出去时把门关好,不许任何人进来听到了吗?”墨白也不管女秘书是怎么想的,淡淡的吩咐道。 听到这里,女秘书低下了头,脸上却出现一片羞红,心里暗想着墨总莫不是要在办公室里干那事吧?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她也不敢问出来,只得极快的退出了办公室。 站在门外,女秘书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现在她的脸滚烫滚烫的,都可以在上面煎鸡蛋了,也不知道这墨总到底是攻还是受。 “你这真是去送咖啡了吗?怎么脸这么红?”刚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她旁边的另外一名秘书不禁好奇的问道。 女秘书看了看旁边,发现没什么人,对着另外一个人的耳边说着悄悄话。 当另外一个人听完之后,嘴巴张得都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不过很快她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说吧,你又有什么事?”墨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喝了一口咖啡问道。 这苏若影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一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不过这两日他和他一直都在一起,怎么就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苏若影从裤兜里拿出手机,直接丢给了墨白,“帮我查查他的底细,我要知道他所有的事情。” 墨白愣了愣,原来他在苏若影的眼中就是一个可以给他查东西的人啊,说白了就是一个跑腿的,上次是嵇玥,这一次又来,不过在看到照片的人时,他就更加吃惊了,这个人不正是这一两年里最红火的偶像歌手俞辞吗?而且今天他刚刚看到他的绯闻。 “你查他做什么?难不成你也是他的真爱粉?”墨白狐疑的看着苏若影,挑了挑眉淡淡的说道。 “让你查就查,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苏若影淡淡的瞪了他一眼,他定然不会让墨白查一个不相关的人。 “不是,你总得告诉是为什么吧,要查他那一方面吧?”对于苏若影这幅大爷的性子,墨白也是无语了,要不是他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他早就将人跟扔出去了,哪里还能让他给他脸色。 这苏若影有他墨白这样一个任劳任怨的朋友算数他修了福了,结果还身在福中不知福,竟然还敢给他脸色,要不是为了他们这么多年的友谊,他早就扑上去揍他了,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打不过苏若影。 “全部都查,至于为什么等结果出来了再告诉你。”苏若影并没有告诉墨白到底是为什么要查俞辞,他现在也是在怀疑之中,所以等事情确定了再说吧,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看着苏若影那一脸严肃的样子,墨白点了点头,也不再多问什么,既然苏若影让他来查那就表明他并没有打算瞒他,只是现在时机还没有到而已。 “既然如此,我先回去了。”见到墨白点头,苏若影也没有在留下去的必要,他今天来找他只是为了这件事情而已。 看着苏若影离去的身影,墨白淡淡的笑了笑,明明只是一件小事而已,可以直接在家里说,非要跑到公司来,是苏若影太小题大做了,还是他太不在意了。 看着电脑上显示出来的资料,墨白单手撑着小额,食指摩挲着他的嘴唇,俞辞,也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秘密,需要苏若影那家伙为你亲自跑一趟,希望你能给我一些好玩的事情。 “好了,上课了,今天苏老师生病了,所以就由我来为大家上课。”铃声响了之后,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年教室走进了我们班级,这个老师我还是认识的,他是我们这个系的另外一位导师周老师。 在听到苏若影生病之后,我竟然有那么一点的担心,难道是昨晚回去的时候淋雨了,所以才是生病吗?我要不要打电话问问他的情况。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打了,毕竟我和他也没有多熟,所以这件事也轮不到我来关心,但是他毕竟是我的导师,不打电话发个短信应该是可以的吧,纠结了半天,我都没有纠结出到底是打电话还是发短信。 不过倒是感觉到教室后面有些躁动,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当我转过头去看时,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因为就在我的斜后方坐着一个从来没有来报道的人——俞辞。 “麻烦后面的同学安静一点,别打扰其他同学学习。”周老师当然也发现了后面的情况,整个教室因为俞辞的到来而变得有些躁动不安,不过只有一个人无动于衷,那就是顾言,因为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情理会这些事。 “言言,看你的后面。”我摇了摇了顾言的胳膊,要是顾言看到了俞辞,应该很快就能元气满满的。 “干嘛啊,玥玥,我现在很烦,别打扰我沉思。”顾言偏着头欲哭无泪的看着我,这一堂课她可是一直都是这样。 “也许你看到后面你就不会烦了。”我神秘的笑了笑,对着顾言说道,我还以为俞辞碰到这样的事情肯定会躲起来呢没想到他竟然还让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学校里。 顾言将信将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过头看着后面,“啊——”顾言尖叫一声从座位上单脚站了起来,她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位同学你有什么事吗?”周老师看着站起来的顾言出声问道。 看着如此呆萌的顾言,我也是无语了,真是不想说她是我的朋友,我一把拽着她的手将她给拉回到了座位上,瞪了一眼如此不成器的她,她一旦遇上俞辞脑子都会秀逗,也不知道她以前的聪明劲是不是被她给吃了。 见到俞辞出现,顾言整个人也来了活力,一堂课都是认认真真的,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这个十几年的闺蜜,竟然还比不上她的一个男神管用,我是不是应该做自我反省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下课,本来以为顾言可以和俞辞好好说一说话的,可是俞辞瞬间就被淹没在女生堆里了,顾言又是一个伤患,哪里挤得过那些四肢齐全的人啊。 我和秦恬扶着顾言看着一群的女生将俞辞围在中不是问东就是问西的,而问的最多的就是今天新闻上的事情。 果然明星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啊,看看这俞辞的受欢迎程度,顾言想要过去跟他说一句话应该是很难了。 看着如此受欢迎的俞辞,顾言苦涩的笑了笑,“玥玥,恬恬我们走吧,我饿了。”她本来还担心俞辞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受到影响的,但是现在看来她的担心好像多余了,俞辞就是俞辞,走到哪里都是那么的受欢迎,而她顾言只能在远处看着他,也许昨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就已经用光了她这一生的好运了吧,她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她和俞辞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第二百四十章:噩梦 第二百四十章 带着顾言到了食堂,不过看她好像没有什么食欲的样子,我和秦恬相互望了望,这俞辞不来她不开心,现在俞辞来了她是更不开心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 “言言,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了俞辞吧!?”我看着完全没有心思的顾言,说出了我的猜想,虽然我不制止她追星,但是如果她真的喜欢上俞辞那就遭了,因为她铁定会受伤的。 听到我的话,顾言猛的抬起头,就连手上的筷子都掉了,焦急否认道:“怎么可能?我和他之间就只是偶像和粉丝的关系,玥玥,你别乱说。” 看着她如此激动的样子,我讪讪笑了笑,我不过随便问问,她怎么就这么激动,难不成被我戳中心思了? “我吃饱了,你们呢?”顾言看着手中仅剩的一支筷子,负气的将它给扔在桌子上,淡淡的说道。 我看了看我餐盘中丝毫未动的食物,吞了吞口水,最后放下筷子笑着说道:“我也吃饱了,我们回宿舍吧。” 顾言现在是伤患,心情不好是肯定的,所以我和秦恬也是尽可能的将就她,不过就是不知明明道她是为她的伤势忧心,还是为了其他人而忧心。 我和秦恬一起搀扶着顾言回宿舍,这家伙明明可以在宿舍好好休息的,可是却非要折腾,哎,谁叫我们遇上这么一个会折腾的朋友啊,可把我和秦恬给累坏了。 “怎么了?玥玥?”刚走出食堂,我就停下了脚步,回头望了望身后,可是除了一些低头吃东西的同学,好像也没有其他人了,见我如此,秦恬疑惑的问道。 我轻抿嘴唇摇了摇头,“没事,我们走吧。”大概是我感觉出错了吧,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们,但是当我回头查探之时,好像又消失了,大概是我这些天神经太过紧张了,所以才会出现幻觉。 “顾言。”看着突然出现的俞辞,我和秦恬硬生生的停下了脚步,他可是把我们吓了一跳,这个人是幽灵吗?走路都不带声音的。 “俞辞?你怎么会在这里?”看着俞辞出来,顾言脸上的笑容来的着实有些太快,连我都不得不感叹她的换脸术,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哦,我就是想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看你的样子不像是有什么大碍,还有今天的新闻你别在意,我的经纪人已经在处理了,这些天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先走了。”俞辞一个人说了一大堆,然后风一样的在我们面前消失,这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真是太随便了。 不过刚刚看他的表情好像心不在焉的样子,看他一直朝着对面的方向看,像是在看什么人一样,可是我们的身后除了一望无际的大地,就没有其他的了。 本来俞辞的出现就让顾言很开心,不过看着他急匆匆的离开,她的眼神又黯淡了不少,这样顾言还说她没有真的喜欢上俞辞我是不信的,恐怕连她自己也不会相信吧。 摇了摇头,和秦恬继续带着顾言回宿舍,下午没课,可以好好补一觉。 在学校废弃教学楼前面,俞辞一步一步谨慎的向着里面走去,还不停的注意着四周,眼中却是很严肃认真,要是有熟悉俞辞的人见到他这样肯定会大吃一惊的,在他的眼中什么都是玩玩而已,从来都不知道严肃为何物。 “既然来了,那就出来吧,躲躲藏藏的好像也没有什么意思。”耳朵动了动,俞辞眼中凌厉的看着他的斜前方冷冷的说道。 等了半响,却不见任何人出来,俞辞也没有那么多的耐心陪着玩了,淡淡道:“再不出来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他的手掌中渐渐凝练出黑色的雾气,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手中的雾气也在逐渐的增大。 “俞辞大人何必这么认真呢?难不成俞辞大人真的要动手吗?”俞辞手中的黑色雾气还没有打出去,在他的斜前方就出现了一个女子,齐腰的卷发,巴掌大的脸,五官很是精致,就像一个洋娃娃一般,穿着一件绯色的露肩连衣裙,蹬着一双小皮鞋。 她在看向俞辞之时,满满的全是笑意,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妖族的人?说,为什么要跟着嵇玥她们?”在看到女子出现时,俞辞手中的黑色雾气也随之消失,眉头紧锁的看着她,淡淡的问道。 “我叫瑶姬,正如俞辞大人说的我是妖族的人,但是我却没有跟着嵇玥她们哦,我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难不成我就不能走那条路吗?”瑶姬甜甜的笑着,就连说话也是嗲嗲的。 “这些年,五界可是和人界有进行和平合约签订哦,其余五界的人是可以出现在人界的,只要不破坏人界秩序就好,难道俞辞大人你忘了吗?” 看着面前的女人,俞辞目光凌厉的盯着她,他知道这个女人的目的绝不简单,这些年,妖界跳的真是越来越高了,当真以为神魔仙三界不知道吗?妖界对于这三界来说只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不足为惧,不过现在他们竟然将注意打到了嵇玥的身上,那么就不得不重视了。 “瑶姬,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回去告诉你们的王,有些东西千万不要妄想去触碰,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俞辞可没有时间陪瑶姬在这瞎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就这件事告诉他的主子,妖界这些年一直都很低调,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不过现在看来他们已经按耐不住了。 “呵呵,多谢俞辞大人教诲,我一定会将大人的话给带到的。”瑶姬轻笑一声,随后便消失在俞辞的眼前,而俞辞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消失在原地。 回到宿舍之后,看着顾言有些心情低落,我本来打算跟她聊会天的,可是她好像并不太愿意和我聊,我也只能作罢。 躺在床上盯着上床,明明很困,可是辗转反侧却睡不着,突然想到今天周老师说苏若影生病的事,我猛的坐了起来,拿过桌上的手机,打算给他发个短信慰问一下。 可是删了好几次,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语言,最后深深叹了一口气,“听周老师说你生病了,严重吗?”确认无误之后,最后还是发了出去。 放下手机,安安稳稳的进入了睡梦之中。 当苏若影看到短信内容之时,浅浅笑了笑,直接回了一句“好多了,多谢关心。”不过他此时却在看墨白传给他的俞辞的资料,都是一些很平常的东西,他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关掉电脑,十指相交,苏若影咬了咬唇,缓缓开在沙发之上,看着天花板,难道他的怀疑有问题吗?虽然这么想的,但是苏若影总觉得有什么给忽略掉了。 “有什么事吗?”在一面墙上出现了一个身影,而这说话的声音正是从那面玻璃墙上传出来的。 只见墙面上的男子一头柔顺乌黑的青丝,用白色的丝带挽了一下。英俊脸上大大的如黑曜石的眼睛闪烁点点光芒,没有一丝杂质,就好像清澈见底的湖面,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 身着淡蓝色丝绸衣,绣着四君子中的兰,腰间系着翡翠玉佩,增添了几分儒雅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飘逸出尘。 虽然他的穿着与现在有着很大的不同,但是却还是可以看出他长得很是好看,比俞辞有过之而无不及。 “属下发现了有妖族的人在跟着少君,至于是什么目的属下还没有查出来,所以来请示主子可要继续查下去?”俞辞站在那个男子的对面恭敬的说道,在这个男子出现之时,俞辞的眼中尽是仰慕之意,而且他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完全没有了平日里高傲的样子。 好像这个男人的面前他只是一个属下和一个孩子,而不是大家眼中的什么完美男神,因为和眼前这个男人比起来他真的不算完美。 “当然要查,不过切记,不要打草惊蛇,还有保护好嵇玥的安全,如果她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也就没有存活的必要了。”画中的男子微微眯了眯眼眸,淡淡的说道,他说的是那样的自然而又轻松,好像根本就没有把俞辞的命放在眼中一般。 “属下一定会保护好少君的。”俞辞低着头咬牙道,当他再次抬起头之时,他的面前只是一面玻璃镜,里面没有其他的任何人,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在做梦一般。 俞辞整个人都坐在地上,眼中黯淡无光,整个人都颓废了不少,难道在那个人的眼中,他从来都是不重要的吗?他的命就是那么的不值得那个人看重吗? 嘲讽的笑了笑,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不少,手背上青筋暴起,他都没有注意,过了好一会儿,他缓缓的松开自己的手,从被那个人救回来之时,他不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了吗?有什么可怨天尤人的,这一切都是自己选择的,又有什么可抱怨的。 夜幕降临,我和秦恬刚从外面回来,因为顾言受伤了,为了她的伤势能够尽快的好起来,我和秦恬就打算在外面给她打包一些有营养的东西回去,学校的食物好像都不太和合她的胃口。 “恬恬,你有没有觉得总有什么人在跟着我们?”走在半路上,我皱了皱眉,问着旁边的秦恬道。 从中午开始我就总感觉有人跟着我们一样,可是每当我回头之后,那种感觉又不见了,我总觉得很奇怪,我一直以为是我感觉出错了,可是就在刚刚我又感觉到了。 听到我这么说,秦恬也愣了愣,她眨眨眼看着我,然后又看了看身后,“没有啊,你应该感觉出错了吧,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要不然言言该饿了。” 看秦恬认真的样子也不像是在开玩笑,难不成是我真的感觉出问题了吗?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听秦恬的,得赶紧回去,言言一个人在宿舍,想必应该很无聊。所以我们两人就加快了回去的步伐。 当我和秦恬安全回到宿舍之后,我才舒了一口气,终于摆脱那样的感觉了。 夜深人静,所有人都已经进入了梦想,我感觉到身上凉意传来,我猛的睁开双眼,却发现我自己躺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我急忙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周围漆黑一片,天空之中一颗星星都没有,就更别说月亮了,看周围的样子,好像是在学校没错,但是我不是在睡觉吗?怎么会出来在这里。 “言言,恬恬……”我呼喊着顾言和秦恬,可是回答我的出了一片回音就是那些扑腾的鸟禽,我缓步走在学校之中,明明是大夏天,我却感受道寒气袭人。 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冷颤,双手环抱着,可是不论我如何走,我又回到了刚刚的地方,我竟然走不出去了。 这里也不是什么迷宫啊,怎么会走不出去呢?我咽了咽口水,惊慌而又害怕的看了看漆黑一片的周围,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没有人过来。 “你是在找出去的路吗?”一个尖细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分不清到底是男是女,我猛然转头却发现我身后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我紧张的转回头,“啊——”当我看到面前的人时,却被生生的吓得后退了好几步,也不知是被什么给绊倒了,我整个人重力不稳就摔倒在了地上。 摔在地上,我连疼痛都没有感受到,因为我完全被前面的东西给吓得已经没有知觉。 看着直立立站在我面前的人,他哪里还能被称之为人,一张脸的皮肤已经皱的不能再皱了,眼睛处是两个血色的大窟窿,而四肢也只剩下森森白骨,上边的皮肉已经全部消失不见。 我努力的让自己向后移动,可是那个人却在不停的靠近我。 “不要,不要过来!”我感觉到我的背后已经是湿润一片,就连额头上都有汗水滴落下来,这个人真的太可怕了,不,他不是人,他是恶鬼。 “你害怕了吗?难道我这样不是你害得吗?你怎么会害怕呢?”只见那个人逐渐的靠近我,口中喃喃不停的说道每当他说一句话他的口中就会涌出一些鲜血,问着周围浓浓的血腥味,我竟然忍不住想吐,因为我受不了这个味道。 “不,我没有,我没有害过你,你是谁,你到底是谁!?”看着他越来越近,我整个人害怕的颤抖的不禁大吼起来,我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人,他绝对不是我害的。 “我是谁?哈哈哈……你竟然忘记了我是谁?既然你已经忘记了,那也就没有必要记起来,只要我吃了你,吃了你我便能回到原来的样子。”那个人动着他那像竹竿一样的白骨,一步一步的靠近我,而我却已经退无可退,在我的后面就是一个很大的湖,坐在湖边,看着他一路走过来,而在那路上还遗留着许多的血迹。 我看了看深不见底的湖水,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人,紧咬着嘴唇,现在不管我怎么选都只是死路一条。 “过来吧,让我吃了你……”他的手指渐渐抚上我的脸,刺骨的寒意另外心底都在打颤,为了避免他的触摸,我猛的后仰,整个人就翻身道湖水之中。 我努力的拍打的水面,“救命……救命……” 没有任何的意义,因为在这周围根本就没有人,在我沉入水底之前,我清楚的看着上面的东西正站在湖边,虽然没有眼睛,但是他却像是能够看到我一般,黑色的窟窿直直的对着我的。 我感觉到我的四肢已经开始僵硬麻木,就连头皮都在发麻,脑海中一片空白,就这样,我慢慢的沉入水底。 我就要死了吗?可是我好不甘,我才活了十八年,我还没有来得及报道爸妈的养育之恩,还没有来得及环游世界,这个世界的五彩缤纷,我是不是就看不到了。 “玥玥……玥玥……你醒醒……” 是谁在叫我……死之前我还要出现幻听吗? “玥玥……” 不,这不是幻听,是顾言和秦恬的声音,她们来了,她们来了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死了。 像是被什么大力给拉了回来,我睁开双眼,喘着大气,入眼的是顾言和秦恬熟悉的面孔,而白色的灯光却将我的眼刺的发疼。 “玥玥,你醒了,你真是吓死我了,你是不是做噩梦了?”顾言摸了摸我的额头,我能感受到我的额头上和背上全是汗珠。 我缓缓坐起身,结果秦恬递过来的开水,看着窗外的天空,还是一片漆黑,和梦中的一模一样,在看了看闹钟,不过三点一刻,感受这水杯上传来的温度,原来是我又在做梦了,可是这一次的梦境却是那么的真实。 “对不起啊,打扰到你们了。”我喝了一些水,抱歉的看着顾言和秦恬,想必是我做噩梦的时候说梦话了,所以才会吵醒她们,这么晚了还把她们吵醒,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看看你这满头大汗的,脸色也不是很好,肯定是做噩梦了,我和恬恬怎么喊都叫不醒你。”顾言拿纸替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略有担心的说道。 “玥玥,要不我陪你睡吧?”秦恬担忧的看着我说道。 我摇了摇头示意不用,便把她们打发回去睡觉了,再一次躺在床上,我却睡意全无,刚刚的事情还惊魂未定,我根本就睡不着。 第二百四十一章:傻子一个 第二百四十一章 “玥玥,你不会昨晚醒来之后就一直没睡吧?!看看你这黑眼圈,都快成熊猫了。”经过昨天一天的休息,顾言今天起来又是元气满满,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睡一觉起来统统都会忘干净,又恢复到元气少女。 我刚起床就被顾言的声音给吓了一跳,我叹了一口气,可不是吗?自从那个梦之后,我就再也睡不着了,生生的熬到了现在。 看了看镜子中的我,不过一晚上而已,我整个人都憔悴了,眼袋黑圆圈可全都出来了,我都怀疑这是不是我了,瘪了瘪嘴,没办法啊,谁让我总是被噩梦缠身呢? “玥玥,你昨晚做什么噩梦了?把你吓成那样?”这时秦恬也刚好从浴室中出来,看着我出声问道。 “没什么,恬恬,你又要出去工作啊。”看着秦恬手中的包,我单手撑着头问道。 这秦恬不止是一个学习狂魔还是一个打工狂魔,只要一有时间她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工作,要不就是边工作边学习,我也是真的很佩服她的毅力,小小的身躯竟然能够坚持那么重负的东西。 秦恬脸上一顿,接着笑着道:“对啊,我先走了,言言就拜托你照顾了。”刚说完她也就出了门。 我无奈的叹了叹气,看着坐在床上的顾言,“言言,你要吃什么吗?我去给你买。” “我说我的小姑奶奶,你还是先睡一会吧,你看看你这个黑眼圈,我想吃什么我可以自己去的。”顾言双手合十,一脸笑意盈盈的看着我。 听到她的话,我想也没想就回绝了,“那可不行,你的腿伤还没有好,怎么能让你自己去。” “嵇玥,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啊,这么一点小伤能难得到我吗?再说了我现在还不饿,等我饿了再说吧,你先去补觉吧,看把我们家小玥玥折磨的。”顾言猛的掀被子一瘸一拐的走到我的身边,捧着我的脸心疼的说道。 听到顾言这样说,我也没有再说什么,我现在的确是困得不行了,昨晚想睡都睡不着,只希望一会儿不要再做梦了。 “那我眯一会儿,你有什么事情就叫我啊。”我将她扶到床上,警告的说道。见她点头,我也就放心了,躺倒床上的我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顾言看了看熟睡的我,随后极快的换了衣服就出门了,然而这一切是我不知道的,因为我睡的正香。 顾言一瘸一拐的在校园中游荡,今天一天都没有课,她打算去图书室看看,总不能一天都窝在宿舍之中吧,那样她会把自己给憋坏的。 “顾言!”顾言走路有些艰难,所以步伐也比较慢,走了许久都还没有到达图书馆,不过却在路上遇见了迎面而来的俞辞。 见到顾言,俞辞招了招手,便想着她的方向而去。 “你的脚伤还没有好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嵇玥呢?”俞辞走上前想要搀扶顾言,却被她给躲开了。 俞辞愣了愣,伸出去的手就悬在半空中,最后只能怯怯收回,但是脸上的笑意不减。 “玥玥昨晚做了噩梦,没有休息好所以我让她在宿舍休息,恬恬出去工作了。”顾言舔了舔嘴唇,也有些尴尬的说道,虽然俞辞并没有问道秦恬,但是顾言还是说了出来。 “噩梦!?什么噩梦?她没事吧?”听到这件事俞辞皱了皱眉,声音也提高了不少,看着顾言出声问道。 俞辞突如其来的提高声音将顾言吓了一跳,她震惊的看着俞辞,一直以来俞辞在她的心里就是一个温暖而又温柔的男孩,从来不会如此大声的说话,而且问的还是她的闺蜜。 “你和玥玥很熟吗?为什么问的这么仔细?”顾言疑惑的看了俞辞一眼,在她的印象中,玥玥和俞辞好像并没有什么交集,就匆匆见过两次面,可是看俞辞的表情好像很是紧张玥玥。 “没有,只是随便问问,你这是要去哪里?我陪你一起去。”俞辞尴尬的挠了挠头,笑着道,他刚刚实在是太大意了,竟然差点就露陷了。 对于俞辞的回答顾言虽然存在疑惑,但是她也没有多问,勉强的笑了笑,“不用了,我害怕会有狗仔,要是再拍到一些东西,你恐怕众口难辨了。” 顾言摆了摆手,并没有让俞辞跟着她一起去图书馆,不是她不想,而是俞辞现在是一个公众人物,他和她一起去图书馆的话,一定会惹起议论的,她不想带给他麻烦。 俞辞看着顾言走路艰难的样子,皱了皱眉,最后他还是跟了上去,直接将顾言给抱了起来,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只是看到顾言这样他就莫名的有些心烦。 “啊——” 顾言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被抱了起来,惊叫了一声,但是她还是下意识的搂住了俞辞的鼻子,脸色通红,瞪了俞辞一眼,“你干嘛?你快放我下来,这里可是学校!” 顾言挣扎的想要从俞辞的怀中下来,这里是学校,是公众场合,要是被人看了去,她有十张嘴也说不清啊,这俞辞根本就是在害她啊。 “别动,一会儿摔下去我可不负责。”见顾言在自己怀中挣扎,俞辞开口淡淡的说道,上一次是他没有注意,才会让那些狗仔拍了一些不该拍的东西,这一次他可不会像上一次那么傻了,在抱顾言只是,他早就已经用了法术将他们两人给隐藏起来了,外人根本就看不到他们。 “你放我下去,我自己能走。”听到俞辞的话,顾言也不挣扎了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俞辞,她现在脚已经受伤了,她可不想她的屁股在受伤,所以她只能安安稳稳的让俞辞将她放下。 “好啊,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俞辞淡笑着看着顾言,她皮肤本来就白,现在染上红晕,倒是闲的白里透红。 “什么条件?”顾言将俞辞恨得牙痒痒,这个家伙竟然还敢跟她谈条件,要不是为了他着想,她才不会理会这么多呢。 “你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顾言咬牙切齿的模样还挺可爱的,俞辞觉得没事逗逗她还挺好玩的。 听到俞辞的条件,顾言愣了愣,这个人脑子没毛病吧,她曾经认识的俞辞真的是眼前的这个人吗?怎么会这么无奈。 “好!”为了让俞辞将她放下,顾言也只能答应了,他既然想跟着那就让他跟着吧,反正多一个跟班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不……不要……” “我没有伤害过你,不要……” “不要……” 当我喘着大气坐起来之时,我整个人的心都是怦怦直跳的,又是那个梦,同一个人,同一个地点,真的是太吓人了。 看着熟悉的房间,深深舒了一口气,突然听到一阵震动,原来是我把手机落在书桌上了。 我下床走到书桌旁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竟然是墨白,他怎么会突然给我打电话。 “喂……”我滑了接听键,开口道。 “哎哟,我的大小姐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在干什么啊?”在电话那头墨白十分无奈的说道。 听到他这样说,我疑惑的看了看手机,竟然有十三个未接来电,我吞了吞口水,这个人是要做什么,夺命连环call啊,竟然打了这么多次。 “不好意思啊,我在休息所以没听见。不过你有什么事吗?”对此我是非常抱歉,手机是震动,而我刚刚又被噩梦缠身,所以并没有听见。 “你在休息?不过你的气息好像不对啊,更像是刚做完什么重力货。”从我接听电话的那一刻,墨白就已经听出我的喘气声,当时因为惊魂未定,所以还没有缓过来。 “呵呵,你的听力挺好的,因为做了一个噩梦别吓得,所以才会这样。”我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我和他之间可是隔了好远呢,从手机里就能听出我的气息不稳,真是神人啊。 “原来是这样的啊,今天我找你倒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我有些疑惑的问道,我和他之间好像也就见过一次面,我和他什么时候这么熟了,不过他这个人还是挺好的,既然他都已经这么说了,我就听听看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 “我们见面说吧,下午我来你学校接你。” 我一愣,有什么事情还需要见面才能说?想来应该有什么隐私,商量好时间,我便也就答应了,不过到不需要他来学校接我,我自己是可以坐公交过去了。 挂了电话,我这才发现顾言不在宿舍,不是说好了不能出去吗,这小妮子竟然又骗我。 拨通了电话,手机中传来熟悉而又机械的声音:“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 我又试着拨打了几次,可是听到任然是那个令人讨厌的声音,看了看时间,已经中午了,我竟然睡了这么久,现在也不知道顾言去了哪里,中午就随便解决一下好了。 顾言在图书馆看了一上午的书,而俞辞就看了一上午的她,对于俞辞的目光,顾言开始还有一些不适应,可是慢慢也就适应了,她直接将俞辞给忽略了,顾言觉得俞辞今天变得很不正常,但是哪里不正常她又说不出来。 看着图书馆已经没了什么人,顾言掏出手机打算看看时间的,可是却发现自己的手机关机了,她看了看对面的俞辞,抿唇道:“现在什么时间了?” 俞辞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直接将手伸了过去,他的手腕上有一块机械表。 看到时间已经十二点整了,顾言猛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糟糕,玥玥还一个人在宿舍,现在她肯定已经醒过来了,看到我没有在宿舍她肯定会着急的。” “快把你手机借我用一下。”顾言看着俞辞一脸呆滞的模样,急忙说道。 “哦……哦……”见顾言这么着急,俞辞也急忙掏出手机给她,听她的话就知道她要做什么。 我刚刚点了外卖,就看了一个陌生号码,我打算挂掉的,可是想了想还是接了。 “喂,你好……” “玥玥,你现在在哪呢?吃午饭了吗?我们一起去吃吧。”听着顾言的声音,我心里也舒了一口气,她的手机关机,我心里难免有些担心,不过一想到她那么大的一个人应该是不会走丢的。 “死丫头,你终于舍得给我回电话了,你知不知道我给打了多少电话,自己出去也不知道告诉我一声,要是你出事了,我该怎么办。”一听是顾言,我就忍不住的想要骂她,这丫头现在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竟然连我也敢骗。 “对不起啊,玥玥,让你担心了,我在图书室,手机没电了,你要不要出来?” 听着她可怜兮兮的语气,我的气也消了一大半,她的性子我还是了解的,是个闲不住的,如果让她在宿舍待一天,还不如让她去死。 “好了,没事了,我下午还有事就不出来了,不过你这个手机是谁的?你和谁在一起呢?”看了看这个手机号,我有些疑惑的问道。 “俞辞的,我和他正在图书馆,你真的不出来吗?那你中午吃什么?” “我点了外卖,你和俞辞好好玩吧,我先挂了,拜拜。”听到她和俞辞在一起,虽然怔了怔,不过我很快便理解,这丫头肯定是和俞辞在一起都忘记时间了,还不待她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嘟……嘟……”顾言听着手机中的挂断音,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俞辞,在看了看周围,现在图书室仅剩他们两个人了。 “想必你也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俞辞看着顾言,带好口罩和帽子,上前去扶她。从刚刚的电话中传来的声音,嵇玥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所以他也不在担心了。 顾言任由这俞辞扶着她走,她现在的确是饿了,看在食物的份上,她也没有再给俞辞脸色。 我和墨白约的是下午两点,看着他发过来的地址,我皱了皱眉,这个地方我还从来没有去过,坐公交也不知道坐几路啊,早知道还是让他来接了。 算了,打个的过去吧,也不知道墨白约s我到底有什么事,只希望不要是些无聊的事情。就是不知道苏老师会不会在,昨天回信息之后便再也没有问过,也不知道他现在感冒好了没,正好趁今天可以问问墨白,他们两人是好朋友应该是知道。 直接打了一个的,下车之后刚好一点五十,幸好这次没有迟到,要是和上次见苏若影一样迟到,那就糟糕了,别人还以为我是一个不守时的人呢。 当我走进咖啡厅时,整个咖啡厅安静的不能在安静了,除去那抹背对我而做的淡蓝色身影,就没有看到其他的一个人。 这个咖啡厅看着听高级的,难道是生意不好吗?竟然这么惨淡。 “可是嵇玥小姐?”一个非常有礼貌的女服务员走到我的身旁,嘴角挂着职业微笑。 我楞楞的点了点头,就被那个服务眼引着想那抹淡蓝色的身影走去。 “墨先生,嵇玥小姐到了。”我跟在服务员的身后,看着她对墨白的说道。 这时墨白转过身来看着我,笑了笑,淡淡道:“来了,坐吧。”他伸了伸手,对着是他对面的位置。 我对着他笑了笑,依言在他的对面坐下,不知为何,这是我第二次见墨白,我感觉墨他和苏若影很像,总是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疏远感。 苏若影这个人一直都是冷冰冰的,让人想要靠近却无从下手;而墨白虽然脸上总是带着笑,但是他的笑却是不达眼底,看起来有一种假假的感觉。 “不知墨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见墨白始终不开口说话,我只能开口问了,我们两个总不能就干坐着,两个人什么也不说,大眼瞪小眼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但是对我来说却很重要。”墨白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淡淡说道。 听着他的话,我感觉自己都快要被他给绕晕了,到底是重要还是不重要啊,我怎么感觉他找我出来就是寻开心的。 我直直的盯着他,并没有说话,因为我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他的话我实在是无法接。 也许是我的视线太过灼热,墨白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两声,“是这样的,我没什么女性朋友,能想到的只有你了,我想问问你如果惹女朋友生气了,该怎么办?” “咳咳……”墨白的话让我把刚刚喝进去的咖啡都给吐了出来,他这是在说笑吗?像他这样的男人要什么女人没有,竟然说他没什么女性朋友,这话我是真的不信。 而且我看起来像感情专家吗?我活了十八年,可是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他来问我这样的问题,难道就没有想过我根本不懂吗?这种事情在电话里说不也挺好的吗?为什么非要约出来搞得这么正式呢。 “你没事吧?”我的这一个动作可能把墨白给吓到了,他急忙抽过他手肘处的纸巾给我。 我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将桌上的咖啡渍擦拭干净,有些狐疑的看着他,“墨白,你今天找我来不会就是谈论这个问题的吧?”我问的那么认真,也十分认真的看着他,生怕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看着他点头,我感觉我可能这一趟是白来了,我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一个傻子。 第二百四十二章:怪女人 第二百四十二章 我还以为他会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结果就是这样的事,我咬了咬唇,“墨白,你确定你要问我这个丝毫没有恋爱经历的人吗?像你这么优秀的人,身边怎么可能会缺少女性朋友?” 他的这个问题我是真的不能回答,我的恋爱经历可是为零啊,不给他搞砸就不错了。 “你就别取笑我了,我是真的没有女性朋友,我唯一的朋友就是你的苏老师,除了你,难道你让我去问那个冰块啊?我害怕我还没有说出口他就把我给轰出门了。”墨白无奈的摊了摊手,他虽然能接受现代人的生活,但是他实在受不了那些造作的女人,一个个不是看上他的脸就是看上他的钱。 看他说的这么认真,我也严肃了起来,他这个样子可不像是在开玩笑,难得向他这样事业有成的人还洁身自好的。 “那你们是吵架了吗?”虽然我的恋爱经历为零,但是同样身为女生,我多多少少能试一试的。 “比这个更严重,她失忆了,将我忘记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墨白的眼神暗了暗,他用几万年才明白自己的心,可是当他明白之后,那个人却不在他的身边了。 听到这个我一愣,刚刚不是说惹女朋友生气了吗?怎么会失忆了? “我和她的事情比较复杂,我简单的说给你听吧。”也许看到我疑惑的表情,所以墨白淡淡说道。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的表情好像很受伤啊,像他这样完美的男人竟然还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感情故事,我嗅到一股深深的八卦的味道。 “我和她是青梅竹马,我,苏若影还有她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两个之间有婚约,可是那是年少轻狂我喜欢上了另外一个女孩,我也很爱那个女孩,可是最后那个女孩死了,而她最后说的话却是她的名字,我一直以为是她害了那个女孩,所以我讨厌她,厌恶她,甚至对她冷言冷语,可是她对我却从来没有放弃过。 后来我得知那个女孩是因为我哥哥和父亲的原因才会死的,我不愿承认这个事实,还是将一切的罪责怪到她的身上,对她一直不理不睬,后来影出了一点事,我以为照顾影,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可是当我再次见到她之后,她却已经将我完全忘记了,对我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她忘记了我,不再纠缠我,我理应很高兴的,可是我却感到心疼,后来我才慢慢明白其实我是她的,可是我明白的太迟了,她大概永远都不可能再爱上我了。” 当墨白说完之后,他那双眼睛也渐渐变得湿润,虽然他说的极其简单,但是我却能感受到他的忧伤和后悔,要不然他也不会向我这个才见过一面的人来请教这个问题。 这两万年,墨白终于明白了顾倾城当初的感受,那种爱而不得的心酸和心痛,当初他是怎样才会做出那般狠心的事。 当知道顾倾城因为想要忘记他而去跟月老要了忘情之后,他真的很后悔,他身为神医,能够医治百病和伤痛,却不能医治他自己心底的疼痛,更加解不了月老的忘情。 他和顾倾城每次见面,顾倾城对他都是横眉竖眼的,根本就看他不顺眼,他也不能说出他的心意,因为顾倾城肯定会不屑一顾的。 “其实我觉得她忘记你也没有什么不好,你以前对她所做的事情她都忘记了,你可以重新追求她啊,你们两人不是有婚约吗?当初她追了你那么久都没有放弃,你也可以学她啊,死缠烂打倒不失为一个办法。”我抿了抿唇看着墨白说道,那个女生在忘记墨白的同时也会把以前的不快乐全部忘记,他们重新开始倒是挺好的。 “我也想啊,可是她见到我之后,根本就不愿意多看我一眼,我能有什么办法,而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主动攻击。”墨白叹了一口气当初都是顾倾城跟在他的身后跑,现在要反过去他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接受,而且他的性格都不是一个喜欢主动出击的人。 “其实我觉得吧,如果你真的喜欢她,面子什么的都是不重要的,如果因为她不愿意理你你就放弃,那劝你还是另寻他人吧,因为在爱情面前,什么都是不重要的。 我知道,你大概是觉得当初一直都是她追你,现在如果你去追她你会有一点心里压力,但是面子重要还是她重要,你可要想清楚,可别等她喜欢上了别人,才来后悔你的懦弱。”我看了看墨白低垂的头,就知道他肯定是放不下面子,要是他能够放下面子,哪里还会和那个人僵持几年啊。 “谢谢你啊,嵇玥,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想明白了,她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其他人完全就没有可能。”墨白抬起头笑呵呵的看着我,这时我发现他的笑容多了几分的真诚。 其实我也就是瞎说的,毕竟我可是什么都不懂,我只是把我自己心里的说了而已,没想到竟然还能帮到他,我还是挺开心的。 “对了,苏老师的感冒好了吗?”又随便和墨白聊了一些,看了看时间,已经三点多了,我也打算回学校了,在临走之前我还是决定问问苏若影的情况。 “你怎么不亲自问他啊,放心吧,他身体好着呢,没什么事。” 听到墨白说他没什么事,我也放心了,和他说了再见,便出了咖啡厅。 我走了一段路程,看着渐渐开始西下的太阳,也不知顾言现在是会宿舍了,还是和俞辞待在一起,我正打算打电话给她时,突然发现不对劲,刚刚还流动的人群此时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我诧异的看了看四周,时间好像停止了一般,不论是人还是车流都停止了。 对于这个情况我很诧异,我突然想到那一晚的情况也是如此,之时当时的时间比这个短。 因为因为空气很安静,我听到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从我的身后奔了过来,我一个转身刚好与那个人错过,而在我的右手手臂上却留下了一处伤痕。鲜血毫无征兆的涌了出来,让人措手不及。当刀子割破手臂时,伴随着一点疼痛,染红了我的的衣袖。 我用手捂着受伤手臂,咬了咬牙,刚刚还没有感觉,而现在却是疼的要死。 看着站在距离我只有几步之遥的人,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子,齐腰的金黄色卷发,巴掌大的脸,五官很是精致,就像一个洋娃娃一般,穿着一件绯色的露肩连衣裙,蹬着一双小皮靴。 她在看向我之时,满满的全是笑意,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她的睫毛又卷又翘,看上去是那种让人很有保护欲望的人,可是就在她的右手之中却拿着一把匕首,上面还沾有我的血迹,在刀尖上还有一些落在了坚硬而冰冷的地面,开出朵朵绚丽的话。 周围的人还是没有动静,就算我想呼救他们也听不见,这个情况我从来没有见过,虽然很是惊讶,但是比起惊讶,我更想知道我面前的这个女人是谁。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着我?”这几天我一直觉得有人x在跟着我,我以为是我自己出现了幻觉,但是在看到她之后我发现这根本就不是幻觉,真的有人在跟踪我,而这个人就是眼前这个可爱的女子。 “呵呵……”只见娇俏的笑着,她拿起手中的匕首,认真的凝视着,我以为她又会对我下手,可是下一秒我就愣住了,因为她伸舌头舔了舔上面的血迹,我忍住想吐的冲动,直直的看着她,一刻也不敢松懈。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现在这个局面应该就是她所造成的,虽然我很不想承认有这样的怪事发生,但是这件事却清清楚楚的发生在我的眼前容不得我不相信。 “不愧是我找了好几年的人,这味道果然是很好的,就跟糖果一样甜甜的,不,比糖果还要充满诱惑力。”不过眨眼之间,匕首上的血迹已经全部消散干净,而在她的嘴角却遗留的一滴未干的鲜血,她将匕首握在手中,看着我说道。 这根本就是答非所问,眼看着我手臂上的鲜血遗失的越来越多,而我也感觉到有些头晕目眩,这个女人她想要的是我的血吗? “啧,竟然浪费了这么多,不如你把这些给我吧?”我只看到一个残影在空中滑过,而下一刻她就已经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手中还抓着我的胳膊。 我咽了咽口水,想要拉开与她的距离,可是我的力气在她的眼里好像不值一提,她的手就像是有千金之重一般,紧紧的将我的胳膊拽着。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做什么?”我不禁焦急的大吼道,这个女人太过怪异,我不能和她久待,再这样下去,我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过去的。 “你好,我叫瑶姬,我只是想要你的血而已。”瑶姬看着我甜甜的笑着,可是她笑的越甜,我的心里就越没有底,一般美丽的东西都是一种危险的东西,所以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很危险。 从她抓上我手臂的那一刻,那道伤口就再也没有渗血过,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想要我的鲜血,也不知道我的鲜血对她来说有什么用处但是我却不想给她,一滴都不想。 不知为何我自己都不能动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距离我的手臂越来越近,好像下一刻就能咬上去似得。 突然,一到青色的光弧从我面前划过,而那个叫瑶姬的女人已经离开的远远的了,这些都不过时须臾之间的事,我都没有看清楚她到底是怎么退过去的。 而那道光弧的来源之处就是我的右边,当我准备转头之时,我发现我又能动了,然而也只是头能动而已,身体还是就跟一个柱子一般直立着,我看到的人却是苏若影个墨白,他们竟然也过来了,我刚刚和墨白分开没多久,他和苏若影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虽然很疑惑,但是现在好像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看到他们出现之后,我整个人都舒了一口气,还好我应该是有救了,不过我随即想到这个叫瑶姬的女人好像不简单,他们两人能够对付吗? “你们两个人怎么来了?这个女人不简单,很危险的,你们快走吧。”这时的我竟然都没有疑惑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反而是一心担忧着他们的安危。 从他们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到苏若影的视线一直都在我的身上,对上他那双冰冷而深邃的眸子,我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的,可是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影少帝,墨白公子,没想到你们竟然来了。”瑶姬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人双眸眯了眯,心里也在盘算着怎么离开这里。 听到瑶姬的话,我微微愣了愣,原来他们三个人认识啊,可是这个女人不是好人,他们怎么会认识? “瑶姬,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什么人该动什么人不该动难道你心里没数吗?”墨白看着瑶姬淡淡说道,这个女人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在苏若影的眼皮底下对嵇玥动手,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吗? “当然有,不过她可是很多人都盯上的猎物,我当然也不想放弃。”瑶姬冷冷开口道。 他们之间的对话我感觉我自己都没有怎么听懂,唯一能懂的一句,那就是我是这个瑶姬的猎物,而且不止是她,还有很多人,我这到底是得罪什么人了,竟然遇到这样的情况,而且这个猎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瑶姬,你们王想要做什么我管不着,不过他的主意竟然打到了我的人身上,那我绝不会善罢甘休,要是让魔界和仙界那两位知道了,你们妖界恐怕是不得安宁了吧?所以回去告诉你们的王,在做事情之前记得三思而后行,不然后果很严重。”苏若影淡淡的瞟过瑶姬,只是淡淡一眼,却能让瑶姬心底发怵,她一直都没有把苏若影和墨白放在眼里过,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确是个强劲的对手。 她本来还想趁着这两人不注意离开这里的,可是她刚刚发现这里已经被两人改过了,也就是说她想偷偷离开这里是不可能的。 魔界?仙界?妖界?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暗号吗?还是说我现在其实都还是在做梦?这些不都是只有小说中才会出现吗?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我的耳边? 越想我越觉得头痛,感觉自己的头快要炸开了一般,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最后两眼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在我倒下的那一刻,苏若影及时的将我接住了。 “影少帝,你要怎样才肯放我离开?”瑶姬看着那个温柔的不似苏若影的人,传闻神界少帝孤傲清冷,心若止水,人只要距离他几米之远就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是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刚刚她的确是感受过了,不过现在这个温柔似水的人真的是他吗?在他的心中,这个嵇玥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想走吗?你伤了她你以为你能安然无恙的离开吗?”苏若影缓缓抬起头,一抹绝美的笑容在他的唇角慢慢晕染开来,就连站在旁边的墨白都愣了愣,两万年了,这个人从来没有笑过,他一直都是一张冰块脸,今日却能如此笑容,看来瑶姬是真的将他给惹怒了。 “你到底想怎样?你杀了我,我们王也不会善罢甘休的。”瑶姬舔了舔嘴唇,底气有些不足的说道,她喜欢笑,更喜欢在杀人的时候笑,因为她觉得那个时候是她最开心的,但是她的笑都比不上苏若影的这个笑让人来的心惊胆战。 “墨白,她就交给你了,你应该知道我意思。”苏若影将怀中的人抱起,看着墨白淡淡道,说完便直接离开,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下,在他的眼里,瑶姬不过是个蝼蚁而已,他也不可能亲自动手,因为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给怀中的人疗伤,还有就是消除记忆。 墨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每次这种收尾的事情都是他来做,这家伙真把他当做跟班了啊,不过今日的事情的确是该好好算算了,在他的眼皮之下搞小动作,会让苏若影以为他能力不足的。 我翻了个身缓缓的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怎么感觉怪怪的?突然我猛的睁大了双眼,这里不是我的宿舍,我就说是哪里怪怪。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这里是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我明明去见墨白了,听他聊了一些事情,可是后面呢?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全部给忘记了? 我看着这个整洁是房间,完全找不着方向,打开房门,站在楼梯口我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人,竟然是苏若影!难道说我在他家? 这怎么可能!?难道是我在做梦,对,没错,一定是我在做梦,我使劲的掐了自己一把,唔……好痛,痛的我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有痛觉,就说明这不是在做梦,我是真的在他家。 许是听到声响,苏若影缓缓抬起头眼神直直的看着我,“你醒了。”很平常的一句问话,我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对着他淡淡笑了笑,微微点头。 第二百四十三章:怪人一个 第二百四十三章 我缓缓的走下楼,看着苏若影,抿了抿唇,我很想问他我怎么会在这里的,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想说什么?”许是感受到我的犹豫,他放下手中的书籍,看着轻声问道。 听他这么说,我深吸了一口气,弯了弯嘴角,“苏老师,这里是你家吗?我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的脑海丢失了一段很重要的记忆呢?可是不管我再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嗯,你中暑了,在大街上晕倒,我正好碰见就带你回来了。”苏若影说谎眼睛都不眨一下,摸了摸他自己的眉毛淡淡的说道。 我愣了愣,我竟然中暑了吗?可是我怎么会碰到他?不应该是墨白吗?真的是好生奇怪。 “谢谢苏老师,既然我已经醒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对着苏若影行了一礼,我感觉和他共处一室,连周围的空气都觉得尴尬。 说完也不管苏若影答不答应,直接转身就走,他这个人实在是太冷了,跟他在一起根本就很不自然。 “你确定你打算这样回去?而且现在已经八点了。”还没有走出去的我听到他的话,脚下一顿,十分疑惑,我这样样子?我低头看了看自己,顿时瞳孔一缩,我的衣服什么时候被换了? 我身上只有一件白色衬衣,这一件明显是一个男人的衬衣,不用想都可以知道是谁的,他的衣服穿在我的身上都可以当做裙子穿了,我咬了咬唇,脸色憋的通红,转过身子看着苏若影,“这是怎么回事?” “你的衣服太脏了,所以我就给你换掉了。”苏若影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面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主要是因为衣服上沾了血迹,既然已经消除记忆,治好伤了,那么那件有血迹的衣服自然是不能留着了。 听到他这么无所谓的话,我努力抑制着自己,眼前这个人是我的导师,我不能冲动,冲动是魔鬼。 “所以说衣服是你亲自换的?”“亲自”二字我是咬的极重的,其实我还是心存一点侥幸的,没准他是让保姆换的也不一定,可是我环顾了一圈,这里除了他就是我了。 “你觉得这里除了我一个人还有其他人吗?”苏若影淡淡瞟了我一眼,那个眼神就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我,顿时我心里怒火中烧,他怎么可以说的这么轻描淡写,看着人模狗样的,竟然净干一些不是人为的事情。 我冲到他的跟前,弯腰一把拽着他的衣领,咬唇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做?我可是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呢。”我活了十八年,除了小时候我爸妈替我换过衣服意外,苏若影他是第一人,能不让我生气吗? 被我抓着衣领,他并没有丝毫的惊慌,只是淡淡的看着我,唇角轻轻上扬,眼中也闪着如月光般的光芒,“又不是第一次,你这么激动作甚?” 他这句话让我很是茫然,我和他才认识半个多月,而且我这是第一次来他家,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弄得我好像跟他很熟似得。 苏若影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也微微一愣,他忘记了现在他面前的我不是几万年前的我了,我已经忘记以前的事情,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嵇玥。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负责的,而且觉得你现在的姿势真的合适吗?”苏若影眸光轻转,从我的脸上慢慢往下看去。 我也随即才反应过来,刚刚是我太冲动了,我的一只腿在地上,一只腿却半跪在他的腿上,我急忙从他的身上下来,松开抓住他的衣领的手,轻舔嘴唇,目光也有些闪烁,我这都是干了一些什么事啊。 我微微转过身,抓了抓额头,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好像在他的面前我永远都没有什么形象,而且每次好像都是我最先败下阵来,因为他淡淡的几句话都能让心底崩塌,这个人真的是太危险了。 苏若影看着转过去的人,唇角上扬的弧度也略略放大了许多,他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领,从沙发上站起身,“刚刚我说的其实你可以考虑一番的。” 耳边突然出现一个声音,而且他靠我很近,温柔的气息扑在我的耳朵上,痒痒的,我咽了一口口水,脑子就跟浆糊了一样,完全忘记了他刚刚说的是什么。 “对了,你应该饿了,要不要吃点东西?”见我没有反应,苏若影直接略过我的身旁来到我的面前,我抬头看着他的脸庞,这个人很高,我只能到他的胸膛处,他在我的面前,就将我整个人都笼罩在了阴影之中。 “好……”我的大脑就跟死机了一般,根本就不知道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只能木讷的回答道。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我整个人都瘫了下去,直接窝在了沙发之上,这个人为什么一出现就能让我的心底这么的不平静,我的心脏就像是要跳出我的胸腔一般,就连我的脸上都是滚烫滚烫的,直接在上面煎鸡蛋我相信都没有问题,这个人明明冷冰冰的,可是为什么我却觉得他很温暖,一定是我今天中暑将脑子给烧坏了,才会出现这样的错觉,一定是这样。 我放松了身体靠在沙发垫上,他刚刚到底是说了什么,让我来考虑。 “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负责的……”我不知为何我的脑海中出现了这一句话,我猛的从沙发垫上弹起来,他刚刚让我考虑是这个吗?他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我抬眸看着在他在厨房的背影,眨了眨眼睛,然后还捏了捏自己的脸蛋,勉强的笑了笑,一定是我想多了,他那么帅气的人一定是有女朋友的,他一定是逗我玩,一定是这样。 “咕……”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已经开始唱空城计了,我咬了咬唇,饭怎么还没有好啊,想着去看看进程怎么样的,但是想了想刚才那尴尬的画面,我觉得还是算了,我还是乖乖的在这等着吧。 “来吃东西吧。”听到他的声音,我立马就站了起来,没想到他的速度还是蛮快的,这才十几分钟而已就做好了。 当我看到餐桌上放着的东西之时,是一碗西红柿鸡蛋面,难怪会这么快,看着它的卖相还不错,可是我这个人从小最讨厌吃的东西就是面,不论是什么面,只要和面有关的东西我都是不吃的。 我踟蹰着要不要吃,可是我的肚子好饿,中午也没有吃多少,现在也已经晚上八点多了,但是我真的要吃这个我一直都很抗拒的东西吗? “怎么?不喜欢?”苏若影坐在旁边,一脸好奇的看着我。 “没有,我在想老师你竟然会做饭,真的很不可思议。”我对着他笑了笑很快便落座,这可是苏若影亲手做的,我不能驳了他的面子,就算不喜欢也要吃几口。 我小小的尝了一口,眼中一亮,这个西红柿鸡蛋面还是很好吃的,我突然发现面条其实也不是那么的难吃,主要还是要看是谁做的。 “味道怎么样?”看着苏若影一脸紧张的看着我,原来他也会除了冷酷以外其他的表情,只是他的表情都很难让人查探出来。 我点了点头示意很好吃,的确是很好吃,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太饿了,连面条都觉得很好吃了。 见我点头苏若影淡淡笑了笑,这是我第一次见他这样大弧度的笑,而且是那种很舒心的笑,他笑起来比他面无表情要好看。 “苏老师,你笑起来很好看,你应该多笑笑的。”看着他的笑,我也被感染了,连先前的尴尬都直接忘记了,对着他说道。 听了我的话,他又变回了面无表情的样子,“今晚就在我家住吧,明天墨白会给你送衣服来,然后我送你回学校,正好明天我有课。” “咳咳……”我刚吃了一口面条就把自己给呛着了,今晚在他家住?他不是在开玩笑吧,我要是不回去,顾言她恐怕都要急疯了。 接过他为我倒得水,我一口气全部给喝完了,这个人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会把我吓死。 “苏老师,我今晚必须回去的要不然我朋友她会担心的。”我放下水杯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苏若影,我说的可都是真话,我还从没有夜不归宿,要是顾言知道了,肯定会告诉我的爸妈的,倒是解释起来可就麻烦了。 “如果你说的朋友是顾言的话,就不用担心了,她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告诉她了,她已经答应了。”苏若影从他的裤兜之中掏出一部手机,正是我的手机。 什么!?他已经打过电话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难怪我起来找不到我的手机,原来是在他这里。 我一手抢过我的手机,果然,在七点四十三分的时候顾言有来过电话,而那个时候我好像还没有醒过来,我一脸愤怨的看着他,这个人真是不可理喻,怎么做什么事都不经过我的同意,可是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好像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主子,你怎么来了?”俞辞把顾言送回宿舍刚回到公寓,就看到一个淡蓝色的身影负手站在落地窗旁,看着外面的世界,对于俞九的到来,俞辞是很吃惊的,他前些时候才见过俞九,没想到今日他就直接过来了。 “我怎么来了?你今日去了哪里?”俞九危险的眯了眯双眸,凌厉的看着俞辞,淡漠而又冷冽的说道。 “我今日去了学校。”见到俞九的模样,俞辞一愣,俞九对他虽然一直都很严厉,但是从未用过这种眼神看他,是s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可是今日好像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 不过转瞬之间,俞九便来到俞辞的面前,他一手卡在俞辞的脖子之上,一手背在背后,“你知不知道今日瑶姬伤了嵇玥,我让你保护她,可是你人在哪里?”他有很好的把握分寸,俞辞毕竟跟在他身边两万年了,他不可能因为一个小错误就把他杀掉。 感受着脖子处传来的窒息感,俞辞咳嗽了几声,他的双手下垂,并没有挣扎,脸上也因为缺氧而变得通红,他知道俞九是不会杀他的。 “属下知错了,还请主子责罚。”不管如何,今日他的确是他的过错,因为自己私事而忘记了他该做什么,就算俞九要责罚他也是应该的。 俞九半虚着眸子,手中的力道逐渐加重,就在俞辞快要窒息之时,他猛的松开了他,随后背对他而立,“俞辞,你知道我将你放到这里的目的,可是你现在令我很失望,你回去吧,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了。”俞九这话说的很轻松,就像是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般。 俞辞刚刚缓过气就听到俞九这样说,他心里有些慌乱,害怕俞九因为这一次的事情而不在相信他猛的跪在地上,低着头十分认真的说道:“主子,属下知道这一次是属下的错,但是属下愿意弥补这个错误,还请主子收回成命。” 俞九沉默了半响,而俞九不发话,俞辞也就只有在地上跪着,就在俞辞以为这一次真的无望之时,俞九开口了,“俞辞,这可是你说的,只有这一次机会了,我要你贴身保护嵇玥的安全,千万不要让我在失望了。”俞九转过身子拍了拍俞辞的肩膀,缓缓的说道。 俞九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一次俞辞虽然做错了,但是他在人界这么多年,对人界也十分熟悉的,如果重新派人过来的话也是很麻烦的。 听到俞九这样说,俞辞喜出望外,他以为这一次真的会被俞九带回去了,不过事情总会右转机的,“属下一定不会再让主子失望的。”他对着一个抱拳俞九坚定的说道。 俞九淡淡看了他一眼,便消失在房间之中,要不是俞辞还跪在地上,真的很难让人看出刚刚这里曾经出现过一个人。 翌日清晨,我是被手机闹钟所吵醒的,我伸了一个懒腰,缓缓的从床上坐起来,昨晚我还是在苏若影这里留下了,因为胳膊拗不过大腿,我不可能穿成那样就跑出去的。 “叩叩……”敲门声突然响起,我一愣,很快便,下床去开门,却是苏若影站在门外。 “早安,这是墨白带来的衣服,你赶快洗漱下来吃早餐吧。”他对着我打了一个招呼就将一个袋子扔给了我,然后就独自下楼了。 我呆呆的接住那个袋子,看着他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我的视线,在门口愣了大约半分钟,我猛的惊醒,我刚刚是怎么了,反射弧好像有点长了。 “你昨晚竟然把人给留在这里了,你们有没有发生什么啊?”墨白和苏若影对面而坐,他笑的一脸猥琐,看着苏若影说道。 “你觉得我和她会发生什么?”苏若影清冷的看了一眼墨白,反问道。 “你把人都留下了,怎么就没有发生点啥呢?”墨白不成器的看着苏若影,这人都到了自己的地方了,结果两人就平平淡淡的过了一夜,真是苦了他了,还专门为他收拾烂摊子。 “你对这些好像很是精通,怎么没把倾城给搞定?”苏若影可不是墨白他能够调戏的,他虽然不爱说话,但是他一说话可就专挑人的痛点踩,比如说现在。 墨白白了一眼苏若影,不再和他说话,这个人真是太难以沟通了,真不知道他倒了几辈子的霉运竟然会和这个人成为兄弟。 “对了,你要我查俞辞做什么?你还没有告诉我呢?”不过两分钟,墨白便有找起了话题和苏若影聊起来,这样的安静的氛围他是有点不习惯的,所以就想到前不久苏若影查的事情。 “我怀疑他是俞九的人,但是你给我的资料都是很平常的,根本就查不出来。”说到这个,苏若影手下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淡淡的说道。 “俞九还没有放弃啊,也对,你都没有放弃,他又什么可能会放弃。”墨白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要说苏若影和俞九两个人都是一个个的死脑筋,当初她会选择那样的方式来进入轮回之道,就是不想再记起以前的所有事,可是这两人倒好,找了一世又一世,都过了两万年了都还没有放弃。 “你们在说什么呢?”我刚洗漱完走到楼梯处就听到什么放弃,就忍不住出声问道。 “随便聊聊,看来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嵇玥你穿裙子很好看。”听到我的话,墨白转过头来看着我笑着说道,而苏若影也抬起了头,不过他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如水。 墨白他为我挑的是一条白色的露肩连衣裙,直至膝盖,上面有着淡淡的暗纹,很是合身。 我个人是很少穿裙子的,就算是夏天我都喜欢穿牛仔裤,这裙子穿着我还是很别扭的。 我淡淡对着墨白笑了笑,走到他的身边坐下,对着他道谢道:“真是谢谢你啊。” “没事,我们都是朋友嘛,快吃东西吧,你们还要去学校呢。”墨白随意的摆了摆手说道,这一点小忙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事,要知道苏若影可是经常压榨他的,他都已经习惯了。 听了他的话,我偷偷看了一眼苏若影,发现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这个人的脾气真的是很怪,我也不再管他,自顾自的吃着东西。 第二百四十四章:可玩够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我和苏若影是一起回的学校,因为第一节就是他的课,所以在距离校门口不远处我就下车了,第一个原因是我的宿舍和他的办公室不顺路,第二个就是我不想被人误会,从他的车上下来,要是被同系的人看到了,还是很麻烦的。 “哟,玥玥,你还知道回来啊。”刚回到宿舍,就听到顾言阴阳怪气的语气,再加上她那一脸的八卦,我很是无奈。而秦恬则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书,根本就没有因为我的回来而被打扰。 懒得理会顾言,我都还没有质问昨天她和俞辞去了哪里,把我一个人扔在宿舍,她倒是先质问起我来了。 “玥玥,你就说说你怎么会到苏老师家里的,昨天约你的人是不是就是苏老师。”我刚坐下喝了一口水,结果就因为她的这一句话全部给喷了,要不是我反应快,这水可就喷到顾言的脸上。 秦恬在听到顾言的话是,眼神也暗了暗,轻咬着嘴唇,就连看书都忘记了,而且她手上的笔尖一直停留在一个地方,听着我们的谈话,但是这一切都是我和顾言不知道的。 “瞎说什么呢,就凭你这想象真的可以去写小说了。”我戳了戳顾言的脑门,这丫头一天天脑子里到底在想着什么,再怎么样苏若影都是不可能约我的。 “啧啧……还不承认,昨天见你一直都没有回来,我打电话给你可是苏老师接到的,而且,他还告诉我你在休息,你们两个之间肯定有问题。快说,不然我就把你留宿在老师家的事情告诉伯父和伯母,倒是你想说可就来不及了。”看着顾言那八卦的眼神,我动了动嘴,无奈的看着她,有这样一个闺蜜,我肯定是上辈子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要不是上天为什么要派这么一个妖孽来折磨我。 我将身上的水渍擦拭干净,“昨天是墨白约的我,他说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谈,后来我在回来的时候中暑晕倒了,正好苏老师看到了,所以就把我带回他家了,就是这么简单。”本来就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可是我感觉怎么到了顾言这里,我和苏若影好像就像是有奸情一般,真是受不了她这八卦的心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和苏老师有一腿呢,害得我白开心了一场。”听到我的话,顾言的兴致好像一下就低了下去,看着她有些失望的脸庞,我一手拍在了她的头上,“你可别瞎说,他可是我们的导师。” “好好好,我知道了,但是你也不用下手这么狠吧,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笨吗?就是被你敲的。”顾言皱着一张小脸,很是不欢喜的瞪了我一脸,一边摸着她的头一边一瘸一拐的回到她自己的位置上。 见她不利溜的模样,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都受伤了还一天闲不下来,真不知道她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恬恬……恬恬!”顾言看着秦恬在发呆,叫了她好几声都不见人反应,随即对着秦恬大吼了一声,“你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你看看你的书。” 被顾言这么一吼,不说秦恬,就连我都被吓得心脏怦怦直跳,这丫头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我跟她生活了十几年都没有得心脏病也是奇迹中的奇迹了。 “啊……”秦恬猛的回过神,看着她面前的书,被墨水染了一大片,其中还有几个字都被遮住了。 她反射性的将水笔一扔,咬着下嘴唇看着书上被污染的地上,脸色也不是很好。 “怎么办,这是我借来的书,现在弄成这样该怎么办啊。”秦恬看着顾言着急的说到,这借来的书可不比自己的书,弄脏了或者弄坏了都是不好的。 “恬恬,你别着急啊,你这书是在哪里借的,图书室吗?”听到秦恬的话,我走到她的身旁拿着她的书一看,果然是被污染了一小部分,但是问题好像不大。 “不是,是左佳佳的。”秦恬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双手也像是没地方放一样,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左佳佳这个人我是知道的,她是一个典型的富二代,仗着自己家里有钱,经常欺负一些她看不惯的人,活脱脱一副千金小姐的脾气,不过就算她脾气不好,却还是有很多人围在她的身边。 我拍了拍秦恬的肩膀,安慰道:“恬恬,没事的,你把书还给左佳佳时给她道歉就好了,你也不是故意的,我想左佳佳也不会因为一本书而为难你的。” “对啊,恬恬,我觉得玥玥说的不错,如果她真要计较,大不了我们在买一本新的给她就好了,没什么的。”顾言也在一旁劝慰着顾言,一本书而已,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眼看着就是上课时间了,我们三人也不再多想,直接抱着书去上课了,秦恬也打算在下课之后就去找左佳佳道歉。 刚走进教室,就看到俞辞在跟我们打招呼,我笑眯眯的看了一眼顾言,这丫头还没有交代昨天她和俞辞怎么样了,回头得好好拷问一番。 在俞辞的周围都已经坐满了人,而且都是女生,这人的女生缘可不是盖的,前面的座位也已经坐满了,我和顾言还有秦恬打算坐到后面去。 “几位同学,能不能麻烦你们换个座位呢?我想和我的朋友坐在一起。”在我们路过俞辞那一排之时,就听到俞辞对着他周围的同学说话,我和秦恬相互看了一眼,他所说的朋友不会是指我们三人吧?! 果不其然,他周围所有女生的目光都转移到了我们三人的身上,而且每个人的眼光都带着仇视和恨意,我对着她们讪讪一笑,扶着顾言就直接走开了,我可不想成为女生的公敌,要知道女生这个生物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特别是追星的女生更加的可怕。虽然我也是女生但是我是可以排除在外的毕竟我的不追星。 “俞辞,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们可是很伤心的,我们可也是你的同学啊,还是你的真爱粉呢?” “对啊,俞辞,你怎么可以这么伤害粉丝幼小的心灵呢。” 听着他们娇滴滴的声音,我的鸡皮疙瘩都快掉一地了,这些女生在见到心爱的偶像都是这个样子吗?说话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嗲,那表情一个比一个委屈,再配上她们的妆容,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因为我害怕我自己会吐了,早上吃的本来就不多。 看着周围的女生,俞辞淡淡笑了笑,早知道当初就不当明星了,现在连占个座都是那么的困难,“不好意思,可以让一下吗?”俞辞看着旁边的女生,对着她很是礼貌的说道。 那个女生见俞辞跟她说话了,她十分开心,脸上的红的跟着红苹果似得,看见俞辞就像是看到心爱之物一般,小迷妹的样子暴露无遗啊。 她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很快便把位置给让了出来,让俞辞能够轻松出去,也丝毫没有想过俞辞出去是干嘛的。俞辞能和她说话,她的心就是怦怦直跳,哪里还有能力思考俞辞到底要做什么。 “不好意思啊,本来是给你们占了座的,可是却被她们给全部霸占了。”俞辞很是自然的做到我的身边,笑着说道。 我一愣,我本来还以为他是在跟顾言讲话的,所以我也没有回答,可是我发现等了半响顾言都没有回答俞辞,我这才发现俞辞他是看着我说的,这个小伙子没事吧?干什么对我笑的那么甜,我好像跟他不是很熟。 我尴尬的笑了笑,“没事,我们坐这里挺好的。”然后便不再理会俞辞,而是低头看着我的书,我跟他不熟,所以也没有什么话说,倒是顾言和俞辞不是挺好的吗?他怎么不找顾言,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顾言坐在秦恬和我的中间,她有意无意的看着俞辞,但是俞辞就像是没有看到她一般,而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旁边的我。 感受到这么强烈是目光,我要是看的进去书我就见鬼了,我抬头定定的看着俞辞,开口道:“这位同学,你能不能把你的目光移开,打扰到我看书了” “哦……”俞辞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可是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收回,自从昨晚俞九来过之后,他就打算一刻也不离开的就守着嵇玥,这样她就不会受到伤害了,就算是有危险的时候,他可以第一时间发现。 “我们还没有正式的认识,你好,我叫俞辞。”俞辞大概是感受到我不悦的眼神,他看着我的目光也收了一些,他突然对着我伸出手笑着道。 我扶了扶额,不是说完美男神吗?这丫的怎么就跟一个大傻子似得,都和我不认识,还那么赤裸裸的看着我,真是让人说不出来的火大。 “我叫嵇玥。”没有与他握手,只是淡淡的说道,我觉得我和他握手是没有必要的,因为我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的交集。 “这个人该不会是个傻子吧?他真的是俞辞吗?”忽略掉俞辞,我转头低声的与顾言说道,什么完美男神,完全都是骗人的,这个人傻得跟个二愣子似的。 “不知道。”顾言看了我一眼,没好气的回答道,看来她是生气了,我本来还想哄哄她的,可是苏若影已经走进来了,我只好作罢。 我继续研究我的书,而我却没有注意到我旁边的俞辞在看到苏若影进来之时,他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 苏若影刚一进来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正是他调查的俞辞,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汇,谁也不让谁。 苏若影率先收回了目光,这一次不需要再调查,他就能知道俞辞是什么人,只是不知道他出现在她的身边是好还是坏。 “佳佳,这是你的书,对不起,我不小心给污染了一点。”下课之后,秦恬就拿着书去找了左佳佳,她对着左佳佳弯着腰,非常真挚的道歉。 听到书被污染了,左佳佳毫不客气的从秦恬的手中夺过书,看到里面的墨迹之时,她的脸色顿时就阴沉了,“秦恬,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书的吗?你怎么不把你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左佳佳推了秦恬一掌,秦恬完全都没有想到左佳佳会这样做,她一个不小心就摔在了地上。 “恬恬!”看着秦恬摔在地上,我急忙冲过去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皱眉对着左佳佳道:“左佳佳,秦恬虽然弄脏了你的书,可是她也不是故意的,她怎么能够推她呢?” “嵇玥,这里有你什么事?当初要不是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你以为我会把书借给她这样的人吗?”左佳佳看着我很是不屑的说道。 “恬恬是我的朋友,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不就是一本书吗?大不了我买一本新的还给你好了。”看着左佳佳盛气凌人的样子,我就来气,一本书而已,用得着这么小题大做吗?还是有钱人都是这样爱斤斤计较。 “呵,还给我?这书可是我爸给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就算你买来十本都还不了。还有这书可是珍藏版的,我爸也是废了不少功夫才弄到一套完整的,你以为像是萝卜满大街都是吗?”左佳佳嗤笑一声,双手环胸高傲的说道。 珍藏版?如果是这样的话,这的确是不好买到的,我皱了皱眉,将秦恬揽到身后,对上左佳佳的视线,“所以说不管怎么样你都不会接受我们的道歉对吗?” “那倒也不是,只要秦恬给我跪下道歉,也许我还能原谅她。哦,如果她不想跪,你跪也可以。你们不是朋友吗?谁跪都是一样的。”左佳佳淡淡的笑着,明明长着一张好看的脸蛋,但是说出的话却让人那么的不敢恭维。 我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左佳佳实在是欺人太甚,我的膝盖跪舔跪地跪父母,但是我绝不会跪这样的人,但是一想到秦恬,我又犹豫了,她的心思本来就敏感,而且她整个人都有些自卑,如果今日她要是跪了,以后她该要怎么去面对今天发生的事情。 “怎么?刚刚还表现的一副姐妹情深的,现在却犹豫了啊?看来你们之间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啊。”左佳佳眉眼上扬,笑嘻嘻的看着我和秦恬,根本就是在挑拨我和秦恬之间的关系。 “左佳佳,你给我住嘴,你以为你是谁?让玥玥和恬恬给你下跪,我怕你受不起。”顾言的脚受了伤,我便将她安排在了座位上,此时没想到她竟然也过来了。 “只要你们跪我就能受得起。”听到顾言的话,左佳佳也不恼,反而淡淡的说道。 “你……”顾言一手撑在桌子上,一手指着左佳佳,如果现在不是她受伤了,她早就扑上去将左佳佳给暴打一顿了。这个女人真是讨厌到了极点。 “好,我跪!”看着顾言和左佳佳僵持,而秦恬虽然待在我的背后,但是我却能感受到她颤抖的身体,我反正无所谓,但是秦恬不一样,我不能在她的心底增添阴影,那样她会更加封锁她自己的内心的。 “玥玥!”听到我说的话,顾言很不赞同的看着我,大吼道。 教室里的人不多,但是却也不少,我抬眸看着周围的人,都是看好戏的样子,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说一句话,我不知道左佳佳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但是我却知道这个左佳佳从上课第一天就看我不顺眼,虽然她掩饰的很好,但是一个人的眼神往往都是出卖内心的时候,我想这一次她会给秦恬难堪,想必有多半的原因是因为我。 我轻抿嘴唇,垂在下面的手紧紧握着,深吸一口气,就当是被狗咬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慢慢弯曲膝盖,今天这件事大概是逃不过去了。 “快啊,跪啊!” “就是啊,你能不能快点啊,麻利一点啊!” “秦恬,你就这么看着嵇玥帮你跪啊,这可是你犯得错……” 耳边萦绕着无数的声音,这些人为什么如此的可怕,好像与他们无关的事情,他们都会抱着一种看戏的态度,这就是人心。 就在我快要跪下去之时,我的手臂突然被人拉住,周围一下就变得很安静,我抬眸看着来人,是俞辞,他竟然会站出来帮我。 “你可玩够了?”俞辞拉着我的手臂将我拽到他的身后,一双眸子毫无温度的看着左佳佳,淡淡的说道。 我站在他的身后,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但是我却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来他现在的心情肯定不是很好。 “俞辞,这是我和她们之间的事,和你没关系,你别以为你是偶像我就会怕你,我可不是你那些愚蠢的粉丝。”左佳佳看着俞辞挡在我的面前,眉头紧蹙,不悦的说道。 “你确定和我没关系?左佳佳!收起你那些小心思,有些人不是你能动得了的,你难道忘记那个人的下场了吗?”俞辞挑眉看着左佳佳,语气平缓的说道,他说的那个人当然是瑶姬,要知道瑶姬被送回去的时候浑身没有一处是好的,要不是要留着她的命报信,她可能已经早就死了,而瑶姬就是左佳佳的亲生姐姐,看到自己的姐姐被人凌虐成那副模样,她当然是气不过的,今日正好有发生了这件事,所以她才会如此刁难。 听到俞辞的话,左佳佳吞了吞口水,最后愤然离去。 第二百四十五章:你请自便 第二百四十五章 左佳佳都已经离开了,这一场好戏也算是没有什么好看的了,所以教室的人也该散的全部都散开了,只留下我和俞辞,顾言和秦恬。 对着俞辞道了谢,这件事能够处理的这么快还多亏了他,跟他说声谢谢也是应该的。 “恬恬,你什么吧?”我转过身子看着秦恬,见她一直低着头,也看不到她的表情,而她整个人都好像有些颤抖,当我去触碰她时,她却因此跑开了。 “恬恬——”看着跑出去的秦恬,我就想着去追,我害怕她会出什么事,可是我却被俞辞给拦住了。 我皱了皱眉看着他,“你这是做什么?”眼睛看了看他拉着的我的手臂4,淡淡询问道。 “这本来就是她自己应该处理的事情,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俞辞非但没有放开我,反而是愤怒的质问着我。 我猛的甩开他的手,凝眸看着他,认真的说道:“俞辞,你帮了我很感激你,但是这并不代表你能干涉我的事情,我和你根本就不熟。”这个人今天是怎么了,竟然有事没事的缠着我,我不想这样而引起顾言的误会。 说完之后,不再理会这个人,直接扶着顾言就走了,从这件事情发生开始,顾言就很少说话,也不知道她今天是怎么了。 “嘶~”秦恬一路低着头跑了出来,完全就没有注意到在她的正前方出现了一个人,所以她就直冲冲的撞了上去,而她一个没站稳,整个人就摔在了地上。 她一张脸紧皱着,抬起手看着她在地上摩擦之后而红肿的手掌,上面还嵌了许多的沙石,疼的她眉头都皱了起来。 “同学,你没事吧?”苏若影刚刚接到墨白的电话,说是找了一些俞辞其他的资料,他正准备过去看看,可是就被一个女生给撞到了,看着坐在地上低着头的人,苏若影开口漠然问道。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秦恬猛的抬起头看着站在她正前方的人,从她的方向看去,阳光折射在他的脸上,给他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芒,在她的眼中苏若影此时就像是九重天下来的仙人一般。 一件白色的衬衫,胸口上绣着用黄色的线勾勒着一直麋鹿,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了任何的花纹,下身一条黑色的九分裤,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却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但是有了这抹阳光,他身上的冷漠也变得柔和许多。 苏若影看着眼前的女生,一条白色的长裙,标准的瓜子脸,看起来十分的文静恬雅,但是此时她的双眼通红通红的,脸上还有未擦拭掉的泪痕,一看就是刚刚哭过了,不过这个人他好像有些影响。 “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务室?”见秦恬看着他发呆,苏若影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再次问道,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染上一些冷意,他不喜欢别人这样看着他,这样的眼神让他很是厌恶。 听到苏若影毫无温度是声音,秦恬这才回过神来,她竟然对着他发呆了,真是脸丢大了,她急忙的摇了摇头,从地上站了起来,“苏老师……” “既然没事,那我先走了,我还有事。”还不待秦恬说完,苏若影就抢先说道,他现在的确有重要的事情,而且秦恬也说她没事了,所以说完之后直接就从秦恬的身边走了过去。 秦恬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她咬了咬唇,眼中的泪水就像决堤了一般唰唰的往下掉,双手紧握着,就连指甲嵌入血肉她都没有感受到,鲜血沿着她的手指缓缓落在地上,这些痛完全都不及她心中的痛,在见到苏若影时她有多开心,她现在就有多绝望。 “原来你喜欢苏老师啊,真看不出来你隐藏的还挺好的。”左佳佳在俞辞那里受了一肚子的气,还没有完全发泄出来呢,现在又让她遇到秦恬,还发现了一个这么有趣的事情,她的心情瞬间就乌云变晴天。 “平日里装的倒是挺清高的,原来内心还是和那些俗人没什么两样。”左佳佳走到秦恬的面前,用手挑起她的下巴,唇角微微上扬。 秦恬一手打掉左佳佳的手,后退了几步,平复了她心底的情绪,平静的说道:“真搞不懂你在说什么?” 说完直接转身准备离去,可是她的胳膊却被左佳佳一把抓住,一手将她给拽了过来,强迫性的让秦恬面对她,邪笑道:“呵呵,秦恬,你的眼睛骗不了人的,你知道苏老师为什么那么快离开吗?因为他最讨厌你们这样的眼神,你们花痴的眼神玷污了他。” “你放开我……”秦恬咬牙想要挣开左佳佳的束缚,她不想再从左佳佳的口中听到一句话,因为这些话就像一根根针一样扎在她的心上。 秦恬实在是没有想到左佳佳一个千金小姐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她根本就动不了丝毫,只能任由着她抓着自己,“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喜不喜欢苏老师与你有什么关系,我们系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喜欢他。”这些话几乎是秦恬花费了她所有的力气喊出来的,她的确是喜欢苏若影,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是那样的孤傲清冷而又高高在上,即使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也是风姿奇秀,神韵超然,给人一种高贵清华,超脱众人的感觉。 人都是向往美好的事物,而她也是如此,她有什么错吗? 她以为在那晚之后就不会在见到他了,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是他们的导师,每天她最期盼的就是他的课,哪怕只是能够看上一眼她都心满意足。这是她第一次体验到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呵呵……”左佳佳轻笑着把秦恬放开,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的秦恬,她就越是开心。“秦恬,你就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苏若影可不是你能妄想的,你啊,还是早些放弃吧。”左佳佳看着秦恬那副模样,她戳了戳秦恬的胸口。 随后在她的耳边不知说了一句什么话,便大笑着离开,而秦恬在听到左佳佳的话之时,她身子一顿,整个人都略显呆滞,好像有些难以置信左佳佳说的话,至于左佳佳对她说了什么,恐怕也只有左佳佳和秦恬知道了。 “你查到了什么?”苏若影刚走进墨白的办公室还没有来得及坐下就问道。 墨白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这个人就没有看到他在忙吗?这个事能不能等一会再说?不过看着苏若影的眼神之时,墨白无奈,只能放下手中的工作,拿了一份文件丢给苏若影。 “正如你说的,俞辞他是俞九的人,这些年他一直都在跟着嵇玥,你看看这是他所有的资料,从小学开始,俞辞和嵇玥都是一个学校的,可以说他就是为了嵇玥才去学校的。”墨白索性放弃了手中的工作,单手撑着头,淡淡说道。 苏若影一页一页的仔细看着这些文件,和墨白说的差不多,他缓缓抬眸,薄唇轻启,“这些我先带回去了。”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影,俞九想做什么你我都知道,你可要抓紧时间了,这一世的她可是什么都不记得,如果你输给了俞九,我也就帮不了你了。”墨白看着苏若影的背影,很是慎重而严肃的说道。 苏若影脚步顿了顿,头也没回直接说道:“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这一次他不会在错过了,等待的日子是最为难熬的,看着她一世一世嫁做他人,他的心就跟被人剜空了一般,这一世他不要在接受这样的痛苦。 当苏若影回去之时,在他的客厅之中坐着一个女子,因为背对着他,根本就看不见脸。 “你怎么来了?”苏若影看着坐在客厅的人,皱了皱眉淡淡的问道,但是明显可以听出他的语气中多了一丝的感情。 “影哥哥你回来啦!”听到声音,女子猛的转过头,娇笑的看着苏若影。 一头齐腰的淡紫色卷发,身着淡蓝色的露肩雪纺短裙,腰间的蝴蝶结可爱动人,层层叠叠的蕾丝点缀在美丽的裙子上。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轻轻扇动这,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正是顾倾城。 苏若影走到客厅坐下,看着顾倾城,她不在神界好好待着,跑到人界来做什么?“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来做什么?” “哎呀,我在神界待的无聊吗?所以就想来找你啊,难道哥哥你不欢迎我吗?我可是偷偷跑下来的。”顾倾城挽着苏若影的隔壁,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之上撒娇道。 苏若影淡然的将她的头给扒开,而他也随之远离了顾倾城,淡淡道:“不欢迎,你去找墨白吧。” 一听这话,顾倾城可就不乐意了,她才不要见到那个令人烦心的人,她还是待在这里的好。“哥,你明知道我和他八字不合,你怎么还把我往他身边推啊。”她有些赌气的坐在沙发上,脸色也是十分不好。 苏若影自然是知道顾倾城跑去跟月老要了忘情,也只能说墨白是自作自受,也怪不得别人。 “那你自便。”没有理会顾倾城,苏若影直接拿着文件回了房间,对于顾倾城他只是限于不讨厌,而且还是因为她是他妹妹。 “恬恬怎么还不回来,我还是出去找找她吧?”看着已经完全黑下去的天空,我焦急的在房间走着,都已经一天了,打电话关机,找了所有她能去的地方,可是就是没有人,而现在都这么晚了她却还没有回来,我和顾言都快要担心死了。 “我和你一起去。”这几天顾言的脚也在好转了,见我如此着急,她急忙站了起来。 我知道顾言也是担心的,今天发生的事情对秦恬来说肯定是有影响的,我和顾言刚打开门,就看到秦恬站在门口。 “恬恬,你回来了,你可吓死我和言言了。”见到秦恬回来,我的心里也舒了一口气,伸手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可是我却察觉到秦恬好像变了,要是以往这个时候,她肯定会回抱着我的,可是今天她却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便从我和顾言的身边回了宿舍。 我和顾言相互看了一眼,都以为秦恬是心情不好,看她红肿的眼睛肯定是哭过了,所以我和顾言也不在去打扰她,想让她一个静静。 不过看着她的眼睛肿的实在是厉害,我拿了用凉水浸泡过的毛巾给她,这样敷一敷是可以消肿的。 “恬恬,你敷一敷吧,不然你的眼睛会难受的。”我走到她的身旁,将手中的毛巾递给她,关心的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会处理。”秦恬推开我的手,看也没有看我一眼语气漠然的说道。 “恬恬,你先敷一下吧,你……” “我说不用了,你有完没完啊!”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秦恬突然站起来推了我一掌大声的吼道。 而且因为来不及后退,左脚绊倒了右脚,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楞楞的看着秦恬,她一向都是很温柔文雅的,从来没有对我和顾言发过任何的脾气。 “秦恬,你做什么?玥玥也是为你好,你怎么能这么做?”见我跌倒,顾言极快的赶了过来,她有些艰难的蹲下身子将我从地上扶起来,对着秦恬就是一顿吼。 “为我好?是想让别人知道我是有多么自私吧?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们来插手,我能解决,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今天的举动学校的人是怎么说我的。”秦恬嗤笑一声,大声的说道,好像声音说的越大她的底气就会越足。 “难道玥玥还帮错了不成,要不是因为你是我们的朋友,玥玥她怎么可能会帮你。”顾言也怒了,现在秦恬说的这些话简直就是忘恩负义,事情发生之后才来这样说,事情发生的时候怎么就不见她自己站出来。 “那好,从今天起我们不是朋友了,你们也不要再假好心了,我已经受够了!”秦恬就像吃错了药似得恨恨的瞪着我们,说完之后她直接推开我和顾言出了宿舍。 “玥玥,你别想太多了,秦恬的话你别放在心上。”见我还处于呆滞之中,顾言她张了张嘴,最后小心翼翼的说道。 秦恬的话其实说的没错,她的事情我不应该插手,今天上午的事情肯定在学校官网上传开了,所以秦恬才会如此的激动。 我对着顾言淡淡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没事,她心情不好,我又怎么计较,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小气的一个人啊?”我将顾言扶到床上坐好,半开玩笑的说道。 “当然不是,不过秦恬说话实在太过分了,你明明是好心,她怎么能够不领情呢。”顾言愤愤不平的说道,今天的事情她也在现场,前因后果她可是一清二楚,她怎么能不生气。 “有时候好心也不一定会办到好事,今天事情就当是一个教训,好了,睡觉吧。”我揉了揉顾言的脑袋,淡淡的说道,今天的事情的确是一个教训,以后能不插手的事情还是尽量不要插手,免得又好心办坏事。 第二日起来之时,看到秦恬的床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痕迹,看来她昨晚并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她昨天是在哪里过得。 当我和顾言到达教室之时,并没有看到秦恬,难道她今日也不来上课吗?正如我所猜想的,她并没有来上课,她到底去了哪里,发信息不回,打电话不接,我也是很无奈了。 下课之后,我和顾言也没有在教室多待,直接向着宿舍的方向而去。 “你好,请问一下你们知道法学系怎么走吗?”我和顾言走在操场上就被一个女孩子给拦住了去路,她有着一头淡紫色的长发,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笑起来甜甜的,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那么的好听。 看着她也不过十九二十的模样,难道是这样学校的学生?但是在法学系好像没有见过她。 我指了指我身后的方向,这个女生长得很是好看,纯素颜都是那么的漂亮,根本就跟那些化了妆的女生是两个样的,那些女生完全都没法和她比。 “谢谢,对了,你们是法学系的吗?那你知道苏若影在什么地方吗?”我和顾言刚准备走了,可是又被这个女孩给拽了回来,在听到苏若影时,我和顾言相互对视了一眼,都很疑惑这个人和苏若影是什么关系。 “那个,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办公室,你可以去那里看看。”见她如此漂亮,而且整个人看上去都是那么的清新脱俗,给人一种很干净,很赏心悦目的感觉,我也直接说道。 “哦哦,不好意思,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带路呢?我第一次来这里,很容易找错地方。”顾倾城甜甜的笑着。 听她朕说我和顾言也不好拒绝,就直接带着她去了办公室,而苏若影果然也在那里,当看到我们之时,他微微一愣。 “影哥哥,你下班了吗?”见到苏若影之后,顾倾城就直接扑到了他的怀中,抱着他撒娇道,而办公室此时还有着其他的老师。 而我看到这一幕之时,整个人都惊呆了,这个女孩不会是苏若影的女朋友吧,他竟然都没有反抗,要是其他的女生这样扑到他的怀中他早就已经推开了。 对着他微微一点头,我拉着顾言就走了,不知为何,我觉得那一幕有些刺眼,心里也有些难受。 第二百四十六章:心动的感觉 第二百四十六章 苏若影看着门口已经消失身影,对着办公室其他老师微微一点头,便拉着顾倾城就向外走,反正现在他已经下班了,如果再不走,这些人肯定会拉着他问东问西的。 “那个女孩就是苏老师的女朋友吧,长得可真漂亮。” “对啊,这苏老师可真是有眼光,你看他们那急匆匆的样子,肯定是去约会了。” “哎,我还想着如果苏老师没有女朋友我可以去试试的,不过在看到那个女孩之后,我想还是算了。” “哈哈哈,苏老师那样的男人可不是任何都能驾驭的,他的女朋友想来也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看着苏若影走后,办公室剩下的四个老师就着他和顾倾城进行了一番讨论,无疑不是说什么他们两个就是郎才女貌什么的。 “你怎么来学校了?”苏若影将顾倾城拉出办公室之后就放开了她的手,看着她淡淡的问道,如果他刚刚没有看错的话,她和嵇玥是一起过来的。 “我来看看我哥工作的地方有什么不可以吗?反正我一个人在家无聊嘛。”对于苏若影的转变,顾倾城也不恼,反而是笑呵呵的,她漫步在林荫小道上,这个学校好像还不错,弄得她都想来上学了。 “不可以,如果觉得无聊,你可以回去,在不济你可以去找墨白,他应该很高兴,就是不要来烦我。”苏若影对于谁都是这样一副清冷的模样,就算是对于顾倾城,他只是柔和了那么一点,但是前提是顾倾城没有在打扰到他的情况下。 听了墨白的话,顾倾城突然停住了脚步,扑闪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问道:“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吗?”她可是在学校找了好久才找到那个女孩的,本来还以为苏若影会紧张什么的,可是现在他却毫无反应,难道是她找错人了吗? 不可能啊,那张脸她记的很清楚,就是她哥哥要找的人没错,可是为什么就是没有反应呢? “不好奇。”苏若影懒得理会顾倾城,径直加快了脚步,他现在要把这个女人送到墨白那里去,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烦人了,当初那文静的顾倾城在她吃了忘情之后就没了,现在只是一个比较烦人的烦人精而已。 “苏老师。”秦恬的突然出现让苏若影不得不停下脚步,他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人,他好像昨天才见过,只是不知道她的名字而已。 顾倾城本来是想跟上去的,可是看到苏若影被一个女孩给挡住了去路,她反而是不着急了,双手背在背后,悠闲自若的慢慢向着苏若影移去。 “你有什么事吗?”看着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秦恬,苏若影轻抿薄唇,淡淡的问道。 秦恬昨晚在跑出宿舍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她还想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后来只能在教室待了一晚,清晨醒来的时候为了避免尴尬,所以她就离开了教室。 “今天我有点事情耽搁了,所以没有去听老师的课,我想请老师为我讲解几个问题。”见苏若影这一次没有径自离开,秦恬心中一喜,她有些紧张的开口说道,本来她就是不抱希望的,可是没想到苏若影竟然和她说话了,她心中现在就像是小鹿乱撞一般。 “没有听课这是你的事,如果有不懂的你可以去请教其他的同学,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忙。”今天的确是有一个学生没有来听课,至于是谁他已经忘记了,这些不是他所感兴趣的,他本身就是有目的才来这个学校的,只要目的达到了,他随时都可以离开。 “老师……” “不好意思,这位同学,影他要陪我去吃午餐,如果你觉得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正如影说的你可以去问其他的同学,这法学系可不止影一个老师哦。”秦恬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却被顾倾城给打断了,她一看这个女生对她哥就是不怀好意,所以这个时候就该她出场了,她亲昵的挽着苏若影的胳膊,淡笑着说道。 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秦恬咬了咬牙,看着她挽着苏若影的胳膊,而苏若影却没有避开,就说明这个女人跟苏若影肯定是很亲密的,要不然以他的性子肯定会极快的避开的。 “我们走吧。”其实就算顾倾城不来,苏若影也是有办法走的,不过现在他的办法也没有什么用处了看也没有在看秦恬一眼,拉着顾倾城就走了。 秦恬看着顾倾城和苏若影离去的背影,是那样的和谐,左佳佳不是说苏若影喜欢嵇玥吗?那么现在这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还是说左佳佳一直都在骗她。 紧咬着嘴唇,她手中的书在她的手上因为用力而变得很是皱褶,可是秦恬却丝毫没有发觉。 “玥玥,我们出去吃饭吧,我好饿啊。”经过这几天的将养,顾言的脚也恢复如初了,她这些天在学校里都憋坏了,正好下午没课,她打算出去好好玩玩。 从办公室回来之后,我就一直在想着苏若影和那个女孩的关系,他们之间肯定是很亲密的,不然苏若影也不会任由着她近身的,他们之间应该是情侣关系吧。 “玥玥……玥玥……” 顾言见我一直都在发呆,灵魂都已经神游到九霄之外了,她摇了摇我的肩膀大声道。 “啊?”我回过神来,看着顾言一脸无语w的看着我,我讪讪一笑,“你刚刚说什么?”很是真诚的问道。 “你想什么呢?”顾言戳了戳我的脑门,看着我问道。 “没什么,我们去吃饭吧,我好饿。”我竟然因为苏若影事情而想的入神了,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了让顾言不在追问下去,我急忙转移话题。 “好啊,我们走吧。”一听到去吃饭,顾言高兴的像个两岁的小孩子一般,我也知道这两天她的腿伤一直不好,肯定是把她憋坏了,正好今天请她吃东西慰劳她一番,这几天她受苦了。 “咔嚓!”我和顾言刚刚站起身,宿舍门就打开了,看着秦恬走进来,就像是没有看见我们两个一般,径直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我和顾言对视一眼,昨晚秦恬说话虽然有些过分,但是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不能全部都怪她。 “恬恬,我和言言打算出去,你要一起吗?”看着从回来就一言不发的她,我抿了抿唇,最后还是开口了,朋友之间哪有隔夜仇,我和顾言一般都是晚上吵了第二天就和好了,可是我却忘了,秦恬不是顾言,更不是我。 秦恬还是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根本就没有要搭理我的样子,空气突然安静,弥漫着尴尬的味道,她好像自动屏蔽了我的话一样,完全都不搭理我。 “喂,秦恬,玥玥在和你说话呢?你好歹回一句啊。”顾言看了我一眼,我对着她噘了噘嘴,淡淡一笑,随后她就走到了秦恬的书桌旁,一掌拍在秦恬的桌子上,把我我和秦恬都吓了一跳。 “你脑子有病吧。”秦恬抬起头愤怒的看着顾言对着她淡淡的说道,“我和你们不是一路人,所以麻烦你们离我远一点,我不想看到你们也不想跟你说话。” “你……” “言言,我们走吧。”在顾言还没有发怒之前,我急忙拽着她就走了,我不知道先前那个文雅温柔的女孩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就变得这么的刻薄尖酸,如果是因为我的做法,她说出来我道歉就好了,可是现在看来她根本就不是因为昨天的那件事,既然她不想见到我们和我们说话,我也不想再去打扰,毕竟我没有那么低贱,我还是要面子的。 “嵇玥,你干什么啊,秦恬她欺人太甚了。”拽着顾言来到门外,她很是生气的看着我,大声的说道。这样的声音我相信在里面的秦恬肯定是能够听到的。 “好了,别那么生气嘛,我们先吃东西吧,你不饿吗?”我像是摸狗儿一样的摸了摸顾言的头,顺了顺她的头发,笑着道:“乖,生气很容易变老的,还会长皱纹。” “嵇玥,你拿我当你家懒懒啊。”还不待顾言反应,我就已经跑下楼梯了,看着顾言后知后觉的模样,我想想都觉得好笑。 “言言,别说你和我家懒懒还挺像的。”我对着她言笑晏晏的说道。 懒懒是我们家的条狗,它是我捡回来的,因为太过去懒了,所以就给它取名叫懒懒,它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它长得可爱,甚的我心,就连我妈那个不喜欢狗的人都成了它的小粉丝。 “嵇玥你给我站住,看我抓住你不把你打一顿。”眼看着顾言就要追上我了,我也慢慢停下了脚步,她的脚伤虽然恢复了,但是多少还是要注意一点的。 “我错了,我错了,你慢点,别摔倒了。”见顾言一把抓住我,我连忙低头认错,经过这么一闹,先前的不开心一扫而光,有些事情不需要刻意在意,毕竟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顾倾城看着眼前的人,那表情有多嫌弃就有多嫌弃,她只是想和苏若影一起来吃个饭而已,怎么还把这个讨人厌的家伙也给叫过来了。 苏若影看着两个大眼瞪小眼的人,没有任何的影响,他的食欲还是相当好的,自顾自吃着,只有另外两人就不在他的管理范围之内了。 “如果你在这样看着我,这顿饭的时间可就要过去了。”墨白也是临时被苏若影叫过来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顾倾城,虽然见到她很高兴,但是心里总得要有个心理准备吧。墨白看着一直盯着他看的顾倾城,淡淡的说道。 “这饭吃不吃都一样,你怎么会过来。”顾倾城索性放下手中的刀叉,赌气不吃了,有墨白在的地方她气都气饱了,哪里还能吃的下东西。 “你哥叫我过来的,有什么情绪你找他。”墨白看了一眼云淡风轻的苏若影,他这个心理素质是真的好啊,他和顾倾城这边都是硝烟弥漫了,他还能心无旁骛的吃东西。 顾倾城转过头嘟嘴看着苏若影,死死的将他盯着,明知道她不喜欢墨白,还把墨白往她身边放,她真的是她的哥哥吗?顾倾城现在都有一点怀疑了,她的哥哥被人调包了。 “我吃饱了,你们继续。”苏若影毫无影响的擦了擦嘴,淡淡的说道。 见两人都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苏若影轻抿薄唇,“我还有事先走了,倾城就交给你了。”苏若影说完就打算离开,他刚刚站起来就被顾倾城给抱住了大腿,她哭丧着一张脸,威胁着苏若影道:“你今天要是把我扔在这里,我就……就……就再也不要理你了。”顾倾城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出来有什么是可以威胁到苏若影的,最后就憋出了这么无痒的一句话。 他们这边的动静不是很大,但是却有很多人都看向了他们这边,见顾倾城一个女孩子竟然抱着一个男人的大腿,一些年长的人不可直视的摇了摇头。 “正好,我也不想理你。”苏若影一把扒开顾倾城的手,只留下一个背影给她。顾倾城的威胁对于苏若影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所以他没有理由不答应。 “苏若影!你个混蛋,王八蛋!”看着苏若影真的离开了,只留下她和墨白两个人,顾倾城对着苏若影的背影就开口大骂,真是气死她了,她才不想和墨白待在一起呢,他这个人脾气又臭又硬,还没有礼貌,而且就只是欺负她,她也是要面子的人,她才不会和墨白一起玩。 顾倾城这一吼,整个餐厅的人都看了过来,墨白无语的蒙了蒙脸,这个顾倾城真是越来越没有礼貌了,也不知道在上清境待了几万年到底是学到了一些什么。 墨白起身对着众人歉意性的笑了笑,拉着顾倾城就直接离开了,他可丢不起这个脸,在家里随意她怎么闹都可以,可是这是在外面就是不行。 “墨白,你放开我,你放开我……”顾倾城想要从墨白的手中挣脱开,可是奈何墨白力气太大,她根本就挣脱不开,她只能任由着墨白带着她走。 看着走在前面的人,顾倾城才发现其实墨白长得挺好看的,特别是现在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他好像变得更加的温柔了,两万年来,她从来没有如此正式的看过墨白这个人,因为他们从第一次见面就是不愉快的,在她的心里墨白这个自大没礼貌还喜欢和她斗嘴,她在他的身上没有发现一处优点。 可是现在她却觉得她的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萌芽了一样,她的心再此时异常的加速了。 “你要去哪里?”将顾倾城塞进车之后,看着她淡淡的问道,这个女人是怎么了?从刚刚开始就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她平常不就是喜欢叽叽喳喳的吗?怎么现在却不说话了。 听到墨白的声音,顾倾城这才回过神来,她看了看自己竟然都已经上车了,她刚刚竟然走神了而且是在墨白的面前走神了,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见顾倾城没有打算回答他的话,墨白淡淡谈了一口气,这女人好像不在状态啊,也不多问了,他还是带着她先回公司吧。见她始终没有回神,墨白突然俯身过去。 对于突然凑近的脸,顾倾城眼睛放大了不少,她的呼吸也在此时凝固了,她能感受到她的心跳在怦怦直跳,比平常加快了不知多少倍。 “你做什么?”顾倾城此时脑子一片空白,就像是有什么在她的脑海中蹦开一般,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只能下意识的问道。 “你的安全带没系!”墨白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眼中没有其他的情绪,古井无波用来形容此时的他再好不过,为她仔细的系好安全带,墨白直接发车带着顾倾城向他的公司方向而去。 “怎么样?今天带你来的地方是不是很合胃口?”我和顾言挺着圆滚滚的肚子从饭店里出来,这里的饭菜很是和我的胃口,真的是太好吃了。 我点了点头,要说懂我的人还是顾言莫属,她对我的了解都快比上我自己了。 “你身后风吹一夜,把初见撕成告别……”我刚想对顾言说些什么都的,可是我的手机铃声却在此时响起来了,我急忙从兜里拿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时,我愣了愣,竟然是苏若影,我思考着到底要不要接,也不知他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谁打的,你怎么不接啊。”顾言一手抢过我的手机,我无奈的看着她,想要把手机抢回来,可是她却已经跑的很远了。 “是苏老师!你怎么会有他的号码?要知道这可是我们班的女生一直都渴求的。”看到来电显示时,顾言就自动跑回来了,她笑眯眯的看着我,那一脸的猥琐样是我所不能接受的,整得好像我和苏若影之间有什么似得。 懒得理会她,从她的手中直接拿过手机接通了电话,只听见电话那头传来苏若影如清泉般好听的声音,“你在做什么?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我刚刚没听见,苏老师,你有什么是吗?”我舔了舔嘴唇,有些紧张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紧张些什么,可是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就会觉得紧张。 “你在哪?我来接你。” 他的这句话有些超纲了,我愣了半天都没有回答,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来接我做什么?他不是应该和那个女孩在一起吗?想了许多,最后还是在他强势的追问下告诉了他地址。 第二百四十七章:好看吗? 第二百四十七章 看着坐在我对面一言不发的苏若影,我动了动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与他说话的意思。 他说过来找我,我还以为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他竟然还真的来了,这让我又不得不抛弃顾言和他来了这个咖啡店。 从进门到现在,我们做的没有半个小时也有一刻钟了,可是苏若影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对于他这样的做法,我很是无奈,这完全就是在消耗我的时间。 “做我女朋友吧。”苏若影的声音很轻,轻到让我以为听到是幻觉。我刚喝了一口咖啡在嘴中,就被他的这句话给吓到了。 “咳咳……”我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幸好这一次只是呛住了,并没有喷到苏若影身上,要不然我就完蛋了。 我万分惊恐的看着他,脸上因为被呛住而憋的通红,我以为是我听错了,楞愣的问了一句,“老师,你刚刚说了什么?” 他的这句话真的就是一个炸弹,炸的我的脑子一片混乱,要知道我和他可没有认识多久,只是限于老师和学生的关系,再说了师生恋是禁忌啊,而且要是被发现了他会因此而被停职的。 “做我女朋友。”本来以为听错的我,在苏若影有一次说明之下听的清清楚楚,他的确是说了让我做他女朋友。 我一脸呆滞的看着他,就连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随后我笑了笑,“苏老师,你就别开玩笑了,你可是我的老师,而且你不是有女朋友吗?”我假装没有听懂,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我该如何回应他。再说了今天中午的那个女孩子应该是他女朋友吧,要不然两人也不会那么亲密的。 “你认为我在开玩笑?”苏若影定定的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严肃,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任由着他定定的看着,只见他复又开口道:“如果你说的是顾倾城,她是我的妹妹,并不是女朋友。” 他的话在我的脑子中砰然炸开,只是妹妹不是女朋友,他这是再给我解释吗?明明和我无关的事情,为什么我会觉得很开心呢? 他有没有女朋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和他不过只是师生关系而已,和其他人一样,只是普通的师生关系,他和我根本就是两路人,就像是两条平行线,是不会有交汇的一天的。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人,而最喜欢的就是父母和顾言,也从来没有人给我表白,现在他突然说让我做他的女朋友,我真的有点反应不过来。 “为什么?”本来我是想直接拒绝的,可是却问出了这一句,有时候我恨不得敲死我自己,因为嘴巴比思想诚实。 我咬牙垂下头,不想让苏若影看到我此时的表情,因为我害怕他会笑话我,也许这只是他的一个玩笑话,而我却当真了,半响都不见他说话,我还以为我自己猜对了,他根本就是在捉弄我,我的头垂的越低了。 可是在下一秒,我滚烫的脸上感受到一股冰凉,却是苏若影来到了我的身边,他半蹲着身子,双手捧着我的脸,慢慢凑近,在我的唇上轻轻一啄,“因为我爱你。” 我的脑子像是火树银花一般的全部炸开了来,他的唇很柔软,但也很冰凉,我呆呆的看着他,半响都没有反应。 “因为我爱你。”这句话一直都萦绕在我的耳边,多么动人的情话,可是他的爱是真的吗?他会这么快就爱上我吗?如果说一见钟情根本就是废话,我和他的第一次见面压根就是不愉悦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看我时是那么的认真,在他的眼中额看不到其他的东西,只有我的倒影,这么好看而深邃的眸子只有着我一个人,我本应该高兴的,可是为什么我却高兴不起来,为什么他看的明明是我,我却感觉他在透过我看另外一个人。 “苏老师……”我喃喃的叫了一声,最后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他的表白来的太过突然,我一时难以接受,我将他扶了起来,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你可以拒绝,我不会强求。”见我半响都没有说话,苏若影看着我淡淡的说道,他的声音很低,这样说话的风格完全都不是他所应该有的。长长停顿了一番,他方才继续道:“但是我不会放弃的。” 他的声音素来还是好听的,今日却不知怎么连声音也这般嘶哑断续,倒像一个伤心的孩子一般,语带哽咽,我的心也因为他这样的语气而感到有些疼痛,这个男人他时时刻刻都能牵动着我的心。 “苏老师,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回去了。”最后我还是逃跑了,因为我实在是不知道对他说些什么,也不待他答应就直接冲出了咖啡厅,等到出来之后,我的心还是隐约感到疼痛,可是却跳的很快,像是要从我的胸腔中跳出来一般,我捂着自己的胸口,回头望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苏若影,他会不会很伤心? 我这样想着,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回去拉着他的手就出来了,看着他这样我真的觉得很难过,莫名其妙的,我就是不想看到他伤心难过。 到了咖啡厅外我才放开他的手,这个人现在这是什么表情?活脱脱像是被我抛弃一般,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刚准备转身离开时,就被苏若影一手给拽了回去,他双手紧紧的搂着我,我一愣,想到这是在大街之上,我想要挣脱出来,可是他的力气太大了,我无法动弹,只能任由着他抱着。 他的头靠在我的肩上,咯的我的肩膀有些痛,不过我也没有说出来。 “求你别在离开我了,我找了你这么多年,你怎能这么狠心,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为什么连我的解释你都不听,难道我在你的心里就那么的不堪吗?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利用你的,从来都没有,奈何世事弄人,你我永远都得不到一个好的结果。 我在你身边那么多年,却抵不过一个记忆来的重要,为什么你每次都是那么狠心,留下我一个人饱受折磨。” 听着他这般的自言自语,我不知是何感受,我下意识的回抱着他,听到他的话我虽然会很难过,但是更多却是心疼,可见他爱那个人爱的有多深,竟然不惜拿我当做替身。 苏若影感受着腰上的重力,他皱了皱眉,眼中也渐渐变得清明,他轻抿薄唇,刚刚竟然情不自已的将这些话给说了出来。 我只感觉到脖子上一痛,眼前便是一片漆黑。 看着软到怀中的人,苏若影直接打横抱起,那段记忆是绝对不能要的。 “喂,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顾倾城看着面前的大楼,很是不悦的对着墨白问道,先前差点就在他的面前丢脸了,她现在很是不想看到墨白,因为一看到他她的心就不受控制,跳的厉害。 “我要上班,当然得来这里。你先在这里待着吧,要不然你自己打车回去。”墨白瞟了一眼顾倾城,这个女人从没有记忆之后就一直跟他对着干,不在神界好好待着,非要来着人界给他找麻烦。 听了墨白的话,顾倾城也不再说话了,她自己回去,还不如在这里待着和墨白一起回去,因为回到家之后会更无聊。 “墨总!”墨白带着顾倾城走进大楼,就有许多员工来跟他打着招呼,更多就是女性员工,因为墨白不仅是他们公司的老总,还是一个单身黄金汉,他可是公司女员工的梦中情人,不仅长得帅还多金。 顾倾城看着不断来跟墨白打招呼的人,大多都是女生,她瘪了瘪嘴,没想到他还挺受欢迎的。她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就像是一个小跟班一样,头低着看着自己的脚尖,这个家伙是想让她来看看他是有多受欢迎吗? 墨白对着员工点了点头,看着身旁的人掉了队,他停下脚步无奈的看着顾倾城,淡淡的问到:“这地下是有钱吗?” 顾倾城也没有想到墨白会突然停下来,直接就撞到了他的身上,还好墨白及时把她抓住,要不然她可就要摔跤了。 她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额头,万分委屈的看着墨白,眼中聚满了泪水,这个男人身上是用铁做的吗?竟然这么硬,她的额头都要痛死了。 “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她根本就没有理会墨白的问话,对着他大声问道。 看着周围盯着他们看的人,墨白没有理会顾倾城的无理取闹,直接抓着她就上了电梯,他可不想让人看了笑话。 “准备两份咖啡,在准备一份杂志送到我的办公室。”在路过秘书处时,墨白对着两位秘书淡淡吩咐道,然后就拽着顾倾城进了办公室,直接就将她丢在了沙发之上。 看着墨白消失的身影,两位秘书可谓是一脸的懵逼,她们总裁这是又换口味了? 不过好奇归好奇,工作还是要做的,要不然她就等着被开除吧。 “墨白,你知不知道你很粗鲁,这样拽着我很疼的。”顾倾城被墨白直接摔在了沙发上,让她气愤不已,她长这么大,出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待她。 墨白无奈的扶了扶额,他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一个女人,简直就是找虐的,不过看着顾倾城手上的红痕,他又不忍心,缓缓走到顾倾城的身边坐下,“手给我。” 顾倾城略带警惕的看着他,眉头一皱,“你干嘛?”说着还把手往后移了移,就是不给墨白。 对此墨白并没有过多解释,只是一把拽过顾倾城的手,轻轻的为她揉捏着,渐渐的顾倾城手腕上的红痕变的淡了一些。 顾倾城愣愣的看着墨白,这么温柔的他她从来没有注意到过,而且这份温柔是给她的,她一个人独有的,抿了抿嘴唇,其实现在看来墨白也不是那么的坏。 “墨总,你要的咖啡和杂志。”秘书一进来就看到墨白坐在顾倾城的旁边,轻轻的在做些什么,他的眼神是那样的专注,那样的柔情似水,生怕把顾倾城弄疼了一般。 这样的墨白秘书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吞了吞口水,愣愣的站在门口,不知该做些什么。 “放下吧,你可以出去了。”墨白头也没有抬,淡淡的说道。 秘书听完之后,极快的将咖啡和杂志放好,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出了办公室,他们总裁的变化真是越来越大了。 看着顾倾城手上的红痕渐渐散去,墨白便放下她的手,站起身淡淡道:“你先在办公室待着吧,如果觉得无聊可以看看杂志,也可以去公司转转,晚上我下班带你一起回家。” 顾倾城定定的看着墨白刚刚揉过的地方,并没有回答墨白的话,她的心跳突然有点快,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才平复过来,今天因为墨白的缘故,她的心跳已经不受控制两次了,真是越来越没有出息了。 见顾倾城不理会他,墨白也不再说什么,直接就去到了自己的办公桌旁,他还是很忙的,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她玩闹。 顾倾城看着低头认真做事的墨白,这是她第一次仔细的看他,这个样子看去他还是挺帅的,不过很快顾倾城便摇了摇头,想什么呢,他那么恶劣,怎么能认为他长得帅呢。 拿过桌上放的杂志,不过她的心思可没有放在杂志上,而是偷偷的将目光移到了墨白的身上,她根本就集中不了注意力,顾倾城叹了一口气,怎么有他在的地方,她就喜欢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移到了他的身上呢,真是奇了怪,今天肯定是脑子出现问题了,才会有这样的情况。 放下杂志,顾倾城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只要离开就好了,正好可以去他的公司看看,这样也好能够让头脑清醒一下。 墨白一直都在埋头苦干,压根就没有发现顾倾城不见了。 顾倾城百般无聊的在公司乱逛着,左看看右瞧瞧,这里的布置还是挺优雅清新的。 “诶,今天墨总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是谁啊?”刚走到洗手间的门口,顾倾城就听到里面有声音传来,她站在门口静静的听着,她们口中的墨总不就是墨白吗?而那个女人肯定就是自己了。 “谁知道啊,我看不过是墨总的一个玩物罢了,像他那样的男人哪里会在感情上动真格啊。” “这可说不一定,墨总对那个女人看起来挺好的。” “呵呵,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墨总也不是咱们公司的黄金单身汉了,妻子可是和情人有着很大的差别的。” 顾倾城虽然不太听的懂她们之间谈话的意思,但是妻子和情人她还是听的懂的,这两个女人竟然把她当做墨白的情人,真是可气。 “你们很闲吗?不上班却在背后议论自己的老板。”她缓缓走进去看着那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看起来像是两个大妈,顾倾城嫌弃的皱了皱眉,这脂粉味都快弥漫整个洗手间了。 从镜面中看到顾倾城,两个女人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变平复下来,不悦的看着顾倾城,那样子看起来很是嫌弃顾倾城,“你走路没声音的啊,不要以为榜上了墨总就觉得自己是这公司的女主人,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货色,竟然还敢教训我们。”两个女人踩着十厘米高的高跟鞋,比起顾倾城来说的确是高了不少,两人皆是不屑的看着顾倾城。 顾倾城挑了挑眉,也不恼,跟这两个女人生气她还不值当,她浅浅的笑着,“我是什么货色关你什么事,你们两个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教训我?原来墨白公司的员工也不过如此,果真是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员工。”墨白没有礼貌也就算了,没想到他公司员工的素质也是这么的差,早知道她就待在办公室不出来了,这一出来还受了这么大的气。 “嘶~”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好痛,看着周围的环境,怎么看着这么眼熟?我猛的坐起身,这里不是苏若影的地方吗?我怎么又来到这里了? ,想了想今天发生的事情,我的脸突然就红了,将头埋在被子之中,苏若影竟然向我表白了,可是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不记得了,我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这样的情况和上一次的情况真的很熟悉,为什么每次醒来我就感觉自己就像是丢失了一部分记忆似得,但是无论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我熟门熟路的下了楼,可是在客厅却没有发现苏若影的身影,他是出去了吗? 我将周围找了一个遍,却在花园中找到了他,他住的地方是一个独立的欧式别墅,在别墅里面还有着一个花园,旁边是一个凉亭,见他正趴在凉亭的木桌上,我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做,当然是害怕吵醒他了。 看着他熟睡的模样,睫毛紧紧的贴在眼睑之处,又长又翘,像是一个孩子一般,说不出来的安宁,少了一些冷棱,多了几分柔和,这样的他看上去更加的好看。这是第一次见到他睡着的样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感觉心底痒痒的。 “好看吗?” “好看!”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就像是山涧淙淙泉水一般悦耳,我竟然直接就脱口而出,根本就没有来得及思考,全是条件反射才会说出来的。 第二百四十八章:美色误人 第二百四十八章 我恨不得拍死我自己,竟然会被美色所诱惑,竟然说出那样的话,不过他的确是好看的,我也没有说错什么。 苏若影缓缓挺直身子,淡淡笑着,像是他的笑就像是冬日里的暖阳一般,能够融化所有的冰雪,我竟然不由自主的看痴了。 感觉到脑门上一痛,我才堪堪回过神来,皱眉捂着脑门,很是不解的看着苏若影,他没事弹我干嘛?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苏若影看着我淡笑着,今天不知怎么的,他总是笑,让我觉得以前他那个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我怎么可能没有想问的,我想问的多了去了,可是正因为问的多了去了,不知该从何问起。 最后我想了想,捡了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他今天给我表白的事,让我很是怀疑。 “你今天说的话是认真的吗?”我很是认真的看着苏若影,我非常认真的考虑了一番,他做我男朋友我只赢不亏,虽然他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他长得帅啊,看着他的脸我就觉得心情会很好。 “你答应的话那就是真的,你不答应的话那……也是真的。”说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顿了顿,而我整个人都高度紧绷了起来,生怕他说只是说着玩的。不过听到他后面的话后,我才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他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也会开玩笑,不过他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可是看到他眼中的认真之时,我知道他说的这些都是真的,站起身,享受了微风拂过的花香,轻声道:“我答应你了。”虽然说的很轻,但是我知道他是绝对能够听见的。 十八年来第一次恋爱,却是和我的导师,也不知道我的爸妈知道后会不会骂我,要知道学生和老师之间恋爱可是禁忌,不论是古代还是现在。 我虽然是背对着苏若影,但是用余光还是能够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他先是愣了愣,震惊再是欣喜。能够在他的脸上看到这样多的情绪也是不容易。 感受到腰间一紧,却是他在我的身后将我搂住,我靠在他的胸口之处,听着他的心跳,没有说话,这样的感觉好像是老夫老妻一般。 “这一次我不会再辜负你,也不会让你在受到伤害的。”头顶传来苏若影低语的声音,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小到我靠他这么近都没有听到他说的是什么? “啊?”我愣了愣,从他的怀中退了出来,疑惑的看着他,“你刚刚说了什么?”不能怪我耳力不好,的确是他说的太过小声了。 “没什么。”他摸了摸我的头,淡笑着说道。 虽然我很是疑惑,但是他不想说我也不想勉强,毕竟每个人都应该有秘密,就算现在我们是恋人关系了,他心中的秘密他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去过多过问的。等到了时间,相信他就会说出来的。 “叩叩……”敲门的声音将墨白从专注中给打断了,他头也没抬继续低头埋头苦干,“进来。” 进来的正是先前来送咖啡是女秘书,她站在办公桌旁,张了张嘴,犹豫了半响也不知该不该说。 “有什么事就直说,没事就不要来打扰我。”对于面前站着的人,墨白淡淡开口道。 听到墨白的话,女秘书最后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说了出来,“墨总,顾小姐跟人在公司打起来了。” 不是顾倾城跟人打起来了,而是她单方面的碾压那两个得罪她的女人。 女秘书在收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是吓了一跳,这顾小姐可是墨白亲自带回来的人,如果她要是在公司出了什么事,她可担待不起。 听到女秘书的话,墨白手下一顿,他急忙站起身,眉头紧蹙,“她现在在哪里?可有受伤?”一听到顾倾城跟人打起来了,墨白的只是担心着她会不会受伤,完全忘记了顾倾城是个神,一般人哪里能够伤的了她。 还不待女秘书回答,墨白就已经出了办公室了,看着这般着急的墨白,女秘书不得不咋舌,原来墨总也是会着急的。 当墨白来到大堂之时,只见顾倾城站在一伙人的中间,而她的对面就有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她们的脸上都有两个巴掌印,都说打人不打脸,这顾倾城就专往人家的脸上打。 这时公司的人可都来看热闹了,他们哪里想的到这墨总带回来的女人竟然这么彪悍,竟然连两个人都把她收拾不了。 “难道我说的有错吗?你就是一个狐狸精,不就是床上功夫好点,才把墨总给榜上了吗?你有什么资格打我。”其中一个被打了的女人很是不服气,她叫周悦,她可是企划部出了名的泼辣,很少有人敢对上她,更别说打她了。 对于这个女人的无理取闹,顾倾城已经是无语到了极点了,她哪里看出来她是狐狸精了,她可从来没有上过墨白的床,这个女人睁眼说瞎话是功夫倒是一流,真是不知道墨白怎么会招这样的女人进公司。 想到墨白,顾倾城一眼就看到那个站在人群之后的身影,她气呼呼的对着墨白道:“墨白,你站在那里做什么?难道就这么想看到我被欺负吗?” 经过顾倾城这么一喊,所有人的目光就移到自己的身后,看到墨白时,自动的为他让了一条路出来,自己的上司都来了,他们能不殷勤一点嘛。 墨白暗自觉得今天带顾倾城来公司就是他有史以来做的最错误的一件事,刚来就给他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不过那个女人竟然敢说倾城是狐狸精,她也没有必要留在这个公司了。 他缓步走到顾倾城的声旁,眼神凌厉的扫过众人,众人只感觉周围的温度怎么就冷了下去。 就连顾倾城都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但一想到今天的事情本来就不是她的错,她为什么要害怕,便有挺直了腰板,与墨白对视着。 “你能被欺负吗?好像被欺负的另有其人吧?”墨白看着没有丝毫反思的顾倾城,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听到墨白这样说,顾倾城瞬间就不干了,她整张脸上都表现出非常的不悦,“那也是她们先说我的,而且也是她们先动手的,他们这些人都看到了。”顾倾城对着墨白大吼道,指了指周围的人,只见那些人就瞬间低下了头,不敢看顾倾城和墨白。 “墨总,你可千万不要听顾小姐的片面之词,我们可什么都没有做,是顾小姐看我们两人不顺眼。”看墨白并没有想要帮顾倾城的样子,那个周悦又开口说话了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脸颊,可怜兮兮的样子任谁看了都能看出她才是受害的一方。 看着周悦如此做作,要不是素质好,顾倾城早就吐在她身上了,这个女人可真会演,刚刚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现在看到墨白之后就成了小白兔,真是不要脸。 墨白并没有理会周悦,而是看着顾倾城,“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顾倾城见墨白来质问自己,气的都快要炸了,他竟然不相信她,这个男人真是太可气了,顾倾城觉得很是委屈。 “没什么要说的,既然你不愿意相信我就算了,本小姐走就是了。”说完顾倾城转身就走,她就说嘛?墨白就是讨厌,宁愿相信其他人都不愿意相信她,难道相信她就那么难吗? “你就打算这样走了?”墨白一手拽住顾倾城,开口淡淡道。 “要不然你还要怎样?让我给她们道歉吗?”顾倾城她也是有骨气的,她怎么可能会给那两个女人道歉,明明事情就是她们先挑起来的,可是周围的这些人肯定是不会有人愿意帮她的,所以她才不要自取其辱,还不如走来的痛快。 看着顾倾城坚强的眼神,明明就很委屈,却不愿意说出啦,墨白也是无奈,将她一把拉回搂在怀中,摸着她的头无奈道:“我什么时候说不相信你了。” 被拉回的顾倾城她整个人都是呆滞的,墨白竟然抱她了,而她竟然没有拒绝,她明明是讨厌墨白的,可是为什么她却没有推开他呢? 有了一个依靠,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顾倾城越想越委屈,从小到大她还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想着想着眼泪就夺眶而出。 本来刚刚还欣喜若狂的两个人,此时却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呆了,她们以为墨白肯定会教训顾倾城一番的,但是现在的这个情况谁能来告诉她们是怎么回事? “墨总,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打我们就白挨了吗?”周悦咬牙看着面前的两人,对着墨白开口道,这个打她可不能白挨,要不然以后她在公司还这么立足。 看着在怀中抽泣的顾倾城,墨白也跟着心痛了起来,他都不舍得弄哭的人,竟然被这两个女人给弄哭了,真是该死。 “你们被开除了。”墨白眼神淡淡的扫过两人,开口道,这件事情他不想追究,只要这两个女人识趣,但是有些人偏偏就不是识趣的人。 “凭什么!?墨总你凭什么开除我们?我们两个做错了什么?”听到被开除,周悦立马就大变样,她怒气冲冲的看着墨白,希望他能给她一个解释。 “小纪。”墨白不想解释,直接喊了一声旁边的女秘书。 小纪秘书这时抱着一个电脑走到了周悦的跟前,淡淡道:“这是监控录像拍下来的东西,周悦你还有什么话说?” 在看到电脑的那一瞬间,周悦整个人都愣住了,她竟然忘记了公司是有监控的。这里面记录了她们之间的所有事情。 “周悦,我未婚妻不是你们能议论的,而且你刚刚在大堂说的话我可是听的一清二楚。”墨白的话像是一个石子投在了湖水之中激起了千层浪。 他们一直都在猜测这顾小姐和墨总之间的关系,想了很多种,却唯独忽略了未婚妻这一层关系,因为墨白可从来没有说过他有未婚妻。 也不管其他人,墨白将后续的事情都交给了秘书,而他就直接带着顾倾城就走了。 对于这样的突变,顾倾城都没有反应过来,她还有我墨白肯定是不会相信她的,可是当他说她是他的未婚妻时,她心里竟然还有一点喜滋滋的。 “你怎么一个人在街上瞎逛?嵇玥呢?”此时顾言和俞辞两人坐在饮品店中,俞辞看着顾言问道。 两人是在街上无意间遇到的,顾言在嵇玥走了之后,她不想回到那个宿舍,因为她不想看到秦恬那张臭脸,所以她打算就在街上逛逛,结果却遇到了正在躲粉丝的俞辞。 好像他们每次的见面,俞辞都是在躲粉丝,因为天气原因,所以两人就来到了这家饮品店。 “本来是和玥玥在一起逛街的,可是她被苏老师给接走了,所以就剩我一个人了,我不想回宿舍,只能在街上瞎逛了。”顾言摆弄着她跟前的吸管,百般无聊的说道。 “嵇玥被苏老师接走了?”听到顾言的话俞辞猛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这一动作不仅把顾言吓了一跳,周围其他人也被吓了一跳。 自知是有些激动了,俞辞缓缓坐下,看着顾言紧张的询问道:“你知道苏老师找她有何事吗?” 见俞辞对嵇玥的事情好像很是在意,顾言抿了抿唇,定定的看着俞辞,“你喜欢玥玥吗?” 俞辞刚拿到手上的饮料因为顾言的这句话不小心的洒了一些,俞辞轻咳了几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他不过是想了解嵇玥的踪迹罢了,怎么就成喜欢她了,而且顾言还问的那么认真。 “当然不是。”他极快的否决道,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嵇玥,这不是开玩笑嘛。 “可是你好像很在意她。”见俞辞否决,顾言狐疑的看着他淡淡的说道。 “有吗?作为朋友关心一下也是无可厚非的。” 见他这样说,顾言也不再多问,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有些事情不能问的太明白,要不然最后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最后这个话题就这样结束了,两人也没有在继续新的话题,这样倒是显得有几分尴尬。 “真的是俞辞诶,你能帮我签个名吗?”正当两人沉默之时,他们身边突然来了几个小女生,看样子应该是高中生,而她们正一脸花痴的看着俞辞。 俞辞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粉丝,他礼貌性的对着她们笑了笑,接过她们手中的纸和笔为她们签名。 顾言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无论他在哪里都是最惹眼的一个。 “我们能和你合影吗?”签名完了,几个人又提出了要求。 “额……”俞辞愣了愣,看了看对面的顾言,没有说话。 “姐姐也跟我们一起吧。”大概是看到了俞辞的眼神,几个小粉丝拉着顾言就加入到了其中。 顾言无奈的笑了笑,看来和明星做朋友也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她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好不容易送走了几位小粉丝,顾言也算是送了一口气。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对着俞辞告别,看着逐渐西下的太阳,顾言也收拾了东西就准备往外走,却不想被俞辞给拉住了,“学校离这里挺远的,我送你回去吧。” 对于俞辞提的这个要求,顾言很想答应,但是最后她还是拒绝了,她可不想明天又和俞辞一起上头条。 然而她担心的事情最后还是发生了,这一次吵的比上一次更加严重。 当顾言看到新闻之时,她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刮子,好的不灵坏的倒是挺灵的,这一次的照片可是把她的全脸都给拍出来了,正是她和俞辞在饮品店一起喝饮料的照片。 标题竟然还是什么“俞辞神秘女友浮现。”看到这个顾言想死的心都有了,而她现在更想做的却是把那些狗仔打一顿,这些人不去写小说真是浪费人才了。 我一醒来就看到顾言对着电脑愁眉苦脸的,那样子像是恨不得将电脑看穿一般。 “言言,你怎么了?”我伸了伸懒腰倒了一杯水走到她的身旁懒懒的问道。 “你自己看吧。”顾言两眼无神的将电脑转到我的眼前,当我看到上面的内容时,很是不厚道的笑了。 “玥玥,你怎么还笑的出来啊?”顾言放下电脑,叹了一口气,生无可恋的看着我。 “为什么你和俞辞在一起总是会被拍到,难不成你们两个真的是恋人关系?”顾言上了两次头条,而每次都是因为俞辞,不过这一次的事好像比上次还要严重一些。 “当然不是,我和他不过是偶然遇到的,就一起喝了一个饮料,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你说现在这些媒体怎么能够乱写呢?”顾言极力否决,而且她说的也是事实,我和她十几年的朋友,她谈恋爱不可能不告诉我的。 “你也知道现在媒体就是什么有看点就写什么,他们才不会管事情的真实性。”我拍了拍顾言的肩膀,淡淡开口道,不过现在我倒是挺担心顾言的,现在网络这么方便,要是她被人肉出来了,她还不得被俞辞的粉丝给撕了。 “言言,你快给俞辞打电话,看看有什么解决的方法,要不然你大概连宿舍都出不去了。”一想到这一点,我便走到窗前,不看还好,这一看吓一跳,现在宿舍下面可是围了不少的记者,就一个晚上的时间,他们竟然就找到了顾言,我真是不得不佩服他们啊,为了找爆点,竟然这么拼命。 第二百四十九章:你永远比不过她 第二百四十九章 顾言听到我的话之后,极快的放下电脑,连拖鞋都没有穿就直接挤到了我的身边,看到下面聚集的密密麻麻的人时,她瞬间生无可恋,这个样子恐怕连课都无法正常进行了。 俞辞是手机铃声给吵醒的,他迷迷糊糊的接通了电话。 而在电话那头老高的大嗓门瞬间把他的瞌睡给吵醒了。 “俞辞,你到底要做些什么?我刚给你擦了屁股,现在又给我闹这么一出,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解释就别想让我给你擦屁股。” 听到老高的声音,俞辞瞬间就清醒了,他眉头紧锁,这又是发生什么事了?竟然让老高给气成这样。 “怎么了?给你什么解释?”俞辞也很是懵逼,他这刚刚睡醒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竟然就被老高一顿吼,他真的很是憋屈。 “你自己去看看今天的头条,你要是有女朋友你就说出来,光明正大的总比那些狗仔乱写的好。”电话那头老高听着俞辞嗡声嗡气的声音,便知道俞辞才刚刚醒过来,即便是如此也不能消除他心中的怒火。 俞辞被老高越说越蒙圈,他就睡了一觉,怎么就多出来一个女朋友,不过当他打开电脑之时,他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很是无语,怎么每次和顾言在一起都会被拍到呢?真是倒霉透顶了。 “老高,这件事就是那些狗仔乱写的,我……” “俞辞,我不管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件事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上一次因为没有拍到脸所以便蒙混过关了,但是这次肯定是不行了,现在不管你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你以为那些记者和粉丝会买账吗?你现在马上来公司,这件事必须给出一个解释。” 俞辞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被老高给打断了,通着电话里嘟嘟的声音,俞辞深吸了一口气,他起身下床,走到落地窗前,看着下面围绕的记者,他很是无语,又一次被堵了。 正当他独自烦恼之时,他的手机铃声又响起了,俞辞皱了皱眉,难不成又是老高打过来的?不过当他看到来点显示时,微微一滞,最后还是接通了电话。 “俞辞,该怎么办,我的宿舍被记者围堵了。”顾言打了好几次都在通话之中,现在好不容易拨通了,她急得跳脚,今天可是还有课的,她总不能一直都待在宿舍吧? 听到顾言的话,俞辞也呆住了,这些人的速度也太快了吧,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顾言,仅仅只是一个照片而已,不过他现在也被围堵在家里,好像根本就帮不了她什么忙。 “你先在宿舍待着不要出去,我现在就去公司找老高想解决办法。”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有让顾言待在宿舍了,要是她出去了只会被那些记者围堵的,顾言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她肯定是会吓到的。 想到这里,俞辞便加快了速度,他想离开这里很是简单,他开了免提一边洗漱一边对着顾言道:“你别害怕,只要你不出去,那些人就不会上你宿舍的,你可千万别出去,要不然你会被那些人生吞活剥了的。” 顾言听到俞辞的话,也放松了不少,她现在只有听俞辞,现在事情已经够麻烦了,她现在不能再添乱了。 挂了电话,顾言无精打采的坐在床上,我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吧,俞辞肯定会解决的,他这个人虽然有时不着调,但是重要的时候他还是挺靠谱的。” “我没事,不过恬恬昨晚又没有回来,你说她到底去哪里了?”顾言拉着我的手,看着秦恬整齐的床铺,有些担忧的说道。 其实顾言也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她虽然有时候说话会有一点不好听,但是她的心里想的却恰恰相反。 “我也不知道,这两天我们之间的矛盾挺严重的,一定要找个机会说清楚。”虽然和秦恬还没有相处太久,但是我和顾言是真心那她当朋友,现在我们之间的误会还没有解开,她和我们闹矛盾也是正常。 正当我和顾言聊的正起劲时,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打断了我和顾言的谈话。 “喂……好,我知道了。”挂断电话之后,我走到顾言的身旁淡淡道:“言言,我先去上课了,我会帮你请假的,你就好好在宿舍待着吧。”电话是苏若影打过来的,他也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事情,所以打电话过来问我有没有什么问题。 “好,我知道了,你先去上课吧,出去的时候小心一点。”顾言深吸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以往我们都是三个人一起去上课,今天却只有我一个人,倒显得很是不习惯。 到了楼下,看着还在门口带着的人,我也是无语了,难道学校都不管一下吗?他们这样可是大大打扰了学生们的学习。 “诶,她是顾言的闺蜜!”不知是吼了一声,一大群人就全都冲着我就来了,我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这一幕,这些人是不是太疯狂了一些,竟然连我是顾言的闺蜜都知道。 “请问你知道顾言和俞辞关系吗?你能不能告诉我们?” “请问顾言和俞辞是怎么认识的?” “你好,你作为顾言的闺蜜,你怎么看顾言和俞辞在一起这件事。” 众人一人一句,吵的我的脑仁疼,我极力的想要从他们之间出去,可是我一个人怎么都挤不出去。 现在的我知道不说话才是最好的,我尽力的回避着众人,可是却不知道是谁拌了我一下,我整个人就摔倒在地。 “嘶~”好痛,我的手和膝盖是重重的摔在地上,地面的沙石刮得我的手和膝盖生痛生痛的,即便如此,那些记者根本就没有一点的同情心,就连我摔在地上他们问的却还是顾言和俞辞的事情。 突然我感觉我的世界停止了,在我面前的这些人还保持着刚刚的模样,但是却一动不动的站在我的面前,我疑惑的看着周围,可是下一秒那些人便又能够自由活动了。难 难道我刚刚是出现了幻觉吗? “你疯了!”墨白看着苏若影,对着他不悦的问道。 “还不把那些人都给我轰走!”墨白也知道苏若影现在肯定很气愤,但是这是在学校,是觉得不能乱用法术的。 “这里是学校,你们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同学,依法学校是可以告你们的,要是这位同学有什么事,你觉得你们赔偿的起吗?”墨白看着眼神凌厉的看着被拉开的众人,淡淡的说道。 “没事吧?”苏若影疾步走到我的身边,眉头紧锁,看着我问道。 见墨白这么大的阵仗,我不禁咋舌,有钱就是任性。 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可是却在站起来的时候脚下一软,竟是膝盖上被擦伤了一大块,要不是苏若影扶着我,我该又要摔在地上了。 那些记者在墨白来了之后,便也消停了,因为墨白一句话都没有说错,他们进来也是乔装打扮了的,所以才会没有被门卫发现。 我刚想说我自己可以走的可是却被苏若影一把抱起,我紧张的急忙搂住了他的脖子生怕自己摔下去。 “墨白,你应该知道怎么处置,他们不配从事这个行业。”我趴在苏若影的怀中,尽量不让人看到我的脸,现在这里可是有不少的学生,但是在听到苏若影的话之后,我抬头看他,看到的却是满脸冰霜。 “我知道该怎么处置,你先带嵇玥去处理伤口吧。”墨白白了苏若影一眼,他做事什么时候让他失望过,真是瞎操心。 “怎么样,现在你相信我说的了?你啊,永远都比不过嵇玥的。”在一个隐蔽之处,左佳佳和秦恬站在一起,左佳佳还是那副女王范十足的样子,她看秦恬的眼神也是高高在上。 秦恬的眼神紧紧的盯着那个远去的背影,阴鸷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曾经那双清澈的双眼却在此时充满了恨意。 她斜眼瞟向左佳佳,镇了镇心神,淡淡开口道:“你为什么要帮我?”这几天左佳佳一直出现在她的身边,她明知道左佳佳的目的不纯,但是她更恨苏若影连看她一眼都不屑。 “因为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啊,如果没有嵇玥我姐姐也不会成为一个废物被人抛弃,我要替我姐姐报仇。”在说到瑶姬之时,左佳佳的眼中尽是痛苦,她亲眼见过瑶姬最后的样子,连死都不能瞑目,就是因为嵇玥,王才会舍弃她姐姐,所以她一定要让嵇玥生不如死,当然不是她出手,现在可是有一个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一个让嫉妒冲昏了头脑的人。 “你想让我怎么做?”见左佳佳不似弄虚作假,秦恬也算是答应了左佳佳与之同盟。 听到想听的话,左佳佳嘴角斜斜一勾,她对着秦恬招了招手,在她的耳边耳语了一些什么,不过说话的内容也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 “你真的要这样做吗?”听到左佳佳的话,秦恬睁大了双眼看着左佳佳,见她点头,秦恬紧咬着下嘴唇,很是纠结。 “怎么?你不敢?那你就永远都不可能得到苏老师的正视的。”看着秦恬犹豫不决的样子,左佳佳嗤笑了一声,她知道左佳佳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苏若影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所以她就专门刺她的痛苦,这样的激将法,只要是不笨都不会上当,可是秦恬却是一个例外。 “好,我答应你!”秦恬她虽然聪明,但是她的聪明都是用在学习之上的,要说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她是肯定斗不过左佳佳的。 两人达成协议,左佳佳便也不再多留,径自离开。 “老高,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俞辞看着网上的评论,基本上全都是指向顾言的,他轻抿薄唇,这件事本来就不关顾言的事,却把她给牵扯了进来。 他一来公司就跟老高解释清楚了,不过现在的舆论比什么都厉害,不是他说没关系就没关系的,因为基本上没有人会相信,在娱乐圈这样的地方,就算事实摆在眼前也能被歪成另外一种意思,他不想将顾言牵扯进来,却不得不将她牵扯进来。 “这已经是第二次出现这样的报道了,所以我们必须给出一个正面的回答,开一个发布会,对外公布你和顾言的恋情,这样既是给了外界一个交代,也让那些狗仔以后再无任何炒作的机会。”老高推了推他鼻梁上的眼镜,淡定开口道。 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俞辞和顾言单独待在一起的时间很多,如果现在去撇开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些记者不知道又会怎么写,只会让俞辞的形象大跌,如果是现在公布他和顾言的恋情,观众一时可能不会接受,但是久而久之也便会接受了。 “不行,顾言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我怎么能让她淌这趟浑水。”俞辞想也没有想便拒绝了,这个办法他不会采用。 “不行?俞辞,从你第一次和她上头条之时她就已经被卷进来了,如果你不答应她受到的伤害可能会更加多。还有,如果不给公司和外界一个交代,你以为你的明星路还能走多久?”俞辞在他手上好几年了,从来没有出现这个什么差错,完美男神人设一直都没有蹦过,可是这才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已经两次和同一个女孩子上头条了,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老高所考虑到的东西,俞辞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可是他就是不想讲顾言拉进这个泥潭之中,他当初会进入娱乐圈,也不过是因为他喜欢唱歌,他想把最好的歌声献给所有人。 “大不了我退出娱乐圈,只要不让顾言卷进来。”这是俞辞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他看着老高很是认真的说道。 听到俞辞的话,老高有一种想把他胖揍一顿的冲动,“现在不是你退不退出娱乐圈的事,而是你必须给出一个交代,而且你想违约吗?退出娱乐圈,你对得起那些真心支持你的歌迷吗?”这个孩子的脑子怎么就那么单纯呢?现在这个办法可谓是一举两得,真不知道他到底在别扭个什么劲。 他眉头一皱,想到一种可能,但是他觉得他的这个想法真的太疯狂了,不过还是要问清楚的好,“俞辞,你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个叫顾言的女孩了吧?你现在可是每句话都离不开顾言啊。” “怎么可能,我和她就只是朋友而已,我怎么可能喜欢她。”俞辞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个分贝,他直接脱口而出。 见老高一直都在盯着他看,他不自觉的四处望了望,老高说的话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他是绝对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的,因为他的心里只有他的主子。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既然不喜欢又何必在乎,左右不过演戏而已,等到了一定的时间,再宣布你们分手就好了。”老高看着俞辞,淡淡说道,不管俞辞喜不喜欢顾言,那些都不是他能够管得了的,只要这次能有一个交代就好。 俞辞沉默了半响,最后他答应了老高的这个提议,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答应这个提议到底是为了证明他不喜欢顾言,还是不想让顾言受到伤害。 “既然你答应了,那我就立马联系顾小姐。”见俞辞答应,老高可以说是松了一口气,可不是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医生,他的伤没事吧?”我看着医生细心的为我将膝盖上和手掌上沙石给清理干净,这句话苏若影已经问过不下十次了,虽然是啰嗦了一点,但是我还是很开心的,这说明他是担心我的。 “我说小伙子,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你很多次了,她的伤口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一点皮外伤而已,并没有伤筋动骨,你能别打扰我给她清理伤口吗?”只见医生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甚是无奈的看着苏若影,他在这里清理个伤口,被人千遍万遍的问,这可是对他极大的不信任。 我拉了拉苏若影的衣袖,淡淡笑着,对着他摇了摇头,“医生,你别介意,他只是有点着急而已。” “我知道,年轻人啊就是太浮躁。”医生点了点头继续清理着伤口说道,“上次有一个很火的明星,叫什么俞辞的,带着他的女朋友来着也是这么着急,谁没有年轻过啊,当初我可也是非常浮躁的,等到了一定年纪啊,就会觉得有些事情就算在着急也没有用,只能静下心来慢慢等待。” 听到医生说到俞辞,我顿时来了精神,照他说的,俞辞的那个女朋友就是顾言的,“原来医生你也是一个追星的人啊?”我挑眉笑看这医生,缓缓开口道。 “嘿,我这把年纪还追什么星啊,当初人家来的时候可没把这医院的小护士给全部迷倒了,不过人家可是陪着女朋友来的,哪里顾得上那些小姑娘啊,不过说实话啊,你这男朋友可是比他帅多了。”医生替我清理完后还不忘看了一眼苏若影笑呵呵的说道。 听到医生的话,我转过头去看着一脸冷漠的苏若影,他的确是比俞辞帅多了,特别是他笑起来的时候可好看了。 “你看我作甚?”许是被我盯得不好意思,苏若影轻轻咳嗽了几声,看着我道。 “你真的很帅!”我仔细的看着苏若影那接近完美的脸,这世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好看的人,我上辈子肯定是拯救世界了,所以才会有这么帅的一个男朋友。 第二百五十章:演戏 第二百五十章 顾言在接到老高的电话之后,没有半点的犹豫就赶到了俞辞的公司,她虽然不是娱乐圈的人,但是她也知道这次的事情肯定不简单。 她规规矩矩的坐着,手上捧着一杯白开水,有些局促不安,她不知道老高找她来到底是做什么,因为在电话之中并没有说清楚。 “你别紧张,老高不会为难你的。”许是看出顾言的紧张,俞辞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道。 听到俞辞这样说,她看了他一眼,便也定了定心神,早知道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就应该和俞辞保持距离的。 “顾小姐,你不用感到紧张,今天叫你过来只是想商量一下解决方案的。”老高自然是看出了顾言的不自然,他做经纪人几十年,什么人没有见过,像顾言这样单纯的大学生的心思是最好猜测的。 顾言对着老高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的水杯,“那请问有什么方法可是消除这次的舆论呢?” 在电话之中老高就已经说了找到了办法,只不过需要她的帮助而已,他现在虽然这样说,不过是想征求她的意见罢了。 “我想请顾小姐来演俞辞的女朋友,对外开一个发布会证明你们两人已经在一起一段时间了,俞辞是公众人物,不想让你被牵扯,所以才会一直保密,不过这次既然已经被狗仔拍到了,那就索性公布恋情,这样既可以保住俞辞的形象,也能让顾小姐你免受伤害。”老高将和俞辞的商量告诉了顾言,现在只要顾言答应,那这件事就没什么可怕的,如果顾言不答应,他们就要另外想办法了。 “演他的女朋友!?”听到这话,顾言整个人都震惊了,她听的最清楚的就是这句话,其他的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她转过头看着旁边的俞辞,见他点头,顾言皱了皱眉,喃喃道:“这样不是欺骗了外面的那些人吗?” 她和俞辞本来就什么关系都没有,要说真有关系,也就是粉丝和偶像之间的关系,还有一个同学关系,现在让她去骗人,她还真是有点不能答应。 “这是善意的谎言,难道顾小姐想看到俞辞的事业在鼎盛时期因为这件事情而遭受滑铁卢吗?现在这个办法是最好而又快捷的办法。”老高也考虑过顾言可能不会答应,但是今日他必须将人给说服,要不然这件事也不知道会被那些狗仔和记者说成什么样。 顾言咬唇,她的心里是非常纠结的,她不想让俞辞的事业因为她而受到丁点的影响,但是她也不想去欺骗别人。她的确是喜欢俞辞,但是她知道俞辞是不会喜欢她的,她不想把自己再以这样的关系搭进去了,一旦开始,她害怕到时候她会出不来。 “老高,既然顾言她不愿意就算了,我们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吧。”俞辞看得出来顾言是纠结的,她既然不愿意他也不想逼她,这件事情不一定只有这样一个办法,有转机也说不一定。 “你自己看看吧,现在这件事情是闹得越来越大。”老高将他手中的电脑交到了俞辞的手上,这件事情如果不给出一个正面的回应,不仅是俞辞和顾言,就连他们的亲人都会被卷进来。 “这是我家!”顾言看着电脑上的图片,惊呼一声,那个地方她很是眼熟,那可是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没想到这些人竟然都找到了她的家里,要是她的父母因为这件事而受到伤害,她会过意不去的。 “你们看看下面是评论。”老高提醒着两人,经过这么一提醒,顾言有些颤抖的华滑动着,看到下面的评论之时,她皱了皱眉,并没有说话。 “俞辞虽然是偶像,但是他也有恋爱的权利吧?你们这般调查那个叫顾言的真实一点公德心都没有!” “俞辞是我的偶像,他和谁在一起我都不在乎,只要他开心就好!” “俞辞的人设崩了,也不知道你们这些脑残粉到底喜欢他哪一点……” “他的人设崩不崩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啊,我们就是喜欢他你管的着吗?要黑人去别地,别黑我们的男神OK?” …… 看着上面的留言,有许多支持俞辞的,也有许多愤愤不平的,顾言咬了咬唇,那些记者都找到了家里,也不知道爸妈现在怎么样了,肯定是被堵在家中了。 顾言咬了咬牙,心底一横,就算不为俞辞也算是为了父母着想,她不能一直都躲着,其实老高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答应你的要求,我愿意出席发布会,陪俞辞演好这场戏。”顾言眼神坚定的看着老高,她现在不答应也都要答应了,这根本就是赶鸭子上架,不得已而为之。 听到顾言的回答,老高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件事终于是找到解决的办法了。 “你放心,你父母那边的记者我们肯定会处理好的,这是合约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如果有我们再做商量。”顾言都已经答应的,老高也就不需要再掖着藏着了,他拿出一份合同交到顾言和俞辞的手中。 顾言愣愣的看着老高,原来这个人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只等她点头答应,这个人也太会打算了吧。 俞辞也是惊呆了,这老高不过是出去了一会儿,连合同都已经拟好了,俞辞突然发现老高真是深谋远虑,他应该早就知道顾言会答应,所以才会做的如此齐全。 看着上面的条约,顾言嘴角抽了抽,还要有固定的时间和俞辞秀恩爱虐狗,这老高的脑子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不过这些条件倒也不是很过分,顾言看完之后并没有任何犹豫就签了字,她现在关心的就是她的父母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受到影响。 不过她更担心的是她的父母知道这件事之后肯定会骂死她的,她可是答应了二老在二十岁之前是不会谈恋爱的。 看着顾言毫不犹豫的签了字,俞辞淡淡一笑,他也落下了他的大名。 见两人达成协议,老高也是十分高兴的,看着两份合同,他小心翼翼的收好,这个东西可不能给外人看见了。 刚这样想着,顾言的手机就在此时响起了,看着上面的来电她欲哭无泪。 “喂,妈,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 “顾言,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新闻是怎么回事,还有我们家楼下的记者是怎么回事?”顾言还没有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顾妈火爆的声音,顾言吞了吞口水,她妈这个火爆的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她的耳朵都快要被废了。 “妈,你别激动啊,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现在电视上都爆出来了,你还解释什么?这个周末给我滚回来,要不然我就去你学校找你。” “妈,我……”还不待顾言说完电话就已经被挂断,她深深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次回家之后免不了一顿骂了,和自己老妈聊天都觉得很疲惫啊。 “伯母打来的?”看着顾言疲惫的靠在沙发上,电话里的声音那么大,他不想听见都难。 顾言懒懒的应了一声,想着要怎么回去和父母解释,突然她想要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瞬间坐了起来抓着俞辞的手紧张的问道:“今天周几了?” “哦,今天周四,明天我们就会开一个发布会,顾小姐不要爽约才是。”老高在临走之前他还不忘叮嘱顾言,他现在要去安排发布会的事情,可没有时间陪他们两个在这闲聊。 “啊……”顾言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脑袋,今天都已经周四了,周六就要回家,明天还有发布会,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跟父母解释呢。 “周末我陪你一起回去吧。”看着顾言如此为难,俞辞也觉得应该为顾言做些什么,顾言都为他做了这么多,他理应做点什么来回报他,要不然就是忘恩负义了。 听到俞辞话,顾言上上下下把他给打量了一个遍,最后摇了摇头,要是她父母看到俞辞肯定会更加生气的。 “还是算了吧,我找玥玥陪我一起回去,我和她家就是对门,她也好久没有回家了,就当回去散散心。”顾言摇了摇头,她可不敢将俞辞这个定时炸弹给带回去,要不然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见顾言摇头,俞辞也不再说什么,不过他的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这次回去他一定会陪她一起回去的。 “我可以自己走的,你放我下来吧。”我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医院的人,他们可都是在看着呢,这样的场景我是真的容易害羞。 我只是擦伤而已,就连医生也说了没什么大碍,可是苏若影他偏偏不信,非要抱着我离开一眼,见那些人都看着这边,我急忙将连藏在苏若影的胸口之处,这样也许会好一点。 “哇,好帅啊!” “对啊,不过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怎么好看的男朋友都是别人家的啊。”在路过护士台之时,我清楚的听到了几个小护士的谈话,虽然没有抬头,但是我可以清楚的确定,她们说的绝对是苏若影。 “你不热吗?”头顶传来苏若影淡淡的声音。 我愣愣的抬起头,很是茫然的看着他,随即便想到他说的是什么,瞪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我热不热关他毛线事。 我稳稳的坐在车上,我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了,终于不用在被人当做猴子一般的观看了。 “给我!”我手机响了,可是手机却在苏若影的身上,不过他好像并没有打算给我迹象。 他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便接通了电话,因为手机在他那,我也不知道是谁打过来的。 “喂,有何事?”苏若影一手扶在方向盘上,一手拿着手机,眼神淡淡看着前方。 顾言听着手机中传来的陌生的男音,她反复的看了看名字,没有打错啊,怎么是个男人接的电话。 “请问这不是嵇玥的手机吗?怎么会在你这里?”顾言小心翼翼的问道,不会是玥玥的手机被偷了吧?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她就打算挂电话。 “的确是她的,她现在不方便,你有什么事给我说吧。”在顾言想要挂电话之时,听到这些话,她疑惑了一番,突然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她可以说是差点把手机都扔了,要不是她的心理素质够好的话。不过她没有扔手机倒是直接把电话给挂了,她摸了摸自己的有些颤抖的小心脏,深深的吐了几口浊气。 “谁打的?”我看着苏若影有些阴沉的脸色,听着手机中传来的嘟嘟的声响,竟然还有人敢挂他的电话,这个人也是勇士。 “顾言!”苏若影将手机放到了我的手上,淡淡的说道。 一听是顾言,我急忙拿过手机,就连手上的伤都没有丝毫在意,顾言这个时候打电话肯定是有要紧的,大概是听到苏若影的声音被吓着了才会挂断电话。 我又重新给她拨了回去,当听到她说周末要回去之时,我二话没说便答应了,正好我也好久没有回家了,趁着这个机会回去一趟也是不错的。 “什么事这么高兴?”挂了电话我整个人都处于兴奋状态,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更别说我身边的苏若影了。 “言言约了我周末回家,我已经答应了。”现在我觉得我身上的伤一点都不疼了,笑嘻嘻的对着苏若影说道。 苏若影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继续开他的车。 我不知道他这一眼的意思是什么,也没有打算多问,我和顾言果然不愧是闺蜜,她的腿伤刚刚好,我这有受伤了,这大概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你做什么?”到了宿舍楼下的时候,我警惕的看着下车苏若影,出声质问道。 “抱你上楼。”苏若影没有丝毫的避讳,直接就给说了出来,还好现在是晚上,没有多少人在这,要不然肯定会认出苏若影的。 “不用了,我已经让顾言来接我了,苏老师,这里可是女生宿舍,就算你是老师也是上不去的。”我急忙的摆了摆手,要是他抱我上去,我明天还活不活了,我肯定会被系里的女生生吞活剥了不可。 而且我说的也都是事实,这里是女生宿舍,他是肯定上不去的。 就这样我和苏若影两个人互相对视着,对于我说的话他既没有反驳也没有回答,在他的脸上也看不出里半点的表情,真是难以猜透他的心思。 正当我打算说些什么时,顾言这个中国好闺蜜就来了,还好她来的及时,要不然我肯定是撑不住了。 “苏老师,我来接玥玥回家,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玥玥的。”顾言看着站在车门口的苏若影,笑嘻嘻的说道。 我在顾言的搀扶下下了车,“我先回宿舍了,你路上开车小心点。”对着他打了一声招呼,便跟着顾言上了楼。 “出来吧,你看了这么久还打算看多久?”苏若影向着他的斜前方向瞟了急眼,双手插在裤兜之中,淡淡开口道。 他的斜前方是一颗大树,在大树的后面走出来一个人影,因为光线的原因,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出是一个女子。 “苏老师。”秦恬怀中抱着两本书,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轻轻的叫了一声苏若影,她其实只是刚好路过,就看到苏若影送嵇玥回来,她想也没有想就躲到了那棵大树的后面,看着苏若影竟然想要抱嵇玥会宿舍,她恨不得坐在那的人是她而不是嵇玥。 “你是……?你躲在那里做什么?”苏若影看着眼前的人,他觉得很熟悉,但是却记不起名字。从他下车之时,她就一直待在那里,他以为是有什么心怀不轨之人,没想到却是他的学生。 听到苏若影的问话,秦恬感觉犹如五雷轰顶,她在他的面前出现了那么多次,他竟然连她是谁都不认识,真是莫大的讽刺。 她低着头紧咬着下嘴唇,深吸了一口气,将眼中的情绪全部收敛干净,抬起头笑意盈盈的看着苏若影,“我叫秦恬,我并没有躲,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而已。” 听了秦恬的话,苏若影淡淡看了她一眼,最后没有过多理会,便直接驾车离去,他只是想确定有没有危险而已,既然是个凡人,那就没有过多待下去的理由。 看着苏若影已经消失在视线之中,秦恬的眼中聚着泪水,就算是告诉了他名字又如何,他也不一定记得住,他的心里只有那个人而已,她抬头恨恨的看着自己所在的宿舍,最后微微一笑,便转身上了楼。 “对不起啊玥玥,这次都怪我才会让你受伤,回去之后我一定会上门请罪的。”回到宿舍之后,顾言研究这我膝盖上的伤,满是歉意的看着我。 我揉了揉她的脑袋,淡笑着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的。不过你真的打算配合俞辞吗?”从回来之时,顾言就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了,我总觉得顾言好像被人给卖了一般。 顾言淡淡的应了一声,“这件事我本来就有责任,所以就当是我对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吧。”见顾言这样说,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不论后面怎么样,我都会一直站在她这边的,演戏就演戏吧,至少可以平息这场风波。 第二百五十一章:澄清谣言 第二百五十一章 听到开门的声音,我和顾言齐齐转过头去看着进来的秦恬。我和顾言两人都没有说话,因为害怕会刺激到秦恬。 正当我打算上床睡觉之时,手臂突然被人拉住,却是秦恬,我十分疑惑的看着她,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玥玥,对不起,这些天是我心情不好,把不好的情绪都发泄到你的身上了,我给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秦恬对着我来了一个90°的弯腰,我吓了一跳,急忙把她扶起来。 “没关系,我也有错,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我应该给你说对不起的。”我急忙对着秦恬说道,她突然给我来了一个这么大的礼,我是真心无法接受。 这几日秦恬心情不好,我怕给她解释会更加火上浇油,所以便想着等顾言这件事情过去之后再来好好聊聊,没想到她今天就想通了。 “好了,你们两个就别再相互推卸了,既然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那就和好吧,朋友之间没有隔夜仇是不是?”对于我和秦恬的谦让,顾言是看不惯这样的,所以出声道。 听到她的话,我觉得很有道理,对着秦恬笑了笑,一笑泯恩仇嘛,误会解释清楚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因为这个误会会越来越牢固的。 “你别紧张,有俞辞在,不会有事的。”我看着顾言浑身不自在的样子,我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她使劲的搓着自己的手,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因为今天要开发布会,所以顾言一早就被俞辞给拖了过来,而我就是一个当陪同的,因为顾言她说她会害怕。 今日的顾言一身淡蓝色的晚礼服长至脚踝,背后却是露背装,将她的背部曲线完美的勾勒出来,纤细的白色丝带从她颈间绕过,挡住月牙链的心形扣搭上一双尖头银色小皮鞋。一头长卷发被洁白的蕾丝带松松绾起,脸上涂着淡淡的妆,与平日的她有着巨大的差别,就是应了那句人靠衣装马靠鞍! “我怎么能不紧张,今天那么多人,我生害怕自己会说错什么?”顾言在我面前来回走了不下十次了,绕的我头都晕了。 “好了,言言,深呼吸,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我把顾言按在化妆台坐好,她要是再走下去,我恐怕就真的要晕了。 “她就是俞辞的女朋友啊?长得还挺好看的。” “对啊,我也这么觉得。” 我刚把顾言按住,就听到门外传来两个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足可以让我和顾言听清楚。 “你看,你还是挺受欢迎的,别担心了。”我怕了拍她的肩膀,为她整理了一下头发,笑着说道。 大概是我的安慰起了作用了,顾言也渐渐放松了心情,都可以跟我开玩笑了。 我们两人聊了一会儿,化妆间的门就被打开了,是老高带着俞辞走了进来。 今日的俞辞一身黑色西装,里面衬着一件白色衬衣,少了一些孩子气,多了几分沉稳,不过我还是觉得平常的衣服要适合他一些。 俞辞在见到顾言时,他微微愣了愣神,一直以来顾言都是以素颜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倒是没有觉得有多惊艳,不过今日换了一个风格,到让他看的有些呆了。 “外面已经准备就绪了,我们先出去吧,你们两个可记住了那些台词?”老高看到顾言时十分满意,这个样子看过去与俞辞倒还是挺般配的,要是两人能真的成一对,倒也是不错的。 顾言点了点头,她挽着俞辞的隔胳膊想着前台走去。 顾言看着下面的众人,吞了吞口水,她还是第一次这么紧张,当初全校演讲都没有觉得这么紧张过。 大概是看出了顾言的紧张,因为俞辞感受到了顾言挽着他的手都在颤抖,他拍了拍顾言的手,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别害怕,有我在。” 顾言看着俞辞的侧脸,淡淡一笑,一句有我在,足以让她心中的疑惑全部打消,对啊,有俞辞在,她还在怕什么,昂头挺胸,今天她便是这聚光灯下的主角。 “今日召集各位媒体朋友过来确是有一件事要告诉大家,正如大家所说,我身旁这位就是我的女朋友,因为她是学生,我不想让她的生活受到影响,所以才一直没有公开,不过因为这两次的偷拍,已经给我女朋友造成了眼中的困扰,所以我今日公布我的女朋友就是顾言,也希望大家不要再打扰她的生活,毕竟她还是一个学生。” 坐定之后,俞辞轻咳了几声,从容淡定的说道,这样的发布会他又不是第一次,所以倒也没有什么紧张的。 俞辞的话说完之后,底下一片哗然,原来不是无中生有,这个顾言的确是俞辞的女朋友。 “有什么问题的请一个个提问,俞辞一定会如实告诉大家的。”俞辞说完之后,底下可是乱做一团了,至于他们问了什么也都听不太清楚,这时老高的作用就全部发挥出来了。 “请问俞辞先生和顾小姐是怎么认识的?你们交往多长时间了?”老高说完之后,底下便有记者开始提问。 俞辞淡笑一声,看了一眼顾言,最后对着那问记者道:“她是我的粉丝,我和她是在世源大学认识的,因为撞了她的朋友,还被她给打骂了一顿,也算是不撞不相识了,至于交往时间,我们在一起两个月了。”俞辞说的都是事实,都是可以找到根据的。 不过他这样说老高就惊呆了,因为完全没有按照他给的剧本来回答,他给俞辞使了一个眼色,可是却被俞辞给忽视了。 “请问顾小姐,是你追的俞先生还是俞先生追的你?”这时又有一个记者提问,不过问的却是顾言而不是俞辞。 被人提问,顾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咬了咬唇,动了动嘴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时俞辞的手放在了她的手上,对她淡淡一笑。 看到俞辞的笑容,顾言突然不紧张了,“当然是我追的他,他可是我的偶像,我怎么会让他来追我。” 如果可以顾言肯定会毫不顾忌的去追俞辞的,但是这只是做戏罢了,她追不上俞辞,俞辞也不会看上她。 …… 一连被问了许多问题,他们两人都是对答如流,虽然没有按照老高的剧本来,但是能够达到这样的效果老高也是无话可说。 “请问俞先生要怎么证明顾小姐是你的女朋友,而不是你们两个作秀出来,为的就是保住俞先生你现在的地位。”也不知是谁问了这样一个问题,整个发布会突然安静了下来,这个问题可以说是问到了点上,很多人都有这个疑问,但是都没有这个勇气问出口罢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有勇气问出这个问题。 俞辞看着那个提问的男子,眼眸一眯,老高给的提问里面可没有这个问题,他唇角上扬,“这位先生有女朋友吗?” 那个提问的男子一愣,他没有想到俞辞竟然会反问他,他眉头一皱,淡淡道:“当然没有!” “哦~”俞辞懒懒的应了一声,“如果你有了女朋友,你会如何证明你的女朋友就是你的女朋友?”这个人明显就是来找茬l的,俞辞单手敲击着桌面,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个男子问道。 “俞先生不要转移话题可好?难不成你和顾小姐真的是在作秀?”俞辞的目光盯得那个男子浑身不自在,正是因为这个目光让他清醒了一些,俞辞只是在转移话题。 “这位记者朋友,你提的问题是否太偏激了一些,顾小姐就是俞辞的女朋友,他又何须要证明?”老高自然也看出了这个男子就是来砸场子的,他语气凌厉的说道。 “哼,我看你们就是心虚了,顾言她根本就不是……”那个男子还没有说完,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俞辞和顾言的身上。 顾言睁着眼愣愣的看着俞辞在自己面前无限放大的俊脸,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的唇上就多了一份温热和柔软。 她眨了眨眼睛,长长是 的睫毛在俞辞的脸上扫过,俞辞双手捧着顾言的脸,感觉到脸上痒痒的,他睁开眼睛看着一脸呆滞的顾言,已经是第二次了,两次他吻她都是如此表情。 “乖,闭上眼睛。”俞辞移开了他的唇凑到顾言的耳边轻声说道,温柔的气息扑在她的耳朵上,她的耳朵从耳根红到了耳尖。 他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一般,顾言缓缓的闭上双眼,俞辞便再一次的吻上了她的唇,只是轻轻吻着,并没有深入。 这样的动作算是彻底打破那个男子的话,如果只是作秀的话,他们两人肯定是做不到这样一步的。 “快拍,快拍,这可是重大新闻啊。”那些记者全都在记录着一刻,早就已经将先前的疑问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下诸位没什么想问的了吧?言言她累了,就先告辞了。”俞辞淡笑着看着众人,拉着还没有缓过神来的顾言就走了,将剩下的直接丢给了老高,该解释的他都已经解释了,他和顾言就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了。 从前台回到化妆间顾言整个人都是懵逼的,要不是俞辞带着她回来,她肯定连路都找不到了。 “言言,你怎么了?”我看着一回来就发呆的顾言,她的脸色通红,就连两个小耳朵都是红红的,我看了看俞辞,在推了推顾言,开口问道。 “啊……?”顾言猛的回过神来,看着周围已经回到化妆间,她深深的舒了一口气,不过看到坐在她旁边的俞辞时,她就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猛的站起来,看也不看拉着俞辞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很是茫然的坐在那里。 哎,果然是见色忘义,顾言就是典范,看了看我腿上的伤,又看了看门口,指望顾言来接我肯定是不可能了的,看来只能自己回去了,命苦啊。 顾言拉着俞辞跑到外面,她弯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出来果然好多了,外面的风吹在脸上凉凉的,很是舒服,“玥玥,还好我跑的快,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俞辞了。” “所以你是在逃避我?”被顾言就这么拉着跑出来,俞辞也是一脸懵逼,不过在听到她的话之后,他才明白这个傻丫头是拉错人了,如果真是嵇玥的话她能不能跑还不一定呢。 听到这个声音,顾言吞了吞口水,缓缓转过身看着双手插兜的俞辞,从容淡定,她四处望了望,压根都没有嵇玥的身影,回想着刚刚的场景,她恨不得把自己敲晕,竟然脑子不清醒把俞辞给拉出来了。 顾言对着俞辞讪讪一笑,笑的那叫一个谄媚,“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顾言十分纠结,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圆会她自己说的话。 “好了,别解释了,看你这样样子肯定也是解释不清楚的。”不知为何,想到顾言很有可能是在逃避他,他就觉得莫名的烦躁,不过看着她因为纠结而紧缩的眉头,他又觉得十分可爱。 顾言吐了吐舌头,她只是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俞辞而已,毕竟在那么多人的面前接吻对她来说还是一件非常羞耻的事情的,想想都觉得害羞,她虽然是女汉子,但也是一个脸皮薄的女汉子。 “你带我去哪?”顾言看着俞辞拉着她的手,出声问道。 俞辞很是无语,白了她一眼,淡淡道:“你把嵇玥一个人扔在了化妆间,难不成你就这样不管她了?她可还是伤员。” 听到俞辞这样说,顾言一拍脑门,她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好像跟俞辞待在一起她的智商都会下降,也不知是怎么了。 当回到化妆间时哪里还有人,连个鬼影都找不到,顾言在门外随手拉了一个工作人员问道:“你知道那个陪我一起来的女孩去了哪里吗?” “她好像被一个帅哥给接走了。”那个女孩在见到俞辞时满脸的害羞,眼神还时不时的瞟向他。顾言看着女孩一脸害羞的表情,撇了撇嘴,俞辞就是一个祸害,祸害了不知多少女孩。 不过听到有人把嵇玥给接走了,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苏若影,她也不再担心了。 “你好,我能和你合影吗?”那个女孩走到俞辞的跟前,有些局促不安的问道。 俞辞看了一眼顾言,见她一直背对着他,也不知道她是何表情,他淡淡一笑,满口答应道:“好啊。” “你带我去哪里?”本来是想自己打车回去的,可是还没有走出化妆间就见苏若影走进来,只能任由着他带我走了,看着外面的风景,不是回学校的路,不禁出声问道。 “你不饿吗?”苏若影认真的开着车,看都没有看我一眼淡淡的反问道。 他不说我还不觉得,他这么一说我倒还真是觉得有点饿了,看了看时间,已经四点半了,的确是不早了。 “你们可终于来了,要是再不来我可就要开动了。”在我的坚持下,苏若影这次终于没有抱着我走了,而是当着我的拐杖搀扶着我,我只是一只腿受伤了而已,走路也不是多么的费劲,不过他好像不那么认为。 当走进包间之时,我就看到墨白和一个女孩子坐在一起,而那个女孩子正是我在学校见过的,听到他的话,我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没让你等着。”苏若影将我安排好,坐在我的旁边瞟了墨白一眼淡淡开口道。 “你……”墨白被苏若影噎的也不知道说什么,笑着对我说道:“介绍一下,这位是倾城,影的妹妹也是我的未婚妻。” 我一愣,原来她就是墨白喜欢的那个女孩啊,不过她长得真的很好看,墨白会喜欢她也是无可厚非的。 “嫂子你别听他瞎说,我才不是他的未婚妻呢,我叫顾倾城,你叫我倾城就可以了,我哥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一定帮你教训他。”顾倾城嫌弃的看了一墨白笑嘻嘻的对着我道,看的出来她的性格属于那种随和的,不过她这一句嫂子我是真的承受不起。 “你好,我叫嵇玥,你可以叫我玥玥。”我对着顾倾城微微一点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苏若影笑了笑,他也没有告诉我还有其他人,我还以为只有我和他两个人呢。 一顿饭下来,我和顾倾城也熟络了不少,不过另我疑惑的是她既然是苏若影的妹妹,怎么会姓顾,真是搞不懂。 “喂,你明天真的要一个人回去吗?”俞辞将顾言送到宿舍楼下后,开口问道。 “当然不是人,我还有玥玥呢。”顾言没有理解到俞辞的话,一本正经的说道。 “明天我陪你一起回去。”见顾言根本就没有理解到他的话意,俞辞也懒得在跟她多说,因为就算多说了顾言都不一定能够理解。 “不用了,你不是还有工作吗?我自己能解决的。”顾言摇了摇手,她不明白俞辞怎么老想着要跟她一起回去,他要是跟着她回去了,事情还不得更乱套。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俞辞说完也不管顾言,一轰油门直接离开,如果他在待下去,他肯定会被顾言那个猪脑子给气死的。 顾言看着扬尘而去的俞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人什么德性嘛。 第二百五十二章:再现梦境 第二百五十二章 第二日,天朗气清,晴空万里,还伴随着轻轻的微风,给人一种很是舒适的感觉。 我和顾言无语的看着停在宿舍之下的两辆车,车不是重点,重点是站在车旁的两个人——苏若影和俞辞,他们竟然一起出现在了这里,路过的人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们两人身上。 两大不可多得的帅哥,看他们的目光自然就多了很多,我和顾言相互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那无奈的情绪。 苏若影还是一身纯白白色衬衣,配着一条黑色九分裤,一双纯白的小白鞋,精致的脸上挂着一副黑色墨镜,原本长至眉毛的头发今日也被抓了起来,成熟而稳重,给人一种很是干净舒适的感觉。 俞辞今日也穿的十分简单,一件条纹衬衣,纽扣打开两颗,露出洁白的皮肤与若隐若现的锁骨,一条黑色九分裤,一双黑色皮鞋,和苏若影的装扮倒是别无二致,只是两人给人的感觉却是完全不一样。 “你怎么了?”我看着靠在车门口的苏若影,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生怕他会告诉我和我一起回去。我祷告着千万不要是这样。 “送你回去。”可能是我的祷告还没有被神听见,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笑容僵硬在脸上,我就说他来这里肯定没什么好事。 “你不愿意?”苏若影定定的看着我,虽然墨镜遮去他的目光,可是我却感觉我整个人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何止是不愿意,那是非常的不愿意,不过这话我却不能说出口,因为他会生气,只能挤去一个勉强的笑容,“当然不是,我这不是怕耽误你的时间吗?”我觉得我自己已经很是真挚了,可是苏若影好像很是嫌弃。 “你勉强的笑容真难看。”苏若影戳了戳我的脑袋,淡淡开口道。 我直接白了他一眼,难看你就不要看呗,还非要说出来。 “你还真来了啊?”顾言看着俞辞,嘴角抽了抽,她一直以为俞辞不过是说着玩玩的,没想到他竟然是来真的,要是真把他带回去她会不会死的很惨? “不然你以为我是开玩笑的吗?”俞辞淡淡看了顾言一眼,他可是一个懂得回报的人,顾言既然帮了他,他自然也是要帮顾言的。 看到俞辞如此认真,顾言也知道今日是推脱不了了,只能认命。 “你和苏老师怎么会一起出现在这里?” “你和俞辞怎么会一起在这里?” 我和顾言同时问起了身边的人,因为离得近,所以我们自然是能听到对方说些什么,我们不愧是生活了十几年的人,就连问的问题都是这么的一致。 “偶遇!”谁知苏若影和俞辞更加的有默契,他们两人竟然同时回答了同一个答案。 “不是要回去吗?还不走?”俞辞淡淡瞟了一眼苏若影,随后对着顾言道,看他的样子好像对苏若影很是不喜欢,而且他们两个之间好像也不像是学生和老师这样简单的关系。 因为今天周末,我爸妈正好也在休息,听到我要回去的消息,他们两位可是高兴的不得了。 我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又看了看苏若影,“你是不是早就有预谋了,所以才会连礼物都准备好了?”在电梯中我纠结了许久才开口问道。 我以为自己的猜想肯定是错的,谁知苏若影竟然给我来了一声“嗯”。我整个人都石化了,直直的看着他,一眨不眨,他为什么一定要见我的父母呢? 大概是我的视线太过炙热,他的耳根竟然逐渐变得粉红,这可是一个新发现,没想到他竟然也有害羞的时候。 在他身旁的我径直走到了他的跟前与他对视着,说是对视,就是我仰望他,而他却俯视着我,谁叫我发育不好,只有160的个头,和188的苏若影站在一起,就像是大人和孩子一般。 “你为什么非要跟着我回来见我爸妈?”这个问题我一直都想问,可是却一直都没有问出口,不过看着他粉红色的耳根,我倒是大胆了一些,他好像也不是什么都从容淡定的样子。 “见未来的岳父岳母难道有问题吗?”苏若影回答的很认真,他的眸子深邃而严肃,可是我却愣住了。 未来的岳父岳母,他是真的想跟我在一起吗?而且还想到了以后,难道他就没有想过我们以后可能会分开,毕竟像他这么优秀的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喜欢我已经是我的荣幸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他携手共度一生。 可是他今天的话却让我心底一颤,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我一直想着和他在一起迟早会分开的,却不曾知道他竟然想的那么遥远。 “发什么呆呢?”苏若影大概是见我一直没有说话,伸手在我的鼻尖上轻轻一刮,开口道。 我猛的回过神来,没有的犹豫的扑到他的怀中,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腰,嗡声道:“你这样的回答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想一直和我在一起?” 我感受到一双有力的手也放到了我的腰上,“难道你不想吗?”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以为你只是一时觉得我好玩罢了。”我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喃喃细语道。 他突然松开我,用手抬起我的下巴,我眨了眨眼看着他,见他突然向我靠近,我怔了怔,却没有将他推开。 看着在我眼前无限放大的俊脸,我感觉到唇上一片冰凉却很是柔软。 “叮”的一声响,电梯门突然被打开,我红着脸猛的推开苏若影,虽然只是轻轻一吻,但是这可是我的初吻。 “玥玥!”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我脊背一僵,脸上就更加滚烫了,我闭了闭眼,完了,竟然被老妈给看见了。 突然我感受到手上一阵冰凉,却是苏若影抓上了我的手,带着我就走出了电梯。 我低着头并没有抗拒,完全不敢去看苏若影,也不敢去看我老妈。 “阿姨你好,我是苏若影,玥玥的男朋友。”苏若影微笑的看着刘莲,礼貌的对着刘莲打着招呼。 刘莲看着面前帅气的小伙子,又看了看旁边低着头的我,她微微一愣,随后笑意盈盈的说道:“来来来,快进屋。” 对于我妈的态度我猛的抬起头,我一直都在担心爸妈看到苏若影之后会骂我,不过这个情况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看着我妈那快要咧到耳根的笑脸,我嘴角抽了抽,她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老嵇,你招呼着,我先去厨房了。”老妈带着我和苏若影进门之后,便对着老爸说道。 对于苏若影的突然到访,着实把我爸吓了一跳,他整个人都是呆滞的,比起我妈,我爸这个表情才是正常人的表情。 “坐吧,别站着了,多累啊。”嵇康在见到苏若影之后也是十分的满意,长得好看不说,这整个人看起来都给人一种舒心的感觉。 “爸,这是苏老师给你带的礼物。”我将手上的东西放在茶几上,略显紧张的说道。 “苏老师?”老爸别的没听见,却听到了这句,我真想抽自己两巴掌,平时叫惯了,一时没有改口,如果老爸知道苏若影是我老师的话,他肯定不会接受的。 “伯父你好,我叫苏若影,是玥玥的导师,”从进门到现在苏若影才对对着嵇康自我介绍,其实他并不擅长这些。 听到苏若影的话,我爸脸上果然发生了变化,不过只是瞪了我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看来他是打算跟我秋后算账了。 再说顾言和俞辞这边,顾言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天就是不敢开门,也不敢敲门,而俞辞就靠在墙上等着她开门。 “我说大小姐,你这是闹哪出啊?”俞辞看了看腕表,已经过去一刻钟了,他和顾言还在门外站着。 顾言哭丧着脸,一脸生无可恋,她扯了扯俞辞的衣袖,抿着嘴唇,一双眼睛使劲眨着,“要不你来敲门吧?或者你来开门也许。”顾言将钥匙直接给了俞辞。 对此俞辞也是很无奈,这丫头好像很怕她爸妈似得,不过该要面对的总归是要面对的,总不能一直都待在门外不进去吧。 俞辞拿过钥匙走到门口,而顾言就拽着他f的衣袖躲在他的身后,正当俞辞正准备开门之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看着站在门口一个中年妇女,四十来岁的模样,看起来很是和蔼,不过岁月却无情的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 俞辞手中的动作僵了僵,他轻咳了几声,这个人应该就是顾言的母亲了,不知为何,他却有种很紧张的感觉,就像是真的来拜见岳父岳母的,这个想法连俞辞自己都吓了一跳。 “你是?”因为顾言躲在俞辞的身后,顾妈并没有看到她,在看到俞辞之时,顾妈总觉得他很熟悉,可是在哪见过有说不出来了。 “呵呵,伯母你好我叫俞辞。”俞辞讪讪一笑,一把把顾言从身后给拽了出来,“是言言的男朋友。” 顾言瞪了他一眼,说什么不好偏偏要说这个,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顾妈听到俞辞的介绍之后,她愣了愣,不过在看到顾言之后她终于想起来了,这个人就是新闻上出现的那个男孩,不过本人看上去好像要更好看一些。 “进来吧。”顾妈赶紧让了道让俞辞和顾言进屋,这站在门口说话也是很不礼貌的一件事。 本来以为顾言会一个人回来,却没有想到她竟然带了俞辞回来,这让顾家二老连教训她的机会都没有。 四人对视而坐,顾言和俞辞坐在一起,而在他们的对面就是顾家二老,顾言紧张的把玩着自己的手,她有一个习惯,那就是紧张的时候喜欢玩手。 “伯父伯母,我知道你们可能不太喜欢我的工作,但是我对言言是认真的,这件事情是我惹出来的,你们要怪就怪我了,言言她并没有什么错。”见二老都不说话,俞辞率先开口了,他们可是来认错的,所以他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听到俞辞这样说,顾言整个人都愣住了,俞辞跟她说着他有办法解决好事情,原来俞辞的解决办法就是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 她急忙的摇了摇手,“不是的,爸妈,不是这样的,我和俞辞……” “我们并不反对你们谈恋爱,只是觉得被蒙在鼓里而已,叫言言回来也不是要责怪她。”顾言还没有说完,顾爸就开口说话了,他对俞辞的影印象还不错,就是是个明星,受关注多了一点,不过他查了俞辞所有的资料,他出道这些年来,没有任何的绯闻,唯一的绯闻还是跟顾言传出来的。 “啊?”顾言听到顾爸的话,整个人都懵逼了,不责怪她却在电话中吼得那么凶,真是把她的小心脏都快下出来了。 不过这样的话她还是很收听的,整个人也舒了一口气,还以为少不了一顿责骂,没想到这个事情竟然如此就解决了。 “这件事的确是我们的错,不应该瞒着二老的,在这里我给二老赔罪。”说着俞辞就站了起来对着顾家二老来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说的真诚,做的也是十分的真诚。 对于俞辞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顾言和顾家二老都没有想到,不过这个动作却让顾家二老对俞辞是越来越喜欢了。 “来,女婿,我们爷俩喝一杯。”饭桌之上,顾爸拉着俞辞不放,就连称呼都已经变了,他倒了一杯白酒送到了俞辞的面前。 顾言见顾爸一喝酒就没个正行,嘴角抽了抽,她爸是不是转变的太快了,刚见了时候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现在连女婿都给叫上了,就是不知道她爸知道她和俞辞之间只是演戏会作何表情。 “爸,俞辞开车了,他不能喝酒。”顾言直接拦下了顾爸的酒,对着他道,“你要是喜欢,我陪你喝!”为了不扫兴,顾言也是豁出去了。 “你这丫头还没有嫁人呢?就知道心疼了,你怎么不心疼你老爸啊?”顾爸白了一眼顾言,但是却还是喝了顾言敬的酒。 顾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俞辞淡淡看了她一眼,其实这样的感觉也是不错,他第一次体会到家是什么感觉,如果能一直这样也不错。 “你是玥玥的导师?”嵇康看着苏若影眉头紧锁,审视着他,这师生恋可是最不被看好的,如果被发现,老师很有可能会被停职的。 因为老爸有事要跟苏若影说,我便被他给赶到了厨房之中,不过我还是想听听他们到底是说了什么,但是客厅和厨房相隔的有点远,我也没有个千里耳,他们说什么我完全听不见。 “你爸又不会吃了他,那么紧张做什么?”我正起兴,我的肩上突然一痛,却是我妈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肩上。 我瘪了瘪嘴,那是你不知道他是我老师,要是知道肯定也会吓一跳的。 “对,因为她才去当的老师。”对于嵇康的问话苏若影淡淡一笑,很是认真的回答道,他说的没有一句假话。 “因为她?也就是说你以前不是老师?”嵇康也听出了苏若影的话外之意,很是诧异的问道。 苏若影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如果伯父你不喜欢这个职业的话,我随时可以辞去。”苏若影在人间徘徊了两万年,当然知道在现代也是不能接受师生恋的,当初会这样做也是别无选择,他只是想到只要能接触到嵇玥就好,却没有考虑到师生恋这个问题。 听到苏若影的话,嵇康叹了一口气,便没有再说什么。 短短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再回去的路上,我也问过苏若影我爸对他说了什么,可是他却给敷衍过去了,看他的样子很是不想说,我便也没有多问。 回到宿舍之后,整个宿舍却只有我一个人,顾言没有回来,秦恬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我呆呆的躺在床上,回忆着这一个多月来发生的事情,就像是在做梦一般,想着想着便进入了梦乡。 我看着周围仙雾缭绕,走在上面也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不是应该在宿舍吗? 而在我的身边突然飘过一个人影,却是古装扮相,这里是在玩cosplay吗?因为疑惑,所以我急忙打着招呼,“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可是那个女子就这样活生生的把我无视了,她就像是没有看见我一般从我身边路过。 眼看着这唯一可见的人就要从我身边离开,我急忙冲上去抓住她,可是下一秒我就震惊了,因为我的手从她的身体上穿了过去,我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而那个女子也离我越来越远。 我怔了半响,木讷的转头看着周围的一切,除去一片白雾之外,却是什么都没有,我是又做梦了吗?自从那次噩梦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这一次我又是在哪里呢? 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周围游走着,却发现这个地方实在是大,而我看不到尽头,也走不到尽头,我就想是个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 第二百五十四章:大结局(上) 第二百五十三章 我就像是个游魂一样,四处游荡,却找不到归路。 突然在我的不远处出现一个凉亭,凉亭之上围着一层白色的帷幔,隐约可见里面有着两个人影。 我向着凉亭靠近,想要看清里面是何人,可是却好像怎么也走不到似得。 “哥哥,哥哥,魇魇画的好吗?”虽然靠近不了,我却能听到里面人说话的声音,这个声音一听便是一个小女孩发出来的,她就像是一个求表扬的孩子一般甜甜的问道。 “嗯,魇魇画的真好,不过魇魇画的这是谁?”听了小女孩的话,另外一个身影站起身走到小女孩的身边温声问道。 听到这个声音我眼眸微微抬起,睁大了双眼想要看清里面人的身影,这个男子的声音很好听却也是那样的熟悉,可是我却忘记这个声音我到底是在哪里听过了。 “魇魇画的当然是哥哥,哥哥竟然都没有看出来,还说魇魇画的好。”大概是因为男子没有认出那副画,小女孩显得有些不高兴,就连说话都带着一股撒娇的味道。 “魇魇画什么在哥哥眼里都是最好的。”透过帷幔可以看到男子将小女孩给抱了一起,带着笑意说道。 我也跟着笑了,有这样一个哥哥好像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可是我爸妈只生了我一个,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如果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宠我的哥哥,想必是很快乐的一件事。 当我回过神来,眼前哪里还有什么人影,我急忙跑了过去,掀开帷幔,凉亭之中已是空空如也。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却在低下眼眸的那一刹那看到了石桌之上放着笔墨和宣纸,而石桌一旁的地上还落下一幅画。 我轻轻将其拾起,看着上面画着的东西,轻声笑了笑,这哪里能够看出这是一个人,分明只是用花了几根线条而已,我还以为能够一睹那男子的容颜的,没想到竟然就这样破灭了。 “哥哥,来抓我啊……”耳边复又传来如银铃般悦耳的声音,我一顿,是那个小女孩的声音。 我猛的掀开帷幔看着背对着的两人,两人皆是古装扮相,青色的长袍,看起来像是兄妹装,却看不清他们的脸。 我踏出脚步,走到青衣男子的伸手,缓缓的伸手想要去触碰他,可是手上却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进来,当我触碰到男子的脊背之时,他就在在我的眼前化作一缕青烟随风飘散了,低头望去哪里还有小女孩的身影。 我猛的转回头看着刚刚还存在的凉亭,却在我转头的那一刹那从我的眼前消失了,而我又回到了一片辽阔之地,白烟萦绕,我伸手摸了摸自己脸颊上的冰凉,垂眸看着手上那无色的晶莹,我竟然哭了,而且还是毫不知情的哭了。 究竟是为何?而我为何又会出现在这里? 我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周围又是不同的景色,而我此时就站在一做桥上,而在桥的对面是一片粉红色的樱花,在樱花树下坐着一个青衣男子,衣上绣着几支翠竹,好像就是先前的那个男子,但是却感觉有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那就是这个男子的身上围绕着一股忧伤是气息。 他静静的靠在樱花树下,像是在假寐,一如既往的看不清他的脸,朵朵樱花落下,落在他的身上,他没有任何察觉,周围的地面皆是一片粉色,像是铺了一大片的粉红地毯一般。 我缓缓走过去,却在距离他的几米之处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的身边出现了另外一个男子,一袭出尘的白衣,白衣上没有任何的装饰,如果可以,我很想走进看清他们到底是何模样。 只见白衣男子随手在地上捻了一株樱花,轻手轻脚的在青衣男子的鼻尖摩梭着。 “寒儿,你又来胡闹。”大抵是青衣男子睁开了双眸,把白衣男子给抓了一个正着,不过听着这称呼两人之间必定是很熟悉的。 “师兄,你抓疼我了。”听到白衣男子的称呼,我才知道原来他们之间是师兄弟,难怪会如此的熟悉。 “师兄,你在这里做什么?虽然已经是初春了,但是总归还是极冷的,你身子骨弱,可千万莫要病上加病了。”白衣男子在青衣男子放开他之后便一屁股就坐在了青衣男子的身旁,甚是担心的说道。 白衣男子说了一大堆,可是青衣男子却一句话没说,要不是他开始说过一句话,我都以为他是哑巴了。 “寒儿,你太聒噪了,今日的功课你做了吗?”也许是青衣男子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语气淡淡开口道。 “已经做完了,师兄你就不用担心了,不过我好像有点累了。”白衣男子向着青衣男子靠近了一些,将头靠在青衣男子的肩上,睡意连连道:“师兄,你让我靠一会儿。” 我本以为依照青衣男子清冷的性子,肯定会把白衣男子推开的,可是我完全想错了,他不仅没有推开,还伸手将贴在白衣男子脸上的碎发给别到耳后。 听到白衣男子平缓的呼吸,想来已经是进入梦乡之中了,青衣男子轻轻的将白衣男子的头放到了自己的膝上,想要他睡的舒服一些。 看到这里我张大了嘴巴,足可以塞下一整个鸡蛋,原来历史上记载的并不是假的,在古代真的有断袖。 不过这一幅画面看起来却是那么的温馨和谐,并没有半点是违和。微风吹过,樱花花瓣一阵一阵的落下,天空中下起了樱花雨,漂亮到我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因为看他们两个人的互动,我都把正事给忘记了,还没有来得及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呢。 看着距离我只有几米远的人,我疾步走过去,可是刚刚要靠近之时,我却被一层无形的屏障给弹开了,我整个人在地上滚了一个翻,痛的我呲牙咧嘴的,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啊,我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救我。 我生无可恋的起身,拍了拍身上并没有灰尘的衣服,抬头望去,出现的却又是白茫茫的一片,而刚刚那个美好的画面此时已经消失。 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些出现过得画面又和我有什么关系,现在的我就是一脸懵逼。 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何时才是一个头,我就像是一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一般,就算想出去都出不去。 我不想再被这些东西所左右,所以我打算自己走出去,可是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我却还是在原地踏步,也不能说是在原地踏步,我的确是走了,但是周围都一样,看起来就像是在原地踏步一般。 也不知自己到底是走了多久,我整个人都已经累瘫在地上了,我真的是走不动了,这个地方真的很大,怎么都走不到尽头,我都快要被折磨疯了。 正当我打算休息一会儿时,我的耳边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我揉了揉自己的小腿,缓缓站了起来,寻声望去,妈呀,怎么聚集的了这么多人,一层围着一层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对于这些人的装扮我已经见怪不怪了,因为我已经完全适应了。 我好奇的走向那些人,打算挤进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我发现我好像不用挤就能进去,因为我可以从这些人的身体上穿过去。 当我看到里面的场景之时,我吓了一跳,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跪在地上,而在她的身旁是一个青衣男子,又是他!三次画面,他全部都出现了,他搂着跪在地上浑身是血的女子。也不知道是这里天气的问题,还是光线的问题,我总是看不清他们长什么样,只能隐约看出一个轮廓。 女子靠在青衣男子的肩上,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哥哥,对不起,是我放走了大叔。” 听到哥哥二字,我脑海里像是有什么给串了起来,这个女子竟然就是第一个场景中的小女孩,没想到她竟然都长这么大了,不过她一身的血是怎么回事?还有她口中的大叔又是谁?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在一旁看着,可是他们一人一句弄得我更加糊涂了。什么神界魔界的,天谴什么的,我都是一脸茫然,我真的怀疑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而且是个有神仙的地方。 大致能够得到的信息就是这个女子放走了一个很厉害的人,而且是这些人的敌人,现在这些人逼着青衣男子来惩罚这个女子。 可是这个青衣男子哪里肯忍心处罚他这个妹妹,就算是众人逼迫,他都没有答应。 不过其中却有一个白衣男子站了出来,看到他时我想的却是第二个场景的白衣男子,但是我很快便否决了,这两人不是同一个人,因为他们的名字是不一样的,而且浑身的气势也不一样。 这个白衣男子看来也是维护那个女子的,他给的惩罚便是给这个女子终身监禁,这个主意我觉得倒也不错,可是有些人愣是不同意,我也是很无奈了,人家小姑娘不就放走了一个人吗?何必惩罚的那么厉害。 “废掉她的修为,穿透她的琵琶骨,同时废掉她的四肢,再送去沧雾城严加看管。”我的耳边一直环绕着这句话,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说话的那个男人,可是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对待一个小女孩竟然用这么狠毒是惩罚。 而且他说的是那样的轻描淡写,好像对他来说这是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情,上下嘴唇一碰便说了出来。 然而最让我吃惊的不是这个男人,而是那个青衣男子和白衣男子,他们竟然会同意这个决定。 我感觉自己好像不能呼吸了一般,因为每次呼吸都会牵扯着左胸第三根肋骨处,好痛,痛到让我无法呼吸,眼中的水雾越来越多,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感觉? 我亲眼看着那一把白晃晃的剑就青衣男子的手中刺进那女子的琵琶骨,当剑拔出之时,上面还带着丝丝的血迹。 血染透了女子的青衣,她脸色苍白,像是随时都可能消失一般,但是她的嘴角却挂着淡淡的笑。 血红色的腥味弥漫在如死寂一般的空气中。 这一幕是那样的熟悉,这不正是我十八岁之后一直都做的那个梦吗?每次只能看到一部分,没想到今日却能全部看完。 我整个人脸色煞白都软到在地,那冲天的血腥味让我觉得很是不舒服。 可是还没有完,只听“咔擦”一声,女子的手关节已经错了位。清脆的声音响彻在我的耳边。 “啊——”就连穿透琵琶骨都没有叫喊的人,却在此时大叫一声,她真的已经痛到无法呼吸了。 我双目猩红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明明受伤的是她,为什么我会这么痛,就好像她的痛转移到了我的身上一般,就像是鱼儿离了水一般,我大口的呼吸着,滚烫的泪水落在我的手背之上,我感觉自己的手背就像是被灼伤了一样。 良久,我才慢慢平复了心底腾升的痛意,伸手抹掉脸上的泪水,我到底是怎么了,喘息着抬起头,周遭早已不在原来的模样。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整个天空就好像要沉下来一般,压的我快要喘不过来气,我眉头紧皱,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一声巨大的爆破轰鸣声震得的我一震,我吞了吞口水看着空中那不断下落的青衣男子,我整个人都是呆滞的,因为我还没有从刚才的疼痛之中缓过神来,却又被眼前的这一幕给震惊到了。 “寒儿……”那个声音是那样的温柔,能让我的心底激起一圈圈的波浪,他是在叫那个红衣女子吗? 看着那个缓缓落下的身体,我竟然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把他接住,可是到头来却还是晚了一步,他被那个红衣女子接在怀中,看到这一幕,我的心都停止了跳动。 “寒儿……对不起,我恐怕不能再陪你了。”青衣男子有气无力的说道。 “寒儿,好好活着,等我回来。青衣男子想要伸手抚摸面前那个受伤红衣的脸,却始终没有抬起那只无力的手。 我定定的站在原地,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想要过去抓住他,因为我心底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我,如果现在不抓住,我将永远都抓不住了,可是我的脚下就像是灌铅了一般怎么都抬不起脚。 “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听着青衣男子的声音越来越小,再也维持不了形态,开始在风中飘散。 这一幕一幕的场景虽然让人很难接受,但是我却想要去抓住随风飘散的人,总感觉随着他的飘散我好像也少了是你东西一样。 此时的我疯狂的伸出手想要摄住什么,绝望的想要哭喊出来,可是却什么也抓不住,无助的像个孩子。 犹如清风拂过草原,青衣男子的身体逐渐化为无数的光点。 我只能站在原地,看着那无数的光点在我的身边漂浮着,我伸手想要去抓住,可是却从我的手掌之中穿过,飘向远方。 我看着那个红衣女子勉强的想要站起身去追逐,却有踉跄的跌倒在地,她艰难的拖着身子在地上爬行,粗糙的土地磨破皮肤,鲜血也随之冒出,渗入道土地中。 “不要,不要这样对我,求求你师兄。我好不容易明白对你到底是什么感情,你怎么能离我而去呢。苏若影,你回来啊,你回来。你不是想知道我到底爱不爱你吗?我爱你,很爱很爱,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不要再做什么少君了,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她无力的哭喊着,可是那个青衣男子却永远都回不来了,他已经消散于着尘世之间了。 我一步一步的走到她的身后,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这一次我没有再从她的身体中穿过,而是实打实的触碰到她了,可是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我竟然从梦中惊醒了。 我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只是差那么一点点就能看到那个女子长什么样了,可是却被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我看了看旁边的闹钟已经九点多了,我竟然睡了这么久,拿过手机按下接听键,“喂……” “玥玥,你不会现在才起床吧?”电话那头传来秦恬略显惊讶的声音。 我看了看宿舍,昨晚好像就我一个人回来了,秦恬昨夜没有回来不知去了哪里,顾言更不用说了,手机压根没有人接。 我淡淡应了一声,随即问道:“恬恬,你有什么事吗?” “我打算请你和言言一起吃个饭,就当是给你们赔礼道歉了,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我却对你们发了那么大的脾气,我很过意不去。”听着秦恬很是抱歉的语气,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件事都已经过去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再提的必要了。 “恬恬,吃饭就算了吧,我们是朋友不必这样的。”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就因为就应该道歉了,我们三个已经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一起来嘛?难道你们还是不打算原谅我吗?” 听到秦恬这样说我也无法,问了地点时间,便答应了下来。 第二百五十四章:大结局(中) 第二百五十四章 我依照约定到了美食园,可是却没有看到秦恬和顾言,我正打算和她们两人打电话之时,我只感觉到后颈一痛,便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站在角落的秦恬和左佳佳看到这一幕,两人会心一笑,只是她们的笑容中却带着狠毒。 顾言醒来之时,她的头痛的厉害,她揉了揉剧痛的太阳穴,缓缓睁开双眼,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看着眼中的一切,她眨了眨眼,随后瞳孔放大,这里不是她家也不是宿舍,这里完全就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急忙掀开被子看了看她的衣服,竟然是一件男士衬衣,她的衣服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顾言仔细回忆了一番昨晚发生的事情,和顾爸喝酒,然后?然后她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她匆匆下床,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她不是和俞辞在一起吗?俞辞去了哪里? 打开房门,顾言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客厅没有人,厨房没有人,浴室也没有人,将整个房子都找了一遍都没有人,顾言就彻底放弃了,她现在这样也不能出门,只能等这里的主人回来了。 顾言刚刚坐下就听到了开门声,顾言急忙站起来,看着走进来的人,出了俞辞还能有谁。 看着站在客厅的人,俞辞愣了愣,“你醒啦。过来吃早餐吧。”随后他便去餐厅将手上的东西给放下,因为顾言昨晚喝了酒,俞辞就去买了一些粥回来,免得顾言的胃里难受。 顾言磨磨蹭蹭了半天她才缓缓走了过去,自从俞辞回来时,她的脸就跟红苹果s似得。 顾言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她想问很多问题的,可是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你站着做什么?来喝点粥,不然你会胃难受。”俞辞将粥摆好之后却发现顾言并没有过来坐下,而是在他的不远处站着,他不解的问道。 在俞辞的再三催促之下,顾言坐到了饭桌之上,她紧咬着粉唇,并没有说话,而是自顾自的喝着粥,不得不说这个粥的味道是极好的,味道浓郁,入口即化。 “你是生病了吗?为什么脸这么红?”俞辞坐在顾言的对面,看着只顾着吃的人,开口问道。 本来顾言已经忘记脸上的热度了,因为她已经被眼前的粥给吸引了,不过现在却被俞辞提出来,她的脸再次红了许多,她只感觉脸上滚烫滚烫的。 顾言摇了摇头,她这哪里是生病了,而是害羞。一大早起来发现自己睡在别人家里,而且身上还衣衫不整的,能不害羞嘛。 “没有,可能是太热了。”顾言尴尬的环顾了一圈四周,笑着道。 俞辞狐疑的看了顾言一眼,房间没有开暖气,而且现在是十一月份,天气正好合适,怎么可能会热。 “那要不要开空调?”俞辞见顾言脸上越来越红,皱了皱眉,伸手想要去抚摸顾言的脸,却被顾言眼疾手快给躲开了。 俞辞的僵在半空之中,不过他也没有在意,只是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那个……我的衣服去了哪里?”顾言站起身看了看自己身上,咬了咬牙对着俞辞问道。 “扔了。”俞辞和喝着粥很是淡定的回答道。 “扔了!?”顾言的嗓门突然放大,瞪大了双眼看着俞辞,难以置信,他把衣服扔了那她穿什么啊。 对于顾言的大嗓门,俞辞眉头皱了皱,却还是诚恳的点点头。 “俞辞,你把我衣服扔了,我穿什么啊?”顾言看着一脸淡定的俞辞,手上紧了紧,要不是这个人是她的男神,她早就一拳打上去了,“你为什么要扔了我的衣服?”这个才是顾言最气愤,没有经过她同意脱她衣服就算了,竟然还给扔了。 “你昨晚喝多了,吐了一身,不扔了难不成还要留着?”俞辞挑眉,淡淡说道。 说起这件事他就来气,昨晚可是劝过顾言不要多喝点,结果她说她是什么千杯不醉,结果在回来的时候不仅吐了她自己一身,还吐了他一车。 这样说起,顾言隐约倒是有些印象,不过很是模糊,想到这次是她的错,她的语气也就软了下来,“那……那我穿什么啊?” 顾言看了看身上的衬衣,难不成让她穿这个出门吗?那她宁愿待在这里。 “我已经让老高去买衣服了,估计一会儿就会到,你先休息一会儿吧。” 听到俞辞这样说,顾言也就放心了,至少俞辞还是给她买衣服了,不过他好像不知道她的码,要是买小了或者买大了怎么办? 考虑到这个问题,顾言本来是想问的,不过看着正在专心致志吃饭的人,她便默默闭了嘴,算了,不管大与小,能穿就行。 闲来无事,顾言拿出了手机正准备玩游戏的,可是却发现上面有十几个未接电话,而且还是同一个人打的。 顾言当即就回拨了回去,可是却无人接听,顾言又试了几次还是无人接听。 “你在给谁打电话?”俞辞吃完之后,就看到顾言在不停的拨打着电话,看她的样子对方肯定是没有接。 顾言抬头看了一眼俞辞,淡淡道:“玥玥,她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肯定是担心我,我得给她报个平安。可是她怎么不接电话?” “也许这会儿还在睡觉呢,又或者手机不在身边,你一会儿在试试。”俞辞看她一脸焦急的样子,开口安慰道。 顾言抿了抿唇,为什么她的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呢?可是却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好,她只是紧张的捏着手机,玥玥不会无缘无故不解电话的,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在忙,没准一会儿就打回来了。 可是半个小时过去了,老高都把衣服给送过来了,嵇玥还是没有回信息,顾言心底一下就慌了。 换好衣服之后,顾言直接又拨打了过去,铃声响了一会,竟然有人接通了,“玥玥,你在做什么?怎么都不接电话啊?” “不好意思,这个手机的主人不在。”电话却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顾言愣了半响。 “你是谁?玥玥的手机怎么会在你那里?” “这个手机是我刚刚路过的时候捡到的,听见它在响,所以就接了,至于主人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对于顾言的质问,那头的男人并没有恼怒,反而是十分好脾气的说道。 “那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找你。”一听是捡到的,顾言心里就慌了,玥玥是肯定不会把手机扔掉的,一定是她出了什么事。 顾言在知道地址之后,就急忙拿起自己的包准备出去,却被俞辞给拦住了,“怎么了?”看着顾言着急忙慌的样子,俞辞开口问道。 “玥玥,玥玥可能是出事了,我得去找她。”顾言急得都快要哭了,带着哭腔说道。 听到这里,俞辞一怔,不过一晚没见而已,怎么又出事了,“我陪你一起去。”取了车钥匙,俞辞便带着顾言向着美食园奔去。 在去的路上,顾言还给苏若影打了一个电话,可是得知嵇玥并没有和他在一起,她的心里就更没底了。在苏若影再三的逼问下,顾言终于把她知道的告诉了苏若影。 “该死!”苏若影站在房间之中,刚刚挂了顾言的电话,咒骂了一句。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哪里还有半点平时的样子。 “你说什么?嵇玥不见了!?”墨白在听到苏若影的话之后,整个人惊的站了起来,把他对面的顾倾城吓了一跳。 他皱了皱眉,一手拿过转椅上的西装,淡定道:“你先别急,我马上去那个地方,先看看是怎么回事?”墨白挂了电话之后,来不及跟顾倾城解释,直接拉着她就走了,看着墨白着急而谨慎的样子,顾倾城这次倒是乖乖的跟在他的身边,并没有反抗。 当顾言到达美食园之时,苏若影墨白他们也刚好走到门口。 苏若影看了俞辞一眼,他今天的变化很大,那样的眼神是顾言从来没有见过,像是聚着暴风雨一般,她不明白平最为淡定的苏若影怎么会有这样的一面,而且是对着俞辞的。 很快便找到那个见到手机的人,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叔,看上去倒是和蔼可亲,为人也十分的随和。 看着来的这些人,大叔愣了愣,打电话的时候他以为只会来一个人,没想到竟然来了这么,看来这个手机的主人对他们很重要啊。 “这是我捡到我的手机,你看看是不是你朋友的。”大叔拿出一个小猪佩琪手机壳的手机交给顾言,笑着道。 顾言看了看,对着其他几人点了点头,她不会认错的。 “大叔,你是在哪见到这个手机的?”顾言紧紧的看着那位大叔,开口问道。 “就在那个门口角落处。”大叔指了指进门处。 “多谢大叔了,这个是一点心意,谢谢你的帮忙。”墨白从钱包中拿了几百块钱塞到大叔的手中,笑着说道。 今天还是多亏了这个大叔,要不然他们还不知道嵇玥出事了。 那个大叔愣了愣,想要将钱还给墨白,却被墨白给制止了,“大叔,这是你应得的。” 大叔无奈,只能收下钱就走了。 “嵇玥她来这里做什么?”墨白抿唇看着众人,“你们有谁约她了吗?”如果是来吃饭,嵇玥她一个人肯定是不会跑这么远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肯定是有谁约了她。 众人皆摇了摇头。 “打开她的手机看看通话记录不就知道了吗?”顾倾城这时也算是了解了,原来是她未来大嫂不见了,看着众人毫无头绪的样子,顾倾城看了看顾言手中的那个手机说道。 经过顾倾城这么一提醒,顾言这才反应过来,她急急忙忙的打开手机,可是下一秒她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了看众人不好意思的说道:“是指纹解锁的,另外的密码我也不知道。” “给我吧。”见顾言解不开,虽然将手机给拿了过来,他见嵇玥解过一次,所以就记下来了,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 翻看了通话记录,今天打过她手机只有秦恬一个人,当苏若影回拨过去时,手机是处于关机状态的。 “这里是饭店,肯定是有监控的,我们看看监控吧,没准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一直没有开口的俞辞突然说道,他也是看到饭店是四角有监控才说出来的。 可是当他们找到监控记录时,的确有嵇玥到门口的记录,可是后面的就被人给破坏了,根本什么都看不到,所以事情到了现在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有。 苏若影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冷,就连跟在他身边的顾倾城都缩到了墨白的身后,有些害怕的看着苏若影。 她还清楚的记得两万年前苏若寒不见之后,苏若影他的当时的样子。那样的他她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影,你别冲动,难道你忘了那次吗?”墨白自然也看出了苏若影的状态不对,他拍了拍苏若影的见,眯眼对着苏若影道。 苏若影缓缓抬眸看着墨白,眼中却是寒冷一片,像是被冰封了一般,没有任何的温度,墨白说的那次当然是指两万年前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忘记。 两万年前。 在得知苏若寒来过光阳殿之后,昨夜那一切都不是梦之后,苏若影他急急的向着南天门方向而去,就赖你身后墨白的声音他都给忽略了,他想要找到她,告诉她,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利用他,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只想爱她而已。 可是当他赶到魔界之时,他却被人给拦在了魔宫之外。 “你们少君在何处?我要见你们少君?”看着守在魔宫入口处的两个魔将,苏若影强忍下心里的激动,对着两个魔将淡淡问道。 “不好意思,影少帝你请回吧,少君此时不在魔宫之中。”两个魔将看着眼前的苏若影也是相当忌惮的,但是他们说的都是事实,因为他们的少君真的不在魔宫之中。 苏若影皱了皱眉,这两个人分明就是不想让他进去,他也不再啰嗦,不管如何他今日一定要见到她。 身形极快的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对着两人一人一掌,随后两人便化作一股黑烟消散不见。 魔界再怎么说都是六界之一,它也不是那么好闯的,可是苏若影丝毫不畏惧,他现在一心只想见到苏若寒,那么阻挡他的人自然是一个都不能留。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他苏若影今日就是拼出去了,就算堕入魔道又如何,只要能见她一面,他心甘情愿。 “啊……”惨叫哀嚎声不断的响起,可是苏若影根本就没有要停下的样子,因为这些人都是在阻挡着他。 闻声而来的俞九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场景,一身青衣的他站在血泊之中,明明孤傲出尘的他却在此时沾上了那样不符合他的邪魅,他的眉间出现了一个火红的印记,俞九不傻,他虽然是人类,但是黑炎该教给他的东西,他全部都记住了,堕魔印,苏若影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神竟然堕魔了。 “紫影尊上,你这是做什么?”俞九眯眼看着站在对面人,开口淡淡问道。 听到声音,苏若影缓缓抬起眼眸,眼神中尽是冷冽,看着那个身着淡蓝色丝绸衣,绣着四君子中的兰,腰间系着翡翠玉佩,温文如玉,竟然是俞九,他竟然活过来了。 “俞九?寒儿在哪?”苏若影看着俞九,语气淡淡道。 “紫影尊上这是在质问我吗?可是她在哪我怎么会知道?”俞九挑眉看着苏若影,他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失控的他,不过倒是挺有意思的。 见俞九如此,苏若影眼中的冷光直直射向了俞九,像是一柄冷刀,能够将人凌迟。 手上青筋暴起,纵身一跃,便到了俞九的跟前,对着他就是一拳打了出来,一直以来他从来不会轻易动手,但是今日为了她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 俞九脸色一凌,苏若影和他动手,他根本就打不过苏若影,但是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硬生生的接下了苏若影的一拳,俞九后退了好几丈开,左脚一定,才堪堪稳住身形,不愧是神界的少帝,修为竟然如此之深。 没有给俞九反应的机会,苏若影直接又到了俞九的跟前,这时俞九也不完全没有准备他不能s和苏若影硬碰硬,只能一味的闪躲,但是苏若影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弱势,对着他的腹部一脚过去。 俞九见苏若影如此,他急忙双手去挡住苏若影的那一脚,可是苏若影反而收了脚上的力道,一掌打在俞九的胸口处,而俞九也随之向后飞了出去。 只听“砰”的一声,俞九整个人就摔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他的嘴中吐出,脸色也变得有些煞白,他皱眉捂着胸口,淡笑浅语,“原来少帝也有如此狡猾的一面。” 苏若影居高临下淡淡看了他一眼,根本不在乎俞九的冷嘲热讽,“我再问一遍,寒儿在哪?” “呵呵,我也再说一遍,我不知道,她的行踪从来就不是我能掌握的。”俞九嗤笑了一声,半撑在地上,淡然如水。 见俞九如此冥顽不化,苏若影也不想跟他g废话,手中逐渐聚起了青色的光芒,对着俞九而去,可是却在半路上被人给截住了。 “少帝来魔界如此大开杀戒,z是想再次挑起战争吗?” 第二百五十五章:大结局(下) 第二百五十五章 半悬在空中的人,一身单淡紫色的长袍,笼罩在他的身上却没了往日的神采。 眼神之中像是有着一股浓浓的忧伤怎么也化不开,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却能清晰可听。 君墨倾他已经很久没有管过这魔界之事了,但是他不管并不代表其他人就可以随意来魔界闹腾。 “影来此不过是想找回寒儿而已,并无侵犯之意。”苏若影轻抿薄唇直直的望着君墨倾道。 “她不在魔界,少帝怕是来错地方了。”君墨倾缓缓落下,将俞九从地上扶起来,他能理解苏若影现在的心情,但是却不能容忍他的做法。 如果不是看在他是那个人的弟子上,苏若影此时怕是不能站在这里与他说话了。 不在魔界?苏若影瞳孔缩了缩,她怎么会不在魔界,她不是应该回来了吗? “少帝如若不信,你可以在魔界之中找找,我记得梦族有独特的方法可以找到同门之人。”今日之事,君墨倾并未打算计较,他已经累了,不想再斗下去了,他算计了那么久,那个人终究没有在看他一眼,他们之间只有更多的误会。 见君墨倾如此说,苏若影身子顿了顿,既然君墨倾敢这么说,那么她就一定不在魔界之中,那么她会去哪里呢? 告别了君墨倾,苏若影失魂落魄的走出了魔界,他已经完全忘记他会腾云驾雾了,一步一步毫无方向的乱走着。 想到君墨倾的话,苏若影用灵术追查了一番,可是却追查不到她的任何踪迹,这样的结果让苏若影猛的跪在地上,眼神空洞无神,那深不见底的眸子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一般。 追查不到踪迹那就只有一中可能,那就是她已经消散在六界之中了,她丢下他了,再一次丢下他一个,这次再也找不到了。 苏若寒,你真的好狠心,为什么总能将我上的遍体鳞伤,可是即使如此我还是爱你,爱到了血液骨髓之中,再也无法消除。 “啊——”苏若影仰天长啸,冲天的光芒在在他身上全部散发出来,眼角落下一滴一滴血色,他眉间那枚印记越来越鲜艳。 墨白赶到之时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副场景,他眉头紧锁看着苏若影,那眉间的堕魔印却是那样的刺眼。 他不过是晚来了一点时间而已,他怎么会把自己弄成现在这副摸样。 强行向着苏若影的方向而去,他不能再魔化了,如果在这样下去,苏若影就永远堕入魔道,在神籍中除名。 “苏若影,你停下来。”墨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现在必须阻止苏若影的动作。 他想要靠近,可是苏若影身边就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屏障一样,他根本就进不去。 墨白在一次一次被弹开之后,终于身体不支缓缓的从半空中落下,突然他感受到一股力量将他给提了起来,堪堪站定之后,看着来人,却是苏梦轩。 “影儿,停下来!”看着苏若影这样,苏梦轩不悦的声音响起,可是苏若影压根就没有听见。 见此,苏梦轩不顾被那些光壁所受的伤,强行闯入了苏若影所在的结界中,他将浑身是血的苏若影揽在怀中,看着苏若影那双毫无神采的眸子,他的身体颤了颤。 苏梦轩的眼中闪过一丝痛心,咬了咬牙,还是伸手便往苏若影周身气穴点去。为了防止他再次暴走,灵力凝结成丝,直入体内,将他所有的关节死死锁住。 苏若影就像是一个破碎的木偶娃娃一般,任由着苏梦轩封住他体内的气穴。 “师父,她走了,她不要我了。”苏若影整个人都瘫在苏梦轩的怀中,嘴中喃喃轻语道。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逃离,我就真的让她那么厌恶吗?” 看着苏若影一张一合的嘴,还有他眼中的绝望,苏梦轩没有说话,只是将苏若影给弄晕了,要不是他几时赶到,苏若影恐怕早就爆体而亡了。 “将他带回去吧,寒儿的事情我会处理的。”苏梦轩看着旁边站定的墨白淡淡道。 墨白听了苏梦轩的话,对着他道了谢,带着苏若影就走了。 看着离去的人,苏梦轩嘲讽的笑了笑,他的弟子终究还是和他一样爱而不得,嘴角慢慢溢出丝丝的血迹,脑子有些晕眩,眼睛也慢慢的闭上了,就在他倒下的一刹那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苏若影被带回神界之后,他眉间的印记也随之消散。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苏若影堕魔的样子,他肯定是以为自己在做梦,苏若寒真的可以带给他这么大的影响。 苏若影闭上眼敛去眼中的情绪,再次睁开眼时,却是古井无波。现在回想起这一切,他都能清楚的感受当初的心痛,她的离开就像是在他的心脏上狠狠的捅了一刀,血肉模糊。 一世又一世的陪伴,他却不能走到她的身旁告诉她他爱她,因为在她的记忆之中已经没有了他这个人,不管是爱还是恨,她都不会记得。 他想要祝福她现在的生活,可是奈何他的心受不了控制,他不想再这样远远的看着她了,他想要和她永远都在一起。 “我们分开找,这样会更快一些。”苏若影对着墨白道,他不能浪费时间,因为他害怕那个人会有什么危险。 俞辞是单独一个人行动的,他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将俞九找来。 环顾四周,并未发现任何人,他手中凝聚着黑雾,缓缓蔓延至半空之中,黑雾之后出现了一个人,正是俞九。 “找我何事?”俞九居高临下的看着俞辞,缓缓开口道。 “少君不见了。”半响俞辞还是将嵇玥不见的消息告诉了俞九,他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讲给了俞九。 “属下办事不利,还请主子责罚。”讲完之后俞辞半跪在地上低着头对着俞九恭敬的说道。 在俞辞说嵇玥不见之时,俞九的脸色就已经很不好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责罚?你现在想的应该是怎么找回她,而不是来请求我责罚你。” “属下这就去找少君。”俞辞说完之后便从地上站了起来,正如俞九说的,现在不是请罪的时候,而是先找到人。 我再次睁开眼睛之时,却发现漆黑一片,我的眼睛被人给蒙上了。双手被反绑在背后,脚上也被束缚住。后颈处的疼痛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就连脑子也是眩晕的,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 “呜呜……”我想要呼救,可是嘴上也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我动了动自己的身体,目不能视,嘴不能说,腿不能走的滋味是真的不好受。 我挣扎了一番之后,我就放弃了,因为我怎么也不可能离开这里,手上和腿上的东西实在是太紧了,根本就解不开。 突然问听到外面传来响声这个声音好像是开门是声音,就是不知道进来的人会是谁。 “呜呜……”我想叫出声,想引起进来人的注意,因为看不见,我也不知道来的到底是何人。 听到脚步声已经来到我的面前,一道强烈的光芒刺向我的眼睛,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慢慢适应着周围的光亮。 我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白色帆布鞋,缓缓往上,一件洁白的长裙,当我看到那张脸时,我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秦恬! 门口强烈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原本温和的脸庞却在此时变得有些狰狞。 只见她缓缓的蹲下身子,伸手为撕去粘在我嘴上的胶带,笑意连连,可是我却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恨意和寒冷。 恨意,她是在恨我。 “恬恬,你这是为什么?这么做可是犯法的!”她这样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就已经算是绑架了,她不可能不知道。 “呵呵。”秦恬轻笑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伸手钳制住我的下巴,“我当然知道这是犯法的,不用你来提醒我,不过我一点都不怕。” 下巴被秦恬捏的生疼生疼的,她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没想到力气竟然这么大,在这样下去我的下巴可能就要肿了。 “为什么……?”这是我第二次问这个问题,我不明白她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她对我的恨意到底是从何而来的,我们之间的误会不是已经解除了吗? “为什么?嵇玥,你竟然问我为什么?”她猛的就我甩开,站起身来狞笑的看着我,大声吼道。 我跌倒在地,看着情绪有些失控的秦恬,我突然害怕起这样的秦恬,这个样子的她真的是太可怕了。 “啊……”她跑过在抓住我的头发,头皮上传来的疼痛让我忍不住的叫了起来,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我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什么都没有做却能获得那么多人的喜欢,就连苏若影他喜欢的也是你。你不是说过你不喜欢他吗?为什么还要去勾引他,成了他的女朋友你是不是很开心?” 秦恬越说越激动,她抓着我的头发却是越来越紧,我感觉我的头发都快要被她给扯掉了。 “所以这就是你恨我的原因吗?所以你就将我绑到了这里吗?”从秦恬语无伦次的话语中我终于是听出了关键点,原来竟然是因为苏若影,她没有想到秦恬竟然也是喜欢苏若影的。 可是我和苏若影在一起的消息都没有对外公布过,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呵呵,没错,嵇玥你知道吗?我从第一次见到苏老师我就喜欢他了,原本我想着要放弃的,因为w我和他根本就不可能,可是当知道他是我们导师时,我有多高兴,他的每一节课我都会认真的听,只因为那是他讲。 我把我的心意全部都压在了心底,因为我觉得师生之间是不被看好的,可是没想到你却捷足先登了,明明是我先喜欢他的,为什么最后你却成了他的女朋友,所以我恨你,我恨不得将你弄死,这样他应该就不会喜欢你了,他会彻底的忘记你。” 再说起这些时,秦恬手上的动作放松了,我极快的从她的手中挣脱了出来,我不知道她竟然喜欢苏若影这么久了,可是爱情本就是两情相悦,你情我愿的事,就算她喜欢苏若影又如何?苏若影不喜欢她,到头来还不是枉然。 看着她那因仇恨而狰狞丑陋的脸,我淡淡笑了笑,“秦恬,你就算杀了我你和苏若影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不爱你,就算是没有我,他也不可能爱你,因为你很虚伪!” 我现在算是终于看清楚了什么叫做虚伪,明明恨我恨到了骨子里,却能依然毫无顾忌的与我玩的很好,我从来就不怕别人恨我,因为讨厌我的人多了去了,我不可能让每个人都能喜欢我,但是我讨厌想秦恬这样在背后捅刀子的人。 “啪!”清脆的响声在仓库响起,我整个人都被她这一巴掌给打蒙了,嘴中带着淡淡的血腥味,脸上火辣辣的痛,从小到大,我还是第一次挨人的巴掌,我是一个记仇的人,这一巴掌我算是记住了。 “嵇玥,就算他不喜欢我,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而你更不可能。”突然秦恬的手中多了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我心底一惊,这个秦恬是真的疯了。 “秦恬,你疯了不成?嵇玥的命何时轮到你来做主了?”就在我以为那把水果刀会刺向我时,一个人突然握住了秦恬的手臂,声音清冷的说道。 我睁开眼看着来人,却是左佳佳,她的另外一只手上还抱着一个灰白色的相框,里面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子。 “左佳佳,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过她会死的。”秦恬皱眉看着突然出现的左佳佳,很是不悦的说道。 左佳佳一掌推开秦恬,将她推到在地,尖头高跟鞋踩在秦恬的手背之上,没有丝毫的犹豫,“秦恬,她的命只能是我的,你不能动,你可记住了?”左佳佳居高临下的看着秦恬像是在看一只蝼蚁一般。 秦恬想要动,却发现她的身体怎么也动不了,她惊恐的看着左佳佳。 见秦恬安静了,左佳佳抱着那个灰白照片向我走来,“嵇玥,你还记得她吗?”她指了指她怀中的女孩。 我皱了皱眉,这个女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何来记得,我扭头没有回答她的话。 “呵呵,现在不记得也没有关系,我一定会让你记起来的。我姐姐可不能白死。”我凝眸看着左佳佳,她说的话我越来越听不懂,她姐姐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就在下一刻,她单手扣住我的脖子,将我拉向了她,她猛的低头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 尖利的牙齿穿透的血肉,我只感觉道脖子上一痛,血液就像是沸腾了起来,全部向着我的脖子处涌去。 我的脑子突然像是打开了什么一般,许多没有的记忆随之而来,那个女孩我知道了,她也曾想要吸我的血,可是却被苏若影和墨白给打断了。 以前我并不相信什么鬼怪志异的,但是现在我相信了,苏若影他们跟我们不一样,他们或许不是人类。 我的脑袋昏沉沉的,我感觉我的血液流逝的越来越多,在我昏迷之前我好像看到苏若影,那个身影却是那样的模糊。 “玥玥!”在看到我之后,顾言没有丝毫犹豫的冲了过来,将我搂在怀中。 “没想到你们竟然这么快就来了,真是低估了你们。”左佳佳的看着出现的苏若影和墨白他们,她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迹,冷眸扫过众人,淡淡开口道。 苏若影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眼眸眯了眯。很久都没有人来挑衅过他了,不过他看了看顾言和躺在地上的秦恬,这里好像不是战斗的地方。 “顾言,你先带着玥玥去医院吧,这里我们需要处理一点事情。”苏若影看着顾言缓缓开口道。 就算苏若影不说她也是要带嵇玥去医院的,将嵇玥扶起来,她看了看左佳佳和秦恬,又看了看苏若影他们,最终什么话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就离开了。 当我再次醒过来之时,刺眼的白光让我很是不适应,周围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脑袋还是浑浑噩噩的。 不过我却能清楚的记住我在昏倒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伤口已经不见了,一点疼痛都没有。 我缓缓的坐起身,看着空荡荡的病房,做昏迷之前我好像看到了苏若影。 突然门被打开,我看着走进来的苏若影,眼神一直都在他的身上,懂了动嘴,却不知道要问些什么。也不知道左佳佳和秦恬怎么样了。 “你想问什么,我都可以回答你。”苏若影走进来坐在病床旁边,直直的看着我开口道,他好像能看透我的心里想法一般。 “你真的是人类吗?”我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我能记起来我忘记的事情,苏若影绝对不是一个简单人。 “不是。”这次苏若影回答的很干脆,我愣了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的男朋友竟然不是人吗? “我是神。”我的思绪还没有来的及转动又被他接下来的话给吓到了,我吞了吞口水定定的看着他,这个世上真的存在神吗? 突然苏若影将我抱在了怀中,在我耳边轻声道:“玥玥,我找了你几万年了,这次不要再抛下我了好吗?”他的语气重透着浓浓的忧伤。 我竟不由的心疼了起来,不由自主的抱上了他,鬼使神差的说了声好。 灯光下的我们紧紧的抱在一起,像是衣一幅安静的画一般 番外:一世尘缘(上) 番外 苏梦轩缓缓睁开双眸,清冷的眸子出现了一点的诧异,看着周围一片红色,他坐起身子,他记得他好像晕倒了,在晕倒之前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君墨倾! 起身下床,赤脚走在红色的地毯之上,软软的,不会让人觉得寒凉。 观察着四周,一身白衣的他倒是与着满是红色的地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突然在内厅的一个书案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缓步走过去,却瞧见书案上放着一副画,与他别无二致。 他伸手去抚摸着那副画,眼中闪过一丝什么,墨渍早已干透,看来是许久之前画的。在这幅画的旁边放着许多的画轴,他一一打开,每一幅画上所画之人皆是他,一颦一笑,皆是那么的传神,或笑或怒,或喜或忧,皆是一一都展现了出来,可见所作之人是多么的用心。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打开,苏梦轩也放下手中的画轴,看着走进来的人,眼神古井无波。 君墨倾看到苏梦轩站在书案之前时,他心底一惊,在看到他赤脚之时,他急忙放下手中的药碗,径直向苏梦轩走去,将他按在座椅之上,皱眉道:“你的内伤还没有好,怎能赤脚下床?” 苏梦轩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君墨倾,他自己伤势他自己很明白,不过是一点小伤罢了。 “多谢!”半响,苏梦轩还是对着身旁的君墨倾说了一句。 听到这话,君墨倾身子僵了僵,原来,他们之间已经这样的陌生了,看来他们真的已经回不到以前了。 “不必,这是药,你记得喝下,我不打扰你休息了。”说完之后,君墨倾也不管苏梦轩答不答应,便直接出了门,像是落荒而逃,他觉得他自己再不离开,一定会做出一些他自己都会后悔的事情的。 苏梦轩看着放在书案上的药,又看了看旁边的画轴,那深邃的眸子中不知蕴藏着什么,最后药也没喝便直接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当君墨倾再次推开房门之时,房间中仅留下那人的气息,人早已不见,而那碗药也是分毫未动。 君墨倾愣愣的看着那药碗,深深叹了一口气,最后他还是走了,连一句话都不愿意留下。 颓然的坐在座椅之上,他感觉他的心口像是裂开了一个口子,那种噬心蛀骨感觉让他的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魔君,少君的下落找到了。”黑炎突然出现在君墨倾的面前,看着那颓然之人,黑炎也甚是难受,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见过君墨倾现在这个样子。 “在哪?”听到黑炎的话,君墨倾眼中有了些许的光亮,开口问道。 黑炎看着君墨倾,不知该不该说,最后深吸了一口气,“苦海之中,少君应该是要进那轮回之道。” “苦海?轮回?”君墨倾双眼无神的看着远方,轻声喃喃。 “将这个消息送给苏梦轩吧,至于他要不要告诉苏若影就是他的事情了。”君墨倾闭上眼靠在椅背之上,有些疲倦的说道。 黑炎本想再说些什么的,可是看着君墨倾这个样子,他也闭了嘴,直接离开了,去办君墨倾所交代的事情。 黑炎离开之后,君墨倾缓缓睁开双眸,轮回吗?也许本君也可以试试,这样也许便能将他忘记了吧。 君王朝建安二十二年。 “爷,你走慢点,等等小的。”在人潮拥挤的大街之上,一位锦衣公子走在前面,而在他的身后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童跟着,怀中抱了不少的东西,走起路来有些缓慢。 听到身后小童传来的声音,锦衣男子停下脚步,转身微带笑意的看着小童。男子眉眼间糅合了仙气与妖气,清丽出尘中携带了入骨的媚惑。凤眸星目只轻轻一扫,就有着无限魅惑,正是进入轮回之后的君墨倾。容貌未变,但是却换了一个名字,现在的他是君时俊。 “小枫子,你倒是走快点,要是我被发现了,你就别想出来了。”君时俊凤眸上扬,淡淡开口道。 “爷,我也想走快点啊,可是爷你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嘛。”小枫子头上冒着大汗,有些气喘的抱怨道。 “好了,下次我少买点就好了。”君时俊直接忽略掉小枫子那委屈的表情。 “爷!你小……”小枫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君时俊转身的那一刹那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君时俊捂着鼻子闭着眼后退了好几步,竟然有泪水从眼角滑落了出来,都说五官是想联系的,这话果然是没错。 好半天,君时俊才缓过来,他揉了揉还是隐隐作痛的鼻尖,双眼有些红,看着对面之人,见对面之人也捂着自己的鼻尖,他好像也撞到别人了,好像比他更严重一些,因为他骨节分明的指缝之间有着点点的红色。 “你没事吧?”君时俊是顾不上自己了,急忙跑上去询问。 小枫子见到此,也紧跟着过去了。 男子眉头紧锁目光清冷的看着君时俊,他这个样子看起来像是没事的人吗? “我带你去医馆吧。”君时俊讪讪一笑,这个男人真是太不禁撞了,简直就是弱不经风啊,再看看他,撞了之后一点事情都没有。 君时俊将男子带到医馆处理好之后,他才发现这个男子长得是极其好看了,有那么一瞬,他竟然走神了。 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黑发用一根玉簪绾起一部分,微微飘拂,眉目如画。魅惑众生的脸上显着一丝病态的苍白,举手投足间无比流露这高贵淡雅的气质,眉间衬着一抹朱砂,更显灵气动人。当然,如果忽略他那红肿的鼻子的话。 “爷,我们该回去了。”小枫子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忍不住的出声提醒道。 “呵呵,这位仁兄,今日之事是我的不对,还望仁兄告诉姓名,改日我好登门赔礼。”君时俊猛然回过神,看着那漫天的红霞,轻笑着对白衣男子说道。 “不必。”白衣男子眼眸淡淡,说完便先君时俊一步离开。 看着离去的男子,君时俊一时无奈,只能随着小枫子回去。 “皇上,找到了,找到了……”君时俊坐在御书房中打着盹,老远就能听见小枫子的声音,他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 “找到什么了?”君时俊懒懒的趴在桌案之上,看着气喘吁吁的小枫子问道。 “找到……找到那位公子了,皇上一直想找的那位公子。”小枫子换了一口气,笑嘻嘻的说道。 “找到了,快说,是哪家的公子?”君时俊一听到这里就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欣喜的看着小枫子。 君时俊回来之后,脑子里想的一直都是那个白衣男子,怎么都无法忘却,所以他便画了他的画像,命小枫子偷偷去打探,这大半个月过去了他一直以为没希望了,没想到竟然真的被找到了。 君时俊身为君王朝的君王,想要找一个人可以说是很简单的,不过太后当政,他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去寻找一个人,所以只能命令小枫子秘密寻找。 “礼部尚书苏清远之子苏逸然。”小枫子见君时俊如此着急,便也没有卖关子。 “苏逸然……”君时俊轻声重复着这个名字,唇角微微上扬,倒是和他的人很像。 “朕怎么不知道苏家有这样一位公子?” “苏家一共有三位公子,皆为正妻所生,而这苏逸然便是苏家的三公子,因为从小体弱多病便一直养在府中,所以很少有人知道苏家还有这样的一位公子。”小枫子将自己打听到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没有一点遗漏。 “体弱多病……?小枫子,即刻去尚书府宣苏梦轩进宫,朕要见他。” “皇上,你确定要现在宣三公子进宫?”小枫子不确信的反问道,现在可是晚上啊。 君时俊看了看时辰,叹了一口气,无奈坐下,“那就明天去吧,这么晚了他肯定已经休息了。” “皇上这是要宣谁入宫?”突然一道凌厉的女声响起,随之而来的便是一位华服女子,脚穿梅花绣鞋,额前是一直衔珠的凤凰,后插一支紫水晶御凤钗,保养的当的肌肤涂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看着不过三十五六岁的年纪。在宫女的搀扶下来到御书房。 “儿臣参见母后。”见到李太后进来,君时俊急忙起身对着她行了一礼。 李太后淡淡应了一声,目光淡淡的落在君时俊身上,“皇上刚刚说要宣谁进宫?” 君时俊沉默了半响,缓缓开口道:“母后,儿臣想找一个御侍,希望母后能够答应。” “御侍?”李太后眼角微扬,盯着君时俊,“皇上怎的想找一个御侍了?哀家认为皇上还是尽快填充后宫的好,你已经二十一了,也该考虑立后了。” “儿臣现在更想把一切都心思都放在政事之上,至于儿女私情,儿臣现在还不想考虑。”君时俊眉头微锁,这已经不知道是太后多少次来提醒他立后的事情了,不知为何,刚刚他竟然想到了苏逸然,他想他一定是疯了。 正如李太后所说,他已经二十一了,可是李太后却还是不将政权放手给他,在别人看来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其实他不过是李太后手中的傀儡。 见君时俊这般说,李太后沉思了一番,“既然如此,那就随皇上安排吧,哀家也该让你自己独立了。”李太后并没有过多的刁难,对于她来说,君时俊早晚都是要立后的,她也不急于一时。 “皇上还是早些休息吧,莫要将身子给折腾坏了。”说完之后,便带着宫女离开了,对于自己的儿子她还是了解的,不能逼得太急,不然就会适得其反。 “恭迎母后!”君时俊对着李太后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见太后一走,他的心里也算是舒了一口气,既然他说了让他自己看着办,那么这次让苏逸然当御侍算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所谓御侍就是皇上身边的贴身之人,帮着皇上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翌日一大早,君时俊便让小枫子去宣旨去了,他终于算是等到他了。 “三公子,接旨吧!”尚书府的大厅之中跪了一地的人,当然苏逸然也在其中。 苏逸然看着有些熟悉的小枫子,面无表情,将他手中的圣旨给接了下来。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便跟着小枫子向着皇宫走去。 “皇上,你就别转悠了,小枫子不是已经去接苏公子了吗?应该很快就到了。” 君时俊不停的在御书房中走动着,心底却是十分着急的,就连他身边的小沙子都看不下去了,从小枫子走出去的那一刹那,君时俊就不停的在御书房走动着。 “你懂什么啊,朕这是在锻炼身体。”君时俊瞪了小沙子一眼说道。 小沙子一顿,瘪了瘪嘴,明明就是着急,竟然还说是锻炼身体,这个借口真的是一点都不好。 “苏公子里面请!”苏逸然轻抿薄唇,脚下顿了顿,看着那被小枫子推开的宫门,目光淡然,好像在他的眼中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激起他的一点情绪一般。 君时俊刚刚坐下,就听到小枫子的声音响起,看着走进来的人,君时俊的心莫名的跳的急了些,为什么一见到他就有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苏逸然轻抿薄唇,脚下顿了顿,看着那被小枫子推开的宫门,目光淡然,好像在他的眼中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激起他的一点情绪一般。 “参见皇上,苏公子已经带到了。”小枫子对着君时俊参礼,笑着道。 君时俊淡淡应了一声,对着众位候着的宫女太监道:“你们都下去吧。” “奴婢(奴才)告退!” “小枫子,小沙子,将朕旁边的宣明宫整理出来,让苏公子住进去。”君时俊随即叫住了随着众人离开的两人,淡淡吩咐道。 “奴才领旨。”小枫子和小沙子对着君时俊行了一礼便走了出去,还不忘为君时俊关上门。 “微臣见过皇上。”见着众人出去,苏逸然对着君时俊弯腰行礼,他是臣子,而君时俊是君,他理当行跪拜礼的,不过他却没有那么做。 见苏逸然行礼,君时俊起身扶了他一把,笑道:“不必如此多礼,以后也免了,你不需要对任何人行礼。” 如此近的距离,君时俊这才发现,苏逸然的肤色相对于平常人来说多了一份病态的苍白,眉间的朱砂被衬的更加耀眼,看来他的确是体弱多病。不过他长得也很好看,特别是他那一双眸子犹如琉璃一般闪耀。 苏逸然极快的缩回自己的手,后退了几步,带着一种疏离,薄唇紧抿,“皇上是君,逸然是臣,理应行礼。” “呵呵,什么君什么臣的,我找你来可不是要和你讨论君臣之礼的,我想把你当做朋友,不过你的伤已经痊愈了吗?”君时俊愉快的笑着,在苏逸然的面前,他连称呼都改了,他觉得和苏逸然在一起,如果用朕的话会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 看着君时俊笑的那么开心,苏逸然眼中闪过一丝什么,他自然也注意到了君时俊很想拉进和他的距离,也知道君时俊问的伤是指什么,“逸然的伤已经痊愈了,劳皇上担心了,逸然在此谢过,如果没什么事,逸然就先告辞了。” 这大概是苏逸然有史以来说过最多的话,说完之后便准备转身离开,可是却被君时俊一把拉住了。 君时俊见他如此正经,不觉起了玩弄之心,这人一本正经的样子是真的令人讨厌。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将苏逸然放在自己身边,而且看着他对待自己就和对待平常人没什么差别,他就觉得不舒服。 “逸然真的要跟我这么客气吗?我是真的想要和你做朋友,还是说逸然不愿意?”君时俊紧紧的拉着苏逸然的衣袖,神色之间有些受伤,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变化,深邃的眸子直直的看着苏逸然。 苏逸然皱眉看了看那个拽着自己衣袖的手,抬眸对上君时俊的目光,却发现君时俊的眼中全都是他的身影。 “皇上说笑了,逸然只是不习惯而已。而且皇上想要朋友都有,不差逸然一个。”见他受伤的表情,苏逸然最终还是不忍心,他的确是不喜欢君时俊这般对他,他十九年来一直都待在苏家,和他亲近的人根本就没有,就连他的父亲和两位哥哥他都是冷漠疏远的,因为他不知道如何与人打交道。 听了苏逸然的话,君时俊一愣,随即面色严肃起来,“就差你这么一个,因为我只要你一个,苏逸然,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回事,从见到一次之后,我就忘不了,所以我要你留在我的身边,永远都留在我身边。” 君时俊是真的被苏逸然的话给气到了,难道他君时俊在他苏逸然的眼中就是一个随便的人吗?随便都能和谁成为朋友。什么叫不差他一个,他君时俊还就差他一个了。说完之后,君时俊才想起他刚刚说了什么话,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表白所说的话,面色一红,不管了,豁出去了,说出去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不能收回。 这回是轮到苏逸然愣住了,望着君时俊,看他的眼神不像是作假,他沉默了。 番外:一世情缘(下) 番外 “逸然,我好无聊,你来陪我下棋如何?。” …… “逸然,我身体不舒服,今日你陪我上朝如何?” …… “逸然,我害怕,你陪我一起睡觉如何?” …… “逸然,这些奏折太多了,你和我一起批阅如何?” …… “逸然……” 一个月过去了,君时俊每天都会找着各种理由让苏逸然留在他的身边。 苏逸然对此也没有反抗,他本就是御侍,君时俊想要他做什么他就会完成,不过这一个他倒是对君时俊有了一个新的认知——这个人无赖到了极致。 可是就算君时俊如此无赖,他却不讨厌,明明已经二十一岁的人,却像一个孩子一般,这样的君时俊,苏逸然并没有觉得幼稚,反而觉得他很可爱。 他以为他这一生便会在苏家度过,可是直到遇到了这个人,他硬生生的闯进了他的生活之中,让他因此改变。 苏逸然在御书房中替君时俊看着奏折,没一本奏折他都会认认真真的看完,然后在上面批注并且将其分类。 火烛的光亮照在他的病态而冰冷的脸上,倒显得柔和了许多。 放下手中的狼毫,看着已经批阅完的奏折,望了望门口,却还不见君时俊回来,苏逸然便稳稳的坐在那里等着,却不料竟然不小心睡着了。 君时俊回来之时,就看到苏逸然趴在桌案之上睡着了,他轻轻一笑,放轻了脚步,慢慢的走到苏逸然的身旁。 看着他熟睡的模样,君时俊蹲下身子,静静的看着苏逸然,轮廓了然,线条明显,如琉璃般的双眸此时紧紧的闭着,长长的睫毛映在眼睑处,唇色较于常人的要白一些。 君时俊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不知为何,他竟然有一种想要亲吻眼前人的冲动。 有这样的想法,君时俊却也这样做了,他缓缓的凑近,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君时俊的唇角扬了扬,终于,他的唇落在了苏逸然的唇上,有着糖果般甜甜的味道,也很柔软,君时俊忍不住舔了舔。 苏逸然睁开眼睛之时,他看着无限放大的俊脸,而他的唇上还覆着一样柔软的东西,微微一愣之后,他身后猛的推开君时俊。 君时俊也没有想到苏逸然会醒过来,而且还被抓了一个正着,一个走神他人已经跌坐在地上了,清澈的眼神中充满了诧异。 苏逸然急忙站起身,没有理会君时俊,直接就从他身边离开了,他堂堂以后七尺男儿,竟然被一个男人给吻了,这要是被人看见,还不得笑话他。 “逸然——”看着飘然而去的苏逸然,君时俊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不过他回神之时,他的眼中只留下苏逸然的一个背影了。 君时俊有些懊恼的坐在地上,他刚刚到底是在做什么?竟然做出了那么出格的事情,逸然肯定又要生气好几天了。 苏逸然在回到宣明宫之后,他背靠在房门之上,白皙的脸上染着一抹红晕,就连他的耳尖都是粉红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心跳也加快了跳动的速度,脑中全是君时俊的身影。 他一定是疯了,君时俊吻他时,他竟然没有觉得厌恶,深吸了一口气,苏逸然直接倒头就睡,可是翻来覆去他就是睡不着,因为一旦闭上眼睛,就会出现君时俊那讨厌的身影。 而在他旁边宫殿的君时俊,此时也是在榻上辗转难眠,他回忆着与苏逸然相识的点点滴滴,发现好像这段时间是他过得最快乐一段时光。 如果可以,这样的日子他想要永远都能够拥有。他可以放弃皇位,只跟苏逸然两个人一起生活,他觉得这样就很满足了。 等等,君时俊猛的睁大了双眼,他刚刚想到了什么?永远!他的脑海中竟然出现了这样的一个词。 很是幸运,君时俊和苏逸然两人都失眠了,清晨,君时俊顶着两只熊猫眼出现在众臣的面前,而苏逸然到没有他那么严重,只是他原本就苍白的脸色今日更加苍白了而已,一夜没睡,他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 下朝之后,君时俊看着苏逸然心不在焉,而且他看起来随时都要倒下去的样子,便让他回宫休息了。 坐在御书房中一天,君时俊看着面前的奏折,眼前却出现了苏逸然的身影,他揉了揉眼睛,那个身影又不见了。 “小枫子,你说一个人总是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另外一个人,而且还忍不住的想要靠近他,想要一直和他待在一起,这是为什么?”君时俊单手撑着头,口中叼着一支毛笔,开口问着守在他身后的小枫子道。 “皇上,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小枫子有些诧异的看着君时俊,出声问道,今日苏逸然不在,自然就轮到小疯子守着了。 “朕问什么说什么,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君时俊拿下口中的毛笔,瞪了小枫子一眼,厉声道。 “这个……”小枫子挠了挠脑袋,抿了抿嘴唇,“那个人应该是喜欢上另外一个人了,皇上,你是喜欢上那家的小姐了吗?”小枫子其实也不懂这到底是为什么,不过听着君时俊的叙述,他倒是推断出了一些,而且看着君时俊的样子,像是得了相思病一样。 君时俊瞳孔一缩,手上的毛笔也随之落在地上,喜欢!?他竟然喜欢上了苏逸然吗?可是这怎么可能?他们两个可都是男人!虽然古往今来不缺乏有短袖的人,但是他还是难以置信。 “皇上,你怎么了?”小枫子看着君时俊的样子吓了一跳,他急忙问道。 君时俊猛的从座上站了起来,急匆匆的就跑了出去,小枫子想要跟上去,却被君时俊给呵退了回去。 初秋的夜晚免不了有些寒冷,冷风吹在君时俊的脸上,他却没有丝毫的感觉,他的脑海中一直都在思考着同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他喜欢苏逸然的话,那么苏逸然会喜欢他吗? 走到宣明宫时,君时俊却停下了脚步,踟蹰在外,却又不敢敲门,看着房间传来的微弱的灯光,君时俊双手紧紧的握着。 徘徊许久,君时俊最后还是放弃了进去的想法,他害怕他这样进去直接问苏逸然会把他吓到。就在他准备离开之时,宫殿中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君时俊没有丝毫犹豫就直接冲了进去。 “逸然,你没事吧?”君时俊紧张的看着蹲在地上的苏逸然,而在他的身旁还有一滴的瓷片,他将苏逸然拉起来,紧张的检查着他是周身,见他没什么事,他才放下心来。 苏逸然目光淡淡的扫在君时俊的身上,不过他的眼中却好像多了一丝什么。 从君时俊站在宫殿门口时,他就已经发现了,他以为君时俊会进来,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转身离去了,所以他才会不小心打碎了茶杯。 缓缓的从君时俊的手中将手收回,“我没事,劳皇上担心了。” 见到苏逸然眼底的漠然和疏离,君时俊的心中就有一种无名之火窜了上来,难道他就那么让他讨厌吗? 君时俊一手拽过苏逸然,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勺,一手揽在他的腰上,没有丝毫犹豫的吻了上去。 他的唇舌完全不似他昨日的蜻蜓点水,而是狠狠地压在苏逸然的唇上,就像是饥饿的野兽终于看到了美食一般,毫无章法地吞噬着苏逸然柔软的唇瓣 有些痛,更多的还是懵。苏逸然只能接受着与平日里完全不同的他的掠夺。 渐渐地,君时俊的动作慢了下来,从开始猛烈的抢夺化作了慢条斯理的品尝,不急不躁,滑腻的舌如同灵巧的鱼,一点一点撬开苏逸然的唇齿,摄取这他独有的香味。 苏逸然推搡着君时俊的手也停了下来,他被动承受着君时俊带给他的一切。 他感受到君时俊的唇齿间有着冰泉的气息,又比往日里闻起来要多了一分清甜的滋味。 他的心好似被火在燃烧,不是灼痛,不是滚烫,更好像是高温中融化的糖果一般奇妙。 君时俊见苏逸然不再抗拒,加深了了这个吻,良久,他才离开苏逸然的唇,不过他却将苏逸然抱的紧了些,头放在苏逸然的肩上,轻声喃喃:“逸然,我好像喜欢上你了,你喜欢我吗?” 听了君时俊的话,苏逸然的身子一颤,喜欢吗?他也不知道,他不知道他是喜欢君时俊的,还是不喜欢。他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人,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见苏逸然不说话,君时俊收了收手上的力道,像是想要把苏逸然揉进自己的身体一般,“逸然,你可以不回答我,但是你不要离开我。 我可以等,等到你能回答我的那一天,只是在那之前你都不要离开我。 也许你会觉得我可能是疯了,没错,我的确是疯了,疯狂到喜欢你,喜欢一个男人,可是我就是喜欢了,喜欢你之后,再也不会喜欢其他人了。 逸然,我不在乎世人的眼光,我只在乎你,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 这一晚,君时俊说了许多,将他心里想说的全都说了出来,而苏逸然却一直都是沉默的,他静静的听着君时俊说着,其实君时俊没有察觉到,苏逸然在听到他说喜欢他时,他的手搂住了君时俊的腰。 自那以后,君时俊和苏逸然的关系改变了许多,虽然苏逸然从来没有说过喜欢君时俊,但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相处就像是恋人一般。 一起用膳,一起上朝,一起批阅奏折,一起下棋,一起饮茶,一起休息。他们两人基本上天天都在一起,这样的日子他们安安稳稳的过了两个月。 “苏公子,太后有请。”苏逸然正在御书房帮着君时俊批阅奏折,等着他回来,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宫女给打断了。 苏逸然缓缓抬眸看着站在大殿之中宫女,来皇宫的三个月中,他从未见过传说中的太后,不过今日好像有幸能够见到了。 放下手中的奏折,苏逸然整理了一番衣袍,清冷道:“有劳姑娘带路了。” “苏公子,披个披风吧,外面寒,你的身子不好,要是生病了皇上会怪罪的。”小枫子看着单衣就打算出去的苏逸然,出声提醒道。 苏逸然道了谢,披了披风,便跟着宫女向着太后的宫殿走去。 十二月的寒风果真是冷的,将苏逸然的脸庞吹的生疼。 “微臣见过太后。”苏逸然看着坐在高位上的李太后,不卑不亢的行了礼。 李太后眼神深邃的看着苏逸然,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好半天才道:“免礼吧。” “赐座!”李太后说完之后,便有宫女搬着凳子放在苏逸然的身边,苏逸然也没有拒绝,直接坐下。 “苏公子可知哀家今日叫你来所谓何事?”李太后眼眸微眯,手上捧着宫女刚刚泡好的茶盏,杯盖在上面轻轻旋转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微臣不知。”苏逸然的确是不知道李太后今日召他来是所谓何事。 “哼,好一个不知,苏逸然,你真以为你和皇帝那点破事哀家不知道吗?”李太后冷哼一声,眼中崩出冷光,将茶盏重重的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其中的茶水因此也洒了一些出来,冷声说道。 看着李太后的样子,苏逸然轻抿薄唇,并没有因为李太后的发怒而感到惶恐,他和君时俊的事情,可以瞒过皇宫中的所有人,却唯独瞒不过眼前这位手腕刚强的女人。 “所以,太后今日找微臣来就是因为这件事?不知太后想要如何处置微臣?”苏逸然从走进这个宫殿之时,就一直神色淡淡,就算太后说出了他和君时俊的事情,他也没有感到害怕。 “不愧是皇帝看上的人,这临危不惧的样子还真是不错。”李太后轻笑着,她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苏逸然如果作为臣子,那他肯定会大有作为,但是他却是君时俊喜欢的人。 苏逸然没有说话,等着李太后的下文。 “苏公子,哀家也不是不讲理之人,你和皇帝是不可能的,俊儿身为皇上,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这些都是规定好的,哀家不能让你毁了俊儿,他是皇帝,他喜欢谁都可以,唯独男人不行,哀家不能让人戳他的脊梁骨,如果你真的喜欢俊儿就应该为他多多考虑。”李太后看着苏逸然缓缓开口道,如果苏逸然是女子,它是绝对不会阻止的,可偏偏他是一个男子,她不能让一个男人毁了她精心教导出来的儿子。 “微臣知道太后的意思了,微臣不会让太后失望的,但是微臣有一个条件,请太后保苏家安康!”苏逸然站起身,对着李太后行了一礼道。 李太后看着苏逸然,和聪明人说话果然要轻松很多。“好,哀家答应你。” “逸然,母后她找你做什么了?”苏逸然刚从李太后的宫中出来,就在半路上遇到了闻声赶来的君时俊。 看着他紧张的样子,苏逸然笑了笑,“没做什么,不过问了我你进来的状况而已,皇上,陪我喝一杯吧。”看着君时俊的眼睛,苏逸然缓缓道。 “好。”听到苏逸然说没事,君时俊也放心了。 御书房中充斥着浓浓的酒味,君时俊看着因为喝了酒而染上红晕的人,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啄,眼神迷离的看着苏逸然,缓缓开口道:“逸然,一直待在我身边好不好?” 苏逸然淡笑着,伸手捧着君时俊的脸,低下头落下一吻在他的眉间,慢慢随之而下,眉眼,鼻尖,脸颊,每一寸每一分的吻下去,最后落在他温热而柔软的唇上。 对于苏逸然的主动,君时俊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但是他的面上却没有表现丝毫,只是嘴角微微上扬是弧度却出卖了他。 他反被动为主动,一点一点的侵略着苏逸然的领土,两人的呼吸也在热吻之中变得灼热。 不一会儿苏逸然就被君时俊给吻的七荤八素的,整个人就像腾云驾雾一般,脑海中如同火花一般炸开,星星点点,只能一点一点的配合着君时俊。直到他感觉他快要窒息之时,君时俊这才将他放开,而苏逸然整个人就如一滩难泥一般瘫倒在赫连俍的怀中,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而那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君时俊的脖颈之上,就如同致命的诱惑,他将人打横抱起径直向着着床上走去,将苏逸然压于身下,放下帷幔,隐约可见两个人水火相融的两人,留下一室旖旎。 君时俊醒来之时,身旁早已冰冷一片,房内也没有苏逸然的身影,突然他的心里泛起一阵不好的预感,他忙的起身,将御书房都找了一遍,愣是没有发现苏逸然的身影。 仅穿着亵衣的他打开房门,看着外面白茫茫一片,将整个皇宫都笼罩在其中,寒冷的风吹进他单薄的衣衫之中,他丝毫没有觉得冷。 赤脚落在雪地之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像一阵风的冲到了宣明宫,可是里面除了苏逸然留下的气息之外,其余什么都没有。 君时俊愣愣的看着房间中整齐的一切,他的心也如同外面是温度一般凉了下来。 回想着昨晚的点点滴滴,原来竟是这样吗?苏逸然,你真狠心! 就像是一个无魂之人一般,君时俊缓缓的在雪地上走着,连上除了失落和受伤以外,没有其他的表情。 “皇上,这里有苏公子留下的信。”小枫子在看到信的那一瞬间就立马给君时俊送来了,可是看到君时俊的那一刹那,他整个人都愣住了,这还是他认识的皇上吗? 君时俊像是有了生机一般,一把夺过小枫子手上的信,当他看到里面的内容之时,他的眼神暗了下来。 “哈哈哈……”突然他放声大笑起来,从未爱过,好一个从未爱过,苏逸然,你真的好狠,我把我的心都掏出来给你了,可是你却把它给丢了。 “噗——”君时俊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都跪在地上,随后直直的倒下,而在他禁闭的眼角落下一行清泪。 “皇上!”小枫子惊叫了一声,随即叫了人来把君时俊抬走。 皑皑白雪之中,落下点点鲜红,就犹如那盛开的红梅,星星点点,煞是好看,可是一场大雪之后,全部掩埋干净! 君王朝建安二十二年一月,建安帝君时俊薨。 两年后。 “你还想逃到什么时候?我可是找了你整整两年。”在一处桃花开遍的地方,一个锦衣公子笑意盈盈的看着对面的白衣公子。 “不会再逃了。”白衣男子粲然一笑,那笑容比周遭的桃花都要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