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起于梦 如果有地狱那么眼前这就是人所说的人间地狱了,破碎的盔甲卷刃的冷刀利剑,一个压一个一层压一层的尸体,不同的战袍有的致死还做着扭打在一起的动作,或残缺不正或面目狰狞嘴巴大张,叠叠压压想看到地皮都是一种奢望。 忧尘镜忽明忽暗,这血腥充满着死亡的气息的在镜面云气环绕的镜面历历在目,雾气越来越淡,漫漫消散在半空中,周围巍峨的建筑都是或隐或现在一片烟云之气。似梦似幻也瞧不太清,只有同样飘渺的声音传出“人龙唤醒忧尘了么?也是了” 我始终伏地跪拜也不敢抬头看那珠光琉璃高坐上的人,只有前方鲜红的彩霞锦斗篷在眼前的地面上扫来扫去布纹似有莹光流动。“仙臣领命”众人齐呼或许是众仙齐呼,恍惚间从云层坠下,随着一众仙人。 红衣女子不知何时换上金色凤袍道:“陛下唤醒忧尘镜求助天庭,我们自是领命协助陛下,只是希望陛下配合好这场戏”凤袍女子端坐东侧坐,虽然嘴上恭敬的称着陛下,纤长的玉指轻轻撩起桌上的茶杯,用杯盖轻轻抚碰杯口抿下几口茶,但是眼睛却从未瞟过,旁侧的男子他一身龙袍与凤袍相称,俨然一副夫妻的样子。 “朕明白,请仙子上座”男子伸手示意,中堂上座的位置。 说话间我低头端过茶水给女子续上,微微抬起头看到女子半清半朦胧的脸庞,最先入眼的是一双英眉凌厉中却有带着女子的几分温婉和善,眼睛转眸回神间带着几分刚毅几分柔情,却配上那么一副圆润饱满淑秀的小脸,眉眼间的刚健和无害的脸型配搭到一起,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味道只让人油然的产生一种,恭敬和向往之情。我伸出手斟满女子的茶,刚欲转身看那个男子。 “睡睡睡,还睡都多些时间了?赶紧起来~!”阳光从我眼缝里挤进来,睫毛还纠缠在一起粘的难舍难分,一个利落素净的妇人,怒目瞪着我,用簸箕拍着我的被子。 “哎呦我的亲娘,你可别打了,我刚做梦自己是个仙子来的,你再打我可动了我的仙气,这就是造孽啊” “就你还仙子?我多辛苦给你求得先生教你念书识字,你倒是睡得安稳,也不瞧瞧谁家女儿像你似的?” “娘亲,女儿知错了,您快消消气”说着我一跃而起,从床上翻起,从里到外一气呵成,绾发洗脸,还有粉这种东西么?我扭头看了娘亲一眼她还在坐着捋气,嘿嘿那就免了~ 终于收拾好了回头对着娘做了作了个揖,软软绵绵的到“娘~女儿收拾好出门了”我安安静静的整理一下衣角,我娘上下看了我一眼,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懒懒张开她的嘴说“也不知道你像谁,这嘴脸变得快的连我都不忍心看”说完还白了我一眼 我私下撇撇嘴,心想还能像谁?像你呗~说完我就退了几步,穿房过院一路窜出~“小窝~回来你还没吃早饭”声音越来越缥缈,因为我跑远了。 说起教书先生那,别看我娘一副含辛茹苦的模样,那个先生就是我的亲爹,我的娘之所以那么说也不过是故意卖我人情,而我爹的私塾是我们镇唯一一个肯教女学生的私塾,这当然是我娘那个枕头风吹的,以我老爹那个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嘛~其实也就是只有一根草那么深随意可以拔掉而已。 我家都是异类,我娘亲骨子里是有武夫性格的但是却一心想让我做个文静的闺秀,绣绣花作作诗。我爹那明明是个文人却总希望我是个侠女,曾经还怂恿我跟衙门的衙役学武,最后被我娘知道了,我们两个吓得头都不敢抬得了,然后我娘她轻启朱唇轻蔑的说 “学什么衙役,我知道个老道士武功比他好得很”当时我跟我爹眼睛和嘴都是圆的,内心有千百枚烟花齐放。 哎~跟着这么一群文不文,武不武的父母我也是一言难尽的,简直是一种很奇妙的事情,幸福时总觉得谁家也不能有我家自在了,当然挨打也是常有的我还没见过哪家父母把女儿当儿子打的,哎对了,尤其是我的名字长这么大我就没见过,谁家的女孩子的名字跟我似的,我觉得秀啊兰啊的都比我的要好听个多少倍~安窝?我还喜鹊那~ “安姑娘,你这是去私塾去?”镇上的李婶,笑呵呵的看着我,眼睛眯成一条缝。 “是了李婶婶~”我恭敬的欠了欠身,低眉点头微笑着说 “那姑娘赶紧儿的去吧,哎呦这越长越秀气了”说着还是忍不住上下打量着 “那婶婶忙着我先行走了~”我还是半含笑半府首的挪开了~回头看到李婶走远了,立马碎步变大步,一走三晃的甩着我手中的玉佩穗子,真想调戏一下谁家的公子娘子的,哎~想想我这一夜的梦,眼看要看到那个俊公子了就被我娘给搅了,人家做梦都是自己是主角,我这倒好这个梦啊倒跟戏文似的几天连着做,像在讲故事一页一页的讲但是我总是默默跟在男女主角旁边倒像个丫鬟似的伺候着。 “安窝,你又做什么好玩的梦了?”一个憨憨的女声在我旁边响起 “唉我跟你讲啊,我今天又接着昨天的梦做了,然后、、、” 我忽然想起来,这丫头什么时候跟来的?因为她一直这么神出鬼没的我都习惯了,倒也不觉得怎么惊。 谷秀我爱叫她谷子,跟我从小一起长大,总是我们一起是好事没有坏事做绝,谷秀总是喜欢草绿色的衣服,要说谷秀的长相真的是不怎么出彩,脸蛋圆圆胖胖,但是身材却不怎么胖,眼睛倒是小小却很俏皮,长得不能说好不好看但是总之一身草绿色衣裙在哪里一站,总是说不出的舒心,就觉得这人好极了。 “我说谷子你能不能不要总是一下子出现,好歹给小爷我打个招呼先~”我偏头继续甩着我的玉佩穗子,一副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样子。 “嘿嘿,俺们还有啥打不打招呼的,快说说你的梦,俺上次听到一半这可想着你的下半文了。” 谷子说完眼睛直勾勾看着我,双手还捧着她的恩干粮吃,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从没见她手上少过吃的,但是她的食物我从来没起过要抢的念头,因为看着哪卖相及其不好吃。 若是爱吃的人应该什么都吃的,她偏不是,我从没见她吃过什么肉,除了一些精致小点心我给她,还多少吃些,但是她偏偏又及其贪吃每次见她都捧着一个绿不绿黄不黄的东西啃。 “走走等我们从私塾出来再跟你讲,我这关键情节被我娘闹醒了” 说着我们两个小跑奔向私塾,想当然的我还是迟到了,我老爹开始摇头晃脑的念起了书,只是用余光瞥了我一眼,是告诉我:‘你来了?’‘来了’‘又晚了?’‘晚了’‘过去坐别惊动’‘明白’当然这一系列对话都是我们眼神交流,且时间也就短短几十秒完成的。 放学后,我老爹目不斜视的从我身边走开,一副斯文儒雅不温不火的样子,对待别的学生他总是点头笑笑,对我一般就是恩代表了所有。 “安窝,你快接着讲啊~”谷子还没忘记我的梦,我看着那个斯文爹的背影正出神,游离了会被她声音拉回来。 “哎呀,安窝你又开始讲故事啦?不知道那个戏文看来的,谁信哦~”说话的是渔夫林四的儿子林山。 这小子之前因为看我文静觉得是个好欺负的主儿,或许是可亲可爱的?被我和谷子带到土地庙挖好的泥水坑一顿好整这娃哭的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被她娘带着找到我家她娘看看我再看看她哭的儿子,再看看我斯文儒雅的爹,愣了半天一巴掌又打在她儿子的脸上。 但是还是走几步后头疑惑的看看我,那眼神不得说不复杂,想来他儿子那块头打几个我都是没问题的。 后来我爹爹把我带进门,看了我娘一眼,我娘放下手中的鞋垫把我揍了,整个过程是很风轻云淡的如果可以忽视我身体上的疼痛。 自此他对我总是冷嘲热讽,又因为有什么顾忌,就只敢远离我几步对我冷嘲热讽。还叫上他的几个玩伴跟我起哄,对他们我只是觉得幼稚。 “安窝,你别理他们俺就觉得你肯定是不一样的,你想你出生的时候可是出了名的百里花开,俺觉得你以后一定是个了不得人” 谷子一副崇拜向往的样子,这件事是不假,所以我娘也总以为我长大就算不能有什么神奇能力但是样子一定是倾国倾城的美人,毕竟她和我爹爹年轻时论长相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偏偏我这长相不能说不好看但是绝世美人是边都算不上的,比我母亲也还差得多。 因为我后来表现的太过普通大家也倒慢慢把这件事忘了,再加上我娘给我起的这个名字和那百花齐放,真是一点边都粘不到哪怕叫个牡丹也好。 “算了扫兴不讲了”“那好吧,安窝那我们晚上的事” “嘘~等等”我把谷子拉过来小跑出人群“我说谷子,你也悠着点对着那么多人也不怕人听到了”我啪啪胸口,喘气道 “哦~我就是问你咱们什么时候动手,东西我都准备好了”谷秀挠挠头,不知道又从哪里摸出她的干粮继续啃,我真是奇怪了她的干粮天天啃也不腻? “当然要,可是最近查的紧,我们要小心点”“有我在,你保管放心” “听说这次从朝廷直接派来了什么酒智判官?什么鬼名字倒好一起瞧瞧”我摸摸下巴,心想也不知道俊不俊的? “俺觉得就这名字,就知道跟酒囊饭袋一个样子”谷子还是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然后不知怎么她拿着干粮的手抖了抖她像感知到什么一样眉头忽然皱了皱,喃喃道“难道是?” “谷子你嘀咕什么?” “不会没那么巧的”她少有的严肃望天,青天白日,我顺着她的眼光往上瞅什么也没瞅出来什么,谷子慢慢扭过头盯着我的眼睛,像是下了什么大的决定一样。 “安窝,俺们这次不去了吧” 2.第二章:被捕 “为什么?”我一激灵忽然板过谷子的身子,那一刻有惊有怒更多的是疑惑,我以为可以从她眼里看出什么,但是她的眼睛如一潭深水,然后就只觉得头晕乎乎视线模糊。 “为…什。。”谷子接住软软倒下的少女,她面色平淡好似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如果环住少女的那双手没有颤抖的话,她看看怀中的少女,手紧了紧又松了松。 “是啊为什么?”谷子又看了看天,天空平静没有人给她答案。 “恩公,或许俺该去找一下那个人了,俺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俺还是要做些什么。”她像是对怀中少女说的又是像在自言自语。 我从床上起身拍拍头,奇怪我怎么回家了?我不是下学了和谷子一起然后…。好像忘了点什么,是什么那?算了去问问我爹娘看看她们是不是知道。 “娘?爹?你们人呐?”我边找边喊,可是一个人都没有。以往这时候爹爹都在书房,娘会陪在旁边做些女红。 “奇怪了,今天是怎么了?人都不在~还总觉得忘了什么忘了什么呐?”我脚步恍惚,边走边拍着脑袋期望能敲开什么,准备扭身的前脚后脚一个趔跌踢到了桌子然后一摞书眼看要倒下,没来得及调整身形立马就是伸手去接书,然后双腿跪地做跪拜式,双手稳稳捧住书摞。 “沉、沉、沉、沉…。”沉,尘!我猛一拍脑门,书哗啦一下还是倒在了地上,对~!忧尘石~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我扒拉扒拉周遭的书,站起来。 “谷子你不带我去,好~我自己去,哼!疼、疼、疼、疼…。”我刚刚动作太快太急忘了我的膝盖磕的也是很卖力的,看着满地狼藉的书,忽然很想踩上一踩,脚提到半空,脑子里出现爹爹的脸,我打了一个寒颤然后咽了咽口水,收回脚作势叉腰。 “看在你们帮我想起重要事的份上,饶你们一次”我迅速收拾好书,飞跑出屋换下繁琐的衣裙,一身轻装向着金府的方向隐去。 “玄夜你看这美景美酒只是差了美人。”说话人并没打算要什么回应,随后又道“也是黑铁哪懂雅致” 说话人一身白衣,倚在亭子栏杆上侧坐在栏围坐上一脚踏上一脚放地,手上羊脂玉瓶小口小口的品着酒,眼睛微闭神态很是陶醉,月光打在他的睫毛上染上一层光晕,嘴唇好似轻触下就会滴出血来,只是一个侧面就把藏在某处的人的全部注意力拉过去。 白衣人旁边笔直的站着一位黑衣黑面的人,白衣人的气质温润谦雅风流无限,真当得起是一块美玉,而黑衣人却是另外一种风度,淳厚质朴犹如古硕的玄铁,俊朗的五官棱角分明,眉宇间带着一股肃杀之气。当他听到白衣人说到黑铁的时候,嘴角不可察觉的抽了抽然后继续面无表情。 黑衣人本是一动不动的站着,然后他挑了挑眉,头微微偏了偏侧出耳朵低声道“来了” 白衣人闻言,只是斜了一下嘴角,捏着酒瓶的手指在瓶壁磕了磕,慵懒的伸了伸腰,懒洋洋的随口道 “景酒人这下都全了”说完,用眼神示意了下身旁的黑衣人,然后后者已经随声而动,只留下几个残影。 有没有搞错?我原本还趴在亭子上面看着本来是景一样的两人发呆,这会随着白衣人说话之后思维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已经起身开始跑了。我父不欺我色字头上一把刀啊,怪我怪我看到俊俏公子,就身子都挪不动了,我现在真是想时光倒流一次。 金府这个赏景亭也是极具匠心依湖而建,亭子于水中央,蜿蜒在周围的只有廊桥像铺开的一张网,水亭桥,波光中只有两人的浮影如鬼魅般,或有或无,最后。 玄夜把抓到的人推到白衣人面前,那人看身形十五六岁的光景的少女模样,少女没有片刻犹豫立马咕咚跪下,然后口齿清楚的朗道 “小女白嫣,宁平镇孤儿,因无父无母穷困潦倒,想偷点小钱只为生计,看在小女可怜的份上求酒智大人开恩。”我说完头也不抬也不等两人反应连磕几个响头,心想先唬住这阵再说,然后眼睛余光瞟这周围的环境,想想怎么脱身。 两个男子看着,地上跪着的这个姑娘这一连串的举动一时没反应过来皆是愣了愣,然后白衣男子捧腹大笑,笑的眼泪都要飙出来了,黑衣人则是继续面无表情,他却是没觉得有什么值得笑的。 白衣人笑的很开心,地下的人也跟着呵呵的笑了几声,但是看到黑衣人的表情,她也觉得是件很无聊的事,然后反了个白眼继续低着头,屁股挪了一下。 白衣人忽然敛住笑脸冷哼一声,正色道:“安窝,沿溪镇其父现是教书先生曾是江湖毒阎君,其母是番邦遗孤耶律裳。” 我猛然抬头惊恐的看着他,他在说什么?他不但知道我全部,甚至我不知道的?我的身子竟然不可抑制的在颤抖 “我父母呐?你拿她们怎么样了?他们在哪里?”我慌张的从地上爬起来,扑到白衣人面前,他的眼睛眯着嘴角略有笑意的打量着我。我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几拍,然后这颗心就像一个要挣脱束缚的困兽有力急速像要随时破胸口而出,这时我也不知道我是因为担心惊恐,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他们在哪里我也不晓得,我也不关心”他停顿了一下,笑着接着说“但是你怎样我就难说了。”然后甚有玩意的用手指轻抚起我的下巴,然后那个嘴角翘得弧度更大了。 之前因为紧张一时也没注意,竟然和他离得这么近了,被他指尖碰到的地方只觉得,热得很,说真的这近距离看他,真的是太好看了。我在思考要不要一口唾沫啐到他脸上,但是一想到现在自己的境地也不怎么敢,然后看看这脸也实在不忍心,这口水却越来越多了,我想着啐也不是就只能咽了,绝对不是被美色俘虏。 但是想想,自己什么都暴露对方的眼中,而我毫无反抗的能力,他还挑衅我看,忽然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反而一手扯过他扶我下巴的手指咬了下去,然后也学他笑着咧了咧嘴。 我再迅速翻身坐到亭子中央的石凳上,翘起二郎腿,给自己斟上茶,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心里却是一点都不平静,他说的是真的么?我爹这么厉害?我娘难道是公主?那我是不是也很特别? 不对,我现在怎么脱身?这被爹娘他们知道了可怎么好?我是要求他还是认命?他怎么知道的?他要干什么?不要乱不要乱冷静冷静总会有办法,我想着一口茶闷下去。 白衣男子饶有兴趣看着自己的手指,然后扭头看着我的样子,似是在思考什么眼神闪了闪,然后顺势坐在我旁边,玄夜则自始至终都是不声不响,哪怕就在白衣男子被咬的时候,也没什么动作,只是那嘴角怎么都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你这丫头倒是很有意思。”白衣男子眼睛眯着语气温和的盯着我说。 “你也长得很好看”我干脆一手撑成着脸,学他眯着眼面带微笑痴痴的看着他,期间他面色又顿了下然后很认可的笑了,像在说那是必须的样子,我心里很鄙夷他得意地样子,但是我不得不承认还是觉得他是很好看。 “哦?那我与他谁更好看些?”白衣人指向黑衣人,玄夜终于听不下去了,轻咳了一下,白衣男子看到黑衣男子的表情笑的更加开心了,我则是真的再认真比较着,正准备说的时候被白衣男子打断。 “小丫头,你的底细瞒不过我们,但是如果你跟我们做个交易我可以考虑放了你。”他说完后也不看我,手指一下一下点着桌面闭目养神,那嘴角还是好死不死的翘着,玩世不恭势在必得的样子。 我索性,双手环爬在桌子上歪头枕着手臂看他,我娘说我每次做出这幅样子,就让人觉得又气又无可奈何,可惜对面根本无心看我的意思,反正我也没得选择只能听他继续说了。 白衣男子还是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不急不缓很不在意的接着说。 “你只需帮我盗样东西”他终于舍得使出力气把眼皮抬起,顺便给了个眼神于我,他明明就平座在对面,却仍然给我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我没有办法跑,也没的选择,事实也确是这样。 “可是,你身旁的黑大个不比我厉害得多,你为什么非要我偷?”这一点我很疑惑,论他二人还有什么东西弄不来的?为什么非要我? “你能与他周旋这么久,也说明你是有些本事”他忽然停下轻蔑的一笑,一字一字的陈述:“而且你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么?”说完仰起他手中的酒瓶喝了一口,不再看我,那意思无非是告诉我,不要妄想知道什么。 我觉得很烦躁,这种被人玩在鼓掌之间的感觉真不怎么好,但是他说的没错我没得选,自己就明白白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而且你明明知道却还是什么办法都没有。而且我也不是不会审时度势的人,既然我也没别的办法而只能这样,索性站起来,倾身向他举起右手。 “成交”啪!一大一小击掌为盟,命运之盘开启,这一切好像没有预兆,又好像很早就预谋好了。 3.第三章:各自心事 马蹄急速交替,击打在地面,马蹄与砂石的碰撞声在这夜里显得格外响亮,两人两匹马,穿梭在这漆黑如缎的夜里,没入一片在这夜色掩饰下的丛林中。 “道长,我们夫妇前来赴约请道长献身”其中一位文人模样的中年男子,洪亮的对着四周树林吼道, “相公,这信里也没说确切位置,这可怎么找?”妇人凝眉,困惑的问道 “夫人不用担心,既然道长说到这里他自有的办法寻我们,再等等便是”男子安抚道 “我总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只是也说不太上来。”妇人有点忧虑的茫然看向四周除了夜还 是夜,他们骑在马上不知是不是该继续往前,只是又去哪里? “哈哈哈,贫道守候多时,老友你们别来无恙啊?”如古铜钟般浑厚的声音从丛林上方,由远及近的飘来。 我虽然,跟他达成了协议,但是我还是被动的一方,所以我就在等着他接下来的吩咐,可是白衣男子,却忽然没了表示,击完掌之后他扭身,站在亭口右肩倚着栏杆仰头看着夜景一口一口的喝着酒。 虽然这一切看似是暂时解决了,但是我好像还忘了点什么,啊~对了忧尘石,我本来就是来盗这块石头的,却因为好奇心的促使来这里多停留了下,为了看什么酒智判官,也就是眼前这位男人,以至于我成为现在这副境地,哎造化弄人啊。 我的眼光两会打量着这两人,黑衣的无疑就是传说至今无人知道他武功造诣,究竟到了那个境界的人,因为他还没输过,人称黑煞神玄夜。 白衣的这位就是酒智判官刘铸,又称玉面蛟,我的眼睛更多停留在他身上,如果说玄夜的功夫令人胆寒,那么是什么能让骄傲如玄夜这样的人跟随于他,入水为蛟,飞天为龙,这到底又是什么样的人? 似乎是感受到我的目光,他终于转过身来,看向我的眼神里无喜无忧,只是那种感觉很不舒服,他的眼神完全不像是看一个活物,倒像是看着一个物件。 “那么接下来,你要我做什么呐?”我终于在他的眼神下忍不住先开口问道,他听到我说话慢慢脸上有了表情,只是一瞬但我还是捕捉到了,嘲弄戏谑忽闪而过掩在他和煦的笑脸下。 “安姑娘,比我还着急?”刘铸还是语气温和平易近人,笑盈盈的边说边走过来,顺手给我斟了半杯的酒。 “姑娘不如陪我喝喝酒”他说完把酒举在我跟前,有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在里面,我实在不懂这个人又是演的哪一出。 “嘁~”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声节,很不耐烦的翻了他一眼,心想谁有心思陪你喝酒,你把我耍的跟猴子似的,我还要赔笑赔酒么,先前我又跪又赔脸的无非是怕把我怎样,既然都知道怎么样了,谈也谈好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父母自小教育女孩子家饮不得酒”说完我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心想我不喝你还能拿我怎样。 “难道她们也教你做贼了?”他口气还是很温润和气,就好像说了人饿了要吃饭的一样的事,我心里一颤是啊这事我父母还不知道,而且比起怕爹娘揍我来,更多不想让他们知道她的女儿是个贼~ 我绞着衣角思虑着,想来自己偷的东西是不少,但是也都见到稀罕物是借几天玩玩,而后又还回去,开始只是基于好奇。 后面却是基于一种成就感而且越难盗的东西越能激起我的欲望,但是却从没真正拿过什么,我想那个盗的过程比宝物本身更让人觉得有意思。 你在重重机关众多耳目下把东西盗走而后又悄无声息的把东西还回却无人察觉不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但是这次却不一样,我是真的想拿走占有忧尘石,因为这东西总让我觉得跟我有什么关联,而这种占有欲让我忽然油生一种罪恶感和愧疚感,这是我从前所没有过的。 而且就连以前你以为除了谷子不会再有人知道的事,现在也有可能有人知道你的全部动作,又忽然觉得不安。 “我不要她们知道~”我抬头盈盈的看着前方的男子颤声道,这一刻忽然觉得我泄掉了所有的底气,我知道我这种脆弱落在他眼里是多么幼稚,多么可笑的事。 而他像对待一个孩童一样,抚了抚我的头,像是在安抚我,更像安抚一只宠物,因为我摸村头的那只黄狗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这一瞬我觉得他是在驯服我,他知道我的内心弱点然后直击痛处,像驯服动物一样驯服我,心里顿然有了一种屈辱感。 “小安丫头如果喜欢那块石头,我送你可好?”他笑的很好看,感觉那石头无非是哄孩子开心的糖果一类的东西,用重兵保护的东西被他说得这么轻松。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很难想象这是真的。然后我看到他从衣袖把那块石头递交给我,我双手接住,所以他给了我骨头?我要不要摇摇尾巴叫几声? 然后我看到桌子上的酒,愤然端起站起对着他拱了一下,顺手洒在地上。 “大人对我来说是如天地一般的人物,也只有这天地喝得起大人敬的酒”我也不是不能喝,只是我心里有点赌气就不想喝。 刘铸倒也不生气,只是不置可否,还是笑盈盈的样子。 “那么小安姑娘可以走了,今晚的事…”他把一根手指挡在嘴前,做出嘘的姿势,手指修长白皙衬得他的唇格外红润了些,啊怎么说呐,忽然想起之前看的戏文里写过的一句话,真是诱人骚气的小妖精。 “我知道,我们之间的是清白的”不知怎么脑子不听使唤得嘴里就说出了这句话,一直默不作声几乎被忽视了玄夜,这会嘴巴又一次不可察觉的抽了一下。 有道黑影从金府闪过,慢慢被夜色吞入。 刘铸目视那道身影,消失在视野里,扭头看向站在旁边的毫无动作的玄夜,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玄夜,你今天好像心情不错” “恩”玄夜很诚实的承认,他心情确实不错,那个家伙好似把全天下都戏弄于鼓掌谈笑间,但是今天这个小丫头让他觉得有些东西真玄得很,他心情不能说不好,因为这个家伙总是一副无所不能的样子,对什么事也都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虽然,今天的刘铸和往日刘铸没什么不同,那个丫头也是不出意外的在他的计算里,只是不知哪里让他感觉到了还是有一丝不同的虽然只有一丝,虽然他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并不能说全是那个丫头的功劳,但是还是有了这很好。 玄夜之所以跟随他只是为了打败他,在他还没有找到打败他办法的之前他无条件服从于他,这是他们之间的赌注,当然如果哪天他赢了那人也要无条件服从自己,想想这些他心情更好了。 这样一个人你没见过他有过任何情绪崩溃的时候,没有情绪的人你就没办法掌握它的弱点,没有弱点的人根本不存在,但是那人却存在哪里,你又不得不承认。现在有了比赢了那人更让他感兴趣的事,一想到有一天能看到那人失态的样子,玄夜就觉得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因为他觉得很多事值得他心情好。 玄夜想着嘴角就也跟着翘起,刘铸看到他那个表情估摸能猜出他的想法,觉得这人有时候很幼稚。 他转着手中的白玉瓶,命运么?我不信命就这么一个黄毛丫头,虽然是有点与常人不太一样,但是这世上比她强的人实在太多,就凭这样一个人?哼,笑话既然是天命那我就偏要与天争上一争,反正这世上也没有什么事情能让自己在意,但这次好像有了更有意思的事情。 一白一黑两人各想心事,总之貌似今天这两人心情都不算差。 只是同样的夜,看向安家也是各怀心事,但是却不是像那两人的好心情了。安氏夫妇,悄声来到安窝的房间,安窝已经熟睡,两人对视一眼又退出来。 安窝闭目听着脚步声走远睁开眼睛,她今晚根本睡不着。她想着今天发生的种种,心里第一次有些后悔,或许她这次应该听谷子的就没有了现在的这些事情,如果不是好奇想看一眼传说中的酒智判官,也或许能躲过今天这劫。 她承认出于好胜心,她很想知道自己与传说中的人差多少,今天她见到了也知道了,她差的很远而且也好像根本没有机会可以跟上,有些东西与年龄无关,因为有些人生下来就是别人无法比拟的,那人的才谋样貌地位,而能让玄夜收在他的手下那么武功也不在他之下,安窝第一次感觉到一种渺小感。 还有对于她父母的身世,她倒并不介意,因为无论他父母是谁那都是他的爹娘,这与她来说是天经地义的事,虽然好奇但却并不放在心上,只是她交易这件事,不知道是否危险,该怎么瞒过爹娘? “终究是我做错了么?”安窝很自责也很后悔,她很想问问爹娘接下来该怎么办,但是她不能,或者问问谷子,之前谷子总是很自然而然的出现在自己身边,她从不用找好像她就出现了在她身边了。 今天她消失的时候安窝才忽然感觉到,她从来不知道该去向谁问谷子,甚至她都记不起谷子的父母是谁,或者她的朋友,好像除了自己几乎没有见到谷子跟别人来往过,可是谷子哪里去了? 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她知道的很少,而她能做的也很少这让她觉自己很没用,而且也很无助。但是这些并不能让她消沉,因为她知道既然事情来了又躲不过,眼下先睡过今天补足精神 4.第四章:繁花宴请 一夜醒来,难得我今天起的早,早到爹娘也还都没动静。我就趴在窗口向外看,真想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可是身上的忧尘石却在提醒我那不是梦。 说来一天发生那么多我都没来得及仔细瞧这块石头,我把这石头捏在手里反复看了几遍,石身通透,颜色介于黑紫之间神秘古朴,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我把石头在手里上下抛着,我这一刻很想把它从这里投出去,然后我就投出去了。 但是手上还是收了力气,这一刻我只是很想把它丢出去,其实我原本可以丢的更远,但是我却又怕真的找不到了,又希望真的找不到了。 然后它掉在自家院子里,而且我看到它稳稳的躺在那里,我期待会从石头里跳出个什么,但是什么也没发生,我撇撇嘴自觉没趣,从窗口跳出去捡石头。 我蹲下身把石头捏回手里,一双白绸锦绣靴,停在我眼前。我没有起身看来人的打算,然后原本蹲着身子顺势坐在地上。我估摸现在爹娘也该起床了,坏笑了一下。 “呜呜~~爹娘,小窝好疼有人欺负小窝”我也不顾周围什么动静,张口开哭而且哽咽不止,间接不住的抽泣,总之要有多悲痛就有多悲痛。 “小窝,怎么了?你对我儿怎么了?”我娘第一从屋里慌忙冲出,语气紧张的询问道。 “伯母,我不是我不是我也不知道这姑娘怎么忽就倒了,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少年慌张无措的解释道,声音中竟还带着几许哭音听起来委屈极了。 少年音?不对啊不是他,哎呀失策也没谁规定就非得是他穿白的不可啊,哎呀白哭了,不过这时候谁会来我家? 我娘本来是怒目瞪着那个少年,但是看着对方慌的手足无措的样子,又看向地上还坐着的我。 “能动么?”娘的语气转而变得平和了,其实她还有后半句没说那其实就是,你能动么?能动就给我自己滚起来! 哎,我抬头看了看哪个少年,和我年纪相符,脸色因为过于激动而变得通红,眼眶中也还有些红润,模样乖巧干净,楚楚可怜的像只无辜的羔羊。 哎没劲,一个男人哭什么?我站起来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拍着身上的土,我娘也在旁帮我拍打着。 “你踢到我额头了”说这话时,我没有任何情绪掺入,因为我现在哭错了对象感觉很沮丧。 “对不起安姑娘,对不起我…我本来是我。。”少年还没从我的阴影中走出来,依然有点语无伦次。 “孩子,慢慢说别着急”我娘温柔的安抚着那少年,期间还瞪了我一眼。我才是你亲生的好么?不管自家孩子死活还去安慰别人,这就算了还瞪我算几个意思? “我不碍事,刚刚也是一时被吓到了,你说吧你是谁什么事?”我随口说道 “在下楚云,奉我家先生之命,特来告诉姑娘一声,先生随后就来接姑娘进燕都。”少年平复了刚刚的情绪,缓缓的说着。 “你家先生?燕都?”娘和我异口同声道,他家先生谁啊,去燕都?做什么去?而看样子娘也不知道。 “外面什么事?大清早吵吵闹闹的。”我爹这时也闻声走了出来,走到我和娘身旁,上下打量了一下我,见我并没有什么事又转头看向那少年。 “你家先生是谁?又为何接我女儿去燕都?”父亲耸眉沉声问那少年,少年拱手正准备答应。 却被走来的两位男子打断,两人年纪看去都是二十上下,一位身着黑色劲装五官英挺俊朗,面无表情气质冷酷,另一位内穿乳白锦缎长袍,外罩靛蓝暗花纱衣,手持一把风水折扇,嘴角含笑雍容闲雅,那样的气度让当场所有人都目视着他们走近,默契的都没有做声。 “安前辈,安夫人,刘铸特奉朝廷之命请令千金,赴繁花宴”刘铸收扇拱手对我爹娘做了一礼,我爹娘照依还礼。 “我道是谁,如果没猜错阁下就是酒智判官吧?历年繁花宴不是达官贵族就是地方才女,我女儿何德何能担得起?”我爹虽看他谦逊有礼,但是并没有消除对来人的防备。因为任谁都看出对方的谦逊无非是逢场作戏,而那强大的气场却半点都没有收敛的意思。 “在下不才仅朝中一位散人,只代为传话罢了”刘铸笑笑回应我爹,从神情上看不出任何不妥。他这样说也没错,因为酒智判官如果说他是江湖人却有时也会帮朝廷做些事,如果说他是官却又不隶属任何部门管辖,还真的是个散人。 “云儿,把文书递与前辈”刘铸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卷锦带缠着的文书递给楚云,后者双手奉上交于我爹娘面前。 我爹娘对视一眼,拆开那卷文书兑看上面的内容,确实是请我赴宴而且盖有官印,这文书相当于邀请函,由朝廷直接发放。 “安小姐降生时乃至方圆百里花开,人都说是百花朝拜花仙转世,这是远近皆知的,繁花宴请小姐是定然的,现有文书在此我家先生确实是奉命前来,两位前辈不用忧心。”楚云看到我父母表情缓和了就打圆场说道。 作为主角的我,一直没有做声一来我也插不上话,二来我一直在暗自庆幸着,幸亏我今天起得早。 只是这繁花宴吧,我猜也是个幌子,说是赴宴其实就是一群风华正茂的少女,争香斗艳的场合,而我文不成武不略什么都是半吊子,论这相貌也只是中等偏上而已,如果只是让我去吃个饭我还是很热意看看热闹的。 片刻后,我随娘在屋内收拾东西,爹爹在外堂招待客人。 “你看着衣服还有什么带的,你肠胃不太好,给你配的那些丹药你带上些,路上不舒服也好吃些,啊对了金疮药也带些,你从小就不是安生的性子,难保你胡闹磕磕碰碰的…。”我娘一边念叨一边帮我收拾着,我从后面抱住她把脸埋在背上。 “娘~~”我很想告诉我娘说,娘我这次怕是不是去赴什么宴,我是要去盗东西。 虽然我不知道要我盗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来,我很想告诉娘我不想走,但是我还是不能说。我娘感受到我的情绪,拍拍我抱着她的手。 “娘我回来的时候希望你这里,有了个弟弟”我环抱着娘的肚子,用手指按了按她的肚皮,然后只觉眼前一黑头上挨了一锤。 出门时,我是抱着头出来的,我娘在后喊“老不正经生了你这个小不正经的!”不知道她骂的是我跟我爹?还是我跟她?不过我看她那样子心里也好受多了。 我爹拿着我的行李在前面默不作声的走着我跟在后面,直到马车旁,仆人要伸手去接行李,我爹也没有理会,之前也一直看他的背影从没觉得像今天似的看不够,我爹越过仆人把我的东西丢到随行的马车里,然后把跟在后面的我拉到一旁。 凑在我耳边低声问:“你跟你娘说了什么?” 我瞄下四周确定我娘没跟来小声回答:“我帮你要个儿子” 他听后面色先一红后一喜,拍拍我的肩头,点头表示赞许,然后爹从衣服里掏出一本小册子和一个匣子交到我手上。 “谁若欺负我女儿,毒他!”我从没见过我的斯文爹还有这一面,眼神犀利,语言恶狠好像真的有谁要对我做了什么,他可以毫不犹豫就毒死对方。 “爹这匣子这大,你刚放哪了?”我疑惑的翻着他的衣摆,他跟我娘一样也给了我一下,我又抱头,疼的我眼圈有点红,怎么以前没觉得这么疼呐? 上了车,我爹娘没有一个出来送我的,可能两人忽然觉得没了我是件好事,车内很宽敞甚至还有卧榻,内部装潢不奢侈却特别简单雅致,简单的东西都有,中间一张地桌甚至还有茶,为了防止茶水因晃动而倒,每个茶杯茶壶下都设有镂雕的环座,像栅栏一样被固定在中间。 我无聊的动动这个再动动那个,卧榻上的人用折扇遮脸,躺在那里很舒服享受。我没话找话的说。 “你倒是挺会想主意的,繁花宴这种借口都被想出来了。” 躺着的人终于出了声“哪宴你确实要去” “什么?”我只感觉手上停了动作,忽然转念一喜。 “那是不是我不用盗东西了?” “也要盗”他笃定的回答,语气不容置疑,只是身上没有任何动作,保持原来的姿势。 饭桌上安母摆上碗筷,正打算喊谁的时候才想到人不在,拿起多余的那副碗筷苦笑了一下,安父本来坐在一旁,看到安母的模样也很不是滋味。啪的一下把筷子拍到桌上。 “老子的女儿,就这么被个野男人带走了?”如果街坊邻居看到,向来斯文儒雅的安先生这副模样的话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多少年没见你爆粗了”安母本来有点伤感,这一下被安父给惊乐了。 “这事总是来得蹊跷,先是昨夜那道长到今天带人,看来我们也要走一趟了。”安父站起神色复杂,心想该来的还是要来。 5.第五章:圈套 我躲在石柱后面,心里想想落到现在这副境地,都是半月前被那人算计的,这一想我就憋火,我终于知道刘铸为什么奉朝中之命邀我去赴繁花宴之前,还费心思在金府给我演了那么一出,因为如果哪天我没出现在金府我今天也不用来这里。 首先他让我盗东西这件事很有可能不是朝廷让他办的,所以为防暴露他不会让身边人去,而且他出于某种原因他也不能找江湖侠士来做,而且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我既不属于他的人,江湖上也没人知道我这号人物。 而就算我暴露了呐?当然我自己也不想那样,因为倒霉的只会是我而已,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就算我死了也就死了,不会有谁因为我这么一个小人物去惹他,并且只是死了一个小人物大家只要心里明白,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他当然也有多办法帮自己开脱,比如我原本就是为罪出逃的贼,而且我猜他还可能会有更好的答案。当然更重要的我也是最不想把自己暴露出来的人,所以会比谁都拼命,因为会丢命。 其实我原本也可以毫不理会他的,因为虽然我也盗过不少宝贝,但是只是失踪几天又归还,有的失主即便发现丢了但是过不了几天又回来,都不会轻易报官。 一来因为那些拥有宝贝的人大多是不想声张让更多人知道的,所以至多也只是会加强防范转移宝贝。 二来竟然能在短时间盗取宝贝,不多时又归回去的,失主多认为是内贼被发现后又偷偷还回原处,因为能有这种稀罕物的都也不是平常人家。 更多的也是家丑不便外扬,都是私下调查,既然是家丑那么家规处置比官府处置要方便的多,反正宝物已经归还也范不到惊动官府。 所以综上所说,我那天就算被他们抓住其实也不用担心,他也不能拿我怎样,但是他先放出声音说,有人要盗忧尘石要帮金府转移,把我引来,又爆出连我都不知道的父母隐藏身份。 我因心虚在前,被他那么一惊就自己放弃了思考,他又把石头送给我,使我进一步放松警惕,而且栽赃成功,不知道的不就是我盗了?我的罪名反而成立了,现在就算把这石头留给他走的话,那就是盗宝不成畏罪潜逃。 而且即便我想逃,现在我是奉朝廷之命去赴繁花宴,如若逃了就不是盗窃之罪那么简单了,违抗圣命恐怕还要连累我父母。怪不得他要在请我去繁花宴之前,给我先在金府下了个套。 我越想越气,愤力锤了一下石柱。好想说脏话骂人,这人真是好算计,我从头到尾都被他算计的团团转,这一环扣一环丝毫没给我思考的机会。 我现在真是懊悔气愤,直想撕了那人,正气着听到远方传来脚步声,我藏好身形偷偷听那走来两人的对话。 6.第六章:无极门 迎面走来两个丫鬟打扮的女婢,都捧着托盘交头接耳的低声说着。 “你知道么火鸢宫的鸢侍兰儿,貌似喜欢上了腾虎门虎卫刘大壮,但是大壮又跟清鹤宫的下官莉莉暧昧不清,兰儿因为这事故意欺负了鹤宫一个小婢,气坏了莉莉,莉莉就去找兰儿麻烦,最后火鸢宫和清鹤宫双方大官长出面调和,因为兰儿不如莉莉地位高,现在被禁食三天…” 说话的女婢手端着托盘茶具附在另一个女婢旁边,眼贼贼的瞟着四周,一会撇撇嘴巴间或翻个白眼。 “可不是么,那个大壮啊也不是什么好人,先是看兰儿长得俊,据说兰儿生日时还给兰儿点了好多蜡烛,别提多浪漫了,后来莉莉对他示好,他见莉莉地位高长得也不比兰儿差,就说之前对兰儿的感情只是逢场作戏,这会兰儿被禁食莉莉又管他管的紧,据说啊他对兰儿又起了旧念,然后莉莉……” 这两个女婢对话说的正欢,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就从后把两人敲晕了。好歹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无极门,怎么养的人都这么八卦。你说你们不说点门派机密,好歹也关心关心国家大事吧?本姑娘在这里担惊受怕的,你们还在这聊八卦。 我对着地上晕倒的两人踹了几脚,把其中一件衣服脱下换上,又将她们挨个藏在一个不太起眼的角落里。 我原本愤恨不止的心,现在更加无语了,之前我看的书里,那那个大侠喝个茶都能听到很多秘密,或者什么重要线索,我怎么听到都是这些没用的。 我原本低头走着,怕被人瞧出是生人生面,后来发现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因为无极门太大人太多,大家根本不能完全记住每个人的样子。 就反而放开走了,刘铸在我来之前曾给我一张绘有无极门的地图,但是就算有地图对我来说也跟没有似的。 这无极门内设六宫三门,而每一宫一门的下又分各院各系。这就算了,还有无极门的坤庭和乾庭比前面的分的好要多还要杂,而还有更大统辖全部的银宇殿,相当于中央总部。整个无极门就是一个简化版的小皇宫。 这地图看都看不懂更别指望一下找到了,要找到所谓的地宫还是要费一定功夫,而且地宫又是禁区怕也没那么容易找。 因为一边走一边思考,也没看眼前就撞上了一个人。 “你是哪宫的,走路都不会看的么?!”说话的是一个斑白的老妇人,她皱着眉显然火气很大。 我的天啊,惨了惨了对啊我这编个谁好好呐?既然刚那两人说的是火鸢宫的人清鹤宫的人,那她们一定不属于这两宫,而这无极门每个宫的衣服都不一样,我换了那两个女婢的衣服,也不知是属于哪一宫的。算了,胡诌吧! “我…我。。我是小兰的私下好友,听说她最近犯了错被禁食,我很是担心想想。。想去火鸢宫…。那个…她她。。”看来我冤枉被我打晕的那两人了,原来八卦也是有用的。 这时老妇人旁边一位红衣少女开口“啊呀大长官这是灵莺宫的人,你是不是新来的小花?” 小花?我还小草呐~我跪在地上嘴巴撇了撇,但是我还是一副哆哆嗦嗦,颤着嗓子回答道“是。。是小花,小花刚来没多久不懂规矩,请长官大人责罚,或打或骂只要长官大人能消气。” 老妇人见我还算机灵,原本皱着的眉听我这么说火气消了大半,点点头道“你还算机灵,看你这打扮应该还没未被正式收入灵莺宫门下,不如来我们火鸢宫我立刻正式收入你。” “你还低着头做什么?还不快感谢我们长官。”红衣少女使个眼色对我道 “小花谢过长官大人,小花以后誓死跟随长官大人”心想歪打正着? “既然进了我们宫就把这名字改改,你以后就叫翠儿吧”妇人说完转头又对红衣少女道 “小云你领她换衣服取宫牌” “是的长官,我这就带着翠儿去。”小云对着长官拜了一拜,稍后扭头对我“你跟我走吧”我跟在小云身后随她走远。 换好火鸢宫的衣服,小云递给我宫牌,赤色的石质模样的圆牌边缘上一左一右的展翅状的火鸟做装饰。 “之前小兰跟我提过你,让我帮着多照顾你这个堂妹些,只是?”小云又凑近我跟前打量我,她觉得这次好像跟先前见得不大像了,但是究竟什么样她也是远远的看过记不太清。 “云姐姐是不是眼神不大好?”我看她样子只能这么认为了,因为她的脸都要贴到我的脸了。 “咳,我这眼疾一直都有了,远了瞧不太清人,之前听你提到小兰,再看一身灵莺宫打扮,我就猜想该是你了,果然没猜错。”小云很为自己的机智折服,而且很满意。 “云姐姐果然聪明,以后翠儿还要多学着些。”我这才来多一会,名字都换了两个了,还碰到这么一个傻大姐也算我运气了,这样也好,省得碰到真的小花我不就露馅了只是眼下怎么询问地宫的消息才是要紧的。 “哼~那个该死的大壮就凭着自己是地宫护卫,脚踏两只船,害的小兰现在都在禁闭”小云很气愤的说道 “地宫???”我天我听到了什么?那个乱调戏女人的刘大壮竟然就是地宫的守卫,啊哈哈我现在觉得那两个被我打晕的女婢越发可爱了。 “你刚来可能不知道,地宫本是直属坤庭管辖,大壮虽然是腾虎门的守卫但是,因为守的是地宫所以比同门的人都要高一些。”她看我一副惊讶不解的模样,就又解释给我听。 我已经对他们无极门的这种内部关系搞得脑子都浆糊了,但至少我知道了,大壮就在地宫,而她又认识大壮这就够了。 我转眼一想,忽然顿足气愤的说“太可恨了,就是这人把我兰儿姐姐害成这样,我一定要帮姐姐出了这口恶气才行。” “你要怎么办?” “云儿姐姐,我懂点医术可以这样…”我拉过小云贴在她耳边小声嘀咕着 夜色正浓,从中鬼鬼祟祟走来两个身影,正是小云和安窝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你自己也小心点,既然你执意要帮你姐出气,你在往前走就是地宫了那里把守很严,我就只帮你到这里了。后面的事,你自己想办法只要不提是我带你来就好。”小云说完,神色慌张的看下四周就与我道别跑走了。 姑娘你做的已经够多了,接下来就交给我了。 15.第十五章:得宝 我翩然落地之后扭头看了看之前那三人打斗留下的痕迹一片狼藉,咂了砸嘴真不知道我接下来会遇到什么,我忽然想起我除了逃跑外什么打斗的招式我还真是一招都不会啊。 啊怎么忘了锦囊了,这保命的宝贝我是贴身保藏的我赶紧打开‘叁’的锦囊,满怀期待的展开里面的纸条,原本笑成花的我看到上面的字表情一点一点收拢把牙咬得咯吱作响。 “刘铸~~!!!”空旷的地宫只有一个愤怒至极的声音在回荡着。 几日前… 一男子伏案书写着什么青丝滑落沾上墨汁他也毫不知觉,旁边站着两人一位清秀少年一位黑衣侍卫。 他写好了第二张纸条抖了抖笑着交给锦衣少年嘱咐道:“这是第二个锦囊” 锦衣少年越发觉得自己的先生高深莫测,几次想开口问又怕自己太冒失就又忍了回去。 “你若是想问,你问便是”还在埋头书写的人出声期间并未抬头。 “先生果然料事如神,只是学生不明白怎么断定这几个字就能帮安姑娘渡过难关,恕学生愚昧反复看了几遍也不能参透其中道理”少年毕恭毕敬的对着还在埋头写字的人问道。 “她生性胆小去地宫一定会做好充足准备,她爹爹爱女心切临行时一定会给她留些什么,也无非是毒针毒粉之类她定会随身携带,遇到棘手的人物时定会打开锦囊也必定会用。而这第二个锦囊她路上会遇到一些同行之人也一定会感到迷惑棘手便会打开” 说话的人虽然嘴上说着但是手上并未停下动作,这时写完拿起纸张摇了摇忽然笑的越发称心不知道是对自己写的字过于满意还是别的原因。 男子笑意加深自己接着说:“不过即便没有第一个锦囊她还是会照做,没有第二个锦囊她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那先生您为什么?”清秀少年疑惑不解的问 “给她吃个定心丸顺便卖她个人情”男子坦然回到 “那要是她没有适时拆开呐?”少年追问 “我临行交代不可过早过晚,所以那便是她的问题了”男子回答的理所当然没有感觉任何不妥,而站在一旁的黑衣男子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憋出两个字:“无耻” 男子听到有人这样评价自己竟然开心的哈哈大笑好似这件事非常有趣,感觉自己手上的这个字干的差不多了转手交给楚云接着嘱咐道:“这个放在第三个” 楚云依然毕恭毕敬双手接住看到上面写的字也是愣了一下说道:“这、这…这又是?” 男子依然一副笑盈盈的模样然后很诚实的耸耸肩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 上面工整的写着四个字‘自’‘行’‘方’‘便’ 安窝从没觉的像现在这么愤怒,把手上的纸条撕了个粉碎感觉还是不解气就把锦囊丢在地上踩了踩还是不解恨逐又在上面蹦了几蹦。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觉得心里舒坦了些,甩了甩头发深吸一口气向前走去但是某人笑盈盈的模样又从脑海跳了出来,忽然又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回头飞起一脚把锦囊踢下断路这才扭头开始继续走。 现在被这么一气反而平静下来,既然来了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实在不行了就跑,车到山前必有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不让人活了?拿出了光棍精神之后便也不觉得怕了。 走的越深光线越来越暗来了这一路灯光从没断过,这是第一次走到里面竟然没有了灯,我心里开始没底了到了后面我几乎是凭着直觉来扶墙摸索走的,内心的恐惧开始剧增。 只怕这黑暗里忽然窜出一个东西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躲,就在我内心剧烈挣扎要不要调头回去又觉得都到了这里回去不甘心时,竟然看到前方隐约有光投来,我终于体会到着夜蛾扑火的感受了,就像此时此刻这光让我义无反顾的扑过去。 我迅速向着光源靠近走到一个大厅的门口停下,我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只觉得周身的汗毛直立,里面放着无数冰棺而那光芒正是这些棺材发出来的甚至还可以含糊的看到里面躺着的尸体。 我思维告诉我赶快跑但是我的脚却被钉住根本不能动弹,我还呆在原地但是那些棺材仿佛感受到了来人,竟然开始自己动了起来。 挪动的棺材盖子发出摩擦声除此之外并无他声逐把棺材摩擦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冰棺盖子还在一点一点的挪着直至完全挪开,那盖子打开后被稳稳的撂下,感觉像是有人配合打开放下的,但是分明没有任何活人动它当然死的就难说了。 一个个冰棺被打开里面的尸体轻轻浮出,是一具具女尸皮肤煞白没有任何血色浑身□□,头发直直的下垂也是白的瘆人,直至尸体浮出棺材两米高后又开始慢慢竖立起来。 此时此刻我看到这么多女尸漂浮在半空,胸口不断跳动的声音我自己都能听到并且我的每一根经每一个毛孔都在战栗。 我是想跑的无奈丝毫不能动弹我就寄托自己能晕死过去,但是脑子又极其清醒甚至想闭眼都不能,难道是想活活吓死我? 我全程盯着女尸的动作,她们直立之后开始徐徐向着我的方向飘来,我心想完了完了就没人出来救救我么? 可能是感应到我的心声竟然真的有人说话或者是鬼说话:“不许动她”声音冰冷没有感情。 我仅能动的眼球循着声音望去,原来这么多冰棺中间还被围着一个巨大的冰棺,在那个大冰棺的衬托下感觉之前的女尸小的不像话。 巨大的冰棺也开始慢慢地挪动与那些女尸不同它只挪动出一道口子时就涌出丝绢瀑布般的长头,雪白的头发像是活物一般肆意生长不断地扭动着越来越长。 随着冰棺盖子被打开的越来越大,里面的女尸缓缓坐起上身如果说之前的女尸是死物的话这个尸体的动作更像是活的。 她的头发无限延长在我身边把我像裹茧子一样裹起来,奇怪的是比起之前的恐惧我竟然感到一种平静心里竟然还感觉这头发是干净的东西,我想我是被吓傻了。 我被头发裹着缓缓飘向巨型女尸的方向,那原本被巨大女尸喝止住的女尸感受到这动作又朝着我飘过来团团把我围住。 “我说话你们没听到么,都滚回去。”巨型女尸再次发话声音同样还是冰冷的但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明显带有怒意。 那些女尸闻声停顿半刻身体在空中僵硬旋转掉头,竟又都飘回自己的位置稳稳落进冰棺随后冰棺盖子又一点一点的合上,看到她们进去我心里忽然觉得安全了很多忘了还有个巨尸在等着我。 我被送到巨型女尸面前感觉依着对方的体型张张嘴就可以把我完全吞下去,因为没有办法闭眼所以我以为待会看到一张别恐怖的脸心里扑通扑通的打着小鼓,但是呈现在面前的脸蛋竟然堪称完美。 在她面前我的体型显得格外渺小,女尸双眼紧闭没有活气但是依然眉眼如黛,没有多少血色的唇也依然吹弹可破,面容娇柔胜花,尤其是周身散发出的那种圣洁端庄的气质更是动人心魄。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受只觉得绝色惊艳,我竟然对着一个死人看呆了。 她飘起一缕头发轻抵我的眉心只感到一阵冰凉怡人心脾竟说不出的舒服。 “你终于来了”女尸再一次发话只是并没有看到她的嘴上有任何动作,声毕她缓缓张开嘴从里面射出一团白色的光。 朦胧中感觉那女尸嘴里飘出一物然后我被白光包围环绕周身,顺着那道光被送出地宫后来怎么样我也不及得了,只记得当时觉得无比的安心眼睑也跟着沉了起来。 16.第十六章:炮灰之殇 我舒服的翻翻身感觉身下柔软正好舒坦的蹭了蹭枕头,心想枕头?我猛然把眼睛睁开不对啊我不是应该在地宫么? 我坐起感觉手里有什么东西用力有些硌人我把手从被子抽出,摊开看到一块半圆白玉石板周边有镂雕牡丹花饰,半圆下方有个弧形槽口应该是之前镶了宝石之类的,看来这个还有另一半。 我举起来端详了半天石板表面极其光滑如一枚镜子,但是除此之外我也没发现其他特殊的地方了。 等等这是哪儿?我的注意力从这石头上转移到周围打量着室内,这不是之前云儿带我休息的女婢室么? 屋门咿呀被打开我赶紧把玉板塞进怀里,正是云儿端着一些食物进来放到桌子上看我生龙活虎的模样她走了过来。 凑近过来我看到她眼角竟然还有泪痕,云儿愧疚的说道:“你从那天消失了一天一夜我等你也不来,要不是大壮发现树丛中昏迷的你,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兰儿知道了我可怎么交代?” 先前看到云儿为我愧疚的流泪还在感动听到她后面说的又忽然觉得一哆嗦,于是急忙握住对方的手急迫的问道:“兰儿知道了么?” 云儿摇摇头接着安抚我道:“兰儿明天就可以回来了” 明天?还好还没放出来只要在今天逃出去就好了,等等不对还有:“在哪里发现的我怎么发现的?” 云儿迷茫的回答着:“你都不记得了么?是从我们分开不远的地方发现的你就倒在草丛里。” 离地宫守卫不远的地方么?看来那个女尸竟然在保护我把我直接送出了危险区域为什么?难道她跟我有什么关系不成? 我愣了回神瞥到云儿试探的目光赶紧笑笑说道:“啊呵呵,你看我都迷糊了,因为我刚来无极门不久对这里不熟悉,你走之后我那天一直也找不到大壮,走着走着就迷了路然后又困又饿便睡了过去,那大壮怎么知道把我送到你这里来的?” 云儿听到我这么一解释不时点头随后拍了拍我的手说:“我瞧你总也不来怕你有个好歹,本来打算找大壮寻你,他到先找到我了问我你和兰儿的关系,他们地宫守卫的人寻到你因为你身上带有兰儿和你的宫牌就被大壮压了下来。” 啊呀是啊我当时打着给兰儿出气的借口才过去的,所以把兰儿的宫牌也要了来说要用它寻到大壮的。真没想到这东西倒帮了我,不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呐。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有个声音怪腔怪调的问:“云儿姑娘翠儿姑娘在么?” 我把身子前倾警惕的喊道:“谁啊?” 云儿拍拍我的肩竖起一指让我禁声然后有点鬼祟的开着门缝往外瞧了瞧,然后打开门朝里招了招手。 一个五大三粗的壮丫鬟扭捏的踏着小步进来,她一直掩住脸,我心想难道她自己也知道自己长得不好怕吓到我? 云儿把头探出左右瞧了瞧随即又把门带上然后领着壮丫鬟走过来,顺势坐到我的床边对我说道:“这是大壮因为这是女眷住地男子不能进所以化了妆来,他要来看看你好些了没?” 她接着贴在我耳边小声说:“他知道了你是因为兰儿才落到如此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大壮这人心眼不坏这次要不是他就麻烦了,他这次来估计还想让你帮他跟兰儿和好,你看着差不多就行了不要过于难为他。” 云儿说完对着我眨了眨眼站起来说:“你们快些我在外面给你们把风”说完就出去了。 这时壮丫鬟把袖子放下,我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这模样真像狗熊涂粉不过仔细瞧那浓眉大眼倒是不丑。 大壮看我笑他忽然有点不乐意了想瞪眼但是又想起啥就软了些:“大妹砸,你可别笑烂(拉),我这为了瞧你也费老劲了” 我忍了忍佯装生气的样子陪他演戏道:“你害我姐姐那么惨我还没找你算账呐” 大壮紧张的说:“大妹砸,那可不能啊,其实我一直也没忘记你姐姐,你看要不帮俺说说好话不?” 我冷冷的说:“那你就跟那个莉莉断了” 大壮又拼命摇手说:“那可不成,咱李大壮也是个响当当的男人既然跟人家姑娘好了是要负责的,但是我也不会委屈了你姐姐,我过一阵就会被提拔当卫长了到时候我把她两一起娶进门。” 我阴阳怪气的问:“这娶进门了谁大谁小啊?” 大壮挠挠头笑呵呵的说:“谁先生小子就谁” 我这次是真的气得对着大壮脑袋狠狠来了一下:“好啊你就是这么对我姐姐好的?” 大壮抱住脑袋说:“大妹子砸大妹砸,你可别打了我这给你开玩笑的,可是古人说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咱也要传宗接代不是,我想好了等我攒够钱等哪天干不动了就去买块地或者做个小买卖跟咱两媳妇好好过日子,嘿嘿。。不分大小你看这样成不?” 大壮说完还对着我傻笑这人虽然花心了些但是让人也讨厌不起来,我刚想张嘴说些什么 门忽然就被打开进来一个黑衣人,我猛地瞪大了眼睛大壮看到我的表情预备转身背部被捅了一个透心凉。 刚刚还在跟我讲未来打算娶媳妇的大壮就这样死了?那么外面的小云是不是也? 眼前这一幕来的太快一时没来得及反应看到他把大壮被捅死那一刻,我放弃原本可以逃走的机会指尖捏着我爹留下的跗骨针我也想见点血了。 就在我预备把针甩出去的时候那人杀完大壮把面纱取下单膝跪地:“刘公子派我来接姑娘” 我把手上的针收回问道:“什么?” 在我放松警惕的时候那人来到我跟前点住我的穴道把我扛起说道:“安姑娘对不住了,刘公子有交代一切回去说” 我被带到刘铸的府上然后被丢一个房间的床上。 我想着下一刻无论什么人过来给我解穴,我都要给对方一点颜色,任何人我心中的怒火根本不能抑制。 可是我又想多了根本没有人给我解穴,只是期间有个模样只有十二三的小姑娘把吃的东西一一摆到桌上。 素衣男子手中转动着羊脂白玉瓶手指纤长肌肤胜雪感觉竟泛着光般正是,他把手中的酒瓶的酒仰头喝了一口 “人带到了?”男子盯着手中的酒瓶看不出表情正是刘铸。 “带到了”说话之人一身杀手打扮正是带走安窝的兵卫。 刘铸接着说“我交代你的可清楚?” 兵卫单膝跪地抱拳回到:“属下明白” 我终于能动了靠近桌子上的食物看起来很可口我已经很久没进食了,我决定化悲愤为食欲。 开始狂吃不止一口汤一口饭菜的往肚子里灌。 我正吃的欢实进来门口传来说话声:“在下李明端特来请罪” 我稍顿嘴上的动作含糊不清的喊道:“进来吧” 正是带我来的那个黑衣人他进来还是低头抱拳对我说:“李明端前来给安姑娘请罪,请安姑娘责罚” 我抱着饭碗看着站在我面前的人说道:“你有什么罪我怎么不知道?” 他低着头并不看我也不做回答,我猜他是被刘铸安排来的看他的样子并不真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不过复命而已。 我也不急夹了几筷子菜又扒了几口饭嚼着咽干净了才跟他说:“今天有个人的给我讲他将来当了卫长就娶老婆生孩子将来赚钱买地做买卖过小日子,啊对了他和你同姓也姓李不知道你也是不是想过当个兵长?” 李明端没想到这人会这么说,也不明白她到底想说什么一时不知道怎么作答。 我盛了碗汤喝了一口放下碗接着说道:“还有个姑娘有个很好的朋友兰儿,她眼神不太好但是她是个好姑娘为了朋友即使冒险也会不留余力的帮助,她跟我一样很胆小也很怕死,她甚至为了我这么不相干的安危流泪愧疚。” 不知道为什么说着说着竟然觉得鼻头有点酸,又喝了一口桌子上汤。 李明端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只听到她啰里啰嗦的说了一下不值一提的小事,皱皱眉觉得有点不耐烦要不是刘公子的命令他才懒得应付一个黄毛丫头。 我喝完看看还在站着不说话的人接着说:“那个和你同姓的男子叫李大壮,女的叫云儿她姓什么我还没来得及问,就是今天你杀死的两人。” 我盯着站着的人我并不介意他怎么想我因为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话,缓了缓接着说道: “可能在你看来这两人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人物普通人,但是这个世界普通人远比那些大人物要多,他们也在努力的活着有着自己的亲朋好友有着自己喜怒哀乐,也会为了未来打拼努力的活下去。” 我把手指向他:“而你和我都一样其实对于那些所谓的大人物根本也是不值一提,只不过还有利用的价值,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有这些平凡的小人物组成的,你认为的大人物反过来也不过为了从这些你认为的所认为的小人物得到他想要的一切,财货权利地位。” 我说着激动处站起:“你凭什么随便决定别人的生死?” 李明端单膝跪地:“愿听姑娘发落”声音掷地有声但是没有情绪 我抚了抚情绪接着说:“我没有资格发落你,我知道如果不杀了她们我若是被无极门查出来也是逃不掉,即便你不杀他们被无极门追查到了她们也会死对么?可是他们还是因我而死,行了我想说的说完了你可以走了我要休息了” “告辞”李明端站起来后退出门外准备转身 “等一下”我忽然把他叫住 李明端站住低着身子问道:“姑娘还有什么事?” 我笑笑问道:“茅房怎么走?” 17.第十七章:不识春心 单膝跪地俯头之人一身戎装正是李明端,高坐在中堂的刘铸把弄着羊脂玉瓶神色饶有兴致,眼神闪烁不定。 “她当真这么说的?”刘铸对着地下那人问道,但是眼神从没离开手上的酒瓶。 “属下不敢欺瞒”李明端恭敬郑重的回到 “下去吧”刘铸挥了一下手。 “属下告退”李明端低身退出房间 等那人走远之后刘铸才抬起头看向前方,这人好像比他想的要有趣,他以为想她这种无忧无虑长在父母庇护下的长大的人应该是天真悲天悯人的见不得杀戮。 她也确实如他所想见不得杀戮也确实如他所想很愤怒,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她虽不喜却把其中道理看的很透彻甚至还有些自己也不曾去想过。 刘铸此刻觉得或许这个人并没有她表面的那么天真愚钝,虽然让他意外但是也仅此而已了。 刘铸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他却喜欢单纯的人因为这样的人最好操控,他只相信的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此时的刘铸不屑于所谓的善,正如此时的安窝不屑于所谓的恶一样,可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它创造了太阳的同时就创造了月亮。 不过这上天最会开玩笑,准备了很多惊喜给他们。 阳光已经爬上我的睫毛拼命挤进眼缝我试图用手臂挡住阳光的侵犯,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但是有个声音很不及时的冲进我的耳朵。 “姑娘若再不起来用膳,刘公子该责备奴婢了”地上跪着一个十一二岁稚气未脱的侍女,声音里带着惧意。 哎~我暗叹一口气,从床上慢慢挪起身子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打个哈欠,盘腿坐在床上打量着还跪地上的人。 我像她这么大年纪的时候还在跟谷子爬树摸鱼,闯了祸被我娘在后面追着打,心里某个地方觉得被揪了一下觉定对她好些。 地下那人貌似察觉到了我的动作,抬起头还没等我说话,手脚利索的放好洗漱的东西,又把准备好的干净衣服拿到我跟前,准备帮我更衣。 我瞪大眼睛盯着她的所有动作,心想自己给这姑娘比起来简直就是窝囊的很。 小丫鬟见我呆在哪里没有动眨眨眼睛说道:“姑娘更衣了” 我刚瞧她瞧得出神,便摇手说道:“不用了不用了” 小丫鬟听我说完又战战兢兢的跪下带着点哭腔说:“姑娘是嫌奴婢伺候的不好么” 我从床上跳下赶忙扶她赶紧解释道:“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先起来。” 小丫鬟还是不起有些哽咽的说道:“公子让奴婢服侍姑娘,姑娘若是不满意奴婢回头该怎么交代” 我瞧这丫头也是个死脑筋,可是让这么一个比我还小的丫头伺候我还真是浑身不自在。 我看她实在是执着转念一想正色说道:“我自小就忌讳外人碰我,你起来吧,还是我请你家公子请你才起来?” 丫鬟先听我说不喜人碰就有些松动了后又听我搬出公子就匆忙站起来,把衣服递与我站在一侧。 我看她那模样也不再说什么但是这种架势一时也习惯不来,就扭头对她又说道:“你先出去吧我有事叫你,我穿衣时不习惯有人在。” 小丫鬟对我做了一礼低头回到:“奴婢就在门外候着姑娘需要时随时唤奴婢,奴婢先退下了。” 我点点头挥手说道:“恩,知道了去吧” 被这么一折腾我是彻底精神了,忽然想那白玉板就从枕头底下摸出来端详了一会,对着下面花饰的槽口看了会,心想这倒跟忧尘石形状有些类似。 我一拍床铺感觉灵光一闪,把早就藏在床铺下摸出来,我郁闷的一拍脑门我说昨天晚上睡得时候怎么总觉得哪里硌得慌,原来是我走之前藏着石头又怕被发现就把床铺撕开缝里面了。 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我这会又撕开一个小口拿出,试着在那白玉扳上面放竟然真能严丝扣下,只是还余出半边。 这时只觉得胸口被刺了一下,感觉瞬间有些什么东西明朗了但是究竟是什么我也不晓得,那感觉就像找到了原本丢了的东西。 这东西想来是还有半边的,行了到时候都给刘铸就好了,但是忽然一想又觉得心里不服。 我站起有端详起这个床,忽然蹲身瞧向床下,我觉得这石板的薄厚垫床脚还是很好的,然后费劲把石板放下去。 哎呀这要是坏了可怎么办?那就算他倒霉好了,越想心里越得意就把塞进去的玉板用力塞了赛。 我穿好给我的准备的衣服里三层外三层的不得不说奢华,只是我头上只是随便绾了一下头发简单的插了一些发饰梳洗完毕。 坐下对着门口喊:“可以进来了” 刚才的小丫鬟这时小心的弓着腰进来,我盯着她也不见她动就主动开口问:“不是让我起来用膳么?饭菜呐?” 小丫鬟欠了欠身回答:“方才忘记告诉姑娘了,公子请姑娘一起用膳” 我被小丫鬟带路东拐西拐的来到一个花园,不得不说这刘铸真会享受这景色再配上些美酒佳肴,恩还有我这个可人儿作伴不错果然是个雅人。 小丫鬟在把我送到一半指被绿草鲜花环绕的亭子停下说道:“公子就在前面了,奴婢就在此候着姑娘” 恩对她点点头提着繁琐的罗裙款款走过去,母亲之前跟我说过什么时候就要什么样子。 为了不至于让人觉得没得教养,我尽量做的让人看着是个淑女的样子,我靠近亭子瞧着里面的人,还是一度的口齿含笑举止风流,一身鹅黄锦袍衬得的皮肤像是要发光了般气质更显高贵。 刘铸看着迎面走来的小人小心的提着桃粉色对襟收腰长裙的裙摆,裙身金丝银丝彩丝互缠的绣满蔷薇画案,宽大的振袖子压着纤细的小臂使得走来这人显得有些不支。 只是这头上就普通了些,只是松松散散斜插一支普通花样的玉簪,来本来拘谨端庄的衣裙显得轻松惬意了些,她脂粉未涂倒把含苞待放年纪的那种纯净衬托出来。 她长得算不上美但是此刻却别有一番风味,刘铸觉得她这个样子竟也有几个意思。 只是刘铸感觉她随时会被繁琐的衣裙绊倒或是压塌,他自诩为君子所以走向对方倾身伸手去扶,对方也是含笑点头致谢一手提群一手轻轻地搭上伸过来的手。 刘铸面上含笑的把安窝送到对面的石凳看着对方坐下,方才坐回自己的位置坐下。 这一路从见到刘铸再到对方扶她到桌前,她一直在心里打着小鼓,甚至在她碰上对方的肌肤那一刻心里停了几拍,甚至身体还有些颤抖然后便觉得面上烫了好多。 今天和以前不太一样,不是刘铸不一样而是自己的变得对刘铸有些不一样。 刘铸当然不知道安窝的想法还是笑盈盈的搭话:“安姑娘歇息的可好?” 安窝抚平刚刚被弄乱的情绪尽量不去瞧对面的脸,强作冷淡道:“不怎么好” 刘铸微微敛眉略带威慑的说道:“是不是仆人没有服侍好姑娘”然后对着不远的仆人打算吩咐些什么。 我赶紧制止住刘铸又匆忙改口道:“我意思是说,不能再好了,我睡得简直舒服。” 刘铸听我这么说满意的又端做好,把一只手伸在我面前笑的很有深意。 我因为刚才有些过于激动就慢条斯理的整理衣衫掩饰情绪,看到他伸过来的手我有点不明所以,他要什么?总不能让我把饭菜放他手上吧?难道是? 啊我恍然大悟把我面前的筷子打算放到他手上,还没放下他就笑着摇摇头。。 不是?也对他又不是没筷子,然后我试探的打算把我的手朝着他的手伸过去,一边偏头小心的观察他的表情。 刘铸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说道:“安姑娘真忘了?”然后对我做口型,‘无’‘极’‘门’ 哎呀,我怎么把这事忘了,有些尴尬的收回已经伸到一半的手用另一只手轻轻握了一下指尖。 然后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挽一下发丝笑着说道:“我来的时候是被扛着回来的,一路颠簸,然后…。。掉了。” 刘铸听到这里纵了纵眉毛,瞟了一下旁侧做了个手势就过来一名侍卫,我很好奇这个人怎么知道叫他,而不是喊仆人不是喊人添酒添菜的,果然是是训练有素啊。 刘铸低头对着侍卫耳语一会,侍卫就小跑着离开了。 我忽然很开心因为看刘铸那样子分明是信了,被算计了那么多次觉得总算被自己扳回一局。 越想越开心然后夹了一口菜有些嘚瑟的晃了几下头,嘴角也不住的上扬。 刘铸看到她那个样子挑了挑眉笑了一下,然后做出一副很遗憾的样子叹了口气说:“哎可惜了姑娘废了那么大力气了,那东西本来也跟姑娘是有些渊源的。” 我忽然停下手上动作倾身凑了一下问道:“什么渊源?” 刘铸耸耸肩无辜的回答:“既然石头丢了我也无法得知了” 我张嘴刚准备作答,想着这人一定是又想算计我了,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打算留着,而且它被我收藏的那么好。 我坏笑了一下坦然回道:“我方才跟你开了一个玩笑,那么宝贝的东西我怎么会丢,它现在就被我垫在床脚下了。” 说完我加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咬着筷头得意的看着对面,也学他故作惋惜的说:“哎呀,你那床有些旧了睡着不安稳我就顺手垫床脚了,也不知它现在还好不好了” 刘铸也不生气还起身帮我把菜夹进碗里笑着说:“那是姑娘的东西,随意姑娘处置” 我放下筷子伸头问道:“什么意思?” 刘铸看着我不急不忙的接着说:“那东西对姑娘来说意义非凡自然是姑娘的东西,刘某不敢觊觎,只不过刘某可以帮姑娘揭开其中奥妙而已。” 刘铸说完拿起桌上的酒杯对我笑了一下然后慢慢的饮下,我现在很想离开看看那个玉板有没有被压坏,身子在座位上不安的动了几动。 然后看他那副模样顿时觉得气又上来了,本来是打算将他一军结果搬起石头砸了没穿鞋的脚尖,钻心的疼啊。 我怒气冲冲的盯着那个还在慢条斯理喝酒的某人,看到他喝酒滚动的喉结仿佛被感染了一样我也跟着咽了一下,纤长的手指缠住酒盅把它从嘴间移开,露出湿润的娇红欲滴的唇。 看着看着先是觉得心跳漏了几拍,接着狂跳不止,然后热度感觉是由心里喷出慢慢攀上耳脸,身上也出了一身热汗。 今天总觉得怪怪的也说不上哪里来,然后不假思索的的张口便说:“喂~你是不是给我下了(春)情药?” 对方听到我这么说忽然一口气没提上来被口中的酒呛了一下轻咳不止,脸上有些憋笑却因为呛得厉害笑不出模样有些痛苦 18.第十八章:渐渐花来迟 安窝不知道就在她那天把把忧尘石扣在白玉板那一刻,在不同地点的三个人同时感应到了。 青衫男子把手握紧了一握转身对着身后斑白的管家模样的干练老人温和的说道:“林叔准备一下,我要去趟刘府,我也想见识一下传言中的百花仙子。” 老人福了福身就退下去安排了,他家主人很少走动也甚少过问外事这倒是第一次,但是林叔什么都没说因为他是个善解主意的奴才,也因为他根本说不出来。 林叔已经退出屋子去收拾出行的东西,青衣男子皱着竹叶削眉那眉间里面包含的情绪太多,无奈、不甘、愤怒,惆怅、忧郁、期待多种情绪混杂使得青衣男子眉头皱的越发紧。 他不知想通了些什么苦笑了一下摇摇头,探口气自嘲道:“活了那么久竟然这么容易就扰乱心神” 只是就算她拿到那半没有拿到全部之前怎么会破掉他封印,男子有些困惑,他抬起头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内含眼波一闪,看来是她前世就做好了准备防着。 最了解自己的只有她而他也是了解她的,依着对方的执着的性子一定不会像她当时表现的那么洒脱释然,不然也不会用了这么久还不放弃了。 还穿梭在林间的绿衣少女也感受到了脸上有些着急嘟囔道:“俺得快些了” 一个姑娘十七八的模样梳着两条长长的麻花辫缠绵点缀缀的镶着一些亮晶晶没经过人工打磨的宝石,不均匀的形状通透的色彩那种淳朴也只有这天地设计得出。 她轻巧的点着脚尖轻盈的走着,前面一群萤火虫给她照着路月光好像也被融了过来。 光打到她的脸上,这世上有的美是容颜倾城让人望而失神,有的气质卓越让人心生向往。 她的美灵动清澈脱俗轻盈,水灵灵的大眼睛感觉随时要滴出水来,唇角带着调皮的笑意,可爱的灵动的神情我见生怜,这种美怡人心脾给人无限春意带着希望的美。 当然如果是不了解她的人一定觉得这就是人间不惹一点尘埃的精灵,她确实也算得上精灵但是这是这个精灵有点怪僻。 她就是谷子一直找的小疯子花渐,她看到远处有了点点灯光对着带路的萤火虫说道:“好了小东西们你们可以走了” 点点荧光开始四处消散,她抬脚打算继续走后头看到跟着的兔子、松鼠、狐狸、山鸡,笑了一下哄手说着:“散了散了,你们想被人烤了吃了不成?” 那些小动物有些依依不舍得在她脚下转了几圈才散开,她捋了捋辫子发现有些松了,指尖一挑竟然不知何时长出一根细藤右手又轻轻一点,细藤瞬间开出好些小花。 她满意的笑笑:“既然要去见人还是要打扮打扮,就麻烦你代劳了啊,我不会亏待你。” 她一挥手那细藤就顺着她的发丝纠缠攀上,衬得她越发空灵,她再瞧瞧自己这身上前几日从冰蚕求来的做成的新衣感觉这样去瞧人应该不会被人当成疯子了。 谷子找到她的时候,一个衣衫翩然的少女拽着一个富商模样的男人不听说着:“哎,这大哥你怎么不信我呐?你这必须去柳庄的破庙去看看,保准你有大收获。” 被拽住的富商肥头油面,开始被眼前这个姑娘抓住的时候,看着这姑娘也是呆了一呆,这水灵精的看在心里都觉得舒展,但是那姑娘通身透着的干净竟然让他由心觉得不能亵渎。 这姑娘开口说出的话却跟这模样半点都不符:“哎这位大哥相面不?” 富商看她的模样也不忍心拒绝:“那你就给看看” 但是他要是知道这姑娘后来的说的话,他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大哥你不育啊断子绝孙的命啊,大哥你媳妇多但是都给你戴绿帽子,啧啧啧这找汉子还不是找一个,那是两个三个一波一波的找啊。” 富商原本白白胖胖的脸越听越难本来就不不舒展的五官,这会被气得拧到一起俨然一个肉包子,气的他只觉得手脚哆嗦猛然一双袖子冲着对面的丫头吼道:“神经病!” 富商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呼哧呼哧的喘着怒气,但是对方还没有收手的意思抓着富商的衣角跟在后面。 不厌其烦的说着:“我告诉你啊你可别不信,你是不是八岁还尿床你卖粮食掺沙子卖药掺假对不对?哎哎哎别走啊…” 富商再也忍不住了蹦起来喊道:“疯子!疯子!你要不再跟着我再跟着我就报官了!!” 围观的人群听着这两人的对话,看到那富商气的发疯的模样和旁边不依不饶姑娘觉得说不出滑稽,笑的前仰后合特别解恨。 那姑娘看着富商暴怒落荒而逃的背影还在喃喃道:“别不信啊,你的孩子不是姓张就是姓李就是不应该跟你姓…。” 这个黑心富商娶了好几位夫人,第一位夫人因为生不出孩子被他活活打死,后面娶得这几位夫人也偏偏就是生不出,这几位夫人怕蹈覆辙就想出了这移花接木的办法,后面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怪叫怪在他的几位夫人各自都知道偏偏还互相袒护,下人也都差不多知道也没人告发,因为这富商虽然有钱但是极其吝啬,原本工钱就给的少还经常被他找茬克扣。 夫人们怕被告发就各种收买打赏,总之这就是是除了富商以外公开的秘密。 众人笑完那富商看着花渐的模样很是复杂,大概在想长得挺好一姑娘就是脑子坏掉了也是怪可怜可惜的。 谷子实在看不下了把花渐拉倒没人的地方说:“俺可算找到你了,你又在那范疯也不怕人打了你” 花渐不屑的撇撇嘴垂着肩说道:“你说那些白胡子老道,说点啥人前不知的那些人就一口一个高人,我说的怎么就没人信,还说我是疯子?我还想挣点钱买礼物送人呐~” 人家说的都是不为人知的不错,但是不是说的不能为人知的,谷子有些无语要是平常她才懒得跟这人理论,这次她有求于她:“走吧跟俺一起去”说完抓着对方的手臂就要走。 花渐嘿嘿一笑把谷子的手从手臂上码下蹭了蹭鼻子说道:“没好处不走” 谷子有些犯难的皱皱眉头:“你又想坑俺” 花渐挤挤眼一脸痞气的对着谷子说:“我告诉你啊,你回头可别求我,因为我不去你也去不了。” 谷子看她摇头晃脑的样子不知道她又打什么鬼主意:“你有啥的一起说了,俺还急着去燕都呐” 花渐看着谷子上钩了一把谷子拦下肩膀弓着腰说:“你忘了她还有一双父母需要保护的,你呐就去安排她父母,这后面危险未知有个好歹她还能好?” 谷子看她神神秘秘的样子以为她要说什么原来是说这个,她一心只惦记着安窝倒是没想过这些,她知道安窝很在乎她这人间的父母一时也犯了愁转念一想不对。 谷子挣开花渐的手挺起腰沉声说道:“你咋的不去?” 花渐哼了一声说道:“你可别忘了你为什么来找我的,而且就算我去安排好她父母,你自己想好找她你可想好怎么圆谎没?而且你真的放心把她父母的事交给我?那我就随着性子来喽~” 谷子不怎么会撒谎而对面这人可就不是了,这个人做事毫无章法可循说起慌来就算漏洞百出也同样脸不红心不跳,让她随着性子来?她对这人做事是真的没谱。 花渐看出谷子在犹豫就凑近谷子接着说道:“万一她想你问起她父母来呐?这样你下次见到她也好有个交代。” 谷子思索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转身打算走。 “哎哎哎,先别走,急什么?你能找到他们的具体位置么?”花渐从脖子去下一个木质的哨子。 谷子打算去用手接,花渐又缩了回去一手高高举起那个哨子摇晃着一手伸手对着谷子勾着手指说道:“不能白拿我要跟你换的,把你手上那个给我。” 谷子把手上的干粮塞到怀里护住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你又想算计俺” 花渐拍拍谷子的肩示意对方放松,悠闲的说道:“这个哨子你也算熟悉了,虽然收集灵气这方面不如你那个但勉强能够你吃的,可是你要是想打听消息可不如我这个了,怎么样你也不亏吧?到时候咱们再换回来如何?不然你瞧上我的不还我咋办?” 谷子把手来的干粮拿出来看了半响递给她半路又收回想了想还是递了过去,对方一把拿过来把勺子丢给谷子。 谷子看她拿着那个干粮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样子有些后悔了就开口说道:“说好了的到时候再换回来。” 花渐怕谷子反悔把手里的东西紧紧抱在胸前说道:“哎呀放心吧,我还舍不得我的哨子呐。” 两人分开后花渐忽然想起了她的见面礼还没准备好,本来想学着江湖先生的样子弄点钱买点啥,其实她并不缺钱也不需要钱奇珍异宝都手到擒来,但是她想显得有心意些。 其实就算谷子不来她也会去但是谷子不来她怎么诳走地灵珠,更重要的是有谷子在实在影响她发挥,既然该拿的也拿到了那就要快点见到她才是。 19.第十九章:贤王来访 安窝自从那天跟刘铸用完膳之后就一直不太好,怎么不太好比如她现在觉得自己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每想起那天对刘铸说的话,就尴尬的浑身发麻拼命揉着手臂想把那种不适甩掉。 再细想都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而且这些日子她想极力躲避某个人但是内心又特别渴望见到某个人,她觉得自己是病了。 她总是在暗处观察某人的一举一动,但是如果那个人正面走来,她就做着面上一副毫不关心漠然的样子,而当对方身影从自己视线消失的她就会觉得怅然若失。 屋内一个少女捧着脸满屋子来回乱窜,少女一身白色简装仰面倒在床上,想起什么面上带笑忽又觉得不妥在床上甩甩头,最终实在无法排遣内心的悸动拽着被子的一角埋住脸。 我觉得我已经不是我了,我这是怎么了?之前只要有吃有喝自己也能自行消遣,我滚了滚身感觉身下的床有些不稳。 我忽然起身看向床下看去,那天吃完饭我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玉板取出收好,我拿着找到刘铸但是他却说让我先保管好这个东西日后自有用处,到底也没说这其中的奥妙。 我看到之前我塞玉板的那条床腿,很好!我看到了那下面塞着薄厚和玉板相当的一块小木板。 我起身对着门口喊:“露儿~小露~露露!”露儿正是服侍我的那个小侍女,这些日子熟了些小丫头也没有那么生分了而我也没那当过外人。 露儿以为我怎么了紧张的抱着一个花瓶小跑进屋来:“姑娘怎么了?” 我有些激动的指着床腿处说着:“这这这…谁弄得?” 露儿顺着安窝指的方向看去恍然道:“啊,这是公子吩咐人做的,他说这样姑娘会觉得比较舒服。” 这个家伙分明是诚心恶心我太过分了,其实露儿不说我也能猜个大概只不过是想听她亲口确认一下而已,以往这时候我应该很生气才对,但是这次为什么这次听到露儿说公子吩咐的时候心里竟然有些窃喜? 想到这里我猛地一拍脑袋,完了完了我完了我是魔怔了。 露儿看到安窝的表情和动作有些疑惑的问道:“姑娘你不满意么?” 我收好表情僵硬的转过头对着露儿扯了下嘴角故作轻松的说道:“以前我是有这个习惯不过现在改了” 这时的安窝丝毫没有察觉到她一直被某个目光注视着,她感觉不到是因为那道目光太小,树枝上有只小鸟摇头偏头的瞧着屋内的人然后拍着翅膀飞走了。 五指修长肤色如玉,手掌翻上翘起指尖一只小鸟落在她掌心,姑娘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掌心鸟儿拍拍翅膀修修羽毛。 她也不急把头凑近掌心面带微笑的问道:“小东西怎么样?” 说完把掌心的鸟儿捧着凑近耳畔不时地点点头,少时把鸟儿从耳边拿开张口说道:“恩好的我知道了,你做的很好,去吧” 说完鸟儿就拍着翅膀飞走了,那姑娘梳着两条麻花辫模样灵动正是花渐,她甩着其中一条麻花辫神情悠哉。 她偏着头思索着什么笑意不住的染上眉梢自言自语的说着:“哈比我还心急,既然你也来了我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改日再去也不急。” 说完轻盈的跳着消失在人群。 露儿听到安窝这么也没怎么细想便点头答道:“那过会就差家奴取去便是了” 我掐着腰点点头刚刚一直说话也没注意,露儿手里捧着一个花瓶里面还插着几朵牡丹,想来是刚洒过水的那花瓣上还沾着点点水珠更显娇嫩煞是惹人疼。 我皱了皱眉指着她瓶中的牡丹开口问道:“你这…?” 露儿顺着低头看到自己手上的花瓶笑道:“啊这个是公子送来的,说是看姑娘平日最喜牡丹让人剪了几朵送来给姑娘放屋子里赏玩。” 我用手轻轻挑了挑花瓣凝神了一会扭头对着露儿说:“你家公子有心了,露儿你帮我转告以后不用再采花送来了,这花儿还是长在枝上开得最美最有精气神,摘了反而失了精神开得也不久了我若是想看随时去花园看便好。” 露儿盯着自己手中的花瓶有些犯难的出声:“那这…?” 我看她犯难的模样笑着从她手里把花瓶接过来:“你家公子是一片好意我自然明白的,我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既然送来了我当然还是要安放好的。” 我确实最喜欢牡丹感觉这花给我一种格外的亲切感仿佛对方是我的故友,所以看到它被人剪下感同身受一般感觉有些疼有些难过。 但是我也知道对方一番好意,只不过瞅见这花被剪下我心里便难受,人送我花是希望我赏花的美,我此时此刻根本不能心平气和的欣赏了,那就交给能赏它的人吧。 我端详了手中的花瓶一会忽然想到注意对着露儿说道:“我前几天去书房感觉有些单调,正好把这花送过去装饰一下。” 露儿服从的对我点点头,我也不再作犹豫提脚就往书房走去。 刘铸守在门外像是迎接着什么人在门口来回踱着步子,一辆马车在刘府停下从上面走下一位翩翩青衫男子一身贵气。 这时路人的目光被这么两位气度非凡的公子哥吸引过去,这样的人平时见到一位都是奢望今天有幸目睹两位。 来的是当朝外姓王爷贤王本朝向来推崇蝉让制,贤王也如其封号以贤德廉明盛名远扬,贤王为人低调人甚少走动但是善举游遍民间。 比如若是民间有瘟疫便资助药材闹食慌便送粮,民间都传贤王这人最实在从见不邀功张扬但每次出手却最阔绰大方。 刘铸时刻观察对方的表情作为东家自然是热情的主动找话说:“贤王屈尊来到寒舍,刘某实在是受宠若惊。” 刘铸把贤王迎进刘府面上赔笑寒暄心里却做着打算,这人鲜少走动这次来的忽然,向来一定是冲着什么来的。 贤王从进了刘府就似乎在思索这什么这刘铸虽也算半个朝中人但却是特殊的存在,似官不是官没有官衔所以也没有官级限制,当今圣上都要给他几分面子,这一点倒同贤王有些相似。 对刘铸也自然不能用官场那一套应付,但也因为这层关系是两人交谈起来略显尴尬交谈中也是看似热笼实则疏离。 贤王温和有礼的回道:“贸然来访,劳烦刘公子了” 刘铸也不急着知道对方到底为何而来故意跟着客气道:“哎,贤王难得来一次,刘某这里虽比不上王府,但既然贤王能赏脸来我府上刘某必当尽地主之谊好深招待。” 贤王原本听着刘铸说话却神色忽变不明所以的开心一笑眼神也跟着亮了起来。 转身看着书房的方向对刘铸说:“向来听说刘公子博学,府上定藏有不少好书,不妨不带我去贵府书房观摩观摩?” 刘铸听到对方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一时也摸不清对方打什么主意,总不能是专门跑来看书的吧? 但是面上却还是笑着答应,转路带着向书房走去。 20.第二十章:交易 安窝摆好花瓶看了看位置觉得不太合适打算再换个地方,她刚抱起花瓶想换到下个地方的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便抱着花瓶停下来看向门口的方向。 贤王此刻很急迫见到某人,但是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脚上加了速度,刘铸似有感触也不点破只是默默地跟上但是心里却有点疑惑。 他两人进到书房抬头望去,只见贤王眼神琉璃般闪烁不定的目视前方,刘铸顺着对方的眼光看过去。 对面的少女半散半绾的青丝垂下几缕随意搭在脸前,头上照样还是简简单单的插了几朵珠钗,宽袖素衣叠层纱袍只有一些白色暗纹,怀里的玲珑瓷瓶里插着几株青白两色牡丹阳光射到瓶身透过些许光斑。 她就静静歪着头看向他们目光有些迷离更显的整个人清新脱俗之中带着一些少女的娇憨,只觉得这应该是不小心从水墨画走下来的人物,虽不艳丽夺目但那意境也很耐人寻味。 安窝看到对面的两人有些愣了,她今天瞧着这两人有一种错觉就是她们应该很久之前就认识了,这种感觉是在她看到那个青衫男子开始在心头浮起的。 之前安窝总觉得刘铸笑的很好看只是那笑里一丝皎洁看似和煦其实还隐含一丝玩味,今天和他旁边的人相比安窝才知道什么叫惊为天人什么叫明净温和。 如果说刘铸是美玉那么他身边那个人就是青竹只是应该是长在天上的仙竹才对,再说这两人的气质一个是轻视所有的放荡不羁另一个则是洞穿百态的清高漠然。 刘铸首先打破了平静笑着介绍道:“贤王这就是人称百花朝拜的安窝安姑娘,快见过贤王殿下” 我刚刚看着这两人看失了神这时听到刘铸说话我赶紧对着青衣男子做礼俯首答道:“民女见过贤王殿下” 贤王倾身作势把我轻轻扶起温和的回道:“免礼,本王常听人提起姑娘的奇事,今日有幸见到果然非同一般。” 我听到这里赶紧福了福身,心里却想果然是大人物说的话就是唬的人晕乎乎的,面上却赶紧谦逊的回道:“小女不才承蒙殿下谬赞了” 贤王眼神温柔的注视着安窝神情认真的说道:“本王很期待安姑娘在繁花宴上的出色表现。” 繁花宴?贤王要是不提这事我都忘干净了,还有这茬?还出色表现?恩出色衬托还是很有可能的。 随即对着贤王福了福身说道:“民女承殿下错爱实在受宠若惊,叨扰殿下和公子多时民女就行退下了。” 说完我就小心的把花瓶放到书案退了出去,顺手掩上门。 刘铸在贤王跟安窝对话时就一直观察着对方,他可以感觉到对方从一进门就对安窝态度有些不同,只是话语间也没有过多表现但那眼神却是如何也藏不住的。 贤王笑笑走向安窝放下的花手轻轻拂过,指尖留恋带着怜惜,微闭双目凑近花瓣嗅了嗅嘴角灿出一个明媚的笑。 刘铸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贤王一系列动作,然后他也跟着笑的暧昧不明并不作声,他的直觉告诉他贤王要亮牌了。 果然贤王慢慢站挺缓缓的吐出几个字:“本王此次来是要与你做个交易。” 刘铸挑挑眉有些玩味的笑道:“在下实在不知何德何能敢与殿下做交易?” 贤王淡漠一笑清冷的回答:“你到时自会知道,到那时你只要去府上找我便可。” 他知道刘铸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家伙,他也不想多做解释但是他知道对方早晚会来。 刘铸这是第一次没能猜透对方到底是何目的,但是照现在看来贤王有自信自己会有一天会求上门,这让他有种危机感但是面上还是谈笑自如只是眼中精光一闪。 刘铸思索半刻呵呵笑了几声答道:“好” 刘铸送走贤王他觉得这个贤王对安窝的态度有些耐人寻味,但是看安窝的表情不像之前见过这就奇怪了。 刘铸觉得有些意思便往安窝的方向走去,他进去时见安窝床上摆了好多套衣服然后对着丫鬟露儿来回比划,而露儿则是一脸窘迫。 “姑娘使不得使不得,露儿担当不起”露儿连连摆手向后挪着。 “这个好像宽了,这个配你颜色显老气了,这个颜色倒是不错就是长了些恩你再长些就可以了。”我拿起一套就开始往露儿身上比划,感觉一套不好就拿起另一套。 刘铸看的觉得有趣想瞧瞧安窝到底做什么花样,她好像永远不知疲倦每天都能自得其乐。 这时露儿还在拼命拒绝看到刘铸仿佛看到救星,匆忙说道:“公子来了奴婢先退下了” 露儿说完拔腿就要溜安窝眼疾手快的拽住对方的后衣领,爽利的问道:“你打算退那里去?” 然后扭头看到了早就站在那里的刘铸,拽着露儿的衣领的手顺势收回还做模做样的抚了抚露儿的衣服。 刘铸看她装腔作势的样子决定逗逗她,瞥了一眼着床上的衣服说道:“可惜贤王已经走了” 安窝看他的眼神和接下来说的话一时没反过味儿来,就稍微细想了一下就知道这人的意思是自己为了贤王在拼命打扮。 安窝也懒得解释对刘铸翻了个白眼,然后手挽起露儿后者对她这个动作还有些愣神但是片刻就被安窝带到刘铸面前。 安窝挽着露儿走到刘铸面前嘿嘿一笑说道:“刘公子我正好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你瞧我们是不是还长得很像?” 露儿从开始就一直云里雾里的,只到听到安窝说自己是她失散多年的妹妹的时候,感觉下巴都要惊掉了。 刘铸到没有多少惊讶估计哪怕对方说露儿是她亲娘也不会觉得吃惊,所以他听到安窝这么说之后也只是神色悠闲的说道:“哦?那恭喜安姑娘了,安姑娘父母知道了也一定会很、开、心” 安窝知道对方故意把后面几个字咬的很重,但是她毫不在意的他的态度还是很兴奋的接着说:“啊是啊我在你这里找到自己的亲妹子也是缘分,我妹妹这些年在外吃了不少苦。” 说着安窝还做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而反观露儿一直处于呆滞状态,也是她从没见过安窝的演技这一次显然是被对方的演技震撼到不能自抑了。 刘铸很有兴致的配合的点点头,然后笑盈盈的看着安窝等着她把接下来的戏演下去,他倒是想看看对方到底玩什么把戏。 安窝装了一会伤心,露儿震撼在她的演技里不能自拔并没有做出什么动作,而刘铸俨然一副看戏的样子,表情带着戏谑。 我自觉演的无趣就直入主题的说道:“我这刚找到妹妹一会都舍不得离开,繁花宴上也不知道要去多久我想带着妹妹一起去好跟我一起见见世面。” 我说完斜眼瞄着对方的反应 刘铸听安窝说完笑的很好看说道:“不可” 我有些激动地问道:“为什么不可?” 刘铸解释道:“因为朝廷不许” 我当然知道但还是不甘心的说道:“我一个去了没有照应的” 刘铸皎洁一笑说道:“朝廷自会安排” 我放弱架势可怜兮兮的说道:“只是小女没见过什么市面,去了人身地不熟的连个说话的都没” 刘铸看她那模样虽然知道她是装的,还是配合的放软语气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安姑娘不用担心,过几日回来一位客人也是要去繁花宴的这样你们也好做个伴。” 我瞪大眼睛好奇的问道:“谁啊?” 刘铸故作神秘的说道:“你到时就知道了,而我今天来也正是想告诉姑娘,要开始做一些去繁花宴的准备事宜了。” 21.第二十一章:有朋自远方来 安窝还在拄着头闷头沉思,连自己身边什么时候又坐了个人也没注意到,她很苦恼为什么她要去繁花宴那种地方。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矛盾,有的人挤破头想要的但是她却怎么都推不掉,她不喜欢去做那种陪衬,而且也不洗那种不让人自在的场合要时刻注意言行。 更主要的我觉得脂粉女人挣来挣去叽叽喳喳实在是件令人的事,虽然她也是女的但是更深感女人的麻烦和可怕。 “你都想了那么久了,到底在想什么?”旁边的人忽然开口问 “我在想明天怎么才能不去先生那里呐?”我还陷在思绪里并没有思索声音来源便回道。 安窝觉得这几日过得很水生火热,她觉得安父安母加起来都不抵一个刘铸狠些,一下给她请来那么多先生,琴、棋、书、画、这时最基本的还有禅学大师、茶艺、烹饪、歌舞、戏曲大家。 感觉要把她从出生到现在没学习的那些日子全补上,当然她也是有过反抗的、、、 安窝在刘铸门外徘徊了好久仆人都进进出出走了几波,每当被人看到的时候她要么跑开跑不开了就做出一副寻东西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门内的人终于忍不住先开口了说道:“安姑娘这么喜欢护门,比后院的崽子们还要靠谱些”他说的崽子是后院养的看门狗。 他的话说白了就是‘你看门比那些狗强多了’那是狗能跟我比么?不对这家伙张嘴就没好话竟然把我比作看门狗。 听到他这么说我很气愤的踢门而入,只见刘铸手上拿着一本书看到我进来,抬头面带微笑的看着我。 看到他本人我忽然觉得少了些底气,随即带上讨好的笑意小心翼翼的说:“今天公子又请来几位先生都很有学问,小女自知才疏学浅学艺不精恐怕糟蹋了公子的美意。” 刘铸面上含笑的听到我说完,接着后仰靠在座位上举起手中的书翻页瞄着头也不回的懒散的回道:“才疏学浅,学艺不精,那岂不正好趁着这次多学学。” 我只觉得胸口一闷,紧接着换个表情委婉的说:“哎,小女比不得公子智勇双全,我也想学但是这脑子总也跟不上,而且一次学那么多我也消化不来怕是做不好。” 刘铸把书握在手里对着另一只掌心敲了敲认可的点点头说道:“倒也是这个道理,有些确实应该往后放放。” 他虽然只是说往后放放这已经值得我雀跃了,我尽量控制自己暴喜情绪,心里默想既然争取了第一步就不怕后面更大的胜利。 刘铸坐着用余光瞥了对方拼命憋住表情的脸一眼,扯了一下嘴角继续说:“至于姑娘说自己脑子跟不上这也不打紧多花些时间就是了,虽然说是往后放放但也不是说不用学了只不过这一阵不用主要学罢了。” 我本来还在狂喜的心听到这话忽然冷了下来脸上也跟着抽搐了几下,扭过头掷地有声的对着他说道:“我要是就是不学呐?” 刘铸知道对于让她学习这件事不做绝点是根本不能解决问题的,所以刘铸笑着眯了一下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那就耗到姑娘学为止” 安窝看着他的模样只觉得身上一个寒颤便不敢吱声了,她也尝试过逃课,结果她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不能有了,甚至上茅厕还有人守在外面给自己大声读书,直到她说保证按时上课再也不逃了这才恢复正常。 她现在真是想想都觉得是噩梦,她宁可再去几次地宫也受不住这种折磨。 安窝的思绪本来还在飞着却听到 “你爹爹不是给你留了好些东西么,你对那个先生做些手脚明天来不了不就好了”有人搭着她前面的话说道 我坚定的的拒绝道:“不行那样太阴损了” 我本来有些愣神被这忽然的说话声拉了回来,然后才反应过来谁跟我说话怎么知道父亲给我留了什么的? 我扭头警惕的问道:“你是谁?什么时候进来的?你怎么知道我父亲给了我什么?” 对面的姑娘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被泡在水里一般,而气质更是空灵干净看在心里很舒服。 身上穿着层层叠叠的薄纱裙上边点缀些晶石泛着光,白色的衣裙衬得她的扣子格外扎眼,是一颗一颗饱满丰润色泽分明的黑珍珠。 那黑珍珠的个头一颗就价值不菲了,她竟然把这么多镶成扣子难得每一颗还都大小匀称。 当我把眼光移到她手上的时候,愣了一愣这丫头穿的这样好怎么这吃的东西竟然跟谷子是一样的?那东西有这么好吃?想到这里想起好久没见到谷子了走时也没能道个别,想到谷子难免又想到我爹娘来。 花渐看着安窝见到她先是由紧张、警惕、试探、最后竟然是一副伤感的样子,心里暗想还是这么一副随时跑线的性格。 花渐答非所问的懒懒回道:“你父亲不就是那个毒阎君的安卜志么” 我听到自家老爹的名号觉得心里有些得意挑挑眉梢自豪的说道:“怎么样厉害吧?” 花渐轻笑一声撇撇嘴说道:“三流侠客而已” 我对她的态度有些不满,但是觉得对方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然后低头试探的说:“我母亲是番邦遗孤?”其实我后面想问的是我母亲是不是番邦郡主公主之类啊? 花渐随随意意的说道:“对啊番邦人遗留的孤儿么” 我咂咂嘴对我父母的身世瞬间失去了兴趣,随即意识到我好像又注意错了方向正色道:“你究竟是谁?” 花渐这时收起松散的样子笑的很开心的说道:“我是你的好友花渐啊” 她回答的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无可厚非不容置疑。 我皱皱眉接着说:“你怎么是我好友了?那我怎么不知道你?” 花渐很自然而然的回道:“即便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你不知道我没关系我知道你就够了,比如你小时候偷老汉的瓜被你爹妈打啊,还有尿床挨打啊,哦对了你那时还喜欢啃手指脚、、、、” 我听到这里赶紧倾身趴过去死死捂住对方的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急忙说道:“姑奶奶我信了信了还不行,你别再说了被外人听到我还要不要活了?” 其实一开始我就对眼前这人有好感心里并没有多少防备,只是这人说的话跟她这长相气质太不符了。 花渐被捂住嘴露出的眼睛睁的更大了,对着安窝点点了头表示自己不说了。 安窝看她点头了才把手慢慢松开,然后慌张的转身跑向门外左右张望。 花渐揉了揉获得解放的腮帮子又整了整衣领说道:“别看了外面没人” 我走回来围她转着圈重新上下打量着这人,而她则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对我眨眨眼。 当然我不可能再一次被她的假象欺骗了,我贴到她跟前按住她的肩膀严肃道:“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到底什么来路?” 她挣开我捧着手上的干粮准备咬一口,被我一把夺了过来护在怀里威胁道:“不说不给你吃” 她伸了伸了手打算抢,但是看我死死抱住的模样无奈的说道:“哎呀不是我不说,是我一时也跟你说不清,总之你知道我不会害你就是了,至于为什么我什么都知道?这么说吧就单这刘府上下所有人什么时候尿过床我都知道。” 花渐说完还有些得意地晃了晃身子,然后瞄到安窝抱着干粮的手有些松懈了就忽然起身一把抢了回来揣进怀里。 我看着忽然空了的双手愣了一下斜她一眼说道:“我发现你对别人尿床这件事很有执念。” 花渐对着我撩了撩手说道:“哎也不能这么说,这人么无论谁都有过这么一出主要是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忘记这就成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的秘密,所以这个可以让我更有说服力和成就感。” 我觉得这人的无耻程度简直登峰造极,听完她一番说辞之后我便问道:“你说你叫花jian?” 花渐脸上堆满笑意很乖巧的点点头附和道:“恩恩~” 我眯起眼睛不怀好意的挑挑眉然后意识到这是某人的专用动作,人真的是很容易被影响的尤其是我。 比如我接下来说的话:“是贱人的贱么?” 22.第二十二章:来者是客 等我意识到自己说出什么的时候才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分,然后一手拍了拍了嘴有些为难的看着花渐毕竟这是她们第一次见面。 花渐听安窝说完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只是摇了摇手指接着沾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渐” 然后抬头对着安窝裂开嘴明朗一笑:“是这个‘渐’你那个怎么像骂人的?” 花渐其实刚刚察觉到了安窝的难堪,当安窝调侃她的时候她非但没有觉得过分竟然觉得无比的亲切,因为在安窝还不是安窝的时候比这跟过分的都还有,那时只觉得这人有时候实在让人恼火但是这一刻她被调侃她竟觉得熟悉怀念。 我看到花渐说完还皱了皱眉头有些委屈的样子,忽然觉得很有趣然后便觉得是件值得开心的事便笑了出来紧接着笑出声来直到 “哈哈哈”安窝笑的夸张眼泪都被挤了出来 花渐看着忽然笑起来的安窝疑惑的嘟囔了一下:“笑什么?” 只是片刻花渐像被笑声传染了一样也跟着笑了起来,屋里回荡着两个人的笑声。 安窝离开家这一路她一个人面对危险一个人面对死亡,一次一次被迫做着自己不想做的事不想面对的局面,她其实也是会无助、害怕、难过、彷徨。 表面上虽然并看不出什么实际上她时刻都在小心翼翼,她不表现出来是因为她知道没有什么用,这一次花渐让她觉得开心由衷的开心,因为她觉得在这个面前什么也不用顾忌也不用小心翼翼。 两人还没笑完只听着门外传来声音:“刘公子派奴婢请两位姑娘前去聚宾堂” 我扭头对着门外说道:“知道了,待我们收拾下便去” 仔细琢磨一下不对,他怎么知道是两位的?难道他知道花渐? 花渐站起来倒是比我还着急抚了抚衣服说道:“我们走吧” 我点点头踢脚准备走,忽然想起什么拉住她的胳膊说道:“那你知道刘铸什么时候尿床么?” 花渐扭头看着我坏笑了一下。 我跟花渐随着丫鬟来到聚宾堂,厅堂里人不多而且看有些人的衣服打扮并不像刘府的仆人,正在围着一个人团团转。 一个团锦绣红绸袍宽大的蝴蝶袖间一条轻薄的帔帛伏在地上,祥云束腹镶玉带金丝滚边。头梳高鬟望仙髻,中间插着金累丝嵌宝石蝶恋花簪、两侧嵌绿松石花型步摇、玉兰钗珠花玛瑙钗点缀固定发髻。 耳旁晃着一对金缕孔雀纹坠子,有些焦躁的端着茶水的手腕上坠着一对金镶珠宝摺丝大手镯来回晃着。 一双上挑杏核目细长娟眉微皱,两颊桃红胭脂粉修肤润娇嫩面带不耐,削唇细薄不耐的抿起含怒。 周身贵气逼人只是那脾气瞧着不怎么好,一群仆人前前后后不停围着她地打转,只见她一挑眉便把身边的仆人吓得一阵。 我瞧了一会跟花渐踏脚进门,刘铸并不在堂内的女子高傲地瞥了我们一眼并不友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如果说花渐给我第一眼就是相见恨晚的通畅之感,那么眼前这人一个照面我便觉得不对付恐怕以后也很难处得来。 我歪头斜向花渐说道:“这人看着就让我不怎么待见” 花渐倒是无所谓的笑笑说道:“管她那些做什么来者都是客” 说完拉着我开始打量四周想坐哪里好,就见刘铸打头后面跟着楚云和玄夜进来。 我这才想起来好久没见楚云和玄夜两个人了,这会跟着这个女子一同出现难道是去接这人了? 一直坐那里的女子看到刘铸来面上的不耐烦躁表情瞬间就烟消云散,紧忙放下手中的茶杯提裙欢快的向着刘铸的方向如只蝴蝶般扑去。 她径直走向刘铸期间都没有看我们一眼,我扭头看花渐谁知对方已经坐好悠闲的端起茶水自己喝了起来。 觉得好笑就在她身侧坐下,看来一下左右这才发现露儿怎么那么久没见了,但是也没怎么细想学着花渐的模样喝茶一副局外人的样子看着对面。 华衣女子走到刘铸面前佯作生气嘟起嘴语气却带着撒娇的意味娇嗔道:“义兄这么久才来是不打算管韵儿了么?” 刘铸还是笑的一团和气的宠溺的说道:“义兄哪敢丢下我的韵儿,只是临时有急事需要我处理这才来迟了,让韵儿久等了是为兄的不是。” 说完便迎着那个华衣女子走到我面前,对着我伸手我搭着他的手起身。 刘铸笑着对我介绍道:“这位是当朝丞相之女律迷韵,韵儿这位是安窝安姑娘也是同你一起赴繁花宴的。” 我听刘铸说完对着律迷韵做了一礼,说道:“见过律小姐” 律迷韵只是不屑的斜了我一眼恩了一声,扭头委屈的看着刘铸晃晃对方的衣角说道:“韵儿好久没见义兄,义兄腰带韵儿好好的玩玩才是。” 花渐还坐在座位上悠哉悠哉的喝着茶这会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前不是说请我来的么?怎么就把我晾在这里喝冷茶啊?” 这时大堂所有人的光都被花渐吸引过来,从玄夜进门看到花渐的神色就不对这会开口道:“花渐” 花渐见到玄夜笑的很开心热情的打招呼道:“呦,小黑铁好久不见啊” 玄夜听到这个称呼握剑的手青筋暴起,肩膀动了动被刘铸偷偷按下。 刘铸这时也转过身对着花渐作了一揖恭敬的说道:“见过花前辈,再下哪敢怠慢花前辈。” 我惊愕的瞪起眼睛也看向花渐照这架势看来都见过啊,而且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刘铸这么恭敬的样子。 我对花渐的身世就越发的好奇了,我觉得对方身上有很多值得我发掘的东西。 律迷韵对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了感觉不满,本想张口讽刺一下花渐,但是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的穿着打扮再看义兄对她的态度感觉这人身份不凡。 虽然自己爹爹是当朝丞相,但是这朝中还有很多厉害角色是很少走动出来露面的连他爹爹都忌惮几分。 所以她只能不甘的甩了一下袖子转过来看到安窝觉得这是个好欺负的角色就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安窝看到她的表情也只是不在意的笑笑。 安窝觉得这种把喜好都放在脸上的人未必有多少城府,而且对于律迷韵的这些行为她只觉得幼稚,并且她收到的信息太多她还要好好消化消化。 23.第二十三章:认亲 聚宾堂寒暄完便提出要离开而刘铸想要挽留她,但是花渐回答的特别牛气:“我来时自然就来了,这时我想走你也不用多留了。” 我张张嘴想问她下次什么时候来,谁知道她已经看向我眨眨眼说道:“等我明日再来找你” 从聚宾堂出来自然就是宴客,那个律迷韵生在贵门长的又极美,所以性格被娇纵的极其蛮横无理几次在饭桌上对着下人发脾气。 我想她也是看我不顺的,但是当着刘铸的面也不好发作,我也懒得理会她一顿饭吃下来尽量不说话,只有她和刘铸义兄义妹的相互叫的热乎,刘铸期间也问我是不是饭菜不合口我只是摇摇头。 左右找了找了有些奇怪这时候一般露儿都会前后在我身边转着,怎么这会一直也没见了?自己这个饭吃的总也不是个滋味。 终于熬完吃完回来,心里总不是太痛快也不知是因为花渐离开觉得失落,还是因为找不到露儿感觉不适总之一颗心总悬着空落落就是了。 回到住处也还是没见到露儿觉得有些疲惫便洗漱收好睡了。 再见到露儿已经是第二天了照样是给我送来换洗衣服和洗漱的一些东西,只是神情有些疲惫。 我这时见到她觉得亲切的很抓住她手问道:“你昨天哪里去了?怎么哪里也寻不到你呐?” 她有些憔悴的说道:“昨天我被莺歌唤去帮忙收拾了,回来时晚了姑娘都休息了。” 我点点头就随口问道:“莺歌是谁?做什么让你干那么久?”然后没等露儿回答又说:“不对啊,你是我身边的人怎么你做什么我都不应该事先知道的?” 露儿低着头回道:“她是律小姐身边的人平时最得宠,律小姐不在时也算得上半个主子了。” 我有些生气的张口想骂,但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她知道你是跟着我的么?” 露儿看着我有些为难的点点头,看来对方一来就没把放在眼里。 我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转头对着露儿说道:“不碍事你等我收拾好…” 露儿不等我说完便说道:“律小姐那边说这一阵子要将我讨了去” 我本来安抚下来的心此时觉得又想爆发,但是我生生又压了下去。 笑着转头对着露儿说道:“那今天你是最后伺候我的日子了,你先等我会怎么我也要带你跟刘公子说一声。” 露儿此时对这个人的冷淡觉得有些心寒,哪怕对方表现出愤怒的样子她也好受些,而且她也是在不想去律小姐那边,因为那实在是个难伺候得主刁蛮对下人又很苛刻。 我收拾好看着露儿还在旁边安静的等着我,又从衣柜翻出一套橘色的衣服走到她面前对她说道:“穿上给我看那套好看” 露儿抬头看着我有些不解 我不等她反应冷笑一身说道:“怎么你还没走就打算不听我的了?还是觉得攀了高枝用不到我了?” 露儿听到我前半句觉得有些委屈但是听到我后面的话,脸上带着些怒气虽然再拼命压抑,但是毕竟年纪尚小做不到不着痕迹。 露儿双手有些颤抖的接过我的衣服,我努努嘴用眼神示意屏风后面,她头也不回的便进去换好之后出来。 露儿穿好衣服也不做声站在那里,可能还在愤怒中没有走出来脸色有些生分。 我看看她穿上这身衣服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衣服颜色鲜艳把她衬得越发活力再过几年也是个小美人,我觉得有些满意。 便点点头答道:“这颜色不错就是太艳了点,以后你也不能伺候我了这就当送你了” 露儿生硬的对我做了一礼答道:“这礼物太贵重露儿不敢收” 我有些不耐的说道:“这东西你都穿了我也不打算要了,还是你觉得以后有更好的瞧不上?” 露儿听到这里咬了咬嘴唇继续对我做了一礼说道:“那奴婢谢过姑娘” 我不再看她扭头说道:“走吧去找刘公子” 露儿听到这里有些为难的说道:“可这衣服还没换” 我回头瞥了她一眼带着不耐说道:“等这个办完再换也不迟,再说了既然送你了就是你的你穿着便是,快些我赶时间。” 说完我也不看她的表情抬脚便走,露儿低着头跟在后面。 我们在去的路上我远远瞧见律迷韵也朝着同一个方向过去,我赶紧拦住跟在后面的露儿回避起来对她竖起一根手指说道:“嘘~别出声” 露儿只是对着安窝点点头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心里却很鄙视她,没想到安窝那么胆小怕事,但是想到安窝与律小姐的身份怕也是合理的。 想起之前她对刘铸时那种不卑不亢的态度就觉得要么是自己看错了人要么就是对方演戏演的太好,想到这里就觉得这个人很虚伪露儿就觉得更加不喜了甚至有些厌恶。 但是自己只是个仆人也没有资格去瞧不起别人,毕竟再怎么说人家也是要去赴繁花宴的人,说起繁花宴这个人之前还喊着让自己陪着去想来也是做戏的。 我这时看到律迷韵走远了才松了一口气,这要是半路遇到了超出我的计划就麻烦了,不过她跟过去恐怕也会有些麻烦管不了那么多了兵来将挡吧。 我对着露儿招招手说道:“她走远了我们走吧” 露儿这时插嘴道:“律小姐也在,姑娘要不要过会再去?” 我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不用走吧” 我和露儿赶到时正逢律迷韵拉着刘铸的袖子撒娇,而刘铸则是笑眯眯的对律迷韵说着什么。 我看的很不舒服就清了清嗓子,等到她们都看向我时换上笑脸说道:“此时打扰到刘公子和律小姐的雅兴小女深感歉意,但是我确有一事急需与公子商议。” 刘铸这时轻轻把律迷韵的手挣脱,后者不满的嘟嘟嘴撒娇然后看到刘铸笑着摇了摇头便跺了跺脚瞪了我一眼。 这时刘铸走过来对我说道:“哦?是何事让姑娘这么心急” 我也笑着回道:“我听说律小姐要把露儿讨了去?不知真假?” 刘铸这时扭头询问律迷韵道:“有这事?” 律迷韵不屑的瞟了我一眼,然后对着刘铸软语道:“我身边的那些仆人都笨手笨脚的,我瞧这丫头倒是机灵是想讨了来,义兄你把她给了我好不好嘛?”说完还撒娇似的摇着刘铸的衣角。 我怕刘铸美色当前一口就答应下来,不等刘铸说话就赶紧说道:“不可!” 因为过于激动这时在场所有人都看向我,而露儿更是惊愕不解的看着我。 我平复平复了语气带起一脸笑意学着律迷韵软软的说道:“刘公子你忘了?这是我妹子啊~我这次来也正好说这事的,自家妹子在外吃了那么多苦我爹娘一定也是心疼坏了,我这个当姐姐的就是要来跟公子赎回我妹子的。” 刘铸一从开始就很好奇她会怎么处理这件事,但是她这次的表现虽然算不上绝佳但是也是出乎自己意料,这人好像在某些时候还是有些聪明的,知道迂回变通要是加以指点以后或许能弄出点名头。 刘铸洒脱一笑说道:“哈哈。。我当什么事,露儿本来就是自由身不过是我见她身世可怜一直收留在府上,让她自食其力罢了。” 我本来还在犯愁去哪里筹钱,要不要把忧尘石和玉板拿来抵?我觉得他既然要放在我这里到时就一定还用得到我,所以也一定不会收的就算收了也还要给了我,这会他说露儿是自由身那么我也不用去做那么厚脸皮的事了。 律迷韵还有些不甘的摇着刘铸的衣角撒娇道:“义兄~~~” 刘铸拍了拍律迷韵的脑袋说道:“诶,这既然是安姑娘的妹子,我自然也做不得主了。” 律迷韵有些赌气的甩开刘铸扭身哼了一声,刘铸口气温柔的劝道:“义兄再给韵儿多安排些机灵的仆人,韵儿你看可好?” 我看着他们你侬我侬的,实在呆不住了反正我要办的事也办完了就咳了几声说道:“咳咳,那个我也没什么事了,待会还要去先生那里读书就先告辞了。” 这时刘铸转过身喊住打算走的我道:“等等,你这几日可以不用去了,律小姐难得这里一次我陪她转转,等过了这几天你与她一同上课。” 我很开心的答应了然后牵着露儿离开,虽然今天开始发生的事让我很不爽,不过能让我放假几天这让我很开心,但是再想想过几天要天天面对那个律小姐我又愁上心头。 我一直拉着露儿并没有看她的表情,这会竟然听到抽泣的声音扭头看到露儿竟然哭了。 我揉揉她的脑袋问道:“傻丫头你哭什么?你要是还想留在刘府留着就是了,我也是怕你在律迷韵哪里受委屈才扯谎的。” 露儿摇摇头并不说话,还是一下接一下的抽泣着。 我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低头凑近她问道:“还是说你想去她哪里?结果被我搅黄了,那我在跟刘铸说说就是了,除了丢点面子也没什么。” 露儿还是摇摇头继续哭不说话。 我是真的犯难了有些手足无措的说道:“你到底为什么哭啊?是嫌我前儿说的话太重了?还是什么?别哭了!有话说!” 我终于忍不住了爆发了,但是爆发又有些后悔然后低头看着露儿又想说什么就听到旁边有人插嘴道:“哎呀,你别问了你没瞧人丫头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她是怕说话吃到鼻涕。” 这人说的话怎么这么…我抬头瞪了来人一眼,正是花渐无误 24.第二十四章:不能说的秘密 花渐已经成为了刘府的常客,以至于后来不用我打招呼吃饭时来人会主动给她多预备一副碗筷。 虽然她也不怎么吃,但是如果你吃饭的时候旁边坐一个人配捧着粗粮馒头在旁边啃,不知情的人看到你的眼神实在是太煎熬了。 我今天吃的很没些胃口好像几天没见到某个人了,咬着筷子有些愣神。 花渐瞧见我无精打采的样子,放下手中的馒头问道:“你好像不怎么开心” 我听到这里心虚的扯起一个笑容说:“呵呵…那有你想多了” 花渐摇摇手指然后凑过来打量我的脸,看的我一阵发虚急忙把她推远一点说道:“你瞧什么?” 花渐看到安窝慌张的样子像是悟到什么偷笑了一下说道:“哎说起来近日好像也没怎么见到玄夜刘铸两人啊” 我撇撇嘴感觉不太是滋味的回道:“有美人在侧谁还想回来,怕是正玩的欢呐” 花渐蹭了蹭鼻尖貌似嗅到一丝酸味,把馒头塞到怀里拍了拍手开心的说道:“来了这些日子你也没出去带我转转也在这里腻的很了,不如今日我们也出去转转。” 花渐说完再看安窝的表情,只见她双眼发亮的闪了几闪又暗淡下来试探的问道:“也不知让我不让我出去” 花渐皎洁一笑说道:“他有说过不让么?况且他现在不也是么?” 对啊~!刘铸现在不正带着他的义妹玩的逍遥么怎地我就不能了?没错他也没说过不让我出门啊。 想到这里我猛地把手中的筷子拍在桌子上吼道:“好~!咱们收拾收拾就去” 我和弄了一身轻便简单的打扮好方便走动,花渐不是什么时候弄了一身水粉的衣服把她衬得像朵娇滴滴的桃花似得。 花渐看到我打量她说道:“随手向你们花园的小家伙们借的,可还好?”说完还对着我转了个圈,然后站正说道:“我们走吧”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的张了张嘴说道:“啊?对了要不要跟露儿说一声?” 花渐拉着我说道:“我留了纸条,快点走吧。” 因为之前有谷子带着,我也没少偷摸的往镇子上跑也不算没见过世面,但是跟着燕都比起来就要差得远了。 这时候出门的姑娘一般都是寻常人家的姑娘,而一般有些身份的小姐要么就是家丁丫鬟左环右绕的护着要么就是到了那里轿子都不下。 我们虽然并没大家小姐那么多讲究规矩,但是为避免麻烦还是戴了顶斗笠帽掩住些,这还主要是因为花渐的长相这一路上太惹眼我们才临时想了这个主意。 各型各色的人甚至吆喝声卖货的敲锣耍杂的,我一时看花了眼被花渐拉着穿街走巷她好像早就有了目标。 花渐拉着我一路小跑也不知拉我去哪,便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花渐脚下未停,回头笑呵呵的对我说:“你想见谁我便是去找谁” 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就瞧见前方几排家丁守卫护在一家首饰店前,后面停着的马车正是刘府的。 我有些心急的扯扯花渐的袖子说道:“这不是刘铸他们一行人?我们还是换到别处吧” 花渐有些不解的看着我说道:“换别处做什么?再过段日子你也要去繁花宴了正好我给你置办些首饰。” 花渐说着不由分说的拉着安窝就往那个方向走去,路过那一排守卫的时候被拦了下来。 守卫冷面冷语的喝道:“这里不能进,请另寻他出。” 花渐笑笑道:“我偏进得” 守卫只觉得刚刚还在眼前说话的两人瞬间就没了人影,再见时只瞧见被挡在门外的安窝和在屋内的花渐。 玄夜看到对方是安窝收敛住戾气微微偏了一下头,对着安窝跳了一下眉梢面无表情的说道:“安窝?” 我赶紧赔笑的说道:“啊玄大侠真巧啊你也在,啊呵呵你也买首饰戴?” 等我说完才发觉自己说的话并不合适,只觉得对方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这时花渐拽拽玄夜拉着她的那只胳膊催促道:“你们两个聊完没有?小黑铁你先把我放开若不是我放水你能抓得住我?” 玄夜听到花渐这么说松开手双臂抱在胸前自信道:“试试” 我觉得好像从没听到过玄夜说过超过两个字以上的字眼,我当真佩服他怎么能每次都可以精确的找到两个字概括那么多内容的。 我觉得这是个好本事,至少气势上就可以先把对手打压一半。 我心里觉得好奇于是就把花渐拉倒跟前,附耳问道:“他为什么每次都只说两个字?” 花渐听到安窝这么问噗的一声笑出来,扭头看了看玄夜的脸色又青中带黑的瞪了瞪眼睛就这也是玄夜脸上难得表情了,安窝刚想扭头就被花渐按住强压着笑意说道:“我待会就让你知道,只是现在刘铸没在他旁边我怕他要是杀你也没个拦的人。” 刘铸听到门口有动静转眼看着律迷韵低头说了句什么,就朝着她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我看花渐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犯嘀咕又有点发毛这到底是怎么玄夜还要杀人了? 回头抬眼便瞧到刘铸笑盈盈的走了过来,然后开心的摇晃着花渐的胳膊说:“那现在他在了,你总可以说了吧?” 刘铸看到花渐和安窝聊得起劲便随口问道:“你们聊得什么如此开心?” 花渐笑笑蹦到刘铸身前对我使了个眼色,我会意便退到刘铸的身后对着花渐眨眨眼意思是可以说了,我不敢开口因为我怕我一句话没说完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花渐接到我的眨眼暗号轻轻点了下头,刘铸侧看我们挤眉弄眼的先是疑惑了一下接着了然的笑了一下便不做甚的等着接下来的戏。 花渐清了清嗓子对着刘铸说道:“方才安姑娘问我,玄大侠为何说话只说两个字?” 刘铸明白了她的意思挑挑眉毛笑的玩味不明的问道:“哦?花前辈如何答的?” 玄夜这时握了握剑从牙缝挤出两个字:“你敢~!” 花渐佯作害怕的样子:“我与小黑铁有约不可说的,所以就扯谎说他练了门奇功练得久了,这舌头就不大好了跟生铁似说不得了,哈哈哈…” 我有些胆战心惊的拽着刘铸的衣角,我总算知道她为什么说要让我躲着点了她这分明就是在玩命啊。 玄夜定性如此好的人,现在已经气的双手发抖青筋暴起说道:“我,我。。我,杀,杀…杀了,了你,你,你…” 我吓得躲在刘铸身后也跟着哆嗦道:“完了,完了,花渐完了,你看她都把玄夜气结巴了” 玄夜听到结巴那两个字眼猛然把目光投向我杀气腾腾,这时花渐的笑声传来:“哈哈哈,这可不是我说的” 玄夜重新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只是瞬间只觉得带起一阵风,刚还在捧着肚子大笑的花渐和杀气腾腾的玄夜都消失在视野。 我有些呆滞的看着刘铸茫然道:“会死人么?” 刘铸对此只是耸耸肩。 25.第二十五章:与狐狸的战争 安窝躲在刘铸后面还没从刚刚反应过来,就听到一个女子的干咳声:“咳咳…你抓着我义兄作何?” 我听到声音朝后方瞧去,只见律迷韵面色不善的看着我的手眼中要喷出火来,我这才反应过来刚刚紧张就一直拽着刘铸的衣角,这会赶紧松开搓搓手站到一侧。 刘铸也随声扭过头笑着对律迷韵说道:“韵儿可买好了?” 刚刚还对我横眉冷目的律迷韵此刻听到刘铸说话瞬间变了脸,嘟起嘴走过来把我又往旁边挤了挤。 用极致软糯的口气说道:“义兄丢下韵儿这连个拿主意的人都没了,瞧上几个花样一时也不知挑哪个好。” 刘铸收起扇子宠溺的看着律迷韵笑道:“义兄哪敢丢下韵儿,这就随韵儿去。”然后扭头对站在一旁的我说道:“安姑娘也一起过来吧” 我刚想说话律迷韵已经抢在我前头说了:“不知道姑娘银子带够了没?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些。” 她说完一副傲气逼人的模样轻蔑的扬扬下巴,那意思摆明了是说你有钱么?可买的起? 可是律小姐不知道的是,我不是一个在乎面子的人所以很开心的答道:“谢过律小姐,不知道用不用还的?” 律迷韵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一时愣住了也不知道怎么接我的话,然后眉毛拧到一起她自小修养好,估计是没见过这么不把脸当回事的人。 况且如果是说要还那面子上实在过不去,但是如果说不还又便宜了我,况且谁知道我要卖多少这个冤枉亏想想就憋屈。 眼看律迷韵被气得憋得一脸通红,而我则是一脸无辜的看着她眨眨眼睛等着她答复。 这时刘铸笑着说道:“惭愧惭愧哪敢让两位佳人破费,这以后传出去我刘某还有何颜面见人,今日一切都报在刘府的账上。” 刘铸恰在其时的给了律迷韵一个台阶下,对方只是气愤的甩了一下袖子别过头去。 我觉得有些无趣撇撇嘴,百般无赖的拿起柜台上的一个珠钗在手里摆弄着说道:“我觉得我从家穿来的那套行头就很合体也不用刘公子破费了。” 哼,你当我愿意去什么劳什子繁花宴,我穿破点才好反正我也不介意别人怎么看,倒是你刘铸人是从刘府接待去繁花宴的看到时候笑话谁。 刘铸挑挑眉看着我玩味一笑说道:“也是姑娘是以才情技压群芳的,怎么会看得上这些,到时刘某一定全力举荐姑娘的。” 我本来还有点得意,听到他这么说手上一抖珠钗就从手上滑落,转过头瞪着他问道:“几个意思?” 刘铸坏坏一笑说道:“便是这个意思,既然姑娘有这么大的报复倒是刘某肤浅了,回头也应该在这学业上尽力帮衬着姑娘才是。” 我跟着干笑呵呵然后麻利的一手一个发簪插在头发上,托托发髻对着刘铸问道:“我觉得这几个都挺不错,小女不才也只能以资色取胜了” 说完还把手翘起兰花指把手背部放到脸颊轻轻抚了抚下巴,脸上做出娇羞的模样心里却把刘铸骂了好几遍。 律迷韵那会还没从我之前的阴影出来,这会返过神来听到我跟刘铸的对话,脸色有些发青她估计长这么大也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时感觉自己被刘铸忽视了有些不满,然后抓着刘铸的衣袖摇晃道:“义兄~~你帮韵儿挑挑嘛~~” 刘铸则一脸笑着答应了,开始给律迷韵挑起首饰来。 我看到他那个满面春风的模样有点气不过,这些年我从哪些富贵人家拿来把玩的东西也不少还是很识货的,既然你要买那就买好了我专挑贵买。 这样想想其实也蛮划算的,这种档次的店子全朝也算首屈一指要是一样来一件,不花穷他也能让他掉层皮了吧。 安窝想的开心她不知道刘铸看到她得意的表情就知道她又在偷摸想什么鬼主意了,然后对着还在挑首饰的律迷韵说道:“义兄也有些日子没见韵儿了,也不知道韵儿在诗词的上的造诣是不是更上一层楼了,待我们买完这些不妨就用你买的这些首饰的样式名字,做些诗可好?” 律迷韵自信的扬了扬下巴偏头娇柔的答道:“这个有趣倒也雅致,那过会韵儿就献丑了义兄不要取笑我才是。” 刘铸摇摇头拍了拍律迷韵的脑袋答道:“我哪里敢取笑韵儿” 我斜了刘铸一眼继续手上的扫荡,感觉对方说的话简直酸的要死,买个首饰还要做那么多事就你们这些大户人家矫情些。 谁知道刘铸这时转过头来对我笑着说道:“安姑娘也一起来吧,规则很简单待会就根据你买的这些首饰一件作一首便好。” 我有些木然的转过头看着刘铸干笑的说道:“呵呵…不用了我不久便回去了,也该午膳了。” 刘铸客气的挽留道:“哎~安姑娘来了这么久刘某也一直没能带姑娘出来转转,趁着这次我也要将功补过。”然后扭头对着楚云喊道:“小云过来。” 一直守在刘铸身旁没有做声的楚云走过来抱拳问道:“先生有什么吩咐?” 刘铸认真吩咐道:“你去玉味斋备一桌雅斋,我过会随两位姑娘过去。” 楚云低头回道:“是,楚云这就去” 律迷韵听说我也要去白了我一眼,然后撒娇的拉着刘铸说道:“义兄说好了陪韵儿的,怎么她也要去? 我这是第一次无比认同律迷韵的话,拼命的点着头附和道:“律小姐说的是,小姐难得来一次刘公子就尽心陪着小姐就好了,不用管小女。” 听我说完律迷韵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我,刘铸看着我轻笑了一下转头对着律迷韵说道:“安姑娘也是要同韵儿一起去繁花宴的,正好借此机会你们以诗会友。” 律迷韵本来是不想让我掺和进来的,但是看到我一脸紧张的样子便觉得或许这样会更好玩些,就改变了主意笑着答应道:“好一切听义兄安排,正好我也想见识见识安姑娘才识。” 我摇摇手看着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买个首饰就好好买你们的首饰做的什么诗,我现在当急的是多放回几件首饰才是,刘铸这个老狐狸我恨的牙齿只痒。 做的什么诗?做屎倒是好得很茅房就有很多,这人真是满肚子坏水,我只希望时间慢些作诗不是要了我的命么。 26.第二十六章:斗诗猜谜 时间是拦不住的哪怕我再磨蹭也是挡不住的,最后还是跟着刘铸一行人来到玉味斋,虽是个小酒馆但装潢的却很典雅。 从正门进来小厮带着引入一个幽静的小院,院内竹林环绕小桥流水,穿过小桥被引入屋内装潢的更是讲究,哪里像酒馆更像是禅房与书房的结合,静怡舒缓的书香之气当中又带有几分清明禅意的意境。 我环视打量着不自觉的步子也放轻了,只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破坏了这种氛围,里面的家具摆设看起来简单朴实,但是设计和用材上又极为考究檀香木琉璃盏,乃至一个花盆的上的图案都是一副简单飘逸的写意画甚至一个落款的几行字都是松劲传神。 安窝虽然不爱看书,但是一定程度上却是个雅人对一些收藏珍品很有心得,不然也不会跟谷子盗别人家藏宝把玩。 而这种低调不张扬的奢华才最符合她的调调,她有一只随身带着的玉钗是一个古朝的皇后遗留下来的,她为了这个簪子也是颇费了一番工夫是从一个老僧人哪里整整抄了三年经书求来的。 安窝的父母估计死活也不会相信见书倒的安窝可以做到这个份上,因为这对于安窝来说是多么难的一件事。 本来还有些抵触的安窝看到这种环境的酒馆忽然来了兴致,她看着刘铸和律迷韵坐好才学着她们的样子入座怕自己闹出笑话扰了这意境。 刘铸留意到安窝小心得体的举止很意外的挑了挑眉,要说安窝这人平时做事率性但是有时候又会表现出大方得体举止有礼的一面来。 安窝一直注意着刘铸和律迷韵的动作,瞧他们把丝帕铺在腿上小厮送来水拿起桌上的竹镊夹起花瓣状香料投进盆里然后洗手擦拭,她也就挑着眼睛照做。 律迷韵看到安窝小心翼翼跟着她们学一步做一步的样子,虽然表面上还看得过去只是那眼神出卖了她。 她就想奚落奚落安窝轻笑一下慢条斯理的说道:“看安姑娘这么小心谨慎的样子不知道还当姑娘是第一次来” 安窝也跟他们坐好一系列准备工作后,听到律迷韵的话并没有觉得如何难堪只是坦然一笑接道:“是啊,正因为是第一次来所以才格外仔细的学着律小姐,有不得体的地方也劳烦律小姐提点着才是。” 安窝一席话说的真诚谦卑,语气平和不带有一点气恼的意思反而是一副求教的模样,这让律迷韵也始料未及反而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为难的话了。 律迷韵有些愣愣的也跟着客气的回答道:“安姑娘过谦了” 律迷韵自己说完也是诧异,这并不是表面对安窝说的客套话这次是发自内心的说出来,自己对这么一个普通人家这种态度也是第一次。 她说完看着安窝在对着她和善的笑着点点示谢,这会连律迷韵自己都忘了之前她还把自己气的说不出话来的模样了。 此时一片和气融融,刘铸悠哉的端起面前的青瓷杯喝了一口茶说道:“两位姑娘不要只顾得客道,凉了这一桌好菜。” 其实安窝早就按捺不住了,那一道道菜说是用来吃的不如说用来瞧得名字也都雅致,镜里看花那一道,圆形细白瓷盘上绿色浆汁做镜面上面一朵不知什么食材的做成泥雕出的莲花。 轻轻用筷尖挑起一口放到嘴里,香甜松软还带着些许奶香再配上那绿色的浆汁清新爽口,让人的心情也跟着清爽起来。 还有桥上人家,梦中是客,玉蚌含珠,戏蝶双飞,雾中水晶…单是菜名就很有诗意,再配上那诗情画意的型和刺激味蕾的味道。 安窝吃着吃着不由自主的闭目点头不止然后开口说道:“人都是这菜是色香味俱全才是上品,这个我给它再加一条就是‘情’诗情画意的情。” 安窝吃的开心说完又端起青瓷茶杯喝了一小口,只觉得泌著留香整个人觉得也跟着飘了起来。 刘铸看着安窝那陶醉的样子也跟着笑意盅然转而对着律迷韵和安窝说道:“也别顾的吃茶忘了我们之前说好的,你们可准备好了?” 律迷韵听到刘铸这么说,也才想起什么跟着说道:“韵儿但听义兄安排” 我这时才想起来要作诗的事,开始在路上还有些苦恼现在来到这里被眼前的景象迷住,反而脑子越发清明起来倒有了一个好点子。 她们说话时我咬着筷尖思索着,等着他们说完方才放下筷子对刘铸说道:“我这里有个更好玩的点子,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刘铸放下正打算入口的茶杯笑着说道:“说来听听” 我放下手中的东西开心的说道:“来到这种雅致的地方在说些首饰些的东西脂粉味太浓不觉得俗了么?我们不如也入乡随俗换个雅致点的玩法。” 刘铸饶有兴趣的问道:“哦?怎么个雅致的玩法” 律迷韵也听着有趣便符合着刘铸点头 我嘿嘿一笑接着说道:“我可以从这屋中选一物作一首诗为谜面,猜出谜底的人就给把这首诗的谜底作诗名题出来然后另起一首,猜不出的人要罚酒。” 律迷韵听着也觉得新奇拍手笑道:“这个有趣,那么谁先来?” 刘铸笑笑看向安窝说道:“既然主意是安姑娘想出来的就让安姑娘先来好了。” 安窝自己早就跃跃欲试偏头开始打量四周,然后扫了桌面一眼笑着说道:“有了你们听好了我的谜题是” “同生两子彼此相依,头方脚圆有足难立。” “左跌右倒互扶成人,磕绊得物相安共寝。” 这玉味斋是文人雅客聚集的地方,自备有笔墨纸砚书案甚至门外随时有书童在外候着,就是为了那位客人来了雅兴想题诗一首好伺候着。 律迷韵从开始就一直牟足了劲头暗暗想跟安窝比试一番,这次听罢安窝出的题第一个站起来,敲了一下案头的铜钟,门外的书童应声而入。 备好纸墨律迷韵提笔写下‘筷子吟’三个字又在下面把安窝念的诗谜写了一遍,字体娟秀气韵流畅,刘铸赞赏的笑着点点头安窝也托腮跟着轻点。 律迷韵写完自信的瞧了安窝一眼问道:“可答对了?” 安窝配合的拍拍手开心笑道:“是了是了” 刘铸乐的看两人比诗,自己就一口一口斟起酒来完全没有要参与的意思。 律迷韵写完拿笔头戳戳下巴看了看四周,然后提笔写了起来 ‘玉面着萝衣,垂首嫣然娇。’ ‘天身欲落水,怎奈误砂沼。’ 我走过去看律迷韵写完跟着念了出来觉得这诗面倒是不错,只是这个寓意不怎么好想着皱了皱眉。 律迷韵抬头看到安窝皱眉的样子,有些得意的笑了笑然后开口问道:“如何可答得出?” 安窝听到她的问话回过神潇洒一笑伸出手,律迷韵顺势把手中的笔递给她只见安窝写下 ‘叹水仙’ 安窝的字不同于律迷韵的娟秀清丽,而是刚柔拙巧收放飘逸豪爽自成天趣。 安窝写完看向律迷韵对方认同的点点头,安窝跟着会意一笑抬头看到刘铸还在自酌自饮的欢这会倒像她们两个给他助兴的了。 然后偏头一想坏笑一下提笔写到 ‘不是东西辨得东西,道是美玉输却玉洁。’ ‘自视游龙吞云饮雨,不过双凤斗舞玩珠。’ 安窝作的诗与律迷韵的娇柔含蓄不同,她的比较简浅易懂但是也不见得就输给了律迷韵。 律迷韵看着安窝写完脸色有些为难的看向刘铸,刘铸这时也停下手上动作走过来看到纸上的内容有些讪讪地笑了。 安窝第一句就骂他不是东西最后一句面的珠暗指他的名,又说他不过是她们的玩物罢了,然后有些无奈的对着安窝和律迷韵拱手作了一揖说道:“刘某有幸得两位佳人抬爱能做二位的玩珠也是荣幸之至,义妹前作了首‘叹水仙’我这里只能叫‘英雄叹’了” 刘铸自然懂得君子不与女斗的道理,这拱手作揖意思就是高抬贵手的意思了。 安窝有些意外这次这只老狐狸竟然没有再暗咬自己一口,其实安窝不知道今天自己的表现让刘铸意外惊喜比他当初设想的好太多,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所以这次打算不与她计较了。 27.第二十七章:暗涌 有些事在悄悄的沉淀发酵甚至连当事人都没有察觉出,算计无数的刘铸恐怕也没算出自己会掉进自己埋下的套里。 此时皇宫内一辆马车飞驰这是当朝最崇高的殊荣并不是每个大臣都能有这种待遇,贤王从马车下来走进殿内。 里面先到的当丞相律斯和酒智判官刘铸站在一侧,圣上登基时还年幼配合辅政的一直是律斯和贤王在后箱操作。 不过今年圣上到了行冠礼选后的年纪以后朝野是个什么局面还未可知。 但是贤王因为甚少走动而且身份特殊即便是律斯也是很忌惮他,贤王真正的身世律斯和刘铸也曾暗暗调查过很多次每次都是半路神秘阻挠被迫终止。 律斯是丞相而贤王也是当朝王爷并且两人又都是辅政大臣出现在这里都很合理,但是刘铸只算是半个朝中人。 不过他有点跟贤王是同样特殊的存在,前者是无从查起后者是有迹可循但是不可查。 因为里面牵扯到的足可以让整个朝野跟着动摇,刘铸之所以半官半侠也是因为一定程度上了为了自保。 也不是没有人想过动他只不过动不了而已,大家都知道一个兵权重握的大臣连当朝皇帝都要讨好几分。 刘铸虽然没有兵权也当然不可能有兵,普通的兵人其实大多都是平常百姓家农户、渔夫连屠夫都算得上是难得的战斗力底子了。 而贵族子弟的兵种虽然战斗力不一般但是一是人少二是多在国君身旁,更多的是军官之类并不好操纵。 但是他也有一支直属自己的队伍,每个单拿出来都可以跟皇宫的侍卫过上几招这样的人一个并不可怕但是组成队伍的话那种威慑力就不一般了。 而且刘铸还有一个优势是那些手握兵权的大臣没有的,作为臣子你的权力再大还是臣可以权衡一时即便保证自己这一世可是会有君王的提防戒备同僚的窥视,就会有君王削权同僚夺权的威胁一旦下马万劫不复。 而刘铸这支并没有摆到台面上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深,而且因为都是江湖人士朝廷也不好插手。 而江湖人对于那些朝中人来说就相当于难缠的小鬼,他们不在乎生死更讲究所谓的侠义就算死不了但是你知道在暗处有这么一个危险的存在时刻盯着你脑袋。 同样江湖人一般也是不跟官府扯上关系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惹上了也是个麻烦,这就形成一种奇妙的平衡。 介于刘铸的神秘身世和他特殊的价值出现在这里也不难解释,律斯之所以任他当义子也不过是看上了这一点,本来律斯想亲上加亲无奈他只有一个女儿儿子倒是有几个。 可是他这个女儿还有更重要的位置要坐,这就决定他今天必须来这里的原因。 贤王进屋并没有像其他大臣一样下跪而只是弓腰扶手对着当今圣上作礼,就算是这样上座的少年也还是恭敬的从座位上下来,和气的扶起他。 紫金袍少年正是当朝国君翰帝开口道:“贤王免礼,在这此以后这些虚礼也可免了” 贤王谦恭的整整了身回道:“谢圣上” 翰帝坐回自己的位置对着下面的三人说道:“临繁花宴还有近一个月时日,下周各地花也要进朝受礼了,不知各位卿家商量的如何了?” 刘铸拱手一礼低头说道:“陛下,百花仙子已经在小臣府上” 翰帝听到百花仙子的名字面色变了一变,稍瞬即逝然后看向贤王问道:“贤王你看?” 贤王坐在一侧这时当今圣上赐给他的御用座位,他听到翰帝问话也是沉色低头回道:“从天命,国可安” 律斯这时面色肃穆沉声对着翰帝说道:“一国之运,请陛下不要盲从阴阳歪术,陛下选的乃是一国之母不可儿戏。” 贤王这时回道:“天命在此人为难挡” 翰帝忽然起身急迫的问道:“那天命可说了要寡人如何做?” 贤王不紧不慢的回道:“今年繁花宴上” 少年帝王听到这几人说的话气的拍了一下桌子冷笑几声,吓得下面的人律斯刘铸两人跪下贤王也是站起倾身俯首齐呼:“臣等有罪,请陛下息怒” 翰帝是真的愤怒了下座这些人虽然现在看似战战兢兢,但是并不见得真怕了自己多少,说自己是国君但是目前不过是形同虚设罢了。 首先贤王从他对自己礼遇上就可以看得出这个人的地位特殊,在自己记事起太后就说他是仙人不能随意冒犯。 随着他越来越大,贤王跟她们语言的事情一件一件应验而且这么多年下来也未见他又苍老的迹象,即便是翰帝也说不准他的年龄给人的岁月感很模糊。 所谓贤王也是仙王的意思那么既然有了他这个神仙还要自己这个国君做什么,好在对方只是在大事之前出来预言或者出面解决一下,但是平时都是深藏隐居并不干涉朝政。 律斯是先帝遗嘱要辅政自己的这些年位高权重,全朝上下都有他的耳目连自己这个国君的一举一动也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论起来这里面只有刘铸算半个自己人,为什么说是半个是因为这人虽然会暗着帮自己做一些事但是总觉得另有目的。 而且刘铸的性格太难驾驭并不一定真的臣服与自己只不过照目前来看能帮上自己的也只有他了。 今天叫这些人来无非对于他选后的事想探探这些人的口风,他之前放出过信号预选就是据说百花仙转世的平民,今天不过想听听各人的看法。 虽然贤王每次预言都会应验,但是自己贵为天子并不甘于每次都被天命左右,而且天命也没明确指出国母就是她,他只不过想借这次机会试探这几个人是如何站位的。 但是三人没有一个明确表示的说的话也是含糊不明,不过还是看出了贤王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干预,刘铸一直含而不露态度暧昧不明,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律斯是有反对的意思。 翰帝思忖片刻之后这里的人他现在没有一个动的了,然后收敛怒气笑呵呵的走上前作势扶起众人说道:“各位爱卿何罪之有作何如此?都快快起身” 众人听罢才敢慢慢起身,翰帝见此又转身对贤王说道:“贤王也请入座” 众人又是俯首一礼齐声回道:“谢过陛下” 翰帝笑着对三人点点头,踱着步子走回远处坐下说道:“选婚暂且不议,不知各卿家对今年这个彩头有何看法?” 律斯先站出一步说道:“历年来都是表现翘楚者得最多,今年还应是按例年规矩来。” 翰帝听后只是笑笑也不作答只是说了一句:“今年的乃是镇国之宝白轩镜” 其实翰帝不说下面的三人也知道些风声了,不过从国君嘴里亲自说出意义就不一样了。 这时对此刘铸和律斯只做不知的惊恐回道:“请陛下三思” 反观贤王倒是没多大反应 翰帝晃晃手示意他们不用太过慌张然后看向三人说道:“寡人此意已决各爱卿应该知道今年繁花宴不同往年,自前的国之厄运的预言也一一应验,寡人做出这个决定也是思索良久的。” 翰帝说完转而看向刘铸道:“刘爱卿一直还未做表示,不知有何打算?” 刘铸觉得眉头跳了几跳他知道翰帝是不会让他这样轻易的蒙混过关的,然后恭敬的回道:“在下只算得半个朝中人不敢妄下言论,只不过既然今年不同往年这彩头的赏赐方法也自然特殊些,具体还请陛下定夺。” 律斯听到刘铸这么说只是偷偷瞥眼瞄了刘铸几眼,他把要说的说了同时为了避免矛盾又把责任踢给了翰帝,不过还是接收到一个信息就是今年的上次方式一定与往年不同。 翰帝当然也知道刘铸怕惹祸上身这是把问题又丢给了自己,这个人还真是滑的很翰帝又转向向其他两人问道:“两位爱卿你们的看法呐?” 律斯其实早有打算但是现在他也并不想接下这个烫手的山芋所以也附和刘铸说道:“自由陛下定夺” 翰帝的脸有些发黑这些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奸诈,真的遇到问题的时候都打算把责任推卸掉让他这个国君背这个黑锅。 这时贤王也回道:“只能一人”说完抬头直视翰帝的眼睛定定的瞅着。 贤王这话答得巧妙国宝只有一个当然只能一个人得像是没说,但是暗藏的意思却是只能是特定的那个人。 贤王在这里不能明说但是他藏得意思翰帝是知道的,但是国宝不是随便之物他也不能盲目答下来。 翰帝等他们说完看看三人说面无表情的说道:“今日就先商议到此,过几日的花进朝受礼各位卿家也请回去早做准备吧。” 繁花宴前夕看似风平浪静但是各方势力早就都开始蠢蠢欲动,暗做准备了此时的安窝还完全不知自己就被卷入这场局中。 不过不等繁花宴她也会知道日子会不平静了,安窝总觉得这几天应该会发生些什么事正想的发呆就瞧见有人进来。 来人正是花渐她还从没见过这么疲惫不堪的花渐。 28.第二十八章:花渐的身世 安窝看到花渐疲惫不堪的模样很是意外先是把花渐抚进屋,虽然并没有瞧见花渐身上有多少伤。 安窝上下打量着花渐神情担忧暗含怒意的问道:“是玄黑铁把你弄成这样的?” 虽然花渐每次见到玄夜都是声声小黑铁的叫但是听到安窝这么叫他还是第一次。 花渐本来精神疲软不佳,但是听到安窝说出玄黑铁的时候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安窝不明所以用手摸了花渐的头又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头,没有感觉到她的有发热的迹象就疑惑的自言自语道:“奇怪也没烧啊,怎么变得傻气了?” 安窝记起小时候安母都是用额头轻抵她的额头来试探体温的,然后她也学着安母的样子把额头贴近花渐额头。 也没有感受到什么不妥但是怎么看花渐都不像没事的样子,自己跟着安父也学过一些简浅的岐黄之术就把手搭在花渐的手腕上就做模做样的把起脉来。 哪知安窝还没来得仔细体会脉搏的律动,就被花渐一下把她的手拍掉顺势抽回自己的手说道:“你作甚做的这么肉麻兮兮的?” 安窝白了花渐一眼说道:“你当我愿意管你?就是怕你倒在我屋子里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出了事赖到我头上我找谁评理去?” 花渐听到安窝嘴硬还故意做出一副我也是被迫的模样,便觉的好笑自己认识这个人以来就一直是这副别扭的样子夸她远比骂她更能让她不自在只是因为很羞于情感表达。 花渐笑了一会收住表情严肃的看向安窝说道:“要是玄夜把我弄成这模样你又能怎样?” 安窝愣住了她惊住倒不是因为花渐的问话,而是花渐少见的认真的模样让她觉得今天的花渐不同于往,只是片刻停顿但是紧接着安窝就利索的回答:“那我就去替你讨个说法去” 花渐觉得有趣就接着问:“你既打不过玄夜又与他理论不了,你想怎么讨说法?” 安窝听着花渐的话然后不慌不慢的一边给花渐倒了一杯茶一边回道:“我自然打不过他,但是如果只是想让他不痛快的话那还不好办?” 花渐对安窝这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逗乐就问:“你不是怕他怕的要死?” 安窝扯了扯嘴瞥了花渐一眼说道:“有什么的反正他也不能打死我,他们还留着我去赴繁花宴呐,再说了我也是想帮你出气来的你哪来这么多问题?你不乐意就算了我还省了麻烦呐” 花渐瞧出安窝的不快来而且一定原因也是因为自己,只觉得有时候这个人总能让人觉得心头暖暖的。 花渐看她气鼓鼓的模样也不敢再逗趣她了就说道:“我们认识总共也没多少时日,你为何这样待我这样?你就不怕我是对你有所图?你甚至从没有问过我的来历身世你就不好奇?” 安窝听着花渐一连串抛出这么多问题,也不做片刻思考的脱口就答:“我不知道,总之我知道你至少到现在都没有对我做过什么坏事,如果那****真的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那也算我识人不准盲目信人在前,要是真是那样以后我当然再也不与你有任何瓜葛但是目前我觉得你很值得信赖。” 安窝顿了顿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接着说道:“至于你的身世你若想告诉我我便听不想说我也懒得问,反正对于我来说知不知道你不还是你?” 花渐听了安窝的一套怪理忽然开怀大笑,笑的前仰后合以至于轻咳不止,这就是花渐最喜欢她的地方因为着某些地方跟自己很相似。 安窝看她笑成那个模样忍不住又说了一句:“就是魔怔了点” 花渐听到安窝这么说就觉得自己被噎了一下,强收回笑意微敛神情笑意不明的接着问了一句:“那么如果我不是人呐?” 安窝冷笑一声回答道:“哦?你也知道自己不是人啊?” 花渐脸色忽然拉了下来拍了安窝脑袋一下说道:“我跟你说正紧的呐,如果我不是平常人或者是其他什么你不会怕么?” 安窝摸摸下巴思索了一下反问花渐道:“你会吃人么?” 花渐摇摇头 安窝又接着问道:“那么你会害人么?” 花渐还是摇摇头 安窝最后又问了一句:“最后一个你不会伤天害理吧?” 花渐不耐的说道:“你就不能想我点好么?” 安窝嘿嘿一笑耸耸肩说道:“谁让你总给人不干好事的样子,那既然这样你是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反而是花渐是一副欲言又止有话吐不出的憋屈的模样跳脚对着安窝说道:“你就不问问我究竟是什么来历?” 安窝配合的淡定点点头说道:“恩,你说吧我听着” 花渐很无语倒像是自己逼着她听自己说的,但是随后花渐好像来了精神得意的扬扬头自信的说道:“我不是人,我…” 花渐还没说完就被安窝狠狠的点点头打断道:“这个都知道,不用再强调了。” 花渐恼的拍了一下安窝的脑门接着说道:“别打岔,我说到哪里了?” 安窝小心翼翼的回道:“说到你不是人” 本来是好心提醒的安窝又被花渐狠拍了一下然后才重震精神的说道:“我自然不是凡人因为我是天地灵母” 花渐说完背对着安窝感觉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圣洁,然后转身对着安窝接着说道:“算得上仙人” 安窝听到她说完有些疑惑得问道:“为何要说算得上?” 花渐对着安窝抿嘴一笑老成的回道:“因为我掌管的是自然万灵游走于山河丛林间,不像真正的仙人是在天庭不食人烟火远离凡尘世事,但是虽然我也确实属于仙职只是这身份不似神仙是与天地同寿,而我却是有限的只是那个限期未可知。” 安窝认真的听着然后插嘴问道:“难道你也会生老病死?” 花渐低头摆弄了一下头发随意的回答道:“目前不会难保以后” 安窝听得糊涂,心想怎么叫目前不会难保以后?也就是说她现在不会有生老病死但是保不准那天就会和正常人一样? 安窝张嘴还想继续问,就被花渐打断说道:“嘘~这里不方便小心隔墙有耳,里面的细节我以后再慢慢告诉你。” 安窝扫扫四周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花渐有防备也是对的,随着点点头对着花渐说道:“既然你都算上是仙人了,那么你这副模样又是被谁弄得?” 花渐本来平复下来的情绪,现在被安窝问起又忽然想起气的锤了一下桌子把上面的茶杯也震得带着弹了弹。 接着气愤的说道:“想起来就觉得可恶,这有些人简直猪狗不如心如蛇蝎只不过是披了张人皮作威作福罢了!” 安窝第一次见到这么愤怒的花渐就问道:“你不是也算神仙么?就没有什么法术什么的惩治惩治他们?” 花渐冷笑一下回道:“这家有家法天有天规我也不是能随意妄动的。” 安窝就更加疑惑了:“既然这样你还怎么这般虚弱的模样是被怎么弄的?” 花渐神色黯淡一下说道:“正是因为我妄动了” 安窝走到花渐身边上下打量一遍说道:“那你可还好?还有你说的那些人又是什么人?” 花渐微笑着摇摇头对着安窝说道:“我不碍事只是废了一些力气,至于那些人真当我不管事的么?” 花渐说着手上慢慢收紧神色阴暗不明 安窝在一旁看到她的神色有些担心的皱了皱眉,按下她握紧的手说道:“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但是我也要去” 花渐对着安窝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你当我来干什么的?自然是要你同我一起去的,有些事即使我不愿也迫于无奈。” 安窝听得云里雾里但是也没多问什么只是跟着点了点头,而花渐就没那么轻松了因为她知道有些势力已经开始有所动作了。 29.第二十九章:善人 一位农夫扛着扁担在路上走就被一位面色忧郁的妇人拦下,农夫轻轻地跳了一下眉然后笑呵呵的憨厚的对着妇人说:“刘婶子这是咋啦苦眉愁脸的?” 被叫做刘婶的妇人看着农夫叹了一口气说:“贾公啊,实不相瞒咱确实有一事求贾公帮忙。” 农夫憨笑的连忙摆手说道:“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别喊我啥子贾公都见外了,有啥事你尽管说我只要能办到的。” 刘婶听到他这么说就放心了说道:“俺家老大娶了一房媳妇后来小两口过得好在镇上买了块地盖了房,这两孩子孝顺这不要接我过去养老。” 农夫笑着附和道:“这是好事啊你做啥这么愁眉苦脸的?” 刘婶本来提到自己的儿子媳妇满脸堆笑,这会听到农夫问她就又叹了口气说道:“可不是按理说是好事,但是你瞧…”说完还扯了扯后面的老黄狗,黄狗的肚子有些大看来是怀了仔要生了。 刘婶慈爱看了后面黄狗一眼继续说道:“我这去镇里路途远本来这畜生就不好带,偏偏赶上大黄要生了,它跟咱这么多年虽说只是个畜生但是感情却跟咱半个亲人似的,我这走了心里也放不下它,这才来求你收留我家大黄。” 农夫凑近刘婶身后的大黄狗盯着它肚子瞧了瞧眼睛亮了一下,后面那只狗本来温顺的跟在刘婶身后。 这会感觉农夫凑近有些不安的喉咙呜呜的低吼皮毛直竖威胁着来人,农夫本来欲用手去抚摸它但是大黄开始狂吠不止。 刘婶看到大黄这副模样有些难堪的对着农夫笑笑然后厉色对着黄狗喝道:“大黄别叫了!别叫了!”黄狗被刘婶喝住叫声减小但是却还是低声呜呜的嘶吼。 刘婶看它那副模样有些为难的对着农夫说:“这畜生平时特别温顺也没见它咬过谁,可能是怀了崽子脾气变得暴躁了,贾公你看这…” 农夫听到刘婶这么说刚刚还有些沉下来的脸这会赶紧堆笑摆摆手说道:“哎刘婶不用放心上,畜生么我们哪能跟它一般见识” 刘婶点头赔礼农夫还打算再对刘婶说些什么,就见远处走来一位富态的中年人捋着胡须朝他们走来。 刘婶瞧见迎面走来的人赶紧又把腰放低了低说道:“魏老爷” 农夫闻声也转身施礼道:“魏兄也来了” 魏老爷笑呵呵的走过来对着农夫还了一礼说道:“贤弟也在啊”然后又虚抚了一下刘婶温和的说道:“我看着刘婶子面带愁容的不知你们这里商讨何事啊?” 农夫走过来搭话回答道:“你来的正好刘婶子要去镇上找儿子媳妇享福去,舍不下这大黄狗让我帮着照看着我刚想收下这不你后脚就来了。” 魏老爷又捋了捋胡子哈哈笑道:“我当什么事原来如此,回头贤弟你牵到我府上我把它安排好照看着就是又不差它这一只。” 农夫也跟着笑道:“又要劳烦魏兄了” 魏老爷也客气的说道:“哎~何必见外你我二人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刘婶听到这里笑颜逐开,赶紧作揖施礼开心的恭敬的插嘴道:“咱在这里谢谢两位大善人了,两位善人果然是心慈仁善的大好人啊”说完又一直对着两人不停施礼。 魏老爷也赶紧虚抚了抚刘婶说道:“刘婶子言重了,这是魏某分内之事,我与贾贤弟都是瞧不得这些活物可怜的样子。”魏老爷说完神色还有些暗淡用一脚偷偷拭了拭眼角。 农夫瞧见魏老爷的样子也觉得有些伤感深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魏老爷的肩膀,转身对着刘婶说道:“他刘婶子你就把狗交给我二人就放心吧,一定好生照看着。” 农夫说完欲牵刘婶手中的狗但是大黄狗还是低吼不止步步后退,这时魏老爷从袖子里掏出一物笑着逗喂黄狗。 魏老爷笑呵呵的说道:“来给你点好吃的,你吃了就不会害怕了” 刘婶见大黄没有吃的意思还是低吼威胁着觉得面上有些挂不住,就接过魏老爷手上的东西喂给大黄说道:“我要走了带不了你,你以后跟着魏老爷好生待着听到没?” 刘婶说完还有些不舍得摸了摸大黄的脑袋,顺手把魏老爷的肉块喂到大黄嘴里。 大黄垂着脑袋耷拉着耳朵似是听懂了眼神哀伤似有泪光的在刘婶的腿上温顺的蹭了蹭低声像是呜咽几下,把她手中的肉吞下然后就卧在一旁睡了过去。 刘婶看了地上大黄一眼然后站起对着贾魏两人的千恩万谢的对着二人不停地低头作礼,贾魏二人送走刘婶两人都起面上的笑容,对视一眼不明所以的抽起了嘴角挂着一抹邪笑稍纵便逝。 魏老爷对着后方的随从招了招手就来了一人把大黄拖走。 这两人就是当地有名的善人农夫叫贾豪仁,哪位魏老爷是个员外原名魏杉字君他们两个都被当地人尊称为贾公魏公。 燕都方圆十里都知道的两位大善人,这两人虽然身份地位并不相同但却因为收养流浪猫狗而结交,两人每每见到流浪街头的饥寒交迫的小动物都是怜悯泪目。 据说被他们收养的流浪猫狗已经不计其数,而周遭的百姓也知道这两人的心善见到可怜的受伤的或者幼崽无人收养的都会交给两人,而他二人也一贯收下好好照顾着所以在这方圆几里口碑极好。 因为农夫没有员外家资殷实所以后来两人结交后每次都是把动物交给员外家代养,两人也因为动物结缘频频交往不在乎身份地位,外界都说是无第之交说着两人不在乎格子门第。 这时花渐把安窝带到魏府但是却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趴在墙头往里面探望。 安窝有些疑惑不知道花渐到底是何用意,自己以前也听说过这两人都口碑极好似乎是当地有名的善人,但是此刻花渐带着她却鬼祟的在这里瞄着。 最后安窝终于沉不住气问道:“我们在这里到底是做什么?” 花渐对着安窝笑了一下然后手指魏府的庭院说:“你瞧出什么蹊跷没?” 安窝听到她这么说有些不解的望向魏府的庭院,走廊弯弯绕绕虽说绿树成荫但是被打扫的干净一个落叶都没有,风景布局规整利落最主要的是她们来着这么久觉得这个庭院最突出就是格外的安静甚至连蝉鸣都没听到过。 魏府的庭院整洁简朴多用山石做装饰虽然庄严但是却透着一股生硬之气。 但是除此之外安窝再也瞧不出其他什么异常之处了,所以就摇摇头对着花渐说道:“这个府上看着极其干净僻静也只能说明主人是个讲究人,其他的我就瞧不出什么特别的了。” 花渐冷笑一下回答道:“人说‘智者乐水,仁者乐山’说明这人的喜好可以反映他的秉性,这个魏杉是以爱怜动物被尊为大善人,你瞧着一角一落的瞅到半个生灵影子没?” 安窝听完又仔细打量了打量这庭院周围确实没有见到半个活物影子,就不禁出声道:“还真是奇怪了确实没有” 花渐还是冷笑一下跳下墙头说道:“看来这里是瞧不出什么了,我们还是登门拜访吧” 安窝也跟着花渐跳下只见花渐不知什么时候手中多了一撮毛,紧接着光芒大作就幻化出一只受伤的兔子瑟瑟发抖的趴在花渐怀里。 30.中秋特别篇(上) 中秋之际安窝、谷子、花渐三人并排坐着托腮看着天上,安窝今年是第一次没和安父安母一起过节想起自己这有些日子没见到爹娘,平时也想但是有谷子花渐在旁还好些,今天可就不一样了这时合家团聚的日子。 安窝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左边的花渐学她也抬头托腮瞅着天上的月亮心里却想着小兔兔这会又陪着嫦娥去天庭跳舞作衬了,右边的谷子还是双手捧着她的粗面干粮时不时的咬上一口脑子里却是放空的。 安窝看这这两人无聊的表情,忽然觉得心情更加沮丧了这时露儿拖着一盘一些月饼盒果子走了过来。 安窝看到露儿终于鼓足精神蹦了过去然后拔住她的肩膀向后瞄去,露儿不解的也朝后面瞧去。 这时花渐和谷子一同扭头都是一脸木然的看着拔着露儿肩膀拼命朝后瞧得安窝,花渐先开口说道:“别看了后面没人,他现在正跟一群男人喝酒吟诗的欢呐” 安窝听到这个忽然就没了精神垂下一张脸,忽然朝后仰起一条腿然后又另一条换腿来回向后笔直踢着手上还拔着露儿肩膀。 晃晃头若无其事的说道:“谁说我想找人了?我是觉得蹲得久了脚有些麻了而已” 花渐白了她一眼撇撇嘴说道:“人家露儿还长身体的时候,你也不怕压得人家长不高了,要找把子也要找这种又厚又敦实的才好” 说话还指了指谷子,后者本来还在配合点头但是后面听到她是又厚又敦实有些不满的顶嘴道:“俺觉得找你这种竹竿样的才顺手” 花渐对着谷子眨眨眼睛然后坏笑一下说道:“你来看看我顺手不顺手” 她面上还带着笑谷子还没想好她又在打什么注意,只见以花渐为中心爬出来好多虫子,花渐的笑容也慢慢变得有些狰狞。 谷子看到向她爬来的虫子一下子跳起来,也蹦到露儿身旁躲在她身后,露儿看到那么多虫子吓得没有了反应安窝只觉得手上肩膀有些哆嗦。 露儿是个小姑娘怕虫子是正常的,谷子这么个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怎么也会怕虫子呐?安窝倒是不怕对着花渐吼道:“把那些收回去,不然我这就全都给你踩死” 花渐本来还在阴笑这时听到安窝这么说有些激动地回道:“哎你有没有爱心?歹毒的女人” 花渐嘴上吹了个口哨那些虫子像是接到了什么命令一样由开始慢慢散去,这时露儿看着眼前的景象只觉得腿一软蹲了下去。 安窝第一反应是怕点心散了一手接住,然后再看到蹲在地下的露儿回头瞪了花渐一眼安抚的说道:“露儿不怕,那个花渐家是养蝴蝶的所以这就是相当于放羊的放虫一样喂食儿呐啊喂食,嘿嘿…” 花渐听到她这么解释自己不满的瞟了安窝一眼说道:“你才放虫的呐,你还放屁来的” 谷子鼓着气本来想帮安窝说几句,花渐瞧见她看了一眼又阴笑了一下吹了一个口哨,谷子立马闭住了嘴。 而地下开始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的露儿听到花渐又吹口哨,吓得一颗一颗豆子就从眼里掉了出来。 安窝实在看不下了拿着托盘走到花渐旁边,对着对方的脑袋砸了下去说道:“别以为没人治得了你了,要是我告诉你家小黑铁今天来追你看你跑不跑得了” 然后又回头对着谷子喊:“我们今天反正也用不到她,这个人的死活就跟咱们无关了你收好你的干粮一口都不许给她吃” 谷子听到这个跟着点了点头把手里的干粮揣进怀里拍了拍,然后蹲下把露儿扶起。 安窝站着居高临下的对着坐在底下的花渐冷笑了一下,花渐眨眨眼睛笑了一下附在安窝耳边说道:“想不想知道你父母现在在干嘛?” 安窝有些动摇的偏头拉开距离斜了对方一眼,花渐咧开嘴嘿嘿一笑加大攻势继续说道:“还有你想见得那个人在干嘛”然后戳了戳安窝的胸口。 安窝面上一红的对着远处的谷子喊道:“我们几个都情同姐妹,关键时刻帮她尝上几口也是没有关系的,谷子你也不能太小气了。” 谷子看到忽然变脸的安窝面上一沉有些无语,她觉得安窝被花渐带也有些无耻了。 安窝转而对着花渐耳语道:“快给我看” 花渐还是做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问道:“你要先看谁啊?” 安窝觉得脸上有些烫不自然的答道:“当、当…当然是我父母了” 花渐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盯着她们神色恍惚的露儿说道:“你先把露儿支开我怕她瞧见该昏了” 安窝觉得花渐说得对认同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露儿说道:“露儿你去弄些糖水来我们配点心吃” 花渐这时配合的对着露儿吹了个口哨,露儿本来安抚下来的心这会听到她吹哨子,只觉得自己身上鸡皮疙瘩又起了一身。 慌张的对着安窝点了点头一个趔铁的,就提着裙子小跑着离开了。 安窝看到花渐又在使坏就责怪的拍了她一下说道:“别闹了快给我看” 谷子这时也凑近过来好奇的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花渐看着我两笑了一下一手夺过我的托盘晃了一下头对着我们说道:“走我们去后花园,找个漂亮的地方边吃边看才有意思么” 安窝一行人提着灯笼拖着点心来到后花园的池塘,花渐面对着池面转身笑着对安窝和谷子说道:“你们看好了我这个叫镜花水月” 只见花渐一扶手从池塘升起一道水流,也不知是不是月光作怪只觉的荧荧闪闪池塘的荷花也跟着那道晶晶闪闪的水柱晃着腰身摇了摇,一道荷粉色烟雾星星点点的也向着那水流笼去。 花渐双臂如柳条般来回做着手势,手指也不停交缠分离翘起动作很快虚影道道,我在后面瞧着第一次觉得她有了点圣神的意味。 眼看水流旋转化作数点珠泪然后慢慢凝结但是中途水珠却有些颤抖,我还盯着眼前的一幕有些愣神嘴里的瓜子壳吐到一半还在嘴边挂着。 这时谷子站起来把手中的干粮轻轻向上一抛并没有掉下而是慢慢地浮起,飘向了花渐的做的水镜中,然后本来还有些颤抖的水珠就迅速旋转凝结成一个波光潋潋的镜面。 我因为这个举动看向谷子她看到我看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这小疯子今天情况特殊,俺把这东西借她用用回头她有个好歹不好收拾。” 花渐这时看凝成了回头对着谷子笑了一下说道:“谢啦~” 谷子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拿起盘子里的一个点心塞到嘴里嚼着。 花渐偏头看看谷子的模样也不再客套坐在我两中间的石凳上,身子松散靠着石桌对着我说 道:“你且看吧” 花渐说完对着半空中的水镜挥了一下手,那镜面竟然盈盈的出现了人影。 安父安母的模样就从镜面越发清晰起来,她们不知置身在何处周围景色有些虚无缥缈芸芸绕绕倒不像在人间似的。 安父安母也是坐在屋外赏着月,安母有些低落的枕在安父的肩上安父一手拦着安母的肩一手抚了抚安母的发丝。 安母神色黯然的说道:“也不知道小窝怎样了?想来她也是第一次没跟我们过中秋了” 安父安慰道:“咱家女儿是个有福之人,凡事必能逢凶化吉。” 安母摇摇头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个顽劣的样子” 安父笑笑拍拍安母的肩说道:“这样也好磨磨她的性子,再说了女儿长大了早晚也是要嫁人离开我们的” 安母听到这里更是心酸的垂下头,安父也是跟着沉默了一下。 安窝看到父母的模样也有些伤感,鼻头有些发酸的站起来试图用手去触摸那水镜。 就在这时安父首先敛起情绪故作精神的对着安母笑笑说:“你忘了咱们女儿走时说的什么了?” 安母想了想没想到摇了摇头看向安父说道:“我记不起了,说的什么?” 安父嘿嘿一笑把安母拦的紧了紧说道:“她想要个弟弟” 安母面上一红推开安父用力拍了一下嗔怪道:“怎么越老越没个正型了” 安父哈哈一笑面不红心不跳的继续说道:“哎呀,这闺女早晚是要嫁人的生个小子咱们把别人家的姑娘娶到自家来,这样才不亏啊。” 安母核目一瞪狠狠拧了安父一下,安父呲牙咧嘴的吸了几口子凉气揉着这大腿还是嬉皮笑脸的说道:“娘子难得咱们两人也没这么安静的过中秋了,夫人我们可不要辜负了这花好月圆日” 安父说完站起把安母横腰抱起,安母惊了一下拍着安父的胸口正欲说什么…。 这时安窝窜到水镜正当前蹦跳跳的上下挥着手臂说道:“行了行了别看了,换换换赶紧换了” 说着还用手去拍打水镜,心里却犯嘀咕自己这个斯文爹原来在她不在的时候一定都没有一点老实人的自觉,怎么觉得倒有点流氓的样子。 花渐看她那动作也慌忙站起来对着镜子挥了一下手,死死抓住她还在拍水镜的手说道:“我的好妹妹,我这就换了你可别糟践东西了。” 我听她说完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停下动作抽出手有些扭捏的背在背后,我扭头看到谷子张着嘴看着我。 谷子站起来上下打量我说道:“你是咋啦?咋跟忽然跟魔怔的似得” 这时水镜恢复了平静透彻,花渐拍拍手走了过来在石凳坐下拿起一个点心抛了一下,一口放到嘴里对谷子说:“这人世间的****你当然不懂得,毕竟像你们这种等级的生灵参透这一点还是有点难的。” 我本来有些难为情但是看花渐这副模样就嘟囔道:“就跟你多懂似的” 花渐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无非是自然定数,你父母要做的也不过是繁衍之事有何不懂得。” 我听她这么风轻云淡的说着有些抓狂的挥着手说道:“行了行了这事就到此为止,我们看点别的看点别的” 谷子有些困惑的挠了挠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花渐也不说什么了坐回原来的位置。 花渐倒是瞧见安窝窘迫的样子很开心,拍了拍手上的点心渣用拇指蹭了一下嘴角坏笑一下说道:“也不知你接下来你想见的这个人是不是也要做同样的事” 我又羞又恼的吼道:“你混说!” 花渐看她的模样得意一笑说道:“哦?那看看就知道了” 安窝虽然嘴上说的硬实,但是眼睛却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镜面,神色说不出的紧张死死攥着衣角在手里绞着。 这时镜面慢慢献出人影,只见镜面之上有两人一黑衣带剑的侠客冷面的站在一位白锦华衣的男子旁边,白衣男子神韵似玉嘴角含笑许或喝多了些面色泛起一片桃色,更称的整个人越发撩人心绪。 安窝看的有些愣神然后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继续盯着镜面,白衣人一直在和身边的人客道的回礼道别。 直至走到街上因为今日不同以往所以还是一片车水马龙灯火通明的景象,也有平日不出门的贵门小姐也有仆人陪着赏灯会的。 街头上的少男少女见到他都纷纷侧目,而有些女子则是掉手帕掉手帕扭脚的扭脚,而那白衣人一副谦谦君子的作风一直都是面带笑意的来者不拒。 安窝看着看着表情有些扭曲了,手上下乱指着说着:“这个是假的你看她明明是自己故意扭的,哈这个这个簪子戴的好好地怎么拔下来就丢了?” 安窝本来还没安抚下来的心,这会瞧见不但年轻貌美的女子来搭讪竟然还有少年公子也来攀关系的,只是那眼神让安窝感觉浑身不自在那感觉是饿狼瞧到肉的感觉。 安窝上窜下跳的对着镜子里的人叫道:“你是傻么你不知道人家对你图谋不轨么?那个玄夜怎么回事?怎么也不拦着?” 安窝说到这里才去寻玄夜的影子,只见对方也被左右的围着,一张冷冰冰的脸这会更加冷了眉头紧紧皱着,他虽不像刘铸那样一直笑呵呵的扶起。 但是如果碰到那个姑娘倒在他身上他也不好推开只是把剑死死地挡在胸前,但是看着谁要是真的快到下了就伸出一只手搀一下然后再忽然撤回。 花渐盯着玄夜出神然后笑了一下说道:“呀连小黑铁都长大了知道怜香惜玉了” 这时感觉自己的衣服被人死死拽着,回头看到是安窝一脸戒备的样子死死盯着某人的动作。 花渐觉得好笑一挥衣袖,那水镜就哗啦一下洒进池子里。 安窝瞧得认真这会忽然没了,对着花渐跳脚道:“怎地没了?” 花渐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个也是要费精神的怎是这么让你当戏看的,要想看啊我们就去寻真人看不就得了。” 谷子在花渐撤回水镜的那一瞬就把她的宝贝收进怀里,这会放好也回道:“快走吧俺也想去瞧瞧热闹” 31.中秋特别篇(下) 花渐每次寻人都像早就知道了对方踪迹一样很快就找到了,再加上三人都不是普通人脚力也是一流的。 安窝看到心心念的人被一些莺莺燕燕的围着踢脚就要冲过去,被花渐拉了一把对着她神秘的说道:“哎呀,你就这么过去?” 安窝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那我要怎么过去?” 安窝刚说完那会还在眼前的花渐这会没了踪影,她还在寻花渐只见谷子做了眼神顺着玄夜指了一下。 安窝顺着正打算看去就觉得肩膀被拍了一下回头又看到花渐惊了一下说道:“你这是要做鬼么?这么神神叨叨的。” 花渐把手中的剑一下抛给安窝说道:“你看那些女人不是丢帕子就是丢簪子的,人家刘铸好歹也算堂堂七尺男儿那会喜欢那些你把这个这把宝剑送给他。” 我有些无语的干笑了一下,我认得这剑这分明是玄夜的那把,我是不要命了么拿这个去送人恐怕我人还没走到命就没了。 于是又手一抖抛给花渐说道:“谢谢你的美意不用了” 花渐对我客气的说道:“不用客气么大胆的去,这剑是难得珍品送男子最好”说完又抛过来。 我们就这样抛过来抛过去来回了几次,这时中途忽然被一只手握住。 我抬眼看到是面色铁青的玄夜,只觉得手脚发软的后退了几步指着花渐说道:“全是她的主意与我无关” 玄夜也不说话拔剑就向花渐刺去,花渐早已后退数米喊道:“你不要得寸进尺,你觉得你能打得过我?” 玄夜也不说话持剑接着迎了过去,花渐也不废话了转身就跑。 我有些咂舌想到这花渐有时也猴精猴精的怎么每次碰到玄夜就变蠢了? 这时看他们跑的没影了,觉得花渐这人真心不靠谱这会扯着谷子的袖子就往前走。 走到半路又被人叫住:“安谷娘谷秀姑娘竟然在这里碰到你们” 我和谷子循声回头来人竟然是楚云,他今天戴着一顶金玉梁冠束发一身金丝镶边的缎袍一身贵气而身旁也跟着几位贴身侍卫。 看到楚云今天这架势想起自己以第一次与他碰面的模样不禁有些讪讪,赶紧俯身对着他作礼道:“参见小d…” 我后面的字还没说出来,楚云赶紧凑近阻止道:“嘘,在外不必弄那套虚礼再者谷秀姑娘也算我半个先生在外你们就还是称我小楚便好。” 谷子从见了楚云开始就一直默不作声的听到这会楚云提到她就插嘴道:“俺可不是你的什么先生” 楚云盯着谷子眉目带笑有些羞涩的回道:“今日本来是寻先生的难得遇到谷秀姑娘”说完又作了一揖接着说道:“在下还有很多问题想请教姑娘” 谷子撇撇嘴说道:“俺没空着呐” 楚云瞅着谷子不冷不热的模样也不在意接着说道:“我备了蓬莱甘露正打算请两位姑娘前去品尝” 谷子听到蓬莱甘露四个字的时候眼睛都跟着亮了亮舔了舔嘴唇看向我,那眼神渴望极了这是她在除了粗粮馒头以外最感兴趣的了。 我看了看楚云殷切的盯着谷子的身影这时带着恳求的眼神望向我终于撑不住了说道:“谷子你随他去吧我这里还有事” 谷子听到我不去就咽了咽口水坚定的说道:“你不去俺也不去了” 我把谷子向楚云那边推了推哄她道:“去去去,赶紧去!别在我这跟我添乱,你要是真对我好现在赶紧走,回头把那甘露给我带点来就好。” 谷子有些为难得转身回头看着我说道:“那俺先去了,一会就来找你” 我不耐烦的挥挥手催促道:“走吧走吧”看到谷子还在墨迹的样子气的跺了跺脚说道:“赶紧走!你们一个个一对对诚心的么?!” 谷子瞧见安窝那个样子以为她真的生气了,拉着楚云就就消失在视线了。 安窝叹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莫名的孤单感,伤感了一下之后甩了甩头整了整衣领终于向着刘铸的方向走去。 刘铸有些疲乏的揉了揉太阳穴,他今日喝的有些高了现在有些累了,但是自诩风流的他对着这些脂粉的可人儿也不好发作。 回头却连瞧玄夜也没了踪影,而楚云本来说来接应一下自己,谁知道那会瞧见他半路被人带走了去这会真的只有苦笑了。 他挑了挑眉看到向他走来了一人一身玫红的罗裙显得格外喜庆想来是来时特意打扮了的,小小的人被宽大的衣服包裹着显得格外弱小这会却拼命往人群里钻。 安窝终于记到刘铸面前时对方正面带疲惫的揉着太阳穴,安窝皱皱眉软下来担心的问道:“你还好么?” 刘铸勉强的对着安窝扯了一个微笑,安窝第一次看到无所不及的刘铸这副模样觉得心里软了下来。 安窝过来扶住刘铸随着语气也带了些温柔慈爱的说着:“走吧我们回家” 这两人见了面互相说着,把其他人完全抛在脑后。 这时还在刘铸身旁的姑娘们有些不乐意了说道:“你是他何人?” 又有人说道:“瞧着也很普通的么” “就是~你瞧她的样子应该也还未出阁就这样揉揉抱抱成何体统”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没有一句好话,安窝听得心烦然后吼道:“别吵了!好啊~你们在这里拦着我兄长去路便罢了,还竟然出口说些伤人的话来,都是什么好教养么还好意思说别人?都走开我要不来回头我兄长都被你这些淫耻的女人吞了去。” 这些人听到安窝说自己是他妹妹忽然就没了底气,这会一句句话又在讽刺她们的作为有些羞愧。 这时有些胆大想着既然对方是他妹妹那么讨好她没准自己也有些机会就凑过来示好的说道:“瞧妹妹小小年纪一人来接兄长回家也是兄妹情深了,看妹妹这么费力用不用姐姐帮忙?” “对啊妹妹不如我派几人护你们回去” “是啊妹妹如果不嫌弃我们这里还有轿子” 安窝听到这些人里男男女女都换了一副嘴脸唤着自己妹妹,还竟然都想过来抢自己怀中的刘铸,用力皱着眉头戒备的死死扣着怀里的人左躲右挡最后干脆吼了一句:“够了~!” 然后也不再多说什么抓起还有些酒气的刘铸脚下一闪就冲出人群消失不见。 安窝一路狂奔的穿过人群这个速度估计也只有在地宫的时候能比了,终于在一人少的桥下停下把刘铸扶住坐好在台阶。 刘铸实在有些困乏了就倚在墙旁闭目微醺,安窝第一次瞧见他这么安静的模样只觉得可爱极了。 她越瞧越觉得喜欢就凑近看了看,刘铸的睫毛很长晕着月光还在一抖一抖可能睡得有些不安稳。 安窝只觉得自己有些母爱泛滥看到刘铸这副乖巧的样子也忘记了对方比自己还年长一些,伸出手温柔的学着安母的样子拍了拍睡着的刘铸。 感觉刘铸呼吸有些均匀了才重新盯着他看,安窝最喜欢他的眼睛和嘴巴就是这副嘴有时候说出来的话却气的自己要死,外人都瞧见他温文尔雅的一面不知道这人满肚子的坏水。 安窝看的出神伸出手指放在刘铸的嘴边轻轻点了点又有些担心的收回手,见他并没有什么知觉就把继续用手指流连在他的唇上。 安窝还在出神之际只觉得手上一紧,刚刚还在睡的刘铸这会握住安窝的手指半醒半睡的说道:“有些痒” 安窝只觉得自己像被放到水里煮了一样,忽然惹出一身汗然后脸上也烫的要死用力抽出被握住的手磕磕巴巴的回道:“刚刚有蚊子我…我…我帮你驱蚊子来的” 刘铸眯起一条眼缝瞧见安窝慌张的用手驱赶着不知在何处的蚊子,嘴角也跟着翘了起来。 他懒懒的起身有些慵懒的说道:“听人说唾沫可以止痒” 安窝还没从刚才情形反应过来这会听到刘铸这么说有些愣愣的回了一句:“啊?什么?” 刘铸笑了一下也不再作解释一手拦过安窝的腰一手按下她的后脑勺贴了过来。 安窝直觉脑子嗡的一声某根弦就断了然后三根四根一根根的全断了,刚刚凉下来点的温度这会像加大了火力只觉得更加沸腾了咕嘟咕嘟的在心里翻滚着。 她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唇上一阵松软,她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是不是应该推开?但是她并不想推开。 安窝一直瞪着眼睛死死盯着刘铸,但是对方只是闭着眼睛睫毛微颤,安窝现在都分不清是自己欺负了他还是他欺负了自己。 安窝觉得应该做些什么就微微张了张嘴用牙轻轻磕了嗑刘铸的唇,然后安窝感觉刘铸忽然一个颤栗。 猛然把头撤离分开凝视着安窝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安窝还有些游神未定的咬了咬唇答道:“止止…止痒” 刘铸瞧见她的模样不禁觉得格外惹人疼坏笑一下说道:“我本来不想的,既然你这样主动那不如我们止的彻底点” 说完用力按住安窝的头深深向安窝面上埋去,安窝有些紧张的用力闭住双眼双手在胸前紧紧地握着。 眼看要再一次接触到时候听到远处传来声音:“哪里好像有人” 刘铸闻声忽然抬头瞟了一眼拦腰把安窝带起往远处隐去。 等安窝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们已经在一个房子的最高处,刘铸这时也不说话闭目仰卧在房顶上翘着腿嘴角还挂着笑。 安窝瞧着他的嘴角他的唇有些懵懂的摸了摸自己的唇,刚刚的一幕幕又出现在眼前觉得脸上又烧了起来就双手抱住脸拍了拍。 刘铸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还在蹲坐在哪里的安窝看着自己捧着脸发呆,就觉得好笑然后把她一把撜了下来,一手控住她的肩膀让她躺在自己身边。 安窝这会清醒过来有些紧张的问道:“你。。你…你要干什么?” 刘铸扭过头看她紧张的样子觉得好笑就说道:“你今日说话不大利索怎地是学玄夜练了奇功?” 安窝瞪了刘铸一眼说道:“我才不像他” 刘铸看安窝紧张样子笑的很开心手上又拦了拦安窝肩膀瞧着天上说道:“这里是城中最高,我只是让你陪我赏月而已” 安窝盯着刘铸侧脸出了一回神也仰头瞧上天上之见皓月当空,随后一朵朵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本来孤寂的心觉得被填的满满的开心一笑顺口说道:“真美~” 刘铸扭头看了看一脸满足幸福安窝用另一只手把她鬓角的碎发绕到耳后,又转回头看向天上心里默念一遍‘你也很美’ 刘铸觉得就这样和旁边的人过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然后嘴角也牵了起来。 32.第三十章:送兔 虽然之前花渐给安窝说明自己的身份的时候安窝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值得诧异的。 但是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她承认她还是被惊到了,甚至想想之前自己对花渐的态度让她觉得嘴头有点干。 花渐倒是没有多注意安窝的变化,用手轻轻摸了摸怀中兔子雪白柔软的毛然后抬眼瞟了一下魏俯的门口。 转头对着还有些神不守舍的安窝说道:“走我们去见见那两位大善人。” 安窝立马收回掉下的下巴深吸一口气配合花渐严肃的点点头:“恩!” 花渐好像感受到了安窝的不自然,再看安窝的表情一个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说道:“你怎地像要是去赴死似的?” 安窝舔了舔唇赔笑的对着花渐说:“女神仙以前有对不住的地方别放在心上” 安窝说完还把自己的脑袋贴到花渐的胳膊上来回蹭着。 花渐有些嫌弃的极力往后躲着实在受不了一把推开安窝说道:“自前怎么没觉得你这恶心 安窝偷偷瞥了一下嘴小声嘟囔道:“那是因为自前也没觉得你这么大本事” 花渐听到安窝的话翻了一个白眼说道:“好了好了,咱们还要办正事的你别这么。。这么。。” 安窝感受到对方毫不伪装的嫌弃后觉得自己实在有失面子,猛地挺直身子表情淡定的像是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的说道:“走吧,我倒要看看他们玩的什么把戏” 花渐在安窝后面翻了几个白眼小声道:“这是我应该说的才对” 安窝花渐二人走到魏俯门口,本来在前面的安窝这时却很自然的退到花渐身后。 花渐实在忍不住了伸出一只手对着安窝后脑勺拍了一巴掌道:“你何时这么怂的?” 安窝表情非但没有看出任何怒的表情只是有些委屈的老实回答:“那我也不知道之前你是神仙,谁知道里面是个什么东西,到时候把你惹毛了你丢下我跑了可怎么好?” 花渐听到这里摸着下巴点了点头说道:“我怎么没想到,把你放在这里练练胆子也是好的。” 就在二人还在谈论不休的时候这时出来一个家丁对着她二人说道:“请问二位姑娘有何贵干?” 花渐这时笑的一脸天真无邪的举了举手中的兔子说道:“我这里有个小家伙想亲自交给魏老爷照看” 这家丁客气的笑笑伸手说道:“姑娘交给我就好了” 花渐转身死死守住怀中的兔子对家丁说道:“那不可我必须亲自交给魏老爷才放心” 家丁见争不过面上带过片刻的不耐,而后看了看花渐手中的兔子这会越发抖得厉害不明所以的笑了一下 接着又堆上客气的笑意说道:“既然这样姑娘就随我来吧” 安窝一直没出声在听着两人的交谈,此时随着家丁的带领跟在花渐后面一起进了魏俯。 安窝瞅了瞅旁边的家丁觉得那里不对,但是对方态度也算友好便觉得是自己错觉了。 家丁走到门外转身对身后的安窝花渐说道:“两位姑娘在这里稍候,我进去跟我们老爷通告一声。” 花渐安窝两人配合着点点头说道:“劳烦了” 两人目视家丁进去后,安窝转过看花渐眼中带有询问的意思,而花渐感受投过来的眼神后只是不置可否的笑笑继续顺着怀中兔子的毛。 家丁进了中堂屋里并没有人,他对偏堂屏风旁的一个花瓶旁边喊道:“老爷有人求见” 接着传来两声铃响 家丁也不意外接着说道:“是只幼崽尤其可爱可怜” 紧接着传来三声铃响 家丁对着屏风鞠了一个躬说道:“小的知道了” 过了不一会家丁报完信回来对着花渐安窝两人说道:“我家老爷答应见两位姑娘,请随我来。” 说着把两人引到他刚刚去的中堂。 魏老爷这是正候在大堂内见到安花两人就笑着迎了过来。 花渐本来是面带笑意这时魏老爷凑近之后,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然后有种抑制不住的怒意。 就连身边的安窝都能感受到了,安窝扭头去瞧花渐只见对方头低得很沉看不仔细表情。 虽然如此在场的每个人好像都感受到了她的寒意。 魏老爷眼中精光闪了几道然后笑问道:“这位姑娘这是?” 安窝这时其实也感觉很奇怪一般这种场合安窝都懒得说话 但是就连她也闹不清楚花渐这是怎么了这是第一次见花渐这副模样 虽然如此安窝听到魏老爷的疑问就赶紧接过来打哈哈说道:“这是我家姐,她现在心情不太好,哎~” 安窝说完还神伤的叹了口气 魏老爷担心的询问道:“不知你家姐是为何事?” 安窝心想了她也不知道啊,是花渐自己要来的什么也没交代进来了却变成这么一副样子。 不过面上却滴水未漏的继续演着,这会还难过的抽了一下鼻子说道:“不瞒魏老爷,我们姐妹家里是经商的,父亲带着我们天南地北的跑也没个定所 前几日姐姐寻到这只白兔心里甚是欢喜,谁知家父不准家里养这些家畜,还趁着家姐不在时差点把这小可怜煮了去” 安窝说完自己都信了,只觉得难过的要哭出来。 语调也变得有些浓重的鼻音捎带哭腔,魏老爷听到这里也是面带愁色。 安窝稍作停顿接着说:“魏老爷你看我这一时没控制好情绪,失礼了~” 魏老爷慈爱的笑笑安慰道:“无碍无碍,姑娘也不要过于难过” 安窝听到这里对着魏老爷点点头继续说道:“还好半路被家姐碰到,这才把这小家伙从刀口上抢了回来,所以家姐为此事很是恼火家父” 花渐本来一直低着并不作声开始她确实是愤怒至极,花渐是个从来不掩饰情绪的人笑就是笑怒就是怒。 但是此时她知道不是发怒的时候,再加上领略到安窝脸不红心不跳的谎话说的滴水不漏的本事。 她来之前自己都还没想好怎么说,这个安窝倒是说的完美极了。 花渐等安窝说完接着她的话说道:“所以请魏老爷带我照看好玉儿” 说着就把手中的兔子递给了魏杉 魏杉看到那只兔子的时候眼神也是闪了一闪,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可爱灵动的动物。 再抬眼看到花渐的时候眼睛更是呆了呆,第一次见到这么干净纯粹之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几近神圣的清澈。 安窝守在一旁但是她感觉魏杉看花渐的眼神不太对,像是一只狼盯着肉的感觉。 然后忍不住干咳了几声 魏杉这才赶紧收回神尴尬的笑道:“啊呵呵,姑娘放心我一定代姑娘照顾好它” 然后转身吧手中的兔子转身交给家丁 安窝客气的回答道:“谢过魏老爷了,我家姐伤心过度一时不爱言语我就代家姐一并谢过了,还请魏老爷不要见怪” 魏老爷谦逊的摆摆手说道:“哎~说的哪里话,老夫自然能体会你家姐的心情,只是还不知两位姑娘如何称呼?” 安窝刚想在随口扯个什么,却被花渐先一步插嘴说道:“我们也不便多留这就告辞了” 安窝赶紧笑着符合道:“是的是的,我们是偷得出来的这会也要回去了。” 花渐却是一副不想深谈的模样,拉起安窝就往外走去。 安窝一直被花渐拉出魏府,才挣脱掉花渐的手疑惑不解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要进去的是你怎么忽然要走的也是你?” 花渐深深的回头看了魏府一眼说道:“因为我要办的事已经办完了” 安窝随着她的目光也看向魏府然后说道:“现在你总该告诉我为什么了吧?” 花渐冷冷的笑了几下说道:“何必要说的呐直接带你去看不就好了” 33.第三十一章:伪装下的肮脏 花渐不再多说什么手上快速掐了了几个诀,神情说不出的悲伤她手上的动作未停眼泪却也不是的的从眼里溢出。 说时迟那时快安窝原本还在那里愣愣的看她实法,只觉的眼前一亮就化作一道风被吸走了。 安窝也说不清自己在那里只觉得自己像个看客,随着魏杉开始移动。 送走安花二人后,魏杉脸色再也不复往日的和善慢慢收起脸上的温度开始笑的越发狰狞。 这时过来一位家丁从客厅的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对着魏杉说道:“老爷都准备好了” 魏杉狞笑了一下端起茶杯呷了几口头也不抬的问道:“贾老弟呐?” 家丁哈着腰对魏杉回道:“在下面候了老爷多时了” 魏杉恩了一声对着家丁使了一个眼色,家丁就从客厅退出去掩上了门。 魏杉这时站起来放下茶杯走向屏风前的花瓶扭了几下,只听到屏风后面传来了机关挪动的声音。 魏杉也不再迟疑就往屏风后面走去,只见一个柜子被移开下面通着一个地道。 魏杉舔了舔唇激动的搓了搓手眼睛里透出激动兴奋的星光。 安窝看的心惊觉得这个人跟她刚刚见到的样子判若两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接着随着魏杉进入地道里面昏暗荫潮,只有点点的蜡烛摇摇晃晃引着前方黑不见头的道路。 魏杉则是越走越兴奋一边抽搐着脸上的横肉,一阵一阵的阴笑 嘴里也念念叨叨的嘟囔着:“我来了我来了,嘻叽叽嘁嘁嘁…” 安窝形容不出那种笑声,像是从喉咙摩擦发出从牙齿缝间挤出来的。 魏杉下了台阶已经抑制不住兴奋,双手颤抖的提起早已准备的油灯走了进去。 这一路上墙上挂着各种被解剖的动物尸骸,有头还能看到脸的都定格在死前最痛苦狰狞的模样被死死钉在墙上。 有的没有表情的没有皮的或者皮被拔到一半退在半身的动物,应该是凶手不满意就被随意的挂在铁钩上直接穿透一个压一个大的小的。 而随着越来越靠近内部动物的残肢,内脏被撒了一地。 整个地道充斥死亡、绝望、血腥、还有尸体的恶臭味,而魏杉却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陶醉享受的神态。 安窝此时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在何处只是觉得整个身体都在战栗颤抖不是因为恐惧更多的是来自愤怒。 魏杉提着油灯来到贾豪仁的身旁,贾豪仁正蹲在关着动物的笼子旁扭曲的笑着。 其中一只笼子里关着的正是刘婶子前几天送来的大黄,它不知被做了什么手脚根本动弹不得只是那双眼睛里却包含着恐惧。 魏杉也蹲下望向大黄把手伸进笼子里声音因为兴奋而颤抖的说道:“你好像很害怕,咦嘻嘻呲呲呲…要不是那个老女人总是不走,还时不时的要看你我就让你结束恐惧了,不过不急我今天会把我之前忍受的那些日子的痛苦都还给你。” 贾豪仁这时拿起早就准备的工具说道:“先从那个下手?” 魏杉还是一副如痴如醉的笑着表情极其变态扭曲然后颤着说道:“这只狗不是怀仔了么?我们来帮帮它生宝宝。” 笼子里的黄狗像是听懂了原本恐惧的眼睛忽然被愤怒掩盖,像是用尽身上所有的力气对着魏杉伸进来的手就是一口。 “啊~~~!”魏杉惨叫一声猛地把手抽了回来,他有些颤抖的拖着滴着血的手伸出舌头舔了舔 然后看了贾豪仁一眼,贾豪仁会意点头。 贾豪仁把笼子打开把里面的黄狗拉了出来,把它的头按在地上把脚放上去扭了扭。 魏杉从墙上取下一个刀片垫了垫说道:“这个给你太痛快了” 然后丢下又取下一个铁钩和锯子,朝着黄狗走来。 他把铁钩对准黄狗凸起的肚皮狠狠的扎了下去,地下黄狗浑身抽搐着悲戚的嘶鸣了一声“嗷~~” 安窝只觉得自己的心被这一声叫忽然揪了起来,她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存在只是一种愤怒,心疼,悲伤的排山倒海的袭来。 魏杉一钩子下去被黄狗的皮毛挂住了魏杉有些烦躁挣了几下然后就拧着往里戳去,地下的黄狗四腿乱蹬嗷嗷的叫着,叫到后面已经不成语像是承受着巨大疼痛般尖厉悲切。 一声一声的直叫的人心慌,而反观固定黄狗的贾豪仁和魏杉听到这声音则是更加兴奋了笑的把嘴咧到了脸皮上。 贾豪仁见魏杉挣不动了就过来帮忙,顺手捡起刚刚被魏杉丢掉的刀子走了过来。 他面带狠色毫不犹豫的就对着黄狗的肚子捅去,然后撕开一到长口子顺着皮毛慢慢滑下,鲜血从黄狗的肚皮流了出来。 魏杉笑的越发扭曲神情更加兴奋的喊道:“杀杀杀…哈哈哈哈” 魏杉觉得如此还不过瘾就把双手伸进黄狗的肚皮里掏出血糊糊的一团,神情痴狠的狞笑道:“乖宝宝,你妈妈生不了你们了我来给你们做个糖葫芦” 魏杉说着跌跌绊绊的冲到工具前找了一根磨尖的铁柱把手上的东西猛地穿了过去 “噢嗷~”一声虚弱的稚嫩犬鸣 原来黄狗肚子里的宝宝已经成型,只是因为被他二人做了手脚身体极其虚弱才一直没能产下。 地上的母犬听到小犬的悲鸣,本来已经被折磨的失去了本该断气的它像是回光返照般活了过来,对着也在往外掏小犬的贾豪仁咬了去狠狠的咬住他的手腕不松口。 “啊~!畜生放口!放开!啊啊~~!”贾豪仁拼命摇着手腕但是母犬就是死死咬住,像是钉在了他的手腕上一般。 贾豪仁愤怒的不可抑制,抄起一把铁锤就朝着母狗的脑袋砸去,直到把母犬的脑袋砸的血肉模糊烂成一滩血泥为之。 这时被花渐送来的小白兔在另外一只笼子里骚动不安用力撞着笼子。 魏杉瞧向这里狰狞的说道:“看来你也等不及了,正好把你们串到一起” 他说完快速走到小兔子的笼子前,一把揪住兔子耳朵扯了出来。 倒在地下喘着重气的贾豪仁也咆哮道:“这些畜生都该死都该死!” 贾豪仁一手一个从母犬肚子里掏出的血团串到铁签子上,然后又扭头对着魏杉喊道:“把它也串上来” 魏杉走到贾豪仁跟前把手中的兔子对准铁签子的尖头就按了下去 他们两个兴奋的等着看兔子痛苦挣扎的样子,谁知道只见这兔子被刺进去之后就忽然缩成一撮白毛。 魏杉紧张的说了一声:“糟糕上当了~!” 贾豪仁这时也奇怪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34.第三十二章:报应 这时安窝只觉得自己的神智被忽然拽了回来自己还站原来的位置。 而花渐忽然暴怒的对着天空吼了一声,天空忽然乌云密布黑压压的炸了几声雷响,狂风大作砂石飞起。 安窝被风刮的睁不开眼睛,用衣袖遮住飞来的砂石。 花渐眼睛布满血渍瞳孔变大声音也变的粗暴然后吼道:“孽畜!禽兽不如的东西!” 安窝虽然不明为什么天气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但是猜想也应该跟花渐有关,就抓住花渐的衣袖试图让她平静下来。 只是她还没能发出任何声音就觉得自己的身体被花渐托了进去,震坏木柜和石板地道门直至冲到地道里面。 魏杉被这大动静吓了一跳都慌张的倒退往里躲去。 安窝方才虽然已经亲自看了一遍但是那种隔空的瞧着总不及眼前的真实,她捂住嘴巴看到那血肉模糊的一片有些想吐。 但是安窝更多的却是想哭,她趔趔跌跌的走到被那两人折磨的不成样子的母犬尸体旁。 闭紧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却还是忍不下胸口的那种难过愤怒的情绪,她猛然睁开眼睛她要自己记住也记住这两个人的恶行。 安窝眼睛一瞥感觉母犬肚子里似乎有个东西在微微的动着 一只兽脚从母犬肚子里踢出来,安窝这时也顾不上害怕把那个存活下来的小生命捧了出来。 一团血团幼犬的眼睛还没睁开不知是冷还是感受到了危险,在安窝怀里微微的抖着。 安窝破涕为笑把这个小生命紧紧的护在怀中,又怕过紧伤到它逐又放轻了轻。 刚刚被一下惊到的魏杉贾豪仁,二人这时壮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 等看清来人的时候魏杉阴笑了一下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们这两个黄毛丫头” 魏杉说完看到花渐眼睛闪烁不定的吞了吞唾沫说:“我杀了这么多畜生,第一次瞧见这么可人疼的人看的我心里发痒…” 花渐这是反而淡定了下来冷笑一下说道:“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说完一手抓住安窝的肩膀然后整个地道都跟着摇晃起来。 魏杉舔了舔嘴唇就冲着花渐冲过来,花渐却没有要跟他正面交手的意思抓起安窝就向着地道口窜了出去。 魏杉对着后面的贾豪仁焦急的喊道:“走~!今天她们两个都不能活着出去!不然你我二人谁也好不了!” 魏杉说完就追了出去贾豪仁紧随其后。 花渐故意把魏杉和贾豪仁两人引到后山的丛林,魏杉贾豪仁追着追着进了林子里却瞧不见两人的身影了。 魏杉环顾四周喊道:“小姑娘别藏了赶紧出来…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花渐倒是听话真的从林子里窜了出来站在他们几丈远的地方笑道:“你再找我么?你的东西我就不要了,今天我送你们二人点最喜欢的东西,哈哈哈…” 花渐仰天大笑之后冷哼一声紧接着收手念咒,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被凝结了一般忽然变得压抑低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魏杉和贾豪仁也是因为忽然被压缩的空气变得有些呼吸困难,痛苦的拽着领口。 贾豪仁这时恐惧到极点瘫坐在地上对着花渐伸出一只手挣扎的从嗓子里挤出声音:“求你,放放。。放了我!” 花渐面上并没有任何反应,但是她的声音却从林子里穿了出来:“放心我不会杀了你们,因为要杀你们的不是我” 这时附近的四面八方的街巷胡同都开始鸡犬不宁,拴住家畜的铁链栅栏笼门都被打开。 一些动物从各个方向奔散而来,黑夜里尤其扎眼的是绿油油在黑色里发着光的猫眼,此刻像是死亡讯号般也向着这个方向笼来。 魏杉和贾豪仁看到眼前这一幕恐惧的浑身颤抖,而贾豪仁更是一时经不住尿湿了裤子。 那些动物慢慢逼近他两人,猎狗呲着牙喷着气野猫家猫叫的更是声声都想催魂曲。 先是第一只狗咬住贾豪仁的脚,紧接着一只两只三只四只,一群群一片片的都向着他压来把密密麻麻的在他身上撕咬着。 而他此时的声音也如他之前最喜欢的濒临死亡的动物惨叫声,凄厉恐怖一声高过一声直至越来越小。 而魏杉这边却有些动物不敢凑得太近只敢在他周围低声的发出威胁的声音。 贾豪仁刚刚还是个活人这会已经被活活啃成骨头,魏杉也是腿脚抽搐的盯着眼前的一切。 一只动物也试图接近魏杉却见魏杉刚刚还是人的模样这会原本就有些肥胖的身体,这会越发的膨胀最后炸开四分五裂的人皮。 里面是一个黑毛绿眼长着獠牙的怪物口水不是从它的牙齿流下,它的脑袋格外的大前肢长后肢短小萎缩。 这时传来花渐愤怒的声音道:“孽障没想到你以然入了邪!” 怪物怪叫一声冲着贾豪仁的尸骨跑过去围在哪里的动物四散逃离开,它张开血盆大口吸了一口气只见一团黑气从贾豪仁的尸骨上飘出。 花渐忽然紧张起来说道:“死到临头竟然还敢为非作歹!” 那个怪物的身体眼看慢慢变得大起来,然后飞起一爪就朝着周遭的动物呼过去。 几只动物瞬间就被它甩到一旁,花渐这边急忙做法对着受伤的动物身旁围着几层温暖的光晕护着动物落下。 花渐这边收拾好那个怪物那边又开杀戮花渐终究暴怒道:“混账东西看我今天不除了你!” 谁知道那怪物竟然停了下来怪笑,那声调倒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婴儿的声音,它笑完说道:“你别忘了咱们之前定的规矩,既然搅和进来这些畜生自然是我和它们之间解决,但是今天你杀了我明日就会有更大的杀戮” 花渐被气得脸色青紫咬牙切齿道:“你~!”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进来洪亮的说道:“她不可以,老子可不可以?” 安窝被花渐放到一个结界里没人能进来但是她也出不去,想来花渐是怕她受到危险故意给她设的,这人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都没有忘记她的安危。 本来看到外面战局从开始的优势慢慢变成一边倒的局面,安窝正在帮花渐着急这时出来的一个声音却格外熟悉。 安窝也循声望了过去是炎烈,只见炎烈从黑影走了出来对着那怪物说道:“你杀我妻儿,我从地宫取了火令牌就是为了今日取你的性命” 那怪物嗤笑一声说道:“你不如随了我们恶门,像你现在这种人不人妖不妖的怕也不会被这些自视清高世人接受。” 炎烈听到的话不怒反笑:“哈哈哈~!我是妖也好人也罢,我妻儿都非人类我岂又会在乎这些!我现在已与他们的力量融为一体,我就能代他们活着!” 炎烈说完也不再废话双肩一震胳膊就瞬间膨胀数倍,肩膀的衣料也被灸焦。 他握紧双掌从手心冒出一团火球然后炎烈并未停止火球还在继续变大变大,这时他的瞳孔也开始慢慢变得炙热。 炎烈在自己尚存一点力气之时转头瞧了一眼花渐,花渐对着他点点头道:“你放心的烧吧这里有我善后。” 炎烈听到花渐的保证就不再犹豫也不再保留身体也开始迅速膨胀变得巨大。 这副情景安窝在地宫的时候也见过,只是这次他的身形却比上次没有变大反而显小,毛色却由原来的雪白变成了橙红色更加流光溢彩。 炎烈在变身之际那怪物就试图接近攻击,但是它每次试图接近的时候都被花渐巧妙的用法术岔开。 花渐虽然不能伤它但是却没规定不能妨碍它,这会那怪物已经失去了攻击的良机见情况不妙就开始朝后逃去。 炎烈哪能放他离开就紧随追去,并不时操控着两道火舌向他攻击。 那怪物对火极其忌惮虽然它也几次用黑气缠住火光,可是不一会就又被炎烈接下来的火舌吞噬。 炎烈终于追上那怪物对着它的脑袋双手下部合并从掌心喷出一道火柱直刺怪物的脑门。 怪物惨叫一声就被烧成屡屡黑烟 花渐在远处观战这时忽然对着炎烈喊道:“小心后方!” 炎烈一扭头一道凉风略过刚刚被炎烈击毙的怪物,这会化作几缕黑气被什么东西略过的方向吸去。 只到被吸出一个黑紫的光点才停止,炎烈不明所以那怪物是死了无疑但是这个神秘来客的举动却让他感受到了威胁。 炎烈吼叫一声打算去追却被花渐叫住:“你大仇已报,这个就不是你能对付得了回来吧” “叽叽叽…这次收到的戾气也不算少,叽叽叽…花小儿我们后会有期”随后就没了任何动作 花渐青筋暴起对着那个声音的方向暴叫一声,然后周遭的树木都跟着不停的晃动随着就顺着裂开一道地缝。 35.第三十三章:杀生有道 安窝盯着那条裂开了的地缝陷入沉思,之前认识的花渐都是嘻嘻哈哈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今天她好像见到了不一样的花渐。 这时远处又传来神秘人物的怪异的笑声:“呲呲呲…对了我该称呼百花仙还是仙侍?我们也会再见面的告辞~!” 众人都想着这怪物这次真的走了然而:“呲呲…我忘了下次我再来的时候就没有这么便宜你们了…” 安窝嘴角抽搐了一下心想,这是专门又回来放狠话的? 这时花渐已经失去了耐性喊道:“赶紧给老娘滚,不然我管什么的规矩不规矩先办了你再说!” 安窝咽了咽口水这又是她第一次听到花渐爆粗,她觉得花渐有时候疯起来好像比那个什么恶门的人还恐怖。 那个声音却听话的呲呲呲笑着渐行渐远了。 花渐冷哼一声说道:“我现在后悔了” 然后双手在眉心比划了几个手诀,眉头中间出现一个如被血滴溅到的红点嗖的一下射出一道红光很细很亮一闪而过。 安窝仔细想听着远处的动静却没听到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打到了么?” 花渐微闭双眼用右手在眉心抚过那个红点便消失不见了疲惫的说道:“这么远谁知道打没打住,没打住算他命好打住算他倒霉,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心情不好发发功不行么?” 安窝赶紧使劲点头说道:“嗯嗯嗯,行非常行,你说行就行。” 花渐扭头看了一眼狗腿的安窝噗嗤笑道:“你这么怕我作甚?” 安窝心想了你那个泼妇不讲理的模样万一发火没发够对着我来的可怎么办? 安窝只敢暗自撇嘴面上却带笑的说:“你看这是什么?” 花渐走进瞧了瞧开心的惊呼道:“呀~!小狗~难道是从母犬肚子里存活下来的?” 安窝也欣慰的笑了笑说道:“它好像并没有受伤,这小家伙也算福大命大了呐” 花渐用手抚摸这一小团它还趴在安窝怀里发抖,幼犬的身上有血还有些黏黏湿湿的毛被贴在身上。 花渐的情绪终于慢慢被平复下来脸上出现了往日温暖清澈的神情。 站在一旁的安窝静静瞧着花渐的变化心里也踏实了些,然后原本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天却奇迹般的变亮了。 其实连安窝自己都忘了这原本是白天的,这花渐竟然能影响天气也难怪她说自己算是仙人了。 花渐也察觉到天变亮了就抬头瞧了瞧又看向安窝说道:“啊呀,我都忘了这回事了” 她说完就把给安窝设的结界收了去然后牵起安窝说道:“走我们看热闹去” 安窝却有些犹豫看了看怀里说道:“不行我想先把这个小家伙放家里” 花渐对着安窝笑笑把手放平在那只幼犬身上,原本瑟瑟发抖的它却慢慢的停下颤抖呼吸也变得均匀应该是熟睡了。 做完这一系列之后花渐才又对着安窝说道:“有我在你还用担心它么?走吧~” 安窝瞅了瞅怀里的小家伙这才放心的跟她走过去。 此时魏府前面特别热闹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一些家丁,那些家丁被打的鼻青脸肿狼狈不堪完全不见往日的风光。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对着其中一个家丁啐了一口唾沫说道:“呸!狼心狗肺的东西亏我们还念叨着你们主子是大善人,其实就是一个老王八蛋养了你们这群小王八蛋。” “这就是造孽啊,我还送来过几只伤猫想来也是被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东西给祸祸了” “打死他们” “对~!打!打死他们!” 众人七嘴八舌又开始了下一轮的拳打脚踢 安窝有些看不住了拉着花渐的衣袖说道:“打他们我没意见,万一这里面有个无辜的人可怎么办?” 花渐笑笑拍了拍安窝说道:“你放心这里面谁有过谁无过我都知道,被围住的这些人没一个是干净的,是我一早给百姓们的透的信” 安窝好奇的问道:“什么信?” 花渐自信一笑说道:“我在前几日给她们连着造了几次梦,梦里冤有头债有主我交代得很清楚,而今天她们站在这里就是因为我自前在梦里交代过,这里有一场冤孽报应那个冤头会被上天处死,而这些人就是留下的祸根。” 安窝还是有些疑惑的问道:“单凭你的梦说服力不大吧” 花渐摇摇头说道:“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她们难道自己不会去看么?” 安窝还是不死心的问道:“她们怎么进去不会被拦…哦~我知道了难道是你施了法?” 花渐偏头一笑说道:“算你聪明一次” 就在这时一直被群众打的家丁中有一个忽然出声正是接待安窝和花渐的那位。 他用手护着头咬着牙关说了一句:“我不服~!你们平日吃肉杀鸡杀猪就不算造孽了!” 人群出现片刻的安静家丁得意的冷笑一声众人正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的时候,一个腰圆体宽的壮汉一脚把他踢翻。 壮汉踢完一脚还不解恨就又踹了他肚子上一脚说道:“去你姥姥的!老子家代代是屠户杀猪杀牛确实也不少!也没他妈像你们这么不是个东西!” 家丁吐了一口血水说道:“你们杀畜生就是杀我家老爷怎么就不能杀了?!” 他还想继续再说谁知那个屠户过来一脚把他的脑袋踩在地上,安窝站在远处瞧着只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屠夫踩着家丁的脑袋吐了一口唾沫说道:“少他娘的糊弄人!俺们是杀猪不假。可是俺们是为了啥?为了养家糊口为了让大家能有块肉吃,你还他娘的不让吃荤了?” 家丁还想张嘴却被屠夫飞起一脚堵了回去,但是那个家丁也算顽强竟然撑着半个身子接着反驳道:“呸!一群假慈悲的人自己可以为了吃肉穿衣想杀就杀了,怎么我们就杀不得了?!” 众人看到这个家丁死到临头还满嘴歪理,气的不打一处来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跟这个家丁对骂起来。 这时刚刚的那个屠夫气的猛一跺脚喝道:“都别吵了!按理说今天老子是最没资格说话的,但是他用我们屠户来混淆概念,老子就要出来评评理了。” 屠夫说完拎起那个家丁提到自己面前说道:“小子儿哎~!我知道你不服,我今天就给你说道说道,我揍你一个理直气壮。” 屠户跟提着鸡仔似的拎着手里的家丁左右晃荡了一下说道:“各位乡亲各位父老,咱家几代杀生罪孽重,实不相瞒俺虽是一个大老粗也经常去庙里捐个香火钱算是赎罪了” 然后屠户转念猛地一吼说道:“可是!今天这个龟孙子说我和他家主子有啥不同” 屠户把那只手里提的家丁放到自己跟前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脸说道:“小子儿~你跟我听着,大家 伙也来听听我说的在不在理,这咱们老祖宗留下的手艺杀猪宰羊是为了咱过得更好更舒展,这人养儿防老养猪吃好,我话糙理实说句不好听的咱们养畜生开始也就为了口生计这兔子饿了要吃草” 屠户说完又一手提起家丁在自己面前晃了晃说:“你说对不对?老虎饿了要吃兔子它不吃它饿死,咱们老 祖宗也不是单靠吃草长大的要吃肉就得有人动手,这人都是有感情的养的久了舍不得动手了就有了咱们这门手艺” 屠户顿了顿接着说:“可是话不是像他这么说的,这送人上断头台临死前还给口好饭好菜呐, 你们他娘是为了啥?你们他娘的就是为了往人家牲口身上捅刀子找乐子,这他娘的就是王八蛋!好!就算退一万步说老子今天就冲着你们糟蹋食物我也揍你了!” 屠户说完就把手里的提着的家丁甩到地上又踢了一脚接着说:“你他奶奶的!你们他娘的没喂过人家一口食养狗不是看门杀猪不是吃肉,扒皮削骨的就是为了看它们受罪找乐子,你还他娘的有理了?!” 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插嘴道:“大哥说的对~这捕鱼不捕小杀生还忌杀幼,他们是连一点点的慈悲怜悯之心都没了,还敢在这里妖言惑众。” 这时群众的像是被鼓舞了一样声讨声一声高过一声更加沸腾了。 屠户又啐了一口说道:“这为啥百兽之王是虎代王不是狼崽子?因为老虎吃肉也是杀死才吃,那群狼崽子才跟你们这群王八蛋似的活活啃骨嚼肉,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 这时人群里有人起哄道:“呦~没瞧出来,你懂得道理还挺多这以后别当屠夫了,念书当状元郎得了~” 这人一说完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 屠夫窘迫的连忙摆摆手难为情的说道:“哎~咱是个粗人学不会那套,再说没了我谁给你们上门杀猪去?” 大家也都是玩笑说完就都哈哈被屠夫逗乐了。 花渐和安窝在远处观望了一会便默默离开了,在路上安窝一直低头思考了良久。 开口对着花渐问道:“那只黄狗你为何不早救” 安窝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说这句话能不能说当不当说,但是她还是忍不住。 花渐回望了她一眼说道:“她们设了结界我找不到,找到了如果他们没有贸然惹到我头上也不能主动出手,所以才用那只兔子当诱饵的” 安窝有些不明所以看着花渐说道:“可是那兔子不只是一撮毛么?” 花渐对着安窝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那可不是一般的毛是我从玉兔身上拔得,他们敢对那毛下手就是对仙物的大不敬,我自然就要出手收拾他了” 安窝听着点点头接着放慢了脚步注视着花渐的眼睛说:“那个怪物说的百花仙可是我?这里面究竟还有什么?你还不打算告诉我么?” 36.第三十四章:接踵而来 安窝凝视着花渐期待她的回答却又害怕她的回答,因为她真想这一切都和自己没多大关系以后自己还能掏掏鸟蛋回水摸鱼的读读书就好。 可是天不尽遂人愿只见花渐正打算开口说的时候忽然:“好了我不想听了” 安窝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花渐觉得自己被憋得一口气没提了上来,气的蹦跶在安窝左右说道:“说的就是你!就是你!哪有你这样说话不让人说完的?” 安窝又把头调过来问道:“好吧就算我信了,那为什么别人家的仙子都美的跟什么似的,再不济也要跟你一样吧” 花渐刚想争辩自己怎么就不济了 但是安窝却故意看她打算张嘴的时候又抢说道:“对!就算长得一般也就算了,好歹也让我有个什么法术,就算滴血滴泪滴汗不能点石成金开个花也好啊!我从小到大滴在石头木头上土旮旯上怎么没瞧见一个有反应的?!” 花渐伸伸手刚打算回答:“那是因…” 却被说到深处越说越激动的安窝又抢道:“再再再不行了,就算家境好点也是好的啊,怎么仙人下世就算我不是个公主郡主吧,怎么就我爹爹是个三流侠客我娘亲就是孤儿了?啊?!” 花渐被她憋得一脸通红这时终于逮到讲话的机会一口气喷到安窝脸上怒气冲冲的说:“那是你活该!” 说完也学着安窝甩了一下袖子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远了 安窝看着她身影仔细想了一下好像自己开始不是问这个的,但是自己开始是打算问什么来的? 然后在后面对着花渐的背影招手说道:“哎哎哎~你等等我啊,我不是问这个的你等等我~” 两个人一路上吵吵闹闹回到了刘府,现在安窝是后悔及了她承认她开始确实只是想发发牢骚,顺便逗逗花渐但是现在无论她再怎么问花渐都不打算理她了。 安窝赔笑用胳膊肘撞了撞花渐笑嘻嘻的说道:“说么说么?难不成你后面就用不到我了?我可是百花仙哎~没准还能帮你招蜂引蝶啥的” 花渐实在受够这种人的自恋程度了,自从说了她是百花仙以后也就伤感了那么一小会开始发完牢骚就开始嘚瑟起来真是不想管她,让她自生自灭得了。 花渐白了安窝一眼说道:“哼,在你得到另一块忧尘镜前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安窝皱皱眉问道:“怎么得?” 花渐喝了一口茶说道:“正是这次繁花宴上” 安窝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垂下头深出一口气问道:“花渐我会被杀死么?” 花渐看向安窝原来这个人之前不过是故意强作开心其实根本不是表面那么无所谓,便觉得心里忽然又软了下来就开口说道:“你不能死有我在你也不会死” “还有俺~”说话人一身葱绿的衣服就踏了进来 安窝看到来人开心的蹦了起来小跳过去:“谷子你怎么来啦~~??你进来可好?也不知道你跑哪里去了我来的时候也没能告诉你~哎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怎么进来的?” 安窝见到谷子炮轰般一连串的问题抛了过来,一时不知道先回答那个但是看着安窝这么关心自己又有一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嘿的笑着。 谷子笑了一会方才定了定神说道:“俺这个说来话长啦,至于咋知道你在这里是有人告诉俺地,俺以后就跟着你不走啦” 谷子跟安窝说完撇到了花渐就径直走过去对她摊开手说道:“呐哨子在这,你把俺的也还给俺吧” 花渐噘了噘嘴小跑隐到安窝身后说:“真小气一来就跟人家要东西” 花渐本来想着如果谷子再要自己就耍赖赖几天。 谁知谷子却走过来抓住花渐的手把哨子塞给她说道:“俺逗你的,俺知道你这几天动了不少法留给你几日养养身子吧,但是俺可说前头你不能不还俺” 花渐忽然听她这么说莞尔一笑又把哨子塞给她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你先拿着用作用虽小总比没有好,哎~本来还想多赖你几天瞧你这么说我反而不好意思了。” 安窝一前一后的瞧着两人然后退了几步指着她们问道:“你们两个早就认识啦?” 谷子和花渐同时点点头 安窝拍了拍脑袋说道:“这到底是演的哪一出?我怎么越来越迷糊了?” 谷子这时走过来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道:“你这几日做梦没?” 安窝不禁笑了一下说:“我的乖乖,这几日没见怎么见我第一句话就问的这个?” 花渐这时又坐回座位端起茶抿了一口说道:“因为答案就在梦里” 安窝有些奇怪的瞧着她两说道:“说来也奇怪那种梦很少做了,这些天做的梦倒都正常都是一些乌七八糟的没有逻辑,到底那回事你们告诉我不就得了梦那么不靠谱的事那做得了准?” 花渐摇摇头回道:“我们说倒也没什么只不过里面好多东西我们外人也说不太清,而且有些我们反而也需要你那个梦” 安窝迷糊了问道:“什么事还能指望起梦来了?” 谷子这时也搭话说道:“你那个梦不同常人,咋说类就相当于是你的记忆吧” 安窝还打算细问的时候,却见花渐对她使了一个眼色她就闭了嘴。 过了一会屋外传来了脚步声来人正是刘铸 他进来看了看几个人挂起招牌式的笑说道:“几位姑娘都在了,这位谷秀姑娘正是贤王府派给安姑娘武学先生,我想各位已经先介绍过了吧” 安窝对谷子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只不过怎么又和贤王扯上关系了?什么时候扯上关系的?难道也是早就认识的? 安窝心里想着就转头疑惑的上下打量起谷子来 刘铸看到安窝疑惑的表情也是纳闷,这谷秀进来这么久都没摆明身份不成 看见安窝满脸疑问的样子刘铸只得笑笑再解释道:“谷秀姑娘以后就跟在安姑娘身旁,一来指点姑写功夫二来也可护姑娘安全” 安窝对谷秀跟着自己当然是再开心不过了 当下就对刘铸做了一礼说道:“谢过刘公子了” 刘铸连忙摆摆手抚安窝起来说:“这是哪里话你要谢也要谢贤王才是” 安窝这才点点头起身 刘铸顿了顿又说道:“明日你就要同律小姐一同上课了,因为再过一周你们就要进朝受繁花礼了” 安窝没细想就符合的点了点头又觉不对问道:“不是离繁花宴好有段日子么?” 刘铸想着安窝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就耐心的解释道:“正式繁花宴确实还有段时间,一周后只算是繁花宴的准备礼,因为赴宴的人众多对于座次安排配置的婢女繁花宴应注意的礼仪等等,这些都是由朝廷亲自受理的就是这次繁花礼的意义。” 安窝双手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头大这一件件的事像提前安排好了的接踵而来,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 37.第三十五章:师言 安窝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有些人无论你多么不喜欢她但是偏偏那人所有都比自己强,你甚至连讨厌她的都显得那么没底气。 比如眼前律迷韵就是这么一位人,她虽然是丞相之女但是在课堂之上的用心和课堂下的努力,却让安窝由衷的感觉到佩服。 一般大家不喜欢一个人只希望那人样样不如自己才好 安窝也说不清为什么她会和律迷韵会有隔阂,或许只是第一眼觉得这个人不大喜欢自己所以自己就理所当然的不喜欢她了 安窝从来不会因为别人的脸色而委屈自己她是一个好恶分明的人 但是此刻安窝的心动摇了因为她一直欣赏在学业上认真刻苦的人因为自己是如何也做不到的 也觉得自己之前对律迷韵无端的敌意来的太幼稚 律迷韵的琴棋书画自然是不用说了但是对于一些偏学她也能领会其中之妙,可见这人的多才多艺下的用心。 因为再过几天就要去进朝受礼,所以这几日的课程两人的主攻方向也基本都是儒学的‘礼治’教学。 先生自前提问让自己阐述对礼学的理解 律迷韵先站起有礼的对着先生回道:“学生认为知孝者能敬长辈父母才能对国家忠诚对国民 有仁慈之心,人分三六九等如无尊贵老幼之序,则贵者无法实效律令贱者得不到安宁,老者 得不到体恤幼者得不到怜爱,倘若那日尊不尊贱不贱老不老幼不幼国难定民安矣” 老先生听着律迷韵的一番见解捋着自己一把细长的胡须连连点头。 安窝也是一手托腮听得格外认真,觉得这律迷韵果不然不只是长得漂亮而已 这时律迷韵讲完坐下自信的瞟了安窝一眼掩不住的傲气 安窝跟她对视了一眼愣了一下忽然开怀一笑说道:“果然美人心思也是美的” 律迷韵谦虚的俯首说道:“安姑娘过奖了” 这时先生转头对着安窝说道:“安窝你也来讲一下吧” 安窝听话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对先生抱手做了一礼说道:“自前律小姐已经说得最好不过了,学生也没什么好补充的了,只是学生有一问想请教先生” 先生捋了捋胡须疑问道:“哦?你有何问题问便是” 安窝对着老先生点了点头说道:“那学生就有劳先生了,儒学教人以仁爱之心爱人敬人倒和佛学的慈善之心相投。” 老先生微笑的点点头说道:“不错我学却和禅学有异曲之妙” 安窝这时有些困惑的偏了偏头问道:“学生不才对佛学虽然算不上精深,但是有一句话想来人人皆知,便是普天之下众生平等,可是于礼治的贵贱有序相冲突?” 先生倒也不难堪只是哈哈一笑说道:“所谓众生平等是指人皆有佛性,今日果明日报,哪怕一时富贵如今日施恶过多报到下世,无论贵贱六道轮回自有天定一律平等。” 安窝偏了一下头觉得果不其然是儒学大师之前自己问爹爹的时候,他只是一个木板让自己住嘴了。 可是安窝并不罢休接着追问道:“那屠夫杀生无数戾气最重是否下世要沦为畜道?” 先生点点头回道:“自是当然” 安窝这时撇嘴一笑接着说道:“先生是儒学至尊,但是学生想起道家一句经典宗义来不知当问不当问?” 老先生和蔼的笑笑说道:“我们儒学容纳百家而各家自然有各家的精妙,老朽对道家学说也是略懂一二你问便是。” 安窝也不再客气便张口说道:“道家有一句讲‘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道。’先生觉得这句说的可在理?” 老先生度着步子回道:“乐善好施不求回报,当然在理” 安窝这下欢快的拱手说道:“那么先生既然这样,屠夫应该投生到富贵之家才对,众人爱生 便厌恶杀生而屠户接下自然是处众人之所恶,这就是上善既然是上善自然要投最富贵之家, 可是一个崇尚杀戮的人投在名望贵族必然残暴,此时贱民又不能越礼这又是那家的公平?” 先生皱了皱回道:“那他来世自然是要沦为畜生道的” 安窝这时笑笑说:“为何非要等到来世?今世的孽却非要无罪之人承受?只是因为今世是贫贱之人这岂不是违反了仁爱之心?” 先生脸色有些不悦的问道:“那你想如何?” 安窝欠身回了一礼说道:“回先生~学生也不知所以才请教先生” 这时老先生瞅了瞅刻漏扶须说道:“今日便讲到此吧你们也可回去用膳了” 所以安窝也就只能作罢 刘铸这时把几位老先生大师请到自己的大堂上询问两人学习状况。 刘铸当着这些当朝的前辈也不敢失礼 站着对座上的各位先是行了一礼才客气的问道:“刘某有幸结识各位学者大家,各位前辈也教导两位花奵有些日子不知她两人可有什么进展?” 舞蹈大家妩媚一笑说道:“律小姐天资聪慧而且功底扎实对各种舞都能领悟贯通是难得才女,安姑娘么倒有些悟性只是定性差了些功底比起律小姐也相比见拙。” 这时道学大师摆手说道:“我倒觉得安姑娘虽然玩性重了些但是比起律小姐倒是多了几分灵动” 之前的儒学老先生此时插话道:“就怕过于灵动反而太乖张,倒不如律小姐举止得体” 绘画大家也笑呵呵的参与进来说道:“虽然性格跳动了些但是悟性通透,相比之下过于听话怕是会略显死板吧” 刘铸站在一旁听各家的都有褒有贬对于义妹他自然心中有数,但是难得安窝竟然也能得到几位宗师大家的格外垂爱。 看来那丫头也不是不可教只是玩心太重 对于儒学大家为何不太喜安窝他也对安窝课上刁难先生有所耳闻,其实刘铸本人也不太在意 礼仪那些,所以对于安窝说的那番话反而觉得另眼相看,觉得她也难得不算是个俗人。 刘铸不知怎的有些开心便差人送了好些礼物到安窝住处 他派人送去之后才想起自己竟然忘记了自家义妹那份后又派人补上 他认为这是因为安窝身份特殊原因自己才格外注意些,所以听到有人认可夸奖安窝时自己才会格外开心因为这样会离自己的目标更近些。 刘铸给了这次疏忽一个满意的理由。 只是注意一个人到感兴趣到发现共通之处是感情慢慢发酵的开始,他自己也没察觉自己的改变。 38.第三十六章:小殿下 紧张了几天的课程离近进朝的日子越来越近,而律大小姐也被丞相府来人接走。 安窝一直很奇怪依照丞相府的人脉刘铸能请来的人难不成他们丞相府还请不来了,怎么还要律大小姐屈尊来到这刘府上同自己一起上课? 安窝觉得奇怪这几日盯着接走律迷韵的人群就对花渐发问道:“你说她为何非要来到这刘府上学习,他爹爹是当朝丞相谁请不来的?” 花渐却眼睛一直盯着谷子手上的馒头瞧她一时放松一把抢了过来狠狠的啃了一口却不见馒头有减少的迹象。 只是花渐的嘴巴里鼓囊囊的含糊不清的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些人大多把气节看的比 什么都重,觉得和官府攀上关系会显得市侩,这二来这丞相府在民间的口碑并不太好这些人 也是避之不及。而刘铸虽然是名义上是丞相府的义子但是谁不知道只不过是个幌子,是丞相 大人自己攀亲罢了” 花渐说道兴起时有些沉醉的晃了晃脑袋却被坐在她身侧的谷子瞅准时机又把馒头抢了回去。 花渐崛起嘴看了看空了双手然后潇洒的拍拍双手接着说道:“这虽说是个幌子但是好歹也有 这么一层关系在,他刘铸只算半个官府人在民间经常施舍财物也算受人待见,更何况他还在 江湖也有很大的影响力,那些人自然不会过于让他难堪如果得罪他那可就是同时与官府和江 湖同时作对了。” 这时谷子也憨声憨气插了一句道:“再说那老贼也不是都不能请来,他是想让他闺女来瞅瞅你” 花渐也配合的点点头手却伸向谷子冲着对方手中的东西抓去。 这时安窝也伸出手把两人的一左一右的拦开说道:“虽然听得有些迷糊不过大概的意思是懂了,反正就是她以后还回来就是了” 一串细碎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安窝朝后望去来的是露儿 安窝和露儿熟悉之后每天做的最多的就是挑逗露儿然后看对方窘迫的样子。 安窝对着露儿吹了个哨子说道:“呦~快瞧这是谁家的小美人?” 露儿如安窝所想有些难为情的低了低头说道:“你又取笑人” 露儿说时就把眼睛瞟向花渐,她觉得自从这人来了以后自家姑娘就变得越发没个正型了。 花渐瞧见她瞟过来眼神从座位上忽的起身说道:“你那是什么眼神像是我带坏你家姑娘似的,只能说她自己底子里就是这么个样的人” 反观安窝却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扭捏的说道:“我自前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 花渐受不了的拍拍身旁的谷子说道:“你瞧瞧她这副恶心的样子跟谁家学的?” 谷子头也不抬的说道:“反正不是跟俺” 露儿瞧着几人由开始斗嘴便觉得好笑,自己也慢慢对她们越发放松起来。 露儿掩掩嘴笑着说道:“你们也别混扯闲了我都差点把正事忘了,先生让我传话请安姐姐过去一趟,顺便还让我对花前辈说小心黑铁砸了脚” 花渐猛拍一下脑门说道:“糟了这冤家来了我先走了” 安窝还没来得说话她的人已经没了随后就跟去一道黑影 再怎么说花渐也是仙人犯不着这么躲着玄夜啊,安窝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找日子必须问问。 安窝也不管花渐对着身后的谷子说:“走吧我们一起过去吧” 自从谷子来了刘府简直就成了安窝的贴身保镖走到哪里跟到哪里。 安窝被露儿带到刘铸面前时,对方正在老有兴致的一口一口的押着白玉羊脂瓶的酒还真是酒智。 安窝自从有了谷子和花渐的两人作陪后,也变得越发大胆起来进来也不似刚到刘府时那么小心拘谨。 这会自己坐到刘铸身旁给自己满上了一杯茶喝着,她自己可能也没发现被花渐影响到了习惯。 这时刘铸瞧她大咧咧的喝茶那副架势真当得起狐假虎威,在之前没人给她撑腰的时候听话像个小猫这会也越来越放得开了。 刘铸挑了挑眉心想看来这丫头这几天过的太滋润了,甚至有些怀念之前她对自己小心服帖的日子。 他虽然心里算计着但是面上就面带微笑的说道:“再过几****就要进朝不知有没有觉得紧张不适的?” 安窝原本还在拨弄着桌上的茶杯这会抬起头对着刘铸老实的回答:“还好还好” 刘铸看她样子也不像有事的样子历年因为过于紧张来不了繁花宴的也不是没有。 刘铸安心的笑着点点头说道:“接下来这几天你也不用去念书了,我带你去城里转转散散心顺便给你讲一些进朝的注意事项。” 安窝听到又不用读书了眼睛都亮了欢快的回道:“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刘铸笑着瞧着看着安窝开心的模样余光瞥了瞥站在安窝身侧的谷子,然后如有所思的押了一口酒。 安窝看着刘铸悠闲的小口小口的抿着酒心想他不是叫自己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的吧? 在场的几人出奇的静好像都在等着谁先开口打破这安静 安窝刚想说点什么就见刘铸本来半合的目这会睁开带着笑意,跟着身子也站了起来他似乎在等什么来 安窝看的出神也鬼使神差的跟着他站了起来迎向门外却听到马车声音,什么人能把马车开进刘府来? 这时从门外来了一位持剑锦衣侍卫急急进来对着刘铸抱拳铿锵有力说道:“见过刘先生,在下石诚特来接小殿下回府” 刘铸走上前回了一礼友好拍了拍对方的肩,两个男人相视一下豪放的笑起来。 刘铸笑着说道:“我已经早就派人去通知小殿下了,师兄弟我们也好些日子没见你近来可好?” 石诚苦笑了一下摇头道:“这几日确实过于热闹了些我们也不能有半刻偷闲的。” 这时楚云从门外也赶了过来看了看四周。 石诚见到楚云下拜道:“在下拜见殿下奉老王爷之命接殿下回府” 楚云扶起石诚说道:“你起来吧小王知道了” 楚云转身又躬身对刘铸抱拳施礼道:“学生这几日听所言游林穿巷果真有茅塞顿开的之感。” 楚云说完抬头瞧见站在一旁的谷子忽然双眼瞪圆不敢置信的一手智者谷子惊呼道:“你,你.你莫非是那日的高人?” 安窝奇怪的看向谷子说道:“怎么回事?你们认识?” 谷子挠挠头说道:“俺就是得巧碰着他,骂了他几句跟他打了一架” 谁知这时刘铸竟然一撩袍子对着楚云一膝下跪安窝惊得一转身也扶着刘铸拜下,楚云瞧到这一幕也急忙蹲下身子扶住刘铸说道:“先生这时作何?” 刘铸扭头说道:“刘某有眼不识泰山斗胆把小殿下带到荒野之地,倘若小殿下真有个闪失刘某赔上这条性命也担当不起。” 楚云紧张的解释道:“先生言重了,家父是信得过先生才把学生托付给先生,先前也并没有标明身份就是担心先生有所顾忌,哪里怪得了先生?” 这时石诚也激动的说道:“是啊,老王爷放心把小殿下交给刘府也是信得过刘大人” 刘铸在众人的劝说下才勉强起身,安窝也被谷子搀了起来。 谷子责怪安窝道:“你跟着跪下作甚?” 安窝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不知怎的看他那样就是不忍心就不自觉的跟着拜下了。” 这时楚云对着谷子走来说道:“不知高人也在此不然我真该早就来了” 谷子看也不看他一眼说道:“俺都说过了俺不是什么高人” 石诚瞅着楚云那欢喜神情也对着谷子走来说道:“想来这就是谷秀姑娘了,在来之前在下正好路过贤王府恳请贤王准谷姑娘到我们平王府小坐。” 楚云难掩兴奋的说道:“能与高人通走一程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谷子皱了皱眉想想再过不了几天安窝也要去朝中自己也确实该走了。 转身握了握谷子的手说道:“再等几天俺们还会见面的” 安窝完全一副云里雾里的表情只是木讷的跟着点点头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谷子已经随着那一群人走远了而刘铸也送了出去。 原本安窝应该也跟上送一送的但是等她翻过神来,赶出去的时候那群人策马扬尘走远了看那样子好似很是匆忙。 安窝有些后知后觉的对着马车挥了挥手自言自语道:“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怎么一回事呐~” 刘铸转头对着站在身边的安窝坏笑了一下问道:“你为何不忍心我?” 安窝惊愕张了张嘴原来他都听到了 39.第三十七章:大隐于市 安窝没想到自己的话会被这只狐狸听到,细想自己之前的举动忽悠觉得难堪是啊为什么会不忍心他的从头到尾这人无时无刻不在算计自己。 安窝觉得自己脸像被放到蒸笼里蒸了一下火辣辣的热干笑着抓起一缕头发摸了半久 然后低眼看到今天刘铸穿的白锦缎延宝蓝边的袍子眼睛一转便觉得有了主意 她开心扑倒刘铸跟前后者被她这忽然的动作惊得后退了一小步。 安窝痴笑弯下腰着用手拍着刘铸衣服下摆还傻笑的说道:“我就是觉得这么好的衣服被弄脏了可怎么好,不忍心不忍心啊” 说着手上还不停的拍打着 刘铸被她的举动弄得有些哭笑不得,要说她有时候也机灵的很有时却跟现在似的又实在是… 实在是蠢的可以他不自觉的笑了下或许这还挺有趣 安窝拍了一会也觉得自己的举动实在是太说不过去自找自话的说道:“今天人都走了,我们两个人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她说完还自己开心的拍了拍手,不过细想了下这么说好像不太合适像是自己盼着大家走似的 而且什么叫他们两个终于在一起了。 安窝说完才觉得不妥回头看了刘铸一眼,只见他只是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毛笑的意味不明 安窝此时当真觉得浑身不自在之前也不知道手是怎么放的,这会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就在衣裙上摸了摸 然后像是想起什么开心的惊呼道:“啊,对了我们现在就出去转转吧,呃哈哈…对去转转去转转…” 她说的开心自己就提脚往门外走去 刘铸看她晕头转向的相反的方向走去好心的提醒道:“那个位置好像是厨房” 安窝听到后却笑出声说道:“哈哈哈…对对对,那是厨房是厨房,我们从这边走这次你可不能再跟错了…啊哈哈” 刘铸嘴角轻轻上扬吐出几个字:“怪刘某没有跟对安姑娘的方向” 中途有家丁跑来再跟在一旁的刘铸身边询问要不要马车 刘铸看了安窝一眼对方还是一直处于不太正常的状态根本没有看他一眼只是机械的走路,好像她现在唯一感兴趣和能做的就是走路了。 家丁顺着刘铸眼神望去也是觉得有些莫名奇妙 谁知道却见自家主人眼神里竟然有说不出的开心还有一种他从来没从见过的温柔 家丁也是识趣的没有再说什么自觉的退下了,因为此时此刻这两人之间好像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老家丁走远了还是不住往后瞧了一眼摇摇头想着或许那人不是自己主人难道是易容? 对一定是这样自家不可一世的主子不可能是那么个模样 安窝一直专注于走路带路神色极其肃穆而刘铸则是笑呵呵的在后面跟着也不说话,就这样两人一路无言的走到了街头。 见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叫卖的耍杂的终于把安窝的精神拉了回来 安窝有些开心的对着刘铸说道:“想来其实去繁花宴也是不错的,不然我也少有机会能来燕都” 刘铸从腰间取出他的折扇刷的一下打开说道:“既然你提到繁花宴我也正好借这次机会给你讲讲里面的需要注意的一些东西” 安窝本来是在四处张望这会听到刘铸说到繁花宴就随口问道:“这次不是进去听安排就好了,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刘铸摇摇头笑着说道:“繁花宴上的每一个人不是身世显赫就是有一技之长,你当是谁都能去的?” 安窝这时伸出一只手点点自己的鼻尖问道:“那我又算哪一号?” 刘铸笑而不语心想到恐怕整个繁花宴都是为你而办得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他嘴上说的却是:“哦你嘛~只是生的凑巧了点” 安窝听到他这么回答有些不满的鼓了鼓嘴低声反驳道:“也不是谁都能生的那么隆重的” 安窝忽然想想起什么拍了一下手接着问道:“你说的也对那一日难道就没别的人出生了?不是方圆百里么?我就不信这百里之内只有我一人出生自然也有别人是不是到时候也会被请到宴上?” 刘铸倒是没想到这个不过被她这么一问还真是奇了偏巧就没别人在那天出生 随之刘铸摇了摇头 哪知安窝更加兴奋了晃晃腰间的玉佩穗子得意的答道:“看来这繁花宴请我也不亏我也算是独一无二了” 刘铸哈哈一笑然后又想起什么烦恼的揉揉眉心想着自己怎么也被她带歪了便接着说道:“不过我要说的可不是这些” 安窝无辜的问道:“那你是想说什么的?” 刘铸瞟了一下四周说:“走我们边走边说越闹的地方越好” 安窝被他说得有些疑惑不解怎么要往喧闹的地方说话呐? 嘴上就问道:“为何要找闹得地方说?” 刘铸这边已经拉着她开始走说道:“为了防止人听到” 安窝就更加不解了说道:“那就更不该往喧杂的地方了啊也不怕人听了去?” 刘铸坏笑一下说道:“到时候我们自己都听不真切了还怕别人听了去?” 安窝有些无语的小声嘀咕着自己都听不真切了还说个屁啊? 谁知刘铸呵呵一笑回道:“这就是大隐于市的道理” 安窝识趣的闭上了嘴虽然今天这个家伙看起来心情不错但是谁知道他哪会变脸忽然阴自己一下 安窝终于忍不住问道:“那刘公子到底要说什么?” 刘铸这时神色悠闲一点也不像要说什么秘密的样子像是闲聊般随意的说道:“你进了宫内要注意几个人” 要论演技安窝并不比刘铸差这会也是一副轻松愉悦的模样问道:“是谁呐?” 不知何时刘铸掏出一直发簪温柔的按住安窝的肩低头对着安窝耳边吐出两个名字 “言黛沫,窦池” 刘铸说话时温暖湿润的气息就在安窝的耳边扫去只撩的安窝从耳根通红心跳也跟着狂跳不止。 刘铸给她戴上之后满意的端详了几眼 安窝一手护住胸口然后故作淡定的又问道:“你只说名字我哪里找得到?” 刘铸也没急着回答变戏法似的又不知何时掏出一只玉镯,挽起安窝的手就轻轻帮她套了进去。 刘铸低着头神情显得格外认真安窝盯着眼前这人低着眼睑睫毛扑闪扑闪抖动着 安窝盯得久了只觉得口头有些发干 这时还在专注给安窝戴玉镯的刘铸却出声道:“只要你带着这只发簪和这只玉镯她们自然会找上你” 安窝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失望逐又问道:“然后要我做什么?” 刘铸对着安窝微笑道:“自然是与她们认识” 安窝伸出手摸了摸头上的稍稍固定一下又低头抚摸着手上的玉镯问道:“为何非要与她们认识?” 刘铸笑的另有深意的答道:“你之前不是还怕没有个作伴得,多结识个人难道不是好的?” 安窝知道这事绝对不像这个人说的这么简单,他每次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但是知道又能咋样如果是他想要的帮帮也就是了 安窝想通之后也不打算细问潇洒的一转身一甩袖子说道:“好~!当然好了有人能跟我有个照应再好不过来,小女就大恩不言谢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悠闲的甩着玉佩穗子往人群扎去 刘铸盯着她背影出神了一会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然后笑笑跟上 40.第三十八章:初到宫门 安窝坐在马车里手上抚摸把玩着前些天刘铸给她的玉镯 玉非好玉颜色暗沉绿色生硬质地混浊是最普通不过的玉石了 而且最不济的是这镯子裂痕用银丝交缠修复固定 懂玉的人都知道像这种玉镯一般上好的玉是不用雕花的因为玉的本身就已经是一种天作之美 如果一副玉镯上雕刻了花纹装饰也一定多半是因为这玉的成色不好杂质太多,当然如果雕刻的极具匠心又特别精细别致的就又另当别论了反而会给玉镯增值不少。 可是偏偏安窝手上的这玉镯不但成色差有破损且有雕花还极其粗糙倒像是用刀片随意划上去的花型像是个莲花的模样 刘铸一直仰在马车的横卧上小口小口的抿酒眼睛微合这是张嘴问道:“看出什么来了?” 安窝左手拔下发簪又举起抬起右手的玉镯抬头端详了会出声道:“我瞧着这两件东西有意思” 刘铸嘴角轻挑懒洋洋的说道:“哦?说来听听” 安窝看看左手的发簪再看看右手的玉镯若有所思的笑了一下说道:“这发簪做工别致无论是 这点翠还是镶嵌都是上好的手艺,尤其是这个造型不似市面上常见的都是些龙凤麒麟莺燕花 鸟之类,倒有点像是我之前看到一些番邦图腾类似可是偏偏这做工是中原不假。” 然后安窝又扭头看向另一边说道:“再说这个镯子吧如果说那支发簪是精致出奇这个简直就 是粗鄙的一无是处,这个发簪的主人虽然富贵但是我猜想应该不是名贵家的大小姐,如果是 名门闺秀规矩自然也多这种奇特的造型是会遭避讳的不可能随便配戴,这副镯子就更好说 了怎么看都是平常人家或者说是贫寒人家更恰当些因为镯子上痕迹说明这人也是平日里少 不了劳作” 刘铸哈哈一笑拍了拍手欣赏的说道:“想不到你竟然能观察这么仔细” 安窝被表扬了却也没表现的多么喜悦来只是平常的回道:“我这人没什么别的长处就是喜欢 些玩物,要不然也不会被你设套抓住” 安窝说完回头看刘铸一眼认真的问道:“你到现在都没告诉我,你当初为何让我盗宝?总不能只是一时兴起吧?还有你不是说那东西跟我有关联么到底是什么?” 刘铸低头转了转手中羊脂玉酒瓶盯得出神头也不抬的回道:“如果你能在繁花宴上拔得头彩我再告诉你” 安窝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说道:“说真的我对那个头彩和这繁花宴都没多大兴趣,至于那个秘密你要是不告诉我烂在你肚子里我也不会介意。” 刘铸抬头瞧着说话的安窝对方一副无欲无求姿态和她的年纪极其不符也完全不见了前几日在自己面前无所适从的模样 便开口说道:“你这无所惧无所求的样子到和以前大相径庭” 安窝叹了口气说道:“既然都走到这了又退不得,我只求前面的路能平坦些也别无他念了,再说去繁花宴也不是什么坏事,只要保证自己不出什么岔子便好。” 刘铸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心里却有打算,他知道前面的路并不会像安窝期待的那样太平,而且他猜其实安窝应该也有所预感了。 马车停止宫门前安窝被人搀扶下了马车,儿门外早有了各色美人在哪里候着了 但是局面却很有意思那些人像是被安排好了的自成格局,服饰华丽有家丁作陪的聚成一派离宫门也近些。 而越是离宫门远者地位也明显越低 显赫的小姐们自然是不稀罕与她们交流搭讪,而且即便同样显赫的人之中也貌似有远近敌友之分。 这时刘铸也从马车上下来看了看宫门前说道:“这些人还只是冰山一角,有些人怕是连内围都凑近不得” 安窝有些迷茫的回望刘铸问道:“我远远瞧着便觉得浑身不自在了” 这时走了一位老嬷嬷过来对着安窝做了一礼说道:“想必是安姑娘请随我来吧” 安窝看到来人那人正说话时她就用手偷偷揪住了刘铸的衣角手上有些颤抖 等嬷嬷说完话才回过神面色平静的也对嬷嬷回了一礼 此时刘铸走到老宫女跟前也拱手做了一礼往嬷嬷手里塞了一物说道:“那就有劳嬷嬷照顾了” 老嬷嬷笑颜逐开温和的说道:“哪里话照顾姑娘本来就是老身的本分,姑娘你就随我来吧。” 安窝微微欠身答应着就准备随老嬷嬷过去只是走出去还没几步就回头深深的看了刘铸一眼。 眼神中说不出的无助和迷茫像是一只迷途的羔羊般 刘铸也不知怎的看的动容他能感受到安窝此时对自己的信赖和依赖,随之笑着对着安窝点了点头以示安慰。 安窝似乎感受到了对方的让她放心的信号也对着刘铸璀璨一笑之前所有不安的情绪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是由内而外的自信与从容然后头也不回的就随着嬷嬷往人群走去。 刘铸也对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奇怪,此时安窝好像是充满力量倒像个无畏的女战士 刘铸上了马车最后瞧了一眼也没多做停留就扬尘而去。 41.第三十九章:入宫 安窝随着老嬷嬷走进宫门越走越深眼看要贴近宫门她感到很意外,安窝知道越接近宫门代表着什么。 显然同她一样意外的并不止她一人,随着她跟着嬷嬷慢慢深入接近宫门周遭盯着她的目光也越发密集和犀利。 安窝漫不经心的从周围扫过试图找到一个熟人,哪怕是此刻能找到律迷韵都在安窝看来都算是亲人了 但是因为来人太多想寻到一个人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安窝被周围的人盯得不舒服然后不自在的摸了摸刘铸给她的珠花。 没多一会安窝就被带到紧挨宫门的一个位置她吃惊的张了张嘴巴 安窝心里暗想难道这代表其实自己很受重视? 老嬷嬷把安窝带到这里示意安窝可以停下然后说道:“姑娘就在这里候着吧” 然后带着身侧的几位宫女走到宫门正中央威严的对着来人说道:“各位花奵等候多时再过几刻钟就要进朝,在这宫门后住着的是我们大轩朝的君主和龙子龙妃那个也惊扰不得,所以稍后我会吩咐进带各位花奵跟着各自的带路嬷嬷来,由各位嬷嬷吩咐站位按顺序进宫门不得喧哗不得争吵凡事听各自的引路嬷嬷安排否则安宫法处置!” 嬷嬷说完以后又扫视了一周此时没有一个人敢出声,然后才轻点了几下下巴接着说道:“那么现在开始吧各位嬷嬷引花进庭” 老嬷嬷说完引路嬷嬷从正宫门的两侧的右侧的小侧门一个一个的徐徐走出来,而左侧门确实一路跑出来的大内侍气势汹汹的冲过来。 大内侍卫身着银色铠甲在阳光下更显耀眼带着强大的威慑力像一道闪电迅速从左侧门冲出然后从人群中央开出一条路。 与此完全相反的是右侧门虽然也是有序排好走出但是都是身着宫衣缓缓而出,这一快一慢一明一暗一硬一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各位引路嬷嬷每个经过宫门中央发话的嬷嬷跟前都要曲臂直直叠放在胸前低头额头点到手背对其作一礼。 正中央的嬷嬷都是微敛眼睑点头示意 最先带头的两个引路嬷嬷从中间大内侍卫开出的路穿过人群又往前走了差不多五六米,然后扭头走了一段距离一左一右转身面对人群站好。 然后从后面尾随而来的后两位嬷嬷走过前者身侧两三米的位置转身站好,就这样依次散开排成左右两排由中央向外延伸。 这些嬷嬷从头到尾都井然有序的站成两排,显然得如果照这样来明显越靠近宫门的引路嬷嬷到达的越快优势越明显。 随着嬷嬷们的动作而各位花奵也有了动作,安窝环顾四周开始走散涌动的人群都朝着自己的引路嬷嬷走去,人群动起来声音也开始慢慢变的喧杂先是闷闷的嗡嗡作响然后越来越噪杂。 这时之前冲出人群围住花奵保持治安的大内侍卫长大吼一声:“不许喧哗!” 说完之后拔出腰中佩剑半尺紧接着其它侍卫也跟着齐刷刷拔出佩剑‘噌!’冷武器出鞘的声音让人觉得倒吸一口凉气。 瞬间安静下来人们都只安静的默默站在自己的引路嬷嬷身后 安窝这时也向中央的嬷嬷望去奇怪的是竟然还没有一人走过去,而且还不断有引路嬷嬷从侧门走出对着她作礼。 安窝苦恼的揉揉太阳穴有些烦躁,这些刘铸之前竟然也没给自己交代叫自己怎么办好?难不成这位引路嬷嬷只带了自己一个? 安窝想着觉得越发有理打算抬腿朝着那个嬷嬷走去就被身旁的人拦了一下,安窝便扭头望去被眼前的人惊艳了一下。 一身天里面蓝色罗缎抹胸襦裙外罩一层刺绣薄紫纱,扯住安窝衣袖露出一节白皙圆润的手臂。 同样这人的身段也是凹凸有致丰腴有余,一道柳叶眉轻轻收紧一双暗含秋波目下一张饱满嘟唇鲜嫩欲滴。 她拉住安窝对着她微微摇了摇头,然后伸手摸了摸她头上的簪子给她又插了插固定了一下。 两人的动作特别在外人看来特别亲密引来几声轻咳,安窝朝着咳声望去竟是律迷韵。 安窝之前找她找不到这会竟然自己出来了,再瞧四周原本满当当的人群这会都散了去正中央站着的就她三人。 其他人都站在那些嬷嬷的后方,安窝这会反过味来找这么看那么离得宫门越近的优势不但是时间上另一则是人数上。 因为安窝发现越靠后的那些嬷嬷后面跟着的人数也是有规律的递增,真怀疑到了最后面可还有引路嬷嬷没有? 时间慢慢流逝安窝心想恐怕有些人还没等到自己的引路嬷嬷站好就要进宫了。 不过想到她们既然都已经来到这里应该不会把这些人当到门外的才对便不再多想了。 哪想到等所有嬷嬷都归位中央的老嬷嬷又发话了喊道:“时间快到了各位花奵准备入宫” 说完对着安窝三人招招手安窝左右瞧了一下两侧的人,见两人有了动作才跟上律迷韵走在最前头蓝衣女子其次跟上安窝老实的跟在最后。 律迷韵和蓝衣女子都在老嬷嬷身后停下双手交叉叠放在小腹上前低头站好等着安窝也只好照做。 这时远处传来闹哄哄的声音有女子争吵还有哭泣恳求还有侍卫的喝止声直叫的人心慌。 过了半刻宫门被人缓缓拉开然后一群宫女从里面涌出站在宫门两侧排成两排。 大总管从中间走过来身侧两位小太监低着头恭谨的跟着。 总管伸了一下手右侧的小太监赶紧把手上的卷轴双手奉上 总管接过来尖声尖气的大声朗道:“大轩朝谕,吉时已到传各位花奵入朝受礼” 下方的人哗啦跟着跪倒一片领头的老嬷嬷出声应道:“老奴将携众花奵即刻入朝受礼” 总管满意的点点头说道:“都起来吧,凡是没有引路嬷嬷带领的闲杂人等都驱赶出场” 说完就摔一下浮尘扭头朝宫门内走去,带头老嬷嬷也起身喊了一句:“引花奵入朝” 后面的嬷嬷由近及远的一对传一对的左右开喊道:“引花奵入朝” 安窝三人随着带头嬷嬷跟在总管身后第一批进入宫内,其他人由左侧开始右侧跟上由远及近依此而入。 此时安窝头部是乱作一团只是进了一个门就闹出这么多花样来还不知道进到里面会是个什么样子? 安窝只觉得细汗直冒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刘铸之前不肯多交代她了,怕的也是她要是知道这么多半路出岔子。 安窝倒觉得刘铸想的没错要是知道是这么个样子,怕是她就是要称病没病把自己折腾病也不要来了。 反正找不到嬷嬷的人那么多也不差她这一个,可是已经到了这里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不知道里面还会有什么呐? 42.第四十章:授花令 管家带路后面跟着引路嬷嬷和众花奵穿门过巷,每穿过一道门就会有守在哪里的宫女内侍高喊一句:“百花入朝” 而每过一道门就会有半路被守门侍女太监拦住直接送出,而被拦住的人大多不敢有反抗但凡有反抗的或者吵闹会被人用帕子捂住嘴巴迷倒拖出去下场更惨。 起初还有几个不知道规矩的还折腾一下越走到后面被拦住的人就越自觉起来不作任何挣扎的被人带走了。 安窝对开始这种压抑的气氛有些吃不消,但是过得久了也就麻木了而被挡下的人也慢慢减少。 安窝自始至终低着头跟着走也不知走了多久她真怀疑这路根本没有尽头,低头低的久了脖子都开始酸痛了头也觉得有点晕。 安窝实在忍不住抽出一只手打算揉揉自己那可怜的脖子,谁知道她刚有点动作跟在后面的嬷嬷就咳了几声以示警戒。 安窝只好作罢继续将双手叠放在小腹上,心里却在暗骂这么累人的差事怎么还会有这么多人挤破头都要进来的?她倒是愿意被挡在门外可惜没有那个机会。 安窝动又动不得只盼着赶紧到达只是觉得这时间过得极慢 也不知走了多久她们在总管的带领下终于停在一大殿门前,总管先拜倒在地高呼:“百花朝拜” 随着后面一众人也跪拜在地喊道:“大轩昌盛,国君安康” 殿内高作上人一身紫金宽袍伸出左手肃穆的在半空划过威严道:“平身” 虽然这声音庄严之中还略带一丝少年人本有的稚嫩声色,但是一句话仅有的两个字却带着一种威压全场的气场丝毫不输成年人的气势。 安窝在心里暗暗咂舌想到这高座之上的人虽与自己年纪相仿,但无论是身份还是气魄等等却都与他是天朗之别。 此时总管带头起身后面的人才跟着起身然后总管先高呼一声:“奴才谢国君恩典” 其他众人随着也跟着齐喊 “奴婢谢国君恩典” “民女谢国君恩典” “…谢国君恩典” 众人高呼之后高座之上的人又发话道:“宣待定芳主进芳锦殿” 总管对着高作上的弓腰一拜扭头面对着人群拉长声音喊道:“宣待定芳主进芳锦殿~~~” 此时领头嬷嬷带着安窝三人随总管进入殿内老嬷嬷和安窝三人又一同跪在殿中央 此时老嬷嬷开口恭敬的说道:“奴婢携三位待定芳主面圣受礼恳请国君指示” 高座之人也就是当朝国君翰帝再次金口一开便听到一声庄严悠长的一个字 “允~” 然后老嬷嬷与安窝三人齐呼:“国君圣明” 国君做了一个起身的手势几人方才站起 翰帝严肃的点点头接着道:“上花签授花令” 此时总管走上前对着翰帝弓腰深作一礼道:“领旨” 后又转身面对众人喊道:“上花签授花令” 一声令下走出来五位面容姣好身材婀娜的宫女,依次排开第一位手持竹筒内置有三根花签,其余四位都手持托盘除却第二位的托盘是空的以外剩下的三位托盘中分别放置一朵花。 从左至右依次为牡丹,芍药,桂花,平淡无奇的桂花被雍容华贵的牡丹和芍药衬托得更显格格不入。 五位宫女站好立正静候安排 紧接着总管又喊道:“抽花签~~” 第一位宫女先走上前第二位宫女拖着空托盘跟在其后 老嬷嬷转身退到一侧 宫女先在律迷韵面前停下律迷韵随手抽出一支竹花签互捧双手捏在手里 又在蓝衣女子面前停下她同样也抽出一支也捏在手里 只剩下最后一支安窝没得选择就抽出效仿前两人捏在手中 三人都领完各自的花签之后第一位宫女就站在安窝右侧 微微抬起一点头给冲着左侧的第二位宫女递了一个眼神,接着她捧竹筒的左手握住四个手指只剩下食指抵住左半竹筒壁右手正常握住右半竹筒。 第二位宫女随着微微点了一下头眼球轻轻扫过身旁的总管。 总管会意闭目微点了一下下巴像是默许的意思,当然在场的其他人无法察觉他们之间这么细微的交流。 做完这一系列暗示的动作也就眨眼的功夫 宫女站好之后总管微微闭目点了下紧接着喊道:“自报名号交花签” 紧接着第二位宫女走到律迷韵面前站好 律迷韵把手中的花签翻过来放到托盘左侧,然后可以看到花签有一部分被红纸遮住 接着律迷韵曲臂放在胸前额头轻触手背量声说道:“待定芳主律迷韵上交花签” 蓝衣女子把花签放到托盘中间同律迷韵一样做完礼说道:“待定芳主言黛沫上交花签” 轮到安窝把花签放到托盘右侧 效仿前两人的样子做完礼也说道:“待定芳主安窝上交花签” 等几人都自报名号之后第二位宫女转身向着总管走去,眼看要走到总管面前时一个没站稳险些摔倒手上的托盘也跟着晃了一下 好在花签并没有搅混让其他人也跟着她捏了一把冷汗,虽稍有慌乱但是她马上站稳镇定好走向总管。 因为她刚刚那几下反而让安窝注意到了,心想这人怎么刚才那么一晃一稳瞧着像是个练家子 安窝眯了一下眼睛如果她没有看错,她分明瞧见了那位宫女肩部的动作虽然很快但是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别忘了安窝另外一个身份是干什么的而且她怎么觉得是见到了本家? 但是总管神色显然是强压怒火对着宫女冷哼了一下,宫女身子也跟着微微颤了一下。 总管怕她又毛手毛脚荒乱托盘就干咳了几声宫女立马停止颤抖双手奉上托盘到总管跟前。 看到这一幕律迷韵脸上也带着不耐估计要是在她府上这样的丫鬟过后一定会被她拉出去杖打 但是这是在殿上她虽然是丞相之女也不能越礼只能收回神继续恭谨候着。 而言黛沫就只是静静的看了几眼便收回神不再有动作看不出喜怒 安窝对这一幕却显得有些疑惑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第二位宫女走到总管面前总管深深瞅了宫女一下眼神宫女把头低的更深了 在外人看来这一定是总管动怒宫女愧疚畏惧的表现,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这另有含义。 总管这时从左至右挨个撕开花签上的红纸放在托盘原位。 第一支是律迷韵的花签上面写着‘贰’第二支是言黛沫的花签写着‘叁’最后一支是安窝的写着‘壹’ 公公撕完花签放好后接过宫女的托盘走到翰帝面前给翰帝过目 翰帝看过后对着总管点了点头 总管走过来又递交给还站在原处的宫女,接过托盘的宫女走到之前持竹筒宫女身侧的站好 紧接着总管又开始喊道:“抽花签选花令的顺序为” 总管稍顿接着高声说道:“第一位待定芳主安窝,第二位待定芳主律迷韵,第三位待定芳主言黛沫” 接着剩下的三位宫女捧着托盘就走了过来隔开一段距离面对着安窝三人 安窝此时有些懵了之前她照着前两人样子做就好了,现在轮到自己打头了也不知道该怎么也不知会不会出岔子。 所以等几位宫女走到她前面她愣了一会并没有动作 这时站在一旁的总管好心低声提醒道:“请姑娘上前选一朵定芳主吧” 安窝这才会意走过去仔细端详她面前的摆放的是牡丹无疑是她最喜欢的花。 安窝拿起花枝想起什么回头瞧了律迷韵和言黛沫一眼 律迷韵显然瞪大双眼神色有些紧张右手死死掐着左手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而言黛沫虽然看着是一副漠然淡定的样子但是安窝分明看到她的额头也冒出细汗。 安窝扭回头手捏住牡丹花的枝提起几下,她感觉自己每提一下都可以感受到来自后方的律迷韵的紧张。 安窝提了几下之后终是放下朝着芍药和桂花的托盘走过去 律迷韵松了一口气但是还不敢掉以轻心。 安窝忽然来了兴致一扫之前的压抑之感玩心大起,她站在放着芍药和桂花的托盘之间一手捏起桂花一手捏起芍药花枝尾部。 先提起芍药花枝回头瞥了言黛沫一眼,只见美人咬了一下下唇强做镇定貌似挣扎了一下认命似的平静下来。 安窝有些好奇一般律迷韵看上的一定是最好的,怎么瞧言黛沫的样子像是更在意芍药似的。 安窝有些疑惑的转过头毅然拿起桂花看了总管一眼 此时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最欢喜不过当然是律迷韵其次还有言黛沫但是后者明显没有前者那么明显张扬。 但是也有人却微微皱起了眉,总管面露苦恼之色瞧了高座至上的人一眼又瞥向暗处的一道屏障后面。 面带尴尬的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安窝按理说有眼不傻的人都应该能看出来哪个最好。 现在这个状况估计连深暗算计刘铸也是始料不及的平日里安窝最喜牡丹而明眼人都可以看出牡丹在这三朵花中名气大自然优势也最大。 但是偏偏安窝选择了桂花周围的人都有些诧异的盯着安窝 而安窝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又被众人盯着有些不自在,手一抖桂花又掉到托盘上 这时总管面露喜色的问道:“是否要重新选?” 这句话其实是很不合规矩的按理说拿起就相当于定了芳主,但是奇怪的是翰帝听到了也并未做声像是默许的样子,国君都不反对其他人就更不敢多说什么了。 安窝赶紧又捡起桂花有些无措的做了一礼说道:“恕小女子愚钝方才一时慌张手抖了” 总管尴尬的扯出一个笑容伸手示意安窝回道原位 安窝讪讪的退回原处 如安窝所想律迷韵果然选了牡丹而言黛沫毫无悬念的选了芍药 三人选完之后都退回原位等待下一步安排 总管看着几人站回走到殿中央跪下汇报道:“回陛下花令选毕待陛下定芳主” 翰帝回了一声“准~” 总管起身对着安窝三人喊道:“携花令拜圣定芳主” 律迷韵,言黛沫,安窝三人都齐齐跪下低头等候册封芳主 翰帝此时对着殿下道:“寡人册律迷韵为国色芳主,册言黛沫为殿春芳主,册安窝为桂香芳主” “芳主律迷韵” “芳主言黛沫” “芳主安窝” “领旨谢恩”“领旨谢恩”“领旨谢恩” 三人说完对着翰帝扣头 翰帝威严的说道:“免礼平身” 三人又齐呼:“谢陛下恩典” 安窝几人起身站好后总管又接着喊道:“御授甘露~” 安窝暗自瞥了一下嘴心想到花样还真多,不知道这授甘露又是什么名堂? 不会又要抽签选了吧?很看来帝王家的饭可不是这么容易吃到的。 43.第四十一章:群芳之主 授完花令坐在座位上的翰帝一直在注意大殿下所有人的举动,尤其是面圣的这三位芳主更尤甚的当然就是传闻中的百花仙子安窝了。 宫女和总管的小动作他也知道不但知道还是他亲自授意的 当然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主意还有一些朝中老臣和从不参与政事的贤王与老太后们共同商策的结果 可惜的是当事人并不领情 翰帝看到安窝选桂花的时候非常恼火愤怒因为这样一来就让原计划麻烦困难起来 这群人真是好眼光竟然选了这么一个蠢不可耐的人当救世主般的供着 这么一个平凡、愚钝、胆小的人那里像是能担起国家安危重担的样子 倒是与她同行的其他两位都比她胜出不少 这样想来那个桂花倒是跟她很般配一样平淡无奇 也好如果这样倒也不能怪他这个国君不顺从天意毁了国运,因为正是天意让她做出这样的选择 再说翰帝本来就对这种阴阳偏术有所不屑 现在她既然自己执意要如此也正好称了翰帝的意 也不用跟太后和一群文武老臣正面交锋作对了本来翰帝也是羽翼未满被迫才同意的。 翰帝想到这里忽然觉得这样或许更有趣 “御授甘露~~” 随着总管一声话响翰帝也从思绪中走了出来 微笑着从座位上起身缓步走了过来 此时之前的五位宫女从西侧退出 从东侧又走来六位宫女其中三位朝着安窝三人走来分别站在三人的左侧 剩下的三位齐整的站在远处的一旁像上次一样各持一个托盘,只不过这次上面放着是三个花瓶 总管从开始就一直观察着翰帝的表情 他担心安窝选的花令会令这位少年国君动怒 但是翰帝除了开始皱了皱眉头以外照目前状况来看这位少年国君的心情还不错 否则不会连脚步都轻快起来 总管看见状况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也暗暗松了口气 等到翰帝来到安窝面前站定之后总管撩了一下浮尘喊道:“桂香芳主安窝接甘露” 安窝此时急出了了一身汗要怎么做? 此时想要谁跟她提醒也是不可能了,眼看国君步步逼近她只感觉意识中一道声音穿过:“桂香芳主领受天恩” 安窝鹦鹉学舌的恭敬照说道:“桂香芳主领受天恩” 站在安窝身侧的宫女从安窝手里接过来桂花枝双手递交给翰帝 翰帝接过桂花枝后一个托着花瓶的宫女走上前站在翰帝左侧,翰帝随手把安窝的桂花枝插进花瓶里 然后取下花瓶递交给安窝后者双手接过 安窝瞧见花瓶时双眼瞬间光芒大作这竟是龙泉青梅瓷瓶!这种瓷青如玉般葱翠欲滴,薄如纸般晶透穿光,更妙的是它的声音清脆悦耳完全可以拿来当做演奏的乐器 曾传这龙泉青瓷是用九天玄女之血铸造而成才有了这巧夺天工的瑰宝 待安窝仔细端详完这个花瓶的做工时更觉得妙极了,深感之前受的那些罪都值了而且是赚大发了 此时又传来了上次的声音像是直接穿透脑壳般潜进了意识里,安窝猜想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千里传音了吧 声音同样温润柔和道:“跪拜叩首” 听到这声音安窝感觉心情也跟着慢慢平和了 按照声音的指示安窝有条不紊的接过花瓶后跪拜叩首 这时神秘的声音又响起道:“现在说‘桂香芳主谢国君恩赐’” 安窝照着说道:“桂香芳主谢国君恩赐” 接着翰帝依次给言黛沫也授了甘露她同样接过跪下道:“殿春芳主谢国君恩赐” 安窝虽是跪着但是眼睛却一直偷偷观察着赐给言黛沫和律迷韵的甘露花瓶 言黛沫的是双耳并蒂玉连环翡翠瓶,其瓶身质地清透纯净、颜色也是尚好的正阳绿鲜艳明快、这个翡翠种正是最好的灵地儿翡翠是极其难得 好翡翠自然难求更难求的是这么大一块玉料竟然都整体都能这么纯正葱翠 像这种等级的翡翠一条手串都价值连城了更何况雕成这么一个工艺复杂的花瓶更不知道要增值多少?正所谓黄金有价玉无价啊这个就更是极品中的极品了 安窝咽了一下唾沫看到这里她现在有些后悔了想来律迷韵的一定是还要更好了 果然安窝没有想错最后到了律迷韵接授甘露 安窝就有了一种想哭的节奏之前没能仔细看清这花瓶 一是因为紧张二是因为着花瓶离得也远这会离近了也瞧得清楚仔细了,安窝更是觉得心都要碎了真真是欲哭无泪 佛门有七宝分别为;金、银、琉璃、珊瑚、琥珀、砗磲、玛瑙而琉璃位居七宝之首 现在律迷韵手上拿的正是琉璃的一种古法琉璃,且不是同于一般的古法琉璃而是从西域传来的壁琉璃通身透明可视物且富有五色更加色彩斑斓流光溢彩。 相传有一个小国的国主曾想买下一个像这样的琉璃珍品,问了一下价格清数了全部库存金银竞也买不起。 毫不夸张的说律迷韵现在手中抱着的是一个小国的整个金库 安窝顿时觉得自己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安窝想着不行干脆偷过来玩几天但是仔细想了想又作罢了,有刘铸这只老狐狸在恐怕是不可能了 授完全部的甘露翰帝一甩紫金袍的长袖气势万千的说道:“礼毕摆膳犒劳众花奵” 一声话下众花奵也都统统跪下齐呼:“谢国君恩典~~” 总管此时扯开嗓门高喊道:“摆驾~” 此时出来一群侍女内官迎过来接驾国君 翰帝被众人拥簇下走出芳锦殿坐上准备好的龙轿摆驾回宫了。 等国君走远后领头的嬷嬷和众引路嬷嬷带着众人来到用膳的地点,里面早有很多侍女在哪里候着了 说是用膳其实相当于繁花宴座次安排的预备式 因为她们现在来的地方正是一个月后的繁花宴的宴请地点 而安窝三人随着领头嬷嬷进去后便走过来三位模样清秀可人的侍女齐齐站在她们面前做了一礼 接着恭谨有礼的齐齐道:“奴婢见过几位芳主” 领头嬷嬷这时也站在三位侍女旁边扭头对着安窝三人说道:“这几位就是以后服侍几位芳主的侍女了” 说着一位侍女走上前老嬷嬷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和颜悦色的道:“这是小惠是负责服侍桂香芳主的侍女” 小惠做了一礼轻快明媚的答道:“奴婢小惠见过芳主” 小惠从一开始就笑的灿烂明媚让安窝的心情也跟着明快起来,而且瞧这样子这是个活泼性子的姑娘 安窝也跟着笑着点点道:“以后还承蒙照顾了” 小惠掩嘴偷笑被身旁的老嬷嬷瞪了一眼便暗自吐了一下舌头紧忙回道:“芳主严重了照顾芳主是奴婢分内之事。”小惠说完乐呵呵的站在安窝后面 安窝开心的暗想到‘难得这是个灵动活泼的人也正好合了我的脾气’ 接着又一位侍女笑笑走向前比起小惠就显得格外稳重老道了 老嬷嬷还是照样介绍道:“这是欣儿负责照顾殿春芳主” 欣儿规规矩矩的做了一礼道:“奴婢欣儿拜见芳主” 言黛沫温柔的点点头回道:“有礼了” 欣儿点头作了一礼然后礼貌的笑笑站在了言黛沫的身后 第三位侍女走上前有一种干练持重之感更显成熟眼中也是精光闪闪 老嬷嬷宠溺的瞧着这位侍女骄傲的不住的微笑点头,接着把侍女轻轻揽了过来自豪的介绍道:“这位是我徒儿颖儿负责服侍国色芳主” 颖儿先走上前对着三位芳主做了一礼道:“颖儿先见过三位芳主” 最后走到律迷韵面前谦卑恭敬的道:“奴婢颖儿拜见国色芳主,有幸能侍奉国色芳主是颖儿的福分” 律迷韵被这话捧得很舒心面带得意的点了点头‘恩’了一声 颖儿笑笑站在律迷韵身后 老嬷嬷安排妥当后笑呵呵的说道:“好了现在你们去安排各自主子的用膳去吧” 小惠,欣儿,颖儿一起回道:“是~” 接着小惠歪头冲着安窝露齿一笑伸出一只手道:“芳主请随我到这边来吧~” 安窝被小惠一路带到座位上她打量了一下周遭 在这一路安窝上明显感觉到待遇差距很大便坐好问道:“哎怎么这座位还不一样?后面的也未免太挤了一点吧?” 小惠扭头笑着说道:“芳主有所不知这已经是我们新国君格外恩赐的了,之前繁花宴还有站着的有的还要自己带干粮来” 安窝听到以后撇撇嘴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哦~我们新主子还真是好心呐~” 安窝心想‘还国宴呐也闷小气了’ 小惠看着安窝那模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笑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有些人是要强挤进来的” 安窝疑惑的偏偏头问道:“这怎么说的?” 小惠呵呵一笑说道:“芳主怎么一副什么都不知的样子,这是都知道的事这里人并不是每一个都是按正式程序进来的还有的啊~” 小惠眼瞥了瞥了四周凑近安窝的耳旁说:“是靠关系掏钱进来得” 安窝诧异的张张嘴问道:“都没人管管?” 小惠抿嘴摇了摇头道:“没人管,因为这是被朝廷默许的毕竟朝廷操办这些也要花不少钱,这样也可以减少一些财政负担” 这些东西之前安窝就听小惠在这一路讲过很多,她对这些事深感头痛便说:“罢了罢了,光是听我就觉得头大的很了,你倒是知道的很仔细~” 小惠客气的笑笑有些无奈的说道:“身在这种地方奴婢也是迫不得已” 安窝被小惠带到座位上用完膳临走时小惠又交给她两个花名册 安窝接过来好奇的问道:“这又是什么?” 小惠诧异的问道:“芳主不知?” 安窝懵懂的摇摇头 小惠还是明媚一笑耐心的解释道:“这个册子里就是芳主你桂香旗下的花奵,而这个册子么就是芳主您最后敲定的名单” 小惠说完还用手拍了拍安窝手上的两本册子 这时刘府的马车也赶来接安窝随着道别之后就上了马车,安窝低头看着手上的册子出神 看来这一切才刚开始还有今天提醒她的神秘人又是谁? 44.第四十二章:筛选前期 安窝手上拿着两本花名册正在发呆 一本上的花名册注释着人的姓名籍贯和特长之类每个人都是短短几句话描述并不多 当然也有描述比较详细和在民间名气比较大的安窝就直接抄在了确定名额的花名册上 现在之所以犯愁是制定名额有一百名按理说已经不算少了 但是跟她手上的册子比起来她就开始犯难了 这么厚一个册子少说也有几百吧? 而且就别说筛选了就是看完它都让安窝头疼 这会花渐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屋来坐在旁边也不说话即使气喘吁吁的一口一口猛灌茶水。 安窝瞥了花渐一眼笑呵呵的道:“怎么又跟你的小黑铁亡命天涯啦?” 花渐也不看她就起一支笔拿过一本厚的花名册头也不抬的开始刷刷几笔涂黑了好些人的名单。 安窝看着花渐发疯似的胡乱祸祸自己的花名册 蹭的一下起身从花渐手里把花名册抢了过来激动的吼道:“你疯啦?!你再生气也不能对我的花名册下手啊~” 安窝说完看着手上已经被涂花的花名册急出一头汗 惊慌的用手揉擦着但是无奈越抹越脏 花渐朝天翻了个白眼散漫道:“我可是在帮你,不用就算了回头可别求我~” 安窝眼球一转心想对啊有这么个活神仙守着她什么不知道啊那还用自己操心呐 然后安窝就立马换了一副嘴脸笑嘻嘻的凑近花渐道:“有你帮我出头我当然放心了,可是你总也要告诉我你为什么把她们几个花掉吧?” 花渐鄙视的瞧了一眼名册上的名字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看她们的名字不顺眼!” 安窝脸色大变举起手中的册子就朝花渐的头砸下去 之后又抄起毛笔对着花渐怒冲冲吼道:“我看你最不顺眼要不要把你也抹掉?” 花渐本来还在喝茶看着安窝的毛笔马上就要戳到自己了急忙一手夺下毛笔 眨眨眼睛不明所以的无辜道:“我说错话了不成你发的什么火?这几个人品行不好不是老不尊、亲不孝、心胸狭隘、肠虚荣吹嘘” 安窝平复了怒气坐下严肃问道:“那你说你怎么知道的?该不会又是从别人尿床上得知的吧?” 花渐得意的翘起二郎腿上下晃着自豪的说道:“这不论飞禽走兽还是一草一木都是我的耳目,别人知道的我知道别人不知道我也知道~” 安窝听到着忽然精神一抖把两本花名册都摆到花渐跟前激动道:“那最好不过来,这两本都给你” 花渐摆摆手把薄的那本递交给安窝道:“别别别~我只能给你排除一部分这个名单最后还是要你敲定的。” 花渐给了安窝也不再废话拿起就开始就大刀阔斧的开始涂起来片刻功夫就交给了安窝 安窝还没回过神惊奇道:“这么快?你会不会有画错了的?” 花渐撇撇嘴不屑的说:“不要把我看成凡人一样的好么?你这册子我都能背下了” 安窝翻着手中的册子问道:“这剩下的还有多少人?” 花渐毫不犹豫的回答:“132个” 安窝听到花渐的回答苦恼的抓抓脑袋郁闷道:“这本子上我敲定的二三十个之前已经被我划掉了,然后我还要再从这一百多个中选出七八十名,也就是说我还要再削掉四五十个名额不止。” 花渐看了花名册一眼对着安窝认真道:“剩下的这些人品行都好得很本事也没得说,你可要慎重对待” 安窝叹了口气道:“被你这么一说我反而越发的上愁了” 安窝忽然想到什么就问花渐道:“对了你刚刚看名单时可留意到一个叫窦池的人?” 花渐摇摇头道:“窦姓就那么几个没瞧见你说的这个或是在别的芳主哪里吧” 安窝听花渐这么说也觉得在理便不在意的点点头 花渐对着安窝递了一个眼色,安窝就顺着她的眼神朝门外望去。 这时刘铸从门口走进来笑着说道:“巧了我正是为这事而来” 刘铸边说边笑盈盈的走了进来来到安窝桌旁指着空白出道:“填上窦池” 安窝摆出一副大公无私的模样抱回花名册道:“这可算徇私舞弊了?” 刘铸看她一副如临大敌刚正不阿的模样笑道:“你这幅模样是作甚?我在就料到你会如此怕你不信早有准备,你瞧这是什么?” 刘铸说着从袖中取出一物正是繁花宴的请帖 安窝从上朝受礼走了一遭对其中的一些道道也知道不少 原来并不是每个女子都能收到朝廷亲自下的请帖的那些收到朝廷请帖的人也就相当于朝廷内定的人选比其他都要高出一截。 而且一般这种帖子都发给王公贵族比较多虽然安窝自己是个例外 安窝疑惑的从刘铸手中接过帖子问道:“这种资格的人不应该在国色芳主哪里?而我这里也没有她的名字” 刘铸笑笑说道:“谁哪里都没有她的名额因为她的名额被我扣下了,她名额只能在你的名册上” 安窝不解道:“为何?” 刘铸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因为我与你熟些” 安窝不屑的切了一声道:“你别忘了你还有个义妹可是国色芳主” 刘铸笑的不明所以显然并不想回答 安窝白了刘铸一样她才不会相信的刘铸的说辞要说熟的话,律迷韵可是他的义妹比她不熟多了。 不过看他的样子也不会说安窝也懒得问 安窝把窦池的名字写进名单再抬头却不见了花渐的踪影 花渐来的突然这会什么也没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安窝看着空了座位道:“来无影去无踪的作何这么怕玄夜?” 刘铸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坐了下来回道:“也要看是谁害的玄夜至此的” 安窝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就追问道:“什么意思?” 刘铸不明所以的一笑道:“那你要问她了” 如果换做平时安窝一定好奇的睡不着可是此刻她的满门心思都是花名册 盯着她的册子又犯起了愁垂头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 刘铸看着安窝那模样给她斟了一杯茶道:“怎么可是遇到了难处?” 安窝无奈的点点头一脸愁容道:“这些名字我都认得但是人我就认不得了哪里知道谁合适谁不合适?” 刘铸自信一笑道:“那就认识她们就是了,是要她们来还是我们去都可以” 安窝爬起身子歪头问道:“这话怎么说的?” 刘铸无奈的摇摇头道:“你这些天在屋里乐得自,在可知道我们刘府门外已经被人踏破门槛了?” 安窝一脸懵懂的摇摇头道:“我不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刘铸自顾自的倒满一杯茶道:“可都是找桂香芳主你的” 45.第四十三章:礼从天降 安窝指指自己鼻尖不可置信的问道:“找我的?找我作甚我能干什么…” 安窝说着继续翻着手中的名册忽然眼睛一闪像意识到什么一样的看向刘铸问道:“难道是因为这个?” 刘铸并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不可置否的一笑了之 安窝想了想站起来走到门口扭头对着刘铸道:“走~正好我也打算瞧瞧” 安窝还没走到门前就听到乱哄哄的声音 “小哥你看能不能行个方便小女只求能瞧上芳主一眼” “对啊小哥我们也只是希望能与芳主见上一面并没有别的意思” “奏是奏是,俄是从大老远来滴就想着瞧上百花仙一眼” “……” “……” 人说三个女子可唱戏碰到这么一群女子而且还是操着各地口音的女子简直是一场灾难 家丁一直苦恼的纵着眉这群人也不能做的太难看过于得罪,但是被一群女子整天这么叽叽呱呱的围着也是件累人的事 家丁带着不知是哭是笑的表情为难的左右说道:“桂香芳主她拒不见客,各位先回去等芳主想面客时我自会通知各位” 这时一个壮士的黝黑的姑娘从人群挤过来身边的人带着嫌弃说了她几句,壮姑娘也不在意道:“不见也成那就帮咱把这礼带过去”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也都来的精神七嘴八舌的又奏近过来 “一点小礼不成敬意望小哥代劳转交给姑娘”一个姑娘说着还往家丁手中塞着银子 “还有我的”一个人从人群挤过来也往家丁身上招呼着 家丁这时尴尬的摆着手道:“各位姑娘实在抱歉不是我不给各位行方便,是家主有交代芳主不放话谁也不能进来东西也不能收请各位姑娘们拿回去吧” “他不收我收!你们给我就是了” 众人都被声音吸引而去左右瞧不到人只见一个女子指着墙头道:“在哪儿呐~!” 正是安窝坐在墙头上她其实看热闹都看了一会了,这会见家丁拒不受礼她才忍不住插了一嘴。 这时有人问安窝道:“你是谁?怎么在别人家的墙头待着?” 安窝正想回答突然人群有一人爆了一句:“我见过她~她就是桂香芳主!” 安窝心想,糟了!要是传出去桂香芳主爬墙头可不是什么见的人事 于是连忙摆手道:“我不是我不是~不过与桂香芳主倒是相熟,她是我同胞家姐所以我们长得有些像” 受礼那天人本来就多不可能每个都见过,而且全程都是紧张压抑不敢抬头大家也就没多想便信了 这时人群忽然高涨起来都朝着安窝涌过来开始攀关系姐姐妹妹的称着 “妹子你看能不能姐姐递个口信见上一面,我这里有点薄利不成敬意” “真是闷不要脸竟然好意思称自己是姐姐,小小姐我这…” “小小姐我在这里等了片刻不离的守了三天了只为了拜访芳主” “我也是啊小小姐都是睡在刘府门外了…” 那人还没说就被其他人打断了 安窝真真是被这些人的热情程度给吓住了当场摇手道:“好了好了,你们之前不是说要送礼么?我先把礼物给你们带到吧” 说着就伸出手 下面的人有的犯难的问道:“可是你在上面我们可怎么给你” 安窝狡黠一笑道:“丢上来啊!对啦家姐说了要考研你们这些人的诚意你们丢的越高说明你们的诚意越大~来吧来…哎呦~~” 安窝下一个子还没说完就被大家的诚意击中了,这些未出阁的少女们真是拼尽全部力气开始冲着安窝丢礼物 安窝一个美瞅到就被砸中 然后直接被从墙头砸了下来被一直守在下面的刘铸接住 刚点到地面还没站好眼看着就从墙头飞来一件礼盒 刘铸挥着扇子把朝着她们砸来的礼物打到别处然后带着安窝退出了这危险之地 安窝看着还在从墙头源源不断投进来的礼物 刚开始只是那一块地方后来不知谁先开得头开始波及到其他区域 砸到了路过的家奴 安窝此时看的有些傻了没回过神来女人疯狂起来简直比什么都恐怖想着还打了一个寒战 刘铸这时看着还在自己怀中的安窝也不着急问道:“安姑娘可还好?” 安窝这才想起来她现在是在刘铸眼皮底下并且是在他的地盘给他找麻烦 故作头晕的一手捂着额头道:“只是有一点不舒服而已” 刘铸挑挑眉梢眯着眼笑着问道:“要不要请几位大夫给你行上几针我之前认识一位针灸大夫手艺就很好” 安窝赶紧把手收回说着还扭了扭脖子道:“不知怎地忽然就好了” 然后扭头望去才发现自己原来还靠在对方的胸口刚刚也没注意,这会觉得刘铸的呼吸就从自己耳边吹过瞬间热出一身汗耳朵熟了般发烫 安窝一个转身从刘铸身上旋转半圈撤离出来然后背对着刘铸指着远处道:“你看这么多礼品到时我们分赃好不好?” 刘铸故意脱高语调重复安窝的话道:“哦~分赃?” 安窝转过身尴尬的两手交叉抱拳解释道:“啊是分享对我与公子共享~你看我在公子这里住了这么久就当付房租了” 刘铸摇摇头道:“不知碎了东西可还值钱?况且你砸了我的家丁你就出现些银就好了~” 安窝轻轻斜回一点头这会仔细听来确实还有玉石玩物破碎的声音,这会心疼的感觉肝也跟着碎了 一手捂住胸口道:“我得要阻止她们才好” 说着轻功移到门口又想起什么就扭身从身上撤下一块丝布遮住半张脸 对着门外的人喊道:“好了都不要丢了芳主方才传话了三日之后芳主会逐一与你们见面,之前是我们小小姐与你们玩笑做不了真你们若是再丢!” 安窝顿了顿加重语气接着道:“查出来就直接取消你们繁花宴资格,现在都回吧这三日之前谁也不要再来否则还是前面那句话直接取消资格” 这时原本还乱哄哄的人群只敢切切低语人群中谁想出言问一下 “那芳主她…” 还没说完就被蒙面的女子打断道:“好了话我已经说到此谁也不用问了,三日午时芳主会把榜单顺序贴到刘府门外每个人都有机会,现在都回吧~” 安窝说完扭头对着家丁吩咐道:“家丁闭门谢客,还有纠缠不休者直接报给芳主处置~”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气势特别强大但是家丁却有些不知所措的互相看着 这时刘铸走过来对着家丁使了一个颜色点了点头 家丁跟着对着刘铸哈腰点头然后转身把门掩上 这时安窝已经撤下面纱跳到刘铸面前道:“怎么样?还不错吧?” 刘铸笑笑点点头上下打量安窝一眼道:“希望她们人发现这身衣服和小小姐的衣服眼熟” 安窝低头瞧了一眼她把脸护住却忘了这衣服了,想着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就大咧咧的大挥一下手道:“不会那么高也不能瞧得那么仔细~” 刘铸现在关心的倒并不是这些看来这个丫头也没自己想的那么不谙世事 他现在很好奇她三天之后要怎么办便问道:“你三日后可有打算了?” 安窝伸出脖子看了看门口门已经被关上而且声音也慢慢地散了去漫不经心的回道:“这个么?我也还没想好” 然后开心的又扭回头对着刘铸道:“要不正好趁着这两天你找人带我去其他两位芳主哪里探探敌情?” 刘铸笑着把扇子在手心敲了敲道:“我还以为你对此事并不上心” 安窝歪着头走了几步想着脚尖小跳了几下低着头思索道:“开始确实并不在上心” 忽然扭头望着刘铸两眼似有千万星辰闪闪发亮道“不过现在觉得有意思起来~” 因为好像这样感觉能与某人比肩了呐哪怕只有一点 刘铸看着安窝的神情愣了一下然后有回复平时的模样微笑不语,两人远远望去似有一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微妙融洽的气氛。 门外的人开始慢慢散去但是有一人却看了看墙头有回头看了看门口 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副天真的模样忽然扯起一个笑容自言自语道:“不太一样” 随着也转身消失在街头 46.第四十四章:带我走 原本安窝还打算就穿着女装出去的但是却被刘铸拦了下来 刘铸上下打量了一下安窝无接着用扇子敲了敲眉心无奈道:“你若是不怕人认出来那就这样出去” 安窝不知所措的眨眨眼道:“我为什么要怕人认…” 话还没说完然后转念一想猛拍一下额头一副恍然大悟的张大嘴巴唏嘘不止,接而又露出困惑纠结的神情 刘铸在旁边看着安窝此刻面部表情不停的变化还神神叨叨的在自言自语开始看的有趣,但是过了好一会她还在那里来回打转 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你在作何?” 安窝一脸苦恼的扭头看着刘铸道:“你说我是应该担心她们认出爬墙头是我,还是应该担心遮脸的是我?还是担心被人认出来我是我?最后被认出爬墙头和遮脸的都是我?你看当时我也没换身衣服,还有声音对还有声音也…怎么办怎么办?” 安窝想着想着开始原地转圈觉得越发苦恼,懊悔的双手抱头仰面痛嚎道:“想来她们一定是认出我了~” 想到此安窝更加窘迫本来打算出门的她扭头对着墙不停的用手指在墙壁上画着圈喃喃自语然后蹲在墙角抱头道:“这么丢人的事要是满城皆知再者人人皆知然后都举朝尽知…你也知我也知你也笑他也笑…” 安窝想到这里猛地一下紧抱住头双目瞪圆对着刘铸道:“人家毕竟是一介弱女子这样可如何是好?” 刘铸已经被她这一系列动作弄得有些头疼然后无语的揉了揉太阳穴道:“我怎么不知你竟也是如此在乎颜面的人?” 刘铸心想当初和玄夜把她逮住时也没见她这副模样还张嘴满口胡话下跪也跪的极顺溜 安窝撇着嘴连连摇头道:“你们这些粗人哪里懂得我们这些女儿家细腻心事~” 刘铸听到从她嘴里说出这种话,量是往日里谈笑自如的刘铸这会也只是强挤出干笑 刘铸想兴许这人早已经颜面那种东西下酒吃了 他这边还在想着忽然灵光一闪奸笑一下,紧接着刷的一下甩开折扇道:“如果你若是不想被众人知道更多还是早点动身的好~” 刘铸说完还对着安窝神秘一笑吓得安窝一个哆嗦 此时街头人们被两位一高一矮的两位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吸引的纷纷侧目 高的那个气质闲雅眉目如玉般皎洁唇红齿白含笑摇扇,矮的那位虽说不如前边那位气质绝佳但也是眉清目秀神采灵动 安窝看着不断对着她侧目的人不禁得意的故意迈着八字步脸上也是陶醉的忘乎所以 刘铸看她得意的模样忍不住扇子掩面低头对着她偷偷提醒道:“你走错方向了” 安窝一下回过神来这才想起自己是出来干嘛的,提脚打算换路线又想起什么抬头盯着刘铸 刘铸对着安窝一笑转身就走,安窝在后面小跑跟着 安窝小跑跟着刘铸扒着脸仰头伸到刘铸前面道:“我们先去谁那里?” 刘铸笑的越发得意也不回答自顾自的走然后在一进了一间茅房 安窝就在后面没头没脑的跟着走了没几步然后觉得不太对,她吸了吸鼻子又退后看了看门口的字‘厕’ 这时刘铸心情很好的半路退回来问还戳在原处脸色铁青的安窝道:“不跟了?” 安窝被他这么一问脸色忽然被涨的通红对着刘铸啐道:“呸~!” 刘铸打开扇子遮住脸然后再一格一格的收住纸扇无比舒心道:“那劳烦安公子在此稍等片刻~” 安窝在外面气急败坏的踢着石子还觉得不解气就捡起一个对着茅厕投去 安窝越发觉得刘铸这人现在在自己面前变得不修边幅起来,哪还有初见时的气场气魄?现在这副模样分明就是一个街头的混混浪子 没多久刘铸就从里面出来问了问身上的味道皱了皱眉,然后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琉璃瓶拔开盖子就对着周身开始洒起来 安窝好奇的凑近过来瞅着刘铸手里的小瓶,等刘铸停下动作抓过来闻了闻然后问道:“这般香是什么?” 刘铸微微一笑回道:“波斯品叫‘蔷薇露’” 安窝没见过这种稀罕物两眼发光把小瓶子抢过来就往怀里踹边踹还边说:“你堂堂七尺男儿用这种女儿家的东西作甚?不如我帮你收着省的传出去被人笑了去” 刘铸看了她手中的瓶子一眼欲言又止接着转念一想笑笑道:“既然你如此喜欢不如这样” 说完就来到安窝身后双手扯住安窝的后衣领用力往下一扒 安窝一时没反应过来条件反射的一个转身衣服被刘铸扒了下来,她低头看看自己接着就被刘铸丢过来的外套砸到头上 因为动作太快等到安窝反应过来时,对面的刘铸已经穿好刚刚从安窝哪里扒下的外衫开始整衣袖了 低头转眸间神色极其专注更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低语 安窝也赶紧穿好外衫对着围观刘铸的路人叉腰吼道:“看什么看~?!去去去散了去散了去~没见过男人不成?!” 路人被遣散安窝这才想起这人把自己的衣服换了,她反应过来闻了闻现在自己身上这件衣服的味道香香臭臭很难形容 怪不得他要脱下来换走自己的,安窝越想越气对着刘铸的外套就冲了过去 刘铸像是提前知道了脚下一转安窝扑了一个空,但是安窝的轻功本来也差转身就又朝着刘铸过去 安窝抓了几次没抓到闭上眼睛耳朵动了动也没瞧清她的动作只见她此刻趴在刘铸胸前欢喜道:“哈哈…抓住了!快快快还我~” 说着就开始扒刘铸的衣服这时路人有的已经看不下去了有的捂住眼睛在手缝中偷偷往外瞧 而有的在窃窃私语 “他们不会是?” “不会吧这么好的公子哥太可惜了” “我看他们或许师只是兄弟间闹着玩的…” “只是这样瞧得人羞死了…” “咳咳…光天化日的~” 刘铸这时很是扭头无辜的对着路人摸摸安窝的头宠溺道:“家弟向来喜欢与我撒娇让各位见笑了~” 这时围观的几位姑娘看到刘铸这副模样羞红了脸,反而是那些结了婚的老妇人直直看着笑的格外开心 安窝像是意识到了自己这种动作太不合适,然后一下跳出刘铸怀里背对着他抓了抓后脑勺佯作什么也没发生一般走远 这次换了刘铸跟着安窝后面跟着走了一段他对着这会又断了线般神游的安窝道:“这是要往哪里去?” 安窝停下懊恼的用手抵住额头晃了晃脑袋猛地抬头道:“对了~!我有说过让你跟来么?我前儿不是说让你找人带我去的?” 刘铸愣了一下不以为然的笑了一下道:“哦?那就是不需要我带路喽?” 说完扭身就打算回去就被安窝一把抓住刘铸看了一下抓住自己的这只手坏笑了一下 安窝在后面弱弱的说:“还是你带我去吧~” 47.第四十五章:勘探 街巷依然车水马龙人群依然热闹忙碌,天气也如前几日一样晴朗只是人的心境不同了便衬得今天格外明媚舒展。 是谁心情渲染了这艳阳天又温暖了谁的心? 安窝仰头看着凝视着对她说话的人看的出神,阳光拂过他的整张脸原本白暂的皮肤现在更似透明般甚至连他肌肤的细绒毛都被阳光染的泛着光晕。 刘铸扭头看到还在对着自己看的出神的安窝笑笑道:“我方才说的你可听仔细了?” 安窝如梦初醒般眨了眨眼睛接而不自在的摸了摸脸低头道:“现在虽然我处于劣势但是也不是没有机会,正因为其他两位芳主的旗下的花奵都非泛泛之辈反而给她们操纵起来带来麻烦,而对于我虽然这一队人都是平常人家但是却比起她们更加容易掌控随我的意安排。” 刘铸摇了摇头笑道:“那是我前一阵说的,罢了也不重要先走吧” 安窝低头走了几步抬头问刘铸:“你与言黛沫是不是早就认识了?” 刘铸眉梢一挑玩味笑道:“你不妨猜猜” 安窝摇摇头茫然道:“我猜不到”随后洒脱的一甩袖子道:“也罢随你我也懒得猜了” 刘铸深深的看了一眼不在深究的安窝答道:“认得” 安窝回头歪头看了他一眼接着没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 刘铸看她那么开心的样子不怎地有些不自在就皱了皱眉问道:“你笑什么?” 安窝笑的眼睛眯成一条月牙愉悦的答道:“因为开心” “嘁”刘铸轻哼一声别扭的转过头甩开折扇走去 安窝连忙小碎步屁颠屁颠跟着在他后面道:“原以为你只老狐狸是什么都不会说的,没想到你竟然能回答我的问题所以开心” 刘铸也不看她继续扇着扇子道:“只不过也没必要瞒你罢了” 安窝还想再多说几句却见刘铸停下脚步 刘铸合上手上的扇子用手一指道:“喏~就是前面了” 安窝随他的手势看去就跟刘铸对视一眼走了过去 偏门的每个姑娘手中都像准备这什么有的手上拿着薄书册书稿、有的竟穿着舞衣前来、有的自带琴笛之类的乐器的。 要进门的姑娘都要排队在红册子上签名被里面的老仆分批带进去,相比偏门正门的待遇就好得多而且前门的来人也大都是乘着轿子或是马车而来被年轻机敏的仆人挨个迎进庭院里。 安窝就在门外远远的看着刘铸就静静的站在她身后也不言语 安窝看了一会扭头走开随口道:“走吧去瞧瞧另一处” 刘铸笑着也跟着走了回头又看了一眼远处的府邸,家丁其实早已经注意到她们只是也佯作没看到,此时看到刘铸投过来的目光便远远恭敬的笑着对刘铸做了一礼。 刘铸对此却神色淡然的扭回头继续赶路 安窝还是老实的跟着刘铸走这一路上也没说过一句累的话,毕竟她也从小习武走这点路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可是只是天气却闷热的难受她只能不住的拭汗。 刘铸回头看了安窝一眼也不说话继续赶路然后在一家银号前停下 安窝疑惑的看看刘铸道:“你不要告诉我你带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来存钱的” 刘铸笑笑凑近安窝跟前玩味的说道:“在下别的麻烦没有就是钱多了点” 安窝看他那种得意的模样真想一巴掌糊上去当然她也只是想想罢了 刘铸走上店前就从里面迎出来一位小厮对着他不停的点头哈腰讨好道:“公子何事劳您亲自前来?” 刘铸笑着对着小厮抬抬下巴道:“吩咐人备一部马车来” 小厮讨好的连连答应道:“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办” 刘铸高傲的点点头道:“恩~要快” 小厮小退着回应着刘铸道:“马上马上公子稍等片刻” 接着小厮一溜小跑远去后院 安窝看着眼前这一幕巴着脑袋看了看跑远的小厮又看看老神在在的刘铸指了指小厮离开的方向道:“你的?” 刘铸得意的坐下一撩袍子翘起腿道:“我的” 安窝讨好似的挨近刘铸眼巴巴道:“我挺穷的” 刘铸无辜的看着她道:“我知道” 安窝开心的咧开嘴进一步开口道:“给点?” 刘铸也不瞧她闭目养神道:“好” 安窝没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爽快有点那以置信的再问道:“当真?” 刘铸笃定的接着答道:“当真” 就见刚刚离开的小厮这会又跑出来对着刘铸两人道:“会公子马车已经备好了就在门外” 刘铸站起对着小厮点了一下头接着和煦的笑道:“你身上可有钱?” 小厮被刘铸问的一愣心想这整个银号都是您的你问我有没有钱?难不成是想跟我个下人借钱? 小厮木然的点点头 刘铸接着道:“有多少都拿出来” 小厮还是摸不着头脑的呆呆的掏出自己身上的钱有些碎银和铜板 刘铸从他手中拿起一枚铜板丢给安窝 安窝顺势接住抬头不明所以的也瞧着刘铸。 只见刘铸又从腰间取出颗金豆子放到小厮手中道:“我没有小钱,拿这个与你换了” 然后头也不会的就朝外面走去 留下愣在原处的小厮和安窝两人面面相觑 安窝干笑一下咬牙切齿道:“我真是应该谢谢你家公子了~” 一路上安窝赌气的不说话而刘铸却看似心情不错 最终还是车夫打破平静道:“公子~到了” 安窝也不说话自己先走下看到远处一时愕然 刘铸也随着从马车走了出来笑了笑再看看呆住的安窝道:“国色芳主早就把名单定好,自然门前没有多少人,再者这国色围的人也都不大方便抛头露面” 安窝本来就有些憋火这会扭头对着刘铸抱怨指责道:“你不早说害我白跑一趟” 刘铸无可奈何的耸耸肩道:“我说过但是是你执意要来” 安窝愣了一下不肯定的问道:“是么?” 刘铸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安窝自觉理亏便不再继续争辩别扭道:“那,那…怪我疏忽了我们回去吧” 安窝爬进马车时还在喃喃自语道:“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 刘铸看着安窝进去的背影深深一笑,她当然不记得因为自己压根没提过。 安窝赶回住处第一件事就是找出花名册奇怪的是上面被花渐划去的痕迹都没了 安窝焦急的又翻了几页确实没了便对着门外喊道:“露儿~~” 露儿从门外赶进来问安窝道:“姐姐这么着急唤我做什么?” 安窝急切的问道:“露儿这名册可有人动过?” 露儿茫然的摇摇头道:“这名册没人动过,哦~对了花姑娘来过” 此时花渐从屏风后面走出来道:“吵什么?是我抹去的怎么了?” 48.第四十六章:故人故事 安窝气的一下跳到花渐面前指着她气愤道:“花渐~!前儿说划掉的是你今个说收回的也是你,你究竟要作何?!” 花渐一副不为所动的努努嘴道:“前阵子呐我觉得当管现如今我又觉得不当管了便不打算管了,有何不可?” 安窝气的指着花渐说不出话来忽然想起什么扭头对她坏笑一下说道:“怎么今天不跑了?” 花渐依然不为所动的淡淡道:“我为何要躲?” 安窝眼球转了一下凑近花渐说:“不如我去把他叫来?便告知他你如今就在我这里可好?” 花渐也不慌无所谓的摊在椅子上道:“你尽管去说便是,前提是你也能找的他才好~” 安窝一脸疑惑的撤开身子又问花渐道:“你把他怎么了不成?还有你为何总要躲着他?你倒也不至于怕他吧?” 花渐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桌子上的茶具道:“我自然不是怕他只不过是怕麻烦罢了,还有我也并没有为难于他,只不过他每年这时候都要去山上而已。” 安窝偏头打量着花渐总觉得这人今天心不在焉的也没了往日的精神 花渐扭过头嫌弃的瞥了一眼对着自己上下打量的安窝道:“你作何总盯着我?” 安窝嘿嘿一笑一手支头故作天真道:“我瞧瞧这人魂丢了是个什么样子?” 花渐白了安窝一眼不再理会她还是一副心无精打采的样子摆弄着茶具 安窝在花渐旁边坐下问道:“你与他早就相识?之前刘铸唤你前辈,难不成他们都知道你的身份?” 花渐挺了挺身子看着安窝道:“你当我这身份是见个人都要讲讲的不成?再者说就算我说了世人也要相信才行” 安窝更加疑惑接着追问道:“那为何这么称呼你?” 花渐懒散回道:“我确实与他们早就见过,只不过刘铸还对我有记忆而玄夜的记忆模糊罢了” 安窝思索片刻道:“总觉得你与玄夜之间有些说不清道明的纠葛” 花渐听到安窝的话忽然激动的把手上的茶杯啪的一声重重拍到桌子上道:“总是这人害得我心神不宁,要不是那死老头说我与他有什么缔结之缘我也不至于跟他纠缠上!” 安窝先是被弄出的声响惊的往后仰了一下,接着又听她自说自话的说了一通一时觉得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然后眨眨眼睛疑惑的问道:“什么什么?什么老头?什么缔结之缘?” 花渐忽然意识到自己又不小心说走了嘴用手拍了拍嘴巴赶紧笑着转移话题道:“对啦你那个名额可选好了?” 花渐不提还好她这么一提安窝忽然想起来这人对着自己的册子说划就划了,这会又说抹掉就抹掉了 顿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就学着花渐的样子把册子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道:“我还没问你呐~!你倒先问起我来了~!” 安窝气冲冲的指着桌子上的册子接着道“这个是那会事?你把我当猴子耍还是把这本子当玩具了?” 花渐心虚的对着安窝连连摆手笑道:“这不也不能全怪我要不是他弄得我心烦意乱,我也不至于…” 花渐说了一半自知自己又失言了便半路打住不再说了 安窝突然又凑近过来瞅着眼睛八卦的问道:“被谁?玄夜?” 花渐别扭的把头扭开故作潇洒的一挥手道:“罢了~总之前几日是我迷糊了,这事本来我也不该管,因为这是你们凡人之间的事我不好过多插手~如若什么事都要我们插手那还要你们人间的帝王、官府作甚?既然在凡间自然是按照凡人的规矩和条例管制” 安窝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摇头道:“罢了罢了~本来也没打算指望你只不过之前是你自己硬要掺和的现在又忽然说不管了,如今也无非再麻烦些就是了反正也还有时间。” 花渐的不满的对着安窝道:“说的什么话?怎么叫我硬要掺和的?那你现在可有什么打算没?” 安窝拿起桌子上摆的水果在手里抛了一下抓住咬了一口道:“今天同刘铸去其他两位芳主的府前看了看,律迷韵哪里没有收获不过言黛沫哪里倒是有可以借鉴的” 花渐听到安窝有办法不由一笑道:“哎~是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安窝嚼着果子咽了一口接着说道:“恩我打算也来场考试,学着言黛沫的样子把不同技艺的人分批测试~” 花渐瞬间来了精神从座位上一下跃起道:“好好好~这下有的玩了~!可是这么多人你可想好怎么安排了?还有你打算怎么考?” 安窝苦恼的挠挠头但是紧接着转而一笑道:“嘿嘿、、、就在刘府好了到时候总会有人操心的” 花渐和安窝二人相对会心一笑模样很是狡诈 花渐还是有所担心道:“这场地虽是不用担心了但是至于考试环节你不会也还没做打算吧?” 安窝老实的点点头道:“确实还没想好”然后又转头对着花渐耸耸肩笑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到时候总会有办法的~” 花渐反而更加兴奋了撒欢的鼓着掌道:“那就更好不过了~!我最喜欢这种没有设计过的乱七八糟的自然而然什么的最合我心了~” 安窝看着花渐这忽好忽坏的性子再加上她此时这般兴奋的模样警惕的问道:“怎么你还要掺和?这可不是给你玩的” 花渐用手把自己的辫子甩着圈开心答道:“你也不用太感动我会准时来的~” 安窝不可理喻的看着花渐道:“谁要你来了?真没见过像你这般不要脸皮的” 花渐并不理会安窝说的什么却如孩童等着过年般已经开始满怀期待了表情抑制不住的开心和兴奋。 安窝看她那副模样就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了便问道:“对了~你可否把谷子也寻来?” 花渐扭过头有些犯难道:“也不知道谷子她在贤王府安排的怎么样了~就怕她不得空~” 说到这把安窝一直以来的疑问带了出来所以便对这花渐接着问道:“我还没问你呐,谷子与你与贤王怎么认识的?还有谷子到底是什么人?难不成也是仙人?贤王呐又是怎么回事?” 花渐此时精神焕发眼波灵动对着安窝明媚一笑道:“竹珏也就是贤王,你,谷子于我,我们几个早在几百年前就认识了,竹珏他倒是半只脚踏入仙班了,谷子么~她本就是它们一族的异数当年若不是你别说修成人形了,寿命也不过就一年半载而已修炼都不可能又怎么可能修成仙?就算现在也是一直靠你给她的土灵珠才得以修行。” 安窝听得一头雾水指着自己的鼻尖道:“因为我?我哪有那个本事?几百年前还没得我呐~” 花渐拍了拍安窝的肩爽朗道:“罢了~你现在也不用问太多等你得到另一半忧尘镜自然会全部都知道了~” 49.第四十七章:开匣 今天就是安窝测试花奵筛选名额的日子 这几天她一直闭门不出每个人都有梦想不例外安窝也有她看书时她曾幻想过自己是一名诗人、看历史时她幻想自己是个伟大的帝王一统天下 听戏时她幻想自己是一个红遍全朝的名角、练武时幻想是自己是一名行走江湖济世救民的侠客还有很多很多 可是安窝知道自己什么也不是她性格胆小怕事,对各门各系都有自己悟性和理解可是她知道即便如此她也只能算是中上之资 她知道这个世界很大很大大到有很多自己究其一生也终不能到达的地方,人很多很多多到她只算是沧海一粟 安窝不是没有抱负没有梦想她表现的淡泊,随性,乐观只是因为她知道人的一生那么短暂很多东西是自己渴望而得不到的她只能选择放下 但是此刻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谢这上天丢给了她这次机会是的是丢给她,安窝也隐约能感觉到或许这背后还藏着什么 不过就算是阴谋也好陷阱也好至少现在对她来说是一种恩赐 安窝从小被认为顽劣成性父母对她其实也并没有多少望子成凤成龙的心反而疏于教导,但是这给了她更大的空间去吸收除却诗经之类的正学 她这几日一直在书房闭门不出看了各门各系的书籍,因为时间没有给她更多的空间去游走更多地方她只能如干渴土地拼命的吮吸着久旱的甘露 她或许不能成为某一颗最亮的星但是此刻她有机会去铸造一整个星空让她们在久埋的深夜里发出最耀眼的光芒 或许众人都认为安窝选择桂花时是一时的率性所谓或是不知底细误选,只有安窝自己清楚她需要的就是这么一群看似平凡的人如自己般但是所有的不平凡都是由平凡堆起的 期间露儿从书房送进食物但是鲜少看到安窝如此认真的模样也没干做声就悄悄退出来 花渐在书房外的一棵歪脖子树上看着破晓徐徐升起她知道被雨雾遮掩很久的太阳终于要发出光芒 在阳光的普照下万物生长群花绽鹰会飞的更高花会开得更艳枝条会更加妖娆 花渐悠闲的闭目等着旭日慢慢升起,她慢慢张开眼睛看了一下书房的方向那里面的人也是彻夜无眠 虽然那人表现的平淡和无所谓但是花渐知道她从不是一个甘于认输的人在平静的外表下有一颗惊涛破浪的心伺机而动 花渐用手拂过一根柳条上面的叶子瞬间变得更加鲜绿葱翠展了展腰身 花渐笑笑对着自己身下的树说道:“知道么?她每当这时候总是有一种难言的魅力把人凝集在她身旁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我想那是一种坚不可摧的信念” 花渐笑笑拍拍了树身道:“天快亮了呐不知道她准备好了么?我也很期待呐好像游戏要正式开始了~” 同样在等待的还有门外的人她们同样是彻夜未眠她们也盼着黎明可以让她们辉煌发光发亮 50.滴四十八章:开始 书房的门被里面的人慢慢推开,走出来的人脸色并不好略显疲惫但是看似心情却不错面带微笑的伸展腰身活动了一下 露儿也被紧张的气氛感染一直守在门外此时看到安窝出来赶紧走上前给她递了披风 露儿一边给安窝收整着衣领一边说:“快去梳洗吃点东西,待会人都要来报道了就又有的你忙了” 安窝揉揉自己的肩扭了扭脖子看到仰躺在树上的花渐道:“你也下来跟我收拾一下我们先去请个老师来~” 花渐其实并没有睡只不过是闭目养神罢了这会听到安窝说话嘴角挂着明媚的笑一个机灵从树上下来飘到露儿和安窝面前。 花渐落下把头贴近露儿吓得露儿一个后仰,紧接着花渐右手融起一团光点在露儿面前画了一个波浪 露儿双眼便慢慢合上向后倒去安窝作势去扶却扑了空因为她还没摸到露儿衣角人就没了踪影 安窝皱了一下眉头扭头问花渐:“你又玩的什么?把人弄到哪里去了?” 花渐还是笑的开心低头捋了捋发梢俏皮道:“这孩子死心眼,这几天你没睡她也没睡就在门外守着,我不过使了点法顺便把她送进屋里休息罢了” 花渐说完板正安窝的身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道:“你气色也不太好这几日还有的你忙的,正好把露儿送走我也不比畏手畏脚了,送一你一个东西吃张嘴~” 安窝睁了一下眼正想问刚张开嘴便觉得嘴里飞进一个东西像活的般直接窜到肚子里瞬间觉得浑身舒坦极了感觉每个毛孔都被清理了一边的舒畅 不等安窝开口花渐拖着下巴继续看着花渐对着她上下打量道:“这衣服也换换吧既然是桂香芳主,就弄套暖黄色好了~” 花渐说着双手如蝴蝶舞翅般做着动作轻盈赏目嘴上念念有词:“花灵花灵缝花衣,今日裁我衣衫罩,他日还你日月甘霖雨~” 花渐嘴上像念歌谣般笑着双手舞动般对着安窝如穿针引线的动作,安窝周身就被花瓣环绕打着转拧成丝丝成纱最后幻成纱裙层层蓬蓬 清淡的鹅黄桂花图案延边衣身更是枝连叶绣着一株由左至右换身几遭桂花拥簇在衣领处花朵凸绣立体而出 水嫩的黄大大的波浪袖叠叠层层衣尾四散而开而是小小的波浪边像是铺了一地的桂花花瓣铺满在地 安窝看了看这衣服半新奇半欢喜的转了一圈打量着满意的对着花渐连连点头 花渐看看了天笑道:“那我就用蓝色好了” 说完给自己弄了一套水蓝色的衣服比起安窝来剪裁就简单大方轻盈得多更加衬得她空灵 安窝也不再废话拉起花渐道:“走吧请师傅” 说着走到刘铸门前早有家丁守在门外半路拦住安窝说:“芳主公子早就交代奴才在这里恭候您,他说您与花前辈先去他随后准备妥当就会前去找你们” 安窝听到这里点了点头道:“恩~那就有劳了” 安窝跟花渐并肩走着说道:“谷子那边联系的怎么样了?” 花渐摇摇头道:“谷子脱不开身,一来繁花宴的事还没准备妥当二来么她好像惹上什么桃花摘了” 安窝看着花渐张了张嘴本想细问但是一想现在也不是时候就‘恩’了一声没有再问了 安窝在自己屋里做好端起茶杯喝水却有点心不在焉 这是门外来了一位老妇人对着安窝深深做了一礼弓腰把自己手上的册子捧在头顶道:“回姑娘这是公子这几日赶出来的入场次序和考核内容格式” 安窝把手中的茶杯放下道:“我不用看了就照这个让人进场安排吧,对了离进场还有多久?” 老妇人低着身子继续说:“公子让老奴问问姑娘开考之前要不要先和各位花奵集体见个面?” 安窝思索了一下笑道:“我看先不用” 花渐努了努嘴跟在安窝后面埋怨道:“我这衣服做的那么漂亮你竟不跟众人面前亮个相” 安窝听完之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那便先拖后几时再说吧,先开始我还有我的打算。” 老妇人弯腰俯身退下心想这两人举止都太随意轻率不知道能不能担下这局面 门外已经开始熙熙攘攘的开始陆续被人引进来 安窝看着人去疑惑的问身后的老妇人道:“这刘府可放得下这几百口人?” 老妇人自信的一笑温和的说道:“姑娘来这些日子可能并没能仔细在府里转转,刘府虽比不得皇宫但是容乃百十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安窝虽知道刘府大但是去从没想过容下这几百人竟然被说得如此轻松 安窝手上拿着基本册子边走边看上面正在看的那本正是刘铸安排花奵的那本 她翻了几页头也不抬道:“怎么诗词这组地点选在花园?” 老妇人正想张嘴却被来人阻止老妇人做了一礼躬身退下接着便听到:“因为繁花宴上历年都是用花为题” 安窝听着声音便知道刘铸来了抬起头对着刘铸露齿一笑被身上的暖黄色衣裙衬得更加温暖人心恍然一道光直击刘铸胸口,他直觉的自己的心猛地跳动像被什么东西击中‘咚!’。 安窝看着刘铸也似有疲色便收敛笑容忧心道:“你好像气色也不大好,花渐哪里有药我哪会服了舒服了不少让她也拿一丸给你吧” 安窝说着就转头去寻花渐哪里还瞧得见她的踪影 刘铸这时笑笑说道:“无碍,方才我让玄夜和花前辈一齐去看武组的比试了” 安窝皱了皱眉道:“她什么时候走的我都没注意,正好我原本打算让谷子帮着看着的既然现在有玄夜把关那再好不过了” 刘铸点点头笑问道:“那先从哪里开始?” 安窝伸出手板着手指一根一根的数道:“哎~这么多我也一时数不过来了那就一家一家顺着走下来吧~” 刘铸符合的点点头道:“好~” 安窝走了几步轻轻说道:“谢了~” 刘铸嘴角一翘并没有说什么 玄夜站在一群女人圈外耸着浓黑的眉毛阴沉沉道:“麻烦” 花渐听他这么说似是想到什么鬼点子噗嗤一笑对着人群喊道:“你们先别对打了谁要是先把他打败直接晋级” 众女本来是被分好队伍一一对打这时听到两位监考官其中一位女监考说了这话就朝着玄夜跑来 玄夜的脸在花渐喊出那一嗓子开始就变得越来越黑了如果是晚上怕是连人都找不到了 51.第四十九章:武试 玄夜被一群脂粉女子围住一个闪身从人群隐退出来,闪到花渐跟前把剑鞘架在花渐劲前 花渐神色淡定只是悠哉的撇着头含笑看着玄夜道:“你可还想知道你师父的消息?” 玄夜听到花渐的话僵了一下冷冷的说了一个字:“说” 再看花渐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玄夜眸光一亮瞥向他的身后方只见花渐的手已经搭在他的肩上,好快的速度原来这人之前一直对他有所保留 花渐拍拍玄夜的肩走过来与他并肩道:“那今天就要听我的安排,你若跟她们比试比试我就会告诉你” 玄夜面无表情并未出声就相当于默许了 自从无意间从花渐嘴中得知她与师傅之间有某种关系后,他便天天追着她打听自己师父的事 玄夜年幼时因为家里穷养活不起,便被师父好心带走教他功夫养他成人,与他来说师父就是他的再生父母 但是奇怪的是他一直不能记起师父的长相甚至不知师父是男是女,好像关于师父的一切都是模糊的但是如果这个人根本不存在那么自己的功夫怎么解释?自己又是被谁养大? 好像有一股力量再慢慢侵蚀他的记忆,若不是玄夜惊人的意志力拼命抵抗那股力量怕是连这支离破碎的记忆都没了。 花渐眼看得逞了得意的晃了一下头笑眯眯的走到众人面前说道:“今天决定你们是否入局的就看与他的比武结果了” 此时人群出来一个人对着花渐抗议道:“我们一起上都不一定能打得过他,又怎么可能赢他?” 花渐托着下巴想了一下点点头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扭头打量四周看到一捆竹竿心里有了主意笑了一下 转头对着仆人吩咐道:“去弄些红色染料来越多越好”仆人点头退下 这时花渐笑的灿烂接着对着人群说道:“刀剑无眼为避免误伤,大家可以用那些竹竿代替武器,我方才让人去取些染料来,待会大家在自己选的竹竿上涂上些,只要能击中玄夜留下红色痕迹者都可有资格入局,同样如果你们被在此期间被先被染料击中就会被淘汰出局” 花渐莞尔一笑紧着对人群道:“时间不限,大家可以一起上” 玄夜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道:“让十” 众人听了玄夜的话感觉一头雾水迷糊的面面相觑 花渐却是了然一笑道:“玄大侠要让各位十招” 说话间下人抬过来一大盆红色的颜料放在地上,花渐走上前蹲下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 然后站起对着众人说道:“现在东西都齐全了” 花渐一提手那困竹竿就飘至自己跟前的木盆里竖在中间众人皆看的惊奇,她这功夫巧妙感觉不费吹灰之力竹竿就自己飞过来一般丝毫感受不到内力的波及 她们当然察觉不到内力因为这根本不是功夫 玄夜也是被花渐的动作惊到,量是他也感受不出花渐的功力几许,看来花渐对他从来都是隐藏真正实力 这时从人群钻出来一个娇小女子对着花渐道:“能选别的物件当武器不?” 花渐笑道:“只要是在不误伤人的前提下便可以” 娇小的姑娘踢了踢脚边的石子捡起来对着花渐咧嘴一笑道:“用这个成不?” 花渐应允的对她轻快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对着其他人问道:“还有谁想换的?” 这时一个苗条的姑娘举起手爽朗道:“给我几尺长布” 花渐一一应允待到众人都拿到趁手的武器涂好染料 花渐半开玩笑的对众人道:“姑娘们小心可不要先没打就被自己弄到身上” 然后拍拍手说道:“开始吧” 众人把刘铸围在中间试探着没一个敢最先出击的僵持了片刻终于有人首先打破僵局其他人也开始一起出击 因为人太多七手八脚的花渐瞧得不尽兴就跳到房顶俯视下面的打斗 此时一群女子都朝着玄夜发起攻击,但是玄夜却像是提前知道了她们动作似的若是她们其中的谁手刚提起他就早已经朝相反的方向躲开 在局外人看来极其滑稽像是早就商量好碰瓷般,都等玄夜人已经闪到左时却有人偏刺向右 但是普通人根本看不清玄夜的动作,因为速度太快像是在人缝穿梭的影子 因为有十招之约起初玄夜只守不攻,等到后面慢慢有的人已超过了十招的就会被玄夜像筛豆子般一个一个的或是胸口或是喉咙一抹红色痕迹淘汰出局 花渐看的尽兴边看边激动地鼓掌叫好,每当有人被击中淘汰时花渐就用手中化作出的一条绿藤长鞭拉出人群之外避免被人群误伤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人已经少了大半 花渐看这样下去恐怕一个都留不下了就双手做喇叭装对着地面上的人群喊道:“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只要染料沾到他的身上任何一个地方就可以入局” 此时大家听到花渐这么说忽然觉得精神大震,对着玄夜发起一轮更加猛烈的进攻 这会之前跟花渐要求要用石子的小个子姑娘一直站在外围手持弹弓盯着玄夜,她之前射了几发都没能射中玄夜 她知道自己要是不能在十招之内打中玄夜就没有赢得机会了,她现在还剩下最后两招的机会 她在外面观察好久人开始慢慢减少也就意味着难度开始慢慢加大她不能再等了,这时她低头看了一下脚下的土坷垃蹲下捡起用手垫了垫重量 另只手拿出一颗石子也垫了垫重量选了个一颗稍重的石头,把选中的石头和土坷垃放在颜料浸了浸染料 手拉满弹弓瞄准着玄夜先射出那颗土坷垃,紧接着续上第二颗石头眼看还差一点距离时射出第二颗 说时迟那时快玄夜对于这次准备用手上的竹竿弹开哪知在竹竿与它接触之时就被后来的第二颗石子击碎竹竿只能弹开石子 但是土坷垃已经被石子击碎的四飞五散尘土飞扬带着星星点点的红染料打在玄夜的衣服上 花渐激动的一下跳起来猛击一掌兴奋的喝彩道:“射的好~!” 接着用绿藤把射弹弓的小姑娘拉倒自己身边等她站稳后,拍拍对方的肩膀欣慰道:“好聪明的丫头你是第一个当选的” 这时还存留下来的人不到十个也只能自保没有机会发动攻击 玄夜一连把几人淘汰出局顺便也把用丝绸的女子淘汰出去,此时场上的所有人已经全部被扫出局 玄夜淘汰完所有人后抱肩等着花渐宣判结果 花渐此时带着射弹弓的小姑娘从房顶轻功飞下说道:“很好本次能入局者有两人” 说着把之前索要绸布的女子用绿藤拉至身边 玄夜听到这里眉毛一跳疑惑的吐出一个字:“恩?” 花渐笑笑指着他脚下说:“你看地上” 原来那位耍绸布的女子受到前面入局的启发也耍了一点小聪明,在玄夜攻击其他几人时用手上的布带把玄夜脚下的地面扫了一遍,只要玄夜跳起落地就一定能沾到。 这里论功夫没有一个能敌得过玄夜幸在这两人机智过人侥幸赢了 花渐看着淘汰的其他人笑着鼓励道:“时间还久大家还可去别的考场试试~” 经过花渐的提醒到在场的人才想起还有机会,因为这里考核规定只要是有一门是特别出色的都可以有入选的机会,大家都匆忙奔向其他考点。 52.第五十章:各有所学 花渐把获胜两人的名字记下来射弹弓的名叫史丽丽用绸布的叫艾娇 等花渐都安排妥当好后玄夜在花渐身后冷不丁的开口道:“请说” 花渐一脸莫名其妙的问:“说什么?” 玄夜面无表情的答道:“师父” 花渐紧张的跳开玄夜几尺远道:“瞎喊什么?!” 玄夜看到花渐的反应误以为花渐是故意戏耍自己嘴角抽搐了几下 随即花渐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失态了便又镇定下来说:“你别缠着我了他不会认你的” 玄夜并不罢休继续追问道:“为何?” 花渐不耐烦的一甩手道:“因为不想认” 玄夜不依不饶道:“为何?” 花渐烦躁的的对着玄夜道:“什么为何不为何?这武试已结束你也休要再跟着我了” 说完就加快了脚步飞快往前走而玄夜也加快步子死死追在她身后追问道:“为何?” 花渐佯作听不到不予理会 玄夜也不气馁又道:“为何?” 花渐依然佯作不知不加理会 玄夜见她不理重复道:“为何?” 终于某人忍无可忍的发出一声咆哮:“滚~~~” 安窝是没能看到这一幕不然玄夜在自己心中那铁面冷血的煞神形象此刻一定会完全崩塌了,不但是安窝恐怕换任何一个人都会很不可思议 不过此时安窝和刘铸正在文选的考场来回看着考题并无新意还是紧扣花名 安窝看来看去心里有些沮丧这些人中写的好有,但是特别出彩的却很少也难怪这都是平常人家的女子本来看的书就少能吟上诗已属难得若是求她们格外精致出彩却有点为难了。 安窝和刘铸对视了一眼都摇了摇头就在这时一个打扮极其朴素寒酸的丫头引起了安窝的注意,因为看这人打扮不像是能读得起书的竟然还会题诗一时觉得好奇安窝便想去看看 安窝怕惊扰到她提着裙子小心翼翼的走到女子后面看见女子纸上写着; 花香花美花好,绿叶绿草绿衬。 人都夸花贬草,我说都好都好。 安窝看她写的这诗简单粗陋但仔细一琢磨却觉得格外有趣便噗嗤一乐对着那姑娘道:“你这个有趣得很,我瞧你像个庄稼人你跟我说说看草是个如何好法?” 乡下丫头也不拘谨只是淳朴一笑答道:“大道理俄也不懂,俄就知道这草吧你别瞧它小它弱但是年年除草年年却又都长出来,俄就觉得其实也厉害得很” 安窝觉得她说的也甚有道理点头道:“有些意思~”随手拿起她的试卷看了一下名字念道:“草芽?” 丫头不好意思的搓了搓裙子道:“对~俄叫草芽” 安窝哈哈一笑道:“哈哈…难怪你喜欢草连你这名字都贴切的很” 安窝笑着把手中的册子打开找出草芽的名字又用红笔画了一个圈 安窝觉得文试这边选的也差不多了准备叫上刘铸去下一个考点,却见刘铸被人几人围住也有而坐那里对着刘铸面带娇羞不住张望的 安窝看到这里有些气愤的走过去对着围在刘铸身旁的那几人道:“怎么想贿赂考官不成?” 其中一个女子对着安窝欠了一下身道:“妾身不敢~只不过妾身方才滑落了笔被公子捡起特来以表谢意罢了” 她说完其他几位女子也开始纷纷附和 安窝脸上有些挂不住对着说话那名女子道:“我之前留意过你是叫白池对不对?文采不错不过若是都像姑娘这样岂不乱了考场秩序?” 白池被安窝这一通绵里带针的话说的一时不敢作声 接着又对其他的考生严厉道:“如果大家已经作答完所有考题也可去其他考点参考,不过在此之前为正考风不要动歪点子试图拉拢贿赂考官” 然后又扭头对着刘铸道:“走吧我们去下个考点瞧瞧” 此时刘铸提议道:“不如去瞧瞧杂试,五花八门都有倒也有趣” 安窝停下来回头问道:“是什么?” 刘铸耐心的解释道:“这杂试在繁花宴属于偏门但偏偏最受欢迎,因为都是些民间玩意手艺达官贵族见得少自然觉得稀罕而且也最有趣,并且也不像其他才艺比试是群聚在一起供人赏玩也算是一个特殊的助兴类节目了” 刘铸顿了顿看到安窝的兴致已经被提了上来两眼晶闪闪瞅着他嘴角一翘接着说道:“并且这也是桂香方独有的优势,因为其他两方像国色大都是有身份人家的小姐必然不会学这些,而殿春倒是有些但是也比不上桂香的多” 安窝听着刘铸这一路的解说早已经按捺不住了拉着刘铸宽袖催促道:“快些带我去~” 到了杂学考处确实让安窝惊喜万分真是五花八门好不热闹,有些已经参加完考试却无处可去的也来围观看热闹 杂学不像其他考场无论是参不参与考试的都可来看,连刘府无事的下人也凑过来瞧热闹 有人会口技能模仿各种动物和人的声音且连神情也模仿的惟妙惟肖 还有吹糖人的这本来是街头常见的并不稀奇稀奇的是这人吹的糖人不像街头常见的狗啊猫啊马的,竟能吹出些造型独特的来例如瓶瓶罐罐、花花草草、首饰玩物之类 只要你手边瞧得到的她都能作得出来,要知道这热糖浆烫手而且着凉就硬时间极其难把握而且这吹气也要有极强的中气 平日里见得一般都是男人做这个鲜少见到女子能办到,并且还能做如此出新精致即便是男子中都是难得中的难得了 这人吹完糖人摆在桌子上有花草桶罐俨然一幅农家小院只是要是多些房子类的就更好了 这时另外一个人走上前手上搓着长长的面条道:“哎~你摆好我来给你加点料给他们穿件衣服填个房子” 说着搓着手中各种颜色的面团就开始往那些糖上鼓捣,不一会都被填了彩色花纹,随着还捏出一个奔走的顽童后面跟着一位拿着勺碗紧追顽童的白发老叟 又捏出几个栅栏一个茅屋,外面一对夫妻丈夫扛着锄头像是刚做完农活回来妻子守在门外给刚从农田回来的丈夫擦汗。 只是一会的功夫就配合着糖人的摆设物弄出这一套东西来,把一家老小的生活活生生的呈现在人眼前 当然还有斗兽的斗虫的,有能一个时辰之内缝出几件衣服的还有能在头顶上叠物数十层而不倒的…。。 安窝看到眼花缭乱都不知道该看哪个好,却见有一处人最多她便也挤了过去再瞧花渐也在此处 众人都围着一个十四五六的少女不停的询问时而发出惊叹声,并且也没见这姑娘有何道具也不会什么口技 53.第五十一章:林珑心 安窝好奇的扎进人堆最前面看着这位模样清秀纯净的少女身上有一股和花渐相仿的气质,但是远没有花渐那股彻底的透彻反而多了一丝悲伤忧郁 眉宇之间竟还透着几许沧桑之感和她年龄极其不符 安窝心里正在想着却真的见到花渐跟玄夜也在此,只见花渐也是兴致勃勃的上下打量了那少女几眼 花渐一心放在少女身上并没有注意到别处打量了一会对着少女开口问道:“那你可看出我来?” 少女瞧了花渐几眼迷惑的摇了摇头道:“你是我见过最奇特的,若说瞧不出你心思而你所有情绪又都偏偏都写在脸上,一举一动又都出自本心是悲是喜一览无余” 少女稍顿接着说:“若要是说我看的出却也解释不通,对于常人复杂的也好简单的也罢都可根据他行为举止猜出他目的便有迹可循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少女说完又若有所思上下打量了花渐几眼道:“而你么…虽最简单直观举止皆出于自然毫不掩饰,我却根本无迹可寻一切都发生于未然,我瞧不出也不用瞧你就是你本来的样子” 花渐听到少女的一番话不置可否露齿一笑欣赏的看着她点了点头道:“真不想不出这般心性竟只是一个凡人” 安窝自然知道花渐是什么身份她瞧不出来也是正常当下心里也好奇凑近过去问道:“那你也瞧瞧我可好?” 少女瞧见安窝忽然一喜道:“是你?我认得你不就是前两日在墙头和门口掩…” 安窝听到这里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急忙上前试图捂住她的嘴,但是少女笑笑把安窝的手半路拦下来了然一笑道:“我明白我不会说” 接着少女上下打量了安窝一眼道:“之前我就觉得你也有趣,虽然比不过…” 少女停顿下来扭头看了花渐一眼又转头对着安窝道:“比不得她,但是你也是另一种奇特的存在,若说她是直接的凭心而动无迹可寻,那你就是矛盾不堪虽有迹可循但却痕迹难寻” 少女说到尽兴出偏头托腮的做出沉思状继续分析道:“你们也有相似之处就都是不会委屈自己的心情不屑世俗,但也有不同之处她是自始至终都能没有杂念全凭喜好而你则是有时随心所欲有时顾忌人情世故,你身上总是出现与自己相矛盾的两方着实有趣的很” 少女瞧了两人身后的刘铸和玄夜两眼接后道:“不过你们两个却都终究逃不过一个牵绊了” 安窝凑近花渐偷偷问道:“她当真只是凡人?” 花渐点点头回道:“是凡人不假不过难保以后能修成仙也难说” 花渐说完忽然眼神一厉道:“等等” 说着走上前抓住少女的手闭目感受了一下,忽然猛地睁开眼睛凝视着少女的双眼,她从少女身上瞧出端倪,直透少女内心之中本来是一团红光温暖纯净但是周遭却有屡屡黑色雾气流窜。 花渐紧张的倒退几步面色难看的与安窝对视一眼难掩愁容 安窝也被花渐的反应惊到便拉住花渐的手腕急忙问道:“可有问题?” 花渐贴近安窝耳旁说:“可还记得贾豪仁和魏杉?” 安窝听到这里面色也是一僵忧虑道:“自然记得她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花渐咬了咬嘴唇道:“她被邪盯上了,看来真是不成仙便成邪了~” 安窝听得一头雾水接着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少女此时注意到花渐和安窝的小动作观察了一会开口道:“你们是在说我吧?” 花渐听到她这么一问转而明媚一笑对着她发问道:“姑娘知道人心本事果然了得,赶巧我也对此术略懂,我瞧姑娘眉宇之间有股阴郁之气不知为何?” 少女听到这里面神色忧郁道:“读的人越多反而对人生有更多的困惑,而我也越来越迷惑什么值得我长久追随,一时名利难伴终老、财货无非金石俗物、感情难逃病老分合” 少女说着说着低下了头仿佛陷入了苦恼中接着道:“而且随着我对越来越多的人的读析,其境界也越来越透彻精准,反而招来人们的不喜、排斥、厌恶、恐惧、咒骂…” 安窝听到这里忽然觉得不妥这繁花宴的名额不是朝廷特举就是地方百姓官员力荐,若真如她所说她被人不喜又怎么会被举荐上来? 安窝眼神忽明忽暗的打量了少女几眼 谁知她还没说话少女瞧见安窝的神情就自己说了出来:“我说过我能读析人心,好的我知道坏的自然也能知道,起初他们的排斥我也很烦恼,不过后来我懂了他们无非是怕有些东西被众人所知,知道了这些人的弱点那么一切就好办了” 少女说完看了刘铸一眼道:“我想这位公子应该也懂这个道理” 安窝不知怎的听到少女后面说的话出了一身冷汗前面还觉得这少女是个可爱伶俐的人物,这会只让人觉得透心的寒冷 安窝心乱如麻的扭头看了花渐一眼 正在这时刘铸和少女对视一眼接着神色坦然的哈哈一笑道:“林珑,刘某对林姑娘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确实如世人所言拥有一颗玲珑剔透心” 此时花渐也笑着走过来友好的拍了拍少女的肩膀温和道:“谁人不喜你了?如此通透聪慧的姑娘向来最善解人意我就喜欢得很~” 林珑只觉得被花渐拍过之后就有一股怡人心脾的力量把自己心中的戾气阴郁不快之感一洗而空瞬间心神清明倍感清新舒坦 林珑像是如梦初醒般对自己刚刚说出的话倍感不妥如一只受惊小鹿楚楚可怜的垂下头歉意道:“林珑失态了有冒犯之处还请各位原谅~” 安窝也被林珑的变化弄得一时出神半响也走过来上前道:“哪里话~你又没做错什么自然不用致歉,况且他们也都是大度的人不会往心里去的” 安窝说完又端详了林珑几眼笑着道:“你叫林珑?我记住了~” 林珑莞尔一笑欠身对着安窝暗含深意道:“能劳您记住林珑最开心不过了,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安窝自然明白她想说什么,果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知道自己不想暴露身份即使看出来也不点破 安窝会心一笑像是承诺般道:“放心吧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林珑也满意的对安窝报以感激的微笑欠了欠身,安窝也回之以微笑对林珑点点头 但是安窝扭过头脸色就瞬间变得忧心忡忡把花渐拉走数远焦急的问道:“怎么回事?” 花渐回头看了一下林珑的方向摇摇头道:“哎~可惜了”然后又转头对着安窝说:“若这林珑心性不够坚毅怕是会变成下一个魏杉” 54.第五十二章:我们之间的游戏 安窝惊讶的瞪大眼睛追问道:“你不说她是凡人无误?” 花渐苦笑一下道:“魏杉之前也不过是个凡人最后被邪侵蚀就变成了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而林珑也变成了邪的下一个猎物若不能帮她驱除邪气恐怕她就是下一个魏杉了” 今天听了花渐的话在联想之前花渐好像也曾说过类似暗示性的话 安窝来回度着步子做沉思装走了几圈对花渐道:“在见魏杉时你曾说过就特意请我去的” 花渐深叹一口气道:“你说的没错是我特意带你去的,那只是个开始而随着繁花宴开始游戏才会慢慢拉开序幕” 安窝知道这个游戏一定是围绕她的,虽然她并没有依据但是直觉告诉她这是事实 此时刘铸似是注意到了她们两个在秘密聊着什么,也就朝着她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安窝盯着花渐并不言语她想等着花渐主动解释给她听,眼神里带有疑问审视甚至还有愤怒 是的她很愤怒,愤怒从一开始就莫名其妙卷进来的自己,好像一下子就变了所有故事的主角 花渐看她的模样就知道安窝一定是想刨根问底,心想不如全交代了得了但是扭头却见到刘铸和玄夜两人一黑一白走了过来,连忙闭住了最神色还有些躲闪。 安窝看到花渐忽变的神情转念一想,这丫头似乎有什么事瞒着玄夜,而且玄夜之前不也是总追着她问师父的事么?难不成? 安窝心里打算着趁着刘铸和玄夜还走过来的时候,坏笑一下凑近花渐耳边问:“你就是玄夜的师父!” 是的安窝说的不是疑问句而是像在肯定的陈述一个事实 花渐听到这里只觉得咯噔一下,慌忙的瞪着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惊愕的对着安窝道:“你怎么知道?” 这会惊愕的轮到安窝了,其实她也没想到真的就是花渐,就只是想炸一下花渐而已。 等刘铸和玄夜走到她们两人面前时只见,她两人大眼瞪小眼的都是一副惊愕不已的表情。 刘铸看她们的表情仿佛嗅到了什么,眯了一下眼睛转眼堆笑问道:“两位姑娘作何这副模样?” 向来扯谎不打草稿的安窝,眼也不眨的张嘴就说道:“我们在比赛看谁这样坚持的更久一些” 花渐听到安窝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由得疑问道:“啊~~?” 瞧花渐这么一副不争气的样子,安窝觉得或不打一处来啪的一下就啪到花渐的头上,扭头对着刘铸和玄夜阴阳怪气的干笑道:“我们女子之间的乐趣么,你们自然不懂” 然后双手拦着花渐的脖子离开他们一段距离后,微微偏开一点头凑在花渐耳边道:“你怎么这么笨?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花渐不明所以的眨眨眼,两叶睫毛像扇子一样也跟着扑闪扑闪看起来何其无辜,语气也是很是无辜的回道:“为啥子我们要跟做贼的一般?” 听到花渐这么说,安窝无语的用手扶住额头摇了摇,然后接着对着花渐的脑门就是一巴掌恨其不争的说:“哎~你吃什么长大的?” 花渐得意的一挺头说道:“哼~天地灵气,日月星辉” 哪成想安窝直接啐了她一脸道:“呸~什么灵气不就是喝风么?怪不得脑子都是空的合着里面都是气儿啊?” 花渐被安窝堵得一口气提不上来不知道怎么回答,憋得脸上通红然后转念再一想不对,她这不是挤兑自己呐么 然后顺手扭住安窝的耳朵道:“好啊~你骂我~!再怎么说我也是仙人信不信我把你变成猪?” 一听要把自己变成猪,安窝连忙换上一副讨好的模样双手合十连连求饶道:“哎呦哎呦~你快放了我吧,别人都看着呐~哎!我警告你啊你再不放,在你没把我变成猪之前,我先把你是玄夜师父的事捅出去。再说了这么多人你也不好施法不是?” 听到这里花渐才放开安窝但是还是余怒未消的抱起肩 刘铸和玄夜两人倒是看得她两内讧看得开心,谁也没有要劝架的意思,刘铸是面带微笑的看好戏的架势,而反观玄夜虽然面上并瞧不出太多情绪,只是这人在没人注意时那嘴角微微翘起,而一旦有人看过来又恢复平时冷面无情的样子。 安窝从花渐魔爪中挣脱出后揉揉耳朵,然后不可置信的看着花渐道:“你不至于吧?我可是为了帮你守住秘密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金贵了?开句玩笑都要把我变成猪?” 然后扭头看了看刘铸和玄夜隔岸观火的架势,忽然气不到一处来掐腰对着他们吼道:“看什么看?我玩游戏输了接受惩罚呐~!” 接着安窝还是觉得那里不对,意味不明的看了花渐几眼道:“不对啊~你向来不是无欲无求的?怎么一遇到玄夜的事变得像个女人似的?” 花渐听到安窝这么一说忽然一掩嘴,一脸吃惊的模样道:“难道?!这就是芳心暗许的意思了?” 安窝撇开头嫌弃的对着花渐翻了个白眼道:“我也没吃什么,怎么觉得肠胃不打好呐,恶心~!” 然后忽然意识到什么一拍头道:“被你这么一搅,差点把正事忘了,我告诉你这林珑和魏杉的事你早晚给我说清楚了,你逃不掉的今天我还是先把名额的事解决了” 花渐玩弄着发梢道:“哎~如果哪天我死了你会不会伤心?” 花渐说完以为安窝怎么也会伤感一把,哪知扭头她已经跟刘铸跑了。 气的花渐一跺脚对着安窝喊道:“呸~~!你这个见色忘义的女人~!” 只听到远处的安窝哈哈一笑然后扭头对着她说道:“你个长生不死的老怪物~” 然后就头也不回的伴着笑声扬长而去 其实安窝听到了但是她不想回答,因为以她对花渐的了解不会平白无故的说出这种话,能让仙人死的事会是什么? 而她对于花渐死这件事她更是想都不愿想,所以故意用逃避好像这样就可以逃离开这个问题。 安窝走开花渐一段距离后就变得消沉下来,低着头陷入思绪中一种伤感的气息把她围住。 刘铸注视着安窝的变化猜的出这其中一定有事,但是他也知道安窝若是不想说的,只会满嘴鬼话扯混。 于是眼看着安窝直直冲着一颗树走过去也没有阻拦的意思,谁知眼看安窝走到了树干面前半路打了弯。 然后回头怨念的看着刘铸道:“眼看我要撞树你也不提醒着点我?” 刘铸狡黠一笑意味深长道:“我以为这又是你与花前辈玩的游戏” 安窝低下头揉着衣角,半是撒娇半是委屈的喃喃道:“没看到人家伤心嘛~眼看着人撞树也不知道拦一下~” 刘铸不知怎的被她这么一副讨糖吃没吃到的模样忽然弄得心头一暖,走过来像是安抚般摸了摸她的头少有的对她温柔道:“走带你去吃好的” 一听到刘铸说好吃的,安窝忽然挺直腰身两眼泛光的瞅着刘铸,那眼神里能射出光来。 不过转念又一想自己还有任务的,不是来玩的忽然精神耷拉下来道:“不行,我这名额还没选完” 却见刘铸自信一笑,潇洒的甩开手中的折扇道:“这美食便就是在这杂试的花奵中” 听到这里安窝又精神大作,开心的忘了型对着刘铸胳膊就是一下兴奋道:“好小子你行啊~” 她笑的春风满面但是看到刘铸泛着寒光的笑,忽然收敛笑容掉头就走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发生样子。 55.第五十三章:家乡的味道 刘铸带着安窝走得这一路,安窝总是半路就掏出小册子写写画画 刘铸看她手中的册子画了很多红圈便问道:“这是何意?” 安窝把笔卷到册子中间揣回怀里嘿嘿一笑道:“被红圈标记的就是候选人了” 刘铸听到安窝这么一说不知为何眉头一紧道:“我看你自打进到杂试圈画的最多” 安窝老实的点点头承认道:“是啊没错” 听到安窝的回答刘铸心中一跳,便想提醒安窝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所以他稳下来道:“这杂试虽是桂香优势,但是毕竟在比试中占得份量并不重,你这样选人过于偏倚恐怕很难在繁花宴上一展头角” 其实这一层关系安窝并非没有想到,只不过对此她另有打算,所以听到刘铸的一番话她只是笑笑低头徘徊了几步 然后抬头目光如炬注视着刘铸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如此选,你从没问过我为何选了桂香,我也是平常人家出身她们也是所以我最知她们,倘若我用平常百姓家赢过那群名门闺秀想来比前两个都更有趣。” 这是有史以来刘铸第一次见到安窝如此认真的模样,他心里竟暗暗的觉得此时的安窝与以往都不同 不过没过一会刘铸就觉得可能那只是一个假象 因为接下来安窝挺着头得意的说:“反正她们有本事么~我们输了也不丢人还能玩个痛快,赢了那就更好不过了~” 刘铸瞧着她一副小人得志模样心想这才应该是她真正想法 安窝看到刘铸盯着她冷笑了一下,心想不好如果自己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被对方知道,不知道他又会想出什么主意整自己。 所以安窝连忙拍拍手笑着说道:“呵呵…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对了那个美食到了么?” 刘铸此时风度翩翩伸出手示意一下,然后也不言语背手就迈着大步在前带路了,貌似在盘算着什么但是从面上又看不太出来。 这一路上安窝不时的心里打着小鼓,寻思着刘铸会不会又想什么点子,也不至于这么多人在他能怎办?可是这人为何执意想要自己赢?想到这里安窝就更疑惑了。 在刘铸一路的带引下转到一块小场地,说是场地其实就是临时搭起的帐篷像街边的小吃摊位,只不过更大更长了好多 这里不同于别处的是配有吃饭的长板凳和长桌,好多人路过他们时手里都捧着一个小碗,里面有些汤汤水水看起来稀松平常。 但是走过去后香气却把安窝吸引住了,然后一手抓住一个十四五模样的少年道:“你这是什么?” 被抓住的是刘府的一位家丁他有些难为情的笑笑说:“这是丁饱姑娘做的四清汤” 安窝这时头早就扒到家丁的腕上使劲吸着气,两眼泛光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家丁吓得连忙把手中的碗躲到一旁,虽然他认出站在旁边不说话的人就是刘铸 也没有要退让的意思而是理直气壮的说道:“小姐,公子~我在外做工这么久难得能再吃到一次家乡丁家手艺,你们也都是山珍海味吃惯了的人不一定吃得惯,这可是我排好久才得来的。” 说着说着竟带了哭腔无限委屈,或是想起来远在家乡的亲人倍感伤心。 说完这些话虽然安窝没有再做出抢他食物的冲动,但是家丁还是心有余虑的用眼神小心翼翼的瞄了刘铸一眼 刘铸对他点了一下头用手示意他离开,家丁这才捧着手中的汤小跑离开 瞧着家丁被自己吓跑的安窝忽然掉头提着裙摆朝着排队的人群冲去 但是眼看长长的队伍不知何时才能到自己,回头瞧瞧还站在原地的刘铸,坏笑一下既然自己不能显身只好用他了 安窝对着人群挥着手臂吆喝着:“哎让让,让让,考官来监考了,都让开来~” 安窝一边吆喝着一边把人群驱散开,然后又掉头狗腿陪着笑把刘铸迎过来,低头迎过刘铸后继续开路。 此时终于走到庖娘灶前安窝兴奋对着庖娘说:“把你最拿手的都做出来,过会我们考官要亲自品尝~” 安窝接着又尽职的把刘铸迎到座位上,在他坐前还负责帮他弹了弹土,其实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穿的根本也不像一个奴仆,不过她已经沉浸在自己扮演的角色里不能自拔了。 反观刘铸全程都很自然的享受安窝的贴心伺候,当安窝负责认真的擦他跟前的桌子时嘴角一挑笑低声道:“等考试结束宴请时,众花奵知道此刻如此尽职尽责的就是桂香芳主,不知会做感想?” 56.第五十四章:没酒了 盯着桌上的菜在联想丁饱说的话,安窝知道为什么有些菜她尝不出是什么了,她家里虽然算不上多富裕但是也并不寒酸。 隔三差五开荤比平常人家好很多,也从未吃过什么苦,所以这些叫不上名野菜她一样也没吃过。 安窝又夹起一筷子菜放到嘴里慢慢咀嚼,只是一道凉菜却包含了爽烈鲜涩酸多种味道,这之中应该是加入了白酒才使得野菜没有原来那么苦涩了,还多加了一种清冽的口感。 舌尖接触到筷子上的凉菜时只觉得全部味觉都骤然苏醒,这里面有酸味但是安窝敢肯定这种清爽的酸感并不是醋的味道。 这道菜的后劲极足越吃越发不能,安窝吃的过瘾咽下口中的凉菜问道:“你这道菜妙得很,里面并没有醋但是酸味更加爽口” 丁饱用围裙擦了擦手带着自信的微笑解说道:“芳主果然厉害这都被你尝出来了,这道菜本来也是配醋的,但是我觉得这醋味太浓遮了本来的菜鲜,就用腌制酸菜的汤汁浇上去味道反而更好了” 安窝听她这一番解释更加佩服拍手称赞笑道:“妙,妙,妙~妙得很啊!这种野菜都能被你做成这种美味真是高手,姑娘不但手巧心善还如此聪慧,真真是妙人~” 丁饱被安窝夸得有点难为情,低头挽了一下碎发谦逊道:“芳主你过奖了~我们这不过就是祖上传下的营生手艺混口饭吃,当真算不上什么妙人,不过倒还真有一个妙人,芳主你一定要认识一下” 安窝被提起兴致张口问道:“哦~?是谁?” “就是我之前提过的张姑娘名叫张俏儿,她啊~能把我们平常吃的蔬菜瓜果变成医人的良药呐~” 被丁饱这么一说安窝也对这个张俏儿姑娘很感兴趣,连忙站起来心急道:“走走走~你带我去瞧瞧她” 丁饱听到安窝要去见张俏儿竟比夸自己还开心,一手摘下围裙放下这就准备动身。 然后对着安窝笑成一朵花开心的答道:“哎哎好咱这就去~~张俏儿她离这不远就在那边屋里。” 说着就引安窝朝那边的屋子带过去,屋里人挺多有不少面带病容的,也有的看起来面色红润并不像病人。 安窝打量着屋子里的人转眼就被丁饱带到张俏儿跟前。 她见到张俏儿第一眼时只觉得眼前这个人整个人散发一种温婉贤淑之感,弱柳迎风、唇红齿白、亭亭而玉立楚楚而动人,面前这人若是对你一笑心里便感觉如浴春风般的舒畅。 张俏儿并没注意到这边,因为她正在耐心的跟病人写着药方,叮嘱病人应该注意的事项。 倘若自己是病人只要能看到这样赏心悦目的大夫,恐怕这病就能好了大半了。 安窝打看到张俏儿第一眼就说不出来的喜欢,等前面的病人走了终于逮住空子坐下笑嘻嘻道:“大夫我来看病~” 张俏儿的柳叶眉疑惑的挑了一下,然后上下打量了安窝几眼温柔的笑道:“难道姑娘也是要保颜的方子的?” 这下轮到安窝惊奇还有能保颜的方子?但是转眼她就继续嬉皮笑脸的问道:“什么样的保颜的方子能像你一样美?” 张俏儿听言羞涩一笑,然后又抬眼瞅安窝惊奇道:“我猜姑娘你也用不到什么方子?姑娘气色饱满,而且这皮肤也是如刚出浴般水润,姑娘真真是健康到没有天理,我都要怀疑姑娘是不是吃过仙药了。” 仙药?安窝听到这里暗暗咂舌,还真别说之前花渐给自己服了的那东西不会就是吧?自己也觉得吃了那个东西后身体从没有过的舒展,她这都能看出来? 安窝愣了一下赶忙打哈哈道:“这天下那有什么仙药,我可能只是天生体格好不爱生病~” 这张俏儿哪里都好,但是但凡碰到跟她学术有关的就特别认真执着,为这丁饱曾叫她张痴儿。 她这次也是拉住安窝不放道:“姑娘不是这个道理,这健康的人自然是大有人在,但是难免还是会因为个人的饮食作息的习惯不同,也都多多少少还会有些小毛病,这五脏六腑于五官相连,观其颜面便可知其肺腑” 张俏儿说着又上下打量安窝,然后又一把抓过安窝的手腕切脉,进而更加惊奇道:“这无论是观还是切,姑娘你身体都是最完美状态,姑娘若是方便可否留下让我观察几日?我想知道姑娘是如何达到这种地步的” 就在张俏儿还在入迷般的研究安窝时,丁饱赶紧过来解围走到张俏儿身边小声道:“你可不要胡闹了,这就是桂香芳主。” 但是没想到张俏儿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手上并未放开还是不折不挠的游说安窝道:“是芳主也不妨事,总归我也是要去繁花宴的这些日子正好跟芳主一起同进同出~” 这下可让安窝感觉头大了,总不能说她就是吃了仙药了吧?对于养生的学问安父倒是教过她,不过以他老爹的水准不知能不能蒙混过去。 她偷偷扭过头朝后面求助,意外的是根本没瞧见刘铸的身影。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怎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地上的人恭敬的低着头一腿跪地汇报道:“回公子赵将军那边好像察觉到了窦姑娘的动向,正在派人打听她的消息” 站着的人锦衣折扇迎光而立风轻云淡的懒懒回道:“哦~?他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 说话人正是刘铸,只见他心有成竹的一笑继续说道:“你多派人手保护好窦姑娘安全,他越紧张就说明这张牌对我们越有用~” 此时地上的人双手一人抱拳忠诚道:“是~!属下这就去办!”说完正打算起身退下 却被刘铸喊住:“等下” 那人又拜下低头问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刘铸接着对他道:“你帮我留意着宰相府和贤王府,有任何动静都要通知我” “属下明白” 刘铸这才点点头一挥手对他道:“下去吧” “属下告退”说完起身就退下去了 盯着离开人的背影出了会神,刘铸这才想起安窝来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心想照安窝的性格即便是已经唾手可得的胜利局面也难免会扭转。 毕竟这次繁花宴放出的诱惑太多,很多人都在窥探垂涎,不可能让她这么容易全部赢走,而偏偏当事人还是一副游离世外的态度,她选的人也都是些乡野之辈更加难展头角。 刘铸深知像这种游戏并不能全凭个人感情定夺,毕竟这还是一场利益和权利的斗争。 刘铸第一次感到头绪混乱不知该怎么扭转,郁闷的取出腰间的白玉羊脂瓶押了一口酒,然后像是意识到什么把酒瓶放到自己耳边晃了晃。 摇头苦笑一下道:“这酒也快要没了么?还真要逼我上绝路不成?” 57.第五十五章:花渐怀春 筛选参加繁花宴的名额大试,经过了忙碌的三天终于落幕 按照安排所有被淘汰下来的花奵虽然最后不能进入繁花宴,但是都会在赴宴的花奵在参宴的前一天留在燕京,为了体现国君与民同乐的精神由朝廷主办的民间庆典。 那些被淘汰的花奵会在繁花宴开宴前一天在燕京街巷庆典上表演所长,这也是历届繁花宴前夕燕京城最热闹的一天,这一天无论男女老少尊卑都会出来看热闹沾喜气。 最后朝廷还会给这些被筛下来的花奵赏赐一些财物回家,也算是对入宫花奵的特殊招待了。 而在繁花宴开宴之前的这些天,这些进朝受礼花奵的起居饮食都由各自的芳主负责。 安窝一脸哀怨的仰躺在床上捶着自己自己的大腿,这时露儿端着饭菜进来一一摆放在桌上后端起一碗燕窝汤朝着安窝走了过来。 露儿瞧见安窝一脸疲惫呆滞的模样关心道:“姐姐忙了这几天也确实累坏了,起来喝碗燕窝汤养养身子吧” 安窝只是睁着眼睛看天,没有想说话的意思她觉得自己现在连说话都是一件力气活,这几天更是觉得整个人都累散了,她甚至觉得这身子不像是自己的倒是像石头铁块。 露儿瞧她一动不动动的更加担心了带着哭腔问道:“姐姐你到底是怎么了?” 安窝这才扭头看了一眼露儿,委屈的努了努嘴,指着自己的喉咙拼力挤出几个字:“嗓子疼~” 声音极其沙哑的像是年代长久而破旧的木门被推开磨地的声音,让人听了只想灌她一口水冲冲她嗓子里的沙子。 露儿听到安窝的声音也是吓了一跳,紧忙坐到她身边关切的打量道:“姐姐怎么累成这个样子?要不要我去请大夫?”说着就要动身 安窝赶紧一把抓住露儿,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她心想请大夫?她能说她是大试结束后自己玩的太过头喝酒唱歌吼得么?瞧见大夫怎么说?说自己是因为玩的太过体力不支累趴下了 随着她接过露儿手中的碗,仰头喝了一饮而尽擦擦嘴道:“有了小美人你这碗汤我什么病都好了~” 露儿被她逗得噗嗤一笑道:“都累成这副模样了,你还不忘打趣人。” 安窝最喜欢逗露儿,因为每次见到露儿羞涩模样她就觉得可爱的很,于是又想对着露儿吹个口哨,结果还没吹出声就咳嗽起来。 看到她这样露儿紧张问道:“真不打紧么?我看还是去请大夫来吧” 安窝表情艰难的连连摇头道:“不用~我是被唾沫呛着了” 两人说话间门外一个人拿着饭盒就大摇大摆的进来,然后把它放到桌子上把里面的菜一样一样拿出来道:“露儿丫头你别管她,她这叫自作自受” 来人一双大而灵动的眼睛气质清透空灵不是花渐是谁,花渐把东西放好在桌子上后,一脸贼笑的走过来对着安窝道:“怎么你没喝过酒啊?” 安窝被她说中但是嘴上却不想服软,于是毫无气势的争辩了一句:“葡萄酒好喝,就多喝了点。” 这时露儿看到花渐放到桌子上的菜疑问道:“花前辈怎么也拿了菜来?” 花渐扭头看了她带来的饭菜一眼,明媚一笑晃着她的辫子道:“哦~这个啊是张俏儿让我拿过来的,她说感觉芳主吃这个会好的更快些,就让丁饱做好了给我了” 想起张俏儿安窝就觉得头大,每次见到自己像是狗儿见了肉一般死死抓住不放她走。 安窝探出头也瞧了桌子一眼对着花渐道:“你又去花奵住处逛了?你倒是闲得很” 却见花渐似有心事的玩弄着发尖,然后抬头看了露儿一眼道:“小露儿你有婆家没?” 露儿被花渐问的一愣,然后脸红的垂下头连连摇着腼腆道:“还,还没…” 安窝看看露儿然后推了花渐一下道:“去去去,别教坏孩子~” 被她一推花渐身子晃了一下,然后长叹了一口气道:“哎~我去问了那么多女子,怎么都不能告诉我讨男子欢心的办法呐?” 安窝一脸难以置信道:“你不是吧?这怎么还怀上春了?” 倒是当事人脸不红心不跳的答道:“自从那****知道我对玄夜的心思后,我就决定一定也要让他喜爱上我才行” 她说的开心脸上还带了一丝红晕,却把另外在场的两人吓傻了,久久都呆住不知该说什么。 还是安窝最先清醒过来,清了清嗓子对着露儿道:“你还小莫要向她学,你先出去,我帮她治治病~” 这时露儿才如梦初醒般呆呆的点了点头,就退出去走到门口掩门时,还瞄了一眼一脸沉醉的花渐,打了个寒战就把门关上了。 看着露儿走了安窝才起来,走到花渐身边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道:“也没烧啊怎么傻了?” 花渐恼火的一手打掉安窝的手坦然道:“实话告诉你既然我看上了他,如果他不能也也瞧上我,那我就会…” “就会怎样?”安窝不解的问道 不过并没等来花渐的解释,只见花渐面上闪过了一丝伤感一瞬便逝,然后无所谓的一甩手道:“哎呀总之我要与他结为连理就是了” 见她并不想细说,安窝也就不打算再追问了,自己走到桌前夹起菜吃了几口道:“也好办,你不是说他一直追问你师父的事么?你告诉他你是他师父不就得了,这感情基础一下子不就有了?” 谁知花渐摆着手立刻拒绝道:“不行不行,你们这里师徒恋不是属于乱伦么?再者说了我怎么向他解释这些年我为何毫无变化?” 安窝鄙夷的轻笑一下说道:“得了吧,你是哪种在乎这种事的人么?你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果然被安窝说中花渐忽然愣了一下,然后别扭的干笑道:“也不算亏心事了,只不过做了一件小事~” 安窝吃着饭随口说了一句:“什么小事?难不成他结巴是你教的啊?” 哪成想却见花渐诚实的对她点了点头 这下安窝又傻了膛目结舌了定了老半天,才艰难的把嘴里的食物咽下问道:“敢问阁下何出此举啊?” 花渐心虚的来回走了几圈,然后一屁股坐下对着安窝道:“哎~我跟你说吧,之前我不是跟你说了有个老头说我跟他会结成连理么,那老头就是月老了,说是他们寨上上最能说的少年就是我命中注定的人,我见到他时他只不过还是个孩童我竟说不过他,我就想既然我要与他们寨子上最能说结为连理,那他要是不能说了这事不就不灵了?” 可是扭过头却见安窝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她,花渐不满道:“你这副模样是什么意思?” 安窝看着花渐轻蔑的笑了一下道:“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倘若与你结成连理的偏是他不可,这嘴口流利的总比跟个结巴要好吧?” 这会花渐也咂摸过味来激动拍案而起道:“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 就在这时花渐忽然面色凝滞,侧头听了一下瞪眼道:“完了,我才离开一会就要出事了” 安窝被她忽然的变化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坏笑一下说道:“怎么玄夜跟别的女人跑啦?” 紧接着门就被人推开,露儿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气喘吁吁的说:“姐姐,姐姐,快去看看吧,花奵出事了~” 58.第五十六章:白池之死 青纱绕锦缎的衣袍把男子衬托的更加飘飘胜仙,宛若天人的气质超脱怡然,只是他背影显得格外孤寂忧郁。 谷子进来时见到贤王正背对着她在凉台弹琴,这景象如同他这个人总给人一种冷冷清清的感觉。 等到谷子走近琴声也戛然而止,贤王微微撇过头道:“你来了” 谷子鼓着嘴对眼前这人似有不满道:“俺已经把宫中的事熟悉的差不多了,你咋还不让俺去找她们,俺天天被那个小殿下缠的老烦了” 贤王缓缓站起对着谷子温和一笑,徐徐道来:“你也知道这人间之事我们不便动手,一旦动起来场面更加一发不可收拾,我虽在人间挂着贤王之名却并没有实权,但是照目前局势下她如今在刘府还好,若是到了宫中失去这番保障,你觉得该如何是好?” 谷子听贤王这么一说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便烦躁的抓了抓头憨憨的说:“俺可以保护她,看它们谁敢欺负她?” 只见贤王眉头一皱喝道:“胡闹,你要是莽撞暴露了身份,到时不但帮不到她,还因而会让邪有放肆猖狂的借口,你的法力本来就不济若是还没到紧要关头你这边就先出了乱子,到时你又何提帮她?” 谷子还想争辩但是被贤王一阵说辞之后,羞愧的涨红了脸嘟囔道:“那也不能让俺一直带着那个小殿下耍啊,俺实在是对他头疼的很” 贤王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续而说道:“妄你在人间待了这么久,竟还是如此这般不通人情,也罢,他对你的心思正好也有助于你悟道” 贤王说罢顿了顿思绪似是被带到某处,继而又对着谷子道:“我这几日让你在宫中各处打通关系,一来是怕她若日后真捅了篓子也好收拾,二来小殿下是皇室的人自然比那些大臣更加亲进一步,你还是不要得罪了的是” 谷子听了贤王的话觉得更加头大,便不满的牢骚道:“这人也真是麻烦,不能惹恼这个又要讨好那个,俺以为像你竹珏这样的人物,应该是不屑世俗游离世外的才对” 贤王听出谷子里面包含的不满之意,也不温不火的回答道:“不尝尽世间各种滋味,哪有那又能悟出超脱之道,所有仙家佛祖都是尝尽人间冷暖,才能悟出苍生之道。” 谷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间而仔细琢磨一下又觉得还是不太懂,又迷惑的摇摇头。 她沉思半刻抬头道:“俺能听懂你说的意思,却不能体会那种感受,反正俺知道现在留在宫中,就相当于安窝找帮手等她遇到难事了好救场” 贤王温和的点点头道:“你若是要这么理解也可,最近大将军和丞相那边可有动静?” 提到这个谷子忽然怒气满涨的说:“那个丞相在暗暗调查安窝还派人在找她父母的下落,自前跟踪的安窝的人除却有几波被我解决了以外,刘铸那边好像也一直在暗处保护着。” 谷子稍顿继续说道:“对于那个大将军么虽然并没有放弃找窦池的下落,但是窦池被刘铸保护的很好,他毫无线索现在很是恼火,这几日没少去丞相府,俺担心他们连伙来害安窝。” 贤王欣然一笑平静的对着谷子说:“你能想到这层也是有心了,无妨现在无需多虑这些,恐怕有些邪祟也开始作怪了” 安窝赶到时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前几****见到白池时还是在大试上刘铸给她捡笔,当时她还是一位自信而骄傲的女子。 只是现在只变成一句冷冰冰的尸体,披头散发面色僵白发青,眼睛因为死前的过于惊恐而血丝暴涨的瞪圆,眼球似乎要爆出眼眶凸出来眼圈青黑表情极其狰狞 她瘫坐在地上上半身后仰在床侧,胸前一片血红浓重的血腥味也充斥整间屋子,从她嘴里流出鲜血有的已经凝固,而有的还半凝固半承浆状流淌在地上。 看她胸前的血迹想来之前她口中的血一定血流成柱,因为当事人的舌头被咬了生生撕扯了下来。 安窝根本不能想象那是多么残忍一个画面,她看着白池的还停留在死前的狰狞表情,似乎感受到了死者所承受的痛苦和恐惧。 有其他赶来看热闹的花奵只在门外远远看了一眼就跑出去干呕了,众人都只能守在门外不敢靠前。 安窝本来也是不敢靠太前,但是花渐倒是一脸镇定的走上前对着尸体翻来覆去,她也就只好斗着胆子跟在花渐身后。 花渐蹲下那手中的小棍动了动尸体张开的被血染红的牙齿,然后丢下手中的木棍站起来道:“手段残忍生疏,是新形成的邪物干的,一般老邪物绝对不会用这么低级的手段” 她说着就准备转身,然后碰到呆在原处的安窝,只见她神色惊恐缩着脖子眼神中慌乱紧张。 花渐瞧安窝这副模样扑闪着她的水灵灵的大眼睛,然后对着安窝俏皮一笑,这笑不同往日似乎带着一种暖人的光辉,接着偏头问道:“你不准备说点什么?” 安窝身体微微颤抖着僵硬的转过头,看到花渐的笑后貌似心也跟着慢慢镇定清明下来,她努力放平呼吸把眼睛瞥向别处才开口道:“这难道就是你说的邪?他们都开始杀人了么?” 花渐随着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就见刘铸也赶了过来,随着把围观的人也都带走清场了 花渐这时把眼光投在刘铸身上悠悠道:“这不似你的风格,自己府上出了事竟然这么晚才知道?” 刘铸微微俯下点头道:“想抓点线索自然这时最好把握,另外先封锁了消息此事不能外扬。” 花渐看了安窝一眼只见她努力掐着手的虎口,似乎在想着什么又似乎在强作镇定。 接而对着刘铸道:“此事确实不能外扬,没用惊动官府最好,因为这个凶手根本不是你们能解决的,你也不用查了我知道凶手是谁,接下来交给我和安窝就是” 安窝此时忽然插话进来道:“是林珑么?” 59.第五十七章:矛盾 花渐听到安窝的插话似乎并不诧异,而是看着安窝良久道:“无凭无据的何出此言?只因我之前说她有可能成邪?” 可以看的出花渐对安窝这番猜测似有不满,安窝原本很足的底气不知怎么卸了一半弱弱的问道:“难道不是么?我也是随口一说而已,你怎么要生气的样子?” 只见花渐摇摇头道:“若是别人我或许并不在意,可是你可知你此时对林珑的猜测,若是传出去引起他人的以讹传讹,只怕会逼着她迅速入邪,即便是以后也不要妄加揣测这和助恶没什么区别。” 安窝不知自己随便的一句话会引起这么严重的后果,本能的想争辩几句张开嘴,看到花渐少有的严肃模样话头一转变成了:“我知道了,我此后会注意。” 这时刘铸也蹲下查看尸体,皱了一下眉道:“这舌头本就短滑极不好固定用力,可是看伤口状况分明是用了很多大力气生生撕扯下来的,先不说他怎么办到的,这怨念也大得很” 花渐朝着刘铸走了几步道:“我说过这凶手不是你能解决的,你若是信得过我,就交给我们便好” 刘铸稍加思索然后面带微笑的站起来对着花渐道:“那要不要刘某派些人手帮衬着花前辈?” 花渐并不领情一口拒绝道:“不必了” 刘铸虽然还是面上带笑,只是此时这笑中带了几分寒意和坚决,接着说道:“这件事既然是发生在刘府,而且还是出自待选花奵中,刘某还是希望可以知情的好” 花渐眉头一竖沉声道:“哦?我若是不依呐?” 片刻门外的乌云就开始聚集,可能外人并不知道但是安窝知道这是她要发怒的预兆。 屋里的拔剑弩张的气氛好像一触即发,安窝紧紧攥着的手心出了一层细汗,此时她不知该从谁下手劝起。 刘铸对于在自己的领域内发生这种事,自然不肯被拒之事外,脱离他掌控之外的事也是他不能容忍的。 而对于花渐来说这件事是不能让凡人参与知晓的,所以也不可能退步,此时这件事陷入了一种僵持都不肯退让的局面。 刘铸也瞧出花渐有动怒的气象,便放软语气道:“花前辈言重了,刘某自然不敢威胁前辈,只不过对此事的详细刘某一定要知情” 花渐冷笑一下答道:“知情?我想以你的手段不会查不出一点线索吧?不过我奉告你最好不要插手这件事,因为这根本不是你能驾驭的范围” 刘铸俯身一抱拳道:“刘某想知道的不单单是这一点线索,还有关于这幕后的真相” 随后刘铸抬眼看了花渐一眼,坏笑一下接着说道:“另外今年的中秋节也快到了” 却见花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然后愤怒的对着刘铸吼道:“你胆敢算计到我头上?” 安窝看在眼里听在耳里记在心里,虽不知道刘铸的中秋节是何意,也隐约猜到应该抓住了花渐什么把柄忌讳之类。 安窝在她们争辩的时候脑子一直在思考,忽然她灵光一闪自信一笑,然后做出暴怒的模样对着两人叉腰喝道:“嗬!你们把我置于何处?对于入围花奵闹出人命,我才是最应该追究此事的人,一切须听我安排。” 两人被她忽然的举动唬的一愣,安窝就等她们两个没反应过来的这空隙,又抢着说道:“既然是在刘府出了这件事,刘公子你最好派些帮手助我们尽快找到凶手,只不过关于逮捕的事对方实在高深莫测,就交给我与花前辈,擒住凶手后其他事再议。” 花渐听她说完眉头猛地一挑刚想说话,忽然被安窝拦在一旁低头小声道:“你别忘了你是神仙,而且是他们干遇到你在先” 花渐听到安窝这么一说转怒为喜,心想也是跟他争辩什么?再说这对她来说也够不成问题,这安窝上道倒是快,都开始琢磨钻天规的空子了。 花渐被安窝点醒,此时附和道:“是我之前考虑不周,既然这样最好不过了” 安窝又转向刘铸问道:“刘公子呐?” 刘铸也是附和道:“既然花前辈都同意了,刘某也无话可说”说完他眼中的疑虑并未消退,但是也不想再僵持下去。 花渐也知道以他的性子并不是被安窝的话说服了,此时不知道在盘算什么呐。 又想起之前他还威胁自己的,于是走上前拍拍刘铸的肩膀道:“中秋确实快到了而我也无非虚弱一时,不过我算了算日子恐怕你的酒也快没了吧?哈哈哈…” 花渐说扬长而去,那笑声中还带有报复达成的快感。 安窝看到花渐走了,对着刘铸挤出一个笑急忙追了出去。 刘铸此时面上不动声色的面带微笑,只不过他的一只手紧紧握住了腰间的羊脂白玉酒瓶暗暗用力。 安窝追出来对着花渐道:“你方才怎么那么大的火气?” 花渐听到她说话才放慢步子,同时扭过头对着安窝道:“你也知道这凶手要是完全入了邪,根本没有尸体可言” 安窝讨好过来揉揉花渐的肩膀,笑眯着眼道:“你可是仙人啊,弄个障眼法定身法什么的还不是手到擒来,跟他废话什么?” 听到这里花渐把安窝的手扯下来,也对她嘿嘿一笑道:“你不用这个样子,我不会迁怒与你的,我也只不过顺着你给的台阶下罢了,你说那法子虽然也不是行不通,但还是保险为好。” 然后又鬼鬼祟祟对着安窝说了一句:“天上那些人可不是吃素的哪能随便让你钻空子,并且就怕被邪物借题发挥” 安窝一脸疑惑的反问道:“难道他们不吃素的?” 花渐一时于思,鼓了鼓腮帮子恼道:“去去去~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刚刚被你一捣乱,我也想到法子了在尽量不动用法力的情况下,我们可以动用武力。” 安窝好奇的问道:“怎么个动用武力?” 花渐潇洒一笑道:“既然跟他说不通就不说了,我们去逮那个邪物找到直接解决,给他屁的说法~” 安窝觉得此法行得通赞同的点点头,转而又问道:“那邪物到底是谁?” 只见花渐神色带着几分伤感道:“她虽也算是个可怜人,但是走到这一步也是因为她心性太过极端” “啊!对了!”安窝似是想到什么忽然喊道 花渐被她唬了一跳埋怨道:“大惊小怪做什么?” 安窝不好意思的笑笑继续说道:“我怎么记得还有个人叫什么池的?会不会也出事了?” 花渐便顺着问道:“什么池?” 安窝想了想犹豫道:“好像是叫窦池” 60.第五十八章:捉凶 听到这个名字花渐似有耳闻的点了点头道:“她啊?我倒是知道,放心她好的很不用担心” 安窝却还是一副迷惑的模样说道:“其实我也是在想,怎么到现在我还没见过她,来头倒是很神秘” 花渐此时眉头一皱,然后冷笑一声道:“这事以后再说,不过今晚我带你去捕猎” 安窝本能的开口重复:“捕猎?” 但是看到花渐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瞬间恍然大悟她指的是哪个凶手。 夜色中有两个鬼鬼祟祟人影在小树林里忽隐忽现,其中一个因为过于紧张到腿软,扑通一下绊倒在地不敢动弹了。 这时另外一个人也停下来,扭头看她道:“怎么不走了?” 地下的人此时满含怒意的对着站着的人吼道:“贱人!你是不是想耍什么歪点子?” 在夜色的隐藏下看不到站着人的表情,只是那声音带着说不尽的寒意:“怎么怕了?我是带你去会刘公子啊” 那是冷酷无情充满杀意的声音,在着深夜里显得更加恐怖阴森。 蹲坐在地上的人,似乎入梦初醒般陷入恐惧颤抖的反驳道:“不不……不对,刘公子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你骗我!” 说着就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被那人一脚踩在她手上用力捻了一下,冷笑道:“你怎么能走呐?你心心念念的刘公子马上就来了” 地下那人恐惧的尖叫一声之后,内心又被愤怒占据对着站着的那人吼道:“丑八怪,没人管的贱人,你牛什么?你敢算计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因为从来都是她欺负这个人的份,对于这人忽然转变,除了最初的害怕随着被愤怒占据。 但是她说完后随着就听到站着的人一阵爆笑:“哈哈哈……说我是贱人?自己想攀龙附凤夜会情郎,还有脸说我是贱人!” 说着提脚踩到蹲坐在地上的人的头上,暗暗用力伴随着受害者的惨叫声和隐隐的骨头破裂的声音。 被踩在地上的人终于支撑不住,开始张嘴求饶道:“我不说了,不说了,求,求你放……” 她还没说完就被觉得自己的脖子被人隔空提起,黑夜中施暴人冷笑一声道:“我不想听到你说话,我看以后你也不要说了吧” 被提起的女子已经被勒的说不出话,双眼睁的爆出接着她的嘴巴像是被什么东西撬开,开始一点点张开,舌头像是被什么力量牵引着直直吐了出来。 花渐对着林中的黑影奋力一击,同样像前几次一样被打散了,气的她一跺脚道:“该死!又是幻影!” 虽说只是幻影却是从实体分出来的,让她们两个眼睁睁看着,那女子被残害的过程。 安窝随后赶到瞧到眼前一幕,催促花渐道:“你到底行不行?!你不是说她是新形成的邪物没多大本事么?可照你这样再错就来不及了!” 花渐这时也是急得很烦躁道:“哎呀你当我不急?!只是这个小邪物有老邪物掩护着!况且接近中秋我现在法力也受限!” 安窝急得一头汗催促道:“那到底怎样?怎么找到没?” 花渐也不回答只是皱了皱眉头咬破手指,朝着四周弹出一滴血,只是听到一声闷响。 花渐冷笑一下说道:“既然你们这些老邪物先插手,那也怪不得我了~” 61.第五十九章:练心 安窝匆忙走过来问道:“怎么了?可有办法了?” 花渐拍拍安窝也不多说,直接对她使了一个眼色,就朝着一个方向冲过去安窝紧随其后。 女子被黑影提起半空,舌头被什么力量控制着强制拉出,她表情也慢慢变得越来越恐怖狰狞。 说时迟那时快花渐抛出手中长藤,直击凶手胸口瞬间就被长藤穿透,但是那邪物悬念极大,直到最后一刻也把女子的舌头用尽力气撕扯下来,吸到它嘴里被它吞掉。 被那邪物撕下舌头的女子,喉咙发出一声哀嚎,随着就是混杂着咕咚咕咚血泡的声音。 花渐见那邪物在自己眼皮底下把人残害,她左手一挥止住了女子狂流不止的血,右手的长藤死死勒住邪物的脖子。 暴怒的厉喝一声道:“畜生好大的胆子!竟然在我面前还敢残害人命” 那怪物似乎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哪怕是被花渐勒着也只是嘶嘶的狞笑,像是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蛇。 就在此时丛林里又出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安窝也听到了她急忙凑近花渐道:“是不是上次那个老怪物” 花渐冷哼一声道:“这次它可别想抢走了” 说完嘴上开始快速念咒,长藤像是被赋予生命一般开始迅速长冒出绿叶鲜花,藤茎也开始变得越来越粗壮越来越长,直至把长藤上困住的邪物慢慢包裹起来。 长藤随着花渐的嘴上的咒语不断,扭动着交缠着迅速攀成参天大树。 此时安窝和花渐都全部注意力都在生长的长藤上面,连安窝本人都没察觉到那危险的气息,是冲着她来的。 等到她反应过来时,再躲闪已经晚了,只觉得全身一凉头就觉得眩晕。 本能的要朝后方倒下,但是就在她将近失去意识那一瞬间,瞄到了花渐拧紧的眉头其中的慌乱,用力咬了一下舌尖硬生生稳住。 她知道如果这时候自己倒下,花渐一定会扰乱心神,同时她也为自己感到自责。 长藤的生长终于顿住,从中心冒出来几丝黑气然后光芒一闪,长藤像是补充了营养一般缩回原样,比以前刚加有精神了许多。 花渐收回长藤就扭身闪到安窝身边,紧张慌乱的询问道:“你怎么样了?” 安窝强挤出一个笑,故作轻松道:“没大碍~就是感觉脖子里像被人撒了一泡尿般,浑身凉凉的” 花渐本来已经紧张到颤抖,但是却被安窝的这句话逗的乐了,笑骂一声道:“呸!尿是热的~” 安窝看到她没有那么紧张了,终于失去意识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安窝深深睡了过去,然后觉得自己浑身轻飘飘的,再睁开看到安父安母开心的奔过去。 但是忽然一闪安父安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刘铸的背影和打闹谷子与花渐,她两个人叽叽喳喳打打闹闹,接着刘铸也缓缓转过身对着自己笑。 她只觉得心里幸福的很也对着刘铸回以微笑,但是转眼刘铸,花渐,谷子也一点一点消失了。 她再抬眼瞧的时候,四处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这时一个辨不出雌雄但是却格外蛊惑声音飘荡而来。 “原来这就是你在乎的,你想不想永远和她们在一起?” 她当然要永远与他们永远在一起,然后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只是她点头的动作有些机械。 “那你把胸前的那团光丢掉,我不喜欢它,不然就不让你与他们团聚。” 安窝歪着头疑惑了一下,接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真的有一团明亮纯净的光团,这光让她感觉很舒服温和而且特别亲近。 她伸手想听了那声音的命令丢掉它,但是等到她接触到那团光试图推开时,只觉得一阵绞痛,紧接着忧伤,愧疚,不舍等等种种情绪排山倒海而来。 她也不知什么原因,使得她本能的哭泣着摇摇头,拒绝了神秘声音的要求。 那声音忽然变得冰冷道:“既然你自己下不了手,那我就帮你好了。” 说完就忽然飞过来一团黑气,罩住那团白光,安窝忽然很惊慌拼命的摇着头。 眼看那团亮光要被黑气慢慢侵蚀,却骤然燃烧起来,黑气被烧的节节败退越来越淡薄。 此时传出愤怒的声音:“该死!玄女好手段连您都出面了么?好大的阵势” 一个清冷动听的女音响起:“先违了规则,本应杀你” 却听那声音一阵冷笑道:“说好的让她练心历劫呐?我并没用法力直接伤她,只不过让她自己选择而已。” 女音无喜无怒的道:“你不用法她何至如此” 转而威慑道:“狡辩!” 然后火焰瞬间暴涨,只是一个眨眼就被弥漫成火海。 只听一声闷吭,黑气早就没了而且连着四周弥漫灰雾,也慢慢散去。 此时安窝也觉得意识变得越来越通明,知道眼前的一切都不过是虚设,只是也不知该怎么清醒过来。 却见前方隐隐透过光晕,从光中走来一人青衣青笛眉目俊郎脱俗,神采飘逸更像从画中走出的神仙。 他微笑着伸出一只手,对着她温柔道:“随我走吧~” 眼前这人让她莫名的亲近相信,只是觉得他美好的不真实,于是不由得开口问道:“你是神仙么?” 他的笑仿佛染着光,温柔的回答她道:“我是竹珏,你记住不许再忘了” 说着牵过安窝的手,朝着光芒的出口而去。 谷子守着安窝的不住地抹泪神色特别悲伤,转头对着花渐凶道:“俺把恩公托付给你,你就是这么保护她的嘛?” 花渐满脸焦虑愧疚,不知该怎么说,只是低下头难堪的咬了咬唇。 沉默片刻才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不安道:“竹珏去了那么久怎么还不好?” 谷子气呼呼的站起来,对着花渐怒道:“你还没跟俺交代呐!” 花渐低头把辫子紧紧缠在手指上,愧疚道:“我,我……没能保护好她,对不起!” “你也不用难为花渐了,花渐她也是力不从心,毕竟她又快到满镜之期了。” 说话的人刚刚还闭目坐在那里,这会睁开眼睛就参与到她们的对话里。 花渐和谷子看到他醒过来,都是欣喜不已,因为这就代表安窝也要醒了。 果不其然安窝的眼睛微微颤了一下,然后慢慢睁开眼睛,她眨眨眼看到凑在她脸前的谷子花渐两人。 谷子这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对着安窝不住地嘿嘿傻笑,而花渐也是安心的笑了,只是眼圈红红的。 安窝试图坐起,谷子和花渐急忙七手八脚的来扶她,其实本来她也没觉得多不舒服,只不过没力气罢了,而且明显感觉到是饿的。 但是难得看到她们这个样子,她原本想解释的又觉得很受用,就舒服的接受两人尽心尽责的服侍。 一扭头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青衫男子,忽然联想起梦中的情景,不由得脱口而出:“竹珏?” 62.第六十章:老主子 众人都因为安窝的话都扭头看向贤王,也就是她口中的竹珏。 只见他如在安窝的梦中一般,笑的干净带着点神圣的味道,那眼中满溢着说不尽的温柔宠溺。 安窝和竹珏对视了一会,她觉得这样看下去不太妥,但是又觉得自己先败下阵来没面。 于是两人就这样看了好久,最后是安窝有些受不住他目光的撇开眼。 而花渐和谷子两人,则是一直以为他们接下来会说些什么,结果那两人只不过是默默注视了大半天。 于是看到安窝撇开眼,她两人终于有了插嘴的机会。 谷子最是激动摇着安窝说:“你都知道竹珏了,那是不是也知道俺了?” 安窝看到她激动的模样,也不知道她激动什么,只好微微撇开头僵硬的笑了一下道:“我无非睡了一觉,也还没到失忆的地步吧?” 谷子听到安窝的回答,不知怎么有些小失落。 这会花渐看到安窝没事,也就把刚刚愁绪早都抛之脑后了,大咧咧拍拍谷子的肩道:“她还没拿到另一半忧尘镜,那会这么容易知道前生的记忆。” 接着自然而然的把谷子拉开,坐在安窝身边道:“说说看你这几天都梦到什么了?” 安窝听了花渐的话,先是诧异的张嘴道:“我睡了几天?”然后低头拍拍肚子对着花渐说:“怪不得我觉得这么饿,能不能先给我弄点吃的再说?”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竹珏缓缓道:“我刚已经让门外的丫头去准备了” 安窝自从醒来不知怎的,便对竹珏多了几分亲近。 于是笑着对着他点点头,道谢:“那就谢过……” 安窝忽然想起什么他可是,高高在上的贤王啊!忽然有些尴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了。 倒是竹珏似乎察觉到她得难堪,对她点点头示意温和道:“我在此似有不便,改日我再来探望安姑娘。” 说完对着门外喊了一声:“被车” 紧接着房门就被打开,走进来一位老奴,给竹珏递上斗篷。 这时谷子走向竹珏,欲言又止又回头看了看安窝,才赌气般说道:“俺不走~” 哪知这次竹珏却对她应允的,点了点头道:“你在这陪她几天也好” 然后又压低声音对她道:“不过不要太久,如果你不想她到了朝中也受委屈。” 说完也不再看谷子,就迈腿走出去了。 安窝静静的注视着在远处交谈的两人,直到谷子朝她走来,回过神时看到花渐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 于是安窝禁不住问道:“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花渐抬头忧心忡忡的盯着安窝,开口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这几日在梦里都经历了什么?” 安窝一拍额头,苦笑道:“我这肚子还没填饱,你还真是不依不饶” 恰好谷子也走过来催促道:“你快给俺们说吧,俺们这几天都担心死了,你的饭厨房正做着呐。” 安窝于是也不再推辞,托腮苦苦想着梦里的场景,才娓娓道来:“要说也没什么,不过我爹娘和你们都出现在我的梦里了,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啥?” 花渐和谷子异口同声的问道 不知怎的安窝脸红了一下,她心里想着还有刘铸也出现了,于是想到刘铸她开口问道:“哎?那个邪物怎么样了?刘铸他……没来……没来找凶手?” 但是谷子和花渐两人眼神恶狠狠盯着她,咬牙切齿道:“快说完!” 安窝无奈只好接着说:“再然后你们都消失了,就出现一个声音问我要不要永远跟你们一起,还让我丢掉一个东西,我不想丢那个声音就抛过来一团黑气。” 听到这里花渐和谷子都倒吸一口凉气 花渐更是出了一身冷汗,直接凝神从安窝瞳孔穿灵,那知却被一股炙热的力量挡了回来。 安窝看到花渐盯着她像顶住了般,只是额头的汗不断的冒,于是把自己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你是傻了么?还要不要听了?” 花渐闭目身子猛的朝后仰了一下,这下不单是安窝,连谷子也担心了,两人连忙搀扶住她。 谷子像是埋怨道:“你最近不能用太多法力,要不到时候,安窝再遇到危险咋整啊?” 安窝符合的不住点头,花渐知道她们两个是担心她,于是摇摇头笑道:“我不碍事,但是你不要总说一半停下,小心老娘抽你。” 原本还担心花渐的安窝,此时抽了抽嘴角继续说道:“再然后我就很难过的哭,那团黑气就开始吞我胸前的白光,但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烧起来了,那团黑气就被烧没了,再然后就烧了一个洞,就有人来接我了,然后我就醒了,” 谷子看向花渐道:“你咋看啊?” 花渐低头想了想,开心的对着安窝道:“看来是你的老主子出来救场了。” 谷子嘿嘿一乐,问花渐:“你说玄女?” 花渐对她点点头道:“我那会想探知她的心灵,却被另一股力量挡住了,现在想想因该是玄女护着她了” 安窝听的云里雾里,不仅好奇道:“什么老主子?什么玄女?什么力量啊?” 正在这时露儿端着饭菜进来了,看到安窝时还抽了一下鼻涕,眼睛肿肿的。 谁知花渐和谷子却忽然不说了,花渐一个箭步冲到桌子前,招呼谷子道:“来来来,吃饭吃饭” 谷子点头捣蒜憨笑道:“哎哎哎!” 安窝气的一拍床板道:“呸!吃屁的饭!谁不知道你们是喝风长大的!再说了那是本姑娘的饭!” 一袭红色戎装,衣纹似有灵光流窜,流光溢彩的不似凡物。 高殿之上正坐之人含威高冷道:“玄女你可有想说的?” 红衣仙子府跪在地道:“玄女不过小惩,以镇那些邪物乱来,毁了约定。” 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道:“罢了罢了,虽说你不应擅自动作,但是它们也确实越发猖狂了,也好,不过不要再有下次了。” 玄女听到他这么说也放下心来,恭敬道:“玄女明了,谢过玉帝” 等玄女走后,玉帝摇摇头轻叹一下。第六十章:老主子 63.第六十一章:中毒 安窝从床上跳起来冲到桌前,就作势要抢碗筷,完全看不出是有过什么身体不适的模样。 但是她刚触到碗筷就被花渐抢了过去,抬抬下巴居高临下的问道:“你说我们喝风的?” 花渐说完还看了谷子一眼,谷子也是少有的对此表示不满道:“俺也不乐意听~” 这会安窝也感觉不到饿了,掐着腰气愤道:“是你们说的吃什么天地灵气,天地之气么不是风是什么?我还没说你们是吃天地之屁呐!” 本来是站在一边看热闹的露儿,这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看到安窝生龙活虎的模样也放心了不少。 看着几个人闹得不可开交,于是打圆场道:“怪我考虑不周,我再去厨房让他们多做些。” 花渐笑眯眯的看向露儿,满意道:“还是小露儿懂事” 等露儿走后花渐拿着筷子敲了敲桌面,对着安窝不满道:“告诉你啊,我们不是不能吃只是不习惯而已,别把我们看成怪物似的。” 说在还白了安窝一眼,谷子符合花渐不住地点头,但是手上已经帮安窝盛了一大碗饭菜,然后递给她。 安窝感激的冲着谷子笑了一下,就打算往嘴里塞,半路却被花渐截下来喝道:“这么久没吃东西,先喝口汤!” 安窝不知怎的觉得鼻子酸了一下,这两个人跟自己非亲非故,但是待她确如亲人一般怎能不感动? 不过她只是装作不在意的抽了一下鼻子,接过汤问花渐:“对了,那个害人的邪物你收拾了没?刘铸那边怎么交代的?” 花渐有一下没一下的,用筷子往嘴里丢着食物,懒洋洋的看了安窝一眼道:“解决了,我变了个假的凶手给他们交差了。” 安窝担心的皱皱眉头问道:“不会被发现吧?还有那个邪物为什么要害她们?还把舌头撕下来?” 花渐散漫的嚼着菜一条一条讲给安窝道:“因为在那个邪物还是人时,那两个女子之前总是嘲笑戏弄那个邪物,日子久了她存了怨念日积月累就成了恨意,最后招了邪道就变成现在这样子。” 安窝一边吃的欢嘴里塞得鼓鼓当当,想插嘴却说不出话来,只是一激动喷出几个饭粒。 引得花渐对她一个嫌弃的白眼,朝后挪了挪。 谷子恰逢时机的插了一句道:“俺觉的她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说完安窝配合的不住地猛点头,然后猛灌了一口汤,咽下嘴里的饭菜,才张嘴道:“别说那个邪物,我听到人无缘无故说我的时候,也是很想打人的!” 说着还撩起袖子义愤填膺的比划了一下 花渐赞同的点点头,转而想起什么又使劲摇摇头,对她们道:“哎哎哎,可不是这么说的,虽然她们固然不对,但是也不能因此就起邪念,她们双方所都能多一分坦然,也不至于到了今天。” 说着花渐眼神凌厉的扫过她们道:“而且入了邪道已经没有人性可言,它杀完这些人会越来越猖狂,转向无辜的人,你们可不要做一些无谓的同情。” 安窝听后嘿嘿一笑道:“我明白,那这善后的事可处理了?” 花渐悠哉玩着发梢道:“有刘铸在,还用担心这个?” 听到这个名字,安窝言不由衷的又问了一句:“哦~他一定很忙了” 花渐此时天真的看着安窝,眨了眨她那双水灵的大眼睛淡定道:“他快死了” 安窝正吃着饭,听到这句话一口饭噎在嗓子口,咽不下吐不出拼命的捶着胸口。 这时谷子看到她反应过大,也帮安窝顺着背试图安慰道:“他还没死类,还有口气。” 但是安窝反而咳得更厉害了,直到把饭粒从鼻子咳出来。 花渐也是一脸嫌弃的避开道:“你可真恶心!” 安窝终于平复下来,一下站起来道:“我要去看他!” 安窝赶到时,在刘铸门外有很多的郎中和服侍的小厮丫鬟。 安窝急匆匆的推开挡路的人,直奔屋内而去,踏入房门那一刻,就有人朝着门口砸杯子。 随着安窝抬头望去,砸杯子的是楚云,也就是当今的小殿下。 他怒气冲天的对着跪在地上的人吼道:“你们都是吃干饭的不成?!如果都不能治好先生,我要你们提头来见。” 吓得地上的大夫哆哆嗦嗦的不敢说话,其中还是有一个不怕死的道:“刘公子的毒眼看要侵入骨髓,而且卑职看刘公子的毒并非一日,怕是有几十年光景,若不是公子洪福齐天怕是……” 大夫的话还没说完,只听楚云冷笑一声道:“怎么你们是不是想说,我家先生早就该死了?” 他话声刚落地,站在一旁黑着脸的玄夜,面色清冷的拔剑一寸,锵的一声,吓得那些人头都恨不得扎到地里面。 坐在刘铸床边的律迷韵也泣不成声,抽抽搭搭的喊着:“义兄~” 安窝此时走过来对着楚云道:“让我看看吧,兴许有办法” 楚云深叹一口气,让开让安窝走了过去,她看到刘铸如熟睡般躺在那里。 接着跟在她身后的花渐贴到安窝耳边说:“要不是他之前喝的药酒,啧啧啧他这张脸早不能看了。” 不知为何听到这里安窝忽然笑了一下,恰好被律迷韵看到,指着安窝骂到:“好没良心的东西!时到今日还笑的出,亏我义兄往日待你不薄,好是歹毒!” 那知安窝也不恼,只是一把抓住花渐自信道:“我们能医他~” 花渐被她这动作惊住了,然后打开安窝手愤愤道:“怎么就我们了?要救你救,****何事?” 谷子也似乎是想到什么,把安窝拉到一边道:“你真要救他啊?” 安窝老实的点头道:“当然了”然后坏笑一下拦住谷子的脑袋道:“所以你们真的有办法对不对?” 谷子脱出安窝的手,连连后退把花渐推了出去道:“俺不知道,你问她,跟俺没啥关系。” 花渐不可置信的看着谷子道:“老实人也学坏了?” 安窝一脸得意的凑近花渐道:“救人为紧,有什么办法快招了吧啊~” 花渐对着安窝翻了一个白眼道:“你怎么就知道我能救他?” 安窝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刘铸,又扭头指着刘铸对她们道:“像这种祸害,怎么可能会死的那么轻松?我心里就觉得他死不了。” 这时楚云也走过来对着花渐,深深做了一礼道:“恳求前辈救救先生” 谷子看了看楚云,又略有深意的看了看安窝,咂咂嘴对着花渐道:“你完咧~” 64.第六十二章:救不救 花渐听谷子说完后瞳孔猛地放大,然后心虚的用力揉着谷子的头发,嘻嘻哈哈的干笑道:“瞎说什么啊?” 安窝看看谷子再看看花渐,挑了一下眉毛她好像嗅到了什么异样的味道,于是凑过花渐试探道:“你该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正在这时律迷韵,看到这一群人没个正经的样子,气的颤抖挺身怒气冲冲的走过来,打断她们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调笑?” 接而又转身对着楚云欠身一下恭敬道:“小殿下,我看您也不用指望这些人,我让父亲召集天下的奇人异士,就不信医不好我义兄。” 律迷韵话刚落地,门外律迷韵的贴身丫头就急急忙忙跑进来,径直走到律迷韵身旁对着她耳语了一番。 而律迷韵的脸色也变幻不定,若不是这么多人在场,尤其还有小殿下在,恐怕她会当场爆发。 即便如此她扭头满含怒火看向小丫鬟时,那个丫鬟还是吓得哆哆嗦嗦的低着头喃喃道:“这是老爷的意思,奴婢也是奉命行事…” 不等律迷韵反应,门外就来一群家丁侍卫先对着楚云下跪行礼道:“见过小殿下,因府中有急事不能耽搁,所以特派属下们接小姐回府,事出匆忙有失礼的地方还请担待。” 明显这些人虽然是在刘府,但是忌惮的却不是这里的主人,反而是客人楚云更可以说是楚云的身份。 律迷韵的柳眉凝成一个节,扭头看了一眼还躺在床上不醒的刘铸,后退几步摇摇头对着接她的那些人道:“我现在不能回去~” 但是那些侍卫看似恭敬其实内含威胁对着律迷韵道:“这是大人的吩咐,小姐还是快随我们回去的好~” 说完也不顾律迷韵的反应,对着身侧几名侍女递了一个眼色,她们就左右把律迷韵“搀扶”了出去。 律迷韵忽然变得很安静,也不再说一句话就随他们走了出去。 直到把她送到马车里走了一段路程,其中一个侍女才给律迷韵解开穴道,而本来一直守在一旁哆哆嗦嗦的小丫鬟此时,才凑过来握住律迷韵的手关切道:“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律迷韵脸色僵硬的一把甩开小丫鬟的手,对着坐在她左右面无表情侍女道:“爹爹,都让你们出面接我回去了,是什么事这么值得爹爹紧张?” 侍女还是不说话,只是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小丫鬟一眼,她吓得一缩脖子对着律迷韵解释道:“老爷他希望小姐你不要掺手刘府的事~” “为什么~?!”律迷韵失控的问道 对面一位年迈的老者背着手缓缓的转过身,看了律迷韵一眼生冷道:“因为他若是死了,对我们来说也就没什么价值了。” 律迷韵仿佛抓到最后一根稻草,走过来拽住丞相的袖子哀求道:“爹爹那我们救活他,他不就重新又有价值了?” 老丞相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把律迷韵的手从袖子上一点一点扯了下来对着门外喊道:“小姐累了,送她回房休息。” 律迷韵再被人拉走那一刻,还是不死心的问道:“爹爹为什么?为什么?” 等着律迷韵被送走,律斯低头摩擦着手上的玉扳指喃喃自语道:“既然不能为我所用,自己死了岂不是更好…” 反过来瞧安窝这边,看到律迷韵被‘请走’显然比看到刘铸躺到床上更吸引力,她一直尾随着目视律迷韵离开房间。 然后又掉过头,神神秘秘用胳膊肘戳戳花渐道:“哎~看到没有?带她走得那几个侍女都是练家子” 花渐嗤之以鼻的回答道:“切~跟小黑铁根本没法比~” 站在一旁的玄夜听到,很不厚道的扯了一下嘴角,看来对花渐说的话很满意,只不过接下来的话就让他的脸又黑了几分。 “更别说在我面前了,也能叫练家子?”花渐自信的抬抬下巴得意道 而楚云看到他们这么悠闲的模样终归是忍不住开口道:“我知道给位前辈都是高人,只是我家先生病情危急怕是等不起,还请各位高人能救先生一把,晚辈在此多谢了~” 说完还对着花渐深深做了一礼 花渐嘿嘿一笑甩甩手轻松道:“哎~小事,小事~” 谷子从怀里掏出她的粗面馒头啃了一口,又在身上蹭了蹭道:“他还没死捏,俺们就是想让他吃吃味,不会让他死地。” 听她说完在场的人脸色各异 而花渐的反应则是对着谷子脑壳就是一拍道:“我不会撒谎就罢了,你倒好怎么开口就是大实话?以后这种话就让安窝说~” 安窝饶有其事点点头道:“就是就是~”然后又反过味来对着花渐道:“管我什么事?你们能救他倒是赶紧的啊~” 谷子把手里的馒头蹭了又蹭,极其不舍的朝着刘铸走过来,把馒头掰下一块放到刘铸嘴边瞬间化作一道细流,进了他的嘴里只见他的喉咙滚动了一下。 反观谷子手里馒头,刚刚被掰下来的缺口这会已经没了。 安窝也好奇的凑近过来看了看刘铸,又抬头看了看谷子手里的馒头道:“都喂给他会怎么样?” 花渐坏笑一下,开心的答道:“那感情好啊~他就不用治了~” 安窝和楚云都是一脸欣喜的不禁异口同声的问道:“真的?” 花渐很认真的点点头,眉开眼笑道:“到时候他就真的死了,当然不用救了。” 安窝瞬间脸色变得很难看,瞪了花渐一眼。 哪知楚云却更加担心的看向谷子道:“可是谷前辈每天都吃都没事,那她…?” 谷子责备的看了花渐一眼,花渐犯难的看向安窝。 安窝知道两人的身份自然明白里面一定有原因,但是跟楚云却不好说明。 于是收到花渐的眼神,干笑一下走过来解释道:“啊这个嘛~你有所不知这个可不是一般的馒头,那个谷子她小的时候得了一种怪病,这是她爹在那个~什么反正求来的高人偏方,每天吃可以帮她疗身子,别人吃一点还好,吃多了会死人的,就是这样。” 安窝说完扭过头,看着花渐和谷子试探的问道:“对吧?” 花渐、谷子两人点头捣蒜道:“对~!” 这时刘铸的亲信侍卫统领带着人匆忙赶来,其他人也想进被他拦在门外,自己走了进去。 他进来时直奔刘铸床边看到他的模样,浓眉紧锁也没顾得上对着楚云做礼,而是对着花渐一抱拳屈膝单跪道:“请前辈出手相救!” 花渐也不慌,而是饶有兴致的也蹲下看了看他,玩味一笑道:“哦?我们这才刚说有办法,你知道的倒是快的很” 安窝看了年长的统领一眼,动了恻隐之心对着花渐小声道:“你先让他起来啊~” 花渐奇怪的看了安窝一眼,又端详了统领一会平静道:“我没说没救啊~” 接而顺手拉起统领站好,接着说道:“不过我们需要时间准备,这些天你们看好自家公子别断了气就好” 谷子自信满满的拍拍胸口道:“放心吧,他死不了地,还能活一阵捏~” 花渐看了看了床上的刘铸撇了撇嘴,对着满屋的大夫郎中道:“都散了吧~” 说完拉起安窝头也不回的出去,楚云打算叫住她们再问些什么,却被谷子打断道:“你就交给她们就行啦” 等所有人都走完只剩下了玄夜时,刘铸缓缓张开眼睛很费劲的吐出两个字:“跟上…” 说完后又闭上了眼睛,看来是真的很虚弱。 65.第六十三章:神秘洞门 安窝不满的嘟嘟囔囔的收拾着东西,想起谷子临阵脱逃的模样感觉很可疑。 ………… 谷子搓搓衣角,难为情的说道:“安窝啊~俺就不去咧~” 安窝狐疑的挑了谷子一眼问:“为什么?有问题?” 却见谷子心虚的连连摆手道:“不管俺的事,都是那个小疯子的主意,跟俺没关系!” 安窝心下一凉,果然她们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 于是她走进谷子揪住对方的衣领,放冷语气逼迫道:“说~!你们究竟做了如何对不起我的事?!” 谷子显然是被安窝这幅模样吓到,一下挣脱安窝的手就只留下一阵风。 还有那在残风中遗留的声音:“俺还有事,先告辞去见贤王咧~” ………… 安窝每每想到这里就来气,这时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收拾收拾着就忽然停下手对着床板踢了一脚。 这时花渐正吊儿郎当的躺在门外的树上,一条腿踩上另外一条腿来回晃荡。 因为谷子说漏嘴临阵脱逃这件事,显然安窝把怒火引到了她的身上,自然她也不敢多说,就只是跟着嘻哈打诨。 但是花渐等的久了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这会努努嘴没耐心道:“哎呀,你倒是快些,不然刘铸就真的没命了。” 她话音刚落就见安窝打着一个小包袱出来了 安窝满脸怨念的瞧着树上的花渐,也没看脚下走了一步觉碰到了一个柔软之物。 “汪~!嗷呜,嗷嗷……”是小狗哀叫声 安窝低头看到那个小家伙,把它温柔的抱在怀里,顺顺它的毛道:“小串~怪我没看到你,乖哦~” 这会花渐早从树上窜了下来,拍了叫“小串”的脑袋一下道:“少装啊!分明就没弄疼你” 被她打了一下的幼犬,又嗷嗷叫了几声,开始对着安窝讨巧卖乖。 安窝怜悯的把它揽的更近,这只小狗正是她们从贾豪仁魏杉手下救下的那只。 “去去去,你打它作甚?我们走吧”说着就抱着小串随花渐走了几步。 没走出多远花渐停下来,白了安窝一眼不满道:“哎,都说了不用带行李,你偏要带就罢了,你还带只狗又是什么道理?” 安窝瞥了花渐一眼道:“我带行李防身,省的你把我卖了。我路上也要有个能解闷的,带上小串没准它是兽王啥的还能帮上点忙呐。” 花渐鄙夷一笑道:“就它?它妈还能算一个纯正的家犬,而它还是个串儿你别做梦了” 安窝也不理她,想没听到一样照旧走,花渐自知理亏也就不再说话了。 可是没走几步她又觉得不对,于是对着安窝的背影问道:“哎?你说有个解闷的什么意思?难道我还不如一只狗?” 安窝回头木然的给了她一个“你也知道啊?”的眼神,就继续走路不再看她了。 路程并没有用多久,因为花渐招来了两只,成了气候的豹子作为脚力。 到达地方花渐和安窝从豹子身上下来,安窝只觉得现在都心有余悸,而她也后悔了把小串带出来的决定。 因为小串被豹子吓得小便不禁,而直接遭殃的就是安窝。 花渐下来拍拍两只豹子的头道:“谢了两位老兄,等过了中秋,我就助你们早些修成人型。” 两只猎豹似乎听懂了,它们已经有了一定的灵性,竟然俯下头前爪蜷曲,似乎在对花渐表示谢意。 花渐笑笑道:“不用谢了,这也是你们的自己修行因果,我不过是助你们一臂之力罢了,去吧~” 两只猎豹喉咙似乎听到像是人声又不似,仔细听来竟是:“介接(谢谢)个次(告辞)” 花渐纯净一笑点点头,挥了一下手它们就站起,奔跑着消失在视野。 安窝一脸新奇的凑近花渐道:“它们刚刚怎么像小儿刚学话般?倒是有意思的很~” 花渐扬起笑脸,机灵的眨眨眼道:“人是万灵之首,它们自然会学了,苦苦修炼成百上千年也不过先是为了人型再成道。” 安窝砸了一下嘴,摇摇头道:“做人有何好?做个动物岂不更自?” 花渐看了一下豹子消失的方向,感慨道:“怎么都是这山望着那山高?这好坏是非,在没得到之前是谁也不知道的。” 花渐说完一扫刚才的情绪,笑嘻嘻的拍拍安窝肩膀道:“走吧我们进去~” 安窝点点头跟上 走了几步花渐抽了抽了鼻子,再凑近安窝身上闻了闻,然后嫌弃道:“说不让你带你不听,看你这一身的狗尿味儿~” 安窝无视花渐的话,而是盯着眼前的洞口发呆,照着上面的字念出来:“蟾生慕国色,天仙降穴来。” 安窝念完回味了一下道:“还是个有文化的,不过这个名字长了点” 花渐心虚的哈哈一笑道:“不要想那些没用的,我们先进去吧。” “你们如约来啦?那棵草没跟来?也好也好少个碍事的~”人还没见到,就先从洞中传来粗狂的声音。 66.第六十四章:前世约定 安窝听到动静小心翼翼的朝着花渐旁边挪了挪,闪到她的身后胆怯的问道:“里面的是个什么东西啊?” 花渐俏皮一笑,大大咧咧的拍拍安窝的肩膀道:“没事,没事~这是个温柔的妖怪” 花渐虽然嘴上这么说,却反手生出几条蔷薇荆棘。 荆棘像是流窜的小鱼,就朝着安窝缠了上去。 每缠上一根就开始抽笌吐蕊,随即化作青丝绯线。 花渐手中的蔷薇荆棘在安窝身上越缠越多,变线织丝最后成了一件翠底绯红花色的罗裙。 花渐拖着下巴上下端详一下,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挥手在安窝脸上做了一些手脚,却见安窝面貌未变,却被隐去了点什么得显得格外平淡出奇。 但是花渐似乎还是不放心,又在手心变出一条游动的小红蛇。 安窝觉得瞧得眼熟,忽然惊呼道:“这跟媚儿姐的小蛇好像~” 花渐闪着她那双水灵的眼睛,挑眉一笑道:“我不是玩蛇行家,这个虽比她的那个略微差点,但也是个好东西。” 说着就把手中的小红蛇化作一支红玉发簪,插进安窝的发间。 安窝不解的看看自己的衣服,又抬手摸了摸头上的发簪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花渐玩着发梢眨眨眼道:“防身” 说完拉起安窝的手就往洞里走去,洞口有些黑花渐就轻轻的哼着童谣,随着她的歌声不断有萤火虫飞进来。 而听着花渐哼着的小曲,安窝也油然升起一股安心。 “月不眠,星儿笑。 夜兮夜兮,萤虫提灯飘飘摇摇。 娃娃淘,扑虫闹。 追兮追兮,荧光四散星星点点 萤虫飞,星光随,带路夜色里。 ” 走进里面慢慢有了烛光,花渐这才停下挥了挥手温和道:“谢谢小家伙们,都散了吧。” 安窝跟在花渐身后打量着四周道:“这里面怎么反而张灯结彩的?这装饰的怎么像是要办喜事?” 花渐不知怎的面色僵了片刻,又立刻换上笑脸道:“哎~可能是洞主人为了欢迎我们呐” 安窝狐疑的盯着花渐的脸观察了一会道:“总觉得有阴谋!” 就在这时之前的声音再次响起:“灵母和仙子果然遵守承诺,哈哈哈……不如今日就把好事办了吧!” 话声落地就从远处走来一个胖硕富态的男子,眼睛奇大脸上的痘痘也是一颗一颗的凸起。 他看到花渐两人是已然笑的眼睛都没了,膝盖往外恭起,挪着八字步走过来。 安窝倒是被他的样子逗乐了,戳戳花渐道:“这人长得倒是喜庆” 反观花渐并没理会她,却是一脸怒气,对着走过来的人喝道:“混账东西!我何时答应过,今日办喜事的?!” 男子也不乐意了,瞬间把腮帮子和肚子充气般鼓起,活像一个皮球鼓囊囊的道:“灵母作为仙家,可不能说话算不得数!” 花渐一跺脚手上的长藤暴起,怒发冲天的喝道:“臭□□!还敢对我放肆!我当年说的也是要看花仙和你的心意,何时说过今日完婚的话?” 男子被花渐愤怒的模样吓到,也不敢再放肆,立马变回原来的模样。 换上一副笑呵呵的憨厚模样,讨好的说道:“是小妖失礼了!” 此时安窝不解的看看花渐再看看那名男子,疑惑的问道:“怎么回事?” 恰巧那名男子也凑到安窝面前,围着圈打量了一番道:“我还想以仙子的资质就算修成凡人,也应该是倾国之色,怎么这般普通?” 安窝被他看烦了,又听到他这么评价自己,不由得眉头一皱道:“色相只是皮囊,肤浅!” 但是男子听到她这话,不但不气反而笑的更开心了,哈哈大笑道:“果然是仙子转世,才能有这般见识胸怀!” 安窝被他这样的反应弄得一愣,于是连忙摆手道:“你误会了,我方才也只是随意说说!” 而花渐也是懊恼的猛拍了一下安窝的脑道:“不知道就不要乱说,你还真想嫁给这个□□精?” 这时安窝也正在气头上,于是拉过花渐跳腿蹦道:“我还没问你呐!怎么一来还让我嫁人了?!” 花渐自知理亏也不敢再说安窝,只能嘿嘿的陪笑道:“嘿嘿……此事说来话长,总之呐你们两个还真是有那么一出的。” 安窝只觉得青筋直跳,抓住花渐的衣领失控道:“放屁!我何时跟它有一出了?说谁捣鼓的?” 花渐干笑着脱口而出:“是我~不对!是谷子!也不对” 她越说越乱干脆把安窝的手拔下来,认命的一跺脚道:“总之这是你上一世的事情,我一时也解释不清,反正你要是不能哄得它把蟾衣给你,刘铸就会死掉!” 安窝气的双手发抖道:“上一世的事,****这世什么关系?” 蟾蜍精却等的不耐烦了催促道:“你们再说什么?可说完了啊?我可都听到了啊” 花渐气愤的对着□□精道:“听到又如何?再敢偷听我烧了你的蟾蜍洞!直接扒了你的皮!” 蟾蜍精却也不恼笑呵呵道:“灵母可是我们万灵之母,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但是它下一句还没说完,就听到轰隆一声响,随着山洞也跟着摇晃了一下,烛台也应声而倒。 蟾蜍精虽然知道花渐不会真的拿自己怎么样,但是要真的惹恼她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于是只能咽回后面的话,倒退着讨笑道:“两位仙人慢聊,小妖一会再来!”说完溜之大吉 花渐挥手结了一道结界,对安窝道:“我自然知道你不愿意,但是我又伤不得它,你只要哄它拿出蟾衣,到时我就抢来把你一起带走。” 安窝摇头苦笑一下道:“你既然不能伤它,怎么又要我骗它?要是我不嫁给他,他就不给呐?” 花渐冷笑一下,捏紧手中的长藤道:“那就来硬的罢!再来几十个它都不能奈我何!” 安窝低头想了一会,又抬头凝视花渐道:“若是能有更好的办法,你也不至于非要把我带来,到时候不是你有危险,就是刘铸……” 然后她下定决心般,苦笑一下道:“不行嫁了也就是了,救人要紧。” 67.第六十五章:蟾蜍精的野心 联想起之前安窝的态度,花渐对此非常不解,扯住她的衣袖追问道:“你自前不是很不在意么?现在为何又要为了他嫁给那个□□?” 安窝身子僵了一下,忽然很无助的蹲下,开始如孩子般恸哭起来道:“我能怎么办?我又不想拖累你,也不想刘铸死” 安窝抽泣着抹了一把鼻涕,平复一下缓缓气继续说道:“虽然我也不想嫁给那个妖精,娘亲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我上辈子答应了他,也就算我答应了它,反正刘铸不能死你也不能有事。” 花渐瞧着满脸悲壮的安窝,按说不应笑的却不知怎的,却觉得她这副模样这般可爱,噗嗤一乐道:“你倒是义气的很,当真不后悔?” 安窝委屈的瞥瞥嘴角,抽了一下鼻子肯定道:“后悔!但那也要救人!” 花渐哈哈笑着用力揉揉安窝的头发道:“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哪能叫你来,我确实不想跟他玩硬的,但也不代表我不敢,无非损些修为损了就损了~” 安窝抬头看看花渐自信的模样于是不禁问道:“你有办法?” 花渐得意的点点头道:“那自然,不过还是要先委屈你一下,骗先他拿出蟾衣,到时我再把你救走就是了” 然后花渐又想起什么接着说道:“啊对了,你这身衣服,还有你头上的发簪都不要脱不要摘,这是你防身的宝贝,记住了么?” 安窝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固定了固定头上的发簪道:“我原来的衣服去哪里了?” 花渐嘿嘿一笑道:“你竟然还想着这些没用的,别担心还在你身上,你现在这套起到的无非是盔甲的作用,这衣服能抵挡它一会,但是这只发簪降服它是没问题的,你放心就是。” 安窝这才展开笑容,微笑着点点头道:“我瞧它也不算坏,就不用打死了” 花渐凑近摸摸下巴凑近安窝,打量一下咂咂嘴道:“听你这话,怎么反而像是要告诉我打死它啊?” 安窝不在意的甩甩手道:“哪有哪有~我只是忽然有些同情它而已” 花渐和安窝对视都哈哈一笑,只见花渐忽然眉头微皱对安窝道:“麻烦了!玄黑铁竟然能追来。” 安窝也是一脸诧异的问道:“他跟来你竟然没有一点察觉?” 却见花渐非但不生气反而一脸得意道:“也不看他的这身本事谁教的?别说人了,一些浅道行的仙都很难察觉” 安窝听后嫌弃的努努嘴道:“比如你喽?” 花渐对此不满的道:“去去去,说什么呐?我这不是发现了么?算了,我去想办法支开他,别掺和这种妖魔之事来,而你么现在就去把蟾衣骗来。” 说完她撤了结界,然后拔腿就消失在视野中。 安窝也给自己打气的拍了拍胸口,然后走了进去。 安窝进到门一个拱门前想穿过去,却被一股力量挡了回去,于是她伸手摸了摸确认这是被施了法了的。 于是外面喊道:“□□君…□□大王…” 喊了几声见里面并没有反应,于是清清嗓子拍拍脸吸了一口气喊道:“夫君~~~~相公公~~~” 没一会蟾蜍精果然精神抖擞的从里面小跑着出来,只见他满面红光脸上皮肤似乎也变好了不少。 他听到安窝的似乎称呼非常受用,春光满面的解除法术,堆笑对着安窝道:“娘子唤我何事?” 安窝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觉得似乎比起之前好看了一些,虽然还是不太可观,于是不禁好奇道:“这才多一会,怎么觉得你变得…恩…更加俊俏了” 说完这话安窝自己都想啐自己一口,心想也不知道走出去不会不会遭雷劈。 蟾蜍精开心的摸了摸脸,再看看安窝却面犯难色道:“我虽变得好了,但是仙子你却变成这般模样。” 安窝听到他这话内心非常不满,怎么叫变成这般模样?难道是嫌弃自己不成? 于是当下很不悦道:“怎么你还嫌弃我了?” 蟾蜍精急忙摆手,解释道:“小妖哪敢,只不过想起仙子以前的容貌可如日月星辉般,不禁有所感叹罢了,不过也没关系等仙子寻得两世仙力,直接渡为三世仙缘,定能恢复容貌或许会更加夺目,成为天地之绝色。” 安窝听得糊涂于是问道:“什么两世仙力?” 蟾蜍精嘿嘿一笑,也不再作解释,又看了一下安窝一下道:“不过以仙子的仙机,虽然现在还不能恢复仙力,但是小妖也能让仙子成为人间绝色。” 说着蟾蜍精挂着笑,就要去抚摸安窝的脸,却被安窝嫌恶的一下打掉避开,只见蟾蜍精面色沉了下来。 安窝察觉到它的不快,于是随即用笑容掩饰过去玩笑道:“哎呀~讨厌我们可还没成亲呐~” 说完还做了一脸娇羞状,心里却是翻江倒海。 蟾蜍精瞧她的模样反应过来笑道:“哈哈哈~不过现在的这模样害羞起来还是有些讨喜的。” 听这里安窝佯作生气,轻跺一下脚扭过身道:“怎么你嫌人家长相普通,怎么不去找那些长相绝美的美人去?” 却见蟾蜍精一脸不耐道:“哼!那些人不是嫌我丑陋避而不见,就是贪图富贵阿谀奉承,最后知道我是妖又望风而逃,都不过是一群迂腐之辈。她们如此肤浅哪能于仙子胸怀气度相比?” 安窝偏头想了一下,点头作了然道:“哦~照你这么说,你是对我的性格人品很中意,却不喜我现在的容貌?” 蟾蜍精并不否认而是哈哈一笑道:“仙子莫要担心,等灵母走后我能帮你变得更美,你与我结亲后我去抢了那个忧尘镜,你若是愿意我就把皇位也夺来给你坐。” 安窝听后心里一凉,口气也变得生硬道:“你也是修道的,怎可还会贪图人间权势富贵?” 蟾蜍精也不恼而是哈哈一笑道:“仙子教训的是,到时候有了三世仙缘,天地之间任我们畅游,区区一个皇帝算得什么?” 安窝面色很难看的注视着蟾蜍精,之前她只是觉得这是不过是一只痴情的妖精罢了,现在看来他的野心明显还要大得多。 蟾蜍精笑了几声,似乎想起什么于是对安窝叮嘱道:“仙子先随便歇息一下,我去外面给你寻些吃的来。” 但是没走出几步他又退回来,对安窝认真嘱咐道:“不过仙子不要随便走动,只怕看到不该看的吓到仙子。” 安窝却忽然来的精神,眼光一闪道:“你我就快结为夫妻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你告诉我就是了。” 蟾蜍精略微犯难道:“也不是要可以隐瞒仙子,只不过现在时机不对。” 安窝也不再继续追问,说了一堆话才忽然想起自己的任务,于是撒娇般拉住蟾蜍精的衣袖道:“既然如此,不如你先把蟾衣交于我可好?” 68.第六十六章:神识 蟾蜍精轻笑一声道:“仙子莫急,等我们成了亲,我自会给与你。” 安窝听到蟾蜍精这么说,顿时觉得心下凉了一节,只能强做镇定的笑笑道:“如此也好,总之都是自己人也不急于这一时。” “那仙子在此稍作休息,小妖去去就回。”说罢就离开了,似是有什么匆忙的事。 安窝等蟾蜍精走后,愤恨的对着桌子踢了一脚,却把疼了个半死又坐下咬着牙揉脚。 她边揉边四处打量着蟾蜍精的洞府,自从她上次昏迷了几天之后,对一些东西总是格外的敏锐。 比如现在她就隐隐感觉这里有一股让她不舒服的存在。 她闭上眼感受那股气息的方向,然后便循着那股感觉走去。 蟾蜍精的洞穴奇大,但是洞内阴暗潮湿让人浑身粘糊糊特别不适。 直到安窝走到一个紧闭的石门前,那种心中的不适和压抑感更加浓重。 安窝趴在石门上试图听到点什么,并没有什么动静。 她抚摸着胸口用力做着深呼吸,因为走到这里之后她身上的不适,甚至让她呼吸都感觉到沉重。 安窝在心里默默的问着‘我接下来要做什么?而我又是为何这么不安?’ 想着想着她缓缓的合上了眼睑,意识里一片漆黑有一个跳动的红色火苗让她感觉格外亲切。 火苗上下调皮的来回窜了几下,又打了一个圈,惊奇的是安窝竟然读懂了它的意思,好像告诉她跟随它。 安窝也不知自己怎么办到的,意识如同出窍般,就跟随那小火苗穿过黑色的通道,然后四周开始隐隐出现景象。 安窝终于知道了自己心中的那股不安是从何而来了,因为随着景象越来越清晰,她看到里面挂着的竟然是人的尸体。 甚至可以说是风干了的人皮,有完整的或不完整的,而洞内还支着一个大铜鼎里面还在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 里面是青青绿绿的液体,每破掉一个气泡就会从喷溅出几点荧尘。 不知为何在这么阴森恐怖的氛围下,安窝却像是被那鼎中的液体蛊惑了,只觉得好像这是世间最好的东西不活了。 甚至脑子像是被控制了般,不断的重复的想着一句话‘变美!变美!美!’ 就在她快要丧失理智时,之前的火苗忽然涨大数倍,直直朝着安窝射来。 只觉得光芒大作浑身一烧,安窝猛的睁开眼睛,踉跄退了几步出了一身热汗。 安窝清醒过来后热汗还没退下,就又吓出一头细汗不过这次却是冷汗。 她虽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那一定是邪物。 邪物?!难道这□□精也入邪了?安窝想到忽然有些六神无主。 她现在最想见到的就是花渐,可是偏偏她此时不在,而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找到她。 安窝急得团团转但是有没有什么应对的法子,但是想到花渐虽说平日里没个正行,但是这种事上还不至于出错。 但是如果不是,正常的修行怎么会有如此暴虐的手段? 安窝忽然想起花渐以前说过,这一花一木皆是她的耳目。 想到这些安窝忽然有了主意,开始往洞口外跑去,毕竟哪里的花草生灵要比洞内多的多。 站到洞口外安窝深吸一口气,然后双手做喇叭壮大喊:“花渐~!出来!花贱人滚出来!” “花花渐渐!快出来!” “花渐你再不出来,玄夜就跟别人跑啦!” “花渐出来” “……” “……” 安窝也不知道喊了多久,觉得嗓子都要冒烟了才咳嗽着蹲坐下来。 安窝累的捏着喉咙抱怨道:“难不成在和玄夜风花雪夜?好个没良心的家伙!” “喂!说谁没良心那?那么大的嗓门狼都被你招来了!”说话不是花渐是谁 安窝抬头看到她插着腰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于是连忙拍拍屁股起身,就把花渐往洞府里拉。 花渐被她弄得莫名奇妙,于是不满道:“因为你找我,我还没把玄夜引出去,只是暂时把他困住就赶过来了,到底什么事让你这么匆忙?” 安窝本想过会解释,但是看到花渐一脸疑问的模样,于是答道:“我还没说你,一个玄夜有那么棘手么?恐怕是你下不了手吧?还有你老实交代,这个洞穴住着的可是邪物?” 花渐听到安窝的话,脸色忽变掐指变动手诀,结起一个结界。 然后按住安窝的肩头道:“你可是有什么发现了?” 安窝把自己之前见到的叙述了一遍 然后又略带不满道:“你既然知道他入了邪,应该早些跟我打个招呼才是,不应该瞒着我。” 花渐也是一脸凝重道:“并不是我瞒你,之初我也并没在意,只是后来我才隐约觉得有一丝不对,但是一时也说不少来,毕竟跟他也算是旧识,它虽丑陋但也是本分的。” 安窝叹了口气问道:“现在可如何是好?” 花渐徘徊了几步,扭头问道:“你之前这么张扬的找我,有没有被它察觉出异样?” 安窝摇摇头道:“它走之后我才发现的这些,再说它也知道你还在此地,我找你也是情理之中应该不会起疑。” 花渐这才点点头对安窝道:“走吧带我过去看看。” 安窝也点头带路但是没走出几步,又看看四周道:“结界要不要也带过去?” 花渐无语的拍了安窝脑袋一下,不耐道:“少想一些没用的,你当着结界是马车?还能挪来挪去?再说你能看的结界?” 安窝老实的摇摇头,只好继续带路。 走到那道石门前,花渐也是闭目感应了一下,皱了皱眉头道:“这里面确实有唳气,但是怨气却很少,如果是它杀了这么多人一定怨气冲天才对。” 安窝此时也纳闷的很说道:“我确实见到不少尸体,更可以说像是人皮类的东西,但是按理说应该还有躯体器官之类的才对。” 花渐忽然想起什么,于是凝视安窝的眼睛像是入定般。 而奇怪的却是安窝偏偏却不能把眼神投向别处,只能立挺挺的任她看。 看了会花渐终于眨了眨眼睛道:“你说你看到那些东西,可是因为动用了神识?” 69.第六十七章:逼婚 安窝一脸不解的反问道:“什么神识?” 花渐并不急于回答,而是伸手悬在安窝胸口,闭目感应一下,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我说么怎么可能。” 安窝被花渐的动作好奇心被勾引的更大了,于是晃着花渐不停的问道:“什么啊?究竟是什么?你倒是告诉我啊。” 花渐瞧她的模样,却故意一脸得意的坏笑的晃着她的辫子,悠哉悠哉的模样很是气人。 安窝气的一跺脚道:“算了,我不听了。” 花渐瞧着安窝真的急了,才笑呵呵的说道:“你也就这些耐性,自初我以为是你恢复了法力有了神识,不过我刚刚试探了一下你确实还是肉体凡胎,只不过……” 安窝一偏头抓住花渐的衣袖催促道:“只不过什么?” 花渐略微思忖了一下道:“只不过你也确实用了神识,却不是你的而是你家老主子留下的,那人虽然看着对人冷冷清清的,对你倒是真的很不错。” 花渐说着还欣慰的拍了拍安窝肩膀,只见安窝表情微妙,不知在想着什么喜色满溢。 花渐瞅了她一会,小推了她一下道:“喂?你在想什么?” 安窝笑嘻嘻的答道:“也就是说我现在有法力了?能不能呼风唤雨?” 花渐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你休想了,你身上的这股神识是外力,并不能完全受你掌控。” 花渐顿了顿继续道:“而且因为不是你自力而成所以是有限的,过多使用会用完的你还是不要随意挥霍的好,以后你有了危险也有一张护身符。” 听罢安窝顿时失落了不少,咂嘴摇头道:“竟还是会用完的,对了对于那只妖精究竟该如何是好?还有它说的三世仙缘是什么?” 花渐听此皱了一下眉头道:“它如何得知的?那岂不是会有更多的精怪得知了?它还与你说什么了?” 安窝想了想道:“嗯……它还说等我获得两世仙力与我畅游天地间。对了!还说要把我变美,不过要等你走后。” 花渐听后峨眉一竖道:“好个孽障,竟然存了歹心,亏我还觉得亏欠于他,怕是也是个与邪有勾结的。” 安窝此时也是不知所措,咬了咬唇下定决心道:“总之无论如何,我都要拿到蟾衣,在此之前你休要胡来。” 花渐无所谓道:“我们先解决了它,什么蟾衣蟾骨,仔细拆了来不就好了?” 安窝气的啐了她一口道:“呸…少诓人,先不说不是自然脱落的蟾衣算不算的数,就怕到时它连尸体都没得了。” 花渐耸耸肩无奈道:“那你意欲如何?” 安窝咬了咬下唇低头道:“它说我与它婚后,就把蟾衣交与我,先哄它拜了堂拿到蟾衣,再动手也不迟。” 花渐怒其不争的叹气道:“你倒是死心塌地,也不知人会不会领你的情,倘若它要说洞房之后再给你又要如何?” 安窝张张嘴欲言又止,最后低声喃喃道:“到时自会有办法……” 正说着只听到外面传来蟾蜍精的说话声:“仙子~让你久等了,哈哈哈……” 花渐与安窝不安的对视一眼,前者摇身一变化成一只飞虫,飞进安窝耳朵里。 蟾蜍精赶到时看到安窝呆呆的站立在石门前,面色阴郁的暗自打量四处一眼,见到没什么异样才又恢复笑容。 蟾蜍精来到安窝跟前,板过她的肩膀道:“仙子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安窝还是一副迷茫困惑的模样,呆呆的摇摇头道:“你走后我就想自己转转,哪知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这里,这会迷了路又不敢贸然走了,只好等到你来带我回去。” 蟾蜍精听到她这么回答才放下心来,安抚安窝道:“仙子下次可不要如此冒失了,还好也没什么事。” 安窝借机指着石门问道:“这么大的石门,里面可是有什么好东西?” 说完还抓住蟾蜍精的袖子摇晃撒娇道:“你带我进去看看可好?” 反观蟾蜍精却是一脸紧张,弯下腰把安窝拉到身旁道:“仙子现在还不是时候” 安窝佯作生气一跺脚道:“怎么才算的是时候?你我都是将要成婚之人了,还有什么不当讲的?” 蟾蜍精犯难道:“就怕花前辈她……” 安窝眼球一转连忙道:“你不用在意她,她早些已经回去了。” 蟾蜍精怀疑道:“花前辈不拿蟾衣便先走了?” 安窝眼见谎话被揭穿,连忙改口道:“哎~果然聪明的紧,我是骗不过你了,所以你不如先把蟾衣交给她,打发她走了也就是了。” 蟾蜍精却精明的一笑,并不上套而是笑呵呵的回道:“依小妖看,我们还是先拜了天地,再做打算吧。” 此时花渐在安窝耳朵里偷偷道:“你可要考虑清楚了,拜了天地可就是有了夫妻之名了,到时再让你入洞房看你如何是好。” 安窝暗暗抓了抓了衣服,面带微笑道:“如此甚好” 与此同时洞门外一道黑影,朝洞中进去。 蟾蜍精听到安窝答应了,开怀大笑道:“甚好甚好!不如我们今日就把好事办了!” 安窝连忙阻止道:“不可不可,今日并非良辰吉日,而且时辰已晚不吉利。” 蟾蜍精稍顿,然后接着笑道:“如此也好那就明日完婚吧。” 安窝听后一惊猛的转身盯着蟾蜍精 蟾蜍精似乎也察觉到异样,于是坏笑一下问道:“仙子似乎……” 安窝立马堆起笑容道:“你多虑了,我只不过是惊喜罢了,说了这么久你竟连自己名讳,都不曾告与我。” 安窝说完还堵气般把身子转到一旁 蟾蜍精哈哈一笑,板过安窝开心道:“是小妖的疏忽,它们都叫我金大王,仙子随意想称呼小妖什么都可。” 安窝故作羞涩道:“那我叫你大王可好?” 蟾蜍精哈哈一笑道:“甚好甚好!我们明日就完婚,以后仙子就是大王夫人。” 正说着蟾蜍精忽然似是察觉到什么异样,脸色忽变道:“什么人?!” 蟾蜍精说罢就朝着洞外冲去,嘴里还朗着:“找死!” 安窝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只听花渐在她耳朵里惊呼:“糟了!是玄夜!” 然后就从安窝耳中飞出,变回原型也朝着洞外冲去。 只留下用力揉着耳朵的安窝。 70.第六十八章:摧山闹婚 没等过多久安窝就瞧见,花渐和蟾蜍精一前一后的回来了。 安窝看到回来的两人担忧疑惑掺半,一个箭步来到花渐身旁焦急的问道:“怎么啦?” 花渐回头看了看蟾蜍精也不言语,而是翘腿坐在了石凳上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蟾蜍精虽有不满之色,但是对待花渐还是恭恭敬敬的抱拳问道:“灵母现在可以告诉小妖那是何人了吧?” 花渐端起的茶杯停顿一下,瞥了蟾蜍精一眼道:“那是我徒儿,随我来的,怎么你还想惩治他不成?” 蟾蜍精连忙低下头深鞠一躬道:“小妖不敢~早知是灵母的爱徒,我定要留他喝杯茶的。” 花渐放下茶杯答道:“那倒不用了,关于他是我徒儿这件事你也休要说出去,还有蟾衣是否可以给我了?” 蟾蜍精虽然一贯对花渐比较尊重,但是在这件事上却意外的坚持道:“这件事要等到小妖与仙子明日完婚之后,自然会把蟾衣交于灵母的。” 花渐并为说话而是眼神凌厉的瞧了蟾蜍精一眼,一手握住茶杯暗暗用力,只听砰地一声茶杯直接碎成粉末,紧接着石桌像是受到了雷击般忽然爆裂坍塌,在坍塌的石桌中心地面处裂开一条细纹。 蟾蜍精低着头不敢抬起,只是额头上的冷汗却一滴一滴的流进衣领里。 双方就这么沉默僵持着死一样的沉默,似乎都在等待。 安窝尴尬的站在中间率先打破了着沉默道:“准备明日大婚吧” 花渐不甘心的看向安窝,然后认命般站起拉起安窝对蟾蜍精道:“那我们明日再见,她今天先跟我回去。” 玄夜从洞中逃出后,颇感奇怪因为他可以感觉到追他的人功力非同常人,自己也没有十足把握赢了他,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那人像是半路被谁拦住似得,就这么停止了追击。 但是现在他还没心思担心这个,而是先放出信号给刘铸那边,刘铸有一个自己特有的讯息网,安插在各地。 玄夜的信鸽一旦放出,会先飞到附近最近的站点,然后接信人会用最快的方式,接着传下去。 而此地离燕都不算太远,应给用不了多久刘铸那边就会收到安窝要结婚的事。 深夜刘府的上下都已经休息了,只是这时候却有一匹快马直穿府门而近,直到在刘铸寝处停下跳马,飞快的推门而入屋内烛火摇曳。 送信人来到床前看到面色惨白的刘铸,有些不确定的下跪把信举到头顶,抬头瞧见刘铸的手指轻轻的作者动作。 送信人不敢怠慢,把手中的信交到了他的手上。 然后就听到一个在正常不过的声音道:“退下吧” 送信人俯首退出,掩上门的那一刻,他心里暗想果不其然他是炸病,也是这种人怎么可能轻易的倒下。 刘铸双手哆哆嗦嗦拆信,很难想象现在的他连拆一封信都那么难,那是因为他刚刚强行运用了功力的过,目的就是为了制造一种错觉。 等他看清楚信上的内容时,不知是因为刚刚的运功所伤还是被信上的内容所激,只觉得自己喉咙一阵甜腥,但是没等那口血吐出他有强行咽了下去。 刘铸此刻感受到一种极其愤怒的情绪,如果她要是跟别人结婚,那么自己所有努力都白费了?可是为什么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别的情绪掺杂其中。 她不是一直对自己?竟然这么快就能跟别人投怀送抱了?难道之前的样子都是装的么? 不知为何刘铸似乎感受到一种欺骗和背叛情绪,但是没多一会他有强压下来这种感觉,安慰自己着一定是因为自己计划被破坏才会如此愤怒,或是因为现在身体过于虚弱不能控制情绪的原因。 等到安窝醒过来时自己在一个树藤屋里,安窝记得这是昨晚花渐用法力临时搭建的,之后的事就完全没有了记忆。 她扫了一周看到花渐坐在门口,迎着晨光吹着胸口的哨子,但是却并没有什么旋律而是一声长一声短的像是发着什么信号般。 安窝揉揉眼睛伸个懒腰凑过来,抱膝坐在花渐身旁问道:“你在做什么?” 花渐白暂细腻的皮肤晕在晨光里像是透明的,眼睛晶莹水润灵动而轻盈直叫人心神清明。 花渐偏偏头冲着安窝露齿一笑感觉晨光都被她比了下去,安窝看得呆住了于是不由自主道:“直到今天我才觉得你像个仙人了” 花渐不满的撅撅嘴对着安窝的脑袋拍了一下道:“我本来就是仙人,走吧我们结婚去” 安窝看了花渐一眼,也学着她扭头看向外面的阳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相比花渐的明媚空灵而她则是一种莫名的伤感和坚强。 与此同时蟾蜍精请了各路的精怪早早的来到了它的洞府,身穿一件大红袍满面红光的与来客客套着。 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通报道:“新娘来了” 安窝被花渐领着进来也是身穿喜袍,只不过是一身通红没有任何花色,花渐好像并没有什么心思把这衣服变得更好看些。 花渐走进来瞥向围过来的精怪并没有什么好脸色,而是面色不善的不耐道:“都给我让开!我今日心情不大好挡路的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说完吓得众精怪都退后了几步,只是还有个刚成型不久小龟精还呆呆立在原地,面带微笑的看了看左右然后变得不知所措。 花渐直直走来并不看他而是一挥袖子,哪知小龟精就被她掀到数尺。 安窝瞧那只小妖精还是一个孩童的模样,于心不忍的拉了拉花渐的衣角道:“这还是个孩子” 花渐拉着安窝继续朝前走,目视前方轻哼一声道:“哼~孩子?你和你爹娘的岁数加起来都没他大,再说了不是蛤蟆就是王八的我瞧着闹心,打也就打了。” 蟾蜍精这时小心翼翼的陪着笑凑过来道:“呵呵…灵母和仙子都到了啊” 花渐冰冷的看了蟾蜍精一眼道:“废话少说赶紧拜堂” 说着加快脚步把安窝推到在喜堂前看向蟾蜍精道:“快过来拜堂” 虽然蟾蜍精请来的宾客并不少,但是都因为花渐原因不敢起哄嬉笑,所以在场的气愤很是诡异。 这时一只熊妖打算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憨厚的笑了几声打算说什么,就被花渐一道凌厉的眼光堵了回去。 蟾蜍精也不再犹豫走到安窝身旁站好,但是花渐还戳在中间并没有让开的意思,于是犯难的开口道:“灵母你看是否移步?” 花渐并不打算理他,而是理直气壮的按下左右两人的头道:“就这么拜!” “一拜灵母” 蟾蜍精头被花渐按着,觉得花渐喊得并不合理于是提醒道:“灵母似乎不是这么说的…” 花渐却完全不当回事,而是蛮不讲理道:“我说是什么便是什么,让你们拜我还委屈了?” 紧接着也不再给蟾蜍精说话的机会继续道:“二拜灵母” “三拜灵母” 安窝本来阴郁的心情这会都被花渐这么一捣全弄没了,而且听她这么胡喊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花渐毫不客气的又拍了安窝脑袋一下道:“你还笑得出来!” 安窝憋着笑连连摇头 拜完堂后,花渐转过身退后一步看着蟾蜍精道:“好了堂也拜完了,蟾衣是否可以给我了?” 蟾蜍精犹豫片刻道:“灵母这洞房还没入…” 安窝听到后惊慌的掀开盖头,无措的瞪大眼睛看向花渐 反观花渐则是早就料到了的表情,轻笑一下道:“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晚了!” 说着拉起安窝就朝里走道:“走吧洞房” 在场的其他精怪被弄得不知所以面面相觑,然后都好奇的尾随在她们三个后面。 随着花渐越走越深,而蟾蜍精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于是快走几步拦住花渐道:“灵母走错了方向了,洞房在哪边” 等蟾蜍精说完抬头却看到前面早就没了人影,而花渐和安窝几乎是虚影瞬移的到了石门前。 蟾蜍精慌张的擦了一把汗,匆忙的追过去。 花渐指着石门道:“打开” 蟾蜍精唯唯诺诺的道:“灵母这…” 花渐冷笑一下威严道:“还是要我亲自来?” 蟾蜍不是哪来的勇气深吸一口气,坚定道:“灵母我们有约在前,而且也是仙子自己愿意的” 安窝张了张嘴支吾道:“我…”是的此刻安窝心里特别挣扎,刘铸是一定要救的,但是要自己跟它洞房又是万般不愿的。 花渐看看安窝道:“你别说话,我没说不同意我现在让你打开这扇门” 蟾蜍精见挣脱不过,只好硬着头皮过来对着花渐道:“灵母退后” 花渐拉过安窝退在一侧,只见蟾蜍精把腮帮子鼓得满满当当的,身材也瞬间膨胀了数倍,然后吐出一口绿雾,片刻石门便开始缓缓的朝两边挪动。 等花渐瞧清里面全部东西后,突然满腔怒气道:“好个孽障竟然私练邪术,做出为非作歹之事来。” 蟾蜍精俯下身面不改色道:“小妖不敢,这些人并非都是小妖所害,是他们利欲熏心自相残杀。” 花渐冷笑一声道:“好个狡辩的妖怪,若不是你从中作梗他们怎么会到如此地步?” 蟾蜍精此时反而不忌惮了而是不甘道:“小妖知道灵母不愿让仙子下嫁于我,不过是嫌弃小妖丑陋不堪身份低微。” 花渐面色阴冷道:“既然你执意如此,好!冤有头债有主,那就让债主亲自来收债。” 说着对着其他精怪喝道:“与此无关者全部离开,小心伤及无辜。” 声音洪亮的如雷声震耳,连着山洞也跟着摇晃起来,而一些法力低微的小妖则是被吓得直接现了原形,都四处苍茫而逃。 花渐说完伸出一只手变得运法吧山顶用力断裂开,横空悬起数丈然后整个山顶朝着一侧倒下滑落。 只听花渐的声音如天外来声般轰隆想起道:“进来!” 71.第六十九章:美人方(上) 蟾蜍精的府邸已经被花渐破坏成了一个透天凉,本来是艳阳高照的天气,这会却乌云密布狂风不止。 随着花渐的话落,从断裂开得山顶处飘进来两个影子。 来人安窝也算是老相识,是在地宫中同她一起盗宝的坤坤儿和赤媚儿。 两人落地后坤坤儿一个趔跌差点摔倒,此时赤媚儿在后面甩出一道红光把他稳住。 坤坤儿站稳后冲着赤媚儿感激一笑,后者并不理会他,而是把目光投向蟾蜍精露出一丝志在必得的笑意。 坤坤儿整了整衣衫大步走到蟾蜍精的面前,指着它怒斥道:“你害我同门弟子,今日我是来除了你这妖。。” 坤坤儿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赤媚儿不满的冷哼一声。 坤坤儿立马话头一转道:“废话少说动手吧” 说完就把取出罗盘托在一手纸上一手掐诀念咒,罗盘慢慢开始缓缓腾在半空。 □□精此时为保安全也腾空离地面数尺高,对着下面道:“你的师门并非我亲手所杀,而是他们手足相残与我何干?” 坤坤儿专心念着诀并不能分下心来回答他,蟾蜍精瞧准机会就朝他吐出长舌不断掉着滴答滴答的粘液,直击坤坤儿的脖颈飞来。 赤媚儿此时一晃身形挡在坤坤儿身前,伸出她的掌心中间一轮转动的图腾忽然散发出刺眼的光芒,蟾蜍精的舌头在接触那光芒的刹那间迅速缩回。 蟾蜍精犯难的皱了皱眉头道:“蛟魂?赤媚儿你我同为妖,为何却要帮着一个文弱书生来对付我?” 赤媚儿慵懒的抚摸着她掌心上的图腾道:“你我本就为天敌水火不容,只要能吃掉你帮谁都可。” 蟾蜍精此时意识到根本没有胜的把握,于是转身就打算开脱但是没飞多远就撞在了结界上被弹了回来。 坤坤儿恰逢其时的睁开眼睛道:“孽障你还想逃?!” 说着罗盘瞬间涨大数倍中心的盘心急速的旋转着,不时的射出星宿之光。 蟾蜍精瞧着坤坤儿的罗盘露出诧异的神情道:“乾坤盘?好好好!这又是蛟魂又是乾坤盘好大的阵势!” 蟾蜍精说着像是下定什么决心般咬牙道:“既然你们如此逼我,我也是没有别的选择了” 说罢身体像是被吹起的球不断变大膨胀,然后腮帮子也是鼓成两个巨大的气囊。 坤坤儿的罗盘飞速旋转之后定出一道盘旋的白光,映着天空的星光一道一道点亮那道光如是活物般竟然开始缓缓的游动。 赤媚儿面上不动声色但是手心的图腾确实若隐若现的散着光,一旦有什么意外她随时会出手。 反观蟾蜍精已经现出原形,幻化成一只满身凹凸疙瘩的巨大金色蟾蜍。 就在双方一触即发之际,只见蟾蜍精再由之前巨大的身形瞬间缩小成一直普通蟾蜍的大小,掉在安窝鞋边。 安窝吓得后跳一下,然后小蟾蜍蹦跳着把前肢搭在安窝的鞋上道:“仙子救救小妖,小妖真的没有害人…小妖一个都打不过啊,小妖不敢再奢望与仙子完婚了,小妖也是一时被利欲熏心。”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蟾蜍精的这一举动弄得不知所措,看看地下的那只小□□再抬头看看安窝。 却见安窝一动不敢动的带着哭腔道:“你你你…不会因为打不过她们就拿我开刀吧?你可别对着我吐舌头毒雾什么的,我告诉你我身上可是有神识的也厉害的很!” 此时蟾蜍精也是发出了委屈的哭腔道:“仙子仙子,小妖不敢啊,仙子想要蟾衣小妖这就奉上,求仙子替小妖求个情…” 安窝心有余悸的看向花渐等人哆哆嗦嗦道:“我来求个情…” 最后还是花渐看不下去了走过来,一脚踢开蟾蜍精道:“去~!我可是遵守约定来的,没说过要杀你,只不过你自己惹得事自己解决。” 然后又生气的照着安窝后脑勺就是一巴掌道:“你哭的什么?也不嫌丢人?” 安窝趁势缩到花渐身后,探出头对着地上的□□道:“你先把蟾衣给了我不就没这么多事了?你先把蟾衣给了我。” □□此时又打算靠近安窝,花渐示威般的躲了一下脚拖长尾声道:“恩~?” 它只好半路停下,只见它咕呱咕呱的几声,随着一个盒子就慢慢飘了出来送到安窝跟前。 安窝询问般看了花渐一眼,花渐点点头安窝才伸手接过来,打开正是她要找的蟾衣。 而与此同时最尴尬莫过于坤坤儿了,开始对着人形的蟾蜍精他还能下手,先对着一直□□他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坤坤儿见安窝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完,于是也对着蟾蜍精道:“现在该算我们的账了。” 蟾蜍精此时又朝着花渐和安窝的方向跳了几下,苦苦哀求道:“灵母,仙子小妖当真没有害人,还请灵母仙子给小妖做主。” 安窝把手中的盒子仔细踹到怀里,心想自己不但毁约在前而且现在连人家的老窝也被拆了,于是不忍心对着坤坤儿道:“哎呀,大家都像是一场有话好好说,你好歹也听听它的解释再说嘛~” 坤坤儿伸手收回乾坤盘道:“好吧!我倒要听听你怎么说的!” □□精瞧见坤坤儿收回罗盘于是也变回来人的模样,身穿一身金色的员外衣恭敬的对着坤坤儿连作了几个揖。 蟾蜍精抬起头的时候,安窝吓得一掩嘴道:“你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 蟾蜍精摸摸脸苦笑道:“都是因为这张脸而起的,我为了能拥有俊美的容貌寻遍天下奇方而不得,一次我在人间游历时,恰巧碰到几位俊美少年再谈永驻容颜之术。” 一位白衣白面书生模样的少年道:“师兄你说那怪人说的可是真的?这世间真有能永驻青春能饱颜的奇药?” 被叫做师兄的人也是一身白袍,也是翩翩秀雅风流气度,不屑道:“无稽之谈,世间怎么可能有此物?再者作为男子怎可如女子般过于注重容貌,还是应把精力放在我们阵法上。” 接着又有另一位俊秀的少年接道:“师兄说得对,但是那怪人不是交给师兄一样东西?不知…” 被叫做的师兄的人怒道:“那种东西早被我丢了” 白面少年与清秀少年相互递了一个眼色,心照不宣的都低下头不说话了。 后来三人到一处树林中休息,期间蟾蜍精一直隐藏身形尾随着三人。 中途两名年轻的少年说去采摘果子,就结伴离开两人走远后便开始聊了起来。 白面少年:“哼!师兄说什么丢了,我看就是他自己收起来想独享!” 俊秀少年:“谁说不是呐?谁不知道我们门中向来偏向样貌好的,除了像小师弟那样天赋异禀,但是脑子却不大好使的傻子。” 蟾蜍精听了他们的不满絮叨终于逮到机会,化成一个人形来到两人面前笑呵呵道:“两位小哥在聊什么?” 两位少年对视一眼防备的对着蟾蜍精道:“哪里来的丑八怪偷听我们说话?我们聊什么干你何事?” 蟾蜍精笑笑道:“我是个游医刚刚也有一位跟你们一样打扮的白衣男子,让我帮他兑治驻颜之方,我还以为你们是一起的。” 白面少年急迫的问道:“什么方子?” 俊秀少年拦住白面少年警惕的给他使了个眼色,然后试探道:“你为何告诉我们这些?” 蟾蜍精笑笑道:“哎~我也是在犯难因为这药引子实在是…” 白衣师兄这边守着行李正在等着师弟们回来 蟾蜍精恰逢其时的出现手上拿着一张单子道:“方子是个好方子就是这个药引子太残忍了些…” 72.第七十章:美人方(下) 秀雅少年赫然站起道:“你是什么人?!” 然后看见蟾蜍精手上的东西摸了摸胸口道:“你这个小贼竟然偷我的东西!” 说着就朝着蟾蜍精打去 蟾蜍精连忙摆手把方子丢回他道:“这不是我偷得,是我捡的方才我见到两位穿着和公子一样的少年落下的,我本想还给他们但是我想看衣着你们应该是同门,还给你也是一样的” 秀雅少年半信半疑的看了看蟾蜍精,心里却在暗想‘他们偷看了方子?难道是想炼制?’ 蟾蜍精看看秀雅少年上钩了,笑笑继续说道:“他们一路上还在商量着药引子,啊我来就是还方子的既然东西已经奉还我就回去了。” 蟾蜍精说完就要走,但是却又是一副犯难的样子,深叹一口气又掉过头来道:“我瞧公子是个面善之人,实在不忍心被歹人所害,我这里有一瓶药粉公子可做防身之用,不过还是希望公子慎重用之。” 蟾蜍精说罢就消失在视野里,秀雅少年看的目瞪口呆心想这竟是以为世外高人。 他疑惑的把手的药瓶取下盖子对着地面洒了一点,只见那一片的昆虫都被毒死。 他惊慌的赶紧盖紧盖子想把手中的瓶子丢掉,但是中途又反悔了把小瓶子塞到包裹里。 没过多久其他两位少年采了果子回来,看到坐在原地等他们的师兄神情诡异的对视了一眼。 秀雅师兄看到两位师弟回来,难得热情的询问道:“两位师弟辛苦了,快坐下歇歇吧!” 他们的师兄向来脾气暴躁,甚少有这么和气的时候,但是他这个样子反而让两人更加心生疑惑。 他们两人客气的笑笑,三人的气氛此刻特别尴尬一时竟都找不到话说。 几人相对笑了一会 然后清秀少年先问道:“师兄那张方子你真的丢了?没有看过么?” 秀雅少年眼球一转呵呵一笑道:“师弟也累了我去拿水囊把这些水果洗洗” 说着就抱起果子从包裹里找水囊,对着果子冲了冲水,然后摸出小药瓶对着那些果子洒上药粉。 就在他做完这一切却浑然不知危险就在身后,他的两位师弟对视一眼拔出匕首,从背后穿透了他的胸口。 在他死的那一瞬间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两人,果子也滑落了一地。 白面少年害怕的问向另外一人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另外那名少年走到尸体前把那张方子摸出来冷笑一下道:“他不是要引子么?现在好了不是有了?” 言罢拿起一个果子丢给那个白面少年道:“既然事已至此,回去问起时就说我们路遇匪徒师兄为了救我们被害了,眼下先填饱肚子再说” 说着自己也捡起一个果子咬了一口 白面少年听后点点头也咬了一口果子,然后却见俊秀少年忽然面露痛苦之色,手脚不停的上下抽搐挣扎着,紧接着七窍流血而亡。 白面少年刚想上前看他但是马上,他也一样七窍流血而死。 一阵吹来那张方子被吹在地面上,上面的药引子写着‘以俊美之人为引’ 三人都死后蟾蜍精正想坐享其成的出来收拾残局。 但是它感受到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在逼近,于是又躲回草丛中不出 一道黑影发着‘嗤嗤嗤’笑声逼近,卷过三人尸体时还念念有词道:“嗤嘁嘁…既然你们那么爱貌我就留张皮给你们。” 被他卷过的尸体瞬间化作黑烟被吸走,只有几张完好的人皮瘪瘪留了下来。 “我是等那个黑影走后才出来的,取走了那个张方子但是有的地方被血染了,根本看不清写的什么了,因为看到她们几人的下场我也不敢再用人做引子。” 花渐冷哼一声道:“算你还聪明!不然下个就是你” 坤坤儿此时怒不可歇道:“若不是你师弟他们也不会到如此地步,你还是要付出代价。”说着又把乾坤盘抛起。 赤媚儿也插话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杀了你也不冤枉” 蟾蜍精跪下连连求饶道:“我虽然开始确实起了害人之心,但是他们宁可信我一个陌生人的话,也不信自己同门,这又那能全怪罪于我呐?” 安窝此时也插嘴道:“他虽十恶不赦,但是也却如他所说,坤坤儿的几位同门也确实心地不纯,你们看能不能饶他一命?” 赤媚儿神秘一笑道:“也好死罪可逃,活罪难免” 说着掌心的图腾瞬间变幻成实体,把蟾蜍精一圈圈缠住,蟾蜍精想反抗鼓起嘴巴妄图吐毒气,但是那只蛟头却张大嘴把毒气全数吸到肚子里。 随着蛟身越缠越紧蟾蜍精又开始慢慢变小,最后变成水翁大小,逼得它张嘴吐出一颗绿色的内丹。 蟾蜍精吐出内丹后求饶道:“饶命饶命!我把内丹给了你们,这是我这几百的道行,还请绕我一条性命吧!” 赤媚儿伸手抓住了内丹,看了坤坤儿一眼道:“这内丹我收下了,饶不饶你还要问他” 坤坤儿瞧见蟾蜍精落魄的模样,于是摇摇头道:“罢了~你的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希望你日后好自为之。” 蟾蜍精被方走后 花渐盯着赤媚儿手上的内丹出神了一会,笑嘻嘻走上前拍拍赤媚儿 73.第七十一章:心战 赤媚儿并不理会花渐,而是神色坦然的把金蝉的内丹别在了腰间。 淡然道:“这天地之间奇珍异宝莫不归灵母,那还稀罕这种小妖鄙物。” 花渐翻了个白眼鄙夷道:“你少来这些客套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说着一把拦住赤媚儿对着安窝道:“你们应该见过的,我之前还嘱咐她照应你的” 说完又对着赤媚儿的腰间拼命眨眼,那意思就是‘好东西偷来’ 安窝收到讯息装作没看懂的样子,偷赤媚儿的?她不要命了?于是她低下头理了理衣衫。 花渐恨铁不成钢的拍了安窝一巴掌道:“早知道你这世怂成这副模样,我真应该提前给你煮个熊胆吃!” 安窝不满的回道:“那不是更怂了?” 花渐一脸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安窝老实答道:“怂的跟狗熊似的” 花渐摸摸下巴点头咂嘴道:“也有几分道理” 正在这时忽然起了一道黑风刮进来,花渐眼疾手快的结了一个结界把安窝护了起来。 李春也挺身而出挡在赤媚儿身前,却见赤媚儿只是余光微扫李春,手上的红色图腾却光芒大作护住两人。 “嗤嗤嗤……花小儿你三番两次坏我好事,让我也送你点回礼。” 花渐并不回答他而是咬破食指,在眉心画了一道血痕,然后收手变幻手决。 并未看到花渐嘴上有任何动作,但是她的声音却从林间四面八方传来:“大胆邪祟!你可还记得与天庭的规定?你今日若敢动手我也定不会饶你!” “嘶嘶嘶……还好意思提规定!你既然可以借人之手,我自然也可以,中秋天地灵气充盈之日,你又到了静受之日,只怕你想伤我也是难~嗤嗤嗤……” “那就试试……”说话间只见花渐眉心的血痕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先是流光涌动接着随着一道血痕凝出一朵血色花苞来。 花苞伸展花瓣绽放出一朵花,花蕾丝丝缕缕化作千万条光丝,射出来如脱了针的线朝着黑影飞去。 每飞出一根瞬间分成数根刹那拉长,纠缠着黑影出看不到的身影。 但是却可以看到银色像是碰到什么阻碍,像是触到一道无形的墙,本来晶亮的光芒再触到什么之后就变得逐渐暗淡瘫软。 就这样被一根根一层层变得灰暗掉落 “呲呲呲……灵母何苦硬撑?” “对付你还不用硬撑!” 只见花渐缓缓闭上双眼,嘴角带着一丝自信的笑意。 花渐的声音再次响起:“在这里由不得你嚣张!归土生!” 话落原本之前掉落在地面的暗淡花蕾丝,此刻像是炸破的种子终于吸收到了养分,开始疯狂的扎根蔓延伸枝。 长出如铁爪般的荆棘抽芽生叶,然后叶子迅速脱落生枝,如一条条生猛饥渴的蟒蛇相互交缠。 花渐一手扶过眉心的血花,一片半透的朱红色的花瓣落在指间。 她轻轻放在唇间豁然睁大眼睛,把花瓣按在掌心拧了一下,撒开手只见无数的花瓣喷涌而出,依附在那些枝藤上变成一个个符文。 黑暗中怪调再次响起,只是这次却听出了疲惫之意道:“嘶嘶……我也不怕陪你多玩会,只是不知有人是否耗得起?” 花渐忽的凝神动了动耳朵,神色慌张道:“玄夜!” 说罢也不再顾战愤然抽身而去 与此同时玄夜正在苦苦应战,他从未像现在如此狼狈。 数不尽的黑色变异的怪物向他不断铺来,他也并不是应付不来。 只是对方数量极多像是没有尽头一般,即便玄夜再能打也开始慢慢体力不支,可是一旦他放松警惕就会有趁虚而入死咬住他不放的。 这么多的怪物像是无尽的黑夜吞噬着他的信念,他甚至开始慢慢绝望起来眼睛也开始变得沉重。 真想歇息一下就歇一会,一会就好。 “醒来!”一声怒吼让玄夜心里激起一个机灵 他重新睁开眼睛看着前方,只见一道刺眼的光芒射穿那一群黑色怪物,像是黎明的阳光驱赶着黑夜般。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好像还是小时候,自己被狼群围住的时候,也是有这样一个人救了自己…… 玄夜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的人走近不自觉的喊了一声:“师父……” 花渐走过来接住了将要倒下的玄夜,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皱了皱眉头道:“竟然能让幻觉变成实体伤你成这样,我是应该夸你有如此强的念力好?还是该骂你执念太深?” 玄夜激动一把抓住花渐的手流畅道:“师父是你么?!” 待他看清眼前人又诧异道:“是你?” 然后不知怎地又悲从喜来道:“是你!” 花渐点点头道:“一直都是我” 玄夜还倒在花渐怀里,忽然觉得面上一烫赶紧从她身上脱离。 然后对着花渐毕恭毕敬道:“师父!徒,徒儿……失失…失礼了” 花渐一甩衣袖潇洒道:“没好多一会,这又结巴了。” 花渐老成的拍拍玄夜的肩道:“这些年过去没想到你对那一晚还是难以释然,竟成了你心底最深的恐惧。” 玄夜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盯着花渐,像是想要把她盯出一个洞来。 花渐被他火辣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别扭的撇过头捋了捋发丝道:“你没事就好~” 忽然花渐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惊慌失色道:“糟了!调虎离山!” 而此时李春昏睡在地上,嘴角不断溢出血迹。 赤媚儿耳边响起那个刺痛耳膜的声音,不断重复着:“只要你杀了她,他就会醒过来” 赤媚儿眼睛慢慢的开始变得涣散 李春的眼里看到赤媚儿倒在自己怀里,血不断从她七窍而出,他惊恐的擦着。 然后把罗盘抛出试图破解赤媚儿的幻境,但是根本无法进入。 与此同时同样一个声音也开始响起道:“只要你杀了安窝,我就让她醒过来!” 李春拼命的摇着头道:“我不可能用他人之命来换,我愿以我的命来抵!” “嗤嗤嗤……你一介凡人的贱命我要来何用?嘶嘶嘶……不如这样你不用杀她只要破了她的结界,毁了她身上的蟾衣便好!” 李春眼中出现了片刻挣扎之色 安窝看着对面的两人闭目,面上露出痛苦之色,心里着急但是又不敢岳池结界半步。 “嗤嗤嗤…你同我做个交易可好?” 安窝焦急的目视着赤媚儿和李春的动静,所以不耐的回道:“我跟你有什么好交易的?” “我帮你除掉这两个人,你同我结盟可好?” 安窝不屑的冷哼一下道:“我是傻了才会杀了他们!还与你结盟!” 74.第七十二章:动魄惊心 安窝话音刚落,只见赤媚儿和坤坤儿豁然睁开眼睛。 面目狰狞的一步一步朝着安窝走来,安窝看着眼前的两人倒吸一口凉气惊悚道:“还有没有别的选择?比如把她们打晕我给你提鞋之类的?” “嘻,嗤嗤嗤…没有,你若不答应我只有死路一条” 照目前的架势安窝也隐约猜到,是那个躲在暗处的邪物做的手脚。 坤坤儿已经抛出罗盘试图破掉结界了,而赤媚儿则是召唤出蛟魂盘旋在她的头顶吐着信子,然后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獠牙咬在结界上,像是要整个吞下去。 但是在它接触到结界时,碰撞出闪电般的火花,激了蛟魂一个寒颤猛松开口。 蛟魂似乎是有灵智的悬在结界上方似乎是在想着对付的办法,忽然它挣起鳞片身体依附在结界周围出,只见随着它的鳞片上的光泽越来越亮相比结界却越来越薄弱。 蛟魂最后干脆直接盘旋缠住结界外侧,神情似乎很享受的闭目养神。 赤媚儿也是疑惑的挑挑眉梢,再看看越见薄弱的结界也不急静等结局。 反观坤坤儿那边直接引来天雷朝着结界不断的劈着,安窝都可以感受到能量的波动。 她现在对三人的本事是真的开了眼界,一个可以自如的操纵蛟魂,一个凡人能招来天雷,而就是这些天地奇物都很难奈何花渐的一个结界。 看来花渐的本事也果然不是盖的。 结界原本就没有多大的空间,安窝急得在里面团团转只期盼着花渐快些回来。 她眼瞧这结界已经逐见薄弱有一种摇摇欲晃的感觉,安窝瞧着还在苦苦支撑的结界似乎看到了一直保护自己的花渐。 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的产生了怜悯之情,竟想要保护它。 脑子也没细想而是闭上眼睛拼尽力气大喊一声:“啊~~~!”就冲了出来。 随着只觉得自己脚下踩到一物一滑,身体就顺势跌去却并没有倒地,身体反而越来越高。 她顺着朝下望去,她忘记了外面还盘旋着一只蛟魂,她此刻正是被蛟魂用尾巴卷起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 远处的赤媚儿伸出一只手做着举起的姿势,尾指紧了紧随着蛟魂也跟着缠的越发的紧。 安窝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忽然由胸口穿过一道暖流瞬间贯彻全身,整个人如同放到火上一般炽热无比。 蛟魂的眼睛对上安窝的眼睛竟产生一丝惧意,而那边的赤媚儿手上却无端生出一团火光。 猛的缩回手蛟魂也跟着松开安窝 安窝被摔在地上扶着地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还没缓过劲来一双脚就又停在了她的面前。 她战战兢兢的抬起头看到坤坤儿神色阴冷的注视着自己 而那边的赤媚儿扭了扭手腕,也转过头重新盯向安窝这边,蛟魂直立而起安窝和坤坤儿在它身下渺小的就如同两颗石子。 安窝恐惧的咬紧牙关手和脚也不听使唤的不断颤抖,绝望的喃喃道:“花渐你在哪儿啊?” 而此刻花渐正趴在玄夜的背上,面色苍白气息微弱。 玄夜脚下飞快的前行着不时的回一下头,瞄一眼身后的花渐担忧不已。 花渐咳出几口血答道:“不用担心我,我方才用了半生灵力护住安窝,伤结界如同伤我所以她现在很危险。” 玄夜没有做声只是坚定的点了点头,但是他跑了这么久都好似在原地打转。 安窝眼看形式不妙现在跟这两人讲理是不可能的,她用袖子使劲擦了一下脸自信的笑了一下。 就在坤坤儿和蛟魂都朝着她下手时,却不见了她的踪影。 这是安窝的看家本事保命也是一流的 坤坤儿手扶罗盘不断定着安窝的方位,星宿鬼金羊定位南,星宿娄金狗定位西北,星宿危月燕定位北…… 随着罗盘每次与天上星宿的星辉映照射出的方位,照到的都是安窝的一道虚影。 坤坤儿每次的定位赤媚儿的蛟魂就每次瞬间击出,两人在没有任何交涉的情况下竟然配合的相当默契。 只不过这两人却谁也没有看对方一眼,好像根本就当对方不存在一般,都只是在完成自己的任务般。 但是即便是如此她们也总是晚了一步,赤媚儿凝重的皱着眉头低头看了一眼空无一物的地上。 再次驱动手上的图腾符文,几条小红蛇不断环着游动,顷刻间山林中窜出密密麻麻的蛇,劈天盖地的朝着这边涌来。 玄夜这边还在不停的打转正在心慌,花渐却渐渐镇定下来咧嘴一笑道:“好丫头!两个人都拿你没办法,你别折腾了这是困仙阵,待会有蛇群路过这里,我们就跟着它们冲出这里,有我在它们不敢伤你。” 而安窝现在却是任何办法也没有了,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只好躲在树头上。 而马上连树上也爬满了蛇,她从这棵树换到那棵树,范围被无限的缩小到赤媚儿的中心方位。 看着不断涌上来蛇群却无路可逃,心急如焚的安窝抓狂的抱着树干发出绝望的嘶喊。 随着以安窝为中心开始燃烧起火焰,刚刚还活蹦乱跳的蛇这会都成了烤熟的肉条,痛苦的扭动着肢身嘶嘶的发出脂肪被燃烧的声音。 然后大片大片的蛇被烧着,后面的不敢再靠前而是开始有了松动的迹象。 安窝之前落脚的大树也起了火,但是这火烧到她这里时却慢慢熄灭了,只烧剩下一颗光秃秃的枯木炭。 这场火仿佛就是对付蛇群而起的,她终于放松的站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一只手抱着树干,看了看自己的另外一只手。 安窝把手翻来覆去看了几眼自言自语道:“难不成这就是神识?” 她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地上的赤媚儿,只见对方痛苦的抱着手跪在地上,模样狼狈眼角和嘴角处还挂着血迹。 但是她在意却好像并不是自己,目光却是投向另一方的空无一物的地面,悲伤的感情破眶而出,血混着泪也一并流出。 安窝现在自身难保只要赤媚儿没有生命危险,她根本无心顾及。 但是等她看到坤坤儿时却着实吓了一跳,因为坤坤儿正在沿着火焰和蛇群的方向朝她走来。 就算他不被火烧死碰到蛇群也是个死,他一边走着嘴上却还念念有词:“只要你把蟾衣给我,我就能救媚儿,我不想伤你但是我也不能看到媚儿死” 安窝着急的喊停道:“别过来!停下!你找死啊!你的媚儿没死!” 但是坤坤儿却越来越越逼近危险。 安窝咬咬牙冲着坤坤儿喊道:“不要再走了,我给你!” 说着就冲着坤坤儿投向一物,坤坤儿注意力立马被那东西吸引走。 追着它脱离了危险圈,说来也怪在蛟魂周围都不敢有蛇群接近。 而蛟魂在赤媚儿受伤后也变得无精打采 坤坤儿追上捡起地上东西打开只是一枚耳钉,愤然摔在地上咆哮道:“你骗我!” 愤怒的掉过身朝着安窝的方向奔跑而来,看到他的举动安窝大惊失色。 纵身冲向坤坤儿把他扑倒在地,而她一出火圈蛇群又开始朝她涌过来。 安窝按住坤坤儿撕心裂肺的喊道:“烧啊!” 随着她的话音落地,真的燃起一圈火焰再一次挡住蛇群。 而等坤坤儿意识到是安窝时,却忽然神疯癫的抓着不停的翻找。 嘴上还神神叨叨的不断重复着:“把蟾衣给我!把蟾衣给我!给我!” 安窝拼命挣开坤坤儿,就在两人推搡时,蟾衣从安窝怀里掉出来,被坤坤儿一把抓住。 坤坤儿狂喜不止的说道:“媚儿媚儿,我来救你了” 然后就转身朝着火圈跑去,安窝眼疾手快的抓住坤坤儿一只脚,坤坤儿被拉倒在地手上的蟾衣滚进火焰中。 安窝放开坤坤儿的脚扑了过来,但是已经晚了盒子滚着火焰掩埋在蛇群的燃烧的尸体中。 此时的安窝如同刚刚的坤坤儿,奋不顾身的想冲进火圈。 但是她身子还没进去就被人拉了出来,拉她的正是玄夜。 此时花渐在后面用手指戳住坤坤儿的眉心,坤坤儿颓然瘫软倒地。 75.第七十三章:解毒 安窝放声恸哭的把脸埋进土里,用力砸着地面,双手开始浸出血迹把砂土染的暗红。 安窝只是不停的嚎哭,似乎这会她只会哭。 玄夜低头默然,花渐虚弱的走过来淡淡道:“别哭了,蟾衣虽没了,但是我们还有更好的也能救他。” 随即安窝住声哽咽的看向花渐,泪珠还挂在她眼眶中打转。 花渐看到她的模样本想笑,那知一用力却咳出一口血。 玄夜立刻转身把花渐揽在怀里,花渐对着他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但是玄夜面无表情却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 安窝也爬过来想说一些慰问的话,但是刚刚悲伤的情绪还没走尽,怎么也张不开嘴只是哭的更伤心了。 抱着花渐的腿把头埋在她的衣服里,只是无声的流泪。 花渐慈爱的拍拍她的头对玄夜道:“扶我坐下” 玄夜点点头温柔的扶着花渐蹲坐下,眼神中流露出道不尽的温存与关切。 花渐叹了一口气道:“你如此在意他,却为何又要冒险救别人?” 安窝此时如一个委屈至极的孩子,温顺的把头埋在花渐衣裙上,闷着脸摇摇头呜道:“都,都,不能,不能死~” 然后稳了稳神重新坚定道:“都不能死~” 花渐欣慰的一笑问道:“如果再让你选一次,你救谁?” 安窝继续摇摇头回道:“不知道,但是我谁也不想让他死。” 花渐出神的盯着远方说道:“我知道,只不过这世间的事总不能件件都圆满。” 安窝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抬头盯着花渐认真道:“救救刘铸~” 花渐点点头翘唇一笑眼睛也跟着笑了起来,还如她们初见时一般纯澈干净,轻快的答道:“好~” 安窝不知怎的却忽然心底一软,抱着花渐又哭了起来。 花渐嫌弃的推开她翻着白眼道:“你哭起来还没完了?” 安窝哭的认真,摇摇头边哭边说道:“我不知怎么的,想到以后就觉得很伤心,很害怕!我不要你们任何一个任何一个有事,有事就冲我来好了~” 花渐愣了一下推开安窝道:“去去去,别哭在我身上脏死了,还想不想救人了?” 安窝用袖子抹了抹泪孩子气的答道:“救!” 花渐笑了笑看向赤媚儿倒在的方向 刘铸胸口出悬着一颗紫色的内丹,赤媚儿站在床边正在给他运功。 随后赤媚儿收势,内丹也徐徐的落在她的掌心。 她擦了擦汗对着一旁的人道:“过不了多久他便会好了,只不过……” 安窝探出头心急的问道:“只不过什么?” 赤媚儿从上次的事后,变得容易亲近了不少,这会竟然肯耐心的回答安窝的问题道:“他之前好像强行运过功,而且还有急火攻心之势,就算他身上的毒结了也还是要调养一段日子。” 安窝听后认真的点点头,然后对着赤媚儿谢道:“谢过媚儿姐~” 赤媚儿神色尴尬的欲言又止,然后一把捏住安窝的下巴,把手上的内丹闷在她嘴里逼着她咽下去。 安窝捶捶胸口诧异的看着赤媚儿 赤媚儿妖娆的挽了一下发丝道:“这是金蝉内丹,以后可保你百毒不侵。” 安窝听后奋力扣着喉咙道:“那我被毒死了怎么办?” 赤媚儿自信的笑了笑道:“这个你放心,这内丹是我炼制过得不会伤到你本身。” 安窝还是疑虑不定的拍了拍胸口 赤媚儿扭头看了床上的刘铸一眼道:“他体内的遗毒已经完全解了,以后可以不用药酒度日了,我就先告辞了。” 安窝听后点点头道:“后会有期了~” 送走赤媚儿安窝又来到刘铸床前,他还在昏迷中。 安窝表情有困惑而伤感,但是看到他均匀的呼吸后又多了一丝欣慰。 她试探着把手放到刘铸的额头,又觉得不妥半路缩回,出神的自言自语道:“我本应厌你恨你才对,可……” 安窝停下来在心里暗想‘可是怎样都不该是像现在这般在乎你’ 想到这里安窝又觉得心里很不平衡,伸出一只手在刘铸的脸颊上拍了几下道:“你这只老狐狸会不会已经醒了在装昏?” 拍了半天无果后才提起裙子站起来,对着刘铸道:“就说你祸害遗千年的,那能那么容易死哼!” 说完做了个鬼脸就走了 屋内又恢复到一片寂静,床上的人嘴角似笑非笑,眉头微皱不皱似乎在盘算着什么,转而又恢复平静呼吸逐渐均匀。 安窝走后来到自己的住处,自从她们回来后,玄夜对花渐的态度就明显有了转变。 安窝觉得自己应该搬出去直接让玄夜住进来好了,或者让花渐搬过去,也省的他天天往这里跑。 花渐手中拿着一个本子对着玄夜道:“来跟为师念,学而时习之~” 玄夜显然对花渐这种哄孩子的口吻不太适应,眉头皱的很紧却还是听话的跟着念道:“学,学而时,时习之~” 花渐笑容满溢的拍手道:“好好好~比之前有进步了!” 安窝在一边看看花渐再看玄夜,总有一种诡异的违和感。 若是外人看了再联想之前玄夜的阴冷形象,一定认为玄夜是被人打傻了。 虽然目前看起来玄夜确实变得进人气了不少 但是那仅限于对待花渐,比如现在安窝实在看不下去了插嘴道:“这矫正口吃不是这么教的,哪能随便拿起一本书就让人念得?我记得昨天你还让他念百家姓的。” 花渐听后低头看了看手上的书,然后一手抛掉问安窝道:“那你说要如何?” 安窝捡起她丢掉的书拍了拍道:“哎!怎么随便丢呐?”然后把书放在桌子上接着道:“我看要下猛药,不如教他绕口令!” 花渐随即一拍大腿道:“好主意!”随后扭头拍了拍玄夜的脑袋。 安窝看着好笑不禁道:“哈哈哈……怎么觉的像教孩子呐?哈哈哈……” 她正笑的得意却没留意旁边的玄夜已经杀死腾腾了,玄夜青筋直跳脸上的肌肉也跟着紧绷,手上捏着剑柄咯吱作响。 安窝还没笑完只见她额前的一缕头发滑落,她的表情瞬间僵住吓得一动不动。 花渐责备的看了玄夜一眼 只见对方面无表情道:“失手” 安窝心想这还失手?他难道是想要自己的命不成 后来安窝把坚决要让花渐去别处,这天她照常去看刘铸的那边病情。 却意外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传来。 76.第七十四章:心悦君羲,君可知? 安窝循着声音四下张望,这时那种说不清性别年龄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笨啊~脚下在你脚下!”安窝听着就往脚下望去,只见一颗颤颤巍巍的小花拼命的摇着肢身试图吸引安窝的视线。 安窝见到奇怪事多了自然也见怪不怪了,于是蹲下对着那朵小花一台下巴用审问的口吻道:“那里来的小妖?想做什么?信不信我让你们灵母收了你?!” 那只那朵小花并没有被安窝的话吓到,而是抖了抖叶子道:“去去去,借用我的名号耍什么威风?” 安窝听后愣了一下,心想‘花渐又在玩什么名堂?’但是转念一想‘变成这副模样,一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故意躲起来。’ 于是坏笑一下愤怒道:“好大的胆子!灵母的名号岂是你能叫的?!” 于是伸手就欲拔那株小花,这时那株小花抖得厉害哆嗦道:“安窝,你,你,你…要是敢动我我就把你变成石头去铺路!” 安窝的手果然中途顿住收回对着那棵花道:“说吧你又干了什么亏心事了?” 那株小花貌似得意的晃了一下脑袋,然后俏皮的嘿嘿一笑,眨眼间就别在了安窝的发丝间。 稍刻安窝便感觉意识里传来花渐的声音道:“这几****被玄夜那厮的态度越发不适应,于是就洗了他知道我是他师父的记忆,但是他偏还竟记得我这几日让他念绕口令的事,正追着要找我麻烦。” 安窝听后冷笑一声道:“该!还有你这样故意找不自在的?对你好反而不适应的?” 话刚说完安窝就觉得一阵头痛道:“哎呦!” 花渐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道:“你懂什么?在你们人间师徒恋可是乱伦,我可是要跟他永结连理的!” 安窝撇撇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心想‘你个老妖怪,还敢说乱伦不乱伦的?’ 哪知这个念头刚过,脑袋又传来一阵疼痛安窝气愤的惊呼道:“我什么都没说你打我做什么?” 花渐轻笑一声道:“心里想也不成,一时跟你也说不明白,总之我们两个要两情相悦,不然我很有可能就…” 安窝疑惑的问道:“就什么?” 花渐像是下定什么决心般道:“我们灵母是天地间最至情至性的,若是我心许他他不许我,那我就跟你们说的魂飞烟灭差不多了!” 安窝吓得捂住嘴巴然后说道:“那他把你当师父不比现在要好的多?” 花渐叹了一口气道:“可是若是那样,我又那里知道他因为敬我如此还是爱我才如此?” 安窝也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心想‘果然都是女人啊~’ 花渐疑惑的问道:“你在想什么?” 安窝此时竟是比她还疑惑道:“那你之前是怎么知道的?” 花渐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道:“方才是直觉猜的!” 安窝黑着一个脸把头上的小花拔下来,丢在地下用力踩了好几脚。 安窝一路上虽然跟花渐闹着,但是脚下却没停这会已经来到了刘铸的门外。 这几****每天都会来刘铸这里看看,但是每次都只是远远看看或者听听关于他身体的消息就回去了。 下人后来看到安窝都只是心照不宣的对她笑笑,故意说一下她家公子又吃下不少东西,或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又说已经可以走动了。 安窝自己也不清楚她这是什么心理,总觉得心虚虚的似乎被人察觉了什么秘密般。 这时花渐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人还是你救得,莫要怂!” 安窝忽然脸色一变道:“我不是把你丢了么?你怎么还在?” 花渐讨好的笑道:“哎呀~那不是那会看你火大,我就临时换了地方嘛~” 安窝努力朝上翻着白眼道:“你赶紧给我出来!” 正好被过来的不明真相的两个下人看到这一幕,其中一个为难的拉拉另一个,另一个赶紧低下头正打算装作看不到从安窝身边走过去。 却被安窝一把抓住,平常她们都会主动说些话的,今天怎么绕着她走了?一定有古怪。 于是安窝拉住她们笑道:“怎么见我就跑了?” 其中一个小丫鬟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四周凑近安窝耳边道:“姑娘莫要意气用事,她怎么也是宰相之女。” 安窝听得一头雾水不禁道:“啊?” 然后再仔细一想一定她们误会了于是连忙摆手道:“误会了~我方才,方才眼里近了个东西,所以刚刚正在摆弄恰巧被你们看到了。” 小丫鬟们一直就对安窝有好感,她虽是花主而且还和贤王有莫大的联系,但是却从不摆架子对人也和气的很。 相比律迷韵就高傲和目中无人的多了,心里这样一比较两个小丫鬟相互递了个眼神推了安窝一把,又对着门口喊道:“安姑娘又来了啊?公子安姑娘来探望公子来了” 然后也不等安窝反映,两人就退后跑远了。 随后就听到门内传来久违了的刘铸的声音:“安姑娘进来吧~” 安窝现在想躲都难躲了并且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她不由得心里漏了一拍于是当下也不想别的就走了进去。 她进来时看到刘铸气色红润的端坐在桌前,脸上还是挂着一个浅浅的笑。 律迷韵坐在一侧挖了一眼进来的安窝,然后转过头对刘铸温柔道:“义兄大病初愈,还是少让闲人打扰。” 安窝翻了白眼不打算理会,但是却听到一声:“你不是人么?” 律迷韵瞪大眼睛问道:“你说什么?” 安窝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想起应该是花渐,于是小声嘀咕道:“别捣乱!” 花渐也小声回道:“哎呀!我忘了我不是人身了,要不要我变回来?” 安窝赶紧求饶道:“祖宗~你想吓死人啊?还是老实呆着吧” 刘铸看安窝站在那里面上不断变换着表情,还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于是好笑道:“看来安姑娘是有话早说啊” 安窝赶紧收回表情摇着手道:“那有那有,啊~我是说律小姐这么个大忙人,竟然百忙之中还能抽空过来也是难为你了~” 安窝本是好心却见律迷韵忽然脸涨的通红道:“你!哼~”然后扭头抓着刘铸的袖子撒娇道:“义兄~~你可是也怪韵儿一直没来看你?” 刘铸拍拍律迷韵的手然后顺势温柔的拿开道:“义兄怎么会怪韵儿,若不是韵儿的良药义兄也不会好的那么快~” 律迷韵听后得意的对着安窝扬了一下头 此时安窝却是不平静的心想‘她的良药?要不是我你要一脚登天了~’ 当下也气不过不禁张嘴道:“那我哪?” 刘铸缓缓转过头还是笑着只是那笑此时却带了几分真诚,眼睛定定的看着 77.第七十五章:真真假假 安窝被他看的不自在,不自觉一团火从劲间烧到了耳根。 此时刘铸忽然释然一笑,然后走进安窝盯着她烧红的耳朵扯出一个玩味不明的笑道:“再过不了几日就是繁花宴了” 安窝本来被他看的窘迫的低下了头,这会听刘铸这么一说,猛然睁大眼睛脱口而出道:“这么快?” 刘铸扭头看了看坐在那里若有所思的律迷韵,瞧到刘铸投来的眼神,律迷韵抿嘴一笑显得心不在焉,用余光瞟了一下安窝。 想起律斯对她说过的话 被禁足的律迷韵这日却被解禁,被禁的这几日律迷韵变得安静了不少。 下人带路把律迷韵带到了律斯面前,律迷韵神情憔悴的跪倒在律斯面前,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说:“女儿知错了,再也不敢了还请爹爹原谅女儿~” 律斯本是背对着她,这会骤然转过身扶起律迷韵,深叹一口气道:“你是为父的骨肉,有那会真的怪罪于你,只是韵儿你要知道你是我们律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律迷韵被律斯扶起后,温顺的低下头回道:“是韵儿明白了,以后不会在做糊涂事了。” 律斯看着她满意的点点头道:“我只不过禁你几日,在衣食上稍加控制你便体会到了其中的难耐滋味,你可知若是我们律家失势,那将会是一无所有。” 律迷韵再次笃定的回道:“女儿一切愿听爹爹安排” 律斯转阴郁为慈爱拍着律迷韵的肩和蔼道:“把我准备好的药材补品送到刘铸府上去” 律迷韵听后忽然欣喜道:“爹爹同意……” 她欣喜的笑容映进律斯幽深的眸子里,忽然被那深不见底的黑渊吸了进去。 立即收回笑容小心翼翼的试探的问道:“爹爹不会是要杀……?” 律迷韵说完自己都吓出一身冷汗,惊慌的用双手手掩住嘴。 只见律斯精光一闪随机哈哈哈大笑道:“哈哈哈……韵儿说的那里话?爹爹自然是要救我的义子你的义兄。” 律迷韵更加疑惑不解道:“爹爹之前不是还……?” 律斯略有深意的一笑道:“诶~你到现在还不知道爹爹的用心?” 律迷韵听后对之前对自己的父亲的误解更加觉得愧疚难耐,再听律斯这么一说更是百感交集眼睛先是红了一圈。 垂下头咬着唇带着哭音道:“爹爹……” 律斯摸摸律迷韵的头和蔼道:“韵儿还是这般爱哭,可是你也要谨记他只能是你的义兄。” 稍顿律斯拉长声调接着道:“可懂~?” 原本还瑟瑟低泣的律迷韵忽然顿住,过了好一会就在律斯眉头开始慢慢紧纵时,她才缓缓的点了点头。 律斯终于展开笑容道:“我儿这几日受苦了,来人啊带小姐好生调养。” 目视着律迷韵被带走的背影,律斯也开始陷入沉思,神色慢慢变得阴冷。 紧接着冷笑一下暗想到‘如果是个将死的废物自然不用救了,但是如果是炸病就另当别论了。” 想到这里律斯又不禁起疑‘难道他自幼患毒的消息是假的?可若不是假的那么那些线人怎么会这么巧就在这期间被他清理?但是那消息不可能是假的……’ 律斯越想越理不出头绪,因为现在事实就是刘铸又活过来了。 他忍不住喃喃自语道:“有意思” 安窝从刘铸那里回来就一直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而花渐也是难得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露儿进来时正好赶上她两人异口同声叹了一口气,然后被她两人的模样逗的噗嗤一笑道:“这是怎么了?公子没好时姐姐心心念念的惦记着,这会好了怎么又唉声叹气来了?花姑娘也是这几天怎么没见跟玄大侠一起?他那会还来寻你了。” 花渐听后忽然站起来对着她们两人抱了一下拳道:“我们后会有期了!” 说完就没了人影,紧随她之后的也跟着窜出一道黑影。 安窝看着消失的两个人影无奈道:“唉~我说这玄夜也是,难道天天都没事做么?天天瞄着花渐做什么?” 露儿听后好笑的凑过来道:“我看姐姐也是闷的很,要不我把小串给你抱过来解解闷?” 安窝一听也来了兴致开心道:“也对!不想那些糟心得了,走我们遛狗去~” “恐怕你不能如愿了,因为接下来我保证你没空闷了”刘铸说着就含笑的进了屋门。 安窝偷偷翻了一个白眼,瘫坐在座位上无精打采道:“所以说我为什么要救你?只是为了自己找罪受?” 刘铸挑了一下眉毛笑道:“哦~?” 安窝只觉得浑身一个激灵,于是马上堆笑道:“这也没几日了,就算学也学不的得了多少了,更何况我每每想到临近繁花宴,就紧张的饭不能进夜不能眠。” 刘铸静静的听她说完后,露出一个狐狸般狡诈的笑,然后包涵歉意对着安窝说:“也怪我这几日卧病在床没有照顾到安姑娘” 安窝看到他这个样子反而有了一种不详的的预感。 果不其然刘铸扭头对着露儿道“露儿你吩咐厨房,从即日起为了照顾安姑娘的食欲,每天只做一些流食就好,瓜果肉类都容易积食。” 安窝听后脸都绿了,瞪大眼睛激动的站了起来。 刘铸接下来又说道:“还有安姑娘睡眠不好,去把最好的大夫都请来,多抓几副药,记住要多!好让安姑娘早日康复。” 露儿点点头眼睛不安的投向安窝,只见安窝不停的对她使眼色。 刘铸轻轻斜了后方一眼,扯了一下嘴角对着露儿问道:“可都记住了?” 露儿看看安窝再看看刘铸结巴道:“记,记…记住了。” 这会安窝终于按耐不住了,从后面急匆匆的冲过来拉住露儿,对着刘铸大咧咧的说道:“行了行了,你说什么我照做就好了,不用再想歪点子整我了” 刘铸做出一副无辜和不解的样子问道:“安姑娘是觉得刘某做的还不够好?” 安窝被他的一句话问得语塞了,指着他憋了半天最后叹了一口气,最后讨好道:“就在刚刚小女看到刘公子为小女如此费心,深受感动之际也是百病全无了。” 刘铸听后满意的笑笑道:“那自然最好” 安窝此时也是拼命卖乖道:“不知公子还有何安排?小女此时觉得充满了斗志呐~”说完还故作淑女的掩嘴笑了笑。 站在她旁边的露儿恶寒的往旁边挪了挪 刘铸确实浑然不知的玉面含笑的看了她一会,才懒洋洋的开口道:“你随我去见人” 安窝偏偏头脱口问道:“见谁?” 刘铸扯了一下嘴角意味不明的吐出两个字:“窦池” 78.第七十六章:不解 第七十六章:不解 被刘铸这么一提醒安窝忽然想起来,这个名字在她进朝受礼之前就听说过了,之前她已经见到了言黛沫但是这位窦池却一直迟迟未能见到。 想到这里也充满好奇的对刘铸问道:“你嘱咐的两个人言黛沫我已经见过了,确实是一位不可多得佳人,而这位窦池我虽也早就听你提过却神秘的很,不知是怎么样的一位美人?” 刘铸似有所思的笑笑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道:“不知之前我给你的玉镯你可有好好保管?” 安窝认真的点点头抬起自己右手道:“自前就是通过你给我的发簪先认识言黛沫的,但是这个镯子我一直带在身上却也没能见到她。” 刘铸看到她手上的玉镯点头笑笑道:“走吧现在就带你去见她” 马蹄踏着灰尘被勒紧踢踏着停在一个庭院前 安窝掀起帘角探出一只眼在外面扫了几眼,然后又放下回头乖乖的坐好看向刘铸。 刘铸并未要下车的打算而是老神在在的闭目养神,终于耐不住安窝执着的眼神才懒懒的睁开眼睛道:“待会你下去他们看到你手上的镯子自然放你进去。” 安窝还是有点紧张因为自己之前没少做偷盗之事,见到那些大门前的侍卫不自觉的就心虚了起来。 于是她舔了舔唇把身子倾倒刘铸跟前道:“你不跟我一起去?” 刘铸好笑的看着她并不说话,而且也没有要说下去的打算 安窝和刘铸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最后还是安窝败下阵来,清了清嗓子道:“这外面这么多重兵把守,也没听说过那个这么大势力的有姓窦的,而且你好像也不能调兵吧?” 刘铸意外的挑了挑眉毛淡淡道:“没想到你竟能想到这一层,不错我确实没这个本事,不过奉命行事罢了。” 安窝还是不打算下车,打算尽可能拖延时间,最好是能把刘铸跟她一起拖下来,这样自己进去也有一个保障。 就在她还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的时候,只觉得有东西朝着自己袭来,她本能的就跳出马车避开暗器,但是随着掉在地上的却是一个茶杯。 安窝看清袭击她的暗器之后回头还没来得及指责,车夫随机就挥起一鞭抽着精壮的高马一记鞭子,只见几匹马高高跳起它们乱弹的蹄子就是一声嘶鸣。 还来不及反应的安窝吓得又是一闪,然后就呆呆的看见扬尘而去的马车 她愣了半响竖起一只手无语的指了半天,最后还是苦恼的抚了抚额头就朝着府门进去了 自然如她所料还没踏进门内,就被那些带刀的侍卫挡在门外,安窝随机取下手上的玉镯举起来递给他们看道:“这是窦姑娘的玉镯” 两位兵卫互相递了一个眼神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什么也没问就让开了,站在两旁一脸漠然。 安窝心有余悸的又看了他们几眼,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如同外面一样还是有兵卫把守着,但是看到她的到来却没有一个给以关注的。 其实安窝是很想问问路的但是却被这种严肃压得喘不过气来,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是,一旦她走错地方就会有人伸出一只手挡住,或者有的面无表情的给她伸出一只手示意方向。 虽然明知道得不到回应,但安窝还是一直谢字不停口的对他们说着,就这样直到来到了一件厢房前,里面装饰的也算是精致华丽。 安窝小心谨慎的探头进来 这时迎面走来一位侍女见到安窝先是做了一个礼恭敬道:“您应该就是桂香芳主了吧?” 来了这一路终于见到一个会说话,安窝说不出的激动于是兴奋的握住侍女的手猛点头道:“是的我是,就是我,我就是” 侍女看到安窝这副模样也忘了对方的身份,不禁觉得好笑于是掩嘴偷乐了一下,瞥向门外却又立即恢复平常,走过安窝身后顺手把门关上又对着安窝道:“小姐等您多时了,芳主请随奴婢来吧” 安窝只是开心的跟着点头捣蒜道:“好好好,这路上你也多跟我说着点话。” 侍女又没忍住一笑说道:“芳主说笑了,不用几步就在里面了。” 安窝其实心里暗想‘我也知道走几步就到了,只是这里实在憋得我透不过气来,好不容易逮着一个会说话的还不得多说点?也还不知道这个窦池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主啊’ 安窝心里正在盘算着,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里房,屏障后映着一个模糊的身影正附在书案前。 安窝扭头再看侍女时,只见侍女对着安窝示意一下,然后款款退出房门了。 不知怎的她此时是前所未有的紧张,连心脏也跟着跳了起来,说来也好笑自己明明也是女儿身这紧张激动的心情是该怎么解释的? 于是她好笑的甩甩头抖抖精神大摇大摆走了进去,看向窦池时窦池正好也回过头看向她对她粲然一笑。 马车跑了没几步就在庭院的一个偏角处停下了,驾马的车夫对着车内人询问道:“公子停在这里可合适?” 车内的人的声音缓缓传来道:“恩,待她出来” 车夫张了张嘴犹豫道:“公子何不再派辆马车在此候着…” 只不过他越说越没底气因为他家公子一般做什么都必有原因,可是这次他却是有些不解了,如果公子不想露面一开始不来就好了,可是偏他又来了,来了也并不想显身却又在此候着。 车夫说完车内的人并没有任何回应,他们都知道公子的规矩,所以一般他做事也从不能多问,能跟在公子身边的人也都是通透的人物。 车夫从一时的好奇清醒过来后又随即干练道:“小的一切听公子安排便是” 此时车内的人才略表满意的回了一声:“恩~” 其实不解不但是车夫还有刘铸本人,他向来是个心思谨慎的人从不会意气用事,但是看到安窝今天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心里竟然有了一丝动摇。 ‘或许只是出于对她救自己的感激’刘铸在心里这样跟自己解释道 只是有一些变化是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79.第七十七章:窦池 安窝看到眼前的人愣了一会,又把头探到别处四下打量。 窦池一脸莫名其妙的跟着她一起四处张望,后来实在忍不住张口道:“内看啥捏?” 安窝听到她说话又是一愣,禁不住试探的问道:“听你口音是老乡?” 这下换到窦池呆了一会,然后朴实一笑手上开心的抓了抓衣服道:“俺是溪头镇磨油村滴,内似拿二(你是哪儿)滴啊?” 安窝嘿嘿一笑道:“不远不远,沿溪镇的~” 窦池也符合的笑眯眯的点点头,然后又咂摸着不对,于是又问道:“不嘚!俺听内滴口音跟俺不似很像啊?沿溪镇离俺们还有段路哩~” 安窝释然一笑解释道:“哦~我父母是移居到此的,父亲是个教书先生从小都是用国语教导的我,哩语也就说的不好了~” 窦池听后笑成朵花跟着点头道:“嘚嘚!俺是听说内们镇有个先生免费教人国语哩~原来就是内爹啊?” 两人一见面家常话就聊的热笼起来,安窝和她聊着聊着总觉得忘了点什么。 忽然她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板过窦池的身子,不可置信的又上下打量了一遍,表情严肃的说道:“说!你不是窦池!” 窦池被她忽然的变化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有点胆怯的答道:“俺奏是~” 安窝认命的把手滑下叹了口气,然后想了想又自嘲道:“也怪我浅薄了你虽看着稀松,但一定是有过人之处,你最擅长做什么?” 窦池想了想回答道:“俺会种地,织布~” 安窝听后激动的抓住窦池道:“你可是能耕百亩?织千匹?果然是了不得~!” 但是窦池却是一脸不可思议的回道:“咦~~内当俺是牛类?牛都没这么能干,内是笑话人哩~” 安窝不好意思的继续问道:“那你能做多少?” 窦池看了看安窝,小声的说道:“别人多少俺多少” 此时安窝为免尴尬只能陪着干笑,窦池见她笑也就跟着笑。 两人相对无言的笑了一会,安窝先打住随后窦池也跟着不笑了。 安窝清了清嗓子又问道:“那什么,我说的擅长不是这些,你可有什么才艺?比如琴棋书画之类的?” 窦池为难的皱了皱眉思忖道:“那个俺都不会伽~不过俺倒是会唱歌” 安窝听后瞬间精神一抖道:“好好好~这也可,你可方便唱一句?” 哪知窦池一脸难为情的拘谨拿捏道:“诶呀~怪不好意思滴” 安窝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道:“没事没事,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尽管放心的唱便可。” 在安窝的多次鼓励下,窦池终于想开口唱了起来。 不过安窝的脸色此刻却不怎么好看了,开始还是兴高采烈满脸期待的样子,却越来越沉重起来到最后眼角不自觉的抽搐起来。 没等她唱完安窝就制止了她,颓然道:“好了,我知晓了~” 却见安窝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再然后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呕~~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仙人对不对?你认不认得花渐或谷秀?” 窦池木讷的摇摇头道:“不晓滴,内真会逗乐还仙人哩,俺奏是个闲人” 安窝听完扭头看到了窦池摆在桌子上的字,如初学的儿童歪歪扭扭的爬在纸上。 最后安窝扭过头认真的看向窦池又问了一遍:“你如实告诉我,你真的是窦池?不是慌我的?” 窦池看到安窝这个模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本想说是但是张了张嘴,却换上了一副受伤的表情。 低下头的时候看到了安窝手上带的玉镯,却再也忍不住眼泪打转,有点颤抖的抓起安窝带手镯的手。 安窝看看窦池再看看手上的镯子,于是识趣的把它退了下来交给了窦池。 窦池终于忍不住啕嚎大哭了起来 安窝被她忽然得模样吓得有点六神无主,不住拍打着窦池的后背愧疚道:“好姐姐~你莫要哭了,是妹妹的不对,妹妹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妹妹想着,既然是去赴繁花宴自然是有过人之处,门外又有重兵把守,也就理所当然的认为姐姐更加非同常人了,因一时好奇就口无遮拦了,姐姐莫要怪~妹妹给你陪不是了!” 安窝一下说了一通话,而窦池像是哭到痛处自然深,一时也停不下来了。 安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又想到把这么个人放到繁花宴,也不知该怎么安排难抵众口,顿时也觉得委屈至极跟着她哭了起来。 原本哭的伤心不已的窦池,这会看到安窝也跟着哭了起来,于是止住哭哽咽道:“内,内哭啥类?” 安窝被她感染也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乡语道:“呐你哭撒类?” 忽然窦池被她逗的噗嗤一乐,又用袖子擦了擦泪,顺便拉过安窝也帮她把脸上的泪拭去。 随后叹了口气道:“唉~俺知道,俺长的难看……” 安窝随即用力摇了摇头打断她道:“不不难看,就是太普通了” 窦池责怪的看了安窝一眼,继续说道:“咦~~俺奏是这么一嗦,内还不如不嗦类,内让俺嗦完它。” 安窝听话的闭上嘴猛点头 窦池捋了捋情绪继续道:“内也看到了,俺啥也不中,但似俺来这里就是想问一个人,他似不似也似也感觉俺啥也不中就不要俺了?他是不是还有凉心?当初是水供他进滴京?” 安窝听后久久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总觉得说什么都有点多余,于是就就安抚性的拍了拍窦池。 窦池却又忽然失控的大哭了出来道:“俺找了他那么多次他不认俺,到后来还要杀俺!俺气不过俺奏是要找他讨个说法!” 安窝这下不能平静了激动道:“光天化日还没有王法了?!竟然还要害人性命!你怎滴不去告他?” 窦池摇摇头道:“没用~告不了!根本莫机会啊,再说他也不似真想杀俺,要似真想杀俺,俺早不知道死了多少会了~” 她说完后又恸情的看着安窝道:“俺也不要他滴钱不要他滴物!俺奏是想要他一个说法!俺要他亲口说!” 安窝也跟着她认真的点了点头,想到门外的人于是又不解的问道:“那外面这些人?” 80.第七十八章:可爱之人 窦池看着安窝陷入沉思像是思考着什么,也没敢作声 片刻后安窝转过身来看着窦池道:“所以今天让我来,是……?” 窦池听后局促的拿捏了一会,然后难为情的开口道:“脚(教)俺点本似(事)~” 安窝把头贴近窦池上下打量了半天,然后缩回故作高深拖长尾音道:“难啊~~~” 窦池看到安窝这个样子,貌似是要拒绝自己,紧张的六神无主,最后像是下定决心般说道:“不然内会死滴!” 安窝听后撇过头疑惑的回了一句:“啊~?” 窦池眼睛撇向一旁像是极力回忆着什么,然后犹豫的磕巴着开口说道:“当今圣上虽蓝(然)年幼,但似心重,筋(年)繁花宴又格外被看重~内似若似芳主出了什么…什么……” “什么?” “总之就是内教不会俺,内奏完啦~!” “谁教你的?” 被这么一问窦池脸上晕起一层红晕羞涩道:“一个长滴俊俏滴公子~” 安窝看她的模样于是咂咂嘴问道:“姓刘?” 窦池笑咧咧的点头道::“嘚嘚!咦~~内咋知道?” 安窝瞥了窦池一眼,带着几丝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酸意,用审问的口吻道:“你不是来寻你相公的?怎么还对他人脸红起来?” 窦池的眼神先是暗淡的闪了一下,继而自嘲道:“俺似乡下来滴,没见过他长滴那么俊滴,奏是觉滴好看~寻相公……他又咋认俺着个媳妇……” 安窝忽然对自己之前口无遮拦感到愧疚,于是挽起窦池道:“我看过姐姐的花册,比我年长如不嫌弃,我日后就叫您池儿姐了~” 窦池配合的拍拍安窝的手背,笑着应了一声:。“哎!” 安窝拉过窦池在旁边的座位坐下,语重心长道:“池儿姐这繁花宴历来都是不曾婚配的女子,他们冒这么大的风险帮你,就不怕是什么阴谋?” 窦池落寞的叹了口气道:“俺只似个村妇没啥好算计滴,大不了一死!有啥好怕滴~!” 安窝叹气道:“恐怕他们要算计的并不是你,而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窦池瞬间激动道:“俺也不是要算计他!俺奏似奏似不甘心!要个说法!俺想知道那个女人有多好!” 安窝赶紧安抚窦池道:“妹妹晓得池儿姐的心意,池儿姐莫慌,姐姐的事就是妹妹的事一切有我安排~池儿姐尽管放心就是了。” 窦池感激的渐渐点头破涕为笑,随便擦了几把泪道:“内真似好妹子!俺不说内都不问他似水?” 安窝也跟着会心的笑起来,心里暗想‘哪里还用的着问?只要有花渐天下事哪有不知的?你们几岁尿床她都知道’ 辞过窦池安窝出来后,一路上都是心事重重,总觉得自己也被卷进这个局里,距繁花宴总共不到三天了。 想要用这几天时间把窦池□□成一个才女,是不可能的,而且恐怕窦池这个身份都不是真的。 安窝越想越疑惑‘为什么偏偏是这时候?’ 她想的入神一辆马车就朝她驶来,她扭头看过去并不担心因为这辆车她很熟悉,正是她来时坐着的那辆。 马车在安窝跟前停下,安窝随着跳上车看到里面正在全神贯注冲茶的刘铸。 安窝盯着刘铸看了一会,在他对面盘腿坐下,扭了扭面前固定在茶座里的杯子道:“你也不怕茶撒了?” 刘铸也不抬头还是顺序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淡然的答道“品茶又不是牛饮,不必过满自然不怕会撒,况且我的车夫车驾的很好。” 说完他放下手中的茶壶,手上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安窝撇撇嘴拿起一杯仰头喝光,然后种种放下道:“之前我也喜欢这种风雅事,现在觉得水还是用来解渴最实惠。” 刘铸笑笑并未说话,拿起一杯慢慢的品了起来,即便驾车再好的车夫都难免会有点颠簸,但是他手中的茶却纹丝不动。 安窝盯着刘铸深深地看了他良久,自从他的毒被完全解了之后,他的功夫变得更加深不可测了如同他这个人,不知道还蛮了多少。 安窝想到这里不禁自嘲的笑了笑,心想‘说来也怪这天下事尽可问花渐便知,可是怎么从来不曾敢问问他的过往?我这是怕什么?’ 两人一个喝茶一个沉思没有人开口,但是气氛却出奇的融洽。 安窝最后无奈自己倒了一杯茶,边喝边说道:“三天时间,我可帮不了她拿得什么头葵之类的~进十都要全力一拼也要看运气。” 她喝完手中的茶放下继续说:“换句话说,能进十都实属奇迹。” 刘铸皓齿一笑道:“不用~只要到时她不要输得太惨” 安窝诧异的张口问道:“就这么简单?” 刘铸点点头回答道:“就这么简单” 于是安窝立马阴郁全消道:“那自然最好不过了,交给我就好~” 刘铸微微一笑看向安窝道:“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安窝托腮看着刘铸,她觉得不得不承认就像窦池所说他确实长的很好看。 看了半响安窝饶有兴致的学着刘铸老谋深算的一笑道:“我若问了你可会全盘相告?” 刘铸含笑平静的摇摇头道:“不会” 于是安窝一耸肩轻松的说道:“所以我又何必费口舌,并且知道太多平添苦恼~” 刘铸眯了一下眼睛自言自语道:“这也正是你的可爱之处” 安窝没有听仔细于是忍不住问道:“什么?” 刘铸不再看她而是又自斟自饮起来 安窝第一次看到刘铸这副模样,不禁心里痒痒起来,于是贼笑着说道:“似乎听到了可爱?” 刘铸看到她这副给个台阶就想上房揭瓦的模样,坏笑着挑了挑眉毛。 安窝忽然感觉到了寒意于是改口道:“公子喝个茶都如此可爱” 哪知刘铸的神色变得更加难看,于是阴冷的轻笑了一下道:“哦~?” “还是小女可爱些” 刘铸的眼皮抽搐了一下,揉了揉眉心开口道:“繁花大典将即,回去正好学学宫廷礼仪” 安窝不满的回道:“我已经学过了” 81.第七十九章:那里去了 安窝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四下寻找花渐,她现在有太多的问题想问。 找了半天无果于是就准备找露儿问问 那只找到露儿的时候,只见她满脸疑惑苦恼,手里拎着一只土串儿狗。 安窝也凑过来跟着她看,然后坏笑了一下然后凑近她耳边一吼:“哈!” 露儿立马被吓的一个哆嗦,安窝眼见得逞了笑得格外开心。 露儿责备的看着安窝道:“姐姐又使坏~!” 安窝看了看她手上的狗,再看看露儿道:“你在这里对着小串儿发什么呆呐?” 露儿听安窝这么一问,又开始皱起眉头苦恼道:“小串儿好像变的不一样了” 安窝觉得好笑于是笑着说道:“这都多少天了,它吃了我们这么多东西,要是还跟来的时候一样才怪呐!” 露儿摇摇头拎起小狗的两只前爪,把狗肚皮展现给安窝看道:“可是你看变成公狗了?” 被露儿这么一说,安窝凑近了端详了一会,又捏了捏这只狗的掌心见它没反应。 于是扭头对着露儿说道:“这确实不是咱家那只,小串儿捏它掌心它会蹭你的。” 露儿却满面犯难带着哭腔道:“那小串那里去了?” 也难怪小串一般情况都是露儿和安窝养的,而且露儿显然跟它处的时间又比较久,当然感情也深了。 安窝虽然也急但是心想它应该也不会跑远,于是也就没太放到心上。 反而安抚起露儿来,她扶扶露儿的背温柔的问道:“别急别急你好好想想这只狗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露儿点点头于是开始思索起来缓缓的说道:“前一阵我怎么也没找到小串儿,后来就到府外找贴告示寻它,后来就有人抱来现在这只” 安窝忽然哈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哈哈哈……我的傻露儿那你难道连公母都不分了么?” 却见露儿双颊绯红窘迫的解释道:“我之前是也觉得不对,但是送狗的那人说是,小串怕是得了什么肉瘤,若不想要割了就是!我哪里忍心只盼着它快好了。” 安窝摸了摸下巴问道:“也没别的下人提醒你?” 露儿听后也是气的一跺脚道:“我猜一定是府里的人里外勾结骗赏金的,不然我不会对串儿知道如此仔细,今日若不是它误闯到花奵处,被人指出我也还……” 说着露儿愧疚的咬了咬唇道:“都怪露儿太过粗心,不然小串儿也就不会丢了……” 安窝看着包涵愧疚的露儿于心不忍,于是拍了拍露儿的后背道:“露儿莫急,我们一起想想最后见到小串儿的是何时,总归是有办法的。” 露儿含着泪光委屈的点点头 安窝见到有效就先表率想了起来,她拖着下巴来回踱着步子自言自语道:“我先来想想看,前天你让我带着串儿遛弯,并未去成想来那时已经是这只冒牌的了,再靠前就是我与花渐进山寻药……” 安窝忽然如梦初醒,猛然抓住露儿的肩膀道:“坏了!小串儿怕是凶多吉少了!” 露儿也被吓得瞪大了眼睛,不安的问道:“姐姐可是记起什么了?” 安窝郁闷的不停的拍着额头道:“怪我怪我,非要把它带到山里,带去了也就罢了,怎地就忘了呐!这下可好怕是小串儿真会变成肉串,早入了狼口了!” 露儿也是满面担忧,抓着安窝的衣袖道:“姐姐都不曾跟我说一声,现在可如何是好?” 安窝也是懊悔不以,忽然想起花渐于是急催的拍了拍露儿道:“快快快~去寻花渐来,兴许她有办法!” 露儿范难的皱起眉头道:“姐姐忘了,花前辈自中秋后就一直还没见人影~” 安窝急得来回打转,正在这时…… “你们看看这是是什么?”花渐说着手上抱了一只小狗就进来了。 安窝看到花渐很是欢喜一个健步就冲了过去 而就在此时花渐也把手上的那只小狗放下,那只后就撒了欢的冲着安窝和露儿跑来。 安窝开心的蹲下嘴上唤道:“小串儿来~~” 等到它来到自己跟前时,安窝眉头皱了起来,又转头对花渐说道:“花渐这到底是不是咱们家的串儿?” 安窝说完又低头端详了一会,握起小串儿的前爪捏了捏 小串儿亲昵的用它毛茸茸的头,在安窝身上蹭来蹭去。 安窝欢喜的抱起小串儿激动的对花渐道:“我记得我把它忘在山洞里了,你是怎么找到的?还有小串儿头上这个白斑是怎么回事?” 她说完用手摸了一下,忽然一脸诧异的叫了一声:“呀!怎么是硬的?” 花渐闪着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仿佛时刻都要溢出光来,然后得意的晃了晃脑袋笑笑走了过来道:“这可是好东西!不信我给你看” 说着扭头看像露儿道:“你把那只公串儿抱过来~” 露儿原本看到小串儿过来也是想过来的,但是奇怪的是从真正的小串儿一进门,这只假的就开始在露儿怀里啧啧发抖。 像是承受着极其大的恐惧,对正主小串儿及其抗拒开发出可怜的呜呜声。 此时听到花渐这么说,露儿看看怀里的这只用手安抚着它,慢慢像着安窝她们这边靠过来。 那只怀中的那只竟然慌张的挣脱了露儿的怀抱,然后头也不回的缩在一个角落里继续啧啧发抖,最后经不住恐惧还撒了一泡尿。 露儿和安窝看到眼前这一幕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接着用惊奇的眼神的看向小串儿。 花渐看到她两人的模样很是开心,于是拍了拍手对着小串儿说道:“串儿过来~” 小串儿听后撒着欢的跑了过去,花渐宠溺的拍了拍小串儿的脑袋道:“咱们家的小串儿可是结交了,了不得朋友呐。” 安窝于是好奇的问道:“什么朋友?” 花渐故意卖关子的指了指小串儿头上的白斑道:“你可知这是什么?” 安窝看了一下还没说话,露儿抢先答道:“像是一只兽牙。” 花渐点点头眼睛笑成一轮弯月道:“没错,确实是兽牙但是却不是普通的兽牙。” 露儿是小孩子心性,听到这里忽然两眼放光的催促的问花渐道:“那是什么?” 花渐原本打算继续说下去,忽然意识到什么,求助的看向安窝。 安窝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有些事还是不能让露儿知道太多,而避免一些无辜的人卷入其中。 安窝领会到花渐的意思,立马叫了一声道:“呀!先别说这个了,这只假的小串儿该怎么处理?照目前看是不可能和小串儿一起养了,不然这早晚会被吓死。” 露儿此时也是为难的皱起了眉头,虽说是只假的但是养了这些日子,感情也是有了的。 露儿看看真正的小串儿正蹲在地上歪着脑袋看着她,瞧见露儿看它于是便走过来在露儿裙边蹭了蹭。 露儿再看看躲在角落还在发抖的假小串儿伤感的说道:“这可如何是好?总也不能丢了它~” “什么如何是好?”众人闻声都朝门外望去 只见刘铸身着杏黄纱罩衫,一袭锦缎大提花直缀长衣,玉带束缚竖冠,滚边小提花稠靴,既显高贵而又不至逼人,气度闲雅淡泊。 看他这副打扮必定是会客归来,并且应该是近客。 露儿看了看旁人,于是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刘铸交代了一下。 刘铸听后暗笑点点头,对着露儿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靠近。 露儿略带青涩的微微靠近刘铸,只见刘铸给她耳语一会。 露儿点点头走过去抱那只蹲在角落的假串儿,只是对方并不领情也不配合,几次张嘴欲咬露儿。 此时花渐走过来对着它的脑门点了一下,对着露儿说道:“好了你抱去吧,它过会就会醒来。” 等露儿走后安窝看向刘铸,她在等着他开口,只要他来了必定有什么事。 不出所料刘铸走过来对着安窝道:“明日就是繁花闹京了,也正是你入朝的日子。” 花渐此时正蹲着抚摸着小串儿,并未抬头对着安窝刘铸两人道:“把它也带上吧,我想以刘公子的本事这点小事还是能办到的吧?” 刘铸并未问缘由只是含笑着轻轻的点了点头。 82.第八十章:繁花闹街之书画同源 繁花闹街是历年繁花宴前夕最热闹的日子,这一天男女老少,平民王贵,都会穿戴整齐到燕京的最繁华的街道来。 这一天所有入京的花奵无论入选与否,都会来到这闹市,给各位民众表演一番。 这也是落选花奵的最后的机会,若是那个被人群中王公贵族看上,即便不能进门当妾也能有个好的生计。 而入选的花奵虽说以进朝有望,但是也不敢懈怠,因为曾也有过在这天表现不佳,被人顶上的也不是没有。 所以这一天可以说是各位花奵一次入朝的第一次较量 当然这只是冰山一角,而在这一天也是三方芳主麾下花奵的一次暗争。 当真是群芳争艳,文人雅客当然最喜欢文斗,能书会词的姑娘自然会选择比较安静的场所。 即便如此花奵们今天并不像之前独写独画,既要显世自然还是要有些新意和趣味的。 此时各属芳主的花奵都是配合自己阵营的花奵相互配合作画。 有善鱼虫花草者,山水田园者,人物形神者 其中工笔,写意,又其手法卓异,又可分为两组。 各方各持几丈长的宣纸作画,众画不同于独作还要协调其他花奵的取景立意,一石一草的取舍,风景人物的角度构图,有一方配合不好全盘皆输,其中搭配的一疏一密,浓淡相宜都必不可缺。 比如国色这边一棵歪劲的古松,延出一枝不逊的独枝,下面这位则是一位散漫云游的老翁捋着胡子半合目,嘴角挂着一个勘破众生禅意无限的笑。 树后则是有人再绘出勃然壮阔的苍山,竖于云雾缭绕中,山后又见花枝烂漫各有千秋,那边提笔勾上了立于枝头的对鸟,一只把头藏在翅膀下酣睡,另一只则是侧头好奇看着下方的棋局。 下方也是两位长须老者衣杉飘然,一位是心有成竹的悠然喝茶,另一位也是埋头一手执棋一手拄案,迟迟不下作苦思装。 围观的文人们看咱这边才叫完好~那边又冲起一波妙! 纵观三方国色略胜一筹,国色胜在意境幽深虚空若谷,颠春组多为窈窕美女也是千姿百媚,而桂香组则是农趣盎然,提鱼篓的老朽屁蹲顽童活灵活现。 善书者则是等各位花奵的画基本落幕收笔时,就提笔款识。 题者根据画作内容;题画赞、题画诗(词)、题画记、题画跋……如喜画作中花鸟者以此为题起一赞诗,或是拟词。 款者;箸上年月、字号姓氏,其中印象又有善刻者盖上,闲章,压角章,拦边印…… 正所谓书画同源,所以即便是款识也是要配合画作的风格交相配合的。 工笔多是篆书、隶书和楷书,写意则多搭配草篆、草隶和行书。 却也并不以此为准,要成为一方大家也要根据画作格局颜色意境而随性发挥,而浓墨题款则最为常用。 这当然文人的乐土,佳人佳景佳作,总是让人留恋忘返。 不过虽如此这也只是这繁花闹街的冰山一角,除却少数文痴,也有些还是放不下其他好去处的,尤其是平常百姓家,这些对他们来说就是曲高和寡了,她们最喜的当然是热闹之地。 83.第八十一章:繁花闹街之朱花 减比起三方芳主已经将要入朝的花奵,而那些失去资格的花奵也是最为卖力的,其中抱有不甘的人有,抱有希望的人有,而最为可爱的却是那种走一程的潇洒之人。 能站在这里的花奵无一不是优秀的,却因为种种有的最终留下有的最终离开。 而那种最后放下决定潇洒一程的人,并不是自暴自弃而是一种处世的豁达,或许也会有不一样的幸运。 一个脸型方正浓眉大眼的姑娘,配合着另外几位落选的姑娘豁达的挥着手臂把人群往她们这边吸引。 “各位相亲各位父老,咱们姐妹几个虽然没有福分入朝了,但是咱们也不能白来,给各位父老打个趣儿也算值了!”姑娘说完笑着抱抱拳对着围观的人做了一礼。 这时围观的人有的开始起哄了,虽说这繁花闹街热闹人群不断,但是可看的多了难免就有被冷落得了。 “唉!你们这有啥的看的?人家那边可是有国色入朝花奵抚琴跳舞那,不要说得好!你可是要有真本事才行喏~” “唉~你这可就说错咯!咱们这里不旦有看滴还有,吃滴喝滴!” “可是说真的?!” “你可莫要晃人啊!不然我们可走了” “是啊是啊…” 方脸姑娘拍拍手又指了指身边的妹子吆喝道:“我的这位妹子酿的一手好酒,传香百里连天上的鸟儿都能醉下来!” 然后又转身拉过另外一个妹子道:“我这个妹子,做的点心好,我就怕你们吃了之后再也吃不下别的喽~~” “你说的好!倒是拿出来啊!” “是啊是啊!” “大伙别急既然来了这里见者有份分完为止!” 说着两个姑娘就对她点了一下头,转身把背后的红布搭着的红布撤下来,摆着数小瓶美酒和多盒点心。 围观的都纷纷激动的拍手叫好! 方脸姑娘伸伸手示意大家安静,又豪爽的说道:“吃的喝的都准备好了,自然还少不了看的,要是咱们几个表现好了各位父老乡亲,公子小姐,夫人小姐,都献上朱花一朵,也好让咱们回去跟乡亲们有个交代!” “那可要看你们本事喽~~” “好嘞!咱们也不玩虚的,相亲们可以排队来取酒食,咱的表演也开始了!” 马上就有了第一个走过来说道:“可是真给?” 方脸姑娘笑眯眯的点点头道:“自然是真给!要酒还是要食?” “都要~” “大哥~若只要一样可以赠赠予大哥,都要也可就要留下一朵朱花了” 听人思量了一会道:“那我要酒!” 方脸姑娘扭头指着身高耸的小酒坛道:“大哥你看这坛可好?” 说着手指的是中间一层又是这一层中央的酒坛 站着讨酒的人被她的举动弄得有些无措,不知方脸姑娘打的什么主意,于是乎木讷的点了点头。 方脸姑娘一叉腰笑道:“这么多都长的一样我给大哥做个记号,大哥你随便从身上取个物件吧。” 讨酒的人也是觉得有趣,看了看自己身上于是把咬咬牙从腰带上扯下一条布条递给方脸姑娘。 方脸姑娘不再卖关子,伸手一丢布条已经捆在了坛颈上。 围观的人越来越,大家看的新鲜激动的跟着起哄叫好。 方脸姑娘伸手示意安静接着说道:“这酒啊还在里面不好拿,我让它出来” 于是拍拍中间那层的第一小坛酒道:“来你们换个地方” 拍完后只觉得眨眼的功夫,就见第一小坛的颈上捆着一条布条。 然后她小心翼翼的取下来交给了讨酒的人,那人连连笑着点头。 随着拔开酒塞酒的香气随着溢出飘散,他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砸了砸嘴。 围观的人都扒着头等着他的结论,只见他又意犹未尽的喝了一小口,开心的哈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好酒好酒!能再给一坛不?” 方脸姑娘摇摇头道:“多要就要用朱花换喽” 那人虽有不舍但是还是取出怀中仅有的几朵朱花看了看,又看了看手中的酒摇摇头把朱花给了方脸姑娘。 方脸姑娘接过后一拍手,只见她们的花瓶里多了一朵朱花。 方脸姑娘开心的拍了拍那人的胸口道:“大哥拿好了别碎了!” 刚说完她把手拿开,就见那人胸口鼓了起来,那人惊奇的摸了一下怀里就掏出一小坛酒来。 这时队伍排的越来越长,大家一来是冲着酒和点心感兴趣,二来又对这送物的方式感到新奇不以,从一开始的观望变得开始跃跃欲试。 这时走来眉目娟秀十五六上下的姑娘,手里拿着一束朱花,数来有将近十朵,有这么多数量的朱花一定不是寻常人家。 朱花是由官府发放一家按人头算普通每人只有两朵,如果在当地有点影响声望的家族会另外多送一朵。 朱花的作用在于今天的作用很大,得到朱花最多的花奵无论入朝与否都可以受到朝廷的额外嘉奖,金银自然是少不了。 但是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对于成绩额外突出前三者,还可免花奵出身地田税,第一者田税全免一年,第二减半一年,第三者减三成一年。 这对来这里的每一个花奵来说都是一种难以用金银计数的荣耀贡献了。 所以一般这时候同乡的花奵多数都会联手,赢朱花好衣锦还乡受到家长人的尊重。 而燕京持朱花的民众也是及其看中自己手中的朱花的,花奵当中不乏有势力财力的为了赢的朱花,也有暗中买取朱花的。 但是官府对着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对于燕京的普通民众来说也是一个财路,对朝廷也不是没有好处。 但是这只是一少部分,更多都是投给自己喜爱的花奵只为了涂个开心,自己喜欢的花奵进了前三却比换得那点小钱更要开心。 方脸姑娘看到那个娟秀姑娘手中的朱花,开心不已,虽然她们收敛的朱花也不少,但是十朵也不是小数。 并不是她们送出的每一坛酒和点心都能收回来相等的朱花,而且眼看她们的酒和点心也越来越少了。 84.第八十二章:繁花闹街之补缺 方脸姑娘听后喜出望外,单不说这朱花就冲着对方身份,也值得她雀跃。 方脸姑娘笑得灿烂,接而问道:“不知道你家姑娘要如何满意?” 拿花的姑娘指着不远的骄子微笑着说道:“姑娘说让你把酒和糕点,送进她的骄子~至于怎么送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方脸听后表情有片刻的呆滞,只不过被她随后一带而过,她扭过身看了看她身后的酿酒和做糕点的姑娘。 然后从她们身边走过的时候拍了拍两人道:“我们可要尽力了” 说完穿过她们对着拿花的姑娘道:“姑娘这边来走近些”7 人群的好奇心也被这两人调动着,死死盯着方脸姑娘和娟秀的手持朱花的一举一动生怕漏掉什么。 方脸姑娘拍拍堆放的酒坛再指指垒高的糕点盒子道:“咱还是那个规矩,姑娘请各挑选一个吧” 拿花的姑娘走过看了看最底层的小坛酒道:“我若是要这最下面的,这酒坛可会倒了?” 方脸姑娘抬抬下巴自信道:“这个姑娘放心,咱自有办法。” 拿花姑娘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随便指着脚边一坛道:“就它了” 方脸姑娘听后点头笑笑又指着糕点道:“还有这边的,姑娘也挑一个” 拿花的姑娘端详了一会指着最高的一个道:“那我就要那个最上面的” 方脸姑娘嘿嘿一笑,对着拿花姑娘道:“这个有点高,我来捡个东西用” 说着拿起之前遮盖的红布,在手上拧成一条直接朝着糕点上方甩出去喝道:“走!” 因为她甩的力道极足,大家都是又是惊奇又是担忧的看向那个垒高的糕点盒。 而离得最近的人因为过于担心糕点盒子倒塌伤到自己,都是紧张的得眯着眼撇开头或是遮住头脸。 哪知接下来却是满天的花瓣纷纷飘落,再看刚被拿花姑娘选的糕点盒已经不在,而方脸姑娘手上也是空空无一物。 拿花的姑娘也是仰头看的认真,忽然觉得自己手上一沉条件性的接住。 低头看了一眼手上因为过于惊喜而扑哧一笑,自己手上的正是一盒糕点。 这时人群忽然高涨,都开始激动的鼓掌叫好。 方脸姑娘也是高兴的对大家不断致意,接着又回头对着拿花姑娘道:“姑娘先帮咱拿着,我来给你取酒。” 此时大家都安静下来,都紧紧盯着方脸姑娘接下来的动作。 这次方脸姑娘没有再做出什么大动作,而是来回在酒坛旁边踱步大量了一会喝道:“走嘞!” 说完飞起一脚就朝着酒坛狠狠踢去,同样又引起大家的惊慌都跟着后仰头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酒坛被她踢过后岿然不动,被她踢过的地方缺了一个位置。 大家都立马调转头看向拿花姑娘的手上,拿花姑娘也是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只见她捧着糕点盒子上面稳稳的放着一小坛酒,然后她抬起头又看向方脸姑娘。 方脸姑娘不负众望的走过来,甩开她的衣袖冲着那酒和糕点的正上方,一手猛地盖下喊道:“送过去!” 方脸姑娘手拿开后,再看拿花姑娘的手上的糕点和小坛酒已经不翼而飞。 有好事的人不禁好奇的冲过去去掀开了那顶骄子的门帘,只见里面一位身着鹅黄金丝碎花锦衣少女手上正拿着一盒糕点和一小坛酒。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本来也是跟着看热闹的轿夫这会赶紧制止了围观的人群。 好事者们满足了好奇心之后对着远处的人群喊道:“送过来喽~送过来喽~” “好!”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这是如何办到的?” “这当真奇的很” “有趣…” 有的人带头喝彩的也有交头疑惑交谈的,须臾之间只见人群围的越来越多。 方脸姑娘看到拿着朱花的姑娘还在扭着头看着骄子的方向,于是对着拿朱花的姑娘道:“东西咱已经送过去了,这十朵朱花我就收下了。” 说完只见方脸姑娘的手在朱花上晃了一下。 等拿花姑娘再回头看过来时,只见自己手上的花已经变了模样,变成一株粉色的月季。 方脸姑娘笑笑对着拿花的姑娘道:“这株算是对你家主子的回礼。” 拿花姑娘来回看着自己手上的这株花,又是新奇又是喜欢的,对着方脸姑娘点点头就轻快的提着裙子走开了。 骄子里的人打开了那坛小酒品了一口不自主的砸砸嘴,酒香醇香清冽爽口还带有一丝甜味,她虽不懂酒但是也觉得确实不错。 不过要是比起在刘铸那里喝过的就要差点了 她放下手上的酒,又打开盒子捏起一颗糕点尝了一口,松软细滑入口甜中带酸口感清新,无论是卖相还是味道都是无可挑剔的,只是少了一些惊喜和新意。 她吃完之后拍拍手上的渣,盖上盒子正打算放下。 就见一位手持粉色月季的小姑娘,满脸兴奋的掀开门帘进了来。 一边进来嘴上还激动的说道:“姐姐不知道,那位姑娘真是神奇的很…” 然后她又看到了糕点盒子和小酒坛惊呼道:“呀!当真是她变过来的?!” “我说露儿啊,你先进来坐好,都兴奋成什么样子了?”说话的人正是安窝。 “姐姐看!这也是那个方脸姑娘变得,我就这么眼睁睁看到她把朱花变成了月季!”露儿说着还向安窝炫耀着自己手上的月季。 安窝看着露儿开心的像个孩子,也是宠溺的跟着点头道:“嗯嗯嗯~厉害厉害,这才多一会你就被外人收买了?跟我时也没见你这么开心过?” 露儿被安窝说的不好意思,于是坐过来对着安窝讨巧道:“她那里能跟姐姐比,不过我也实在好奇的很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办到的?那不成是仙法或是妖术…?” 安窝无语的弹了她的脑门一下道:“竟胡说这可不是法术,别的我不敢说但是她这个可瞒不过我,这不过是移花接木罢了” 安窝像是想起什么忽然一笑喃喃道:“倒是跟我的有异曲同工…” 露儿听安窝这么说,于是不解道:“姐姐也会戏法?” 安窝摇摇头笑道:“我可不会,我只会把东西变没,可变不出别的东西来” 安窝说完拿出一个花名册,在划掉的白池名字上面又写上了一个名字王芳。 然后拿出一枝桂花和一个邀请函交给露儿 露儿接过后会心一笑 过了一会方脸姑娘见到之前的那个娟秀的姑娘又来了,这次手上拿着的不是朱花而是一枝桂花。 露儿莹莹走来把手上的桂花和邀请函都递在方脸姑娘面前,也正是安窝花名册上的王芳。 王芳看到桂花和邀请函先是一愣,然后又不可思议的看向露儿。 这时露儿满面笑容道:“酉时之前来刘府,随桂香芳主一起入朝。” 王芳颤抖的接过桂花和邀请函,激动的不知该怎么表达她的感激之情,于是也不管来人是谁竟然扑通一下跪下,对着露儿不住的磕头。 露儿那受得了这种待遇,连忙也半跪下扶住她道:“可不要磕了,我也只是一个传话的人” 站在两旁的另外两个姑娘,也过来赶紧把王芳扶起来,虽然有些许失落和羡慕但是同时也由衷的为王芳感到高兴。 露儿看王芳差不多镇定下来又对另外两位姑娘道:“之前答应过的全府的朱花会给两位送来” 然后又凑近她两人悄悄道:“或许会更多,你们不怕没交代了” 露儿说完三人都是面面相觑,接而三人抱在一起喜极而泣,原本的孤掷一注如今已经远远超出了她们的预期。 也不妄她们这些日子的付出,想起付出几个人的心里更是百味沉杂。 与此同时有人在安窝的骄子外报:“时间快到了,请姑娘随我们回府吧” 安窝在骄子里点点头道:“我要办的事也办完了,可以走了。” 85.第八十三章:繁花闹街之花船 安窝的轿子才刚在刘府停下,就走上一来一群下人拥簇着把她迎了下来。 之前在燕都闹市上献艺的花奵此时也是络绎不绝开始赶了回来 安窝刚从轿子里探出头就出来一群下人拥簇过来接应着,安窝也是被这种紧迫的势头感染莫名的有了一丝紧张。 而刘府内部也并不安静也是一片喧杂 一位老成的嬷嬷对着一名侍女吩咐道:“文墨众花奵打头,琴舞者其次,武学的再次由会试的名次由左至右,其余杂试的就由高矮次序安排”侍女听后福身赶紧小跑着离开 这时过来一名侍女抱着几套衣服对着嬷嬷道:“回嬷嬷这是备用的入朝衣服,不知该放到何处?” 嬷嬷低头随意翻看了一下道:“交给物司的侍女啊彩” 这边才刚说完又从外面赶来两位侍女 于是嬷嬷又转身对她们道:“花奵可都到齐了?” “回嬷嬷还差十几人” “十几人?究竟是十几人?我不要这种含糊不清的答复,这几人又都是谁你都给我报清了!” 开始回答的侍女紧张的有点不知所措,只是低着头哆哆嗦嗦的说不清 此时另外一位长相白净的丫头道:“回嬷嬷一共13人,分别为张森、孙可、莫薇薇、齐璐、王慧珍、赵芝、庞醒、布智稻、胡硕、夏边、章鑫艳、农宝儿、还有一人是今日才刚刚才入册的花奵王芳。其中除却王芳,和张森两人可能稍晚些,其余人都在路上不肖几刻便会到。” 此时老嬷嬷才略表赞许的点点头欣慰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净的侍女福福身答道:“回嬷嬷~侍女心睿” 安窝听到那个叫心睿侍女的回答的有条不紊,暗暗咂舌心想恐怕那些人名她自己都不见得记得如此清楚。 露儿看到安窝呆立在原地再看看拥簇在一旁的略带不安的仆人们,于是余光扫了扫那些人便扯扯安窝的袖角低声催促道:“芳主~要快些走了” 安窝听到露儿唤她芳主便回过神敲了敲露儿的额头道:“果然你们刘府的人都不简单,你这都用头衔催人了。” 说罢对着其他一干人等道:“我们走吧~” 而远处的嬷嬷和侍女们并不知道有人曾关注过她们,还是在七手八脚的匆忙忙活着。 安窝这边也是紧赶慢赶的到了目的地,是一个宽敞的华丽的厢房安窝这边才刚抬脚进来,后脚就被一群侍女开始上下其手的宽衣解带了。 安窝只是膛目结舌的任人摆布的张开双臂,其余的人退下她原来的那身衣服后,立即给她一层一层的套上芳主朝服。 朝服一共三层除却安窝自己的贴身衣衫,一层是衬里的薄衫中间一层是芙蓉边蝴蝶袖和轻纱拖尾外衫是楼兰锦丝袍,乳黄色为底嫩绿色点缀暖黄色的金丝小桂花刺绣,刺绣的桂花由上至下颜色越发的艳丽,像是从肩膀纷纷滑落下的桂花雨。 穿好外袍,下人们就又开始着手给安窝带上束腹再捆上落地长流苏玉带 等一切都穿戴好后,安窝又被人推着跌跌撞撞的坐在了梳妆桌前,只见眨眼的功夫她头上原来的那些简单发饰就被取了下来,青丝滑落额前。 此时露儿心急的呼和道:“红儿快些给芳主绾发,怎么发饰还不拿来?!!” “来了来了!”这边刚说完门外就有一个侍女捧着盒子急冲冲的跑了进来 安窝一直都是满脸茫然的看着一些人对着自己不停的忙来忙去,看着自己高高挽起仙人髻和华贵的金银珠饰,即便从前怎么不在意的事今天也不禁紧张起来,扶着胸口偷偷吸了一口气。 而转观刘铸那边也是没有闲着,各侍卫长都前后给刘铸汇报护送花奵花船的侍卫布置情况。 “回公子护送卫队已安排就绪” “回公子方圆几里已排查完毕,暂无发现危险” “回公子以穿插便衣侍卫在百姓中” “回公子骄子路途的闲杂围观者已经驱出范围” 刘铸一身隆重的戎装身侧站着同样戎装打扮的玄夜,刘铸听完来人的汇报后只是点点头接而挥了挥手,其他人就抱一下拳退出了大庭。 不一会就又来了队人对着刘铸道:“公子一切安排就绪,就等公子护车了” 这时刘铸才张嘴道:“走吧”然后也不再多说什么就挎剑出门了,其他人都跟在刘铸身后也出了门。 所谓花船是指花奵入朝时乘坐的豪船,分‘国色’‘殿春’‘桂香’三艘规格也是以国色为首,殿春稍次,桂香为垫。 装饰同样是分别用牡丹,芍药,桂花为主,因为繁花宴的时节并不是牡丹和芍药的盛放之际,从而让一些能人巧士用锦绣绸缎扎成各式花色的牡丹与芍药却比真花相差无几,而桂花恰逢其时就正好用鲜花应景了。 安窝被人拥簇出首先上了要乘往花船的轿子,其他的花奵才可以上轿一排一排的跟在领头的安窝的轿子之后。 三拨花奵都在酉时之前全数赶到了花船前,一到酉时开船的号角吹起同时炮竹之声鸣天,三位芳主由国色芳主为先出轿,依次为殿春,桂香,然后其他的花奵也才开始纷纷出轿。 殿春芳主下轿后相互施礼,然后有三位侍女早就候在哪里,正是之前繁花宴受礼见过的三位侍女,小惠,欣儿,颖儿。 小惠自然就是之前负责服侍安窝的侍女,见到安窝后然后面带微笑的盈盈走来挽起安窝道:“桂香芳主随女婢登船吧” 三艘花船围绕护城池要绕燕都□□一周,而花船一出现人群也都被吸引过来,池边两侧都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还有挤不到前面的干脆爬上树顶,连树都没抢到的人不惜登上离的最近的房顶。 所有的花奵由芳主在最中央处其他花奵离开芳主三尺的位置坐落前后左右。 花船除却最前方有众多侍卫把守站阵,其余三面都有轻纱稍作遮掩,每当微风一带撩起一角时,人群就开始涌动 “哎~!我看到了前面的那是国色芳主侧脸儿了!果然是难得的美人啊!!” “哎哎!!快看快看殿春芳主那边刚刚也瞧到了仙女估摸也就那样了~!” “呵~!最后面是桂香芳主花船也来了!” “瞧到没?瞧到没?!” 86.第八十四章:入朝 花船绕城一周之后就是在宫门进朝了,而刘铸等人则是一身戎装早就等在花船停靠点。 花船慢慢驶向终点,接近停靠码头时就会有人鸣炮通知。 这时船上的所有的护卫由之前的八字站姿,统一收脚站直。 这时三艘花船的尉长协同其他两位副尉长,都会来到各自花船的芳主面前抱拳道。 “请芳主随小将下船” 三位芳主答道:“劳驾” 此时国色芳主的花船最前,殿春芳主的花船为中,桂香芳主的花船最后。 三位芳主下船后,其他花奵则五人一排的下船尾随在各自所属的花奵之后。 等全部入朝的花奵下船后,都在早已安排好的位置站好,打头的自然还是三个芳主,从左致右分别为国色,殿春,桂香。 此时刘铸一身白色戎装身侧是同样一身白色戎装的玄夜,玄夜向来都是黑衣示人,白色衬的戎装他肤色越发黑健,硬挺的五官也是更加英气逼人。 而刘铸就更是不用说穿上戎装的的他,也不同往日的放荡不羁,现在的他犹如蓄势扑兔的雄鹰气概磅礴震慑人心。 安窝原本是微微低着头,但是等到一身戎装的刘铸坐着高头大马带领一批人走来时。 她不禁抬起头直直盯着那坐在马上的人,恍惚间竟觉得这天地间只有她两人。 安窝正看的出神却被现在她后侧方的小惠的轻咳声唤醒,赶紧重新地下头双手交叉平方在胸前。 刘铸带着领着迎众花奵进朝的马车,来到三位芳主前下马挎剑抱拳道:“护使刘铸迎三位芳主上车。” 刘铸说完几位马夫上前其中一人先把刘铸的马牵到一侧,刘铸也跟着移步一旁。 其他三位马夫牵着马车来到跟前,三位芳主先后被人搀扶着上了马车。 等三人都上好车后国色芳主的车首先调转车头朝着朝门的方向而去,剩下的两马车也殿春前桂香后的跟着。 等三人都上车走后不远,刘铸玄夜和一位尉长上马尾随。 这时两排比芳主稍次的马车,从三位芳主马车左右两侧朝着剩余花奵驶去。 到了宫门还是各自下车芳主带着各自花奵站好侯着,由带路嬷嬷领引进朝之后的礼仪和之前进朝收礼相似。 面过圣就各自回到朝廷安排的休息处了。 到了寝处安窝才觉得浑身疲惫,感觉自己这一天下来疲惫不堪,神经也是一直紧绷片刻不敢懈怠。 等小惠带她进到寝处她的第一件事,就是四下寻找床榻,看到奢华的大床后面安窝提裙就飞奔而去。 小惠看到安窝如同孩子见到糖果兴奋的模样,不由得笑了出来。 然后走过来对着瘫坐在床上靠着床幔的安窝道:“芳主让奴婢替您换上居服吧。” 安窝摇摇手疲惫道:“小惠你不如先给我备点饭菜来吧,这些事不是还有这些人呐?” 说完指了指站在小惠身后的另外宫女,于是小惠点了点头对着身后的两人递了一个眼色就出去了。 这会小惠开门进来吩咐后面跟着进来的其他宫女把饭菜放下。 确见安窝早就倒头歪躺在床榻上,她的朝服并未褪去。 小惠怒气冲天的瞪了站在两旁的宫女一眼,两人只是深低着头吓得瑟瑟发抖。 小惠并未过多理会她们而是来到安窝跟前小心翼翼道:“芳主起来用膳了” 安窝被她唤醒后先是胡乱拆着头上的首饰 这是小惠对着两位宫女怒喝道:“还傻站着干嘛?!还不快帮芳主更衣?!” 等安窝更衣后稍稍洗了手脸,就坐在桌前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吃到一半忽然想说什么来对着小惠道:“你莫要气了,是我没让她们换的,你走后我实在伐的很就倒头睡过去了。” 小惠欠欠身道:“奴婢那里敢气,服侍芳主是我们下人的本分。” 安窝面对这中规矩严格的宫廷礼仪,一时也是语塞,于是没有在说什么而是不停的往最里扒拉着饭。 最后吃完的安窝很是满足,精神也变得抖擞于是唤过小惠道:“小惠这繁花宴有什么要注意的?” 小惠笑道:“这繁花宴小惠之前也只是打过下手,不过真正要注意的自然是礼仪周到了,其余倒比入朝时那些规矩要少了” 安窝听得感兴趣不禁问道:“怎么讲?” 小惠继续说道:“繁花宴是为表天子与民同乐,所以就没有那么多的宫廷程序了。” 安窝听得点点头正打算说些什么,却听到外面有敲门声,说话的两人对视了一眼这时候会有谁来? 87.第八十五章:入座 这日繁花宴正式开始,律迷韵和言黛沫已经早一步候在了繁花宴的座位上这里。 等到安窝赶到时看着已经将近坐满了的宴位,不仅暗暗咂舌道:“果然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儿吃” 就在她愣神之际只听到一只狗儿的汪汪撒娇声,安窝看向牵着狗有些胆却的小惠说:“小惠莫怕~它灵性的很不会咬你,我们也赶紧坐过去吧。” 原来那天晚上来人正是刘铸安排送小串得,事事难料当初救它时那想今日会被当成王牌带过来。 安窝的位置与律迷韵和言黛沫并排,走过去时自然会对两人施礼。 安窝对着她两人微微一笑道:“两位大美人甚早啊~” 刚说完却听到小惠在她身后咳了几下,安窝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小惠对她摇摇头。 律迷韵只是冰冷着‘恩’了一下 而言黛沫则友善的对安窝说道:“桂香芳主来啦,快到旁边落座吧。” 安窝跟着笑笑不可置否的坐在言黛沫旁边的位置。 安窝坐下后,小惠趁着给安窝倒茶的空隙低头暗暗嘱咐道:“芳主说话可要当心些,宫里礼仪重一句不慎,怕是会惹来祸事。” 安窝老实的点点头道:“是我欠考虑了,之前也说习惯了,以后自会注意。” 小惠听后才微笑着起身站好 安窝却忽然转过身拉住小惠的手,示意她俯身偷偷道:“我的好小惠果然是兰质蕙心,此刻没人比你还美了~” 小惠严肃的对安窝责怪道:“芳主又顽劣了” 安窝轻笑一下于是作罢,托腮看向远处 这时安窝才得以看到前台之上还有很多王公贵族也早早落座在哪里。 就在安窝拔着脸看向那里时,有几个熟悉的身影落在自己眼里。 这的其中两人都是一身青衣一个葱翠欲滴神色娇憨玉立一旁,一个淡碧飘逸闲雅高贵静坐台上。 两人正是谷秀和贤王,安窝看过去时贤王也恰巧看过来,远远的对着安窝敬了一下茶。 安窝微笑着回敬,却看他身边的谷秀此刻正是面带不耐的阴黑着脸。 而谷秀身旁站着对谷秀喋喋不休的小殿下 没多一会就见之前接小殿下的石诚少将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在小殿下耳边严肃的嘱咐了几句,小殿下才略有不舍的坐下。 而这时谷秀也得以脱身,脸色也慢慢舒展起来,似乎感受到安窝的目光,于是也看向了安窝顿时笑得天真烂漫。 谷秀正打算走过来时,却被贤王轻轻拦了一下。 贤王的目光却从未离开过安窝,那目光里深邃而温柔。 安窝被那目光注视的有些不自然,只当做低头摆弄着头发。 然后就听到有些模糊的声音传过来:“贤王竟这么早” 来人一身月牙白的锦绣衣,嘴角永远含着一丝玩味的笑正是刘铸,他说完也貌似不经意间瞟过安窝。 恰巧安窝也是寻声望来 于是刘铸远远的对着安窝偏头一笑,安窝也跟着歪头一笑。 等着人都慢慢坐齐了,来人也都交向问好 就在各位官员达贵到齐之时 听到内官唤道:“国主到” 众人都停止了喧杂离开座位开始施礼 88.第八十六章:开宴 随着内官通告完毕,紧接着一群人也就浩浩荡荡的走来,而被拥簇其中的正是翰帝 翰帝之后是老太后和挽着太后的玉公主 众人见到翰帝等人到来瞬间安静下来,都纷纷离座跪地 安窝此时也是跪拜在地上,但是等人群靠近时,还是忍不住偷偷打量来人 翰帝安窝早就在授宫礼时见过,虽说年少但是眉宇之间却有着掩饰不住的轩昂的王者之气。 而老太后和玉公主安窝却是第一次见 老太后自不用说有着王家的雍容华贵,面容也是厚福慈祥之态若只是看面上只是一个贵妇人无疑,但是若是看她的微微垂下的眼睑下的那一对幽深的眸子,却含着摄人威慑力。 安窝自然也不敢多瞧,顺而把眼光放到了玉公主身上,果然人如其名是一个如玉般剔透的人物,肌肤胜雪弹指可破、朱唇如梅、笑眼似月、明眸如星。 安窝看的呆住了 要说美女她也不是没见过比如律迷韵和言黛沫,与之不同的是律迷韵的美更像是骄傲明艳的玫瑰,言黛沫的美则是如一谈幽静的潭水既温柔又神秘。 玉公主则跟她们都不同她的美更加明媚干净,每一个动作都仿佛会说话般,真当得起赏心悦目,而能比得过她的也只有花渐了,但是花渐是不能用普通人来衡量得。 安窝越看越大胆,到了后面竟然忘我的抬起头来,却被身旁的小惠拉了拉袖子,这才发觉失礼,不禁抿了抿嘴赶紧低下头。 翰帝走上座位后并未立即坐下,而是等着老太后过来后,扶老太后入了侧座。 看着老太后入座后翰帝才对着还跪在地上的人道:“众卿家、众花奵都免礼吧” “谢皇恩~” “谢皇恩~” “……” 等着翰帝和众人都落座后,这繁花宴也才算正式开始,宫女们也开始徐徐上菜美味佳肴布满案。 彼时宫廷乐师丝竹铜钟伴奏轻歌燕舞不绝于眼耳,相熟的官员或花奵都是交耳吃喝交谈一片其乐融融。 等到众人吃的七七八八之时,所有表演的宫廷艺人也都纷纷退场。 安窝知道这应该是要慢慢进入主题了 果不其然等着歌舞乐师都退下后,人们的吵杂声也自觉地缓缓降了下来,都有意无意的等待什么。 翰帝不负众望的笑笑道:“今日是繁花宴开宴第一日,众爱卿花奵都不必拘谨,有什么助兴的提议都可提出来。” 翰帝说罢只见首先玉公主笑呵呵的起身道:“皇兄小妹倒是有一个提议~” 翰帝见到是玉公主,便用宠溺的口吻问道:“不知皇妹有何主意?” 玉公主弯眼一笑道:“传花鼓,观物猜谜~” 翰帝不禁好奇道:“何为传花鼓,观物猜谜?” 玉公主神秘一笑侧过头拍拍手,走来两位宫女一个手上持锣,一位腰上捆着花股手上拿着鼓槌,两人站好后都自觉用手绢蒙上眼睛,另外又有一位宫女递给玉公主一个花球后退下。 玉公主准备好这一切后,才转身对着翰帝道:“皇兄所谓传花鼓,观物猜谜,就是用在场的任何人或物任意布置设为谜底,然后由大家来猜,猜不出就要罚酒三杯,猜出的重起一谜。” 翰帝听得入迷不禁又问道:“这方式倒是有趣,但是这传花鼓又是怎么说?” 玉公主开心的解释道:“玉儿考虑到今日来客是在太多,为公平起见,出题后由鼓手击鼓传花球,击锣后鼓停花球在谁手上就由谁来答,答不出的自觉罚酒三杯,重新击鼓换一个人答。” 翰帝听后不禁大笑道:“有趣!有趣!甚好那么如何开始?” 只见玉公主玩弄着手上的花球开心道:“那就由玉儿先来吧” 玉公主盯着自己手上的花球玩弄了好一会,看了看在座的各位人,眼神在贤王身上流连了一会,猛然转身对着白狄太师道:“我的谜底就是白狄太师,猜这宴桌上的一物。” 玉公主说完大家都交头接耳的低语 但是玉公主不给大家过多的交流机会就紧接着喊道:“开始!” 只听得鼓声开始急速的敲了起来,里的近的人都只是手忙脚乱的开始递花球,都生怕落在自己手上。 没多一会就听到锣声响起,花球停在一位将军手里,只见他无助的环顾四周众人都是看好戏的瞧着他。 玉公主看到将军茫然无助的神情不禁掩嘴偷乐 此时翰帝解围道:“张将军答题吧” 张将军看了看手上的花球,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末将认输,先干为敬!” 说完仰头自饮了三杯酒,众人见他豪气冲天虽然并未答出也忍不住喝好 接着也有停下几次但是都是被罚酒继续 等到眼看传到贤王跟前时,玉公主忽然低头咳嗦了一下,锣声起,鼓声停。 恰巧停在了贤王哪里,只见贤王轻轻的将桌上的花球递给下一位,并未说话,而是站起拿起桌上的酒饮了一杯,然后把空着的琉璃杯对着公主。 公主看以为他答不出微微有些失望 只见贤王停下来说:“谜底已被喝掉” 玉公主瞬间转悲为喜的欢快道:“答对了,答对了~” 众人不解 只见玉公主代替贤王解释道:“白狄太师乃……” 玉公主说完后看了看老太后,只见对方微笑示意,玉公主才接着答道:“白狄太师又乃国舅,国舅果酒耶,方才王喝的正是琉璃盏里的葡萄酒,也正是果儿酒~” 没错白狄太师乃当今太后的同胞弟弟,想到这一层众人皆交头称赞说妙 翰帝也是开心的大笑道:“不愧是贤王,果然智慧过人” 贤王谦逊的欠身道:“圣上谬赞了” 玉公主咬着下唇看了贤王一会,然后才开口道:“贤王已经答出谜题可以出题了~” 贤王微微浅笑平淡道:“不知这敲锣鼓的两位侍女,是否可以移步于小王这里?” 玉公主大方的拍拍手道:“你们两个先取下蒙布,到贤王那边去。” 两位侍女欠欠身,听话的走到了贤王身后。 贤王也并未回头看她们而是对着玉公主一点头道:“谢过公主,小王的谜题就是公主头上的珠花谜底与众花奵有关。” 贤王说完后便落座不在做声,紧接着鼓声就又开始敲了起来。 公主头上的珠花并不在少数,而且花样杂多也当得起繁花争艳。 但是这个答案却是呼之欲出 当贤王说出这个谜题时,律迷韵和言黛沫都不由的看了安窝几眼。 反观安窝只是故作不知的抿了几口茶,这个谜题她也确实猜出了并且跟她最为密切。 说来也好巧不巧的这次的花鼓并没有经过其他人手,而是好巧不巧的停在了安窝跟前。 瞬间众人都把眼光放在安窝身上,安窝如坐针毡只觉得出了一身热汗,身边的小惠看着傻愣的安窝碰了碰她。 只见安窝忽的一下站起,更是吸引了全部注意,远处的刘铸好笑的拿起一杯酒玩味的喝了起来。 安窝双手抓着裙摆不住揉搓,她从未像今天紧张过 89.第八十七章:猜谜 安窝支珠钗哪怕是点缀也是价值连城珍贵难比,贵重之花当作‘桂花’之讲” 贤王听后对着远处的安窝温柔一笑道:“谜底正是桂花,芳主答对了。” 翰帝紧接着哈哈大笑拍手道:“好!好!桂香芳主果然聪慧过人,赏金桂一支入瓶” 翰帝说完后只见就有内官拿着一支纯金打造的桂花插入了安窝跟前的花瓶里,正是进朝受礼的翰帝赐的玲珑瓷瓶。 原来那日赐的花瓶正是用来繁花宴比试计分的道具,用金牡丹、金芍药、金桂花倒也应景雅 致。 对于翰帝这突如其来的赏赐,吃惊除了在座的其他人同时还包括安窝本人。 而律迷韵更是面带不悦的冷冷的看了安窝一眼,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言黛沫倒是带着浅笑看不出喜怒 此时就连坐在太后身旁的玉公主忍不住不满道:“皇兄好是偏心,怎么贤王答上来都没见皇兄赏赐” 玉公主说完后就见太后面色忽沉,用手轻轻拍了拍了玉公主的手暗暗示意。 玉公主见一向宠她的太后今日竟然也变得严厉起来,师徒用撒娇表示她的不甘,但是看到太后的面色没有丝毫松动的意思。 才知道自己多言闯了祸,于是便委屈的低下头默默赌气。 翰帝自然把这一幕收在眼里,但是一方是文武百官又是在这种场合,一方又是是自己疼爱的皇妹。 只是片刻的功夫就见翰帝爽朗一笑道:“寡人自然不会少了贤王那份,不过素闻贤王不喜金玉之物,皇妹觉得该赏赐贤王何物好?” 玉公主听此刚刚的阴郁一扫而光,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又偷偷瞄了贤王几眼不禁两颊绯红。 张口刚想说些什么又想起太后,于是最后只是故作委屈的讪讪道:“回皇兄,玉儿也不知……” 说完后又抬头观察太后的脸色 太后自然察觉了她的试探,摇着头不禁戳着她的头笑骂道:“你个鬼灵精,想说什么就说吧~!” 玉公主这才调皮的吐吐舌头,接着略带羞涩道:“玉儿方才确实想了良久除了金玉俗物也想不出他物来,而贤王更是满腹才华玉儿更是钦佩不已,不知皇兄可否让贤王当玉儿的老师?” 玉公主说完后窘迫的玩着太后的手半个脸都挡在了太后的臂弯让人看了好不生怜。 只不过翰帝和太后听她说完这番话后,都忍不住相互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贤王的身份特殊其神秘程度就连他们也还有很多不曾知晓。 只见翰帝笑道:“我的好皇妹,你这是给贤王讨赏还是给你自己讨赏?此事我们日后长议,贤王你看如何?” 虽然他们的话题一直围绕着贤王,但是从始至尾贤王都未曾参与,置身事外好像跟他没什么关系般。 此时被翰帝点名才淡淡道:“小王并无异议” 翰帝点点头接着道:“那么轮到桂香芳主出题了” 翰帝说完只见贤王对着身后两位花鼓侍女嘱咐了一下,她们就款款朝着安窝走来。 安窝本来还在呆呆的看着热闹,哪曾想翰帝话锋一转又调到了自己身上。 她原本都忘了还要出题这件事了,于是收回神低头沉思了一会看了看身后的小惠。 一时计上心来伸手牵过小惠 小惠并不知道安窝想做什么只能乖乖的任安窝摆布 只见安窝牵着小惠离开座位,走到宴席中央先对着翰帝施了一礼道:“小女的谜底是一种动物” 然后对着不知所措的小惠道:“你就这样乖乖站着别动就好~” 紧接着就见安窝蹲在小惠旁边,同时咬着她的拇指做出孩童状。 众人皆是对她的举动感到诧异,都不禁伸长脖子探出脑袋看着这副诡异的画面,站在那里紧张不安一动不敢动的小惠,还有蹲在那里咬着拇指的安窝。 有些人没忍住笑出声来 安窝见时候差不多了这才站起来低头道:“刚刚的景象就是小女的谜题了~” 说完后自己也觉得有些难为情,见到翰帝含笑点了点头。 安窝这才又把小惠拉回了座位 只见小惠还是一副丢了七魂六魄的模样 安窝只能干咳一下然后道:“开始吧~” 安窝说完手上就抓了一把板栗,敲鼓侍女刚刚敲响就听,锣声随着也响了起来。 而敲锣的侍女则是一脸的呆滞,不解的取下蒙布只见她的脚下散落着几颗板栗。 同样不解的还有言黛沫她没想到这锣声会响的这样早,不禁疑惑的看向安窝。 只见安窝一直对着烤全羊努嘴,然后再对着自己挤眉弄眼。 言黛沫明白了她的意思看到她那副模样,强忍笑意俯身对着众人道:“方才桂香芳主身侧站着是是一位妙龄少女,而芳主又作小儿状,如若民女没猜错应是‘唯小人与女人难养耶~’难养、男羊、谜底应该是公羊,不知对不对?” 安窝满意的不住点头道:“没错正如殿春芳主所说!” 翰帝听后同样笑道:“殿春芳主也是才智兼备,既然前面两位芳主都答过了,这次不妨就直接让国色芳主来答好了~” 律迷韵听后也紧忙俯身施礼,虽然面上做的平静其实她的手心已经出了一层细汗,前面两位芳主都答了出来,到了她这里反而感觉压力倍增起来,也不知言黛沫会不会出题刁难她。 只见言黛沫想了想竖起她的一指放在嘴边,作禁声状。 众人都等她出谜自然等她说话 过了一会言黛沫才说道:“民女谜题已出,谜底打一字” 众人皆是不解的交头接耳,哪有不说话的谜题?大家好奇之余就更加期待律迷韵的回答了。 于是都集中注意力看向律迷韵期待她的答案。 律迷韵自然是更加紧张,这一紧张反而影响了她发挥。 就在此时她听到了人群中的议论声:“这不言不语的可怎么猜啊?” 律迷韵听后忽然面上一喜道:“小女已经知道谜题” 90.第八十八章:琴瑟起舞 众人听到律迷韵的回答后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她 只见律迷韵看了看言黛沫,傲气一笑也并不出声像言黛沫一样故作神秘的指了指自己 然后才看着众人缓缓道:“我的谜题也解完了” 言黛沫温婉一笑回道:“国色芳主答对了” 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两人打的什么哑谜。 只见远处的玉公主偏头想了一下会心一笑,趴到老太后耳边耳语起来,就见老太后由开始的疑惑到后面的恍然一笑。 刘铸看着远处的几位美人自斟自饮不禁道:“妙人妙人,人美心俏~” 此时翰帝瞥向他开口道:“寡人看刘爱卿颇有心得,不如你来讲讲可好?” 刘铸站起对着翰帝施了一礼道:“小臣不敢说什么心得,只是适才对两位芳主的一问一答深感钦佩。” 翰帝也颇感兴趣接着追问道:“仔细说来” 刘铸潇洒一笑挥起衣袖用手蘸着酒在桌子上写了一个‘語’然后收手道:“人之言是为语,缄口不言,斯为我。陛下这没有话的语,不就是吾么?” 听到对面刘铸的一番说辞,楚云也好奇的用手指在另一只手心上比划着,然后也是眉头一展对着身后的石诚道:“石卫尉原来是‘吾’果然妙的很啊~!” 只见石诚尴尬着附和一笑,等楚云转过头去不禁嘀咕道:“你们文人就是道道多” 楚云没听仔细于是疑惑的转过头问道:“石卫尉在说什么?” 这时守在旁边的谷子帮忙解释道:“他嫌你事多嘞~” 此时剩下一脸错愕的楚云,和不知所措的石诚跟着干咳了几下。 当然下面的小动作翰帝并未主意到,听完刘铸的解释后翰帝龙颜大悦道:“好好好!国色芳主看赏!” 律迷韵骄傲的提了提嘴角,身上却是毕恭毕敬的对着翰帝谢恩。 翰帝还没等律迷韵再出题,却话头一转道:“这个花鼓游戏确实玩的尽兴,但是却很难共兴,怕是下面早要有人打瞌睡了。” 紧接着座下的人都因翰帝的说笑而哈哈大笑起来 安窝看着左右都笑的一脸灿烂,一脸茫然的来回张望。 身后的小惠看的着急,偷偷捅了捅安窝小声道:“芳主也笑啊!” 安窝不知所措的指了指自己于是也跟着呵呵的干笑起来,虽然她不知道有什么值得笑。 玉公主看了看翰帝,于是扭过头让人把敲花鼓的两人带了下去。 翰帝眼睛不经意的瞟了一眼安窝的方向,转头接着说道:“今日是繁花宴开典,自然是几位芳主为大家助兴,三位芳主都是才貌过人样样精通不知今日可带了什么惊喜?” 翰帝见她三人都是一副谦卑之态默不作声于是接着询问道:“各位芳主?” 此时律迷韵首先答道:“小女献曲一首” 言黛沫看了看一脸自信的律迷韵说完才接着道:“民女愿为国色芳主伴舞” 安窝此时心里还在想,她们是什么时候商量好的都没人来叫自己? 心里正想着就见律迷韵一脸怒气,恶狠狠的挖了言黛沫一眼。 言黛沫却是看不出喜怒的宠辱不惊还是面带浅笑。 安窝看着两人的表情又思量‘原来没有商量好?那为什么有人伴舞律迷韵还不开心起来?’ 殊不知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已经集中在她身上 其实她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在想能不能蒙混过去,故意做的与她无关的样子,因为她实在是没有任何准备。 但是天不遂人愿,只听翰帝张口问道:“那么桂香芳主呐?” 安窝见已经装不下去了于是搓搓手站起来笑道:“民女想最后给陛下一个惊喜” 只见翰帝哈哈一笑道:“哈哈~那寡人就等着桂香芳主的惊喜!” 安窝坐下后狠狠地瞪着远处的刘铸,恨得牙根发痒好像随时可以扑过去吃人的样子,对方却全然不知都没看她一眼。 心里不住的咒骂‘这混蛋早知道有这一出为何早不告诉我?难道就是为了看我笑话?!哼!我死了也要拉你一个垫背的!’ 安窝坐下后律迷韵和言黛沫就下去准备了。 安窝此时真是死的心都有了,双手驻在桌子上抱着头陷入沉思。 正苦恼着就见飞来一只小鸟落在她的桌面上,然后不停的哒哒哒的啄着她的桌面。 安窝正在心烦于是伸手驱赶它道:“去去去~一边玩去” 接着就听到一个声音:“笨蛋!我走了看谁帮你!” 安窝一听这个声音马上来了劲头,这个声音是花渐没错! 她不安的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小惠,小惠看到安窝看过来也疑问似的看回去。 安窝傻笑的解释道:“没事没事~你看我桌子上这鸟没?我的秘密武器!可别吓走它” 小惠被她这一惊一乍的样子弄得一脸莫名其妙,但是听到安窝这么说又觉得可能这只小鸟真的什么过人之处,于是茫然的点了点头。 安窝这才把脸凑近那只小鸟鬼鬼祟祟道:“那你说话她们听到了怎么办?” 只见桌子上的小鸟跳了几下道:“他们听不到,所以你再这么神经兮兮的小心别人把你当成傻子。” 安窝听后赶紧挺起身看了四周的人的确大家看她的眼神有点异样。 然后她只能坐好装作平常的模样 小鸟也借机飞在她的肩膀之上道:“接下来你就不用担心了交给我就好了” 安窝欣慰一笑道:“多亏有你,刘铸那家伙都没有跟我说过,不然我今天就死定了!” “你以为他会不知道?” 安窝眼球一转问道:“什么意思?” “恐怕他知道我会来帮你吧” 安窝惊愕的问道:“他知道你的身份?!” “那倒未必,不过我想他可能多少知道我与常人不同这就够了。” 两人还在偷偷摸摸的说着 就见律迷韵已经换了一身白底丝衣上面是大朵大朵的胭脂红牡丹图案,鲜亮华丽的衣裳更衬的她整个人得张扬美艳。 安窝咂咂嘴道:“美则美矣只是觉得太过明艳了,既然是弹琴会不会太燥了点?” “你操的什么心?人家弹的也好~” 安窝吃惊的瞥了瞥肩膀上的小鸟道:“甚少听到你夸人啊” “我说的是实话,只可惜她弹不出什么好曲子。” 安窝不解道:“你这样说可就矛盾了,既然说她弹得好怎么又说她弹不出好曲子呐?” “你懂什么?听着就是了!” 安窝还想争辩却又被款款走来的言黛沫吸引了去。 她一身鹅白色流苏穗拖地的叠叠百层裙,由腰身的金黄至下像是被水渲染过流下的水墨色越来越清透的浅黄,芙蓉水袖也跟着摇曳拖来。 安窝看的出神拍着胸口道:“这两人是来献艺的还是来斗美的?恨我不是男儿身好把她两个都娶回去!” “你可别想了,即便你是男儿身也轮不到你。” 两人都准备好,全座都屏住呼吸看着场上的两人。 只见律迷韵神情专注拂过琴身,然后指尖轻轻一按然后猛地一挑,清亮之声如林间第一声黄鹂之鸣。 听者跟着为之一振顿感兴奋 却见原本附在地的言黛沫随着律迷韵的一声琴响,轻巧的如被风吹起的棉絮一跃而起。 随着律迷韵的琴声打开后稍缓低沉暗压,言黛沫也由开始的一跃随着柔柔的放下腰身。 然后律迷韵的琴声又忽一转变得愉悦明快,而言黛沫也紧接着甩开水袖如展翅冲空的鸟儿。 接着律迷韵的琴声高低急缓的碰撞似是一众美人在你耳边欢歌笑语,而言黛沫也随着她的琴声忽而旋转带起裙摆如波灿笑如花,又是水袖拂面千娇百媚。 正当此时忽而听到百鸟争鸣,只见天上飞来一群黄鹂莺燕,使得两人的表演更加美轮美奂,在座之人都有一种如在梦境的不真实之感。 随着鸟群的喧杂飞的越来越远,而律迷韵和言黛沫也是开始慢慢缓了下来变得轻柔而缥缈。 直到律迷韵最后轻捻一下收声,而言黛沫也如熟睡了般衣裙铺地把头微微枕在臂弯。 91.第八十九章:竹飞花落 律迷韵收声起身而言黛沫也从地上站起,两人献艺结束都对翰帝做了一礼。 翰帝拍了一下座椅接着开心的鼓掌道:“果然精彩!竟能把这山林间的鸟儿都引来,哈哈哈……” 此时席下也是叫好鼓掌的人一片 安窝也激动的连连鼓掌,偏头低声对着肩膀上的鸟儿道:“她们两个普通人,竟然真能引出莺燕来,可见这是多么了不得!” 鸟儿在安窝肩膀上跳了几下道:“你竟也信?她们表演的虽然不差,但是引莺燕同鸣共舞还不至于。” 安窝听完以后张了张嘴诧异道:“难不成她两人中也有非人的?” “那倒没有,只不过其中一位有个了不起的爹,另外一位么也是有人出谋划策罢了。” 安窝听后偏头想了一下喃喃道:“应是丞相和刘刘铸相助了,可言黛沫偏要伴舞,律迷韵又很是恼火……” “律迷韵恼火是必然得,自己爹爹辛辛苦苦布置的莺燕齐飞,却平白让人沾了便宜,那人还是自己的竞争对手怎么不气?” 安窝恍然大悟道:“哦~!好俊俏的心思!单不说能媲美律迷韵的乐师难寻,就这莺燕齐飞也与她平分秋色了!” “你也不要感叹别人了,想想你自己吧” 安窝这才回过神来指着自己疑惑道:“我……?” 她还没说完就听到翰帝朝她这边说道:“不知桂香芳主究竟准备了什么惊喜?” 安窝立马慌张的离座低着头揉搓着裙摆,斜着眼对着肩膀上落得鸟儿小声道:“怎么办?” “就说你准备好啦” 安窝听它这么说不禁着急道:“准备什了我就准备好了?!” 在座的众人包括翰帝看安窝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都疑惑不已 于是翰帝又询问道:“桂香芳主……?” 安窝见也不能再拖了连忙抬起头,对着翰帝堆笑道:“回国君,小女已经准备好了~” 安窝说完就听着鸟儿又传话道:“牵上小串” 于是乎安窝肩头顶着一只鸟儿手里牵着一只土狗,就这么懵懵懂懂的站在了舞台中央。 跟她同样的懵懂不知所云的还有在场的其他人 刘铸看到她窘迫的模样好笑的喝了杯酒,嘴角止不住的上翘,那表情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宠溺。 翰帝也是看的好奇不知安窝卖的什么药,逐又问道:“不知桂香芳主这番有何说法?” 接着就看到安窝低着头点了几下,这才抬头对着翰帝道:“回国君小女表演的是驯兽,但是与平常的驯兽不同。” 翰帝看了看安窝颇感兴趣道:“哦~?有何不同?” 安窝扯了扯小串的绳子道:“小女可用这只神犬治服猛虎野兽” 玉公主从安窝一上场就等着开口的机会,这会终于得空插嘴道:“桂香芳主这个节目不好~先不说是不是危险,这里众多花奵大都是鲜少出阁的姑娘小姐,这节目太过野蛮怕是会害怕呐~” 玉公主说完果然席中有人低声交语 安窝一时语塞于是低声问鸟儿道:“这可怎么办?我下面的话还没说呐!” “你不是最会扯谎了?跟她扯就是了” 安窝郁闷道:“这可不是胡扯的时候,更何况你看看,我还没演就确实有人面带惧色了。” “这还没开始有何怕的?也是麻烦的紧!” 玉公主见安窝迟迟没有动作又说道:“不知桂香芳主有何打算?” 安窝听到玉公主又发话,也顾不得跟鸟儿说话认命般的说道:“玉公主想看什么小女就演什么吧” 说完后就见安窝肩膀上的鸟儿不安的跳来跳去,在她肩头道:“好大的口气!你说说你能唱还是会跳?” 安窝无奈道:“不是还有你呐?再说了演不好我还演不差?能看也就是了!” “呸!我这个只是个幻术没有什么法术,再说你充的什么好汉!” 玉公主倒是真的认真的想了一下,期间观察了一下皇兄和太后的神色见并没什么异样。 这才又对着安窝说道:“才艺什么的先前已经都看过了,不如来个新鲜的,都说桂香芳主是百花仙子下凡,不知芳主可有什么绝技?” 安窝被逼到绝路以后不知怎的,反而不紧张也不怕了于是回答道:“玉公主指的绝技是什么” 玉公主偏了偏头道:“比如让这满园花开” 安窝刚想摇头说:“我不……” 就听到肩头的鸟儿阻止道:“先别急着拒绝,这个我还是有点办法的” 于是安窝连忙改口底气十足道:“我不敢不从!” 就见台上翰帝和太后对视一眼,显然他们也是很期待。 安窝这会没好气的小声嘀咕道:“你不是说你没法术么?这会怎么又可以了?” “诶别急么~我以为她要什么棘手的,只是让万物催生别说这一个园子了让整国都没问题,这种事真身在哪里都没有问题。” 安窝听后激动道:“那还等什么?快开始变啊!” “你急什么?可不能阵势太大,不然我怕以后你下不了台。” 安窝又不安道:“也对~要是经常让我施法也就惨了,那要怎么做?” 安窝虽然偷偷跟鸟儿对话,但是面上却是故作玄虚的学着花渐以前样子指葫芦画瓢的瞎比划。 不知道的人看着可能还觉得颇像那么回事 只是刘铸一时没忍住笑得再也喝不进酒了,而贤王也是故作淡定的干咳了一下。 她肩头花渐的幻身也看不过去了道:“别摆弄了!你这装的是神仙还是神婆?!” 安窝停下动作老实回答道:“我装的你啊” “……” 安窝追问道:“要怎么做?” “让他们随便搬来几盆花到面前来” 安窝听后点点头对着翰帝和玉公主的方向道:“小女能力有限,这满园的花确实变不出,但是若是几盆的话还是没有问题得,只需让人搬来放在我面前就可。” 玉公主听后对着下人道:“去搬些花来给桂香芳主” 在下人要走时又被玉公主喊住耳语一会才离开 没过一会来人就搬来几盆玫瑰放在安窝面前 只见安窝围着这几盆花转了几圈,然后手指轻轻一挑。 就见花盆里的花瞬间长出新的花骨朵,而花蕾也瞬间舒展开来,紧接着周围的几盆玫瑰花都争先恐后的绽放。 茂盛程度比盛季还要艳上几分,还招来几只彩蝶飞旋。 翰帝和太后看到这一幕也是惊异的很,更别说在座的其他人了。 但是反观玉公主表情却黯晦不明 忽然就见铺天盖地的玫瑰花从远处的花圃卷地向着这边袭来,跟着一起飞来的还有乱舞的蝴蝶。 座上的人看到后更是仰头兴奋,翰帝看到这种场面也是又惊又奇。 同样惊奇的还有安窝本人,她惊讶的张着嘴道:“原来你说的小场面就这么了不得了~?” 却见她肩头的鸟儿异常焦躁不安道:“不对劲!危险!” “啊~?” 安窝听得一头雾水扭头去看肩膀上的鸟儿,却看到它忽然崩塌变成几缩羽毛。 安窝这才惊慌的重新看着天上朝她袭来的玫瑰花海和扑翅乱舞的粉蝶,也不觉得像先前那样美了反而觉得像是随时准备吞噬她的恶魔。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玫瑰花扑过来,这边同样卷风袭来的竹叶碧潮也是铺天盖地的冲过来。 一边玫瑰蝴蝶遮天蔽日,一边碧竹绿叶交织成海,双方都是气势磅礴互不示弱。 就见天空中红绿两股势力碰撞纠缠,一片片竹叶如小刀般把过来的飞蝶和玫瑰割成两半,随后竹叶连同破碎的玫瑰和飞蝶一起纷纷落下,那场景说不尽的凄美壮观。 92.第九十章:前世纠葛 安窝被眼前的一幕惊呆在原地,再看其他人早就没了之前的兴奋模样,一个个都倒在桌子上沉睡不醒。 刘铸与其他人一样也觉得眼皮重的要抬不起来随时准备合上,好在他的意志超凡恍惚的目光一直盯着安窝的方向。 眼看玫瑰和飞蝶被竹叶击的节节败退,叶起叶落间就被切成两半,战况似乎已经朝着一边倒的局势。 而在场仅有的几个清醒的人也逐渐放松警惕。 此时刘铸也迷迷糊糊间准备睡去,但是就在他将要睡去的最后一道视线瞥到一朵玫瑰有异样。 虽然那朵玫瑰也不出意外的被竹叶切开拦了下来,但是唯一不同的是它的花枝并未被击下。 还有隐在花叶之下枝身上的芒刺 娇艳的玫瑰花再次被竹叶切开的那一刻,花枝像是被解除束缚般瞬间变大然后高速旋转。 甩出玫瑰花刺变成千百把匕首朝着安窝刺来 量是安窝那一身风般的速度,也被惊在当场来不及反应。 说时迟那时快火光电驰间,一个人影冲过来挡在安窝身前。 安窝瞬间放的大瞳孔,映进来的是刘铸的面孔。 眼看下一刻就要被刺穿成刺猬,迎面而来的匕首却被牢牢的定格在半空。 而刘铸也在扑到安窝身前之后就再也挺不住了,颓然倒下就沉沉的昏睡过去。 谷子不知什么时候也赶了过来,紧张的查看着安窝有没有受伤。 远处的竹珏一挥袖子原本定格在半空的匕首就化出原型,变成几枚玫瑰花刺落在地上。 竹珏担忧的看向安窝确定对方没事后,才冷冷的瞥过台上有些异样的玉公主。 她没有了往日的天真无邪,而是满脸阴冷的盯着安窝一动不动 这时谷子也反应过来看向玉公主道:“她咋没睡?” 竹珏定了定道:“因这本就是因她而起” 安窝呆了良久最后蹲下小心翼翼的看着熟睡的刘铸,确认对方完好如初后才松了一口气。 但是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战栗,只差一点!一点这个人就真的再也不会醒来了。 安窝最后静静的站起来,用寒意刺骨的口吻沉着头道:“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杀死他?” 显然她是对着玉公主说得 但是玉公主还是没有吱声,只是扯了一下嘴角不屑的一笑。 就见上一刻还在笑的玉公主,下一刻就被移到她面前的安窝死死拽住衣领。 紧接着安窝抡起胳膊就给了她一耳光。 “啪~!”响亮的声音足可以让在场的所有人清醒 而在场的所有人也确实清醒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安窝。 还有被她抓在手上的玉公主,也是如梦初醒般,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安窝。 此时安窝耳边有个声音响起:“打响指!打响指!” 安窝此刻的心情复杂的无法形容,如果可以她很希望打自己一耳光希望这是一场梦。 虽然她不知道那个让她打响指的声音意义何在,但是还是听话的打了个响指。 然后就见安窝手上瞬间就多出了一大束鲜花,挡住了玉公主诧异的脸。 站在场中央的谷子鼓掌叫好,然后就被竹珏责备的目光盯住。 眨眼再看时就见谷子已经老老实实的站在竹珏旁边了。 有个宫女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看着谷子再看看场中央,拍了拍了身旁的人道:“我刚看到那人飞……” 但是被拍的人却并不理会而是惶恐道:“你不要命了么?这种场合还敢造次?!” 这时之前的宫女也察觉到了气氛安静的诡异,最后也是老实的低着头不敢说话。 虽然安窝现在手上捏着一束鲜花遮住了公主的脸,但是并不能消去玉公主脸上的红痕。 就在这时又多了一只手轻轻绕过安窝的鲜花,轻轻的拂过公主的脸红痕立马消退,那人又捏了一个兰花指。 然后再朝着天上一抛只见天上幻化出一只巨大的展翅高鸣的金凤泛着金光飞了一圈,星星点点的消逝在众人视线。 人们的注意力又被金凤带去,有的人脸上露出崇畏的神情,更有人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连玉公主本人也被天上的金凤吸引,盯着天上看了良久。 安窝这时注意到了来到她身边的人,虽然蒙着脸但是那眉眼她最熟悉不过,不是花渐是谁?只见花渐轻纱蒙面穿着一身庄严的法袍。 花渐在其他人还在盯着天看时,顺势把安窝领下台。 安窝在走下来时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刘铸的方向,只见对方好好的在他原来的座位上也正朝她看来。 安窝低头暗想:‘难道是梦?如果是梦那这满地的花瓣和竹叶怎么解释?如果不是怎么又都跟刚才的不一样?’ 太后和翰帝刚刚也被刚才的奇观吸引,这时再看玉公主只见对方也是一脸懵懂。 太后温柔的拉过玉公主的手,又疑虑的看了看玉公主。 但是还是有点不放心于是和蔼的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公主正想说话,余光就看到贤王朝她这边看来,然后对着自己温和一笑明眸皓齿如春风拂面只叫她心慌。 就见玉公主痴痴的看着竹珏,失神的摇摇头道:“玉儿也不知道……” 太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天,然后又看了看台上的安窝表情微妙。 太后看了会重新拾起慈笑宠溺的摸了摸玉公主的头,玉公主就势也对着太后撒起了娇。 翰帝看了看在场所有人,最后把眼睛锁定在场上的花渐身上道:“天师何时来的?” 花渐上前走了一步,反改平日里的吊儿郎当,规矩的对着翰帝施了一礼道:“回陛下我正是应天意而来” 翰帝于是追问道:“哦?说来~” 花渐笑笑接着说道:“方才天降异象之时,正是桂香芳主和玉公主相近之时,陛下可知何故?” 翰帝听后和太后交换了一个眼神 于是翰帝认真道:“天师请讲” 然后花渐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用两个才可以听到的声音道:“接下来怎么编?” 安窝看她信心满满的样子还以为她早有计策,一时也懵住了,于是磕磕巴巴道:“天,天机不可” 花渐也照着一字一字着学道:“天机不可~” 安窝又赶紧偷偷扯扯花渐道:“不对不对,就说天降吉兆必能振我国威” 花渐深吸一口气道:“天机不可泄露~不过这是天降吉兆必能振我国威!” 翰帝和太后听后都喜出望外 翰帝哈哈一笑举起酒杯,站起对着众人高涨道:“好~!愿天佑大轩朝国泰民安!千秋百代!” 其他众人也都纷纷离座也跟着喊道:“天佑大轩国泰民安!千秋百代!” 宴散时其他人都纷纷离开,刘铸和善的应付着对他打招呼说话的人,谦逊周到的滴水不漏顺便看了一下对面座的竹珏,对着对方恭了恭手对方也是微微示意。 走在路上刘铸总觉得匕首披靡而来的感觉如此真实,但是这种感觉又不知从何而来,所以又变得不真实。 想到这里刘铸还低头查看了一下自己,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刘铸只好奇怪的甩甩头。 又走了没几步忽然脑海间出现了安窝放大瞳孔的脸。 于是忽然顿住脚步唸唸道:“不对……” 散席间安窝拉着花渐道:“你怎么来了?” 花渐拍开她的手拉开距离道:“芳主认得我?” 这时其他人也好奇的看过来,于是安窝赶紧严肃道:“小女方才认错了,失礼了还请大仪司莫怪~” 就见花渐点了点头,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留下疑惑重重的安窝盯着她的背影发呆…… 花渐走到贤王面前停下看也不看他道:“刘铸是你送回座位的?” 贤王端正做好面无表情道:“难道要留他在原地?” 花渐这才叹了一口气,偏过头来直视他道:“你没有忘了我们的职责吧?” 贤王面色平静的如一潭湖水,稍停才回答道:“自然记得” 花渐这才准备离开 却又听到贤王接着说道:“可是那人并不能护她周全。” 花渐听后停下沉默了片刻却转而对着谷子道:“你是怎么想的?” 谷子为难的搓了搓衣角道:“俺不是向着谁,只是觉得恩人之前为那人受的那些苦,要是没有他会不会……” 花渐忽然笑起来点点头道:“好好好~” 说完长叹一口气又对贤王道:“我看贤王殿下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解决你的老相好吧,人家可是为了你也追到今世来了呐。” 花渐说完就不再停留甩袖离开 谷子听得云里雾里于是问道:“花渐说的啥意思啊?难道那个玉公主是你老相好?” 只见竹珏陷入片刻沉思然后无奈道:“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