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一条上千米宽的河流弯弯曲曲横贯着整个大陆,中下流区域更是森林密布,除了沿岸码头和城镇外几乎两岸都是树,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岸边地势平坦之处更是形成了或大或小的河滩。 从上空看去,河流中下游区域内一块不到几米宽的河滩上有一个黑影,在几米宽的白色河滩的衬托下黑影显得特别耀眼,但从其他角度看去若不是心细之人几乎很难发现。 随着太阳慢慢的临近半空,河滩上的黑影终于有了反应。 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北山定慢慢恢复了意识,随着意识的恢复,全身酸痛疲惫之感也立马钻进了她的大脑,特别是右脚小腿处锥心般的疼痛让她几乎落泪,可从小坚强的她还是忍了下来。 过了一会,北山定总算觉得好点了,因为长时间趴着实在很难受,所以她想尝试着站起来,可刚翻了一下身就累的她半天都不想动,动作更是牵动了小腿处的伤口。 还没等北山定喘过气,回过神,一阵水浪袭来直接淹没到她的大腿,下半身的冰凉、侵泡在水中的伤口和在太阳下炙热的上身让她明白了什么是冰火两重天,什么是痛。 也让北山定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心里:水???不可能!!!我明明是在游玩时失足掉下了二十米深的悬崖,那里方圆百里内都无河流湖泊,且当地水资源缺乏,怎么可能会有水浪??? 陷入沉思的北山定百思不得其解,身上的冷热痛也被她抛在了脑后,可太阳太过刺眼,就算她闭着眼思考也还是被晒得不行,只得慢慢爬到有阴凉的左前方靠在一块石头上方才看了个真切。 看到面前这么宽的河,北山定以为是长江,可对岸大片大片的森林和河中清澈无比的河水显然告诉她不是,长江都不是就更不可能是黄河了,可中国境内除了长江黄河有这么宽之外,再无别的河流达到这么宽。 种种疑惑,看似无解,其实有解,而且从北山定意识到不对时那个答案就开始在她心里落地生根,四周完全陌生的的景象和身上类似唐朝的古装更让那个答案成为了事实。 褐色的丝绸长袍和裤子已经脏破不堪,裸、露在外而又被泡得肿胀不堪的双脚,微乱的头发等等,无一不在告诉北山定这身体是掉到河里,然后飘到这河滩上的。 看着眼前修长白净的双手和身上破烂的长袍,北山定知道这绝非自己的身体,原主也绝非一般布衣,想到死党说的性别转变,北山定连忙把手放到了胸口,手下微凸的真实感,总算让她松了口气,心里:还好!还好!还是女的! 穿越?多么遥远的词,要不是穿越的电视小说太多,且慢慢耳熟能详并成为大众所知,北山定一定不会知道什么穿越,因为她太忙,根本就没那个时间去看小说看电视。 有一次死党问起,北山定没听过,自然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所云,为此到现在都还被死党笑,死党就是死党,笑之前并没有忘了给她普及一下知识,所以她现在能知道,还真得好好感谢下死党。 想到死党,北山定很担心,两人从小玩到大,此次更是为了庆祝毕业出来游玩,谁知道自己竟然落了涯,还穿到了这里。死党想穿,也许很多人都想穿,可她北山定却不想,不想穿反倒穿了,这是什么道理? 北山定心里:我辛辛苦苦从高中努力到大学,就是为以后做铺垫,等着毕业了好出去闯荡一番,干一番事业,也可以好好孝敬爸妈!可老天不长眼,竟让我因年早逝来到了这里!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让已到不惑之年的爸妈情何以堪!让计划已久的我又何等迷茫!……… 想到死党和父母,还有在现代的种种,北山定悲从中来,耳边的水浪声变成了哀鸣,眼前的大好美景也变成了一片雾水,不知道什么东西流到了嘴里,她只觉得很咸、很涩、很苦,但远没有她心中苦。 还没等北山定从伤痛中走出来,就被一阵急速有力的马蹄声和脚步声给吓了一跳,自从醒来后耳边除了水浪声和鸟叫声之外在无别的声音,突然这么大的动静,自然被吓到。 “停,方圆十里内给老子搜仔细了”一个骑着马在前的中年男子粗口道,粗狂而又饱含怒火的声音更是吓得树上的鸟都飞了。 “是将军”跟在后面的士兵回答的声音有气无力,分散的脚步声更是拖拖拉拉,显然他们也不是很愿意停下来搜索。 “格老子的,沿江五百里老子都搜了个遍,连根毛都没有,估计那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是葬身鱼腹了”将军说到这里总算有了一丝丝笑意。 “已经过了两天,就算不葬身鱼腹也活不了了,如此一来倒是为将军省了不少事,再过两天,将军只要把我们找到的两只鞋子呈给主公并说其已死,主公大悦,将军便可青云直上啊”边上的副将立马献媚的附和道。 “青云直上…老子喜欢…….哈哈哈哈………”显然副将的话说到了将军的心坎上。 听到这里,北山定只觉得背后一阵一阵的发凉,如果她没猜错,这些人要找的应该就是她,原主穿的是男装,通过手脚和发育来判断年龄确实不大,完全和他们的话对得上,来不及想更多,些许脚步声已经在接近。 虽然北山定不喜欢这里想回家,可目前保命重要,她只得使出吃奶的劲爬到了石头后面,刚好那里有几棵小树遮着,只要她自己不动,别人从外面很难发现。 脚步声越来越近,北山定的心跳声就越来越大,最大声的时候几乎占据了她的整个耳膜,全身的毛细血管更是张开到最大,她从小生活在现代哪见过这种阵势,一想到随时都有可能朝不保夕,她又怎能不紧张不恐惧。 “快看,下面竟然有一块河滩”一个士兵扒开着树叶惊喊道。 “娘的,还真有,昨天老子怎么就没看见?”另一个听到赶了过来,显然他对于昨天没搜过这个地方很生气。 “别说了,下去搜一搜要紧”最后赶来这个挺有威信,一说完三人就按序的走了下去。 听到这,北山定知道他们要下来了,心里更紧张,突然间她想到之前爬过的痕迹并没有处理,立即吓得一身冷汗,就地抓着沙子的双手更是青筋毕现。 紧张过度的北山定完全失去了平常的水准,就连最基本的耳听八方都没做到,所以她没有听到风浪声,也算不到痕迹已经被水浪冲走。 北山定的心里:怎么办?怎么办?今天我死定了!死定了……… 就在北山定以为自己死定的时候,也是那些人快找到她的时候,谁知道,就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候,那个将军竟然收队了。 踏在北山定心跳上的脚步声终于慢慢的弱下去了,直到消无,身心得以放松的瞬间,她竟然觉得这种生死瞬间比之前掉崖更惶恐不安,更身心疲惫。 以至于北山定完全放松下来后竟然睡着了,完全顾不上讲究其他,动都没动,原地趴着就睡着了,只有背后湿透的破衣袍显示着当时是何等的惊心动魄。 此时此刻对于北山定来说,只有睡着是最好的,不用想现代的一切,也不用想现在的处境,更可以暂时忘记疼痛,可越来越痛的小腿让她再也无法安睡。 醒来只要一瞬间,可从藏身的地方爬出去却一定要很久,想到这她就头痛,可一直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她从没想过睡一觉醒来就能回到以前,因为死党跟她说过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她不妄想! 再痛、再难、再没力气,北山定也只能咬紧牙关往外爬。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爬得正努力的北山定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僵在当场,抬头就看到一根竹竿指着自己的面门,心里:不是走了嘛!怎么还有人在这里?老天,你耍我!!! 今天下午,石翊像往常一样来这里钓鱼,眼看太阳就要落山,收获也不少,钓了两条大鲤鱼,就准备收杆回家,谁知道石头后面竟然发出了声响,虽然有些恐惧,但好奇心更甚,所以就有了上面的一幕。 顺着竹竿往上看,北山定看到了一张十□岁的年轻面孔,剑眉大眼,五官和整张脸组合在一起,虽不算上品,但也是中上之貌,身高少说也有一米七,一身洗的泛白的青衫,虽久却不脏,穿在她身上倒是一点也不迂腐。 是的,虽然此人穿长衫束发,一身男子打扮,但对于看过无数人接触过许多人的北山定来说一点也不难,何况她的声音有点偏女高音,那就更不难了。 “北山定,被人陷害沦落至此”说之前北山定慢慢的坐了起来,她不知道原主叫什么,但她的名字必须叫这个,不为别的只因这是她父母取的。原主穿的这么好,显然不是罪犯土匪之类。 不知道为什么,北山定就是觉得看她挺顺眼,好像两人早就该认识一样,故而也愿意相信她,相信她是个好人,相信她会帮自己走出现在的窘境! 既然北山定回了话,石翊觉得他不是坏人,而且看他的样子对自己也没什么威胁,方才放下鱼竿,站到了离北山定不远的地方。 看到北山定的第一眼,石翊呆了一下,倒不是她觉得北山定长得多么多么好看,何况此时北山定破衣烂衫、蓬头垢面,也毫无仪容可言,而是北山定的脸实在是太白了,可以说白得毫无血色,她从未见过这种白,自然吓了一跳。 不过听到北山定的话,到让石翊想起了母亲常说的父亲,她也不忍看着对面最多才十六七岁的人离开这个世界,所以她决定帮他! “要是你不嫌弃,就去我家休养一段时间,如何?”想到家中正在等自己归家的母亲,石翊嘴角有了弧度,显然她很自信母亲不会怪她! 北山定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大恩不言谢,打扰了”。如今有了暂住之地,北山定终于不用再担心豺狼虎豹、夜宿丛林了,自然也就不用担心会饿死。 原主虽然才十六七岁,但身高却和石翊差不多,所以她只能扶着北山定走,北山定没鞋,她就把自己的鞋给她穿,鱼竿不能拿就只拿了鱼,说是可以给她补身子。 北山定看在眼里、听在耳里、记在心里,初到异世,几经生死,此人言行举止有礼有节,显然是读过书的,敢冒险救助她并对她如此之好,她自然是记在心里,知恩图报方是英雄本色。 第002章 因为石翊把鞋子给了北山定,又加上要扶着她这个腿脚不利索的病患走,所以移动的速度非常慢,以至于现在月亮当空都还没回到石翊的家中。 平常石翊天黑之前就会回家,可今天石母久等,依然不见石翊回来,眼看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晚,心中也越来越着急,坐立不安,便出门寻找。 “还有...多远...?”搭在石翊肩膀上的北山定再一次有气无力的问道。 北山定已经记不得这句话问了多少次,她现在只觉得眼前一片迷糊,浑身酸痛无力,小腿处的伤口更是火辣辣的疼,要不是靠最后的毅力支持着,只怕早已不知所云。 就算有人扶着可也得北山定自己用脚走,所以伤口早就被扯动裂开来,已经有些迷迷糊糊的北山定只知道伤口越来越痛。 还好石翊不是个粗人之人,看到北山定脸色越来越差,行动越来越迟钝,便猜到了一二,一看还真和她想的一样,可现在根本没有治疗的条件,只得稍稍做了些处理,用布条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虽然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可她们走的路程却并不是很远,一路走走停停,让有些迷糊的北山定产生了一种错觉——走了很远的错觉,所以她才会一直这么问。 被北山定这么一问,石翊突然停了下来,轻稳而又快速的把鱼篓就近放在脚边,甩平了袖子,方捏着袖角帮北山定擦了擦在月光下反光的冷汗。 “快了...不远...就在前面!”石翊边说着边用刚刚的袖子帮自己擦汗,说完还借着月光看了看在月光下泛白的山中小路,弯弯曲曲,直达前方的山丘。 石翊一手再次提起鱼篓,一手扶着北山定,又开始了两人的征途,征服脚下的山路,征服......两个影子在月光下越拉越长。 月亮大而圆,时不时的还吹些风,和这原始的大森林一融合,到成了别样风景、乐曲,可惜此时的两人根本不想看,也没心思去看。 “翊儿...翊儿...”石母远远的看到两个身影,有一个怎么看怎么都像自己的孩子,便试探的小声喊道。 正在想母亲的石翊听到熟悉的声音,还以为出现了幻听,石母见没有回应,便以为叫错了,可走近了一看,不是自己的孩子又是谁,“翊儿”。 “娘”这次石翊不但听了个清清楚楚,还看到了逼近自己的母亲,心中有喜有惊,声音也高了不少。 “有没有事?”,“娘,我没事”,可对于第一次看到孩子这么晚归的石母显然不信,非得自己亲自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确定石翊没事才放了心,“怎么回事?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是不是没钓到鱼?没钓到没关系,我不是跟你说了..........”终于注意到北山定的石母连珠炮弹似的问道。 其实石母刚刚就注意到北山定了,只是刚刚只顾着关心自家孩子了,所以没空问也没心思在乎其他。 “回去再说,先帮孩儿把他弄回去要紧”没等母亲说完,石翊直接高声打断道。了解母亲的石翊生怕母亲又犯唠叨。 “也好”知道孩子着急,石母也不含糊,说着就走到另一边扶着已经神志不清的北山定继续往前走。 月下两人行也变成了三人行,宁静的山路也多了一个母亲担心的念叨。 北山定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失去的意识,但影影约约的她还是知道多了一人在扶着自己往前走,倒下的那一刻她也知道终于可以安心睡一觉了。 与此同时,远方另一座烛火通明的府邸内。 “启禀侯爷,...还是...没有小侯爷的消息”一个全身夜行衣的中年男子低头半跪在一张古色古香的大书桌前面哽咽的说道。 “砰”的一声,书桌后面本是站着而又满怀期待的侯爷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脸上的期待早已被失望、落寞和伤痛所替代。 半跪在下面的黑衣人不用看都知道发生了什么,立马自责而又惶恐的将半跪变成了匍匐于地,撑着地的手更是节节泛白。 他知道小侯爷对于侯爷有多重要,更知道小侯爷对本部势力有多重要,对本部势力的未来有多重要,可他真的已经尽力了,以出事地点为中心方圆五百里的地方都被他派人搜索了不下两遍,可除了现在正放在书桌上的袖子外,再无其他收获。 偌大的书房仿佛瞬间凝结了一般,静得连烛火燃烧的噼叭声都听得一清二楚,自然也就听得见书架后微乎其微的哽咽声。 一个书房,三个人,三个不同的位置,三个不同的姿势,却是同一种心思,期望着同一种奢望。 仿佛过了半个世界。 “找...继续...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书桌后的人却说得彷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诺”不像刚刚汇报,这次黑衣人答得很慷锵有力,“属下告退”,起身、行礼、后退一气呵成,好像慢一点就会对不起自己一样。 黑衣属下走了没多久,书架后面的人终于慢慢的走了出来,眼睛微红,脸上却无泪痕,显然已经重新整理过仪容,可就算如此也掩盖不了她脸上的憔悴。 衣着华贵的夫人直接绕过书桌、椅子,看都不看书桌后面的人一眼,抓过书桌上破败不堪的断袖就直接往外走。 快到门边却突然停了下来,“这就是你说的没事?...要是定儿有什么...三长两短,结果只有一个,你知道的...你自己看着办!”,声音更是清冷无比,让书房的气氛顿时又降了几个点。 夫人说完直接走人,毫不留恋。 是的,书桌后面的人知道,结果只有一个——她也会随着定儿一起离开,他一直都知道,否者也不会一直纵容孩子,可眼看孩子越来越大,他不得不狠下心来让孩子成长。 谁知道千算万算、千防万防,最后还是发生了意外,第一次好不容易狠下心来,就发生了这样的意外,让他这个年过不惑做父母的如何自处?情何以堪? “王达!”满怀愤怒的怒吼直达云霄,吓得府邸内的仆人无不抬头观望。 第003章 下午睡醒的北山定觉得特别口干舌燥,可四周看了一下房间并没有人,想到石大娘的交代——有什么就叫一声,可她又不想太麻烦石大娘,于是决定自己起来倒水喝。 “别动,别动……”隔断时间就会来看一下的石母刚进来就看到北山定已经坐在了床边,吓的连连阻止道。 “我不动、不动,大娘你别急,慢点”看到石大娘走得太快,北山定生怕她跌倒。 “放心,稳着呢”石母知道他的意思,说着人已经走到床边,不一会,就再一次把北山定妥妥帖帖的扶着靠在了床头,“渴了吧,我去给你倒一杯,你这孩子,也不叫一声……”石母边念叨着边走到一张木桌边给北山定倒了杯水。 喝了水,北山定总算觉得好点了,也发觉了石大娘和石翊说的一样爱念叨,想一想,她到这里也已经两天了,除了腿伤需要休养之外,其他都已经大好,精气神也是越来越好,想到石翊,她觉得自己欠她的欠大发了。 那天晚上回来后,石翊就立马去村里把平常给村里人治病疗伤的王伯给叫了来,王伯看了直摇头,说伤口太深、泡了水、又错过了最佳疗伤时段,要治好很难,而且一般药物也治不好。 石翊一听就懵了,她以为这伤口不难治,结果竟然这么难治,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北山定,将心比心,想到自己以后会走路不便,她就难过的说不出话,最后只得对王伯求了又求,王伯才说了实话,只要有一味药入药,治好就没问题。 可有问题的是那味药不但在远离村子五十里外的山坡上,其本身更是十分难寻。后来只得暂时让王伯用一般药物给北山定敷上缓解伤势,第二天天还没亮石翊就去找药了。 当天中午石翊就背着药篓全身脏兮兮的回来了,刚好那时候北山定也正好醒来,一问之下才知道原委,北山定当场感激到不行,心里更是暗暗下了决定,以后一定好好报答她们母女。 傅了新的药,果然好了很多,肿胀的小腿第二天消下去不少,脸上的血色也开始慢慢回升,当然,这也有鱼汤的功劳,反正第二天早上,也就是今天早上她才有精神好好看了看四周,并和石翊聊了许久。 外面她是看不了了,所以看的四周也不过就是她现在睡的房间而已,房间很简单,圆桌、椅子、书桌,样式极其简单,木质一看就知道只是一般,但总体很干净整洁,这是北山定喜欢的。 和石翊聊了,才知道原来这是她的房间,让北山定有些过意不去,可她家一共就两间房,厨房和牲口棚是不能住人的,而石翊又不可能和自己睡,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为什么不能?因为她们以为北山定是男的!以至于把北山定弄回来后她们连衣服都只帮北山定脱了最外面那件破烂不堪的,还好北山定在河滩上躺了一个下午把衣服都闷干了,否则不感冒才怪。 可石翊对外也是男装,这样应该就行了吧!可人家还有理由——怕弄到她的伤口!所以北山定觉得还是石翊和她娘睡最好! 北山定和石翊聊了很久,一直聊到中午吃了饭才睡下。也知道石翊家就她和她娘,父亲以前是个军中小官,后因得罪人,遭人陷害死在了战场,母亲才带着她来到了这里。 这个村叫大河村,共有几十户,百多口人,和石翊家一起住在这个小山坡上的却只有三户,其他的大部分都住在一里以外的平地上,该村属于镇州管辖范围内,而镇州又属于明王王达的地盘。 为什么一个州的归属权却用地盘来形容?因为这个时代是乱世,而且是一个达百年之久的乱世,要不是石翊识字又去过城里几趟,恐怕连这点消息都无从得知。 中午一睡就睡到了现在,看着边给认真自己补衣服边念叨的石大娘,北山定突然觉得这样也很好!宁静、安详、和睦,这些不都是自己以前可望而不可即的嘛! 北山定唯一觉得遗憾的是再也不能孝敬远在现代的父母,还有再也不能见死党,每当想起现代的种种,更是觉得难过和无助,有时竟怀恋起以前特别遭自己嫌弃的手机来。 每当熟悉的一切突然离开时,或者习惯的一切突然离开时,人们都会难过,都会时不时的想起以前的种种,怀恋以前的种种,可人要往前看,更不能止步不前。 而北山定现在在想以前、现在,那就说明她在思考,在选择,在慢慢的往前看,因为一直积极向上的她明白时间是不会等人的,所以她要学会早点适应这里,才能在这里生活下去。 开始两天,北山定觉得这种宁静的生活很好,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往后推移,她就越不舒服,越烦躁,因为她早已习惯了忙碌和充实的生活,刚开始的新鲜感一过,也就自然会觉得很无聊,何况躺着什么都不做,真的很无聊! 石翊每天早上采药,中午在家做点事,或者陪北山定说会话,下午再去钓鱼,如果下雨的话就那都不去,倒是很忙碌,可能知道北山定很无聊,当天晚上就把书桌上的书全放到床边让她看看,也好打发打发时间。 有书看,北山定自然很高兴,可一想到有可能不认识这里的字,她就很纠结,所以才一直没开口让石翊拿书给她看,今天逃不了,她也只能赌一赌了,大不了重头再学一次! 看着书本封面上的几个大字,北山定突然就笑了,还好,还好,还是汉字,虽然是繁体字,但总比那些一点都看不懂的蝌蚪字好得多,而且繁体字她以前有所涉猎,看起来并不吃力。 经过相处,北山定确定以及肯定石翊和石母是值得相信的,便在一天晚上和两人说了自己是女子而非男子,至于理由,北山定不想乱编,因为她不想骗她们,还好最后她们也没问,还说了石翊也和她一样。 北山定不想隐瞒,于是把自己早就看出石翊是女子的事也一起说了,她们倒是说了原因,说母女两在乱世想活命、想生活都太难,才不得不作此下策。 北山定很理解,别说古代,就是现代男女不平等也依然随处可见,何况这种战乱的古代,那就更不用说了,想想,说不定这原主也是因为这种原因! 本来这里是男子二十岁成年才用负责徭役和劳役,可由于年年征战,人数不断减少,地方势力都各自强制降低了成年年龄段,为此石翊交了不下三次兵银,才能继续留在家里。 兵银是免除当兵所需要交纳一定钱财的一种规定,一般价格都很高,老百姓是负担不起的,还好石翊的父亲给她们留下了不少钱财,加上她也挣了些,才能撑到现在,可若再来一次,她们估计也承担不了了,这是北山定根据石翊说到这里时的表情猜到的。 石翊毕竟太年轻,做事难免有不周到的时候,王伯第一次来的时候,她在那种情况下根本没想到要做好保密工作,如此一来,那王伯一回去也就把这事跟家里的人说了。 没过几天,全村都知道石家收留了一个受伤的外人,小村子,平时也没什么人来往,才暂时保住了消息,可他们隔段时间就要去赶集,所以十天后,消息还是传到了外面。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十天,北山定也已经在床上躺了十天,天天除了吃和睡以外,就是看石翊拿给她的那些书,全是些《三字经》类的启蒙书和一些四书五经,外传、杂记是一本都没有。 关于这点北山定很好奇,就问了下石翊,结果石翊像听到什么惊天灭地的大事一般,慌张到不行,原来她母亲虽然平时溺爱于她,但对于读书这一块确是极其严苛,半点马虎不得。 小时候,有一次石翊写累了就跟母亲说‘不想写了,想出去玩’,知道她要去和小狗玩的石母当天就把小狗送给了别人,还罚她跪了许久,从那以后她就再也不敢了。 可人都是好奇的,去年石翊去城里的集市买书和纸笔的时候看到一本杂记喜欢得紧,思量再三还是偷偷的买了下来,现在都还时不时的偷偷拿出来看,突然被北山定这么一问,她还以为是被母亲发现了,才会如此惊恐。 于是每天多了一个人和石翊一起偷偷的看书,北山定看了一遍,觉得很有趣,都是讲一些地方上的名人趣事,里面有一篇是讲一个木匠借助老婆的势力竟然一步一步的当上了侯爷,让她印象非常深刻!因为她此生最看不起的就是小白脸!在现代是,在这里也是! 因为已经在床上休养了十天,所以北山定的腿伤也好了许多,在石翊的搀扶下已经能下地走几步了,为了让她行走方便,石翊还特意让村里会点木工的张伯给她做了一个拐杖,如此一来,她倒是能自己到院子里走走了。 院子不大,但全部都用栅栏围了起来,两间小木屋的前面和中间的路也都用石头铺成的,北山定站在石道上,看着夕阳慢慢沉到大片大片的森林之下,让她感悟到了什么是夕阳之美!什么是自然之美! 第004章 站累了,北山定就坐在石翊给她准备的椅子上继续看,太阳西沉后的晚霞特别红,几乎红透了半边天,让她觉得怎么看都不够似的! 虽然太阳已经西下,可这里现在正是夏末秋初,难免还是觉得有些炎热,正好一阵凉风迎面吹来,到让北山定舒服的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 眼睛一闭上,耳朵就特别灵,北山定不但听到了蝉叫、鸟叫,也听到了石翊的脚步声,石翊和石母的脚步声很容易分辨,一个轻一个重,所以她一听就能听出来,这也算是她在房间呆了几天的功劳之一。 她还听得见隔壁三家的人在说什么,做什么,但她并不会特意去听,反而会刻意避开,因为她觉得尊重别人的*也是尊重自己。 她不但听得见附近的一切,就连几里之外的水浪声,只要她想听,她也一样能听得一清二楚,这明显超出一般人的听力,到让北山定有些疑惑了,而让她疑惑的远不止这个。 原主叫什么?是干什么的?家里还有什么人?为什么会女扮男装?为什么会掉到河里?为什么会被官兵追杀?为什么……..?这些都是她的疑惑,有时候她都怀疑自己快成了十万个为什么。 “北山,鱼汤已经炖好了,娘让我叫你去吃饭”说完石翊也到了北山定的身后。 “………”正沉浸在自己满脑子疑惑中的北山定并没有回答,或者她想回答但行动慢了不止半拍,所以还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得不到回答的石翊很疑惑,一看才知道她闭着眼,便以为她睡着了,顺着北山定的方向望去,石翊看到了正在慢慢退下的晚霞,她觉得今天的晚霞和以前的并没有什么区别,摇了摇头,她真不知道这夕阳有什么好看的,竟让眼前这人看到睡着了。 “吃饭了!”生怕北山定又听不到,石翊故意加重了语气。 石翊知道打搅别人睡觉很不礼貌,可这里是睡觉的地方吗?而且眼看着天就要黑了,等会蚊子一来岂不是咬得满脸都是包,何况再大的事都没有吃饭的事来的大,所以她这么做都是为北山定好。 “知道了”被这么大声一叫,北山定立马就气得睁开了眼,“我又不是聋子,你以后能不能小声点!” “行!…只要你别在椅子上睡,否则照旧如此”看到北山定生气,石翊一点也不着急,反而火上浇油。 “我根本就没睡”说完北山定就撑着拐杖往厨房走了,她根本就没生气,刚刚会那么说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而已。 对于石翊时不时爱和自己抬杠这一点,北山定觉得很熟悉,以前她和死党几乎天天都抬杠,有时甚至互相嫌弃对方嫌弃到不行,可关系却并没有因此变淡,反而越来越好,因为她们的关系,两家家长也越来越爱聚在一起。 看到北山定已经走了,石翊连忙拿起地上的椅子跟了上去,她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救北山定,也许是因为她和父亲的遭遇一样;也许是因为母亲的教导,能帮一把是一把;也许是因为她和自己年纪相仿;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她不后悔! 因为另外三家邻居的孩子都比石翊大很多,所以石翊从小就是自己和自己玩,否则也不会因为想和小狗玩而忘学了。现在石翊很高兴,因为她终于有了朋友,以后再也不用一个人自言自语,一个人看偷偷看杂记! “来了,快坐下吃饭吧”已经盛好饭的石母看见两人进来,连忙招呼道。 很简单的三菜一汤,可北山定却吃得很开心,以前要忙班上的事,忙学院里的事,有时还要去当义工,所以她很忙,几乎每次吃饭都只能吃一半,现在能这么安静的吃饭,她自然很开心,除此之外她还是有点不习惯。 “来,多喝点鱼汤,伤口才好得快”石母说着又帮北山定盛了一碗汤,“真是上天保佑,才过了十天,你就能自己撑着拐杖走了………”。 “谢谢大娘”虽然刚刚已经喝了一碗,可石母已经盛了递过来,北山定也只得双手接了过来,听了石母的一番话,她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有另一番想法。 心里:我不知道老天有没有保佑我,但我知道你和石翊对我的好,也知道我之所以能这么快的恢复都是你们的功劳,虽然我穿到了这里,但我依然不信天、不信命! “娘说的对,像你好的这么快的人,我还真是第一次看见,不是天佑又是什么?”在母亲面前,石翊倒是规规矩矩的,就连说话都是一板一眼的,看的北山定只想笑。 晚饭就在温馨的气氛下结束了,洗漱完毕,北山定告别了石母就回房间去了,古代没有电脑没有电视,不睡觉,她还真不知道能做什么。后来石翊又来和她聊了会天,还给她带了石母刚给她做好的新布鞋和补好洗好的衣服裤子。 因为北山定一直都很爱干净,所以之前的衣服早就被她自己脱了,这么久以来她穿的都是石翊的衣服,石家一直很节俭,石翊的衣服也不是很多,这让她很过意不去,如今终于能穿自己的了,她自然是激动的看了又看。 看完北山定不得不佩服石母的手艺,鞋子既好看又好穿,之前破烂不堪的袍子更是完全换了一个样,要不是那截补上的袖子颜色有点不对,她都怀疑是不是买了件新的。 原来是北山定的那件衣服料子太好了,一般富商都穿不起,何况这个小山村,石母自然也就找不到和它相配的布料,所以只能用一般布料代替,差距自然也就很明显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石翊就像往常一样起床了,可反常的是今天母亲竟然亲自给她穿了衣服和鞋子,还给她重新束了发,虽有疑惑,但她并没有问,因为她知道母亲之所以这么做必定有她的道理。 整理完毕,石翊和母亲告别完就出去了,就在她背着药篓拿着小锄头、柴刀和火把,准备出发的时候,竟然被石母从后面叫住了,说让她等一会,就看到母亲去了自己的房里。 睡得正香的北山定突然被人叫醒,有些不高兴,可一看到是石母后立马就没了,石母没有像往常一样说一大通,只让她把衣服穿好就出去了。 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的北山定急急忙忙的把自己的衣服穿好,可就在她整理好准备出去的时候石母又进来了,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她坐着就开始帮她梳头,石母不说话,她也不好开口,满肚子疑惑也就只能是疑惑。 看到石翊的时候,北山定突然就明白了,她之前很好奇采药是怎么做的,就和石母说过想和石翊一起去,哪怕看看也好,看来今天她的好奇心能够得到满足了。 “北山一直都很好奇你怎么采药,今天她就和你一起去吧!你们一起去也好有个伴,这是干粮,带好了,别又掉了………看我,一说就停不住了,赶紧走吧,走吧”石母说道这里已经转过身去,可两人还是看到了她拂袖的动作。 “娘……”石翊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这样,但她就是觉得不一样,很不一样,心中更是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悲伤,她突然不想走了,不想离开母亲。 “大娘……”北山定和石翊几乎是同时喊道,她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心里很不安,很不安,因此想问些什么。 “走吧!”知道她们要说什么问什么的石母直接厉声打断了她们的话。 两人无奈,只得举步离开,举着火把的石翊几乎是一步三回头,可石母却已经进了屋里,她看不见母亲,但她知道母亲一定在窗户看自己,所以她也只看窗户。 石母确实如石翊预料的一样,在窗前看着她离开,只是她不知道的是石母早已流泪满面。 北山定撑着拐杖走得慢,又是看着火把走,所以根本没时间去看别的、想别的,光走路就已经够她费心的了。因为她的原因,两人更是到中午才采好药,采药没有她想象中的好,失望之余更多的是对石翊的感激。 “今天虽然晚了许多,但好在我们采了这么多药,估计够用两三天了”背着满满一筐药、手上又拿着锄头和柴刀的石翊看着快到家了,总算松了口气,也有了说话的心思。 听到石翊说话,北山定也停了一下,看了看已经快要西沉的太阳,擦了下额头的汗道:“那你也可以休息两天了,快走吧,否则大娘要着急了”。 “娘,我们回来了”一脸喜悦的石翊在抬头的那一瞬间立马变成了死灰。 走在后面许多的北山定对于石翊只说一句话就再没其他声响很是奇怪,可她离的又太远,看不到那里发生了什么,心急之下,只得加快了速度,还好她用拐杖已经用的熟练,不然非跌倒不可。 看到所有的那一刻,北山定宁愿自己永远都没有看到,四栋房子,全被烧得干干净净,只剩了屋基上的火灰和几根没有烧完的焦木,现场几乎惨不忍睹! “娘……”终于回过神的石翊哭喊着就往那一堆废墟跑去,她身上带着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洒落了一地,她现在只想找到自己的母亲,只想再和她说说话,哪怕只听她说也好! 北山定完全不能接受,她不相信那么慈爱的母亲,对自己那么好的大娘竟然已经离开!石翊撕裂的哭喊声直接将她击垮,跌在地上久久不能动弹。 石翊在自家的废墟中找了一个下午,直到北山定喊她第二次,她才停手,全身更是黑得不成样子,北山定在地上坐了很久才起身四处仔细打探了一番,毫无线索,显然是老手干的。 飞机飞过都会留下痕迹,何况这种大肆杀人放火,所以北山定坚信一定有线索,只是自己没找到而已,皇天不负有心人,后来她终于在院子里的石子路上发现了一块石头特别松,轻轻移开石头,里面竟然有一块牌子和一封写给石翊的信。 “石翊,这里有你的一封信”北山定兴奋的朝着还在继续埋头苦干的石翊大声喊道,可显然石翊对这个不感兴趣,所以刚刚在做什么,现在还在做什么。 “你娘写了信给你”知道石翊为什么不回话的北山定立马改了话,果然,一换效果就来了。 “那里?在那里?快给我…给我”听到是母亲写给自己的,石翊立马像打了鸡血似的,没几秒就到了北山定的面前,信更是眨眼就到了她手里。 信不是很长,但却给她们解了惑,今天石母之所以这么反常,完全是因为她已经预料到今天早上会有一番腥风血雨,所以才把她们两个支走。还说北山定是个好人,让石翊以后跟着她,离开这里,好好活着,不要报仇! 其他任何事,她石翊都会照做,只有不要报仇这件事,她做不了,杀父之仇未报,如今又新添了杀母之仇,若不报,她岂不是枉为人!枉为人女!所以这成了她生平第一次叛逆,也是最后一次。 石翊看完,北山定经过她同意方才得意阅览,纵观整片信文,毫无半句提到那个牌子,显然这牌子并不是石母放进去的,那就是另一拨人,可这些人是谁?为什么会帮自己?太多的问题,却暂时无法找到答案。 “是我害死了大娘他们,石翊你杀了我吧”就算再多的问题无解,但有一个一定是有解的,要是石翊不救自己,她们就不会卷入这场是非,大娘他们就不会死! 双眼无神的石翊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竟然奇迹般的有了反应,定定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北山定,以雷霆之势一拳打在了北山定视死如归的脸上,“救你,我不悔!谁害了我娘,我就找谁报仇!”说完早已泪沾襟。 以为自己死定的北山定并没有死,只是脸上火辣辣的痛在提醒着她,她刚刚又一次经历过了一场生死,她在这里无牵无挂,所以她不怕死,何况她早已经经历过了几次生死,这一次死得其所,她就更不会惧怕了。 “石翊,我从未和人结拜,今天当着大娘的面,我想和你义结金兰,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你救了我,给了我活下去的机会,虽然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总有一天一定会有的。 两人对视一眼,仿佛一切都在不言中。 “皇天在上,母亲在中,厚土在下,我石翊今日和北山定义结金兰,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皇天在上,大娘在中,厚土在下,我北山定今日和石翊义结金兰,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对着家中方向,两人齐齐跪拜,石翊比北山定大,自然就当了长者,北山定就只能当小的了,这些她倒不在乎,她只在乎手足之情。 结拜完,两人就按石母在信中说的那样,拿着东西就离开了这里,为了不让别人认出自己,北山定把脸弄得黑黑的,其实她不弄黑别人也认不出,石翊那一拳说轻不轻说重不重,硬是打乌了半边脸。 可为了小心行事,她不得不如此,就连衣服她也反着穿,要是有机会,她更希望换一件,可现在是在逃亡!哪有么多的讲究! 石翊只去过附近的镇里几趟,问北山定往哪里走,北山定对这里一点都不了解,自然也是一头雾水,两人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后来经过证实,四家十六口无一幸免,就连一个刚满周岁的婴儿都没有放过,这是两人在市井打探到的消息,其实也不算什么消息,因为死了这么多人,又烧了那么大的火,自然是早就传遍了各地。 第005章 夜幕中一个秘密的房间内 “混账!不但人没有抓到,还把腰牌给弄丢了,真是饭桶!一群饭桶…!”,气急败坏的华服男子说完还不解气,一脚一个把跪在他面前的黑衣全都踢翻在地才觉得好了点。 “主公息怒,息怒……谁也不知道这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他们能全身而退,还怕没机会抓人嘛”一副师爷打扮的人找准机会方才开口道。 “既然师爷给你们求情,那我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要是这次再抓不到也不用来见我了”华服男子知道师爷在给自己找台阶下自然也就顺着梯子走。 “谢主公不罪之恩,属下等一定完成任务”知道自己不用死,十几个黑衣人连忙谢恩退了出去,继续之前未完的事。 “我还是不太放心”显然华服男子已经对这些属下失去了信心。 “既然前天都还有人看到他,那他们现在一定还在境内,主公何不下令辖下五洲封城搜查”了解自己主公的军师知道他想的是什么,自然也就能提出应对之策。 “如此甚好,此事就交给军师去办”华服男子说完挥了挥手,军师行了一礼方才退下去办了。 众人退下之后,华服男子竟看着烛台上的灯火露出了狠厉之色,心里:北山明,你杀了我爱子,那我就要你独子给他偿命,让你北山家断子绝孙!!! 于此同时,行城侯府内也是灯火通明,府中两位主人更是全都聚集在了书房内。 “定儿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说道此处华服女子早已泣不成声,要看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而她们的孩子却无半点消息,这煎熬让她生不如死,心如死灰,只等着过了三七就随自己的孩子而去,如今得知孩子还活着,内心的喜悦、激动、兴奋又岂是言语所能表达。 站在边上的人看了也不禁喜极而泣,心随意动,更是轻轻的将哭泣的爱人抱到了自己的怀里,这次夫人没有再推开她,也没有再恶言相向,冷言冷语,得到暗卫消息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 “这事我们知道就行,还是不要告诉母亲,等定儿找回来了,我在一并跟母亲请罪”想到已经快年过九旬的母亲,抱着夫人的她终于松了口气,“我已经加派了人手前往镇州,估计再过不久定儿就能回来了”。 如今知道孩子还活着,她对母亲也就有了交代,回想一下,这十几天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夫人一日比一日消沉、身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真的让她无力到极点,可各州还有大批事务等着她处理,她不能倒下,更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此事关系重大,恐怕会发生祸乱,因此能瞒一时是一时,还好现在有了可靠的消息,她总算不用再怀着惴惴不安的心去给母亲请安了。 不知道为什么,北山定总觉得有什么一直指导着她往东走,于是两人决定一路往东而去,一路走走停停也不知道走到了那里,自从知道封城以后,两人更是那跳路偏僻就往哪走。 两天后,两人采的药用完了,石母给的那些干粮也早就吃完了,后来实在饿得没办法,石翊就把最后的一点家当——药篓、柴刀和锄头都拿去和村民换了干粮,可这些东西并不是很值钱,只换到了两天的粮食。 知道哪些东西是石翊最后的一点念想,所以北山定说什么也不同意她拿去换,可有伤在身的她行动很迟缓,只要石翊特意加快速度,她就算加足了马力也根本赶不上,所以最后还是发生了她不愿意看到的事。 为此北山定赌气的不肯吃换来的干粮,两人本来就饿了一天又赶了两天的路,知道她在想什么的石翊当场就骂了她一顿,“你要是不吃,就更对不起它们,对不起我,对不起我娘!”。 让石翊这么一骂,北山定顿觉犹如当头棒喝,心里:大娘所做的一切,石翊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让我们活下去嘛,我这是在干什么?干什么?只有活下去,我才能找到所有事情的真像,才能揪出元凶为大娘他们报仇! 吃了干粮,休息了一会,两人就继续赶路了,累了就坐在路边的草上休息一会,渴了就找水喝,晚上就以天为盖以地为席,再在中间烧一堆火来驱除蚊虫和兽类。 不知道老天抽了什么疯,从两人赶路的第四天开始竟然下起了毛毛细雨,而且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可现在她们还没有走出王达的势力范围,毫无安全保障,自然不敢多做停留,只得继续冒着细雨前进。 第五天两人又没有干粮了,可现在她们再无任何东西可以换粮食,也不想去村民家中吃白食,毕竟乱世之中粮食是何等的泥足珍贵啊!要她们去要饭?两人家中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从小也从没饿着,自然拉不下脸,何况他们根本就不能进城,就算想要饭也没地方。 这还不算什么,更雪上加霜的是因为北山定的伤口没有新药换,现在已经有些发炎了,她怕石翊担心,就一直忍着,也没跟石翊说。被天气、粮食和伤痛缠绕的石翊也没注意到这些。 细雨虽然不大,可你淋久了,衣服照样会湿,饥寒交迫之下,本来就是病患的北山定终于再次倒下了,这可把石翊急坏了,以两人现在的境地和这一切都陌生的环境,她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虽然石翊不知道怎么办,可她知道一定要让北山定活下去,否则母亲的牺牲就白白浪费了,在这样的信念的驱动下,石翊硬是将北山定背了起来。 她们现在是在一条小路上,几乎没有人从这里经过,所以如果想要获得别人的帮助石翊就必须背着北山定走到大路上去,只有这样她们才有一线生机。 咬着牙的石翊以为要走很久,谁知道刚走了一刻钟她就看到了前面有一条大路,连忙背着她往哪里走,刚将北山定放下就看到远方有一辆马车过来,顿时大喜。 “北山,有人来了!你看到没,咱们有救!有救了.,..”开心的石翊说话都有点找不着北了,完全忘了北山定根本就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眼看马车越来越近,石翊就越来越紧张,她从未求过人,也从未半路阻拦过马车,心情真是既紧张又复杂,可为了兄弟,为了母亲不白死,她只能这么做,而且必须做成功! 古人很注重仪容仪表,石翊自然也不例外,趁着还有一会,就将自己打理了一番,头发虽然有点乱,但因为是束着的,所以还看得过去,就用湿袖子把脸擦了几下,确定干净才方停手,最后又将衣服整理妥当才算完成。 是兄弟自然就不会忘了,所以石翊打理好自己就去给北山定打理妥当,经过几天的自然修复,北山定脸上的乌青现在已经缩成了一个小点,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吁……你找死是不是?找死也要看人来,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马车………等会侍卫来了,有你好果子吃”被挡住去路的马夫显然很生气,一停下马车就跑到石翊面前指着她好一顿臭骂,石翊知道他不是正主,直接懒得和他废话。 “怎么回事?怎么停下来了?小姐急着赶路,你不知道吗?”从马车后面赶来的侍卫对着马夫就是一通询问,一点也不给马夫面子。 “小的当然知道,可这小子挡住了去路,我想走也走不了啊!”看到带着刀的侍卫骑着马俯视着自己,马夫的气势立马就若了下去。 在马车内的水佳玲见马车久不前行,又听到外面有声响就让贴身丫鬟晓月出去看看,她这趟是秘密前往南州买药,今天眼看着就快到家了,现在却停了下来,自然很着急。 晓月一出来就看到一个全身湿湿的青年男子挡在马路中间,下了马的侍卫正在和他交谈什么,马夫拿着马鞭站在一边,看到她出来马夫就立马屁颠屁颠的过来给她摆好了马蹬。 “杨明,小姐让我来看看出了什么事?”晓月说话的时候虽然眼睛是看向低着头的石翊的,可显然这话是对站在边上的那位叫杨明的侍卫说的。 “这小子要见小姐,其他的什么都不肯说”要不是小姐特意交代不要生事,杨明真想把石翊给揍趴下,实在是太气人了,无论他说什么,石翊都只回答“我要见你们家小姐”,让他如何不气。 知道对面的人看着自己,也知道那个侍卫气的跳脚,可又累又饿的石翊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所以她只能等,等那个能帮助自己和北山定的人来见自己。 “我要见你们家小姐”知道对面女子要问什么的石翊直接抬头定定的看着她再一次重复的说道。 “好”看到石翊的第一眼,晓月就觉得他很好看,是她见过最合意的男子,觉得他很特别,因此对他的第一印象也非常好,不自觉的就想答应他的要求。 水佳玲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立马决定要去看看这位一定要见自己的人,晓月不知道自家小姐为什么戴上了面纱,也没问,就去给自家小姐打伞去了,毛毛细雨他们可以不在乎,但她家小姐可不一样。 “你找我”水佳玲的语气很淡很淡,没有石翊想象中的怒气,也没有一般富贵之人的嫌弃,声音更是流水一样的动听悦耳,把那黄鹂都比下去了,可惜她带着面纱,石翊看不出她的容貌,但她知道一定不会差只会好。 “求小姐救救我弟弟,只要把她治好,就算要我们为小姐鞍前马后,我们也愿意”石翊明明是在求人,可语气一点也不像那么回事,让晓月苦笑不得。 顺着石翊的目光看去,水佳玲看到了靠在树上病恹恹的北山定,她并没有觉得北山定有什么不同,在她眼中北山定和石翊并没有什么区别。 看到水佳玲久久没有回应,石翊开始着急了,咬了咬牙,眼睛一闭,双手握拳,心一横就跪在了水佳玲的面前,“请小姐救救我弟弟”,低着头的石翊,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看了石翊一眼,水佳玲就把眼光转到了远处,整个气氛顿时冷到了极点,就在大家都以为石翊已经没希望的时候,“安排他们到后车”,语气还是那么淡,可听在石翊的耳朵却犹如天籁。 “是小姐” 晓月把自家小姐送上车就立马去后面的马车整理了一下,而侍卫接了命令就到后面找了个侍卫,两人一起把北山定抬到了后面那辆马车上,石翊也随后上了车,看到车上有不少东西,显然是那位小姐拿来装行李的,行李都用马车装,石翊不得不感慨了几声。 “你和杨明到渡马给他们弄两套衣服,请个大夫”说完水佳玲还递了两锭五十两的银子给晓月。 “是小姐”知道自家小姐是面冷心热的晓月明白小姐的意思,看来她和杨明得留在渡马两天了,小姐此次出来就是为了买药,毕竟主公的病等不起,所以小姐必须要尽快赶回去。 渡马是一个镇,也是一个大码头,属于湖州地界,位于天河边上,天河就是北山定看到的那条河,也是整个大陆最大最长的河,石翊早就跟北山定说了,只是一直忘了说了。 第006章 昏迷过后的北山定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一个清冷而又极其悦耳的声音,在她耳边回绕,久久不散,然后就感觉到自己被抬着走,过了一会,她觉得暖和了许多,只是伤口的疼痛让她很不舒服,让她很难受,。 当天下午他们一行人就了到渡马,一到渡马北山定就被两个侍卫抬到了客栈去休息,石翊自然也跟着上去,在侍卫走后把门一关才连忙帮她把外面的湿衣服脱了,又帮她盖好被子才去向那位小姐致谢。 水佳玲对于石翊的致谢并没有说什么,不一会,她之前让侍卫去请的大夫也到了,石翊当然不会让大夫给北山定把脉,便要求大夫根据伤口酌情处理,让他以此开药敷药。 水佳玲并没有和大夫石翊他们一起进北山定的房间,而是在客栈的大堂等着,侍卫自然是保护主子重要,当然也不会进去,可能有点想进去的晓月又去买衣服去了,所以房间就只有大夫和她们三个人。 对于石翊的要求,大夫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对于金主的要求他也不好拒绝,何况他年老经验丰富,也确实能根据伤口判断伤势,也就答应了下来。 虽然大夫给北山定敷的是药粉,但从气味来判断应该还是和之前敷的草药是一样的,一问果然如此,因为石翊采了那么多天的药,自然记得它们的气味和名字,有此一问也不奇怪。 知道那人没什么大碍,水佳玲便做了安排,将他们安顿好,并如晓月预料的一样小姐留下了她和杨明,让两人在此照料他们一晚再回去,一切安排妥当用过晚膳后水佳玲就坐着船先走了。 洗了个热水澡,又换了晓月买来的干净衣服,石翊总算觉得舒服多了,就连精神头都好了不止一点,和水佳玲他们一行八个人用了晚膳,又到码头感恩戴德的送走了水佳玲才回客栈休息。 石翊对于水佳玲的安排很满意,刚开始住进客栈时,她还以为他们也会在此留宿一晚,谁知道那位小姐竟然要连夜渡河北上,让她担心了好一阵子,生怕那位小姐把她们两丢在这里不管了。 还好那位小姐是个大好人,不但救了她们,还给她们请大夫、买药、买衣服,还给她们交了几天的房钱饭钱,又留下两个人在这照顾她们一晚,她们自然是要感恩戴德的。 已经有些了解北山定的石翊知道她醒来一定会问是谁帮了她们,加上石翊她自己也很想知道那位小姐叫什么,好以后报答于那位小姐,于是就问了,可人家根本就没有要她们回报的意思,自然也就不会告诉她姓甚名谁,所以直到水佳玲离开,她都不知道她是谁。 因为北山定需要人照顾,所以晓月没有去给小姐送行,而是留在客栈照顾病患,知道他和石翊已经快两天没吃饭了,就让小二炖了只老母鸡,快要炖好的时候石翊他们也回来了。 “这种粗活哪是你干的,等会烫到手可就不好了,还是我来吧”看到晓月正拿着帕子准备倒那热腾腾的药,石翊连忙过去阻止道。 好巧不巧的是,石翊伸手过去的时候,晓月以为他没那么快就没有立即将手拿开,结果石翊的手就搭在她的手上,那一瞬间,晓月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石翊更是脸颊发烫,因为除了母亲之外她从未握过别人的手,就连北山定也没有。 “晓月姐”杨明还没到门边就先喊了一声,吓得两人触电般的抽手,也总算把定格半天的两人给拉回了神,晓月心里:这下死定了,要是让杨明知道,石翊一定会被他打一顿,这可怎么办啊? 杨明一直都喜欢晓月,熟悉的人都知道,所以水佳玲才从四人中选了他来保护晓月,两人从小都跟在水佳玲身边,也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晓月对他只有兄妹之情。 可就算这样杨明也不肯放弃,反而只要晓月和那个男的亲近一点,他就会宣誓主权一般的大打出手,有一次晓月在街上和一个书生多说了两句,第二天那个书生就被打得在床上躺了一个月都还起不来,所以晓月才这么担心石翊。 “晓月姐,这赶了几天的路,累得慌,我就先去睡了,你也早点睡,那些事情让姓石的那小子去弄就行了”杨明说完人也打着哈欠的到了两人的面前。 “知道了,你赶紧去睡吧”晓月没看杨明也没敢看石翊,只得把头转向了外面。 得到答复的杨明立马就转身往回走,急着睡觉的他也没发现晓月的反常,但走到门边突然又冒了一句“有事就叫一声”,他可没忘记小姐把他留在这里就是为了保护晓月。 石翊心里:从看到晓月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很漂亮,不自觉的就会想多看她几眼,可现在是怎么回事?刚刚我为什么会觉得有点喘不上气?为什么会这么紧张?…….我一定是得了什么病了!才会这么样。 随着杨明离开的脚步声慢慢远去,两个各怀心思又紧张的人总算松了口气。两人都没有说话,石翊直接把药和熬好的汤都各到了一碗,用茶几端上了楼,晓月怕他一个人忙不过来也一起跟了上去。 两人虽然没有说话,却默契的一个扶着北山定一个喂药,总算把药给喂完了,可完了之后又是一段长长的沉默,因为药和汤不能同时服用,所以中间要间隔两刻钟。 “晓月,我…我…对不起!”最后还是石翊先开了口,她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但她就想这么说,因为她怕明天一早他们就会走,到时候就真的是什么都不能说了。 “没事,汤凉了,我去换一碗”看到对面低头耳红的人,晓月忍不住想笑,便找了个借口出去,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害羞的男子,只怕他整张脸比自己都还红。 喂好了北山定,晓月就收拾碗勺准备走了,看到石翊几次欲言又止,她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可是她很想知道,所以忍不住就把动作放慢了许多。 可正在天人交战,纠结不堪的石翊根本没发现,最后还是看到晓月要出门口了才鼓起勇气,“晓月,我可以去找你嘛?”,一说完她就想拍自己,明明是想留下她多说会话,结果一出口就成了这样。 眼看就要出去了,他却一直没出声,晓月还以为他不会说了,心里:纠结了半天,你就为了说这话,我是该说你太没自信呢,还是该说你傻。 “可以,平洲水府,…对了,我家小姐姓水,排行第七”其他的我就无可奉告了。 石翊没想到晓月会答复得这么快,还将她家小姐的消息也透漏了一些,自然是又惊又喜,等她回过神的时候,人家连个背影都没留给她。 为了方便照顾北山定,石翊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把被子抱过来在地板上打了个地铺,知道以后还能见到晓月,她就很兴奋,可再兴奋也抵不过几天的疲惫不堪,所以没过多久她就和周公下棋去了。 北山定本来一直睡得好好的,可伤口突然痛的厉害,把她痛醒了,接着微弱的蜡烛光她看清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一切都很陌生很贵重,根本就不是现在的她们能消费得起的,可当看到地铺上的石翊时,她终于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看石翊睡得正香,北山定也不好打扰,何况她现在也没什么需要,但也暂时睡不着就盯着窗外看了又看,当打更的连敲三下之后她终于有了些许睡意,可就在她准备转过头睡觉的时候,竟然看到一根小竹管穿过窗纸伸到了房间。 吓得北山定顿时毫无睡意,眼睛更是挣德大大的,这种前段,不用猜她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可她还是难以相信,这种事在她的认知里离她太远太远,何况来到这里后虽然一直被追杀,但却从未和那些人发生过正面冲突,如今敌人就在门外,她又怎么能不惊慌! 可时间不等人,如果她不尽快采取措施,那么她和石翊就一定是别人案板上的鱼肉,来不及多想,北山定一把将石翊的被子盖到了她的口鼻以上,然后才是自己,为了不让外面的人发现,动作更是能有多轻就多轻。 讲听力发挥到极致的北山定,没过多久就听到了大批往自己这里赶来的脚步声,可以说四面八方都有,甚至还有踏树枝跳跃而来的,心里:我靠!你以前到底做了什么,竟然有这么多人要杀你!你走了倒好,我一不会武,二是病患,还有比我更惨得嘛!!! 没过一会,外面的人就急速的往楼下走了,很显然那些人里面有他的老大,他是去迎接他们老大了,北山定赶紧把被子一揭就下床踮着脚把窗子打开了,只有把毒气放走才不会中招,何况她也仔细听了,窗户这个方向没有“飞人”。 “石翊…”不敢大声说话的北山定怕叫不醒她,所以边叫还边捏着她的鼻子,“北山?怎么了?”被弄醒的石翊直接一个弹跳坐了起来,还差点撞倒了北山定。 “怎么了?再睡!再睡,咱们就是别人的鱼肉了!”一只脚就是不太稳,过一会,北山定才稳定下来。 “鱼肉?什么鱼肉?晚饭我倒是吃了不少鱼肉!”浑然不知的石翊自然不知道现在已是火烧眉毛。 北山定正准备说出实情,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声音,“干得好,全都昏了省的老子动手,给老子搜仔细了,照着手里的画像找,只要有点像的都给老子抓过来”,“是”,“这次要是再办不好,咱们都没活路!去吧!”….接下来就是一阵急速的脚步声。 听的清清楚楚的石翊不用北山定说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当下气的咬牙,心里:你们这些狗娘养的,连婴儿都不放过,杀母之仇更是不共戴天,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要杀了你们,为我娘报仇。 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石翊立马爬起来三两下穿好了衣服,就往外走,急得也是刚穿好衣服的北山定连忙把她拉住,“你不要命了?咱们逃命都来不及!我知道你报仇心切,可眼下我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何况是不是他们,我们也不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石翊知道北山定说的都对,也知道现在应该先逃命,可如今眼看着仇人就在自己面前,自己却要窝窝囊囊的逃走,她就咽不下这口气! 因为之前开窗户时风太大,所以蜡烛被吹灭了,两人自然也看不见对方表情,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外面竟然响起了一片喊杀声,一直专注于怎么劝服石翊的北山定并没有刻意去听外面的动静,只是特别注意自己门外而已。 第007章 “快走!有批人马马上就到门外了”还没弄明白外面怎么回事,北山就听见了一阵脚步声朝这边走来,连忙不由分说的拉着石翊的手臂就想往外走。 可她忘了自己的腿上还有伤,由于走得太急太用力,刚迈开一步就痛得蹲了下去。 “怎么了?有没有怎样?”感觉到北山定突然停了下来还蹲了下去,石翊连忙拉着她逐渐往下缩的手焦急的寻问到。 “我走不了,你赶快走,快走!…”知道时间不等人,北山定一咬牙又站了起来还不管不顾的说着就把石翊往外面推。 被猝不及防推了一下的石翊直接被推到了离门不远处,“你可别忘了!咱们当着我娘的面拜了把子!说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让我弃你而去,办不到!”。 石翊说得斩钉戴铁,毫无商量。听得北山定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你要是不走,咱们都得死!赶紧走,快走!走啊…”北山定气得喊了出来。 自从她北山定来到这个异世,她就开始拖累石翊和石母,不但打破了她们平静的生活,还害得她们母女阴阳相隔,更害得石翊和她一路逃亡,饥不果腹,现在怎么也不能让她和自己一起等死。 “我不走,不走,不走!”石翊也是个崛起脾气,认死理,说什么也不肯走,气得北山定恨不得踹她几脚。 就在两人说话间,黑衣首领带着一批黑衣人已经到了门外,手一挥,不到片刻门就被人从外面撞开了。两人听到声响,立马本能的往后躲,等回过头时房间已是灯火通明。 “想走?别说门,就是窗户,老子都不会留给你们!”连续奔波劳累的找人,显然让那个黑衣首领很火大,要不是上头交代要活的,估计他早动刀了。 “属下不知有落网之鱼,还请首领责罚”之前放迷烟的黑衣人看到站着的两人立马吓的求饶道。 “你不但无罪,反而有功!起来吧,要不是你没把他们放倒,老子也不可能听到他的声音,也更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他,哈哈哈…..”自得意满的首领笑得极其猖狂,都快盖过下面的喊杀声了。 听到这里,北山定明白了两件事:第一,这个黑衣人以前见过她,否则不会熟悉他声音;第二,以他刺客的身份,显然不是在正规场合见过自己,那就只能是刺杀,也就代表原主掉到河里一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双眼死死的盯着那张蒙着布的脸,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一般,心里:要不是你刺杀,原主就不会掉下河,我就不会穿过来!最好别让我抓到你,否则满清十大酷刑我都让你尝个遍!!! 与北山定对视的黑衣首领突然好像看到了一股火,可眨眼间又没有了,让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正好这会下面跑上来个小弟附在他边上说了几句,让他脸色一变。 “首领,下面就快撑不住!”,“还剩多少人?”,“一百多个兄弟,就剩了十几个和这里的了!”,“继续给老子顶住”,两人的交谈一字不落的全落到了北山定的耳朵里。 一百多号人?就为了抓我这个伤患?这原主的面子是有多大,多值钱啊!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想这个,就算只剩了首领一个人,杀死我和石翊还不是易如反掌!既然有人帮忙,那我就只能拖着方有一线生机。 虽然北山定的心思已经千转百回,可脸上的表情和动作却是一点都没变,虽然在现代她没入过社会,但一直忙于院中事务和人际交际的她自然也学了不少,所以这点能力她还是有的。 “抓住她”刺客首领指着北山定怒吼,“另一个给老子杀了!”,死了这么多兄弟,总得找一个人陪葬! 知道他意图的北山定立马拉着石翊瘸着脚就快速往离得很近的窗子边走,“你们要抓的是我,只要你们放过她,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否则我就从这里跳下去,让你交不了差!”。 得了命令刚走几步的几个刺客没想到北山定会来这一出,都不敢再继续上前,心里都想着要不是轻功好的那几个都死光了,他们一定可以从窗户偷袭抓捕。 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又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黑衣人刺客,真的让石翊有些吓着了,就发了会呆,连自己被拉到窗子边都没什么反应,可一听到北山定要用命去保自己,就立马像打血似的复醒了,“要走一起走,要活一起活!……”,生怕她还会乱说的北山定连忙用手封着她的嘴。 石翊却是还有话要说,她要问问是不是这个人杀了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要杀他们?可都让北山定这一堵给堵在了喉咙里,发不出话来。 “毛都没长齐,也敢跟老子讲条件!”被说到痛处的刺客首领脸色铁青,就差呲牙咧嘴了,可停顿的这一会,听到下面的打斗声越来越弱,而脚步声越来越逼近让他不得不改变方法。 就在刺客首领停顿的时候,北山定贴着石翊的耳朵道“外面有人帮我们,只要拖住他,咱们就有一线生机”,石翊明白过来也就不准备咬她的手了。 “既然你们这么讲义气,那老子就成全你们,给老子把他带走”,形势比人强,刺客首领只得妥协。 “等一下,这一去都不知道是生是死,还请首领开个恩,让我们兄弟叙别一二”北山定说道这里完全没有了刚刚的气势,反而多了份悲伤之感,真是我听优怜, “哪来那么多屁话,老子就给两句话的时间”刺客首领一点都不想答应的,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多加了一句,他想咬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谢谢首领”虽然不怎么看电视,但北山定还是看过一点的,所以她还是知道江湖人都行抱拳行礼。 “好好活着,为你,更为你娘。能遇到你们,跟你结拜,是我这世最大的幸事!”北山定说的很庄重,可她越这样就越让石翊不知所云。 “你是我第一个朋友,和你结拜也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可话她还是会说的,何况这话也确切是石翊的肺腑之言,并无半点虚假。 “唧唧歪歪的,给老子带走,撤”刺客首领一说完就有两个人立马过去架着北山就跟着刺客首领往外走。石翊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带走便出手阻拦,可刺客首领早有准备,另外两个黑衣人立马和她打了起来,让她前进不得。 石翊从小就立志女承父业,以后当个比他爹还大的将军,自然学过几招武功,虽算不上高手,但对付武功一般的人还是绰绰有余,否则她刚刚也就不会唱腔要去报仇了,可刺客的武功并不一般,何况又有两个,所以她一时半会脱不开身。 被人架着走的北山定一点也不担心,反而觉得很舒服,心里:我终于不用撑着拐杖或者单脚走了,走了这么多天,脚都快散架了,这有人架着就是舒服,脚都不用占地,也算享受一回古代的轿子了! 也许是北山定已经经历过几次生死,所以已经习惯成自然,懂得苦中作乐了;又或许是她相信外面的人会解救自己,所以不慌不忙;又或许她觉得自己是穿越者,上天一定会眷顾;无论哪一种,反正她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放下公子,饶尔等不死”一个明显武林中人打扮的中年男子眨眼间就到了大厅,而此时被架着的北山定和刺客一行人也正好到楼梯口。 “老子阎王都不怕,你算个什么东西?”看着对方才一个人,而自己有二十个,刺客首领语气颇为傲慢,一点都不把对面拿兵器的江湖人放在眼里。 “放下小侯爷”晚来几步的黑衣人,虽着黑衣却并没有蒙脸,看着架着北山定的两个刺客恨不得食其肉,握着刀的手更是青筋毕现。 “放下少主,否则让你们有来无回”一个身着布衣却手拿军刀的汉子慢了黑衣人几步,可气势却一点也不低。 “放下公子….” “放下少主….” “放下小侯爷….” 让刺客首领大跌眼镜的是眨眼间大堂就陆陆续续的来了三十多个人,而他的自信心也随着对方人数的逐渐增多而一点一点的变小,就连后面的刺客也是越看越觉得悬。 就在刺客们看的应接不暇,北山定看的一头雾水外加满脑子问号的时候,一个白影飞速的从他们中间掠过,北山定只觉得一下子飞了起来,等落地的时候人已经在大堂中间,也正好是那三十多个人的面前。 “见过公子”这批人行的是抱拳礼。 “参加小侯爷”这批人行的是全跪礼。 “参加少主”而这批人行的则是半跪礼。 突然一下子有这么多人给自己行礼,还形式各样,口号各样,衣服不一,真是让一头雾水外加心脏因刚刚飞跃还砰砰跳的北山定大开眼界,嘘叹不已! 死了这么多弟兄才抓到的人竟然还在他们不知不觉间被救走了,刺客首领顿时火冒三丈,朝着北山定就是一刀,还好刚刚救了她的白衣人并没有走,才能化险为夷,其余刺客见首领已动也杀将过来,刚刚还井然有序的大堂顿时乱成一团。 “小定,你有没有事?”白衣人将北山定从刀口下将北山定一救下来就焦急的又是问又是看,生怕他怎么了。 可劫后余生的北山定根本早就就吓傻了,半天回不过神,人更是直接跌在了地上,脚痛都顾不上,想到刚刚她离死神只有一厘米,一厘米!那一瞬间她明白了之前的伪装多么可笑,当死神真正降临的时候,她还是怕死的,她怕死,怕死…….。 第008章 整个客栈都是不绝于耳的兵器碰撞之声,但由于人数已经减少了许多,所以声音本该远没有之前的喊杀声大,可听在众人耳朵里却并无任何改变,因为人数减少的同时距离也大大缩短了许多,或者零距离也不为过。 等北山定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一把太师椅上了,完全没听到白衣人的话,只是本能性的往四周看,就发现自己前面多了三个人护着,更让她想不到的是,身旁还站着一位面带白纱、穿白裙、手握剑的女子正温柔的看着自己。 就在北山定想说些感谢话的时候,“碰”的一声巨响从楼上传了下来,想到还在上面的石翊急的站了起来,想自己去救,可一想到自己除了拖后腿啥也不能干就将目光转移到白衣女子身上,刚刚她眨眼之间就救了自己,想必武功一定不差,“我哥还在上面,还望小姐能再次施以援手”。 看到北山定终于回神白衣女子很是高兴,可见他突然站了起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你以前可从未这样叫我!你哥?我怎么从未听说你还有个兄长?”怎么都没想到北山定会说这话,白衣女子显然很是震惊。 “此事说来话长,还请小姐快快出手相救!”心急如焚的北山定只想快点让白衣女子救石翊脱离险境,哪里还顾得上去探究原主的身份。 白衣女子看北山定十分着急,不得不暂时放下疑问,“照顾好你们少主”,说完就向楼上飞跃而去,让特意等着看她轻功的北山定睁大了眼,心里:妈呀!老师骗人!这不就是轻功嘛!竟然跟我们说没有,真想把……..。 得到命令的三个便衣护卫立马将范围缩小,围在了北山定的左右,警惕的看着四周。 大学有节体育课专门上武术,刀枪棍棒都不学,就学太极拳和五步拳,北山定在体育方面都还可以,自然学得十分上心,可有个武侠迷比她还积极,每次上武术课都积极发问,有次就问了关于轻功的事,。 对于多多少少都看过武侠剧或者武侠小说的中国人来说,轻功确实是个迷,古代有没有,大家不知道,可若根据牛顿定律来判断,那应该是没有的,古代离得太远,咱们不管,反正现代就只有飞机和钢索吊着的轻功。 所以大家都很好奇武术老师会怎么回答,北山定更好奇,直接挤到了同学的前面,“根本没有轻功,飞檐走壁、水上漂那都是电视小说才有的,一个人就算从小练起,最多也只能跳两米高”,老师的回答让她大失所望。 可现在竟让北山定亲眼看见还亲身体验过了,心里自然十分震惊又欢喜,震惊的是零机会变成了一,开心的是竟然真的有轻功存在,好学的她又岂会放过。 就在北山定回想以前的时候,白衣女子已经将扶着手臂的石翊救了下来,大堂中的战斗也已经进入尾声,没过多久就结束了,最后刺客被全部歼灭,这边三十多个也只剩了二十个不到。 “还好你没被抓走”看到安然无恙坐在椅子上的北山定时石翊总算是松了口气。 “你手怎么了?”看到石翊扶着的左臂上和手都有血北山定着急的问道。 “没事,不小心,让那些禽兽砍了一下”石翊说完还强忍着笑了一下,看在北山定眼里却比哭还难看。 白衣女子在边上一直看着谈话的北山定和石翊,越看眼睛越眯,因为无论她怎么看,都没看出两人有任何相像的地方,也就排除了她之前的想法——私生子。 就在白衣女子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另一个人却几步过来先开了口。 “刺客虽灭,可此处却并不安全,还请小侯爷随属下等立即撤离”衣服已经破了几处却并没有流血的黑衣首领急步走向北山定行礼道。 “那我们去哪里?又怎样去?”虽然对方帮了自己,也口口声声恭恭敬敬的叫自己小侯爷,可没有原主记忆的北山定并不认识他们,自然也就谈不上信任。 “回侯府,属下之前已经准备好船只,只要顺溜而下,明日即可到达兰州”黑衣首领不知道北山定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启禀少主,敌军已到三百里之外”还没等北山定想好,一个穿便衣拿军刀的男子就急急忙忙冲进来报道。 “走”知道可能是刚刚这里动静太大把一直要抓自己的王达给吸引过来了,王达要抓自己杀自己而后快是毋庸置疑的,两者取其轻,再加上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让她没得选。 早就看到北山定腿受伤的白衣女子让人去做了一个临时抬椅,正咬牙准备自己走的北山定被两个护卫扶到了抬椅上,看着身下的椅子,她还真不知道这是从哪冒出来的。 北山定想让他们给石翊也弄一把,毕竟她手上也受了伤,可石翊坚持不要,还说现在赶到码头要紧,白衣女子和黑衣首领还有其他两个也附和了石翊的话,让北山定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 众人拿着火把赶到码头时果然看见一艘两层的中型古船停泊在码头,在他们到的时候还有人出来迎接,北山定虽不认识,但也免了他的礼,并让众人迅速上船。 一上船,北山定就让舵手开船,还让他们立马给石翊治伤,不一会大夫就来了,刚刚他们一行人并未见过此人,很显然是早就准备好安排在船上的。 大夫和众人都想先给北山定治脚伤的,可在她的坚持下还是给石翊先治了,活下来的十多个人也有些受了伤,她也都让大夫先给他们治,最后才轮到她。 听了她的话众人都显得一脸不可置信,诚惶诚恐,当然这众人里面并不包括武林中人,因为早在北山定安全上船之后他们几个就已经离开了,唯一一个例外的就是白衣女子和之前第一个冲进大堂的男子并没有走。 他们帮了自己的大忙,北山定自然出言想留下那几个武林中人,可武林中人来去自由,何况他们也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所以几人并没有因为她的留言而留下。 最让北山定奇怪的是黑衣首领手下的几个黑衣人在治了伤之后也消失不见了,要不是换了衣服的黑衣首领还站在她的边上,她都怀疑刚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还有那些穿便衣拿军刀的人在上了船之后也都换上了古代士兵穿的铠甲和军服,就连船头都挂了两面旗子,一面写着北山二字,另一面则画着一个准备展翅翱翔的凤凰,在船上灯火通明的灯光下看的清清楚楚,栩栩如生。 因为早有准备船上自然也就安排的有人,所以人数比北山定刚见时还多了二十多个,之前第一个叫自己是少主的那个汉子穿的铠甲要比其他的高级许多,显然是这些士兵的头头,船上的安全自然也就是他负责,听他报告,船上有士兵五十八人。 有这么多人保护,北山定和石翊总算暂时放了心,关于北山定的身世石翊一直都很好奇,可北山定不说她也不好问,所以直到现在她才总算了解了一点点,和她母亲说的一样,非富即贵! 在他们的船走了不久,客栈果然来了大批官兵,带头的将军一看到满地的尸体,就知道自己来晚了,让人一清理,死的还大部分都是带腰牌的自己人,气的他一把火将客栈烧了个精光。 等一切都弄好安排妥当的时候已经是接近黎明了,昨天睡了许久的北山定并无困意就没有睡下,可受了伤又很疲惫的石翊却早就在隔壁房间睡下了,没人谈话,她就只能打开窗看看河水了。 北山定和石翊,还有白衣女子和那个武林男子都住在二楼,二楼也刚好有四个小房间,所以除了他们和站在外面的士兵外,整个二楼再无他人,北山定觉得从二楼看下去视野宽阔不少,可惜天还没大亮,只能看了个大概。 北山定通过言行举止猜到黑衣首领和那个将军并不是自己的亲人,那些江湖人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她并未说自己失忆或者主动提问,好在那两人也极其尽忠职守并未敢对她询问。 如果她没猜错,到了那个黑衣首领所说的兰州,她的一切疑问都将得到答复,可此去究竟如何,谁又能猜得到呢!现在的情形已经是骑虎难下,只怕她想下船都没地方下,所以她还是少费点力气为好。 想到睡在左隔壁的白衣女子,北山定可以肯定她对原主有一定的了解,那种眼神,若不是对自己有情、了解自己的人一定不会用那种温柔中又含着默默的眼神看着自己。 能看出其中缘由,并不是说北山定是什么情圣,而是她看的人、打交道的人多了就有了一些识人判断之法,之所以她肯跟着这些人来,除了形势所迫之外,更重要的是因为这些人看她的眼神并无杀意,反而有点点惧怕和恭敬。 说道情之一事,北山定不得不三缄其口,因为她虽然活了二十几岁,可一直忙于事务,所以并没有谈过恋爱,唯一一次动心是在高三,好不容易才和她认识并慢慢熟悉,可就在北山定准备告白的前一天,那个女孩和家人已经搬回原籍了。 高中是人生最美的年华,也是对爱情懵懵懂懂的时候,所以北山定动心了、喜欢了就想和她在一起,想尽一切办法讨美人开心,完全没有去想其他,世俗礼教自然也就成了无物。 可到大学参加了许多组织做了许多事之后,她才明白相爱除了要动心、喜欢以外,更要缘分,也要世俗之物钱财,没有经济基础,一切上层建筑终将倒塌烟灭,所以她决定大学期间不谈恋爱,多学知识。 只要知识够硬能力够强,就能在毕业后找份好工作,才有好的经济基础,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她刚实习完毕业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就来到了这个古色古香的古代,想到来这里之后发生的一切,她真是想出力都没地方出。 一想到那白衣女子对原主有爱慕之情,北山定就后怕,怕她发现自己并非原主,突然知道有个人对原主有意,让她内心十分惶恐不安,她是否知道原主的身份?原主是否有婚约在身?……?看来以后还是远离她为妙! 古代最讲究的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想到以后会和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结婚,北山定就背脊发凉,心里:我就不信这个邪!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以后谁要是逼我,我就立马跑路!反正婚姻大事决不妥协! 就在北山定借着灯光看着下面河水胡思乱想的时候,白衣女子已经到了她的房间,“小定,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出神”。 “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北山定说完还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想刚刚是自己想的太入神被吓到也很正常,可这人连门都没敲就进来了,让她很火大,“你不会敲门吗?”。 “我已经敲过了,只是你自己没听见而已”白衣女子看到北山定发了火说话都弱了几分。 知道是自己没听见才让对方有机可乘,北山定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刚刚才说要离这位有多远就多远,结果一不小心人家就直接到了自己的房间,让她面子往哪放啊! 第009章 “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小姐自重”你赶紧走,赶紧走…原主认识你,我可不认识你!我还要躲着你!越远越好。 “小定你怎么我又叫我小姐?以前你可都是叫我小师姐的”说道这里白衣女子脸上多了丝绯红,“还有,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兄长?我明明记得你爹和你娘就只有你一个孩子啊!”。 既然这位白衣女子并没有反驳,那就说明她并不知道原主和她一样是女儿身,后面的一句话证实了她对原主家中有一定的了解,但并不是完全了解,倒是个机会。 “你为什么叫我小定?你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你们又为什么要救我?”自己并无原主半分记忆,如果不在现在铺垫好,只怕以后遇到了原主的亲人就麻烦了。 “???”白衣女子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动不动的看着北山定,好像要从她身上盯出一个洞来一样。 “不瞒小姐,自从在天河边被人救起我就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你看我也是空的,我根本就不是她,怎么可能有她的记忆。 如果白衣女子刚刚还抱有一点微乎其微的希望,那现在就完全是绝望了,心里:怪不得你看我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怪不得你要叫我小姐,怪不得从始自终你都没叫过我和他们的名字,原来你根本就不记得了! 看到跌坐在椅子上的白衣女子,不用说,北山定也能猜到她此时的心情,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等着时间慢慢流走洗清她的悲伤。 各自纠结的两人并不知道早在他们说话之前,睡在最左边的男子也跟着白衣女子的步伐来到了北山定的门外把她们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自得意满的离开了,心里:不记得了才好,师妹以后就是我的了,哈哈….。 随着天慢慢的大亮,北山定也完完全全的看清了对面的白衣女子,萝莉面孔天使身材,配上一袭白衣不但不显得突兀,反而还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两眼,典型的美女一个,北山定出于好美之心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却毫无其他想法。 白衣女子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并不知道北山定在打量自己,可随着天色大亮她总算回了神,“你叫北山定,小定是你让我这样叫的”你还说过长大后要娶我!可你现在全都忘了!!! 北山定不知道白衣女子为什么那个表情看着自己,好像自己欠了她几百万似的,可知道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北山定并没有插话只是看着她笑了笑,示意她继续说。 “他们为什么杀你,我不知道,来救你的人都是你父亲安排的”可我并不是,我是听说你被追杀后自己偷偷瞒着师傅溜出来的,没想到后来师兄也跟来了,出来这么多天,我也该回去了!。 “那你叫什么名字?”北山定只是觉得和别人聊了半天,结果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岂不是糗大了。 “古梅”白衣女子说着一脸决绝的站了起来,“不管你记不记得!两年后我还是会按约定下山来找你,告辞!”,我承诺的我会兑现,而你,也别想逃脱!哪怕你什么都不记得! 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北山定一头雾水,听说她要走,北山定很高兴,可为什么明年又要来找自己啊?这是为什么啊?听对方的口气,明显就是不打算放弃她这个啥都不记得的外来者,她招谁惹谁了?摊上这档子事! 等北山定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才发现人家早就走了,想追出去看看,可之前的拐杖早就不知道丢哪里去了,突然想到外面有人守着,连忙向外喊道:“来人”。 “少主”一直守在外面的士兵听到喊声立马进了房间行礼道。 “古梅,就是刚刚那位女子去哪里了?”这河这么宽,北山定不相信她能用轻功飞过去,可只看到左边水况的她忘了船的右边是靠岸而行的。 “启禀少主,那位小姐一出门就下了楼,同管家说了几句就和那个男子用轻功上了岸”一直注意盯着船上情况的士兵答的很仔细、很顺溜。 对了,那位黑衣首领除了是黑衣首领这个身份之外还是原主他们家的管家,这是北山定从那些人对他的称呼中知道的,既有管家又有士兵,她就猜到原主家的背景不是文官就是武官,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既然人都走了,北山定自然也没有必要继续纠结,俗话说的好该来的躲不掉!她还是好好想点其他的吧,想到睡在最右边的石翊,她连忙问了一下,知道石翊并未出过门,就知道她一定是太累了,便让他们小声点别吵到她。 就在士兵出去不久,北山定突然觉得肚子很饿很饿,也是,她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醒来之后又发生了这么多事,那里顾得上肚子,正准备叫士兵进来的时候竟然响起了敲门声,“进来”。 “见过小侯爷”进来的是换过衣服的管家。 “起来吧,以后别跪了,向他们那样行礼就行,还有,称呼也改和他们一样”我是女的,不是什么爷!明明都是叫一个人,称呼却有几种,真是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那怎么行,他们是兵,奴才是仆,行礼自然也就不一样,还请小候…少主别为难小人”本来又想叫小侯爷的管家硬是让北山定给盯得改了称呼。 “有什么事?”对于这些老顽固,北山定懒得说第一遍,何况就算他说了效果估计也不大,因为他们都是从小接受这种洗礼长大,要他们改变真的很难。 “小人听说少主忘了前事,不知是否如此”知道北山定不会再为难自己管家总算松了口气,让他那么一问,也想起了自己来这是干什么的。 “确实如此,自从被人救起以后我就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北山定虽然猜到古梅跟管家说的一定和自己有关,却没想到是这事,有些意外,但脸上并未有任何变化,让人看不出她的心思。 “小人带了大夫就在门外,请少主让他看一看”虽然管家很喜欢现在的北山定,也觉得他终于长大了,可若是让夫人和老夫人知道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他想让大夫看一看,能治好是最好的。 “不用了,之前已经看过两个大夫,他们都束手无策,毫无办法,所以还是免了吧”笑话,让他一看还不得露馅啊,何况我本来就不是她,又怎么可能有恢复记忆的一天。 “可是……”管家显然还不想放弃,想说想什么,可直接被北山定打断了,“没有可是,我饿了,麻烦管家去弄些吃的来”,第一次听到北山定说这么客气的话,管家有些飘飘然,立马屁颠屁颠的去给她弄吃的了。 饭菜上来的时候,北山定仔细看了看,四菜一汤,都很清淡,可吃起来味道也很好,比她老爸老妈做的还好吃,显然是经过大厨的手特别烹制的,有了好东西当然不会忘记好兄弟,让管家也给石翊准备了一份。 吃了饭,北山定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到处发痒,虽然她换了新衣服,可毕竟太久没洗澡了,那有不痒的道理,所以北山定又洗了个艰难的热水澡,你还别说,一洗完果真舒服不少。 石翊一直睡到中午饿得不行了才起来,所以北山定让人给她准备的早饭变成了两人的午饭,北山定一直很疑惑她和石翊是怎么到那个客栈的,所以就问了出来,石翊自然是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听了石翊的描述,北山定对那个小姐很好奇,明明一开始不想救她们,可后来不但救了还把她们安排的好好的并让人留下来加以照顾,真是个奇怪的女子!听到石翊说她的声音很好听,北山定就更好奇了。 “平洲水府,排行第七,我记下了”北山定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正透过窗子看向外面,眼神很是期待,可站在后面的石翊只知道她和自己一样对那里很好奇,可一想到晓月还在客栈,她就开始坐立不安了。 锦上添花的人很多,可一般人都不屑这种人,北山定当然也不例外,雪中送炭的人虽然少,但受到他们恩惠的一定会一辈子铭记于心,她北山定当然也会。 “北山,晓月和杨明还在客栈呢,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我怎么就忘了呢……我….”手足无措的石翊认定了是自己忘了犯了错,才害的晓月他们生死不明。 “你别着急,那些人知道我们走了应该就不会再搜,就算搜了,杨明是个贴身侍卫,武功应该不差,带着晓月逃走绰绰有余,你就别担心了”北山定真怕她认死理赶紧安慰道。 “你可别忘了,他们可都中了迷药”全住满的客栈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却没有人起来看热闹,不用想石翊都知道他们一定是中了下三滥的迷药,后来一问北山还果真如此,所以她想不着急都难。 “你该不会是看上晓月了吧”明明是疑问句硬是让北山定说成了肯定句,不是她多想,刚刚只要一说到有晓月的一段石翊就显得很激动,现在又为了她的安危坐立不安,这没有问题才有鬼呢! “你瞎说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份,何况我还有大仇未报,一事无成,怎敢言他”被说到心事的石翊红了耳朵,可越说到后面脸色越差。 “我知道,可爱一个人并没有错!”知道石翊心中的苦和挣扎,北山定也只能慢慢开解她了。 石翊知道北山定说的很有道理,可从小的教育却告诉她女子是要和男子在一起的,再加上她现在对晓月也只是有好感而已,所以她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移了话题。 北山定知道石翊一定很好奇自己的身世,可她根本就不是原主又怎么会知道,除了知道原主和她叫一样的名字和身世不一般之外,她也毫无所知,所以她虽然知道但却不能给石翊解惑。 对于原主和自己的名字叫一样,北山定还是很开心的,这样一来她就不用担心会和原主的亲人发生不愉快了,也省的她少了许多麻烦。 第010章 北山定他们坐的船一路大张旗鼓的顺流而下,一路倒也顺风顺水,可眼看着就快要靠岸时竟然又从水中杀出一批刺客,还好对方人数不多才十几个,没几下就被管家和士兵们解决了。 那么大的刺杀场面都见过了,对于这种小打小闹北山定已经不看在眼里,要不是腿脚不便,说不定她还会出去看上一会,毕竟这种真实的刺杀戏码在现代是想看都看不到的。 当然北山定也只是在心中想想而已,别人在下面为自己拼死拼活,自己却毫无羞耻的在上面抱着看戏的心态去观看,这种事她北山定打死也做不出来。 后来北山定听管家报告不但全部歼灭还抓住了一个活口,当下很高兴,她一直都很疑惑为什么这么多人要杀自己,可惜就在她想问些什么的时候,人家嘴一合眼睛一闭就没气了,气得一直站在边上的石翊狠狠的踹了几脚。 让管家查探一番竟然毫无线索,他们身上没有任何能表明身份的东西,这古代可没有现代的信息流通,而且也不可以通过照片、指纹和网络等辨别身份,北山定也只能认栽,不过柯南说的好“真相永远只有一个”,现在不知道,不代表以后也不知道。 通过这件事,北山定可以断定这批刺客和之前的不是一伙,以前的刺客身上都有腰牌,还和军队互相配合,显然是听命于一个人,后来咨询过管家,他们确实都是王达的爪牙,之前在客栈刺杀自己的那一百多个刺客佩戴的腰牌和之前她们在石翊家石板下捡到的一模一样。 那黑衣首领当场被格杀,也算是为石母报了仇,可惜她们当时走的太冲忙并没有把他的首级取下来,否则她们一定要拿他的头去祭奠那些被无辜枉杀邻居和石母。 如今石翊的母仇也算是抱了。为什么这样说?因为真正的幕后黑手王达并没有伏法,那这仇也就没有完全报,加上父仇,她还是肩挑双仇,所以之前的话她并没有说错。 北山定是个地地道道的现代人自然不太明白石翊那种对仇恨的执着,那种可以为仇恨舍弃一切的想法,但对于要杀自己的人她也不会手软。 自从来她来到异世的这大半个月,除了在石翊家的那十天之外,不是受伤、逃跑就是被刺杀,这都是拜王达所赐,她北山定记下了!心里:既然你要我死,那我为什么要让你活! 中午时分北山定他们终于到了兰州境内最大的渡口码头,听管家说他们的目的地是行城,所以下了船之后还要换乘马车,北山定不想那么早下船,故而和石翊在船上吃了午饭才下船。 因为船是早就靠岸的,所以临下船之前管家还带了四个丫鬟和新衣、新鞋、新冠到北山定的房间,让她更衣洗漱,知道古代有些身份的家族都讲究穿着,她也就没说什么,何况她的头发也真的该梳一梳了,“麻烦管家给石翊也准备一套”。 两人虽然已经结拜,可两人都觉得叫哥叫弟的既不舒服又不顺口,所以两人还是像以前一样直呼对方姓名,只有向别人介绍时才会提及兄和弟。 “少主放心,小的已经让两个丫鬟送过去了”管家是看着北山定长大的,如今看他不但懂事了许多,还把他们这些下人看在眼里,脸上的笑意直达眼底。 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话还真是一点也不假,一袭天蓝色绸袍和紫金冠将本就好看的北山定衬得越发英气逼人,俊美非凡,让服侍他的四个丫鬟都看直了眼。 让同样换了装的石翊都不得不赞了一声好,照着镜子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好看了,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以前没仔细看,原来北山竟然长得这么好看!心里:光那张脸都不知道要迷死多少人了,以后肯定是桃花满天下。 正在用帕子擦手的北山定要是知道石翊在想什么一定炸毛,她北山定虽然爱看美女,可却最讨厌烂桃花,桃花桃花,她是既不想“桃”,又不想“花”。 磨磨蹭蹭,总算是弄好了,托原主身份的福,这次下船她还是脚不沾地,而且之前的临时抬椅也已经被管家换成了极其精致又舒服的软垫式抬椅,这种好事,她当然不会忘了石翊,好在管家也是个明白人,让北山定不用开口都办的妥妥帖帖的。 让人抬着出去,不用走路,也很舒服,可北山定心中却总觉得有点不快,出了船舱上了码头看到两边人山人海的时候,她明白了,自己成了动物园里的大熊猫,还是一只招摇过市的大熊猫。 “下官水泽县县令张前恭迎少主大驾”就在北山定不爽的时候一个肥头大耳身着官服管帽的中年男子带着一班衙役在路中间跪拜道。 看了看肥的流油的县官和他后面的衙役及一众只等一声令下就吹打起来吹鼓手,北山定就更火大,可脸上却毫无变化,严肃中带着冷酷,这种官场作风她一眼就能看个明明白白,心里:张钱,涨钱,到挺配你的!也不知道你刮了多少油水才吃能成这现在个样子! “县令请起,路过此地,劳烦县令了,最近我耳朵有点背,吹鼓手就免了”你刮了百姓多少油水我不知道,可让我听这种官员笑百姓苦的乐声,我北山定办不到。 “这都是下官应该做的,不敢言劳烦二字,既然少主不能听,那就撤了吧”依言起身的胖子县令立马一脸微笑的挥手让吹鼓手退下了,心里:这样都没害死死你!真他妈的运气背!他告诉我这小子最喜欢排场,结果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胖子县令一笑满脸的肥肉就堆在了一起,让北山定实在是看不下去,最后不得不将视线转到了被两排士兵隔开的两边百姓身上,结果不到十秒又立马转了回来,心里:天啊!这里真的是古代吗?那些女的怎么一个个不要命的往前挤,还有那眼神像要吃人似的,竟毫无半点矜持可言! “少主长得真好看,要是能嫁给他就算第二天死也值了”一个靠在前面的女子望着北山定眼冒桃心的说道。 “就你那丑样子,也不找碗水照一照,少主要找也是找我这种美女”另一个女子说完还自得意满的摆起了poss,可惜众怒难犯才维持一秒不到就让其他女子给推倒了。 听到这么狂妄的口气,北山定不得不再次转头看了一眼,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最开始说话的女子瘦的和竹竿有得一拼,后面狂妄的那一个和胖子县令倒是很配的一对。 石翊在后面倒是把胖子县令的半哭半笑看得一清二楚,让她越看越觉得这个胖子县令有问题,虽然北山定一直没告诉自己她是干什么的,可两人的情谊摆在那里,她当然是以前怎样现在也怎样。 实在不想久留的北山定连忙让管家起程,一走完码头北山定和石翊就坐上了马车,对于一直送到城门外的胖子县令,她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第一次坐马车,好吧,是第一次清醒着坐马车的北山定很不习惯,以前都是坐汽车、公交车之类的,突然之间换了个这么古老的交通工具,北山定还真不习惯。 可不习惯也没办法,听管家说从水泽县到他们要去的目的地行城,要是抬着走天黑都到不了,所以她不得不自己学着慢慢适应,还好路上有石翊和她说说话,否则就算不颠簸死也得闷死。 石翊是个瞒不住事的,也就是俗话说的直肠子,所以没说话还好,要是一说那就非得把自己知道的说完不可,结果两人所见相同,当下一拍即合,胖子县令是真的被她们怀疑加嫌弃上了。 随着马车越来越接近行城,北山定的心也越来越忐忑不安,那里等着自己的是什么?自己的未来又该如何走?要是他们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经死了,又会怎样?来到这里,并非我所愿!可…….我现在却真真实实的在这里! 一行三十多人浩浩荡荡的骑着马赶着车快速的往行城而去,之前的小刺杀北山定虽然没事,可还是死了十多个士兵,之前在客栈死的人太冲忙没时间让他们安息于地下。 这次时间充足资源充足,北山定自然是让管家亲自去办好,这也是她要在船上停留的主要原因,还好管家的办事效率极高,没多久葬好了,不但用了上好的棺材,还立了碑。 临走之前,北山定还特意去一一上了香,也特意跟管家问了一下他们的身后事,知道他们死后都会得到较高的抚恤金,她心里才好过了一点点。 北山定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自然也就不该用钱去量,可有生就有死,何况在这个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的年代,死人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北山定知道他们是为自己而死,否则她早就去见阎王了,她从来都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所以她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他们走的安心,走的无牵无挂,而最为世俗的钱也就能保他们的亲人活下去。 “启禀少主,再过一刻钟我们即可抵达城门”管家打马到车窗外说道。 自从救下北山定,管家就一直用鸽子和府中不间断的联系着,早在报告之前他还让一个士兵快马加鞭前去禀报了,如今眼看就要到行城了,他自然是要提醒一二。 听到报告的北山定突然觉得时间过得真快,她没想到说说话想想事时间也过得这么快,“知道了,继续前行”。 “我怎么看你好像不想回家啊!是你爹娘对你不好吗?”看到北山定有些不情不愿的石翊探声问道,其实后面的不问也知道答案,她爹娘要是对她不好,她们就不在这了。 “此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还是我以后再跟你慢慢说吧”自己烦恼就够烦了,她可不想再拉上好友好哥们为自己担忧烦恼,何况这事还真是孩子没娘说来话长。 第011章 还真让管家给提醒对了,他们刚到城门外就看到了不亚于国君出迎的大阵式,吓得揭马车帘子的石翊立马放下了帘子,转过头看着坐在后面的北山定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用石翊说,北山定也看得一清二楚,有些东西第一次看可能很惊奇很害怕,可看的多了也就成了习惯,何况她北山定比这更大更隆重的场面看的多了去了,自然不会面露怯色。 忘记补充了,那些大场面、大阵式她都是在电视上看的! “你怎么一点也不怕?最中间的那个戴着天平冠,少说也得是个坐拥一州之候!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当官的,吓死我了”石翊看北山定一脸如常就有些愤愤不平了。 “无惧则无怕,只要你心中不产生畏惧,自然也就不会害怕”北山定话刚说完马车就停了下来。 “参见主公,奴才幸不辱命将少主带了回来” “参见主公,末将不负公望将少主安全带回” 管家和那个一直随行的将军远在几米之外就翻身下了马,并一起几步向前异口同声的向那个让石翊害怕的人行跪礼道,随行的士兵自然也一样,只不过并不近前。 “将军管家快快请起”头戴天平冠身着侯爵服侍的主公立马上前将两人扶起,“两位辛苦了,本侯已设下晚宴,届时必定重重有赏”看了看跪在后面的士兵,“众士请起,有功者皆赏……”。 站在他们主公边上的华贵夫人显得一脸焦急,可又碍于边上的人正在说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所以才一直隐忍不发,可看她还有继续要说的意思就啥都不顾的直接往对面的马车走了。 “夫人…”看到夫人离开主公着急的喊道,却并没有立马追上去,而是转过头,“你们也累了,都回去好好休息一会,晚上准时参加晚宴即可”。 “谢主公,属下告退”两人谢了恩就各自带着人马回去了,当然路过城门的时候少不了被文武百官祝贺恭喜,那恭喜道贺之声大的让远在车内的北山定都听的一清二楚。 “定儿,定儿………定儿”夫人还没到车前就焦急的喊了心中早已叫过千百万遍的名字,上了马车看到北山定时更是喊着喊着就落了泪。 一个雍容华贵的美妇一上车就对着北山定又摸又看,最后还喊着她的名字落了泪,让本就不知所措的北山定当场傻了眼,也让在边上一直看着的石翊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顿时泫然欲泣,双眼迷蒙。 “瘦了,也黑了,脚疼不疼?一定很疼,快让娘看一看,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夫人说着竟自顾自的开始翻北山定的衣服,一点也没有要她回答的意思。 可北山定那肯,立即就出手挡了,“除了脚伤,并未其他伤口,还请夫人放心”,虽然她知道面前这位就是原主的母亲,可从小叫老妈叫到大的人,一时要她改叫娘还真是不习惯,所以下意识的就和他们一起叫夫人了。 “你刚刚叫我什么?我是你娘啊!定儿…我是……”如果刚刚被北山定出手挡住自己的关怀算有些难过,那现在就是很伤心了,自己的孩子叫自己夫人,这该是何等的痛心疾首! “定儿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她能安全回来已是老天开眼,所以夫人不必太难过”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来的主公适时的抱过夫人安慰道,当然也是安慰她自己。 看着对面抱在一起伤心不已的父母,北山定也很伤心难过,心里:爸、妈,你们别伤心,我在这里过得很好,虽然我不能给你们养老,可我相信死党会替我孝敬你们,她是个好人!老天,你让我来到这里我可以不计较,只求你保我即将步入老年的父母能够安度晚年!!! “是啊!活着回来就好!”被说通的夫人终于有了一丝笑容,“我是你娘,她是你爹,定儿可要记住!别再叫错了!”,夫人说着指了指身边的人。 “是,孩儿记下了”原主也一定像自己一样希望父母能够安度晚年,我既然鹊巢鸠占,自然也就会替你尽一切该尽的责任,你可以安息了! “你就是石翊?”已经和夫人分开的主公看到边上的年轻人,立马想起了管家信中所说的石翊便出口问道。 “在下正是石翊”正从伤痛中回过神的石翊一听到是在问自己立马双手作揖答道。 这里的礼节和中国古代差不多,有跪礼,也就是正规的君臣之礼;半跪礼,一般是军人穿甲胄时向上司行的礼,包括向君王;抱拳礼,是江湖之人的礼节;作揖礼,是读过书的有识之士相互之间行的礼,当然也包括同级官员之间。 “谢谢你救小儿于危难之中,对于令慈的离世,我和夫人都很哀痛”主公伤心的说着也回了礼。 就在她们说话间,一匹快马从城里来到了城门,利索的翻身下马,就近找了个人一问就直往她们所在的马车快速走去,“老夫人让主公带少主速速回府”。 在马车中的人本来都还想在说些什么,可听了此话都静了声,最后还是主公下了令“即刻回府”,一大帮人才随着御辇和马车往城内走去。 本来北山定和她现在的母亲也应该坐辇同她现在的父亲一起回去,可她腿上有伤不便移动也就没有下车,而她的母亲则是爱“子”心切不肯离开。 石翊倒是不想打扰她们母女想聚,准备下去,可被北山定给拦住了,所以三个人都在马车上,还好马车够大,不然这么热的天非闷热不可。 一路上她那个母亲都问过不停,好在她这次没忘了自己已不记得前事,所以问的都是石翊救下她之后的事,慈母在前,北山定自然是问什么答什么,一点也不含糊,就连她没看过却很好奇的那位小姐都说了出来,再加上石翊时不时的在一旁补上一句,马车内倒是话语不断。 相比于马车内的和谐,外面就显得太过谨慎了,跟随在两边的文武百官无不满头是汗,可烈日之下,君主面前,他们也只能忍着,心中虽有不爽但并无怨恨。 可跟在主公玉辇后不远处的两父子却显然不是那样,如果注意观察就会发些在城门时他们就是这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了,可只要一对着别人,他们一定是笑的比谁都开心!所以一般人并不知道他们别有心思。 “府门已到,请夫人少主下车”马车一停下就有一个下人恭请道。 夫人在他们的搀扶下第一个下了车,然后就是被人从后面抬下来的北山定,坐在辇上被刺眼的太阳一照,她便下意识的用袖子遮挡,还好没一会头上就多了把古代油子伞,最后下来的就是石翊。 “恭喜主公、夫人,少主平安归来!恭喜少主回府!………”一看到北山定好端端的坐在辇上,文武百官立马匍匐于地恭贺道,声音之大让树上的禅都禁了声。 “好,好!酷热难耐,众卿暂且回去休息一二,晚上准时赴宴!”心情大好的主公倒也体恤下属,立马给他们放了假。 本来以为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的北山定见她现在的父亲都搞定了,也就心安理得的闭着嘴,结果看到那个所谓的府的时候,她彻底不淡定了。 北山定心里:这哪里是座府邸!虽然没有红墙金瓦,可格式、样式、气势和小燕子他们住的那个紫禁城都有的一拼!整个就一皇宫!石翊还说只是个侯爷!这哪里是侯爷?明明就是个国君,是个一国之主!!! 北山定从那个叫府门其实是宫门的地方一直往里,又过了四道门才到了一个叫乾元殿的地方,本来以为终于到了,结果又让她看了两刻钟的江南风景和精致的古代建筑群。 在她后面一点同样坐着辇的石翊却显得一脸好奇,看什么都忍不住多看两眼,其实刚开始那会北山定还是仔细看了两眼的,可大体风格都一样,也就失了兴趣。 后来北山定才知道乾元殿是朝会议事的地方,也就相当于一个国家上朝的地方,是国家的权利象征,怪不得建得那么气势磅礴,大气宏伟,就连台阶上都铺着红毯,后来她还知道这个大殿是翻新了两次才建成这样的。 “你奶奶想你想的紧,故而先去她那里”夫人,也就是北山定现在的母亲回头看到她心不在焉的,怕她多想便解释到。 “但凭父亲母亲做主”爹娘北山定是暂时叫不出来的,好在父亲母亲她说的很顺口。 好在没过多久,他们一行人终于到了一个叫宁静宫的地方,他们刚到不久,门都还来不及敲,那厚厚的大红门就自己打开了,她的父亲母亲显然很着急立马赶了过去,“给娘请安!”。 可惜急着出来的老夫人并不是要看她们两,“我的乖孙呢?你这个不孝子,这么大的事竟然敢瞒着我,看我不……咳咳…”已经快九十高寿的老夫人气得用手杖打过去,可惜人还没打着,自己倒是先咳上了。 “娘消消气,因为孩儿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夫妻两连忙一左一右的扶着老夫人边帮她顺着气,“定儿,还不赶紧过来见过你奶奶!”看到依然坐着一动不动的北山定,她现在的父亲有些生气了! “孙儿给奶奶请安!”被父亲那么一吼,北山定连忙让身边的两个士兵把自己扶过去恭恭敬敬的喊道。 喊奶奶喊得这么顺口,北山定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前世奶奶死的早,所以她只见过爷爷也只叫过爷爷,谁知道第一次喊竟然这么一气呵成,估计大半的原因都是她现在的父亲害的。 看到北山定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老夫人终于放了心,今天府里十分安静她就问了一下,结果一问就问出自己的乖孙在外面被刺客追杀,今天终于脱险回来,他们都去迎接去了,当下急得她立马遣了人去召回。 老人家眼睛不好使,之前光顾着看上面了,后来才发现北山定的脚受了伤,对她父亲又是好一顿训斥,最后以她脚痛结束了这场一头雾水的认奶奶。 出了宁静宫,他们就直接去了她住的地方,虽然她父亲被骂的很惨,但并未把不快发泄在她的身上,当然也不会发泄在她母亲身上,因为她看得出来,她这个父亲很爱眼前的母亲!后来证明事实的确如此。 到了那个据说是自己从小住到大的地方之后,北山定当场傻眼了,不是宫殿多么豪华多么雄伟,而是那名字实在太让她匪夷所思了,叫什么不好,竟然叫东宫! 有点常识的中国人都知道东宫是什么意思,北山定当然也知道,那不仅仅是未来国君太子住的地方,更是事非、宫斗的代名词,虽然她北山定一直都想干一番大事,可却从未想过要去招惹什么事非宫斗之类的! 第012章 终于又躺到舒舒服服的床上了,还是一张超大的床,让北山定感慨不已,前两天还急于奔命,饥不果腐,过了上一刻还担心有没有下一刻。 如今是吃的好,穿的也好,住的更好,唯一不好的就是腿脚不利索,否则她一定要出去好好逛一逛,刚刚从城门进来的路上虽然有些安静,可她还是听到远处的吆喝声和叫卖声,古代的市集她可是很好奇啊! 北山定现在的父母安顿好她就打算立马给石翊在外面安排住处,她一听就着急了,“石翊手受了伤住在外面很不方便,就让她和我一起住吧”。 “荒唐”她现在的父亲一听就冒火了。 “你这孩子,忘了事也不能不懂事啊”夫人一边安抚着发火的爱人,一边还不忘似怒非怒的责备下北山定,“五门之后有四宫四十八殿,从未有男子留宿一说,定儿莫要胡闹”。 五门是出去要过的第一个大门,也是从外面进来要过的第五个大门,也不知道是谁取的名字,竟然直接以一二三四五命名,听母亲她介绍,好像是她爷爷取的,这座名叫平定府的宫殿群也是她爷爷建的,五门之后就相当于皇帝的后宫了,所以从不准男子留宿。 “他们不都是男的吗?”一听这话北山定就不服气了,立马指着后面的士兵和男仆说道,其实她是想了解一下,既然不准男子留宿,那为何又准他们进来。 “不一样,何况他们都会按规定进出”每天早上和下午都有固定的时间开门,还有严格的腰牌人名制,所以从未出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也是作为当家主母的她颇为自豪的。 北山定看不说实话是不行了,于是照着电视上挥手辞退左右,竟然忘了应该是这世的老爸做的,还好她现在的老爸点了头,不然真糗大了。 “她和我一样都是女子,只是为了能在乱世中生存下去,才做如此打扮,何况我已经和她义结金兰,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还望父亲和母亲再做定夺!”北山定从小到大都很看重诚信,也一直言出必行,自然不会因为换了地方而忘了。 “既然如此,那她就在东宫住下。石翊,你现在住在这里衣食安全无忧,可否想换上女儿装?”北山定的父亲早就猜到了是这个答案,所以并不显得惊讶。 “谢谢父亲”听到父亲终于答应了,北山定很高兴,心里:以后就不用担心没人说话了! “不想,也不愿,石翊决定一生如此”能够和北山定住在一个地方,石翊终于安了心,自从来到这里她就很不安,对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很不可思议,只有看到熟悉的北山定她才觉得安心,才不认为这只是一场梦! “如此甚好,我和她母亲已经商议过了,决定收你为义子,你可愿意?”心里:既然你们已经结拜,拜我们为义父义母也就水到渠成,不为过。 “这…我…”明明是他问自己,可石翊却觉得那是个肯定句,让她感到压力很大,可……..所以她不能立即给予答复。 “你不用担心,整个东海之地都知道是你救了定儿,他们不会说什么,只会对你充满感激和羡慕”做了这么多年的上位者,石翊那点小心思自然被看得一清二楚。 正好北山定的父亲说完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这事就这么定了,择日不如撞日,我今晚就在宴席上宣布”说完也不管石翊是不是有话说,直接转过头对着外面“进来”。 没一会就进来了一个身背药箱的红衣女子,很年轻,长得也不错,看上去最多也不过才二十四五,北山定听她母亲说才知道这是他们家的御用大夫,简称御医,好像是第五代了,叫陈红,怪不得一身红! 红衣女子到了北山定的父母跟前时恭恭敬敬的行了礼,结果到北山定的床边时直接抓住她的手就开始把脉,一点尊敬的意思都没有,还显得特别不待见她,心里就纳闷了:我跟你没仇啊! “启禀主公,少主的头曾经被硬物撞过,留有淤血,记忆恢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腿伤已经发炎崩裂,半个月内必须静养”陈红把完脉才慢慢的说道。 “不记得也未必不是好事,再给这位年轻人看一看”夫人倒是一通百通,也不计较了,还没忘了石翊的手也受了伤! 嘱咐陈红照顾好她们两个的伤,也让她们好好休息,北山定的父亲和母亲就走了,之前被辞退出去的丫鬟和仆人也都回来了,和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十菜一汤,正好她们也饿了,也就没有客气。 可她们忘了身边还有一个大夫,结果变成了这样不能吃,那样也不能吃,最后十菜一汤硬是变成了一汤和后来加的两碗粥,眼睁睁的看着到嘴的鸡鸭肉都飞了。 从小都不浪费粮食的北山定自然不忍那么好的饭菜都浪费了,就问了一下这些饭菜退下去的去路,一听说是要拿去倒,还说什么主子不吃的他们也不能吃,北山定立马就不淡定了,“饭菜赏给你们,要是吃不完,明天就别来了!”。 从来没赏过东西东西的主子突然一下子不但赏了,还是以威胁的口气,那些个丫鬟和仆人是又高兴又惊慌,不过众人都觉得这位主子不一样了! 经过这件事,北山定心里更加肯定了那个御医陈红和原主有仇,因为以前她吃鱼就没什么,还能帮助伤口快点愈合,结果到了这里除了蔬菜和粥都不能吃了,这不是有仇,又是什么? 最无辜的是北山定,最惨的就是石翊了,她是硬生生的被牵连了,好在后来去参加晚宴也有鱼有肉,不然她真的亏死了,可不能下地的北山定就惨了,直接连这个后补机会都没有。 好在她那个慈祥的奶奶来看了她一下,还给她带了许多好吃的点心,也勉强安抚了一下她的小心脏,这有时间当然就要抓紧时间看看历史书了解这个世界了。 想到就做,北山定立马让人去拿些地志和历史类的书来,俗话说得好,透过地图看历史,透过历史看文化,她虽然历史不是考的很好,但该知道的她还是知道的。 看了两本书两个时辰,北山定对这个世界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整个大陆叫天一大陆,天河从西向东贯穿整个大陆,天河北方统称中原,中原再往北就是一个游牧民族国家北国,由很多个部族组成,现在的皇帝是呼延特。 中原十州分别被齐王水亮和晋王袁正一东一西平分占领,北方在此之前曾出现过短暂的统一,结果那个统一北方的汤王死的太早,社稷自然就被手握大权的左右丞相给夺取了,所以才有了现在的东水北袁。 天河以南统称南方,也叫江南,共有十五州,河流湖泊众多,是有名的鱼米之乡,经济文化和中原如出一辙,只是由于战乱,现在也分成了三个军事集团,最西边的五洲被韩王田治占领。 中间五洲也就是北山定醒来的镇州和路过的湖州等五洲皆被明王王达,也就是一直想杀北山定而后快的那位幕后黑手所占领,四王虽然都已称王几年之久,但却并没有人敢称帝。 乱世已快达百年之久,称王称霸者数不胜数,称帝者更是用马车拉都拉不完,可其中死的最快的就是皇帝,原因无他,只因众怒难犯,只要一有人称帝不出几个月天下群雄定围剿将其全族诛杀,久而久之也就成了潜规则,所以后面的这四十年在无人敢称帝。 可让北山定奇怪的是,她现在的父亲也占据五洲之地,拥文武百官、宫廷和仪仗,却并没有称王,只是一个平定候,而且是三代皆为侯不为王。 北山定的父亲占据的是东南五洲,因五洲都临海也叫东海之地,以他们现在所在的兰州行城为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说白一点就是首都。 更让北山定奇怪的是,北山家虽然只是个候,可却世袭三代稳坐东海之地,并将最开始的两州之地扩展到了现在的五洲之地,身处乱世之中更是只和其他势力发生过三次大战。 和东海之地相比,其他地方就显得像乱世多了,不但权利更替频繁,战事更是多如牛毛,光有名的战役就不下十个,为什么有名?因为死的人太多,最少的那一次就死了十万。 这样一来,东海之地便成了整个大陆百姓心中的安乐之地,拼死都想往这里来,可各地当权者却并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对出入境人口实行严格的控制,可就算这样,还是有不少人迁徙到了东海之地。 最近这几年并没有发生什么战争,可能是人死太多经济被破坏的太严重,所以大家都像约定好了一样开始休养生息,可乱世终究是乱世,所以一年前还是打了一仗。 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是明王王达先发兵攻打东海之地,北山定的父亲抗击侵略在后,虽然没有明的原因,可明眼人不用猜都知道王达是想侵占富饶的东海之地。 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王达不但没有攻下一县一郡,就连好处都没搂到半分,最后王达的爱子还死在了战场上,看到这,北山定总算明白王达为什么要杀她了。 现在的地势形势和情况北山定都了解了,自然也就顺道看了下以前的历史,原来这个大陆也不过才进入封建社会两百多年,其中还有近一百年是乱世。 另外的一百多年是处于阳朝的统治下,一共经历了五帝,第四位皇帝是个明君,和她家好像有些渊源,可惜是个短命皇帝,在位不到三年就死了,因为他无所出,所以是他弟继承皇位。 结果他这位弟弟是个有名的暴君加昏君,可能夏桀商纣都比不上他,肉林酒池都是小意思,他不但喜欢*,还更喜欢吃鼎煮人肉,看谁不顺眼就杀了煮来吃,他不但自己吃,还要大臣和他一起吃。 吃人肉还不算,他还要把那些头骨涂上漆拿来当放酒杯的底座,北山定看到这里时书都快要被她抓破了。这样的人都能在位两年,也算是奇迹了。 后来不但国破身破,就连他的族人也都被牵连至屠杀殆尽,所以后来称王称霸加称过帝的都不是前朝皇族,一般都是些世家门阀和世袭的异姓王侯,北山家就是后一类的典型代表了。 虽然封建制度才建立两百多年,但由于劳动力的普遍提升,所以整个中原和南方的经济文化在前朝覆灭之前都已经趋于成熟,因此现在虽乱世但依然很注重礼节和衣着及女子的贞洁名分。 第013章 北山定这次在床上一呆还真呆了半个月,每天看点书,各种书她都看,本来还想拉石翊一起看,结果石翊只看两类书,一类是杂记找乐子的,另一类就是兵书了。 这半个月北山定除了看书,还喜欢每天和她现在的母亲聊聊天,主要是她这个母亲每天睡前都会来看一下她,还会给她带好吃的好喝的,她便抓住机会就问。 有些是北山定问的,有些是她母亲自己说的,反正用了半个月她总算搞清楚了几件重要的事,第一,为什么胸口会有凤凰的图纹?第二,原主为什么会离开锦衣玉食的家中?第二,她的父亲虽然有胡子,但为什么却没有喉结? 关于第一点疑问,答案是这样的:传说她的曾祖父,也就是她父亲的爷爷,其实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个木匠,因缘巧合之下和一位富甲一方的员外千金相识并相爱,最后还走进了婚姻的殿堂,成为了假凤虚凰的夫妻。 因为曾祖父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人物,所以她觉得配不上曾祖母于是决定奋发图强,于是带着她岳父给的银子跑商去了,结果命运多桀,商没跑成,还差点送了命。 好在后来有神仙不但救了她还收她为徒,于是她便跟师傅去了蓬莱山,不但改变了体质,还学会了仙师传给她的《凤凰心法》和《凤凰武功》,现在这两本武功成了她家的传家宝。 自从体质改变后她的曾祖父,不但胸口前多了凤凰图案,还可以与女子生子,后代有凤凰图案的子孙亦可娶妻生子,所以才有了她爹她爷爷和她。 关于第二点就比较复杂了,但主要原因是因为原主要去远在肃州的外公外婆家给外公祝寿,其实她父亲完全可以派别人去的,结果就是她爹希望她能出去开开眼界,顺便锻炼锻炼她的意志和胆识;再加上原主的好奇心,便有了这次出行。 她的父母为了她的安全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甚至连她走都是秘密走的,可船到镇州境内时还是发生了意外,因为早就有人向王达通风报信,可这奸细是谁,目前还没有定论。 关于第三点的疑问,看第一点的答案就行了,那胡子是假的!好像是她那个父亲觉得这样有成熟感外加有气势一点,才特意加上去的,这样也就可以解释她为什么一眼就能看出石翊是女子了。 后来北山定就问了,既然出去的时候是秘密的,那为什么接她回来的时候却大张旗鼓的?结果不问还好,一问她娘就开始叹气了,因为那个奸细不但向外透漏了信息,还向内散布了谣言。 说北山定已经死了,这一传十十传百,没多久整个行城和临近的郡县都传遍了,导致民心不稳,军心不稳,外加防止刺客再暗杀,所以她们才决定要管家他们大张旗鼓的把她接回来。 为什么会民心不稳?军心不稳?这就要说到北山定现在的父亲北山明和母亲南宫灵了,两人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结婚之后也相继有了两个孩子,可这两个孩子福薄命短,才几岁就夭折了。 直到两人三十多岁才又得了现在的北山定,自然是小心万分,细心照顾,连门都很少让北山定出,好在北山定也争气长到现在,也就是十七岁,可也只是十七岁!现在的北山定已经并非以前的北山定。 以前的北山定确实很喜欢讲排场,唯一出过两次府的排场都快比上她老爸了,她不但喜欢排场还喜欢吃最好的用最好的,反正只要是最好她就喜欢,她也只喜欢最好的,北山定就在心里嘀咕了:怪不得整个东宫搞得像展览馆似的! 是人都喜欢最好的,她有那么厚的家底也无可厚非,可她除了喜欢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之外,对其他东西都不上心,心法和武功只学了点皮毛,据说她现在听力能这么好就是那点皮毛的功劳。 用武不成,文不就来形容原主最适合不过了,要不是她爹严厉一点,估计她连书都读不完一本,后来她爹还传了她祖传技艺木工,也就是木匠的技艺,结果她除了会用木头砸地板外其他都没学会。 好在这家伙除了傲一点,笨一点,懒一点之外也没干什么坏事,最多就是在窝里横,体罚一下丫鬟和仆人,破坏一下房子,这就是她做的最多的了。 第一次被罚了之后长了教训,只要一有事就去找奶奶告娘,这样一来她爹就不会罚的太重,有时候迫于老夫人的压力,直接罚都不罚了,所以说白了,原主就是个窝里横! 其实子嗣甚少,还有遗传的原因,因为听说北山家祖祖辈辈子嗣都很少,最多的一代也不过才三人,就是她祖父那一代,她祖父是最大的,下面还有一个妹妹和弟弟。 因为有凤凰图案的女儿都从小以男子身份示人,所以北山定直接叫曾祖父,祖父,不然都叫娘难以区分。妹妹嫁了个商人,后来因为战乱举家迁到了行城投靠她祖父。 两人现在已经不在了,两人育有一女叫周雅,在她父亲的安排下招了个小小的文官当女婿,叫张文,后来因为这层关系和他自己的努力被她父亲提拔了几次,现在已经是个二品大员,位居太常之职。 张文和周雅两人育有一子叫张寒,比北山定大三岁,也就是北山定现在的表表哥,简称表哥,两人关系非常一般,现在在军营当值是个九品都尉,好像是直接由她父亲任命的。 和北山定猜想的一样,虽然北山明只是个候,可行使的权利和享受的待遇及百官设置都和一国无疑,后来她问了为什么不像他人一样称王?因为她曾祖父的组训“三代不得改候称王”,意思是她爹不行,她可以! 最小的弟弟则喜欢无拘无束,学了武功之后就去闯荡天下,谁知去了还没一年就回来了,还带了个异族女子,说要入赘那个异族女子家,气的曾祖父曾祖母当场把他们赶了出去。 两老也是一时气急,想通后还是让人去把她们追了回来,所以后来曾祖叔还是入赘了,和那个异族女子成亲后一起去了北国,祖父那一代有些联系,到她父亲这一代直接没了联系。 不过据祖父说,那个异族女子叫呼延娜是北国皇帝之独女,后来继承了王位,两人育有一子就是现在的北国皇帝呼延特,因为他和北山明从未见过,自然不会联系,所以上一辈走后也就断了联系。 祖父那一代就只剩北山定的奶奶了,她祖父和奶奶的爱情故事就比较长了,她奶奶叫东方雪是武林世家出身,她的母亲也是武林世家出身,她的母亲和父亲能够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都是因为她奶奶的缘故。 否则以官家和江湖相互嫌弃的习俗,别说青梅竹马了,就是能不能认识都成了问题,好在进了乱世之后武林和官家的关系也好了很多,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下自然也就佳偶天成了。 北山定的师傅便是自己的姨母,收北山定为徒之后带着两个弟子,也就是之前的师姐和师兄在行城呆了一年,往后每年也会来看她一次,可惜原来的北山定根本无意于武术,自然是什么精华都没学到,最多就学了点皮毛。 想到木匠和富甲一方的员外千金,员外在前朝是个爵位,这个北山定知道,听到她娘说的津津有味,让她突然想到了之前听到的那个故事,她认为那个木匠是小白脸的故事。 后来经过北山定多方证实,那个故事说的确实是她的曾祖父,可完全了解事实后的她已经改变了想法,在古代她们竟然该大胆的相爱,这又岂是一般人可比拟的,就算在现代相爱并相守一生的也何其少! 北山定从内心佩服她们,佩服她们的勇气,佩服她们敢挑战世俗,更羡慕她们能有如此奇缘,让不可能实现的女女生子在这里得到了验证和实现,她不知道是否真的有神仙? 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五好青年竟然都能魂穿到这个异世大陆来,那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没有,所以她完全相信这件事情的存在性。 就算她不信,那事实也摆在眼前啊!她爹娘都是女的,如果那事是假的,那她从哪里来?她的父亲,她的爷爷又从哪里来?她可不相信在古代有什么偷桃偷花的事存在。 知道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北山定顿时觉得底气十足,以前的迷茫和彷徨也随之烟消云散,人之所以感到恐惧就是因为对未知事物会本能的感到害怕。 虽然原主文不成,武不就的,但好歹都会一些,这样一来她也就不用装聋卖傻了,听死党说别人一穿过去就喜欢装痴装傻,那可不是她的风格,人生在世,该出手时就出手! 前世她爸妈给她取名叫定,是因为她生下来的那一年,他的父亲终于升了职位不用再到处跑业务了,所以才给她取了这么一个有意义的名字,其中还有父母希望她能安安定定的度过一生期望。 可这一世虽然名字和前世一样,但代表的意义却是完全不同,自从她生下来就注定了要成为这东海以后之主,所以她的父母她的爷爷奶奶都把希望放在了她的身上。 希望她能够平定天下,一统四方,还百姓一个太平天下!虽然北山定一直兢兢业业的学习就是为了能有一番作为,可突然这么大的担子担在肩上,还真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可根据现在的天下局势和东海之地的实力,这也并非不可能之事,何况乱世再久也不过百来年,如果她不图谋别人的地盘,那总有一天她的地盘和家族一定会被他人所图谋。 俗话说得好,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你!如此境况,如果不图变,不图强,毫无壮志,那么你就是那个被鱼肉之鱼肉,被杀之人!她北山定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以前如此,现在也一样。 北山定之所以这么有底气,是因为她明白一个最简单不过的道理,民心所向能决定一个国家的兴与亡!东海之地被世人所向往,那他们自然就会偏向自己。 打仗靠的是人,人靠的是饭,俗话说的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所以归根结底打仗打的就是钱娘和信念,如果你的信念是百姓所想,那么你就是顺天应命,成功自然指日可待。 可事实正的像北山定想的这么简单吗?谁知道呢!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钱粮确实很重要,无论对于个人、家庭,还是国家钱娘都很重要。 北山定的祖上虽然是木匠,可她的曾祖母祖上却是世代经商,加上她曾祖父后来也创了业,所以她家现在的家具店和茶店已经遍布整个大陆,当然这些别人并不知道,因为早在她祖父那一代这些就转到地下去了,所以要是她母亲不说估计她也会一直不知道。 战乱之中难免会有店铺损坏和被抢的情况,可这些事出现的频率和时间都不多不长,所以并不影响整体的利润,据北山定以现在的物价初步计算,一年少说也能挣上千个亿,她现在不但是个官二代还是个富二代! 对了,忘记做个统计了,天一大陆除了北国之外共有二十五州之地,沿海还有许多无人发现的岛屿,虽然只有二十五洲,可面积却比现在的中国宽上许多,就算中国加了一个内蒙和库页岛也比不上。 因为他们实行的是州—郡—县—镇—村五级地区规划制度,所以一州之地相当于一省之地,但又比一省之地大,所以据五洲之地而称王称国者,一点也不为过。 可众怒难犯,北方曾两次出现短暂的统一而又迅速走向瓦解的多半原因就是这个,南方曾经也出现过十一州的短暂统一,可后来因为称了帝,没多久就土崩瓦解了。 在此北山定不得不佩服了“三代不得改候称王”这句话是多么的正确了,你一个小小的候爵,人家根本不放在眼里,可久而久之这个小小的候却成了盘踞一方的霸主! 第014章 终于能下地走走了,北山定当然不会再闷在大殿内,虽然她睡的正殿很精致很美观,可看多了还是会腻的,两天都没见石翊从偏殿来找自己,也不知道她去干嘛了? “小东子,去请义兄过来一叙”走了一会北山定觉得有些无聊便转过头对后面跟着的人道。 “诺”一个比北山定大不了几岁的内侍领命行礼而去,行动很是迅速生怕耽搁了主子。 小东子和小季子是北山定的内侍,内侍就是太监,平定府的后宫中有太监,但人数才二十不到,所以才需要仆人白天进来打扫整理,做些粗活,而太监则成了专门服侍主子的内侍。 想当初第一天到东宫的时候,北山定的爹娘和陈红御医一走,就有两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小正太跑到她床边哭的稀里哗啦,让她一阵无语,后来听他们说完才明白是自己宫里的内侍。 听两人说是原主十岁时她爹娘送到她身边照顾她衣食起居的,已经跟了原主七年,加上原主对两人并不是很差,所以主仆情谊较深,对于他能回来,自然是激动非凡。 照顾北山定日常起居的还有两个贴身丫鬟绿叶和红花,虽然也表示了一番很高兴她这个主子能回来,可北山定总觉得有点不对,至于是哪里不对,她也说不出个一二三。 另外北山定还有贴身侍卫四人,温忠、张义、马仁、杨孝,以前的四个侍卫已经在河中遇难,所以她现在的老爸老妈又给她送了四个过来。 “少主,前面有个凉亭,不如休息一二,顺便等公子过来”看到前面的主子走路越来越慢,眼力好的温忠连忙提议道。 少主这个称呼在这里有太子、世子的意思,也就是下一任继承者,这个北山定也是刚刚才知道不久的,而公子则是尊称,北山明和南宫灵已经收石翊为义子,侍卫叫公子也很合情合理。 北山定顺着他的话往前面看去,果然看到一个古朴的凉亭,虽无华丽支撑,但周围的风景却极好,让她心中顿觉舒畅无比,“也好”,说着坚定的往前走去,仿佛刚刚慢行的人并不是她一样,后面的一行人立马迅速跟上。 “少主”石翊听到北山定找自己立马就赶了过来,如果注意看几十米外停在路口的人绝对不比跟在北山定后面的少。 “你们都退下,没有传唤不得进来”听到石翊的话北山定皱起了眉,说话都没了刚刚的愉悦,知道她心情不好的众人立马安安静静的退了出去。 “北山,我知道你不喜欢,可君臣之礼不可废,何况刚刚并非只有你我二人”看到众人一下去,石翊立马先于北山定说了出来。 北山定正想说却被石翊抢了先,有些不解,便仔细想了想石翊的话,她突然说不出话来,石翊是读过书的自然尊于古代的君臣之道,她能答应自己在无人的时候互称姓名已是不易,又何必再强人所难。 每个人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都不一样,想法也就不一样,认识也就不一样,看法更不一样,自然每个人做人的原则也就不一样,那是她的原则,她作为好友,作为先知者应该给予支持和理解,而不是强迫她去做她不屑的。 “好了,如你所愿”想通的北山定说完笑了笑,既然那是你的原则,那我尊重你。 “谢谢”看到北山定终于不再坚持,石翊也放开的笑了笑。 “对了,这两天都没见你,干嘛去了?”因为刚开始来的时候石翊可能对这里都很陌生,所以几乎天天都会来找她说些话,可突然两天都没来了,还真让她不解。 “义父前天问我以后想做什么?我就说想当个像父亲一样的将军,他就给我找了个两个先生,一个是老将军,一个是管家,所以这两天都在跟他们学为将之道和武功”说道这里石翊显得一脸高兴,看来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你手好了?”北山定说着就往石翊的左手看去,已经放下来了,如果她没记错两天前石翊受过伤的左手都还是挂在前面的,好得这么快她可不信。 “你腿伤这么严重都能走了,我又如何不好”石翊说着也往北山定的小腿看去,心里:两天前你还躺在床上呢!现在不是走到这里来了嘛。 “那就好,你真的很想当将军?”北山定状似无意的问着,可倒着茶水的手却有些不平稳。 “想啊!我一直都想!可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所以一直并为投军”说到这里石翊有了些伤感,让她想起了一直不让自己投军的母亲。 “无碍,那些都不是问题,我相信父亲,她为你找的先生一定都是最好的,你好好学,为我们红颜争光,让那些狂妄自大的蓝颜无地自容!”北山定坚定的一边说着一边把倒好的茶双手奉送到石翊的面前。 “好,为我们红颜争光!”石翊第一次感到了一种自豪感,能为天下女子争光的自豪感,可接过茶喝了一口之后却感叹了一声,道:“天下有才的女子何其之多,只可惜了世道不公!否则封侯拜相者一定不乏红颜佳人”。 “世道从来都不会公平,所以我想创造一个与现在决然不同的太平盛世,女子不但能为官为将,更能封侯拜相!还望大哥能助小弟一臂之力!”北山定一脸坚定的说完便起身站定,庄重的给对面坐着的石翊行了作揖礼。 北山定心里:别人穿越只求逍遥安乐,或者平平凡凡富足即可,可我北山定不一样,我作为一个女子,更作为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我不但心猎天下,更想为那些被封建礼教所束缚和压迫的女子创造一个不一样的时代,让她们,让后世女子皆可居于上者之位,而不是附属品,所以你一定要帮我!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虽然石翊刚刚在抱怨世道对女子不公,可突然间听到这么逆天而又违反世俗的言论,被惊讶得当场说话都说不顺口了,可心里却是激动的,像那星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 “创造一个女子为将为官封侯拜相的太平盛世!”北山定依然坚定的重复着刚刚的话,声色严肃不容质疑,作揖更是一而再再而三,行了个全礼。 北山定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知道石翊这样的反应再正常不过,因为就算把这话放在现代,那也是惊人之言,因为社会本质摆在那里! “这…这…….”石翊想答应的,可从小接受的世俗礼教却让她说不出话来,她想过当将军,想过手刃仇人,想过吃穿不愁,可就是从来没想过要做这么大的事!所以她怯步了。 北山定知道石翊从小生活的环境和认知不会让她立即给予答复,所以她也没想过一次就能将自己现在的梦想变成她和石翊共同的梦想,多次重复就是渗透,她相信未来一定是她们的。 “少主…少主…”一阵急促的呼叫声打断了两人的思绪,也让两人回了神。 “少主严重了,此事关系重大,还请少主暂缓一二”终于恢复正常的石翊看到对面的北山定还保持着作揖的动作,立马过去扶了一把,石翊知道她现在是以一个未来君主的身份说这番话,所以并没有再叫她名字。 “静候佳音,还望大哥别让我失望,别让天下红颜失望”虽然北山定知道这事急不得,可该说的话她还是要说,该施加的压力还是要施加。 “少主…少主……”刚停下去没一会的声音比刚刚更急促了,也让北山定想起了她之前下的命令,“进来!”,心里:最好有什么天大的急事,否则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看到内侍已经急步往这里走来,石翊连忙行了一礼退下了,心里:我本意报仇雪恨而已,如今不但锦衣玉食,更是梦有所依,太平盛世乃乱世之人所梦寐以求,我虽草民,但亦如此! “何事如此慌张?”看到一向行事谨慎的小东子竟然行色匆匆慌慌张张的,让北山定很意外,但也只是意外。 “启禀少主,主公让少主立即去乾元殿议事”小东子也是被逼急了,刚刚他叫了几声都没反应,心下焦急,外面等着的内侍又催得紧,自然也就乱了方寸。 既然传她上殿议事,那就说明一定和她有关,北山定不敢怠慢,立马坐着御辇就去了乾元殿,还好她有个不穿整齐不出门的好习惯,不然回去换一趟衣服又得花很多时间。 乾元殿在第五道门和第四道门之间,是北山明主持朝政的地方,也是文武百官议事上朝的地方,除了乾元殿这个正殿之外,还有几个偏殿和御书房都是北山明日常处理事务的地方。 “传少主进殿” 听到是在叫自己,北山定立马整理了一下衣服,方才气定神闲泰然自若的往殿内走去,整个大殿因为她的进入鸦雀无声,也正好让她有了时间打量一二,整个大殿金碧辉煌,四柱擎天,庄严无比,威仪不凡。 看来她母亲说的是真的,她家超有钱,大殿不但建得好,还有巧夺天工之势。再看了两边,左手边清一色站的全是身着盔甲头盔披风的武将,右手边则全是身着官服的文官,而她现在的父亲正身着第一次见面的衣服和天平冠一脸为难的坐在上面。 “孩儿见过父亲”北山定虽然是少主,可并无官职在身,所以只能以此见礼。 “定儿腿伤未痊愈就免了,来人,赐坐”北山明看到自己的孩子第一次来这里竟然一点都不慌乱,还显得镇定自若,一派大将之风,心里很是高兴,脸上的不快也好了许多。 “谢父亲”北山定正准备行礼就被免了,也让她松了口气,如果不算拜祭祖先的话,从小到大她都没跪过谁,虽然上面那位是她现在的父亲,可她还是觉得……。 第015章 “此次叫你前来,乃为是否征伐明王一事,不知你可有想法”北山明看着两边蓄势待发的大臣们,眉头都皱了起来,心里:吵、吵、吵、都吵了一个早上,你们不烦,我烦!你们不累,我累! 听到父亲的话,北山定立刻就明白了自己被叫来的原因,自她回来后就断断续续的听到一些关于要征伐明王王达的传闻,如今又被叫上殿来询问,看来这事远不是传闻那么简单。 最起码关于是否征伐明王王达这件事,她的父亲和这些现在正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的大臣们少说也争论了许多时日,只是北山定不明白她的父亲为什么一直不决断,反而还叫自己上殿。 如果说是让她来决断,北山定可不觉得她现在的父亲会这样做,因为她从未参与过政事,更毫无经验可言;如果说因为她是这件事的起因人而叫她来,倒说得过去。 “孩儿暂无想法”北山定不知道父亲的想法,也不知道自己这方的军事实力如何,更不了解敌方势力如何,所以她是真的暂时没什么想法。 “少主此言差矣,少主此番几经生死皆拜王达所赐,生死之仇,何言无法”文官列首也是站在北山定椅后不远处的老头一听就立即跨出一步行礼反驳道。 北山定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另一个文臣又站了出来,“丞相所言甚是,王达鼠辈几次三番想谋害于少主,此乃亡我东海之举,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若不征伐岂不是坐以待毙,望主公明断”。 “临近隆冬,水势弱小且冰冷无比,此时出师征伐于我军大大不利,望主公明断”另一边的武将列首一听要出征就着急了,他口才没文官好,只能说些具体情况希望不发兵。 “太尉所言甚是,此时发兵不但不能为少主和东海洗耻,反而会陷东海于不复之地,望主公三思”后面的另一个武将立马出列附和道。 这下子北山定全听明白了,以丞相为首的文官认为应该血洗少主被刺之耻所以主攻,而以太尉为首的武将则认为现在时机不合不应该发兵征伐,她父亲难以决断所以把她这个当事人叫来了。 说到这就不得不说说她的父亲了,东海现在的局势皆是在她爷爷的手上定下的,也正因如此她爷爷才会不到六十就仙游了,而她父亲则要逊色得多,除了那场保卫战打得漂亮之外,就再无其他建树。 虽然她的父亲没干出什么大事,可终究已经在位二十多年,而且在位期间也没犯过什么大的错误,并让东海之地保持继续向前发展,所以也算得上是个不错的守成君主。 “行了,本侯是问定儿,不是问你们”北山明看到两边大臣还有要附和的意思立马厉声喝道,吓得众臣皆扑于地,只有北山定一个人还在若有所思的想着事情。 “定儿现在可有想法”北山明终于觉得清净了许多,看到自己的孩子一脸若有所思便再次问道。 “孩儿觉得丞相和太尉所言各有其理,王达欺人太甚不可不征伐,可当下时节又不利于我军,所以孩儿觉得可暂缓时日,待天时地利人和之时再行攻伐,定可大获全胜扬我军威”北山定起身作揖道。 俗话说得好,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北山定听了这些话,再加上原有的了解,自然明白她的父亲并不想发兵,可碍于朝中大臣和外面的舆论又不敢独断,所以需要她这个当事人来表明一番,这样一来他们也就无话可说了。 “就依定儿所言,散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北山明自然是高高兴兴的先走了,临了还不忘嘱咐内侍给北山定传句话,让她赶紧回去好好休息。 “恭送主公”两列大臣两种心思,武将开心,终于不用打,也不用争了;文官则是憋屈,有苦说不出来,他们一心只为主公和东海之地的颜面,结果却落得个有条件的暂缓,谁知道得缓到什么时候,只怕一年两年都不一定缓完了。 父亲都走了,北山定自然也不会久留,一朝天子一朝臣,再加上这些臣子大多已经年迈,自然入不了她的眼,所以她并不打算多费心思在这里,父亲让她回去休息倒是合了她的意,所以她先于他们离开。 可众位大臣却不是这么认为,他们觉得少主年纪轻轻又从未参过政事,却第一次议事就能作到游刃有余,两边都不得罪,真是让他们震惊不已。 虽然他们这位少主以前很少出门,也很少见到他们,可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关于他们这位少主的废材事件还是影影约约的传了出来,使他们也略有耳闻,可今天一见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如何能不惊。 其实北山定之所以这么做,除了投她父亲所好之外,还有一定的私心,她一直以来都想亲自手刃王达,为自己更为已经死去的原主和石母他们报仇,所以她现在不会支持出兵,因为她现在还没有具备当统帅的能力,所以她要忍。 北山定刚回到东宫准备午休的时候小东子报管家求见,便立马去了外殿,因为她知道她想要的应该已经有了答案。 平定府中一共有四个管家,衣、食、住、行各一个,都是府上的家臣,之前救北山定的那个管家是管行方面的,简称行管家,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则是府中暗卫的首领,只听她和她父亲的命令。 听她父亲说,这些暗卫也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到现在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可跟着他们家却才有一百来年的历史,暗卫人数不多,最多的时候都不超过五十个,此次为了救她已经牺牲了十多位,所以目前只剩下了二十个。 属于北山定这一代的暗卫共二十五个,可由于训练尚未结束,她也才十七岁,所以北山明并没有将本家第四代暗卫交付给北山定,而是用属于自己的第三代暗卫来暗中保护家中众人。 北山定入前殿果然看到站着的行管家,连忙上前道“行管家辛苦了,快请坐”。 “谢少主”看到北山定一天天好起来,一天天长大,行管家心里很高兴,听到她今天在乾元殿的表现,就更高兴了,因为他看到东海之地终于又有希望了。 待行管家坐下北山定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对行管家,北山定是尊敬的,因为他不但救了她和石翊,还给她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她自然是十万分敬重的,“小东子,奉茶”。 不知道各位是否还记得之前石块下和石母写的信在一起的腰牌,那块腰牌就是跟踪黑衣人的行管家留下的,当时虽然他只身一人,可还是尽全力去救石母,哪知石母早已服下毒药,告诉他信封所在和北山定她们已走就登了极乐。 为了获得证据,行管家打斗中夺了对方的腰牌,便带着石母的尸体逃遁而去,等他埋好尸体再回去的时候那里已是一片焦土,为了保住证据便将腰牌和信封放在了一起,并传了信号让人来此守候,而他为了防止黑衣人找到北山定并伤害她则追随黑衣人踪迹而去。 不知道那天传信号的鸽子是不是脑子死机了,一路飞飞停停,比平常慢了许多,等暗卫他们赶到石家的时候恰巧北山定和石翊已经走了几刻钟,所以双方错过了一次机会。 知道石母尸骨犹在并得以安葬,北山定心中的负担轻了许多,高兴的立马就跟石翊说了,石翊听后自然是吵嚷着要亲自前去祭拜,后来好说歹说才是没有去。 不过经过这件事后更坚定了石翊要当将军的信念,因为她要打回去,打得王达城破人亡,看谁还敢张贴画像抓她,看谁还敢阻碍自己前去拜祭。 自此以后北山定和石翊更是十分敬重行管家,所以每次行管家前来东宫,北山定一定要让人奉上他最爱喝的上品铁观音和茶香糕点 “诺”小东子立马领命下去了,不但要上好的茶还要上好的糕点,这些他都记着呢,心里:真不知道少主为什么突然对行管家这么好,要是以前只怕见都不想见,哎,少主出去一趟还真是变了! “启禀少主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那次我们从客栈出来之后,没过多久果然来了一批明王的士兵,他们搜索不到我们便气急败坏的将客栈毁之一炬,士兵走远有一男一女逃了出来,据见过者描述和少主要找的杨明、晓月十分相似,后经过证实确实是他们二人无疑”行管家知道北山定一直很挂牵这件事,所以一直很上心,直到确定了才来禀报。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行管家受累了,还请管家以后多多提点石翊”知道石翊有可能会喜欢的晓月没死,北山定的心总算是完完全全的放下了,行管家武艺很好,若石翊得其真传,于为将有利无弊,所以她不得不说一下。 北山定在客栈醒来后没多久就被架走了,自然是没见过那位救她们的小姐和她留下来的杨明和晓月,可石翊见过啊,而且还很担心,所以北山定根据她的描述私下立马让行管家派人去仔细打探,谁知道一去就去了这么多天,还好那两人都没事。 “这是自然,不用少主说,老朽我也要尽心尽力,否则这么好的徒弟老朽去哪找啊!哈哈哈…”行管家说到这位新收的徒弟脸上的褶皱都眯成了一条线。 两人说话间茶水和糕点都上来了,行管家也不客气,一边吃一边喝好不自在,北山定倒是看在眼里乐在心里,这位行管家一心只为他北山家,可谓忠心耿耿,给他再好的礼遇都是应该的。 边喝边聊一些近事,等行管家吃饱喝足之后,北山定也知道了面前这位吃的正欢的老朽对石翊的表现很满意,倾囊相授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行管家临走前,北山定让人拿了一斤上好的铁观音给他,并包他一个月的糕点。 送走行管家,北山定便进去午休了,现在石翊已经开始学习武功和为将之道,她也要快快把腿养好,养痊愈,原主文不成武不就,她可得努力点了,否则日后成了那刀俎下的鱼肉可就不好了,何况她比较喜欢做刀俎而非鱼肉。 北山定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吃晚饭的时候,所以一醒来打理好衣着后就直接去了宁静宫,等她到时她的奶奶、父亲、母亲和石翊都已经在那里等她了,以前不能下床所以她都是在东宫的寝殿中用膳,现在能动了自然是要来这里和她们一起用晚膳。 为什么她们都要到宁静宫用晚膳?因为她的曾祖父规定凡后世子孙晚膳一定要全家一起享用,所以晚膳一直以来都是全家一起进食,听说以前并不是在宁静宫用晚膳,后因老夫人年迈难动才改到了这里。 还好早上可以在自己的宫殿里用膳,否则北山定真的烦死,光一去一回加吃饭估计都得花一个时辰左右,要是一天来两次,那哪还有时间干其他事情,一天到晚就吃饭了。 第016章 老夫人听说孙儿能下床走动了,便一直翘首以盼,结果小儿、媳妇和石翊都到了就是没见自己的孙儿,正准备问,就看到了孙儿的身影,便高兴的朝着她招手道“孙儿啊,快到奶奶这来,让奶奶好好看看”。 “孙儿给奶奶请安”北山定微笑的行了礼便坐在了老夫人的身边,看到盯着自己看到父亲和母亲,只得再次起身行礼“孩儿给…爹和娘、义兄请安”。 北山定本以为自己叫不那两个字,因为现在的父母和以前的父母并无相似之处,若说有便只有那颗爱女之心了,可当她看到那两双期盼的目光时还是说出了那两个字,虽然有所犹豫但总归是喊了。 喊完北山定才知道原来是如此的轻松,以前的种种让她叫不出口,何况爹娘和爸妈的发音差距不是一般的大,所以她之前一直都只叫她们父亲和母亲,如今真的叫了到轻松了。 因为从今天以后她就真的是天一大陆的北山定了,不光是外在的肯定更是北山定自我内心的一种肯定,因为接受了称呼上的改变,她就要承担起属于北山定的那份责任和义务,她以后就再也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了,她是北山家的,更是整个东海之地的。 “好,孙儿能走,奶奶我也就放心了”老夫人看到这么有礼貌的北山定还真是高兴的合不拢嘴了,别人说她孙儿变了,她不信,如今看来是真的变了,变好了,变懂事了。 “定儿有心了,快坐下吧,娘给你炖了你最爱吃的猪蹄,真好吃哪补哪”终于再次听到孩子叫自己娘,南宫灵觉得一瞬间甜到了心里去,深怕她累着了。 “是啊,义母做的猪蹄香而不腻,浓而不淡,真是绝品中的极品,义弟可要多吃点”石翊一脸陶醉的说着心中的味道,她已经在此吃了三次,自是知晓其味道。 “定儿快坐下吧,别累着了”北山明看着北山定安稳的坐下方才转过身对管家道“既然大家都饿了,那就上菜吧”,吃管家就是管吃这一块的,领了命便立马去办了,不一会菜就一样一样的被搬上了大圆桌,她们也时不时的聊着。 看到八十多高龄的奶奶终于不用再为自己担心,北山定总算松了口气,她活了二十多年竟然还要一个高龄长辈为自己担心,心中自是愧疚难当,觉得不孝。 石翊是个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别人对她好她就对别人更好,所以她的性格决定了她在这里不会自卑,更不会不适应,何况山定的父母和奶奶对她也一直很好,给她的吃穿用度也都和北山定一样,所以她除了感激还是感激,而不会居功自傲,目中无人。 而她的这一点恰恰也是北山明和南宫灵所真心喜欢的,所以二人是真的把她当自己孩子看待了,何况这也是她们应该做的,她们并非知恩不知报的人,可若对方是个居功自傲而又目空一切的人,那谁又会真心去喜欢呢? 没多久大圆桌上就摆满了菜,据北山定粗略计算少说也得有十几道主菜十几道副菜,道道精湛,真可谓色香味俱全,四十个菜不到,还是一家人一起吃,在这古代绝对算不上奢侈,那只能说明她家的家风还是很节俭的,不会奢侈无度。 北山定吃了南宫灵做的清炖猪蹄,果然和石翊说的一样,不知不觉就多吃了两碗,拜陈红所赐,她已经十天没吃过肉了,正好趁现在打打牙祭,想到这她更加肯定了陈红和自己有仇。 可无论北山定怎么问小东子他们,都没人看到她和陈红有过争吵,而且据他们所说,原主和陈红见面的次算都屈指可数,这下子北山定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了,让她有种背黑锅的感觉。 来到异世的第一顿团圆饭,北山定吃的很开心也很舒服,就是看到老念叨她的南宫灵时突然想到了现代的母亲,她也是一样爱念叨自己,可以后却再也听不到了,好在这个母亲也很爱念叨,也算是一种寄托吧。 饭后大家去了正殿喝茶,北山定席间吃得太饱,到了正殿自然是什么都喝不下了,只得坐着和她们聊天,其实喝茶是其次,聊天说说话才是主要目的,因为她奶奶喜欢食不言,所以开席之后话语极少,便需要借喝茶来交谈。 “定儿今天给为父解决了僵持半月有余的难题,为父高兴,要什么尽管说来,为父必赏”坐在次位的北山定看难题解决了,孩子也叫了自己,心情自然很好,不用看光听语气都知道。 “孩儿不需要奖赏,只想跟着父亲学习文治武功,以后好保护奶奶和爹娘”北山定可是一直都记得祖传的两本武功秘籍,本来她想让石翊和自己一起练的,却被母亲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她母亲告诉她,那两本武功秘籍只有和她一样体质的人才能学,也就是只有她和她父亲她爷爷能学,反正必须是她家的人并拥有凤凰图案者方能学,否则一学必死。 以前她爷爷出入江湖和两次亲征都显露了不少武功,江湖人士看她武功极其厉害便起了歹心,于是不久之后两本武功秘籍便在以前的侯府,也就是现在平定府的前身中失踪。 正因如此她爷爷才决定重新建造了现在的平定府,现在这里安全措施据说十分了得,在无人引带的情况下,一旦进来要再想出去就很难了。 得到消息的江湖人士都担心会出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便决定在他未练成之前找出这个人,结果他们还没找到,就听闻有武林人士接二连三的爆体而亡。 后经查证才知道他们都是因为练习那两本武功秘籍才爆体而亡的,有个人就不信这个邪,结果练了不到一天就当场爆体而亡,于是武林中人便认为这是妖书一致决定焚毁,并邀请了她爷爷参加。 于是那两本武功秘籍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付之一炬,要不是她爷爷地位摆在那里,又有武功傍身,并有她外公背后的武林世家支撑,只怕也难逃劫运,所以她爷爷在世时据说天下人都怕北山家,可能是余威犹在,所以她父亲也得以安稳度日。 其实不然,被烧的那两本武功秘籍乃是副本,而正真的正本一直都在她家的祠堂里,这是她问她父亲才知道的,因为这事她母亲都不知道,所以她今日提出学习文治武功就是要向她父亲表示她要重新学习那两本武功秘籍的决心。 “好,难得定儿有此志向,为父定亲传,可还有一样你也必须学习,而且要一代一代传下去”北山明听到自己的孩子第一次提出主动学习,乐得心里都开花了,可二十多年的上位者身份却让她只是浅笑而已。 “还请爹提点一二”北山定知道为君者除了要学习文治武功之外,还要学习帝王之道,可这两类归根结底还是一类,那她就不知道还要学什么了。 “木匠,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木匠,直到你曾祖父那一代才发达起来,封了个平定候,她老人家觉得做人不可忘本,也怕我们忘了自己的根,便规定凡其子孙者必学木匠”说道这里北山明竟然一脸自豪之色。 北山定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规定,但还是答应了,她不明白父亲说道木匠时为何如此自豪,因为按惯例来讲一般上位者是最不喜欢听到别人说自己发家以前的任何事,因为他们羞于提起。 可她这位父亲却显然不是这样,虽说人不应该忘本确实是句至理名言,但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呢?少,太少了,她的父亲能有这样的觉悟和身体力行,或许她应该感到自豪,更应该以此告诫自己别忘本。 接下来老夫人和南宫灵又嘱咐了北山定和石翊几句,因为石翊学习的事她们也是知道的,她们是真的希望两人在不受伤不劳累的前提下都能学有所成,可这可能吗?显然不能,所以也只能多嘱咐两句了。 北山明看到北山定和石翊都有要走的意思,便鼓励了石翊几句,并让北山定好好休息就让两人走了,都有话要说的两人倒是不推脱,行了礼就一起往东宫走了。 “你说真的?”听到晓月没事石翊激动得立即扶着北山定的双肩大问道。 石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只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会想起那个漂亮而又温柔贤惠的女子来,自从客栈一别更是忧心忡忡,深怕那个叫晓月的女子有什么意外,如今听到她安然无恙,自然会情难自控。 “真的,比珍珠还真”北山定接受不了突然这么热情的石翊立马用手扒开了她的爪子,还装着样子拍了拍衣服,还好忙着想晓月的石翊没看见,不然两人又得吵一顿不可,回来这么久两人倒是很给面子的因为一些小事吵了几次,后来不了了之。 说白了就是两人互相嫌弃,可友谊就是那么怪的东西,有些人天天腻歪在一起,结果一毕业就成了陌路,而有些人则互相不顺眼互相嫌弃,可后来却成了真正的知己好友,而她与石翊应该就是后者这种友谊。 两人相处了这么久,现在应该才算得上是正真的了解对方,北山定知道石翊是个表面有礼有节其实内里一点都藏不住事还有些沉不住气,希望通过此次学习之后她能有所改变,但一根肠子通到底这点就不用了。 而石翊也明白了北山定和她是有差距的,她只能看到父母、看到家仇,未报家仇不惜一代价;而北山定看的却是天下、百姓和身处被压迫阶级的所有女子;她的想法经天纬地更非一般人能透彻,所以在她心里北山定就是天生的王者,站在高处的霸者。 “你死惨了,因为我怎么看都觉得你像个妻管严,俗称惧内,以后一定被管的死死的,到时候别求我啊”看到因激动而脸色有些微红的石翊,北山定就调侃上了。 “你乱说什么?怎么可能?要是也是你,才对!”一听这话石翊就急了,抬头一看到远处的北山定笑笑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被耍了,“你给我等着!别跑!”。 开心的两人却不知道,本是戏言的两句话后来却成了事实,因为她们两个果然兄弟,还真是大哥别说二哥,后来都成了“气管炎”一族。 石翊并不知道北山定的父母皆女子,就更不知道她的家族史了,她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她下意识觉得义父义母会逼着北山定成亲而已,因为北山定的身份摆在那里。北山定不告诉石翊并不是不信任她,而是她的性格暂时不适合知道这些,所以才没有说。 两人打打闹闹总算到了东宫,有那么一瞬间北山定觉得好像真的回到了高中那个年龄段,无忧无虑,嬉戏玩耍,花季一般的年华,可想到大学时期的画面时,明白了那不过自欺欺人而已。 眼看夜深北山定便准备睡下了,石翊累了一天自然更甚,可她还有话没说,所以临走的时候她说了一句话,一句需要她用一生去实行的话,“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无论你以后做什么,我都愿意做你的先锋!”。 听到这句话北山定终于踏实了,她今天一直等的就是这句话,因为学经济的她明白一个道理,无论经商还是从政,要想有一番大作为那就得有一个好的团队,而团队要的就是人才。 打江山、创特别之盛事这等的大事,需要的团队和人才更是万众求一,石翊是她的兄弟,以后更会是一员猛将,这毋庸置疑! 第017章 自此以后,北山定便跟着她的父亲和两个少傅学习文治武功,看到父亲虽然事务繁多,却也能每日亲自前来督促教导自己,北山定的心里很是感动。 前世北山定的父母对于教育这块一直奉行的是自由发展主义,所以北山定从小到大都是自己做决定,读什么学校,考什么高中,读文科理科,报什么专业,考什么大学等等,都是由她自己决定。 因此也养成了北山定独立自强的个性,大学开学那会别人都是爸爸妈妈陪送着来的时候,她是一个人一个行李箱自己来的;面对从天而降的穿越和死亡,虽有不快和恐慌,却从未怨天尤人、从未懦弱。 因为坚强是前世老爸老妈给她最好的礼物。因为父母随她自由发展,所以她拥有黄金般的童年,喜欢怎么玩就怎么玩,不会有做不完的作业,也不会有比自己还重的课本,更不会有上不完的培训课。 很小的时候,看到小伙伴被他们的父母管的很严,北山定有些羡慕,因为她的父母从来不会强制她做任何事,长大后,懂事了,才知道自己有多幸福,才知道小伙伴们一直都很羡慕自己,才知道父母的爱是多么的宽广和伟大。 前世自由发展,这世虽已是少年岁月,却依然是被严厉管束,让北山定亲身感受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教育方式,两种截然不同的知识和理论。 对于父亲的言传身教,北山定从未懈怠,习家传武功,学治国之道,日以月积,从不间断,对于父亲特意为自己选的两位少傅,她更是敬重有加。 在北山定不断学习不断强大的同时,石翊也不落后,和老将军学习兵法计谋颇有心得,武艺更是大有长进,后来北山明怕她只会武不会文,便安排她下午和北山定一起学习历史典籍和四书五经。 第一次听到四书五经,北山定也吓了一跳,学了才知道根本不是她想的那么回事,人家这里的四书是《政》《通》《仁》《合》;五经是《礼》《乐》《诗》《词》《德》;两者本质虽一样,可内容却有所不同。 石翊本来对读书写字什么的就没好感,所以一直是能免则免,可义父那双和母亲极其相似的目光让她改变了心态,心里:娘一直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学业,我要让娘放心! 自从两人忙于学业之后,基本上是一个月都见不了几次面,如此一来倒是让两人有了交流的时间和机会,也让北山定终于有了个同学。 为什么会一个月都见不到几次呢?因为两人虽然都住东宫,但学习的地方却不在一起,住的地方也不近,再加上北山明考虑到她们学业辛苦,晚膳来回一趟又远,所以特批,只要两人半月来用一次晚膳即可。 优雅的学习环境,学富五车的少傅,技高八斗的老将军,言传身教的霸主,样样都是世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学习条件,如此好的条件,两人岂敢浪费,自是犹如海纳百川一般来者不拒。 秋去冬来,冬去春来,年华似水,转眼已过六季。春暖大地,万物回春,百花争鸣,好一副生机盎然的壁画;树上的枝芽与地上的嫩草互相呼应,更为整片大陆穿上了一层翠绿的新衣,美得不可方物。 一位身着宝蓝色双肩绣着展翅凤凰长袍的少年身姿卓越的站在校场中间,高贵中透着飘逸,在她身边不远处还摆着一块像书桌那么高大的岩石。 仔细望去,像足球场那么大的校场中除了随风飘扬的展翅凤凰旗之外居然只有两人一石,校场中间的点将台上站着一位年过不惑的长者,气势凌人,远非一般人所能比,看着少年的双眼却满怀期待和慈爱,衣服的双肩处也绣着和少年一模一样的凤凰图案。 过了一会,只见少年对着大石慢慢的双眼轻合,左脚微微左移,双手慢慢往上提,来到丹田处方才停下,不过一秒,双手便开始上下左右翻转起来,慢慢的,两手间居然有了个隐隐约约的小球。 “砰”的一声鸣响划空而过,震得十几面旗子都直飘起来,恢复最初形态的少年早已退到了后面,原地只留下一片碎石,再次睁开的眼睛清明无比,仿佛刚刚击碎大石的人不是她一样。 “哈哈哈,好、好、好,不过一年半载的光景,我儿武艺竟然精进至此,我心甚慰,只怕祖父当年也不过如此耳”长者高兴的说着就往少年走去,脸上的微笑和眼中的自豪更是耀如星辰。 听到赞美之言的少年脸上也有了笑意,回头看着已经早生华发的父亲顿时说不出话来,是这个人天天不辞辛劳的教自己,也是这个人为自己铺好了大道。 “定儿远超为父,是不是高兴坏了”走进了看到自己的孩子傻傻的看着自己,北山明用一种略带笑意的语调故意的玩笑道。 北山明说的是事实,练武并不是勤能补拙就能练好的,这个东西需要天赋,天赋越高武艺也就越高,虽然上天给了她练这种武功的体质,却没有给她天赋,所以她只练到了第三层。 如今她的孩子北山定已经练到第五层,只差四层就能圆满,又岂是她北山明所能比,故而只能拿来哄哄孩子了,如果北山定知道她的想法一定气得跳脚,孩子?我都老大不小了! “爹说笑了”难得感动一次的北山定让父亲这么一说总算是回了神,知道父亲是有意而为之,便不再多想,只是心中的信念更坚定了。 北山定来此已经快两年,称呼早已叫的十分熟练,心中的认同,骨子里的血脉,都是舍不掉、改不了的东西,何况她也从未想过要去改。 “那不说了”说完北山明变得严肃起来,之前的气势也立马显露出来,“如今你和翊儿都学有所成,先生亦授业闭,不知我儿作何打算”。 已经和面前这位父亲相处了一年多,北山定早已习惯父亲的瞬间变脸“孩儿想出去游历一番,一来了解民情、民心,二来了解各方势力之优劣所在”。 这是北山定前年就有的想法,上面说的两点也确实是原因之一,另外的就是私心了,自从听石翊说后,她就惦记上了那个救自己却看都不看一眼的神秘女子——平州水府排行第七,她一直都记得。 照理说,北山定身女子想着的不应该是女子,可这主注定就是得到上天眷顾的,所以她成了稀有而又珍贵的les中的一员,所以她天生只对女子有感。 俗话说得好: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人也一样,智商高了情商就不会太高,反之亦然,北山定就属于前者,所以她虽然从小对女生有好感,但却迟迟不明其因,直到高中暗恋上了一个学姐,才恍然大悟。 可暗恋终究是暗恋,倒不是北山定胆小不敢追求不敢告白之类的,而是等她弄明白的时候人家已经转学了,可以说是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因为后来她去打听的结果是人家一家子都北上了。 北上?北方的城市多的去了,你就算打着灯笼找,用显微镜找,都不一定找的着,其他的不说,就假设他们搬到了北京,北京多大啊!光这一个城市你找个三年五年的都不一定找的着。 所以北山定的暗恋也就只能无疾而终了,好在这件事让她明白了自己,认识了自己,自然也就要为自己的以后好好谋划,所以上了大学以后她才那么拼。 不得不拼啊!老爸老妈老了要养老费,自己吃穿住行也样样要花钱,以后谈了恋爱更得花钱,若是爱情开了花又结了果,那花的钱就不是一点半点了! 此处的开花结果不是有小孩之类的,而是两个相爱的les能够从相遇、相识、相知到相爱,直至最后的相守,若是能相守下去,那便也是硕果累累了。 想到现代的老爸老妈,北山定还是会难过,可如今已是物非人非,除了担忧和牵挂以为,她也做不了什么,可她又总想做些什么,便决定把上一世和这一世的孝心都给现在的父母和奶奶。 因为这世重生让北山定明白并且深深体会了一个最简单不过的道理:珍惜眼前人!如今眼下有的你不去孝敬,等他们走了或者其他原因导致他们离开自己之后才想到要去孝敬,是不是太晚了! 北山定不想再一次重复树欲静而风不止的悲剧,所以她决定珍惜眼前所有,何况来到这里之后,吃穿用度一应俱全,虽然没有现代的电视、电脑、空调安逸,但却十分舒服,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舒畅。 所以她也不亏,何况老天还给了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和能够同性育女的体质,她还有什么可不满的呢?没有,何况她本来就不是那种只会怨天尤人之辈。 人一旦好奇心开始,那便是想挺都停不下,所以北山定记下了石翊口中的面纱女子,那个神秘的花样女子,花样般的年华,又岂能不做些花样般的事迹来。 除此之外,北山定要游历还有一个原因,石翊对那个从火中死里逃生的晓月一直恋恋不忘,再加上北山定时不时的提点一二,那就更忘不了了,只怕有个人想要外出的心比自己都还急呢! “如今你功夫大长,为父自然是放心,可乱世之中鱼目混杂,手段层出不穷,为父不怕你打不过,就怕你着了他们的道啊!何况你奶奶和你娘都不会答应啊”说到这里北山明竟多了丝忧愁。 北山明虽然从未出过东海之地,但毕竟阅历和年龄都摆在那里,知道的事自然比北山定这个外来者加后辈多了不止一倍两倍,何况现在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眼看就是黎明前的黑暗,她又怎么舍得自己的孩子去冒那个险。 “孩儿只去这一次,目的达成便即刻返回,何况这几年以来未有大战,她们会同意的”知道父亲担心自己,北山定连忙宽慰一二。 “但愿吧!”北山明说着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孩子,突然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这么大了,还是有疏忽的时候,这图案是祖宗留下来的,是我族的本源所在,更是我族的代表,大意不得,要好好护着……”边说着边动作轻柔的把北山定左肩图案上的小石块拂下去。 第018章 当初看到自己所有的衣服的肩上都绣有凤凰,北山定就很疑惑,后来仔细观察,发现她父亲的衣服也是如此,母亲和奶奶的衣服上也有,只不过绣的地方不一样,颜色不一样而已。 后来经过北山明的讲解,北山定才明白了其中的意义。也让她领悟到自己的双肩虽不宽,但要挑起的担子却很多很多,家,家族,东海之地,天下,那一个都不是好担的。 晚上北山定便跟母亲和奶奶说了自己的想法,想到当初的担惊受怕生不如死南宫灵当即一口否定,奶奶东方雪自然也是一口回绝,她早就想到会是这种结果,所以十分淡定。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反复重复就是渗透,所以北山定每天都会提一次,说一条游历的好处,而且还不带重复的,久而久之,奶奶和母亲也就软化了。 这是东方雪和南宫灵第一次看到北山定对于一件事如此执着,欣慰之余更是不舍,所以这一拖就拖了十多天,直到北山明私下同她们说了北山定的实力,这事才算定了下来。 得到消息,北山定和石翊高兴万分,当天就开始做最后的收尾准备。为什么说是最后?因为北山定知道她若坚持下去,一定是这种结果,所以早就开始准备了。 因为身份原因,这次游历还是不能大张旗鼓,再加上要害北山定的人又一直未浮出水面,所以她要准备的事情很多,一切安排妥当已经是晚上了。 当第二日太阳尚未升起时,几个人前前后后的出了行城,响亮的马蹄声一阵一阵的,在这寂静的早上显得特别刺耳。 陆续出城的几人竟然都停在了十里亭,最后到达的北山定看见略带笑意的石翊时心情很好,再往后看到自己的两个侍卫和石翊的两人侍卫时,心情立马往下跌。 按北山定的性格是一个不带最好,但带四个侍卫是她娘最后的底线,若不答应只怕门都出不了,所以才有了现在的画面,可暗处跟的又是怎么回事? 北山定心里:怪不得古人常说儿行千里母担忧,真是至理名言!娘啊,您让我带侍卫,我带了,而且还带了两个,可您干嘛还让爹派了这么多暗卫啊!! “你可算来了,一切都弄妥了”石翊看到北山定一停下来便立马打马上前说道,脸上笑意更甚,心里:我已非吴下阿蒙,能力如此,感情亦如此。 “是不是快见到心上人,乐得找不着北了”看到石翊开心的样子,北山定忍不住调侃道。 “咱们这不是正朝北走嘛”石翊说是这么说,可脸上的笑意却并未淡下去。 说完就仔细盯着石翊的耳朵,可再次看到依然未变的颜色,北山定失了兴趣,“可咱们现在正停着”。 北山定之所以定着石翊的耳朵看是有原因的,以前一说到这石翊的耳朵就红,可后来却不变了,今天开始北上,见面自然是指日可待,所以旧事重提,看看效果。 结果这结果让北山定很不满意,可她也不想想,第一次被说耳红,第二次被说依然如此,可第三百九十八次被说,就算再害羞的人,只怕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了,何况石翊还不是那类人,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同样骑着马停在不远处的四个侍卫和两人活跃的气氛一比倒显得有些死气沉沉了,不知道是他们觉得责任太重显得凝重,还是第一次出远门显得太过局促了。 “出发”赶路要紧,北山定决定立即起程。 “驾…”“驾…”不管他们准没准备好,心里期许如何,此次旅程终究是开始了。 太阳不辞辛劳,依然向往常一样慢慢的升高升高再升高,然后再一点一点的往下落,直到它下班回家,接着就是月亮兢兢业业的替代了它的工作,周而复始,日复一日。 北山定一行六人在日月更替的复始下,从行城一路北上,过兰州四郡一十六县,逆流而上,直达平洲境内,再经过五郡二十一县,总算到了平城门外。 平洲是齐王水亮的大本营,平城自然也就是他的都城了,北山定经过深思熟虑,考量再三,才一路马不停蹄的直奔平城,据石翊所描述可以猜到那位神秘小姐身世绝非一般,再加上她又姓水,若不来平城,只怕无处可寻。 “下马,出示通行证”北山定他们正要骑马入城却被守门的小将给拦下了来。 北山定并未立即下马而是停着看了一会,刚刚只顾着早点进城好休整一番,所以并未细看,只见城内出来的人都未被盘查,更不用出示什么通行证,而进城的不但要盘问,还要出示通行证。 因此也导致了平城进的人远比出的人多得多,可能进去十个都不一定有一个出来,当看到前方凶神恶煞的士兵言语不善的盘问那些百姓时,北山定皱了皱眉。 跟在后方的侍卫温忠恰好看到北山定皱了眉头,立马一脸杀气的看向那个正一脸不屑的守城小将,可走近后正自得意满的小将并未感觉到杀气正在逼近。。 “赶紧给老子下来,城内不准骑马,你们没记住吗?再不下来,老子给你们长长记心”看到是骑马的,小将还以为是那个府里的大人,可现在近了,却都是十分陌生的脸,当下便变了副嘴脸。 此人对北山定和石翊如此说话,让后面的四个侍卫都十分不满,四人慢慢的都将手握上了藏在马鞍下的刀把上,仿佛那小将再说一句就会死于非命,其实不然,他们在等北山定的命令。 北山定不屑于和这种人说话,但不想惹麻烦的她最后还是下了马,石翊和侍卫也陆续的下了马,石翊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种仗势欺人的人,自然也不会有好脸色。 好在温忠眼力劲极好,立马明白两位的意思,虽是不愿却还是走向了那个笑的正欢的小将身边,“我家少爷走商于此,望官爷给予通行”皮笑肉不笑的说着把通行证递了过去。 走商,就是到处做生意的商人,他们几乎是不会在一个地方呆太久,而是不断的从一个地方带着商品走向另个一地方去贩卖,然后又买本地特产再拿去另一个地方贩卖。 小将一把拿过通行证眯着眼看了几眼,“走商?你们的货物在哪里啊?我怎么没看见呢!”说着还故意伸了伸脖子往后看去,心里:一个商人之子,长的那么俊干嘛!女人都是让你们这种人勾搭完了,害老子到现在都没娶上老婆! “我家少爷走商非一般走商,乃是查看自家商铺而来”温忠不知道这人为何有意为难,但还是按北山定原先交代的回答道。 北山定怕惹上不敢惹的麻烦,也怕曝露身份,所以若非必要一般都用走商这种确定性很低的身份,若这招不行,则说自己是前来查看商铺,所以才有上面的回答。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们是在说谎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小将还真是鸡蛋里挑骨头挑上了。 就在他们说话间,一辆马车由外而内慢慢的走到了北山定他们的后面,停了下来,而且还等了有一会,可能等的烦了,丫鬟掀开车窗布一角说了几句,露出的半张脸虽然转瞬即过,但却让人有种熟悉之感。 一直守护在车窗边上的侍卫得到指示立即打马往,正面看去也有一些熟悉,没一会就到了小将的面前,“小姐回城,耽搁不得,还不速速放行”。 “是,是,是,小的立马执行”小将本来还洋洋得意的嘴脸在看到马上的人之后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好像那车里面坐的是他祖宗一般。 得到答复,侍卫立即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并禀报了一声,小将一直恋恋不舍的目送侍卫离去,直到对方停下才转过头把通行证一把还给了温忠,“算你们运气好,滚进去吧”,看到他们从眼前走过时还不忘吼道“不准骑马”。 听到对方如此不敬的话,温忠没拿通行证的手竟然抬了起来,可一想到少主不想惹麻烦,硬是上牙齿和下牙齿打了几次架才慢慢的放了下去,仔细看去,另外三人也是一样的愤然不轻。 北山定虽然下了马,可眼睛却是一直盯着另一边同样被盘查的百姓和如小将一样势利的士兵,每每看到后者对百姓动手都会皱一下眉头,石翊倒是双眼空空什么都不看,可自从那骑马的侍卫入了视线之后就有了焦点。 石翊怎么看都觉得有点熟悉,可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只得一直盯着他看,可没一会人家就回到马车边上了,而她的视角又刚好被马车遮住,恰巧此时北山定又叫她进城,便放弃了继续打探的意图,但脑子却没有停下思索。 “去问一下带有北字的茶行和山字的家具店在哪?”入了城北山定突然停下来吩咐道。 “诺”马仁颔首答完便将手上牵着的马绳递给了边上的周子。 温忠和马仁是北山定四个侍卫中较为稳重的两个,所以被北山明和南宫灵派了来,至于周子和于行也同样是石翊四个侍卫中较为稳当的两个。 没一会,马仁就回来了,除了齐王宫殿所在的北门之外,东门、南门和西门皆有北山定要找的茶行和家具店,经过对比,北山定选择了东门环境较为安静的茶行入住。 北山定找的这两种店铺都是她北山家旗下的产业,因为在暗处正好可以给现在北山定做家世背景,而这也是她父亲特意给她安排的身份,入住时只需要出示凤凰玉佩加私印即可。 因为他们入的正好是东门,所以没几刻钟就找到了他们要找的茶行,亮了身份,老板自是笑脸相迎,立马安排了一处安静优雅的住处,并让下人将温忠四人手上的六匹马牵到了后面好生饲养。 石翊一路上一脸若有所思,好在她还知道跟着北山定走,所以她虽然一路上迷迷糊糊,但也没有走丢,可直到坐下她都还没想明白,她真的觉得那人很熟悉,可他脸上小石子那么大的烫痕却让她极其陌生。 “我知道了,那个人就是杨明!”恍然大悟般的说完,语气里满是肯定,石翊脸上因为连日来赶路的疲惫也已经被兴奋和激动所代替,她们走了这么远,图的不就是这一天嘛! 第019章 “是嘛?”北山定虽然一路都在注意周边的环境,但也没忽视身后的石翊,所以突然听到石翊的惊呼声也没有任何惊讶,可心里却是欣喜异常。 如果刚刚的侍卫真的是杨明,那便证明北山定的推理是正确的,推理得到认证,她自然是十分高兴,再加上她在古代第一次出门就能找到自己想见的人,那就更雀跃了。 “我可以肯定是杨明,因为他脸上多了块烫疤才没有立即认出来”石翊说到这里显得有些着急,心里:杨明脸上的烫伤显然已经有了些年头,若是那次在渡口客栈被烧的,晓月岂不是……..。 石翊不想往差的地方想,可脑子却全是那些不好的画面,越想便越觉得难过,坐着的凳子像被火烧似的,最后还是坐不住了,“不行,我要去找晓月”,说完便往外跑。 正准备喝丫鬟刚送上来的茶的北山定一听到声响便停了下来,可石翊动作太快,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没了石翊的影子,摇了摇头便对外喊道“周子、于行,你们还不快跟上”。 “诺”站在外面的周子和于行看到石翊离开就习惯性的想跟上去,可一想到里面还有自家少主便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如今到的命令自是欣然前往。 “无碍”北山定看到温忠出列,自然知道他要说什么,所以直接先一步回答。未语先断的温忠看到自家少主一脸悠然自得的准备继续喝茶便行礼退了下去。 北山定端起茶杯轻起盖子忍不住闻了几下,“清香扑鼻…入口甘甜…沁人心脾…好茶,好茶,雪山雪芽,难得的好茶啊”。 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北山定就爱上了喝茶,而且特别爱喝绿茶,绿茶是指不发酵而只经过典型制茶工艺制作的茶叶,品种有碧螺春、竹叶青和峨眉雪芽,这里没有峨眉山,但有雪山,所以叫雪山雪芽。 北山家的茶行历史悠久又经营得当,如今已是整个天一大陆的茶商巨首,行业龙头,所以北山定学习之余还把所有的茶都喝一遍,结果却只喜爱上了绿茶,所以对绿茶特别了解。 “少爷好见识,这是今年第一批雪山雪芽,几天前刚到铺上,若不是在都城,只怕一两都得不到”一直站在北山定右下手方当隐形人的老板,也就是茶行掌柜,总算出了声。 都城是指各方势力的经济政治文化中心,也是这乱世的产物之一,前朝的京城早已被破坏殆尽,又加上各方势力只敢称王而不敢乱称帝便有了都城这一说法,像兰州的行城就是东海之地的都城,而平城正是齐王的都城。 “怪不得和往常喝的大不一样”北山定知道雪山雪芽极其稀少,自然明白新雪山雪芽就更难得了,忍不住多喝了几杯,一边品茶一边还不忘询问掌柜平城的现状。 水亮是第二代齐王,他的父亲和爷爷都是前朝的高官,皇族被屠杀殆尽之后他们才赶到京城,所以杀了起义众人之后被推举为首,可天下揭竿而起之势锐不可当,便乘势占了两州之地。 到他父亲才称了齐王,进过三代人的努力才有了现在的五洲之地,水家是官宦世家,也是五方势力身世背景中唯一能和北山家相提并论的,所以算得上门当户对。 如今水亮已经年过花甲,缠绵病榻半载,听说曾经也病重过一次,当时群医束手无策,还是学医归来七小姐出手才把病给治好了,人们因此便称她为神医七小姐。 听说这位七小姐不但医术好,样貌和人品也是一等一好,才回平城没几年就成了整个齐王之地公认的第一美女加大善人,只可惜这位七小姐出宫爱戴面纱,所以正真见过她相貌的人也不多。 可人有旦夕祸福,所以让人没想到的是去年年底齐王的病竟然一夜复发了,而且还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好在七小姐医术高超让她父亲一直拖到了现在,至于复发的原因那就多了。 坊间传言是被三位夺嫡争储的少主给气的,而官员之间则传言是去年年底晋王袁正派来的间谍被发现了给气的,袁正和水亮敌对多年,互派间谍刺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所以北山定觉得没这么简单。 不过总的来说有一条是不变的,那就是被气得,而且还气的不轻,因为他发病的那天刚好也是他最爱的儿子离世的那天,也就是他的六子,听说是死于非命。 可想而知水亮会多生气多伤心了,自此一病不起也就可以理解了。水亮一生有五子三女,二子早年战死沙场,六子去年死于非命,三女早已嫁为人妇,七女两年前刚学医归来,八女最小才十三岁。 而夺嫡争储的三子正是一子、四子和五子,听说三人近几年几乎达到剑拔弩张的地步,刺杀和暗算等夺嫡游戏该有的伎俩一一在平城轮番上演,而此次城门严禁就是夺嫡游戏的结果。 每次听到掌柜的说那位七小姐,也就是齐王水亮的七女时,北山定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一直转一直转,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清晰。 所以特别问了一下那位七小姐的事迹,听掌柜的说那位七小姐是水亮最爱的妃子所出,所以从小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身体却从小就不好,万般无奈之下齐王只得忍痛送她去学医。 好在老天有眼,这位七小姐不但把身体养好了,还学了一身妙手回春的好医术,一回来就把她父亲治好了,因尚未出阁所以一直住在宫中,她的几位哥哥因早已成家所以都已经在外立府。 得到自己想要的,北山定便让掌柜的退下了,喝了几杯茶又休息了这么久,身体总算舒服了许多,便让温忠把管家叫来安排了一些事。 确实是管家,因为他们现在住的不是客栈,也不是四合院,而是大掌柜早就安排好的府邸,虽然远没有东宫大,但管家、仆人、丫鬟、侍卫和物件等却是一应俱全。 因为北山定短期内不会离开平城,所以也没有推辞,自从行城出来一路上北山定和石翊都是以走商的身份住客栈,这次入平城扯出父亲安排的身份才顺水推舟的入了茶行进了这北府。 北府,一看到这个门匾时,北山定就明白了她父亲的意思,因为她家的商铺实行的是大掌柜制度,大掌柜是一方之地的总负责人只听命于她父亲。 再联想到离开之前曾经和父亲提过要来平城,北山定也就猜到是北山明的杰作了,虽然是叫北府,但她知道不用改名了,北、北山,虽然只是一字之差意思却谬之万里。 她虽然依然叫北山定,但姓北和姓北山却差别极大,若是她父亲以匾额故意引导别人认为她姓北而非北山,那她个个商人之子的身份就算坐实了,因为这几代茶行的明面负责人正是姓北。 好像这北姓正是她曾祖母赐予的,因为她家每一代掌权人都和每一代大掌柜相对应,可以说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典型代表,久而久之也就成了定制,所以茶行的每位大掌柜都姓北,掌权人去世方可离职恢复原名。 听掌柜的说大掌柜去视察分铺去了,所以现在未在平城,好在她已经事无巨细的安排好了一切,否则北山定定要说一声她父亲威严不够了。 北山定叫管家来,除了说几句必要的场面话之外,主要还是询问一下府上的具体情况,再让他准备一下沐浴事宜,赶了大半天的路身上早已灰尘扑扑,不洗个澡怎么像话。 等北山定舒舒服服的洗完澡,换上新衣之后,又让丫鬟给她洗了头发,只要入住客栈她都会沐浴,可这头发她却没有办法,所以已经好久没洗了,洗完以后顿觉头脑舒畅无比。 想以前洗个头发不过十分钟的事情,到了这里却成了难题,那么长的头发让她一个人洗,她还真洗不了,何况就算她洗了也不会束发,再加上一直都有绿叶和红花给他打理,就更不会动手了。 所以从北山定穿过来到目前为止都没自己洗过头发,等头发干完束好之后,外面的天色也开始慢慢的暗下去,恰好这时候石翊也无功而返,两人便到大厅吃了晚饭。 席间石翊有的没的说了一大通,说的最多的就是“当时我怎么就想不起来呢”,同时附上一脸悔不当初的表情,还时不时的抱怨她们走的那么快干嘛,让她回去连个脚印都没找着,绕了一圈还是一个熟悉的影子都没看见。 看到各种表情在石翊的脸上轮番上演,北山定一直忍着的笑意最后还是憋不住笑了出来,笑完还不忘打击一句“这还没好上就先成怨妇了”。 被笑声定住的石翊一脸疑惑的看着对面的北山定,可一听到怨妇就立马炸了毛,以前北山定就常常这样说她,还说她一直想着晓月不是怨妇又是什么,所以她对这个词特别敏感。 预料到危险的北山定早就逃之夭夭了,所以等石翊出招击中的除了空气还是空气,还好两人以前就常常如此,都已习惯成自然,所以第二天两人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好像昨天什么事都么发生似的,而一直随护左右的四个侍卫也早已见怪不怪。 北山定知道石翊不会追来,所以跑了一段就变成慢吞吞的往房间走了,石翊说要住西院,她便只能住东院了,因为其他两院是仆人的住处和放东西的地方。 石翊又吃了一碗饭方才回西院,今天下午她把整个平城都走了一圈,上午有赶了半天路自是又饿又累,所以多吃了一点,回去洗了澡又洗了头便睡下了,她和北山定不一样,是自己洗头。 自从记事之后这些事情都是她自己弄,虽然和北山定到行城之后同样有众人服侍,但她却还是习惯自己洗,好在她没有坚持自己洗衣服,不然北山定定会笑她。 和北山定接触了这么久,石翊没少听到她的奇谈怪论,比如地是圆的,从上古开始人们都知道地是方的天是圆的,结果到她那里就成了地是圆的。 还有女子也可以上阵杀敌,绣花什么的是浪费资源,女戒、妇德和妇容在她那里都成了狗屎,石翊挖空脑子实在找不出给贴切的词了,只能用狗屎,因为每次谈到女戒之类的她都十分嫌弃,并为女子抱不平。 虽然这些言论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可石翊却打心眼里佩服北山定,因为北山定给她的感觉就是这世界上好像就没有她北山定解决不了的问题,跟着她,石翊觉得前途一片光明。 一夜无话,可能是赶路真的太累了,第二天,北山定和石翊都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身,各自打理好自己便一前一后的到了大厅用饭。 “终于不用赶路了,舒服”一想到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都不用赶路石翊就开心,想到某某也在平城内就高兴了。 “我已经有了一些眉目,咱们吃了饭就去找你的心上人”美美的睡了一觉,北山定心情也很好,便将昨天忘了说的重磅消息抛了出来。 “当真??!”石翊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惊得当场站了起来,漆黑的眸子更是睁得老大,北山定看后确定这是她看过石翊眼睛睁得最大的一次。 第020章 “这美女效应,果然不同凡响啊!哈哈…”北山定再次看到石翊坐立不安的样子,当场笑得合不拢嘴。 石翊了解北山定,若此时她反驳或者急得跳脚的话,北山定一定笑的更开心,所以她很明智的选择当作没听见,继续坐下去吃面前的早饭,可心脏却跳得厉害,显然已是期待万分。 北山定看到石翊那样果然失了兴趣,一顿饭便在两人不温不火的气氛下结束了,用丫鬟递上来的白手帕擦了嘴便让人去将掌柜叫了来,心里:昨儿交代的事,应该也有结果了。 看着下人将菜一盘一盘的退下,北山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平洲为北方之地,日常饮食自然和南方截然不同,可仔细想想,从昨天到今天,她们吃的饭菜和在家中并无差别,就连吃完饭她们喜欢用白手帕擦拭的小习惯都知道。 石翊本不喜欢用白手帕,可后来还是在北山定的影响下成了习惯。除了以上的那些之外,就连给她们准备的衣服、鞋子和头冠等都是她们平常爱穿的,心里:老爹啊老爹,您的用心良苦,孩儿铭感五内。 “见过少爷、大少爷”就在北山定想她老爹的时候,管家已经到了大厅。 “掌柜的请坐”北山定的神识早非以前所能比,自是知道有人进来。“上茶”正在喝饭后茶的石翊也同时说道。两人这么热情倒让掌柜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可北山定心里急需知道结果,那有心思去管他的小心思,所以他一坐下便开门见山的问了出来,坐在另一边上位的石翊又何尝不是,一听这话耳朵都竖了起来。 好在老掌柜的也是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立马进入了状态,言简意赅,没一会就说完了她们想要的结果,北山定赏了他一定金元宝便让他退下了。 每月初一十五神医七小姐都会在济仁堂药铺义诊施药,这也是众人称她为大善人的由来,而昨日七小姐是从庙里祈福回来,为她病重的父亲祈福延寿。 据掌柜的可靠消息,七小姐会连去三天,昨天刚好是第二天,也就代表她们今天有机会见到那位七小姐,到时候她们是不是她们要找的人,石翊一看便知。 因为齐王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再加上他又一直迟迟未立继承人,三位少主便越发争斗的厉害,平城也就十分不太平,听说几天前有刺客入了齐王宫中,所以掌管平城内外守卫的七小姐才下令严查。 齐王发病之后,七小姐便当了掌管平城内外守卫的大统领,当然也包括齐王宫中的守卫,这件事让北山定很吃惊,在这男尊女卑的古代,她能以女子身份临危受命当此重任,怎能不让人钦佩。 北山定一直都不想承认这里是女尊男卑的时代,可一路走来,事实都铁一般的摆在眼前,让她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所以她要强大、要改变! 老掌柜的一走,北山定便让管家立即准备快马,可她们刚走到门口准备上马的时候就看到一队官兵正朝自己这里来,没一会就到了身前,一直在边上随侍的管家立马满脸微笑的迎了上去,把他们挡在了前面“几位官爷辛苦了”。 “好说,他们是谁?怎么看着这么陌生?”虽然隔着管家,带队的队长还是看清了北山定他们的长相,这管家他熟悉,可这些人他就真没见过了,当下皱起了眉头。 “这是我家的少爷和大少爷,前来查看商铺,昨天才刚到的”管家没少和这位队长打交道,谁让人家管的就是东门这块呢,所以一看到他皱了眉就立马悄悄的递了五两银子过去,可还是被已经上了马的北山定看到了。 “是吗?”队长握着手中的钱掂量了一下,心里:才这么点!刺客一直没抓住,上头交不了差,受苦的还是我们这些跑腿的,这些人这么眼生,不如抓去挡一阵子,老子也好休息两天。 “当然是我家少爷,北家茶行的少东家还能认错了不成”给了对方比平常还多一倍的钱对方都还显得不满足,管家也有些不客气了。 北家茶行遍布整个大陆,总铺位于兰州行城,这是整个大陆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的事,可北家却一直行事低调,所以大家都只知道有个北家,至于当家的是谁?北家有几口人?这些大家就都不知道了。 可有些人天生就不知道常识为何物,因为他只知道自己的利益,队长略带笑意的把手中的银子放到了胸口,抬头却变了脸,“他们就是刺客,给老子拿下”。 士兵得到命令立马冲上去把北山定他们围了起来,管家一看这阵势就知道对方是故意而为之,想到大掌柜的交代,立马让人将府中的侍卫全都喊了出来,不过片刻,双方就形成了对峙之势。 对方虽然是个队长但带的人却只有半个队二十五人,而府中侍卫却整整有一个队,除了保护大掌柜的十个侍卫不在家之外其余的四十个全都在这了,人多势众,管家的底气立即直线上升,“我家少爷也是你们能抓的?真是不知好歹”。 看到对方直接武装反抗队长就够气了,再让管家这么一说,那火就蹭蹭的往上冲,“反了,反了,竟然敢当众拒捕!快去禀报许副将,就说已经找到刺客,速来支援”,“诺”离他较近的士兵领了命就往回跑。 与此同时,齐王宫中出来了一辆马车,马车所过之处士兵皆恭恭敬敬的低头行礼,目送其离开,直至看不见方才转头继续值守,马车和昨天的马车一样,只是马车边上多了个身着铠甲的将军,嘴边一动一动的,显然是在说什么。 水佳玲向往常一样,一起来就去看望父亲,看到父亲精神很好,心中十分开心,忍不住就多说了一些,一说就说到了现在,想到还要去弘福寺,陪父亲用过饭便急忙出宫了。 谁知道刚出宫门就遇到了许昌许校尉,因为刺客一直未抓获,所以这几天早上水佳玲都会听取他们的汇报和进展,结果今天耽搁了时辰,便让他们散了,谁知道许校尉竟然还等在这里。 许昌是父亲心腹的儿子,为了弥补救自己而死的心腹便封了他的儿子做校尉,谁知道许昌比他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忠诚更是一等一的,所以把他调给水佳玲做了副将。 “启禀七小姐,昨日并未找到刺客极其有关线索,但有件事,末将不得不说,昨日您进城之前进了两主四仆,自称北家茶行少爷前来视察茶铺”北家极少在世人面前露面,此人一来就自称少东家,让许昌不得不怀疑。 “仔细查探”让许昌这么一说水佳玲想起来了,昨天晚归就是因为有六个人挡在了前面,等了一会,晓月等不及便让杨明去说了一声,自己急着回去也没多想,如果对方是北家的人那就必须要查一查了。 “诺,今天末将已经加派人手,东门方向派了……”许昌一说到自己的安排就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其实刺客是谁派的水佳玲早就猜到一二,私下派人去查探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可这事关系重大,父亲又不能情绪过激,故而只能将此事压下来,禁城、搜查等不过是做做表面文章罢了,准备再过几天就把这案子结了。 而水佳玲之所以让许昌去查,是因为她明白许昌的性格,若是不让他去查,他会一直记着,再加上听到对方是茶行的少东家,她更应该让他去查了,北家除了茶行还有家具行,都遍布整个大陆,说他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赶回来报信的士兵一看到骑着马的许副将就像看到救星似的,“许副将…”可他还没上前就被侍卫给拦住了,只得又喊了两声,正在说的开心的许昌被人打断有些不高兴,可看到对方是自己的士兵便让侍卫将他放了进来。 “参见大统领、许副将,队长已经找到刺客,可对方人太多,求许副将速速增援”看到大统领的四大护卫都在,士兵就明白里面坐的是谁了。 听到士兵叫自己大统领,水佳玲皱了皱眉,她不喜欢别人叫她这个称呼,所以她的心腹之人都只叫她七小姐,或者小姐,晓月看到自家小姐皱了眉,连忙掀开窗帘挥了挥手,示意许昌可以离开了。 “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了进展,对方有多少人?在哪里?叫什么?”许昌一听到刺客有了眉目整个人都显得兴奋异常,可一看到晓月的手势立马镇定下来,准备行礼告退。 可一直半跪着的士兵并没有看见晓月的手势也没有看见许昌的动作,他只知道副将问了话,需要回答“对方有四十多人,在东门北家,好像是北家的少爷”,他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一起前往”就在许昌愣住的时候,里面传来了水佳玲一贯清冷的声音。 “诺”这七小姐才让自己去查,手下就确认了对方是刺客,这也太快了,快到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许昌立即调来南门和西门的各一队士兵,虽然七小姐有四大护卫和十几个侍卫,但他还是不放心,因此足足掉了一百人前往,水佳玲听到禀报也没有说什么。 上百号人浩浩荡荡前往东门,不知道谁说了一声七小姐在马车里面,便引得百姓争相走告,没一会,士兵后面和队伍左右就跟了不少百姓,只要有七小姐在他们就不会有事,所以他们也不喜欢七小姐有事。 这边管家和队长则是大眼瞪小眼,一个看一个不顺眼,要搁以前管家也没这底气,可今儿不一样,今天他们的少东家在这里,不能丢人,更不能让他们少东家被抓! 可能是站的久了,马儿有些暴躁起来,不停的用马蹄击打着大理石铺成的地面,清脆的马蹄声在这剑拔弩张而又极其安静的北府门口显得特别突兀。 “都说好狗不挡道,看来这齐王养的竟是些癞皮狗啊!哈哈哈…”石翊一说完便引得北府侍卫哄然大笑起来,北山定则一脸不管自己事的打量起手中的马鞭来。 对面站着的队长被气的一脸铁青,拔剑就想上去砍骑在马上笑得正开怀的石翊,却被身边的两个士兵拦了下来,“他们人多势众,咱们根本就打不过,还是等副将来了再动手”。 “许副将来了!许副将来了!”正准备忍下的队长一听这话立马往回看,果然看到了骑马走在最前面的许昌,立马一把甩开了拦着自己的两个士兵,“兄弟们,许副将带着人来了,给老子上”。 早就怒火中烧的队长一说完便第一个冲了上去,其他士兵见状也立马持枪往前冲,不知道从那拿了把刀的管家立马朝队长迎了上去,侍卫也不甘落后,整个北府门口顿时乱成一团,刀枪碰撞的声音更是此起彼伏。 第021章 虽然北山定和石翊已经上了马,但温忠和周子他们却没有上马而是牵着马护在她们四周,但刀光四起吓的马儿暴跳狂奔起来,好在北山定和石翊控制住了坐下之马,但温忠他们就没那么幸运了。 四马挣脱缰绳,冲过打斗人群狂奔着直往东门而去,“快去把它们追回来!”想到昨日城门外有那么多人,北山定就心急,可四人却没听到一般护在四周不动,“快去!这是命令!”。 “诺”他们可以不听北山定的话,但不能不听少主的命令,好在府中侍卫身手也不差,又加上马儿现在跑的也不是很远,不然就是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离开。 队长和管家几个回合下来不相上下,打得难舍难分,虽然侍卫和士兵的实力也相差无几,但好在人数多,所以处在上风,刚刚看到自己手下的许昌很是得意,可转眼间双方就打了起来,让他有些难堪。 看到四人已经前去追马,北山定总算松了口气,心里:幸好这里离东城门有些距离,再加上他们的身手和马匹的速度,在出城之前应该能搞定,只希望途中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就在北山定想事的时候,一个士兵被侍卫打到了马蹄下,出于自卫一刀砍在了马肚子上,本来就才刚刚稳定的马儿立刻像疯了似的往水佳玲所在的车驾狂奔而去。 无论马上的北山定怎么安抚都无济于事,拉紧缰绳也毫无效果,显然马儿已经发了狂,许昌刚吩咐完两个队长,让他们迅速上前把打斗的地方包围起来,可一转头就看到一匹马不要命的往七小姐的车驾而去,急得大喊“护驾,护驾!”。 石翊没想到意外来得这么快,让她根本来不及反应,虽然知道以北山定的身手会没事,可还是会担心,看到倒在北山定刚刚所在地上的士兵便一剑砍了过去,然后才往北山定的方向追了上去。 “少爷”管家看到两位少爷都已经冲出去,急的大喊,手中下了狠招,没两下就将队长打倒在地,一摆脱束缚就也追了上去,其余已经解决了士兵的侍卫也跟了上去,没有解决的则继续打。 虽然有不少士兵和护卫当在了马车前方,可以说已经组成了层层防线,但一般马横冲过来人都会下意识的避让,何况疯马,所以只要马儿一到面前防线就会自动不攻而破,急的挡在后方的许副将直吼。 可就算他吼破了嗓子,都不管用,而在他后方的四大护卫却和他不一样,显得十分坚定,心里:我们是最后的防线,必须守住!保护七小姐,视死如归! 自从马车突然停下,晓月就有些不爽,接着就听到护驾之类的喊声,看了自家小姐一眼,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好像外面没有事发生一样,耳听声音越来越近,禀报一声便出去了。 结果晓月一出来就看到一匹无人骑的马直奔自己这里而来,急得大喊“不好了,小姐,小姐,有匹马朝我们这里来了,咱们赶紧下去躲一躲吧”。 北山定眼看已经阻止不了发狂的马匹便翻身跌下了马,滚了两圈才停下来,刚起身站定来不及拍拍灰尘便朝马匹疾跑而去,那马车她只看一眼就知道是昨天那驾,无论坐在里面的七小姐是不是自己要找的,她都不希望她受伤。 就在马匹穿过士兵穿过百姓,对了,跟在后面的百姓早已经赶到了前面自发阻挡,可他们也只能和士兵一样,所以没一会马匹就来到了许昌和四大护卫的面前。 石翊和管家还在后面,看到北山定跳马都吓了一跳,急忙加速前进,可等他们赶到北山定刚刚跳马的地方时,北山定也已经赶到了四大护卫之前,就在马匹刚刚到达时找准时机,一掌打在马匹的勃颈上,马匹顿时倒地不起。 久等得不到回复的晓月正准备进马车去喊自家小姐快下车就看到一个身着华服气字不凡的少年一掌就将疯马打倒在了地下,提着的心放下来的同时让她想到了英雄,美女配英雄! 大家看到疯马倒地总算松了口气,同时对马儿的怨恨也急速增长起来,士兵提枪就想往马儿身上刺,却被北山定拦了下来,而这一幕也恰好被水佳玲透过晓月半抬着的车帘看见,恰好此时石翊和管家还有侍卫也前前后后的赶来了,“北山”,“少爷”。 “我没事,你们怎么样?”虽然看到他们都好好的,只是受了些伤,可北山定还是忍不住关心的问到。 “我还好”,石翊说着下了马,“我们也没事”管家说完就看到自家少爷护着那匹被打昏的马,连忙让侍卫上前将马匹抬了回去,还让侍卫将石翊的马也牵走了,看到管家眼里这么好,北山定十分高兴。 北山定在处理自己这边事务的时候,许昌和四大护卫也在处理自己那边的事,第一个就是恢复原来的秩序,让百姓回到原来的位置,士兵列队,侍卫回防,而刚刚鸡飞狗跳的场面也终于得到了控制。 半抬车门帘子准备进去的晓月听到石翊的声音动作顿时一僵,那声音曾出现在她的梦里,许多次许多次,多到她自己都已经数不清记不明,随着日子越来越久,她也不再抱有希望。 可今天真的听见,晓月才明白那声音早已经被她记在了心里,那次客栈火中脱险,她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救他,可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被杨明给打昏了,等她醒来客栈早已成灰。 守着客栈残垣的她哭的泣不成声,她不相信,她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昨天睡觉前他们明明还一起说过话,转眼却成了生离死别,这让她如何不痛心!不悲绝! 无论杨明在边上怎么劝她都不想走,因为她想多陪陪他,后来杨明看不下去才告诉她石翊并没有死,听说是被人救走了,获此消息,她终于觉得天又亮了起来。 后来她才知道杨明为了救自己脸被烫伤了一块,可她除了多一点的照顾和日常中的稍微关心之外,再也给不了什么,兄妹之情已是她能给杨明的极限,心已动,情难决,意难断! 当初瞒着小姐将信息透漏就是希望他能够找到这里,结果等了一天一天又一天,依然了无音信,让她如何不伤心不绝望,所以她没有转过头去看,而是进了马车内。 正在整队的杨明一听到石翊的声音却是如电击一般立即转了头,他无时无刻不在记挂这声音,但他和晓月的原因却不同,若说晓月是喜欢和爱的话,那他就是恨了。 晓月一进马车就安安静静的坐在了角落里,双手抱着腿头越埋越低,而心里则越想越委屈,越委屈就越难过,不知不觉竟已泪流满面,突然面前多了张白手绢,便想也不想的拿过来就擦。 可擦着擦着就觉得不对劲了,这马车内除了她和她家小姐就再也没有其他人,心中大惊,一抬头果然看到了自家小姐一如既往的面孔,惊艳而又冰冷,“小姐……”。 “觉得委屈”虽然水佳玲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可晓月却听出了关心。 “就是委屈,我都告诉他地址了,结果等了这么久连个人影都没见过,现在才来,还不如不来的好”晓月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突然想到什么顿时眼睛睁得大大的“除了小姐住在平洲,排行第七之外,我什么都没有说,小姐,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当然相信,晓月很开心”晓月从小跟着自己,自然十分了解,就算她背叛了所有也不会背叛自己。 “小姐……”让自家小姐看透,晓月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她嘴上说不如不来,心里也委屈,但内心深处的雀跃却是不容忽视的事实。 车内的晓月是又哭又笑,而车外的杨明就咬牙切齿了,一转头他还真看见了那张既熟悉而又陌生的脸,眼中的火苗顿时被点燃,双拳紧握不管不顾的就往石翊那里急走。 而石翊正在听北山定讲刚刚的进过,期间她也说了下府门外的状况,因为受这边影响,一百米外的北府门外早就停止了打斗,除了倒地的都移到了这边,等过会回去,管家那边应该就有结果了。 北山定在马上一直看着自然知道,虽然双方都是使用武器,但这里毕竟是都城,所以那些士兵也并不敢真下杀手,而管家这边显然大掌柜也下了命令,都是拳脚相加的多。 因此双方损失最多也就重伤,所以北山定才一直观看而没有动手,只要不出人命,一切都好说,可她没看见石翊那一剑,否则她就不会这么想了。 石翊和北山定在边上说的正酣,再加上身边又不停有人来往,自是没有注意到危险正在接近,而杨明也是个急性子走到石翊跟前出手就是一拳。 石翊猝不及防自是扎扎实实的挨了一拳,北山定看到石翊被打眼神都冷了许多,抬手就想打回去,却被石翊制止了,“呸”吐了口血,“这点小伤,没事,谁敢打我,我就敢双倍的打回去”,话一说完拳头就打在了杨明的脸上。 这时候的石翊正情绪激愤,那里还管对方是谁,而北山定根本就不认识杨明,昨天她也没看见,不过看石翊接连打了对方两下,眼神方才恢复到以前的淡然中又带着笑意。 可杨明也不是软柿子,所以双方立马结束了打脸的游戏过程,直接进入了手脚功夫中,没一会就引起了许昌和另外三个护卫的注意,可两人打的正厉害,他们根本就不敢上前去劝,只得喊,“杨明快停下……”。 而坐在车里正耳红的晓月一听到喊声就准备往外走,可一想到小姐便停了下来,“去吧”知道她要说什么的水佳玲直接提前开了口,得到允许便快速的往外走。 晓月心里:差点就忘了还有杨明在,自从那日回来他就明白自己所爱非他,故而将怨恨一律强加在翊的身上,如今得见自是不会像以前一样,希望翊无事才好! 晓月一出马车果然看到杨明正和一个少年打的难舍难分,杨明的武功一直不错,看双方的架势显然对方的武功更胜一筹,但却一直没有下狠手,不过打在杨明身上的拳头应该也不轻。 看不见对方的正面,心里却有些犹豫了,虽然她和石翊相处不久,但也知道石翊的武功远不如杨明,而今天这位衣着和刚刚那位英雄相似,又武功不凡的少年真的是他吗?她想试一试,“石翊!”。 一听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声音,石翊就分了神,一个没注意对方的脚就朝自己踢来,情急之下只得用左手去挡,一连退后几步方才停下,只觉得手臂火辣辣的疼,可她现在只想看刚刚叫自己人。 往声源地望去,石翊顿觉老天太过厚爱自己,站在马车上的人不正是她一直念着的可人儿嘛,“晓月!”。 第022章 晓月一喊出口就后悔了,可话已出口,断难更改,而石翊分神的那一瞬间刚好转过头,便成了正面对着她,一看到对方真的是石翊,晓月立马惊慌不已,愣在了马车上。 让她惊慌的不是对方真的是石翊,而是石翊分神的那一瞬间杨明已经占了上风,眼看杨明的脚就要踢在石翊的身上,晓月又怎能不慌乱!不惊恐! 听到石翊熟悉的喊声,晓月总算回了神,慌慌张张的下了马车提着裙摆就直往石翊跌倒的地方奔去,让一直守着马蹬的车夫惊讶得睁大了眼,服侍小姐她们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晓月如此失态。 而一直站在边上看着的北山定则比晓月快很多,早在石翊落地之前就已经开始往她哪里赶,可还是晚了一步,等她到时石翊已经倒在地上,焦急的连忙上前将石翊扶起,“严不严重?”。 “没事,就几天动不了而已!”已经站起来的石翊微笑着回道,而眼睛却一直望着那正在往自己移动的身影,可皱着的眉却出卖了她话里的真实。 这让扶着她的北山定很不舒服,只要是练家子都能看出杨明那一脚已经用了全力,光用手去挡,又岂是几天就能好的,知道她只是不想让自己担心,便也懒得点破,可看着杨明的眼神却已变得狠戾起来。 “晓月”看到对方已经近在眼前,石翊忍不住再次喊道。 而听到声音的北山定顺着石翊的眼光望去,便看到了那个常常被她挂在嘴边用来调侃石翊的女子,心里:虽算不上绝色,但也是位难得的清秀佳人,配石翊倒也过得去! “石翊,你手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晓月气都没喘匀便连珠炮弹似的慌忙询问道,眼睛更是盯着石翊垂在下方一动不动左手挪不开眼,伸出去的双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你就是晓月?管家、侍卫不在,帮我照顾一下她”北山定看到晓月的动作和言语还是很满意的,看到她犹豫不决,加上自己又有事要办,便一转手就将石翊送到了她的手中,说完就走,完全没有等对方答复的意思。 北山定一安顿好石翊就直奔杨明而去,几个眨眼便到了正被另外三大护卫安慰的杨明的面前,出手就是一掌,“杨明是吧!我的兄弟也是你能打的?!”。 她和石翊在谈话谈得好好的,那个叫杨明的却无缘无故的出手就打,若石翊占上风,她自是不会动手,可对方不但得理不饶人,还乘机偷袭,这让她北山定怎么忍得下这口气!而且她只用了三分力,已经算是给恩人面子了。 北山定的动作太快,四大护卫根本来不及反应,等北山定说完话反应过来时,杨明已经中了一掌,嘴角溢血,看到哥哥被打的护卫杨印立马红了眼。 可就在三人准备反扑动手的时候,马车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退下,”…“诺”三人咬牙切齿的看着北山定,最后还是拖着杨明走了,北山定却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心情大好。 “封锁北府,继续前行”护卫刚退下,马车里又传出了声音。 虽然那位神秘的七小姐一直未露面,可光听声音,北山定都觉得悦耳,可一听到对方要封锁自己的府邸,立马就变了脸,但一想到对方曾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今天自己又占了不少便宜,只得不动声色的忍下。 “诺”刚整好队伍的许副将一听到七小姐的命令便立马悻然领命,转身就指挥士兵去抓北山定她们。 “我自己的家,我自己会走,本少爷就在府中等候七小姐大驾”让别人来抓太没尊严,所以北山定还是觉得自己走要好一点,一把扶过正在享受美人关怀的石翊,头也不回的往回走。 刚刚北山定一走,石翊和晓月就相对无言只剩尴尬,不对,应该是尴尬的气氛害羞的两人才对,情急之中想起了北山定教她的示弱,便“哎呦”了一声,晓月果然开始嘘寒问暖。 其实石翊并没有装,只是将一直隐忍的疼痛喊了出来而已,不过面对美人的关怀,她还是很享受的,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表达什么就被北山定给拉走了,有些不快,每次回头看到晓月脸上的担心和不舍就更不爽了。 直到北山定和石翊被后面的士兵隔得没有半点身影,晓月才一脸担心的进了马车,而北山定和石翊则一进府,北府就立即被许副将团团围起来。 管家刚处理好事务正准备去给自家少爷禀报就看到少爷扶着大少爷走了进来,后面还有好多士兵,当下大惊正准备再去叫侍卫却被北山定拦了下来,“这里没事,快去找大夫来”。 “启禀少爷,府中就有大夫和药房,现在正在给侍卫治伤,小的立马就去叫来”看到石翊垂直不动的手,管家就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说完转身就准备走。 “慢,我这尚能挺一会,先让大夫给他们治要紧”石翊知道有些侍卫伤得不轻,连忙阻止道。知道北山定不会同意,“要是不先给他们治,就算叫来,我也不治!”。 石翊一说完,北山定抬手就是一下,不轻不重,力道刚好能把石翊打昏而又不至于痛疼,看了昏过去的石翊一眼,抱起她就往西院走,突然想到什么转过头,“快去叫大夫”。 “诺”看到少爷的雷霆手段,管家有些愣着,直到北山定的话传来才习惯性的答道,回过神立马往厢房跑去。 而七小姐那边,则随着街道被清场,开始了继续前行,而原来的四大护卫也只剩了一个在车旁,看到人这么少许副将自然想加派人手护送,却被七小姐制止了,无奈,只得看着马车越走越远。 “无碍的”看到晓月一直闷闷不乐,水佳玲只得开了口,虽然她一直未出马车,可外面的动静她却一清二楚,作为医者她自然知道石翊的伤势,虽然杨明用了全力,但石翊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小姐,真的嘛!”晓月一听到自家小姐的话就立即激动的睁大了眼,她家小姐的医术,她可是一清二楚,既然她家小姐说无碍,那应该就没什么大事的,当下便放下心来。 可能乍听之下,一般人不太明白水佳玲说的是什么,但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晓月当然知道自家小姐在说什么,何况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那件事,就算不是她也会下意识的当成是。 本来今天的事情应该当街就处理的,可眼看天色不早,水佳玲又忙着去弘福寺,才做了这样的处理,何况再怎么说这里也是她家的地盘,而且还是都城,对方虽不是刺客但当街和士兵起冲突,若不给点教训,官方的面子又往那方。 而北山定可没有想这些,她只是觉得对方曾经救过自己,应该忍让一点,毕竟人家是七小姐,要什么没有,那里需要她的回报,所以她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刚让丫鬟把石翊的外衣脱了盖好被子,管家和大夫就来了,大夫看后说的果然和水佳玲说的一样,只不过虽无大碍,但毕竟是伤到经脉,所以接下来的一个月石翊的手都只能和胸口打交道。 亲眼看着大夫给石翊的左手上了药包扎好,开了方子,才让大夫继续去给侍卫治伤,还叮嘱他药材都要用最好的,以为自家少爷毫不关心侍卫生死的大夫和管家一听心里具是一暖,连忙乐的去治病熬药了。 叮嘱两个丫鬟好好照顾石翊,北山定又看了一眼,觉得一切妥当方才回了自己的东院,如今北府被围,只怕再过一会消息传将开来,府里顿会闹得人心惶惶,她得做些准备。 谁知道北山定错估了形势,据府中被封锁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可府里众人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就连给她倒茶的丫鬟都神态自若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自己准备的东西和方法都没用上,北山定真是既高兴又不悦,高兴的是府中人心稳定依然如常,不悦的是她准备的东西都白费了,还外加一条判断错误。 北山定很想认为这些都是他这个少东家在坐镇的效果,可她刚来两天都不到,显然没什么说服力,所以无奈之中只得叫了一个丫鬟来问,原来她确实猜对了一点点,虽然有她的功劳。 可显然大掌柜的功劳要大一点,那位七小姐的功劳就更大了,为什么?因为自水佳玲半年前当大统领以来,平城内就没有无辜牵连受死的,所以他们才显得那么若无其事。 回想那小丫鬟说到水佳玲时的崇拜和敬佩,北山定在心中也忍不住赞叹了几句,开始犯起了花痴,心里:如此奇女子,放眼天下,只怕难处其二! 就在北山定正在想水佳玲是个了不起的女子的时候,管家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正在大厅喝茶想事的她可没忘记这位管家刚刚被自己叫去给石翊和侍卫熬药去了。 “什么事?”不过看到管家这么匆忙,显然是有事,而且应该还是大事,所以北山定并没有责问。 “启…禀少爷,大事不好了!据内线可靠消息,三位少主已经联手雇凶埋伏在七小姐回城的必经之路十里坡,只等七小姐一回城就动手”管家一想到自己的命和少爷对七小姐的重视就如热锅上的蚂蚁。 “十里坡在哪里?”刚刚还气定神闲喝茶的北山定早已经起身焦急的往外走,可一想到十里坡在哪都不知道便又停了下来。 “出了东门直走十里的那个小坡就是十里坡”管家也不敢耽搁立马答道。 “备马”北山定说着就往外急走,却被管家的话定在了院子里,“少爷,你忘了府中已经被封锁嘛”。 让管家一提醒,北山定总算明白了自己行动不自由的事实,可今天她必须出去,仔细想想,好像北府和东边的邻居只有一巷之隔,动作小些应该能出去,“此事不得外传,照顾好大少爷”。 “诺”管家不知道自家少爷想到了什么办法,可等他行完礼抬头的时候,已经没了自家少爷的影子。 第023章 北山定步步小心,总算是按预定的计划安全的跳到了邻居家的屋顶,一路小心翼翼的俯身继续往东走,直到看到一条巷子方才飞身下去,还好巷子没人,不然大白天的让她这么一下,还不闹的满城风雨。 出了巷子就直往东走,还好这条路昨天走过,不然边走便问还不得急死,可一想到现在大概已经三点过,她就想要一匹马,因为如果按昨天水佳玲回城的时间来算,只怕再过半个小时她就会到达十里坡。 一般人两里路都要走半个小时,就算她北山定比一般人快,可再快也走不了十里啊,正在她边走边思考去哪里弄匹马的时候,竟然看到马仁牵着马迎面走来,当下喜不自胜。 说到马仁,就得说说温忠他们了,北山定和石翊进府没多久,温忠他们就陆续牵着马回来了,可马仁却一直没有回来,听温忠说好像是他的马往山里跑了,要晚一些,让北山定没想到是,竟然在这里见到了他。 “马仁,你可算回来了,快把马给我”北山定说着就往马仁走去。 “少爷”马仁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北山定,高兴之余连忙把马缰和手中的马鞭递给北山定。 “在北府对面的客栈等着,暂时别回府”北山定也不知道封锁什么时候能解,便觉得还是留个人在外面毕较好,说完鞭子一挥一落,马儿吃痛顿时往前跑起来,马仁虽有不解,但还是领命前往。 这城门果然是难进也难出,好在北山定今天本来就准备外出的,所以带了不少钱,花了五两就轻轻松松的出了城,忙着出城的她也根本没注意到今天的守城小将已非昨日之人,否则就算十两,她也不一定能过。 “驾,驾……”北山定一路策马驰骋,半点也不敢耽搁。 而北府中的石翊此时也已经醒了过来,正对着掉在面前的手一阵不爽,看到管家端来的药就更不爽了,可要想早日摆脱现在窘境就得喝药,所以盯了药碗半天,还是视死如归般的喝了个精光。 “少爷呢?怎么不见她?”石翊看了半天总算想起打昏自己的人不在这里。 “少爷一直守了大少爷许久,直到您醒来之前才回了房,这会应该在休息”管家果然也是个老油条,说谎就像吃饭一样的自然而然。 “那我去看她”说着就要掀被子下床,吓得管家连忙上去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阻止道“大夫说您伤势不轻,今日只能卧床休息啊大少爷……”心里:你一去还不都露了馅,少爷可是特地交代不能说的。 一直在房里照顾石翊的两个丫鬟一看到管家的样子,便立马有样学样的扑到床边和管家一起哭喊起来。 “行了,行了,让她晚上来我这一趟,都下去吧”看到管家的样子,石翊就无奈,她最受不了别人又是哭又是跪的,何况她现在脸上、头都有些痛,就更受不了了。 “诺”管家立马用袖子擦了擦根本就没有泪水的眼眶,带着丫鬟退了出去。 而坐在马车里正和自家小姐往回赶的晓月却显得有些不安,“小姐,今天我们去的晚回来的也晚,到城里估计都已经很晚了,今天只有王正一个人护卫,咱们是不是要应该走快一点”。 “无碍,不会黑”水佳玲边说边掀开车窗看了下天色,如果按目前的速度前进,入了宫只怕天色都不一定会黑,那晓月所担心的就并非天色了,“有因必有果,晓月不必担心”。 “小姐…”看到自家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自若,晓月就着急,她总觉得今天不太对劲,可看到自家小姐转头,显然是不想再听,只得放弃,转而期望老天和神明能保佑她家小姐。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的不断前移,骑着马的王正和其余侍卫都警惕的看着四周,好像路边的草丛之中随时都会有人冲出来一般,今天只有他一个人护卫,不得不万分小心。 可万分小心的护卫又岂能比得上别人精心策划的陷阱,车队刚上了十里坡,前面骑马开路的两个侍卫就被一镖毙命,从马上掉在地上不过几秒钟的事,马儿受惊四窜开去。 “一个不留”随着飞镖一起出来的还有二十多个全身黑衣的职业杀手,在夕阳的照射下明晃晃的刀子上都有一个杀字,从上而下的望去显得特别刺眼。 “保护小姐!”一看到前面的侍卫到底,王正立即拔刀喊道,剩下的十二个侍卫听到命令立马快速的护在马车四周,恰好此时杀手也到了马车四周,双方顿时战成一团。 而车里的晓月本来就神经一直有些紧绷,所以马车一停下她便敏感的知道自己所想已经成真,“小姐,你听到了吗?他们真的来了,来了……”。 水佳玲一直闭目养神的双眼随着晓月的话起,瞬时睁开来,可脸上却没有一丝慌乱,掀开车后窗帘,不急不忙的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竹筒,用火折子一点,一道烟雾和巨响顿时直冲云霄。 众人听到巨响下意识的抬头望去,一见是自己的信号,王正和侍卫便有了底气,手上的动作也快了很多,而杀手则显得有些焦急,力道和招式也越来越狠,显然是想速战速决。 而眼看着就要到十里坡的北山定看到信号弹则显得一脸焦急,“驾…”,心里:紧赶慢赶,本以为定能在他们之前赶到,谁知道又晚了一步,这该死的一步!,“驾…”。 侍卫和杀手虽然都是赚要命的钱,可毕竟生存环境不同,能力和技巧自然也就不同,这一来一回几个回合,倒在地上的侍卫越来越多,而杀手却越杀越狠,好在王正真有两把刷子,虽受了伤也还死死守着马车。 “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北山定总算是赶到了,一眼望去,全身黑的有二十来个,好在马车周围还有七八个其他服色的,看来一切都还来得及,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正在求神拜佛的晓月一听到北山定的声音,顿时高兴的喊道“小姐,小姐,我们有救了,他是石翊的弟弟,可厉害了,刚刚在集市上的那匹疯马就是他一掌打翻的…….”。 一说晓月还停不下来了,她曾经照顾过北山定,虽然北山定已经比以前高了许多,可样貌却没有变,再加上她又和石翊在一起,晓月自然知道她就是当年的那个少年。 “多管闲事,死字怎么写的都不知道”一个离北山定较近的黑衣人说着就提刀向她砍去,北山定侧身一躲翻下马去,看到对方真刀劈过来的那一刹那,她才想起忘了带兵器。 可这时候才想兵器是不是太晚,而且晚的没药医了!眼看对方又砍过来,情急之下看到边上有一把刀便想也不想的拿了过来,立马用刀自卫,然后才开始反击。 虽然北山定的武功确实不错,可从未参过实战的她自然免不了要吃些亏,其实别说实战,就是模拟战她都没参加过,这学东西都要交点学费,她自然也不会例外。 对方刀刀致命,北山定却刀刀留后,这一来而去,手上就挂了彩,也让她意识到了这不是电视,她也不是活菩萨,杀人更是势在必行,不在留后,手起刀落,对方倒地不起。 眼看着就快要杀完侍卫接近马车了,杀手自是不会让北山定前来破坏,立马就有几个人挡住了北山定的去路,而第一次杀人的北山定也没有时间多想,见到黑色的就砍。 不知道杀手从哪里弄来了两根绳子,套着马车的车篷骑着马就往后拉,王正和剩下的五个侍卫想阻止,可根本脱不开身,不到片刻,只听一声巨响,车篷和马车就分离开来,被拖出去好远。 “小姐”王正看到自家小姐还稳稳的坐在马车上,连忙在另外四个侍卫的掩护下将水佳玲和晓月接下了马车,“小姐,我们护你冲出去”,看着杀手的眼睛只剩下视死如归。 北山定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卑鄙,直接让水佳玲避无所避,看到对方无事,手下的动作便更快更狠,几个来回就将对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一记飞环腿,更是直接让几人倒地不起。 “谁伤害水佳玲,谁就是找死”北山定说着就飞身落在了水佳玲的面前,“快护着你们小姐走,我来断后!”边说边和剩下的刺客打成一团,只要杀手一追她就立刻将其阻拦,惹得刺客大怒,“给我杀了他!”。 “杀我?你们还不够格”说完后退十丈,刀子一丢,开始打太极,让杀急了眼的杀手以为对方已经放弃反抗,顿时提刀一拥而上,谁知他们刚要接近北山定的时候,全被震了出去,倒地之后全都吐血而亡。 看到杀手已经被自己全部歼灭,再看了看四周并无人看见,北山定才身体力竭的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倒了下去。 而已经被王正和侍卫护送下坡的水佳玲并没有看到这一幕,在晓月的念叨中,她知道了,那个救自己的紫衣少年就是她当年在镇州救下的受伤少年,慌忙之中她看了对方一眼,可脑中却毫无映像。 她唯一的映像就是那位少年的腿伤拖得太久,无论她出不出手都会留下病根,所以她才没有出手,而是让晓月去给他找了一般的大夫。 和水佳玲想的一样,虽然北山定回到行城之后就一直用最好的药在养;虽然父母和陈红一直都没有说;虽然宫中众口一词;可每到下雪之前腿都会无缘无故的痛疼不止,这也是铁一般事实,让北山定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好在北山定的腿只是在下雪之前会疼,否则要是下雨降霜什么的都会痛疼难忍的话,她一定会发狂,毕竟南方多雨,一年下来还不得痛几个月,而下雪就不一样了,南方一个冬天最多就只有几场雪,忍忍也就过去了。 第024章 “小姐…小姐…”晓月看到自己和小姐已到安全地带,总算放了心,可一想到石翊的弟弟正在一个人对抗十几个杀手心里便又开始不安起来。 停下来的水佳玲转过头就看到晓月一副欲言又止的望着后面,知道她是担心心上人的弟弟,看了看已经重伤的王正和三个侍卫,无奈的闭上了眼,脚下却没有再走。 “小姐,杀手就在后面,不久即可抵达,我们还是快走吧…”王正当了这么多年的侍卫,自然看得出北山定是个新手,所以完全没抱他能生还的希望,只是一个劲的催水佳玲走。 “等一下”再睁开眼的水佳玲已恢复如初。 “小姐……”王正不解一贯清冷的小姐为什么会停下来,就像当初不解为什么会救下那两个人一样,可要问出口的话还是没有问出口。 水佳玲不为所动,而晓月则依旧担心的望着那望不到的坡头,另外幸存的两个侍卫则一手扶着自己的伤口一手依然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刀,警惕四周,耳边除了温暖的春风便是一阵阵向这里赶来的马蹄声。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大,王正也慢慢的皱起了眉头,心里:现在才到!早干嘛去了?要不是有人出手相救,只怕一切都将成空,到那时平洲已不是平洲! “属下救驾来迟,望小姐恕罪”带兵赶来的杨印和王乾看到自家小姐正站在路上慌忙下马请罪道。 “你们岂止有罪?简直就是罪大恶极!要不是有人出手相救,小姐早就不在这了……”看到他们晓月就来气,连着希望破灭的气也一起发了出来。 自从自家小姐发出信号之后,晓月、王正和那些侍卫就一直眼巴巴的望着他们来,可一等再等,依然毫无救援,希望也就随之慢慢破灭,而心里的埋怨却是一点一点的积累起来。 晓月和小姐情同姐妹,地位自是他们四大护卫万不能及,何况小姐性子清冷,并不会言责他们,所以让晓月这么一说教,跪在地上的两人倒是觉得好过了一点,而被说出心声的王正和侍卫也心里舒坦了许多。 “起来吧”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水佳玲自是满意,可刚刚还记挂着某人之弟的晓月显然已经忘到了脑后,没有办法,只能自己带人回救了。 安排几个士兵将重伤的王正和侍卫抬回城去治疗,水佳玲才带着其余人快速往回赶,可她并不会骑马,所以再快也只是限于脚力范围之内。 而那边已经昏过去的北山定却开始有了一些意识,脑子里别的什么都没有,就是觉得累,很累,很累,浑身上下都没有半点力气,连眼睛都睁不开。 等水佳玲他们赶到时,看到的就是几十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成一片,堵满了整条马路,而非常吸引众人视线的却是黑红之中的一抹紫色,因为在全是黑衣杀手和赤红衣侍卫的尸体中间,另一样鲜明的颜色就显得特别明眼了。 “石翊他弟…”一直扶着水佳玲左右的晓月一看到那抹紫色也倒在地上急忙放了手,喊着跑了过去。 晓月并没有问,石翊也没有说,而且也没那么长的时间和机会说,所以直到现在晓月都不知道北山定叫什么,只知道她是石翊的弟弟,所以就有了这个称呼。 看到面前的场景,水佳玲并不觉得陌生,脸上也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在看到那抹紫色之后微微皱起了眉,她不明白那人为什么救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想那人就这样死去。 “小姐,他还有气,还有气,你赶紧救救他吧!”晓月一跑到北山定身边就连忙用手探了一下鼻息,感觉到手中的气体顿时高兴的大喊道。 水佳玲被晓月的喊声拉回了神,听到那人没死,莫名的觉得心中松了口气,连忙朝那边走去,一到跟前便开始把脉,而北山定则影影约约的感觉到手上有一些冰凉。 杨印和王乾则被眼前的景象惊的呆在了原地,当护卫这么多年,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从杀手尸体位置和现场的痕迹都能看出当时的场面是多么的壮烈,直到晓月的喊声传来,方才各自行动开来。 “身体力竭,太累了”水佳玲说着收回了手,眼睛却忍不住多看了躺在地上的人两眼,脸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晓月一听没事那颗几经起落的心终于安安稳稳的回到了往常的状态,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她家小姐一刹那的定眸,只知道躺着的人没事,她就不用担心怎么向石翊交代了。 这心态一放松,那视线也就宽了许多,看到北山定的手臂上有个伤口,晓月连忙用手绢给包了起来,虽然伤口不大暂时也没有流血,可她还是怕等会流。 就在水佳玲和晓月照顾北山定的这一段时间之内,杨印和王乾已经打扫好战场,杀手全埋在了一个坑里,侍卫则全部用临时担架装好准备抬回城里,道路又恢复到以往的平静和整洁,只可惜破碎的马车再也回不到以前。 好在王乾来的时候让人准备了两顶轿子随后跟来,就在他们刚打扫好战场的时候,两顶轿子也刚好赶到了十里坡,“启禀小姐,杀手共21人,无任何证明,只是刀上都刻有一个杀字”。 “嗯”水佳玲拜师江湖中人,自是知道一些江湖事。 而这个杀字就让她想起了杀手阁,杀手阁是江湖第一大杀手组织,可以说垄断了整个杀手界,只要你出得起钱,他们就敢杀,他们的武器上一律刻有杀字,此杀字虽能认,但极其特别,所以一般人仿照不来。 “回城” “管家”石翊眼看天色越来越晚,而北山定又一直没来,便有些不耐烦了。 “大少爷”管家本来就在门外徘徊了一会,一听到石翊叫自己连忙进了屋。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啊?”石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以北山定的性格断不会这么久都不来看自己,而是应该在自己醒来的时候就会过来,那就只有一个理由,管家在说谎。 “大少爷,事情是这样的………少爷现在正在房间昏睡着”管家越说越小声,刚刚之所以在门外徘徊就是在想应不应该跟石翊说,如今石翊问起他也就不用再想了,毕竟这么大的事,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管家就担待得起的。 “混账!你怎么不拦着?那可是杀手,不是街上和你打架的士兵,要是北山出了什么事,你们都得吃不完兜着走!”石翊越听越慌,听完直接下了床,对着管家就是一顿吼。 别人不明白北山定的命有多重要,难道她还不明白嘛,其他的不说,光义父义母对她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的感情,若有事,那代价又岂是他们能承受得了的。 石翊急忙到柜子前找了套衣服就想穿,可只有一只手管用的事实再次提醒了她,这次管家不敢再说什么,连忙把丫鬟叫进来给石翊穿上了外衣。 “七小姐和晓月有没有事?”穿好衣服就往外走的石翊突然想起了还有件事没问,而管家刚刚也只顾着说北山定的具体情况,所以并没有多说其他。 “七小姐没事”晓月?管家没听说过,不过和七小姐一起提起,那应该就是刚刚站在七小姐身边的那个丫鬟了,“晓月小姐也没事,临走前还问起了大少爷,小的只说了您在休息”。 管家一听就听得出自家大少爷的口气好像专门就是问后面那个叫晓月的,所以他非常识趣的把和那位女子有关的事都说了出来,而且还用了尊称。 听了管家的话,石翊很满意,“以后她若再问,你就据实回答,对了,大夫真的只说北山是太累了?”。 “诺,大夫确实是这么说的,手上的伤口也无大碍,休养一段日子就会好”管家边跟在石翊的后面边不急不忙的答道。 两人一问一答之间,没一会就到了东院,看到床上安安稳稳躺着的北山定,石翊总算放了心,可一看到北山定同样包着的左手就有些想笑,可现在当着管家和丫鬟的面只得忍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北山定就醒了,看到有些熟悉的床顶才知道自己回到了平城的北府,也想起了昨天的一幕幕,可一想到自己连美人的脸都没看见就有些摇头惋惜了,不过转头一想,美人一出现就戴着面纱,没看见也正常。 北山定一醒,这管家自然也就又忙了起来,忙着见主子,忙着回答问题,石翊早就吩咐了丫鬟,自然也知道她已经醒了,所以就在管家回答完最后几个问题的时候,石翊也进了东院。 “北山,咱两真是患难与共的好兄弟啊!你看,咱们伤的手都是同一只,你的就差吊起来了,不然我让大夫给你也吊起来,咱两做个伴,多好啊!哈哈…”石翊人未到声先到,内容更让北山定哭笑不得。 而精明的管家一听到前两个字就自动带着丫鬟消失了,所以石翊说着话走到房间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其他人,所以说到最后直接开怀大笑起来。 “得了吧,你不要面子,我还要里子”北山定看也不看大笑的石翊一眼,自顾自的用完好的右手倒了杯茶喝。 一早上便在两人难得的斗嘴加调侃中渡过了,石翊并没有说北山定,因为她知道她们都是年轻人,冲动、不计后果、血气方刚等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也是人长大必经的路途。 北府被封锁,两人也受了伤,所以接下来的两天,北山定和石翊都乖乖的呆在府中休养,只不过两人散步散步的就会走到门口,每当看到门外不动如山的两排士兵的时候就只能一脸郁闷的往回走。 北山定心里:水佳玲啊水佳玲,我豁出命的救了你,你不来看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将我继续封锁在这北府之中,你不要以为我对你有好感就不会生气!好感?再不来,全变成坏感!!! “少爷,大少爷,七小姐来了,说是来看少爷”管家看到两位少爷这两天都不怎么高兴,自然知道一些,所以一看到七小姐进来就立马屁颠屁颠的来报了。 而此时正坐在大厅中的两人,则一个正在哀怨的想事情加腹诽某人,一个在祈祷手快点好的同时快点解封,一听到管家的话眼睛都睁得大大的,死死的盯着管家,好像他要再多说一个字就能起火似的。 这也不能怪北山定和石翊,这两天管家没少给她们报告好消息,可好消息的后面都有一个“但”字,所以这次反应才这么大,因为在她们看来这次才是真正的好消息,而且是大好消息。 “北少爷有礼”就在两人盯着管家的时候,一袭白衣的水佳玲已经到了大厅。 北山定顺着声音慢慢的抬头看去,就看到了自己刚刚还在想的女子,一袭白衣虽然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却将只属于她的清冷气质完美的衬托出来,面纱上露出黝黑灵动的眸子更像会说话一般,让北山定移不开眼。 视线上移,头上梳着少女头饰,和南方常见的略有不同,但却别样好看,发中首饰虽少,却极其精致,显然出自大家之手,和她的气质更是十分相称,戴在她的头上,是耀眼的美,若换了个人,只怕只剩丑了。 “七小姐有礼”回过神的北山定连忙起身低头回礼道,而心里一想到自己刚刚死死的盯着对方看了那么久,就心虚,头也就压得越低了。 第025章 就在北山定打量水佳玲的同时,水佳玲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对方,至于自己为什么会第一次主动去打量一个陌生人,水佳玲自动的将原因归结为对方救了自己一命。 为什么是第一次打量?因为以水佳玲淡然中带冷的性格,一般人是入不了她的眼的,而她自己也会自动忽视别人的长相,所以除了身边亲近之人,她并不会特意去看一个漠不相关的人。 相比于北山定的心虚,蒙着面纱的水佳玲倒是显得纯洁得多,看对方的眼神也只是看而已,北山定今天穿了一套宝蓝色的长袍,配上她本就白皙俊秀的脸,越发衬得她高贵无比,头上只用半尺多长的木簪插着,倒是多了份洒脱不羁。 北方男子多长得虎背熊腰,水佳玲虽拜师学艺,但也是在北方,所以在她的影响中,一般男子都是这样,后来回到平城,看到的体型也大多如此,便成了一种潜意识,如今看到身材纤瘦却又十分高挑的北山定自然是多了份诧异。 可一想到对方的真实身份和对方是南方人,水佳玲也就明白了几分。上次在十里坡水佳玲就知道了北山定的身份,可她的性子本就不是多话多事的人,自然也就只留在她的意识里。 水佳玲把脉的时候发现北山定的身份并未惊奇,让她之所以多看北山定几眼的不是对方的身份,而是对方的脉搏,若非她医术经验高超,只怕根本就发现不了对方的身份,反而会像一般大夫一样误认为对方是男子。 而这也是一般大夫给北山定看病并不会发现的原因,听她父亲说,这也是遗传之一,石翊自然就没有,所以除了陈红之外,一般大夫给石翊看病都只是限于前三步,“望、闻、问”。 就在北山定和水佳玲对望的时候,石翊自然也一动不动的看着水佳玲身后的晓月,可晓月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头低的低低的,还往水佳玲的身后移动了半步。 管家则非常识趣的第一时间消失,而水佳玲带的侍卫本来就只护在门外,所以整个大厅除了北山定、水佳玲、石翊和晓月四人之外,再无他人,上了茶就立马消失的丫鬟自然自动忽视。 “此次前来,一为感谢,二来抱歉,三解除封锁”水佳玲看对方久久未说话,便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 “哎呀”正在想入非非的北山定被水佳玲的话拉了回来,当下懊恼的想拍死自己,一看到对方还站着连忙惊呼了一声,“七小姐请上座,招待不周之处还望七小姐原谅则过”,水佳玲也不推辞。 看了看坐在下首一直盯着晓月移动的石翊和追随着水佳玲随侍左右的晓月,北山定笑了笑,“晓月小姐也请坐”,边说着边坐在了水佳玲右手边的上位。 “晓月站着就好”晓月一听急忙推辞,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自家小姐同坐一室,她还真怕某些人认为自己不懂礼数,自然是急着拒绝。 “当年承蒙晓月小姐照顾,理应受得,何况,我想某人定是十分欣喜的”北山定说着还故意看看石翊一眼,倒是让石翊终于收回了视线。 “这……”晓月没想到他们还记着当年的事,心里是即高兴又忐忑,高兴的是对方没有忘记那段时光,忐忑的则是当初自己并没有照顾好他们。 “坐下吧”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水佳玲自然明白晓月的心思,至于北山定直言无讳的说起当年的事,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当然只限于心里,脸上并未有任何变化,因为当年她出手相救的主要原因只不过是急于赶路而已。 水佳玲都发了话,晓月也就没有再推迟,其实在宫中,她和水佳玲同坐一室只是常事而已,出了门顾虑到身份自然也就多礼起来,四人刚落座,被当作隐形的丫鬟也立马上好了茶退了出去。 “七小姐请用茶”北山定说完便斜眼盯着左边看,生怕错过一秒,可一看到对方轻抬面纱的喝了茶而又未露半点红颜便立马泄了气,“在下救七小姐乃为报恩,七小姐不必言谢;而当日冲突府中也有错,七小姐不必抱歉;至于解除封锁之事,在下十分感谢”。 北山定说的都是实情,可至于她心里怎么想的,大概也只有她自己清楚了,不过解除封锁之事,她还是十分高兴的,天天闷在府里,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岂不成了白白浪费。 来到天一大陆虽未满两年,可北山定早已接受了这里的历史和言语,所以现在和别人说话也就多了一股子酸味,没办法,人家都酸就你一个人不酸,岂不是太过扎眼,想低调的她也就只能入乡随俗。 其实这也只是北山定的自我保护而已,若是对方真的入了她的眼,又慢慢的熟悉之后就会明白她并不是酸腐之人,相反,她实打实的就是一个异类,一个敢于评击世俗礼教的异类。 “茶,很好”水佳玲谈谈的说着还看了一眼手中的茶杯,可没一会就放回了桌上,“如此说来,你我两清,北少爷好好休养,告辞”。 北山定没想到对方那么快就告辞,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只看到了一袭白色的背影,和那次倒下之前一样的背影,她讨厌这个背影,深深的讨厌!心里:我要看的是正面,不是背影!!! “你怎么不和她多说会话啊”正和晓月搭上一句话的石翊十分不满。 “我哪知道她那么快就会走,你都说上话了,我连脸都没看着呢”看到石翊不爽,北山定也一股脑的把心里的憋屈都说了出来,以证明她更惨,心里:别以为我没看见你搭上了话! “哎……”看到北山定这样,石翊也没了话,互看一眼两人都叹气的坐了回去。 “少爷,大少爷,今儿三月三,外面可热闹了,要不要出去散散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的管家十分恰当的发挥了一下调和剂的作用。 “三月三?”两人看着管家同时不解的问道。 “哎,你看我这脑子”管家有些自责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这三月三啊,可是个好日子,这有本事没本事的都可以去碰碰运气,这运气要是好了,保不准穷光蛋第二天就成了金凤凰…..”。 听完管家的长篇大论,两人总算明白了,这三月三说白了就是人才市场现场招聘会,只是这招聘者一般都会隐身于茶楼,第二天才会上门去聘用自己中意的文人或者武士。 听说这是上一代齐王为了招揽人才而特意私下为之的,一年一年定时办下来便成了定制,而这举办的地点不定但必须是茶楼,而且听说举办过的都是她家的茶楼,而今年的举办地点也是她家南门的茶楼。 一想到水佳玲的身份,再联系这三月三,北山定便明白了她为什么会走的这么快,因为现在已近中午,去茶楼刚刚好,再想到自己此次出来的另一个目的,立即欣然前往。 “少爷,大少爷,就是这里了”管家指着面前的三层茶楼说道。 北喻楼,这名字倒是和之前第一个见到的茶楼不一样,不过北山定却觉得更贴切一些,茶楼不就是用来说话聊天的地方嘛,口俞岂不是刚刚好,石翊倒是对这名字没什么兴趣,相比之下她更好奇里面。 两人出门本来只带了一个侍卫,可一想到马仁便到对面客栈将他也一起带了来,途中少不了夸奖两句,五人在茶楼前站了一会,就有十几个书生和武者走了进去,里面也出来了一个十分圆润的中年男子,显然不是来碰运气的,倒像专程来接人的。 “小的是北喻楼的掌柜,给少爷大少爷请安!”还真是来接人的,不过接的不是别人而是她们。 “免礼,掌柜的辛苦了”每个茶楼和家具店都有一个小掌柜,此人能把这楼建的这么好,显然劳苦功高。 “小的给少爷和大少爷留了位置,请跟小的来”掌柜的早就知道少东家来了,自然是留了位置,这封锁解除是早晚的事,他们一点都不急。 跟着掌柜的进了茶楼,北山定才明白什么叫内有乾坤,茶楼不但布置极其合理,大堂中间往上更是直达屋顶,整栋建筑中心镂空,二楼三楼自然也就把下面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 随着二人的进入,没一会,原本话语不断的大堂便静了下来,二人本就好看,衣着不凡,再加上又有掌柜的在前面引路,真是想不吸引视线都难,好在两人出门这么久早已见怪不怪,随着她们不断的往上,大堂也再次恢复了热闹。 随着掌柜一路往上,北山定更加感受到了一楼、二楼和三楼的差别,一楼应该是谁都能进,二楼则面积要小了许多也高雅了一点,所以应该是中层阶级常来的,而三楼自然是VIP般的存在,里面的器皿和家具自是一等一的上品。 进了最中间视角最后的房间之后,掌柜的说了几句便退下了,没一会就有小二送上了时令水果、酒水和饭菜,正好她们还没吃午饭,也就没有客气。 可吃着吃着北山定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叫来管家一问,果不其然,这饭菜根本就不是茶楼的厨子做的,而是管家让人现行从府上拿来的,只等她们一到就热了呈上来,“下次在不可这样,下去吧”,第一次看到少爷不快的管家连忙退到了外面。 上一世在现代从小自由惯了的北山定虽然有些喜欢父母的管教,可这出门在外吃喝都还被管着,再稀罕的人都会觉得不舒服,何况北山定还没那么稀罕。 “赶紧吃吧,估计等会就要开始了”石翊倒是该吃吃、该喝喝,一路北上她们也吃了几次北方菜,可吃的都不多,显然两人都不太吃得惯北方菜,如今有自己喜欢的菜吃,石翊自是吃的欢实。 北山定只是觉得没有*,闹闹小脾气而已,看到石翊吃的欢实便也继续吃起来,等两人刚吃完饭时,楼下也刚好安静下来,没一会就有人说了话,“各位英雄豪杰,在下这里有理了,今日有三题,大家具可畅所欲言,酒水免费,大家随便喝”。 “快出题吧”一个书生显然有些等的不耐烦了。 “就是,我们都等不及了”和书生相比,这拿刀的武者就更急了,说着就直接站了起来。 和这两人相比,其他在坐的众人虽然也心急,但却没有这么直白的表现出来,反而一个二个都不动声色的盯着挂在二楼边上未展的红联看,仿佛站在它们下面的掌柜都成了陪衬。 作者有话要说:一米等于三尺,而北山定用的木簪有一尺多,换算过来也就是二十厘米左右。 第026章 “怪不得有这么多人慕名而来,白吃白喝,外加做官发财的机遇,谁不来谁就是傻子”石翊看着楼下一片人山人海,有所感叹的说道。 “你说你自己就算了,别把我带上”北山定可没空看下面,她可没忘了水佳玲也有可能在这里,所以视线全放在了三楼,可左看右看都被各单间窗外那一层薄薄的纱帐挡住了视线,心情正不好。 北喻楼不但楼梯是在后面,就连三楼和二楼的走廊都是在后面,北山定听掌柜的介绍,这样布置就是为了方便客人一进房间打开窗户就能看到下面的情况,后为了保护客人*,更是将三楼各单间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帐。 而这些纱帐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再加上非常薄,所以单间里的人能看得到外面的一切情况,而外面的人却无法窥视里面,听掌柜的说这也是她家茶楼的一大特色,所以一般有些身份的人都喜欢来这里议事或者聚会。 而二楼和三楼不同,三楼全是单间,而二楼则是单间大堂皆有,北山定细细看了一下,三个单间将二楼分成了三个大堂,二楼有外廊,却没有任何遮挡之物,所以除了那三个单间关上窗户的情况以外,只要在三楼就能将一楼二楼看得一清二楚。 可三楼虽然能把下面看得一清二楚,但却看不清同在三楼的另外五个单间里都有那些人、在干什么,所以北山定望来望去都看不清水佳玲在那个房间。 “我怎么说我自己了?找不着,我也不高兴啊!”石翊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觉得自己说的都是实话,并没有说自己或者北山定,北山定找不着,她更找不着啊,否则她也不会无聊的看一楼二楼了。 “这里每年都办一次,咱们却是第一次来,若按你所说,咱们岂不都成了傻子!”北山定对于石翊时不时的少根筋很是无语,不过话又说回来,有时候也怪她自己想的太多。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联系也太远了”石翊还真没想到这一层,光想着白吃白喝这个大便宜了,以至于忘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需要这个大便宜。 石翊的话让北山定眼睛一亮,“管家”,事务都是相互联系相互制约的,既然自己看不见,那就换一种方法,只要对方在这里,别说一种方法,就是十种方法她也想得出。 “见过少爷大少爷”一直和其余两个侍卫站在门外的管家一听到唤自己,连忙轻推门进去,又关上门方才行礼道。 “去查一下七小姐在那个房间,不可暴露身份”对于这里的礼节,北山定早已了解熟悉,而对于别人像自己行礼更是习以为常,所以并不阻止,何况她也阻止不了。 “诺,小的明白”原本以为自家少爷是来这里发掘人才的管家没想到自家少爷是为了七小姐才来这里,心里有些失望,可动作还是极快的出去了。 就在几人谈话间,楼下的题目已经被打开来,一楼二楼也随之安静下来,只剩下了细微的写字声,安排好的北山定因刚刚还吵吵闹闹的大堂顿时安静下来觉得有些奇怪,便往下看。 看到了写在红纸上的三个题目:以塞外为题作诗一首;若敌方攻城该当如何;囤货之利弊。三题一文、一武、一商,还真是让北山定大开眼界,虽然她知道这里商人的地位比中国古代高,可没想到竟然能和国之文武相提并论。 这些问题对于现在的北山定自然是不在话下,可也不是很容易,因为这种开放题不但答案多,而且几乎每个人应该都能说上两句,如此一来,若非经典文章,只怕会争议颇多。 北山定忍不住看看了对面坐着的石翊,关于石翊的学业,她一直都是从父亲那里听来的,并未真正看过,看到对方低着头一脸思索,显然是已经进入了思考。 “洗耳恭听”没过多久北山定就看到石翊已经抬起头,便料定她已经想好。 “敌方攻城,即为敌攻我守,情况多变:一、若敌我兵力悬殊,可先行加固城防,准备器械,以逸待劳,坚守不出,等待救援,救援一到便可前后夹击;二、若敌我兵力相差无几,则可试机埋伏,斩杀其主力;三、若敌方分兵来攻,则集中兵力各个歼灭;四、若敌我……….”石翊边说边来回走动,滔滔不绝,生情自若,仿佛进入了另一个境界。 坐着的北山定则越听越高兴,她没想到时不时爱少根筋的石翊一谈到军事方面竟然有滴水不漏的架势,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这下她是真的相信父亲所言非虚了。 “……其实,守的最高境界即为攻,歼灭主力,城池自守”说完石翊也回到了座位上,看着窗外想起了远在千里之外的老将军师傅,若不是老将军师傅倾囊相授,她又岂知为将之道。 “好,好,好,楼下之辈,只怕不及兄长一二”北山定真的很高兴,非常高兴,人才,这就是人才,虽未曾谋面但也心善的救了自己,这种有德有才之人,不但是人才,而且还是大才! “愧不敢当”石翊倒是没有因为北山定的称赞而忘乎所以,两人谈话都极其投入,完全忘了隔墙有耳这一名言,就在北山定想继续说话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进来”。 “见过少爷大少爷,七小姐就在楼梯口左转第二间,也就是您左边隔壁房间”管家并没有一间一间去找,而是趁着掌柜的下了台去问的,毕竟这种事绝对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辛苦了,对了,这酒水是不是必须免费提供”想到楼下这么多人,全都白吃白喝自己的,北山定就心痛,心里:这么多人,都抵得上大学的几个班了,得花多少银子啊! “这个小的略知一二,好像是有人付钱的,只不过具体是谁付的就不知道了”管家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全说了,他千想万想都想不到北山定是心痛钱才问的。 “那这题目为什么会出三个?你该全知了吧”石翊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会出那三个题,这北方人在她们南方人眼里都是爱武不爱文的。 其实,说白了乱世之中爱武者远远多于爱文者,而作为领袖级别的就更甚了,要扩充地盘就要打仗,而打仗就需要将领,俗话说的好: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这个小的自是知道,因为前来参加者有文,有武,又有想从商者,所以才出此三题,让众人各选其一回答,而回答又分两块,一块就是现在的答题,另一块则是辩论,每人皆可言语”管家说到这里有些自豪,当年他就是参加三月三才被大掌柜选中的。 “这倒是有意思,看来这乱世不但出英雄,还出文化啊”北山定说着挥了挥手示意管家退下,管家本来就是个老油条自是明白主子已经问完了,不需要他在这里了。 “英雄虽多,只怕入得你眼的却是极少”石翊可没觉得北山定是真的佩服那些英雄,因为连她自己都只佩服过一个。 “那是当然,你的心上人就在隔壁,要不要过去继续前缘”北山定说着往左挑了挑眉,嘴角的戏弄之意更是一览无余。 “我不急,就怕某人喜欢上冰山,那才叫想续都不知道怎么续呢,哈哈…”石翊说着笑得好不得意,冰山这个词可是北山定教她的,如今用在七小姐身上刚刚好。 “谁会喜欢冰山啊,我喜欢的是御姐!”没想到调侃不成的北山定反被将了一军,想到心里的好感,说话都少了底气,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御姐就御姐,冰山好像也符合御姐呀,我怎么看都觉得现在的你和当初的我很像啊”想到自己当初一心只想报仇,不敢言他,自是打死也不承认,后经过北山定、师傅、义父义母不断的开导才慢慢的恢复到以前,可那个人她并没有忘,恨也并没有忘。 北山定抓破头都想不到自己会干搬起石头砸自己脚这种事,她当初一定是发了疯,才告诉石翊这些现代词的,心里:出来混,果然是要还的,我当初就应该让你停留在女人只有美和丑之分的境界! “一点都不符合,赶紧吊起你的手吧,不然你的心上人可又该伤心了”北山定眼看越说越糟糕连忙转移话题,想到石翊为了耍帅放下了吊着的手连忙说了出来。 耍帅这个词,北山定可没跟石翊说,只是在出门的时候说了一句“吊着手太难看了”,没想到石翊当场就把手放了下来,看来这爱美之心,还真是人皆有之。 石翊弄好之后,北山定看了看下面,发现下面的人都还没答完,两人东扯西扯的又乱说了一通,不过说到真正佩服的英雄,北山定还真没有,这乱世历经几十年,出了不少人物,可就是入不了她的眼,因为她觉得那些人不是徒有虚名就是爱慕虚荣,根本配不上英雄这个词。 而在隔壁房间内的水佳玲和晓月却显得十分安静,她们是从后门进来的,一般人并不知道,她们也确实早于北山定和石翊到这里,自然看到了后来的两人,晓月话多些,看到石翊自是说了两句。 可水佳玲却一直盯着楼下的众人并没有回答,也没有说什么,就连眼睛都从没看过两人一眼,好像刚刚才和自己见过面的两人和她并没有任何关系。 “小姐,你都来了两次了,还不是一个都没看中,这次估计也得黄”晓月看着自家小姐一动不动的看着下面就无奈,心里:知道的人,知道您是来找良才的,不知道的,只怕十有j□j都会认为您是来找良人的。 想到这的晓月忍不住嘴角有了笑意,可一想到隔壁那个连招呼都不来打的人,又有些惆怅了,良人,正是她们这个年纪的女子想入非非的词。 “隔壁有一个”水佳玲虽然从小体力不太好,但听力却极其敏锐,石翊那一番话自然也就刚好入了她的耳里,至于后面的,耳朵自动过滤了。 “真的?”晓月可不太相信,隔壁不就是那两人嘛,她可没觉得他们是自家小姐要找的良才。 “石翊”水佳玲说完便又转过头了。 晓月听了自家小姐的话,顿时惊在当场,她之所以看上石翊就是觉得他不但长得好看又有情有义、心思细腻,可从没想过对方会是什么良才之类的,因为在她心里只有良人。 可每个人都有一个梦,古人自然也不例外,而古代女子的梦就更简单了,重中之重的就是良人梦了,还有一个埋在内心深处的便是美女配英雄了,可英雄毕竟是少数,所以她们只能埋在心里。 如今那个梦破土而出,见了阳光,晓月自是一下子太高兴了,有些反应不过来,可高兴后又为难了,若对方真是小姐说的良才,她还配得上吗?可她不想放手,所以高兴之余便只剩下了苦恼和烦闷。 房间顿时又恢复了刚刚的宁静,而北山定她们那边则依旧时不时的传出高低不一的声音,显得特别热闹,可她们另外一个隔壁房里就有些阴霾了。 “若此人拉不过来,杀!”一个一身黑衣华服的男子阴狠的说道,心里:我得不到的人,你和两个弟弟也都别想得到,这齐王之位只能是我的! “诺”一个同样着黑色的男子应了一声便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楼下的众人总算陆陆续续的开始停笔了,一停笔便有人将其身前的文章收走了,全部收到了掌柜那里,再由掌柜将其送到了评审团那里,评审团是由北方才气名气极高的老者担任的。 第027章 评审团的作用就是从众多文章中选出一些较好的,然后将其抄录粘贴在茶楼特意划出来的墙壁上,张贴三天,除此之外还会秘密抄录一份送到三楼各个房间。 掌柜将文章送到正北而坐的评审席之后就又回到了高台之上,“各位英雄豪杰,结果稍后既出,咱们先进行下一个环节。各位英雄豪杰可要听好了,这议题便是:当今天下二十五州,五分天下,天下一统花落谁家……”。 “这可不好说,都乱了这么久,统一,不知道哪一年呢”一个满脸胡茬手拿弯刀的北方汉子没等掌柜说完便有些不屑的呲鼻回道。 “这位兄台说的极是”一个手拿玩珠一身发福的书生一听北方汉子的话立马起身行礼附和道。 “胡说,齐王选贤任能,这天下早晚都是齐王的”另一个手持双刀的看不惯两人一说一和,便出言大声反驳道。 “兄台有所不知,齐王如今缠绵病榻已半载”坐在双刀旁边的书生好意的提醒道,话里的意思是齐王将会命不久矣,这天下自然也就没他什么事了。 “乱说,齐王代代相传……..” “非也,汝之莽汉岂知……..” 对于天下一统之事,大家众说纷纭,顿时整个大堂又热闹起来,争吵声,反驳声不绝于耳,让三楼上面的众人无不摇头扶额。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掌柜的没想到这些人这么不懂规矩,左喊右喊还是一团糟,无奈之下只得让人去拿了一个铜锣来,用力一敲,大堂果然安静下来。 “既然各位英雄豪杰各有己见,那便分甲乙丙丁四组,甲乙两组以会不会统一为题互相辩论,丙丁两组以那方统一天下为题互为辩论,以中间为界,左为甲乙,右为丙丁,大家开始战队”掌柜说完连忙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我当初就说这个题不行,今儿还真是灵验了。 坐在三楼的石翊看到掌柜的动作便笑着道,“这铜锣都让他给想出来了,还真是厉害”。 北山定当然明白石翊说的是什么,在前朝时期铜为官有之物,百姓不得私藏或者买卖,如今她家这个掌柜不但拿出了铜,还是一个脸盆大小的铜锣,自是感慨良多。 “如今礼崩乐坏,群雄割据,各自为政,只要有钱,铜自然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北山定看着下面正在战队的书生和武者淡淡的说道,好像这乱世她早已明白似的。 “这倒也是,你别看了,一定是丙丁组人多”石翊并不会缅怀前朝,毕竟那个朝代离她太远,所以立马回到了之前的话题。 “可我觉得一定会是甲乙组人多,要不咱两打个赌,谁要是输了谁就去躺隔壁”北山定说着用手指了指左边,意思是去水佳玲她们所在的隔壁。 “那可不行,每次打赌都是我输,不然咱们今天换一种玩法,谁赢了谁去,如何?”石翊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北山定。 要搁在以前,石翊包准连打赌是什么意思都不懂,可现在确实熟门熟路,而且还是累败累战的那种,没办法,自从一年前两人在东宫花园中玩过之后,她就记下了,后来两人更是常玩。 比如有一次,北山定和石翊两人正在东宫的一个凉亭内喝茶,刚好可以看到对面的走廊,石翊便提议打赌谁会从哪里过,北山定让石翊先选,石翊选了宫女,北山定便只能选人数不多的太监,可没想到第一个过去的竟然真的是太监。 石翊不服气,她选的明明是人数最多的,按理说发生的几率最大,可偏偏当时就过了个太监,苦恼不已,后来北山定看她一直想不通才跟她说了原委,原来那个太监是北山定早就安排好的,因为猜到她会提议打赌。 后来这种事更是时有发生,所以石翊一听到北山定提议打赌就要反着来,虽然她很想过去看看晓月,可好不容易北山定才提议打赌,她说什么也得反着赢一回。 “一言为定”北山定倒是显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在默哀了,因为这次她虽然没动手脚,可赢的几率还是太大了,所以在为即将面临的失败默哀。 两人说话间,没一会楼下就站好了队,二楼和一楼一样,自然也分两组,不过等会辩论时便会下去,所以现在两人不但要看一楼还要看二楼,可很明显的是甲乙组要远远多于丙丁组。 “哈哈…,我输了,你赶紧过去一睹芳颜吧,这么好的机会我都让给你了,可别浪费了这大好的良辰美景啊”这是石翊输的最高兴的一次,眉眼中全是笑意。 北山定又赢了,只不过这是有史以来赢得最惨的一次,因为赢者非赢而是输,伴随着石翊开心的笑声北山定一步一挪的往外走,可再慢的速度也终有到的时候。 所以没过多久,北山定就站在了水佳玲她们所在的单间门外,马仁和周子看到自家少主一脸十分不情愿的走出来就有些疑惑,再看到他一站在隔壁门口就不动了更是不解,可他们并不会问。 看着面前这扇门的北山定十分纠结,心里:这样冒然进去会不会太唐突,她会不会不高兴,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戴面纱,要是没戴就好了,我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这也太肤浅了!我怎么能成为以貌取人之辈!可…可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北山定越想脸上的表情就越丰富,一会高兴,一会忐忑,一会鄙视,反正是各种表情皆有,轮番上演,真是让人应接不暇,一时看不过来。 沉侵在自己思绪中的北山定并没有发现最左边的那间房已经打开了门,里面出来一个年轻人便急急忙忙的往她这边而来,两人都心不在焉,自然撞在了一起,因为北山定根本没有设防,对方冲力又大,一下子被撞倒在楼板上。 “少…爷”马仁和周子看北山定久站不动,便放松了一会,谁知道就发生了这事,两人一着急差点漏了陷,好在一时机灵才改了过来,两人喊着几步走去就将北山定扶了起来。 正在想事加纠结的北山定突然被撞了个头晕眼花,更重要的是对方刚好只比她矮一点,好巧不巧的就刚好撞到她鼻子上,倒地的时候又碰到了左手正在复合的伤口,顿时痛得她眼泪花都差点出来了,所以直到被侍卫扶起,她都还用手扶着鼻子。 “对不起,对不起…….”肇事者虽然受力的反弹也倒在了地上,可毕竟无大碍,撞倒别人的也是头,所以立马就自己站了起来,愧疚的连连道歉。 终于缓过劲来的北山定正想说没事,可仔细一听对方的话音就呆住了,以前在大学的时候她就遇到过不少老外,自然也就熟悉老外说的半吊子汉语,而对方此时说的话语气正和老外一模一样。 可北山定仔细一看,对方并不是老外,而是和她一样的黄种人,一样的衣着打扮,唯一不同的是对方虽然年龄和自己相差无几,可脸上却显然只不过配上这口音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 而在房间内越看越觉得没意思的石翊突听侍卫的喊声立马起身往外走,刚好看到的就是被马仁周子扶着的北山定正皱眉扶鼻对方连连道歉的这一幕,而正在道歉的人显然也不是一个人,没一会他后面就多了四个彪悍的侍卫和一个中年老妈子。 “北山,怎么回事?有没有怎样?”话还没落石翊就到了北山定身边。 “少爷啊,我的小祖宗诶!您就不能慢点嘛!…有没有磕到…”老妈子显然看到了刚刚那一幕,话语里是又气又着急,可她说话的口音却和那少年不同,是一口极其流利的汉语,显然从小就会的。 “没事,一点意外而已,你怎么出来了?”被石翊声音拉回神的北山定说着连忙抽回胳膊挥手让马仁和周子退后,而此时对面四个彪悍的侍卫却拿着刀一副防备的对着她们。 “退下”少年正在道歉没想到自己的阿妈会突然出现,对着自己就是一通检查连话都没来得及说,等到终于搞定之后就看到自己的侍卫拿着刀对着别人,连忙大声呵斥道。 这件事虽然北山定也有点点责任,可少年却不知道她是一直站在那里,所以少年认为都是因为他自己急于下楼才撞倒对方,心里十分愧疚。 “对不起,为表歉意,账算我的,在下急事在身,先走一步”少年说完行了一礼便带着人离开了,好像楼下真的有大事等着他去做一样。 看着几人离开的身影,北山定总觉得那个少年有些熟悉,可想了几遍她还是确定原主和她都却并未见过此人,可这熟悉之感却实实在在存在,好像身体里原本就有的,让她十分不解,最后只得当作是错觉。 “这人说话好生奇怪”石翊听到对方口音怪怪的便直接说了出来,她从小生长在那个小村子自然没听过这么撇脚的汉语,觉得奇怪也是正常的。 “是啊,很奇怪……”北山定和石翊同样看着那些人消失的楼梯口若有所意的答道,心里:口音奇特,身边却有个汉语流利的老妈子,侍卫虽才四人,但观其形态动作经验极高,能入三楼,身份显然不一般,到底是何方神圣?来这里干什么?…… “奇怪?你们一直呆在门外不出不进才奇怪呢”晓月听到外面有石翊的声音便和水佳玲说了一声走了出来,结果就看到两人站在门外眼睛却看着楼下的楼梯。 “晓月,你怎么出来了,我们刚准备敲门来着”石翊一听到晓月的声音立马回过身微笑着答道,可脸上的微笑没几秒就消失了,心里:我这样子一定丑死了,晓月没看见,没看见…….,北山你害死我了! 晓月本就只是少女般的斜眼看着石翊,看到对方笑得很阳光心里也起了粉红色泡泡,可没一会对方就变了脸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心里:刚刚你笑得那么开心,难道不是因为我嘛,黄泉碧落只怕也不过如此吧。 以为她们会继续说话,可接下来却安静的出奇,北山定不得不转过身看了看石翊,又看了看晓月,她不了解晓月,但是她了解石翊,加上两人的表情和气氛也就明白了几分。 “晓月小姐不必多想,兄长只是手未好,担心有损形象而已”,换句话说就是担心入不了您的法眼,后面这句话北山定可没说,但心里却是嘀咕几遍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人是谁呢?来这里干嘛?是敌是友? 第028章 晓月越想情绪就越低落,她想到了两人认识那会,也想到了这几天所发生的一切,她和石翊虽然早就认识,可期间却从未来联系,她不怕等待,却最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北山定看到晓月依然很纠结的样子,显然是没听到,便再次重复道,“晓月小姐不必多想,兄长只是手未好,担心有损形象而已”。 “小女子承受不起,奴婢叫晓月,我家小姐在里面,请北少爷别再叫错了”晓月略带不善的说完行了一礼便想往回走,好像北山定的话她只听了前半句似的。 “晓月…”回过神的石翊一看到晓月脸色不好语气也不对就有些着急,以为她身体不舒服,结果看到她行了礼就准备走连忙喊道,手也抓住了晓月的手腕处。 “放手”晓月没想到石翊会抓自己的手,当下又气又羞又恼,说话的语气便多了些冰冷,可脸上却多了丝红润, “我不放!晓月,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石翊本来就是个直性子,自然是有什么就说什么,认定了对方脸色不好是身体不舒服,自然也就没有再往其他地方想。 马仁和周子站在边上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只是越来越低的头却出卖他们,而本就离两人不远的北山定则自动的把头看向了其他的地方,可石翊的话好像一时半会说不完,于是她决定自动消失。 可刚迈出去没几步的脚就被一句话定在了半空中,“我家小姐有请,北少爷请进”王正面无表情的说完便和一起出来的杨印一左一右的站在了门边,表情没有声音却很大,所以还在说话的某人总算停了下了。 “小姐有约,怎敢不往”北山定说完自己都觉得酸的牙痛,将停在半空中脚放下来,整理了一番便进去了,可进了门却停了一下,“在下谨记”。 北山定之所以一直都叫晓月小姐,是因为石翊喜欢晓月,也因为对方照顾过自己,还有一部分则是认为晓月早晚会成为她的嫂子,所以才一直用尊称。 既然晓月提出不要再用的要求,那北山定自然是答应下来,何况晓月的话也提醒了她,她和水佳玲现在并不熟识,当着对方的面叫其丫鬟是小姐,多少有点不礼貌。 北山定一进去,门就被王正给关上了。被打断的石翊,看了看关上的门,又看了看四周,总算意识到这里是走廊,好在这会并没有人出来,便连说带拉的也把晓月给拉到她和北山定的标间去了。 虽然晓月还有些生气,但看到石翊一副着急关心的样子,又怕弄到她受伤的手,便也半推半就的由着她了。四人一走,走廊上也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只是门外的侍卫由两人变成了四人。 越过屏风,北山定总算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还是之前的一袭白衣,还是那么的孓然独立,“见过七小姐”北山定站在边上行了一礼。 “请入座”水佳玲并没有多说,就连眼睛都还是望着楼下的,但门外发生的一切她却知道的一清二楚,否则北山定也就不会在这里了。 北山定也不客气,袍子一提就坐在了水佳玲对面的椅子上,看到面前还冒着热气的茶杯,心里一暖,这样照顾她的人很多,但能给她这种感觉却只有眼前这一个,或许自从听了对方的事迹,有些东西就已经不一样了。 “谢谢七小姐的厚礼!”现在的北山定根本就不想再看下面的闹剧,眼中除了对面的佳人便再无其他,便想找些话说,可一时又想不到说什么,就想到了出门时管家的话:七小姐带了不少礼物来了,少爷若再见别忘了回谢一声。 “不必言谢,应该的”水佳玲不喜欢揣摩别人的心思,但却知道北山定说的是什么,有时候,也能一举猜中别人所想。 “不知七小姐觉得今日盛会如何?”北山定看到水佳玲一直看着下面便借之问道。 “人才齐聚一堂,甚好”水佳玲说完总算收回了目光,一转过头就对上了一双黝黑闪烁的眸子,虽然有些意外,但并不慌乱,所以对视没多久对方就败下阵来。 不只是北山定会调查,水佳玲自然也会,所以之前的两天除了处理家事之外,还让人去查了一下北山定两人的家世背景,之前她就奇怪北山定和石翊是兄弟却不同姓的事。 知道石翊是北山定的义兄也就明白了,至于身世这一块,对方确实是茶行和家具行两家商行的少东家,可水佳玲却有些怀疑,她觉得北山定的身世不应该这么简单,只是查不出来而已。 所以看着北山定的时候,水佳玲的眼中多了一丝丝探索,只可惜光顾着胡思乱想的北山定并没有看到,北山定没想到水佳玲会突然转过头,有些慌乱。 再加上她盯着佳人看本就有些心虚,自然是对视了一会就低下了头,何况她看到佳人细腻白皙的脖子时确实想到了一些不该想的事,心虚就更甚了。 “未必是人才,高才难觅,自古如此”北山定拍飞脑中的想入非非弱弱的反驳道,她知道佳人心中所想绝非如此,因为只要有眼光的人都知道下面的那些人只不过是想着一夜飞黄腾达的俗才罢了。 两人一说一答,气氛倒也融洽,可楼下却闹得像吵架一样,四队人马各持己见闹得不可开交,可能菜市场的大妈吵架都没他们这么能吵,而另一个房间又是另一种情况了。 “晓月,你倒是说句话啊……”石翊满头大汗的半蹲着对晓月说道,可她还没说完晓月就把头转向了另一边,石翊也不恼,立马又走到另一边又说一遍,周而复始。 自从进了这屋,晓月就坐着不理她,这让石翊很不知所措,早上明明一切都还好好的,下午怎么就成了这样?她是真的不明白,所以只能一遍遍锲而不舍的求原因。 眼看这种方法不管用,石翊乘着晓月转头那会将手放了下来,再次走到她面前时直接用双手捧着她的脸,“别动,不然我的手就遭罪了”,看到佳人果然没动,才把眼睛睁得大大的。 表情十分凝重而认真,“晓月,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不高兴,但那一定不是我的本意,我讨好你都来不及,怎么敢惹你生气”。 晓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但她确实是这样做了,或许她觉得气还没消,或许小女生心里作祟,或许是石翊的锲而不舍让她有了执拗的劲头。 不管怎样,在看到石翊认真而深情样子和听到她掏心的话语之后,晓月终于释然了,“你没有做错什么,是我自己想多了”,边说边将脸上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从袖子拿出手绢轻轻擦拭着快要下落的汗珠。 “真的嘛!那晓月以后还是别乱想了,可以直接问我”石翊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快,可为了防止此类事情再次发生,她还是多说了两句。 后来回去之后,石翊当晚就此事说了几句,北山定看她还是一知半解的就忍不住开导了一下,结果石翊知道是自己一时变换情绪惹的祸之后,当即决定以后在晓月的面前不变脸色。 没一会,就有十几篇文章送到了三楼的各个房间,北山定和水佳玲逐一看后都将文章放到了一边,而石翊则只看武方面的虽有四五篇却都摇了摇头,而晓月则只看文的,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而另外三个房间和已经回来的那个少年则表情各异,黑衣男子拿着一篇文章爱不释手,而另外两个房间内的一白一赤两男子则各拿着几篇都放不下手,少年倒是没什么反应,好像和他无关一样。 随着文章的评定,争吵也到了尾声,掌柜的做了最后的终结和对各队大体观点的陈述之后,时间也已经到了日落西山之时,将文章和代表性言论张贴完毕之后,楼下的众人就散了。 而三楼另外四个房间早在辩论结束之后就已经人去楼空了,石翊和北山定自然是不舍离去,可她们不舍不代表佳人也会不舍,所以再不原该来的还是会来。 “家中事务繁多,先行告辞”水佳玲看北山定还有要说的趋势连忙起身告辞道,她本来早就想离开的,可晓月一直未谈好,加上盛会又未结束便忍了下来。 “今日能和七小姐相谈,在下荣幸之至”北山定没想到佳人说走就走连忙起身追出去,一到门外就看见了石翊和晓月也正从她们那个标间出来,两人表情愉悦,显然已经和好如初。 “小姐,我们走吧”晓月一听到隔壁房间的开门声就拉着吊好手的石翊出来了,到了门口两人的手却自然而然的分开了,“嗯”水佳玲应了一声就开始往下走。 “七小姐慢走”其实北山定还想说有空来北府玩的,结果一想到对方的身份和她的家事确实繁多就忍了下来,她不想她太累,也不想在她家多事的时候打扰她。 北山定真的想多了,她虽然是一番好意,可水佳玲却不需要,因为就算她说出来水佳玲基本上也不会去找她,所以她想的那些基本上都不存在。 这佳人都走了,北山定和石翊自然也不会久留,和掌柜的说了一会话问了一些疑问就离开了,原来这酒水费确实是有人付的,而且还是齐王府秘密付给,就连今天请的那些评审也都是要付钱的。 虽然实际付钱的是齐王府,但明着付钱的却是每家茶楼,这样一来,大家也就一致认为是茶楼应该请的客了,所以每到这天,来白吃白喝的人都很多。 两人边走边看着热闹渐退的市集,心里是又高兴又有些难过,两人高兴的是再次见到了佳人,难过的却不同,北山定满怀期待的来却一个人才都没找到,自然难过,石翊则是为她和晓月的离别难过。< 第029章 走着走着,两人就走到了一个极其热闹的酒楼外面,说是酒楼也不太对,因为里面还可以住宿,所以应该是客栈,事实上也确实叫迎宾客栈。 小二极其热情的在门外迎来送往,宾客也红光满面的来回穿梭,还真是一副繁华风光的画卷,难得出来的两人看到这么热闹的场面,自然是不甘心就此离去。 “难得出来,要不咱们去喝一杯”北山定偏过头看着石翊指着面前的客栈询问道,这几天她是真的在北府呆腻了,难得出来不想这么快就回去。 石翊和北山定想的一样,两人一拍即合,当即欣然前往。小二早就注意到站在门外衣着不凡的两人,一看到两人终于决定进来立马喜笑颜开的迎了上去,“两位客官是住店?还是打尖?”。 “打尖,好酒两壶、好菜四份,来两桌即可”北山定虽然不差钱,但她知道钱难挣,所以并不主张也不喜欢铺张浪费,该节省的地方绝不浪费,该大方的时候也不会吝啬。 “好嘞,客官请坐,马上就来”小二十分利索的将几人领到一个靠窗的桌边,擦了几下长凳和桌子方请两人入座,“好酒两壶,好菜四份”传菜完毕便又回到了外面招待客人。 北山定和石翊这次进来并没有引起众人的注视,虽然她们带了两个侍卫,可在坐的也有许多带着侍卫,仔细一看更是发现在坐的不是富就是贵,而贫寒者几乎没有。 虽然这些人的衣着和配饰都是非富即贵,但言行举止却毫无半点风雅可言,说话大声,举止粗鲁,而且还都是些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北山定突然想到了什么,却不敢确定。 毕竟她来到异世这么久,呆在家里的时间远远多于外面,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也大多限于书本之中,这里的风俗习惯虽然和中国古代相似,但还是有些微不同。 何况她对于中国的古代史也并不是很了解,所以有些事情她或许知道一点,但也只限于一点,而且还是不能和实际事物联系在一起的一点,所以她能猜到但不敢确定。 “酒菜已上齐,几位客官请慢用”另一个小二将酒菜杯碗放齐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北山定和石翊都没想到这家客栈的速度会这么快,惊讶之余也十分满意,让马仁和周子去同样已经摆好的隔壁桌用饭后,两人才开始动筷子。 虽然马仁和周子并不与北山定两人同坐,但酒菜却和她们一样,自从出行城之后皆是如此,到了北府也不例外,倒不是北山定不想与他们同坐,而是他们坚守主仆身份,若强制命令也只会不快,倒不如分开食用也落得轻松自在。 “这烤鸭不但香酥里嫩,味道更是堪称一绝,以后可得带几只回去”石翊对面前的烤鸭爱不释手,显然这道菜比她在南方吃的味道更好。 “带烤鸭不如带厨子,烤鸭不易携带也不易保存,厨子就不同了,只要带回去,不但爹娘能吃到,众人也可食,这可是恩惠万家的大利事啊”北山定说完显得十分兴奋,好像已经想到了美食传到南方的盛事。 “还是你的法子好”石翊说着放下筷子,北山定见状也停了下来,举杯对饮好不痛快。 两人吃吃喝喝好不开心,却不知对面已经有人嫌弃的看了他们几次,好像很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开心爽快,马仁和周子边吃边注意着周围的情况,主子对他们一直很照顾,他们心里明白也一直记着,所以未曾有半点懈怠。 拿着酒壶倒了半天都没一滴,石翊有些不快,转过头大声喊道,“小二,上酒”,“好嘞,马上就来”小二麻利的拿着酒壶就下去了,没一会果然就又送来了满满的两壶酒。 “来,喝,今儿不醉不归”北山定的酒量远没有石翊好,喝了一壶就有些上头,说话也少了往日的稳重多了几分豪爽。 “不醉不归”石翊开心的说完,拿着酒杯就举,没一会一杯酒又下了两人的肚中。 自从石翊跟了她现在的老将军师傅之后就爱上了喝酒,一来二去酒量竟出奇的好,像现在她们喝的这种好酒都能三壶不醉五壶不倒,其实这一壶酒也不过一大碗,所以并算不多。 “还喝?我看你们不知道大门往那边开吧!”之前对面的华服男子语气不善的大声说着就往北山定她们这桌走来,步子漂浮显然也有些喝高了。 已经吃完饭喝了几杯酒但又不敢多喝的马仁和周子看到有人不善,连忙起身几步赶到了北山定她们那桌,挡在前面阻止对方继续前进,对方的侍卫和好友一看见也立马赶了过来。 大堂众人看到纨绔恶霸又起祸端,对方又是人单力薄,对于这种常见的阵势他们也只能像往常一样顿作鸟兽散,没一会,大堂就剩了他们和躲在柜台后面的掌柜和小二。 “我掏钱喝酒,管你何事?要走,尽可像他们一样自行离去”北山定起身狠狠的反驳道,她早就猜到这帮人不是什么好鸟,用这里的话来说就是吃喝嫖赌斗鸡走狗的纨绔子弟,恶霸。 可她也不自认为是软柿子,或者大好人,她爹给她上的第一堂课就是:要想当个好人,就当不了好君主,要想当个好君主,就当不了好人!所以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好人。 她现在不是君主自然想当个好人,可这好人并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傻好人,既然别人发牢骚都发到自己的耳边了,她又岂会受这种窝囊气。 “妈的,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大堂之内谁不怕我,识相点,赶紧给老子滚出去,否则老子让人踢你出去”华衣男子看到自己人多势众自然不把北山定等人放在眼里,何况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干,早就轻车熟路,出口成脏。 “你谁啊?好大的口气”就在石翊还没来得及出手北山定尚未反驳时楼上传来了声音,两人看到说话的人都有些意外,但得意洋洋又微醉的华服男子还以为是北山定他们说的,不以为意。 可他的那些侍卫和朋友却没有醉,自然知道说话的是谁,看到楼上那人时他们竟然都有些惧怕,好像楼上的少年之前做了什么让他们记忆深刻的事。 可某些人却不知,“听好了,哼哼…”说到这里还停下来摆起了架子,他的侍卫也极其狗腿又熟练的搬来了一把太师椅,“我爹乃是齐王上将军宋忠是也,这下你们怕了吧”,看他得意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他才是上将军呢。 “是嘛?那昨天跪着求我的又是谁”说话间刚刚还在楼上的少年竟然转眼间就到了两拨人的中间华服男子的面前,这次终于听清楚的华服男子眼睛顿时睁得大大的。 “是我,不知少侠小祖宗在此,小的告退”终于回过神的华服男子顿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对着少年又是行礼又是拜的,话还没说完就带着众人退到了门外,临了还不忘来句经典台词,“算你们今天好运,老子还会回来的!”。 “哈哈哈……”北山定几人看着比兔子还要逃得快的华服男子等人无不开怀大笑,有些微醉的北山定更是联想到了总是说这句台词的灰太狼,笑意也就更甚了。 “谢谢公子援手,若不嫌弃,赏脸共饮几杯如何?”没想到即将开打的场面竟然来了个大逆转,北山定和石翊自然十分高兴,当下便邀请对方喝酒。 “非常乐意”少年也十分豪爽,三人便又重新坐在了刚刚的桌子上,而马仁和周子则坐在了后面一桌,刚刚他们虽然没把对方的侍卫放在眼里,但也没有贸然出手。 “小二,再来两份好菜一壶好酒”看到酒菜不剩多少,石翊连忙大声喊道,“好嘞,马上就来”,两个小二和掌柜一见没事立马改干嘛就干嘛,好像早就习以为常一般。 “一日两次相见,显然咱们十分有缘,在下北山定,这位是义兄石翊,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北山定没想到能再次见到今日在茶楼撞倒自己的人,也没想到对方轻轻松松就化解了干戈,喝了点酒更是兴奋的交起了朋友。 “北山络,真的很有缘”北山络没想到能遇到和自己同姓的当下十分高兴。 没一会酒菜就上来了,因为时间不是很晚,大堂也慢慢恢复了刚刚的热闹,于他们的热闹相比,北山定他们这一桌倒是显得有些激动异常了。 少年不但和北山定同姓,三人更是聊得十分开心投契,所以难免有些激动,这是北山定和石翊离家以来喝的最高的一次,也是谈得最开心的一次。 从谈话中,北山定知道了那些人为什么那么怕北山络,也知道了北山络是昨天刚到的平城,好像是来找人的,北山定一高兴一兴奋也说了自己是来找人的,不同的是她已找到,而对方尚未找着。 那些纨绔恶霸之所以那么怕北山络,是因为昨天他们入住这里的时候同样被对方挑衅过,不同的是昨天北山络不但动了手还将对方打的落花流水苦苦哀求方才算了,所以才有今天这种效果。 北山定的酒量真的不好,第二壶还没喝到一半就倒下了,北山络和石翊的酒量倒是旗鼓相当,再加上两人性格都十分直爽,当下一见如故,同样喝了个天昏地暗。 就在她们狂喝酒的时候,之前在茶楼见过的四个莽汉和老妈子也坐到了旁边的桌上,而马仁和周子眼看主子定要不醉不归连忙商议了一下,由周子去北府叫温忠和于柱带两顶轿子前来。 “明天...继续…喝......”已经神志不清的石翊显得有些意犹未尽。 “喝…喝…..”倒在桌上半天的北山定突然也恍惚的答道,可若仔细看倒有些像在说梦话。 “少爷,大少爷,咱们先回家,明天再喝”管家也和温忠他们一起来了,说完就示意下人将两人抬到轿子里,却被温忠等人挡了下来,他们不放心,所以还是自己扶的好。 “继续…喝……”北山络也显得没喝够,桌上的酒杯更是换成了大腕。 “我的小祖宗诶,都成什么样子了,还喝……”老妈子边说边帮北山络整理已经有些乱的衣服,弄好方才示意侍卫将她抬到房间去。 第030章 客栈掌柜看了看已经被扶上楼的北山络,又看了看跟在温忠四人后面即将出去的管家,显得一脸焦急,虽然北山络就住在楼上,可这点酒上菜的却是北山定,犹豫了一会,还是把小二叫过去交代了几句。 小二得到命令连忙往外走,一看到温忠他们连忙喊道:“客官,还没结账呢”。 好在轿子才刚准备起步并没有走,没等温忠几人说话,管家就迎了上去,“我家少爷喝醉了,多少钱?”。 “九壶好酒、六份菜,一共十五两”小二边说边低头扳指算了一下。 管家没想到自家少爷才点了这么点东西就花了这么多钱,有些不爽觉得自家少爷被坑了,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说什么,迟疑了一会还是将钱给了小二。 马仁突然想起了北山定和石翊吃饭时说的话,连忙走到管家跟前说了几句,说完两人互相行了一礼,温忠和马仁等人就护送着轿子回府了,而管家则带了两个人又回了客栈内。 下午热闹非凡的迎宾客栈,因为夜已深沉,现在已是万籁俱静寥寥无几,随着北府众人的离去更是显得格外寂静,没过多久,青石板铺成的街道就开始响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兰州行城内的一座府邸中,除了挂在屋檐下的灯笼还在发着微弱的光之外,只剩下了一个房间还亮着灯,影影约约看去,竟然有两个人影在动。 “爹,宫内早就传来消息,北山定已经离开行城多日,为什么爹却一直不动手?而且还不准我动手?”年轻男子质问完还不解气,竟然一脚将边上的椅子踢了个四脚朝天。 “我儿不必忧虑,待为父慢慢道来”被叫爹的中年男子倒是一点也不责怪儿子的无礼,也没有儿子那么暴躁难耐,竟然不慌不忙的喝起了茶。 “爹你倒是快说啊!你不急,我可是十万火急,这次北山定微服出游简直就是自寻死路,也是个天赐良机,只要北山定一死,东海之地便顺理成章的归我所有,所以,他必须死!”年轻男子说完阴狠的望了北方一眼。 年轻男子的话总算让中年男子放下了茶杯,“这确实是个天赐良机,只要北山定一死,你就能顺理成章的继承候位,兵不血刃实乃上上之策”。 “既然如此,爹为何不让我派人去杀他?”年轻男子知道父亲和自己想的一样却又不行动,当即十分不解,心里又有些恼怒,语气自然就重了许多。 “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你也不好好想想,当初就是你一意孤行差点害的我们满盘皆输,好在主公还是那个主公,若是先主公只怕我们的替死鬼根本就排不上用场,掉脑袋的就是我们父子了”中年男子也激动起来。 “爹说的是,但凭爹做主”让中年男子这么一说年轻男子想起了当初派刺客刺杀未遂的事,怨恨顿起,派了那么多人都没杀死那个人,他不甘心,他恨!他怨啊! “我知道你急,我又何尝不急,可这杀人的事得慢慢的来。根据上次的经验,万万不能在东海境内动手,否则主公深究,你我必定受牵连,所以才一直未动手”中年男子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指了指椅子示意年轻男子坐下。 “如今算算日子,他应该已经到了平城,明天你就去准备吧,除了自己派人之外,别忘了还有个杀手阁,不要舍不得那点钱,得了东海之地,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中年男子深怕儿子又犯了浑。 “爹老谋深算,儿子自叹不如,孩儿马上去办”年轻男子说着便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我还没说完,要是你老子我只想了这两招,那岂不是配不上老谋二字,你可别忘了,盼望着北山定死的可不止我们啊,立马修书一封飞鸽传书给明王王达,他可是咱们盟友,也是北山家的死对头啊”中年男子说完脸上扬起了几丝奸笑。 “我怎么把这事忘了,他要的是北山定的人头,而我们要的是东海之地,各取所需,互利共赢,这样好的大合作大盟友怎么就给忘了呢,可能真的隔太久了”年轻男子说完竟开始得意起来。 两父子再说了一些话就各自回房了,年轻男子一回去就开始提笔修书,没一会信纸就写好绑在了鸽子的腿上,“去吧,我的天下就靠你了”。 终于重获自由的鸽子开始不断的舞动翅膀,穿过屋顶、穿过夜空、穿过河流、穿过森林,黑夜退下、太阳升起、太阳落下、月亮升起,鸽子也终于飞到了以前来过的地方。 “启禀主公,东边飞来一只信鸽”凡是飞到明王宫中的信鸽都要上呈,自然没有人敢私藏,何况这信鸽就落在明王的宫殿外,他一个小太监没那心也没那胆。 “东边?”已经明显比以前发福的明王王达一时想不到东边会有谁发信息过来,自从他篡位当了这明王就和东海之地结了死仇,平日素无往来,若非要说有那也只有一个人,想到这里竟然有些激动起来,“呈上来”。 “诺”小太监立马将信纸抽出来原封不动的送到了王达的手上。 “哈哈哈……真乃天赐良机,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要来,上天待本王不薄啊,哈哈哈…”看完书信的王达笑的脸上的肥肉都抖三抖,吓得站在两边的宫女太监无不胆战心惊。 不是宫女太监太怕死,而是他们这位主子实在太喜怒无常,上位者喜怒无常也可以理解,可王达的喜怒无常就不一样了,只要他开心赏你百金都行,可若不开心那就惨了,一命呜呼是常事,死相惨状亦常有。 所以他们这些下人就像那惊弓之鸟,不知道什么时候祸端就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今天本王高兴,赏你十金,下去领赏吧”自从看了信,王达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来人,去把两位少主叫来”。 “诺”小太监听到赏金立马开心的退出去了,“诺”另一个太监就没那么开心了。 “儿臣参见父王”没一会,一胖一瘦一矮一高的两个青年男子就到了王达的面前。 “你们不是一直想让为父立少主嘛,今儿我就给你们公平竞争的机会,谁要是杀死北山定,我就立谁为少主”王达看着面前的两个儿子十分开心得意。 “北山定不是在行城嘛,难道父王想让我们攻入行城”略微年长一点的矮胖子有些不信,要是他们有能力攻打东海之地早就打了,那会等到现在。 “以我们的兵马自保有余,攻打万难”年轻一点的高瘦子急忙说着自家的家底,生怕王达真让他们去打。 他们一直想的不过是王达坐的那把椅子,要是为了这把椅子让他们去攻打东海之地,他们是万万不愿的,这打仗可不是开玩笑,他们的弟弟就是死在战场上的,到现在他们都还记得弟弟万箭穿心的尸体。 何况当年的老将军尚在,别说他们不愿,就是王达让那些上过战场的将军去打,他们都不一定会去,当年那一战让他们元气大伤,到现在都没缓过气来。 “老子不知道?要你们来告诉我,北山定早就出了行城,现在大概在平城一带,你们只管乔装前往即可,钱、人随便你们支配,但不可留下任何证据,让东海有发兵的借口”知子莫若父,看到两个儿子的怂样,王达自然明白他们在想什么。 “诺” 两人知道不用上战场立马开心的回去准备了,一出宫门两人就自个嫌弃的看了对方一眼,心里想的更是出奇的一致,都希望对方晚到,自己能先下手。 王达看着离去的两人显然不太放心,“来人,去叫军师来,立刻,马上!”。 “诺”刚回来没一会的太监立马又开始奔波起来。 这军师是王达的心腹,更是他的智囊,王达之所以能搭上行城那条内奸线促成联盟多半就是他的功劳,王达能篡位成功他更是功不可没,之前一直为王达出谋划策置北山定于死地的也正是他。 “参见主公”他正玩得开心却突然被叫来,心里难免有些不爽,态度却极其诚恳。 王达看到他来脸上终于又有了些许笑容,连忙将自己的困惑说了出来,虽然他一直不喜欢那些助自己登位的功臣,但对这位军师却极其喜爱,就连给的赏赐也比别人多上几倍。 “在下有两条计策,一,派两位将军前往秘密保护;二,两位少主不必亲自前往,可请杀手阁的杀手,只要钱够,他们会很乐意效力的”和王达年龄相差无几的军师说完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 “军师此法可行,不过得改一改,将军要派,杀手也要请,若杀手能先于他们完成任务,就当是让他们去历练一下,若不能,有将军在也可保他们平安”王达之所以能篡位成功自然有他的长处。 “主公英明”既然主子都已经决定了,那他这个做军师的就只能附庸一番了。 安排好一切事物之后,王达高兴得宴请了文武百官,沉寂了两个多月的明王宫再次响起了钟鼓舞乐之声,席间美女佳肴多不胜数,只怕醉生梦死也不过如此吧。 不到两天,同一单生意,两笔丰厚的报酬就经过辗转秘密的送到了杀手阁总部,杀手阁阁主,一袭黑衣的中年女子正慵懒的坐在自己的宝座上看着下面两箱金光闪闪的金条。 “这人既然这么值钱,若不会会岂不可惜”黑衣女子剪着指甲自言自语的说完,嘴角扬起了几丝戏谑,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让站在下面的人听的一清二楚。 “阁主万尊,一统江湖,千秋万代………” “阁主万尊,一统江湖,千秋万代………” “阁主万尊,一统江湖,千秋万代………” 站在前面的两大护法跪地一喊,下面的杀手也立马一层层行礼呐喊,声音之大声音之齐让半空中的鸟儿都一下子飞高不少,而坐在最上面的黑衣女子却依然慵懒的剪着最后一个指甲。 第031章 第二天,天还没亮,平城就开始噼里啪啦的下起了大雨,屋檐的雨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发不可收拾,可这么大的动静也没能把熟睡的北山定和石翊吵醒。 到了中午两人才慢慢转醒,而屋檐下的雨滴也开始偷懒起来,半天才掉几滴,与此相比,管家倒是显得十分忙碌了,一个早上他在东西院之间跑了不下十次。 原来今天一早就有人来敲北府的门,说是大少主中午要过来就走了,仆人赶紧告诉了管家,等管家再想去问时人已经走了,他们北府和三位少主并无往来,再加上对方就一个人,管家有些犹豫。 消息是否真实尚不可知,两位主子又一直酣睡不醒,管家左思右想间也顺便把东西两院走了十来遍,最后还是决定先做好准备,无论对方来不来有备无患终是好的,刚安排好一切,下人就来报说少爷醒了,就赶紧去了东院。 北山定一醒来就有些头痛,喝了醒酒汤方才好点,洗漱穿衣的时候和两个丫鬟说了些话才知道管家已经来过几次了,到平城这么多天她还是第一次见管家这么着急,以为出了什么事。 正当北山定一切都快速整理妥帖边往大厅走边准备派人去找管家来中院大厅询问时就在门口碰到了迎面而来的管家,便当即问了出来,“有何急事?听说你之前已经来过好几次了”。 而管家也没想到来得这么恰当,行了礼便边跟着北山定边说了事情原委。这从未来往的人突然一下子要来拜访,别说管家没底就是北山定也一时想不出原因,可能真的是昨天喝太多了脑子还没清醒。 “正好,一起吃饭吧”被饿醒的石翊一打点好自己就赶到了用饭的偏厅,刚让人将饭菜呈上就看到北山定和管家路过门外立马喊住了北山定让她一起吃饭。 昨儿除了那只鸭子,两人还真没吃什么菜,让石翊这么一说北山定倒是觉得饿了,何况她也正准备让人去把石翊叫过来,见到石翊时管家也刚好说完便进了偏厅。 “他来干嘛?我们又不认识他,这认识的没来,不认识的倒来了”石翊听完立即质问道。 “我怎么知道,看你那一脸表情不如直接说希望晓月来得了”北山定看到石翊的哀怨状忍不住调侃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边吃边调侃起来,还真是天高皇帝远谁都管不着,喜欢怎样就怎样,要是在家中两人可不敢这样,一来礼节多,二来长辈也不喜欢,所以出了东宫两人都是规规矩矩的。 两人刚吃到一半,又上来了一盘菜,而且是一盘她们既熟悉又喜欢的菜,看到桌上这盘和昨天一模一样的烤鸭,两人立刻动手吃了几块,吃完竟然连味道都和昨天的一样,当即询问管家。 管家这才将昨天的事情说了出来,原来昨晚他回去就是为了把厨子给挖过来,好在他给的高薪让对方动了心,又送了点钱给掌柜做赔偿方才将那个厨子挖了过来。 “这事办的漂亮,赏,等我们离开,让大掌柜将这个厨子送到我爹那去”北山定不是个吃货自然对见厨子什么的不感兴趣,可这个厨子她后来后来还是见到了,而且还后悔没早点见。 “诺,谢少爷赏”管家没想到自己办了这么件小事都能得到赏赐,当下十分高兴给北山定办事自然也就更尽心了。 北山定和石翊还没有吃饱就有侍卫来报说大少主到了,北山定好像没听见似的继续吃饭,她都不急石翊自然就更不急了,管家看了主子两眼非常明智的让侍卫退下了。 “就说我们有事在忙,让他在大厅等着”如果说之前北山定没猜到,那她现在已经知道了j□j分,昨天三月三,想一想,今天上门的大主顾难道还会有别的目的嘛。 “诺”行了礼管家便退出去了,其实这种事不用主子交代他都能安排好,可当着主子的面,主子不发话他自然是不敢擅自行动的,乖乖听话、适当机灵就是他的立身名言。 再吃得慢也会有吃饱的时候,可就算她们拖延了这么久那个大少主也没有走,而且听管家说他的手下几次动怒要冲进来他都没让,还斥责了几句。 北山定心里:礼贤下士,怒而不发,耐心十足,水佳玲,你大哥也不是肤浅之人啊!你都这么出彩,想来你大哥也应该不差,只是不知道他表里是否如一,若是,我便有了对手,若不是,则不足为惧。 “好歹人家也是个少主,咱们还是去会会吧,而且,说不定哪天人家就成你大舅子了,这关系可得搞好点”石翊倒是没想其他,就想着给北山定铺路了。 “但愿吧”正在想事的北山定倒是顺着话就答了,答完才知道上当了,虽然石翊之前也有说,可她从未承认,这下子真是悔不当初了,可她能答得这么爽快,那也说明了她心中却是是这么想的。 “哈哈…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啊!以后我也可以说了,哈哈…”石翊只是试探一下没想到一直精明的北山定竟然中了招,高兴的捧腹大笑,心里:让你老说我,这下也该轮到我说你了! 在石翊的笑声中北山定若有所思的往外走,心里:听说是你救了我,所以我很感激,也有一点点好奇你是谁,后因石翊要来找晓月我便有了当面感谢你的想法,谁知道我们再一次相遇竟然那么惊心动魄,虽然还是没见到你,但好在你没事,好在我下去打听了你,听了你的事迹后我竟然钦佩之余还有些高兴,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后来听说有人要害你,我第一次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当初穿到这里几经生死我的心都没那么急过,后来为了救你不惜翻墙只身前往,好在我赶上了,你没事,再后来我终于见到了你,虽然你蒙着面,但你的眼睛却让我深深着迷,那是我见过最灵动的双眸,而你也是我来到这里,或者我两世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最动心的女子,就连她都比不上你,对于她我可以忍也可以忘,但对你却不能,因为你让我心中有了牵挂,天下虽大女子虽多,但只有你能当我的皇后!独一无二的皇后! “少爷,这是直往书房的路”跟在后面的温忠看到自家主子走着走着竟然改了道便忍不住提醒道,这大厅有人等着他们可都是知道的。 “我去的就是书房,让义兄先去会客”北山定想着想着便有了写些什么的想法,脚步自然也就改了方向,听到温忠的话才想起大厅还有人等着,以至于想得太过投入差点忘了。 “诺”自从出了行城,每到一地温忠都看到自己主子睡前会写些东西,到了平城有了书房写的时间也就更长了,但像昨天那样喝醉之类的情况除外,虽然不知道自家主子要写什么,温忠还是很高兴的去找石翊了。 温忠等人皆是北山明从小培养的侍卫,培养的方法虽然有些严苛但也不会像杀手那样不行就杀,所以他们的专长就是护卫和武力,至于识文断字这一块就不在行了,因此对北山定能文能写十分佩服,还以此为荣,因为主子文采好他们也脸上沾光啊。 北山定一到书房就开始提笔疾书,马仁则在一旁磨墨,可写了几张纸北山定都不甚满意,便停笔望向窗外,在看到院墙外的梧桐树时脸上终于有了欣喜之色,当下再次提笔奋写。 写完北山定便吹干折叠好放进了信封里,再在信封上写了七小姐亲启五个字,用红泥封好,“让管家将此信立马送进齐王宫中交到晓月的手上”。 “属下可亲往”马仁接过信封坚定的说道。 “不让你送不是不信你而是此地非行城,管家对平城比你我更熟悉”几人跟了北山定这么久,她自然知道几人秉性,略加猜测也就明白马仁在想什么了。 “属下知错”马仁没想到北山定知道自己的想法不但不责怪还加以劝慰心中万分感动,当即行礼请罪。 其实他们几人刚跟北山定那会就知道未来的主子会是个好主子,后来事实也的确如此,像以前他们一做错就会说该死,北山定却让他们说知错即可,因为她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而这句话也记在了他们心中。 主子虽好,但他们明白主子并不是庸主,改赏他们的主子不会手软,该罚也不会姑息,但稍稍偏心还是有的,而这稍稍的偏心袒护,正是他们愿以死相报的所在,也是他们的归属感所在。 马仁一走,北山定也出了书房,她确实是要去会会这位大舅子了,虽然她才到平城没几天,但对水佳玲这三位同父异母的哥哥却也略有所闻,说白点,三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既然北山定已经认定了,也就不会再袖手旁观,如今水佳玲在平城掌握着兵马大权,那自然也就是她那三位哥哥的心中刺眼中钉,若她没猜错,上次十里坡刺杀十有j□j就是三人的杰作。 若真是如此,那她还真得去会会这个大舅子了,为了王位不顾兄弟兄妹袍泽之情,这种事在中国古代屡见不鲜,有甚者更是杀了个干净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这些事情她知道都不奇怪。 可若对方想动她的人,那就不行,别说对方是同父异母的舅子,就算对方是她的亲亲父母都不行,因为保护她是北山定一生的责任,也是北山定一生的骄傲。 走到后堂时,北山定停了一会,就听到石翊连连拒绝和贬低自己的声音,心里:看来这次我想多了,对方虽然确实是来找才,但却并不是我而是石翊啊!隔墙有耳真乃至理名言,以后可得注意着一点。 北山定总算是完全想明白了,昨天她和石翊除了过大堂那会之外并未下楼,也没有作任何文章,唯一有亮点的就是她们在标间内谈的话,而对方今天却找了来,那说明她们的另一个隔壁就是现在坐在大厅内的人。 石翊以为北山定来了大厅连忙跟了来结果到门外时碰到了赶来告知的温忠,当下就想后退,却被人家的侍卫给看到了,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心想反正也不是来找自己,打个招呼就退场,可谁知道对方找的就是她。 看到那个大少主的第一眼,石翊就十分惊讶,按理来说,以水佳玲的长相,她的哥哥应该也不会差,可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这人不但脸上有个疤样貌更是尖嘴猴腮,再好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都成了抹布。 对方行礼,她也只得还礼,听到对方将自己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石翊就冒汗,心想这人不去当溜须拍马的奸臣真是可惜了,后来对方终于进入了主题,随即更是附上极其优渥的条件,可她除了拒绝还是拒绝。 “在下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商中利,大少主错爱了”石翊看到对方依旧不死心有些不耐烦了,要不是这里是对方的地盘,她早就让人将他轰出去了。 “先生谦虚了,以先生之才百战百胜已不在话下”水大少主也不耐烦了,心想这家伙油盐不进,给他将军都不当,真是不知好歹,自己得不到他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百战百胜只怕战神也不能,大少主未免言过其实,我和义兄心中只有商利,学的也是经商之道,还请大少主另寻别处”北山定看得出两边都有些不耐烦便出面想结束。 “大少主,这些商贾贱民不配您如此,咱们还是走吧”水大少主的一个追随者看不得自家主子如此低声下气,连忙进谏道,昨天的事他们也有听说,却并未听说此人,自然也认为对方并无才能。 “哼”水大少主听完也觉得自己碰了钉子衣袖一甩就走了,刚刚的礼貌之类的都成了过眼云烟,跟随者看到主子走了连忙转头鄙视的看了北山定两人一眼方才一拥跟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点忙,所以速度有点慢,很抱歉! 第032章 看到那群人终于消失在尽头,石翊大舒口气坐在了椅子上,“昨天我们说的话让他给听到了”,之前那位大少主有提及昨天的话,石翊自然也知道了原因。 “以后得注意点,出门在外,太过招摇总是不好,看来,她们应该也听到了”北山定说完竟然有抓头的冲动,她怎么就忘了隔墙有耳,忘了试一试效果。 想到这里北山定便觉得最大的问题归根结底还是在于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差,当即让侍卫去将北喻茶楼的掌柜叫来,管家眼看气氛不好立马自动消失在门外。 可北山定和石翊没等来掌柜倒等来了水佳玲的四哥,不知道他从哪里听到大少主到这里求才没求成,就连忙带着许多礼物赶来了,听到这消息两人头痛不已。 可人家好歹是水佳玲的四哥不见也不太好,北山定便让人将他请了进来,这位老三倒是比他大哥年轻许多样貌也好许多,最起码还看得过去,不吓人,这位什么都一般都过得去就是口气太大。 之前的大少主好歹只开口求石翊这个贤才,到了这位老四倒是连北山定也一起请了,北山定和石翊真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赶人了,之前那位只夸石翊,而这位却只夸自己,好像他不做齐王老天都要哭。 最后让石翊一通直言反驳弄得哑口无言,结果就变成高高兴兴的来垂头丧气的去,就连被他自己夸到不行的那些礼物也都咽了气,松松散散的被抬回去了,出了大门,老四心里想的却是老大都请不了,自己请不动也没什么丢人的。 这位老四一走,北府顿时清净不少,按理说,过了这么久掌柜应该到了吧,可最后还是没到,先到的是水佳玲的五哥,这下子三个总算凑齐了,而北山定两人的担心也成了真,老四走时她们就担心最后一个老五会来,结果真来了。 前两个都见了,这位能不见吗?不能,所以还是见了。非要说此位有什么过人之处的话,那就是相貌了,和前两位兄长相比他倒是好看了许多,最起码五人中一眼能找出他。 而这一位最小的也很有个性,老大和老四好歹还带了点东西来拉拢人,这位老五却什么都没拿就连跟随者都没带,只带了四个侍卫。 前两位一开口就是胡吹浮夸,这一位却不吹不夸,直接像做买卖似的开价,北山定觉得他天生就是个商人,可惜生在了王侯家做不了商人,就算他想做他的兄长也不会让他做。 老五的价码从最低的都尉一直涨到了大将军,可根本就不会为此动心的北山定两人自然是置若盲闻,看两人无动于衷老五无奈的闭着眼开了天价——封侯。 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别说北山定和石翊不会,就是比较有些头脑的都不会投这样的主公,因为不知道哪天他就会把你也当筹码给卖了,到时候哭都找不着地方。 看到对方已经开完价码,北山定便开了口,目的只有一个说服对方和自己一起经商,结果这位老五真的是越听越激动差点就和她们做生意,最后硬是被找来的家臣给架走了才算完结。 就在两人对付这三位不束之客时,她们没注意到屋顶上有个黑影,就连北山定的暗卫都不知道,虽然北山定知道有暗卫跟着但并未主动和他们碰面,所以不到危险时刻他们是不会上场的。 “你觉得这三人之中谁最能成大事”石翊一点都不看好这三个人,但不知道北山定如何想,便转而问北山定的看法。 “老大,表里不一,心机很重,奸臣非他莫属;老四,骄傲自满,心比天大,只怕难成大器;老五,只知买卖之利,不知政治之利,当个商人倒是很适合”北山定略微思考便脱口而出。 之前光靠道听途说,让她评她也敢评不会评,今天三个人都见了一面,仔细观察自然了解不少,再加上之前所知道的便可以略说一二了,何况在家里说话她也不用顾忌。 “你这么一说,倒真是这么回事,可说了半天,你也没有说谁会成大事啊!”石翊抓着一个问题就不放了。 “齐王尚在,三人最大的威胁就是七小姐,所以三人现在面和心不合的共同打击七小姐,齐王若不在,老大必将除四、五登王位,到那时七小姐危矣”北山定说完眉头都皱成了一团。 “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去救啊”石翊一听完就想到晓月有危险,说着就想往外走,而其他的信息自动过滤,包括她刚刚一直追问的答案。 “齐王现在还在”北山定有些哭笑不得连忙拉住了她的衣袖,“你放心,我会保她们平安的!何况这事也急不得,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得好”。 听到北山定这么一说,石翊也觉得自己太过激动了,让人重新上了两杯雪芽茶,两人才开始慢慢的从长计议,可讨论了半天都没达成一致,主要原因就是变数太大。 就算她们想了千千万万种对策和方法,若事务发生不是在那个大前提上,那么一切的方法都成了泡影,所以变数真的很大,大到她们无法窥知老天的想法。 好在她们有一个共同的目的,保护她们就是两人最大的共识,屋顶上的黑影听到这里竟然点了点头,看到两人沉默无言便消失在了屋顶之间。 经过这么一闹腾,本就乌蒙的天更暗了,而刚小了半天的雨再次大了起来,眼看就快要到晚饭点了,那个掌柜却还是没来让北山定很不高兴,找人一问才知道人家要下了班才来,想到对方那么尽职尽责,心情又好了起来。 就在她们刚准备用晚饭的时候,那个掌柜也来了,北山定立马高兴的邀请对方入席,掌柜的推脱了几次最后还是坐下了,北山定便将自己的想法和建议说了出来,掌柜倒高高兴兴的应下了。 夜幕降临,齐王宫中的几座宫殿都挂上了红灯笼,红彤彤的一片照亮了屋檐,也照亮了雨水,更照亮了正在往寝殿走的绝色佳人,在宫中的她并没有戴面纱,故而知其为佳人。 “小姐,膳食已经备好,还是吃完再休息吧”晓月看着自家小姐略显疲惫的脸担心的说道。 今天早上齐王病情突然恶化,水佳玲得知立即前往,这一去就照顾了一天,连政事都没来得及看,刺客的事她虽然已经搞定但有些事还是要做的,好在她措施及时才没让自己在十里坡被刺杀的事传到父亲的耳朵里。 水佳玲是个大夫,自然知道自己的父亲受不得刺激,情绪更不能太激动,否则她也不用做这么多事,她虽然掌管军权,可政治大权却在她三个兄长的手中,三人各占一份不相伯仲。 “也好”水佳玲听晓月一说倒真有些饿了,于是队伍改道偏殿。 水佳玲回来的时候齐王的病情已经稳定了许多,她的三个兄长又坚持要守在旁边尽孝道,她就只有回来了,反正她之前喂的药有熟睡作用,只怕他们要等到明天才能尽孝道了。 水佳玲边吃饭边听着侍卫的报告,自从十里坡刺杀之后她就在三位兄长的府中安插了眼线,若有异常便会有人立即来报,听到他们一前一后都去了北府,夹着菜的筷子停了一下。 “盯紧点”一贯清冷的语气,好像在说这菜的味道一样。 “诺,属下告退”王正恭恭敬敬的行完礼便退了出去。 水佳玲吃完并没有直接去休息而是去了书房将平城军事处理完才回了寝殿,沐浴完坐在床边散发时已是深夜,正在取头饰的晓月倒是十分认真小心,生怕弄疼了自家小姐。 “有事”自从回来水佳玲几次看到晓月想说又没说,眼看即将入寝她都没说便问了出来,晓月的性子她自然是知道的,若不是犹豫难断她不会这样。 “小姐…我这里有一封信…是给你的…”晓月也是天快黑时才收到的,对方是个太监只说了“来自北府”就走了,高兴的以为是写给自己的结果却写着小姐,所以她才十分犹豫。 以前有不少仰慕水佳玲的世家公子托晓月送信,结果都进了火盆,因为水佳玲看信之前都会先问出处和对方的企图,入不了眼自然也就烧了,因此让那些世家公子对她是又爱又恨。 晓月想了想每封信的下场,再想到自己根本不知道这封信是谁写的,目的更是无从谈起,便十分犹豫,若不是这封信来自北府她早丢火盆了,那还用得着这么麻烦。 “何人?何因?”既然那封信让晓月这么犹豫又慎重,水佳玲还是很给面子的问了一句。 “北府来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晓月一说完手上的工作也做完了,连忙从袖中拿出了信封眼神可怜兮兮的将它递到了水佳玲的面前。 水佳玲并没有打算接,可看到晓月的样子终于还是改了答案,“念”,说完就自顾自的转过身脱了最外面的外衣,便上了床准备休息。 虽然自家小姐没有接,但好歹第一次没让她拿去烧而是让她念,晓月立马变了个脸,连忙高兴的把信封给拆了,照着整洁又透着霸气的黑字就大声念了出来: 倾心 善心一念救穷徒, 远涉求药挽高堂。 妙手回春获神医, 义诊广施恩万民。 未见先闻心涌动, 得见朦胧眼痴盯。 凤凰梧桐相依偎, 鸳鸯戏水似神仙。 北山定拜呈水佳玲小姐 晓月是越念越感动,水佳玲则从头自尾都闭着眼假寐,当念到最后两句时眉头终于稍稍往上挑了两下,可问出的话却更别具一格,“她家穷吗?”。 水佳玲此话一出让倍受感动的晓月表情僵在了脸上,过了一会才回神,“北府商行遍布大江南北,自然不穷,可是小姐,北少爷说的好像不是这个”,晓月十分无奈的说着,心里却一直嘀咕自家小姐不懂情爱。 “哦,我要睡觉了”水佳玲依然没睁眼,好像真的累到了。 晓月行了一礼就准备往外走,但突然想起了手中的纸张,连忙轻轻地将纸张和信封一起放到了桌子上方才离开,其他的四个丫鬟也连忙跟着退了出去关上了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我自己写的,各位大大看看就好,千万别深究!! 第033章 晓月叮嘱了值夜的太监宫女几句方才离去,看着灯笼照耀下的雨滴出了神,心里:我知你和你义弟情深意重,但我能帮的也只有如此了,小姐虽然从小性子冷淡,但心热,如今没有将信烧毁,那说明你弟已经成功从路人甲转型为有名有姓之人,但愿上天能眷顾我们。 寝宫内,随着宫门一关床上的人也立刻睁开了眼睛,眼中虽有疲惫之色,但也有几丝探索,“凤凰梧桐相依偎,鸳鸯戏水似神仙。”像是呢喃又像是从中体会到了什么。 第二天,晓月来服侍她家小姐起床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昨晚放在桌子上的书信,就连信封都没了踪影,顿时心中雀跃不已,好像收到信的是她一样,手上的动作都麻利不少。 相比于水佳玲收到信的平淡无波,北府的北山定就有些焦急了,听到管家说今晚就会将信送到,她便担心起来,两人见面不过几次,相谈也不过几句,突然就写了这么一封直白的情书送去。 会不会太过唐突?佳人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过草率,不稳重?若真如此,自己的第一印象岂不是毁于一旦!若不是,她看到自己的信会是什么表情?喜不喜欢?会不会回信?……? 诸如此类的问题北山定想了很多,内心既焦急又十分期待,以至于辗转难眠直到深夜方才入睡。与北山定这边相比,石翊就显得很淡定了,不但是沾床即睡,更是一睡就睡到了天大亮。 断断续续下了一天两夜的雨总算是退出了众人的视线,一大早起来就看到懒洋洋升起的太阳,北山定顿时心情大好,看到直射进来的太阳竟然忍不住用手抓了一下,手中顿觉温暖异常。 接下来的两天天气都很好,天朗气清,艳阳高照,还真是适合踏青的好时节,也是缅怀先祖的好日子,这已经是北山定穿过来的第二个清明节了,想想去年去扫墓的时候竟有些想家了。 好不容易才出了门在外,她自然是不想现在就回去,何况就算她现在回去也已经赶不上了,所以她决定去城外踏踏青,纸钱在家里多烧点就好了。 说干就干,这第一天自然是做准备工作,车马果品这些都好准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可这踏青总不能只有她和石翊两个人去对着看吧,所以这找人出游就得多花些时间了。 这第一个邀请的人,自然是宫中那两位,可人家不出来,她们一时半会也进不去,所以还是老办法送信,除了她们,北山定还想到了住在迎宾客栈的北山络。 吃过早饭,两人便亲自前往邀请,好在北山络昨天已经找到了要找的人就连事情也办得差不多了便高兴的答应下来,眼看时间尚早,回家也只是焦虑的等宫中回信,而且按管家的推算最起码也得到深夜才会有消息,所以三人便结伴逛一逛平城。 平城果然不愧是一方都城,街道四通八达,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更是络绎不绝,东市和西市更是平城的贸易中心,里面不但商铺林立,摊位更像两条长龙,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找人一问才知道今天是十天一次的集市,再加上水佳玲刚刚解了城禁,这人自然是比平常多了几倍,这次出门,三人并没有带任何侍卫,所以一路上看到什么稀奇的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自从三人出了迎宾客栈就有不少视线集中在她们的身上,随着人群越来越多视线也就越来越多,而这里面又属女子的视线最多,有甚者竟然假装买东西的跟在后面,可一回眼又看见她在认真的买东西。 其实三人并没有多做打扮,而是像往常一样该怎样就怎样,衣服都是一般的缎子,头发也只是用木簪固定起来,她们是来逛街又不是来找对象的打扮那么好干嘛,可脸和气质还是在的,所以才会让那些少女少妇之类的看个不停。 北山络和北山定还有石翊截然不同,身高虽然和北山定不差上下,但身体却要壮实一点,但也不是肥,相貌则是秀气中带着狂野,组合在她的身上竟然出奇的搭配,气质也很狂野,不过狂野之外还是带着高贵的。 北山定两人自然早已对这种视线免役,所以对她们并未有任何影响,而北山络则显然是把心思都放在了集市上,东看看西瞧瞧好不积极。 “这个东西是什么?有什么用?”北山络看到左边有个老人家面前的摊位上摆着一推草做的东西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但并没有去摸或者拿。 “我也不知道”北山定走近了一点去看,可仔细看了两眼还是不认识,只得摇了摇头。 “这都不认识?也对,看你们人模狗样的,只怕饿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那里知道我们平民百姓用的东西,不买靠边站,我们还要买呢”一个穿着粗布衣的中年男子嘲讽似的说完就粗鲁的挤到了北山定她们的前面。 没想到他会从中间挤进来的两人猝不及防的被推得晃了晃,好在两人都不是什么文弱书生,否则早就跌在地上了,北山络没想到此人如此无礼,差点想出手了,好在北山定先开了口,“我们素不相识,兄台为何出口伤人”。 “我出口伤人?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都不知道被你们这种人伤害多少次了,哼”那人听北山定一说竟然激动起来,恰好此时走在后面的石翊也跟了上来。 “这个是草鞋,眼看就要入夏了,他们自然要多买点备着穿”石翊看了看摊子上的东西自然知道北山定两人为什么停在这里,可一听了那人的话脸都沉了不少,“我们这种人怎么了?吃了你的?还是穿了你的?信不信我现在就打得你爬不起来”。 布衣男子让石翊问得哑口无言,听到对方要动手就看了三人一眼,冲冲拿了双草鞋就跑走了,想到对方没给钱也没道歉石翊就想追上去,让北山定给拦下了来,“不必和这种人计较,咱们还是继续往前走吧”。 虽然刚开始逛市集就遇到了这种事,但并没有影响三人的兴致,不过吸取这次教训之后,两人遇到什么好奇的也不会上前了,而是直接问身边的石翊,石翊毕竟在那个村子生活了十多年,这些东西自然知道的比她们多。 后来北山络还问了一些不认识的东西,可她连北山定都知道的大米和小麦都不认识,让北山定惊讶的同时也忍不住问了一下她平常都吃些什么。 确实是“她”而非“他”,虽然北山络的身子比北山定要壮实一点,可经过几次的观察,北山定确定了对方是女子,就连石翊也赞同,可人家不说,她们自己也没说,自然也不会问。 可听到北山络说她平常都是吃牛羊肉和喝马奶酒的时候,北山定忍不住加问了两句,而北山络将她们当为好友自然有问必答,听完后北山定终于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也明白了对方说话为何如此。 据书上记载,北国的民风习俗和南方截然不同,就连吃的也不同,经过北山定多方探索和总结,确定了北国相当于中国汉时的匈奴,宋时的蒙古。 语言文字也和天河南北的汉语繁体字截然不同,所以北山络说话才会那样,北国多沙漠草原,因此只能以放牧为主,打猎为辅,所以他们吃的是牛羊肉而非大米小麦。 前朝时期,草原上的呼延部族崛起一统草原各部称大单于,后因两国商贸来往,引进了一些汉文化,就将大单于改为了皇帝,其他的习俗没有变也变不了,体制也还是各部族各自为政但需听皇帝号令。 后来这位大单于也就是第一个皇帝死了便将位子传给了儿子,而他这个儿子格外有魄力不但立了个女太子,还硬是让各部族只能乖乖的接受。 这位女皇帝很好的继承了她父亲的个性,竟然不顾各部族反对硬是找了个东海之地的汉人做皇夫,因此引起了三大部族反叛,好在女皇和皇夫提前做了准备才没有良成大祸。 她们走后,她们的孩子当了皇帝也就是现在北国皇帝,听说她和她的父亲一样痴情一生只娶了一个妻子就是她的皇后,而她们也有个孩子,而且和北山定差不多大。 北山定之所以要去看这些了解这些,除了为大业做准备之外,更重要的是,那个东海之地的汉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爷爷的弟弟她的叔公,叔公、北国现在的皇帝和那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和她一样也都是有图案之女子而并非什么男子。 在北国有个习俗,贵者皆从母姓,所以北山定的叔公的后代都是姓呼延而非北山,而北山这个姓在东海等五地都属罕见,在北国就可想而知了,而此时北山定可以确定北山络是北国之人。 那么细想之下就能猜到对方是谁,而她是女子却着男装也就有了解答,而她的名字也就明白了为何叫这个而不是其他,可对方知不知道自己这就难说了,北山定细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回去再说。 三人逛完东市什么都没买,逛完西市也还是两手空空,不过收获还是有的,北山络有了买些东西回家的想法,而北山定也了解了市场行情,石翊则是重温了一回逛集市的乐趣,至于开眼界那就是三人共有的了。 就在三人快要到迎宾客栈的时候突然有个小男孩跑到北山定的跟前说有人找她们,江湖险恶这是人所众知的,她们自然也没忘,因此思虑再三都没动脚,可听到小男孩说若她们不去他就会被打,于心不忍,三人最后还是去了。 结果跟着小男孩左转右转的转了几圈终于到了一个小巷子里,小男孩说找她们的人在巷子里面就撒腿跑了,带着疑惑和不安三人慢慢的走了进去。 “找谁啊?老子在这呢” 三人听到背后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连忙转过身,就看到了刚刚在集市上出口伤人的那个布衣男子手上拿着一根木棍大大咧咧的站在小巷子口,在他后面还有五个人也都拿着木棍。 第034章 “我说是谁,原来是有人找抽来了”石翊一看是他倒有心思整理袖子起来,好像把袖子弄好更重要一点。 而北山络也是一副跃跃欲试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只有北山定一副警惕的样子看着四周,也明白了那人离开时为什么会回看了她们一眼,原来是找帮手去了。 “娘的,给老子打,狠狠的打,都是些只会吃喝玩乐的富家子弟,除了靠爹啥都不会,不打都对不起老子”话还没说完男子就带着他的人冲向了巷子里。 北山定听完就想到了仇富心理,她没想到这古代也有人仇富仇贵,而且还为此不惜动手,看来这人唯一的好处就是思想太“前卫”了,还真不打都对不起大众了。 “让我来”北山定和石翊还没来得及行动就看到北山络提手冲了上去,“那可不行,我一只手最起码要解决一个”石翊不甘落后一只手也敢上,北山定看她们那么积极就没动,她还得防着点。 只见北山络一冲上去就将对方两个人的木棍一把夺了过来丢了出去,两人便转而改为用手攻击她的下盘,另外两个人则拿着棍子就想从后面偷袭,好在石翊及时赶到左右各一脚对着他们的背上就是两大脚。 两人顿时扑上前,北山络及时躲避到了左侧,四人成功的撞在了一起,“娘的,老子来”眼看手下都不行布衣男子决定自己上,提着棍子就朝石翊打去。 谁知道被站在左侧的北山络脚一伸摔了个狗j□j,而另一个一直没上场的的喽啰也总算出了手,可惜刚出手就被边上的北山络打得趴在了地上,而此时另外四个人也已经爬了起来。 如此反复,第三次被打趴下时布衣男子总算低了头,对着三人又是磕头又是奉承,“滚吧,有多远滚多远,不然我们见一次打一次”石翊还没打够说完作势吓唬了一下,吓得几人连滚带爬的出了小巷子。 看到几人离去,北山定却并没有放心,她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她还没来得及跟石翊和北山络说就看到了几个黑衣人从天降,一句话没说直接亮刀。 三人没带兵器,石翊和北山定的左手又不太利索,对方又人多,所以交战没几招三人就处在了下风,也让她们明白了这些人可不是刚才的混混只想打她们出气而已,他们要的是命。 “我们只要他的命,其他人可以离开”看到北山定三人被团团围住黑衣人总算开了口,可一开口就是一副上位者赏赐的口气,好像他很大方似的。 若是一般人看这架势早就逃命去了,可她们不是一般人,而且都是重情重义之人,自然不会舍石翊而去,按理说北山定和北山络中奖的几率更高,可这次中奖的偏偏是石翊。 “要动手就快点,没人当你是哑巴”北山定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直觉会这么准,虽然来到平城没多久,但架倒是打了不少,好好的过了几把干瘾。 既然对方都不怕死了,他们这些当刺客的也不用手下留情,没一会双方又战在了一起,北山定不敢用家传武功所以一直都只用些基本的拳脚功夫,被打的连连后退。 而石翊虽然师从老将军但毕竟实战经验差手又不便,所以同样被步步紧逼得往后退,好在她和北山定都身手十分敏捷,否则早就和刀子亲吻了。 北山络和她们的武功不一样,就连拳脚功夫也有些不同,再加上她身子并无不妥,因此打的十分畅快,两名刺客根本近不了她的身,而且还不时观察着北山定她们,若有事必定赶去救援。 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北山定开始考虑着要不要喊暗卫出手,有些犹豫,在看到北山络的身手时立马做了决定,北山络已经开始用上了家传武功若不及时制止,只怕到时候江湖又得起风雨。 “何人在此闹事?给本将全部拿下”受命赶来的许副将终于赶上了场。 水佳玲收到异报连忙将许昌叫进宫中,命令他即刻带一队人马前往,自从昨天听到她大哥求贤失败,她就猜到她大哥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但也没想到他今天就会动手。 “撤”看到官兵一来刺客立马纷纷越墙而逃,士兵一个都不抓到只得回到了原位。 而好不容易决定叫暗卫的北山定也终于不用叫了,检查一番,好在许副将来得及时,三人都没有受伤,北山定连忙上前行礼道,“多谢许副将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尽”。 “要谢就谢我家小姐,告辞”许昌回了一礼掉头即走,心里:早知道救的是你,本将军就不来了,当初打伤小姐侍卫不说,还差点伤到小姐,真是不大不敬。 “你惹到他了?”石翊看着北山定问道。 “我惹没惹他,你不是应该更清楚嘛”北山定说着也往外走,北山络和石翊连忙跟上,她们是真的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呆了,免得等会又来一群可就惨了。 石翊想了想北山定说的话,确实是这么回事,自从出了行城,两人几乎是天天都在一起,若是北山定和许昌发生了过节,她不可能不知道。 虽然刚刚那个小男孩兜兜转转了几圈,但她们并不是路痴,所以没多久就走了出去,一到客栈三人直接去了包间,而不是像往常一样坐在大堂。 北山定不但选了包间,而且还选了一个极其隐蔽保密性极好的包间,进去之前还不忘嘱咐掌柜不准任何人靠近,为了以防万一还让北山络的侍卫守在了外面。 石翊和北山络不知道北山定要干什么,不过看到她这么小心翼翼,显然是有大事要说,也都没吱声,而是乖乖的跟在北山定的后面进了包间内。 “小洛,你爹娘是不是叫呼延特和爱新贝?”北山定看着对面的北山络十分庄重的问道,好在她记心好记得家谱上的名字,否则就只能问得更直白了。 北山定叫北山络小洛并不是因为她小,相反小洛比她还大一些,但又没石翊大,之所以这么叫是因为北山络觉得好听才让她们这么叫的,而且还不准叫别的。 “你怎么知道的”没想到北山定知道自己的身世,北山络眉头都皱在了一起,此次前来事情十分机密,她父亲千叮呤万嘱咐要她别泄露身世。 “我猜的,你的口音和动作都很不一样,再加上你连大米小麦都不知道就更加肯定了你绝非我国之人,而北国能姓北山会姓北山的只有我叔公,也就是你的爷爷,你的父亲是我的堂叔,而你则是我的堂兄,不知对否”北山定知道她秘密南下一定有事,并不打算隐瞒。 “原来你真的是她,当初一听你名字我就想到了你,可后来听说你姓的是北而非北山才没有去找你,没想到你真的是她,太高兴了”北山络说着激动的起身抱了抱北山定。 北山定连忙把石翊也拉了起来,三人抱成了一团,前世北山定孤独一人并未感受过兄弟姐妹之情,现在却有了两位,心中自然十分高兴。 原来北山络的家中也有家族事务记载,再加上她父亲时不时爱提起一点,北山络也知道了自己的先祖和在东海之地还有一个堂叔和堂弟,早就想见了,可她父亲一直不准。 好不容易终于南下了,却是来办事的,可一听到北山定的名字她还是高兴了一阵子的,可后来听说人家是姓北难免有些失望,不过好在误打误撞的结交了两位朋友,她才舒服了一些。 听完北山定和石翊相识相结拜的过程,北山络顿时热血沸腾当即就对着石翊行了一个北国最高的礼也叫了一声义兄,看到她反应那么大,让北山定两人有些措手不及。 听说北山定之所以将姓变了点就是为了微服游玩天河南北五地,北山络立即羡慕不已,她也好想跟着去,可事情已经办完过两天她就必须回去,想到这难免有些难过。 既然北山定都已经说了自己的目的,北山络觉得自己作为兄长若不说岂不是太够义气,何况她们都是同宗同族,说说应该也没问题,“此次我是代表父皇前来秘密会盟的”。 “会盟?”一听到这个词北山定立即睁大了眼睛,石翊也紧紧的看着北山络。 “别这么看着我,确实是会盟,我祖乃汉人,所以父皇并不想插足五地之事,可天灾难免,大少主开的条件又极其丰厚,父皇才不得不让我南下”说到这里北山络脸上全是悲痛,看来北国草原真的发生了很严重的天灾。 第035章 这‘大少主’不用解释,北山定和石翊都能猜到是水佳玲的大哥,如今平城的兵权在水佳玲手里,其余兵权又分散在其他州而且也不归他管,可他又对齐王之位趋之若鹜,甚至势在必得。 因此兵权也就成了他登位前的头号大问题,所以与之相邻的北国也就成了他的首选,北国铁骑闻名内外,是他会盟的不二人选,但北山定和石翊怎么都没想到这位大少主为了登位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心里十分鄙视。 看到北山络难过的神情,北山定和石翊连忙安慰了几句,三人又说了一些话便离开了包间,其实北山定很想问会盟的内容是什么,可这毕竟是国家机密,冒然相问就不是失礼这么简单了。 三人从包间出来也刚好到饭点,便一起在大堂吃了晚饭,席间当然少不了喝两杯,但也只是两杯,因为北山定今天晚上还得等消息,而明天三人又会一起去踏青,自然不能像上次一样喝得酩酊大醉。 边吃边聊,才知道了北山络的汉语为什么会这么蹩脚,因为她的父亲就是个半吊子,而照顾她的奶妈阿玛,也就是那个老妈子虽然汉语流利可北国语也十分流利,因此在北国多是说北国语,所以才这么蹩脚。 得知北国粮食短缺,北山定便建议北山络回去的时候多买一点,顺便带个厨子回去,不然有东西都不知道怎么吃,知道北国钱财也不是很丰厚,北山定更是豪言壮语的把买粮的事给接了下来。 北山络没想到北山定这么仗义,心里十分感动,也都记在了心里。虽然大少主开的条件十分丰厚,可毕竟要等到他登上王位才能实现,而北山定是直接给她,过两天回去就能带走。 吃完饭,北山定就和石翊告别了北山络,一路上北山定都走的很快,而且不是一般的快,这种快有些近乎急快,从没见过她走这么快的石翊忍不住问了起来,“走这么快?忙去抢钱?”。 “你不懂,快走”北山定边答边走头都没回,心里:今天你派人救了我,是不是说明你的眼里也有我?!现在已经过了一天,你的回信是不是已经到我府上?!你是不是已经答应了我的邀约?!我要快点回去,太慢了!再快点! “管家,可有消息?”脸红气喘的北山定一进大门就看到迎出来的管家连忙兴奋的满脸期待的问道。 管家得到北山定她们被偷袭的消息立马带了人过去,可等他赶到的时候那里已是人去楼空,派人一打听才知道她们没事并且已经回到迎宾客栈,才带着人回去了,这会听人报少爷们回来了,连忙迎了出来。 “属下等保护不周,请少爷大少爷恕罪”同样跟着管家去的温忠等四人自然也知道了她们被偷袭的事,这会听到她们回来了,连忙出来请罪,管家看到也连忙附和。 “你们有何罪?我们不都是好好的站在这嘛”没有北山定那么焦急的石翊自然要走得慢点,刚赶上来就听到管家他们五个跪在地上请罪,便伸了伸手轻松的回道。 “无罪,都起来吧”虽然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很心急,可该有的隐忍北山定还是有的,说着就将近边的几人扶了起来,石翊也扶起了剩下的几个。 可过程并没有那么顺利,“若是少爷和大少爷不答应以后出去一定带着侍卫,我们就长跪不起”,温忠他们什么心态北山定自然猜得到,一想到天天带着尾巴就不想答应,可眼下这情形要是不答应又不行,所以思虑再三只得点了点头。 让温忠四人两人一班轮流值夜,他们方才离开,石翊知道北山定和管家有话要说,连忙装作很累的样子回西院休息去了,北山定便带着管家去了书房。 坐在书桌背后的北山定听着前面站着的管家汇报了一大通无关紧要的鸡毛小事眉头就越皱越紧,可看他还没有停下的架势终于有点火了,“再不说,拖出去!”。 拖出去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打板子,虽然北山定一直没发出过打人板子的命令,但现在的她一点都不介意让对面的管家先做个试验品。 “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回信,没有消息!”管家一直拖拖拉拉故意不说就是知道自家少爷把这事看得很重,怕她失望,没想到她下了狠招,只得闭上眼慢慢的说了出来。 北山定不知道管家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她想过千千万万种情况,却独独没想过会是这样,如果说水佳玲派人来救她是给了她无限的希望,那现在就是一桶冰水让她从头冷到脚。 可就算所有的地方都冷了,北山定的心也不会冷,因为那里已经住了一个人,她舍不得让她冷。 万事开头难,她北山定是不会放弃的,失败是成功它妈,何况她也算不上败,因为按管家的估计深夜也是有可能会有消息来的,所以她现在没有败,就算败了她也不怕。 如果水佳玲是那种一封信就能打动的女子,说不定还入不了她北山定的眼,何况她经过多方打听也知道了水佳玲的一点性格,这冰山御姐可不是说说就能打动的。 所以在决定付之行动的那一刻,北山定就把眼光放的很长远,一天不行就一个月,一个月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两年,反正她只能是自己的!谁来谁就倒霉! 不就是座冰山嘛,天下一统的大业她北山定都敢要,破这座冰山自然不在话下,何况这还是座外冷内热的冰山,那就更容易了,今天拿不下,未来总有一天会拿下的。 这样想着北山定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视线里的那根大红蜡烛也有了焦点,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空,又看了看书房内的几只蜡烛才知道天已经大黑。 从书架最里面一个隐秘的角落里拿出一本只有书皮没有名字的书,北山定就回坐在书桌前拿了毛笔开始在那本书上写字,刚开始用毛笔和写繁体字的时候,她很不习惯,也很吃力,后来就自己恶补。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现在她总算能写出像样的字来了,就连繁体字她也绝大部分能认识,要搁在以前,让她猜说不定都只能猜对几个,意思就更难了。 这本书之所以有书皮没有书名,是因为这本书根本就不是书,而是北山定自己动手做的笔记本,里面除了前面十几页有写,后面就全是画竖线的白纸。 从小到大北山定都没有写日记的习惯,所以来到这里就更不可能,但自从出了行城她就开始不定期的在这本自制笔记本上开始写写画画,画虽少但也有一点点。 写完北山定又秘密的放了回去,看到书桌上的账册又多了几本,连忙一一看起来,看到不妥之处便立即在边上批注,看到这两年的盈利比前几年翻了翻,嘴角都有了幅度。 北山定来巡视铺子可不是说说而已,自从到平城后她就让管家以大掌柜的名义将齐王辖下五洲的各大茶行和家具行的账本都征调过来,平城内的教近自然是早就看完了,而后来这些新的就是其他地方的账本。 这些天北山定看的账本已经有十多本,这两年各个店铺盈利都很不错,比几年前十几年前的好太多,她总结了一下原因,一是这两年战事少,导致重建成本下降;二来就是这位大掌柜管理有方。 若是所有的账本看完问题都不大,北山定便会在信中好好夸一夸这位女大掌柜,让她父亲多多奖赏一点,虽然她已经知道光大掌柜的月钱就可以够一个普通家庭用一年,还不要说分红,但她还是觉得改赏。 看完账本虽然已是深夜,可一想起在客栈吃晚饭时答应北山络给她弄粮食,北山定就开始积极谋划起来制定买粮食运粮食的计策和路线。 现在是乱世,一旦一次性大批量购买粮食就会引起官府的注意,倒时候报告上去可就说不清楚了,被安上个谋反罪,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何况这一大批粮食还要运往北国,就更要好好规划了。 至于厨子这一块就比较容易了,俗话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她也不能弄太过,所以只打算秘密的高薪招聘十个前往,大多数人都不愿背井离乡,所以这高薪必须得不是一般的高,而有一样东西又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所以要对症下药。 这一忙就忙到了四更天,而一直忙于各种事务的北山定也并没有想回信消息之类的事,可这一忙完,那些事也回到了她的脑子里,可一直没人敲门的残酷事实再次提醒了她。 闭了闭眼,再次睁开已是迷雾朦胧,她不相信水佳玲会这样,她不相信她的等待就是这样的结果,所以她不死心,看到蜡烛经过燃烧一滴一滴往下落,她想到了泪水,是不是也这么烫? 与北山定这边的落寞相比,齐王宫中的水佳玲也好不到哪去,齐王醒来后就嚷着要见她,见了之后就激动的说要给她招个好驸马,水佳玲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睡觉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以前齐王也多次说过要给她招驸马,也给她送来了许多世家公子或者官家子弟的画像,可她对那些都没兴趣,看都没看只说了句不喜,齐王就把那些画像全烧了,可这次她明确表示不愿,齐王都没什么反应。 反而一心一意开始给她考虑招驸马,水佳玲便明白这次她的父亲是来真的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排斥那些被世人看好的男子,可就是不喜,打心眼里的不喜。 一直待到齐王睡下,水佳玲才回自己的寝宫,吃饭洗澡等七七八八的弄完就像往常一样去了书房,回来后晓月也一直跟在她身旁可神情怎么看都和昨晚有点像。 就在水佳玲准备像昨天一样先睡再听时,晓月竟然先开口了,“小姐,北山定和石翊来信邀请我们明日去踏青,你看……”,虽然知道自家小姐的性子,可晓月还是忍不住期待的遐想明日的踏青。 水佳玲看到晓月的样子,也知道她对石翊用情很深,有些不忍心泼冷水,可要她直接答复也不太可能,所以在问了具体时间后只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自家小姐没直接拒绝,晓月就知道还有希望,高兴的服侍着水佳玲睡了觉才脸带微笑的回去了,虽然水佳玲没交代她回信,但她也知道要回也应该回,可真正写的时候却没了话。 因为那个答案她不知道该怎么写,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最重要的是那个答案也只是她猜测的,并不代表一定发生,何况水佳玲的答案也不是她晓月能决定的。 作者有话要说:破冰山要是那么好破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撞死在上面了O(∩_∩)O哈哈哈~ 第036章 三月的天说冷不冷,说热不热,可晚上却是有些冷的,但北山定却一夜坐到了天大亮,拂晓那会她总算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以至于醒来后浑身酸痛不已,鼻子还有点塞。 可今天踏清之事是她提出的,石翊和北山络也还在等她,虽然一夜没有等到答案很失望,有些心伤,但她必须去,哪怕只有她们三个人这个郊外踏青也得去。 叫来管家吩咐了一些事,又让一个丫鬟去西院叫醒石翊之后,北山定就回房洗漱一番并重新换了一身天蓝色的长袍,肩上有些许图案,因在外并不是凤凰,换了纯银打造的精致头冠和与之相配的银发簪、腰带、玉佩方才离开。 无论此时的北山定觉得多么难过、多么悲伤,她也不愿表现在脸上,不想让别人替自己担心,何况之前送信的事她也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自然也包括石翊。 所以北山定要比往常更有精气神的出现在大家面前,而衣服这一块就成了重中之重,何况在家里她父母都十分重视她的衣着和头饰,因未到行冠礼的年龄,她的头发有一半是披在后面。 而石翊早在去年就在她义父北山明的主持下行了冠礼,冠礼之后头发就必须全部束于头顶,所以石翊的头发是全束,北山络从小生长于北国,到这里后虽换了衣服但头发却是保持半披散加头带发带的北国样式。 天一大陆是女子十六岁行笄礼或者男子二十岁行冠礼之后就是成年了,代表他们可以婚配,也代表男子可以当官或者从商,而这里面并不包含北国,因为北国并没有这种习俗。 石翊成年,北山定的父亲北山明自然是想授予她官职,可当时她和北山定都尚未学成,所以只得推辞,这事便被搁置下来,虽知道一学成二人又要外出,所以一直到现在两人都未担任任何官职。 其实少主也是个职位,毕竟是未来之君嘛,不过是个吃有品级、穿有品级、用有品级的虚位而已,所以算不得掌实权的官职,北山定穿来这么久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北山定一路稳稳当当的走到大厅就看到石翊穿戴整齐却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坐在椅子上,配上橙色的长袍就更显得慵懒了,“咱们要去青伴山不得不早做准备”。 “我知道,只不过来平城后天天都睡懒觉,突然间早起有点不习惯而已”石翊说完便拿过丫鬟刚奉上的茶喝了几口,总算觉得清醒了许多。 两人在大厅边喝茶边聊天,没一会管家就带着北山络及她的随行侍卫老妈子等十人进了大厅,三人一见自是少不了寒暄几句,像多久没见过似的,其实昨天就见过。 北山定想让管家将北山络等人安排到北院住,可考虑到北院是大掌柜的住处,南院又是下人和侍卫住的地方,想了一番便决定让管家安排他们住在了自己的东院,而她自己则搬去和石翊住。 倒不是东院房间不够多,而是北山络和她带来的官员以及老妈子等总有商量事情或者说些悄悄话的时候,她再住在那里岂不是既不懂礼又不识趣。 低声问了石翊一声,石翊自是没有反对,北山定才吩咐管家去做,后来北山络听说了这事心生愧疚,立即找到北山定想让她搬回去,可最后都没能说服她,只得记在了心里。 其实昨天北山定就想让北山络随她们一起回来的,而且也当面诚恳的邀请,可北山络毕竟不是一个人,所以得准备一晚,这才有了管家去接的事。 管家带着他们一走,北山定便立即让丫鬟上了早餐,十二个肉包子装两碟,三碗粥,五个鸡蛋装一碟,无论在哪里,平常她和石翊都只吃三个包子一碗粥加一个鸡蛋,因不知道北山络吃多少才多准备了一些。 北山络看到这些东西皱了皱眉,不过还是吃了一些,剩下的鸡蛋更是被她吃了个光,与这里的食物相比,她才知道在家里平常都能吃到的羊腿和牛肉是多么的美味。 三人吃完早餐,管家也按北山定之前的交代安排打点好了一切,可看了看天色尚未到约定之时,北山定便决定再等等,她不知道自己还在期望什么,可她就是舍不得,舍不得那一点点点希望。 “不是说她们不来了嘛,我看我们还是走吧”听到她们大概不会来,石翊心中的失望一点也不比北山定少,可北山络还在呢,说好她们一起去踏青的。 “没事,再等一等”北山定还没来得及回答北山络倒是先答上了,她看得出两人都不想现在走,又担心她们顾虑到自己便先表了态。 既然北山络都这样说了,北山定自是没有先走,不过三人却边走边聊慢悠悠的走到了大门处,和北山定预计的一样,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随着三人在门前站定,太阳也慢慢崭露头角。 “这下该走了吧”石翊看了看已到约定的时辰有些失望的说道。 看了看早就在大门外等候的温忠等四人和北山络的两个侍卫及三匹下人牵着的马,北山络闭了下眼,藏在袖子里的手更是紧了紧,“去青伴山”。 说完便大步走下阶梯,接过下人递上的马鞭就利索的翻身上马,石翊和北山络见状也立马上了马,温忠等人也在后面紧跟着上了马,休息许久的马匹终于能出去溜达几圈忍不住嘶叫了几声。 “驾……驾……驾…….”一阵马蹄声渐渐远去,只留下飞扬的尘土。 管家朝着逐渐远去的背影行了一礼,起身时远方已没有了踪影,“关门,传令全体侍卫立即集合”,管家边吩咐着守门的侍卫边一脸焦急的大步往里走。 因为青伴山在平城以西十五里,所以北山定她们要骑马经过城中心的十字路口方能出西门,就在她们要过十字路口时正北方向来了一辆极其朴素的马车,吓得最前面的北山定连忙拉紧缰绳,“吁…”。 “瞎了你的狗眼,我家小姐的车也是你能撞的”穿着一般布衣坐在前面的车夫一停下车便有些火大的说道,坐在另一边同样打扮的另一个车夫倒是没说什么。 “多有得罪,替在下跟你们小姐赔给不是,请你们先过”差点就撞上对方的马车,让北山定有些心有余悸,穿过来的那年她和石翊就开始学骑马,这种状况却是第一次遇到,好在最后没撞上,不然就不是道歉这么简单了。 “你说谁是狗眼?”石翊可不是北山定,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人。 “你们不就…是”杨印说了一半意识到声音有些熟悉便仔细一看,看到对方是打得自己兄长现在都未好的两人,最后一个字便加重了语气,要不是想到对方救了自家小姐,他的眼里早就是火了! 车内听见他们谈话的晓月摇了摇头,她就不明白杨明和杨印怎么一见到石翊她们就像炸了毛的猫,看了看小姐也没有要管的意思,只是说了声赶路要紧。 “石翊,北少爷,我们走前面,你们可要跟上”车内的晓月话音一落杨印和有些不甘的王乾只得将马车往西门赶去。 就在石翊想反驳的时候,马车内传出了晓月的声音,让她一下子忘了要说什么,而同样听清的北山定也有些不敢相信,可正在走远的马车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 “我们会跟上的,驾……”,半天才反应过来的两人总算在马车快消失前回过了神,马鞭用力一甩快速跟了上去,而被堵住的十字路口也终于恢复了以往忙碌。 早起去买菜的一些少妇刚好看到了这一幕,自那次北府和官府发生冲突后,北山定和石翊的名字就传遍了平城,后来两人跟是平凡外出,在众人眼中这名字和人便对上了号。 因北山定和石翊不但长得好看,又是北府的少爷,还十分斯文有礼,又是单身,自然而然便成了平城少妇和未婚女子的心中首选,这些少妇看到北山定果然如传闻一般斯文有礼,眼里都起了桃心。 可北山定和石翊却一点都不知道,一来她们对一般人会多看她们两眼早已习以为常;二来她们都不太喜欢八卦,特别是不喜欢听八卦消息,所以不知道很正常。 北山定和石翊一前一后的打马到马车左右两边,总算看清了车夫是杨印和王乾,难怪她们一眼认不出来,平常看到他们都是穿着侍卫服,这突然换了套衣服,她们一时也没想到。 “晓月,怎么都没回信?还来晚了?”石翊知道北山定要问却又不会问,她自己也十分想知道便放慢速度在窗前问了起来,而在另一边的北山定也伸长了耳朵,带着众侍卫跟在马车后的北山络却只是眼带笑意的看着。 晓月没想到石翊会问得这么直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自家小姐,意思是‘是他问的,和我没关系’可到后面却变成了询问,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看着答吧”水佳玲倒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好像刚刚表情多变的晓月不是对着她一样。 晓月就知道是这种答案,想了想才答道,“昨儿太忙,一时忘了,在路上耽搁了一会,好在我们不是遇到了嘛”。 是啊,我们还是遇到了!这是北山定和石翊共同的心声,既然大家现在都已经在一起了,去纠结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情又有什么意义呢?! 其实水佳玲和晓月今天也起得很早,只是昨晚她和晓月根本就没做任何外出准备,何况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今天一大早什么都得准备,难免晚了一些。 一辆马车九骑一十三人浩浩荡荡的出了西门直奔青伴山而去,路上时不时的响起一些谈话声倒也显得十分融洽。 青伴山也叫半青山,因其一半临溪山林茂密而得名,听说此山还有一颗几百年的古树,在溪边还有座有百年历史的古亭,所以文人墨客都喜欢来此踏青游玩。 听说前朝时期人数最多的一次竟然达百人,可后来进入了乱世,大家都忙着生存活命,来这里的人便越来越少,那些在乱世中崛起的暴发户更是不懂也不喜这些,所以青伴山远没有以前有名气。 北山定之所以选这里,一是看重这里的历史和文化,二是来这里的人没有以前多那,刚好没人打扰,三就是一些私心了,打死她她都不会说她喜欢玩水,喜欢有水的地方。 石翊则是去哪玩都好,有晓月就更好,北山络就更不用说了,她根本就不了解这里,让她选她都不知道选哪里,水佳玲和晓月是被邀请之人自是不会提议,何况水佳玲还是很喜欢有山有水的地方,所以青伴山便成了她们的目的地。 第037章 太阳爬到山顶时,她们一行十一人总算到了伴青山下的古亭外,为了在佳人面前表现一番和营造舒畅的气氛,北山定便让温忠等四人放下东西后暂时消失在视线之内。 而北山络看了看前面的两位佳人,又看了看和早上相比简直算得上脱胎换骨的北山定和石翊,有些明白了,自己的父亲看母亲时用的就是这种眼神,便也让侍卫退下了。 水佳玲看到后自然也让杨印他们退了下去,她本就不喜欢太多人跟随,这次难得放下宫中的一切事务和军事出来踏青,自然也是喜欢自由自在些。 步行一会五人总算到了古亭处,一直有些模糊的古亭也渐渐的清晰起来,庄严的八角凉亭像个倔强的老人一动不动的耸立在溪边,斑驳的红漆是历史的见证,模糊的字迹更是岁月的痕迹。 悦耳的溪流水声不绝于耳,满山的树木竟一反全绿的状态穿起了花衣裳,白色的梨花、红色的桃花、黄色的树花参差其中,岸边的草地上更是长了许多野花,远远望去让人应接不暇,耳目一新,心中更是舒畅无比。 “能与七小姐共赏如此美景,此生无憾矣”有感而发的北山定完全忘了还有其他人在场,说完想起时连忙尴尬的低着头先进了古亭。 北山定心里:好不容易才把她给等来了,我这是干什么?这里不是现代!一开口就说出这么直白的话,她该怎么看我?怎么想我?登徒子?!不可靠?!不沉稳?! “北山的意思是说很高兴能和我们一起赏景踏青,七小姐请,晓月请”石翊连忙接过话,顺势将晓月她们请入亭中,她的任务就是巴结和哄好晓月,外加给北山定救场。 虽然这救场的水平不咋滴,也不够高超,但石翊已经尽了她最大的努力,好歹也算得上救了场,毕竟在场的几人最起码都明白那么一点点内情。 还没纠结完的北山定突然就听到了“七小姐请进”这几个字,连忙从袖子里面拿出手帕将凳子擦了擦,起身时水佳玲果然到了面前,连忙微笑着请她入了坐。 水佳玲也没有推辞,当即坐了下来,而刚刚也把北山定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一系列大动作小动作也看得清清楚楚,也明白了这个人和以往所见的世家子弟大不相同。 想娶她的世家子弟很多,但真正能做到亲手给她擦凳子的却没有,就算有那也是虚假的,所以她也从来不会接受,可面前这个人却不一样,她不但擦得很认真,而且还擦得很高兴,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 石翊看到北山定的动作,连忙也照着做,还轻轻的扶着晓月坐下方才放手。北山络倒是不像她们那么麻烦,袍子一提直接坐在了凳子上。 没想到石翊会有这样的动作,晓月脸都红到了脖子,心里却十分高兴,因为她的石翊还是以前那个温柔体贴的石翊,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改变而改变。 看到佳人坐下后,北山定连忙高兴的跑去包裹里拿东西,心里庆幸着还好之前准备的东西都带来了,不然就真的白准备了,首先拿出一块干净的桌布铺在石桌上。 然后再将四层手提木质饭盒中的四盘糕点一一拿出来摆在了桌布上,不知道北山定是有意还是无意,四盘糕点离水佳玲都很近,就连她后面摆上的时令水果也是如此。 “我也去拿些糕点”晓月看到北山定终于忙完连忙找了个借口出去,何况今天早上她们也确实准备了四盘糕点,现在桌子上还有一半都是空的,也应该加点东西。 “我去煮茶”石翊说着也跟了出去,还把包裹和饭盒也带走了,并为之前反对北山定带茶具感到后悔,要是没带茶具,她还真不知道找什么借口离开。 “我去帮忙”指了指石翊离开的方向,北山络也起身大步的走出了古亭,其实她根本就不会煮茶,甚至连煮茶要什么工具都不知道。 刚坐下的北山定看着接连出去的三人,开始还真以为她们有事,可一想到石翊离开时给自己打气的手势便明白了她们是在给自己制造机会,良辰、美景和佳人俱在,她确实不该辜负。 “我很高兴,本以为无望,没想到你却来了。我知道我们只见过几面,可你救了我,我救了你却是事实,如此说来我们便是同生共死过,写封信给你也算不得唐突,何况信中句句真言,并无半句虚假,为什么却不回我呢?”北山定很想态度强硬些,可在佳人的注视下声音越来越低。 因为无论她活了几世,无论她学了什么本事,也无论她有多大的信心,都改变不了她是感情雏鸟的事实,所以得不到佳人回应时她会觉得委屈觉得难过,她便需要发泄,也需要一个说辞。 “我也很高兴,不知道回什么”水佳玲的声音还是那么清冷,眼中却比平常多了几丝波动。 水佳玲很喜欢北山定这么直白的表达,因为她听过太多太多的奉承话,所以真心话便成了珍珠般的存在,因此北山定的容貌也终于印入了她的脑中。 水佳玲的性子决定了一般人在她的脑中都是一些符号和一张脸,符号她听过后也许能记住,可脸却永远都是一张,当然,对她很重要的人她自然会记住相貌。 想过许多种回答却独独没想过是这种回答的北山定看着那双会说话的眼眸惊讶得挣大了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听得懂水佳玲话里的意思,也明白她说的是心里话。 ‘不知道回什么?’,听了这话北山定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不过前面那一句听着倒是真的很高兴,至少佳人还是喜欢和她一起出来的。 自我调节效果极好的北山定一联想到水佳玲喜欢和自己一起出来,之前的那些委屈啊,难过啊,不开心啊,统统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连忙微笑的说道:“不知道没关系,以后慢慢来”。 正在这时一阵大风迎面吹来,风虽大但因为是春风,所以并不冷反而有一股暖意,吹得两人心里也暖暖的,恰巧此时发生了意外,水佳玲的面纱竟然被风给吹走了。 水佳玲虽然没能抓住面纱,但脸还是本能反应的转了过去,所以北山定只看到了一个完美侧面,惊喜之余难免有些失望,心里:见过你的人一定很少,想见你的人一定很多,虽然我也一直都很想见你,但我不会强迫你。 “不用”就在北山定想好起身准备去捡面纱时却被水佳玲出声制止了,应声转过头的北山定也终于如愿以偿的看到了佳人的庐山面目。 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标准的美人脸,三样要是分开来看,可能只算得上中等姿色,最多也不过中上等,可组合在一起却成了世间罕见的佳丽,恐怕整个江南能出其左右者也不过一二。 今天水佳玲穿了一身白色绣暗纹的长裙,头饰依然少而精,后面长发更是随风飘起,表情虽依然平静无波,却显得十分高贵和淡雅,而不是戴面纱时的高贵冰冷,配上后面的山水背景,更像画中仙子。 可这么美好的仙子,细看之下,右脸却有一块指节长的粉红色伤痕,一般人看了难免会觉得可惜,可北山定却是心疼,打心眼里心疼,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北上,觉得自己没保护好她。 “疼不疼”北山定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这么做的,眼中的痛惜更是骗不了人,可就在她的手要碰上那个伤痕时佳人却别开了脸,让她停在半空中的手不得不尴尬的收回来。 “不会”看到北山定的神情和动作,水佳玲有些愧疚,这种愧疚和她不喜欢与人亲密接触让她不得不别开脸,恰巧此时又听到接近的脚步声,连忙从袖子里面拿出备用的面纱重新戴上。 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女子。看到水佳玲的动作,北山定以为自己的动作伤到了她,心里很焦急,她是真的心疼,并没有其他意思。 另一边,石翊将装着茶具的包裹递给北山络,并让她去弄些干柴来生火,然后就提着饭盒追上了晓月,并且一路上不断的哄晓月开心,到了马车上又主动将另一个装满糕点的饭盒提了下来。 原来的空饭盒就留在了马车上,回去时两人都下意识的走得很慢很慢,可再慢也有到头的时候,在离古亭五十步的时候石翊不得不把饭盒递给了晓月,因为她还要去煮茶。 “小姐,糕点拿来了”晓月提着饭盒走进古亭后行礼道。 正在各种焦急的北山定一听到晓月的声音,才放下心来,水佳玲刚戴好面纱没一会晓月就来了,也就说明了水佳玲是担心被别人看见,而不是她所焦急的那样。 “嗯,摆好”虽然听到了两个人的脚步声,可水佳玲并不会问什么。 “你们先聊,我出去一会”没等水佳玲回答北山定说完便匆匆的往外走了。 正在摆糕点的晓月看着匆匆忙忙出去的北山定有些不快,而北山定一出去就直往刚刚风刮的方向走,可在古亭下方找了半天都没找着,最后还是在一块石头的后面找到了那张被吹走的面纱。 高兴的捡起来拍了拍本就没有的灰尘,北山定才一脸小心翼翼的折叠好,心满意足的放在了衣服的胸口处,那里她一般很少放东西,但一放就一定是重要的。 第038章 一心只顾着找面纱的北山定并没有发现周围有任何异常,也没有注意到自己所在的位置会不会被水佳玲她们看见,不过她运气很好,刚好有个小陡坡遮住了古亭。 否则让晓月看到北山定的动作,一定会想很愤怒。至于这愤怒从何而来,那就得说道这里的一个习俗了,在这里私自收藏未婚女子的面纱和手绢是对女子不敬的,有亵渎之意。 而水佳玲在晓月的心里一直是高贵的,淡雅而又不可亵渎的,所以她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这么做的,哪怕那个人是石翊的弟弟也不行。 就在北山定找面纱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慢慢向她移动,而被小陡坡遮住视线的水佳玲和晓月正在谈话也没看到,刚搭好架子正在生火煮茶的石翊和北山络自然也没看见。 “私藏她人私物,这可不太好” 一个陌生而又慵懒的声音在背后突然响起吓了北山定一跳,她现在最怕的就是让人发现自己的小动作,因为按理说她应该主动把东西还给水佳玲的,可出于私心她却留了下来。 “我这是暂时保管,免得再被风吹跑?”立刻缓过来的北山定神色不变的答道,好像刚刚心虚被吓的不是她一样,心里却想着既然已经被人发现,那还是放弃之前的小算盘为好。 可转头一看却并不认识对方,对方是个一身黑衣的中年女子,身子轻佻,头发有些松松垮垮的挽在头上,倒和她那一身慵懒的气质配出了不一样的风格,可用意识一探,却发现对方的武功竟然比她高。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不知道对方是敌还是友,还是简单的路人甲,可北山定却总觉得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不敢掉以轻心。 看到北山定一副戒备的样子,黑衣女子笑了笑,“我啊?红尘,来找小孩玩的”,那个小孩的音竟然发的有些重。 红尘?准是假名,对方又是来找小孩玩的,不关她的事,北山定抱手行了一礼就往回走,日头当中,出门这么久之前又了赶了段路,她还真有些饿了想去吃些糕点,顺便把面纱还给水佳玲。 可走着走着,北山定就有些觉得不对劲了,刚刚说要找小孩玩的黑衣女子竟然一直跟在她后面,心里:小孩?这里就我们几个人,她说的该不会是我们吧,…但愿不是,千万别是! 越想越不安的北山定加快了脚步,没一会就到了古亭外,可她一直祈祷着消失的人却没有消失,还突然加快速度走到了她的前面,不但如此,她还堂而皇之的走进了古亭。 “外面的小兄弟盛情邀我同赏,盛情难却,却之不恭,打扰了”话是很有礼貌,可加上那语气和礼都不行直接就坐的动作让礼貌荡然无存。 晓月没想到北山定出去一趟就勾搭上一个中年女子,这女子要是长得丑也就算了,可偏偏还长得不错,对北山定十分呲之以鼻,可看到女子一系列动作之后就更甚了,心里:我们小姐这么好你不要,竟然找了个莽妇,真是不知好歹,哼! 其实北山定走出古亭之后,晓月就自顾自的说了许多话,但都是说些北山定不好的话,还安慰了几句,像连珠炮似的,让水佳玲想说一句都没机会。 晓月之所以这样,还得从北山定刚刚快速的离开和今天早上说起,今天早上决定前来后,晓月便为水佳玲出了个主意,水佳玲觉得试试无妨便答应下来,没想到这一试还真有防了! 而晓月看到水佳玲的面纱换了一张时,也看到北山定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离开,甚至没一会北山定还真得走了,便觉得北山定是接受不了自家小姐的相貌,心里很鄙视北山定,也为自家小姐不值,才有了那一幕和现在的不平。 “请坐”水佳玲倒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邀她共赏?盛情难却?北山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前世今世加起来都从未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跟着自己就算了,竟然还擅用自己之名,气得想跳脚,可终究还是没有这么做,也没有说什么。 “七小姐,给你”北山定一进古亭就将面纱轻轻的拿了出来,整整齐齐的放在手心方才双手奉到水佳玲的面前,水佳玲没想到她是去捡面纱,心中感怀,脸上却依然如常。 看到水佳玲纤细的玉指轻轻的拿走了面纱,北山定是即安心又有些不舍,其实她很想留下的,可那个讨人厌的又偏偏坐在边上看着,她也不好说而不做。 晓月看到北山定的动作有些不解,心里:不是看不上我们小姐嘛!你这样又是在做什么?做给谁看?做给我看?不太可能,难道是吃着锅里的望着碗里的! 一想到是这种情况,晓月看北山定的眼神便多了几丝不屑,之前是不爽和鄙视,现在又多了不屑,看得北山定想忽视都难,北山定就纳闷了,自从进古亭后她就觉得晓月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这下就更不解了。 回想半天,北山定可以确定肯定以及一定,她绝对没得罪过晓月,本来她和她们见的面就只有那么几次,和晓月说过的话更是屈指可数,得罪之说也就无从谈起。 北山定和晓月各有所思,水佳玲又本就话少,古亭的气氛便顿时冷清下来,而红尘,也就是北山定口中那个讨人厌的女人却一点也不受她们影响自顾自的吃着糕点,不时还点下头,一副颇为享受的样子。 好在不久前石翊她们煮的茶总算是煮好了,恰巧此时便一人提着茶壶一人拿着清洗好的茶杯到了古亭外,“这茶可算煮好了,大家赶快品一品”虽许久未做此事但还是那么熟练的石翊有些激动的说道。 而之前只捡了干柴的北山络终于又派上了用处,连忙一一摆好了茶杯,茶一入杯,在场的人顿觉茶香扑鼻,闭上眼睛眼一闻一嗅仿佛看到了雪山下的茶树,深远而又悠长。 因为北山定常说要女士优先,所以石翊先给水佳玲倒茶,没想到刚倒满就被红尘夺了过去,看着这个陌生的女人如此无礼石翊很想责问几句,却被事先发觉的北山定给拦了下来,再加上水佳玲也说了句“无碍”,她才没有发作。 看到在继续倒茶的石翊,北山定心里松了口气,心里:好险!要是把讨人厌给惹毛了,我们可都逃不了挨打的份,好在没有发生,好在她好像也没什么恶意,可终归还是不知底,所以还是小心为上。 “好茶,好茶”红尘倒是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喝得很开心。 “当然是好茶,今年刚出的雪山雪芽能不好嘛”石翊立马不爽的回道,刚刚她忍了下来,这下总算是发泄了一下,但她说的也确实是事实并未掺假。 红尘好像未听见石翊的话一样继续一脸的享受品茶,等她喝完一杯时,石翊也总算把所有的茶杯都倒满了,众人便开始谈些关于茶的话题,之前的气氛也终于再次活跃起来。 一边喝茶一边聊天,不时还吃块糕点,不知不觉中不但茶被喝光了,就连糕点也所剩无几,水果倒是没怎么动,可能是茶喝得太多已经不需要水果补充水分。 “小娃啊,这良辰美景佳人相伴,你是不是应该表现下才华啊”吃饱喝足的红尘还不忘给北山定出出题。 听到红尘先叫自己小孩后叫自己小娃,北山定表示很无语,极其无语,可碍于对方实力太强她只得默默无语,将石翊她们介绍给她,她却是叫她们的名字,对于这种独特的待遇,北山定只能默哀。 听到红尘的话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北山定,当然这众人并不包括水佳玲和正对她不满中的晓月,石翊和北山定待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但她却从未发现北山定有作诗词歌赋的才华,自然十分惊讶。 而北山络则是想看看北山定的才华是什么,有多么厉害。让红尘这么一说,北山定还真有了想法,到这里看的第一眼的时候她就有了些想法只是没来得及细想而已,现下自是细想一番。 石翊、北山络和红尘都一脸期待的看着已经起身在古亭内踱步冥思的北山定,石翊她们可能不知道,但已经观察北山定多时的红尘却是听过那首《倾心》,她很喜欢,也很爱惜北山定这个良才。 踏青 三月柳絮飘飞絮, 清明时节缅故人。 六人相伴踏青伴, 良友佳人俞常言。 一想到清明北山定就会想到故人,在现代的时候每到清明节左右父母定会带她去扫墓,来到这里也如此,只不过扫的墓不一样排场礼品不一样而已。 现代的故人很多,但记在她脑中的却只有那几个,来到这里后是石母给了她生还的机会,所以石母便成了她来到这里后第一个故人,所以她缅怀,缅怀现代的故人,缅怀石母。 “不错,不错,小娃是个至纯至孝之人,东海有福了”红尘听完高兴的说道,显然她很喜欢,因此就连一直不减的慵懒都少了几分。 石翊和北山络自然知道东海之地,石翊也终于明白了对方绝非泛泛之辈,可水佳玲和晓月却有些不明白了,一个商人之子于东海之地又有何福可言? “前辈谬赞”北山定说着朝红尘抱拳行了一礼,讨人厌不但武功高强,言行举止更是放荡无拘,若非武林中人绝不可能如此做派,所以她行的是武林中人之礼。 听到讨人厌的评价北山定还是有些开心的,她现在的父亲虽然教了她一切但极少夸赞于她,而母亲和奶奶又夸赞过多,以至于她有些免役,所以第一次听到外人夸赞难免有些自豪。 可等北山定再次抬起头时早已人走凳字空,看了看石翊,对方竟然指着山上的树林,就在她一脸不知所以的时候空中传来内力传输的话总算为她解了疑惑。 “小娃啊,你的好茶好诗绝不会浪费,杀手阁从今往后绝不追杀你们,我有事先走了,有缘再见哦!”踏着树尖前进的红尘说完好像看到了那两箱金子正在飞走,心中虽有不舍,但她还是要舍。 其实从十几年前她接手杀手阁到现在为止,杀手阁就已经接单无数,再加上以前的留存和她又是老大,自然早已赚了个钵满盘满,所以爱财只是她的本性而已。 “红尘,杀手阁阁主,江湖第一杀手,天下出其左右者不过二三”水佳玲看着红尘消失的方向说道。 听完这句话和水佳玲的精简解说之后,北山定出了一头的冷汗,讨人厌不但真的叫红尘,而且还是个杀手头子,也就是追杀过她和水佳玲的杀手阁的阁主。 阁主出手不是生就是死,想到刚刚命悬一线,在场的五人无不心惊胆战,只不过有些表现在脸上,而有些却表现在心里而已,不过一想到之前的顾虑终于消失后,北山定还是有些庆幸的。 有人要杀她这毋庸置疑,水佳玲是她三个哥哥的眼中钉肉中刺和被追杀过也毋庸置疑,而石翊不知道在平城得罪了那个大老板竟然也有杀身之祸,而这些也一直都是北山定的顾虑所在。 第039章 这下好了,因祸得福,北山定再也不用担心那些杀手会突然冒出来了,而且这下子讨人厌也走了,她也终于不用像之前那么拘谨,那么小心翼翼了。 北山定早就看上了古亭不远处的小溪,一直都想着去玩一下,可刚刚讨人厌的态度一直不明确,她也不了解她的身份背景,所以她必须时时提防着,除此之外,还有个小原因,那就是当着外人的面她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可就这样直接去玩水北山定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都这么大的人了,跟人家说自己去玩水多少有些说不出口,何况水佳玲还在场,所以东瞄瞄西望望的找借口。 茶喝玩了,去煮茶可以接触到水但不能下去,不行!上厕所,水都摸不着,更不行!那还有什么?……咦,糕点好像没几块了,刚好又有火,干脆去叉鱼,既能吃又能玩,简直是一举两得。 想干就干,跟水佳玲说了一声中午请吃烤鱼,北山定就积极的拉着石翊和北山络去林子边做了三个鱼叉,还好她出来前她老爹给了她一把坚韧而又十分锋利的匕首,刚好她也很喜欢就一直带在身边,不然她想做都做不成。 谁让她把温忠他们都支走了呢,包裹中又没带刀。拿着制成的鱼叉北山定她们就高高兴兴的去了溪边,石翊以前就爱钓鱼,所以只要和抓鱼有关的她都喜欢,北山络就是好奇加兴奋了。 还别说,小溪不但水质清澈,还真的不是很深,最深也就淹过膝盖,按理说这么清澈又这么浅的小溪应该不会有鱼,可这里是山好水好空气也好的古代,所以不但有鱼而且个头还都不小。 “好多鱼,好大哦!”挽好衣袖、弄好袍子、脱好靴子和袜子的北山定赤脚站在溪边大声的惊呼道。 北山定从未见过小溪有这么多这么大的鱼,更没见过这么清澈的溪水,也是,在现代许多小溪都直接成了臭水沟,怎么会清澈?又怎么会有鱼? 就在北山定惊呼的时候石翊和北山络已经下了水,没一会鱼群就被她们的突然闯入给冲散了,看得心急的北山定也连忙加入了叉鱼的队伍,虽然是在叉鱼但她玩水的嫌疑也很大。 因为她明明知道水中会发生折射现象使其改变方向,还使劲往鱼身中间叉,每次没叉到就算了,还爱随处移动,这不是玩水又是什么?而且因为她爱乱动,石翊也没叉到鱼,北山络是个新手就更不用说了。 “你到底叉不叉鱼?”过了一会北山定还是如此,让一直叉不到鱼的石翊有些生气,说话的声音都大了许多。 让石翊这么一说,北山定也意识到玩得太过了,连忙安安静静的站在溪里不再动了,手里的鱼叉也拿得特别标准,就等着鱼儿回来了,可惜她刚刚动静太大,把鱼儿都吓跑了。 虽然刚刚石翊没叉到鱼,但好在已经把叉鱼的技巧都跟北山络说了,而从小生长在沙漠里的北山络看到这流动的小溪本就十分好奇,听得自然也就很认真,只是一直没有试验品而已。 随着三人安安静静的站定,没一会水面就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而危险意识极其薄弱的鱼儿也慢慢的开始往回游,因为这里水流平缓正是它们栖息的好地方。 另一边,在古亭中休息的水佳玲和晓月倒是各不一样,水佳玲还是很安静,只是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卷书,而晓月就显得很着急了,每次看到石翊的鱼叉叉下去她都很期待,结果鱼叉每次都是空着上来,让她很失望。 “小姐,你说他们能叉到鱼吗?”晓月看着溪水中站着不动的三人不安的问道。 晓月倒不是担心没午饭吃,而是期望太多,失望太大让她有些不甘,何况她内心深处还是很希望能看到石翊叉到鱼的,因为石翊在她的心里不是一般人,所以她才会着急才会有此一问。 水佳玲闻言看了溪中三人一眼答道“会的”,便没有再多看一眼,也没看其他地方,说完便又继续去看手中的书卷了。 听到自家小姐肯定的答复,晓月总算安了心,便又继续一脸期待的盯着溪中的某人看,好像她这样一直盯着,对方手中的鱼叉就能叉到鱼似的。 等了许久,北山定总算看到有一条又大又长的鱼游到了面前,连忙迅速的叉了下去,叉下去的时候她就知道叉中了,提起来果然看到那条鱼在垂死挣扎,连忙举着鱼高兴的大声说道“看来我前几次的试验和练习还是挺有用的嘛”。 恰巧此时水佳玲刚好抬起头,看到了被阳光打中有些衣衫不整的北山定举着鱼站在水中笑得很开心,心中起了一丝波澜,她从未见过这么灿烂的笑脸,也从未见过这么无拘无束的自由。 北山定是绝对不会说自己在玩水或者是捣乱的,所以她很心安理得的找了个好借口,说之前是在练习,至于这借口有没有人相信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石翊已经盯上了一条鱼,正聚精会神的等着它慢慢的接近,根本就没听见北山定在说什么,而北山络则是又失败了一次,毕竟说的和做的还是有差别的,所以现在正在继续努力当中,其他的自然都成了背景。 没一会,石翊也叉到了一条大鱼,让一直对她寄予厚望的晓月总算露出了笑脸,就差激动的大喊了,而北山络虽然是最后一个叉到鱼的,并且鱼还是最小的,但她的开心却一点也不减,甚至差点就激动的想找人抱了,好在北山定给及时制止了。 北山定和石翊她们陆陆续续的叉了六条鱼才罢手,看着岸上的鱼北山定开始分工,让石翊去生火,北山络去找干柴,她自己就做比较难一点的清理鱼内脏,好在她在现代的时候做过,所以并不难。 或许别人不知道,但北山定却是知道的,直接将鱼或者其他的食物放在火上烧烤是不好吃的,而且还有一股子烟熏味,所以北山定等柴火变成炭火时才将鱼放上去烤。 好在她之前准备得有一些作料,不多不少,刚刚够用,当初看到北山定让管家去准备这些东西的时候,石翊很不解,现在她总算明白了。 从古亭出来算起,削鱼叉,叉鱼,烤鱼,北山定她们零零总总的弄了一个时辰,总算是把烤鱼给弄好了,而被香味吸引过来的晓月显然很期待,就连古亭内一直看书的水佳玲也忍不住看了几次。 因为北山定和石翊她们的努力,中午的午餐十分丰盛,就连一向吃得很少的水佳玲都吃了一条烤鱼,吃完还顺便夸了北山定一句,可把北山定给高兴坏了,一个下午都是乐呵呵的。 可惜老天见不得人太好,她们刚吃完烤鱼,杨印就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像水佳玲行了礼就将一个小字条送到了晓月的手里,又由晓月递给了水佳玲。 北山定她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杨印那么急迫,就知道不是一般的事,若不是发生了大事就是非常急的急事了,所以都安安静静的等着。 水佳玲看过后,皱了皱眉,“家中有事,我先行一步,告辞”,说完对北山定抱歉的行了一礼,就带着晓月和杨印往外走。 “佳玲,发生了什么事?我能不能帮到你?”回完礼的北山定看到水佳玲已经往外走,连忙跟上去问道。 北山定早就不想生疏的叫水佳玲七小姐了,所以乘着今天气氛不错,外加刚刚水佳玲又夸了她,所以就死乞白赖的讨了这个称呼来,好在她这样叫的时候对方并没有排斥,所以就有了上面的一幕。 零零总总的加起来,北山定也见了水佳玲不少次,但她却从未见到水佳玲皱过眉,便猜到字条上的事一定十分棘手,心里当即很着急才担心的跟了上去。 “谢谢你!今天很开心!” 绝对没想到水佳玲会说这种话的北山定愣在当场,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只看到水佳玲上马车的背影,“保护好她”,心里:既然你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不再问,我不知道你家发生了什么,但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跟着北山定后面出来的石翊和北山络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着空气发出这种命令,但能明白她担心水佳玲的心情。她们不明白,可北山定明白,一直影藏的暗卫明白就行。 本来这次踏青应该就这样结束了,可有些人就是那么不长眼,就在北山定她们收拾好准备回去的时候,竟然来了十几个不束之客,北山定管都懒得管,喊了声管家就上马离开了,石翊她们和侍卫也连忙跟了上去。 而就在这些不束之客想追上去的时候,管家果然应声带着一队侍卫从隐蔽处迅速的冲了出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对方本就是来者不善自然不会多说,双方当即动起手来。 骑马奔驰的北山定听到后面兵器相撞的声音,好看的眉头皱了皱,心里:不想让我好过的人,终有一天,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如果你们非要触摸我的底线,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们,我绝非善类! 是的,她从来都不是软柿子,为了今天的踏青,北山定早就做了万全的准备,但没想到还是发生了变数,好在这个变数并没有对她们发难,否则再多的人也不够用。 而就在北山定担心自己的布置将要白费的时候,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不束之客就撞上来了,正好给管家和侍卫们练练身手,做点有用的事。 以前被王达追杀的时候,北山定是没有自保的能力不得不提心吊胆的逃离,可现在不一样,她完全有自保的能力,也有保护朋友的能力,所以在危机没有完全解除的时候她不会大意,也不敢大意。 而这也是她出来的目的之一,当初知道有人泄密要置她于死地的时候,她父亲就派人查了许久,可却毫无线索,这颗地雷就留了下来,可地雷一直不除终究会是她的心腹大患,也会让她坐立难安。 蛇要是藏在洞里,人是找不到的,所以北山定就来了一招引蛇出洞,因为只要她一离开东海之地,那个人必定会乘机出手,而那些潜伏在地底下看不见的危机也会乘机浮出来。 到时候只要找到证据,北山定便能将其一网打尽,永绝后患。在这种乱世,如果连自己的大本营都不安稳,那失败自然是迟早的事,所以她不允许这种不安稳存在。 杀手阁虽然追杀过她们,但杀手阁毕竟只是拿钱办事,并不会去查出钱者的底细,也不会泄漏他们交易,所以北山定并没有想过要去找红尘拿证据,何况她和红尘不熟,要是一个不对,惹毛了对方可就不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十二月份坚持日更!!! 第040章 看着前面弯弯绕绕的道路,北山定心底还是希望能赶上水佳玲的,可她不但慢了许多,膝下的坐骑也没人家的好,所以一路紧赶慢赶还是没追上水佳玲。 一脸失望的回到北府又看到府门紧闭,北山定就更不爽了,好看的眉头都皱在了一起,而跟在左侧下方位比较细心的温忠看到自家主子一脸不爽的盯着大门就明白了几分,连忙下了马去敲门。 敲了一会总算有人来开了门,已经下马的北山定倒是没说什么直接就进去了,可脸色却没有半点好转,跟在后面累了一天,也打了一天酱油的石翊和北山络倒是和平常一样没什么差别。 回到北府后,温忠他们就各归各职,虽然管家他们还未回来,但府里还是有十个侍卫留守的。当初北山定和石翊参加三月三盛会虽然没有发现什么奇才,但第二天还是让管家去招了些武者来做侍卫,所以侍卫人数比以前多了些。 因为回到府中已是晚饭时分,所以三人在大厅吃过晚饭就各自回去休息了,因为北山定现在和石翊一起住在西院,所以两人结伴而行。 “你可看得出红尘的武功有多高?”北山定若有所思的问道。 虽然红尘已经说了不再追杀于她们,也知道江湖人最重信誉,可毕竟对方太过高深莫测,在尚未完全确定对方无害之前,北山定还是有些不放心。 “看不出,但一定比我高”不知道北山定为什么突然问起,但石翊想到红尘踏空而去的那一刹那还是心有余悸,对方太强,不是现在的她们能惹得起的。 “你这不是废话嘛,算了,该知道自会知道。对了,今天都没见你和晓月说上什么话,怎么了?难到闹矛盾了?”北山定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问的特认真。 “还不都是你害的!你现在倒是说起风凉话来了,啊?”石翊阴笑的说完就挑眉盯着北山定看,而被盯着看的北山定就越想越心虚。 因为北山定不说还好一说石翊就有些冒火,明明她有几次差点就和晓月说上话了,结果都让北山定给打断了,当时心里各种冒火,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说什么,如今这人自己撞上来,就不要怪她了。 “我错了,下次一定给你们留点空间”看到石翊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北山定连忙大喊道歉,边喊还不忘边快速的跑回房间,好在她看到一间房前站着一个熟悉的丫鬟,不然进那间房都不知道。 石翊看着北山定离开的样子笑了笑,在行城东宫的时候北山定从不会这样,她也不会,因为那里看着她们一言一行的人太多,来到这里倒真有一种无拘无束的感觉。 北山定知道石翊不会追过来,但她还是想跑一跑,或许她想找回高中时那种嬉戏打闹的感觉,又或许她真的很想借此来放松一下,不管如何,她跑了,而且还跑的很开心。 因为突然间她就想通了,觉得没有必要太为难自己,俗话常说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若每次遇到不顺心不开心的事都要不快都要难过,那她不是太伤神了嘛! 其实北山定以前是从未这样的,因为两世的阅历加在一起,就算不说比别人多,但也不会少到哪里去,何况她一贯都很积极乐观,所以一直以来能让她难过的事很少,可能是因为对方是水佳玲才会如此而已。 洗过澡换过衣服之后,北山定就去了书房,书房不属于任何一院,所以她还是可以像往常一样去书房,看到桌上并没有新增的账本,便拿出自制笔记本开始写东西。 天黑了一会的时候,管家和侍卫总算是陆陆续续的回到了府中,因为北山定交代行事必须隐蔽,所以他们并没有穿北府的侍卫服,而是布衣打扮,所以出去和回来都是分开走的,速度自然比北山定她们慢。 “咚咚”换好衣服整理妥当的管家来到了书房前敲起了门。 “进来”北山定不用猜都知道是谁,而这也正是她来书房的原因之一。 “见过少爷,给少爷请安”得到允许的管家连忙轻手轻脚的进了书房行礼道。 “起来吧”正要写完的北山定并没有抬头,手中的笔也依然没有停下,可没有问的意思却明显想是让管家自己说。 好在管家服侍大掌柜多年,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谢少爷。我们损失了十个侍卫,对方十八人两人被俘虏其余十六人全歼,经过审问,他们都是大少主派来刺杀大少爷的,原因不明”。 “原因不明?!……”略微冷淡的声音,吓得管家连忙跪在地上,“少爷息怒,到死他们都没说,足见他们是真的不知道”,所以并不是我们的错,最后这句管家没敢说。 刚好写完的北山定也终于抬起了头,她只是突然停顿了一下而已,并没有要怪罪的意思,没想到倒把管家给吓的不轻,“起来吧,后事处理的如何?” 跪在下面忐忑不安的管家听到这句话简直就像听到了天籁,连忙爬起来擦了擦汗,他觉得平常不生气的主一旦生起气来一定很厉害,所以才会如此,但他看过后才知道北山定根本就没有生气,当即觉得对面的主子很大度。 “一切皆已处理妥当,少爷不必担心”管家说到这里多了丝得意,虽然这事他是第一次干,但他觉得还是挺不错的。 “那就好,好好安抚侍卫家属,今天去的都赏,你赏两倍,明天去查一下齐王宫中发生了何事,今天你也累了一天,就先下去休息吧”北山定说完也起身准备离开。 可在管家眼里那就是另一种意思了,他家少爷不但大度,而且还极其关心下属极其家属,赏赐更是从不吝啬,更重要的是那话他听着觉得特别暖,觉得做的一切都有了价值,现在又起身送他离开,害他差点就感动的热泪盈眶。 看到管家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北山定才开始收拾东西,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站起来准备走的行为在管家眼里成了起身相送的礼节,也没想到管家是为这事后来竟选择死心塌地的跟着她。 一夜无话,第二天北山定起得最早,便绕着西院跑了几圈,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北山定就很少跑步了,其实在现代她也没见得勤快到哪去,但好歹还是跑一点的,可到了这里之后就光顾着学习和练功了。 说到练功,北山定就相当郁闷,自从突破第五层之后,无论她怎么练都无法到达地六层,但她练的方法和方式和以前相比却并无差别,写信问过北山明她也是不解,所以就搁浅下来,今天起得早,突然又想到跑步便跑了起来。 而昨天回去并没有立即休息的管家却一大早就急急忙忙的赶到了西院,结果北山定根本就没在房间,连忙按丫鬟和仆人的指示去找,结果因为北山定是不断在移动的又错过了几次,经过这几次的教训让他学了乖,不再去追而是在一个必经之处等着。 跑累了北山定就走一下,休息够了就又跑,如此反复,她自己也不知道跑了几圈,反正就觉得还不够尽兴,所以并没有停下,这体质和她刚穿来那会简直好太多,可能是练功的效果,也可能是她注意饮食,反正确实好很多。 记忆力比以前强很多,体能也是,要是搁在以前别说跑步就是多走一些她都会觉得累,对周围的感知能力也比以前强,后来她还听父亲说,只要练到第八层就会夜能视物,当时既高兴又期待,结果她现在卡在了第五层。 跑着跑着,北山定就感知到前面有个人,有点熟悉但又不是丫鬟和仆人,转过走廊果然看到管家正恭恭敬敬站在前面不远处,当即加了点速度。 “见过少爷,给少爷请安”管家终于看到了北山定连忙高兴的行礼道,心里:我总算把您给等到了,一大早上就这么折腾,太不容易了我。 “起来吧,何事?”看到管家的样子,北山定那能不明白他那点小心思。 “天大的喜事,听说昨天齐王身体不错召了众大臣议事,今儿一早就下了旨意,不但破天荒的封七小姐为安乐公主,还要在这天下间给公主找一位绝世驸马,小的在此恭祝少爷一举夺魁”管家越说脸上的笑意就越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娶媳妇呢。 听完管家的话,北山定立即停了下来,昨天水佳玲冲忙离开应该就是为了这件事,可没想到还是未能阻止,仔细想一想就明白水佳玲并不喜欢招驸马,否则去年就成年的她也不会到现在都还孓然一生。 以水佳玲的地位、财势和样貌,根本不用找都会有人倒贴上去,而齐王也不会半句不提,毕竟天下父母都一样,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水佳玲并没有看上眼的,也拒绝过父亲的好意。 可现在的齐王已经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这担心也就越来越甚,所以趁着现在的身子还行便不顾水佳玲的拒绝连忙把这事给提到了议程上来,否则只怕他走也走得不安心。 “借你吉言,什么时候开始?有什么条件?”既然要夺魁,那就一定有竞争,面对突然多出来的许多竞争对手,北山定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就在三天后,三月十八。不论出身,但一定要有能力;不论相貌,但一定要过得去;不论年龄,但一定要在十八岁以上二十五岁以下;不论何人,但一定要真心!”管家念着自己都觉得绕,真想不明白齐王为什么会这么写。 北山定听完大大的松了口气,她就怕齐王来个二十岁以上,她今年才十九,可不想在第一关就被刷下去,但如果齐王真的那样做,那她也只有谎报二十岁了。 看到北山定并没有说什么,管家连忙又报告了一些具体情况,说完便行礼退下了,而北山定则是一边消化信息一边往回走,她本来是打算潜进齐王宫中的,毕竟楼台近水先得月,可惜现在用不上了。 听说这次不但是齐王亲自出题,而且这题目还和往常那些一问一答的大不一样,因为他选的不是栋梁之才,也不是治国之才,而是一个绝世驸马。 听说水佳玲被封为安乐公主的当天,平城到处都透着喜气,就连平常十分吝啬的吝啬鬼都给了乞丐一个铜板,晚上更是有人放起了烟花,好不热闹。 没想到水佳玲人气这么高的北山定心里很是感慨,也顺便狠狠的感受了一把古代的名人效应。 水佳玲被封为公主确实是破天荒,自从前朝覆灭后就没有谁被封过公主,因为称帝的太短命也不被历史所承认,而称王者又没有这个权利,由此可 第041章 三天转眼即逝,翘首以盼的平城百姓和众多参赛者终于迎来了激动人心的三月十八,这一天,齐王不但给安乐公主找驸马,还下令全城歇市一天,该日的盈利由官府照给。 当初这个命令一下,可把平城的百姓高兴坏了,不用上工,不用做生意,钱还能照拿,天上掉馅饼的事谁不高兴啊,何况还是他们一直爱戴的七小姐招婿,所以今儿一大早大家都争先恐后的去凑热闹去了。 为了以示公平,也为了与民同乐,齐王下令在宫门外搭建点将台,虽然建的是点将台,但他找的可不是将军,封的也不是大将,而是驸马和女婿。 好好休整了三天的北山定也一大早就起了床,虽然齐王说出题的方式很独特,但北山定觉得应该还是离不开文武二字,所以出门前隆重的穿着了一番,但也不会太过,免得太过张扬。 可光穿衣服这一项,北山定就花了不少时间,一开始,无论怎么穿她都觉得有点不对劲,后来索性什么配饰都不戴,可还是不对,就又戴了块玉佩,总算顺了眼。 头发就快了许多,因为就算她想弄发型,也弄不出什么,可毕竟是第一次去见水佳玲的父亲,所以还是让丫鬟把头发给重新洗了一次以示尊重。 这样一洗一晒,再七七八八的弄妥帖,等她带上头冠时太阳都已经晒屁股了,刚刚一直在准备北山定还觉得没什么,现在真的弄好要走倒有些紧张了。 “北山,你今天怎么这么慢?!再不出门可就迟了!”在外面等了许久都不见北山定出来的石翊有些着急了。 石翊同样起得很早,刚开始到平城那会是太累才睡得久了些,现在已经调整过来,自然像以前一样早睡早起,可她去大厅和北山络说了会话又回来等了一会还是没见北山定出来,难免有些着急。 “走吧”北山定听到要迟了,说着就连忙往外走,可走了一会发现石翊并没跟上来,“你发什么呆?赶紧走啊!”回头喊完就又急急忙忙的往外赶,完全没管石翊有没有追上来。 石翊是真的有点呆了,她一直都知道北山定比自己长得好看,可没想到打扮依然和往常无疑的北山定今天看起来竟然给人眼睛一亮的感觉。 北山定过大厅时看到还未动的早餐和坐在边上的北山络,就明白两人为了等她也一样没吃早餐,可现在都要迟到了,那还顾得上这个,“你和石翊吃了早餐再来,我先走一步”。 “行,我们等会给你带过去,赶紧去吧,不然真迟到了”北山络也很替北山定着急,一边回答一边还不断的摆动着手示意北山定快走。 北山络和北山定还有石翊接触的越久就越觉得不舍,就连刚到这里那会十分怀念的大草原都淡了下去,她从小到大都没交过什么朋友,也没有兄弟姐妹,所以很珍惜这种似亲似友的感觉。 好在万事俱备就差北山定这个东风了,所以出府上马等十分通畅,可当她骑着马赶到最后一个路口时却再也进不去了,因为全城的百姓都聚集在宫门外,已经把与宫门相连的各个路口全部都堵死了。 在现代,只要十一国庆节五一劳动节出门旅游,这种场面就成了常事,可自从到了这个世界,这种场面还真是第一次看,因为当初她老爹老妈去城门接她那次都没这么兴师动众,可惜她现在一心就想着怎么进去,那里还顾得上感慨。 北山定一下马就想使劲往里面挤,可这样一来她一个早上的功夫就白费了,所以站在外围想了一会,而落在后面的温忠和马仁也终于赶了上来。 看到迟来的温忠两人,北山定突然想到了一个好方法,连忙把两人叫过来说了几句,得到任务的温忠和马仁当即把他们的马和北山定的马都套在路边就去办了。 而就在他们去办事,北山定站着等的这会,一直吵吵闹闹的人群竟然开始慢慢安静下来,而站在最外围的北山定只听见了咚咚的敲锣声。 “还有谁要报名?再不报可就没机会了!”随着大家的安静,北山定终于听到了这句关键话,连忙挥了挥手示意温忠两人按计划行事。 “公主来了!公主来了!…”温忠和马仁看到手势连忙在左边大声喊道。 这一喊自然把大众的视线和身体都吸引到了左边,跟在后面的人想往前面走,前面的又更想往前面挤,人群顿时一窝蜂的往左边移动,这样一来,正好给一直等在右边的北山定让出了一条路。 “我要报”一到前面北山定就连忙赶到写着报名处的书桌前说道。 坐在书桌后面的两个官员正诧异于公主怎么会从那边出来,就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他们明明看到大家都去了哪边,自然没想到还会有人在这边。 其中一个较年轻,其实应该已经有四十多岁了,就是比边上那个五十左右的要年轻许多,所以姑且这么称呼,他先反应过来,看了看北山定便提笔问道,“姓名?年龄?家住何处?” “据实回答,若一经查实你说谎,则全家不保”慢半拍的另一个官员也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职责,连忙补充道。 “北山定,虚岁十九,家住城东北府”北山定可不相信他们有这个能力,但还是认真的答道。 接下来两人又问了一些基本问题,北山定都一一答复,那个年轻一点的官员一一记录好之后给了北山定一块写着二四九的木质牌子。 北山定拿到这个牌子的第一个反应是想到了二百五,然后就是庆幸,庆幸离二百五还差一位,再然后就是感慨人数之多,不过一想到要是不办得的这么冲忙,人数估计会更多,她就释然了。 北山定刚报名结束,那两位负责报名的官员就撤下了,而刚刚一窝蜂往左边冲的百姓也恢复到了最初的现状,只是辛辛苦苦冲了半天都没看到水佳玲的人难免咒骂了几句,好在北山定根本就听不到。 因为她只顾着去看眼前的王宫了,她以为自家的宫殿已经建的够大了,没想到齐王的王宫比她家的还要大,光外面看去就比她家的宫门高大一倍,里面光景,只怕更是金碧辉煌。 点将台就建在正宫门外,呈长方形,面积应该有篮球场那么大,四周有官兵把守,后面有个很大的后台放着很多被布盖着的东西,最右边有一块给报名者休息的地方,那里已经坐了两百多号人,而北山定就站在点将台的最右边一动不动的仰望着前面的宫门。 宫门的城楼不但高大,匾额上的齐王宫更是金光闪闪,而古老的城楼上面还有许多士兵和旗靡,给人一种竖然起敬之感,北山定更看到了特别精致的王旗。 北山定以为按齐王现在的身体状况应该不会亲临,没想到却看到了王旗,俗话说旗在人在,看来这个齐王真的很疼爱水佳玲这个女儿,否则何至如此。 “齐王驾到,安乐公主驾到,三位少主驾到” 没想到齐王他们来得这么快,北山定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从未跪过谁,但跪她的人倒是很多,所以内心很挣扎,可慢慢看到身边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她只能妥协一步,选择半跪。 “齐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安乐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三位少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可这口号她是怎么都喊不出来,所以只能把头埋深一点,免得让上面的人给看见,可她的担心早就成了现实,齐王第一眼就看到了跪的最慢又半跪的她,当即皱起了眉。 一直想给未来岳父一个好印象的北山定要是知道自己这点小动作都让他给看见了,还不被待见,她一定气得半死,觉得自己死脑筋,跪天跪地跪父母,岳父大人也算父母嘛。 “免礼” 低着头的北山定听到这不弱的声音立马偷偷的抬起了头,在确定城楼上的那个人是穿着王服戴着王冠的齐王之后又低下了头,心里:要不是我知道你已经病的不轻,差点就以为你已经好了。 和北山定猜测的一样,水佳玲果然还是戴着面纱,可望向城楼的那一霎那她竟然看到对方在看自己,她以为是错觉就闭了闭眼再看了一次,竟然还在,就对视起来,心里更是喜不自胜。 这一对视一高兴,之前的紧张、无措之类的就统统飞到了哇爪国,只觉得全身充满了能量,恨不得比试立马开始,可人家要准备道具之类的,所以还是得等。 因为齐王、公主、三位少主和文武百官都在场,所以现在十分安静,要不是北山定确确实实见过之前那种吵闹的场面,她都要以为是错觉了,而北山定也由此看到了权力的威慑力。 只等了一会,便有官员上台宣布开始第一场,而第一场和北山定猜测的一样是武,理由还相当好听,说什么连他女儿都保护不了的,又怎么能当他的女婿?! 又说了些规则,而点将台已经被划成了四块,而且都用绳子围成了小擂台,左边两块为一至一百二十五号的比试场地,右边则是剩下的所有人,自然也就包括了排在最后的北山定。 为了节约时间,每场都是三招定胜负,可就算这样,北山定也还是嫌太慢,好在她等到一半的时候,石翊和北山络总算是拿着早餐来了。 不论北山定在做什么都会时不时看一下城楼上的水佳玲,好像生怕她飞走了似的,可自从那次对视之后,水佳玲就再没看过她一眼。 第042章 在石翊和北山络的掩护下,北山定很快就吃完了早餐,空空如也的肚子总算是舒服了许多,没想到她刚吃完早餐没一会,台上右边最外面的小擂台的裁判就在喊二四九号了。 北山定连忙起身整理了一番准备上去,可还没来得及迈出脚就被石翊给拉住了,“别浪费时间,直接一招制胜”,知道石翊是关心自己,北山定连忙应下,何况她心里本来也就是这样打算的。 “北山定加油!”北山络看到北山定正在上台连忙大声鼓励道。 北山络这一喊本是好心,谁知道却让正在另一个擂台上打斗的一个选手耳朵一动,脸上浮出了阴险的冷笑。他不是别人,正是明王王达长得较瘦的那个儿子,昨晚他才带着众人星夜赶到平城,没想到今天天上就掉了馅饼,自然是也要来夺一夺。 至于明王王达另一个长得较胖的儿子倒是没见身影,可能还没到平城,也是,他长得那么胖,自然是怕累,也怕苦的,所以速度自然快不到哪去。 北山定看着对面明显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对手有些不习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就很少遇到比自己高这么多的,一时不习惯也很正常。 不知道是练功的原因,还是其他原因,北山定现在已经长到了一米八左右,因此原先比她高一点点的石翊现在比她矮了半个头,而北山络却比她矮上许多,大概一米七都还差一点。 这让北山定十分不解,因为不光是她长得高,她的父亲也长的很高,据她父亲说她的曾祖父和祖父也长得很高,北山定就认为她长得高是遗传的原因,可北山络和她同出一脉却连一米七都不到,这就让她有些想不通了。 城楼上的水佳玲自从北山定上台之后眼光就一直跟着她,她知道北山定会武功自然不会担心,可看到对手都准备动手了北山定都还是没反应,心里有些着急,表面却没有什么变化。 “北山小心!”站在下面的石翊看到对方已经出手,生怕北山定吃亏,连忙向着台上大声喊道。 正在想身高是遗传原因还是其他原因的北山定一听到石翊的警告连忙侧身躲过了对方了攻击,第一招她一躲就算败了,所以接下来的两招她必须胜。 看着对方得意的笑了一下,北山定也开始集中精力专心对付起来,对方一举得胜自然是一转头就又扑过来,北山定也不含糊照着对方薄弱的下盘就是一个横扫,终于扳回一局。 最后一招是绝对去留的关键,对方也开始认真起来,而北山定自然是不会冒然出招让别人找自己的弱点,所以两人围着擂台僵持了两圈,好在对方终是不太沉稳,没一会就又出了手,自然也就决定了他的败局。 看到北山定胜出,水佳玲总算收回了视线,而一直站在她身后同样为北山定紧张的晓月也松了口气,要不是在场的人太多地位太重,晓月一定会高兴得和水佳玲说会话。 晓月之所以态度转变,一是她本就不讨厌北山定,只是看不得她对自家小姐不好而已;二来就是与那些什么都不做又爱吹嘘的世家子弟和官家子弟相比,她更看好北山定;第三则是因为昨晚水佳玲给北山定正了名。 其实水佳玲是不会主动给北山定正名的,而她昨晚之所以会说,完全是因为晓月太能念叨太能安慰了,自从她从书房回来后晓月对北山定的贬低就没停过,除此之外还不忘安慰她,让她不得不说出实情以求宁静。 随着北山定的胜利,右边的比试也已经完全结束,而左边因为多一个人,所以现在还在进行最后一场,北山定看了一下,是一个华服男子和一个士兵在打,想到那边是一百二十五个人也就明白了七分。 因为比武是当场判输赢和当场淘汰出局,所以比试一结束人就少了一半,被留下来的自然是高兴的回了休息场休息,而北山定则直接去了石翊她们那里。 “你刚刚在想什么?差点就被打了!”看到北山定走过来,石翊连忙走过去问道,她怎么也没想到北山定会在这种关键时刻还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 “就是,就差一点了”北山络也连忙跟上去附和道。 刚刚站在台下的北山络也很着急,生怕对方出手太重,可她没敢喊,因为她汉语本来就说的不好,一着急更会用北国语,所以只能看着石翊喊,好在石翊喊得及时。 “没事,最后不是胜了嘛………”北山定顾左右而言其他,因为她不可能把自己当时的想法说出来,否则北山络得多伤心啊,毕竟一个人的身高定型之后是很难发生改变的。 虽然她们同祖同脉是事实,但两人的身高差距却也现实的摆在那里,所以北山定是绝对不会主动说这个话题的,因为每个人都有她的自尊心,自然也就包括北山络。 三人边聊边走,没一会就到了最外面,而早就等在外面的管家和六个随身侍卫一看到她们出来连忙把早就准备好的椅子摆到了前面,三人也坐了下去,可等到手上多了杯茶的时候北山定却突然站了起来。 “我的椅子退下,茶也退下,立刻!马上!”北山定严肃的说完就把手中的茶递给了站在边上的温忠。 “可是……”管家没想到北山定会突然发火,可看了看左右长排的家属区阵容更大更豪华便又大胆的开了口。 “没有可是,立刻退下,剩下的留下”北山定说完不等管家答复直接示意马仁把椅子退下。 北山定可以严格的要求自己,也可以严格的要求部下,但不会严格的要求好友和亲人,所以并没有将石翊和北山络的椅子、茶退下。 北山定自然也看到了那些连桌子都搬来的参赛者家属,虽然她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但别人会这么做不代表她也会这么做,别人不做的,她反而会做。 北山定的举动果然引起了一直在城楼上观望的齐王的注意,虽然齐王对她的第一印象很不好,但好在她这次不张扬不跟风,总算挽救了一点点。 齐王今天的脸色特别好,虽然还是有些白的不正常,还是躺坐在王榻上,但精神头特别好,不知道他是因为选女婿太高兴,还是因为半年多来第一次出齐王宫,反正就连跟随他左右的百官都能感受得他今天很高兴。 而坐在齐王左边的水佳玲倒是一如往常的冷淡,好像今天选驸马的主角不是她一样,与她相比坐在齐王右边的三位少主倒是显得几家欢喜几家愁了。 齐王的王榻下面自然就是文武百官了,左文右武一字排开,可人太多排不过来就成了几列,再下来就是守城楼的官兵、王宫侍卫和旗靡了。 因为已经到了用早饭的时间,武试也刚好结束,所以有不少百姓已经回家吃饭去了,人群顿时少了不少,视线也开阔了许多,北山定也看清了宫门外的场地有多大。 就在剩下的人以为齐王也会去用膳等午时才再次开始时,第二次比试的号角竟然吹响了,号角毕,主持官开始宣布第二次比试文试开始。 比赛规则和武试一样,分两大组四个场地,两个人一小组胜者留下败者直接淘汰出局,不同的是之前的四个小擂台变成了有两张书桌和文房四宝的无壁书房,裁判也由两个武官变成了两个文官。 为了节约时间,齐王出的题目是以兄弟为题作诗,如果一刻钟的时间结束后,其中一方作不出诗就直接淘汰出局,两个作不出就两个都淘汰出局。 听了这些规则,再加上上一次武试的情况,北山定突然明白了一个事,如果她没猜错,文试和武试都只是开胃菜,而齐王之所以这么做,纯粹就是为了刷人而刷人。 因为武试不但只比了一次,还根本没有排名的意思,也没有积分的意思,可就这一次就刷下去一半的人,而文试和武试的规则又一模一样,所以北山定才会这样认定。 其实北山定猜得很正确,齐王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所以他只能要求一快再快,但他一时半会又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所以就把军师,也是他的丞相,找来问了问,丞相思虑再三就给他出了这个直接淘汰的法子。 早在号角吹毕的时候,北山定就回到参选者专门休息的场地进行等候,也看到了其他参选者陆陆续续的归来,其中有个又瘦又高的人还多看了她几眼,她以为对方是看后面自然没有多想。 主持官把题目一说之后就让士兵把他们的休息场地给严严实实的围了起来,只有等主持官练到号码时才能出去,而去的地方自然就是点将台了,沿途还不准有任何人与其接触,违者直接淘汰。 第一次看见这个阵势的北山定不得不感慨了一把防作弊之事无处不在,也看到了不少参选者因为这个题目而伤神发愁,后来她知道这个题目是齐王现场出的之后。 也就明白了他们为什么发愁,因为这样一来他们就根本没有作弊的可能,肚子没墨的自然就得发愁了,也有可能是早就做了作弊的准备,想了不少偏法子,可现在根本就用不上,所以发愁。 兄弟为题,北山定一时还真没有出什么思路,前世加这世她都没有兄弟姐妹,这兄弟之情也就无从感受了,好在她现在有个义兄石翊,可真让她写,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写,好在她是最后一位,有的是时间考虑。 可参选者本就被刷下去了一半,现在就只剩下一百二十四个,又被分成两大组,四个场地分别进行,如此一来,每个场地平摊下来就只举行十五次的半比试,前面又有不少人直接弃权,所以不到一个时辰就轮到了北山定。 当主持官喊道北山定的号时,北山定只得硬起头皮上,因为右边这一大组就只剩下她和另外一个长得不咋样的男子了,看到书桌上的白纸,北山定觉得自己的脑子比它还白。 可前面那个男子却已经开始动笔,虽然反反复复弄丢了几张纸,但好歹人家是在弄笔,可她只能拿着笔看着白纸听报时的声音不时响起。 而与北山定正好对面,但又不在同一个高度的晓月看到她半天未动笔就十分着急,水佳玲倒是依然如常,看不出表情,与她们相比,刚因听见北山定的号而站在台下的石翊和北山络倒是只看到一个熟悉背影。 第043章 北山定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也不知道该怎么写,但以前她从未这样过,哪怕是人生最重要的高考她都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 虽然北山定脑子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该怎么下笔,但好在北山定也没有慌乱,给人的感觉就像在思考,事实上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时间渐渐流逝。 为了给参选者倒计时,主持官将一刻钟分作五段,报时的人报一就代表已经过去一段,在听到四时,北山定闭上了眼睛,听力就敏感了许多,也听见了台下小小的议论之声。 “一刻钟之内就要做出一首诗,题目还这么难,这不是难上加难嘛”观众甲看了看台上思考半天的北山定再联想到刚刚有不少人弃权,便有些替他们不平。 “可不是,简直和说书讲的那个七步成诗有的一拼……”群众乙连忙小声附和道。 北山定听见那个七步成诗之后,其他的声音就都自动过滤成了背景音乐,心中更是豁然开朗,提笔就写,终于在报时者说五之前给写了出来,也让一直关注着她的众人都松了口气。 晓月觉得今天简直比以往的一个月都还要难过,以前一天眨眼就过,一个月多眨几次眼也就过了,可今天她眨了很多次都才过了一半,期间更是即着急又担心,生怕北山定被淘汰出局她家小姐就得招别人做驸马了。 石翊心里:幸亏,幸亏,还好北山定及时写出来了,否则她还不得…….还好,还好!石翊越想越觉得有些后怕,一想到北山定最后才完成任务又觉得十分庆幸。 北山络也全程伸长了脖子盯着台上看,她不知道北山定和水佳玲的渊源,也不明白北山定为什么会喜欢水佳玲这个冷冰冰面也见不着美女,但她能看得出来北山定确实很喜欢水佳玲,所以她不想北山定出局。 右边的四个裁判看北山定半天都没落笔,就慢慢的对她不再抱有希望,没想到最后一刻北山定竟然写了出来,当即收上来仔细看了一番。 这一看不要紧,四位裁判拿在手上传阅就放不下来了,他们以为北山定写不出来,就算写出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却没想到北山定能写出这么好的诗,当即爱不释手,直接不用与另一篇进行评比,四人就一致的判了北山定胜。 四人虽然判了北山定胜,但心里还是有些不相信,就向北山定再三确认了两次才高高兴兴的拿着那首诗走了,而第二次比试也随之结束,没办法,谁让北山定是最后一个呢,所以她一比完也就代表此次比试结束。 北山定下台之后就去了休息场地,看了看空旷许多的休息场地,忍不住大致的数了数,原本一百多号人现在只剩下了四十个左右,北山定不得不感慨了一下这个刷人的速度和效率。 因为这场比完已经是午时,所以齐王下令可以就地解决午饭和早饭,而下一场比试的道具和工具照常准备,休息半个时辰后照常开始。 宫门的城楼上有一个小殿,齐王和水佳玲,还有水佳玲的三个哥哥都是在小殿用的午膳,而百官则是下城楼吃自家小厮带来的午饭,百姓则分成了两拨,一拨没吃正去吃,另一拨则是刚刚吃回来的。 而已经和石翊、北山络相聚在自家休息地的北山定她们自然也只能吃管家带来的便餐午饭,管家接受了之前教训,所以午饭是很简单的四菜一汤,和旁边几家的一大桌相比就显得有些寒酸了。 可北山定却并不觉得寒酸,想当初她和石翊逃避追杀的时候,几乎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后来更是饿了好几天,现在既能吃饱又能吃好,又怎么会寒酸呢。 齐王身体不好吃的自然也不一样,何况他也吃不了多少,所以没一会就让人将饭食退了下去,在他前面不远处围桌而食的兄妹四人倒是十分安静,也没有谁表现的不快,看到这种合乐的气氛,齐王心里很安慰。 可他还没来得及夸讲自己的孩子几句就有太监急忙的走到他耳边低语了一会,然后就从袖子里拿出一张折叠得很好又有字迹的纸呈给了齐王。 齐王看过之后是既高兴又有些担忧,但终究什么都没说就让太监退下了,而那张写着字迹的纸也被他收到了袖中,水佳玲坐在左下手自然看了个一清二楚。 北山定三人吃完饭之后就又说了会话,无外乎就是石翊和北山络对她的鼓励和支持,可能是怕影响到北山定的心情,所以石翊和北山络都绝口不提文试的事,倒也免了北山定的麻烦,因为真要她说她也不知道怎么说,所以还是不说的最好。 半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时间的速度从来都不会因为其他原因改变,所以北山定她们聊了没多久比赛的号角就再次吹响了,北山定也不敢耽搁连忙去了休息场地候着,其他的参选者也开始陆陆续续的回到了休息场地。 北山定倒没心情去看其他的参选者,因为她现在一门心思就去想水佳玲什么时候出来了,因此连点将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都没看见。 没一会,水佳玲和齐王他们果然就出来了,虽然北山定视力不错,但隔得这么高这么远,水佳玲又戴着面纱,她想看清也看不清,只是看到她在哪里而已。 随着齐王的再次降临,各位考官和官员也开始各就各位,百姓也回来不少,人数自然也就涨了许多,好在士兵给参选者留了一条进出的小路,不然他们能不能走回来都是个问题。 看到众参选者全都到位之后,主持官就像前两次一样来到休息场地宣读比试内容和比试规则,一听到要比试厨艺,下面立马炸开了锅。 在这个世界,奉行君子远庖厨,厨子的地位自然也好不到哪去,所以有不少人以会厨艺为耻,如今竟然要比试厨艺,这效果自然也就可想而知了。 坐在下面听完的北山定也皱起了眉头,前世加今世她都没做过什么菜,如果硬要说会什么技术活的话,她就会点木匠,还是到这里之后才学的,而技能水平就是能做把太师椅。 做菜?亏齐王想得出来,要不是参选者多多少少都有点冲着齐王这颗大靠山来的话,估计剩下的参选者都得走光,谁不知道今天来参加的大都是世家子弟和官家子弟,而他们恰恰正是以近庖厨为耻的代表。 所以炸开锅的众参选者经过激烈的探讨之后,还是有十几个选择了弃权,而北山定也可以由此判断他们不仅是世家子弟,而且还是有势有地位的世家子弟。 因为他们地位高又有势,对这种锦上添花的事自然也就不那么看重,他们来参选自然也是抱着一种得之我幸,不得也无所谓的心态。 可落魄的世家子弟和官家子弟就不一样了,他们不但把这次机会看得很重,还想以此为依托来个咸鱼大翻身或者青云直上,所以就会有人弃权有人坚持。 这样一来,原本四十多的人数就再次又减到了二十八,而北山定也终于看到了被黑布围起来的点将台,可她只能看着别人先进,因为不管人数怎么变,按序她都只能是最后一个。 等了一会总算轮到了北山定,她一进去就看到了许多了灶台和食材,之前的书桌和其他的东西都不见了踪影,随着她最后一个进入,黑布也被士兵撤了下去。 已经在台下猜测半天百姓和那些家属一看到点将台上全是灶台、食材和干柴就都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他们千想万想都没想到会比试做菜,所以这冲击度不是一般的大。 北山定仔细看了看,点将台上有六行灶台,而每一行又都有五个灶台,一算也就知道他们只准备了三十个,当即很庆幸那些人弃权,否则她还得等下一轮。 食材都是些时令蔬菜和鸡鸭鱼肉,都整整齐齐分好类的放在主持官身后,而主持官也正在讲解食材、作料和干柴的位置,一一说完便鸣金开始,此次比试以半个时辰为限。 刚刚在休息场地等候的时候,北山定就想好了做什么,所以第一步不是选食材,而是选大蒜瓣、姜、辣椒等做底料的香料和生火,香料倒是一会就选好了,可生火就有些麻烦了。 北山定所做的底料需要时间,所以她需要两个锅灶,好在每个灶台都有两个锅灶,也就刚好够她用,将袖子挽好,又戴上配发的围裙,其实也算不上围裙,就是一块白布而已。 北山定好不容易把锅子拿下才去火生,弄了半天总算是把火给烧燃了,而她脸上手上也多了不少光荣的印记,黑的发亮,让能看见她正面的晓月忍笑忍得很辛苦,若仔细看,就会发现水佳玲的眼中也多了一丝笑意。 台下的石翊和北山络则和之前一样只能看到一个繁忙的背影,北山定倒是一心忙活着做菜,根本就没发现,弄好火确定不会熄灭之后就去洗姜蒜了。 洗菜切菜不时还得加点柴火,可把北山定给忙翻了,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没一会她就开始熬制底料了,而另一个锅炉也生好了火,锅子却被拿下去只光烧火,这可让大家有些疑惑不解,他们还从没见过炒菜不用锅光烧火的。 与北山定相比,其他二十几个参选者就几家欢喜几家愁了,有的已经开始动手,有的还在干望,也许他们在想做什么,也许他们根本就不会做。 不管怎样,其中就属同样连过两关的王达的儿子最积极了,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忙什么,该怎么做,但他就是不想输给北山定,所以他也装的很忙。 等北山定熬好作料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二,她看了看另一个已经全是炭火的火炉就没有再添柴,而是再次去食材区抓了一条活鱼,经过简单的处理之后就用铁架架在炭火上开始翻烤。 作者有话要说:这烤鱼的配方就不一一写了,这可是商业机密啊! 第044章 在离结束时间还有一会的时候,北山定精心烤制的烤鱼也终于出锅了,盘子低下放了薄荷,再将烤好的鱼放上去,浇上精心特制的底料,再放点葱花,最后放上些许香菜,这一看去还真是色香味俱全。 和其他参选者做好的黏蛋炒饭、清鸡蛋汤、焦煎蛋等相比确实是色香味俱全,而且技术含量也高上许多,这次比试的裁判者不是官员也不是齐王,而是水佳玲本人,只要菜一做好就会立马呈上去。 如果水佳玲吃了一口就代表那个做菜的已经成功进入了下一局,如果筷子都不动就代表该参选者直接淘汰出局,*蛋之类的菜确实容易,但时间也不会太长,所以北山定和一直装忙的那个王某就是最后两个。 虽然齐王和水佳玲相处的时间远没有其他儿女多,但知女莫若父,他知道水佳玲是不愿的,可老天给他的时间不多了,所以他必须这么做,为了今天能有结果,他更是要求水佳玲在这一轮至少要选四个。 所以在北山定和那个王某人之前,水佳玲就已经随机的吃了三个人的菜,但好像是为了应付差事似的,每个菜她都只吃了一丁点。 而在现场的众考官和城楼上的文武官员看到那些惨不忍睹的菜之后,都选择了沉默,因为那里面说不定就有他们儿子的杰作,他们自己都看不下去,还能有什么希望,所以只能默哀权势的远去。 北山定的视线一路紧张的看着自己的菜被送上去,她紧张倒不是怕水佳玲不吃,而是怕水佳玲吃了觉得不好,毕竟她也是第一次全程做烤鱼,所以很担心味道会不好。 “一二三王功过,二四九北山定过”随着太监尖细的报过,北山定总算是放了心,但她没想到那个长得很瘦的竟然也会过,忍不住狠狠的盯了两眼。 晋级的人越多,就代表北山定的竞争越大,按她的想法,当然是水佳玲只选她一个最好,可前面就已经过了三个,再加上后面这一个就是四个。 竞争对手才四个按理说也不算多,可北山定心里就是觉得不爽、不舒服,按她们的渊源,水佳玲就应该选她一个才对,所以她想不通水佳玲为什么会让这么多人过,所以她心里各种不平衡。 第三场比试一结束,点将台上负责考场和考试的官员就开始让人清场,灶台食材什么的统统开始消失,可他们还没清理完第四次,也是最后一次比试的号角就吹响了。 因为现在只剩下了五个人,所以主持官不再念号码而是直接念名字,而宣读比试内容和比试规则的地方也由休息场地改成了半清理好的点将台。 如果第三次比试算让众人大开眼界的话,那这最后一次就是让他们大跌眼镜了,为什么?因为最后这一次比试竟然是给公主洗脚,做饭和这个相比那真是小巫见大巫。 为什么?因为这里是古代,是男尊女卑的时代,就算妻子贵为公主驸马也不一定会为她洗脚,而在高层阶级和平民中更是不会,因为给妻子做饭算是勉强能接受的话,那洗脚就是万万不能的了。 可北山定不一样,她本来就是个现代人,来到这里之后也没怎么接触大众社会,所以这里的习俗她不是很了解,这种隐而不说的丑陋习俗就更不知道了。 何况就算她知道了又如何,她不会也绝对不会赞同那种大男子主义的谬论,凭什么妻子给丈夫洗脚就天经地义,反过来就不行?难道丈夫是j□j子就不是人?简直荒唐!所以她不但不会赞同,反而还会进行批判。 而另外四个人内心就十分挣扎了,王功是不想输给仇人,但洗脚又实在太难,所以挣扎;另外三个人的心思倒简单许多,他们好不容易过五关斩六将到了这最后一关,如今眼看权钱在望,这挣扎的天平自然就会慢慢倾斜。 王功心里:我此次来的目的就一个——报仇,虽然我坚信北山定迟早都会死在我手上,但我现在败给一个将死的仇人岂不是太窝囊,不就是洗个脚,赢了还能多个女人玩玩。 三人心里:这么多关老子都闯过来了,为了参选妻妾也休了,现在不就是洗个脚嘛!大不了结婚之后天天让她给我洗,何况娶进门的妻子还不是由我说了算,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站在最右边的北山定自然不知道他们的龌龊思想,否则最后一次比试又得变成武试,而且还是大打出手的那种,因为她不会允许任何人亵渎水佳玲。 可那四个人忘了,水佳玲好歹也是这乱世中第一个正式册封并通令四海的公主,这脚又岂是他们想洗就能洗到的,果不其然,规则之一就是水佳玲想让谁洗谁才能洗。 虽然不按原先的顺序,但北山定还是排在最后一个,所以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其他人先上去,这次比试地点换在了城楼上,也就是直接面见水佳玲本人。 也就相当于现代的面试,但真的只是面试,水佳玲不会问什么也不会说什么,就只看参选者的相貌,如果合意就会让参选者随她进小殿帮她洗脚,也就等于这个被选中之人就是准驸马。 北山定等啊等,一看到别人上去就非常紧张,但一看到别人沮丧的下来就很开心,最让北山定无语的是那个叫王什么什么的在被淘汰后路过她边上时竟然莫名其妙的哼了一声,确定不认识他之后,北山定归结为他发了疯。 “北山定” 等了许久,总算轮到了北山定,连忙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冠,而之前她也已经用水洗干净了脸和手,再次确定脸和手干净之后才让带路的小太监带路。 下了点将台,又越过已经清理完毕的后台,再穿过宫门,然后踏上台阶上城楼,看到了沿途把守的士兵和宫中侍卫,服色都是墨绿色,也看到了同样全都身着墨绿色官服的文武百官。 越过文武百官,北山定终于看到了水佳玲,也站在了水佳玲的面前,看到了那双依然像会说话的眸子,心里便想到了一眼万年只怕也不过如此。 “北山定,年十九,未婚,家住城东北府,家境殷实…….”随着北山定一站定就有一个太监拿着登记册开始念她的身家背景和基本信息。 水佳玲虽然不知道北山定为什么会用那种既高兴又有些惆怅的眼神看着自己,但她今天必须选出一位驸马,所以未等太监念完她就起身往小殿走去。 跟着后面的晓月连忙示意北山定跟上,她今天可算把北山定给盼来了,想想今天发生的种种,晓月不得不感慨北山定和她家小姐才是最配的,也十分感谢老天做媒。 晓月为什么会这样想呢?因为:第一,这些参选者虽说长相都还过得去,也有长的不错的,但冒尖的却只有北山定一个;第二,其他参选者在最后两次多少都有些犹豫,北山定不但没有,而且烤鱼做得比上次还好吃;第三,两人对视的有爱画面瞬间秒杀了她。 看到跟着水佳玲进去的北山定,齐王一直吊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前面四个水佳玲都没选,他还真担心会白忙活一场,虽然他对北山定的不敬有些不满意,但其他方面他还是很满意,难得女儿自己选了,他也不会说什么。 因为水佳玲本就不想成亲,也不想要这什么公主的封号,而是齐王硬给她,逼着她选驸马的,所以齐王心里自然很愧疚,如今水佳玲能自己选,并选中自己中意的,说明她是明白他的苦心的,心中自然很安慰。 北山定一路安静的在后面跟着,没一会她们就先后到了小殿内,水佳玲一进去就坐在了早就准备好的椅子上,而早就等着的太监也连忙将两桶水和木盆放在了边上,然后就带着众人退了下去,并带上了门。 “赶紧过来啊!不然还等着公主给你洗脚不成?”晓月看着站在门边一动不动的北山定有些不善的说道。 正在想该说些什么的北山定听到晓月的话之后,连忙走到水佳玲的面前抱歉的笑了笑,既然想不到说什么,那就直接做吧,用手在桶中试了一下是冷是热,就开始调配水温。 水佳玲只留下晓月就是准备做做样子,并不打算真的让北山定给她洗脚,可看到北山定每一步都做的那么认真、那么开心,她有些不忍心,也有些不舍。 北山定一心一意的做着手中的动作,因此并没有看到水佳玲不同于以往的眼神和神情,可一直站在左侧下方的晓月却得清清楚楚,心里也十分羡慕她家小姐。 将水温调好之后,北山定就起身对着水佳玲作揖道“得罪了”,得到同意之后才蹲□开始小心翼翼的帮水佳玲脱鞋子和袜子,脱好一只就将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如此反复,一双有些小却十分健康美丽的玉足就呈现在了北山定的眼前,还好这个世界只是看重女子的贞洁和脚,并没有要女子缠足,否则北山定要改革的第一件事就是废除缠足。 脱鞋脱袜的过程北山定没有闻到任何异味,当然也不会闻到香味,但只要她离水佳玲很近很近的时候就会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很清爽,很让她沉迷。 再用手试了一下水温,确定温和之后,北山定才将膝盖上的玉足放到了木盆里,先让它泡一泡才开始轻轻的揉搓,洗好后就用晓月递上的帕子一一擦干,再仔仔细细的重新帮她穿好新袜子新鞋子。 “你很细心”水佳玲淡淡的说着便收回了重新穿好鞋的双脚,语气也好像在说天气一样的平淡,可若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耳根有些发红。 “只要有关于你的事,我都会很上心,也会很细心”北山定边答边将东西各归各位,她不喜欢做事只做一半,所以她要把最后一步的整理给做好。 北山定之所以这样回答完全是发自内心的,因为早在下定决心的那天她就已经把水佳玲放在了心上,水佳玲也明白她说的是真心话,可听在晓月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完全变成了爱语。 没一会北山定就弄好了,只等着太监来收走就可以了,所以两人又说了一会话,而边上站着当电灯泡的晓月自然是各种羡慕嫉妒恨,好在没一会外面就响起了太监尖细的声音。 听到齐王催促,水佳玲和北山定连忙往外走,两人几日未见,这一见又是这么好的气氛,自然谈的很融洽,一时倒忘了外面还有一大帮子人等着她们。 “参见父王,参见齐王”这次水佳玲先行了礼,北山定见状自然也行礼,而这也终于让她记了之前并没有行礼的事实。 第045章 “免礼,赐坐”齐王不舍得让水佳玲行跪礼,也知道北山定不是很喜欢,因此她们话刚说完就被齐王连忙阻止道。 齐王看着下面的女儿和北山定,突然觉得两人真的很配,自己的女儿气质虽有些冰冷但内心却是火热而善良的,而北山定却是从内而外散发一种不一样的气质,说不出来,但两人站在一起却是极其相配。 水佳玲谢过礼之后就回到了她原来的座位上,而本就是第一次上来的北山定自然没有她的位子和地方,所以只能站在原地,没过一会就有个太监送了把椅子到她身后,她也就不客气的坐了下去。 “你就是北山定?”齐王虽然已经知道北山定的基本信息,但还是要故意的问上一问。 齐王并不知道北山定的其他信息,但他却知道北山定给水佳玲写过情诗,也知道昨天两人去了郊外踏青,所以在刚到城楼上时他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结果就看到了只行半礼的北山定。 起初齐王只是觉得这个年轻人不太懂礼数,并不知道她就是北山定,后来无意中看到水佳玲和她对视才猜到了七分,后来经过证实也证明了他的猜想是正确的,所以乘着现在有时间又有机会他自是要问的。 “草民正是”北山定连忙起身作揖回道,态度十分恭敬,心里却在嘀咕真麻烦,椅子都还没坐热乎就得起,何况她第一次用这个词还真有点不习惯。 “坐,不必起身回答”看到北山定规规矩矩的齐王更是不习惯,连忙免了,看到北山定再次坐下方才说道“今日你作之诗字字珠玉,完美无缺,只怕世上再难出你左右,何不当场朗诵一番”。 话虽是疑问,可语气却不容人拒绝。听到齐王如此赞美,应该高兴才是,可北山定却觉得羞愧,因为那首诗并不是她所作,而是她借用了中国古代先贤的诗。 更让北山定没想到的是齐王会让她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也就是文武百官俱在,城中百姓也在,就连那些之前被淘汰的参选者只怕也还在的情况下念出来。 北山定回头一看,果然看到众人都一脸期待的看着她,而这期待也分为两种,一种是真的想看她写得有多好,另一种就是想看她出糗了;可无论她愿不愿,眼前的形势都不容她拒绝。 无法,北山定只得再次起身,因为朗诵诗词是需要感情和气氛的,所以她必须起身去营造这种气氛和自我的情绪,否则诗作得再好也不会打动人心。 看到北山定一起身,众人的视线也连忙跟上,生怕遗漏了一瞬间而错过了精彩时段,齐王如此,大臣如此,就连一向冷冷淡淡的水佳玲都是盯着北山定看,因为她从未听父亲这样夸过任何人。 在众多视线的紧盯之下,北山定并没有慌也没有乱,开始慢慢踱步,在几分钟一步的速度之下踱了几步之后,她终于找到了那种手足相残的感觉。 当即转过身对着齐王悲伤的开始慢慢朗诵,“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 萁在釜下燃, 豆在釜中泣。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眼睛却一直忧伤的看着水佳玲的三位哥哥。 北山定一字一顿念得感情极其丰富,让在场的众人无不感同身受,好像那放在釜下燃的就是他们自己一样,深深的沉侵在那种悲伤之中,可水佳玲的大哥却显得有些兴奋,好像他就是操纵者一样的开心。 “好,好,好”在众人还未回味过来时,齐王一连说了三个好,因为他完全没想到北山定会念得这么有效果,心里十分动容,自然也明白北山定的意有所指。 “传本王诏令,北山定,家世清白,人品样貌俱佳,年少有为,才思敏捷,与安乐公主乃天造地设一对,今招其为驸马,封骁骑将军,明日与公主完婚。长子,为人稳重,有勇有谋,封少主;四子,封安平候领常州牧;五子,封安宁候,领原州牧;即刻上任,钦此” 齐王许久没做的决定,在北山定的意有所指之下今天做了,不但做了,而且他还觉得做的很合理,可他要是知道以后发生的事一定会气得从坟墓里爬起来再死一次。 在这个世界,州牧乃一州的最高长官,也是集该州的军事、行政、财务和司法为一身的最高长官,说白点就是地方霸主也是地方上的土皇帝,一般掌权者都会让儿子或者兄弟和亲族领州牧,齐王自然也不例外。 齐王的诏令一出,北山定就想拒绝,因为她不想在这里当官,更不想在这里当个小小的六品武官,可水佳玲好像猜到她要这样做似的,适时的用眼神和手势及时制止了她。 虽然还未恋爱就要结婚了,但毕竟是要结婚了,所以北山定是不会傻傻的在这个档口去拒绝水佳玲的意思,何况行城的军事都是水佳玲在掌控,她最多就挂个名而已,这样一想她也就释然了。 “齐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驸马千岁千岁千千岁,少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侯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官虽然喊得都一样的响亮,跪的都一样整齐,可各自的心思却千回百转,支持大少主一派的自然十分高兴,欣喜异常,甚至有些人都已经联系到了以后的荣华富贵。 可支持四少主一派和支持五少主一派的就难过了,荣华富贵没有事小,命没了才事大,大少主的小心眼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所以他们不甘心,特别是暗暗支持四少主的上将军宋忠更是产生了异想。 随着齐王的诏令一下,选驸马的事和立少主的事也就因此尘埃落定,暂时告一段落,而那些想看北山定笑话的出糗的终是没能如愿以偿,想听诗的倒是大饱了一次耳福。 齐王念完诏令时脸色就白了许多,当百官和百姓行跪礼时更是咳嗽不止,让行完礼的众人无不匍匐于地安安静静的听着不敢动半分,生怕因此让上面的人病情加重。 而水佳玲一听到齐王开始咳嗽就连忙起身到了王塌前开始把脉,坐在齐王另一边刚封的一位少主和两位侯爷也连忙紧张的上前照顾,至于心中也是否着急就不知道了,北山定也担忧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齐王身体抱恙,摆驾回宫” 在水佳玲的示意下齐王被快速的抬回了宫中进行诊治,临走前还不忘命令百官各司其职等后续之事,就连刚封的少主想插上嘴和手的机会都没有,被气得个半死。 一直站在下面看着的北山定,很担心水佳玲,担心她会不会太累,担心她今晚是不是又不能早睡,担心她能不能承受得住父亲离开的打击,因为种种迹象都表明了齐王将会不久于人世,这是神都改变不了的。 北山定还看到了刚被封为少主的大舅子看着水佳玲那种憎恨的眼神,若不是日积月累绝不会有这种眼神,由此可想齐王离世之后她和水佳玲将会面临着什么。 不管未来会怎样,北山定都会拼命保护好水佳玲的周全,这是她心中唯一的信念,也将是她一生的执着,信念是种品质,执着是种品行。 北山定的任务就是准备好明天的迎亲,所以她一回去就开始着手准备,好在府中人数够多,态度也积极,石翊和北山络也都没闲着,弄到半夜总算是将北府变成了火红一片。 “今天大家辛苦了,每个人都有赏,月底还放假一天,但明天还要继续努力一天,吃完夜宵就都回去休息吧”北山定看着下面一张张即兴奋又疲惫的笑脸高兴的说道。 “恭喜少爷,贺喜少爷…”虽然他们今天已经说了许多遍,但他们还是想说。 因为自从北山定来了以后,他们的月钱和福利都涨了许多,更重要的是他们不用像往常那么压抑,而且这也是北府有史以来第一次办喜事,所以这心情也就可以理解了。 又说了一些贴己的话,北山定就和石翊、北山络她们一起去西院吃夜宵了,自从回来之后她就忙得晕头转向的,根本顾不上吃饭,所以到现在才吃饭,既是夜宵也是晚饭。 “没想到回去之前能喝到你的喜酒,我真的很高兴,父亲和母亲要知道一定也很高兴”北山络看着对面吃的红光满面的北山定忍不住高兴的说道。 “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成亲!”北山定今天真的很高兴,说话的语气都带着欢快。 “是啊!我更没想到你和冰山的进展会这么快!”石翊看到北山定她们这么快就有了结果,心里是即嫉妒又羡慕。 三人边吃边聊,又花了半个时辰才各回各屋准备睡觉,因为北山定要成亲,新房自然不能太小太偏僻,所以她又和石翊换了房间,现在住在西院的正院内,房间和周围自然已是红彤彤一片。 北山定一走进房间,还真有些不适应,因为房间内太红了红得有些刺眼,所以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心里:佳玲,我们明天就要成亲了!我很高兴,可我也知道你现在并没有爱上我!总有一天,我会打动你,让你爱上我的! 北山定真的没想到变数会这么大,当初她可是充分做好了长期追求的准备,但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她们还没来得及恋爱和约会明天就要成亲了,因此欣喜之外,她还是有点担忧的。 就在北山定站在门外适应和冥想的时候,管家带着一批拿着东西的太监和宫中侍卫也到了西院,因此刚想好正准备关门休息的北山定再次被打扰了。 “少爷,宫中来了人,说是给你送衣服来的”知道北山定已经有些累的管家也是不得不厚着脸皮来打扰,因此说话都是能小声就尽量小声。 “咱家见过驸马,这是宫中特制的驸马服,还请驸马试上一试,咱家好回去回复”一个老太监看到北山定出来连忙行礼道。 让他们一提醒,北山定才想起来她好像真的没准备成亲的喜服,懊恼之余也很庆幸这个时候有人将衣服送了过来,连忙让他们把帽子、衣服、腰带和鞋子放到了房内。 本来打算自己穿的,可换了里衣和里裤之后,北山定就开始头疼,因为一直以来都只有内衣内裤和里衣里裤是她自己穿,其他的都是丫鬟帮忙穿的,可今天她们都累了一天,她实在不忍心打扰。 左思右想,又看了看一马平川的胸口,不得不感慨一下自制内衣的好处,即舒适又不太凸显,何况她真的不太喜欢那个什么肚兜,好在她只穿了几个月。 衡量再三,北山定还是让外面的老太监派了小太监进来帮她穿衣服,顺便也下定决心学穿这种复杂的衣服,好不容易穿好之后,老太监却只看了一眼说了句“驸马真是好相貌”就走了。 第046章 大半夜从宫中赶来打扰她睡觉就是为了让她试衣服,北山定表示很无语很郁闷,可一想到第一天赐婚第二天就得成婚,这么赶的事实,她也就释然了。 一直站在门外的管家在北山定进去之后就开始和老太监套近乎打探些消息,其实也不是什么大消息,但他知道北山定一定很想知道,所以先未雨绸缪。 而北山定出来之后,管家也惊呆了,虽然他一直都知道自家少爷很好看,可没想到喜服穿在她身上会这么好看,因此在听到老太监的评价之后他也自然而然的点了下头。 “他们已经走了,你也累了一天,快去休息吧”让温忠去送他们出去之后,北山定就转过身对着还在发呆的管家说道。 “听说这喜服是公主让人送来的,还特意交代要您试一下,若不合适好及时修改,还听说这公主服和驸马服都是齐王早就准备好的,婚礼事宜也在几天前就已经开始准备”及时反应过来的管家连忙把自己套到的信息说了出来。 虽然北山定和这个管家接触的时间远没有温忠和马仁他们久,但他的一些品行和做事风格北山定还是知道的,若不是十分准确他是不会说出来的,而这次虽加了听说二字,但准确性也不会太低。 北山定一想到是水佳玲交代的,那心里就像抹了蜜似的甜到了骨子里,知道齐王早就开始为水佳玲准备了喜服也就明白之前的猜测并没有错,而几天前就开始准备婚礼之事也在她意料之中。 “齐王现在怎么样?”北山定比较关心这个,她就怕齐王驾鹤西去。 一旦齐王在今晚或者明天去世,北山定和水佳玲的婚事自然也就得往后延,这样一来她们面对的变数将会更大,首先第一个要担心的就是水佳玲的大哥会对她们不利,甚至拆散她们,因为北山定也得罪过他。 “听说回去之后一直治疗到半夜才稳定下来”管家知道北山定迟早会问这个问题,因此早就派了人去秘密打听,现在刚好就用上了。 又问了些无关紧要的话之后,北山定就让管家去休息了,当然也不忘鼓励了管家一番,并让他明天打起精神,因为明天一定会更忙,需要他操心的事更多。 好不容易再次进房间之后,北山定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已经完全没有再看再想的心思,把身上厚重的大喜服一脱就爬上床呼呼大睡起来。 今天从宫门回来之后北山定就一直处于兴奋和忙碌的状态,唯一有空闲的瞬间她还想到了今天一定会兴奋的睡不着或者紧张的睡不着,可知道水佳玲的关心和宫中暂无变数之后,心情就顿时放松下来,瞌睡也就随之而来。 下半夜无话,只是在三更天的时候,黑暗的夜空中突然下起了大雨,而且是倾盆大雨,噼里啪啦的打在瓦上让不少本就失眠的人更是睡不着,对已经睡沉的却毫无影响。 北山定正睡得安稳,就被外面一阵响亮的敲门声给吵醒了,睁开眼看到红彤彤的房间之后愣了两秒,回想了一会,总算想到今天要和水佳玲成婚连忙看了看窗外,天色已是大亮。 想到有迟到的可能,北山定连忙慌张的起身把里衣里裤整理了一番就让外面的人赶紧进来,一边让她们快点穿喜服一边忙着问时辰,听到还有两刻钟之后,总算松了口气。 昨天下午水佳玲就让人将记录着今天要进行的事宜和相应时辰的帖子送到了北府,北山定担心自己太紧张会丢三落四就让管家抄了一份适时提醒她,没想到刚醒就用上了。 一番忙碌之后,喜服总算是整整齐齐的穿在了北山定的身上,然后就是洗漱和戴帽子,一切都弄妥当之后就特臭美的到镜子前照了照,摆了两个自认为特帅气的姿势,让服侍她的两个丫鬟都低着头羞红了脸。 虽然铜镜看不太清楚,但北山定还是看出了这身衣服她不太喜欢,大红色她能接受,这种类似中国古代汉晋时期的新郎服和面前的大红花她也能接受,可为什么这帽子这么丑,简直就像戴个大红色的正方形在头上,心里当即决定以后重结一次。 “你能不能别每次都这么慢!我们都不好意思催了”听说北山定还没弄好的石翊和北山络人未到声先到。 “这不是来了嘛,走吧”北山定听到声音连忙说着往外走,心里却有种想把帽子给丢了的冲动,可一想到是水佳玲送来的,又有齐王的心思,再加上这也是这个世界现在的风俗,她只能忍下来。 三人边说边往外走,一路遇到的下人都会行礼后给北山定道声恭喜,虽然以前他们也行礼,但北山定觉得这次看起来格外舒服,刚要走到大门处就看到了从外面进来的管家。 “给少爷、大少爷、北山少爷请安,恭喜少爷!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宫中派来的迎亲队伍加上我们的迎亲队伍一共两百多人,都已在门外等候”管家行过礼就边报告边跟着北山定她们往外走。 “管家辛苦了,去领赏吧”看到府门外又长又大又全是大红色的迎亲队伍,北山定知道管家一定忙了许久,连忙奖励了一番。 并让管家在府中等着,照看好府中的一切,就上了马往宫中出发,石翊和北山络今天也穿了红色的吉服作为迎亲中的一员跟在了北山定的后面,然后就是温忠他们和府中侍卫,在后就是宫中的侍卫和士兵,最前方自然是府中和宫中开路的组合队伍。 昨天选驸马歇市一天,今天嫁公主照样歇市一天,再加上水佳玲在平城中的好口碑和高人气,这来看热闹的自然是多如牛毛,因此沿途大街两边都站满了百姓,若不是城中和沿途加强了护卫,只怕早就出了乱子。 没多久,迎亲队伍就到了宫门外,除了北山定和石翊她们之外,只可以带四个不带刀的侍卫进去,其余的只能在宫门外等着,北山定知道这是规矩便没说什么,带着她们和温忠他们四人就跟在了引路人后面。 先是跟在四个引路士兵的后面,骑马过了三个大门;然后在跟在四个宫中侍卫的后面,骑马又过了三个门;最后是跟在四个太监后面,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齐王宫深处,水佳玲的宫殿。 自从进了第一道门,北山定就看到了沿途同样火红一片,同样到处都张灯结彩,同样都喜气洋洋,也看到了齐王宫的宏伟和奢侈,她家的宫殿和这里比起来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在经过第五个大门的时候,北山定见到了齐王日常升朝议事的大明殿,也看到了奉命在大明殿外等候的文武百官,途中有不少官员上来恭喜,她也都一一进行了答谢。 经历过种种场面之后,北山定终于激动万分的来到了水佳玲的宫殿外,也看到了站在宫殿外同样身着吉服的三位大舅子,虽不解他们为何会在这里,但她还是上前行了作揖之礼道,“大舅子、四舅子、五舅子有礼”。 “妹婿有礼”三人也一一回了一礼,水佳玲的大哥看了看北山定皱了下眉,脸上的不爽也只是一闪而过,可还是让眼神好的北山定看了个正着。 而早就贴在门边等消息的晓月一听到北山定的声音就连忙高兴的向大殿里面跑去,看到身着新娘服盖着红盖头坐在床上的水佳玲之后,连忙高兴的说道,“小…公主,公主,驸马来了,就在外面!” “嗯”晓月的动静这么大,想不知道都难,何况水佳玲的听力本就很好。 看到自家公主依然这么冷淡加淡定,晓月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明白的是公主本不想嫁,话和表情从来也不多,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一生只有一次的婚礼在公主眼里还是那么渺小?!不重视?! 在宫殿外面的北山定却是既激动又开心,可看到三位大舅子一副不打算让她进去的表情,就又加了一种担忧和焦急,无奈之下她只得向后面的石翊求助,因为北山络应该和她一样也不明白。 两人嘀嘀咕咕的只说了一会,但表情却是极其丰富,北山定一会懊恼一会悔恨,后悔自己没把这个世界的风俗习惯给完全了解好,而石翊则是一会惊讶一会惊奇,觉得北山定连基本常识都不知道很是不可思议。 在这个世界现在的习俗中大王或主公赐婚是不需要聘礼的,但在上门迎娶的时候需要在闺房外纳吉,说白点就是给东西,只有打动了舅子或者岳父岳母之后才可以进去娶走新娘。 北山定一听完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个常识根本就没人告诉过她,她也没时间没机会去了解,所以根本就没有任何准备,现在让人去办那还来得急。 站在她们后面的温忠看到北山定一脸着急的样子,,突然想起了管家的话和管家给的东西连忙上前将东西拿出来道,“少爷,这是管家让我给你的”。 看到温忠递上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北山定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忙拿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块印章大小的凤凰血,颜色鲜红,世间难得,当即大喜。 凤凰血其实就是中国的鸡血石,因为只产于东海之地,又价值不菲,所以也是东海之地的特产之一,北山家的人用的私章都是用鸡血石刻制,而北山定也正是因为这样才知道了凤凰血就是鸡血石。 凤凰血美丽、晶莹、稀少,据史料记载前朝开始开发并慢慢盛名,到现在鲜红色的凤凰血依然是珍品中珍品,凤凰血历来被誉为“石后”、“印石公主”、“章石皇后”,北山定还知道了关于它的一个传说。 相传,古代有一种鸟,叫“鸟狮”,生性好斗。一天,觅食飞过玉岩山,见一凤凰正在孵蛋,顿生恶念,向其发起攻击。毫无准备的凤凰被咬断了腿。另一只凤凰闻讯赶到,同仇敌忾,最后战胜了“鸟狮”。 两只凤凰虽然胜利了,但腿受伤的那只凤凰依然鲜血直流,凤凰血染红了整个玉岩山,遂成了光泽莹透如美玉的鸡血石,它不但能清心镇惊、安神解毒,还可以护佑拥有者时来运转、大富大贵。 因此极受贵族、官员和富人喜爱,但因只有东海之地的玉岩山能出产凤凰血,所以显得极其珍贵和难得,其余四地有时更是千金难求,而鲜红色的凤凰血就更难得,如今能以此纳吉,北山定又如何能不喜。 水佳玲的三个哥哥一直等着北山定表示,可等了半天北山定都没什么动作,笑脸还特别刺眼,心里不爽的同时,对北山定的印象就更下了一层。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传说也有同*的暗喻! 第047章 北山定开心的将盒子好好的合上,方才走到水佳玲的三个哥哥面前双手奉上,老大在老四老五也不敢擅自接,水福也就是水佳玲的大哥看到那个盒子那么小,脸都阴了不少,可一想到父亲的话还是接了过来。 原来齐王早就知道三个儿子都去过北府,而且还都是败兴而归,由此就可以猜到他们一定不会喜欢北山定,所以今儿一早就特意把他们叫到床前交代了一番,无论北山定纳什么吉都让其进去。 看到水福的样子,北山定知道他在想什么,可这也不能怪他,因为刚刚她看到这个盒子的时候也觉得太过平凡,只不过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所以她才会那么急迫。 水福不屑的打开盒子之后顿时大惊,这么纯正这么鲜红的凤凰血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当即将盒子拿给四弟水安和五弟水寿一一观赏,他们的表情和他一样,因为他们都没想到北山定竟然会有这么珍贵的凤凰血。 “妹婿请进”水福知道无论自己多么讨厌这场婚礼,今天都会照常举办,北山定都会进去,既然北山定这么舍得下血本,那他也爽快点。 “谢过三位舅子”北山定看到殿门已经被两个太监打开,道谢之后连忙走了进去,生怕殿门再次关上,石翊她们自然只能留在殿外,水福他们也不准进去。 北山定跟着前面的引路太监经过一个大殿,大殿很大也很豪华,再被红色一渲染更显得雄伟壮观,然后再过一道门,门上挂的全是成色上等的珠帘,又经过一个小殿,小殿和大殿相比倒朴素许多。 现在的北山定既焦急又兴奋,根本没心思看这些,可无奈前面的太监走得太慢,她只能左右略微观赏了一番,毕竟这里也是水佳玲生活的地方,她自然也有想了解的*。 再经过一道挂满珠帘门时,北山定终于看到了坐在床上盖着红盖头的水佳玲,心跳顿时开始加速,眼里心里也只有那个坐姿端正的女子,其他的嬷嬷、宫女和太监都成了背景。 水佳玲看不到北山定,但她听到那个熟悉的脚步声正越来越近,直至停在了不远处,她知道今天自己为什么会成亲,也知道为什么会选北山定,但她不知道现在心里的那丝紧张从何而来。 “请驸马上前……”看到北山定站在哪里一动不动,扮演媒婆的四个老嬷嬷不得不多说了两遍。 正在想盖头低下的水佳玲有多漂亮的北山定自然一时是听不见的,好在老嬷嬷多说了两遍,总算是让她回了神,想到刚刚的行为立马红了脸,而一直在两边默默关注的宫女看到后也红着脸低下了头。 整理了一下本就不乱的大红喜服和大红花之后,北山定才一步一步稳稳当当的走到了那张雕龙刻凤的楠木床前,行了一礼道“定必保公主一生平安幸福!”。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水佳玲终于看到了一双不是很大但也不是很小的大红金丝靴子,她知道那就是北山定的脚,但她没想到她会说这么重的承诺,一直平淡的心终于有了丝丝波澜。 刚刚石翊还给北山定普及了一下这里的婚礼习俗,所以北山定知道接下来就是要背着水佳玲直到上轿,跟水佳玲报备了一声之后就蹲在了她的面前。 “请公主驸马互换定情信物”可这民间的婚俗和宫中的婚俗还是有一点差别。 无论是现在的古代还是以前的现代,北山定都是第一次办婚礼和参加婚礼,所以很多地方她不懂也不知道,再加上这次婚礼办得这么急,有点小差错也是难免的。 没想到中间还有一步的北山定有些不好意思的起了身,听到是要定情信物,她连忙从胸口处摸出一块玉一把从脖子上扯了下来,双手递到了水佳玲的面前,并说出了玉的缘由。 虽然这块玉的成色和雕功都只能算中上一点,但传到北山定这里已经是第四代,曾是她曾祖父北山定的佩戴之物,也是她爷爷奶奶和父亲母亲的定情信物,更是她出门前母亲亲自给亲自说的,所以意义非凡,她才没有用此玉纳吉。 水佳玲从小锦衣玉食自然看不少奇珍异宝,也明白一二,因此一看到北山定手中之玉的色泽就知道该玉年代久远,绝非一般玉可比,听了缘由果然如此。 没想到北山定会送这么重的东西,水佳玲有些犹豫,可现在的形势容不得她拒绝,所以犹豫了一会之后她还是将玉轻轻的接了过去,并让晓月去将另一样东西拿来。 千想万想的北山定都没想到自己会收到一只戒指,还是她岳母的遗物,虽然这只戒子只是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圆圈,但她还是幸喜异常,因为她知道水佳玲最喜欢的还是她的母亲。 “互换信物,百年好合!”看到公主和驸马已经交换完成,一个老嬷嬷连忙高唱道。 “请驸马蹲下”另一个老嬷嬷对着北山定行了一礼恭敬的说道。 总算是到了这一步,北山定连忙高兴的蹲了下去,她两世加在一起都从未背过人,没想到第一次背就能背自己的心上人,还是在成亲的时候,这心里都快乐的找不着北了。 “起,玉足不沾地,家宅兴旺,逢凶化吉”看到公主已经趴伏在驸马的身上老嬷嬷连忙大声唱道。 北山定背起水佳玲的第一感觉就是轻,然后就想着以后一定要把她养胖一点。而趴在她背上的水佳玲却想到了已经去世多年的母亲,小时候她母亲就常这样背她,背也是这么的温暖这么的坚实。 进来的时候,北山定觉得很长很长,背着水佳玲出去却一直觉得太快,快到她都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这种不一样的感觉,快到她都还没来得及说句话。 背着水佳玲走出大殿的时候,北山定看到了石翊她们、三个大舅子和那些刚刚被她忽视的宫中轿夫和那个停在殿门外的超级豪华的大轿子。 在老嬷嬷的一番唱闭之后,北山定只得依依不舍的将背上的佳人送进了大轿子,一直等着和要跟随的队伍也连忙各就各位,随着号角声鞭炮声一响,二十四人抬的大轿子被缓缓抬起。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乐队也开始边奏乐边往外走,没马骑的北山定也终于有了一顶小轿子,四周都挂着大红花就是没封顶,所以各处动静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自然也看到了跟在后面的三位大舅子,心里有些奇怪但也没说什么,在队伍经过大明殿的时候,百官也跟在了后面,看到这么长的队伍再想到外面还等着的两百多号人,北山定有些不敢想象。 走到宫门口的时候,北山定终于骑回了之前的宝马,而重新整合后的队伍果然和北山定想的一样,火红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随着大队伍再次出发第一步也就算完成了。 第二步是去太庙祭祖,沿途都有众多百姓行礼观看,让马上的北山定终于感受了一次名人的待遇,因为刚刚她去迎亲的时候那些百姓就没行礼,如今多了水佳玲,不但行了礼还有不少人高声恭贺。 可与这些热情淳朴的百姓相比,夹杂其间的几个年轻男子就有些不正常了,不但极其安静,眼神更是有些阴冷,除此之外动作和衣服也都有相似之处,让一直警惕着的石翊看到了端倪。 和身边的北山络说了几句之后,石翊就悄悄的退出了大队伍,去了就近的北山家茶行,立马召集一直在暗中跟随的北府高级侍卫,开始进行布置。 早就知道会有人来捣乱的北山定昨天就和石翊商量好了,让武艺好的侍卫隐藏在百姓中暗中追随,一旦发现可疑情况石翊就会将他们召集起来,秘密的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走了许久,大队伍终于到了太庙,这次是由礼官进行主持,北山定和水佳玲只要跪在众多牌位面前听他念一长串就好,而处理好危机回来的石翊、北山络、水福三兄弟和文武百官就在两旁观礼同行礼即可。 祭祖闭,第二步也就算完成了,大队伍再次起程进行第三步,也是很重要的一步——游城,从主道经过西、南、东三门返回宫门即可,跪了许久的北山定又骑了许久的马,再看了许多水佳玲的疯狂粉丝之后,她们终于又回到了宫门。 而这期间北山定也听了不少话语,其中最让她印象深刻的不是百姓夸她们多么多么的般配,多么多么的神仙眷侣,而是老天都帮她们,昨晚将雨下完了,今天开太阳。 昨晚下了雨?北山定对此还真没什么印象,不过仔细回想起来,今早出房间之后地上是比平常湿很多,一大早就开始忙,她还真没细想,望了望天,她还真没想到老天都会这么给面子! 随着前三步的完成,时间也已经到了下午的三点左右。为什么会这么慢?队伍这么长,人这么多能走得快嘛!观众这么热情,暗流那么多,速度怎么快得起来! 肚子越来越饿的北山定不得不开始怀疑起来,听人说古代成婚都是新娘不能吃饭,怎么到了这里,变成了她也不能吃饭?可她忘了,整个大队伍都是早早就开始准备,他们到现在也都没吃饭。 无论无何,婚礼总算进行到了最重要的一步——拜堂,成亲成了大半天却到现在才开始准备拜堂,北山定不得不感慨古代的婚真难成。 可这老天好,并不代表齐王身上的病魔也会不发作,所以在一切都准备妥当并只等着齐王来大明殿拜堂的时候,齐王的病就又突然开始发作起来。 齐王担心因自己的病情而阻断这来之不易的婚礼,所以并没有让发病的消息传出去,而在大明殿翘首期盼的一对新人和众文武百官就只能傻傻的等着。 北山定越等越饿,越等越担心水佳玲也和自己一样,可这百官都在齐王也没有传令,而且又是她们的婚礼,她也不敢乱来,只能和水佳玲由站着等到坐着等。 第048章 她们是主角能坐,石翊、北山络和水福、水安、水寿他们也能坐,但在场的文武百官却不能坐,所以整个大明殿内坐的人远远少于站的人。 好在现在办的是婚礼,否则准是墨绿色一片,而现在在场的众人都是穿着暗红色的吉服,一眼望去好看了许多,也让北山定知道这个世界参加喜事和丧事的衣服的颜色都是有规定的。 参加喜事类的观礼和宴席必须着暗红色的吉服,以示喜庆和恭贺之意,布料可以根据自身经济状况而定,而丧事类就必须着白色丧服,以示悲痛和哀吊,布料同样没有规定。 为什么不规定服装的样式?因为整个天一大陆除了北国和五地的服装样式不同和料子也不相同之外,北国内部和五地内部的服装样式几乎大体相同,所以根本不用规定。 在众人又等了半个时辰,也就是当天下午五点左右时,总算有太监来报齐王将要驾临,死气沉沉的大明殿,焦躁不安的众人总算是开始恢复了生机。 “齐王驾到” 随着一声尖细而又有些苍老的唱报,齐王终于被宫中轿夫用王塌抬进了大殿,穿着整齐的齐王被两个太监一步一步扶上了已经半年没坐的王座,众人低头不敢瞻仰。 在没有听到任何声响之后,众人才连忙在两边行跪礼高呼万岁,而作为新人和主角的北山定和水佳玲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她们是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也离齐王最近。 “免礼,能看到玲儿找到自己的归宿,本王很高兴!开始吧!”刚遭病痛折磨的齐王虽然还是那么威严,但语气却弱了几分,了解他病情的水佳玲自然也明白了父亲为什么晚到,心中很感动。 “大婚进行第四项拜堂”得到命令的礼官连忙起身站在新人一旁,“一拜天地”,后面听到的文武百官连忙让出一条通道,他们可不敢接受公主和驸马的拜礼。 北山定看了看水佳玲,将手中的红绫换了只手持着,另一边的水佳玲虽然没有看北山定,但做的动作却是一样的,准备好之后两人方才一起转身行拜天地之礼。 “二拜齐王”两人依言再次转身真诚的行拜礼,北山定真的很敬重上面坐着的岳父,作为一方之主他可能不够出彩,但作为水佳玲的父亲却是伟大的。 “慢!…”就在礼官想进行下一步的时候一个身着盔甲提着刀的年轻男子高喊着冲进了大殿,大殿顿时哗然,好在有齐王坐镇他们才没有乱。 “参见齐王,臣乃边城守将宋武,得知公主要选驸马,特意星夜赶来参加,没想到还是晚了,臣从小爱慕公主,直闯宫门也只为公主,还请齐王将公主赐婚给臣,只有臣才能给公主幸福……”男子刚跪下行礼话都没来得及说完。 就被紧追着他进来的殿前将军和各门守将给打断了,“齐王恕罪,此人武力非凡我们实在是抵挡不住”,说完都低着头跪在地下等候齐王发落。 要是以前,齐王一定会气的双眼冒火,并毫不犹豫的把跪在下面的男子和请罪的众将都杀了,可现在他的病让他不能动怒,又想到女儿的幸福就看今天,他只能忍下这口气。 “大胆,竟敢持刀上殿,来人,推出去斩了”看到齐王半天没说话,站在下首的水福就知道父亲一定被气的不轻,便佯装动怒的大声说道。 “请齐王恕罪,少主恕罪,臣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儿子了,还请齐王念在宋家世世代代效忠于齐王并立下不少战功的份上,饶过我儿这一次吧”站在武官最前面的老头子一看到男子就瞪大了双眼,一听到要杀男子连忙跪着雨声泪下的求情道。 “请齐王三思”一看到此情左边的武官都跪下替老者的儿子求情。 “请父王三思”水安会求情并不例外,毕竟他和宋忠暗中本就有来往,可众人却不知道,他们也没想到水寿会替宋忠的儿子求情,毕竟这两位刚封的侯爷明天一早就必须去各州上任了,就算讨好宋忠用处也不大啊。 其实大家都知道宋忠有两个儿子,宋武是大的,还有个小的特讨宋忠的欢心,因此宋忠对他从小就很溺爱,所以也养成了他无恶不作横行平城的恶习,而之前北山定她们遇到的挑衅之人正是宋忠的小儿子。 不过这样的小角色是引不起北山定的注意和好奇的,所以那天之后她并没有让人去报复或者调查,谁知道那家伙得罪的人太多,回去没几天就离奇的死了,所以现在宋忠说他只有一个儿子并没有撒谎。 “请齐王将公主赐予臣,否则这婚也成不了”可惜闯进来的宋武已经不把在场的众人放在眼里,自持武功盖世竟起身咄咄相逼,让宋忠和求情的众人无不胆战心惊。 “放肆,本王的女儿岂是你能觊觎,真是大逆不道,来人,将此人拿下!”本就虚弱的齐王让宋武这一逼倒把气势给抬上去了不少。 “诺”看到恕罪的机会来了,请罪的众将连忙争先恐后的上前去捉拿宋武,而在场的众人一看到这架势连忙都退到了两根擎天柱的后面。 没想到有人会到这庄重威严的大殿上阻婚,打了北山定一个措手不及,本以为齐王会处理好,结果却在大殿上动起了武,连忙拉着水佳玲的手扶着她走到了安全地带。 宋武这个人,水佳玲并不认识,也不知道他从小爱慕自己,如今却在她婚礼上捣乱,让她很不舒服,有生气的前奏,却在北山定握上她手的那一刻熄了下去。 刚刚太过紧张又一心只想着把水佳玲带到安全的地方,所以情急之下握了佳人的手,也没什么感觉,现在安全之后才发觉手中略小的手有些冰冷,连忙用自己的手去暖着,又低声安慰了几句,完全没有发现佳人有些发红的耳根。 “石翊”看到几个对一个打了半天都还处在下风,北山定实在担心他们很快就会败下阵来,连忙喊了下被人流挤到对面去的石翊示意她出手。 对面的石翊早就打算出手了,可这里毕竟不是一般的地方,所以一直没出手,如今北山定都发话了她还怕什么,拨开人群几个起落就加入到了打斗当中,没一会那些将军什么的就成了围圈圈的闲人。 石翊加入之后,形势立即扭转,而显然没想到有这号人物的宋武只得由攻便守,再由守变成负隅顽抗,可武力并不是坚持就能恢复,相反,时间越久就越弱,所以宋忠最后还是被五花大绑起来。 看到宋武已经被制服,众文武连忙各就各位,对齐王行礼恭贺危机铲除,可最后在宋忠的带头下还是有不少人为宋武求情,想到宋忠树大根深,又想到今儿办喜事,齐王终是做了让步。 “将宋武打入死牢。宋忠为父不严不教,官降三级。石翊制服宋武有功,封羽林将军跟随驸马”气势又弱下去的齐王说了许久终是将话给说完了。 “谢齐王不杀之恩”虽然官位被降了三级,但于宋忠而言差异并不大,因为那些武官多是他的门生,所以还是会听他的话,会拥护他。 “谢齐王”一直在心里念着别提自己的石翊还是被点到了,好在是和北山定在一起,她也就勉强收下了,何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拒绝啊! 随着齐王的赏罚完毕,这一段让北山定十分不快的插曲也总算结束了,在齐王的示意下北山定她们和百官都开始各就各位,准备继续婚礼,并没有要重新来一次,而是继续。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在主持礼官的指引下,两人历经磨练终于在大明殿内一一完成了神圣的拜堂之礼,自此两人正式结为夫妻,而看到两人出去的齐王也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北山定不知道洞房在那里,但她知道一定不是北府,因为前面带路的众太监宫女并没有要出宫的意思,走了一会,她终于明白了,原来是要去水佳玲的寝宫。 这一次她和水佳玲都是走着的,手里也都还拿着那条中间有朵大红花的红绫,此情此景让北山定想到了以后,想到她们都老了的时候手拉着手的在散步,脸上的笑意也慢慢扩散开来。 终于再次回到队伍中的晓月看到这一幕时,也忍不住遐想了一下她和石翊的未来,是否也能这么圆满,想着想着也就想到了成亲的画面,脸当即开始红起来。 再次回到水佳玲的宫殿时,北山定发现了一些地方和之前有些不同,特别是那香的味道比之前浓了不少,她以为是门窗不打开又没人在的缘故,也没多想。 两人坐在焕然一新的新床上,红绫已经被拿走,四个老嬷嬷各自拿着桂圆、花生等在床前开始绕圈圈,一到两人的面前就会停下撒一把手中的东西再说上一句吉语,如此反复,绕了三圈才算完成。 早生贵子?多子多孙?北山定可不想!她就想多有几个女儿再多有几个孙女就好了,好在她和水佳玲也只会有女儿,可一想到她和水佳玲的现状,就有些像被霜打的茄子。 因为北山定对什么都可以霸道,都可以采取强硬措施,但她对水佳玲却绝对不会,而水佳玲现在并不爱她这也是事实,所以今晚洞房的几率将会很小,可有时候很小的几率却反而会发生。 撒完这些意义吉祥的东西之后,一个老嬷嬷又给两人结发,意为结发夫妻,然后就是在两人左右脚上捆红绳,意为一生相伴,如此,需要外人相助的礼节也就全部结束了。 而老嬷嬷、太监和宫女也开始一一退场,最后退出去的自然是和水佳玲最亲近的晓月,晓月是不想退的,可以礼接下来的两个环节是不能有外人在的,所以她只能依依不舍的退下。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的两个环节是啥啊??? 第049章 看到众人一一退下,北山定很高兴,终于能和水佳玲单独呆在一起了,赶紧想了想接下来要做什么,好像是先揭红盖头,再喝交杯酒,然后……..。 “揭盖头”水佳玲等了半天都没什么动静,只得出声提醒道。 “啊?!哦”越想越不纯洁的北山定反应过来后顿时羞红了脸,答完连忙起身去拿放在案桌上的玉杆,心里:糗大了,关键时候不但思想抛锚,还有如此心思,真是不该!不该啊! 拿着玉杆回到床边时,北山定看着盛装坐着的水佳玲就觉得握着玉杆的手开始发热冒汗,心开始突突的跳起来,刚刚稍微缓下去的脸色又红起来。 不论前世还是今世,北山定都没想过自己的人生会有揭盖头这个古老的过程,更没有想过自己会结婚,还结得这么早,更重要的是面前坐着的这个女子还是她心仪之人,让她如何能不紧张?! 紧张了一会之后,北山定还是慢慢的将握着玉杆的手伸了出去,轻轻一挑盖头就掉了下来,露出一张早已见过,但又更完美更精致的脸庞,痴痴望着离不开眼。 水佳玲也看到了同样身着盛装的北山定,第一感觉就是衣服和她很配让人耳目一新,第二感觉就是那帽子真丑,昨天将衣服送去之前她特地看了一眼,想到她穿着一定会很好看,但没想到会不和谐。 北山定心里:当初我就觉得那疤痕有些不对劲,原来那瑕疵不是真的瑕疵,而是你对我的试探,好在我并非只爱你相貌的肤浅之人。佳玲,我喜欢上你的时候并没有见过你的脸,说明我爱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相貌。 北山定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只不过只说了后一句,说的时候还轻轻的蹲了下去,让床上坐着的人能够直视自己充满爱意和深情的双眸。 对面这个真诚而又深情望着自己的人很喜欢自己,爱自己,水佳玲都早已知道,但她没想到北山定能说出这样贴心而又直白的话,让她惊讶之余,心中的涟漪也开始扩大。 在这个世界,对于情感之事是很忌讳的,哪怕一个男子很喜欢另一个女子,他也不会说出口,更不会这么真诚的坦露,女子更是隐晦,因为他们从小接受的思想和教育,不允许他们这样。 当然也不排除有例外的状况,可这毕竟是少数,毕竟是凤毛麟角,所以哪怕是追求者无数的水佳玲也没听过如此真情的告白,所以让她感触很深。 “没来得及通知你父母来参加,他们可会怪你?”水佳玲没有正面回应,而是顾左右而言其他,心里: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回应你,也不能给你什么。 “不会,我已经写信告知,她们很高兴”说到这里,北山定倒真有些佩服她现在的父母了,回信竟然毫无责备之意,还夸奖了她一番,让她早点回家,害得她差点热泪盈眶。 这话却让心细的水佳玲发现了端倪,女儿女扮男装,父母不可能不知道,而得知女儿将要娶另一个女子时却很高兴,这难到不是反常嘛?再看北山定喜悦的表情定是确有此事。 水佳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看重北山定的父母,想当初她知道北山定身为女子却扮男装,后又爱上自己,她都没有这么惊讶,因为北山定给她的感觉就是有礼之中又带着放荡不羁之感。 所以水佳玲完全不觉得北山定这么做有什么反常,或者不对,而水佳玲之所以选北山定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知道她是女子,外加也只记住了她。 “我们已经一天没吃饭,不如先吃点东西吧”不知道水佳玲在想什么的北山定肚子又开始打小鼓顿时想到了房中有一桌子的食物连忙提议道。 听北山定这么一说水佳玲也确实觉得饿了,径直走向桌子坐下,北山定连忙跟上,饿了一天,吃得有些急,一不小心就被噎住了,水佳玲见状连忙递了杯酒过去,“慢点”。 “谢谢”不管杯中是水还是酒,北山定接过来就一股脑的全喝了,好在总算缓解了下来。 其实水佳玲也想给北山定倒杯水的,可惜桌子上只有酒,其他地方根本连水壶都没有,又怎么会有水,接下来两人开始安安静静的吃饭,水佳玲食量小,吃了一碗饭喝了一碗汤就吃完了。 北山定看到水佳玲停筷,连忙劝了几句想让她多吃一点,可效果不佳,水佳玲并没有再次动筷,有些不好意思的再吃了一碗之后,北山定也停了下来,其实她才吃了半饱。 看到北山定停下筷子后,水佳玲说了一声就走向梳妆台开始卸头饰和卸妆,北山定起身走到边上一动不动的看着,眼里全是浓浓的喜爱,看到水佳玲快弄好的时候,她也连忙把帽子给脱了下来。 “我们喝交杯酒吧”看到水佳玲弄好,北山定连忙提议实行婚礼的倒数第二步,好巧不巧,就在两人端着酒正准备交臂喝下的时候,外面就响起了响亮的敲门声,显然敲门之人就在房间外,而不是在大殿外。 “请进”虽然极不情愿,北山定还是停了下来,看到北山定突然变成苦瓜色的脸,水佳玲竟然想到了可爱两个字。 门并没有拴上,得到命令的门外之人立马轻轻推门走了进来,原来是一个老太监和一个端着酒壶酒杯的小太监,一走近便行礼道,“参见公主、驸马,齐王口谕,赐公主和驸马交杯酒两杯”,说完示意小太监倒酒。 看到放在一边的两杯酒,老太监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好在他还是赶上了,否则齐王非责怪于他不可。这个老太监,虽然北山定不认识,但水佳玲却是极其熟悉,因为他就是一直照顾齐王并颇得齐王信赖的太监总管。 “谢父王”,“谢…父王”一时没转过弯来的北山定差点就叫错了,好在有水佳玲先说,她才能及时纠正过来,来到齐王宫她才知道自家那点礼数和这里比起来有多简单。 在老太监热切的眼神下,北山定和水佳玲总算完成了交杯酒仪式,虽然有外人在场,但一点也不影响北山定的心情,因为她和水佳玲的婚礼总算是完成了,至于最后一步她现在不敢奢想。 “晚宴即将开始,还请驸马移驾前往”老太监临走前还不忘提醒道。 北山定双安冒火的看着他们出去,她一直都知道有这一步的,却装作忘了,因为水佳玲并不会去,所以她不想去参加晚宴,不想出去,只想一直留在这里,可现在却让这个太监说出来了,她怎能不冒火。 “去吧,别喝太多”水佳玲边说边起身将放在一边的帽子拿给了北山定,虽然她没有给她戴上,但已经让北山定很意外很高兴了,所以立马乐颠乐颠的去赴宴了。 齐王有病在身并没有亲临晚宴,只是让太监宣了口谕,让众人开怀痛饮,北山定今天很开心,所以一开宴就连敬众人三杯,想到水佳玲的叮嘱,后来就没再喝,全让石翊和北山定为她挡了。 可不把北山定灌醉,那些不服气的文武百官和故意为难她的水福他们又岂会放她走,所以北山定根本就脱不了身,好在晚上七点过的时候,那个让她冒火的老太监带着齐王的口谕解救了她,让她终于得以脱身。 北山定急急忙忙风风火火的往回赶,一刻都不停歇,心里更是不断的猜测水佳玲现在在做什么,可看到靠在床头看书的佳人之后,她才知道她都没猜对。 “你喝了酒”随着北山定进来的一大股酒味让水佳玲皱起了眉,声音也淡了许多。 “就喝了三杯,再无多喝,酒味应该是他人的”北山定连忙辩解,说完还急忙走到较远的地方将帽子和外衣都脱了下来,生怕再熏到水佳玲。 完全没注意到她脱衣服的时候,水佳玲正看着她,书早已成了摆设,而且本就有些微红的脸更是不正常的迅速红起来。 北山定再次闻到房中这种香味的时候,就觉得刚刚在宴席上一直被她压住的燥热开始迅速上升,那种无以言表的燥热感是喝了齐王赐的酒之后就开始慢慢有的,她以为是喝了酒的缘故也没多想。 可现在的情况让北山定不得不多想,想了许久她都只想到一种可能,连忙惊慌的赶到床边,心里想着千万别是,可看到和往常大不一样的水佳玲之后,她明白两人都中招了。 此时另一边的齐王寝殿内,“参见齐王,奴家皆已按吩咐办妥,特来复命”老太监对着床上的齐王恭恭敬敬的行礼道。 “如此甚好,我的女儿我明白,她虽然选了北山定,但一定另有想法,北山定又极其喜爱于她,定不会强迫于她,如此两人定不会圆房,如此做法,也实属无奈之举”齐王很痛心。 “公主一定会明白您的苦心,还请齐王放宽心保重王体”来太监看到齐王痛心的样子,也悲伤起来,他虽然没机会当父亲,但他明白齐王内心的挣扎、自责和愧疚。 “但愿如此,明天盯着点,退下吧”齐王让老太监退下后,闭上了眼,泪水却从眼角滑落,心里:玲儿,为父知道你会恨我,但为父必须这样做,因为你的三个哥哥在我去后定不会护你,只有北山定会真心的爱你护你。 与齐王寝殿内的伤痛相比,北山定她们这边就热情洋溢得多,北山定知道现在的水佳玲并不是正常状态,若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了关系,她定会恨自己,所以她只能拼命的忍着。 可显然北山定低估了这种药的药性,水佳玲一开始只是脸有些红,眼神不对等基本症状,到现在已经变成了脸色通红、眼神迷离,准备自己脱衣服的局面。 北山定当然不忍心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脱衣服然后再伤害自己,所以立马上床将水佳玲死死的抱在了怀中,希望能制止她,可谁知道这一抱,她的自制力和意识也开始迅速下降。 第050章 大红喜字下的大红喜烛从北山定她们拜完堂回来的时候就开始燃烧,到现在也一直在尽职尽责的完成自己的工作,为喜气洋洋的房间增添光明。 北山定抱着水佳玲之后,水佳玲觉得舒服就安静了一会,可没一会那股子热劲又起了了,便开始手脚并用的要从她怀中挣脱出去,北山定不自然让,两人就一个挣一个拦。 这几来几回间,水佳玲的手就接触到了北山定脖子上的肌、肤,北山定也中了招身上自然也很热,可水佳玲摸着就觉得舒服,觉得凉快,便手脚并用的开始往北山定的身上挤。 本就忍得十分辛苦的北山定,意识也越来越弱,身上的燥热却越来越强,让水佳玲这一弄,终于彻底爆发了,抽身将床帘一拉下来,就将水佳玲压在了身、下。 虽然意识很薄弱,但北山定还是有意识的,这也得益于她的岳父大人给她下的药并不重,目的自然是希望北山定能够温柔的对待自己女儿。 凭着仅剩的意识和本能,北山定吻、上了那个让她欲罢不能的红唇,很软,很香,开始用舌头去描绘它的形状,如此反复几次,才终于舍得将舌头伸进去探索里面的宝藏和甘甜。 北山定嘴上忙碌的同时,双手也没有闲着,摸索着将身下之人的衣裳一一退下,然后是自己的,好在这是专门设计的喜服,所以并不难解,红色的里衣、里裤、肚兜、内衣、内裤被一件一件的直接丢到了床外。 肌、肤相亲的那一刻,两人都发出了舒服呻、吟,北山定也终于开始转移阵地,从红唇到鼻子、眼睛、眉心、脑门、脸庞,然后是小巧的耳根。 感觉到身、下佳人不同与之前的反应,让北山定明白耳根就是佳人的敏感所在,当即忍不住多来了几次,好奇的北山定忍不住去探索了另一边的耳根,却没有任何反应,当即记了下来。 北山定还想去碰敏感之所在时,感受到身、下佳人的摩擦,连忙放弃了想法,继续一路往下,所过之处,都留下了爱、的痕迹,都留下了无尽的珍惜,都留下了无尽的相思。 越过锁骨,终于来到了最重要的两重山,两座山不但高而圆,而且还伴随着一种沁人之香,让北山定一边爱不释口,一边又爱不释手,房内也终于开始响起了伴乐之声。 自从两人坦诚相见之后,北山定就一直将自己的下半、身置于佳人的双腿、间,因动作和身高差距的原因,两人的森林之所在便会时不时擦肩而过。 一接触两人都舒畅,一离开北山定就觉得少了什么,而意识全消的水佳玲直接本能的开始扭动、身体,这让北山定很喜欢,因为这代表她做的水佳玲不反感。 身下的佳人反应越来越强烈,让北山定明白前面的准备工作都有了成效,便开始进入正题,将自己的身、体和身下佳人的身体切合的贴在一起,开始磨豆腐。 也就是古人说的魔镜,随着北山定来来回回的与之摩擦,两人的心跳开始咚咚的加速,血脉迅速开始膨胀,直升头顶,在头脑快要空白之前,北山定急忙将一个右手指伸到了水佳玲的口中。 大脑空白的那一瞬间,北山定果然也感受到了手指钻心的痛,真是痛并快乐着,水佳玲虽然有发声,但都不大,所以北山定知道她一定会在那一刻隐忍,不想让她咬伤自己,所以北山定只能傻傻的把自己的手放进去。 这样虽然能让两人真真实实的感受到对方,也能获取一定的好、感,可毕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所以北山定决定开始换成用手,又做了一些准备工作之后,才开始将手慢慢的下移。 经过长长的平原和腹地之后,北山定终于来到了神秘的森林,触手可及之处皆是蜜液之所在,经过初级探索之后,终于来到了森林的入口。 对着香唇又是一番亲、吻之后,北山定才开始将手慢慢的往入口处移动,一点一点,没一会就遇到了从未被人开启过的大门,一狠心,一通到底。 背上和肩上火辣辣的痛疼,终于让北山定增加了几丝意识,但这几丝意识却只存在了一瞬间,感受到身、下佳人的身体开始慢慢由紧绷到放松之后,北山定开始进出起来。 北山定虽然只有一点意识,但这已经足够,因为太多她就会选择忍,太少她就会忘了自己,所以这一点就刚刚好,让她知道这是水佳玲的第一次,让她知道这是自己所爱的女人,让她能本能的去温柔、去体贴。 大红喜字下的大红蜡烛不断的燃烧燃烧,再燃烧,即释放了自己,也证明了这一晚床中的两人是多么的热情和疯狂,让它都羞于看见,不断的左右摇摆。 第二天,天朗气清,万里无云,齐王宫也从黑夜中慢慢苏醒过来,太监、宫女和宫中侍卫都开始各自忙碌起来,唯独公主的宫殿极其周围却是极其安静。 浑身酸痛,这是北山定完全恢复意识之后的第一感觉,略微一动,肩膀、后背和手臂就告诉了她正处于非正常状态,这一动也感到了怀中不同于以往的热度和感觉。 惊讶的睁开眼看到是水佳玲之后,北山定也随之想起了昨晚的种种,脸立马红起来,她没想到昨晚竟然真的已经和水佳玲圆房,更没想到水佳玲会那么热情,也没想到同样第一次接触这事的自己会那么顺手。 看着怀中睡得甜美又略带一丝疲惫的佳人,北山定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甚至自然而然的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那张绝代芳华的脸庞,可在看到手指上的暗红之后,僵硬的停在了半空中。 脸上的笑容也被惶恐所替代,北山定刚刚只顾着沉迷在已经圆房的事上,完全忘了两人都中招,水佳玲并已经失去意识的事,也忘了水佳玲并没有喜欢上自己。 北山定的心里:我…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佳玲一定会恨我!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和你回到陌路人的关系,也不想你恨我,更不想离开你!…………。 “佳玲,哪怕你恨我,我也会好好爱你,爱你、照顾你一辈子!”想通后的北山定如释重负,自言自语的说完就轻轻的将有些下去的被子拉上来给水佳玲盖好,并轻轻的抱着佳人准备再次进入梦乡。 可闻着熟悉的香味,让北山定毫无睡意,保持一个动作久了就想动一动,可这次一不小心动作就大了许多,也成功的将怀中的佳人给吵醒了。 看到北山定,再看到两人都坦诚相见,水佳玲本能的给了北山定一巴掌,“啪”很响亮的一个巴掌完完整整的落在了不闪不躲的北山定脸上,没一会就起了印子,可见水佳玲用了多大的力气。 “佳玲……”北山定不怕水佳玲生气,也不怕她出手,就怕她憋在心里,可刚起个话头就被水佳玲指着外面怒斥“滚!”,看到佳人脸色很不好的北山定不敢再言,连忙下了床,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就往外走,生怕慢了一步让佳人更生气。 听到门再次被关上之后,水佳玲顿时瘫倒在床上,床中还留存的暧昧之气和浑身的酸痛,还有一动就会特别明显的腿间之痛,无一不在告诉她生米已经煮成熟饭的事实。 仔细回想,昨天北山定去参加晚宴之后,她就脱了外衣找了本书上床看书,后来就觉得身体越来越热,她身体从小就有些偏寒,根本不会这么热,便以为是第一次喝酒的缘故,谁知道后来竟然慢慢没了意识。 水佳玲只记得北山定回来了,而且还喝了酒,后来的就没意识了,无论她怎么想都是一片空白,无奈只得放弃,因为根据结果推论她也明白发生了什么,又何必执着。 在床中冷静半天的水佳玲总算是明白了原因出在那里,昨天她父亲赐的那杯酒本无毒无药,可若配之沉香和适量无色无味的糜子粉之后就会成为最厉害的春、药,所以她才没及时发现。 水佳玲早就料到齐王会来这一套,所以昨儿无论是吃饭还是喝酒,她都会先小小的尝试一口,确定无碍之后才用,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发生了。 想到刚刚打了北山定一巴掌,水佳玲有些愧疚,因为按她父亲的性格,和联想到昨天北山定吃的都和自己一样,便明白北山定也一定中了药,可没想到那人却将责任全抗到了自己的肩上,不闪不躲。 也想到快要醒之前迷迷糊糊听到的那一句话,无论从哪方面来讲,说那句话的都只会是北山定,因为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因为北山定在她醒之前就已经醒了。 和在房中安静冥想越来越平静的水佳玲相比,出了门之后,又走到大殿外的北山定就显得很自责了,自从抱着外袍出了房门之后她就没笑过,表情反而越来越沉重、低落和自责。 本来以为出了大殿就会看到人的北山定一个人也没看见,只得抱着衣服傻傻的坐在了台阶上,低着头望着台阶发呆,她可以了解任何人,也可以自信满满的去夺天下,却惟独对水佳玲,她真的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因为有时候她能大概猜对水佳玲要做什么,在想什么,可有时候她却完全找不到头绪,完全不知道水佳玲接下来会做什么,会怎么做,这样大的差别都同时发生在心仪之人的身上,让她如何能不无力。 可或许这也是她之所以会喜欢上水佳玲的原因之一,因为其他的女子都太简单,她一眼或几眼就能看明白,所以对她没有任何吸引力,也未曾可知。 “参见驸马,驸马为何这般模样?”眼看着太阳已经快到半空,老太监估摸着两人也该醒了,便带着人来服侍,顺便完成齐王盯着点的命令,没想到就看到驸马衣帽不整的坐在台阶上,连忙上前行礼问道。 “免礼,说来话长,不说也罢,晓月呢?”乍一听到声音北山定还愣了三秒,好在没出糗,其实脸早就给丢光了,只穿了昨天穿在里面的红色里衣里裤,鞋子也是胡乱穿的,头发也有些乱,还毫无形象的坐在台阶上,又岂是出糗二字就能表达的。 “在呢”老太监说着往后一看,晓月果然立马依言走上前来,行礼道“参加驸马”,一看到晓月,北山定的脸上总算是又有了其他的表情。 “晓月,赶紧进去服侍公主,多备点热水,多备点大补汤…..啊嘁…”一说到水佳玲,北山定就开始激动起来,说话一激动就打了个喷嚏,虽然有太阳,但这毕竟是三月的天,在室外呆了大半天又岂有不受凉之理。 “诺,晓月这就去,还请驸马也赶紧整理好自己”其实这些事早就准备好了,晓月也没说出来泼北山定的凉水,向北山定再向老太监行了礼就带着一班人马进去了。 “还愣着干嘛,赶紧带着驸马去偏殿洗漱穿衣,要是驸马得了风寒,小心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看着另一班人马还傻傻的低着头站在后面,老太监就来气。 打了几个喷嚏之后,北山定才开始平复下来,结果就刚好听到了老太监的话,立马让他们在前面带路去偏殿,她现在太需要打理,太需要穿外袍了! 并没有跟上去的老太监看着北山定的背影笑了笑,等到进入公主寝宫的一个老嬷嬷出来报告了一番之后,就拿着老嬷嬷呈上的东西回齐王寝宫了。 作者有话要说:要是被锁的话,以后就一句带过。 第051章 自从新婚那晚及第二天早上之后,接下来的两天北山定都没见到水佳玲。那天在偏殿穿好衣服之后,更是被请回了北府,一开始听到要让自己一个人回去,她当然不愿意。 可后来知道是水佳玲的意思后,北山定思虑再三还是选择了妥协,一个人回了北府,一路上有许多人对她行礼恭喜,她也只得笑脸回礼,可心里的惆怅和纠结却无人知。 回到北府,看到满府的喜庆、管家及众人一张张喜悦的笑脸和石翊她们的询问,北山定选择了逃避,一回到府中就将自己关在了房间。 “北山定!已经两天了!再不出来,今儿我非得把这门撞开不可!”两天来已经撞过几次都没撞开门的石翊并不气馁,今天终于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对着有些破败的门内发出了最后通牒。 那晚宫中晚宴石翊和北山络都喝得很高,席间水福更是频频接近北山络,石翊和北山络隔得远,并没有听到什么,但却知道两人一定说了什么,最后她和北山络是被宫中的人用轿子抬回北府的。 第二天醒了之后,石翊就去了大厅等北山定的消息,刚好遇到也刚醒不久的北山络,两人就边吃饭边等,当然也忘不了猜测一下北山定和佳人昨晚过得如何,今天会怎样。 两人会甜甜蜜蜜的一起回来?一夜艳福无边,北山定是不是已经幸福的找不着边?新婚燕尔,是不是第二天连床都起不来?或者乐不思蜀?或者直接被公主留在了宫中?……….. 看到北山定一脸死气沉沉外带五个手指印的回来,并且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回房之后,石翊就知道她和北山络都猜错了,连忙赶去新房想安慰北山定一番,可北山定却说让她静一静。 这一静就静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门也一直没开过,只以为是小两口闹情绪的石翊总算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连忙撞门,可里面有东西抵着,根本撞不开。 石翊连忙让周子去叫了几个人来准备继续撞,却被房内的北山定制止了,听到有声音,她也就松了口气,便让管家去打探一下宫中的消息。 结果毫无消息,石翊又去找晓月,也没见着,只得满怀疑惑的返回北府,后来凭自己之力又撞了几次也都无果收尾,如今已是第三天的早上。 连续两天不吃不喝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何况北山定的身体还没达到铁打的程度,所以今天无论无何石翊都要把这门给撞开,否则就真的晚了。 “里面根本没声音,大少爷,赶紧撞吧”一直在门外守着的温忠半是焦急半是担心的劝说道。 知道温忠说的是事实,石翊也不敢再久等立刻让人开始撞门,因为人员和工具都十分齐备,没多久门就被撞开了一条缝,看到门后堆的全是东西。 再撞开了一点,能容一个人过之后,石翊就让众人住手退在一边,自己一个人慢慢的挤了进去,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等拨开东西完全进去之后,更看到撒了一地的食物、果品、糕点和酒坛。 还有狼狈不堪,完全邋遢的没有样子,也没有意识的北山定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手里还拽着个小酒坛,旁边全是洒出来的酒,显然保持这个姿势已经有一段时间。 “佳玲,我真的喜欢你,你…你…别…走…别走…别离开…我…”北山定看到水佳玲背对着自己越走越远,就跑着追上去,可却越追越远,心痛的无以复加,忍不住苦苦的哀求道。 让北山定欣喜的是,她的话竟然让水佳玲真的停了下来,可就在她以为水佳玲会回过头的时候,水佳玲又开始继续往前走,而且速度比之前还要快上许多。 情急之下北山定只得用手去抓,可终究还是没抓住,入手只感觉到一片冰凉,接下来就又回来了之前的一片空白,很白,很白,让她慢慢的想起了新婚的火红。 “你可终于醒了!酒量差,还喝那么多酒,不是找死嘛!你对得起你的父母吗?对得起吗?你知不知道他们有多着急?你知不知道义母为了你日夜难寐,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知不知道…….”看到北山定终于转醒,石翊终是忍不住,开始火冒三丈。 看到喋喋不休的石翊之后,北山定知道那只是一个梦,也幸好只是一个梦,心里宽松下去的同时也想起了之前的种种,回来之后她就自己关在了房里。 也是之前为她和水佳玲准备的新房,所以进去之后,看到了新房独有的火红,看到了已经燃去一大半的大红喜烛,看到了桌上的饭菜、果品、糕点和酒水,也看到了那张整整齐齐的大红喜床。 却没有再看到那个让她心心念念的女子,一想到今天的种种和以前的种种,北山定顿时有种功亏于溃的感觉,一时怒火攻心竟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打翻于地。 如此还不觉得过瘾,北山定便将能拿得起的东西都统统的往门边丢,桌子、椅子、凳子和梳妆台等等都被乱七八糟的丢到门边堆在一起,刚丢完一会石翊就到了外面。 东西虽然丢够了,可北山定的心里却反而乱成了一团麻,解不开,也理不开,跟石翊说要静一静,就开始毫无形象的跌坐在地上,让她看到了倒在地上只剩半壶酒的酒壶,竟然想到了“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现在的她岂止是忧?当即毫不犹豫的捡起酒壶一口喝了个干净,可半壶终究太少达不到她要一醉方休,或者长醉不复醒的程度,所以当晚夜声人静之后竟从窗户翻出去弄了好几坛酒。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北山定都从未如此一心求醉过,或许太过在乎,或许已经刻在心里,或许她就是自己的劫,所以她怕水佳玲离开,所以她要躲起来,所以她要一醉解千愁。 当感觉到眼前一切的事物都开始模糊,都开始不明朗,两耳嘈杂,胸口烦闷之后,北山定知道,她终于醉了,脑子也终于什么都不用想了,不用乱了。 可不知道是身体原因还是其他原因,北山定竟然从未吐过,反而还会隔段时间清醒一下,为了埋葬这一点点清醒,她只能选择继续喝,如此反复,便在房内过了两天多。 先在房间关了三天两夜,后又在床上昏睡了四天,这些都是石翊告诉北山定的。看到石翊如此生气、如此发火,她反而笑了,这倒让石翊也不好意思再责骂。 看到着急的石翊和北山络,担忧的府里众人和温忠他们,还有石翊口中夜不能寐的父母,北山定笑了,心也宽了,脑中的乱麻也解开了,有种豁然开朗,劫后重生的感觉。 她还有梦想要去实现,她还有生死与共的好姐们,她还有她的责任要负,她还有敬爱的父母要奉养,她还有年到耄耋的奶奶在挂念着她,她还有太多太多的事要做。 不应该将时间浪费在喝酒这件事上,更不应该自己走进自己画的死胡同,现在的北山定想通了,就算水佳玲走到天涯海角,她也会把她找回来,她也会爱她,因为迄今为止,她也只死心塌地的爱上过这么一个! “如今即将入夏,从行城到平城又路途遥远,娘亲又极少出门,只怕情况不妙。温忠,即刻飞鸽传书,就说我已好,勿再北上,让她们勿挂念”一听到母亲已经北上,北山定连忙吩咐道。 “诺”看到自家少主终于又恢复到以前的状态,温忠眉眼都是含着笑的,领命之后就高高兴兴的去办了。 看到管家是马仁他们还在,北山定又说了几句安慰加鼓励的话,就让他们下去休息了,还让马仁私下跟温忠重复一遍,在场的管家和马仁他们没想到北山定醒来还担心着他们,当下十分感动。 “这才像你嘛!那个邋邋遢遢不成样子的醉人,可不适合你!”房内只剩下两人,石翊也开起玩笑来,说句心里话,她还是觉得稳如泰山、运筹帷幄和指挥若定的北山定比较有气势,比较适合。 “这是人生的感情历程之一,总有一天,你也会走的。对了,怎么不见北山络?”北山定确实是这么认为的,但对于石翊和晓月,她打心里还是希望能顺顺利利的。 “现在才发现?!枉她和我一样担心你!好像是家里出了事,连发急书,实在是不能再等,所以昨天一早就走了”知道到北山定要问什么,石翊连忙抢答,“放心,你让管家和各掌柜筹集的粮食都已经陆续送往北国,最后一批也被北山络秘密带走了,而且一切行动都很隐秘,并未引起任何人注意”。 “那就好”虽然只筹集到一万石粮食,虽然对于人口上百万的北国依然杯水车薪,但毕竟也是粮食,也是她的心意,如今终于办成,她自然十分欣慰。 “对了,临走前,她给了我一封信,还特别严肃的说要亲自交给你,所以我一直带在身上”石翊突然想起刚刚北山定让温忠飞鸽传书,就想到了袖子里的信,连忙说着递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一万石粮食等于一百二十万斤,私下筹集已不是小数,但对于一个人口接近两百万的国家,确实是杯水车薪。 第052章 诧异的北山定连忙接过来,打开一看,表情反而一副了然的样子,并将信又还给了石翊,“你看看吧”,心里:小洛走的如此冲忙,只怕事情非小啊! “你大舅子真不是个东西,想杀我就算了,竟然连你和自己的亲妹妹也不肯放过,真是禽兽不如……”看完信的石翊很是义愤填膺,当即开始数落水福的不是。 “喝杯水吧”看到石翊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北山定真担心她口渴,“他要是不这样做,倒不像他了,与北国接壤的齐王和晋王或者其他的掌权者都从未于北国来往,无外乎是怕引狼入室,如今他连私下会盟之事都敢做,还有什么事不敢”。 除此之外,水佳玲目前不但贵为公主,平城内的兵权也悉数掌握在她的手中,作为未来平城之主的水福又岂会容得下这样一个事事都强于自己妹妹,所以会这样做一点也不奇怪。 “看小洛的意思,日子应该不远了,你还是赶紧想个法子吧”喝了一杯水,石翊的嗓子果然润了许多,可一听到北山定的话和想到水福确实是个心狠毒辣就有些担心的提议道。 这可一时半会,北山定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只得暂时搁浅下来,自从醒来后她倒是一直都很关心水佳玲这几天在干什么?有没有来过北府?现在又在做什么? 可碍于石翊一直在说其他的事,这些事又很重要,只得一直将之放在心里,现在两人都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看石翊又要走,北山定连忙出言将她留了下来。 “你不是有事嘛,那赶紧说啊!我还急着回去想办法呢”被留下来的石翊看到北山定自己却埋着头半天没说话,很是不解,心里又有些急着走,就有些不耐烦了。 其实说起来,石翊也是第一次看到北山定这样,可现在的她更担心怎样才能保晓月周全,所以对于北山定的事就有些显得神经大条,何况她在想的时候也有把水佳玲算进去,并未忘了。 “佳玲这几天过的怎么样?有没有……”纠结了半天,北山定还是没有将话说完,但不是不敢说,而是怕石翊的回答不是她心中所想,会很失望。 虽然听到母亲要北上来看自己的时候,北山定心里很高兴,但她心里真正希望能来的,却一直都是那个被她放在心尖上的女子,可如今她醒来半天却丝毫未见那人前来,心中难免忐忑不安。 “你不问,我还真是差点忘了”让北山定这一提起,石翊恍然大悟般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心想自己真是让水福这个祸害给害惨了,差点忘了北山定已经成亲,自会担心妻子的一切。 “你这个刚当上驸马的都这样了,她作为公主能好到哪去?你的病是她看的,药也是她开的,还来过好几次,你倒是说说她过的如何?”,石翊说完一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盯着北山定看,看的北山定的头越来越低。 当初将北山定抬出来之后,才发现她浑身发紫而且十分冰冷,石翊就准备立刻让人去请大夫,可一想到她的新婚夫人有神医之称,又联想到两人肯定发生了一些矛盾,不如趁机借此化解,便决定让人去宫中请水佳玲前来。 一般理由肯定连宫中的大门都进不去,石翊之前见晓月几次未果就是最好的证据,所以她想了个狠招,让报信的人直接说驸马快要死了,果然管用,没多久水佳玲就赶到了北府。 听到水佳玲不但来了,而且还来过几次,甚至还救了她,北山定这心里就跟坐直身飞机似的一路直冲云霄,飘飘欲然,五彩缤纷,接下来石翊又说了些什么,她已经完全听不到,也不想听。 因为这些事就足以说明佳玲对她还是有感觉的,否则何必如此,一想到这点,北山定的心里就跟抹了蜜似的,所以这对她而言比什么都好,比什么都重要。 一直自认自己都是单恋的北山定,如今终于得到对方的回应,这心里的喜悦和激动也就不是言语所能表达的了,何况还是在发生那样的事情和剧变之后。 看到北山定一副笑得跟花似的样子,石翊就恶寒,她和晓月如今八字都还没一撇呢,眼前这个后来者倒是高高居上了,不调侃一下都对不起自己,想罢当即慢慢移到门边。 “你怎么到门边去了?”房间安安静静半天没声音,总算让北山定回了神,结果却看到一直站在床边不远处的石翊竟然站到了门边,连忙一脸疑惑的问道。 站在门边半天的石翊心想真是等的不容易,“还有件事忘了跟你说,听了可别太激动”得到北山定肯定的眼神之后,石翊才故作正经的开了口,“你的衣服是两个丫鬟换的,所以你已经被别人看…”。 “你说什么?我…”一听这话北山定激动得就要下床去抓石翊细问,可她忘了她已经躺在床上很多天的事实,所以话还没说完就“碰”的一声四肢朝地的掉在了床下。 没想到北山定反应这么大的石翊有些慌了,连忙上前去扶,却被北山定一把抓着手非要问个清楚,只得将实话说了出来,“是你的公主亲自给你换的,可以回去好好躺着了嘛”。 一听这话,北山定果然乖乖的让石翊扶着躺回了床上,她之所以会这么激动,一是她现在心里已经有了人,而且已经发生了关系,所以她要忠诚于对方,更要忠诚于自己;二是她的身份不能公开,更不能给不相干的人知道。 一醒来就谈了这么久,又弄了这么大的动作,北山定顿觉困意袭来,也不管石翊要不要走就开始呼呼大睡起来,她是真的很困很困,一点也不受自己控制。 北山定一醒就有人将消息送到了宫中,也传到了市井之中,听后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自然是水佳玲和齐王,愁的嘛就有些多了,水福、王功和迟来的王过都没盼成,自然得愁。 那天将北山定赶回北府去之后,水佳玲也一直没有出门,好在有晓月一直在身边,所以每顿饭她还是能按时食用,只是神情有些恍惚,时不时的就会发会呆。 让晓月很是担心,从小到大她都从未见水佳玲这样过,可让她安慰,她又不知道原因所在,根本无从下手,让人去告诉齐王得到的回答却是一反常态的让公主自己静一静。 自家公主在婚前就已经和北山定接触过,后来选择北山定的也是她自己,这让晓月以为两人是一个有情一个有意,可如今洞房花烛之后的情形又不像那么回事。 事事反常,让晓月很慌乱,因此除了在宫中服侍水佳玲之外她也事事小心,连石翊让人送消息来要见面,她都没有答复,其他的事就更不用说。 当水佳玲在房间内呆了一天一夜之后,齐王终是让人将她招到了床前,水佳玲正生齐王的气,所以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开心和自然,反而显得十分拘谨,这让齐王很是无奈,但却不后悔。 不管水佳玲的态度如何,齐王支退众宫女太监后,硬是将水佳玲留在房内说了许多话,水佳玲并非冷血之人,虽气父亲但也知道他说的做的都是为自己,所以后来也开始慢慢答话。 自从重逢之后,两父女就没这么贴心的聊过,也从来没聊过这么久,水佳玲感动于父亲的用心,也想了许久,终是不再压抑自己的内心,开始慢慢正视自己的内心。 可还没等水佳玲正视完心中的想法和感情,宫外的北府就传来了北山定不久于人世的消息,吓得她瞬间慌乱无助,立刻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北府,就看到了那个躺在床上完全不成样子的北山定。 那一瞬间,水佳玲竟然觉得心痛异常,除了完全没什么印象的第一次相遇之外,她看到的北山定都是衣着翩翩,一尘不染的俊公子,显然对方是个极爱干净之人,却没想到她为了自己竟成了这般模样。 饮酒过度可大可小,偏偏北山定的体质就不适合,所以石翊的话虽然夸张,但也未尝不可,好在水佳玲医术高明,终于将北山定给救了回来,还亲自给她重新打理了一番。 虽然水佳玲一直都有晓月随侍身边,但在学医期间,却只有她和晓月,晓月还得照顾她的师傅,所以难免有力所未逮的时候,而她既不忍也不想晓月太辛苦,所以也正是这时候她学会了打理日常的一切。 故而给北山定打理时并没有遇到什么大困难,小困难自然是北山定贴身那件既不是肚兜也不是她想象中白布条的衣物,好在她聪明,并未被难倒,弄到下午水佳玲总算把一切都打点整理妥当,跟石翊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便回宫了。 之后的每日,水佳玲也都会抽时间去一趟北府,看到北山定脸色一天天好起来,心里很高兴,第四天是早上到的北府,除了以往的变化之外,她竟然听到了北山定的梦话。 “如果一个人做梦都想着另一个人,挂念着另一个人,担心着另一个人会离开,那这个人一定爱惨了另一个人”这是她师傅常常挂在嘴边的话,也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没想到她今天竟然真的遇到了这样的人,而且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新婚女驸马,昏睡之中都还挂念着她,怕她离开,看到床上的人焦急的要抓住什么时,连忙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立马感觉到了不同于以往的温暖,很暖,很暖。 北山定这一睡就睡到了深夜,要不是因为肚子太饿被饿醒的,只怕她能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肚子空空如也,让她很想念府中厨子做的烤鸭,可管家却给她盛了几碗粥,还说是公主交代的,让她只得把到口的责备又咽了下去。 让北山定很意外的是这粥虽白,但味道却极好,一口气竟然连吃了几碗,可把半夜给她端粥的管家开心了半天,只要能吃这身体恢复如初那就是早晚的事。 第二天醒了之后,北山定就特兴奋的在房内等着水佳玲来,现在的她真的爱惨了水佳玲,一心就想着要见到水佳玲了,心里是既激动又开心,可等到雨来雨又去,她也没等到那个让她心心念念的女子。 第053章 “你怎么出来了?快回房去…”路过的石翊看到北山定外衣都没穿的站在院子里,连忙着急的说着就要将她扶回去,却被突然转过身的北山定打断了原先要说的话。 “我已无碍,雨后夕阳难得,便出来晒晒”刚听到脚步声北山定就知道是石翊,方才转过身来,背后红彤彤的夕阳和微湿的地下倒是证实了她的话语。 一连睡了这么久,又恢复了一天,北山定觉得身体大好,又久等不到水佳玲便决定出来走走,没想到却被那夕阳吸引了目光半天停止不前,水佳玲没有来,她并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心中想念依旧罢了。 “那就好,昨天的事情不知你可想到办法?思量许久,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不是法子的法子,不如咱们远离此地,带着她们一路秘密返回行城”石翊自问自答完全没等北山定回答的意思。 这个方法北山定早就想过,可依水佳玲的性子一定不会同意,因为齐王正在病中,生为子女的她又怎么会离开,何况她的身份摆在那里,让她抛开一切跟自己离开,岂不太过强人所难。 “这个办法不行,我们还是再从长计议吧”北山定今天也想了许久,可每个办法都不是很完美,甚至有很多漏洞,所以她一个也不满意,石翊不是办法的办法遭否定也就在情理之中。 恰巧此时管家急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正想去房间找北山定,没想到两人就在院子里,连忙跑到两人面前行了礼道,“少爷,宫中来人让你立刻进宫”。 听到宫中来请,北山定竟然开始有些不安起来,可眼下进宫要紧,连忙到房中换了衣服,整理了一番就坐着宫中派来的轿子再次进了齐王宫中,本来以为是水佳玲要见她,结果见她的却是齐王。 “见过父王,给父王请安”虽然有些诧异见自己的是齐王,但北山定还是恭恭敬敬的请了安。床榻上的齐王看到已经大好的北山定很欣慰,连忙免礼并让人赐了坐,看到她坐好后方才让众人全都退了下去。 “你与玲儿成婚已有多日,为父却并未赏赐你们府邸,可有怨言?”齐王靠坐在床上看着边上坐着的北山定和蔼的问道,半点没有齐王的架子,好像一般父母似的在跟女婿谈心。 “从未有此想法,北府虽比不上豪门大院,但住一两百人还是绰绰有余,只怕委屈了公主”北山定连忙否定,其实心里对此却很是疑惑。 按理说水佳玲已经成年,现在又贵为公主,不久前又和她已经完婚,早该在宫外赐造府邸,可齐王不但不这么做,反而连她这个驸马的府邸也一并省了,这么反常让她怎能不生疑惑。 “如此甚好,今天就你我翁婿二人,不妨跟你直说,我一生妻妾无数,最爱的却是玲儿的母亲,可年轻不懂事,犯了许多错悔之晚矣,好在她给我留下了玲儿,让我得以寄托,所以八个子女中我最爱的便是玲儿”齐王说到这里竟然望着北山定停了下来。 “你要是敢对玲儿不好,我一定会让你生死难求!”齐王狠决的眼神和神情,让北山定看到了上位者的气势和毒辣,可这些吓不了她,因为她爱的就是水佳玲,又怎么会对她不好,所以这对她没有任何威胁。 “我对公主的心可昭日月,若有一天我对公主不好,不用父王动手,我自己都不会绕过自己”一般人肯定要发誓,可北山定却觉得发誓毫无意义,还不如直接用行动表示来得好。 “佳婿之心我已明了,可除此之外为父还有一个要求,你必须答应我!无论你以后为王为帝此生都只能有我女儿一人!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看到一脸惊讶的北山定,齐王以为他不答应,连忙气势逼人的加了后面一句。 北山定听到这话真的很惊讶,她没想到一个封建时代的父亲竟然能提出这样的要求,当然很惊讶,不是,应该说是心里非常的惊讶,所以一时忘了要回答。 看到北山定半天没回过神,齐王气势弱了下去,因为他有几分识人之能,看得出北山定以后绝非池中之物,为了女儿的幸福,他不得不作此无理要求,“我知道,曾拥佳丽无数的我无权提这个要求,但我后来已经改了,如今后宫空无一人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如今作为父亲的我,有权提这个要求”。 “我答应!我北山定,此生只娶水佳玲一人,也只爱水佳玲一人!”知道齐王会错意还情绪很波动的北山定连忙举手表态,总算没有铸成大错,心里也更加佩服这位岳父。 “如此,我心无憾已!玲儿这几天为你颇费心神,事务也从未闲置,你暂且回府,明日自可相见”如今得到北山定亲口应承齐王的心总算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 虽然不知道齐王怎么看出自己想出这里之后就去看水佳玲的,但如今岳父大人都亲自点明并下了命令,北山定也不好违背,只得行礼告退,向来时一样回了北府。 第二天,北山定果然见到了水佳玲,只不过一个在车里,一个骑马在外面,冲冲见了一面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就带着各自的人马和行李组成一队,开始急匆匆的往东方走。 原来第二天刚亮没多久,齐王的圣旨就一前一后的发给了水佳玲和北山定,水佳玲的旨意很简单,革除一切职务,封号俸禄照旧,收拾行李和驸马离开平城前往东洲,事情如此突然,态度又很强硬,连她想再见齐王一面都不可能,只得让人收拾行李。 与水佳玲相比,北山定得到的旨意倒是丰厚许多,齐王不但让她连升四级当上了车骑将军,还封她为东洲牧,成了别人梦寐以求的一州之主,然后就是立即打点行李带公主前往东洲上任,午时以前必须离开平城。 事出突然,又情势紧迫,让北府和水佳玲的寝宫都忙成了一团,好在人手够多,午时以前总算收拾好一切并汇合在一起冲冲的离开了平城。 平城的百姓也是看到大队人马出了城才知道发生了大事,等他们知道是公主离开想去送行的时候,水佳玲她们已经早就离开了平城,别说平城的百姓不明白齐王为什么这么做,就连现在的北山定和水佳玲也不明白齐王的用意。 北山定这一走,可让王功和王过两兄弟高兴了半天,因为他们曾几次三番派人潜入北府,却都只损自己人马毫无半点收获,如今他们谁也没捞到便宜,还可以应付着回去交差,也不用再损失人马,自然高兴。 憎恨北山家的是他们的父亲,可不是他们,他们可不会傻兮兮的追着北山定到遥远的东洲去,大不了回去被父亲骂一顿,也总比这种日晒雨淋的暗杀日子强。 与他们这种目光短浅的人相比,阴狠的水福倒是气的牙痒痒,好不容易策划好一切,只等时机一到就可以将眼中钉肉中刺一网打尽,结果让齐王这么一弄,他不但失去良机,反而又多了一个隐患,让他怎能不气,好在还留有后手,心里才舒坦许多。 北山定和水佳玲带着大队人马出了平城之后就直往东洲而去,因为水佳玲也在,所以她不敢再像之前一样只带温忠他们,而是从北府多带了一队人马,刚好管家也愿同往,便让他当了队长。 而水佳玲那边,完全是按照公主编制来,除了晓月和杨明他们之外,还有宫女、太监、侍卫和士兵,前前后后加起来竟达数百人之众,再加上北山定的五六十人,说是大队伍一点也不夸张。 这么多人,走的时候,顺序很好,看去一点问题也没有,这要停下来却反而有了问题,眼看天色已晚,前面不远处又刚好有个小县城,杨明自然去报水佳玲,而温忠自然去报北山定。 如此一来便暴露出队伍并不协调,号令不统一是其一,安全护卫也只各负责各的主字,这要让不怀好意的人看了去非得挑拨离间不可,发现问题的北山定连忙采取措施。 “混账,这里公主最大,岂有不报公主而报我的道理,以后不单是你们,我和北府众人也都要听从公主的命令,保护公主就是保护我,谁要是有丝毫懈怠和不满,可即刻离开”第一次对温忠和众人发脾气,北山定虽有不忍,但她却不得不这样做。 “诺,唯公主是从!保护公主!…………保护公主!”让北山定这一吓北府的众人果然连番呼应,并从心里改变了心态,因为他们知道北山定说的是真的,一路走来也看得出北山定真的很爱这位公主。 故意大声的话语和呼应,让车内的水佳玲和公主的人听了个真真切切,水佳玲眉头上扬,显然心情大好,晓月不知道为什么高兴,但就是觉得高兴。 抬高妻子贬低自己,这驸马还真是古往今来第一人好男人,这是公主那边的人一致的想法,让杨明等之前和北府动过手的人都放下了之前的小成见,打心眼里佩服这个驸马,觉得这个驸马不但人长得好看,对他们公主也是极为爱护。 “公主有令,途中一切事务皆由驸马统一指挥打点,任何人不得有异议”晓月不知道自家公主为什么要传达这样的命令,但还是出马车重复了一遍。 这任何人自然也包括北山定,其实北山定也没有要拒绝的意思,因为平城离东洲首城路途遥远,若非十天半月定不可到,她那里舍得让水佳玲即受颠簸又费心力,所以之前的话完全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说的,又怎会拒绝。 北山定当即安排人先入县城通报县令,让县令将驿馆整理好,又去车前跟水佳玲汇报后,方才让队伍再次启程直奔县城内的驿馆而去,她和水佳玲想的一样,都不想扰民,所以住驿馆是最好的办法。 入城,入驿馆,一切都很顺利,将住宿晚餐安顿妥当后,北山定才将那一进城就一直跟在她后面献殷勤的县令给打发回去,心想着总算可以去找水佳玲了,可满怀欢喜的上了楼,没一会却又垂头丧气的走了下来。 水佳玲不想见她,还让她直接将饭菜送到房中,所以她连门都进不去,话也全是晓月传的,因此从早上两人冲冲相见之后到现在,北山定都没听到水佳玲和自己说过话,现在又吃了个闭门羹,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心酸到不行。 最让北山定想不通的是,晚上她好不容易才进了水佳玲的房间,结果却是房间里面还有房间,所以她是即没见到佳人的面,也没爬上佳人的床,可在外人看来却是新婚燕尔、夫妻同房。 作者有话要说:女人的心思难猜,水佳玲的心思更难,小定啊,你可要扛住罗! 第054章 第二天一大早,北山定就起了,稍晚点还让人把石翊也叫了起来,开始整装队伍准备出发,人员、旗子、马车和行礼,北山定全都重新排列了一番,让整个队伍显得更加威严、整齐、有气势。 恰巧北山定将一切都弄好之后,楼上的水佳玲也刚好走了下来,北山定连忙让管家去上早餐,却被晓月给制止了,说她和公主皆已用过,直接出发即可。 看了看表情很淡的水佳玲,明明没戴面纱,脸也还是那张绝色平和的脸,但北山定却感到有些寒气逼人,可再冷她也会贴上去,热情的向水佳玲行了作揖问候之礼,又将水佳玲送上了马车。 “起程”随着公主马车前骑着马的北山定一声令下,队伍再次开始往东而去。 现在已是四月的天,越往东走,天气就越热,景色也越美,一行一行的树木,大片大片的平原,前几次春雨的降临让一亩亩农田都得到了雨水的灌溉,沿路春耕忙碌的农夫农妇也多不胜数。 每当他们路过,田里忙碌的农夫农妇无不抬头观望,可他们满含羡慕看过来的同时,北山定也羡慕的看着他们,田园生活,多么的无忧无虑,多么的与世无争,可惜她此生注定与此无缘。 大队人马出平城,过平洲一郡十余县,又过术州二郡十余县,再直线北上过常州三郡十余县,总算于四月末到达东洲地界,为了不扰民,一路上都是住驿馆,若没能及时入城则就地扎营。 虽然一路上天天都像第一天,晚上也都和入驿站第一晚一样,但北山定却毫无怨言,反而对水佳玲更加照顾、更加爱护,只要是水佳玲的事,无论大小,事毕亲为,让一路看着的晓月十分羡慕和佩服。 自从常州直线北上之后,众人沿路看到的农田已经变成了一片片绿草似的麦地,其实之前所见的农田也多有种麦子,麦子就算没占*也得占六七,因为北方人爱吃面食,麦子便成了他们的主粮。 因此,他们赶路以来,所准备的干粮皆是馒头,就连入驿馆吃的也都是包子馒头和北方菜,数百号人中除了北山定和石翊之外皆是北方人,自然吃的欢实、吃得习惯。 可却苦了北山定和石翊,两人已经北上这么久,按理说应该已经适应了北方的饮食,可两人大部分都是在北府吃的家乡饭菜,外出吃饭也就那么几次,所以直到现在都还有点不适应天天吃馒头或者包子。 这一路走来,虽然水佳玲没和北山定说过话,也从没和北山定同榻而眠,但北山定却看出了水佳玲并未生自己的气,也发现水佳玲看自己的眼神有了变化,还发现了一个小秘密,那就是,水佳玲和她一样都爱吃大米。 因为每次她送包子或者馒头进去,退回来的剩余量都很大,而有几次她和石翊实在是馋大米饭馋得紧,就让驿馆去外面开了小灶带进来,想到水佳玲应该没吃过,就送了一份上去,没想到水佳玲竟吃了不少,后来又试了几次,次次都如此。 又走了两天,队伍总算快到首城,北山定和石翊疲惫的脸上总算有了些微笑,连着赶路二十多天,她们都是骑马,还得负责守卫安全,这辛苦和颠簸也就可想而知,好在现在快到了,自然放松许多。 紧跟在她们后面的是四匹白马拉着的公主座驾,里面的水佳玲和晓月显然也很疲惫,当初她们南下因为是一车几骑的轻装前往,来回也不过一个多月,这次来东洲却走了这么久,怎能不累。 再后面就是几辆普通的马车,前面几辆坐着宫女,后面几辆坐着太监,然后就是公主和北山定的行礼,北山定没什么行礼,所以多是公主的,再然后就是紧紧跟随的侍卫和士兵,前面和两边也都有侍卫和士兵把守,所以很安全。 “停!”看到前面有异样的温忠大声喊停之后就立马调转马头往后赶。 看到队伍突然停下来的北山定正疑惑,就看到了赶来的温忠,连忙提高了警觉,脸色也变得十分严肃。车内的水佳玲在马车突然停下来之后,也警惕起来。 “参见大人,前方道路有数人在闹事,请大人定夺”为了防止称呼不一显得太乱,北山定直接暂定了这一称呼,反正她现在是去东洲上任,也名副其实。 “去看一看,再报”没想到快到首城了竟然还发生这种事,北山定有些不高兴,所以并不打算亲自前往处理。 没多久,温忠就回来了,原来是几个地痞流氓见财起歹心在殴打一个男子,那男子书生模样,已经被打昏过去了,看到温忠带人去他们就拿着抢到手的东西跑了。 听到那男子被打了个半死,还躺在地上流血,不知道为什么,北山定突然想起了当年的自己,于心不忍,便让温忠将人救到了后面的马车上,并让随行御医为其诊治。 要是北山定知道她的一时好心,让她后来痛不欲生,一定不会如此,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诸葛亮在她身边,所以她注定有此一劫。 当天下午,北山定他们终于到了首城,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没有官员来迎接,也没有百姓夹道相迎,更没有热热闹闹的市集和人群,就连城墙城门都比想象中的矮小、陈旧,州牧府倒是比想象中的好,又大又新又豪华。 州牧府和太过安静的街道,还有矮小陈旧的城墙城门相比,倒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北山定即疑惑又不得不感慨官府就是要高一级,路过审案大堂的时候,北山定忍不住偷偷看了两眼,真心觉得庄重威严。 北山定拿着官印和圣旨与原代理州牧进行文书交接之后,正式入住东州州牧府,州牧府很大,不但分内院和外院,还分春夏秋冬四院,住他们数百号人都绰绰有余。 先将水佳玲安排在最大最中间的春院,再让宫女和太监随侍水佳玲一旁之后,北山定才告辞去处理其他的事,将一干人等全部安排妥当,管家任然是管家,府中守卫由温忠和杨明负责,一个管侍卫一个管士兵,马仁、王正和周子他们依然负原责。 “大人,公主请你过去用晚膳”北山定刚安排好众人的职责和住处正准备去找石翊吃晚饭王正就来报道。 好久没和水佳玲一起吃饭,北山定已经不记得了,这不但是水佳玲第一叫她,更是第一次主动叫她去吃饭,一听这话,她竟然一时反应不过来,再三确实是真的之后,让人去叫石翊,就立马赶往春院。 “佳玲,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嘛”刚进门北山定就开心的对水佳玲说道,眼睛也是兴奋的一直盯着水佳玲看,半点含蓄的意思都没有,倒让一直冷冷淡淡的佳人有些耳红了。 “吃饭吧,不然凉了”看到尾随北山定而来的石翊也坐下后,水佳玲便提议道,显然不想回答北山定的话,主要是她也不知道怎么答,难道说实话?可边上还有这么多人呢。 “晓月,过来和我们一起吃吧”石翊一坐下就看到了水佳玲身后的晓月,连忙说着起身走到了晓月的身边,请她一起用餐,北山定和水佳玲自然明白其中的原因,也乐见其成。 虽然晓月几番推辞,但最后终是被石翊请到了饭桌上,不大不小的饭桌上倒是摆了满满一桌的好菜和汤,和北山定想的一样吃的是饭,不是馒头,只要是饭,什么菜色她都能将就,也不挑剔。 用膳以前,天色就已经开始暗淡,等四人吃完饭时,已是晚上,虽然吃饭的气氛很安静,但北山定一点也不觉得不好,可要是搁在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她一定很嫌弃,因为她很讨厌食不言寝不语。 既然水佳玲已经和她说了话,又和她吃了饭,那晚上让她同睡也就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可出人意料的是北山定最后还是睡在了外间,和里面的水佳玲任然只有一门之隔,任然没有人把守,任然没有拴门,任然可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进去一览芳颜。 这事还得从四月中旬的一个晚上说起,那天北山定像往常一样睡下之后却一直无法成眠,左思右想间想的也全是水佳玲,然后想到了今天水佳玲的脸色不好,越想就越担心,越担心就越睡不着,终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爬了起来。 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接近那道隔着她和水佳玲的门,本以为门会拴着,谁知道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吓得北山定一把将门紧紧的握着,生怕继续发出声音将里面的佳人吵醒,过了半天里面也没什么动静,才终于放了心。 在好奇心、爱慕心、担忧心等各种心思的驱使下,北山定终是慢慢的推开了那扇门,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借助月色和对黑夜的适应,她看见了床上的佳人,也看见了不同于以往水佳玲,很可爱,很平易近人。 在她恋恋不舍准备离去的时候,床上的佳人突然翻了个身,变成了面朝自己,芳颜微红,锁骨尽漏,衣衫半露的画面,有种说不出的性感和妖娆,让北山定顿时血脉喷张,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水佳玲,这样的让她想发狂。 接下来的几天,北山定就忙于了解日常该处理的州务和调查城中为何如此寂静,州牧府的三个铺头和全部的衙役也都被她派了出去,可却徒劳无功,既没打听到什么实质性的消息,也没抓住那几个地痞。 让北山定不得不将温忠和马仁派了出去,几天下来,她已经大概了解了州牧是干什么的,州牧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因为全州的军事、钱粮、行政事务和司法都归州牧管,而前面那个代理州牧又堆积了许多事务未处理,所以这几天她真的很忙。 不过就算再忙,北山定也一定会回后院和水佳玲一起吃饭,早上只要知道水佳玲一醒来她更是会立马回赶回去,不为别的,只为陪陪水佳玲,让她知道自己一直都在。 那天在路上救的男子第二天就醒了,北山定出于礼貌也去问候了一番,得知他叫陈号是个大夫,是从常州到东洲来寻亲的,结果亲戚没找着,倒被地痞流氓抢了包裹痛打了一番。 陈号早就得知是北山定救了他,所以知道来人是北山定之后,当即就跪在地上拜了三拜,北山定拦都拦不住,后来更是要死要活折腾,目的就是要留在北山定身边报恩,本就不图他回报的北山定当然不肯。 可后来北山定招架不住陈号的闹死闹活,就让他留下来当了个大夫,说是大夫,其实只是给齐王御赐的两个御医打下手的,倒不是北山定故意,而是陈号刚进府地位又怎么会有御医高。 府中除了宫女、太监和石翊住在后院的秋院之外,其余的都住在外院,水佳玲和北山定自然住在春院,宫女和太监的主要任务就是负责伺候水佳玲她们的日常起居,饮食这一块有厨房专门负责,陈号作为一个外来人又是男的自然住在外院。 州牧府以前的下人目前已全部被辞退,除了厨房这一块是管家按北山定的要求重新招的大厨之外,其余的职位和职责都由从平城带来的人负责,北山定觉得衣食住行,无外乎也就这几块,府中本就有这么多闲人,何必再去花钱请人。 作者有话要说:善心本没有错,就怕被有心人利用! 第055章 自从到了东洲住进东洲州牧府之后,水佳玲就没出过院子,因为州牧府内有不少藏书,有一些她更是看都没看过,作为爱书之人自然会好奇,所以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看书上,好在身边有个爱说话的晓月倒也不会显得太寂静。 在外人看来,却觉得是公主接受不了突然而来的变故,因为一下子从手握大权的实权公主变成了真正的安乐公主,这事搁在谁身上估计谁都会难受,所以他们认为是公主太伤心不想外出。 其实事实恰恰相反,水佳玲最爱的就是看书和研究药理,如今终于得到全身心的放松,她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伤心,虽然她有能力处理军事和政事,但那并非她的兴趣爱好所在,所以对她来说权力倒成了她的束缚。 虽然大部分时间都用在看书,但水佳玲对北山定的一举一动也都了若指掌,倒不是她故意派人去监视,而是晓月自己隔段时间就会将府中的最新消息说上一说,所以北山定在做什么她都知道,自然也包括她救下的陈号。 这天下午,水佳玲突然觉得一直呆在院子里看书有些烦闷,就想走一走,晓月便建议在各院逛一逛,水佳玲想了想,也确实该好好了解下现在的住所就答应了,只带了两个太监和宫女就开始逛起院子来。 越逛水佳玲就觉得越熟悉,无论是府中的布局,还是建筑风格和材料都和她在齐王宫中住的宫殿如出一辙,若不是尺度上要小上一些,她都差点以为还是在平城了,问过晓月,原来她们进府之前就是这样。 “公主,这是后花园,再往后去就是墙了,不如在前面的亭子休息下赏赏花”看到水佳玲有些走累了晓月连忙提议道,走了半天水佳玲也确实有些累了,便改道去亭子。 坐下来刚喝了一杯茶,水佳玲就突然干呕起来,吓得晓月连忙上去给她抚背,还不忘让人去将御医给请来,她家公主医术虽然高明,但也和一般大夫一样是医者不能自医的,所以一旦生病还是要看御医的。 “不用,一会就好了”听到晓月让人去请御医,水佳玲连忙阻止道,因为刚干呕完,脸还有些发红,可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可是公主,之前在路上你就这样过,后来脸色也很差,我要去请御医你也不让,如今已是第二次,说什么也该让御医来看一看,否则我就只能去告诉驸马了”晓月说到前面还有些心有余悸。 自从她家公主身体好转之后,就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最多也不过就是身子稍有不适,如今两次这样的难受干呕,让晓月只能下狠招搬出驸马了,因为她知道驸马一定会有办法让公主看御医的。 “我知道你担心,但我也是大夫,知道自己的身体,这样吧,下不为例”水佳玲知道晓月的担忧,也知道她定会按说的去找北山定,只得退一步,因为她真的没觉得身体有碍,所以不想看御医。 既然水佳玲都这么说了,晓月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将此事暂时搁下,心里祈祷着只是自己太多心别的什么都没有,就开始和水佳玲在亭子内边休息边赏花,虽然百花齐放的时节已经过去,但后花园还是有不少花是开着的,让她们欣赏。 与她们这边悠闲赏花的气氛相比,此时此刻府中外院书房那边就有些诡异了,北山定这几天大部分时间都呆在书房就是为了处理公务,直到今天下午才总算把积压的公事都给处理完了,自己也长了不少见识,心里自然很高兴。 更让北山定高兴的是,昨天派出去的温忠和马仁也陆续回来了,温忠果然不负所望,将那些地痞流氓全都抓到了府衙,倒是马仁调查的信息和那三个捕头的如出一辙,让北山定任然有些不敢相信,可又不得不相信。 原来在三个月之前东洲首城内就陆陆续续的开始无缘无故的有人口失踪,到目前为止已经失踪了几十个,原代理州牧又一直破不了案,以至于弄得人心惶惶,大家都不敢出门,市集才会如此萧条。 人口失踪之事古今常见并不奇怪,北山定对此并不怀疑,让她不敢相信的是失踪的人口当中竟然老少皆有,最老的有六十多岁,最小的才十岁,这些人还全是大白天在集市上失踪的,这事要发生在现代都让她难以置信,何况这还是古代。 或许一个人这样说会是假的,两个人这样说也有可能是假的,但如果大家都这样说那假的几率就很小了,既然她北山定现在是东洲的州牧,那破案抓凶保家安民就是她分内之事。 在书房思考了半天,北山定终于决定立刻对此事展开调查,立马让人去将石翊和那三个捕头都叫了来,温忠和马仁也被留在了书房内,众人一到齐,北山定就将事情重述了一遍,并说了这件事的严重性,所以接下来的重心就是侦破此案。 “石翊即刻接手城中所有守卫并立刻加强全城戒备,若有可疑人、事即刻来报”北山定了解了一下案情,原来的城防守卫一直都很松懈,包括发生此事之后代理州牧也没有加强守卫,所以第一个要做的就是加强全城的守备。 “诺”公是公私是私,这点石翊一直都铭记,所以领命之后就立刻前去处理,半点都不懈怠。 “三个捕头各负责一区,过一个时辰就去每户查一下人口,一旦发现人失踪即刻来报”三个捕头都是本地人自然对本地熟悉,让他们做这事再合适不过。 “温忠、马仁分两路,立刻去找受害人家属了解具体情况并记录成册,弄好之后即刻呈上”这事是个细致活,需要耐心和细心,让别人去做,北山定也不放心。 安排好一切之后,北山定又研究了一下前代理州牧留下来的案卷,不知道为什么,北山定越看就越觉得里面有蹊跷,因为案卷里面除了人名、年龄和性别之外其他的都是一笔带过,记录的很含糊,这也正是她让温忠他们再去了解的原因。 这一研究就研究到了晚上,直到水佳玲让太监来叫她去吃饭,北山定才离开了书房,因为石翊还未回来,所以今晚就她们两人吃饭,再次和水佳玲一对一的共进晚餐,让北山定很高兴,案子什么的都被抛到了脑后。 “刚刚看你愁眉苦脸,可是出了什么大事”北山定是高兴的暂时忘了,可水佳玲却没有忘记她进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所以趁着饭后休息前问了出来。 没想到水佳玲会主动问起,北山定当即将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连自己采取的措施和疑惑也都一起说了出来,只要是水佳玲想知道的,她一点也不会隐瞒,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世,她就低下了头。 因为直到现在她都没什么机会和水佳玲单独在一起,所以身份和身世这么大的事她也一直没有机会说出来,直到现在北山定都还认为水佳玲不知道她是女子,所以有时候她心里会很纠结很纠结。 “以我之见,只怕代理州牧和这件事有莫大的关系”听完思考一会之后水佳玲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她虽然没接触过这类事务,但以前无事的时候也看过不少卷宗,所以才会有此见解。 北山定听后又联想到城防的松懈和案卷的含糊,便觉得水佳玲的话说得十分在理,当即让人去打探原代理州牧的住所并加以监视,一旦有异动即刻来报,如此一来总算觉得踏实许多。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就一前一后的睡下了,其实说话的大部分都是北山定,北山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水佳玲的面前就会有那么多的话,要是和别人在一起,她就不会如此。 本来心里踏实许多的北山定觉得自己会一夜睡到大天亮,结果半夜的时候还是习惯性的醒了,半夜进水佳玲的房间她已经干过很多次,所以这次也不会例外,但却发生了意外。 “你每晚半夜都来,不累?”其实北山定第一次半夜进她房间的时候水佳玲就发现了,那天刚好干呕晚上又有些不舒服,就睡得很浅,北山定的声音又那么大,哪有不听见不知道的道理。 其实那门并不是水佳玲故意不拴的,而是晓月出去的时候拴不了,好在北山定每天都很规矩,一时便忘了,没想到北山定会突然进来,一时好奇她要做什么,水佳玲才装睡的,至于翻身并没什么意义,实在是北山定呆的太久了,害得她不得不换了个姿势。 做贼心虚的北山定一听到水佳玲的声音,差点没跌在地上,再一想她说的话,顿时明白自己行为早就被床上的人知道了,连忙恐慌的解释道,“佳玲,我真的没做什么,你要相信我,我就想看看你………”。 水佳玲没想到北山定的反应这么大,连忙打断道,“我相信,上来吧”,说着还睡到了里面将外面的地方让了出来,北山定没想到水佳玲会说这样的话,当即张着嘴愣在当场。 水佳玲身下的床,一直以来都是北山定梦寐以求的休息之地,可如今水佳玲真的要她上去,她却迟疑了,因为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和身世,这些东西不说,早晚还得是她们之间的一个地雷,所以她不敢,所以她迟疑了。 “佳玲,我一直以来都从未骗过你,以后也不会,我将用我所以的真诚去经营我们的感情,所以今晚有些事我要跟你说,我…我……是女子,但我是真的爱你!并无虚假”北山定从未如此紧张过,也从未如此坦诚过,但她最终还是鼓足勇气说了出来。 “我知道,上来吧”水佳玲没想到北山定终于将此事说了出来,心里很高兴,有些事自己知道和听到别人亲口说出来的效果是大不相同的,无论感情还是其他,水佳玲都不希望对方骗她,所以北山定这点她很喜欢。 北山定恍恍惚惚的上了床,脑子却在想水佳玲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想了半天还是无果,只得问了出来,才知道原来是那次在十里坡就知道了的,心里是即高兴又惆怅。 “佳玲,谢谢你当初救了我,谢谢老天让我遇到了你……….”北山定说了很多平常不敢说只能埋在心里的心里话,心里的纠结、惆怅、担心、害怕和一时的想不通统统都说了出来,顿觉全身轻松。 让北山定想不到的是,她说完之后,水佳玲也说了不少话,虽然一如既往的平淡、简短和冷淡,但北山定知道那都是她的心里话,也知道了水佳玲直到现在都还担心着平城内的齐王,连忙柔声安慰了一番。 两人越聊身子就挨得越近,这都是北山定一点一点往里挪动的功劳,她也并没有故意这样做,而是真情流露的结果,好在水佳玲并未制止,所以到后面北山定大着胆子的牵上了玉手,竟然没有被甩,有些大喜过望,但也不敢再有其他动作。 聊着聊着,北山定就很自然而然的将身世也说了出来,得知北山定是东海之地的少主,水佳玲有些惊讶,但也觉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因为北山定一开始给她的感觉就不是个商人之子,她也派人查过只是查不出来而已。 东海之地和齐王所管辖之地隔天河而望,期间也发生过几次战事,但深仇大恨是没有的,所以水佳玲并不会因此事和她断绝关系,当然也不会因此增加感情。 最让北山定不知所措的是,她还没来得及说她家那传奇的家族史,水佳玲竟然就睡着了,知道她下午去游了园肯定很累,就没有再说话,拉了拉被子一起进入梦乡,临睡前才后知后觉的嘀咕道“我们这是在一起了嘛”。 第056章 接下来的两天,案情没什么进展,两人的感情倒是有了很大的提升,自从那晚北山定和水佳玲睡在一起之后,第二天外间的床就被撤了下去,两人自然也就开始天天睡在一起。 因为北山定养成了早起的习惯,所以每天早上起得最早的都是她,有时候为了不吵醒熟睡的水佳玲,她都是尽可能的轻手轻脚,甚至连衣服都是拿到外间才穿,好在她现在已经完全能自己穿衣,不用叫人那么麻烦。 案情没进展北山定和水佳玲都有些着急,可这种事情毕竟不是着急就能解决的,所以北山定只能耐心的等温忠他们的调查结果,对城内加强防卫,石翊自从接受城防后几乎每天都忙到很晚才回府,还好有晓月按时给她送饭,才不至于饭都忘了吃。 这天晚上两人睡后北山定就一直夜不能寐,内心挣扎着该不该问,她一直都认为自己很沉得住气、很了解人性,可对于水佳玲这种不温不火不明不白的态度,她终于还是理不明白,也开始沉不住气,或许真应了那句当局者迷。 思量半天,北山定终于还是决定问出来,有些事憋在心里憋久了就会长成刺,一个不小心就会刺伤自己活着爱人,所以她还是觉得该坦诚一些,“佳玲,睡了没?”。 “没睡”北山定一直在边上辗转反侧,水佳玲又怎么能睡得着,何况每晚入睡前北山定都会跟她说会话,今晚不说,她倒有些不习惯了。 “佳玲,我想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知道你意下如何?”以前一直都只是告白,今晚第一次要求水佳玲予以回应,北山定的心就像那七上八下的吊桶一样浮在半空。 水佳玲闻言转过头看了北山定一眼,又想了半天,“你乃东海少主,若我没记错,你爹娘应该就你一个孩子,若与我在一起岂不是断了香火,他们又岂会同意”,自从知道北山定的身份之后,水佳玲就让人打探了一番。 得知东海的平定候乃前朝册封,当初京城异变有代表勤王,只可惜才走到半路皇族就已被全灭,就地为皇族祭拜后方才原路返回,后一直未称王,经过三代经营方有了现在东海之地。 现任平定候北山明只有一妻,曾有几个孩子但都先后夭折,如今只有一独子北山定,为了防止悲剧重演,几乎将北山定圈养在宫内,连大臣都只见过她几面,所以百姓对其知之甚少,但大家也都知道有这么个人,只不过相貌、名字和年龄就不太知道了。 “此事书说来话长,若要说的话,还得从我曾祖父说起,我曾祖父其实也是女子………………….所以我父母当然会同意,而且她们都已经来信催我带你回去了”噼里啪啦说了半天总算将家族历史说完了,北山定也松了口气,总算没什么瞒着的了。 女女生子,而且还代代相传,这给水佳玲的震惊太大了,比她发现自己喜欢上北山定的时候还震惊一百倍,从小到大她都喜欢研究医理之事,却对此事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思量半天也还是觉得匪夷所思。 除了对此事震惊之外,水佳玲还对那个神仙师祖也很好奇,从小到大因为接触过的人很多,所以也听过很多神鬼故事,但没想到今天竟然听到了真实的例子,这惊讶也就可想而知了。 对神明的尊敬和膜拜是这个大陆人人心中根深蒂固的,因为他们这里有一个宗教叫女娲教也叫道教,很早以前就已经存在,但具体时间不可考,不过经过多年的发展壮大,前朝就已经是国教般的存在,现在自然也不例外。这里并没有佛教或其他教。 所以这个大陆上除了未受教化的北国外,其余的地方和民众都信仰女娲教,因此都是有神论者,当然北山定这个外来者除外,所以水佳玲虽然觉得很震惊,但也不是不能相信,相反,她深信不疑,因为她看到了北山定胸口前的凤凰图案。 “佳玲,你相信我嘛?相信我说的话嘛?”看到水佳玲看了图案后也是半天没回答,北山定心里很焦急,心里:你相信还是不相信,好歹说句话啊,我最怕的就是你一言不发,让我完全没了主意。 “信,一直都信”因为北山定一直以来的坦诚,水佳玲对她深信不疑,这也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吧。 “那就好,刚刚吓死我了,既然忧虑已解,佳玲是否可以对最初的问题给予回答”北山定一说完突然想到了爱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可要是不问,她又睡不着。 “我们已经成亲多日,现在又同榻而眠,你觉得我该如何回答”水佳玲没想到聪明如北山定也会有蠢笨如斯的时候,说完嘴角都是上翘的,可惜黑灯瞎火的北山定看不见。 还好正在热恋的北山定虽然智商降低到零,但还没有为负数,所以一明白过来的北山定听了这话高兴得一把抱住水佳玲当即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水佳玲没想到她会有这种举动一时不知所措,让她得了手。 “睡吧,你明天还要忙呢”反应过来的水佳玲推开北山定准备睡觉,可脸上的热度却出奇的高,虽从未如此过,但明白人体构造的水佳玲也知道是娇羞引起的脸红发热。 “别啊,我还有话要说呢”一听到水佳玲要睡觉,北山定就不乐意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就不习惯早睡,所以比别人睡的都晚,可相对于现代来说还是早,现在好不容易才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自然是想说些话的。 “佳玲,既然你早知我是女子,为何选驸马时还是选了我?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我怎么就一直都没发现呢!”水佳玲没反驳,北山定就知道是让她说的意思,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将心里的问题都问了出来。 既然北山定都如此坦诚,水佳玲也不打算隐瞒,一一说了出来,原来当初确实是迫于齐王的压力不得不招驸马,可那些世家子弟她早就看过并无喜爱之人,反而第一时间想到了北山定,料到北山定必来参加就有了个想法。 知道北山定是女子,而且她的文采武功也不弱定能入闱,便决定选北山定为驸马假成亲来应付父亲的苦苦相逼,没想到齐王还留有后招让假成亲变成了真成亲,这就是事情的始末。 而至于什么时候喜欢上北山定的就无从说起了,因为水佳玲的总结就是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不过踏青时的那一幕和北山定给她洗脚的事都深深的牵引着她,让她慢慢沦陷,可清冷如她也会有被世俗束缚的时候。 所以自从心中起了涟漪之后,水佳玲就一直刻制着自己,让自己的言行举止都和往常无疑,可心里的变迁却越来越明朗,本来想的是假成亲,可真正成亲的那一刻她心里却希望是真的,可想到世俗她又怯步了。 齐王会有动作她一直都知道,可她的防范却并不是很严,所以齐王的后手能够起作用多多少少还是和她自身有些关系的,可第二天醒来后她还是狠狠的给了北山定一巴掌,打在对方身却痛在自己心。 后来她就在寝宫开始慢慢正视自己的感觉和内心,可没想到还没等她正视完北府就传来北山定病重的消息,听到北山定将不久于人世的那一刻,她大脑一片空白,六神无主,突然觉得白天都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一直没想通的事也立马就想通了,一直没正视完的内心也立马透透彻彻,喜欢就是喜欢,心动就是心动,不是压抑就不在,不是忽视就没有,所以说水佳玲对北山定的感情是源于北山定的坚持不懈和优秀。 优秀有很多,但不外乎就是相貌、人品和才华,而这些北山定都有,而且比那些世家子弟好上许多,这些也都是不可忽视的外在因素,而她一直不懈的追求和爱护就是让水佳玲心动的根源所在,这些东西是都是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 其实喜欢一个人没有那么多理由,但总会有一些说不出道不明的理由,所以喜欢就是喜欢,喜欢不了就是喜欢不了,当初北山定喜欢上水佳玲或许就是如此,而如今的水佳玲又何尝不是。 两人又说了些话,北山定才知道原来踏青时试探她的主意是晓月出的,让她对晓月的认识又多了一点,而后来水佳玲一路上都没搭理她,则是佳人心情不好,也想给她一点惩罚,所以才会如此。 一谈到当初心情不好的事,水佳玲又开始担心起病重的父亲来,北山定只得劝她放宽心,可她越劝水佳玲的情绪反而越低落,最后灵机一动说了个小笑话才好转起来,不知不觉两人竟抱在了一起,一夜睡到大天明。 第二天一早,北山定就像往常一样轻手轻脚的起了床,可没想到她刚下床水佳玲就醒了,连忙问了声早安,水佳玲回了一声就直接下床开始穿衣服,第一次看到水佳玲穿衣服,动作还那么优雅,北山定一时竟看痴了。 水佳玲自己穿好衣服就开始帮北山定穿,衣服、裤子、鞋子、腰带和帽子都重新拿了一套,动作井然有序,一点也不像第一次帮北山定穿,可事实却的确如此。 意识到水佳玲意图的北山定当然会阻止,因为她毕竟不是这里土生土长人,不会理所当然的认为老婆给自己穿衣是合情合理或者必须做的事,可最后还是妥协在水佳玲的眼神下。 虽然北山定表面上反对,但心里还是很开心的,毕竟是老婆第一次对自己这么体贴入微,哪有不高兴的道理,穿好衣服之后北山定就将等在外面的人叫了进来,她是真的不忍心水佳玲太劳累。 第一次看到公主和驸马一起起床还都已经穿好衣服的太监宫女心里都很惊讶,但也不敢多问,各自开始做自己的事,后来又听了公主和驸马的谈话才发现两人的感情比之前还要好。 这几天府中也没发生什么大事,白天两位主子的相处模式也还是像刚来那会,一个看书一个处理事务,可影影约约中他们却感受到两位主子的感情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比如说话和眼神中都有种说不出的喜悦。 北山定和水佳玲刚洗漱好准备去大厅用早餐就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没一会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温忠和马仁,“参见公主、大人,给公主、大人请安!”。 “起来吧,你们谈,我去大厅等你”水佳玲知道是要谈案子的事,不想插手,回过头跟北山定说了一声就先走了。 “谢公主,恭送公主”温忠和马仁看到水佳玲已经离开才开始跟北山定汇报情况,这两天两人一直都在做此事,今天早上总算调查记录完毕便连忙赶回来呈给北山定。 “这两天辛苦你们了,回房休息一会,有事自会派人叫你们,去吧”大概看了几眼内容,北山定还是很满意的,里面记录得很详细,对案情研究很有帮助。 “诺,属下告退”忙了这些天,温忠两人还真没好好休息过,心里想着但愿来喊他们的人别那么快。 看了看手上的两本调查册有些厚,只怕一时半会难以看完,又想到水佳玲还在大厅等自己,衡量再三北山定还是决定先去大厅和水佳玲用完早餐,然后再去分析案情。 第057章 北山定来到大厅外的时候,石翊也刚好到,两人便在外面谈了下公事才进去,得到太监通报的水佳玲知道两人已在外面,便让晓月开始上早餐。 虽然水佳玲现在已在东洲,但吃穿用度和在齐王宫中并无差别,所以早中晚各餐都很丰盛,而水佳玲对吃并不是特别在意,吃的也不多,所以府中吃穿方面完全是交给晓月来打理的。 “佳玲,多吃点”北山定看到水佳玲吃了一碗就想放勺子连忙劝道。 今天的早餐和来到这里后每天的早餐并无多大的区别,燕窝粥、八宝粥、冰糖炖雪梨等等粥汤类就有七八道,再加上糕点类的点心就有了十二道,盛菜的器皿也看得出来,都很讲究。 以水佳玲现在的身份来说,吃这些并不算奢侈,别的地方北山定还没去过所以不知道,但她父母和奶奶的膳食也都和这差不多,甚至还要多,可吃的却很少,所以基本上大部分都是在浪费。 这让曾经连饭都吃不上的北山定很看不下去,所以多次出言劝谏父母和奶奶,总算让父母改了许多,现在家中基本上是一人一餐两个菜,够吃即可,不铺张浪费,也不吃山珍海味,多吃时令蔬菜和水果。 为此不但大大的减少了家中的庞大开支,还可以让优秀的厨子离开宫中去外面传播美食,乐人乐己之事,何乐而不为,可让北山定没想到的是,如今面对水佳玲,她的劝谏之言却一直难说出口。 因为水佳玲一直以来都吃的很少,若是北山定开口劝谏菜定会减少,到时候只怕水佳玲会吃的更少,何况她也舍不得水佳玲跟着她吃苦,所以这到口的话就一直说不出口。 曾经的苦难和艰辛让北山定学会了节俭,也让她知道了世道的艰难,所以自从她被接回行城东宫后,就一向很节俭,当然并非吝啬,而是该花的钱一个子也不会少,不该多的一个子也不会多。 所以每天吃饭,北山定都会让石翊拉上晓月,可就算如此,她们四人也还是吃不了那么多,所以每天她都会劝水佳玲多吃点,只是效果很差,至今为止只有她第一次劝水佳玲的时候,水佳玲多吃了半碗,之后就再也没有。 “只是停一下”出乎众人预料的是水佳玲并没有向前几天一样说饱了,北山定连忙高兴的问水佳玲要吃什么,然后很积极的给佳人盛了一碗。 让北山定大喜过望的是水佳玲竟然连第二碗也全吃完了,可把北山定高兴了半天,北山定一直都认为瘦虽然美,但太瘦了也不太好,所以第一次看到水佳玲吃这么多,她打心眼里高兴。 “吃饱了,还要不要再吃点”虽然知道水佳玲肯定吃不下了,但北山定还是忍不住问了问,因为她心里还是希望水佳玲能再吃一点的。 “饱了,你不是有事要处理,快去吧,别耽搁了”水佳玲多吃了一碗已经很饱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胃口会突然这么好,但她知道一到吃饭的时候北山定的心情就会不。 没想到她今天多吃了一碗就会让北山定那么高兴,所以水佳玲心情也大好,而且在北山定一脸傻笑的看着她吃饭的时候,她竟然突然想到了幸福二字,也感受到了满满的幸福。 “对了,公主、北山我还得巡视一番,就先走一步”突然想起什么的石翊说着行了一礼就出去了,连晓月想和她说句话都来不及阻止,气得晓月嘴巴都翘了起了。 “大哥慢走”这是在家里又当着一众宫女太监的面,北山定自然叫石翊大哥,甚至连水佳玲都是这样叫,因为在古代最讲究的就是长幼有序和礼节。 “佳玲,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看到桌上剩下的饭菜有几样动都没动过,北山定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得到水佳玲的应许才说道,“民以食为天,当下又适逢乱世,粮食更是十分珍贵,只怕有不少人连饭都吃不上,我们白白浪费实在太不应该”,说完还有意的看了一眼未动的剩饭菜。 顺着北山定的眼光,水佳玲也看到了那些一直未被动过的饭菜,心里便明白了北山定吃饭心情不好的原因,原来是不忍心粮食白白浪费,其实她的膳食和她父亲齐王的比起来简直朴素许多,所以她才未阻止晓月。 让水佳玲没想到的是同为王侯之后的北山定竟然会从一般的剩饭剩菜中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连粮食浪费都会让她不安,让她想到百姓之中还有人食不果腹,心里钦佩的同时也看到了她的不凡。 “晓月,以后饭菜够吃即可,不必太过奢华”看到北山定忐忑不安的看着自己,水佳玲明白她是在担心自己,“粗茶淡饭我也曾吃过,无碍的”。 “佳玲,你真好”北山定没想到水佳玲当即会应允,高兴的一把拉上了近在眼前的玉手,要不是有人在场只怕就不是牵手而是抱了,后来她看到几个大舅子的饭食之后才明白自家老婆的饭食是多么的不值一提。 第一次在公众场合看到公主和驸马如此亲密,在场的众人无不脸红的低下了头,就连坐在另一边的晓月都有些耳朵红,双手手指还不停的在衣袖里面搅动,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见到有情郎了呢。 虽然第一次在外面这么亲近,但北山定和水佳玲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很自然,好像早就该如此似的,或许这就是心理的转变让两人真正的走向了崭新的开始。 饭吃饱了,心里的事也得到了满意的处理,北山定又一直惦记着那个棘手案子还没有处理,便连忙起身和水佳玲说了一声就去了外院处理事务的书房,一呆就是一个下午。 北山定将这个案子以前的档案和今天刚收到的调查册都那出来细细研究了一番,总算发现了一些端倪,其中失踪的人口大多数都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只有一小部分是其他年龄段的男子,总共加起来都不过十个。 而失踪的妙龄女子却多达三十多个,比率远远大于其他人,这让北山定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想了许久,总算受到一点启发,猜测到了一种可能性,但目前毫无其他线索,也不好妄下定论,故而并未说出来。 就在北山定还在思考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进来”。 “参见大人,末将在城外巡视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伤痕累累的男子,此人自称是被掳走后逃出来的,请大人定夺”石翊一进来就行礼说道,完全公事公办的样子。 原来今天早上吃过早餐之后,石翊就去了各个城门巡视,可各处城门的守卫皆报毫无异动,也没什么可疑的人,让她很焦急,因为案子一直未破人心就会一直不稳,时日长久定会有变,便去郊外走走,没想到就遇到了这个人。 “自家人,不必多礼,以后不可如此”没想到石翊会行礼,吓得北山定连忙起身扶道,忍不住又说了一些,直到石翊答应以后不再行大礼才算完。 见过那个伤痕累累的男子并听了他的自述之后,北山定和在场的众人无不怒火中烧、咬牙切齿、气愤填膺,闻讯赶来的温忠等人更是难得一见的主动要求缉拿凶手,可惜北山定另有思量。 原来那个男子叫石头,在家排行老三,是十几天前在市集上被迷昏后绑走的,醒来后就到了一个阴暗潮湿的地牢,里面除了他之外还有几个年龄不一的男子,经过交谈才知道他们就是以前陆续失踪的人口。 自从被管关之后,他们就没见到过阳光,就连饭和水都是一天才供应一次,更让人气愤的是,白天还会有一个中年男子来鞭打他们,打完就开心的走了,那个最老的和最小的受不了,在石头被抓进来的前两天就一前一后的被打死了。 抓进来的第二天石头也没能逃过,照样被打了个遍体鳞伤,他也知道了那个中年男子是谁,因为以前他见过水长一面,后从看守者的谈话中他还知道了那些失踪的女子被关在另外一个地牢中,每到晚上就会有个女子被抓走。 第二天被送回来就变成了一脸痴呆,浑身脏乱得不成样子,显然是被那个水长糟蹋了一晚上,否则那些看守者也不会一说就会说到那些女子,还一脸羡慕水长的夜夜笙歌、风流快活。 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怎能不愤怒,怎能不气愤填膺,何况北山定和石翊还同为女子,这样毫无人性、又禽兽的行为听在耳里,心里又岂能不痛恨不怒火中烧!好在石头很机灵,又得到地牢中众人的帮助,总算是九死一生的逃了出来。 石翊听完,恨不得立即就去郊外的水府将水长抓来,可官府有官府的规矩,她只能尽量忍着别让咬牙的声音太大,北山定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可破案并不是得到一点线索就盲目的去乱抓一通。 所以听完后并没有立马让人去抓水长,而是先让温忠查一下石头的身份是否如他所言,后确认之后,也只是安慰了一番,看到新州牧并没有派人去抓水长和救那些人,让石头很悲愤,一个大男生竟然当场大哭起来。 哭完竟然还当场大骂了北山定一番,让来到这里后第一次被骂的北山定脸一阵红一白,像调色板似的,也让北山定明白官不是那么好当的,由此可以想象君主面临的挑战会更多。 “放肆,大人岂是你可以辱骂的”这让一直看着北山定为此事担忧忙碌的温忠很气愤,竟不顾北山定在场当场责备起来,被温忠这一呵责石头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多有大胆,当场瑟瑟发抖起来。 “温忠,不得无礼。石头,本官能明白你的感受,也很想将罪魁祸首绳之以法,可光凭你一面之词,就去抓人不但不符合规则也不能服众,故而才未让人前往”将心比心,北山定就慢慢的平复下来。 没想到州牧并不是自己辱骂的那么不堪,而是自己没有拿出一定的证据,让石头很羞愧,立马行礼道歉,方才从破旧的衣服中拿出了一个牌子递了上去。 北山定没想到他有证据,连忙让人接过来仔细观详了一番,令牌乃是铁制,后刻水府特制水长,前刻侍卫,显然是水府才特有的,当即雨过天晴,微笑着坐到了书桌后。 “石翊立刻带两队家兵前往城郊三十里地的水府缉拿水长,绕开把守官兵,务必人赃俱获,温忠随行听用,马仁带石头下去休息,找陈大夫给他看看”北山定一安排完,众人就开始各自依令行动起来。 自从来到首城之后,就再没有发生过人口失踪,显然凶手在城内埋伏得有眼线,如果没猜错,应该就在各城门守卫之中,所以北山定不敢让石翊带官兵大张旗鼓的去,而是让她带府中的家兵秘密前往。 府中家兵也就是保护公主日常安全的宫中士兵,自从跟着她们到了东洲之后就一直留在府中,所以家兵的调用权本来是属于公主一人的,但水佳玲却全权交给她打理,所以北山定现在用人也不必再去禀报,倒是节约了不少时间。 水长不是别人正是前代理州牧,也是水佳玲本家分支的一个堂叔,当初文书、权利交接的时候,北山定和水佳玲还特意设宴请他吃了一顿饭,没想到人口失踪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这让北山定多多少少还是很吃惊的,因为她曾想过是东洲的权贵之人,也曾想过会是地头蛇,但却从未想过会是水长,因为水长无论是从长相还是从言行举止,都是一个儒雅的中年书生,完全不像会做这种令人发指之事的人。 可那个逃出来的石头却言之凿凿,还有一身的伤痕和令牌为证,让北山定不得不相信,若是光凭石头的一面之词,北山定是万万不会相信,也不会冒然前去抓人的,毕竟办案讲究的就是证据,否则如何服众。 州牧府府中众人都已经被管家换成了自己的人,所以北山定不用刻意提防消息会走失,相反她担心的是水佳玲,好歹水长也是她的堂叔,如今却做了这么多令人发指的事,她肯定会很难过很自责。 石翊一出书房就让温忠去集合家兵,然后再派了一个家兵队长到各城门传达全体守卫士兵到东门集合的消息,家兵集合好之后那边的各门守卫也已经开始往东门集合,趁着这个机会,石翊直接带着家兵迅速前往西门外的水府。 因为石头是今天中午刚逃出去的,看守的家丁忙着去追他就没有及时上报,所以石翊带着人赶到水府的时候,还真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人赃俱获也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 值得庆幸的是,石翊赶到水府的时候很及时,不但救了一个即将被糟蹋的女子,还把正要行事的水长给抓了个正着,石翊当场就给了他几大脚,好在温忠及时拦了下来,否则非得踢死不可。 第058章 眼看外面的太阳越沉越西,北山定的内心就越焦急,如果石翊真的能抓住水长并人赃俱获,那到没什么,而且一切都好办,因为这样一来,她就不用担心如何跟水佳玲交代了。 虽然北山定才是初到东洲不久,但她也不怕得罪地方权贵,可若一切皆非石头所说那样,那她就真的惹了大麻烦了,别说水长哪里说不过去,就是水佳玲哪里她也不好交代,就算水佳玲袒护她,岳父又岂会善罢甘休。 因为据知道不少齐王之事的管家所说,这个水长虽然只是水家的分支,但却从小和她岳父交好,因此曾在平城当了很多年的高官,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几年前他被贬到了东洲当代理州牧。 虽然州牧是地方霸主,但终究离权利中心和齐王太远,所以说是被贬一点也不为过,左思右想,还是没想什么好办法,左等右等,也还是没等到想要的消息。 眼看太阳就要西沉,北山定开始心神不定的在书房中来来回回的走动,眼看着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便立马叫来管家让他前去打探一番,管家刚走,水佳玲派来叫她去吃饭的太监就来了,只得前往。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也太出乎北山定的意料,而且案子到现在都还没个准消息,北山定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也没什么心思吃饭,步子沉缓的来到大厅门外竟然还停了下来,让跟在她后面的太监宫女都很疑惑。 平常只要是去见公主,他们这位驸马的步子一定很欢快,就连脸色也一定是很高兴,可今天却极其反常,步子不但慢而且还很沉,最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驸马会停在门外。 不是北山定不想进去,而是她有些不敢进去,一来怕抓错水长,让水佳玲自责难过;二来她现在的心情真的很糟糕,若不适当改变真的很不适合进去;所以才在门外徘徊。 “驸马,公主让你进来”晓月听了水佳玲的话还有些半信半疑,没想到一出门果然看到了停止不前的北山定,当即十分疑惑北山定为什么会停在门外。 既然水佳玲已经知道自己在外面,还让晓月来请,北山定也不敢再在外面逗留,调整下情绪就大步的走了进去,水佳玲问起石翊便说石翊有事可能要点才能回来。 “定心情很不好?!”阅历不浅的水佳玲又岂能看不出北山定的异样,从北山定在门外停留,她就意识到有事发生,北山定进来后无论是吃饭还是说话也都有些反常,看到对面的北山定半天没动筷,水佳玲终是停下筷字子问了出来。 水佳玲从未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叫过北山定,但叫出来却很自热而然,让众人一惊的同时也觉得早该如此了,其实之前她就已经在房里这样叫过很多次了,没办法,北山定赖起来的时候也是很能赖的。 可惜一直对此很期待的北山定现在却没了那个心情,她刚刚进来后就一直在想别表露出来别表露出来,结果还是被水佳玲看出来了,本就没打算要隐瞒,只是事情尚未有确切的定论,所以之前才没说出来。 现在既然是水佳玲问出来了,那她如论如何也不能不说,所以思量一番后决定和盘托出,可就在北山定要说的时候,管家也急匆匆的刚好赶到门外求见,水佳玲知道管家无大事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扰的,当即让他进来。 “给公主、驸马请安”只要北山定和水佳玲都在场,众人都会这么称呼,而公主的家臣更是一直都这样称呼,从未改变,包括杨明他们。 “免礼,何事?”水佳玲说话多了些冷淡,远没有刚刚对北山定来的柔和,这是众人早就知道的,也是北山定刚刚知道不久,心里超开心超自豪的事。 “谢公主驸马”管家立马谢礼起身,在询问似的看了北山定几眼得到确切的答复之后才答道,“石翊大人已将凶手拘捕在案,人赃俱获,不久即可到达府邸,请驸马定夺”,说到这里管家也很开心,一直困扰大家的事现在总算有了大转机。 “甚好,立刻让三位捕头去各街巷宣布本官今晚要夜审人口失踪案,务必要让受害者家属前来旁听,去吧”听了管家的话北山定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安全的掉了下来。 “诺,小的告退”管家行了礼立马就高兴的去办了,好在三位捕头现在正在府衙外休息不难找。 “马仁,让石头做好上堂的准备,并负责保护他的安全;周子、于柱,立刻前往府衙外接应,温忠到后和他说明,由你们三人负责审案现场的秩序和安全”北山定不想到时候出什么差错,所以现在能做的准备一个都不落下。 安顿好石头之后马仁就一直在北山定左右,得到命令立马欣然前往。好在今天北山定有先见之明留下了石翊的两个侍卫,否则这现场护卫的事她还真不知道该派给谁。 水佳玲一直在边上看着,并没有说话,但也听出看出了个大概,知道案子已破心里自然很高兴,可更让她高兴的却是北山定的表现和气势,那种瞬间自信满满指点江山的气势,让她看到了不一样的北山定,很喜欢,很让她心动。 “佳玲,你也和我一起去前院吧,这样你刚刚的问也题就有答案了,而且这是我第一次审案,我很想你能在我身边,不求功,不求过,只求你在我身边”北山定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水佳玲,黝黑的眸子里全是波光,好像水佳玲不去她就会当场哭出来似的。 以前在行城平定府中习文习武的时候北山定很努力很认真,但目的却只是为了强大不再被欺负和父母的夸赞,没有开心不开心也没有积极不积极,现在不一样,现在她成了家,有了自己的爱人。 所以无论北山定现在做什么,成不成功,她都很有干劲,很积极,因为她想让水佳玲和她分享一切,也想水佳玲的视线和焦点能够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从最初的谈话到现在,北山定说的话一直都很对水佳玲的那个点,水佳玲外冷内热自然不善表达感情,也不会刻意去说,所以北山定的直白和热情就刚好补上了她的那块空白。 两人换好衣服之后就去了外府,公主服穿在水佳玲的身上不但高贵冷艳,还极其庄重大方,让酷爱御姐的北山定一路都移不开眼,也忘了刚刚穿官服时的各种不爽和嫌弃,颜色不好看,样式也难看,反正各种难看,但毕竟是官服,该有的威严一点也不会少。 刚走到大堂后面的房间,就碰到迎面而来的石翊,两人当即交谈了一番,得知石翊一切都已经准备便决定升堂,偷偷看了一眼,外面的三班衙役和三个捕头都已经拿着专用板子站好。 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北山定还是有些紧张的,好在边上的水佳玲适时的握住了她的手,让她立刻平静下来,当初上殿、见齐王等等大场面都见过,这种场面自然不在话下。 得到消息的百姓早就把府衙门口里里外外围了一层一层又一层,好在有温忠他们维护秩序,所以并没有乱,只是喧哗之声,咒骂之声不绝于耳,让身在大堂后面的北山定和水佳玲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可随着水佳玲和北山定的出场,喧闹的菜市场就立马变成了安静的教室,让人不得不对权势称奇,让人拿来椅子并扶着水佳玲坐下之后,北山定才开始升堂,让看着的众人无不羡慕公主找到这样的好驸马。 “将人犯水长带上来”惊堂木一拍,北山定还真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可想到水长的身份又忍不住看了看水佳玲,见到对方并没有什么变化才放下心来。 一听到犯人是水长,水佳玲十分吃惊,心里更是如江水般翻腾不止,可北山定现在在审案,堂上堂下都有这么多人看着,她只能不行于色暗暗镇定下来。 “堂下犯人见到本官为何不跪?”看到水长一副你奈何不了我的样子北山定心里忍着的火就蹭蹭蹭的冒上来,何况拍惊堂木还真有点会上瘾,所以当即来了个下马威。 一直安逸惯的水长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再加上北山定怒目圆睁的样子,差点吓得跪了下去,可看到水佳玲之后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似的,“侄女啊!你可不能眼看着堂叔被你夫婿欺负啊!”说完竟然还故作悲伤起来。 “他好歹也是我们的长辈,现在又是员外,你看能不能…”水佳玲看到半老的堂叔想起了小时候他对自己的好,也想起了在外学医的时候他也帮过自己,终是不忍,向北山定开了口。 水佳玲说的也合情合理,何况现在水佳玲并不知道她堂叔的恶行会求情也很正常,北山定不在计较,当即传石头上堂,看到石头的那一瞬间,水长突然惊恐不已,连手都有些发抖。 石头当堂将之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听的水佳玲是又愧又羞,堂外的百姓和受害者家属也都情绪十分激动,咒骂声远比之前的大而激,有甚者差点就挤进来要打水长,吓得水长半天回不过神。 眼看情势就要无法掌控,北山定连忙用了几分力连拍了三次惊堂木,大堂果然顿时安静下来,为了防止下次也这样,立马下了严令,如此案子才能继续审下去。 “水长,你还不跪下认罪”北山定一声大喝吓的出神半天的水长终于回了神。 “不认!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哼!”水长想到自己都已经让人处理好后事,只要死不认账,水佳玲也在场,亮北山定也奈何不了他。 “放肆,来人,教教他怎么跪!”对待这顽劣不堪之辈,北山定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何况如她所料水佳玲这次并没有再听水长的话替他求情。 “水佳玲,你忘了你小时候我拿糖给你吃带你出去玩了吗?你忘了你学医的时候差点进步了城,是谁给你开的城门了吗?水佳玲………”硬生生被人压着跪下的水长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面对堂叔的职责,水佳玲并没有生气,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可晓月和杨明王正他们何时见过有人如此对自己主子,怒火中烧得差点要冲上去打水长,却被水佳玲及时的拦了下来。 “放肆,公主名讳岂是你能叫的!”听到他一声声说水佳玲的不是,北山定只觉得像有刀在刺自己的心,痛的厉害,可现在她不但是水佳玲的爱人,更是地方父母官,所以她要用法来制服水长,而不是武力,“你不认识他,可认识你的人却不只是他”。 让人将其他受害者一一带上来,所说之词指证之人皆和石头一样都是水长所为,为了保护女子的自尊北山定并没有让女子上堂,而是让那些男子上堂指证,可面对这几个人的指证,水长却还是拒不认罪。 看到水长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北山定决定不再拖延,立马让人将一干物证都带到了堂上,还让人将石翊也传上了堂。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你们的评论,我觉得坚持是有意义的,写作也是有意义的,很高兴! 第059章 除了北山定从石头那里得到的令牌外,石翊还从水府中搜出不少黑账,里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记载了水长私吞军款和贪污受贿的账目,为了防止水长狡辩,石翊还拿了他亲手所写的一封书信前来对峙。 水长的管家也是个欺软怕硬、欺善怕恶的恶奴才,见到石翊带这么多人还来势汹汹,当即倒戈相向,把水长所做之事全部一字不落的说了一个遍,否则石翊也找不到那些黑账本。 让人没想到的是面对如此铁证,水长还是不肯认罪,反而大骂北山定滥用权力想要加害于他,见到堂叔如此穷凶极恶还死不认罪水佳玲真的很心痛,也无颜面对首城的百姓,便准备离开。 看到水佳玲要离开,水长顿时情绪疯狂的要去阻止,还大骂水佳玲放着叔父不管是不仁不孝,好在杨明他们一直都在水佳玲左右才没有让他得逞。 水佳玲皱了皱眉,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背影十分悲寂,什么话也没留下,没有让北山定手下留情,也没有反驳水长的言论,更没有和北山定说什么。 看到水佳玲终于安全离开,北山定这才立马让人当场打了水长十五大板,水长当着她的面几次三番的侮辱于水佳玲,让她如何忍的下,何况水长如此奸猾之人,若不来点真的是办不了的。 “打得好!打得好!…….以前作威作福没少压榨欺负我们这些穷苦百姓……….”看到水长被打,在场的众人无不欢呼雀跃,大快人心,也让北山定知道了水长这几年还真没少做“事”。 趁着水长被打,石翊便上去跟北山定说了几句悄悄话,北山定听完脸色立刻变得很沉重,她还以为这些就已经够令人发指、动怒的了,没想到水长还做了其他的罪孽之事。 一打完水长果然老实了许多,北山定立马让人将尸体一一抬了上来,还将揭发水长的水府管家也宣上了堂,看到管家水长还以为他是来救自己的当即大喜,没想到却是来和他当堂对峙的,差点没气个半死。 面对那一具具的尸体、账本、令牌和管家的对峙,还有那些曾经被他鞭打过的百姓,水长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看了看刚刚水佳玲坐过的椅子,在想到自己刚刚受的皮肉之苦之后,他终于供认不讳。 “既已认罪,堂下之人听判,水长,你目无法纪、为所欲为,不但私自抓人泄欲、用刑,还害死老少共十二口人,简直丧心病狂、令人发指、禽兽不如。不但私吞军款,还贪赃枉法、欺压百姓,本官依律判你死刑,明日午时菜市口处斩,押下去”北山定言之凿凿,愤怒难当。 北山定没想到自己审的第一个案子就这么大,就这么曲折,犯案之人还是自己爱人的长辈,可现在条条罪状铁证如山,又岂容对方狡辩,该怎么判就怎么判,面对这种罪大恶极之人北山定绝不会手软也不会偏私,哪怕对方曾小恩于水佳玲。 “慢!本员外不服,本员外有话要说!”水长听到自己被判死刑很是震惊,直到要被衙役押走才大喊着挣扎起来。 “罪证如山不容狡辩,若是翻供不必再说,还有,你爵位已被本官按律废除,不得再自称员外”北山定正准备说退堂就听到水长一口一个本员外,十分刺耳。 “不不不,不是翻供,本…草民是有话要说”终于学乖的水长这才知道对方并非小儿,“当初草民奉命前来东洲只为建造现在的府衙,若是大人仔细观看定知道此府和公主宫殿十分相似,如今完完整整的交给你们,草民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还请大人从轻发落”水长虽然在恳求但他依然不觉得自己有错。 当初水长在平城要风有风要雨有雨,好不威风,却因为齐王那可笑的父爱他才被贬到这个千里之外的荒芜之地,所以他心里很恨齐王,却一直没有办法,所以他找女子玩玩,对人用刑以发泄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所以他认为自己没有错。 听了水长的话,北山定并没有改判,只是心中对远在平城的岳父更多了一丝敬佩,能有这样的岳父她很自豪,她的做法也让大晚上来听审的百姓总算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官员,她也多了个清官的称号。 “北山定,你个毛都没长齐的,真是不识好歹,若你杀了我,看你怎么跟我王兄交代!跟水佳玲交代!老子千里迢迢的来这个不毛之地为你们建宫殿,我只是拿回我应得的而已………”直到水长被押走话语都没有断。 虽然水府的管家弃暗投明功劳很大,但抓人毕竟是他亲手做的,而且平日里欺男霸女的事他也没少做,北山定左思右想之后判他发配边疆,他本人没什么话说,堂下的百姓也终于出了一口气。 其他犯人北山定也一一按律判罪,轻则轻重则重。犯人处理完之后,北山定立马让受害者家属前去认人、认尸,女子则由石翊亲自一一秘密送回家,找到活人的当然开心,可那些找到死者的又何其悲伤。 “各位乡亲父老,我北山定在这里给你们道歉了!烧埋费皆由我出,另外还从我俸禄中拨给每位受害者五两银子作为安抚费”听到那一声声的悲痛哭泣之声北山定觉得很难过,要是她早点来他们就不会死了。 “大人,使不得,那是你的俸禄怎能给我们!大人能大义灭亲公道的审判水长,我们就很心满意足了”一个有些年长的受害者家属连忙行礼道。 “是啊!是啊!我们怎么能要大人的钱呢…………..”那个老者一说立马得到在场所有人的附和。 听了他们的话,北山定只觉感动异常,这个世界的百姓要的真的不多,他们只想有田耕、有饭吃、有衣穿、有个太平盛世,有个好的父母官,多么简单的愿望,多么低的要求,可却那么的难。 “诸位快快请起,我心意已决,你们不必再言,明日我就让人将银钱送到你们手中,起来吧,都起来吧”虽然现在还不能给他们想要的太平盛世,但只有慢慢的来,有信心,北山定相信那一天定不会太远。 回到房中之后,北山定并没有看到水佳玲,因为整个屋子都是黑的,可想到晓月的话,“公主心情不好就不想见光”,只得在黑暗中慢慢的摸索着前进,过了许久总算走到了床边。 “佳玲,那些事都是叔父自己做的与你无关,也与岳父无关,你不必太过自责”摸索着上了床北山定果然摸到了卷成一团的水佳玲,连忙钻进被子里轻轻的将佳人抱在怀中柔声安慰道。 水长在水佳玲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温文尔雅的好人,没想到今天的水长却完全颠覆了她脑子里的印象,再加上大堂之上水长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相辱,水佳玲虽然外冷,但心却是热的,如何能不伤心不自责。 回到内府水佳玲就直接去了房间,回到房间总算好了一些,可躺在床上却又开始焦虑起来,有那么一瞬间她更是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空的,心里却像在翻滚一般,以至于一直很好的听力都失了功效。 直到北山定抱着她她才开始慢慢镇静下来,北山定的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不刺激不浓也不香,但水佳玲就是觉得喜欢觉得好闻,闻着这种味道,感受着她的怀抱,让她觉得身心都是暖的。 虽然感受到水佳玲已经慢慢平静下来,也难得的享受一次佳人这么主动热情,但看到水佳玲一直没说话,北山定还是有些不放心,紧了紧抱着佳人手又细声安慰了几句。 “此事与父王何干?”一直听到北山定安慰她不关她和父亲的事,让水佳玲发现了问题,她自责是因为觉得对不起那些百姓,又与远在平城的父亲何干。 听到佳人终于说话的北山定很高兴,可一明白过来才意识到自己都安慰了些什么话,当即后悔莫及,看到北山定那样子,水佳玲更是肯定了心里的想法,当即要她说出来。 北山定没办法只得将水长的原话稍稍修改一下说了出来,这一说果然又勾起了水佳玲对父亲的思恋之情,虽然有些吃醋自己的老婆在想别的男人,但那个男人她也很敬佩,她敬佩这样的岳父。 为了转移水佳玲的视线,北山定将后来的审案过程大致说了一下,包括对水长的判决和给受害者安抚费用的事,一件不落全都说了一下,让北山定觉得意料之中的是,水佳玲果然没有为水长求情,反而决定另外多给受害者每人五两银子。 让北山定知道自己的老婆也是性情中人,有情有义,明断是非,果然不愧是她看重的女子,不但长得倾国倾城,还蕙质兰心、冷艳贤惠,真的是让北山定越看越爱,越想越心欢喜,简直比中了八百万还开心。 水佳玲又何尝不是,她从来没这样和另一个人这样亲密过,无论是身体的还是心理的,北山定都是第一个走进她的人,如今知道北山定并非公私不分、胡乱偏私之人,她心理也很高兴,只是想到父亲难免有些担心而已。 第二天押水长去菜市口行刑之前,北山定特意吩咐管家让厨房弄了一桌好酒好菜带走,并在饭后和水佳玲报备了一番才带着温忠、马仁和那些酒菜出了州牧府。 水府树倒猢狲散,自从昨天水长被抓走之后水府的人和物就都没了踪影,空荡荡的像被洗劫过一样,所以根本就没人来看水长也没人给他带饭,好歹他曾经帮助过自己的老婆,给他送顿送行饭也是应该的。 何况水佳玲虽然没说,但心里应该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她跟佳人说的时候,佳人不但不阻止还交代她多带一些好酒,显然也是不忍水长这个叔父做个饿死鬼。 水长左等右等就是希望有人能给自己送顿饭,他已经认清现实准备受死,因为齐王离这里太远现在又身体欠安,所以远水是救不了他这个近火了,可打死他都没想到来送饭的会是北山定。 毕竟昨天在大堂之上他不但骂了北山定,更当着北山定骂了她的公主老婆,这要是他自己当场就得把对方给杀了,没想到北山定不但亲自给他送来了饭菜,还像最初那样叫他叔父,水长只觉得心中五味成杂。 北山定这次来给水长送饭是以家属和晚辈的身份前来,自然不会像在大堂之上那样,所以叔父还是要叫的,酒菜还是要亲手摆上桌的,好在水长今天也没有昨晚那么不知数,就陪他喝了几杯。 “大人时辰快到了,是否现在离开”温忠记得北山定的交代适时上前提醒道,北山定看了看外面果然已不早,便起身准备告辞离开,谁知道一直没说话的水长却开了口。 “王兄真的很疼爱七侄女,东洲虽不富庶,但却一直很安康,乱世多年,发生的战事却不过五次,所以王兄才会让我亲自前来建造府邸,只为了让你们能舒舒服服的住在这里,没想到我一时错了心智,良成大错,今生别无所求,只求你能好好对待七侄女,不枉费王兄的一番经营和苦心,也不枉费我的一番苦劳”当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作者有话要说:我之所以写这个案子是有原因的,水长所说的那两句重点话就是北山定和水佳玲会被齐王突然贬到东洲来的原因。 第060章 当天午时水长在菜市口被斩了,北山定亲自监斩。东洲首城百姓对他的怨恨可以从他满身的臭鸡蛋和烂菜叶看得出来,绝对不是一般二般,众怒难犯,北山定虽有心替他安葬,但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为百姓已将他的尸体丢到了水中,想捞都捞不起来。 案子已破,东洲首城终于恢复了以往的繁华和热闹,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流不息,虽比不上平城和行城的繁华昌盛,但也是别有一番风味,高兴之余北山定还特意邀请水佳玲出去游玩了一圈。 这次北山定没有带任何人,只有她和水佳玲,还换了布衣打扮,因为两人自从相识到成亲,她和水佳玲就没过过真正的二人世界,作为一个传来的现代人,对二人世界自然有着不一样的认识和执着,所以两人中午出去,一直玩到很晚才回来。 当天天朗气清,十分事宜出游,北山定和水佳玲商量了一番便决定去郊外走走,五月的时节农忙早已过去,田地里的麦子也长得又绿又高,难得如此轻松自在的出来玩,两人的心情自然舒畅无比。 郊外虽然风景好,但路却积极难走,不但不平坦,而且还又小又有坑,看到水佳玲有些劳累,又走的有些缓慢,北山定终是不忍心让水佳玲走这样的路,不顾佳人反对,硬是将她背在自己的背上。 “这样你会很累”水佳玲知道北山定是不舍自己受苦,可自己又何尝不心疼她怕她太过劳累,想到两人这幅打扮还只身出来游玩,水佳玲就喜上心头。 她们这样的公主和驸马本就算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如今还如此不按常理的出来,还这么亲密无间,别说王侯员外,就是一般的夫妻也绝不会如此,丈夫出了迎亲之外绝不会再背自己的妻子,尊重妻子者更是凤毛麟角。 “不会,哪怕就这样背着你一辈子,我也不会累,因为我心中的喜悦远远超过身体的疲惫”北山定一说完,脑子里也想到了她老的时候还这样背着水佳玲,心里就跟抹了蜜一样甜。 田园风光无限好,只是太阳已黄昏,虽有不舍北山定也只能背着水佳玲往回走,她这一背还真快背了一下午,好在习武后身子很好倒也不累,可水佳玲却担心她太累,到大马路的时候执意要自己走。 进城之后,眼看天色未晚,北山定便想到了管家对首城的介绍,其中多次提到一个酒楼,名声菜色都很不错,又想到水佳玲最近胃口不好,便和水佳玲商量了一下,去那家酒楼吃饭。 天天吃府里的也很腻,而且最近胃口也不太好,难得出来又看到北山定对那家酒楼这么自信,水佳玲想了一下便同意了,酒楼果然名不虚传,菜色味道极好,让最近胃口不好的水佳玲都吃了不少。 看到水佳玲吃得很好,北山定心里很高兴,心想总算没白出来一趟,当即记下了这家酒楼,准备回去之后就交代管家一天来这里定一次饭菜带回去,随着两人晚上回到府中之后,和乐融融的二人世界半日游就结束了。 自从到酒楼定饭菜进府之后,水佳玲的胃口过然好了许多,可她却极其偏爱吃酸的东西,处理军政要务之余,北山定还特意让人去买了些上好的酸梅入府。 一来二去,转眼就到了六月,俗话说六月的天娃娃的脸,还真是一点都不加,明明早上和中午都还艳阳高照,下午却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雨虽大但时间却不长,倒是出行极其不利。 自从离家北上之后,北山定就没有忘过自己的初衷,到哪里就记到哪里打听到哪里,可除了对山川河流地形有所了解之外,她一直也没打听到心中的良才,好不容易在前几天外出机缘巧合下才打听到一个奇人,而且还十分符合自己的要求。 正准备跟水佳玲说一声离家几天去登门拜访那位贤才,却没想到老天突然下起了大雨,而且更让北山定惊恐的是水佳玲竟然昏倒了,当即冲冲前往看望,那还有心思外出。 “公主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昏倒?你们都是干什么的?怎么照顾的?!”看到昏迷不醒的水佳玲,北山定一时乱了方寸,完全没发现御医、太监和宫女都是眉开眼笑,突然被她这一喝到当场冷了下来。 破案之后石翊就被北山定提为东洲的上将,也就是东洲军权的二把手,一把手自然是军政大权集一身的北山定,难得今天有空闲便过来找晓月,两人的感情自然也和北山定她们一样是直线上升,但没想到两人刚聊几句就听到公主昏倒了,连忙赶了过来。 因为石翊和晓月就在院中自然比远在外府的北山定快,所以在北山定进来之前,她们就已经知道了原因,听御医说后晓月自然是十分高兴,可知道北山定身份的石翊就惊恐万分了。 石翊和水佳玲接触也不少,所以她不相信公主会是那种背叛北山定的人,但要她相信孩子是北山定的目前也不太可能,所以只能呆在当场,面对晓月的喜悦,她却有种所不出来的苦。 看到石翊如此反常,晓月也凝重起来,开始问石翊为何如此,可面对心上人的一声声质问,石翊却什么都说不出口,恰好这时北山定进来暂时转移了视线。 “还不都是你害的,御医,你说说公主为什么会昏倒”晓月没想到北山定一进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发火,当即替众人也替自己觉得委屈,说话也重了几分。 “晓月,北山也是心慌则乱,她那么爱公主突然听到公主昏倒自然惊慌,你别放在心上”石翊连忙拉了拉晓月的袖子小声说道,声音不但却让在场的众人听了个清清楚楚,其实就是石翊不说,他们也知道驸马很爱公主,并未记住心上。 “恭喜驸马,贺喜驸马”两个御医一带头行礼恭贺,在场的众人也立马附和,当然除了石翊,看到大家一番喜上眉梢的样子,北山定却心急如焚,“喜?公主都这样了,我喜从何来??”。 “启禀驸马,公主并无大碍,休息一会就会醒,这喜不但是喜,而且还是大喜,恭喜驸马和公主即将为人父为人母”御医行礼说完也是眉开眼笑,他们跟随公主也已经几年,如今公主有孕自然很高兴。 为人父母?北山定差点被下得半天回不了神,她和水佳玲同岁,而且都未满二十,如今却要为人父母,这让从小生长在现代晚婚晚育时代的她情何以堪,还真是有惊有喜,惊喜参半。 虽然一次就中奖的几率很低,但现在已是事实,在想到这是自己和水佳玲的孩子,北山定终于将心中的半惊也变成了喜,当即高兴的赏了府中每一个人,整座州牧府顿时笼罩在无限的喜悦中,但有个人的笑却是十分阴险。 ,没想到北山定竟然会这么高兴,石翊的疑惑更上了一层楼,可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看到众人一应退下之后,只得带着晓月也告辞了,而满肚子的疑惑只有等以后再问了。 北山定在床边照顾了一个多时辰,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看就怎么开心,虽然没做好为人父母的准备,但她一定会好好的爱这个孩子,因为她就是她们的爱情结晶。 如御医所说,水佳玲睡了一觉果然就醒了。水佳玲一醒来就看到北山定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很是不解,直到听见自己将要做母亲才明白过来,人却是惊在当场,她虽然相信北山定所说的一切,但却没想到会发生的这么快,自然也是又惊又喜。 自从知道水佳玲有身孕之后,北山定就格外注意水佳玲的饮食起居,生怕水佳玲太劳累,或者营养不良,因为水佳玲虽然身孕已有三个月,但体重却没重多少,所以天天都在想着怎么让水佳玲能多吃一点。 可老天看不得人太好,刚知道水佳玲有身孕几天,平城的丧报就传来了,原来早在六月初齐王就已经驾崩了,因为东洲离平城太远,所以丧报传到的时候已是一个星期以后,并且齐王已经入土为安,她们想去奔丧都没机会了。 北山定想把这事给瞒下去,谁知道却让正好来找她的水佳玲听了个真真切切,听到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水佳玲悲伤的当即昏了过去,好在后面有晓月跟着才没摔着。 没想到水佳玲会在后面的北山定差点吓个半死,连忙着急的几步过去就将佳人抱在了怀里,完全不顾还有其他官员在场,抱着佳人就直接回了房间,直到御医肯定无碍后才放了心。 水佳玲会有这种反应也在北山定的预料之内,否则她就不会想着隐瞒,其实听到岳父去世的那一瞬间,她又何尝不伤心,齐王待她不薄,对水佳玲更是爱护有加、极近呵护,如何不悲痛、不伤心。 安顿好水佳玲之后,北山定当即叫来管家吩咐全府挂白绫穿丧服,并找来道士设堂做法超度以示哀吊,还下令全城三天内不准奏乐、喧闹,她并没有像一般官员那样要求百姓不得食肉,可首城的百姓却自发的吃素、不穿华丽之衣。 虽然北山定的这些做法都让水佳玲很满意,也很欣慰,但对父亲的离世还是悲痛欲绝,以至于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笑过,也吃不下多少饭,把北山定急的团团转。 突然有一天那个一直养在府中的闲大夫陈号找到了北山定,还说他有办法让水佳玲吃的不多也能保住孩子和大人的身体,北山定一听很高兴,想也没想的就立马让他试一试。 结果不知道陈号用了什么办法,水佳玲虽然吃的和以前一样少,但脸色确实是慢慢的比以前好了,高兴之余对陈号也亲近了许多,陈号在府中的地位顿时直线上升,想去哪里想做什么也都没人再敢管。 看到水佳玲脸色一天天好起来,北山定也想起了当初要去拜访的那位贤士,开始多分出一部分时间将所有军政要务都在几天内处理完,然后再将家中之事交代好石翊之后,方才去找水佳玲。 北山定没进房间就看到了难得在外面的佳人,想到佳人既然已经肯出房间走走,那心情应该也已好了许多,心想自己每晚的努力并没有白费。自从那天之后每晚睡前北山定都会说些小笑话以博佳人一笑,今天果然就有了效果。 当即高兴的和水佳玲谈了一会,知道佳人确实已经想开之后,北山定一直半提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毕竟再好的药对身体也会有害,所以她一直都认为还是以食补为好,如今佳人已经想清楚,自然就不再需要用到陈号了。 听到北山定说要去拜访贤士,水佳玲很赞同,当初离开平城的前一晚父亲也找过她,说的不多,但说的全是北山定和她,说他不会看错人,北山定定会给她幸福,也会创下不朽基业,如今她要去求贤,她自然不会阻拦。 可自从来到东洲之后,两人就没分离过,如今北山定一走就要走上几天,水佳玲难免有些不舍,北山定又何尝不想常伴佳人左右,可此去路途遥远,水佳玲又有孕在身,不宜远行,离愁别绪顿时涌上两人心头。 第二天一早北山定就带着温忠马仁二人离开了首城,一路奔驰不停,半刻也不敢耽搁,只希望早点找到贤才赶回首城与佳人在一起,每晚夜宿客栈或荒郊的时候,对佳人的思恋之情更是溢满整个胸膛。 当初离家北上的时候,北山定虽然也会想父母想家,但远没有这次来的厉害,好像心里总是少了些什么似的,记挂不已。 第061章 “少爷,前面就是龙潭岗”温忠看了又看,确定和自己问的无出入时,才向北山定禀报道。 北山定闻言拉紧缰绳停了下来,只见山岗绿荫遮蔽,郁郁葱葱,山岗下还有小溪流出,清澈无比,耳边更有悦耳动听的鸟鸣虫蝉之声,影影约约还夹杂着水流的湍急声,真是隐士清修的绝佳之地。 陶醉之余,北山定还连赞了几声,想到里面住的贤士,更是喜上眉头。此地乃东洲边界,名叫龙潭岗,住着一个自称龙潭先生的大贤大才之人,才名美名更是传遍了附近郡县,但龙潭先生的具体信息却极少人知道。 年龄几何?长得怎么样?可否成家?这些都没人知道,包括派人去打听了一番的北山定。此地离首城甚远,北山定一开始并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而是机缘巧合之下一位游访天下的老者告诉她的。 “不知龙潭先生住在哪里,离此多远?”看着风景优美却毫无人烟的龙潭岗,北山定有些犯难的自言自语道。 虽然不知道龙潭先生住在哪里,但毕竟已到龙潭岗,思量再三北山定还是决定下马亲自前往寻找,以表自己求贤的诚心,让温忠两人在原地等候,便自己一个人走进了龙潭岗。 一般有才有贤又隐士之士都喜欢住在山顶或者山腰,北山定便直奔山顶而去,山岗虽然不是很高,但也是山,道路不但十分崎岖,而且还很湿滑,显然昨晚或者今早是下过雨的。 北山定快爬到山顶时已是黄昏之时,北山定身手不差,而且还排的上号,可爬山期间照样摔倒了两次,弄了一身泥,因为古代的靴子并没有防滑作用,反而一沾上泥就特别滑,所以摔两次算好的了。 第一次摔得这样惨,让北山定很受挫,看了看自己衣服上沾的泥,又看了看即将爬到的山顶,成功的喜悦之情也终于替代了之前的一脸郁闷。 可让北山定没想到是,她辛辛苦苦的爬了半天竟是白白浪费时间,山顶上除了一个石桌两个石凳和树木之外,还是树木,想象中的木房竹房根本就没半点影子,心里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更加坚定了要找到龙潭先生的意志。 上山不易,下山更难,为了不再摔倒,北山定决定不再走原有的路,而走路边的树林,因为树林里全是树叶和小石块,不但没再滑倒速度也快了许多,之前一心想着爬到山顶,山腰根本没找。 摸着黑把山腰也找了一圈之后,北山定还是没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无奈只得下山,决定下去和温忠他们汇合,再找个地方休息,养足精神明天一早再来找。 北山定好不容易走到山岗下,终于看到了些许火光,心中大喜连忙朝有火光的地方走去,果然如她所料正是温忠在烧火,而且还烤好了三只野鸡,三匹马也在边上,独独却少了马仁。 原来北山定离开不久后,就有个樵夫挑着柴路过,温忠连忙上前询问龙潭先生的住处,樵夫看他们不是坏人,恰好他以前也阴差阳错的去过一次便告诉了他们,原来龙潭先生根本就不住在山上而是住在水的源头处。 两人担心北山定找不着,便商量了一番,一个人留在原地等候,防止北山定回来找不到人,而另一个人就去找寻北山定,谁知道两人在山上却两次擦肩而过,所以马仁到现在都还未回来。 自从早上在客栈吃了早餐之后,北山定就没吃过饭,不是赶时间也不是没钱,而是沿路走到这里都没遇到客栈或者茶棚,现在又爬了半天的山,早已是饥肠辘辘,可温忠他们又何尝不是。 所以在温忠将烤野鸡递过来的时候,北山定并没有接,而是让他继续放在火边,等马仁回来三人再一起吃,好在两人并没有等多久马仁就回来了。 虽然已经知道住处,但毕竟天色已太晚,北山定觉得冒然前去打扰会不好,可一想到家中还有人在等自己,便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吃了无盐无作料的晚餐之后,北山定便脚不停歇的直奔水源而去。 几经坎坷,北山定总算看到了几盏灯笼,也看到了隐藏在山水之间的几间房子,连忙加快步伐走了过去,却被朴素高雅的木门挡住了去路,只能看到里面透出的光火。 温忠准备上前敲门,被北山定拦了下来,整理了一下本就不太干净的外袍,亲自前去敲门,谁知道手还没落在门上,门就从里面打开,露出一个提着灯笼的男子。 “我家先生已等候多时,请进”男子见到北山定他们好像并不奇怪,反而像早就知道一样,倒让北山定吃了一惊,等候多时?她这次出门行动很隐秘,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北山定满腹疑惑的跟了进去,到了屋里更是惊上加惊,本以为龙潭先生是个中年或者老年的书生,谁知道却是一位年不过三十的女先生,相貌不错,气质也极佳,但她还是觉得水佳玲是最好最美的。 “深夜冒访,有失礼之处,还请龙潭先生见谅”被惊得呆站了一会的北山定连忙行礼道,盯着女子看本就无礼,现在又半天不表示来意,北山定还真担心这个人才求不到。 “请坐。上茶”后面那句话是对后面说的,过了一会,后面果然出来一个端着茶的女子,看打扮应该和刚刚开门的那个男子一样是仆人,“驸马千里迢迢赶来,又岂会失礼”。 正准备坐下的北山定差点坐在地上,这个女先生不但知道她要来,还知道她什么时候到,更知道她是谁,北山定突然觉得背脊都是凉的,如果这个人是她的对手,那太可怕了。 两人边喝茶边谈,这一谈就谈了一天一夜,除了如厕外两人都没有离开屋子半步,北山定第一次知道知己知音是什么样的感觉,千里马与伯乐是种什么样的情怀,竟谈得忘了时间,害温忠他们在外面干着急。 原来龙潭先生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对夫妻,两人文采智慧皆相当,从小青梅竹马,成亲后来到这里隐居更是恩爱异常,可惜天不垂怜,男龙潭先生从小身体就不太好,去年更是一病就去了西方极乐世界。 所以现在只剩下了女龙潭先生段敏,谈及这段过往段敏很是伤痛,让问起这事的北山定很愧疚,但并不影响伯乐与千里马的情怀,段敏不但聪慧过人,见识更是有过人之处,北山定很喜欢这样的人才。 两人相谈甚欢,北山定便以为自己相邀段敏定会答应出山相助,谁知道段敏却立刻拒绝,没有半点犹豫,甚至还让人将她请出了门外,不能接受这样结果的北山定很伤心,但她不愿就此放弃,在门外站着等了一天,门没开。 第二天温忠和马仁极力劝北山定离开,北山定不为所动,又站着等了一天,门还是没开。第三天温忠两人又劝,甚至差点想把她架走,可她还是没走,又不动如山的站在门外,直到黄昏门,还是没开。 天色渐渐暗淡下去,就在众人以为北山定今天还是和前两日一样没希望的时候,门却开了,在里面呆了几天的女龙潭先生也终于慢慢的走了出来。 “少主雄才大略、胸怀宽广、意志坚定,定会成为一代明主,微臣愿辅佐少主左右”段敏走到北山定面前说完就要跪下去,却被北山定手疾眼快的扶住了。 欲求贤才必定坦诚相待,北山定并没有隐瞒自己的身家背景,但女子身份太过重大,现在也不是时候,所以北山定并没有将此事说出来,也不能说,最起码现在不能说。 “有先生相助,定必能扫平四海,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北山定扶着段敏的手都是抖的,她千里迢迢赶来就为了眼前这个人才,在门外傻傻等待也只是为了眼前这个人才,如今终于求得,心中怎能不激动、不动容。 第二天北山定终于带着求得的贤才踏上了回家的旅程,让北山定意外的是段敏并没有带走那两个仆人,而且还会骑马,这样一来倒少了许多累赘,不过北山定考虑到她已经许久没有外出,还是故意减慢了速度。 途中北山定还是忍不住问段敏为何不带他们出来,原来段敏是成人之美,那个男仆和女仆已经成婚,还是段敏主的婚,段敏不忍他们世代为奴,便将他们留下当个隐世的平民。 此去路途凶险,世事难料,这是段敏没说的,但北山定心里却十分明白,对段敏更加敬重了,段敏对她很坦诚,连怎样知道她来怎样猜到她的身份都说了,让北山定很高兴。 原来是那个樵夫去通报了,至于开门则是因为他们的脚步声,而猜到北山定的身份,则是段敏对外界之事十分熟知,公主招驸马、后被命为东洲州牧等大事她都知道,再加上来请她出山的人也不少,自然猜得到。 知道段敏并非拥有鬼神之力,北山定总算放了心,她如今和水佳玲已有孩子,显然她父母说的并非假话,所以这个世界是真的举头三尺有神明,她也真的有个神仙师祖。 段敏观察如此细微,才华智慧也都如此超群,北山定十分庆幸之前的那些人没有耐心和远见,否则这么好的谋士贤才就被别人给请走了,如今文有段敏,武有石翊,北山定何愁天下不定。 高兴于求得贤才的北山定却不知道首城家中已经发生了大事,一件让她痛不欲生、愧疚一辈子的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天妒英才! 谢谢CA、 acter 、墨月、刂和pmpp的地雷!非常感谢!也谢谢一直以来都发评的各位大大! 第062章 “北山,我对不起你!”石翊一进大厅就跪在了北山定的面前。 刚回府的北山定正在大厅和段敏谈话,给她安排住处,刚安排好准备去找水佳玲,石翊就进来了,而且一进来就满脸悲伤的跪在自己面前,第一次见石翊这样,让她心里打起了鼓,连忙扶起石翊。 “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你如此这般!”北山定虽然这样问的平淡,但心里却早已胡思乱想的想了一大通,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怕,就怕事情与水佳玲有关,可有时候就是你怕什么,它来什么。 “你离开后…………..”石翊脸色悲痛的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让北山定越听越伤心,差点喘不过气。 原来北山定离开不久后,陈号就开始频频出入内府之中,一会弄点奇花进内府,一会又弄点奇草进内府,而且还都送给了水佳玲,水佳玲本就喜欢草药,对奇花异草更是十分喜爱,便来者不拒全都收了下来,还赏赐了陈号不少东西。 水佳玲医术极高,自然听说过这些奇花异草,也知道其作用,因此才敢收下。谁知道陈号狼子野心,早有预谋,早在当初给水佳玲膳食调理的时候,他就下了一种独吃无色无味也无害的毒药引。 逃过了两位御医的检查,也让精神本就不好水佳玲没有发觉。虽然每日只加一点,但由于服用时间较长便有一些停留在了水佳玲的体内,而陈号进献的那些奇花异草中,正好有一种可以和毒药引发生反应,从而引起毒发,中毒。 所以两天前水佳玲就突然昏倒在后花园,石翊得知连忙让人将水佳玲抬到房中并让御医和陈大夫来诊治,本以为水佳玲是身体不适,谁知道竟然是中毒,而且连孩子都保不住了。 石翊大惊,中毒?多么阴毒的词!孩子没了,公主也命在旦夕,这让她怎么向北山定交代,下令御医无论无何也要保住公主的性命之后,便去追查元凶,以望能找到解药。 府中下人皆是水佳玲和北山定从平城带来的,显然不可能背叛自己的主子,也没那高超的手段,想到刚刚下人报陈大夫不在府中,石翊便立马联想到了之前的种种,立刻令人将其拘捕。 谁知道陈号算到今天水佳玲要病发,一大早就悄悄的离开了,但由于他经常出入府中和城门所以守卫都认识他,自然有人知道他往哪里走,所以最后还是被抓了回来。 石翊本以为陈号会狡辩,或者不承认,谁知道她刚让人将陈号押上来,陈号就自动全招了,如何下药下了多少量,怎样让水佳玲中毒等等过程都说得一清二楚,还说了他并没有解药,但他却一口咬定是自己做的,并无任何同党和帮手。 两位御医曾说那种无色无味的毒药引极其罕见,只有王候将相之家才有,而且拥有者都不多,以陈号一个穷大夫的身份,想要得到简直是天方夜谭,所以石翊认定他还有同谋,便让人将其关押在牢中严刑审问。 至于陈号说的他并没有解药,石翊是相信的,因为两位御医也说过,要解此毒需要一种十分罕见的药材,叫矾季,生在在南方,喜阴喜暗,极其难找,至今没听说过谁正真拥有。 虽然孩子没保住,但好在大人已经勉强保住了,两位御医昼夜不歇,还用了许多从平城带来的上好药材,总算是多争取了半个月的时间,所以只能说是现在勉强保住了。 北山定闻言悲痛不已,不管不顾的就往房间跑,越过一道道走廊一道道门,总算看到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佳人,握着佳人苍白的手,摸着以前红润绝色现在却有些泛白的脸,不知不觉已是泪流满面。 想当初她们还开心的谈到孩子的以后,谈到她会像谁。她离开的时候,水佳玲还亲自给她穿过衣,还亲自送她到房门外,两人还依依不舍的惜别,如今不过才几天的时间,就已物是人非。 孩子没了,北山定怎能不伤心,她好不容易才做好为人父母的准备,如今却是一场空,而且于此相比,更让她伤心悲痛的是水佳玲如今命在旦夕,孩子没有了她们以后还可以再有,但水佳玲没有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或许对于别人来说,死心塌地的爱一个人太难,但对北山定来说却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无论是骨子里还是血液里,她都是个痴情的痴情人,何况最让她心动的也只有眼前这位独一无二的佳人。 北山定不敢想象水佳玲离开后的生活,也不敢想象没有水佳玲的生活,所以她不能失去她,也不敢失去她,将佳人的手轻轻的放在被子里,在额头上怜惜的香了一个,擦干无声的泪水,脸上露出坚定的表情。 “起来吧,御医,药材叫什么?谁有?”北山定刚刚太悲伤并没听清药名,连忙出声问道。 “谢驸马!”房内的御医、宫女和太监连忙谢礼起身,以礼他们都不该偷看的,可总有那么几个大胆的,看到驸马对公主如此痴情如此爱惜,他们感动之余也祈求老天能够睁眼,让有情人终成眷属,白头到老。 “启禀驸马,这味药叫矾季,生长在南方,十分罕见,未听说谁有”另一个御医连忙行礼答道,他们已经尽力了,如果找不到这位药材,他们也是巧妇难于无米之炊。 听到没人拥有这位药材,北山定难免有些失望,但多念几遍药名,却又有些熟悉,矾季?北山定听完真的觉得十分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或者见过。 “我从小生长在南方,也确实从未听说过这味药材”后面慢跟来的石翊刚进来就听到御医的话,连忙附和的说道。 石翊从小生长在南方,北山定又何尝不是,而且她还是现代人,见过的东西看过的事务自然远比在场的人多,但她可以肯定不是在现代,因为在现代的时候她从未接触过中药,所以肯定是来这里之后的事,只是她一时想不起来而已。 “主公,属下有一颗祖传丹药,可以解一般毒素,就算解不了公主的毒,最起码也能延长十日左右”和石翊一同进来的段敏突然上前行礼说道。 “先生不必多礼,还请先生赐药,定感激不尽”北山定闻言喜不自胜,只要时日能够延长,那么找到矾季的可能性也就越大,无论无何她都要找到这位药材。 府中突然冒出一个穿着朴素但却气质高雅,又品貌上等的女子,让在场的众人都十分疑惑,他们不相信北山定是薄情的人,石翊倒是知道缘由,她也趁刚刚两人一起赶过来的时候和段敏谈了一下,印象还是不错的。 一听段敏对北山定的称呼,众人也就明白了三分,不过第一次看到女子做谋臣,他们还是很惊讶的,北山定可没时间管他们的想法和疑惑,和段敏拿了丹药就要喂,却被御医拦了下来。 “驸马且慢,公主现在不可服用其他药物,否则适得其反,救不了公主反而会害了公主,只有等到半月期限将过之时再让公主进行服用,方可”御医说的十分肯定,让北山定不得不相信,也不敢乱来。 “那还是由先生继续保管吧,到时还请先生再拿出来”北山定说完又将装有丹药的盒子还给了段敏,看了看在场的众人道,“此乃龙潭先生,今本官拜其为军师,住在内府,你们要像尊重本官一样尊重她,不可怠慢!”。 “诺”军师虽然无具体官职官衔,但按惯例却是主公最倚重、最信赖的文臣谋士,堪称文臣第一,也有很大的可能成为以后的丞相,众人自然不敢不尊敬。 “谢主公”段敏知道北山定绝非拘于常理世俗之人,但也没想到她会让自己做军师,心中感动之余,更确定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决心。 段敏从小就聪慧爱学,家世家风也不错,所以别的女子都在学绣花女戒之类的时候,她却在学四书五经等典籍,后和爱人成婚之后也从不荒废,两人才名远播,却一直没遇到明主,故而才去了龙潭当隐士。 虽已隐士,但两人心中都还是期望着能遇到明主,所以才有了龙潭先生这一称呼,特意来龙潭求贤才的人不少,却都算不上明主,两人失望之余,对明主也就更期待了。 两人拥有满腹的才华,却不求闻达于诸侯,也不求富贵,只求能遇到正真的明主施展满腹的才华,建立不朽功勋,传万世之美名,如今明主虽然终于等到了,可惜鸳鸯却少了一只,所以段敏不打算再爱,而是准备将毕生精力都奉献在事业上。 以祭奠爱人郁郁不得志而终的遗憾,也能够更好的施展自己的才华和抱负,可惜世事难料,以后的事情谁又说的清楚呢,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总要走,强求不得。 “先生连日来舟车劳顿,辛苦了。管家,带先生下去休息”北山定虽然心伤神伤,但该做的事她还是没忘的,安排好一切事宜之后,房中就只剩下了她和水佳玲。 再看到躺着的水佳玲,北山定还是痛疼难当,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矾季,心烦意乱之中已在房间来回踱步多次,可还是没想起来,北山定第一次恨自己的脑袋这么没记性,一时盛怒,竟打翻了梳妆桌上的盒子。 金银首饰和珠宝顿时散落一地,看到一地的珠宝,北山定灵感一动,终于想起了在哪里听过矾季,不是别处,就是她父母住的凤凰宫,而且还是她母亲亲口说的。 事情是这样的,去年的一天,北山定去凤凰宫找她娘,谁知道她娘不在,无聊之中就想找些书解解闷,可在宫中找了半天连书的影子都没看见,而且还一不小心将她娘的梳妆盒打翻了。 正好她娘这时候就进来了,看到如此情形连忙着急的上前查看,并不是看那些珠宝也不是看北山定,而是看梳妆桌上的另一个盒子,再三确定盒子完好无损之后,她娘方才放下心来。 第一次看到母亲这么焦急,北山定忍不住问盒子里装的是什么,谁知道她母亲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遣退了众人才说道,“此乃矾季,是北山家祖传之宝,为娘刚拿出来保养好,还没来得及放回去,定儿下次不可再如此鲁莽”。 当初她根本就不知道矾季是什么,也不好奇,所以并没再问,所以这段记忆很自然而然的就被她忽视了,没想到今天旧景重演却让她欣喜异常,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部还有一株矾季没用上,现在就用上了! 第063章 大喜的北山定连忙将晓月叫了进来,晓月一进来就看到撒了一地的首饰和珠宝,第一反应就是遭了贼,可府中守备森严北山定也一直呆在房里,显然不是遭贼,再看了看站在梳妆桌附近的北山定,便明白了。 北山定现在可没工夫去管那些掉在地上的东西,何况她也没看水佳玲戴过几次这种奢华的首饰,显然佳人是不太喜爱这些身外之物的,让晓月好好照顾水佳玲之后,北山定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临走还不忘好好看水佳玲一眼。 虽然不知道北山定为什么会打翻宝盒,但晓月也没问,也没时间问,可看到兴奋异常跑出去的北山定却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之前她也在房中,北山定的悲伤和难过她也看得一清二楚,现在却这般模样,怎能不疑惑。 一出了门,北山定就直奔石翊的院子而去,却被告知石翊已经去了地牢,想到地牢离府中也不是很远便决定亲自去找,免得让人一去一回还得多花时间,让管家备马又去拿了些钱方才离开。 到了地牢一问狱卒,石翊果然在里面,北山定连忙走了进去,和她想的不一样,地牢虽然黑暗,但却干燥整洁,最起码过道是干净的,过道两边都是牢房,里面多多少少都关有些犯人。 好在北山定路过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像电视上演的那样站起来张牙舞爪的大喊冤枉,随着带路的狱卒一直往里走,走到最里面的刑房方才看见石翊。 也看到了那个恩将仇报的陈号,回来之后她便只顾着担心水佳玲,一颗心也全扑在了水佳玲的身上,倒忘了怎么处置这个让她痛不欲生的人渣,如今看到已被打得不成人样的陈号,她也还是不解气,还是怒火中烧。 自己不但救了他的命,还让他在府中当大夫,吃自己的住自己的,穿的也还是自己的,如今却恩将仇报,不仅害得自己那尚未成型的孩子夭折,更害的自己的爱人现在都还命在旦夕,若是打他就能解气,天理何在! “大人,你怎么来了?”看到北山定,石翊很吃惊,因为这个时候她应该陪在水佳玲的身边才是,没想到却来了这里。 石翊从水佳玲的房中出来后不久,狱卒就来禀报陈号要见她才肯招,石翊便赶到了地牢,谁知道她来了之后陈号还是不招,反而说要见北山定才招,让石翊很是气愤,当场让人又给了他几鞭。 “等会我有事跟你说”北山定本来是想跟石翊一说完就走的,谁知道却看到了陈号,便改了主意,若是不问上一问,她走都走的不安心。 知道北山定有话要问陈号,石翊便行礼带着狱卒和侍卫出去了,这个陈号处心积虑的来到她们身边,若不是早有目的就是另有隐情,有些东西她还是不知道的好。 “陈号,本官自认待你不薄,为何如此报复本官?”北山定一字一顿,好不悲痛,话语更是仿佛被卡在喉咙一样。 “哈哈哈哈…….”陈号闻言竟大笑起来,笑到最后竟成了哭腔,“你带我是不薄,因此我也不忍心害你,可我和齐王的仇恨却不共戴天!既然你亲自前来,那我也不会再隐瞒,十几年前……………..”。 陈号并不是叫陈号,而是叫陈豪,十几年前陈豪的父亲曾在齐王宫中任御医一职,医术不错也颇得齐王赏识,水佳玲的母亲突然犯病便叫他父亲前去诊治,谁知道红颜薄命,水佳玲的母亲竟一病不起,终驾鹤西去。 齐王十分震怒,不但下旨杀了他父亲,还下旨灭了他九族,因陈豪出游在外才幸免于难,得知噩耗之后报仇便成了他人生唯一的目标,可惜他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大夫。 别说杀齐王就是接近齐王也是难如登天,便在平城内等待机会,可惜老天并没有让他等到接近齐王的机会,但却让他抓住了一个机会,处心积虑之下,几个月前终于和水福搭上了线,谁知道还是接近不了齐王。 呆在水福身边的几个月,陈豪并没有白呆,让他知道了水佳玲就是齐王的心肝宝贝,于是产生了另一种想法,既然杀不了齐王那就杀他最心爱的女儿让他痛不欲生,刚好北山定和水佳玲离开平城后,水福也给了他任务,让他杀死公主。 他在平城待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公主是好人,也是大善人,可已经被报仇冲昏头脑的他完全顾不了那么多了,便安排了东洲首城外的那一幕戏,才有了后来的一切。 “虽有缘由,但本官还是不会饶恕你!”北山定慷锵有力的说完便离开了刑房。 没想到是自己的好心害了自己的孩子和妻子,北山定愧疚不已,心里更是十分自责。她不会否认自己的过错,也不会乱把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她更不会因为听了这个故事就会饶恕陈豪,如果孩子没事妻子也没事,她也许会,可现在孩子已经没了。 水福?!她北山定也一定会牢牢记着,管他是大舅子还是什么东西,她北山定都会让他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而已! 吩咐牢头“好好招待”陈豪之后,北山定和石翊就离开了,两人骑马走出不远就分开了,一个带着侍卫回了府,一个带着侍卫出了城,期间北山定已和石翊说了个大概,还将家中之事全权交给石翊处理,并让她不要怠慢段敏。 北山定只带着温忠两人就上了路,从东洲回到兰州必须经过原州,一路昼夜兼程,还跑死了几匹马,总算在五天后到了天河边上,渡过天河再继续往南,总共加起来两天后即可到达行城。 小季子在东宫的花园看到北山定时,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出现了幻觉,自从北山定离开后,他和小东子还有红花都很无聊,还不能出东宫,更是无聊透顶,便天天都盼着北山定回来,唯独只有绿叶会时不时的不见人影。 看到自言自语的小季子,北山定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当即用扇子敲了下他的脑袋,她现在十分疲惫也很急需知道母亲在哪里,半点都耽搁不得,可没时间等他后知后觉。 可让北山定没想到的是,小季子一看到真的是她竟然高兴的大哭了起来,还把小东子和红花他们都引了过来,又是一通苦笑参半,主仆几人近半年未见,在这种气氛之下,北山定也忍不住感伤起来,好好安慰了几人一番方才作罢。 终于恢复正常的小季子几人,这才注意到风尘仆仆的主子不但衣衫脏乱,而且还有一股好大的汗味,听主子的口气应该是不打算换洗一番就准备直接去找夫人,心想这可不好。 “少主,你走后我们就没出过东宫,这夫人在哪里,我们还得去打听一下,不如少主先洗漱一番”小季子说完还特意上上下下的看了北山定几眼,其他人也连连附和。 北山定心急如焚那里肯等,可顺着众人的眼光一看,就看到了狼狈不堪的自己,这几天除了时不时的短休息一下,她就一直在赶路,身上自然全是尘土,想到自己这样去见母亲定会让她担心,还毫无礼仪,便决定依他们之言。 在东宫洗了个澡换了衣服之后,北山定就立马去了凤凰宫,谁知道她母亲却去了她奶奶住的宁静宫,而且还刚刚离开不久,北山定便立马去追,结果还是没追上,只得进了宁静宫。 倒不是北山定不孝,也不是她不想她奶奶,而是平常她奶奶见她都会和她说上许久,如今快半年未见,只怕没个半天一天的她都脱不了身,所以有些犯难,可现在她娘在里面,她也到了门口,不进去就真是不孝了。 和北山定想的一样,她这一进去果然就花了半天,奶奶年纪已高,惊吓不得,何况她早就盼着重孙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个孩子却又没了,让北山定怎么说得出口,所以只能陪着老人家慢慢聊。 一出了宁静宫,北山定的脸就变了个样,悲伤和疲惫全都涌现在了脸上,知女莫若母,从见到北山定的那一刻,南宫灵就知道东洲定发生了大事,心中难免有些忐忑,但看到北山定她还是很高兴的。 来到凤凰宫中之后,南宫灵就立刻遣退了众人,房间顿时只剩下了母女两人,看到母亲的那一刻北山定就想哭,只是一直忍着,如今终于只剩她们两人,北山定那里还忍得住,抱着母亲的双腿就开始哭起来。 看到跪在自己面前哭泣不止的北山定,南宫灵心痛不已,连连安慰,可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她却不知道,自从北山定在信中强烈抗议之后,她和北山明就不再监视安排北山定的一切了,都是等北山定自己写信过来。 再坚强的人也会软弱的时候,再冰冷的人也会有心,何况北山定还是个有血有肉满怀正气之人,在东洲她是家里的主心骨,不能慌不能乱也不能大声的哭,如今终于来到母亲身边,她怎能不哭。 哭了一会北山定就不哭了,发泄完心里果然舒服许多,面对母亲的疑惑,北山定只能将事情从头到尾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说到水佳玲的现状,心还是痛的无法呼吸。 听到自己要当奶奶了南宫灵眉眼都是笑的,可继续听下去之后便成了悲伤和愤怒,如今也是她们家有矾季,否则岂不是连媳妇都保不住,那些人真是罪该万死。 虽然自己很不好受很难过,但北山定更难过更难受,南宫灵拉起北山定开始安慰起来,谁知道得到消息赶过来的北山明也在外面听了个一清二楚,在母女两还没明白过来的时候,北山定的脸上就扎扎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连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保护不好,你得到天下又有什么用!…….何况此事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北山明也是第一次动手北山定,手都是发抖的。 “定儿,你有没有事?啊?!告诉娘…”看到自己的孩子被打为人母的南宫灵又怎能不着急,“娘,我没事”,过了一会北山定总算是开了口。 北山明和南宫灵从小就把她照顾得好好的,连家门都不让她出,又怎么会真的狠得下心用力打,所以巴掌虽响,但并不是很痛,北山定也并不怪北山明,毕竟她有错也是事实。 “口口声声说定儿的不是,当初定儿差点回不来又是谁的责任?……..”看到北山定确实没事之后,南宫灵开始转过头来职责北山明的不是,直说得北山明抬不起头来。 北山定不忍看到父母为自己而闹得不愉快,连忙边安慰母亲边替父亲说话,南宫灵这才罢手,看到父母言和北山定连忙提出自己要连夜离开,谁知道却遭到父母共同否定。 看到北山定一身疲惫,不用想她们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人父母又怎能不心疼,故而不会让北山定离开,何况按北山定所说时间应该也不差这一晚,所以两人一致要求北山定休息一晚再离开。 母亲不肯拿出矾季,北山定想离开也离开不了,和父母一起去宁静宫陪奶奶吃了顿晚餐之后,北山定就去东宫休息了,沾床即睡,半睡半醒间心里也一直记挂着远在东洲的水佳玲。 第064章 第二天天刚亮,北山定就醒了,穿好衣服随便洗漱了一番就急急忙忙的去了凤凰宫,南宫灵为了防止她半夜离开便没有将矾季给她,而是让她第二天一早再去拿。 北山定本以为还得在父母的宫门外等一会,谁知道她刚到门外就有人开了门,进屋一看,父母竟早已穿戴整齐坐在厅中等她,旁边还放着一个似曾相识的盒子。 “孩儿给爹娘请安”知道父母一定已经等候多时,北山定连忙上前行礼道。 “此次返回东洲治好佳玲之后,不知定儿有何打算?”两老让北山定坐下后,北山明方才出声问道。 看到这种场面北山定就知道肯定是有事和她说,本以为是让她治好水佳玲之后就带着她回家,没想到却是问她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刚发生让她痛彻心扉之事,现在的她那还有心思想其他,一时竟答不上来。 看到北山定答不出来,北山明便又开了口,“既无打算,那就带着她回来吧,如今你奶奶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还时常念叨着你,挂念着你”。 “是啊定儿,你就带着她回来吧,我和你爹都老了,经不起折腾,你走后,我们就没睡过一晚的安稳觉,生怕你有个好歹,现在好不容易等到的孙儿也没了,娘不想再过这种日子,娘就想你们能好好的呆在我们身边”南宫灵说完竟伤心的落了泪。 坐在她边上的北山明连忙从袖子里拿着手帕帮爱人轻柔的擦拭起来,让听到并看到这一幕的北山定如何能不动容,她只顾自己要去外面看看却忘了父母奶奶都已不再年轻,如今仔细看去竟发现父母确实苍老了许多,以前黝黑的发竟染上了银白。 “孩儿不孝让爹娘受惊了,佳玲好后我们就立刻赶回来,请爹娘放心”北山定不忍父母悲伤也确实有些想家了,这里才是她的家才是她的根基所在。 两老闻言终于放了心,又交代了北山定一些事方才将盒子递给了她,北山定将父母的叮嘱一一记在心里,行了礼便拿着矾季离开了,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 北山定离开的当天,石翊就将陈号的罪行公之于众并在第二天将他处以极刑,面对全城百姓的指责及舆论和内心的释然陈号坦然受死,如今齐王已死,水佳玲也朝不保夕,他的大仇总算得报,自认死而无憾已。 看到陈号石翊就气,恨不得将他凌迟处死,千刀万剐,所以才在北山定走后就迫不及待的将其罪行公之于众,为的就是第二天将其凌迟,也免得夜长梦多,谁知道行刑前段敏却找到了她。 “凌迟、千刀万剐,恐怕都难解将军心头之恨,也难以平复主公心中的伤痛,将陈号凌迟处死算便宜了他。只可惜,自此之后严刑峻法之名也会跟随主公一生,到时贤士惧怕主公,百姓恐惧主公,谁还会投奔主公?为主公效力?!”。 段敏的第一句话很合石翊的想法,也说到了她的心里,所以更加肯定了她要将陈豪凌迟处死的决心,可段敏的第二句话却给了她当头棒喝,让气昏头的她明白过来,明白了将陈号公开处以凌迟的危害所在。 不管陈号做了多大的错事,多么的令人不齿,但将他公开处以凌迟之刑,或许一时会解恨,也能短时间内震慑众人,可时间一长谁还会记得陈豪的罪过呢,但他们一定会记得陈豪是被凌迟处死的事实,这样一来只怕结果就真和段敏所说的一样了。 思虑再三之后,石翊决定将凌迟之刑改为一般的斩首之刑,还好当初发布公告的时候她只说了按律将陈号处以死刑,具体怎么死并没有说。经此一事石翊对段敏更尊敬了,是发自内心的那种尊重,而不是因为她是北山定亲自请来的而尊重。 虽然这样处死陈号确实便宜了他,但好在之前就已经将他打了个半死,这是石翊唯一觉得安慰的地方了,否则她更加觉得对不起北山定和水佳玲。 此事告一段落之后,石翊主持重新翻新并加以修建的城墙也进入了尾声,首城的城墙太过低矮太过薄,若有敌来犯,只怕打都不用打就被攻破了,所以接受东洲军事之后,她就开始着手加高加厚城墙,如今总算快要完工了,她当然要去看一看。 修缮城墙这种大事,既需要人力又需要财力,还需要时间,石翊自然跟北山定商议过,可惜东洲的钱财都已经被水长花光用光了,北山定只得让石翊去东洲的分商铺秘密拿了一笔钱。 可惜东洲本就不富庶,钱财远远没有平城等经济集中地赚得多,拿了商铺所有的余钱都只够一半,想到水佳玲离开平城的时候齐王让人送来几箱东西,北山定只得厚着脸皮跟水佳玲说了原委。 如北山定所想,那几箱东西确实都是钱财,水佳玲很大方一给就给了她一箱,北山定又全部交给了石翊,这样一来不但足够修缮城墙,而且还有剩余,石翊便将剩余的钱又用来修了一座粮仓,以备今秋用来存粮。 说到粮食石翊就生气,那个该死的水长不但花光了东洲所有的钱财,还把东洲唯一的粮仓都搬了个空,那个粮仓建在首城外的一个县城中,石翊亲自去看过,空空如也,如今新建的这个粮仓就在首城内,也是空空的。 北山定到东洲上任之后,就花了大量的钱财来补水长留下的亏空,何况养军队养郡县官员那样不得花钱,再加上她又让石翊修缮城墙什么的,由此可见花销得多大。 北山定离家离开平城都没有带大量的钱财,她身上的那点钱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曾有官员向她建议增加东洲百姓的税赋,也被她言辞拒绝了,一时竟陷入困境动弹不懂,好在水佳玲知道后又给了她许多钱财,才让东洲政务慢慢走向了轨道。 一直在北山定左右的石翊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困境,可城墙修缮乃是防御大事缓慢不得,她也不会退步,好在后来水佳玲拿出大量钱财,总算动了工,知道其中曲折的石翊自然对此事十分重视。 亲往查看验收之后,无论是城墙还是粮仓,石翊都很满意,当场赏了有功的将领和人员,如今东洲的军政事务都已步上正轨,城墙也建的又高又厚,石翊总算是可以休息一下了。 可一想到府中还昏迷不醒的水佳玲,石翊便悲伤起来,无论是北山定和水佳玲成婚之前还是两人成婚之后,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也明白两人的感情来之不易,如今却发生这样的事让她怎能心痛难受。 虽然石翊天天有军政事务要忙,但再忙她也会去看水佳玲几次,当然也就能看到晓月了,可惜自从水佳玲昏倒之后晓月就一心扑在水佳玲身上,根本没时间打理她,所以她每次去都说不上几句话。 眼看时间一天天过去,石翊也开始焦急起来,她不担心石翊拿不到矾季,而是担心会有小人在路上中作梗,两个御医束手无策之后,段敏立马给水佳玲服用了丹药,总算又能延迟十天左右。 随着期限越来越近,北山定却一直没回来,府中的气氛又开始紧张起来,就连段敏大部分的时间都会呆在水佳玲的房中,而石翊更是时不时的到府门外等,就盼着能等到北山定。 结果北山定没等来,倒等来了平城的圣旨,除了新齐王登基改年号等基本内容之外,还让东洲州牧半个月后派士兵两万前往平城集结,这样的旨意不用问都知道是要打仗了。 可旨意上并没有说要去打谁,就连石翊让人私下去问传旨官都没得到有用的信息,显然这个刚登上王位屁股都还没坐热的水福是准备大干一场了。 整个东洲的士兵加起来也不过才两万多一点,如果将两万士兵都给了水福,那整个东洲的军防岂不是形同虚设,到时候如何自保都成了难题,如今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北山定又不在,石翊只得找了段敏来商量。 段敏听后的看法和石翊一样,如果水福集结军队是去攻城略地,那他攻打晋王的可能性就非常大,因为晋王和齐王同为北方霸主,早就有吞并对方之意,可惜征战多年两方都没能将对方吞并,如今水福刚登位自然想一展雄风,所以才这么认为。 两人商议之后,决定派密探去常州和原州打探一番,常州州牧是安平候水安,原州州牧是安宁候水寿,如果水福真要集结军队攻打晋王,那常州和原州必定也会收到旨意。 如果他们也收到旨意那说明水福是真的想打仗,而不是阴谋要害水佳玲和北山定,这样一来也可以看看他们的反应,看他们是如数出兵还是不出兵,也好以此做参考。 为了迷惑水福派来的监督官,自接旨意之后,石翊就装的很忙,又是调兵又是遣将的,整个州牧府外府都忙的一团糟,实际上就是做给监督官看而已。 一边忽悠监督官,一边还得商量对策,心里又还要记挂着日期,怎一个忙字了得,可要看着就是期限最后一天,北山定却一直没到,可把石翊给急的,坐着站着都不舒坦。 “将军,大人已经回来了,现在正往公主房间赶去”正在书房坐立难安的石翊一听这话立马就追了出去,心里:好险,好险!你总算来了,再不来就是神仙都难救了。 北山定本来两天前就该到首城的,却被老天爷留了两天,那天她离开宫中之后就去客栈和温忠两人汇合,一汇合就马不停蹄的开始赶路,一路上都很顺利,马不行了也可以在市集另买。 可偏偏她赶到天河渡口的时候,老天就突然下起了大雨,一下就断断续续的下了一天,整个河面风大雨也大,根本就没有船只肯过河,只得焦急如魂的在渡口逗留了一晚。 过了天河之后就进入了原州境内,原州境内显然也受到昨天雨水的影响,道路泥泞不堪,很不利于行走,因此速度减慢了不少,这样一来就又多花了一天。 一下了马北山定就直往房间走,行色匆匆,连别人行礼都没空回答,一进到房间就看到站在门内的御医,连忙将矾季交给他们并让他们立即入药,众人一看到北山定回来便看到了希望,心中大喜。 因为有了矾季入药,水佳玲的病情终于开始彻底稳定下来,脸色气脉也一天天的好起来,知道水佳玲没事之后,北山定就睡了个昏天暗地,怎么叫都叫不醒,让御医一看,是疲劳、紧张和悲伤过度导致的,休息够了就好了。 因此石翊连话都没和北山定说上,那派兵之事就更不用说了,好在密探尚未回来,时间也还足够,否则北山定这一睡就睡了两天非得耽误大事不可。 北山定回到首城一天之后,温忠他们才回来,便被石翊叫去询问了一番,这才知道原委,而温忠他们之所以晚回则是因为马匹不够才导致的,想到北山定连着赶路数日,会这么疲累也就很正常了。 第065章 北山定睡饱之后,醒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佳玲怎么样了,”,来到东洲后就一直在她身边服侍她左右的小太监连忙上前说了实情,北山定还是不放心,要亲自去看,看到佳人的气色确实比以前好了许多,她这才放下心来。 “御医,公主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听晓月说水佳玲一直没醒北山定连忙招来御医问道。 自从水佳玲出事之后,两个御医也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好不容易才将公主的命给保住了,他们自然也想去休息一二,谁知道刚睡个半饱就又被叫醒了,还以为发生了意外,连忙赶了过来,谁知道却是这个问题。 可北山定毕竟是驸马也是他们的半个主子,只得认认真真的上前去给公主号脉,男女授受不亲,还得依惯例用手帕遮着,“启禀驸马,如果公主今日不醒,明日就一定会醒”,说白点现在是醒不了了。 “如此甚好,这段时间你们受累了,公主好后定重重有赏,下去休息吧”虽然听到佳人现在醒不了有些失望,但知道她明天一定会醒,北山定还是很高兴的。 “谢驸马公主,属下等告退”两人欢喜的退下去休息了,心里一边想着赏赐,一边庆幸着没跟错主子,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公主和驸马都很厚待他们。 “晓月你也下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守着就好”看到疲惫不堪的晓月,北山定很感动,感动于她对水佳玲的忠诚和情义,俗话说的好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姐妹主仆,晓月能做到这一步,真的十分难得。 晓月细看了看坐在床前的北山定,衣服头发都很整洁,精神也很饱满,完全没有那天刚到时的脏乱和疲惫,想到自己也确实快坚持不住了,便行了礼下去休息了。 晓月走后,北山定又将房内的宫女和太监也遣走了,虽然他们一直都是很安静,安静得像摆设,但北山定还是不太喜欢自己和水佳玲独处的时候有这么多人站在边上,虽然不说话但总归是碍眼。 水佳玲的脸色已经恢复了些许红润,咋一看上去就像一般人睡着了一样,头发和衣着也十分整洁,显然晓月照顾的很用心也很体贴,却让北山定愧疚不已,这些本该是她做的事,却从未沾过手。 握着佳人的手,北山定还是觉得有点凉,但比病情不稳时好上许多,水佳玲体质有些偏冷,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可每次握着佳人微凉的手,她还是会自热而然的担心起来,担心她太冷,担心她感冒。 “北山……..”得知北山定已经醒来并来了这里,石翊就立马赶了过来,谁知道却看到一幅浓情蜜意画面,让到口的话又吞了回去,还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心里想着那天自己和晓月也能这样就好了。 看着佳人入定的北山定突然被打断有些不快,一看是石翊,便连忙放下佳人的手盖好被子,走了过去,就算石翊不来找她,她也正准备去找石翊,入首城时幡然一新的城墙她还是记得的。 不想打扰水佳玲休息,北山定和石翊便去了院中的小书房,出书房门时还让人去请了段敏,知道陈号已被处死,北山定都还是不解气,内心的悔恨更像刺青一样永久的刻在了胸口。 城墙和粮仓都已经修缮完毕,这让北山定很高兴,这东洲州牧是她岳父大人让她做的,为的就是让她和水佳玲在这乱世之中能有个安身之地,来东洲之后她更是为东洲花费了大量的心血和钱财。 所以这个东洲州牧她受之无愧,无论她是不是东海少主,这里都将成为她称霸北方一统天下的根据地之一,因此城墙修缮和储备粮仓都得弄好,否则一旦开战就会处于不利地位。 水福作为少主登上王位这很正常,改年号也很合情合理,可为什么一开口就要她东洲的两万士兵,北山定绝不相信他不知道东洲的总兵力只有两万多一点。 如今一开口就全部要完,这明显就是阴谋,就算他水福真的要攻打晋王,也一定还有另一种用意,只怕到时候士兵一离开就会有大批人马杀上门来,水福好狠的心肠! 前天密探就回来了,据他们打探的确切消息,常州和原州的情形和东洲差不多,虽然他们哪里的士兵比东洲多,但征召的人数也更多,这样一来也就和东洲一样了,一旦士兵离开,州防也就不在了。 石翊刚将详细的情形告诉北山定,段敏就来了,穿着还是一如往常的朴素,虽然段敏被拜为军师,但无论五地军中还是朝中都没有女官,所以并没有女子官服,她不想穿男装的官服也不想穿华服,所以就只能这样了。 现在不是考虑这种小事的时候,北山定不会问也不会管,权职照办俸禄照领就好,衣服、官服、礼仪和律法什么的,只有等天下真正一统之后才会考虑,现在还太早。 “水福此举,用意绝非善类,不知义兄、先生有何想法?”水福在北山定眼里根本就配不上齐王的称呼,叫他齐王好像就在侮辱岳父一般,所以北山定直接叫其名。 “末将觉得不应派兵前往,常州和原州到现在都无动静,不如我们也暂时静观其变”石翊一直都不赞同派兵,如果派兵前往,那她们在东洲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功夫。 “属下觉得可派两千士兵前往,常州和原州无甚动静,应该是等我方反应,东洲名义上还在齐王辖下,齐王新令冒然反抗定会招致兵祸,我方根基未稳必不敌,不如打个折扣,派两千士兵前往应付了事即可”段敏起身行了一礼方才缓缓说道。 “先生之言甚合我意,但还需等上几天,先生有所不知,水福三兄弟一直有间隙,貌合心不合,如果我没猜错,水安和水寿这几天应该就会有动作,所以现在静观其变即可”北山定虽然不看好水安和水寿,但她知道两人一定还做着当齐王的梦。 她和水佳玲成婚之后,水安和水寿就去了常州原州上任,听说他们一到任之后就大肆的招兵买马,所以现在两州的人马都远远多于东洲,招兵买马不是有所图谋就是有所打算,他们又岂会轻易的交出兵马。 和北山定预想的一样,当晚就传来了确切的消息,水安和水寿已经结成同盟,不但杀了监督官,还公然而然的扛起了清王的大旗,数列水福的罪状,指责他不配当王,故而要清王。 既然他们都反了,北山定也不再故意忍让,她早就恨水福恨入骨了,当晚立刻下令将驿馆内的监督官抓来杀了祭旗,还立刻修书两封分别送到水安和水寿的手上,表明自己支持他们清王,绝不会在他们后面出手帮水福。 水安和水寿收到信之后十分高兴,回信给北山定,若他们当了齐王就封北山定为侯继续当东洲州牧,并没有要北山定出兵,他们不指望东洲那点兵马,也不想北山定来和他们挣齐王之位。 听到水安和水寿公然造反还要清王,水福不但不担心,反而当着众大臣的面阴笑起来,让那些担惊受怕的文臣满头雾水,深怕他受不住刺激疯了,可事实证明他并没有疯。 第二天水佳玲果然醒了,让照顾了她一晚加半天的北山定欣喜异常,不管水佳玲能不能听懂在不在听,噼里啪啦的就说了一大通,颠三倒四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们的孩子……是不是没了”看到北山定水佳玲便想起了她之前去求贤才,想起了后来的奇花异草,想起了昏倒前肚子的疼痛难忍,用手一摸,肚子竟还有些痛,一句话竟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水佳玲不说则已一说就让北山定哑口无言,她们的孩子没了,这个事实这句话,她说过,晓月说过,御医说过,她娘也说过,可都没有水佳玲说的让她心痛。 “佳玲,孩子……”看到水佳玲期待的眼神北山定竟说不出口,可该说的迟早要说,一狠心,“孩子我们还会再有的,她只是暂时离开我们而已”。 孩子没了对水佳玲的打击很大,她很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孩子,以致中了别人的圈套,一时伤心不已,好在有北山定寸步不离的照顾她开解她才慢慢的从悲痛之中走出来。 一个月之后,水佳玲的身体总算完完全全的康复了,可心情还是有些低落,有时候北山定和她说话她都听不进去,脑子里面也没想什么,就是爱出神,爱发呆。 为了哄好水佳玲北山定可是所有的办法都用了个遍,说笑话、唱歌、讲故事等等,反正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只要能吸引佳人的注意力就会多来几遍,久而久之她都不知道该出什么招了,好在水佳玲本就是个坚强的女子,并没有因此而消沉。 反而十分配合御医,每天都能按时服药,因此才能在一月之内就将身体养的健健康康的,只是有时候爱出神爱发呆,这些小问题可能是一时半会解决不了的了。 为了不影响水佳玲养身体,北山定只得将水安和水寿清王之事瞒了下来,水福是罪魁祸首之事也没有说,如今水佳玲终于完全好了,北山定便准备带着她一起回兰州,谁知道却让水佳玲知道了。 这天中午北山定和水佳玲正在池塘上的凉亭内纳凉赏鱼,气氛难得的喜悦,水佳玲也难得的说了不少话,谁知道却被突然而来的急报给漏了陷。 “报…八百里加急军情”一个传讯兵大喊着就到了两人眼前,北山定闻言心里忍不住叫苦连连,她明明交代管家军情一律送到书房,今天怎么却送到了这里。 “军情?”水佳玲确定自己没听错也没看错,便看着北山定疑惑的问道。“你一定听错了,这不是军情,就是一般政务而已”北山定忐忑的说完总算看到了迟来的管家,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管家连忙附和着要拉那个传讯兵出去。 “慢着,有何军情速速报来”水佳玲曾任大统领,又岂会被他们蒙混过关,何况据她所知,若非十万火急的军情传讯兵是不会入府的,更不会入内府来。 “启禀公主,齐王已打开山海关引两万北国骑兵南下,现已在术州境内和安平候、安宁候展开激战”不知道驸马为什么放着这么重要的军情不问反而说是一般政事,传讯兵正一头雾水的被管家拉走,就听到了公主的问话,连忙挣开向前行礼答道。 作者有话要说:孩子还会再有的,又一轮的战乱也由此开始。 第066章 “不可能,一定是你谎报军情”本来还打算继续遮掩的北山定一听这话就激动的站了起来,如果按当初北山络,也就是北国少主呼延赫所说,水福与北国之所以联盟完全就是为了登上王位,如今他已经是齐王,完全没有再与北国结盟的必要。 而且山海关是北国南下的重要门户之一,也是北国入齐王地界的必经之路,一旦打开后果不堪设想。何况她的堂叔,也就是北国皇帝呼延特也绝不会同意出兵,否则以北国养精蓄锐多年的实力早就出手了。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就算借给属下十个胆子属下也不敢谎报军情啊,请驸马公主明察”传讯兵看到驸马脸色不好的站了起来,惊慌得连忙告饶。 “将军报呈上来即可,管家,带他下去休息”水佳玲不知道北山定为什么会这么肯定,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看得出来下面这个传讯兵并没有说谎。 管家看到北山定并没有反对,便立马领了命令带着传讯兵下去了,他心里很愧疚,觉得有负于北山定的交代和厚望。其实他也只是有事离开了一会,没想到刚好就来了十万火急的军情,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 军情一呈上来北山定就立马打开看了一遍,白字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和那个传讯兵所说的一模一样,让她想不相信都得相信,想到北国也已经加进来的事实,她竟一下子跌坐在了凳子上。 自前朝末帝的父亲统治的最后两年开始,各地就已有不少割据势力,对皇帝的命令更是阳奉阴违,可惜山高皇帝,加上前朝皇帝身体大损,竟一时拿他们毫无办法,后来竟然有一两个大胆妄为的公开举旗反朝廷。 那时前朝气数尚有余存,所以不少豪杰都自发的起来打压他们,因此小规模的暴乱没多久就被镇压下去了,不少人也由此名利双收,可惜这边暴乱刚平,那边暴乱又起,断断续续,竟持续了多年,直到末帝执政后期方才开始大规模战乱。 所以从发生暴乱开始算起,这个乱世还真是快持续百年了,而北山定的祖父北山隆也正是在这一段时间内慢慢的开始掌握地方军权,可惜天下大乱的局势也一天比一天严重。 据平定候史书记载,大乱之后几乎哀鸿遍野,民不聊生,经过一段时间的相互征战和相互征伐,天下便变成了现在的局势,五地各自为政,虽然比大乱的时候稳定了一些,百姓的生活也好了一些。 但毕竟是乱世,还是会发生战争,连年征战,受苦的还是百姓,现在好不容易五地都休养生息了几年,本以为还能暂时安宁片刻,没想到战事这么快又起,如今还加了一个北国,想一想北山定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你是不是该说一说”水佳玲很不忍心打扰皱眉沉思的北山定,可看她半天都没有要回神的预兆,眉头却恢复以往的平顺,这才心急的开了口。 听到自己的大哥不顾祖训打开了山海关,四哥和五哥现在又在术州与北国骑兵激战,水佳玲怎能不着急,可看到北山定皱眉之后,她还是忍住了,可也只忍得了一时,心里的焦急却是有增无减。 其实北山定早就想完了,之所以一直装着没出声就是为了等着水佳玲问,现在总算等到了,立马让其他的人都退到了十里之外,看到他们走远了,这才走到佳人身边握着她的手道,“要我说,可以,但听完后你不能生气,也不能怪我!还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确定?”水佳玲没有回答,也没有挣开北山定的手,只是语气凝重的反问和盯着某人看。 “我…..确….确定”第一次大着胆子提条件的北山定决定死不妥协,哪怕她被盯的很心虚,哪怕她很想妥协,可这是原则问题,也是她们的大事。 “…….你说”第一次看到北山定这么坚决,水佳玲又心急如焚,只得选择妥协,何况平常都是北山定妥协,她妥协一次也理所应当,这是她的自我安慰,其实心里是舍不得北山定那么纠结。 在水佳玲视线下压力很大的北山定本以为又要像往常一样走妥协道路,没想到就听到了天籁之音,差点没高兴的跳起来,刚刚还压力山大的视线在她眼里也变成了眉目传情。 “老婆,我太爱你了!么”人一高兴过度就会很兴奋,做一些平常不敢做的事,虽然北山定没有高兴的跳起来,但却抱住了水佳玲,还香了一个大吻,连平常只敢在心里叫的称呼都暴了出来。 心里正担心着哥哥们的水佳玲没想到北山定会这么高兴,更没想到她回来这一招,一时竟反应不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直冷冷淡淡的脸都染上了红潮,心里直庆幸还好没人,水福他们早就被忘到了一边。 闻着北山定身上熟悉的味道,水佳玲竟想起了那晚的洞房花烛,也想起了那夜之后北山定和她就再没做过那事,不是北山定不想,也不是北山定没能力,而是她不想,北山定一直迁就着她。 北山定不知道水佳玲在想什么,也不会去猜,她就喜欢这样安安静静的看着水佳玲,无论是样貌、身材,还是内心,她都觉得怎么看就怎么喜欢,如今第一次看到水佳玲害羞,竟恨不得拿个相机拍下来,可她要去拿的时候才想起这里是古代。 第一次讨厌古代没相机,第一次后悔没学画画,要不然就算她不能给水佳玲照相,最起码也可以来个写生,或者人物肖像画什么的,如今就只能用脑袋记了。 “啪”的一声水响总算将一个呆一个羞的两人拉了回来,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太过亲密,水佳玲便挣脱开来,不是她不喜欢北山定,也不是她怕别人看到,而是少女害羞的正常反应而已。 “你倒是无忧无虑”被迫与佳人分开的北山定立马气愤的去找罪魁祸首,结果就看见一条游得很欢快的大鱼还在水纹里打转转,让北山定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音调怪怪的随便说了一句。 看到北山定急匆匆的走到凉亭边上,水佳玲还以为她要做什么,没想到是去责怪鱼去了,堂堂少主竟和鱼儿较起劲来,可水佳玲不但不嫌弃反而觉得这样的北山定好可爱。 凉亭的气氛一下子又恢复到了刚刚的氛围,甚至比之前还好,还喜悦,可当话题回到最初的时候,却再次变得沉重起来,水佳玲没想到自己的亲大哥到现在都还要害自己,心凉的同时对他们也已经彻彻底底的死心。 水安和水寿举起清王大旗之后,就各带六万兵马汇合于常州境内,一时兵锋所向竟连克数郡,一月下来术州大部分城池都被他们攻了下来,如今眼看就要攻入平洲境内,谁知道北国却在这时候插了一脚。 她本以为自己和北山定来到东洲之后,水福他们就会放过自己,谁知道他们早就铁了心要自己死,又怎么会放过她,放过北山定,如今还害了她的孩子,伤害她或许她还能忍,但伤了她的孩子,那就不能怪她了。 “佳玲,事我都说完了,你是不是也该听听我的条件了”看到水佳玲脸色越来越不好,北山定就越担心,第一次看到水佳玲反应这么大,让她心里有些没底。 “你说”水佳玲知道北山定为了给她求药回过一趟家,因此略加思索便能猜到北山定会说什么,可她现在并没有那种打算,她要为自己的孩子讨回公道,更要父亲泉下安息。 “我们成亲之前及之后你都没见过我爹娘,如今我们成婚已几月也从未一同回过家,爹娘十分想念,也很想见见你,我们明天启程回行城好嘛”这是北山定早就想说却一直都没说的,因为之前水佳玲的身体未好,说了也没用。 “要回去的,但不是现在”北山定的意思水佳玲又何尝不知道,要她去行城无外乎就是怕战火烧到这里伤到她,可如今变成了这样的局面她又怎么能离开。 看到水佳玲神色坚定,口气强硬,北山定就知道这次回家的计划是暂时泡汤了,实际上跟水佳玲说事情经过时,北山定就有这种预感,如今还真是一猜一个准。 其实水佳玲不肯离开的心思不难琢磨,她从小生长于此生活于此,就算离开平城也还是在齐王势力范围内,所以这里是她真正的故乡,也是她感情的依托,如今因为她三个哥哥的一己私心而发生了战乱,还把北国也牵涉进来,她又岂会置之不理。 和北山定想的一样,水佳玲留下来就是要处理家务事的,水福的所作所为简直是不仁不义还不孝,不配做齐王,也不配当她大哥,当天水佳玲就做了具体的部署。 晚上还和北山定商量了一番,北山定听后很赞同,她早就想出手了,只是一直担心水佳玲,所以才一直按兵不动,如今水佳玲和她想法一致,又岂能不高兴。 可在人员安排上,两人发生了分歧,北山定觉得应该派石翊前往,一来石翊是她的生死之交也是她的义兄,忠诚度决定毋庸置疑,二来也可以让石翊历练一番,谁知道水佳玲却另有想法。 水佳玲的想法是派许昌前往,因为许昌对五洲的地形地貌军事实力和军事管制都很熟悉,加上许昌宁可抛弃平城的荣华富贵跟着她们来到东洲,又岂有不重要之理。 北山定觉得水佳玲说的也有理,许昌她是知道的,许昌不但自己一直跟随水佳玲,到东洲之后更是将家眷也接了过来,因此北山定封他当了石翊的副将,还赏了他府邸用来安抚家眷,俸禄也从未亏待他,就是一直没有重要他。 如今经水佳玲一提起,北山定还真觉得自己该试试他的才能,但她也不想放弃自己的想法,思量一番之后便将水佳玲的部署稍稍做了改动,既然都有理那就两个都用,水佳玲这才满意,事便定了下来。 事情是商议完也圆满的布置完了,夜也已经深沉,可北山定却还是毫无睡意,闻着佳人如此如醉的淡香,脑袋里东想西想想的全是那档子事,自从水佳玲大好之后她们就回到了之前同床而眠的状态。 前几天她也是这样抱着水佳玲睡,但却从未想过要和水佳玲做那档子事,心里也没有现在的火气大,全身发热,手心还出了不少汗,抱着水佳玲的手都有些僵硬。 作者有话要说:北山定当初救陈豪在各位大大看来可能真的是愚蠢之至,可你们怎么不反过来想一下,如果北山定是那种见死不救,毫无怜悯、仁慈、正义之心的人,那她又凭什么获得水佳玲的青睐?才和貌吗?要是水佳玲这么肤浅恐怕北山定也看不上眼,何况水佳玲本就是个外冷内热的女子,若她没有怜悯之心,只怕现在的北山定早就不存在了。 如上所述,那北山定又凭什么去坐拥天下?凭什么让天下的百姓臣服?武力?还是阴谋手段?这样一来就算统一了也不会长久,因为明君仁主才是乱世臣民一直所期盼的! 第067章 一直装睡的水佳玲又岂能感受不到,其实今天早凉亭的时候,她就想到了这种情况,因为她不想北山定也从未强迫于她,所以自洞房花烛夜之后,两人就没有再亲热过,之前是她在克制自己让自己当了感情的逃避者。 所以不想和北山定再发生亲密关系,后来总算是苦尽甘来也达到了北山定的预想,开始“凤凰梧桐相依偎,鸳鸯戏水似神仙”,可却有了孩子,不能发生那种关系,后来就是孩子没了她也中了毒,所以到现在为止北山定已经吃了几个月的“素”。 北山定年轻气盛,又是有血有肉有情之人,一定忍得很辛苦,也为她担惊受怕了很久,如今她身体已好全,便有了个想法,想好好补偿一下北山定,谁知道睡下之后两人还是讨论了一番派人之事,兴致没了,那事也被忘到了脑后。 可讨论完准备睡下的时候脑子里却突然想了起来,这种事就算水佳玲有心也说不出口,更不会有所表示,她好歹是个公主也是齐王之女,从小就被教养成一个大家闺秀,什么事她都能不在乎,也能做一般大家闺秀绝不敢做的,比如嫁给北山定。 后来还爱上了北山定,所以她虽然是大家闺秀但也不迂腐,更不会被一般的世俗礼教所禁锢,否则当初也不会接掌大统领之职了,可唯独在那档子事上她却是个十足十的大家闺秀,所以就变成了装睡。 可北山定的反应越来越大,让她想继续装睡都装不下去,只得出了声示意自己没睡,这可把北山定给高兴坏了,她现在最想的就是水佳玲没睡,没想到佳人真的没睡,虽然不是第一次,但也是第二次啊。 北山定还是有些紧张,心跳的声音都能清晰的听见,一下一下十分急促,但好在这是第二次而不是第一次,加上水佳玲也是清醒状态,所以就有了个好的开始。 两人身上本就不多的衣服没一会就被丢到了床角,压上水佳玲身上的那一刻什么都不用做北山定都觉得舒服,双手所到之处更是一如既往的细腻,敏感点也还是那么敏感。 “佳玲,我爱你”感受到身下的佳人即将踏入云端,北山定连忙附在佳人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我也爱你”这是第一次清晰感受到脑子空白的水佳玲的心里话。 芙蓉帐暖,半夜*,说不尽的缠绵,道不完的温婉,这一晚两人第一次共同踏上了云端,第一次这么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的存在,两颗跳动的心第一次走的那么近,近到好像就是一颗心在跳动。 第二天早上,伺候两人洗漱的宫女和太监就像往常一样准时来到门外等候两人起身,往常他们只要等候片刻里面就会有动静,可今天多等了一个时辰里面都还是没有声响。 从未见公主和驸马睡到这样晚的众人以为出了什么事,心急的想开门,可万一没什么事,公主她们只是睡觉那他们就惨了,所以左右拿不定主意,就在他们想好准备去请石翊来的时候,房里却有了动静。 北山定醒来后只觉得自己这一觉睡的很好很踏实,正准备起身就想到昨夜的种种,连忙小心翼翼的看了□边的人,发现佳人没被吵醒这才放了心,看了看外面照进来阳光,显然时辰已不早。 北山定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穿好衣服之后方才走出房间,在厢房急匆匆的洗漱好之后就立马去了书房,她让人请到书房的石翊、段敏和许昌也已经在书房内等候。 让温忠和马仁在外面戒备不准任何人进来之后,北山定这次放心的进了书房,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不但是军机大事,更是决定她能否在北方站稳脚的关键,所以万万不能让别人听去。 “参见大人(主公)”三人看到北山定进来连忙行礼道。 “不必多礼,军师和两位将军请坐”北山定坐下之后,三人方才依次入座,“相比昨日的军情你们都已经知道了,这次叫你们来便是有关此事”。 “请大人(主公)吩咐,属下等万死莫辞”看到北山定精神饱满,气色极佳,显然是早已胸有成竹,便明白北山定叫她们来不是相商此事,而是有事安排。 “如今北国南下情势十分危急,因此我和公主商议过后决定出兵相助安平候及安宁候,军情刻不容缓,本官决定任上将军石翊为征西将军,军师段敏为参军,领兵一万前往术州,等会当殿任命之后即刻出发”一下子就少了一半的兵力,北山定还真有舍不得。 “属下领命”想到有仗打石翊就高兴,她早就建议北山定出兵了,只是一直没被采纳而已。段敏则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倒有些像早就猜到会如此一样。 自从安平候和安宁候举旗起兵之后,段敏就一直关注着他们和水福,还有那些已经发生的战事,无论大小她都知道,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和分析,段敏发现平安侯他们之所以能一路攻城略和一个叫吴松的人有很大的关系。 听说此人勇猛过人,每战必胜,因此安平候他们才能这么快就打到了平洲边界,而水福那边的大将却连连败退,不是死就是投降,这让段敏觉得很蹊跷,如今能亲自前往自然是再好不过,其实北山定和水佳玲会出手也早在她的预料之内。 “驱逐北国骑兵是你们此行的主要目的,一旦北国退兵即可返回,此去路途遥远,还望义兄和军师能小心谨慎多多珍重,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北山定说完便让两人下去准备了。 石翊和段敏虽然有才有智,也有信心,但却没有任何沙场征战的经验,所以北山定没有让她们一定要凯旋,也没有让她们一定要打到平城,或者攻下多少郡县和城池,而是给了她们一个最简单也最棘手的任务。 知道北山定在书房召见自己,许昌就立马赶了过来,这是北山定第一次叫他到书房议事,因此心里特别激动,在门外遇到石翊和段敏他也并不奇怪,因为一般书房议事北山定都会叫上她们两个。 许昌本以为北山定有什么重任要交给自己,谁知道进来之后北山定就将任务交给了石翊她们,心里难免有些不平衡,正准备随着她们离开却被北山定拦了下来。 “将军有所不知,本官之所以未让将军与她们一同出战乃是有更大的任务需要托付给将军,还望将军能够鼎力相助”北山定看到许昌行礼要走便知道自己冷落了许昌连忙上前阻止道。 “末将愿誓死效力”没想到北山定之所以这样做是别有用意,许昌觉得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很是惭愧。 许昌之所以跟来东洲还接来家眷,是因为以前公主曾有大恩于他,那时他就对天发誓誓死效忠于公主,所以才会如此,来到这里后驸马待他也不错,因此他早就想做些什么来报答她们,只是一直苦无机会。 “甚好,许昌听令”这件事让许昌去办,北山定觉得再合适不过。 “末将听令”听到命令许昌连忙起身行礼跪在了书桌前。 “本官命你为统领带一千精骑奇袭平城,抓住水福控制平城重新封锁山海关,即刻出发,不得透漏行踪,不得与本官以外的人联系,一旦有事即刻报来”北山定说完就将军符递给了许昌。 “末将遵命”接过军符许昌便行礼高高兴兴的退下了,虽然北山定只给了他一千精骑,但他有把握奇袭平城,抓住水福自然也不在话下,至于封锁山海关就真的要用到水福了。 平洲和术州的大部分兵力都用在了战场上和边防守卫上,所以平城的兵力远没有以前多,甚至十分薄弱,这么好抓住水福的机会,水佳玲和北山定当然不会放过。 奇袭平城抓住水福正是水佳玲的部署,所以水佳玲才会这么坚持要派许昌去,因为平州的军事布防和地形地貌除了她之外绝对没有谁比许昌更清楚,所以派他前往再合适不过。 后方突袭敌方就要将敌方的兵力吸引到主战场上来,因为水福的军队一直节节败退,所以兵力也确实是被吸引到了主战场,可如今北国骑兵南下,双方实力一定会发生转变,为了不改变现状,北山定就必须派兵前往,否则后方突袭就会成为水中捞月。 所以正面派石翊和段敏带兵前往就是北山定和水佳玲商议的结果,也是为后方突袭成功提供必要的前提和保障,虽然派出的兵力都不多,但已是东洲最大的极限。 许昌离开之后,没一会就有人来报说公主已醒,因为北山定担心水佳玲醒来后见不到她会失望,所以才让人在水佳玲醒后就立刻来报,正好事情也暂时办完,北山定让温忠传令午时升殿议事之后就回了内府。 因为北山定一般处理事务都是在外府,所以她的书房也在外府,而水佳玲的书房则是在她们的院子,那间书房也是内府唯一的书房,更是水佳玲的专属书房,所以北山定和石翊都是用外府的书房。 好在北山定的书房离内府并不是很远,所以进了内府没多久就能回到她和水佳玲住的院子,北山定赶到房间的时候,水佳玲已经整理妥当正走出房间准备去大厅。 “佳玲,怎么不多睡一会?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北山定一看到水佳玲便立马热情的迎了上去,眼里除了水佳玲还是水佳玲,其他的人都自动的成了隐形人。 虽然北山定当他们是隐形人,但他们可没有当北山定是隐形人,所以看到北山定这么关心公主,他们既不好意思,也不好多看,可心里却联想到了她和公主早上的晚起,再加上现在的问话,让他们想不多想都难。 “我很好”没想到北山定一回来就问这种话,虽然明白她是关心自己,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舒服嘛?可那里确实有些不舒服的,没睡好?这么晚了都没睡好不是不打自招了嘛。 水佳玲便不准备回答,可看到北山定热切又关心的眼神,还一副你不回答我就一直这么看着的样子,让水佳玲狠不下心来,最后还是回答了,只不过事实是否如此就只有她知道了。 听到水佳玲的回答,北山定方才稍稍放下心来,她不是担心水佳玲被累到,因为昨晚她并没有要多次,而是担心水佳玲会不舒服,因为洞房花烛之后她们就没那个过,期间隔了这么长的时间,难免有些担心。 两人便一起去了大厅用早餐,其实应该说早饭才对,一路上都是北山定在说,水佳玲时不时的回答一下,醒来后看到北山定不在自己身边,水佳玲心里还是有些失望的,想到昨晚的那种愉快之感,有那么一瞬间水佳玲觉得是自己做了个春梦。 可身体却提醒着她昨天发生的是事实并不是梦,想了一下便猜到北山定定是去安排昨天她们商议好的事了,心情这才好了一些,看到北山定的那一瞬间水佳玲还是很开心的,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两人到了大厅之后,水佳玲就立马吩咐人去请石翊和晓月来用早餐,却被北山定拦了下来,“她们起的早早就吃过了,说不定她们两个现在正在哪里说话呢”。 北山定说完还别有深意的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水佳玲又岂能不知道她的意思,想到石翊马上就要离开,让她们两个好好惜别一番也未尝不是好事,便不再让人去打扰了。 第068章 晓月正往大厅赶,却在半路上遇到了周子,因为石翊一般有事要找她就会让周子来跟她说一声,所以两人早已熟识,但周子对她还是像第一次那样恭敬,让晓月从不最初的好意思变成了现在的习惯。 听到石翊约自己在后花园的凉亭相面,晓月有些觉得不正常,平常石翊约她见面都是在她的院子里,从未例外,如今突然改了地方,怎么能不让她疑惑。 晓月一路疑惑的走到了后花园的凉亭,远远的就看见凉亭有一个人,以为是石翊连忙高兴的走了过去,可越接近她却越走的慢,甚至一度停了下来,因为凉亭里背对着她的人并没有穿石翊常穿的长袍,也没有穿石翊很少穿的官服,而是一身戎装。 闪亮的头盔,墨绿色的盔缨和披风,还有腰间的佩剑无一不显示着凉亭里的人是位大将军,可就是这样反而让晓月迟疑了,因为石翊虽然一直都是将军,但她却从未见过石翊穿战服,最多也就穿过武官官服。 所以晓月怯步了,可她左看右看并没有再看见其他人,便忍不住多看了凉亭里的人几眼,仔细看去竟发现那人的身高身形倒和石翊十分相像,想到内府一般男子都进不了,晓月便明白了,那人应该就是石翊,方才走进了凉亭。 石翊和段敏从书房出来之后就各自去了自己住的院子,石翊一回到院子就让人打点行装,自己则准备必带的东西和换衣服,弄得差不多的时候方才让周子去约晓月。 本以为自己会比晓月晚到,谁知道到了凉亭石翊却没看见晓月,正好池塘里的鱼儿跳了起来,石翊便走到凉亭边看起水里的鱼来,看到它们游的很开心很无忧无虑,便想到了自己的小时候,也是这样的乐不知愁。 可自从两次家变之后,这些就成了她永远的回忆,永远的遥不可及,直到遇到晓月,她才知道人除了亲情之外,还有一种让她心跳加速患得患失的感情叫爱情,让她的心里除了报仇之外,还有了别的牵挂。 石翊本来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但北山定适时的开导了她,让她明白这是好事不是坏事,因为爱上一个人是没有错也不会错的,如今一想或许真像北山定所说的那样“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非罪也,心也”。 从小就没了父亲,长大后又没了母亲,石翊是不幸的,可后来她有了好友北山定,还有了义父义母和奶奶,再后来她有了心爱的人,也有了爱人的勇气,这是幸运的。 可每次和晓月在一起,石翊还是会觉得像梦幻,因为她怕晓月知道她的身份之后就会疏远她,甚至恨她,所以她只敢爱不敢说出来也不敢告诉晓月她的秘密。 可今天她即将出征,这一去不知是生是死,她总不能让晓月一直不明不白的蒙在鼓里,她舍不得晓月难过,也不愿意在患得患失,所以石翊下定了决心,也有了说出来的勇气,可怎么说就得好好想想了。 石翊一时想得入神,竟然没有发现晓月已经到了身边,直到晓月拍了下她的肩膀她才回过神来,晓月走近之后,为了不认错人还特意看了看,果然是石翊,可却在看着水里的鱼发呆,等了一会都不见她回神,方才出手拍了一下。 “…晓月,你来了”被人一拍石翊便下意识的想还手,可一转头就看到了晓月,连忙快速的将手收了回来笑着说道。 “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连我来了都没发觉”石翊的动作虽快但晓月的眼力劲也不差,但她并不介意,因为这只是习武之人的本能反应而已。 石翊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连忙说了些其他的事转移话题,扶着晓月坐下之后,方才让人将饭菜送上来,晓月还没吃饭,她也没有,正好一起吃顿饭当作给自己践行,还有佳人相伴真是再好不过。 这是两人第一单独吃饭,让石翊很兴奋也很忐忑,与她相比晓月倒是简单许多,除了高兴还是高兴,第一次单独吃饭还是在这样美景之中,让晓月的心情大好,也感动于石翊的用心。 席间和乐融融,气氛和悦,让两人忍不住喝了两杯,本来是想多喝的,可考虑到现在才是上午,等会又还有大事要办,石翊没敢多喝,看到晓月那么开心,她有些犹豫。 可想到刚刚的决定,想到早晚都要说,想到自己即将出征,石翊只得狠下心来,为晓月好也为她自己好,如果晓月能接受是最好,如果不能接受那她也不会勉强,但她会在她后面默默的关注着她,爱着她。 “对了,你今天怎么这副打扮”晓月突然想到了最开始的疑惑便问了出来,虽然石翊这个样子很威武,但她还是喜欢有点书生气又有点傻气的石翊。 “术州战况紧急,北山已派我领兵出征,出征的将军又怎能不穿盔甲”正准备说出秘密的石翊没想到晓月现在才问这个,但还是据实以答。 “什么?东洲那么多的将军,怎么会派你去?我要去找公主,说什么也不能驸马派你去”晓月听后大惊,说着就要去找水佳玲,却被石翊拉住了。 “晓月,不用去找公主,这是我自愿的”虽然北山定没问过她,但她确实是自愿前往的,因为她学了那么久的兵法和武功早就盼着沙场一试了,如今终于有了这样的机会她又岂会放过。 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晓月只得又坐了下来,脸上的笑容和喜悦早就被悲伤和痛苦所取代,她想不明白,如今北国已经出兵,术州十分形势凶险,此时派石翊前往不是羊入虎口嘛,让她怎能不悲痛。 看到晓月的表情石翊便猜到晓月的心里在担心什么,连忙安慰了一番,还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能安全的回来,看到石翊信心满满,晓月不忍她出征以后还担心自己,只得装作相信了她的话,不再伤心。 “此去路途遥远,你一定还没来得及收拾行李,我这就去帮你收拾行李”晓月说着就又要走,她是真的担心石翊不会收拾行李,别人收拾她也同样不放心。 “晓月,这些小事他们来做就好,而且我已经检查过,一切皆已打点妥当,坐下吧,我有事要跟你说”这个时候石翊怎么会让晓月离开,今天她是铁了心要说。 第一次看到石翊这么沉重的表情,让晓月不得不重新坐了下来,从今天石翊约她到后花园她就觉得奇怪,后来听到她要出征更是愁中带忧,现在她这样严肃,晓月不知道石翊接下来要说什么,但她知道一定很重要,否则石翊绝不会这样。 “晓月,我接下来所说的话你只需顺心回答即可,不必管它吉不吉利,好不好?”只要石翊一说不吉利的话一定会被晓月说,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可现在要的不是这个,所以石翊先提了要求。 “…好…”不知道石翊为什么会说这个,但想了一下晓月还是答应了。 “如果我在战场上被破了相,回来后变成了丑八怪,你还会不会喜欢我?”石翊问的很有底气。 “会”晓月想都没想就回答了,心里还有些气石翊不相信自己,如果她真是那种人,不用石翊说她,也不用别人说她,她自己都会骂死自己。 “那如果我从战场上回来后变成了废人,你还会喜欢我吗?”石翊依然问的有底气。 “会,因为是你!”不是别人。 “那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怪物,你是否还能坚持如一?”石翊问的有些没底气,因为这个世界关于鬼神妖怪的故事还是不少的,她们从小到大也听过不少,可妖怪和人的结果却从来都是悲剧。 “…是,因为还是你”想到人和妖的结局一直都是悲剧,晓月有些迟疑了,她不怕石翊是妖怪,因为妖怪也有好坏之分,她怕拖累石翊,但想到石翊就在身边,她又觉得很安全。 看到晓月的迟疑,石翊心痛如绞,变丑变残废在这个乱世都在常理之中,晓月会那样回答也在她的预料之内,可一旦超出常理那将大不相同,所以她才说了这个远超常理的假设。 心痛如绞的石翊本不在抱有希望,可就在她准备放弃退居幕后的时候,晓月却说出了上面的一番话,让她一时难以相信,直到晓月再次重复了一遍她才欣喜若狂。 石翊心里:刚刚那一瞬间我好像到了地府,无血无温度只有一具躯体,现在却像看到了我父母,甚至比看到我父母都还高兴,你的回答让我死心塌地,只愿接下来你也能如此回答,如此我愿用一生去爱护你。 “晓月,……我是女子!”本以为自己勇气已够,可说出口时还是成了断句。 “你说什么?”晓月大惊,石翊只得又重复了一遍,再次听到那句话让晓月大为恼火,“你个骗子!”,晓月本想甩对面的人一耳光可最终还是下不了手,只得拂袖离开。 “晓月,我没有骗你,从来都没有,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一直都是你晓月”本已做好准备接受那一耳光,可却迟迟没等到,睁开眼时却看到晓月已经出了凉亭,石翊连忙大声喊道。 看到晓月头也不回的离开,石翊心如刀割,悲伤只能化作无声的雨泪,眼前模糊的景象也只能用黑暗来替代,可就是她这一闭眼,也正好错过了晓月停下来的那一瞬间。 晓月一直走到花园外才看到人,她终于明白了花园为什么会那么安静,也明白了凉亭为什么会那么寂静,除了上菜的时候暂时有人之外再无他人,原来是因为那个秘密,那个让她差点动手打石翊的秘密。 北山定和水佳玲吃完饭之后就到书房带着军符去了大殿,因为北山定吃饭之前就已经让人传令升殿议事,所以北山定赶到大殿后面的时候,东洲众文武就已经在大殿上等候。 包括打点妥当已经换好衣服的段敏,许昌已经秘密领兵离开自然不在,她也会在众人面前说许昌是因病告假,可让北山定奇怪的是没看见今天要出征的主角石翊,好在她还没有出去,连忙让温忠去将石翊找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终于考完试了!高兴! 第069章 在后堂等候石翊的时间,北山定躲在后面好好观察了一下外面,发现文武众官员虽然很尊敬段敏,但却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反而有些轻视段敏,会有这样的情况完全在她的预料之内,但她并不生气,因为终有一天他们会为现在的无知感到后悔。 温忠出了后堂之后问了几个人才知道上将军在后花园的凉亭,连忙赶到后花园的凉亭内,果然看到了上将军,虽然不知道上将军为什么会显得那么悲伤,但他也不好多问,行了礼便说了自己的来意。 终于恢复如常的石翊听到北山定要找自己便猜到是要升殿议事了,立马重整精神去了大殿,感情之事只能暂时抛在脑后,或许时间能给她们的感情一个结局,或许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看到石翊已经入了殿内,北山定连忙整理了一下衣冠确定没有什么不妥之后方才由后堂进入大殿,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升殿议事,但北山定还是有些激动,有些热血彭拜。 “参见主公”自从发生内战之后东洲众官员对北山定的称呼就改了,并不是他们多么忠心于北山定,而是他们也想借此机会让北山定统领东洲独立出来从而给他们带来更高的地位和利益。 “免礼,今日召集诸位前来乃是为北国骑兵南下之事,不知诸位有何见解与良策”虽然心中早已有定论,但北山定知道这过场还是要走的。 这个消息昨晚就已经传遍了整个东洲首城的上层,众官员又岂会不知,所以并没有谁觉得很惊讶,可让他们发表言论那也是不可能,北国骑兵一直都很强悍,他们都怕的要死,那里还有什么主张。 “属下觉得北国南下定是狼子野心,一旦他们战胜安平候和安宁候,那下一个目标一定是主公,请主公立刻出兵支援安平候与安宁候”看到众人都低头不语,段敏方才走出一步行礼道。 看到东州众官员都一副惧怕的样子,北山定很失望,虽然这些人的能力她早就见识了,但还是抱有一点点希望,这次才算是彻底的死了心,北国骑兵已经多年未曾南下,却还是让他们怕成了这样,北山定还能指望他们能做什么。 “军师所言甚是,但不知哪位将军愿意领兵出征”北山定 “属下愿领兵前往”石翊知道是该自己上场了,连忙跨出一步说道。 看到下面站着的段敏和石翊,北山定十分欣慰,也明白了关键时刻还是只有自己人才管用,其他的不过是些墙头草,风往那边吹就往那边倒,反正就算换了个主子他们也还是原职不动。 “是啊,是啊,上将军年纪轻轻就能当上上将军定有过人的本事,修建城墙新建粮仓大家可是有目共睹,如今出征支援也一定能将北国骑兵打回大漠去”听到上将军愿意出征一个武将连忙高兴的出来附和道。 “上将军文武双全,智勇过人,担此重任再合适不过”意思是主公赶紧派上将军出征吧,他自己和其他的武官才能躲过这一劫。 石翊知道第一个人说的话话里有话,但她不会计较,因为她确实没立什么功,而且一来就当了上将军也是事实,把说话的那个人从上将军的位子挤了下去,他会怀恨在心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段敏听完两人所附和的话只是笑了笑,她相信北山定也一定明白这两人为何会突然这么积极,两个人之前的和现在的具体职务她也知道的一清二楚,由此也可看出两人并非有心机之人,成不了大器。 北山定看到两人如此欢喜积极又岂会不明白他们那点小心思,要不是这次出征关系着她在东洲的存亡,她一定派这些贪生怕死的武将去,好好教一教他们什么是为将之道,可现在却不能。 “甚好,本官决定…….”既然大家都无异议,北山定便准备正式任命,可就在她准备发号施令的时候却看到位列段敏之后的一个文官走了出来。 “主公万万不可派兵前往,东洲守军本就薄弱,全部加起来不过才两万有余,派兵前往岂不是羊入虎口,东洲也将因此处于危急之地,望主公三思”刘宣犹豫再三还是将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看到他的长相之后,北山定便知道他是刘宣,刘宣四十岁左右,在她来之前之后皆任东洲左长史,一直都很谨慎,很少发言,所以他到底是有才还是无才北山定也不能完全判断,如今看来倒还是有些见解的。 “左长史不必忧虑,本官自有安排”其实北山定也想到了这点,只是现在派兵已是势在必行,不可更改,经刘宣这一提北山定倒觉得自己只派一万将士前往有些少了。 刘宣闻言便行礼退回了队列中,接不接受他的意见是主公的事,说不说是他的事,如今他已经说出来那他作为属下的职责也已经尽到,不再忧虑。 “石翊段敏听令,本官命石翊为征西将军段敏为参军,领兵一万前往术州支援,即刻出发,不得拖延”北山定说完便走到下面亲自将军符交给了石翊。 “属下领命”拿着军符两人就行礼离开了大殿,这时在场的众官员也明白了上将军今天为什么会穿盔甲,而不是像往常一样穿官服。 事情已经办完,主角也走了,北山定便像往常一样再问一下惯例话就解散了,走到后堂就立刻让人私下去将刘宣请到书房,如今东洲的局势是钱也缺兵力也缺,她得想个办法。 因为来到东洲后东洲的一切军政开支都是北山定负责,所以到现在为止她已经把她老婆的钱都花的差不多了,可现在依然还未到秋收时节,粮食依然是个问题,招兵买马需要粮食,出兵也同样需要粮食。 之前北山定已经问过掌管粮食的官吏,她之前花钱采购的粮食只能供应现有的军队,而且只能供应到年底,如果她要招兵买马那粮食就必须重新采购,武器同样也要买,可她老婆的钱已经快花光了,根本解决不了粮食和武器的问题。 刘宣祖居东洲,他对东洲粮食、武器和钱财的分布与具体实力一定比北山定了解,加上他今天的发言,北山定才决定找他商议一番,希望能有一番获得。 刘宣果然没让北山定失望,谁有钱,谁有粮食,怎样生产武器,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北山定很满意,只要知道了谁有,那她就有办法从别人的手中拿过来,武器她就必须亲自组织生产了。 接下来的两天北山定就忙着去找钱了,她亲自在首城内的第一酒楼设下宴席,宴请首城内所有的富豪,席间晓以利害并许以利益,让首城内的富豪慷慨解囊,一夜集资一百万钱。 一时轰动整个东洲,一百万钱换算下来就是十万两银子,在富豪的眼里虽然只算一般,但在一般百姓眼里却是天文数字,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如今州牧一募捐就捐得这么多,怎能不轰动。 如今钱得了,虽然不多,但足以支付北山定想买的武器和招兵买马,所以她觉得让的利益是值得的。北山定知道这些商人最看重的就是钱,因为这个世界的商人地位并不低,所以她许的利益就是只要任何一个商号捐助五万钱以上就可以和她家的商行合作。 说到这里,北山定还有些伤心,因为她家商行名声大,财富榜上也是排得上的号,所以她说东洲缺钱根本没人相信,好在水长这号人物他们都知道,北山定只得大概说了一下原因和经过。 水长爱财这是谁都知道的,他们曾经也没少吃水长的亏,再加上城墙修建、新建粮仓,这些都是东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事实,那些富豪这才相信北山定说的是事实,并开始同情她。 何况北山定开出的条件也不差,无论他们今晚捐多少,早晚都是要连本带利的赚回来的,所以他们很慷慨,在场的十多个人每人都捐了五万钱以上,这才有了那一百万钱。 钱来得如此不易,让北山定倍加珍惜。钱到手后的第二天北山定就立马让刘宣负责征兵,兵不在多而在于精,因此北山定只让他招一万即可,而兵器的打造则交给了马仁负责,两件事情都准备就绪并开始之后,北山定方才去找粮食。 东洲的第一大米商叫龙米,之前也参加了夜宴,并且捐的钱也不少,可北山定想要的不是他的钱而是他的粮食,所以他捐的钱北山定一个子都没有动,这天便让人抬着那些钱一起去了他的府邸。 听说龙米十分豪爽,一点也不吝啬,北山定有些不信,因为一般商人都很重利,所以她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拜访的,没想到闻名不如见面,这次传言还真是一点也没说错。 龙米不但许她一万石粮食,就连北山定原本打算还给他的钱他也没收,而且当天下午两人还谈的十分开心,听龙米说,北山定才知道他也是刚接手米行没几年,因从小听了不少大侠的故事,所以一直很向往仗剑江湖的生活。 可惜他爹不准,也不许他习武,所以他爹走后他只能继续卖米,可那种想法却一直无法忘怀,所以从小他就很豪爽,愿意散财结交各路朋友,可惜没遇到什么大师级的,所以现在快三十了也没学到什么武艺,梦想依然还是梦想。 北山定替他惋惜的同时也鼓励他出去拜名师,去圆他从小的梦想,因为龙米个性太豪爽恐怕会在以后的商场中吃大亏,与其到时候败落破产,还不如现在就转让出去,还能留下一大笔钱。 忙了十几天,除了吃饭睡觉以外北山定都没时间好好陪陪水佳玲,难得现在事情终于都办好了,北山定恨不得一下子就飞回家去,可这里没有飞机也没有大雕,她只能坐着轿子一晃一晃的晃回去。 水佳玲知道北山定在忙什么,因此并不责怪她在家的时间没有以前长,反而仔仔细细的将北山定的日常起居都打理的很好,有时候一时兴起还会到府门外接一下,虽然才一两次,但看到北山定每次都那么高兴她还是很开心的。 所以水佳玲的日常作息又恢复到了以前的看书和研究花草,晓月也依然像以前一样时不时的在她耳边说些话,可自从石翊走后水佳玲便觉得晓月有些变了。 虽然晓月还是爱说话,但说的内容远远没有以前多,也没有以前说话时的那种朝气蓬勃的神采,反而给人一种悲伤中带着郁郁寡欢的感觉,一开始水佳玲以为是晓月舍不得石翊,担心石翊,可日子越久就越觉得不对劲。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月我已经坚持更完了,本来下个月也该如此,可现在放寒假了,我家又没网,所以接下来有段时间要断更,很抱歉!非常抱歉!在这里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和和美美! 第070章 今天的晓月更是反常,明明水佳玲让她去拿本医书结果她拿成了史书,而且还是一本野史,水佳玲不忍苛责倒没说什么,可晓月自己发现之后却十分懊恼,一边责骂自己一边懊恼的动手要拍自己的头,被水佳玲及时制止才未拍成。 本来只是有几分怀疑的水佳玲看到晓月这幅样子已经完全可以肯定,晓月这段时间之所以这么反常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绝不会是石翊离开那么简单,但要想知道原因也得慢慢来。 “晓月,不日将有战报传来,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你不必太过担心”水佳玲扶着晓月坐下道。说完之后还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顿时房内便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自从成婚之后水佳玲一直都是叫石翊为大哥,听到北山定有次直呼其名还说了北山定一下,说自古长幼有序,既然已是你义兄又是生死之交,叫大哥才更为妥当,因石翊特意交代过北山定不能将她的身份告诉水佳玲以免让晓月知道。 所以北山定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只得应下来,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长幼有序,只是觉得叫石翊为大哥有些别扭,故而才一直叫她义兄,让水佳玲这么一说她到觉得自己太迂腐了,于是改了过来,私下皆和水佳玲一样叫石翊为大哥。 “公主,我……我……哎…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晓月不明白公主为什么突然跟自己说这个,但公主确实说到了让她一直纠结苦恼的那个人,所以回答时吞吞吐吐,表情十分纠结。 “不是这个,那…是什么?”水佳玲故意停顿了一下,随手还拿起一杯茶喝起来,好像一点也不着急似的,其实心里十分着急,如果晓月不担心石翊,那是不是说明他们的感情出了问题,如果真是这样,那问题可就大了。 心里纠结着该不该说的晓月根本没注意到公主的动作,乍一听到公主突然停顿了一下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可仔细一看公主并无任何反常,经这一吓她倒是忘了刚刚一直纠结的事。 “你我自幼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有何不能言”等了半天都没见晓月说什么,水佳玲不得不再次开了口,心里虽然着急,但说话的语气和平常无疑。 经公主这么一提,晓月总算是想起来了,她刚刚一直纠结的不就是这个嘛,倒不是她不信任公主,也不是她不想说,憋在心里这么些天她早就想说了,只是她怕说出来公主也不会信。 如今公主都这么说了,她要是再不说就真有些见外了,整理了一下思绪,晓月就将当天的事从头到尾慢慢的说了出来,说完心里果然舒畅许多,可心里的结却还是没打开。 听到晓月说石翊是女子,水佳玲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这倒是让晓月吃了一惊,一问才知道水佳玲早就看出了一些端倪,只是一直未说出来而已。 当初水佳玲知道北山定的身份之后就怀疑过石翊是女子,只是北山定不说她也不好问而已,后来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更加确认了她的怀疑,如今晓月这一说只不过是证实了她的猜想而已。 “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既然已经问出了原委,水佳玲自然也要探一探晓月的想法,不过从刚刚晓月说话的语气和神态来看,石翊还是有机会的。 晓月是个有些认死理的傻姑娘,所以石翊问的那些问题无论多么反常她都能肯定的回答,因为她早就认准了石翊,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石翊是男子的身份上。 突然一下子给她来了个大反差,她自然是有些接受不了的,何况这件事对她来说冲击不是一般的大,简直就是完全颠覆了她一直以来所接受的思想和信念,所以有可能是走进死胡同了。 “我……不知道…”和水佳玲想的一样,晓月确实走进了死胡同,她舍不得石翊,又觉得继续和石翊在一起是有悖伦常的,所以左右为难,百思不能决断。 看到晓月左右为难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水佳玲便明白了几分,想当初她又何尝不是这样,只是她看的书多,经历的事也比晓月多,见识自然也非比寻常,所以才在没有任何人开解的情况下自己走了出来,如今晓月的情况不正是那样嘛。 “既然如此,那我替你做个决断,杨明是男子并一直爱慕于你,对你照顾有加更是有目众睹,今天本宫做主将你许配于他,择日完婚”水佳玲说完就准备起身叫人进来。 “不,公主,我不要嫁给杨明….我不喜欢他!….”晓月见状大惊,连忙上前跪在水佳玲的面前抱着她的腿就不肯放,声音越说越小,慢慢的竟带了几丝哭腔。 没想到晓月的反应会这么大,很是出乎水佳玲的意料之外,也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等她反应过来要去扶晓月的时候,晓月却说什么也不肯起,直到她答应再不提将她许配给杨明之事晓月才肯起来。 水佳玲和晓月自幼一起长大,水佳玲从未武断的乱决定过晓月的事,晓月也从来没这么大的反应,所以水佳玲很吃惊,而晓月则是太着急,一听到水佳玲要将她许配给杨明就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所以完全忘了她家公主并非武断之人。 “既然你不喜欢杨明,那我再另外给你找一个夫婿,你说说条件”好不容易才让晓月恢复如常的坐下来,水佳玲知道她这一说指不定晓月又得像刚刚一样,可这种认死理的人你不逼她是永远也想不通的。 “公主,我不要别人就要石翊,我就喜欢她!”刚刚让水佳玲那一逼晓月的心中就有了几分决定,如今再来一次,晓月想都不用想就激动的站起来大声答道,还一脸坚定,生怕慢点水佳玲就会再乱点鸳鸯谱一样。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看到晓月终于说出自己想要的话,水佳玲很高兴,可这句本该带着调笑的话从她口里说出来却没有一丝那种味道,反而淡的出奇。 虽然水佳玲没笑,也没有表现的很开心,但看到水佳玲嘴角微微一动的那一瞬间,晓月突然就想明白了,原来她家公主根本就不是要给她乱点鸳鸯谱,而是开导她,让她不在纠结。 那一瞬间晓月不但想明白了这个,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比如她能接受石翊变残废,也能接受石翊变丑甚至变怪物,那为什么不能接受她是女子?她是女子又如何,她还是以前的她,她还是石翊,还是她晓月喜欢的那个人。 更重要的是石翊也喜欢她,在这种结婚都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大潮流面前,她们相互喜欢并私下开始在一起就是一种不安世俗的表现,如今又岂能被那小小的教条束缚自己。 在这个时代别说什么真心相爱的夫妻,就是结婚前能见到面的夫妻也是屈指可数,如今她和石翊不但见了面,而且还相互喜欢真心相爱,她又有什么理由去拒绝这段来之不易感情。 想当初她光在平城等石翊的消息就苦苦的等了近两年,后来不但让晓月等到了消息,更让她直接等到了人,也等到了那人的心,期间的酸甜苦辣自是数不胜数,她没理由也没借口舍去。 这边的晓月总算解开了心结,之前闷闷不乐的日子也终究成为了过去,可那边西征一路马不停蹄的石翊却是依旧如故,只不过她的苦痛都隐忍在了心里,不去触碰就不知道那里原来是不一样的。 如今时值夏秋之季,正是北方最温暖的时候,也是整个天一大陆最热的时候,石翊和段敏带兵一路往西,半点不敢耽搁,可白天中午毕竟太热并不适合行军,所以晚上倒成了赶路的好时辰,紧赶慢赶总算是到了目的地。 在石翊带兵赶来的这段时间,因安平候他们惧怕北国铁骑,所以一直都未出城迎战,面对北国大将的轮番挑衅更是视之不见,照样高挂免战牌。 北国的大将气不过,已经带兵攻了几次城,可惜攻城器械和技术都不太好,齐王的士兵又懒散不肯卖力,所以几次攻城都是白费力气,白白死了不少人。 石翊此时带兵前来助阵自然受到前所未有的礼遇,可惜水安和水寿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他们打算让石翊带东洲本部人马去找北国铁骑死拼,好坐收渔翁之利,这点小心思石翊和段敏又岂会看不出来。 刚好当时有北国大将前来挑衅,石翊二话不说就带着一队人马出城迎战,面对对方的挑衅和不堪入耳的言语,石翊并不多加理会,直接动手,不到三十个回合就将对方斩于马下。 当时站在城楼上观战的士兵和将军多不胜数,他们并不是去助威也不是去加油的,而是去等着看石翊怎么死的,因为之前有几个将军不听将令私自出城迎战就死在了敌将之手,而且都是几个回合就倒在马下。 本来他们对北国铁骑就有些恐惧,再看到敌将如此凶狠之后,更是不敢出战,要不是几次都守住了城池让他们有了一些信心,估计早就有人逃跑了。 没想到,出乎众人预料的是石翊不但没死而且还斩杀了敌将,敌将不可战胜的神话也就不攻自破,这样一来不但让士兵看到了战胜的希望,更让将军们有了战胜敌将的勇气。 石翊并不恋战,一斩杀敌将之后就立马收兵回城,让在城楼上敲鼓敲得正开心的士兵不得不停下来改为鸣金,鸣金收兵他一个小小的士兵可没这权利,自然是同样在观战的段敏示意的。 段敏并不同意石翊这样做,也曾试图劝阻,因为石翊是东洲军的统帅,一旦有事军队极有可能不保,她们的损失也将是无可计量,可石翊自信满满并不听劝,好在此次旗开得胜,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段敏放心的同时也借此反将水安水寿一军,她们此次带兵只是来助阵,一来就斩杀对方一员大将,不可谓不功高,所以接下来自然该水安他们表现一番了。 一开始的小算盘水安他们不但没打成,反而又回到了水安他们身上,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反被自己害,还因此让石翊她们看清了他们,知道他们也不是好人。 不过为了避免落人口实,也为了提早完成任务,更为了不让敌人知道他们是面和心不合,石翊还是决定带兵参与战事,而水安水寿的军队自然是主力军。 第二天水安就升帐议事,高级将领齐聚到了一堂,可却是议了两天才有结果,最后水安拍板决定等北国大将再次带兵攻城时实施全面反扑,石翊和段敏自然也参与其中。 石翊主张的并不是这个,而是诱敌深入之后再各个歼灭,可惜水安没采纳她的意见,而采纳了一个叫吴松的计策,反正水安都拍板了,打正面的也不是她,石翊便不再争执。 在此期间段敏倒是一句话都没说,石翊觉得奇怪便问了一下,原来段敏一直在观察谁是吴松去了,可惜观察了两天她也没看到那个叫吴松的,后经石翊一问吴松果然没来参加,计策都是书写呈上的。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回来了 第071章 接下来的几天都很平静,北国大将既没有攻城,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派人来挑衅,反而安静得出奇,石翊觉得不对劲,可水安和水寿却觉得是对方心生害怕,不敢与他们再战。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石翊和段敏发现那个叫吴松的大将好像是有意躲着她们,比如有一次石翊听说吴松在水安那里便立刻赶去,可她到时人家也刚走,一次两次可能是巧合,那四次五次就一定是躲避了。 吴松越躲石翊的好奇心就越重,段敏本就打算见上一见,自然也不会放弃,所以两人就会时不时的去水安那里转悠一下,希望能碰到吴松,因为吴松是水安的大将。 可惜还是没碰到吴松,不过一来二去,倒让石翊和段敏发现了水安和水寿其实也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和睦,因为水安比水寿大便自认为权利也该如此,所以处处压制水寿。 只要是人就不喜欢被压制,何况是手握重兵的水寿,所以水寿表面的臣服和妥协下一定有着深深怨恨,要不是大敌当前大业未成,恐怕水寿早就有动作了,那还会这么乖,看来严峻的局势也是会让人成长的。 眼前的水寿早已不是以前的水寿,石翊可以从他的眼中看到以前看不到的心机和算计,若不是他的长相和水福的长相相差甚远,石翊还以为他是水福。 石翊小胜的战报终于在几天之后传到了东洲首城内,北山定拿着战报看了又看,高兴的很,水佳玲自然也高兴,石翊胜了许昌得手的机会才更大。 这里面最高兴的人恐怕莫过于晓月了,虽然心结是打开了也想通了,可石翊毕竟是出征在外,她又岂能不担忧,如今听到石翊一到术州就斩杀了一员敌将,她是又惊又喜,担着的心也放下了许多。 在北山定坚持不懈的努力之下,招兵买马的钱和粮食都已经准备妥当,粮食入了新建的粮仓,钱则入了府库,制造兵器的工人、场地和原料也都已经解决,如今已经开始投产,产出的第一批武器质量很不错,让北山定很高兴。 为此北山定大大奖励马仁一番,还放了他一天的假,而刘宣的招兵工作也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人多的时候一天来报道的可以上千,人少的时候就不上百了,北山定很关心招兵工作,所以时不时的就会去现场巡视一番。 这天北山定处理完政事看时间还早便决定去巡视一下,到后府和水佳玲说了一声方才坐着轿子出门了,自钱粮解决之后北山定就很少出府,每出府必是为了招兵之事。 有一次北山定竟然在大街上遇到了刺客,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就冒出十几个刺客吓得百姓顿时四处逃散,而北山定所坐的轿子也因刺客重击而毁于一旦,她本人也差点摔在地上。 当天北山定出门并没有带很多侍卫,除了温忠能抵挡一阵以外,其他的侍卫都不堪一击,在场人士众多,北山定不可能出手,无奈之下北山定只得让暗卫出手。 暗卫一出手形势便慢慢的开始扭转,不到一刻钟刺客就被全部拿下,暗卫也即刻离开,除了死的刺客以外还有六七个活口,刚好救兵也及时赶到,北山定虽然没事,可这事却传到了水佳玲的耳朵里。 经此一事,水佳玲便要求北山定一旦出府不但要亲自跟她说还要带着王正,以防万一还让她多带一些侍卫,所以才有北山定到后府去的这一幕。 说道刺客,北山定竟有些高兴,因为经过连夜严刑审问,那些刺客最后还是招了,他们并不是江湖势力,也不是水福派来的,而是张文张寒父子派来的,现在有了签字画押的供状,还有人证,北山定又怎能不高兴,她可是等这天等了很久啊。 术州的战事不错,东州州政事务和征兵也进行的很顺利,和老婆的感情也挺好,如今还抓到张文派来的活口,北山定的心情别提有多高兴了,头一次觉得坐在轿子里一晃一晃的也很舒服。 可北山定忘了有个成语叫乐极生悲,因此就在她挺高兴的时候轿子突然停了下来,她一个没防备竟差点撞到头,难免有些生气,便冲着外面喊了一声“温忠”。 “属下在”第一次听到自家主子用这种口气的温忠知道主子有些生气了,只得不舍的看了看前面挡路的那一团,就连忙赶到轿前应道。 “怎么回事?”想到温忠一向稳重谨慎没事是不会让轿子突然停下来的,北山定那一点点的气也就消了,语气也恢复到了平常的状态。 “启禀大人,道路前方有……”就在这时稍后赶来一点的王正突然凑到温忠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道路前方有个乞丐挡住了去路”,温忠拱手谢了谢王正,因为差点他就说成是一团东西了,没办法他实在没看出来那是个人。 一路走过不少地方,北山定自然也见过不少乞丐,在中国从古至今无论太平还是战乱都会有乞丐,何况此时还是古代的天一大陆,所以这里的乞丐也不会少,可敢拦官轿的乞丐却是没有。 北山定掀开轿帘看了看,前面并没有被迫停下来的马车和轿子,显然前面路中间的那个乞丐就是为了拦她,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拦下自己,但北山定知道对方一定是有大事要找自己,否则绝不会这么大胆,思量一番便决定下去看看。 “驸马不必下来,一个乞丐而已,我们撵走就是”王正看到轿子落下便知道北山定要下来连忙上前大声劝道,说完就准备带人去将乞丐撵走,撵不走就抬走,却被温忠拉住了。 “不可,温忠速去查探原因”北山定说着已经走下了轿子,只是并没有上前,因为她不知道对方是确实有事还是早有预谋,所以不敢冒然前往。 温忠故意拍了拍王正的肩膀方才领命上前去打探原因了,他跟随北山定左右也不是一天两天,北山定除了待他们较随和不乱摆架子之外,对百姓也是如此,就连对乞丐也依然如此,并不会因为对方是乞丐而加以轻视。 有时候看到较老或者较小的乞丐,北山定还会施舍一二,所以温忠料定北山定绝不会让王正将乞丐撵走,结果果然如此,被温忠拍了两下的王正也明白过来,他家公主和驸马都是好人啊。 北山定站在轿前仔细看了一下,前面不远处的路中间果然躺着一个人,要不是温忠报了那是个乞丐,她第一眼还真看不出来那是个人,乞丐的衣服虽然脏乱,但好歹也还看得出来是件衣服。 前面那个乞丐的衣服纯粹和地下的泥土一样,布颜都看不出来,再加上对方卷缩成一团还戴着一个破帽子,咋一看去倒真像一团东西。 北山定打探了半天还是没看出对方的身份和目的,只得静静的等温忠回来报告,因为北山定的轿子停了这么久,后来更是下了轿子,所以引了不少人前来行礼问候。 而最让北山定没有想到是竟然会在这里遇到龙米,看到龙米一副即将远行的打扮,北山定便猜到了两分,龙米果然听了她的建议,这段时间他不但转卖了米行还安顿好了家眷,所以现在是来向她辞行。 看到龙米在自己的建议下去追逐梦想,北山定有种说不出的自豪感,不为别的只因她也有自己的梦想,就在她想激励龙米几句的时候温忠却突然慌张的从前面跑了过来,只得匆匆的说了一句就让龙米走了。 “大人,这是他让我给你的”温忠说完双手恭恭敬敬奉上了一块玉,此玉晶莹剔透雕刻精细,绝非一个乞丐所能拥有。 温忠一去就问对方的基本信息和目的,可对方显然受了伤有些气若游丝,所以反反复复都只说要见北山定,温忠当然不能就这样回去回复,所以两人就耗上了,后来乞丐在身上摸索了半天就摸出这块玉递给了他。 一般人看到这块玉可能只是觉得它很好看,或者觉得这块玉很值钱很珍贵,可跟在北山定身边不算短的温忠却知道这块玉并不是值钱那么简单,因为北山定身上就有一块玉和此玉一模一样,所以他才会那么慌张。 看到温忠手上的那块玉时,北山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这块玉对她来说简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去自家商行拿钱时不但要私章更要这块玉,而且是缺一不可,她又日日戴在脖子上又岂有不识之理。 除了证明北山家的身份和当银行卡用之外,这块玉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认亲,当初在北山络的祖父去北国之前,她们的老祖北山云就特意命人打造了这两块天下无双的美玉,让她们代代相传以便后人相认。 当初北山定和北山络相认之后就私下看过对方的玉,确实一模一样,也真的很美,可惜不能送给任何人,包括水佳玲都不行,因为这块玉只能给下一代,所以一直在北山定身上。 北山络早在几个月前就回了北国,现在断不会在这里,所以北山定看到这块玉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掉了,可她伸手一拿却拿到了自己的玉,拿来与之对比更是分毫不差。 “这是谁给你的?谁?”北山定拿着那两块一模一样玉显得特别的激动,特别的焦急。 “就是他啊!”温忠说着便指向前面躺在路中间的乞丐说道,其实刚刚他已经说过此玉的来由,只不过北山定的注意力都在玉上忽视了而已。 拨开温忠王正和众侍卫,北山定一步一步的朝着那个所谓的乞丐走了过去,双脚犹如千斤重,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因为她父亲曾说过玉在人在玉碎人亡,可路再远速度再慢也总会有到的时候。 北山定激动而又有些迟疑的走到了那个人的身边,蹲下却看不清她的脸,脏乱的衣衫,破开的帽子,破帽子下凌乱的头发,看清她是谁,也认不出她是谁,因为那人的脸也沾了不少污秽。 “你是谁?你怎么会有这块玉?”北山定说着便将玉递到那人眼前,不知不觉中手竟颤抖起来,而且她自己都没发觉声音竟有些哽咽。 “总算…见到你了,玉在人在,你说……我是谁”那人闻言一直闭着的双眼瞬间就睁开了,可里面却没什么精神,而且好像真的病得不轻,说话断断续续没说几句就开始喘起来。 如果刚刚还不确定面前这人的身份,或者不敢相信这人就是她,那现的北山定已经可以肯定,因为这声音她不但十分熟悉,而且还一如既往的特殊,恐怕一般人想学也学不来这种半吊子汉语。 “小洛…….”玉在人在,此人不是北山络又是谁,北山定双手颤抖的抱着病恹恹的北山络,顿时泪如泉涌,不顾这是大街上,也不顾自己平常多么顾形象,抱着不是乞丐却胜似乞丐的北山络喊得撕心裂肺。 第072章 骨肉情亲,难舍难分,上次在平城见面时北山络是那么的威风那么的意气风发,如今却是这般模样,其中的曲折和心酸只怕远非常人所想,作为她的亲人和好友的北山定又如何能不悲痛。 温忠没想到那个乞丐竟会是北山少爷,更没有想到自家主子会这么伤心,从两人身上发出的那种悲伤和哀鸣不但感染了他,更感染了在场的所以人。 在整个首城百姓心中,北山定不但是清官,而且还是个亲民的好官,从不摆架子,以前那些州牧出行都是左拥右簇,随行军士一长串,而且百姓必须回避。 自从北山定来这上任之后,不但出行时随行人员较少,就是回避也免了,他们可以瞻仰州牧不用再低着头,而且北山定还大义灭亲为他们首城百姓除了一大祸害,能有这样的好父母官他们是打心眼里喜欢和拥戴。 所以北山定和水佳玲的那些事现在已经传遍了整个东洲,无论是在平城发生的还是在首城发生的,他们都一传十十传百的传了个遍,这样一来公主和驸马十分恩爱也就深入人心了。 如此,北山定和水佳玲的形象在百姓心中也就更高了,可即使如此北山定也还是一如既往的亲民,并不会因此而自傲自满,反而更加注重自己的言行,在百姓面前如此失态更是头一回。 因此在场的首城百姓和温忠等府中侍卫看到自己心中尊敬的好官和崇拜的偶像如此悲痛时,他们又岂能不悲痛,不伤心,顿时整个热闹非凡的大街就变成了教室,静的出奇,还莫名的笼罩着一种淡淡的忧伤。 “小洛,是谁将你害成了这样?是谁?你告诉我,快告诉我,我北山定一定不会放过他……..”悲伤过后的北山定心中就只剩下了满腔的怒火,一时竟忘了北山络现在的身体状况,摇晃着她的手臂怒吼起来。 北山络被北山定这一摇晃瞬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一直在跟在北山定身后的温忠和王正见状连忙上前劝阻,反应过来的北山定立马去看北山络,见北山络表情十分痛苦,顿时自责不已,心也终于慢慢的平静下来。 心一静下来,脑子也就开始运作了,北山定也终于意识到应该立刻送北山络去就医,可她又不相信一般的大夫,便立刻做了基本应急措施并让温忠先回府通报。 确定北山络没有流血的外伤和严重性骨折之后,北山定这才敢准备抱北山络上轿,心里焦急担心的同时也很庆幸当初她参加了一个志愿者活动,否则一个不慎就有可能害了北山络。 就在北山定抱着北山络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一直闭着眼睛的北山络却突然睁开了眼并一把抓住了北山定的手,“快…….快……巴…..”,结果话还没说完人就昏了过去。 看到北山络醒过来,北山定很高兴,却没想到她只说了几个字就昏倒了,而她根本就没听懂北山络要说什么,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带着北山络回府。 北山定不敢再耽搁,将北山络安放在轿子内之后就连忙让人起轿,快速往回走,自己则骑马跟在轿子边上跑,大街上围观的百姓早已自觉的让出一条道路来。 回到州牧府后北山络就得到了及时的医治,不是那两个御医而是水佳玲亲自医治,倒不是北山定特意交代温忠,而是温忠说了那人叫北山络和北山定是好友。 当初在平城的时候,北山定和北山络的关系并没有公布,就连温忠和管家他们也只知道这个人叫北山络和自家主子是好友,可现在已经知道北山家所有事的水佳玲却知道北山络是谁,故而才会如此。 北山络被抬出轿子的时候全身上下依然很脏乱,晓月和在府外等候的众人一看就皱了鼻子,没看到水佳玲的北山定连忙问了一声,这才知道水佳玲在府里做准备。 听到水佳玲已经给北山络准备好了院子,北山定便让人在前面带路,到了院子晓月就准备让人给北山络洗一个澡并换身衣服却被北山定制止了,直奔准备好的房间,水佳玲果然已在房内等候。 经过水佳玲的诊治,北山络是受过伤的,外伤虽然早已不在流血,但因为一直没有很好的处理,现在已经开始发炎,因为长途跋涉手脚早已经磨破,而且她已经长时间未吃过饱饭,还受了内伤。 北山定越听越愤怒,心里就越难受,北山络不但是她的堂兄,更是她的好友,也是一国的少主未来的皇帝,从小锦衣玉食何尝受过这种苦,如今却半死不活,若不是遭人陷害又岂会轮流到这种地步。 北山定心里:是谁将小洛害成了这样?竟会这么狠心?给了她一刀不说,还给了她一掌?我北山家的人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若不让元凶为此付出代价,我枉为人! 让晓月将洗漱的水盆、帕子和新衣服留下之后,北山定就让众人退下了,只留下了她自己和水佳玲,两人开始为北山络换衣服和简单的擦洗,给她上了药之后,北山定又用内力给她治内伤,一直弄到黄昏才完全结束。 看到焕然一新的北山络正睡的深沉,北山定和水佳玲总算放了心,虽然北山络的伤很多看上去也很重,但都不致命,水佳玲上好的药再加上北山定的内力,假以时日并好好休养,一月即可康复。 只是北山络肩背上的刀伤留疤却是留定了,因为北山络之前乱上草药,而且还不止一种两种,所以就算水佳玲是神医也只能无能为力,水佳玲派了两个细心的宫女好生照顾北山络之后,就拉着不肯离开的北山定一起回大厅了。 “小洛的药都还没好,刚刚就喂她喝了一点粥,我不放心,还是去看看的好”刚在大厅坐下没一会的北山定还是不放心,说着又要往回走,却被水佳玲制止了。 “晓月已去照顾,你可放心,刚刚你也消耗了不少,还是用了晚膳好好休息,明天再去吧”只有和北山定说话的时候水佳玲才不会惜字如金,才不会一如既往的冷淡,这是北山定所自豪的,也是众人能看见的不一样。 “那她今晚醒了怎么办?”知道水佳玲是关心自己,刚刚她也确实消耗了不少内力,北山络的内伤虽不致命但也有些重,加上她又拖了许久,第一次治自然得花大力气。 所以北山定到现在都还觉得有些力虚,可急于知道真相的她却有些安赖不住,因为她担心北山络醒来后会有急事跟她说,毕竟北山络昏倒前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不会,最起码也要等到明天”相对于北山定的焦急水佳玲倒是一贯的从容淡定,“我已让人备好热水,快去沐浴吧”,抱着北山络走了那么远,北山定原本白净的长袍早就变了色。 看到自家老婆这么肯定,北山定不再怀疑,听到要自己去沐浴,下意识的看了下自己的衣服,果然已是惨不忍睹,“嘿嘿”不好意的傻笑了两声就快速的消失在水佳玲的面前。 水佳玲看着自家驸马消失的地方摇了摇头,平常多聪慧多稳重多正经的一人,要礼有礼要节有节,世人眼中难得的年轻人,难得的少年有为,可在她面前却是个时不时爱犯傻的呆子。 沐浴完之后,北山定和水佳玲就在大厅用了晚膳,看月色不错,两人便准备散散步再回去休息,可两人刚出大厅就看到管家着急的跑了过来。 “参见公主、大人,给公主、大人请安”再着急该有的礼仪管家还是没忘的,这也正是北山定和水佳玲看中的一点,一个稳重的管家真的很重要。 “免礼,何事?”晚上的大部分时间北山定和水佳玲都是在一起的,除了紧急军情外管家更是很少在晚上来打扰她们,军情重要,所以两人并不打算再回大厅,而是水佳玲直接问了出来。 “并不是军情,而是牢头有大事求见”知道公主和大人误会了自己的来意,管家连忙说了缘由。 东洲首城只有一个地牢也只有一个牢头,北山定自然见过几面,是个憨厚的中年男子,从未到府里来求见过她,这大半夜的还说有大事,她倒是一时没想到是什么事,不过还是让管家将他带了进来。 而她和水佳玲则再次回到了大厅内,等了没一会牢头就进来了,水佳玲很少出府自然没见过下面跪着的牢头,不过她除了免礼之外也不打算多开口。 “李牢头,你怎么成了这般模样”自李牢头走进来时北山定就发现他受了伤,所以让他坐下说话,谁知道李牢头却是个倔脾气,就是不肯坐,北山定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种小事上只得换了话题。 这是李牢头第一次进重新修建的州牧府,一时看花了眼,后问管家得知公主也在,顿时紧张到不行,他虽然没读过书,但还是知道规矩的,所以拒不受坐,也不敢抬头乱看。 听到北山定的问话李牢头这才想起自己要说的事,顿时又慌张的跪在了地上,愧疚的说道,“刺客全死了,都是因为小的爱喝酒,……………小的有罪,请主公治罪”。 原来就在半个时辰之前,突然有几个黑衣人闯进了地牢,而爱喝酒的李牢头每天晚上都会喝上许多,有时候兴致好还会拉上其他的人一起喝,今天他兴致就不错,所以黑衣人是即没拦住也没抓住,不但刺客被灭了口,还死了几个狱卒,他自己也受了伤。 在场的众人听了事情的经过,都替李牢头捏了把汗,可北山定听完却并没有大发雷霆,也没有发火,而是安抚了李牢头几句就让他下去看大夫去休息了,谁知道一直没说话的水佳玲却突然开了口。”李山玩忽职守,即刻革职,永不再用”水佳玲不常出府,也没见过李牢头,但不代表她不知道外面的形势,不知道东洲的具体人员。 第073章 自到东洲之后,水佳玲就再没管过事,无论是军事还是政事都没插过手,唯一一次参与战略部署也只是和北山定一个人商议,世人并不知道,没想到水佳玲却做了判决。 这让在场的管家、温忠等人都很吃惊,可吃惊过后也觉得是在情理之中,这些刺客可不是一般的刺客,他们刺杀的可是公主的驸马,这么重要的犯人都被灭了口,公主会生气很正常。 其实水佳玲的神态和语气并没有任何反常,可在众人看来却是已生气了,否则从不管事的公主怎么会突然插手此事,北山定却不这么认为。 事出反常必有因,北山定并非赏罚不分之人,她之所以没有立即作出处理乃是另有打算,没想到自家老婆却出手了,便准备挽回一下,可没想到的是她求情的话还没说出口,李山自己就千恩万谢的退出去了。 李山是个憨厚的人,唯一的坏毛病就是爱喝酒,如今因为他的坏毛病出了这么大的事,能保住这条命他就很满意了,刚刚北山定什么惩罚都没给他,他倒不敢走出去,如今他算是走的安心了,心里对公主和主公也是感恩戴德。 被这事一闹,北山定和水佳玲也没心情散步了,本来打算从这些人证上再弄出物证好一举搬到张文父子,从此永绝后患,现在看来却是不可能了,不过只要拥有那张供状,让她爹起疑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要她爹对张文父子起了疑心,那肯定就不会像以前一样那么信任他们,这样一来他们的势力也会慢慢弱下去,以张文他们的野心肯定不会甘心,到时候狗急跳墙她还愁找不到证据嘛。 其实当初抓住这些刺客的时候,北山定就不打算将他们关到地牢,可偌大一个州牧府却并没有关押人犯的地方,不知道是水长故意的还是官制本如此,如此,将他们关到地牢是无奈之举,也是名正言顺弘扬法纪的事,何乐而不为。 预料到张文父子肯定会派人来杀人灭口,北山定还特意在地牢加派了人手,可长时间没有异动,他们也就慢慢的松懈下来,加上李山的坏毛病,有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 北山定心里很明白,刺客被灭口只是迟早的事,就算在地牢里不被灭口,一旦她押着他们上路回行城,那还是逃不过这样的结局,因为她不可能因为这几个人就曝露身份大摇大摆的回去。 刺客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让北山定想不通的是水佳玲为什么会突然插手此事,回房间的路上她一直都想问,可随行人员众多,一直没开口,到了房间等众人都退下后才问出来。 “你之所以没有立即处理李山还为他求情,不都是为了让他感恩与你?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李山性憨厚,你若不罚他反而会让他寝食难安”水佳玲一边慢慢的说着一边自顾自的开始卸头饰解衣准备睡觉。 北山定见状连忙上去搭把手,一边认真的取着那本就不多的头饰一边认真的听着,听到一半就有些明白了,她确实是要李山感恩于她,好以此让他儿子来投军。 李山有个儿子叫李常,天生神力,勇猛过人,和他爹一样很是憨厚,北山定微服探访亲眼见过李常确实是人如其名,便生了爱才之心,所以临走前特意建议李常去投军。 从与李常的交谈中北山定看得出来他很想投军,因为一说到招募新兵的事他就很兴奋很激动,由此对北山定的建议他应该很高兴才是,可事实上李常却面露难色,北山定一问才知道是他爹不同意。 李山是首城的牢头,自然是北山定的属下,只要她开口不过一句话的事而已,可北山定却不想以身份压人,毕竟这样就算得到了她想要的结果,李山心里也会埋怨于她。 可惜人才流失之余,北山定曾在水佳玲面前唠叨过几句,所以这事水佳玲还是知道一点点的,水佳玲这一说,北山定就明白自家老婆是在帮自己了,不但恰到好处的给予李山恩惠,还让他不能继续效力以报恩,这样一来他儿子投军效力也就是迟早的事了。 明白自家老婆的良苦用心之后,北山定激动的就想抱着水佳玲亲一个,可惜早就猜到她会如此的水佳玲早就做好了准备让她扑了个空,顺便还抛了一句“早点休息”,北山定那叫一个郁闷。 她也没打算做什么啊,不就是抱一下嘛,自家老婆的反应至于这么大嘛,看了看已经睡在床上的水佳玲,北山定表示很郁闷十分郁闷,因为自从两人再次亲热之后,亲热是常事,在房内抱几抱也很正常,这被拒绝倒是头一次。 不甘被冷落的北山定决定死皮赖脸一次,上了床抱着水佳玲就要亲,结果水佳玲头一偏腿一伸,北山定不但人没亲到自己还华丽丽的被踢下了床,第一次被踢下床的滋味真是千回百转,各种委屈。 买了个教训的北山定不敢再扑上去,也不打算妥协,爬起来以后就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说话,用沉默来表示自己的不满和委屈,样子像极了讨不到糖吃的小孩。 “痛…”水佳玲看到北山定半天没动静就猜到她又犯傻了,只得咬牙出了声。 北山定一听到水佳玲说痛就急急忙忙的上去看了,那里还记得刚刚那点小心思,看到水佳玲脸色有点差额头上还冒着虚汗,吓的北山定立马让人去叫御医,却被水佳玲拦住了。 经过水佳玲略带害羞的解说,北山定才知道原来是大姨妈来了痛经,在现代的二十几年北山定没痛过,来到这里后因为家族遗传关系并没有,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到水佳玲那么痛苦,北山定真的是既心疼又着急,这一着急脑子就不好使,办法就更没有了,和水佳玲在一起这么久了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怎么办? 水佳玲隔段时间就会痛上一次,从来大姨妈之后不知道痛了多少次,早就习以为常,以她的忍耐力完全能扛过去,可看到北山定那么着急,她还是决定不扛了。 听到自家老婆有药丸能缓解痛疼,北山定立马去了水佳玲的专用药房并按她的指示找到了药瓶,水佳玲服下之后,果然慢慢的就不再痛了。 北山定白天为救北山络本就消耗了不少内力,后来又折腾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所以在水佳玲完全不再痛的时候她也是上眼皮和下眼皮开始打架了,水佳玲见状连忙让她休息。 一夜风平浪静,第二天北山定抱着水佳玲睡的正香,却被院子里时不时传来的声音给吵成了半醒的状态,迷迷糊糊间总觉得心里惦记着什么,想着想着就想起了北山络,这才终于醒了。 北山定赶紧看外面,外面早已是艳阳高照,自己穿好衣服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就看见温忠拿着个铜盆在敲,隔一会敲一下,怪不得她觉得这声音怎么这么怪,原来是有人故意的。 想到水佳玲还在休息,北山定立马上前将木棍一把夺下丢了老远,本来就不敢使劲敲的温忠一看到是自家主子立马上前请罪,要不是有急事他也不至于干这事啊。 得知北山络已醒,还有急事找她,北山定不敢耽搁立马去了北山络的院子,而温忠则被罚去巡逻一圈了,吵醒她倒没什么,万一吵醒了水佳玲怎么办。 “小洛,你醒了,感觉如何?”一进房间北山定就关心的问道。 “北山,我很好...”一早就醒过来的北山络庆幸自己获救的同时也显得十分焦急,心里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跟北山定说,现在终于看到北山定却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北山定在床边的凳子坐下后仔细观察了一下北山络,发现她的脸色和精神都比昨天刚见时好了很多,这才放心,无论北山络经历了什么事,最起码她现在还在自己面前。 “北山,北山,赶紧让人去救巴普,快点,快点,他被包子铺扣押了”突然想起什么的北山络瞬间激动的抓着北山定的手着急的说道。 面对激动异常十分着急的北山络,北山定职能一边安慰一边询问具体的地址,巴普这名字虽然有些怪,但一听就知道是个人名,而且应该和北山络一样是北国人,可包子铺那就多了。 让北山定没想到的是北山络不但说汉语是半吊子,认汉字也是半吊子,除了包子两个字以外其他的字都不认识,整个首城卖包子的少说也得十几家,谁让这是以面食为主的北方呢。 可救人如救火,北山定也只能叫来管家让他带人一家一家的去问了,好在巴普会点汉语说他自己的名字应该没问题,便让管家朝着这方面去问了。 看到北山定让管家带人去救巴普,北山络这才放下心来。看到北山络已经平静下来,北山定这才询问事件原由,北山络却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示意她遣退左右。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当初北山络之所以那么匆忙的回国就是因为收到她父皇突然病重的消息,结果她日夜兼程赶回都城皇庭才知道一个巨大的阴谋已经酿成,她回去只不过是阴谋的一小部分而已。 北国皇族呼延氏除了北山络这支正统之外还有很多旁支,有一支和她们血缘较近并在皇廷内很有势力,而该支现任领头人叫呼延鲁也是北山络的皇叔,平常表现很是恭敬,没想到却是包藏着祸心。 北山络离开皇廷不久,呼延鲁就发动了兵变,北山络的父母毫无准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到几个时辰皇廷就被呼延鲁攻破,兵荒马乱中她母亲爱新贝被呼延鲁的部下抓住,而她的父亲呼延特因为自幼学习家传武功,所以不但未被擒反而杀了不少乱臣贼子。 北国皇帝和皇后恩爱有加这是北国人都知道的,何况天天关注她们的呼延鲁,于是呼延鲁抓住爱新贝之后就立即将她押到了呼延特面前,并以爱新贝的性命相要挟,爱新贝不想拖累呼延特几次想自杀。 可惜都没成功,看到呼延特之后更是极力劝阻她不要按呼延鲁说的做,可字都没说几个就被人打了一巴掌,呼延特见状心一疼连忙答应,两人对面相望竟是泪眼朦胧,不忍爱人死在自己面前,呼延特只能放下武器。 因为呼延鲁发动兵变是在半夜,所以皇廷除了侍卫以外并无其他兵力和大臣,第二天大臣们朝见时已是改朝换代,还对外说皇帝和皇后是病死的,已于昨晚安葬。 其实呼延特和爱新贝是被他打到半死之后一刀毙命的,让后让人将她们丢到了沙漠里,安葬之说简直是无稽之谈,身体一直很健康的皇帝和皇后突然离奇病死,大臣自然心有疑虑,何况纸终究包不住火,动静又那么大,所以没几天大臣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忠臣们谴责呼延鲁,企图谋杀呼延鲁后迎接少主回国登位,可天不长眼事迹竟败露出去,他们不但没达到目标反而还害了全家,而奸臣则照样溜须拍马,一路青云直上。 第074章 让那些忠臣一提醒,高兴过头的呼延鲁这才想起呼延赫也就是北山络还在外面,于是让人模仿呼延特的笔迹写了那封信,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所以他一个都不打算放过。 故而北山络回到皇廷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洋洋得意的呼延鲁正坐在那把她父皇常坐的宝座上,呼延鲁不但摆了场鸿门宴,还当场骄傲的说了他阴谋成功的经过和怎么杀死她父母的。 这让刚得知国变本就悲伤欲绝的北山络极近崩溃,她想起了和父亲一起去射雕时在草原上高兴奔跑的情景,也想起了母亲每次吃饭时都会边笑着叮嘱自己和父亲边给自己添菜,更想起了一家人在一起时的和乐融融,可如今全没了,以后也再也不会有了。 她没想到前不久离开皇廷时与父母的那次离别现在竟成了永别,满怀悲痛和怒火的北山络看着哈哈大笑的呼延鲁的眼睛终于又有了焦距,可心里却只剩下了报仇,一心只想杀了洋洋得意的呼延鲁以报国仇家恨,可呼延鲁早有准备。 她刚动手就有大批士兵包围过来,好不容易杀了一层一层又一层北山络总算到了十步之内,可立刻就有大批羽箭飞来,一边挡箭一边又要应付士兵,难免有些应接不暇,肩背被砍了一刀之后还被半路杀出的高手打了一掌,这才有了内伤。 体力也从渐渐消弱变成大幅下降,加上北山络又受了内外伤,自知今晚杀不了呼延鲁,也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得只身逃离皇廷,好在她从小就在皇廷长大,对皇廷内外的地形道路自然十分熟悉,这才躲过层层守卫逃了出去。 逃到一个荒无人烟的沙漠小洞时,北山络这才真停下来,因为不想让人发现血迹,所以边逃边止血,可血还是不停的留下来,无奈之下只得随便采了些像草药的草药敷上,因此耽搁了一会,没想到后来竟真的瞎猫碰上死耗子,伤口还真不流血了。 为了不让人发现,也为了更好的逃跑机会,北山络打算在小洞里呆上几天,这样一来水和食物就成了大问题,可当时安静下来的她正沉侵在无限的悲伤之中,根本无意于饮食,唯一的信念就是为父母报仇。 一夜之间,国变家破,随从侍卫和奶妈只怕也凶多吉少,后来得到证实他们确实已被呼延鲁的手下所杀害,一夜之间北山络不但失去了国家和安稳的生活,更失去了父母亲人,让她不再有欢笑,不再天真,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变得沉默寡言。 第二天呼延鲁果然派出了大量的士兵在皇廷内外进行地毯式搜索,这也让一直虚与蛇尾的巴普知道少主已回皇廷,便立马花了大量的时间和财物秘密寻找呼延赫,总算在呼延鲁之前找到了已经昏迷的呼延赫。 因为巴普一直隐忍并秘密做了许多准备,所以找到呼延赫之后就带着她马不停蹄的离开了皇廷,因巴普一直装得很忠心,所以很得呼延鲁赏识,因此离开皇廷时虽然遇到了一些小问题,但总体而言还是很顺利的离开了。 北山络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是在逃跑的马车上,恐慌之下下意识就勒住了正在赶马车的巴普,环视一圈再无他人,直到巴普说明并确认他是父亲的大臣之后方才放手,但并不代表她相信他。 得知马车正往北走北山络立即叫转马头,叛变之事各部族既已知晓却无动静,说明他们并不想插手皇族家事,虽然北国最北边的部族一直表现得很忠心,但毕竟到现在也没什么动作,所以往北并非明智之举。 而其他部族就更不用说,如此一来,北山络想靠北国国内势力报仇复国也就无望了,所以北山络觉得北国不能再待,便立马让巴普调转马头往南走,她要去找北山定,因为只有北山定才会帮她。 如此一来第一天的路竟白赶,而北山络一直未得到较好处理的伤口也只能忍着,可两人离开的第三天呼延鲁呼延知道巴普找到了北山络并带着她逃走了,所以立刻下令追捕他们。 知道追捕令下达之后,北山络和巴普就一致认为马车目标太大,于是两人立即舍弃了马车,后来怕简单的装扮太容易被发现就进行了大量的乔装,几乎看不出原样,还另外花钱请了一个人陪他们走到山海关,免得二人一起走目标太过明显。 为了不路过皇廷免得被发现,北山络决定绕路,于是光从皇廷走到山海关他们就花了一个月,期间还遇到不少盘查的人,好在准备够充分又舍得给钱,这才一路有惊无险的到了山海关,而北山络的伤口则是找了两个蒙古大夫都没治好。 因此一到齐王境内巴普就立马又给北山络找了个大夫,这五地的医术就是比北国的好,所以北山络的外伤开始好转,可她又急于找到北山定,所以伤未好完就又开始赶路。 因为北山络极少带钱财,所以只有巴普身上有钱财,而一个人能带的钱财毕竟有限,加上他们在北国就花了许多,后来出关又花不少,来到齐王境内又开始治病,所以现在已是余钱无多。 看着巴普手上那点余钱,北山络只能选择走路,而看着带伤的少主一直都是走路赶路的巴普更是伤心得暗暗落了泪,作为臣子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作为长者他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如何能不悲伤。 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和了解,北山定终于相信巴普是个忠于父亲忠于她们王室正统的忠臣,悲痛欲绝的心也总算有了一丝丝慰藉,她们家还是有忠臣的,这代表她还有希望。 可就在北山络和巴普省吃俭用走到平城的时候却得知北山定已经去了东洲,平城离东洲首城相距千里之遥,可他们却再无分文,本想去北府找认识的管家周旋一下,可管家也走了。 而北山络却并不知道那块玉佩加私章就是张银行卡,因为呼延特并未来得及给她留遗言,所以北山家一些只能靠口传的秘密她也同样不知道。 无奈之下北山络和巴普只得一路行乞往东,其实一路行乞的都是巴普,北山络只是穿的破烂而已,倒不是北山络不愿放□份,而是作为忠臣的巴普无论无何也想守住这最后的一点尊严,故而走到东洲时就成了北山定看到的样子。。 北山络和巴普好不容易到了首城却被州牧府的侍卫挡在了门外,要是平常别说八个侍卫就是十个也不一定是她北山络和巴普的对手,可问题是现在她的外伤又重了,加上内伤本就未好又长时间未吃过饱饭,他们自然没力气打。 因为外伤没好北山络就开始赶路,后来又十分缺钱,所以药也就断了,可伤口又一直没好,故而一路上北山络和巴普没少找草药敷上,找不到就换一种,一来二去伤也就更重了。 所以被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侍卫一把就推到了大街上,而管家和北山定他们却并未知道有此事,所以接下来的两日北山络就只能时不时的来看一下那道近在眼前却高大无比的大门。 这天早上北山络和巴普一起路过一家包子铺的时候,许久未沾荤腥的北山络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刚出炉的肉包子,可吆喝的老板看到他们两个是乞丐便立马皱着眉头开始赶人。 见过不少这种场面的北山络已经麻木,可没想到巴普却将这件事记了下来,于是当天中午北山络便得知巴普因偷包子被店家抓了起来,她去要人,结果人没要到还被打了一顿。 本就有伤的北山络开始头昏眼花,凭着心中坚定的信念终于再次爬了起来,开始再次往州牧府走,一路跌跌撞撞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可体力毕竟有限,最后还是倒在了大街上。 没想到因祸得福,再次清醒过来的北山络竟听到百姓议论北山定已经朝这里来,心中欢喜异常,心想“总算是等到你出来了”,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一幕。 来东洲的路上北山络还遇到了一个好人,是个女子也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子,是北山络独自在小溪边喝水的时候遇到的,别人看到自己这幅样子不是同情怜悯就是一副嫌弃的表情,可那个衣着朴素却遮不住气质和美丽的女子却待她如常。 除此之外那个女子还请她吃了一顿午餐,不丰盛也吃不饱,可那却是女子午餐的一大半,言谈更是十分有礼,这让北山络很感动,感动女子维护自己那点点所剩无几尊严,可离别太冲忙,她还来不及问对方的姓名, 说到这里北山络难免有些遗憾,虽未表现出来北山定却猜到她想什么,“如此女子,倒也蕙质兰心,若是有缘你们日后自会相见,你不必挂怀”。 “我现在只想报仇”躺在床上的北山络说得一脸坚决,有时候有些事有些人放在心里,但不一定会做什么,以后也不一定会有什么,可确实在心里待过。 “叔叔婶婶惨死,爹娘得知一定很难过,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助你”北山定坚定的说着并握了握北山络的手,希望自己能传给她力量。 虽未曾与她们谋面,但却早已知晓,所以知道叔叔婶婶被奸人所害,北山定很伤心,更替北山络伤心,虽然之前有安慰,但语言上的安慰又岂能真正抚平北山络心中的伤痛。 看到北山络面露疲惫却一直不肯休息,北山定知道她是担心巴普也不好勉强,只能在心里期盼管家快点将巴普解救回来,好在管家一直都没让她失望,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管家领了命令之后就立即带着侍卫出了府,兵分几路,目标明确,没多久就找到了抓巴普的包子铺,巴普偷包子未成反弄撒了几笼包子,因此被店家抓住之后就当街被打了一顿,后来店家还气不过就将他关到了柴房。 巴普本就快四十岁的人,又长时间步行赶路,还许久没吃过饱饭,哪里经得起店家的一顿打,刚被关进柴房就昏了过去,昏倒前都还惦记着少主,怕少主没饭吃。 所以管家是在柴房找到的巴普,得知巴普已经被救到府上而且并无大碍之后,北山络方才放心的睡下,而北山定则看着她睡熟之后也就离开了。 由此北山定也终于知道北国为什么会出兵了,因为很明显呼延鲁和水福已经达成了新的协议,具体内容无从得知,但目的却不用猜都知道。 他们的目的一定是合谋瓜分晋王袁正的地盘,然后再消灭水安水寿和她们这些地方势力,谁知道一向无甚作为的水安水寿却公开的造了他的反,让他不得不临时调整计划。 因为水福一直与北国有来往,所以北国政变等事他都知道,因此第一时间内他又与呼延鲁结了盟,所以才一直有恃无恐的稳坐平城,可他不知道的是,这将使他背上永久的骂名,也是他失败的起点。 第075章 水佳玲得知此事之后同样替北山络悲伤,但她更气愤,因为她没想到水福第一次结盟失败之后竟然又与北国反贼结了盟,如果第一次是不忠不孝,那这次他就是丧心病狂了。 水福登基之后无德行恩惠于百姓,更无赏赐于大臣,也无军功震慑于众将,现在不但挑起战事还弄了个开关迎敌,导致民心军心尽失,想不打败仗都难。 没过几天北山定就收到了战场最新的消息和久等的消息,晋王袁正看齐王兄弟内讧早就有了讨伐的心,可惜一直没什么借口,如今北国南下正给了他出兵的机会,所以现在已经带兵五万开往平洲。 石翊和段敏那边则打了胜仗,北国骑兵在三方军队齐心协力之下终于被逐渐消灭,直至全歼,术州完全落入水安水寿之手,许昌那边也有了很大的进展,山海关已被重新关上。 遗憾的是水福被许昌掌控的第二天,也是术州完全落入水安水寿之手的第二天,宋忠就带兵杀进了齐王宫,许昌抵挡不住只得带领残部趁乱离开了齐王宫,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而水福则被万箭穿心而死。 北山定想把水福抓到东洲来处置,为水佳玲也为她们的孩子好好出口气,可现在却就成了一场空,好在老天有眼,让水福死得那么惨,这才舒服一些。 而让北山定担心的是石翊竟然受了伤,好在她们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也在赶回来的途中,听传讯兵说石翊伤得不轻又不让军医把脉,她真是即明白又担心,只希望她们能快点再快点回来。 经过几日的调养和北山定天天按时给北山络治内伤,她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不但能走能出房间,还能提上力,自己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又是翩翩少年一个。 与以前不同的是,现在的北山络成熟了许多,也沉默了许多,倒是早就回到主子身边的巴普话有些多了,而且说的大部分都是北国语,北山定她们根本就听不懂。 北山定因此萌生了找个翻译官的想法,东海等五地语言相差不大,她自己都能听懂,可唯独这北国语却是一点门道都摸不着,既不是英语,也不是日韩语,反正就是各种听不懂。 可北国和五地几乎很少来往,无论是商贸还是政事都很少很少,否则也不会北国发生政变这么久她们都不知道,所以要找这样的人才还是有些难度的,但北山定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找到的。 晓月听到有军情传来立马就赶了过来,而北山定却已经去了北山络住的院子,此时正和北山络一起去水佳玲哪里,所以兜兜转转的转了一圈之后晓月又回到了原地。 北山络一直担心呼延鲁领兵大举南下,所以北山定得知山海关已关呼延鲁兵败之后就立马想告诉她,可到了之后又想到等会还要跟水佳玲说一遍,于是一起去了水佳玲哪里。 最近几天水佳玲都有些烦躁,但从未表现出来,可外人不知北山定又岂会不知,算算日子许昌也该有消息了,无论偷袭成与败她都不会好受,这是可想而知的。 所以这几天水佳玲都只是呆在她和北山定的院子,看到北山定和北山络一起进来却并不惊讶,其实刚刚晓月出去她就猜到事情应该是有结果了。 得知水福万箭穿心而死,水佳玲不知道该悲还是该喜,不过宋忠这个小人她却是记下了,她和宋忠接触的次数不算多也不算少,一直觉得宋忠城府很深,却没想到他竟胆大如此。 水福好说歹说也是水佳玲的哥,更是名正言顺的齐王,就算他该死该下位,那也是他们家的家事,怎么能容忍宋忠这个臣子犯上作乱,所以当晚就修书一封送给了水安。 北山定得知北国两万骑兵皆惨死很是心痛,就连爱说话的巴普也沉默下来,唯一欣慰的是山海关已经关闭,不会再有人牺牲,因为山海关一关呼延鲁再想用兵南下就十分困难了。 而转了一圈又回到原地的晓月得知石翊受伤后就担心的想立即去术州,却被北山定和水佳玲一起拦了下来,好说歹说才答应不去,可心和人还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自此之后城门外多了个固定的身影。 突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让在场的众人一愣,北山定记得刚刚明明就说了任何人不得打扰,还让其他人都退下了,仔细一听竟是管家的声音,望了水佳玲一眼看到她点了头才向外面喊道,“进来”。 “参见公主、大人,见过少爷”管家一进来就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要不是有前车之鉴,他打死也不敢敲这门,更不用说在外面喊话了,最多就发出点声音。 上次北山定得知门卫不给北山络通报之后就立即撤了他们的职,虽然撤了他们的职,但该给他们的钱一个子都没少给,知道那个像乞丐的叫北山络,还是北山定的堂兄之后,让他们即惭愧又羞愧。 本来担心下场会很惨,没想到北山定只是撤了他们的职,为此个个都感恩于心,最后对着内府拜了三拜就走了,所以这件事传开之后,再没有人敢轻视任何前来求见的人,所以管家才不得不如此。 “免礼,何事?”水佳玲并没有不悦,语气也一如平常的冷淡,让管家松了口气,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北山络给打断了,北山络见管家的样子知道有事便找借口想离开,却被北山定留了下来,说她们好久没一起吃过饭了留下来一起吃晚饭。 北山络闻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倒是确实快到吃晚饭的时辰,想到自己来到这里之后因为身体原因就一直呆在房间,今天是第一次出来,确实还没和北山定她们一起吃过饭就留了下来。 其实在场的人都知道北山络这么做是在避嫌,北山定自然也知道,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而且北山定也没觉得有什么是北山络不能知道的,所以留下她即表明了态度也是私心。 自救下北山络之后,北山定就对外说了北山络的身份,倒不是说她的身家背景而是说她是自己的堂兄,一来免得别人乱猜疑,二来这也是事实,所以北山络是北山定兄长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首城。 “香大包子铺的老板求见”看到主子们已经谈完管家这才适时出声说出了缘由。 一听到香大包子铺,在场的人可都不陌生,这香大包子铺不是别家就是巴普偷包子不成反被抓住的那家,得知事情原委之后北山定就让管家照价赔偿了那笼包子,如今登门却又是为何? “让他进来”一听到是那个包子铺的老板北山络突然皱眉道,那个老板对自己无礼,她可以不介意,后来他把自己推倒在大街上,她也可以不介意,可他不该打伤巴普。 一直正直忠义的巴普之所以会做偷盗之事,完全是为了她这个主子,巴普不仅是她的忠臣,更是救她于危难之中还舍弃一切随她流落异国他乡的恩人,不过一笼包子而已对方就将巴普打成那样,她北山络如论如何也要为巴普讨个说法。 北山定虽然是一州之长,但也不可能滥用权威,所以处理香大包子铺的事也只能按常规来,巴普虽被打但并不重,而且昏倒的原因主要是他营养不良,何况他又想偷包子在先,所以才没对包子铺的老板进行惩罚。 如今看到北山络这个反应,她就知道北山络对她的处理并不满意,只得转过头眼透委屈的看了看水佳玲寻求安慰,水佳玲明白她的难处明了的握了握她的手,还好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即将进来的包子铺老板身上并没有看见。 就在这个档口上,管家就带着香大包子铺的老板进来了,典型富余的中年男子打扮,可行动却没有这个年龄段该有的稳重,反而全身哆哆嗦嗦随时要倒的样子,果然一到她们面前就跪下了。 “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参见大人、少爷,小的罪该万死,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包子铺老板战战兢兢的一跪下就说着早已练习上百遍的话,边说边磕头,还说都是伙计动的手,动手的两个伙计已经被他打了顿还带来了。 这事北山定和水佳玲并不打算插手,都很有默契的看向了北山络,北山络却甩给了巴普,“巴普,随你处理”,老板一听自己要落在巴普手上立刻颤抖到不行,头上背上冷汗直流。 谁知道巴普的回答却出乎众人的预料,“少主,这事是小臣有错在先,不应该怪这位包子铺的老板,让他走吧”,说到这事他就伤心,作为臣子他却连个肉包子都不能让君主吃上,真是有愧于心。 “回去让外面两个伙计打你一顿,走吧”北山络可没巴普那么好心,在她看来为了几个包子就打人,总是不对的,不对就要付出代价,包括呼延鲁。 没想到北山络会这样处理,北山定还是很满意的,如今听到北山络的汉语越来越流畅,他也很高兴,这样一来别人也就不易发现她是北国人乃至北国少主,至于巴普的汉语,在经过这么久的讨饭生活后也说的挺不错。 “谢谢少爷,谢谢公主,谢谢大人,谢谢………..”没想到担心几天的事这么容易就解决了,香大包子铺老板对着北山络和巴普是激动的直拜,拜完就乐呵呵的回家去了。 晚饭是在大厅吃的,有北山定、水佳玲、北山络和晓月,还有巴普,巴普一开始不肯,说君臣有别、尊卑有序,北山络懒得更他废话直接命令他入席,这才省了不少麻烦。 这让在场的其他人都很惊讶,因为北国人在五地人心中一直都是蛮横的未经教化的民族,没想到北国的臣子既然这么知礼,经过北山络解惑,才知道是她父亲和祖父祖母努力的结果。当初北山络的祖母和祖父当政之后就将前朝先进的文化和技术引进了北国,所以现在的北国除了饮食和不能更改的习俗之外,其他的方面都和北山定所生活的地方有相似之处,比如官员制度这一块就和前朝一样,分文武和尊卑。 第076章 北山络上次在平城的时候并没有真正看到过水佳玲,这次到首城总算是看到了,看到了揭下面纱后的水佳玲,她很惊讶的同时也替北山定高兴,因为如果戴着面纱的水佳玲是冰块,那现在的她就是冷艳,冷而美,却不是之前的不识人间烟火。 对于当初没能参加她们的婚礼,北山络表示很抱歉,本想送些贺礼,可如今的她却是一文不名,身上也没什么其他的东西,便想到了敬酒,所以当晚她和北山定都喝了不少。 自从上次婚后借酒消愁差点酒精中毒之后,北山定就被水佳玲勒令不准随便喝酒,所以从那以后就再没沾过酒,连那次在酒楼请富商她都是让人私下换了水。 可这次和她喝酒的不是别人而是北山络,何况还是以恭贺她和水佳玲成亲的名义,所以这酒无论无何都得喝,何况她也有点点想喝,再加上得到水佳玲同意就更是放开了喝。 这真是不喝不知道,一喝吓一跳,北山定的酒量竟然比以前好了许多,而北山络身体问题也不能喝太多,所以喝完之后两人都还有意识,说了不少话。 北山定知道北山络心里一定很苦,所以就旁敲侧击的想安慰她,结果不知道是她安慰太有效,还是当时只有她们两人在场,北山络竟然哭了个稀里哗啦,无声的泪流满面,这样一来北山定倒是放心不少。 自出事之后北山络就没哭过,反而一直很压抑,压抑到身边的人也能感觉到,北山定是现代人自然知道这样对身体不好,而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让北山络发泄出来。 回去之后,北山定就立马献宝似的跟水佳玲说了这事,水佳玲看她那么高兴也露出了笑脸,每次看到北山定只有在她面前才会露出的傻气和宝气,她就很高兴,高兴到心花怒放。 而北山定又何尝不是,看到只有在她面前才会露出温柔和微笑的水佳玲,她又何尝不是心花怒放,为此她甚至想到了当初被同学拉着看过的《想爱就爱》,同学说很唯美,很心动,可她在看到水佳玲之后才明白这些词的感觉。 又过了几天之后,一直等在城门外的晓月总算盼星星盼月亮的盼来了插着石字大旗的前锋部队,整整齐齐的军队之中有一辆马车很显眼,晓月管也不管就冲了上去。 这些士兵并没有见过晓月,突然看到一个女人急匆匆的冲过来,还以为这个女人要伤害他们的大将军,立马警备状态,晓月自然也就被拦在了外面。 刚好段敏听说到了首城正出来看看,一看就看到了晓月,然后也看到了由远及近的北山定,早些得到消息的北山定立马集合众文武官员,然后带着他们出城迎接凯旋的石翊,谁知道还没到城门就看到她们已经到了城门。 石翊虽然受伤,但她和段敏打了胜仗的消息却已经传遍整个东洲,估计再过不久就是传到各地了,北国骑兵何等厉害,她们却以五千的代价全歼敌军一万,这让那些一直不服她们、鄙视她们,暗地里说她们各种坏话的官员总算是低下了头。 所以众官员一听说是去接上将军和军师的都很积极,否则要以平常的速度他们这会估计才到州牧府集合,最多也就出了州牧府,如今却已快到城门,足以说明两人的威信的地位大胜从前。 晓月一看到下车的是段敏连忙大喊,段敏立马让士兵放她过来,住在州牧府也有些日子的段敏岂会不知石翊和晓月的感情,所以看到晓月过来就立马下了马车,把车内的位置让给了晓月。 晓月来不及感谢段敏就急急忙忙的上了马车,看到安安静静躺在马车上的石翊,她突然迈不开步子,手捂着嘴生怕自己大声哭出来,如果不是看到石翊的胸口还在起伏,她还以为天快黑了。 黑到什么都没有,黑到什么都看不见,黑到她忘了现在正是艳阳高照的正午,可能黑的不是天,而是她那颗跳跃不停起伏颇大的心,最后她还是蹲□子移到了石翊的身边。 “石翊,你看看我看看我,我是晓月啊,石翊……”晓月不敢摇石翊,只能手足无措的在边上不停的喊,可她的话好像引不起闭眼之人,晓月开始着急,着急就有些乱,“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嫁给杨明,立马就嫁!”,乱了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行,你只能是我的!”一听到晓月的话刚醒来准备还装睡一会的石翊立马像炸了毛似的,腾就坐起来抱住晓月不肯放手了,让被抱着的晓月是又哭又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当初离开东洲首城的时候,石翊想好了,正大光明的爱不了那就暗暗的爱,爱人做不成就做朋友,可这次上了战场见了太多生死之后,她不想放手了,所以本不是很重的伤被她装成了很重。 她这么做不为别的只为晓月,说白点就是装可怜以博取晓月的同情,从而有机会可以见到晓月,因为上次晓月离开的那个背影太决绝,决绝到她以为晓月再也不会见她,所以她才不得不除此下策。 “你骗我”反应过来的晓月说完对着石翊就是一顿捶打,“啊”结果一不小心还真打到石翊的伤口上了,结果紧张的还是晓月,当然还有马上马上就要到城门的北山定和她带的士兵。 “没骗你,真受伤了,最后一次……..”石翊说完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没骗她立马抬起了受伤的左手,最后一战她左手受了箭伤,北国的骑兵果然箭法了得,要不是她反应快只怕真就没命回来了。 听到石翊差点没命,晓月的心都是一愣一愣,“你要是敢死,我立马嫁给杨明”,晓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吓得北山定不轻,从此对杨明两字特不待见,更加不待见杨明本人,杨明对他自然也不会待见,所以之后的每次见面两人都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见过主公”段敏看到北山定已经近前连忙上前行礼道。 “军师快快免礼,此次西征大军能凯旋而归,都是军师和上将军劳苦功高,定重重有赏”北山定连忙上前扶道,然后做了一个众人意想不到的动作鞠躬,“众将士辛苦了”。 “为主公万死不辞,为公主万死不辞………..”先锋部队虽只有一千人,但动作口号都是整齐划一毫不混乱,在场的文武官员、将士和百姓都没想到北山定会这么做,因为从有国家开始就没有那个君主会对臣下行礼。 这让在场的众将士大为感动,更让百姓看到了不一样的君主,也让文武官员明白他们这位主公是不拘常理的,敢只身去集资,敢用女官,敢鞠躬,好像历来君主不敢的她都敢,由此可见他们的主公胸怀大志,绝非他们可想。 “为主公万死不辞,为公主赴汤蹈火………”文武众官也匍匐在了北山定的脚下,他们期待面前这位雄才大略的君主带给他们不一样的未来。 看着整齐划一跪在自己面前行礼的众将士和众官员,北山定很惊讶,她没想到自己的真心感谢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她虽然已经慢慢的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但以前刻在骨子里的意识也并没有被遗忘。 北山定担心石翊的伤不敢多做停留,让副将带着众将士去郊外的军营进行休整后就带着石翊她们回府了,因为知道晓月在马车里,所以她和众人是怎么来的还怎么回去。 “大哥你忍一忍,佳玲马上就来了”不知道原委的北山定看着刚躺在床上的石翊一脸很痛苦的样子便看着门外着急的说道,心想:我一进府就让人去说了,佳玲怎么还没到? 原来晓月和石翊在马车内商议好了,石翊受重伤的消息已经透漏出去,现在也只能继续装下去了,所以她一下马车就去找水佳玲了,这会刚说完正赶过来呢。 已经得到消息的北山络也赶了过来,在门外刚好遇到水佳玲她们便一起进来了,北山定一看到她们自动忽视了其他人立马过去拉着水佳玲就走到了床边。 代表众将士和文武官员来看望石翊的四位官员一看到水佳玲就想行礼,却被她拦了下来,而本已跟着进来的段敏此时却已经不在房内,因为一路上都是她在照顾石翊又长时间舟车劳顿,所以北山定让她先下去休息了。 “伤很重,需静养”把了会脉水佳玲才淡淡的说道,一听这话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但并不包括知道内情的晓月,可她脸上的伤痛却让人担忧,听说要静养,四名官员连忙行礼告辞离开。 四位官员一走,水佳玲立马让其他人也退了下去,差点装不下去的石翊立马坐了起来叫苦连连,让看到这一幕的北山定和北山络满脸疑惑,随着晓月的解说,她们才知道怎么回事。 “爱情的魅力真大”北山定没想到石翊这样的人竟然会因为晓月而做出这样的事很是吃惊,看来她大哥石翊这辈子是栽在晓月的手里了。 “有结果就好”北山络倒是觉得这样挺好的,最起码晓月和石翊现在和好了。 第二天后续部队四千人也回到了军营,北山定自然当晚就带着酒肉去犒劳了一番,段敏自然也随行前往,唯一缺少的就是在床上装重伤的主将石翊。 犒劳众将士的当晚,北山定还按段敏记载的功劳簿对有功之人进行了封赏,一下子提拔了不少将士,后来这些将官大部分都调到了新兵营,为东洲另一批精兵的出现打下了基础。 第三天北山定就下令军营放假五天,让凯旋的将士都能回家探亲,军队都有探亲假但不会超过三天,可自从进入乱世之后这些就成了过去式,所以有的士兵已经很多年都没回家了,如今即得到了封赏又能回家探亲,真的让他们铭感五内。 因此东洲全体将士士气顿时大涨,军心凝聚力也从未有过的高。生者可以进行封赏,也可以进行犒劳,可死的呢,一万人出征只剩五千回来,那些将士的家属又该何等悲伤。 人死不能复生,北山定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去安慰那些家属,除了发放抚恤金之外,还送去了一定的粮食和柴火,并让刘宣和另一名官员对具有代表性的几家家属进行了安抚。 刘宣的新兵招募工作在几天前已经完成,马仁的武器制造也有了一大批成果,现在秋收也已经开始,不日两个仓库就会被收上来的粮食装满,事情都在按部就班的完成。 石翊回来后的第四天许昌也回来了,只不过与石翊和段敏的大张旗鼓相比他还是像去时一样的无声无息,许昌带去的军士死伤更大,除了许昌以外只有两百多人能活着回来,让北山定很难过。 虽然许昌这队人马是秘密执行任务,不能为外人知道,但北山定也秘密对他们进行了封赏和安抚,具体事宜自然是交给了许昌去办理,放假前晚北山定还秘密去见了他们一面。作者有话要说:我记得有位大大提过前面有处名字写错了,可我找了半天没找着,麻烦大大再提醒一下,谢谢! 第077章 说来也奇怪,北山络来到州牧府也有一段时间了,可她并没有向北山定提出借兵或者其他的要求,反而常常跟在北山定左右看她处理事情。 这天北山定总算将军队回来后的封赏安抚等后续事情办理妥当,一起身放松就看到了边上的北山络,“小诺,身体恢复得很快嘛,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没有”看到北山定疑惑的眼神又加了一句,“时机还未到”,现在的北山络虽然还是很沉默,但身上的忧郁和伤感已经少了不少,精神更是比以前好了很多。 本来打算借兵给北山络的北山定倒是吃了一惊,可看北山络的样子却好像胸有成竹一样,让她有些疑惑,不过既然小洛不借,她总不能强要小洛借吧,“那时机到了再跟我说”。 北山定说完就准备绕过书桌出去,没想到此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扣扣…”,只得又坐了下去,心里只希望别又是什么麻烦事,没想到进来的却是段敏。 段敏一进来的那一瞬间,北山络的视线就定在了她的身上,一动不动好像眼里除了段敏就再没有他人,心里的诧异更是惊涛骇浪。 “见过主公,平城传来消息,安平候水安已登基为王,封主公为安东候,赏公主一百金一千银,安宁候水寿为丞相统领文武百官照领原州牧,宋忠为大将军,宋武为中军将军”段敏知道有人在看自己,可她看过并不认识。 安东候?水安的意思是让她安于东洲永不西进?还是暗示她如果军队再出东洲就会失去所有?北山定不管水安是什么意思,但要她安于东洲那是永远都不可能。 “宋武?”这个试图破坏自己婚礼并大打出手的人,北山定可是记得的比谁都清楚,当初她岳父可是让人将宋武下了大牢,如果不是后来发生那么多事,她一定去牢里好好招待下宋武。 “吴松就是宋武”段敏还以为石翊已经把这事跟北山定说了,所以才一直没提,可石翊和她想的也一样,所以北山定到现在都还不知道。 “吴松,宋武,…….宋忠真是个好父亲”北山定把事情经过从头到尾的想一遍,就明白宋忠在里面担任了何种角色,如今宋氏父子却手掌兵权,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要不是当初在术州的时候吴松一只躲躲闪闪,石翊和段敏也不会下定决心一定要见他一面,经过多方打听和精心的准备,总算看到了吴松的真面目,看到吴松就是宋武的那一刻石翊就明白他为什么会一直躲着了。 北山络看到段敏不认识自己的眼神有些明了,心里竟有些失落。那个视线一直没有离开,段敏只得回看了一眼,衣着打扮不普通,气质样貌非凡品,有点点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最后只得放弃,可刚刚她示意主公遣退此人的时候却被忽视了,由此可见此人身份定和主公有莫大的关系,住在州牧府的人段敏大多见过,如果非要说个没见过的那也就只有一只无缘见面的北山络了。 这事说来也很奇怪,明明段敏都回来好几天了,北山络也不再宅在房间,可阴差阳错的两人就是没见过面,唯一一次府内团圆饭也因为段敏临时有事不在,真是说不出的怪。 “见过少爷”这身份都猜到了段敏怎么说也得行下礼,不然于礼不合不说,让他人知道耳朵可就不好受了。 “军师免礼”北山络想上前去扶却只得握紧拳头忍了下来,心里:呼延赫你不该妄想!不该奢望的!她不是你能触及的,你也给不了她想要的,现在这样是最好的结局。 可老天真的让她如愿以偿吗?老天有些喜欢作弄人,所以段敏一听到北山络的声音后就听出了她是谁,仔细一看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想法,“凤凰落难果一时”。 凤凰是北山家的族徽也是东海的旗帜,用在这里十分恰当,北山定看着两人的互动总觉得有些不正常,连忙找借口离开把书房留给了她们,半天没见她是真想去找老婆了。 “非一时”那个时机北山络也不知道要等多久,但一定不是现在,也不是一时半载,“小屁孩,又见面了”看到北山定离开段敏才调笑般的说道。 再次听到这个称呼北山络一愣,当初对面这个人离开回眸一笑时也是这样叫她的,现在的情景何等相似,可惜背景不同心也受到了影响。 当初在溪边遇到乞丐般的北山络时,段敏就觉得她绝非乞丐,至于为什么会叫北山络小屁孩,那完全是因为当时的北山络明明年纪轻轻却死气沉沉,毫无半点年轻人该有的样子,让她忍不住想提醒一下。 “谢谢军师的午餐和开导”北山络说完行了一个北国的礼节,脸上一点见到恩人的兴奋都没有,段敏甚至感觉到了她的敬而远之,可当初的北山定虽然死气沉沉但也没有拒她于千里之外。 “不用客气,无论是谁我都会如此”说完段敏就走出了书房,留下北山络一个人望着门口发呆。 北山定一出书房就急匆匆的往内府走去,眼看着就要见到心里更加兴奋,可没想到温忠却突然从后面跑上来行礼挡住了去路,也让她想起了出门时并没有见到温忠,平常大部分时间温忠都会跟在她后面,突然这般到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少…爷八百里加急”若无大事行城也不会发八百里加急,所以温忠一得到信就急急忙忙的找到了这里。 一听到是八百里加急北山定刚刚还激动异常的心顿时冷静下来,若送信的人是别人她断不会如此,可现在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温忠,想到家里可能有变,马上接过信当场看了起来。 跟在北山定后面的侍卫只觉得气氛越来越凝重,而心里有点低的温忠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安安静静的站在边上,周围刚刚还带着雀跃的气氛也已经被沉重所替代。 北山定想过是内贼安奈不住了公开造反,也想过是王达举兵东犯,但就是没想到会是她奶奶去世,想到奶奶一直以来的疼爱有加和关爱,想到几个月前奶奶还拉着她的手叮嘱,不知不觉湿了眼眶。 与此同时正在亭子内的水佳玲也收到了一封信,一封同样让她痛苦万分的信,看到公主脸上从未有多余表情的众人突然看到公主悲伤不已都慌了神,正好有人来报说驸马来了,他们这才有了主心骨。 “佳玲怎么了?”听说水佳玲收到一封信后就悲伤异常的北山定连忙赶到了停内。 听到是北山定的声音水佳玲突然就开始落泪起来,从未见水佳玲这样过的北山定一时慌了神,下意识的就将坐着的水佳玲搂在了怀里,刚清明的视线又模糊起来。 当初得知她岳父,水佳玲的父亲齐王去世时北山定都没见水佳玲这么失态,多想想就能想到是什么事,可此时的她心情很不好脑子更不在状态。 “师傅在肃州病重”过了半天水佳玲总算是开了口,声音却像从喉咙里发出来一样沙哑到不行。 被悲伤感染到的北山定这才知道原因,或许世人不知道这位民间师傅对水佳玲的重要,但北山定是一定知道的,别说师傅对水佳玲的养育和教导之恩,就平常在她面前提到师傅的次数也远远高过其他人和物。 “师傅他老人家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说着还轻轻的拍了拍水佳玲的后背,除了这样安慰自己的爱人以外北山定找不到其他办法,毕竟事实究竟如何她们都不知道。 还好宫女太监和侍卫还有温忠早在北山定进亭子前就离开了,否则还不得羡煞他们。在北山定的安慰下水佳玲慢慢的开始平静下来,从新整理一番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 “我想连夜前往肃州”水佳玲说完就看着依然站着的北山定。 “我…我……”北山定当然知道水佳玲是询问她去不去,她也很想去,可想到家里的事又犹豫了。看到北山定支支吾吾的样子加上之前的异常,水佳玲意识到了不对劲,“怎么了?”。 “我奶奶走了”北山定说完竟双手敷脸蹲在了地上,从未有过的憋屈和伤感同时涌上心头,她不想和水佳玲分开,更不想这个时候离开,可现在她的那点小算盘也没了着落,分开势在必行。 “那我明天走吧”水佳玲看到北山定那样生怕她跌坐到地上连忙拉起她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她又何尝不想北山定能和她一起去肃州,她也不想分开,可事实却那么残酷。 两人在凉亭呆了半个时辰方才一起离开,一出亭子就让人去把管家叫了过来,刚吩咐好管家石翊北山络她们也到了大厅,知道主子要离开,整个州牧府顿时被阴雨所笼罩。 突然被叫过来的石翊、北山络、晓月和段敏都是满头疑惑,特别是正在装重病其实是在享受的石翊特别不满,可知道奶奶去世之后她却是几人中最伤心的,因为奶奶待她同样不差。 “我和佳玲商量后决定,晓月随佳玲前往肃州,石翊和我回行城,段敏留守东洲,小洛可以自己选择”看到几人询问的眼神北山定这才慢慢的说道。 东洲由段敏留守北山定很放心,再加上还有许昌这样的勇将在就更不用担心了,水佳玲本想让晓月留在石翊身边,可北山定担心别人照顾不好她没有同意,而北山络身份特殊自然是让她自己选择较好。 听到这样的安排大家都没有任何异议,而且还视线特别一致的看向了北山络,当然也包括段敏,可被几个人盯着的北山络却像没事一样半天才吐出一句,”明天就知道7”。w,,事说完刚好也到了晚上,北山定特意嘱咐管家弄得丰盛一点的晚饭也慢慢的上了桌,用餐前一阶段整个饭桌上都充满了离愁别绪,除了筷子声外静的出奇,最后还是石诩忍不住站起来说了几句,气氛才缓和起来。 第078章 第二天一早,州牧府就走了两队人马,虽然两队人马是一起出的府一起出的城,但一出城门就一队往西一队往南的分开了,要不是亲眼看见绝不会猜到她们是出自州牧府。 水佳玲一切随简,除了晓月和杨明等四个侍卫之外只带了四个一般侍卫,一行人也就十人,北山定终究放不下,于是让暗卫全部跟了她去肃州。 北山络最后选择和北山定一起前往行城,这是众人预料之内的并不奇怪,所以北山定一行只八人,马车车夫都是临时请的,出了首城十余里就换了马匹。 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做给东洲官员看的,因为这么多人离开肯定瞒不了多久,北山定不得不达文书将事情交代一下,而石翊又是装重病在身,所以才不得不如此。 北山定等人日夜兼程总算赶在她奶奶东方雪入葬的前一天到达行城,北山定和石翊秘密进入东宫,温忠和马仁则凭借自己的令牌和北山定另外给的令牌带着北山络、巴普从正门进入。 东方雪去世的当天北山明就对外宣称北山定由于悲伤过度已经卧病床,而石翊外出有事还未回来,众文武大臣听说后也为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少主的孝心所感动,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和张文张寒父子的故意造谣中伤,大臣开始陆续要求见少主。 闹到现在已经有大臣开始指责北山定不孝,不孝这个罪名在古代是很严重的,不但人格和人品会被人怀疑,就连能力也会受到质疑,而那个故意在大臣中间中伤北山定的大臣正是张文的心腹之一。 老夫人去世的当天平定府内外就被白色所替代,上至北山明和南宫灵夫妇下至宫女太监都得披麻戴孝,正在灵堂守灵的北山明听到密报后立马去了东宫。 小季子一看到北山定回来就抱着她哭了个稀里哗啦,边哭还边不忘指着那些中伤北山定的大臣,让一头雾水的北山定和石翊更加疑惑,正好这时北山明赶到,方才知道再晚一天事态将会多严重。 知道事情的经过以后北山定也有了解决的对策,因为石翊是外出办事未归,所以石翊只要出去再从大门正大光明的进来就行,而她自己就更简单了。 看到北山定胸有成竹北山明也就放了心,她已经离开一会现在必须得回去了,否则那些难缠的大臣又得说三道四了,因为众文武大臣也在灵堂外披麻戴孝的守灵。 石翊的动作比北山定快,没一会就换了身行头披麻戴孝的进了平定府,随着太监的高喊一步一步沉重的走进了灵堂,脸色凝重悲痛异常。 “少主到”石翊刚叩完首上好香太监的喊声就又响了起来。 随着声音的响起,同样换了衣服披麻戴孝的北山定也慢慢进入了众人的视线内,看到被太监扶着出来北山定步履蹒跚,脸色不好不时还咳嗽一下,轻信谣言的官员羞愧的低下了头。 北山定甩开小季子和小东子的搀扶一步一步走到灵堂,这一呆就呆到了第二天,出殡也随队前往,直到东方雪下葬皇陵以后方才返回东宫。 北山家的皇陵就是安葬北山云父母的那座山,北山家发达掌权之后这座山就成了北山家的私人坟地,附近的老百姓就把这座山叫做皇陵,一来二去就成了众人皆知,久而久之原来的名字便无人知晓。 因距离较远,随行人员众多速度不快,这一来一回加入葬就花了一天,回到东宫时已是晚上,北山定和石翊,还有入府当天就已经与北山明见过面并与她们同行的北山络都累了个半死,一回东宫就各自歇下来。 行城张府内,书房的灯又亮了起来,气氛同样很沉重,不过原因却不同,而且与往常不同的是书房内除了张文张寒父子以外还多了一个当家主母周雅。 “没想到那小子回来的这么快,真是气死老子了”如意算盘又没打成功的张文很生气,他散播那些谣言就是为了破坏北山定的形象,谁知道却被反将一军,因为北山定带病出殡,现在已是有口皆碑。 “爹消消气,咱不是还有那么多心腹和兵力嘛,那位子早晚是咱的,爹不用急”想到自己手中的兵力和父亲手中的心腹张寒很有底气。 “都是你们没用,三番五次刺杀不成功就算了,现在连造个谣都失败,真是越来越不中用”说完还一脸不屑的看了张氏父子两眼,明显嫌弃他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夫人说的是”张文立马站起来恭维道。 “娘说的是”张寒则直接站起来行了个礼。 张家能有现在的权势和富贵完全是因为周雅的身份,而周雅的身份则完全是因为继承了北山凤,可周雅有了现在的权势和富贵却任然不满足,她想往更高的地方爬,她想要坐上南宫灵的位子。 “东宫既然有棋子,为何弃之不用?投毒于无形之中岂不是省时省力又省功夫”眼看着自己一天天衰老下去,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的周雅有些着急。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以前光想着刺杀了,孩儿明天就去办”一听到投毒张寒眼睛都亮了,这么好的办法他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心里懊悔不已。 肃州山城郊区附近的一个院子里临近深夜却突然来了一辆马车和几个家仆打扮的下人,让附近的几家惊叹不已,早在年初那个老大夫住进来后他们这就热闹了很多,来求见的不少,来求医的就更是多不胜数,可大晚上来的却没有。 水佳玲一路上走来听说了不少事,比如水福在位不到几个月就收刮了不少钱财;还有几场仗下来就死了好几万人,阵亡士兵的家属却毫无补偿; 还有晋王袁正之所以最后都没有攻打东洲,并不是因为他到达东洲边界时水氏三兄弟的内战已经停息,而是水安私下答应割让两个郡给他他才没攻打。 水佳玲经过派人多处打听终于得到确切的消息,传言并非虚假,水安登位没多久就将东洲与河州边界处的两个郡秘密移交给了晋王袁正,估计再过一段日子就会变成众人皆知了。 自己的三位兄长有多少能力,估计没人比她水佳玲更清楚,她大哥爱权爱钱就是不爱情,亲情、爱情各种情都不爱,她四哥则爱钱高于一切,至于五哥表面是啥都不爱,其实是个超级小心眼。 所以她这次出门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好在到东洲后她就很少出府,也不过问任何事,所以几个月不露面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为了不暴露行踪更是直接绕过平城。 看到病榻上昏迷不醒的师傅水佳玲伤心不已,她和师傅的感情虽不是父女却胜似父女,也胜似母女,因为十多年间都是师傅既当爹又当妈还当师傅的教育她,才有了现在的她。 “师姐,你可来了,师傅一醒来就念叨着你,天天念,就想着见你一面……”水佳玲唯一的师弟正在照顾师傅一见是她进来连忙说道,心里眼里更是兴奋异常。 “…….”水佳玲一坐下就开始帮师傅把脉根本没空搭理身边那个小自己三岁又接触不到三年还话多的师弟,倒是唯一能跟进来的晓月搭理了几句,可最后还是闭嘴了。 水佳玲一把完脉神情就变的更加严重,她师傅现在已是八十多岁的高龄,虽然医术高明却从不会保养自己的身体,还常常在各州之间来回奔走,病倒是迟早的事,却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玲儿你来了,来了就好”感受到不同的师傅突然醒了过来,说完伸出手要找些什么却力不从心,被声音惊醒过来的水佳玲连忙握住了师傅的手。 “师傅,我在这里,一直都在”与师傅相处十余年的水佳玲自然知道他要找什么,也明白他的顾虑,师傅如今已病入膏肓时日无多,自然想她在身边,其实不用说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 “一切皆有定数,玲儿不必为为师难过”看到爱徒满脸痛苦的师傅手上用了用力慢慢安慰道,医者虽不自医,但自己身体状况如何他是知道的。 “不难过,见到师傅很高兴”既然师傅都这么说了水佳玲自然不能再让他老人家担心自己便强颜欢笑道,可心中却依然苦涩不已,只希望老天能多给些时日让她尽尽孝心。 “是啊,咱们师徒三人终于又团圆了,应该高兴点,也应该庆祝一下,师姐你和师傅聊着,我这就准备宵夜去”师弟黄喜说着就高高兴兴的出去了,拦都拦不住,其实也没人拦。 黄喜出自书香门第却命很苦,不到三岁他爹就将所有的家产输了个干干净净,不到六岁就先后失去了父母成了孤儿,靠吃百家饭长大,因水佳玲师徒几次遇到他,她师傅觉得与他有缘这才收了他做徒弟。 医术虽比不上水佳玲,但嘴巴却是特别厉害,一说就能说上很久,有时候让人觉得很烦,但水佳玲后来发现他只有对自己才会喋喋不休,对别人并不会如此,最多也就口齿伶俐而已。 黄喜在看到水佳玲的真面目之后就丢了整颗心,只要他在场,只要谁稍稍不正常的接近水佳玲一点他就会将这人拉去水佳玲看不到的地方好好聊一下,久而久之瞎子都看出来了。 晓月替她家小姐担心,可师傅却替黄喜担心,最后证明师傅的担心是很必要的,百为顾因为撇开水佳玲冷淡的性子不说,光两人摆着的身份都是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度搜当初水佳玲回平城黄喜就自告奋勇的想跟随由留了下来,后来得知水佳玲招亲更是连夜前往婚礼却不敢进去,最后只得含泪回到了师傅身边。,却被水佳玲以师傅年迈无人照,可惜路程太远他还是慢了,赶上了 第079章 北山定在东宫休息了两天,北山络也在东宫躺了两天,期间北山明夫妇来看过她们几次,话语中除了安慰还是安慰,并没有半点责怪,让她更加愧疚,她既没有按预定的时间回来,现在也没有带水佳玲回来给她们看看,这让她很自责。 加上晚上一个人睡很不习惯,让她对水佳玲的思恋更加飞涨,所以这两天她是即愧疚又犯相思,顺便还倒下时差,硬是没离开寝宫半步,还好她娘亲常来看她跟她说说话,这才缓过劲来来。 从未到过南方的北山络在回到东宫的二天就开始出现水土不服的症状,让陈红来看过之后用了几贴药才慢慢开始好起来,现在已是秋冬季,南北两方的差异本来就大,冬季更是十分明显,所以会水土不服很正常。 而石翊因为是去办事回来的,总不能对外说事情没办成功,所以只能是办的好,故而第三天早朝时就被北山明以办事得力为由任命为典军校尉,现在已经去军营走马上任,每个几天是见不到面的。 这天身体终于完全康复的北山络起了个大早,换好衣服正准备出门就看到了端着脸盆推门而进的巴普,因为巴普担心别人照顾不周,所以这几天都是巴普在给她端药送水,这不一大早就打了洗脸水过来。 “巴叔,我来”北山络说着连忙上前将洗脸盆接了过来,“您受累了,我已经好了让我自己来吧”,扶着巴叔坐下后才自己开始洗漱起来。 “不累,只要少主您好好的,对臣来说比什么都强”巴普看着健康如初的北山络满脸欣慰,一路走来他知道了北山家也知道了少主有自己的打算,更看到了复国有望。 北山络以前很讨厌听这种话,就连奶妈说她都觉得烦,总觉得别人有所图,或者关心的只是她背后的身份根本不是她,现在才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这样,有的人是真的关心她。 担心巴叔太累,北山络便让他下去休息了,自己则轻轻松松的准备出去走一走,一出门见天气不错顿时心情大好,所有的烦恼都放在了脑后,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后花园,突然一阵悦耳的笛声传来吸引了她的脚步。 穿过后花园、假山便看到了一片翠绿的竹林,风一吹就唰唰的响起来,早起的鸟儿也已经边唱边忙活起来,唯独那悦耳的笛声却透着一阵阵的相思,让人听了忍不住伤感。 穿过竹林,竹林后面就有一块石头,石头上面正坐着北山络寻了半天的吹笛之人,金冠束发金锦袍修身,肩上的金凤凰更是特别耀眼,不是北山定又是谁? 天还未亮北山定就醒了,惆怅难眠便拿着玉笛独自来到了这片竹林,自从发现这里之后她就会时不时的来这里吹上一曲,可今天拿着笛子却吹不出来。 因为手指上的戒子和手里的笛子都是水佳玲送的,奶奶的丧事现在已经结束,可水佳玲师傅那边的情况她却毫不知情,难免有些担心有些忧虑。 拿着这支刻着玲字的笛子更让北山定想起了在东洲的日子,虽忙碌但却充实,虽不是老家却同有家的温暖,更重要的是那里有她爱的人,也有她和水佳玲的点点滴滴,这些点点滴滴组成了她和水佳玲的婚后生活。 更让她想起了那天下午和水佳玲在凉亭内的琴笛和鸣。在东洲的时候,有一天,北山定回到房间却没找到水佳玲,一问才知道她去了后花园,刚到后花园就听到一阵悦耳动听琴声,询问左右才知道是水佳玲在弹奏,便让人去找了一支笛子来。 北山定在现代受父亲影响从小就很喜欢吹笛子,后来来到这里更成了她唯一的业余爱好,可她并不想被别人知道,所以从未在人前展露,没想到十分热衷于医理的水佳玲竟然会弹琴,这让她很吃惊也让她很高兴。 因为这样一来她和水佳玲就有了一个共同的爱好,演奏乐曲和欣赏音乐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更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懂,否则就不会有知音难求一说,所以那一刻北山定决定与爱人同奏一曲。 水佳玲弹奏的曲子并不难,加上北山定多多少少也听过一些各地的曲调,所以两人的第一次合奏很完美,看到吹笛之人是北山定的那一刻水佳玲的心里起了阵阵涟漪。 一曲奏罢,北山定又独自吹奏了一首现代曲子,水佳玲记忆力很好,北山定只吹了一遍她就全记住了,因此北山定最后一个音符刚落下同曲同调的琴声就响了起来。 这让从未见过水佳玲弹琴的北山定很震惊,听一遍就能将曲子的调子记下来,果然是她爱的人,惊喜之余连忙同奏,余音袅袅,绕梁九日不绝于耳,让附近的人都忍不住驻足聆听久久回味。 “胸怀宽广,非一州一地之主,情若磐石,不偏不倚”这是水佳玲弹完后对她的评价,不偏不倚正好说到北山定的心坎上,此生认定再无更改。 “曲子虽好,但太过儿女情长”看到北山定已经吹奏完毕北山络这才上前担忧的说道,她虽然还没爱过任何人,但却见过不少为情所困之人,故而对爱情的认知就产生了偏见,觉得爱情是种负担是种累赘。 而北山定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人,也是她复国的希望,所以北山络不希望她太过儿女情长,这才露出担忧之色。 神情专注的北山定没有发觉也没有想到会有人在身后,突闻评语很是吃惊,连忙转过头就看到了一脸担忧的北山络,“小洛可是有话要说”,见到不再沉默不再面无表情的北山络,她是又惊又喜,说着便起身和北山络并排而站眺望远方。 “我一定会复国,但不是现在,时机一到必向你借兵三万,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但不希望你再这样下去,就算为了东海为了弟妹,你也应该暂时放下儿女私情”北山络很担忧北山定以后会受感情所累。 “你说的对,我是应该做些什么了”说完北山定便转身离开,可没走几步却又突然停了下来,“我以前只有一个想法,还百姓一个太平的天下;现在多了一个,守护我所爱的人”。 听到北山定的话北山络终于也转过了身却只看到北山定离开的背影,这个背影和之前的相比,哀伤少了,忧思减了,信念却越发的坚定,她果然没看错,北山定绝非安于一隅只主。 北山定回到自己寝宫时已是用早善的时间,可秋天的早上雾浓露重,她又在竹林呆了这么久,仔细一看头发和衣服竟沾了不少露水,无奈只得洗漱一番换了身衣服,匆匆用完早善就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是北山明日常处理政务的地方,而乾元殿则是历代侯爷日常上朝议事的地方,一般用早善的时候也正是早朝结束的时候,所以北山定没有去其他地方,而是直奔御书房而去, “参见少主”守门的太监和侍卫一看是北山定连忙行礼道。 “免礼,我爹可在里面?”并没有看见父亲的贴身太监海公公让北山定有些怀疑,海公公从小服侍她父亲,加上为人谨慎又忠心耿耿,所以很得父亲信任,一直随侍左右。 “启禀少主,侯爷刚刚离开,至于去那,小的就不得而知了”守门的侍卫主管连忙上前答道。 得知父亲不在御书房,北山定很吃惊,平常父亲下朝后至少会在御书房呆上一个时辰,可现在离下朝不过才刚过半个时辰,看来奶奶的去世对父亲的打击很大,到现在都还没完全恢复过来。 “侯爷说不定去了凤凰宫,不如少主去那里看看”跟在北山定后面的小季子想了一会突然建议道,可北山定听后却摇了摇头,没说什么便离开了御书房。 和北山定猜想的一样,她最后是在长生殿找到了父亲,说到这长生殿,北山定就满脑子疑惑,明明是供奉死人的地方,名字却偏偏叫长生殿,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每逢节日祭祀,北山定都会随父亲到这里,因此里面供奉的牌位有几个位置摆在那里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就连里面挂着的画像她都记忆犹新,如今却多了一个牌位,多了一幅画像,而这些正是她父亲悲伤的源头。 “孩儿见过爹”给父亲行过礼后北山定就和父亲一样跪在了祖先的牌位面前,眼却忍不住斜忘那副据说是她曾祖父亲手为曾祖母画的画像。 那副画在长生殿几幅肖像画中是最特别的,即没有身着盛装,也没有华丽的背景,更没有正襟危坐,仿佛在赏花一般自然而然,从细腻的手法和仔细的描绘中可以看出画画之人对画中之人的浓浓爱意。 “今天怎么想到这来了”示意北山定上柱香并看着她上完香之后北山明方才说道。 “想奶奶了,来看看她”看着新挂上的画像北山定哀伤不已,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奶奶给她的关爱和照顾从未减少,如今却未尽半点孝心她就已经离开,怎能不伤心。 “好,好,定儿长大了”听到孩子的话北山明很欣慰,她从小和母亲相处的时间就远远多于父亲,后来父亲离开更是只剩母亲,对母亲的感情自然非比寻常,现在自己的孩子对母亲的感情也和自己一样,心里自然欣慰异常。 看父亲有些高兴,北山定连忙又说了一些自己在东洲和平洲的所见所闻,每每说到有争议的时候,北山明也忍不住发表两句自己的观点,两人谈着谈着就谈到了东洲的军政。 北山明虽然没去过东洲但也知道北山定接手的东洲是个千疮百孔又极其贫困的地方,听到现在已经被北山定被治理得井井有条,仓库充足,军防大振,很是赞赏。 可一听到她竟然花光了媳妇的嫁妆,就忍不住批评几句了,凭水亮对他女儿的宠爱,嫁妆一定丰厚无比,没想到东洲这个大洞竟然是个无底洞。 如今这洞总算填满,北山明高兴之余也难免有些担心是为他人做嫁衣,听到父亲的担忧,北山定连忙将段敏和许昌的来历说了一遍,还特地说明水佳玲才是一把手,这才让北山明稍稍放了心。 可由此却引出了一个北山定不想谈又不得不谈的话题,那就是水佳玲为什么没有和她一起回来,北山定不想骗父母只得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知道事情原委后,原本有些不高兴的北山明却赞赏不已。 看到父亲不再责怪水佳玲反而大加赞赏,北山定总算放了心,如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可最该说的却一直没说,犹豫再三北山定还是说了出来,听到北山定几次遇刺,北山明大惊。 自北山定在信中言明不想被监视后,北山明就真的没有再让人去私下打探,每次得到的消息都是北山定派人送来的,而北山定自然是报喜不报忧,所以咋闻北山定遇刺自然很吃惊。 “究竟是谁?竟如此歹毒,非要绝我北山一门方才罢休嘛,一旦查证本侯绝不轻饶”北山明怒声说着竟站了起来,已经年过不惑的北山明再次听到自己的孩子险些遇刺情绪十分激动,北山定见状连忙起身安慰。 “听定儿的口气,好像知道是何人所为”情绪慢慢平复下来的北山明看着一脸淡定的北山定恍然大悟的说道。 “这…这….孩儿….”刚刚还一脸淡定的北山定却开始面露难色。 “定儿有话直说无妨,不管是谁,本侯照办无误”北山明看出北山定的顾虑连忙保证似的说道,其实北山定不是顾虑父亲不办,而是顾虑证据不足。 可现在话都说到这里了,不说完岂不是白费之前的铺垫,所以北山定还是把原本要说的要拿出来的都做了,知道父亲一时难以接受,所以北山定说的很委婉,说完还静静的退了出去。 看着手上的招供书北山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已逝的父亲到她,无论是对以前的周府还是现在的张府,都从未有过半点亏待,反而屡屡加以封赏和提拔,以至于现在的张文父子在朝中已经有了不小的势力。 而要刺杀她唯的一孩子并不死不休的不是别人正是张文父子,一时之间她真的难以接受,自己的付出和关照竟换来对方的蓄意谋杀,她真的想不通,想不通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北山明在长生殿一呆就呆到了下午,直到南宫灵让人来请她,她才回了凤凰宫,因为心里有事所以晚上一直睡不着最后还是和南宫灵又说了一遍。 “张文觊觎候位,想取而代之”南宫灵一句话就道破了其中的要点,让一直局限于感情而忽视了利益的北山明总算明白了人的是无穷的,原本还有些怀疑,现在却是已经确定。 原因是找着了,背后的主谋也确定了,可北山明和南宫灵的顾虑却更深了,如今张文在文官中已是位高权重的老臣,而张寒在武将中也是排的上号的大将,光凭一纸供状就想把他们扳倒,显然是不太现实。 从长生殿出来后北山定就回了东宫,心里也很是忧虑重重,即担心父亲受不了这个打击,也担心父母难以相信,可她显然低估了自己在父母心中的位置,而应该担心的朝中局势,她却半点不知。 第二天上朝北山明和往常无疑,该怎么还是怎么样,该佛昨天的事没发生一样,可一下朝她就立马让人去1容北山定夸奖的还是照样夸奖,仿叫到了御书房。终于等到父亲召见的北山定很高兴,连忙换了衣服就去了御书房,这一去就和父亲在御书房谈了一天,好在最后总算找到了解决之法,两人高兴的时候却不知道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 第080章 自那日御书房议事之后北山定一反常态,不但频繁出现在众官员面前,还时不时的微服出府,有几个官员就看到他们的少主穿着布衣在茶楼悠闲的喝茶,下午更会替北山明出席各种宴席。 只要是行城内的官员无论大小,无论红白喜事,更无论下雨天晴,只要该官员设宴,北山定就一定会携礼前去,饮酒之余还会说上两句,但不多。 北山定是少主,自然就是他们未来的主公,这样的人物在场,宴席上的众人自然是放不开来,好在北山定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其中的不便,所以每次都不会待太久。 可这很少出现在众官员面前的少主,现在不但常常出现在他们面前,而且还代表主公前来恭贺慰问,这让行城内的众官员是又喜又忧,喜的自然是跟对了人,忧的就别有用心了。 行城内的官员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何况北山定还不论官职大小,所以一来二去到目前为止她已经出席了十几次各种宴席,有时候北山络心情好便会陪同前往。 这天是老将军大司马的六十大寿,所以北山定一早就让人去郊外的军营将石翊叫回来,又到御书房和父母商议了一下送什么礼品,老将军有功于东海自然不能太寒碜,直到满意并安排妥当后方才回了东宫。 刚好石翊也从军营回到了东宫,已经很久没回府的石翊以为府中发生了大事,所以一路走的很急,可进府之后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看到北山定悠然自得的坐在大厅时更加验证了心中的想法。 北山定也是刚坐下,茶都没来及喝一口就听到小季子说大少爷来了,看到石翊一脸疑惑的表情便知道她忘了,连忙说了自己叫她来的原因,石翊听后很是自责。 想起要不是父亲提醒自己也不会记得,北山定连忙安慰了石翊几句。北山定一直都很想知道自家禁卫军的具体情况,可除了那些将军她并不认识基层的士兵,所以她知道的都是那些将军说的,除了强就是好,让她很是怀疑。 正好石翊当了典军校尉,又在行城外的军营里呆了这么久,北山定自然要问上一问,结果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懒散、骄纵、不堪一击,这是她从石翊话中总结的评价。 她有想过那些将军是夸大其词,也想过军队的实力很一般,可就是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禁卫军有一万人分东西两营,分别驻扎在行城东西郊外由龙翼将军统领。 禁卫军是拱卫侯府和行城的中坚力量,也是所有军队中的精英,更是整个兰州内最大的军事集团,驻扎在其他地方的军队,人数远远没有禁卫军多。 龙翼将军不是别人正是那靠着一点点血脉相连而一路扶摇直上的张寒,而刚被任命为禁卫军东营典军校尉的石翊几乎是处于被架空的状态,所以北山定一叫她就来了,根本不用请假之类的。 而这也正是北山定和北山明所担忧的根本原因,张寒掌管禁卫军已经有两年,提拔之人不在少数,目前禁卫军中的将领至少有百分之十都是张寒的心腹,其中越骑将军刘章更是心腹中的心腹。 如今听到这种评价,北山定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如果禁卫军东营真如石翊所说的不堪一击,那么她以后扫清障碍的路就要好走许多,可一想到精英中的军队竟是这般模样,她就全身发冷。 没等北山定想个明白,深秋的太阳就已经开始下山了,而正在学汉字并写汉字的北山络也已经完成了一天的功课,一回来就看到北山定和石翊眉头不展的坐在大厅。 “不是要去贺寿嘛?怎么在这坐着?”昨天北山定就跟北山络说了要去参加寿宴还邀她一同前往,但她没有答应因为怕练字练到很晚,没想到却看到了北山定和许久不见的石翊都在。 北山络与北山定和石翊两人呆在一起的日子已不算短,加上三人颇为投机,相互之间的了解自然比其他人深,可北山络却从未见过两人同时愁眉苦脸,心中很是疑惑不已。 “就等你了,咱们三人久未同饮,岂能少得了你”北山定一看是北山络立马舒展了眉头,好像刚刚愁眉苦脸的不是她一样,“既然人已到齐,那咱们走吧”,说完就将一直候在外面的张义喊了进来,吩咐可以走了。 北山定知道北山络看到了,也知道她一定有疑惑,但她也知道以北山络的性子一定不会主动问,所以她也并不打算为其解惑,因为这种消息对北山络来说有害而无半点益处,故而不让她知道才是最好的。 石翊听到北山络也会一同前往很是高兴,在军营憋屈了这么久,现在总算舒展了一□心,可一想到禁卫军的现状又忍不住愁上眉头,以至于愁思了半天,现在让北山络一提才想起了自己回来的目的。 天黑之前北山定三人总算赶到了大司马府,知道少主会来的老将军早已经等在了府门外,看到三人走近连忙上前行礼,“老臣参见少主、大少爷、二少爷”,北山络现在的身份是北山定的堂兄,又比石翊小自然是排在第二。 “今日大司马大寿不必多礼,刘家满门忠烈当为东海之楷模,父候本想亲临,奈何政事繁多脱不开身,因此特命我前来为大司马祝寿”北山定说完还了一礼。 “徒儿给师傅请安,祝师傅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石翊上前一步行礼道,老将军看到石翊很是高兴,一直十分严肃的脸上竟有了丝丝笑意,反观他身后的一个少年却是一脸仇视。 大司马名刘起正是之前教石翊兵法和武功的老将军,也是整个东海军职最高的人,从其父辈开始就追随于平定候,父兄共六人皆战死,唯一的儿子也战死沙场,当真是满门忠烈豪无虚假。 幸而上天怜悯儿子死后竟发现儿媳有孕,儿媳生下遗腹子刘章后就撒手人寰,刘起即当爷爷又当爹当妈的把刘章拉扯大,他只有这一个孙子自然十分溺爱,久而久之便成了行城一霸,刘起发现时已是悔之晚矣。 虽然刘起很是痛心疾首,但刘章毕竟是他的孙子,所以并未过多责罚,但自从收了石翊当徒弟之后对刘章的管教就开始严厉起来,而且还常常拿石翊为榜样对刘章进行训斥,一来二去刘章便对石翊怀恨在心。 所以站在刘起身后的刘章才会那般仇视的看着石翊,可当时一心只想着快点学好的石翊那里会去关心这些,所以今天第一次见面就看到刘章用仇视眼神看自己,心里很是不解。 北山络同样恭贺了一句也还了礼。不一会,已经到的官员和刚到的官员都来向北山定行礼,见无人再来行礼北山定这才让人将贺礼一一呈上,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具有,但其中最显目的却不是它们,而是一块上品的凤凰血。 几任平定候都从未送过臣下凤凰血,更不用说上品的凤凰血,如今老了还能得到这样的殊荣和宠幸,让一直以严肃著称的刘起都忍不住热泪盈眶,也让在场的众官员看红了眼。 就在大家看礼品的时候一群人已经慢慢走近,走在最前面的张寒看到围在一起的官员很是不屑,皱了皱眉之后就故意咳了两声,突然被打扰的众官员很不爽,一脸怒气的回头准备训斥一番,可一看到是谁之后立马变成了乖乖的兔子,并主动让出了一条道。 “上品凤凰血虽然名贵,但在我们东海并不稀罕,来人,将本将军的礼品呈上来”本以为是什么稀罕物的张寒看到是凤凰血之后很是嫌弃,当即让人将礼品抬了上来。 只见两个侍卫抬了一口大箱子上前,一打开,里面竟然装着一颗丫丫叉叉呈红色却没有一片树叶的小树,在场的官员和众人都没见过这样的树惊叹不已。 “此物几经周转才到了本将军手里,你们别说见就是听都没听说过,不知道博览群书的表弟可知此物”话虽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句,张寒说完还嘲讽的看了北山定一眼,摆明了是想让北山定当众丢脸。 北山络随北山定参加过几次宴席,因此对张府也略有耳闻,但百闻不如一见,真人远比听说来得厉害。石翊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嚣张的张寒,但双手还是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好像张寒若再说一句就会打到他脸上一样。 看着对面洋洋得意准备看自己笑话的张寒,北山定很是不耻,虽然并不是第一次见张寒,但却是第一次如此明白的看到张寒的嚣张和官员对他的惧怕,如果长此以往,只怕她父亲都会成为摆设。 “此物名珊瑚,生长于海底,三百年长一斤,一千年方呈红色,能防止灾祸给人智慧,视为吉祥之物”好在北山定读大学时涉猎颇多,对珊瑚也多少知道一点,否则就真被张寒给看扁了。 本来等着看笑话的张寒听完惊讶不已,此物他也只知道叫珊瑚生长于海底而已,没想到北山定这个足不出户的家伙竟然比他知道的还多,心里是又气又怒,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能太掉价了,于是咬紧牙关心不由口的称赞了几句。 大司马看到有时机便立马上前圆场,虽然他是大司马掌管大部分兵马,但禁卫军却不归他管,所以暂时不能得罪张寒,而北山定是他未来的主子,自然不会看着主子继续被人为难。 本不抱希望的北山络和石翊没想到北山定竟然知道,松口气的同时对张寒的厌恶也就更深一点,好在她师傅大司马很适时候的打了圆场,这才结束了门口的小风波。 随着众人入内,寿宴也即将开始,大司马作为主人,自然是在开席之前得说上几句,除了谢君侯就是人生感慨了,好在他说的不多,可让北山定没想到的是大司马竟亲自请她也说几句,盛情难却,也就没有推脱。 “今逢大司马六十大寿,无以为乐,本宫便说一奇闻以为乐。有一对师徒常游历四方,一日路过一个村子时小徒弟看到一只母和一只小羊,而小羊正跪着在喝奶,小徒弟不解问师傅为何如此,师傅却并未回答,小徒弟虽不解却不敢再问只得自己想,一个月后小徒弟并没有说什么,可言行举止却更加的恭敬孝顺” 北山定说完巡视了一圈在场的众官员之后方才从容不迫的回到了主桌上,刚坐下就看到对面恶狠狠瞪着自己的张寒,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些许弧度。 看到北山定坐下之后,在场的众人方才再次坐下,而主人大司马也正式宣布开席,主桌上坐的都是重量级人物,除了主人敬酒之外几乎无人敢来敬酒,可主桌的酒却上了一壶又一壶。 因为张寒觉得刚刚在门外很掉面子,所以想在喝酒上压过北山定,面对张寒连续不断的敬酒北山定已经明白几分,可输人不输阵,所以最后喝了个醉醺醺,而石翊和她的情况也差不多,因为刘章一晚上就敬她一个人了。 好在没人死敬北山络,加上她心里在想事,所以北山络只喝了少许,看到两人都醉了之后立马让巴普去将张义等人叫了进来,看了看同样醉得不省人事倒在桌上的张寒和刘章,北山络便向大司马告辞带着北山定她们离开了。一人坐着轿子,两人躺着轿子回了东宫,听说北山定醉得厉害,北山明南宫灵连忙赶到了东宫,看到醉得一塌糊涂的北山定很是心疼,南宫灵亲自帮她打点妥当之后方才和北山明回了凤凰宫,而石诩那边自然是北山络在照顾。 第081章 一切弄好后已是半夜,本来这些事应该是由宫女太监做的,但北山络总觉得不妥这才亲自照顾,确定两人都睡得很好之后方才准备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但没想到北山定却突然开始呕吐起来,好在她还有些意识并没有吐在身上或床上,少了不少麻烦。 可这一吐就像没玩没了似的,北山定吐得很痛苦,北山络看着更难受,突然想到水佳玲给她的小箱子,瞬间大喜,离开东洲之前水佳玲就给了她这个小箱子,里面全是装着药丸的小瓶子,其中有一瓶就是专门给北山定解酒用的。 想到这里北山络立马去将药丸拿了回来,北山络服下之后果然就不再吐了,生怕石翊也会吐便立马让人另外拿了一颗药去给石翊服下,看到脸色好了些的北山定,北山络打心眼里佩服远在北方的弟妹。 水佳玲这么做一是有备无患,二是太了解北山定了,而当初之所以将小箱子给北山络而不是石翊乃是几经思量,北山定什么都好但就是出门不习惯带东西,所以给她的话,不要或者被忽视的可能性会很大。 而石翊是个直肠子,性子又豪爽,说白点就是大大咧咧,这种小事很难让她记在心上,但北山络就不同,自从国覆家破之后整个人都显得很深沉,心思也重了很多。 虽然北山定曾经答应过她会少喝甚至不喝,但以她对北山定的了解,除非她本人在她身边,否则一旦有人故意为之她就会不管不顾的喝个酩酊大醉,故而才有此准备,如今看来倒真是有备无患。 人是不吐了,也好了很多,可地上就惨了满地污物,北山络连忙叫太监进来收拾了一番,怕他们将北山定吵醒还特意小声嘱咐了一下,人多就是效率高,没一会就弄好了。 “小羊…尚且……会感恩,…何况……人乎”就在北山络准备离开的时候北山定突然说到,上前一看却是闭着眼的,显然是在说酒话,可细细一想内容却是解了她半夜以来的疑惑。 原来北山定讲那段话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原来东海也出现了和北国一样的问题,是啊,小羊都会跪喝母乳以示感恩,但那些世世代代受她们恩惠的大臣却不懂,怎能不让人心寒,坚定的看了北山定一眼终是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中午北山定醒来之后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头疼不止,一问石翊竟然也一样,两人大惑不解,她们可都不是第一次醉酒岂有不知头疼之理,好在北山络很适时的为她们解了疑惑,这才让北山定没有多想。 一听到竟是水佳玲早就交代的,北山定高兴之余连几天来的阴霾都瞬间一扫而光,能找到这么能干又温柔体贴的女朋友,这是她前世想都不敢想的,可现在却有了,而且还那么真实。 “我这是沾了大光啊”看到北山定喜上眉梢石翊也忍不住调笑两句,心里却是想晓月想得发疯,一回来就忙丧事,后来又去了军营,除了夜深人静竟没有多余的时间想心中之人。 “互沾互沾,若是没有你,这光可就想沾也沾不少了”北山定也不落后,何况她还说的是实情,如果没有石翊当初的援手何来现在的一切,她并非忘恩负义之人。 “是,也不是,这药能成丸可都是嫂子的功劳”虽然北山络知道她们的渊源,但该说清的她还是得说一下,自石翊和晓月确定以后私下里她和北山定都是这样叫晓月的,并不唐突。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就这样说起来,因气氛活跃话题多以生活逸事为主,说到好笑之处三人都会笑上一二,其中当以石翊笑得最厉害,好在大厅就她们三个,否则第二天就得传遍侯府了。 “少主,少主…”人未到声先到,小东子知道自家主子正在大厅和两位少爷在谈话,可侯爷传话他也是没办法,只得先远远的喊上两声以示自己有事求见。 “进来”虽然谈话被打扰有些不舒服,但好在小东子没有直接闯进来,不过话又说回来,小东子、小季子、红花和绿叶也不是第一天在她身边,若是不机灵点又怎会一直留在身边。 “奴才参见少主、大少爷、二少爷,侯爷传话让三位主子去凤凰宫”小东子听到允许方才入内,行了礼便直接说道。 现即不是早上也不是吃饭的点,突然听到父亲让她们三个都过去,让北山定很是疑惑,可毕竟已经传了话,三人各自回房换了身衣服后就立马赶到了凤凰宫。 还未入殿北山定就听到殿内传来陌生的声音,进殿一看竟多了三个人,虽然只看得到背影但看得出是两女一男,父亲依然万年如一日的稳坐在专属于她的宝座上,而平常很淡然的母亲竟和最前面的女子聊得很是投机。 “定儿快来见过你姨母和师傅”面对大门的南宫灵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孩子连忙高兴的说着就挥手示意北山定快过来。 “翊儿络儿见过你们姨母”稳坐不动的北山明自然也看到了三人,连忙补充道,生怕冷落了石翊和北山络。 “见过姨母”三人闻言连忙上前行礼,北山定从母亲的话中已经猜到了大概,加上路过最后面的那个男子时看到男子的相貌之后就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而已经学习汉字有一定时间的北山络也已经对这里的称呼有了一定的认识,自然明白姨母之意。 “好,很好,见过你师兄师姐吧”南宫雨看到武功精神都大胜以前的徒儿很是满意,再加上又多了两个外甥就更满意了,所以说话都透着愉悦。 北山定一抬头就看到一个虽年到中年却风韵依旧的美艳女子,细看之下与她母亲有几分相似,果然是亲姐妹,可惜她这辈子是没有姐姐或者妹妹可看可相似了。 师兄北山定见过,正是当初和众多武林人救过她的那个男子,虽然不是大帅哥,但帅哥还是当得起的,后来听说他叫陈平,与上次见面不同的是,北山定感受到这位大师兄好像有点仇视她。 看到师姐的一刹那北山定还是被惊艳到了,师姐很美很年轻,她的美与水佳玲的不同,水佳玲是冰艳,而她的美却能给人一种温暖,也让北山定想起了当初的一切,更看到对方依然如故的眼神。 本来被人爱慕应该是自豪开心的,可此时的北山定却觉得如芒在背,她竟然忘了还有个一心想着她的师姐,也忘了师姐说的两年后会来找她,如今她已心有所属,再被人爱慕只是麻烦而已。 “见过师兄师姐,谢谢师傅和师兄师姐当年救我于危难之中”北山定没想到竟是在这种情况下与自己的师傅师兄师姐见面,欣喜之余也忍不住多了一丝担忧。 “应该的,你没事就好”南宫灵自然知道北山定说的是什么,那时候她很想到行城看北山定,可由于某些原因终是没有来,后来更是发生了一些事,以至于师徒几人已有几年未见,心里很是愧疚,好在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北山明见几个年轻人互相看着想说又不敢说的便让北山定带他们到花园走走,年轻人有年轻人的话,她们这些老上一截的也有自己的话,所以还是分开来各自说各自的好。 “师弟好像不想见到我”古梅看着边上沉默不语只知道往前走的北山定很是心痛,得知北山定成亲的那一刻她的心就碎了,本想来讨个公道,可看到北山定的那一瞬间她却迟疑了。 不是不知道那是儿时的话做不得数,但她还是傻傻的信了,后来更是一颗心都扑在了北山定的身上,再后来她们在一起了,但却是聚少离多,然后就是那场突变,让她爱的人忘了一切。 古梅本以为只是暂时的忘记,可事实却是如此的残酷,本以为以两人的感情北山定还会再次喜欢上她,可现实却是北山定已经成亲,本以为心碎了就会忘了,可再次相遇才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忘。 “师姐多想了,你和师傅师兄能来我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会不想见,前面有个亭子,不如休息一下如何?”古梅即是自己的师姐又曾经救过自己,排开其他原因,能看到她北山定还是很高兴的。 古梅闻言心里总算好受许多当即点头答应前往,而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的陈平也没有提出异议,倒是走在最后面的石翊和北山络有些担心了,陈平的视线从未离开过古梅,古梅的眼中却只有北山定,而北山定却已经心有所属,怎能不让人担心。 几人在凉亭坐定竟一时无人说话,北山定对古梅的了解并不多所以不知道说什么,而古梅则是沉侵在自己的小心思里,陈平的眼里除了古梅再无他人,北山络对他们更不了解,最后还是石翊东扯西扯的乱说了一通。 毕竟都是年轻人,只要有人开头,气氛就开始慢慢活跃起来,特别是古梅听石诩说她们北上之后就开始追问个不停,好像关于北山定的每一件事情都不愿放过一样,说到自己知道之处北山络也会插上两句。vv,,而北山定则一脸担忧生怕石诩说到她成亲的事情,好在石诩像知道她的想法一样并没有说起此事,放心之后她也开始补充一二,时不时还会尴尬的笑一笑,没办法,石诩比她想象中的会编。 第082章 北山定的师傅只呆了两天就走了,但她的师姐和师兄由于各种原因却没有走,师傅的意思是让他们留下了帮北山定成就大业,而北山定的父母也希望他们留下来帮自己的孩子,所以不管北山定多么不愿人终是留在了府中。 更让北山定想不到的是她父母竟然将两人安排在她住的东宫,虽说东宫的房间很多地方也很大,但已经住了她和石翊还有北山络,以后水佳玲也会来,再多住两个岂不是一出门都能遇到他们。 更让北山定不爽的是,古梅是个女子住在她这倒也说的过去,可陈平却是男的还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竟然也住在她这里,想想都不舒服,委婉的向父亲表达了自己的想法,结果却没有结果。 经过两天的相处北山定对那位师傅和住在她东宫的师姐师兄都有了一定的了解,这都要拜她爹娘所赐,说什么你姨母几年都没来了让她带着他们到行城内外转转,这一转就转了两天,晚上还在一起吃饭。 师傅虽是她姨母,但对她却无半点溺爱,该怎样就怎样,是个很严肃的人,比如听父母说自己武功大进之后半夜就让自己在她面前演示一遍,结果很糟糕,当即就被师傅给训斥了一番,句句如雷贯耳,犹如当头棒喝。 北山定后来想想,最近她确实是忙于其他之事而荒废了学武,师傅说的很对,若想在这乱世之中有一番作为或成就大业,没有一身武艺和健康的身体是难成事的,当晚就将荒废的武学重新捡了起来。 师姐古梅则是个典型的江南女子,温柔优雅,美丽动人,和师姐想比那个长相还过得去的帅哥就有些辜负他那张脸了,实打实的一个闷葫芦,除了会主动和古梅说话以外,对其他人都是爱理不理的样子,基本上都是别人问一句他答一句。 陈平表现的这么明显,只要是有眼之辈估计一眼就能看出来,何况北山定并非瞎子,所以略微一想她就明白之前见面时陈平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眼光看她,自己心爱的人爱的是别人,他又岂会不恨。 第二天石翊就回军营去了,虽然没有实权被架空,但好歹她也是个将军,自然不能离开军营太久,否则让张寒之辈抓住把柄只怕连这虚位都会保不住,北山定明白其中的厉害自然没有多留。 北山络自那天凉亭之后就没有再出东宫,与出去游玩相比她显然更喜欢学写汉字,然后就是钟情与各种各样的书籍,这里的书和北国的大不相同,内容都很丰富,她要多学一点好带回北国,所以巴普也同样在学。 难得北山络如此热衷于学习,北山明便将曾经教过北山定的两位太傅给她当老师,北山络和她们血脉相连如今却连汉字都不认得几个,想想北山明都很伤心,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北国被颠覆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这天中午北山定练完武功之后便有些想睡觉,可一想到某些事情还没做,连忙喝了杯茶提提神,完全清醒之后就换了衣服带着侍卫出府了,来到热闹非凡的街市竟有些精神恍惚,便让马仁就近找家茶楼休息,顺便喝茶。 一入茶楼北山定就感到里面的热闹和超高的注视力,好在他们只看了一眼就回头各说各的,这种情况北山定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自从她第一次穿布衣只带着马仁到茶楼就经历了几次。 古代的茶楼果然和老舍笔下的《茶馆》一样,三教九流皆有,更是消息散播集中的主要场所之一,虽然青楼也是,但却不是她这个有家室之人该去的地方,所以每次微服外出她去的都是茶楼。 这次这个茶楼明显没有前几次去的高档,只有一个大堂摆满了桌子,并无雅间,所以人员也比以前进的茶楼复杂得多,马仁以为少主会嫌弃,却没想到北山定会很满意,一进门就直接找了个靠边的位子要了壶铁观音。 为了不引人注目,北山定每次都会让马仁一同坐下,但就算如此马仁也不会主动就坐,让北山定即无奈又高兴,高兴于能有如此忠心之人追随。 知道马仁不会主动就坐,北山定一坐下就示意他也坐。坐下休息一会之后北山定方才觉得好了许多,想一想才发觉她最近总是想睡觉,还时不时的会精神恍惚,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只得以自己用脑过度为由进行安慰。 就在北山定觉得舒服许多之后,小二也提着茶到了桌边,“客官你的茶来了,请慢用”,边说话边倒茶,动作却无半点差错,显然已经十分熟练,喝了一口感觉还不错,没有想象中的糟糕。 就这么一会功夫,原先北山定周围还空着的几张桌子现在竟都坐满了人,一桌每人皆有兵器,显然是江湖中人,另外一桌身着短打只要了酒显然是工人,后面一桌身着长袍却有些破旧,显然是落魄的书生。 马仁一看到对方几人竟都拿着兵器,整个人瞬间紧张起来,手不自觉的握在了刀把上,北山定倒是什么事都没有,反而悠闲自得的喝着本不喜欢的茶,唯有耳朵处于高度工作状态。 “格老子的,走了这么些天累死老子了,这苦日子可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江湖中人甲大汗淋漓,边说还边擦汗,嗓门和块头很成比例,都很大。 “战火连连,江湖也动荡,能活着就不错了”另一个块头稍小的江湖中人乙接道。“大哥说的是,三弟,人的知足常乐啊”江湖中人个子最小的丙附和道,恰在此时小二上了酒和菜三人便不再多言。 与此同时另一边工人的桌上,“你们听说没?前两天又有人被抓去当兵了”工人甲小心翼翼的问道。“可不是,有一个前两天还和我一起扛过米呢”工人乙瞧了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后方才答道。 “本来这日子就够艰难了,现在还得担心随时会被抓,这老天是不想让人活啊”工人丙听完也小声抱怨道。“现在什么东西都贵,连米价都涨了不少,可工钱却一分都没涨,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工人丁一直都是张苦瓜脸。 恰在此时小二将酒和两碟下酒菜送了上来,工人甲拍了拍坐在身边的工人丁道“老弟不必担心,相信天无绝人之路,今天我请客,来,干了”,听到甲请客另外三位工人喜上眉梢,也放开了胆喝。 另一桌只坐了两个书生,“少主在刘府所言皆我辈金玉良言,当铭记于心”书生甲说完还行侯府方向行了一礼。“该当如此,在下觉得最近盛传的《木兰诗》也很不错,我辈当习之”书生乙陶醉的说道。 “小二,结账”今天的收获比前几次都多,北山定很满意,让马仁给了钱便高兴的打道回府了。 可这种高兴却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她的百姓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物价大涨,她并不是第一次听说,后来经过真是确实是涨了很多,战乱以前一文钱可以买到一串糖葫芦,现在却要四文钱才能买到,其他的东西自然就更不用说了。 物价高涨也叫通货膨胀,主要原因就是流通中的货币多于实物,说白点就是物资匮乏货币却不停的增加,据北山定调查,自进入乱世之后便十室九空田地多荒芜,各地掌权者又各自制作铜币,只涨四倍已经算好了。 这个问题太大,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何况最基本的条件都没有,要解决就更难,所以北山定暂时不打算处理,等以后统一五地实行新政自然就会解决。 武林动荡不动荡也不是她能管的,何况武林世家皆不在东海之内就算想管也管不了,何况她对武林之事更是知之甚少,如果硬要说知道的话,那就只有杀手阁和她外公家统领的正一派了。 现在最让北山定担心的就是竟然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抓壮丁去当兵,这个事情可不是小事,以她对东海政事和父亲的了解,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命令,那便说明是有人私下为止。 私自抓壮丁训练军队这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可对方却如此明目张胆,那便说明对方已经快强大到不再惧怕律法和君权,而要达到这样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途径——那就是造反。 想到这里,除了张文张寒父子之外北山定再也想不出谁会这么大胆,但这毕竟是她自己想的,为了以防万一最后还是派人秘密前往查访一番,另一面自己也开始私下准备防御。 有时候果然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以现在的形势看来她和她父亲的计划必须终止,好在守卫侯府的御林军是她父亲的心腹一手调教出来的,想到这北山定觉得还是和北山明说一下较好,免得徒劳无功。 御林军和禁卫军不同,御林军是专门守卫侯府,而禁卫军是守卫整个行城,御林军编制一千,多是上过战场,最高长官的职位称卫尉,现任卫尉名文通,是北山明的铁杆心腹之一。 北山定好不容易说服父亲并让她放弃原来的计划,一回到东宫便累的想睡觉,可就在她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小东子竟然通报温忠回来了,顿时瞌睡虫跑了大半连忙去了前殿。 “参见少主”温忠看到少主自内而出连忙上前行礼道。自东洲回来后没过几天北山定就给了温忠一个任务,因此事不能太多人知道,所以只派了他去。 “你们都退下”,“诺”,看到小东子带着宫女太监退下并关上殿门之后北山定方才让温忠起身坐下,“辛苦了,不知事情可办妥当?”。 “属下已按少主之意安排妥当,结果如少主所料,《木兰诗》已传遍东海,不日即会传遍天下”虽然温忠不知道少主为什么写这首诗又不写自己的名却又要天下人皆知,但他知道少主这么做一定有她的原因,他也从不怀疑。 “好,很好,辛苦了,下去休息吧,明天去账房领赏”北山定很高兴,其实在茶楼听到那两个书生对话时她就明白事情已经办妥了,但远没有亲耳听到的兴奋。 自陈号那件事之后,北山曾派暗卫放下心来前去查访四人身世,便不再轻易相信人,就连温忠四人她都怀疑过,所以定四人都是战后孤儿并从小被父亲派人抚养长大后才定确,所以现在才会如此信赖四人。vv,,COm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都潜水,我都快没动力了,哎。。。。。。。。 第083章 第二天早朝,北山明威严的看着下面站成两排的文武大臣,面无表情。好像自从老夫人去世之后他们的君侯就没开心过,所以早朝的气氛都很压抑,没有人敢惹怒高高在上随时都有可能生气的君侯。 可今天不一样,得到君侯特许不用天天都上朝的两位老太傅今天竟然都来了,让原本压抑的气氛便成了满殿的疑惑,一般没大事两位太傅都上朝的几率几乎没有,可今天却发生了。 东海之人就算不知道大司马是谁,也一定听说过两位太傅,不仅仅是两位老太傅德高望重,更是因为同朝有两个太傅也是前无古人的首例,而且两位太傅既是现任君侯的老师也是未来君侯的老师,地位之显赫绝非一般人能及。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启禀主公,老臣有本要奏,少主文采渊博能力出众,加之即将行冠,应入殿议政早日熟悉政务”老太傅之一的彭冲闻言跨出一步行礼大声说道,颇有老当益壮的风范。 “启禀主公,老臣亦有本奏,少主现已学有所成,唯欠锻炼,应早日参与政事熟悉政务,方能弥补不足”另一个老太傅安文也立即出列行礼附和道。 他们都是东海的老臣,更是教过北山明北山定两代君侯的老师,对北山明的了解自然远比一般大臣来的深,今天之所以突然站在这里,完全是因为前一阵子北山定的活跃,不但参加各种宴席,更频频出现在众官员面前。 从来都是被当作宝一样藏起来的少主,前一阵子不但频频出现在他们面前,更时常代表主公出席各种宴会,难道是主公突然转性?或者主公真的很忙?天下有这么巧的事吗?有,但很少。 所以主公故意这样做的可能性很大,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颇能揣测主公心思的两位太傅苦思许久并相互交流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奥妙,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而一直疑惑不解的众文武大臣听两位老太傅这么一说,又联想到少主这段时间的反常,也就明白了这并非巧合,而是他们的主公一手策划的,目的自然是让少主上殿议政。 “请主公让少主上殿议事”既然已经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众大臣自然知道该怎么做,面对满殿的附和声,张文张寒父子也只能咬牙附和,毕竟他们现在还没准备好。 “准奏,明日执行”北山明皱了皱眉还是答应了,虽然她们之前的计划已经终止了,虽然她的定儿已经暂时没有议政的打算,但之前的行动已经有了预料中的结果,她虽然是君主,但有时候却不得不妥协。 与承乾殿的庄严宏伟相比东宫显得柔和得多,而正在房内打坐练功的北山定根本还不知道她已经被她的两位老师推到了风口浪尖,每当她沉侵在练功时,脑子就会忘却一切的烦恼与担忧,所以有时候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除了每日打坐练功之外,北山定还会去她和她父亲专有的秘密练功房,那里不但有十八般武器,还有两派的武功秘籍,更是她曾经沉迷的地方,昨夜再去竟生疏了许多,好在也只是生疏而并没有忘。 多练了几遍以后以前的感觉也就回了了,武功路数反而有越发精进的感觉,可本家的武功心法却一直突破不了第五层,这让北山定很懊恼,所以今天天还没亮就起来打坐练功。 可练功除了勤奋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天分,有时候还要一点点运气,显然现在的北山定并没有占任何优势,勤也不能补拙,所以越练越止步不前,练到最后只得暂时放弃。 眼看时辰还早,北山定便起床倒了杯茶喝准备睡个回笼觉,昨晚练功练到半夜今天又起得太早,突然闲下来竟觉得睡意越来越浓,所以睡个回笼觉再好不过。 可就在北山定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窗户外面竟响起了被东西啄打的声音,当即大喜,连忙上前打开窗户就看到一只雪白的鸽子飞了进来,转了一圈就落在了北山定的肩上。 “小白你终于来了”北山定将鸽子捧在手上一脸喜悦。小白本来是没有名字的,可北山定就觉得它很适合叫小白,所以就有了这个名字。 小白刚出生不久就受伤被抛弃在了路边,刚好水佳玲路过就将它带了回去,不但治好了它的伤更将它喂养长大,而且从不限制它的自由,所以小白与一般鸽子不一样,很有灵性很聪明很乖。 将字条拿出来后,北山定便撒了一把食物在桌子上让小白自己吃,自己则拿着字条坐到了床上,一打开字条就看到了熟悉的字迹,依然如想象中的那么秀气灵动,好像看到了佳人在桌前书写的倩影。 “乌鸦枝头鸣不停,地上鸟雀竟南飞。近日心神难宁静,忘君谨慎多小心。”,北山定看完感动不已,她一直都知道水佳玲的文采并不亚于自己,更知道水佳玲的担心,但她不想她照料担心的师傅还要担心自己。 “一切安好卿务念,秋去冬来多添衣。师傅康健尽周全,兰州乐安望早归。”提笔一气呵成,卷好之后北山定就将新字条放回了小竹筒内,小白并不受影响依然吃得很欢。 “小白你慢慢吃,吃饱休息一晚再走”北山定边说边顺了顺小白的羽毛,而小白像听懂似的竟真的慢了下来,见此一幕她不得不相信水佳玲所言并无虚假,小白果然很有灵性。 怕小白吃不饱北山定又撒了一些,确定足够之后方才将字条弄平用锦盒收藏起来,换了衣服便出去了,临走还不忘吩咐小东子派人守着别让人进去。 北山定得到明天要上殿议事的旨意时已是中午,不明白父亲为什么明明已经答应自己停止计划后还按计划行事,连忙派了小季子去打听事情原委,得知事情经过之后只得接受。 “启禀少主,杨孝在殿外求见”绿叶进书房上前恭敬的行礼道。 “是嘛?让他进来”正在奋笔疾书的北山定闻言突然听了下来,好像杨孝会回来很出乎她意料一样。“诺”绿叶行礼退下,整个过程都没有抬过头。 “参见少主”杨孝是北山定四个贴身侍卫中比较寡言的人,不爱说话更不爱乱说话,所以北山定很喜欢他这一点,才会一回来就给她分派了秘密任务。 “免礼,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虽然所有的人都认为石翊西征受点伤很正常,可知道她武功底细的北山定却不这么认为,私下让人一查果然发现了问题,石翊的坐骑和兵器都很平凡无奇所以在战场上拖了她的后腿。 “属下刚入河州就寻到了良驹,兵器在兰州寻到”杨孝领命寻找良驹和兵器,可天下兵器就属东海最精良,所以在兰州找了把最有名的兵器,而良驹就属北方为最,可没想到刚入河州就遇到了马贩子。 “是嘛,呈上来”虽然杨孝武功平平也不爱说话,但他对马匹和兵器却十分喜爱,所以对马匹和兵器的了解自然也比一般人深,关于这一点北山定并不怀疑,所以现在她很急迫的想见一见杨孝寻到的良驹和兵器,却忽视了那些东西并不是随手能拿的。 “马匹兵器具在殿外,请少主移步”要不是因为杨孝是北山定的贴身侍卫,估计带着兵器和马匹的他连平定侯府的第一道门都进步了,所以能拿到殿外已经很不错了。 北山定闻言一笑,放下笔便往外走,好在殿外离书房不是很远,没多久北山定就看到了想要的良驹,别的不说,光远远望去一身银白色的毛发就很讨她喜欢。 走进一看,更是喜爱异常,该马不但毫无杂毛,全身纯银白色,而且身体高大四肢有力,十分适合长途跋涉,更适合征战四方,用来做坐骑再适合不过。 用手一摸汗竟然是红色,让北山定欣喜若狂,纯银白色的汗血宝马绝对是马中的极品,别说刘备的卢马就是吕布关羽的赤兔马也望尘莫及,送给石翊何愁不能征战四方。 兵器虽然是一把常见的枪,但也是一把特别的枪,该枪名亮银枪,却通体呈黑色,高一米八左右,重却才几十斤,据杨孝所说此枪乃一道观的镇观之宝,是一位女冠放在观中等待有缘人,得知杨孝意图后答应给他拿来一试。 如果用这枪的人能让枪身通体变银白色,那便说明这个人就是有缘人,如果不能那便说明不是有缘人,就需要将枪原原本本的送回去,北山定闻言立马让人去军营将石翊叫了回来。 这次再回军营石翊终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所以这几天都在细细观察军营里的士兵和将官,刚有点头绪北山定派的人就到了她的面前,听说是急事便不敢耽搁匆匆忙忙的赶回了东宫。 “大哥,你总算来了,快来看看,这是匹马你喜不喜欢”在东宫门外等了半天的北山定一看到是石翊连忙高兴的拉着她去院内看马去了,和她预料的一样,石翊很喜欢这匹马,骑在马上整个人都显得特别意气风发。 “好,好,很好,这马天生就该配大哥这样的英雄,杨孝办事得力,赏”看着骑在马上意气风发的石翊北山定很高兴,对杨孝连夸了几个好。 “什么?这马要送给我?不行,不行,无功不受禄,我看还是你留着当坐骑吧”本来以为是让自己试马的石翊听说是要送给自己的很吃惊,连连推辞。 “这是大哥应该得的,大哥当日西征有功,我却并无赏赐,还望大哥切莫推辞”北山定特意让人去为石翊找的,又怎么会留给自己用,何况她上战场的机会很渺茫。 石诩在以盛产好马为名的北方呆过许久又参加过战场却从没见过这么好的好马,虽然很心动,但她觉得北山定比她更需要这匹马,所以还是推辞,北山定几经劝道终是无效,最后只得以友情相要挟,石诩方才收下了那匹绝世好马。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实习很累也很忙,但我会尽量更。 第084章 “如此良驹,若是没有个与之相配的名字,岂不是大煞风景”看到石翊对那匹马爱不释手,北山定不得不试着转移话题,何况她也真的很好奇石翊会给那马起什么名字。 只顾着看马的石翊经北山定这么一提,方才想起这回事,低头想了一会,“纯银汗血,马中极品,日行千里,踏雪无痕,以后就叫它踏雪吧”,马儿好像很满意这个名字嘶叫了两声。 “连踏雪都这么喜欢,我就不发表意见了,俗话说宝马配英雄,可我总觉得光有宝马是不够的,还得有上好的兵器和铠甲,否则就显得有些美中不足”北山定刚说完杨孝便会意的将枪呈在了石翊的面前。 看了看杨孝又看了看他手中黑漆漆的长枪,石翊实在是无法将那把平凡无奇的枪和上好的兵器连在一起,自上次上战场无得心应手的兵器之后她就一直在寻找顺手的兵器,可惜皆是徒劳无功。 看到石翊一脸疑惑加不信的眼神,北山定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其实这不能怪石翊,想之前她看到这把兵器的时候一样也是这样的心情,可让士兵侍卫试过后才知道并非一般。 既然是北山定帮她找的,她若不试一试岂不是辜负北山定的一片赠宝之情,想到这石翊便将缰绳递给了自己的侍卫,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下终于将手伸了出去,握住枪身的一刹那,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过了一会,还是没什么变化,虽然石翊不知道他们刚刚为什么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但她知道现在他们的失望一定和自己有关,就在大家都以为无望的时候枪竟然慢慢的开始发亮。 光芒四射让人睁不开眼,可并没有持续多久,一会就恢复了正常,唯一证明刚刚那光芒确实存在过的只有石翊手中那已经焕然一新的亮银枪,枪如其名,又亮又白。 “这可不是我送你的,杨孝”看到石翊要谢自己北山定连忙制止并让杨孝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石翊这才知道该谢的是道观的道长,所以事后立即让自己的侍卫带了封道谢信和不少的香油钱去道观鸣谢。 最后北山定还把她父亲早就为她定做好的软质精良银色铠甲也送给了石翊,当然她并没有跟石翊说这些,只是说这套铠甲放的太久,要是再没人穿就得丢了,石翊一直很节俭,看到铠甲并无破损自然不舍其丢弃连忙收下。 石翊并不笨而且很有脑子,否则怎么能带兵打胜仗,这一天内北山定就变着法子送了她坐骑、兵器和铠甲,北山定如此用心良苦她又怎能不领情,心中当即下定决心以后多打几场胜仗以示报答赠宝之情。 虽然没在军中生活过,但北山定也猜到军中的伙食一定比不上家里,便留石翊吃了顿饭才让她回军营,期间本想叫上北山络三人好喝一杯,思虑再三最后终是没有。 北山定一想到明天天还没亮就得去上朝心里就很烦,再想到张府的势力树大根深就更烦,以至于在书房拿着笔都无从下手脑子更是一片混乱,只得早早的就回了寝殿,可回到房间更是坐立不安。 以一千对一万本就胜算不大,再加上对方现在又多了个秘密军队,胜算更是微乎其微,或者说几乎没有。在张府反之前先下手为强?直接调外兵进行城镇压? 那一千军士加各宫殿的宫女太监难保没有敌方的奸细,只怕到时候自己还没先下手就被敌方捷足先登。如果说内部没有奸细,别说北山定不信,就是随便抓个人一问人家也不会相信。 先不论各地驻军离行城有多远,就算近到只有一日或者半日的路程也不一定在敌方攻下之前赶到,何况张府的势力已经遍布整个东海,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对方都会知道得一清二楚,一旦调军进行城难免对方不会狗急跳墙,到时候就悔之晚矣。 思前想后总是找不到最好的决绝之法,这让北山定感觉到自己即将面临一场所未有的危机,一旦成功解决那她离帝王霸业就更近了一步,若失败则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她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北山定来此已经一两年却只在重大宴席上见过几次表姨周雅,就连进府她也是很少主动求见,每次还是她母亲派人去请方才入府,据说两人每次都谈的很开心,而且和父亲的关系也很好,从父亲对张氏父子的宠爱来看,北山定一点都怀疑。 如今张氏父子之心可以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是不知道她那位表姨是不是也知道?是早已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本就参与其中?这点很重要,反正转辗反侧也睡不着,北山定便决定夜探张府。 不愧是权倾东海的张府,整个张府不但建在繁华地带更是占了一条街;不愧是圣宠不衰的张家,亭台楼阁数不胜数房屋之内更是极近奢华之能事;不愧是她的姨母姨父,吃穿用度皆和侯府无疑。 北山定一直以为自己在东洲的州牧府已经是官员中最奢侈的住所,见过张府她才知道什么是小巫见大巫,可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也不是想贪了多少的问题,她必须要在这么多房间内尽快找到主卧室。 皇天不负有心人,几经周转北山定终于在众多房间中找到了主卧室,期间差点被巡逻的士兵发现,好在她能随机应变躲在了房梁上。由于主卧室周围巡逻士兵太多,北山定不得不再次上了屋顶。 刚揭开几片瓦能看到下面的情形,就见张文推门走了进来,没想到张文这么晚才睡让北山定多少有点意外,本以为坐等的周雅会像一般妻子一样迎上去,结果并没有发生,反而是张文恭恭敬敬的服侍她洗脸洗脚等。 “行了,你也上来吧,事情都办的怎么样了?侯府那边怎么还没消息?”周雅半躺在床上任张文给她捏肩膀,觉得舒服许多后方才说道。 “都是寒儿亲自去办的,你就放心好了,侯府内估计过几天就会有消息传来,你也别太心急”张文依言睡在了一边,周雅也躺了下来,因为有床顶的关系,北山定只能看到一点。 “我能不急嘛?等了一年又一年,真不知道何时才能坐上那个位置,何时才不用再等?”周雅的声音传来让北山定脸色一沉,如今看来周雅和张氏父子皆是一丘之貉,并不是她多想,这样一来就更麻烦了。 “夫人不必忧心,最多三…不,最多两年我和寒儿一定拿下,你就……………”接下来张文再说些什么北山定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也不想再听,飞身离开张府回到了东宫。 两年?!为什么不是一年或者一个月?而是两年?看来张氏父子也不是很有把握,那是不是代表她的胜算有了一点点希望,不论张文是因为什么才说那样的话,最起码她现在有了足够的时间。 两年可以完成一次政权更迭,同样也可以解决一场危机,若是再加上一点点运气,有时候还用不了这么久,天道唯正,北山定不相信天道不站在她这一边。 北山定左想右想也想不出侯府会有什么消息传出去,一夜无眠,人生第一次早朝终是如时降临,穿上少主特有的朝服,北山定开始了人生第一次早朝。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事实真的如此,自从北山定穿上这身独一无二的朝服后,无论是走还是坐总觉得有些不一样了,这种感觉是穿其他衣服或者官服时从来都没有的。 若是段敏在一定能说出其中的原因,可惜现在在她身边的唯有宫女和太监,还有黎明前的黑暗,明明是快要亮了,可天色却反而黑得出奇,正如现在的东海。 无论是前朝还是现在的五地早朝一般都是早上五点,北山定走到乾元殿的时候已经快到五点,所以一进殿就看到里面已经站了许多官员,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都笑着脸向她行礼。 北山定没想到张文父子来得比自己更晚,一众官员一见是他们连忙上前行礼还不时的嘘寒问暖,明显和刚才给自己行礼的敷衍了事大不一样,看到那些官员的嘴脸北山定只想笑。 “主公驾到”随着太监的尖叫声身着侯服的北山明从后殿一步一步走上了自己的宝座,庄严而霸气,这是北山定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父亲,和以往的不同,和上次在这里见的也不同,或许是她的心态不一样了吧。 “主公万岁万岁万万岁”据说其余四地皆是称某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唯有东海是称主公,听说是因为侯爷的爵位太低称万岁不妥这才齐心称主公,当然也可以称侯爷。 “免礼,众卿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北山明不等内侍太监吆喝就自己把话说完了。 “臣有本奏,禁卫军军备老旧应更换更精良的军备,请主公拨款十万两以造军备”张寒跨出一步行礼道,口气十分强硬,好像不是来要钱而是来收钱的。 张寒如此作为北山定并不觉得奇怪,就连接下来会有一批大臣跟着附和也在她的预料之中,但让北山定没想到的是他竟趁着各地赋税刚上来就狮子大开口的趁火打劫,一万人的装备就要用十万两,除非铠甲都是含银的。 “少主有何看法”看着下面理直气壮要钱的张寒和一片片附和的官员,北山明握着椅子的手紧了又紧,要不是有天平冠的琉苏遮着脸,只怕脸上的怒气早已被众人所知。 其实这并不是张寒第一次要钱,自从张寒担任龙翼将军掌管禁卫军以来,就以各种原因让北山明给他拨了不少款项,本以为是喂了家犬谁知道却喂了两只白眼狼,何况这次一下子又要这么多,北山明不生气才怪。 “儿臣以为一万人的军备两万两足矣,不知龙翼将军一下子要这么多是何居心?”后一句话北山定是看着对面的张寒一字一顿慢慢说的。 “臣赤胆忠心,一心只为主公只为东海,可昭日月,还请少主慎言”张寒没想到一直养在深宫中的北山定竟然这么了解军备,一时竟有些心虚,可气势却并没有弱下去,因为他老爹还在他有底气。 最后张文果然出来打圆场,拨款之事最后定为三万两,比北山定说的高一点,比张寒要求的低了许多,总的来说效果还是不错的,最起码没有像以前一样他们要多少就给多少。 第085章 除了上早朝外,北山定还得学习处理日常政务,这是北山明要求的而并非她自愿,所以第一天学到了晚上也只是一知半解,看到她如此三心二意,北山明即难过又很生气便罚她当晚在御书房思过。 自有了现在的靠山老爹老妈后,北山定从未被罚也从未在连床都没有的地方过过夜,今天这样倒是第一次,让她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有现代的也有刚到这里的,想着想着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可那些画面却像放电影一样不停的在脑中回放。 这个晚上注定是难过的,北山明气冲冲的回到寝宫自然引起南宫灵的注意,自两人成婚有了北山定之后她就很少见北山明情绪这么失控,连忙上前柔声询问原因。 今天北山定上朝南宫灵是知道的,所以早朝时间特意派了人去打听最新消息并及时汇报,得知北山定在朝堂上表现的很不错,作为母亲,她心里是即高兴又欣慰。 自然没想到让北山明生气的原因竟然是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孩子,而原因竟然是学习处理政务时三心二意,“三心二意?万事开头难,你不知道?当初你可是学了一个月,定儿才学多久啊?你………”南宫灵瞬间像打开了话甲子。 在南宫灵不断的揭短中北山明越来越有种理亏的感觉,可话都说出去了还不止一个人知道,这让她怎么放得下一方霸主的面子,所以最后只得装睡。 南宫灵看到北山明趴在桌上装睡就明白她已经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便不再念叨,喝了杯茶就将自己的贴身丫鬟叫了进来,吩咐几句就又让她出去了,没过一会她自己也出去了,让装的很辛苦的北山明如临大赦。 南宫灵目的十分明确一出门就直奔御书房,一入御书房就看到趴在书桌上睡着的北山定,连忙让丫鬟叫外面的太监将东西抬了进来,没一会一铺床就整整齐齐的摆在了御书房内。 “将定儿搬到床上去,小心着点,别吵到她”南宫灵本来准备自己动手的可一看到已经比自己高出许多也比小时候重很多的北山定后就放弃了,她怕自己抱不动会让北山定摔到。 “诺”宫女太监得了命令立马开始行动起来,无论动作还是说话都轻的不能再轻。 以北山定平常的警觉和习武身体的本能只怕一有人进来就应该知道了,可她却依然睡的很深沉,就连被人抬到床上都没有任何反应,这让一直很担心的南宫灵总算放了心,给北山定盖好被子又呆了一会才离开。 月亮慢慢的往上爬,大地早已入睡,整个平定候府除了依然还亮着的灯笼也陷入了无比的安静中,相比于这样的寂静无声,肃州山城的郊外就热闹得多。 自从水佳玲赶到肃州后,她师傅的病情就慢慢稳定下来,虽然还是躺在床上,但精神和脸色都比刚来那会好了一些,总算没让水佳玲的努力白费,也让黄喜更加佩服她的医术。 看着比印象中老了许多的师傅,水佳玲即难过又后悔,后悔回家那么久都没来看过师傅,难过自己成亲太急促连杯喜酒都没能请他喝,难过他老得太快,快到她都还来不及尽尽孝心。 所以除了开方找药等非得亲自不可的事以外,她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陪师傅上,陪师傅聊天几乎是她每天必做的事,以前爱看的医书和花草都被抛在了脑后。 今天和平常无疑,起床喂师傅喝药陪师傅吃早点陪师傅聊天,师傅睡午觉的时候出去走走,下午又回去和师傅说说最近的新奇事,晚上准备睡觉,可就在她要睡下的时候突然有山贼闯到了村里。 土匪水佳玲并不陌生,从小跟着师傅东走西游山贼和土匪自然见过不少,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山城这样的地方也会遇到土匪,再怎么说这里也是晋王袁正的政治权利中心,应该没有土匪才对。 可土匪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了村里,不但让每家每户交出固定的粮食还要按人头交人头税,让本就不宽裕的村民们顿时一贫如洗,水佳玲、晓月和黄喜都不会武功,带来的侍卫人数又非常有限,只得选择送钱送粮。 夜色中本该沉睡的村庄因为土匪的到来到处都是火把,哀求声和哭泣声更是随处飘荡,黄喜拿着钱粮看着那一幕幕哀求的画面走到了土匪头子面前,“给你,我这有多余的替他们补上”,说完指了指还在哀求的两位老人。 土匪头子骑在马上并没有下马也没有说什么指示挥手示意手下去看一看,自己却看着黄喜慢慢勾起了嘴角,“不够,你家有二十个人,这么点交你自己的都不够,怎么给他们补?”。 “放屁,加我家小姐都才七个,你眼睛瞎了”四个贴身侍卫中唯一跟来的王正早就看不顺眼了,要不是水佳玲有话在先,估计他现在说的就不是话而是出拳头了。 “老子说是二十个就是二十个,谁他妈敢说不是”说着一挥手几个小喽啰就拿着各式各样的刀将黄喜和王正围了起来,周围顿时安静下来,村民们开始为他们担心,土匪杀人可是不眨眼的。 王正哪受过这种气当即准备冲出去打一场,却被边上的黄喜给拉住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忍一忍”,看王正不再动作方才转过身从袖子里摸出些银子道“十两,要就拿去走人”。 土匪头子立马让人将黄喜手里的银子拿了过来,把玩半天却没有要走的意思,直到一个小喽啰跑到他马前低声说了几句他才带着他的大部队离开了,可黄喜却觉得越来越不对劲,直到看到他们去的方向才慌起来。 土匪并没有离开而是转向水佳玲所住的地方,刚刚跑来报告的那个喽啰正在前面带路,等黄喜他们赶到时土匪早已经到门外,有两个喽啰正在撞门,王正二话不说上去就将两个喽啰打到了一边,黄喜见状连忙上前和他一起守在门口。 “看什么看,还不给老子上,今晚要是端不下来谁他娘的都别想回去”没想到王正有两下子,土匪头子顿时暴跳如雷,打劫了不少村落,第一次有这么大的大户说什么他也得好好捞上一笔。 听到有土匪进村水佳玲便没有睡一直坐在前屋的堂屋里,晓月自然像往常一样呆在一边嘴里还说个不停,两个侍卫本来守在门外看到情况不对连忙关上门挡在门后这才没让土匪闯进屋来。 “小姐是王正他们回来了,这下不用怕了”一直焦虑不安的晓月一听到外面有王正和黄喜的声音就连忙跟水佳玲说,说完还去窗前偷看了一眼,刚定下的心又开始焦急起来。 “小姐他们人数太多了,要不咱们从后门走吧”此时此刻晓月多么希望石翊或者北山定随便一个能在她们身边,可事实是除了王正和两个侍卫再无他人,所以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逃走。 “你去看看后门”水佳玲一如往常,好像外面正在往里冲的土匪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一样,看到晓月依言去了后面她也去看了看师傅,确定师傅没被吵醒方才离开,庆幸晚上给师傅加点安神药果然没错。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土匪已经包围了整个院子”本来还疑惑小姐为什么要她去后面看的晓月顿时明白了小姐的用意,不是小姐不走而是根本走不了。 水佳玲听到外面的动静慢慢变小立马让屋内的两个侍卫也出去帮忙,本来已经被打趴的黄喜看到有人出来立马又有了精神,王正武功虽然不错,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也挂了彩。 虽然外面乱哄哄的危机也在一步一步逼近,但水佳玲并未为此感到烦心,反而总有种会转危为安的感觉,除此之外又有些心神不宁,但她知道不宁的原因并不是外面的土匪。 看到挡在门后的人已经出来土匪头子立马钻了空子,让人将王正他们四人困住,自己则堂而皇之进了屋内,本来准备洗劫一空的想法在看到水佳玲的容颜之后立即又多了一个决定。 “老子正缺个压寨夫人,要是小姐跟我走保证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是不是?”土匪头子大言不惭的话语并没有引来喽啰的反感反而让他们像喝了兴奋剂一样疯狂起来。 “放肆,就你这幅德行连给我家小姐提鞋都不够,还妄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只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刚刚还战战兢兢的晓月一听到土匪头子的污言就像猫被踩到尾巴一样开始强硬起来。 “这小妞也不错,可以给代王当个偏房”一直跟在土匪头子左右的一个喽啰谄媚的说道,好像对面的两个女子不是人而是物品一样被挑来挑去。 “呸,想都别想,我宁愿死也不会和你们走”一听到他们连自己的主意也打,晓月更加气愤,别说她现在有喜欢的人,就是没有她也会以死明志,自土匪进来水佳玲就没拿正眼看过他们。 看到土匪头子竟然带着人闯进了屋内,外面还在被拖着的三个立马横劈乱砍的往里冲,而黄喜已经光荣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由于心乱破绽百出,侍卫开始一个一个的倒下去。 整个院子内都是倒下的尸体,虽然绝大部分是土匪的,但站着的土匪依然比王正他们多,何况另外两个侍卫也已经先后倒下,形势已经一边倒,而屋里的土匪头子也打算硬抢也要将水佳玲她们抢走。 就在王正孤军奋战屋内一片喽啰听命准备上前去枪人的时候,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现见到土匪就杀,不但解救了即将倒下的王正也让大言不惭的土匪头子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黑衣人们将土匪全部杀光并将院落重新清理干净之后向水佳玲行了一礼就如来时一样离开了,水佳玲看到他们眼中的恭敬和实力后,便明白这就是传闻中东海北山家的暗卫。 暗卫她听说过,世世代代从小就开始培养,而且并不是培养就能成功,所以五地除了东海传言有暗卫外,其他地方都没有,她家自然也没有。 看着和如入夜前并无差别的院子,水佳玲和晓月都有种什么都没发生的错觉,可摆在屋内的两具尸体和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两个人让她们明白那并不是错觉,而是真的发生过。 作者有话要说:加班真是各种不爽 第086章 第二天早朝按时开始,北山明也和平常一样坐在自己的宝座上接受众臣的朝拜,唯一不同的是眉头皱成了一团,因为站在文臣列首的是张文而不是本应该站在最前面的北山定。 东海和其余四地都承袭前朝的政治制度,所以文臣一律以丞相为首,武将一律以大司马或大将军、大都督为首,若这两个职位不设或形同虚设,则由低一级的站在列首,若少主上朝则丞相退居其次。 一年前因为以前的丞相病故,北山明就任命自己当时很信任的张文为丞相,所以一般上朝都是他站在文臣列首,可昨天因为北山定来上朝他就只能站第二。 张文张寒父子今天和平常一样都是快要上朝了才到,本以为会看到北山定,却没想到北山定一直到下朝都没出现,一出乾元殿父子两对望一眼竟大笑起来,让随后跟出的大臣一头雾水。 北山明以为北山定是一时贪睡所以起晚了,但一定会来上朝,便想着等她来上朝后说两句就算了,可从头至尾北山定都没露过面,让自认很有耐心的北山明都十分愤怒。 所以一下朝北山明就一脸怒气的去了御书房,一进门就看到一群满头大汗的宫女和太监正围着一铺多出的床小声喊着,一看到她来立马静若寒蝉的跪在了地上。 “下去各领十板”本就火大的北山明看到宫女和太监竟然这样叫北山定起床就更火大,以至于很少罚人的她竟然一下子罚了这么多人,让人不得不替还在床上安睡的北山定担心。 “诺”受罚的宫女和太监闻言松了口气行礼就退下了,北山定是谁?不但是他们的主子,更是未来的东海之主,他们就算有十个胆也不敢大喊大叫啊,奴才难做果然如此。 “退下,我倒要看看她能睡到什么时候”看到一直侍奉自己左右的太监总管要上前去叫醒北山定,北山明立马出言制止还坐到了书桌后面的椅子上一副准备长等的样子。 刚起床不久的南宫灵正在一边用早点一边听府内最新的消息,听到一切都好没什么反应,该吃吃该喝喝,可一听到北山定没去上早朝就放下了筷子,再听到北山明一下朝就怒气冲冲的去了御书房后直接起身往外走。 还没到御书房就听说有不少人受罚更让南宫灵心里没底,脚步不自觉又加快了许多,一到御书房就直接往里走,门外行礼的一众宫女和太监直接视而不见。 “北山明你要是……..”本来以为北山定在受罚准备阻止的南宫灵一看清屋内的情形之后立马禁声,北山定并没有像她想的那样被打或者怎么的,而北山明也没有想象中的怒火中烧。 “我要是怎样?我什么都没做!看看看看,看看你宠的宝贝,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还睡得这么香?啊?”北山明自然明白南宫灵未说完的话,可她又何尝不是,否则北山定也不会还睡的这么好。 南宫灵懒得搭理她,直接走到床边试图将北山定叫醒,在她的印象中自北山定九死一生回来后就再也没赖过床,无论酷暑还是寒冬从未晚起,睡到这么晚都还没起倒是第一次。 北山定一直在回忆,回忆过去回忆现代的一切,她不知道回忆了多久,但却是从小到大再到这里事无巨细都回忆了一遍,然后就出现了一段时间的空白,再然后她看到了现代的爸妈和死党。 自她穿越后在现代发生的一切一幕幕开始开始在她脑中放映,像看电影一样她只是个旁观者,死党果然是死党,和她想的一样死党替她扛起了一切,心里欣慰的同时也觉得愧疚。 父母比她想象中的坚强,虽然有一段时间整日以泪洗面萎靡不振,但后来终究是慢慢的好了起来。对于现代的父母她一直表现的很无所谓很不在乎,其实心里一直都在为他们担心,担心他们过不过这个坎,担心他们过得好不好。 如今知道他们过得很好,才让她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也让她这个看电影的旁观者刻苦铭心的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明明一切都在眼前,却不能说不能动,只能干着急。 对于现代的父母和死党,北山定知道她这一生可能都见不了了,该报的恩该尽的责任应该也只能等来世了,可这种自欺欺人的寄托并没有减轻她心中的愧疚,反而让她痛彻心扉。 “这孩子,睡着都流泪,行,娘不叫你了,娘让你睡”南宫灵并没有大喊大叫所以同样也没叫醒北山定,而且还看到了她眼角的一滴泪水。 夫妻两人就等啊等,从早上一直等到了中午,午饭没心情吃奏折一本没看也没批终于等到了北山明的底线,趁着南宫灵出去上厕所北山明一把旋开了北山定身上的被子,本以为北山定受冷会转醒可依然没反应。 北山明铁了心要趁南宫灵回来之前叫醒北山定,所以一招不行就换一招,大声喊叫都用了依然没效,北山明开始有些不安,最后就差动手打了,让最初的不安变成了恐慌。 “来人”北山明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把人都放在了门外,她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为什么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这样,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会去找会去查。 “宣御医即刻马上,越快越好,另外,宣卫尉在御书房外等候”作为多年的上位者北山明并没有因为恐慌而忘了思考,因此能做出最快的处理。 知道南宫灵回来会问,就算第一时间不问等看到御医也会问,所以南宫灵一回来北山明就很委婉的说出了自己的怀疑,让今天从早心里就有些不安的南宫灵顿时如当头棒喝。 御医来了,不是别人正是北山定认为跟她有仇的陈红,自老夫人去世之后陈红已经很久没有被召入府了,突然被召见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看到陈红要行礼北山明还没来得及说免礼就被南宫灵抢先一步直接让她去给北山定把脉了,看到侯爷和夫人都安好之后陈红就知道自己要看的人是谁了,但没想到她会睡在御书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北山明和南宫灵看着半天依然不言不语的陈红越来越焦虑不安,很少看到医术精湛的陈红会这样,让她们不敢想象接下来的话会有多重。 “主公、夫人,少主是因为毒发而导致现在昏迷不醒”又过了一会陈红总算开了口,表情却有些隐忍,好像不忍打击作父母的心,也有可能原因不只是中毒这么简单而已。 毒发?中毒?多么遥远的字眼;多么阴毒的手段;多么黑暗的心机。让北山明和南宫灵都愣在了当场,因为在她们的印象中这种词是不应该存在于侯府内的,哪怕在其他王侯之家常见,但在她们家却是从未有过。 “御医但说无妨”心情顿时沉重不少的北山明知道陈红是顾及自己和夫人也怕她们接受不了才说话只说了一半,可更糟糕的情况她们都挺过来了,又岂会怕现在。 “少主所中之毒名安乐死,是种慢性毒药,若只服用一点对人体并无大碍,可一旦长时间服用就会成为剧毒,一旦毒发中毒之人就会沉溺于自己的梦境中昏迷不醒,最后死在自己的美梦中,故而得名安乐死”一口气说完陈红却并没有觉得轻松。 “那这毒能不能解?你能不能解?”一听到自己的孩子会睡死南宫灵满脸着急,心里更是没了着落般漂浮不定,突然就有种回到当年生不如死的日子的感觉。 “还有多少时间?”北山明此时的心情又何尝不是与南宫灵一样,可她不能慌更不能乱,因为从现在开始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非常非常的重要。 安乐死是前朝的禁品,所以很少人知道这种毒药的存在,以至于北山明和南宫灵都没听说过,而陈红之所以了解除了好奇心之外,还有她父亲祖父教导的功劳。 看到主公和夫人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不能接受陈红总算松了口气,“能解,但微臣解不了,七八天左右,微臣虽不能解此毒但可以将时间延长三至四天”。 让陈红开药并亲自下去煎药之后,北山明立马叫人进来将床小心翼翼的移到了御书房的后殿,后殿除了一些书之外再无其他,而且即向阳又安静很符合陈红要求的条件。 南宫灵很想说些什么,但她知道北山明并不比她好多少,所以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一直安安静静的在床边照顾还在昏睡的北山定。看到北山定有南宫灵照顾北山明才放心的回了御书房。 一回御书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封口令,无论是之前的宫女太监还是后来搬床的太监一律不得透漏任何信息,否则立斩无赦,其中当然也包括陈红。 第二件事就是宣文通,难得北山明经历种种事情之后还没有忘记早就等候在御书房外的文通,当初北山定在天河遇刺她就是派张文去查才一直毫无进展,如今同一种错她自然不会再犯第二次。 文通即忠心又为人正直,而且还是个由文转武的文将,加上他现在又是卫尉在府中来往也方便,所以北山明觉得让他秘密去查此次中毒事件再合适不过,只希望他别辜负她的信任和希望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很抱歉,最近有点忙,所以更的比较慢。 第087章 据陈红所说能解北山定所中之毒的非神医七小姐不可,一时间北山明和南宫灵竟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直到陈红说了她的身世背景才知道这位七小姐不是别人正是她们一直还未来得及见面的儿媳妇。 听说儿媳妇能解两老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大半,虽然不知道水佳玲现在在哪里,但北山明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联系上她,因为北山定这次回来只带了两个暗卫,其余的不用猜都知道在哪里。 想到这里北山明便立即修书一封让行管家派人送到水佳玲的手中,剩下的就是等待和隐瞒了。一日不上朝说起晚了还说的过去,可若天天如此那就没人信了,而且陈红还住进了侯府,所以北山明不得不对外称北山定得了风寒。 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后已是后半夜,难得空闲北山明却觉得更难过,一时看着月亮竟发起呆来,心里:我的机会已用,这次千万不能再生枝节,望师祖列祖列宗保佑定儿平安脱险。 月亮落下太阳升起,在百姓和众大臣看来今天的太阳和昨天的太阳并无差别,北山明在朝堂上的表现也没有任何异常,就是少了得风寒的北山定而已。 才上一次朝就得了风寒,让大臣们即担心又可惜,就是没人想到事实是否真如此,包括张文张寒父子都未察觉到任何异常,因为北山明的言行举止和往常并无差异。 以张文对北山明的了解,如果北山定毒发她绝不会像现在这么镇定,因为北山明已经人到中年膝下又只有这根独苗,不可谓不重要,再加上北山定上次出事北山明竟停朝多日来看,张文相信北山定现在还未毒发。 张寒本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外加爱显摆的那种人,自然不会深想,就算有一点点其他想法被张文一说也就没了,可纸终究包不住火,一日两日别人会相信,可时间一旦过长想让人不怀疑都难。 时间就是一切,北山明明白这个道理,文通自然也明白,所以自接到任务之后文通就没休息过,白天在内府秘查晚上就在外府秘查,皇天不负有心人,两天后终于抓到了下毒的人,而且还是人赃俱获。 因为北山明的隐瞒措施十分到位,所以并没有打草惊蛇,这样一来也就给了文通时间和机会,顺藤摸瓜抓到下毒之人也就是迟早的事,但让人意外的是下毒之人竟然是北山定的贴身宫女绿叶。 看着跪在下面面如死灰的绿叶北山明怒火中烧,握着笔的手青筋毕现,北山定的贴身宫女和太监都是她选的,而且北山定平日待他们也是极好,如今却发生这样的事,怎么能不生气。 “奴婢无话可说但求一死”自从下药后绿叶就一直战战兢兢,当文通带御林军找到她的时候她就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她不知道少主现在怎样了,但她不后悔。 “死?你不配!若定儿有个三长两短,本侯定让你生不如死!”北山明说着竟激动的站了起来,“压入天牢,不准任何人探望,好好招呼,别让她死了”,后面这句是对站在一边的文通说的。 文通并不擅长办案也不擅长审问,否则也不会用两天才抓到下毒之人,可这件事的性质决定了他不能找别人也决定了不能假手他人,最后只得硬着头皮上。 暗卫带着书信昼夜不停的北上,一路不知跑死了几匹马,将信送到水佳玲手上时已是三天后,正在房间独自看书的水佳玲看到暗卫突然冒出来并焦急的送上一封信并没有被吓到,只是让她觉得有点意外而已。 她和北山定平常联系都是用小白,即快又不会人困马乏,想起前段时间的心烦意乱和这次送信的方式,水佳玲拿着信封竟然有些不敢打开,最后还是打开了。 还未看完就已脸色大变,看完直接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从小到大水佳玲都从没这么失礼过,也从没像现在这样心乱成一团,好像整个人都失去了理智,一心只想回到北山定的身边。 当水佳玲急急忙忙赶到师傅门外准备告辞时理智竟然瞬间恢复,想起了来这里的目的也想起了师傅现在的状况,更想起了这样的情况下更应该冷静。 整理了一下情绪后水佳玲便像往常一样走了进去,和她想的一样师傅并没有睡觉,看她进来连忙招手示意她坐到床边,叫了声师傅便依言坐在了床边,开始像往常一样听师傅说他年轻的事,心里却一直难以平静。 水佳玲的师傅阅人无数,又是个大夫对身体的了解自然非同寻常,加上长时间来对水佳玲的了解,自然看出了水佳玲的心不在焉和焦急,“徒儿有事要做就去做吧,老头子我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师傅我………”水佳玲没想到师傅已经看出了自己的心思,还看似玩笑其实是让自己能放心的离开,可师傅如今这样又怎能让她放心,准备反驳却被师傅挥手制止,“去吧,我会等你回来”。 水佳玲也算是她师傅看着长大的,她师傅本以为以水佳玲冷冰冰的性子可能今生动情无望,也一度以为她的婚姻只是个政治婚姻,可如今看来才知道并非如此。 水佳玲这次回来表面看着和以前并无差别,可仔细观察细细体会就会明白并不一样,以前的水佳玲好像一潭死水什么都不会让她动容,什么都不会被她放在心上。 可现在的她却像活水开朗了许多,以前不会说的话现在会说,以前没有的微笑现在会有一两次,一直被当成宠物养的小白终于能干回了自己的老本行。 今天的水佳玲很慌乱,好像很着急走,这在以前是从未有的,所以她师傅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出了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看水佳玲的表情也知道不是小事,否则何至于此嘛。 “师傅保重,事情一完徒儿立刻回来”看到师傅侧身睡下并挥手示意自己离开,水佳玲终是选择了离开,北山定时日无多她不能也不会袖手旁观,何况以她师傅现在的情况撑个十天半个月并不难。 一出师傅的房门水佳玲就去了堂屋,晓月、黄喜和王正都在堂屋坐在喝茶,看到水佳玲进来该行礼的行礼该让坐的让坐,水佳玲也不会客气,直截了当的说了自己要离开。 一听说水佳玲要离开,最高兴的莫过于晓月和王正了,来这里这么久他们都没进过山城,只能呆在这郊外要多无聊就有多无聊,而最伤心的就属黄喜了,因为师傅还在他不能离开。 让晓月立即收拾行李,新雇佣的侍卫马上准备马车,并安排留下一个侍卫守卫庭院,水佳玲便带着晓月和尚未痊愈的王正和之前新雇佣的三个侍卫连夜离开了肃州。 第二天一早水佳玲一行人总算出了肃州,而与此同时行城那边的天牢里,文通终于也审问出了结果,幕后主使不是别人正是龙翼将军张寒,人证物证俱全。 看着面前的白字黑字和手印,北山明最后的一点点泡沫也终于破灭,如今不仅是张文现在还有张寒,而且以现在的情势看来周雅十有*也是脱不了干系,她又怎能不心寒。 北山明准备在今天早上上早朝的时候用手中的证据将张家父子一网打尽,却除了意外,不知道是谁通风报信还是绿叶留有后手,张氏父子根本就没来上朝,而且绿叶还离奇的死在了牢里。 为什么离奇?因为,一、文通根本没用什么大刑法;二、从始至终根本没人去看她;三、她的死因是他杀而非自杀,因为根本没有条件让她自杀。 更让北山明想不到的是只一顿饭的功夫北山定中毒将不久于人世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行城的大街小巷,众大臣闻风更是联名要求探望少主,其中大部分都是依附于张氏父子的官员。 这下不用说不用查北山明都知道是谁做的了,可她却不能做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君主最后的尊严死守最后的防线,不准任何人包括大臣在内进内府去探虚实。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北山定中毒的谣言尚未平息,关于她在北方所做的一切就跟着传了出来,传她差点做了上门女婿,后来虽然成了一州之主却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没保住,反正就是各种抹黑北山定。 本已不平静的行城顿时像炸开了锅,大街小巷都是都是对北山定呲之以鼻的话语,都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没想到很少出门的北山定竟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做了这么多事,真是各种羡慕嫉妒恨。 本来对他们的少主一无所知的百姓开始认为他们的少主是个懦弱无能的人,而经过第一次早朝对少主抱有希望的忠心大臣开始失望,唯有教导过北山定的两位太傅知道他们的少主并非此类人,因此对谣言一笑而过,倒是有些担心她是否中毒。 北山明对北山定在北方的事也只是知道个大概,所以不好说什么,而且她相信谣言止于智者,所以并没有采取什么措施,而是让文通加紧找其他证据,让行管家加紧肃清的速度。 侯府内除了绿叶肯定还有其他内鬼,有可能天牢里都有,所以北山明这次是下定决心要肃清府内了,外面的情况她必须都知道,但府内的任何情况都不能传出去,为此不得不改变府规。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谣言并没有止于智者反而越演越烈,开始有几个版本,文通那边也开始毫无进展,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肃清和该府规都进行的很顺利,北山定的病情也没有恶化,就等着水佳玲来解毒了。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突然发生大事,所以回家了一个多星期。突然断更这么久,真的很抱歉! 第088章 `P`*WXC`P``P`*WXC`P`  “参见大公子”石翊出营采买私人用品没想到却听到许多对北山定不利的谣言,本就有火又让谣言一激当场将说谣言的几个人打了一顿,后听说北山定已染风寒多日便马不停蹄的回了侯府。 自从去军营后石翊就很少回侯府,倒不是不想回,而是她觉得没建立军功前没脸常回去,所以就算在军营内再受气她也会忍着,几次侍卫想替她抱不平她都加以制止,本来这次来买也没打算回府,没想到却出了这样的事。 石翊作为侯府的大公子一路进来自然没遇到任何阻碍,可等她赶到东宫的时候竟然得知北山定在御书房,虽有些不解但她还是立马赶往了御书房,本以为御林军行礼后会让她进去结果却恰恰相反。 没等石翊开口她身后的寸功便怒视着挡在对面的守卫道,“大公子特来探望少主,没想到小小守卫竟敢对大公子如此无礼,还不让开!…….”,石翊怕他越说越没分寸连忙挥手制止,寸功这才闭了嘴。 “大公子明察,小的绝无此意,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奉命行事啊”守卫队的小头目闻言连忙跪下告饶,在东海谁不知道大公子是侯爷的义子,而且她和少主的情谊更是不是兄弟却甚是兄弟,他有几个脑袋也不敢得罪大公子啊! 看到守卫头目如此惊慌失措石翊有些愧疚,正准备让侍卫将他扶起来没想到恰在此时身后却传来了一个略带笑意的声音“本以为你能进去,没想到还是和我们一样”,回头一看不是陈平又是谁。 自他们的师傅走后,陈平便找各种理由让古梅陪她游玩整个行城,古梅虽不是第一次来行城但对行城却也不太了解,想到北山定现在没时间陪自己,自己以后又可能会长时间呆在行城才会答应的。 行城经过北山家几代人的经营早已不是前朝的行城,不仅规模大了几倍达到都城的标准,就是繁华程度也不亚于前朝的首都,所以两人每日早出晚归,就算如此也只是了解了个大概。 北山定毒发那天古梅不知道所以一大早就和陈平出去了,回来得知北山定感染风寒当即求见侯爷想去御书房探望,谁知道侯爷和侯爷夫人都以身体不适拒见任何人,陈平在边上一直沉默不语只是脸上越来越黑。 第二天一早陈平抱着没希望的希望像往常一样去叫古梅外出游玩,古梅隔着门将他训斥了一顿,说他作为大师兄不担不心小师弟还一心只想着游玩妄为大师兄,陈平气的直咬牙,但又不敢说什么最后便将这笔账记到了北山定的头上。 接连几天古梅都未见到北山定便只能等在御书房外,感染风寒放在现代也就是感感冒发发烧的小病而已,可放在古代却是能要人命的大病,本来听到北山定感染风寒就让古梅担心的了,如今看侯爷保护的这么严担忧就更上了一层。 今天和往常一样已经在外面等了半天,没想到先是去而复返的大师兄回来,后就是石翊,本来抱着石翊作为大公子能进去的想法想跟进去看看,没想到却是失望结束,心里难免有些难过。 “你是你,我是我,何来一样之说”虽然知道陈平是开玩笑,但石翊还是保持常态并无与之开玩笑的打算,不知道为什么她打心眼里就是不喜欢陈平,哪怕对方表现的多么友善。 “开玩笑而已,大公子何必如此,如今师弟染病在床又不让人探望,我们作为师兄师姐担心自不比大公子少”陈平口气略带担忧的说完还简单的向石翊行了个礼,古梅早在他之前行了礼,石翊一一回礼。 “主公驾到、夫人驾到”随着一个尖细的嗓音响起多日不曾轻易露面的北山明和南宫灵已经走到众人的面前,听说石翊来了两人连忙赶了过来。 北山明和南宫灵两人之所以都没让人去军营将此事告诉石翊就是为了不让她知道,免得多个人担心,所以连她贴身侍卫那边都下了命令,没想到还是让她知道了。 “参见主公(父亲),参见夫人(母亲)”众人连忙行礼,守卫本就跪着倒省了麻烦,石翊也不用再和自己讨厌的人说话,一直情绪低迷的古梅又瞬间看到了希望。 “免礼”,“翊儿回来怎么不提前让人跟母亲说一声”前一句是威严的北山明对众人说的,后一句则是温柔的南宫灵对石翊说的,边说还边将石翊扶了起来。 在这里义女义子称父母都是称母亲父亲,当然也可以称义父义母,但一般人都觉得那样不亲近所以渐渐就改成了父亲母亲,公子一般是有官家背景的年轻男子才称公子,而少爷则是对一般年轻男子的尊称。 小姐是对未婚女子的尊称,没什么条件,只要对方是女子未成年就可以统称为小姐,而成婚后的女子一般只能称某某的娘子,夫人和公子一样,没有官家做背景是不准也不许叫的,北山定对此很呲之以鼻。 “孩儿也是听到小弟感染风寒临时决定回来探望的,下次一定让人提前告诉母亲”看着面前温柔扶自己起身并给自己整理衣服的母亲石翊依然很感动,哪怕像这样的事时常发生她也还是感动。 “主公、夫人,古梅只求见师弟一面已安己心”古梅没有依言起身反而继续行礼道,一直呆在古梅身边左右的陈平见她没起也没有起身见状连忙附和道“启禀主公,自师弟病后师妹便茶不思饭不想,晚上更是夜不能寐,皆只为见师弟一面”。 南宫灵闻言微微的摇了摇头,而北山明则是微乎其微的叹了口气,年少轻狂,当年她们曾年轻过也疯狂过,如今看到古梅一颗心全挂在自家孩子身上仿佛看到了她们的曾经。 “孩儿也想探望小弟,望父亲母亲成亲”石翊看到父亲母亲半天没表示也连忙上前附和,虽然她不待见陈平,但她们现在是目的一样,为了能见到北山定是否安好也只能如此了。 北山明看了看古梅和陈平,又盯着石翊看了一会,心里叹了口气,她又何尝不知道古梅和石翊是真心担心北山定并想看其是否安康的,可现在这个情况给她们看了也是于事无补,倒不如不看的好。 可如今都到这个份上了不让她们看又有点说不过去,一时犹豫不决,转头看向南宫灵也是一脸犹豫,北山明一时不能决断整个局面顿时僵在那里,因为一个御林军的到来僵局并没有持续多久。 “参见主公、夫人、大公子,大门外有人持物求见”御林军军士见到北山明、南宫灵和石翊连忙上前行礼,说着便将手中之物双手奉上,只见一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玉佩躺在他手中。 南宫灵见到玉佩顿时眼睛一亮,不等宫女太监去拿过来给自己就直接伸手将玉佩拿在了手里,北山明自然也看清了是何物,家传之物更是几辈人的定情信物她又岂会不认识,如今两人一直紧绷的心才总算放了下来。 “来人,以最高之礼将求见之人迎进来”北山明知道现在不是公开她和北山定关系的最好时机,但心里也不想委屈了儿媳妇,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弄个最高之礼了。 “诺”太监总管闻言连忙下去准备迎接,他侍奉北山明这么多年能用上这种礼节的贵客真的少之又少,如今终于又等来了一位他又岂敢怠慢。 太监总管一走北山明接着就让人送古梅和陈平回了东宫,并承诺了古梅第二天一定给她个说法,见两人离开后北山明和南宫灵才带着石翊进了御书房,看到睡得一脸安详的北山定石翊只以为她风寒已经好了。 没想到事实却已严重到刻不容缓的地步,接下来随着北山明和南宫灵一句一和的解说石翊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大致经过,对张家父子的仇恨又多了几分,听到毒即将能解也放了心。 水佳玲连夜赶路,水陆换进终于在几天后赶到了行城,虽是第一次到行城但却没有半点心思看其他东西,一进城就直奔侯府而去,人生地不熟路上少不了要问上一问,一来二去谣言也听了大半。 晓月和王正听了那些谣言都很气愤,虽然他们和北山定相处的时间只有在东洲那段时间,但也知道他们的驸马绝非谣言所传的那般懦弱无能,如今东洲人人传诵其美名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嘛,这些人却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们怎能不气。 两人都不想让公主知道,所以进东海后一路都很小心翼翼,可再小心翼翼只要有心又岂会听不到,所以水佳玲知道的并不比他们少多少,水佳玲却并没有因此生气,只是心里担心又多了一点而已。 现在北国乱五地更乱,本以为东海会是唯一一副平和之地,谁知道也出了乱子,得知北山定中毒后水佳玲就影影觉得事情不会太简单,没想到现在更复杂了。 无论如何水佳玲都相信这些都只是暂时的,因为她相信北山定会还她还千千万万个子民一个太平天下,这是她所希望的,也是北山定的目标,她更相信北山定的能力和才能。 马车一停下来水佳玲便将身上随身携带的玉佩让晓月递给了外面的王正,王正接过玉佩自然明白公主的意思,上前说明来意后就退回来等消息,晓月觉得无聊便时不时的掀开窗帘看看外面。 过了许久终于等来了迎接的人,水佳玲一下马车就看到了十六抬的大轿子和长长的仪仗队,全体人员不但着吉服就连轿子仪仗也是吉祥之色,整齐划一看上去就像一条龙,给人一种低调奢华之感。 这种最高的礼仪水佳玲遇到过并不惊奇,倒是那几个新招的侍卫之看呆了眼,他们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老板在北方很有钱很有背景但没想到在南方竟然更上一层,水佳玲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北山定,所以一上轿就立刻让他们起轿。 轿子能从里面看到外面,外面却只能看个模糊。一路走府和水佳玲预想的一样,平定候虽然只是个候但好歹也是一方霸主,侯府建的和王宫皇宫差别不大,有些地方反而有过之而无不及,想到北山家商场也有涉猎也就不奇怪了。 `P`*WXC`P``P`*WXC`P`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后就天天加班到九点,各种心酸,昨天六点下班才有时间写了这一章,不能日更的人伤不起啊!!! 第089章 过五门经乾元殿轿子停在了御书房外,仪仗队和宫女太监都已有序的站在一旁等正主下轿,“到了,请小姐下轿”太监总管恭恭敬敬的走到轿子边行礼道。 刚在御书房门外等一会的石翊看到轿子停下连忙走了过去,之前有太监通报轿子即将到御书房外,北山明本想自己前去迎接但又觉不妥,故而才让她出来等候。 水佳玲刚从轿子下来站定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石翊,正想上前行礼却被石翊声先夺人,“这都火烧眉毛了,还整那些虚礼干什么,赶紧随我进去”,石翊说完便自顾自的走在了前面。 一进御书房扑面而来的就是药味,水佳玲是又急又担忧,可就在她焦急的四处张望找寻某人时却看不到任何人,本已走在前面的石翊突然没听见动静急忙回头看,就看到站着不动两人。 一心担心好姐们的石翊完全没想到晓月也会来,这会突然见到竟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而晓月看到石翊视而不见后很生气,一见石翊看向自己连忙转头,一个担心,一个发脾气,还有个暂时发呆,瞬间静的怕人。 最后还是南宫灵等不及了出来看才打破了这种不平的平静,看到水佳玲的那一刻南宫灵若有若无的点了几下头,满脸欣慰,若仔细观察不难看出她对水佳玲很满意。 而水佳玲看到南宫灵的那一刻竟有些惊讶,她本以为老年才得女的公公婆婆会很老,就算不是满鬓白发也是半老之态,可事实却是两人都没白发也无半老之态。 进了御书房后殿水佳玲总算看到了自己心心恋恋的北山定,睡得很安详,不时还会展露笑颜,好像她并没有中毒只是有些贪睡忘了醒而已,可她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一步一步走近竟如千回百转。 当水佳玲的手抚上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庞时竟颤抖起来,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心里:从未有人让我如此紧张如此失态,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若你沉睡不醒,我也不愿独立于世! 正在做美梦的北山定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悲伤,有什么东西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她的脸上,一会炙热一会冰凉,感受到最多的却是一种浓烈的担忧。 见此情景,屋内的北山明、南宫灵、石翊和晓月都默默的退了出去,她们需要独处的空间,那么她们就不会吝啬,何况她们也需要时间去消化和思考。 自出了后殿石翊就一直盯着晓月看,可晓月明明看见了却装看不见一样,她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哪里得罪了晓月,一步一挪极其小心又谨慎的走向晓月,不时还得偷偷注意不让北山明她们发现。 好在北山明和南宫灵都在想着里面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可晓月不一样啊,虽然还在生气但眼睛还是会时不时扫向某个正在做小动作的,自然知道她按什么心思。 经历千辛万苦石翊总算是挪到了晓月的身边,看到佳人没有刻意走开心里很是高兴,可就在她兴奋的伸手想牵对方玉手时却扑了个空,顿时像被人泼了桶水,从头凉到脚。 一刻钟后水佳玲神态如常的走了出来,北山明和南宫灵连忙着急的上前询问,还在闹别扭的两人也瞬间恢复了正常,都很着急的想知道水佳玲的诊断结果。 “爹娘请放心,此毒可解,且只需两天,但这两天内除晓月以外不准任何人踏入御书房半步”水佳玲向北山明和南宫灵微微行礼道。 刚刚在前殿看到南宫灵时水佳玲没有行礼,进后殿虽然看到了北山明但她的眼里却只容得下北山定一人,所以也没有行礼,心想这一礼算是之前的补礼吧。 “好,好,好,那就劳烦玲儿了”南宫灵拉着水佳玲的手微笑道,好像已经相处很久的婆媳一般,事实却是两人才第一次见面不久,“需要什么尽管跟我们说……”,所有的话都让南宫灵说的,北山明只得站在一边当柱子。 交代好之后北山明和南宫灵就走了,晓月自然是水佳玲在那里她就在那,而石翊则被北山明留下来给晓月当下手了,正好给晓月出气的机会,接下来的两天石翊被各种驱使。 比如一会要这样药材,一会要那样药材,结果等石翊辛辛苦苦去找御医拿来的时候却又不要了,还有不知道晓月从那知道了行城的特色糕点,竟点明让她去固定的地方卖,两天内御医院和东街西市让她跑了个遍。 水佳玲到后总算让连续操劳几天的陈红获得了解放,本来她可以回家休息几天的,却因为好奇水佳玲怎么解毒而留在了御医院,虽然她是御医院的首席御医,但呆在御医院的日子还真是屈指可数,让其他的御医顿时如坐针毡。 陈红又岂会不知道他们这些老御医的想法,他们是即嫉妒自己世袭的首席地位,又害怕自己高超的医术,所以才会看到她就像耗子看到猫似的,可她才不管这些,她只想知道水佳玲会用什么药解少主的毒。 经过水佳玲两天一夜的诊治和照顾北山定终于转危为安,让北山明和南宫灵对这位公主媳妇更是刮目相看,陈红都解不了的毒她却能解,这下子好了,以后她们就不用再乱担心北山定了。 北山定做了很多很多的梦,而且大多是美梦,里面出现率最高的自然是水佳玲,其中最让她记忆深刻的是她和水佳玲畅游山水还生了一大群孩子,美的她都快找不到南北了。 可自那次感到悲伤之后她就不再做梦,完完全全的进入沉睡状态,连最后的一点点意识都离开了她,她睡的很香很香,好像很久都没睡过一样。 再次睁开眼北山定竟看到了即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屋顶,熟悉是因为这种建筑风格和平定候府很像,而陌生则是因为这里并不是她的东宫,也不是她的寝宫。 想说些什么却口干舌燥的说不出话,想起身更感到全身乏力,想动一动手却感到被什么握着,艰难的偏过头竟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可人儿,握着自己的手趴在床边睡的很不安,皱着的眉头好像被定一般一直没有改变。 北山定想叫醒水佳玲,想问问她为什么这么不安,竟连睡着都是邹着眉,可又怕这只是一场梦,如之前做过很多次很多次的梦一碰就会碎,因为水佳玲现在在北方在她师傅身边,而不是她的身边。 水佳玲一直都保持半睡半醒,感觉到手中有变以为北山定出了什么事顿时焦急的睁开眼要起身去看,却被熟悉的眼光定住所有的动作,只知道傻傻的对望。 “佳玲,真的是你吗?”看着对面很真实的水佳玲,刚刚还干渴的喉咙竟发出了声音,北山定心里:我很想你,想到梦中全是你,我有些后悔了,后悔让你一个人去见你师傅,更担心你会遇到土匪或者山贼。 “是我”水佳玲知道北山定一定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直接用力的再次握住对方有些消瘦的手,本来掐一下会更直观,但她怕她会很痛,看到北山定惊讶的眼神,她就明白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此时被握着的北山定真的很震惊,她怎么也想不到一觉醒来后水佳玲会到她家,先不说苏州离兰州有多远,就光她师傅病重这一条她也不会轻易离开肃州,如今却真真实实的站在她面前,让她如何能不惊讶。 经过水佳玲细心又耐心的解说,北山定才知道离她睡的那天已经过了很多天,才知道水佳玲之所以会风尘仆仆的赶来都是因为自己,让她感动的不能言语,只能以吻手礼表示自己的感激。 听说北山定已醒北山明和南宫灵连忙赶往御书房,到门外时刚好碰到去拿药端粥回来的石翊和晓月,进后殿便看到已醒的北山定两老激动不已,“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对水佳玲的医术更是赞不绝口。 北山定吃了点粥又喝过药后就又睡了,水佳玲给她盖好被子后就和北山明她们一起出去了,两老知道她这两天都没怎么休息,连忙让人带她到东宫北山定的寝宫好好休息一晚,水佳玲担心北山定没人照顾开口拒绝。 两老知道她的担忧,便让石翊负责照顾北山定一晚,事实是当晚除了石翊以外两老也都在,水佳玲拒绝不过最后只得依从,回东宫睡了个好觉,一夜无话。 虽然平定候府内一片安静祥和,但整个行城却早在几天前就像炸开锅一样,原因自然是传遍整个行城并有继续蔓延之势的谣言,不利于北山定不利于侯府的谣言。 第二天还未到上朝的时间府门外就集聚了不少官员,其中张寒更是身着盔甲腰戴佩剑,而张文则一副笑眯眯好像万事都在其掌握一样的成足在胸。 第090章 北山明和南宫灵还有石翊从入夜后就一直守在御书房,虽然前半夜北山定偶尔有些小状况,但到了后半夜就没有了,北山明便让南宫灵和石翊先去休息了,后来实在是支撑不住便睡在椅子上。 眼看快到上朝的时间时门外准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北山明立刻转醒,看了看北山定,睡得很平和,方才放心的走出去,在太监总管和众宫女的服侍下开始更衣洗漱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就在北山明打理好一切正准备上朝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太监的禀报声,“启禀主公卫尉大人有急事求见”,“让他进来”有时候让百官等一等也无伤大雅。 “参见主公”文通是直接从天牢来求见的,加之办案这几天他都没回家,所以咋看上去竟有些蓬头垢面,险些让北山明认不出来,“免礼,爱卿辛苦了,来人,赐坐”。 “谢主公”累了几天文通也不客气,“臣已查明,下毒害少主的背后主使之人乃龙翼将军张寒,绿叶与其早有私情故而甘愿做其帮凶,这是供状和物证”,太监接过呈给北山明。 早在预料之内,北山明并不惊讶,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宫女与外臣有私情说大可大说小绝不小,心里暗自庆幸已改府规,否则不知道还会发生多少这种事,倒时就真的悔之晚矣。 “臣过五门时看到丞相和一般大臣聚集在门外,龙翼将军更是身着盔甲腰佩长剑,另外还带有一队禁卫军”文通虽不知道张氏父子要做什么,但总觉得不是好事。 “是吗”疑问中带着肯定,显然北山明已经相信,“文通听令,本侯命你即刻率领一百御林军埋伏在乾元殿外,随时听候本侯调遣”。 “诺”文通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连忙行礼下去准备。 估摸着文通准备好之后北山明才移驾乾元殿,而等在五门外的众文武大臣也已经陆续进了乾元殿,明明此时离黎明已不远,可却看不到半点要亮的意思。 “龙翼将军为何身着铠甲?”意思是你作为一个将军难道不知道身着铠甲腰佩长剑上朝是死罪吗?北山明本来不想这么直接的,可看着实在碍眼得很,何况维护君主尊严也是她的责任。 没等张寒出列,另一个张氏党羽倒先出了列,“启禀主公,自古以来君主和少主皆可着盔甲佩长剑入殿”,言语和行为皆毫无半点为臣之道,好像他的君主是张文而不是北山明一样。 “卿是何意?”北山明从没想到以前唯唯诺诺的臣子现在竟如此目无自己,可君主的威严和形象让她不能轻易表露自己的表情和态度,所以不能生气。 “如今市井皆传少主已中毒命不久矣,按古制嫡去旁立,放眼天下唯龙翼将军能继少主之位,未来少主着铠甲上殿并不违祖制,更不是死罪”臣子很是傲慢。 “放肆,少主只是感染风寒而已,尔等竟如此诅咒,置主公少主以何地,眼里可有君有父?可还有为臣之道?”正直的大臣看不过去出言指责张氏父子极其幕僚无君无父。 “你….你个毛头小子小小史官竟敢如此指责于本官…..”刚刚还傲慢不已的大臣被气个半死,他之所以一直唯唯诺诺就是为了往高处爬,如今好不容易爬到现在的地位竟被一个刚入官场不久的毛头小子指责,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张文见状连忙将自己的幕僚拉回队列,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一个傲慢的下去又换来十个,“少主是中毒还是感染风寒,现在是否安好还请主公今日给个说法,否则我等绝不离开”,“对,一定得给个说法”附和之人随处可见,皆是张氏党羽。 “尔等太过放肆,目无君主…….”为数不多但也不少的忠臣自然不会放任奸臣当道,一来二去整个大殿竟变成了菜市场,吵吵闹闹之声不绝于耳,唯有北山明和张文像置身事外一般不发一言。 见争吵之势越演越烈而且越来越不利于己方,张寒立即拔剑而出杀了刚刚那个正直的小官,大殿顿时安静下来,“有人谋反快来人护驾!护…驾!”另一个忠臣还没来得及跑去护驾也死于剑下。 “本少主实话跟你们说了吧,你们的前少主只怕早就去见鬼了,要是你们乖乖听话,不但保留原位还给你们加官进爵”张寒说话时一直看着剑上的血,说完还去死人衣服上擦了擦。 御书房离乾元殿不远,吵闹之声渐渐传到御书房内,北山定就是被它们给吵醒的,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水佳玲,结果整个后殿除她之外再无他人,叫人进来一问,才知道水佳玲睡在自己寝宫,而守了她一夜的父亲才刚刚去上朝。 可问外面为什么这么吵却没人回答,最后北山定施压小东子才说了自己知道的,原来吵闹之声是从乾元殿传来的,想到水佳玲之前跟她说的谣言,立马意识到大殿争吵之事定和自己有关,“更衣,我要上朝”。 “少主,万万不可啊,您刚醒来身体都还没好,怎么能上朝呢”小东子和红叶连忙哭泣的劝谏道,可北山定决定的事是绝不会改的,就算爬她也要爬起来。 胳膊终究是扭不过大腿,最后红叶和小东子还是服侍北山定穿上了朝服,睡过一晚后北山定觉得好了很多,只是睡得太久行动还有些不方便,最后只得让人将自己抬到了乾元殿。 在红叶和小东子的搀扶下慢慢走到乾元殿外,让守门外的士兵和埋伏在边上的文通大大吃惊了一把,“开门,没看见少主是来上朝的吗?”,守门的士兵连忙行礼开了门。 北山定推开红叶和小东子自己往里走去,一进殿就看到了刚刚那一幕,她怎么也没想到张寒竟会如此大胆,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是吗?本少主怎么不知道自己见过鬼”。 正沉侵在即将当少主喜悦的张寒闻言顿时像见到鬼一样恐慌不已,“你…是人?是鬼?…别过来…”握着剑的手竟抖到不行,最后竟掉在地上,狗爬似的跑到张文背后寻求保护。 “当然是人,你都还没死,我又怎么会死”离张文只有十步的时候北山定停了下来,从走进来那一刻开始她就是一直用意志在撑着,现在已走不动了,北山明早就发现她有些不对劲,连忙走了下来。 北山定的出现给张文的震惊并不亚于张寒,眼看今天大势已去张文还想最后一搏,放开张寒就拿出把匕首飞步朝北山定刺去,一直注意着他的北山明并没有错过,飞身上前阻止。 由于北山明及时制止张文刺杀并没有得逞,但整个大殿却成了他们的斗武场,文武大臣顿时分两派左右站着,忠于北山家的武将自然上前帮北山明,而不忠于的自然是帮张文,顿时武将也打成一团。 好在还有忠于北山家的文臣,在武将开战前搀扶北山定躲到一根柱子后面,一圈一圈围着生怕张氏及奸臣对北山定不利,而被吓个半死的张寒也忠于恢复了正常,看到那班文臣和北山定就像狼到兔子一样兴奋。 张文的武功比北山明想象和知道中的高得多,一时竟分不开身,眼看张寒提剑一步步朝北山定走去才不得不将文通叫了进来,随着御林军的加入形势顿时逆转,被吓个半死的文臣总算松了口气。 看到形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张文顿时集中全力向北山明攻去,北山明不敌被倒在地,而他自己和张寒等着则被御林军团团围住,眼看被抓只得带着张寒冲破屋顶而逃。 “绝不能放他们出府!给本侯抓住他们…”话还没说完北山明竟吐了口血,忠臣见状连连哀声,“爹,你怎么样?要不要紧?”刚刚还走不动的北山定突然一下子走到了北山明的身边。 “诺”文通留下一些人抓捕张氏党羽后就带着其余的人追了出去,已经随水佳玲回府的暗卫早已领命前去追捕,现在正在五门处打得不可开交,张寒毕竟是娇生惯养又没正真上过战场,和暗卫交手没几招就败下阵来。 文通赶到五门时打斗已经结束,要不是地上的血和死去的侍卫来不及处理,他可能连这里发生过什么都不知道,而现在和不知道也没什么差别,最后他终是没抓到张氏父子。 “我没事,定儿不用担心”北山明慢慢站了起来,要不是久不动武有些生疏绝不会如此,心里开始后悔没有天天坚持练功,“来人,将张氏党羽全部压入天牢,没有本侯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望”。 剩下的忠臣北山明每人赏银百两,死了的除赏银五百两以外还都追封为员外,并以员外之礼厚葬,并且北山明还当殿宣布张氏父子的五大罪状,一欺君罔上,二谋害少主,三勾结明王暗杀少主,四私下募兵,五诛杀大臣。 条条罪状皆是死罪且不容抵赖,张氏父子不但是北山家的敌人,也是整个东海的敌人,一旦抓住他们北山明绝不会手下留情,因为她有要他们必死的理由。 随着叛变暂时的落寞,天也开始大亮,水佳玲急冲冲赶到御书房时却并没有看到想要看见的人,让晓月一问才知道北山定不但上了早朝,而且人现在还在凤凰宫,眉头一皱,当即让人带路前往。 “这点小伤没事,想我年轻的时候比这还严重不是都没事嘛,别担心了”看着担忧不已的南宫灵北山明很不舍,可话音还没落人就又开始咳起来,不仅目的没达到反而让老伴更加担忧。 “那是年轻的时候,也不想想你现在都一把年纪了,哪能同日而语,赶紧躺着!”南宫灵一直都知道北山明很爱面子,却没想到她现在都躺床上了也还是一样,颇有些着急,心里想着还是得让儿媳妇看看才放心。 “娘说的对,爹你还是好好躺着养好身体为重”北山定连忙附和,她原本也以为父亲没什么事,结果一出朝堂就倒在地上,紧张之余连忙让人将父亲抬回去,陈红看过才知道是受了内伤需慢慢调理。 不知道为什么自今早醒来后,北山定就觉得自己的体力在一点点恢复,到现在竟和平常无疑,一点也不像刚中毒差点就挂掉的样子,反而精神大胜从前,而且隐隐还有种武功大进的感觉,只是现在没机会证实而已。 北山明总觉得南宫灵和北山定有些小题大做,可一比二实在是有些势单力薄便想着让儿媳妇来看看给自己平反,没想到刚想着人就到了门外,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连忙让人将水佳玲请了进来。 水佳玲一进殿就看到迎上来的北山定,从脸色和状态来看竟比自己想象中要好很多,本就不是表现的特别明显的脸色也慢慢恢复正常,而紧跟着她进来的晓月却左瞄右瞄都没看见想看的人。 第091章 北山定一听到是水佳玲就立马高兴的迎了出去,没想到刚到门边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佳人,心中更加高兴,以至于完全没注意到水佳玲那一点点的变化,所以就在她高兴的想去拉佳人玉手时只握到了空气。 水佳玲又岂会不知道北山定的意图,要是在自己屋里或者外面她都可以坦然处之,可当着父母的面她还是有些觉得不妥的,所以没给北山定机会直接越过她走进去向父母行礼,南宫灵见状不但没让她行礼还让她以后也免了。 “玲儿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来坐娘这,累了两天应该多休息一点才是,是不是睡的不舒服?还是他们伺候的不好?跟娘说娘给你解决”南宫灵对水佳玲真是左看右看都是一百个满意。 “娘说的对,你应该多休息一点”要不是担心水佳玲休息不够,北山定也不会让人去御医院请陈红过来,如今看来水佳玲只怕醒了有一会了。 “娘我睡的很好,您不必担心”水佳玲压根忽略了北山定的附和,自顾自的和南宫灵一问一答起来,北山定看着相谈甚欢的两婆媳瞬间有种她和父亲都是陪衬的感觉。 可她甘于当陪衬有人就不愿意了,北山明早就盼着水佳玲这种神医级别的给自己看看好肯定她的话没错,方能早日解脱这种在床上的日子,可让她直接开口她又觉得丢面子,所以不断的使眼色给北山定,可北山定好像没看见一样。 最后无奈之下北山明只得咳嗽几声以示自己的存在,本来北山明是故意的可一听到南宫灵的耳里那就是内伤加重的前奏,连忙着急的上前给她顺气,还让水佳玲给她看看,也想起了刚刚的初衷。 “爹你没事吧?”北山定见状也着急的上前询问,可对于北山明的眼色她确实是不知道,这不能怪她,她大半颗心都扑在了水佳玲身上,仅剩的一点也神游天外去了,没看见真的不能怪她,要怪只能怪北山明没挑对时间。 经过水佳玲的诊治南宫灵和北山定终于放了心,可北山明却依然需要静养,所以她还是只能呆在凤凰宫,如果一比二还有点希望的话,那现在三比一她就只有认命了。 “启禀主公、夫人、少主,行管家求见”太监总管很少见主子宫里这么热闹有些不忍打扰,可事情紧急,若不报定难逃罪责,犹豫再三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让他进来,这位是少夫人”知道水佳玲的身份还未公开,北山定才有此介绍,因为她从来没想过要委屈水佳玲,她更不怕那些故意中伤的谣言。 太监总管和在场的众人一听心里都是一愣,那些谣言早就传入府中他们也是知道的,但都认为那是有心人要害他们少主的,从未想过真的有位少主夫人,而两老则是没想到北山定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开诚布公,让他们惊讶也让水佳玲很惊讶。 虽然北山明和北山定一直都在等行管家,但行管家带来的消息并不比文通好多少,反而有更严重的趋势,因为他们并没有抓住张氏父子,虽然张寒被打成重伤但终究没有被抓住。 暗卫一直是北山家的秘密所在,也是关键时刻能出奇制胜的奇招,可人数终究有限,加上今年和之前牺牲的现在已经所剩不多,没抓住张氏父子即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没完成任务受罚也是免不了的。 随着行管家的离开,整个房间顿时陷入前所未有的安静之中,北山明和北山定担心一直担心的事会成真,而南宫灵则是很吃惊,她没想过张氏父子会是这样的人,更没想过周雅也有可能参与其中,而水佳玲在想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岁月催人老想不认都不行,张氏父子之事就交给你全权处理吧,我想休息了”北山明一语双关的对北山定说完后就真的侧过身去休息了,好像刚刚还不想呆在床上的人不是他一样。 自穿过来北山定就从未见北山明这么无奈和苍老过,她在她的印象中一直都是那么的高大那么的威严,好像天塌下来都不是问题一样,可如今她却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让北山定难过之余对张氏父子的憎恶也更深一层。 北山定很想拉着水佳玲的手出去走走顺便说说心里话,可现在形势严峻不容她有其他心思,而看水佳玲和母亲的样子颇有继续相谈的趋势,无奈只得只身离开去了御书房处理事务。 “启禀少主,古梅小姐求见”小东子轻轻走进去行礼道,北山定正在想接下来的事态发展突然听到禀报声竟没听见,小东子想到是一直对少主很好的古梅小姐只得加大声音再说了一次。 “不见!让她和师兄好好在府里呆着,这几天最好都别出府”听是听见了,可北山定明显没见古梅的打算,也没那个时间,要是真有时间她更希望和水佳玲呆在一起。 小东子一直以为自家少主和古梅小姐是有感情的,可如今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郎才女貌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虽有些可惜但这也不是他们做奴才的能管的,领了命就出去交代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可一直等着的另一个人却一直还没回来,北山定是又急有担忧,好在没让她等多久文通总算是回来交差了,“启禀少主,张府已查封,家眷及奴仆也已收押在案,唯有张夫人在我们到之前已服毒自尽”。 “死者为大,对外称其暴病而亡,给她找个好地方葬了吧”北山定和周雅并无交情,最多也就是打过几次照面,可没想到最先死的竟是她,而本应该死的两个却没有死。 “少主胸怀宽广悲天悯人,实属臣之幸东海之幸也”文通全权负责此案自然知道周雅也是此案元凶之一,没想到北山定年纪轻轻竟能做如此处理,颇为敬佩。 北山定并不知道文通会怎么想,也不知道世人会怎么想,她只是不想母亲的好友死后还背上罪名,何况她们也算亲戚一场,所以她决定掩盖这段事实。 和北山定想的一样,张氏父子逃出候府后就直奔郊外而去,目的十分明显,看来他们也是早有两手准备,可惜北山定也不是软柿子,既然早有顾虑又岂会毫无准备。 想到内战在所难免此北山定立刻让人将石翊和文通叫到御书房,任命石翊为新龙翼将军负责全城戒严,而文通则继续负责府内安全并加派人手。 张氏父子目前还没有什么动作,北山定也不可能先出手,更不可能对城内百姓说即将发生内战,否则一旦引起民乱局势将更加难以控制,她目前能做的就是等和做好迎战的准备。 为了以后能顺利打倒张氏父子做铺垫,北山定一早就让人将张氏父子的五大罪状公诸于众,想必不用一天就会在行城内传得人尽皆知,到那时整个东海的敌人他们也就算是坐实了。 石翊一手城防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派斥候前去郊外查探的情况,第二件自然是将张氏党羽残余抓捕归案,虽然这事本不该她管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手段,何况她也不想随时担心会被人背后插一刀。 “报…急报!…”斥候兵后背小旗身骑快马飞奔入城,石翊刚处理完交接等一切事物正准备等上城楼观望,没想到斥候兵就回来了,连忙让人传他上前说话。 “启禀将军,张氏父子逃出城后直奔禁卫军西营,现已集结禁卫军朝城内开来”斥候兵走到石翊面前标准的行了个军礼,就连禀报都没有一丝慌乱。 “再探”张文父子既然私自招募军队,那他们的实力就绝不止如此,石翊更不相信他们在这个节骨眼上还会有所保留,毕竟他们想要的无非就是速战速决而已。 “来人,速将此消息告诉主公和少主”每办完一件事接到一个消息石翊都会及时让人传到侯府内,如果北山定有命令传出她就按命令做,如果没有那她就按自己的意思去办。 北山定一直还抱有一点点希望,希望张寒不治而亡,希望他死后张文无法控制禁卫军,可石翊最新传来的消息却将她这一点点幻想也给打破了。 她不是怕政权会被篡夺,也不是怕自己会失败,而是怕百姓难得的安宁又会被打破,也怕子弟兵会因此而枉死,更怕内战消耗太大造成国力空虚从而给他人可趁之机,当然还有水佳玲和父母的安危。 “传令下去,即刻关闭四门全城进入戒备状态,集结一切可用之兵力武力守卫行城、守卫东海!”北山定镇定自若,好像即将大军压境的对象不是她一样。 随着四门的关闭和禁令的发布,整个行城立马由热闹的气氛陷入前所未有的安静之中,早上还店铺林立人来人往,现在竟连一个人都看不到,除了官兵和侍卫还是官兵和侍卫。 “报…急报…,启禀将军禁卫军两万正朝行城行来,离此已不到两里”去而复返的斥候兵总算不辱使命,在敌人发现抓到他之前带着最新消息赶回了行城内。 不到两里?那岂不是不要两刻钟就会到城门外?!两万?短短任期张寒竟私自征夫一万,还真是下了血本和心思!可不该是他的东西他就不应该抢,她也不会让他有机会抢,石翊想到此立刻让人加快速度,并让士兵搬来许多木头和石块放在城墙上。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下班很晚,但我都会写一点。 第092章 北山定早就估算过行城内的兵力,除了御林军一千以外,就只有守卫四门的士兵、维护日常治安的衙役和大臣家中的侍卫了,全部加起来也不过才两三千左右,而不久前石翊报上来的人数和她估算的差不多,一共才三千还包括了狱卒。 三千对两万,有一半还是杂牌兵,根本就没上过战场也没经过什么正规训练,在这种绝对性压到的压力下北山定却并没有慌乱,从她的脸上和动作上甚至看不出一点着急。 “你怎么来了?”北山定批完最后一本积压的奏折一抬头就看到正走进来的水佳玲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来看看你”水佳玲是少主夫人的事已经传遍整个侯府,所以侍卫没有拦,所以她从两老的凤凰宫走出来的时候遇到了古梅,也听到了即将兵临城下之事,所以来看看她怎么样。 “我很好啊,没什么不好,对了,师傅他老人家身体怎么样?在他病危的时候我都没能去看他,还真是不孝之至”北山定早就下了封口令不准此事传入父母及水佳玲耳中,没想到水佳玲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只得扶着水佳玲坐下试着转移注她的意力。 “师傅暂时安康,他没怪你”水佳玲知道北山定说的是她的师傅,想到师傅她觉得也该回去了,可现在这个时候显然不是离开的时机,想到这立马明白了北山定的用意, “别转移话题” ,脸一沉声音更清冷。 北山定一看见水佳玲变了脸立马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蠢的事,她一心只想着将水佳玲保护起来,不让她受伤,不让她难过,也不让她知道,可却忘了这是不是她想要的,也忘了水佳玲并非一般女子。 “既然你不说,那我只有即刻离开”水佳玲看北山定陷入沉思半天没说话的意思有些微怒,说着就抽回自己的手起身准备离开,没有半点犹豫。 “别走,我说,我都说”终于回过神的北山定看见水佳玲要走很是着急,伸手一拉就将她拉了过来,而且不知道是她有意还是无意,一把竟将水佳玲拉到了她怀里。 “放我下去!”水佳玲没想到北山定会这么用力,一个不妨直接落在北山定的怀里,本就有点的微怒一下子飙升几个点,直接用了警告的语气。 “佳玲,我很想你,很想很想,就让我这样抱抱你吧”北山定双手紧紧的抱着水佳玲头埋在她的脖颈处并没有松开的意思,只是手上的力道小了很多,若水佳玲挣扎不用两次就能下去。 可水佳玲并没这样做,反而抬手回抱了北山定,因为在她看到北山定的无助和听到她的哀求时一切的怒火都已烟消云散,她很少生气的,因为太过在乎所以她今天生气了,也因为太过在乎,她气消了。 感受到水佳玲的回应北山定顿时大喜过望,两人一抱就抱了很久,北山定甚至还想时间要是永远能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可时间并不会停留,更不会为某个人而停留。 “启禀少主,文武百官求见”所以两人温馨没多久就有人在外面打扰了,其实小东子还是很机灵的,不然要是他人这会就不是在外面通报而是直接莽撞的进来了。 文武百官除去被铺的张氏党羽和今早被杀的,只余下半数不到,这会求见准没什么好事,可他们都来了不见也不行,“让他们到乾元殿外候着”。 “大事要紧,快去吧”水佳玲早已神态自若的坐在另一个椅子上,“我已知晓你不用再说,若到紧要关头可来找我”看到北山定要说什么水佳玲立马打断,因为她不说她也明白她要说什么。 “佳玲,有你真好”北山定说完在水佳玲额头上香了一个,没有一丝其他想法,紧紧是因为想这样做而已,“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等我”。 和北山定想的一样这些大臣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眼看朝廷一下子空出这么多空缺自然有不少大臣眼红,好在并不是所有的大臣,否则北山定登位后做的第一件就是将大臣来一次全体大换血。 门阀世家出身的官员大多都想着自己的利益,所以绕半天还是说了他们的目的,说文雅点是为她北山定招揽人才,说白点就是想让他们家族内部人员上位顶替张氏党羽。 “如今张氏叛军即将兵临城下,卿等以为,东海存亡重要?还是你们的子弟当官重要?又或者,你们的命不重要?”北山定看到跪在下面的世家门阀就生气,半点没给面子,看到少主震怒整个大殿瞬间静了下来。 “少主请息怒,臣愿与东海、主公和少主共存亡,请出战张氏叛贼”老将军大司马刘起站在武官队列最前面一直没说话,这时却跨出一步说了让众大臣都汗颜的话。 “大司马戎马一生,刘府更是几代忠良,别说本少主不准就是父侯此时在这也不会准,还请大司马回府颐养天年为上”北山定说的十分恳切,半点没有刚刚生气的样子。 “少主既然不准,那老臣只有现行一步了”大司马刘起说着行了个君臣之礼,在众人还没来得及明白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朝着身边的大柱子就要撞上去,还好北山定手疾眼快离他也不是很远才没酿成悲剧。 “准奏,东海就托付给老将军了,老将军万万不可再如此”北山定知道,若她不准刘起一定还会再自杀,既然这样那她也只能准奏了,否则一代英雄岂不枉死在这大殿之上。 “谢少主,老臣一定死守”得偿所愿的刘起连连磕头,“老臣还有一事启奏,今天当着少主和众位大人的面,我宣布与刘章断绝祖孙关系,从此以后刘章再不是我刘府之人,死后亦不得入刘家坟地”。 刘章一直跟随张寒左右,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加上这几天他都没来上朝,不用说都能猜到他是在禁军营里准备谋反的事,而且北山定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刘章就是张氏叛军的正印先锋官,这会估计离城门应该已不远了。 “准奏”刘章北山定并不一定要除,可既然这是老将军的心愿那她也只能暂时答应。 “谢少主成全”刘起行礼便回府做准备去了,刘家几代忠良绝不能让刘章给毁了,所以刘起必须这样做,也一定要这样做,这也正是北山定会答应的原因,她虽是现代人,但也明白名节对于忠臣的重要性。 “臣等亦愿与主公、少主共存亡,请少主成全”北山定的两位太傅彭冲和安文见老将军刘起一走立马出列道,今天不怎么上朝的都来了,终于让北山定找到了一点点安慰。 自己的太傅自然是最大的助力,北山定也知道他们的忠臣,可两位太傅毕竟都是文臣,而且还是年纪都不小的文臣,她怎么能答应让他们也去冒这个险,可又怕刘起的事再次重演,北山定只得给他们派了个比较安全的差事。 两位太傅领了命令也立即回府准备去了,看着下面剩余的大臣半天都不出声北山定很是鄙视,即贪生怕死又贪图名利,还真是鱼与熊掌都想要,“唇亡齿寒的道理,不用本少主多说,想必在站的各位也都明白”。 “臣等亦愿与主公、少主共存亡”这次大臣们的声音都很整齐,唯一的缺点就是底气不足,因为他们心里并不是这样想的,却要表现的很忠心一样。 北山定虽然谈不上阅人无数,但毕竟比这些老古董见识的多,又岂会不知他们的想法,既然他们都不想去,那她也不让他们去岂不是太不会当主子,最后北山定每个人都分派了任务,能上战场的上战场,能做后勤的做后勤。 和北山定猜测的一样,就在她给大臣们分派任务的时候,刘章带领的先锋部队已经抵达南门外,石翊看到刘章一点也不奇怪,在禁卫军的时候她没少被刘章找茬,如今终于有出口恶气的机会了,即刻让人拿来兵器就带着几百人出了城迎战。 “石翊,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区区几百人怎能与我几千大军抗衡?还是快快投降的好,说不定小爷一高兴,能让你给小爷我提提鞋,哈哈哈…”军士见状也跟着笑,刘章看了看石翊身后的几百人再看了看自己的几千人很是得意。 “刘章小儿,人上人你不做,非得去做狗中狗,真是食君之禄忠狗之事之辈,连给本将军提鞋都不够资格”石翊没笑手下的士兵和副将却笑的格外大声,石翊出了城门并没有急着进攻,而是停在了刘章的对面,与其旗鼓相对。 “石翊休要得意,看小爷拿你祭旗,看招”刘章毕竟年轻气盛,也没上过战场,那里知道战场的瞬息万变,只认为人数多才能大胜仗。 “贼将休得猖狂”石翊缰绳一拉踏雪前腿一抬嘶叫两声就朝刘章快速奔去,石翊一手拿缰绳一手提着亮银枪,直朝刘章心脏刺去,本是攻击的刘章见状立马专为防御。 随着两位主将的开战,两军的战鼓也激烈的响起来,声音之大城内都能听到,身着银白色铠甲的石翊和身着黑色铠甲的刘章一来一往就战了几个回合,刘章越来越吃力,石翊却越来越精神,就在石翊准备最后一击的时候刘起出现了。 “老臣参见大公子,请大公子暂且休息,老臣前去挑战敌将”刘起一听到鼓声就立马赶到了城门,果然看到了刘章,看到有空隙连忙上前向石翊行礼道。 看着与刘章对视不到几秒就战在一起的刘起石翊心里暗暗佩服,她本以为刘起是来为刘章求情的,如今看来却是她错怪了刘起,让鼓手退下,亲自为刘起击起鼓来。 刘起果然不愧是戎马一生的老将军,虽然力气和精神不如刘章,但经验远胜刘章,没几个回合刘章就被击倒在马下,其余敌军见状连忙上前营救,看了看奔过来的几位敌军,又看了看刘章,刘起一狠心、一闭眼,刘章的头就滚到了边上。 同样听闻鼓声赶过来的北山定一到就看到了这一幕,没想到她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刘家几代忠良,现在就只剩下刘章一个后代,所以她想留下刘章的性命,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局。 第093章 刘起斩杀刘章后未做停留便挥刀率领士兵朝叛军杀去,叛军见主将已死,又见刘起冲杀过来顿时乱作一团,跑的跑逃的逃,叛军副将想阻止可局势根本不受控制,最后竟连他自己也成了刘起的刀下之鬼。 “参见少主”石翊和众将士看到北山定连忙上前行礼,石翊没想到北山定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有些惊讶,可仔细一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毕竟现在已兵临城下。 “大敌当前不必多礼”北山定说着下了马,刚下马没一会被她甩在后面的大臣、侍卫和太监终于也到了,看到刘起有追杀叛军的趋势,北山定担心他会遇到张氏大军,连忙让马仁前去阻止。 初战刘起小胜,斩叛将两员士兵几百,另缴获兵器辎重上千。初战小胜不仅大大打击了叛军的嚣张气焰,也让行城内的军民看到了希望,更让他们坚定了坚守的信念。 北山定让人将刘章的尸首送到了刘府,当然是瞒着刘起的,因为刘起绝不会同意,可她却必须要这样做,也一定要这样做,就像她明明知道刘章留不得也有留的打算一样。 为什么?因为刘章是刘起唯一的孙子?因为刘家几代忠良?这些可能是原因之一,但绝不是主要原因,因为她之所以这样做最主要的原因是平定候府不能让天下人寒心。 刘家几代忠良,虽已位极人臣也已享尽荣华富贵,但这都是他们前仆后继战死沙场应得的,现在却落得个没有后人的下场,若她这个做君主的都不表示表示,岂不是真叫天下有识之士寒了心。 石翊知道这点,刘起更知道这点,但刘起还是很感念北山定这位未来君主的恩德,因为从古至今像他这样能从头到尾都得到君主恩宠恩赐的臣子并不多,所以他很知足很感恩。 北山定很想知道石翊和刘起的想法,所以刘起一回来就带着他们两上了城楼上的阁楼,虽然并不是商议对敌之计,但也是军机大事,所以阁楼周围戒备十分森严。 “老将军不必拘礼,本少主已命人在此备下薄宴以庆贺老将军初战告捷,请老将军、大哥入席”得知石翊和刘起都还没吃饭,北山定方才加了这一环节,否则这个关头她是万万没有心思也绝不会设宴的。 “谢少主赐宴”石翊和刘起果然是师徒,并没有因为北山定的故意亲近而忘了礼数,虽然阁楼里只有他们三个人,但他们还是会当成正规场合看待。 “今日之事不知两位将军有何看法?”北山定看石翊和刘起都吃的差不多了方才开口问道,她早已在府中和水佳玲吃过,所以现在并不饿,筷子都没怎么动。 “张氏犯上作乱人人得而诛之,虽有两万之众却不堪一击,少主请放心,老臣一定拿下张氏父子的人头祭旗”吃饱喝足的刘起顿时精神抖擞,说话的声音都高了不少。 “师傅所言甚是,但臣觉得我们应避其锋芒,待其士气低落再一举伐之,定可大败叛军”石翊总觉得师傅今天不怎么在状态,否则绝不会说出这么绝对的话,因为她师傅教她做人的第一句话就是话不能说太满。 就在三人在阁楼上吃饭商议的时候,张氏父子已经率领大军到了城外不远处,听到先锋被斩于马下张氏父子并不悲痛反而恨刘章葬送了他的几千人。 离城门越近张氏父子遇到的逃兵和跑回来的士兵也就越多,可张氏父子却不管对方是逃兵还是跑回来的都让人抓将其抓住直接斩杀,一路走来竟留下一条血痕,郊外河边的水都被染成了淡红。 石翊的副将带领士兵打扫完战场进城就立马让人关上了城门,刚上城楼没一会就看到了远处黑压压的大军,只见前面一黄一白特别明显,骑马走在最前面的不是张氏父子又是谁,惊得副将立马上去禀报。 “报…急报,叛军大军已到城外,请少主定夺”副将本想进去禀报可无奈门边守卫太多,温忠马仁他们又武艺高强,太监又不在,只得在门外大声喊报道。 听到外面的禀报北山定一直悬着的心倒定了下来,她不怕他们造反就怕他们不造反,否则她之前的准备岂不是白忙一场,更重要的是她需要这样一个借口,一个让她能顺利改革的借口。 “高挂免战牌,不准任何人私自出城迎敌,否则斩立决”既然他们想束战速决,那她就偏要拖,能拖一天是一天能拖一刻是一刻,一直拖到他们暴跳如雷理智全失最好,北山定承认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大好人。 “诺”副将得了命令便立马下去传达,除了本门以外其余三门都需要派人去一趟,他作为副将之一自然要负责将命令传到否则惨的就是他了。 看到城门上高挂免战牌张文和张寒就很不爽,再听到其余三门也皆如此门时,张寒以为是北山定怕了自己直接下命令强攻,一波一波又一波的士兵开始涌向城门和城墙,云梯架了一个又一个。 好不容易爬到城墙上的几个叛军还没来得及站稳脚就被守城的士兵给杀了,而其余的则大部分都没能接近城墙和城门,因为都被守城士兵丢下来的石块和木头砸了下去,或直接被箭射死。 自得知叛军来犯石翊和刘起就立马去了城楼上镇守,刘起担心张文声东击西就让石翊去视察其余三门自己则选择镇守正门,北山定一直都在阁楼上看着,看着叛军一*攻上来又被打下去,看着刚刚还活着的人现在已倒地不起。 这是北山定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到冷兵器战争,她内心本应彷徨无助或十分恐惧,没想到此时此刻她却只觉得十分平淡,觉得打仗原来就是这个样子,好像在看电视一样,可她忘了这不是电视,而是正在发生的事实。 叛军攻城一直从下午持续到第二天凌晨,期间几次差点攻上城墙,幸好石翊看破张氏父子并无其他打算并从其余三门带了些兵力赶到,否则行城危矣。 天还没亮叛军又开始再次攻城,城楼上的石块和木头越来越少,士兵也越来越疲惫,石翊担心有变立马和刘起连夜商议,最后决定将其余三门的石块和木头搬运过来,而士兵也实行换班制两班倒,好在城内粮食水源充足可维持半年以上不用担心。 北山定一直没有离开,担心水佳玲挂念还特意派人回府通报了一声,暂时都不会回府。一入夜整个城门内外都是火把,照的整个夜空都是亮的,听着外面不断传来的打杀之声,她平淡的心态终于开始焦急起来。 凌晨休战的那段时间,北山定不顾随行大臣和侍卫的劝阻亲自到城楼各处慰问守城的士兵和受伤的士兵,士兵们从未听过也从未见过国君亲□问的先例,因为从古自今慰问士兵的不是将军就是大臣,像北山定这样亲□问的未来国君还真是前所未有。 北山定并不知道从没有国君这样做过,她只是觉得士兵为守卫整个东海及行城内的百姓在城墙上酣战数时,她作为未来国君前去慰问是理所应当的事而已,却没想到会换来士兵们致死的忠心。 听到叛军又发起了进攻,北山定衣袖里的手都握成了一团,还来不及让她多想就被随行的大臣和侍卫拥护着退回了阁楼内,好像阁楼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一样。 黑夜慢慢退去黎明渐渐升起,可北山定的心却越来越焦急,因为外面的酣战之声不但不减少反而有增加的趋势,而这又不可能是守城士兵发出的,因为守城士兵的人数有减无增,如此便是叛军人数远不止两万。 和北山定预想的一样,经过一昼夜的酣战守城士兵人数减少了一半,而张氏父子的叛军却还有一万多,可躺在地下的叛军尸首却绝不止几千,因为少说都有近万,最后几经打探才知道对方有两万五千而不是两万。 眼看强攻一天都没攻下张氏父子是又急又气,听将士说在城楼上看到过北山定当即有了另一种速战速决的想法,停止攻城让士兵开始在城门外谩骂北山定。 叛军突然停止攻城,刘起和石翊都很奇怪,看到对方百般谩骂自己的君主时便知道对方打了什么主意,他们才不会上当,只要再拖延一段时间估计援兵就能到了,到时他们在掩杀出去,打张氏父子一个落花流水。 他们知道对方是激将之法,大臣又怎会不知,北山定又怎会不知,可就在他们认为北山定不会上当的时候,北山定不顾众人劝阻硬是出了阁楼,之前被大臣和侍卫拥护着护到阁楼她就觉得够窝囊了,现在让她再当缩头乌龟那是绝不可能的。 别说这区区几万叛军,就是敌方十万百万她也不会邹下眉头,大不了一死而已,她再也不要像以前一样被当成玻璃一样保护起来,因为她本来就不是玻璃,而是涅槃重生的凤凰。 “缩头乌龟你总算出来了,要是你现在投降,本少主可以考虑封你个缩头员外当当,怎么样?”张寒看到北山定出来,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好像行城即将就是他的一样。 “张氏父子犯上作乱诛杀大臣罪大恶极,尔等皆是东海子弟何以助纣为虐?又置父母妻儿于何地?若放下兵器本少主可以既往不咎,诛杀张氏父子者封员外赏百金”北山定像没听到张寒的讥讽一样,声音通过内力回荡在整个城外。 叛军多是禁卫军,本不愿意造反只是上面命令不得不如此,看到兄弟一个个死在自己身边更是大受震撼,何况他们还是在攻打自己的城池,和自己人对战,现在听到可以既往不咎大都有了投降的想法。 可就在他们想放下兵器的时候就被叛将杀了,一个如此两个亦如此,接下来便没人再赶放下兵器了,“谁要是杀了北山定,本少主封侯赏千金”张寒不喜欢北山定,所以一切都想压过她。 作者有话要说:隔了这么多天才更,很抱歉! 第094章 话音刚落张寒便下令再次攻城,而北山定则镇定自若的在城楼上镇守,城高墙厚她不担心,她也不急于出击,因为她喜欢一击就将对方击倒,所以她在等,等一个时机。 张氏父子觉得这样久攻不下对自己越来越不利,于是张寒命令最好的弓箭手朝北山定放暗箭,北山定敢出来就知道张氏父子一定会对自己不利,所以一刻也不敢懈怠。 随侍北山定身边的大臣皆是文臣,一看到利箭朝自家少主飞过来都吓的不轻,还好温忠一直都很谨慎小心又眼疾手快不用北山定出手就将利箭打在了地上,大臣们的心才和利箭一样落了地。 守城众将和士兵看到叛军放暗箭要置自家少主于死地都很气愤,顿时士气高涨,硬是让叛军一个也没爬上城楼,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北山定心里越来越着急,而张氏父子更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北山定必须要在援兵到来之前守住行城,否则国破家亡不远矣;而张氏父子则必须要在援兵到来之前攻破行城,否则以他们的罪行就是凌迟都算便宜了他们。 “主公,主公大事不好了…有一支不明军队正朝我方开来”一个叛军斥候兵慌慌张张的下了马急跑到张文身边禀报道,额头全是汗,还好他还没忘了自己的职责,“人数不少于五千,距此已不到半里”。 “再探,一定要给老子看清楚了是谁的军队?”张寒一直担心的事终于出现了,但听到是不明军队好像又看到了一些希望,可当斥候兵再回来时他失望了,因为那个人不可能是来帮他的。 就在张氏父子得到消息的同时北山定也收到了最新消息,和他们的失望不同因为她等的人终于来了,“众将士,援兵已到城外不距半里,到时杀将出去,杀他个人仰马翻”。 “杀,杀,杀…”士兵听说援兵已到顿时信心倍长,喊杀声都震得对方胆战心惊。石翊没想到援兵来得这么快,因为离此最近的军队接到消息赶来都要到晚上才能到,可现在才是下午,显然是北山定早有准备。 领兵前来支援的不是别人正是北山络,早在中毒之前北山定就做了几手准备,只是没想到其他的还没来得及实施就中毒了,所以只有这已经实施的第一手准备发挥了作用。 自得知张氏全族有反叛之心之后,北山定就想了各种办法,可左思右想也没什么好办法,因为那时张氏党羽众多眼线众多根本不适宜有大动作,所以才有了动东洲军队的想法。 刚好那天和北山络在一起呆在书房,想到北山络身无要职知道并关注她的人也少,是秘密回东洲调兵的最佳人选,所以两人秘密商议之后当晚北山定就给了她一封密信让她回东洲调兵。 没想到北山络刚走没多久她就中了毒,所以那些天侯府内都没看见北山络的身影,当晚出了行城后北山络和巴普就马不停蹄的回了东洲,东洲在段敏的治理下井井有条,军队也越来越多。 虽然北山络是北山定的堂兄弟,但段敏并不会因为这样就将军队给她,而是一切都按正常手续,所以最后还是北山络拿出密信和兵符段敏才肯将军队送到她手上,让她对段敏的好印象大大提升。 她承认她对段敏一直有好感,但却一直压抑着加上这次和北山定一起回行城更是离开了一段时间,本以为不见就会慢慢忘记,可事实是恰恰相反,无论是相貌人品还是才能,段敏都附和她的要求。 加上段敏之前对她也是有些特殊,所以这次回东洲调兵北山络突发奇想想试一试段敏是否刚正不阿,结果非常让她满意,满意到心跳都慢了几拍,因为她一直想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而已。 身着铠甲手提大刀的北山络带领着五千精兵偃旗息鼓日夜兼程总算在其他援军赶到之前赶到了行城,一到正面外就和张氏父子的叛军展开了交锋,城楼上的北山定见状也领兵倾巢而出。 在内外夹击之下张氏叛军大败,除了负隅顽抗的被杀之外其余的都选择了投降,对于这种被打到投降的士兵北山定不会杀也不会再次用,张氏父子见大势已去顿时决定拼死一搏,纵马向北山定杀去。 张寒本就受了重伤,还未接近北山定就被马仁等人拦下,最后被万箭穿心而死,而本就狗急跳墙的张文见到爱子已死更是像发狂一样,几起几落就将温忠几人打倒在地。 北山络和石翊见状连忙出手,可张文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她们两个联手也没能打败发狂的张文,“老匹夫,休得张狂”北山定本不愿出手,但看见北山络和石翊都被打伤后她决定要亲自动手。 “无耻小儿,老夫定要你小命为我儿偿命”张文双目赤红头发散乱整个就像一疯子,好在脑子还管点用知道自己是谁,否则北山定觉得打败他都没什么意思。 与张文一交手北山定才知道父亲和北山络她们为什么会被打伤,因为张文的武功不仅是邪功还是毒功,加上张文的内力十分雄厚现在又发了狂自然就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凶器。 两人你追我逐竟跑到了城楼上,也是张文一直渴望攻下却又久攻不下的城楼,交手之间你来我往,北山定竟慢慢处在了下风,张文趁势隔空取枪朝她刺去,就在众人都为她担心的时候,她却给了张文致命一击。 枪还未接近北山定就被她用力一击打进了对面的墙上,要不是张文躲的快就应该插在他身上了,可接下来北山定的全力一击他却没躲过,最后还死在了自己的枪上。 经此一战北山定可以肯定自己的功夫已经突破之前的瓶颈,没想到中一次毒竟让武功提升一层,还真是因祸得福,要是武功没更上一层之前别说打败张文就是打平手她都没把握。 随着夕阳的西沉张氏叛乱也终于走向末路,罪魁祸首张氏父子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周雅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至于张氏党羽的结局也好不到哪去,官员斩首,家眷发配,该抓的一个都没放过,不该抓的也绝不会抓。 虽然北山定取得了胜利,但代价也是惨重的,整个禁卫军死的死开除的开除基本全部瘫痪,好在有北山络带来的五千精兵可以暂时顶替禁卫军,而事后留给她的问题也很多,比如军队、军制与官员。 当天下午水佳玲听闻北山定去了城楼很是担心,本想跟去,但想到家里父亲卧病在床母亲又会时不时的找她聊天,加上府里也需要有人照料,便没有离开。 本以为北山定晚上就会回来,结果她等了一夜都没见到北山定的人影,外面具体情况如何也没人传进府中,显然是北山定为了不让她和父母担心早就做了交代,心里又感动又着急。 水佳玲并非只会等待之人,既然府里的人不愿说外面的情形,那她就让自己的人去打探,得知北山定安然无恙,城楼也因为城坚墙厚并未被攻破,一切比都想象中的要好。 其实水佳玲也想过亲自前往城门,但最后还是理、性战胜了感、性,因为她知道就算她去了城门也不一定能帮到北山定,有可能有时候还会成为她的负担,与其这样,呆在府中陪伴父母显然要重要得多。 突闻外面鼓声震天,水佳玲便知道是援兵来了,果然没过多久叛军大败张氏父子身死的消息就传到了府中,紧绷精神近两天的侯府终于开始恢复正常,水佳玲当即让人将北山定得胜的消息告诉了父母。 虽然她和北山定一直瞒着父母,但近两天北山定都没现身,只怕不用她们说经过大风大浪的父母早就猜到了,告知消息免得她们再担心,自己则去了门外等北山定回来。 北山定在城楼上安排好一些紧急的后续事后就快马加鞭的往回赶,自水佳玲来后她们就没好好独处过,如今又忙了近两天,两天不见心里想得紧,想见她,也想和她好好分享自己胜利的喜悦。 因为打败张氏父子大破叛军的那一刻她最想告诉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水佳玲,也只能是水佳玲,所以她想要快点快点再快点回到侯府,马儿好像知道她所想一般跑得很卖力。 北山定想过很多和水佳玲见面的场景,但没想过她会亲自到门外来接自己,一个在马上一个在门外就这样对视起来,时间瞬间凝固仿佛停留在这一刻一般,让她们忘了还有很多人在场。 “回来了”最后还是水佳玲开了口,随侍的臣子和侍卫大多是第一次见到水佳玲,虽不明白其身份,但依然被她的容貌和高贵所折服,如同天下千千万万男子一般。 “嗯,回来了”翻身下马几步就走到了水佳玲的面前,将佳人的手握在手中不断的揉搓,现已近冬她怕她冻着,“佳玲,我终于打败了他们”,终于替原主也替自己报了仇。 随侍的大臣和侍卫呆在北山定的身边虽然不长,但也听说过不少她的事,自然知道主子并非轻薄之人,现在看来那些谣言也未必全是谣言嘛。 北山定下马后就知道他们都盯着自己的老婆,她不介意让他们看一下但若有其他想法那就万万不能,拉着水佳玲的手就往里走,临了还下了命令不准任何人跟随。 第095章 秋末的风就像忙着下课的学生族一样,又急又快,而刚升的初冬太阳就像没睡醒一样懒洋洋的,可再懒它还是会穿透到任何一个能穿透到的地方,比如平定候内的东宫正寝殿。 自回来后就每天按时起床的北山定今天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早起,因为她舍不得,舍不得起床,看了看身边任未睡醒却依然风华绝代的佳人,又看了看外面透进来的阳光,终是没有起身。 悠闲的靠在床头,怀里抱着心爱的女人,这是北山定前世从不敢想的,也是这世难得的幸福,所以她舍不得,甚至曾一度好想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好想就这样抱着佳人直到永远。 看着水佳玲睡的一脸恬静,毫无人前的半点冰冷,北山定就想起了昨天下午水佳玲也是这样的平易近人,想起了她们在后花园在东宫聊了很多很多,多得有点让她觉得受宠若惊。 因为两人平常聊天多是她说水佳玲听的多,有时甚至是她说几句话水佳玲都只说几个字,而昨天下午水佳玲竟说了很多,说了她在肃州的一些见闻,也说了她平常很少说的一些话。 可不知怎么的,两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东宫,再说着说着就回到了北山定的寝殿,至于接下来的自然也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一夜春风直度玉门关,这才导致两人睡到现在都不愿起床。 初冬虽不是深冬但也是冬天,北山定有功力护体自然不怕冷,可水佳玲就不行了,所以两人度完玉门关之后,北山定就立刻帮水佳玲穿上了里衣,顺带着也帮自己穿上了,所以房间除了温馨之外并没有香、艳。 “咕咕…咕咕……”北山夫妇两老自然不会打扰她们难得的独处,毕竟也是过来人,何况她们都很想抱孙女,而下人就更不敢得罪未来君主和夫人,可小白不懂这些,它只知道要将信送到水佳玲手里,所以它一直锲而不舍的在窗外叫。 一听到外面的声音,北山定就知道是小白,要搁在平时她一定很高兴,毕竟小白来了就代表水佳玲的书信也到了,可今天她真有种想拍死小白的冲动,水佳玲这几天都没睡好,昨天又忙到很晚,她都舍不得发出任何声音,小白却在这时候来了。 真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果然如北山定所料,没一会水佳玲就慢慢的醒了过来,水佳玲只觉得很想睡很想睡,却被一阵熟悉的声音吵醒,朦朦胧胧中看到了北山定放大版的俊脸,换个舒服的位置就又睡了过去。 让一直盯着水佳玲看的北山定心跳一会停一会快,看到水佳玲眯着眼看着自己的时候她真的很怕呼吸声太大会加剧佳人的苏醒,所以一度停滞,好在最后水佳玲还是又睡了过去。 可就在北山定以为水佳玲真的睡过去之后,水佳玲却突然一下子坐了起来,“小白来了”说着就要下床,正拿着被子给她盖的北山定见状连忙制止,“别动,外面多冷啊,我去就好,等一下啊”,说着就下了床往窗边走去。 “穿鞋”北山定下了床就要往窗边走根本没顾上穿鞋,已经完全醒过来的水佳玲见状连忙出声提醒,虽然铺有地毯,但现在说冷不冷说热不热,要是染病就不好了。 一心想着快点把小白抓进来的北山定本就没打算穿鞋,闻言方才想起自己等会还要上床,地下虽铺有地毯但终究没有自己的鞋来得干净,何况水佳玲对卫生这块要求很高,干笑两声连忙穿了鞋。 北山定一打开窗户小白就拍打着翅膀飞了进来,让她毫无准备根本没抓住,小白好像认人一般,一进了屋子就直接飞到了水佳玲的手上,动作即快又流畅,根本不用她出手。 “佳玲,怎么了?是不是师傅他老人家……”自觉回到床边的北山定看到水佳玲看信后的脸色越来越差,便半是着急半是试探的询问道,她真的怕是后者,因为她不想水佳玲离开。 “师傅病危,我要即刻启程去肃州”水佳玲说着就起身开始穿衣服,完全顾不上在一旁想帮她又不知道从何帮起的北山定,“别着急,师傅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北山定见自己插不上手只得安慰道,转而也开始打理自己。 两人刚穿好衣服,水佳玲就将晓月叫了进来,吩咐几句后晓月就急匆匆的下去了,北山定也叫小东子进来吩咐了几句,两人方才开始洗漱,整个过程都很安静,水佳玲没说话,北山定也没说。 “你能快点嘛”已经洗漱好的水佳玲看着半天都没动一下的北山定有些着急,声音都比平常多了丝焦急,师傅的身体她是知道的,过一天是一天,因此她真的很担心。 “我想慢点,慢点慢点再慢点”北山定像没听到一样自顾自的慢慢洗,而且怕水佳玲听到说得极其小声,可她忘了水佳玲的听力异于常人,很小声都能听到。 “是嘛?!那我帮你洗”水佳玲看到北山定的表情和动作又岂会不知道她那点小心思,她又何尝不想留下来,可她们都有她们该尽的责任和义务,暂时分开已是势在必行,那她就多陪陪她吧。 没想到水佳玲不但听到了还要给自己洗脸北山定是又惊又喜,离别的愁绪更是瞬间被佳人第一次给自己洗脸的惊喜给冲淡了,看到北山定迫不及待的样子,水佳玲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这并不是水佳玲第一次给北山定洗脸,只不过之前北山定都不在清醒状态而已,所以不知道而已。北山定一会想跟水佳玲一起去肃州,一会想让人去将师傅请过来,可这些都不太现实。 不管北山定多么不愿意,时间总是在不停的流逝,洗漱也总会有尽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北山定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似的,慢慢的慢慢的靠近,直到没有任何空隙,四唇相伴胜过千言万语。 第一次北山定不想再忍,第一次水佳玲放开了自己,无论边上有多少人也无法阻止北山定想一亲芳泽的决心,无论多么克制她总是有些期望的。 晓月已经将水佳玲交代的事交代下去正回来交差就看到了两人旁若无人的抱在一起,顿时羞得整张脸火红火红,而随她后到的小东子也好不到哪去,在场的众人都将头低的不能再低,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夫人到”太监的禀报声从外面传到了里面,让水佳玲连忙推开了北山定,而宫女和太监也终于找到了喘气的机会连忙大声迎接南宫灵,还在往里走的南宫灵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否则她一定不会进来。 北山定和水佳玲正要行礼就被南宫灵扶了起来,还让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和北山定说了几句便也将她敢了出去,还说什么婆媳之间的事不需要她知道。 在现代北山定看过听说也知道过不少婆媳之间不和闹矛盾闹得天翻地覆,或者几个月都不说话怄气的婆媳,这才见面没多久就好的像母女似的婆媳她倒是第一次见,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忧了。 屋内的南宫灵和水佳玲根本没空管外面的北山定在想什么,因为南宫灵见北山定一走就直接开门见山的问水佳玲肚子有消息了没,害得水佳玲第一次闹了个脸红,之前分隔两地,回来就昨天才那啥啥,这让她怎么回答?! “看我,都忘了你们之前分隔两地,你们还年轻慢慢来,这事不急,倒是你师傅怎么样了?听说你要回肃州,是今天要走嘛?能不能明天再走”南宫灵握着水佳玲的手边说边拍道。 南宫灵能这么早就出现在东宫当然是北山定让小东子去请的,她不好留水佳玲也留不住,所以她想让她老娘来试一试,能多留一天是一天,多留一刻是一刻,南宫灵哪能不知道自家孩子的那点小心思,所以特别卖力。 可水佳玲是铁了心今天要起程,何况事情真的很紧急,加上水佳玲只是不爱说话又不是不会说话,所以最后南宫灵竟被水佳玲拉到了她那一边,北山定成了孤家寡人,寡不敌众只能认输。 从发出命令到准备完毕只花了不到一个时辰,担心水佳玲在路上吃不好睡不好北山定特地让人将马车弄的又大又舒服,还准备了不少吃食放在车内,在南宫灵依依不舍的送别中,马车慢慢走出了侯府的五道门。 北山定则骑着马一直护送到了十里长亭,担心之前那几个侍卫不专业也担心王正一个人应付不来,北山定派上了自己东宫的侍卫,还让贴身侍卫之一杨孝随行上路,直至护送回来。 人数不多且都是便衣打扮水佳玲也不好拒绝,何况她也知道北山定的担心,更知道这也是北山定的一片心意,所以她不会也不打算拒绝,让她安心也让自己安心。 “千里相送,终有一别,就到这里吧”虽然北山定一直没说话,但水佳玲还是能听到她时不时的叹息声,眼看就要到十里长亭若她再不出声她相信那个傻瓜一定会继续送下去。 “再送一程”北山定以前觉得这个十里长亭挺远的,觉得送个人都送这么远太浪费,可现在的她却觉得这里太近太近,要是能再远一点就好了。 水佳玲没有再说话只是马车到十里长亭时却停了下来,看到马车不再往前走北山定才意识到水佳玲一直都是说一不二的,她怎么能忘了她的妻子以前也是统帅上万的大统领呢。 “驸马,公主请你上去”就在北山定纠结要不要再送还是说些什么的时候晓月从马车上下来救了她,连忙高兴的下了马上了马车,再次听到驸马这个称呼北山定突然有些怀念当驸马的日子。 “你忘了当初落难的日子,也忘了当初的梦想,更忘了当初的承诺………..,天下的百姓将继续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这是你希望看到的嘛?”水佳玲心里:我知道你想随我北上,我又何尝不想,可我不能那么自私。 北山定第一次看到水佳玲用有些失望的眼神看自己,心里很是悲痛,也让她想起了当初吃不饱穿不暖还不停被追杀的日子,更想起了当初的壮志凌云,也想起了这是她和爱人共同的理想,还天下一个太平。 她怎么能忘?她怎么能让佳人失望?怎么能让百姓继续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很多事务急需处理,她不能北上更不能弃东海于不顾,想到这里北山定觉得瞬间充满了力量。 作者有话要说:五一出去玩了,所以隔了这么多天才更,很不好意思! 第096章 “替我向师傅他老人家问好,一路小心,照顾好自己!”北山定说着握了握水佳玲的手便下了马车,瞬间充满力量的她突然觉得离别不是那么难过了,因为短暂的离别是为她们未来更好铺路,所以她要好好未来努力。 “会的,好好照顾自己”看着北山定即将消失的背影水佳玲终于再次开了口,可语气并没有什么起伏,好像在说今天天气怎么样适合做什么一样的平常,可只有她自己知道离别的离愁别绪是多么的苦涩。 北山定闻言停了一下,她明白前半句是水佳玲的回答后半句则是对她的叮嘱,因为她明白水佳玲是绝不希望这次的事情再次重演,更不希望类似张氏父子的阴谋再次出现,“当然,我一定会好好等你回来”。 无论以前发生了什么,也无论以前多么不安全,我都不会让它再次发生,也不会让它再次威胁到我在乎的人,因为我要让侯府成为最坚固的堡垒,成为我们的大本营,这是北山定心里的想法,也是她对家人的承诺。 “杨孝,少夫人的安全就交给你了,若出差错,提头来见。打道回府!”下了马车北山定又和晓月说了几句顺便也道了别方才上马,回府前还不忘交代杨孝一二。 自张氏父子叛乱以来一直都是石翊在负责行城和侯府的安全,所以这几天石翊都很忙,忙得几乎都是在城楼上的阁楼休息,所以没有同来给晓月送行,北山定作为她的好友当然要替她说上两句好话,否则佳人生气就不好了。 “走吧”听着渐渐远去的马蹄声水佳玲也开始起程,北山定的父母比她想象中的平易近人,也比她想象中的慈祥,毕竟她见过的上位者大多都是盛气凌人抬头望天的。 虽然这次来行城花了不少时间,也呆了几天,但水佳玲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觉得很不错,无论生活还是气候,因为南方的饮食她以前也常吃,何况南方的秋冬明显没有北方冷也没有北方干燥,她好像有点喜欢这里了。 北山定要是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一定高兴坏了,因为她在回府的路上都还在愧疚没有时间好好陪水佳玲,也没有好好带她到处走走转转,还让她大老远的赶来没几天又得赶回去,真担心她身体受不了。 就在北山定各种担心各种愧疚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侯府,离开十里亭前还充满的力量到现在已经所剩无几,因为她整个脑子除了水佳玲还是水佳玲,根本想不了其他。 “启禀少主,主公让你过去”小东子看到自家主子自送行回来后就像失魂落魄一样很是着急,正巧没多久凤凰宫就派了小太监来传话,连忙高高兴兴的进殿禀报道。 这几天父母都没有特别派人来叫她过去,加上她也忙于张氏叛乱之事都没过去请过安,也不知道父亲的身体好些没,想到这里北山定连忙去了凤凰宫,生怕父母是有什么急事找自己。 结果去了才知道急事没有惊吓倒是不少,第一件事就是她爹北山明不但身体大好而且今天还上了早朝,只是不想打扰她们小夫妻小聚才没让人去通知,所以她完全不知道。 第二件事更厉害,之前死活要官职的那些世家门阀老头子竟然主动提出告老还乡,而且她老爹还统统的批准了,意思就代表她以后上朝再也不用看那些老顽固了,难得的惊中有喜。 第三件事和前两件相比那就是地震级别的惊吓,北山明竟然在早朝上宣布退位并让北山定择日登位,这不仅让朝臣吃惊更让北山定吃惊,她真不知道她爹是怎么想的,明明她爹都还不满六十怎么就老迈不能理朝了呢? 北山定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当着老爹老娘的面北山定也不好意思问得太详细,所以只问到了一点点皮毛,按她老爹的话来说就是理了二十多年的朝政理烦了想好好陪陪她娘,虽然这个理由不错但北山定相信这绝不是主要原因。 才当了几天监国少主就马上要当主公北山定还真是没做好准备,因为在她心里当主公最起码也是好几年后的事情,如今却提前到了现在,这么大的反差她当然要好好好消化消化,所以接下来的两天她都自闭似的呆在御书房内。 心里落差可以慢慢消化,但事务却不能不处理,所以呆在书房的几天北山定都在不停的批阅奏折,虽然现在朝堂上空缺很多,但地方并未因此而停止运转,所以她批的多是地方上的奏折。 本以为北山定听到这个消息会高兴的北山父母没想到她会这么不高兴,可君无戏言北山明竟然已当堂说出退位那她就一定会退,所以无论北山定多么不愿,她决定的事都不会变。 所以颁布退位诏书的当天她就让掌管礼乐的礼官大夫选定了北山定登位的吉日,老天很给北山明面子,第三天就是上上选的登位吉日,所以第三天也就是东海历东平二十八年九月十九日一大早北山定就被她娘叫醒了。 为什么是她娘?因为她老爹和老娘知道她一定会故意起晚,所以两人商议好了由南宫灵早早就来叫醒她,睡眼惺忪的北山定一看是她果然立马醒了大半,总算没白费她的早起。 虽然平常这位娘亲就对自己很宠爱,但亲到东宫来叫她起床却是第一次,让北山定想不起都不行,看到老娘和众人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她突然觉得登位也没有那么不好。 在红花、小东子和众宫女太监的服侍下北山定匆匆的完成了洗漱阶段,可穿衣阶段就有些麻烦了,平常穿常服不觉得,穿正式朝服就有些麻烦了,而候服不用想都知道一定会更麻烦。 果不其然,穿衣服的时间远远大于洗漱时间,虽然现在是乱世,虽然现在有些礼崩乐坏,但衣服帽子和礼节这两块却一直很严谨,穿什么衣服坐什么马车行什么礼都有讲究,大体都是按身份为标准,是标准的封建社会。 穿上赤红肩秀凤凰的正式侯服,北山定瞬间觉得沉重不少,看了看腰上佩的长剑和玉佩等装饰,又看了看边秀金线的靴子,再看了看不停为自己打理的母亲,北山定瞬间明白了,这衣服一定有她不少心血。 母亲边给她穿衣服边念叨,让北山定明白了她的猜想并没有错,这身衣服是去年她母亲就开始为她准备的,也让她了解到腰上的佩剑乃是先祖所用,到她这里已是第四代。 “娘,我自己来吧”看到母亲拿着六琉苏的通天冠要为自己戴上北山定连忙伸手过去接,却被母亲躲了过去,明明外面有很多宫女太监,母亲却要亲自为自己穿上,所以她担心母亲受累。 在天一大陆十二琉苏的通天冠是皇帝戴的,而九琉苏的通天冠则是王爵戴的,六琉苏的自然就是侯爵戴的了,至于员外因为是最低爵位,所以没有但也有相应的员外服和佩剑,皇帝钦赐的就不一样了。 “别动,今天是你登位的大日子,娘一定要亲自为你穿戴好”南宫灵虽然很欣慰北山定怕自己太累,但她却不觉得累反而觉得很高兴,何况这点小事也不难。 看到母亲坚持北山定只得放弃,南宫灵身高并不矮但北山定还是比她高一个头,所以本是站着的北山定去拿了个凳子坐在她的面前,因为这世父母都较高,所以北山定觉得自己长得高很正常。 在现代北山定长得不高不矮,反正就是过得去,所以没为身高担忧过,来到这里比以前高了不少,自然就更不用担忧了,更让北山定觉得开心的是她和水佳玲的身高差竟然是最萌身高差。 “好了,站起来给娘看看”南宫灵绕着北山定看了两圈总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也让一直担心她会不满意再来一次的北山定松了口气。 祭天祭地祭祖先和以往上位者登位没有任何差别,唯一不同的是北山定以十九岁之龄成为入乱世一来登位最年轻的一方霸主,还有一点比较特殊的是朝臣只有一半,因为另一半不是告老还乡就是入狱了。 祭完天地和祖先,下一步便是带领朝臣前往最雄伟最庄严的乾元殿进行第一次早朝,到达乾元殿时已是中午,不知道是北山定的原因还是真的是吉日,躲着几天没露面的太阳这天竟开了一天。 当北山定一步一步踏上九十九个阶梯时,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离权利那么近,离责任那么近,以至于让她脚下犹如千金般重,好在阶梯的尽头有她这世的父亲在等待,让她不再犹豫不再恐慌。 从父亲手中接过沉重异常的大印和兵符时北山定觉得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复杂,就是一手交一手接而已,可接的却不仅仅是一个石块和铜符而已。 “主公万岁万岁万万岁…..”看到北山定接过印和符在场的大臣、士兵和宫女太监等具跪伏于地行叩拜大礼,行礼之声久久回荡在侯府内外,让人闻之肃然起敬。 “按你想的做,我和你母亲都会支持你”趁着众人行礼北山明连忙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跟北山定说道,说完还拍了拍北山定的肩膀就走了,她相信她的孩子一定比她优秀。 “谢谢!谢谢你们给我的一切!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北山定暗暗下定决心,在穿到天一大陆以前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和权利沾上边,但她愿意尝试,更愿意全力以赴。 “众卿免礼”将印和符放好北山定终于又坐回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宝座上,看着下面行礼的众人顿生一股豪气之感,好像天下就在自己的手中一样。 北山定登位的第一道诏书就是封父亲为太上侯,母亲为孝慈夫人;第二道自然是封赏此次平息张氏之乱有功的大臣,大司马刘起封镇东员外,太傅彭冲封阳成员外,太傅安文封乐昌员外,三人三日前具以告老还乡。 石翊升任大司马,北山络封永康员外不受官职,随军南下功劳不小的许昌升任东洲大将军即日返回东洲,至于东洲的八千精兵则暂留行城,除了这些亲信以外,北山定还升了不少文臣武将的官职,其中升迁较大的有毕恒、朱满两位文臣。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忙碌原因,以后就不固定十一点左右更了,改成写完直接更新,也免得你们难等。 第097章 毕恒和朱满都是年轻人,而且还是进入官场不到三年的新人,这次平乱两人功劳不小,为人都很稳重,其中朱满还是个众人皆知的大孝子,而毕恒则以文采较为出众。 因为两人出身寒门,所以以至于两人入官场近三年都还是位卑职轻的小官吏,现东海职位空缺多人才匮乏,加上北山定有意要栽培两人,自然得以格外提拔。 第三道诏书则是简略讲述她在北方发生的事,谣言止于智者可智者毕竟是少数,与其让自己的臣民去妄自猜测,还不如自己简单明了的说一下,一来为自己正名,二来公开她已有家室,免得大臣为她的婚事着急。 与前三道诏书相比第四道诏书就有些悲凉了,除了列举张氏父子几大罪状以外,还做了相应的处理,张氏党羽无论地方官还是中央官情节严重者一律斩首,其家眷一律发配阳州边界。 而情节一般者除了杖责三十大板以外,还贬为平民并永世不得录用;特殊情节者由北山定亲自处理;至于具体事宜则由石翊和文通负责执行。 文通也是此次平乱的大功臣,北山定自然不会亏待他,除了适当的升迁以外北山定还赏赐了他不少钱财和布匹,他还年轻以后封爵的机会有很多。 虽然北山定封了刘起和两位太傅员外爵位但并未指明世袭,所以他们的后代不能承袭员外爵位,本来北山定是想让刘起的爵位世袭的,可惜刘家已无后,说出来只是徒增伤悲而已。 北山定没有改年号而是继续沿用东平年号,也没有大赦五洲,只是对五洲犯罪情节较轻者进行了赦免,一来安抚臣民之心,二来也不至于放了坏人让他们出去继续作恶。 几大诏书当殿宣读,下朝之后北山定就立刻让人发往各州各郡及各县,还特地让地方官府公布于民,而行城则当天下午就出了公告,让沉侵在平叛胜利喜悦中的百姓满足了对新主公的好奇。 天色将晚一天的忙碌总算到了尽头,可北山定的工作却还没有完成,和父母及北山络用过晚膳之后就又回到了御书房,现在的东海不仅百废待兴更需要大量的人才,而这些正是她现在急需解决的。 按例今晚应该设宴庆贺新主公登位的,只是决定太过仓促还没准备好,加上北山定也不想忙了一天晚上也还得继续应付那些大臣,所以顺势推延到了第二天晚上设宴庆贺。 “夜已深沉,主公还是早些歇息吧”红花已经是第三次端茶进来,而在她之前小东子也曾提醒过他们这位新主公保重身体早些歇息可没什么效果。 “是嘛?那下去准备吧,叫温忠进来下”北山定头也没抬的继续在看奏折,今天地方和行城内官员呈上来的奏折大多是贺表,一是恭贺她登位,二自然是拍拍她这位新君的马屁,可惜她不吃这一套。 “参见主公”穿着侍卫正装的温忠一进殿就行礼道,声音之大绝不是红花和小东子可比。 “免礼”缓缓抬起头的北山定终于舍得放下笔和奏折了,看到温忠起身方才又道“本侯决定明日微服私访,下去准备吧”,“诺”温忠领命后就行礼退下了,而加班到半夜的北山定也终于准备回去睡觉了。 坐上玉辇后北山定就累的闭上了眼,可毕竟不是在床上既不好睡又睡不好,所以只眯了一会,可再次睁开眼竟发现玉辇去的方向是凤凰宫而不是她睡的东宫,连忙叫停并将小东子叫来询问了一番。 才知道北山明在下退位诏书当天下午就已经开始搬寝宫,到第二天上午已经搬迁完毕,凤凰宫位于中轴线上不仅离御书房近更是一种身份的代表,北山定闻言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继续前行。 这三天北山定一直都呆在御书房,晚上回到东宫也没发生有任何变化,加上她心里也觉得自己应该住东宫,所以没有发现也没有特别去注意父母的动静,如今得知她们已经住进宁静宫,说不惊讶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走进凤凰宫更发现里面的布置和装饰不但都是自己喜欢的简约风格,而且还都是新的,整体看上去既整洁又舒服而且还有种说不出的贵气之感,显然是娘亲细心的杰作。 北山定对房间的要求不多就两个,一是干净,二是整洁,她去过水佳玲的闺房和她的房间差不多,就是多了个梳妆台而已,所以她相信水佳玲也一定会和她一样喜欢凤凰宫的。 南宫灵确实为布置凤凰宫花了一番心思,而她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一是自家孩子喜欢,二嘛就是她太了解自家孩子,估计北山定都不会为此上心,而以水佳玲的性格多半也不会,所以她这个当娘的只好自己动手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还没亮北山定就不得不起床去上早朝了,看着下面紧有的那些官员北山定已经完全了解了他们为什么能留到现在,因为他们就是中庸派的代表,即不会巴结谁也不会说话,大多是问一句答一句。 想听他们说自己心里的想法不太可能,好在有朱满和毕恒两位刚升迁上来的敢说话,否则早朝就在安静中度过了,经此一事也更加坚定了北山定要改革吏治的决心。 “这次回东洲感觉如何?”已经换了身衣服的北山定对身边的北山络问道,两人正坐在马车上一摇一晃的往集市上走去,北山定下了朝碰到北山络便邀她一同出来了。 “东洲现在已是兵强马壮百姓安居乐业,段敏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本是一脸淡然的北山络说完竟露出了几丝落寞,本以为北山定没看见却没想到她已记下。 北山定并非爱情高手,也不是爱情专家,但最基本的常识还是有一些的,自上次在东洲时她就有种北山络和段敏早就认识的感觉,而且还不仅仅是认识的关系,可真要她说出个一二三她也说不出来。 所以她会时不时的试探一下,结果事实证明她的猜想是对的,因为只要说到段敏北山络就会有种说不出的悲伤和落寞,若不是关系不一般又怎会如此。 北山络根本不知道北山定在想什么,她只是想起了段敏,想起了那个让她想忘而忘不了的女子,更想起了自己肩上的重担,所以她只能选择放弃前者。 “这是当然,但她除了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之外更是个君子好逑的窈窕淑女”北山定说完便别有意思的看着北山络,可她忘了以北山络现在的汉语水平能不能听懂都是个问题。 “你说什么?我不太明白,但我不要淑女,我只要报仇”北山络闻言一脸疑惑的看着北山定,好像真听不懂一样,可事实是她不但懂而且还明白北山定的意思,毕竟两个太傅不是拿来做摆设的。 什么跟什么嘛?看着一脸认真问自己的北山络,北山定突然明白了交流障碍的含义,只得暂时放弃打探内幕的想法,“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放心,呼延鲁一定会得到他应有的惩罚”,说完拍了拍北山络的肩膀。 没想到一下会说到这么沉重的话题,两人一时陷入沉默之中,直到到了集市两人才又开始聊起来,但都是说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比如行城的繁华,比如那家酒楼的饭菜好吃。 说到吃饭两人还真饿了,便径直去了北山定以前微服出来都会去的酒楼,正是饭点顾客自然很多,眼看没有位置温忠便准备上前让掌柜腾出一间来却被北山定制止了,“等一下,无碍的”。 可无论身高衣着还是相貌,北山定和北山络两人都十分显眼,再加上后面跟着几个侍卫就更显眼了,掌柜毕竟是有点眼力劲的商人见状连忙主动腾出了一间雅间,这才没让她们继续在大堂站着。 掌柜的一直送她们到雅间门口方才回去,见掌柜这么热情北山定两人便多点了一些菜,趁等菜的空闲北山定叫温忠进来吩咐了几句,她们出来毕竟不是来吃饭而已。 “怎么不叫大哥一同前来?”想到东洲时三人对饮北山络终于想起了石翊今天没同她们一起出来,心里有疑惑想也没想便立马问了出来。 “她现在是大司马了,要忙的事自然有很多,下次再叫吧”北山定何尝没想过,但行城军防乃是重中之重在未重新巩固好之前她绝不会打扰,也绝不准任何人打扰石翊重建禁卫军。 饭菜刚上来没多久温忠就回来了,两人已经饿了半天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但北山定也没让温忠干等而是直接让他说了出来,至于她自己则一边吃一边听温忠的汇报。 “因为少爷平定了叛乱,所以少爷在百姓心中地位极高,到现在已不亚于老爷”到现在在外面不用北山定说他们也知道怎么改称呼,关于这点北山定觉得自己教的很好,“周雅夫人声誉并未受损,张氏父子则遗臭万年”。 很好,这是北山定想要的结果,虽然周雅心存不轨,但毕竟是她北山家的后代,加上她已自尽,于情于理她都不会让周雅成为遗臭万年之人,点了点头示意温忠继续说下去。 “除了少爷您继承父业之外行城并无其他大事,倒是有件众人皆知的小事,最近来了位说书先生,据说此人极其能言善辩,说书也颇受欢迎”温忠说完便行了一礼以示自己已说完。 “是嘛?”说书先生北山定无论北上还是在行城都见过不少,大多是迫于生计才不得不如此,真正有才能,或者能言善变者却很少,显然有些不信。 “确实,此人于月前来到行城,在北鸿茶楼说书,此人不仅每天只定时说一段而且还不收分文”温忠知道自家主公一定会问根问底所以打听的特别详细,才没有被难住。 第098章 北鸿茶楼?这个北山定很熟悉,不但是她家的产业而且还是行城内最有名最大的茶楼,如果想在北鸿茶楼说书没有点能力或特殊之处是很难的,而面对比同行高很多的薪资他竟然还选择不要?好像点意思! “此人每天酉时三刻开始说书到戌时结束,现居住于城外的道观之中”温忠看到自家主公很感兴趣连忙将打听到的所有细节都讲了出来。 酉时是北京时间17至19,来到这里这么久北山定早就习惯了古代的十二个时辰,但她并不打算常用,本想去北鸿茶楼听听书顺便见见那个说书先生的,可想到今天要举办晚宴,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位不收分文的说书先生居然住在道观之中,因为这里的人十分信仰女娲教也就是道教,所以不是十分落魄之人是绝不会去打扰神明的,因为他们觉得那会亵渎神明,所以除了女冠和道士之外一般人不会住道观。 女冠是女道人的意思,这里的道教之所以会叫女娲,那是因为最高的神明就是女娲,故而这个道教和北山定在现代接受的道教不一样,无论是神仙体系,还是其他都不一样。 五地百姓皆是女娲教教徒,除了有个灾星病痛会去道观祈求之外,每月的第一天和最后一天也都会去道观祷告,别人北山定不知道,但她娘亲每月却是必去一次的,士大夫之族更甚。 北山定查过文献也让人探访过,在前朝太平时期女娲教远没有现在这样兴盛,自进入乱世之后百姓和士大夫之族对女娲教就越发信仰了,因为他们觉得女娲会带领他们走向太平走向幸福。 而女娲教的产生就要追溯到古前时期了,也就是前朝成立之前的那段时间,古前时期的文字和现在不一样或者说极少,习俗等也发生了重大变化,加之古前时期是三个家族轮流掌权,让历史由部落制走向了奴隶制,所以统称古前时期。 前朝则进入了封建制时期到现在已经两百年,无论是文化制度礼乐还是衣着生产和古前时期相比都更显得文明,奴隶制虽然废除了但奴仆买卖并没有制止,所以现在还普遍存在。 封建社会顾名思义自然是很封建的,除了制度封建之外,百姓对神明的崇拜很自然也很普遍,所以谓之封建社会,以北山定的观察这里要进入现代社会还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少则几百年多则上千年。 因为以上原因无论是前朝君主还是现在的五地霸主都很崇尚女娲教,所以道观除了有固定的田土之外还有一定的补贴,但各地对于人员这一块控制比教严格,所以女冠和道士并不会很多,这样才能保证有充足的劳动力去从事生产和打仗。 行城外只有一个道观叫清风观,虽然道观只有一个,但规模和人员都比一般道观要大要多,所以行城内无论官民要去祷告和祈求都会前往清风观,而一些落魄之人自然也会在此落脚。 北山定曾经因为好奇曾陪娘亲南宫灵去过一次清风观,让她深深的感受到“神明”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无论三教九流还是流氓恶霸只要在道观内都是规规矩矩的,没有大声喧哗,也没有恶言恶语。 吃过饭后北山定和北山络两人又在行城内逛了逛,逛了大半天两人也只逛完了东城,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流不息,让北山定意识到这样寻找人才即无功而且又费时费力,而她现在急需人才没有那么久的时间。 回去的路上北山定一直在想办法,而北山络也在想怎样才能让她的国家也像五地这样富饶起来,所以两人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到了侯府便各回各的房间,直到晚宴又才聚在一起。 北山络除了永康员外的身份外还是北山定的堂兄,所以坐在文官之首,而石翊自然坐在武官之首,北山定本想让刘起和彭冲等三位入席,但三人具已回乡所以没有如愿。 虽然今天的晚宴是庆贺北山定登位,但也是君臣之宴,所以太上候和孝慈夫人也参加,但两人只呆了一会就回去了,北山定知道她们是想留时间给自己和大臣说说话,可要说的一开场她就说的差不多了。 “值此喜庆之时,若不作诗岂不无趣,毕恒”不过想到回来时想到的办法北山定又有话说了。 “臣在”毕恒起身出列行礼,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加上头上的大官帽一压还真看不出长什么样,北山定上朝时自然见过他,但距离隔得远也只是看个模糊。 “听说你文采出众,不如就以庆贺为题作诗一首,让本侯与众位大臣开开耳界”北山定说着示意毕恒起身,古前时期和前朝都流行诗经,直到乱世才开创了现在的诗体,所以能写诗能写好诗的人并不多。 “臣遵旨”毕恒和在场的众人都知道主公的诗作也知道无人能超越,但既然主公要他作诗那他只能遵旨,低头冥思许久,在场众人都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一朝日出新日明,除柯革旧红日升。万民欢庆仰君侯,五谷丰登大丰收。”。 “好,好,来人,赏”北山定没想到毕恒有如此才华很是高兴,“不知众卿可有人愿再献诗一首?诗作佳者本侯有赏”虽然赏金不多,但北山定相信它的魅力一定比它本身值钱。 “臣愿意” “臣也愿意” “臣…………” 果然不出北山定所料话音刚落就有几位大臣起身出列了,难得他们那么主动北山定也在兴头上当即让他们开始,一来二去竟真有几个作得不错,北山定很高兴当即发赏。 虽然诗作的不错,但并不代表和他们的能力成正比,所以北山定并不会以此作为升迁的标准,与北山定听诗越听越高兴不同的是石翊和北山络,两人一个武将一个外邦对此并不感兴趣,但碍于北山定如此喜爱也只得装装样子。 “臣虽不才不能作诗以表雅兴,但臣相信主公将作之诗一定能名扬四海”石翊见众人皆已作诗完毕便起身出列行礼道,她是不会作诗了,但北山定可以啊,而且她这也是给北山定表现的机会啊。 其他大臣见状纷纷附和,他们早就知道这位少年主公曾作诗名扬北方,如今难得主公登位后这么有雅兴他们当然想听一听一饱耳福,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样正中北山定下怀,突然提出作诗并不是没有目的的。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北山定本来想自己写的,但她左想右想觉得曹操这首短歌行要表达的求贤若渴之意正和她现在要表达的一样,便借用了这首著名的对酒当歌,好在这里古前时期真有位周公不然就穿帮了。 第二日北山定借用的对酒当歌就传遍了整个大街小巷,行城内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字不识一个的老百姓虽然不懂诗里的意思但他们觉得好听觉得念起来顺口,认识字又懂诗的自然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不到一月对酒当歌便传遍五地,顿时引起不少文人雅客的共鸣,以致北山定这位刚登位不久的新霸主顿时名满天下,原因不排除之前成功平乱,而前往东海以求一展抱负的人才也一天一天多起来。 水佳玲回到肃州已是几天之后,师弟信中虽有言明师傅病情一天天加重,她也知道师傅撑不了多久了,但她没想到上次一别竟会成为永别,一路上紧赶慢赶她还是没赶上,没能见到师傅最后一面。 “师姐,师傅去得很安详,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若是他老人家看到你这样一定会难过的”黄喜看着已经在师傅坟前跪了一天的师姐很是担忧,师傅离去他也难过过,现在已经好了很多。 “是啊小姐,平常他老人家最爱护的就是你,要是知道你在这跪了一天一定要罚我了”同样站在另一边的晓月连忙附和,刚开始她和黄喜也是跪着的。 到达肃州的当天晚上黄喜就说出了噩耗,可出人意料的是得知师傅去世的水佳玲竟出奇的平静,平静到没有任何异常,本以为没事,第二天一大早却不见了人,一问侍卫才知道去了墓地。 不知道水佳玲是什么时候到的墓地,但晓月和黄喜赶到的时候她衣服和头发上都有了一层薄露,晓月见状生怕自家主子感染风寒连忙找来干毛巾擦了,本以为小姐只是来祭奠。 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加上水佳玲又毫无反应,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法引起她的注意,可眼看天色越来越晚水佳玲却还是没有回去的打算时,众人开始着急了。 黄喜、晓月、马仁和王正等四个说得上话的都劝说了一番,可水佳玲却还是毫无反应,黄喜和晓月不想放弃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劝说,这才出现了上面的一幕。 第099章 “噼里啪啦”临近夜晚天空竟突然打起了冬雷,眨眼间天空就下起了大雨,晓月黄喜等皆是寻水佳玲急急忙忙出的门,肯本没带伞,也没想到刚刚还好好的天气竟会突然下雨。 “小姐下大雨了,我们回去吧,明天再来”晓月便说便焦急的用手为为水佳玲挡雨,可雨水太大根本挡不住,透过指缝滴滴答答淋落到了水佳玲的脸上。 黄喜看水佳玲半天没应答知道她是不打算走了,连忙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晓月,两人一人拉一边举在水佳玲的上方,雨水受阻没有再落在水佳玲的身上。 马仁一看见天要下雨就让一个侍卫跑回去拿伞了,没想到雨会下的这么快根本来不及准备,他和王正只能在一边干着急,见黄喜用外套为水佳玲遮雨连忙效仿,甚至还让随行的几个侍卫也脱下了外套。 自从知道师傅去世后水佳玲的脑子就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想到要看看师傅便来到了这里,看着面前的新土和新碑泪便止不住的流,不知道流了多久,直到天亮方才止住。 师傅对于水佳玲来说甚父亲更甚母亲,不仅教她医术教她做人更从小抚养她长大,感情自然胜过父亲,年初父亲去世已经给了她打击,没想到将近年末师傅又弃她而去,打击自然颇大。 晓月他们找过来的时候水佳玲是知道的,他们一直劝她离开她也知道是为她担心,但她不想离开她想多陪陪师傅,多陪陪慈祥又和蔼的师傅,因为他一定还有很多话没来得及对自己说。 完全沉侵在师傅过世悲伤中的水佳玲雨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跪了一天,她一直以为自己才到墓地不久,可雨打在脸上的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了时间确实已经过了一天,哪怕她多么的不愿意,时间依然像个顽固的小孩在不停的行走。 “你们回去吧”水佳玲用手拨开上方遮雨的衣服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她需要雨水,需要雨水洗漱自己,需要雨水退去她强忍的伪装,需要雨水表达她现在的心情。 “小姐不走我也不走”晓月将衣服一丢也跪在了水佳玲的边上,一脸坚决,任凭雨水更凶的打在脸上,小姐从小待她如亲姐妹般吃穿从不亏待,无论作为姐妹还是主仆她都不会让小姐一个人留在这里的,何况还有石翊和北山定的嘱托,就更不能了。 “师姐孝感动天,师弟惭愧,愿一同长跪以尽孝道”黄喜早就预料到水佳玲不会接受,但没想到会这么快,既然师姐不愿离开那他也不会离开。 “属下也愿不走”马仁、王正和侍卫说完也跪了下来,一手持刀撑地任凭雨水洗涤,他们的职责是保护水佳玲,但他们更臣服于水佳玲个人,因为水佳玲作为公主有情有义又孝顺就足以让他们臣服。 “你们……”水佳玲闻言情绪很激动,她明白他们的用心但她不想他们跟着自己淋雨,转过身想命令他们让他们立刻回去,没想到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小姐……” “师姐……” “夫人……” 晓月和黄喜离水佳玲最近又一个在左一个在又,眼疾手快接住了即将倒地的水佳玲,人虽然接住了,但依然无法抚平他们心中的焦急和担忧。 一路北上,水佳玲为了赶路即休息得少又吃得少,回来后知道师傅去世更是滴水未沾,本就不宽厚的身体瘦了一圈,让人看着都担心,如今昏倒自然让他们十分紧张。 和北方的阴雨不同南方竟连出了几天太阳,暖暖的冬日照得人们心里暖洋洋的,早就想着要晒晒棉被的妇人连忙将家里的棉被拿了出来,整个行城顿时白色点点洒落四处。 已经招揽到一批人才的北山定心情很好,一下朝就去宁静宫给父母请安了,顺带着还陪两老吃了顿饭,自那日晚宴之后接连几天都有人才前来投靠,她怕怠慢贤才连饭都没顾得上吃,一直忙了好些天才算暂时定了下来。 前朝选拔人才是靠举荐,比如孝子或者非常有才能的人就可以举荐,但后来随着朝政不断*,举荐制便被世家门阀所掌控,导致“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局面出现,让寒门出生的贤才难居高位。 到了乱世世家门阀虽有所收敛,但举荐制依然被他们掌控,比如本就靠世家发家的东海政权,也就是北山家,举荐之权就被王、李两大世家所掌控,两大世家的家主分别是王从和李卢,现在依然在朝,是朝中最老的大臣。 虽然北山定晚宴所作的诗让他们很佩服,他们也明白北山定的求才之心,但他们并不打算放弃手中的权利,所以联合朝臣向北山定施压,但北山定根本不吃他们那一套,她又不是她爹怎么会受他们威胁。 为了架空两大世家的举荐之权,北山定下旨反有才能者皆可自荐直接求见与于她,所以她才会那么忙,而王从和李卢施压不成的第二天便告病在家了,连带着他们的亲信也告假。 勉强能维持的朝政因为他们的告假顿时陷入瘫痪,但北山定依然不着急,还很给面子的放了他们半年假,让他们好好在家里休养,本来没生病的王从和李卢后来竟真病倒了。 没有了两大世家的阻碍,贤才们果然很积极的投奔东海而来,北山定一个都没有怠慢,无论何方人士,只要是人才,完全一视同仁以上宾之礼对待。 只要一有人自荐求见北山定必第一时间接见,有一次她刚起来正在洗脸听见有人前来自荐便立刻草草穿好衣服就去了御书房,让知道此事后的贤才们对她的敬仰又上了一层楼,自此北山定爱才之名更甚。 在御书房接见贤才并不只是谈谈家事、抱负和才能而已,北山定除了会问他们基本家庭情况以外,还会问他们有什么政治理想,再则就是考考他们的才力和能力,才就是字画诗之类,而能就是具体办事能力了。 前朝根本没有考试,也没有这一说,北山定第一次以诗字画和策论为题开创考试先例,为后来的科举制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北山定只是不想无才之人浑水摸鱼而已,没想到却为她后来的改革做了准备。 经过简略的考试之后北山定就根据他们的才能授予适当的职位,然后让他们立即上任,自己则派人从暗处观察他们,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如果适合北山定就让他们继续做,如果不适合就会免其职。 瘫痪近一个星期的朝政随着贤才的不断聚拢终于又恢复了正常运作,这要得益于前来投靠的贤才有不少曾在其他地方当过小官吏,虽没具体做过但毕竟耳濡目染比刚入仕途的强。 虽然段段时间内北山定就招揽了近百名贤才,但真正让北山定欣赏的却只有一个,叫徐房肃州人士出生寒门曾任肃州小官吏,郁郁不得志便辞官寻访明主,来到行城时北山定正好下旨,于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自荐求见。 这位年纪轻轻的东海少主公他虽不认识,但早在肃州他就听说了她的不少事迹,北山定的才华本已让他敬佩,后来知道她年纪轻轻就平叛成功后,敬佩便上升为崇拜。 一般有才之人都会自持甚高,加上北山定本身出生高贵,现在更是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一方霸主,担心他不会重用有才之人,便没有来东海,谁知道其余三地之主和晋王无异都不愿重用寒门之人。 徐房无奈方才来到东海,没想到北山定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不但礼贤下士,还十分亲和,不会像其他霸主那样瞧不起他的寒门出生,也不会像其他霸主那样傲慢和摆架子,他终于找到了他一直找却找不到的明主,心里暗自发誓誓死效忠北山定。 北山定并不知道徐房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毕恒和朱满是怎么想的,她只知道有才能者就应该重用,她是受过现代教育的自然不会像古代人那样有很深的门第之间,英雄不问出处才是她的认知。 现在毕恒、朱满和徐房三人已经成了北山定的得力手下,大部分事情北山定都是分别交给他们去办,好在他们也没有让北山定失望,办事虽达不到百分百满意,但也能拿到八十分。 “红叶今天什么日子了?”正在批奏折的北山定突然抬头问道,让快要站到睡着的小季子和红叶顿时清醒过来,“回主公,今天已经十月初九了”,平常主公记日子比谁都清楚,肯定是最近太忙忘了。 “是嘛”北山定自言自语般说完又低下头去批奏折了,心里则盘算着水佳玲到肃州已经快十天了,估计再过几天佳人就会有信寄过来,想到这里嘴角都有了幅度。 “启禀主公古梅和陈平在殿外求见”小东子突然从外面急匆匆的跑进来行礼禀报道,让一直埋首处理政务的北山定总算停下了手中的毛笔,“宣”。 早在水佳玲离开之前北山定便嘱托师姐古梅给她外出办件事,本想留下陈平重用,谁知道他却一心要跟着古梅,两人便一同结伴前往办事,所以才会这么久两人都没有露面。 古梅对自己的爱慕北山定是知道的,但她没想过要以此利用古梅给她办事,这次实在是事情重大又不能随便托之于人方才像她求助,没想到古梅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虽然师傅有令让两人为北山定效命,但他们毕竟是她的师姐师兄,两人不开口表示她也不能强求他们为自己效力,所以一直到现在两人的身份依然是她的师姐和师兄,这次多亏他们帮忙,北山定打算找个时间私下和他们好好谈谈。 如果他们肯为自己效力,那北山定自然会委以重任,因为她相信她师傅教出的徒弟能力一定不会差到那里去,如果他们不愿意她也不能强求,古梅没有因爱生恨就已经让她很欣慰,其余的她也不会强求。 古梅和原主极有可能是两情相悦,但因为她的到来一切都成了泡影,因为她不是原主,爱好、习惯和喜欢之人都会不一样,辜负古梅北山定虽然愧疚,但她觉得总比两人以后痛苦一辈子的好。 好在古梅比她想象的要坚强,没有因此而一蹶不振,也没有因此而因爱生恨,爱恨一线之间,北山定知道如果一个人因爱生恨那他将是极其可怕的,因为他会想尽办法来害你,会不择手段。 第100章 “参见主公”没想到出去一趟回来北山定就已经是主公了,古梅和陈平虽然早已听说但毕竟没有亲眼见的来得实在,故而一进殿看到北山定就行了大礼。 “免礼,免礼…”北山定没想到从未向自己行过大礼的师姐师兄会如此,大惊之余连忙起身将两人扶起,“此去路途遥远辛苦师姐和师兄了,请坐,红叶…”想让红叶上茶,结果就看到红叶已经端着茶上来了。 “不辛苦,能为主公效力是我等的荣幸”古梅说完看了看北山定,眼中的爱慕都已经被隐藏起来,心里:只有以后能常伴你左右,我就满足了,再不求其他。 而陈平与之前相比显然对北山定尊敬了许多,一言一行还真有点做臣子的味道,只是他心里头想什么就无人知道了,而他的改变自然要归功于古梅,因途中发生了一些事,古梅不得不找他谈了许久并表明自己会留在行城,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改变。 北山定看到他们如此恭敬一下子倒有些明白了,以前师傅说让他们辅佐自己他们都从未这样,而现在却开口闭口就是主公就是行礼,说明他们已经决定了要帮自己,而自己又多了两位人才,想到这里很是高兴。 和两人聊了几句北山定便让他们下去休息了,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人要见,古梅果然没有让她失望,不仅顺利完成了任务也安全的带回了她要的人。 “红叶,怎么还没到?”北山定已经在御书房徘徊有一会了,可她要见的人却一直还没到,终于忍不住向身边的红叶问道,显得一脸着急。 “应该快到了”看到主公如此着急红叶到也想见见那个人了,除了以前去见夫人的时候主公会着急以外,红叶还真未见到主公为其他人这样着急过。 “微臣参见主公,主公万岁万岁万万岁”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红叶话音刚落北山定一直等的人就进来了,而看到行礼之人的红叶竟一时忘了自己的职责,因为她千想万想都没想到会是一个女子,而且还不是夫人。 “军师快快请起,一路舟车劳顿,军师辛苦了”北山定等的不是别人正是段敏,许久不见北山定到觉得段敏越发年轻漂亮了,难怪红叶都会看傻了,其实红叶是担心她会背着夫人另寻新欢。 “谢主公,主公也请上座”被北山定扶起坐下的段敏倒觉得多日不见主公越发有主公的威仪了,而且还是一如既往的礼贤下士,并没有因此而不可一世,心里甚为满意,觉得自己没看错。 “不知东洲诸事军师可安排妥当?”北山定依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她知道段敏一定会安排好后事才会来,但她还是要问一问方才放心。 早已经回过神的红叶上完茶就退下了,临了还不忘把门带上,御书房的一切足以让她回味许久,因为她从未见过女子做官,更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子做这么大的官,这给她的震撼无异议地震级别。 “东洲诸事皆已安排妥当,按主公之意由大将军许昌坐镇东洲,另升左长史为副军师辅佐大将军左右,微臣擅自做主还请主公恕罪”段敏虽然是军师,但升迁之事毕竟是大事,先暂后奏确实有些越礼了。 “本侯相信军师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道理,赦你无罪,军师请起”北山定并没有因此怪罪段敏,反而觉得自己做事有些过于武断了。 “谢主公,许昌固然是大将之才,但也有武将该有的通病,性子较为急暴,与之相比,左长史刘宣就稳重谨慎得多,两人相辅相成定可保东洲无碍,请主公放心”段敏好像一点也不意外北山定不会怪罪自己。 “还是军师考虑周到,否则悔之晚矣,军师受累了”听闻段敏说的原因北山定才知道自己用人太过片面了,只知道其一而不知其二,若不是段敏补救以后出事只怕是早晚的问题,心里十分庆幸将她调了过来。 “此乃臣之责,主公,另今年风调雨顺东洲粮食大增,虽尊主公之令薄赋,但收上来的粮食还是装满两大粮仓,现在东洲百姓食可果腹、冷可穿衣,都是主公的恩德,东洲百姓无不感激主公之恩德”段敏说完拱手行了一礼。 “这都是军师的功劳,本侯何德何能,以后还有靠军师多多辅佐才是”北山定听说东洲确实比以前好了很多,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进步,这还真是多亏了段敏。 何况北山定闻言也十分感慨,她在东洲呆的时间短所做的事也就那几件,可段敏却将全部的政绩和功劳都给她,虽然她不需要这样的功劳,但段敏这样不居功不自傲,还是让她很敬佩的。 两人后来又谈了一些东洲的事,东洲现在的军事防御基本上是固若金汤,而钱粮也都十分富足,若战事一起东洲定可成为大本营之一,让北山定自豪了许久,没想到第一个治理的地方就取得如此佳绩,让她信心倍增,也更加了解了人才的重要。 晚上为了给段敏接风洗尘北山定特意设了家宴,不但请了父母、石翊和师姐师兄,还请了北山络及巴普,要水佳玲在就真是团圆家宴了,除北山定一家三人座上位外,其余的人都坐在下面分两列,平常宴请大臣和自家吃饭也都是这样。 以前北山定就想过要改一改这种家宴,因为坐的太散又是每个人一张桌子,有时候说话都不好说,想起这事的北山定决定一定要改一改,晚宴过后就让人将住管家找到了御书房。 听北山定的介绍北山明和南宫灵才知道北山定为什么会突然设家宴,乍见之下她们都以为段敏是北山定或水佳玲的朋友而已,人长得漂亮又温文尔雅,显然出自大方之家,但从未想过会是北山定亲自请出山的大贤臣。 以至于听到段敏在东洲的政绩之后两老硬是盯着段敏看了半天,段敏虽然有才有能,但也是个女子被老人家盯着看还是会害羞的,最后看得坐在她们身边的北山定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便洋装咳了两声,可惜两老像没听见一样。 “叔叔婶婶侄儿敬你们一杯”本来一直在装着看杯子的北山络突然站了起来,言语之大倒不像敬酒,倒有点不让上面两老继续再看下去的意图,顺带着还瞪了北山定一眼。 别人没看见可一直关注着她和段敏的北山定可没错过,或许别人不知道,但她确实明白的,北山络分明是在怪她将她安排在了段敏的对面,否则也不至于开席至现在都没抬过几次头。 “好,好,络儿到此也有些日子了,可否想家?”醒悟过来的两老想到自己刚刚的行为顿时有些尴尬,不过这也不能怪她们,她们是真没想到段敏有如此能力,或许她们潜意识里和红叶一样。 “想,但现在不想回去”见叔叔婶婶终于被自己转移了注意力北山络顿时松了口气,心里却又开始责怪自己起来,明明说要忘记,但看到对方被为难还是会挺身而出。 看着对面和两老谈得很是心不在焉的北山络段敏笑了,对面明明就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孩,怎么会有种她是在为自己解围的想法呢,那一定是错觉,错觉。 “大哥这段时间辛苦了,小弟敬你一杯”看到下面一言不发还有些闷闷不乐的石翊,北山定倒有些愧疚了,这段时间石翊一直在忙禁卫军的事,她也没去看过,以至于两人到现在才再次见面。 “臣分内之事,但求无愧于心”石翊闻言连忙举杯同饮,心里:军事上我是无愧于心了,可私事我就……哎,到底是说呢?还是不说?说吧晓月回来会怪我,不说北山定以后也一定会怪我,真是麻烦! “今日是家宴,咱们不谈公事,大家可开怀畅饮”虽然第二天还要上早朝,但北山定觉得此时没有什么比开心最重要了,所以她决定放纵一次,最主要的是水佳玲不在她可以放心的喝酒。 虽然北山定想放纵想喝醉,但她爹娘可不想她醉,所以最后的最后她还是没喝醉,其他人也只是少许的饮了一些并没有谁喝醉,让人将段敏也安排在东宫住下后,北山定就送两老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像往常一样一早北山定就起身了,天还没亮例行的早朝就开始了,开场白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只是文臣队列最后多了个女子,让那些同样刚入这里的官员疑惑不已。 “既然众卿无事上奏,那本侯就宣布一件事,段敏上前听封”北山定不动如山的看着下面那帮新大臣,无论他们如何反对,她决定的事都不会改变,比如之前的那些老臣和权臣都被她驱逐打压一样,因为她相信没有谁会愿意步张氏父子的后尘。 段敏?北山定的父母因为长时间不出府可能不知道,但现在在朝堂的大臣可没有谁不知道,无论北方还是南方的大臣都没有没听说过段敏的,就算他们没听说过段敏也一定听说过龙潭先生,因为那是几个霸主想请都请不到的人。 没想到却被他们年纪轻轻的主公给请到了,之前听闻龙潭先生在东洲他们还都持怀疑态度,因为北山定从未提起过在东洲有位军师叫段敏,没想到今天直接见到了真人,说不震惊是假的。 段敏就在众位大臣好奇加震惊的注视下端庄而又稳重的走到了最前面,步子没有蹒跚,脸色也没有任何不适,好像那些注视都是无物一般,而她只存在于自己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十二点之前更完的,结果还是过了十二点。 第101章 看到段敏大气端正荣辱不惊北山定满意的点了点头,她要的就是这样的人才,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能撑起局面,能掌握大局,而不是事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她一个人也做不了那么多。 “段敏治东洲五谷丰登、夜不拾遗、无冤假错案,封丞相,赐府邸一座、黄金百两、锦缎百匹、奴仆数人”对于段敏这样能干的人才北山定是决不会亏待的。 “启禀主公臣认为不妥,自古以来皆无女子为官,龙潭先生虽有治世之才,亦不可开次先例,否则牝鸡司晨必将招致祸乱,望主公三思啊!”一位中年臣子突然出列阻止道。 “臣亦认为不妥,自古以来牝鸡司晨就会导致国、家衰落,请主公三思!”另一个大臣紧跟着出列附和,而且还表现的满脸沉痛,好像东海不久真的就要衰落一样。 除了几个比较年轻的官员没有附和以外,其他的大臣纷纷跪地附和,认为女子做官是不可以的,都极力劝阻,而本该谢恩的段敏却根本没说话的机会,因为三个男人也不见得比一群鸭子好到哪去。 而坐在上面的北山定随着劝谏的大臣越来越多脸色也越来越黑,她最听不得的话就是女生比男生差,无论前世还是这世都一样,何况他们的理由也太没有道理,因为东海在她祖辈几人的带领下还不是一日一日繁荣起来。 何况现代也有不少女子做高官,最高者可以达到国家元首,而且还是比比皆是,牝鸡司晨简直是无稽之谈、荒唐透顶,拿去哄那些还没长大的小孩子可能还行得通。 哄她?是没机会了;哄下面那些跪着看似忠心的大臣?他们会信?北山定可不信他们会信,他们要维护男尊女卑倒是真的,他们想借此打压女子地位和权利倒是真的,这些才是他们会异口同声的原因,说是这些北山定倒信。 “杨大人和众位大臣既然说牝鸡司晨会导致国、家衰落,那为何我治理东洲不但没有衰落反而五谷丰登,又是何解?众位大人又作何解释?”段敏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别人都打击了,她不反抗岂不是妄为贤才。 虽然段敏刚来东海,但很久以前就已经在做准备工作了,不但知道东海的大臣们姓什么叫什么,连他们的职位她都一清二楚,有些人甚至连性格都略知一二。 “这…..”在段敏的强势之下杨大人憋了半天,最后都没说出一句话,反而流了一脸的汗,段敏在东洲的政绩不仅北山定当殿宣读,早在之前他们也都有耳闻。 毕竟龙潭先生出山何等大事,他们当然关注非常,后来得知龙潭先生是女子就更关注了,毕竟女子当官这是头一遭,说万众瞩目也不为过,本来都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看段敏希望她被贬职,谁知道段敏不但没被贬职反而还做出了一番政绩。 一番让他们这些自持才高八斗才能出众的大臣都羞愧的政绩,东洲自古都是酷寒之地,别说五谷丰登就是一般产量它也难以达到,以前有盗匪,现在却夜不拾遗,冤假错案各地多多少少都有,东洲现在却没有,这些都是铁一般的事实让他们无从反驳。 “天下兴亡,人人有责,臣认为无论女子男子只要有才能者皆可为官,龙潭先生当丞相,臣心服口服”一直站在武将之首的石翊总算走出了队列,声音慷锵有力吓得本就一身汗的杨大人越来越湿。 “臣等和大司马一样,龙潭先生当丞相,臣等心服口服”徐房、毕恒和朱满亦出列附和道,显然他们没有辜负北山定的希望,因为他们没有像那些大臣一样腐朽不堪。 “本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段敏封丞相不得再议,不尊丞相者以欺君论处,退朝”北山定说完就直接往内殿走,大臣们见主公已经走只得行礼恭送,。 封相一事至此告一段落,天一大陆也在这一天产生了第一位女丞相,没过几天就传遍了五地,有人看笑话,也有人看好她,女丞相的产生也开启了闺中女子弃闺从文武的习俗,更打破了持续几百年的男尊女卑。 石翊在朝堂上看到那些大臣如此介意段敏女子身份时差点就想说自己是女的了,可北山定好像知道她会这样做似的,她还没出列刚抬头就被北山定用眼神制止了,无奈只得憋下。 想到北山定当初的承诺和梦想,石翊有些茫然了,以至于下朝后都有些心不在焉连毕恒他们说了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刚走出大殿不久就遇到了小东子,连怎么来到这御书房外都不知道。 “主公请大公子进去”红叶出来备茶就看到站在门外不动的大公子和小东子,知道主公在等大公子便行了一礼请石翊进去,小东子想跟进去却被拦了下来。 “大公子都进去了,你拦我干嘛?”小东子看着慢慢消失在自己视线内的大公子一脸不爽,他还想跟进去看看呢,虽然每次都只能站着,但他就喜欢站在里面。 “主公说了,一旦大公子进去后,不准任何人再靠近御书房,自然包括我们,你还是好好在外面呆着吧”红叶说完拍拍衣服昂着头就走了,留下一脸不爽的小东子。 御书房石翊还是来过很多次的,只是这一次心情特别沉重,不是她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和方式,而是她不想女子被男子看不起,她想出来证明女子也是一样可以当个好将军的,一样可以保家卫国。 “大哥,你终于来了,坐”站在窗前一动不动的北山定听到有脚步声便转过身来,一看果然是石翊,连忙高兴的迎了上去,将就着有的茶给她道了一杯。 “谢主公,我自己来就好”看到北山定要给自己倒茶石翊终于有了反应,君臣有别,虽然她们是义结金兰也是生死之交,但现在是在御书房,那她就应该以臣子的身份行事。 “我来,我来,这里就我们两人,叫我北山就好,今天咱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北山定没有让石翊将茶壶拿过去,反而自己专心致志的倒起茶来,看到给自己倒茶的北山定,石翊想起了当初两人逃亡的日子,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品茶谈诗文和画画是文人墨客一直喜爱和追捧的,石翊虽然进步了不少,但还没达到可以出口成章的地步,品茶也只是略通一二,但好在两人主要目的并不是这些,而是谈话。 所以这一谈两人就谈到了晚上,石翊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北山定也陈述了自己的想法,她之所以不让石翊说出并不是怕什么,而是她有她自己的打算,现在时机还不到她们还得忍耐。 经过这次谈话,两人友情只增不减,由于两人长时间没见面导致的那一点点还没来得及发芽的间隙也扼杀在摇篮里,为两人后来的相互信任更坚定奠定了不可忽视的基础。 送走石翊后,北山定又让人将北山络叫到了书房,虽然北山络一直不肯承认,但直觉告诉她北山络和段敏一定有过一段相处,所以她叫北山络过来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将她弄到段府去和段敏住。 如果真有过一段相处,那住在一起更好产生火花,如果没有,那也不错,正好给她们建桥搭线,能成就一段佳话自然好,如果不能那成为朋友也不错啊,想到这北山定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小洛,两位太傅已经高老还乡了,找其他人你又不愿意,你是不是不想学作诗和画画了?”看着对面永远都是一脸平静无波的北山络北山定更加觉得给她找个女朋友是件非常急迫的事。 “我想学,他们教不好”自两位太傅高老还乡之后北山定就给她找过其他的大臣来当先生,可他们都没有两个老太傅教的好,所以她不要他们继续教。 “我这次给你找了个好先生,她不但会作诗画画,还会下棋弹琴,你要是再不喜欢我也没办法了”北山定说完还故作无奈的摊了摊手,好像真的很难办一样。 “是嘛?他是谁?”北山络知道东海之前有不少老臣下狱的下狱还乡的还乡,到现在几乎没有了,所以之前来给她当先生的才都是比较年轻的。 “她啊?你认识,如果你愿意她还可以教你更多,对你以后复国有益无害,但由于种种原因她不能进后府来教你,所以如果你想学的话要搬去她家”为了北山络能重获快乐北山定决定不择手段下。 “…..”北山络无言,她不知道先生为什么不能到后府来教她,但如果对复国有益的话她决定试一试,可根据北山定的形容,加上自己又认识,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她不愿意去想却又一直存在于脑海的人。 “你放心,你的安全、衣、食、住、行都会有专人负责”北山络的表情一直没什么变化,所以北山定只能根据常规来判断了,担心她是忧虑出府后过不好,可她忘了更惨的日子她和北山络都过过。 “我去,但要带上巴普”如果是她想的那个人,那她的确可以当她的先生,无论是不是,北山络都决定不再辜负北山定的苦心安排,何况她要学的真的还很多。 “这是当然,巴普是你的臣子,你要带他去哪那是你的权利。好了,事情谈完,趁着咱们三人都在,走,咱们一起去喝一杯,估计大哥都等及了”说着两人就一起去了东宫,石翊果然已经在那备好了酒菜。 当晚三人都喝了很多,一是三人再次相聚喝酒竟已经经历过了那么多事,北国颠覆,两度生死,张氏叛乱;二是明天北山络就要去段府了,虽然段府离侯府不远,条件也不差,但毕竟是两个府。 至于第三,那是北山定早就有的想法,而且早就执行下去了,昨晚也已经办成了,现在就等她一声令下,可一旦命令下她和石翊也会像明天和北山络一样,所以她今天早上没有下那个命令。 因为第二天三人都有事情,所以喝得半醉半醒的时候三人就各自回房休息了,北山定觉得回去太麻烦就留在了东宫,寝殿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少了几分人气,也是,她好久都没来这里了。 半睡半醒间竟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本来以为是红叶、小东子或小季子在外面敲门,结果仔细一听竟然是小白熟悉的啄窗声,顿时清醒过来。 第102章 “来人!来人!快点!快!”一看完小字条的北山定顾不得给小白喂食,更顾不上头还有些昏,就火急火燎的开始叫人并冲冲忙忙的找衣服穿,结果找了半天都没找着衣服,心里更是慌乱,以至于忘了她的衣服早就被搬到凤凰宫去了。 “参见主公”本来以为今晚没什么事的红叶已经在外间躺椅上睡着了,突然听到召唤声吓了一跳,想到自家主子喝得那么醉便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接连几声召唤传来才慌慌张张的跑了进去,连衣服都来不及整理。 “更衣!备马!越快越好!还跪在那里干嘛?还不快点!”心里着急的北山定根本顾不上其他,不仅完全没有了以往的镇定,还连声音都多了丝颤抖,心里更是一心想着快点赶过去。 第一次见到自家主子不但惊慌失措还理智全失的红叶也立刻进入了紧张状态,以为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半刻不敢耽搁,行礼出去后就让人将备好的衣服和洗漱用品立刻拿来,后又安排人去找行管家立马备马。 过了一会还没见红叶回来北山定便着急的往外走,可刚走两步就看到捧着装着衣服的托盘的红叶和一众同样捧着东西的宫女太监走了进来,一看衣服竟是候服,立马让红叶换。 北山定穿好衣服洗漱好以后马也按她的吩咐备好了,出了殿门竟听到更声才知道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可她去意已决无论天亮还是不亮她都要起程。 “请主公慢行一步,太上侯和老夫人正在赶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北山明身边的太监竟到了东宫,见主公即将上马离开便几步急走跪在了路中间。 北山定被挡住去路只得停下,听闻父亲正在赶过来,第一反应就是这么晚了还让她老人家过来心有不安,第二反应则是有人跑到宁静宫通风报信,可她忘了北山明不但是她的父亲还是太上侯。 看了看身后的侍卫、两排的御林军和一众宫人北山定才恍然大悟般想起了自己的责任,本以为自己不会为情失去理智,结果今天发生的一切却嘲笑着她的幼稚,才明白爱到深处时一切都比不过心中的她。 “起来吧”,既然父亲都来了那她正好跟她说一声,否则她就真的太不孝了,何况如果她真就这样不明不白也不作安排就走,那就不只是不孝了,还是个不负责任的人。 “诺”等了半天老太监已不再抱有希望,闻言当即大喜连忙行礼站了起来,就在他起身的同时不远处传来整齐划一的两排灯笼光,北山定见状连忙上前迎接。 正睡得安稳的北山明被行管家吵醒才知道自家孩子要离开,而且是去那里都不知道,南宫灵闻言连忙让她去东宫,不敢耽搁也生怕错过方才让身边的太监先过去。 “逆子!大半夜的你想去哪?”看到行礼的北山定北山明不寻不问开口就是怒骂,要不是顾及身后的南宫灵可能就是直接一巴掌了,古语有云:父母在不远游,可她的孩子竟打算说都不说一声半夜就离开,想到此火气更大。 “爹,我要去肃州,事出突然又正值半夜怕打扰你们方才如此,望爹娘息怒”没想到父亲比自己火气还大北山定连忙赔不是,可她今天依然会离开。 肃州?别人不知道可北山明和南宫灵确实十分明白,水佳玲所在的地方正是肃州,如果不是发生大事北山定绝不会不顾一切的连夜北上,想到此北山明的火熄了,而南宫灵则更加担心了。 “虽然事出有因,但你作为一方之主亦不该如此作为,本侯和太傅教你的你都忘了嘛?凡事要三思而后行,你不但不思,甚至连最基本的安排都没有”虽然火气降下来了,但北山明觉得该说的还是要说。 “是啊,娘知道你担心佳玲,也支持你去肃州,但你也应该在走前跟我们说一声啊”显然南宫灵和北山明关注的并不是同一个点,她比较在意自家孩子要走都没跟她说。 听到母亲的话北山定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因为只要她娘同意她爹那里就绝对没有问题,“孩儿知错,再不会有下次,孩儿一定会做好安排再离开。娘,佳玲的师傅走了,她生了病,她需要我!”。 看到北山定一脸心痛,南宫灵明了的点了点头,贴着北山明的耳朵说了几句后叮嘱了北山定几句又让温忠他们好好伺候北山定左右便和北山明回去了。 “恭送爹娘”看着父母离开后北山定就直接去了御书房,路上询问红叶才知道石翊和北山络都还在东宫醉睡不醒,又让人去段府将段敏请了过来。 北山定安排好一切以后也天慢慢大亮起来,看着不断变亮的天色北山定不再耽搁,急急忙忙的上了马就开始一路奔驰,硬是将陈红、温忠等四人甩到了后面。 北山定之所以这么着急北上,确实是水佳玲生了病,自那日淋雨回去后水佳玲就开始断断续续的发烧,本就医术平凡的黄喜根本无法治好她,甚至连让她完全苏醒都做不到。 水佳玲一时清醒一时迷糊,念叨的除了对师傅的不舍就是让他们别告诉北山定,可晓月看着自己小姐一天比一天严重,而黄喜又束手无策后还是将这个消息传到了千里之外,以至于北山定接到字条后理智全无。 北山定等人一路马不停蹄终于在几天之后赶到了肃州城外,一路上心急火燎真到了肃州城外竟骑马停在了城门外,不是不着急也不是不担心,而是她不知道水佳玲的具体位置,以至于在城外徘徊不前。 陈红和北山定也算从小一起长大,虽然那次回来后北山定就性、情大变,但有些东西并不会变,所以看到北山定看着城门止步不前的时候便明白一二,连忙让温忠等人四处打听。 几经周折,天黑之后温忠等人总算是打听到了水佳玲的住处,几人连忙骑马前往,本以为水佳玲住的会是高门大院,可事实是恰恰相反,以至于看着面前小院的几个人几种心思。 “给公子请安”马仁算着日子知道自家主子这几天会到,所以一有空就会到门外守候,没想到这次刚准备进去却突然听到了马蹄声,当即返回来,一看果然是自己等着的人,连忙高兴的上前行礼。 “出门在外不必多礼,佳玲如何?她身体……..”马还没停下北山定就着急的下了马,担心水佳玲的身体便边着急的往里走边问具体情况,以至于看到晓月都没打咋呼。 谁知道一路着急的北山定真进到屋里竟像被定住了一般,顺着她的眼光看去竟看到了本应躺在床上的水佳玲此时此刻正好好的坐在她对面,以至于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跟着北山定进来的晓月看到北山定的样子便一脸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不是她不说,而是北山定没给她机会,而马仁说了几句也没说到正点上,以至于就出现了上面的一幕。 “你不应该来的”水佳玲的口气一如既往的平淡无波,好像北山定的到来她并不开心一样,其实她心里很高兴,只是不会表达不会说出来而已。 “你好了,太好了!”北山定答非所问而且还不顾有众人在场,直接走过去将水佳玲抱在了怀里,心里除了喜悦之外,还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一路上她想过很多种见面的场面,但就是没想到会是这样,不过,她很喜欢这样。 水佳玲确实病了,也一直昏昏沉沉,可一听到晓月说北山定会来便挣扎着想清醒过来,几经努力终于睁开了眼,医者虽不自医但还必要时刻还是会出手的,所以在看过黄喜开的药方之后立马重新开了一张,几服药下去果然渐渐好起来。 身体虽一天天好起来,但毕竟是病得厉害,所以直到现在水佳玲才下床走走,刚刚走累休息就听到了由远及近的马蹄声,皱了皱眉终是松了开来。 此时此刻闻着北山定身上熟悉的味道水佳玲舒服的闭上了眼,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能让北山定在这个时候为她分神,但她的内心却一直希望北山定能在这个时候陪在她身边,因为再坚强的人也承受不起接二连三的打击。 稍微晚进来一点的陈红一直不明白晓月的暗示,进了屋看到两人相拥的瞬间终于明白,原来晓月是暗示她不要进去,而不是快进去,看来水佳玲的身体已大好,这里已经不需要她了,转身离开。 背对着门的北山定不知道陈红来过又走了,可水佳玲知道,虽然她闭着眼睛,但也知道是一个不熟悉的女子来过,不用想便知道是随谁前来的,想到古梅,想到这个女子,心竟一下子紧起来。 “啪”一声响惊得水佳玲立马想从北山定怀里挣开,端着药进来的黄喜一进屋就看到一个男的抱着师姐,当即手一松药碗就掉在了地上,“男女授受不亲!赶紧放开我师姐!”。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端午节快乐!多多吃粽子!另外就是很抱歉这么多天都没更,因为前几天搬离学校,各种忙,又没宽带,所以到现在才更。 第103章 北山定还没来得及回头就感觉到有人袭来,出于本能反应接住了黄喜打过来的一拳,随即转过头竟看到一个不认识的人,回想他刚刚所说的话便明白了对面的人是谁,“佳玲乃在下明媒正娶,何来授受不亲之说?”。 在黄喜的眼里心里水佳玲是高高在上的不容侵犯的,所以见到这样的场面难免情绪失控,他不会武功,北山定也看出来他使得使蛮力,所以并未用内力,也没有打伤他。 对于北山定的话黄喜显然不相信,因为水佳玲和北山定的事在五地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北山定已成一方霸主更是人尽皆知,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显然不太可能,便转头询问似的看向水佳玲。 水佳玲早已恢复如常,对于两人的动作言行也看在眼里,更看出了北山定是故意的,可她说的又确实是事实,看了看北山定便微微的点了点头以示肯定,刚站好不久的黄喜立刻跌坐在椅子上。 北山定见状嘴角都翘了起来,而水佳玲则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有时候北山定比谁都沉稳镇定,但有时候也会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与人嬉戏。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黄喜的第一眼北山定就觉得他喜欢自家老婆,加上今天心情大好,便故意出言试探了一下他,没想到一试还真有了结果,看到对方像斗败的公鸡一样跌坐时更有种说不出的开心。 北山定一直都知道水佳玲是出色的,也是与众不同的,更是像耀眼的太阳一样在那都能发光,所以她知道喜欢水佳玲的人一定不在少数,但她从未将他们看做情敌,不是她太自恋,而是她相信水佳玲。 当晚北山定在堂屋设宴,宴请黄喜、晓月、马仁和王正等一众人以示感谢,顺便也向不认识陈红的人介绍了一下陈红,如此在场的众人才算真真正正认识了,其实只有黄喜和陈红不认识。 宴席虽然朴素,但在场的众人都吃的很开心,其中最开心的当然要数北山定了,本来担心的心都要到嗓子眼了,结果却给了她一个大惊喜,怎么能不开心,而最不开心的就数黄喜了,本以为有望,这次见后才知道已是彻底无望,当晚喝得酩酊大醉。 为什么已彻底无望?因为黄喜见到了水佳玲看北山定时从未有过的温柔,他了解他的师姐,如果不是真的动了情绝对不会出现冰冷以外的任何表情。 第二天一早,北山定趁水佳玲还没醒便独自去了她师傅的墓地,因前夜有吩咐马仁准备,所以钱纸蜡烛祭品等东西都已备好,担心水佳玲醒来找不到自己,简单的祭拜过后就冲冲赶回去了。 “听说肃州有一个湖风景不错,不如我们去游玩一番如何?”北山定一边帮水佳玲拧帕子洗脸,一边在心里庆幸,还好在佳人醒来之前赶了回来。 “师傅刚走,无心思游玩”看到北山定要帮自己洗脸水佳玲连忙接了过来,她只是刚醒行动还有些慢而已,不代表脸都不能自己洗。 端上水之后就站在一边看的晓月羞得低下了头,心里却在想要是自家小姐此时是在和别人说话的话,一定只会说两个字‘不去’,思绪一转又转到了昨天收到的书信上,想到石翊竟脸红起来。 “那不如咱们在这里过过平常日子,既能为师傅守孝又能劳动劳动活动下颈骨,……..好,就这么决定了,温忠…..我马上去准备”不等水佳玲答应北山定就说这往外走去,甚至习惯性的叫了温忠,但想到要过平常日子就转了话。 本来自顾自洗漱的水佳玲闻言竟停了一下,但依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北山定离去的背影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眼神,不温柔、不兴奋、而是想起,想起了以前和师傅到处漂泊的日子,虽然苦却受用一辈子。 而此时正兴致勃勃往外走的北山定则是一脸兴奋加高兴,无论是前世的她还是现在的她都幻想过桃源般的田园生活,可惜一直没机会,也怕水佳玲不喜欢,如今难得有这个机会,她想试一试和水佳玲过过普通夫妻的日子。 说干就干,北山定一出房门就让闻令而来的温忠将大家召集到院子里,除了晓月和黄喜以外其余人都离开小院子住进城内的客栈,顾虑她和水佳玲安全的温忠等人自然不愿,但最后还是离开了。 为什么留下黄喜?北山定其实一点也不想,只不过这间小院子是他师傅的,而他又是他的弟子之一,加上他现在还昏醉不醒,没有赶人的理由,也没有赶人的机会,而晓月自然是要留下的。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好不逍遥自在,水佳玲无论身体还是脸色一天天好起来,而北山定更是沉迷于难得的耕种之中,一时竟忘了自己是君主而非农夫。 拿上锄头的那一刻北山定竟觉得一下轻松起来,翻土耕种虽然累,也确实是面朝黄土背朝天,但没有烦恼也没有勾心斗角,更不用担心会有人造反,因为那块不大的土和田淳朴到不会言语。 每日北山定在田里或地理耕种的时候水佳玲就会在一旁给她端茶倒水,看她满脸汗水时更会用帕子给她擦一擦,有时候不言不语却胜过千言万语。 北山定不舍也不愿水佳玲进厨房,所以第一天她决定一展身手,结果生火生了半天都没烧好,最后还是晓月出手才解决了要吃生食的尴尬,火没烧好就算了,北山定还弄了个满脸锅底灰,差点水佳玲都没认出她是谁,也难怪晓月看到她后笑个不停。 一直以为煮饭很容易的北山定在用过电饭锅煮饭之后就觉得更容易了,所以信誓旦旦的要煮一锅好饭,结果饭半生不熟不说,贴着锅子的地方还全煮焦了,黑漆漆的看不出本来面貌。 经此一败北山定还不死心,准备再煮第二次,可已经饿到不行的几人完全失去了耐心,不但没给她再次展示的机会,水佳玲还下令禁止她接近厨房,心想不买米她还真不知道米有多贵。 为了让北山定了解贫困百姓的生活有多艰难,水佳玲还特意带她到村里最穷的几户人家去做客,吃过米粒都没有几颗的几顿晚饭之后,北山定伤心不已,她从来没想过会有吃不上饭的人,现在事实却告诉她大有人在。 肃州虽不在她的管辖之类,但她早已将五地百姓都视为自己的百姓,所以她伤心、难过,替她的百姓难过,也为自己目前还不能改变他们的生活现在而难过。 更让北山定想不到的是这只是刚刚开始,除了正常劳作时间,水佳玲还会让她去给病人送药,每当收到病人及家属衷心感谢时都会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心里更是快乐非常。 除了以上之外,水佳玲还特意让她到城里去买了次米,本以为大米和小麦价格很低的北山定在听到店掌柜说一石米要两百钱也就是二两银子的时候惊呆了,无论在东洲还是东海,大米最贵不过百钱一石,到这里却翻了一倍不止。 问过其他东西的物价之后北山定更有种肃州物价最高的感觉,后来几经打探北山定才知道肃州今年大旱,大多数百姓粮食颗粒无收,而米和麦子的价格飞涨也拉动了其他物价,所以才会如此。 更让北山定惊讶的是晋王竟然一点措施都不采取,听百姓和官员说,好像是沉溺于打败齐王获得城池的喜悦之中不可自拔,加上晋王身边最近又多了个只会溜须拍马加出馊主意的佞臣就更甚了。 天一大陆的一石米只有一百斤,挑东西?北山定还真没挑过,可自从决定过田园日子之后她就开始学挑水,到现在已是像模像样,所以挑一百斤米对现在的她来说并不困难,只不过苦就苦在路途有点远,所以歇息了几次北山定才回到家。 而一直跟在北山定百米之后的温忠几人却心里开始打起了鼓,本来他们以为主公只是玩一玩,一天两天后就会恢复正常状态,可如今转眼已过半月,他们的主公不但没结束的意思,反而有种越干越起劲的感觉。 看到自家主公在认认真真耕种和劳作的时候,他们是佩服的,因为作为侍卫他们都比较嫌弃耕种,可他们的主公身为一方霸主却十分喜爱耕种,给他们的冲击不可谓不大,以至于后来农夫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大大提升。 但目前他们却是担心的,担心自家主公沉溺于耕种之中而忘了自己的身份,他们这些侍卫跟着受苦不要紧,天天跟在百米之外也没什么,可太上侯和老夫人怎么办?他们可是一直在盼着主公回去呢。 随着时间不断的流逝,天气也越来越冷,北山定在外耕种的时间也越来越短,大多数时间都和水佳玲呆在屋里看书或者下棋,有胜有负倒也不是一面倒,显然来到这里后才学下围棋的北山定很有天赋。 一日刚吃过晚饭,北山定的脚就开始疼起来,而且一发不可收拾,她痛的睡不着,水佳玲更是心疼的睡不着,一个晚上各种纠结,直到天快亮下了鹅毛雪之后才好起来。 不再疼痛的北山定总算是能睡个好觉了,可装着睡着的水佳玲却怎么也睡不着,当初给北山定治腿的时候她就知道每到下雪前北山定就会痛疼难忍,但没想过会这么痛苦,痛到连觉都睡不着。 北方的冬天来得早去得也晚,现在只是第一场雪,以后还会有很多次,如果她们再留在这里,那接下来的日子北山定必会多次受此痛疼,而南方则相对暖和得多,下雪的次数也比较少,想到此水佳玲心中下了决定,方才慢慢睡去。 就在她们入睡的同时,平城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和窗外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一样又大又白,只不过没有什么内涵而已,就单纯的白得像张纸。 第104章 “一定是我听错了,听错了”北山定有些不敢相信,这几天她和水佳玲都好好的,怎么会腿疼一晚就全都变了,她不能接受也不愿接受。 “公子,你没有听错,少夫人已经走了”温忠握了握早就紧得不能再紧的拳头再次重复道,今天早上黄喜突然找温忠他们喝酒,酒量一向不错的他们竟然没喝几杯就醉了,再次醒来已是下午,遍寻不见黄喜、晓月和王正等人,房中也只剩下北山定。 四人细细一想才知酒被做了手脚,四人自知闯下大祸跪在床边,所以北山定一醒来就看到跪在床前的四人,本以为是家里出了事,一问竟然大出预料,一时不信竟自欺欺人起来。 “放屁!她早上都还在我枕边,怎么可能说走就走”虽然再次得到证实,但北山定显然还是不愿意相信,不愿意相信一天不到就物是人非。 可事实就是这么的残忍,残忍到没有给她留下只言片语。北山定苦等一夜任不见水佳玲踪影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接下来便是不停的寻找,可无论她怎么问都是这个结果,无论她怎么找都再也找不到心爱之人。 因为她最为信赖也是最后一点希望的暗卫,在跟随水佳玲外出不远后就遭到一群高手袭击,死伤不少,听回来的暗卫讲好像是早就埋伏在那里,自此北山定仅有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肃州山城也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可还是找不到水佳玲,好像水佳玲一行人就像突然间消失一样,找不到一点痕迹,想不通水佳玲为何会离开的北山定情绪也一天比一天低沉。 既是王弟又是丞相的水寿联合宋忠宋武等人于十一月初一发动兵变,本是篡位而得齐王之位的水安死于齐王宫中,第二日水寿在群臣的簇拥下登上王位,宋忠被拜为丞相,宋武为大将军,自此权利尽数落入宋氏父子。 水寿登上王位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水安一样开始屠杀前王的家眷,也就是水安的妻妾及子女,一夕之间血流成河,不日,消息迅速传往各地,得此消息北山定竟喜出望外连夜赶往平城。 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马不停蹄赶往平城的北山定并没有在平城找到水佳玲,甚至连水佳玲来过的痕迹都没有,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平城有不少人认识北山定,为了不泄露身份和行踪北山定一直都呆在一个小院子里,寻找之事皆是温忠四人负责,四人带人不停的找还是没什么进展,平城此时正是紧张时刻,好不容易找了一遍依然无果。 本以为自家主子在这里也找不到后就会马上离开,可出乎四人预料的是他们的主子不但留了下来,而且还有长留的打算,四人连番劝谏也于事无补。 北山定知道出来已有月余,可她现在不能离开,最起码在水佳玲没有半点音讯之前她不能离开,如今平城发生怎么大的事,她觉得水佳玲一定会来,所以她要在这里等,等到水佳玲来。 可直到最后她都没等到水佳玲,反而等来了宋武的搜查兵,根本毫无准备的北山定只得带人从后门逃走,几经突围才逃出了平城,衣服上到处都沾的是血,身边也只剩下温忠四人,十分狼狈。 北山定好歹也是齐地的驸马,再不济也是齐地的一州之牧,怎么说也不至于见到宋武的搜查兵就跑,可事实是这些都在几天前成了过去式,所以她不得不跑。 水寿听信宋忠谗言,不仅革去了北山定的州牧之职和侯位,还发布诏书贬责其不配当驸马从此与公主合离不再是夫妻,两方再婚各不相干,诏书不仅发往齐地各州还发往其余四地。 就在诏书发布不久后,宋武又拿了一些所谓是北山定贪污受贿的证据呈给水寿,水寿随便瞟了一两眼便批准属实,自此北山定在齐地不仅一日降为平民还瞬间成了罪犯,不知宋武到哪得的消息竟知道北山定在平城,故而这几日都在平城内大肆搜捕。 当日得知此事的北山定气得浑身发抖,差点就想冲到齐王宫中找水寿给个说法,她一直以为这个什么都不爱的小舅子没什么野心,可事实却是暗藏心机,不仅毁了当初的约定,还毁了她的婚姻,这笔账她早晚要讨回来。 找不到水佳玲已经够让北山定难过了,如今水寿又来这么一出,这不是拿鞋打她北山定的脸嘛,何况凭齐地现有的能力显然不敢得罪她这个强大的东海之主,那就只有一种情况了——结盟。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水寿和谁结盟,但无论他和谁结盟对东海对她都是不利的,想到水佳玲可能回了东洲和东洲即将面临的危机,北山定决定前往东洲一趟,虽然她现在已不是东洲州牧,但东洲还是她的。 “参见主公,恭迎主公入府”为了试一试东洲的大臣是否忠心北山定并没有直接入府,而是早早让温忠前去传话,东洲大臣和百姓没有让她失望早早等在了城外。 “免礼,大家辛苦了,难得大家还信任支持在下,在下一定不负众卿之望”有些事情别人不好提,那就只有自己提,已经发生过的事总归还是要面对的,北山定也不喜欢逃避。 入府后北山定就立即到处转了一圈,和前几次没什么差别,即没有水佳玲的身影也没有来过的痕迹,后来私自叫管家到书房进行询问也出入不大,管家是当初追随她和水佳玲一起到东洲的管家,没理由说谎。 虽然北山定已经离开山城和平城,但两地北山定都有安排人在秘密寻找,既然已经问过管家便也将此事交给了他,任何一个地方她都不会放过,除非水佳玲插上翅膀飞走了,否则一定会留下些痕迹。 虽然一直情绪低落,也很担忧,但该做的事还是要做,当晚北山定就开始处理积压下来的政务大事,也就是大将军和副军师不能决断的大事,和查看两人的政绩。 两天后一切事情皆已处理妥当,对于大将军许昌和副军师刘宣的政绩也了解了大部分,除了处理事务的能力以外,北山定还派人到民众间打探两人的口碑,都还不错,显然可以胜任现在之职,对段敏的先见之明不得不佩服。 站在曾经她和水佳玲走过的田间地边,一时悲从中来半天没走一步,想当初她背着水佳玲在这里是多么的高兴和幸福,如今却是连对方在哪里都不知道,怎能不难过不伤心。 守卫在不远处的温忠四人见此都低下了头,自少夫人走后,他们就没看见主子笑过,反而常常看到主子在发呆和悲伤,想到主子即没罚他们也没骂他们,他们就更愧疚了,要是他们警惕性高一些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看着日渐西沉的冬日太阳,北山定好像入定一般一动不动,不知道她看到的是夕阳还是黎明的朝阳,又或者是不知道身在何处的佳人。 春天种下稻谷和麦子,秋天就会收获谷子和麦粒,秋天种下麦子,春天就会收获麦粒,北山定不知道她以前种下了什么才会收到现在的音信全无,但她相信水佳玲最后会回到她身边的。 听说人老了才会喜欢回忆以前的事,可住在东洲州牧府的北山定并不老,但她现在却天天都在回忆,回忆以前和水佳玲走过的点点滴滴,也怀恋从前的一切。 “急报!急报!…”这日一早,天刚亮没多久急报就一路急送到了州牧府,自水佳玲走后由于心事也由于腿疼的原因北山定一直都睡不好,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惊醒,急报声尚未到大厅就已将她吵醒。 无论是在古代还是在现在的天一大陆,急报无外乎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人力无法控制的天灾,而另一种就是人为的兵祸了,昨夜既没下雪也没下暴雨,显然天灾不可能发生,那就只有军报了。 传令兵一报果然是有人带兵前来攻打,而且日内就会到达城外。原来早在北山定到前许昌就收到了诏书,听到诏书内容当即将送书差官斩于菜市口,并让人将诏书和头颅送去给水寿。 刚当上齐王的水寿哪能忍受这种挑衅,当即下令让宋武领兵两万前往东洲攻下首城,本来就一心想杀死北山定的宋武得知她逃往东洲后欣然领命前往,才有了此急报。 宋武并非一般泛泛之辈,否则也不会在水安领兵攻打平城的时候连连获胜,北山定不敢大意,连忙召集众文武大堂议事,听说敌方只有两万,大臣们立马就像吃了定心丸似的镇定自若。 细细听着众大臣的意见和议论之声,北山定才知道东洲的兵力早已不是以前的两万,段敏主政的时候不仅发展农业还扩大招兵,而后来的许昌和刘宣也继续她的方针,所以现在东洲兵力已是四万,粮饷亦很充足,根本不把宋武放在心上。 看到大臣们都如此自信,北山定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便决定不再插手,将御敌事宜全都交给许昌和刘宣处理,自己则当个省心又省力的幕后老板。 可人一倒霉起来有时候喝水都能塞牙,战事一开始确实是许昌占了优势也打了两个小胜仗,可接下来就是一败不起了,最惨的一次许昌不听刘宣劝告中了敌方的奸计死伤几千。 由于此次死伤人数过大不得不向上禀报,北山定才知道开战没一星期东洲竟死了五千多人,而敌方不过才损失两千多,一问才知道是许昌自负不听劝告导致的,当即罚其半年俸禄降一级并在家闭门思过半月。 经此一事北山定才知道甩手掌柜也不是人人都能当的,如今大将军被罚又被降级,显然是无法带兵打仗了,其他的武将北山定还是了解一二的,让他们当个听命行事的将领应该没问题,但要他们当独当一面的统帅就不行了。 好在首城被重修得城坚池厚,宋武一时半会攻不上了,北山定便命人在城门外挂起了免战牌,敌将来挑衅者一律不予理睬,任其做个跳梁小丑,唱独角戏,再没有更好的将领以前她不会再冒险。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昨天就该立即更的,结果没网,所以现在才更。 第105章 接下来的几天宋武不停的向首城发起进攻,而且攻势还一天比一天猛,虽然最后都被首城的士兵打下去,但东洲的士气却一天不如一天,原因不是别的就是军队群龙无首。 可几天下来北山定还是没找到合适的大将军,有一个光有理论知识毫无实战经验,让她想到了战国时期只会纸上谈兵的赵括,当即摇头不止,而另一个则能力经验各一半显然也难以当此大任,而于此同时宋武却越攻越猛。 不能言而无信,也不能托给相信之人,北山定只能自己上战场,为了提高士气她领兵后做的一件事就是演讲,让百姓和士兵们相信最终的胜利是属于他们的。 读大学的时候北山定曾参加过一次演讲,获全校第一名,所以她很明白演讲能带来的效果,也相信自己能说动士兵和百姓,只要意志坚定一切皆有可能。 “几日前,齐王派了他最得力的大将军来攻打我们,为什么?因为在他眼里我们已不是他的子民而是他的敌人!我们的庄稼被他所毁!我们的亲人被他所杀!这样的王,你们支持吗?还愿意做他的子民吗?”最后两句北山定问的特别大声特别激动。 将台下站着的百姓和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回答,因为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中王是不可议论的,“不愿意!我们不要这样的王!”突然有人喊了一声,接着就是一声高过一声的附和声。 “我们平静的生活已经被打乱,家园正在被侵略,如果不把他们赶出东洲,被赶走的就是我们!上天是站在正义这边的,所以它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但如果我们不奋勇抗敌………”北山定越说越亢奋,好像水寿就在外面等着她去打败一样。 可事实却是她在演讲的时候,敌军再次发动了总攻,不仅声势浩大,更有要攻上城墙的趋势,守城将领见状连忙派人前往通报,得知此事北山定立马发动在场所有将士上城楼抗敌,就连她自己也去了城楼。 赶到城楼时敌军已有人从云梯冲了上来,自己的士兵和敌方的士兵战成一团,城墙上地上到处是血,下面还有一波接一波的敌人往上冲,纵使下面已经血流成河,但攻势依然不见减。 战场北山定并不是第一次看见,比这更惨的惨状也看过,可给她的震撼还是不小,一名敌兵见她身着华服直接一枪刺了过来,要不是有侍卫和本能反应,她差点中招。 情况危急,北山定不想这个时候还投入大量人力来保护自己,当即让温忠等人去帮忙,自己则拔出了剑准备同敌人一战到底,剑和她的手一样都从未沾过血,可在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你的情况下,终于还是沾上了,而且越沾越多。 当剑刺入敌人身体的一刹那北山定听到了骨裂的声音,也看到了飞速四溅的血,这是她第一次杀人,本以为自己早已适应了这里的一切包括杀伐,但她的手还是抖了,抖得发颤。 在北山定和一众将士的坚决抵抗之下敌军再一次退了下去,首城得以保存,东洲百姓和将士无不欢喜高兴,而几次都攻不上去的宋武在营帐内大发雷霆,将手下将领骂了个狗血淋头,并下达命令明早再次攻城。 当晚北山定腿疼的厉害,和上次在山城时一模一样,显然是要下雪的前奏,想到宋武还有一万左右兵力,便料定对方明早定会再次发动进攻,当即让人将水倒在所有的城墙上,后半夜便开始飘雪。 第二天一早整个首城的城墙都像冰雕一样,明亮而光滑,别说爬上去就是架上云梯,云梯也会掉下去,宋武见硬攻不行便让武将前去挑战,北山定得知预派武将出去迎战,可几经询问竟无人肯出战。 一问才知很多武将都吃过敌将的亏故而心生胆怯无人应答,“小臣愿往”就在北山定打算自己亲往的时候有个站的较远的武将立马站了出来,“即刻出战不得延误”敌军的鼓声越来越响显然已不耐烦。 在众人半是怀疑半是担忧的目送下那名武将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为了更好的观战北山定上了城楼,那名武将出乎众人预料竟十分英勇,十几个来回就将斩敌将于马下。 而站在城楼之上观看的北山定细细打量一番后发现那名小将有些眼熟当即询问身边的大臣,没想到还真的是“熟人”,英勇小将正是之前被削职为民的牢头李山的儿子李常,果然如水佳玲所料,李常后来如愿以偿的参了军。 因其天生神力短短几月竟从小兵升到了散骑一职,虽是武将最低职位,但比他老爹来说不止强了一倍。东洲终于再次赢来了久违的胜利,虽然只是小胜,但士气却瞬间上一层楼。 为了早日结束战事,也为了百姓们能过个好年,北山定决定双管齐下,不仅仅在正面战场和敌人交锋,还秘密派了一支劲旅去割断对方的粮道,现在正值寒冬腊月,如果没有粮食和衣物等供给,就是神仙在敌军也撑不了几天。 “启禀主公属下得到密报,因为粮道被截断,宋武将于今晚秘密撤军”李常领命去探查敌情,不想刚出城不久就遇到了敌军的斥候兵,几经波折才弄到了第一手消息当即赶回来向北山定禀告道。 “甚好,你立刻带两千精兵埋伏在他们必经之处,只等对方一到就立马杀出,到时本侯会带人从后方杀出,来个前后夹击杀他个措手不及”眼看胜利在望北山定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当晚宋武果然和李常打探的一样秘密撤走,在一处森林密集道路狭窄的地方双方展开大战,北山定前后夹击突击成功,成功消灭敌人主力部队并缴获大量军械,唯一遗憾的是宋武趁着天黑混乱成功逃走了。 自此东洲算是暂时太平了,因为就算宋武不甘心还会再攻打,也要等到明年开春,北方可不比南方,冬天来得早去得晚估计得有好几个月,所以过个太平年是绝对没问题的。 第二天北山定为了庆贺战事胜利设宴款待群臣,另赏赐大量酒肉给各个军营以示犒劳,对于战死者家属更是特别优待,柴米肉钱一律一次性给足。 李常因为立战功被北山定升为左中将军,其余有功之人也一律按功行赏,而有过之人自然也得以过进行处罚,其中处罚最重就是许昌,不仅降了职还被罚了俸禄,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温忠,可是有消息传来”酒宴过后北山定就回了书房,待处理之事还有许多她想快点处理完这里的事好离开,故而连着几夜都睡得很晚。 “启禀主公依然没有少夫人的消息,天色已晚请主公早些休息”温忠一直都知道自家主公心里惦记着少夫人,但没想到会这么执着,有些担心自家主公的身体。 “我今晚在书房休息,不用守卫,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满心的希望和等待再次被凉水浇灌后竟有麻木了,犹如北山定正拿着毛笔的手一般已被冻的没有知觉。 当知道水佳玲离开的那一瞬间北山定觉得天都暗了,一直以来无论水佳玲在不在身边她都知道她的行踪,所以心中从未惶恐一直安心,可这一次却完全失去了联系,即不知道她在那里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好像整个世界都瞬间陌生起来一样,再也找不到曾经安然的感觉,北山定曾想过抛下一切去找水佳玲,就算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她,但仅存的那一丝理智告诉她不能,因为她肩上的责任和曾经的梦想都要她去实现。 所以她只能这样一边找一边做自己该做的事,该做的事是什么?北山定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可事实是她很了解,而且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所以她不仅要做还要做到最好。 当晚北山定和以前一样批奏折批到很晚,虽然眼睛很像睡,可心却睡不着,不是想水佳玲这样就是想水佳玲那样,以至于本就短暂的休息草草结束,天还没亮就坐着轿子从后门出了府。 除了轿夫就只有温忠等四人随行,显然北山定不想有太多的人知道她要去的地方,轿子出了州牧府就一直往东走,小小的灯笼虽不是很亮,但却照亮了黎明前的黑暗。 “罪臣不知主公驾临有失远迎,请主公恕罪”得知主公已经秘密来到自家府中时许昌是即高兴又十分受宠若惊,除此之外,还参杂着愧疚和自责,对于之前的战败也还耿耿于怀。 “不知者不罪,大将军快快请起,深夜造访倒是本侯打扰了”扶起许昌,两人一前一后从大门进了许府,还未完全融化的白雪竟亮得有些刺眼。 “胜败乃兵家常事,大将军不必耿耿于怀,来人,将东西抬上来”随着北山定的话音刚落温忠和马仁就抬着一口不大不小的箱子走了进来,一打开竟全是白银,“本侯罚了你一年俸禄,这些是给你家用的”。 “臣惶恐,恐受之有愧”许昌没想到里面全是银子惊恐不已,虽然他是有点介怀,但也只是介怀自己没有将敌人打败而已,对于俸禄之类他倒是没那么在乎,不过不在乎并不代表不喜欢。 当今乱世有谁不爱钱?没有,除非他是傻瓜,所以许昌也不例外;而权力就更甚了,有了它白痴都可以受到礼遇,没有它你长的再聪明也只是蚂蚁一样随时有可能被巨人踩死。 “不仅这些钱是你的,东洲的大将军之位也还是你的,委屈你了!”说到这北山定拍了拍许昌的肩膀,“本侯知道战败并非你全责,对你降职处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一个大将军听到着眼眶竟然红了起来。 “臣能有今日的一切皆是主公和公主所赐,臣唯有万死以报你们的恩德”许昌没想到主公大半夜赶到自己府上竟是为了给自己送钱和安慰自己,当即十分感动连连行礼。 安排好东洲的一切事物之后北山定就和来时一样带着温忠等四人走了,因为是晚上离开也没有向任何人透漏,所以走的很顺利也没有什么依依不舍的离别场面,没几日就离开了东洲境内。 在东洲州牧府的时候北山定不敢去她和水佳玲曾经的房间,以至于天天都忙于事务而睡于书房,离开后竟开始有些后悔了,后悔没有去看看,后悔把时间都用在了处理政务上。 第106章 一个月后北山定不得不带着失望和疑惑返回南方,因为即将过年她不可能不回家,而且她也真的尽力了,自击退宋武之后她就乔装在北方各州郡寻找水佳玲,可几经寻访还是没有结果。 “吁…这里是什么地方?”一直骑马的北山定在一个三岔路口前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她记得来的时候这里好像只是个分叉路口,更没有指路牌。 “公子,这里是百水境内,在往前走不远就是远口镇,可能是老路不通才开的新路”随后赶到的温忠连忙答道,显然道路时有变更是在正常不过的。 北山定闻言不再说话按路牌指示继续前行,前进不过几百米视野便开阔起来,道路两旁的树木都变成了绿绿的草地,继续前行百米转个弯竟看到一家客栈,外表看去和普通客栈并无差异,就是招牌有些奇怪叫一心客栈。 不知道温忠说的远口还有多远,但几人赶路半天已是又饥又渴,到客栈门前北山定便停马进了客栈,点菜喂马自然有温忠安排她只需在客房等着上菜就好,可不巧的是这家客栈竟没有雅间,连客人也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 在北山定看不见的角落早已有人细细观察她,手里还拿着她的画像,虽不是十分相像,但也有*分,看到她时竟反复进行比较,确定之后更是欣喜异常,没一会就没了踪影。 “客官,你们的菜来了,请慢用”长相粗狂的店小二声音也很大,一身装扮倒也像模像样,只是端着菜的手却有些不稳,显然不是个老手,脚下倒是没什么声音。 本应该第一个动筷子的北山定并没有如客栈众人期待的那样第一个动筷子,反而是坐在她身侧的杨孝微微行礼之后第一个动了筷子,而在杨孝动筷子之前更是有张义用银针试了一圈,银针不发黑杨孝才动的筷子。 在张义用银针试毒的时候,客栈内的小二、掌柜和那唯有的几个客人都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好像并不奇怪他们的怪异动作,而到了杨孝动筷子时几人竟像被瞬间聚焦一样统统看向了他的筷子。 用银针试毒北山定是知道的,因为自从她那次中毒之后只要用膳就必须先检查,但用人试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因为之前在客栈她都是在房里用膳并不知道温忠四人一直轮流试吃。 本以为杨孝行礼是有事要暂时告退,谁知道竟是试吃,看到杨孝准备再次下筷北山定当即阻止,她是个现代人这种毫不尊重他人生命的事她是不会做,也不允许的。 看了看已经试过大半的菜杨孝方才放下筷子,试吃一事并没有人交代他们也没有谁跟他们说过,只是他们担心主公在外会碰到有心之人而自己想出的防御之法而已。 几人刚吃到一半小二又拿了茶水上来,一般的茶北山定并不喜欢加上她现在也不渴,所以并不打算喝,可倒茶的小二却突然说了句“这可是上好的雪山雪芽,今儿我们掌柜的高兴,免费”,便喝了两口。 一个山野里的客栈居然有雪芽,而且还是上好的雪山雪芽,这不能不让人怀疑,北山定一直细细观察,更发现了那几个顾客除了喝茶外就是不时的打探他们,而掌柜和小二也是这样。 “赶路要紧,吃好就走吧”北山定边说边加重语气,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本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的温忠连忙附和,“公子说的对,天黑前我们还得赶到下个镇呢,还是早点走为好”。 “走?只怕你们走不了了!”本来一直站在柜台后面的掌柜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手里还拿了一把刀,小二和那几个顾客也操起了家伙将北山定五人围了起了。 “大胆!你们是何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站起来没一会的温忠只觉得越来越吃力,要不是用尽全力恐怕连这句话都说不完整,随后站起来的马仁三人也一样,握着刀的手都是软的。 “大胆?我们可不大胆,否则我们早就跑到行城去行刺你们的狗君侯了,而不是呆在这里等你们路过!”掌柜的一脸凶神恶煞,好像和北山定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一样。 “放肆,身为东海子民辱骂当今君侯是诛九族的大罪,还不快快行礼”马仁的体力虽然在不断减弱,但听到别人如此辱骂自己的主子还是鼓一口气将对方气势压了一压。 “主子说话那轮到狗来插嘴”掌柜的话一落音温忠四人就被小二打昏了过去,“他们是我的侍卫,不是狗”北山定不知道他们是何人但看到温忠几人只是昏过去便没有出手。 “是嘛,我还以为狗君侯的狗比狗还不如呢,既然如此怜悯你的侍卫,那为什么当初就不能怜悯怜悯我们这些天天为你卖命的臣子?你知道我是谁吗?”北山定不语。 “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就是前百水郡郡守张前,也是当年想在天河暗杀你不成反要装的一脸开心去渡口迎接你的张前,这下记得了吧”张前边说边坐,刀也放在了一边。 张前?涨钱!北山定终于想起来了,要不是他自己说北山定怎么猜都猜不到会是他,因为两人前后变化太大,以前的张前不但身宽体胖而且还有些白,如今不但瘦了许多还黑了很多,根本无法将两人联系在一起。 “确实是你,你想怎么样?”曾经为水泽县县令的张前确实到渡口迎接过北山定,因为那次她刚死里逃生所以印象特别深,后来听说他当了郡守就再也没有过问,没想到暗杀的事竟然和他有关,还真是出人意料。 “当然是我,我想怎样?这要问你啊,要不是你赶尽杀绝我们又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张前越说越激动北山定不语,“你知道路为什么会改吗?你知道这里为什么叫一心客栈吗?” “料你也不知道,道路是我改的,而一心客栈则是一心想找你报仇,报张氏父子之仇更报我们之仇,看见没?这些人都和你有仇都想杀你”张前说到这竟得意起来。 “原来如此”怪不得北山定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本侯并不知道竟有这么多仇人,你能将他们都聚在一起,还真是劳苦功高”除了张氏父子一派北山定并不觉得东海内还有其他人想杀自己,东海之外的倒是有个明王王达。 “过奖,为了找你报仇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包括下毒,早就知道他们会用银针,所以我特意找来无色无味又不会使银针变黑的三日散,现在是不是觉得浑身无力,功力尽失?”张前边说边一副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北山定。 北山定闻言连忙试着提了提内力,“怎么会这样?…”北山定不信又试着站起来,除了无力还是无力,整个身体摇摇欲坠好像随时要倒一样,让一旁看着的张前笑的合不拢嘴,“当然是这样,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的一刻散”。 一刻散是江湖中的一种*药,很珍贵,呈白色粉末无色无味,光吃它并不会有什么反应,但若加以茶水一刻钟后就会四肢无力武功全失,中一刻散的人无论武功有多高都会如案板上的肉一样任人宰割,但药效只有一天。 “你们既是张氏党羽,不死已是格外开恩,为何还要行刺于本侯?古语有云一日为君终身为君,你们既是我的臣子,只要诚心改过我自会善待你们,何必如此极端?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再次坐下的北山定竟难得的说了许多。 “善待?要不是我们命大早就死在他乡了,狗君侯你看清楚状况,现在自身难保的不是我们是你,你要是跪下了给我们赔礼道歉,我可以考虑给你留个全尸,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是”,“哈哈哈….快点,否则我们改变主意有你受的”。 北山定虽然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嚣张,但这还吓不倒她,“大哥,何必跟他废话那么多,咱们先杀了他的侍卫再杀了他,既能给张公报仇又能解心头之恨”一个顾客打扮的喽啰谄媚的向张前献言道。 “冤有头债有主,他们和你们无冤无仇,有什么手段尽管冲我来”一直默默听着他们说话的北山定听到他们要杀死自己的侍卫当即出言制止,虽然暗卫不在身边,但她也不是软柿子。 “哈哈,想不到你的心还没全黑嘛,那张公父子为你北山氏卖命一辈子为何如此待他们?还将我们也赶尽杀绝,难到我们就不是你的臣子吗?”张前越说头越高,但至始至终也不敢与北山定对视。 “你们只是名誉上是我的臣子,心里藏着什么心思你们自己知道,自古以来对待不忠的大臣从不会宽恕,本侯只将你们流放已是法外开恩”对于张前的颠倒黑白北山定给予有理反驳。 张前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突然有个喽啰打扮的人焦急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在他耳边细语一番,脸色当即大变,“今天算你狗君侯运气好,我就留你个全尸,来人,把他们抬到后面全部活埋”。 “不用劳烦,本侯自己能走”刚刚还一副有气无力随时要倒的北山定像个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你…你……”张前惊讶的话都说不全直接跌坐在椅子上,好像见到鬼似的。 原来早在店小二送茶上来的时候北山定就知道自己中了圈套,一个山野客栈竟然会有雪山雪芽而且还是上好的,而她爱喝此茶在东海已不是什么秘密,若不是有心人有心为之绝不可能。 自平定张氏父子之乱后北山定会武功之事早已传遍各地,张前等人费尽心机就是惧怕她这一点,眼见放一刻散失败的张前只能选择最后一搏,带着小弟们朝北山定杀去。 武功高强如张文都被北山定拿下,这些小角色北山定自然不放在眼里,几个来回就将对方七八个人全放倒在地,“我不会私下杀你们,一切依法行事”。 “官兵搜查快点开门…”北山定看了看被拍得摇摇欲坠的客栈大门反倒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而唯一一个还有意识却无力说话的张前只能恨恨的看着她。 拍了几次都无人开门也无人应答,带头的捕快只得命令衙役将门撞开,一进门就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来个人,当即命人查看是否还有气息,“有人举报这是家黑店,你可是掌柜?他们为何昏迷不醒?”。 “不是”北山定看了看他的衣着便知道他是百水郡的捕快,“我和侍卫来此吃饭,没想到掌柜竟在饭菜里下药,其他人是被我打昏的”,一眼望去只有温忠四人身着统一服装,不用北山定多说。 “光你一面之词难于取信,来人,将他们统统带走”北山定闻言想亮身份,但仔细想了想伸出的手又退了回去,和其他人一起被带到了郡衙门,和她想的不一样没有枷锁和铁链,因为大部分人还没醒,所以郡守直接让捕快将他们关到了牢里。 第一次坐牢,而且还是古代的牢,北山定是即好奇有觉得新鲜,可真的进了牢房才知道有多糟糕,味道难闻就算了,还很潮湿阴暗,床又让给了昏迷不醒的温忠四人,她只能枯站着,最后还是找了些稻草坐了下来。 唯一让北山定高兴的是一路走进来发现牢里并没有很多人,牢里的饭比北山定想象的差,但她还是吃了几口,让坐在隔壁的犯人惊讶不已,直说她了不起,因为曾经也有不少像北山定这样依衣着不凡的世家子弟进来过,但都是一脚将那些饭踢了出去。 当月光从那狭小的小窗照进来时北山定看着那窗口发起了呆,同是一片蓝天,同是一个月亮,但不知心中那个人现在身在何方,思恋犹如心魔不断将她吞噬。 第二天,温忠他们醒后郡守方开始升堂问案,见北山定不跪当庭呵斥,温忠等人自然维护自己的主子,而另一边的张前则痛哭流涕的控诉北山定想杀他们,温忠四人自然反驳,顿时堂上犹如菜市场,而那郡守竟昏庸的相信张前之词。 就这样过过堂便打算将北山定他们判刑,北山定终于看不下去亮出身份,郡守不信,直到看见北山定拿出凤凰血印章所印之字才知大难临头,连连告罪可惜已晚。 北山定当堂罢黜郡守直接将其降为平民,而张前之流则依法判处死刑并即刻执行,自此张氏叛乱及张氏一派才算彻底的退出了东海的历史舞台。 由此事件,北山定也意识到了光中央官员清廉能干是不不行的,因为和百姓接触的都是地方官,如果地方官能力差那再好的政策也得不到有效落实,最终只能成为泡影。 比如王安石变法失败的原因归根结底就是地方官员阳奉阴违,加上他们本身执行能力就不强,而王安石却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所以变法失败也是很正常的结果。 一直想改革,可真的要改北山定又不知道从哪里改起,因为要改的地方有太多太多,而她又才刚刚坐上这个位置,如果动作太大太过的话,难保那些世家不会团结起来反抗,到时可就悔之晚矣。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内的观点只是我个人观点,并非大众都这么认为。 第107章 即将年关,天气也越来越冷,这日天还没亮东海的文武百官就像往常一样早早出了府去上朝,陆陆续续赶到候朝室的百官们看到段敏并不惊讶行了礼便找个位置等候上朝,显然段敏已不是第一次第一个到。 和段敏相比石翊则总是最后一个到,好像每次都踩着点来上朝一样,虽不迟到但也是最后一个,自北山定走后一直都是两人主持朝政,故而百官见到她们都很敬畏。 “段大人早,这天可是越来越冷了”出乎众人预料的是今天的石翊来的特别早,而且还一副精神饱满的样子,或许是冷或许是太忙的缘故,石翊之前上朝大都没什么精神。 “石大人早,自知天冷为何不多穿点”段敏淡淡的回应道,经过这一段时间加上之前在东洲的相处,两人早已是至交好友,可只要在外面两人都一副只是一般幕僚的样子,加上有时意见不和还争得面红耳赤,一般人还真不知道。 石翊闻言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除了外面的官服里面就只穿了里衣,和其他人比倒真的显得少了,但由于常年练武倒也不觉得冷,东海的官服分文武、花色和冬夏,虽然冬天的比夏天的厚很多但一般大臣还是要穿很多在里面。 “天虽然冷,可……”石翊还想说些什么外面的鼓声却已响起,百官闻之立马分文武职位高低开始列队,由候朝室整齐有序的前往乾元殿,石翊和段敏自然是走在最前面。 天一大陆从古前时期到现在都是以鼓声为号开始朝会,东海自然也不列外,所以鼓声一响就代表朝会即将开始,大臣们自然就会列队进入大殿。 “主公驾到”刚站定好的百官本以为今天又和往常一样由丞相和大司马主持早朝,没想到许久没见的主公会来都很惊讶,“主公万岁万岁万万岁”石翊和段敏则像是早就知道一样没什么表情。 “众卿免礼,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北山定看到下面一班大臣都很惊讶倒觉得很正常,她今天凌晨才到行城,除了石翊、北山络和段敏外几乎没有其他人知道,包括她父母,并不是故意隐瞒而是怕打扰两老休息。 “臣有事启奏,最近一月王达频频调兵,兵锋直指兰州,请主公定夺”时间并没有冲淡石翊心中的恨意,加上肩上重任让她对王达的动向不得不了如指撑。 “丞相以为如何?”此事北山定早已在来的途中听闻,不知道王达打的什么算盘竟然在大冬天集结部队,而且还大部分兵力都放在了兰州和湖州的交界处,真是居心叵测。 “臣以为春日来临之前王达不会有动作,主公只需让边防守将加防戒备并陆续增兵即可”南方的冬天虽然没有北方冷但要想打仗还是不太适合,所以段敏料定王达不会有动作。 “臣认为不妥,王达一月之内就在边境集结近五万大军,而我方守军只有一万,若王达突然攻打岂不是不费摧毁之力就能进入兰州,所以臣认为因立即增派援军以逸待劳”石翊闻言立即反对。 其他的大臣见状纷纷出言附和,不过并不是全都支持一人,而是一些人支持段敏另一些人支持石翊,坐在最上面的北山定看到早朝如此活跃心里很高兴,不同的意见有不同的结果。 “丞相与大司马所想正是本侯所想,大司马听令,立刻传书红门、渡口守将加强戒备并从青州调兵两万前往增援”东海每个州的兵力加起来也不过五万,兰州虽然多一些,但也不会超过六万。 “微臣遵旨”石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行礼退回了原位,青州离兰州最近,如果从最近的军营调兵应该不用几天就能赶到红门增援防守,渡口虽然远一点但也来得及。 “军粮和补给则由丞相全权负责,另外由台州调兵一万分五批陆续前往两地增援”在不知道王达真实意图之前北山定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做好一切准备,而且她从不相信人多就一定能打胜仗。 处理完这件比较棘手的军事之后,段敏和一些大臣又启奏了一些内事,有案子也有钱粮方面的,北山定都一一当殿决断,命案要多审几遍确定之后方能判死刑,徭役这一块北山定则决断改革。 但因为徭役牵扯甚广,加上北山定对这一块了解也不是很透彻,而且也从未和段敏细细聊过,所以可能要先酝酿一段时候后才能成形,然后才是改革和实施。 徭役的改革问题虽然比较麻烦,但官服这一块北山定早已有准备,段敏虽然早已是丞相但却一直没有官服穿,以后肯定还会增加女官,所以北山定决定先解决官服这个问题。 以前东海的官服都是赤红色,而且只分花纹和文武,帽子、腰带和靴子则都是一样的,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和思考北山定决定将颜色改为红色和黑色,女官穿红色,男官穿黑色。 以前的文武花纹改为补子图案,补于前胸与后背,图案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必须能看清楚,补子图案分文武,文官秀飞禽武官秀走兽,靴子统一是黑色。 帽子两边的直耳朵改为祥云状往上翘,正前方则镶有相应的小正方形玉石,官职越高玉石越珍贵,玉带统一个款式统一的物料,不分职位高低也不分文武,至于官服的样式依然是圆领。 除了衣着这一块,北山定对头发的样式也做了相应的规定,女官可以只束一半的头发另一半披在后面,而男官则必须将头发全部束起来,办公就必须穿官服,不办公可以随便。 所有的官员听后都是一脸好奇,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补子图案是什么,因为天一大陆从来都是以秀不同的花纹来区分职位及高低,咋听到一个新鲜词自然十分好奇。 宣读完北山定便退朝了,虽然她已经做了些准备,但一下子要做好这么多套官服,而且还是从来没人做过的所以需要的时间也比北山定预期的要多,据衣管家所说最迟也还要一个星期,好在能在年前穿上。 下朝后北山定就去了宁静宫,两老刚起正在院子里散步,和北山定想的不一样,两老并没有问水佳玲为什么没和她一起回来,也没有问水寿发布的合离书是怎么回事,只是像往常一样询问她是否一路平安。 一直紧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如果两老问起,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她到现在都还没水佳玲半点消息,和两老相比并不见得就比她们知道的多。 当天下午北山定叫了石翊和段敏到御书房议事,除了讨论徭役之外,还私下秘密命令石翊从台州和阳州各调兵一万、两万到达高,也就是南州和黔州的交界处,更是东海和明王的边界处驻守。 第二日早朝北山定颁布实行品级制,官职从高到低分九品十八级,一品最高,从一品其次,二品再次,以此类推从九品为最低官职,没品的一律称不入流。 虽然之前有品级之说,但那都是北山定自己根据官职猜测的,之前的天一大陆并没有品级一说。一品和从一品的官服除了帽子玉石有差别外,其余的无差别,就连俸禄也只差一点。 根据北山定新制定的官服,文官从一品到九品的飞禽分别为彩鹤、孔雀、天鹅、仙鹤、白鹳、海鸥、大雁、锦鸡、杜鹃,武官同一顺序则是麒麟、老虎、狮子、雪豹、灰狼、红豺、犀牛、麋鹿、驯鹿。 而帽子上的玉石从一品到九品则为珊瑚和七色琉璃,琉璃颜色为赤橙黄绿青蓝紫,颜色顺序即为品级从高到底的顺序,从一品、从二品、从三品等前面有从字的品级的宝石颜色要淡很多,一眼就能分辨出来是正还是副。 至于俸禄则也做了相应的调整,从一品到九品分别为银子300两米300斤、270两270斤、240两240斤、210两210斤、180两180斤、150两150斤、120两120斤、90两100斤、60两90斤,从品级按正品级银米各减一十。 这只是北山定改革的开始,而不是百官所预料的那样即将结束,每当空闲和夜晚无事的时候北山定就会想水佳玲,想她为什么离开自己,想她现在怎么样,想她有没有想自己。 有时候越想越糟糕,越想越可怕,只有忙碌的时候她才不会想,所以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北山定都让自己不停的忙于改革和各种政务当中,没有空闲也不想空闲。 作者有话要说:水佳玲到底去了那里后面会说。 第108章 这日天气不错竟开了太阳,以至于宅在家里多日的北山络都出了房门,主要原因还是她得到消息段敏最近会很忙,所以决定到院子里走走,主仆几人边走边看终于把段府完全游了一遍。 冬日太阳毕竟不热,逛完北山络便回去了。“巴普你想不想美丽的大草原”刚刚路过走廊时听到下人议论家乡便勾起了北山络的思乡之情,无论是家乡的大草原还是家乡的烤羊腿和马奶酒她都十分想念。 “微臣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家乡,想念着大草原”巴普说完一脸向往的朝着北方看,好像他眼前不是窗户而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和沙漠,而他正骑在马上自由的奔跑。 “那就回去吧”背进离乡已近一年,可她却一件事也没做,每每想到这里心中就无比沉痛,如果继续这样每日沉迷于学习之中,别说复国恐怕连报仇都只能是遥遥无期。 “微臣惶恐,微臣愿一生侍奉少主左右”坐在北山络对面的巴普闻言如临深渊,立即慌张的单膝跪在了一边,如果注意看就能看到他头上冒出的细汗布满了整个额头。 在北国臣子并不用向皇帝行跪拜礼,而是鞠躬抚胸,巴普竟单膝着地可见事情之严重,对于臣子而言除了不得志之外最令他们害怕的就是君主让他们离开,因为让他们离开就代表他们已失去君主的信任。 “怪我没说清楚”北山定见状连忙上前扶起巴普,其实她并没有这个意思,之所以决定让巴普回去并不是因为不信任他,而是因为她需要他去北国了解最新状况,巴普这才放下心来。 巴普于北山络不仅有救命之恩,还有最坚贞的追随之心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家仇国耻,于公于私她都不会不信任巴普,而且事实恰恰相反,巴普可以说是她现在最相信的人之一。 派巴普潜回北国除了及时了解呼延鲁的最新动向以外,北山络还让他秘密联络忠心于她父亲的官员,虽然呼延鲁看似稳定了皇廷,但北山定相信其中一定有虚与蛇尾者,而巴普此去就是将他们找出来并组织在一起。 和巴普谈了许久又说了自己的打算,临了还给巴普信物用来号召大臣,北山络才让他下去准备行李,眼见今日天色已晚便让他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再走。 虽然北山络的想法和打算很好,但巴普还是很担心,担心北山络的人生安全,因为追随她来到东海的就只有他一个人,他一旦离开这里将无人侍奉他的君主,其他人并不是北国人,总会有照顾不周的时候,所以他担忧。 而与他相比北山络则更担心他的人生安全,因为她和巴普在北国都是通缉犯,如果一旦有人发现他身份并举报,那他所面临的问题将更严重,可目前的形势容不得她更改,她必须这样样做。 经过近一年的观察让北山络明白东海虽然实力较强,但周围更有四位虎视眈眈的豺狼,如果东海出兵北国定会造成防御空虚,到时□乏术就会陷入两难的境地,一个不慎还有可能导致东海易主。 东海不仅是她祖辈的基业更是她现在最后的依托,所以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而她又不想在北山定统一天下之前呆在东海干等,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派人前往北国打好基础。 “小洛在里面吗?”一回到家段敏就直接去了北山络住的院子,听到下人说她今天有出房门还在府里转了一圈很是高兴,想一想她这个师傅当的还很不称职,除了隔三差五拿书给她看以外并没有传授其他的知识。 正沉侵在自己想法中的北山络闻言吓了一跳,一听是段敏的声音顿时脑子一片空白,无论从那个角度想她都想不到段敏今天会来找自己。 “既在为何不回答,这就是你的尊师之道?”许久不见有人应,可据下人所报她又确实在这里,段敏以为她出了什么事连忙让人将门给撞开,可进去一看竟看到北山络好好的坐在那里,难免有些不悦。 “先生有礼,只因在下一时未反应过来才会如此,忘先生宽恕”人家对自己之情一直都是师徒,再往前的说也就是一时好心救济了一下落魄的自己,并没有其他心思,呼延赫你真是可怜! “下次再不可如此,立刻换套衣服随我入宫”在屋内走了几步说完段敏便走了,好像自己也要去换衣服,段敏确实是去换衣服,因为今天特意来找北山络就是因为北山定刻意交代并在宫中设下宴席。 还有一个星期就是除夕了,北山定想在除夕前设一场家宴,一来安慰父母让她们别担心自己和水佳玲,二来可以借宴席犒劳一下段敏和石翊,毕竟离开这么久都做了甩手掌柜。 开宴之前北山定特意到宁静宫接了父母才一起前往御香殿,御香殿是一个小型用餐殿,基本上是用来设家宴的,当然也可以宴请大臣但人数不会超过五个,所以宴请大臣的情况很少。 宴请百官有专门的殿宇,名大明殿就在御香殿的前方,但容量和殿宇要比御香殿大上几倍,除了可以宴请百官之外也可以迎接外宾,还可以在大殿中央演示歌舞,北山定登位之后宴请百官就是在这里。 三人一路走来除了两老时不时的交流声之外再无其他声音,一直走在两老后面的北山定更是度日如年,倒不是不想和父母在一起而是担心她们会问自己回答不了的问题,好在御香殿马上到了。 众人见到北山定和北山明及南宫灵前来纷纷行礼,“今日是家宴大家不必多礼”北山明见状出言制止,各人坐到各自的座位上后饭菜没一会也就呈上来了。 “前段时间我不在辛苦大家了,我在这里先敬你们一杯”北山定说完一口气喝了第一杯,“这段时间改革更是辛苦,但我相信我们的努力一定会有收获”说完有干了第二杯。 “第三杯敬爹娘,孩儿不孝以至于让你们到现在都还为我的事操心,外面所传乃子虚乌有,佳玲只是有事需要离开一段时间而已不久就会回来的”说完北山定一脸坚定,让人想不相信都难。 东海少主公和北齐公主闹了矛盾新齐王不忍看着姐姐受苦这才下了合离书的事早已在各地传的沸沸扬扬,北山明和南宫灵自然早已听说,一直没有问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他们相信北山定自己会说。 今天果不其然就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两老只是高兴不已,毕竟像水佳玲这么让她们满意的媳妇已经找不到第二个了,而在场者与她们同样开心的也有不少,比如陈平可以说是最开心的了。 而对于古梅来说,则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了,因为要伤心也早已伤过,要难过也早已成为过去式,只是刚准备死灰复燃的心没了动力而已,“在下已吃饱身体偶感不适请主公恩准先行退下”。 “准”看着古梅离开时落寞的背影北山定有种想要挽留的冲动,古梅不仅救过她的命待她更是一等一的好,这段时间忙于政务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生活方面几乎都是古梅在为她打理。 一直坐在北山定左边的两老看到这一幕时除了叹气就是摇头,北山家的子孙之所以不兴旺的一个潜在原因就是因为太痴情,无论在北山云之前还是在北山云之后都没有出现花心之人,看到这自然是为北山定担忧起来。 陈平看到古梅离开立马也起身告辞,北山定自然准,因为古梅现在是最需要有人陪在身边的时候,自己不能也没理由去陈平自告奋勇自是最好不过。 宴席已经进行一大半在场之人几乎已吃饱,段敏和北山络自然也不例外,北山定、古梅和陈平三人的表现段敏自然看在眼里,倒是北山络好像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喝的很高,古梅等两人走后,两老也回去了,而段敏不得不带着喝高的北山络告辞。 其实段敏很想说马上就要到除夕了北山络是不是可以留在宫里,但看到北山定一副思绪早就跑远的发呆后很聪明的没有开口,因为她知道如果北山定有打算的话就不用她说。 “都走了,咱两喝”心情也不是太好的石翊邀北山定一起喝,北山定自然不会拒绝,否则也不会刚开始那会就连喝了几杯,“大哥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晓月姐真没跟我说什么,不过你放心,她心里只有你一人”。 这是北山定和水佳玲闲聊的时候听水佳玲说的,而水佳玲自然是从晓月口中听说的,所以虽然没让北山定带什么话或者书信之类的,但其心还是很显而易见的。 “大仇未报大业未成何以成家,并非牵挂晓月而是担心王达奸人另有所图,对了,上次派人打探过的那位说书先生我已经拜访了几次,确实人如其名,现在已被我接到了客栈”已经喝了不少的石翊竟然没有一丝醉意。 而同样喝了不少但已有些醉意的北山定在听到此话之后立马转醒过来,大仇未报?确实,当初曾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业未成?除了东洲是岳父所赐之外再无寸土之功,想到此背上竟感觉冷汗淋漓。 作者有话要说:要是把严打的心思放在严打盗版上该得多好啊! 第109章 第二天中午,北山定特意腾出时间来到石翊说的客栈,当初急着离开便将此事交代给石翊,据石翊所说那位先生确实如她所料准备离开幸好石翊及时赶到并盛情挽留才没留下遗憾。 “公子这边请”本来和北山定一同前来客栈的石翊因为军营里临时有事就离开了,担心说书先生不见特意派了侍卫于柱给她带路,一行人进了客栈就直往后院而去。 微服私访对于北山定来说并不是第一次,但像这次这样只带温忠马仁两人出来还是第一次,好像少两个侍卫对她来说没什么影响,可对于随时都处于戒备状态的温忠二人来说却压力很大。 于柱在前面带路,温忠马仁在后面护卫,北山定自然走中间,一行四人穿过走廊又绕过一个花坛,再走过几间屋子方才停下来,趁着于柱去敲门的时间北山定特意大量了一下四周,很安静很朴实除了几颗小竹子再没有其他事物。 之前走过的房间门口或多或少都有些花花草草,花草长的很茂盛显然不是一两天的事,而这位先生的门前却一颗花草都没有,小竹子边上的泥土刚翻新过,显然是刚种下不久的。 大冬天里种竹子?还真是让她耳目一新。温忠和马仁几乎刚进这里就开始观察周边,但他们观察的目的显然与北山定的目的不同,他们关注的是此处是否安全,一旦发生意外该如何脱身。 “先生请公子进去” 于柱进去没一会就出来了,已经看完的北山定闻言立马往里走,于柱在一旁恭恭敬敬的给她掌着门直到她完全进去后方才将门关上,温忠二人自觉的在门边护卫。 本来北山定以为一进屋就能见到那位口才了得的书生先生,结果只看见了一个普通的小客厅,继续往里走方才看见一个人影背对着自己,渐渐走进,只见对方长发黑衣身体偏瘦小正背对着自己。 “先生既是读书之人,当知以背迎客是何意,即不欢迎那在下只能告辞”北山定说完便转身准备走人,“并非在下无礼,乃是这幅画太好看,在下舍不得转身而已”声音尖细悦耳竟是一女子。 说完转过身还是一清秀美女,只不过黑色的衣裙太过低调衬不出她的美,年龄大概二十五岁左右,脸上并没有一般女人都有的胭脂水粉反而有种岁月感,让没想到对方是女子的北山定印象十分深刻。 “公子既然不走那就坐下吧”黑衣女子说着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放到对面,小圆木桌除了女子坐的那个凳子之外就只有对面放了个凳子,其他地方都没有。 北山定刚刚虽然说要走但并不是真的要走,只是看一下对方会如何反应而已,没想到对方还真的给了她一个惊喜,自从来到古代后遇到如此像现代人说话的人还是第一次。 “先生所看之画除了白纸还是白纸,难道是白纸吸引了先生让先生不舍?”看到黑衣女子后面挂着那副让她舍不得转身的画竟是一副白纸画,北山定很好奇。 “叫我白青就好,让我舍不得的并不是白纸而是脑中印在白纸上的画”说完拿起桌上已经沾好墨水的毛笔走到白纸前就开始旁若无人的画起来,好像北山定是影身的一样。 第一次这么不受待见的北山定并没有因此而不高兴,反而看着白青越画越开心,白青画的不是山水也不是人物而是象征五地势力范围的地图。 早在北山定亲往请段敏出山的时候段敏就跟她提过一统天下才是百姓和东海的出路,而具体步骤和计划段敏也多多少少说了一些,基本上和北山定不谋而合。 五地各有各的优势,各有各的不足,任何一地想一下子就吞掉其他四地都很苦难,而且弄不好的话还会促成其他四地迅速结盟反过来吞并自己的土地和子民。 有一段时间北山定曾为了此事吃不下睡不着,直到想到中国春秋战国时期秦国统一其他六国时用的远交近攻政策时才豁然开朗,结交较远的攻打较近的。 无论是西北方的晋王袁正还是西南方的韩王田治和她北山家除了一般性礼节来往外再无其他来往,因为东海与这两地相距较远中间又隔着其他地盘,所以也没交过战。 以上既是好处又是坏处,好在东海和他们都没仇结盟容易一点,坏也坏在和他们都没深交会给结盟带来障碍,无论是否具备结盟条件都需要一个口才了得的人,否则就算有条件也不一定能结盟。 “侯爷请看,这里是西北五洲属晋王,东北四洲属齐王,西南五洲属韩王,中南五洲属明王,东南五洲也就是东海和东洲属于您,一旦您攻打中南和东北其余两地一定会支援,只有说服西北五洲、西南五洲与东海结盟方可解后顾之忧”白青边说边指十分从容,并没有因为北山定的身份而战战兢兢。 “白青所言正是我所担心的,军队我不担心将军我也不愁就是缺一个能言善道的能人为我前去说服,今天遇到白青真是如旱地遇到甘霖、枯木遇到春风,请先生助我一臂之力”北山定说完作了一揖,对方不答就一直保持作揖的动作。 先生在这里并不是指男士的意思,而是指有高学问有高道德品质的读书人,虽然这里的古代也是男尊女卑但并不代表没有个别例外,一般有钱有势的人家还是会让女儿读书写字的。 从北山定进来到白青画画再到两人聊天,相处也不过一个时辰,北山定从头至尾都未说出自己的身份,可白青却能一口说出而且从容淡定,而向来要考察许久的北山定竟然直接相邀。 看着对面一直保持作揖姿势的北山定白青却迟迟没有开口,反而淡定的喝起了茶,其实茶并不是什么好茶,而且也早已经凉了可她却喝出了甜味比任何一次都甜。 白青确实出生富家,可惜在这战乱年代不太保险,所以一场大战过后她家就成了废墟,剩下她和她娘相依为命,因为女子身份她有学问有才能也无处施展,天真的心在碰壁无数次之后变得麻木。 连这个说书先生都是她自己先在路边说有名气之后茶楼才聘请她的,每次出门前她母亲都将她打扮得很丑方才让她出去,本来不理解到后面才知道母亲多么的有远见,几经周折方才到了东海。 免费说书并不是她有多大方,而是她想以此报答女娲收留之恩顺便赚点名气,东海的新主公果然如传言般爱才,没多久大司马石翊就找到了她,将她们母女安置在这个客栈。 白母早就希望女儿能嫁出去,这样女儿有着落她也有着落,可惜每次一说成刚定亲对方就会死于非命,自此白青在亲朋好友眼里就成了克夫的不祥女,经此一事白青决定永世不婚,只想好好侍奉母亲终老。 从此以后白母便再不提婚嫁之事,而白青则以侍奉母亲终老为目标,可惜世事维艰,想吃口饱饭都难,利益和金钱便成了她迫切需要的东西,如今真的送到门前她倒有些不相信了,所以迟迟未决。 最后的最后白青还是答应了北山定的相邀成为了东海第一个女谏议大夫,房子没有北山定赏给她,钱没有照样赏,仆人侍卫统统安排妥当,拎包入住级别,绝对的包吃包住加高薪的好待遇,正好在除夕档口,引起不少官员的嫉妒和议论。 第110章 时光匆匆如流水,转眼已是东平二十九年二月。北山定除了每日上朝处理日常政务以外还时常呆在一间偏远小屋,而心中最为挂心的就是水佳玲,可惜日等月等还是没等到水佳玲的任何消息,倒等来了一个她最不想听到的坏消息。 新齐王水寿和明王王达年前暗中早已结盟,不久前两王直接在双方交界处天河边上歃血为盟,双方一个打着为爱子报仇的旗号,一个打着夺回东洲的旗号,号称不久之后将率雄兵百万攻打东海,若敢有助东海者就是与他们为敌。 正在偏远小屋的北山定闻言并没有什么反应,倒是特意赶来禀报的段敏有些焦急,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北山定没事时就会来这里,小屋是北山定让人新建的,真的很远,可以说是在侯府最边缘的地方。 而且无论北山定在不在这个小屋,小屋周围都一定会有很多御林军在守卫,简直比御书房守卫还严,所以除了段敏和石翊有急事能进这里以外,其余人等一律不准靠近就更不用说进去了。 段敏焦急并不是因为那个消息而是第一次进这里让她看到了一堆不认识的东西还有一堆不明所以的图纸,更重要的是屋里的木匠行头,北山家发家之前祖辈皆是木匠已是人尽皆知。 所以直到现在北山家依然保留着原来的传统,每一代成年前后都会收到上一辈赠送的木匠工具和行头,一是为了提醒后人不忘本,二是让后人无聊时可以以此打发时间。 据说北山明曾经就有一段时间沉迷于做木匠而不可自拔,本以为北山定是为了做什么大事才建的这里,加上自北山定建成这里后下了严守的命令并常常在这里一呆就能呆大半天就更加坚信,结果来此一看竟是这番光景怎能不为自家主公着急。 “主公近月来常常在这里一呆就是大半天,臣等为此十分担忧,不忘本难能可贵也是主公应该坚守的,但现下并非闲暇之时,还请主公以大局为重”言外之意就是你再这样下去一定会玩物丧志什么大事都办不成。 正低着头边捣鼓手上的东西边想水寿二人何时会发兵的北山定闻言停了下来,看到恭恭敬敬站在一边还保持着作揖行礼姿势的段敏时明了的笑了笑,“丞相免礼,丞相误会了,本侯可不是在玩,这些可都是千金难买的好东西啊”。 北山定说完一脸自豪的看着那些在段敏看来很陌生的东西,而已经抬头的段敏显然不太相信她的话,为了证明给段敏看立即让温忠等人将那些大大小小由木头做成的东西抬到了外面的院子。 温忠带领着御林军迅速开始组装,动作很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过了一会一个巨物就呈现在众人面前,又过了一会一个三角形的大物也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最后,一张桌子上摆了两把像弓又不是弓的东西。 就在北山定准备现场实验以前石翊也赶到了,头上有不少汗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原来早在她打算在段敏面前试一试时就派了人去叫石翊前来。 经过北山定仔细介绍两人终于明白了这些东西不是玩具而是杀伤力极强的武器,第一件叫投石车,除了投石头还可以投火焰或者其他的东西,要四个人拉后面发射一个人在前面放石块,经过多次试验最远可射一百五十米。 第二件是个长形立体的三角形坚硬外壳,三角形内顶部可挂一根大柱子里面还可以容纳八个人左右,三角形外壳起保护作用大柱子可以撞开城门,主要作用就是撞开城门,所以北山定给她取了名字叫破门车。 第三件是北山定最近才做出来的而且体积和前两者比简直小了不止几倍,是诸葛连弩,为了不用解释诸葛亮是谁以及引来麻烦便将其命名为连弩,可以连发五箭,而且还教精准。 原来今年一月初的时候北山定就收到了父亲给的全套崭新的木匠行头,想到今年可能会发生战争又想到自己参加的几次战役中的武器时,她突然产生一种想法,将中国古代先进的武器搬过来,而不是发明火药武器之类。 虽然这个世界早在前朝就已经有了烟花,但火药类的武器却没有,据说是道士炼丹练出来的,而现在五地各有的武器装备都很原始,除了铁制的矛、盾、刀、弓箭和云梯等普通武器外就没了。 武器和军事谋略之所以这么落后北山定认为是这里不常打仗,最起码在进入这个乱世之前天一大陆最大规模的战役也不过才几万人参加,也就是前朝建立时,根本没什么军事谋略可言。 以目前的形势看来北山定要统一天下就必须用武力,她不想自己的子民牺牲太大也不想做出大炮之类的超强杀伤武器,所以折中下来就有了现在这三件武器的问世。 作为武将的石翊看到了自己不久后的胜利,而段敏则看到了不断倒下的士兵,北山定和她们又不一样她看到的是天下一统,战后一个太平而崭新的天下。 让温忠再次将两个巨物拆下来之后,北山定便将它们和已经能够熟练掌握它们的御林军交给了石翊,让她在一月内最起码教会一个营,武器的图纸则交由段敏让专业的部门和人员批量生产。 石翊和段敏都知道东海全部兵力加起来也不过才三十万左右,如果齐王和明王真如他们所说那般率领百万雄兵前来攻打那后果可就有些糟糕了,如今总算吃了一颗定心丸,别说百万就算真的来一百万也不怕。 两人令了命令就各自行礼退下了,看到两人走远北山定也回了御书房,一路摇摇晃晃倒真有点觉得远了,可试验武器效果必须要有足够的场地,而这里就是唯一适合的地方,不是她不会选地方而是她没得选。 去宁静宫陪父母吃过饭回到御书房时已是华灯初上,刚坐下便让人立马去将李青叫来,想起席间父母问道石翊又为什么没来,北山定无奈的笑了笑,虽然她据实回答但因为每次答案都很相近,倒有些像敷衍了。 因北山定赏赐给李青的府邸离侯府并不是很远,所以没过多久李青就到了御书房,两人一直在书房谈到半夜方才结束,第二日早朝李青称病要休养一月,北山定当即批准。 还当庭赏赐石翊一座府邸,石翊想拒绝,因为现在的她基本上都住在军营根本用不着住府邸,给了她也是浪费还不如给急着用的,可北山定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走人。 为了父母不老问石翊为什么没来吃饭,也为了让石翊有个自己的窝,北山定早就有了这心思,所以早早就让人去将以前的张府重新收拾了一番,张府占地面积大又奢华赏给别人北山定还不愿意呢。 因为之前有一大批告老还乡的老官员,所以现在行城内官有空府邸很多,北山定都陆陆续续的赏赐了一些给有功劳的官员,比如徐房、毕恒和朱满等人。 还有就是一直住在东宫别院的古梅和陈平也早在年底就赏了他们一座府邸,不大不小很实用,不是北山定抠门而是陈平非得和古梅住在一起,这就不能怪她了。 对于钱财、房子、马和爵位什么的北山定真的不吝啬,只要你有功劳或者有能力她都可以赏赐,她不可能让给自己卖命的人连住的吃的都没有,当然这也是一个领导者该负的责任。 这日天朗气清风和日丽,北山定便决定去段府看看北山络,自北山络来段府随段敏学习之后除了重大节日一般也就一个星期才回一次侯府,想到昨日父母的嘱托决定带北山络回去住几天再回来。 入了段府竟看到段敏也在很是高兴,但看到两人的相处模式时却有些发愁了,她之所以让北山络到段府学习,一是段敏确实才高八斗,二是希望北山络能近水楼台先得月,看两人相敬如宾的样子显然毫无进展。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北山络并不喜欢段敏?可北山络仔仔细细又看了几遍依然是这种结论,原因无他,因为北山络看着段敏的眼神明显不同,就像当初的自己和石翊看到水佳玲与晓月一样。 北山定想帮小洛但又一时没有头绪,和段敏聊了一下北山络最近的学习状态又问了小洛感觉怎么样,听到北山络用一口流利的中文说话时,不用证实都已知道结果,看来段敏比她想象中的对北山络有好感。 否则以段敏最近几月的忙碌程度来看北山络的进步应该没这么快才对,其实中文对北山络来说早已不是什么难事,但要说文言文就非常困难了,可刚刚她说的就含有文言文,所以才会让北山定这么肯定。 两人坐马车回侯府的时候在半路遇到了古梅,本来可以不用打招呼的,因为她们现在坐的马车很普通根本看不出什么,可就在古梅和马车相遇的时候一阵风将车窗帘吹了起来,刚好看到北山定。 各自问好简单行礼之后,古梅就邀请她去府上坐一下,北山定找了几个借口古梅都一一反驳,最后只得去了古府,顺便看看师兄师姐过得习不习惯,两人早已在朝中供职,最近各种忙碌还真是难为他们两个刚从政的了。 第111章 几人一进古府刚坐下就有下人送来了茶,“原来师姐和师兄也喜爱喝雪山雪芽,回去定叫让人送些过来”古梅虽然一路上什么都没说话但看她的几率却是百分之百,现在连喝茶都斜着看她,让她不得不找些话来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我可不爱喝这个即贵又难伺候的茶”古梅还没开口陈平倒满嘴火气的先答了话,其实从最开始接触陈平开始北山定就感觉到这位师兄对自己似乎不太待见。 雪山雪芽确实是贵,但好歹每年产量也不少啊,泡茶的工序确实有些麻烦,但这样更能培养耐心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些是北山定知道,北山定不知道的是古梅和陈平其实并不爱喝雪山雪芽。 之所以北山定一进来就能喝到热乎乎的爱茶是因为自古梅来到行城后就会随时准备着热水、茶具和雪山雪芽,甚至连搬到了这个新府邸都没有改变,对此陈平是各种羡慕嫉妒恨,以至于想装无视都装不下去了开始喷火。 “师兄若是不想喝可以出去”古梅说话的声音让人听不出是否生气,但看着陈平的眼神无疑是冷酷而绝情的,完全没有看着北山定时的那种柔情和灵动之感。 陈平闻言立马噤若寒蝉,北山定不想两人闹僵当了和事老,其实她挺想撮合两人的,因为她的到来害的古梅失去爱人,多多少少她都觉得有些亏欠,所以想让能给她幸福的人站在她身边,可她却忘了那是不是古梅想要的。 “听说你在找水佳玲,不知可否找到”古梅问这句话时内心十分矛盾,因为她想北山定找到水佳玲又不想她找到,想让她找到是因为找不到北山定会难过,而不想她找到自然就是私心了。 北山定闻言一惊,继而整个人都像气球泄了气一样,关于水佳玲的一切和她那个人现在在北山定这里都成了一个禁忌,一个不能轻易触碰的禁忌,只因她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她,也因她曾为此事大发雷霆,故而除其父母外再无他人干提起。 没想到今天古梅竟然提起了,而且还是当着四人的面,北山络虽然一直呆在段府但多多少少还是知道的,心里忍不住为对面的美女捏了把汗,连一直不怎么把北山定当主公的陈平都有些担忧。 “尚未找到,但她在我心中的地位无人可以取代”北山定起身坚定的说完这些话后就大步离开了古府,北山络回头看了古梅一眼也紧跟着出去了,显然那一眼是惊讶于古梅竟然没有阻拦。 ‘无人取代?当初你也是这样对我说的,如今人物依旧只是沧海桑田,让我心痛却不能让我心死!因为现在的你更加的优秀更加的耀眼’看着北山定不断走远的背影古梅的眼中异常的坚定。 一路上北山定都处于低气压状态让北山络想说都不知道什么,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起,倒让她想起了自己更为凄惨的感情路,一开始是爱而不敢爱,再来是想爱而爱不得,现在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顿时苦从心中来。 晚上的家宴本应该是高兴而愉悦的,结果因为两人各有心思而变得十分沉闷,弄得北山两老都有些沉默起来,要是在往常两人早就对北山定和北山络开问了。 “感情之事随缘即可,你们还年轻不可因此而忘其他,我们已吃饱就先走了,你们好好想想”最后北山明吃了半碗就吃不下去了,说完便带着南宫灵回了宁静宫。 “你说你,种了这么久的花都不能把你性子改一改,还是这么爱发火,找不到佳玲定儿着急也是应该的………..”出了用膳的殿门南宫灵就甩开了北山明的手直接走到了前面。 看着前面不停念叨的人越走越远北山明无奈的笑了笑连忙跟了上去,种花?那只是一种兴趣爱好而已,她可不认为这样就能改变一个的性格。 而依然在殿内的北山定却将那句“找不到佳玲”死死的印在了脑海,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可她依然还是找不到她,真是没用到极点,“来人,拿酒来”,一壶酒进了两人的肚都还嫌少,而且还越喝越清醒。 无论在现代还是在这里北山定都不认为自己是个贪爱杯中之物的人,但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她好像喝酒的次数就越来越多,而且还是为情而喝的次数占多数。 迷迷糊糊中北山定恍惚看到了水佳玲,便一个劲的抓住不肯放手,而且还越抓越近,最后竟一把将对方抱到了自己怀里方才高兴的睡了过去。 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再次深深体会宿醉的效果,本来以为是一场梦结果却看到身边真有人,顿时高兴过旺,可近距离一看却吓的连连后退,最后退无可退直接跌倒在地上。 北山定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古梅,原来昨天晚上古梅想看北山定便借有急事进了侯府,北山定对这位师姐一直都很好侍卫自然不敢拦,见到烂醉如泥的北山定古梅心痛不已连忙上前照顾,结果却被心上之人当成她人,心中之痛无以复加。 理智让她不要这样,不要被北山定当成另一个人拉住抱住,可身体却诚实的希望被北山定这样抱着,心中的痛也因为身体的贴近而慢慢退去。 跌倒在地的北山定终于回过了神,连忙检查自己的衣服,竟发现外衣已不知去向,一巡视就看到自己的衣服配饰和古梅的衣服头饰散落了一地,其中床边最多,还躺在床上的古梅竟只穿了一件肚兜,顿时犹如五雷轰顶。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微臣只是照顾了主公一个晚上而已”声音冰冷而疏远,早已醒来的古梅半天没听到动静便知道北山定在想什么,找了衣服穿上就走了,留下北山定一个人坐在地上纠结。 这件事便像刺一样卡在了北山定的喉咙,不敢说不想说也不愿说,可事实却是真的存在过,她完全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如果古梅说有什么她反而觉得没什么,可问题是古梅说的是没什么,这才让她头疼。 水佳玲找不到已经够让她头疼的了,如今又来了这么一出烂俗剧,真是身心备受煎熬,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她一直的追求,所以她不想对不起水佳玲,也不想对不起自己! 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只是从那日之后北山定开始渐渐疏远古梅,以前有些事会找古梅去做也会问她意见,但现在却变成了能不见就不见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地步,让百官和熟悉两人的人都觉得莫名其妙。 这日中午北山定正在御书房处理政务,突然听见外面急促的敲门声,一声比一声高,连忙让红叶前去查看,原来是杨孝回来了连忙让他进来。 杨孝进来时灰头土脸疲惫不堪,眼睛却是十分兴奋,“启禀主公,属下已打探到夫人的消息,虽有疑虑但总算有眉目,张义已前去查证不日就会有确切消息传来”。 这是今年开年以来北山定听过最好的消息,虽然有些不确定,但有消息总好过没消息,听了杨孝从头到尾的禀报才知道他和张义以及暗卫们几乎跑遍了五地才得到的这个消息,可谓泥足珍贵。 几日后确切消息传来水佳玲果然在道州,身边只有晓月和王正其余的侍卫和黄喜不知去向,北山定立马派了温忠带人前去道州将水佳玲接了回来,一路上几经波折总算平安到了行城。 北山定本来是想亲自去接水佳玲的,但由于水寿和王达会随时发兵攻打东海而不得不留在行城,好在最后水佳玲完完整整的回到了她的身边。 两人再次相见竟恍如隔世,北山定看到本就有些瘦的水佳玲又瘦了不少顿时心疼不已,抱着佳人死死不愿松开,而水佳玲则是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两人的拥抱因为北山两老的到来并没有持续多久。 北山两老对着水佳玲好一顿嘘寒问暖,但却出奇一致的都不提她为何会失踪之事,看到水佳玲风尘仆仆立马让人给她沐浴更衣,两老回了凤凰宫的大殿等,而北山定则傻傻的等在门外,深怕一个不小心水佳玲又会从她身边离开。 经过水佳玲和晓月的述说,北山定才知道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北山定一直认为水佳玲是被绑架的,因为那些人很有组织根本不像一般劫匪倒像军人,事实却要复杂得多。 水佳玲不忍北山定年年受旧疾复发之苦便想到了师傅留下的手札中有此记载,找来一看竟真有药可解,只不过其中有一味药却十分珍贵,生长在雪山之上每年初雪之期方能看见,能不能看见还得看各人的缘分。 想都初雪之期一开始,又想到还有那么远的路要走便叫了王正让他准备,当时黄喜也在边上并自告奋勇的说可以不被任何人发现的离开,水佳玲不同意却没注意到黄喜根本不听。 担心北山定醒来找不到自己一定会着急,水佳玲便写了封信压在书桌上,出去就看到温忠等人和一些侍卫已经倒在桌上和地上,切过脉知道他们是只中了迷药,又看到边上洋洋得意的黄喜便明白黄喜根本没听自己的。 责备黄喜几句便带着王正等人离开了,他们离开没多久黄喜就骑着马跟了上来,后来的后来水佳玲才知道黄喜晚到一会并不是因为她的责备而是因为要拿她写的那封信。 一行人路过一片树林时遇到了袭击,对方来者甚多,且全体黑衣,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水佳玲让侍卫们集中突围被对方识破,侍卫死的死伤的伤就连北山定给她派的暗卫都抵挡不住,眼看黄喜和王正也要遭到毒手。 水佳玲挺身而出,她和晓月坐上了一个封闭似的马车,马车一直走一直走,期间都在野外宿营,根本不进城镇,她们每次见到那些人时那些人都蒙着面,也不说话,让她无从问起也不知道自己在那里。 第112章 上天怜悯,水佳玲和晓月虽被歹人劫持,但一路上并没有受到什么委屈,反而得到本不应该有的礼遇,直到马车完全停下来看到他们的主子后水佳玲才明白,劫走她的不是别人是宋武。 宋武乃齐王家臣,他的士兵自然是家臣中的家臣,见到公主之尊自然是要毕恭毕敬的,从宋武口中听到她和北山定的合离书已经昭告天下时她不信也不愿信,因为她相信她五哥水寿并非棒打鸳鸯之人。 可她忘了人是会变的,否则她五哥何以登上齐王之位,所以当水寿站在她面前证实的时候,她几近崩溃,父亲还在的时候她的哥哥们是多么的和睦,就算较量也只是在私下,没想到父亲去世还不到一年竟几次上演了弟杀兄的悲剧。 以至于现在变成了只有水寿一支血脉独活,可接下来让水佳玲更加难受的是她的五哥竟当着几人的面下令要她改嫁于宋武,如果以前还觉得宋武是个好将领,那现在就是个卑鄙小人。 看到水寿对宋家的恭敬程度,不用说水佳玲都能猜到他们私底下做了多么肮脏的交易,没想到昔日最敬爱的哥哥竟将她当做筹码拿去交换,真是人心隔肚皮不知道它是红还是黑。 水佳玲自然不从,先不说她和北山定的感情有多深,光想想会和宋武呆在一个屋檐下她都觉得浑身不自在,预料之中的黄喜也出来反对,可他反对的理由却大大出乎水佳玲的预料。 “你别忘了当初我们是怎么约定的,就算我师姐要改嫁也只能嫁我,你长得丑就算了还是一届莽夫,怎能配得上我师姐”黄喜听到水寿说要将水佳玲重新许配给宋武立马红了眼。 “我是没你长得好看,但我有钱,有千军万马,你有什么?你个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镜子,这里是一万两银票,要就一夜成富翁,不要就去陪你师傅,选!”宋武看到黄喜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一脸不屑。 当初之所以答应黄喜的要求,完全是因为宋武急需一个内应而不得不答应他,如今事已经办成自然不再需要他这种人,他没下令直接杀死他都算格外开恩了。 接下来两人互揭老底争的面红耳赤,可水佳玲已经无心再听下去,如果五哥的变化让她难过崩溃的话,那黄喜的背叛就是在她心上插针,疼得滴血。 “原来是你早有预谋,怪不得我们这次败的这么惨,你的良心真是被狗吃了,枉我们公主对你那么好,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指责和怒骂都无法发泄此时晓月对黄喜的憎恨。 黄喜毕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大夫,两人争执不下时被宋武一脚就踢倒在地,再加上晓月的怒骂仿佛一桶冰水泼在他的身上顿时清醒过来,“我选择银票”,接过银票就抚着胸口往外走,没有半点犹豫。 “来人,带公主回寝宫一日不答应就一日不准出门,其余人等一律关入大牢”水寿一直以为自己这个骄傲地妹妹是不可能喜欢别人的,所以才肆无忌惮的答应了宋武的条件。 “把我也关进大牢吧”除了黄喜生还下来的就她、晓月和王正,如果让自己去住寝殿而让他们去住大牢,那她宁愿和他们一起去住大牢,一个住的地方而已。 “晓月一直服侍公主左右,没有人比她更会照顾公主,至于王正可以关押在偏殿,多派守卫另将他绑住,定是插翅难飞”宋武自是舍不得水佳玲到牢中受苦,连忙献言。 接下来的几天水佳玲都呆在自己的寝殿,宋武时不时的打扰她如同不知道一般,如果不是行动不自由她都有种回到以前的感觉,刚回齐王宫中那会就像现在一样除了呆在宫里还是呆在宫里,闲得发慌。 “公主,你都不担心驸马吗?他对你可是宝贵的紧,这无缘无故的就合离,你都不怕他接受不了?”自被关在这里后晓月就没笑过,脸上的忧愁也越来越多,再次看到自家公主又将以前的书翻来看时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自家公主虽然性子有点冷淡,但并不是无情啊,可知道合离书已经昭告天下都几天了,公主还是一副悠闲悠闲的样子,有时候晓月都要怀疑她们并不是被关起来,而是回娘家来呆几天。 “那只是五哥说的并不是我”言下之意如果北山定这点判断力都没有,那就不是她的北山定了,所以她可以优哉游哉的在这里温习以前看过的书,好像有些书再看一遍感觉又大不同。 一天晚上水佳玲看了半本书便让晓月熄灯睡下了,刚睡下没多久就听到门外有动静,没一会就有几个脚步声走了进来,步子很轻显然不是宫中的侍卫,“你们是何人?为何闯进本宫房中?”。 “我们乃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还请公主配合,否则你们出不去我们的命也都要搭在这里”黑衣人说完行了一礼,水佳玲借助走廊上的灯笼看清了,都是黑衣蒙面之人。 让他们先去救王正之后水佳玲才到侧面的小房间叫醒晓月,两人穿好衣服便小心翼翼的往外走,刚出寝殿门就遇到了那些黑衣人和已经被救出的王正。 一路小心翼翼的往宫中后门撤,几次差点暴露都化险为夷,一路有惊无险总算是走到了后门,可就在开门出去的时候遇到了巡逻的侍卫,那些黑衣人反应十分迅速,没一会就将侍卫全数放倒在地。 出了齐王宫,众人便骑马直奔城墙,用早就备好的云梯翻墙而出,等宫中的侍卫发现并追出来时他们已经离开了平城,因水佳玲宁死不愿改嫁并未成功,所以此事知道者不多。 一路狂奔直到出了平洲入了河州境内时方才慢下来,那些黑衣人也早已换上平民服装,如果不是他们人人都带有武器还真难让人发现他们都是高手,一行十来人倒也不是很起眼。 直到确定水佳玲完全安全之后那些黑衣人方才离开,离开前给了水佳玲一封信说是买主写的,加上看到他们武器上所刻的字才知道他们是杀手阁的人,杀手阁竟然接救人的单子还真是出乎意料。 水佳玲看完信一脸淡然,原来雇请杀手阁的不是别人正是背叛他们的黄喜,信中黄喜十分诚恳的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并将那一万两银票付给了杀手阁,觉得无颜再见众人便写了这封信。 对于黄喜这个师弟,水佳玲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点的,本性不坏之所以做出那种事也有可能是一时鬼迷心窍,可晓月却不是这么想的,因为他已经进了她的黑名单,所以晓月看完信的第一想法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她才不稀罕呢。 信中有提到他拿了那封信,所以水佳玲想再写一封让人送到行城,可一看身边的人才发现已无可用之人,晓月不会武功自然不能独自去送信,王正是唯一会武功的定然不肯听命离开。 思前想后,水佳玲还是决定先去雪山采药为先,因为时间不会等人,如果这次错过就要等到明年,加上一去一来也就大半个月的时间,让北山定多等一等也没什么。 谁知道这一去竟去了一个月,加上回来所用的时间早已不是原先预定的大半个月,所以错过的除夕夜也错过了春节,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药总算是让她采了回来。 听到这里的北山定已经双眼朦胧,北方的冬天本就已经够冷雪山自然是冷中之冷,不用说光想象她都知道那几颗药是多么的难采,握在手中竟仿佛千金般重,让她想丢又舍不得。 宋武?水寿?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你们偏要进来,那就不能怪我了!我北山定的爱人从来都不是他人能觊觎的,也不是任何人的棋子,敢做就要有生不如死的觉悟。 水佳玲回来没几天北山定便昭告东海并发书其余四地她将于三月十九日大婚,之所以会再次结婚,乃是因为水寿之前昭告合离之事,再来是因为以前就有过这种想法。 至于为什么选在三月十九,是因为去年的三月十九正是她们成亲的日子,今年还选同一个日子即方便记忆又不用以后过两个结婚纪念日那么麻烦,真是一举两得。 现在才二月离三月十九还有一个多月,北山两老听说后很高兴决定为两人办个隆重的婚礼,却被两人同时拒绝,因为隆重的婚礼她们已经办过一次,这一次就简单一点,即不用那么累还能节约开支。 可在两老和群臣看来就大大的不妥了,主公大婚乃是国家大事,办的太简单岂不是让其他四地的人看轻了去,所以他们认为大婚不仅不能办简单还要大办。 如果光只有那些群臣北山定自信还是有能力摆平的,因为她觉得完全没必要为了一点点所谓的面子就弄得劳民伤财的。 可问题是她老爹和老妈也加了进来,还说什么去年你们结婚我们不能去就很遗憾了,这次既然在家里办,怎么说也不能比上次差。 觉得面子不重要的北山定不肯让步,两老和群臣也不肯妥协,一时僵在了那里,最后还是水佳玲出面调和,两边都退一步,办个即不简单又不会太隆重的,这事才算完。 作者有话要说:这么久没更很抱歉!但最近真的不太顺,上个星期感冒很严重,一个多星期都没好,这个星期家里又发生了一点事,所以回了趟家。 第113章 日子在不紧不慢的走着,两人的婚礼却在忙忙碌碌中准备着,好像之前齐王和明王要攻打东海带来的骚动也慢慢被主公即将大婚的喜庆所替代,整个行城内大街小巷无不呈现出一副喜庆的景象。 自水佳玲回来后北山定几乎大部分时间都陪在她身边,有时候明明就在水佳玲身边可北山定却觉得随时都有可能失去一样,让她很惶恐,惶恐到睡觉都紧紧地抱着她,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安心点。 每天北山定睡着后都会抱自己抱得很紧,一开始水佳玲以为只是两人分开太久,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都没改变才意识到事情远远超乎她的预料。 这天天气很好,连着下了一个星期的细雨终于停了下来,到了下午的时候还开起了太阳,今天政务有些多,早朝比以往下得晚,北山定处理完所有政务时已是下午。 想到昨天晚上答应水佳玲的事连忙去了后花园,一直在一旁侍候的小东子和红叶突然看到自家主子急急忙忙的往外走一脸迷茫,但还是第一时间跟了上去,他们可不想像小季子一样被调走。 原来早在石翊搬出侯府到现在的石府时北山定就将小季子调给了她,小季子为人谨慎小心又颇为机灵,派他去照顾石翊北山定才放心,至于北山洛,巴普走后北山定就立即派了一个太监四个侍卫去段府。 虽然御书房离后花园很远,虽然北山定很想飞过去,但她还是选择了一步一步走过去,放弃了坐玉辇,因为有些事是时候该想一想了。 水佳玲这次几乎只身前往雪山,先不说黄喜之流的阴谋,如果在前往雪山的路上或是在雪山上发生意外,后果都将不可设想,还好还好…她最后总算平安回到了自己身边。 在水佳玲失踪的那两个多月里,北山定没有一天是睡好的吃好的,可在臣子面前在外人面前她必须保持镇定自若,装成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夜深人静枕头沾湿彻夜难眠时的痛却无人知道。 如果要她选择,她宁愿每年腿痛那么几次也不愿水佳玲离开那么久,更不愿让自己的老婆去冒险,不是大女子主义作祟,也不是故意彰显自己的伟大,只是真的心疼,心疼她的长途跋涉。 “见过主公,夫人已在亭内等候多时”在亭子内等得焦急的晓月出来看看,没想到刚走没多远就遇到了迎面而来的北山定连忙上前行礼。 “免礼,石翊在后花园外等你,快去吧”刚刚在路上北山定遇到了石翊便邀她一同前来,结果到了后花园门口后她说什么都不肯再进来,“去吧,这里有他们”看到晓月一脸兴奋却又犹豫前往,北山定便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诺”晓月闻言行了一礼便急急忙忙的往外走,自回来后她都没怎么见到石翊,加上天天看着公主和驸马恩爱异常便开始怀疑石翊是不是变了心,前不久见过一次才知道并非如此。 原来早在水佳玲她们回来之前石翊便奉命去了南州处理军事,这一去就去了大半个月,要不是知道晓月已经回来加快了速度估计还得花七八天。 “佳玲,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如约按时前来,前世北山定说对不起的次数没有几百也有几十,可自从来到这里后几乎或者说从来都没说过,咋一说出口竟也不陌生。 无论前世还是这世北山定都是一个时间观念十分强的人,所以在她看来迟到是不尊重的对方的表现,要是一般人等自己也没什么,可对面等自己的并不是一般人,而是会陪自己一辈子的爱人,所以她觉得很抱歉。 “政务要紧,忙了大半天累了吧,我给你熬了八宝粥”水佳玲拿着一本没有书皮的自制手札看得正入迷,咋闻言竟吓了一跳不过面上并没有什么异常。 北山定没想到水佳玲不但没责怪自己还给自己熬了粥,看着面前下人刚呈上来的八宝粥还冒着热气,再看了看不远处还有炭火的小炉子心里一暖,最不爱喝的八宝粥都一口气喝了两碗。 “定,父王已经离开,师傅也已不在,哥哥一个杀一个,留下的不是五哥是被权利冲昏头脑的傀儡,世界之大沃野万里百姓之多百万千万,但我能依靠的只有你”所以请你不要担心不要再惶恐,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水佳玲。 之所以有今天的后花园之约是因为水佳玲意识到这件事不摊开来说就会一直一直留在北山定的心里,虽然她不问也不说但她知道她在害怕,害怕自己会再次离开。 ‘是啊!我在担心什么?佳玲是很美也很高贵,喜欢她的人也一定不少,可她更是个性子教淡的人,要不是为了我也不会无声无息的离开,更不会只身犯险,我还担心什么?’北山定心想到。 “佳玲…是我…钻牛角尖了,我该死……”北山定越过石桌一把抱住水佳玲哽咽的说不出话,心里那颗还未来的及发芽的恐惧种子也一并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另一边的石翊和晓月也已经离开了后花园,两人的关系鲜为人知,晓月觉得太过招摇说什么也不愿,石翊倒是不在乎可她在乎晓月,所以两人一前一后去了东宫。 两人几日未见,自是腻歪异常,其实石翊之所以会在那个时间在府中并不是因为公事,而是事务处理完见还有时间加上心中想晓月便进了侯府,可真进来了又开始犹豫,所以才会在路上遇到北山定。 连着几天看到水佳玲都拿着那本没有书皮的手札看得入迷,北山定便起了好奇心趁睡前水佳玲去洗澡的时候光明正大的拿着看了看,结果发现是她师傅的医术手札,想到她超群的医术和面前的手札北山定产生了一个想法。 “佳玲你医术这么好,现在又有了师傅的手札,不如编写一本医书如何?”水佳玲一回来北山定就献宝似的立马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有这个想法并非北山定一时冲动,虽然北山定并未学过医也很少看医学之类的书,但和陈红还是聊过不少,加上在水佳玲身边的耳濡目染也知道了个大概,这里的医书多而杂乱而少,根本没有一本真正拿得出手。 水佳玲的医术加上她师傅的手札,再加上侯府内珍藏的那些杂少类医书,北山定相信一定可以写出一本全而多并流芳百世的医书著作。 如果这本书真的能写成功,那受惠的将不是一两个人而是千千万万个人,于国于民都是有益无害的,而且这一块还是水佳玲所喜爱的,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是高兴的。 水佳玲不知道北山定是怎么想到让自己写医书的,但确实让她心动,手札是师傅临终前给她的,她一直爱若珍宝并细细研读以便日后能帮助别人,更重要的是以防万一,却从没想到这点。 对于写医书一事两人一拍即合,当天北山定就将陈红叫进了侯府,写医书一事由水佳玲任主编,陈红副主编,其余御医无条件协助,大臣们虽然不知道自家主公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但写医书确实是惠及万民的好事,自然支持。 日升月落不断循环,转眼就到了三月初,眼看就要到三月十九,渡口和中山却传来了不好的消息,渡口是天河重要渡口之一,也是由北南下攻取东海的必经之地,而中山则是湖州由陆路进入兰州的必经之地。 齐王水寿已派遣大将军宋武领兵十万南下并于东平二十九年三月十六攻下渡口这一军事要地,而中山也已被明王王达派遣的大将军攻下,两王一北一西同时进攻东海,东海腹背受敌陷入危机之中。 消息一传到行城顿时满朝皆惊,针对此事北山定零时召开朝会,有人说是守将不利应给予严惩,也有人说是敌方兵力太盛毕竟对方有二十万大军而渡口和中山加起来也只有两万守军。 北山定当机立断任命大司马石翊为大将军领兵五万前往中山下一个防御点增援并阻挡敌军继续前进,而北方的宋武北山定本想自己前往,但想到两天后就是她和水佳玲的大婚只得放弃。 最后北山定派了丞相段敏领兵五万前往渡口下一个防御点增援,因为北山定早有准备让石翊将军队集结在一起,所以命令下达当天石翊和段敏就已经领兵离开行城。 由于时间仓促,北山定并没有为两人即十万将士送行,但她还是去了军营对面的小山上看着自己的军队一点一点的远去,对方有二十万,自己派了十万加上原有的也不过十五万,人虽少,但北山定并不担心。 说不出为什么,但北山定就是相信,相信石翊和段敏不会让她失望,再次回到侯府竟得知北山洛跟段敏去了渡口,当即担心不已,得知侍卫也一同前去之后方才稍稍放了心。 武官虽然大部分都已随军上战场,但文官可只去了几个而且大都是做后勤工作,所以两人婚礼的筹备事宜依然在有条不紊的慢慢进行着,当然北山定也借此机会又将婚礼简化了一些。 将士在外面浴血奋战,主公却在后方大办婚礼,这说出去不仅名声不好更会遭人诟病,理由多充分啊,百官想反驳都没话反驳只得依北山定所言简化。 第114章 成亲成两次两次都是同一对人,而且时间间隔正好是一年,这无论在现代还是在现在生活的地方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惊人之举,可当事人北山定却并不这样认,因为想就做了而已。 婚礼很简单,简单到该有的才有,不论大臣还是百姓都为北山定的节俭而惊讶,因为在他们看来一方霸主的婚礼再怎么说也得是隆重无比不该有的该有的都得有,可事实上却是十分简单。 因为水佳玲不能再回平城,又不能在侯府出嫁,所以北山定和水佳玲商议后决定从石翊家出嫁,石府离侯府较近,加上石翊与北山家关系最为密切,也是理所当然。 唯一不便的就是石翊不在家,但这并不影响,虽然她不在家但未来的女主人之一晓月不是还在嘛,所以该怎样还是怎样,就算没这层关系,主公夫人下榻是何等的荣耀,有些人求都求不来呢。 虽然婚礼一切从简,但该走的过场还是得走,所以两人还是和在平城一样从早忙到晚,直到晚宴结束才算完,因为北山定现在已是主公,所以晚宴上水佳玲也在,并不用像上次那样独坐婚房。 行城这边晚宴上杯盏交错好不热闹,而中山那边却已经展开了激烈的对战,因行城离中山较近,加上石翊下令日夜急行军,所以今天早上一早就到了离中山最近的延河郡。 明王军攻下中山后就乘胜追击攻打延河郡,好在延河郡郡守是位有有远见又有些才能的地方官,早在明王和齐王联盟宣言要攻打东海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做准备,所以连续赶路又刚经过激战的明王军连攻几天都攻打不下。 得知事情经过的石翊当即赞赏郡守一番,心里则感慨要是中山守将能和这位太守一样有远见,中山也不至于被敌军一日之间攻破,他们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石翊率领五万将士一到延河郡之后就立即下令全体将士吃饭休息,自己则第一时间和太守及延河郡守将了解敌方军情,了解敌我双方具体实力和基本状况之后,石翊立刻升殿议事,直到下午才结束。 可就在石翊召开军事会议并做好作战计划试图反击的时候,敌方的大将军也已经得到他们已到的消息,敌方大将军料定他们是疲惫之军,而他自己又是以逸待劳,当即率领五万将士再次攻打延河郡。 从到延河后就一直忙碌的石翊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便打算议事结束后好好休息一下,可刚议事完外面就传来震耳欲聋的战鼓声,“报…申轮领兵五万已到城下”士兵报完石翊便让他回去支援了。 申轮是明王的舅子之一,凭着妹妹的受宠凭着自己确实有那么点本事已经稳坐大将军之位十几年之久,可从头到尾参加过的战役却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听说胜略多于败。 王达一生妻妾无数可真正受宠的却一直都只有两个,一个便是胖儿子也就是王过的母亲,而另一个就是瘦儿子王功的母亲,不论是母凭子贵还是子凭母贵,连带着两方外戚都十分受宠。 申轮便是王过的舅舅,稳坐大将军之位十几年自然少不了他老妈的帮衬,而王功虽然母亲早逝,但舅舅却是王达造反登位的大功臣,也就是他的大军师,所以两方地位实力都势均力敌。 可能是王达一生做过的坏事太多,所以人到花甲也只有这两个儿子,其余的子女不是死于非命就是死于敌手,故而对王过王功十分溺爱,手心手背都是肉,都舍不得,所以立少主之事迟迟未定。 可一山不能容二虎,两人虽然当着他的面和和睦睦,可私底下却是明争暗斗斗得死去活来,比如上次王达让他们去刺杀北山定时,两人都未得手应该早日想着回家才对,可两人却难得一致的都想让对方回不了家。 王达要攻打东海之意无论王过二人还是世家大臣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次攻打东海不但人数众多还有齐王做盟友,王过和王过的母亲便将主意打到了这上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申轮自然明白。 如果王功被立为少主,那王达死后他离死也就不远了,为了活下去也为了将来能权倾朝野,申轮不得不在花甲之年还请命出战,明白其中的玩玩绕绕,石翊只想笑。 如果她没记错她父亲的死和申轮也有一定的关系,而另一位大权臣军师自然也是其中之一,早在出征前她就知道对方的大将军是申轮,如果她不是大司马的话,她一定会第一时间冲进敌营杀了他。 日子好了,当将军的梦想也实现了,就连喜欢的人也有了着落,按理来说石翊应该在时间和安逸中忘了仇恨才对,有那么一瞬间她确实是那么认为的,可每当从小就开始牢记的名字再次冒出时,她才知道她从未忘过。 那种从小就种下的恨没有鲜血和心灵的洗礼是不可能忘的,亦如现在的她看到两鬓泛白的申轮时涌现出的无尽恨意一样,没有这些人父亲就不会死,母亲也不会离开!她恨!好恨! 站在城楼上望着远方的石翊紧握剑柄的手青筋毕现,她要为父亲母亲报仇,但她现在不仅仅是父母的孩子更是领兵出战的将领,一步错则步步错,不能冲动不能冲动…… “启禀大将军,敌军五万都在此处并未发现可疑部队”就在石翊慢慢平息下来的时候派出去的斥候兵也已经回来了,闻言让其继续打探,自己着带着随身武将进了城楼上的小殿。 “周子、于柱听令,你二人即刻各自领两千骑兵从东、西门杀出,不得有误”石翊说完便将令牌分发给了二人,多余的话不说表情更是十分严肃,上战场和不上战场绝对判若两人。 “得令”周子和于柱出列接过令牌便行礼退出去了,虽然四人并不是第一次跟随石翊出征,但四人还是觉得这位战场上的大将军才是真正的大将军,沉稳、冷静、严肃。 只要一出征石翊的四个侍卫就是她的副将,所以大部分事情石翊都会交给他们去做,又命令延河郡守将在周子于柱杀出时从正面杀出呼应,形成三面包围之势。 至于毕行和寸功北山定给他们一个更好的差事,敌军安营于中山,若撤退必定会经过一个小峡谷和一个小森林,石翊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伏击机会。 因为北山定让人制作的武器大多是攻城器械,所以在这场防御战中唯一能发挥优势的就只有连弩,虽然只有这一样武器但依然让敌军损伤不少,因为连弩的优势不仅能连发,就是距离上也比一般弓箭要远。 咋见这种兵器的申轮有些头皮发麻,东海在军事和兵器上面排名都不靠前,没想到却能做出这般实用又有优势的大杀伤性武器,看来这此她妹妹的算盘是打错了,打错了。 亦如北山定所料,三面夹击一形成申轮就下令撤军,虽然损失不少人,但主力部队却安然无恙的退了回去,早有准备的北山定自然不会让大部队前去追杀,但如果不追杀又难免对方老奸巨猾不上钩,所以还是派了一支骑兵前去追杀。 申轮毕竟是上过几次战场的,加上年龄也摆在那里,自然会想的多,和石翊预料的一样,如果她不派兵追杀申轮就会改道,见她派兵前来果然不再怀疑,留下一支劲旅断后就开始按原路往回撤。 让他没想到的是刚入小峡谷就被埋伏,将士被惊又被吓一时忘了反抗,反应过来突围时又损失了不少兵力,好不容易逃脱虎口便以为不会再有伏兵,一路垂头丧气慢悠悠的往回走。 可就在他们以为安全的时候于柱又带人杀了出来,本就垂头丧气的敌军见状放下武器就跑,以至于于柱没杀多少取得的效果却比杀还要好。 看着下面的人开心的报道今天所得的战果石翊却开心不起来,申轮可不是北国那些莽夫,相反他还是只老狐狸,吃了这么大一次亏一定不会甘心。 周子他们可不知道自家大将军在想什么,只知道打了胜仗就该高高兴兴的庆贺一番,自敌军攻入中山到现在第一次取得这么大的胜利,石翊自然不能拦着他们庆贺,相反她还会大大支持。 就在延河军营中处处飘荡着酒香的时候,有一支军队偃旗息鼓离开中山往延河走来,今儿第一次大胜,北山定不但犒劳众将士美酒和猪肉,还特意交代不用守夜,不过睡的地方却做了改变。 所以当申轮派来夜袭的将军看到静悄悄如毫无人烟的荒凉之地的军营时,知道对方早有准备自己中了计,立马想如来时一样静悄悄的退回去,可他忘了别人已经等了他好久。 “杀啊……….杀啊…….”看到对方想跑石翊立马带领士兵杀了出去,顿时刚刚还黑漆漆的夜瞬间被火把照的大亮,而随着而出的喊杀声更是吓的对方胆战心惊。 早就料到老狐狸不会善罢甘休,又想让部下好好庆贺,石翊便决定自己亲自前来埋伏,所以在军营的晚宴中只呆了一会就找了个借口回去休息了。 一直等啊等,眼看离天亮都没有多久了,石翊便以为对方不会来夜袭了,可就在她准备撤走的时候一阵轻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的传了过来,当即打起精神来。 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以极少的损失斩杀敌军两千多,俘虏几百,缴获军械五车,比起白天来说现在的石翊更高兴,因为接下来的两天她应该可以睡一个好觉,好好休息休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重申一遍本文为长篇....长篇! 第115章 明王军经过一日两连败的打击,军心大挫,申轮不得不暂时休兵隐忍不出,虽然延河大败,但中山现在已经可以说完全纳入了他申轮的手中,只要他坚守不出死守中山,那也是大功一件,想到此立马让人吩咐没有他的命令一律不准出城。 反偷袭成功后石翊便饱饱吃了一顿好好睡了一觉,完全像个没事人一样,倒是把知道事情经过后的将士们吓得不轻,如果不是石翊早有准备,估计现在躺在坑里被埋的就是他们了,心有余悸的众人都暗下决心以后一定不能喝醉。 石翊这边虽然还没有收复中山,但来的第一天就给了敌军一个下马威,也算是搬回了东海的一点面子,北山定得知此事时简直比成亲还高兴,就是水佳玲也终于松了口气。 合离之事虽然不是两个当事人的意愿,但却已传遍整个天下,水佳玲性子淡加上从小跟随师傅长大,对这些礼节之事倒是没一般女子那样看中,可听到北山定要再成亲她还是很高兴的。 从古自今一个公主成两次亲而且还都是嫁给同一个人,她可能是第一位吧,可她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觉得很幸运,很幸运可以遇到温柔又不失强势的北山定。 她不用像前朝那些公主那样,那么累,每天什么都得想什么都得顾虑,驸马基本上是真正的小白脸,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能做也不可以做,父亲不但冒天下之大不韪封她为安乐公主,还给了北山定不一样的驸马待遇,她真的很意外。 但也很感激,父亲给她的宠爱不仅让兄弟姐妹们嫉妒,就是当时的那些大臣也都是红眼的,生怕她是红颜祸水,想一想,现在的日子倒是安稳有趣得多,虽不至于什么都要想,但也不会什么都不想。 她和北山定再次成亲之后,不仅是人就是心也终于安定下来,跟着师傅到处走的时候根本没有家的概念,回到齐王宫中虽有父亲疼爱但任然没感觉到家的温暖,反倒多了勾心斗角,家便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大房子。 后来和北山定成亲,本以为会在平城安定下来,结果没几天她和北山定连父亲的面都没见着便冲冲的被赶到了动作,之所以用赶倒并不是夸张,而是事实却是如此,知道后来的后来她才明白父亲的用心良苦。 来到东洲首城后,她和北山定终于过上了自己的小日子,北山定每天忙忙公务没事就陪着她,而她则每日看着自己喜爱的书捣鼓捣鼓自己喜欢的花花草草,真的很惬意。 如果两人一时心血来潮还会独自跑到外面游玩一番,那日的夕阳直到现在都还印在她的心里,那座父亲刻意新建装饰的府邸终于让她有了家的感觉,不是因为房子,也不是因为父亲,而是因为有了和她一同住在房子里的北山定。 虽然在东洲的时候她不怎么管事也不常出门,但还是知道北山定在干什么的,知道她破了不少案子,还为东洲百姓做了不少有益的事,比如城墙和粮仓,还请出了声名远播的龙潭先生段敏。 龙潭先生的事她也听过不少,这么多人去都请不来,她还真的很为北山定担心,没想到北山定竟然误打误撞得到了龙潭先生的另眼相待,最终还请出了山,担心过去便只剩了高兴。 从正眼见到北山定的第一眼水佳玲就发现她不是一般人,就如她父亲评价的那样绝非池中之物,倒不是北山定的外表也不是后来她的身世让她这样认为,而是她的眼神,坚定而深远,那是有梦想的人才有的。 当一个州牧确实委屈北山定了,可她要的不多,只需要一份安定的生活,所以有时候她都会自私的想要是她们能一辈子这样该多好,后来知道北山定的梦想后,她才知道自己目光多么短浅。 现在是乱世,还是一个久乱的乱世,如果想要一份安定的生活,那就必须结束乱世,可要结束乱世就必须打仗,因为现在没有那一方会无条件臣服于另一方,武力便成了结束乱世的必然途径。 而从另一个方面来讲,如果北山定不发愤图强没有统一的思想,那么第一个被吞掉的就有可能是她,这不是水佳玲想看到的,因为北山定描述的未来蓝图更让她心动,那个未来才是她要的安稳。 北山定在东洲不仅接触了许多商人,还和他们达成了协议,最后还结交了一位朋友龙米,不知道为什么当北山定说起她劝说龙米去学武快意江湖的时候,水佳玲竟然从她眼中看到了一丝丝向往,怀揣帝王梦的人怎么会向往武林,她一定是看错了。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水佳玲才明白她并没有看错,北山定是真的有一丝丝向往,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北山定在东洲不但深得民心还开始有了自己的势力班底,石翊和段敏自然是首当其冲。 而最让北山定开心也最让她意外的是她们竟然有了孩子,孩子?当得知北山定身份的那一刻她便觉得孩子这个词将成为她永远不能提起的禁忌,好在上天是眷顾北山家的,她们虽同是女子但还是可以有孩子。 但她没想到孩子会这么快的到来,以至于惊喜的同时也有些手足无措,从北山定的强装镇定中也同样不难看出她是多么的意外,意外这个孩子的到来,那一刻她们好像瞬间成为了父母。 心里的期待和希望瞬间爆发,这些都是美好的,可太过美好老天都会嫉妒,也或许是上天眷顾的后遗症,孩子还没成型就没了,加上父亲的离世她几近崩溃。 是北山定一天一天陪着她慢慢的走了过来,当得知事情经过之后她并不怨恨北山定的轻信于人,也不恨那个心机深沉的陈豪,只是有些内疚和悲哀,内疚自己不小心让贼人得手,悲哀父母的债要她和北山定的孩子来还,她宁可还在她身上。 有悲有喜有酸有甜,东洲给了她家的感觉也让她有了不能磨灭的阴影,北山定和她一同在东洲还好,只要北山定不在她便不再轻易踏入东洲首城,最后北山定还在这里遇到了她唯一的堂姐妹北山洛。 北山定见到北山洛是高兴的,可见面的场景却让她和北山定同样伤痛不已,几个月时间不到,没想到北国却已经改朝换代,北山洛这位未来正主却成了被追杀的对象,上天开的玩笑太过。 得知北山定奶奶去世的那一刻,她才知道上天真的很爱开玩笑,孩子、父亲的去世已经让她们身受打击,如今才过不久奶奶又离开了,打击多了也就变得麻木了,以至于后来知道师傅病重的时候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难过伤心。 忠义难以两全,她们不用向谁尽忠,可却必须向谁尽孝,所以□乏术又同时发生的两件事让她们不得不暂时分开,未和北山定在一起之前水佳玲从来不知道相思为何物,如今却是刻苦铭心,好在师傅总算暂时稳定下来。 北山定回去之后具体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但大概还是知道的,北山定每次和她通书信都有略带提过,得知北山定中毒的那一刻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张家,因为整个东海最恨不得北山定死的无出其二。 担心师傅的身体,更担心北山定,如果她不回去北山定很可能会永远的离开她,一想到这里就感觉到心痛的无法呼吸,冲冲忙忙的赶往东海,总算是留住了心上的人。 看到北山定已无大碍,加上心中挂念师傅,她决定辞行离开,如果说来这一趟最大的收获自然是北山定的康复,可第二点同样让她不能忘怀,那就是北山定的父母,或者她的公公婆婆。 两老比她想象中的和蔼可爱,也让她感觉到不一样的温暖,那是师傅、父亲和在东洲都没有的,和师傅、父亲在一起的时候没有爱人,在东洲的时候有爱人没有长辈,如今总算是两样都齐了,感觉自然也不一样。 北山家的人痴情在整个天下都是极其出名,无论北山家多么得势多么有钱有权,北山家的家主从来都只会有一位夫人,还有人说几百年前北山家就是这样。 后来据北山定说确有其事,北山云得势之后让人重新修了家谱,无论是有书可考还是传说北山家无论男女全部都是一对一,从来不会有妾之类的也不会有二嫁,这一点上北山定十分自豪,她倒是十分羡慕。 虽然心中十分挂念师傅,可她那天还是没有走成,甚至接下来的几天她都没有离开,因为北山定没死终于让张家狗急跳墙,竟带着自己的下属和禁卫军造反,好在时间不长,没多久就被北山定打压下去。 张氏父子当场伏诛,表姑也随后自杀而死,北山定没有将表姑做的事昭告天下,反而为其正身,虽然表面看来是北山定在维护北山家,可实际上却是北山定善良在作祟,她不忍表姑一家子都背负万世骂名。 她之所以不离开除了行城被包围之外,还担心北山定会再受伤,没想到最后竟真如她所料,刚好没多久的北山定竟然亲自动了手,虽然没受伤,但她还是有些生气,所以她离开了。 虽然很担心师傅,但她对自己的医术也很自信,离开师傅前她曾为其诊过脉,如果不出意外她师傅再挺一二十天没问题,可回来看到的是墓碑之后,她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那么疼她爱她教会她一切的师傅,她竟然连他最后一眼都没看见,这让她如何能够接受,当雨水打在脸上的那一刻她希望雨下大点再下大点,上天很给面子如了她的愿。 昏睡过后她脑子里全是和师傅在一起过日子的点点滴滴,“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无论父亲还是师傅都让她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是多么的真实而又无奈。 她不想让已经离开的父母和师傅担心,也不想北山定担心,这些意念让她挺了过来,再次醒来竟如重生一般,无论是看人看事还是对人对事,她的心境都有了改变。 得知北山定登位后,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感到很奇怪,爹的身体明明那么好怎么会突然退位?可现在她却是有些遗憾,遗憾北山定一个人承受那些繁文缛节的时候她没有陪在身边, 再得知北山定已经在赶来的路上的时候,如果是以前她一定很生气生气北山定不顾大局,可现在她却是担心,担心北山定什么都不顾的赶来要承受多大的压力。 作者有话要说:50章怎么gai都不行,决定不gai了,想看的可以留邮箱或者加群! 第116章 她刚好不久北山定就到了,如果忽略第一次不算见面的见面,站在她面前的北山定是她见过最落魄的,满脸愁容,蓬头垢面,双目无神,如果不是她衣衫依然整齐,她都怀疑是不是在路上遇到了土匪或山贼。 看到自己的那一刻她看到了北山定眼中的惊喜,好像整个人瞬间就充满了力量,就算一身灰尘也遮挡不住她的阳光,其实她也是高兴的,但毕竟那么多人在场,总是要顾忌些。 知道北山定是背负着多大的压力赶来,她不忍也不愿再责怪,所以选择不闻不问,再次相逢的第一夜两人说了不少贴心的话,但总是没有说到这个话题,好像两人默认一般。 因为之前在床上已经睡了好些天,所以第二天天还没亮自己就醒了,本来以为她旅途劳累加上昨晚又设宴款待众人一定会睡到很晚才起,谁知道没过一会北山定就悄悄的起了身,连顾忌的望了自己几眼都能感受得到。 从小到大自己都没做过跟踪这种事情,也没想过会做,可她走后没多久自己还是穿好衣服跟了上去,知道她武功好一直离得很远,可脚下的路却那么的熟悉,熟悉的心痛。 看到她在师傅的墓前祭拜,心里说不出的感动,以她的性子一定想和自己前来,可又想到自己会触景伤情,这才一个人偷偷前来。 无论是父亲去世还是失去孩子,还是后来失去师傅她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哪怕之前两人分隔两地她都会赶来,这种情谊无论是在王侯之家还是一般百姓家都凤毛麟角。 王侯之家规矩众多等级森严,女子皆为其附属品毫无地位身份可言,又岂会为一女子不顾一切,当然,深受宠爱的女子自然会有些地位,可哪怕王侯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比如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就是最好的例子。 虽然母亲去世的时候自己年纪还很小,但身明宫斗之事的自己也明白母亲的离去绝不简单,父亲一生妻妾众多,数都数不过来,唯独只有母亲一人独宠不衰,难免引起她人嫉妒和怨恨。 后来父亲遣散妻妾,还死了几个妃子,她便明白自己没有猜错,人死怨消,既然父亲已经替母亲报了仇,那她没必要再为此纠结,可每每想到此事心还是会忍不住发凉。 民间就更不用说了,有点钱的三妻四妾是小意思,没钱的也得弄个一妻一妾,女子地位由此可见,当然也不排除例外,可例外毕竟是例外,那是万中求一的,所以她从小到大对成亲都不抱幻想,才会选了女扮男装的北山定。 本想假凤虚凰骗过父亲让他走的安心,可没想到世事难料,自己竟越陷越深,可能是从一开始就没防备,以至于对方已经走到了心里才明白为时已晚。 她说她很向往田园生活,也很喜欢平平凡凡,可现实是不许的,无论她的身份还是自己的身份,亦或者是这个男尊女卑社会的枷锁,好在在山城的那些日子,她们体验了一下平凡的夫妻生活。 没有她想象的那样美好,因为山城的物价比其他对方都高,如果真的要她出去挣钱然后养家可以想象其中的曲折,自己让她去采购并不只是采购这么简单,好在她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 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两人平平凡凡的小日子随着初雪的降临也走到了最后,因为下雪的前一晚她看到了饱尝痛苦的爱人在痛与苦的边缘挣扎徘徊,想到师傅的手札有关于此类病状的记载立马翻了出来。 抱着手札看了几遍确定自己没看错,心下大喜,可一想到找药要去的地方就舍不得,两人明明才相聚没多久,没想到这么快又要分开,可一想到以后北山定都不用受昨日之苦,便下了决定。 本来找药的路就已经够远够难走的了,没想到半路还杀出个程咬金,在看到五哥、宋武和黄喜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被算计了,还是被最信任的师弟,说不难过是假的,可大敌当前容不得她伤心。 宋武?其实她都不太记得这个人长什么样,不过名字却很熟,无论是之前四哥水安造反,还是现在五哥水寿登大宝,他都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大功臣。 原以为他是想获得高上的身份和地位,如今看来才明白对方竟是冲着自己来,这般被一个人惦记,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这么沉重的想占有,应该是不幸的!还好她已经遇到了那个对的人。 再次回到自己住的寝宫心里是高兴的,可只要一想到自己回来的方式便再也开心不起来,就连平常十分爱看的书都失了兴趣,虽然依旧拿在手上,可心思却早已飘远。 暗卫一直没出现,不可能是北山定没有派,加上黄喜知道有暗卫的存在,很显然暗卫是被偷袭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幸存者,如果有应该已经到行城了吧,如果没有那就…… 水佳玲不敢再想下去,虽然她已经决心不嫁宋武,可看五哥水寿那脸色显然是不会同意,她真的很担心,担心他们会不顾自己的意愿强来。 无论怎样,她都已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发展,她唯有以死证明自己,她不是棋子也不是商品,可以任意摆放随便交易!她是人!她有自己的尊严和人格! 好在事情没有她想象的那么严重,她们被人救出了齐王宫,知道是黄喜的时候她一点也不意外,其实她还是了解自己这个师弟的,本就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胆子小,第一次看到死人还流了半天泪。 怪只怪他喜欢错了人,不是她不知道这个小师弟喜欢自己,而是她故意忽视,因为她一直以来都只把他当做弟弟,没想到这个傻师弟竟为了她做出这样的事,说到底她也要负点责任,便原谅了对方,心里如释重负。 回到行城一切看起来都没什么不好,可只有她自己明白北山定明显有异,自己从小不仅听力极佳,而且极易揣测别人的心思,加上两人又是最亲密的人,自然比一般人敏感。 最后证实她确实没有猜错,而她和北山定之间还来不及生根发芽的间隙也就此扼杀在摇篮。据府里的一个老奴说,老老夫人去世后主子们就很少在一起吃饭了,而在这之前晚饭必须一家人吃已是几代传下来的老规矩。 可自从水佳玲回来后,每晚又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老奴对此颇为高兴,对她行了几次礼以示感激,看着老奴离去的背影她一时有些感慨,自从上次到了侯府之后她就明白这个侯府和她以往所见的王侯府都不一样。 无论是父母还是主仆之间的关系都不一样,自和北山定成亲后接掌后院以来更是明白了其中的不同,父亲虽为一方霸主却一生只娶母亲一人,待自己比亲生犹胜,待下人宽厚从不恶语相向,北山定正是继承了她们的优点。 北山定乃至情至孝之人,她不相信在她来之前北山定都不和父母共用晚膳,当晚便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下,结果果然如她所料,前段时间公务繁忙加上父母有心体谅,这才没有天天在一起吃饭。 府里面的事由晓月帮衬着倒是一点都不让她费心,反而是在成亲前就已经开始的战争让她和北山定都比较担心,中山渡口被占领就已经处于不利地位,如今又派了明显少于敌方的援军前往更是让人担忧。 石翊多多少少她还了解一些,传来延河之胜也不出意料,对于段敏她却是了解不多了,不过龙潭先生应该并非浪得虚名才对,加上北山定看人的眼光,应该也无大忧。 倒是编写医书之事让她有些忙不过来,编写医书都是在前院的御医院进行,每天她都要在哪里呆上很久,直到编写进入正轨方才空闲了一点。 当初北山定向她提议的时候她真的很惊讶,因为北山定一个不懂歧黄之术之人都能想到这点,为什么她就没想到呢?当初看到师傅的手札也只是想写一本自己的手札而已,并没有这么想这么远这么多。 无论是北山定这个人,还是她的想法都深深的吸引她,‘女子也是人,同样脚站地头朝天,同样能一肩担家担天下!’,还有好多好多,都让她耳目一新。 独尊儒术?男尊女卑?女子本不如男?这些在北山定看来都是可笑的,甚至是她所厌恶的,因为她想建立的帝国恰恰与此相反,未来会怎么样?她不知道,但她很期待。 “夫人,夫人…主公已经到前殿了”晓月一进殿就看到自家小姐在看着窗外出了神,以为是窗外的风景太好看,可伸头看去却和平常无异,或许是小姐这两天突然闲下来有些不习惯吧。 被晓月叫醒的水佳玲回过神,想说什么北山定已经走到面前,“佳玲可有想我?虽然才几个时辰不见,但我很想你”北山定自问自答般走到水佳玲身边握着她的手,眼睛从始至终都只看一个人,好像其他人都是空气一样。 离得最近的晓月头越来越低,漏出的耳朵倒是能看出红的有点不正常,其他人也差不多一样,虽然北山定已不是第一次在他们面前说这么亲密的话做这么亲密的动作,但他们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书的名字gai了,封面页gai了,章节也suo了,真不知道接下来还要干嘛??????? 第117章 中山大胜早已传遍行城甚至整个东海,给整个东海的百姓吃了一颗定心丸,也让那些等着看北山定笑话的世家明白了,他们大势已去已是不可更改,而寒门出身的新兴势力将会代替他们成为新贵。 北山定看着面前的紧急军情皱起了眉头,中山比渡口离行城近,所以中山大胜首先传来,如今已是一个星期之后,两地军情同时上报已呈现在她的面前。 自沿河之战大胜之后,申轮一连几日坚守不出,无论东海军在下面如何辱骂他都像听不见一样,石翊怀疑有诈不敢大意一直让将士处于高度戒备,可连续几天之后就算铁打的人也开始受不了。 等石翊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申轮已经率领精兵冲杀过来打了石翊一个措手不及,顿时被杀的人仰马翻,兵士死伤上千,兵器辎重也丢了不少,好在主力部队并没有出城叫阵,损失不重。 而另一边率兵前往渡口坚守支援的段敏和北山洛也在石翊到达中山之后到了渡口临近的水泽县,水泽县城并未被占,但也是整个水泽县最后的防线,援军的到来让百姓看到了希望。 可看到领军的竟是一个女子时,百姓瞬间又低沉起来,好像刚刚还站在城门外翘首期盼援军的人不是他们一样,北山洛看到百姓这么高兴心里十分欣慰,一路疾行的劳累也没了踪影。 此时的北山洛并没有如往常一样穿长袍或者员外服,而是穿了一身铠甲,副将铠甲,虽然她没和北山定说,北山定也没发过类似的指令,但她现在确实是以段敏副将的身份站在她的身边。 当初决定跟段敏来的时候北山洛就是这种打算,军队出发没多久她就向段敏提议要当副将,可段敏却一口回绝,她便以为是自己的诚意不够,隔一会又提一次,可每次得到的回答却一如最初。 让北山洛很怄火,要不是担心她她现在还好好的呆在行城,有吃有睡还有人服侍,如今不但要顶着风雨太阳赶路,而且还连吃饭睡觉这种最基本的事也成了一种奢侈,她也没怨过。 她现在要做她的副将也不是为了别人口中所说的功名利禄,而是为了她,如果她们一旦到了渡口她迟早都会上战场,她怎么忍心让她上战场,所以她要成为她的副将,无论冲锋还是陷阵她都愿意挡在她前面。 段敏从小聪慧又何尝不知道北山洛的想法,可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不答应,先不说她年纪轻轻根本没有作战经验,就是身手和身体也不见得很强,上了战场可能连自保都成问题,她又怎么舍得,舍得?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段敏已经记不清了,但这两个字却只在那个人身上用过,无论小时候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很少有舍不得的事,功名利禄于她是浮云,兼济天下、天下是否安然于她也没多大关系。 要不是北山定的执着和那个不可能实现的梦,她不会出山,那个人还在的时候就常说她太过淡然淡然到好像不是凡人一般,她只当那人痴迷并未多谢,如今想来倒真是这样。 直到那个人去了丰都,她才有了不舍,也第一次体会到不舍的感觉是多么的无奈和悲凉,如今这种感觉再次袭来她还是十分熟悉,但她不想重蹈覆辙,如果真的有天命她不介意斗上一斗。 就像北山定当初说服她那样,‘不可能之梦就真的是不可能吗?不,它只是很难很难实现,并非不能实现,做这种不可能的可能之事才是能人’,她不是能人但也不是庸才。 她从没想过还有人会像那个人一样让她不舍,如今既然有了,她又怎么舍得,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北山洛当她的副将,如果可以她宁愿她没有跟来。 北山洛并不知道段敏的想法,也不知道她内心的想法,但副将之职她是要定了,她从来没觉得员外有什么好,但凭此当上副将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多么不靠谱。 无论在前朝还是在现在的乱世,有爵位者无论高低都比当官的地位高,哪怕对方是丞相,所以当她从别的武将那里得知时差点没高兴的喊上两声。 自从她以此方法当上副将后段敏几天没理她,一路上都和她保持着距离,甚至连吃饭都不再让她同桌,想说些什么可又总觉得自己理亏,直到到了水泽县还是什么都没说。 如今看到这么多百姓在城门外高兴的翘首以盼,北山洛觉得一切都值了,草原上的子民和这里的子民一样都需要有人保护,草原上的她现在保护不了,那就替北山定好好保护吧。 可当她们正真临近时百姓的脸上却没了刚刚的高兴反而多了一丝忧愁,水泽县县令行礼后就在前面引路,言语行为并无不妥之处,可路边百姓的表情却一如刚刚,让北山洛百思不得其解。 北山洛不知道,段敏和县令确是十分明了,百姓一直期盼的是一个强大的将领带领她们保卫家园,甚至收复失地,可当他们看到将领是一个年轻的女子之后,便觉得一切都成了泡影。 很悲观的人甚至觉得自己和家人已离死,段敏,东海乃至整个历史长流中的第一位女丞相,不可能没人知道,但只要那股新鲜劲一过,对女人的怀疑,对弱势者天生的不信任还是一如最初。 这是他们世世代代所受的教育和接受的生活方式所决定的,也可以说是根深蒂固的,就像现代的社会一样,虽然天天提倡男女平等,但掌握大部分资源的还是男人,女人如果想要有一番作为就得比男人多付出一倍甚至几倍的努力方可实现。 面对百姓的怀疑和不信任段敏并没有不高兴,相反,她镇定得出奇,虽然她是女子,虽然她坐的是马车,但这并不代表她不能大战,大战更需要脑子,否则就算胜利代价也是惨重的。 和中山的情况相反,宋武并没有以逸待劳的想法,所以直到段敏他们入城一天敌军都没有再次进攻,而据县令所说,在这之前宋武几乎每天都会来叫阵,不叫阵就发动攻势。 从渡口被袭直到现在水泽大部分沦陷,前后不过大半个月,宋武却前前后后发动攻势不下几十次,以至于城深墙厚的水泽县都显得一片萧条,原本高大雄伟的城墙竟有了不少破损和小缺口。 段敏一入城见到这种情况之后,立马让各个营的将士轮流开始巩固城墙,还派遣四个将领分别带兵接替四门的城防,之前一直守卫在城楼上的士兵总算可以休息。 考虑到所带的兵士经过连续几日的赶路也已劳累不堪,所以段敏只用一半的人守城和巩固城墙,另一半和原有的士兵则休息,两个时辰之后由另一边顶替,原先的可以去休息。 如此循环直到每个人都休息八个时辰之后,段敏才将两个时辰改为六个时辰,也就是半天换一次岗。在县师爷哪里得知县令已经几天没合眼后,段敏立马命令他去休息,县令本想说什么,但在段敏的气势和官威之下还是去休息了。 从始至终北山洛一直跟在她身边,看到她一进城就马不停蹄的开始布防,处理这样或那样的事,现在连县令都去休息了,应该没什么事了,段敏确实进了县令给她准备的房间,但进去之前还让她去换身衣服。 北山洛不解,但还是照着做了,直到看见和她一样身着百姓服饰的段敏出现,才明白段敏进去并不是休息而是换衣服,段敏只说了句跟上就往外走了。 北山洛连忙跟上,刚刚进城的时候百姓自动退到一边倒不觉得,只以为他们是专门来迎接的,如今再次出来北山洛才知道自己错的多么离谱,屋里、桥下、屋檐下、马路上,只要能坐人的地方都坐着人。 一问才知道是水泽县失陷地方上的百姓,他们能逃到这里还是好的,听说没逃出来的不是死就被抓壮丁,女的更惨,好好的姑娘硬是被糟蹋的要死不活,看着都遭罪。 这些都是一个妇人告诉北山洛和段敏的,听到这些北山洛很震惊,他们草原以前也常打仗,但无论胜败都不会欺凌小孩、老人和妇人,而段敏倒是没什么反应,好像早就知道一样。 确实,上次段敏和石翊从东洲去西征时就听说过一些关于宋武的流言,只要宋武打了胜仗就会纵容部下烧杀抢掠,有时候他自己看见好看的姑娘也会抓回去,对待自己地界内的百姓尚且如此,可以想像渡口百姓的惨状。 段敏和北山洛握紧了手,好像在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反击一样,在城内巡视一圈之后两人又去了军营看望受伤的士兵,弄完回到县衙已是半夜,匆匆洗漱一番两人就各自去睡了。 一连几日段敏都在重复的做这几件事,北山洛倒是想上战场,可人家不来打,自己这方准备工作又还没做好,只得跟在段敏身边,若段敏在县衙处理公务,她就会到城楼去走走,参看一下修补进度。 一天晚上,北山洛睡得正香就被一阵喊杀声给震醒了,意识到现在不是在行城而是随时都有可能开战的水泽县,立马起身穿好衣服就往外走,刚到门外就遇到了自己侍卫。 她出门时就带了两个侍卫,因放心不下段敏的安全便将两人都派到了她哪里,如今其中之一已回来,那说明段敏一定也醒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出门。 边走边听,才知道宋武趁晚上城防松懈率兵偷袭,还好伺候和守军发现得早,用绳索翻墙进来的几十人都被解决了,眼见偷袭不成,宋武便发动主力部队发动攻击。 这一打就打到了第二天中午,北山洛想出战但城门都紧闭只得在城楼上观战,除了火把能照亮的地方以外其他地方都是黑漆漆的,不知道段敏用了什么武器敌军攻势顿时弱了不少。 天一亮段敏便将那些武器收了,北山洛看不清,但随着天越来越亮她看清了敌军帅旗之下的宋武,她从小到大虽然贪玩,但齐射之术却颇为精湛,曾经她爹娘还为此夸了她不少,自今记忆犹新。 踩点、找风向、目测距离,反反复复北山洛总算找到了一个极好的发射地点,结下来便只要等待时机即可,看到宋武的副将离开,手一松,箭像有方向一样直奔目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本本坏了,所以这么久没更新,很抱歉!现在买了个新的,继续更。 第118章 无论是齐王军的士兵还是东海的士兵都没想到有人会射箭射得这么远,直到宋武肩上中箭齐军混乱才反应过来,北山洛虽然未射中宋武要害,但毕竟让他中了箭伤,不到两刻钟齐军便仓惶的全部退走了。 经此一战,齐军损失惨重,不但统帅受伤,还伤亡重大,士气更是大受挫折,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齐军都没任何动作,出奇的安静。而与之相反,东海军在段敏的领导下倒是凭借水泽城的后天之固打了一场漂亮的防御战。 让一直对段敏持怀疑态度甚至有些鄙视她的人羞愧的再不敢乱说,战后整个县城都飘荡对她各种各样的赞美,县令倒是像早就预料到一样并不惊讶,对百姓态度的转变也只是一语带过。 好像一切都胸有成竹一样,其实并非如此,而是一个读书人对他的偶像无条件的信任和对君主的忠诚让他相信君主派来的段敏会带领他们一步一步脱离现在的困境。 和县令相反,北山洛倒是有些看不惯了,自从得知百姓态度转变的原因后她就为段敏抱不平,如今段敏打了胜仗才知道自己坐井观天太过守旧,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知道段敏当晚会写军报送到行城,北山洛便自己也写了一封家书,私自离开行城又不顾众议的上了战场,虽然知道北山定一定知道,但还是怕叔叔婶婶担心,如今写封信去倒是了了一桩心愿。 几天之后两封军报一封家书就到了侯府,家书本是北山洛写给北山明两老的自然送到了宁静宫,突然接到北山洛书信让两老都很高兴,因为北山洛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到侯府,两老问过北山定两次。 北山定都回答的含糊不清,想到目前边关吃紧又是两王联盟,体谅女儿的两老也没有再问,如今突获书信自然欣喜万分,但看过书信后两老却同时皱起眉头,甚至不顾已是深夜冲冲赶往御书房。 自边关报急之后,北山定几乎每晚都要忙到十二点之后才能睡,好不容易能今天事少以为能早点回去陪水佳玲,结果正准备走的时候收到了加急军报,现在还在看着桌面上的两封军报皱着眉。 胜败乃兵家常事,石翊虽然小败但她的能力她是知道的,所以她不担心,相反,倒是打了胜仗的段敏和北山洛有些让她担心,从宋武对水佳玲的不死心就可以看出对方是个难缠又报复心极强的人。 这次段敏不但让他大败,北山洛还给了他一箭,他一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齐军此次战役虽然损失惨重,但大部分实力还是保存完整,一旦对方下死心猛攻还真怕那小小的水泽县抵挡不住。 就在北山定思考怎样才能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水佳玲端了一杯茶进来,看到她一副发呆的样子便知道一定是想什么又想入神了,无奈的摇了摇头,“丞相打了胜仗是好事,你担心什么”。 突然听到水佳玲的声音北山定吓了一跳顿时回过神来,看到佳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军报才想起她刚刚说的话,连忙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要是父母或其他人北山定一定不会说,因为这种完全靠推测推出的预料不但不会让其他人重视,反而会觉得她杞人忧天太过担心才会想东想西,水佳玲就不同了。 水佳玲可以说是知道她了解她最多的,是她本身而不是原主,而且水佳玲已是她的妻子,又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所以北山定说的很自然,甚至毫不犹豫。 听到北山定的担忧,水佳玲也皱起了眉头,北山定随军前往她也是知道的,但她没想到第一次两军相对北山洛就射伤了宋武,宋武此人表面上看着像正人君子其实是个阴险小人,若真如北山定所料那后果……。 “据我所知过了水泽县就是龙里郡,若是你不放心可派一支劲旅到龙里驻守,进可支援,退可留条后路,这是参茶趁热喝了吧”水佳玲说完将茶放到了北山定的面前。 自编写医术进入正轨之后,水佳玲便放手让陈红领着御医们撰写,虽每日去看看但不会像以前那样什么都亲力亲为,才有时间陪陪北山定。 可两人并没有腻歪几天就出了两王联盟攻打东海的事,北山定这一忙就更加没完没了,每日在书房呆到深夜是常事,虽然每天自己都会给她泡一杯她喜欢的茶,但还是担心她身体熬不住,所以特意加了人参。 每次一喝完茶北山定就会找各种理由让她会去睡觉,知道她是关心自己,也怕她因此而分心,所以她每次陪伴不到两刻钟就回寝宫去休息了,本来不想睡可躺在床上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身边已没有北山定的身影,以为她熬夜通宵达旦连忙叫了宫女来问,才知道她确实回来休息过,甚至可以想象她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样子。 听了水佳玲的建议北山定高兴不已,但看到突然降落在桌前的茶杯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可一想到开战之后水佳玲每晚都会给她泡一杯茶也就没什么了,拿起就喝竟比以前的好喝。 俗话说隔行如隔山,对于打仗北山定就是个门外汉,上大学读的是经济和打仗半点关系都没有,兵书、军事、战争片从来都不关注也不看,要不是《三国》是古装剧又有美女她一定不会看。 如果不是来到这里估计这些冷兵器一辈子都和她没关系,除非爆发第三次世界大战,可那也是热兵器和她更加没关系,而且还得在她活着的时候爆发,否则一切还是枉然。 可自从来到这里并决定接受这里的一切和这里的责任,及那个梦想之后她就开始猛补,乱世之中对军事一概不知岂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好在恶补好过临时抱佛脚。 虽然她现在不是什么什么军事奇才,但带个一两万兵出征打仗还是可以的,听到自家老婆的建议才想起自家老婆以前是当过大统领的,军事上面自然比她这个后来恶补的强。 北山定想到自己的老婆不但人长得美,就连心也是美的,还十分擅长医术,军事方面更是能独当一面,突然觉得自家老婆怎么看都看不够,水佳玲则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收着杯子。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太监的传唤声,在侯府除了她们能有人提前传唤之外就只有两老了,想到这大半夜的两老还赶到御书房来肯定是大事,北山定拉着水佳玲就出去迎接。 行礼、进殿、入座不提,坐在下面的北山定和水佳玲开始一脸不解可看到娘亲手中拿着的书信时便猜到了二三,如果以收到书信的时间开始算起,加上看和走过来的时间岂不刚好和军报到的时间相同。 “自己看看”宫女将信恭敬的呈给了北山定,南宫灵和北山明看着北山定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北山家往大了说是一个家族,往小了说其实就是一个家。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侄女出现,却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不让两老担心,之前怎么问都问不出北山洛为什么不回来,原来就是因为这个。 “爹娘堂兄确实去了水泽县,之前不告诉你们是怕你们担心,也以为派去追的人能追上将她带回来,结果还是没追上,现在又让你们担心,都是孩儿之过”北山定确实有派人去追但不是因为追不上而是北山洛不肯不回来。 “追不上就不追了?战场可不是后花园那是一把杀人见血的刀,我不管你什么原因,也不管是不是她的原因,我只要她尽快回来,哪怕就是让人将她绑住也要绑回来”北山明已经很久没这么生气了。 北山定记得以前父亲还在位的时候就会时不时生气,每当父亲生气母亲一定会在边上劝说,说这样对身体不好,所以自从腿围之后除了那次就没见过父亲生气。 北山定没想到父亲这么生气只得连连答应,并许诺明天一早就派人前往水泽县,本来北山明想说怎么不马上就派,可一想到现在已经是深夜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此事也暂时告一段落。 第二天一早北山定就像往常一样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穿衣准备去上早朝,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的腰带怎么都系不上,就算系上了也不对,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开始着急起来,又不愿叫外面的人只得自己一个人奋斗。 突然一双柔而纤细的手接过了她手中的腰带,没过一会就系上了,不用转身光淡淡的药草香味和那无比熟悉的肌肤就让她知道是谁,“怎么不久睡点”,已不知道有多少天没在上早朝前见水佳玲醒了,看来最近真的累坏了她。 “等会再睡”帮北山定系好腰带,水佳玲就开始帮她梳头束发,许久没梳倒也不是很乱,束发一事北山定倒是比她更专业才是,想来也有人伺候根本不用担心。 看着铜镜中有丝模糊的自己,北山定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年轻了几岁谁都会高兴,不同的是身着古装头顶束发,以前看电视很好奇那些女扮男装的为什么只要簪子一拿出头发一散下来大家就会知道她是女子。 来到这里后北山定才明白原因,因为古代男子束发很特别,并不是捆在头顶插一根发簪就行,而是很复杂的绕来绕去,只要一束好就算拿出簪子头发也不会散开,束的好的没有簪子都可以保持一天以上。 电视剧里女扮男装的都是簪子一拿出来头发就会散落,也难怪大家会以此判断她们是女子,北山定自己摸索着束发的时候怎么束都束不好,后来和石翊学了才知道其中弯弯道道。 作者有话要说:女扮男装发簪一拿头发一散就知道她们是女子,原因确实是这么回事。。。呵呵。。。。 第119章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看着下面一个个精神抖擞的官员北山定已没了以前的惊讶,要是搁在现代绝对不会有人起这么早上班还精神抖擞,哪怕是自己家的公司,可在这里好像一切都正常得不能在正常。 “臣有事启奏,水寿王达密谋在先发兵再后,来势汹汹,心怀不轨,图谋东海已是不争之事,主公虽派丞相大司马前往渡口中山,然敌众我寡不可不防,请主公早作打算”徐房左跨一步出列行礼道。 “中书令所言甚是,不知各位爱卿对此有何建议”自徐房来投靠后北山定就认命他为中书令是文官,从不入流一下升为三品大员自是感恩戴德,北山定与他接触虽不多但也不少,没想到他对军事也会有一番见解很是惊讶。 “启禀主公,中书令所言未免危言耸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水寿王达之流虽已联盟但各怀鬼胎貌合心不合,人数虽众亦不足为据”陈平信心满满,对徐房所言很是鄙视。 “右扶风所言也不无道理,只要东海上下一心贼子不足为据,然天有不测风云且非人力可阻,本候不喜亡羊补牢,倒是偏爱未雨绸缪,不知执金吾对此事有何看法?”北山定有点看不透陈平,一会聪明一会傻真不知道那个才是真正的他。 从客栈相救开始北山定就明白陈平并不是为了救她而来而是为了救人之人而来,经过后来这段时间的相处更是肯定了这个猜想,在此事上他是犯傻的,可在这朝堂之上倒是半点看不出他犯傻。 因为现下东海的官员大多是北山定新招募的,除了比较出众的有深入了解之外其余之人大多只是知道有这个人而已,故而朝堂之上极少有人唱反调,可北山定却恰恰要一个唱反调,否则每日上朝皆是一问一答岂不无趣至极。 段敏和石翊在的时候两人倒是常常一正一反,上朝便有了些许生气,自陈平和古梅入朝后更是热闹起来,上朝也不再那么无趣呆板,由此可看出陈平是聪明的。 为一个人痴情为一个傻,未必是好事也未必是坏事,若犯傻之人并非真傻反而事实上很聪明,那就真的未必是好事了,北山定对此也少不了要花上几分心思。 “臣附议中书令所言,贼人狼子野心,主公不可不防”古梅低着头看不到脸,可北山定还是从她声音里听出了不愿,以前一唱一和从未如此,今日这样倒是第一次见。 新制官服官靴等早已分发到各个官员乃至地方州郡县,所以官员上朝的服装也早已是补子官服,段敏作为丞相穿的自然是一品彩鹤,而古梅自然是三品天鹅,一样赤红色的官服略微不一样的配饰,可穿在不同人的身上就有不同的效果。 比如段敏和古梅,穿在段敏的身上就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虽是女子却也有挡不住的气势,而穿在古梅身上就少了这种气势,反而多了一丝妩媚,虽然一样都让人赏心悦目,但显然段敏要略胜一筹。 本就有些妩媚的人声音要是再多一丝,难免不让人遐想,不知道其他官员想到的是什么,但北山定却想到了那晚的不堪,不知道纠结了几个日夜,依然想不清楚那晚的经过,让她很挫败。 这种事古梅不说她自然不会提,甚至从来都没提过,而且一放下就此事放到了脑后,若不是今天想起北山定倒真的忘了还有这么一出。 可现在正在上早朝显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咳了两声北山定立马转过神来,又问了毕恒和朱满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复,“既然众爱卿都附议中书令所言,那此事就交由中书令去办,众卿辅之”。 “臣遵旨”听到陈平反驳的那一刹那徐房的信心就降到了零,以往陈平连丞相都感反驳,而且还有几次成功,想想他都觉得害怕,还好主公英明。 接下来又讨论了一些地方上的大事北山定便退朝了,徐房下朝后就准备离开却被小东子带到了御书房,御书房离上朝的乾元殿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走到那同僚应该都已经开始办公了。 “启禀主公中书令大人带到”小东子让徐房在殿外等着自己则跑到殿里通报,进门前遇到正准备端茶进去的红叶立马支会了一声让她多准备一杯。 “让他进来”眼看天气一天天变热,北山定决定还是呆在屋里好,好不容易变得和以前一样白她可不想在晒黑了,所以一路走回皆走有走廊的地方。 徐房进来行礼不提,北山定赐坐赏茶亦不提,“殿上见爱卿信心满满,想必心中已有打算”北山定开门见山,这次之所以叫徐房来御书房确实是想问他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虽然北山定有信心段敏和石翊不会让她失望,但她的目标却并非自保而已,所以目前东海这点兵力完全无法为她后面的大事做准备。 “臣确实有一个想法,但还需细细思量,也需要主公批准”一路走来徐房都没说话,可脑子却在不停的转,左思右量便猜到肯定和今天大殿上所仪有关。 “今日只有你我君臣,爱卿但说无妨”北山定早就有一个想法,可惜一直没有好的机会提出来,所以就算作为主公她也不会贸然提起,毕竟事关重大,今儿就看徐房和她想的一不一样了。 “若想抵御外敌并在五地中占有一席之地,臣认为必须征兵,然东海已多年未征兵,所以该征多少兵?该怎么征?征完了怎么训练都需要好好想,故而才没有在大殿上提起,忘主公恕罪”说出来徐房倒轻松不少。 “爱卿请起,爱卿不但无罪反而有功,本候一直都不认为兵多就一定能打胜仗,只有整体实力强大才能至于不败之地,爱卿以为如何?”口气虽是问可语气却不容半点质疑。 “主公英明”直至此时徐房才明白他们的主公并非其他四地霸主那般目光短浅,年少有为,他日绝非一地一方之主,若是凤凰终会有登飞九天之时。 想到现在的局势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水寿杀兄登位,名不正言不顺,且大权皆落宋氏父子之手,要想有一番作为只怕十分困难;而王达弑主登位,虽已铲除异己却长时间实行残暴统治,不得人心。 如今已是步入老年,难免老眼昏花,加上二子夺嫡形成的两大派系更是随时都有可能内战,不足为据,他日城破亦是迟早之事;而晋王袁正虽无上面两人的忧患,却太过自大,以至于形成了现在的刚愎自用。 任何一个人刚愎自用都不是大问题也不是大缺点,因为这并不会危机到生命,最多也就交不到朋友,可作为一个君主来说这确实致命的弱点,由此不难判断袁正的未来; 而韩王田治和他们相比倒有些明君的样子了,对待百姓宽容对待百官更宽容,在位十几年从未主动挑起战火,每次其他人来犯也都是打跑就算完全没有任何其他想法,十分甘于现状。 与他们相比北山定不仅年轻有为,而且还赏罚分明、智勇双全,打击世家,重用女子,启用寒门,这在以前都是绝无可能之事,可在东海却一切都成了可能。 “征兵切不可多征乱征,一个州征两万即可,家中独子不征,未满十八者不征,年过三十五者不征,有疾病者不征,明日怎么做就看爱卿的了,退下吧”徐房走后北山定开始处理日常政务。 一忙起来就忘了时间,转眼就到了晚上,北山定和水佳玲到御香殿陪北山两老用了饭就回去了,免不了又被父亲念叨北山洛怎么还没回来,北山定哪敢告诉她实话,只得说路上耽搁了。 实际上几天前她派出去的人和写的书信都先后到了水泽军营,可惜北山洛根本不愿走,还说什么战事一日不结束她就一日不回行城,她那点小心思北山定怎么可能不知道。 想到段敏的态度,北山定倒觉得这是个培养感情的好时机,便想着既然她要在哪里呆就让她在哪里呆吧,她很乐于成人之美,但北山洛的安全也不能不顾,便派了自己的暗卫去,估摸着明后天也该到了。 暗卫确实是北山定的暗卫,她的暗卫一共有25人,是登位不久后北山明亲自交到她手上的,暗卫首领依然是行管家,首领只有死了才换,由侯爷亲自认命。 北山定很好奇父亲的暗卫都去了哪里,便问了行管家,才知道父亲的暗卫也是25个,到她失踪之前已经牺牲了五个,后来为了保护她和水佳玲更是损失惨重,牺牲过半,只剩了十个。 她登位后剩下的十个便恢复自由之身离开了,暗卫顾名思义的就是影子,所以任何暗卫都是一身黑除了两个眼睛没有任何差别,甚至让人分不清男女。 可一旦恢复自由之身,他们就会有自己的名字身份和钱,这些都是侯府给的,每月一次直到他们死去,而下一批的暗卫什么时候开始培训则要等她和水佳玲的孩子出生满月后才开始。 在现代时道听途说不少用残忍手段培训杀手的方式,从几十上百个中选几个,没留下的都得死,想想北山定都觉得残忍,连忙询问一番,才知道和她想的不一样。 暗卫培养的苗子都是来自于孤儿和乞丐,初选50人,经过一段时间培训后考验合格者留下,不合格者给予一笔小钱让其返回家乡,因此事机密,知道的人极少。 知道这事之后北山定立马第一时间和水佳玲分享,水佳玲听完都忍不住称赞两声,怪不得只有东海有暗卫,如此体系如此手段若无经验者定是想不到。 难得今晚不用再去御书房,北山定决定好好陪陪水佳玲,哪怕一个人在左一个人在右的各自看书都别有一种风情,可最后不知道怎么看的,看着看着就看到了、床、上,一、夜、春、宵数不尽的温、柔、缠、绵。 第120章 第二天早朝徐房提出了征兵,条件自然是北山定说的一样不差,可在朝堂上却引起了一番轩然大波,因为天一大陆的征兵制由最原始的全民皆兵,到奴隶社会的王军,再到前朝的全国范围的征兵制。 每个时代的征兵制都是应运而生,都能符合那个时代的需求,所以得以发展,而到了现在这样的乱世显然已不适应,所以进入乱世不久就产生了世兵制。 世兵制,顾名思义就是父子世代为兵,社会地位低下,只有得到放免时才能恢复平民身份,所以军户出生的男子一旦年满十八就得当兵,而且一当就是一辈子。 而徐房提的征兵条件却是家中“独子不征,未满十八者不征,年过三十五者不征,有疾病者不征”,这些明显不是原有的征兵条件,而要达到这样的条件就必须扩大征兵范围,征兵就不仅仅是军户的事了。 看着下面像炸开锅似的议论纷纷北山定皱了皱眉,她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世兵制当兵永远都是军户的事和他们乃至他们的家人没有半点关系,所以无论征多少死多少也都可以漠不关心。 保卫东海,乃至于以后保卫一个国家都不应该只是一类人的事而是所有人的事,所以从北山定决定让徐房提出这个条件时就已下了必改的决心,让他们议论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 几天后北山定就颁布了新的征兵制,虽然名字和前朝一样但内容却大有不同,以前是成年男子必须半农半兵的服役到五十六岁,而现在该成了职业当兵,只服兵役五年,退伍后个人可免劳役赋役终生。 衣服、兵器、马匹和粮饷都由朝廷供给,不再像以前一样还需自己支付一半费用,而且还新创了功名簿,有战事时每个士兵的功过都记录在功名簿上,战事结束就论功行赏,不再像以前战死都没半文钱抚恤。 诏令一颁布最高兴的莫过于军户,因为世兵制废除意味着他们已升为平民,服役五年后可以和其他人一样过自己的小日子而不是现在这样有今天没明天。 而最不高兴的就数世家和那少数不是军户的百姓了,因为从此以后他们都必须服兵役,而不再享有以前的特权,此次征兵他们都必须参加。 和前两者相比有爵位者就属特权了,不仅免兵役劳役赋役,还有良田千亩,除了主公一族外他们可以说是享有特权最多者,高官见了他们都得礼让,好在东海前后共加起来封爵位者也不过二十人。 历来征兵都是由各个州郡县负责,这次自然也不例外,为了防止有人花钱雇人当兵北山定特意派了五个御史前往各州,命令徐房全权负责征兵,毕恒朱满负责监察。 一日下午北山定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一个小宫女急匆匆的跑到红叶面前说了几句,红花连忙进了御书房,“启禀主公谏议大夫李大人求见”,李青告病不久后北山定就特意交代过她和小东子,一旦求见即可来报,所以不敢耽搁。 正在聚精会神批阅奏折的北山定闻言立马放下了笔,“让她进来,上茶”,说着北山定就往外殿走,自她登位后御书房内殿就成了小休和批阅奏折的地方,而外殿则成了接见重要大臣的地方。 “臣李青参见主公”一脸风尘仆仆的李青看上去十分疲惫可眼睛却格外清明,让人不经联想到枯井中的泉眼,虽只冒一点点水但却足以让整个枯井复活。 “爱卿快快请起,此去长途跋涉千里迢迢,爱卿辛苦了,先喝杯茶提提神再说不迟”北山定虽然很着急很想问,但最后还是止住了,这么久都等过了了,又岂会在乎这点时间。 “谢主公……”李青没想到自家主公比自己还沉得住气,本想说些什么,可主公的茶都送到手边了,这种荣宠她又岂能推而让之,何况一路赶来她也真的有些渴了。 就在北山定焦急等待李青喝茶的时候小东子又急匆匆的闯了进来,完全忽视红花的阻挡直接进了殿,“启禀主公……”,“慌慌张张成何体统,退下”,小东子还来不及禀报就被北山定打发到了门外。 看到小东子一脸憋屈的出来红花一脸早就知道的样子,主公待人宽厚很少为难他们,但不代表没有脾气,若在她和人商谈大事的时候去打扰一定没好果子吃。 看到红花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小东子气不打一处来,他和红花同样服侍主公多年又岂会不知道这一点,可这不是十万火急的事嘛,否则他何至于冒如此大不违。 李青此次秘密前往山城、西城接触晋王和韩王果然不负北山定所托,不仅说服韩王出兵偷袭王达,还说动了不可一世的袁正让其自愿发兵攻打平城。 原来李青一出行城就沿水路而上到了镇州边界,换乘马车后更是快马加鞭,没几日就到了西州西城,即韩王辖下五洲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一到西城就马不停蹄的花钱打通关系。 五地李青都去过,虽然未被其余四地霸主重用,但也因此结交了不少知己好友,花点钱再加上昔日好友的帮忙,第二天下午就见到了韩王田治。 李青本是西州人士,生于西州长于西州,也曾满怀志气的想在西州有一番作为,可惜多次花钱动用关系都见不到韩王,原因不是她无才也不是她无能,竟是她是女子,所以韩王不愿见。 当她再次踏上这片故土的时候,虽有近乡情怯之情,但更多的却是激动,激动扬眉吐气的那一刻即将到来,她有主公的亲笔文书也有盖有印章的空白文书,韩王不可能不见她,否则就是与东海为敌。 虽然料到韩王一定会见她,但她没想到还是会这么慢,明明到西城的当天下午她就已打通好关系并表明自己身份,按理第二天一早就可以觐见,结果还是拖到了第二天下午。 身穿东海新制官服的李青,眉清目秀之中竟多了几份英姿飒爽,一步一步,不卑不亢的走进大殿震惊了在场的所有老古董,女子为官他们还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但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种违和感,反而出奇的顺眼。 “见到我家主公为何不行礼?还是女子本就只会洗衣做饭带孩子?老夫劝你还是早早嫁了回家带孩子去吧,这种地方不是你们小女子随便能进的”一个站在前面的老文官见李青并未行礼便出言讥讽道。 “本官只向有礼之君行礼,韩王无礼在先,故不行礼;女子除了会这些同样也会治国,倒是你,头发竟白牙齿竟落,别说治国只怕连自理都不能,本官劝你还是早早回家买副棺材吧”语气并无半点起伏,好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却把那个老文官了个半死,本来想给李青一个下马威,结果人家根本就没当回事,回答的话还句句在理,李青昨天到的西城今天下午才被接见确实是韩王无礼,女子治国龙潭先生当之无愧,让他这个老古董都无言以对。 其他在场官员都抱着看戏的心态,甚至连高位上的韩王也难免俗,可随着两人接下来的对话,他们才明白女子并不是他们一直认为的那样愚昧无知。 “使官远道而来,未能及时召见是本王过失,免行礼,不知平定侯近来可好?”眼见戏看不成自己的老臣还被气了个半死,田治不得不开了口。 “不好,很不好!”李青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不过,再过不久只怕韩王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李青话一说完满堂哗然,平定侯好不好关他们屁事,可若是韩王也不好那他们就着急了。 “两王攻打东海与本王何事?使官之言何意?若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本王立刻将你推出斩首”韩王田治闻言十分气愤,本已褶皱的脸更老了几分。 今年刚开年的时候明王和齐王就扬言要攻打东海,不久前两方已各派兵十万攻打东海更是人尽皆知,可韩王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不久后也会不好。 “韩王和各位大人读的书比平常百姓吃的饭还要多,不可能不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王达和袁正现在联手攻打我东海,一旦东海灭亡,下一个被攻打的对象就是你韩王,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李青毫不畏惧,早已将生死拒之肚外。 “放肆!来人,立刻将此人推出去斩了”田治气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门外的手都有些发抖,老人家最讨厌听到的就是别人说自己离死不远,何况李青还连他家人也算了进去。 四个侍卫闻言而进,行过礼就架着李青要推出去斩首,李青躲过拒绝,自己整了整衣服转身大步往外走,“家破尚好,就怕国破无以为家,哈哈哈……” “慢着,请主公息怒,使官之言虽有不当,但主公却不可不防,王达水寿之流皆非善类,臣闻言,被其所破之城皆行烧杀抢掠之流,无一幸免,请主公三思”刚刚被李青气得半死的老文官声泪俱下的进谏道。 “请主公三思”其他官员见状也跪地进谏道,于公于私他们都没有理由不进谏,于公如果他们不劝谏,韩王诛杀东海使臣就等于与东海结仇,于君不利,于私他们都不想国破家破。 “既然众卿为你求情,本王就免你一死”本来还想不太明白的田治早在李青说到唇亡齿寒时就已明白,可为君的尊严摆在那里,加上自己的忌讳也在那。 难免要生生气发泄一下,作此举动不过想试探一下李青的胆量而已,没想到李青比他想象中的表现的更好,不但不惧死临走还一言让大臣都为她求情,现在有众臣劝谏他自然是顺着梯子往下走。 进谏韩王并说服其联合抗击王达水寿一波三折总算达到了李青想要的结果,商议了一天双方就签订了联盟书,李青全权代表北山定用空白诏书和田治签订了共同攻打王达水寿的联盟书。 内容除了田治必须在三日内发兵之外,还有对战利品处置的办法,双方只是联盟,并无隶属关系,攻下多少城池多少城池就归于谁。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确实有点慢,我会尽快更的! 第121章 北山定越听越兴奋,起初派李青前往两地她最担心的就是韩王这边搞不定,没想到李青第一个去的竟是西城,过程虽然有些惊险,但好在李青有勇有谋,不仅解救了自己还说服了韩王,真是可喜可贺。 李青虽然没说,但北山定还是能猜到,韩王一定私下试图挽留过李青,这么好的人才从他手中白白流走,作为君主岂有不后悔之理,暗自庆幸石翊将李青留下,否则悔之晚矣。 在李青离开西城之前韩王确实私下召见过她,不仅许于高官厚禄,还额外封爵,可李青却想都没想的一口回绝,态度之强硬让韩王都为之汗颜惭愧,最后只得放她离开。 离开西城李青便马不停蹄的辗转北上,渡过天河后直奔山城,虽然山城并不是她的故乡,但她第二个试图投奔的就是晋王,可惜那时老晋王刚死,现在的袁正又自持甚高,对她不仅不闻不问,还出言讥讽。 李青虽为女子但也是读书之人,该有的骨气不仅有而且更甚,所以当日便带着母亲离开了山城。再次踏上晋王地界,李青早已没了以前的气愤,有的只是怎样说服袁正出兵。 晋王袁正虽然自高自大,但却很敬重他的老师太傅,所以李青一到山城便亲自到太傅家拜访,在西城的时候无论去那家拜访她都会带许多侍卫和礼品,可这次却只带了一个侍卫一盒礼品。 侍卫是一位士官,算不上将军但也是个九品的武官,在侯府中任职,武艺不错人又谨慎,所以北山定才特意派他来保护李青的安全,随行人员虽只有十人,但各个都是从御林军中选出的精兵。 李青从进太傅府到出太傅府总共不过半个时辰,侍卫只能等在门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李青出来很高兴,可看到她沉着的脸时便高兴不起来了,此次秘密出行责任重大,随行人员无一不知。 为了主公为了东海,他们都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李青并不知道侍卫在想什么,她之所以沉着脸并不是因为和太傅相谈不愉快,而是在思考明天觐见的事情。 回到客栈已是下午,用过晚饭李青便独自呆在房中思考直到深夜才睡下,就在李青走后没多久太傅就坐上轿子去了晋王宫,觐见晋王召开紧急会议不提,也是直到深夜才各自回家。 第二天天刚亮就有太监到客栈中传话让李青立刻进宫,李青不敢耽搁急忙梳洗一番就进了晋王宫,“东海使臣李青参见晋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东海与我相隔千里,来此为何?”袁正三十出头身宽体胖,一脸横肉,完全没有半点君主该有的和善,反而一番凶神恶煞的样子,好像谁都欠他一百万两银子似的。 “两地虽远,我家主公却曾有缘来此游玩,虽无缘与晋王见但早已听闻晋王的功绩,不费一兵一卒夺取平洲数郡,真乃当世明君,我家主公知道晋王有宏图大志,所以特意派我来送晋王一份大礼”经过前次的觐见李青早已百变不惊。 “是嘛,看来你家小主公还是有点见识,哈哈哈…”被李青捧得这么高袁正开心不已,“东海与我往来甚疏,今日不知是何大礼竟特意派使官前来”。 “齐王四洲,不知礼够不够大?”几代晋王和齐王都想兼并对方,所以世代为敌,仇恨不可谓不深,上次之所以晋王会妥协,并不只是为了那数郡,而是那时他刚刚登位根基不稳不易发动大规模战争,所以才会答应水安的提议。 “放肆,你一东海小小使官竟敢口出狂言 ,来人,给本王推出去斩了”袁正闻言十分气愤,自家几代人的努力都没能攻下齐王五洲,如今一个小小的使官竟口出狂言的说送给他四洲。 “请主公息怒,李青既敢口出狂言,老夫倒想听听她怎么个送法,这送上门的礼都不收,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待其说完再斩也不迟”老太傅见状连忙出言制止。 再次被侍卫架着推出去已不是第一次,李青早已见怪不怪,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身首异处,早在决定步入仕途时就已有这种觉悟,现在倒真有点像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既然有太傅为你求情,还不快说个明白,否则定斩不赦”袁正见太傅使眼色立马态度大转变,侍卫闻言立马放了李青行礼退了出去。 “自老齐王去后,齐王之位便更替频繁,水福名正言顺却心胸狭窄,联合北国更是犯了大忌;水安杀兄篡位,用人不当导致重蹈覆辙;水寿名为齐王,实为傀儡; 如此下来几番内斗早已消耗不少兵力,此次宋武南下更是带兵十万,平城空虚,只待晋王发兵便可占而据之,不是大礼又是什么?”李青说完便悠然自得的站在了一边。 可袁正和在场的大臣们却不淡定了,自得知齐王和明王联盟之后,晋王的家臣们日夜都在担心他们会打到山城来,后来听说是去攻打东海才暂时放下心来,如今听说平城空虚自是想讨些好处。 而袁正则早在宋武发兵南下时就有了趁人之危的想法,可说出来却遭到太傅反驳,最后只得埋在心中,如今被李青一提顿时像打鸡血一样复活过来。 看到袁正一脸兴奋李青了然的勾了勾嘴角,别人或许不知道可她却是十分了解,无论是袁正还是他的任何武将骨子里都是爱血爱战之人,说到打仗就开心说到太平就痛苦,所以袁正每日必射杀动物方能入睡。 袁正被说动当殿答应即刻发兵平城并于晚上设宴款待李青,在人家的地盘上李青自然只有答应的份,处于谨慎李青并未喝酒袁正自然不答应,说不喝酒就答应他一个条件。 李青不知道袁正肚子里想什么,但她此刻不仅代表的是自己还是东海所以并未草率答应,只说愿听听看,若力所能及定当答应,否则只能失礼了。 “本王的条件并不难,听说水佳玲貌美如花,本王正缺一个小妾,若你家主公肯送于本王,本王愿将攻打下来的两州送于他”袁正说完好像美人马上就会到眼前,一副色眯眯的样子。 “放肆!一届莽夫欺人太甚!本候他日必定双倍奉还!”北山定听到这里气得拍案而起,谁人不知道水佳玲是她的妻子,袁正却如此作为,真是太不将她放在眼中。 “请主公息怒,待微臣说完”早就料到自家主公会如此李青连忙劝谏,世人皆知自家主公和夫人恩爱异常,要是自家主公不生气倒有些不正常了。 李青听完袁正的话立刻摔杯而起,“水佳玲乃我家主公夫人,岂容晋王如此侮辱,虽有两王犯境我主亦是一方霸主,他日两王败北之日便是我主挥军北上之日,犹如此杯不碎不休!”。 东海不仅有丰富的海盐还有先进的冶炼技术,武器装备在五地中是当之无愧的老大,加上东海参战甚少,人员兵器耗损自然是最少的,去年娶个老婆还得了东洲,真是如虎添翼。 齐王和明王同时攻打东海看似处于上风,可实际上知道内情的人都为他们捏一把汗,袁正没想到一时戏言竟惹怒了李青,连忙使眼色给老太傅。 “李大人请息怒,平定侯与夫人恩爱有加,两次喜结连理,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家主公饮酒过多以至于满口胡言,还请李大人不必较真,本官在这里代我家主公向你家主公和夫人赔礼道歉”袁正闻言连忙装醉被扶了下去。 李青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装醉的袁正被扶下去,对于一直在给她赔礼道歉的老太傅看也不看,明显不满,老太傅见状连忙让人抬了不少礼品上来,以示诚意,李青见状方才罢休。 看着面前这几箱金银珠宝北山定就觉得碍眼,立马让人抬了下去,李青将所得之财全部上缴可见并不贪财,之所以如此作为北山定也猜到了一二,李青虽然是以使臣的身份出使,但毕竟是臣不可能让君主向自己道歉。 收了人家重臣的道歉又收了他们的厚礼,看似贪财其实只是为了让他们安心,若是李青不故意收这份礼,那晋王必定不会安心的派兵攻打平城。 北山定和李青在御书房一听一说一转眼就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为了慰劳李青北山定在御书房侧殿设小宴与其同饮同食,席间免不了问一些路上所见所闻,说到好笑之处竟开心不已。 急得边上的小东子和红花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只得相看无语,在御书房外小东子就急的走来走去,好不容易等到北山定召唤结果却是让他去传膳,根本没问起事由。 “小东子刚刚你急急忙忙冲进来可是出了什么事?”吃饱喝足君臣尽欢,李青也回了自己的府邸,北山定这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可‘刚刚’却已是一个下午。 “夫人昏倒了”着急的时间久了便不再着急,这会的小东子倒是和平常无疑,好像一个下午都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你个该死的奴才怎么不早点说”北山定闻言急急忙忙的就往外走,被骂的小东子只得暗认倒霉,根本就不是他不说而是她不让他说,他想说都不敢说,看来这奴才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作者有话要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中秋将近,提前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第122章 “参见主公,夫人下午醒了现在已睡下,御医说夫人需静养,请您到别处休息”刚服侍水佳玲睡下的晓月一出来就看到由远及近的北山定正往这边赶来,深色匆忙。 想到早已派人到御书房告之,而且小姐醒来后还等了她一个下午,期间太上侯和老夫人都已来过,而这个本该第一时间赶到的人却到现在才来,越想越替自家小姐不平,便让几个宫女和太监堵在殿门外,自己则挡在最前面。 “是嘛,御医可有说夫人为何昏倒?”看到殿外的架势和面无表情的晓月北山定知道她今天想进这个门可能都进不去了,晚来的愧疚使她不敢发火,语气竟比平常弱了几分。 北山定做事从不后悔,这次接见李青她同样也不后悔,毕竟东海现在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她身为东海之主自然得为东海的未来打算,可她还是后悔了,后悔没有让小东子说完,否则一定可以在水佳玲醒来之前回到凤凰宫。 “操劳过度以致昏倒,静养几日即可,主公不必担心”晓月看似恭敬实则一点诚意都没有的回答让北山定不相信,但看晓月的架势想再问恐怕也问不出什么。 进也进不去,问也问不出什么,一时之间北山定觉得很挫败,要不是这里是她家她都要怀疑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可人和事明明和以前一样啊。 “那你好好照顾夫人,别太累,我今晚睡在御书房有事就让人传话”眼见进不得北山定只得选择退,说完便带着一串跟班又回了御书房。 “去把陈红给本候叫来,立刻!马上!”一回到御书房北山定立马态度大变,看着小东子好似要看出洞来一样,红花闻言立马行礼飞奔而去,深怕慢点火就会烧到自己身上。 得知水佳玲昏倒北山定便火急火燎的往凤凰宫赶,可到了那里却被拒之门外,没见着人就算了,还得一个人睡在御书房,心情可想而知。 另一边,北山定刚走没多久水佳玲便醒了,是被隐隐约约的说话声给吵醒的,叫来晓月一问便看到对方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当下便明白北山定一定来过了,至于怎么没进来肯定就是她的功劳了。 “晓月,我知道你为我不平,但定并非故意而为之,此时东海正处于多事之秋,难免被政事牵绊,定的为人你也知道,若是薄情之人又岂会几次千里迢迢北上”水佳玲说完安慰似的拍了拍晓月的手。 “小姐,驸马刚刚来过了,但又被我赶走了,你一定很想见他,他也一定很想见你,都是我,自作聪明……..”晓月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水佳玲知道她为什么哭,连连安慰,自石翊领兵出战后晓月就开始慢慢消瘦,吃的没以前多,担忧的事却比以前多了许多,如今这一哭倒是好好发泄了一下,看着已经哭睡的晓月立马让人将她扶回了房间。 水佳玲明白,有战争就有生死,也难怪晓月会这么担心,可石翊身为大将又岂有不出站之理,但愿石翊和段敏能战无不胜将敌军赶出东海之外保我东海太平。 “启禀夫人晓月姐已经睡下了”奉命安顿好晓月的两个小宫女将她安顿好之后便回来复命了,“别让人打扰她,到子时就让主公回来”说完便挥挥手示意两人退下。 两个小宫女偷偷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方才行礼退下,刚刚晓月姐让她们堵在殿门外时,说真的她们都心虚到不行,深怕一个不小心脑袋就搬了家,好在主公比她们想象中的好,不但没有罪责她们还真的依言离开了。 “微臣参见主公”刚回家休息一会就被传唤的陈红怎么想都没想明白主公这个时候找她有什么事,问前面带路的红花也问不出半个字,索性不再想。 “爱卿免礼,爱卿身为副主编医书之事还需你多多费心,不知编撰进行如何?可有遇到麻烦?”北山定并没有直言自己所想而是问起了编撰医书之事。 当初之所以任命陈红为副主编,除了她是御医医首之外,还因为她是女的,而更重要的自然是希望她这个副主编挑起大梁,这样水佳玲才不会太过劳累,没想到竟然没什么作用,自然要提点一二。 “谢主公,臣定当殚精竭虑,有夫人丰富的行医经验和记载颇广的手札编撰进行得很顺利……..”没想到主公问的是这个陈红连忙一一作答。 看到主公好像不开心一样陈红有些纳闷,此时此刻最开心的不应该就是她嘛,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还叫她来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看来有问题。 “编撰医书乃利国利民的大事,更是亘古未有的盛事,爱卿辛苦了,刚刚听下人报佳玲昏倒,特叫爱卿前来询问缘由”打死北山定也不会说自己去过还被赶了出来。 看着一脸淡定的主公陈红深深的怀疑其是否真的镇定,主公和夫人情深谊长世人皆知,夫人明明是中午昏倒的,可主公却这个时候才叫她前来询问,显然不太正常,而且还问她缘由就更不正常了。 “夫人已有一月身孕,加之操劳过度方才昏倒,静养几日就可无碍……”陈红还想说些什么,可看到突然起身向她走来的北山定时就忘了,只因北山定的架势太吓人。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要不是陈红是女的这会北山定的手就该放在她衣领处了,千想万想北山定都没往这方面想,咋一听到确实吃惊异常。 “夫人已有一月身孕”看到兴奋异常的北山定,陈红突然明白了,主公和夫人感情亦如以前,只是主公今儿有些地方惹怒了夫人才会如此而已。 “赏…赏…行了你退下了…”再次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的北山定高兴不已,一连说了两个赏,让边上站着的红花和小东子羡慕不已,他们咋就不知道这第一手消息呢,否则这赏赐就该是他们的了。 陈红一走北山定也想走,可走到殿门口时又停了下来,虽然不知道晓月拦她是不是水佳玲授意,但只要晓月不肯让她进她就不能硬闯,这么高兴的事怎么到了她这里就这么纠结了呢。 红花和小东子看着自家主子在殿门外左右徘徊爱莫能助,转眼已过半个时辰,看来他们主子今晚是不会睡了,那他们也只有不能睡的份,心中连连默哀。 突然门外响起了若有似无的敲门声,这是下人怕打扰到主子休息惯用的敲门声,闻声小东子赶忙往外走,只见一个小太监在他耳边耳语几句后脸色便立马好起来。 “启禀主公,夫人传话来让您过去”这下好了主子有地方睡了,他们的睡眠也总算有了着落,看来在心里暗暗祈求还是有点作用的,这不就实现了嘛。 北山定再次匆忙赶到凤凰宫外时已不见晓月身影,心里便明白拦她并非水佳玲本意,心里那丁点若有似无的不快也随之烟消云散,走路都有种走在云端的感觉。 走进大殿穿过槅门越过珠帘总算到了她和水佳玲的卧室,再越过屏风便可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佳人,可此时她却停了下来,整了整头发和衣冠确定万无一失之后方才进去。 “佳…玲……”北山定的声音由大变小直至消失,本以为水佳玲一定醒着,可事实上水佳玲正睡得安稳,佳人恬静的睡脸就在眼前终不忍吵醒。 水佳玲听到声音便醒了,但眼皮太累睁不开索性装睡,那个人明明就站在床边却迟迟未有动作,直到她快要再次睡着时才感觉到那个熟悉的味道近在耳鼻,习惯性的窝在她怀里后终于再次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没有对方的身影,留下的惟有自己的温度,一时间水佳玲都不确定北山定昨晚是否真的来过,直到看见枕头边上的书信是方才相信发生过。 信纸展开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字,亦如其人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佳玲:原谅我不能陪你直到睡醒,当得知我们再次有孩子时我欣喜若狂,谢谢你也谢谢上天!这次我一定要保护好你和孩子!——北山定。 第123章 第二天早朝每个人都看得出自家主公心情很好,但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直到久病不上朝的李青上殿时才明白,可惜他们都猜错了,李青根本就没生病。 短时间内李青不但出使了山城和西城,还说服了晋王和韩王出兵攻打齐王和明王,功劳不可谓不高,众臣闻言更是无不欢喜,自此对李青有成见、嫉妒她、不屑她的大臣们再无想法。 北山定当殿封升李青为御史中丞,自此北山定的得力班底成型,文有丞相段敏、中书令徐房、大尚书毕恒、大长秋朱满、御史中丞李青和副军师刘宣,武有大司马石翊、大将军许昌、执金吾古梅、右扶风陈平、副将李常和副将杨永。 许昌、刘宣、李常和杨永皆在东洲镇守,杨永并非新人,而是北山定在平城时的管家,后来更是忠心跟随她前往东洲,回行城后让他入了武,如今已升为副将。 东海现在被两面夹击,如今晋王和韩王愿出手,形势必定逆转,不但不用担心行城会破反而还可以图谋它州,面对这样一片大好的局势,那个君主又会不高兴呢。 可大臣们都只猜对了一半,面对这样的形势北山定自然是高兴的,可更让她高兴却是水佳玲有喜,这比任何捷报胜报都来得高兴,二十岁为人父母在现代算早,可在这古代已算晚了。 下了早朝北山定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去御书房。而是回了凤凰宫,水佳玲刚好洗漱完毕准备用早膳就看到向自己走来的北山定,“一起用吧”,想到北山定上早朝前从不用早膳便叫她一起用膳。 “今天天气不错,不如我们去花园走走如何”用完早膳北山定便提议道,自从战事爆发之后,她好像好久都没陪水佳玲了,每天除了吃饭和睡觉在凤凰宫外其他时间都是呆在御书房。 难得李青带来了好消息,现在水佳玲又有了身孕,她不想再每日忙于政事而冷落了佳人,如今已入夏天想必后花园的花也开得正旺。 “好啊”自北山定进来水佳玲就明白她是一下朝就来了这里,再次看到她慢慢的用膳才想起有多久没见到了,自战事爆发后北山定几乎都是匆匆忙忙的吃完就走,有时候甚至连话都来不及说几句。 想到北山定这么劳累都是水寿害的,水佳玲心里很难过,水寿派人抓她利用她,甚至后来通书五地罢免她的公主之位与她决裂她都没这么难过,看来对于水寿她是真的死心了。 公主之尊并非她所要所求而是父王强加给她的,没了不心痛,有的只是对父王的愧疚而已,而与水家决裂是水寿要和她决裂不是她,没想到父王走后几个哥哥就变成这样,想起当初北山定所作之诗倒是十分应验。 凡事有利就有弊,反过来也是一样,有弊未必就无利,水寿罢免她的公主之位和与她决裂,代表从此她就没了身份与娘家的依靠,可也正好成全了她和北山定,否则水寿一旦攻打东海她就是第一个被牵连的人。 “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虽然一路上都是坐着软娇到了后花园也才一会,可北山定还是担心水佳玲太累,深怕她身体不舒服。 看着一脸焦急望着自己的北山定水佳玲摇了摇头,这才走一会怎么可能就累呢,何况她此时正看彼岸花看得入神,彼岸花除了美作为观赏之外,还可以入药救人,同时也是剧毒无比。 北山定见佳人摇头方才放下心来,顺着佳人的眼光看去就看到不远处一片大红的彼岸花,她不是大夫看到彼岸花的第一想法自然和水佳玲不一样,彼岸花让她想起了那个不好的传说。 刚刚还精神百倍欢欢喜喜的人突然变得悲伤起来,水佳玲虽然没有看着北山定,但也感受到身边之人散发出的悲伤,“此花名彼岸,也叫曼珠沙华,意为天上之花,见此花者,恶自去除”。 意思是这种花是祥瑞之兆,你有什么可担心和悲伤的?北山定自然明白她的话中之意,可她所知道的传说却与之相反,而且这花也是她前世暗恋之人最爱之花,想到前世更是悲从中来。 “我有些累了”眼见北山定并无好转反而还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水佳玲只得试着转移她的注意力,果然北山定一听她累了立马精神起来,看到前面有个亭子便扶着她到亭子里面去休息。 “现在可有好点”北山定说着便端起红花刚刚呈上来的冰镇酸梅汤送到她的嘴边,“现下正是正午酷暑难当,来,喝点酸梅汤解解渴”,看着送到嘴边的勺子水佳玲想拿过来,可北山定不许,只得就着勺子喝了几口。 以前每到夏天她都不爱喝酸梅汤更不用说冰镇的,可这个夏天却是特别爱喝,别人喝着都觉得很酸的东西在她嘴里不但不酸反而还带着甜,起初没注意,现在想来倒是恍然大悟。 前一个孩子她都还没来得急好好感受身为人母的感觉,如今总算可以再次体验,自然是小心翼翼,可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她才知道北山定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一点小事都不让她做,好像她就是玻璃娃娃一般。 “这才几口啊,多喝点”北山定本以为水佳玲会喝一碗结果她只喝了几勺就不肯再喝了,深怕她营养跟不上,可她忘了冰的东西对女子而言并非是好,何况孕妇。 “御医说夫人不可多饮冷食,否则对胎儿不好”红花看主公一副硬要夫人喝的架势,而夫人又一副不想解释的样子,连忙上前进言道,深怕主公真的让夫人喝。 北山定闻言自责不已,连忙让人再换了一碗常温的来,这次水佳玲倒是真的喝了一碗,而亲手喂她喝完一碗的北山定也颇有成就感,之前的不快也已烟消云散。 眼看外面日头正热,凉亭内又微风徐徐,连喝两大碗冰镇酸梅汤的北山定只觉得睡意浓浓,水佳玲见她睡眼惺忪便让人搬了两把躺椅过来,一人一把竟难得的在凉亭内睡起了午休。 就在水佳玲睡得最香的时候突然听到耳边传来若有似无惊慌声,一睁眼就看到边上的北山定正满头大汗的呢喃着“不要…不要…”,抓着躺椅的手青经毕现。 看到水佳玲焦急而又熟悉的脸,北山定终于放下心来,原来刚刚只是一场梦,还好是一场梦,她梦到了前世暗恋之人,还梦到自己向对方告白,结果对方不但拒绝了她还出口伤她。 自己被说的十分狼狈不堪,而对方却笑得十分得意,更可恶的是那个人还跟他父母高了密,导致父亲一下血压飙升进了医院,而母亲更是以泪洗面,无论她怎么解释怎么说都没用! “定可是做了噩梦,可与彼岸花有关”水佳玲用的虽是问句可语气却是十分肯定,也难怪她如此肯定,自看了彼岸花之后北山定就透着悲伤,让人不难往那想。 “是,也不是”北山定从未告诉过任何人自己的真实身份,如今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何况这些事说了也只是徒增水佳玲的烦恼而已,“我是梦见了一对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故而悲伤”。 水佳玲不信,北山定无奈只得说了一段故事,一段关于彼岸花的传说:相传以前有两个人名字分别叫做彼和岸,上天规定她们两个永不能相见。她们心心相惜,互相倾慕,终于有一天,她们不顾上天的规定,偷偷相见。 正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她们见面后,发现彼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而岸也同样是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青年,她们一见如故,心生爱恋,便结下了百年之好,决定生生世世永远厮守在一起。 结果是注定的,因为违反天条和世俗,这段感情最终被无情的扼杀了。天庭降下惩罚,给她们两个下了一个狠毒无比的诅咒,既然她们不顾天条要私会,还私定终身。 便让他们变成一株花的花朵和叶子,只是这花奇特非常,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有花不见叶,叶生不见花,生生世世,花叶两相错。注定此生无法相见。 水佳玲听完悲伤不已,当初她知道北山定是女子时并没有想到后来会发生这么多事,但真的产生那种感情时,她也曾彷徨过和无助过,如今听到这个传说才知道自己和北山定时多么的幸运。 第124章 一直以来北山定都觉得自己已经忘了前世,忘了前世的繁华,也忘了前世的父母,甚至忘了那个她,但心底深处却一直有一个身影,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身影,模糊的让她分辨不出是谁。 经过这次噩梦她才知道那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她爱而不能爱,也永远不可能再爱的前世暗恋之人,原来她还是有些放不下的,记忆犹如一个人的灵魂,她不应该刻意去忘,也不应该刻意去记,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几天后石翊和段敏最新的军报送到了侯府,正在陪水佳玲喝下午茶的北山定得到消息立马去了御书房,自从水佳玲怀孕之后北山定每天都会抽一点时间来陪她,怕她闷。 “夫人,主公对你真好,王爷没选错人”看着北山定得到水佳玲的同意方才离去晓月羡慕不已,心里更是替自家小姐能找到这样的良人而欢喜。 水佳玲没想到晓月会说这个,确实,她确实是应该感谢父亲的,要不是父亲逼着他一定要成亲她也不会选北山定,没想到最后竟动了心,真是世事难料,逃都逃不了,“你不去看看”,每次石翊送军报来都会附送一份书信,想必这次也不例外才是。 “若是有信主公自会派人送来,我还是留在这里的好,坐了这么久夫人一定累了,不如回去休息下”其实晓月是担心其他人照顾不好自家小姐,加上上次孩子不保的事更是半点不敢大意,所以虽然她心里很想去,但最后还是选择留下。 “也好,确实有点累了”自从确切的知道怀孕之后水佳玲就特别爱睡,就像明明没做什么都会累一样,每天下午北山定都会来陪她,所以就算再想睡她也会撑着。 晓月也正是因为这点才不放心假手他人,时时陪伴在侧,而作为水佳玲枕边人的北山定自然也是知道,怕她睡不饱也怕她睡太多,每天都是算着时间回去,可今天军报传来让她不得不再回御书房。 拿过小东子呈上的军报,北山定撕开便开始看起来,韩王和晋王果然如约出兵,导致明王和齐王不得不撤回一半的兵力回防,如此难得的机会石翊和段敏自然不会放过。 在宋武和申轮得到消息之前李青的迷信早就送到了石翊和段敏的手上,所以两人特意多派了几个斥候注意敌军的动向,得到敌军异动的消息便立马秘密集结部队,敌军一动便冲杀出去。 敌军都是秘密撤离没想到石翊和北山洛会带兵杀来,敌军将领看到冲杀出来的东海士兵众多竟一时没了主张只得慌忙撤退,让石翊和北山定分别在中山和渡口杀敌过万,缴获物资众多。 导致宋武和申轮损失惨重,不得不放弃中渡口和中山退回齐王和明王管辖境内,自此东海失地全部收复,石翊、段敏和北山洛更是一战成名,声名远播。 “好、好、好……,不亏是我的丞相和大司马,打的漂亮”自战事爆发后北山定从没有这么高兴过,如今失地尽收,总算是不负众望,“来人,立刻传徐房和李青”。 “诺”本来还担心军报不是好消息的小东子听到自家主子一连说了三个好之后总算放了心,领了命令便开开心心的往外走了,深怕走慢了耽搁。 “微臣参见主公万岁万岁万万岁”虽然已不是第一次被召见,但李青和徐房还是像第一次一样重视,不敢有半点差错,得到命令便立马更衣进了侯府。 两人一红一黑却都穿一样的三品官服,胸前和背后的天鹅补子图案更是一模一样,除了头发全束和半束以外,给人印象最深的却是一高一矮,一位青年一位中年,一位样貌出众一位平凡无奇。 “免礼,两位爱卿请坐” 今天仔细一看北山定才发现自己不仅找到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还找到一个样貌和智慧并存的奇女子,心中更添几分喜色。 “征兵之事已有月余,不知中书令进行得如何?”虽然徐房隔几日就有关于征兵的奏折呈上,但北山定还是要亲自问上一问,毕竟征兵之事关乎国之根本,不可不重视。 “征兵之事兹事体大,微臣不敢有半点差池,凡是必亲力亲为,兰州及各州征兵已于昨天结束共征得士兵三十五万,其中兰州征得十万,其余四洲和东洲各征得五万,正准备明日向主公禀报”徐房闻言连忙行礼道。 “好,甚好,这批新兵关系到我东海是否长久,所以本候决定新兵不必赶来兰州,任留在本州,选一有利地形进行驻扎,本候会亲自派人前往各州进行新兵训练,任何人不得擅自插手”北山定显然早有打算。 兰州人口最密集能征到十万士兵北山定并不奇怪,光靠着三十五万后备军就想打下整个天下显然不太实际,更何况她还没这么自大,看来得两年征一次兵了。 “诺,微臣告退”看到北山定摆手徐房明白自己的事已经处理完,连忙行礼退下,只留下李青和北山定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征兵之事显然和李青这个前谏议大夫现在的御史中丞没有多大的关系,所以李青也不好乱开口,韩王和晋王毁约?不太可能,因为她已得到他们都已经发兵的确切消息,君心难测,看来她还是别再想了为好。 “本候知道你一定在想本候为什么传你来,不用想了,其余四洲和东洲的新兵总教官我已有人选,唯独兰州还缺一个,武将皆已外出征战,除了古梅和陈平,你是最佳人选”不是李青不够稳重,想法李青的想法并没有半点表露在脸上。 可北山定却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这要得意于水佳玲的言传身教和自身的丰富经验,何况为君者这点本事都没有,岂不是很容易让下面的人欺上瞒下。 “微臣乃一文官,只怕有负主公所望”没想到北山定会让她去当总教官,根据北山定新改革的服役制征兵,总教官就相当于该州新兵的最高统治者,只有统治训练之权,没有调动带领之权,说白点就是练兵的头。 “本候说你当得自然当得,还请爱卿不要推脱,兰州新兵必定扎营行城左右,并不妨碍爱卿奉养高堂”好像早就料到李青会拒绝北山定并未生气。 “诺,微臣告退”北山定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青也不好再拒绝只得答应下来,心中却已有了其他的想法,总教官的职位虽然只是暂时的,但却关系重大,主公让她当难道已经知道她会武功? “爱卿请留步”看到李青要退下北山定连忙出言制止,“明天日落之前到禁卫军东大营报道,另外,本候知道你并非只会拿笔的文弱书生,退下吧”北山定说完便开始看奏折,并没有再讲话的意思,李青只得行礼离开。 会武功并非李青刻意隐瞒,而是她原本就只打算做文官,没想到北山定却发现了这一点,到让李青有些惴惴不安起来,回到家竟半夜无法入眠。 北山定并不是神也不是神算,之所以知道李青会武功是半猜加一半的细心观察才确定的,第一凭李青的相貌在外闯荡难保不会遇上歹人,而她游走五地没有带保镖竟能安然无恙,显然不是一般文弱书生。 第二,有次和石翊吃饭时听她说李青的手掌竟然有老茧,当时觉得很奇怪,因为拿笔的人手掌不应该有老茧才对,便留了个心眼,后来果然看到她手掌有老茧,便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今天如此一说李青竟然没有反对,显然会武功已是不争的事实,北山定并不怀疑李青的忠诚,每个人都有些不能说的事,想必李青没说也是有自己的苦衷,她不会主动去问。 确实如北山定所料,李青之所以没说除了自身原因之外确实是有难言之处,在她游学各地之前因缘际会之下拜了一位师傅,这位师傅能医能武却只教她武,还是个怪人,时常来无影去无踪。 从小她的梦想就和一般女孩子不同,希望出将入相,大人们闻言却笑的十分厉害,其中包括她的父亲,随着年龄的渐渐增长她终于明白别人为什么会那样笑,也明白了世俗的枷锁压得女子直不起腰。 父亲不肯给她请夫子,母亲有此想法却惧怕父亲,只得每次亲自教导,母亲教她习字读书,还偷偷把书拿给她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总算不负母亲所望,学有所成。 可纸终究保不住火,父亲终于还是发现了,为此大发雷霆不但打了她还打了她的母亲,见母亲被打她气愤不过终出言反抗,言之凿凿说的她父亲哑口无言,换来的是更猛烈的皮鞭。 最后她和她娘被打了个半死,还被赶出了府,要不是遇上她师傅,只怕母女俩性命难保,她想报仇,更不想就此放弃,师傅喜欢她的个性便收了她做徒弟,言传身教。 不仅传给她武功,还教她做人的道理,对于她的梦想更是十分支持,终于遇到除了母亲之外第二个支持自己梦想的人,李青十分感动和高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不丢师傅的脸。 武功习成之后她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去找那个无情无义的父亲报仇,可等她赶到时师傅已经杀了那个无情的父亲和恶毒的小娘,师傅说她的手不应该沾染这种不干净的血。 本以为这事就这样过了,谁知道小娘的儿子却看到了那一幕,就在她和师傅离开没几天,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就花了重金请刺客来杀师傅,师傅没有防备死于刺客之手,而刺客和哥哥最后死于她手。 母亲怕家丑外传,更怕此事会对她影响不好,所以不想此事传扬出去,要她发誓绝不轻易说出去,而对于会武功一事母亲更是要她不轻易外露,谁知道北山定心思细腻竟已知晓。 第125章 第二天一下早朝北山定就直接去了后府的小屋子,直到中午方才出来,听到红花禀报老夫人身体不适连忙赶往宁静宫,正好在路上遇到水佳玲便一同前往。 “娘身体一直不错,怎么会突然生病呢?”两人在宫门外便下了御辇,深怕水佳玲有个万一的北山定紧随其左右,稍微有个阶梯都要扶一下,水佳玲几次暗示都没用只得摇头作罢。 “去看看就知道了”说着说着两人就到了殿门外,红花正准备进去通禀就看到北山明的贴身太监正走出来,“参见主公、夫人,太上侯、老夫人有请”,早在她们未进来之前就已经有人通报。 “咳…咳…咳……”北山定和水佳玲还未见到母亲的人就先听到了一串咳嗽声,两步当一步,就看到父亲正端着药站在床前一筹莫展,“见过爹、娘,给爹、娘请安”,不知何时礼节已深入骨髓。 “起来吧,佳玲还有身孕呢,以后大礼就免了”北山明说完扶起水佳玲,而同样跪在一边的北山定则被她故意遗忘了,南宫灵见不得自己的孩子不受待见连忙招手将北山定叫到了床边。 “只是些小毛病…咳…过些日子就好了…咳…此时东海正值多事之秋…咳…政事要紧…有空要多陪陪佳玲”拉着北山定的手南宫灵边说边咳,站在一边的水佳玲见状连忙上前把脉,除了咳嗽咳得厉害之外,其他倒没什么。 “孩儿知道,来,娘你趁热把药喝了吧”北山定说着拿过被父亲放在一边的药碗喂到母亲嘴边,母亲犹豫再三方才喝下,经过刚刚的一幕和现在这一喂她才知道自己的母亲原来是怕喝药的。 看到南宫灵终于把药喝完北山明也大大的松了口气,南宫灵几天前就染了风寒,起初只是鼻子堵她并不在意,后来喉咙也有点不舒服方才招了御医,御医开了药但没一次喝完,这才变成这样。 自从北山明退位之后,两老就守着宁静宫极少外出,种些花花草草倒也悠然自得,闲暇时两老还下下棋,或者去后花园游玩游玩,对于政事则是不闻不问。 北山定不仅对官员实行大清洗,甚至连世家都不可避免,难到都没有人去求北山明?不可能嘛,事实上她的亲信和那些世家都去求过她,可惜他们还没来得及开口,因为见都见不到她只得到一封信,一封劝他们安享晚年的信。 虽然肯听的没几个,但肯听的几乎都已经带着钱财回家安享晚年去了,一朝退位就退的如此干干净净,恐怕少之又少,由不可一世的霸主变成一个每天只知道种花娱乐的老人,更是让人匪夷所思。 外人不仅无法理解,有人甚至说她是老糊涂了,放着好好的君侯不当非要当个花匠,真是白白浪费光阴,但北山明都充耳不闻,好像别人说的不是她一样,事实上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才是她向往已久的。 要不是牵挂着北山定和东海,她和老伴早就周游天下去了,哪里还会呆在这个小小的宁静宫中,但愿天下早日太平这样她们的愿望就能实现了。 南宫灵第一次觉得喝药没这么苦,可能是北山定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她本就没喝过几次药,事实也的确如此,世人都难免有个头疼脑热,她和北山明虽是习武之人,但也难免,可以前不用喝药都会好,这次却喝了几次药都没用,难免有些服老。 又陪母亲和父亲说了会话,水佳玲方才写好药方,将药方递给母亲的贴身宫女并嘱咐二三后两人方才行礼离开,“风寒引起的咳嗽,并无大碍”水佳玲知道北山定还在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希望这雨早点停才好”六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自从昨晚下雨就一直没停过,夏季果然是降雨的高峰期,对于谷物类来说自然是恩泽雨,可对于战事却是有诸多不便。 两人边说边聊回了凤凰宫,下了早朝北山定连早膳都没来得及吃,只匆匆吃了些糕点就去了后府的小屋,这会倒是觉得有些饿了,正好也是用午膳的点,便在殿内用膳。 或许是真的是饿的厉害了,北山定一口气竟吃了两碗饭,还只是半饱,桌上的五菜一汤除了她爱吃的糖醋排骨以外都比较清淡,显然是水佳玲让人特意加的,所以排骨没剩几个,其他的菜却极少动。 看到北山定只吃排骨水佳玲并没有感到奇怪,只是时不时的会夹些蔬菜到她碗里,显然已经习以为常,北山定从小偏爱肉食到这里更是改不了,要不是水佳玲,可能一年到头她吃过的蔬菜和水果都能数过来。 结婚以前北山定是家里的老大,爹娘宠着自然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没有人会管,也没有人敢管,自结婚之后,生活上的事水佳玲更是会为她张罗好,自然是舒服的没话说。 唯一让她比较烦的一点是,每次吃饭水佳玲都会给她夹菜,专夹素的从不夹肉,一天两天尚可,日子一长自然有些烦,为此午饭大部分都是在御书房用的。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每次刚用完饭水佳玲让人送来的水果也到了门外,对于水果,北山定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想起来又刚好有就吃,没有就不吃,如此这般倒是有些不习惯了,可最后每次还是吃完了。 穿过来之前,总是一个人上课一个吃饭一个人写作业,从小到大习惯了自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到了这里之后身边随时都跟的有一班人,开始觉得他们很碍眼很烦,现在没什么感觉。 喜欢水佳玲之前心里除了那个不可能的梦想再没有其他,甚至连牵挂都没有,可现在有了,因为有了水佳玲,有了她们爱情的结晶,她的心不再那么空旷,那么迷茫。 每每想到此处,她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会消失,哪怕她最不喜欢吃的蔬菜都有了另一种味道,让她越吃越想吃,见到水佳玲又给自己夹菜,北山定连忙递碗过去,接完自己又夹了一些。 “是不是这些菜不合你胃口,要不我让他们再做一份”北山定眼看自己第三碗饭又要完了,而水佳玲的第一碗饭都还没完,本来水佳玲吃的少倒也没什么,可自从有了身孕之后每次至少都能吃一碗。 “不是”见北山定准备吩咐红花水佳玲连忙阻止,“夏日炎热少食欲,过几天就好”,不想北山定担心水佳玲只得随便找了个借口。 “是嘛,那喝碗汤吧,放了这么久应该不烫了”担心水佳玲的营养跟不上,北山定变着法子让她喝完一碗汤方才离开,别看那一碗汤不起眼,可营养价值却极高。 自得知水佳玲有孕之后,北山定就特意让陈红给御膳房送了几十上百个有营养的菜单,每天轮着来,一个月不重复,知道她喜爱吃素,所以每样菜都不油腻,实际上每样素菜看似容易却一点都不容易。 就拿今天喝的汤来说吧,此汤看上去就像白水,故被北山定赐名无相,实际上却是三年以上的老母鸡加上十八味珍贵药材,用文火炖煮一天一夜,再用上好的丝绸过滤而得。 北山定对什么都多多少少有点研究可唯独对吃却半点没有研究,所以可以说是个门外汉,上次见宫女呈上一碗清水自然当即大发雷霆,直到御膳房的总管说了制作经过,尝过确实如他所言方才作罢。 屋外的雨依然淅淅沥沥的下着,时不时还会变大,让御书房内坐着批奏折的北山定变得烦躁起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来回徘徊,转的红花和小东子头昏。 好在老天爷今天心情不错,到了下午太阳总算露出了笑脸,看的北山定心情格外舒畅,御笔如飞,一个时辰不到奏折已经批完大半,刚被送来的水果也吃了个干净。 “小东子,传文通”眼看奏折就要批完北山定突然头也不抬的冒出一句,好在小东子和红花早已见怪不怪,小东子领命行了礼就退下了,而红花则下去泡茶去了。 “微臣参见主公,主公……”因为生病已经在家休养过月的文通看上去比以前老了很多,好在精神依旧,作为现在朝堂上唯一一个两朝元老,他自然有他的能力。 “爱卿大病初愈,免了,快快请起,本想前往文府看望爱卿,乃何战事不休,加之政事繁多,终是没去成,好在爱卿已经痊愈,否则本候过失已”看到文通准备行礼北山定连忙下来扶起。 “劳主公挂念,微臣现已好全,又可以为主公为东海效力”越接触北山定文通越觉得这个主公不一样,比之前主公,无论气度还是谋略,这个年纪轻轻的主公都更甚一筹,大干一番不远矣。 北山定走回自己的御座坐下,文通方才坐下,而红花则像风一样上完茶就退下了,“本侯年初便在南州达高处屯兵过万,两面迎敌亦未调动,不知爱卿可知本侯之意?”,雪山雪芽还是那么好喝。 “微臣不知”文通闻言思虑一二方才行礼答道,当初明王和齐王扬言要攻打东海时他就料到自家主公一定会有动作,但没想到却是将兵力部署到南州,那里离兰州远离镇州更远,他实在想不明白。 “文通听旨,本候封你为前将军,即刻前往高达,接管屯军后立刻出兵黔州,直取远城不得有误”远城乃明王的老巢,她早就想取而代之,只是一直没机会而已。 “臣遵旨,臣告退”文通高高兴兴的领了命,明王的兵力大部分都集中在中山前线和蜀州前线,韩王出兵蜀州,致使王达不得不集结兵力到蜀州抵御,让他打黔州还不是手到擒来,白捡功劳谁不要谁就是傻子。 看着文通低头退走到殿门方才转身离开,北山定却皱起了眉头,文通武艺和忠心自然没话说,而且还一直是她父亲的爱将,但愿此行不辜负她和父亲的期望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家里出了事,回去了一趟,所以才断更这么久。 第126章 又叫红花进来吩咐了一句后北山定才继续批阅剩余不多的奏折,因为征兵花费不少人力财力,加上她改革征兵制后兵器和服装等开销更是全部落在东海财政上,所以最近各州都以此名义申请拨款。 每个州的财政除了留下日常开销和官员的俸禄之外其余的都上缴府库,东海战乱甚少,所以几代积累下来已有不少钱财,加上自家生意所得更应是富可敌国才对,可事实上府库确只有一百一十二万两白银,而私房银也就是生意所得也不过才五十万两。 若以东海现在的物价将其折合为人民币就是一十六个亿,据史料记载,前朝国库年收入最高可达一千万两,要不是天一大陆地大物博,以现在这个时代的生产力根本不可能这么高。 天下大乱战火绵绵,日常生产受到波及,自然经济也就下降,据可靠消息,其余四地年财政收入有时候还不到二十万两,这还只是存收入,并没有减去一年的开支。 东海能盈余一百六十万两已是不易,北山定虽然爱钱但更爱江山,所以,虽然每个州申请的资金都是八万两左右,但北山定还是担心会不够,除了兰州以外每个州都拨了十万两,至于兰州则由府库直接负责不另外拨款。 大司农乃掌管财政的最高官员,兰州军需本应交给它来办理,可自从老的大司农告老还乡之后,北山定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人担任此要职,所以一直空缺到现在,而现在日常掌管财政和府内花费的为光禄勋。 管虽然是光禄勋管,但怎么花还是北山定决定,一下子就拨出去五十万两,也就是五个亿,说不心疼是假的,可军需装备乃是必备品,再穷她也不会在这方面节约钱。 自上次在山城亲自购物后,北山定便意识到物价的重要性,回来没多久便派人到各地去调查具体物价和财政动向,否则也不会知道其余四地有时年收入才二十万两。 至于物价这一块,五地相差也很大,但大体上都是一两银子等于一千多块钱,也就是一个铜板值一元左右,而前朝最繁荣时期一个铜板可制两元多,由此可见经济破坏非一斑。 各地的钱虽然都是金银铜,但形状和分量却各不相同,这是各地各自为政的必然结果,度量衡倒是没有变都继承了前朝的单位,米还是以石为重量单位,路还是以里为距离单位。 金银永远是古代的货币,无论在那里都是钱,但具体的购买力就各不相同了,其中各地物价要以晋王的属最贵,东海最便宜,关于这点北山定很满意,也为自己的祖辈很自豪,因为这些都是几代人努力得来的结果。 物价稳定又便宜,代表东海的日常生产并没有受到大的破坏,相反,有些还比前朝时期发展的更好,长此以往东海必定成为天一大陆最为富饶的地方。 北山家虽然有家具行和茶行两大商行,但家具的销量并不是很大,因为茶要天天喝而家具一买就可以用几十年,市场一旦饱和就会导致产品大量积压,为此,家具行曾几次停产待销。 无论北山隆还是北山明都曾想过要关闭家具行,但碍于这是北山云留下的唯一祖产,加上做家具和木匠有关,她们家曾世代为木匠,家训第一条就是不可忘本,便只能想想终是没有关闭。 好在茶行利润不错,就算家具行最亏损的一年也可以补上这个漏洞略有结余,关于这点北山定十分佩服太祖母凡盈,要不是有她留下的这个茶行,家具行只怕早就得关门大吉了。 在古代盐铁都是生活必需品,利润不可谓不高,加上监控铁量使用还可以防止暴乱,所以前朝乃至古前时期只要天下太平盐铁都是官卖,而铜制饰品更是国君才能用,私人乃至官员都不能私藏私用。 可现在有些地方却是铜饰品到处都是,私盐贩卖泛滥成灾,而铁更是沦为商人所经营,好在北山定的祖辈都继承了前朝的体制,所以这些情况很少在东海出现,这也是东海能收入颇丰的原因之一。 因为这个原因,北山定要冶炼大量的兵器和铠甲也就变得容易的多,铁在东海是官售,十分便于集中和冶炼,加上东海先进的冶炼技术,打造上好的兵器和铠甲并不是难事。 早在征兵之初北山定便让马仁和温忠在行城郊外最大的冶炼作坊中监制十万件上好兵器和铠甲,工匠日夜赶工,总算在几天前制作完成,现在也已经发放到新兵手中。 当初北山定之所以估算十万,还存了想为东洲打造兵器和铠甲的心思,谁知道光兰州就征了十万,只得拨钱到各州让他们自己筹备监制,其中要以东洲最难了,因为东洲并不盛产铁矿石。 考虑到这个原因,北山定决定从盛产铁矿石的青州运几船铁矿石北上,现在正是夏季正好刮东南风,顺风又顺水,不出十日就会送到东洲境内,为了保险,特派杨明和王乾为押运官,已于今晨启程前往青州。 大臣上的奏折除了要钱财外,就是要抉择,还有就是例行公事的按时上奏,再有就是某某官员弹劾某某官员,遇到这种情况北山定必会派心腹前往调查,是否事实都会有人被查办。 东海现在使用的律法大体框架都是前朝的,但也有所改变,前朝律法森严,百姓自然反感,为了安抚百姓北山隆便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改善,较之前朝已宽容许多。 翻开最后一本奏折竟是刑狱类的,一个七品食子监贪污一千两,按东洲律法凡官员贪污五百两以上都是死刑,口供、人证和物证齐全,郡守依东海律法判死刑,合情合理,批“是”。 凡死刑无论兰州还是其余各州都必须上奏,因为东海现在的律法较为宽松,所以自北山定登位以来被判死刑的十分稀少,大部分都是坐牢,牢狱最久的可坐终身,而最短的才半个月。 “启禀主公,王侍卫和杨侍卫已在外等候”看到北山定合上奏折准备放好红花连忙上前帮忙并禀报道,每天她都做着这些事情,早已轻车熟路。 “让他们进来”北山定站起绕着桌子走了一圈方才开口道,每次批完奏折笔喝一杯雪山雪芽,刚再次坐下小东子的茶就送到了她的手边。 “参见主公”平常北山定的贴身侍卫和水佳玲的贴身侍卫都是在外府,没有主子召见不得踏入内府,所以王正和杨印也不例外,自到侯府后几人已多月没见到自己的主子,被召见自然十分高兴。 “免礼,我这次叫你们来,是有件极其重要的事要交给你们,别人我不放心,只有让你们去我才放心”自登位之后除了水佳玲以为,北山定极少用我这个自称。 “请主公吩咐,就算粉身碎骨属下等也一定完成任务”昨天杨明和王乾被招进内府第二天就去办事了,看的他们两即嫉妒又羡慕,没想到主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他们,顿时高兴万分。 “这是两封关系东海未来的迷信,你们一人一封务必送到中山和渡口给大司马和丞相”说着北山定便将两封早就写好并用蜡和印章封好两封信递给小东子,小东子接过分别放在两人手上。 “诺,属下等即刻启程,属下等告退”接过信封两人的肩膀顿时重了不少,可心里却热的像要喷出血一样,激情蓬勃也不过如此吧。 “到了那里便留下听用吧,到时我自会派人传话给你们”北山定说完摆了摆手,两人再次行礼离开,还真的谢谢这君臣的礼仪,从小她就不喜欢看到别人的背影,这下是真的不会看见了。 问了时辰已不早,北山定决定离开,让人到凤凰宫说了一声今天不回去用晚膳了,再在御书房后殿内换了身比较低调的衣衫方才往外走。 三人三骑一前两后一白两黑,从侯府后面狂奔而出,一路出了城门便直奔郊外的禁卫军东营而去,一路尘土飞扬竟一时看不清三人的容貌。 夕阳西下竟染红了行城郊外的半边天,三骑正好从太阳中间掠过,一时美不胜收,可惜身在画中之人并不知道,但那染红的夕阳在她眼里依然是一副难得的佳作。 李青早早就来到了东营,刚报上名就有人将她带到了一个校场,没过多久温忠、马仁、张义和杨孝也到了校场,刚过申时两个生面孔也到了校场,竟温忠介绍,她才知道两人叫李常和杨永,在东洲任职,一天前刚到行城。 眼看时间已到酉时,可校场却依然空荡荡的,除了他们几个坐在校场上的擂台之外在没有他人,要不是其他校场时不时的传来练兵声,他们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随着时间不断推移,几人也越来越烦躁,可想到有其他人在看着便只能忍着,可几人心里的想法却是差不多,从最开始的好奇变成怀疑,再变成质疑,到现在的火山状态随时一触即发。 第127章 终于,在正酉时有脚步声慢慢朝他们这里走来,没一会,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他们的视线,本来还一副火大随时准备爆发的几人立马没了怒气。 “今天之所以叫你们到这里来,乃是为了新兵训练一事,你们从未训练过士兵,有的甚至连战场都没上过,但我相信你们只要按我教的去练,一定会训练出一支整齐划一而又强大的军队”所来之人正是匆匆赶来的北山定。 “臣等必为训练强大的军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李青知道主公叫她来军营一定是让人教她如何训练新兵,但她万万没想到会是主公本人,惊讶之后竟佩服起来。 北山定没有训练过士兵,但和石翊取过经,前世通过网络等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加上现在石翊和段敏都不在行城,她是不得不亲自出马,其中也难免有将训兵之法改革之意。 因为据石翊所言,这个时代乃至前朝每个将军训练士兵的方法都不一样,所以训练出来的士兵的战斗力也各不相同,能力强的所向披靡,能力差的直接全军覆没。 而石翊现在所统领的军队就是用她师傅留下来的训练之法,其中当然也有她新创或改进的,但基本框架还是继承了前大司马的训练之法,因此北山定才有了让人专职训练新兵的想法。 要想在战场上活着回来,第一就是要体力好,否则就算不被敌军杀死也会因回不到军营虚脱而死,所以北山定训练他们的第一阶段除了立正、稍息、齐步、正步走之外就是负重越野,为此她倒是将大学军训的那一套也搬了过来。 李青等人虽然没上过战场,但都是习武之人,而且温忠等人还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加上人数少教起来自然不是很费力,北山定只要稍微提点他们就能明白。 平常大学生军训几天才能将立正稍息齐步正步做到整齐划一,而他们七个人只用半个晚上就能做好了,这让北山定很高兴,也让她过了一把当教练的瘾,唯一遗憾的就是队员太少了。 训练完毕北山定便让人带他们到备好的房间去各自休息了,因为接下来还有几天要训练便免了李青上朝,但她却是必须要去上朝的,想到自己第二天中午才能过来,便提前吩咐了训练任务,由营中的一个将领监督。 第二天下午北山定再次回到营中,第一件事便是检查他们是否按要求完成任务,昨天她留下的任务是每人负重大约五十斤然后绕着军营后面的山头跑一圈,山很大,一个早上应该刚刚好。 检查过几人的衣着和鞋子后,北山定确定他们已经完成,因为昨天下午以前一直都在下雨,而他们每个人的鞋子差不多都快看不到布料,有的人甚至衣服上都有泥巴,显然刚跑完不久。 眼看已是日中天,北山定决定吃了饭稍作休息再训练,她一下了朝就开始处理奏折,处理完便匆匆赶到这里,自然没时间吃饭,营中将领闻言连忙吩咐下去,却被她阻止。 因为她特意交代,李青等人在这里除了住宿特别优待以外,其他的都和普通禁卫军一样,至于洗澡,因为李青是女子自然格外优待,食堂三菜一汤,味道也还可以,比她想象中好很多。 一个下午北山定教了他们格斗和摔跤,因他们只有七人无法达到两两练习,北山定特意从侯府中带了一个武功较好的女侍卫来,自她登位以后,便特意训练了一批女侍卫专门负责侯府内府也就是她后院的安全。 男侍卫和御林军则大部分都在外府和内府外围站岗和巡视,这也是为了防止侍卫和宫女私通,否则她的后院还不成了别人的幽会场所,何况用女侍卫总比用阉割的武太监要人道的多。 第三天下午是射击和马术,射击除了用传统的弓和箭以外,还用北山定最新引用的弓弩,第四天下午则是投掷和骑射,每天晚上则是阵法,阵法分防御和进攻两种,北山定会的都是石翊教的,都是一些基本阵型。 而每天早上李青等人都是负重越野,重量由最开始的五十斤慢慢加到一百斤,北山定曾想过让李青背少一点,但她自己一口拒绝,北山定也不好再说,好在李青没让她失望,不但坚持了下来成绩还不错,让原本看不起她的六人都佩服不已。 女子当兵无论在那个朝代那个地方都从未有过,当将军级别的他们更没见过,因此,李青第一次到军营时就在禁卫军内引起了一股不小的议论,差不多在整个军营炸开了锅。 因此他们第一天负重越野的时候,那些不用操练的士兵就像看稀奇看古怪一样围在他们跑过的路边等着看稀奇,可惜他们没这个眼福,李青等人刚出来他们的将领就将他们轰走了。 如此循环,直到半个月后,北山定决定对他们进行一次全面测试,一旦合格就算可以了,测试结果让她很满意,当场封李青和温忠为兰州总教官和副总教官,李常为东洲总教官,杨永为南州总教官,马仁为青州总教官。 张义和杨孝分别为台州和阳州总教官,当天下午被分配到其余五洲的人都已启程前往各州,而分配到兰州的李青和温忠第二天早上方才出发赶往临郡德江郡的新兵营。 德江郡临近行城,有一条天河支流经过,且地势较为平坦,只有最南面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山,刚好河流又从此山下经过,所以北山定才同意将新兵驻扎在这里,方便训练。 在北山定尚未训练完李青等人之前,杨印和王正的信就已经一前一后的送到了石翊和段敏的手中,自申轮和宋武调兵回防而她们又夺回失地之后,两人当初出征的任务是要回失地,所以没有再进攻,而是让全军休整,并加以操练。 至于文通也于半个月后到达南州驻守军营,接收军队后就从小道出南州入黔州,一个月不到就拿下了黔州,而石翊和段敏从收到信后也开始一个西进攻打湖州,一个北上秘密横渡天河攻打原州。 俗语有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而东洲恰恰位于原州北面,若与段敏同时出击,一前一后可成夹击之势,原州必定手到擒来,但北山定并没有直接书信给许昌,而是将盖有印章的两份白纸放在信内一同给了段敏。 自此东海三面出兵甚至随时有可能变成四面的局面形成,而韩王和晋王也分别出兵两路各自攻打齐王和明王的属地,整个天一大陆形成三家瓜分两家的大局势。 每每收到军报既是北山定最期待的时刻也是她最担心的时刻,虽然明白胜败乃兵家常事,但真正能做到胜败不惊的人却是没有,所以大部分人还是希望打胜仗,她自然也不例外。 “午时已到,主公是否用膳”眼看已到午时红花按例问道,她家主公只要一忙起来就没完没了,要怪也要怪那些大臣,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呈报,奏折不多才怪。 “是嘛,那去凤凰宫吧”北山定闻言头也不抬的吩咐道,直到批完手上的奏折方才起身,之前半个月都在忙训练的事她已经很久没和水佳玲共用午膳和晚膳了。 半个月前母亲身体不适,她也没时间常常去看望,好在现在母亲身体已经安好,今天晚膳应该就可以见到父母了,北山定心里很高兴。 兴冲冲地回到凤凰宫却得知水佳玲已经用过午膳,北山定只得一个人用膳,想到这半个月来都没好好陪过佳人,便决定下午不回御书房了,反正比较重要的事她都已处理,其余的就算晚几天也没关系。 可不知道什么原因水佳玲今天心情不太好,连话都懒得和她说,看的北山定干着急,“佳玲是不是孩子闹你了?”,摇头,“那是不是下人不听话”,摇头,“饭菜不合胃口?”,还是摇头。 “担心,你五哥?”,点头又摇头,北山定早就猜到这点,但她不想说,可多次猜不中后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出来,水寿毕竟是她五哥,而且也是年龄和她最相仿的手足,加上水福、水安全家和那个最小的妹妹都已先后辞世。 可以说现在这个世界上与她血缘最新的就只有水寿了,而她水家也只剩了水寿这一个男子,现在晋王和她都在攻打齐王,齐王国破家亡是迟早的事,水佳玲会担心也很正常。 “我立马写书信给丞相和晋王,不得伤水寿性命,战事结束后派专人将其送到行城来,可好?”想到水寿对水佳玲的所作所为北山定觉得杀他都嫌轻,可若杀她会惹爱人不高兴,那她可以不杀,但也不代表不用受活罪。 北山定说做就做,让人上笔墨纸砚,当场就开始写,没一会就写好了两封信并分别派可靠之人送往目的地,“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水佳玲没点头也没摇头。 “你倒是说句话啊,急死我了”从头到尾水佳玲都没说过一句话急的北山定如热锅上的蚂蚁,有的没的说了一通,还是没见效,现在倒是有了几分哀求的味道。 “苦”水佳玲看到北山定有些慌神终于开了口,可北山定却听得云里雾里根本不明白,恰好此时晓月又不在,好在水佳玲随后又指了指嘴巴,她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嘴巴苦。 转身立马吩咐红花去拿些蜜饯过来,古代最甜的小吃食莫过于蜜饯,侯府自然是时时刻刻都备着的,没一会红花就拿了一碟来,北山定接过送到水佳玲嘴边,水佳玲皱了下眉方才吃下。 谁知道没一会又吐了出来,水佳玲好似早就知道一样并不奇怪,可北山定却不知道,惊慌不已以为得了什么病,急的想叫御医却被水佳玲拦了下来,“害喜而已”。 听到只是害喜北山定终于放下心来,她是真没想到会是害喜,因为上次水佳玲有孕时虽然也害过喜,但远没有这次严重,北山定还是有些不放心,让人将陈红叫了进来。 水佳玲知道她不确定是一定不会放心的,也就没有阻止,陈红诊过脉后确实是害喜,至于为什么会害喜这么严重,是因为孩子的原因,只要过了这个月就会好,北山定方才放心。 第128章 一天中午北山定心情大好决定临时出城狩猎,徐房当时在场恳请随行,答应,徐房担心生变请求要陈平和古梅随行,犹豫再三最后还是答应了。 两刻钟后,换下侯服的北山定便带着乔装改扮后的徐房三人、一队御林军和两名侍卫出了城,出城往南三十里就是清风山,清风山森林密布,地形多变,但长年猎物众多,是北山家的御用猎场。 北山定北上之前曾和石翊随父亲来这里打过猎,要不是今天心情好又刚好想起,说不定再过几年都不来这狩猎也有可能,唯一比较遗憾的是石翊和北山洛都不在。 进山已经有一会,可北山定看到的都只是一些小动物,突然看到一只梅花鹿从前面的大树跑过北山定连忙策马追了上去,眼看梅花鹿就要逃出视线,不自觉的就又抽了几鞭,宝马受惊顿时飞奔起来。 没一会北山定就将一干随行人员甩在了后面,而她追赶的的梅花鹿跑了一阵后也终于停了下来,拿箭拉弓,瞄准发射,突然一只野鸡叫着飞了出来,箭一偏没射中,身下的马却受了惊,控制不住顿时狂奔起来。 因清风山地形多变,宝马往前狂奔没多远就到了一处断崖,断崖很矮但也有一人高,北山定知道那是断崖想掉头时已晚,只得选择跳马,落地时先着地的左手一痛,接着就是几声痛苦的马嘶声。 今天出门前北山定的心情很好,可以说比天气都还好,可现在很糟糕,可以说十分糟糕,梅花鹿没射中就算了,现在宝马也死了,她还伤了手在等待救援,真是不宜出门。 “臣等救驾来迟,罪该万死”徐房等人赶到时北山定已经自己慢慢起了身,身体其他地方并无不适,唯有左手手腕处疼痛无比,犹如虫蚁钻咬一般阵阵袭来。 出门时骑着马,进门时却是坐马车还一脸铁青,北山定从未觉得这么丢脸过,要不是路上碰到一辆马车说不定她现在都还在清风山下等自己专用的马车。 打猎打猎,一只猎物没打着倒把手给打到了,弄的北山定都没脸见水佳玲,所以回府前就下了严令不得泄露此事,没敢见水佳玲只得让人将陈红叫来。 看到自己主公铁青的脸陈红还以为受了重伤,结果看到她肿的像猪蹄似的手时才明白过来,怪不得才去了这么一会就回来了,原来是扭伤了手,由于伤到筋脉不得不给她上了夹板。 看到陈红给自己上夹板北山定的脸就更青了,她可没忘记石翊伤到手的那一次,整个手臂硬是挂在胸前挂了近一月,看这架势她可能也是十有□□逃不过了。 “好了,除了睡觉以外前往别放下来,否则重则失手,轻则行动迟缓,望主公切记切记,三天后微臣再来换药,微臣告辞”陈红憋着一口气说完便匆匆忙忙的退了出去,出了殿门便笑出声来。 看得殿外的站岗的侍卫和路过的宫女一头雾水,不知道的还以为陈大御医中了邪,只有殿内的小东子和红花知道她在笑什么,其实他们也想笑的,但碍于北山定的脸色不敢罢了。 “定儿,你的手怎么了?好端端的呆在府里怎么会伤成这样?”看到北山定挂在胸前的手南宫灵很是着急,连她为什么来这么晚都顾不上不计较了。 只要呆在府中每天晚膳必和家人一起用膳,可今天出了这样的事她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就算躲的了一天两天也躲不了一个月,只得硬着头皮姗姗来迟。 “这说来话长,佳玲呢?”北山定左看右看还是没看到水佳玲,有些担心,“说来话长更得说,佳玲已经来过了,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我就让她会去休息了”南宫灵突然觉得俗话说的真是没错,还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看到南宫灵脸色不对,北山定连忙说了一番好话,另外在加油添醋的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听得两老又好笑又庆幸,“都是快为人父母的人了,还这么不小心,下次可别这样了”,南宫灵还是忍不住要叮嘱两句。 北山明倒是不一样,不仅不责怪倒是有些气她去狩猎都不叫上她,弄得北山定说什么都不是,倒是南宫灵听到说了一通,什么都一把老骨头了,还想去狩猎?是嫌命太长嘛。 看着对面打打闹闹相互拌嘴的父母,北山定想到了她和水佳玲老了是不是也是这样,无限想象中,可一想到水佳玲生性冷淡,话也少,要拌嘴几乎不可能。 “爹娘我吃饱了,你们慢吃,我去看一下佳玲”想到水佳玲身体不舒服,北山定再没心情吃饭,行礼便回去了,两老体谅她的心情也没有多说。 见北山定出来小东子连忙让人将早就准备好的御辇抬过来,可北山定却看都没看自顾自的往前走,小东子红花等人只得紧紧跟在身后,今天主公伤到手心情不好他们可以理解。 可北山定此时想的却不是这件事,而是古梅,她受伤后陈平和徐房是第一时间赶到的,古梅是第二时间,听到自己受伤想都没想就扑上来看,完全忘了还有其他人在场,君臣之礼更是抛在脑后。 没想到古梅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北山定一下僵在当场,跪在一旁的徐房也被吓得不轻,北山定在他意识里不仅是雄才伟略的君主更是全天下难得的好男人,没想到今天一看就看到这么震撼的一幕。 倒是陈平撑在地上的手慢慢的抓紧了泥土中,最后忍无可忍一跃而起将古梅拉开,“他有哪里好?让你这么不顾一切?是给了你名还是给了你分?没有,都没有,除了伤害还是伤害!他除了那副皮囊外有什么比得过我…..” “啪”古梅闻言气得扇了陈平一耳光,用力一挣手腕终于恢复自由,“你什么都比不过他!”,样貌比不过,气度比不过,家世更比不过,最最重要的是,心里的位置更比不过。 “哈哈哈……师妹,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师妹,我田之平发誓不杀北山定不灭东海誓不为人!哈哈哈……”唰的一声,北山定还没看清一个身影便踏树而去,唯留下一串哀怨的笑声格外凄凉。 当听到田之平这个名字时,北山定多想笑,可终是笑不出来,齐王水寿、大将军宋忠、将军宋武、明王王达、明王的军师和申轮,还有晋王和他的大将她都不怕,或者从未畏惧过。 至于人老眼花的韩王更是瞧都不用正眼,唯有韩王少主田之平是她一直以来的最大的担忧,据说这位少主很少露面,但大事却做了不少,其中最大的功绩莫过于现在韩王辖下五洲政通人和,皆是此人之功,让她不得不重视。 千想万想她都没想过会是自己的师兄,一直以来她都有些瞧不起古代人,因为潜意识里她觉得自己是现代人就应该比古人见识多比古人聪明,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古人并不笨,相反,极其聪明。 感叹之余也庆幸自己没有将非常机密和重要之事交给他做过,否则真的就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看到古梅所受的震惊并不必自己少,显然也是现在才知道。 走着走着就到了凤凰宫,宫门匾上的字迹依然龙飞凤舞,依然铿锵有力,就像平定侯府一样崇高巍峨不可亵渎,祖辈留下的基业不可践踏,她也不会让人来践踏。 “传行管家即刻来见我”北山定说完就进了偏殿,并没有进她和水佳玲的寝宫,既然要玩间谍,那大家一起玩好了,她北山定陪得起。 “微臣参见主公”已经很久没被传唤的行管家听到主公召唤立马就跟着侍者到了偏殿,他这一辈子都没成亲,北山定是他从小看到大的,是个好孩子。 “行叔不必多礼,我不是说了私下不必行大礼嘛,你看又你又忘记了”北山定说着上前扶起行管家,行管家救过她又帮过她很多,私下叫他一声行叔也是理所应当。 “折杀老臣了,不知主公叫老臣来所为何事”行管家从来没有忘,北山定说过的任何一句话他都没忘,虽然他一直把北山定当成自己的孩子去疼,但君臣之礼不可废,身份不可逾越是不可改变的。 “现在朝中大臣大部分我都知道底细,不是我东海的,家小我也特意派人接到了行城,唯有二人身份十分可疑,想让行叔派人去查查”吃一堑长一智,自东洲那事之后北山定就多长了一个心眼。 朝中大清洗难免不会有其他地方的间谍奸细浑水摸鱼,所以任用的人才都特别小心,全部都派人调查过,因陈平和古梅是师兄师姐又是她请她们出山的所以没有派人查,没想到就出了今天的事。 当初查完大部分人都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也都被她以各种理由开了,唯有两人特别可疑,根据所查的底细找不到一点瑕疵,且皆是孤儿,太过完美的事没有,太过完美的人又怎么会有。 资料上找不到一点问题,两人又确实有才华,北山定便将两人留了下来,决定观察一个月,便派了个不大不小不仅不要的官职,本以为两人会负气而走,谁知两人却兢兢业业的做了一个月。 加上派去观察的人也没发现任何异常,北山定便不在注意,再过一月还给两人升了职,现在已是能上早朝的五品大臣,虽然是品级最低但能在朝堂上发言,自然也能听到最新的机密。 今天出了这样的事,让北山定再次想起了这件事,虽然她不是曹操那样,“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奸雄,但她也不介意多杀两个人,为了水佳玲,为了东海,她这一生势必沾满鲜血。 第129章 田之平回去不到两个月便先后攻下蜀州和海州,海州蜀州具与黔州相邻,本应是文通率先攻下才对,可自从文通攻下黔州以后便依令星夜兼程赶往镇州攻打山城。 镇州是王达的大本营,兵力自然数倍于其他州,而湖州由于之前集结兵力攻打东海,所以明王辖下五洲除了镇州以外就是湖州兵力最多,石翊一路打的十分艰难,好在一个多月后总算攻下了湖州。 镇州原有兵力是十五万,因攻打东海派出去了五万,但先后被攻下的几个州的残兵败将也都逃到了镇州,因此全部加起来竟又有十五万之众,导致石翊和文通一直被拖在镇州久攻不下。 而北山定原本的战略是先攻打下黔州,然后再从黔州北上攻打镇州,石翊则从右侧攻打湖州逼近镇州形成两面夹击,镇州必手到擒来,然后可挥军南下攻打蜀州和海州,谁知道会在镇州久攻不下。 一开始韩王发兵攻打的也是镇州,谁知道田之平好像猜到了她的部署一样,一回去就立马从镇州撤军并挥军南下,不到两个月就先后攻打下蜀州和海州,打了北山定一个措手不及。 想要调兵去阻止都已经来不及,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煮熟的鸭子从嘴边飞掉,气得北山定拍案而起,“贼子田之平窃我两州,本侯与尔势不两立!”。 转眼又过两月,天气也开始有了秋收的味道,可北山定的却没有了两个月前的惬意,石翊和文通在镇州与王达僵持不下,而段敏那边更是已一月没军报传来,唯一让她欣慰的是水佳玲的壬辰反应终于没那么激烈了。 水佳玲现在能吃能睡,就是口味和性情方面有了很大的变化,以前从不吃酸的东西,现在却极其爱吃,甚至每天必吃,刚好这个时节南方的橘子开始成熟,熟的很甜,不熟的就很酸,所以除了酸梅以外橘子就成了她最爱吃的零嘴。 为此北山定特意让食管家到盛产橘子的黔州大批采购了许多质量上乘的橘子,摘下来的新鲜青橘子用当地专门配置的药水洗后保存妥当可放到冬天,让北山定北山定即高兴又好奇,好奇那药水是用什么做的竟这么管用。 高兴自然是不用担心水佳玲想吃橘子而吃不到了,说到性格方面,倒不是水佳玲变得多么多么热情,而是相比之以前现在变得极其敏感而又小气,只要看到北山定对那个宫女稍微和颜悦色一点就好像要背叛她一样。 而且还变得十分多疑,只要稍微有点捕风捉影的传言都会被无限放大,有一次北山定心情不好独自在后花园,七走八走竟遇到一个长相颇为上乘的宫女,好奇之心加上爱美之心便上前搭讪了几句。 没想到当天下午就传到了水佳玲的耳边,晚上那名宫女就被调到了外府,这是事后红花说的,而北山定当天晚上回去就被询问了一番,根本就没有的事北山定当然不会承认。 没想到水佳玲却突然哭了起来,除了岳父和师傅去世以外,北山定从未见她哭过,一时竟呆在原地,“孩子我们俩真命苦,你还没出生你爹就变了心,等你生下来我们就离开这里吧”,北山定半天没动静更让水佳玲寒了心。 水佳玲之所以会如多疑,除了怀孕引起的以外还有另一个原因,原来一个月前,也就是北山定摔伤手后不久,古梅时常出入内府,久而久之自然传到水佳玲的耳朵里。 有次水佳玲去御书房找北山定在路上碰到古梅,古梅竟一反常态的向她行礼,还表示想和她私下谈谈,水佳玲不想北山定和她师姐闹翻,更不想流失一个人才,便答应了,两人去了就近的一个凉亭里。 看的晓月直呼有怪!有怪!不是晓月多心,而是古梅以前从不对她家公主恭敬,相反,仗着是北山定师姐的身份还让她家公主给她行礼,当然当着北山定的面还是十分恭敬的,每次晓月见此都会嗤之以鼻。 晓月一开始自然看不惯自家公主被别人欺负,最开始几次几乎每次都会说上两句,回去还得抱怨一下,可每次都被水佳玲压下来,更不准她对任何人说,久而久之也就习惯拿眼睛瞪古梅了。 “听说你怀孕了,那真是恭喜了,就是不知道是男是女,要是个男的你就谢谢女娲天尊她老人家让你坐稳北山夫人的位置,要是个女的你就等着被扫地出门吧”到了亭子古梅完全变了个样,边说边看着水佳玲的肚子一脸憎恨。 “你看你,即不爱说话,也不爱笑,更不爱打扮,除了医术高明再找不出半点优点,北山对你失去兴趣只是迟早的事,哈哈哈…”好似还不够狠一般又在水佳玲心里划了道伤口。 水佳玲不知道怎么回去的,只是有意识时已经回到了熟悉的寝宫,从那以后水佳玲便很少出寝宫门,却又派了不少人潜伏到内府各处,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就会传到她的耳边。 怀孕的人本来就爱乱想,加上古梅所说的那些话更是火上浇油,一天两天水佳玲还能坚持北山定是爱她的,可随着怀疑越来越久越来越多,也就不再坚定,听到她和宫女相谈甚欢更是狠狠的打碎了心中仅存的一点坚持。 “佳玲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我对你的心你还不知道嘛”北山定完全不明白其中的曲曲折折,听到水佳玲对自己的怀疑和不信任更是没来由的冒火。 因为北山定觉得从她们相识相知到相爱,再到现在的婚后和睦,其中经历的波折和劫难已经让她们明白并深刻认识到对方的真心,最起码她是这样的,可她忘了怀孕的人是很敏感且不平常的。 当晚两人不欢而散,第二天北山定消了火总算意识到水佳玲是特殊时期,连忙带了不少酸的小吃食去道歉,结果水佳玲门都不让她进,小吃食也一律被退了回来,还说让她给她喜欢的人吃去。 北山定听完一个头两个大,她喜欢的人不就是里面那一位嘛,心里后悔不已,早知道昨天就不发疯去顶嘴了还发什么火了,真是有苦说不出。 后来每天北山定都会带点东西去凤凰宫看水佳玲,结果还是和第一次的结果一样,但好在她不放弃也不再发火,终于在持续半个月后,东西总算不再被退出来了。 本以为再半个月后她就能见到佳人容颜,结果的结果还是没看见,她还是得继续睡在御书房,虽然御书房的床铺和被子都不错,但睡了一个月她也已经睡烦了。 这种事北山定自然不好跟父母说,何况说出去也是她的错,好在两人都十分有默契,每晚的晚膳都还是会到御香殿陪两位老人家共同用膳,每天都只能趁这个时候见到老婆的北山定自然是各种揩油。 不想让父母知道两人不和的水佳玲自然只能忍受,好在当着两老的面北山定也不敢表现的太放肆,所以表面上看上去两口子并没有什么变化和不和,事实上却已经分居一月。 眼看就要到中秋节,有大臣提议举办隆重一点,也有大臣提议将士们正在外征战应该为他们祈福,北山定觉得都很合理便都批准了,只不过在经费上稍作改变,凡是能节约的钱财她都会不会浪费。 眼看中秋一天天接近北山定的心情也越来越好,只不过并未表现在脸上,可跟随她很久的小东子和红花却知道她很高兴,不是用看也不是用说,而是凭他们长久以来的直觉。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因为中秋节举行宴席,到时身为夫人的水佳玲自然不得不出席,倒是她又能见到老婆了,而且还有可能回凤凰宫睡,她怎么能不高兴呢。 按例君侯祈福之前都要斋戒沐浴三天然后再举行祈福仪式,所以中秋节之前的三天北山定都呆在长生殿里,因此三天特例不用上早朝,但政事还是得在长生殿处理。 好像大臣们都怕打扰她斋戒沐浴一样,三天内上的奏折竟然没有平常上的一天多,无所事事,北山定便把整个长生殿逛了个遍,没有人跟着就是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长生殿并没有什么奇怪,正殿除了被供奉的祖先牌位以外就是香火贡品蜡烛和各个祖先的画像,因被封为侯的只是北山云及以后三代,而去世的又只有北山定的曾祖和祖辈。 所以画像只有五幅画,其中有四幅是她曾祖北山云、曾祖母凡盈、祖父北山隆和祖母东方雪,画后都有她们的谥号和名字,所以北山定才会知道她们谁是谁,否则她还真是一个都不认识。 东方雪的画像是和北山隆一起在中年时期就画的,所以和老年后的区别有点大,北山定一时看不出来很正常,其中有一副画特别让她不解,因为那幅画即不是正襟危坐的画像,也没有备注。 画里就是一个女子侧看梅花开的背影,栩栩如生,好像自己就站在一片桃花林中一样,在这死寂一般的长生殿中倒多了一份活力,后来问过父亲才知道是曾祖为曾祖母画的,意义非同一般,怪不得能挂在长生殿了。 而让北山定更奇怪的是牌位却有六个,不可能是下辈,便猜测是上辈,后来向父亲求证果然入她所想,没有画像的两位便是北山家发家以前的祖辈,即是曾祖的父亲和母亲,那时条件有限没有画像也很正常。 来到后殿并没有什么异常,可后殿竟然还有后殿就不太正常了,而里面供奉的除了一幅身着仙服的道姑以外再无其他,惊讶之余北山定还是上了香拜了拜。 在现代的时候北山定是无神论的唯物主义者,可自从穿越到这里后她便改信了这里的女娲教,这幅画能被供奉在长生殿自然有它的道理,可关于这幅画的由来却无论她怎样问北山明都没说,自此她心中的疑虑更深。 第130章 三日时光易过,不知不觉就到了中秋当天,北山定第一次在一个地方呆三天而且从始至终都没挪过,说不无聊是假的,而且还天天对着那些画像,晚上怪恐怖的。 中秋当天天还没亮,北山定就醒了,一直琢磨着怎么才能让水佳玲消气,可左思右想都没想到个十全十美的办法,“主公可醒了”外面到响起了小东子的询问声,抬头一看,原来天已大亮。 “进来”沐浴斋戒三天为的就是今天的祭祀,想必大臣们都应该已经在外面候着,只等她洗漱换衣完毕便可开始,在小东子和红花的服侍下没多久就弄好了,“大臣可都来了”。 “都来了,都在殿外候着呢”红花说完手上的衣袖也已经整理好,怕有遗漏又绕着走了一圈,再没看到任何地方有不妥方才行礼退到一边。 北山定刚走出殿门,早已按序等候在外的大臣连忙行礼,整齐划一的声音格外洪亮,古人祭祀无外乎就是天、地和祖先,所以第一个要祭祀的地方并不是她呆了三天的长生殿而是郊外的永福观。 天一大陆的人都信仰女娲教也就是道教,所以要祭祀的天自然就是道教神仙体系中地位最高的女娲,而永福观就是东海地区最好的道观,所以北山定第一个要去祭祀的地方自然就是去永福观。 八月十五并非不是百姓去道观祈福的日子,可这一天来永福道观的人却特别多,也不知道是北山定来祭祀才如此,还是他们也和她一样希望大军凯旋、东海风调雨顺。 此次随行祭祀的除了文武百官以外,还有古梅、王正和杨印,古梅作为武将执金吾自然全权负责此次出行安全,至于王正和杨印乃是水佳玲特意派给她的,为此北山定高兴了好久。 水佳玲虽然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管事,但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相反,平定侯府内的事无论大小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北山定的贴身侍卫都被派到了军营,自然也逃不过她的法眼。 自北山两老完全不管事后,平定侯府内看似一切都是晓月在替水佳玲管理,可事实上都是水佳玲自己在打理,晓月不过是执行而已,有水佳玲做后台自然也不会有谁敢和晓月唱反调。 要负责北山定的安全古梅自然不敢大意,早在三天以前她就带了人到各处踩点,除了明面上禁卫军和御林军各带一个曲以外,暗处还安排了一个部的禁卫军,明处暗处加起来共八百人,不怕刺客来,就怕刺客不来。 前往祭天一路都很顺利,除了道路两旁百姓比较多禁卫军维持秩序比较难以外,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到了永福观也没什么反常之处,方丈还是那个方丈,道观还是那个道观。 唯一不同的是,在殿内的小道士好像比上次多了几个,而且整体看上去面容好像没有上次的那些小道士那么和善,北山定还没来得及多想礼官就已经开始主持祭祀。 上次来这里祭祀是登位的时候,其他的不太记得,印象最深的是跪了很久,这次仔细看了看才知道并不是她一个人跪着,连礼官都是跪着读祭文,其他人自然也是跪着,岂不知都是因为她跪而已。 祭文朗读完毕,由方丈点香送到北山定手中,行三礼之后起身上香,祭天仪式便算完成,谁知道就在北山定行礼完毕准备起身上香的时候就近的小道士突然手持匕首刺了过来。 离北山定最近的古梅眼疾手快一把推开了她才免于一难,刺客一共有四个人,个个都是武林高手,古梅一个人□乏术,而武将大都已出征,剩下的大多都是文臣根本指望不上。 虽然他们一个个都奋勇当先的挡在北山定面前,但对刺客来说和砍白菜萝卜一样简单又快捷,好在训练有素的御林军和禁卫军一听到声响就立马冲了进来,而北山定则被一帮文臣扶着逃到了殿外的广场。 刺客看到北山定逃到了殿外立马也往殿外冲杀,王正和杨印也加入了打斗中,但明显三人敌不过四个刺客,没多久四个刺客就杀到了广场上,大臣见状又要负扶着北山定往后逃,却被北山定制止了。 早在殿内的时候她就想动手了,可这些大臣好像忘了她会武功一样一个个都扶着她往外逃,而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士兵和官员被杀。 “贼人看剑”北山定说着拔出佩剑就杀了进去,让古梅和大臣们担心不已,倒是四个刺客看到她加入战斗很是高兴,一个劲合攻她一人,古梅见状手上的动作越发狠绝起来,致使和她对打的刺客一直脱不了身。 而王正和杨印两人却被一个刺客拖住脱不开身,北山定一对二越打越精神,周围的禁卫军和御林军怕伤到北山定只围成一个圈并不出手,好在百姓早已被遣散,否则不知道要出多大的乱子。 刺客的招式即快又狠,没有半点正义之气,显然不是出自江湖上的名门正派,可杀手阁又不太可能,因为杀手阁的阁主亲口承诺不会有假,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故意隐瞒招式,让人分不清出自何门何派。 因为对方是武林人士北山定不敢动用自家的武功招式,从头到尾都是用老将军教的招式,老将军一生戎马,教的自然不会是花拳绣腿,用来对付故意隐瞒本门绝学的刺客正好绝配。 可王正和杨印并不是她和古梅,虽然两人是以二敌一,可武功远没有刺客高,没几招两人就先后受了伤,刺客不想和他们多做纠缠,十招就将两人放倒在地。 脱开身的刺客立马加入到围攻北山定的阵营中,以一敌三,还是三个高手,就算身手再好也难免有顾及不到的时候,就在她和两个刺客对打的时候,一个刺客准备从后背偷袭。 “小心!”正对着的古梅看到大惊,身体快过意识,硬生生的替北山定挡下了那一刀,“师姐,师姐,古梅……”看到古梅中刀北山定怒火中烧,一剑一个竟连杀两个刺客,原本要留活口的计划也被忘到了脑后。 两个刺客见到同伴已死并不打算放弃反而越杀越勇,可盛怒中的北山定却比他们想象中的更恐怖更能打,眼见另一个同伴又倒了下去,最后一个刺客总算怯弱起来打算逃跑,却被北山定识破万箭穿心而死。 “北山…我…可能不行了”多久了,多久北山定没这样抱她了,古梅已经记不清,只记得那次再见之后北山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眼里只有她,不再担心怯懦,耀眼的如同天上的繁星。 “不会的,我不许你死!我要你好好的活着!御医怎么还没来???” 前一句是对已经被她抱到道观床上的古梅说的,而后一句则是对身边大臣发的火。 “罪道略通岐黄,不如让罪道看看”已经被当成疑犯的道观方丈自知罪责难逃,一直跟随左右等待北山定的发落,见此情形内心更是愧疚不已,连忙上前提议道。 看到已是年过花甲的方丈北山定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让他试一试,毕竟御医从平定侯府赶到这里也需要一段时间,若是伤口一直得不到处理,就算不中要害也会流血过多而死。 老方丈得允许连忙上前给古梅把脉,“刀上有毒,这有两颗药丸,一颗内服一颗外敷可以暂时压制毒性”,之前北山定看的不是很仔细,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其中有两个刺客的刀都是藏在腰间的。 原来喂过毒,看来又有人想要她死了,不管是谁,她北山定一定会将揪他出来绳之以法,看的方丈已经尽力,北山定知道此毒一定很棘手,连忙接过丹药给古梅服下。 服药倒是比较容易,可敷药就有些麻烦了,古梅伤的是背部,要敷药就一定要解开衣服,而此次出来是祭祀,红花和小东子都不能跟随,除了古梅和她自己外再无其他女性,这让北山定很为难,毕竟她的身份特殊。 可古梅的伤势又等不得,左思右想无法只得自己亲自动手,为了不让古梅的声誉受损北山定还特意让方丈留了下来当助手,毕竟这里就他一个人会医术且是出家人。 “拿把剪刀过来”虽然不知道北山定要剪刀做什么,但方丈还是拿给了她,在方丈惊讶中北山定将古梅翻了个身,面朝下伤口朝上,拿过剪刀就开始绕着伤口处剪,直到伤口完全暴露出来。 “帕子、药和绷带”方丈闻言连忙将备好的湿帕子、药粉和绷带递上,北山定先用温湿的帕子将伤口洗净后方才将药粉撒上,然后才缠绷带,绷带直接绕过衣服缠在外面。 “侯爷此法即能有效的控制伤口,又能保护将军的名节,真是一箭双雕两面都顾全”从头看到尾的方丈十分佩服北山定的方法,满脸赞赏。 北山定从没想过让古梅替她当刀,真正发生之后又是一阵忙乱,现在终于能安静的坐一下,却看到古梅昏睡都皱着眉,伤口又长又深想必是痛的,心中顿时十分愧疚。 其实从最开始的见面,到后来的种种,再到现在,对于古梅北山定都是觉得愧疚的,毕竟是她代替了原主,原主喜欢古梅这是毋庸置疑的,可她喜欢的却是水佳玲,光这一点她都觉得愧疚。 所以平常能给古梅好的她绝不会给坏的,可以说她对古梅比对任何大臣都好,无外乎就是想以此来补偿她,可她不知道的是她越这样对古梅,古梅就越陷越深,以至于后来因爱生恨变了心性。 或许有人会说北山定不负责任,因为她既然接替了原主的身份自然要连带着她所有的责任也要担任,可感情一事并不是责任似的的担着就行,不喜欢却硬要成婚,最后伤的只会是两个人。 而北山定的性格和所见所闻也决定了她并非盲目迂腐之人,原主留下的任何责任她都可以承担,如赡养父母、东海的前途等,但唯独感情一事不可强求,因为她知道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 作者有话要说:方丈并非佛教所有,而是道教所创,后来被中土佛教所用而已。 第131章 安排人好好照顾古梅后,北山定方才询问此次损伤,官员一死两重伤三轻伤,禁卫军和御林军共损失二十一人,轻伤重伤者近十人,最让北山定痛心的是杨印竟然重伤不治已经不在了。 “徐房听令,死者返还其家厚葬,另发放抚恤金恩泽其亲人,杨侍卫本候会自行处理”北山定不忍将他们就地掩埋,加上御林军和禁卫军大多都是兰州人士,送葬应该不难。 “诺,微臣即刻去处理”徐房没想到出来祭祀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有些惊魂未定,主公赏罚分明勤于政务,东海在他的手上虽然才一年,但却政通人和呈现一片欣欣向荣之像。 东海的子民不可能刺杀自己的明君,而侯府内部也并无利益之争,毕竟现在整个侯府也只有主公一个子嗣,那就只有敌人了,没想到战场上打着还不够还要派刺客来刺杀,真是狼子野心,他徐房虽是文官亦要拼死保护主公。 北山定根本不知道徐房的心里在想什么,否则一定乐不可支,徐房一届文官手无缚鸡之力,不要她保护就算好的了,她从不指望这些大臣能保护自己。 “毕恒听令,受伤者暂时留在永福道观治疗休养,能移动后送往各自家里和军营”北山定知道轻伤还好说,但重伤是一定不能随意移动的,可她又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必须得留个人在这里负责主事。 就在北山定安排事情的时候王正也在另一边调查道观内奸的事,几经调查才发现有一个刚来没一年的道士这几天行动十分反常,听其他道士说今天早上去厕所后就一直没回来,当即报告给北山定。 北山定是个只看证据而不随意猜测的人,可现在的局势不容她慢慢去查,而且若将此事弄的满城风雨,一定会造成行城官员和百姓惶恐不安,当即结了案,对外宣称是明王的报复,刺客皆已伏法,方丈和道士们无罪释放。 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明王想她北山定死也不是一天两天,如今他连失四洲又被困于镇州,怎么可能会乖乖的等死,何况刺杀也是他的惯用伎俩,反正无论是不是,现在他都得背这个黑锅。 安排好一切后续事情后,北山定打算继续举行祭祀,交由方丈去办以后又到房中看了下古梅,直到士兵提醒一切事宜都准备好后方才离开。 第二次祭天很顺利,没有因此获罪的方丈十分感激北山定的宽宏大量。祭天完毕北山定便马不停的赶往离此不远的地坛祭祀大地,以此希望今年丰收五谷丰登,完毕方才返回侯府长生殿祭祀先祖。 水佳玲正在八角凉亭内坐着看书,刚好早上的太阳斜射进来照的整个人暖洋洋的,“不好了……”突然就听到晓月由远及近的大喊声,难得见晓月这么慌张,还以为是大哥出了什么事。 结果却是北山定出了事,听到北山定在祭祀时遇刺水佳玲的书都掉在了地上,虽然一直都没让北山定回来睡,但她知道她一切都安好,前三天的沐浴斋戒今天的祭祀她也都知道,但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自从她和北山定离开东洲来到这里以后,遇刺之类的事就没有再发生,以至于让她忘了作为乱世中的君主是很容易引起别人嫉妒和眼红的,而遇到刺杀更是家常便饭,居安思危,她怎么就忘了呢。 “定有没有受伤?”晓月说了半天都没说到重点水佳玲已等不及问了出来,“夫人别担心,主公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意思是她也不知道北山定有没有受伤。 确实,来通报消息的御林军是打斗还没结束的时候就来的,自然不知道结果如何,不过他的任务除了向府里传达消息以外还得带御医回去,水佳玲得知后立刻让陈红带着几个医术较高的御医赶了回去。 要不是怀孕前三个月需特别注意她一定自己去,虽然另派了人去打探消息,但她现在能做的事也只是等,为了不让两老担心水佳玲特意交代了下去不得乱说话,晓月闻言有些后悔刚刚喊的那么大声了。 其实水佳玲也是关心则乱,或许别人不知道北山定的武功如何,可她却是真真实实亲眼看过的,一般刺客又岂是北山定的对手,果真是关心则乱,一点都没错。 水佳玲等啊等,虽然才过半个时辰可她却觉得已经一年那么久,好在又过了半个时辰后派去的御林军回来了,听到北山定没事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后听到杨印重伤不治,不知不觉悲从中来。 晓月和四大贴身侍卫都是她父亲亲自给她选的,也是她父亲特意培养的,已经跟了她这么多年,没想到最年轻的杨印却是第一个离她而去的,三十岁不到却走了,怎么能不让人惋惜呢。 北山定率领其余大臣回到侯府长生殿祭祀,从头到尾水佳玲都没出现,祭祀完毕回内府更发现府内并无任何异样,心中顿生疑惑,连忙问身边的红花,听到自己遇刺的事已传到府内,更是担忧不已。 自己遇刺的事早已经传开,可自从自己回来却从头到尾都没见水佳玲露过面,难道她不知道,显然不太可能,那她为什么不担心自己?北山定开始胡思乱想。 “主公没事真是太好了,今晚还有大戏可以看,真是太好了”红花看到自家主公没事很高兴,连带着原本就很期待的事也说了出来,可惜此时正在胡思乱想的北山定根本没听见,否则一定要问上一问。 从早上出门祭祀到现在祭祀完毕已是下午,离原本设定的晚宴也只有一个时辰,可北山定却一点都不急,自顾自的慢慢走,回到御书房就开始批奏折,连衣服都没换。 倒是红花一直在边上着急的很,小东子早已去了水佳玲那边斥候,毕竟今天晚宴两人都要出席,北山定之所以派小东子去就是担心水佳玲会不来,这下倒是保险了,因为她下了死命令。 水佳玲确实不想去,从小她对晚宴什么的一直都不是很热心,加上怀孕前三个月需特别注意,所以准备找个借口不去,谁知道小东子却来这里一通哭,因为她要是不去他就得去干粗活,哭的好不伤心,水佳玲不忍终是答应了。 “夫人那边可好?”北山定边批奏折边头也不抬的问道,“已经答应了,正在梳妆打扮”听完宫女的报告红花对北山定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还好派了小东子去否则就完了。 “好了吗?”刚过一刻钟北山定又问起来,“快要好了,请主公更衣”红花说着就将早就准备好的衣服捧到了北山定眼前,北山定听到水佳玲快好了,便停了笔示意红花更衣。 换了便服北山定顿觉一轻,便服是她平常穿的侯服服饰,不用里三层外三层也不用佩戴那么多配饰,头上的天平观更是换了簪子,比起祭祀的衣服隆重大气繁琐又重,自然是轻了很多。 一换好衣服北山定就迫不及待的去了凤凰宫,虽然多走许多路,但她一点都不介意,本以为到了凤凰宫就能接到水佳玲,可她左等右等等了好久都没看见自家老婆出来。 可离开宴的时间却越来越近,以外水佳玲已经走了,可叫来人一问确实是在里面,北山定犹豫再三终于再次踏进了久违的凤凰宫,她和水佳玲的寝宫。 其实水佳玲早就弄好,只不过听到北山定在外面等便不准备出去了,她倒要看看她会不会进来,如果进来那她在这里等是值得的,否则她不去更好。 看到一众宫女和晓月北山定连忙以指封口示意她们别出声,晓月见状明了的带着所有的宫女悄悄的退走了,北山定感激的看了几眼以示感谢。 脚步轻轻的朝那个熟悉的身影走去,看到佳人熟悉的坐着窗前,北山定之前的胡思乱想都没了,如果直到今天她都还不相信两人的感情的话,那她就真的白活了两世。 “佳玲,我想你了,很想很想”北山定从没想过这种柔的出水的话会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看来她真的败在眼前这个人的手里了,不过她心甘情愿。 “走吧”水佳玲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拉着北山定的手就往外走,被拉着的北山定直到出了殿门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高兴的抱着水佳玲就香了一个,还好水佳玲是淡装,否则非得一口粉底。 水佳玲还是和以往一样高贵冷艳又不失华丽,却又显得朴素而不奢华,让人眼睛一亮,最难得的是她今天穿的衣服竟和北山定穿的是一个色系,当真是女才女貌亮翻全场。 北山定如往常一样说了几句开场白便宣布晚宴开始,对于遇刺之事从始至终都没有再提,大臣们都是明白人自然知道自家主公不想再提此事,此事就此慢慢谈了下去,无人再提。 晚宴除了吃饭喝酒就是欣赏歌舞,水佳玲在旁边北山定自然不敢多喝,只喝了三杯就没有再喝了,或许是心情好,竟觉得今天舞蹈比往常好看许多。 她的祖辈虽不奢华,但该有的也都有,乐房是集歌舞者和奏乐者于一体的一个私有乐队,早在祖辈就有的,每次宴请群臣或有贵客来访都会让乐房献舞,北山定明白,组建的目的除了这个社会需要以外,也可以得到些娱乐而非醉生梦死。 晚宴进行的很顺利,大家好像约好似地默契,两舞献毕便皆已吃好,北山定明白他们并非早就约好,而是大家都期待接下来的大戏,这个是礼官提议她特许的,没想到会这么受欢迎。 作者有话要说:盗文可耻可耻!!!!!好久没看,一搜全是!!! 第132章 看着对面舞台上的大戏北山定真没什么感觉,前世电视电影都看过,京剧芗剧什么的虽从没看过,但也知道对面所上演的大戏并非她所熟知的任何一种戏剧。 “大戏,也叫戏,由说、唱、服装、道具和戏本组成,话语通俗易懂……..”水佳玲好像知道她的疑惑一样开始从头到尾慢慢说来,她从小跟随师傅游历民间知道的自然比较多,北山定并不奇怪。 原来早在前朝时期大戏就已经开始萌芽,因其说唱动人给人耳目一新,得以迅速发展和传播,到了乱世不少无家可归都从事此行业,更是蒸蒸日上,到现在基本框架和模式都已经成型。 只要是有点权力和金钱的人每逢节日或大寿都会请上一个戏班到府上表演一番,有时候官家也会请上一请,但东海此次却是第一次,因为北山明并不喜爱大戏,第一次,也难怪大臣们会这么期待了。 水佳玲介绍完就不再说话了,又恢复到刚刚认真观看的表情,北山定难得看到她除了对书和医术之外的事物这么对感兴趣,也静下心来认真看了看,除了主角名字不一样以外简直就是嫦娥飞升的翻版。 看到嫦娥和后羿相爱却不能相守水佳玲很难过,突然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搂过自己的肩膀,顺势靠在那人身上,竟出奇的踏实,或许她一直想要的,仅此而已。 “他们虽然不能相守,但只要爱在,就会一直在对方的心里,何况成仙是好事,佳玲应该开心点才对”难得看到水佳玲多愁善感,北山定竟不知道怎样安慰。 “若是有天你也得飞升之药,可会离我而去?”水佳玲一直都知道北山定一定不会撇下她独自成仙成神,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不会,我会将药献给你,只给你”北山定没有半点犹豫当即给了回答,如果她拥有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不送给水佳玲,她想不出还能送给谁。 大臣们、御林军和宫女无不被大戏所吸引,一个二个看的比谁都认真,正好让北山定和水佳玲两人旁若无人的耳摩斯语,感情更进了一步,突然下面一阵骚动,原来嫦娥已经服了药正在飞升。 突然嫦娥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就朝北山定射去,北山定正在和水佳玲说话突然感到一股气流直冲自己而来,下意识抱起水佳玲飞身离开,刚离开一把匕首就直直的插在她刚刚坐的位置上。 看到自家主公险些遇刺御林军将士总算反应过来,没一会就将整个戏台围得水泄不通,“上天不公,竟让你这个昏君躲过一劫,哈哈……”扮演嫦娥的女子却像没看见他们围过来一样自顾自的说完大笑起来。 “没事吧”放下水佳玲北山定连忙问道,深怕一个不慎她们的孩子又没了,“没事”看到北山定十分着急水佳玲心里暖暖的,不自觉的将手放在了腹部,这里是她们的孩子啊。 北山定现在的听力异于常人,何况那个女子还说的十分大声,自然是一字不落的全进了她的耳朵里,昏君?自登位后她无不殚精竭虑、勤于政务,被人骂作昏君倒是第一次,叫过红花吩咐了两句便带着水佳玲离开了。 女子能将匕首射二十米远,自然也是会些武功,可只有她一人毕竟势单力薄,一刻钟不到就被御林军抓住了,趁打斗时红花和将领说了几句,戏班所有的人和她都被打入了大牢。 安抚好水佳玲并看她睡下后,北山定就去了大牢,守卫宫门的将领也就是刚刚抓获女子的将领和牢头早就等在了大牢外,看到北山定连忙上前行礼。 牢头在前面带路,走了许久才到关押女子的地方,因为北山定特意吩咐女子被单独关在一个偏远的牢房,女子并没有因为听见脚步声停下而转过头,好像一切都和她无关一样。 “打开”牢头依言将门打开,关在里面的女子好像入定一般毫无反应,北山定也不生气,没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示意红花清场,“可是……”红花可没忘记里面的人想杀自家主公,十分担心。 可她还没说完就被北山定用手势制止了,无奈之下只得行了行礼带着所有的人都出去了,却并没有离开,反而让御林军守住了各个通道,一旦有变就第一时间冲过去。 “你不怕我再刺杀你”一切平静下来后女子终于起身转过身来,看着北山定的眼神好像要刺穿她一样,可这点杀伤力对北山定来说小菜一碟,根本没用。 “你打不过我,自本候登位后东海日新月异,自认从未辜负臣子和百姓,不知小姐为何口出秽语”北山定口气平淡的就像在和朋友聊天一样,而不是在审问一个犯人。 在北山定的循循善诱之下女子终于说出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此女子名何秀是来为父报仇的,她的父亲不是别人就是不久前被斩首的七品食子监,北山定记得,好像是犯了贪污罪,贪了一千两,人证物证俱在她才批是的。 食子监被斩首的当天夜里家里就发生了火灾,一家几十口无一幸免,北山定开始怀疑,毕竟这把火实在是烧的太奇怪了,没想到还有活口,希望能为她解惑才是 “人证物证俱在,你爹并不冤枉”北山定听完她深情的述说却没有被打动,因为她没有拿出任何凭据,如果每个人来喊下冤枉她就为人平反,那还要法律来做什么,何况依法治国一直都是她的信条。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爹只是一个小小的食子监,只因发现上司通敌才遭此祸灾,爹生前留有证据在永福道观神像下,若主公不信,可派人去取”说到这里何秀好像又想起了当晚的场面,满脸惊恐之色。 “若你所说属实,本候不但为你爹平反还免你死罪,否则这就是你呆一辈子的地方”北山定可不是天真之人,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通敌?没想到只是一时兴起来审问下,竟问出这等大事,食子监是管理财政的一个小官,但他的顶头上司却是现在掌握财政的二把手,想到这里北山定一刻都不敢耽搁,立马派了暗卫去道观拿证据。 财政乃一国大事,北山定焦急的睡不着,一直等到深夜暗卫才回来,两封通敌信整齐的摆在桌上,打消了她那仅存一点点的希望,财政来源兵器制造成本都被泄露了。 没想到真的是财政二把手鲁志焰通敌,北山定十分气愤,鲁志焰是土生土长的东海人都会背叛自己,她还能信谁,但她也明白不可轻举妄动,因为光凭这两封信是无法治罪的。 接下来的半个月北山定都很忙,其中召见鲁志焰的次数最多,就是为了将对方人赃俱获,好在鲁志焰没有辜负她的厚望,得到有用消息立马就要传给晋王,让她抓了个人赃俱获。 当日便将鲁志焰推出五门斩首,家属并不加罪,何新得到平反,赠何秀抚恤金一百两,戏班众人也已被赦免,何秀会些武功也能文,北山定十分欣赏其勇气,让她当了个小官。 此事虽然完美解决,但泄露出去的秘密是收不回来了,一个月后北方确切消息传来,北山家在北方的茶行和家具行除了东洲和段敏已打下的地方以外全部遭到破坏。 韩王辖下和韩王刚刚打下的两州也发生了类似事件,自此除东海所属地以外再无北山家经营的商铺,两大商行经此重创经济损失惨重,几年内恐怕都不能再支持东海的财政了。 经此一事北山定和晋王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若不是晋王故意放出风声,韩王等人绝对不可能知道此事,要玩间谍大战是嘛,她北山定也不是软柿子。 商业消息传来不久,北方的军事消息也终于传到了侯府,段敏自北上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了原州,后又联合东洲军队攻下了常州,而晋王袁正也攻下了术州,现在双方正在攻打平洲。 据段敏所奏,之所以能迅速攻克两大州都是北山洛的功劳,因为每战北山落必为先锋,北山定看后只是笑了笑,北山洛有功劳她是信的,但所有的功劳都是她的,她就不太信了。 转眼就到了年底,可南方和北方的战事却依然毫无进展,虽然北山定知道是因为冬天到了而僵持不下,但她还是有些担心,今年才打了一年的仗,财政和人员上的消耗却是不少,她不希望再拖下去。 眼看就到年关,家家户户都被冷的不想出门,可这天街市上的人却特别多,多的出奇,而且都在往地坛赶,原来今儿早上地坛那边一声巨响冒出了一块石碑,碑上有字,世人皆以为是上天的旨意都争先恐后的赶着去祭拜。 事情一发生就有人报给了北山定,北山定立即派了御林军去维持秩序,但并没有说将碑文盖上,也没有说不可以祭祀,所以百姓才会这么积极的赶去地坛。 “天降凤凰,战火四起,四世称帝,永享太平”这是碑文上的四句原话,不到一天就传遍了整个行城,只怕过不了几日就会传遍整个天下,北山定却像不关她事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第133章 第二天早朝北山定还没开口,徐房和众大臣就启奏了一大堆还上了表,无非就是歌功颂德,外加让她称帝,还说是女娲天尊的旨意,不可违背,让她哭笑不得。 虽然明王和齐王现在都被打得抬不起头来,但毕竟还没有被完全消灭,而晋王和韩王更是各吞食了两大洲实力顿时大涨,这个时候让她称帝不是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嘛,要是让她查出是谁将那块碑文放到地坛的,她一定揍死他。 “你们那是要本侯称帝,你们这是要东海三代基业毁于本侯之手啊!此事休得再议,退朝”北山定并没有大臣们想的那么高兴,反而十分生气,回去当天就急火攻心病倒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大臣,因为凤凰一直都是北山家的标志,现在更是成了东海的旗帜和至高无上的象征,而北山定又刚好是第四代,如此天降碑文自然是让他们高兴的一时忘乎所以。 “你说你,不称帝就不称帝,何必气成这样”水佳玲半是担忧半是埋怨的给北山定擦着脸,当碑文传到府中时她就猜到大臣一定会让她称帝,但没想到北山定会被气成这样。 “卑鄙小人,无耻至极!”想了半天北山定都没想到是谁在后面使的坏,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东海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的局势,如今却有被颠覆的危险,怎能不气。 “这是我刚让御膳房做的银耳莲子汤,有清火养肝之效”水佳玲边说边把帕子递给了晓月,自己则转身去桌边盛了一碗刚送来的汤。 北山定看到水佳玲大着个大肚子行动十分不便还要给自己盛汤惊的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几步就走到了水佳玲的身后,抢过碗一放就扶着她往回走,“你都已经有七个月的身孕了,这些事让下人去做就好”。 担心水佳玲不会照顾自己,北山定噼里啪啦又说了一堆,边上的晓月却看得直皱眉,别人或许不知道,可她却是知道,她家小姐从小就会照顾自己,要不是不想假手他人,怎么可能还大着肚子来照顾某人。 显然某人一点都不了解自家小姐的心意,还在那边喋喋不休的念叨,晓月真的想笑,到底是谁不会照顾自己,一点小事就被气得急火攻心,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到主公和驸马两人朝朝暮暮你侬我侬,晓月打从心里替她们高兴,可一想到远方正在打仗的石翊,顿时悲从中来,仔细算算两人已是快一年没见面了,对方是否吃的好穿的暖,有没有想自己。 虽然暂时不会称帝,但北山定还是特异写了两封书信给石翊和段敏,一是想听听两人的看法,二是两人迟早都会知道此事,早点告之也好有个防备。 看到北山定都被气病了大臣也不敢再提称帝之事,本以为这事就这样过了,谁知道北山定病好没一个月大臣们又旧事重提,好像被北山定说透了,大臣们这次没有让她称帝而是称王。 刚好石翊和段敏的回信也一前一后送到了桌上,石翊的建议是现在不能称帝,而段敏的意思也是这样,除了这点外,段敏还特意提到,如果大臣让她称王可以答应。 称王无伤大雅,何况其他四地早已称王,东海现在又占了五分之二的天下,而且祖上遗训三代不得称王也已失效,倒是顺天应民,也解了北山定的危机。 东平三十年一月十九日,主上北山定在大臣的拥护下称平王,改年号大统,意为大统一,一统天下之意,封父北山明为太上王,封母南宫灵为太妃,妻水佳玲为王妃并恢复其公主身份,大臣无论职务高低各加官一级。 转眼就到了二月初,已经有近九个月身孕的水佳玲已是行动十分不便,北山定每天如临大敌,深怕水佳玲有个意外,几乎每日都寸步不离的守在水佳玲身边,连奏折都已经搬到凤凰宫批了近一月。 除了北山定往凤凰宫跑的最勤外就属即将当爷爷奶奶辈的两老跑最勤快了,两老是过来人想的自然比北山定周到,大到产婆嬷嬷和御医,小到孩子的名字和衣服都已经准备好,其中水佳玲也做的有一套衣服。 要不是北山定担心她太累又怕她刺到手说什么都不让她再做,她一定还会做几套,看着自己的孩子穿自己做的衣服,那种感觉让她很窃悦,不知道母亲当年有她时是否也如此。 北山定可没这种想法,有专门的人做衣服干嘛还非得自己做,何况让她拿什么都行,就是那针线什么的太细根本不适合她现在的手,说来也怪,前世她也就长了一米七多一点点。 如今这一世却长了一米八四,水佳玲比她矮八公分,以至于现在她的手都比以前大了不少,手指更是长了许多,每次和老婆做那什么什么的时候都很尽兴,即舒服了老婆也快活了自己,这点让她很自豪。 一天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雨水打在屋顶上的声音北山定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好久好久都没下这么大的雨了,待哺的植被和干渴的大地终于迎来了开年以来的第一场大雨。 可惜不到一刻钟就变成了飘飘洒洒的细雨,一下就下了好几天,北山定无论前世还是这世都很喜欢看雨,呆在屋檐下或窗户前看着雨水慢慢的落下来,心灵如雨水般纯净没有任何烦恼。 可惜能这样看雨的机会不多,因为前世要上学,根本没时间,到了这世看似有了安排时间的自由,可担在肩上的担子却比以前重了很多,身不由己,今儿难得无事便备了小酒小菜在亭中观雨。 本来还想约水佳玲一起的,可一想到她行动不便就没有再提,微微凉风拂面,点点雨丝入亭,战火纷飞数月僵持称王称帝都已离她好远好远,此时此地唯有一个自由的灵魂。 就在北山定沉侵在自己的世界时一骑快马由北而来,马儿虽然已经跑得很卖力,可还是不停的被鞭子抽打,好像它走慢点就会被打死一样,马上身穿士兵服的士兵终于见到了城门。 用力的喊着“报,急报,八百里加急…”,可声音却显得有些沙哑,用尽全力拉紧缰绳马儿终于在城门处停下,而他自己也已经累的直接倒在地上,还不忘从后背拿出军报递上。 刚进入放空状态不久就被人打扰北山定很不高兴,本来还觉得合口的酒菜顿时没了味道,可她不能发火,因为她的身份不许,也因为她知道红花若无大事是不会在她特意交代后还来打扰,“进来”。 “奴才参见主公,打扰主公罪该万死”北山定没说话红花深怕她发怒连忙将军报举到头顶,“丞相八百里加急军报,请主公预览”这种事万轮不到他们内府的奴才来做,只因主子特别交代别人都不敢来才推了她进来。 听到是军报还是丞相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军报北山定一把拿到了手里,看到竹筒上还有封印方才打开,无论那个君主最忌讳的都是军报外露,北山定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除了改变运输装备,由原先的直接送信封变为竹筒外,还从竹筒外到里做了双层保护,第一层就是在竹筒开口处,一圈都封上封印,第二层则是在信封上封印并盖私章,以免被心怀不轨的人看了还不知道。 偷偷关注北山定表情的红花看到自家主公脸色越来越难看决定还是先撤,行了礼便慢慢往外走,从头到尾没发出半点声音,“立刻传令下去四品以上官员偏殿议事”,最后只得看着自家主公越过自己并大步离开。 “这是丞相八百里加急从平洲送来的急报”北山定面无表情的说完就将书信递给了红花,红花明了的接过递给了站在最前面的徐房,徐房看完又递给下一个,一个一个传递看完方回到桌上,奇怪的是每个人看完后表情都十分凝重。 “如今战事未平东洲却先遇袭丞相又受了重伤,不知众位爱卿可有良策”原来今年刚开年不久段敏便帅军攻打平洲,一路势如破竹不到一月就攻下了两个郡。 自从去年攻下两大州以后天气就恶劣起来,时不时的下雪是常事,有山的地方还会发生雪崩,段敏只得将军队驻扎在常州休整,一边整顿军务和粮饷供给,一边等天气好转,一边还整顿处理常州、原州和东洲的政事。 攻打城池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获得土地和百姓,段敏自然不会本末倒置,趁着冬季几个月将新攻下的两州完全变成了东海的地盘,上至律法下至户籍都改成了北山定新制定的,而重要官员更是全换上了自己人。 东洲虽不用这么麻烦,但自从她将许昌调来攻打常州后就一直没有回去,所以东洲政务只能送到常州由她处理,自从她决定在常州休整后她就想让许昌回东洲防守。 谁知道许昌以李常和杨永两人在东洲驻守万无一失为由不肯回去,还说什么要保护好公子和丞相,其实心里只是一心要留在阵前建大功而已,段敏自然知道他的小九九,可人家有水佳玲做靠山,她也只得作罢。 转眼就到了第二年一月,万里冰封开始有了好转,段敏便率领百名战将和五万士兵攻打平洲,其中有不少是投降的齐王将士,段敏为了防止他们再反叛将他们打乱并分散到各个军营。 因此才能在保证两州和东洲的防御都到位后还能有五万多的兵力可以出征,出征近一年来,段敏从东海带来的士兵已是损伤过半,东洲新兵又还在训练,指望不上,她只能用降将和降兵才能补上兵力缺口。 因为有不少降将,攻打东洲也就简单很多,一个月不到就攻下了平洲的两个郡,眼看直逼平城,晋王却杀了出来,还扬言平洲其余九郡都入了他的囊中,以水寿的命威胁她,她只得停手让晋王去攻打平城。 北山定有特意交代段敏不能伤害水寿的性命还要将他押送到行城,当初和晋王属于盟友也怕他杀害水寿所以特意写了封书信给晋王,没想到现在竟成了晋王手中的把柄。 好在老天有眼,晋王率大军攻打平城时遭到宋武父子反扑,不仅没打下平城还损失了不少兵马,他的丞相便给他出了个馊主意,将东海军怕齐王的信息散播到了平城内。 第134章 晋王自己则对外称损失惨重需回去休整兵马,第二天便撤走了,而段敏早就打了平城外驻扎在郊区,本来要攻打平城却因为晋王的威胁不得不停止,也为了等晋王依约将水寿交给自己好押解回行城而没有撤离。 晋王一走,平城内的齐王和宋武父子只能将矛头转而对准段敏,加上晋王故意让人散播的消息,宋武父子便决定试上一试,第二天一早便怂恿齐王去段敏的军营前叫阵,他们自己则呆在城楼上观战。 水寿是从左拥右抱的温柔乡里被宋武父子拉起来的,稀里糊涂的被穿上了战袍,本以为是让他露个面,直到到了段敏的辕门外才意识到这次是真的要打。 当即被吓出一身汗,本想趁对方还没出来赶紧往回走,结果还没调转马头,跟在他身边的一个将军就朝里面大喊,没一会就招来了一批士兵和一个将军。 看到对方手里拿的大刀,又是一身汗,他一个从小就含着金汤勺出生的王子,那会舞刀弄枪,要是让他舞文弄墨弹弹琴下下棋倒还有两下,打仗?说什么都不行,想着就想调转马头往回走。 谁知道城楼上的宋忠一看就知道了他的意图,让手下拿过弓和箭对准马屁股就是一箭,马儿受惊立马往前狂奔,给了东海将领一个绝好的斩杀机会,可出乎意料的是东海将领非但没杀水寿。 反而还将他从发狂的马上救了下来,跟随齐王出来的将士看到齐王被抓并没有乱阵脚,由此可见水寿是个多么无用的傀儡,连本该忠于他的军队都对他置若罔闻。 将水寿救下来的将领向他行了一礼,恰巧此时段敏和北山洛也走出了辕门,“你的君主从投降那一刻开始就只有我家主公,他不配!”,段敏人未到声先到,显然已经看到。 原来救下水寿的将领是一位降将,名关键,原常州大将军,颇有将才且不肯降,还是段敏使了些手段才将他抓住并最后让其投降,报告北山定后给封了个镇北将军,虽然不是很大,但也是五品的武将。 “寡人堂堂齐王不配,难道你配?”晋王散播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水寿的耳中,看到自己现在没死还被救了下来他便知道那个消息是真的,底气顿时大涨,好像刚刚出两身汗的不是他一样。 段敏懒得和他啰嗦,让人将他押了下去软禁起来,宋忠只是想试一试可没想把护身符白白送走,对准要抓走水寿的士兵就是一箭,可惜距离太远没射中,只得下令,刚刚还无所事事的将军闻令立马带着士兵杀了过去。 段敏看到敌军冲杀过来立马催促士兵快点将水寿带走,水寿看到自己人来救自己便挣扎起来,虽然呆在东海军营内不会死,但看着架势只怕也不太好过,他还是喜欢回去当个傀儡,有吃有喝有美人,乐得逍遥。 宋武父子随后也带着大军冲杀出来,眼看已到距离范围之内宋武拉弓就是一箭,将要押走水寿的士兵一箭射倒在地,水寿挣开另一个士兵转身就往回跑,北山洛那能让他逃走,对准他的腿就是一箭。 当时辕门外的场面十分混乱,双方士兵更是早已打在一起,谁知道就在他们打的热火朝天的时候,本已经撤走的晋王又带着军队杀了回来,羽箭像雨点般落在他们打仗的地方。 段敏毕竟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在箭雨下根本无法自保,虽然有北山洛保护,但最后还是被乱箭射中,见辕门外的人大多倒地晋王方才下令停止,转而开始攻打平城。 谁知道宋忠父子竟趁乱逃回了平城,就在晋王攻打那一刻关上了城门,气得晋王半死,平城城坚池厚易守难攻,可到了这个节骨眼也只能一鼓作气的硬攻,结果就是徒劳,白费功夫。 箭雨一停北山洛立刻抱着段敏回到了帅帐,侍卫早已将一个女军医请到了帅帐,箭离心脏只有几公分,取出箭头有可能有危险,不取出箭头更有危险,让北山洛十分犯难。 结合军医的建议和自己的判断,北山洛最后还是选择了拔取箭头,军医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准备拔取箭头时段敏突然苏醒过来,“让公子进来,不准任何人打扰”。 “诺”军医行礼退了出去,北山洛正在外面等的焦急看到她出来喜出望外,可一想到她才刚进去没一会顿时就黑了脸,“治不好丞相我要你命”,谁知道是段敏醒了过来要见她,知道冤枉了军医很是尴尬,咳了两声方才大步往里走。 “你感觉如何?可有好些”看到段敏脸色苍白精神虚弱的躺在那里北山洛的心跟被针扎一样,想说些贴己安慰的话,到了口边却成了询问,箭头都还没取出来,能好嘛,真是废话。 “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有些话不说可能就没机会说了”北山洛闻言紧紧握住了段敏的手直摇头,“不会的,敏儿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段敏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打断。 段敏断断续续十分吃力的说了一个故事,一个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并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故事看似很完美,可事实上有一方却从小体弱多病,久病难医,以至于成婚没几年就走了。 留下一个痴情的女子,故事看似十分平淡无奇,事实上却是惊世骇俗,只因体弱多病的那位并非男子,而是一名真真切切的女子,两人想知想爱却被家人所不允。 几经周折总算让父母不再反对,谁知道刚成亲不久就突遭横祸一夜之间竟与家人天人永隔,两人筹划半年终于为家人报了血海深仇,随之为避祸端归隐泉林。 奈何上天不作美,一方还是舍了另一方撒手人寰,女子悲痛欲绝誓为对方守节,后遇明主乃出山。段敏说完就昏了过去急的北山洛连叫军医,她不要段敏死,她只要她好好的活着,她要守节她让她守,她只要远远看着她安好就好。 军医一进去就立马开始为段敏治疗,北山洛魂不守舍的被赶出了帅帐,其他守在外面的大将看到她这副样子顿时满脸愁容,一路征战他们早已对这位女丞相佩服的五体投地。 北山定回过神来左思右想,总算明白了段敏的用意,段敏明显早就知道她对她有爱慕之情,可她却一直躲着,显然一直是把她当男的,昏倒前的那一眼决绝更是表明了她已生无所念。 虽然段敏说话已经十分艰难,却还是从头到尾坚持将故事讲完,显然故事里的主角就是她和另外一位龙潭徐先生,她本没有必要说另一位龙潭先生是女的,可她却说了。 说明她说这个故事只是为了让她死心啊,因为这个世界这个时代任何一个男子都不可能接受一个喜欢女子的女子,原来从始至终她都没走进段敏的心里。 段敏从来就没喜欢过她,只是她一厢情愿而已,这种认知让北山洛的心如此时的江水般冰凉寒冷,自认为想透彻种种的她突然大笑起来,笑得泪水顺着眼角落下都没知觉,也吓的在场的将军们一阵茫然。 北山洛只想到了这一点,可她忘了另一点,如果段敏真如她所想那般对她毫无感觉又何必在自认为命不久时还对她说这些,让她死心,应该是什么都不说才对,因为让她死心不过是为让她忘了自己好好活下去。 可惜段敏的生无可恋已经完全蒙蔽了她的双眼,除了看到她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留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自古以来情之一字真是害人不浅,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并白头偕老者不过寥寥耳。 北山洛大笑过后又恢复到了以往的状态,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哀乐,好像刚刚那个大笑到差点会疯狂的人不是她一样,“众将军何在?”。 “属下等在”这个公子这个将军才是他们熟知的,只有对丞相才会那么特别,才会像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战场上的地狱使者,如果丞相….他们不敢想。 “敌人打了我们的脸我们该怎么办?”,“打回去”;“敌人杀了我们的兄弟我们该怎么办?”,“杀回去”;“那敌人伤了我们的丞相我们该怎么办?”“血债血偿…….”众将的声音久久回荡在峡谷中,让人肃然起敬。 “好,很好,众将听令,除关键带一营留守外其余众将各带本营将士一刻钟后校场集合随本将血债血偿”,“诺”本来还满脸愁容的众将闻言顿时精神抖擞,行了礼便都急匆匆的退下了。 就在北山洛和齐王以及晋王打的难舍难分的时候,北国的呼延鲁带着两万骑兵从回廊小道突袭东洲,回廊小道临海且道路曲窄,是渔民偷偷往返与北国和东洲的小道,许昌没想到呼延鲁会从这里来。 所以并未设防,留守的李常和训练新军的杨永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天不到就被呼延鲁攻下两郡,好在李常、杨永和刘宣应急措施采取的妥当,才没有让对方继续猖獗。 东洲虽然兵多,但将却大部分已经跟随许昌去平洲,将领包括李常在内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所以他和杨永刘宣两人商议后决定坚守不出等待外援。 作者有话要说:情深不寿! 第135章 呼延鲁不但多疑而且还很小气,上次他派遣的两万精兵全军覆没,直到现在都还记着,两万精兵说没就没了,答应给他好处的齐王也被人杀了,一文钱都没捞到还白白损失了两万精兵。 这口气让他连吃饭睡觉都在想着怎么报仇,调查清楚是东洲的石翊和段敏后便天天打贴有两人姓名的靶子,军事上则命令各部族各派定额人数组成了一支新军队,经过生死训练便成了如今的两万精兵。 兵练好了,可怎么南下却成了问题,因为南下的两大关口玉门关和山海关都有重兵把守,无论他出什么条件晋王和齐王都不答应开关给他借道,他只得将主意打到了小道上。 花费许多人力物力总算让他找到了临海的回廊小道,边走还得边铺道,走了一个月他们才完全通过回廊小道,一直担心会有人在道口设防的呼延鲁看到一个人都没有高兴的哈哈大笑。 不费吹灰之力就打下了两个郡,更是让呼延鲁信心倍长,本来他只是想杀了石翊和段敏报完仇就回去,可听到石翊和段敏并不在东洲后就改变了主意。 他不仅要杀了石翊和段敏报仇,他还要攻下东洲作为根基进而攻打其他州郡,成就万世霸业,他已经吃腻了羊肉、牛肉和马奶酒,他想换换胃口。 可事实让呼延鲁很纠结,因为他攻打下两郡后便再无进展,东洲首城城坚池厚,城里还建的有粮仓,一时半会根本拿不下来,何况李常等人又坚守不出,让他空有百员大将和上万精兵无处施展。 几次强攻不但没有攻下首城还白白损失了不少人马,这让呼延鲁很生气,他发誓攻下首城一定要屠城,自此北*队源源不断的从回廊小道涌入东洲境内,呼延鲁更是三天一小攻五天一大攻的攻打首城。 首城以北长高山以南的两郡虽然被呼延占领,但首城两侧和以南的七郡并未被占领,原有的军队加上新征的军队轮番应付呼延鲁的攻势倒也不是很吃力,加上武器又比敌方先进坚守起来更是事半功倍。 东洲是暂时稳住了,北山洛那边却连夜帅大军追打晋王,晋王根本没想到段敏重伤后东海军还会有精力来打自己,加上之前攻打平城不利,导致晋王将士士气低落,看到东海军就像看到鬼一样,东海军还没打他们就想四处逃窜。 晋王的大将军见状连斩几十名逃兵才将局面控制住,晋王看到北山定气势汹汹的带着大军杀来心里很是慌张,慌张的将一切事宜交给大将军便带着丞相和随行亲信先走了。 看到晋王和他的奸相想逃北山洛那能放过,单枪匹马就去追,随行将士见状也一鼓作气的往前冲,眼看就要追上那两人,却突然杀出一名猛将和她纠缠起来,其余将士也和晋王军打了起来。 两军交战的地方是一个小峡谷,根本不适宜做战场,这一打起来骑兵和弓兵都无法施展开来,北山洛明白这一点便将敌将引到了一个开阔的地方,统帅已走将士自然也只得边走边打的随行。 这一打就打到了第二天早上,北山洛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但那个一开始就和她交战的敌将却从她手中逃了出去,受了伤还让他逃了,让她觉得很没面子。 加上她本来要杀的两人也让他们逃了,更是气愤难当,便将气都出在了虾兵蟹将身上,一夜下来竟不知道杀了多少,让人清了场才知道已斩杀晋王军两万。 就在北山洛大开杀戒的时候,军营帅帐内的军医却出了一身冷汗,箭头拔是□□了,可这支箭却不是一支普通的箭,竟是晋王那个奸相新改造的倒刺箭,箭身咋看和一般箭一样,但只要一□□那些倒刺就会留在伤口内。 军医名林娇虽然年轻但却是北山定特意交代后陈红精选派出的,与陈红同出一门也就是她老爹,所以也是她师妹,她爹一生才收五个弟子,其中就属林娇和她一样是女子,两人从小长大自然比闺蜜还闺蜜。 要不是北山定特意交代让她派个医术好的又是女的随丞相出征,她还舍不得呢,自从开始编撰医书后她靠的就是这几个师兄弟妹,谁知道派了一个跟石翊出征还不够,连她最倚重的师妹也得走。 其实军队有专门的军医,北山定之所以专派御医跟随出征乃是为了防止万一,段敏和石翊都是她的左膀右臂不可有任何闪失,所以才会如此,没想到首先用上的竟是段敏。 林娇长相可爱且十分好学,有事没事都会到正在打扫的战场上去看一看,有次去到了晋王和齐王的战场,发现有一个士兵还有气,出于医者之心让人把他抬了回去。 士兵是被箭射中了胸口,要想救他就必须拔出箭头,本以为万无一失,谁知道那支箭和她平常所见的箭并不一样,以至于士兵流血过多还是走了,几经研究和调查才知道这是晋王奸相改造的倒刺箭。 虽然后来林娇私下多次练习将倒刺取出,可毕竟没有实战经验,加上之前那个士兵的死更是在她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以至于再次看到这种箭竟吓出了一身汗。 可现在躺在床上的并不是那个士兵,而是他们东海威名赫赫的丞相,她不能退缩,也不可以退缩,握紧手中的钳子,开始像以前练习那样一步一步将倒刺取出来。 在随行药仆的辅助下进行的有条不仅,军医都是女的药仆自然也是女的,一刻钟后倒刺总算是清除干净,随后的止血上药包扎便显得容易很多,“伤口是处理好了,可能不能挺过就得看接下来的十二个时辰”。 段敏仿佛进了一个黑漆漆的物质,看不到任何东西,甚至连一点声响都没有,无论她怎么努力都走不出去,筋疲力尽之后跌坐在地上,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丝光线。 顺着光线慢慢变大,她终于看清了,那是一扇门,毫不犹豫朝那门走去,转了两个弯视线豁然开朗,小溪、桃树、竹林和小屋竟比她当初归隐泉林的住处还美,突然一个身影深深的吸引了她的目光。 站在小溪边树旁的身影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她不敢相信,一步一顿她还是走到了那个熟悉的身旁,“敏敏你不应该到这里来的,哪里还有一个比我更爱你的人在等你,回去吧…回去吧……”。 没想到那人真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可她还来不及说什么便又回到了那个黑屋子,只有耳边不断回荡的那句话提醒她,她确实见过她。 是啊,哪里还有一个让自己心不再冷的人在等着自己,知道她现在过的很好,她也安心了,既然不要自己留下自己何必归来,何必归来!还是回去吧,回去吧…… 想到这段敏用力的睁开了双眼,熟悉的帐篷顶部再次印入眼中,转头看到熟悉的身影趴在床边时坦然的笑了,爱就爱了,她爱的是他,不是其他,想摸摸那个曾经给过自己温暖的手却发现胸口痛的厉害,“呲”。 突然听见声响的北山洛顿时清醒过来,看到那双熟悉的眼睛终于再次睁开狂喜不已,原本打算等佳人醒了就离开的事也忘到了脑后,看到佳人满脸痛苦,连忙叫来军医。 早就等在外面的林娇听到传唤连忙走了进去,一番查看确定是她醒后想动左手牵动了伤口才会如此,只要不在乱动,过一会就会好的,闻言北山洛才终于把心放了下来。 天知道她回来的时候听说段敏快不行时是多么的想发疯,从小到大父母给她上的第一堂课就是不能被感情所左右,因为这是作为一个王者所必须具备的,所以她找各种理由将这份悸动埋在心里。 北山定故意让段敏当她的老师还找借口让她住在她家里,她不是不知道北山定的打算和关心,可家仇未报大业未复让她如何能女女情长,她甚至想过若一事无成到死都不会向段敏开口。 谁知道最后竟是段敏先捅破了那层纸窗户,而且还是让她死心,带兵出去追杀晋王和奸相的时候她是死心了,可回来看到那熟悉的红颜时又活了,她气自己没骨气,人家明明都说了只是她单相思而已。 她何必在这里讨人嫌,可听到军医说她命在旦夕时,她还是没出息的守在了床边,这一守就守了十个时辰,热了给她敷帕子给她察汗,冷了给她加被子给她加火盆,最后竟累的睡了过去。 “既然已无事在下告辞,林娇好好照顾丞相”前一句北山洛明显是跟段敏说的,没停顿就直接吩咐军医显然是不想再听她说话,她怕再受伤,她可以没骨气也可以没出息,但不能没尊严。 “诺”看着北山洛大步离去的背影林娇摇了摇头,明眼人一看都知道两人有意思,可这守都守了十个时辰,好不容易躺着的醒了站着的却走了,哎…情之一字自古难解啊! 段敏看到北山洛往外走有些着急想留下她,可开口却发现喉咙干枯的说不出话,想用手却被林娇眼疾手快的阻止了,“丞相切不可再乱动,否则伤口裂开就不好了…”,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身影渐渐离开。 北山洛离开帅帐便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一直忙着各种事倒是忘了给北山定送去消息,当即写了一封八百里加急让亲信之人送往了行城,这才有了现在北山定大臣们的询问。 丞相受重伤,齐王坚守平城不出易守难攻,晋王虽损失一万人马但并未伤及其根本,何况他还新攻下了平洲其余九个郡,实力更是不可小觑,北山洛和段敏的处境可以说是很危险。 而东洲遭北国突袭,现在虽然暂时稳定住不让对方继续南下,但呼延鲁还在从回廊小道源源不断的从北国调兵进东洲,东洲虽有兵但却只有李常和杨永镇守,两人虽有将才却都无实战经验。 由此可见,东洲的处境竟比段敏和北山洛的处境还危险,要他们提议自然只能是派将领兵增援,可大司马石翊和其余大将早就被派到了战场上,现在朝中武将匮乏,还能有谁去救东洲,自然是半天都没人敢出声。 第136章 “启禀主公,如今丞相和东洲危在旦夕,派兵增援势在必行,臣愿领兵前往东洲救援”身体刚痊愈不久古梅就回到了朝中,见北山定满脸愁容大臣又一副不敢说的样子,便自告奋勇道。 北山定没想到古梅会请命,欣慰的点了点头,“执金吾所言甚是,但爱卿身体刚刚痊愈,不适宜长途跋涉,本侯自有主张爱卿只需留在行城好好休养即可”。 众大臣听到北山定已有主张都期待的抬起了头,深怕被点到名的心里在祈祷着千万别点到自己,另一面又担心打败仗让东海好不容易才到手的土地都退了出去,祈祷着有个好的办法。 看到大臣们一张张期待的脸,北山定并未生气,他们都是治国的文臣怕上战场怕打仗也是情有可原,“本侯决定御驾亲征,政事暂由古梅和徐房代理,待夫人生产后由夫人全权处理。本侯心意已决,不得再议”。 知道大臣们一定会反对,北山定特意加了一句,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一班大臣在那里张着嘴想说却被堵的说不出一个字,因为千想万想他们都没想到自家主公会在这个时候御驾亲征。 御驾亲征并非北山定一时心血来潮,而是接到军报后深思熟虑的结果,现在朝中已无良将可用,古梅刚刚痊愈她怎么舍得再让她去受苦,何况征战天下本是她的梦想和责任,一直呆在幕后岂不被人所笑。 北山定想过要父母出来主政,也想过直接将政事托付给水佳玲,可最后都没有实施,因为父母自将东海交给她以后便再未插手,由此可见两老心意,她现在作为她们的孩子怎能不孝的却违背呢。 而水佳玲就更不用说了,她现在有九个月的身孕,不能劳累不能伤神更不能有大动作,要好好休养,在这个时候离开她已经让北山定很愧疚了,若是再让她劳力伤神,她于心何安。 徐房一向办事谨慎,古梅难免大意但武功犹可,两人一文一武一细一粗相辅相成,短时间内不会出问题,长时间却一定会出问题,好在孩子再有一个月左右就会出世了,到时由水佳玲全权代理她才放心。 想到这北山定加快了脚步,“传本侯口谕,命总教官李青帅五万新兵在城外候着”,“诺”小东子领了命令便下去了,北山定则继续朝宁静宫走去。 “孩儿给爹娘请安”进了大殿北山定便看见两老在下棋,连忙上前行礼道,心里却十分感慨,若是以后她和水佳玲也能这样该多好,以后如何未可知,她现在能做的就是维持现状让两老安度晚年。 “定儿你怎么来了,快快起来,有什么事不能在晚膳的时候说嘛,还非得亲自来一趟”南宫灵一看是北山定顿时眉开眼笑,好像刚刚不知道如何落子的烦恼都抛到了脑后。 “孩儿是来向爹和娘辞行的,北方出了点事我打算亲自前往处理,此一去不知何日才能回来,孩儿不能继续在你们身边尽孝,请爹娘保重身体”北山定说完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已经起身来到北山定身边的南宫灵闻言一顿,原本伸出准备扶起北山定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过了半天才找回了声音,“朝中那么多大臣,派他们去处理不就可以了嘛,何必要你亲自去”,丝丝哀求透漏出一个母亲的担忧。 “恐怕事情十分棘手,否则定儿也不会如此,你就理解理解别为难孩子了”北山明是过来人看得出北山定势必非去不可,连忙上前劝慰南宫灵,南宫灵又何尝看不出,否则何必哀求。 想到北山明那次离开自己出征差点回不来,南宫灵就心有余悸,加上北山定本就有前科,那次只不过是去拜寿还十分保密都弄得九死一生,这次可是去上战场,若是有个万一和一万她岂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让我理解?那谁来理解我,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南宫灵越想越难受,“朝中那么多大臣,难倒都是中看不中用只会花我们家钱粮的草包吗?”。 “你这话就不对了,她是你的孩子难倒就不是我的吗?我又何尝忍心,可当今天下由不得我们不忍心,否则东海大业毁于一旦我们该如何跟列祖列宗交代”北山明说完抱着已经泪流满面的南宫灵也落下了一滴辛酸泪。 “孩儿不孝,愿爹娘身体安泰,孩儿告退”北山定怕两老太过担心便只是说有事,没想到两老还是猜到了,也是,她的父母可不是一般父母,若是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还真得怀疑了。 北山定还没走出殿门就远远看到红花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宁静宫主事太监也就是北山明的贴身太监则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可红花就像没听见一样一个劲的往里跑。 “红花,出了什么事?”一个劲往前跑的红花没看到站在边上的北山定,一听到声音连忙转头看去,确定是北山定后竟哭了起来,把北山定吓了一跳,红花跟着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哭成这样倒是第一次。 “你倒是说话啊…啊…”听到声响赶出来看个究竟的两老一出来就看到红花跪在北山定面前哭个不停,看向北山定,摇了摇头,让两老急的不行。 人老体弱的老太监终于追了上来,正准备请罪就被北山明一挥手打发到了一边,这边红花也终于停止了哭泣,“夫人她流了好多血,好多好多,止都止不住”,说完又哭起来,她是真的为夫人担心。 “定儿…”北山定还没听完就转身急匆匆的往外跑去,跑了几步嫌衣摆碍事竟提到了手里,一直以来的冷静和礼仪都被她抛到了脑后。 跟随北山定的宫女太监和侍卫见状连忙追了上去,两老即担心水佳玲又担心北山定也跟着去了凤凰宫,抬御辇的太监知道主子们着急竟比平常快了一倍。 自从穿到这里后北山定还从没一口气跑过这么远,宁静宫离凤凰宫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若按一般脚程最起码得走二十多分钟,可北山定这次却只花了一刻钟。 北山定跑到凤凰宫就看到她和水佳玲的寝殿外站着大批御医,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若是估算无误恐怕所以的御医都已经聚集在这里,“参见主公,主公万岁万岁万万岁”,御医们看到北山连忙行礼。 “院首呢?夫人流血了她不知道吗?”满含怒火的话语却让在场的御医无不感到寒冷,不是身体的寒冷,而是被北山定的气势吓得心寒从而双手发抖的冷。 “院首在里面”一个站在较前面的御医战战兢兢的说完,吞了吞口水才指着寝殿道,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鬼日子,北方刚出时,下午夫人又出了这事,若是夫人有个万一,只怕他们这些御医都得玩完。 北山定听到陈红已经进去总算是稍稍放了点心,在她的意识里除了水佳玲医术最好以外陈红就是第二了,当初没派陈红随军出征多多少少也有点私心,如今有这个第二在应该没事的,没事的。 担心里面的情况,却问不出个一二,急的北山定想进去看个究竟,可她刚迈开几步就被那群御医挡住了去路,“主公三思啊,产房血气极重,若是冲撞了主公,臣等万死不能辞其疚”。 北山定看都没看一脚将挡在前面的御医踢开,“主公三思,圣人训产房乃污垢之地,平民尚且不入,何况主公万尊之躯”,一脚又踢开一个,北山定出力并不重,只是将他们踢开并未伤他们。 “难道主公不想知道是谁害的夫人流血吗?”这次北山定没有将人踢开,拦在最后的太监也松了口气,“说”,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别想活,谁害的佳玲谁就血债血偿,竟敢动她的人,也不看看她是谁。 北山定原本气愤的发红的脸色随着御医越说越青,最后竟变成了青紫色。虽然水佳玲是医者知道怎样对孩子好,但北山定还是怕水佳玲生孩子不顺,所以常常让她出去走一走。 今儿起来后水佳玲就一直窝在寝殿内看书,用了午膳后看到外面太阳很好,又想到北山定的叮嘱便决定出去走一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北山定特意给孩子做的秋千处。 刚好水佳玲有点走累了,又渴,边上又没有其他坐的地方,便坐在秋千上小憩,晓月吩咐下人好好伺候便亲自去拿水去了,这也是北山定特意交代的,凡是吃食都必须由她亲自把关。 因为北山定再也承受不起另一个万一,谁知道过极必反。水佳玲刚坐下休息没一会就有声响打扰到了她,便让人去查看,原来是一个太监和小宫女在交谈。 两人一看是水佳玲连忙恐慌的请罪,谁知道水佳玲并未责怪两人反而一脸兴趣满满的问两人在交谈什么,“我们刚从御书房那边过来,听说主公要御驾亲征,而且有可能今天就会走”。 小宫女心直口快又刚来没多久听到主子问连忙回答,同跪在旁边的太监想阻止都阻止不了,只得将头死死的挨着地上,希望自己什么都没听到,什么事都别发生。 可惜老天打了个盹没听见他的祈祷,根本没想过北山定会在这个时候出征的水佳玲一个不稳就从秋千上摔了下来,红花被吓了个半死见没事连忙让人将水佳玲往回抬。 谁知道当时没事一回到寝殿水佳玲就开始出血,而且越来越多,晓月没想到自己刚离开一会就出了这样的事愧疚不已,连忙让人去叫御医,还让红花去把北山定找来。 陈红听到是水佳玲出了事拿着药箱就往内府赶,走前不忘让所有御医前往凤凰宫候命,所有才有了北山定看到的一幕,至于交头接耳自然也是在讨论里面会出现什么情况。 第137章 北山定千想万想都没想到自己才是罪魁祸首,像被人定住一样半天半天回不过神,做好被踢准备的太监说完便低着头闭上了眼,出乎意料的是等了半天都没动静。 御医们看到自家主公突然一下子像入定一样惊慌不已,主公与夫人伉俪情深可是人尽皆知,如今夫人出了这样的事,主公可千万别,“主公…主公…..”. 听到有人喊自己北山定终于慢慢恢复了意识,“主公不必担忧,夫人只是提前生产而已并非早产”御医看到北山定终于恢复神智连忙劝慰道。 不是早产?那就好,这里既没有医院又没有现代医疗设施,她是真的担心孩子早产活不了,到时候水佳玲一定受不了这个打击,她就真的是杀女伤妻罪大恶极。 但愿孩子和水佳玲母女平安,北山定想到这里着急的继续往前,她要进去,她要守在水佳玲的身边,刚一脚踢开最后挡在前面的太监踏上第一个阶梯大殿的门却突然开了。 想看见的人一个都没出来,倒是宫女们端着水盆和帕子什么的一个一个的往外走,“站住”几个宫女一看是北山定连忙停下行礼,北山定则大步上前走到了几人面前。 北山定揭开盖在托盘上的白布一个一个的看过去,越看脸色越难看,水盆里的水几乎全是红的,帕子更是没一张是白的,水和布的颜色早已被红色所替代,看得她直心惊肉跳。 挥挥手让宫女们离开,北山定自己则大步往殿门走去,“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她拦下”恰巧被赶到的南宫灵看到连忙让侍卫拦住她,侍卫领命立刻挡在了门外。 “让开”北山定不想杀人也不想打人,但如果有人阻止她进去,她也不介意打一场,“都退下,让她进去”北山明见状想起了当初的自己,南宫灵第一次生产时,父母都还在,无论她怎么求父母父母都不许。 想进却不能进的心情,她不知道已经尝了多少遍,每次都只能在外面干着急。后来生北山定,父亲虽不在了可母亲还在,她还是只能呆在外面,不能在心爱的人最痛的时候陪在她身边是她这一生的遗憾。 她不想她的孩子也和她一样,“当年没能陪在你身边我已十分遗憾,我不想我们的孩子也这样,让她进去吧”,南宫灵闻言一愣,是啊,当初她是多么期待北山明能陪在自己身边,她怎么能…哎…。 侍卫听到命令看了看南宫灵见她并未阻止连忙立即让开,北山定没想到父亲会帮自己感激的看了父亲一眼连忙往里走,几经波折她终于再次踏进了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寝宫。 北山定的到来让陈红和几个接生婆以及宫女们都很惊讶,一时竟忘了手中的动作,这不能怪她们,因为男子进产房是亘古未有之事,何况北山定还是一方霸主,“都愣着干什么,还不继续,佳玲要是有个闪失你们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 “诺”众人闻言如梦方醒连忙继续手中的事,以主公和夫人的情分,以主公对夫人宠爱,要是夫人真的有个闪失,只怕她们这些人都别想活。看到众人恢复正常,北山定方才走到床边。 看到水佳玲满头大汗发丝紊乱,脸色因为痛苦而显得有些扭曲,嘴里还咬着一根檀香木,让北山定心痛不已,怪不得电视上生孩子都是喊的死去活来,而她的爱人却从头到尾一点声音都没有。 “佳玲,你看着我,看着我”北山定不停的呼喊终于让水佳玲挣开了眼,趁着水佳玲转移注意力北山定连忙将檀香木拿开将自己的手伸进去,一阵剧痛袭来再次模糊了水佳玲的意识,可口中淡淡的血腥味却充斥着她整个口腔。 用空闲的右手接过宫女递上的热帕子细细的给水佳玲察汗,又将散乱的发丝拨到耳后,北山定方才有空大量其他人,陈红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站在床尾的四个接生婆也只是不时的擦血并没有喊什么也没有说什么。 让北山定很奇怪,“陈红为何如此?”,顺着北山定的目光看了一圈陈红方才明了的答道,“夫人的产道还在扩张,大概要半个时辰后方可生产”。 半个时辰就是一个小时,北山定第一次觉得一个小时会这么难过,产道每扩张一点水佳玲就会阵痛一次,咬她一口,不知道被咬了多少口,接生婆才开始接生。 “夫人,用力啊,再用力,再用点力就能看到头了……”内容大致是这个样的话不知道接生婆们说了多少次,北山定也不记得又被咬了多少次,总算,一声婴儿的啼哭结束了一切。 水佳玲虚脱的昏了过去,而北山定的手臂则已被咬的面目全非,痛的她也想就此睡过去,可她不能,“孩子呢?”,“已经洗干净了,是个有图案的,是否和往常一样”陈红连忙回道。 “不用,据实以报”说完北山定竟已睡过去,她是真的累了,今天从早到晚她都没空闲过,劳神又劳力,特别是后来水佳玲出了事让她犹如一根玄一样紧紧绷直,不得放松。 陈红得了旨意连忙出去给北山明和南宫灵报喜,御医、侍卫、宫女、太监和闻讯冲冲赶来的文武百官听说母女平安都松了口气,北山明两老终于如愿以偿当上了奶奶辈也高兴不已。 北山定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佳玲”想到水佳玲昨天虚弱的昏了过去北山慌张的爬起来就往外走,“主公要去哪里?夫人就在里面啊”晓月捧着碗药正进来就看到北山定外衣都没穿就往外走,便知道她是要去找自家小姐。 北山定闻言仔细大量四周,还真是她和水佳玲的寝宫,只不过是在偏殿而已,“我拿进去吧”,看到晓月手中的药连忙接了过来,端着就往里走,她现在只想多陪陪水佳玲。 喂完一整碗药水佳玲还是没醒,叫了人来问才知道陈红在药里加了安神药,加上水佳玲虚脱的厉害,所以最迟也要在后天才能醒来,想到昨天已经耽搁一天,北山定知道不能再等,“来人,准备笔墨纸砚,备好铠甲”。 “诺”小东子去备铠甲红花去拿文房四宝,没一会红花就捧着文房四宝走了进来,放到中间的桌上便去大床边上看小床里的小主人去了,看看她有没有不舒服或者是饿了之类的,见她睡的很好方才退了出去。 北山定提笔就写,一口气写了几页纸,装到备好的信封里封好放到水佳玲的枕边,动作一气呵成,可要离开床边的时候却握住了水佳玲的手迟迟不愿松开,“启禀主公铠甲武器皆以备好”。 纵使千般不舍北山定闻言不得不放开手,俯身在佳人额头落上一吻方才依依不舍的起身,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孩子突然大哭起来,听到孩子的哭声她才想起她已经当娘了,转身将孩子抱起。 很奇怪,孩子到她手中便不再哭了,小嘴一张一合不时吐个小气泡,皱巴巴的小脸出奇的丑,还未挣开的小眼紧紧的闭着,有一瞬间北山定怀疑她和水佳玲的孩子是不是被人换了,否则怎么会这么丑。 可仔细一看,那胸口上的凤凰竟和她胸前的一模一样,原来她真的有了孩子,有了这个世界第一份真正的血缘牵绊,这是她和水佳玲的第一个孩子,“太上王和太妃可有为孩子赐名?”。 “启禀主公,太上王和太妃让您自己取,他们只给取了个小名,宝宝”还捧着铠甲和武器的小东子和红花连忙回道,这是昨天太上王和王妃对着群臣亲口说的。 “宝宝?心头肉宝中宝,倒是名副其实,从今以后你的大名就叫北山水盛”,你是我和你另一个母亲爱情的结晶,也是我们的继承者,愿太平盛事早点到来永伴你左右。 是的,从知道宝宝是有图案的那一瞬间北山定就决定了,她是她们的第一个孩子,也将会是她的继承者,“吩咐下去,从今以后她就是你们的少主”。 “诺”小东子和红花很想自己没听清楚,可事实上她们比谁都听的清楚,封少主虽然不用那些繁文缛节,只要主公一句话,可这女少主会不会太惊世骇俗了一点,这比朝中的女相女将还石破天惊。 她们家主公果然不是个墨守成规之人,否则那会有女相和女将,这样一想多个女少主倒也不觉得奇怪了,何况她们都是些奴才主子的决定那是她们可以左右的。 “本王不在,你们要好好侍奉王妃和少主,不可有半点懈怠,否则提头来见,给本王更衣”小东子和红花服侍她多年,但她还是忍不住叮嘱一二,毕竟这一走就不知道要走多少年。 “诺,奴才们一定好好侍奉王妃和少主”两人说着行了一礼方才开始给北山定更衣,两人手上动作即轻又快,没一会北山定就焕然一新,王专属的金黄色盔甲和金黄色头盔,虽然是第一次穿在她身上,却出奇的合身。 好像天生就该她穿一样,加上腰间的家传佩剑,更是英气勃发,一出去只怕多少闺中少女看见都会忍不住左思右念,怀恋着春天的美好。北山明知道北山定今天一定会走,早就带着群臣等着了五门外。 送行一直从五门送到了城外,南宫灵都还是不舍还想再送一层,可李青已经带着军队列队等候多时,“务必保护好府中几位主子的安全,否则提头来见”走过行管家的时候北山定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爹娘请留步,孩儿就此告辞,出发”大军浩浩荡荡跟随北山定一路往北走去,从头到尾竟一时看不到边,唯见最前面旗糜招展,遮天蔽日。 作者有话要说:取名字博大精深,难免有不足 第138章 第三天水佳玲醒了过来,看着熟悉的床顶竟一时不知身在何处,好半天才想起来北山定要御驾亲征,而她一时接受不了从秋千上掉下来,当时没事,回到寝殿没多久□就开始流血。 阵痛也随之而来,一阵痛过一阵,她慢慢失去了意识整个大脑都被疼痛所占据,隐隐约约感觉到床边有很多人在走动,还不时有声音传来,再后来她听到北山定的呼喊挣开了双眼。 看到北山定满脸心痛的看着自己,她想说自己没事,可话还没说出口阵痛再次袭来,用力一咬竟发现比之前的软,而且还有股血腥味,再后来她听到有人让她用力,使出全身力气,可好像还不够。 只得再来,一次次如此反复,她终于耗尽了全身力气,好在最后一次她感觉到孩子已经安全来到了这个世上,来不及好好听听孩子的啼哭,她便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现在除了全身无力下面还有些许疼痛和口中全是药味以外,并无任何不适,衣服和被子也都已焕然一新,十分暖和舒适,整个寝殿门窗紧闭没有一丝风吹进来。 孩子在不远处的小床里睡的香甜,而此时本应该陪在她身边的那个人却不见身影,只有一封信留在枕边让她看的心酸,要走的终究还是要走,“哇哇…哇…哇…”宝宝好像感受到母亲的伤心开始哭起来。 一直守在殿外的晓月听到孩子哭声立马带着奶娘走了进来,就看到已经醒过来的水佳玲想下床去抱孩子,“小姐我来就好,你好好躺着休息,这可是坐月子,不是闹着玩的”,虽然及时阻止的,但晓月还是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想到太妃的千叮咛万嘱咐,晓月还是不放心的有检查了一番,看到水佳玲好好的躺着不再动方才放了心,太妃可是说了,前两天不能下地,而且一定不能劳累,否则身子容易落下病根。 “奴才参见王妃”奶娘上前请安,少主虽早已被她抱到手里,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并不像以前那样一抱着喂奶就不哭了,反而奶也不喝还有越哭越厉害的趋势,只得将孩子抱到了床前。 “抱过来给我看看”水佳玲小心翼翼的接过孩子仔细查看一番才发现尿尿了,奶妈见状连忙告罪,水佳玲并未怪罪,拿过晓月递上的尿布开始给小家伙换,两人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奶娘接过换下的尿布就退下了,晓月知道水佳玲今天会醒早就让人备好了白粥,为什么是白粥而不是大鱼大肉?这是陈红离开前特意嘱咐的,七天内不得大补,见孩子终于不再哭,连忙让人端了上来。 看到孩子在自己怀里吃的很香,水佳玲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笑意,“少主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谁是自己的娘,这两天都是奶娘在喂,可惜每次都吃的很少,叫了御医却一切都正常,原来是想吃亲娘的奶”晓月见状半是开心半是故意的说道。 “少主?”水佳玲边问边查看,果然看到孩子的胸口上有个凤凰,和北山定胸口上的一模一样,“是啊,主公离开前亲口吩咐下去的,大臣们反对都没有,小小姐将来一定是个好君主”晓月说完沉侵在未来的幻想中。 “小小姐?”按北山家惯例有图案者一律对外称是公子,如今北山定却大张旗鼓的改了规矩还立她为少主,让水佳玲很惊讶,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最后只得放弃。 看到晓月一副深思的样子水佳玲便知道她又在幻想了,连忙将她拉了回来问孩子是否取名,听到两老给取了个小名叫宝宝,很是喜欢,以为还没取大名,晓月接下来的话却证实已取。 北山水盛,北山加水不正是她和北山定两人的姓嘛,没想到北山定会取这样的名字,水佳玲是即高兴又难过,高兴她连取名字都没有忘记自己,难过则是因为她为什么不再等两天。 同一时间镇州却是另一番景象,几日前田之平对镇州发动了开年以来第一次攻势,也是蓄谋已久的攻势,出动兵力之众远超过任何一次,对镇州势在必得。 一直派人监视韩军动向的石翊得到确切消息后也对镇州发动了攻势,不到十五天就攻下两个郡,而田之平更是出乎她意料的一连攻下了三个郡,镇州共有十个郡,如今已被攻下五个,远城更显得势单力薄。 只要再攻下一个郡石翊就可以直逼远城,所以她一路上并未歇息,为了防止王达逃往北方,石翊一路都是顺天河而上,而文通则率领其从南州带来的军队从远城正面发动攻势。 这套作战方案是去年年底今年年初石翊和文通商议几日的结果,一旦韩军有动向,她和文通一个从远城北面一个从南面对远城发动攻势,正面明王兵力很多,所以同样的时间文通只拿下了一个郡。 十天后石翊率领大军总算到了开阳郡城门外,因为之前忙着攻取两郡,所以一路上士兵很少能歇息,一天十个时辰都是在急行军,这才能在半个月内攻下两郡。 为了不让精兵变疲兵石翊不得不减慢速度,所以这才花了十天赶到开阳郡,一路征战到开阳石翊抓到不少王达的奸细,从奸细口中和书信中,得知王达已经病入膏肓,而他的两个儿子还在为王位争得十分火热。 自从去年连失四洲之后王达便生了病,开始只是小病,可随着时间越久病也就越严重,而他的两个儿子不但没有因为大敌当前而团结,反而因为王达生病直接将暗斗变成了明斗。 两人各自的性格和背后所支持的势力决定了他们不可能因为大敌当前而改变主意,因为在两人看来,只要谁继承了王位谁就继承了一切,完全忘了其余四洲皆已落入他人之手。 虽然只能躺在床上养病,但王达还是将权力握在自己手中,让两个儿子这一气更是病上加病,不到半年竟已病入膏肓,权力分别落入两个儿子手中,军师加丞相一如既往的支持瘦儿子王功。 而大将军申轮自然也一如既往的支持胖儿子王过,两方势力不相伯仲,都没打算成全另一方,所以明争暗斗在远城基本上要天天上演,这才让石翊和田之平不到一个月就拿下了镇州六个郡。 去年截获的书信绝无例外的都是写给齐王的求救信,而今年却变了个样,全都是写给晋王的,条件之优渥让石翊看着都心动,不难想象信到了晋王手里会怎么,好在所有的信都被截了下来。 看着眼前如此熟悉的城门石翊悲从中来,时隔四年她终于再次回到了开阳,以前她每个月都必须要来一次开阳,来采买生活必需品,比如盐、醋和茶叶等,没想到竟已是四年没进过开阳了。 而离开阳最近的观山县望山村更是已经四年没回去,望山村位于开阳和观山的交界处,因为离开阳较近,所以望山村的村民都是到开阳采买日常生活用品。 而石翊和她的母亲住了十多年的地方正是望山村,一个记忆了她所有少年时期的地方,有美好有悲伤也有烦恼,更有母亲孜孜不倦的教导和细致入微的关爱,都是因为王达。 因为王达的叛乱和自私,石翊的父亲和母亲都先后离开了她,所有她恨王达,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就算北山定不派她攻打明王她也会要求的,因为国仇家恨都需要她去报。 如今只要再攻下开阳就到远城了,这让她欣喜若狂,“启禀大将军天色已晚是否攻城”到达开阳时已是下午,如今更是夕阳西下周子不得出言询问最高统帅。 石翊闻言看了看天色确实已不早,没想到在这城门外一站就站了这么久,向城楼上看去便看到守城的士兵都如惊弓之鸟一般惊慌失措,“五里外安营扎寨,让食监和典军即刻来见我”。 “诺”,周子得了命令立刻传给传令兵,传令兵大喊“大将军有令五里外安营扎寨…..”绕着全军跑了一圈,而食监和典军两个中年男子也到了石翊的马下,“参见大将军”。 “连着二十多天都没吃过一顿好饭,难得今天到了开阳,务必让兄弟们吃个饱”,“诺,属下立刻去准备”负责军中饮食的食监闻言立马拱手答道,行了礼便退下了。 “每到一城必做的事不用我再说了吧,典军”石翊说是对马下之人说的可从头到尾却没看过马下之人一眼,“属下明白,属下即刻去准备”每到一城石翊都会让处理文书的典军写一封战表送到城里。 一是惯例,就算帝王御驾亲征也不能例外,二是看敌将是否投降,如果敌将投降就免于战事,她省了心城内的居民也免于忍受战事之苦,可不战而屈人之兵又岂是那么容易。 否则也不会征战一年都未遇到投降之敌将,据石翊和调查所知王达此人虽然小气、多疑和残暴,但对手下的将领却是极好,所以大部分将领都肯为他拼命战死沙场。 对开阳的守将石翊也没抱多大的希望,之所以让典军写战表乃是惯例而已,可出乎意料的是第二天一早敌军的降书就送到了她的书桌上,吃惊之余竟看了几遍,确认后高兴不已。 当天中午石翊便率军接受开阳郡郡守和郡尉的投降,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未委派新的郡守和郡尉,不但让原来的郡守和郡尉代理,还表明会在北山定面前举荐两人继续当开阳郡的郡守和郡尉。 这让原本以为从此和仕途无缘的两人对石翊感恩戴德,当晚便举全城之力犒劳了石翊的三军,还特意设宴款待石翊,可惜石翊心里有事,没多久宴席就在她的意思下散了。 第139章 “娘,孩儿不孝直到今天才来看您”当初带着北山定逃亡没哭,上了战场受伤也没哭,后来和晓月差点南辕北辙也没哭,如今看到母亲的坟墓长满杂草连块木碑都没有,石翊哭的很伤心。 去年石翊出征前北山定思量着也是时候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了,所以出征前一晚特意让石翊到御书房,得知母亲的尸体并没有葬身那场大火,石翊很是高兴。 石母走后石翊没时间也没机会流泪,少不了被世人所诟病认为她不孝,可谁又知道她心里的难过又岂是眼泪所能表达的,每每想起母亲,她都难过自责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因为她连她母亲的尸体都保护不了,以致让母亲随着大火灰飞烟灭,这是她心里永远的痛,也是她不能弥补的伤,如今听到母亲好好被葬在山头的大树下,石翊自然是高兴的无以复加。 她甚至想过直接打回开阳郡去祭拜母亲,可一想到大局便只能把这个心思放到心里,之前在开阳郡城门外看了许久也有这个原因,她甚至打算攻下开阳郡后让大军先行。 谁知道开阳郡不战而降,让她原本打算花的几天时间节约了下来,这才让她有时间带着齐全的祭品前来祭拜母亲,虽然早就想过坟墓会十分荒芜,可真正看到还是落下了无声泪。 “大将军节哀,老夫人若是在天有灵也一定不想看到你如此伤心”于柱不忍自家主子太过伤心连忙劝慰道,其余随行的三大侍卫和士兵已经开始为坟墓去除杂草,不知道从那弄了块石碑按在坟前。 毕行拿来笔墨石翊却没有接,“如今天下未定,我不想有人来打扰她老人家休息”,这是实话,一旦她在碑上写下名字,那她的母亲就真的不得安宁了。 所以她此次前来祭拜除了行动隐秘之外,随行之人乃至她自己都是一副商人打扮,随行之人除了四大侍卫和四个亲信将领外再无他人,就连祭品也都是来之前就近在集市上买的。 不到一刻钟坟墓就被周子等人整理的整整齐齐,无字石碑前还多了一块平展的大石块,石翊一一将祭品摆在上面,倒是摆了个满满的,燃烧的白烛、纸钱和香冒出缕缕青烟直升云霄。 “孩儿明日将率军攻打远城,势必抓住王达这个老匹夫为您和父亲报仇,攻下湖州后我已去拜祭过父亲您不必担心,待天下安定,孩儿再找处风水宝地将您和父亲重新安葬”透过石碑石翊好像看到了母亲慈爱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石翊便率领大军和从开阳调用的两千兵马赶往远城,攻打远城势必是一场恶仗,石翊不敢大意,除了粮食让心腹之人负责外,投降的将士也已被她分散到了各个营,以防有变。 一路昼夜兼程,半个月后北山定率军到达渡口,看着面前即汹涌又宽阔的天河让她想起了第一次从天河河滩醒来的时候,是何等的焦急和无助,如今再也不会有人让她感觉到无助。 渡口乃是东海北上和走水道的交通枢纽之一,所以从战乱之初这里就备有大量船只以供军队和北山家出行,水泽县县令早就收到命令自然早让人将楼船开到了岸边等候。 看着河边停靠的大量楼船北山定很满意,按她一开始打算的战略计划开始实施,李青带领四万五千将士开始渡河,待四万五千将士全部到达河对岸李青便带着这些将士奔赴平城接应段敏和北山洛,并试图攻下平城。 这是北山定思量已久的结果,平城和东洲两边都告急她两边都丢不起,所以只能分兵两路,一路率大军救援平城,一路率几千精兵走水路救援东洲。 平城有段敏又有北山洛,加上是率大军前往,危险系数自然比去东洲低很多,于公于私北山定都不会让李青去冒这个没有把握的险,所以她把最安全的支援平城留给了李青。 虽然楼船有不少也都是两到五层的,但却并未超过二十,两层的最多只能载两百人,而五层虽然能载一千五百人,但却只有一艘,天河本来就十分宽阔加上船只全部都靠人力,再加上人数众多,这一渡就渡了一天一夜。 说到楼船北山定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凭借现有的劳动力和技术他们竟然能造出这样的大船,而且还有一些是战船,实在是让人不得不佩服,其中五层的战船最得北山定喜爱,亲自为其取名飞云号。 李青毕竟是第一次上战场,虽被北山定封了个镇北将军,但不代表她真的是个战场上的将军,所以北山定难免担心她的安全,便将随军出征的陈红派给了她跟随其前往平城。 当初北山定之所以带陈红是因为水佳玲和父母的要求不得不答应,如今派给李青倒是再适合不过,一来段敏那边伤还没好正好让陈红去看看,也好安安心,另一方面也可以照顾到北山洛,真是三全其美。 待船只全部从河对岸返还回来北山定便率领五千精兵分别登上飞云号和四层楼的正东号、正南号、正西号和正北号,并储备足够的粮食和淡水,因为船只必须顺着天河下行然后再顺着海岸线北上,多则花两月,少则花一个多月。 若是横渡天河走陆路则是少则两月,多则两月,因为行军和赶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赶路少则一人多则两三人,不吃不喝的赶路都可以,可军队不行,因为行军要保持军队的战斗力。 一切准备妥当已是中午,北山定不敢再耽搁当即下令前行,八天就出了天河流域开始北上,要不是每日有将领上报具体情况北山定都快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 开始坐上这么大的无动力战船自然十分好奇,一层一层几乎每层都被她走了个遍,可随着呆在船上的日子越久她就越没了当初的新鲜感,现在她唯一希望的就是能快点到达东洲,以解东洲之危。 船上物资和淡水都是十天补给一次,昨天已经是第三次靠岸补给,这让北山定很高兴,因为凭船只现在的速度只要再过五六天就能到东洲的登陆点进行登陆。 想到这北山定难得高兴的走到了船头,仿佛之前让她厌烦不已的海水味都带了一丝丝香甜,就连一度让她厌恶不已的海水都变得可爱起来,可是老天就是见不得人太顺竟一下电闪雷鸣起来。 没一会就下起了暴雨,北山定连忙下令降帆并让五艘船改变队形,变成人字行徐徐前进,飞云号作为帅船自然是走在最前面,原本四平八稳的船竟开始摇晃起来。 北山定一直站在五层楼上冒雨指挥,随行将领看船体开始不稳便上前进谏让北山定往下走以防万一,可惜北山定一心只想保存军队和船只根本不愿离开。 突然一个大浪打来竟将站在护栏边上的北山定打到了海里,随行将领们见状急的直接往下跳,可他们忘了脱铠甲,别说救北山定就是他们自己都得等别人来救,好在每艘船上都有水手。 不到一刻钟跳下海里的将领都被救了起来,唯独最先掉下去又没穿铠甲的北山定却不见踪影,这可急坏了将领们,连忙下令船只停止前进,派出所有水手进行搜救。 其中最让船上众将士称奇的是,他们的主公掉下去不到一刻钟闪电就开始停了,甚至连雷声都渐渐消失在海那边的尽头,最后连暴雨也像被堵住一样瞬间停下来,一时间海上风平浪静,仿佛刚刚那场浩劫就是个梦一样。 可他们的主公掉进海里到现在都找不到也是事实,海中所有的水手都在搜救也是事实,战船都一动不动的停着更是事实,让他们不得不相信暴风雨真的曾来过。 同一时间行城内水佳玲正在凤凰宫看书,突然觉得心烦起来,没一会宝宝也开始“哇哇…哇…哇…”的大哭起来,哭的她更是心烦意乱。 “晓月你说宝宝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直哭个不停”无论水佳玲抱着宝宝怎么哄都没半点效果,喂她奶她也不喝,给她换尿布根本没弄脏,让水佳玲不得不询问边上的晓月以寻找有可能没有的答案。 晓月闻言低着头想了半天,“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想她爹了也说不定呢,想她才出生主公就不得不…….”接下来的话水佳玲已经听不进去,只有一个想法在她脑中不停的回荡。 那就是北山定有可能出事了,这个想法让水佳玲愣在当场,因为按日子算来北山定这个时候应该还未到东洲才对,而前往东洲必过的原州早已是东海的领地根本不会有战事。 根据这两条进行判断,说明北山定并未走陆路,那便是走了水路,水路?除了过天河还得顺海岸线北上,想到这水佳玲立马让人去将徐房和古梅叫到御书房。 自生宝宝后水佳玲就一直在凤凰宫坐月子,现在已然已经过了一个月,本来她还想再休息两天的,看来是休息不了了,不过也无碍,她早就做好了准备,只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没一会徐房和古梅就到了御书房,可召见他们的正主却不见身影,直到两人都快等到要睡着时正主才终于姗姗来迟,只一眼就让徐房移不开眼,意识到失礼后立马羞愧的低下了头。 而古梅的眼中除了嫉妒便只剩恨了,本以为水佳玲生孩子后一定会大不如前,结果却恰好相反,容貌不但没减反而更加漂亮,冷艳中多了丝雍容,贵气侧漏,让人除了仰望还是只能仰望。 因为是接见外臣所以水佳玲必须盛装出席,这才来的玩了,虽只是一撇但她却从古梅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恨意,如果之前的挑衅她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话,那现在却是不能了。 看来有些事她也是时候派人查一查了,总不能一直装糊涂,何况她根本就没糊涂过,看着下面的两位重臣,水佳玲并不绕弯子直接将问题问了出来。 得知北山定到了渡口后确实是从水路北上水佳玲也并不惊讶,早就猜到的事,自是如此,“今天起所有奏折直接送到御书房即可”挥挥手示意两人离开,要是搁在以前她的部下不用她挥手都知道什么时候退下。 从始至终水佳玲都没想过让两人中的任何一人去打探消息,两人一走,行管家和王正便后脚就进了御书房,打探消息查事还是让他们去办要可靠实用得多。 第140章 掉到海里的那一瞬间北山定什么都来不及想,只感觉冰冷的海水扑面而来,海浪一个接一个让她根本无法游到水面,冰冷的海水消耗着她的氧气也消耗着她的体力,更不断的侵蚀着她的意识。 在意识完全消失之前,北山定感觉到自己离船队所在之处越来越远,而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后来海面也离她越来越远,她知道她正在下降,却无力阻止,好像冥冥中有一种力量牵引着她往深处去。 北山定再次醒来是在一个房间内,房间的摆设和格局都很普通,而且面积也不大,显然只是客房之类的,可仔细一看,房中无论房壁屋顶还是所有的家具竟都是檀香木做的,让她吃惊不小。 自穿来这里后北山定就在府内的藏书阁恶补了这个世界的历史和一些基本常识,除了历史不一样以外其他生活习俗之类的倒是和中国古代差不多,而藏书阁作为北山家乃至整个东海最大的图书馆,自然是什么书都有。 正史野史应有尽有,甚至连早就失传的孤本都有,这可让北山定爱不释手,想当初她大部分时间可都泡在了这藏书阁,简直比以前上大学去图书馆还积极,看到她这么好学北山两老高兴了好一阵子。 从家族史中北山定了解到北山家发家以前世代都是以做木匠为生,对木头可谓十分有研究,传到北山云也就是她曾祖父一代基本趋于完善,更难能可贵的是,她曾祖父竟将之写成了《木记名》。 据《木记名》所记载,檀香木以散发淡淡的香味而得名,生长在天一大陆最南端,生长十分缓慢,产量低,因此竟比建造皇宫的金丝楠木还珍贵,若非王侯之家绝不会有檀香木。 就连她家也只是有几件小的檀香木家具和饰品,而其中要数簪子最多,她爹就很爱戴,没想到这个房间竟全是檀香木制成的,由此可见救她的人是多么的有钱有势,只怕整个大陆无人能及。 坐在床上对着房间惊讶半天的北山定总算被饥饿拉回了现实,这才想起从醒来后都没见到有人来,只得自己下了床准备去找吃的,见桌上放有一套干净的衣服连忙穿好就往外走。 为什么北山定没纠结是谁给她换的衣服,或者身份是否泄漏?因为她知道她的里衣和里裤并没有被换过,无论是穿在里面的白色里衣里裤还是穿在外面的衣袍,衣角右方背面都秀有一个小小的凤凰,如今凤凰任在北山定自然不会为此纠结。 出了房间却不是北山定所想的那种亭台楼阁重重,或者奢华的地上都普的是汉白玉,而是由一般大理石铺成的小道或者大道连接着其他房间或者宫殿,没有看不尽的走廊,全都是露天的。 顺着大理石小道北山定看到了几个房间却没有厨房,也没有柴房之类的,每个房间的格局和装饰都是大同小异,若是不仔细走错房基本上很正常,眼看小道将尽她只得折回来走大道。 所过之处除了路径和房屋外,其他地方都种得有各种各样的花草,有些北山定认识,有些却是见都没见过,最让她惊讶的是几个季节的花在这里竟然是同时开放,气候温和的不似严冬刚过。 被美景所吸引让北山定忘了饿,走着走着就迷了路,路过一个较开阔的草坪时竟看到有一匹黑马在那里吃草,马儿看到她来叫了两声又低着头吃草去了,它是在跟自己打招呼吗? 可北山定却肯定确定以及一定没见过这匹马,因为该马通体全黑,而且还黑的发光,显然是一匹十分难得的千里马,想了一会还是想不明白便不想了,继续往前走。 走了没一会就到了一片果树林,林子里什么果树都有,比如香蕉树、苹果树、荔枝树和梨树,凡是这个世界有的果树这里都有,而且树上都挂满了果实。 本来已经逛的不饿的北山定一看到这下果子立马又饿了起来,想吃可又想到这不是自己的,犹豫再三,最后还是饥饿打败了理智,见着果子就吃,直到吃了个饱才懒洋洋的坐在树下晒太阳。 太阳不热十分适合晒太阳,北山定看着树上仅有的两只小鸟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竟觉得像听音乐一般,完全忘了刚听到的时候多么的嫌弃加厌恶。 休息好北山定便继续开始走,不知道走了多久竟又回到了原地,仔细想一下自己走过的路和看过的地方,北山定知道她现在是在一个岛屿上,岛屿周围都有迷雾笼罩,只能大概看到海面,整座岛不大不小,一座宫殿十几个房间。 岛屿整体环境优美,气候如春,最重要的是这里的花草和水果都是一个时节开放成熟,除了一匹马和两只鸟以外,再无其他动物,最起码她到现在都没见到一个人。 说到这北山定也觉得很奇怪,除了最高的那个小山峰以外,整座岛她几乎都走了个遍,确实没见过人,简直比世外桃源还世外桃源,北山定好想留在这里,可她知道她不能留在这里,而且还得尽快离开。 东洲的战事等不起,船上的将士也需要她去坐镇,最最最重要的是她舍不得水佳玲更舍不得她们的孩子,一旦她离开的时间一长落海的事必定会传到水佳玲哪里,她舍不得让她再担心。 所以她要尽快离开,可岛屿四周都是海水茫茫还伴随着能见度不到一米的大雾,显然马儿和鸟都没什么作用,造船?别说前世不会就是这世她也还是不会,何况有船只,没有指南针,离开也只能找死。 “看也看完了,玩也玩够了,吃也吃饱了,是不是想回去了?”就在北山定急的原地团团转的时候,一个若有似无的声音穿了过来,抬头望去吓得她连连后退。 听声音那人明明应该在几十米以外,可她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道士打扮的中年男子?不,应该是女子才对,紧随其后的还有一个女子,也是穿道士服,和她现在身上穿的一模一样。 看到北山定连连后退两位穿着道士服的中年女子并没有不悦,反而对视一眼后一个开始大笑,一个开始淡淡的笑起来,让原本还有些恐惧的北山定立马停下了后退的脚步,仔细一看两人身后都有影子,更是劫后余生的拍了拍胸口。 自从穿越到了这异世北山定便开始相信有鬼神的存在,若是没有鬼神她又怎么会借尸还魂,所以她开始相信有神论,相信这里的女娲教,也开始信仰这里的道教。 北山定之前走了一圈都没看到人,如今却一下子以这种诡异的方式出现两个人,让她不想往其他地方想都不可能,如今看到两人身后都有影子方确认两人是人,心里一起一落,自然是劫后余生一般。 “多谢两位道长相救,在下感激不尽,奈何家中尚有急事待处理,还请两位道长指点离去之途”北山定说着走近两位道长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以示感谢。 “定儿不必多礼,救你是我们应该做的,也是天尊的法旨”,北山定闻言十分不解,刚想问一问,可一抬头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好像见到鬼一样。 不能怪北山定不镇定,而是她看到两位道长竟和她曾祖曾祖母画像上的样貌一模一样,祖母如此高寿都已经去世,祖父更是早就不在,如今却看到比父母还年轻的曾祖辈怎么能不像见到鬼。 两位道长好像知道北山定的疑惑一般解释道“不错,我就是你的曾祖北山云,而她正是你的曾祖母,但我们可不是鬼”说完拉过凡盈,也不管凡盈多么不愿意在曾孙面前失礼,“你这样,让曾孙怎么看我们”似怒似怨的抱怨道。 不是鬼?不是鬼就好,北山定可不想大白天遇见鬼,即使那鬼是自己的长长辈也不行,可若不是鬼,两人为何不但不老还比她在这里的父母都还年轻?难道是僵尸?或者怪物?…… 北山云和凡盈看着这个命运多舛又身兼重任的曾孙,眼里满满的都是痛惜,可等两人看到她为她们的样貌浮想联翩时竟有些哭笑不得,“都不是,我和你曾祖之所以这样乃是………”凡盈不忍让北山定继续乱想下去连忙开始解释起来。 据凡盈所说两人将肩上的担子和责任托付给她祖父后就开始周游大陆,直到白发苍苍再也走不动了才找了个地方住下来,两人生命虽是夕阳将近但十分珍惜最后的每一天每一个时辰。 本来是在等死的两人没想到最后竟没死成,因为北山云的师傅终于忙完天上的事有空下来看她了,师傅十分珍惜这份师徒之深,故不愿看着自己的弟子在此老死,便将两人接到了蓬莱岛,也就是北山定现在呆的这个岛。 蓬莱岛也叫蓬莱仙岛,长年四季如春,气候宜人,十分适合延年益寿,师傅不想天天对着一个比自己还老的徒弟,便赐了两粒仙丹给她们,后来更是传授修行之法,现在两人已是不死之身。 而且还是实习的神,不久后两人便可成为正神,虽然自己修行是一个原因,但后台大不大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说到这里,不得不说说那位师傅,也就是北山定在长生殿后殿看到的那位师祖。 师祖是女娲两大弟子之一,位列厚土元君,掌管万物,是地上第一个人类之王,被女娲收入门下,后因犯戒被罚轮回转世,这才有了和北山家的那段缘分,除了女娲她和另外一位师弟便是仙界的老大。 何况女娲教最重长幼有序,师祖是师姐自然比师叔祖大,这里的道教与道教不一样之处,除了之前提到的之外,就是这仙神体系也是截然不同,师祖位列厚土元君,真的是要多大有多大,别说让她曾祖和曾祖母长生不老成神,就是成仙也不无可能。 北山云原本就拜师祖为师,自然是属道教,凡盈嫁给了北山云自然也得叫师祖她老人家一声师傅,两人身穿道袍倒也是合情合理,何况这里的道袍并没有图案或者花纹,颜色十分朴素,只是款式和一般衣服不一样而已。 至于两人为何已入教并修行后还这么亲密,这就得提提女娲教派系了,因为女娲的两个弟子性格截然不同,便分成了玉虚派和碧真派,两派最大的差异在于后者什么都的戒,而前者和常人无疑,可以结婚也可以吃肉。 师祖的身份除了是厚土元君以外,更是玉虚派掌门人,门下门徒众多,有仙也有神,但她嫡传的弟子却只有八个,其中北山云就是第八个,也是她的关门弟子。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有北山定穿越的原因。 第141章 北山云见凡盈解释完毕,便接过话开始说关于北山定的事,北山定一直认为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其实不然,据北山云所说,应该是魂魄归位,世人皆有三魂七魄,北山定自然也不例外。 可她尚未出生便身兼统一人间大陆的重任,苦难自然也比别人多,所以一出生就有两魂三魄分离到了异世,苦难是北山云的说法,按天尊和师祖的说法应该是历练和增长阅历。 一直以为的事实被推翻,让北山定很痛苦,无论是穿越还是魂魄归位她们都应该问问她本人愿不愿意,虽然她现在在这里适应得很好,但并不代表她没有想法。 “没有事先询问你的意愿确实不对,但这也是你的责任,如果你一定要回去我可以送你回去”北山云如今已是实习神,怎么可能不知道北山定心里在想什么,但她并没有因此,或仗着长辈的身份打击对方。 凡盈闻言着急的拉着北山云的袖子,想说什么却被北山云以手势制止,只能看着两人干着急,只要是个修行的人都明白,魂魄不归位活着的时候最多就是智障,但死前任不归位的话,死后就会形神具散永世不得超生。 北山定可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但现在若真让她自己选择,她也一定会选择留下,不是她有多么伟大,而是这里有她割舍不下的人,她舍不得,也不愿意舍,唯一对不起的就是在现代的父母了。 “既然决定不回去就好好去做自己该做的事,至于你在异世的父母你也不用担心,师傅已经让另一个魂魄替代你,她会代你孝敬异世的父母”凡盈见北山定想留下终于恢复到正常状态。 从始至终北山定都没回过话,可北山云和凡盈却能轻而易举的知道她在想什么,还为她解惑,听到父母有人孝敬总算了却了北山定一桩心事,“孙儿谢谢曾祖曾祖母”,除了感谢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时候已不早,你该回去了。元宝”前面一句北山定知道是对她说的,可最后一句就有些不明白了,元宝?是在叫谁吧,可这里除了她们三人还有其他人吗? 直到刚刚迷路看到的那匹黑马闻声而来,停在北山云和凡盈的面前嘶叫了两声,而两人并不惊讶或奇怪,反而亲昵的摸了摸黑马,好像本来就是在叫它一样,让北山定顿时有种遭雷劈的感觉。 元宝?是有多爱钱才能取出这样的名字?可北山云和凡盈并不缺钱,反而富得令人嫉妒,北山定真的想不明白,今天她不明白的事太多了,弄明白的事也太多了,晕得很。 “元宝是匹天马乃师傅坐骑之一,可日行万里,上可腾空,下可入海,后传予我,我现在将它借给你直至天下一统,定能助你一臂之力早日功德圆满”北山云说完不舍的摸着元宝,元宝也懂事的用头磨蹭着她的手。 北山定从没见过如此懂事的马,也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马,这个大陆就算最上等的马,比如石翊的汗血宝马踏血也不过才能日行千里,可元宝却能日行万里,还可以腾空入海,这神仙的天马果然就是不一样。 向两位长辈告辞后北山定就骑着元宝离开了蓬莱仙岛,还没来得及看清仙岛最后一眼便已消失在她的视线内,不知道是元宝跑的太快,还是蓬莱仙岛本就是个迷,没过多久她就回到了落海的位置。 已经连续搜索三个时辰无果的随军将领们已经慢慢开始绝望,但搜救工作却没有停止,而且还在不断扩大范围,突然眼尖的看到自家主公完好无损的骑着一匹黑马回来,顿时大喜过望连忙奔走相告。 北山定一路避过众人直接回到了飞云号,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换衣服,因为直到现在她都还穿着之前那件道袍,倒不是她嫌弃衣服太朴素,而是她现在的身份不应许她这样,因为帝王有帝王的尊严。 换好衣服北山定便出了船舱,可直到下到第三层都没遇见任何士兵,直到下到第二层才遇到了两个守门的士兵,连忙询问一番船上的具体情况,这才知道已经过了三个时辰,怪不得坠海前还是中午,现在都已快天黑。 此次出来北山定带的全是新兵,共有两个营两个部,按东海军队的编制,五十个人为一队,有个队长,一百人为一个屯,有一个屯长,两个屯为曲,有一个曲长,两个曲方为一个部,有一个军司马。 通常五个部为一个营,即为一个独立的作战单位,统军为校尉。自从北山定改革征兵制和实行军队品衔制之后,军司马便从原来的不入流一下子升为九品武将,而校尉则是八品。 所以前面的将领便是指两个校尉曾华、孔深和十二个军司马,根据北山定改革后的军队制度,无论是校尉还是军司马,或者军队中职位最低的伍长,都是通过自己的努力经过一层层决斗和比试获得的。 兰州毕竟是东海首府,官员富商多不胜数,此次征兵更是前所未有的公开公正公平,自然有不少富家子弟和官员子弟必须应征入伍,他们还是理所当然的认为花点钱就能给自己的儿子谋个职位,这样一来打仗也就不必往前冲。 可他们都想错,北山定是下定决心要改革官员制度和军队制度,所以从征兵开始到士兵退伍期间任何人都不得插手,哪怕那个人是他父母都不行,想要谋取职位就必须凭真本事通过层层决斗和比试。 如此一来那些纨绔子弟便正能给人家当垫脚石,而真正有本事有能力的自然得以重用,虽然从征兵到新兵训练都是别人在做,但并不代表北山定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好在她任人得当。 无论徐房还是李青,或者四个贴身侍卫和杨永都是明白人,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她决心要做的事,又岂是几个官员和富商能改变的,相反,北山定正好借此机会提醒他们别忘了自己的本分。 北山定此次北上支援东洲带的都是新兵中的精英,先不说李青对两位校尉和这些士兵的赞许,就是这段时间的接触和今天他们的表现,都让北山定很满意,特别是曾华和孔深,只需加以培养一定可以成为难得的将才。 其实北山定并没有特意夸大,她下落不明期间,若是两位校尉其中任何一位是有异心的,那么她这五千精兵就可能成了别人的,在退一步讲,如果曾华和孔深没有异心也没有临危决策的能力。 那么他们就不会下令船只停在这个海域,又不断派人搜救,反而会被吓得六神无主,慌乱之下第一个想到的一定是逃生,而不是救她这个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恩惠的新王。 最最次的就是即没异心也没能力还很笨的那种,如果两位校尉是这种情况,那他们便只会自己逃生,军队瞬间成为一盘散沙,而且还是争相奔逃的一盘散沙,一旦有人逃到岸上,那她坠海的事不出几天就会传遍整个大陆。 东海必会因此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因为她还在,所以那些被她打压下去的人不敢有任何想法,可一旦她不在了,那这些人一定会争先恐后的反扑,还好,还好,因为两人并非无能笨拙之人。 北山定回到船上的消息不到一刻钟就传遍了全军,让士气低落的士兵瞬间信心倍长士气大震,曾华和孔深也已经带着所有的军司马到飞云号与官员汇合,“参见大王,臣等护驾不利有罪,请主公降罪”。 话音一落船舱外跪了一大片,可跪在最前面的却不是两位校尉,而是两位身穿六品海鸥补图的文官,这是北山定作为大王不得不带的两个人,一个是史官,随时记载大王所做的事。 一个是谏官,一旦大王也就是北山定做出不符合帝王身份的事他就会劝谏,当然也不排除出谋划策,此人能力还是有的,否则北山定也不会只带他一个谏官,因为谏官没有五个也得有十个并不缺人。 除了史官谏官和这些将领以外,随军出征的官员还有军食监和典军,一个是后勤一个是秘书都是不可或缺的职位,虽然也只是个小小的九品但好歹也是个官职。 “孤王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嘛,卿等何罪之有,快快请起”本就不是他们的错,何况他们还做了最好的处理,北山定又怎么忍心责怪降罪于他们呢。 看到北山定不但不怪罪他们还想扶他们起来谏官连忙出声制止道,“大王万万不可,自古以来明君应赏罚分明,君主有失皆是臣子之过,请主公降罪”。 谏官不起,其他人自然也不敢起,看谏官强硬的态度若是北山定不惩罚只怕就会这么一直跪下去,何况他还给北山定盖了一顶大大的明君帽子,想不妥协都不行,“行,那就法你们三个月俸禄吧”。 “谢大王”听到只是罚三个月的俸禄大家都松了口气,其中当然不包括谏官,因为照他看来这个惩罚太轻了,可大王都给了台阶下,若是他再不下就有些做作了。 作为一个大王一方霸主出征只带这点官员和将士,在一般人看来可能有点寒酸,但北山定却不觉得,而且还很满意,有一帮有能力又忠心的人跟随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当然,如果谏官不那么死板她就更满意了。 “孤王此次坠海不但大难不死,还得仙人相助获此入海神驹,此乃天佑东海天佑孤王,北国蛮夷逆天而行乃不德不正之军,我军顺天应人乃正义之师,此次出兵必定大获全胜”北山定稍稍用了点内力好让所有的士兵都能听见。 “必胜必胜必胜……”曾华和孔深闻言连忙举起佩剑高呼,五艘船上的士兵见状同样也举起兵器高呼,顿时整个海面除了整齐划一而又雄厚的回音外只剩回音。 作者有话要说:怎样提高士兵的士气是一门口才艺术,而士气高低直接决定了军队的战斗力。 第142章 五天后的晚上北山定率军抵达东洲境内,楼船停靠后士兵迅速登岸,稍作休整她便率领五千精兵连夜赶往首城,飞云号和其余四艘船则由原路返回渡口深水港进行停泊。 因为走水路船舱有限,所以只能带五百匹战马,可北山定此次带的精兵多是骑兵,只有不到一千的步兵、弓兵和工兵,马根本不够用,所以第二天一到郡城北山定就和郡守取了四千五百匹战马。 全军骑马这才加快了速度,一路从天黑赶到天亮,再从天亮赶到天黑,如此过了四日才到达首城,得到消息的军师刘宣、总教官杨永、督运使杨明、督造使王轮和东洲众文武官员早已等候在城门外,“参见大王,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免礼,此番东洲得保皆是众卿的功劳,众卿辛苦了”北山定说完翻身下马走到刘宣面前将其扶起,看到杨明和王轮并不奇怪,因为之前让他们押运铁矿石到东洲并督造,兵器还未造完人自然在这里。 “臣等有罪,请大王责罚”按理说北山定亲自相扶刘宣一定会起才对,可事实上却不然,刘宣确实是起了,可起了不到一分钟又跪了下去,其他人则是从头到尾都没起过,头低低的让人看不到脸。 起初对于动不动就跪的君臣之礼北山定是十分反感,曾尝试着改变却害的小东子和红花被打了整整二十大板,而她只能无力的在边上看着,从那以后她不再想改变,到现在已是习以为常。 看着跪倒一片的大臣,北山定心里没有任何波澜,可她不能让身后已经疲劳的五千将士在这里耗着,“众卿何罪之有”,经过刘宣的解说,北山定才知道,在她赶路的这一个月东洲又失了两个郡。 现在副将李常正在花桥郡与敌军交战,花桥郡是首城最后的屏障,也是攻取东洲的关键,所以从平朗败退后李常便带着残兵和东洲可用的最后一万兵力一直在花桥郡誓死抵抗,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星期。 怪不得北山定从头到尾看到的士兵都寥寥无几,原来都已经赶赴战场了,“北国蛮夷凶横蛮横,呼延鲁更是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又失两郡并非全是众卿之过,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卿等可将功赎罪”。 安抚好这些大臣北山定才有空安排军事,在首城郊外找了处依山开阔之地让五千将士安营扎寨,当晚更是亲自前往军营犒劳众将士,直到深夜才离开。 北山定一回到首城州牧府立即让人将杨永叫到了书房,两人一问一答一直聊到第二天凌晨,通过杨永的回答北山定这次算真正了解了东洲的具体的情况。 开战前呼延鲁包括他的国师、第一勇士和两个得力大将在内都才五千人不到,如今却已达五万,短短数月竟从回廊处调进几万大军手段不可谓不高,看来他那个狗屁国师确实有两把刷子。 呼延鲁的国师就是以前帮他出谋划策造反的狗头军师,如今呼延鲁都当了皇帝他自然也就升成了国师,回廊这个地方可能多半都是他找到的,如此有才之小人真的很让人头疼。 否则她的叔婶,北山洛的父母也不会被算计到国破家亡,北山洛若不是逃离了北国只怕多半难逃,好在上天有眼,让她们姊妹相逢,如今呼延鲁竟妄想动她的东洲,简直就是找死。 李常虽然被呼延鲁的大军打得节节败退,但也不是一点功劳都没有,从战事开始直到现在,李常率领东洲不到三万的士兵硬是让呼延鲁折损了两万人马,而他自己只折损了一万,由此可见一斑。 东洲并非只有三万不到的将士,但李常能调用的确实只有这个数,因为根据北山定改革的军法,新兵调动必须有北山定的调动书和兵符,总教官只有统训兵之权无调动之权,而地方将领更是无权过问。 因此杨永才会呆在首城而不是和李常一样赶赴前线杀敌,北山定没有动用新兵自然有她得到打算,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呼延鲁竟在短短几年时间内集结了数万大军,如今只怕回廊处还在源源不断的输送士兵。 看来这新兵无论她想动还是不想动都得动用了,反过来想,借此机会检验一下新兵的战斗力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绝地逢生虽然希望渺茫但一旦通过那就绝对是精英中的精英。 小憩片刻,天一亮北山定就起了床去了书房,随后让人将杨永叫到书房,“新兵训练如何?”北山定直接开门见山头也没抬的问道,手上更是依旧认认真真的批着东洲重要公文。 对于许昌北山定真的是又爱又恨,让他好好驻守东洲他非得跑去平洲插一脚,平常公文虽然有刘宣处理,但重大公文他还没那个权力,这不积压了一大堆,看的北山定真想打许昌二十大板。 先不说许昌不在这里,就算他在这里只怕北山定打之前也还得犹豫三分,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这许昌是谁的人难道还要人说嘛,她北山定还不得顾忌一二。 “启禀大王训练过程一切顺利,现在已训练完毕,只待大王亲自检阅”杨永早就想上前线去打上一打了,可碍于职责只得留在首城,如今北山定问起顿时像打了鸡血,因为他知道他离上前线不远了。 兰州新兵前一个月就已经训练完毕,如今听到杨永的回答北山定自然一点也不意外,但夸奖还是要的,“好,很好,孤王下午检阅,你速去准备吧”。 当天下午北山定在首城郊外兰州新兵大营检阅新兵,场面空前宏伟,兵种多而齐全完全颠覆以往的传统军队,检阅完毕北山定发表誓师演讲,听得新兵们个个激情澎湃,跃跃欲试。 第二天一早北山定率领五万新兵赶赴花桥郡,至于从兰州带来的五千精兵和杨永却出奇的被留在了首城,四天后北山定到达花桥郡城外,正好得到消息说呼延鲁正在率领大军在攻打花桥郡。 当即让杨明和王轮各带一万士兵从左右两翼夹击,而她自己则带领两万士兵从正面攻击,剩余一万士兵则由刘宣带领埋伏在敌军败退必经之地,三路军同时攻击,花桥郡城外顿时陷入一片混战之中。 城楼上誓死抵抗的将士一看是自己的军队顿时精神抖擞,没过多久攻上城楼上的敌军就被他们杀了个片甲不留,而李常更是大开城门率军从里杀出形成四面围攻之势。 原本还洋洋得意准备开庆功宴的呼延鲁一看到周围瞬间四面楚歌顿时吓得脚软,国师一眼就看出了呼延鲁的害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可此时不是生气的时候,当即下令全军从左翼突围。 整个场面十分混乱,呼延鲁的军队更是被北山定的军队分割成了几块,听到国师命令的当即靠拢从左翼突围,没听见命令的则各自为战,不到半个时辰地上躺满尸体。 北山定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拿着剑的手有些酸痛,还有呼延鲁挂着羊毛的帅旗正在一路往西撤退,而她的凤凰旗正在不断追赶。 古代的军旗太多,往大的分都有四种,大旗、号旗、将领之旗和辨别之旗,真是又多又杂让北山定很不喜欢,所以北山定废除了这四种旗,改为国、旗和军旗。 国、旗就是东海的旗帜红色金凤凰旗,而军旗则由数字组成,每个营都一张军旗,其中兰州新兵为第一军团,青州新兵为第二军团,阳州新兵为第三军团,台州新兵为第四军团。 南州新兵为第五军团,东洲新兵为第六军团,而六州的老兵则统称第七军团,六州以外的兵力则统称第八军团,每个军团的人数都不同,导致其所属的营数也就各不相同。 每个军团下的军营都以其所属军团数字开头,比如北山定现在所带的东洲新兵就是六零一到六二五这二十五个新兵营,凤凰旗更是每个营必有的旗帜,因为北山定要他们时时刻刻记着他们是为了国家而打仗,而不是个人。 北山定作为大王自然是她走到哪里凤凰旗就跟到哪里,如今看到呼延鲁的羊毛旗和帅旗已经快要突围北山定连忙骑着元宝追了上去,挡路的敌军自然被元宝踩在了脚下。 “谁要杀了北国皇帝,孤王赏百金封侯爵”北山定用内力一说顿时传遍全场,此次机会难得她不想让呼延鲁逃走,因为一旦呼延鲁逃走就代表这场仗还会持续下去,可一旦呼延鲁被杀,那这场战事也就等于画上了句号。 哪怕国师再有能力也无法挽回,因为北国的军队并非统一征召也并非都是一个部族,而是由各个部族组合而成,一旦皇帝被杀死他们一定会争先恐后的逃回草原,国师身份虽高但并非皇族,自然挽回不了局面。 北山定看的不少士兵听到她的话后都争先恐后的追杀呼延鲁,可唯独镇守左翼的杨明却没有半点动作,隐隐觉得不妙,提起弓箭射向呼延鲁没想到真的被杨明给挡住了,好在她箭中有箭。 弓箭和连弩一前一后相隔不过几秒,杨明能挡住第一支箭就挡不住第二支箭,果然,第二箭直朝呼延鲁而去,可惜天公不作美呼延鲁偏了一下,只射中了他的肩膀并没有射中他的要害。 北山定看着呼延鲁和杨明渐行渐远的双眼十分深沉,好像一潭水一样深不见底,好在她改革了军制,否则只怕损失就不是这一点了,而是她辛辛苦苦训练的一万新兵。 “杨明你这个叛徒,老子抓到你一定将你碎尸万段”王轮死都没想到朝夕相处的兄弟竟然会和敌军串通,而且还是和北国蛮夷,气得他大骂不止誓要将杨明抓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杨明之所以会背叛并不是没有原因,前面有隐隐提到。 第143章 北山定北上支援打的第一场仗,射伤呼延鲁斩杀北国士兵一万五千多,俘虏五千多,打得呼延鲁连夜逃回平朗郡,紧闭城门高挂免战牌。 战果不错,但不代表北山定没有损失,李常所带的第七军团八个营一万多兵马早在里外夹攻之前就已经损失了几千,现在只剩了一万,还有一千多是伤兵,而她所带的第六军团也损失了两千人马伤兵一千。 要是刚传来那会北山定一定很伤心,因为一下子就死了这么多人,可现在她已经麻木了,每份军报上看到的数字都远远大于这个数字,她不是不悲伤,而是悲伤太多已经不知道怎么去悲伤了。 北国的那些士兵有错吗?没错。她的士兵有错吗?也没错。归根结底都是战争的错,可战争真的有错吗?也不见得,凡事有利有弊,战争虽然乍看上去是坏处无穷。 但它也可以促进民族融合,促进社会发展,这是毋庸置疑的,因为通过战争一个民族可以兼并一个甚至很多个民族,让他们变成同一个国家的百姓,而历史也会通过战争创造出很多名人。 在这样一个靠实力和拳头说话的乱世,要想结束战争就只能用以战止战,那么流血牺牲也是在所难免,于其把心思用在悲痛上还不如痛定思痛想想怎么把所以的敌人都打败。 所以北山定不悲痛也不会悲痛,但她很伤心,因为杨明竟然背叛了她也背叛了水佳玲,杨明等四个贴身侍卫跟着水佳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前不久杨印刚牺牲,如今又发生这样的事。 水佳玲表面可能不会有什么,但北山定知道她心里一定很难过,因为除了晓月以外她最信任的属下就是四人了,没想到现在只剩了王氏兄弟,北山定怎能不悲伤。 呼延鲁这免战牌一挂就挂了半个月,直到现在都还没什么动静,这可让李常等将领担心不已,呼延鲁的国师素来诡计多端,一定不会这么乖乖的呆在城里,所以他们担心敌军另有所图。 和他们相比北山定倒是老神在在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每天检查检查士兵的训练,慰问慰问伤兵,处理处理公务,开始还忙得不可开交,直到现在才好了一些,没那么忙了。 这天一大早北山定就带着一队士兵出了城,李常和杨永得到消息紧跟左右,以外北山定是去做什么大事,结果竟看到北山定停在了郊外的溪边,弄得两人丈二的和尚上摸不着头脑。 北山定下了马叫来两个士兵吩咐了两句便拿出让人备好的椅子坐在了溪边,没一会边上还多了一张桌子和两盘点心及水果,太阳渐渐高升照在脸色出奇的暖和。 很久没这么惬意了,眯着眼北山定好像都能听见湍急的溪流声和鱼儿不时跳出水面的快乐,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北国、战事和天下,好像一下离她好远好远,远到她有种回到现代的错觉。 李常和杨永看到北山定这一坐就坐了快半个时辰有些着急起来,这一大早带着士兵出来难道不是去探查敌营吗?为什么坐在这里快要睡着的样子,“大王…大王…”。 “何事?”被人打扰北山定很不高兴,难得自己给自己放个假出来轻松一下,这两个却以为自己要做什么大事高高兴兴的跟到了这里。 两人好不容易把北山定叫醒还没来得说什么,之前被北山定派出去的那两个士兵就回来了,一个拿着几根竹竿一个拿着一个罐子,完全把北山定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这两个东西上。 等了这么久总算把东西凑齐了,北山定高兴的拿过竹竿手一伸,带兵随行的曾华连忙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囊恭敬的递到她手上,接过锦囊拿出里面的东西,竟是丝线和鱼钩。 看到这里要是还不知道北山定要做什么,杨永就白活了这么多年,“大王,这种小事何必你亲自动手,让末将来吧,末将略会一二”,“也好”北山定将手中的东西给了杨永,李常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杨永拿过竹竿和丝线就开始熟练的绑起来,然后就是在线的另一头绑上鱼钩,最后穿上鱼食便算完成了,北山定接过却没有立即丢到水里,而是拿出一个小木块和一个小石块分别绑在线的中间和下端方才丢到水中。 木块可浮在水面识别鱼儿是否上钩,而石块可带着鱼食和线完全沉在水底乃至水底深处,“大王聪慧非一般人能比”杨明从头看到尾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的明白过来,心中对北山定更是敬佩不已。 北山定一时没明白杨永说的是什么,直到顺着他的眼光看到木块才明白过来,这个世界的钓竿都是杨永刚刚做的那种,包括最喜欢钓鱼的石翊用的也是这一种。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北山定一看就知道少了浮标,后来看到石翊这种钓鱼高手都需要丢几次才能丢到自己想丢的地方便想到绑一个重物在鱼钩上方,没想到这一改进真的好用不少,所以她和石翊现在用的都是这种钓竿。 没多久鱼儿就上了钩,可惜是条小鱼,北山定想都没想就将它放了生,直到钓起一条大的才留了下来,如此钓了四条边不再钓了,开始让人生火烤鱼。 “大王考的鱼果然味道鲜美异常,这是末将有生以来吃过最好的烤鱼,谢谢大王赏赐”杨永没想到北山定辛辛苦苦考了半天会赐给他和李常还有曾华,心中十分感动,没想到吃后味道真的很好,难怪大王当初会以一道烤鱼得到公主的青睐了。 “是啊,是啊,这是末将等吃过最好吃的烤鱼,谢谢大王赏赐”其余两人见状连忙附和,李常也终于慢半拍的明白了一个事情,一钓就钓到下午还乐此不疲,大王这是在练耐心啊。 烤鱼的作料可是北山定特有的,自然和别人的不一样,好吃那是必然的,否则当初怎么将水佳玲征服,“杨永啊,孤王知道你有话要说,说吧”,从早上到现在杨永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北山定想忽视都难。 “敌军国师诡计多端,末将担心他高挂免战牌是别有用心,大王不可不早作防备”这个事已经搁在杨永心里好些天了,今天终于能说来了,顿时轻松不少。 “孤王早已做好防备,你不必为此担忧,何况呼延鲁的箭伤没有一个月是好不了的”北山定说完又吃了一口鱼肉,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好吃,让她都舍不得一下吃完。 “如此末将就安心了”杨永闻言总算放下了心里的石头,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多想,因为从上次战事之后北山定几乎每天都呆在城里,根本就没出过城,让他想不担心都难。 两人谈话的功夫李常就已经吃完了手里的鱼,现在正皱着眉,以他的饭量自然是没吃饱,可北山定按人数钓的鱼,一人只有一条,在想要是绝对没有的,不过李常好像不是为了这个而皱眉,“大王,末将有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吧,孤王恕你无罪”李常此人虽然天生神力,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但可能不爱读书是个地地道道的莽夫,心直口快在所难免,听说为此还得罪过不少人,可能也只有对她这个主子的时候才会稍微含蓄一点。 “大王升王轮作副将会不会不太适合”其实李常想说王轮凭什么当副将,但当着北山定的面他不敢,“当初杨明只是个督运使就让东洲损失惨重,这万一王轮和杨明一样岂不是…..”。 “放肆,李常你好大的胆子”李常还来不及说完就被北山定的怒斥吓得跪在了地上,“请大王息怒,李副将只是一时心直口快并不是故意触怒大王”,“请大王饶恕李副将这一次”,杨永和曾华也跪了下来为李常求情。 北山定看着跪着的三人,突然觉得自己反应太过了,可这也是难免的,当初杨明反叛就有不少大臣认为王轮也会和杨明一样反叛,所以劝她查办王轮,结果她不但不查办还下令不准再提此事。 没想到今天李常竟然会提起,虽然他说的有事实,后来又连失两州或多或少都有杨明的“功劳”这不可否认,但那只是他个人行为,不代表王轮也会如此。 “因为杨明背叛孤王,所以他的好朋友兄弟就是嫌疑犯,那是不是你们背叛了孤王,你们的好兄弟和家人都是嫌疑犯?”北山定知道这个事她要是不提点一下,以后一定还会有人再提。 “末将等万万不敢背叛大王,哪怕大王杀了末将等末将也绝不会背叛大王”三人乃至众人都认为北山定是包庇王轮,因为他是水佳玲的贴身侍卫,如今看来,大王是仁爱的,也是一视同仁的。 背叛过她的人如今已不是一个两个,早已看淡,她不知道该相信谁,但又不得不相信,因为她本性就不是多疑爱猜忌的人,相反,还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所以她提拔起来的大臣不计其数。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是自己而不是别人”北山定说完头也不回的骑上元宝开始往会走,曾华见状连忙起身带着士兵跟在后面,而李常和杨永则还在那跪着反思,其实杨永心里也是有疑问的,不过他不是李常,所以他没问。 没过几天敌军果然趁夜晚偷袭花桥郡,而且分兵四路从四门正面偷袭,有方法有配合,显然是训练过的,而且人数众多,最起码也得有六万。 看来这半个月呼延鲁又从回廊运来不少士兵,不过北山定并不怕,反而好整以暇,因为花桥郡早就被她布防的跟铁通似的,别说从正面,就是从上面飞下来也只有身死的份。 “众将听令,杨永、李常、曾华和孔深分别镇守东南西北四门,其余众人随孤王镇守郡守府”,“诺”,本来还宁静的花桥郡瞬间火把通明,照的新翻新的城墙特别亮。 作者有话要说:在古代军中赏赐酒肉和赏赐官爵一样重要 第144章 战鼓声号角声交相呼应,厮杀声喊杀声不绝于耳,赤红色的东海兵和黑色的北国兵在城楼一上一下一守一攻,十多仗高的云梯不断被架到城墙上,不断的被推开,黑色士兵不断的往上爬,不断被射杀。 铺满枯草和新草的地上还来不及被绿色完全覆盖就变成了红色,红的让人害怕,可这些红好像还不够,还需要更多的鲜血来洗礼,而不停倒下的身影正是它的索需。 坐镇郡守府的北山定不用去城门就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让她担忧又让她兴奋,好久好久没闻到这种味道了,如今还是一如既往的让她热血沸腾,王轮也出去这么久了,是应该回来了。 北山定刚想完军士就来报说王轮求见,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到,连忙让他进来,如今战事正酣上至北山定下至士兵皆穿铠甲,王轮自然也不例外,铠甲在身竟威武许多,远不是侍卫服所能比拟。 “参见大王,末将已经打探清楚,领兵偷袭的是国师和北国第一勇士及呼延鲁的两位大将,还有…杨明,五人分别率领一万五到两万敌军偷袭我军东南西北四个城门,现在敌军正在攻城”王轮说到杨明时停顿了一下,脸上更是难掩悲伤。 虽然大王从来没和王轮说什么,但他知道一定有人会在背后说他也和杨明一般,毕竟他和杨明既是兄弟,也是一起杀出死地的公主侍卫,同为王妃的侍卫,一个反叛一个岂有不被怀疑之理。 可大王从头到尾都没提过半个字,还升他当了副将,君恩至此,心中忧虑自然一扫而光,可一想到杨明这么好的主子都背叛真是恩将仇报,白眼狼,他怎么能和这种人是兄弟。 不,从今以后他们只能是仇人,也只能是仇人,因为主子的恩情只怕他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了,唯有用他王轮这条命誓死效忠大王和王妃以报君恩。 “很好”没想到杨明也会一起来,这可就有些棘手了,“杨明是否和敌军国师在一起?”北山定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或许别人不知道,但杨明、王轮和温忠等八人对她却是比任何人都知道的多。 “大王怎么知道”王轮闻言惊讶的抬起头,“两人是否正在率大部分兵马攻打南门?”北山定再问道,“大王真乃神人”如果王轮刚刚是惊讶的话,那现在就是十分佩服。 当然是在攻打南门,只要是熟悉她防御部署习惯的人都知道她一定会在正面虚张声势,而将大部分兵力放在后方,正面就成了最薄弱的环节,南门作为城池的前门,北山定自然是一如既往的以少兵守之。 “*”多少年没用这个词了,北山定也不记得了,没想到今天被气成这样竟条件反射般说了出来,想到后面的计划也有可能会失败,连忙写了封信封印好让可靠的士兵带了出去。 一直站在下首的王轮虽然不知道自家大王说了什么,但光看表情都知道一定是很生气,心里对杨明又恨了几分,刚刚他从南门回来的时候看到李常确实好像有些吃力。 “启禀大王,正门敌兵众多李副将寡不敌众危在旦夕,请大王示下”一个传令兵浑身都是血的进了郡守府,让人分不清血是他的还是别人的,但却从他身上看到了战事的激烈。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北山定没想到会这么快,看看还未亮的天色竟觉得出奇的黑,“众将听令,随孤王即刻支援正门”,出门上马一气呵成,王轮见状连忙跟上。 一直留守在郡守府外的第六军团一万五千新兵北山定并没有全部带走,只带了一万,留下五千随时支援其他三门,北、东、西三门各有第六军团一万三千、一万、一万人把守,唯有正南门只有一万不到的第七军团军把守。 由此可见南门真的是最薄弱的环节,如今敌军却把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到了南门,李常会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太正常了,如今只希望他能再坚持一段时间,想到这里北山定又催促元宝跑快一点。 离城门越近血腥味就越浓,压下心中的不适,下了马就往城楼上走,一到上面便看到李常和一些士兵正在城楼上和敌军厮杀,敌军还在源源不断的从云梯上爬上来。 因为元宝跑的快,此时只有北山定一人赶到,而王轮和士兵则还在后面的后面,完全只能靠自己,拔出佩剑见到敌军就杀,眼看一个敌兵正要从后方砍李常,连忙提起剑投射过去。 李常感觉到一股力量迎面而来以为是要伤自己,心下大惊,可此时已经来不及防御,只得闭上眼,可没想到那股力量竟只是和他擦肩而过,往后一看原来是有人要杀自己,而救他的人正是大王。 “大王,末将无能,末将罪该万死”李常想行礼却不得不面对敌军的砍杀,“此事以后再说,现在只需专心杀敌”北山定真想把李常的脑袋劈开看看是不是全是水,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大王是吧。 果然敌军士兵一听到两人的对话顿时一哄而上往北山定杀去,弄得北山定应接不暇,杀了一个又来一个甚至两个,让她成了地地道道的侩子手,“速速将云梯推开!”。 如果不把云梯推开就会有杀不完的敌军,北山定只得往外大喊道,看到北山定被团团围住的李常终于慢半拍的明白过来,真要杀上去救驾就听到了北山定的吩咐只得拼死杀到城墙边上,将云梯一个一个推开。 站在下面的杨明看到李常不断的把云梯推下来十分愤怒,让人拿了箭来救想射,可惜距离太远,连射三箭都没中,倒是射到了一个北国士兵。 北山定一边自卫一边往城楼中央靠近,可惜速度十分缓慢,因为敌军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死了一个又来一个,可这试图杀她的士兵有些奇怪,拿着把弯刀又不动手,反而从胸口掏出一个竹筒。 以外那是暗器北山定连忙挥剑预砍,结果人家却对着天空一拉,瞬间一枚烟花冲向云霄照的她睁不开眼,这么强烈的亮度除了除夕春节看烟花会看到真的很少很少看到,有些不适应。 而此时李常刚好推开一个云梯正背对着城墙躲避地方的箭雨,清清楚楚的看到有一支箭正朝北山定射去,想都没想就朝北山定所在的地方冲去。 烟花照亮的天空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一瞬间却能发生很多事,比如现在北山定刚再次适应暗淡一支箭便近在眼前,只能眼睁睁的等着那支箭射中自己,结果眼前一黑射到的不是她而是李常。 恰巧此时王轮带着士兵正好赶到,看到这一幕的王轮恨不得飞上去为北山定挡箭,可从小到大他学的都是实打实的招式轻功是半点不会,还好,还好,最后有人挡了那支箭。 因为王轮和一万第六军团士兵的加入形式顿时逆转,爬上城楼的敌军不到一刻钟就被杀了个片甲不留,所有的云梯也终于被推到了本属于它的地方。 “末将救驾来迟请大王恕罪”王轮第一个冲到了北山定身边,就看到挡箭的李常倒在地而北山定正准备扶起他,连忙上前帮忙,没一会就有两个士兵搬来一个担架,连忙将李常抬到了上面。 吩咐士兵将李常抬到城楼的阁楼里休息,又让人去叫了军医,北山定这才开始安安心心的站在城楼上指挥,第六军团的弓兵用的箭全是连弩,不但距离远而且还能连发三发,硬是将已经靠近城墙的敌军射退到了八十米外。 天大亮后敌军见再也讨不到好处便开始撤退,而北山定也累得坐在椅子上再也不想起来,可想到阁楼里的李常还是站了起来,李常是为她挡箭才受了伤,无论作为老板还是朋友她都应该去看一看。 “李副将的伤怎么样?”一进到阁楼里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可北山定如今却已分不清浓与不浓,因为闻了大半夜早就已经免疫,其他一切看上去很平常,唯独那两个战战兢兢跪着的军医让她很不喜欢。 “启禀大王,李副将他…他…可能不行了”一位军医仿佛耗尽全身力气才终于说完了这句话,几乎挨着地上的头竟有大颗大颗的汗珠不断的往下落。 “你说什么,你跟老子再说一遍?!”没等北山定说话王轮已经气愤的一把将军医提了起来,好像要是对方不说出想要的话就掐死对方一般,“咳咳…”北山定有些看不下去。 被北山定的咳嗽声拉回现实的王轮连忙放下军医请罪,他真是气糊涂了,大王都还在这里,那里轮到他一个做奴才的说话,北山定自然不会怪罪,只是让他退到了一边。 “孤王观李副将所中并非要害,怎会严重自此”北山定一直以为李常最多也就趟在床上休息个半月而已,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自然开始焦急起来。 “李副将虽未中要害,但箭头上有剧毒,不到两个时辰就会毒发身亡,现在只剩半个时辰,只怕神仙在世也难以医治,何况属下只是一名小小的军医”反正不过一死另一位军医倒是突然变得坦坦荡荡起来。 北山定闻言半天说不出话来,现在她一个郡都还没夺回来,而她的大将半个时辰后就会离开人世,这个打击让北山定有些难以接受,一直以来她都是一帆风顺,无论学习、家庭、还是做少主或者主公。 可以说除了穿越到这,也就是刚来这里那会被追杀,石母被害和后来追水佳玲遇到一点点小挫折以外,北山定的人生都很顺利,没想到如今成了大王,反而还发生了这样的事。 若不是李常替她挡住箭是不是就代表死的会是她,‘杨明啊杨明,你可真是用心良苦,我与你有何深仇大恨?竟让你背叛我背叛至此,他日别让我抓住你,否则必让你为李常偿命’。 第145章 半个时辰后李常带着未完成的梦想离开了人世,北山定哀痛不已,追封其为忠义侯运回首城厚葬,这是北山定称王后封的第一个侯,没想到竟是封给自己的爱将。 “呼延鲁侵我领土杀我爱将,我北山定若不报此仇誓不为人”这是北山定送李常的棺柩送到城门外发出的怒吼,让天上飞过的鸟都听到了一个王者的哀伤。 行城和东洲的哀伤不同,表面上看上去一如既往的繁华,可暗里形势却十分紧张,因为水佳玲接手政事不久段敏和石翊的最新军报就送到了她的书桌前。 宋氏父子也就是宋忠和宋武眼看平城保不住竟打起了卖主求荣的主意,因为北山定在东洲时双方就已经结下梁子,北山定这边他们自然不会投靠,便把注意打到了晋王身上。 知道晋王和齐王是世代怨仇,要投靠晋王就必须杀了齐王,水寿对于宋氏父子而言和傀儡无疑,权衡利弊之下自然会选择送上水寿的人头换他们自己活命的机会。 目标选好了礼品也准备好了,当天夜里宋忠就派了一个密使带着投诚的书信去了晋王军营,宋氏父子一直苦苦支撑了这么久如今突然要投靠晋王,晋王又不是三岁幼童自然不相信。 密使话还没说完就被晋王轰了出去,宋忠也不恼,第二天夜里又派密使前去,如此三番并许下拱手让出平城和水寿的首级,晋王还是不太信,但宋忠开的条件诱惑太大。 如今平洲十一个郡有九郡都落入晋王之手,对于平城他自然是垂涎三尺,而齐王更是他家的死敌,面对这样的诱惑他动心了,开始和宋忠暗中互通书信。 在北山定掉到海里的前两天两人终于有了动作,当晚宋氏父子和晋王暗中串通里应外合,使晋王不费一兵一卒就攻下了平城,而宋忠也如约将水寿的首级送到了晋王的面前。 当初的当初水佳玲就跟父亲说过宋忠并非忠诚之人,可惜父亲只是一笑而过,后来几位哥哥都需要仰仗他的兵力更是除之不得,如今果然应验。 看到齐王水寿的人头晋王大笑不止,好像整个天下都已经入他囊中一般狂妄,当即封赏宋氏父子为镇东镇西将军,而水氏一族和忠于齐王的大臣皆被其残忍杀害,整个齐王宫更是被他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自此雄踞东北五洲三世的水氏一族彻底退出这个乱世的舞台,齐王成了第一个陨落的王星,而东北五洲则三洲落入平王北山定之手,两州落入晋王袁正之手,王族水氏除了水佳玲之外再无他人生还。 这样的打击无论对于早已亡故的老齐王还是水佳玲都是沉重而悲痛的,东北五洲和水氏一族是她父亲耗尽一生的心血才有的成就和繁荣,如今却如烟火一般转瞬即逝。 只要天一大陆重新统一后就不会再有战争,所以现在统一是老百姓共同的愿望,不是人力所能不可逆转,所以她从未奢望过水寿能继续当齐王,只求保他一命保水氏一族,如今皆成泡影。 心怎能不痛,不怪北山定吗?应该不怪的,可北山定亲口许诺如今还历历在目,如今她和仅剩的哥哥、侄儿、侄女却已经永远的天人永隔,是怪的吧。 其实这正不能怪北山定,因为北山定的书信晋王早已收到,而且颇为重视,所以攻城几次就算有条件也没杀水寿,因为他知道北山定不是他现在敢惹的。 所以才会和宋氏父子暗中串通并演了一出好戏,攻取平城虽未费一兵一卒,但他还是装装样子打了一下,为的就是做给北山定看,并借宋氏父子之手杀了齐王,既不得罪北山定又可以杀了死敌,不可谓不高明。 可不费一兵一卒就攻下平城的喜悦还是冲昏了他的头脑,竟听从宋氏父子的唆使趁天还未亮派兵偷袭驻扎在平城郊外的平王军也就是段敏和北山洛。 没想到晋王会这么快翻脸的北山洛并没有对其提防,加上援兵未到,被晋王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能带着段敏后撤,因为段敏现在的身体不适于急速前进,所以北山洛可以说是边退边打。 军需辎重全部落入晋王之手,要不是将士拼死断后她和段敏差点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援兵未到北山洛只能选择撤退,一路打一路退,直到退出平洲境内才终于结束了这种非人日子。 而平洲也因此全境尽数落入晋王之手,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北山洛和段敏安全退回了常州并已经和李青汇合,陈红当即给段敏把了脉,原本吊着的心终于可以放心,对于林娇医术的进步当众给以夸奖。 从段敏中箭到后来的撤退再到现在的常州,可以说除了北山洛以外林娇是付出时间和心血最多的人,如今段敏终于无大碍,没想到师姐陈红会来,十分高兴,听到夸奖更是笑都堆满了整张脸。 如今援兵终于到来让北山洛兴奋不已,每天除了守着段敏基本上都和士兵呆在一起,因为这批新兵无论素质还是武艺都让她很满意,只等着全军休整后就攻打平洲以报晋王毁约之仇。 看完水佳玲当即写了封回信并命人即刻送往常州,打仗虽然她从未打过,但将士她还是带过,加上对袁正也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但愿能帮到北山洛攻下平洲。 没过一天齐王和水氏一族全被杀完殆尽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行城高层,齐王是谁?那可是他们现在掌政王妃的亲哥!可他们的王妃却平静的彷如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越是这样,他们反而越战战兢兢,因为说不定一句话不对就得罪了王妃,到时候他们可就真的吃不完兜着走,所以最近这段日子各个官员都谨慎的话都不常说。 可某些人天生就没有眼力劲,或者说根本就是故意的,这不大中午的从不带侍卫巡逻的古梅就带着侍卫巡逻巡到了后花园,谁不知道只要天气好王妃中午就会带少主到后花园走走。 “参见王妃参见少主千岁千岁千千岁”行礼的是跟随古梅巡逻的一队侍卫,全是身着宫中侍卫服的女侍卫,而古梅一如既往的不行礼,只是口头上说说,水佳玲也不恼,自顾自地抱着宝宝晒太阳,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侍卫们退下。 因为北山定已经称王,侯府自然也改成了平王宫,北山定之前虽然有故意找女子培养成女侍卫,但并没有用文字定下来,水佳玲自然知道她的顾虑,所以掌政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宫中规矩做了新的改动。 以前的前府和后府改为中宫和后宫,中宫位于王宫前端地段,为御书房乾元殿等处理政事和涉及政事的地方,由身穿铠甲全副武装的御林军负责守卫和日常巡逻。 中宫和后宫有一道大门隔开,若非召见臣子不得入内,所以古梅也是不得不借着巡逻的由头才能进到后宫,后宫是大王及其家属日常生活起居的地方,位于王宫后端,由全副武装的宫中侍卫负责日常守卫和巡逻。 宫中侍卫也简称内侍,由专门培养的女侍卫和武太监组成,武太监顾名思义就是会武艺的太监,所以他们和一般太监不一样是负责守卫和巡逻,但因为东海历来不太用太监,所以武太监才一个队刚好五十人。 而内侍共用一千人,所以女侍卫有九百五十人,都是北山定登位后这几年培养的,所以忠诚度很高,就算身为上司的古梅不行礼她们也会行礼。 自从北山定的后宫算是彻彻底底的整顿清楚,没了侍卫和宫女乱来的忧虑,至于对食水佳玲和北山定的态度一致,只要不弄得人尽皆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可以了。 从古至今宫女和太监一进宫都是呆一辈子,若非朝代更替出宫的几率几乎为零,水佳玲觉得对宫女残忍,于是将宫女改为服徭役,服满五年即可出宫自行婚配,不愿离开的也可以留下。 随时想离开都可以离开,若终身未离开宫中五十五岁就可以升宫人,宫人只负责教导新宫女,大部分时间都很闲,等于间接性退休,死后由宫中负责后事。 而太监就比较麻烦了,毕竟让他们出宫他们也没地方去,所以六十岁可升为宫人,死后同样由宫中负责后事,无论太监还是宫女只要终生留在宫中,其父母可终生免徭役赋役。 北山定自从登位后对后宫的管理并不上心,但却定了一条谁都不能改的铁律,凡是宫女太监一律不许识字,若识字一律逐出宫外,哪怕那个人是水佳玲都不能改,所以这一条被保留了下来。 虽然不明白北山定的用意,但水佳玲知道一定是为了后代好,确实,北山定毕竟是了解中国古代史的现代人,太监一手遮天的事例还少吗?十二常侍魏忠贤那个不是大太监,东汉末期更甚连皇帝都敢杀。 北山定在世自然不会有这种问题,可一旦她的后代有懒惰之人岂不是给了太监可乘之机,所以北山定很支持老几辈的宗旨,太监能少招就少招,能少用就少用,就算需要也不得超过两百人。 水佳玲的政策一实施,在宫中上下无论是宫女还是太监都很感激水佳玲的恩德,以前古梅对水佳玲不敬他们可以当做没看见,如今却是不行,“古大人身为臣子见到主子却不行礼,是何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后宫啊后宫。。。。。 第146章 “本官已经行过礼,只是你们没看见而已”古梅一副好像自己才是主子的神情让红花很不爽正想再说却被水佳玲阻止,无奈只得带着其他人退到了凉亭外。 自北山定走后红花和小东子就一直跟在水佳玲身边,而之前贴身照顾水佳玲近十个月的晓月也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休息,这不一放假就去了石府,一呆就是七八天,也难为她,一边得打理王府一边还得给石翊打理石府。 对于王府后宫内的事,若非大事水佳玲绝不会过问,晓月也不会禀报,所以后宫内无论大小事宜皆是晓月在打理,所以就算水佳玲给她放了假,她还是每天早晚得进王府一次。 红花带着宫女太监和侍卫一直退了十米外才停下等候在一旁,整个凉亭只剩了水佳玲和古梅,还有在她怀中熟睡的宝宝,近两个月过去,宝宝已经好看许多。 “若你生了个儿子我无话可说,可事实上你却生了个女儿,虽然北山封她为少主,但女子当王亘古未有,大臣们明着不敢反对心里一定很反对,君臣不合恐霸业难成,你还是带着你的女儿离开吧”古梅看着水佳玲手里的婴孩怜悯的说道。 水佳玲闻言一点也不惊讶,也不生气,依旧淡定自如的抱着宝宝看着宝宝,透过宝宝好像看到了远在东洲的北山定,除了报平安基本上不谈军事,也不知道东洲形式如何,“是嘛,女子当王亘古未有,那女子当官可曾有?” 料到水佳玲会伤心会难过或者会立即离开的古梅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有些始料未及,上次讥讽一番回来可是收到不少效果,按理说应该不会如此才对,还好她还留有后招,“未有”。 “那丞相、御史中丞、院首和你可是女子?”老虎太久没活动难道就不是老虎了,她水佳玲可不是病猫,心里堵得慌正愁没人发泄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送到了门上。 “是也”古梅不知道水佳玲在想什么,但她心里却正在盘算着还要等多久,“女子当官都可以,我女儿当王又有何不可?”北山定亲口封,还有太上王和太妃的同意,名正言顺。 “当然不可以,女子当王岂不是将所有男子踩在脚下,这有违社会礼法世俗,万万不可”古梅好像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好像女子当王真的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 有违社会礼法?应该是有违男尊女卑吧,这个世界正是因为有你们这种向男人谄媚的女人才会有了女子编写的《女戒》,打压女子竟是女子自己让人何其悲痛,“《女戒》乃东海*,何来的礼法世俗”。 就在水佳玲淡定自若的和古梅辩驳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中宫上空一枚烟花瞬间四散,古梅见状眉开眼笑,而水佳玲却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如今你不想离开都不行了,哈哈…”古梅得意的笑声传到了凉亭外。 巨响和笑声吓得宝宝大哭不止,让一直没有任何表情的水佳玲顿时冒出一丝丝杀气,镇得古梅笑声顿时消失,没过多久,兵器碰撞的声音由远及近。 看到一群御林军和宫中侍卫正在边打边往凉亭这边逼近吓得红花连忙跑到凉亭请求水佳玲暂时躲避,可惜她话还没说完就有一把匕首抵在了她的脖子上,“此事和红花无关”,“好,那就留她一命”手起手落红花晕倒在地。 那把匕首转而抵在了水佳玲的脖子上,吓得随行侍卫将凉亭出口团团围住,直到现在众人才明白原来是古梅要造反,那边的御林军正在不断逼近,而这边水佳玲直接落入古梅之手。 整个形势顿时成一边倒,眼看胜利在望古梅高兴的手都在颤抖,自从得知北山定喜欢水佳玲之后,她一直都在隐忍隐忍再隐忍,不惜放弃自由甘愿当个奴才,为的就是这一天。 趁北山定不在将水佳玲赶出王宫,或者杀死她,那么从此以后北山定便会回到她的身边只爱她一个人,可她不知道的是此北山定早已不是以前的北山定,又怎会爱她? 就在古梅得意水佳玲十分不利的时候,一个黑影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就将古梅打倒在地,匕首更是被踢到了水池中,可古梅毕竟是习武之人,没一会又站起了身,两人顿时打在一起。 凉亭外的侍卫一开始还以为是刺客,雪上加霜,没想到竟是帮自己这边的,看到两人打在一起连忙趁空护送着水佳玲到了安全的地方,而同时出现的另外几个黑影已经放倒了一片御林军。 可毕竟敌众我寡双拳难敌四手,没一会黑影就被御林军围成了一团,突然一个劲装打扮的女子带着一批禁卫军杀了过来,将所有御林军团团围住,“王妃仁慈,只要放下武器皆可免于一死”。 劲装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初要刺杀北山定的何秀,因北山定看中她的武艺特意将她留在了水佳玲身边,没想到如今真的派上了用场。 “古梅念在你是定的师姐,只要你放弃心中的想法,本宫可以既往不咎”古梅对水佳玲不满已不是一天两天,如今北山定和石翊段敏等都不在她身边,古梅又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所以水佳玲早就做了准备,毕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好在有暗卫及时出手,否则她留的后后手只怕都没机会派上用场,眼见大势已去古梅开始设法逃脱,“要我放弃,除非你死,否则不死不休!”。 古梅虽然受了伤但最后还是逃走了,不是暗卫太差也不是古梅武功太厉害,而是古梅也留有退路,因为早有安排竟一路逃了其他郡,从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无下落,好像消失一般。 “执金吾古梅犯上作乱,革除一切职位查抄古府全境通缉”参与作乱的两百御林军除了打死的外都被发配到了边疆,四个队长两个屯长一个曲长全部下狱等候秋后问斩,而何秀升为卫尉执掌御林军守护宫中。 不到半个时辰后宫一切都恢复如初,黑影早在禁卫军冲进来的时候就已如来时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刚刚那场叛乱就像没发生一样,可一直大哭不止的哭声却证明了它确实发生过。 从被吓哭后宝宝就一直没停过,无论水佳玲怎么哄都没用,从出生到现在宝宝一直都很乖,除了上次北山定离开哭得厉害之外,其他时间基本上是该吃就吃该睡就睡,很少哭闹,让水佳玲省心不少。 没想到今天竟哭得这么厉害,喂她奶她也不吃,抱着走还是哭,这一哭就哭了半个时辰,还没有要停的趋势,把北山明两老都招到了凤凰宫,“宝宝…宝宝我是奶奶啊,别哭了别哭了,哭的奶奶心疼…”。 虽然南宫灵现在只有北山定一个孩子,但带过的小孩却不止北山定一个,以为哄哄就能把宝宝哄好,结果根本不见效,北山明又将孩子抱了过去,左看又看看了半天,气得南宫灵又将宝宝抱了回去。 水佳玲在边上只能看着干着急,伸出去的手伸了几次又默默的收回来,或许别人不知道两老有多宝贝宝宝,但她是知道的,除了早上请安必带宝宝之外,每天两老一定会来凤凰宫看上一看。 由此可见两老着急的心绝不亚于她这个做母亲的,她又怎么能不让两老试试呢,看到着急的两老和哭泣不止的宝宝,此时此刻水佳玲真的恨不得杀了古梅,要不是她宝宝也不会好好的睡着都被吓哭。 迷迷糊糊中北山定好像看到了宝宝,宝宝好像比以前好看了很多也能睁开眼了,可惜她这个做另一个母亲的人却不能陪在她身边看着她慢慢长大,她突然好想水佳玲好想宝宝,可意识却越来越弱。 再次睁开眼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低矮的屋顶,窄小的房间,破旧的衣柜,没有任何铺垫的地下,几块木板组成的桌子,唯一较大的就属她现在睡着的床了,虽然一切都很陌生,但好在房间被收拾得很干净。 唯一让北山定比较熟悉的是放在桌上的铠甲,金光灿灿,亦如新的一般,只有她知道它曾经染上了多少鲜血,如今看来留在上面的血污早已被人清洗干净,而里衣并未被换过。 就在北山定观察四周的时候有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没一会就进来个*岁的小女孩,手里正端着一个盆子,一副很吃力的样子,但却咬着嘴角一直将水盆端到了床边才放下。 小女孩从头到尾自顾自的忙着完全没有看北山定一眼,直到将帕子拧干要给北山定擦脸时才发现她醒了,“奶奶…叔叔醒了…”顿时大喜拿着帕子边喊边跑了出去。 趁着小女孩出去的空档北山定也终于理清了自己的思路,送李常棺柩出城的当天她料到呼延鲁一定会认为她痛失爱将近几天不会有动作,于是决定出其不意,当天夜里亲自带兵偷袭平朗郡。 天还未亮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回了平朗郡,呼延鲁和他的几位大将连夜从北门逃走,北山定不想让他再逃脱于是带兵一路追赶,因为元宝的速度太快,而北山定又一心想拿下呼延鲁。 竟将王正等几千将士远远甩在了后面,以至于她追上呼延鲁时竟只有她一个人,担惊受怕的呼延鲁一看只有她一个人顿时高兴的大笑不止,也不顾自己是在逃跑立马让人将她围了起来。 虽然北山定的武功不错,但她不认为一个人就能杀完面前的几千人,于是用激将法让呼延鲁出来一对一,呼延鲁本已被激怒却被国师劝了回去,派了他们的第一勇士出来。 一对一北山定自是不吃力,几个回合就将那个所谓的第一勇士打翻在地,不忍爱将惨死的呼延鲁不顾之前的承诺竟让士兵一拥而上,弄得北山定应接不暇,怎么杀也杀不完。 呼延鲁趁乱救下他的爱将后立马又开始往北逃,北山定想追却脱不开身,一个不慎从元宝的身上摔了下来,一路冲杀突围都没有冲出去,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元宝再次冲进来她爬上马背才杀出一条血路。 第147章 长高山在东洲的最北端,东西走向,延绵千里,最高山峰海拔约一千两百米,山脉最西端为山海关,最东端一直被人们认为是海,现在才知道原来还有个回廊,回廊虽小但终究可以过人。 这才给了呼延鲁可乘之机,除此之外长高山还是整个北方最大最长的山脉,也是仅次于雪山的第二高峰,更是齐王地和北国的交界处,从中间划开,山脉南面属于齐王,北面属于北国。 因为南面是迎风坡,也就是夏季东南风的迎风坡,所以长高山南面除山顶是草类植被以外,山下和山脚乃至向南一百里左右全都是原始森林,所以东洲也被世人俗称为东北林区。 北山定追上呼延鲁时已是高市郡内,高市郡等靠近长高山的三郡大部分地区皆有林区,而且较多,所以杀出一条血路后的北山定很丢人的迷路了。 左转右转还是在林子里,而元宝好像饿坏了一路走一路吃,草长在哪里它就往哪里走,完全没有要找路的意思,已经两天一夜没睡的北山定先是带兵偷袭平朗郡,后又单枪匹马追杀呼延鲁。 呼延鲁没杀到也没抓到,倒是被他的士兵拖了个半死,北山定能撑到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靠在元宝的背上竟慢慢失去了意识,迷迷糊糊中她好像看到了宝宝,也看到了日思夜想的水佳玲。 如今想来,原来不过是梦一场。北山定一边整理思路,一边起身穿衣服,因为她必须尽快赶回平朗郡,否则军心动摇事小平朗郡再失事大,此时她已经穿好铠甲带好佩剑坐在凳子上,唯有头盔还安静的放在桌上。 没一会就听到两个脚步声由远及近,显然那个小女孩已经拉着她的奶奶回来了,进来的老妇人不过才四五十岁竟已当了奶奶,让北山定不得不感慨古代人结婚结的真早,她好像忘了她结婚也不过才十九岁而已。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否则就是我老婆子的罪过了”老妇人透过北山定好像看到了她儿子说完竟哽咽起来,她既不是大夫也没钱请大夫,真怕救人不成反害人,还好还好她担心的事没有发生。 北山定从老妇人的眼中虽然看到些许喜意但悲伤远远大于喜意,“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娘不仅无罪而且有德,大娘救命之恩,在下铭感五内,不知大娘心中为何事悲伤?若用得着在下,但说无妨”。 老妇人看了看北山定的衣着和铠甲,并不是齐王将士穿的墨绿色军服和铠甲,而是金黄色的铠甲和明黄色的里衣,有些犹豫,“奶奶叔叔不是坏人,他一定会帮我们找到爹娘的”小女孩好像看出了老妇人的犹豫连忙拉着她的袖子撒娇似的说道。 北山定听到这里好像有些明白了,但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老妇人无奈的看了看孙儿,摸了摸她的头,过了好一会才开始慢慢道来,经过老妇人的述说,她终于明白了。 老妇人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老伴有儿子有媳妇,可就在她孙儿刚满一岁的时候齐王突然下令征兵,凡十六岁以上的男子都被征走,她的儿子和老伴也不例外。 她儿子和老伴这一走就走了十多年,开始两年还每年有一封信寄回来,后来就断了音讯,眼看又过了六年老妇人的儿媳妇不相信丈夫已死,于是踏上了寻夫的大道。 儿媳妇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只剩了她和孙儿相依为命,好在孙儿从小很董事没让她太操心,山中有不少特产,家中又有薄田薄土也不至于饿死。 这一晃又过了几年,因为家中没有男子早已被官府所遗忘,而老妇人也已十多年没出门,日常所需都是托人带来的,所以她根本不知道东洲早已易主,还一直以为是齐王管辖。 北山定不忍打扰她的桃花源梦,于是对外面的变化只字不提,询问了她老伴儿子媳妇的名字并答应替她找寻三人,本想立即离开奈何盛情难却,竟留下来吃了午饭。 大恩不求报已让北山定十分愧疚,如今又吃了一顿人家可能存了一年才存下的东西,更是愧疚难当,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总算摸出了一锭银子,自从吃过逛街没打钱的大亏之后,北山定便习惯在身上带一锭银子。 没想到今天却能廖表感激,让北山定欣喜不已,可惜大娘却推脱不肯接受,北山定只得说这钱并不是给她的而是给她孙儿请先生用的,老妇人这才勉强收下,毕竟对于祖辈几代都是目不识丁农民的老妇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读书更神圣。 何况受益的还是她唯一的孙儿,“战事告急在下得走了,大娘请留步”一送再送老妇人都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北山定不得不开口,她想骑马走快点,而不是牵马散步。 “行,你走吧,这仗也不知道要打到何年何月,从我老婆子出生到现在都没消停过,只怕我老婆子这一辈子都不知道太平是什么滋味了”老妇人说完果然停了下来,她并不是埋怨而是深深的无奈,对战争的无奈。 北山定永远都忘不了这一幕,一个老人对太平的向往,一个小女孩对未来的憧憬,更加确定了她坚定步伐,一步一步向那个不可能实现的梦走去。 第一次杀人杀到麻木的时候,北山定质疑过也难过过,因为她没有选择,北上支援东洲一座城池还没拿回来她就先失去了一名大将,更是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打击,如果这是胜利的起点,她不介意再难一点。 告别祖孙二人北山定开始往南走,这里还是高市郡境内,她必须避过一切有可能遇到人的道路,于是只能从这个林子走到另一个林子,直到进了平朗郡境内才敢走大道。 这次元宝没有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反而不用北山定说它都知道要往哪里走一样,特别有灵性,让北山定错以为昨天犯傻犯得厉害的那匹笨马不是它而是它特别亲的亲戚,可事实并不是。 刚走上大道没一会北山定就遇到了带兵四处寻找她的刘宣和她的史官以及谏官,三人看到她激动的稀里糊涂,好像几年没见她一样,事实上她只不过才离开了一天一夜而已。 “孤王一切安好,只是追杀呼延鲁途中迷了路而已,众卿不必担忧,不知安抚百姓之事军师可有完成”一回到郡守府北山定还来不及休息吃饭便开始询问政事,因为她觉得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百姓更重要。 东洲军师刘宣闻言立马出列跪了下去,“尚未开始”,自从今天凌晨夺回平朗郡后北山定就开始追杀呼延鲁,直至出了平朗郡杨永等几位将领都没追上北山定,刚入高市郡境内就和北国士兵遇见。 虽然杨永等人打胜,但也不敢再贸然进入高市郡,自此确定他们的大王北山定失踪了,杨永当即发动全军之力在平朗郡内寻找她,刘宣自然也加入了寻找的行列,根本没有时间去处理其他事,所以可想而知。 “军师之职一出谋划策,二战后安抚民心,三辅助处理政务,难道军师忘了自己的职责?”北山定并没有直言苛责,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责备之意,显然对刘宣不满。 “微臣知罪甘愿受罚”刘宣作为一个官场久居者怎么可能不明白北山定话里的意思,当即请罪,完全没有半点要反驳的意思,很是心甘情愿。 可这却让新入官场的曾华和孔深有些愤愤不平了,“启禀大王,末将等之所以能找到大王军师当立头功,还请大王不看功劳看苦劳从轻发落”,谏官也附和了两句,史官、杨永、食监和典军什么的从头到尾都没吱声。 本来只打算稍稍惩罚一下的北山定闻言顿时改变了主意,如果她的属下都以这样或那样的理由不尽职尽责,那就算她在也有可能插科打诨,没在岂不是政事瘫痪,这可绝对不行,“十五军棍,立即执行”。 “谢大王,微臣告退”刘宣行了礼便高高兴兴的下去领罚了,被打了十五军棍还不能休息,因为他必须连夜将平朗郡所有的政事弄清楚,第二天一早向北山定禀报,然后就是出榜安抚百姓。 已经吃过晚饭并沐浴完毕正在研究怎样夺回其余三郡的北山定听到杨永的汇报很是满意,但愿刘宣谨记此次教训,其他的臣子也以此引以为戒,至于曾华和孔深她相信杨永会教他们的,而谏官就不用了,因为这就是他的职责。 第二天一早听完刘宣的汇报后北山定很生气,因为呼延鲁不但拿光了平朗郡库内所有的钱和粮食,就连百姓家里的他也不放过,好不容易存下一点家底的基本上被一扫而空,不让抢就烧杀,有钱的惨没钱的更惨。 而这并不是北山定最气愤的,让她最气愤的是呼延鲁的走狗可以随意强、jian女子,一个刚满十六岁的女孩竟被那些畜生不如的走狗当街轮、jian致死,气得她当场砸了杯子。 刘宣被吓得立马跪在了地上,心里却是十分感动,因为当他知道这些事的时候也是气愤难当,没想到大王因为自己的百姓受到烧杀抢掠竟如此动怒,爱惜百姓的君主再差也是个明主,他可以安心了。 平朗郡才失陷不到一个月就变成这副样子,由此可以预见高市等三郡是何等的凄惨,让北山定不得不将一切准备开始提前,因为她不想让她的子民再生活在地狱里,她要让他们活的像个人。 至于呼延鲁和那些畜生不如的走狗,她北山定发誓她一个也不会放过,这种畜生都活在世上让其他人情何以堪,“传孤王令,三军休整,两天后攻打高市郡”,“诺”。 作者有话要说: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军队,呼延鲁这种小人带的军队自然也不会是高尚之徒。 第148章 当天夜里北山定将写好的小纸条放到了小竹筒里绑在了小白的腿上,小白一点都不介意自顾自的吃着桌上的东西,吃完拍拍翅膀就从窗户飞了出去,一路南下找它主子去了。 而北山定却看着小白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回头,好像看着那个方向她就能看到她一样,但愿上天遂她所愿,早日结束这混乱不堪的局面,让她和水佳玲和宝宝早日团聚。 也希望水佳玲能派可靠之人去寻找老妇人和小女孩的家人,愿他们也能早日团聚,不是北山定不想去找,而是她现在必须尽快夺回其余三郡并诛杀呼延鲁,不能分心,加上此次出来并未带暗卫。 这种事情交给杨永他们去办她也不太放心,何况她现在也不希望任何人分心,所以帮老妇人寻找家人的事便只能写在小纸条上让水佳玲去办了,行城人力物力资源充沛,应该不难。 第二天一早北山定早早起了床准备去军营看看,还没来得及出门就有门卫来报有人求见,那人既不肯说自己是谁也不肯说从哪里来,一身平民打扮,无论门卫怎么问都只说求见北山定。 要不是北山定有严令无论何人求见都需通报,门卫早就将他轰走了,那里还会不情不愿的进去通报,这倒让北山定犯难了,平常来求见她的都会自报家门,见与不见一句话而已。 如今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甚至连他从哪里来都不知道,如果是呼延鲁派的奸细岂不是引狼入室,若不见,如果是自己的人岂不是错过了什么,“让他进来”。 “草民参见大王,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来人果然一身农民打扮,比较特别的是进了府内他也一直戴着草帽,帽檐压得很低让人看不起他的脸,可北山定却听出了一些端倪。 因为这个声音她并不陌生,甚至有些熟悉,只不过一下子想不起来是谁的了,“免礼,不知你求见孤王所谓何事?”,“在下有要事相告,还请大王屏退左右”来人言行举止得体显然不是一般的百姓。 “大王万万不可,此人来路不明恐别有居心”刚刚就打算劝谏的谏官这会终于忍不住立马出言劝阻了,好像来人真的是刺客一般让他开始惶恐不安。 北山定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谏官又看了看杨永等众人,好像他们都不太放心,各个一副希望她别答应的样子,“孤王不会有事的,你们暂且退下”,说完还挥了挥手,一点反驳的余地都不给他们。 “他们都走了”意思是阁下是不是也可以把那碍眼的草帽给摘了,“巴普参见大王”来人并不笨立马就把帽子拿了下来,怪不得北山定觉得熟悉,原来是巴普。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巴普,这让北山定很吃惊,因为巴普去了哪里她可是比谁都清楚,如今巴普不在北国内发展势力竟到了这里,还是在这个时候,怎能不惊讶。 巴普知道北山定的疑惑连忙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个大概,刚回到北国那会他基本上是偷偷摸摸连肚子都填不饱,好在打听到了不少消息,呼延鲁篡位后十分自满觉得享乐才是人生第一大事,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美酒和美女中渡过。 至于国事基本上全权交予国师处理,而他自己则不停的从各个部落征集美女和美酒来享乐,还征集大量的钱财将原来的皇宫扩大了一倍有余,后来又发兵助齐王不但什么都没捞着还损失了两万人马。 两万人马都是呼延鲁从其他部落征集的,虽然不心痛,但在国师的建议下他还是意思意思了一下,这让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各部落部长很寒心,如今又征兵侵略东洲,更是引起各部落不满。 碍于国师的恐怖手段,各部落敢怒不敢言,而呼延鲁好像整个天下都入他的囊中一般肆无忌惮,除了吃喝就是美女,其他一概不管,如果不是国师的提议和一再要求,他是一定不会来东洲的。 怪不得北山定听说呼延鲁身边带了不少美女来,原来竟是真的,这般好色之人出门又怎么可能独自一人,半只脚都踏进棺材的人了竟然还这般无耻,只怕那天死在床上都不知道。 呼延鲁的所作所为弄得整个北国几乎天怒人怨,对呼延鲁有怨言的远不止一个部落,而是所有的部落乃至皇族本部落都是如此,只不过是敢怒不敢言而已,如今呼延鲁亲自带兵走出王庭倒是给了巴普可乘之机。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巴普便抓住时机以呼延赫的名义很快召集了一批反呼延鲁的势力,到现在已有上千之众,得知北山定已带兵支援东洲,便乔装改扮前来共商灭呼延鲁之计。 两人一直商议到中午巴普才离开,从始至终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是巴普,北山定不说也不会有人敢问她,安抚百姓,慰问伤兵,视察训练,两天转眼即过。 攻打高市郡这天天还没亮北山定就醒了,穿好铠甲出了房门才知道杨永他们早已起身,除了文官等在大厅外,所有的武将都已经去了军营。 北山定赶到军营时天已大亮,远远的就看见穿戴整齐拿着武器的士兵整齐的站在校场上,还有不少士兵正在往校场集结,而帐篷和锅灶等早已没了身影,走进了看才知道除了将台外其余的皆已被拆下装好。 而投石机等大型武器全部都被推了出来,按序排在校场后面,“启禀大王,集合完毕请指示”杨永看到北山定连忙走下将台行礼道,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北山定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走上了将台,看到下面赤红一片一眼竟望不到边,原来她还有这么多人马,而不是几万个冷冷的数字,“参见大王”,军礼整齐划一让她也肃然起敬。 “好,很好,这才是我东洲的好将士,北国呼延鲁狼子野心觊觎我东洲,从回廊处率军偷袭不到两月竟拿走我东洲四郡,如今平朗郡虽已夺回,可死去的人再也活不过来,损失的财产再也拿不回来,被欺辱的女子再也找不回青春, 连自己的百姓都保护不了,是孤王之过,更是我东洲将士的耻辱,如今其他三郡的父老乡亲和兄弟姐妹都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现在的状况有可能比平朗郡还惨,作为守护百姓和领土的你们是不是应该打回去?” 北山定很久没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了,而且还从头到尾都说的十分慷慨激昂,说到平朗郡遭遇时更是悲痛不已,好像真的是她的过错一样,事实上也确实是她的过错,但站在下面的将士更认为是他们的过错。 “打回去!打回去!打回去!”守护不了自己的兄弟姐妹守护不了东洲的领土让他们很难过,但更多的是气愤,气愤呼延鲁的野蛮和残暴。 “呼延鲁侵略我们的领土欺辱我们的家人,是野蛮的残暴的邪恶之师,而我们是仁爱顺应天意的正义之师,自古邪不胜正,胜利是属于我们的!”北山定说的每一句话都用了些许内力,使每将士都能听得见。 “必胜!必胜!必胜!”杨永手举佩剑带头高呼,整齐划一的呐喊声让远在山林里的鸟儿都惊得四处散飞起来,太阳却正好升起,照在凤凰旗和第六军团旗上特别耀眼。 誓师完毕北山定立刻下令队伍开拔,斥候兵在最前面打探消息,工兵在其后遇山开路遇水搭桥,而北山定则率领杨永刘宣等文武大将官员走在队伍最前面。 身后旗帜随风飘扬遮天蔽日,没有将领旗也没有帅旗,只有凤凰旗和军团旗,数不胜数,战鼓、大锣、号角紧随其后,然后就是骑兵,再然后就是弓兵,再再然后就是投石机等大型武器,最后是步兵,延绵数十里,好不威武。 第二天中午北山定终于率兵抵达高市郡,没有片刻休息直接向高市郡发动攻击,投石机和弓兵同时向城楼上发动攻击并不断将距离缩短,给步兵作掩护,步兵拿着云梯靠在城楼上就开始接力赛般不断的往上爬。 而专门撞击城门的大型武器也已经被慢慢的移到了城门处,开始不断的撞击城门,而门内有不少呼延鲁的士兵以身体抵住城门,城楼上更是不断有木头往下丢,可北国人天生不善于守城,否则上次偷袭也不会如此快就攻下平朗郡。 投石机不断的向城楼和城墙投射大石头,不到半个时辰城楼就已经被砸的面目全非,城墙更是被砸下不少砖块,步兵终于有人冲到了城楼上,而城门更是被撞得摇摇欲坠。 整体形势一片大好,可北山定并不因此而骄傲,反而一脸沉重,“传令下去投石机全部攻击城墙右侧”,“诺,大王有令…”传令兵打马离开。 半个时辰后城门被撞开,杨永率领骑兵冲杀进去,而步兵也终于完全攻占了城楼,城墙右侧亦被投石机砸出一个缺口,孔深率领步兵从缺口冲杀进去,北山定率官员和步兵从正门进入。 从攻城到完全夺回高市郡北山定一共只花了两个时辰,唯一遗憾的是又没有抓住呼延鲁,依旧让他带着众亲信和各部落部落长逃了出去,或者说城还没攻下来之前他就已经带头逃跑了。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北山定就全部夺回东洲失地,将呼延鲁追杀到了回廊,回廊道路十分狭小仅能容一人过,而他带的残兵败将有万人以上,短时间内根本无法通过,被北山定率兵追上,又斩杀了几千。 另外的几千和率先逃出去的呼延鲁根本不用北山定动手,因为巴普早就率人等在了出口处,只怕到时候呼延鲁的下场比落在她的手里还要惨。 第149章 东洲四郡全部夺回,没有谁比北山定更高兴,也没有谁比她更难过,因为高市等三郡的情况并没有比平朗郡好到哪里去,不但百姓被屠杀者不计其数,财物也被洗劫一空。 北山定追杀呼延鲁到回廊都没有追回任何钱财,猪牛羊鸡鸭倒是追回来不少,想必是钱财易拿而猪牛费事才被舍弃在回廊进出口处,可惜呼延鲁逃跑都忘不了的钱财只怕最后只是为北山洛做嫁衣。 不过这样也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嘛,给呼延鲁这种人神共愤的人自然没有给自家人来的舒服爽快,何况北国这两年被呼延鲁弄得几乎民不聊生,加上天灾更是雪上加霜,希望这笔资金能帮到北山洛。 吸取此次教训北山定立马命人在回廊出口处建筑军事防御工程,并将此设为军事要塞,长年由军士把守,人数不得多于两个营也不得少于一个营,加上防御工事,可达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效果。 建成后北山定特意前往查看,杨永果然不负她所谓建的很好,就连守卫的将士也从第七军团东洲兵中选拔好并已开始站岗值守,根据北山定改革后的军事制度,三年后就会有将领来换岗,而士兵五年后就可以退伍。 如此北山定才算彻底安了心,开始全心投入安抚百姓和东洲经济重建中,因为平朗高市等四郡损失最外惨重,北山定特赦四郡一年不用交赋税,而且一年内由政府免费发放农具和种子。 北山定打仗虽然只打了一个月,可之前的赶路和后面的后勤工作处理等加起来,竟不知不觉就过了几个月,转眼夏天即将过去,而秋天似乎正迫不及待的想降临大地。 想当初她出行城时不过才春末,如今竟已是夏末,三个月眨眼即过,也不知道宝宝是能爬了?还是能走了?或者会说话了呢?北山定陷入无限想象中,可再次意识到才三个月时立马无力起来。 她家宝宝又不是哪吒,一生下来就能蹦能跳还能说话,才三个月能爬就算是非常非常聪明了,走路?说话?除非再过几个三月,否则不是天才就是怪物,而她只想宝宝平平安安长大。 一天北山定处理完政事时已是月上中天,活动一下筋骨就站了窗外,郡府衙门的书房虽然远没有御书房和东洲的州牧府好,但好在够清净,没事的话基本不会有人来打扰。 不知道为什么北山定突然觉得今天的月亮竟比中秋还圆,看着看着竟看着外面的月亮发起了呆,思绪放空早已不知道飘到那里去了,直到熟悉的咕咕声传来方才回过神来。 “小白你终于回来了,飞了这么久你一定很累,来,这是特意给你准备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北山定有了和小白鸽子说话的习惯,小白等她说完也会咕咕的叫两声。 北山定很想认为它能听懂,但事实证明小白只是想吃她手上的东西而已,几个月来小白几乎日夜不停的在东洲和行城之间来回,好不容易养肥一点的翅膀一下又变瘦了,能不惦记着吃嘛。 北山定并不知道小白心里的想法,看它吃的欢实便取出书信开始看起来,虽然无数次的幻想,但事实依旧残忍的让人心寒,老妇人和小女孩的亲人如今终于都找到了,但都早已不在人世。 这个消息北山定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们,想了一夜决定还是实话实说,毕竟老妇人有权力知道,至于她会不会告诉小女孩那就不是她该管的事了,第二天一早北山定将事情安排妥当后就带着些许礼物和两个侍卫出了门。 几个月来,天一大陆发生了不少事,退居常州的段敏在和李青汇合之后,出其不意的发兵术州,虽病体未愈,但一直运筹于帷幄之中,两个月后终于攻下了术州,而晋王袁正的守将大败逃回了平洲。 晋王袁正自拿下平洲之后就班师回朝,只留下两员大将和士兵镇守平洲和术州,术州被袭平洲理应接应,可镇守平洲的大将兵是派出去了,却一路行动十分缓慢,好像故意再拖延一般。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段敏得知晋王留守的两员大将是谁后立马有了个想法,当即派人乔装前往平洲,还让他带了不少礼物前往,据可靠消息两员大将私下早就有间隙,被她再挑拨离间一下,自然是手到擒来。 自从段敏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之后,好像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可每当对着北山洛的时候就特别明显,好像她的心又活了,亦如当初那般生机勃勃。 可北山洛却已经不再理她,这个理并不是不搭理她,而是不再像以前那么热情,以前北山洛会在她书写的时候磨墨,也会在她口渴的时候递上一杯水,现在依然如此,只不过却再无话语。 对的,就是不说话,无论段敏说什么她都像听不见一样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不生气也不笑,段敏开始慌乱,却不知从何下手,因为细细回想起来,她才明白一个事实,除了知道北山洛是北山定的堂兄弟以外。 她好像一点也不了北山洛,他喜欢吃什么?穿什么样的衣服?喜欢什么颜色?多少岁?有什么习惯等好像一点都不了解,这让段敏很挫败,她开始决定慢慢试着去了解,去关注。 等她终于了解的差不多也可以行动自如的时候,士兵来报北山洛已从前线回来,心中顿时雀跃起来大喜,突然想到自己已经一把年纪竟还像个小姑娘,羞的脸通红。 可再想到现在正攻打术州,而且还是紧要关头,身为大将北山洛突然回来,不可能只为了回来见她,因为就算见了她北山洛也不会说话,段敏越想脸色越沉,之前的通红早已被白色所替代。 “末将参见丞相,因家中有事需尽快赶回,特来向丞相辞行”北山洛终于说了除战事以外的话,可结果却一点也不让段敏满意,因为北山洛竟然是来辞行的。 段敏并没有立即给予回应而是将北山洛上下打量了一番,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从未有过的恭顺,好像不是来辞行而是来认错的一般。 北山洛并不是故意不和段敏说话,而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直接说她是女生吗?若是问及北山定的身份又该如何?此事牵涉极广,稍一不慎就是灭族之祸,现在的她赌不起也不敢赌。 所以她只能一如既往的默默的守护在段敏的身边,而不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以前在段府学习的时候就是这样,如今只不过是回到了以前而已,也或许她心底还是有一点生气的。 生气毕竟是短暂的,甚至北山洛都没觉得那是生气,而是将其甜蜜的认为是在闹别扭,可随着巴普的传书越来越多越来越催的紧,她再也不能当做视而不见,因为北国有她未完成的责任。 给父母报仇和复国一直是她的责任,她也从不敢忘。之前她已经给北山定写过信,根本不用来向段敏辞行,可她最后还是来了,而且还是在攻下术州的大障碍都扫清的时候。 她多想邀请段敏和她一起回北国,可她了解段敏,这个时候段敏是一定不会离开的,或者说只要她当初答应北山定的没实现她就不会离开,而且现在去北国也是前途未卜。 北山洛不舍得,也不愿意让她去冒这个险,所以她只能这样告辞,可谁又知道她现在心情是何等的煎熬,未来的几个月甚至一年乃至几年她都有可能不会见到段敏,这种未知数让她很难过。 “你走吧,只愿你我再不相见”段敏等了许久都未见北山洛有反悔之意,料定她一定早有准备,既然早有此打算,又何必来问她,要走就走何必来惹她。 看到段敏用背对着自己,加上话里话外的意思,北山洛知道段敏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见与不见并非你说了算,而是看缘分,我相信我们的缘分未尽”。 北山洛最终还是走了,带走了一个营的骑兵和路上够用的粮食,也带走了一个女子的心,只可惜某些人并不知道,还一味的认为自己是单恋,出了玉门关,好像一切都变得熟悉起来。 除了段敏这边取得的胜利以外,南方的石翊也收获不少,一个月前时时刻刻不忘杀死北山定的王达终于油尽灯枯的离开了人世,而他的两个好儿子在各自大臣的辅佐下开始了内斗。 镇州防守十分严密,而且粮食水源都很充足,导致石翊、文通联合田之平围堵了一个多月都没什么效果,没想到王达会死的这么快,临死都没立少主,导致王功王过两人一个不服一个,加上两人各自都有代表的势力。 形势更是紧张万分,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两边的人竟然打了起来,内斗也正式拉开了序幕,给了石翊可乘之机,不到一个月就和文通一前一后攻下了镇州首府远城,也是王达的首都。 田之平自然也想分一杯羹,可惜他运气不太好,城破时王功王过两兄弟纷纷率亲信出逃,而且走的都是他攻打的西门,前后遇到两拨人突围,自然免不了一番苦战。 而石翊和文通一个从北门一个从南门攻入,即没遇到强烈的反抗也没遇到大量的敌兵,自然事半功倍,等田之平再想攻打时城楼上已挂上凤凰旗,而王功王过两兄弟他也只抓到了一个。 田之平知道石翊和王达有血海深仇,如今王达已死石翊不可能再杀死他报仇,父债子还,他决定拿王过的命和石翊换远城,条件虽然很让石翊心动,但她最后还是没答应,就算王达王过都死了,不是还有逃出去的王功嘛。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还没用十年就攻下了远城,她相信抓住王功也不会用上十年,就算用上十年她也宁愿如此,毕竟远城并不是她一个人攻下的,而且这种事也不是她一个大司马能决定的。 第150章 石翊对王达的恨可以说已经侵入骨髓,因为要不是王达她的父亲不会死母亲更不会死,而她也不会成为孤儿,当攻入明王宫的那一刻,她在井边找到了王达的尸体。 因为天气炎热,不但几日竟已经腐烂的面目全非,要不是抓到的太监和宫女都说那个尸体是王达,石翊还不相信,看来这宫中的奴才们对他的恨比她更多,否则好端端放在棺材里的尸体怎么会跑到井边。 本来想鞭尸的打算看到这幅情况后,石翊放弃了,让侍卫拿了张草席将王达裹好放回了棺材里,因为王达死的很不是时候,所以他的儿子和大臣们都没来得及给他找地方安葬,以至于他们出逃前都没能处理好。 这才给了宫女和太监们可乘之机,也由此可以看出王达是多么的不得人心,或者说多遭他们恨,虽然石翊好心将他放了棺材里,但她可没打算按大王之礼将王达安葬,因为王达在她眼里就是个贼,窃取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可也不能就这样让王达一直放在宫中,先不说味道有多难闻,光他放在那里就是个晦气,不得已石翊只有让侍卫将他抬到乱葬岗安葬,也是她好心,否则就是丢到深山了。 可让石翊没想到的是王达的棺材刚刚出了王宫就被几个闻风的百姓丢了一堆烂菜叶,后来的后来据说所有的百姓都自发的守在了出城的道路两旁,不是为了给他送行,而是为了用烂菜叶和臭鸡蛋砸他。 据说下葬前整个棺材都被砸的五颜六色的,简直比人家布坊里的染缸好不了多少,石翊闻言大笑不止,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时候一到统统都报,王达,活该如此。 查看了明王宫内的所有文书和账册后,石翊终于明白了百姓的心情,王达在位几十年,什么利民的好事都没做,王宫倒是修建的十分富丽堂皇,简直比前朝的皇宫修建的还好。 要不是北山定一而再再而三的嘱咐她千万不要焚烧,她一定像晋王袁正一样一把火烧了这富丽堂皇却又无比肮脏的明王宫,怪不得税目繁多,这么奢华,没钱怎么行。 虽然账册上的钱财不少,可府库却空空如也,石翊倒也不是很失望,好像早就猜到一样,有不少随行将士认为是功过王功带走了,可石翊却并不这样认为。 先不说王达父子的奢华生活,光王达的那一帮亲信大臣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估计这会应该拿着不少钱财到田之平的面前去献宝去了,毕竟树倒猢狲散,也不能怪他们太势力。 石翊只是替王达感到悲哀而已,亲信大臣不管他,儿子也不管他,真是时过境迁全无当初的威风体面,而且还被他曾经的百姓所憎恨,果然是当之无愧的的恶人。 百姓其实很好满足的,让他们有饭吃有衣服穿就行,可王达就不喜欢他们有这些东西,前朝税目本已够多,他还嫌不够又加设了几种,而前朝的刑法本已算严,可他还是觉得不够严,又另外增加了不少严刑峻法。 也难怪百姓会这么对他了,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对于刚攻下的城池的后续处理,并不需要北山定特意交代,石翊和段敏都知道怎么做,这次自然也不例外,当天出榜安民。 将士一律不得侵民扰民,违者军法处置,在行城委派的官员未到前全权由石翊处理政事,恢复政府日常工作,对于登记在册的百姓实施普查,未登记的则予以登记。 而前主实行的任何法律和政策都会被第一时间废除,换上东海的律法和政策,东海的律法和政策虽然不是最好的,但好在现在最受百姓欢迎,因为相对而言它是最替百姓着想的。 这要得益于北山定的祖辈是农民出生,自然知道也明白百姓的需求,其实古代的百姓要的真的不多,身份地位或许他们真的很想要,但相对而言他们更想要活下去。 每次石翊等到行城派来的官员都是一两个月后的事了,其实这也不能怪北山定和水佳玲动作慢,光是两地之间的距离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到的,加上还要选派官员,自然也就这样了。 早在被岳父封为东洲州牧的时候北山定就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州牧的权力太大,州牧作为一州之长不但掌握着行政权司法权,还掌握着一州的兵权,也难怪齐王等只让亲族当州牧了。 可北山定就惨了,别说亲族之人就是挂的上边的亲戚能用的也没几个,无论她奶奶还是她母亲都是武林世家出生,让他们参政还不如让他们去单挑来的积极,自由惯的人真的不太喜欢受约束。 左思右想北山定总算想到了一个暂时性的好方法,派一个官员代行州牧之职,享受州牧的待遇,但只有行政权和司法权,军事权由朝堂直接执掌。 虽然北山定才是平王,但她现在并不在行城,所以无论大小事还是军报都是各个地方和将军呈报到行城,再由水佳玲摘录重要的信息传给她,有些事她告诉北山定,北山定就知道,没说,也就不知道了。 到现在为止北山定都不知道古梅的事,因为水佳玲从头到尾都没提过,至于水佳玲为什么没提,这还得从去年说起,不知道是谁透漏了消息,去年北山定在古梅府上呆过一夜的事竟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而且被说的神乎其神,好像那一夜一定发生了什么似的,如果主角是别人水佳玲肯定连听都懒得听,毕竟八卦什么的她从来不感兴趣,可问题是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北山定。 俗话说无风不起浪,加上那段时间她并不在行城,北山定到古梅那呆了一夜不说百分之百发生,但至少有百分之百九十九点九的几率,说不生气是假的,但她相信北山定不会背叛她。 所以不光古梅反叛的事没告诉北山定,就连她已经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也没提起,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既然都已经过去好久又何必再起风浪呢。 北山定早就将此事忘到了脑后,没想到会有人在水佳玲耳边乱说话,要是让她知道了,一定得揪出来,虽然那天的情况有些混乱,但北山定可以肯定,她绝对没有背叛过水佳玲,哪怕是身体上的都没有。 最多也就是喝多了睡得不省人事,古梅她管不了也不想管,可最起码她还管住自己,做没做过总不会有人比她还清楚吧,所以对于这种散播谣言的人不必手下留情。 虽然北山定不知道,但事实上水佳玲确实是这么替她做了,凡是知道此事的人无论说没说过,在水佳玲知道的第二天后要么死于非命,要么无缘无故消失。 宝宝正在慢慢长大,她不希望宝宝听到任何关于北山定不好的事,晓月说她善良起来无人能出其右,而该狠的时候也从来不会手软,或许这才是真的她。 “启禀夫人御医求见”红花从外面走进来行礼道,水佳玲闻言的第一反应是看了看小床里的宝宝,确定她依然熟睡方才小声示意红花将人领到外殿。 自从宝宝那次被吓之后,每次入睡前都要哭闹一会,而水佳玲又不想假手他人,弄得她现在是焦头烂额,可那毕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怎么闹还不是得哄着。 御医倒是没什么大事,只是编写医书遇到了一些麻烦,好在水佳玲能解决,不到一刻钟就将人打发了出去,御书房这才又安静下来,看到外面的树叶差不多都掉光了,才意识到已是秋末。 秋天难免有些伤感,但也是喜庆丰收的季节,今年天一大陆风调雨顺,东海自然也不例外,虽然财政收入只比往年好了一点点,但只要百姓能吃饱穿暖也就大好了。 而且最南端的郡县还可以种植两季水稻更是收获颇丰,其他地方的百姓一听闻要交赋税比谁都伤心,可东海却恰恰相反,不但不伤心,还主动积极的上缴赋税,这才秋末赋税已收取大半。 今年的粮食无论成色还是味道都很好,王府早已用上了新米,各州的大仓库也开始慢慢装满,因为战事极其耗费粮食,而且粮食又大多是从东海往外运,所以不到一年的时间竟消耗了许多粮食。 钱财、人员、马匹和兵器的损耗更是数不胜数,可这些都是战事无法避免的,水佳玲唯一能做的就是及时补给并保证军队能够正常作战,东海不愧是富饶之地,加上北山家几代人的积累,根本不用她太操心。 “晓月走了多久了”水佳玲看着窗外渐渐变黑的天问道,“二十八天”红花连忙答道,“是嘛”怎么才走了二十八天,不应该是一个多月了吗。 晓月已经近两年没见过石翊了,如今宝宝已经满一百天而且母女两相处的很好,晓月便想去看看石翊,水佳玲虽然不舍但也知道她的想法,自然是答应,并特许她可以留在石翊身边。 水佳玲总感觉晓月已经走了一个多月,没想到才二十八天,就像她每次都会认为北山定已经离开了几年而事实上一年都不到一样,或许是她真的太想她们了。 还好有宝宝陪她,不然她就真的一个人了,宝宝满百日的那天水佳玲设了宴,但也只是宴请文武百官,并未大摆特摆,甚至连烟花都没放,从头到尾都很低调。 水佳玲生了个女儿也被封为少主,按理说应该大摆特摆以示庆贺才对,不仅文武百官这样认为,就是一般百姓也这样认为,因为天一大陆的习俗是孩子满一百天非常重要,一般百姓都要开酒席,何况帝王家的少主。 可事实上却十分低调,没人知道原因,也没人敢问,但晓月却是知道的只因北山定不在故而如此,但文武百官不知道,可他们还是精心挑选了不少礼物送上,毕竟少主谁不想讨好啊。 第151章 一个奇石林立百花盛开蝴蝶与蜜蜂齐飞的花园里一个身穿华服的三四岁小孩正在肆无忌惮的与蝴蝶追逐,好像想抓住它又好像只追着它跑,脸上的笑容却是比花还灿烂。 五彩斑斓的蝴蝶好像故意和小孩玩耍一般,每当小孩快接近它的时候它又突然飞很快,而且还一直顺着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往前飞,突然蝴蝶转了个方向,小孩没来得及停下摔了一跤。 一直跟在小孩后面不远的一个老妈子看到吓得连忙跑过去,可惜还是晚了,“哎哟我的少主唉,让你别追着它跑你偏不信,这下好了,摔倒了吧,痛不痛?快让老奴看看”半是担忧半是关心的话语说不出的心疼。 而同样跟着的其他下人见状也着急的走到了前面,其中站在最前面的两个宫女和太监还不停的往一老一小身上张望,着急的模样不必老妈子差,可也碍于老妈子在他们都没敢上前。 小孩本来摔得很痛,但娘亲从小就教她要坚强所以除了紧紧的咬着嘴角外并没有哭泣,可心里又觉得委屈,蝴蝶明明飞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转了方向呢,她以后再也不喜欢蝴蝶了。 离小孩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水池,水池不大不小水却十分清澈连里面的鱼都看的一清二楚,上面还建有八角凉亭和走廊,凉亭外候着不少下人,可亭子里的两位主子却一直看往小孩的方向。 看到小孩追着蝴蝶跑得很开心两位主子也喜笑颜开,看到小孩突然摔倒却是再也坐不住了,这会已经到了孩儿面前,而老妈子也查看清楚了,小孩除了手掌和膝盖被擦破流了点血外并无大碍。 “宝宝乖,来,给奶奶看,痛不痛”小孩本就觉得委屈而且手掌和膝盖还火辣辣的疼,突然看到奶奶和爷爷竟伤心的大哭起来,吓得两老即手足无措又心疼的厉害,花园也不逛了太阳也不晒了,连忙抱着宝宝回到了宁静宫。 小孩不是别人正是北山定和水佳玲的女儿北山水盛,刚满四岁不久,本来水佳玲是打算三岁让她开始学习的,可碍于北山明和南宫灵两老舍不得她那么小就开始学习于是推迟到了四岁。 半个月前刚满四岁水佳玲就让她开始到学思房上学,每天辰时开始学习,酉时结束,中午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吃饭,十五天休一天,两老总是担心会累到宝宝,每天都会到学思房看看。 学思房在中宫是北山家孩子上学读书的地方,夫子一般都是由太傅或者少傅担任,而学生自然只有北山家的孩子,可惜北山家子嗣不旺,所以学思房虽大,人却永远只有那么一两个。 依祖制孩子最迟六岁必须进学思房,而水佳玲却打算让宝宝三岁就开始进,也难怪北山明两老会舍不得会担心,这种读书生涯无论是否是少主都得十六岁才可结束。 日子一天天过,转眼宝宝就已经进入学思房半个月了,今天总算是可以休息了,两老一大早便吩咐下去不让任何打扰她睡觉,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中天,一起吃了午饭便带着宝宝到御花园逛逛顺便晒晒太阳。 走到凉亭这里两老觉得有些累了便决定休息一下,可宝宝却十分精神根本停不下来,想到她半个月才能休这一天南宫灵和北山明也不想她玩的不开心,便随她自己玩,只是派了贴身宫人,也就是那个老妈子在边上看着。 没想到那么多人看着宝宝最后还是摔倒了,这让南宫灵很生气,北山明知道自家老婆的性子,一看她什么话都不说抱着宝宝就走就知道她生气了,留下一句自己下去领罚也上了御撵。 那些宫女太监们闻言连忙谢恩,因为他们都明白只要北山明这样说就代表他们没事了,自己下去领罚最多也不过就是五个板子,对于几十个板子来说根本就是小意思,只要老妈子自然是不在受罚之列。 南宫灵抱着宝宝坐在御辇上看到宝宝哭的特别伤心也有些伤心起来,想当初北山定是六岁入的学思房,迟到早退是家常便饭,还时常偷懒逃学到御花园玩,直到十岁后才开始好转。 本以为宝宝也会这样,或者她们很希望她这样,可事实是宝宝入学思房这半个月来不但从未迟到早退,而且学的十分认真,这不是她们听说的而是天天亲眼看见的,心里心疼之余也不得不感叹水佳玲的教育方法确实比她们好。 水佳玲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就听到红花说宝宝在御花园摔倒了,皱了皱眉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手中的毛笔却一直都没停过,也没有要停的意思,直到最后的四本奏折批阅完毕方才起身离开。 在快到宁静宫的时候宝宝竟然哭着哭着睡着了,微红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痕,南宫灵不想吵醒她直接抱到内殿轻轻放在床上,可能是动到了摔伤处宝宝不自在的动了动,好在没醒。 没一会北山明也跟着走了进来,看到南宫灵正在给宝宝盖被子连忙上去帮忙,“也就是你宠她宠的没边,要是她娘在指不定哼都不敢哼一声”,北山明话是这么说可手上的动作却是比南宫灵都还轻。 盖好被子南宫灵拉着北山明的衣袖就往外走,“是嘛?也不知道是谁每天天还没亮就带着早点去学思房,哼!”,北山明没想到她刻意早去早回还是让南宫灵发现了,尴尬的咳了两声没有再回话。 看到北山明吃瘪南宫灵很是高兴,接二连三的又说了她不少,南宫灵是越说越高兴,连带着两人养的鹦鹉也不停的跟着学,咋一听倒还学的有模有样,只是没什么感情,而北山明则头越来越低。 以前北山明喜欢摆弄花草,所以宁静宫的院子里都摆上了花花草草,后来喜欢鸟,整个宁静宫一到早上全是鸟叫声,可自从宝宝降生后,花草只剩了几盆,鸟儿更是只剩了殿中的鹦鹉。 就连平常下午两人会下下棋的习惯也因为要去看宝宝而没了踪影,不是她们太宠溺宝宝,而是人老了就图个热闹,希望孩子孙子都在自己身边,如今北山定这一走就走了四年。 唯一呆在她们身边的就只有宝宝,自然是一门心思全放在了宝宝身上,一天见几次面好像都嫌不够,可宝宝现在还小她们不能也不会留她睡在宁静宫,最多也就午睡在宁静宫。 除了不能时时刻刻呆在她们身边外,其他倒也不用她们担心,水佳玲和晓月都会处理,如今宝宝开始学习,她自然是担心宝宝起得太晚没来得及吃东西就去学思房。 其实更担心的是水佳玲为了锻炼宝宝而不会特意让人去叫她起床,小孩子嘛赖床难免的,每天北山明带去的早餐倒是都发挥了它的作用,故而一时兴起就变成了习惯,没想到今天竟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就在北山明和南宫灵一个说得开心一个听得郁闷的时候,刚刚在御花园的老妈子就带着御医到了两人面前,“微臣参见太上王太妃”身着七品官服拿着药箱的中年御医见状连忙上前行礼。 “免礼”看到御医北山明两人这才想起宝宝擦伤的地方还没上药呢,两人光顾着说话竟把这事都忘了,连忙往里走,御医起了身也跟着进了内殿,而老妈子和老太监最后进并规矩的候在屏风处。 水佳玲刚进宁静宫就听到宝宝的哭声,脚步一顿,进到内殿就看到宝宝趴在她奶奶的身上哭得很伤心,而北山明则一脸担忧的看着,御医则一脸手足无措的候在一边就差跪下了。 老太监和老妈子一看到是水佳玲连忙行礼,却被水佳玲以手示意退到了一边,“给爹娘请安”,宝宝一听到是水佳玲的声音立马就止了哭声,顿时脱离南宫灵的怀抱规规矩矩的坐好。 从头到尾一气呵成,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可脸上的泪痕和一抖一抖的身子却出卖了她,宝宝其实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就被疼醒了,然后御医还不停的给她伤口摸药更是疼的大哭起来,没想到刚哭水佳玲就来了。 南宫灵看着宝宝的举动既无奈又心疼,“你来了,那带宝宝赶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刚刚还睡得好好的要不是上药疼的厉害也不会哭醒”,南宫灵其实是有点责怪水佳玲的,但也知道她是为了宝宝好。 当着两老的面水佳玲也不好说什么,得了命令自然是顺着阶梯下,行了礼便带着宝宝回了凤凰宫,从头到尾宝宝都安安静静的坐着不哭不闹,只是偶尔会偷偷看看水佳玲。 水佳玲那会不知道她的想法,但也没有说什么,到了凤凰宫就下了御撵往里走并没有打算抱宝宝,甚至连晓月想抱都被她暗暗制止了,宝宝看到母亲离开连忙跟上。 可刚迈开步子膝盖就疼起来,又不敢哭只得咬着嘴角暗暗忍下来,过了一会适应后才慢慢往宫殿走去,走到内殿已是满头大汗,“母妃孩儿…孩儿……”小脸都急的皱成了一团可话还是没说完。 看到宝宝一头汗水佳玲自然是心疼的,可她还是面色平静的坐着一动不动,家中两老对宝宝已经够溺爱,她不能跟着溺爱,“是不是很疼,以后还不会不乱跑?”,看似关心实则威严无比。 “孩儿再也不敢了”宝宝坚定的说着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的鞋尖,心里却想着一定要抓到那只蝴蝶让后在狠狠打它的屁股看它还敢不敢到处乱飞。 水佳玲这才抱起宝宝仔细查看她摔倒地方,看到右手掌和膝盖处都破了皮,好在御医刚刚已经擦过药,这个跌伤药是水佳玲改进过后的,只要连擦三天就能好。 看着已经熟睡的宝宝,水佳玲怎么看都觉得像北山定,特别是鼻子和耳朵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不知不觉就想到任在西北方奋战的北山定。 第152章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站在城楼上看着披着晚霞的太阳不断西洛直到和地平线紧挨着北山定终于忍不住感叹道,冷风吹得城墙上的凤凰旗啪啪响更添加了几分悲凉。 三月春回大地,南方生机勃勃一片翠绿,而北方却毫无半点春天降临的意向,除了太阳比冬天多以外没太大差别,可已经在北方呆了四年的北山定却知道最迟半个月后气温一定会上升。 北山定在北方这一呆就呆了四年,别说没人想到就是她自己也没想到会呆这么久,大统元年,不到一年时间五分天下已有两分属于北山定,东海整体形势更是一片大好。 按理说拿下晋王和韩王最多也就两三年,可如今四年都过去了,她不但没拿下韩王就连晋王也还好好的呆在他的王宫内,好在原齐王和明王的十个州如今都入了她的囊中,否则就真的徒劳无功了。 大统元年,北山定处理好东洲一切事宜后就立马前往术州与段敏等人汇合,到达术州时已是寒冬时节,大雪铺天盖地湖水全都结冰,不宜出兵更不宜出门,只得等到来年。 而南方虽然要好一点,但冬天一般也不动刀兵,所以石翊率领全军将士镇守镇州,入冬不久水佳玲派人运送的衣物和粮食也分批到了前线,南方倒还好。 可北方却是冬天来得早去也去得晚,水佳玲从小在北方长大自然知道,所以早在秋天时就让人送了一批衣物到北方,这一批已是第二批。 天气越冷越接近年关北山定就越想家,想水佳玲和宝宝,也想已经年迈的父母,可段敏的伤势太严重,后来攻打术州又导致伤口崩裂,更是重上加重,一度只能卧床休息。 陈红和林娇更是天天寸步不离的轮流守在段敏身边,北山定也是每天必前往探望,直到一个月后段敏才慢慢好起来,本以为年底就能好,可陈红却说最起码要休养到第二年春。 而北山洛早在段敏伤口崩裂以前就秘密回了北国,导致原本打算把一切事物托付给段敏然后回行城去过年的北山定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因为镇守在术州的数十万将士和刚攻下的几州事物都需要她。 说来也奇怪,不知道是段敏舍不得北山洛走,还是真的太巧合,就在北山洛带着五千精骑秘密离开的第二天段敏就伤口崩裂,一度昏迷不醒,真是让人颇费猜疑。 光一个东洲的战后事物处理起来就这么麻烦,由此可以想象常州和术州的战后事宜有多难处理,好在原州的战后事宜段敏已经处理完毕,守将和守军也都安排妥当,连行城派来的代任州牧和地方官员也都已走马上任。 否则北山定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东洲毕竟北山定早有管理,管理起来自然也不陌生,可术州和常州她却是第一次管理,而且还是百废待兴的战后重建并让其完全归属于自己。 处理起来难免遇到一些问题,好在东洲的几个谋臣都被她带到了术州,后来又有段敏出谋划策也算平顺,如此一忙就忙就忙到了第二年春,段敏也终于完全康复。 大统二年四月,北山定率兵十二万攻打平洲,其中第六军团四万,第七军团三万,第八军团五万,术州被夺让晋王十分心痛,所以早已做好充分准备,以致到了六月北山定才攻下一个郡。 八月北山定生病,这一病就病了一个月,还不敢告诉水佳玲,直到痊愈后才将事情从头到尾大致一笔带过,导致水佳玲半年都没给她回信。 北山定这一病全军将士和臣子的重心自然放到她身上,导致几个月攻下的两个郡不到一个月就回到了晋王的手中,九月反击直到十月,由于天气太冷不得不停战休兵。 而南方的石翊和文通本来一帆风顺不到半年就将蜀州大部分郡拿下,可最后竟败在私心上,石翊为了当初的诺言和北山定的梦想自然不惜一切代价攻城略地,而且几战几胜。 文通却没有这种梦想更没有这种觉悟,他有的除了忠君报国就是立战功为子孙后代谋福祉,所以随着石翊战功越来越高让他有了威胁感,加上他的部将不停说什么他是两朝元老何必听一个小毛头的。 让他渐渐有了其他心思,开始对石翊的命令阳奉阴违,后来更是故意不发兵援救,导致战机尽失还害得石翊差点回不来,如此一来双方士兵乃至将领都开始敌视对方。 石翊明明察觉到文通的心思,可表面上却并没有说他任何不是,还一直劝部下不要乱说也不要与文通乃至他的部下起冲突,战事正酣应该把个人恩怨放到一边。 一日石翊率领大军攻打郡城,不知是谁透漏了消息,眼看郡城即将被攻下地方的援军却及时的杀了过来,石翊率领的军队被敌军前后夹击不得不放弃即将到口城池开始撤退。 可敌军的援军乃至城中的军队都不打算放过石翊竟一直穷追不舍,眼看逃不过石翊只得拼死一搏绝地反击,终于打得敌军不敢在紧追不舍,回到军营不久就有传令兵来报刚刚攻打的郡城已被文通不费一兵一卒攻下。 如果这个时候都还不知道是谁透漏的消息,那她这个统帅将军也就不必当了,可无凭无证的情况下她贸然对文通发难,别人一定不会说文通,反而会说她气量狭小容不下功高的将领。 石翊明白这个道理并没有说什么,反而在全军面前褒奖文通,从大的来看她顾全大局这样做并没有错,可私下却更助长了文通部下的思想觉得石翊怕他们将军。 而石翊的部下乃至士兵都觉得委屈,那天攻城他们死了多少兄弟,结果不但被人出卖连功劳也是别人的,可他们的统帅不但不罚,还全军褒奖,心里自然不平衡。 这一不平衡不但导致战斗力大大下降,就连敌军也从中看出了端倪将帅不和,田之平心机极深,知道石翊和文通的缺口不但不立即从缺口反击反而让这个缺口无限扩大,导致文通最后和石翊反目。 石翊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个结局,没想到最后还是成了这样,为文通惋惜的同时也开始反省自己,将帅不和不仅导致军队士气下降,还让双方所属的部下和士兵开始敌视。 从石翊和文通在最艰难的情况下都能拿下镇州来看,不难看出两人配合的很好,一根筷子和一把筷子的区别想必世人都明白,所以还未入冬前蜀州全境就又回到了田之平的手中,而且还是以极少的代价。 石翊被迫撤回镇州重新休兵以待来年再战,而文通也撤回了镇州境内,只不过是在另一个郡,本以为功劳都是自己的文通眼看功劳转眼全都成了泡影即难过又后悔,后悔一时被功利心所控制。 可他又拉不下老脸回远城去跟石翊认错,整日愁眉苦脸,到了冬天竟感染了风寒,据大夫所说是郁结于心,石翊可不知道这些,只知道文通病的很厉害,于情于礼她都应该去看看,所以第二天便带着礼物前往探望。 这一探望倒探望出了个冰释前嫌,是石翊没想到的,也是她最高兴的,但也只能排第二,因为大统元年晓月来看她才是她最最高兴的事,可惜当年年底晓月就回了行城。 “相见时难别亦难”这是北山定说过的,石翊一直觉得太小题大做,因为每次出征后再和晓月见面基本上都能待在一起很久,可这次却不到一月就又要分离,倒是让她真真实实的体验了一会。 无论战事多忙,也无论事物多忙石翊每月都会写一封信给晓月,要么说说一个月发生的事,要么问问她过的怎么样,诗词歌赋什么的她可玩不来,大多是想什么就写什么。 每次晓月看到书信上石翊直白得不能再直白的思念脸红不已,她虽然识字,但也没她们家小姐那么厉害能作诗能画画,石翊这种直白的思恋倒是颇合她心意。 大统二年十二月水佳玲认晓月为义妹,晓月更名为水月,晓月任用为小名,也依然住在后宫,不过却不再是小小的单独一间而是有自己的宫殿和下人,但晓月并不以此自持身份。 反而一如既往的到时候就会去凤凰宫斥候水佳玲,后宫那些琐碎的小事情也依旧是她在处理,不外乎就是吃穿住行四个字,又有四个主管,她也就跑跑腿而已。 宝宝两岁才开始说话,除了叫母妃爷爷和奶奶叫的最好最多以外,就属叫姨了,因为晓月每天都会去凤凰宫,而晓月每次听到宝宝叫她姨她就很高兴,因为她知道她和石翊这辈子注定是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是将宝宝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疼,每天天还未亮水佳玲就要到乾元殿主持早朝,所以让宝宝起床给宝宝穿衣的事大部分都是晓月再做,小部分则是水佳玲自己做,几乎不假手下人之手。 转眼就到了大统三年,开了春战事便再起,北方和南方都打的十分激烈又艰辛,好在再次入冬前,原齐王的五大州和明王的五大洲都进了北山定的囊中。 平洲落入晋王之手两年,北山定攻下平洲后经过一番打探和查看,确定除了多个晋王宫以外并无其他改变,两年内不但要建一座比原齐王宫还好的王宫,还得时不时的打仗。 让北山定不得不佩服晋王的闲心,既然要另建一座王宫当初又何必烧了齐王宫,劳民伤财不说,光时间也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完成的,以至于北山定攻下平城后,新建的晋王宫都还在收尾阶段。 第153章 晋王逃出平城时不但带走了所以钱财和官员,还一把火烧了所有的粮食,估计要是粮食易携带的话他也一定会带走,后来又得知就连建造晋王宫的能工巧匠也被他一并带走了。 真的可以说是能带的晋王几乎都没放过,带不走的也大多已销毁,所以北山定攻下的平城可以说是空空如也,没钱没粮食熟悉当地事物的官员也没有,一切只能从头开始,慢慢积攒摸索。 晋王宫还没收尾,而原齐王宫又被晋王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北山定和众将及官员只能住在府衙之中,加上粮食不够,最惨时竟连饭都吃不饱,这成为北山定心中永远无法磨灭的记忆。 后来水佳玲派人从行城运来的粮食和衣物抵达情况才慢慢好转,有官员向北山定进谏继续修缮晋王宫,一来有个和和北山定身份相配的住处,二来也便于升殿议政。 其他官员纷纷赞同,谁知北山定却当庭大怒,此事便不了了之,后来也再没有人敢提,北山定在平城府衙这一住便住到了大统四年春,一切军政大事也都在整个冬天内处理妥善。 这日天气大好无事,刚好又是下午北山定便决定出去走走,走着走着就走了城门,不知不觉就走上了城楼,旗糜招展士兵威严而立,并没有因为天气冷而私自偷懒,让北山定很满意。 正准备往下走却看到太阳离地平线越来越近,让好久没认真看夕阳西下的北山定停住了脚步,这才有了刚刚那一幕感慨,虽然只是出来走走,身边依然带了不少人。 “大王所作诗句妙虽妙,但未免太过悲凉,末将倒觉得若无夕阳又何来旭日东升”许昌是个武将也是个想什么就说什么的,但他也是个读过书的人,用语自然也不是一般莽夫所能比。 许昌会接话北山定并不意外,“爱卿所言甚是,不知丞相有何看法?”,本来没打算发言的段敏只得说了两句,几人谈论完太阳也下了山,北山定方才决定回府。 当天晚上北山定便写了封信让小白带回行城,看着箱子里放的回信已装满大半箱,北山定感慨之余也有些后怕,现在想想北山定都不知道没有回信的那大半年是怎么过的。 每次满脸期望的放飞小白,然后在一心一意的等着小白回来,心里的期望和念想从未有过的浓烈,可每次等来的除了小白就是空空如也的小竹筒,一次次的失望曾让她差点崩溃。 几天后小白咕咕的叫开了凤凰宫寝殿的窗户,看到桌上有食物便停在桌子上吃起来,水佳玲顺了顺小白的羽毛便将小竹筒内的小信纸拿了出来,展开里面竟包着一个红色的小豆子。 字迹依然是熟悉的字迹,开言也依然是亲爱的佳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北山定便开始在她的名字前加了那三个字,第一次看见她竟然脸红的立马合上,现在却早已习以为常。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卿多采撷,此物最相思。”题《相思》,水佳玲从头到尾又看了几遍才舍得放下,拿起那颗小小的红豆,就好像拿起了远在北方的相思。 正睡得香甜的宝宝被小白的咕咕声给吵醒了,转过头叫母妃结果发现床上空空的,也不惊慌还以为到了第二天早上母妃已经起身离开,正准备叫姨却发现小白在桌子上吃东西吃的正高兴,还不时的叫两声。 便一下子爬起来走到桌子边和小白玩,“小白好吃吗?我这还有更好吃的,只要你跟我说父王的事我就给你吃”,宝宝已不是第一次见到小白,而是隔段时间就会见到。 每次小白一来母妃就很高兴,宝宝便天天盼着小白来,后来的后来宝宝便产生了好奇心,好奇小白是怎么让母妃高兴的,于是就问晓月姨,才知道是因为小白每次来都带来父王的话,所以母妃才高兴。 虽然爷爷奶奶都有告诉宝宝父王的事,但她还是希望知道更多,所以早就有了想问问小白的想法,只是碍于每次母妃都在而不敢问,这次这么难得的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可她忘了看看其他地方。 “宝宝想知道父王什么事”本来有些难过的水佳玲听到宝宝的话突然就笑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宝宝从小对她都是即想亲近又不敢亲近的样子,难道她对她真的太严苛,可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有啊。 “母妃……”宝宝咋听到声音吓了一跳可一看到是水佳玲便亦步亦趋的挪到了水佳玲的身边,还伸手拉住水佳玲的衣角示意她蹲下来,水佳玲顺势蹲下宝宝就趴到了她怀里,“我想父王了”。 水佳玲听到宝宝半是哽咽半是难过的话心里就像被针扎一样难受,是啊,她都想北山定想的厉害,何况正需要另一个母亲爱护的宝宝,宝宝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见过北山定,却不哭不闹,现在才说已属难得。 哄宝宝再次睡着后,水佳玲才来到外殿的书桌前提笔写信,直到深夜方才再次睡下,而小白吃饱睡了一觉之后又开始了再次返回,它已经数不清在这条线上飞了多少次多久,但却乐此不疲。 等了几天再次见到小白让北山定高兴不已,看完信后却再也高兴不起来,只因“宝宝很想你”五字是她心中永远的痛,痛的不是这几个字,而是在宝宝最重要的四年里她都没能陪在她身边,更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 所以痛的让她喘不过气,从小到大她都是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的,虽然不知道单亲家庭是怎样,但也听过不少父母不在身边而导致孩子心理缺爱的情况。 所以早在她准备和水佳玲要一个孩子的时候她就打算不亲征的,谁知道世事无常,要不是宝宝生的及时只怕她到现在连宝宝的面都没见过一次。 当时支援东洲的时候北山定打算最迟一年就返回行城,可最后的最后还是去了术州,在北方这一呆就是四年,曾几次想回去,但最后都没回去,不是不想家也不是不想她们,而是她不能走。 家国天下,应该是先家后国再天下,可北山定却深深明白没有天下没有国就没有家,她不能因一家而舍千万家,便暗暗立下誓言‘不平定天下绝不回家’。 再次想起这个誓言北山定依然不后悔,但她也知道不能再这样慢慢的来,否则宝宝整个童年都过完她也不一定能完成统一大业,想到这里北山定当即让人传令下去即刻升堂议事。 大统五年三月下旬北山定兵分两路,一路由段敏率领攻打山州,一路由她亲自率领攻打河州,两路大军各十万,因年初北山定从兰州调来新兵五万,所以新兵占五分之三而老兵和杂牌兵只占了五分之二。 经过四年的征战北山定或是招降或是挖掘现帐下已有上千员战将,虽然四年内光北方战场上就死了十五万多将士,但北山定并不会因此而退却,自古以来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帝王大业。 十五万多这只是北山定这边损失的人,而且还是个大概数字,若加上北国的和晋王的,乃至被殃及的百姓,最起码得超过一百万以上,其中当然要数百姓居多,毕竟他们才是真正手无寸铁的弱者。 大统五年四月下旬,北山定两路大军成功攻下晋王的山州和河州两大州,然后合兵一处攻打鲁州,不到一月鲁州城破,六月初攻下甘州直逼晋王首都所在肃州。 肃州共十二郡,山城在肃州中间,北山定便决定分兵三路直取山城,六月底月三路大军在山城外汇合,刚汇合就遭到敌军袭击损失了上千人马,让北山定不得不选择谋定而后动。 将山城团团围起来,转眼就到了七月初,可晋王极其部将却没有半点要投降的意思,让北山定十分烦恼,“晋王既不投降又不突围,在这样耗下去于孤王大大不利,不知丞相有何妙策?”。 “山城乃历代晋王所在,历经几代经营,不仅粮食充足,而且城高池厚非一般城池所能比拟,只怕一时半会难以攻下”段敏第一次将情况说得怎么严重,可北山定却十分赞同,因为她来过比谁都明白这是事实。 相继询问了所有的谋臣和智将大多和段敏的想法一样,就是只能等,等一个时机,可北山定却很着急,无论是南方的战事还是回家的念头都让她着急。 何况眼看这一年又已过了一半,她又怎能不着急,平常无事才出去走走,而这次外出却烦躁的厉害,而且只带了两个侍卫,不知不觉就走出了军营来到了河边,正好看到士兵在挑水。 “格老子的,凭什么他们都在休息,而我们却要挑水?”一个挑着水的年轻士兵一脸怒气,说出的话也是喷着火,好像真的很委屈似的。 “你还好意思说,要是你早起一点没迟到,我们这会不也在休息?算了,不说这个了,挑水也算是为我们自己,每天吃饭洗漱还能离得开水啊”年轻士兵闻言总算没了怒气,跟着年长一点的快步往回走。 走到北山定面前连忙放下水桶行礼,北山定却没在乎这些而是焦急的让那个年长的士兵将刚刚的话再说一遍,年长的士兵不知所措但还是原原本本的再说了一遍。 北山定再次听完高兴不已,连说了三个“就是这个理……”,当即高兴的回了军营,一到帅帐就让传令兵传令众将及官员立即到帅帐议事。 第154章 第二天北山定和众将商议之事不胫而走,弄得整个山城内人心惶惶,先后出逃的敌兵达数百之众,机密被泄露的北山定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完全没有要追究的意思。 北山定当然不会追究,因为这个消息就是她故意让其流进山城内的,在山城水源处下毒药,手段虽然太过狠毒,但必要的时候她也不介意真下。 何况她现在还没下,只是让这个消息流进了山城内,弄得城内人心惶惶她并不意外,出逃者全部被斩首她也不觉得奇怪,奇怪的是直到天黑城门都没动过。 “丞相,晋王到现在都无动静,不知你有何看法?”眼看天色已经黑了一会北山定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看着下首坐着的段敏询问道。 段敏刚处理完手中的事不久正拿着本史书看,突然闻言一愣,“心急可不是个好习惯,大王还是再等等看吧”说完便继续看手中的书,好像书中有黄金一样吸引她。 但如果仔细看书封面的话,就会看见北国史三个大字,可惜封面被段敏握在手中,而北山定的角度根本连个字眼都看不见,闻言倒是真的觉得自己太着急了,消息才散进去一天,没什么大动静也是情有可原。 果然和段敏预料的一般整个晚上依然没什么动静,北山定也难得的一夜睡到大天亮,虽然又过了一个安稳的夜晚,但北山定却不敢有半点懈怠,无论巡逻还是守卫都十分紧密。 吃过早饭还是没什么动静北山定只得在帅帐内看看书打发时间,而段敏据说一早上都在忙,北山定知道她是在为攻城做准备便没有去打扰,只是让人送了饭去。 北山定正看书看得津津有味,门卫就进来报有人在辕门外求见,“这种事禀报丞相即可,何必来禀报孤王”言下之意是这种小事都让我处理,那我岂不是得累死。 至于另一个理由,则是她真的很想接着看书,不想接见任何人,门卫兵虽然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但还是猜到北山定不想接见那个人,可…“来报的人说那人指名要见大王,而且还随身带了几万人马”。 北山定没想到还有人敢指名道姓的要见自己,而且还带了几万人马,显然来者不善,“让他一个人来见孤王”,门卫兵领了命令连忙行礼退了出去。 被这样一闹北山定也没了看书的心情,将书放到桌上开始沉思起来,既然守卫的士兵都不认识,那显然不是山城内的晋王或者杨明宋忠之类。 可整个北方除了山城内尚有几万人马以外,其他地方却都已被她占领,而南方的韩王根本就自顾不暇也不可能南上,那这几万人马到底是何人的?从哪里来的?来此又有何目的? 问题一个接一个,却暂时没有答案。就在北山定沉思的时候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直到帅帐外方才停下,却也只停了一下,门卫抬起布帘抬脚便走了进去。 北山定闻声抬头便对上了一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眼睛,当即愁容尽失满满的全是喜悦,“小洛?!你怎么来了,要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不然我定到十里外迎接”。 是的,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北山洛,也就是呼延鲁,已经当了三年多皇帝的北国皇帝,自大统元年带五千精骑秘密返回北国后就与巴普在皇廷外汇合。 巴普虽然在回廊的出口处守株待兔,但由于人手有限竟让呼延鲁在其爱将的掩护下逃出生天,好在他所带的残兵败将大多最后都死在了回廊出口,否则巴普一定跟内疚。 呼延鲁这一逃就马不停蹄的逃回了皇廷,知道他意图的巴普当即传书给北山洛说明大概,所以双方便各带人马赶往皇廷,而再次劫后余生的呼延鲁一回到皇廷就立马下令封闭两门,而且还增强了防卫。 北国的兵力虽然大部分都被呼延鲁调到了东洲战场并牺牲,但皇廷的兵力却从未动过,所以整个皇廷内的兵力加起来最起码也得有一万人以上,而北山洛加上巴普的兵力也才不过七千。 谁在兵力上占优势一看就明白,所以北山洛不打算硬碰硬,而是以先皇之子的身份将呼延鲁如何害死先皇先后和东洲战事的结果公告整个北国,先皇先后的死竟另有乾坤让各部族和整个北国的子民都很惊讶。 惊讶之余也替先皇和先后难过,先皇在世时他们的生活是多么的和平而安乐,如今却战事不断,还干是侵略他国的勾当,前次毫无成果白白牺牲了两万兄弟。 这一次又去了近十万,可结果还是一样而且最后回到皇廷的还不到五千,就连一同出去的各部族部长都死了不少,最后只剩了一个部长,回到皇廷的当天就被呼延鲁给杀了。 其实呼延鲁本来不想杀他的,还想让他回本部族里去搬救兵来守卫皇廷,“陛下放叶赫部长回去无异于放虎归山,他不仅不会搬救兵还会带兵归顺呼延赫倒过来打我们”呼延鲁当即被国师的一番话吓得冷汗淋淋,连忙将人杀了。 呼延鲁的所作所为一桩桩一件件全被北山洛让人书写在了公告上,她要让全国的子民都看看现在正坐在皇位上的这个人是多么的阴险毒辣和不堪。 不到一个月公告就传遍了整个北国,原各部族部长的儿子们听到自己的父亲都已战死十分难过,难过之余对呼延鲁的恨又多了几分,要不是呼延鲁不顾劝阻非要南下,他们的父亲又怎么会身首异处,最后还回不了家。 而其中最最恨呼延鲁的还要属叶赫部长的儿子们,他们的父亲是唯一一个活着回到北国的部长却死在呼延鲁的毒手上,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知道皇子呼延赫正在攻打呼延鲁。 当即率领部族内仅剩不多的将士奔赴皇廷,所以叶赫部族是第一个投靠北山洛的部族,其他部族闻风也先后投靠在北山洛的帐下,北山洛当即封各部族小主为部长。 大统元年年底北山洛率大军攻破皇廷,呼延鲁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城破时服毒而死,而更阴险更恶毒的国师却穿上了北国皇帝专属的帝服坐在了龙椅上大笑毒发而死。 呼延赫再次回到皇廷感慨颇多,特别是那段逃生的日子历历在目,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让她难以忘怀,好在她现在终于又回到了这里,而呼延鲁和国师也终于得到了该有的惩罚。 虽然呼延鲁和国师都死了,但百姓对他们的愤怒却依然没有平息,呼延赫只得升殿商议如何处理他们才能平民愤,最后各部族的新部长及众臣和她商议的结果是将他们血葬。 血葬在她北山一脉进入北国之前也叫天葬,就是将尸体放在草原上让老鹰、狼和秃鹫等将其分食的葬法,后引进南方的土葬,天葬便被百姓所恶,于是名字也改成了血葬,寓意永世不得超生。 消息一出果然获得北国上下全部支持,百姓的愤怒也终于慢慢退了下去,大统二年初呼延赫在众臣和百姓的拥护下登基为帝,改年号永和,追封先皇为文帝先后为端慈皇后并重新安葬,后又正式分封赏各部族新部长和忠臣。 巴普受封为千户公世袭罔替,官升至丞相,一切封赏完毕后呼延赫才正式开始着手处理国事,因为呼延鲁扩建皇廷和两次对南方征战,导致本就贫瘠的北国更加艰难。 用了三年的时间休养生息,加上呼延赫的勤政爱民,北国这才终于走出了“寒冬”,虽然身在北国,但呼延赫对段敏的思念却从未断过,如今国力终于好转,又听到北山定正在攻打晋王。 或许想帮北山定也或许是想见段敏,最后呼延赫带了两万骑兵南下,用北山定很久以前给的信物和手谕打开了山海关,入关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往肃州,看到北山定的军队驻扎在城外,她便知道还未晚。 “哪能让你这个大忙人到十里外接我,如今能见着你已属难得了”相比于北山定的高兴北山洛倒有些生气了,显然对刚刚被拦在门外的事耿耿于怀。 北山定闻言连忙走到北山洛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一切都正常后不得不感慨一番,果然是放下了包袱比没放包袱开朗了许多,整个人看上去都阳光不少,这不连话都多了起来,还话里有话。 “自家人不说两家话,守门的都是后来的兵,他们不认识你如此也是职责所在,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北山定什么好话都说尽了北山洛方才领了情。 两人又说了一些话,北山定这才知道北国发生的一切,对于呼延鲁和国师的下场北山定没说什么,心里却想便宜了两人,否则要是落到她手里,她一定让两人想死都死不了。 这次回来北山洛把上次的五千精骑也带了回来,还把兵符也还到了北山定手中,北山定也没客气,当初北山洛自己说借的,现在还回来在正常不过,何况她也不觉得那五千精骑会喜欢北国,毕竟他们从小都是在南方长大。 许久不见两人自然有很多话说,这一谈就谈到了下午,外面依然没什么动静,叫了门卫来问也一切如常,便吩咐下去让厨房备上好的酒席为北山洛接风。 就在两人等酒席的时候门卫突然来报丞相求见,北山定想到没想当即答应,坐在一边的北山洛却一下站了起来,好像觉得不妥又坐了回去,她早就想见段敏了,如今真要见却又有些胆怯。 第155章 其实段敏完全可以不用通报就直接进去,但她已经习惯了让门卫先通报,而她可以在外面等那么一会,这次自然也没例外,没一会门卫就走了出来,“丞相请进”。 走进帅帐的第一眼段敏就看到了那个故意被她埋在心底深处的身影,有多久没见了?好像很久很久久到她以为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眼前这个事事都关心自己为自己着想的人。 北山洛知道段敏在看着自己,但她却不敢转头,只能故作镇定的端坐着,袖子下的手却紧握成团,眼虽然没见心却早已飞到段敏的身边,想她有没有变瘦了,或是胖了? 军旅生活本就艰难,她又是丞相,思虑的人和事一定很多很多,想必瘦的几率比胖的多很多。自己离开这么久,她是不是也曾像自己想她那样想过自己? 这些年她过得好嘛?胸口的伤是否已经好全?她会希望见到自己吗?上次自己故意生气一定让她难过,可自己又何尝好过过,其实自己早就不气了,只是拉不下脸而已。 北山洛和北山定不同,她是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而且还从小生长在北国,北国是个崇尚武力至上的国家,也是个男尊女卑的国家,加上她的出身,这个脸自然不那么好拉下来。 看到段敏一进来后就盯着北山洛,而北山洛又一副故作镇定等样子,北山定本已死灰的八卦之心立马又复活过来,她虽然不知道两人后来在军中发生的事,但光看现在的样子,她就觉得两人有戏。 北山洛在回北国的前一段时间有多次和北山定通信,可每封信除了谈正事和不时关心一下她父母以外再未提及任何人,自然也没有提段敏,害北山定一度认为她已对段敏死心。 因为以前书信来往的时候她或多或少都会提到一下段敏并像她询问段敏的喜好,所以北山洛突然这么久都没提段敏,想让她不往这方面想都难,感情不能强求,久而久之她也就忘了。 没想到今天让她看着这么有戏的一幕,顿时那颗被遗忘的八卦之心立马又活了过来,北山定是真的希望北山洛能和段敏走到一起,因为她希望她们都幸福。 虽然北山定从来不叫北山洛堂兄,但北山洛确实要比她大一点,如今她都快二十五,北山洛自然得二十六左右,段敏更是三十都出了头一,而她和水佳玲的孩子更是连酱油都能打了,又怎么能让她不担心呢。 “咳咳…孤王突然想起还有点事要找李青”北山定很不想打扰,但如果继续留在这里更是打扰中的打扰,所以她还是将空间留给两人为好,至于段敏找她的事,再大也大不过此事。 北山洛和段敏闻言一起往主坐上望去空空如也,慢半拍的转头只看到北山定出去的身影,“北……”北山洛着急起身想喊住北山定,却和段敏的视线对上,以至于到了嘴边的话只开了个头。 “你瘦了,是不是北国事太多”段敏一直以为自己再和北山洛见面时一定会说‘好久不见’,没想到却是这句从来没想过的话语,这是出乎她意料的,但也是最真心的。 北山洛没想到段敏把自己想说的先说了,“还好,你也瘦了”,感受到段敏的关心北山洛突然就释怀了,她之前纠结那么多倒显得有些思虑过甚了,因为无论过了多久面前这个人依然让她心动不已。 “是嘛,可能是思虑过甚吧”至于这思虑的是什么段敏就没说了,而北山洛闻言也终于从坐席处走到了段敏身边,看着段敏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好像心中已有决定。 段敏也感觉到了北山洛的变化,因为刚刚还怯于与她对视的人突然就走到了她面前,还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握住她的手掌亦如记忆中有着薄茧,不是握兵器的那种,而是常年握笔留下的。 这已不是北山洛第一次握段敏的手,但感觉依然如第一次那般美好,润滑而又纤细,“我亦如此,只不过思虑的从来都只有你一个,想的也只有你一个”。 段敏早料到北山洛会说前面的四个字,但却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的说后面两句,这是北山洛第一次这么直白的表达出来,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委婉或者通过行动来表达,她好像突然听到了心跳的声音,比平常快了一倍。 “段敏,我要你做我的皇后,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皇后”北山洛从来没想到自己在段敏面前也可以将这个早已在心中练习千遍的信念说这么理直气壮。 对于段敏,北山洛一直都是爱慕的,可碍于之前的国仇家恨,碍于那时心里的自卑,碍于两人无名有实的师徒身份,她选择了默默守候,只要对方一切安好即可。 心里的想法便一直被压抑着,这一压就压了这么多年,加上中间这四年没见,如今再次见到段敏还感觉到对方的喜悦和关心立马就像火山喷发一般爆发出来,再顾不得其他。 “好,…但不是现在”段敏盯着那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双眼好像看到了她的内心,亦如她所言那般真诚,可她却不能现在就和他成亲,也不能现在就做他的皇后,因为她现在是平王的丞相。 因为天下五分只有四分进了北山定的囊中,还有一分未进,那天下就不能算统一,她的责任就没有完成,她是喜欢北山洛,但不代表因为喜欢就会忘了自己的责任。 北山洛没想到段敏会答应,高兴的一把抱起面前的佳人转了一圈,而后面那句自然而然的被她忽略了,也或许是她根本就不在乎,毕竟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又怎么会在乎这一两个月呢。 何况就算再等个五年又何妨,她北山洛还等得起!段敏以为北山洛会介意,没想到会这么开心,“好了,放我下来”,脚再次沾地心也终于踏实的落了下来。 “小敏我太开心了,太开心了!”放下段敏北山洛还是很激动一连说了两个开心,“小?你是想说我比你大五岁吗?”显然段敏有些不高兴,而北山洛忘了有时候是多说多错,少说也错,不是因为心情不好,而是心情太好才会有心思去抠对方的字眼。 “不不不,敏敏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最年轻最漂亮的”北山洛立马紧张的连连否认,“是嘛?不是暗示我太老太丑?”本来只是随口说说的段敏没想到北山洛这么认真,有了玩的兴趣。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至于错在哪里北山洛可没有说,因为她压根就觉得自己没错,“你是有错,错在不该故意不理我,不该对军医那么好”秋后算账从来都是女人的特权,何况段敏。 北山明没想到段敏不但提起了旧事,还连带着提到了军医林娇,她承认那时候对林娇确实有些太热情,但她还不是为了让她能快点好起来嘛,毕竟她又不会医术。 真有点跳进黄河洗不清的感觉,但想到以前北山定教的两大招数,立马开始哄起来外加认真承认错误,没想到还真管用,其实是段敏早就在心里原谅她了,今天这一提不过走走过场而已。 两人在帅帐内甜甜蜜蜜,而北山定却悲催的只能在外面散步因为李青根本没在营帐内,据门卫说离开有一会了,她又不想去别的地方便只能乱走着散步了。 走着走着北山定突然发现自己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一片从未来过的小林子,但事实上离营帐并不远,想来只是没来过所以觉得陌生而已,突然看到林中有两个熟悉的身影,连忙藏到一颗树后。 心里十分庆幸这次出来没带侍卫,否则就算她躲的再快也会被发现,毕竟人多目标太大,仔细看去,北山定看到正对着自己的竟然是陈红,而背对着自己的身影也很熟悉。 “你不要再来找我了,被人看见多不好”陈红满脸怒气的看着对面的人,好像对方不答应就会怎样一样,其实这句话她已不是第一次说,因为每次对面的人都会装作没听见一样。 “有什么不好?你我皆是女子,外人绝不会多想,再说了,我是真的喜欢你,就算大王知道了我也不怕”这次李青没有装作没听见,反而说了一大堆,还说到了北山定。 北山定耳朵尖自然一字不落的全听到了,也听出了背对着自己的是李青,这让她吃惊不已,陈红是兰州人也是御医院院首,而李青则是西州人也是御史中丞加总教练,身份和职位都不搭边的两人竟然会在这里说这段话。 让北山定想不吃惊都难,因为无论是升殿议事还是其他事商议两人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没想到李青竟然会喜欢陈红,北山定突然有种天下大同的感觉。 陈红长得漂亮人也不错又是御医院院首,自成年后上她家提亲的人就多不胜数,追求者更是从不缺乏,只是没一个她看中眼的,这让她母亲担忧不已,但也无可奈何,所以一拖就拖到现在都还没成亲。 虽然今年也已经二十好几,但不代表没人追求她,以前在行城就多不胜数,如今到了女人严重匮乏的军营自然是追求者更甚,先不说士兵,光将军级别的就不在少数。 好在北山定治军军律严明,否则一定出乱子,陈红就郁闷了,跟她表明心意的人不在少数,许于重诺的也从来不乏,为什么独独对李青有些无可奈何,她从不生气,但只要一和她说话准生气。 第156章 偷听别人说话毕竟不是什么好事,还是这么*的事情,所以在两人还没发现前北山定就默默离开了,回到军营便去了许昌的营帐,正好许昌也在,便询问了一下准备情况,和城内是否有移动。 东洲之事许昌作为东洲大将军自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何况他还公开违抗上级命令私自决定留在军前,于公于私北山定都不可能不办,而且还得严办,否则人心涣散得不偿失。 人心涣散还是好的,就怕人心尽失,一个君主该做的就是部下有功就赏有过就罚,不应该凭个人喜好,说白点就是私下怎么偏袒都行,但明面上一定要把一碗水端平。 北山定学习运用帝王之术已经七八年,自然深谙其道,所以和段敏汇合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全军面前对许昌进行惩罚,仗责三十,罚俸一年,连降七级,一下子从二品大将降到九品洗马。 从此北山定赏罚分明不分亲疏的作风深入人心,也深得人心,因为这代表任何一个人只要有本事肯努力,哪怕是一个火头军都有可能成为将军的一天。 其实自东洲被袭,后又由北山定亲自北上支援时军中就有不少人开始私下猜测北山定会怎么处理许昌,因为许昌的出身加上深得北山定和水佳玲的喜欢,大部分士兵都认为惩罚只会做做表面文章。 古代的表面文章就是罚罚俸禄再苛责几句就算完事了,而他们也不敢做他想,毕竟人家有关系,自己没关系这就是事实,谁知道最后却是这种结果,让人心服口服。 如今许昌已经累积军功升为五品安北将军,虽然还差一大截,但许昌却觉得很满足,东洲的事他确实有错,那些惩罚他倒是觉得轻了,以至于北山定后来让人送来的金疮药他都没动。 年底北山定额外赏的一笔钱财他虽然也收了,但却一分没私动全给军中加了菜,不是他不知道感恩,而是太感恩,觉得有愧于北山定和水佳玲的栽培,所以自己惩罚自己。 从那以后只要每次有战事许昌一定是冲在前面,受过刀伤枪伤无数依然未变,这次攻打山城不但是重中之重,也有可能是北方最后的一场战事,许昌当然也是第一个打头阵。 所以北山定问他比问谁都来得可靠,问到准备情况许昌一连说了一通,而且还很是得意,显然已经早就准备好,可问到城内的情况,许昌却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就在北山定准备让许昌再仔仔细细说一遍时,外面喊杀声四起,没一会就有一个斥候兵疾奔进来,看到北山定一愣但立马就反应过来行了礼。 得知晋王率兵倾城而出,北山定并不意外,算算日子,今天也是时候了,从故意散播谣言到现在已经过了两天,城中的存水应该也用得差不多了。 加上第一天段敏还让城内的奸细毒死了几个人,不用再故意说什么,城内的人第一时间就会联系到他们是喝了毒水,所以现在也是时候了,毕竟狗急了都会跳墙,何况堂堂晋王,自然也会搏上一搏。 许昌知道敌军已经开始突围很是着急当即行了礼便赶去战场了,北山定也回了帅帐,段敏和北山洛果然已不在帅帐,换了铠甲北山定也去了战场。 骑在马上的北山洛和坐着的段敏看到北山定来准备行礼,却被北山定个制止了,这种场面还行什么礼,何况北山洛现在已是北国的皇帝,就算不行礼也是可以的。 “具体情况如何?” 因为军事部署早已安排好,所以整个场面并不混乱,一眼望去就是晋王及其将士正在不断的突围,而她的将士正在井然有序的进行围堵,一圈断开,后面又增加一圈。 “晋王正集中一切优势兵力从正门突围,其他三门还没动静,不知大王是否要将其他三门兵力调到正门?”段敏将大致情况说了一下询问道。 北山定并没有回答而是再仔细的将战场看了一遍,看到了晋王,也看到了宋忠宋武父子,更看到了杨明,但却看不到全城的敌兵,因为战场上的敌兵最多也就三万多人。 山城的守卫兵本就有两万多,后来又涌进不少逃兵,现在至少有近四万,这还是保守估计,只怕四万多都是少的,如今却只出来了三万多,而且晋王等人都在,想让北山定不多想都难。 “不必,让他们好好守着一个人都不许放过”这里的城池一般都是南门为正门北门为后门,晋王不打北门来打南门,其调虎离山之心昭然若揭。 因为虽然现在看似南方韩王的情况比晋王的情况好很多,但北山定打完晋王后一定会南下解决韩王,所以南方并不是一个逃生的好方向,晋王和他的大臣不可能看不出来。 相反,北方就是一个逃生的好方向,一旦逃出玉门关再穿过沙漠就不是北山定力所能及的范围了,晋王和宋忠等人虽然都在战场上,但曾和北山定有关的人都在就有点当鱼饵的味道。 “要不要我出手”虽然是疑问句但北山洛说得很平淡,说完还看了看段敏,其实她早就向段敏说了,只不过段敏没同意而已,所以再次问北山定倒没那么积极了。 “不用,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北山洛带了两万人马南下,五千还给了她,现在就剩一万五,而她手中现在尚有十二万人马当然舍不得让北山洛出手。 晋王只带了三万多人,北山定便只派了四万将士与之对战,除了守在其余三门的士兵以外,其余的都站在她和北山洛及段敏的身后,随时准备冲上去。 双方打着打着慢慢的也就变了,敌我双方开始互相渗透,两种颜色开始完全混合到了一起,许昌、杨永、关键、曾华和孔深都已经和敌将打在了一起。 天色也开始慢慢变暗,没一会就全黑了,不用北山定吩咐段敏已经命人点上了火把和火盆,将整个战场照得亮亮的特别温暖,可温暖的火光下却是不断堆积的尸体和血水。 三人早已身经百战习以为常,眉头都没皱一下,依旧盯着战场,盯着一直骑马站在城门处的晋王和他身后的士兵,而他好像也一动不动的盯着北山定这边。 这一打就打到了次日凌晨,宋忠已被许昌给拿下,北山定并没有立马处理而是让人将其关押起来,至于宋武和杨明则还在抵抗中。 北山定身后的士兵并没有变少,而晋王身后的士兵却只剩了一百人不到,“温忠王乾何在?”北山定觉得是时候做准备了。 “属下等在,请大王吩咐”一直骑马站在北山定后面的温忠两人闻言立马上前答道,看着许昌等人在前面杀得好不痛快,而他们却要守在这里,难免有些低情绪,可一听到召唤立马就精神起来。 “孤王命你二人各带一千人马守住左右两翼,绝不可放走晋王,去吧”,一千对几百再不济应该也够了,“诺,属下等告退”温忠王乾两人各带一千便往左右两翼而去。 一刻钟后晋王果然带着一百士兵在宋忠和杨明的掩护下试图从左翼逃出去,让北山定没想到的是她那一千员老兵果然比不上晋王那一百多精英中的精英。 没一会就败下阵来,谁都可以逃走就是晋王和宋忠等人不能逃走,看到晋王马上就要逃走北山定那里还坐得住,连忙骑着元宝追了上去。 同样骑马守在北山定后面的马仁见状连忙带兵追了上去,北山洛自然也不落后,段敏看着渐渐远去的火把并没有起身,因为这里需要有人坐镇,而她没有选择。 眼看正门外的战场上已经没有多少敌军,可宋忠等人却还在死撑,段敏皱了皱眉,她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于是传令下去速战速决,却没有再派兵的意思。 “臭婆娘,你不在家好好相夫教子偏偏要跑来战场找死,当官找骂,老子就成全你,今儿老子就算死也要拉你垫背”突然挣脱士兵的宋武就近骑了匹马就朝段敏杀来。 本来和杨明打得旗鼓相当的许昌闻言分了心顿时落了下风,手臂被划一下,而杨永曾华等人也各自为战根本□□乏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宋武离段敏越来越近。 就在众人以为段敏凶多吉少的时候,段敏却镇定自若的看着宋武不断逼近,眼看着宋武就快到时手一挥,后面的士兵立马手持盾牌组成了一堵墙挡在了段敏的前面。 而两队手持矛枪的士兵也迅速在段敏的前面盾牌墙的后面组成了另一道防御,吸取那次中箭的教训,段敏特意训练了三队士兵,没想到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 听到宋武污言的将士们都十分气愤,因为段敏在她们心里是偶像般的存在,是不容玷污的,哪怕语言上的也不行,所以没想到段敏还有这一手的宋武穿盾牌墙时弄得人仰马翻。 第157章 宋武毕竟是一个久经沙场的武将,一个旋转就稳稳地落在了地上,离段敏只有十米,坐骑被杀还弄了个灰头土脸让宋武濒临疯狂的边缘,双眼通红见人就杀。 看到宋武发了狂段敏的侍卫连忙挡在前面,正在打斗中的士兵也没有因此怯场当逃兵,反而越挫越勇不断的前仆后继,硬是让宋武的速度慢了下来。 可慢并不代表不前进,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宋武离段敏也越来越近,谏官终于看不下去上前一步行礼道,“敌将已经发了狂,还请丞相速速躲避它处”。 “不必”从始至终段敏都面无表情的盯着前方,好像宋武骂的要杀的不是她而是别人一样,直到现在宋武已经离她只有十步不到也还是一样。 眼见谏官进言无效,史官典军等随行大臣连忙一起上前进言,可惜段敏还是那两个字,侍卫已经和宋武打在了一起,士兵又重新组成了一个圈将宋武围了起来。 在侍卫和士兵的联合攻击下宋武身上又多了几个伤口,但和之前的伤口一样都未刺中要害,反而让宋武越杀越疯狂,眼看就要挣脱侍卫和士兵砍向段敏。 “谁敢杀段敏,朕让他第一个死”声到人到,宋武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北山洛一刀斩于马下,随着宋武的身体倒下,众人还看见他胸口多了一支箭。 在场众人连忙四处张望深怕那支箭射没长眼睛射到段敏,连北山洛都是一脸警惕的看着周围,“自己人不必惊慌”段敏说完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原来段敏早有准备。 众人行礼退下,这才慢半拍的想起北山洛说的话,北山洛喜欢段敏在军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四年前突然消失,还带走了五千精骑,连段敏旧伤复发都没露过脸。 上面不说不问还下令全军将士不得议论,成了一个谜。这次回来听说带了上万人马,还做了皇帝,士兵大多不信以为是谣传,毕竟他们大王都没称帝谁敢称帝?这次听到北山洛的自称方才相信。 北山洛知道没威胁方才翻身下马朝段敏走去,她可不知道这些士兵和官员在想什么,否则一定反驳道,‘天一大陆这么大,难道除了你们五地就没有其他国家了吗?’。 “怎么回来了”段敏一脸疑惑并没有像见到爱人那样高兴,显然,对于北山洛的救命之恩段敏有些不领情,反而还有些怪她怎么不跟着北山定。 北山洛并不是个感情细腻的人,相反,她和一般北国人一样都有些粗枝大叶,“北山说她能搞定袁正,所以我就回来了”,心里的担心却只字不提。 两人又断断续续说了些话,眼睛却从未离开过战场,随着晋王的逃跑和宋忠宋武父子一个被抓一个被杀让晋军军心大乱,慢慢处于下风。 就在段敏和北山洛说话的时候一个传令兵骑着马飞奔而来,“启禀丞相,有几千晋军试图从北门突围”,“一个都不许放过”段敏不用猜都知道里面有晋王的家眷。 “诺”传令兵领了命令行了礼便利索的翻身上马,像来时那样再次消失在众人的眼前,北山洛有些担忧便开口道,“要不要我去看看?”。 看到北山洛满脸担忧之色,段敏想了想,“也好,小心点”,既然她想去看那就去看吧,几千人而已,根本不用她动手将士们都会搞定。 而北山定这边,一路追到郊外总算追上了晋王,“袁正休走!”,“不走?难道等你来杀孤王不成”晋王头也没回的反驳道,一点也没有即将被追上的自觉。 眼看劝降无望北山定只得打马上前,没一会就超过晋王拦在了前面,后面又有马仁和随行的士兵断了后,晋王这才不得不勒紧马绳停了下来。 可晋王却没有就此放弃,反而和一百士兵聚拢在一起准备再次突围,北山定自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立马让人将他们团团包围起来,“袁正你何必执迷不悟,只要你投降孤王的话依然算数”。 向袁正下战书的时候北山定还附带了一份劝降书,只要袁正带领所有的部下真心投降,她不但保他全家平安,还封他做静候永享荣华富贵,可袁正却收了战书而烧了劝降书。 “成王败寇,一山岂能容二虎,贼人休得多言”说完晋王就拔剑朝北山定刺去,一百军士见状也和马仁等人打到了一起。 北山定见状拔剑迎了上去,她还没有用本家的功夫几个回合袁正就慢慢处于下风,可能是袁正年龄太大也可能是久没锻炼,刚好十招就被北山定打到了马下,立马就被士兵用矛围了起来。 本就没打算要袁正的命,否则北山定也就不会手下留情了,利索的翻身下马,让士兵退到了一边,袁正趁机站了起来,士兵以为他又要攻击大王连忙围上去,结果袁正只是整了整衣冠。 “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要孤王投降却是万万不可”袁正完全没有失去一切的落魄感,好像他才是打了胜仗一般的镇定自若。 北山定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让士兵再次退了下去,“晋王已被抓尔等还不速速放下兵器”,正在打的火热的双方瞬间停了下来,晋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视线投到了晋王身上。 “与他们无关,求平王放他们一条生路,一切后果由我袁正承担”看到晋军将士都放下了兵器跪在地上袁正这才有了失败者的认知,从内到外丢下了最后一点做王的尊严。 北山定却像没听见一样立马让马仁将所有的晋军都抓了起来,“你…你...噗…”第一次开口求人却是以这种结果收场让袁正气得当场吐血。 “袁正孤王见你肯舍弃自己性命掩护家人逃脱,故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若是你再不投降,那就不是抓他们这么简单了”北山定的话音刚落抓住晋军的士兵立马就拔出佩刀放在他们的脖子上。 袁正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时间就是为了给家人争取逃跑时间,没想到早就被北山定给看穿了,不知道是气急还是决定放弃,袁正竟“哈哈….哈…”大笑起来。 东海将士见状连忙警惕的看着袁正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只等袁正一动他们就出手,北山定却依旧镇定自若的站在原地,距离离袁正不到五步。 “天要亡我,亡我袁氏一族,吾之奈何?奈何!!”袁正一手指天把所有的愤怒都对准了老天,好像要亡他的不是北山定而是天上的天尊一般,话一说完人也倒了下去。 马仁走进一看,只见袁正怒目圆睁口吐鲜血不止,死不瞑目可能就是这个样吧,伸手到鼻子下面探了探,“启禀大王,晋王已经服毒自尽”,面色发黑肯定是服了毒。 “晋王生是霸主死亦为霸主,来人,将晋王的尸首运回山城并以大王之礼厚葬”,“诺”一个将领领了命令就带人去办了,北山定却满脸哀痛,“一代豪杰就此陨落,孤王心中哀痛不已”。 没一会,晋王就被放到临时做好的担架上,可担架能做白布却不是一时半会能弄出来的,将领有些为难,晋军将士却直盯盯的看着他们的大王,好像只要一有人不敬他们就会反扑过来一样。 就在大家都为难的时候,北山定却一步一步走到了担架旁边,“孤王没能将你留下,终是憾事,但愿孤王的披风能伴你黄泉路上一路好走”。 “大王…”马仁没想到北山定会用自己的披风给袁正殓尸惊讶的连忙上前阻止,却被北山定用手势挡了回来,马仁很不解,为什么要给袁正这种殊荣。 马仁当然不懂北山定的心思,否则事实就得倒过来他是北山定的主子了,“来人,放了他们”,突然获得自由的晋军有些茫然,“你们可以回家,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也可以留下来”。 “愿誓死追随大王”本来还茫然的晋军闻言立马精神起来,北山定作为战胜方大王连对他们战败的大王都能做到这样宽厚,他们还有什么不满和犹豫呢。 对于他们的回答北山定并不意外,就五地而言,目前除了东海实行征兵制以外,其他四地还是原有的兵制,世世代代都打仗的人,就算让他去种地他也不会。 带着晋王的尸首和一百个忠心归顺自己的晋军,不,从今以后就是她北山定第八军团军士了,心满意足却又面带哀伤的返回了山城。 打仗前天还没黑,追出来的时候却已经黑了,好在月亮够大够明,否则就光拿着火把去追,北山定心里还真没底,不过一想到有元宝在,应该也没什么。 说到元宝,北山定不得不再次感谢她的曾祖北山云,元宝不但几次将她从险境中救出,还能追踪任何目标,最重要的是它听得懂人话。 她让它往哪里,它就往哪里,有时候还不用她说,元宝都能知道她要干什么,比如这次追晋王就是,准确而又没有和马仁他们掉队太远。 第158章 北山定一行回到山城时已经快天亮了,虽然众将士和官员都已经一夜未睡,但因为打了胜仗,攻下了北方最后一座城池,反而显得精神抖擞,得到消息便早已等在了城门外。 段敏因为有善后事宜要处理并没有随史官和谏官等出来迎接,北山洛自然是段敏在哪她就在哪,北山定看不到两人也有一丝明了,自是进城不提。 进了晋王宫才看到两人,一路走来,北山定也稍微留意了一下,宫门上的门匾已经被取下,各个宫殿和阁楼上的倒是没取,显然是有意把晋王宫匾摘了下去。 宫中的布局和平王宫的布局有些不一样,倒是和原来的齐王宫和那个新建的晋王宫很像,不是很金闪闪,但却庄严大气,是个不可多得的建筑群。 北山定可不会像袁正那样傻傻的一把火烧了然后再自己重建,先不说得花多少钱,光劳力都得上万人,对于要改革徭役的她来说,有些承担不起。 “大王,过了正和门里面就是正化殿,也是历代晋王上早朝的地方”史官一路上积极的充当导游每过一个地方都会跟北山定讲解外加报备一下。 北山定闻言看了两眼正和门方才走进去,刚走进去就看到正和门和正化殿之间的广场上跪着一大片人,全都穿着布衣,显然不是她的将士或者大臣。 “他们都是晋王的家属、大臣和下人,跪在最前面的那个是王妃”看到北山定看向广场,不用她开口问史官就先主动的将这些人的身份说了出来。 原来是袁正的家属,看他们这副打扮显然是试图逃走的,可就目前的状况来看,应该是没成功,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当北山洛带兵赶到北门的时候,晋王的家属已经在晋军的掩护下逃到了北门,双方士兵正在激战,而晋王的家属全部一副平民打扮正趁乱试图和百姓一起逃走。 北山定的军队军纪严明,从不侵民扰民,就连破坏了百姓的农作物都会赔偿,名声更是早已传颂各地,北方这么多城池被攻下都没发生百姓逃跑的事,没道理到了山城百姓就逃跑啊。 显然是有人刻意而为之,加上那些人虽然身着布衣却满身贵气,走个路都让人扶着,更让北山洛起了疑心,当下令人将这些百姓统统都抓了回来。 没多久战事也已经结束,晋军死的死受伤的受伤投降的投降,不到一个时辰北山洛就拿下了北门,得知段敏已经率兵从正门进入,当即也带着人进了城。 “参见大王,山城已经全部攻下,晋王家属和不肯降的大臣具已被捕在此,请大王定夺”看到北山定走近段敏连忙上前行礼道,一句话就把事情交代了个大概。 北山洛也早就看到了北山定,也上前行了个北国礼,只不过看着北山定的眼神怎么看都有点不正常,北山定自然是第一眼就发现了。 看了看北山洛再看了看段敏,突然就有些明了了,“爱卿辛苦了,快快请起,天都亮了,想必爱卿已经一夜未睡,如今总算告一段落,先下去休息吧,身体重要”。 “谢大王,微臣告退”好久没睡个好觉了,如今北方的战事总算告一段落,她和北山洛的感情也终于有了结果,段敏闻言倒真的想好好睡上一觉,睡到自然醒。 众人看到段敏可以先去休息并没有任何不满,毕竟这段时间段敏的付出他们都看在眼里,让他们这些作为属下和男人的都发自内心佩服。 北山洛见状说了一句也准备离开,却被北山定挡住了去路,“若真的爱她就别让她难过”,北山洛闻言抬头盯着北山定,好像要从她眼里看出个所以然。 她和段敏一路走来能有现在的结果,北山定应该是最高兴的才对,因为没有第二个人比北山定更清楚她们这一路走的是多么的艰辛。 可如今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北山洛真的有些想不明白。北山定没想到北山洛想了半天也没想通,只得出言提点一二,“你们还没成亲”,北山洛闻言顿时有些明白了。 五地的风俗和他们北国的不一样,不像他们那里自由,女子可以追求自己喜欢的人,而这里却是不可以的,若不是北山定提醒,她差点就打算陪段敏睡,感谢的看了北山定一眼方才绕道追了上去。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北山定突然有些想水佳玲了,这么久都忙着战事,已经很久没和她联系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自己,宝宝是不是又长大了一点。 “东海贼人还我大王来”就在北山定沉思的时候一个女子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动作极其迅速,大喊着就朝北山定扑去,幸好被跟在后面的马仁及时制止才没扑到。 两个士兵见状连忙上前将女子架到了一旁,“你这个千刀万剐的还我大王来,还我大王的领地来……”那个女子显然不是省油的灯,被抓了都还骂个不停,最后被士兵用布堵住了嘴才再次安静下来。 “贱人,要不是我家大王说要抓活的你早死了”张义听到那女子骂自家主子十分愤怒,要不是看她是个女子,他抬起的手早就落在她脸上了。 北山定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话只是盯着跪在最前面的女子,女子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手里拉着一个小孩,身后同样是一些女子,有的女子身边有孩子有的没有,应该是晋王的妾和较小的子女。 再后面就是几个少年,年龄最大的也不过才弱冠之年,最小的应该也有十多岁了,同样有男有女,显然是晋王较大的子女。 再后面就是一些老态龙钟的男子了,显然就是段敏口中那些不肯投降的大臣了,唯一让北山定意外的是里面竟然有一个年轻人,而且还别具一格的穿着官服。 再再后面就是一些士兵和宫女及太监了,想必是随同晋王家属逃亡时一起被抓回来的,随后史官的解说都一一和北山定的猜想重合,好像知道她的心思一般,说到那个年轻的大臣时特意多说了几句。 原来那个年轻男子叫包持,是王妃的表弟,也是晋王外戚里官职地位最低的一个,但也是外戚中唯一一个不肯投降的,曾上过战场表现不错,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被调了回来,从此默默无闻。 北山定再仔细看了两眼,突然有些想起来了,最开始攻打晋王那会,她几次都在战场上看到这个人,而且还十分欣赏他的将才想招降,结果她还没来得实施,这个人就突然消失了。 对待肯投降的官员和他们的家属北山定都是优待的,所以一般的情况下官员都会投降,有些还会主动投降,对于这些老态龙钟的老古董们不肯投降她一点也不意外。 “孤王对于降臣从来都是优待的,包持为何不愿降?”北山定开口的第一句话并没有询问这里为首的王妃,也没有惩罚刚刚那个疯女人,反而是默默无闻的包持。 众人没想到,包持更没想到,反应了半天才知道真的是在问自己,“大王尚在,一臣绝不侍二主”,掷地有声完全没有刚刚的迷茫。 北山定没有再看包持,转而走到了晋王王妃的面前,“抬起头来”,身着布衣头发有些乱的女子闻言抬起头来,一张倔强而美艳的脸就呈现在北北山定的眼前。 包美?还真的是包美,难怪袁正死活都要娶她当王妃了,可惜娶了不到一年就腻了,以至于现在小妾都有几十个,子女更是数都数不过,可惜了! “请晋王”北山定说完,马仁立马会意的领命退了下去,没一会马仁就带着之前投降的一百晋军和晋王的尸首回来了,抬晋王棺材的是那一百人而非东海士兵。 早就转过头等晋王出现的众人一看是一副棺材顿时傻了眼,倒是刚刚那个疯女人第一个反应过来朝棺材扑去,其他人见状也慢慢朝棺材移动,北山定见状并未出言制止。 哭声咒骂声各种声音顿时充斥在整个广场上,让史官谏官等大臣十分不悦可碍于北山定都没说什么,他们也只能忍着,好在一刻钟之后总算停了下来。 “小女子愿意投降,只求大王放过我和我儿子”让人想不到的是刚刚哭得最疯骂的最厉害的疯女子却是第一个投降的人,“孤王答应你,从此以后你和我千千万万东海百姓一样”。 “谢大王”女子行完礼便拉着一个十多岁的男孩退到了一边,有了第一个自然也就有第二个,其中要数妾、太监和宫女最积极,北山定也都如他们自己所愿,想回家的就让他们回家,想继续留下的就留下。 眼见晋王的妾和子女都投降了,那些老态龙钟的老古董也没了以身殉国的豪情,都选择了投降,不过都表示不愿再为官,正和北山定的意,就算他们想继续当官,她也不会许。 “大王对我家大王的恩情下官无以为报,只愿终身追随大王身边,为大王鞍前马后”已经从士兵口中得知事情经过的包持也心甘情愿的跪在了北山定的面前。 北山定连忙上前扶起包持,“得爱卿相助,天下手到擒来”,话可能有些夸大其词,但她知道包持一定喜欢听,所以她也不介意说上一说。 第159章 晋王的家属大多已投降,也得到了合理的安排,无论是曾贵为晋王少主还是侧妃都自觉请求降为平民,难得他们这么懂事,北山定当然照办。 这让在场的晋王家属和忠于晋王的大臣无不感激涕零,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失败的一方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比如水家几兄弟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亲兄弟都要屠杀干净,何况毫无干系者。 可北山定不但不杀晋王的子嗣,而且连他妃子也没动过其他心思,不但免了他们的死罪,就连活罪也一点责罚都没有,北山定的仁德之心由此可见。 这也正是那些老臣最后肯妥协的主要原因,他们之所以要逃跑无非就是想保住晋王的血脉,如今再没那个必要,他们又何必执着。 宫女、太监和侍卫北山定也没有为难,想走的都可以走,不想走的也可以留下,反正这晋王宫以后就是她的了,也需要人来打理。 现在包持也已经投到她的帐下,唯独晋王妃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这让北山定有些难办,李青见状连忙上前行礼低声说了几句。 北山定这才知道原晋王少主并非正王妃所出,正王妃包美嫁给晋王十多年都没传出过喜讯,直到七年前才怀了第一胎,便是她此时拉着的六岁小女孩。 跪在后面的妾和大臣看到包美半天没说话,以为她不打算投降,连忙焦急的看着她,离得最近的两个妾更是小声的劝谏她投降,生怕她惹北山定一个不高兴,之前答应的都成了泡影。 被这么多人盯着的包美像个没事人一样,倒是小女孩感觉到了不舒服拉了拉包美的衣角,北山定听力早已超出常人,自然听了个清清楚楚,她也不急。 “表姐何必执着,晴儿还小,她还需要你照顾”包持已经被北山定封为护军将军,早已起身站到了一旁,之所以出声劝谏并不是怕牵连,而是真心希望她们母女好,毕竟晴儿真的还太小。 包美闻言终于有了反应,“贱妇…”第一次如此自称,第一次投降让她不适的停顿了一下,“愿意投降,从此和小女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求大王成全”。 北山定闻言很想抬起包美的头看看几分真几分假,但若真的这样做了,之前的努力也就全白费了,无论如何她都早已有了打算,何况条件还这么对得上,便决计不会更改。 “任何人都可以去当平民,唯独你不行,因为你是晋王的正妃,而她是晋王唯一的嫡女”包美闻言以为北山定要杀她女儿,惊恐的一把将女儿抱到了怀里。 北山定见状无言的笑了笑方才继续道,“孤王敬佩晋王以一己之命换取家人大臣之命,已追封晋王为晋王并以大王之礼三日后下葬,对于他的妻女自然也不会亏待”。 虽然晋王的家属和那些大臣已经从一百士兵那听到了,但远没有亲耳听到来的震撼和感动,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北山定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更改。 “谢大王恩典,愿大王恩德普照天一”包美带着晋王所有的家属齐声叩谢道,普照天一大陆,也寓意统一天一大陆,这是晋王家属对北山定的感激和真诚的祝福。 如果说刚刚他们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怨恨话,现在已经没有了,是真心实意的投降,也是真心实意的祝福,失败方家属能有这样的结果,他们也算是古往今来第一家了。 “谢大王恩德,愿大王千秋万代”已经决定归退的老臣和宫女、太监、侍卫也随后齐声叩谢道,晋王虽然有些刚愎自用,但对他们这些大臣和下人却是极好,晋王能善终,他们自然也是感恩戴德。 “谢大王恩赐,臣等愿誓死效忠大王永不背叛”包持一出列其他之前已经投降的大臣也立马走了出来一起跪下叩谢道,君臣之道是他们一生的座右铭,就算北山定不这样做,他们也会请求好好安葬晋王。 看了看地上跪着的众人北山定很满意,“袁子晴自幼聪慧,晋王唯一嫡出子嗣,孤王不忍晋王一脉就此陨落,特封袁子晴为安分侯,择日前往行城居住”。 安分,安安分分,但愿包美袁子晴乃至整个袁氏都安安分分的谨守本分,否则到时候就别怪她北山定心狠手辣了,为了子孙后代她不介意留下他们,当然也不介意除之。 “谢大王恩典,臣妇以及整个袁氏一定谨守本分”包美代替女儿谢恩道,她还以为北山定要杀她女儿,就算不杀有好事也轮不到她女儿,没想到竟真的天上掉馅饼。 东海任用女官和改革官制等她也不是没听过,可那终究只是听来的,也不敢全信,如今自个女儿当了这古往今来的第一个女侯爷,才让她全信了,也打心里敬仰北山定敢于提高女性地位。 自此晋王乃至整个袁氏家族和袁氏的忠心力量全部真正归属于北山定帐下,其中颇为出色的有关键和包持两位大将,再后来的战事中更是屡立战功。 三日后晋王以大王之礼入葬袁家的坟地,以前叫王陵,现在晋王的子女大多已经成为平民,唯一的嫡出女儿也只是个侯爷自然改了称呼,改成了袁家坟地。 晋王袁正下葬后的第二天包美就带着女儿袁子晴向北山定告辞去了行城,北山定当晚便写书一封让小白送到了水佳玲的身边,虽然只提到了一下,但她知道水佳玲一定会安排好一切的。 把手中较急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之后,北山定终于想起有一件事她一直还未处理,想完当即去了天牢,“参见大王,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牢头早已得到通知等在了门外。 北山定没说什么直接往里走,天牢果然不愧是牢中牢,大白天都黑的看不清,可对于她来说却和外面没什么两样,但宫人们不知道早已点上了灯笼。 李青随后走到牢头身边,让他起身他才敢起来,李青跟他说了两句,牢头便行礼走到了前面开始带路,七拐八拐走到最里面方才停了下来。 看着被狱卒抬出来的人,北山定差点认不出来,想当初杨明无论跟在水佳玲身边还是跟在她身边都有好吃好喝的供着,衣服月俸更是样样不差。 眼前这个人却是披头散发,白色的里衣早已被血色染盖,有的已经成为黑色,有的还很红,显然是刚行刑留下的,可那双手却是杨明的,因为北山定一眼就认出了杨明手上的胎记。 李青知道北山定亲自赶到天牢一定是有话要问杨明,当即让牢头将杨明弄醒,然后所有的人都退到了外面,就连她自己都退到了十步以外。 自进来后就坐下的北山定很满意李青的办事能力,没一会,杨明果然悠悠转醒,一看是北山定就想站起来,结果还没站起来又倒了下去。 “孤王特意让人备了茶水,你先喝吧”北山定的语气和态度就像往常一样,给人一种好像对面那个不是背叛她的杨明,而是以前跟在她身边的杨明一样。 杨明闻言也产生了这种错觉,可看到放在手边的茶杯和沾满血渍的双手,他知道那只是错觉而已,手一起一落茶杯就倒在了地上,水和茶叶都散在了地上。 “孤王自认从未亏待过你,王妃亦如此,为何背叛孤王?”看到自己好心最后赏赐的茶杯弄翻在地北山定有些不悦,但也没有表现出来。 “哈哈哈…….”杨明闻言笑得很猖狂,“从未亏待?是,你们从未亏待过我吃和穿,但我要的不是这些,我只要晓月只要我弟弟活着而已!你知道吗?” “我和晓月从小青梅竹马却被石翊横刀夺爱,我弟弟才刚满二十还没来得及成家就死了,死了!再也回不来了!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你不知道,因为你永远都那么高高在上”杨明说的声嘶力竭。 北山定闻言并没有不悦也没有愧疚,直到杨明再次平静下来才开口道,“感情不可强求,晓月喜欢的从来都不是你,至于你弟弟杨印,孤王也很遗憾”。 杨明竟然是因为这两个原因背叛自己,让北山定勉强可以接受,也知道他没有说谎,对于杨明,她还是了解一点点的,当初为了晓月和石翊大打出手。 后来看他看石翊的眼神都知道心中还有怨恨,只是没想到这个怨恨会持续这么久这么长,石翊曾多次退让,她也多加赏赐和重用,没想到还是不能化解他心中的怨恨。 “你想活,还是想死?”虽然对杨明北山定自认为无愧,但对于刚满二十岁就不幸遇难的杨印她还是有点点遗憾的,所以她不介意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 杨明对北山定和石翊确实是怨恨的,而且是根深蒂固的那种,当初投靠呼延鲁就是希望借助北国的兵力杀了北山定然后再夺取东海,没想到呼延鲁那么不经打。 第160章 眼看呼延鲁就要逃回北国,杨明只能偷偷骑着马向西投靠晋王,晋王本不喜欢背叛之人,但杨明跟随北山定和水佳玲多年让他不得不收留杨明。 几年间杨明也确实为他提供了不少情报,否则晋王也不会这么经打,直到现在才被北山定大军攻下,至于宋忠宋武父子,那是早就答应了的,晋王不能拒绝。 说到宋忠,此时宋忠就呆在杨明隔壁的牢房,而宋武已被北山洛杀死,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他心里不好受,*上更是和杨明一样不好受。 本来和杨明一样也是昏睡着的,却被杨明弄翻茶杯和声嘶力竭的喊声给喊醒的,现在正竖着耳朵听北山定和杨明两人讲话,北山定已经感觉到宋忠醒了,但现在还没轮到他。 “想死,生无可恋何必再留在这世上”杨明没想到北山定竟然会让自己选择生死,他是真的不想活了,想到水佳玲更是觉得没脸再活下去。 “既然这样,那孤王成全你”北山定闻言心里有了打算,眼见审问完毕李青连忙让狱卒将杨明关了回去,把宋忠带了出来,方才又退了下去。 看到宋忠北山定连话都不想说,如果是宋武他倒是不介意说上两句,宋武虽然一直觊觎她的老婆水佳玲,但为人做事这一块比起他老爹宋忠要好的多。 “求大王开恩绕老夫一命,老夫一定感恩戴德”虽然北山定不想说话,但急于保命的宋忠却早就想说话了,这么大好求命的机会他自然是不会放过。 “水家几次易主都和你脱不了干系,卖主求荣更是你的惯用伎俩,无论是为了孤王的王妃还是我岳父一家,以及被你残害的无数生命,你都非死不可”北山定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天牢。 卖主求荣之辈被天下人所不齿,她北山定更是不齿中的不齿,早就想抓了宋忠宋武两父子为水家也为她自己报仇,没想到最后只抓了宋忠,好在宋武也死了。 第二天午时三刻宋忠和杨明在菜市场口被斩首,由李青亲自监斩,北山定从头到尾再没露过脸,一直呆在原晋王宫内处理战后政事。 本以为死了的杨明三天后在城郊的一座破道观中醒了过来,脸上多了两道新伤口,并不严重而且已经被人上过药,就连身上的伤口也被上了药,还换了一身百姓的衣服。 北山定之所以那么问杨明是有原因的,看在死去杨印的面子上她不介意给杨明一次机会,但只是机会,能不能活下去就得看他的回答了。 如果他回答了想活,北山定不但不会让他活还会让他立即死,好在他选择了想死,否则他就真的早死了,至于菜市场口被斩首的那个杨明自然只是个替身死囚。 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背叛,被背叛的次数多了,也就麻木了,北山定并不会再为这种小事而烦恼,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该手下留情就手下留情。 又三天后,山城内外需要北山定亲自处理的政务总算告一段落,第二天一早北山定便率领大军和上千员大将赶赴黄州,需折返至河州方能南下入黄州。 因肃州和甘州刚攻下不久,而北山定又只处理了较重大的事务,所以还有很多后续事情需要处理,让她不得不将段敏留在了山城,本来北山洛也是想留下的,但后来在段敏的要求下只得随北山定一起南下。 虽然北方战事已经结束,但难保不会有寻仇的,北山定需要北山洛和她的一万五千人马自然不会矫情,但也担心段敏,所以另派了一个大将守在山城。 李青、陈红、许昌和温忠、马仁等人则全部随北山定南下,南方战线今年年初就已经拉开了,甚至比北方战线拉开的时间还要早,而统帅也亦如往年那般由石翊为主帅,文通为副帅。 南方战事虽然拉开得早,但进展却远没有北方那么顺利,几胜几败,到目前为止只攻下了韩王的两个州,宣州和布州,其余三州都还在田之平的掌控之中。 一年前韩王田治突发疾病而死,其子田之平登位改年号,成为新一代韩王,自登位后便开始招兵买马,大量选拔有用的人才,如今已是雄兵五十万帐下战将数不胜数。 而北山定的可用兵力全部加起来也不过才三十多万,光北方就用去了十多万,南方自然也只是十多万,石翊能带领这十多万的将士和田之平周旋并拿下两个州,已实属难得。 经过多年征战石翊已经成为当世一代名将,名将果然就是名将,能以弱于敌方几倍的兵力夺下城池,果然不负北山定所望,也不负她师傅的教导和父母在天之灵。 北方战事虽然已经完全结束,而且获胜方是北山定,但北山定的损失也不小,光当初和后来调去的东海子弟兵十万人,到现在只剩了一半不到,东洲将士更是损失惨重。 但好在北山定善于收买人心,也善于管理投降的士兵,这才有了现在南下的十多万大军,否则别说十多万,就是十万都不到。 说到管理投降的士兵,北山定发现以前的军团划分法已经不太适用,便进行了第一次调整,将原来以州和新老兵的划分之法废除了,依然还是八个军团。 但每个军团都有之前特意培训的士兵也有投降的士兵,这样一来,一是防止投降的士兵聚众闹事和只效忠于他们的原将领,而不是效忠于她北山定。 二是可以防止东海子弟以此为傲,而投降的士兵也免于被他们所歧视,旗帜和其他的依然没变,每个军团都是一个大型的作战单位,兵种齐全。 其实北山定也不是随便就决定调整的,而是有一次她去校场视察时,看到一个东海子弟和山州人士的投降士兵打了起来,其他人不但不劝架还分成两派在边上起哄。 经过调查北山定总算弄清了事情的原委,这才深刻的认识到,如果继续让投降的士兵单独在一个军团,他们不仅会慢慢的越变越多,而且还会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 而其他军团的人数则会越来越少,越来越骄傲,因为他们是东海人,便会自负的认为他们和那些投降的士兵不是一个等级,而是高他们很多,而这也正是两人冲突和旁人起哄的根本原因。 自从这个事情发生之后,北山定一连几天睡不着觉,直到想出了现在的法子并改过来之后方才安下心来,这让那些大臣和将领更加确信自己跟了一个明主。 因为从古至今无论君主做的事是对是错,它都只能是对的,哪怕事实上它是错的也没人敢说,哪怕那个人是他亲生子,至于君主自己就算意识到也不会承认更不会改。 可北山定却是个地地道道的现代人,有错就改这是最基本的常识,既然知道错了,她当然是立即改正过来,否则这套本来能发挥积极作用的军事规则到后面只会成为东海前进的障碍。 至于大臣们的想法和古代的潜原则她是从没想过,也没这个意识的,因为一切不利于统一的因素北山定都会毫不犹豫的改进甚至废除。 一个月后北山定率领大军渡过了天河,随后继续走陆路,再两个星期之后才终于抵达黄州边境,而石翊正率领大军在黄州内和韩王的部将激战。 一个月前石翊开始率兵攻打黄州,而文通被她留在了布州,布州几经易主这才再次夺回,石翊自然不忍看它再次失守,何况布州还是军事要到。 无论是要攻取韩王其他州还是粮食运输都必须要经过布州,而石翊率兵攻打黄州后,布州更是不能有失,因为一旦布州失守她和全军必将陷入孤立无援之境,所以布州的地位及其重要不容有失。 只有由文通坐镇石翊方才觉得放心,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因为有文通坐镇,布州虽然几次遭到重兵攻击,但最后还是几次头挺了过来,才能让石翊心无旁骛的攻打黄州。 北山定路过布州的时候对文通大为赞赏了一番还给他升了品级,赏了将自然也没忘兵,当晚设宴款待守城的全体将士,直到第二天北山定方才再次启程前往黄州。 一路南下让北山定感受到了不一样的风景,除了真正意义上的风景别具一格之外,沿途来看到百姓脸上都挂着笑脸更让她觉得美不胜收。 经过四年多的征战,整个天下大部分已经进了北山定的囊中,每攻下一座城池,北山定都会让人出榜安民并减免赋税和徭役,例如原州术州黔州等先攻下的地方。 经过四年多的休养生息已经是一片欣欣向荣之貌,而后来才合并的虽然还没达到这种地步,但老百姓的赋税和徭役轻了,让他们对未来充满了希望觉得浑身都干劲十足。 第161章 这日下午北山定终于率兵赶到了黄州境内的孟关郡,黄州共有八个郡,目前为止石翊只攻打下了两个,西门郡和禾子郡,现在正在攻打孟关郡,所以军队也驻扎在孟关城外。 “报……启禀大王大司马亲自率兵出迎,已到了百米之外”一个斥候兵由远及近停在了北山定面前方才翻身下马行礼道。 北山定闻言看了看泥土道路的前方,只看见到山口处转了个弯就什么都看不见了,百米?那应该也不远了,“继续前进,不必再探,驾…”。 有多久没见石翊了?北山定已经记不太清了,只知道应该有五年多了,以前倒不觉得,如今真的快见着了她倒是真的有些想她了,心里也有些期待起来。 整齐划一的队伍再次前进,北山定和北山洛等人自然是走在最前面,随后就是凤凰旗和军旗,遮天蔽日好不威风,再然后是战鼓、铜锣和号角,接下来才是士兵。 作为唯一一个和北山定平行前进的北山洛自然从头到尾把话听了个清清楚楚,石翊?她又何尝不是已经有五六年没见到了,没想到再次相见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和这样的地方。 她曾想过,若她们三人再次聚首,就算不是天下完全一统,也得是马上快统一了,如今却是韩王未灭三洲尚在他人之手,相见的地方也不是行城或者她的皇廷,而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孟关郡。 转个弯视线豁然开朗,北山定也看到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凤凰旗和军旗,一身银白色铠甲一杆亮银枪,再加上一匹银白色的汗血宝马踏血,不是石翊又是谁? 石翊好像也看到的北山定,鞭子一抽一马当先的就朝这边飞奔而来,北山定和北山洛见状也立即打马向前,三人在中间汇合,两边的士兵只得站在原地。 “大哥,几年没见我和小洛都想死你了”三人刚靠近北山定第一个就开了口,说真的,她是真的有些想石翊了,自从穿到这里一路都有石翊陪伴,这么没见还真是第一次。 “是啊,就算回到北国,我都还想着大哥呢”北山洛闻言连忙附和道,倒也不是敷衍,而是她真的有想过,不但想到过石翊还想到过北山定,当然想的最多的还是段敏。 石翊闻言说不感动是假的,难得她们还想着她,其实她也很想她们,她是打心里真的将她们当做了生死与共的朋友,当然也是君臣,更是无可替代的存在。 “时隔五年,你我三人终于又再次相聚,今天晚上一定喝他个不醉不归”石翊很高兴,就连踏血都能感受到她的喜悦,时隔五年,北山定也比以前更成熟更稳重了。 当然北山洛的变化更大,她也算一路看着北山洛成长了,从最开始的天真豪爽,到后来的消沉冷漠,再到现在的成熟开朗,是成长,也是用血洗礼过的脱变。 而在北山定和北山洛的眼中,石翊的变化也不可谓不大,如果说以前她只是颗尘埃,那她现在就是一颗耀眼的星星,一颗正在发光发热的将星。 三人一番寒暄过后方才再次启程,天黑之前总算赶到了军营,虽然行军打仗条件差,但石翊还是早早就让人准备了宴席,一切安顿好后正好可以开席。 虽然三人相聚十分高兴,也打算喝他个不醉不归,但现在终究是在行军打仗,三人也不敢真的喝醉,只喝了个八分醉,开宴前石翊也做好了一切军事部署,以防敌军偷袭。 北山定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噪声四起,顿时立马清醒过来,这也是她几年行军生涯的收获之一,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醒过来。 “来人”北山定一边穿上铠甲一边向外面喊道,外面守门的士兵闻言赶进来时,她也穿好了铠甲,正拿起佩剑佩戴,这速度也是这几年练出来的。 因为行军打仗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有时候甚至连穿衣服的时间都不给你,所以北山定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脱外衣的,这次自然也没例外。 铠甲穿起来虽然麻烦,但只要掌握了技巧就很快,何况北山定里面的衣服已经穿好,穿戴起来自然也就十分快速,有时候遇到紧急状态,甚至连铠甲都不用脱倒床就睡。 “参见大王,不知大王有何吩咐”门卫兵虽然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但因为石翊有刻意交代他们不要打扰大王休息,所以他们才没有进帐禀报。 “外面发生何事如此吵闹?”一手握佩剑一手拿头盔北山定边说边往外走,门卫见状连忙起身跟上并回答道,“敌军乘夜偷袭我军,现在正在交手”。 “元宝”北山定的话音刚落元宝就停在了她的面前,头盔一戴便翻身上马朝火光冲天处赶去,大王侍卫队见状连忙分作两队整齐的跟在后面跑。 可元宝的速度别说是人就是一般的马,乃至踏血那种纯种的汗血宝马都无法比拟的,没一会就被北山定远远抛在了后面,只能看着飞起的尘土追去。 北山定赶到火光冲天处时只看到自己的士兵正在全力的救火,地上有不少尸体,有自己方的也有敌方的,但数量很少,加上没看见石翊,显然这里并不是主战场。 找了个士兵来问,才知道主战场是在辕门处,石翊就在哪里,而她现在赶到的这里竟然是存放粮食的地方,就目前火光冲天的趋势来看,多半是救不回来了。 “将附近的帐篷全部拆掉”粮食虽然放在靠后的地方,但挨着它的帐篷也有不少,不论住不住人,一旦火势蔓延,那她整个大军都会陷入火海之中,万劫不复,“快!快!快!!”。 “诺”本来还提着桶救火的将士闻言连忙放下手中的水桶,有的水桶甚至已经打来了水,可大王下令他们也只能遵从,哪怕他们真的很想很想救那些粮食。 侍卫队赶到后北山定也让他们加入了拆帐篷行列,人多力量大,不到一刻钟他们就把附近的帐篷都拆完了,而粮食燃出的火焰顿时照亮了大半个军营。 而本来来救火的将士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粮食在燃烧,那是他们一个月的口粮啊!这下子全没了,真不知道要他们拆那些帐篷有什么用,要是专心救火,说不定还能救出些粮食。 北山定并不知道将士们在想什么,但她此时此刻的心情比他们还糟糕,因为粮食被毁士兵会影响军心,军心一旦动摇,战斗力就会下降,面对本就强悍的敌军该如何是好。 就在北山定沉思,将士埋怨后悔的时候,一阵大风吹来顿时将火势吹的更旺,也把本来直直往上的火焰吹向了刚刚还有帐篷的地方,好在现在已是空地,不会被点燃。 可原本还十分埋怨的将士们却看得目瞪口呆,如果刚刚帐篷没拆,那后果….,看得目瞪口呆的将士到现在终于明白了拆帐篷的作用。 确定火势不会蔓延北山定方才转身往辕门处赶去,赶到时正好看到石翊解决完最后一个敌将,倒在地上的全是士兵,显然只是敌方的一小股兵力。 经过石翊述说北山定也了解这边的情况,加上她自己看到的,结合起来总结分析,发现对方是有准备有预谋的偷袭,而不是针对他们援军赶到一时兴起偷袭。 首先敌将率兵从辕门直入,就不是为了真正的进入而是为了吸引注意力,为隐藏的几人创造机会和时间去火烧粮食,这才有了今晚的一切,看来田之平的手下也有不少能人。 让北山定不得不更加提高警惕,好在后半夜再无动静,天一亮全军总算可以稍稍休息,至于粮食,虽然已经全部被烧完,但那只是石翊所率军队的军粮。 至于北山定随军所带的粮食因为还没来得及所以幸免于难,本来够吃半个月的,因为又加上石翊所率的近十万人,竟缩短了一倍,据食监所报那些粮食最多只能挺一个星期。 而离此最近的州郡运粮食过来也要十天半个月,看来她只有攻下孟关郡以解燃眉之急了,毕竟孟关郡从古至今都是个盛产粮食的地方,一旦攻下,吃上一年都没问题,前提是敌军不烧毁和搬离。 经过昨天的大火一烧,也让北山定真正的意识了水火的无情,想到火烧连营八百里,更是全身冷汗淋淋,因为她的军营现在就是连在一起的,而且后面还靠山。 最最主要的是现在还是秋天,秋风萧瑟,不少花草树木都已经枯萎,一旦被点燃就不是人力所能挽救的了,好在敌军没有这个认识,否则她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整个军营有她从北方带来的十八万将士,也有北山洛还回来的五千精兵和一万五千北国骑兵,再加上石翊原本率领的近十万将士,全部加起来有近三十万,已是她现在能拿出的所有。 第162章 北山定经不起这个打击,因为如果这一把真的火下去她可能几年都翻不了身,别看整个北方乃至大半个南方都已经被她统一,但因为连年战争不少地方已是十室九空。 再征个十万可能没问题,但若是几十万可能就不是问题这么简单了,很可能导致官逼民反,而且这么大的地盘也需要军队驻扎守卫,每个州最起码要保证在一万人及以上。 这样一算下来就去了二十二万,加上守卫行城又去了一万五千左右,这一算下来就是近二十四万,而这二十四万是万万不能动的,因为她必须保证大本营和大后方的安全。 更要保证好不容易到手的州郡不被他人轻而易举的夺去,所以这最低的警卫线她不能动也不会去动,而手上现有的三十万就是她最大的资本,也是唯一可以与敌军近五十万人马对战的有生力量。 还好,还好,田之平和他的大臣们没有看出这一点,想到这里北山定立马让人传石翊到帅帐,她可以打败仗,也可以不夺取城池,但这三十万将士的性命绝不可轻易冒险。 石翊正在处理善后事宜,已经渐渐进入尾声,听到北山定要见自己连忙跟李青了一声,从战事结束后李青就一直和她在一起处理善后事宜,交给李青她放心。 看着石翊离去的背影李青只得认命的接过指挥权,虽然在北方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段敏发号施令她去做,但真正从头到尾全权负责的还真没做过,不过这次也不是就对了,应该也可以搞定。 石翊赶到帅帐时就看到北山定满脸愁容的坐在主位上,而坐在左下手的北山定也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许昌史官谏官等也都在场,“参见大王,今夜我军遇袭皆因末将失职,请大王责罚”。 私下石翊和她们是姐妹也是哥们更是难得的好友,但只要有外人在她们就只能是君臣,君臣之礼不可废,她这个不爱读书的将军也还是知道的。 “大哥这是做什么”北山定见状连忙起身将石翊扶起,其实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只不过每次都会再次重演,哪怕石翊表面上答应,第二次还是会再犯。 北山定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哪石翊怎么办,她虽然明白古代的礼法之严,但还是不能理解石翊的死脑筋,明明当着所有人的面免了她不用行礼,可每次她都会再犯,私下还好,就是面上一定犯。 “不知大王唤臣来,所为何事?”既然不罚那石翊也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她有她做事原则,也有她做人的信仰,她并不是死脑筋,反倒是北山定太过在乎这种外在的形式。 在场的基本上都是能说上话的大将和文臣,甚至连陈红都在,唯独李青正在处理最后一点善后事宜所以没在,而其他人基本上都在。 若是按北山定的话来说,这些都是她的心腹,不会故意偏袒谁也不会故意责罚谁,一切靠能力说话,有能又有德者自然能居高位,否则就算居高位也会跌下去,甚至万劫不复。 这是北山定曾经和段敏聊天的原话,在她的故意授权之下已经传得人尽皆知,所以在场的人虽然都知道北山定和石翊的关系,但都没有半句怨言。 石翊的能力和成就是整个大陆有目共睹的,而她和北山定以及北山家的关系也是毋庸置疑的,可她却没有半点自傲,反而从头到尾严以律己,更让他们对石翊佩服不已。 北山定本来还想旧事重提的,可看石翊这样子是不打算再说也就没有再说,至少私下她从不行礼,看来是她太过执着了,回到座位方才让人将早已拿来的军事地图展开。 经过北山定的讲解在场的大将和大臣无不冷汗淋淋,如果那把火不是烧他们的军粮而是烧后面的山林,那损失的就不仅仅是那点粮食了,而是他们全军上下三十万将士的性命。 本来还为那些军粮心痛的人顿时觉得烧的太对了,没有粮食他们可以从别处再运来,最多也就十天半个月,可若是人没了,那就是不是十天半个月的事了。 北山定说出了问题所在,也说出来对应的解决之法,孟关东门郊外处地势开阔且毫无树木,五十里外刚好有条小河流过,水不深倒是个不错的水源。 大将和文臣们闻言立马纷纷点头赞同,石翊想了想孟关城四周的地势地形再加以总结和分析,确实只有城东那块是个最合适的驻扎地。 看到大家都很想快点搬到城东,北山定很满意,她完全没必要将所有的大将和文臣都叫来,但她却这么做了,自然有她的用意。 “既然如此,孤王决定连夜将军营搬到城东,还望诸位爱卿齐心协力在天亮之前完成”北山定说完便开始调兵遣将把任务具体分配到各级将领和文臣身上,并由他们亲自完成。 陈红是倒数第二个分配到任务,她不用负责其他事宜,只要带领她的军医营安安全全的搬到城东即可,最后一个自然是石翊,由她全程指挥和监督搬迁。 陈红走出帅帐没多远就遇到一个迎面而来的士兵差点撞到她,想来是去禀报大王的她也就没在意。石翊也遇到了那个士兵本想说他两句,但由于要事在身没时间。 “启禀大王李大人的卫兵求见”卫兵是北山定改革军事后才有的称呼,意思是在军中给各位大将军或者文臣当守门员的士兵,例如这位前来通报的就是北山定的卫兵。 “让他进来”这个时候派卫兵来见她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北山洛看所有的人都走了也准备起身告辞,北山定也没有挽留,毕竟北国的士兵也要搬过去。 北山洛走出去那个卫兵也正好走进来,一心只想着快点见到大王的卫兵没想到前面会有人一个不稳差点撞到北山洛,好在身体平衡够好只是偏了偏并未真正撞到。 却让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北山定皱了皱眉,这么莽撞的卫兵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但愿他说的事足够重要否则就只能祈祷天尊让他别那么痛了。 “参见大王,李大人在埋尸的时候被敌军刺伤,现在血流不止,恳请大王派御医前往医治”真正看到北山定卫兵反而没有刚刚那么莽撞了。 北山定千想万想都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当即叫来自己的卫兵让他立刻到军医营去把陈红和林娇叫到李青的营帐,她自己也急急忙忙的赶了过去。 整个军营中姓李的大人只有李青一人,所以被刺伤的不是别人正是在处理善后事宜的李青,原本埋尸这种事她完全没必要在旁边的。 可不知道她今天哪根筋不对,也或许是看到战友死去不忍,竟随最后一批抬尸体的士兵一起去了掩埋的地方,就在她站着往下看的时候,一具尸体正好抬过她身边。 原本已死的敌军士兵竟突然拿着把匕首朝李青刺去,因为距离太近李青根本来不及闪躲,也没时间给她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匕首没入腹中。 而那个本来早就死了的敌军也终于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真的成了尸体,但在场的将士却并没有就此放过他,砍了一刀又一刀都不能解气。 受伤的可是李大人啊,是他们大王的能臣,也是他们最敬仰的女子之一,更是他们全军上下心仪的对象,却因为他们一时大意,受了如此重伤。 因为帅帐离李青的营帐并不是很远,所以北山定赶到李青住的营帐时李青也正好被抬回来,看到了腹上的匕首,也看到了担架上都流了不少血,可御医和军医却一个也还没赶到。 本来陈红住的营帐离李青住的并不远,但军医营却离得有点远,而陈红刚刚因为要搬迁已经去了军医营,所以这才迟迟未到。 “御医怎么还没到?”已经让人轻轻将李青放到床上并做好适当的应急急救措施后还是没看到御医或者军医的北山定很是生气,可想到陈红是被她自己派走的,又后悔起来。 陈红刚走到军医营就被随后赶到卫兵的话惊得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正好走出来的林娇也听了个一清二楚,立马让医童去准备要用的药箱,自己则进去拿了一些药品。 等林娇和医童将一切东西都准备好并拿出来时陈红才终于回过神来,不管不顾拔腿就朝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方向跑去,她不要她死,她要她活!要她好好的活着! 就在北山定急的团团转的时候陈红终于来了,她从没见过这么着急的陈红,也从未见过这么失礼的陈红,陈红虽然有时候确实爱气她,但该有的礼数她还是会有的,可这次却没有。 而且神情还十分慌乱,看来陈红也并不是像她自己说的那样无动于衷嘛,要是李青知道这一点一定高兴的立马好起来,就算不会立马好也会立马醒过来。 第163章 陈红和林娇进去以后就把所有的人都赶了出来,北山定自然也不例外,出了帐外才意识到石翊她们听到消息可能也会赶过来,可目前搬迁营地之事当属重中之重。 片刻也不能耽搁,想到此北山定当即让人传了话去,李青有她看着她们就不必来了,只要快速而又安全的把营地搬到孟关城东门郊外就可以了。 两边同时进行互不影响,因为李青的营帐暂时不能移动,所以北山定留下了两个营,一来可以守卫李青和陈红,二来也可以盯着南门的一举一动,一旦有变可随时出动。 直到天亮后陈红才彻底把李青的命给救了回来,而整个营地除了留下的两个营以外也已经陆陆续续的全部搬离,最后一批也才刚刚离开。 北山定不想其他人打扰李青休息,所以确定她脱险后就将其他人都赶去了新营地,连一直随行的史官和谏官都不例外,至于陈红当然是理所当然的留下来照顾李青。 而军医营那边北山定早就想好了,暂时交给林娇打理,想必陈红也不会说什么,事实证明北山定这个月老当的太着急了,陈红根本不领情直接拒绝。 因为日常照顾由医童负责即可,她一个御医最多也就开药的时候才会亲自动手,至于上药那得看她心情来,虽然不知道北山定打的什么主意,但陈红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所以坚决不肯答应。 看到陈红态度异常坚定北山定知道多半是理智回笼了,也不勉强,最后两人各退一步,医治李青的事还是陈红负责,但不必天天守在这里。 “李青大概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日后可有后遗症?”看着脸色异常苍白的李青任就昏迷不醒北山定有些担忧的问道,命是救回来了,可千万别有什么后遗症才好。 陈红闻言惊讶的看向北山定,后遗症?这可不是一般人知道的术语,“快则今晚,慢则明日,…伤口愈合后不会有任何不适,唯独…唯独今后再不会有孩子”。 再不会有孩子?岂不是不能当母亲!这对任何一个普通的女人来说都是极其残忍的,就是不知道李青如何?也许对她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愿她能想开一点。 “此事你知即可,切不可外传”无论李青醒来后会怎样,她都不会让人有机会中伤自己的能臣,在这里不能生育的女子是抬不起头的,北山定不想她有太多的负担。 “诺”陈红作为一个土生土长天一人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北山定的意思,当即欣然答应,她之所以现在才讲,就是因为没有其他人在。 嘱咐医童和卫兵好好照顾李青后,北山定方才离开,出了营帐便往新的营地赶去,她的帐篷还是那个最大的还是在正中间,好像从来没动过一样,可后面空旷的地方显然是不一样的。 当天中午北山定就让人将战书送到了孟关城内,石翊之前虽然有写,但那时候她还没来,如今她来了自然要重新写一份,内容当然少不了要威逼利诱一下。 信使将信送到城内后并没有立即得到答复,北山定有些着急,因为他们现在没有足够的粮食,对方多拖延一天他们的处境就多危险一点,想到这里连忙下令全军准备随时攻下孟关。 眼看太阳越来越向西,北山定不再对敌方投降抱有希望,可就在她准备下令攻城的时候城内的信使却来了,虽不抱有希望,但历来双方交战不斩来使,她自然也不会开这个先例。 连忙让人将敌军的信使带进了帅帐,“见过平王,这是我们郡守的答复,还请平王预览”敌军信使一进帐便立马行礼将书信双手奉上,由温忠接过呈给了北山定。 北山定接过当即打开,越看神情越好,连带着那个本来不顺眼的信使也变得顺眼起来,“好,很好,你先回去,天黑之前孤王一定会给你们郡守一个答复”。 “谢平王,告辞”信使说完便行礼退了出去,到了外面自有刚刚带他进来的人带他出去,他也不在乎帅帐内的人对他是敌意还是有意,因为他的任务就只是将信送到而已。 敌军的信使是走了,可北山定的帅帐内却开始热闹起来,争执之声远远都能听到,原来那封信是降书,本来十分高兴的事却因为附带的条件而成了一件很棘手的事。 因为孟关郡守投降开的条件即不是钱财也不是职位,而是点名要北山定一个人进城去商讨投降具体事宜,一个人?意思就是不得带任何人,哪怕贴身侍卫都不行。 就这样让大将和文臣分成了两派,将军们坚持主战并保证几个时辰攻下孟关,文臣自然是主和,能不动武就尽量不动武,可他们也不敢让北山定以身犯险。 所以两派人马争得面红耳赤,而且还没有要停的趋势,让北山定实在是看不下去只得出言打断,“卿等不必再议,孤王已有定夺,决定孤身进孟关”。 “大王万万不可,臣以为易章此番投降并非出自真心,只怕投降是假设计陷害大王是真,还请大王三思三思再三思”许昌闻言想都没想连忙出言劝谏道。 易章便是孟关郡守,也是整个孟关的一把手,据说石翊未曾攻打黄州以前他就出言劝谏田之平加强黄州军备,可惜田之平没采纳,后来他又跟相临几个郡的郡守提过,也没人拿他的话当一回事。 其实也不能怪别人不相信他,毕竟宣州和布州都已经被石翊攻下,无论从战略上还是从地图上看石翊接下来要攻打的一定是首府西州,谁知道她竟然绕道去攻打黄州。 等田之平想起易章提的建议时,石翊都已经攻进了黄州,而之前没听他警告的几个郡除了位于孟关后面的那个郡之外,其他的已经全部被石翊攻下,让把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到西州的田之平后悔不已。 “是啊大王,易章此人虽有才华却也十分忠君,如今仗都还没开打他就投降,实在不像他所为”石翊一直以来都在南方,知道的自然比他们多,何况是敌方郡守。 “我虽然不了解易章此人,但大司马都这样说了,大王还是再考虑考虑,以免中他人的圈套”一直坐在一边的北山洛也出声劝道,毕竟只身前往太过危险。 看到其他人也准备要出言劝谏的北山定连忙出手制止,大臣们见状只得无奈退回原地站好,“孤王知道你们的忧虑所在,可只要有一线希望孤王也一定要争取”。 在战场上见过的生死太多太多,倘若能以一人之力而挽救无数人的生命,作为君主作为大王她北山定愿意试一试,也必须试一试。 最后北山定力排众议决定只身前往赴约,“孤王不在期间由石翊全权负责一切事宜,可先斩后奏,若孤王进城一个时辰后还未传来消息,大司马即刻率兵攻打孟关,不可延误”。 “诺”石翊虽然舍不得北山定去冒险,但她知道北山定一旦决定的事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当然水佳玲除外,可惜水佳玲现在不在这里。 “诺”许昌等大臣虽然很不愿意,但也不得不如此,毕竟北山定才是大王,他们只有劝谏的权力并无决策权,何况他们更敬佩北山定这种只要有一线希望都不放弃的精神。 安排好所有善后事宜后,太阳也已经到了山头,北山定连忙进内帐换了一身王服,为了表示对郡守易章的尊重和亲近特意穿了常服,她已经有很久没穿这么轻的衣服了,顿觉清爽不少。 剑乃这个时代身份的象征,北山定也早已习惯天天佩戴,一切收拾妥当太阳已经下了山,“若孤王离开一个时辰后任无消息,大司马立刻下令攻城,切记切记”。 北山定话刚说完元宝就开始往城门跑去,众人看着北山定渐渐远去的背影暗自下定决心,若易章敢对他们大王不利,他们就把整个孟关杀个片甲不留。 没一会北山定就到了城门,报上姓名便有人带着她一路往里走,一直走到郡守府方才停下,“还请平王在此等候,末将进去通报”带路的人很敬佩北山定敢一个人前来冒险,言语之中多了几份尊敬。 “去吧”没有马上见到易章北山定并不奇怪,让她在门外等候她也不生气,看到带路的将军进去后方才翻身下马打探四周,至于一脸警惕盯着她的士兵她也当做没看见。 或许一般人身居高位后就会觉得自己很不可一世,觉得自己是高人一等,要是随便让一个身居高位者遭到这种待遇一定会大发雷霆,觉得易章太过自持身份,可北山定却不会。 一刻钟后那个带路的将军方才走出来,“让平王久等了,郡守已在大厅等候,请进”,北山定明显感觉到带路的将军比之前更加恭敬了几分,因为这次他竟然低着头。 第164章 北山定进到大厅果然看到一个身着韩王庭特有黑色官服的中年男子,容貌虽然十分一般,但脸上的肃穆之色却不是一般人所有的,显然就是孟关郡郡守易章了。 “孤王久仰大人之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北山定知道易章不会轻易向自己行礼,因为他现在的身份不许,所以这才第一个开口。 “平王谬赞了,在下区区郡守何德何能能让大王久仰”易章显然并不和善,从之前刻意让北山定在门外等,而且一等就是一刻钟来看再明显不过。 “只要有才有德者都可被孤王久仰,大人才德非凡自然在列”虽然易章不和善,但她北山定却可以忍,因为只要能让他举城投降就会减少很多牺牲。 易章闻言终于换了个表情,之前的种种确实是他故意为之,因为他根本不相信北山定会只身前来赴约,如今真来了,光这种胆量和敢为就不是他们的大王能比的。 后来的种种试探,更加证明了平王北山定是个难得的英明之主,由此易章也有些释然平王为什么能在五年之内就统一了整个北方乃至大半个南方了,因为光这种气度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本官突然觉得条件开得太少了,想加上一条不知平王以为如何”易章不想再和北山定耗下去,直接开门见山的将今天的议题提了出来。 从进来到现在北山定一直都是站着的,水也没喝上一口,本来以为还要绕上很久才能提到正题上,没想到易章这么快就提出来了,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你看本官这记性,平王都进来这么久了还未上座真是失礼,平王请坐,来人上茶”易章一副十分懊悔的样子,北山定却看出来他是故意的,也不介意依言坐下。 北山定坐的是左下首的位置,易章依然坐在上位,按职位易章属于韩王她是平王并没有直接上下属关系,若按主客这样坐倒也十分合情合理。 没一会就有两个丫鬟端着茶水上来了,一时没想好的北山定并没有回答易章刚刚的问题,反而拿起茶杯喝了起来,一入口就是苦涩之味,显然是最差的茶。 看了一下易章,他也已经提起了茶杯在喝而且还喝的津津有味,北山定只得快速吞下,毕竟当堂喷出来这样失礼的事无论在这里还是在现代她都做不出来。 “易章提提看,但凡孤王能办到的决不推辞”一杯茶喝完北山定也终于有了决定,凭易章没有在大厅四周埋伏刀斧手的光明磊落,只要他提的条件不是太过分,她都可以答应。 “平王果然爽快,本官有把剑出城打猎时落在了山上,不知平王可否为本官寻回”半个月前易章听闻几郡被破心中十分烦闷便上山打猎,就是北山定大军之前驻扎地后面的那个山。 “这个好办,孤王即刻前往,告辞”北山定满口答应下来,出了郡守府便又由刚刚带路的将军带到了城外,出了城北山定立马就朝山上走去。 虽然天色早已变黑,但对于现在的北山定而已和白天并无差别,因为自从那次落海见了北山云回来之后她的武功便接连突破第六层和第七层,这四年来更突破了第八层。 凤凰武功秘籍分为外功和内功心法两本,外功都是写招式和剑法,内功心法才是精华中的精华,练到第八层指的就是内功心法,而练到第八层便可以夜能视物。 北山家从来没人练到过第八层,北山定是第一个,北山洛才练到第五层,而北山明至今未突破第六层,练到第八层除了夜能视物以外,对周围环境的洞察也能了然于心,所以她没有亲自去看却知道易章没有埋伏刀斧手。 自今没人练到第九层,但据内功心法记载,一旦练到第九层武功招式便不再受外功所限制,可随心所欲,还可以洞察十米以内的一切事物,可惜至今为止北山定也没有练到第九层。 到了南门外的旧营地,北山定便不再往前走而是转道进了军营,看了一下李青,据一直照顾李青的医童所说李青下午醒来过,至于陈红已经回到了军医营。 北山定无奈的摇了摇头让医童好好照顾李青,军医营的医童相当于现代的护士是北山定提议由水佳玲和陈红确定可行性后才实施的,大多为女性,但因为这里是军营,所以是特例。 军医营的女医童只有六个,四个跟着陈红两个跟着林娇,现在正在照顾李青的医童就是陈红的,既然无所谓干嘛不让林娇的医童来照顾,真是口是心非。 叫来营地内主事的将军杨永和两个营的校尉询问了一番后,北山定方才如来时一样独自一人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帅帐,刚好一个时辰,让担心不已等着的大臣们终于放下心来。 让大臣们都退下,北山定到头便睡,明明知道石翊有话要说也没有特意将她留下,北山洛倒是走得最积极的,别人不知道,难道她还不知道。 凭北山定练到第八层的内功,别说只身前往孟关,就算独自一人单挑整个武林高手都是手到擒来,毕竟凤凰武功秘籍乃仙家之物,自然不是一般功夫可比。 而这也是北山定敢于如此肆无忌惮的主要原因,事实上确实如此,虽然不知道第八层的威力,但光凭以前的效果就足以让北山定肆无忌惮。 第二天北山定一觉睡到大天亮,一点也不着急,慢悠悠的吃过早餐方才让传令兵去把所有的大将和文臣都叫到帅帐来,除了解出戒备以外,还让全军好好休整。 至于昨天进孟关之事只字未提,但她的吩咐已经是很好的答案,相信她的大臣不会让她失望,到了中午方才如昨天一样前往孟关城内。 过程和昨天差不多,只是没有再等,而易章也不再像昨天那样坐在主位,连带着跟着后面的士兵也不像昨天那样像盯着她。 “见过平王,在下已等候多时”易章已经没了昨天的肃穆,反倒显得平易许多,“劳易章久等了,今儿早上孤王在山上寻得一把剑,不知是不是易章的”北山定说着将身上用布包着的剑解了下来。 易章接过当即打开,竟是跟随北山定多年的佩剑,也是她家祖辈留下来的唯一佩剑,“正是这把剑,亦不是这把剑,在下不敢收,还请平王拿回去”。 “既是这把剑,那就是这把剑,易章收下即可”寻剑?寻剑!易章真正要寻的不是剑,而是明主,北山定正是看出了他的目的,方才不慌不急。 虽然没有亲自去山上寻剑,但北山定可以肯定的说易章并没有丢剑,所以才会拿自己的剑当寻到的剑,一把剑换一座城池外加一个贤臣,她才是真正受益的那个。 “谢大王厚赐,在下愿举城投降”再次接过剑易章终于心甘情愿的跪在了北山定的面前,他并不是真正的爱这把剑,而是想试试北山定舍不舍得。 毕竟这把剑的来历可是众人皆知,如果这么珍贵的东西北山定都舍得,那他才可以放心的将孟关郡整个郡的军民交到北山定的手上,因为从这里看得出在北山定的心中生命比贵重的东西重要。 这才是他心甘情愿投降的根本原因,一个把百姓生命看得比祖传之物都贵重的君主才是真正的明主,才是一个值得他全心全意尽忠的英明之主。 虽然不知道易章想要的明主是什么样的,但北山定知道自己已经让对方心悦诚服,因为现在跪在她面前的易章是真心的,“爱卿快快请起,今日得卿相助孤王犹如如虎添翼,天下太平指日可待矣”。 孟关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让北山定更加相信不战而屈人之兵真乃上上兵法,当即封易章为中书令,下令全军即刻进城,当晚设宴款待全军上下以及全城居民。 因为熟知韩王军事部署和地势地形的易章的加入,北山定真的如虎添翼,一路势如破竹,不到半个月就拿下了黄州全境,然后攻入道州境内。 十月攻下道州,然后兵分三路进攻西州,虽然十月的天已经很冷,但因为是在南方,相对北方而已要暖和许多,对于已经在北方呆了四年多的将士来说并不是特别冷。 可对于一般到冬天就会准时休兵的南方将士来说,还是有些冷,特别是韩王的将士,因为到冬天他们便以为像以前一样不用打仗了,高高兴兴的等着北山定休兵。 谁知道攻下道州后北山定依然没有休兵,反而分兵三路进攻西州,一副不攻下西州就绝不休兵的样子,让韩王将士恐慌不已。 北山定确实是抱了不攻下西州绝不休兵的决心,身先士卒率兵十万从正面进攻西州,而石翊和北山洛则各率领五万由左右两侧进攻。 攻下黄州和道州虽然还算顺利,但北山定也损失了十多万人马,如今到了西州只剩下二十万不到点,以上的数字也只是个大概,但因为田之平早就将军队调到了西州,所以西州初步估计都有三十多万人马。 十多万的差距或许很大,但对于一心要统一天下的北山定来说却不算什么,何况她现在还有那么强大的大本营,若是一攻不下,大不了从头再来而已。 第165章 韩王守将或打或降,十一月低北山定首先率兵攻到西城门下,不到一个星期三军便在西城外汇合,这虽然要得益于易章对敌军的熟悉,但更得益于北山定当初复制的那些武器。 有了这些新型大型武器,攻城夺地十分容易,也是北山定能迅速统一北方乃至大半个南方的最主要的原因,至于最根本的原因,当然是百姓对于统一对于和平的渴望。 虽然一路打来有不少城池投降,但西州毕竟是韩王的大本营,而且还是拥有如此多军队的大本营,所以北山定的三军攻到西城外汇合时,全军只剩了十二万左右。 而韩王的三十多万也只剩了二十万左右,十多万的差距一下子就缩到了八万,这是值得北山定高兴和自豪的事,同样也是值得她伤心难过的事,因为这也代表近二十万的生命又消息在了这个世上。 北山定的三路大军汇合当天遭遇敌军袭击损失严重,当晚全军戒备,第二天一早便率军反攻西城,几日下来双方交战多次,胜败参半,全军陷入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僵局。 这日北山定再次发动的小规模攻势又一次被敌军打退下来,眼看天色已晚不利于再次进攻,北山定决定收兵回营,不到一刻钟就回到了帅帐。 “来人,吩咐下去孤王今晚要设宴,出去时把传令兵叫来”平常大将和大臣们都是各在各的营帐内用膳,就连石翊和北山洛有时候有事也是在自己的营帐内用膳,除非北山定亲自下令设宴才会聚集在一起。 “诺”卫兵只负责保卫安全和日常生活上的命令传达,而传令兵则是专门负责传达一切命令,所以北山定才会让卫兵把传令兵叫进来。 没一会传令兵就进来了,北山定当即让他到四品及四品以上的各个营帐去传达即刻前来赴宴的命令,至于石翊和北山洛就不用了,因为刚刚分开的时候她又特意跟两人说过。 没多久大将和文官们就陆陆续续的赶到了临时搭起的大帐内,李青一路紧跟陈红稍后也到了大帐外,亲自掀开门帘让陈红进去后方才进去,其他先到的官员见状早已见怪不怪。 该干嘛还干嘛,让陈红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加难看,一路跟在她身边的李青自然看了个清清楚楚,只得装傻充愣,这事真不怪她,是这些人太能想了。 真的太能想了,她不就是和陈红走得近点,平常也爱粘着陈红一点而已,就被这些官员想成了一对,也就是对食,她是很想了,可惜另一个不太给面子。 石翊刚走出营帐没多远就遇到了北山洛,两人并没有说话,但也自然而然的一同前往大帐,一路上两人的表情都十分沉重,进了大帐更是瞬间扩大低压,本来还不时有说话声的大帐瞬间安静得可怕。 “大王到”得知石翊和北山洛也已经进了大帐北山定方才决定前往,“恭迎大王,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虽然这些人从未在一起训练过,但每次行礼都能整齐划一,很是难得。 “众卿免礼,陛下请入座”虽然北山定很不愿意,但在重要场合时还是得称呼北山洛一声陛下,虽然大家都知道她们是堂兄弟的关系,但好歹也要给北国几分薄面。 大家谢礼后依次入座,北山洛则和往常一样与北山定同桌而坐,确定大家都已到齐,北山定才让人将饭菜酒肉端了上来,“今日虽不是庆功宴,但孤王相信已不远”北山定说完举杯饮尽。 古人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但那是以前,因为自从北山定登位后,每次设宴无不发言,就连和水佳玲睡觉有时候也少不了要说上两句。 “西城久攻不下,不知各位爱卿有何妙计?”见众人也放下杯子后北山定方才再次开口道,虽然刚刚她说的很励志,但事实上她确实还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 坐在下面的大臣们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连原本还抬着头的许昌和关键等人也低下了头,北山定只得看向陈红和李青。 李青本来是不打算说的,但被北山定看的实在没办法只得站了起来,“启禀大王,西城城坚池厚,粮食水源皆充沛,包围封锁显然不可行,而其水源大多是井水,攻山城之法亦不可行”。 “继续说”北山定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李青说的都是事实,这也是她这么多天久攻不下的原因之所在,因为只要敌军坚守不出,她也拿他们没办法。 “现在正是隆冬,南方几乎无雨草木干枯风却大,以臣之见,火攻倒是个不错的办法”这个办法李青早就想到的,只是因为太缺德所以没打算说,要不是北山定施压她今天也不会说。 先不说城内的二十万敌军,光整个西城的百姓都有近百万,这一把火就烧去一百多万人的性命,只怕不仅会折寿还会连累后代,虽然从她喜欢上陈红开始就注定会没有后代,但李青也不想做这么缺德的事。 李青知道陈红在看自己,但她不敢看她,因为她知道陈红一定不希望这样,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因为陈红现在看李青的眼神都是冒火的。 陈红身为医者一生的信仰自然是救死扶伤,何况就算她救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救活一百多万人,可李青这个大言不惭家伙却打算一把火就烧去一百多万,她怎么能不冒火。 其他的官员闻言顿时议论纷纷起来,就连石翊也不例外,唯独北山定陷入了沉思,好像下面的吵闹都已经不在她耳边,陈红的话犹如一块石头投入水中激起层层浪。 就在大家都相持不下的时候北山洛突然从袖子里摸出了一封信,“大王,这是段丞相让朕交给你的,但愿对你有所帮助”。 北山定率军南下一个月后段敏便处理好了北方的善后事宜,紧跟着南下到了布州,然后是黄州,现在正在道州境内处理善后事宜,猜到北山定攻西城时会遇到麻烦便多写了一封信一起送到了北山洛那里。 至于为什么不是送到北山定那里?那就得说到北山洛了,自从两人分别后,北山洛便隔三差五的让人送信到段敏那里,若是段敏心情好就会回上一封,心情不好就压箱底。 正好想起此事的时候段敏正在给北山洛回信,便自然而然的让人送到了北山洛手中,因为那时候还在进军路上想必北山定也用不着。 本来还在沉思的北山定闻言立马回过神将书信接了过来,动作一气呵成好像刚刚那个半天没说话没动的不是她一样,看完信更像变了个人似的。 第二天一早北山定便把全军分成了两个大队八个小队,一个大队正面进攻,一个大队候补,四个小队攻击东南西北四门,四个小队埋伏,其中攻打西门的小队人数最少。 虽然几日以来双方都有交战,但真正大规模的战争却没有,这次北山定对四门同时发动攻势,而且兵力远远高于前几次,让田之平有些弄不懂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可人家都发动全面进攻了,他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否则就真的连最后的一个城都没有了,“传令下去,集中所有兵力打退敌方进攻”,“诺”。 田之平已经不记得好久没登上这个城楼了,没想到再次登上来看到的竟是敌军兵临城下,而他祖辈打下的五个州和他自己打下的两个州都已经成了北山定的囊中之物。 “北山定你欺人太甚,今日不是你死就是孤亡”身穿铠甲的田之平看着对面随风飘扬的凤凰旗阴冷的说道,好像他的眼中钉肉中刺马上就会消失一样。 “末将誓死追随大王左右”向韩王表示忠心的不是别人,正是杨明另一个逃走的儿子王功,自从逃出远城之后他就带领残兵败将投到了韩王门下并得到重用。 “末将等亦誓死追随大王左右”其他将领见状连忙也跟着附和道,“好,很好,哈哈哈…..有你们在孤王何愁拿不下北山定小儿”,田之平笑得很猖狂。 无论是田之平做少主的时候还是当上韩王以后,他都事必躬亲倒也是个难得的好君主,北山定能这么快就攻到西城多多少少也有点是他故意的,因为他早已把有生力量集中到了西城。 为的就是让北山定疲于奔命,更多的则是为了将她引到这里然后再将她一网打尽,因为等北山定打到西城时早已是疲惫之师,可他田之平的精锐部队却精神抖擞。 五十万那只是他对外说的,实际上他有六十万大军,整个西城除了明面上有的二十万以外,还有十万一直藏在城内,随时可以上战场。 “大王别忘了,咱们手里还有一张牌呢,就算不能把他北山定小儿怎么样,也能让他老婆痛苦一阵子”王功谄媚的说道,完全没有了当初在远城的嚣张跋扈。 “你不说孤王倒是差点忘了,让人把他押上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了”田之平闻言恍然大悟,“诺,属下马上就去准备”王功行礼便退下了。 北山定可不知道田之平打的什么主意,但她也有她自己的办法,一个时辰后终于有东海的士兵攻到了西城东门城楼上,北山定下令发动最后的总攻。 中午时分北山定拿下了整个东门,西门却被敌军打退还被敌军追杀,至于南门和北门还在攻打中,得知东门已破田之平气愤不已亲率十万秘密精锐由西门杀出。 并命令王功率领剩余可用全部兵力赶往东门,而他自己则由西门出绕过南门杀向东门正门,与王功形成前后夹击将北山定杀个片甲不留。 至于原本攻打西门的关键此时正在逃跑中,而敌军镇守西门的大将正在一路追杀他,跑到一片有人高的草地时关键终于停了下来,敌将以为对方怕自己不管不顾就率军杀了过去。 第166章 “放火,全军撤退”关键看到敌军完全进入了草地中方才下令道,士兵领了命令立马点燃火把朝敌军丢去,本就干枯的枯草沾火既燃,一会就变成了大火。 而一心只顾着追杀关键的敌将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走进了陷阱,直到大火燃起才反应过来,想跑都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四周都是熊熊大火根本逃不出去。 关键虽然也在草丛中,但因为已经按北山定的吩咐砍出了一条隔离带,所以见风就长的大火并没有烧到他这边,眼看大火慢慢吞噬敌军,耳边不断传来敌军的嘶喊声。 直到没有听见任何声音后关键方才率兵返回西门,而此时田之平已经到了东门,王功也已经到了东门附近只等喊杀声一起就杀出。 南门由杨永率领一个小分队还在攻打中,渐渐有些处于下风,北门则有许昌率领一个小分队在攻打,形势虽然比杨永这边好,但可能也撑不了多久了。 一个斥候兵刚到了东门便马不停蹄的上了城楼,经过士兵的指引很快就到了北山定面前行礼报道,“参见大王,韩王率兵十万从西门出绕过南门正朝东门杀来”。 刚登上东门城楼的北山定屁股都还没坐热就听到这个让她十分不爽的消息,十万?看来她是有些低估田之平这个伪师兄了,没想到他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参见大王,敌将王功正率领万余人由城内向东门杀来”北山定还没消化完上一个重磅消息,下一个重磅消息马上就来了,让她有些应接不暇。 “来人,立刻传令给大司马实行第二步”既然田之平连老本都舍得拿出来了,她也可以放心大胆的实施第二步计划了,“诺”。 传令兵刚离开没一会田之平就如言而至,虽然城门已经关闭,但在十万大军面前她两万不到的小分队显得多么的渺小,好像不堪一击一般等着被击破。 喊杀声刚起王功也带着万余人从内杀来,腹背受敌让北山定顿时陷入前所未有困境之中,“大家坚持住,大司马马上就会赶来支援”就算所有人都能慌她也不能慌。 本来慌乱的东海兵听到大司马马上会来支援立马镇定下来,其中在军营里呆的最久的士兵更是首当其冲的开始反击起来,整个东门内外顿时陷入一片战火中。 同一时间杨永和许昌两边先后败逃,敌将一方冲出去追杀一方坚守阵地,冲出去追杀的一方被伏击在半路的东海兵诛杀殆尽。 至于另一边坚守阵地的则被关键和打个回马枪的许昌前后夹击不到一刻钟就败下阵来,敌将被抓,士兵自然是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 在双方人数巨大悬殊下北山定慢慢处于下风,眼看就要坚持不住时石翊和北山洛一前一后率兵赶来支援,本来包饺子的田之平也变成了被包的饺子。 王功本就没有什么本领,加上人数才万余人,没一会就被北山洛给活捉了,要是依她的意思杀了一了百了,可石翊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要活的,真是麻烦。 而另一边的田之平就没那么好办了,光他率领的十万人马就不是王功那一点点可以比的,何况他还自幼跟随师傅学习武艺,石翊和他打都不知道能不能胜。 “传令下去,全军东门集结围攻韩王”光靠她们三人五万不到的人马要想打败田之平的十万,虽然不是不可能,但一定很吃力,有可能还会全部搭在这里,她不能冒这个险。 一刻钟后许昌、杨永和关键等所有小分队的将领都带着士兵赶到了东门,得知其余三门皆被破的田之平气得一连杀了十几个东海士兵,他的部下见状也像发了狂一样。 一个时辰后田之平的部将眼看招架不住连忙拉着田之平往北方突围,本来勉强有十二万将士的北山定一下子就被田之平杀了二分之一,自然不会让他逃走,连忙率军追击。 在城楼上观战的时候北山定早就想下去和田之平一较高下了,要不是史官和谏官劝着,她也怕石翊她们分心,她早就把田之平抓住了。 “大王不必亲往,末将等前往追击即可”石翊看到北山定骑着元宝就要追上去连忙上前劝谏道,“韩王深得师傅亲传,你们不是他对手,何况你的踏血有我的元宝快吗”北山定的话让石翊当即哑口无言。 因为北山定的师傅在整个武林中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得她亲传的弟子自然也不会差到那里去,她只不过跟着师傅学了两招战场上实用的,自然不会傻到认为能打赢田之平。 田之平在部下的护送下一路逃到了百里外的一个小坡处,远远的就觉得前面站着一个人,本以为是自己多疑,真的上了小坡才看清竟是他师傅,连忙下马行礼道“徒儿见过师傅”。 “孽徒住口,从今往后我正一派门下再无陈平此人更无田之平”南宫红自从上次离开行城后就开始闭关修炼,直到半年前才出关,没想到一出关就听到两个孽徒的所作所为。 “师傅,师傅请听徒儿解释,徒儿也是十岁后才知道自己的身世,我娘可以作证”听到南宫红要将自己逐出师门田之平十分紧张。 因为他明白如果师傅都不管他了,那他就真的完了,虽然他一直往北方逃,但北方早已被北山定统一,他根本逃不出去,如今唯一能让他活命的就只有南宫红而已。 “十岁就知道了却从未告知,这不是欺瞒又是什么,根据本门门规你已犯戒,凡犯戒之人一律逐出师门不得有任何怨言,你还有什么话说”田之平闻言面如死灰。 “为师还听到你扬言要杀死你师弟北山定,是也不是?”当初南宫红听到这个消息时吓得不轻,她姐和姐夫人到中年才得了这么一个宝贝,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她就真的罪责难逃了。 “…是”田之平本就死灰的脸开始变青,吓得他那些部将纷纷拔出刀来对着南宫红,“不想死的都退到一边”吓得那些部下连忙退到了一边。 “同门相残该当如何?”从始至终南宫红都没给其他人一个眼神,好像那些人刚刚拿刀对着的不是她一样,也或许是他们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 “杀死同门者抵命,未成者废除武功逐出师门”田之平说完本来青白的脸色竟开始好转,人也从地上站了起来,好像做了什么决定一样。 北山定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师傅和田之平正在小坡坡上对打,还有不少人围着他们,眼看田之平就要偷袭成功几个起落就赶到了小坡坡上。 最后师傅是救到了,而她自己则中了一掌,因为田之平才一米七几远没有北山定高,所以这一掌打中了她的腹部,田之平好像故意等着她来一样,这一掌竟用了十层的功力。 北山定当场倒退几步嘴角流血,只怕这一掌要是打在她师傅或者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会去掉半条命,幸好是她,“定儿你有没怎么样?”没想到田之平会趁机从背后偷袭的南宫红看到北山定受伤担忧不已。 “三姨不用紧张,我没事”北山定安抚好南宫红方才用手将嘴角的血擦掉,眼睛却犹如利箭般一直盯着田之平,“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否则我该怎么向你娘和你爹交代”南宫红对北山定的爱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因为在她心中早就把北山定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她这一生命运坎坷,以后也就只能这样了,断然不会再有孩子,何况她也从来没有那个想法,所以把全部的母爱都给了北山定。 “好一副师徒情深,那孤王就成全你们”田之平话音刚落一支利箭就朝北山定正面射来,而他看着南宫红和北山定的眼神除了嫌弃还是嫌弃,好像她们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 不知道田之平什么时候在不远处的山头埋伏了弓箭手,北山定刚刚就感觉到了,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就会出手,因为距离太近箭速太快根本来不及躲避,北山定只得拔剑抵箭。 也许是北山定的新剑太垃圾,也或许是敌方的箭头经过了特殊处理,箭头在剑上转了几圈硬生生的将剑身折断,箭头瞬间没入她的身体跌倒在地,倒下的瞬间她可以肯定射箭的人一定是个武林高手。 “老太婆我忍你很久了,从小到大我们师妹弟三人,你就只对他好,根本不管我和师妹,这下你的外甥加爱徒没戏了,你是不是很难过?啊?哈哈哈…..”看到北山定倒地的田之平很是得意。 “当初我真是瞎了眼才收了你这么一个孽徒,现在清理门户亦为时未晚,孽徒看招”南宫红本来不打算要他的命的,但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那就别怪她了。 田之平不敢怠慢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可渐渐的他还是感到了力不从心,眼看就要被打败一个跳跃就逃到了几步外,手一挥,立马有一个士兵压着一个男子当到了他的前面。 好不容易把箭尾折断的北山定刚站起来就看到了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连忙上前制止南宫灵,“师傅他是佳玲的师弟,杀不得”。 是的,被用刀抵住脖子的年轻男子正是水佳玲唯一的师弟黄喜,虽然已经很多年没见,但只要一眼北山定就能确定是他,因为他的相貌除了成熟许多并无其他变化。 第167章 “孤王劝你最好别乱动,否则刀子没长眼就不能怪我这个做师兄的没提醒你了”田之平看到北山定竟然面不改色的站了起来,连忙出声恐吓道。 虽然田之平不知道南宫红教了北山定什么武功,但以南宫红平时对北山定的溺爱,只怕倾囊相授都是再平常不过,刚刚和南宫红对打已经消耗他不少内力,他不能再冒险。 北山定虽然面不改色,但箭伤加上刚刚的掌伤也有些吃不消,站着的脚都是飘的,南宫红也看出了这一点连忙退后几步扶着北山定,看到箭头没入的地方火红一片,顿时心疼不已,连忙点了周围的几个穴道。 “三姨我没事,一定要把他救出来”或许曾经北山定真的很讨厌黄喜,但现在她已经没了这个想法,因为她知道虽然水佳玲从未提过,但心底肯定早就已经原谅了黄喜。 毕竟她和黄喜几年同门师姐弟的情谊并不是假的,黄喜也只是太过在乎太爱水佳玲才会做了错事,这几年都没再听到他的消息,显然他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正在改过自新。 水佳玲是她的师姐那她就是他的姐夫,于情于理她都应该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却没想到再次相见竟是这种场面,他还那么年轻,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 糊里糊涂被人抓住一关就关了近两个月的黄喜闻言竟流下泪来,经过双方的对话他已明白抓他的人是韩王,而目的正是为了威胁他曾经恨过很久很久的人。 那真的是好久好久以前了,经过那次变故他早已看开了,心里不再有爱亦不再有恨,一心继承师傅的衣钵当了个云游天下的大夫,走到哪里就给人看病看到哪里。 虽然说看开了,但只要一听到和水佳玲相关的消息他还是会忍不住多听一点,知道北山定恢复了她的公主身份还再成了一次亲,后来北山定称王,她也成了唯一的王妃。 再后来战争全面爆发,他忙于救人竟好久没听到关于水佳玲的消息,再后来的后来他听说水佳玲生了个女儿,生下来就被封为少主,同时也是北山定离开的日子。 在这个重男轻女的社会水佳玲生了女儿还被封为少主,这种魄力可能除了北山定再也不会有,他很高兴也替水佳玲高兴,因为他知道她是幸福的。 可他又是难过的,难过北山定为什么不晚几天再离开,水佳玲才刚生产完,孩子都还没睁开眼,正是需要北山定这个丈夫和父亲的时候,北山定却当天就离开了行城。 得知这个消息的当晚黄喜喝了个酩酊大醉,被他砸碎的酒坛子都不知道有多少个,他气北山定的无情,也气自己竟然还没有真正的看开,因为水佳玲依然在他心底深处。 再次看到北山定他也没想到会是这种场面,凭之前两人的恩怨北山定完全可以不管他的死活,可北山定不但管了还要保他周全,他怎么能不感动,毕竟他的心也是肉做的。 “救他?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田之平看到南宫红扶着北山定便猜到了一二,如今黄喜又在他手上更是肆无忌惮起来。 “只要你肯放了他,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北山定说完看了看田之平身后的上百号人,其中有一个人披头散发手上拿着把弓背上还背着个箭筒,站在最后面,显然刚刚放箭的就是此人无疑。 南方的青山和南岭两座大山附近有不少武林门派,其中青山还是在韩王的地界上,早就听说韩王召集了不少武林中人为他效力,北山定还不信,如今仔细一看。 田之平后面站的一百多号人各个身强力壮,步子却十分沉稳,一路跑到这里的也没见其气喘吁吁,显然都是有些武功傍身的武林中人,其中拿弓的那个人更是武林高手,让她想不信都不难。 也难怪这么点人竟能带着田之平突围而出,看来不是她的部署不好,也不是她的士兵太弱,而是敌方太强,是她轻敌了,否则要是当初她相信那个消息,就一定会采取措施对田之平进行围堵,而不是现在这么被动。 “哈哈哈……晚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你死,只有你死了这个天下才会是我的”田之平说完抽出佩剑丢到了北山定的面前,意思不言而喻。 北山定想过田之平会提出让她退兵,也想过他会让她退回到手的西州等七州,却没想到对方的野心竟然比她还大,不但要她死还要她辛辛苦苦打下的天下,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趁着北山定和田之平说话的空档南宫红一动不动的盯着架在黄喜脖子上的刀,趁着拿刀人往左瞟一眼的空档丢出一枚暗器,身体更是瞬间离开了原地。 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刚刚还拿刀的人已经倒在了地上,而原本被刀子架着的黄喜已经和南宫红回到了原地,让在场的众人不得不感叹数一数二就是数一数二。 被救出的黄喜终于也回过神来,想到北山定受了伤,便准备上前给他把脉,“站到后面去,我还死不了”看到黄喜的动作北山定便知道他的意图当即出言制止道。 黄喜闻言并未生气反而依言走到了两人身后,而另一边的弓箭手正在举箭对着南宫红,只要田之平一声令下就会射出,可最后田之平还是没有,或许他想杀的真的只是北山定而已。 而南宫红面对对面随时准备发射的箭好像没看见一样,最后没发射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大王追兵已到五米之外,还请大王即刻离开”弓箭手突然靠近田之平禀报道,口气不容置疑。 田之平虽然还不想马上离开但闻言还是翻身骑到了马上,本来已经准备走了可突然又转过头看向北山定,“北山定,今天你必须死,而我一定会活下去,驾…”。 本来觉得没什么的北山定闻言脸色开始越来越黑,本来准备去追杀田之平的南宫红一放开北山定就看到她迅速倒下去,哪里还顾得上追田之平,“定儿定儿….你到底怎么了?千万不能有事…不能…”。 “姐夫中了百花散,我这里有一颗保命丸,可以暂时压制毒性”把完脉的黄喜说完就从衣服里摸出了一个小瓷瓶,倒出药丸当即给北山定服下。 百花散是一种毒药,药如其名,由一百种毒花毒草组合而成,剧毒无比,有很多种配方,配法不一样解药也不一样,基本上解不了,只有从制药人手中拿到解药才万无一失。 当初水佳玲的师傅去世后留给她的是一本医术手札,而留给黄喜的正是这颗保命丸,两样东西都是无价之宝更是他穷尽毕生精力才创造出来的,意义非同一般,因此分别传于二人,没想到最后竟救了北山定。 看来田之平真的是花了许多心思许多人力物力,为的就是让北山定挡那一箭,虽然箭是对着南宫红射的,但真正要射的确是北山定,因为他料到北山定一定会为南宫红挡。 至于后来为什么没发箭,难道真的是田之平舍不得南宫红死,亦或是感激师恩?不,都不是,他是想让南宫红看着北山定死,看着她一生最最在乎的外甥和爱徒死在她面前,而她却只能无能为力。 看着北山定面如死灰的脸,想通一切的南宫红大笑不止,田之平果然不愧是她的好徒儿,心机竟然比她这个自认为是老谋深算的深算还深。 没一会石翊和北山洛果然骑马赶到了,随后而来的还有陈红和李青以及上千士兵,看到北山定倒在地上身边还有两个陌生人,马都还没停下便跳了下去。 “你把事情从头到尾跟他们说一遍,我去拿解药”看到援兵终于赶到南宫红和黄喜交代完便离开了,黄喜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已经没了南宫红的身影。 看到气势汹汹的众人黄喜感觉到很无力,他一个人都不认识,只怕说了也不一定有人肯相信,倒是看到一个美女刚靠近就把手搭到了北山定的手腕上,显然是在把脉,心中顿时有了想法。 趁着美女还没把完脉,黄喜连忙把自己的结果又说了一遍,顺便还介绍了一下自己,最后的最后,北山洛石翊等人不得不相信这个自称是水佳玲师弟叫黄喜的男子。 “陈大人大王就交给你了,放心,我一定会带人夺回解药”北山定的状况必须尽快赶回营地,甚至是找个好的地方休息,而这个重任只有交给陈红去办石翊才会放心。 陈红身为御医院院首救治北山定当然是责无旁贷,立马叫了四个士兵把北山定轻轻放到了担架上,便往西城方向赶去,担心他们十几个人不安全,石翊又让李青率领两队人马跟上方才稍稍放心。 黄喜自然是跟着陈红他们一起回了西城,毕竟他跟着石翊他们也只是拖他们的后腿,跟着陈红就不一样了,说不定等会就能帮上什么忙呢。 因为不能确定田之平逃往哪里,所以每到一个路口,石翊都得分一队人马朝另一个方向追杀,到了第二天身边竟只剩下杨永一员大将和百余名士兵。 转眼就过了两天,有几次石翊差点追上田之平,可最后还是没追上,而陈红那边更是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就连原本以为能帮上忙的黄喜也死气沉沉的坐着一动不动。 保命丸虽然能保命,但也只是暂时性的,并不能治好,因为百花散的毒性太霸道,本来可以保一个星期的保命丸竟只能保三天,如今只剩了最后一天,陈红自然是焦急万分。 因为营帐内不适合救治北山定更不适合养病,所以到西城的当天陈红便把北山定安置在了韩王宫内,而韩王的家眷早在得知城破时就已经逃跑的逃跑,自杀的自杀,留下的不是疯了就是装疯。 全被陈红关到了天牢里,肃清一事更是全权交给了史官,史官也有些手段,不到一天该抓回来的都抓回来了,该关的也都关了,整个韩王宫顿时清净不少,因为北山定的伤势也显得有些死气沉沉。 第168章 北山定时而清醒时而昏睡,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好像知道身边发生了什么事,又好像不知道,一天到晚昏昏沉沉的睡在床上。 同一时间行城,水佳玲这几天都睡不好,一是宝宝闹腾的厉害,二是她的右眼皮这几天一直跳个不停,前天跳的最厉害,现在虽然好了一点,但心却开始烦闷。 宝宝平常挺乖的,哪怕有个头疼脑热也不会闹腾,可这次稍稍受了点寒就闹得厉害,明明白天都还好好的能去学思房上课,一到了晚上就开始发烧,喝药都不管用。 担心宝宝烧得厉害,水佳玲片刻都不敢离开,喝药不管用就给宝宝擦烈酒,虽然有些起色,但还是会反复,这一折腾就折腾了两个晚上。 第一个晚上水佳玲虽然没有告诉任何人,但第二天还是被北山明两老知道了,连带着晓月也得了消息,所以第二个晚上多了两老和晓月。 现在正值隆冬水佳玲担心两老受不住,到了半夜就让两老回去休息了,两老担心水佳玲太累不愿离开,最后还是晓月留下来两老方才回去了。 晓月几次让她却睡她都拒绝了,不是她不想睡而是睡不着,宝宝连续两天都是这个样子,让她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一个让她寝食难安的可能。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真的血浓于水,每次只要宝宝一闹腾或者病的厉害,过段时间就会传来北山定出事的消息,这是水佳玲几年来总结出的经验,而且每次都十分应验。 这个想法就像发了芽的种子以一种不可阻挡之势迅速在水佳玲的心中蔓延,让她寝食难安,加上宝宝晚上又是这个样子,她怎么睡得着,见她是真的睡不着,晓月也就不再说了。 今天天快亮的时候宝宝终于又恢复了正常,水佳玲连忙催促晓月去休息,而两天两夜没睡的她也开始有了些许困意,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 叫了红花进来问才知道一早宝宝就去学思房去了,而北山两老担心孙儿一早就赶了过来,听到宝宝已经去了学思房方才放下心来,得知水佳玲还在睡便交代了一下让人不要打扰她休息。 红花一直在凤凰宫当值自然知道,因为他们的少主生病他们的王妃已经两天两夜没睡,别说两位老主子和晓月主子心疼,就是他们这些下人看着也心疼,得了老主子的吩咐自然是严格执行。 连大臣求见都没有进去通报,只委婉的让人在中宫等着,因为少主连着两个晚上发烧已是众人皆知,那些求见的大臣倒也等得心甘情愿。 水佳玲没想到自己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连早朝都错过了,连忙传令下去召开偏殿朝会,自己则匆匆忙忙洗漱好吃了点东西就赶了过去。 得知水佳玲一醒来就召开偏殿朝会北山明和南宫灵对望了两眼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们这个媳妇为了这个家为了东海时常忙到半夜,要不是宝宝还需要母亲,她只怕睡都睡在御书房了。 开始她们劝了几次,水佳玲表面也都答应了,可事实是该怎样还怎样,久而久之两老也就没有再劝了,只是不时让人送汤和粥到御书房。 水佳玲不但长得好看,医术又高明,性子也好,对她们两老更是极为孝顺,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北山定出征的这些年更是把东海打理的井井有条,让北山定没有后顾之忧。 南宫灵每次去永福观祈福都会感谢女娲天尊给她们家送来这么好一个媳妇,睡着都是笑的,可只要一想到本该由自家孩子担的责任现在全压到水佳玲瘦弱的肩膀上就心疼的厉害。 越想南宫灵就越觉得亏欠水佳玲,水佳玲不但给她们生了个宝贝孙女,还一直把她教的很好,想到若是北山定回来了,一定要让她好好补偿补偿水佳玲。 正在御书房处理政务的水佳玲根本不知道南宫灵在想什么,要是知道只怕也只是一笑而过,她不觉得辛苦,也不需要北山定特意补偿,只要她不再离开就好,仅此而已。 “王妃该用晚膳了,是否前往御香殿”红花上前行礼请示,水佳玲闻言才发觉一个下午又过去了,今天接见了几个大臣,多是为举荐之事,突然觉得有些烦躁,“去”。 怎么可能不去,晚膳是必须参加的家宴,从来都不例外,红花之所以这么问也不过是按例询问而已,因为每次得到的结果都一样,要是不一样她倒觉得奇怪了。 “宝宝今天学了什么?有没有打瞌睡”南宫灵握着宝宝有些冷的手问道,从宝宝出生后她就很喜欢抱她,个子小小的软软的抱着很舒服,可现在宝宝大了,她却老了,觉得吃力便不敢再抱生怕摔到宝宝。 坐在南宫灵和北山明中间的宝宝眼睛挣得大大的,看了看给自己暖手的奶奶又看了看盯着自己的爷爷,很是不情愿的回道,“今天学了十个字,…有”。 平常北山水盛都能学二十个字的,可这两天加起来才学了二十个,让她觉得很对不起母亲和爷爷奶奶,但她也不想撒谎,所以有些扭捏,她不是故意打瞌睡的,真的! “又学了十个字宝宝真厉害,但上课是不能打瞌睡,知道吗,下次……”水佳玲走进御香殿正好看到南宫灵在和宝宝说话,加上听力颇好倒是听了个清楚。 “给爹娘请安”水佳玲上前行礼道,两老看到水佳玲来了连忙让人把饭菜端上来,而宝宝见到水佳玲立马开始正襟危坐,过了一会就挣扎着要下去,南宫灵连忙扶着她。 宝宝直直往水佳玲那边走去,水佳玲就坐在南宫灵的左下手,隔得不远,但因为宝宝腿短竟走了好多步才到,向水佳玲问了安便自个摸爬着坐上凳子,期间几次差点掉下来。 看得北山两老心都是揪着的,想帮忙又有点远,而离宝宝很近的水佳玲从头到尾都只是看着并没有出手援助的意思,好在最后宝宝还是凭自己的努力坐到了凳子上。 南宫灵也开始和水佳玲话家常,让她吃了饭就别去御书房了,毕竟两天两夜都没睡个好觉,光一个早上又怎么补得回来呢,到时候她自己也病倒了,让她们两老和宝宝怎么办。 虽然每次都会答应,但水佳玲心里却有自己的心思,可今晚她真的只想好好睡一觉,希望宝宝晚上别再发烧才好,否则她就是想睡也不敢睡。 没多久菜和饭就上齐了,四人开始用晚膳,席间除了筷子和碗发出的声音外再无其他声音,本应该好动多言的宝宝也遗传到了水佳玲的沉默寡言,很是安静。 虽然水佳玲很担心今晚又会前两天一样,但整个晚上宝宝都没发烧,在她身边睡得很香甜,有次醒来还看到宝宝笑得很开心,也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是否梦到了她日思夜盼的另一个母亲?! 北山定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她师傅加三姨,当即一头茫然,想了一会才想起所有的事情,“三姨让你担心了,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 “第四天早上,你已昏睡三天,醒来就好,要不是为师有事要处理,一定多在这呆两天”南宫红说完便站起身来,一身素衣未施任何粉黛,却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南宫红是第一个追上田之平的,也是杀他部将最多的,虽然已经身在江湖几十年,但真正杀过的人却没几个,没想到这次一杀就杀了那么多。 就连她曾经的爱徒现在的孽徒田之平都不能幸免,因为她已经没有理由再放任不管,如果必须有一个人万劫不复的话,她希望是自己。 “三姨要走?现在吗?”北山定和南宫红的感情并不深厚,但现在她还是适应了有一个叫三姨的师傅,才见面又要离开,她有点不舍。 “现在,好好照顾自己代我为你父母问好,为师走了”南宫红走了和来时一样让北山定措手不及,但北山定相信她们还会再见面的,而且应该不会太久。 “大王你终于醒了,太好了,让微臣再给你看看”陈红说完便把手放到了北山定的手腕上,半眯着眼依然陷入了诊脉当中。 本来在外殿小憩的陈红看到南宫红出来连忙往里走,韩王宫中不乏宫女太监,但都是不知根知底,她不敢也不能冒这个险,所以这三天都是她在殿内照顾北山定。 难得昨天南宫红带回了解药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陈红便回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一直担心会遇到李青,没想到最后还真遇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真是太好了,大王的毒已经全解,只要再休息几天便可行动自如”陈红说完眉眼都是笑的,可一想到刚刚前来传话的医童就笑不出声了。 看到陈红情绪突然转变得这么快,北山定一时没反应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太久脑子有些不灵活,没过多久得到消息的石翊和北山洛也赶了过来。 从她们的口中北山定总算知道了后面发生的一切,原来师傅真的清理了门户还给她找到了解药,虽然田之平的尸体被几个部下夺走了,但她也不恼,活着的都没怕过,死的就更不会了。 第169章 北山定还知道了两个让她很痛心的消息,攻打西城时杨孝战死,而追击田之平时杨永受重伤,并于今日凌晨不治身亡,连失两员大将是她出征以来头一次。 加上李常和后来先后战死的张义、王乾,五年不到她竟然连失五位大将,其中四品以下的将领更是数不胜数,虽然都有追封,但她更希望他们活着。 如今最后一方霸主韩王都已经长眠于地下,整个天下自然如北山定所愿再次统一,但她却突然有些难过,五年她失去了好多好多,青春虽然看不见,但确实存在过。 可她最美好的五年却在战场上渡过,当别人在家里合家团圆的时候,她只能思恋远在千里之外的家人,当别人陪着自己孩子长大时,她却错过了最重要的五年。 当别人在父母膝下尽孝时,她只能远远的想着,想着她们身体是否安康?而每一场战争下来要掩埋的尸首更让她转辗反侧夜不能寐,不关敌我,只因那都是生命。 如今杨孝和杨永的先后离开,让北山定更加感受不到胜利的喜悦,除了悲伤就剩下了难过,北山定想把两人的尸体运回行城,可杨永留下遗言要葬在西城外的安定山。 北山定便随了他的愿,其实杨永的用意不用说她都知道,他是想替她守着这西城乃至整个西州,既然他要的是这个,那她就给他,另追封其为安定侯。 杨孝追封为孝忠侯,至于遗言他根本来不及留下,加上他又是东海人士,北山定当即决定将其运回行城,也幸好现在是冬天,否则她就是有这个心也只能就近安葬。 例如张义就是夏天战死的,那时还是在北方,根本不可能把他运回行城,甚至连多停放两天都不行,因为天气闷热饭菜都不能放一天,何况尸体,只得就近安葬。 张义被追封为义正侯,就近安葬在平洲边境,而王乾被追封为甘明侯,比张义晚走两个月,因为他本来就是平洲人士,所以北山定将其尸首运回其家中。 除了李常、张义、王乾、杨孝和杨永被追封为侯爵以外,其他将领也都有追封,主要以员外爵和官职追封为主,每次追封先由北山定口头追封,然后再由典军书写送回行城。 最后由水佳玲亲自写在诏书上盖章并发布,原件给家属,抄写件发布到各个州郡,每次追封都有记录,包括追封的原因和牺牲者的具体情况。 每次追封北山定自己也会大概记录一下,到现在已追封一千零八十二人,其中追封侯爵员外爵者百来人,剩余的从一品官职到九品官职不等。 转眼到了十二月初北山定已经大好,西州的善后事宜也已经被石翊处理完毕,而段敏也于几天前赶到西城和大军汇合,便决定十二月初三班师回朝。 回朝当然不少西城百姓沿路相送,这让北山定有些意外,不过心里却是暖暖的,也明白了百姓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太平,只有天下太平才能让他们富足。 因为她结束了天一大陆百多年的战乱给他们带来了太平,所以百姓尊敬她崇拜她,愿意夹道相送,那一瞬间北山定多日来的烦闷顿时一扫而空。 如今天下一统,百姓终于能安居乐业,她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她应该高兴的,为了死去的将士她更应该高兴,因为他们的亲人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再也不用再受战乱之苦。 出了西城北山定便换乘马车,虽然伤势已经大好,但毕竟不是全好,刚刚上马的时候好像用力有些大竟感到胸口有些许疼痛,要不是百姓看着她早就坐到马车内了。 水佳玲是第一个知道北山定率大军班师回朝的,想到北山两老日思夜盼着北山定回来,当即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她们,两老听到北山定终于要回来了十分高兴,早早的让人备好北山定平常爱吃的。 高兴的两老完全忘了御膳房内什么都有,根本就不需要刻意准备,大概做父母的都这样吧,她们只是太担心,担心北山定在外征战可能连顿好的都没吃过几次,所以想把好的都给她备着。 水佳玲则开始筹备庆功宴,虽然北山定可能已经在军中办过,但那只是局面性的,这次班师回朝却是全面性的,而且如今天下已经统一,北山定也该论功行赏了。 这日宝宝下了课便准备回凤凰宫等母亲一起去御香殿用晚膳,结果半路遇到了爷爷奶奶便和她们一起去了御香殿,路上少不了被询问功课,也都一一对答。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宝宝总觉得爷爷奶奶很高兴,虽然平常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们也很高兴,但却不像现在这样随时随刻都是笑着的,心中很是疑惑。 这个疑惑一直到吃完饭和母亲一起回到凤凰宫宝宝都没想通,想到少傅布置的功课还没做连忙坐到母亲刻意为她准备的小桌子前做起来。 看到宝宝认真书写的样子,水佳玲很欣慰,每次做功课宝宝都不用她提醒,也不用刻意督促,因为每天下课后只要有时间她都会自己回来做,直到她让人来叫她去用晚膳才会离开。 今天想必是下课后时间已来不及所以宝宝并没有做功课,现在时辰尚早水佳玲也没什么睡意,便到外殿拿了本书来看,至于未处理完的政事只要回到凤凰宫她是不会再处理的。 外殿放着的书籍并不多,而且大部分都是水佳玲来后才有的,所以多是医书手札等,现在她手中拿着的就是御医院撰写的医书初稿。 经过六年的收集和整理天一大陆第一本全科医书终于有了很大的成就,水佳玲手中现在拿的就是最新初稿中的一本,全套共九本,水佳玲将其命名为《全医论》。 到目前为止初稿已经修改了四次,这一次水佳玲才看了二分之一,虽然要修改的地方已经很少,但也不是没有,可能最起码还要再修改两次才能最终定稿。 当初决定要写这本书的时候水佳玲就知道时间一定不会短,没想到真的用了六年多才有现在的结果,而且都还不是完全成书,但没有花十年已经让她觉得很快了。 水佳玲才看到一半的时候宝宝就已经做完了所有的功课,看到母亲正在看书宝宝也拿起自己的书开始看起来,经过大半年的学习她已经能认识很多字了,但不是全部。 这不就遇到了两个不认识的,纠结一番还是起身走到了水佳玲的身边,“母妃这两个字孩儿不认识”说完小手指在‘耄耋’两个字上。 本来在思考着要不要换一味药材的水佳玲闻言看向那两个字,“念耄耋,形容*十岁的老者,你的曾祖母就活到了耄耋之年”。 曾祖母那应该是她父亲的奶奶爷爷的母亲,她听爷爷说过曾祖母的事,而且曾祖母活到了九十多岁,宝宝昂着头想了一会好像明白又好像不太明白,但读是会读了。 “把书放好你该睡觉了”宝宝闻言不舍的把书放了回去,嘟着小嘴一步三回头的走到了床边,被水佳玲一瞪立马乖乖的站好,给宝宝脱了外衣又盖好被子水佳玲方才回到桌前继续看书。 宝宝躺在床上虽然很想睡但怎么睡都睡不着,索性睁开眼盯着不远处的母亲看,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而且被母亲发现的几率几乎百分之百,但因为母亲太好看她总是会再犯。 感觉到一股视线一直盯着自己,水佳玲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真不愧是北山定的亲生子,就连爱看她这个小习惯都如出一辙,“睡不着就数数”,这是当初北山定教她的,有时候很管用。 “母妃孩儿心中有疑问睡不着”虽然又被母亲抓到,但宝宝知道这次母亲没有责怪的意思,便大胆的将心中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水佳玲没有回答,只是回过头看着床上的宝宝眼中尽显温柔,“爷爷奶奶最近很高兴,但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们永远都这么高兴”宝宝知道母亲看着她就是让她说的意思,连忙坐起来说道。 没想到宝宝问的是这个,让水佳玲即意外又感动,感动宝宝这么小就知道要让爷爷奶奶高兴,如此有孝心长大了也一定是个孝顺的孩子,这点倒是继承了北山家的传统。 “你父王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所以爷爷奶奶会一直高兴下去”不知道为什么水佳玲第一时间竟然忘了告诉宝宝,宝宝有多希望见到北山定可能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或许也正是这个原因她才没有说。 没想到宝宝竟然感觉到了两老的情绪变化,仔细想想也就明白了,宝宝有点像她又有点像北山定,聪慧这一块更是超过她们,自然比一般小孩要成熟一些。 宝宝听到‘你父王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激动的一下子跳下床扑到了水佳玲的怀里,“母妃说的是真的吗?父王真的要回来了吗?太好了,我终于要见到父王了”。 看到宝宝如此高兴水佳玲的脸上也挂上了些许笑容,要回来了?是要回来了!正好,她突然觉得有些累了,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第170章 人太过高兴就会变得很兴奋,宝宝自然也不例外,一直兴奋到半夜方才睡着,睡着后脸上都是带笑的,看的水佳玲无奈的摇了摇头也睡在了边上。 水佳玲刚睡下没一会就听到小白啄窗子的声音连忙小心翼翼起身,一打开窗子果然看到小白在空中盘旋,看到窗子打开小白立马飞进去停在了桌子上。 现在正值十二月,才开了一会窗户水佳玲就觉得有点冷看到小白一飞进来连忙又把窗子关上了,看到小白在桌子上打转转才想起没给它吃的。 看到吃的小白立马停了下来,水佳玲这才把竹筒内的纸条拿出来,一看却是一张白纸,好看的眉皱了皱,最后还是把纸条放在桌上去睡了。 小白依旧吃的很开心完全没有被主人遗忘的觉悟,甚至连吃完了怎么飞出去它都觉得不是什么大事,这倒也是,反正屋里比外面暖和多了,大不了吃完美美的睡一觉。 就在水佳玲再次睡下不久,外面又传来了其他的声音,仔细一听竟然是敲门声,当下疑惑起来,这门几乎没有人敢敲,更别说这大半夜的,就算有急事红花也会小声询问过后才进来,却不会敲门。 一声两声三声敲门声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红花?小东子?”平常都是两人轮流带人守夜,这次却没有人应,心下更是奇怪,便不再出声也没有要去开门的意思。 水佳玲本以为外面的人敲一会见没有人开门就会放弃,结果只是敲门的速度慢了一点而已,完全没有要放弃的意思,虽然隔着外殿声音不是很大,但水佳玲还是怕吵醒宝宝。 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起身穿好衣服往外走,出了内殿经过外殿总算走到了门扉处,外面有灯笼里面却没有点灯,从里往外看只看得见有个人站在外面,身形有些高瘦。 “外面何人?”此时身边没有任何人水佳玲不敢贸然开门,询问却犹如石沉大海,外面站着的人并没有回答但好在敲门声终于停了下来。 盯着外面的人影一动不动,只觉得越来越熟悉,越来越熟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水佳玲才回过神来,心跳快了,握着门栓的手也终于有了力气。 过了一会,吱呀一声门终于被水佳玲打开了,跃入眼中的人不是北山定又是谁,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水佳玲半天没说出一个字,保持着开门的动作一动不动。 北山定第一次看到这样发呆的水佳玲,心动不已,几步上前就把水佳玲拥入怀中,闻着水佳玲身上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香味,好像她从来未曾离开过一样。 可事实上她不但离开过,还一离开就离开了五年,要不是元宝她可能要来年才能见到水佳玲,因为以军队现在的行军速度,最快也要到来年一月份才能抵达。 自从离开西城后北山定在马车上这一呆就呆了半个多月,眼看即将过年她忍不住了,她要回来,她要回到自己爱人和孩子的身边。 元宝上可飞天下可入海,昨儿天黑后她和元宝才出发的,没想到才半夜就到了王府,比她在现代坐过的飞机都要快,不愧是神驹,可惜大军回到行城后它就要离开了。 “我回来了”抱着水佳玲的感觉比北山定打过的任何一场胜仗都来得充实满足和高兴,回来真好,有爱人有孩子还有家人,这些比什么都重要。 “回来就好,宝宝很想你”水佳玲说完挣开北山定的怀抱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方才拉着北山定往里走,第一次被水佳玲主动拉着的北山定傻傻的跟着往里走。 走到内殿后水佳玲的动作开始放慢放轻,也放开了北山定的手,突然空荡荡的手终于让北山定回过神来,一看竟已到了内殿,内殿一如当初离开时并没有什么变化。 看到水佳玲小心翼翼的往床边走去,北山定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远远的她就看到床上有个凸起,如果她没有猜错,应该是宝宝无疑。 近了,更近了,两人终于停在了床边,时别五年这是北山定第一次看到宝宝,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这么仔细的看宝宝,宝宝长得很好看,小脸红扑扑的,睡着都带着笑,肯定在做着美梦。 宝宝的五官一半像她一半像水佳玲,脸型倒是有点偏像她,可皮肤却完完整整继承了水佳玲,水嫩水嫩的好像能掐出水来。 “你把她照顾的很好,辛苦你了,以后有我,我们一起照顾她”五年不见北山定恨不得时时刻刻和水佳玲呆在一起,手更是先脑子一步已经抱上了身边的水佳玲。 “不辛苦,倒是你,在外面行军打仗一定吃了不少苦”水佳玲回抱道,五年不见她又何尝不想亲近北山定,那是她一直放在心里的爱人啊。 抱着水佳玲北山定这一觉睡得很踏实,不用担心敌军来袭也不用担心被背叛,只要她想,她就能睡到什么时候,可天还没亮她就被吵醒了,怀里的水佳玲也已经不在她怀中。 倒是有一张熟悉的小脸和黑亮的眸子正盯着她看得特别认真,真的很认真,两只小腿盘坐,一只小手放在腿上一只小手撑着小脸。 “宝宝看够了吗,看够了就让父王好好亲亲你”北山定说完一把将宝宝抱了起来就着她的小脸亲了两下,还是觉得不太够又亲了两下,宝宝被亲得笑个不停。 北山定亲完觉得还是不够,便抱着宝宝下了床,一把就将宝宝举过头顶,突然一下子被举高的宝宝更加开心,呵呵呵的笑起来。 一直在边上看着的水佳玲虽然很不想打扰她们,但却不得不出言道,“宝宝要去学思房,快放她下来”,突然被打断的北山定很是不舍,但还是慢慢的将宝宝放了下来。 水佳玲连忙拿起早就备在床边桌子上的小衣服就要给宝宝穿,却被北山定一把拿了过去,“我来,我还从来没给宝宝穿过衣服呢,宝宝要不要父王穿”。 “要”宝宝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开心过,她以为要好久好久才能见到父王呢,没想到今天一起来母妃就跟她说睡在她右边的就是她日思夜盼的父王,便兴奋的坐起来盯着看。 父王没有她母妃好看,但比她的少傅和宫中这些人好看很多,她还没看够呢就被父王抱在了怀里,父王还亲了她,不止一下哦,连母妃都没亲过她,她好喜欢父王,好喜欢,好喜欢! 其实水佳玲有亲过她的,只不过水佳玲每次亲她都是在她睡着后,所以宝宝才会认为母妃没亲过她,水佳玲并不知道,否则也当不知道,她可不是北山定。 宝宝的小衣服基本上是北山定大衣服的翻版,否则北山定就要出糗了,给小孩子穿衣服这事她前世就没干过更别说这辈子,好在折腾一番后总算是帮宝宝穿好了。 但也只是穿好,并不整齐,水佳玲实在是看不下去开始亲自动手,经过水佳玲的手后整个效果就大不一样,该整齐的地方整齐,该有配饰的地方就有配饰。 “小东子”水佳玲已经记起昨天是红花当值,那今天就应该是小东子了,朝着外面一喊果然就听到了开门声,而北山定却身手敏捷的躲了起来。 宝宝一脸疑惑的看着北山定躲着的方向,“宝宝不能告诉任何人父王回来的事,否则父王就会再次离开,宝宝知道吗?”水佳玲蹲下身子让宝宝看着自己方才小声说道。 “宝宝知道,宝宝会乖”宝宝眼睛争得大大的看着自己的母妃,眼角还不时看向另一个方向,好像生怕自己不答应父王就会离开一样,她不想父王离开。 “参见王妃、少主,给王妃、少主请安”小东子也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瘦瘦小小的小东子,面容变得成熟,身材则变得微胖,声音倒是没变。 跟着小东子进来的还有一队端着水盆和洗漱东西的宫女太监,水佳玲免礼后方才开始帮宝宝洗漱,其实给宝宝穿衣洗漱完全不用她亲力亲为,但她却坚持如初。 给宝宝洗漱好水佳玲就让小东子送她去学思房了,其他宫女太监也被她暂时支到了外面等候,见众人都已经离开北山定方才走出来,“还是你懂我”。 北山定此次偷偷离开大军独自回来,连到了凤凰宫都是小心翼翼的,要不是带头守夜的是红花她也不介意将人打昏,好在是红花,所以到目前为止只有水佳玲、宝宝和红花见过她。 而之前她一直乘坐马车也并不是没有原因,为的就是给离开做准备,所以就算她现在不在别人也不会发现里面坐的另有其人。 她不怕别人说她弃大军不顾自己先行离开,也不怕全军将士有所怨言,她怕解释,解释她怎么一夜不到就回到了行城,就像当初坠海骑元宝回去的时候都是能不让人发现就不让人发现。 第171章 “你都不好奇我是怎么回来的”北山定说完走到水盆边自己动手洗漱起来,在军中这么多年都是自己照顾自己,动作十分熟练,自己洗完脸还把帕子拧干递给了水佳玲。 都老夫老妻了共用一盆水洗个脸在北山定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妥,可对于一般土生土长的古代人来说是一种轻视,好在水佳玲虽然是土生土长的但思想观念并不保守接了过去,顺便答道,“昼夜兼程”。 “佳玲这次可猜错了,我昨天天黑之后才出发的半夜就到了,就算是大哥的踏血昼夜兼程也没这么快”北山定从未跟水佳玲提过元宝,这会竟卖起关子来。 水佳玲洗完脸又把帕子递给了北山定,等北山定说完时她已经到梳妆台前准备梳头发了,只转过头看了北山定一眼就自顾自的开始梳头发完全没有要搭话的意思。 正在洗帕子的北山定转过头刚好看到水佳玲转头的瞬间,立马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爱说不说,她真的有点爱说而且想说,自顾自的就说了一大通,只要和元宝有关的都说了个遍。 北山定说得口干舌燥一连喝了三杯茶水,虽然有点像猪八戒吃人生果,但她还是喝出了是雪山雪芽,虽然五年未喝,但她还是喜欢这种味道这种差,亦如身边的水佳玲,喜欢了就不会变。 “你曾祖曾祖母很有仙缘”在北山定锲而不舍的紧盯下水佳玲只得说了这么一句总结性的话,“确实,就是不知道她们实习完会分配到什么职位”,看来祖上积德是真的会有厚报啊! 已经梳好头发并戴了些首饰的水佳玲起身准备离开,看的北山定眼睛都没眨一下,她的佳玲越来越好看,也越来越有气质了,可水佳玲临走前留下的话却将她打入了地狱。 “如果有一天你也能得此仙缘,千万别为了我而放弃”如果有一天你也能得此仙缘,千万别为了我而放弃。如果有一天你也能得此仙缘,千万别为了我而放弃。 这句话一直在北山定的脑中回荡久久不能散去,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成仙成神有什么不同,但从她曾祖曾祖母来看长生是一定的,如果她能长生却没有水佳玲的陪伴。 她不能想象那样的日子,在外征战五年,她虽然没有天天见到水佳玲,但水佳玲却无时无刻不在她心中,因为心中有她知道她在家里等自己,所以她干什么都有劲,失败了也不会气馁。 如果这个世界没了水佳玲那她也失去了存在的意义,长生只会让她痛不欲生,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她宁愿不要,她只要陪她到老,然后一起死,埋在一个地方。 上完早朝水佳玲就去了御书房处理日常政事,这一忙就到了下午,以至于她忘了时间也忘了凤凰宫内还有一个人早膳中午膳都没有吃,想到这连忙赶了回去。 水佳玲回到凤凰宫殿内并没有看见人,知道她肯定已经躲起来,连忙让人把饭菜端到了外殿,让所有的人退下之后北山定果然就自己走了出来。 一直在各种纠结的北山定也没觉得饿,这会闻到香味倒真的有些饿了,可她现在却不想吃,因为吃不下,难过的吃不下,“佳玲你早上为什么那样说,你知不知道我很难过”。 “常言道夫妻本是同林,大难临头各自飞,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人家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你却是大福来了要各自飞,知不知道我都不喜欢,我只想和你一起飞而已。 水佳玲从未见过这样的北山定,满脸痛苦,没有任何生气,身形看上去好像都矮了不少,她没想到那句话会让她这么难过,心无言的痛起来,“不是”。 正是因为你不是那种人,所以我才要那样说,别人都没到过蓬莱岛,你到过,你的曾祖曾祖母你父母都没见过你却见过,只怕你到时候真的犯傻,这些是水佳玲没说的。 “那你为什么那样说?”北山定倔强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水佳玲只是看着北山定并没有回答,明明那双眸子还是那么美丽灵动,为什么北山定突然觉得看不懂了。 “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亦或者我们都变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北山定说完自己一个人坐在了角落里整个陷入黑暗之中,水佳玲无奈的看了几眼只得转身离开。 水佳玲走了饭却没有让人撤下去,反而吩咐下去不准任何人随便进去,水佳玲虽然没有细说,但是小东子也知道这任何人并不包括少主子。 宝宝下午一下课就急匆匆的往凤凰宫跑,今天上课她都有些心不在焉,因为她很担心父王会离开,这是她从早上开始就有的一种预感。 坐在御辇上的宝宝第一次觉得他们速度慢,一到凤凰宫便迫不及待的下了御辇差点摔倒,可把她的贴身宫女和太监们吓了个半死。 急急忙忙往里走,可由于腿短要比大人慢上许多,到了内殿试探性的叫了几声父王结果都没人应,心里更加着急,声音也大了许多,可还是没人应。 宝宝不甘心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找过去,最后还是没看到她期望已久的父王,她今天明明没有跟任何人说父王回来了,为什么父王还要离开呢?她不要喜欢父王了。 北山两老看着对面只顾低头吃饭的母女俩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虽然平常也是这样,但就是觉得今天的安静和往常的安静不一样,南宫灵本想询问一二却被北山明拦了下来。 母女俩陪两老用完晚膳便如往常一样回了凤凰宫,刚进外殿宝宝便抱着水佳玲的腿,水佳玲知道她吃饭之前就有些难过连忙蹲下身把她抱到怀里,没一会,小肩膀就开始抖一抖的却没哭出声。 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要见到父王了,宝宝不高兴吗”水佳玲话刚说完宝宝就从她怀里挣脱出去,小脸上还挂着泪痕,却一本正经的说道,“父王坏,宝宝再也不要喜欢父王了”。 “是谁在说我坏啊,小孩子在背后说父母的坏话可是不对的,少傅没教你吗”北山定手里拿着两串冰糖葫芦从内殿走出来,话落人刚好走到母女俩身边。 宝宝看到北山定顿时两个眼睛争得大大的,她刚刚明明有找完所有的地方啊,为什么?为什么…咦,父王手里拿的果子是什么?红红的还亮亮的,好好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吃? 看到宝宝已经被冰糖葫芦吸引住北山定连忙献殷勤的把其中一串递了上去,宝宝接过立马咬了一口,完全忘了不要再喜欢父王的事,“好不好吃?”。 “好吃”宝宝说完又咬了一口,“那宝宝喜欢酸还是喜欢甜?”北山定再问道已经蹲了下去,而水佳玲则早已经站在了一旁,看着两人一问一答。 “甜”外面那一层亮亮的好甜宝宝回答完又咬了一口,“那宝宝是喜欢母妃还是喜欢父王?”一直低着头吃糖葫芦的宝宝突然抬起了头,看了看水佳玲又看了看北山定,“都喜欢”。 “那如果甜是母妃酸是父王,宝宝还会不喜欢酸吗?”宝宝听完开始纠结起来,她喜欢父王不喜欢酸,如果酸是父王的话,那她就勉强喜欢吧,“不会”。 “宝宝真乖,酸有酸的好甜有甜的好,千万不可厚此薄彼,以后等宝宝长大了就明白父王的用意了”北山定欣慰的说完捏了捏宝宝的两个小肩膀。 “父王有话对你母妃说,宝宝自己先到里面去玩好吗”北山定说完又给了宝宝一串冰糖葫芦,“一串而已不会有事的”水佳玲想制止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北山定打断了。 两人目送宝宝进了内殿方才转过身来,北山定一直盯着水佳玲看,可水佳玲却看着不远处的木板,“酸和甜的道理亦如鱼和熊掌一样,宝宝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 “我爱你,比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爱,所以,我不能想象没有你的日子”北山定是这么说的最后也是这么做的,水佳玲担心的事最后还是发生了。 水佳玲没有说话也没有再看对面的木板,双手用力再用力紧紧的回抱北山定,北山定抱过她很多次很多次,她却从未回抱过她,她突然有些讨厌这样不喜欢表达的自己。 北山定刚开始确实钻了牛角尖,但她换个角度去想后就明白了水佳玲的用意,她只是不想拖累自己而已,可她于自己而言却并非拖累,相反是幸福,让她可以获得幸福的人。 想通后北山定整个人都轻松起来,觉得回来也应该出去走一走便翻了窗户,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才叫来元宝,到了城外才发现自己没换衣服。 穿着这么明显的衣服去逛街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平王吗,左思右想之下她想出了一个办法,把外套反过来穿,丑是丑了点,也被人嘲笑她把衣服穿反了,可好在没有看出来。 本来就已经是十二月低,眨眼北山定就在凤凰宫内呆了一个星期,眼看马上就要到除夕,除夕无论在现代还是在古代都是一等一的大节日,将士们打了大胜仗,又在回家的路上。 过除夕她这个大王不可能不露脸,何况还得犒赏大军,所以除夕的前天晚上北山定就回大军去了,离开的时候宝宝拽着她的衣角不肯放,最后还是在水佳玲的高压下才放的。 水佳玲没想到北山定这么会哄孩子,连她这个亲生母亲都自愧不如,若不是知道北山定的过去和现在,她肯定得怀疑是不是早在外面养了个孩子。 第172章 大统五年除夕北山定是在凯旋的途中过的,和全军将士以及随行官员在一个小县城过的,不是特别隆重也没有很多美酒佳肴,但好在大家都吃得饱吃得开心。 这次回来北山定还发现一个特别的事,李青竟然收养了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真的很小,听说才一岁,除夕当天李青请她给孩子赐名以示从头来过。 看了看李青,又看了看坐在她边上一脸无所谓的陈红,北山定突然明白了,李青这一生只怕非陈红不可了,不论两人最后会不会在一起李青都不会有孩子,既然上天给此机缘,那她应该成全李青。 说到小女孩,那确实是上天给的缘分,李青追随北山定一路南征北战打过的仗不少走过的地方更不少,却从未遇到一个和她这么有缘,而她又没有选择的孩子。 那天天寒地冻,天上还飘着雪,可再寒冷的风雪也抵挡不住全军将士归心似箭的心,所以当天全军依然行军,路过一个山崖的时候,李青听见了救命声。 寻声找去山崖下面竟然有一个女子,女子头发纷乱衣服沾有雪、血和泥正挂在一颗歪脖子树上,一只手紧紧护着胸前,远远的只看见是一块布包着什么东西。 李青连忙让人拿来绳索递下去,在几个士兵的合力下终于把女子从山崖下救了上来,这才看清女子怀中竟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而女子头部受创已经流了很多血,奄奄一息。 因为山崖离路边有点距离,所以只有李青带了几个士兵前来解救并没有带军医,李青连忙让人去找陈红,自己则一直和那个女子说话生怕她闭眼。 从女子断断续续的诉说中李青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原来女子和她的丈夫听说仗已经打完了便赶着马车前往西城寻亲,谁知道到了这里马就发了疯,她丈夫和马车一起掉到了山崖下。 而她和孩子因为被丈夫推了一把才没有一起掉下去,可也因为推得太用力她的头才撞到了石头上,因为事情刚发生不久,山崖上的车轮印都还能看的清楚。 没多久陈红来了,丞相段敏也来了,可女子却不行了,不是陈红不救也不是她医术不精,而是女子受创最重的部位是头部,凭现有的医术她真的无能为力。 女子好像知道自己命不久,陈红还没把完脉她就把怀中的孩子一点一点的往李青那边移,李青以为她抱着孩子很累连忙接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只一眼她就很喜欢这个孩子。 “恩人…可否答应…我…一个请求….”陈红已经把完脉对着李青摇了摇头,李青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一直以为能救活女子的。 看了看怀里的孩子,依然睡得很香,而她的母亲却即将离世,突然让她想起了自己,如果她和母亲当初有人肯多帮一把是否完全不一样,“你说吧,只要我能做我都答应”。 “我…走后…孩子再无亲人…求恩人…收养我…的孩子…否则我和….相公死…不瞑目……”本来就已经奄奄一息的女子说完这么多话后更是苍白如纸。 自从喜欢上陈红的那一天起李青就没想过自己会有孩子,一下子就有个孩子要她抚养让她很茫然,以至于半天没回过神来,直到边上的陈红踩了她一下她才意识到有人在等她回答。 “能在这里遇到她们并救下,是缘分,如今她重托于你,更是对你的信任,应下又如何”段敏看到李青久久没有回答出言建议道。 因为如果那个女子拜托的是她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因为自从知道北山洛是女子之后,她就明白了,她和北山洛这生可能没有孩子了,可北山洛是北国的君主,她需要一个继承者。 再次和大军汇合后段敏也只和北山洛待了两天,其中有天晚上她去找北山洛,卫兵看到是她拦了一下就红着脸没有再拦,进去才知道北山洛在洗澡。 而且好巧不巧的看到了北山洛是个女子,没有被欺骗的愤怒,反而还彻底的松了口气,原来她一直在心里说不在意北山洛是男是女,真的是说说,因为她还是有点点在意的。 没等北山洛发现她就退出去了,卫兵还奇怪的看了她几眼,可惜她已经不在意,因为现在的她很高兴,真的很高兴,顺便仔细回想了一下,才发现北山洛从未告诉过她自己是男子。 而且还有很多次都能发现北山洛是女子,可她却过早的先入为主将北山洛定为了男子,加上后来的当局者迷更是被忽略得彻底,看来在感情上她还是和一般女子般并没有什么不同。 对北山洛或许她段敏是在乎所以才迟钝,但对其他人却不会,例如李青和陈红,一路走来,女人的直觉和她所看到的就告诉了她两人不是一般关系,可也不是在一起。 可她总觉得两人会在一起,如果真的在一起了,那这个孩子真的是上天送给她们最好的缘分和礼物,如果没在一起,她李青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何况凭她李青现在的官职还不至于连个孩子都养不起,所以段敏看不下去了,她觉得有缘就应该要珍惜缘分,所以她劝李青收养这个孩子。 李青没想到段敏会劝自己,觉得有些冤,她并没有说不答应,只不过是需要时间适应一下而已,“丞相说的是”,“我答应你,我会待她视如己出将她抚养成人”这句李青是看着那个女子说的。 女子等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后终于面带微笑的走了,而李青怀里的孩子也突然哭了起来,哭声传到山崖下再回声,透出一股浓浓悲伤,她可能也在为母亲的去世而难过吧。 山崖虽然有些高但并不是深不见底,李青觉得有可能她的父亲还活着便带人到山崖下面去寻找,因为大军不能停滞太久,所以女子死后段敏就带着大军继续赶路了。 至于孩子李青要去找人也不方便带,段敏每天有很多事要忙根本没时间,其他人又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所以最后还是陈红看她可怜把孩子带在了身边照顾。 天黑前李青总算带人走到了山崖下面,在山崖下果然找到了一辆支离破碎的马车和一匹摔死的马,将所有的马车碎片翻开果然找到一具男尸,衣着打扮和女子的是一个等级。 其他地方再也找不到任何人或者尸体,让李青不得不相信,想起两人是去寻亲,又觉得有点希望,可女子根本就没说寻谁,她甚至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何况寻亲二字应该也是不确定才对。 所以李青没得选择,何况她还答应了别人,所以后来的一路上她和那个孩子真的是各种磨合,明明她才是从今以后要抚养小家伙的人,可小家伙却比较爱粘着陈红。 本来觉得很委屈的,可一想到小家伙粘着陈红她也能沾光就不委屈了,还明里暗里带着小家伙各种去找陈红,从此再也没被赶出来,心里都乐开花了。 难得除夕北山定设宴款待全军将士和随行官员,她才想起一直小家伙小家伙的叫都还没取个名字,难得大家都在便抱着小家伙出列请求北山定赐名了。 “未满一岁就成了孤儿是个命苦的孩子,但如今有了这段缘分,想来应该也是个幸运儿,莲子虽苦却能入药救人利人,就叫李辛莲吧”北山定想了半天方说道。 看到北山定半天没说话李青还担心北山定不肯呢,不过显然是她多想了,“谢大王赐名,莲儿以后定能顺风顺水”,未来陛下赐的名当然能顺风顺水。 晚宴结束后北山定回到房间还和石翊喝了几杯,顺便了解了一下离开这么久所发生的事,除了李青那事其他的倒也没什么特别的。 本来只准备喝两杯的两人一想到远在行城的水佳玲和晓月就越喝越多,最后竟喝了个醉醺醺才散了,第二天行军两人都是在马车中渡过的。 常言道每逢佳节倍思亲,北山定和石翊是这样,其他将士和官员难道就不是这样吗?当然也是一样,谁还没个父母兄弟姐妹或者爱人子女呢。 今年行城的除夕和往年并没有什么不同,依然是那些人,依然是那些事,不过每个人的脸上却不再像往年那样愁眉不展,因为从今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战事了。 记得有一年他们正在举行晚宴突然传来一个军报弄得饭都没吃饱就得去处理,一直忙到第二天中午才终于忙完了所有事情,其中最累的要属他们的王妃,因为整个春节王妃都没休,他们还休了五天。 这下好了,他们的大王把其余四个霸主都打败了,只等大王回来就可以君临天下,他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现在唯一让他们担心的是吃得太饱,肚子会难受。 除夕过后就是春节,按惯例全体官员都有十天假期,但并不代表大年初一就不用上早朝,这不天还没亮官员就已经陆陆续续的赶往王宫了。 早朝过后官员就开始放假,但水佳玲却没有给自己放假,她必须要在北山定回来之前把所有的事情都整理好,以便交接,她的《全医论》应该也差不多了。 第173章 大统六年正月十八平王北山定率大军凯旋而归,王妃携带少主及文武百官到行城十里外相迎,就连很少出门的太上王和太妃也出了城,晓月自然也出了城。 行城外十里亭,水佳玲和北山两老以及北山水盛正坐在凉亭内翘首期盼,外面文武百官分两队坐于左右,右边的武将远远少于左边,周围全是御林军把守,场面肃穆威严。 唯一比较违和的是,文官首座座的既不是少傅加中书令徐房,也不是大尚书毕恒或者大长秋朱满,而是一个五六岁大身着侯府的小女孩,边上还站着一个中年女子。 正月间的天说冷还是很冷,可中午那会开了会太阳竟也觉得有些热,现在又冷了起来,虽然众人已经在冷风中等了半个时辰,但他们依然不觉得冷,只要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大王他们心里就暖暖的。 宝宝今天穿了棉袍还披了个小披风,帽子毛茸茸的,一双小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马路那头,透过编织帷帐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骑着一匹马往这边赶来,眼睛顿时睁得大大。 过了一会马路上还是只有一匹马和一个人,宝宝明亮的眼睛便暗淡下去,水佳玲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没说什么,一边的南宫灵却开了口,“宝宝别着急,你父王马上就到了”。 马匹停在了凉亭外,马上的御林军还未等马站稳就下了马几步走到凉亭阶梯处对着编织帷帐方向行礼道“启禀太上王、太妃、王妃、少主,大王已到五里之外”。 “再探”北山明和南宫灵今天穿的很精神,也披了披风,更显得神采奕奕,可出门前还是不停的小声问对方是否妥当,等了五年,担惊受怕了五年,她们的孩子今天终于回来了,真好,真好。 “马上就要见到父王了宝宝高不高兴”南宫灵说完伸出双手,宝宝见状立马扑到了奶奶的怀里,“高兴,奶奶也高兴,爷爷也高兴,母妃也高兴”。 窝在南宫灵膝下的宝宝说完又看向了帷帐外,深怕错过见到父王的瞬间,南宫灵把两只凉凉的小手都握在了手里,凉亭四周虽然都有编织帷帐遮挡但还是挡不住风。 “来了…来了”宝宝突然喊道惹得众人连忙往路口看去,果然看到一个身穿黄色铠甲和白色铠甲的,紧接着还有不少穿铠甲和官服的也进入了视线。 然后就是众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凤凰旗,迎风招展,遮天蔽日,这时宝宝已经挣脱南宫灵跑到了凉亭外,而坐着的文武百官也已经站起列做了几排。 近了,近了,更近了,“恭迎大王凯旋而归,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看到站在风中的两老,北山定真没想到她们也会来,心中后悔不已,早知道她就不告诉水佳玲确切时间了。 连忙翻身下马走到两老面前,“孩儿给爹娘请安,让爹娘在风中久等是孩儿不孝”已经多久没给两老请安了,北山定已经记不清了,从来请安都只是作揖的她竟然跪了下去。 南宫灵没想到北山定一回来会行这么大的礼想阻止却被北山明拉住手摇了摇头,看着老伴的眼神她突然懂了,孩子想尽孝心她们不能拦着,否则孩子心理会难受。 “参见太上王、太妃、王妃、少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北山定一下马段敏和石翊也紧接着下了马,其他将领和官员见状也下了马和马车。 十里凉亭处顿时除了北山两老还站着以外,其他的都跪在了地上,旗帜被风吹打声和回荡声充斥着每个人的耳朵,响亮而庄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起来别把脚给磕到了”南宫灵说着扶起北山定还特意望了望任然跪着的水佳玲她们,北山定了然的上前扶起母女两和晓月。 “你们也都起来吧”跪着的人这么多北山定不可能一个一个的去扶起来,简单的说了一番场面话之后大军再次启程,只不过前面多了几辆马车和很多御林军以及官员。 从城门外到王宫一路上都是百姓夹道相迎,没有喧闹,没有拥挤,整整齐齐的跪在道路两旁,让北山定心里充满了从未有过的自豪感和满足感。 当然也让北山定心中有了疑惑,一想到心中的疑惑就觉得不舒服起来,如果这是百姓发自内心的恭迎她接受,但如果是刻意的走形式她就难以接受了。 前世见过的走过场走形式她还见得少嘛,她不需要假象,她只需要真相,哪怕真相很残酷她也觉得比假装来的繁华要好很多,因为那就是最最真实的存在。 到了王宫北山定便放所有的官员回家了,因为晚上她要在大名殿设庆功宴,行城内六品及以上官员都可参加,三品及以上还可以带一名家眷,自然要让他们回去准备一下。 至于军队石翊和段敏会搞定不用她担心,进了宫中北山定就把宝宝抱在了手里,她以前这么小的时候爸妈都常这样抱她,而她才是第二次抱宝宝。 因为宁静宫还在凤凰宫后面,北山定便准备送两老回去却被两老严词拒绝了,让她好好陪陪水佳玲母女俩,想到有御辇还有宫女太监北山定便没有再坚持,因为她真的有话要和水佳玲说。 “宝宝有没有想父王?”,“有”;“那有没有好好听母妃的话?”,“有”;“那宝宝最近在学什么?学得怎么样?”,“四书,少傅说宝宝学得很快”一直窝在北山定怀里的宝宝答得很积极。 “宝宝真乖,来,这是父王给你的奖励”北山定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手大小的拨浪鼓,转了两圈就发出了好听的咚咚声,这是路过一个郡的时候北山定突发奇想让人买的。 古代没什么小孩的玩具她也不知道买什么,虽然拨浪鼓宝宝有可能已经玩过,但她还是买了一个,没想到宝宝很是喜欢,盯着拨浪鼓一动不动。 虽然很喜欢,但宝宝并没有从她手中直接拿或者抢,而是等到北山定递给她她才伸手接了过来,和她还有水佳玲报备后才跑到一边开始玩起来。 看着宝宝玩得很开心北山定心中说不出的高兴,同时也感叹于水佳玲把宝宝教的这么好,那像她小的时候只要想要就去拿,拿不到就抢,反正不会乖乖的等。 “说吧”从进宫开始水佳玲就感觉到北山定有些不对劲,至于那里不对劲她一时也没什么头绪,因为回想一下一路走来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开始北山定是有点怀疑,可现在却有点想通了,水佳玲的性格她还不了解嘛,走形式这种事情她根本不会做也不屑于去做,刚刚也是一时昏了头才会有那种心思。 便不打算再提此事,没想到水佳玲竟然感觉到了,只得把心中的想法大致说了一下,结果可想而知,几天水佳玲都没给她好脸色看。 几个时辰后就到了晚上,庆功宴按时开始,看着大殿下坐的大臣北山定仿佛回到了上次在这里设宴的时候,可他们身边的家眷却证实了并不是那时候。 因为当初这些大臣都是她新招的班底基本上都是年轻人最老的也就是中年人,所以大部分都没成家,如今除了坐在末尾的五品和六品官员依诏没有带家眷以外,其他的身边都有人。 最最重要的是不少人看上去都没有当初那么年轻了,可能心老了,也或者身也老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也不是她关心的,因为现在犯愁的是该怎么进行封赏。 没等北山定想好怎么封赏大臣们又给她出了个难题,让她称帝,现在称帝虽然水到渠成,但她还是觉得太仓促了,应该筹备后再行称帝。 可大臣们明白今天开庆功宴十有*北山定会封赏功臣,但北山定现在只是个王,封的爵位最高也不过是个侯爵,但如果北山定称帝了那就不一样了,所以他们比北山定还着急。 北山定还没考虑好该不该答应,北山两老就也开了口,而且意思和百官一样,看了看水佳玲,根本不理,看了看宝宝,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根本不懂。 叫来礼官问后知道这个月都没好日子方才答应,她最怕的就是这个月有好日子,现在都十八了,十几天不到怎么可能筹备好,好在日子给力解了她的后顾之忧。 经过反复比较和查看北山定把登基大典定在了二月十六,有近一个月的时候应该来得及,一个月也不会让百官觉得太难等,这样大家都觉得不舒服。 晚宴结束已经是十一二点,北山两老早在九点过就回去了,北山定和水佳玲作为主角应该不能离开,可宝宝毕竟太小,需要早点休息,所以水佳玲和宝宝紧随北山两老之后也走了。 水佳玲在的时候北山定一滴酒都没喝,喝的全是水,可水佳玲一走她就让人换成了酒,一个时辰下来也喝了十几杯,怕回去被水佳玲发现,便一路走回去,边走边吹风。 进门前还特意自己闻了一下,没什么酒气方才进去,一直跟在她后面的红花一路上都低着个头,心里却在想五年后的大王和五年前的大王也没怎么变嘛。 她真的觉得没怎么变,一样还是那么重视王妃,一样还是有点惧怕王妃,酒换水又换酒都是她做的没谁比她更清楚,进门前这个小动作更是确定了她心里的想法。 北山定可没空管红花的想法,她现在就想着别被水佳玲发现喝过酒,否则回来的第一晚睡那都是个未知数,进了内殿竟然看到水佳玲并没有睡,“佳玲,你怎么还没睡?”。 “这是醒酒汤”顺着水佳玲的视线北山定方才发现边上的桌上放着一个碗,还冒着热气,想来应该是让人才做的,心里一暖,可一想到汤的名字就开始冒汗,还是被发现了。 第174章 没等北山定回答水佳玲已经走到床边开始脱衣服,北山定听到声响转过头正好看到水佳玲在脱上衣,顿时心里一热,开始有了不纯洁的想法。 出征五年她就吃了五年的素,前不久回来那段时间她确实有那个那个的想法,可每次都因为宝宝而被水佳玲拒绝,让北山定想把宝宝丢到东宫的心都有,可也只是想想。 因为下午的谈话水佳玲一个下午乃至整个晚宴都没给过北山定好脸色,现在不但不责怪她喝酒还给她准备了醒酒汤,还在她面前脱衣服,这是不是暗示她今天晚上有戏。 可这不太像水佳玲的风格,北山定生怕空欢喜一场连忙仔细看了看床上,只有刚上去的水佳玲宝宝并不在,北山定这才开心的几步走到桌边拿起醒酒汤就喝,喝完也赶紧走到床边开始脱衣服,生怕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繁琐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就被北山定搞定了,猴急的爬上床却发现水佳玲已经闭上了双眼,无论她睡没睡,北山定都觉得她是在拒绝,炙热的心身顿时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冷到脚。 持着床的双手仿佛没了力气,整个身体顿时压在水佳玲的身上,没有谁比她更了解水佳玲,她应该知道不会这么容易的,最起码今天不会,但她还是被yuwang冲昏了头脑。 整个天下任何人她都可以强迫,但独独不会强迫水佳玲,因为这是她放在心间上的人儿啊,她怎么舍得,她怎么能那样做。 双手终于有了力气,再次拉开距离又看到了那张让她神魂颠倒的脸庞,一如既往的白皙,此刻却有点点微红,显然是自己太重压到了身下的人儿。 北山定知道水佳玲没有睡,压低头在水佳玲的额头上淡淡的亲了一下“睡吧”,说完便准备翻身下去真真正正的睡觉,没想到却被身下的人环住了腰。 转头便对上了一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眼睛,一如既往的灵动像会说话一般,“蜡烛”顺着水佳玲的目光看到了桌上正在燃烧的蜡烛,北山定顿时明白过来,手一出宫殿顿时就陷入黑暗之中。 北山定还顺带着把床帐也放了下来,刚刚太猴急竟然让她忘了水佳玲做那事的时候是不喜欢有灯光的,除了洞房花烛夜之外全无例外。 如果不是这里有习俗洞房花烛夜不能熄蜡烛,以意夫妻长长久久,估计水佳玲也会毫不犹豫的要熄蜡烛,而那一晚她也见到了不一样的水佳玲。 虽然北山定很喜欢看水佳玲动qing的样子,但如果让她在看和做之间做选择她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做,黑暗中虽然看不见,但却能敏感的感受到对方的一切,依然让她如痴如狂。 现在好了,她再也不用遗憾了,因为现在有没有烛光对于北山定来说都是一样,一样能看得清水佳玲的脸,看清水佳玲溢满温柔的双眼,原来她的佳玲还是那么不善于表达却一如既往的让她心动。 头慢慢的压低慢慢的压低,时隔五年她终于又再次尝到了梦中的香甜,一如既往的润滑,一如既往的让她难舍难忘,这一刻北山定才真正有了回到家的感觉。 没过多久床上就传出了故意压低的喘息声和shenyin声,羞得床都发出了些微的抗议声,更不用说本就没有的月亮,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可声音却没有要停的趋势,反而还越来越大,断断续续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方才安静下来,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水佳玲,连睡着都是皱着眉的让北山定自责不已。 轻轻下床穿了件衣服走到殿外,打开门便看到一脸昏昏欲睡的小东子,其他值夜的宫女太监也都是一副要睡不敢睡的样子,阶梯上下的宫中侍卫倒是很尽忠职守,让北山定满意的点了点头。 宫女太监值夜只是为了服侍主子昏昏欲睡一下也没什么不可,可宫中侍卫就不一样了,她们负责的是安全,如果她们也昏昏欲睡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北山定故意大声的咳了两下,所有的宫女太监果然立马就醒了过来,一看是她顿时吓得连连请罪,除了小东子其他的宫女太监都是刚进宫不久的,有这个反应太正常不过。 “下不为例,起来吧,小东子备热水”累了半个晚上全身上下黏黏糊糊的,不洗一下睡着都难受,何况水佳玲还有轻微的洁癖倾向,所以她有责任有义务让老婆睡个好觉。 宫中人多办事就是快,没一会小东子就进来说已经在侧殿备好了热水,侧殿相当于现代的洗澡间,所以远没有内殿和外殿大,在内殿的侧面有一个小门隔开。 让小东子退下去之后北山定才抱着水佳玲到侧殿去洗澡,浴桶很大足以容下两个人,将水佳玲轻轻放进去之后,北山定才进去,这是她梦寐已久的鸳鸯浴,可此时此刻她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她想象中的鸳鸯浴水佳玲是醒的,是充满欢声笑语的,可现在水佳玲是昏睡的,而且她原本光滑的肌肤上竟有不少青紫处,周围除了水声还是水声,寂静得北山定想扇自己一耳光。 事实上她也真的这么做了,给水佳玲洗好也给自己洗好后,北山定才出了大浴桶,拿过托盘里的干净帕子开始给水佳玲擦拭,又给她穿了里衣后才开始弄自己的。 一切弄好后北山定才抱着水佳玲出了侧殿,还好侧殿和内殿都烧得有火炉,否则北山定真担心怀里的会人感冒,看着已经换过的床单和被子北山定很满意,再次窝到床上北山定才抱着水佳玲睡去。 而外面原本漆黑的夜色也已经变成了蓝色,没多久便天色大亮,值了一夜班又忙了一会的小东子和众人在替班的人来了之后总算可以下去休息了。 北山定和水佳玲睡得正香的时候完全不知道她们在增进感情的时候东宫那边也是热闹非凡,简直和炸开锅有的一比,原来宝宝睡到半夜突然醒了过来,没看到母妃也没看到父王便哭起来。 水佳玲本来是想把宝宝送到宁静宫给两老的,但仔细一想又不妥便没有送到宁静宫,想给晓月照顾却得知晓月还在宴上没有回来,这才带着宝宝去了东宫。 宝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母妃带她来东宫,但她也没有问,母妃像往常一样给她脱了衣服,又给她盖好被子后,就像以前一样拿了本书在桌前看,看着母妃看着看着的她就睡着了。 看着宝宝已经睡着水佳玲方才离开东宫,宝宝很少半夜醒来,今天还睡得这么晚,应该会一夜睡到大天亮,可水佳玲这次失算了,凌晨两点的时候宝宝就醒来了。 还因为没看到她也没看到北山定吓哭起来,无论宫女太监怎么说怎么逗笑都没有用,哭了一会便自顾自的出去找母妃和父王,连外衣都没穿。 王宫殿宇众多,亭台楼阁无数,光东宫就有一百多间房,加上假山水池和走廊就像个迷宫一样,一个大人第一次去都不一定找得着北,何况宝宝才五岁。 宝宝经常来往的地方就是凤凰宫、宁静宫、学思房和晓月的寝殿,而且基本上都是坐御辇,结果可想而知,根本连东宫都走不出去,何况去凤凰宫。 东宫虽然一直闲置,但宫女太监水佳玲却是早早就安排好了,还特意安排了两个细心且谨慎的宫人掌管膳食和衣物,至于东宫管事则是原来服侍水佳玲的明燕。 一年前明燕已经服役五年,水佳玲按照改革后的宫中管理条例放她出宫并赏以钱财,没想到她却选择留了下来,正好东宫缺个管事便把她派到了东宫。 对于明燕水佳玲是了解也是信任的,否则七品的东宫管事绝对轮不到她来坐,比她有资格有经验的多不胜数,可水佳玲要的就是知根知底才放心。 而怎么才算知根知底?了解她的品行和性格,这只是最基本的,要了解她的家庭背景才是最重要的,所以给明燕派任这个职务以前水佳玲已经让人查过了她的底细,确定放心后才用的。 可没想到的是前两天明燕感染了风寒,勉强支持到水佳玲离去便再也支持不住了,等值夜的宫女去禀报时她已经烧得迷迷糊糊,根本不可能处理。 后来还是两位宫人经验丰富暂时主持大局,派了个人到凤凰宫去禀报后,其余的人都围着少主转,没曾想派去的人根本见不到大王和王妃,甚至连总管都没见到。 好在后来宝宝跑累了也哭累了慢慢的又睡了过去,这事才算暂时告一段落,东宫的众人也总算松了口气,可一想到天亮后又开始有些头痛。 大半夜都能折腾这么久,天亮了岂不是更糟糕。可她们都想错了,第二天天没亮宝宝就像往常一样醒了,而且不哭不闹任由她们给她穿衣服洗漱。 一切弄妥当后就坐着御辇去学思房了,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好像前不久闹得整个东宫鸡飞狗跳的不是同一个人一样,让东宫众人叹为观止。 北山定和水佳玲这一觉睡得很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可惜这样的日常即将离北山定远去,因为两天后她又得开始每天去上朝,真是即讨厌又期待。 “你刚刚说什么给孤王再说一遍”正在外殿和水佳玲吃早餐加午餐的北山定一边吃的津津有味一边听陈红报道昨天的善后事宜,一切都很顺利并没有什么不妥,可刚刚她竟然听到了东宫? 东宫多久没人住了?应该自从她搬到凤凰宫之后就没人住过,少说也得六七年了,处理完晚宴的善后事宜少说也得凌晨了,没人住的东宫能发生什么事? 北山定不知道水佳玲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一听到东宫二字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被两位主子盯着看的红花突然觉得压力很大,该不该说竟犹豫起来,因为她也是才刚知道的,事实是否如此还得查一查。 “说”水佳玲看出红花的犹豫,“奴才也是听说的,听说少主在东宫睡到半夜醒了一回还绕着东宫跑了许久”红花跪在地上连忙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立刻去查”得到特赦的红花连忙行礼退了出去,看着对面一脸疑惑的北山定水佳玲突然有些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可不说显然也是不行的。 经过水佳玲的简要解说北山定总算明白了宝宝怎么会睡在东宫,也回想起来昨晚她有特意交代守卫宫门的侍卫不让人打扰,这下好了两人都有份。真是对不称职的父母。 第175章 一个时辰后红花终于回来了,事情经过已经调查清楚,大致和上面无疑,只是细节有些不一样而已,得知宝宝像往常一样已经去学思房上课北山定和水佳玲总算放了心。 心是暂时放下了,可北山定的烦恼却越来越多,宝宝现在才五岁让她一个人住在东宫,她放心不下也舍不得,最重要的是她已经错过了五年,不想再错过。 可若是让宝宝依旧住在凤凰宫,她和水佳玲毕竟是成人总会有需要的时候,当着孩子的面别说水佳玲不肯,就是她脸皮这么厚的人也不敢教坏小孩啊。 所以北山定现在很纠结很纠结,水佳玲在一边看在眼里,却并不着急,生在王侯之家有些事是注定的,宝宝已经在她身边长到五岁,比一般小孩好太多了。 不是水佳玲不想让宝宝留在身边,而是她从小的经历让她明白有些事不是想就可以的,比如她乃至她的那些哥哥姐姐们从小就希望呆在父母的身边。 可事实上他们从一出生就得离开母亲,父亲更是几个月见不到都很正常,身边除了宫女老妈子就是太监,兜兜转转永远都是这些人在他们身边,久而久之父母在他们心中便只是个词语而已。 她不忍心让自己的孩子也过这样的日子,所以从宝宝出生到现在凡是水佳玲能够做的都会亲力亲为,喂奶从不假手他人,一直喂到一岁多戒奶后才没有再喂。 日常给宝宝洗澡也是水佳玲自己来,除非有特别紧急的事才会交给晓月,如此一直洗到现在,做衣服水佳玲并不是很擅长,但还是一年给宝宝做一套新衣服。 说实话她都从未给北山定做过新衣服,每次宝宝生病她比谁都着急,明明知道没事但心里还是会忍不住担心,担心怕她冷也怕她热,让水佳玲欣慰的是宝宝很听话也很乖,五年来累也很开心。 若非下了很大的决心水佳玲昨天也不会把宝宝送到东宫,她不舍却也不得不如此,孩子总会有长大的时候,她们的孩子不应该是备受保护的兔子,而应该是涅槃重生的凤凰,终究会翱翔于天地之间。 “宝宝已经五岁,也该入住东宫了”不忍北山定再为此纠结水佳玲终于还是开了口,如果宝宝会因此而心生埋怨,那就让她埋怨她吧。 北山定闻言惊讶的看着水佳玲,她虽然五年不在家,但不代表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一切,水佳玲或许对宝宝真的很严厉,但对宝宝的照顾也是大家看在眼里的,没想到她竟会说出这句话。 “凤凰终究是要遨游九天,你能护她数年却不能护她一世”长痛不如短痛亦是如此,溺爱成就不了明主,这都是水佳玲未曾说出口的言外之意。 看着那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眼睛,北山定突然明白了,对面那个说得云淡风轻的人儿并非真的如此,只怕此时此刻没有谁比对面的人更难过更伤心。 “佳玲说得对,宝宝是该入住东宫了,来人,传孤王谕令,少主从即日起入主东宫”,“诺”,不到一个时辰凤凰宫内宝宝的东西就被搬到了东宫,谕令下课前也传到了宝宝耳朵里。 转眼到了晚膳时间,得知父母已经启程前往御香殿北山定和水佳玲也开始出门,出了门才知道外面竟然下起了沙雪,天阴沉沉的让人喘不过气。 到了御香殿得知父母还没到让北山定松了口气,若是回来第一次家宴比父母还晚到她会觉得很愧疚的,五年她的孩子长大了,可父母却老了,昨日虽来不及细看,却也发现不少华发。 看得北山定心痛难过,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时间能慢走一点,再慢走一点,让她好好孝敬两老,好好陪陪宝宝,她们开心自己也没有遗憾。 两人刚到没一会北山两老也到了,给两老见过礼北山定才开始细细打量两老,让她不得不感叹岁月的无情,“来人,再加两个暖炉”,冬天对于老人而言是个难捱的季节。 现在虽然已是正月,但冬天并没有真正过去,这不外面的沙雪竟慢慢变成了鹅毛雪,而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下人依言再添加了两个暖炉,两老表面虽然没说什么心理却是高兴的。 整个殿内都暖暖的,趁着等宝宝来的空档,四人开始说起话来,其中说的最多的话题是北山定在外面这五年过的怎么样,北山定也都一一说来,只是不好之处只会略微带过。 说着说着后来竟然说到了昨天晚上的事,原来北山两老也是来御香殿之前才知道的,知道孙儿没事也就没打算说,可不知道是谁提了一句就收不住了。 对于两人昨晚让宝宝睡在东宫北山两老并没有说什么,反而一再强调东宫的奴才没有服侍好宝宝应该要罚,北山定想想好像他们确实也有责任便罚了整个东宫上下一个月的俸禄。 如此这事也就真的告一段落,可四人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宝宝来,北山两老有些着急起来,北山定连忙让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曾想红花刚出了御香殿就遇到了迎面而来的少主,请安过后连忙迎了进去,不知道为什么红花总觉得今天的少主有点不正常,虽然还是以前那种酷酷不苟言笑的样子,但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宝宝进了御香殿就像往常一样开始给爷爷奶奶请安,然后是母亲,最后才是父王,这让北山定觉得很挫败,她竟然被自己的孩子无视了。 没一会早就等候的菜就上齐了,南宫灵不停的给宝宝夹菜生怕她吃不饱,可北山定明显感觉到宝宝不喜欢那碗尖尖的菜,可最后宝宝还是吃完了整碗饭菜,也只吃了一碗。 宝宝才五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北山定觉得那个碗太小,一碗饭肯定跟不上营养,便想让人再给宝宝添点饭,却被身边的水佳玲制止了,“饮食因人而异切不可强迫”。 闻言让北山定想起了邻居一个老爷爷说的故事,一个很聪明的孩子,就因为父母每餐逼他吃两大碗硬生生的给撑傻了,想到此全身冒汗再不提及此事。 “我知你想弥补这五年,但这事急不得,慢慢来就好”水佳玲只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她很明白北山定现在的心思,因为当年她的父亲就是样。 北山定闻言心里顿时宽慰不少,悄悄的把手从下面伸了过去握住了水佳玲的手,眼神依然如常就连另一只握着筷子的右手都没有任何变化,可心里的喜悦却让她如吃了蜜一般。 用过晚膳北山两老就回去了留下空间给三人,北山定想去抱宝宝却被她躲开了,而且宝宝看她的眼神也没了往常的崇拜反而多了一丝冷漠,让她想再次伸出的手只得作罢。 然而对于水佳玲宝宝却是没有任何排除,连看她的眼神都是一如既往的平和和喜爱,这让北山定本就失落的心瞬间被击成碎片,碎了一地,同时母亲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谁能告诉她? 水佳玲和宝宝说了几句宝宝就乖乖的回东宫了,更让北山定叹为观止,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或许该考虑将宝宝带在身边,但也只是考虑而已,这么危险的事她怎么愿意让宝宝冒险。 一夜无话,转眼到了第二天,因为凯旋归来北山定特例休沐三天,所以今天乃至明日任然不用上早朝百官也不用上班,北山定自然拉着水佳玲又睡了个懒觉。 起床之前两人还说了会贴己的话,真的好久好久没过这样的日子了,让北山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可怀里的人却告诉她这就是事实,所以难免谈久了点。 听到宝宝每天去学思房早出晚归中午只能休息半个时辰,而且一个才能休两天大为吃惊,却不能表现出来,因为这种生活身体的原主也经历过,只是她没经历而已。 虽然孩子是应该以学业为重,但北山定还是觉得这个有点太过了,宝宝毕竟才五岁啊,五岁搁在现代还在读幼儿园呢,一天到晚除了玩就是睡顺便识几个字,那像宝宝这么辛苦。 又想到小时候读过的《伤仲永》更让北山定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当天下午便发布了诏书到学思房,以七天为一个轮回,一至五学习,六七休沐,中午休息一个时辰。 叫来少傅徐房问了下平常都给宝宝上什么课之后,更让北山定吃惊,因为课程每天除了读书还是读书,再无其他,这让北山定突然有点喜欢前世很讨厌的小学课程,课业虽重,但好歹该有的都有。 音乐、体育、美术和课外活动一直都是她最喜欢的科目,如今她的孩子却无法享受这种生活,每天除了枯燥的读书还是读书,比她之前恶补还惨十倍,因为童年不应该是这样的。 童年应该是金色的,让然想起都会笑的,以目前这个趋势来看,只怕她的孩子长大以后回想的童年除了白纸还是白纸,除了读书毫无其他记忆。 或许她应该为宝宝做点什么,接下来的整个下午乃至晚上北山定都在想这个事,最后终于有了决定在书桌前埋首疾书,结果才写了一半就被一个消息给打断了。 冬天果然是老人难捱的季节,南宫灵昨晚回去的路上受了寒今儿早上竟然感染了风寒,喝了一天的药也没什么起色,这才让人来请水佳玲去看一下。 可此时殿中却只有北山定,因为水佳玲晚膳过后就去了晓月哪里,晓月昨天没有回来在石府休息,今晚终于回来了想必两人现在有很多话要说,可北山定却不得不派人去打扰。 放下才写了一半的课程计划表北山定就去了宁静宫,昨天的雪一直下到半夜才停,今儿早上就开始融化,到现在只有屋顶还有些白色,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走到半路北山定突然想起宝宝,是不是该让她也来,可一想到她现在正在读书写字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风寒而已,有她和水佳玲在不会有事的。 北山定自从来到异世虽一路有些起伏,但总体上却是顺利的,从成婚到继位到后来的招揽人才,再到后来的一统天下,虽然有些坎坷,但却无伤大雅。 一直以来的顺利让北山定忘了人生除了甜以外还有很多味道,比如酸,比如苦和辣,人生百味只有每一样都亲自体会过了才会知道它是多么的多彩而又残忍。 第176章 另一边晓月住的宫殿内,确实如北山定所说两人正在说话,但不再像以前那样是一个人说一个人听,而是一个人说另一个人会时不时的搭上两句。 早在水佳玲改革《宫中管理条例》之后晓月就空闲下来了,因为宫中各司各人都各负其责,根本不再像以前那样什么事都得她去过问,现在最多只是下面决定不了的事才会报给她,如果她也决定不了才会报给水佳玲。 这样的事情基本上很少,因为现在整个后宫主子并不多,加上新定的《宫中管理条例》是水佳玲吸取前朝乃至其他诸王后宫的优秀管理制度和对不好的加以补充。 可以说现在的新《宫中管理条例》是最完善也最以人为本的。早在北山明当政时期宫中宫女和太监就已经达到八百之众,但由于管理制度并不完善,所以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事。 而其他诸王后宫因为沿袭前朝后宫管理制度,人数虽达两千之众也没有那么多事需要处理,这也更加坚定了水佳玲要重新规划后宫管理的决心。 自此水佳玲和晓月忙了几个月才有了现在的《宫中管理条例》,以前的四位管家管理体制变成了现在的六局二十四司管理体制。 六局二十四司为尚宫局、尚仪局、尚服局、尚食局、尚寝局、尚攻局,每局设六品女官正副各一人共十二人,每局下面设四司共二十四司,每司设七品女官正副各一人共四十八人。 而另外每个宫有一名管事属七品,女官只能是女子,但管事不限性别,可以是宫女也可以是太监,比如红花现在就是尚宫局的正女官,而小东子只能是凤凰宫的管事。 因为北山定实行品级制,所以水佳玲才会加以品级,至于留在宫中的宫人一律七品,享受七品的待遇,但一般宫女太监和宫人都必须不识字,只有每个宫的管事和女官能识字以方便她们处理日常事务。 而且为了防止一人乃至一个小群体专权,水佳玲规定女官和管事一年轮一次岗,轮岗的理论还是北山定跟她说的,如此轮下来,五年后该出宫的就出宫,不想出宫也得出,除非主子特许。 像红花和小东子就是水佳玲特许,所以轮岗五年后也还留在宫中,至于其他人一到年限就会全部被放出宫外,因为太监在外面基本上难以活下去,所以太监基本上都不会想当管事。 自《宫中管理条例》颁布并实行以后,宫中办事效率大为提升,也少了很多麻烦,现在宫中人数已达一千管理起来也比以前轻松,所以晓月的空闲时间也越来越多。 没事干又不能去找石翊,晓月自然经常往石府跑,久而久之行城上下早已习以为常,要是晓月太长时间不去还会让人觉得奇怪,前不久因为知道大军要回来了,更是往外跑得勤快。 以至于石翊回到石府看到的就是井井有条,并没有因为她离开六年而萧条或者乱得不成样子,知道是晓月所为心里暖暖的,她的晓月为了这个家为了她真的吃了很多苦。 如今王达和他的两个儿子都已经死了也算家仇得报,现在天下一统她也无需再出征,加上她们两个也老大不小了,该是时候给晓月一个交代了。 所以昨儿石翊特意派人进宫叫晓月去石府就是为了商量此事,商量来商量去还是觉得应该和义父义母商量下,因为石翊父母双亡,晓月也是个孤儿,如今能给她们主事的也就北山两老了。 晓月觉得有理,但心里更偏向于和水佳玲说,所以这不一回来就让人把水佳玲叫到了自己殿里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方才罢休。 水佳玲闻言心里止不住的难受,七年来她欠晓月太多太多,北山定亦欠石翊太多太多,可能这一生她们是还不了了,而唯一能帮上点忙的婚事竟然也要她们提及才想起来,心里愧疚更甚。 “姐这是好事,等会跟爹娘说,她们一定很高兴”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这是水佳玲没说却已经记在心里的大事,但愿她们喜欢。 “谢谢你小姐”明明水佳玲多次让她叫她名字,因为两人结拜后就应该以年龄定长幼,晓月长她两岁自当是姐姐,可只要每次晓月一激动还是会叫她小姐,让水佳玲无可奈何。 其实晓月是真的很激动,因为自记事起她就是服侍水佳玲的,水佳玲在她心里那就是根深蒂固的主子,虽然两人现在已经以姐妹相称,但这些都是水佳玲给予的。 如果没有水佳玲那她晓月也没有现在的一切,虚名她虽然不在乎,但她在乎石翊,石翊现在已经是大司马,待大王论功封赏后只会更加显赫,若她依然只是一个奴籍侍女。 石翊可能不在乎这些,但满朝的文武百官会在乎,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也会在乎,更会因为她低微的身份而连带着贬低石翊,这是她不想看到也不愿看到的。 因为水佳玲撤销了她的奴籍,还和她义结金兰这一切就变了,而这些都是水佳玲给予的,她从来没有忘过,所以她是打心底感谢水佳玲,感谢水佳玲给予的一切。 完全没有埋怨她和石翊因为战事不得不分开这么多年,这让水佳玲更加愧疚,虽然她和北山定也分开了近五年,但好歹她和北山定已经完婚还有了宝宝,可晓月却什么都没有。 这让水佳玲觉得更愧疚,不过看到现在的晓月对婚礼充满期待的样子,或许她可以为她做一点事,为她们的婚礼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就在两人一个对婚礼充满期待一个想做点什么的时候小东子进来了,还带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没想到一场雪就让太妃生了病,两人急忙赶往宁静宫。 水佳玲和晓月赶到宁静宫时北山定已经到了一会,正在听陈红陈述病情,看到两人来便让两人一起听,太妃得的风寒有些棘手,按陈红的意思是十天半个月好不了,也不会再加重。 北山定这才放了心让陈红开药给管事,自己则进了内殿,水佳玲和晓月也紧随其后,待三人看到南宫灵躺在床上虽然有些病态,但精神却很好之后,脸色总算松和不少。 “都是自家人免了”看到北山定三人要行礼南宫灵连忙出言制止,“真的是人老了不中用了,没想到一场雪就得了风寒,还劳你们特意来看我”。 “娘还年轻,说这话就是怪孩儿来得晚了”北山定第一次听到母亲叹老心里很不舒服,在她心里,父母永远都是山那边的海海那边的山,是她心里的寄托和依靠。 水佳玲和晓月也附和了两句,宽慰南宫灵,和南宫灵相处这么多年,她们已不是第一次听南宫灵叹老,但在她们心里的南宫灵,永远都是那个和蔼且精神饱满的夫人。 “你们竟知道哄骗我,不照镜子光看明都知道的事何必自欺欺人”躺着都中枪的北山明表示很无奈,不过她知道老伴说的是事实,因为她也觉得大不如前了。 三人还想再宽慰两句却被南宫灵打断了,“不说这个了,这次大军凯旋石翊也回来了,昨儿还特意来看了我们两老,是个孝顺的孩子”。 “如今宝宝都五岁了,石翊却还是一人,也是时候该给她找门亲事了,就是不知道那家大家闺秀能入她眼”北山明接过话,可把边上的晓月给急了个半死。 看到父亲眼中的戏谑北山定明白她是故意的,当即出言配合,“大哥不但人长得俊秀,品行更是一等一,加上职位位极人臣,只怕门阀世家之女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争先恐后的想嫁进石府”。 “门阀世家之女在我心中不过粪土尘埃,唯有晓月才是我心中的明月,真正的大家闺秀”众人寻声望去竟是石翊,只一会的功夫晓月就到了石翊身边,看来她们这次有点玩过了。 石翊本来是想进宫找晓月的,结果听说太妃生病了便改道宁静宫,没想到还没进内殿就听到北山定的话,虽然知道北山定多半是故意的,但她还是忍不住当真,因为她舍不得让晓月受委屈。 “石翊来得正好,母亲正有事要与你说,知道你与晓月两情相悦,昨儿特意让礼官选了个吉日,这个月三十就是个好日子,虽然有点赶,但应该来得及,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南宫灵说完期待的看着石翊。 这事南宫灵早就想了,只是苦于石翊出征在外一直无法实施,如今石翊终于回来了,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比谁都着急,所以昨儿石翊一走就连忙叫来了礼官。 在场的人都只石翊和晓月的事,自然明白结婚对于她们而言是多么的难得可贵,大家都期待的看着石翊,就连刚刚还在说笑的北山明和北山定也一样。 石翊没想到母亲已经选好日子了,其实她今天进宫找晓月也是想两人一起去见两老,没想到她还没开口母亲就已经安排好了,“但凭母亲做主”。 “如此甚好,那接下来的事就交给定儿和佳玲了,切不可委屈了她们”南宫灵说完便让几人回去了,她也有点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 四人出了宁静宫并没有各自分开,反而去了御花园,这个时节梅花应该开得正旺,加上现在冰雪初融是个赏梅花的好时机,不应该错过了。 这梅花一赏就赏到了晚膳时分,石翊便留在宫中吃了晚膳方才离开,虽然婚礼的准备时间只有十天,但北山定亦有把握给两人弄好一切,也必须弄好。 第177章 筹备婚礼加上登基大典让北山定接下来的大半个月都很忙,虽然有水佳玲帮衬,也有石翊帮忙,但还是很忙,常常忙到半夜才回去休息。 自己一回来就让宝宝搬到东宫,宝宝多多少少可能还是有些想法的,本来想找个时间好好和她聊聊,谁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都没闲过,根本没有时间到东宫去看宝宝。 水佳玲每天倒是都会去东宫坐一坐,可那只是她的那一份关怀,并不能代替自己这一份,宝宝一定很失望,可能心里还很讨厌自己,越想北山定越觉得头疼,干脆不去想。 等到登基大典过后有时间了再好好补偿补偿宝宝,或许她可以带他出去走走,可能长这么大她都没出去过几次,到时候宝宝一定会很高兴。 想到这里北山定也就不觉得累了,桌上的奏折好像也没那么烦了,明天就是三十石翊和晓月大婚的日子,她今晚必须把较重要的奏折批完。 虽然北山定接手以前水佳玲就已经把所有的奏折和事物处理妥当,并且全部都已经交接清楚,但由于北山定一回来就连续休息了三天,导致奏折堆积如山。 以前只治理东海的时候奏折就像批不完似的,现在又多了其他四地的奏折更是堆积如山,要不是有丞相先行筛选一遍,可能更多。 奏折再多只要北山定一天到晚都批总会有批完的时候,可早上得上早朝,中午乃至整个下午不时还得接见朝臣,加之这段时间筹备婚礼不时要过问,奏折又天天有,批不完太正常了。 这晚北山定又批到半夜才回去休息,到了殿外便让所有的人都退下了,怕吵醒水佳玲进殿之后更是小心翼翼,顺着微弱的光线进了内殿。 每次看到水佳玲特意为她留的这支的蜡烛,北山定心里就暖暖的,水佳玲睡觉从不喜欢有光,但还是特意为她留了一支,光线虽弱却是慢慢的关怀。 北山定轻手轻脚的脱了外衣挂在屏风上,小心的揭开被子躺了上去,生怕自己冷到边上的人都不敢往里靠,眼神却望着边上的人再未离开。 水佳玲睁开眼便隐隐约约觉得有人在看自己,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明日大婚早点睡”,等了一会那股视线还是没变让水佳玲不得不开口劝道。 从水佳玲睁眼的时候北山定就知道她醒了,看到那双明亮的黑眸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还以为被抓包了,可一想到只有自己才能夜视也就肆无忌惮了。 谁知道水佳玲的感官超出她的想象竟知道她没睡,尴尬的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心虚,“马上就睡,哦对了,大婚的衣服你送去给大哥了吗?” “送了,礼单你可有看,可觉得不妥”水佳玲没想到北山定会问到这事但还是立马反应过来,大婚的礼服和晓月的陪嫁礼单都是她在负责,北山定现在才问倒是有些晚了。 北山定闻言仔细想了一下,礼单是下午收到的,她第一时间就看了,陪嫁的嫁妆和侍从仆人都是按世家之女来办的,并无不妥之处,只是觉得太少了。 晓月既然已经是水佳玲的义姐那就是她北山定的义姐,若是以前她家也就是王侯之家依照世家之女给晓月办嫁妆并无不妥,可现在她已是天下之主,下个月就行登基大典。 若再以世家之女来办嫁妆那就显得有些寒碜了,“并无不妥,只是太少了,我想封你义姐为郡主,你意下如何”,虽然算是她的义姐但不能真是,否则石翊和晓月大婚在这里就算有背人伦了。 因为如果晓月真是北山定的义姐,那北山两老势必也是她的义父母,如此一来石翊和晓月就算是同辈兄妹了,兄妹成婚在这里说得不好听点就是*。 两人虽然并无半点血缘关系,但辈分之分在古代尤甚,血缘不能乱辈分亦同样不能乱,所以北山定只能说是‘封你的义姐,而不能说我的’,故而也就只能封郡主而非公主了。 “如此甚好”水佳玲早就想封晓月了,但却一直没封,因为她明白她封和北山定封的意义大不一样,而且还选在这个时候就更有利于晓月了,当然乐见其成。 “那嫁妆也就得按郡主名分安排了,明早辛苦你了,晚安!”北山定说完抱着水佳玲便闭上了眼,“晚安”水佳玲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回答道,没一会就在北山定温暖的怀里睡着了。 一夜无话,北山定第二天醒来时旁边的位置已经凉了,看来是去忙准备嫁妆的事了,晓月这个姐妹对于水佳玲而言或许真的比亲兄弟亲姐妹来的重要。 起身后便和往常一样前往乾元殿上早朝,只不过今天的早朝很短,半个时辰不到就结束了,算是北山定刻意而为之,毕竟午时就是迎娶的吉时,她不想石翊错过这个时辰。 午时未到石翊便率领迎请队伍前往王宫,迎亲队伍除了礼官按北山定吩咐准备的以外还有石翊自己准备的,浩浩荡荡站满了一条街。 骑着踏血走在队伍中间的石翊,第一次穿得这么红火,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全部都是红色的,加上身前身后的队伍和大花轿也是红色的,视线里除了红还是红。 好在道路两旁围观的百姓并未身着红色这才让石翊觉得自己没有掉进红色染缸里,看着站队整齐又不拥挤的两旁百姓,石翊不得不感慨还是行城的百姓比较有素质。 从小到大受母亲教诲和感染的石翊一直十分节俭,哪怕是来到行城后也一直如此,如今看着长龙一般的迎亲队伍,石翊高兴之余也有点难过,这婚成下来得花多少钱啊。 可一想到自己已经亏欠晓月很多,若是这一生唯一一次的大婚也办的不风光岂不是更让晓月受委屈,如此这般石翊才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包袱。 石翊如此心疼钱难道是没有钱吗?事实并非如此,相反,她很有钱,自从出宫立府后,北山两老和北山定两口子不时都会赏赐,加上每年的俸禄和晓月时不时也会支持根本就不差钱,而且很有钱。 午时石翊准时到达王宫五门外,预先得到消息的北山定和水佳玲也已经让送亲的丞相段敏带着身着盛装头盖红盖头的晓月到了一门等候。 从住的宫殿到一门晓月都是脚不沾地,这是她们北方的婚嫁习俗,她是北方人自然依此办理,今天她们终于要成婚了,真好! 送亲队伍这是南方特有的,就是出嫁一方必须有娘家人送到迎娶一方并住上一晚,本来北山定想亲自出马的,但想到出嫁方迎娶方她都占一半,不太好,便委托给了段敏。 以段敏和她们的交情肯定会答应,何况还是她亲自开口,段敏现在是丞相代替她们给晓月送亲,别人也不敢看轻了晓月去。 段敏何尝不知道北山定的想法,但她是打心底想给晓月送亲的,她虽然和晓月不熟,但和石翊还是很熟的,为国为主石翊算得上是鞠躬尽瘁,这样的人值得百姓敬仰,也值得她做点什么。 不过看到这场面浩大的婚礼段敏也是有些嫉妒的,那次匆匆相聚之后北山洛就回北国去了,走之前也没说什么,两人再次相见都不知道是何时,成婚更是遥遥无期。 由五门前往一门只有石翊一人可进,其他人只得在外等候,从五门到一门石翊片刻也不敢耽搁,也好在每到一门门就已经打开,否则想不耽搁都要耽搁。 午时一刻石翊总算骑着踏血到了一门,北山定第一次看到如此意气风发的石翊,完全没有了往常苦仇一面,好像整个人都是明亮的,看来袁氏一族的结束总算让她解开了心结。 给北山明行了礼,石翊就准备去接自己的新娘却被段敏拦了下来,今儿高兴也不生气看看段敏要说什么,因为段敏是送亲的她比谁都清楚。 “按北方习俗大司马得拿一件珍贵之物给女方家人,也就是王妃”这事本来不归段敏,但总不能让大王和王妃来要东西吧,便只能由她来了。 石翊闻言恍然大悟,成婚前晓月有跟她说过有些步骤会按北方的习俗来办,让她准备两件东西,还好她有准备连忙从袖子里把东西拿了出来,一颗小孩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呈现在众人眼前。 这颗夜明珠是她攻下明王宫后搜出来的,本来应该和其他金银珠宝一样一起送往行城的,但行军打仗有时候真的很需要光明刚好夜明珠够大又能发光便留在了身边。 后来和北山定会师之后她便把夜明珠呈给了北山定,北山定得知夜明珠详细经过后并没有怪罪反而将此夜明珠赏给了她,所以此物在她看来就是最珍贵的。 在场的文武百官看到如此巨大的夜明珠无不感叹,有些知道详细的人更是佩服石翊,如此重要之物拿来做彩头竟然一点也不心痛。 得到水佳玲授意后段敏接过了夜明珠,亲自呈到水佳玲面前,北山定看了也没说什么,难得石翊喜欢她再赏赐下去就可以了,北山明一生见过珍宝无数,自然不会惊讶。 因为南宫灵病还没有好,所以此次只有北山明一人前来,至于文武百官北山定并没有明确要求,都是他们自发组织过来的,让北山定很高兴。 “大司马见谅,光一物还不够,还得有一物与新娘互换定情信物”段敏送完东西又挡在了晓月的面前,让石翊刚看了两眼还没来得及看个仔细就没了。 “这是我娘亲唯一留给我的木簪,不值钱而且很旧,盼晓月不要嫌弃”这个木簪是石翊十二岁那年石母亲手给她做的,一直被她爱若珍宝,时时不离身。 若是别人就算千金她都不卖,更不会送,可那个人如果是晓月,那她愿意毫无条件的给她,给她自己最珍贵最珍爱的木簪。 段敏接过木簪递到了晓月面前,在众人期待中晓月毫不犹豫的拿起了木簪,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银手镯递给了段敏,段敏接过又递给了石翊,石翊收在了怀中。 看到这一幕,北山定想起了手上的戒指,而水佳玲也想起了身上的玉佩,当初她们也是这样交换信物的,不过是一个在殿内一个在殿外而已。 第178章 彩头给了,定情信物也互换了,石翊理所当然的认为她可以把晓月带走了,谁知道还没拉上晓月的手就又被段敏给挡住了,再好脾气的人也得发火,何况石翊还有点急性子。 “今天大喜的日子,大司马可别让人看了笑话”段敏用只有两人的声音说道,听得石翊一愣,是啊,今天是她和晓月成亲的日子,她怎么可以如此心急,要是搞砸了可就真的成了笑话,“谢谢”。 石翊虽然有时候比较急性子,但总体而言也是急中有细,只要上了战场更是变了个人,沉稳之余还十分谨慎,否则多年征战生涯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段敏知道石翊心急,连忙把最后一步说了出来,按习俗石翊必须把晓月从一门背到五门直至上花轿,这对于一般人可能有些难,但对于石翊来说还是可以办到的。 这是在场大部分人的想法,也是石翊自己的想法,可并不代表新娘也会这么认为,“丞相,这一步就省了吧,我可以自己走到五门”。 没等段敏说什么石翊已经掀开衣摆蹲在了晓月面前,晓月也从盖头下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后,单薄却并不瘦弱,也和她一样穿着大红色的礼服,“相信我,我可以”,可以背你到五门也可以背你一生一世。 或许是受了石翊那句话的诱惑,又或许她其实也很期待,期待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的人把自己背回未来共同的家,毕竟这是每个少女曾经都会做的美梦,她自然也不会例外。 在北山明、北山定和水佳玲以及所有文武百官的见证下,石翊背着晓月从一门走到了五门,途中停顿过,也缓慢过,但终究还是把晓月背上了大红花轿。 还来不及察汗石翊就连忙向北山明和水佳玲告了辞,迎亲队伍也终于再次开始启程,只不过队伍又壮大了很多,多了很多嫁妆,也多了很多送亲的人。 送到五门已属极限,北山明看到队伍已经走远便回了宁静宫,拜堂吉时要到晚上她还可以回去陪陪老伴,顺便跟她说说刚刚迎亲的经过。 北山定放了文武百官半天假,用意不言而喻,便和水佳玲也回了凤凰宫,昨天晚上比较重要的奏折她都已经批阅了,趁着还有时间可以回去睡个午觉。 谁知道午觉没睡成就罢了,还差点和水佳玲吵起来,其实就算真吵只怕说得最多的也是她北山定,绝不会是不善言辞的水佳玲。 事情的起因是水佳玲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她救了黄喜,便问了一下,北山定觉得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便一五一十的说了,得知她救了黄喜水佳玲果然很高兴,幸好当初她没有见死不救。 可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她为什么不把黄喜给带回来,好像黄喜没一同回来都是她北山定的错一样,她又何尝没有挽留黄喜,可黄喜铁了心要走又岂是她三言两语就能挽回的。 一时气不过北山定便说错了话,提到了古梅,还说水佳玲是故意放走古梅的,让水佳玲当场就冷了脸,可正在气头上的北山定根本就没注意到,又说了一些混战话。 刚好让进来的宝宝听到,又看到边上母亲一脸冷若冰霜,护母心切的宝宝二话不说对着北山定的腿和脚就是一顿乱打乱踢,边打还边不忘控诉父王欺负母妃。 让北山定真是哭笑不得,虽然小孩子踢得不痛打得也不痛,但却打回了她的理智,古梅对她的心思她是早就知道的,她不但没有提早做防备,还让水佳玲母女吃了不少苦。 有些事并不是她真的不知道,只是无伤大雅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可她忘了有时候退让并不是保护,反而会造成无法磨灭的伤痛,这么多年过去了古梅也没再出现,她怎么就混账的去提及呢。 她真是罪大恶极,怎么就把这事给说出来了呢,蹲下双手用力一把将宝宝抱了起来,宝宝不为所动依然打得起劲,北山定无奈只得转向水佳玲,“佳玲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你要相信我”但愿能够挽回一点点局面。 水佳玲闻言并没有回答而是起身朝北山定走了过来,北山定看到水佳玲朝自己走过来立马像鱼看到了水一样,可水佳玲从头到尾都没看她一眼而是看着宝宝。 看着水佳玲伸出的双手北山定顿时内牛满面,感情她走过来就是来抱宝宝的,可她也想抱啊,虽然宝宝一直打她,但她还是想啊,可若是不给好像又更惨。 纠结再三北山定还是把宝宝递给了水佳玲,出奇的是一到水佳玲怀里宝宝就真的像个乖宝宝一样,不哭不闹也不拳打脚踢,两个小黑眸闪闪发光的看着母亲的脸,“母妃去东宫吧”留父王一个人在这里。 水佳玲看着宝宝脸色已经恢复如常,闻言一愣,反应过来后亲了亲宝宝的脸便抱着宝宝出去了,可还没走几步宝宝就挣扎着要下来,“母妃孩儿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走”,实则怕累到母亲。 从头到尾北山定都看着,想要阻止手脚却发麻一般动弹不得,“参见大王、王妃、少主,时辰已到是否摆驾石府”,北山定从来没觉得红花的声音这么好听过。 已经快要走到外殿的水佳玲闻言停了下来,连带着宝宝也好奇的看着比她高许多的红花,石府?爷爷奶奶有说过,石府住着她大伯,而今天好像是她大伯和大姨成亲的日子。 成亲是什么?她不知道,听爷爷奶奶说好像是以后就可以住在一起了,那大姨不是会离开她?她不要,她喜欢大姨,大姨不但给她好吃的还和她玩,她不要大姨离开。 宝宝转过头看着水佳玲信誓旦旦的说道,“我也要去大伯家”,她要把大姨夺回来,顺便看看成亲是不是和爷爷奶奶说的一样。 “去,一起去”没等水佳玲回答北山定倒是先答应了,尤其是后面三个字的发音特别重生怕水佳玲没听见,水佳玲又不是聋子当然听见了,拉着宝宝开始往回走。 换了一套喜庆一点的常服后又给宝宝换了一套,红色小棉袄穿在宝宝身上特别喜庆,也显得小脸火红火红的,让刚换完衣服出来的北山定眼睛一亮,果然是她和水佳玲种,这么小就长得这么出众。 水佳玲又给宝宝戴上了帽子和手套,外面不比宫中十分寒冷,一切收拾妥当便拉着宝宝往外走,从头到尾都没搭理北山定一个字,在一旁东拉西扯的北山定完全被无视。 北山定看着一大一小离去的背影只得摸摸鼻子默默跟上,生气吗?该生气的是水佳玲。气管炎吗?不,她只是太在乎太爱水佳玲而已。 最重要的是,她该死的很喜欢水佳玲这种性格,外冷内热,而且就算很生气也不会破口大骂,她还从小就讨厌那种动不动就哭的,而水佳玲不会。 知道北山明也一定会去一出门北山定就派人去了宁静宫,没想到最后南宫灵也一起去,一身大红喜庆的衣服衬得南宫灵特别精神,连一边的北山明也一样,眼里都透着笑,看来她们又了一桩心愿。 另一边石翊和她的迎亲队伍,也才刚刚回府,因为按例朝中重臣权贵成婚要游城一圈,石翊自然也不能例外,所以从出宫后就绕着行城走了一遍。 一直没时间好好逛逛行城的石翊今天才知道行城竟然这么大,以前坐马车和骑马竟然都没发现,不过话又说回来,行城有山有水,最难得的是山水之间沃野千里,加上北山家几代经营,也难怪会这么大了。 到了到处都张灯结彩的石府石翊瞬间轻松不少,本以为自己不用再出手,结果礼官在段敏的授意下还是很不给面子的提出了要求,要她背着新娘到新房。 看着盯着自己的众人石翊一眼扫过去顿时都低下了头,战场上鲜血染出来的威严可不是骗人的,她的部下曾经就被她看得冷汗直流过,何况这些连战场为何物都不知道的毛头小子。 最后石翊还是背着晓月进了石府跨过了火盆,走过很多走廊穿过很多楼阁总算到了她们的新房,因为内府和宫中的后宫一样需要避嫌,所以除了下人一路跟随以外,其他的人都被挡在了外面。 段敏是可以进去的不过她没有进去,因为她不想再因此而想起不开心的事,或者想起某个人,所以她宁愿在外面呆着,不过石翊也没让他们等很久,没一会就出来了。 石翊本来是想在新房呆久一点的却被晓月赶了出来,原因自然是外面有很多人等着她去招呼,拜托,除了北山家其他人来不来她都不在乎,不过还是拗不过晓月。 刚出房门小季子就迎了上来,除了禀报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以外还顺便说了一下已经来的客人,大部分都是武官居多,看来还是自己的部下给力一点,连忙让小季子好好招待。 看到一队迎面端着点心的侍女经过石翊突然想起晓月应该还没有吃过饭,连忙从身后叫了个侍女上前低声说了几句,被点到的侍女立马羞红了脸,听完更是礼都没行就跑开了。 到了前厅和段敏他们打过招呼,并让小季子好生斥候之后,石翊这才到门外开始迎客,远远的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竟然是陈红和李青,两人在军营时就这样,也就见怪不怪了。 “恭喜恭喜,恭喜大司马良缘天赐”陈红走在前面看到石翊连忙上前恭喜道,石翊和晓月的事她多多少少也听过一些,也知道一些,能走到今天真的不容易。 “同喜同喜,院首请进”对于陈红石翊是佩服的,佩服她的医术更佩服她的人品,她医术很高明,却从不以此为傲,她知道的很多,但却不会说出去,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恭喜恭喜,大司马今日红光满面不愧是喜事临门啊,小妹也来沾沾光”李青话是对着石翊说的,可眼睛从头到尾都是看着里面的,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让她不舍的。 石翊才说了请进两个字还来不及说其他便没了李青的身影,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只要能口头上解决的事李青一定不会让她们失望,可生活上就另当别论了,不过有些事习惯就好。 第179章 李青两人刚进去不久包持就来了,同行而来的自然还有包美和袁子晴,作为一个六岁的小女孩袁子晴是很招人喜欢的,眼睛大大的睫毛长长的,很精致一小女孩。 但作为一个女侯爷,还是一个六岁战败方的女侯爷就不怎么招朝臣喜欢了,既无军功也无作为,完全只是因为她是袁正的嫡女就得此封爵,朝臣自然是不喜。 可不喜归不喜,该做的表面文章朝臣们还是做得很足,加上她舅舅包持在朝中也算有实权的,其他大臣最多也就看不顺眼发发牢骚而已。 没想到他们会来石翊有点意外,因为听说包美带着女儿来到行城后就没和任何人来往,除了宫中必须参加的宴席外都不会出门,更别说参加其他的宴席。 石翊接受了两人的道喜也回了礼,小女孩则一言不发也不哭不闹的任由母亲拉着,看到石翊盯着女儿看包美连忙握了握女儿的手,袁子晴会意的说了句,“恭喜”。 看着抬了下头说完就又低着头看自己鞋子的袁子晴石翊笑了笑,回了礼便让下人带着他们进去了,眼神却不时的瞟向那个小小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些酸涩起来。 她和晓月都比北山定和水佳玲大,但人家孩子都五岁了,可自己却现在才成亲,心里难过吗?不难过,难过的是无论她和晓月早成亲还是晚成亲,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 早就有这个认知的,她也不后悔,但是她担心晓月,因为成为一个伟大的母亲是一般女人的梦想,或许,当初在战场上时她应该救下那个孩子,这样她就和李青一样也有了养女。 在这个大陆养子女和亲生子女并无差别,非要说区别那就是没有血缘关系,而义子女则和养子女大不相同,他们只能称呼义父义母为父亲母亲而不是爹娘,也没有继承权,但却享有子女的待遇,例如石翊。 就在石翊沉思的空档又有不少大臣向她道喜,她也都一一回了礼只不过心却已经飞远了,没一会管家禀报吉时快到她才意识到应该进去了准备,回头望了一眼看到御林军方才放心的走了进去。 另一边北山定却还没到拐弯处,今天除了南宫灵其他人都来了,让北山定不得不未雨绸缪,带了大量的御林军和宫中侍卫,她不怕敌人正大光明的报复,只是暗箭难防。 所以连暗卫北山定差不多都出动了,只留了四个在宫中守护南宫灵,其余的十人全部都跟随着她们,她甚至能感觉到他们在那个位置。 北山定和北山明的两代暗卫加起来有四十五人,可十年不到就只剩了十四人,何况现在她还统一了整个大陆,得罪的人也就更多了,让北山定不得不更加谨慎小心。 一般办大喜事的时候都是最松懈的时候也是敌人最喜欢动手的时候,她不会也不能让那些心存报复的敌人伤害自己的亲人,更不会让他们捣乱石翊和晓月的婚礼。 一路走来倒也顺畅,就是马车里的气氛有些诡异,本来宝宝是和她们一个马车的,但刚出发没多久就被北山明叫了过去,所以一路上马车内就她和水佳玲。 这么好的机会北山定当然想说想什么,可水佳玲根本不给她机会,宝宝一下去她就靠着马车闭上了眼,如此明显的暗示北山定再想装不懂也止住了开口的*,当一个人不想听的时候说什么都没用。 没一会传来红花的禀报声北山定才知道竟然到了,“佳玲已经到了”,对方没用要醒的意思,等了一会还是没动静,刚伸出手就对上了那双灵动的眸子,只得讪笑着尴尬的收回手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北山定先下了马车看到水佳玲准备下来握了半天的手还是伸了出去,没想到的是却意外的搭上了熟悉的纤柔,心里顿时喜上眉梢,站定后才看到边上的北山明和宝宝,显然已经站了一会。 在所有人的参拜声中北山定四人来到了大厅,沿途所见和她成亲时没什么差别都是火红一片,红的喜庆也红的耀眼,四人刚坐下便听到了礼官的“新人到”,来的真是准时。 “吉时已到请新人就位”礼官是个中年大肚子男人,样貌非常非常一般,看十眼都会忘的那种,但让人想不到的是声音听着还不错,最起码有点顺耳。 “一拜天地”晓月在侍女的掺扶下慢慢转过身而石翊则看着晓月也转了身,拿红绸的手换了换,人可以假凤虚凰,但心可比日月,请天尊为证。 “二拜高堂”正襟危坐眉开眼笑的北山明笑呵呵的接受了两人的一拜,她以为这一辈子就只能享受一回高堂待遇了,没想到还有第二次,自然高兴。 按惯例只要君主在新人都会拜君主,可现在成婚的不是一般人,礼官询问似的向北山定,已经来此多年的北山定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微微摇头,其他朝臣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三夫妻对拜”石翊和晓月两人心里想的却是妻妻对拜,或许今生今世石翊都无法恢复身份了,但她无悔,仇已报国已定,如今家也已成她已无大愿,惟愿常伴佳人左右。 “礼……”礼官话还说完就双目怒睁口吐鲜血的倒在了地上,接着就是东西落地的声音,两者间隔不到两秒就好像同时发生一样,可事实上却是一先一后。 北山定第一个反应过来接着就是石翊,然后就是随行负责安全的卫尉何秀,“御林军围住大厅侍卫戒备”得了命令的御林军立马将大厅众人围起来,而侍卫则围在了北山定等六人周围。 石翊第一反应是靠近晓月戒备的看着四周,一个离礼官很近的御医已经开始低下身子开始查看,而何秀也开始四处查看,众人安安静静的等了半天并没等到预期的刺客,很是疑惑。 “启禀大王周围并未可疑之人,至于刚刚的声响则是果盘被碰倒而发出的”何秀在大厅内查看了一番就带着御林军往外走,可没一会就回来禀报道。 闻言众人才知是虚惊一场,可一看到死相凄惨的礼官心里还是忍不住发抖,之前低身查看的御医却站了起来向北山定行礼道,“启禀大王礼官是毒发而死,据微臣推断应该是早上中的毒”。 “中书令何在?”北山定闻言总算暂时放了心,“微臣在”徐房几步从人群中走到了前面,“此案交给你去办,务必查个水落石出”,“诺,微臣告退”。 一直在外面看着的小季子立马带着几个石府侍卫把礼官的尸体抬上跟着徐房往外走,他自己则到了门外又折了回来身后跟的已不是侍卫而是侍女。 前后不过两分钟大厅就被清理干净,连带着刚刚被碰翻的果盘和水果也没了踪影,从头到尾都看着的北山定很满意,不愧是她身边的人没给她丢脸。 安抚大臣几句北山定便宣布继续,礼官虽然没了,可在场的大臣却多不胜数,出乎众人预料的是北山定竟让李青来主持,女子主持婚礼有吗?没有,可现在有也不奇怪,因为他们的大王用人从不拘泥于性别。 “礼成”虽然只是一句话但李青却觉得从未有过的热情澎湃,好像主持的不是婚礼而是国家大事一般,她从小就喜欢做别人不敢做的事。 刚刚还有点颤抖的侍女这会却高兴的跟花儿似的扶着晓月往内堂走去,至于石翊则只能看着晓月的背影慢慢走远,成婚礼后就是晚宴,北山明在这她不能离开。 宝宝突然起身走到石翊身边叫了声大伯,石翊闻言一转身就把宝宝抱到了手里,“这是宝宝最爱吃的果糖,喜不喜欢?”说完从袖子里拿出几颗糖递到了宝宝眼前。 宝宝虽然眼睛一亮但并没有立即伸手拿过来而是朝北山定和水佳玲的方向看了看,确定她们看不到之后才把石翊手中的糖全都藏到了胸口的衣服里。 宝宝从小都喜欢吃果糖,包括那次准备诱骗小白打算用的也是果糖,可水佳玲不准她多吃,一个月只准她吃十颗,这一下子就得到七八颗自然比什么都高兴,甚至忘了刚刚的害怕。 很少甚至几乎不出宫的宝宝自然不知道死是什么意思,所以并不惧怕,可礼官怒目圆睁口吐鲜血狰狞的的面孔却让她觉得害怕,这是一种本能,也只是一种本能。 所以几颗糖就让宝宝忘了,忘了刚刚的不愉快,现在心里剩下的除了开心还是开心,连带着准备和大伯抢大姨的心思也忘到了脑后。 看到宝宝藏好糖石翊便把她放到了地上,朝北山明等人走过去,至于宝宝则找了个自认为很隐蔽的地方准备做点小动作,谁知道就在糖在嘴边的时候一个小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 她和那个人没说过话,但她知道她是谁,袁子晴,比她大一岁,是个侯爷她父王封的,但是没有父亲只有一个母亲,好可怜,“很好吃,给你一颗”,犹豫半天还是忍痛拿出一颗。 袁子晴只是路过而已没想到会遇到这个人,这个人是少主是未来的太子更是未来的皇帝,而她是败王之女,不该有交集也不应该接触,这些都是母亲告诉并告诫她的。 她不喜欢吃糖,也不打算接过那个人的糖,可又突然想起母亲的另一个告诫,无论是对太上王还是大王或者太妃王妃以及少主她都必须恭恭敬敬和顺从。 宝宝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和同龄小孩呆在一起,心里即高兴又好奇,可手中举着的糖半天都不动时,她有些不开心了,可就在她准备收手的时候手却空了。 连带着袁子晴也走了,宝宝吃着嘴里的糖一动不动的盯着一个方向看,从小到大没人不喜欢她,可袁子晴好像不太喜欢她,这让她有点不高兴,糖被咬的咯咯响。 知道自己在大臣们一定会很拘束,开宴不到一刻钟北山定便带着一家老少离开了,宝宝偷吃糖怎么可能会逃出她的眼睛,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第180章 当天晚上北山定一直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北山明一走水佳玲也带着宝宝走了,去的是东宫,而她只能一个人回凤凰宫,一个人睡觉,宫殿大的让她心烦。 至于石翊那边北山定走后没多久也装醉回了新房,来参加婚礼的都是朝臣,主角都走了,他们吃饱喝足后自然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唯独段敏想回不得回只得留在事先给她安排的院子里休息。 后事有小季子处理安全有侍卫保护石翊并不担心,倒是面前的门让她有些忐忑,想马上进去又怕进去,很是矛盾,最后还是从新房出来的媒婆看见她把她请了进去。 在媒婆的示意下石翊有些紧张的坐在了晓月身边,晓月坐得很端庄,双手重叠放在两腿之间,身形端庄,只是看不见被红盖头盖着的脸。 一心打量晓月的石翊忘了刚刚的紧张也沉侵在了自己的世界,媒婆做了什么她完全没印象,只是回过神后发现床上多了很多东西,有花生也有枣子,而整个新房也只剩下了她和身边的晓月。 没等石翊有动作晓月自己就一把将盖头拿了下来,石翊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不满,有些不知所措,难道媒婆她们已经走了很久嘛,那她真是出神太久了。 “你饿了吧,桌上有饭菜”憋了半天石翊终于说了第一句话,今天甚至几天以来和晓月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很动听,只是真的担心她饿了而已。 晓月看着北山定一动不动,除了衣服帽子不一样那张脸还是自己熟悉的脸,没有任何打扮却依然让她心动不已,仿佛两人相识就在昨天一般历历在目。 看到晓月没动作只是盯着自己看石翊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她也被晓月惊艳到了,但在晓月的目光下还是选择了回避,起身往桌边走去,既然不吃饭,那就喝交杯酒吧。 “你很漂亮”喝完交杯酒石翊又将杯子放了回去,折返回来时却说了一句晓月以为永远都不会听到的话,不知道是石翊智商太高导致情商低下,还是她本来就是如此。 两人在一起虽然聚少离多,但也有些年头,无论每次重逢还是分别石翊都不会说什么,只是看着她,虽然眼神从未有的温柔,但晓月更希望她能说出来。 可几年来石翊从未说过情话,也从未赞美过她,就更不用指望一个武将写情诗了,认清事实后她再没了那种想法,没想到今天却听到了,一高兴就扑到了石翊的身上。 贴着喜字的大红蜡烛还在不断燃烧,刚刚还站着的两人却已经倒在床上,窗帘被放下,没一会就有衣服裤子掉到了床脚,随着声乐的响起火苗都不好意思的弯了腰。 而被安排睡在另一个院子里的段敏却迟迟不能入睡,今晚并没有月亮,可她却从未有过的想看月亮,平常处理事务十分繁忙没时间想其他,可只要一闲下来就会止不住的乱想。 想的事很多,想的人却永远只有那么几个,就是不知道对方是否也在想她,或许除了东洲的那两人外应该没人会想她吧,终究是奢望了,这很不好。 她应该是无欲无求的,可如今心中却有了奢望,奢望等同于*,很不好,看来她也是时候功成身退了,想罢段敏终于返身回了房间。 北山定回到凤凰宫批了会奏折就睡下了,可没想到的是睡到半夜竟然醒了,怎么睡都睡不着,如今石翊和晓月的大婚总算有惊无险的完成,她也该是时候为登基大典做准备了。 想罢北山定起了身,守夜的小东子听到声响立马机灵的往里走,看到北山定已经起身连忙让人把灯都点上,还在角落里加了两个火炉。 看到书桌上还有十几本奏折,北山定想都没想就走到了书桌前坐下开始批阅,虽然都是不太急的奏折,但总归还是要批阅的。 早已批阅得熟能生巧的北山定没一会就把仅剩的批完了,可她却没有就此睡下,而是让小东子把外面几本没书名的书本拿了进来,却没有看而是提笔就写。 不知不觉竟然到了第二天早上,在小东子的提醒下北山定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笔开始穿朝服,石翊成亲免了三天早朝,可不代表她也免。 早朝和往常一样都是些日常事务外加拍马屁的拍点马屁,说文雅一点就是歌功颂德,对于这些场面话只要不过分北山定都不会苛责,久而久之每天都会有人说上那么一两句,好在也不多,否则就另当别论了。 下了朝便去了御书房,连中午饭都是在御膳房用的,倒不是一直在批奏折,而是一直在写她那几本无名书,可以说她在哪里那些书就在哪里。 如果不是红花提醒北山定肯定忘了要去御香殿用晚膳,结果去到御香殿时她是最后一个,向北山明行了礼便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至于水佳玲她从头到尾都有注意,只是不敢明目张胆。 今天的晚饭还是少了南宫灵,北山定没想到一个风寒竟然这么久都没好,不过想到陈红的诊断也就释然了,时间虽久但终归要好不是嘛。 一家人就属南宫灵话多一点,最近南宫灵都呆在宁静宫静养,这饭桌上自然是没了往日的欢声笑语,北山定时不时和北山明说两句也挽不回那种局面,水佳玲不用指望,宝宝最近都很乖。 看来这样的晚饭时间北山定还有几天要过,吃饱北山明便回去了,留下北山定一家三口,北山定想出言挽留水佳玲让她别去东宫,可半天都没说出口。 倒是宝宝先开了口,“父王母妃慢用,孩儿已经吃饱先回东宫”,一本正经的说完还照着北山定刚刚的样子行了一礼就出去了。 看着宝宝走出大殿的小身影北山定突然开口说道“不忙了我想带宝宝出去走走,从她出生到现在我都没带她出去玩过”,北山定心中有愧。 “也好”水佳玲说完起身准备离开,知女莫若母,宝宝虽然很懂事,但终究还是个五岁的孩子,带她出去玩她应该很喜欢。 看到水佳玲起身北山定连忙也站了起来,可终究还是说不出挽留的话,不是怕宫女太监听到损面子,而是怕水佳玲拒绝。 水佳玲走了而北山定却又坐了回去,本来已经吃得八分饱竟又吃了一碗方才离开御香殿,想到凤凰宫没人便想去御书房,可突然又想起奏折和无名书已经让人移到了凤凰宫,只得作罢。 回到凤凰宫时凤凰宫依然和往常一样灯火辉煌,可想到里面空荡荡的就没了以往的期盼,下了御撵终究还是慢慢的走了上去。 让北山定没想到的是进了内殿竟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水佳玲正靠在床头认真的看着书,和往常没有任何差别好像昨晚的孤枕难眠只是她的一场梦而已。 “你写得很好”北山定闻言才看到水佳玲手中拿的正是自己写的书,其实也不算书,都是关于国家的,登基后她就会用得着,如今听到水佳玲的赞美心里更是美不胜收。 可却被水佳玲的下一句话打回了原型,“但也有些不足,比如这里……这里……”,不相信的北山定贴近一看依然觉得没有不妥,可听完水佳玲的分析之后才幡然醒悟这里是古代而不是自己那个时代。 两人重逢后的第一次小摩擦就这样消失了,其实水佳玲并没有生气,只是想让北山定冷静一下而已,至于去东宫完全是因为有点想宝宝了。 接下来的日子北山定除了下朝后到御书房批阅奏折以外都是呆在凤凰宫写书,时不时还会和水佳玲讨论一下,前提是水佳玲有空。 自从北山定那次秘密回来后水佳玲就让人从宫外运来了很多奇花异草,最近除了早上到宁静宫请安下午到御香殿用晚膳,和时不时去看一下宝宝外,其他时间都呆在凤凰宫照看那些花草。 有几次北山定看到水佳玲无比认真的照顾那些花草时都想变成她手里的一根草或者树,但也只是想想,因为她更骄傲能成为水佳玲的爱人,而且还是独一无二的。 只要不上课宝宝都会到凤凰宫来找水佳玲,而她北山定则排到第二,虽然很想陪宝宝玩,但登基大典越来越接近,而她要写的却还没写完,只得继续奋笔疾书,但时不时的还是会瞟向水佳玲和宝宝。 水佳玲正在外面的花架前给小树剪枝,红花不时的递过工具或接过剪下的小树枝,不远处站着两排宫女和太监,再远一点就是宫中侍卫了,虽然都是女儿身,但穿着侍卫服却颇为英姿飒爽。 而原本跟随在水佳玲左右的宝宝不知道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竟跑到了另一个花架后面,无言的笑了笑,北山定低头继续未完的书写。 从她穿到这里就有不少语言和暗示说她会当皇帝,而她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因为她的身份决定了她没得选择,有段时间她向往登向那九五之尊,但有段时间她却怕。 前世宫廷剧就算没看她也耳濡目染不少,一想到以后自己当了皇帝也那样就开始毛骨悚然,如今看来她是多想了,因为这种问题在她现在的家中根本不存在。 是的,在北山定心中这里就是她的家,或许这个家有点大,或许这个家人口有点少,但无论现在还是未来都是她的家,也是水佳玲的家。 第181章 一天下午北山定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红花却突然来报说徐房求见,想到礼官已经死了一个多星期也应该有结果了,便让红花把徐房带了进来。 “微臣参见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仔细看了看下面跪着的人,北山定才意识到徐房嫣然已不是自己离开时的徐房,老了五岁加上最近忙着办案子竟老了许多,“爱卿免礼,赐坐”。 最近忙着办案子徐房连个好觉都没睡过,今天冲冲赶来求见自然是有了结果,“自从接了中毒一案微臣不敢有一丝懈怠,如今总算不负大王所望查了个水落石出”,人虽然憔悴声音却是特别精神。 虽然案发后北山定从没主动派人询问过案情,但心中却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着,礼官中毒一案发生在石翊和晓月的婚礼上还是在大厅,大厅人数很多,她下不下令封口结果都是一样。 所以从头到尾北山定都没有下令封口,如此一来此案必定会传遍整个行城,而事实证明确实是一天不到就传遍了整个行城,先不说是否真有人蓄意谋杀朝廷命官。 光当时案发的时间和地点就足够让人多想,大婚之日见血无论在现代还是在古代都不是什么好兆头,如果是有人故意而为之,那她北山定一定不会放过。 “经微臣查实此案乃系仇杀,礼官当郡守时不法手段夺取他人家传之宝在先,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其全家流放南州在后,十几口人死的死伤的伤,最后竟只有一子生还”说到这徐房停了一下。 北山定也不打断,虽然仇杀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但也算是情理之中,否则那日也不会就那样过去了,只要不是故意而为就好,但听到原因还是有些难过,这就是她的大臣啊! “五年后该子秘密追查到行城,用了一年时间获取礼官信任并和礼官的前妻搭上线,三十日两人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便在礼官饮食中下了毒”从这两句话话北山定可以判断得出礼官除了爱宝之外还好色。 爱宝?那真的是宝吗?这世间又有什么能宝过生命,十几口人难道还比不过一个死物,真是视人命如草芥,这样的人竟然还从郡守升到了礼官,真是不公。 那她就让这个世道公平一点吧,但公平也只能是相对的公平,因为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所以相对公平已是她能做到的极限。 至于为什么凭这两句话判断礼官好色,那就得从北山定自己开始说起了,倒不是说她也好色,而是她太不好色,从始至终眼里都只有水佳玲,所谓上行下效。 北山定都只娶一个妻子朝臣们自然也不敢三妻四妾,所以朝臣们家里只有一个妻子已经是潜规则般存在的规矩,久而久之就连行城的百姓也开始效仿。 五六年下来整个行城除了几个特别不怕死以外,其他的都只娶了一个妻子,就连朝臣也不例外,可以说北山定和水佳玲有不少功劳,但也可以说是北山家四代人共同努力的结果。 只不过到了北山定这一代时机成熟了而已,而推动这个时机成熟的除了她们的榜样作用之外,全国统一的功劳更是功不可没,因为行城以后将不再是行城而是天子脚下。 可有些人就是好、色,明着规矩不敢来就转着弯来,今儿娶了个女子过一段时间玩腻了就一封休书连书带人的遣回其娘家,第二天便再娶,这样人家最多也就说他薄情寡义而已,不会说他欺君。 而徐房特意加重前妻两个字,自然就是这个意思,因为一般作为一个书生来说最见不得的就是欺君外加没有道德的人,而礼官赫然在此行列。 徐房接下来的话倒是让北山定真的有些难过了,两人被抓后竟然在牢里先后自杀,前妻已死,男子重伤,北山定忍不住说了徐房两句,毕竟人是他抓的死了也有他的责任。 “微臣办事不利请大王责罚”徐房依然起身跪在了中间,其实他也不想两人死,可两人自杀多次,下面的人也总有松懈的时候这才让两人如愿,好在他最后还是救下了一个。 “撤销礼官一切官职和封赏,家产半数充公半数赔偿予伤者,另外事情经过写成文书和榜文分发到各个郡县,下去办吧”北山定说完便继续批阅。 “诺,微臣告退”徐房连退三步方才转身大步离去,脸上洋溢的笑容任何人都看得出来,显然很满意北山定的判决,因为这个判决甚至比他预期的还好。 第二天整个行城的大街上都张贴了榜文,中午徐房更是率领禁卫军到礼官府封府,里面的人全被赶了出来什么都不能拿,却没有一个人同情他们,眼里满是鄙视。 石翊和晓月自然是第二时间也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石翊没说什么,但脸上的释然显然是放下了心中几天以来的一块大石,晓月则说了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当天中午礼官府上被抄家时晓月的贴身丫鬟还特意跑到现场去看了看,回去便绘声绘色的跟另一个好姐妹说了,没一会就传到了晓月的耳朵里,晓月只是笑了笑,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看着如今淡定自若四处散发着温雅气息的晓月石翊真的爱死了现在的她,不,应该说任何时候她都爱的发狂,只不过现在更发狂而已。 两人成婚以来几乎都呆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对方,知道对方在就无比的心安,可惜三天休假后石翊就不得不去上朝,因为她是大司马。 批阅完奏折北山定又开始写书,写那几本无名书,眼看日子一天天临近她必须加快步伐,否则到时候一个半成品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出手的。 忙碌中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二月十五,离登基大典二十四小时不到,好在中午北山定总算完成了无名书的书写,其中不少处都因为水佳玲的建议做了修改。 礼官死了临时再找个礼官只怕事办不好还会徒增麻烦,北山定和朝臣们商议了一下干脆把登基大典筹备事宜交给了段敏,毕竟之前她也有参与,不会不知道怎么做。 出了御书房北山定便朝凤凰宫走去,真的是走,好久她都没好好走走了,难得今天天气不错心情也很好,很适宜散散步,可老天看不得她太悠闲。 走了才一刻钟不到就有一个小太监风风火火的追了上来,开口就让她不得不停下,献宝?人对于宝物都是好奇的,何况对方还说的很隐晦但隐晦之中又很重要,更是勾起了北山定的好奇心。 加上对方还是一个老者就更然北山定好奇了,当即决定回御书房接见,虽然她下了命令任何人都可以求见,但真正来求见的百姓此次却是第一个,她应该接见也必须接见。 在北山定的等待中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在红花的带领下蹒跚的来到了她的面前,背着一个包袱,见到她没有任何紧张不适,反而熟练的行了礼,北山定皱了皱眉还是免了礼。 可老者却并没有立马站起来,反而开始解开身上的包袱,“草民有宝献于大王,也只献于大王”老者说完举起包袱,红花在北山定的示意下接过包袱。 却没有立即呈到北山定的面前,而是拿到一边让人把包袱打开并打开里面的盒子确定没有任何暗器和毒药之后方才托着盒子放到了北山定的面前。 四四方方的黑木盒子里面放的赫然是一块玉玺,玉质和她现在用的玉玺差不多,只不过玉玺上的图案和她的不一样,她用的刻得是凤凰,而这块玉玺刻的是龙。 龙是前朝皇室的象征,也是奴隶社会和原始社会一个大部族的权力象征,一直高高在上,甚至之前的四地霸主也把龙当做他们的象征,可惜北山家的人不喜欢,反而独独钟情于凤凰。 所以她北山家的玉玺上从来刻的都只是凤凰,北山定已经用了两个玉玺,明天登基后就会启用第三个,玉玺大小和材料刀工都没什么差别,唯一有差别的是上面刻的字。 北山定是侯爷时玉玺上刻的八个字为‘受命于王既寿永昌’,而称王后用的八个字是‘受命于皇既寿永昌’,至于明天及以后用的自然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而这个老者现在呈上来的玉玺刻的就是最后面的八个字,显然她现在手上拿的就是前朝的传国玉玺,不要问北山定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前朝的等级制度非常森严,虽然到了乱世有所松懈,但从玉玺的篆刻和等级就能猜到,因为那些曾短暂称过帝的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又怎么保得住玉玺,就算保得住世人也不会让这种冒牌货存于世。 所以北山定很肯定以及确定她手中拿的就是前朝的玉玺,“不知老人家为什么要将此宝献于孤王?”,这种东西留着亦或者给那些心怀不轨的都比给她好,因为她不需要。 “草民刚刚已经说过此宝只会献于大王,既然宝已送到草民告退”老者并没有说原因,甚至连玉玺的来历都不说就急急忙忙行礼走了,看的红花想让人把她抓回来,可北山定没开口,她也只是想想。 没多久老者就消失在门外,北山定依然没有让人阻止,看了两眼玉玺便放下起身准备离开,“把它放到藏珍阁吧”临走总是说了把它放哪。 藏珍阁离藏书阁不远,是水佳玲让人翻修后觉得空着什么都不放太空荡,便拿来做了藏宝阁,为此水佳玲还特意从国库中挑选了一些有意义的珍宝字画藏在里面。 北山定回来几天后才知道的,特意去看了看,外殿布置得很文雅全是古玩珍宝和字画,内殿则全是武器,甚至还有两身铠甲,全部都有意义,也都有一个小故事,让北山定很喜欢,便把用过的玉玺也放到了里面。 如今老者献给她的玉玺也是一个故事,而玉玺本身也是一段长长的故事,放在藏珍阁再好不过,也希望她的后代看到此玉玺以此为戒,莫忘居安思危。 第182章 一天很容易过更不用说二十四小时不到,在御史中丞李青的三次奏请□着帝服的北山定和身着后服的水佳玲移步乾元殿,接受大臣们的朝拜。 然后再由丞相奏请前往五门城楼上举行登基大典仪式,登基大典仪式分三个步骤,第一步接受百官、士兵和百姓的请求登帝位;第二步颁布登基诏书;第三步奏乐接受臣民的朝拜。 拉着水佳玲的手北山定一步一步登上了五门城楼,看着五门外整整齐齐分矩阵阵型各自站好的大臣和百姓,以及数万万禁卫军,北山定心中肃然起敬。 真正的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唯吾独尊,恐怕当年秦始皇登基也不过如此,但秦始皇始终有一样永远也比不过她,因为她有水佳玲,而秦始皇没有,有的只是孤家寡人。 站在城楼上的这一刻北山定也终于懂了为什么古代会有那么多兄弟父子为了这个位置而互相猜忌互相残杀,因为这个位置虽然冰冷但却无时无刻不彰显着它的独尊。 北山定接受了臣民的请求,定国号为平,行城为首都更名为京城,年号任用大统,另废除皇后娘娘尊称,改尊称为陛下,陛下乃皇帝专用,北山定之意不言而喻,而水佳玲五年的监国也让百官说不出反对之言。 水佳玲今天很高兴,因为多年以来的夙愿终于达成,天下统一百姓终于不用再受战乱之苦,父亲和各位兄长及小妹在九泉之下应该也得以瞑目。 接过段敏手中的登基诏书后北山定开始用内力念出,“大统六年春二月丙午,天尊臣定,敢用玄牡,昭告上天天尊、后土神只:乐有天下,历数四代,末帝残暴无仁,以致海内困穷。 王纲不立,五纬错行,灵祥并见,推术数者,虑之古道,咸以为天之历数,运终兹世,凡诸嘉祥民神之意,比昭有乐数终之极,平家受命之符。 定震畏天命,虽休勿休。羣公庶尹六事之人,外及将士,洎于蛮夷君长,佥曰:「天命不可以辞拒,神器不可以久旷,羣臣不可以无主,万机不可以无统。」定只承皇象,敢不钦承。 卜之守龟,兆有大横,筮之三易,兆有革兆,谨择元日,与羣寮登楼受帝玺绶,告类于尔大神;唯尔有禅,尚飨永吉,兆民之望,祚于有平世享,永绥四海。”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奏乐起臣民开始最后一步行一拜三叩之礼,按规矩应该是三拜九叩,但北山定觉得太过便改成了一拜三叩。 如此登基大典仪式圆满结束,北山定和水佳玲一同离开,但却并没有回凤凰宫,反而照原路又去了乾元殿,因为以礼她们要当面接受大臣的再次朝拜和贺表。 至于另外一个含义自然是到了该论功行赏的时候,毕竟北山定都当了皇帝,他们这些大臣无论有没有功都会得到一定的封赏,北山定自然也明白他们心里想的什么。 “在朕进行论功行赏之前有些事得先说一下”北山定说完看向红花,红花连忙让早就等着后面托着不少书和圣旨的小宫女上前,拿过最上面的圣旨开始宣读起来。 虽然没有立即得到封赏,但大臣们也没有不满,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陛下是不会亏待他们的,所以他们很心平气和的开始听宣读。 北山定的第一道圣旨就是废除现行的三公九卿制度,改为实行三书六部制,具体内容和解说有《三书六部》一书可参看,圣旨一宣完就有宫女和太监将手抄本的《三书六部》发到了各位大臣手上。 三书六部制即为上书、中书和下书,分别负责议政权、监察权和执行权,三书长官称书阁同为丞相二品,六部为户、吏、工、兵、礼、刑六部,部门长官称尚书为三品。 另外除了三书六部以外还有独立部门司法府、宗人府、军机府、翰林院和御医院,直接听命于皇帝并向皇帝负责,各府院最高长官分别为法尉、寺卿、博士、首府和院首,皆为二品。 至于一品大员则是太师、太傅、太保、少师、少傅和少保,是个虚荣没有什么实权,至于待遇自然是比其他品级高,责任非要说有的话就是给储君当老师。 大臣还来不及翻阅第二道圣旨就又开始宣读了,犹豫再三还是选择继续听,然段敏和石翊等人倒是一点也不着急翻阅,因为此事她们早已知晓,还提了意见。 第二道圣旨是废除前朝的律法和现行的一切律法,改为实行《大平法典》并从即日起开始使用,《大平法典》包括徭律、赋律、兵律、民事法、刑事法、继承法和婚姻法。 且该法典适用于除皇族外的任何人,至于皇族犯事则由皇帝亲自处理,而有爵位者犯事则由专门的部门宗人府负责查实,具体处置还是由皇帝抉择,北山定还没傻到在这个特权阶级的封建社会去实行人人平等。 另外北山定还下令编撰《赋役全书》,该书必须详细的记载各州县的田亩和人口,以此作为兵役、徭役和赋税征调的根据,其下分白册和黄册。 白册专记田亩,而黄册专记户数和人口及其拥有的田亩数量,一有人员死去或出生百姓必须到官衙进行登记,田亩所有权变更也要到官衙进行登记,然后由地方官进行更改,一年更新一次呈到京城。 除了以上的政策之外,北山定还废除了原来的州郡县制度,改为实行州县制度,去除中间的郡另外将各个州重新划分,管辖范围只比以前的郡大点,完全失去了以前州的地位。 这也是北山定深思熟虑的结果,她曾经当过州牧自然明白州牧的权力有多大,简直就是一个小国,为了国家的安全她不可能放任这么大权力的州存在,所以缩小权力和范围是必然结果。 这件事北山定有和所有朝臣商议过,并经过多次商议终于将天下元本的二十五州重新划分为二百五十个州,原来的平洲和平城因避讳国号改为水州和水城。 虽然北山定不知道中国清朝的领土确切有多大,但她知道天一大陆绝非现在所知道的这点,因为光她现在建立的大平帝国就不比清朝小,甚至还要大上一点,这也是乱世各个霸主不断扩张的结果。 地方太大终究不太好管,为了更有效的管理地方,北山定不得不将全国划分为二十九个区,每个区设立一个常驻军队负责守护,最高军事长官一年轮换一次为地方二品大员,直接听命于皇帝。 每个区没有任何长官,只有一个皇帝不定时不定人亲自任命的巡按随时有可能到一个区去视察,一旦发现不平之事和无能有错的官员可自行处理并先斩后奏,为三品,州牧降为四品,县令任是七品。 皇帝负责官员的一切任免,以前的举荐制废除实行科举制,科举分三级县试、州试和京试,殿试分名次,考过后分别为秀才、解才和进士,进入殿试即为进士可以做官,京试三年一次,其余一年一次。 其中《大平法典》和四书五经必考,其他的也有可能考,但不会考太多,主要是为了考察书生是否读死书,因为她要的人才不是只会读死书的人。 最后北山定还颁布了百官最关心的封赏《爵位制度》,《爵位制度》并没有将人像前乐朝那样将人分为三六九等,而只将人分为了三类,一类贵族即皇族和有爵位者。 二类为士族,凡是在朝中做官有品级的和有功名在身的都称为士,三类为平民,只要是大平帝国的子民就都是平民,不再像以前那样故意贬低商人和工人。 爵位共四等十二级,其中一等为王,二等为侯,三等为伯,四等为员,每一等都分三级,除军功得爵位者可以世袭罔替以外,其余一代降一级,直至成为平民。 追封者其嫡亲后代可以继承,旁系及非嫡亲不得继承,且都不世袭,一代降一级直至降为平民,继承者不分男女但必须分长幼,长在幼不能继承。 在场的大臣闻言无不翘首以盼,虽然不在像前朝那样世袭罔替,但级级递减总还是有机会在上去的,何况这是北山定亲自颁布的,就算有怨言也没人敢当面提出来。 看到下面的大臣都没异议北山定很满意,示意红花开始念最后一份圣旨,对于众人的封赏北山定心里都有数而且早就写好了。 北山明和南宫灵毫无疑问的成为太上皇和太后,另外北山定还追封北山云和凡盈为高祖、仁德皇后,北山隆和东方雪为肃祖、慈瑞皇后。 宝宝也由原来的少主晋封为太子,军功世袭罔替者有一级武王石翊,一级睿王段敏,一级安南侯文通,一级安北侯李青,二级征北侯杨永,二级征南侯关键等五十八位。 非世袭罔替者有三级镇中侯陈红,二级征中侯徐房,二级征左侯何秀,二级征右侯刘宣,一级安中伯毕恒,一级安南伯朱满,一级安坐伯包持,一级安岁员林娇等共一千三百零八人。 一切爵位的继承必须根据继承法进行继承,否则剥夺其爵位,《爵位制度》适用于一切有爵位者,并详细记载每个爵位应该享有的待遇和该穿的辅助以及俸禄,不再像前朝那样赏赐田亩和人口,由朝廷专门发放定额俸禄。 虽然每等爵位分成三级但服饰和礼待并没有什么差别,唯一有差别的就是俸禄,高一等多一百两,至于公主和郡主之类专属于女性的封号将从此退出舞台,因为以上爵位分封不限男女。 根据《爵位制度》一等王服饰上可绣七尾金凤,二等侯服饰上可绣六尾金凤,三等伯服饰上可绣五尾金凤,四等员服饰上可绣四尾金凤,士族则可穿绣有三尾金凤的凤服,相当于中国古代的蟒袍。 至于九尾金凤则专属于皇帝和皇后,比如今天登基大典上北山定和水佳玲穿的衣服上就是绣的九尾金凤,八尾金凤则是太子和太子妃专用。 第183章 登基大典过后北山定颁布的一切政策和法律迅速传到全国各地,并令当地官府对百姓进行大概讲解,为了发展农业还免农民三年赋税,对于商税当年全部减半,另外还大赦天下。 经过多年战火洗礼的大陆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养,所以北山定决定与民休养,只要是有利于农业发展的她都会毫不犹豫的支持,毕竟现在占主导地位的还是农业,养活千千万万百姓靠的也是农业。 北山定对于天一大陆的好奇从未间断过,如今天下一统她对大陆的好奇就更浓烈了,思虑再三北山定还是决定派一个暗卫去沙漠的那头看看,否则她永远都不知道那边是不是也有人或者国家。 一天就颁布那么多政策法律,北山定担心她的大臣一时半会可能接受不了,便放了半个月的假让大臣们回家好好研读《大平法典》和《三书六部》,特别是三书六部,因为这关系到他们以后。 大臣们休假北山定自然也休假,除了地方奏折需要批复外再无其他大事,想到登机前的想法,连忙让人去打探了一下宝宝什么时候休息。 好巧不巧明天后天宝宝都休息,可把北山定高兴了一阵,连忙让红花下去准备,因为她决定明天带宝宝和水佳玲出去踏青,现在正值春天,正是踏青好时节。 本来想让北山明和南宫灵也去的,但想到几天前南宫灵来御香殿吃过一顿饭后又是几天没来便作罢,虽然每日她都会特意抽空到宁静宫看看南宫灵,但南宫灵还是一天天憔悴下去。 她有让水佳玲诊脉,也有让陈红再次诊脉,可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感染风寒以至于体寒虚弱,最近还时不时会发低烧,要不是有次北山定亲眼看到,估计还被北山明瞒着。 可就算知道了北山定也无能为力,因为她不是大夫,而她能做的就是多陪陪南宫灵,希望她早点好起来,可几日陪伴下来南宫灵除了精神好点之外,身体并无好转,还是会咳嗽还是会时不时发低烧。 水佳玲都没办法,北山定真的不知道该去找谁,虽然南宫灵并不是她的亲母,但相处了这么多年已然和亲母无疑,每次只要一想到南宫灵要离开,她就心痛的无以复加。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前世是这样,难道这一世还是这样吗?她不要,她可不可以用自己的命去换南宫灵的命,不多,只要再让南宫活五年就好。 这个世界有神仙应该不难,可她却不知道该去找谁,她回到行城当天元宝就踏云走了,几次派人到当初落海那一带寻找也没找到蓬莱仙岛的影子,显然她的老祖不想见她。 母亲病重而她却带着老婆和孩子出去玩,是不是太不孝,她不怕世人说她不孝,她只怕北山明两老寒心,毕竟她们是这副身体的亲生父母,临走还让老人寒心,真的不应该。 “红花,不用去了”如今没有比陪伴南宫灵更重要的事,水佳玲最近也是天天往宁静宫跑,只怕她邀请水佳玲,水佳玲都不一定会去,毕竟她们的日子还有很远,而南宫灵的日子已经不多。 “诺”刚走了没几步的红花闻言不得不折返回去,“去宁静宫”北山定越想越难受,干脆去了宁静宫,宝宝最近很懂事,除了上课和睡觉以外都呆在宁静宫。 经过石翊和晓月婚礼上的小插曲宝宝已经明白了什么是生什么是死,倒不是她是天才,而是回来后宝宝对此特意询问了徐房,徐房也很尽职给她解释的很详细。 明白生死的意义后宝宝还忧伤了两天,不怎么说话也不像以前那样好动,安静得北山定不得不抱着她关心了一番才知道事情经过,便教导宝宝那是自然之理非人力可以扭转。 说是这样说,北山定还是很难过,连带着宝宝也很忧伤,小脸皱皱的,有时候上课都跑神,好在知道具体情况的徐房也没有因此说她,否则小心灵更难过。 来到宁静宫果然看到水佳玲和北山明都在,甚至连晓月都在,水佳玲和晓月正在给南宫灵擦身子,北山明则颓废的坐在椅子上,经过近一个月的精神折磨依然老了不少。 给北山明请了安北山定才走向床边轻声问道,“娘怎么样?有没有吃东西?”,回答她的除了水佳玲的摇头就是晓月的摇头。 看着床上躺着的南宫灵赫然和以前是两个版本,憔悴的脸,瘦的不成样子的身子,无不表示着她这世的母亲已经病入膏肓,而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以前北山定来的时候南宫灵还会和她说说话,可这两天却连看都没看过她一眼,水佳玲的结论是那天去御香殿导致病情加重,以至于这两天昏迷不醒。 水佳玲和晓月给南宫灵擦完身子又给她穿上衣服并盖好被子方才起身,没一会就有个小太监端着一蛊汤走了进来,没等小太监行礼晓月就将汤接了过去,开始喂南宫灵,可结果还是和之前一样流了出来。 大殿内瞬间陷入一股低迷状态,谁都不敢说话也不愿意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床上的南宫灵,幻想着她已经醒了正在吃东西。 “皇爷爷宝宝给你带了好吃的”安静的大殿被突兀的声音充斥,几人回头看去正好看到宝宝从袖子里掏出一颗糖递到北山明面前,“宝宝乖,爷爷不吃,拿给奶奶吃”。 宝宝闻言果然乖乖的拿着糖到了床边给奶奶吃,可无论她怎么喊奶奶,奶奶都不会像以前那样笑着跟她说“奶奶不喜欢吃,宝宝吃吧”,宝宝想哭但不敢哭,因为水佳玲就在她边上。 北山定看到宝宝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一把将宝宝抱了起来,让宝宝靠在自己怀里,“奶奶醒来就能吃到宝宝的糖了,宝宝要好好把糖收着”说完还亲了一下宝宝的额头。 宝宝最近觉得父皇好像也不是很讨厌,父皇会抱她,也会亲她的额头,还会偷偷给她糖吃,或许真如少傅说的那样父皇和母后只是觉得她长大了才让她搬到东宫的,并不是不喜欢她。 她只要乖乖的读书父皇和母后就会更喜欢她,她也喜欢父皇和母后,想到这宝宝连忙把糖收了起来,她要留给奶奶吃,因为她也喜欢皇爷爷和皇奶奶。 多了宝宝气氛好像回转不少,没多久天就黑了,想到众人都还没吃晚饭,北山定连忙让红花传令下去就在宁静宫用膳,没一会饭菜就上齐了,可吃饭的人却没什么食欲。 只有宝宝的筷子伸向就近的菜肴,其他人拿着筷子却不知道往那下,“娘一定会好起来的,爹别多想,吃饭吧不然哪有精力照顾娘”,在北山定的提议下几人多多少少吃了点。 身为医者没有谁比水佳玲更清楚南宫灵的身体,她是真的难过的吃不下,虽然早已看淡生死,但面对亲人她还是无法淡定,亦如当初师傅离开,真的很难过。 南宫灵虽然不是她的亲生父母也不是她的师傅,但自从来到京城南宫灵对她从来都是真心相待,没有那一家的婆婆会像她那么慈祥和宽容,而这也正是水佳玲的难过的原因。 可惜她空有神医头衔却不能挽救南宫灵的性命,不是她不愿意,而是真的救不了,这种病无论是她还是她师傅都没办法,南宫灵能拖这么久已属不易。 水佳玲知道北山定很在乎父母,所以她一直不敢跟北山定说实话,只是宽慰的跟她说是风寒,可真的是风寒吗?不是,而是岩病,医仙在世都治不了的。 用过晚膳水佳玲便让晓月回去了,毕竟她和石翊刚刚成婚宿在宫里终究不好,何况石翊走之前还那么不舍,本来两人是一起来的,突然有事所以石翊就先走了。 晓月本来不想这么早就走的但水佳玲态度坚决只得先行离开,晓月走后没多久宝宝便开始想睡想睡的,北山明便让她们先把宝宝抱回去,这里有她守着就好。 小孩子睡眠很重要,北山定便拉着水佳玲抱着宝宝回去了,到东宫安顿好宝宝以后两人方才回凤凰宫,今晚没有月亮星星倒是不少,北山定便提议散步回去。 “佳玲你跟我说实话吧,娘到底得了什么病”随着日子一天天推移和南宫灵的病情越来越不好,北山定的怀疑就越来越重。 正看着满天星星的水佳玲闻言停了下了,看着北山定,一会才道“岩病”,没有任何多余的解说,也不管北山定听不听得懂。 北山定确实听不懂,但古代的字很多都是通假字,不能光从字面理解,想一想岩的通假字且和病有关的只有一个字癌,心一愣,古代也有癌症吗?病又怎么会分时代。 “还有多少时间”癌症在现代都是死亡的代表又何况在这医疗条件低下的古代,北山定不再挣扎,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南宫灵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今天的星星好像特别多”水佳玲答非所问,一脸认真的看着天上的群星,“就这两天”,就在北山定想再问的时候水佳玲却说了。 “你怎么不早说,算了,你先回去休息我去宁静宫”北山定说完就急匆匆的往宁静宫走去,留下水佳玲一个人看星星,看到一颗星暗淡无光有摇摇欲坠之嫌终于不再淡定,跟上北山定。 第二天宝宝醒得比较早,便在床上玩了一会,没一会明燕就和往常一样带着几个宫女和太监进来了,宝宝很想再睡一会但外面已经天亮,今天虽然休息但少傅说了不可懒惰, 便下了床,由着明燕像往常一样给她穿衣服,穿戴整齐便洗漱,从头到尾宝宝都觉得哪里怪怪的,直到出了寝殿看到所有的人都穿着白色的衣服才明白过来。 明燕今天不光给她穿白色的衣服,还在白色衣服外面穿了一层不是很光滑的白色衣服,而明燕和其他的宫女太监也都穿着白色,为什么大家都穿白色?好奇怪。 心里虽然奇怪但宝宝也没问,和往常一样坐上御辇去凤凰宫请安,可御辇却去了一个她没去过的地方,到了才知道是长生殿,殿外跪着很多官员和她穿的一样都是白色。 第184章 大统六年二月二十七日丑时南宫灵逝世,寅时入棺,卯时抬到长生殿停放,棺材在那里北山定和水佳玲就跪到那里,得到消息的石翊和晓月第一时间赶到了宁静宫,正好赶上抬棺。 因为水佳玲早已做好准备,整个过程都很顺利,宫中上下瞬间变白,棺材抬到长生殿时百官已经披麻戴孝跪在殿外,而永福观的主持也刚好到,布置好灵堂后开始做法事,一坛法事毕方才算下葬的日子。 根据南宫灵的生辰八字和走的时候的生辰八字主持推算出三十和初一两天可以下葬,两天日子吉凶也都差不多,北山定想问一问北山明的意见,可只是头戴白布的北山明坐在边上毫无精神,恐怕问也不回答。 北山定便转头和水佳玲几人商议,几人心思都差不多,希望能多停一天就多停一天,便把日子选在了三月初一,一切敲定后天已经大亮。 忙碌了半个晚上在场的人都已经饥肠辘辘,水佳玲连忙让御膳房做膳食而且务必人手一份,可国丧期间势必不会有肉食,甚至连半点猪油都不会沾,这是这里的风俗之一。 国丧是只有皇帝的直系亲属和战功彪炳的大臣才享有的,一般指死后至下葬的这段时间和头七,期间全国不准吃肉不准奏乐以表哀吊。 北山定上辈子和这辈子加在一起都没有今天跪得多,虽然身体比一般人好,但连续跪着不动两时辰也开始有些不适,看了看水佳玲情况也好不到那去,“佳玲你去看一下宝宝怎么还没来”。 按理说南宫灵一走宝宝就应该来的,可北山定不想半夜把她叫起来,一来小孩子就应该好好睡觉,二来这里有她和水佳玲,便没有让人去打扰,可现在天都亮了也应该醒才对。 “也好”这种事完全可以让红花和小东子去,可北山定却让她去,明显是想让她起来走走舒服舒服,水佳玲也不推迟,拜了拜便起身出去了。 可水佳玲刚走出殿外就看到了宝宝,宝宝也看到了她连忙加快脚步往前走,“儿臣参见母后”,少傅说的有外人在一定要规规矩矩的行礼,否则父皇和母后会不高兴,宝宝一直记着。 水佳玲上前把宝宝扶了起来,“等会进去宝宝别乱说话,我和你父皇怎么做你就怎么做,知道吗”,宝宝的眼睛好像也有点像自己,水灵灵的。 “儿臣知道”虽然宝宝不知道母后为什么会跟她说这些,但她还是听明白了,也知道事情很重要,跟着母后进去以后果然没有说一句话,看到大人都跪着她也跪着,看到大人拜她也拜。 又一坛法事结束御膳房的早餐也来了,包子、粥加一碟小素菜,很营养也很清淡,宝宝很努力的吃完了自己那一份,因为父皇说过种粮食很辛苦很辛苦不可以浪费。 北山定一直很节俭,在外征战五年有时候甚至食不果腹,自己不吃可以忍忍,但看到士兵们也没饭吃北山定真的很着急,也更加明白了粮食的重要。 有一次看到宝宝碗里还剩半碗饭,只当她是第一次,谁知道后来接连几天都是如此,叫来明燕一问甚至连中午饭都是这个样子,便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在宝宝又一次剩饭时,北山定终于开了口,一番循循善诱很快知道了原因所在,便就着问题展开一系列故事无外乎就是告诉她种植粮食很辛苦,甚至连最有名的《锄禾》一诗都搬了出来。 好在宝宝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很快就明白了北山定的意思,从那以后再也不剩饭,完全按照北山定的吃多少盛多少来执行。 关于此事北山明她们为什么不制止,因为北山明和南宫灵久居深宫,半碗饭而已小事,至于水佳玲,她从小就没受过苦,自然也不会在意这点小事,何况浪费半碗饭比起她那些哥哥们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所以就这事北山定还被北山明拉出去说了一会,说虽然节俭是好,但宝宝毕竟还小说不定那天就能把那半碗饭吃完了呢,宫中也不缺那点。 北山定也不反驳,从头听到尾,她知道北山明的身份和背景决定了她不会看重那半碗饭,多说无益,要是像她当初和石翊那般惨,她就知道半碗饭有多重要了。 何况俗话说的话,从小看到大,宝宝现在只是浪费半碗饭,可以后长大了呢,浪费的就可能升级为钱财,再再以后登基为帝,那浪费的就可能是国家财政。 财政乃国家命脉,一个国家如果连钱财都败光了,那这个国家离灭国之日也不远了,虽然这是最最严重的猜想,但也不是没可能,为了防止此类事情发生,北山定必须把宝宝纠正过来。 好在宝宝没让她失望,经过半个月的耳提面命宝宝总算不再剩饭,基本上是能吃多少就盛多少,如果真的吃不下就会求助北山定。 三月初一南宫灵下葬皇陵,北山定和水佳玲等人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几天来两人都没睡个一个完整的觉,两人这一睡就从当天下午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担心北山明会忧伤过度北山定一起来就去了宁静宫,看到北山明还是和前几天一样无精打采,甚至连她来都没察觉,吩咐下面的人好好照顾有事即刻上报便去御书房了。 国丧期间都没处理过奏折想必已经堆得很高,到了御书房一看果然很高,一直批阅到晚上方才起身去御香殿用晚膳,本以为北山明会不来,没想到她却是第一个到。 生死乃自然之理,但愿她能早点想通,话是这样说,可只要一想到以后她和水佳玲可能也会这样,北山定就背脊发凉四肢冰冷,她从来不粘着水佳玲,也不会时时刻刻要见她。 只因知道她在哪里,心里就很踏实。水佳玲就更不用说了,有时候北山定都怀疑她爱医术和那些花草胜过爱她,但也只是想想,因为她无条件相信水佳玲。 次日早朝推延一日的议题终于被提了出来,执行三书六部制势在必行,北山定随便抽查了几名官员,大致都已经明白了,便开始重新任命官职。 段敏被任命为上书书阁,石翊被任命为中书书阁另领军机府首府,徐房被任命为下书书阁,李青被任命为宗人府寺卿,何秀任任卫尉负责守护皇宫。杨永任兵部尚书,刘宣任礼部尚书,文通任军机军辅。 其余人等北山定也按其各自所长重新任命了官职,能来上朝的都是四品及以上,但就上朝的文武官员全部加起来就一百二十人,人才济济,何愁国家不兴旺不繁荣。 一直站在北山定左手最前列的段敏几次想从袖子里拿出奏折,却都没拿出来,最后看到北山定要退朝了才一鼓作气的拿出来并呈了上去。 北山定以为段敏有什么大事或建议连忙让红花将奏折拿了上来,看了之后却脸色很不好,在场的大臣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爱卿为何要离开朕?难道爱卿觉得朕是只能共患难而不能共享福之辈?”。 其他大臣闻言莫不惊讶的看着段敏,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却选择急流勇退,这是何道理?难道是身体有疾,不可能啊,那次重伤不是已经好了嘛。 “陛下息怒,臣知陛下厚爱于臣,也知陛下仁德宽厚,然庙堂之高并非臣之所愿,现天下太平,臣无再留之必要,恳请陛下成全臣独爱山水之乐”段敏早就想走了,只因南宫灵逝世方才拖到现在。 整个朝堂之上鸦雀无声,北山定看着下面跪着的段敏一动不动,当初请段敏出山的时候她就想到过这种情况,没想到真的发生了,她不是刘邦也不是朱元璋她不会杀有功的大臣,可看样子她还是留不住段敏。 “恳请陛下成全,臣必当感激涕零”段敏知道北山定在看自己,但她去意已决,就算北山定不答应她也会离开,但她还是希望北山定能答应,让她走得无遗憾。 “罢了罢了,朕准奏,但爱卿必须答应朕两个条件”北山定一直都知道段敏是个睿智而又坚定的人,一旦决定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若是不答应,只怕仅剩的一点君臣之义也会烟消云散。 段敏早就料到北山定会有后手一点也不惊讶,“陛下请说”,北山定是个仁德之君,她相信北山定不会让她去做杀人放火的事。 “第一,爵位朕任给你留着,若以后你的子女想继承任可继承;第二,再留在京城五天,过了朕母后头七再走,爱卿以为如何?”她也好想像段敏一样说走就走,可惜她不能。 “一切如陛下所愿”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爵位于她终究无用,既然北山定要留就留吧,死人为大,何况按理她也确实应该等过了头七再走。 “退朝”看到北山定已经起身离开红花连忙喊了一声也跟着走了,大臣们面面相窥最后还是派了几个代表去问段敏为什么决意离开,毕竟段敏在他们心中一直都是了不起的存在。 “各位大人不必忧伤,有缘自会再见,在下先走一步”和这些人共事了这么久,该认识的都认识了,他们不舍可她却必须离开,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过的生活,她现在就要去追逐自己的梦想了。 看到段敏离开石翊连忙跟了上去,她直到现在都是蒙的,因为她一直都认为段敏会和她共事到老,可如今刚安稳没几天,她就要走,她真的不明白。 追上段敏就是一堆问题,完全不管对方答不答,也不管对方多么不愿意,脸多臭,反正更臭的脸都看过,这点完全阻止不了石翊的好奇。 眼看已经快要到一门,正好看到一群鸟儿飞过,便指着飞鸟道,“子非鸟安知鸟之乐”,石翊完全不明白什么意思,直到鸟儿都飞走了她还站在那里想。 第185章 “段敏要走?”宫中什么都有人更是多,以至于消息也传得特别快,水佳玲知道后立刻赶往御书房,因为一般下朝后北山定都会呆在那里,果不其然。 正在埋头思考的北山定突然被打断有些不爽,但一看到是水佳玲就立马多云转晴,因为自从回来后水佳玲都没来御书房找过她,“你怎么来了,快坐”。 水佳玲任由北山定热情的拉着坐了下去,面对北山定一如既往的热情水佳玲依然很受用,她话不多,北山定就时常和她说很多话,她不喜欢动,北山定就会拉着她到处走走。 对于坐与不坐她也不太在乎,有时候明明边上就有椅子她却站着,这时候北山定就会拉着她坐下,亦如现在,真好,她的北山定依旧是以前那个北山定。 回到父亲身边以前水佳玲接触过很多人,而且是女人居多,听的自然也很多,其中提及次数最多的就是男人有钱有权就会变坏,直到北山定真正当了皇帝她才想起这句话。 登基大典上北山定一直拉着她手,她便忘了这句话,后来不知道是谁又提了一次,她就又想起来了,开始有些担心,但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她才知道是自己多虑。 她应该相信自己的,因为北山定一直是个意志坚定的人,从来没让她失望过,难道就因为当了皇帝就一定会变吗?不会,因为六年前她就已是一个无名的皇帝,要变早就变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水佳玲的到来让北山定特别高兴,连忙让红花下去煮茶,要是一般人来也就喝现成的茶,但来的是水佳玲自然就得喝最好的,要不是担心没人陪她说话北山定说不定就是自己亲自动手。 好像光有茶没有点心也不太好,北山定又让人上些点心,方才心满意足的坐在水佳玲边上,“这个点你肯定还没用午膳,吃完点心就和我在这一起用吧”。 看到北山定言辞十分恳切,水佳玲答应下来,“段敏要走,你不难过”,从始至终北山定都没回答最初的问题,水佳玲知道多半是根本没听进。 “难过,怎么可能不难过,要是没有她我说不定还得晚回来几年,她于我而言是良师也是益友,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我却留不住她,我这心里难过啊”北山定说完满脸悲伤的指了指胸口。 自从下朝后北山定心情就没好过,一个时辰不到就写断了三支毛笔,比她一年来都断的多,可她却只能看着什么都不能做,因为段敏的性格一旦决定了就不会改变。 想了想前一段时间段敏在殿上几次欲言又止,很有可能很早就已有次想法,如果不是母亲骤然离世,说不定这个月初她就已经见不到段敏了。 看到北山定如此难过水佳玲并没有生气,反而握了握北山定的手以示安慰,或许很多人都会认为男人和女人除了爱情就不会有其他的感情,放在北山定身上,更是有可能会认为和男人及女人走太近都是。 可这个世界上除了爱情,还有很多感情,例如最最常见的亲情,例如友情,友情是个很广泛的词,因为就算你和对方是知己也只是朋友,而仅仅只与对方认识亦可称朋友。 执政五年她见过的人遇到的人多不胜数,也因此有不少好事之徒曾说三道四,她尚且如此,北山定作为真正的一国之主又怎么会例外,段敏离开,她也很伤心,何况亲自请她出山的北山定。 “我知道留不住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但我还是奢望了,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做的事,也有自己喜欢的人,这些事不可以强求的,我早就知道,但我还是自私的希望她能留下了” “我这一辈子得到了很多也注定会失去很多,自己得不到的难道就不能让她人得到吗?不,我不能这么自私,也不该这么自私,所以我愿意放她离开,让她去过想过的生活” 不知道什么时候北山定已经抱着水佳玲,头埋在水佳玲的肩上,看似说得十分流畅,实则早已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知道把心里的话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水佳玲不知道怎么安慰北山定,因为段敏离开她也很难过,只能回抱着北山定,紧紧的抱着,希望对方也能感觉到自己的难过。 北山定也确实感应到了,因为水佳玲很少会紧紧的抱着她,一旦这样抱着就代表她心情和不好,段敏住在宫里那段时间和水佳玲聊得很好,段敏离开她应该也很难过吧。 难过的气愤一直到用膳时才有些好转,因为大半个月过去不少州县都已经收到了手抄版的《大平法典》和《赋役全书》并进行了张贴和宣讲,兰州境内的州县更有不少已经进行了第一次反馈。 两人就此事说说开了,刚刚的难过自然也就一点点变小,其中《大平法典》里面的婚姻法和继承法最受百姓争议,分成了两派,但有一派正在断倒戈。 因为北山定现在实行的婚姻法和继承法都是与前朝违背的,以前是只有儿子才能继承财产和其他,但北山定新颁布的是女儿也可继承。 根据新的继承法只有两种继承,一种是嫡长继承,即夫妻双方的第一个孩子无论男女,继承其全部财产和权益,如果不按此方法,那就只能平均继承,即把财产平均分给所有儿女。 如果有因为第一个孩子是女儿但又不想她继承任何一分财产而将其杀死的话,一经举报或发现当即判死刑,对于举报者则赏赐部分赏金,以此杜绝无良父母扼杀女儿。 这样一来有儿子和没儿子的自然就成了两派,可所有人并不能保证他后代代代都有儿子,于其让女婿继承还不如让自家女儿继承,想通的便开始倒戈。 如果这个只是开胃菜的话,那婚姻法就让全国百姓都开了眼界,外加来不及倒戈的继续倒戈,顽抗的则继续顽抗,根据《大平法典》第一条第一款女子和男子一样享有所有权利。 可以读书可以经商也可以当官,甚至可以当兵。而婚姻法的第一条第一款则是一对一,即一个男子只能和一个女子成婚,特别强调一对一,并没有强调性别。 以前男子左拥右抱的历史一去不复返,自然引起很多男子的意见,但却获得全部女子支持,虽然还没进行人口普查,但北山定相信多年战争下来一定是女多男少,这样一来支持的也就比反对多了。 另一条款则是确定了什么是成亲,以前成亲举行个仪式就可以了,现在却要到政府进行登记外加领个叫结婚证的东西,颁布之日起已结婚的,两人必须到官府进行登记和领取证件,有官府统一发放和回收。 关于结婚证北山定和水佳玲讨论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用一张质量比较好的纸做,很简单,百姓来登记就在上面写上他们的生辰八字等基本信息,然后再盖公章就可以了。 至于休书这种东西也同样退出了历史舞台,因为就算写了也没有任何效用,只有合离书才能证明两人脱离婚姻关系,而这合离书也需要两人亲自到官府登记和领取。 除了以上的条款以外,还有一条更受百姓议论,即婚姻法的第七条第一款,该条款规定凡成亲者,娶的一方必须在成亲前三年住在女方家,从事劳作并孝顺女方父母,违者坐牢三年。 第七条第二款如果嫁的一方家里只有嫁者一人没有其他子女,则娶的一方必须在嫁方家将父母侍奉到死方能回本家,只要条件符合则无条件实行该条款,否则坐牢终生。 坐牢和换个地方生活,傻瓜都知道怎么选。这个政策北山定已经酝酿五年,因为她最初的理想就是提高这个世界的女子地位,但根据现在的历史本就根本不可能一蹴而就。 光这个政策可能都要有不少连锁反应,但北山定相信只要有她在不会有人嫌命太长,四大霸主她都能一一铲除,其他人若想闹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大平法典》她写了近一年可不是拿来当摆设的,新政策的实施都会遇到一些阻力,她可以预料到,但她绝不会让这些阻力有可乘之机,因为她会毫不犹豫的强制执行。 就像在的国家实力而已,北山定有绝对的信心,因为全国各区和各个紧要关卡都驻守得有大量军队,加上各个州县的衙役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全部可用武力加起来至少也得过百万。 这就是地广人多的好处,不用等十年甚至几年,兵力就可以得到完全补充,加上服兵役制已经趋于成熟就更是不在话下,何况还有较完善的军事管理体制。 北山定根本不用担心地方大将会造反,因为效忠一个一年后就会走的大军还是效忠永远都在的皇帝,这个选择题相信任何一个士兵都会选,如果万一有大将真的造反,她也不担心,找死而已。 七天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南宫灵的头七,北山定亲率文武百官到皇陵祭拜,水佳玲本想一同前往,但想到北山明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便留下来照顾北山明。 早上去皇陵的时候天气还沉沉的,下午到皇陵山下时天却已经放晴,随行众人无不感叹太后在天有灵,上山的步子也快了很多,祭拜完毕下山时天已经全黑。 刚到山脚天就下起了大雨,北山定决定到祖屋避雨,祖屋北山定从来没来过,但听说过很多次,本来是想连夜赶回京城的,没想到却突然下起了雨,看来暂时是走不成了。 北山定下山坐的御辇,到了山下就换乘了马车,所以一滴雨都没沾到,但随行的文武百官、禁卫军、御林军、宫中侍卫和宫女太监都已经变成了落汤鸡,心中只盼着快点到祖屋。 看到祖屋后北山定大跌眼镜,猜想过无数种情况,她都没猜到是这个样子,两层楼的青瓦房够朴素也够民族风,但却连她和文武百官都装不下,更不用说其他人。 相对于北山定的惊讶其他人倒是没有任何异常,因为他们早就知道祖屋大概是个什么样子,不少人清明祭祀时还来过。 例如徐房就曾来过,一到祖屋就开始四处张望,等了一会任没任何移动便几步上前行礼道,“陛下皇陵一直由常平村村民看守,如今陛下已到此许久,不应该没人来才对”。 “陛下臣亦有话说,以往臣等随皇后陛下来村民都会以礼到皇陵山脚下迎送,此次却是没有任何人前来,如今陛下在此依然未见人影,甚是怪异”毕恒见状也上前行礼道。 “不好,此地不宜久留,请陛下速速离开”一直在北山定边上认真听着的段敏突然说道,若非离得近几乎听不到,因为雨越下越大,落在瓦上落在铠甲上滴滴答答交织成一片。 第186章 “他们已经来了”透过雨幕和雨声北山定听到了大量的脚步声,自己带的人都已经到各个屋子的屋檐下避雨,脚步声自然不是他们的。 段敏闻言连忙往外看,果然看到不少黑影正朝这边赶来,“来人,有刺客护驾”,就在屋檐下躲雨的何秀已经冲了出去,其他将士闻言也冲了出去,可在其他地方躲雨的却久久不见人来。 听脚步声北山定就知道人数一定不少,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多,竟足足有四五百人,只比她带的人少一半,现在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比对方多一半。 刺客数量的庞大让在楼上躲雨的官员无不开始担忧,这种情况遇到刺客对于他们是不利的,因为雨势太大睁眼都困难,武力必然比以往消弱不少。 北山定倒是依旧如常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楼下,左边站着段敏,刺客真的来了她倒镇定不少,而站在右边的石翊早已将手放在了剑柄上,随时准备杀下去。 在楼下躲雨的禁卫军和御林军加起来也不过三百,面对比自己多一两百的刺客倒也不慌不乱,一直将刺客挡在院子里,一会以后其他地方也陆陆续续赶来不少禁卫军和御林军。 但人数远没有之前多,再看看每人脚下的泥土,有不少甚至铠甲上也有,但也差不多已经被雨水冲刷干净,只看到缝隙里还留有点点泥土,想然在赶来之前他们已经经过一场恶战。 楼上的众人都一动不动的盯着楼下看,看到自己这方人数不断增多心里都松了口气,可当看到刺客也在增多时便没了刚刚的心思,反而越发觉得沉重。 刺客并不像士兵那样一板一眼的出招拆招,倒是像江湖出生的武林中人,而且还是经过一段时间锻炼整体行动的武林中人,所以咋一看去倒觉得和士兵没什么差别。 时间越久双方的差距就越多,刺客从最开始的门外进到院子里,再由院子里逼近屋檐下,行动之迅速超过任何一支军队,楼上的武将再也按耐不住开始请命下去支援。 北山定也都一一答应了,禁卫军和御林军或许打不过那些武林中人,但她的这些大将都是南征北战多年的应该足以对付。 “陛下臣也想下去杀他个人仰马翻”石翊行礼说完便下去了完全不管北山定答不答应,从第一个人请命下去支援的时候她就有些难耐了,能等到现在已是不错。 看着石翊下去的背影北山定无奈的微微摇了摇头,“文通你也下去”,“诺”文通行礼便下去了,陛下虽然只说了这句话,但他知道陛下还有让他看着点石翊的意思。 可明白是一回事真正用不用得上又是另一回事,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大将像他一样和石翊共事最久,自然也没人明白石翊的实力远在他之上,他只要不拖后腿就好。 北山定又岂会不知道石翊真正的实力,但双拳终究难敌四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派个人特意下去帮衬一点总是比没有的好。 多了武将和石翊等人加入刺客没多久就又被逼到了院子里,本就只有两百平米不到的院子里已经躺下不少尸体,刺客的有,禁卫军和御林军的也有。 一刻钟以后双方人数终于不再增加,而且正在快速在减少,“陛下是否派人回城调禁卫军前来支援”,刺客人数已远超五百,让段敏不得不令做他想。 “不用,这点人朕还应付得来,别让宫里的人担心”北山定又岂会不知道刺客人数远超五百,但就算刺客真来一千她也不会派兵求援,何况这里还没到一千呢。 随着打斗越来越激烈雨势竟然慢慢变小了,禁卫军和御林军不再受雨势所感染,刺客同样也不再受雨势所束缚更是打的难舍难分,整个院子内外黑色和赤红色已经组成了一个大染缸。 果然如北山定所料,半个时辰后大局已定,果然是她这方站了上风,刺客只剩下十人不到,其中有一人从头到尾都没失过手,被他杀的将士没有上百也得几十。 北山定也看出来了他是这群刺客的首领,更看出了他是这群刺客里武功最高的,习武没有十年也得有五牛年,手段毒辣还十分阴险。 “一直躲在楼上算什么皇帝,有本事下来和我单挑”刺客首领停下之后就一直盯着楼上的北山定看,突然一语更是吓到文武百官,找皇帝单挑,这人是傻了吧。 整个天下谁不知道他们新登基的皇帝,不但在短短五年之内就统一了天下,武功更是十分了得,据说当初自称武功第一的张文都败在皇帝手下,这人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此贼已穷途末路陛下万不可答应”段敏还没开口一边的徐房倒是先一步说了自己的意见,因为他觉得这完全是贼人的手段,以防有诈还是不应的好。 “陛下微臣觉得倒不防一试”段敏的建议却恰恰相反,在场的文武百官无不诧异的看着段敏,倒是北山定开心的说道,“朕正有此意,好久没动也该活动活动了”,说完便往下走。 其实北山定完全可以从楼下跳下去的,但她不想让大臣们觉得她太厉害,何况身上的衣服和头上还来不及换的十二流苏天平冠帝冕也让她也有所顾忌。 看见北山定下楼,其他在楼上的官员和侍卫及宫女太监们自然也跟着下了楼,将帽子脱下递给红花后北山定总算觉得自由很多,“既然敢与朕单挑,难道还不敢见朕吗?”。 经过雨水的洗礼不少刺客的面巾都已经脱落,唯独那个首领从始至终都没有脱落,北山定不好奇他的长相,只是不喜欢和蒙着面的人打。 刺客首领闻言并没有立即回应,过了一会之后才动手解下脸上的黑布,看到他的脸后北山定有些后悔让他解开了,因为那张布满疤痕的脸让她看着都觉得不顺眼,其他文官看到更是扭头干呕。 “朕自认不亏待天下百姓,你们为何要杀朕?”虽然一般很难从刺客口中探听到有用的信息,但北山定还是不介意问一问,因为她是真的不明白究竟谁要杀她。 “此事你永远也不可能知道,看招”刺客说完便提刀砍向北山定,北山定却不慌不忙的从红花手中接过剑,既然决定了要打,她又怎么可能不动手。 其实北山定并不打算出这个风头的,但她看出来了,段敏也看出来了,刺客首领的武功不是在场任何一个武将可以抵挡的,于其牺牲更多的将领,北山定自然更愿意自己出手。 刺客刀刀要人命,而北山定却剑剑没有锋芒,其余几个刺客都拿着刀警惕的看着周围,生怕禁卫军和御林军对他们首领不利,而禁卫军和御林军更是将几个刺客和北山定两人围城了一个圈。 好久没玩得这么尽兴了,北山定也不再隐藏,将三层功力提到了六层,没多久刺客就慢慢由上风变成了下风,刀刀都实用的狠辣也没沾上血。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北山定已经把刺客打倒在地,剑指着对方的喉咙,只要再进一点就会刺进刺客的大动脉,而刺客的刀已经落到了不远处。 北山定想留活口但最后还是棋差一招,她想到对方嘴里可能含得有毒药,但没想过刺客会自己迎着自己的剑而自杀,好在其他的几个刺客最后还是留住了两个活口。 经过此事北山定已无心再留在此处,加上雨也已经小到只是点点毛毛雨便传令下去连夜赶回京城,至于常平村的村民究竟去了哪里,和那些尸体怎么处置,北山定留下了两队禁卫军和一个刑部官员。 此事北山定全权交给刑部和司法院共同查办,三天之后必须给她确切的结果,留有活口,给三天已经不少了,面对这样的安全隐患一天不查清楚北山定就一天不安心。 在外征战五年,她是杀了不少人,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之余其余的她可从来没乱杀过一个人,也没得罪过谁,约束军队更是不遗余力,显然不可能是军纪败坏以致百姓怨恨。 因为能组织这么庞大数量的刺客可不像是百姓的作风和手段,何况里面还有江湖中人,就算主使之人不是官场的也得和官场沾边,因为皇陵不是人人都进的来的。 看那些刺客的动作和行动都是经过训练的,而且时间不断,不可能是王达的旧部,也不可能是田之平的旧部,更不可能是袁正的旧部,因为袁正的家眷她已经特别优待了。 至于水家就更不用说了,四大霸主消失的第一个就是水家,而且主要原因并不是来自外面,反而是来自内部的兄弟相残,她结束了这样朝令夕改的日子,而且还优待旧臣,就更不可能是他们。 算去算来北山定觉得十有*还是在京城内,因为只有在京城幕后之人才这么了解她的动向,也才能在第一时间赶到这里。 回去的一路上北山定都在想,但还是没想到具体是那个人,只能看刑部和司法部最后的调查了,两个部门都是她十分信得过的人,应该不会出错。 北山定一行赶到京城外时天已经快亮,原本还有一点的毛毛雨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再下雨,还是开太阳,两者比较北山定还是喜欢后者一点。 第187章 可喜欢并不代表北山定一定喜欢天亮后开太阳,相反,她希望甚至很希望天亮之后能继续下雨,俗话说人不留客天留客,她希望段敏能再多留一天,哪怕只一天。 入了城北山定就让大臣们各自回家休息去了,还特意放了一天假,也不知道这一晚上的风吹雨打得淋病多少人,但愿一天的休息能让他们远离感冒。 “陛下,微臣也是时候该走了,请陛下珍重,微臣告退”看到该走的都已经走完了段敏方才上前几步行礼道,言辞恳切去意已决。 石府离皇宫并不远,所以石翊并没有先走,听到段敏的话就有些难过了,“刚经过一场恶战大家都还惊魂未定,陛下更是,作为臣…,不,应该是作为朋友你就不能晚个一两天再走吗?”。 石翊的话可是说到北山定心坎上去了,虽然她并没有惊魂未定,但若是可以以此作为理由而挽留下端面,她也不介意的。 段敏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像北山定和石翊各作一揖方才回道,“早走晚走总是要走,多留两日不过徒增伤感,倒不如归去,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北山定知道想走而不能走的无奈,“不如归去?也罢,想必你早已想好了去哪里,那就走吧,朕总不能过做个言而无信之君”,从始至终北山定都看着段敏,可段敏却一直低着头。 “谢陛下成全,微臣告退”段敏又行一礼退后三步方才转身离开,嘴上虽然没说,心里却是有些不舍了,北山定于她是明主也是好友,石翊更是,相处多年总是有些不舍,但她必须离开。 看到段敏最后还是走了石翊眉头都皱成了川字,知道看到段敏渐渐走远方才想起来还有话没说,“你到了可得让人传个话来,不然我就派人出找你”弄得你坐立不安这是没说出来的。 “会的,也会记得你们”后面一句段敏说的很轻但耳力超凡的北山定还是听了个完整,原来她的第一丞相也不像表面上那么不在乎,还是会想她们。 段敏走了,离开了她们的视线,天亮后更会离开京城,真的走了北山定倒没那么悲伤了,反倒是着急起来,“即刻回宫”,她想马上回到宫中。 到了石府门口石翊便也回家去了,守门的侍卫一看到是石翊立马就不打瞌睡了,变得特别精神还朝里面喊了一嗓子,声音大得石翊真担心会吵醒别人,可已经来不及阻止。 进了府石翊发现府内灯火通明,完全没有沉睡的样子,倒像是每次她回家晚了的样子,可现在确实是天快亮而不是天刚黑啊,难道晓月等了一晚上。 想到这石翊连忙加快了脚步,穿过大厅和走廊便知道了答案,因为晓月就在她对面,显然是得到消息后便出来的,“不是跟你说了别等吗”,握着晓月的手石翊觉得比自己的还冷。 “我知道,只是睡到半夜就醒了”晓月盯着石翊上上下下看了一边,脸上没什么不妥帽子有移动过的痕迹,衣服依然是赤色绣七尾金凤圆形补子的王服,可晓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转个圈”。 本来还有些生晓月不会照顾自己气的石翊被晓月上上下下一盯着看立马就变紧张了,慢半拍的依言转了个圈,她可是下场打过,当时衣服都湿了,千万别留下什么不该有的。 停下一会晓月才说了一句,“衣服怎么这么湿”,让石翊顿时松了口气,“半夜下大雨一不小心淋湿的”,“那衣服上的血迹又是怎么回事?回去洗过澡了再慢慢和我解释,不急”。 晓月说完就拉着石翊往回走,完全没给她再说话的机会,石翊离开前曾说过有可能会第二天才回来,所以晓月早早就睡了,但刚睡到半夜被雨声吵醒了,想到石翊在外就更担心的睡不着。 按理说只要和北山定在一起,别说天上下雨就是天上下雪都不应该这般,何况石翊本身也是武王殿下,晓月有点想不通,想到衣服金线上的点点血迹更想不通。 她要是知道北山定也和石翊一样不但淋湿了衣服,还动了手可能就想得通了,北山定比石翊多个心眼,一进五门便放下话去不准任何人到各殿通报。 所以她有绝对的时间把自己先打理好,一切弄妥后天就开始亮了,由深蓝加黑变成深蓝再变成淡蓝,最后由淡蓝变成明亮,想到段敏可能就快走了北山定连忙往御书房走去。 “你们都退下朕要一个人静静”,“诺”刚和红花换班前来的小东子立马带着众人退出了御书房,确定众人都离开以后北山定朝着空气说了声“出来”。 嗖的一声一个黑影已经跪在了北山定面前,“暗一参见主上”,“朕要你办的事如何?”,“已经办妥,估计今天中午就会到达京城”暗一从头到脚和他的名字一样暗得可以。 “很好,去看看睿王走那条路,然后告诉她,务必快,去办吧”但愿一切还是来得及的,“诺”嗖的一声就没了暗一的影子,亦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 吩咐妥当北山定也总算了却了一件心思,她之所以如此挽留段敏并非出于个人私欲,而是两个月前已经收到北山洛的消息。 当初北山洛冲忙离开并不是没有原因,北国在她励精图治之下自然没什么问题,而是她和北山洛商议了一个绝好的求婚计划,打算给段敏一个惊喜,可惜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得到北山洛已经南下的消息后北山定就已经开始准备,但无论如何她都没想到段敏会这么快的要求离开,七天前便派了暗一去催促北山洛速度快点,但没想到还是慢了那么一点点。 但愿北山洛能在段敏离开京城前赶到京城,否则到时候就得变成一个在前面赶路,一个在后面焦急的追赶,或许当初她就不应该提议的,不然两人此时可能已经在北国的皇廷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了。 最近都忙着国事和祭祀北山定已经几天没和宝宝好好说过话,突然有些想得紧便打道去了东宫,这个时辰宝宝应该已经起来准备去学思房了。 可北山定忘了有她制定的周末规矩宝宝并不是每天都要去学思房,好巧不巧今天就是周末,所以北山定到东宫时得知宝宝还在睡着,到都到了北山定还是决定去看看,没人让人打扰宝宝,只是一个人自己进去。 看着熟睡的宝宝小嘴嘟着还不时吐个小泡泡,瞬间萌翻了北山定,忍耐再三最后还是忍不住在宝宝的小脸上亲了一下,“睡觉都不老实,真是个小淘气”,可一想到宝宝平常的一本正经。 北山定就开心不起来了,调皮、淘气和捣蛋这些词应该是五六岁孩子专有的,可她平常看到的宝宝却是一本正经的小大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多少大事让她操心,事实上除了上课她什么都不用做也不用担心。 以前上大学时每个周末北山定都会睡到自然醒,起得最迟的一次已经超过十二点,宝宝这个年纪更应该是贪睡的时候,又亲了一下宝宝的小脸北山定便离开了,并吩咐下去不准任何人打扰。 出了东宫北山定有点困了,但还是忍着到宁静宫和北山明请了安,北山明今天的精神好像好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宽慰的话已说过太多,北山定已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还是陪北山明聊了两句,大致说了一下昨天祭祀的情况,还好昨天没让北山明也去,否则精神好不了就算了还得变差,本来昨天北山明也是要去的,但最后被劝阻了才没去成。 遇袭的事北山定只字未提,只是大致说了一下祭祀的情况,看到北山明聊天的兴致不高,北山定说完便告辞了,有些事还是得自己想清楚才行,别人说什么都没用。 南宫灵的离去让北山定很担心北山明,毕竟两人的感情就连老了也没变,她担心南宫灵的离开给北山明的打击太大,也担心北山明会不会紧随而去。 不是北山定爱多想,也不是她不孝诅咒北山明,而是这种事真的有,何况两人的感情还那么好,加上自从南宫灵离开之后北山明都像失了魂似的,让她想不这样想都难。 另一边宁静宫内北山定一走北山明就回了寝殿,而且还把门反锁起来,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伺候的宫女和太监也不紧张只是规规矩矩的等在殿外。 北山明进了寝殿后就直接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拿过床上南宫灵曾睡过的枕头就喃喃自语起来,“你怎么就先我一步走了呢?应该是我先走才对,你真狠心,狠心的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世上”。 说着说着北山明竟落下泪来,枕头已经被蹂躏的不成样子,显然北山明已经不是第一次抱着枕头自言自语,“你看你种的花都又活过来了,你怎么就忍心呢……还有师祖,太不通人情了…”。 二月份天气已经渐渐变暖,宁静宫的院子内南宫灵曾种了不少花,而且也只是花,现在都已经冒出了新芽,只待天气再暖些它们就又会再次绽放,可种它们的人已经再也见不到。 北山定回到凤凰宫时水佳玲早餐都已经吃完了,看到北山定还有些意外,“回来这么早”,皇陵水佳玲年年清明都代替北山定去,应该中午之后到才对。 “连夜赶回来的,怕你还在睡就去东宫看了看宝宝,另外还去了趟宁静宫”北山定说着就坐在了水佳玲边上,小东子见了连忙又让人上了一份早餐,好在早有准备,一会就上来了。 “不是在祖屋睡一晚吗?”怎么又连夜赶回来了,水佳玲没说后半句但她知道北山定能听懂,“本来是这样打算的,但出了一点意外就赶回来了”填饱肚子之余北山定还不忘回答道。 从昨天出门开始北山定就没吃过一顿饭,全吃的是干粮,吃饭吃习惯的人总是吃不惯其他的,所以肚子就没饱过,这会总算可以好好大吃一顿了。 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但北山定现在好好的也不准备提,水佳玲便也不会再问,担心北山定吃太快会噎到给她盛了碗莲子汤,“昨晚雨很大”赶路应该很艰难。 “还好,下了一会就不下了,可能是娘亲担心我难得回来”想到母亲北山定顿时没了食、欲,转而抱着水佳玲半天没说话,“娘希望你快乐,别伤心”,水佳玲说着拍了拍北山定的背。 南宫灵走的第一天晚上水佳玲就哭过了,哭过就不难受了,但从始至终北山定都很正常,如今真的表现出来她也就放心了,看来着头七祭祀还是有一定的作用。 第188章 南宫灵走后北山定一直都在麻痹自己,总想着回到宁静宫就能在看到南宫灵,可她总是看不到,昨儿去了皇陵看着那块新篆刻的大石碑她才明白南宫灵是真的走了。 现在正吃着早餐却不自觉的又提到了南宫灵,和安慰北山明不同,现在坐在她身边的是水佳玲,所以北山定难过了,开始无言的发泄,因为一直对她很好的南宫灵再也回不来了。 北山定在这边难过,北山洛那边也不太好过,自从得到段敏要走的消息后她就开始日夜兼程的赶路,一路下来已经跑死了四匹马,随行侍卫十人也已经累得人困马乏。 “陛下那个人又来了”远远的侍卫就看到了那天来传消息的人,连忙朝北山洛用北国语大喊道,北山洛自然也看见了,双方相会时停了下来,“来者可是有事要说”。 “睿王已经出了京城正在往南走,前面有个三岔路口往右是条捷径,快的话应该能在京城境内追上”依然一身黑衣但是没蒙脸的暗一说完便调转马头走了。 段敏闻言气愤不已,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早知道她就早出门几天了,或者在进关的时候少耽搁一点也就追上了,说来说去都怪北山定,是没办成就算了还搞砸了,“继续赶路,驾…”。 无论马儿跑到有多么快北山洛总是觉得它不够快,这驿站的马还真是不咋地,想她从北国骑来的那匹良驹跑得多快多远,那像这些马跑得慢就算了还容易死。 北山洛也不想想北国的马是出了名的耐跑,速度快,而平国驿站的马虽然不是很差,但也不是最好的,怎么可能比得上她的坐骑。 相比于北山洛的着急和急迫,另一边的段敏倒是悠闲很多,这会正坐在马车上透过车窗看外面的景色,三月已是春天,大地复苏万物觉醒,一片欣欣向荣。 回到府中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服之后段敏就带着早就准备好的行李和下人出了京城,行李很简单除了衣服和一些银两外别无他物,下人也只带了两个,一个侍卫兼马夫,一个厨娘加丫鬟。 两人都是段敏一天上街好心买下的,她家里一直都不缺下人,所以愿意是打算买了两人之后就放两人离开,谁知道卖身契一撕两人倒是死心塌地的跟上她了,怎么撵都不走,无奈只得将两人收到了府中。 府中其他人都是她来时北山定给她安排的,无论他们肯不肯跟她走,她都不会带,所以就只带了这两人,当然之前也是问过他们意愿的,自然不出意外又是当初那句‘她在哪里他们就在哪里’。 这样也好,总比她一个上路什么都得亲自动手的好,其实她也从来没打算一个人独自赶路,因为她不是个自欺欺人的人,从小到大她都没亲自料理过生活起居,小时候有父母有下人。 后来和青梅竹马隐居后也有两个人打理她们的生活起居,出山之后更是有北山定安排的一切,从府邸到布置到下人完全不用她操心,所以她不觉得能应付得来。 现在好了,有了周子并和宋芳她就不用愁没人赶马车没人做饭了,她一直想南下然后再绕道蜀州北上,路上除了看风景再不用担心其他的事,她也想马上回东洲去见友人。 东洲龙潭那个曾让她魂牵梦绕的地方,一直在呼唤着她,她也想回去并打算继续在那隐居,所以她选择了先南下游玩然后再绕道北上回东洲龙潭。 春天正是踏春的好时机,出了城之后看到的就完全变了个样子,让她舍不得放下车窗帘,像个好奇的孩子般东瞧瞧西望望,有好久她都没这么悠闲了,全身轻松的感觉真好。 不知不觉早上过去了,中午也过了,转眼就到了下午,车夫兼侍卫的周子并看到前面不高的山头时高兴的说道,“再翻过前面那座山头我们就出了京城的地界了”,语气之愉快亦如现在天气,不热也不冷,但舒服。 “真好总算要出京城地界了,你可得赶快点,不然赶不到下一个县城咱们就得露宿野外了”本来快要睡着的宋芳闻言突然来了精神,好像京城多么可怕似的。 段敏却是已经睡了,但被两人的大嗓门这么一吼也就醒了,可又不想睁开眼便只能继续装睡,全身轻松后就容易犯困,何况她昨晚一晚没睡。 所以除了早上精神那会和中午吃饭的时间之外,段敏都是在车里睡觉的,明明车身很摇晃,但这一觉她睡得特别安稳,连梦都没做。 周子并闻言连忙加快了速度,这匹马可是他千挑万选才选中的,跑了大半天速度都没慢果然给他张脸,相信赶到下个县城不是什么大问题。 可就在他觉得没问题的时候从后面追上来了一批人,而且还挡住了他们的马车,一行人大概十个人左右,个个身材魁梧,不对,好像有一个就长得比较瘦,但好在够高,看上去也不是很小。 “怎么停了,不是让你快点吗”突然急刹车弄得宋芳和马车来了个亲密接触语气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倒是原本装睡的段敏也没了睡意坐了起来。 周子并想说有刺客,但对方只是拦住去路并没有其他动作,“有人挡住了去路”声音特别小,但确定马车内能听见,“你们是谁?为何挡住去路?”。 “我们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马车里的人出来”一个身材魁梧高大侍卫打扮的男子没有任何表情的回答道,好像拦住别人的去路才是对的一方。 “你说见就见啊?我家主子是谁都能见的嘛?也不看看你那样子得吓死多少女子”对方挡住去路而且还理直气壮让周子并很不爽连带着说话也带了点味道。 侍卫打扮的男子被气得不轻想拔刀,但被唯一一个长得较瘦的用眼神就拦住了,周子并这才知道长得又瘦又俊秀的家伙才是主子,也是,衣着都要好上很多,但并不代表这样他们就可以嚣张。 “你以为就你有刀啊”说完周子并特意把坐在屁股下面的刀拿出来亮了亮,为了增加威慑还特意把刀□□了一点点,结果没亮瞎对方的眼倒是暗得让他想起好久没擦了。 侍卫的声音和周子并的声音都很大,段敏在马车内从头听到尾之余还不忘把外套给穿上了,宋芳则一直在整理被子和枕头等,因为穿了外套就代表接下来她不想睡了。 “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我们主子想见你家主子一面,还请你通禀一下”另一个侍卫虽然依然长得很大块,但语气和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这让周子并很受用。 人家都低声下气了周子并也不好再为难,决定给他们通禀一声,可段敏没给他表现的机会,因为就在他犹豫的那一瞬间段敏已经打开了车门,他能做的只是把凳子放好。 原本那个长的俊秀的还骑在马上,这会已经下了地朝马车走去,段敏出马车的时候只是匆匆瞟了一眼并没有看见熟悉的面孔,可等她下了马车之后就看到了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愣了一会,也只是一会之后段敏转身就要上马车,却被对方拦住了去路,“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难道以前你跟我说的都是在骗我?”紧赶慢赶北山洛总算没再错过,但段敏的态度让她有些受伤。 虽然知道段敏不会给她好脸色,但在长时间的紧张和赶路下北山洛已经忘了她才是理亏的那一方,所以咋一问出来的话特别理直气壮。 “放开,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心情本来很好的段敏此时心情说不清楚,连带着口气都威严不少,北山洛不想放手,开始犹豫,“我家主子让你放手你没听见吗?”一直在边上看着的周子并瞬间就火了。 但也只是一瞬间,因为说完这句话他还没来得动手就被北山洛的手下制服了,马车里已经整理好一切的宋芳刚出来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也被人架着了。 虽然周子并没有威胁到北山洛,但北山洛犹豫一会之后还是选择了放开,因为她知道段敏的脾气,不发作还好一发作起来九头牛都拉不住,何况这时候她也想起了她才是理亏的一方,自然不敢再火上浇油。 “敏敏你知道吗?知道你要走我有多着急,我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你身边,还好,日夜兼程总算是赶上了,否则我自己都不会原谅我自己”北山洛突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顺着心走。 北山洛放开后段敏没有再走,但也没有转身依然用背对着北山洛,当初回到京城之后她是多么希望这个人出现,但她始终都没出现,石翊结婚没有出现,北山定的登基大典也没有出现。 三人的关系她比谁都清楚,这么大的事情她都没出现,她想不出还有什么事什么人能够再让她南下,所以日子一久她也就忘了期待,忘了曾经的念想。 可这个人就在她准备完全忘了的时候又出现了,理智告诉她不应该再与此人纠缠,但她的心告诉她它还是会因对方而加快跳跃,这让她很挫败,因为她是真的想忘了她。 “敏敏我知道当初你一定很疑惑我为什么会不告而别,其实是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回北国去准备了,两个月前我就带着它们开始南下,可北山突然告诉我你要走,让我慌了神” “让我不得不只身几人日夜兼程赶来京城,结果眼看着就快要到京城时北山又派人告诉我你已经离开,好在还说了你往那走,否则我也不可能追上你” 北山洛真的有点后怕,因为她不敢想象找不到段敏的样子,好在上天还是眷顾她和段敏的,所以让她在最后的这里追上了段敏,真好,她没有再错过。 虽然她一直都认为大部分都是北山定的错,但事实上错最终还是在她,因为如果当初她不答应不去做,北山定也不可能拿着刀架在她脖子上,说到底还是她的错,因为她没顾忌到段敏的感受。 第189章 北山洛以为说了心里说了实话就能获得段敏理解,可她错了,因为那并不是段敏想要的,所以段敏并没回答她,哪怕一句话也没有,这让北山洛很挫败,看到段敏又要走再也顾不得其他,一把拉住了段敏。 “我都这样说了,你为什么还是要走,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北山洛从来没觉得这么挫败过,当初被呼延鲁追杀都没现在这么难受,心里难受。 没想到北山洛会再次抓住自己的手段敏受限制不得不停了下来,转过身看到的那张脸还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是否光滑她都记得一清二楚,“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高高在上的陛下你到底想怎样?”。 看到段敏转过身北山洛高兴坏了,可下一句话就把她打到了地狱,高高在上?陛下?段敏以前从未这样叫过她,看来气得不轻,语气便弱了下来,“我只是想你留下来而已”。 “留下来?然后再让你悄无声息的离开?”看到北山洛满脸挫败段敏还是心软了,但不但表她会就此原谅她,因为做错了就得付出代价。 段敏不再像刚刚那么冷漠无情的一句话都不回答让北山定看到了希望,瞬间又有了激情,“我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请你给我一次证明的机会,好吗?”。 段敏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了一眼正被两个侍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周子并和同样被架着动不得的宋芳,北山洛立马会意过来,“放了”,侍卫立马将两人放开退到了一边。 终于再次获得自由的周子并和宋芳活动了一下筋骨并没有要靠近段敏的打算,因为就刚刚段敏和北山洛的那段对话,是个傻子都能听出来两人是什么关系,他们并不傻,所以很明智的选择和那些侍卫一样在外围呆着。 北山洛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选择了不说,因为侍卫动手前有用眼神示意过她,也算是她默许的,所以她不好,说了也是错,干脆不说还要好一点。 “机会我可以给你,但有个条件”看到两人恢复自由段敏满意了些,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好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那个原因。 “你说,只要不是离开你什么我都可以答应”北山洛想了想还是加上了后面半句,因为难保段敏不会让她离开,所以她不能冒这个险。 北山洛猜的很准段敏确实是有这个打算,但如今都被北山洛堵住了,她就不能再提这个条件,“说说你错哪里了,要是说得让我满意,我就考虑考虑”。 意思是如果说得不让她满意,那就连考虑的机会都没有,北山洛有点亚历山大,绕着马车想了很久,连段敏已经回到马车上都不知道。 想着想着北山洛想到了北山定,还想起了当初北山定跟她和石翊说的情圣感言,说什么女人是需要呵护的,但好像不止这一点,好像,好像,还需要被尊重,特别是强势的女人。 根据北山定的情圣感言判断段敏刚好就是那种强势的女人,至于被尊重和尊重这两个词北山洛一开始也是不懂的,因为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时代。 不过好在北山定很仔细的跟她解释了一下,尊重就是要关注对方,觉察对方,接纳对方,用心陪伴对方,最最重要一点有事要学会和对方商讨,显然这点她没做到。 “敏敏…敏”终于想到的北山洛特别高兴,可转了一圈,除了马车就是侍卫和之前还站着现在已经坐着的两个下人,难道已经走了?不可能啊,马车还在,那两个下人也还在啊。 一个离北山洛比较近的侍卫朝马车指了指,北山洛瞬间明白过来,她怎么就没想到呢,上了马车一看段敏果然在里面,闭着眼但又不像睡觉,“敏敏我想好了,你一定会满意的”。 话音一落段敏就挣开了眼,盯得北山洛有些心慌,连忙提了提衣角坐在另一边,方才继续说道,“我错在没尊重你,也没有事先和你商量或者报备”。 段敏看着北山洛的眼光比刚刚好像又柔和了许多,因为北山洛的答案不但让她满意,而且是很满意,她在意的确实是这个,也只是这个,但她没想到北山洛会答出来。 因为北山定的身份决定了她的高高在上,所以不可能明白尊重为何意,但事实上她是知道的,而且还说到了她的心里,这让她很惊喜,比起那个不知道的惊喜,她更喜欢这个。 她要的不多,但也不代表她什么要求都没有,尊重是最起码的,如果一开始北山洛就不尊重她,那她也不会喜欢这样的人,因为任何人都可以不尊重她,但爱人除外。 其他人怎么看,与她何干?难道就因为别人怎么说她就要怎么做吗?显然她不是这种人,否则也不会选择出山辅佐北山定挑战世俗。 当然也不是为了表现她多么的独立特性,不在乎就是不在乎而已,世上之人何其多,她在乎的很少,少到只有喜欢的那一个,所以谁都可以不尊重她,但北山洛不行,因为她就是那一个。 “满不满意你倒是说个话啊”段敏半天没回答而且依然没有要回答的趋势让北山洛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如果这个答案段敏都还不满意,那她就真的没辙了。 陷入沉思的段敏突然被打断才想起还有个人在等她回答,虽然答案让她很满意,但不代表她会说出来,“差强人意,有待观察”。 北山洛闻言十分懊恼,这到底是行啊,还是不行?就不能给个准一点的,模棱两可的答案果然是平国人最拿手的,而段敏更是其中高手中的高手。 看到北山洛一脸木讷的表情段敏无奈的在心里默默的摇了摇头,她怎么就教出这样一个不懂成语的学生,突然想来了一件事,好像她还真没好好教过北山洛成语。 算了就当是补上这一课吧,段敏想罢任命的开始解释起来,从字体的组成到成语,再到成语的大致意义,都一一解说了一遍,第一次觉得当先生果然不是什么好差事。 停了近一个时辰的马车终于再次动起来,可走的方向却不是回京城的路,而是南下青州,因为段敏还是想继续南下游玩一番,北山洛想到随行队伍可能还在天河那边也就没有反对。 也不敢反对,好不容易才哄回来的,她可不敢再次尝试,既然段敏要南下那就继续南下,反正这次来平国她都已经做好了长呆的打算,每个一年两年的很难回北国。 好在北山洛离开之前已经做好了安排,北国有巴普打理着她也不担心会出乱子,心里也放得下,若是换了其他人她还真不放心,但巴普不同,因为他不但救过她还一起逃亡过,信得过。 北山定这一觉睡得很踏实也睡得很久,再次醒来竟已是下午五点,问过红花才知道她抱着水佳玲说说的最后竟然睡着了,也不知道水佳玲当时该多囧。 事实上水佳玲一点都不囧,只是觉得心疼而已,因为看北山定的样子她就知道又是一夜未睡,还有,别以为换了衣服她不知道,昨天的衣服可是她亲手给她穿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安排好北山定睡下之后,水佳玲立马让人把小东子叫到了凤凰宫,一问才知道北山定昨晚不仅一晚没睡,还和人动了手,随行将士侍卫那么多,都是当摆设吗? 好在北山定没受伤,否则她一定让随行的人都后悔当初没拦着北山定,听完水佳玲觉得不可能再留有活口,因为那些人与其说是刺客,倒不如说是死士,视死如归。 得有多么大的仇恨才会培养这么多死士来刺杀北山定?水佳玲一时还真想不到,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养这些死士的人十有*是在京城内,看来这些年她还是太大意了,好在最后抓了两个活口。 “盯着,切不可出了意外”,“诺”想到牢中意外太多水佳玲还是有些不放心,叫了两个宫中侍卫带着四个御林军去牢里守着,免得人还没审就被灭了口。 安排好所有事宜水佳玲便出了宫,因为得知段敏要走,她想送上一送,结果到了段府才知道一早段敏就走了,而且身边只带了两个人,只得打道回宫。 回到宫中北山定还在睡觉便开始打理花草,现在正是春天,是花草长势最喜人的时候,可她却老是觉得不安心,最后写了封信送到徐房手里后才真正安下心来。 段敏才带了两个人她总是觉得不太安全,便想着让沿路官府照看着,可这事不能明着来,北山定和她自然就不好出面了,如今让徐房去办倒是事半功倍,她也放下心来。 刚给架子上的花草施了肥正在浇水的水佳玲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顿时一愣,可一会就明白了是谁,又开始继续浇水,“昨晚才下了雨,你又浇水不会被淹死?”被无视北山定很不爽。 “晚上会移到花房”言外之意就是你的担心很多余,另外一层意思就是由此可见你多么不关心,不关心自己在做什么,因为自己养花草已经不是一两天,而你却连它们晚上不在这里都不知道。 北山定自然也立马想到了这一点,顿时后悔乱说话,“这些花和草一定可以救很多人”,这些花和草并非一般花草而是可以入药,这个她还是知道的,但愿可以补救。 其实这也不能怪北山定,平常她都很少到这里,每次来也必定是白天,知道这里养着水佳玲最爱的花草就已经不错了,何况她还知道这些其实都是药材。 至于晚上它们会被搬到哪里去,那就不在她考虑的范围内了,因为她也没看到水佳玲搬过,还好没看见,否则这种体力活都让水佳玲亲自做的话,那凤凰宫的宫女太监也可以换一换了。 “自然”水佳玲头也没抬的答道,没一会水就浇完了,红花立马拿了一壶装满的递过去,空的自然有其他人接走,看着水佳玲全神贯注的样子,北山定不得不相信这是一个需要耐心的活。 前世北山定就对这些花啊草啊什么的无爱,到了这里自然也一样,可偏偏这里的老妈爱,爱人更爱,弄得她想装完全不懂都没可能,当然,半吊子更烦。 所以与其养这些花啊草啊的,她宁可养北山明养的那些鸟,不但能唱歌,还会动,哪像这些花草都是死的,说是这样说,可事实上北山定对养鸟是一窍不通,连半吊子都算不上,所以她最喜欢的是钓鱼,简单,不麻烦。 第190章 到了晚上北山定才知道北山洛最后还是追上了段敏,也知道两人去了青州,青州是个好地方啊,不但风景好美人更是特别多,还真是个好地方。 北山定一点都不着急,因为她相信两人还会回来的,而且相信不会太久,所以该准备的她还是准备,该操心的还是得操心。 段敏走了上书书阁的位置也就空出来了,但什么人接替北山定一时还不能决断,可这个位置关系重大不能长久空置,让北山定这几天很是苦恼。 “有心事”水佳玲虽然用的是问句但语气完全是肯定句,因为最近几天北山定都不怎么在状态,宝宝来都没陪她说说话,现在都睡在床上了还是一副沉思的样子,如果不是有心事就是遇到了问题。 北山定没想到水佳玲会问有些意外,转过头水佳玲正期待的看着她,“段敏不是走了嘛,上书书阁就空了出来,一时之间我还真没人选,可此位又不能久缺,所以有些烦恼”。 水佳玲闻言想了一下,“上书书阁乃国之首相,属重中之重,石翊可为之”,可能北山定早就想到石翊了,但可能因为其他的原因而有些犹豫。 满朝文武虽众,但能坐稳这个位置并让其他人信服的,整个朝中放眼看去除了段敏就只有石翊了,否则其他人上位一定会坐不稳,因为别人就算嘴上不说,但心里也是一定不服。 “你也这么认为,可军机府怎么办?其他人我不放心”北山定怎么可能没想到石翊,事实上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石翊,但石翊除了是中书书阁之外还是军机府首府。 根据《三书六部》规定军机府有统兵之权并掌握一切军机要务,而兵部则有征兵和调兵之权,所以北山定才会让石翊兼任首府,文通任军辅,杨永当兵部尚书。 “文通侍奉过爹也侍奉过你,更是满朝文武中唯一一个两代老臣,有他执掌军机府你可放心”水佳玲觉得今晚说的话比这几天都多,突然有些困意。 北山定闻言立马陷入了沉思,当初选定文通当军辅也是这个原因,另外石翊虽然兼任但毕竟分身乏术,说到底还是文通这个二把手处理,如今让他当首府不过是名副其实而已。 想明白这些,北山定突然觉得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谁当还不是她一句话的问题,何况只要她还在,想必也没人敢有异心。 第二天早朝北山定就颁布了新的任命,由石翊升任上书书阁,徐房升任中书书阁,李青升任下书书阁,而军机府首府由文通升任。 当初让李青当宗人府寺卿北山定就觉得大材小用了,因为宗人府不过是个闲置,现在好了,让她执掌下书书阁也算人尽其用,不算辱没了她。 转眼就到了三月中旬,天气也一天比一天好,眼看又要到宝宝休息的周末,北山定和水佳玲商量了一下,打算一家人出去游玩一番,好让北山明散散心。 自从南宫灵走后北山明都没出过宁静宫,老把自己关在寝殿内,北山定很担心她没病也会关出病来,趁着这次出去玩可以晒晒太阳,也可以散散心。 至于早朝北山定早就算好了,根据《大平法典》官员工作五天之后享有一天休沐假,官员都休沐了,她自然也休沐,算了算刚好和宝宝休息是一天,两边都不耽搁。 除了五天休一天之外,北山定还把上朝的时间也改了,改成了早上八点,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天还没亮就得起床,她住在宫中都得起这么早可想官员得多惨,所以这个政令一出台就获得朝臣大力支持。 等啊等北山定总算等到休息这天,一大早就起了床,兴奋得跟要回现代似的,还把水佳玲也给吵醒了,还好水佳玲没起床气,否则下场一定不忍直视。 “你洗漱好就去东宫接宝宝,我先去宁静宫了,等会在一门集合,记得别穿带标志的衣服”北山定等了半天水佳玲才梳好头,终于等不想去了决定先去宁静宫接北山明。 北山定来到宁静宫得知北山明还是把自己关到寝殿内,心里有些难受,打开门进去果然看到北山明窝在床上抱着枕头一脸痴呆,这副样子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已经习以为常。 “来人,给太上皇梳洗更衣”,“诺”,没一会就有两队宫女太监各自端着东西走了进来,开始给北山明梳洗,北山明也任由着她们给她梳头束发,只是紧紧抱着怀里的枕头生怕被人抢了。 北山明一脸无奈的看着明显有些返老还童的父亲,以前常听人说老小老小,她还不信,如今却是信了,因为眼前的父亲就是很好的例子,对于某些东西比小孩子还小孩子。 没一会北山明的贴身太监就给她束好了头发正准备给她戴上准备好的发冠却被北山明制止了,让人拿了一个比较普通的来,众人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北山定,发现她戴的也很普通。 发冠是戴好了,可这换衣服就是一个麻烦了,因为北山明抱着枕头根本没法给她穿衣服,北山定便让他们都退下了,把洗漱用具和自己带来的衣服留了下来。 “爹,我给你穿衣服”北山定说着便试着从北山明手里拿出枕头,北山明立马警惕的看着她,可看了一会之后就放了手,北山定连忙把枕头放到了床上开始给北山明穿衣服。 衣服是北山定带来的,和头冠是一套,都很普通,没有任何可识别的标志,北山定一开始还担心会弄很久,没想到北山明和配合,一会就把衣服给穿好了。 “爹,我给你洗脸”北山明还是没说话任由北山定给她洗脸给她擦手,“今天天气很好,我们一家人出去走走,宝宝好久没见到你了呢”。 北山明终于有了反应,盯着北山定,“宝宝?我好像好久没见到她了,也好”,北山定以为她会不愿意,还好只是虚惊一场,否则她的打算岂不是要泡汤了。 等北山定帮北山明打理好一切并带着她赶到一门时已经是早上十点,水佳玲和宝宝早已等在一门,马车什么的也已经到位,北山定先把北山明扶上了马车又把水佳玲扶上去之后才抱着宝宝最后进了马车。 还好准备的时候北山定就是打算一家人坐一辆马车的,所以特意弄了一辆比较大又不引人注目的,抱着宝宝坐好后便让马车出发了。 此次出宫北山定没带一个宫女也没带一个太监,只带了四个侍卫和一个马夫,当然暗卫是必备的,至于去的地方北山定也已经早有打算。 马车一出五门北山定就把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白色长袍,水佳玲里面穿的也是一套纯白色的衣裙,北山定看到特别满意,她就是故意的,情侣装多浪漫啊。 可惜此时的水佳玲根本不知道情侣装为何物,北山明里面穿的是一套黑色长袍,也是纯色,至于宝宝是北山定帮她脱的,里面穿的是红色小衫。 说到穿着宝宝很好的继承了北山明和北山定的基因,不喜欢穿裙子,水佳玲对穿着这一块也不太在意,宝宝喜欢什么就给她穿什么,从来不会刻意要求她穿什么。 “宝宝,待会下马车后你不能再叫我为父皇,也不能叫你母后为母后,要叫爹娘,皇爷爷要叫爷爷,知道了吗宝宝?”北山定突然想起这事没交代过。 宝宝被北山定盯得有点茫然,说的更茫然,想了一会之后好像懂了,“宝宝知道了,父皇以前就是这样叫皇爷爷和皇奶奶的”,看到宝宝北山明好像精神了一下,被宝宝这一提顿时又恢复了原样。 马车走了有半个小时之后终于在一个拐角处停了下来,一路上宝宝都很好奇,现在马车终于停了自然是第一个挣脱北山定下了马车,可让她失望的是下面一个人都没有。 “宝宝别着急,等会带你吃好吃的”第二个下来的北山定一看到宝宝皱着的小脸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安抚了一下宝宝便把水佳玲和北山明扶下了马车。 北山定四人走后车夫也赶着马车走了,因为北山定吩咐过他不必在此等着下午准时来接就好,至于随行的四个侍卫自然是跟着北山定四人的。 走出拐角又走过一条比较安静的街道之后北山定四人才到了人多的地方,因为已经五六年没逛过京城不少地方都有了变化,何况当初出来也都是有人带路的,这会倒是有些找不着东西了。 眼看就要到午膳时间,北山定便让一个侍卫去问了下路,知道只有几条街远,便决定一边走一边看,走到哪里应该刚好可以吃午饭。 一下子看到这么多各式各样打扮的人宝宝很兴奋在北山定怀里不停的转头东看看西看看,就连北山明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她虽然在这个地方长大,但出来逛的次数一个手都能数得过来。 第191章 走了一会北山明更加肯定这个地方她没来过,因为这里不但人多,房子也多,而且全部都是店铺,店铺众多生意有好有坏,好的客人都排到门外,坏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北山定四人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不时还会停下来观看一二,若是非常中意还会买下,买下的大部分都是宝宝看上的,有糖,有泥娃娃,还有当初北山定给她买了一次就被她记下的冰糖葫芦。 在北山定怀中吃的很欢实,水佳玲无奈的笑了笑终是没有阻止,今天难得一家人出来玩,宝宝喜欢就好,虽然到京城也有五六年了,但这次却是水佳玲第一次出来逛。 四个人有老人少,老的一脸严肃很有气势,少的吃的一脸开心,明显是夫妻的两人又一个长得俊一个长得美,身后还跟了四个带刀的侍卫,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所以北山定四人在好奇的看着周围的同时周围的人也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们,因为街上不少人都是熟识的,但这个几个人他们却是第一次见到。 几人穿着虽然很普通,像一般富家人,但若是仔细看,还是会看出不一样的,因为现在京城富有的人都会在衣服上绣个花纹或鸟,以示自己很有钱与士族沾点边,穿纯色的几乎没有。 因为穿纯色的不是书生就是有点钱的平民,北山定倒是很像书生,可这身后跟着四个侍卫的书生,别说他们没见识,他们是真没见过,所以他们很自然的就会多看北山定几人几眼。 北山定完全没有被这些好奇的眼神所打扰,依然该干什么干什么,“宝宝,冰糖葫芦好吃吗?”,看到宝宝吃的很开心,北山定忍不住问道。 “好吃,糖也好吃,父…爹以后还会带宝宝来吃吗?”本来想喊父皇的宝宝被北山定一瞪立马改了过来,她是真的很喜欢,所以小脸一脸期待的看着北山定。 面对女儿的期待北山定真的很想说‘好啊,以后天天带你来吃’,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何况她也知道糖吃多了对牙齿不好,所以她犹豫了。 水佳玲就在北山定身边自然把对话都听了个清清楚楚,也没阻拦的意思,因为她倒是要看看北山定宠宝宝能宠到什么地步,“好啊,但前提是爹要有空,另外宝宝不可以再吃这么多糖哦”。 还好,也算是水佳玲意料中的答案,因为她知道北山定不是为了讨女儿开心就随口乱许诺的人,相反,北山定很重承诺,答应的就一定办到,办不到就不会答应。 用午饭正点的时候北山定四人总算是走到了要找的酒楼,酒楼生意不错,排队的人都排到了外面,原本以为能马上吃到饭的希望顿时成了泡影。 就在北山定打算换一家的时候店小二突然跑了出来,说里面还有一间厢房,只不过比大堂贵很多所以没人去问她要不要去,北山定当即答应,钱而已她不差。 四人跟着店小二上了二楼的雅间,雅间布置的很整洁,也够大,而且刚好有个窗户可以看到下面的街市,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宝宝好像很喜欢,特意拿了个凳子站着往下看。 北山定担心宝宝站在哪里不安全,便一直在边上守着,水佳玲和北山明则已经坐下休息,没一会小二就把茶水先送上来了,走了一路几人倒是确实有点渴了。 水佳玲看北山定想喝但又不敢走开便把茶壶和被子拿了过去给她倒,北山定一口气就喝了四杯,这一路上她可都是抱着宝宝的,现在手都有点酸,不过想到宝宝那么开心,一切都值。 外面人那么多北山定以为一定会等很久,但显然古代也是有潜在vip的,比如说她们进了这厢房享受的自然也就是特殊待遇,所以没一会小二就开始上店里的招牌菜了。 难得出来北山定自然不会亏待自己和家人,所以点菜的时候她是只说了一句‘所有的招牌菜都上’,有钱果然是可以任性的。 店小二上上下下才跑了两趟,她们桌上就已经有了八道菜,看小二的样子,好像还有,果然,没一会店小二就又端着菜进来了,十二道菜?这下应该没有了吧。 可显然北山定猜错了,店小二又跑了两趟方才没有再来,一共二十道菜看得北山定傻眼,招牌菜就有二十道,若是加上其他的,岂不是上百道。 点都点了总不可能退回去,北山定把宝宝抱到桌前坐好,决定开始享用午餐,虽然一直都知道光她们四个人是一定吃不完的,但当她真正看到剩下的菜大部分都没怎么动之后,还是心痛了。 想她一直节俭,这会竟这么浪费,能不心痛嘛,“不如让侍卫拿去分给乞丐吧”,水佳玲很久没看到这么多剩菜了,突然有些不习惯,也不行浪费便提议道。 “也好”北山定觉得这个提议很好,当即叫来侍卫把所有的饭菜都用纸打包好,一切弄妥之后才下楼去结账,掌柜一看是楼上下来的立马笑脸相迎,可看到侍卫手中打包的饭菜之后,脸色立马就不好了。 北山定以为这个掌柜会说些什么,结果就看到装柜瞬间变脸,顺着他的眼光看去是侍卫手上拿的剩饭剩菜,立马便明白了,也不说什么,看着掌柜走到柜台后噼里啪啦的打算盘。 掌柜越算脸色越不好,因为越算钱就越多,以这几人打包饭菜的行为和穿着来看,这几人可不是什么大富之家,等会付不了钱他岂不是成了冤大头。 这可不行,如果真是吃白食的,他可以把他们送到官府,因为根据《大平法典》这得挨板子的,掌柜的想完打算盘的手也终于停了下来,“共十一两一百二十一钱,即一万一千一百二十一个铜板,本店概不赊欠”。 北山定看到算盘还是有点意外的,因为这个东西以前是没有的,是她当初去查账嫌那些大掌柜算得太慢就教了他们这个方法,没想到现在竟然普及了。 宝宝不知道那个人说的一长串数字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那个人好像不太喜欢他们,因为以前从来没有人用那样的眼神看过她,宝宝有些委屈的抓着北山定的衣服。 北山定抱着宝宝自然感受到了她的不安,本来她是不太想和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人计较的,但如果惹她女儿不高兴了,那就另当别论,“睁大你的狗眼,看好,够不够”,说完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金元宝。 顿时亮瞎了掌柜和抱着看好戏心里人的眼,能来这里吃饭的自然不是什么穷苦平民,所以银子他们常常看到,但金子却是很少看到,不是没有,而是谁会吃个饭就特意带金子来付账。 “够了够了,小的真的是狗眼”装柜的立马眉开眼笑,连带着还承认自己长了狗眼,可伸出去的手却没拿到金子,因为北山定又收回去了,摸出一个银元宝加二两碎银丢在了柜台上,“这个才是你的”。 “是是是,小的这就给你找钱”掌柜的擦了擦汗连忙跑到柜台后面给北山定找钱,这是应该找给北山定的,北山定当然要,一顿饭花了一万多块,已经够冤大头了,她不可能再给一千多的小费,这种人根本不配。 接过装柜恭敬递上的一串铜板北山定有些傻眼了,八百多个铜板得多重啊,索性把钱丢给了后面的侍卫,反正她不想拿,抱着宝宝已经够重了,再来她承受不起。 看到北山定几人总算要走了,掌柜的莫名松了口气,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北山定突然有又了下来,顿时紧张的迎了上去,准备随时被差遣,其他的顾客已经低下头去吃饭了。 “如果下次来还有超过五两一顿的饭菜,我立马就把你这酒楼拆了,不要怀疑,我说话从来都算数”看到掌柜的差点跌坐在地上北山定方才笑着离开了。 一顿饭就二十道菜,就算道道都是鲍鱼和熊掌也没这么贵吧,何况那二十道菜里面根本就没这两样东西,怪不得别人宁愿在外面排队也不愿意进去,她这次是真的当了冤大头。 看来回去她得把《大平法典》里面的市场法改一下,另外再写的详细一点,像今天这种情况很明显的就是诈骗讹人钱财,是市场秩序不稳定的根本原因。 若是每个商人都像这个奸商一样,不用想北山定都知道百姓该过的多么凄惨,还好盐铁是官卖,不会让她的子民连最起码的盐都吃不起。 出了酒楼宝宝又变成了好奇宝宝,东看看西看看,但这次没有再要求买,因为刚刚才吃饭,她现在什么都吃不下,北山定便给她买了两个小孩玩的玩具。 饭吃了,街也逛了,北山定打算带她们去茶楼听书,北山家的私下产业现在又在扩张,相信用不了几年整个平国就会再次遍布她北山家的茶楼和家具行。 不是她多么缺钱,而是这些都是祖上留下的产业,她不应许也不会让这些产业到了她这一代就没了,何况茶楼却是是个收集消息的好地方,她用得着。 至于青楼北山定当然知道它也是个收集消息的好地方,但致力于提高女子地位的北山定是不会应许这种地方存在的,所以北山定上台后青楼纷纷倒闭,到现在整个东海境内已经没有青楼这种东西。 青楼没了,自然也就没了娱乐的地方,这茶楼就受欢迎了,因为茶楼里面都请有说书先生,听听书喝喝茶便成了大众最喜欢的娱乐方式,北山定自然也要去凑凑热闹。 第192章 走着走着北山定四人走到了一个十字交叉口,本应该很宽阔的地方全部都是人,一圈一圈围着往里看,宝宝顿时来了兴趣要挣脱北山定往里走。 这里人这么多稍有不慎就会找不着人,北山定不敢让宝宝一个人去,不准她下去,宝宝顿时不再挣扎,因为她根本就挣不开,“宝宝非常想到里面去是吗?”,看到有转机宝宝连忙点了点头,一脸急切。 “我可以带你进去,但是有一个条件,你答应了才可以”一路走来基本上是宝宝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北山定突然想起有点怕宝宝以后觉得什么都是可有不劳而获的,这样很不好。 宝宝闻言一愣,因为之前她想要什么父皇都会给她买,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条件,但想到里面可能有什么好玩的,宝宝还是选着了听条件是什么,“恩”。 “今天回去之后你要把你看到的想到的都写下来”北山定其实想说写个玩后感就好,但好像宝宝应该不会懂什么是读后感,甚至其他人也不动。 虽然不知道父皇为什么要自己写这些,但宝宝觉得这并不难,爽快的答应了并催促北山定快点进去,可还有北山明和水佳玲呢,让她们先去?她们显然不知道茶楼在哪里。 “不如我们一起进去看看”想了一会北山定觉得既然一起出来玩,那就应该在一起,但又怕北山明和水佳玲不喜欢热闹,便试探性的问道。 看到那么多人水佳玲确实是不想进去,“你们进去吧,我在外面等着”,北山明也摇了摇头示意她不想进去,北山定也松了口气,进去被挤散的几率太大,反而留在外面还要安全许多。 有一个侍卫去送剩饭剩菜了,还没回来,现在身边只有三个,北山定便留了两个在外面跟着水佳玲她们,一个在前面给她开路,人这么多光靠她一个显然难得挤进去。 有一个侍卫在前面开路北山定都走得十分艰难,好在她的身高足以鹤立鸡群,所以宝宝在她怀里一点也没被挤到,还渐渐的看到了里面的情形,有一个人还有两个她不认识的动物。 挤了半天得了无数白眼之后北山定总算是挤到了最前面,原来是有人在这里耍猴,听说现在的猴子很难抓,把它驯服更是难上加难,难怪有这么多人围观。 看了下宝宝,正一脸好奇的盯着那两个猴子看,“好看吗?”,“好看,它们好聪明哦,那个人让它们做什么它们就做什么,对了爹,它们是什么动物”宝宝话是对北山定说的,可眼睛却一直都看着猴子。 “它们是猴子生活在森林里的树上”宝宝现在学的都是文字类的东西,动物可能很多都不认识,北山定突然有些怀念以前的电视,要是有电视估计犀牛什么的宝宝都能认识。 原来这个叫猴子,宝宝记下了,看的津津有味,别人喊好她也喊好,别人鼓掌她也鼓掌,她也好想要一只这么乖的猴子,可父皇和母后肯定不会答应的。 北山定虽然认识猴子,但耍猴她还真没见过,最多也就见过动物园里的猴子,一个比一个凶残,记得有一次她和朋友去动物园看猴子,朋友手里拿着一瓶水,突然被猴子抢去吓的朋友连忙躲到她身后。 后来听旁边的人说才知道这个动物园的猴子是放养式的,那里都可能有猴子出现,而且这里的猴子很聪明,它们会抢游客手上凡是能被它看到的东西,连矿泉水和饮料都不放过。 想远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北山定总是会想到现代的一切,或许她应该和水佳玲分享分享,其实她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但是她又怕说出来吓到水佳玲,所以才一直没说。 突然几声锣响北山定才知道耍猴已经结束了,耍猴的人正拿着锣在讨赏钱,不一会就到了她的面前,可她正抱着宝宝不好拿钱,还好刚刚开路的侍卫就是刚刚给她拿钱的,便让她赏了一百个铜板。 “谢谢!谢谢!好人有好报您一定会事事顺利的”耍猴的人突然得到一百钱高兴得连连谢北山定,因为之前他得的赏钱最多也就十来个。 北山定接受了他的道谢但没再说什么,抱着宝宝转身便离开了,等她在街边找到水佳玲和北山明时,刚刚围着的人也渐渐散开了,无论如何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宝宝就更不用说了。 四人又继续往前走,转过两条街街上又开始热闹起来,人比之前还多,抱着宝宝抱了一路北山定也有些累了便把宝宝放了下来,由水佳玲牵着走。 突然迎面跑来一群小孩,边跑还边不忘打闹,好不热闹,转眼就从她们身边跑了过去,宝宝好想和他们一起玩,但是只能不舍的看着他们渐渐跑远,因为她不可以独自离开。 “宝宝很想和他们一起玩?”北山明转过头刚好看到宝宝不舍的望着后面,隐隐约约好像还能听到那群孩子的笑声,宝宝才六岁不到会想要和同龄人玩很正常。 宝宝很想说想,但是想到少傅说的如果她不好好读书父皇和母后就会难过便放弃了,“宝宝要好好读书,不能和他们一起玩”,说完还偷偷的抬头看了水佳玲一眼。 水佳玲又何尝不知道宝宝的想法,可宝宝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以后会成为这个国家的主宰,所以她肩膀上的责任注定了她不会像一般孩子那样可以随心所欲的玩闹。 “恩,宝宝真乖,来爷爷抱”看着宝宝也已经走了好长一段了,北山明有些心疼,她的孙儿怎么乖,她怎么能不心疼呢,南宫灵看到也会吧。 “宝宝想自己走,不然爷爷牵着宝宝走吧”母后说过爷爷已经老了宝宝不可以再让爷爷抱,不然爷爷会生病的,宝宝不想爷爷生病,宝宝长大了可以自己走。 水佳玲闻言放开了握着宝宝的手,宝宝连忙握着北山明的手走在前面,她想拉着爷爷走,这样爷爷就不会累着了,北山定一直在边上听着,还担心了半天。 她真怕宝宝答应让北山明抱,还好她家宝宝很懂事,北山明最近都没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明显比以前老了很多,就连白发也比以前多了许多,北山定正担心她抱出个好歹。 好在宝宝没答应,不过就算答应了北山定也已经想好了办法,那就是在北山明出手之前就把宝宝抱起来,她总不会和她抢吧。 一刻钟后四人总算是到了茶楼,刚好说书先生正开始准备说书,北山定便找了个位置最好的二楼雅间,一家人开始喝茶听书,而原本吵吵闹闹的大堂也瞬间安静下来。 “各位下午好,老生这里有礼了,上一回说到乐朝太宗还是王爷时,这回继续说他是怎么当上太子的,太宗排行第三,按理说怎么排也排不到他当太子,但世事难料………”说书先生是个老者说得还不错。 北山定对于前朝自然比谁都了解,但那毕竟只是她一个人的观点,比如这位说书先生的观点有些地方就和她的不一样,听着听着也就有了兴趣。 至于北山明这是第一次来听说书,好奇加上她原本的职业,自然也听得津津有味,水佳玲虽然不喜欢历史,但所有历史她都有所涉猎,听听也无妨。 至于宝宝,她现在还在学最基础的,徐房根本还没跟她讲历史,自然一头雾水,不过她还是听懂了一些,比如说那个皇帝有很多孩子,本来那个叫太宗的应该不是太子,但杀了上面的哥哥后就成了太子。 “皇位总是那么血腥,但愿我朝子孙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北山明突然感慨道,心中说不出的酸楚,因为她知道北山家子嗣单薄注定了这种事在她们家很难发生。 “爹多虑了,这种事在我们家根本不会发生,爹应该比谁都清楚才对”北山定接道,北山家子嗣单薄除了能猜到的那些原因以外,也有上天的意思。 她们北山一族自北山云改变体质以后已经占尽先天优势,上天虽然不是绝对的公平但有时候还是公平的,所以不可能所有的好处都被她都占了。 “宝宝觉得那个太宗好傻,要是我是他我才不会杀光所有的兄弟姐妹,我要好好的照顾他们”宝宝煞有其事的说完,北山定三人瞬间盯着她看,看的宝宝有点心虚,她是不是说错话了。 “宝宝是不是想要有个妹妹”水佳玲温柔的询问让宝宝瞬间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想,宝宝想要一个妹妹,宝宝会照顾她陪她玩”。 其实宝宝早在少傅给她解释兄弟姐妹意思时她就有这个想法了,刚刚又看到那么多孩子玩得那么开心,她就更想了,所以听到那个太宗把兄弟姐妹都杀了她才会这么不平。 “宝宝既然这么想要一个妹妹,你们就给她生一个,一个人确实太孤单了”北山明看着北山定两人说的好像吃饭一样平常,却害的北山定和水佳玲瞬间红了脸,这还当着孩子的面呢。 北山定一直都是一个人没有兄弟姐妹,没有谁比她更明白那种孤单,可北山明当初怎么就不知道给她多生个妹妹呢?北山明和南宫灵倒是生了很多,可惜都没存活下来。 “听书听书,生孩子的事不急回去慢慢说”北山定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连忙转移话题,她从来没想过让水佳玲再生,因为舍不得,也因为已经有了宝宝。 可如今看来,在场的四个人中除了她以外,其他三人都是一个想法,水佳玲不久前和她提过一次被她搪塞了,便不了了之,没想到今天竟被宝宝提了出来。 她这是拿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这个该死的说书先生说什么不好偏偏说这段事,早知道她就不来这里了,太阳这么好应该到青山绿水间踏青才对。 有些事情点到而止即可,北山明看北山定不想再说也就不再说,水佳玲想说,但不急在这一时,回去可以慢慢的说,至于宝宝看到气氛不对马上装着认真听书。 说书先生只说了一个时辰就不说了,北山定连忙带着三人回了宫,反正天色也不早了,回到宫中刚好可以吃晚饭,顺便督促宝宝把玩后感写了。 第193章 看着近在眼前的凤凰宫北山定有点举步维艰,刚刚在御香殿用过晚膳怕和水佳玲一起回来被问起她借口有政事未处理便去了御书房,这会眼看就要到十二点了,她不得不回来。 至于之前说要督促宝宝写玩后感的事早已经被北山定忘到了脑后,她现在想的除了生孩子还是生孩子,她是真的不想水佳玲再生,看着都痛的厉害。 也不知道水佳玲是怎么想的,这种事她以前从没提过,而且以她的性子应该是不会有这种想法才对,思来想去北山定还是无解。 “陛下皇后陛下还在等着你呢”看到北山定止步不前红花不得不上前提醒道,今天陛下一家出去玩应该很开心才对,可红花觉得好像不是这样,搞不懂。 北山定本来还想再停留一下的,但被红花这一提醒不得不继续往前,算了,早晚都是要面对的,有什么大不了不就是讨论再不再生的问题嘛,她完全…有把握说服水佳玲。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此时此刻的北山定完全没有信心,因为她知道她完全没把握说服水佳玲,世间之事没有什么难得到她,但唯独水佳玲是她的克星,所以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你回来了”看到北山定进来水佳玲在床上说道,没有要起的意思,水佳玲其实都已经睡了一觉了,要不是有人通报她这会可能还在睡。 “恩,你睡吧我自己来就好”平常水佳玲醒着会起来给她脱外套,怕她起来北山定连忙说道,自顾自的开始脱衣服和头冠,为了不吵到水佳玲进来之前她还特意把人都遣退了。 没一会北山定就弄好躺在了床上,水佳玲已经往里面移了一点,“有宝宝就够了,咱们不生了好吗?”,与其等会由水佳玲提起北山定决定先提前尽量说服她。 “其实我没这个想法,只是听到宝宝自言自语想要个妹妹才有,她一个人太孤单”水佳玲看着北山定的眼神都能把北山定融化了。 结果的结果可想而知,北山定不但没有说服水佳玲反而被水佳玲给说服了,一夜缠绵,好不激情,直到天快亮时两人方才停止。 第二天早上上朝北山定一点也不累,反而特别精神,这就是年轻的好处,熬一个晚上忙一个晚上完全没问题,但如果连续两个晚上三个晚上都这样那就另当别论了。 可只耕耘一个晚上就想中奖好像也很难,于是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北山定和水佳玲两人以从未有过的激情渡过了每个晚上,每次上朝北山定的黑眼圈也越来越重,好在离群臣有段距离,他们看不到。 不然她北山定的一世英名就要毁在这个星期上,这天中午北山定正在御书房补觉,睡得正香却被人打断了,脸色很不好吓得红花连连求饶,可外面求见的是太子她也不可能不报啊。 “说吧,最好重要,否则自己去领板子”北山定真的很不开心,或者说从未睡午觉的人其实睡午觉后会有起床气,显然北山定就是这一种。 好吧红花也觉得很冤,以前无论何时只要陛下在御书房谁来求见都可以,可最近这几天陛下好像每天都睡午觉而且有起床气,弄得她都不敢进来,可这次是太子,她不想进都得冒着危险进,“启奏陛下太子求见”。 宝宝?这个时候到御书房找我能有什么事?“让她进来”没有说让红花去领板子,红花顿时高高兴兴的出去领太子了,这奴才也不是那么好当啊,看来她得更谨慎一点。 “儿臣参见父皇,这是父皇之前让儿臣写的,请父皇过目”宝宝行过礼便把袖子里的纸卷拿了出来,红花连忙接过递给了北山定,“坐吧,这里没外人”,看到宝宝坐下之后北山定才打开看起来。 宝宝此时此刻心里特别紧张,因为这已经是她改过后的第五份,其实回来的当晚她就开始写了,而且第二天就写好了,但还是不太满意,便改了又改,想拿给少傅看,可父皇又交代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此事。 所以宝宝只能一个人在东宫写了又改改了又写,眼看又到休息的日子不能再拖,宝宝这才拿着最后一份修改过的来了御书房,第一次写,她很怕写不好。 “写的不错,想必宝宝已经改了很多次吧”北山定看完很满意,虽然难免有点口水话,但是写的很认真,而且用词这一块也很好,比前世小学生写的全是口水话的好很多。 宝宝闻言惊讶的看着父皇,她又没说父皇怎么会知道她改过,“一共改了五次”,好在父皇好像很喜欢她写的并没有说不好,宝宝终于不再紧张。 “那下次宝宝可要努力一些了,这样吧,以后每个休息日宝宝都写一份学后感,学后感就和你这次写的一样,只不过是把你学到的和想到的写下来,拿给我或者你母后看都可以”北山定决定以后开始督促宝宝的学业。 “儿臣知道了,儿臣告退”宝宝没有被北山定留下的课业吓得,反而很高兴,因为以前无论她学了什么母后都不会管,这下好了,父皇和母后都开始关心她的学业。 “恩,下去好好看书,要是写好了父皇可以带你出去玩”小孩子不能一味的宠也不能一味的打压,北山定总算明白当父母的难处了,真是操碎了心,想到以后可能还有一个,立刻没了睡意。 在现代父母得担心孩子的奶粉钱纸尿裤钱,反正是各种钱,还好北山定现在是在古代,不差钱也没有奶粉和纸尿裤这两样东西,有些东西还是原味的好。 “宣上书、中书和下书书阁”既然决定不睡了,北山定便突然想到宝宝好像只有一个少傅,老师未免也太少了一点,连忙让红花把三位丞相都叫了来。 “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没一会石翊三人就到了御书房,“三位爱卿免礼,朕此次叫你们前来乃是为了太子老师之事,不知道三位爱卿可有更好的人选”。 “臣自知能力有限不该为少傅,请陛下降罪”徐房一听便以为是北山定认为他没能力当太子的老师,连忙惶恐的请罪。 “爱卿误会朕了,朕没有这个意思”北山定看到徐房战战兢兢的样子便知道他多想了,徐房这人能力有为人也可以就是有时候太过谨慎了,“谢陛下”。 “放眼整个朝堂能给太子当老师的除了睿王,臣想不出还有什么人,可惜睿王已经请辞离开”石翊说的是心理话,段敏不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行军打仗也有自己的一套,绝对适合当太子老师。 北山定没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石翊,明显的哪壶不开提哪壶,石翊立马不再说,李青也站在一边没说话,“既然你们都没有人选那就朕定吧,从今日起石翊为太傅,李青为太师,徐房为太保”。 “谢陛下信任臣等一定不负陛下所望”除了徐房以外,石翊和李青正不知道该教太子什么,“石翊教行军布阵和武术,李青和徐房同授课业,好了,都退下吧”。 武功这一块北山定以后还是会自己教的,但现在先让石翊给宝宝打下基础,练武得从娃娃抓起,宝宝这个年纪正是习武的好时光。 石翊三人走后,北山定又突然有了困意,开始继续睡午觉,可今天注定不是个睡午觉的好日子,没一会又被吵醒了,这次北山定连话都懒得说,红花立马会过意来,这是让她赶紧说,不重要照样去领罚。 她今天怎么就这么命苦啊,红花有些欲哭无泪,“启奏陛下司法府法尉和刑部尚书求见”,但愿两人求见的事够重要,否则她的屁股今天是不保了。 司法府?刑部?这两个家伙当初皇陵遇袭一事让他们去查,结果三天到了还是没破案,请求她宽限日子,结果一拖就拖到了现在,最好已经有结果,否则她一定把他们丢到地方去,“让他们进来”。 “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两人都是北山定出征前招揽的人才,北山定记得那时候好像两人身材都还不错,这才几年竟胖了这么多,果然京城是个养人的地方,“免礼,皇陵遇袭一事可有结果”。 “启奏陛下,此事已有结果,据刺客的口供和臣等找到的证据,显示幕后之人乃是上书书阁石翊…”,“放肆”北山定听到这突破拍案而起,吓得刑部尚书话还没说完就又跪在了地上。 司法府的法尉也好不到哪里去,也跪在了地上,之前他就跟刑部尚书说过,千万不可提及石翊,可此人就是这么执拗,这下好了,他们说不好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北山定真的很生气很生气,从来没这么生气过,下面这个人说什么?说幕后主使是石翊?天大的笑话,石翊要杀她她早死几百次了,哪里活的到现在 “陛下息怒息怒,臣这里有证据,不信陛下可以看”刑部尚书不甘心就这样,想到手中的证据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连忙拿了出来,法尉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他真的好想把刑部尚书的嘴堵上。 “证据?朕不知道你受何人指示竟敢诬陷武王,真是好大的胆子,来人”,四个御林军立马冲了进来,“革去刑部尚书一切官职和爵位,即刻流放甘州,家眷轰出京城,不得赦免世代不得回京城”。 “陛下臣的忠心日月可见日月可见啊”刑部尚书不甘的被四个御林军架了出去,官服和官帽早已被红花命太监扒了下来,敢诬陷武王此人没死已经算陛下仁慈了,真是个猪狗不如的狗东西。 红花好庆幸刚刚没把那些所谓的证据拿上去,其实就私人感情而言石翊当初住在东宫时对她也是极好的,后来晓月亦是如此,打死她她都不相信石翊会害陛下。 “你呢?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看着战战兢兢跪在下面的司法府法尉北山定没什么好脸色,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几丝怒气,这些人真是找死,诬陷谁不好竟然诬陷石翊。 “微臣无话可说,微臣自请降为县令永生不再踏入京城半步”听到刺客的口供和找到那些所谓的证据时法尉就知道他和刑部尚书是掉进人家的陷阱了,偏偏刑部尚书还是个认死理的人,真是命运不济,他还能说什么。 法尉倒是比那个刑部尚书明白事理,北山定决定如他所愿,“法尉从即日起贬为宣州九里县县令,不得赦免此生不得回京城,即刻前往赴任”,“谢陛下,陛下仁德,微臣告退”。 第194章 看着已经退出殿外的法尉北山定还是很生气,“红花你说朕是不是对他们太好了?好到连最基本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们都不知道了”。 “陛下息怒”看着面前气得走来走去的陛下,红花也不敢乱说话,跟了陛下这么多年,她还真没看见陛下如此生气过,想到各种原由便也不觉得了。 来回来回的走了不知道多少次北山定总算是慢慢的平静下来,结果一往下看竟看到了前刑部尚书故意留下的所谓证据,红花也看到了生怕陛下又生气连忙上前一把拿在了手里,“奴才这就拿去烧”。 “慢”看到红花话一说完就开始往外跑北山定突然想起个办法来连忙喊住快要没影的红花,突然被喊住的红花茫然的回过头,“这些证据说不定能找出谁要陷害武王”,红花连忙往回走,她差点就帮了真凶了。 接过红花递上的所谓证据北山定转身回到了书桌后,“去把武王和李青给朕叫来”,“诺”,北山定并没有立即看那所谓的证据,而是陷入了思考中。 能养那么多死士,又在朝中有人,最重要的是对方不但想杀她还想把石翊也扳倒,看来,这不是一个人犯案,而是一个团伙有组织有纪律的在谋划。 外出征战这么多年,没想到家里面竟养了一只狼,怪水佳玲没有及时发现?敌人隐藏得很深,又怎么会那么容易被发现,何况他们还有内应。 虽然不知道这个团伙有多少势力,但北山定已经可以肯定一方势力是绝对在里面的,因为整个京城最恨她的除了那些人她想不出还有谁。 也不知道他们是花了五年都在筹备还是怎么,还好他们没对水佳玲和宝宝她们下手,北山定庆幸之余想想都有些后怕,还好水佳玲她们都没事,否则她就算打下了整个天下也没什么意义。 理清思路北山定方才看那些所谓的证据,有一本奏折两张口供还有几封信,奏折是刑部尚书写的,言辞十分狠戾的痛斥石翊怎么怎么培养死士,怎么怎么有负皇恩。 奏折很长可北山定只看了前面一点就把它丢到了五米之外,口供咋看上去很像口供,可若仔细观看就会发现两份口供简直就像出自一人之口,倒不像是两个人的。 口供这种东西是最不能相信的证据,因为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在想什么,可变性非常强,可靠性相反的就会很低,所以一般判案只有人证是不能定罪的。 信封一共有两封,外面都写着密函,没有收信人也没有寄信人,打开一看字迹果然很熟悉,但也只是熟悉,因为这些字虽然写得很像石翊的笔迹,但事实上并不是。 为什么北山定这么肯定?因为整个天下除了她以外没有谁知道石翊书写时有一个小习惯,不把墨写到很淡她是不会沾墨的,所以通常一封信下来来至少也要有几个字不是很明。 可摆在北山定面前这两封信的字却全都是一个颜色,没一个字是淡的,字迹可以模仿,但有些小习惯是永远也模仿不了的,因为每个人书写都有各自的习惯,久了很难改。 当初北山定因此事还嘲笑过石翊,说她连墨水都节约是打算存钱给未来老婆花嘛,结果想当然的,北山定被石翊追着满东宫的到处跑,差点两人都累趴下。 因结果十分惨痛,所以北山定特别记忆犹新。书信已经够让北山定嗤之以鼻,结果里面的内容更让北山定啼笑皆非,说石翊想当皇帝?她连官都不想做,会想这个?应该是写这个的人比较想才对。 别人或许不知道石翊曾私下找过她,就爵位和官职一事曾私下推辞过,说什么天下太平也到了她该好好休息的时候,北山定当即放了她一个星期的假,结果石翊还是不动摇。 放她一个星期的假已经是极限,再放北山定的朝堂就不用运转了,北山定无奈只得出绝招开条件,只要她当一年的皇帝北山定就让她休息,想怎么休就怎么休。 石翊以为北山定会让她再当几年的官,或者和晓月生个孩子,又或者接受爵位,又又或者必须给她当将军,就是没想到会让她当皇帝,石翊被吓的立马选了一个星期的假就跑回家去了。 不费一兵一卒的皇帝不当偏要费尽心思玩刺杀,还差点刺杀到自己,有怎么笨的主谋吗?北山定真是弄不明白那些人是怎么想的。 不过,如果换一个角度来看好像又说得通,比如如果前提是北山定和以往那些皇帝一样即怕功高震主又疑心病很重的话,这样的‘铁证’摆到面前,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让石翊下天牢。 可惜他们棋差一招,北山定并不是古生古长的古代人,不怕功高震主,只怕没功高的人,疑心病也没那么重,否则得活的多累,不敢想象。 “陛下石大人和李大人已经到了殿外”红花一直引着石翊两人到了殿外方才自己进来通报,跑去传话是不用她去跑,但在外面站了半天还是有点无聊的。 突然被红花打断北山定才想起自己叫了石翊和李青,“快让她们进来”,“诺,宣上书书阁石翊下书书阁李青觐见”。 “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天被召见两次石翊和李青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也怪她们是在中宫办公,不然也不会这么快,起码叫一次也得花半天。 “免礼赐坐”北山定说完示意红花把那些所谓的证据拿给两人看,红花跟了北山定这么久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连忙把地上的奏折捡起又把桌上的口供和书信一起拿给了石翊和李青。 石翊两人都坐在左下手,看到那些东西一脸茫然,看过之后李青脸色很不好,石翊更是和北山定一样直接把奏折丢到了外面,“肖东欺人太甚!他在那?” 肖东就是刚刚被北山定流放到鸟不拉屎的甘州的前刑部尚书,石翊一直还觉得这个人不错,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人,案子查不了就算了还诬陷她,真是找死! “他已经被朕革职为民正在流放甘州的路上,跟死了差不多,你消消气”北山定真怕石翊一个气不过就追出去把那个肖东给咔嚓了。 好在石翊并没有这么做的趋势,红花非常适时的让人上了两本降火的茶,北山定桌上也有一杯,在她理思路的时候已经喝完了,现在果然火气降下去不少。 “大人消消气,不必为此等小人动怒”一边的李青虽然很气愤但看到当事人石翊更气便也没那么气了,开始试着安慰石翊,“也是,小人而已”,石翊淡定的说完便坐下开始喝茶。 石翊不气李青突然又有些愤愤难平了,“启禀陛下,石大人追随陛下南征北战多年,是当之无愧的国之栋梁,其忠心更是可表日月,还请陛下还石大人一个清白,莫寒了我等为臣之心”。 “这是当然,朕叫你们前来就是要将此案交给你们去查,虽然朕很想多给你们一些时间,但显然局势很紧迫,还请两位尽快破案,否则说不定又会出什么事”北山定其实很想自己去查。 但朝中有这么多能臣,她不应该埋没人才,李青在这方面就比较有天赋,相反石翊就没有了,可她是此案的当事人,让她参与只不过是想让她知道是谁要陷害她而已。 “臣等一定不负陛下所托,臣等告退”拿起桌上的那些证据石翊顿时豪气干云,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和北山定在东洲破案的时候,可出了御书房看到边上的是李青之后瞬间泄了气。 李青的口才有多好石翊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可若说到破案,石翊还真没看见李青破过案,她自己那就更不用说了,只给北山定打过下手,还是很闲的那种下手,石翊突然觉得天空很暗淡。 事实上此时正是太阳西斜的时候,天空比任何时候都好看。李青就在石翊边上自然看到了她的表情一脸暗淡,“殿下还是乐观些的好,否则就真破不了案了”。 自己的想法被看穿了,石翊也没不高兴反而又精神起来,看李青这自信满满的样子,好像有戏,“阁下说的是,是应该乐观点,不然主谋都得被吓跑了”。 “哈哈哈…”两人相视而笑,真不愧是一起在战场上滚打过的,开起玩笑来还是当初那么不幽默,但还是会笑的很开心,幼稚吗?并不常玩。 殿下是对王爵的尊称,而阁下自然就是对侯爵的尊称了,至于伯爵还是称阁下,员自然是还是称员外,有官职在身者也可称其为大人,显然石翊两人此时互相如此称呼都是带点调侃的味道在里面。 石翊两人走后北山定又批了一会奏折,眼看天色不早便启程去御香殿了,临出门突然想起一件事,“待会千万不可提及此事”否则水佳玲又得担心了。 无论水佳玲有没有再次怀上,北山定都不想她担心,她的佳玲就应该是无忧无虑每天只知道扑在草药上的神医仙子,她有责任给她安定的生活。 “诺”以前红花也没少听到类似重要性的话,但陛下特意交代不让她说倒是第一次,其实就算陛下不交代她也敢乱说,因为宫中条例在那摆着,她可不想死。 石翊和李青出了御书房之后没有回宫中办事处而是去了天牢,这个案子除了她们手上的那些所谓的证据以外最有利的突破口就是天牢里的刺客,所以两人决定先去天牢。 第195章 三天后北山定没等到破案的消息倒等到了李青出门遇伏的消息,好在李青本人没受伤,北山定庆幸之余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耻辱,这些人是在打她的脸。 “李青即无事案子早晚必破,你不必如此”水佳玲就在边上站着,自然明白北山定心里在想什么,那些人都敢明目张胆的刺杀她,又怎么会不敢对李青下手。 听到水佳玲的劝慰北山定瞬间觉得好像也没那么严重,“老婆大人说的是,天下我都打下来了,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跳梁小丑尔”,看到北山定突然变得不正经,水佳玲觉得她担心是多余的。 “红花,送颗人参到李府”看到北山定笑得开心的样子水佳玲知道如果没人在后面跟着她估计就亲上来了,而不是现在这样只牵手。 “诺”一直跟着后面当隐形人的红花突然被点到名本能的一应,一看是水佳玲,连忙领了水佳玲的命令就下去了,她一个单身的有时候真的觉得伤不起,还是先退为妙。 看到红花走了,北山定便让其他人也退了下去,自己拉着水佳玲开始慢悠悠的逛自家后宫,只有她和水佳玲的御花园,百花齐放真的美不胜收。 最最重要的是经过三天的各种补眠北山定现在很有精神,至于水佳玲,看上去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但北山定知道今天她很开心。 水佳玲确实很开心,其实她现在每天都过的很开心,有北山定陪着还有宝宝,还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任何事,她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走着走着北山定突然看到几朵很熟悉的花,也是她很喜欢的花,当即放开水佳玲的手往那几朵花跑去,一看果然是百合花,当即大喜,她以前就很喜欢这种花,“佳玲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百合,接叶有多种,开花无异色”熟悉各种花花草草的水佳玲不用看都知道是什么花,可能这宫中她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花草最多的御花园了。 水佳玲实在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北山定看到这些百合花会这么激动,一朵花而已,还是很不出众的花,时下被大众所喜欢的可不是无人问津的百合。 北山定看着洁白如暇的百合花心有不忍,但为了水佳玲她还是摘了一朵最大最白的单膝献到水佳玲面前,“佳玲在我心中天下最好看的花莫过于百合,而你就是那朵让我心动的”。 没想到北山定最喜欢的花还真是百合,但水佳玲并没有立即接过北山定双手奉上的百合花,因为她知道北山定肯定还有话没说完。 “百合在我的家乡寓意女人之爱,并伴有高贵超凡脱俗之美誉,所以我独爱于它”原来这就是北山定喜欢的原因,女人之爱是指她们嘛,应该是的。 可‘我的家乡’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北山定不是生长在这里?不可能,据她所知北山定确实生于京城并长于京城,“谢谢,我很喜欢”。 虽然水佳玲淡定的从她手中拿起了百合花,但北山定还是从她的眼神看到了疑惑,“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说我的家乡吧”北山定现在很想告诉水佳玲一切,从没这么急迫过。 水佳玲没有回答但点了点头,北山定突然想卖个关子,“前面有个亭子不如我们去哪休息一下”,“也好”,显然水佳玲并不给她机会,一点也不着急。 “佳玲相信人有三魂七魄吗?”水佳玲不着急,可北山定现在很着急,着急的想把一切都告诉水佳玲,其实她一直都有这个想法,只是担心故而一直不敢说。 一直漫步往前走的水佳玲闻言停了下来,转头,北山定从未有过的认真,水佳玲突然有种预感,她今天一定会知道很多不知道的事,“本不信,奈何遇见了你”。 水佳玲说的有些无奈但是实话,因为她作为一个医者自然不会相信此类说法,可知道北山家的事之后她不得不改变这个想法,因为事实俱在容不得她不信。 “我的家乡是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它叫现代也叫21世纪,和这里截然不同,但内在本质和这里却是一样的,所以我想改变这里,改变它的本质”北山定透过天空好像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世界。 钢筋水泥组成的大楼,永远不知道疲倦满大街跑的汽车,走走停停的行人遍布各个角落,好像走到哪里都能遇见各式各样的人。 还有北山定最最怀念的电灯,它可以照亮整个世界,但也永远照不亮黑暗的心,还有21世纪每个人都离不开的电脑及所有电器,都一一呈现在她眼前……。 “你在家乡好像过的不快乐”水佳玲虽然不知道北山定透过云层看到了什么,但她看到了北山定眼里的落寞和忧伤,显然那个地方让她并不快乐。 思绪被打断北山定才知道一切都是幻想,她还在她一手打造的帝国里,也还在水佳玲和宝宝的身边,“还好吧,哪里有我的父母和挚友”,心里却在说真的不快乐。 “我想听听你的家乡是什么样的”北山定虽然否认但水佳玲知道那并不是她的心里话,她突然有些好奇北山定口中的家乡,是否真的和这里不一样。 北山定闻言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该高兴,水佳玲不应该是问她是谁吗?为什么来到这里?或者像看到怪物一样看着她?可现在一脸好奇又是怎么回事?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凉亭,看着依然有点呆傻的北山定,水佳玲突然觉得眼前之人有点傻的可爱,女女可以生孩子,天上还有神仙,这些都知道了,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至于北山定怎么来到这里的,水佳玲一点都不着急,北山定既然都开口了,定是决定告诉她的,至于北山定瞒了这么久,她并不生气,反而高兴,因为这些事如果北山定决定不告诉她,那么她将永远都不会知道。 好在北山定现在已经决定要告诉她,还有什么比可以分享爱人的一切来得更开心呢,或许有吧,但此时此刻水佳玲是高兴的,而且很高兴。 在北山定的诉说中水佳玲好像了解了北山定生长的家乡,又好像不太了解,因为北山定说的很多词她都不太明白,比如飞鸡?是飞着的鸡吗? 一问出口水佳玲就后悔了,因为北山定听后在她面前笑得乐不可支,可她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再比如电,应该是闪电吧,可闪电却只能亮一瞬间,而不是很久很久。 北山定今天真的很开心,很开心,好久没笑得这么肆无忌惮这么开怀了,而这些欢笑都是水佳玲带给她,加上当时水佳玲的一脸茫然,北山定每每想起还是觉得开心。 飞机等于飞鸡?估计也只有她家水佳玲说出来还一脸淡然,任她怎么笑也不动分毫,果然不愧是外冷内热的冰山,暖到了她的心里,真可爱。 如此地方,如此时节,如此欢乐,可惜没有宝宝和北山明,否则一定会更开心,也更热闹,但却不能和她们分享,因为这将是她和水佳玲独一无二的秘密。 两人在御花园这一呆就呆到了日落,期间走了两圈又休息了几次,任然意犹未尽,好像永远都走不够玩不够说不够一样,当然说不够只限于北山定。 “都这个时辰了,宝宝是不是应该已下课”看着渐渐消失的太阳北山定突然说道,水佳玲想回答但最后还是没回答,因为北山定话音刚落不远处就出现了一个小身影。 宝宝今天很开心,因为太傅加大伯没有让她再扎马步,也没有再让她跑圈圈,因为刚开始授课太傅加大伯就被人叫走了,好像还是什么大事。 本来想立即就去找父皇和母后的,可太保又来了,她只能回学思房,这一学就学到了下课,得知父皇和母后在御花园宝宝立马就来了。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一路小跑宝宝任然有些气喘,但还是中规中矩的行了礼,看着小脸微红还喘着气的宝宝北山定一把抱到了怀里,“宝宝真乖”再不多抱抱,以后说不定就抱不动了。 突然被亲了一下宝宝很开心,父皇好久没这么亲她了,一开心宝宝也回亲了一下,第一次被宝宝亲的北山定高兴得抱着宝宝抛了一下,“宝宝是不是又偷吃糖了”,重了一些。 “没有”突然被问到宝宝连忙一脸坚定的回答道,可父皇怎么好像不相信似的,可她真的没偷吃啊,宝宝有些委屈,但突然想到了一个证明的方法,“母后给我的糖还有四颗”。 说完宝宝果然从袖子里拿出了四颗糖,这可不像宝宝平常的风格,因为以前基本上只要水佳玲一发给她糖没两天就会被她吃光,可现在都过去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有四颗。 该不会是到宁静宫拿的吧,可这也不对,因为到宁静宫拿也算是偷吃,而一般偷吃的糖宝宝是不会拿出来的,更不用说这么光明正大的拿出来,“宝宝长大了知道节制了”。 “宝宝要是能把这些糖留到月底,父皇就奖励宝宝,好吗?”宝宝一直很爱吃糖,北山定真的有点担心她以后牙齿不好,现在有了节制的好现象,北山定当然不会放过。 “好”听到有奖励宝宝很开心。看着一脸诚恳实则心里打着小九九的北山定,水佳玲嘴角原本就有的弧度更大了一点,面前的一大一小,大的打算盘,被打算盘的小的还笑得很开心。 三人在御花园又呆了一会方才去御香殿准备用晚膳,三人到时北山明也刚刚到,席间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爱说话的除了北山定就只有爱搭理她的宝宝。 北山明时不时会插上一句,水佳玲插话基本上是最少的,但给北山明和宝宝夹的菜是最多的,至于北山定自然就只能一个劲的给水佳玲夹菜。 第196章 转眼又过了三天,从在皇陵遇袭算起,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可案子任然还未告破,让北山定等得有些心急,这天中午正要派人去问一下案情进展,却得知石翊已到殿外,连忙让她进来。 “免了,朕只想知道是否已有结果”看到石翊要行礼北山定连忙出言制止,“谢陛下,臣此次前来正是要告诉陛下案子已破,并请陛下前去听审”。 听到案子已破北山定几天来的烦躁终于烟消云散,“既然如此,那现在就走吧”,听审?她好久好久都没审过案子也没旁听过了,难得她们邀请,北山定自然欣然前往。 北山定会去石翊一点也不奇怪,可没想到她会这么心急,“陛下,早去李大人可能都还没回来,我们还是慢点走吧”,去早了可没好戏看。 虽然不知道李青去了哪里,但北山定知道多半与案子有关,便开始和石翊慢慢往司法府大堂移动,一路上说了不少以前的糗事,还真是记忆犹新。 就在石翊进宫的同时李青带着大批禁卫军去了城东,京城自古以来都有东贵西富南贫北贱之说,直到北山定启用大批寒门出身的官员之后才有所改善,但富人和贵人基本上还是只住在东城和西城。 而南城和北城住的自然大部分都是中下层阶级,现在西城虽然有不少官员居住,但东城住的更多,其中还有不少是以前的士族门阀。 李青的府邸因为是北山定赏赐的所以也在城东,而石翊的自然也在,如今李青突然带着大批禁卫军出现在东城让不少闻风的官员都有些心惊肉跳,因为李青和石翊现在正在查皇陵遇袭一事。 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如今出现这种情况基本上和铺头抓犯人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抓的人和被抓的人身份高了很多而已,来东城抓刺杀陛下的凶手,怎能不让官员恐慌。 走到东城中间李青坐的轿子终于停了下来,掀开轿帘走下轿子李青看到了镶边的门匾上大大的两个杨府二字,一时之间有点舍不得破坏这种假装的安静。 杨府守门的侍卫突然看到这么多禁卫军十分恐慌,一个侍卫连滚带爬的往府里跑去,其余的则故作镇定警惕的看着李青和所有的禁卫军。 别人都进去通报了,李青想不破坏也得破坏了,“来人,将整个杨府团团围住”,“诺”,没一会杨府就被禁卫军围起来了。 半个时辰之后李青把杨府上下几十口人全部带走了,之后又以同样的方法抓了几家,直到下午三点才回到司法府,而一直慢慢移动的北山定两人也已经到了司法府。 而且已经到了有一个小时,北山定都不知道喝了几杯茶,石翊本来是和她聊天的,但后来突然有事离开了一会,更是无聊得厉害,好在现在李青终于回来了。 “启奏陛下李大人一切都已安排妥当”红花跑了几次前堂后堂总算是听到李青搞定了一切,连忙跑到陛下面前说道,生怕面前的人等着急了。 闻言北山定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淡定的收起手中的折扇折好,并放到袖子里,过了一会才道“去大堂”,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 “陛下驾到”进了大堂北山定才知道来的人远远超出她的预料,可以说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场面不可谓不壮观,“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免礼”。 “谢陛下”得到消息的官员已经全部聚集在了大堂内,如今北山定都来了他们更加觉得来对了,当初皇陵遇刺他们可是也在场的,自然比较关心案情结果。 看到陛下已经入座其他官员也都各就各位坐在后面李青几步上前走到北山定的面前行礼道,“启奏陛下一切就绪是否可以开堂审案”。 “开始吧”北山定当即应允,李青和石翊两位正审官方才坐到大堂两张案桌后面,两人身后的堂壁上一只展翅飞翔的凤凰高傲的看着一切,让人肃然起敬。 李青惊堂木一拍,下面的衙役便例行公事的开始喊威武,“带死士刺客张四李三”,“诺”,没一会两个身着囚服脸面整洁的男子就被押到了大堂。 两人并不想跪却被衙役硬生生的压了下去,在场不少官员曾见过张四和李三,本以为两人不死也要去半条命,可就外表看来,两人并没什么变化,可若仔细看会发现两人脸色很苍白。 “张四李三你们与同党在皇陵刺杀当今陛下究竟受何人指使,速速从实招来”石翊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陪衬,看着边上胸有成竹的李青更加觉得如此,但她并不觉得难过反而很高兴。 张四李三两人对望一眼最后由李三开口,“杨宁恒杨大人指使,请大人明察”,此话一出满堂皆惊,杨宁恒那可是现在杨家的当家人,而这杨家更是扶持过二代君主的肱骨之臣。 除了第一代君侯北山云和现在的陛下北山定以外的两代君侯杨家都侍奉过,而且皆位极人臣,因此除了北山家以外杨家是东海当之无愧的门阀士族。 直到北山定上台后开始启用大批寒门出身的官员杨家的地位才慢慢的低了下去,但杨家在众人心中的地位依然还是当之无愧的豪门,没想到陛下遇刺背后主使竟是杨家。 真是人心不古,忘恩负义,有负太上皇所托,这是在场官员一致的想法。“陛下杨宁恒行刺陛下有违君臣之道罪该万死,请陛下立即诛杀此人以正国法”一个身着四品官服的官员突然出列向北山定行礼道。 “爱卿稍安勿躁,待案情明了再做惩罚不迟”北山定显然更想知道整个案子的经过,出列的官员只得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 “诺”为了此案李青可谓尽心尽力而且还差点受伤,她真怕北山定就凭这一句话再加上大臣的进谏就这么定了案,还好北山定和她预想的一样更想知道案子的整个经过。 “可据本官所知你们第一次招供的主使可是当今武王石翊殿下,是否有此事”李青虽然问的是问句但用的确实肯定句,因为这件事没有谁比她更清楚。 张四李三闻言并不慌乱,反而十分镇定,皇帝他们都敢刺杀了,一个武王而已又何足挂齿,“确有此事,大人不是应该最清楚嘛”。 “诬陷当今武王,依《大平法典》你二人已犯了诬陷贵族之罪,先又刺杀当今陛下,两罪并罚,按律当斩,来人,暂将两人押到一边等候宣判”,“诺”。 听到要被斩首张四李三两人一点也不恐慌,而李青和石翊一点也不意外,要不是李青用了手段两人只怕还是一口咬定石翊才是主谋。 好在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而李青很好的找到了两人的弱点,两人皆是为了钱才当杨家的死士,只要查到钱用到了哪里,就会知道什么是两人的弱点。 有了筹码在手李青不愁二人不说实话,今天让两人上堂也不过是走走过场,其他的人才是这场审判的主角,“来人,带杨宁恒”。 “堂下之人因何不跪?”没一会杨宁恒就被带到了大堂之上,可此人依然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加上身上穿着员外的衣服更给人一种只是来逛花园的错觉。 可李青话一说完众人才想起这是在审案子而不是在逛花园,那站在大堂之下的自然除了犯人就是疑犯,杨宁恒赫然在此行列,可有些人就是那么不自知。 “你有爵位在身,本官亦有爵位在身,何须跪你!”杨宁恒很是不可一世,好像坐在上面的石翊和李青才是疑犯,而他才是那审案之人,“为人臣子见陛下却不跪,杨宁恒你是想公然造反吗?”李青可不怕他。 杨宁恒其实早就看到北山定了,只是故意忽视而已,因为自从被抓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他的行动已经暴露了,既然早晚都要死,他还装什么忠臣,“我可不是造反,只是想让太子尽快登位而已”。 “休得巧言令色,皇陵遇袭一事是否是你指使”李青懒得和这种人再废话,直接进入主题是最好的办法,“大人空口无凭可不能乱诬陷贵族,否则明日就是你站在这里”杨宁恒反咬一口。 可惜他注定要失败,就像他当初精心策划的刺杀一样惨败,败得很凄惨,“是嘛,那这些证据和外面那两个死士岂不是成了摆设”,师爷停下笔接过证据呈给了北山定。 看到那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册子被李青递给师爷,师爷又递给红花,红花又递给北山定,杨宁恒突然有种彻底败了的感觉,这个册子他不是一直都放得很保密吗?怎么会在这里? 北山定淡定的接过开始看起来,册子不厚但记的东西很多,其中死士名字和受贿的金额特别的显眼,让北山定想装看不到都难,“革除杨宁恒一切爵位和职位,贬为平民”。 衙役闻言迅速的将杨宁恒的凤服和头冠脱下摘下,没一会杨宁恒就只剩了里面的白色中衣,好在头发没有马上散开,否则就比那两个死士还惨了。 “冤枉啊陛下,冤枉啊…”杨宁恒试着挣扎,但最后还是没能逃脱他部下的命运被衙役硬生生的按在了地上,但却任然不老实开始喊冤。 北山定看着眼前这个名叫杨宁恒的人,真的很不齿,还没刚刚那两个刺客有节气,“就凭你刚刚那句话,朕觉得你不冤枉”,想让太子提前登位?只怕是你自己想吧。 “证据确凿不容尔等抵赖,来人,押到一边等候宣判”李青不等杨宁恒再说话就将其押到了一边,铁板钉钉的事不必再浪费口舌。 接下来李青又以类似的方法审理了几个其他的共犯,这些人出身皆和杨宁恒一样都是老系的世家门阀,各个常常自喻是君子,结果都是些势力的小人。 随着这些人一个一个的出来也越来越确定北山定当初的猜测是正确的,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她就猜到十有*会是这些老系世家门阀,没想到还真是。 北山定出征之前这些家族的家主并不是现在这些人,而是曾跟随她父亲北山明的那些老臣,没想到才六年这些人竟然全走了,换了这些较年轻的。 皆凭祖阴入了朝堂,然而这些人从小只知道吃喝玩乐并没有什么真本事,所以大多都是领个闲职依旧该喝酒就喝酒该玩就玩,可有一次杨宁恒却被别人奚落了一番。 让他真正的意识到现在的杨府已不是以前的杨府,心里便开始怨恨北山定,因为他觉得如果不是北山定上台启用寒门学士,他家一定还是风光如今,可如今却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可以奚落他。 于是从那以后他开始刻意结交拉拢老系的门阀世家,一来二去势力范围渐渐扩大,心里便开始有了其他心思,开始说服其他人和他一起出钱养死士。 因为北山定之前有刻意打压这些老系门阀士族,所以其他老系门阀士族的家族日子也不好过,被杨宁恒一说就动了心,十几个人便开始筹钱办此事。 第197章 刚好北山定打了胜仗回朝的时候,他们的死士也收集训练的差不多了,如今天下已经一统,北山定当皇帝是迟早的事,他们便抱着观望的态度再等上一等,如果北山定给他们高官高爵他们就不出手。 显然北山定登基之后给他们的封赏远远低于他们所想要的,于是十几个人秘密协商之后决定赌一把,如果赢了他们就会恢复到以前的日子,如果败了大不了一死。 杨宁恒在内的十几个所代表的都是旧势力,旧势力已经渐渐被取代,他们不甘于被取代会有次行为,北山定真的一点都不奇怪,反而等了好久。 当初彻底打压门阀士族势力时,北山定就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因此曾派人秘密监视,没想到那些老古董比她想象中的知进退,并没有什么动作,时间已久便把人都撤了。 谁知道老古董一走,这些年轻的新一代家主就开始心怀鬼胎,每天只想着不劳而获,等着荣华富贵从天下掉下来,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这次封爵能给他们封一个员外都是看在那些老古董的面子。 否则别说在有爵位,就是连在朝中领个职位都是不可能的,可这些人却一点也不知道感恩,反而还要刺杀于她,北山定突然觉得当初的决定错了,当初就应该让他们当个平民。 “来人,将所有犯人都押上来”所有被抓的犯案人员李青皆已审理完毕,接下来就是宣判了,之前已经得到北山定授权,而这些人的爵位和职位也都已当堂被革除。 没一会刚刚一一被押出去的犯人又全部被押到了大堂之上,咋一看竟有近二十人之众,而且这些还全部都是主犯,皇陵遇袭一案果然不是一己之力就能办成的。 “堂下之人听判,根据《大平法典》你们不但犯了欺君之罪,还犯了谋反之罪和私自培养武力等罪,条条罪状皆是死罪,本官依法判尔等立斩不赦家眷一律发配甘州”最后宣判的石翊总算找回了一点自信。 听到这些人被判立斩不赦在场的官员和众人没一个为他们感到可怜,反而觉得书阁判得太轻了,可依照《大平法典》这样判也确实没错,因为法典里面并没有前朝的诛九族。 依照法典犯案之人只需一力承担自己所犯之事,家眷不知情不参与的情况下不会判死刑,最多就受牵连发配边疆,而这甘州可以算得上是最远也最平穷的边境了。 “来人,将这些犯人押上囚车游街示众,一圈之后押到菜市口待斩”随着最后一声惊堂木响起,此案也算真正完结了,可一想到待会还要去监斩石翊就烦。 看到同伴被先后押走杨宁恒不惊不慌反而当堂大笑,可惜北山定没看到,因为早在案情审理完毕的时候北山定就回宫了,否则她一定会问及原由。 “这人怕是疯了吧,陛下都走了我们也赶紧走吧”一个在场官员看到杨宁恒笑的那么张狂,当即和身边的其他官员说着往外走,生怕染上什么晦气似的走的很快。 没一会满堂的官员就走了个干干净净,而杨宁恒还在哈哈大笑,让石翊和李青很不爽打算让人把他的嘴吧封住,命令放吩咐下去杨宁恒却突然不笑了,转而藐视的看着她们道,“会有人替我报仇的!” 会有人替他报仇?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还有同党,可名册上的党羽她都已经抓捕完毕,不可能有遗漏的,可刚刚杨宁恒的样子也不像在说笑。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看来这个杨宁恒真的不是人,都这个时候了还是死不悔改,李青你也别多想,说不定他只是想吓唬吓唬我们,游街要些时间,我先回府一趟”石翊说完便往外走。 可李青却并没有因为石翊的一句话而放下心来,这件案子从头到尾她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可她却一直有种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被她给遗漏了。 这段时间为了查清案子石翊真的好久都没在家好好呆上一会了,有时候甚至连睡觉都成了奢侈的事情,有两个晚上她和李青都是在郊外过的。 因为杨宁恒等人培养的死士就是养在郊外的一个山谷里面,为了获得有用的线索两人都不知道去了多少次,最后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让她们获得了有用的线索,才得以侦破此案。 “恭迎殿下回府”守门的侍卫一看是石翊连忙行礼,今天不是审案吗?殿下怎么还有空回来,“王妃在哪?”石翊直奔主题,她回来就是为了见晓月,一点时间也不想浪费。 “王妃今日并未出府”侍卫一直都在门外守着门,晓月在哪里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最多也就知道晓月有没有出府,所以他们还是决定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听到回答石翊便高兴的往里走去,只要晓月没出去,她进去随便找一个人都能问到,何况她进去没一会就遇到了迎出来的管家小季子,自然是手到擒来,得知晓月在后花园后当即前往。 而另一边在后花园散步的晓月并不知道石翊已经回来,今天其实她是想出去的,但最后想了想还是没出去,听说后花园里的花开得不错,加上天气又很好便来了后花园。 “王妃今年的花开得特别好,要不要采一些放着”跟在晓月后面的青竹已经服侍晓月多年,知道她喜欢喝花茶往年还会自己采摘一些,便试探性的出言询问道。 晓月确实有这个想法,“今年的花确实不错,你去采些放着,其他人我不放心”,“诺”,青竹领命便去采花了,晓月又走了一会,觉得有点累,刚好前面有张石桌便决定休息一下。 下人没一会就在桌上摆好了点心和茶水,喝了杯水晓月顿时觉得舒服很多,看着花园里的花心却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兜兜转转这么久,她和石翊最后还是走在了一起。 看来有些事情早已是命中注定,想改也改变不了的,何况她也并不想改,“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连我来了都还在想”已经在边上坐了一会的石翊一直被忽视有些不爽,连带着语气都有股酸味。 思绪突然被打断晓月才知道自己想的太入迷了,一看是石翊再想想刚刚她说的话,顿时明白这人又开始耍宝了懒得搭理,“晓月我给你带了好东西”晓月虽然没接话但开始看着她。 石翊故弄玄虚慢慢的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木盒子,看到晓月很好奇的样子,十分享受这种感觉,突然有些不想给了,但一想到不给的后果石翊还是乖乖的交了上去,“你看看,喜不喜欢”。 晓月接过小木盒子放到桌上方才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放着一对耳环,样式很普通,但材质却是上好的,显然应该是石翊让人特意打造的,“喜欢,但以后不要再买了,我哪里已经有很多”。 看着晓月爱不释手的样子,石翊知道晓月很喜欢,其实她家晓月最容易哄了,一点东西,一点关心她都会很开心,可石翊忘了那是因为是她给的晓月才如此开心,若是换了人她就会明白。 “恩恩,知道了”每次石翊都会答应晓月不再买,可没过多久就会故技重施,不是买首饰就是买扇子这些小东西,最后竟然连糕点也不放过。 估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石翊每天都很闲,否则那会有这么多时间花在这上面,可事实上错了,正是因为太忙不能陪伴晓月石翊才会每次在回家的路上都买点东西回去,以表歉意。 而晓月虽然每次都会说让她不要再买,但每次收到东西她还是很开心的,从这些小东西身上她能知道很多东西,比如石翊虽然在忙但还是会想到她,这就够了。 “既然已经回来为什么不去换衣服再来”让人把小木盒子放到房里之后晓月才开始打量石翊,结果却看到她还是穿着王服,若是以往她可是一回府就会换常服的。 被晓月这一问石翊突然想起她好像还有事情没办完,“因为等会我还得出去,案子虽然破了,可有些后续事情还是得处理”,石翊没敢说是去监斩,因为这种血腥的事还是不让晓月知道的好。 “那你快去处理吧,处理完早点回来,我等你吃饭”晓月说完便起身要送石翊出门,石翊本来是还想再呆一会的,但晓月都这样说了,她不得不起身往外走。 为了能早点回来陪晓月吃晚饭,石翊觉得她还是早点去菜市口把事情办完的好,出了府石翊便坐着轿子前往菜市口,到菜市口时菜市口已经里里外外围了几圈人。 场地早已被布置妥当,而李青显然比她早到很久,和李青打过招呼石翊也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天色越来越晚,不知道还要多久才游完?”等了一会还是没听见敲锣的声音石翊忍不住向李青问道。 “快了,再等等”李青真不知道石翊急什么都已经回家去看过王妃了,还这么黏糊,心里是即羡慕又恨,因为她和陈红至今还是没什么进展,可每次她去找陈红,陈红还是会见她。 虽然同是女人,但李青真的不知道陈红在想什么,难道她突然变笨了吗?可这桩案子还不是被她给破了,那就证明她没变笨才对,算了,这个事一时半会想不清楚。 两刻钟也就是半个小时之后长长的囚车总算开到了菜市口,石翊按例让衙役给每人喝了一碗断头酒之后方才行刑,而他们的家眷早已在发配的路上。 第198章 皇陵遇袭案随着杨宁恒等人的斩首总算告一段落,北山定的心情也总算好了很多,心情一好日子好像就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盛夏,热得北山定都不敢出门。 “太子今天早上都做了什么”正在批阅奏折的北山定突然想起今天宝宝好像不用去学思房,下意识便头也不抬的问了出来,因为她知道一定会有人回答。 是有人会回答,但并不代表是马上,因为此时此刻站在一边的红花正应了一句俗话,夏日炎炎正好眠,也不知道是昨天没睡好还是真的热得想睡觉。 好在红花并没有睡死,听到声音愣了一会就反应过来,“太子殿下今天早上先去了宁静宫,后又去了凤凰宫并一直待在哪里”,话刚说完就感觉到一股视线盯着自己,红花瞬间紧张起来。 过了一会才听到回答,北山定自然要抬头看看纠结,结果和她想的差不多,因为红花一紧张两个手就会交叠着紧紧握着,而之前又没有听见任何声响,显然就是睡觉或者跑了神。 感觉到视线离开红花瞬间轻松很多,之所以这样并不是怕陛下罚她,而且陛下和皇后都很少责罚他们,只是陛下和皇后都有种气质让他们不敢直视,久而久之敬仰便刻入骨髓。 是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何况红花也算不上犯错,一直站着睡觉或跑神还能这么快反应过来,应该算是很难得了,她又何必说破,有些事睁只眼闭只眼也未尝不可。 想到水佳玲和宝宝都在凤凰宫等着自己,北山定不再耽搁时间加快批阅速度,没多久桌上的几十本奏折就被批阅完了,北山定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便离开了御书房。 出门前她看了看最原始的表,用木桶和水组成的一块天然水表,应该是两点了,看来这些奏折还是花了她一个早上兼两个小时。 虽然已经熟悉了这里的十二个时辰,但北山定还是跟喜欢现代的二十四小时,所以不久前她把十二个时辰变成了二十四个小时,宫中的时间也都做了改变,正的方便很多,不用再在心里换算。 除了时间之外,北山定还推广了阿拉伯数字,好写又好记还方便计算,自然是受大众欢迎,可喜欢写一二三和大写壹贰的还是喜欢写这些,毕竟他们都用了大半辈子一时自然改变不了。 但北山定相信只要五年的时间,阿拉伯数字就会普及全国,仔细想想北山定觉得这个夏天还是做了很多事的,比如时间比如阿拉伯数字,又比如度量衡等。 虽然乱世的时候各地都有沿用前朝的度量衡,但随着时间越来越久还是有了或多或少的变化,比如前晋王辖下的马车长宽就比齐王辖下的大一些,连带着连道路都要大上许多。 用来量米的斗更是大小不一,最大的比最小的要多上五六斤,除了这些最让北山定都疼的就是钱了,除了金子和银子区别不大以外,铜钱真的是各式各样都有。 个大的比个小的大一圈,有的钱有孔有的钱没孔就是个圆饼,材料更是杂七杂八,但铜都是主要材料,毕竟钱的名字都叫铜钱,若是连一点铜都没有,自然算不上铜钱。 为了上面这一大堆问题北山定整个春末和夏初不可谓不辛苦,特别是铜钱这一块,因为那些杂七杂八的铜钱都必须回收,一个都不能漏,要做到这点真的很难。 所以北山定在这一块花了很多人力物力和时间,不过好在百姓都很支持,所以短短两个月便办成了,至于用来量米和谷物类的斗,北山定就有些看不习惯了。 现代的称多的数不清,款式更是各式各样,可这种用盒子装就算称的北山定还是不习惯,可她也只是介于知道有个东西叫称,怎么做她可完全不懂。 好在她有个聪明又做木匠做得很好的母亲北山明,琢磨了几天就做出了第一把有些瑕疵的称,后经过多次修正和改正总算是能看能用又准确了,而斤也自然而然的变成了最基本重量单位。 至于马车的宽度和道路,北山定倒是觉得自家的比较好,因为东海的道路不大不小也不浪费刚好可以并排过两辆马车,即方便会车也方便别人骑马或者赶路,不会堵住。 而东海一般的马车也不大不小可以坐五个人,外面还可以坐一个车夫和一个人,一共就可以坐七个,比现代的小轿车还多坐两个,当然可以推广到全国方便百姓出行。 看时间变方便了,称重量也方便了,就连和生活最最贴近的钱也全都变成了内正四方形小孔外圆形,正面刻着大平帝国,背面刻着大统二字的统一铜钱。 有了马车和道路更是方便了百姓出行,至于道路长远的丈量单位自然还是里,但北山定在里的基础上进行了细化,一里等于五百米,而一米又等于一百厘米。 这样一来就方便了百姓买布,而不至于被商家欺骗,加上阿拉伯数字的推广,北山定相信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毕竟现代能搬来的她可是都搬用了,要是不好那就真对不起她。 “陛下到了”闭着眼假寐的北山定闻言瞬间挣开了眼,抬头一看果然已到凤凰宫外,下了御辇北山定并没有立即离开,“今晚朕打算设家宴你去准备吧”。 “诺”红花闻言立马明白了北山定的意思,行礼便退下了,其实在御香殿一起用晚膳就算是家宴了,但如果陛下刻意说那就代表要到宫外去请武王和王妃。 没等红花离开北山定就已经往里走了,一进正殿果然没看到母子两人,不用问北山定都知道到水佳玲在哪里,现在正是夏天,没有比呆在后面花草间更好的地方凉爽了。 透过层层绿色北山定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和宝宝熟悉的声音,“母后母后,你看这片叶子有个洞,它是不是受伤了”经过北山定近半年的努力宝宝也越来越开朗。 此时此刻水佳玲正坐在爬满爬山虎的架子下面的躺椅上纳凉假寐,闻言便挣开了眼,还没来得及看那片叶子就先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便又闭上了眼。 水佳玲再次假寐的时候北山定刚好走到不远处,正好看到,连忙加快脚步往里走,“它是受伤了,所以你不能再抓着它”。 “父皇,我好想你”宝宝一听声音便知道是父皇顿时忘记了受伤的叶子转而投入北山定的怀抱,“宝宝真乖今天一直陪着母后”抱起宝宝在她脑门亲了一下。 宝宝也回亲了她一下,不再像以前那样想做而不敢做,北山定真的很满意,幸好只出征了五年,要是去个十年二十年的估计她真的什么都挽回不了了。 “母后现在有妹妹了宝宝要照顾好母后和妹妹”宝宝不仅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虽然很多事她都做不了,但比如时不时给水佳玲倒杯水什么的她还是十分尽职尽责的。 一个月前水佳玲被查出有喜最高兴的不是北山定也不是北山明,而是宝宝,因为她日思夜想的妹妹不久后就会和她见面了,高兴得宝宝几个晚上睡着都是笑的。 第二高兴的就是北山明和晓月以及石翊了,因为从来没人会嫌孩子多,可北山定就是那众多里的例外,因为一想到水佳玲接下来要受的苦,她就高兴不起来。 各个喜笑颜开就只有北山定像是谁欠她五百万似的,水佳玲想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都难,可难得安慰她一下竟然只有一点效果,水佳玲便放弃了,既然喜欢操心那就让她操吧。 事实证明水佳玲是对的,北山定的担心是多余的,水佳玲这次怀孕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吐的厉害,甚至是基本上不干呕,唯一的反应就是有点爱睡。 要是搁在平常水佳玲可不会睡午觉,更不会在这里睡,最多也就会坐在这里看看书,或者摆弄摆弄她的花草,反正不会像现在随时都能睡着。 这样的情况水佳玲觉得很好,可北山定的眉头却越难看了,因为相比于干呕这种随时随地都能睡的状况更让她担心,所以现在基本上水佳玲身边是二十四小时不离人。 “宝宝可有陪母亲说话”听到宝宝的回答北山定心里倍感欣慰,颇有种我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其实这已不是她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了,因为宝宝真的很乖,乖得让她爱不释手。 宝宝闻言看了看水佳玲方才回道,“有,但母后更喜欢睡觉”,水佳玲本来就在假寐自然听了个一清二楚,虽然听着宝宝有点委屈,但心里却很开心。 “你母后可能还有一段时间都爱睡觉,但过段时间就会好了,所以宝宝要记得一下课就来陪母后喔”虽然这句话已经不是第一次跟宝宝说,宝宝也记得很清楚,但北山定就是忍不住说上很多遍。 孩子再乖总是有些好动的,又和北山定说了几句宝宝便想起了那片被她遗忘的受伤的叶子,挣脱北山定便又跑到了那片叶子面前。 而北山定也终于可以坐到了水佳玲的身边,虽然知道面前睡着的人是在假寐,但北山定就是不忍心吵醒她,只要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就很满足很满足。 比她在战场上打的任何一个胜仗都要满足,这种感觉充斥着北山定的整个胸口,如果时间可以重来那她是不是也可以选择不出征?显然没有那么多如果。 第199章 一个下午北山定就在凤凰宫渡过了,不时看看睡着的水佳玲,不时和宝宝说点小故事,显然故事比花草更吸引宝宝,因为只要北山定一说要说故事,宝宝就会乖乖的坐到她边上。 回来后虽然有特意抽出时间来陪宝宝,但时间真的很少,因为每天都有忙不完的政事,加上宝宝又不和她们睡一起,呆在一起的时间就更少了。 所以只要和宝宝在一起北山定都不会浪费一分一秒,给她说些小故事,或者教她一些知识,今天北山定给宝宝说了哪吒的故事,显然这不是一个小故事,所以北山定也不打算一天就说完。 “今天就说到这里,下次再接着说”正听在兴头上的宝宝突然听见没了,小脸顿时皱成了小包子,“太阳还没下山父皇不能再说一点点吗?”,宝宝显然不想就此放弃。 看见宝宝一脸期待的样子真的想给她再讲一点点,可如果轻易就开了先例,只怕以后她的空闲时间就更少得可怜了,“宝宝真的想再听一点?”,宝宝毫不犹豫的点头。 “那好,只要你能背出九九乘法表,父皇就说到太阳下山”北山定突然想起一个星期前教给宝宝的乘法九九表,正好借此机会考验考验宝宝是否已经背的。 宝宝闻言愣了一会才想起乘法九九表就是父皇不久前让她背的那个表格,瞬间开心起来,因为第三天她就已经能背下了,“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九九八十一,父皇背完了”。 一直在边上听着的北山定不得不感慨果然是前浪推后浪,想当初她可是背了两个星期才背下来的,结果宝宝才用了一个星期就已经背熟,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 “宝宝真棒!”北山定说着一把将宝宝抱到了膝盖上坐着,“咱们刚刚说到哪吒一气之下拔了龙三太子的龙筋,这龙没了龙筋就像人没了心脏……………”。 就在宝宝背乘法九九表的时候水佳玲已经醒了,可惜北山定母子两聊得太投入根本没发现,水佳玲也不出声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两人,突然觉得太阳从未有过的舒爽。 一天下午北山定终于收到了一封期待已久的信,也不知道段敏和北山洛是去了青州还是去了最北边最西边的甘州,这一呆就呆了三四个月还没半点音讯。 这下好了终于来了书信,虽然没说她们在青州都玩了什么,但好在有说什么时候回来,根据信上所写,现在估计两人应该已经出发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段敏和北山洛,因为两人自从到了青州之后就暂时忘了远在京城的北山定,两人世界哪里容得下第三人,所以她们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因为此次去青州两人的目的本来就是去玩,所以一路上北山洛很好的发挥了自己的作用,只要有个茶棚或者客栈什么的她都会要求休息一下,顺便在附近走走看看。 一路下来就花了近一个月,到了青州之后,段敏打算长住一段时间便想在青州买一栋院子,而北山洛并没有这个想法,所以她想住客栈。 两人虽然表面上什么都没说,但心里都不同意对方,北山洛不想让段敏不高兴,可也不想自己不高兴,所以有意退了一步提议在郊外租一个小院子。 或许别人不太了解北山洛撅起来的时候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但段敏很清楚,因为她是真正的体会过,比如喜欢她这件事,可能北山洛之前有故意克制,但结果显而易见。 北山洛有意退了一步段敏自然心知肚明,便也退了一步,一行十四人在客栈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便住进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小院子里,两进两出倒也够住。 住的有着落了,两人便开始商议着去那玩,青州风景优美,众多河流皆交汇于城外,所以泛舟和踏青在青州很受欢迎,两人当然也要一一感受一番。 这一玩两人就玩了一个多月,每天早出晚归比种田的平民都还辛苦,但两人却乐此不疲,一边欣赏风景一边谈天说地外加时不时说说情诗什么的,真的是风花雪月也不过如此。 北山洛不爱吃,但段敏还可以,对于美好的事物段敏都有兴趣,所以玩完整个青州城内外之后,段敏便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吃上,北山洛自然只能陪在一旁。 这一吃又吃了大半个月,日子真的过得特别自在,想去那就去那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还不用担心这担心那,段敏很享受这段难得的时光,所以玩的很放肆。 两人在青州呆了近两个多月,俨然成为青州商家最最喜欢的客人,特别有几家酒楼只要一看到两人立马就高兴的像花儿似的,因为两人从来不砍价也不赊欠,给钱给真的不是一般爽快。 所以整个青州城内外没有不喜欢两人光临的店铺和酒楼,说到钱北山洛就伤心,而且是特别伤心,因为要付钱的时候她才想起为了追上段敏,她除了十个侍卫什么都没带。 也想起了之前在客栈吃饭和补充干粮都是侍卫付的钱,而她身上除了一块玉佩和信物之外再无他物,所以无论是在路上还是在青州花的钱都是段敏买的单。 而她只能盯着账单望单兴叹,虽然北国远远没有平国来的富有,但也不会穷的连自己老婆都养不起,她真后悔没把钱带在身上,她真的真的不差钱啊! 段敏知道身上没钱让北山定觉得很没面子,所以凡是付钱之事她也都不会直接出面,而是让宋芳背着她付钱,日子一久这事也就淡出了两人的视线,没想到北山洛还一直记着此事。 玩也玩够了吃也吃遍了,北山洛自然也想起了最初的打算,便开始试探性的跟段敏说要回京城,没想到段敏竟一口答应,让她高兴了半天。 虽然事情永远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但只要坚持,事情总会往自己期待的方向走,只是时间上会有些变化而已,所以北山洛还是打算继续实施之前的计划。 当初决定出京城的时候段敏真的没想到这么快就会回去,但此次回去她也没有任何不开心,相反,心情比来的时候要好上很多。 因为北山洛不仅从北国追到了这里,还陪她在青州呆了这么久,没有任何不耐烦,也没有因为任何事或任何人而离开,能做到这点,段敏知道她已经尽全力了。 估计如果她说要周游天下可能北山洛都会陪,但段敏舍不得,因为她不想北山洛辛辛苦苦夺回的江山又付之东流,那毕竟是她的心血更是她父母的心血。 所以她也愿意为北山洛放弃周游天下的打算,这会京城乃至去北国就成了必然之事,虽然段敏没有特意去想,但她知道这只是迟早之事。 虽然来到青州已经近两个月,但段敏和北山定觉得好像才过了几天一样,可时间显然比她们诚实,因为无论高兴或者悲伤它都是一样的速度,每天都不紧不慢的走着。 “敏敏我有点不想回去了”看着背后熟悉的小院子外面熟悉而又安静的山水北山洛突然有些伤感起来,这段日子是她过的最快乐而又最宁静的日子,她有点舍不得。 因为小院子是在郊外,所以一出门就能看见大片大片的田地和山林,门前的小溪更时不时的发出些许叮咚的声响,真的很舒服,舒服得就像一幅风景画。 段敏也有些舍不得,但离开是迟早的事,“舍不得,有时间再来就好”,有时间?那不知道是多久以后的事了,“来,我扶你上去,从这里回京城还有一段路要走”北山洛不再纠结。 马车还是那个马车,路也还是那条路,但段敏和北山洛觉得总有些不一样了,心境不一样了,北山洛想快点到京城所以有点着急,而段敏则有着一丝丝期待。 像较于北山洛和段敏这边的如胶似漆,李青和陈红就有点凄惨了,因为自从回到京城之后,陈红虽然没有刻意躲避李青,但也不会刻意接近。 而李青因为有了李辛莲,日子也没以前那么自由,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有她母亲照顾着,但她作为母亲每天也必须得露个脸,所以日子是苦并痛着。 这天李青刚下朝就听说有人要去陈府提亲,急得她二话不说就出了宫直接去了陈府,结果快到门外又想起自己根本没有立场询问,顿时颓废不已。 可若是不问个结果她又不心安,便让人把轿子停到了拐角,决定一个人去探探口风,因为她已经是陈府的常客,所以很容易就进了陈府。 “吴大人长得一表人才配我们家大人真是郎才女貌”侍女一,“那是当然,你没看见吴大人今天送来的聘礼,那叫一个排场,成亲当天肯定跟隆重…………”侍女二。 刚好李青经过听了个一清二楚,原本以为只有见到陈红才会知道结果,可现在还未走到大厅外她就已经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显然已经没有再往里走的必要,顿时失魂一样离开了陈府。 李青前脚刚走陈红后脚就到了大厅,听到下人报李大人刚刚来了又走了,顿时哭笑不得,怎么什么事都堆在今天一起发生?就不能分个先后嘛! “来人,备轿,我要去李府,另外,那些东西全部都退回去”事情都已经发生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尽量挽回了,“诺”管家领了命便下去了,可心里却觉得自家大人对李大人是不是太过在乎了? 陈红今天真的很倒霉,刚到宫中御医院坐了没一会就得到母亲已经收了聘礼的消息,回到府中果然看到很多很多挂着喜字的聘礼摆满了整个大厅内外。 当即到后院找母亲理论,自回来后陈红就知道有位叫吴生的之前常常往她家跑,目的不言而喻,最让她烦的是母亲还很喜欢这个叫吴生的,天天都盼着他当她的女婿。 可惜陈红并不喜欢吴生,以前不喜欢,现在也不会喜欢,以后更不会喜欢,所以严令禁止此人踏入陈府,可她母亲就爱和她唱反调,时不时还会派人叫吴生来。 每次只要吴生一来陈红都会找借口找理由留在御医院加班,没想到母亲竟然会给她来这一招,俨然触到了她的底细,一回府就找母亲理论,一个怒气冲冲一个自认为为女儿好,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第200章 陈红急匆匆的赶到李府结果李青并没有回府,以为她回了中宫办事处,便又转道去了中宫,结果上书阁、中书阁、下书阁和六部都走了一遍依然没看到李青。 找了个下书阁的属官询问,结果跟没问一样,平常都是李青往御医院跑,今儿她算是第一次来中宫各处,没想到连李青的一个影子都没看到。 仔细想想,李青每次去御医院她好像都在,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早就知道,而她今天第一次来找人就没找着,陈红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不过一想到寻找的缘由便又着急起来。 可除了这里和家里陈红实在想不出李青还能去那,毕竟李青平常的生活都很规律,除了上朝处理事务和时不时会纠缠一下她以外,只会呆在家里,其他地方可是极少去。 石翊自下朝后就一直呆在上书阁处理事务,下朝时听到一些小道消息也被她抛在了脑后,直到陈红突然出现在上书阁,石翊才想起之前的事,看来十有*是真的发生了。 虽然石翊对感情之事不是特别敏感,但和陈红李青两人同朝为官这么多年,再加上同上过战场的交情,石翊还是会时不时特意关心一下的,一来二去也就发现了一些端倪。 本以为凯旋回朝之后两人会更进一步,结果李青很让她失望,因为除了在军营那套时不时纠缠的战术以外,回来还是一样,一点也没有改变,也难怪陈红对她还是爱理不理的。 估摸着时辰,这会估计陈红也已经找遍了整个三书六部,石翊决定还是帮她一把,便提前一步等在了大门外,没一会果然看到陈红出来,“陈大人这就要走了吗?”。 陈红一直在想李青会去的地方,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连忙往出声的方向看去,就看到石翊一个人站在礼部的大门外,顿时反应过来不答反问道,“石大人特意等在这里是在等下官吗?”。 “算是吧,我知道你在找人,去五门的城楼上看看吧,或许能找到你要找的人”石翊说完便走,仿佛比来的时候还快了很多。 其实石翊也不能完全肯定李青就在五门城楼上,因为她也只是碰巧有几次看到李青在上面而已,但愿像那个御林军说的李青不高兴就会去哪里,否则她就帮了倒忙。 得知李青有可能在五门陈红连忙前往五门,完全没时间去想石翊为什么会说李青在五门,也没空去在乎李青是否真的在五门,因为有希望总比没希望的好。 因进宫不能带任何随从,所以一路上陈红都是一个人,没有任何工具代步全靠自己一个人往前走,除了随军打仗的时候她真的已经好久没这么累过了。 中宫内的三书六部离五门并不是很远,因为每日去御医院她都会路过,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陈红总觉得比以前远,比以前难走。 明明以前从一门走到五门才要两刻钟左右,而今天却像走了半个时辰,好在五门巍峨的轮廓总算进了她的视线,也就不再计较是否真的走了半个时辰。 “参见陈大人”守在阶梯口的御林军看到身着官服的陈红连忙行礼,“免礼,李大人可在城楼上”虽然很想马上就上去,但陈红还是想先确认一下。 “谢陈大人,李大人确实在城楼上”一听到李青真的在城楼上陈红抬脚就想往上走,结果却被御林军用矛挡住了去路,“你们这是何意?”。 两名御林军被质问并不慌乱,“根据宫中条例不相干人员不得随意登上城楼,请陈大人恕罪,卑职职责所在不能放您上去”。 御林军的态度很强硬,陈红知道她暂时是上不去了,可若是让她就此放弃显然也不可能,明明知道自己所找的人就在上面,可她却不能上去,只能在城墙下徘徊。 这种深深的无力感迅速在陈红的身上无限放大,压得她喘不过气,以前都是李青追着她跑,她以为她不累,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追着一个人走是多么的累。 身体累,心更累,明明近在眼前却看不到喊不应更更累,五门这么大这么高,陈红真的不知道李青在哪里,她已经喊累,除了等着阶梯口她已经无法可施。 然就在陈红决定死马当活马医的等在阶梯口时,一个太监朝她跑了过来,“参见陈大人,这是殿下让奴才拿给你的,殿下说有了这个令牌大人便可上去”。 太监是石翊派来的,因为回去后她突然想起好像一般人不能轻易上去,便特意让太监给她送了过来,希望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可实际上显然有点晚了,但陈红并不介意,因为这时候没有什么比能让她上去更高兴的事了,有了令牌,陈红果然不再受御林军阻拦,轻而易举就上了五门城楼。 上去之后并不像陈红想象中的那样一眼就能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反而遍寻不着,最后是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李青,怪不得她在下面怎么喊都喊不应李青。 原来李青根本就不在她喊的哪里,而且还喝了酒,“李青你喝了多少酒”,不用李青回答身边的空酒坛已经告诉了陈红她喝了多少。 李青一直都不是个爱喝酒的人,但参加宴席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喝上一两杯,也只是一两杯,从陈府失魂落魄的走出来之后她就漫无目的往前走。 完全凭本能,因为心就像不存在了一样,走着走着酒字就入了她的视线,想到酒能消愁,便立即入店买了两小坛上好的竹叶青,想在店里喝已经没位置。 想在大街上喝又怕有损朝廷的脸面,因为此时此刻她还穿着朝服,只是帽子不知道已经落在了哪里,仔细分辨一下方向发觉离五门很近,李青便抱着两坛小酒去了五门。 长这么大她从未喝过这么多酒,只觉得全身发热,头也热,但心却还是痛得厉害,不知不觉两坛小酒就全入了她的肚子,耳边的嗡鸣之声越来越大,眼前的景物也开始变黑,头终于不再清醒,心也终于不再痛。 除了难受得想死以外李青再没有任何烦恼,可恍惚间她好像又听到了那个让她熟悉让她欲罢不能让她舍不掉放不下的声音,看来她还是放不下竟出现了幻觉,想完李青终于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中。 看着窝在墙角衣服脏乱头发凌乱的李青,陈红真的很难受很难受,难受到有种心痛的感觉,因为在她的映象中李青一直都是个很在乎外表和着装的人,就连随军时衣服都是干干净净。 头发更是不用说,几乎从未凌乱过,由此可见李青受到的打击有多大,陈红已经不敢想象,对于母亲的厌恶好像又多了几分。 没等陈红再多想,李青的脸色开始又红变白,就连她握着的手都开始慢慢变凉,瞬间警钟大响,连忙叫了两个就近的御林军把李青抬下了城楼。 “你们小心点!慢点!…”虽然不知道御林军从哪里找到的担架,陈红显然很满意,可就在下阶梯的时候李青的手突然从担架里掉了出来,急的陈红在后面不停的警告。 战战兢兢总算是下了城楼,可她一个人也无法把李青弄出五门,只得让御林军继续抬着李青往外走,只要出了五门就好,因为她的随从就在五门外候着。 经过一个下午和整个晚上的灌药加呕吐,李青第二天总算是醒了过来,可第一眼看到陈红之后又睡了过去,如果这是个梦,那就让她不要醒吧。 看到李青又睡过去陈红真的很想甩手走人,但一想到这一走可能就真的再也回不来她又舍不得了,因为她可以欺骗天下人也可以欺骗李青,但却不能欺骗自己。 因为她突然发现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她对李青就是特别的,纠缠她的人李青不是第一个,死缠烂打她的人李青也不是第一个,但纵容到现在的李青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如果过日子真如她母亲所说是必须和某一个人渡过的,那她宁愿也只愿那个人是李青,因为只有李青是真正的了解她支持她,更是不问原因相信她的倔驴子,她喜欢的倔驴子。 北山定当天下午就听说了五门发生的事,还知道石翊曾暗中帮助,更知道李青和陈红两人旷了一天班,还知道李青在五门上喝得酩酊大醉。 上班的时候有急事回下家北山定理解大臣们也理解,可旷工一天还跑到五门上去喝酒大臣们就不了解了,因为这是严重的失职,可北山定理解,但她不得不装作不理解。 所以第二天也就是李青终于醒来的当天北山定便下了一道圣旨罚两人闭门思过半个月,虽然大臣们都知道这是名罚实赏,但也无话可说。 北山定最近都很忙,很忙很忙真的很忙,因为北山洛和段敏就快回来了,但发生五门事件之后,北山定突然有了个想法,便也开始关注起李青和陈红两人。 日子一天天过,李青和陈红两人也终于千辛万苦的走到了一起,作为目前为止唯一一对众所周知的同性伴侣,两人受到的瞩目也是举国无双的。 一个是当朝三相之一,一个是御医院院首,再加上两人自从那日出五门之后就一直呆在李府,再再加上最近传出两人已经在一起的消息,想不万众瞩目都难。 其实前朝就有少许龙阳之好的先例,而且也是在朝中,但他们都很隐秘,有时候呆在一起都不能看对方一眼,所以知道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以至于大部分人并不知道有此事。 北山定都不例外,朝臣和百姓就更不会知道,而如今李青和陈红两人不但走到了一起,还弄得满朝皆知,加上两人都是女子,这传播速度自然也就一日千里。 第201章 一个月很快,半个月更快,转眼间北山洛和段敏两人就快到京城了,而北山定也终于忙完开始闲下来,天气还是那么热,只不过昨晚刚下过雨,今天倒是特别凉爽。 得知北山洛和段敏今天会到京城,北山定整个上午都显得特别激动,不是问两人到哪就是望着五门方向,弄得水佳玲都有点紧张起来。 “该到的时候总会到的,急也急不来”看到北山定已经在面前来回徘徊许久,水佳玲终于忍不住出了声,最近北山定早出晚归,也不知道最近在忙什么。 不过照目前情况来看,水佳玲觉得北山定之所以这么忙十有□□是和北山洛及段敏两人回来有关,但具体是什么事她还真猜不到,也不想费那个神。 正沉侵在自己想法中的北山定闻言突然反应过来,她好像表现得太过了,看到红花正接过宫女手中的汤罐连忙几步上前拿过朝水佳玲走去,“佳玲说的是,该来的总回来,来,早上你也没吃多少,把这个汤喝了吧”。 一听到又是汤水佳玲顿时转过了头,自从再次怀孕后她都不知道喝了多少这种汤那种汤,简直比第一次怀孕补得还多,水满则溢月满则亏,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何况水佳玲还是个大夫,自然知道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以前南宫灵在都是她在弄,从来都很均衡,所以她也很放心,而现在南宫灵不在了。 北山定也指望不上北山明,只得自己出手,说实话从小到大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这里,她可都没照顾过谁,更不用说孕妇,如果非要说有的话也就是水佳玲有宝宝的时候。 可惜无论她怎么做好像都入不了南宫灵的眼,老是被嫌弃,再加上那时候战事也比较紧,一来二去北山定真的没再管,全都是南宫灵在照顾水佳玲。 说起来这宫里的宫女和太监没有上千也有几百,可人数再多,北山定还是觉得不放心,凡事不过问一下好像就放不下心一样。 虽然水佳玲的身子已经有近三个月,但北山定还是觉得她很瘦,自然就想把她养胖点,所以只要和水佳玲呆在一起北山定隔段时间就会让御膳房送点汤来。 一开始水佳玲也爱喝,可时间一久便不喜欢了,比如现在,看到她端着汤还没靠近水佳玲就下意识的转过了头,摆明了不想喝,可北山定真的担心她营养不够,“喝一点就喝一点好嘛”。 北山定一直觉得卖萌很可耻,但如今为了让水佳玲多喝点汤或者多吃点饭什么的,她算是把卖萌用到了极致,好在只要她一用这招水佳玲就会服软,心里也就没那么觉得无耻了。 水佳玲一听到北山定软软的声音就不想回头,但行动却先于大脑已经转过了头,刚好看到北山定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期待的看着她,让她狠不下心最后还是喝了一点点。 虽然水佳玲很给面子的喝了一点点北山定很高兴,但她更希望水佳玲能再多喝一点,所以不死心的问道,“不喝了?真不喝了?”,水佳玲一连摇了两下头,意志很坚决。 “真不喝,那我喝吧”这种事北山定已经不是第一次干,所以没一会碗就见了底,再次喝完北山定突然觉得腻的难受,她喝都这样,也难怪水佳玲如此不喜欢,看来得让御膳房弄些新菜式才行。 一直在边上当隐形人的红花看到北山定已经喝完连忙上前轻手轻脚的把东西收拾好端了出去,正好交给等着的宫女就看到一个太监往这边跑来。 “启奏陛下,北国陛下和睿王殿下已经到了京城五里之外”原来刚刚那个太监是红花领命特意派到一门守着的,只要一有消息就会来禀报。 “甚好甚好,朕决定微服前往迎接,去准备吧”,“诺”,红花早就猜到陛下会亲自前往迎接,听到命令一点也不怪,行礼便下去准备了。 已经站起身的水佳玲闻言并没有任何异样,显然结果早已在她预料之中,“佳玲你要不要也去?”北山定一问出口就后悔了,更让她措手不及的是水佳玲竟然答应了。 坐在出宫的马车上北山定看到边上的水佳玲眉头轻皱,悔意就更浓了,虽然什么都想跟水佳玲分享,但也得看时间啊,也不知道她今天抽了哪门子风。 还好今天宝宝不休息,否则说不定连宝宝都会跟着她们一起出来,这大热天的,呆在马车里都热得不行,出去更不用想,何况宝宝现在有点好动,说不定就被晒黑了。 摇啊摇摇啊摇,北山定和水佳玲总算是摇到了京城的南门外,可掀开马车窗帘看到外面的烈日,北山定又不想下马车了,也下不了,因为水佳玲已经靠在她怀里睡着了。 城门外除了来来往往的行人再没有其他的建筑,想下车更无望,好在北山定发现不远处有一个比较阴凉的地方,便让马夫把车停到了哪里。 两人在马车内等了大概十多分钟后石翊和晓月也到了,北山洛和段敏要回来石翊自然也是知道的,何况也不能少了她们,所以出发之前北山定特意派人到石府告之。 半个小时之后水佳玲终于醒了,几人便下了马车,马车坐久了,还是觉得外面呆着更舒服,可惜只有凳子没有桌子,否则北山定都想弄些美酒佳肴吃上一吃。 虽然晓月有经常进宫陪水佳玲,但两人见面还是有很多话说,虽然谈话模试还是和很久很久以前一样,一个说一个听,听的最多答几句,但依然无碍两人交流。 “最近李府那边可有动静”北山定和石翊被赶到了一边,因为晓月说她们姐妹俩有话要说,而她们不太适合在场,所以被发配到了外围。 京城内的任何大小事北山定都可以说是略知一二,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李府发生了什么,之所以这么问,只不过是一时没想到更好的话题而已,便讲究了。 李青被罚闭门半个月可把石翊累苦了,所以一谈到李青和陈红,话就像说不完似的,好久没听到石翊这么唠叨了北山定也趁机再感受一下。 四人分两拨一拨坐着,一拨在边上站着,但场面出奇的和谐,因为四人都聊的很开心,脸上洋溢的笑容比此时天上的太阳都要灿烂几分。 又十几分钟之后北山定四人终于等来了北山洛和段敏,几人许久不见一见面自然又是一番叙旧,看到北山洛被北山定和石翊硬拉到一边,段敏没有半点帮忙的意思,反而加入了水佳玲和晓月的行列。 今天出来迎接北山洛和段敏北山定并没有把自己当做一国的君主,而是一个欢迎朋友来玩的普通人,所以今天注定没有约束,没有规矩,只有亲人和朋友。 “你自己说,还是我们逼你说”北山定笑笑的看着北山洛好像狼外婆看着小红帽一样,而站在另一边的石翊显然也是一个样子加一个意思。 北山洛突然有点后悔来京城了,当初她就应该直接回北国的,可问题是没有如果,所以她只能从实招来,好在答案还让两位狼外婆满意,她才幸免于难。 这只是北山洛暂时的自我认为,因为最后的最后她的下场还是很惨,她就知道北山定和石翊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事实证明她的想法是对的。 北山定此次出宫真的很低调,低调到侍卫加车夫都只有四人,而石翊和晓月更简单只带了两个人,可北山洛和段敏带的人就有点多了,北山定大概加了一下竟然有十二个这么多。 十二个加上四个再加上两个,一共就有十八个,再加上她们六个,一行人就是二十四个,可北山定的原本打算是去下馆子的,因为最近京城开了一家酒楼还特别受欢迎。 她不想今晚在宫中招待她们,因为她知道一旦入了宫气氛就变了,可若是带着这么多人去下酒楼,北山定真的很担心会被人认出来。 六人商议了一下,决定分两拨一前一后进去,水佳玲、晓月和段敏一拨带十二个侍卫,女人出门多带侍卫并不稀奇,所以不会太引人瞩目,而北山定三人自然是走在后面。 一个半小时后两拨人总算在酒楼的雅间汇合,因为水佳玲几人先到所以早已经点好菜,这会正好开始慢慢上菜,三人刚坐下没多久菜就上齐了。 可北山定仔细看了一下竟发现桌上虽然有这么多佳肴,但却一滴美酒都没有,难免有些美中不足,便让人上了一壶酒,好在水佳玲没有阻拦。 否则北山定的计划就落空了,她和石翊可是早早就想好了一份大礼送给北山洛,“难得再聚,咱们今天一定要喝他个一醉方休”,北山洛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在场的除了水佳玲不喝酒以外,其他人都会喝,但段敏和晓月都是浅尝即止的人,而北山定三人就说不定了,今天北山定又特意安排在这里吃饭,用意不言而喻。 她们三人的情谊水佳玲是知道的,再加上三人以后确实再难聚,她不好阻止,但可以未雨绸缪,“喝了汤再喝酒也不迟”,北山定三人闻言这才明白为什么只有她们面前有汤了。 六人从下午开始吃饭喝酒,天一黑水佳玲三人便先行离开了,留下北山定三人一直喝到半夜才结束,北山洛最后被北山定和石翊灌得酩酊大醉,而北山定和石翊两人也只是还算清醒。 总算把大礼如愿以偿的送给了北山洛,北山定和石翊都很高兴,回去的路上都哼着小曲,“……要是能重来,我要选李白……”,石翊本来不会的,哼着哼着也就会了,也只会了这一句。 第202章 马车到武王府便停下了,晓月提前得到消息已经等在府外,看到石翊能自己下来还和北山定告辞便也放了心,有李青这个前车之鉴,她是真的怕石翊喝得人事不知。 石翊虽然意识还算清醒,但走路却已经有点飘飘然,可管家和下人来搀扶都被她挡了回去,一抬头便看到站在阶梯上的晓月,顿时大喜道,“晓月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 “不能喝就少喝点,你看你这一身酒气都能熏死人……”看到石翊步子不稳晓月说着便走到了石翊的身边微微扶着,这次石翊没有推迟,两人依偎着慢慢朝府里走去。 而原本停在门外的马车也早已没了影子,北山定坐靠在马车上,看到一边的北山洛睡得跟死猪似的就很开心,北山洛酒量一直是她们三人中最好的,这次终于被她们灌醉了。 真的很开心,开心的北山定想继续哼歌,可没了石翊当听众和跟随者,她又觉得没意思,想着想着都不知道最后在想什么便也靠着马车睡了过去。 北山定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一醒来便看到水佳玲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醒了就把桌上的汤喝了”,水佳玲听到声响便知道是北山定醒了。 北山定闻言往桌上望去果然有一盅汤放在那里,可嘴里的酒味和身上的酒味让她只想好好洗漱一番,“我先洗个澡等会再喝”,说完便让人去准备了。 一刻钟以后北山定便洗好了,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很多,刚穿好衣出来就看到水佳玲也已洗漱完毕,北山定也终于想起昨天她好像还没给北山洛安排住处。 一问才知道她又瞎操心了,人家这会正在睿王府享受温柔乡呢,想想也是,就算她想让北山洛进宫住,人家都不一定愿意呢。 “不去上朝”水佳玲状似无谓的说道,实则是提醒北山定快到上朝的时间,北山定闻言顿时如临大敌,连忙催促红花快点,无事无病她是不会不上朝的,而每次上朝更是没迟到过。 风风火火的穿戴整齐后北山定便去了乾元殿,幸好幸好最后没有迟到,否则她就得后悔昨天喝那么多酒了,可她不想后悔,因为好久好久她都没喝的这么痛快了。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北山定坐好大臣们都行过礼之后,红花便大声的重复每天上朝都会说的一句话,还有另一句话是‘退朝’,其余时间她只能当个哑巴。 “臣礼部尚书有事启奏”,“爱卿请说”,北山定大致望了一眼没有人缺席,也没有人迟到,很好,很好,她还担心石翊会起不来,看来是她多想了。 李青经过半个月的闭门不出,今天总算是来上朝了,听到礼部尚书有事要奏突然有些紧张起来,心里却想着如果这个礼部尚书敢乱奏,她身为上司可是很会照顾下属的。 “太子殿下已入学思房一年有余,按例可选太子侍读,请陛下决断”礼部尚书已经在官场混了数载不可能傻到去说上司的坏话,否则只怕话一出口他也就没什么好日子可过了。 太子侍读?前朝乃至中国历朝历代都有的职位,名义上虽然是陪太子读书,实则是为太子培养亲信,以利于她登基以后有人可用有人可信。 为人父母者不可能不为孩子考虑,北山定自然也想到过此事还和水佳玲商议了一番,结果却觉得现在不是时候,但如今既然有大臣提出来了,那就选选吧。 “凡四品以上官员和贵族家中有五至八岁孩子者皆需上报,入选者即为太子侍读”反正京城是没有北山定满意的人选,也就只有看看地方是否有人选了。 “微臣遵旨”礼部尚书得到满意的答案便行礼退下了,可看到礼部尚书北山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自古以来教化礼仪缺一不可,如今礼仪已经步入正轨,教化却任就未开,不知各位爱卿对此有何看法”。 大臣们没想到北山定突然会谈到礼仪和教化有些茫然,而站在最前列之一的石翊却已经出列,“教化教化,当以教为重,臣以为可设学府教授学子”。 北山定闻言很满意,因为她也是这么想的,可还没等她说话李青也站了出来,“陛下开科举制并于两年半后开第一科,天下私塾众多却无官塾,因此臣建议广开官塾”。 “两位爱卿所言正合朕意,这样吧,在京城开设弘文、扬武两大学府,另每州开设一个小学府,各个学府皆归下书阁礼部掌管,这件事就交给李书阁去办”北山定本来是想县级也开设学府的。 可突然想起刚刚李青说的现在已是私塾遍地,便放弃了,因为开设私塾也是一种谋生手段,她不能让所有的私塾先生都事业,所有便放弃了那个想法。 “臣遵旨,一定不负陛下所望”这件事落到李青身上也是顺理成章,但她还是很高兴,因为这也是她所期盼的,毕竟辛莲长大以后也需要入学府。 又议了一下政事北山定便退朝了,李青提到科举制让她想起了今年冬天会举行第一次县试,明年秋天则举行第一次州试,后年也就是第三年就会举行第一次京试和殿试。 除了京试和殿试是三年举行一次以外,县试和州试都是一年一次,根据科举制和法典,秀才及秀才以上每月都会有些许补给,也算是变相培养人才。 北山定一点也不担心秀才或者解才太多拖累国家财政,因为考试及通过率这一块她都做了很详细的规定,一旦查出舞弊县级地方官和阅卷的州级官员、京城官员直接罢免。 通过率原本就很低,又被文科和武科平分后更是低的可怜,所以就算十年乃至百年后都不会出现满大街都是秀才的场面,他们注定只会是极少数。 当晚北山定在宫中设家宴,北山洛、段敏、石翊和晓月都有参加,相比于昨天的自由自在,今天倒是真的和北山定预料的一样拘束了很多,不过因为宝宝和北山明都在,气氛还是很融洽。 这次北山定几人都只是浅饮了几小杯,没有再喝醉,也没有再故意灌醉某人,北山洛其实很想报复一下的,可惜苦于没有盟友,只得放弃。 北山洛坐在下面一直想找机会和北山定说点话,结果距离太远不能如愿以偿,看到北山定突然离席,连忙跟身边的段敏报备去上厕所跟了上去。 “鬼鬼祟祟,这可不像你干的事”北山定自然感受到后面有人跟着,便故意躲了起来,看到是北山洛并不意外但却忍不住调侃一下。 跟着跟着北山定就没了人影北山洛有些不爽,她有那么差劲吗?连跟个人都跟不好,找了一下还是没找到,正准备放弃却意外听到熟悉的声音瞬间就来了火,“难道躲在暗处就像你干的事?”。 看到北山洛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火气大,北山定连忙抛出一颗糖,“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放心吧,北国使团从到京城后就一直住在驿馆,你要见随时都可以去见”。 “你故意的,知道我要问的不是这个”北国使团什么时候到的京城什么时候住进驿馆北山洛比北山定还清楚,故意追出来当然不可能是问这种没意义的问题。 看到北山洛火气瞬间熄灭北山定一副你求我我就说的样子,让北山洛恨不得拿鞋子抽她一下,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因为她现在有求于人,有求于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放心吧,我已经准备好了,三天后你带着段敏跟我走就是”过了一会北山洛任是没有开口的打算北山定瞬间失了兴趣,说出了她想要的答案。 北山洛闻言总算是放了心,她千里迢迢跑到这里可都是因为北山定说的有好点子,否则她何必受这么多苦,直接带着段敏回北国岂不是更省心省力。 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北山洛自然就打道回去了,至于北山定还得继续苦逼的去上厕所,舒服之后北山定才发现今天的星星特别多,也特别亮,真的是群星璀璨。 接下来的三天北山洛和段敏都呆在睿王府内,重温了一下当初一个当老师一个当学生的生活,段敏还是那么忙,而她还是那么闲,闲着看书。 北山洛等啊等,等啊等,总算是等到了三天后,这天一大早她就醒了,还跑到段敏的房间把段敏也吵醒了,好在段敏没有起床气,否则她等的三天都成了无用功。 可让她失望的是直到中午北山定都没有消息,而她又不能派人去催促,只能自己和自己干瞪眼,段敏总觉得北山洛今天有点怪,大早上的就特别兴奋,到了中午却像被晒焉的茄子。 就在北山洛快失望得要趴在桌子上的时候,北山定总算送来了一封信,看完信瞬间又恢复到早上的状态,手里还一直拿着那封信,嘴里更是念念有词。 到了下午六点的时候北山定又派人给她送了一句话,让她出府往左走再往左拐,北山洛依言前往果然看到北山定,还看到了她身后的马车。 “你和段敏就坐这辆马车去,车夫会带你们到那个地方,我能做的可都做了,接下来就看你了”北山定说完拍了拍北山洛的肩膀以示鼓励。 北山洛已经把信上的内容背熟,也从信中知道了一个大概,说实话北山定果然没有骗她,这个求婚的点子果然是独一无二的,她喜欢,想必段敏也会喜欢。 第203章 稀里糊涂就坐在马车里的段敏看着对面的北山洛怎么看就怎么觉得不正常,回来这么几天了,也没见她出过府,本以为今天也会和往常一样。 结果晚饭都上桌了却被北山洛拉着上了马车,夏天虽然天黑的教晚,但现在都已经六点过了,离天黑两个小时都不到,真不知道现在坐马车还能去哪里。 坐在对面的北山洛一直被段敏盯着也没有任何不适,眼神一直盯着外面,好像外面比较吸引她一点,实则是怕和段敏对视,如果段敏再问上那么几句,说不定就说漏了。 因为北山定信中有交代只让她和段敏前往,所以马车内外除了她们两个就只有赶马车的车夫,马车穿过城中心再穿过闹市,最后出了东门一路往东。 原本还挂在天边的太阳也累的慢慢的准备回去睡觉了,好在太阳还剩半边的时候马车总算是停了下来,第一个下马车的北山洛看着面前的小山丘有些晃眼。 整个小山丘除了山顶有些许树木之外,其余地方全是草坪,最最难得的是中间还有一块比较平坦的地方,上面有一张桌子和两根凳子,桌布随风飘扬,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没等北山洛了解更多段敏已经出了马车,北山洛见状连忙上前把段敏扶了下来,车夫见她们都下了马车连忙上前行礼告辞,一个时辰后再来此等候。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北山洛也终于想起了第一件事是和段敏看夕阳,顿时往西边看去,还好还好,太阳还有半边没沉下去,连忙拉着段敏往山顶跑去。 山本就不大也不高,没一会两人就到了山顶,看着西边的太阳好像又多了一点点,“敏敏从这里看去是不是觉得夕阳很美”。 一下马段敏就更疑惑了,这里的景色确实可以,可为什么中间的草坪上会有桌子和凳子,没等她想明白就被拉着走到了山顶,搞半天原来是来看夕阳。 饭都没吃就为了跑来看夕阳,段敏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干脆不回答,眼睛却已经看着落日深深不能自拔,作为一个文人墨客任何美丽的景色都能让她流连忘返。 “鸟声幽谷树,山影夕阳村。”看着夕阳慢慢落下晚霞铺遍整个天边,段敏忍不住感慨道,让边上的北山洛闻言也想说上那么一两句,可显然她并不会。 好在北山定猜到段敏有可能会有感而发特意也给她准备了一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里的夕阳虽美却比不上我们北国的壮观”,后面这句倒是北山洛自己的想法了。 两人一直在山顶看到晚霞都消失了才转身准备下去,可刚转身就愣住了,因为刚刚还空空如也的桌子上不但多了两排蜡烛,还多了美味佳肴,段敏立马询问似的看着北山洛。 “刚刚出门太急不是来不及吃饭嘛,这会吃刚刚好”北山洛自认警惕性不差,可她竟然没发现下面的动静,看来今天她是太兴奋,不过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做的。 刚到这里的时候北山洛就猜到附近肯定藏得有人,可具体有多少和北山定在不在,她就不知道了,想来北山定应该在的,否则岂不是没人指挥。 看北山洛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段敏也就没有再追究,两人边走边说没一会就到了中间的草坪上,北山洛连忙上前把椅子拉开让段敏先坐下,这也是北山定特意嘱咐过的,她自然不会忘。 仔细想想段敏总算明白了北山洛的意思,欣然接受,北山洛本身不是一个浪漫之人,今天所做的一切却足以打动她的心房,因为她确实很喜欢。 “希望你能喜欢”北山洛刚坐下又拿起酒壶走到了段敏身边给她倒了杯酒,真不知道北山定怎么想的,竟然弄一张这么长的桌子。 接过北山洛倒的酒,又看了看长桌两边边缘处放的蜡烛和面前都是自己喜欢的菜,脸上笑意渐浓,“谢谢!我很喜欢”,文人墨客最喜欢的无外乎随性浪漫。 看到段敏脸上的笑意和眼中的温柔,北山洛知道她是真的喜欢,“如此良辰美景,我们不要辜负它们的盛情才是”说着北山洛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举杯道。 两人都是第一次在郊外的夜晚如此进餐,心里都很喜欢,整个进餐气氛都很和谐,你说一句我说一句,不会断也不会很多,刚刚好。 就在两人用餐用到一半的时候月亮已经升起,星星布满整个星空,好像不时的在向她们眨眼,段敏真的很喜欢,喜欢这种随性而又惊喜浪漫的感觉。 用餐完毕段敏舍不得离开,北山洛却找了很多理由硬拉着她到处走走,虽然不知道北山洛为什么突然要拉她去别的地方走走,但她知道一定有原因。 “敏敏今天的月亮好圆”北山洛也是没办法,因为北山定信中说过用完餐之后一定要带段敏离开一段时间,所以她也只能照办。 真不知道北山定是怎么想到的这些办法,“今天十五月亮当然圆”段敏突然想起便随口答道,眼睛却随着月色看到了前方的树木正在随风摇晃,没一会果然吹来一阵微风顿时凉爽不少。 大概觉得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北山洛便拉着段敏转过身往回走,等两人走回原处时桌子已经不见了,地上摆满了红色的蜡烛,远远望去就像一颗正在跳动的心。 心型足够大完全容得下北山洛和段敏,北山洛也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拉着段敏刚站到里面,只听砰的一声过后天空顿时烟花四射,照亮了整个天空,也照亮了后面的小山顶。 原本什么都没有的小山顶,此时已经多了一条横幅,被烟花一照顿时跃入两人视线,段敏刚看完上面的‘敏敏嫁给我吧’还没来得及感动,北山洛又单膝跪在了她的面,手里不知道何时还多了一束花。 “敏敏嫁给我吧,此生无论坎坷还是平坦我都会在你身边”北山洛说完期待的将手中的花献到了段敏面前,场景和花虽然都是北山定帮忙准备的,但话却是她的,是她的心里话。 段敏从来没想过求婚还能这样,因为这个时代一般求婚都是对方带着一堆礼品上门就可,今天北山洛如此浪漫已经让她很开心,没想到还会有这样别具一格的求婚。 所以段敏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而一直跪着的北山洛许久没等到回应以为是段敏不愿意,顿时像被泼了一桶冷水,从头冷到脚,就连手中的花也慢慢有往下掉的趋势。 看到花要往下掉段敏连忙一把拿到了手里,回想一下北山洛刚刚好像就是要把这花献给她,那她接过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本以为无望的北山洛看到空空如也的手顿时高兴的站起来抱着段敏转圈圈,因为北山定有说过,如果段敏接受了她的献花就代表答应了她的请求,她又怎么能不高兴呢。 一直躲在某棵小树后面偷看加指挥的北山定看到两人总算是抱到了一起,也顿时松了口气,她花了这么多心思和人力物力,如果段敏都还不答应,那她也没办法了。 作为两人感情的旁观者她倒是无所谓,可作为北山洛的亲人,她有义务也有责任要让她成功,因为北山洛比她都还大一岁,可现在都还没成婚,而她和水佳玲第二胎都已经有了。 如果北山洛真的是一个独身主义者或者没有成婚的意思,那她也一定不会强求,毕竟生活没有谁规定一定要怎么过,只要对方乐而享受,她又有什么理由反对。 烟花还在放,蜡烛也还在燃烧,暖暖的映衬得心内的两人更暧昧,而天上的月亮和星星也依然如故的望着这片大陆,证实两个本来就很暧昧也已经在一起的情侣总算要步入婚姻的殿堂。 第二天整个京城的百姓都在讨论昨天东郊的烟花,哪里连个人影都没有,昨晚却放了好多烟花,让百姓很好奇是谁放的,可惜他们都没猜对以后也猜不对。 北山定早就做好了放泄密措施,带的人数量不多且都是御林军,加上昨天回去以后北山定还特意下了封口令,想必那些御林军也不敢出去乱说。 现在北山洛和段敏是好了,而且不久后就会成婚,可北山定却惨了,因为昨天她又晚归还被水佳玲逮了个正着,水佳玲现在可是非常时期,脾气不太好。 所以作为一个皇帝,还作为一个平定四方开国的皇帝,北山定真的很凄惨,但一点都不值得人为她可怜,因为都是她自己一时嘴贱说出了跪洗衣板这个法子。 最最让北山定抓狂的是这里根本没洗衣板这个东西,所以她很凄惨的还得自己做,跪在自己做的洗衣板上之后北山定还是想不通她错到了哪里。 跪了十五分钟起身之后她突然想通了,最近为了帮北山洛她好像都很忙,没时间陪水佳玲更没时间陪宝宝,水佳玲现在是非常时期,她没有照顾好她还让她大晚上的等自己,确实有错。 看着面前的洗衣板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来人,把它好好收着”或许有些人觉得这是耻辱,但北山定觉得这是一个提醒,提醒她是个有家室的人,凡事都得为家人考虑考虑。 第204章 这天早朝和往常没什么不一样,大臣们依序启奏,北山定坐在上面听着做决断,不能当场决断则留着,眼看重要的大臣都已经启奏完毕,在场的人便以为可以退朝了。 谁知道北山定却下令宣北国皇帝觐见,吓的大殿上的大臣一时回不过神,北国使者早就住进了驿站这个他们倒是都知道,北国皇帝他们可听都没听说过。 北山洛走进大殿的时候看到了无数双警惕的眼光,但她就像没看见一样一步一步沉稳的往殿内走去,“北国皇帝见过陛下,愿陛下福寿永康”,北山洛行了个北国礼。 “堂兄不必多礼,赐坐”北山定话一说完本来还在惊叹中的大臣们瞬间陷入了沉思,堂兄?北山家子嗣单薄异常,除了第一代平定侯北山云有三个子嗣以外,往下都是一代单穿。 最最重要的是这位不是当初跟随睿王学习的北山洛嘛,当初北山洛的身份北山定并没有特意介绍,所以大臣们都一致认为北山洛是北山家的旁系远亲。 可如今看来却不是这么回事,因为北山隆这一脉就剩了当今陛下,而北山凤一脉随着周雅的离去也已断,那就只剩北山乐了,当初有传言说北山乐去了北国,北国乃蛮荒之地不死也不会过上什么好日子。 如今看来,北山乐不但真的去了北国,而且日子也过的很不错,至于北山洛之前为什么会到京城,原因不言而喻,因为北国内乱正是不久前发生的。 六年前形势十分危急,可骁勇善战的北山洛却像凭空消失一般,原来不是消失,而是去了北国,几年前北国正统太子呼延赫复辟就是最好的证明,原来北山洛就是呼延赫,而呼延赫就是北山洛。 何况北山定都当殿叫堂兄了,不可能有假,北山家子嗣虽然单薄,但对血统十分看重,想冒充都不可能,何况当今天子何等的聪明睿智,更没可能乱认。 众人看北山洛的目光瞬间柔和起来,不再像之前警惕异常,北山洛安安稳稳的坐在了椅子上,说实话这是她第一次进这乾元殿,给她的感觉既宏伟又霸气,还十分富丽堂皇。 比起她每天上朝的地方真的气派很多,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北山定和北山洛自然要装装样子,说了些场面话,大致就是想告诉大臣们北山洛是昨天刚到的。 大臣们虽然不知道北国皇帝为什么不和使团一起来,还晚到这么久,但他们也不敢怀疑,怀疑也没用,倒是有不少武将和曾经跟随北山定出征的大臣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 当初北国皇帝带两万精骑前来助阵,他们以为是引狼入室,结果看到北山洛之后就再也没了这个顾虑,因为北山洛在京城生活过,主子对她还有救命之恩,自然不可能是那狼。 后来的后来事实证明他们的想法是正确的,因为战事一结束北国皇帝就带着她的剩余部队回了北国,没有开任何条件,也没有要任何封赏。 而前不久到达京城的北国使团是从未有过的庞大,带来的礼物更是北国之最,加上后来又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让大臣们开始惶恐不安,如今北国皇帝来了,也就圆了使团留在这里的因。 虽然北国皇帝和他们的皇帝是同祖同宗,但现在两人毕竟是两个国家的君主,就算交情再好,也难免不会为自己的国家打算,大臣们开始担心北山洛是来要好处的。 就在大臣们沉思的时候,北山定两人也终于说到了正题上,“朕此番前来乃是有一事求于陛下,还望陛下成全”虽然私下早就已经成全,但明面上确实没有。 一听到北国皇帝有求大臣们瞬间觉得自己猜对了,北国蛮荒之地什么都少,此次大张旗鼓而来果然是觊觎他们大平帝国的丰富物产,可接下来的对话让他们脸色越来越苍白。 “堂兄请说,但凡朕能办到之事绝不推脱”虽然知道北山洛求的是什么,但北山定还是忍不住摆摆大国的威风夸下海口,其实也不算海口,因为北山定并没有把话说死。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朕对睿王殿下爱慕已久,还请陛下成全”北山洛口才并不是很好,用汉语就更不好了,不过她还是知道一开头要用赞美之词。 北山定闻言虽不惊讶,但还是装了一下,“这……不是朕不答应你,而是睿王此刻并不在京城,可能要让堂兄失望了”,装的好像真不知道似的。 说起来北山洛和段敏都在睿王府呆了这么些天了应该有不少人知道才对,可事实上除了北山定她们以外还真没其他大臣知道,因为当天三人喝完酒已是半夜。 段敏虽然离开了京城但她还是睿王,除了北山定以外没人可以也没人敢派人监视睿王府,后来家宴也是晚上举办的,并未邀请大臣,宫里的宫女太监也不敢乱说,没人知道也就很正常了。 “陛下可能不知道,昨天睿王殿下已经回到了京城,若是不信可派人去查探一下”你以为只有你会装,我北山洛就不会装吗?两人实际上是在唱双簧。 北山定闻言连忙派了红花去打探,没一会就回来了,因为早就已经串通好,“启禀陛下,睿王殿下昨天晚上确实已经回到京城睿王府中”,说完红花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皆是父母做主,睿王父母虽然已不在,但朕也不能乱点鸳鸯谱,这样吧,朕把睿王叫来,如果她答应那朕就答应,堂兄以为如何”北山定也不装,可不得不装。 北山洛自然答应,没多久段敏就到了大殿门口,大臣们一看果然是她顿时低下了头,段敏于他们而言是明星般更是榜样,他们不想段敏去北国,因为北国强大就会对平国造成威胁。 看到段敏要行礼北山定连忙免了,还把事情从头到尾大概说了一遍,段敏听完便知道两人是在唱双簧,“去北国也不是不可以,但……”。 “有何要求睿王尽管提,朕全都答应”北山洛一听到段敏说但连忙把话接了过来,生怕她再说什么,不就是条件嘛,统统都答应应该没问题了吧。 看到北山洛急迫的样子,再看看段敏一如既往的淡定自若,大臣们瞬间明白了一件事,不是北山洛单相思,而是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已经看对了眼。 知道北山洛是不想她再说,可有些事却是必须说清楚,“第一除了我以外不准再喜欢她人”连喜欢都不许出轨什么都就更不用说了,在场大臣也都只有一妻瞬间觉得平衡很多。 “朕答应你”北山洛毫不犹豫就说出了自己的答案,因为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知道心是向着谁的,只是故意视而不见而已。 “第二依照《大平法典》你应该在平国住上三年之后才能带我回北国,但考虑到国不可一日无君就免了,但北国从此以后必须为平国的附属国”这是北山洛的意思只不过从段敏口中说出来效果就大大不一样。 北国无论是从国土,还是从人员,或者物质物产都比不上平国,依附于平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可这个想法不能是她说,也不能是北国使团说,因为他们都是北国人,说出此话只会让人看低北国。 可段敏以要求的形势在大殿上说出来就完全不一样了,无论她答不答应都不会有人看低北国,如果答应还会被赞美,因为平国现在的风气就是敬仰痴情之人,为了美人她连江山都舍得自然算得上痴情,“朕答应”。 “第三保留,但我任何时候提出你都必须无条件答应”段敏其实没什么要求,但和她同朝为官的那些大臣好像都很好奇,那她就满足一下他们。 北山洛自然还是答应,休息了一会的北山定也终于再次出场总结性的说了一番话,最后还决定当晚在大明殿设宴款待北山洛及北国使团,大臣们自然也有了出席的机会。 自此北国完完全全成为平国的附属国,按例附属国的国君只能称王,但北山定并没有改变,所以北山洛在北国还是皇帝,就算到了平国也只是仅次于平国皇帝。 北国什么都没要,就连求娶睿王也是睿王本人答应,为此还无条件归属于平国让大臣们开心的同时也认识到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深刻含义,十分羞愧难当。 好在大家想法都一样,也没有谁嘲笑谁,北山洛和段敏两人得到了想要的效果自然一前一后的又如来时一样出去了,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这已是红花今天早朝第二次说这句话,真不希望再有第三次,可事实往往事与愿违,因为今天她注定还要再说一次。 从早朝到现在一直都没说话的李青突然出列走到了中间行礼道,“陛下臣有事启奏”,“爱卿请说”这下北山定不是装了。 “陛下曾言有教无类有善无分老幼有爱无问出身,那有爱是否要受性别之限”李青问的十分坦然,可若是陈红在这里一定会拉着她就往外走。 或者在她出列之前就已阻止,因为她没想到母亲的一句气话还真被这家伙当成了圣旨,事情的经过还得从北山定禁足解禁那段时间开始说起。 自从解禁之后陈红就回了陈府,和母亲的关系依然不好,李青以前就常去陈府,现在更是去的很频繁,从一开始她就发现母女两好像不太对劲,但陈红不说她也不好多说。 有关两人的谣言自然早就传到了陈府,陈母自然也听了个一二却并未当真,因为但凡天下的父母都会认为自己的孩子才是最好的最乖的,何况陈红除了之前的事之外确实很乖。 所以陈母自然而然的就以为那只是谣言,并不相信,对于李青出入的更频繁她也只是认为两人的姐妹之情随着半个月的禁足更深厚了,并无其他想法。 第205章 所以陈母自然而然的就以为那只是谣言,并不相信,对于李青出入的更频繁她也只是认为两人的姐妹之情随着半个月的禁足更深厚了,并无其他想法。 可假象毕竟只是假象,加上李青和陈红在一起之后也没有刻意隐瞒,陈母知道只是早晚的事,可两人没想到会这么快。 昨天晚上李青一直在陈府待到很晚才准备离开,陈红自然一路送她出府,路过一个无人之处时李青蜻蜓沾水般亲了陈红一下,在李府那半个月李青也时不时会偷袭一下。 第一次两人还闹了个大红脸,不过随着次数的增加两人也越来越自然,也不会觉得有人看到,可这次却被赶来的陈母看了个真真切切。 陈母本来是准备睡的,可随口问了一句得知陈红还没睡而李青也还没走便没了睡意,开始赶往陈红住的院子,结果还没进去就得知两人刚刚离开。 生怕陈红又会去李府的陈母连忙让抬撵的人加快了速度,前面陈红两人慢悠悠的走,而后面陈母哪怕速度已经够快也还是不停的催促,结果就看到了李青亲陈红的一幕。 在陈母的意识中就算她和陈红她爹都没在外面亲过,因为古训这种事是只能晚上在房间进行,给她的震撼可想而知,愣是半天没回过神。 陈红看到母亲的那一刹那瞬间转过了头,她就说这样很容易被人发现,还劝过李青不要再这么幼稚,可某些愣头青就是没听进去,这下惨了吧。 而作为当场三主角之一的李青却和陈红以及陈母是完全不同的想法,她早就想跟陈母说了,可惜陈红不许也没机会,现在好了,不用她说陈母应该都明白了。 陈母确实明白了,明白了谣言并不是谣言,而她的自以为是也只是自以为是,陈红是她的二女儿也是最小的女儿,从小聪明伶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因为陈母和陈父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又从小体弱多病,所以陈红被选为了继承人,从小便开始学习医术,陈红没人她失望也没让老伴失望,年纪轻轻就已是名医。 可就在十年前陈父走了,没两年她大女儿也走,府中虽然奴才众多弟子也有一只手的数量,可陈母却再没了以前的笑容,一颗心更是全挂在了陈红的身上。 出征那年听说陈红也要上战场陈母吓的要去求北山明,最后还是陈红好说歹说一再保证,也知道御医最多就在后方救治伤员才没有去找北山明,可心却一直放不下来。 后来不知道是真的机缘巧合还是早有准备陈母认识了吴生,作为一个刚认识的吴生显得很热情,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给陈母送去,有时还亲自前往。 一来二去陈母自然很喜欢,便想着要让吴生做她的女婿,可惜陈红并不喜欢吴生,还大发雷霆,为此母女两到现在都还在冷战。 可母亲始终是母亲,否则也不会急匆匆的追赶就为了留住陈红,没想到的是却让她看到了不该看的,其实李青对她也很好,甚至比吴生都好。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李青对她的好不是女儿好姐妹对好姐妹母亲的好,而是一个女婿对岳母的好,怪不得两人常常如胶似漆,怪不得李青很早以前就常常来她们陈府。 原来一切都是这个原因,陈母不哭也不闹,因为她是大家闺秀而那些行为与大家闺秀相悖,她开始跟李青说理让她不要再喜欢自己的女儿。 李青果然不愧是当今圣上称赞的天下第一口,陈母不但没说动李青,反而还被李青说的说不出话,陈母又气又怒没了理智,开出三个条件,只要李青做到她就同意她们在一起。 “爱无性别之分,但朕却更想听听那三个条件”听完李青的简单叙述的北山定对那三个条件很感兴趣,整个大殿都是好奇的眼神看来不只是她好奇而已。 “第一陈家医术必须有嫡系传人”众人闻言都在心里摇了摇头,如果李青和陈红真的在一起,那她们就不可能有嫡系孩子,最多是养女或养子。 而北山定虽然不至于摇头但眉头还是皱在了一起,陈母看来是铁了心不想两人在一起,否则怎么会在传人前面特意加上嫡系二字。 “第二冬季奉上十斤鲜嫩竹笋”陈母会出这个条件众人都可以理解,因为陈母喜欢吃竹笋那是众所周知的,只不过要冬季的竹笋就是刻意而为之了。 这个大陆的竹笋一般初长于春季,盛产于夏秋,冬季却是从没有人见过竹笋,就更不用说鲜嫩的,最多也就是晒干的,这下子两人是更没戏了。 “第三当今圣上赐婚,还请陛下成全”李青说完深深的拜了下去,昨晚虽然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但真正有把握做到的也就只有最后这个条件。 因为李青知道陛下并非之前的任何一个皇帝可比,无论是之前的征战天下,还是现在的治理国家,都告诉她陛下并非常人,所以她才会如此自信。 北山定不得不承认她当初看走了眼,她一直觉得陈红不太可能喜欢李青,而李青也不太可能冒这个天下大不为,可如今事实却摆在眼前,“爱人者人恒爱之,朕准奏,待你完成前两个条件,朕就下旨赐婚”。 当初颁布《大平法典》的时候,北山定就特别留了个心眼,婚姻法虽然规定了只能一对一,但却没有规定必须是一男一女,而是以配偶相称,就算大臣想以此砸她的脚都砸不了。 何况不一定有人敢质疑,事实证明北山定的想法是正确的,没有大臣提出反对,也没有大臣敢质疑,冒着得罪陛下和书阁的危险,他们还是很理智的。 没一会早朝便散了,去御书房批了会奏折北山定便回凤凰宫用午膳,顺便还睡了个午觉,然后就不想去御书房了,便让红花把所有的奏折都搬到了凤凰宫。 批着批着批到了礼部尚书的奏折,上面写满了名字、年龄和背景,原来是礼部尚书遵照她的意思把京城内外所有贵族子女都写在了上面。 经过追封和分封整个大平国的贵族没有一万也有近两千,加上礼部尚书的古板给力硬是洋洋洒洒写了很长很长一篇,长的北山定都不忍直视。 “咱们宝宝都这么大了也该有侍读了,这是礼部尚书呈上来的人选,你看一下”就在北山定犯愁的时候终于想起了一直坐在边上看书休息交替进行的水佳玲。 手里虽然拿着书,但水佳玲却真的没看几眼,稍不注意就睡着了,突然听到北山定的话倒是瞬间有了精神,接过奏折开始仔细看起来,这可是关系到宝宝她必须把好关。 边上站着的北山定眼神早已不在奏折上,看水佳玲看得入了迷,在她的眼里,无论水佳玲是什么样子,她都觉得是美的,而且很美,倒真的对上了那句俗话:情人眼里出西施。 被这种眼神盯着早已不是一两次,水佳玲早就习惯了,北山定爱怎么看就让她怎么看,反正她本人不会搭理,奏折真的很长,看了半天都还没看完。 “侍读不用多一个即可,就她吧”一个小时之后水佳玲总算找到了一个比较满意的,说完接过红花递上的朱砂笔就在那个名字上批了准字。 水佳玲一批完北山定马上把奏折拿起来看,李继宗?继承李氏一姓名字寓意不言而喻,和宝宝同岁,还是个女孩,不错,不错。 爵位忠义侯,这么小的年纪就是侯爵,除了袁子晴这个特例以外,其他类似的应该都是追封其父而继承的,北山定猜的不错,因为在背景介绍那里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李常。 李常东洲人士,正是当初她和水佳玲还在东洲的时候想方设法要招揽的人才,一个难得的武将之才,其父正是当年那个李牢头。 可惜在花桥郡守卫战中因为替北山定挡了一箭,而箭上涂有剧毒,最后毒发而死,北山定当时十分伤心,现在想起都还是很难过,一代将才就此陨落,怎么能让人不悲痛。 虽然有特意派人将李常运回东洲安葬并大肆封赏,可北山定当时也只知道其妻有孕在身,后来因为忙于征战便也没有再派人去打听。 光看李继宗这个名字,北山定就知道一定是李常的父亲取的,而且他最开始的期望应该是生个男孩,但最后却生了个女孩,不想放弃早就取好的名字便用了这个名字。 北山定猜的确实是对的,不过却不会有人再告诉她答案,因为一年前李牢头就已经去世了,李继宗现在只剩了母亲和奶奶,选她当侍读北山定也很满意。 因为水佳玲已经批过,北山定便没有再批直接递给了红花让她即刻拿去给礼部尚书,并马上着手去办这件事。 第206章 半个月后北山洛向北山定请辞,知道北山洛是要回去大办婚礼北山定也不好挽留,临行前赏赐了许多金银珠宝和绫罗绸缎,另外还赏赐了一百名仆人,当作段敏的嫁妆。 石翊虽然没北山洛那么有钱有权,但也送了一些作两人的新婚贺礼,弄得北山洛想不收都没理由,一个是送给段敏她无权处理,一个是庆贺新婚。 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果然都是好名义,不得不说三人都很了解对方,北国的经济和实力虽然远比不上平国,但以北山洛的性子是断不会无功受禄的。 而北山定和石翊正是知道这一点,就变着花样的给她送钱又送人,那一百名仆人可不只是仆人那么简单,全都是各自身怀一门技术的工匠,到了北国一定能推动北国更好更快发展。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一路送到十里亭终究还是要分别,看着北国使团渐行渐远的身影,北山定和石翊都有些难过,古代交通并不便利,这一别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 “陛下这里风大,我们回去吧”如今已是秋冬之际,一直站在这风口浪尖上还真是有点冷,现在使团也没了影子,石翊便上前进言道。 “有缘自会再见,也罢,走吧”北山定说完总算不再看着空空如也的路口,转身上了马车,石翊紧随其后,停滞许久的队伍总算再次动了起来。 又一个月以后,天气开始冷起来,水佳玲的肚子也越来越大,而北山定也越来越紧张,明明不是第一次妈,可北山定却莫名的觉得紧张,因为水佳玲的肚子比怀宝宝时要大很多。 北山定很想时时刻刻都陪在水佳玲的身边,可每日都有政事等待她去处理,宝宝平常也要上课,而北山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迷上了信道,不是呆在宁静宫就是呆在长生殿。 就连平日一餐一聚的老规矩也被她忘到了脑后,变成了一个月一餐一聚,还得看她心情好不好,北山定为此特意和她聊了几次,但结果都没结果。 北山明到底是长辈,北山定不可能说不进就动手,为此没少生闷气,又不敢在水佳玲和宝宝面前表露,后来还是让水佳玲知道了,被水佳玲劝了几次这才放下。 其实北山明信道北山定并不反对,相反,一开始她还很开心,因为老人家有点事做总是好的,可时间越久北山明就越像吸毒上瘾一样,这才变成这样。 竟过水佳玲的劝说北山定也看开了,只要她老人家不出家,在宫中随便她怎么弄都可以,如此这般,北山定心里才总算好过许多。 母亲骤然离世,让北山定很难过,也让她很遗憾,因为这世的母亲南宫灵待她不可谓不尽心,不可谓不好,而她却没在她膝下尽到半点孝道。 如今北山明虽然人还在,可北山定知道她的心早已随着母亲的离开而离开,所以她才会选择了信道选择了自我救赎,让她这个做女儿的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好在北山明对宝宝还是很上心,只要宝宝去找她,无论她在入定还是在看书都会停下,而她去看到的除了背影也只剩背影而已。 虽然宝宝现在不用天天上学思房,但她觉得现在比以前天天上学思房还忙,因为她要时不时的去照看母后,还要时不时的去陪皇爷爷说话。 而课业也随着老师的增多而增多,本来肉肉的小脸,现在都没了肉感,北山定和水佳玲都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几次让她只要有空陪陪爷爷就好,可她却依然会到凤凰宫来。 水佳玲虽然从来没对宝宝说过她爱她,也从未明着亲过宝宝,但只要看着宝宝她就觉得很高兴,也很欣慰,因为宝宝的优秀和聪慧是有目共睹的。 这天宝宝不用去学思房,但还是一早就起了身,先到宁静宫呆了一个早上,方才去凤凰宫,还未进内殿就听到了母后和姨母的说话声,连忙加快了速度。 宫中没什么亲近之人陪水佳玲,北山定便把注意打到了宫外,晓月自然是第一个被想到的,好在晓月日常也没什么事便时常进宫陪水佳玲说说话。 “孩儿给母后、姨母请安”入了内殿宝宝便作揖行礼道,正站着的晓月那舍得她多站,一边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凳子上,一边念叨道“外面这么冷怎么不多穿点”。 “都已习武,那会如此娇气”水佳玲依旧淡然的脸上多了些许笑意,若是多接触几日,还会发现她已不像以前那样惜字如金。 人们常说人是会变的,水佳玲或许变了,但究其根本又或许没变,变与不变,谁又说的清楚,想得明白,一百个人一百个贝多芬而已。 宝宝早已习惯姨母的热情,笑着回道,“宝宝不冷,倒是姨母穿这么少…说不定等会宝宝就能见到大伯了”,晓月闻言顿时红了脸,对石翊的怨念又多了几分。 几天前晓月出门的时候并不冷,可到宫中没多久天空就下起了小雨,江南的天气本就雨多,到了冬天一下雨更是冷得厉害,石翊担心她受寒便急急忙忙出宫回家里拿了衣服进宫。 好巧不巧石翊拿衣服给她的时候被宝宝撞见,宝宝本来就极聪慧,让她担心了好一阵子,几天过去都没什么便也放下了,没想到今天却被突然提起,被弄了个措手不及。 宝宝说的都是事实,她不能怪宝宝便只能在心里怨念石翊了,正在办公的石翊突然一连打了两个喷嚏,好不尴尬,好在边上没人,连忙喝了口茶。 “没大没小,功课做好了?”虽然不知道事情具体经过,但水佳玲还是看出了些许端倪,当即威严起来,吓得宝宝立马低眉顺眼端坐在一旁“还未做好”。 “说到功课,我倒是想起一事来,如今已经过了一个半月,那侍读应该也快到了吧”当初选侍读之事可是闹得整个京城沸沸扬扬,晓月自然也知道二三。 选侍读之事可以说是水佳玲一手操办,自然比谁都上心,“就这几天”,昨儿下面传来消息母女三人已经入了京城境内,想来就是这两天的事。 相比于水佳玲和晓月的高兴,宝宝倒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要说感觉也就有点点好奇而已,听说那人和她同岁,也是个女孩,好像叫李继宗来着,其他的她就不太清楚了。 另一边御书房内北山定正在批阅奏折,越批心情越好,虽然现在已是冬季,但全国各个地区的秋收明显却才陆陆续续的呈上来。 今年不但没有任何战乱,老天也很给面子端的是风调雨顺,全国各地都是五谷丰登,想来今年除夕百姓不但可以过个太平年,还可以过个丰足年,如此,甚好甚好。 因为登基之初北山定下旨免税,所以丰不丰收和她关系不大,但她却很高兴,俗话说国富民强,但她却觉得应该是民富国强,只有百姓富有了,国家才会正在强大而富有。 两天后,一辆朴素的马车进入京城,随行者寥寥无几,被派来接忠义侯即太子侍读的红花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不是身边之人说就是这辆马车,打死她都敢不信。 好歹也是侯爵在身,就算没有任何其他收入,光爵位俸禄也应该足够请几十个仆人,可可…马车后跟着的侍卫和仆人加起来都不够十个,不知道是真的穷还是陛下说的装低调。 管她真穷还是假穷红花都得把人接待好,想到这连忙几步上前走到马车边询问道,“车内可是忠义侯一家”,车内身着侯服的小女孩闻言就要出去却被一个中年妇女制止了。 妇女安抚好小女孩方才掀开窗帘往外看,一眼便看到身着不凡的红花,连忙回道,“正是,我是李继宗的娘,不知你是?”。 李继宗一家都没进过京城,自然不知道红花穿的就是宫中服侍,但好在李继宗的娘,也就是那个妇女曾是大家闺秀,倒也没失礼。 “见过夫人,在下宫中总管红花,奉陛下之命接你们入城”既然已经确定身份红花也就放了心,穷不穷的可不是她该关心的。 何况就算她们是真的穷,也不必她担心,陛下早已为她们准备好府邸和仆人,只要她们人来,哪怕什么都不带都可以,而她要做的就是把她们送到那里而已。 听到红花的介绍,李继宗的娘也明白了对方的身份,连忙下车还礼,李继宗则趁着母亲下车爬到车窗处偷偷往外看,虽然只是城门口,但来往商人旅客甚多,看得她目不转睛。 李继宗一时看得入迷竟忘了母亲还会上来,好在车内的奶奶一把把她抱到了怀里,才没有被母亲发现,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玩遍整个京城。 至于她母亲则对北山定的恩德感恩戴德,派宫中总管迎接这种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享有的,想来她们娘三还是沾了李常的光,否则何以如此。 去到李府时,李继宗的母亲更加感动,因为府内一切皆已安排妥当,完全没有她担心的那种因为地价太贵连座小院都买不起的状况出现,而且连仆人都安排了不少。 其实李继宗一家并不穷,而且和红花想的一样,光俸禄就够她们花了,只不过突然接到要来京城居住的圣旨,担心京城的物价和地价太贵,而东洲的老屋又舍不得卖。 便把大部分仆人都辞退了,还变卖了一些东西,得了几百两现银方才简装上路,没想到到了京城后,不但有人接,就连房子等等陛下都已安排妥当,母女三人自然感恩戴德。 第207章 第二天还未下早朝北山定就让人把李继宗和她母亲及奶奶宣到了御书房外,自己则一下早朝也赶到了御书房,第一次看到李继宗的时候北山定仿佛看到了当年的李常。 李继宗的相貌本身就有点像她父亲,再加上言行举止就更像,也难怪北山定从她身上看到了李常的影子,至于她母亲,虽算不上惊艳,但也是清秀往上。 难怪李继宗除了像父亲以外还比她父亲好看许多,原来都是她母亲的功劳,至于她奶奶,没有八十也得有七十几,也难为她老人家还长途跋涉,“免礼,赐坐”。 “谢陛下”老夫人年龄虽大起身却不用人搀扶,想来身体应该还很硬朗,“老夫人身体如此硬朗,朕十分欣慰,想来李常在天有灵也会十分高兴”。 “拖陛下的福,老身身体甚好”老夫人坐在宫女搬来的靠椅上回答的很坦然,让北山定更佩服她的从容和淡定,毕竟这个年龄第一次面圣者大多会紧张以致言语缓慢。 “听红花说你们在东洲过的并不好,都是朕之过,李常为救朕而去,朕却不能善待他的家眷,真是羞愧难当”说到此处北山定满脸懊悔不已。 昨天听了红花之言北山定十分内疚,连晚上睡想起此事都难以成眠,李常可是救过她的大忠臣,而忠臣之后却这般凄惨,她这当皇帝怎能不难过不痛心。 还好之前北山定已经将府邸等事宜全部安排妥当,不至于让她们到了京城连个像样的住处都没有,说起来还得谢谢水佳玲,都是她提的意见,“如今即已到了京城,朕必会护尔等周全”。 一直恭敬站在老夫人边上的李母闻言连忙拉着李继宗上前行礼道,“陛下厚爱臣属等感激不尽,然陛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李母连忙把事情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听完北山定才知道闹了场乌龙,人家那是没钱只是低调而已,不过这种懂的刻意收敛和低调的人不是真的有心计,就是真的心善又聪慧,北山定相信她们是后者。 但不妨碍她逗逗小孩,“继宗你母亲说的是真的吗?”,本来一直低着头看手指的李继宗突然被点到名立马反射性的抬起来头,上面坐着一个长得很好看又很,李继宗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词。 过了一会才想起母亲曾说过,州牧每次到她们家都很随和,想来上面坐着的那个好看又威严的陛下应该就是比较随和吧,根本和母亲说的凶神恶煞不沾边。 想到这里李继宗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我娘说的是真的,我回答了你一个问题,现在你是不是也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李继宗还想要说什么却被一边的李母用手捂着了嘴巴。 “继宗年幼不懂事请陛下恕罪,请陛下恕罪”李母从来没觉得离鬼门关这么近过,近到只差一点点就没了性命,出门前明明多次嘱咐过女儿不要乱说话要称臣,女儿也一向听话。 她便以为这次面圣不会有什么问题,结果,结果却出了这样的事,吓得老夫人也跪下请罪,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李继宗却完全不知道母亲和奶奶为什么那么紧张。 就在三人战战兢兢时北山定却开怀的笑了起来,有多久没听到人自称我了?她已不记得,好像穿过来之后这个词就离她越来越远。 本来以为陛下会降罪的李家婆媳二人突然听到笑声更紧张了,好在北山定在她们再多想之前开口了,“童言无忌,何罪之有,快快起身”。 “谢陛下不罪之恩”婆媳俩闻言顿时松了口大气,而李继宗也终于意识到刚刚好像闯了祸,不敢再乱说话,又低着头看手指去了,可北山定却不打算放过她,“继宗想问什么尽管问来”。 又被点到名的李继宗没有立即抬头,而是转过头询问似的看着她母亲,李母知道陛下不会怪罪便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可以问一个问题,李继宗高兴之余有有点难过。 因为她想问的问题很多,可母亲却只准她问一个,想了一会,李继宗打算问一个比较重要的,“陛下臣的父亲是个怎样的人?”,这次她想起了出门前母亲的嘱咐。 李继宗从小就没有父亲,听下人们说她的父亲很厉害是个将军,可只要她一问母亲或者奶奶,她们就会伤心落泪,久而久之便不敢再问,至于爷爷太严肃她也不敢问。 如今上面那位比较随和的陛下却几次提到她父亲的名字,所以她要问也想问,因为她真的很想很想知道父亲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是不是和下人们说的一样。 北山定闻言半天没说话,宝宝从出生到五岁都没见过她,心里埋怨她的同时也想她,可下面这个孩子却注定永远也见不到她的父亲了,想来她真是欠这个孩子许多。 好在现在已经把她接进京了,凡事她都会照应着点,不至于让人欺负了去,这孩子到现在还不知道父亲是个怎样的人,想来应该是家人还没告诉她,既然她这么想知道北山定自然乐于说说。 听到自己的父亲果然是位忠勇大将军李继宗很高兴很高兴,因为她从小喜欢舞刀弄枪,长大后也希望成为父亲那样厉害的大将军。 已经坐回去的老夫人和边上的李母看到李继宗高兴的样子不用猜都知道她在想什么,真是该来的终究会来,躲也躲不了,只得在心里叹气。 坐在上面的北山定刚说完李常红花就走到她身边小声说道‘太子殿下已在殿外’,“宣”,水佳玲给宝宝选的侍读北山定很满意,想必宝宝也应该会喜欢才对。 自从昨天听说父皇母后给她选的侍读已经到京城之后宝宝就很兴奋,她早就想看看那个叫李继宗的长什么样子了,这不宫女刚到凤凰宫传话她就赶了过来。 要不是殿内有人,她不用通传就可以进去,这会便只能在殿外等着,没一会便听到传唤,宝宝连忙往里大步走去,可人小步子也小,硬是走了一会才到殿内。 “儿臣给父皇请安”宝宝终于看到了那个人的样子,和她想的一样又不一样,一样的是没她高、个子小,不一样的是脸却肉嘟嘟的,恩,很可爱。 “免礼,这是忠义侯李继宗,以后也是你的侍读,宝宝喜不喜欢”北山定说完已经走到宝宝面前,看了看宝宝又看了看李继宗,意思是喜不喜欢都得喜欢。 “宝宝很喜欢”从今以后宝宝就有人陪着玩陪着读书,怎么可能不喜欢,说着话嘴角都是笑的,要不是顾忌大人在,说不定两人已经玩在一块了。 闻言北山定很高兴,而李家婆媳心中一直悬着的大石也随着这句话终于落了地,“如此甚好,今晚你们便留在宫中用膳”,“谢陛下隆恩”。 因为现在离用晚膳还有段时间,北山定便安排人带李家婆媳到宫中四处看看,至于宝宝和李继宗则让宝宝带李继宗到东宫熟悉熟悉环境,毕竟从明天开始她就要住在哪里了。 借着这个机会也顺便让两人熟悉熟悉,小孩子嘛毕竟是很容易玩到一块的,一个下午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却也够了。 至于北山定自己则去了凤凰宫,因为今天紧要的奏折并不多,而宝宝和晓月现在又都没陪着水佳玲,她不放心便连人带奏折一起去了凤凰宫。 这一呆就呆了一个下午,晚上北山定一家三口和李家三口一起在御香殿用了晚膳,至于北山明还是没有出门,北山定只得让人好好打理她的饭食。 第二天一早李继宗就进了宫,早上便和宝宝一起去了学思房,虽然没时间亲自去看她们学的怎么样,但北山定很挂念,早上课一下便让人把徐房叫到了御书房。 听到徐房对李继宗的评价虽然不高,但也比较中肯北山定便放了心,每个人都有其独特及擅长之处,文课学不好并不代表就不能成才。 日子慢悠悠的过,北山定照常照顾、担心水佳玲,另外还得照常上朝批奏折,好在也没什么大事,转眼便到了冬至,天气也冷到了最冷。 这日中午北山定正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红花却突然跑了进来,红花跟随她这么久,倒是第一次见她这么着急,不仅用了跑,就连脸上也露着着急。 北山定预感到可能发生了不好的事,却并不慌乱,依旧气定神闲的看着奏折,“何事如此慌张?”,喘了一会红花总算觉得好受了许多,“陛下不好了”。 不好了?北山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该不会是水佳玲要生了吧,算算日子应该也就是这一两个月,早产晚产也都是有可能的,想到此北山定终于放下了笔看着红花。 “这是布州八百里加急文书,请陛下预览”红花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她也是听侍卫说的,而侍卫又是听送信的说的,具体的她是真不知道,也不敢乱说,但总之不是什么好事。 北山定看到红花呈上的文书竟是以军报的形式装的,连忙拿了过去,确定没被人动过之后方才慢慢将其打开,书信很简洁,内容却让她气得一把将书信拍到了桌案上。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真是岂有此理,立刻宣三书阁六尚书觐见”该死的田氏真是杀都杀不光,眼看着就要过第一个太平年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造反,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原来书信上写的不是其他,而是田氏余孽在布州聚众造反,现在已经被对方占领了四个县城,当初田氏直系她都已经杀光,连旁系的也被她发配到了北方苦寒之地。 没想到却漏了个落网之鱼,才让对方一年不到就敢在布州境内造反,看来她对田氏的打压还不够,或者说当初她太仁慈了,像这种没有半点臣服之心的家族就不应该留人。 第208章 “启禀陛下三书阁六尚书已到殿外”一直等在殿外的红花突然进来禀报道,一直沉侵在思维中的北山定这才回过神来,“让他们进来”,“诺”。 没一会以石翊为首进来了九个人,男女都有各个身着朝服,“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卿免礼,可知朕为何宣尔等”北山定坐在上面询问道。 “不知,请陛下明示”已经起身的石翊身为三书阁之首向前一步答道,“朕刚刚收到一封书信众卿看看”北山定说完把军报递给红花示意她拿给下面的众人看。 半个小时之后,三书阁六尚书都没有了刚来时的愉悦,脸上全是沉重之色,“众卿即已看完可有办法”北山定心中虽然早有定义,但还是得询问一下,毕竟一人计短三人计长。 “臣以为布州离京城较远,因马上调集附近军队进行平叛”石翊思虑一番方才行礼答道。 “上书阁所言甚是,然臣以为还需从朝中派一位德高望重的将军前往,方可万无一失”徐房虽然没上过战场,但对军事之事也颇有专研。 “行军打仗将军士兵固然重要,但臣以为粮食和大夫也很重要,除了派将军前往之外,还需运粮食和派一些医术教高的大夫一同前往”李青随行打仗时一直负责的都是后方后勤,对这一块比较了解。 北山定闻言十分满意,但还是开口询问六部尚书是否还有看法,六部尚书附和三位书阁所说自然无看法,北山定早已猜到也不意外,“对了,为何文通未前来”。 文通身为军机府机辅名义上虽然只是二把手,但干的事却是一把手,军机大事不可能没有军机府参与,北山定突然想起之前宣召的时候好像把他给落下了。 “启奏陛下文大人染疾在身故不能前来”红花连忙上前回到,北山定这才松了口气,心中更加喜欢红花的聪明伶俐,当初果然没选错人。 其他人闻言这才明白为什么如此军机要务军机府的却没来,“既然如此,就由上书阁暂代军机府诸事”,“臣遵旨”石翊以前就是管这一块的自然答的很爽快。 有了大致的方向和办法,接下来自然是商议具体怎么实施,这一商议就商议到了晚上,总算商议出一个比较满意的方案。 北山定本来想留他们下来用膳的,但想到现在军情如火,也就没有开口,明天派遣的将领和后勤运输队都会出发,今晚自然要好好准备。 石翊出了御书房并没有回家,而是带着其余八人一同去了办事处,另外还让人去把四品及四品以上的武将都叫到了上书阁办事处。 而北山定则终于可以放下心回凤凰宫了,还未进殿先询问了一下小东子,得知水佳玲已经吃过饭并刚睡下方才松了口气,她就怕水佳玲还在等她。 既然水佳玲已经吃过饭并睡下北山定自然不能再在内殿吃饭,在外殿也怕吵到她,最后一个人到偏殿吃饭,吃的食不知味,一碗完毕便草草结束了。 洗漱一番之后方才进了内殿,看到水佳玲果然睡得香甜便把殿内所有的宫女都撤了下去,自己轻手轻脚的脱衣服上床,憋着一口气慢慢躺下以为没吵到水佳玲。 结果还是把佳人给吵醒了,“佳玲怎么还没睡”,刚醒过来的水佳玲看着北山定还有些迷糊,但脑子一点也不慢“被吵醒的”,至于具体是谁不言而喻。 北山定看着水佳玲那迷糊又正经的样子,在加上她说的话顿时被囧得不行,“想笑就笑”这时水佳玲总算是完全清醒了,自然也看出了北山定眼中的笑意。 “呵呵呵”北山定也没大笑,笑完便抱着水佳玲说道,“佳玲你真是太可爱了,来咱们赶紧睡觉吧,你不睡咱们的孩子还得睡呢”。 水佳玲闻言非常不高兴,脸立马就冷了几个度,“可爱?你是不是想睡地板了?”,“你刚刚醒一定听错了,我刚刚说的是我可爱,是我可爱,咱们快睡吧”北山定差点出一身冷汗。 怀孕的女人惹不起,也不能惹,这是两度要当妈的北山定的肺腑感言,因为前前不久的时候她也不知道哪里惹到了水佳玲,一连睡几天的地板,真的很伤不起。 看到北山定着急承认的样子水佳玲决定放过她,但她刚刚被吵醒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为什么今天回来这么晚?”。 北山定现在很想非常想睡觉,但水佳玲亲自问她又不得不回答,而且还不能随意答,只得仔仔细细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下。 半个小时之后北山定总算说了个清清楚楚,她睡意渐浓而水佳玲却难得更清醒,“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田氏毕竟在西南五洲经营了几代,有此一叛也是迟早的事”。 “正是如此,不过我又觉得没这么简单,区区不到两千人马半个月不到就连占四县,不是对方真的太厉害,就是暗中有人相助”水佳玲难得有心情谈论政事,北山定突然也没了睡意。 水佳玲被抱得有点不舒服便把北山定上面那只手拿到了一边,“世人皆知出师无名乃大忌,可他选的出师之名有不如无”,因为田氏打的旗号不是复国也不是报仇而是清君侧,而且清的还是太子。 一来他田氏既然敢造反就算不得她大平的臣民,二来朝中有不少女官,就因为太子是女子而要清君侧恐怕她们没说什么,朝中大臣和百姓都会有话要说,所以说这种出师之名有还不如没有。 两人聊着聊着睡意来袭,终于都睡了过去,北山定的手很自觉的又搭在了水佳玲的肚子上,而水佳玲也早已习以为常并没有被惊醒。 有时候北山定能感觉到胎动,随着产期越来越近这种感觉也就越来越强烈,虽然不是第一次要当妈,但北山定还是很喜欢这种感觉,而且乐此不疲。 第二天北山定并没有到城门给军队送行,甚至上朝后才知道派去平乱的武将是卫尉何秀,至于随行的禁卫军两千倒是昨天就商议好的。 至于后勤这一块石翊则交给了朱满,北山定很满意,一个小规模的叛乱根本用不着老将级别的出马,而何秀和朱满也都没上过战场,趁此机会锻炼一番倒是很不错。 一个月后捷报传来的同时还传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虽然夺回了两个县,但伤亡代价很大,因为田氏乱军中除了原忠于田氏的残部之前还有一批武林人士。 人数不多不少竟有几百之众,所以何秀才收复两个县竟损失了两千人马,而敌方才五百左右,如此代价不可谓不大,让北山定很是心痛。 武林中人虽然不是从来不涉足政事,但涉足政事真的很少很少,而且根据何秀信中所说,那些武林中人大多并非出自名门正派,就算是出自名门正派的也已经是被逐出师门。 何秀并非出自武林,这些事情自然并不懂,而是她途中救起的一个武林中人告诉她的,这可就让北山定头大了,军队固然强大,但和武林中人比较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北山定暂时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只得从最近的军事点又调了一个营前去支援。随着水佳玲的产期越来越近北山定几乎都是在凤凰宫处理政务。 水佳玲在边上自然也听了个清清楚楚,看到北山定愁容满面她也十分不忍,想了一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定你母亲和祖母的娘家不都是武林世家吗?何不找他们帮帮忙”。 “佳玲你真是我的好老婆,我现在就去找父亲,想必她能有办法”一语点醒梦中人,北山定说完立马去了宁静宫,结果老人家在长生殿,她又连忙赶往长生殿。 要不是这次战事涉及武林,北山定都差点忘了这个世界是有武林的,而且各大派系错综复杂,而这也是乱世的大背景造成的。 而且北山家和武林两大世家颇有交情,否则也不会先后两位夫人都出自武林世家,虽然自去拜寿被刺杀事件之后北山家都没有再去两大世家。 但这些年只要逢大事两大世家都会派人前来祝贺,而北山定也都会以礼相待,因此还见了几个舅舅表舅和表兄弟表姐妹,武功不错长相也都过得去。 说到武林让北山定影响最深的是杀手阁,那个慵懒又武功高强且十分爱财的阁主,好像叫红尘,真的是又红又尘,还几次想杀她,让北山定想不记得都难。 想着想着御辇也到了长生殿,推门进去果然看到父亲跪在祖先牌位面前,“孩儿给爹请安”,南宫灵只是点了点头便起身往里走。 北山定也只得跟随着往里走,里面单独供奉着一幅画,而且据说已经供奉了很多年,而北山定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画里的人是谁。 “见到师祖还不行礼”已经上过香正在行礼的北山明看到北山定木讷的站在一边呵斥道,弄得北山定也只得照着样子做了一遍。 原来画里的人就是师祖,那也就是她曾祖的师傅罗,曾祖和曾祖母如今能在蓬莱仙岛修仙有成看来都是画中这位师祖的功劳。 想到这里北山定拜得很诚心,而已经拜好在边上看着的北山明看到她拜得如此诚心也很欣慰,抬头瞬间竟看到供奉之画发出耀眼金光。 第209章 金光越来越耀眼,照的北山明只得以手挡着,而刚刚拜完的北山定也终于慢半拍的发现了金光,刚看过去就被金光闪到了眼。 一会后两人感觉到金光没有那么耀眼方才往画像看去,只见画上还淡淡的发着金光,而本来毫无生气刻画在上面的人竟然活了过来。 是的,活了过来,就那样活生生的活在话中双眼正炯炯有神的看着她们,“参见师祖,祝师祖福寿与天齐”北山明第一个反应过来。 而北山定则陷入了自己世界,要不是有之前的穿越和后来在蓬莱岛遇到的一切,她肯定以为这是谁用电脑做的3d技术,逼真的简直不像人。确切的说人家本来就不是人,而是仙。 被北山明拉了一下北山定才反应过来,“参见师祖,祝师祖福寿与天齐”虽然刚刚在乱想但还是北山明说的她还是听个清清楚楚。 “免礼,乱世终结盛世将现定儿居功至伟,然本尊与你北山氏之缘亦已尽,故此次前来特为了结此事”缘起缘灭皆有定数,她虽为女娲大弟子之一却也不可违背。 北山明闻言悲从中来,“师祖,徒孙等所犯何错为何要弃吾等于不顾”,先父能够挣下此等功业,北山定能够死里逃生皆因有此师祖,就算天塌下来她也不用怕。 如今听师祖这客气却是最后一次和她们相见,心里的撑天柱轰然倒塌,让北山明瞬间老了十岁不止,而不知道事情前因后果的北山定却像个听客般事不关己。 “凡间之事本尊本不预干涉,然尔祖与吾有恩是为缘起,如今定儿已贵为人间帝王是为缘灭,缘起缘灭乃自然之理不可强求”天界有天界的规矩她也不能太过。 自此北山明知道此事再无回旋的余地,顿时像个泄气的皮球站着都是一脸木讷,倒是北山定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当个听客,因为她一点也不着急。 师祖走了,不再庇佑她们,不还有应该已经实习结束位列神班的曾祖和曾祖母嘛,她一点都不担心,师祖虽然说不管了,但如果真的有事曾祖去求她还不是好说,有后台,有这么强大的后台就是好。 “当初本尊曾言一代可以一求,徒儿无所求,定儿也未曾求于本尊,便是两次,今日本尊赠送一次,共三次机会,尔等可许三次心中之愿”徒儿自然是指北山云。 北山云明明有一次机会,哪怕她许长生之愿她都可以做到,但她没许,而且一直感恩于她的馈赠,世间贪得无厌之人她见过很多,恩将仇报之人她也见过很多。 对于别人的馈赠觉得是理所当然而无半点感恩之心的人亦有,但像这样明明有机会,明明是她报恩还如此无求又感恩的人真的很少很少了。 所以她舍不得她这个最小的徒儿就此陷入轮回痛苦之道,便将两人接到了蓬莱岛,蓬莱岛是她的个人领地,有时间停滞的效果,可让她们长寿。 让她意外的是北山云和凡盈两人皆有神缘,便传授两人修炼之法,两人勤修苦练这才有了今日之果,任神职也是凭她们自己的实力,她并无半点偏私。 “徒孙如今无欲无求,请把机会都给定儿吧”北山明其实有所求的,但她知道她所求是不可能实现便成了无所求,如今她已不恨师祖,但心里还是有怨的。 当初南宫灵病重不治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师祖,在长生殿求了一天一夜师祖都没现身只给了一张纸条,言简意赅,是命数也因她的一求已经用过。 是的,北山明此生唯一一次机会已经用了,就是为了救北山定,因为她为人父母不可能再看着自己的孩子先去,所以她求了师祖,可她不知道的是就算她不求北山定也不会死。 所以说到底北山明这次机会花的很冤枉,而师祖今日赠送一个就是为了补偿她,没想到却勾起了北山明心中的怨,任她怨吧,南宫灵祖辈杀孽太重命数如此,不可更改,她不可能顾人道而弃天道不顾。 北山定听到父亲把所有的机会都给自己有些受宠若惊,因为她以为父亲最近如此热衷道学应该会求长生或者修炼之法才对,可事实上却恰恰相反。 “谢师祖赏赐,然定一时半刻无法抉择何事才是重中之重,还请师祖宽限些时日”北山定才不会傻傻的随便就把这三次机会给用了。 师祖闻言并不意外,“三日后午时本尊会再来”话音一落画又变成了之前的画,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幻想一样,然边上木讷的北山明证明了事情真的发生过。 一盏茶后北山明总算恢复了正常,北山定这才开口道,“爹,孩儿此次前来是为了和你请教母亲和祖母的一些事情”,怕老人家担心北山定并没说叛乱之事。 虽然看见了传说中传说中的始祖,但北山定并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的初衷,既然田氏造反和武林扯上关系,那她也不得不用一用武林的势力,毕竟她的母亲和祖母可都是出自武林世家。 北山定和父亲在长生殿一直谈到晚上才结束,对于武林之事她也终于知道了一个大概。除了之前就知道的杀手阁这一大阁之外,武林中还有两大派三大庄。 两大派分别是全山派和正山派,全山派即为北山定祖母的娘家,在道州远城全山山上,现任掌门是她的大表舅东方道,还有二表舅东方义和三表舅东方显。 另外还有两位表姐东方荷和东方菊,两位表兄东方业和东方武,表舅都已是花甲之年,而那些表兄表姐最小的也比她大十多岁,当之无愧的家族大门派。 而正山派自然就是她母亲的娘家了,正山派在肃州山城正山山上,也是个家族大门派,现任掌门是她的大舅南宫震,外公外婆在她征战那五年已经先后离世,二舅南宫杜,三姨南宫红也是她师傅。 三个表兄姐分别为南宫表、南宫则和南宫雨,年龄大不了北山定多少,但都比她大,也都已经成家,小孩听说不多不少也有半打,让她这只有一个的情何以堪,不过再过不久就会加人了。 而三大庄分别是大乾庄、大坤庄和大凡庄,三位庄主分别是李乾、薛坤和史凡,年龄和北山定那三个表舅有的一拼,三大庄都是新兴的武林大派,年代和历史都没有两大派深远。 但三大庄的庄主是结义兄弟,加上和正山派有隙,三大庄又出头代表长久被两大派打压的小门小派,所以三大庄和两大派的仇恨可以说是由来已久。 而两大派从创派开始就是世交,后又陆续有联姻,关系自然非同一般,所以说得罪了一派就等于得罪了两派,而三大庄也是同样的道理,所以现在的江湖两大派和三大庄是势同水火。 至于亦正亦邪的杀手阁他们这些自喻为武林正统的暂时没空去管,也没那个时间和本钱,只要杀手阁不明面和他们为敌他们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听到这里的时候北山定真的有点无语,这不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典型嘛,不过相比于这些自喻名门正派私底下却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的名门大派,她更喜欢敢做敢任的杀手阁一些。 至于北山定一直所知的少林寺和峨眉派在这里根本没有,因为天一大陆的众人只信道教,而佛教是什么他们根本就闻所未闻也不知道。 另外武林中还有很多小门小派,因为一直被两大派打压所以发展并不是很好,自从归属三大庄之后开始慢慢发展,现在成了不小的势力,而帮助田氏的就有不少这种小门派。 无论背后主使是不是三大庄,北山定都必须做好是三大庄的准备,为今之计看来她也只能求助于两大派了,否则不知道还要无辜牺牲多少士兵的性命。 出了长生殿北山定直奔书房而去,她必须马上写书信让人送到两大派去,然就在她刚动笔不久时红花来报宫外有两人分别叫东方业和南宫表的求见,当即大喜,连忙让他们进来。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什么来什么,两人虽然都是表兄,但一个表亲一个表远,而现在对北山定来说都是表亲,因为来的及时啊! 就在北山定在书房等得焦急的时候小东子求见,应该是水佳玲找她,叫进来一问果然是水佳玲让她回去用晚膳,因为平常这个时候她早就回凤凰宫了。 “朕的两位表兄来了要在御香殿设宴款待他们,让皇后先用,不可饿了自己”北山定虽然很想回去,但今天可能要晚点了,“诺,奴才告退”小东子行礼便回去了。 又等了一会北山定这才总算看到了红花,得知两人已在殿外当即让他们进来,没一会就进来了两个中年男子,皆一身富贵打扮,一脸风尘仆仆,模样虽一般但因为常年习武身高还是不错的。 “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两人走到殿中方才行礼道,北山定那敢让他们久跪,“两位表兄快快请起”说着人已经走到两人面前扶了两人一把。 “谢陛下”南宫表和东方业都是第一次到京城,虽然很好奇也很想逛一逛,但身负重任让他们不敢有片刻耽搁,这不一到京城就直奔皇宫。 被北山定扶起身后两人这才看到了北山定样子,怪不得来过京城的父亲和叔叔都说他们的这位霸主表弟长得一表人才,果然胜过他们很多,就连他们一直自傲的身高在他面前也不是多大的优势。 看到两位表兄突然有些丧气北山定有些不明所以,要是让她知道两位年近不惑的表兄是嫉妒她的长相,她不知道又要自傲到什么时候。 “两位表兄一路风尘仆仆赶来不知所谓何事”长相这些事情现在可不是北山定关心的,她关心的是两人为什么而来,如果是来帮她的可有具体办法。 第210章 “两位表兄一路风尘仆仆赶来不知所谓何事”长相这些事情现在可不是北山定关心的,她关心的是两人为什么而来,如果是来帮她的可有具体办法。 本来还在纠结的东方业和南宫表闻言瞬间打起精神来,他们来这里可不是来玩的,也不是来看上面那位长相的,东方业当即行礼道,“此番前来是为田氏叛乱一事,详细过程父亲已写在信中”说着袖子拿出一封信。 一直站在边上当木头的红花瞬间动了起来,没一会信就到了北山定手上。看完信后,北山定才明白田氏手下的那些武林人士不仅仅有游侠,还有高手。 而且那些小门小派也不是自己想去的,而是三大庄私下授意他们去投靠田氏,至于目的,明面上的说法是给皇帝打击就等于给两大派打击,等于间接性和两大派开战。 北山家和两大派的关系是个明眼人都知道,所以这个借口真的是很官方也很真实,可事实上却并不是这么回事,而是三大庄和田氏中间有个联系人,姓名样貌年龄等等都不知道。 但据可靠消息田氏和三大庄私底下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所以三大庄才会陆陆续续的私自派遣小门小派去支持田氏,估计只等着两大派出手,他们也就会亲自出手。 故而北山定的舅舅和表舅担心他们贸然参合进去会打扰她的作战计划,所以才派两位表兄来找她,“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缕缕攻不下其余两县”北山定看完感慨到。 “三大庄和我们是死对头,平常都是小打小闹,真正大打出手也没几次,没想到他们这次竟然和陛下作对,给陛下添麻烦,请陛下恕罪”南宫表说完脸上还是愤愤不平,恨不得立即和三大庄的打上一架才好。 “出门前父亲们就已经在召集两大派所有弟子,此次不踏平三大庄我两派绝不罢手,还请陛下放心”东方业意思是武林人士我们会帮你搞定,至于其他的你就自己看着办了。 北山定也不恼,倒是看到两位表兄有些拘谨过了头,干巴巴的站着头不敢抬头也不敢乱看,想想也是两位都是武林中人,只怕平常都是大大咧咧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估计来之前都被父母好好叮嘱了几次,刚进来时太激动也没表现出来,北山定看信看了有一会,而两人站那么了一会也就开始拘谨起来。 又和两人谈了一会,北山定便带着他们到御香殿用了晚膳,用过膳已经月上中天,让红花安排好他们的住处并好好照顾之后,北山定这才终于回了凤凰宫。 虽然北山定没有明说,但宫中有规定是不能留男子过夜的,所以红花并没有安排他们在宫中休息,而是将两人安排到了驿站,京城的驿站环境不错离宫也近,倒也不会太委屈他们。 北山定回到凤凰宫时水佳玲已经睡得很熟,自己梳洗一番便也睡下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北山定正睡得香的时候突然被人摇醒,一睁开眼便看到水佳玲满头大汗一脸痛苦的在摇自己。 心中顿时大惊连忙坐起来一把扶着水佳玲,“佳玲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你倒是说话啊!”,水佳玲半天没说一句话把北山定急的问题一大串。 “你别着急,就是羊水破了”被北山定扶着躺下休息了一会之后水佳玲总算是开了口,“羊水破了,那不是要生孩子了吗?你好好休息我马上去叫人”北山定说完便下了床。 在外殿守夜的小东子突然听到声响顿时醒了过来,可仔细一听里面的动静又不是特别大,便没有起身,直到听到传唤声方才起身。 “来人…”北山定下了床就着急的一边往外走一边喊,也没顾得上穿外套,甚至连鞋子穿反了也没发觉,要不是鞋子就在床前,说不定不穿都有可能。 “奴才在”无论是小东子还是红花值夜都是和衣而睡,所以北山定第三声还没喊出来小东子就到了她眼前,完全一副随时待命的样子。 “快去叫产婆和御医,立刻!马上!”,“诺”虽然陛下什么都没说,但听到这吩咐小东子就知道是皇后要生了,连忙领命跑了出去。 虽然水佳玲不是第一次生产,而南宫灵也已不再,但所有生产事宜北山定还是早早就让人准备好了,这不,一个时辰不到,御医产婆甚至奶妈都赶到了凤凰宫。 产婆和宫女一进去就把门砰的一声给关上了,而北山定则正在一旁的偏殿穿衣服,本来北山定是不在乎这些的,可被红花一提醒,想想等会会来很多人,她作为一国之君衣衫不整的也确实不大合适。 所以等她穿戴好出来时产婆和宫女已经进去有一会了,但里面却没有任何声音穿出来,北山定不管不顾就要往里走,御医和宫女太监们象征性的阻拦了两下就没人说话了。 不是他们不想当劝阻,而是这次没有南宫灵,而北山明又不管事事,他们就算豁出命去劝阻恐怕也不能改变陛下的心意,所以他们只有进了责即可。 看到这些人这么识相,北山定还是很舒坦的,一路畅通无阻的往里走,就看到不少宫女井然有序的端着盆子和毛巾进来出去,四个经验丰富的产婆则正在床尾催着水佳玲加把劲,看到北山定顿时惊的停了下来。 “继续,当朕不存在”说完北山定也已经走到床前,就看到水佳玲咬着一块毛巾正闭着眼在使劲,头上的汗水打湿了不少头发,久不闻产婆声音的水佳玲以为出了什么事便睁开了眼。 北山定什么都没说只是把毛巾拿了出来,“咬它作甚,要咬就咬我的手”,看着伸到嘴前的手,一股阵痛袭来水佳玲便咬了上去,幸得北山定早有准备不然就该她叫出声了。 一刻钟后孩子终于降临这个世界,“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陛下生了个公主殿下”,没一会孩子就被洗干净包好送到了北山定手上,虽然已不是第一次抱她们的孩子,但心却还是那么激动。 可就在北山定抱着孩子高兴的时候,另一个产婆的声音叫了起来,“皇上,奴才又看到头了,皇后怀的是双胞胎”,说完又是一阵忙乱。 原来是双胞胎,怪不得北山定一直觉得这次水佳玲怀孕的肚子明显比上次大很多,据家谱记载她曾祖母就生了对双胞胎,看来生双胞胎果然要遗传基因。 北山定闻言高兴不已,没一会另一个孩子就出生了,又是一片恭贺之声,“赏,都赏”,“谢皇上,谢陛下”宫女和产婆收拾干净便都下去领赏了。 “佳玲你辛苦了”北山定说完在水佳玲额头亲了一下,“好好休息,孩子我会照顾好的”,本来就很累的水佳玲没一会就睡过去了。 两个孩子北山定都看过,第一个生的是有图案的,第二个则没有,这次请的产婆有两个是特意到外面请的,另外两个是自己人自然不会多言,所以没几天整个皇城都知道皇后生了一对双胞胎公主。 北山定走出宫殿,外面早就等着的御医和陆续赶到的官员又是一片恭贺之声,天色也已经微微变亮,北山定很高兴,“次女赐名世安,封安王,三女赐名纯雪,封乐王,大赦天下”。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本来还想着皇后能生个皇子的大臣也终于死心了,因为没有下一次了,他们的下任皇帝注定只能是现在的太子殿下。 虽然北山定很高兴,也很开心,但早朝还是要上的,大臣们恭贺完也都全部撤出了中宫,毕竟中宫不是他们久呆的敌方。 而北山定自然是最后一个去乾元殿,朝服虽然之前在偏殿已经穿好了,但帽子还没戴,又特意回偏殿戴好整理了一番才去上朝。 刚出凤凰宫就遇到了兴高采烈的宝宝和不太情愿显然刚睡醒的李继宗,一看到她宝宝立马就站好,本来还想昏昏欲睡的李继宗也瞬间精神得不能再精神,“参见父皇”,“参见皇上”。 “免礼,这个时辰不去学思房来这里干什么?”虽然宝宝的老师都是官员,但早上要给她上课的可是都可以免朝的,所以两边并不冲突。 “孩儿听说母后生了两个妹妹,所以特意来看母后和妹妹的”宝宝说完便一脸期待的看着北山定,好像她要是不答应就一脸你是坏人的样子。 北山定知道宝宝有多盼望这两个妹妹,“你母后正在睡觉,看一下就去学思房”,“谢父皇”看到父皇一走宝宝立马又兴高采烈的往里走。 看到太子殿下已经进去李继宗也连忙跟进去,“殿下,你等等我啊,我也想看看你妹妹”,跑在前面的宝宝闻言更加高兴,有人羡慕的感觉真好。 今天的早朝和平常一样,一样的都会提到叛乱,一样的会要求她增兵,因为剩下的两个县城不但久久攻不下,伤亡还很惨重,所以大臣都很担心。 “此事朕已有办法,卿等不必再提”昨天和她两位表哥除了吃饭之外,也有谈及怎样才能更好的剿灭三大庄,估计再谈两天具体的方案就会出来。 听到北山定这样说提议的大臣连忙退了回去,等了一会见没人再站出去李青方才站了出来道,“启奏皇上,京城官员和地方官员的初次考核结果已经出来,京官大部分通过,地方官则大部分未通过,请皇上示下”。 因为现在已经到年底,北山定不想自己下面的官员有浑水摸鱼之辈,便制定了一套考核方案,由李青管辖的下书阁去实施,没想到才三个月就有了结果。 第211章 因为现在已经到年底,北山定不想自己下面的官员有浑水摸鱼之辈,便制定了一套考核方案,由李青管辖的下书阁去实施,没想到才三个月就有了结果。 官员考核的标准都是关系民生,未通过不是没能力就是不办事,北山定可没钱养闲人,“未通过者官降一级,若连续三年未通过则永不录用,反之三年皆通过则官升一级”。 在场的文武百官闻言顿时个个噤若寒蝉,因为他们一直以为这个考核也就走走过场而已,没想到结果会这么严重,通过了的庆幸不已,没通过的就只能在心里哀嚎了。 下了早朝北山定便去了御书房,简单的用过早膳后百官的奏折也已经送到了桌案上,可她刚坐下还没来得及看她的两位表哥就来了。 今天两位表哥都换了身衣服,一黑一白倒是显得格外醒目,一番行礼之后两人方才依言坐下,想到今天要谈的事比较重要,北山定便让红花到外面守着。 “恭喜皇上又添皇女”东方业和南宫表也是今早醒来之后才知道的,子嗣一般百姓都不嫌多,何况帝王之家,两人倒也是打心眼里替北山定高兴,本来想送些礼的,但两人来的冲忙什么都没带只得作罢。 “同喜同喜,两位表哥请喝茶”三人寒暄一番之后方才步入正题,这一谈就谈到了晚上,连中午饭和晚饭都是在御书房用的。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北山定本来预算要两天的作战方案倒是提前一天就做好了,两位表哥告辞出宫不做休息便连夜赶往布州。 现在有了两大派的支持,北山定的心中也总算有了底,一次次都不知道往布州调了几次兵,没有一次不损失惨重,要不是水佳玲现在情况特殊她早就亲自杀到前线去了。 战事是暂时放心了,可眼看天色已晚桌案上的奏折却是一本没批北山定又头疼了,不批吧呈上来的估计都是急事或者大事,批吧一个晚上可能就没了。 更何况她心里还一直记挂着水佳玲,水佳玲刚生下孩子正是需要她陪伴的时候,可这军政大事也得及时处理,心里便觉得有些亏欠,难免记挂。 北山定问过红花才知道晓月一早就进了宫,而水佳玲中午就醒了,下午她那个已经不问世事许久的老爹还去看了下水佳玲母女三人,倒是难得,宝宝更是一下课就往凤凰宫跑,现在刚回东宫。 让北山定宽心不少,今天一直忙着处理政事,很是担心水佳玲一个人在凤凰宫没人陪,依着水佳玲的性子可能不会多想,但她就是怕她无聊。 这下好了,虽然水佳玲娘家已经没人,但晓月和她亲如姐妹,有晓月陪着也一样,何况还有个懂事又乖巧的宝宝,总不会无聊。 北山定看着一堆奏折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连人带奏折一起回凤凰宫,得知水佳玲已经睡下,便去看了下世安和纯雪,两个小家伙睡得很香,好像比刚生下那会好看了一点。 交代宫人和奶妈仔细照顾两个小家伙后,北山定就回了前殿,知道她会批奏折红花进来就开始安排,现在已经安排好。 前几本奏折都是例行公事,北山定批的很快,现在批的却是李青呈上的,虽然在大殿上已经知道结果,但具体看到那一排排名单的时候,还是很吃惊,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 五年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要想培养一批人才却是有些困难,何况之前还没有专门的培训机构,官员的选拔无外乎就是举荐和投降的官员。 虽然早就想到他们的能力不会高到哪里去,但北山定也没想到会这么低,看来未来几年她得大力扶持教育和农业了。 古代最重要的就是农业,所以鼓励和扶持发展农业一直都是北山定的施政方针,登基后又开始大力发展教育,到现在为止每个州的国办学院已经落实,京城的两大学院更是已经招生完毕。 现在已是年底,转眼一年又将过去,大平帝国的一切却才刚刚开始,无论是民生,还是人才,亦或者家园都需要时间来完善、发展和修缮。 北山定这奏折一批就批到了第二天凌晨三点方才睡下,第二天免朝倒是不用早起,也不想起,水佳玲知道她很晚才睡,便吩咐下去不让人吵她。 一年的时间都易过,何况三天,转眼就到了和师祖约定的时间,北山定早早就去了长生殿,每次看到长生殿的画像还是让她感慨颇深。 到后殿对着祖师的画像上了香又行了礼之后,北山定便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等,心里则想着该怎么用这三个愿望才不亏,否则她还不冤死。 就在北山定想好不久,师祖便出现了,“如今三日已过,定儿可有想好?”,祖师还是和上次一样慈眉善目,一眼看去就像个高贵慈祥的老奶奶。 北山定行过礼后方才说出自己的愿望,“一、女女生子可永传之法;二、让一被世人所接收;三、我比佳玲先离开人世;望师祖成全”。 师祖听完笑了笑,又是个痴情之人,“一不难办,本尊这里有一些种子,你拿去种下三年后就会结果,此果名育儿果,无能男女吃后行房事都可孕育子嗣”,说完一个布袋就落到北山定面前。 北山定拿起一打开全是拇指大小的红色种子,椭圆形,少说也有几十颗,但她要的不是几十,“师祖我的子民现有千万,这点恐怕不够”。 “育儿果果核可以进行种植”师祖又岂会不知道她的意思,北山定闻言这下没话说了,可心里却开始嘀咕,‘既然有这么简单的办法,当初干嘛还要让她的曾祖那么辛苦,真是没事找事’。 师祖自然知道北山定在想什么,但她却不会为她解惑,因为当初她之所以那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何况北山云和凡盈现在很好不就是最好的解释。 “第二也不难办,让所有人做同一个梦即可”这个方法和北山定想的一样,以这个大陆百姓的信仰让他们同一个晚上做同一个梦就可以办到。 至于第三北山定为什么要自己先离开,而不是两人一同离开,是因为她一舍不得,二是想水佳玲比她多活几年,把好的留给她。 可师祖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很失望,“至于第三你可以换一个,因为你确实比她早一天离开”,早一天?北山定有点不能接受,“那就请师祖给佳玲多十年寿命”。 “还是换一个吧,命中注定之事多说无益”师祖说完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在默默摇头道‘你一味的想让她晚走,可知那是她想要的嘛’。 北山定不死心,“八年?”师祖没说话,“五年?”师祖还是没开口,“3年?”师祖只眨了下眼,北山定以为有戏,可事实上她从三年一直降到一个月师祖都没再说话。 自此北山定知道第三个愿望是没戏了,好在早一天也让她心里有点安慰,可她没有准备第四,想了好一会才想到,“徒孙有两位好友的爱人年龄已大恐等不到三年后的育儿果,还请师祖成全”。 “本尊这有两个成熟的育儿果你拿去吧”师祖说完就有两个红色的果子落到北山定手上,果子很红很红是圆形比苹果小一点,从外看去看到很多青色纹路,闻着都有股香味,“谢师祖”。 “定儿三个愿望皆与自己无关,可谓心怀子民,心怀天下,反之百姓亦当如此,哈哈哈…”师祖很开心,北山定却只能听着她的笑声渐行渐远。 师祖走了,一直挂在后殿供奉的画像也走了,北山定一时说不上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只想着快点回到凤凰宫看到水佳玲。 北山定赶到凤凰宫时水佳玲正抱着纯血逗弄,宝宝和李继宗则在世安的小床前看着小世安一边说话一边傻笑,还时不时的逗弄一下。 两个小家伙眼睛都没开,被两人弄得不舒服就意思性的哭一下,宫人和奶妈们则站在一边手足无措,“都退下”,“诺”,没一会宫女太监和宫人奶妈就走了个干净。 至于李继宗北山定特批准她回家两天探望母亲和奶奶,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立马高兴的谢恩,也是,她一个小孩子第一次离开母亲和奶奶,自然是很想的。 北山定突然觉得当初留李继宗住在宫中太过草率,李继宗和宝宝差不多大,正是需要父母的年纪,何况她生下来就没了父亲,她不该让她离开亲人。 可以想象一个老奶奶和单身母亲每日在府中等待孙女和女儿回来的样子,“继宗你以后都睡在府中陪母亲和奶奶,只需每日早上来下午回去即可”。 李继宗虽然不能完全听懂,但还是知道她以后可以和母亲奶奶睡在一起了,不用再一个人睡在东宫里,“谢皇上,娘和奶奶知道一定很高兴”,说完行礼告辞。 李继宗走后北山定一把将宝宝抱了起来,宝宝知道她有话说很乖,没有弄她的衣服也没有弄她的头发,“父皇这样做宝宝会不会不高兴?”。 “不会,孩儿正要跟父皇和母后说这件事呢,有几次午睡孩儿都听见继宗叫她娘和奶奶,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想你们和爷爷”宝宝一边说一边弄手,还嘟着个小嘴。 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北山定忍不住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可睡在小床的世安虽然没看见但还是不乐意了开始哭起来,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第212章 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北山定忍不住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可睡在小床的世安虽然没看见但还是不乐意了开始哭起来,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听到哭声本来闭着眼休息的水佳玲瞬间挣开了眼,“把孩子抱过来”,看着世安哭成一团的小脸北山定早就想抱了,可从未抱过婴儿的她却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抱起。 北山定有些后悔,刚刚她就不应该把那些奶妈和宫人都叫了出去,否则好歹也有个人教教,水佳玲听到哭声越来越厉害,北山定却傻傻的站在那里没什么动作,瞬间明白了过来就有下床自己去。 刚好想回头问一下水佳玲的北山定看到她要下来连忙出声阻止,手也终于动了起来,明明才抱着世安走了几步就像走了几年一样。 水佳玲接过孩子开始安抚,没一会世安就不哭了,北山定也瞬间松了口气,全身放松不少,水佳玲看到她这个样子也不笑,“你没抱过孩子这样很正常,当初我也一样……是娘手把手教……”。 经过水佳玲的诉说,北山定知道了很多宝宝成长的点点滴滴,也想起了全心全意为她好的两个母亲,一般人都只有一个母亲,而她却有两个。 一般人很少生双胞胎,但她和水佳玲却生了,想来她和水佳玲都是福泽深厚之人,否则也不会如此,说完当初的点滴水佳玲又开始教她怎么抱孩子。 一来二去北山定还真抱得有模有样,以后更是每天晚上亲自照顾世安和纯雪,两个小家伙虽然生下来就一样,但北山定和水佳玲还是一眼就能分清谁是谁。 因为就相貌来说世安稍微要重一点也要黑一点,而纯雪就要白一点,不仔细看很难发现的,至于性格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世安很闹腾动不动就哭闹,而纯雪很少哭。 以至于北山定有时候看的世安就头疼,而看到纯雪就想抱抱她顺便亲一下,好在水佳玲对两个孩子都是一视同仁,否则世安就凄惨了。 当晚世安被安抚好之后宝宝就趁机向父母告辞回了东宫,而北山定两人则因为两个小家伙很晚才睡,北山定很少做梦,但今晚却睡下没多久就开始做梦。 第二天天刚亮北山定就醒了,是被梦惊醒的,而平常比她多睡许久的水佳玲竟然也醒了,两人对视一眼,果然都做了梦,北山定当即将自己梦到的情景说了出来,竟和水佳玲梦到的一样。 北山定是真的很惊讶,因为她没想到师祖当晚就会有动作,而且除了她要求的以外竟然还许她北山氏千秋万代,千秋万代那是多少帝王梦寐以求的事情,可北山定却连想都不敢想。 不是她不想,而是从小到大学的中国古代史告诉她千秋万代那是不可能的,别像秦朝和隋朝一样两世而亡她就偷着乐了,所以这种事情她连想都不敢想。 没想到师祖竟然如此慷慨,北山定相信凭师祖的本事一定是说到做到,高兴之余连忙起身赶到长生殿祭祀顺便按师祖的梦境对外宣称获得育儿果种子。 后来北山氏真的千秋万代了吗?事实上确实如此,但也不尽如此,因为中间有将近五百年的时间北山定的后代都只是个傀儡,大权都掌握在上书阁或者军机处手中。当然这些都是后事。 当天早朝除了照常议论政事之外,议论最多的就是昨夜梦境之事了,原来这个梦不仅北山定和水佳玲梦到,就连大臣和宫中的宫女太监等也都梦到。 加上北山定当朝将育儿果亮出来,效果自然不是一般二般好,而是非常非常的好,不到一个月果真有神仙赐育儿果就传遍了全国上下,第二个月就传到了北国。 北国是大平帝国的附属国,所有的子民自然也梦到了同样的梦境,直到育儿果的确切消息传来,整个北国才像大平帝国一样欢天喜地。 就连原本还有些对北山洛也就是呼延赫带着整个北国归属于大平帝国不忿的人也再也没了话说,因为这个梦告诉他们大平帝国是个受神仙庇佑的国家。 受神仙庇佑就等于是受上天庇佑,这比什么都来得实在,不光北国百姓终于心悦诚服,就是整个大平帝国的子民也终于有了国家归属感,已经遗失几百年的归属感。 当天一下早朝北山定就让人快马加鞭把育儿果三分之一的种子送往北国,另外还写了一封很长很长的信,想一想,北山洛和段敏竟然已经离开有大半年了。 虽然一直都有书信来往,加上公事上的接触也是很多,但毕竟没有看到本人来的实在,好在知道她们在北国过的很好,段敏不久前也有了孩子。 就在北山定沉侵在过往记忆的时候,红花领着石翊和李青到了御书房外,嘱咐两人稍等片刻便进来通报,一进来便看到皇上正在思考,一时也不敢开口,只得站在一边等候。 作为一位武林高手,虽然不知道高到生命程度,但北山定还是很有信心名列前茅的,因为无论是出征在外还是在家中她都从未荒废过武艺,虽然正在想事,但也知道有人进来。 认真一看果然是红花,下朝之后她便特意让红花将石翊李青两人留下,想必现在已经到了殿外,“让武王进来,你侯在外面不许任何人打扰”,“诺”。 自从昨晚做了那个梦以后石翊和晓月就高兴得再也睡不着,虽然她们从成亲后就一直默契的没谈论过孩子的事,但晓月的心中自然还是想有个孩子的。 从她喜欢宝宝的程度石翊一眼就能看出,可她却只能看在眼里愧在心里,因为这个事连北山定都没办法,她又怎么会有办法,现在好了,有了育儿果一切问题就不是问题。 石翊下了朝本来是想翘班回去给晓月报喜的,但还没走出乾元殿就被一个小宫女请到了一边等候,没一会李青也走了过来,见过红花才知道是皇上找。 李青今天从起床到现在都是笑容满面的,因为她觉得这育儿果就是上天赐给她和陈红的礼物,京城百姓和大臣都知道她们的事,以前虽然明面上不敢说什么,但私底下的风言风语却没断过。 看她的眼神不是带着鄙视和不屑就是带着怜悯,拜托,她和陈红想爱又没碍着谁,除了父母和家人也没对不起任何人,弄得她们好像做了天怒人怨之事一样。 可今天上朝却不一样了,那些平常嘴里说着巴结她好话眼里却冒着鄙视之意的官员全都变了个样,无论是嘴里还是眼里,或者心理都是羡慕之意。 李青虽然不至于高兴得忘乎所以,但脸上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浓,无论上朝前还是下朝后都有官员恭贺,当初当上书阁都没这么威风。 刚下朝又被皇上召见,李青顿时觉得自己鸿运当头,理想中的幸福日子离她不远了,可一想到陈母再想到那三个条件,她又高兴不起来了,冬天的笋?她听都没听说过。 石翊和李青两人一路各怀心思,虽然有红花,但路上还是说了几句话,直到到了御书房两人才没再说话,本以为红花一进去就会宣他们,但一会之后宣召声没有红花倒是出来了。 “皇上有旨让武王殿下先进去,阁下稍后”红花行礼道,皇上会先召见石翊李青一点也不一样,倒是石翊有些担心是不是布州出了事。 “参见皇上万…”,“此处没有外人大哥不必多礼”石翊正要行礼却被北山定打断,石翊依言起身抬头望去北山定和平常并无不同,当即放下心来,“谢皇上”。 “今天让你来没什么大事,只是给你样东西”北山定说完从袖中拿出一个红色有纹路的果子递到石翊面前,石翊些过后方才仔细观看,看了好一会也没认出是什么果子,“这是育儿果”。 北山定说了下育儿果的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又放了石翊一个星期的假方才让她离开。“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看到石翊高兴的离开李青很期待。 “爱卿免礼”北山定已经回到桌案后坐下,红花也已经呆到了自己该呆的地方,“把东西拿来”,红花闻言连忙将早已备好的东西端到了李青面前。 “这是你当初求的赐婚圣旨和一颗成熟的育儿果,再无第二颗,爱卿要好好珍惜”第一颗刚刚已经送出,现在是最后一颗,也算是再无第二,北山定并不觉得是说谎。 “谢皇上厚爱,臣无以为报唯有终身伺候皇上,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接过东西李青从心里觉得跟北山定果然跟对了,可一想到还有一个条件,便欲言又止的开口道“但…但…”。 “爱卿不必再说,朕已知晓,冬天有一种笋叫冬笋,需心诚方可挖得,待卿与院首成婚朕定亲来”北山定已经说的够详细,如果这样李青都还挖不到那就不能怪她了。 又问了一下公事北山定便让李青也离开了,日子慢悠悠的过,转眼就到了除夕,已经很久没和家人过除夕和春节的北山定很期待今年的春节。 事实上在北山定的授意下整个下书阁和礼部也把今年的除夕办得很好,整个京城大街小巷都挂上了红色的大灯笼和对联,北山定在五门外望了一眼夜色也不现代城市的霓虹来得差。 因为下书阁和礼部忙了近一个月,所以春节过后北山定给他们额外放了三天假,其中要属李青最高兴,因为她总算又有时间去挖冬笋了。 春节期间布州总算再次传来捷报,原来那个梦不仅凝聚了全国上下一心,还狠狠打击了布州的作乱分子,因为师祖在梦中说的很清楚,谁若是妄图推翻北山氏,那就等着灭族吧。 所以当育儿果消息传到布州之后,田氏下面有不少士兵和武林人士都连夜逃走了,加上两大派的加入,不到一个月剩余的两个县城全部收复,可田氏并未被抓住,还狡猾的带着残部跑到了山里。 第213章 所以当育儿果消息传到布州之后,田氏下面有不少士兵和武林人士都连夜逃走了,加上两大派的加入,不到一个月剩余的两个县城全部收复,可田氏并未被抓住,还狡猾的带着残部跑到了山里。 得知剩余的两个县也已经全部收回北山定很高兴,可一听到造反的田氏头目田一霸不但没被抓住,还让他带着残部逃到了布州和黄州边境的青山又开心不起来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这个道理北山定懂,而且没有谁比她更担忧,虽然经此一败田一霸可能短时间内兴不起什么大风浪,但留了个隐患终究是让人寝食难安。 北山定当即下旨给何秀不剿灭田一霸不回朝,青山虽大终究有搜完的时候。军事上的消息就是这些,虽然超出她的预料,但也能接受。 至于江湖上的事就更精彩了,由于两大派的加入三大庄也全力出击,双方势力从开战到现在都是生死相搏,死伤无数,各自损失最低不少于一千,这还是保守估计。 据何秀奏折中所奏,两方势力开战到现在任然没有半点议和的打算,大有不死不休的趋势,让北山定即担忧又惊恐,虽然知道两大派和三大庄势力庞大,但没想到她还是低估了他们的势力。 江湖势力可大可小,三大庄和她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自然不可能臣服于她为她所用,相反因为她师傅和两大派的原因,三大庄指不定想着怎么杀她呢。 至于两大派,虽然都和北山家有姻亲,但现在她母亲和奶奶都已经离世,这次他们能念着旧情出手,下次下下次呢?谁敢保证他们任然会出手? 让两大派臣服?北山定更是想都不敢想,两大派历史悠久可以说没有几百年也有两百年以上,实力、财富和势力都不容小觑,只要别给她添乱子就好。 毕竟大平帝国才刚刚建立,百姓也才刚刚过上几年安定的日子,北山定自然不想百年内有任何大动乱出现,所以江湖势力一直是她忌惮的。 现在好了,两大派和三大庄拼个你死我活,就算双方不灭门势力和威望也会大大下降,简直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典范,她这个渔翁自然是乐于隔山观虎斗。 不要说她不是个好人,北山定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好人,更不会以好人自居,当她决定逐鹿天下的时候她就知道她的双手会沾满鲜血,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帝王大业。 身在其位而谋其职,北山定身为开国君主自然要为她的百姓着想,也要为她的子孙后代着想,何况整件事从头到尾她也仅仅只是个导火线而已。 两大派和三大庄势同水火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迟早都会打上一场,只不过北山定给了他们一个借口而已,虽然希望他们的势力消弱,但也绝不喜欢一家独大。 为防止意外发生北山定派了十个暗卫前往青山,必要的时候可以在暗处推波助澜,打红眼的人心里眼里都只有敌方,绝不会认为是其他人出手。 县城已经收复,田一霸也已经大败,江湖势力更是朝着北山定预想的方向发展,一切都很好,最近北山定都很开心,不到水佳玲知道,就连大臣和宫女太监们都知道。 这天下了早朝北山定并不打算像以往那样去御书房批阅奏折,而是踏着初春的晨光慢慢散着步,宫里的花草树木都有了些许绿意长得煞是可爱,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走着走着竟到了御花园,鸟语花香好一副风景如画,画如风景,北山定瞬间停了下来,“去把佳玲请过来,就说御花园的花开得很好,可惜无人观赏”。 有好的东西北山定当然第一个想到水佳玲,然后就是宝宝和那两个小家伙,可惜宝宝今天不休息,不然也会把她叫过来。 “诺”红花领了命令立马往凤凰宫方向走去,这种邀请她已不是第一次去,而是不知道去了多少次,可正真能请动的次数两个手都数的过来,可她的主子却乐此不疲。 另一边水佳玲刚起没多久,昨晚世安闹腾的厉害北山定怎么安抚都安抚不好,她只得起身去哄那个小祖宗,以至于昨天晚上都没睡好,这会正在吃早餐。 两个小家伙则由小东子看着抱到偏殿去给奶妈喂奶了,虽然她也想像当初喂养宝宝那样亲自喂,但因为人数多了一个,世安的食量还很大,所以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但每天她还是会亲自喂两个小家伙一次,突然小东子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启禀陛下不知道怎么回事乐王殿下就是不喝奶也不哭也不闹”小东子一脸焦急。 正在吃早餐的水佳玲闻言连忙放下筷子,“快让奶妈将雪儿抱过来”,“诺”,没一会奶妈就抱着纯雪进来了,水佳玲连忙接过抱在怀里开始仔细查看。 一刻钟以后水佳玲皱起了眉头,“宣御医”,“诺”皇后陛下自己本身就是大夫,小东子闻言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立马去办了,刚出殿门就遇到了红花,冲冲向红花见过礼便朝御医院走去。 红花看着他离开的背景开始回想,自从明燕担任东宫主管之后,小东子便即当皇后陛下的宫殿主管也当贴身使唤太监,平日里很悠闲,基本上都是陛下使唤他他又使唤别人,今天怎么自己亲自去了?正奇怪。 走进内殿之后红花顿时觉得气氛有些诡异,但还是上前行礼将皇上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话刚说完就觉得一股压力迎面而来,头压的更低了。 “赏花,她心情倒是不错,立马让她回来”水佳玲的口气从未有过的严肃,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红花能混到今天的位置察言观色自然是有一番本事,连忙应声跑了出去。 北山定正在御花园看花,而且看一下停一下,顺便再想一下水佳玲看到这些花高兴的样子,还让人在凉亭里摆了茶点,准备一边赏花一边品茗。 可惜红花冲忙的到来打破了北山定的一切幻想,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光听描述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北山定连忙往凤凰宫赶去。 红花出去没多久陈红就带着所有的御医赶到了凤凰宫,此时纯雪已经被放到了床上,陈红看过后再由御医一一看过,所有看完的人脸色都沉了下去。 “如何?”眼看所有的御医都已经查看完毕水佳玲方才出口问道,陈红和几个年龄较大医术较好的御医闻言顿时互看了几眼方才上前行礼道“启禀陛下下官等尚不敢断言,还需商讨一番”。 水佳玲没再说什么,让人把他们带到外殿进行商讨,众人正商讨的厉害时看到了北山定连忙上前行礼,一下子看到这么多御医北山定有些反应不过来。 自从她和水佳玲成婚之后很少宣御医,因为水佳玲自己就是一个医术颇高的大夫,凤凰宫突然一下子这么热闹自然让她吃惊,“众卿免礼,院首你们因何在此?”。 “启禀皇上…还是让陛下出来臣再一起说”陈红倒是想说可一想到皇后陛下还在内殿便停了下来,北山定闻言一头雾水,但还是让红花去把水佳玲叫出来。 这一次水佳玲出来得很快,见皇上和陛下都已经坐好陈红方才上前行礼道“启禀皇上、陛下,乐王殿下并非得病,只是身体较差以后不宜过度劳累”。 “放肆,你这是咒朕的女儿不好吗?”北山定明明记得今天早上去上朝之前两个小家伙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身体较差了,还不宜过度劳累,说得好听! 没想到北山定这么生气水佳玲连忙拉了她一下让她坐下,小声的跟她说了一下事情经过,陈红他们虽然低着头但还是时刻注意着前方两位的行动。 看到两人已经分开坐好,再也没有声响方才再次行礼道“请皇上息怒,自古以来双胞胎分龙凤胎和双胞胎,双胞胎成活率九至十成,而龙凤胎的成活率却不足五成”。 “按理说乐王殿下和安王殿下是双胞胎身体体质都应该一样才对,可臣等仔细查看却发现乐王殿下体质明显差于安王殿下,安王殿下的身体以后恐怕会比平常人差三分之一左右,否药石可医”陈红说完头更低了。 北山定闻言终于有些明了,世安是有图案的,而纯雪没有图案,按她家族之法分那就是龙凤胎,没想到龙凤胎好是好成活率却这么低,可那是她和水佳玲的女儿啊,她询问似的看向水佳玲。 对着北山定询问的视线水佳玲满脸悲伤的闭着眼点了点头,纯雪生下来就不爱哭不爱闹,和世安简直是鲜明的对比,她虽然有所怀疑,但由于纯雪还小她也不想确认,怕确认。 怀疑便一直只是怀疑,刚刚她就是看出了怀疑已经成真,但心里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希望是她出错看错了才让小东子去把御医叫来。 谁知道结果还是这个结果,这让她很受打击,自诩医术高明,可却连自己的孩子都医不好,这让她心里怎么能不伤心。 纯雪,她的雪儿是她和北山定最小的孩子,俗话说父母都爱最小的孩子,她们自然也不例外,没想到却成了这样子,雪儿还这么小就要承受身体带给她的痛苦,做父母的又岂不心痛。 “药石无医?就算医不好也可以让她身体好过一些吧,你们都给朕听好了,若是乐王殿下身体难过你们也别想好过”听到没被处罚御医们都松了口气,乐王殿下身体虽弱,但只要调理得当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服侍照顾乐王殿下的宫人、奶妈、宫女和太监听到没她们什么事瞬间松了口气,可北山定又岂能不知道她们那点小心思,“包括你们”,众人闻言瞬间再次紧张起来。 第214章 服侍照顾乐王殿下的宫人、奶妈、宫女和太监听到没她们什么事瞬间松了口气,可北山定又岂能不知道她们那点小心思,“包括你们”,众人闻言瞬间再次紧张起来。 北山定那有空去管她们的想法,事情交代完毕便让所有人都退下了,整个宫殿瞬间安静得只剩下细微的抽泣声,看着水佳玲难过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 纯雪不但是水佳玲的孩子,也是她的孩子,心中的痛又岂会比她少,所以她是真不知道该从何劝起,只是顺从本意的走过去抱着她一言不发,眼神却突然坚定起来。 仔细想想陈红他们刚刚说的话,北山定心中一亮,依他们所言虽然纯雪的身体以后比较差,但只要调养得当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宫中伺候之人众多,衣食住行完全不用担心,至于药材,整个天下都是她北山家的,还怕找不到珍贵药材嘛,想通这些北山定放心不少,开始安慰水佳玲。 水佳玲听了她心中的想法瞬间哭笑不得,她难过难道仅仅是为了纯雪身体较常人差吗?不,她难过的是这一点带来的影响。 身体差不易操劳,童年便只能看着别的同伴玩耍,而她们的女儿永远只能远远观看,长大以后别人可以去任何一个地方见任何一个人,甚至喜欢某一个人,而她们的女儿只能呆在宫中孤独终老。 天下只有不孝的子女,哪有不爱惜子女的父母,作为纯雪的母亲,她想的自然很长远,可北山定想的都是什么?宫中侍人?靠的住吗? 看到水佳玲的反应北山定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了,可仔细想了一下并没有什么错啊!最后还是水佳玲解答了她的疑惑,才知道自己想得太过简单了。 才知道‘为人父母者,为之计远’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为此接下来的几天北山定和水佳玲都在商量怎样给纯雪一个十全十美的未来。 俗话说人若倒霉到了一定的程度喝口凉水都会塞牙,北山定现在就是这个样子,宫中事情刚安排得一二,前方一封军报又让北山定寝食难安。 经过两大派和三大庄的殊死搏斗,武林势力确实如她所想离重新洗牌只是早晚问题,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她那个几年都不一定能见上一面的师傅也出马了,而且一出马就杀了三大庄几个高手。 削弱三大庄的势力原本是好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得罪了杀手阁的阁主,以至于原本的双方对阵变成了现在的三足鼎立。 虽然三方势力打的不可开交,但交战的地方全都是在无人之处,百姓没有遭到池鱼之灾,她这个做君主的也不好意思公开发兵进行镇压,毕竟两大派是站在她这边。 本来还担心杀手阁以后会一家独大,现在北山定不用担心了,甚至连何秀那边也获得不错的战绩,斩杀田氏党羽近百人,这样的进展,按理说北山定应该高兴才对。 而不是寝食难安,可事实却的确如此,因为就在她师傅斩杀三大庄几大高手之后没几天,她师傅外出办事便从此再没出现过,活生生的一个人,而且还武艺不凡,若不是被人设计抓走,就是糟了毒手。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是北山定不愿意看到的,虽然这位姨母加师傅很少和她在一起,但对她的照顾却是有目共睹的,北山定自然不想她遇难。 从中午接到消息之后北山定就一直呆在御书房,甚至连午饭都没吃,只是站在窗前看着日头一点点偏西,与其坐在皇宫干着急,还不如亲自去一趟来的安心。 北山定想到做到,当即前往凤凰宫,并安排红花去将三书阁请到御书房等候,一回到凤凰宫便看到水佳玲在坐着看书,两个小家伙在摇篮里睡得很香,显然刚睡着不久。 虽然水佳玲没练过武,但听力一直不错,而北山定的脚步声更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一抬头果然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但又有点微微不同,好像有事。 不想打扰两个小家伙睡觉,北山定便示意水佳玲到外面去,水佳玲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没一会两人就到了殿外绕着小径走,气愤颇为诡异。 “师傅出事了,我打算连夜前往黄州”看着消失在红霞之中的太阳最后还是北山定先开了口,她知道水佳玲不想她离开,她又何尝不是,可世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她推卸不了。 水佳玲闻言心里倒是松了口气,她总算是说出来了,从北山定进殿看她的眼神她就有这种预感,因为以前每次要离开她都是这种眼神,有时候甚至连表情都一样,她想不猜到都难。 久久没听到水佳玲回话,北山定瞬间停了下来,没想到她会停下的水佳玲一头撞到了北山定的怀里,看到撞在自己怀里的佳人,北山定一时哭笑不得。 说实话这是水佳玲第一次情不自禁的撞到她怀里,北山定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顺手把她紧紧的抱着怀里,“你放心,凭我现在的武功很难有敌手”。 “我知道,师傅在等你,快去快回”水佳玲用力的回抱了一下,也用力的闻了一下,北山定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怎么闻都闻不够。 两人抱了好一会才分开,依依不舍的又说了一些贴心话方才返回寝殿,看了一下两个小家伙依然睡的很香方才转身离开,到御书房安排好所有政务以后北山定又去了东宫。 此时李继宗已经回家,而宝宝正在自己的书房内认真炼字,宫女太监们看到北山定来连忙行礼,却被北山定示意别发出声,众人连忙默默行礼退下。 宝宝已经有六岁快慢七岁,身高在同龄人中也算佼佼者,为此北山定颇为得意,看到宝宝盘着腿有模有样的坐在文案前炼字,心中更是十分欣慰。 虽然近来国事家事都很多很忙,但对于宝宝的学业北山定却从未松懈过,因为宝宝不仅仅是她和水佳玲的女儿还是这大平帝国的储君,小时候若不用功,以后为君岂不是害了自己也害了整个国家。 正在专心炼字的宝宝可没想到父皇会突然跑到她后面,不过她有记得太师的教导炼字就是炼心,不能一心二意也不能三心两意,必须一心一意方能有所成就。 父皇和母后写的字都很好看,作为她们的女儿她自然也不能差太远,想完又准备再写一张,可转过头之后却忘了拿纸,“怎么不认识父皇了?”,北山定看到她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 “孩儿参见父皇”宝宝起身行了礼看了下四周并无其他人方才又说道“父皇您怎么来了?”,明显的疑问句,看来她对宝宝的关心还不够,“来看一下我们宝宝有没有偷懒”。 “父皇曾说过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孩儿不敢有半点懈怠,学必精,惑必问”宝宝说完一脸自豪,期待的看 北山定,北山定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便出了两个简单的题目考她。 自然是难不倒她,倒不是北山定故意放水,那些题也确实和她所学有关,看到宝宝脸上隐隐有骄傲之色,第三个问题,北山定打算出一个难一点的,“第三题若是也答对,父皇放你一天假”。 “谢谢父皇”宝宝答的理所应当,好像第三个题已经被她答对一样,“何为善恶?太阳为善,还是水为恶?”,宝宝闻言瞬间开始低头苦思。 北山定也不着急,等了一会宝宝果然放弃,“孩儿不知请父皇说解一二”,“太阳催生万物则为善,致旱则为恶;水生命之母则为之善,致涝则为之恶也;善恶一念之间”。 “做人当分清善恶,亦不可骄傲自满,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宝宝且记,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宝宝智商很高北山定真的很担心她会因此而骄傲自负。 “孩儿定当铭记于心,永不敢忘”宝宝学业一直不错,太师、太傅和太保也都称赞过她,说她是难得的天才,以至于久而久之竟有了骄傲之态,幸好今天被父皇说出。 “父皇要离开一段时间,作为储君作为父皇母后的长女,你要好好学习并照顾妹妹们,知道吗?”,“孩儿知道,孩儿一定不会让父皇母后失望”。 宝宝现在还小北山定并不是真的希望她做什么,而是刻意培养她作为储君和姐姐的责任感,这是她以后不能避免的责任,没有人可以帮她。 又和宝宝说了会话,并指导了一些学业上的问题之后北山定方才离开,出了东宫便往五门赶去,禁卫军已经等在哪里,这次外出北山定一个暗卫也带,全留在宫中。 本来想让石翊和她一起去的,但想到她和晓月正在忙着耕耘便作罢,其他将领她又不想带,最后只从禁卫军调了一个精锐小队五十人随行。 一行人连夜赶路,直到第二天夜幕降临北山定方才下令在一个小镇上休息,之后的每天基本上都是如此,半个月之后北山定一行人总算到达黄州境内。 眼看天色已晚,而另一个小镇可能要走几十里,难得有郡城的大客栈可以住,连着赶路这么久,北山定觉得也是时候该休整一下了,否则跑到风暴忠心还没来得及出手就得被人暗算了。 找到最大的客栈将所有人都安顿好之后,北山定方才带着两名侍卫去大街上逛逛,因为到客栈之后吃了个饭又洗了下澡,现在已是深夜,走了好远都没看见几家门店开门。 古代的夜晚果然很枯燥无味,可走着走着竟柳暗花明又一村,一条小街巷全都亮着红灯笼,而且欢声笑语远远都能听得见,北山定好奇之下开始往里走去。 看到门口摸了几层胭脂的老女人正在卖力的吆喝客人,旁边更是有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在拉着男人往里走,不用想北山定都知道这是青楼,而那个老女人自然就是老鸨。 还没到北山定再想一股浓厚的胭脂味已经到了她面前,一直跟在后面的两个侍卫见状连忙挡在北山定的前面,生怕那个老鸨有什么动作。 第215章 还没到北山定再想一股浓厚的胭脂味已经到了她面前,一直跟在后面的两个侍卫见状连忙挡在北山定的前面,生怕那个老鸨有什么动作。 进去?还是不进去?北山定开始犹豫,慢慢的天平开始一边倒,脚想往回走结果抬到空中竟是往前,两个挡在前面的侍卫连忙退开,眼睛挣得很大。 被两个侍卫吓了一跳的老鸨也终于回过神,看到北山定往前走连忙舞者手里的帕子笑迎道,“客官看着面生怕是第一次来我们花舞楼,定让您高高兴兴的离开。红花、百花、水仙花……来客人了可得抓紧点”。 后面那一句明显是对着楼上说的,北山定也不接话只跟着老鸨往里走,一直走到大堂才停下,老鸨招呼她坐下之后又出去揽客了。 北山定这才有时间仔细观察,大堂很大,有不少像她这样一个人坐一桌的也有几个人坐一桌的,但都没有电视上演的那样左拥右抱,甚至连那些花的一个影子都没看见。 倒是大堂中间有一个舞台不仅大气而且视觉效果也很好,正在北山定打量大堂时一个年纪较大的老妇人拿着茶水和一些点心送到了她的桌上,放下便走也没说话甚至连头都没抬。 北山定这才发现整个大堂内除了他们这些客人之外就是这些年纪较大的妇人穿梭其间端茶倒水,而没有任何人不满意,该说的说该笑的笑,好像不是在青楼而是在酒楼。 整个花舞楼都透着一股子不寻常的气息,北山定的好奇心更甚,反正一时半会也看不出端倪,便也不多想开始喝喝茶尝尝点心。 看到北山定要喝茶站在边上的侍卫连忙出手制止,用银针试了之后没有变色方才呈给她,北山定早已习惯也不阻拦,离开之前两人曾被水佳玲召见过。 不用猜都知道是水佳玲的意思,她可没指望五大三粗的禁卫军会这么小心谨慎,既然这是水佳玲希望的,而且出门在外确实得小心一点,便也由着他们。 本以为没人会注意到她,但背后盯着的眼神却让她很不舒服,转头一看却又没发现是谁,既然对方不让她发现,那她就不看,该来的迟早会来。 又过了几十分钟已是晚上八点,原本有些吵闹的大堂也瞬间安静下来,看到众人都盯着舞台看北山定知道今天的重头戏到了。 可微微让她失望的是第一个上舞台的竟是之前的老鸨,而且一说就是一大通,最后被台下众人的无视逼走,“是奴家话多了,接下来请各位看官欣赏我花舞楼独一无二的歌舞”。 花舞楼的歌舞果然配得上老鸨说的独一无二,北山定看的目不暇接,花舞楼的舞蹈并非寻常舞蹈般只一味的展现女子的柔韧,也展现了女子的坚强和智慧。 几场歌舞给北山定的感觉都是很大气很澎湃,让人热血沸腾,仿佛自己就是那舞中之人无拘无束,敢作敢当,又一场歌舞结束,好声连片。 “各位看官接下来将是最后一场,看完后老规矩放下银两依次离开”老鸨总是那么不解风情,下面的人看得正开心,她却要关门了,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北山定倒是无所谓,如此歌舞已让她不虚此行,可接下来最后的独舞还是让她看痴了,刚柔并济,独舞独我,完美无瑕,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舞台上的人给她一种从未有过的熟悉感。 还没等北山定看个清楚想个明天台上的人就没了,叫好声却是一浪高过一浪,想不通便不再想,看到有人将银子放到桌上便离开,北山定便让侍卫也在桌上放了一锭银子跟着离开。 出了花舞楼看到前面书生打扮的好像刚刚坐在她左前方便几步追上前道,“兄台请留步”,书生闻言转过身虽有些意外但并没有不耐烦,“可有事?”,但也不是很热情。 这大晚上的想再找到人询问已不太可能,北山定看到街边不远处有人在摆夜摊卖混沌,当即邀请他到路边摊边坐便谈,书生好像确实有点饿了也没推迟。 夜摊的老板看到一下子来了四位客人连忙迎了上来,“客官请坐,请坐,要点什么?”,“来四碗混沌一壶酒”北山定其实想请书生去酒楼的,但之前一路走来都没有,何况现在。 虽然早就知道古代的夜晚无趣,但确确实实来逛一下的感觉又大不相同,最让北山定没想到的是深更半夜的竟然还有人摆摊子,而且是在这个地方,看来这位老板还是很有商业头脑的。 北山定和书生互相介绍了一下自己,北山定自然不敢用真名,甚至连姓都没有用,刚相互介绍完老板的混沌就上来了,热腾腾的让人看着就喜欢。 老板又拿了酒和杯子一一摆上,“两位请慢用”说完便准备下去可一抬头便看到了熟悉人,“这不是狄公子吗?小的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你家的混沌好吃自然要来”狄书生回应道。 显然混沌老板已经在这里摆夜摊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而这位狄书生只要来花舞楼就会来吃他家的混沌,“哪里,蒙公子捧场小的一家才有饭吃,这位是你朋友吧,那今天的就小的请了”。 而北山定却一直注意着坐在另一桌的两个侍卫,看到老板端来混沌有一人果真又要上前来,北山定连忙在下面用手势制止,当然书生和老板的谈话她也有听。 没等狄书生拒绝老板就又去端混沌了,看着混沌老板离开的背影加上他刚刚说的话北山定不知道是该难过还是该高兴,难过的是她的百姓竟然靠这个养家糊口。 而高兴的自然是她的百姓有饭吃有衣穿,比起当初战乱期间连生命都没有保障要强上很多很多,看来她还要好好努力啊! 暗暗下定决心,北山定开始和狄书生一边吃一边聊,时不时再喝上一杯倒是谈的十分愉快,狄书生不仅有学识而且也是这个地方的人,知道的信息比北山定预期的要多。 他们今天去的这个花舞楼是去年刚建的,竟过推敲北山定竟发现她开业的时间就在田氏叛乱爆发前一个月,说不出的巧合,可又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 花舞楼是别的青楼不一样,专卖艺不卖shen,每半个月登台表演一次,有琴棋书画,也有歌舞,最重要的是当家花魁不但长得好看而且极少露面。 加上歌舞的独特每半月都会吸引很多人来观看,久而久之便成了本地第一楼,而且还在黄州内开了不少分店,十分有名,前不久还有不少武林人士也来观看。 花舞楼的具体背景没人知道,只知道花舞楼的打手身手都很好,有一个武林人士没有见到花魁的容貌便不满的大闹,结果最后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当然也没出人命,只是去了半条命而已。 怪不得大堂那些人虽然说说闹闹却没人敢闹大,原来还有这一出,这样也难怪了。除了花舞楼的事以外,北山定还问了一下田氏叛乱的事,并没有什么突出之处。 倒是武林方面颇有收获,一个月前整个黄州境内到处都是武林人士,本以为会一直持续几个月,结果不久前像全部收到命令一样都集中到了黄城附近的黄果县内。 据狄书生自己猜测很有可能是两大派、三大庄和杀手阁要在黄果县郊外的青红平原展开最后一场殊死搏斗,倒是和北山定想的一样,可她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好了,混沌吃了酒也喝了,我也该走了”狄书生说完行了个书生,北山定也起身回了一礼,“慢走,我就不送了”,如果不出意外北山定觉得这个狄书生会去参加科考。 如果一个有才能又有智慧的能人不愿意去科考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真的心如明镜,一个就是她这当皇帝的太无能,观他面相不会是第一个原因,至于第二个,这点信心北山定还是有的。 总的来说今天晚上出来不虚此行,“老板结账”北山定说完便往前走,一个侍卫连忙把一两碎银子放到桌上,根本没人去管老板说的这顿我请。 可老板也是个实诚人硬是追着侍卫要退回银子,他卖了一辈子的混沌了,从没见谁吃四碗混沌一壶酒就给一两银子的,拿着心里觉得不踏实。 侍卫看着紧追不舍的混沌老板只得无奈的停下来,“老板,这是我家主子赏的,你就好好收着”说完便健步如飞的往前追去,老板看了看侍卫离开的身影又看了看手里的银子。 最后还是回去了,但心里又有了另外一个想法,既然对方是狄公子的朋友,那就把多余的钱用来请狄公子吃混沌吧,反正他不能白白收这钱。 已经走出好远的北山定还在想着刚刚的谈话根本没想到那个老板竟然这么老实,要是知道的话说不定就不止一两银子了。 北山定走着走着突然觉得之前在花舞楼被人盯着的感觉又回来了,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但北山定都不敢大意,已做好随时动手的准备,动作却和之前没有两样。 两个侍卫虽然什么都没发觉,但这大晚上的主子身边还只有他们两个人,自然也不敢有半点马虎,手随时握着刀柄,只要一有情况就能把刀□□。 既然有人在暗处看着,北山定便不打算直接回客栈,人家盯的这么辛苦她这个被盯的人也不能不给机会不是,所以转着转着就转到了一个较偏僻的地方。 甚至连速度也慢了很多,可慢慢的走了一会对方都没有现身,就在北山定以为对方不会露面的时候却听到了渐行渐近的脚步声,有点乱,而且人数不少。 第216章 甚至连速度也慢了很多,可慢慢的走了一会对方都没有现身,就在北山定以为对方不会露面的时候却听到了渐行渐近的脚步声,有点乱,而且人数不少。 “大侠就是他”一个长得畏畏缩缩人也畏畏缩缩的中年男子指着北山定一行人狗腿的向后面两个明显武林人士打扮的男子谄媚道。 仔细打探了一下猥琐男,那盯着她的眼神果然是这个人发出来的,不过这个人在花舞楼具体坐在哪里她就不记得了,对于长得不好看的人她从来不会看第二眼。 两个武林人士一个长得五大三粗背着把大刀,一个长得很瘦弱拿着一把金扇子,不错就是金扇子,连北山定都没舍得做,这个人倒是很有钱啊! 五大三粗的那人挥手示意猥琐男退到一边,开始打量北山定三人,两个侍卫没想到大晚上会有人拦路,突然就明白自己主子为什么没直接回客栈而是来这里了。 “看你长得白白净净的胆子倒是挺大,看到我们青城二侠竟然没有跪地求饶,不错不错,不过今天老子心情好,你只要把全身家当和那块玉佩交上,老子就放你走”五大三粗的声音也很粗。 北山定闻言有些无语,搞半天是来抢劫的还是她挂在腰上这个玉佩惹的祸,真是突然就没了言语,还以为是刺杀仇杀什么什么的,结果就为了钱。 君忧臣劳,君辱臣死。两个侍卫听见对方竟然要打劫他们主子连忙把刀拔了出来挡在北山定面前,“要想要玉佩就从我们身上踏过去”。 “这么说你们是想动手了,不过你们主子还没说话,老子今天心情好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说完还藐视的看了北山定三人一眼,气得两个侍卫就想动手。 却被北山定拦了下来,两个侍卫明显打不过对方,北山定可舍不得让两人白白枉送性命,“你们退下,我只有主张,别让那个人跑了”,说完看了一下那个猥琐男,意思不言而喻。 两个侍卫虽然不愿,但北山定另外给他们了一个任务,只得不情不愿的退后一步,北山定知道他们的性格,所以也有点故意而为之,但她也真的不希望那人逃走。 “既然你们给了两次机会,那礼尚往来我也给你们两次机会,第一哪里来的回哪里去,第二随我去县衙自首”两人不事生产,那把金扇子肯定来路不明,北山定自然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 “口气倒不小,哥不用跟他废话直接动手”一直没说话的金扇子男突然开了口,话还没落音金扇子就到了北山定面前,北山定不敢硬砰连忙躲过。 另外一个五大三粗的看到老二先行一步自然也不甘落后连忙拔刀向北山定砍来,北山定出门前根本没想到会碰到打劫的根本没带任何武器,知道那了侍卫的刀与两人周旋。 好久没动手了北山定自然舍不得一下子就结束,电光火花间已与两人过了几十招,打得颇为过瘾,青城二侠已经由最开始试探的五成功力变成了现在的毫无保留。 一时之间边上围观的三人只能看到刀光剑影,又是几十招过去青城二侠知道已经难以取胜对视一眼,老大退下老二扇子一挥就有几根银针射向北山定。 早就料到他的金扇子有古怪北山定有怎么可能没有防范,一个雁过无痕就躲开了那些银针,看到两人要跑哪里肯让,“二贼休走”。 一直等在一边的猥琐男原本以为能分到不少钱,结果看到两人竟然逃走连忙也准备跑路,却被两个侍卫逮了个正着,“还想跑?你就等着坐牢吧!”。 猥琐男不死心,“我有很多钱只要你们肯放我我都给你们,都给你们”,“……”两个侍卫又岂是金钱能打动的,也不是他们多么清高,而是如果他们真这样做了死的就是他们,“饶命啊……”。 却说另一边北山定一直追出去几百米才追上,双方一照面又打了起来,这次北山定没有拖拉而是速战速决,十招不到就将两人拿下。 武器全部缴获,大刀到时候也一并给县衙,至于金扇子她就自己留着了,她舍不得做,既然别人都做好了她不收岂不是浪费,又找了根绳索将两人绑好之后方才拉着他们往回走。 走啊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北山定总算走到了县衙外,看到两个侍卫压着猥琐男在那等着便也放了心,“把他也绑上”,“诺”侍卫的手脚很利索分分钟就把猥琐男也给绑好了。 被绑着的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只得低头各自悲哀,古人诚不欺他们‘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呢。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去敲鼓”本来北山定有些犹豫这么晚击鼓好不好,可一想到这也是一个实地检查的机会便不再犹豫,“诺”,没一会鼓声就响遍了整个县衙。 根据《大平法典》中民事法规定衙门是无条件二十四小时接收百姓报案的,不过这大半夜来报案的可能也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大门不开鼓声就不停,咚咚的鼓声敲得县衙内的县官和衙役无法安睡,也敲得被绑三人组如末世降临,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又过去了,门后才有动静。 “敲什么敲?是你家老人死了还是孩子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开门的是一个衙役打扮的中年男子,眼都还没挣开完,说的话却让北山定大为火光。 她上有老下有小,虽然不至于对方说怎样就怎样,但这种话任何人听着都会冒火,谁没老没小,“放肆!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不然脑袋掉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掉的”侍卫比北山定更火大。 “凶什么凶,再凶老子把门都关了”衙役说完真准备关门却被两个侍卫拦了下来,“快去把你家大人叫出来,不然小心你的脑袋”侍卫说完还拔了拔刀,吓得那个衙役一溜烟的跑了进去。 被绑三人组的五大三粗看到这一幕突然就乐了,“这县官根本就靠不住,你们还是把我们放了吧,我保证以后我们再也不犯了”。 “狗改不了□□”北山定根本不想搭理三人,倒是一个侍卫颇为人性不但答了他们的话,顺便还给了三人一个一脚,反正力不大最多让他们吃点苦头。 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个侍卫都不知道被三人组杀了多少次,可惜眼神是杀不了人的,五大三粗的见没戏便不再哀求开始大笑道,“真是货比货得丢,人比人得死,这些衙役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北山定很是不解,“老子现在心情不好不想告诉你,哼!”五大三粗的说完下巴都要翘上天,不说,不说,就是不说! 没等几人再说两个衙役把他们都请了进去,县衙大堂内点了许多蜡烛倒是很明亮,可惜站的懒懒散散的两排衙役和眼睛都没挣开的县官更亮眼。 北山定仔细看了一圈下来,整个大堂内除了那个师爷毕竟精神敬业以外其他的人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让她觉得很丢脸很丢脸。 师爷好像也发现了县官还在睡觉连忙咳嗽了两声,县官这才睁开眼看到堂下已经站了不少人,“堂下何人?为何击鼓?为何见本官不跪?”惊堂木一拍倒是挺像那么一回事,如果忽略之前的一切。 被绑三人组被惊堂木一吓瞬间跪了下去,“启禀大人小的魏河,正和两位朋友在路边摊吃夜市却被这三人无缘无故的绑了起来,还请大人为我三人做主啊!”猥琐男恶人先告状眼睛还破有意思的看着那个县官。 北山定不说话,两个侍卫自然也不会多言,看他们到底唱的是哪出大戏,“原来是魏河啊!放心,本官一定会为你们做主”县官也别有深意的看了魏河一样。 这下子不用人说北山定也知道这位县官和魏河有着某种关系或者某种协议,果然,县官惊堂木一拍恶狠狠的看着他们道“大胆刁民竟敢当街行凶,来人啊,把他们压入大牢□□半年,退堂”。 “慢着,你一不问我们事情具体经过,二不问人证物证,这不是乱判嘛,我们不服”北山定没想到经过几次筛选考核这位奇葩竟然还能坐在这个位置上,不是善于伪装就是有后台。 “山高皇帝远,我想怎么判就怎么判,你们不服也得服!”县官很是得意,“是嘛,你过来,我这有样东西让你看看”县官以为北山定要给他钱便走了下来。 结果看到的东西却让他半天回不了神,好一会之后才战战兢兢的跪了下去,“参见巡按大人,下官有眼无珠罪该万死”这下他想死的心都有了,都怪魏河老给他惹事。 巡按啊?这个三品官在他们心中比皇帝都要高大,因为巡按可以决定他们的去留,也可以决定他们的生死,比那远在京城的皇帝厉害得多,其他人见状也连忙行礼,刚刚开门的那个衙役比县官还恐慌。 北山定出门的时候不但带了代表自己身份的私人印章,还带了一颗巡按金印和令牌,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倒是不枉她拿得这么辛苦。 形势大逆转让被绑三人组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变成了飞灰,北山定自然也不能让他们失望,不但罢了县官的乌沙抄了他的家,还判刑五年,至于另外三人同样抄家同样判刑五年,也好做个伴。 师爷表现很不错,北山定将他升为代理县官,三个月考察期,如果三个月后表现不错就转正,否则师爷都没得当,有压力才有动力嘛,至于那个口出狂言的衙役北山定战事并不打算处罚他。 可他自己却做贼心虚开始自己扇自己耳光,声音不是很响,但北山定知道扇得越响的反而越不疼,这样很好,没一会脸就扇红了,北山定当即告辞离开,不准任何人送。 回到客栈时离天亮只有两个时辰不到,本来想好好睡一下的,可刚刚那个五大三粗的话却一直在他脑中盘旋,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想不明白便只能让人去问了,当即叫门外的侍卫进来,吩咐好之后方才放心的睡过去,既然要去打探消息就得花时间,那她可以睡个饱觉了,出门在外还真是难得。 第217章 想不明白便只能让人去问了,当即叫门外的侍卫进来,吩咐好之后方才放心的睡过去,既然要去打探消息就得花时间,那她可以睡个饱觉了,出门在外还真是难得。 北山定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还真睡了个难得的好觉,匆匆穿好衣服洗漱一番便叫了之前的侍卫进来问话,侍卫还是挺给力的,问清了缘由。 原来这个县衙门的衙役出身全是当地有名的地痞流氓,而且身后都有那么一点点背景,以至于百姓恨之入骨却只能忍气吞声,而县官本就出身当地豪富之家,自然多多少少都有那么点关系,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怪不得那个五大三粗的要这样说了,都是为非作歹,这些衙役却可以光明正大,而他们只能偷偷摸摸,真是同事不同命也难怪他会如此了。 说了些奖励的话北山定便让他下去了,之前叫的饭菜也正好送到,昨晚忙到那么晚,又睡了这么久她还真觉得有点饿了,边吃饭还不忘边想办法,她不可能让这些毒瘤继续危害百姓。 何况有这些毒瘤那个代理新县令恐怕也办不成什么事,这可不是她想要的,想到新县令北山定突然想起有件很重要事她忘记了,新县令的人品不错,可他的具体背景却一点也不知道。 真是失策失策,如果这个新的县令也是本县豪富出身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想到这里北山定当即叫了随行最高军官易长春和副官欧阳英进来交代了一番。 吃完饭北山定便吩咐下去所有的人都去大堂吃饭,一个时辰之后出发,当然其中并不包括易长春两人,也不包括已经吃饱的北山定。 想到还有两个小时才出发北山定又想出去转转了,在铜镜前照了照,衣服一般且整齐干净没问题,头发没有散落也没问题,头冠很一般也没问题,便拿着昨天的战利品金扇子下了楼。 楼下大堂内已经有不少便衣打扮的侍卫正在吃饭看到北山定下来连忙都站了起来低着头默默行礼,“不必多礼,你们慢慢吃”,看着北山定离开的身影柜台后面的掌柜也随后离开了柜台。 白天的街道和晚上的街道截然不同,一个热闹非凡一个死气沉沉,听着商贩的吆喝声叫卖声北山定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生活啊! 因为手上的金扇子实在太过惹眼,北山定不得不把它收到了袖子里,又在热闹的东市和南市转了一个小时之后北山定便回去了,刚回到客栈易长春他们也回来了。 还好新县令不是本县人,也并非出自豪富之家,家境一般,上有母亲下有一女,是个有名的孝子,所以才会当上县衙的师爷。 如此北山定便放心了,留下欧阳英和两个侍卫帮他搞定衙役之事,一个小时之后便带着易长春等人离开了县城继续前往黄果县。 一天过一个县每晚都只是稍作休息,六天之后北山定等人终于到达黄果县,黄果县确实如狄书生说的一样聚集了不少武林人士,基本上随处可见。 随便找个武林人士问了一下两大派的住所便往哪里赶去,守门的弟子看到一下子来这么多人还以为是来砸场子的,可看到对方并非武林人士打扮便壮了壮胆上前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此作甚?”。 “我们从京城而来,特来求见两大派掌门人,还请兄弟通禀一声”易长春闻言上前抱拳回道,言辞十分恭敬让那个守门的弟子都不好意思不给他通报,“请各位在此稍后”。 本来在大厅中商议的东方、南宫家众人听到京城有人来访立马想到了北山定,看来应该是陛下派来的援兵当即出门迎接,结果看到是北山定本人都有些受宠若惊,“参见…”。 “参见什么?倒是晚辈应该给各位舅舅、舅娘、表兄和表姐见礼才是”北山定连忙出言制止,这大庭广众的不是要她身份曝光嘛。 “一时失礼,一时失礼,舅舅没想到你会来,快请进”南宫震一边说一边把北山定迎进去,至于易长春等人只有人会给他们安排食宿。 进了大堂各位长辈又要行礼北山定自然不肯,若不是两大派出手,她那两个县城都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夺得回来,何况第一次见到这些舅舅她也不敢太托大。 见北山定人长得好看又很随和,众位表姐表哥便把她拉到一边又是看又是说的,东方业和南宫表已经见过她倒是没有去凑热闹。 寒暄问候之后便进入正题,舅舅东方道跟她说了一下大致情况,她师傅大概是两个月前失踪的,自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没有谁见过她,就像凭空消失一般。 让北山定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两个月?就算她再去现场勘查也查不出什么,如果师傅被人所抓,那对方没过多久就会以此勒索或以此要挟才对。 可两个月过去了,半点风声都没有,让人怎么想都觉得很异常,如果对方不是有其他目的或大所求,那就是她师傅真的已经遇害了,北山定宁愿相信是前者。 至于武林人士为什么会突然往黄果县集结,那是因为一个月以前杀手阁再次向两大派和三大庄下挑战书,挑战的地点就是青红平原。 这样的事情已不是第一次发生,就在两个多月前也就是北山定的师傅失踪前不久杀手阁就向他们下了第一次挑战书,只不过地点是在青山脚下。 两大派和三大庄本就是水火不容,何况之前还大战了那么多场,自然不会合作抵抗杀手阁,便成了各自为站的局面,被杀手阁打了个落花流水。 最让人想不到的是三大庄竟然留有后手,杀手阁走后他们就杀向两大派,两大派没有提防竟惨上加惨,她的舅舅东方显和南宫柱重伤,表兄东方武和表姐南宫雨被杀。 怪不得北山定觉得人数有点不对,原来竟一下子少了两个,吃此大亏两大派自然不会就此作罢,第二天两大派的掌门就带着弟子杀了三大庄的两个女婿。 两大派和三大庄都各自受创,想找杀手阁报仇显然也不现实,要打倒对方更是不可能,所以接下来的两个月便各自休养只是时不时做点小动作。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那次火拼才过去一个多月杀手阁就又送来了战书,两大派和三大庄都想报仇,刚休养好杀手阁就送上门来了,自然不会不应。 为了在此次挑战中报仇雪恨两大派和三大庄都吸取了第一次的教训,不但广招各地弟子前来,还互相私下见了一面,大致协议是先把杀手阁解决,然后他们再一决雌雄。 北山定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才是真正的武林啊,杀人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她不知道是该感叹物竞天择还是该悲哀她的子民那么不值钱。 正事也谈完之后舅舅便给她安排了院子,回到院子休息了一会就有人送来了请帖,原来是她的众位舅舅晚上要设宴给她接风洗尘,作为晚辈她自然不能拒绝,便带着易长春前去赴宴。 武林中人果然比她和她那些大臣豪气干云,喝酒都不用杯子而是用海碗,一碗可以装一小坛酒,因为答应了水佳玲她不想喝醉,可各位舅舅和表哥表姐明显不想放过她。 敬酒敬了一轮又一轮,连她带的易长春都被灌醉了,看着那一大碗酒北山定很想说‘老婆不让我喝’,可又说不出口,最后只得闭眼喝下。 如此三番四次北山定也倒下了,心里却一直念念不忘答应水佳玲的事,想死的心都有了,明明答应了不喝醉,结果到达黄果县的第一天就喝了个酩酊大醉。 真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东方道本来是想让自己的人把北山定两人送回去的,但外面好像有侍卫等候便让人去把他们叫了进来。 最后北山定是被人抬回去的,很久没喝这么多了,竟醉的一点意识都没有,再加上易长春也喝醉了,侍卫们都不敢乱动,竟放北山定一个人在房中自生自灭。 半夜一个身影由远及近慢慢停在了北山定住的房顶上,守门的侍卫一会精神一会想睡都没注意到,半个时辰之后那个身影离开了,房间的床上也再无北山定的身影。 第二天早上易长春就醒了,本来想立即去看看北山定有没有醒,但一想到现在还早主子也没传唤便静静的在门外守着,期间两大派的掌门派了人几次来询问。 易长春只得回到还在休息,心里却在嘀咕,‘早知今日昨晚你们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我经常喝酒倒是没什么,可主子却极少喝,这一醉都不知道要醉到什么时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转眼就到了中午,易长春几次遇进去却最后都没进,直到下午房中还是没有半点动静他才意识到不正常,当即叫来几人破门而进。 结果房间空空如也,连北山定的影子都没有,这可把易长春吓坏了,当初离京皇后可是再三叮嘱,如果主子出了事,那他们也别想活了。 当即让人在院子内四处搜索,结果就差掘地三尺还是没找到北山定,当即前往大厅报告给两大派的掌门,众人闻言都惊出了一身汗,连忙派人暗中四处搜索。 东方道和南宫震都很后悔,后悔昨晚不该灌北山定喝那么多久,否则凭北山定的身手根本没人能抓住她更不要说带走,真是追悔莫及啊! 一天以后易长春等人和两大派的人还是没找到北山定,也没有任何人来勒索要挟,再过三天就是杀手阁挑战日期,可北山定却两个影子都找不到,弄得众人心急不已。 第218章 一天以后易长春等人和两大派的人还是没找到北山定,也没有任何人来勒索要挟,再过三天就是杀手阁挑战日期,可北山定却两个影子都找不到,弄得众人心急不已。 相较于易长春等人的着急想,另一边被人带走的北山定却睡得很安稳,还做了不少美梦,直到被一阵琴声吸引方才慢慢转醒,看到周围陌生的一切瞬间警惕起来。 看到房间没有任何人方才放下心来,房间很大,装饰大气中带着细腻,门帘左右还放着两盆生机勃勃的兰花,想来应该是个女子的房间,因为男子的房间是不会放这些花花草草的。 就算有那也是极品,经过这一会的缓冲北山定也想起了喝醉酒之前的种种,该不会是喝醉之后跑到那个表姐的房间来了吧,再看看这房间,太像武林女子的风格了,越想越有可能。 完全没想到会被人劫持的北山定自动忽略了她的那些表姐可都是成了家的,就算她那些表姐愿意,她那些表姐夫又怎么可能答应。 感觉到有些口渴北山定连忙下床喝了几杯茶水,刚放下茶杯就有四个侍女到了面前,“给公子请安”,每个人手上还端着洗漱用品和衣服。 也不知道是谁扶她到这里的外套没给她脱就算了,一身酒味更是能熏死人,也没人管一管,虽然很不想麻烦她们,但她更受不了身上的味道,“可否沐浴?”。 四个侍女紧张了半天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原来是她们想太多,“请公子稍后,女卑马上去准备”两个端洗漱用品的说完就出去了。 洗了个澡果然是神清气爽,出了门却并没有看到易长春等人,甚至连院子的整体风格都和昨天的不一样,北山定开始询问侍女,可却没有一个人回答她。 既然没人回答那她就自己去找答案,院子比她想象中的小,可侍女却比她想象中的麻烦说什么都不能让她们停下跟随的步伐。 看到大门的那一刻北山定从未有过的高兴,几步就走了过去,可就在她跨出门的那一刻一直在边上当柱子的两个侍卫却拦住了去路,“让开!否则后果不是你们能承担的”北山定说着瞬间放出上位者的威压。 整个院子都透着古怪,那些侍女更是一个个都会武功,现在守在门边的两个侍卫也不是小角色,再加上今天醒来之后她的左眼皮就一直跳,左眼跳灾右眼跳财,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请公子恕罪,主人交代整个院子你去哪里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出去”两个守门的侍卫只是一愣就反应过来,并没有被北山定的威压和言语吓到。 好,很好!非常好!北山定没想到自己会有被软禁的一天,当即准备将两个侍卫打飞,可一提内力才发现内力竟然提不起来,瞬间再也说不出话。 昨天还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今天就变成了废材,这让习惯了有武力的北山定深受打击,怪不得这些侍女和侍卫会是这个态度,他们肯定是早就知道的。 北山定可以肯定自己的武功没有被废,手脚也完好无缺,但提不上内力也是事实,看来不是他们口中的主人动了手脚就是给她吃了什么药,真是岂有此理! “你们主人是谁?让他马上来见我”北山定现在真的很火大,那天她就不应该去参加宴席,不参加宴席也就不会被舅舅他们灌醉,不被灌醉就算天下第一来了她要跑得掉,真是悔不当初。 其实北山定真的错怪这几位侍女和侍卫了,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北山定是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武功,之所以这么对北山定完全是因为主人下的命令,他们也是没办法啊! “公子刚刚奴婢已经跟你说过,主人出去了,至于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奴婢们就不知道了”没等侍卫回答一直跟在后面的侍女一再次回答道。 北山定瞬间没了再说话的*,因为她知道问这些人根本问不出什么,只得依依不舍的转身往里走,她现在是真的真的被软禁了,而且境况很凄惨的没能力反抗。 看着刚刚走过的路北山定实在是不想现在又回去,回去坐着?她现在腰酸背痛根本不想坐。回去睡觉?腰酸背痛就是睡出来的。回去看书?如果没记错哪里的书少的可怜。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往回走没多久就有一个分叉路口北山定没有一点犹豫的就往另一条路走去,那条路没走过她就走那条,直到把所有的路都走完这个院子也就走完了。 走完北山定才发现院子并不是很小,虽然远没有她家大,但和一般人家比也算得上是富足之家,亭台楼阁假山水池应有尽有,可惜她现在没有半点心情欣赏。 另外北山定还发现这个院子的人除了她刚刚见过的那六位之外,竟只有一个做饭的老妈子,而且看老妈子的脸相和沉稳的脚步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这么大个院子只有七个下人,他们的主人是装清高还是有什么不能让人发现的秘密?北山定觉得后者的机会比较大一点。 这些下人都对她恭敬有加,显然是他们那位主人吩咐过,北山定可不相信是她的人格魅力爆发,因为被软禁在这里她根本没办法爆发,就差揍人了。 从他们主人特意交代和刻意压制她的武功可以看出这位软禁她的肯定知道她是谁,可她出京之事并未对外宣言,难道是路上被发现了,也不可能啊,一路上她都很小心。 北山定想了很久还是没想到是谁绑架了她,想不通便不再想,否则她的脑细胞因此死了岂不是吃了大亏,反正现在在这里有的吃有的住,就差耐心等那位神秘主人出现了。 她若是不耐心的等岂不是对不起那人的刻意安排,北山定就这样好吃好喝的等了一天,那个人还是没出现,又等了一天还是没出现。 虽然说是等那个人,但北山定还是该吃吃,该喝就喝,该睡觉的时候自然就回到第一次醒来的那个房间睡觉,都被软禁了,她可不能再在生活上亏待自己。 这里毕竟不是北山定的地盘她虽然装的很无所谓,但时时刻刻都注意着周围的一切,包括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只是睡九分,只要一有响动她就会随时醒过来。 这天晚上自然也一样,北山定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瞬间醒了过来,但也没有起身而是装睡的看着门帘处。 虽然北山定的武功被暂时压制,但并不影响夜能视物,珠帘被拨开的那一刻北山定看到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庞,古梅?师姐?为什么会是她! 是的,绑架北山定并把她软禁在这里的不是别人正是消失很久的古梅,当然这消失只是针对不知情的人,比如北山定比如她的那些臣子。 经年过去岁月并没有在古梅的脸上留下痕迹,样貌还是那么的动人,只是比以前更成熟更稳重,再贴切点讲应该是腹黑才对,北山定现在才发现她还有腹黑的属性。 眼看古梅就要走的床边北山定连忙闭上眼睛,虽然知道她看不见,但北山定还是下意识的去做了,而古梅也确实看不见,并不是所有的武功心法都像北山家的那么逆天。 古梅走到床边就停下了,没有说话也没有其他动作,北山定也不敢表现有异状,虽然古梅看不见,但习武之人对呼吸还是很了解的,所以北山定装的也很辛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后古梅方才如来时一样消失在她的视线中,看来明天有事做了,但她宁愿继续没事做,想着想着终于再次睡了过去。 第二天果然如北山定所料古梅就是他们的主人,“师姐好久不见”,“是啊,是有很久没见了”古梅看着北山定的那张脸,竟移不开眼。 “不知师姐为何将我软禁于此”北山定懒得再废话直奔主题,对于古梅她一开始是喜欢的,很纯洁的那种喜欢,再后来就是愧疚,因为她并不是原主。 再后来就是愤怒了,愤怒她对她家人做的一切,曾经一度她都像抓住她,但她却从那后消失了,现在她对她没有任何情感,如果真要有的话也就是同门关系。 要是古梅真的就此消失倒还好,可如今看来她根本就从未消失过,而且还一直在秘密进行着某些事情,如果真是如此,到时候就别怪她北山定绝情了。 古梅虽然不知道北山定在想什么,但通过眼神她还是能理解到一二,她也不怕,早在决定做这件事时她就没想过后退,大不了同归于尽,“跟我来”。 虽然不知道古梅会带她去哪里,但北山定还是跟了上去,因为她不跟上去就不会知道原因,所以她必须去哪怕是去她早已布好的圈套。 看着停在假山面前的古梅,北山定真的没想到她会带她来这里,更让北山定意外的是假山内另有乾坤,随着古梅一按开关,一个能容一人通过的道路就展现在两人面前。 两人一进去假山就又合到了一起,可整个暗道并没有北山定想像中的黑不见五指,下面隐隐有灯光传来,跟着古梅下去之后北山定就看到一排按在石壁上的灯台。 一路跟着古梅七拐八拐总算看到了一个石门,“按这个开关就能进去,进去之后就会明白一切,我明天再来接你,希望到时候别让我失望,好了,我走了”古梅说完就笑着出去了。 古梅离开时得意的背影让北山定怎么看就怎么不爽,‘古梅你最好祈祷我别恢复武功,否则我打的第一个女人就是你,到时候你应该感到荣幸!’。 第219章 古梅离开时得意的背影让北山定怎么看就怎么不爽,‘古梅你最好祈祷我别恢复武功,否则我打的第一个女人就是你,到时候你应该感到荣幸!’。 无论心里多么不爽古梅,北山定现在都只能忍着,当务之急是打开石门,看看古梅到底搞什么鬼,想到这里北山定也不再纠结按古梅说的将门打开。 看着门慢慢的打开北山定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很不好,对门后面的一切也很好奇,或者说自看到这个门之后她就很好奇,可一想到好奇心害死猫也就没有表现出来。 门开了,北山定也看到了里面的一切,好奇心没有了,只剩下悲伤和一腔怒火,如果可以她宁愿永远看不到,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离开京城就是为了找师傅,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却还没来得及找就到了这里,没想到却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见到师傅,她本该高兴的,可看到师傅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她就想把这个密室都砸了。 可现在的她简直比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书生又怎么可能把密室弄个底朝天,师傅明明离她那么近那么近,近到走几步就能到,可她却觉得很远很远。 最后北山定还是踏出了第一步,因为她不相信不相信师傅就这样走了,也不相信古梅真的这么残忍,残忍到欺师灭祖,欺师灭祖?这是多大的罪啊! 一旦被人知道就算她古梅长得跟哪吒一样有三头八臂也一样会死于黑白两道的追杀之下,因为这个世上是没有一席之地给欺师灭祖之辈的,敢做下这样的事就必须有死的觉悟。 仿佛一个世纪之后北山定总算走到了师傅的床前,还好还好,师傅看上去很正常,脸色红润没有任何不适,倒像是睡着了一般。 看着师傅熟悉的容貌,北山定发现她又老了,以前没有白头发的,现在竟然看到了些许,不过一想到那些舅舅都已两鬓斑白,她也就释然了。 对于这个师傅北山定还是很喜欢的,虽然教她比较少,但一直对她都很好,所以北山定也把她放在了心里,除父母之外她就是她最重要的长辈。 这里并不像中国古代那样叫师父,而是叫师傅,虽然字不一样,但意思却一样重,一日为师傅,则终身为父亲或母亲,倒是比古代的绝对男权公平许多。 虽然师傅看上去没事,但北山定还是不放心,又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真没生命危险之后方才暂时放下半颗心,另外半颗却是放不下了。 因为按理说师傅习武之人不可能她做了这么多动作还没发现有人来,唯一的解释就是和她一样师傅也被下了药,一种昏睡的药。 想到自己的现状又看看师傅的样子北山定突然好想水佳玲,要是水佳玲也来了就好了,凭她的医术这些都不是问题,何至于如此凄惨。 北山定在这边想水佳玲,水佳玲却暂时没空想她,因为安儿和雪儿都太让她操心,一个哭起来不得了,一个不哭不闹更是让她担心。 好在今天晓月进宫来陪她,一边说话一边逗逗不哭不闹的雪儿倒是难得的悠闲,世安着由奶妈带着,可能看到母亲高兴她也难得的安静。 说来也巧,就在北山定离开不久晓月就被发现有了一个月的身孕,现在已是近三个月,虽然壬辰反应很厉害,但肚子却并没有大多少。 京城除了这一件大事之外还有另外一件大事同样很大也很喜庆,便是不久前陈红也被发现有了身孕,继李青完成第三个条件和不久前挖出十几斤冬笋完成了第二个条件之后。 最后一个最难的两人也终于完成了,因为有了师祖的梦境和育儿果,李青再说育儿果是陛下赏赐的自然不会有人怀疑也不会有人因此用别的眼光看她们。 介于两人都已经有了孩子,陈母也终于如当初说言同意两人在一起,而且就在前天两家已经订了亲,婚期就定在半个月之后,日子虽然有点赶了,但肚子都大了又怎么能不赶。 北山定不在,水佳玲自然亲自去恭贺了一番还赏赐了不少东西并且表示成亲当天她会参见,至于武王府她第一时间就去了,赏的只多不少。 所以说水佳玲除了要照顾两个小宝贝之外国事也得看着点,该出面的时候还得代表北山定出面,至于北山定去了哪里是不会有人敢问的,皇帝想做什么还要他们这些大臣同意吗? 就算比较聪明的大臣猜到也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说整个京城除了上层默认北山定离开之外,百姓并不知道他们的国家已经离开京城。 虽然白天比较忙,有时候晚上要照顾两个小宝贝也很忙,但夜深人静的时候水佳玲还是会想北山定的,但也只是想而已,她可不想离开刚刚出生的两个宝贝。 世安有时候虽然闹的厉害,但都是有理由的,比如说饿了、想尿尿或者拉屎之类的才会哭的很厉害,一般都会乖乖的睡觉,至于纯雪那就更乖,乖的水佳玲怎么看怎么喜欢。 两个小家伙和宝宝比起来一样的乖,也一样的可爱,宝宝现在虽然还没有长大成人,但一样很懂事,北山定离开之后只要有时间她就会到凤凰宫陪两个妹妹。 而且一陪就陪很久,常常都是水佳玲要她回去了她才肯回去,有时候太晚了担心她睡不好第二天没精神学习还会把她留下,宝宝虽然一直强调自己要坚强。 现实生活中她也确实这么做了,但是心里还是渴望亲近母亲的,可惜父皇在时她是半点机会都没有,现在父皇不在母亲又留她,她自然拒绝不了,也不想拒绝。 孩子们都很乖也都很听话,水佳玲作为母亲自然很骄傲也很欣慰,有空再弄一下她种的那些花花草草,再看看书,日子过的很充实也很快乐。 唯一比较遗憾的是北山定现在不在她身边,还有父亲北山明,北山明现在真的是一心求道万事不理,以前宝宝去看她她还会很高兴,现在却有些敷衍了。 北山明是北山定的母亲之一,自然也是她的长辈,她不能说北山明过于沉迷,也不能说这样是不好的,不是她不敢,而是就算她说了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反而还会让北山明就此看她不顺眼。 自北山明迷上道教之后北山定就曾说过,爹已经到了这样的年纪,母亲又弃她而去,家里的情况也不需要她做什么,她能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她们作为子女应该支持她而不是劝她放弃。 水佳玲觉得确实也是这个理,当初母亲离开她和北山定就曾一度担心父亲会想不开追随母亲而去,所以说她也就最多在心中发泄一下,真要做什么或说什么却是不会的。 今天天晓月难得进宫来陪她,水佳玲自然很高兴,加上今天天气不错,便一起到御花园的凉亭赏赏花喂喂鱼,两个小家伙因为还在睡觉而且太小并没有带出来。 “皇上已经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真是的,都不想你和孩子们”晓月自从怀孕后脾气也跟着高涨,在家里石翊都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作为好姐妹好闺蜜水佳玲自然也是多让她一点,毕竟作为过来人她很清楚,所以无论晓月说什么或者脾气变得很快,她都淡然处之,“才一个多月,应该刚到那边不久”。 “这倒也是,黄州离京城这么远,还只带着那么几个人,哎”晓月说着突然叹起了气,虽然现在天下已大定,但难免有坏人,她一直觉得北山定带的人太少了。 水佳玲自然知道她叹的是什么,“她武艺虽非天下第一,倒能排的上号”,意思是你的担心多余了,可要是让现在的北山定知道一定囧死,武艺是好,可人家根本没等她出手。 晓月闻言笑了笑,水佳玲说的也是事实她可是亲眼见过的,怀孕以后晓月的食量就大了很多,比如现在桌上的糕点平常她们都很少动,可今天晓月却吃了大半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怕她饿着水佳玲又让人上了一批糕点,“大哥怎么没一起来”,水佳玲可是听说自从晓月怀孕以后石翊除了来宫中办事处处理日常事务以外都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今天休息没道理不跟着啊? “她本来要来的,但出门前李府有人来请而且好像很急我便让她去了李府,我们两个说话她在多不好啊,等会来接我就可以了”晓月说的倒是实话。 可却把事情估计错误了,当然这样不算她的错,因为这是李青故意让下人误导他们的,她根本就没什么大事要找石翊,完全是因为最近被婚事和陈红整惨了,想找个同病相怜的人喝上一杯。 李青的酒量比起北山定来说可不止好一点两点,所以和石翊喝起来倒是半斤八两,而且真的不是陪北山定那种装的,可一想到等会还要接晓月便没有多喝,看着李青在那一杯接一杯的喝。 看着李青不要钱也不要命的喝酒,石翊有些不解,她和陈红好不容易才有了孩子,好不容易才获得双方家长的同意,不是应该很高兴吗?为什么成亲前反倒成了这样。 对于李青和陈红来说,现在的日子确实是好的不能再好,双方家中虽然都只有母亲,但筹备婚礼的事也只有母亲才帮的上忙,所以除非必要她和陈红都不用动手。 可让李青比较郁闷的是陈红的脾气越来越不好,和以前相比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加上今天两位母亲一时兴起谈到孩子跟谁姓是一个不让一个,后来还牵扯出以后住那的问题。 李青以前就想着和陈红在一起和获得母亲的同意了,哪里有心情去想这些东西,所以她是暂时没办法,也暂时不想想,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早喝醉早好! 第220章 李青以前就想着和陈红在一起和获得母亲的同意了,哪里有心情去想这些东西,所以她是暂时没办法,也暂时不想想,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早喝醉早好! 既然李青想喝而且非要喝个醉,石翊也不拦着,坐在一边看她喝,直到觉得她喝得差不多了才让人去把李府的下人叫进来把她接了回去。 但愿喝醉之后她不再有那么多的烦恼,李青都走了,她自然也不能继续留在这里,出来看了看天色刚好可以去接晓月,便往宫中赶去。 自从北山定外出之后,石翊心里就很是闷闷不乐,虽然她知道她现在不能离开京城,而且北山定也说了只有她留在京城她才放心,可无论原因怎么多怎么重要,她的心还是向往外面的。 石翊作为武将自然是愿意到战场上去,或者到边疆镇守边关,这些才是武将最终的归宿,至于马革裹尸她可不会那么傻,而且现在天下已经大统暂时是没机会了。 至于去镇守边关,虽然她想,但也不能不顾晓月的意愿,何况现在她们还老来得女,就更不可能了,其实她知道的就算没有这些原因,北山定也不会让她去边关的。 自古以来边关都是苦寒之地,何况现在北山定还把疆域扩充了些许,不用说更是寒苦,因北方的北国现在已经是她们的附属国,所以北方的防御基本上只是保持原状。 山海关和回廊镇守的将领都是石翊和北山定商议之后派去的人选,两位将军虽然无大将大帅之才,但镇守一个没有任何危险的关门还是可以的。 这些年北山定将国防主要放在了西北和沿海地区,西北主要的军事基地就是玉门关,可出了玉门关外并不是什么国家而是一望无际的沙漠。 至于沿海前朝更是不舍边防,到了北山定这里却沿海地带每隔一段距离就会设置一个水兵营寨和瞭望塔,虽然不知她为什么在这两个前朝都不重视的地方大设兵防。 但石翊知道北山定这么做自然有她的原因,至于西方则根本不用设兵防和关卡,因为高西山脉呈南北纵向,又与东西纵向的雪山相连,山高且终年积雪,是座人力无法翻越的天然屏障。 曾任军机府首府的石翊对这些可以说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沿海一带大的军事基地有十个,小的数不胜数,军事作用暂时还没显现,但瞭望塔的灯却已经成了渔民晚归的指明灯。 沿海一带的百姓也由最初的不理解和气愤朝廷建塔破坏了他们风水,到现在的理解和喜爱,因为有了瞭望塔他们就可以多打几个小时的鱼而不用担心找不到方向回不了家。 虽然大臣们都不理解北山定为什么要把军事防御放到沿海和西北的玉门关,但他们也不敢反抗,而且皇上的威严和功勋都摆在那里,又岂容他们随便否定。 可石翊想的却和他们不一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总觉得有一天这些都会有用的,而且关系到国家的太平与否,所以她无条件的支持和实施。 这一工程十分浩大,好在北山定给了她很多权利和有生力量,所以去年年底便已经完工,而且所有的部队也都已经驻扎进去。 此次田氏叛乱并没有动用任何边防兵力,也根本用不着,因为每个州都有常驻军队维护当地治安,所以田氏叛乱被歼灭只是早晚问题。 本来以为都没什么事了,可北山定却秘密的去了黄州,让石翊本已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躁动不安,因为她没有一天不想着再展将威。 可惜北山定根本就不打算带她前往,所以最近一段时间石翊都很烦躁,却不敢表现在晓月的面前,因为她要是敢说出来,晓月就敢让她没饭吃没地方睡。 在轿子里面想着想着的石翊突然有些后悔,刚刚为什么不和李青一样喝个大醉,那样多好啊,不用像现在这么心烦,可惜世上难买早知道,也没有后悔药。 京城这边可以说是多姿多彩也多愁多烦,但黄州那边就是一筹莫展了,因为北山定还是没找着,而约定在青红平原比斗的日子却越来越近。 至于北山定,现在还是被困在密室当中,当天下午除了有人从一个小天窗把晚饭给她掉下来以外,再没见到任何人,古梅没杀她自然也不会在再饭菜里下毒。 而无论是要救师傅还是要逃出去都需要充沛的体力,北山定可不会傻傻的饭不吃还等着人来救,只怕到时候就算有人来了,她不但帮不上忙还会成为累赘,那可不是她想要的。 何况她现在还必须要救师傅,吃了饭便守着师傅守了一晚上,师傅没事而且一晚上都睡得很香,她只能就着地上早就准备好的被子随便休息了几个小时。 要不是有那个小天窗北山定都不知道天是亮是黑,天亮了没一会北山定就听到有声响,本来不想管的可又担心是师傅不舒服,最后只得依依不舍的爬起来。 “师傅?”本以为是师傅不舒服可一看却是师傅醒了过来还坐了起来北山定被吓了一跳,“定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南宫红看到北山定也很震惊。 北山定连忙把自己怎么到这里说了一遍,“不必再叫她师姐,此等孽徒早已被为师逐出师门”南宫红没想到北山定一直还把古梅当做师姐。 听了北山定的话南宫红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都是她那些哥哥贪杯才坏了事,否则凭北山定的身手何至于被古梅派人抓到了这里,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来让为师看看”听到北山定用不了内力南宫红有些明了,古梅的武功和本领都是她教的,想必是给北山定吃了定功散,所以才用不了内力。 北山定连忙把手伸了出去,她一直都知道师傅会些医术,但厉不厉害她就不知道了,其实就算厉害她心里还是觉得水佳玲才是最厉害的。 “是定功散,没有解药永远都用不了内力”南宫红探完脉后果然如此的表情,“为师原本有解药奈何皆已被孽徒拿走,这里又没有药材,只能等了”。 “反正已经找到师傅,多等几天少等几天也没差别,对了,师傅你又是怎么到这里的?”北山定真的很好奇,师傅的武功古梅应该奈她不得才对。 南宫红闻言却是叹了口气方才慢慢道来,原来古梅和三大庄的庄主都认识,她师傅之所以被抓来除了古梅设计以外还有三大庄的庄主出手,这样一来倒是说得过去了。 毕竟三大庄的庄主也都不是什么三流角色,否则也不会几十年的时间就敢和两大派叫板,只是一时半会北山定还是想不通他们怎么会出手帮古梅。 南宫红被抓之后就被古梅逼迫着服下了一时醒,一时醒是一种毒药,药效如其名,一旦服下无论武功有多高都会昏睡过去,只有每天早上会清楚一个时辰,内力也会被压制。 说到此处南宫红颇有些自嘲,因为这个一时醒原本是没有压制内力功效的,后来经过她多年的研究和实验才完善成现在的效果,可没想到的是却被徒弟用到了自己身上。 “师傅不必介怀,为人师者传道授业,师傅并没有错”看到南宫红很是后悔与难过北山定连忙出言宽慰道,何况这确实也不是她的错。 南宫红闻言只是无奈的看着那个唯一的小天窗,她前半生命运坎坷,唯一欣慰的是收了三个好徒弟,一个两个都是学武学艺的好苗子。 她最喜欢的是北山定,可北山定的身份决定了她不会跟在她身边学习,她便把爱和一生的心血都给了另外两个徒儿,而他们也确实如她所愿学有所成。 本希望两人能扶持北山定建功立业,可结果却是一个本就是敌人,另一个则包藏祸心,好不容易收拾了陈平的烂摊子,没过多久古梅又出状况。 等她赶到时已经没了古梅的影子,从那以后古梅便销声敛迹无论她怎么找都找不到,没想到的是这次前来黄州帮助本家却意外得知古梅的消息。 找了这么多年终于有点消息她南宫红又怎么会放过,谁知道不是她不想放过,而是别人也不想放过她,这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好在一时醒能有现在的功效都是她的功劳,所以近两个月来每天清醒的时候她都会调息排毒,今天总算是功德圆满,让她没想到的是北山定竟然也在这里。 “她即有求于你想必等会就会过来,到时候你…………”南宫红说完便坐回床上开始用功调息,北山定现在用不了内力只得按师傅刚刚教她的办法调息养神。 半个时辰之后南宫红突然挣开了眼睛,“她来了”说完便躺下继续装睡,北山定闻言立马停止调息,坐在床边看着已经再次装睡过去的师傅神情十分难过。 没一会门果然开了,“师傅又睡着了?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她就经常这样,你不必如此”一进门古梅就看到北山定难过的样子,心中十分不忍。 “师傅之所以会这样没有谁比你更清楚原因,说吧,你的目的”北山定终于不再悲伤,可古梅却看不到她脸上的快乐只看到了愤怒,是的,无语言状的愤怒。 古梅心里顿时像被火烤一样,难道她做错了吗?不,她没错,她只是想抢回北山定而已,北山定以前是那么那么的爱她,她不甘心!她没有错! 北山定对于古梅没有恨也没有爱,现在连同门之情也已经没有,所以她也没有愤怒,之所以表现得如此直白正是她师傅授意的,她也是没办法啊!。 第221章 北山定对于古梅没有恨也没有爱,现在连同门之情也已经没有,所以她也没有愤怒,之所以表现得如此直白正是她师傅授意的,她也是没办法啊!。 古梅自然知道南宫红已经把她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北山定,这也正是她想要的,“我的目的很简单,休了水佳玲娶我,否则…你知道的”。 “是嘛?”若是师傅的状况真如古梅所想,那恐怕北山定真的要故意装犹豫拖延时间,但问题是现在根本没这个必要,“不可能!哪怕她已离我而去,我亦绝不会娶你”。 北山定说的掷地有声没有任何商量,既然不可能她就不应该让她觉得有希望,如果她早让古梅死了心也许她和师傅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她们的关系也不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古梅问的歇斯底里,一直以来古梅都认为是水佳玲迷惑了北山定的心,只要时间久了北山定就会清醒过来,其实心里喜欢的还是她,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都没有放弃过。 古梅不相信,可北山定决不妥协的表情让她多年来自欺欺人的想法开始破灭,“不,一定不是这样,只是你还不知道我为你做了什么所以才这么说”。 看到古梅有些崩溃的神情,北山定很惊讶,她没想到古梅的执念会这么深,心下有些怜悯,但也仅仅是怜悯,可随着古梅自顾自的诉说,北山定开始愤怒。 原来挑唆京城世家门阀反抗的幕后黑手不是别人正是古梅,怪不得那些人临时都不怕,原来是抱着古梅不会就此罢休的心疼,而古梅也确实没让他们失望。 因为田氏叛乱和现在的武林浩劫都和古梅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而她之所以会抓她师傅南宫红除了威胁北山定以外竟然还是杀手阁出动的砝码。 师傅和杀手阁有什么关系?虽然她师傅不是那种见到杀手阁的人就要正义消灭的人,但也不会和亦正亦邪的杀手阁沾上关系才对。 可事情就有么凑巧的,据古梅所言那个杀手阁的阁主红尘喜欢上了南宫红,这件事几乎没多少人知道,但好巧不巧的古梅就是那为数不多的几个。 古梅知道这次田氏叛乱和江湖大动干戈她很难再脱身,便把注意打到了南宫红身上,因为只要抓住她师傅就能威胁两个人,简直就是一箭双雕,说到此处古梅还十分得意。 听得北山定只想过去给她两脚,但终究还是忍住了,“现在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了,几乎爱到发狂!这样你还是要弃我而去吗?”古梅乱说一通之后总算恢复了理智,开始打柔情牌。 她知道若是这次还是没抓住北山定的心,那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了,所以她把她所有认为有价值的都说了一遍,还装起了柔弱,虽然她一点都不柔弱。 “连开始都没有,又何来抛弃一说,古小姐太过执着害人害己而已”北山定恨不得上去抽她两巴掌,就因为爱而不得就让这么多人为她的爱情买单,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一直在床上装睡的南宫红本来是听两人谈话的,但当古梅说到红尘时她就陷入了回忆之中,她这辈子还真是情路坎坷,有个未婚夫还没嫁过去他就死了。 心如止水这么多年,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过了,可老天却给她开了个很大很大的玩笑,明明她和红尘半个铜钱的关系都没有,若非偶然恐怕这辈子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但事情就这样发生了,两人不但一见如故,而且不到一年红尘就对她萌发了别样的心思,要不是那个梦她活了大半辈子都不知道女子还可以喜欢女子。 从而进一步发现了红尘对她并非一般朋友之情,自从知道这个事实之后南宫红就很纠结很纠结,她有家人有门派也有一颗世俗心,可她也担心这担心那,以至于后来几个月都避着红尘。 红尘那么聪明的人自然也明白过来,便也故意不去打扰她,而是时不时去偷偷看看,别以为她没发现,连她来了几次什么时间来的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明明不想想那个人,可一但想起就一发不可收拾,比如现在,不如之前的每个晚上,南宫红虽然已经一大把年纪但根本没谈过恋爱,所以很矫情。 两人就这样表面上看着毫无未来的过了十几天,直到两个多月前也就是她准备去黄州支援家族的前一晚红尘半夜从窗子翻进了她的房间。 而且还特别庄重的拿出一个手镯送到了她的面前,说了一些她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听到的甜言蜜语,她的心开始沦陷,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可她傲娇的性子决定了她哪怕心里再喜欢也不会说在嘴上,所以她没有给予红尘任何回应,可红尘没有半点生气还强硬的把手镯戴在了她的手上。 想到这里南宫红左手不自觉的摸向了右手的手镯,心思也从回忆中走了出来就听到古梅在歇斯底里的控诉北山定对感情的不忠。 她倒是觉得自己的徒儿对感情很忠贞,至少在这个世上来说是独一无二的,作为一个帝王而能终身只爱只娶一人不是对感情忠贞又是什么。 北山定看着对面几近疯狂的古梅很是无奈,可若是让她去安抚她也做不到,不是她心狠,而是不必要的出手只会更加的藕断丝连,没必要的拉扯不是她想要的。 只能在一旁看着古梅自己一个人在哪里发泄发狂。无论古梅多么的悲伤多么的难过,北山定都没有去安抚,也没有说一句话,古梅慢慢的也开始消停下来。 因为她意识到北山定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安抚她爱她了,或许曾经的北山定真的喜欢过她,但现在那个人是真的不爱她了,甚至连喜欢都不再有。 一直以来的目标轰然倒塌让古梅几乎精神崩溃,绝望深深印入她的脑海,她曾经想过千万情况,都没想到北山定根本一点都不爱她,这让她深受打击的同时几乎无法接受。 看古梅的样子一时半会是正常不了了,北山定便气定神闲的找了把椅子坐在一边闭目养神,根据师傅的意思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何况北山定也想看看古梅是不是真的已经毫无良知。 一个小时之后北山定在一阵声响中挣开了眼睛,便看到古梅已经站了起来而且正在整理衣裙,不可否认古梅一直都是个很爱干净的人。 “这是解药你给师傅服下吧”古梅说完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瓷瓶,“这是你的”说完又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你们随时可以离开”古梅好像变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看着古梅离开的落寞背影,北山定没想到她会变成这个样子有些手足无措,在她想来就算古梅不逼她也会再威胁一番,可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虽然出乎意料,但北山定很满意,因为古梅还是有良知的。 “如此甚好,师徒一场为师也不想悲剧重演,但愿她能就此悔过放过自己也放过别人”南宫红突然起身说道把北山定的注意力立马拉了回来。 看了看手上的两瓶解药,北山定把师傅的那瓶给了师傅,另外一瓶不用师傅检查便毫不犹豫的把药吃了下去,浪子回头金不换,她愿意相信这次古梅是真的悔改了。 事实上也的确如北山定所想那瓶药并不是其他的毒药而是真正的解药,内力再次恢复让北山定欣喜若狂,还是有内力好啊!心里踏实。 身体完全恢复后北山定和师傅于当天下午离开的密室,本来设有的机关因为古梅已经关闭,所以一路上很顺利的出了密室和密道。 再次看到一眼望不到边的蓝天北山定和南宫红都很高兴,毕竟谁都不愿做那井底之蛙只能看着那一点点天空,只有广阔无边的天空才是她们的仙界。 南宫红对此次并不熟悉,但不妨碍她出去,带着北山定七拐八弯没多久还真到了大堂外,顺着大堂外的那条路就可以出去,这毋庸置疑。 可让北山定好奇的是一路上都没遇到过一个人,虽然院子里的人很少,但还不至于她们明目张胆的走了这么久好没遇到一个人,这有点不太正常啊! 此时南宫红的想法和北山定一样,凭她对那个孽徒的了解不可能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两人站在大堂外只听得见风声和风吹过竹林的声音,显得十分诡异。 就在两人担心古梅还有后手的时候古梅从大堂内走了出来,对着南宫红便跪了下去,“罪徒自知罪孽深重,不求师傅原谅,但求师傅受徒儿三拜”说完也不管南宫红答不答应就开始拜。 弄得当事人南宫红和一旁明显旁观的北山定都惊讶不已,这可不像古梅的风格啊!“蒙师傅教养罪徒才能平安长大至今,请再受徒儿三拜”古梅说完又开始拜。 看到古梅用力把头磕在地上砰砰的响,南宫红心有不忍,这个孽徒啊,不但是她一手带大的,也是她心中的衣钵传人,可事实难料,如今竟变成了这样。 “养育之恩大如天,请师父再受罪徒三拜”古梅今天磕头像不要本钱一样,看的北山定都有些头疼,可当事人却好像磕头磕得很高兴一样。 南宫红虽然很高兴古梅能够悔悟,但总觉得事情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为师已受你九拜,此生你我师徒缘分也就此散尽,起来吧”。 “一日为师终生为母,师傅在…罪徒…心中永远…都是…母亲”古梅并没有起身也没有再拜,说了前句话之后就开始有些力不从心,右手握着胸口好像很难受一样。 一直作为旁观者的北山定都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而南宫红则是不忍看古梅,直到古梅声音异常南宫红才想起来是哪里不对劲了,这哪里是忏悔,明明就是遗言,“梅儿!”。 第222章 一直作为旁观者的北山定都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而南宫红则是不忍看古梅,直到古梅声音异常南宫红才想起来是哪里不对劲了,这哪里是忏悔,明明就是遗言,“梅儿!”。 临死前还能听到师傅一如既往的叫自己一声,古梅觉得无憾了,看到师傅焦急的样子越来越模糊直至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古梅终于闭上了眼。 南宫红一低头便看到古梅嘴角淤血的样子,虽然心里很恨古梅恨铁不成钢,但古梅毕竟是她一手带大的,日积月累的感情更是无法替代,所以她很着急。 至于边上的北山定则是爱莫能助,因为她不是医生也不是大夫,虽然她也曾想过要杀古梅,但却没想到古梅会以这种方法离开她们,以前在战场的时候都没觉得生命原来这么脆弱。 就在南宫红着急的给古梅把脉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从天而降,眨眼间便把一颗丹药给古梅服下,而北山定则警惕的看着那个身穿道袍的老者,视乎只要他再敢乱动她就会出手一样。 从天而降的老道士像没有看见北山定的动作一样,飘飘然的退到了一边,而一直盯着他的北山定发现他并没有恶意之后便恢复了原样。 对面那个老道士虽然表面看上去有点穷困潦倒样,但北山定却看不透他的武功修为,给她一种很神秘的感觉,这是她从未遇到过的。 北山定出门行走也不是一次两次,何况还征战沙场多年,遇到的人和事更是多不胜数,却从来没有人能给她这种看不透的神秘感,此人若不是不会武就是武功在她之上。 显然从老道士刚刚从天而降的阵势来看不可能是前者,那便是后者,她一直都想遇到一个这样的人然后再和他切磋一二,却苦苦遇不到,这次出来还真是超值回票价。 老道士一直默默关注着古梅的情况并不知道北山定的想法,而南宫红就更不用说了,不过值得南宫红高兴的是古梅的脉搏已经慢慢趋于平稳,想来不一会就会醒过来。 “谢谢真人出手相救”南宫红虽然不知道老道士来自那里修为如何,但光凭他一粒药就能救火古梅来说绝对不是平凡之辈便以真人相称以示尊重对方。 北山定闻言微微有些惊讶但也只是一点点,因为她觉得这个老道士当得起这个称呼,在这个大陆的道教中真人是除了神仙以外对修道者最高的称呼,就连一观之主的主持也没有它高贵。 “当不得,闲云野鹤而已,路径此地打扰了”老道士并没有还礼但语气却很柔和,北山定看的出来这位虽然口上说不敢当,但心里却是十分受用。 一番虚礼之后南宫红和老道士两人开始介绍自己的家门,北山定乐的在一边当个闲人,古梅没想到自己还能醒过来而且还听到师傅的声音,她不是死了吗? “施主已醒为何不睁开眼”老道士第一个发现古梅醒来,古梅虽然并不认识这个声音,但还是下意识的挣开了眼,看到了师傅也看到那个曾经让她疯狂忘我的师弟。 看到古梅要起身北山定下意识都就要去扶她,但伸出去的手还是下意识的收了回来,当然这并不代表她有什么其他心思,这只是最基本的绅士礼仪而已。 “醒了就好,快来谢过真人”南宫红看不过最后还是伸手扶了一下古梅,古梅以外之余也很惊喜,是不是师傅已经不再怪她,她好开心连忙上前行礼道“谢真人救命之恩”。 “你与道有缘,更与为师有缘”老道士摸着他那花白的胡子说的很平常,可那表情怎么看都怎么像是得意到不行的样子。 跪在地上行礼的古梅没想到这位真人会说这样的话,惊讶之余却又有点高兴,但师傅还在这里她敢冒然说什么只得继续低着头。 “你我师徒之情已断便拜真人为师吧,这也是你的造化”老道士寓收古梅为徒南宫红很高兴,因为她只要她能好好活着。 古梅闻言却没有立即拜老道人为师,而是转过身对南宫红又拜了三拜,“您永远是我的母亲”,自从密室出来之后古梅便大彻大悟,她很后悔后悔当初的执着害了那么多人。 所以她是抱着必死的心服下了那颗毒药,解药都已经被她丢到,而她师傅身上更是什么都没有,北山定根本不会医术,她已然必死,可没想到却是死而后生。 南宫红闻言瞬间感慨不已,她的孩子终于长的了,“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三拜”拜老道士为师古梅没有任何抵触,相反她觉得出家很好,或者这个结局对她来说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 北山定也没想到古梅会是这种结局,不过比起刚刚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北山定觉得出家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估计她这世的老爹就很希望出家,可惜是没机会了。 俗话说一死百了,古梅刚刚已经死过一会也算是对因她而死的人的一个交代,何况古梅真的就是罪不可赦?最该万死吗?不,她只是执念太深爱她太深而已。 至于那些世家和田氏,乃至现在的武林,北山定相信就算没有古梅的挑唆他们也都会是这样的结局,因为他们的*决定了他们不甘于此,有这样的结局只是早晚而已。 当然也并不能说古梅没罪,因为那些事她确确实实都有参与,所以她也付出了必死的决心,能有现在的结局真的是不能再好了。 “你虽幡然悔悟,然之前心中执念过深,恐怕于你于他人都不是好事,今日先死后生,也算重新来过,为师便赐你道号宽心吧”老道士明明不认识她们却好像知道一切一样。 “谢师傅”古梅,不,从今以后都不会再有古梅这个人,只有重生的宽心,一个出家的宽心,“宽心给两位施主请安”,北山定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不一样的光芒。 或许这个光芒才是她原有的光芒,“好了,随为师云游去吧”老道士说完便大步往外走去,明明是走的却比跑还快,宽心本来还想告辞的,但最后还是怕追不上新师傅便匆匆走了。 “道,然也,随心而已”明明已经看不见老道士的身影也看不见宽心,但北山定和南宫红都听到了老道士教导新徒弟的第一句话,是那么的庄重而又随意。 老道士也就是成清真人离开了,宽心也离开了,以后这世上再无古梅此人,北山定为她重生高兴,也为她找到良师高兴,毕竟缘分之事是可遇不可求的。 他们走了,整个院子本就不多的下人更是早就被宽心打发走了,北山定和南宫红也不打算多留,毕竟还有武林那堆烂摊子需要她们尽快回去处理。 也不知道宽心当初发了什么疯把这个院子建到山顶,还建在一片竹海之中,两人登上最高处才看到整个山的地形,也看到了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的县城。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北山定师徒两人硬是走了一下午才走到山脚,入了大道才找到个人问路,她们看到有几山之隔的县城还真是黄果县。 人家都说看山跑死马,她们连马都没有岂不是要走到猴年马月,也不知道两大派和杀手阁是不是已经在青红平原交手,北山定还好就是她师傅一路上都有些着急,当北山定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南宫红之后就更着急了。 师徒二人第一次一起外出,可沿路走来却没有半点风景可看,除了山就是民房和田地,再不然就是茶寮,饿了就找个茶寮吃点东西喝点水。 至于买马?那得到县城才有马市,何况今天也不是县城赶集的日子,所以一路上显得特别的凄凉和安静,好在北山定还随身带的有银子,否则两人连吃的都没着落。 南宫红?北山定压根就不指望她,凭这些年道听途说对她的了解,基本上是不带银子而是带银票,这荒郊野外的哪有钱庄换钱,茶寮倒是收,可她们又不是脑残拿那么多钱送人家。 两人走啊走啊,直到天黑很久之后两人才就近找了一家人借宿,被借宿的是一户农民,人口不多但家里还可以所以平常都会收一些借宿的客人,不但免费给吃还给住。 这么热情的百姓北山定还是第一次遇到决定好好奖励奖励,第二天离开之前刻意把一张一百两银票放在了被子下面,还写了一张纸条,大意是这是她给之前和以后来借宿的人的,让他们安心收下。 南宫红一个晚上都睡不好,又是和北山定分开睡自然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她现在就一心想快点赶到黄果县,所以并没有发现一路上北山定都很高兴的样子。 北山定确实很高兴,如果她的子民都是这个样子,那就不会有罪犯更不会有盗窃之事,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这是她向往的治世。 第二天下午快黑之前师徒二人总算是走到了黄果县,真的全是靠走的,没有半点掺假,要不是两人都是习武之人恐怕还不会这么快就到达。 也不知道古梅当初是怎么把她弄到那个山顶去的,她自己走都累得要死,不过显然对方可不会像她们这样用两只脚走路过去。 看着面前这座熟悉的城门北山定来不及感慨就不得不去追师傅,真是的,也不知道师傅急什么,那个红尘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她会有事才有鬼呢。 进了城之后师徒二人便一前一后急急忙忙赶往两派之前临时落脚的地方,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却看到连个守门的都没有,是走了还是其他原因南宫红不敢细想。 第223章 进了城之后师徒二人便一前一后急急忙忙赶往两派之前临时落脚的地方,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却看到连个守门的都没有,是走了还是其他原因南宫红不敢细想。 虽然北山定师徒二人已经脱了险,可水佳玲那边却才刚刚知道北山定失踪之事,担心之余悔不当初,当初就应该让北山定把暗卫也带走,那些禁卫军虽然称得上是精锐。 但和御林军已经暗卫比起来就差远了,当初水佳玲也和北山定说过,不带暗卫最起码也要带御林军,可最后却被她给饭说服了,追其根本原因还是两人对她的武艺太过自信。 才导致如今这样的局面,去找师傅结果连自己都找丢了,真是让人担心,可这件事水佳玲却不能跟任何人说,也不能表现的不正常,否则后果不可设想。 好在水佳玲平常都是一副冷艳的样子,应该没什么问题,把纸条烧了之后心里也有了决断,派军队太过明显显然行不通,御林军可靠但武艺并非最好,想来想去水佳玲最后还是派了八个暗卫去黄州。 暗卫是北山家几代人的心血,忠心毋庸置疑,武艺也不是禁卫军和御林军所能比拟,而且还十分擅长隐匿,是最适合不过的人选。 处理好之后便只能静静等待以侯佳音,水佳玲虽然心中很担心,但平常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甚至连表情也是一如既往的冷艳,宫中的奴才和官员也都早已习以为常,并未觉得有任何异常。 这天水佳玲下了早朝便如往常一样回了凤凰宫,北山定平常都是在御书房处理政务,但水佳玲却是一直都在凤凰宫处理,因为两个小宝贝离不开她。 说来也怪两个小家伙特别是世安只要一醒来没见到水佳玲就会哭个没完没了,而纯雪虽然不哭,但也不会像平常一样好好睡觉,不是动下小手就是动下小脚。 每次宝宝来凤凰宫一看到两个妹妹就高兴的一会摸摸这个一会摸摸那个,可最小的那个妹妹母后却只准她一天摸一次,所以每次摸纯雪都是忍不住了才出手。 其实开始宝宝也没这个习惯,因为两个妹妹刚生下来的时候都是皱皱巴巴的,而且又丑,她虽然心里喜欢却不喜欢摸她们,谁知道几个月过去,两个小家伙是越长越可爱,让她恨不得不上课多摸一点。 这不水佳玲刚进凤凰宫就看见宝宝的爪子正摸在世安的小脸上,还时不时的换个地方,本来睡着的世安硬是被她弄醒了,却并没有哭反而想用自己的小手把放在她脸上的那只爪子拿开。 可惜小手实在是太小了根本拿不动,一直站在不远处的水佳玲终于看不下去了,“宝宝在干什么”,被点到名的宝宝立马把爪子拿了回来,“孩儿给母后请安”,样子说不出的乖巧。 可惜她那点小把戏在水佳玲眼里根本没有用,“今天休息不去玩”,自从北山定给她制定上五休二之后,只要一到休息的时候她就想出去玩,可惜能去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说来也是她们这当父母的责任,孩子毕竟还小想玩是很正常的,可她和北山定都太忙根本没时间陪她到外面玩,让她自己出去又太小根本不放心。 “孩儿想和妹妹们玩”宝宝也没说自己要出去,因为她知道现在父皇不在,母后不但要照顾她们还要处理国事根本没时间,连以前看书养花草的时间都没有了。 看着低着头的宝宝水佳玲那还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红花”,“奴才在”一直站在门帘边的红花突然被点到名连忙上前答话。 自从北山定走后红花就一直跟在水佳玲身边随侍,一点也不比北山定在的时候清闲,相反本来就清闲的小东子却更清闲了,看得她直眼红,可这也没办法,谁叫她是大总管呢。 大总管果然不是那么不好当的啊,不但要监督宫里的六局二十四司,还要管各个宫殿的宫女太监,最最重要的是一天还得在主子身边呆六个小时,真是忙得像小孩子玩的陀螺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辛苦你了,难得今天空闲你带宝宝出宫长长见识”水佳玲说完便示意红花下去准备了,至于宝宝别人她也不放心,便让人把帮她准备好的两套便衣拿了出来。 两套衣服都是不久前水佳玲特意让人准备的,布料样式也都是最好的,而且还特意让人做了一套女装和一套男装,虽然宝宝穿男装很好看,但她觉得穿女装一定也很好看。 “宝宝,这是两套衣服都很好看,你喜欢那套便穿那套”水佳玲虽然很想很想宝宝穿女装,但她也不会刻意去要求,而是她自己选,以后那两个小家伙也一样。 宝宝看到小东子让人拿了两套衣服原本还以为有其他人和她一起出去玩呢,可仔细想想也不太可能,原来是让她二选一,这种事母后和父皇也不是第一次做。 所以宝宝一点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相反她还觉得其他人家的小孩也和她一样,事实自然并非如此,可惜等她知道的时候都是好久好久以后了,自然是后话。 两套衣服确实都很好看,但宝宝更喜欢白色的那一套,拿了衣服便去偏殿穿了,两个随侍她的宫女也跟了进去,虽然宝宝已经会自己穿衣服,但总还是又看着好一点。 看着剩下的那一套女装水佳玲是早有预料,当即让人拿下去了,宝宝现在才八岁,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男装什么是女装,选哪一套完全是凭本心。 既然宝宝自己喜欢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也不会阻拦,当初生下宝宝的时候她和北山定就商议过,不论宝宝以后喜欢穿什么衣服,她们都不会刻意去改变。 水佳玲从小随师父长大,那些老古董的老规矩在她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当然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得到她喜欢的东西,至于北山定,一个现代人更不可能刻意去规定女儿穿什么。 没一会宝宝就穿好出来了,可头上的帽子却显得不太搭,水佳玲便让人换了一个对应颜色又不太华丽的帽子,这样才觉得满意不少。 帮宝宝打理好没一会红花也准备好回来了,水佳玲自然不可能就让她们两人出宫,不但派了四个御林军做平常侍卫打扮随行保护,暗中还派了两个暗卫方才放心。 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多派几个人保护着总是没错。明天就是李青和陈红成亲的日子,她也要努力点把政务都处理好才行。 抱了抱两个小家伙又给她们一个喂了点奶之后,水佳玲便把两个小家伙丢给了奶妈们照顾,她自己则坐到文案后开始批阅奏折,两个小家伙知道母亲没走便也不哭不闹。 却说另一边,宝宝和红花坐着马车出了宫之后便下了马车,一路上好不热闹,边走边看再时不时听听红花的讲解,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不是宫中死读书可比。 上次出来母后和父皇都在她也不敢太随心所欲,现在好了,父皇不在母后也不在,天大地大她最大,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可惜水佳玲和北山定都不想让她养成乱花钱的习惯,所以此次出宫水佳玲只给了她十两银子,而且还不是白给,回去后不但要写一篇文章,还得抄一遍《大平法典》的大纲。 《大平法典》的大纲远没有条规那么多那么细,但若真是抄上一遍少说也得几百页纸,由此可见宝宝未来一个星期一定不会太容易过。 所以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的心是好的,但现实也是很残酷的,除非非常想买或者价格很低她才会买,红花当了这么多年的大总管自然不会没钱,可水佳玲又怎么会想不到她。 所以离开之前水佳玲就特意嘱咐过她不准她掏钱,宝宝虽然还小,但她并不笨,所以就算知道红花他们都有钱她也不会让他们付钱,因为父皇说过不劳而获非君子所为。 从内城晚到外城,从早上晚到日上中天,宝宝都不觉得累,但肚子却饿的不行了,只得让红花带她去吃饭,红花看她饿得厉害便就近找了一家酒楼。 店家看到一个小孩和一个女子后面还跟着四个侍卫连忙一脸笑脸的迎了上来,“客官请进,不知道两位客官是要雅间还是…”剩下的话不用说都明白。 “就哪里吧”虽然不知道店家说的雅间有多贵,但想起上次出来那个老板说的价格宝宝就不想去,刚好看到靠窗的桌子是空的便说着往哪里走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是那个女子说话而是这个小孩,但店家知道只怕这个小孩才是真正的主子,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去雅间,但在京城这种地方带侍卫出门的都不是他能惹的当即跟了上去。 可走在前面的宝宝却并未能如愿,因为她看中的那一桌已被一个人占了去,看样子比她大应该是个女子,边上站着一个丫鬟打扮的,显然是那家的丫鬟和小姐。 跟在后面的店家自然也看见了,虽然他做的是小本生意,但却从不会赶客,所以在这周围几里口碑还是不错的,加上味道也还可以,倒也是生意兴隆,自然不可能让那人让座。 宝宝虽然不知道店家在想什么,但她也没想过要别人走,父皇说了凡是讲个先来后到,既然对方已经先坐下那她自然不可能再去争抢,刚好边上还有个空桌便坐了哪里。 店家给擦了擦桌子又说了两句好话方才离开,宝宝正要叫小二点菜却听到后面的那桌先叫了小二,“小二,来两个好菜一个汤和一份粥”,“好嘞,您稍等片刻”。 还没来得及叫小二便看他已经喊着菜名朝里走了,宝宝只得再等片刻,直到小二再出来方才把他交过了点了六个人的饭菜,父皇说过要体谅下属,所以她不能让他们饿着。 虽然现在不是用餐的正点,但也只是过了正点不久而已,所以除了宝宝刚刚看上的那桌和她现在坐的以外都是满座的,而红花和侍卫们又不肯与她同坐。 她不可能自己坐着而让他们站着吃,真是左右为难,就在宝宝犯难的时候,后面那桌的丫鬟走了过来“我家小姐有请”,正好解了宝宝的难题,当即让他们坐下自己则去了后桌。 第224章 她不可能自己坐着而让他们站着吃,真是左右为难,就在宝宝犯难的时候,后面那桌的丫鬟走了过来“我家小姐有请”,正好解了宝宝的难题,当即让他们坐下自己则去了后桌。 宝宝打了个招呼便坐了在了女孩对面,虽然很想看那个女孩是谁自己认不认识,但也不好意思做的太明显,所以直到坐下以后她才看清对面的人。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对面坐的不是别人正是安分侯袁子晴,自从她和母亲来到京城之后就很少在人前露面,基本上除了宫里必须参加的宴会之外都不参加。 一直都安分守己的呆在她父皇赏的安分侯府内,就连她的翰林舅舅包持也一直住在侯府内,父皇另外赏赐的宅院他也都全部拒绝了,而且也很少参加官员宴会。 虽然宝宝不懂父皇为何让之前为武官的包持做了现在的文官翰林院一把手翰林,但她知道父皇这样做一定有她的原因,她以后总会明白的。 坐在对面的袁子晴也没想到那个人会是太子殿下,虽然参见宫里的宴会她都是认认真真的当一个隐形人,但该认识的人她还是认识的,“参见…”。 宝宝看她要行礼连忙出手制止,“出门在外不必多礼,没想到会是袁小姐,打扰了”,袁子晴还是她最开始见到的那个样子,淡然却又不失气质,长相更是数一数二。 每次看到袁子晴宝宝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宫里虽然也有很多美女,但除了娘以外都入不了她的眼,官家子女她也看过不少,但最合她眼的还是对面这位。 一直守在边上的丫鬟倒是个有眼力劲的,宝宝坐下之后她就去找小二加菜了,没一会之前点的菜就上来了,两人便一边吃饭一边说话,其中说的最多的还属宝宝。 平常宝宝都是和父母或者李继宗一起吃饭,除了她母后吃的少点外,其他人可是都不必她少,她还以为所有人都是这个样子呢。 结果今天看到袁子晴吃饭之后宝宝便没了那个想法,袁子晴不但吃的少而且吃的很好看,怎么个好看法她也说不上来,但看着就是觉得好看。 两个人愉快的吃完饭之后便分手了,因为袁子晴准备回家,所以她也不好邀请她一起去玩,分手之后宝宝有那么一瞬间的不开心,可一看到好吃的好玩的之后就立马抛到了脑后。 这一玩就玩到了下午,眼看天色不早买的东西也不少之后红花不得不上前提醒,宝宝虽然很想再玩一会,但她知道她是该回去了,“那就走吧”。 今天她买了不少的东西,有给母后买的也有给两个妹妹买的,回了宫便立马跑到凤凰宫去献宝,看到宝宝递给自己的糖葫芦和糖人水佳玲想拒绝又不忍最后还是让人收了起来。 心里却是比那糖人还甜,宝宝虽然一直很乖巧,但到底是个孩子出去玩除了想着吃便是玩了,能买吃的给她显然是宝宝最喜欢的。 把自己买的好吃的送给母后之后宝宝便把自己买的小鼓拿给两个妹妹,两个妹妹还太小不能玩她便拿着小鼓摇给她们看,两个小家伙很给面子的立马盯着看。 看到宝宝那么痛爱两个妹妹水佳玲十分欣慰,有她这个长姐疼爱就算以后她和定已经离开,两个小家伙也不会没人照顾,特别是纯雪她和定都很担心。 和宝宝谈了一下她今天都去了哪里玩了什么之后,又留她吃了饭方才让她回东宫,因为明天还休息水佳玲便特意嘱咐她去长生殿看看爷爷。 自从北山明迷上道之后便不再喜欢她和北山定去打扰,相反如果是宝宝去的话就算她不说话也不会不高兴,所以每次休息她都会让宝宝去看一看。 宝宝走了之后,水佳玲又叫红花问了一遍,两人说的出入不但,但宝宝却刻意隐瞒了遇到袁子晴这一件事,仔细询问红花才知道是偶遇,便不以为意。 安分侯府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定时汇报,这些年包美和包持也都安守本分,无论他们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她和北山定都不会放松警惕,也正是因此北山定才会授予包持翰林这个位高却无权的官职。 虽然现在她们翻不起什么风浪,但只要还有其他心思终是祸患,所以连带着之前那些各自奔走的袁家子嗣北山定也都有派人监控。 从他们离开后花了多少钱最后住在哪里,后来又当了那些东西过日子,北山定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头一年他们普遍还是过的可以的,可第二年就不行了,第三年直接比平民还不如。 北山定有时候就想看来这龙生龙凤生凤也不能尽信,袁正生前虽然有些刚愎自用,但能力还是有的,否则也拿不下水州等州,可他的子女却没一个上进的。 水佳玲虽然不理政事,但北山定走后她也不得不接手,所以袁家的事她还是知道个七八的,但愿袁子晴和她的母亲没有别的心思,否则死都是解脱。 第二天便是李青和陈红成亲的日子,虽然暗卫还没有消息传来,但水佳玲也不得不前去赴宴,毕竟她之前就已经答应过两人的,自然不能不去。 得知成亲的吉时之后水佳玲便开始安排,本来想带宝宝去,但想了想还是让她留下来照看两个小家伙,一切安排妥当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出了宫。 当水佳玲赶到时正是吉时,本来很朴素的李府已经被张灯结彩装饰的全然一新,随着水佳玲的到来瞬间安静下来,到处都是行礼之声。 水佳玲不可能一一应答,坐在主位上之后方才让众人起身,又看了看刘宣,而早已等在一旁主持婚礼的礼部尚书刘宣这才大声向外喊道,“新人入场”。 在众目祈盼中身着大红色侯爵新娘礼服的李青和陈红步入大厅,两人服侍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陈红盖了绣六尾凤的红盖头,婚礼服是经礼部重新颁布的样式。 看上去不但好看而且端庄大气又没有以前的礼服那么繁琐,这要得益于北山定,因为新颁布的礼服样式就根据她的想法制定的。 而北山定其实也就是综合了一下汉朝和唐朝的婚礼服,然后再进行改编便成了她大平的婚礼服,不但上面要遵从下面的百姓亦然。 其实北山定也不想这么多事的,但架不住官员劝谏,而且历来改朝换代衣服也是要改变的,虽然大体还是那个样子,但细节上却大不一样。 “一拜天地”虽然衣服改变了,但成亲的步骤还是没变,一直坐在左手上位的李母和陈母看着两个女儿终于成婚很是高兴,笑的皱纹都多了几条。 “二拜陛下”水佳玲今天不仅代表自己来还代表北山定来,坦然的接受了两人一拜,两人一路走来她和北山定都看着,能结鸳盟正是再好不过。 而李青和陈红这一拜却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如果没有皇上就没有她李青今天的一切,也不可能和自己心爱的人成亲,而陈红又何尝不是,虽然有些遗憾皇上没能来,但皇后来了也是一样的。 “三拜高堂”李母虽然高兴但却没有陈母高兴,因为几人经过多次商定后决定陈红生的孩子以后姓陈,相对应的陈母和陈红都住到李府来。 所以最最高兴的还是陈母,她们陈家的医术总算有了继承人,而李母虽然不高兴但好在她还有李辛莲这个大孙女继承李氏家业,所以也就不得不同样了。 “四新人对拜,礼成,送入洞房”刘宣现在都一把年纪了喊了这几嗓子也有点累的不行,水佳玲见礼已成便打道回宫了,她留在这里大家都放不开,这婚礼也就没什么热闹了。 所以她还是露露脸就行了,回宫的路上水佳玲忍不住想,如果北山定没有隐瞒身份,她们是不是比李青和陈红两人还要走的艰难,毕竟那个时候的条件可是远不如现在。 想归想,但那毕竟不是事实,事实是她们两个已经走在了一起,还有了宝宝和两个小家伙,而李青和陈红现在也已经成亲,不久后就会迎来她们的第一个孩子。 至于石翊和晓月也不用她和北山定担心,两人都是她们大平的中流砥柱,现在能为她们求得子嗣也算是报答了一二,凭两人的感情也不需要她们操心。 现在最最需要她操心的是北山定,暗卫虽然速度够快,但赶到黄州只怕也要大半个月,但愿她能早日脱困,也好飞鸽传书告平安。 而另一边北山定和南宫红已经进了两大派之前住的地方,一路往里走都是和外面一样冷清清的,直到到了内院才遇到一个人,北山定不认识南宫红也不认识。 可那个人却认识北山定,看到她便立马行了礼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听到他称自己皇上,北山定也明白了,这人肯定是五十禁卫军之一。 经过此人诉说,北山定和南宫红才知道早在三天以前青红平原大比就已经开始了,第一战杀手阁就是阁主红尘出马,而两大派和三大庄这边着由两大派的东方显出战。 双方交战不到十个回合东方显就被红尘格杀,接下来两大派和三大庄又各出了两人,还是被红尘给斩杀,一下子就被对方杀了五名高手,两大派和三大庄开始恐慌。 他们早就听说过杀手阁的阁主不但武功高强,而且为人极其狡猾,本以为是江湖人夸夸其谈,结果红尘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强很多很多。 两大派和三大庄虽然人多,但高手却不多,而杀手阁人也不少,高手还很多,而且都是水里水里来火里火里去过的杀手,那是他们那些弟子可比,三大庄便开始准备跑路。 第225章 两大派和三大庄虽然人多,但高手却不多,而杀手阁人也不少,高手还很多,而且都是水里水里来火里火里去过的杀手,那是他们那些弟子可比,三大庄便开始准备跑路。 可红尘都亲自出手了又岂是他们想跑就能跑得掉的,而两大派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三大庄逃走,所以最后单挑变成了群殴,整个青红平原喊杀声震天。 据说那天整个黄果县的老百姓都不敢出门,连做生意的也是早早关门了事,至于县令他倒是不想动,可碍于平寇大将军加卫尉何秀就在青山附近,要是让她知道他什么都没做。 保不住回朝就会到圣上面前参他一本,到时候可就比前任更凄凄惨惨戚戚了,所以虽然他很怕死,但还是派了捕头和衙役到青红平原附近保证不会伤及无辜。 听到县令有派人去青红平原北山定并不惊讶,相反,听到他派的捕快和衙役加起来还不足十人时,倒是大大惊讶了一番,十个人不到能干什么? 何况她有这么扣嘛?!好像没有,如果她没记错每个州府的衙役和捕快加起来最少也有两百左右,而县级虽然要少很多,但七八十个人也是应该有的,因为七十个捕快和衙役是县级最低标准。 这个该死的县令自己不去就算了,连派人都舍不得派,派十个人去打秋风嘛,好,很好,既然这么胆小,以后干脆宅在家里别出来了。 一直偷偷关注北山定表情的侍卫看到他表情没什么变化方才接着往下说,两大派和三大庄本就死对头,打起群架来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不是自己的人统统都杀。 乐得红尘在一旁看了不久的好戏,但她的下属可都没闲着,该打的打该杀的杀,三方这一打就打了一天一夜,死伤无数,血染整个平原。 结果三大庄的庄主死了,两大派的掌门人也死了,下面的主力和小喽啰也死得差不多了,就连北山定带来的五十个禁卫军也死只剩下一个,而杀手阁虽然是最大的赢家,但实力也下降了几个档次。 原本轰轰烈烈的武林经此一战只怕没个一百年很难恢复,而三大庄更是彻彻底底的陨落在历史的长河中,比起崛起,消失显然更快。 北山定闻言很难过,前不久那些舅舅、舅娘、表姐和表兄都还和她一起吃饭喝酒,现在却已经阴阳两隔,真是世事难料,徒增悲伤。 相对于北山定的悲伤南宫红更是受不住打击直接昏了过去,好在北山定早有准备否则非得摔在地上不可,安顿好师傅便把那个侍卫又叫到了面前。 虽然心中悲痛,但好在武林这块心腹大患总算是暂时没了隐患,相对于死了那些人她更想知道还有那些人活着,红尘武功如此厉害自是不必说。 她还想知道两大派的掌门和三大庄的庄主都是怎么死的,所以她又把那个侍卫叫到了跟前,唯一活下来的侍卫作为当事人自然没人比他更清楚。 经过询问,北山定知道了自己想要的,原来两大派的掌门是被三大庄的庄主杀死的,而三大庄的庄主也有两个是被两大派杀的,剩余的一个庄主则是红尘出的手。 三大庄不但庄主死了就连子女也被杀手阁杀了个干干净净,至于两大派也没好到哪里去,东方世家只剩了一个东方武,而南宫世家更惨只剩了她师傅一个人。 而作为最大赢家的杀手阁原本几百人只剩了几十个人,而且除了红尘以外每个都受了伤,只是受伤程度各不一样而已,活下来的这个侍卫也受了伤,这是看到他第一眼北山定就知道的。 据侍卫所说最后走出青红平原的不足五十人,而最开始去的时候可是有上千之众,两大派活着走出来的都回去了,杀手阁去了那里没人知道,三大庄则全军覆没。 他们离开后不久青红平原就燃起了一场大火,烧焦的肉香味一直飘到了县城内,一天之后才散去。他虽然扮成侍卫,但没忘记自己是禁卫军要保护皇上,所以选择回了这里。 本来想去找北山定,可由于伤势过重只得呆在这里疗伤,好在房东人很好,否则就算不疗伤他也得饿死在这里,今天刚下床没想到就遇到了找回来的北山定,自然十分高兴。 自己想问的都问了,自己想知道的也都知道,北山定便询问了一下他的伤势再安慰几句之后便让他下去休息了,他的伤不轻,只怕没个把月难以动身。 如今已经找到师傅,可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局,哪怕北山定很想借此削弱武林势力,但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武林现在这个样子别说百年就是几百年也难恢复过来。 就算有几百年北山定也不会什么都不做,而且恰恰相反,早在决定来寻师傅的时候她就有了想法,武林如此暴力和血腥很不利于百姓安居乐业,她必须对其进行规范。 想法是有了,可具体该怎么做她还没想好,只有等回京之后把翰林院的博士都叫到一起商议细节了,而刚刚那个侍卫,北山定也有了打算,她这次出门带的钱够多。 可以把钱给房东让他好好照顾那个侍卫,直到康复之后再回京述职,至于奖励却是没有的,不是她扣,而是没有名目,但离开前她还是会赏他一些钱财的。 至于在青红平原死了的四十九个侍卫北山定可以说是为了保护她而殉职的,但也不会大肆封赏,而是稍稍进行补偿即可,当然不会比一般士兵殉职差,但也不会高很多。 现在最让北山定犯愁的是还未苏醒的师傅,她这个师傅加姨娘可是个很看重亲情的人,如今南宫家一下子就死了这么多人,真怕她走不出来。 而她和红尘尚未来得及开始的感情恐怕也不会再有以后,哪怕南宫家的人不是红尘杀的也一样,因为她这个师傅有点认死理,只要牵扯上就有责任,何况这次杀手阁还是最大的赢家。 当天深夜南宫红方才醒来,北山定本想安慰师傅几句,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为师想要静一静”给赶了出来,恐怕放在屋内的饭菜最后也只能是什么样进去便什么样出来。 让临时请来的侍女好好照顾师傅,北山定便也下去休息了,这连续几个晚上都睡不好也不是那么好受的,哪怕她是一个习武之人也一样。 一夜无话,第二天南宫红还是没有出门,而且送进去的饭菜也都和北山定猜的一样,到门前给师傅请安却半天没回应,情急之下撞门而入却看到师傅好端端的坐在床上。 北山定很是尴尬,“给师傅请安”,北山定由由一脸着急变成一脸尴尬南宫红都看在眼里,三个徒弟,最后还是最亲的靠得住,“定儿不必担心,为师说静一静就是静一静,不必多想”。 两人又说了几句南宫红便让北山定出去了,北山定知道师傅虽然看上去什么事都没有,但心里一定滴血,便也不再打扰让她多静一静。 侍卫有房东照顾,师傅也有侍女看着,北山定倒成了最闲的一个人,无聊之余便决定上街去走走,体察一下民情,随便看看百姓对这位县官的评价,如果较好的话就不免职,也算给他一个机会。 先找了家最大的酒楼吃饭,味道还不错,大堂的人也够多,北山定便趁机和几个上来搭讪的人询问了一下自己想要的,那些人虽然一开始都不愿说,但后来还是悄悄的跟她说了不少。 可光酒楼一个地方并不足以采信,北山定便又去了其他地方一一进行暗访,结果大同小异,这位县官的风评并不好,小毛病倒是有许多,比如爱占小便宜又欺软怕硬等。 除此之外北山定还打听到一个比较有用的消息,黄果县虽然不大,但却有一个有名的才女廖成欢,从小聪明睿智,而且能言善道,现年十八岁家世背景也是有名的书香世家。 原本她的爷爷是田氏的股肱之臣,可却被最后的韩王田治所不喜,所以田治一上台就把廖氏当官的都除了个干净,她爹没有出仕而且又出门在外才逃过一劫,便从此隐姓埋名住在了花果县内。 直到北山定彻底打败田氏之后廖成欢的父亲才用回本名,而且还把以前枉死的廖家人都迁到黄果县厚葬,所以廖家在黄果县也算是有头有脑的人物,这廖家的孩子自然也就众人皆知。 这廖成欢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和姐姐,可自北山定颁布《大平法典》之后,她爹便把她定为了继承人,现在正在准备参加第一次科考。 虽然听说了不少,但北山定还是想亲眼看看,毕竟道听途说难免有误差。当天下午就分别去了县衙和廖府,还真是和听说的差别不大,心下便有了决定。 如果这个廖成欢真的是个有才能的人,那么做个县令应该是绰绰有余,科考之后她自会酌情升迁,至于现任县令既然那么市侩那就去当商人好了。 街逛完了,该打听的也打听了,该确认的也确认过了,眼看天色已晚北山定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就回去了,临走还不忘给师傅带些吃的。 第226章 街逛完了,该打听的也打听了,该确认的也确认过了,眼看天色已晚北山定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就回去了,临走还不忘给师傅带些吃的。 回到住处时北山定发现不一样了,本来什么都没有的门口突然多出几个守门的士兵估计谁来看都能发现,等她走近了才看清,原来是禁卫军。 “此处现在乃禁地闲杂人等一律不准入内”四个禁卫军一看来人不认识便挡在前面说道,表情十分严肃好像北山定真是什么闲杂人等一样。 禁卫军营北山定虽然有去,但能看到她的估计也不多,这些人不认识她可以说很正常,北山定也不生气只是让他们进去把他们老大叫出来。 这个时间这个地方出现禁卫军显然不是从京城调来的,而且看得出他们都有些疲惫,显然是长时间作战导致的,而符合这些条件的便只有何秀了。 果然没一会出来的人还真是何秀,“参见皇上臣等救驾来迟请皇上治罪”不但何秀出来了,连食监、典军等说得上话的也来了,跪了一片。 “朕这不是没事吗,都起来吧”北山定说完就往里走完全没有留下来听他们继续告罪的*,何况她这次出来时微服出行,这么大的阵势是怕别人不知道吗? 看到北山定都进去了,其他人自然也只能起身跟着往里走,也想起了北山定为什么不高兴,都怪他们太高调了,皇上此次出行知道的人可都是不敢说的。 一直走到大厅北山定才停下,把饭菜给了侍女顺便还问了一下南宫红的状况,还好虽然不吃饭,但也没有做其他危险的事情,看来真是在冷静。 私事处理好了,自然就轮到处理政事,把何秀和刚刚那些人都叫了进来,让他们一个一个禀报,毕竟都到这里这么久了,总会有事要报的。 经过几个月的攻打和追杀田氏叛逆总算是全部落网,而且全都已经身死,倒是免了很多功夫,不然还得把他们押解到京城,也是个麻烦事。 其余的那些虾兵蟹将投降的投降被杀的被杀,也只能怪他们命不好,自此田氏叛乱终于完全被解决,想必水佳玲那边应该再过几天也会收到消息了。 虽然田氏叛乱已经平定,但它带来的经济损失和人员损失也是巨大的,至少几年这里都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繁华,毕竟人少了差不多十之*。 北山定暗暗决定回去以后至少要让这里免税三年,给他们三年时间修生养息,否则这里以后还有没有百姓居住都是一个问题。 官员们一个接一个上前禀报,北山定从头到尾也都听得很认真,需要决断或者表扬的时候她也会适当的予以决断和表扬,毕竟好话谁都不嫌多。 就在大厅内谈的热闹的时候一个禁卫军突然轻手轻脚的走到了何秀身边,虽然隔得有点远,但北山定还是听到了一二,原来有人回来了。 禁卫军走后何秀立马走到她边上禀报了整个过程,原来是当初她们在路上救的那位武林人士,后面帮了她们很多忙,可以说能在大青山这么快的歼灭田氏他有很大的功劳。 看到官员也报得差不多了北山定便挥手示意他们退到一边,何秀见状自然是让人去把那人带进来,没一会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从那个人走进来到行完礼北山定都有种熟悉感,可又一时想不起是谁,毕竟她在外征战多年见过的人没有上亿也有上百万,怎么可能人人都记得。 “免礼,剿灭田氏壮士居功至伟,真乃仁人义士之楷模,亦是我大平之幸,壮士有什么心愿尽可说出,朕务必成人之美”北山定说着示意那人坐下,那人却像没有看见一样站得不动如山。 “谢皇上,然早在东洲时皇上就已经成全了草民的愿望”中年男子抬起头来北山定终于看了个清清楚楚,原来是龙米,怪不得他会这么说。 虽然心中已有了想法,但下方那个人比龙米看上去要老很多,北山定最后还是试探性的问了一问,还真是货真价实的龙米。 经过龙米的大致诉说北山定才知道,当年龙米卖掉家产离开东洲之后就来到了武林圣地黄州,可惜因为他年龄太大那些大门派都不愿意收他为徒。 后来转辗反侧拜入一个小门派,虽然师傅经常敲诈他,但也有教他武功,加上他勤奋好学,如今总算是小有成就,可还没来得及展露身手就听到了三大庄要和朝廷作对。 受过北山定大恩惠的龙米自然不愿意助纣为虐,便连夜潜逃,可他的武功毕竟只是小成而不是大昌,加上后来三大庄也有派人手,自然寡不敌众,以至于最后变成了被追杀。 还好最后遇到了何秀他们,否则小命休矣,别说见到北山定可能连家都回不来,好在老天总是不亏待好人,他不但活了下来还帮了何秀他们不少忙。 北山定很想嘉奖他,但她作为一个现代人自然不会真像古代上位者那样直接问都不问的就给人家指婚或者压个管帽,她想给他的奖励是他想要的。 可龙米还真是和以前一样爱武成痴,对于其他的完全不感兴趣,而且要不是来救驾他早在结束之后就回家了,所以对于他想要回家北山定也不得不成全。 可若是什么赏赐都没有,那以后谁又会愿意给国家卖力,北山定便赏赐了一些身外之物,但愿对他家里有些许帮助,毕竟习武也是一笔很大的开支。 等北山定处理好所有事物以后已经是深夜了,本来想直接回去休息的,可一想到师傅又让人去把侍女找了过来,询问之下还是没吃什么东西。 担忧之余只能希望师傅她老人家明天能够想通,让侍女好好照顾之后北山定方才去休息,本以为今天这么累能够睡得很香,可实际上躺在床上却没有半点睡意。 她又想水佳玲了,也想她们的三个女儿,此间事基本上已了,唯一未了的就是师傅还在自责,所以哪怕她很想离开也不能离开。 想着想着北山定终于有了睡意,可刚睡下没多久就被一阵声响吵醒,叫人来问却是没有任何异常,看来她想的应该成真了,凭红尘的手段只怕已经知道师傅就在这里。 而晚上一般都是最好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的时候,红尘自然不会放过,可惜她这次注定是要无功而返了,想罢北山定开始继续睡觉。 第二天和前几天一样都没什么特别,她师傅也还是一样不吃饭,北山定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毕竟人是需要吃饭喝水的,否则不饿死也得渴死。 如果她没记错,她表哥南宫表还有一个未满十岁的女儿是留在门派中的,想到这里北山定决定还是自己去劝说一番,否则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她那个师傅才会想清楚。 “给师傅请安”南宫红还是和昨天见到的一样,人虽然是坐在哪里却像没了灵魂,椅子有搬动过的痕迹,看来红尘真的来过,只不过结果应该和她猜的差不多。 “遭老婆子一个,定儿快回京城去吧,切莫因为我而耽搁了国家大事”看到北山定南宫红的眼神终于有了焦距,但精神显得十分颓废。 趁南宫红说话的空档北山定又吩咐侍女去重新弄一份饭菜来,“百行孝为先,师傅饭都吃不下了徒儿又怎么能离开您而独自一人回京城”。 “果然还是定儿最孝顺,为师身为南宫家的人却不能救亲人于水火之中,习成武艺又有何用?还不如早早卸剑归田得好”这就是南宫红想了一天一夜的结果。 北山定想了很多种情况,却没想到南宫红会这样想,“表哥留有幼女尚需要您教导,门派也需要您发扬光大,怎可卸剑归田”。 “武林是什么?门派又是什么?为师意已决,断不会更改,从此天下再无正山一派,定儿若是想帮为师就成全吧,让你的外甥女快快乐乐长大”南宫红说完闭上了眼。 北山定好像看到有泪水从她的眼角滑下,或许师傅想要的只是一份宁静,她为什么不能成全呢,“师傅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但凡徒儿能帮上忙的吱一声就好”。 当天下午南宫红走了,北山定一直送她到城外,本来想派一队禁卫军随行保护她的安全,但却被她拒绝了,想来以师傅的性格也是不会接受的,可她还是不放心。 自己跟着去?先不说南宫红许不许,就她现在的身份能离开京城这么久都是水佳玲的功劳,她又怎么忍心自己心爱的女人一个人在京城煎熬。 所以南宫红走了,龙米更是一大早就来向她辞行,他们都有自己要做的事和梦想,而她能做的就是成全,不去干扰,所以她只能看着师傅慢慢远去。 当天晚上北山定和何秀等官员以及驻扎在郊外的军队也开始返回京城,来的时候骑马都走了那么久,回去还坐的是马车,由此可推断北山定坐的有多凄惨。 一路上摇摇晃晃,日落日出也是眨眼即过,在秋季完全过完的前几天北山定总算是回到了京城,也知道李青和陈红已经成婚,陈红和晓月也已经怀上了孩子。 如果没有师祖她们也不会有孩子,陈红和李青更不会这样完美的走在一起,师祖果然是得到高仙,不但造福她一家,更造福整个大平帝国。 终于又见到水佳玲和三个孩子了,看到她们的那一瞬间北山定觉得比打得整个江山还让她高兴,抱着心爱的人还是那么的让她心动。 两个小家伙在摇篮里睡得很香甜,而宝宝着认认真真的在边上看着,生怕妹妹们掉下去,而她和水佳玲这对做父母的却在一边相拥,觉得怎么抱都抱不够。 这么多年过去了,水佳玲还是她的水佳玲,从来没有变过包括她身上的香味,北山定突然想起前世一句话“mberedsuchwithkings.”。 虽然我已是帝王,但是如果让我在帝位和你之间选择,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你!也只选你! 第227章 北山隆乃北山云和凡盈的长子,也是北山定的祖父辈,幼时曾被人贩子关过一段时间,要不是北山云及时找到,恐怕父女早已骨肉分离,人海茫茫不知何处去寻。 当然这些都是假如,毕竟事实才是真实的。北山云当上平定侯之后还是平常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会因为身份而故意放高姿态,也不会故意要求下面的人怎么样。 日子一天天过,而北山隆和北山凤以及北山乐也一天天长大,转眼三人就已经长得颇有父母之风,特别是北山凤很好的继承了凡盈的容貌,成了兰州第一美人。 而北山隆和北山乐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今天是她和北山凤的十六岁生日,也是北山隆最开心的一天,因为北山云说过只要他们年满十八岁再通过考试就不用上私塾。 虽然凭家里的条件完全可以请先生到家里教她们,但父母都觉得还是让他们去私塾好,因为去私塾不但可以学到知识还能认识同窗,如果在家里就没有这个机会。 至于学到什么程度才可离开?先生完全不会限制,提前告知一声即可,她和妹妹北山凤从六岁开始就来私塾上课,后来北山乐到了六岁也进了私塾。 如今她们都已经十六岁,同窗都不知道换了多少遍,留得最久也就她们兄妹三人,还有一个整日和她作对的梁上正,以及知己好友白乐成。 梁上正据说已经二十岁了,虽然每天都来私塾,但都是来调皮捣蛋的,而且从小都这样,任何人和他熟了之后都不愿意与之深交,亏得他父母给他取了个这么好一个名字,简直就是浪费。 应该叫梁不正才对,所以她和同窗就给他取了个外号叫不正梁。相对于不正梁的种种恶行,白乐成才是和她们一伙的,不但有学识而且也很有礼貌。 可一个月前白乐成却突然不来了,而且好像以后也不来了,后来才知道他是回家去继承家业,也是他比他们还大一岁,白家又是商人世家,倒也正常。 虽然白乐成回去继承家业了,但是只要他外出办事就会给她们带很多东西,还会把沿路所见所闻告诉他们,听得她心里直痒痒,因为从小她就很向往外面的世界。 也让她想起了小时候父母经常带他们出去玩,其他的没什么影响了,但北上去草原的那一次她记得很清楚,因为她很喜欢一望无边的大草原,是那么的雄伟和博大。 今天是她和北山凤的十八岁生辰,本以为会不一样,可结果还是一样要去私塾一样要向外公外婆请安,没有任何不同,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怀疑是不是记错了。 直到他们下午放学归来看到宾客临门才没有再怀疑,换了母亲事先准备好的新衣后他们就去了大厅,父亲说了一些开场话,然后就当中出题考他们。 好在他们平常学习很努力并没有被难倒,大概考了他们一个半个时辰之后方才结束,父母很满意,他们第二天也真的不用再去私塾。 宴会散席之后北山隆便准备回自己的院子睡觉,可父母却突然派人来唤他,虽然很不想去,但父母有命不敢不从,只得前往。 父母给了她一个小礼物然后跟他说了很多话,他才知道他是她而不是他,她和小弟乐都是女生,但因为家族遗传所以她和北山乐从生下来就对外称是男孩。 而她也知道了她的父母和别人的父母不一样,别人的父母是一个男的一个女的,但她的是两个母亲,虽然明白了大致意思,但太详细的她还是理解不了。 因为父母说的太深奥,问了一次却被训斥,还说她长大就会明白的,她都已经十八岁了,难道还没长大?父母还问了她一下有什么打算,因为她明天就不用去私塾了。 难得父母这么问起,她当然不会放过,立马把自己想出去走走说了出来,父母一开始并没有回答,好一会之后方才答应,而且还有一个条件——让她带着侍卫。 不就带侍卫吗?她们那天去私塾没有带侍卫?第二天她便开始准备行李还随便跟妹妹说了一下,谁知道妹妹一听也要去,但她不敢擅自决定。 结果妹妹一去说就成了,还特意交代她这个当兄长的一定要好好照顾好妹妹,她自然满口答应,因为凡是妹妹要求的她从来不会拒绝的。 第三天她和妹妹坐着马车离开了兰州,随行的除了车夫以外还有妹妹的贴身丫鬟小巧,当然还有作为条件的八个侍卫,本来她只用带两个的,结果因为加了妹妹父母不放心一下子就多了六个。 临行前父亲给了她一个任务,无论到那个城镇都要去视察她们家的茶店和家具店,有任何问题都必须飞鸽传书到家里,她自然满口答应。 而且她也确实想看看家里其他的店铺,虽然她父亲被封为侯爷,但她们家的主要收入却不是靠封赏而得,而是靠茶行和家具行,每年利润都很高。 两人一路走一路玩还一路视察店铺,倒也过得十分逍遥,如果妹妹不长得这么美引那么多烂蝴蝶就更好了,当然这话北山隆也就在心里说说而已。 从兰州出来后她们就一直往南走,先是过青州,然后渡海到台州,再从台州渡海到阳州,还别说凡是有郡城的地方就一定有她们家的茶行和家具行。 然后再从阳州入南州,游海州,上黔州,游完这些州的同时还要视察店铺,所以花了近一年,连过年都没来得及赶回兰州,好在父母都未怪罪。 第二年她们总算游完了整个南方,可就在她准备继续北上的时候北山凤却想家了,便把马车、车夫和六个侍卫给了她,由他们护送她回家。 送妹妹走后她才继续北上,因为人少所以除了水路以外都是骑马,比以前快很多,半年后她到了肃州,据说这里有很多武林世家,所以虽然有些偏远,但名声却是靠前,而且慕名而来的人也不少。 而她也正是在这里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她叫东方雪,是两大派之一全山派掌门人的掌上明珠,还没到肃州她就听说了这位掌上明珠不少的事。 但多半不是好奇,而是鄙视,因为她觉得除了母亲和妹妹之外就算再美也美不到哪里去,何况还传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她自然不会相信。 可见到东方雪之后她就后悔了当初的想法,因为东方雪真的很美,而且和她母亲及妹妹的美不一样,让她多年来心止如水的心竟然炙热起来。 为了接近东方雪她基本上都做的都做了,但效果却不大,因为她和东方雪都有意无意见了那么多面,可她却还不知道她是谁,这让她很挫败。 可一想起父亲当初说的没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也没有什么人是接近不了的,她又有了精神,然后再一而再再而三的扑上去。 效果自然还是没有效果,但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等到了一个机会,一次东方雪独自一人外出刚好被她看到,便跟了上去。 本以为她是去买什么东西,但最后却出了城,而且好像有点焦急,因为北山隆感觉到她的呼吸和脚步都比平常要急促很多。 再看到她越走越偏僻北山隆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走到一片小树林的时候东方雪终于停了下来,她不想暴漏便躲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里。 没一会就有一群人围上了东方雪,看衣着实在看不出是哪里的人,因为他们穿什么衣服的都有,不过显然都不是什么好人,否则也不会都是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 本以为那些人会马上动手,但事实上并没有,而且北山隆看到有人和东方雪在说着什么,可惜隔得太远没有听见,不过想来这些人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然没一会那一帮人就动手了,如果是一般人凭东方雪的身手别说几十个就是上百个也沾不了她的身,可这些人显然不是那种大路货色。 半个时辰之后看到东方雪有些支撑不住,北山隆连忙跳了出来,本来就被东方雪解决了不少,剩下的也比她体力差,一刻钟便可轻松搞定,可为了暂时赖上东方雪她不得不表现得很吃力。 最后的最后还用上了苦肉计方才“千辛万苦”的把那些人都解决了,真是用心良苦,好在老天很给面子,东方雪一点都没怀疑她是故意的,还为此照顾了她半个月。 经过半个月的相处,不但让东方雪开始正式看她,就连她家里人她也都混了个眼熟,而且颇为讨两老高兴,整日里看到她都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她也打听出了东方雪为什么会去哪里,原来是仇家找上门还抓了她家的弟子要挟她不能带人去,否则就撕票,据说这位弟子平常就和她关系较好,这让她很吃醋。 但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她又不能发作,而且还不能说什么,好在她抓住了机会赖进了东方世家,否则近水楼台先得月什么的都只能是幻想。 经过北山隆的不懈努力和东方两老的各种支持半年之后她总算是抱得美人归,二十岁那年两人成了亲,可她的父母却离开了她们外出云游。 第228章 北山凤是北山云和凡盈的长女,和北山隆是龙凤胞胎,从生下来的那天她就是小的,所以注定她是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里的珍宝,含着怕化了,捧着怕摔了。 当然这所有人里面并不包括她的母亲,所以她从小就很怕她母亲,反而比较喜欢和父亲亲近,还有外公外婆和哥哥,哥哥就是北山隆,只比她大一点点。 一刻钟都不到,但父母说了哪怕就大也会也是大,所以哥哥作为家里的老大也一直都很照顾她,有什么好吃的都让着她,而她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毕竟北山隆是她哥,哥都不对自己的妹好,那她这个做妹妹的还指望谁呢,所以从小到大只要一有机会她就会欺负哥哥,比如花他的钱,就是她最喜欢的。 慢慢的哥哥长大了她也长大了,而且去私塾学了近十年也知道了很多小时候不知道的事,比如她以后可以找一个男子成亲,而哥哥则是找个女子成亲。 父亲说过只要成了亲他们就长大了,所以她一直盼着这一天,盼啊盼总算让她盼到了十六岁,以后就不用再去私塾上课了,高兴得她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 不上私塾也就意味着她可以出去,去看自己想看的风景,找自己想找的人,私塾有很多青年才俊,可惜没有一个是她喜欢的,所以她从来不把时间浪费在私塾。 每天除了和哥哥一起去上课之外绝不在私塾多呆一刻钟,虽然她不愿招惹别人,但不但表别人不招惹她,何况她还是私塾中唯一一个女生,是非也就特别多。 好在哥哥学了家传武功那些人根本不是哥哥的对手,先后有几个惹事的被打趴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无缘无故出现了,见到她就跟见到猫一样。 有这样一个哥哥北山凤一直都觉得很幸福,无论生活上还是学习上只要有不懂的哥哥都会尽量帮助她,比如她们十六岁生辰之后哥哥打算外出游玩,也没有忘记她。 在外公外婆和父母的殷殷嘱咐下她和哥哥一起出了远门,离开之前她都没想过会离开近两年,一路上遇到了许多人也遇到了许多事,更看了许多人世沧桑。 才明白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他们家那样幸福美满,有的是没钱,有的是没有父母,更甚者连一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她想要帮他们,但哥哥说这样的人很多很多根本帮不完。 虽然从根本上他们帮不了,但只要沿路遇到乞讨的小孩子他们都会适当进行施舍,一路下来也不知道看了多少竟已经麻木,远没有第一次看到的那样吃惊和怜悯。 随行的除了她的贴身丫鬟之外还有一个车夫和八个侍卫,从出门的第一天她就发现有一个侍卫特别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所以一路上她都会有意无意去刁难那个侍卫,当然都是背着哥哥做的,那个侍卫什么都不说,她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不会有半点反抗。 这让她更起了兴趣,平常的人不应该是有喜怒哀乐的嘛,但她从他身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好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走肉一般。 北山凤从小就喜欢征服征服不了的事,而这个侍卫也正式引起了她的好奇心,所以接下来的一路上她都很照顾他,当然这个照顾法就不为人知了。 一路走一路看一路玩外加一路各种照顾那个侍卫日子倒是过得挺快的,转眼就过了一年多,到湖州境内的时候哥哥觉得有必要多留些日子,所以他们留了两个月。 在这两个月中她终于看到了那个侍卫的另一种表情,比原来的表情还难看,真是一张死人脸,就算笑着应该也是让人很冷的那种感觉。 本以为看到他的另一种表情之后她就会失去兴趣,但事实上好奇心不但没消失,反而还越来越强烈,游览完整个江南之后哥哥准备继续北上,但她不想再走了,她想回家。 这一次哥哥又像往常一样无条件的答应了她,还为她安排好了一切事宜,那个侍卫和其余的五个侍卫护送她回去,离开哥哥她应该难过的,但事实上心里却有点高兴。 赶了一段陆路之后她便改为走水路,一路上倒也通顺,可就在快到兰州境内的时候暴风雨急至,以至于船只被吹翻,她掉到了河里。 失去意识之前她看到了那张死人脸,彻底再次醒来却再也见不到那张脸了,因为为了救她他被风浪卷走了,至于其他人倒是没什么事,只是受了点伤。 平常那个人的身手那么好,她不相信他就这样离开了,所以她就近组织了自家店里的伙计沿江寻找,可人力毕竟是有限的,加上天河巨宽无比,以至于找了一个月都没有任何消息。 在父母一封封的催促信下她不得不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回到家后她就生了一场大病,请了很多大夫,大夫都说是心病,一般药物根本无可奈何。 躺在床上大半个月她想了很多,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想到她在路上对他的各种照顾,更想到了当初快失去意识前见到的那张脸,是那么的熟悉又那么的讨厌。 可从今以后她却在也见不到了,一想到这里她就很难过很难过,难过得连饭都吃不下,可看着父母还有外公外婆越来越焦虑的神情以及与日俱增白发。 她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虽然她很不想他死,但事实上已经再也找不到他,她这样要死要活的是要父母也替她操心嘛,她还真是不孝。 想通之后她开始慢慢的尝试吃东西,慢慢的外出走动,一个月后她终于又恢复到了从前,父母和外公外婆都以外她真的已经好了,但事实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已经不在了。 原来这就是喜欢的感觉,她以前一直求而不得的感觉,如今真正尝到她却宁愿从来没有尝过,因为这种感觉是那么的苦涩那么的悲切,让她睡着都能伤心落泪。 日子还是一天天慢慢的过,而她却再也回不到以前,二十岁的时候哥哥回来了,一回来就开始筹备婚礼,他在北方喜欢上了一个叫东方雪的女子。 此事有眉目之后他就写了信回家中,所以父母也大概跟她和弟弟说了一下,弟弟叫北山乐和哥哥完全是两个性格,甚至连习惯也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哥哥从小就很稳重,做什么事父母都很放心,比如这次他说要成亲,父母虽然连那个女子的面都没见到,但也不会不同意或者反对,反而十分赞同。 至于北山乐因为从小就是家里最小的,所以十分调皮捣蛋,没少干过坏事,私塾的老师都上门告过几次状,父亲自然也进行的严惩,可根本就是没有,整个死性不改。 这不,昨天还把私塾的一个同学给打了,但奇怪的是这次私塾老师没有再来告状,后来才得知根本就是被打的那个人先出言不逊还先动的手,倒是让父母改观不少。 经过一个月的筹备一个月的迎娶秋季时节她的嫂子终于被迎到了他们家,人如其名真的长得冰雪般好看,但也像冰雪般冷艳,没想到哥哥喜欢的风格和父亲差不多。 看到父母在席上笑得很开心,北山乐也难得的没有外出调皮捣蛋,加上宾客满朋,整个府内都是热闹非凡,可在这极度热闹的喧哗之下她却没有半天笑意。 看着天上的月亮都会忍不住想起那个人,那张让她讨厌到念念不忘的死人脸,本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可事实上并非如此,她还是会想起他,以至于父母介绍的人再好她也看不上眼。 哥哥成亲之后父母就把家里的重担交给了他,而父母则开始外出远游,父母喜欢游玩并不是什么秘事,只不过因为她们还小需要人照顾,所以一直没外出,就算出去也会带着他们。 如今哥哥终于成亲,他们自然也就放心放下了心中的胆子,至于她和北山乐的事情他们相信哥哥会给他们处理好的,所以他们才会离开。 父母走了,北山乐还是那么好玩,但好像又比以前收敛了很多,嫂子虽然看上去很冷,但日常生活中对他们都很照顾,有当家主母的风范和气度,而且因为出身武林世家武功也还不错。 转眼又过了几个月到了第二年的春天,一天她正在房间内看书,丫鬟却突然满脸惊恐的跑了进来,看得她也紧张起来,以外出了什么大事。 结果她却听到了一个十分惊讶的消息,丫鬟说她看到了周护,周护就是那个侍卫的名字,都这么些年了再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她真的很高兴。 高兴到手脚都不知道往那放,最后她还是去见了周护,因为她怕这个周护不是那个周护,还好这个周护就是她要找的人,他还记得她,但他却已不再是侍卫而是一个小商人。 经过他的诉说她才知道他短短几年经历了很多,那次落在江中他并没有死而是被一个渔民救了起来,但因为头部受到撞击导致短暂性失忆,以至于醒来后并没有来找她。 他再渔民村住了很久,后来遇到一个路过的商队便跟着他们外出经商,去年那个商队的商主死了,下面的人便推荐他做了商主,今年年初的一个晚上他终于想起了一切。 经过几个月的准备和赶路他终于再次回到了兰州,但也没有立即来找她,因为他也怕他自己自作多情,好在打听后的结果很好,所以他这才登门拜访。 能再次见到周护是她不敢想的事情,但他确确实实再次站在了她的面前。一个月以后他们成了亲,在亲友和哥哥的见证下他们终于走到了一起。 第229章 北山乐是北山云和凡盈最小的孩子,从小就很调皮,坏事错事没少干,为此她也是被母亲责罚最多的孩子,在她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和姐姐,比她大四岁。 她真的一直以为哥哥就是哥哥,是和她一样的,事实上她们确实一样,但和常规的认识又不太一样,直到十六岁那年哥哥跟她说了事情的经过,她才知道为什么一样而又不一样。 因为十六年来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男子,所以这个消息给她的打击很大,曾一度关在房间里不出门,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欺骗她,好在后来经过哥哥的不断开导她总算接受了现实。 为什么不是父母告诉她?而是哥哥告诉她?为什么父母都不宽慰?因为早在十四岁那年父母就将家中重担交给了哥哥外出云游去了,而且没有说归期。 所以从十四岁开始她就是在哥哥的照顾下长大的,十六岁那年她也终于可以像哥哥姐姐那样不用再去私塾了,她很高兴,也很难过,因为就是那天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从小她就知道她不用继承家业,所以从小到大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会去估计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所以她活得很轻松也很快乐,还有一帮狐朋狗友。 整个行城可以说她就是当之无愧的小霸王,所以狐朋狗友也不是一般的多,为此父母没少说她,父母走后哥哥也会说但是说得很含蓄,她根本不会听。 以至于有一次终于差点酿成大错,就是她快满十六岁的前一个月,那天天朗气清,先生说了一会就开始睡觉,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连忙把几个好友叫上悄悄的溜出了私塾。 一出去她觉得外面的空气都比私塾的好上千百倍,于是就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到处走到处看,结果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河边,看到有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正在洗衣服。 让她想起了身边一帮狐朋狗友常常都说她不够男子气概,甚至嘲笑她可能连女子都没调戏过,心里立马怒火四起不管不顾的就冲到河边对两位女子进行调戏。 看到那一帮狐朋狗友一个个的睁大眼睛她顿觉得信心倍长,原来调戏女子也不过如此而已,于是越演越烈一个女子胆子本来就小加上她的语言侮辱再加上边上有一帮人在看。 不堪重负之下竟往河里跳去,吓得北山乐半天说不出话,她想去救人可她根本就不会水,一个成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大少爷哪里有时间去学游泳。 她那一帮狐朋狗友更不可能会,就算会也不会有人出手救人,好在她带的侍卫有一个会水立即跳下去将女子救了起来,总算没有出人命。 让她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父母从小都对她耳提面命惹事可以做错事也可以,但只有一条不得欺压百姓不得闹出人命,她自认为语言上的侮辱算不得欺压所以才会去做。 可没想到结果差点闹出人命,这给她的打击很大,给那个女子的打击更大,当天下午她哥哥就带着厚礼到那个女子家赔礼道歉说了不少好话。 好在那些人看着她哥哥是侯爷的面上也没有再说,但她却不能就此原谅自己,这件事让她意识到她真的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而根本原因就是她的思想和学识。 虽然天天都有按时到私塾去上课,但真正听过的课没几次,再加上受身边那帮狐朋狗友的渲染真的已经完全步入了纨绔子弟行列。 这个认识让她很恐慌,因为她想要的并不是当个纨绔子弟,也不是有多大出息,毕竟她哥哥已经是侯爷,在整个兰州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她想要的只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而已,以至于老是想着要去违背父母和长兄的意思,老是想和他们对着干,可经过半个月的反思和反省,她发现这种做法根本就是错的。 自由自在并不是反对父母和兄长要她做的事就能获得的,而是真正在心灵上无拘无束才是真正的自由,好不容易想通这些她也满十六岁了。 那帮朋友,不应该是曾经的朋友,以后他不会再与他们为伍,所以出事后的一个多月里他们来求见或者邀请她都没有答应,只是自己一个人呆着家里。 好不容易从这件事中走出来,也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了她期盼多年的十六岁生辰,当天兄长办的很隆重这让她很高兴,可晚上知道所有的事情之后,她好不容易再次重组的认知有一次被打破。 虽然她一直相信这个世界是真的有神灵存在的,但没想到自家竟然和真的神仙有关系,而且还因此得到如此福报,否则她和两位姐姐都不可能来到这个世上。 她很感谢师祖,但这并不能抵消她多年以来接受的价值观,所以她很苦恼很困惑,她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而她也不能问父母,因为父母已经远游。 好在哥哥毕竟是从小照顾她长大的知道她在想什么,每天都不厌其烦的来开导她,一天两天三天直至半个月,她终于完成了价值观的再次组合。 她的认知也完全得到了提高,而不会在像以前一样单独的纠结对或是错,因为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绝对的对错,同一件事不同的角度去看就会获得不同感受和思想。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事情,让她很高兴,因此她决定效仿父母出门远游,十六岁又两个月后她一个人离开了家,没有带侍卫也没有带仆人,因为她有家传武功傍身,一般人根本难不倒她。 可她哥哥还是不放心,暗暗派了暗卫,别以为她不知道,其实从第一天开始她就知道了,毕竟现在的她和以前那个她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可她忘了临走前哥哥和嫂子一再交代的人心险恶,江湖更是如此,江湖人心险恶,她有认真听也有认真记,但是有些事情没有亲身经历过是很难从心底感受到那种感觉的。 没有经历过最多也就知道有这么会事而已,而且还会潜意识的认为这种事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坏人那么少,她应该不会那么好运的一出来就遇到。 可世事难料,她刚离开兰州境内就被人骗了,那天她路过一个市集心下好奇便进去逛了逛,结果看到有一个人在卖东西周围围了一大群人。 她一进去就有人自动让开一条路,这让她很疑惑,不过在好奇心的趋势下她还是往里走了,原来有个人在卖女儿,穷得家里已经三天没开锅。 各种哭诉各种可怜,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卖人的心有不忍,于是决定给那个人一点钱,她拿出了一两银子可那个人却说不够要五两,她便又掏了四两。 并且跟那个说并不是买他的女儿而是送给他们,那个人和他女儿高兴得连连磕头,让她觉得很不好意便离开了,可等她逛了一会再回来时哪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就在她准备走的时候一个老人家跟她说了事情原委,原来那个人已不是第一次这样卖女儿了,她是第多少个被骗的那个老人家都记不清了。 这让北山乐很吃惊,也终于明白了人性二字并非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从此以后凡是见到这种事情她都会事先调查清楚原委再觉得出不出手。 她不想帮助那些以此为骗的人,但也不能因为这些骗人的人渣而不去帮助那些真正需要帮助并且善良正直的人们,凡事不可以管窥豹。 哥哥和姐姐上次出去游玩是从南往北开始游玩,但她不想这样,所以她觉得先去北方然后再南下,于是除了兰州境内后就渡过天河北上术州。 术州有不少好玩的地方,她玩了一个月才离开,没有再被骗,果然有些事还是要经历过才知道从心里开始发防范,否则都是白搭的,因为知道和了解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意思。 玩完术州北山乐就去了常州,然后是原州和东洲,常州地大物博而且民风淳朴,一眼看去就是一个一望无际的大平原,无论是视觉上还是感受上都给她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原州两面邻水水产丰富,而且和他们兰州多贸易来往,也有一处非常有名的名胜古迹,最后是东洲,东洲给她的印象就是穷而且贫瘠,虽然风景不错,但风景毕竟不能当饭吃。 所以她只在东洲呆了半个月就离开了,一路上吃喝玩乐再加上时不时帮助一下需要帮助的人,她从家里带来的钱早就花光了,好在家里的商铺各个州郡都有。 没有了就凭她的私人印章和玉佩去店铺支取即可,所以钱财方面她并不担心,该怎么玩还是怎么玩,大算去哪里就去哪里,玩了东洲她就沿北方界线一直西行。 到了北方有名的两大关之一的山海关,也是在这里她遇到了这一生的爱人,就像她父母爱母亲哥哥爱嫂子那样的爱人,她就是她心中的唯一。和她第一次见面的那天…… 第230章 到了北方有名的两大关之一的山海关,也是在这里她遇到了这一生的爱人,就像她父母爱母亲哥哥爱嫂子那样的爱人,她就是她心中的唯一。和她第一次见面的那天…… 那天天朗气清,中午时分北山乐终于到了山海关,她早就听说过山海关和玉门关的大名,也知道它们的军事重要性,所以一直想着要是能亲自前往看看该多好。 所以她一出门就是北上而不是和哥哥姐姐一样向南再北上,因为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观赏北方雄伟两大关,历代兵家必争之要地。 从外面看去山海关的城门和一般北方城市的城门并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宏伟一样的高大威严,士兵也还是那些她天天看到就烦的士兵,只不过来往的人却多了很多,还有身着不同服饰的。 因为几年前皇帝的励精图治开通了和北国的贸易,双方互通有无,而这山海关就是两国交易的主要市场,也难怪会有这么多人,而且还有不少北国人。 在这之前她并没有见过北国人,但书上有介绍,北国人骨骼大多比他们汉人长得结实粗壮,十分野蛮爱武力解决问题,服侍、饮食和习俗与他们大不一样。 书上虽然没有画图,但是有详细介绍北国人的服侍,所以北山乐看到的第一眼就确定了他们是北国人,而不是和她一样的汉人,又有两个北国人从她面前经过,她很想上去打招呼。 但刚准备动脚就听到了一种完全没接触过的语言,她完全听不懂,突然想起北国不但上面的那些和他们不一样,就连语言也不一样,他们称之为北语或北国语。 而北国人则称他们为汉人,语言为汉语,倒是一点没错,因为很久很久以前他们祖辈祖辈的国家就叫汉,汉人汉语皆因此而得名。 看着面前不断走过的人北山乐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低着头也进了城,进了城才知道里面的繁荣景象绝非一般城市可比拟,市场井然有序却又大得离谱。 客栈商店遍布没一个角落,城内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间或着有马车经过,却没有人骑马,北山乐只得牵着马找了间客栈先安顿好再去仔细看看。 赶了一天的路全身都是灰扑扑的,北山乐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便兴致勃勃的出门了,谁知道出门不利,还没出客栈就因为走得太急和迎面走来的一个人撞到了一起。 还好她手疾眼快否则被她撞的人就得倒在地上了,把人扶正后连连说‘对不起’头都不敢抬,因为她看到了对方的裙角,对方是女子,这可惨了,她真怕看到对方冒火的眼神。 “没关系,你也不是有心为之”谁知道对方不但轻易就原谅了她的过失声音还特别好甜,就像她经常去树林里听的黄丽之声一样动听一样优美。 等北山乐回过神来想看看对方的样貌时只看到了对方的背影,很高挑的一个女子,头发很直很顺也很黑,一袭白衣裙更衬得别样优雅。 她突然不想出去了,但一想到刚刚没看的还太多太多她又有些犹豫了,在门口站了半天,终于在快被掌柜请出去之前她决定了还是出去看看。 一开始她还会想那个声音,但随着见到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奇特,她开始慢慢忘了这个插曲,这一玩就玩到了晚上歇市才回客栈。 本来以为客栈会很热闹,但奇怪的是整个大堂就只有两桌人在吃饭,而且看样子好像是一帮人,北山乐对这帮人没什么印象。 刚住进来就出去了能有印象才怪呢,倒是看到他们吃饭北山乐也有点饿了,刚刚在摊子上吃的好像都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 “老板给我来两个上好的菜一个汤和一壶酒”北山乐边说边找了张桌子坐下,而另一边正在吃着的两桌有一个女子闻声却停了几秒钟,可惜北山乐隔得太远也根本没注意。 趁着等菜饭的空档北山乐把刚刚买的东西拿了出来,她走过的地方不多不少,但真正出手买东西的次数却很少,所以到现在为止她的包袱还是两个,一个装衣服一个装必需品和她买的不多的东西。 看着手上这个样子奇怪却又刻着像字不像字的东西北山乐也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越是不懂的东西她越喜欢,所以那个人一介绍给她她就毫不犹豫的买了。 虽然不知道那个人怎么会找上她并认定她会买,而且拿了钱之后就没了身影,但这个东西确实让她很感兴趣,一开始她以为刻的是北国文字,找了个懂北国语的帮忙看了看。 对方却一口咬定不是北国字,北山乐担心是他知道的不多学得不精又找了几个人,可结果都一样,这下子她也开始犯难了,所以等饭的空档她都忍不住拿出来研究。 北山乐研究得太认知,都没注意到她拿出那个东西的瞬间另外两桌刚刚停过一次的那个女子又停了一下,而且还一动不动的往她这个方向看了几秒。 “客官你要的菜和酒,请慢用”小二笑眯眯说着的把菜和酒都放在了桌子上,又用布条擦了一下桌子,还给北山乐倒了一杯酒方才离开。 难得看到这么积极的小二北山乐赏了他几个铜板,把东西放在桌上便开始用饭,用完饭便准备上楼休息,谁知道刚站起来就听到被她故意忘了半天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动听。 转头她终于看到了声音的主人,女子的样貌和她的声音及背影一样美,优雅得让人舒心,竟让她看呆了,好在对方没怪罪,但还是丢脸丢大发了。 这就是她们的第一次见面,北山乐很囧也很无语,呼延娜倒是没什么,因为那时候她的注意力全在那个东西上了,哪还有空去管北山乐。 两人只是简单的聊了一下然后互通姓名,北山乐报了真名,呼延娜由于身份原因自然报的不是本名,但也是她的名字她母亲给她取的小名——安娜。 北山乐一直以为这只是个插曲,可接下来的一个月经却让她对安娜产生了不一样的心思,一开始她很害怕,因为她觉得安娜不会喜欢她,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她的爱也越来越浓烈。 然后她开始猛烈的追求,无论安娜去哪里她就去哪里,安娜有事她第一个上,没事她也第一个跟,经过两个的接触和了解,她知道安娜一定不是表面上看着这么简单。 安娜的言谈举止和作风一点都不像市侩的商人,就像她一样只是打个名号为了留在这里,她留下是为了安娜,而安娜留下是为了谁她暂时不知道。 她觉得再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动用了家里的关系去调查安娜究竟是在找什么,一个月后她总算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原来安娜并不是安娜而是呼延娜。 这个名字或许别人不知道,但她北山乐却是知道的,因为呼延娜不是别人正是北国现任皇帝的唯一女儿,北国的第一个女储君,据说此人不但长得貌美武功也是数一数二。 否则也当不上以武为尊之国的储君,虽然很好奇这个奇女子,但她从未想过会见到她更没想过会喜欢她,北山乐一下子脑子空白,半天想不起来自己在做什么。 回过神想通已是一天以后,她鼓起勇气再接着看剩下的情报,才知道安娜是为了找北国皇室的东西而来,这个东西没人见过,因为它是开国之君留下的并嘱咐后代只有皇帝和储君才能看。 没人见过?还长得很特别?加上安娜每次找她都会找各种理由见见那个东西,北山乐突然怀疑该不会她无缘无故买下的那块东西就是安娜要找的吧! 仔细想想好像又不对,如果是在她追求安娜的时候安娜完全可以找借口把它要走啊,但事实上她并没有这么做,北山乐又陷入了混论中。 想了两天北山乐还是决定把那个东西送给安娜,无论它是不是她都要把东西送给她,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她也不想错过帮助她的机会。 把东西给安娜之后没两天安娜就走了,甚至连告别都没有,北山乐既高兴又难过,而且难过多余高兴,因为能帮助安娜,但安娜却就这样走了,这让她有些受不了。 一个关在房间里看着床顶好像就能看见安娜的身影一样,日子一天天过,她差一天走不过来,好在本家在山海关的掌柜一直开导她并请了人照顾她,否则她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掌柜一直劝她去玉门关走走,可她现在一点玩赏的心情都没有,所以她哪里都不去,把自己关在院子里,看着日出日落和那个时而明艳时而飘渺的身影。 转眼又过了两个月,北山乐终于恢复了以前的作息,每天出去逛逛,掌柜的以为她好了很高兴,但事实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还是通着的。 这天她像往常一样洗漱换衣便出了门,可刚出门就看到了那个让她神魂颠倒的身影,她以为出现了幻觉不断的擦眼睛,可那个身影还是在哪里。 当确定对方是真的就在自己面前时北山乐觉得自己的心终于真真正正的又活了过来,她不再埋怨老天无情老天不公,她开始感谢上天,感谢女娲天尊。 后来她们在一起了,她还带着安娜玩遍了大江南北,也带着安娜回了家,但她知道安娜不可能留在她家,安娜为她离开父母离开国家三年,是时候该她做点什么了。 她和家人说了自己的决定,她要和安娜去北国,一开始家人强烈反对,甚至差点把父母也叫了回来,但无论她们怎么做都改变不了她的决定,因为她已经离不开安娜。 僵持了半年,而她和安娜坚持了半年,家人看到了安娜的好,也看到了她的决心,终于不再反对,一个月后她们在行城成了亲,第二天就离开了行城。 北山乐知道去北国后会很不习惯,但她愿意为安娜去学着习惯,语言可以学文字也可以学,习惯风俗她学不来但可以适应,而促使她愿意这样做的是安娜,是她最爱的女人。 两年后她终于能说出流利的北国话,也终于适应了北国的气候和习俗,当然也习惯了看不惯汉人的刁难,最让她高兴的是这年她们的孩子出生了,这让她终于有了家的归属感。 第231章 大统十八年三月十二日天还没亮刚开城门一辆很平凡的马车就急速使出了京城,一路朝北而去,仔细看来赶马的车夫倒是十分熟悉,仔细看去竟是小东子,比以前成熟不少也老了些许。 车内坐的不用猜,自然是北山定和水佳玲两人,还有红花,本来红花是要和小东子一起呆在外面的,被北山定叫了进来,虽然觉得很不自在,但正主发话了她也只有受着的份。 北山定看着车窗外慢慢亮起来的天色,心情是越来越好,水佳玲的脸上也难得的出现了一丝期待,她们早就想无拘无束的出来走走了,可家事国事太多,特别是三个小家伙都还没长大。 如今两个小的也已经满十岁,宝宝更是已经年满十八岁,十六岁就开始参与朝政,把朝堂和两个小家伙交给她北山定很放心,毕竟是她和水佳玲教出来的,再差也不会差到那里去。 何况宝宝本身就是个比较聪明懂事的,成熟得不像同龄人这是北山定给她的评价之一,所以就让她放纵一次吧,当一次无良父母,想想等会早朝宝宝的反应,还真是很好奇。 太阳已经升起北山定不再看外面,而是盯着水佳玲看,这是十几年来她最爱做的事情之一,有空没空都会看看,而且怎么看都不腻,水佳玲对此即无奈也喜欢便由着她了。 近十年过去,两人已是三十八岁近不惑之年,可岁月却并未在两人脸上留下任何痕迹,风车神韵依然如旧,而且还多了一种说不出的韵味让人忍不住仰望。 独自坐在角落的红花看着皇上和皇后两人十几年如一日的恩爱心里说不出的感动,爱情是她决定留在宫中后就注定要牺牲的,虽然不能亲身经历,但能看到如此爱情她也觉得没有遗憾了。 在晨光的照耀下马车渐行渐远,直到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路的尽头。而路的另一头京城此时却正是开始热闹的时候,例如大臣们一如既往的早早在偏殿候着等着上早朝。 眼看着快到上朝的时间大臣们都默契的一同往门外望去,没一会一个身着太子朝服的人出现在众人面前,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却俊美得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一眼。 虽然十分年轻却没人敢在她面前造次,因为他们明白这位太子不是一般人,太子后面还跟着一个身穿侯服的女子,一脸桀骜不驯,但等会上了朝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在场官员刚行完礼就到了上朝的时间,宝宝第一个进殿,换了个表情的李继宗第二个进,没一会官员就按序列成文武两队官职由高到低自内而外站在大殿上。 太子作为未来国君走在第一自然没人说什么,李继宗一个小小侍读应该不是第二而是三书阁才对,就因为她是太子侍读?不,在场的所有官员包括三书阁都不是这样想。 因为根据《大平法典》有爵位者哪怕爵位再小也应该受到所有人尊重,不论百姓还是三书阁,经过近十年的实行和落实已经深入人心,所以身穿侯服的李继宗第二个进去没人会认为不对。 就在众人认为皇帝会和往常一样出来时来得却是一个拿着圣旨的内官,而且还不是红花,而是他们很少看见的凤凰宫副管事也是皇后的身边人,要不是她是凤凰宫的人恐怕没几个人认识她。 但事实上她是,所以哪怕她很少露面但还是有人认识,全场无不惊讶,而最惊讶的要数宝宝,可从头到尾她都没有任何异样,倒是李继宗又恢复了刚刚的样子。 圣旨念完宝宝不得不上前接旨,一步一步走到那个迟早要坐的位置上,心里却忍不住腹黑父母,什么身体不舒服什么要好好休息,不就是要丢下她们出去玩嘛,说得这么好听。 在场众人要数宝宝最不爽,李继宗最高兴,而大臣们最迷糊,他们的皇上昨天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就不舒服了,听圣旨的意思好像还没有期限。 看着下面红黑各占一半的大臣宝宝不得不开始她人生中的第一次早朝,除了日常固定需要处理的政务以外倒是没什么大事,近几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如此倒也正常。 虽然宝宝心里腹黑自己的父皇和母后,可实际上她是打心眼里佩服和敬仰父母的,因为父母不但给了她生命还教会了很多,最最重要的是她们的事迹无不让她赞赏。 近十年来她父皇不但将大平治理的井井有条,而且政治清明经济和农业也得到空前发展,以至于民间有民谣“十年无粮变有粮,十年无衣变有衣,十年无钱变有钱”。 百姓的生活可想而知比十年前比战乱时期好太多太多,因此人口增长了不少,除了政策之外还得益于医术的推广和应用,人的寿命也普遍比以前长。 这些都是民生上的,自从颁布《大平法典》之后,无论官商还是百姓一律得依法,一旦违法除了皇帝谁都救不了,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皇帝的特赦可不是市场上的大白菜。 说到法律就得说说朝堂了,政府组织机构倒还是没变,只是人变了,两年前武王石翊、泰安侯李青和长安侯陈红都已经告老还乡,虽然还没到年纪,但因多次请求皇上不得不同意。 自此北山定带的一班老臣要不死的死告老的告老,所以现在朝堂上基本上都是通过科举考试招揽的文武贤臣,比宝宝也大不了许多。 至于为什么朝堂上是红黑各占半数,那是因为北山定觉得光准许女人当官还不行,难保会被有心之人以一代之,所以特意在法典里加了一条官员人数必须男女各占一半。 所以不仅仅朝堂是这样,就连地方官员也是如此,一开始实施是有困难,但经过近十年的执行和落实已经完成全国百分之百覆盖率。 至于她的大伯和泰安侯他们虽然已经告老还乡,但也只是离开朝堂而已,人都在京城,她父皇还是时常传他们进宫说说话切磋切磋,以至于她父皇更向往自由的生活,能忍到今天也实属不易。 作为女儿虽然心又不爽,但不是不爽她们把事情都丢给她,而是不爽她们的离开,毕竟再坚持的人都希望父母能陪在身边,她自然也不列外,何况还有两个小妹需要照顾。 因为没什么大事,早朝半个时辰就结束了,宝宝并不打算去御书房处理奏折而是按往常一样向练武场走去,一直跟在后面的李继宗难言脸上的兴奋。 刚到练武场两人就打了起来,早已经见怪不怪的宫女太监一点也没觉得意外,该站那里站那里,等两人打完一场再适时的送上毛巾就是他们该做的。 “皇上闭关休息你应该高兴才对”李继宗说着剑就刺到了宝宝的面前,宝宝侧身一躲再一挡,“高兴,当然高兴”,是挺高兴的,只是开心不起来。 两人你来我往早已经养成的默契让人看不起两人的身影,两人正打得高兴的时候一阵哭声传来,宝宝一听动作竟慢了半拍好在反应快否则剑就该招呼到她手上了。 “请殿下恕罪”李继宗看到自己的剑差点伤到太子真是狠狠的担心了一把,虽然她和太子十几年的感情不一般,但她从不会认为就不用受礼。 “不是你的错,起来吧”宝宝说着将剑递给跑上来服侍的太监,然后直奔哭声而且,果然刚走没几步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世安又是谁。 “呜呜…皇姐…呜呜呜……”已经快十一岁的世安还没张开一张小脸像极了父皇,还没走到宝宝面前就开始又哭又喊了,不用猜宝宝都知道是什么事。 “呜呜父皇母后不见我呜呜皇妹也不理我呜呜呜”果然是因为父母和三妹,世安作为老二完全没有继承到母后的稳重,可她却特别喜爱,“乖,世安不哭,我教你练武”。 “好啊好啊,世安最喜欢练武了”一听到练武刚刚还哭得惨兮兮的世安立马变得兴致勃勃,就差举着手表达自己的想法了。 宝宝一边教世安练武一边却在想等会怎么跟小雪说,毕竟小雪和世安是不一样的,世安虽然已经十一岁了但还是小孩子心性,而小雪则像个小大人似的,要是说不明白她是不会接受的。 不过和这两个小家伙相处这么多年,两人什么性质恐怕除父母外没人比她这个当大姐的最清楚,对世安是要哄要转移注意力,而小雪最好是告诉她实话,因为善意的谎言她也不喜欢。 就比如她身体比正常人要差的事,她就很反感父母的隐瞒,可瞒得了一时终究瞒不了一世,所以她还是知道了还为此生气了好久,把父皇和母后给吓得。 所以她是万万不会对小雪说谎的,不能说的可以暂时不说,但一定不能撒谎,把世安安抚好之后就让人送她回去了,她要去看看小雪。 小雪是她最小的妹妹,也是家里最宝贝的老小,不但长相继承了母后,就连智慧也继承了父皇和母后,虽然才十一岁但却像个小大人似的,这边刚进殿就看到她正坐在窗前看书。 今天两人休息不用去学思房,否则世安也不会跑到练武场去哭,真不知道父母怎么选的这一天,十有*是想到了两人会有反应,所以特地安排到今天让她来安抚,还真是顾虑周到。 “父皇母后去那了”纯雪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皇姐问得很平淡,好像父母不见了不是一件大事一样,可宝宝知道她内心只怕比世安都还要焦急。 第232章 “父皇母后去那了”纯雪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皇姐问得很平淡,好像父母不见了不是一件大事一样,可宝宝知道她内心只怕比世安都还要焦急。 宝宝虽然做好了说实话的准备,但又担心雪儿听后反应太大,雪儿的身体不适合情绪浮动太大,看到皇姐有些犹豫纯雪不得不再次开口“皇姐但说无妨”。 看着一脸平静的雪儿宝宝总算松了口气,还好父皇母后的性子和喜好她们这些做女儿多少都知道些,而其中又以雪儿为最,只怕她早就想到是这个结果了。 也好,如此家事她便算暂时处理好了,以后还得多多照顾两个妹妹,或许别人会觉得烦或者累不喜欢,但她却从小都很想要个妹妹作伴,如今有了她们又怎么可能不好好爱护她们呢。 回东宫沐浴更衣之后宝宝就去了御书房,无论如何她以后都会进这里并在这里待很长很长的时间,因为她父皇就是这样的,父皇从小教导她一个国家的兴衰和国君的努力是有很大关系的。 一个国家要想繁荣昌盛就必须有好的国君和好的政策,只有这样的良好大环境才能促进社会生产,这些观点是书上没有的先生也教不了,都是父皇亲自教导的。 父皇的教导无论大小长短宝宝都很重视,所以她的治国理念也是直接继承了北山定,但又有些增加,和她日常积累及水佳玲的教导也分不开,宝宝这样也是北山定乐于看见的。 前朝很重商轻农,直到战乱发现粮食的珍贵农民的地位才上升一些,但现在任有大部分年老的人现在都还有重商轻农的思想,可她的父皇却从不这样认为。 前朝重商她父皇却偏偏重农,一开始她不懂,渐渐的她明白了父皇的苦心和为了这个国家父皇付出的一切,她要把这些继承下去,要让大平帝国富足安康。 看着御书房顶上暖暖的太阳的北山水盛停了下来并下定了决心,她要让父母的事业继续发扬光大,要让她的子民能吃上饭穿上衣,逢年过节还能吃上肉。 想到这些北山水盛又想起了以前亲自经历的种种,因为宫里早已经被她玩遍又有休息日,所以一旦休息日她就一定会外出,只是时间长短不固定而已。 子民的难处和期望不是坐在宫里就能知道的,所以她更喜欢往外跑,而且大部分时间一去就是大半天甚至一天,日积月累她已经明白她的子民其实要的不多,而且都是最基础的。 可现在大平帝国的生产力还没达到这一步,劳动力也不是很充足,经济更是急需发展,这些都是她要处理的问题,也是她未来为之努力的方向。 和宫里安静而沉默的气氛不同,走在路上的‘普通’马车里可是一路欢声笑语,甚至时不时还能听到水佳玲的声音,真是同时同天不同的气氛。 这次出门北山定和水佳玲早已商量好先往南再往北,所以马车一路往南走,走走停停看到好看的风景就会停下来观赏,一时兴起还会待上半天。 这天下午马车总算是过了兰州境内到了青州,眼看着马车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北山定还以为会露宿野外,结果天刚黑她们就看到了不远处一片灯火零零散散。 无论有没有客栈,只要有人家她们就可以借宿一晚,总比睡在外面强,当即让小东子把马车往有灯光的地方赶,北山定倒是没什么哪里她都可以睡,但她不想委屈水佳玲。 马车走到村子路口就进不去了,小东子只得停下马车,“启禀主子前面的路太小马车进不去”,“那就停在这吧我们走进去”北山定说完旋开帘子先下了马车,然后才把水佳玲接了下来。 车进不去小东子只得把马卸下来牵着走,毕竟明天赶路还得靠它呢。在月亮和灯笼的照亮下一行四人一马慢慢往有灯火的村子走去。 没一会几人就到了村头的一户人家,门庭看上去半旧不新,灯光倒是挺亮的,小东子上前敲门,没一会就有一个人开了门,听声音是女声而且很年轻。 好在对方并没有拒绝她们借宿的请求,否则还得继续往下一家走,目视下一家好像最少还有五百米,进了院子才发现这家不但院子大房子也很大,否则只怕还住不下她们这么多人。 一进院子小东子就去给马找个地方睡觉吃草去了,北山定和水佳玲则随着开门的人一起进了屋,刚进屋就听到一个老人家的声音“青儿谁啊大半夜的”。 “爹是路过来借宿的”青儿说完招呼北山定她们坐下,借着屋内的灯光北山定才看清对方是个年轻清秀的女子,穿着打扮是女子中样式。 中样式又分女子中样式和男子中样式都是以官服为原型再加以改进的一种服饰,和官服一样红女黑男,头式没什么要求可以随意,因衣服样式大方简单又是官服样式所以在民间很流行。 一路走来北山定和水佳玲都已见过不少红女黑男,只可惜这么近距离看还是第一次,那个青儿刚回完话老人也出现在了她们面前,是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 “打扰了”看到对方只有一老一少水佳玲有些过意不去,可她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女子从刚刚老人出来的门那里伸出半边脸,也是很年轻的半边脸。 老人家完全没有被打扰的不高兴,反而像见到客人一样笑容满面,“山野人家只怕你们住不惯,那里会打扰,一年到头来我们村的客人少之又少,你们能来我家老朽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看到老人家这么高兴水佳玲也就没了刚刚的想法,老人家说完就朝里喊了一声上茶,显然也是看到了那个女子,然后又安排青儿去弄些饭菜,自己则进里屋拿了些花生出来。 看到老人家全家都这么积极北山定倒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活力几十年她还真没借宿的经历,没想到第一次就遇到这么好的人家,看来这次她人品暴涨啊。 看着放在她们面前的一碟花生和两杯热茶北山定真的很感动,感动老人家的热情也感动古代百姓的淳朴,更重要的是她从这两样东西可以看出老人家的生活还是可以的。 这说明她们的百姓没有饿着,想当初战乱的时候别说吃饭就是性命都朝不保夕,今天的一切都是跟随她打天下的将士们用命换来的,如果死去的将士能看到一定会含笑九泉。 看到老人家又要去忙而且多半又是因为她们北山定终于看不下去了,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个青儿就从里面跑出来把老人家扶到了椅子上,“爹我们来就好了,你就在这里陪客人们说说话”。 “也好,那你快去吧,别让客人们久等了”老人总算依言坐下,“记得把留着的肉炒上”青儿还没走到里面老人又大声叮嘱道,生怕她忘了,“我知道的”。 听到肉北山定还真有点饿了,今天吃的都是干粮,她还真的特别期待能吃上一碗热饭,刚刚还愁睡得地方没有,现在不可谓不幸运,真是人生多际遇,不知道明后天遇到的是什么。 就在青儿和另一个女子做饭的时候北山定和水佳玲与老人家聊了起来,当然大部分都是北山定和老人在说,水佳玲只是时不时说两句,至于红花早就去陪小东子了。 小东子和红花共事这么多年,虽然不是爱情但友情却是比什么都铁,为此北山定还感慨好久,要在现代那能见到这么纯洁的男女友情。 通过和老人家聊天北山定了解了这户人家姓徐,老人叫徐厚,刚刚那个青儿全名是徐子青,两人是爷孙,徐子青的父亲在她三个月大的时候去当兵了,五年就当上了曲长。 眼看着就要当上军司马却死在了战场上,从此她母亲郁郁寡欢,没两年也跟着去了,只剩爷孙两个相依为命,老人家很勤快再加上国家抚恤金很高,所以家底在整个村子里算是靠前三的。 至于另外一个女子则是今年正月徐子青刚娶的妻子,是老人家托媒人找的隔壁村的,两人认识接触半年后才成婚的,说到这里老人家就特别高兴。 甚至还说到了当今皇上多么多么的好多么多么的厉害,还说他们大平是受上天庇佑的,否则绝对不会有育儿果这种天赐神果。 就坐在对面的北山定和水佳玲闻言对视一眼,虽然很高兴她们的子民能这样想这么认为,但她们却并不会因此而骄傲自满止步不前。 两人和老人家聊得差不多的时候徐子青她们也把饭菜做好了,四菜一汤听挺丰盛的还有一个荤菜,北山定真的很满意,忍不住多吃了一碗饭。 吃完饭洗漱好便到她们准备的房间休息,睡在床上北山定还和水佳玲聊了一会今天的感受和想法,两人都觉得借宿不错,可以亲身感受到她们的子民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而她们此次出来游玩并不只是游玩,也带有查看一番的目的,或者说检验一下她的改革是不是成功是不是得民心,而且她也很想看看这十几年休养生息的结果如何。 州府和县城是肯定能去都要去看看的,但那些能看到的毕竟比较表象,而茶楼之类的地方虽然信息多,但她要的不是信息,而是百姓的生活过的怎么样,他们想要的是什么。 借宿一般都是到当地住户家中,通过家中主人的生活过的怎么样就可以看出很多一般地方难以看出的问题和东西,两人商议决定以后要多多借宿。 只有这样才能知道自己想要的,才能知道大平的百姓是不是能吃饱饭有衣服穿,才能知道他们的思想是不是有所改变,法制是不是已经深入人心。 第233章 因为要继续往南走,也不想再打扰徐家三人,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北山定和水佳玲就起了,结果徐子青妇妇二人起得更早连早点都帮她们准备好了。 还好红花和小东子二人也起得很早也有在旁边帮衬一点,否则北山定真的觉得太不好意思了,吃过早点谢过热情的徐子青妇妇之后北山定四人又继续往南走了。 坐在马车里北山定还是忍不住提笔写下了这件事,无论是去哪里,北山定都有随身写笔记的习惯,比如第一次北上就写了有五本,被她命名为《北上见闻录》,全部装订好存放在御书房的。 后来行军打仗更是写了十二本,命名为《行军摘要》,除了所见所闻之外,也有许多她自己的见解和想法,更有不少大事经过的细节记录,也都进行了整理和装订,现在也存放在御书房。 除了外出以外呆在宫中处理政务她也会时不时写一点处理政务心得,算是为子孙留下一笔无价的财富,但不多,目前为止才写了三本,命名为《理政要点》,以后可能还会增加基本。 这次出来她和以前一样也要把所见所闻和感想写下来,徐厚一家的淳朴和热情都让她难忘,更难得的是经过十多年的努力和普及,女女成婚乃至男男成婚都已经被大众所接受。 当然最大的基础和前提是育儿果,因为古代养儿防老的思想是无法改变的,养老这一块就古代的生产力水平国家也是负责不了,不是她不想,而是没这个经济条件。 所以女女成婚等之所以能这么快被大众所接受并习以为常主要还是得益于她那个师祖啊,果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可惜师祖以后是不会再轻易出手了,希望她曾祖和曾祖母能帮衬一点。 北山定不喜欢欠人什么,但如果拿出钱财酬谢徐厚一家徐厚老人家肯定会生气并觉得她们不尊重他,因为他借宿给她们并非为了钱财,就是好心而已。 所以临走她只是谢了又谢并未提及钱财,不过并不代表就这样了,北山定记下之后,如果以后有事能帮她肯定是要帮上一帮的。 北山定和水佳玲决定继续南下到青州然后就过海去台州,台州虽然是她最初的辖地之一,但这么多年她都从来没亲自去过台州,也不知道这里的台州是不是和台湾一样大,两岸的距离是不是也一样。 和这边高兴悠闲相比,宝宝那边就显得有些紧张了,虽然近几年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但还是有许多政事需要处理,除了日常政务以外,还有不少其他事也需要处理。 比如马上就到端午佳节了,根据惯例需要在宫中举行宴会,而且官员是可以带家属参加的,还必须邀请在京城的所有有爵位者,这件事从宝宝接手不久就开始准备的。 好在经过一个多月的准备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明天就是五月五日了,也不知道父母走到了哪里,是不是吃的好住的好,有没有想她们三个。 宝宝在御书房处理政务一直到很晚才出来,一出来就看到一轮不圆但却很明的月亮,忍不住驻足多看了几眼,一边欣赏月亮一边往东宫走,还真是别有一番风景。 一路上也看到不少宫人还在为宴会忙前忙后,再想想今天看到的账本,为这个宴会上花的钱,宝宝想起了很久以前的想法,那时候她还在学思房学习,而且正在学前朝的历史。 前朝无论大小节日都会举行宴会,宴会还分很多种,而她父皇打下大平登基后只留了国宴和庆功宴两种宴会,而且一年只有端午、中秋和除夕三次宴会,其他节日都不举办宴会,就连家宴这种小型宴会也没有。 因为她父皇说我们家的人天天都在一起吃晚饭还要家宴干什么?又不是他们前朝十天半个月都不在一起吃顿饭的,而且她们家人丁单薄,还真用不上。 无论大小节日父皇和母后最多也就邀请大伯父一家来吃个饭,并非宴席那么正规,食材也就多加了三个人的份量而已,对于有功之臣父皇则会办庆功宴,庆功宴比国宴小很多。 为此当初她还觉得父皇太过小气,国宴一年才三次,庆功宴还必须是有重大功劳才可以举办,觉得没有前朝来的气派,如今想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幼稚,父皇才是真正深谋远虑之人啊。 宝宝刚进东宫明燕便上来汇报两个妹妹晚上做了什么,得知两人都乖乖的呆在房间看书而且也已经睡下,宝宝很是欣慰,除了最开始那几天世安有些闹之外,后面都还好。 虽然每天三姐妹都会一起吃晚饭,但大部分时间还都是各自过各自的,加上宝宝现在又忙着处理政事,所以隔两个时辰下面的人就会汇报一次两个妹妹的在做什么。 一旦有异常或者不妥她也好第一时间知道并前去处理。今日的国事家事也算是处理完毕告一段落,宝宝也总算可以好好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了。 可有时候计划永远没有变化来得快,宝宝刚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明燕一脸担忧的等在外面,“说吧什么事”宝宝一边走一边询问道。 “启禀殿下有一名男子自称是皇上臣子现在宫外要求求见当今圣上,这是凭证”明燕说完递上一块玉质的牌子,玉上面刻得有字,而且玉质也不错。 宝宝接过来看了又看,玉牌正面写的是‘米晟德才兼备,特委任大使官’,背面‘大统一年平王北山定赐’,玉是真的,就是不知道内容是否也是真的。 拿着玉牌又看了一会宝宝这才抬头道,“把他带到正殿,另外让人去把武王叔父请来一下”,“诺”,明燕目送太子殿下离开后方才离开。 宝宝回寝殿换了身正式的衣服便前往东宫正殿,东宫正殿是专门为太子准备用来接见大臣和重客的地方,而她的寝殿就在正殿后方不远。 “启禀殿下人已到殿外”一盏茶的时间后明燕方才进殿禀报道,“让他进来”,“诺”,宝宝虽然说了让那个人进来,但从头到尾她都没抬头而是一直低着头在看书。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闻言宝宝这才从书中抬起头来,一眼望去只见一个瘦瘦的男子跪在下面,衣服很朴素但好在干净,进宫前应该是有沐浴过的。 “免礼,求见父皇所为何事可一一道来”没有确定这个人的真实身份以前宝宝是不会把他看做大臣的,除非等会他有更多的证据能证明自己的身份,或者等会叔父能给他证明。 “谢殿下”米晟起身并不敢直视上面的人,在来的路上明燕已经跟米晟说了宫中的一些情况和规矩,所以米晟知道他今天乃至最近都是见不到皇上了。 可如果见不到陛下他的情况就大大不妙了,他全身上下能证明他身份的可就剩那块玉牌了,而这块玉牌知道的人可不多,认识他的人更是大部分告老的告老死的死了。 如今看太子殿下的样子和语气明显是不信任他的,米晟有些犯难了,但犯难也得说,“殿下微臣要说之事事关重大,可否让左右退下”。 明燕闻言立马询问似的看向太子,宝宝略微摆了下手示意不用,在尚未确认这个人的真实身份之前,她是不可能让左右退下的,十八年前的人现在来求见,不用想都知道是大事。 “在左右退下之前你还是再拿出一点证据证明自己的身份才好”身为一国储君不可能冒冒失失,而且凡是得按流程制度来,凭这块玉牌只能接见他,但还达不到单独接见。 米晟闻言倒是一副预料中的表情,“如今微臣身上能证明自己身份的就剩这块玉牌了,其他的不是丢失就是已毁,但武王可以为微臣作证”。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米晟刚说完话就有一个小宫女来通报说武王已经到了,宝宝连忙起身相迎,“给叔父请安”,“参见殿下,陛下近日不适辛苦殿下了”石翊是睡醒了又被叫醒的。 可如今看到侄女这样子肯定是躺都还没躺过的忍不住有些心疼,宝宝可是她和晓月看着长大的,就跟自家孩子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自家孩子要是有她一半好,她也就不用这么操心了。 想到这石翊自己都有点想不通,她和晓月都是老实宽厚之人,按理说她们的孩子也应该是这样才对,可自从她能走能跳之后就调皮得不行。 说来陈红和晓月都是大统八年先后怀的身孕,也都是陛下赐的育儿果,并且怀孕期间两人也常常一起说话聊天,并于大统九年初两人先后生下两个女儿。 陈家的大一个月陈老夫人可高兴了,天天都抱着还给取名陈知心,她和晓月的晚一个月出生,皇上和陛下当天就来看了小家伙,还赐了名玉。 石玉今年已经九岁,六岁就开始给她请夫子,结果都不知道气走了多少个,每次都气得她想好好打她一顿,可都被晓月拦着了,没打成,以至于现在还没请到夫子。 再请不到,只能等她满十岁了直接送到学堂去,她和晓月也不求她有多大的出息,但好歹也要识字才行,不然她们不在了被人骗被人欺负可怎么办。 想到这个事情石翊就愁白了发,宝宝看到叔父一脸担心的样子就知道叔父又在为石玉堂妹担忧了,“堂妹还小,长大了就好了叔父要宽心点才是”。 “但愿吧,不知道殿下深夜叫臣来所为何事”石翊知道宝宝叫她来肯定是有大事的,皇上离开前也特意私下找过她嘱咐她要帮着点,她可是一口答应的,自然不能与之相悖。 宝宝把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下,然后把米晟叫了过来,“这便是武王殿下”,“微臣给武王殿下请安”米晟连忙高兴的上前行礼道。 虽然没看清他的样子,但光听声音石翊就有点觉得耳熟,“免礼,你起来吧”,随着米晟起身石翊才看清对方的长相,声音和名字这才对上了号,可面前这个这么瘦和印象中可不太像“你是米晟?”。 “正是微臣正是微臣啊”再次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米晟竟然喜极而泣,“微臣失态了,请殿下恕罪”,“无碍,既然叔父认识你,那你一一道来吧”宝宝说着走回座位并示意左右退下。 闻言石翊知道她的任务算完成了,“殿下臣已退出朝野此事臣不宜参与,臣告退”,父皇都留不住她就更不用说了,“叔父辛苦了,叔父慢走”。 石翊也走之后整个大殿就只剩下她和米晟了,父皇从未跟她提及过米晟这个人名,而且隔了十八年之久,到底是什么重大的事她还真有点没想着。 第234章 石翊也走之后整个大殿就只剩下她和米晟了,父皇从未跟她提及过米晟这个人名,而且隔了十八年之久,到底是什么重大的事她还真有点没想着。 “请殿下听微臣慢慢道来……”米晟从他的身世开始说起,宝宝虽然真的有点困了,但此事彻底勾起了她的好奇心,所以听的很认真。 经过米晟的诉说宝宝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原来米晟是鲁州人士,学成之后曾投靠晋王和齐王,然两位君主都没有重用他,郁郁不得志之下欣然决定南下寻找明主。 正好那时候她父皇在大肆招揽人才,便投靠到她父皇麾下,因其表现不错又有才华不到一年就成了她父皇的心腹文臣之一,十八年前更是被提升为太常名动一时。 可没多久之后他就消失在了朝野,因为她父皇提升他的同时还秘密给了他一个身份那就是大使官,并且给了他一个秘密任务,去发现其他国家并与之建立外交。 那个时候她父皇这样做的目的自然不言而喻,所以接到任务准备妥当之后米晟就带着人马立即上路了,根据她父皇的指示和他自己的判断,从兰州出发就一路往西北方向走。 玉门关以西以北多沙漠地带,而西北方向更是全是沙漠地带,连一点绿洲都没有,米晟原本以为最多两个月就能穿过沙漠,然事实上他们花了两个半月才走出沙漠到了明月国。 因此损失了一部分人和不少物资,但好在他们总算是走出了死亡沙漠,但并不是完全走出了沙漠,因为明月国就是一个由许许多多绿洲组成的国家。 明月国的国都在中间最大的绿洲叫名城,虽然损失了一部分人和物资,但密旨等重要文件并没有丢失,可他们不也能马上就去求见,因为他们根本听不懂他们的语言。 无奈之下他们只得乔装成明月国百姓开始学习明月语,经过大半年的学习他不但掌握了语言也了解了明月国的大致情况和习俗,到达明月国一年后他们总算见到了明月国的国王。 并受到了明月国国王的热情款待,与明月国确切建立外交又是两个月后了,如此这般,他们一共到了六个国家,每个国家都得花上一到两年的时间才能与之成功建立外交。 到第七个国家却没有前六个那么幸运,他们遇到了该国内乱,因此米晟和他的随行者死的死伤的伤,一行一百来人只剩了二十不到。 后来米晟等人更是被当成间谍关了一年多,直到该国内乱结束新国王登基他们才得以恢复自由,虽然经历很通过,但米晟还是交上文书求见了新国王。 新国王得知他们的遭遇很是同情,很爽快的和他签了外交文书,他们离开的时候新国王还赏了他们不少钱财和物品,可也正是这些钱财和物品给他们带来了厄运。 一路走来虽然遇到很多很多问题,但最后都能得到解决,可回程的时候却遇到了盗匪集团打劫,比之前的小小闹闹大很多,以至于他们二十多人根本不是盗匪的对手。 不但钱财物品被洗劫一空,就连他的官印和身份印章也丢了,本来就剩得不多的御林军更是只剩了五个,好在与各国签订的外交书被他们保存下来了,否则这十几年就白出来了。 米晟带着外交文书和五个御林军于大统十七年初终于再次回到玉门关,一天前抵达京城,休整沐浴过后方才到宫外求见。 从玉门关回京城他们基本上都是靠走的,也因为走他们知道他们的君主已经统一了大陆,建立了大平,北国还成了他们的附属国,最最重要的是一路走来百姓只要勤快日子都还过得不错。 一片欣欣向荣之景,和当初他们离开的兵荒马乱随时都有可能性命不保形成鲜明的对比,米晟在心里再次庆幸于自己找到了一位明君而高兴,士为知己者死,他不怕死就怕没有明君赏识。 虽然米晟没有说回来的细节,但在没钱也没人的情况下不用想都能猜到他回来的路走得多么的艰难,难怪瘦成了这个样子,看着桌案上与七国签订的外交文书,宝宝很感动,感动于她父皇有这么忠心的臣子。 ‘士为知己者死,古人诚不欺我也’宝宝感慨的同时也希望以后自己能多有一些这样的大臣,“此一行爱卿劳苦功高,爱卿等辛苦了,明日是国宴也是你的庆功宴,今日你等先去驿馆好好休息,明日早朝带他们一起来”。 “谢殿下,此乃微臣分内之事,微臣告退”米晟再三行礼方才离开,除了献上去的七份文书他们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本来那份密旨可以给他证明身份的,可惜也没能保住。 米晟走后北山定仔细又把那七份外交文书看了一遍,还真是风格各异语言文字各不相同的七个国家,好在米晟把翻译文也一起呈上来了,否则她还真看不懂。 确认无误之后宝宝立马让人拿去好好保存起来,并另外吩咐明天的宴席格外增加六席在她的左下手方,她父皇小时候就跟她说过一个国家要想强大就必须走出去,多与其他国家交流。 不能骄傲自大固步自封,否则就算你真的很强,那也只会是暂时的,未来几十年年或者几百年终将被其他的国家超越,甚至还有肯能不自知。 所以对于北国的外交事务她父皇和她一直以来都很重视,如今又与七个国家建立了外交,更是好上加好,以后可以多派人去这七国交流文化和技术。 米晟和活下来的这五个御林军都是功臣,她都要赏赐,但要赏赐什么才好她的考虑一下,宝宝考虑好之后方才提笔写了封信让暗卫送去给她的父母。 虽然大平已经成立多年,但暗卫依然保留了下来,甚至连体制和数量也没有改变,所以她父母看似一个护卫都没带,实际上带了八个暗卫,再加上她父皇的身手,鲜有敌手。 而暗卫内部又有自己的联系方式,所以交给暗卫以后她完全不用担心父母会收不到,明天是国宴也是庆功宴她必须有所赏赐,但愿父皇母后满意才好。 第二天早朝宝宝宣米晟等六人进殿,并当殿直接下旨,大致说了事情的经过和结果,以及赏赐,米晟升为礼部尚书,封西北侯,其余五人升为军司马封爵员,牺牲的每人给予双倍抚恤金。 虽然大殿上的人都很羡慕嫉妒恨,但一想到别人是花了十八年还九死一生才换来如今的地位和爵位便只剩下佩服了,毕竟他们中有这个勇气和决心的不多。 米晟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钱北山定应该给他们赏钱是吗?好像是应该这样,可实际上根本不用,因为宝宝承认了他们的身份,他们就可以把这十八年的薪资一次性领了,所以他们去领了就不差钱了。 早朝后,宝宝没有去御书房而是回了东宫,没一会李继宗也跟到了东宫,而且还是人未到声先到,“殿下臣可找到你了,殿下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一定要救救小的我啊”。 看李继宗这个样子,不用说宝宝都知道是什么事,自从上个月李继宗年满十八岁以后她母亲和奶奶就天天逼着她看画像,让她成家,无论她怎么说自己还未立业不能成家都没用。 为此李继宗没少跑到她这里躲避外加各种诉苦,要不是看她们从小长大的交情和她确实被那些美男美女画像摧残得很惨,她一定把李继宗丢出去。 “不是我见死不救而是想救也救不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宝宝说完就开始坐下看奏折了,完全没有要安慰李继宗的打算,因为她太了解李继宗了,这家伙就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 越是安慰她她越是上脸越难过,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搭理她,让她自己一个人呆着,没一会反而好了,所以她是不会去安慰李继宗的。 “殿下……你怎么都不安慰下…”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李继宗还是每次都会问上这么一句,完全已经成了本能习惯了。 宝宝像没听到一样该做什么还做什么,李继宗只能一个人在角落里画圈圈,当然前提是她要知道画圈圈是什么意思。 虽然李继宗是以伴读的身份呆在她身边和她一起长大的,但宝宝早已把她当成朋友,李继宗和她一样长大了性格却一没怎么变,只是比起小时候知道的更多了懂的更多了。 所以李继宗还是想当将军,还是练武的时候最有精神最积极,也唯有这一项她如果不凭祖传的功夫是赢不了李继宗的,为此李继宗得意了很久,在宝宝看来就是一副讨抽的样子。 可惜现在天下太平她想当将军也只能当一个太平将军了,就这样李继宗还遭到她母亲和奶奶的强烈反对,所以她现在很不想成家,可她母亲和奶奶一定会让她成家的,因为她们想抱孙儿。 而李继宗虽然有时候有点不靠谱,但还是很孝敬母亲和奶奶的,毕竟她也算是被她们一手拉扯大的,而大平是十分崇尚孝道的,不孝顺的人是会被人厌恶的。 过了一会李继宗果然恢复正常,可情绪却还是有些悲伤,看来是被逼的很紧了,或许她应该帮她一下,“继宗你还想当将军吗?”。 “想,很想,臣做梦都在想”本来准备行礼告退的李继宗闻言顿时惊喜异常,就差高兴得跳起来了,最近一直被逼婚她更是想去打仗了,甚至想要是自己生在父亲那个年代该多好。 看李继宗一脸期待的样子宝宝还真是有些无奈,简单的人啊喜怒都在脸上摆着,“三天后禁卫军招兵榜文就会发出去”。 “太好了,太好了!谢谢殿下,谢谢殿下,臣告退”要是搁以前李继宗必须要和母亲奶奶商量,让后商量几天都是她不能去,这次可不能怪她了,谁让她们逼得这么紧,她准备悄悄的去了再说。 第235章 “太好了,太好了!谢谢殿下,谢谢殿下,臣告退”要是搁以前李继宗必须要和母亲奶奶商量,让后商量几天都是她不能去,这次可不能怪她了,谁让她们逼得这么紧,她准备悄悄的去了再说。 看着李继宗离开的身影宝宝想起了另一个人,一个最早出现在她眼前的女孩袁子晴,她们年龄相仿,可私下接触的次数却屈指可数,从小到现在她们虽然每年至少都会见三次面。 但这最少的三次都是在国宴上,国宴乃大平最重大的宴席,场面十分隆重而庄严,作为太子她必须坐在席首而且要有太子的言行举止,所以她不可能也不敢在这种场合与袁子晴私下交流。 而且就算她冒天下之大不韪敢也不可能,因为她和袁子晴的座位隔得较远,就算有这个心也没这个条件,但只要有机会她都会忍不住去看她,哪怕就那么看着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她也觉得愉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有袁子晴在她就会忍不住想看她,哪怕袁子晴从来都不会对她笑也不会对她多说一句话,甚至有意躲避于她,她都还是想。 只要出宫她每次都会去她们曾经相遇的酒楼,可却再也没有遇到袁子晴,她还经常去袁府周围转悠,好在总算是遇到了一次,还好那次李继宗不在。 否则她去酒楼和有意无意常经过袁府的真正原因就要暴露了,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总想见袁子晴,但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包括父母,自然也就包括李继宗。 而且以李继宗的性子要是让她知道了,只怕就得推着她直接进袁府去看了,而这并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就是自然而然的和袁子晴相遇而已,哪怕这个相遇的前提需要多次等待。 这种想见的状态宝宝已记不清多少年,本以为慢慢长大就会好就不会再想见她了,可事实并非如此,反而越来越严重,从最初的想见,变成想知道她的一切,再变成想了解她。 所以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大平除了袁子晴的母亲和舅舅以外她算是知道她最多也了解她最多的人,她的父亲原来也是五霸之一,但被她父亲打败了,所以成了现在的安分侯。 袁子晴极少出门,一个月内只带丫鬟出门不会超过三次,而且每次外出都会去书店买书,可因她日期不定时间不定,她又要去学思房或者学处理政务,所以她们在书店遇到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除了买书以外袁子晴还很喜欢吃甜食,京城各大有名的糕点店她都去过,但也只去一次,之后就会让下人直接来买喜欢吃的那三家,三家的名字宝宝早已记在心中。 她还特别怕狗,但却独独喜欢兔子,而且还了亲自养了两只,在家中她比较黏母亲而且也爱交谈,但只要一出家门她马上就会变得沉默寡言,能不说尽量不说,说了也不会多说一句。 虽然身居侯爵之位,但却从不以上位者自居,站在大街上不会有人认为她是有爵位之人,但都会认为她是一个有学识优雅的人,因为她的一言一行无不透着优雅。 在家一个人在外又是另一个人,而且在外言行举止特别谨慎,从不参加官员的宴请,也从不参加任何聚会,可以说若非必要她是不会参加的。 由此种种宝宝可以体会到她的内心是多么的小心、担忧和惶恐,她多么想抱着她告诉她‘别怕别担忧,一切都有我在’,她是不会让悲剧重演的。 而且以她对父皇和母后的了解,只要袁子晴和她的母亲及舅舅忠心耿耿没有其他的心思,她们是不会多加为难的,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完全不用过的这么小心翼翼。 越是了解袁子晴宝宝反而越发放不下了,以至于从去年开始竟开始牵挂她的一切,时常会想她,想她在做什么想她过得怎么样,更想见她,可她却想而不能。 去年年底的时候她看到一本书,书中对于友情爱情等都有详细的解释,她才明白原来她对袁子晴和对李继宗是真的不同的,一个是爱情一个友情,难怪截然不同。 她也明白了她对袁子晴之所以这么想见、思念和牵挂原来是喜欢,喜欢一个人才会想见她,喜欢她才会思念她,喜欢她才会心有牵挂。 当知道这就是父皇对母后母后对方父皇的那种喜欢之后,宝宝好高兴好高兴,好想告诉父皇和母后她有喜欢的人了,可一想到她和袁子晴的现状终究还是没有说。 至于和两个妹妹分享那就更不可能了,她们两个还这么小不应该知道这些,而李继宗,暂时也不想告诉她,因为她虽然确认喜欢袁子晴,可袁子晴只怕从来想都没想过她。 每次只要一想到这个宝宝就头疼,简直比她处理的所有政事还难解决,可还是忍不住去想去期待,感情之事还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按例国宴后放假一天,世安和纯雪本来是要去学思房的,但因为先生已经放假,所以她们也就不用去了,宝宝便一早带她们出宫散散心。 一出宫世安就像个调皮捣蛋的猴子上蹿下跳,一会跑前一会跑后,纯雪则十分安静,宝宝便时不时陪她说说话顺便介绍一二。 因两个小家伙并非第一次出来,所以对于想去的地方两人都十分执着,宝宝是带她们出来散心自然是顺着她们的意思,一个早上便在买各种玩的和看杂耍中渡过了。 午饭十分走着走着又走到了那个酒楼,刚到门口小二就十分殷勤的迎了上来,从头到尾宝宝不用说话小二都知道她要坐那里要吃什么。 可今天小二刚走没两步就停了下来,“客官实在不好意思,您经常坐的那桌今儿已经有了人,要不,您看换一桌坐怎么样?”。 “挨着的还有吗?”虽然很不高兴,但宝宝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店家是做生意的,有人已经坐着她也不好意思把别人赶走。 “有,有,有,您请您请,您请坐,小的马上给您上茶”小二把桌子凳子抹了一把说完便急急忙忙下去端茶水去了,而宝宝则看着坐在她常坐那桌的两人移不开步。 那身影那衣着那头式还有那熟悉的丫鬟不是袁子晴主仆二人又是谁,等了多少年了,她早已绝望,认为不会再在这里遇见她,没想到现在却见到了,还那么的巧合那么的真实。 “姐你一直站在哪里干嘛”因为玩得有点饿世安一进来便坐了下来,纯雪不饿倒是有些累了也坐下,唯独宝宝还站着一动不动,这让世安很奇怪便问了出来。 本来在吃饭的袁子晴闻言停了下筷子,国宴世安和纯雪也都要参加有时候还常发言,所以对于她们的声音袁子晴还是能分辨的,至于她口中的姐不用猜她都知道是谁。 自从来到京城她和母亲无时无刻不小心谨慎,但没想到还是惹到了太子,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太子经常在她家外面转悠,还常常装和她相遇。 无论她是故意找茬还是有意要怎样她都不会让她得逞的,所以从那以后她极少出门,一般出门都是陪母亲去道观进香祈福,买书买糕点都是能减少尽量减少。 能不见到她就尽量不见,实在躲不过的,她也都按君臣之礼来,该行礼行礼,有问必答,但不会多说一句话也不会给她其他脸色。 本以为这样久而久之太子就不会再记得她这个小角色了,可没想到几年过去,太子不但没有忘了她,反而越来越爱在她家附近转悠,害她都不敢轻易出门。 今天休假太子十有*会出宫她原本是一定不会出来的,可碍于母亲之命她不得不出来走走,因为之前忙于看书她已经有半个月没出门。 没想到刚出来来吃个饭就遇到了太子她们,还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就不应该听丫鬟的话来这里,否则也不会遇到她们,她和母亲在这京城已经过的够谨慎了。 为什么太子还不放过她们呢?难道真像书上说的那样现任皇族眼里是容不下前朝的,或者说之前的当权者遗孤的吗?如果不是,太子又为何如此相逼? 袁子晴真的不知道宝宝为什么接近她,也没有往那个方向想,她的处境和地位让她不得不往坏处想,虽然想是这样想,但她又不敢跟母亲说,因为说了母亲也帮不上忙只能多一个人担忧着急。 按理说她应该上前行礼的,但她内心又不想,刚好又是背对着太子她们,丫鬟也不认识太子她们,正好让她有了借口,便没有起身,还是继续吃饭。 因为背对着宝宝并没有看见袁子晴停了一下筷子,更不可能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虽然她很想上前打招呼,但因为两个妹妹都在,她只能在这边看着。 “没什么,你好好坐着等会菜就上来了”宝宝说完人也坐了下来,刚坐下小二就端来了茶水,怕两个妹妹烫到宝宝让她们等会再喝。 没多久饭菜就上来了,可宝宝的眼里却只剩了对面那个熟悉到陌生的背影,世安饿坏了,菜一上来就开始吃,纯雪都吃饱好一会了她还在吃。 为此世安没少被她父皇说,说她以后会变成一个大胖子,她才不信呢,因为母后说她现在吃的多才好才能长高高的,母后是大夫母后说的才算。 自从太子坐下之后袁子晴就感觉到一股视线一直盯着她,虽然没有恶意,但这样一直盯着别人也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何况这个被盯着的还是她,想到这里她便没了吃饭的心情,叫过小二结账便走了。 第236章 自从太子坐下之后袁子晴就感觉到一股视线一直盯着她,虽然没有恶意,但这样一直盯着别人也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何况这个被盯着的还是她,想到这里她便没了吃饭的心情,叫过小二结账便走了。 看着袁子晴离开的背影宝宝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她是那么的想靠近她进入她的世界,但她却是那么的排斥她,排斥她的靠近排斥她的接近。 每次大受打击之后宝宝就一次次告诉自己以后就别想着袁子晴了,别再把她放在心里了,可只要一闲下来一看到袁子晴,这些想法瞬间就灰飞烟灭,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只想再看她一眼,多知道她的一些事,至于想,已经不需要刻意去想了,而是有事无事都会想起,想她在干什么,想她过得好不好,想她是否也想自己。 显然最后一点的几率基本和零持平,因为面对她的接近都这么排斥的她又怎么会想自己。虽然知道这个事实,但宝宝还是忍不住去想。 想归想,但宝宝不会因此而忘了学业,现在也不会因此而耽搁了国事,毕竟国之大事是重中之重,她身为一国储君必须担起自己的责任。 想到袁子晴想到她们的现状,想到国事,宝宝陷入深思中,父皇曾经说过‘一个胜利者不会放弃,而一个放弃者永远不会胜利’,或许是她太着急了,她们还年轻可以慢慢来的。 “姐,姐,姐!”世安喊了两声见皇姐还是没反应于是大喊了一声,瞬间把宝宝的思绪给拉了回来,“世安怎么了?”,“姐我吃饱了”,纯雪在边上忍不住想你可终于吃饱了。 虽然心情有些不好,但世安她们难得出来玩一次,宝宝还是带着她们一直玩到下午晚膳时间才回宫,一路上世安话最多最调皮,纯雪则有些安静过了头。 回宫之后一个月宝宝都没有再出宫,一直呆在宫中处理政事。转眼就到了五月下旬,宝宝派出去的暗卫也终于把信送到了已经到达青州的北山定手中。 看完信北山定连说了两个好,弄得本来想听她说的水佳玲等不及自己拿了过来,开始看起来,“十八年了,能回来已属不易,你选的人很不错,宝宝如此封赏合情合理,好”水佳玲看完说道。 “当年选中他就是看中他对事情执着的那种毅力,已经十八年,他终于回来了,没想到沙漠那边还有那么多国家,不错,不错”宝宝说着说着想到了丝绸之路,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她可不能放过。 看到北山定沉思的样子,水佳玲知道她肯定是又想到了什么,不是与国有关就是与家有关,这次只怕是与国有关,便不打扰她,让她想完。 一炷香的时间后北山定总算从头想了个大概,具体的情况是实施当然还是要那些大臣去做,不然什么她都自己想好做好的话,那还要他们这些大臣做什么。 接过水佳玲递来的茶北山定把自己的想法大致说了一下,水佳玲没想到她竟然打算和那七个国家做生意,不过这样一来确实有不少好处,一是获利,二是加强与这七个国家的联系。 想法很不错,水佳玲当然支持,但就是沙漠太难跨越了,北山定打算派海军去探一探海路,如果能从海路到达那七个国家更好,当晚两人便回了封信给宝宝。 奖励了宝宝一番并对她的做法予以肯定,然后才交代她务必从海、路两条线探一条到七国最近最适宜的道路,其他的不用她细说宝宝应该就能明白。 北山定一行人到达青州青城已经两天,城内该玩的该去的都玩了也都去了,大致来说青城的管理整体情况还是不错的,百姓对这位州牧的评论也很好。 全国每个州县的州牧和县令都是北山定亲自任命的,到目前为止百分之九十八以上都是进士出身,都是经过科举考试的,总体文化和素质而言远远高于前朝地方官员。 青城是青州的州会城市,从这里到台州境内还要穿过五个县,然后转水路才能到,北山定打算明天就离开青城继续往前走。 几天后到了通兰县境内,眼看天色渐晚,而离县城又还有很远,北山定决定找个村庄借宿一晚,一路下来借宿已多次,遇到过热情的也遇到过冷淡的。 借宿虽然有助于她们了解民生,但毕竟太打扰,所以一般情况下北山定是能不借宿就不借宿,一路又往前走了许久小东子才看到前面有些许灯火,连忙高兴的把马车赶快了一些。 几人下马车进了村看到有一家还亮着灯便上前叩门,结果刚叩两下里面的灯就熄了,询问也没有人应声,只得去下一家,结果还是一样。 这个村子本来就不大,大概也就几十户,除了已经熄灯的只剩下十来户,如此敲门就熄灯的百试百灵,看着最后亮着灯的一家,小东子伸出去的手开始犹豫起来,如果这一家也熄灯,那他们只能住野外了。 “敲吧”看到小东子半天没敲门北山定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们又不是没住过野外,行军打仗那会最惨的一次她是直接睡在地上的,今晚好歹还有个马车。 从第一次敲门到现在都没人敢开门,甚至一敲门就熄灯,北山定怎么想就怎么觉得古怪,水佳玲和红花也是一样的,虽然之前她们也遇到过冷淡的,但对方好歹还是会出来一下。 看到主子都看着小东子只得硬着头皮敲了一下,过了一会没有反应,又敲一下,还是没有反应,第三次小东子加大了力道,结果门直接就开了,“小的进去看看”。 小东子进去只看到两个老人家,老人家看到他很是惊恐,他急忙解释自己的来意,但老人家像没听到一样,几经试探才知道两个老人家的听力不好,很大声的说才能听见。 这一解释又是一会,而就在小东子解释的时候一个年轻人正扛着锄头往这家走来,隔得还有些远的时候北山定和水佳玲就发现了,原本以为是过路的。 结果是这家的主人,还问她们站在他家门口有什么事吗?北山定连忙说了自己的来意,年轻人又问了一些其他的方才答应借宿给她们。 比起借宿现在更吸引北山定的是为什么这个村子这么古怪,进了年轻人的家北山定才知道他家就他和父母三人,看来大门也是老人家给他留的,却被小东子敲开了。 年轻人给她们安排了两个房间就去照顾父母睡觉了,北山定一直想找他聊一聊,便一直等到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弄完方才上前与之攀谈。 一开始年轻人并不想多说,北山定也看得出来他是在顾虑什么,便强调自己并无恶意只是去过的地方很多,这种情况却是第一次看见,所以很好奇,想问问。 年轻人毕竟涉世未深,在北山定这种老谋深算的面前终究还是说了出来,原来近一个月他们村不是丢牛就是丢羊,甚至连鸡鸭猪都丢,他家就丢了一头猪,还好牛没丢,不然明年田都种不了。 不仅他家这样,整个村子几十户人家基本上都丢过东西或者家畜,他们报了官,可一个月都过去了还是这样,县衙也派捕快来了几次,但并没有查出原因,东西也还在丢,弄得整个村子人心惶惶。 丢东西而且无缘无故,这种情况十有*不是有贼子就是有盗匪,牛羊什么的都是大型动物,不可能轻而易举就偷走,回房间的路上北山定陷入案情中并打算留下来把这件事解决了再走。 第二天北山定一行人留在了这个村子里,北山定明察暗访的到每家每户去看了看并问问,然后一一记下,光这样就花了一天,然后再私下找村长了解了一下每家每户的经济状况。 经过两天的暗中调查和了解北山定觉得十有*是内贼干的,而且丢失的这些东西和家畜应该还没有出手就在村子周围,因为整个村子除了他们和捕快之外并无外人来过,也没有谁离开超过一天的时间。 而通过对丢失的东西归类总结,发现丢的大部分都是比较值钱的,而且除了家畜之外还有东西,那就不可能是动物所为,不是动物那就是人,而且是很缺钱的人。 通过两天的明察暗访,北山定把嫌疑人锁定了两个人,这两个人在村里都很有名,一个爱赌,天天跑到县城去赌,但最近反常的都没去,还有另一个是个酒鬼。 据说以前就因为喝酒欠下不少债务,因为他一喝醉就爱闹事,一闹事就得赔钱,据说前不久把县里的一个打伤了,官府判他仗责二十罚银五两。 五两不是个小数目。两人一个反常,一个有作案动机,都很有可能,至于怎么才能确定并将之抓获,这个就有些麻烦了,因为之前捕快也有怀疑两人并盯了几天,可惜并没其他发现。 捕快盯几天都没发现,看来这两人都是奸诈之辈,北山定决定来一招引蛇出洞,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换招,她还不信抓不住这个内贼。 经过北山定的不懈努力一个星期后终于抓住了偷东西的内贼,不是别人正是爱赌却近一个月很反常的赌徒,被抓了个人赃并获,其他的家畜的和东西果然如北山定所料还没来得及出手,都在山后的一个石洞中。 案子一破北山定便趁着百姓没空关注她走了,去县城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虽然她不想参与其他,但这个案子的结果她一定要知道。 无论通兰县的县令是谁,如果破不了案子也判不了案子的话她不介意马上就让他下课,如果判的她还满意那就再观察半年,不要怪她,她已经算仁慈了。 当天那个赌徒就被村民们押到了县衙,连带着那些被他偷走的东西也都拿了来,县令当即升堂审理,北山定没去看,但派了小东子去。 因涉案金额较高且受害人数众多,最后那个赌徒被判刑五年,北山定得知后还算满意,第二天便离开了通兰县继续前往台州。 第237章 半个月后北山定和水佳玲终于抵达台州最大的码头平浪,下船后北山定四人站在地上脚都是飘的,但心里总算踏实很多,北山定和小东子是南方人,没多久就恢复如常。 倒是水佳玲和红花休息了一天才恢复过来,北山定也亲自照顾水佳玲照顾了一天,自从登基后这样的温情倒是少了很多,如今重温还是像初恋一样暖暖的。 平浪作为台州最大的码头,不仅风景十分美丽,而且经济也很繁荣,整个码头从早到晚船只往来络绎不绝,搬运工水手随处可见,一片欣欣向荣,让北山定和水佳玲感慨之余十分欣慰。 在平浪停留四天后北山定一行人方才离开前往安台,安台是台州的州城,也是整个台州大岛屿的文化经济和政治中心,也在整个岛屿的中心位置。 自从撤销郡设置和将州域重新划分后,原本的台州被分为五个州,上州、宗州、海州、文州和台州,台州位于中间,其余四州分别位于四方。 一个星期后北山定和水佳玲终于第一次到了安台,北山定一直觉得这里的台州就是台湾,但上一世她还没来得及去,也不知道台湾的台北是个什么样子。 但就目前对台州岛屿的了解,和自己看到的感觉到的,北山定觉得台州并不是台湾,无论海峡的宽度和岛屿的大小都不一样。 站在安台城楼下看着城墙上高高的国旗随风飘扬,一股自豪感瞬间充满北山定全身上下,凤凰是她北山家的族徽,也是涅槃重生翱翔九天的天之骄子,画在国旗上很好非常好。 水佳玲看着身边的北山定望着国旗的样子,不用想都知道她在想什么,想说什么,但说的有时候远远没有行动来的好,所以水佳玲难得的牵了北山定的手。 突然被一只熟悉的手牵着,北山定惊喜的不再看国旗,而是转过头看向了身边之人,这是她两世最爱的人啊,那么的美好,那么的优雅,那么的让她神魂颠倒。 跟在后面的小东子和红花看到深情对望的两个主子连忙低下了头,虽然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但每次看见还是羡慕的低下头不敢多看,因为怕看了心就不平静了。 而就在北山定两人忘我对望,小东子两人自顾着害羞的时候,一队人马正骑着马快速往城门这边赶来,而且已经不足百米。 有力而快的众多马蹄声终于传到了北山定的耳朵里,这种声音她太熟悉了熟悉到耳朵一听见,身体就立即快速的抱着水佳玲退到了安全的地方,顺便还不忘提醒小东子两人快点退开。 看着快速通过城门的二十多骑,北山定皱了皱眉,根据大平法典,无论京城州城还是县城一律不得当街骑马,以免伤到行人,没想到这些人不但骑马还速度这么快。 最让北山定不爽的是守城门的士兵明明看见了不但不制止,反而还主动退到两边,他们的职责呢?作为士兵的素质呢?统统忘了吗? 逃过一劫的小东子两人一直在边上着急的望着对面的主子,看到马队过去连忙跑过去,“奴……”,没等两人继续说水佳玲就制止了,“无事”。 北山定则在观察周围的人有什么反应,结果让北山定很失望,因为来来往往的行人中竟然没有一个人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就低下头退远一点,好像早就习以为常般。 “小东子去打听一下他们是什么人”,本来急着进城的北山定现在一点都不急了,她倒是要看看是带头身着华服的少年是什么身份,竟敢如此纵马狂奔,而老百姓敢怒不敢言以至于变成习惯沉默。 “诺,小的立刻就去”小东子行了礼便去找行人打听了,而红花没被叫到自然该站那里还站那里。“定天色已晚我们先去找客栈如何”水佳玲言下之意是这事急不得,慢慢来。 这么多年的爱人北山定那能听不出水佳玲的意思,想想这事确实也急不得,最起码一时半会是改变不了的,便和水佳玲进城去找客栈了,当然小东子该做的还是得继续做。 找好客栈之后北山定把红花也派出去打听了,而且这只是明面的,暗中她还派了一个暗卫,不是她小题大做,而是此事必须查个清清楚楚。 大平才建国十多年,她这个开国皇帝都还在竟然就出现这种明目张胆违法的人,那要是她不在了岂不是法典如同虚设,这可不行,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何况一个国家。 看到北山定皱眉沉思,水佳玲倒了杯茶递给她,“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事情还没查清楚,不要妄下结论,喝点茶休息会,等会就有结果了”,“也好,连日赶路老婆辛苦了”。 自从出来后北山定就爱这样称呼水佳玲,水佳玲第一次听见愣了一下,如今已经习以为常,虽然她从来没说,但她知道她比较喜欢这个称呼。 “《大平法典》是你的心血,也是治国的根本,只要你在我们的后人在它就在”水佳玲知道光一句话是无法完全说进北山定心里让她完全同意的。 北山定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确实还在想,此事可大可小,但愿不是她想太多才是,否则她一定严办并通令全国,看来还得继续加大教化礼仪。 本来还想继续想的,但听到水佳玲的再次宽慰便不想了,有些事想太多也无用,还是等派出去的人都会来再说,否则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而已。 两人在房间里说了会贴己的话方才觉得饿了,便让小二把饭菜送到房间来,这家客栈果然不愧是安台最大最好的客栈,没一会饭菜就上来了。 当晚小东子最先回来,然后是红花,最后是暗卫,把三人的信息加以整理和结合,北山定才知道她之前并没有多想,还真是出了土霸王。 这个土霸王不是别人,真是今天差点把他们撞到的那个少年,说是少年一点也不错,才十六岁大的孩子,但其恶名却是名满整个安台。 欺男霸女吃饭从来不付钱,看不爽那个直接让手下把别人暴打一顿,据说被他打的最惨的一个人在床上躺了一年才下床,除了没杀人,其他坏事违法的事都被他做了不下一遍。 所以安台的人乃至听过他名声的人看到他都是退得远远的还低着头,因为有一个人就是他扫一眼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就被他丢到了河里。 诸如此类的事多的数不胜数,听得北山定和水佳玲眉头越来越皱,那些被打的别欺负的可都是她们的子民啊,而且是没有犯任何错却白白遭受无妄之灾的她们的百姓啊! 她们怎么能不心痛,特别是北山定,当初之所以决定逐鹿天下就是因为想给百姓一个安宁稳定的日子,没想到在这台州竟出了这样的纨绔子弟土霸王。 土霸王叫孙台,而他之所以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欺压良善藐视法典则是因为有一个做州牧的父亲,州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绝对是地方大员。 而且算是地方官员中最大的官职,难怪他的儿子会这么猖狂。台州的州牧是孙志,孙志这个人北山定已经不太记得,但听见暗卫的汇报后想起来了一点。 孙志好像是她父亲在位时一个较年轻刚入仕途没几年的书生,后来北山定登位那些老的都先后主动辞职后,他就主动申请外调,考虑到他不是特别老,也不是特别昏庸便把他派到青州的一个郡当了郡守。 可能是重新划分州域之后他就被调到了这台州来当州牧,根据小东子和红花收集的信息,百姓对他的评价是只要不牵扯到他儿子孙台,都会秉公处理。 但如果一旦和他儿子牵扯,那无论是否真受害,也无论他儿子是否真违法,直接不受理,只回一句话他儿子还小不用负责任。 孙志这么宠溺要是有个好母亲也会好一点,可事实上孙台的母亲更加宠溺他,凡是他想要的无不答应,至于夫妻二人为何如此宠溺孙台。 则是因为他们结婚十几年都没有小孩,直到十六年前才有了孙台,所以夫妻两人都十分十分宠溺孙台,好在孙台的爷爷并不宠溺,所以三年前他还是很规矩的。 可自从三年前孙台的爷爷去世之后,他就成了脱了缰的野马,想怎么样就怎么,不带二十个及以上的随从绝不出门,打架吃白食什么坏他就做什么。 而且他还特别喜欢打猎,安台成附近的山都被她跑遍了,猎物却没人看见他打到过几只,每次出城打猎也回来都像马贼进城一样,当街纵马便成了家常便饭。 所以百姓虽然知道他已经满十六岁可以负责任,但也没人敢去告或者去制止,去宠溺儿子的父亲面前告儿子,不用想都知道结果,至于制止,他们自信打不过二十多人。 根据北山定制定的新的地方官职,州级的有州牧、州尉和监吏,其中州牧最大负责地方上的日常行政事务和司法,而州尉则全权负责地方军事事务,至于监吏自然是负责监察。 台州的州尉和州牧私交甚好,难怪守城的士兵视而不见,或者说看到了还会主动让路,至于前任监察由于身体不好不太管事,一个月前已经病死,新的还没上任。 经过此事北山定明白了一个深刻的道理,制度制定的再好,如果执行的人不行,或者地方官阳奉阴违她们还是无法知道的,看来制度还要继续完善才行。 俗话说眼见的听见的都不一定就是真实的,北山定也不会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把孙志怎么样了,她要找到有力证据让孙志直接哑口无言。 第238章 俗话说眼见的听见的都不一定就是真实的,北山定也不会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把孙志怎么样了,她要找到有力证据让孙志直接哑口无言。 第二天一早北山定和水佳玲早早就起来了,两人都是一夜辗转难眠,洗漱后用了早点便出了客栈,安台虽然没有京城大,没有京城繁华,但也是一座典型的南方城市,大气而又精致整洁。 街道纵横交错,一大早就有不少百姓担着东西前往集市,北山定和水佳玲也决定去凑个热闹,刚到集市边缘就听到不少叫卖声。 走进了才听见多是卖海鲜,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还真是半点没错,何况台州是个海岛,若是没人买卖海鲜反倒让人觉得奇怪了。 两人顺着集市往里走,走到中间时看到一个十七八岁长得很不错的姑娘在卖鱼,而且正在给一位老伯抓鱼,“老伯这是你要的鱼,拿好了”说着满脸笑容的把鱼递给了老伯。 老伯接过鱼递过去一文钱连说了几声谢谢,脸上的笑容挡都挡不住,北山定见状十分疑惑,一路走来她也大概知道国内的物价,一斤多的鱼再便宜也得三文钱以上,哪怕就是在海边也是如此。 难道因为这里是台州所以鱼就这么便宜吗?北山定觉得不太可能,便问了其他几个卖鱼的,价格和她知道的一样,最起码得三文以上。 其中一个卖鱼的看到北山定问了几家又来问他,便知道她并不是来买鱼的,还热心的告诉她为什么那个卖鱼的姑娘只收老伯一文钱。 原来是老伯没钱,那卖鱼的姑娘便只收他一文,原本老伯的生活也算过的不错的,有个老伴有个孝顺又懂事的儿子,可惜他儿子去年出海死了,没两个月老伴也走了,只剩了他一个人。 所以不仅仅那个卖鱼的姑娘会少收他钱,其他好心的店家也都会适当予以照顾,按卖鱼的说,要是老伯来他这买他也只收那个价,那家没有个出海的,指不定哪天就轮到他了。 卖鱼的说到这里便没了说话的兴致,满脸愁容,甚至连其他卖鱼的听见后也停下了吆喝声,听得北山定难受,看得揪心,凭古代的生产力在大海上讨生活,危险系数可想而知。 北山定有些难过,可一想到这个世界乃至整个自然界不都是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危险后,她又有些释然了,比如上山虽然不会有风浪也不会被淹死,但却有可能被猛兽咬死,被毒物毒死。 要生存就要付出代价,要利润就要冒风险,凡事有利就有弊,不可能十全十美,何况自然界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更是自然界的规则之一,非人力所能更改扭转。 虽然已经有些释然,但北山定和水佳玲也已经没了游玩的心情,当即回了客栈,一直跟在后面的小东子和红花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可主子都没办法的事,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回到客栈水佳玲坐着半天没动,北山定知道她还在为那些百姓难过,她的佳玲就是这么外冷心热,心地善良得不像话,还好这么多年过去她都没有变。 她也不想她有所改变,因为她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她,这样心善而又不善于表达的她,“佳玲在大平医术超过你的屈指可数,可即便如此也还是有你救不活之人”。 “比如你曾救治的那位老者,并无顽疾,但却因为年老体迈走了,难道是你不尽力吗?不是,只因生老病死是人都要经历的,有生便有死。 有死便有生,此乃自然之理,非人力可以扭转,佳玲要放宽心才是。”北山定坐在水佳玲的边上说完轻轻的把水佳玲抱到了怀里,无论在家还是在外,她都想抱她。 水佳玲能感受到北山定的温度也能感受到她深深的关怀和担忧,“定不必担心,我无碍,只是有些伤感罢了,如今已经好了很多”。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抱着,好像忘了时间,好像回到了以前,回到了当初初见的时候,那时候的她们有各自的理想有各自的坚持,到后来便成了共同的理想。 她们都希望早点结束战乱早点让百姓过上安稳太平的日子,如今二十多年过去,百姓安居乐业,虽然有不少天险,但总好过*,不用再担心朝不保夕。 制度会越来越完善,百姓的日子也会越过越好,发生这种意外的毕竟只是少数,她们不应该难过,而应该把花在难过上的时间用来想办法。 中午吃过饭后北山定便带着水佳玲回房了,一直守着她睡着方才离开,离开前嘱咐红花好好照顾又留下了暗卫,虽说孙台的事急不得,但多拖一天百姓就得多受一天的苦,这让她怎么忍心。 打听了一下孙台平常爱去的地方北山定便开始一处处寻找,结果走遍了大半个安台也没看到孙台的踪影,几经打听也没听见他出城,显然也没有出去打猎。 这就奇怪了,根据手下打听得来的消息这个孙台可不是什么闲得住的主,一个月到头基本上都要外出几十次,没道理她们一到就不出来啊! 北山定又找了几家还是没找到,就在她准备回去第二天再来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喊“打死人了…”,当即赶往出声音的地方,结果竟然是她们早上逛的那个市集。 卖鱼的姑娘还在,那个热心过头说了很多话的卖鱼人也还在,但早上还高兴接过鱼的老伯却躺在了血泊之中,还有那个她找了大半天都没找到的孙台居然也在这里。 而他那二十几个护卫也在,而且还在不停的搞破坏,鱼虾等撒了一地,到处都是水、血和鱼,而孙台却站在一边笑,完全没有打死人的恐慌。 “呸,老不死的,早死早好”孙台嫌弃的越过老伯的尸体便直奔那个卖鱼姑娘而去,“美人,你还是乖乖的跟我走吧,不然谁挡本少爷本少爷就打死谁”说完还扫了四周一眼。 周围的人立马低下了头,当他看到独北山时,北山定没有低头也不会低头,“哟,又一个不怕死的,对了,刚刚喊本少爷打死人的那个在哪里啊”孙台说着看了一下离他较近的那个侍卫。 侍卫立马下去了,没一会就抬回来一个人,一个被打得半死的人,“看到没有,这两人就是和本公子作对的下场,你还要试试嘛”。 “你不应该叫孙台,应该叫孙儿才对”北山定看着地上的一死一重伤很后悔没有早到点,如果早到点她就可以把他们救下来了。 本来以为北山定会跪地求饶的孙台听到被人叫孙儿,顿时像被踩到脚的猫咋了毛,“给本少爷上,统统上,不把他打死,本少爷就打死你们”,得到命令的侍卫顿时一窝蜂的冲向北山定。 战场上几千几万乃至数十万人的战场都看过指挥过的北山定又怎么会搞不定二十几个侍卫,一刻钟不到二十几个人全躺在了地上,当然北山定并没有下死手,只是让他们近几天都下不了床而已。 “你…你…”看到二十几个侍卫一刻钟不到就被北山定全部打倒在地孙台吓得半天只说了一个字,果然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我怎么了”北山定可不会给他好脸色好果子。 孙台你了半天还是没你出个什么,最后骂他的侍卫倒是骂的很顺溜,“你们这群饭桶,枉费平常本少爷对你们这么好,都是些不成器的,饭桶草包~。 骂了一会孙台便准备跑路,“你给本少爷等着,本少爷一定会回来找你报仇的”,“想走?可没这么容易,除非你把命留下”可刻意而为之的北山定又怎么会让他离开。 孙台见不能走连忙差了一个还能走的侍卫去找后援,北山定之所以留一个能站的侍卫也是为了这个,自然不会阻止,只是拿些银两让人去请大夫来医治那个重伤的人。 看到侍卫顺利逃走的孙台瞬间又有了底气,“你好大的口气,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可是堂堂州牧,整个台州都是我爹说了算………”。 看着炫耀爹还炫耀得一副很了不起很吊的孙台,北山定很想找块布给他把嘴巴堵上,但是怕脏了手,其他百姓则越听越替她着急,看她的眼神都多了怜悯。 “大人公子就在前面……”北山定突然觉得这个侍卫的声音很好听,而且太动听了,可算把你们给等来了,“是谁,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要我儿子的命?”孙志人未到怒轰声倒是先到了。 孙志一下轿便四处找他儿子,完全不管地上躺着的尸体、人和血,“台儿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伤到,是谁要杀你,跟爹说,爹一定给你讨回个公道”。 “爹孩儿差点就死了,是他就是他,是他要杀我”孙台瞬间满血复活的指着北山定,北山定则没说话,她倒要看看这个孙志昏到什么程度。 就在孙志到了一会后大夫也被请来了,“此人外伤无大碍只是内伤很重,需要好好调养静养”,“找两个人把他抬到大夫的医馆去”,小东子得了命令便又立马去办了。 “不准走!谁要是走本官就把谁抓起来”看到大夫和小东子他们要走孙志急了,“你是何人,不但要杀我儿子,还打死了一个老者和打伤了此人与我家的侍卫”。 北山定闻言瞬间哭笑不得,不问青红皂白直接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她的身上,这岂止掉到黑白,简直比指鹿为马还要让人愤怒,真是岂有此理,再忍她就不是北山定了,“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孙志虽然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过北山定也没去过京城,但毕竟曾在朝为官,而且还跟着先皇不少年,对于北山定声音却是再熟悉不过,乍一听声音他就觉得熟悉,只是一时有些想不起。 第239章 孙志虽然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过北山定也没去过京城,但毕竟曾在朝为官,而且还跟着先皇不少年,对于北山定声音却是再熟悉不过,乍一听声音他就觉得熟悉,只是一时有些想不起。 想啊,想啊想,孙志总算是想起了这声音在哪里听过,可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京里并没有消息说皇上出了京城,而且就算出了京城也不来台州这种偏远的东方才对。 抱着一丝丝侥幸孙志又打量了一下北山定,可是越打量就越觉得像,一丝凉意瞬间从孙志的脚底凉到心头,如果承认对方是皇上,他肯定必死无疑,甚至连儿子也保不住。 知子莫若父,虽然孙志很溺爱孙台,但是他还是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所以一来不问青红皂白就将错推给他人,也是他故意而为之,如今错怪到了皇上身上,难道是天意吗? 不,他孙志才不相信,他只是爱自己的孩子而已,他有错吗?他没错,错的是皇上,不好好呆在京城跑到台州来做什么,如今为了活命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本官并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是谁,如今出了人命,在场的一个也不准走,来人,把他们统统带往府衙”孙志从头到尾都没敢再正眼看北山定,说完便匆匆上了轿子。 小东子那容得人这么对自己的主子,当场就要发作,却被北山定拦了下来,她倒要看看这个孙志要怎么审这个案子,明明认出自己却装作不认识,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在捕头和衙役的看管下所有在场人员,包括刚刚被请来没多久的大夫统统被带到了州府府衙,至于杀人的孙台则是一路和他老爹坐着轿子,到了公堂也是坐在椅子上。 一进府衙北山定就觉得不太对劲,因为照常理整个州府虽然有衙役和捕快两百人左右,但升堂乃至守卫州衙最多都只要一百人,另外一百应该是在州城各处巡视才对。 可从府衙大门到大堂站的衙役捕快绝不止一百人,倒像是两百人都在,如果到现在北山定都还不知道孙志要干什么那她这么多年的皇帝也就白当了。 知道对方要干什么之后,北山定反而越气定神闲,她到要看看孙志这台大戏要怎么唱。“大人有令升堂”师爷第一个走了出来,话音刚落便可见了紧随其后的孙志。 “威…武…”,“堂下所跪何人”孙志惊堂木一拍倒挺像那么回事的,不过拍不了几次了,“民女白虹参见大人”原来刚刚卖鱼的姑娘叫白虹,倒是个不错的名字。 “你与死者是何关系?”,“并无关系,但民女一直敬他如爷爷”,孙志闻言看了看白虹,又看了看放在一边用白布盖着的尸体一副了然的样子。 “告诉本官你爷爷是什么人杀死的?”孙志说完看了边上的师爷一眼,师爷立马走到白虹面前低声说了两句,‘指认外面穿白衣的为凶手,否则小心你妹的性命’因耳力较好,北山定倒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北山定虽然一直被挡在大堂外,但也看到师爷手里好像握得有什么东西,而且应该已经拿给白虹看了,以至于白虹的气息都开始乱起来,想必是她妹妹的贴身之物。 “说你爷爷是谁杀死的”看到师爷办理妥当孙志很是满意,连忙又问了一遍,他之所以将北山定等人挡在外面就是为了做好铺垫,可他没想到的是北山定不但耳力好,而且身手更好。 “是…是…”白虹几次开口都只说了是,因为她不想诬陷好人,更不想让真正杀死老爷爷的人逍遥法外,可这位州牧的名声整个台州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就算州牧不拿她妹妹要挟,她也不敢指认是孙台,因为这根本没用还会让她白白受罪,当然她更不会说是北山定,可如今这些人竟然拿妹妹要挟她。 这让白虹很犯难,她不想诬陷好人,也不想妹妹有事,她真的很不想,可父母临终前让她好好照顾妹妹,她不能让妹妹有事,犹豫再三白虹最终还是做出了选择,“是…外面那个穿白衣的公子”。 白虹说完深深的低下了头,而刚退回外面的北山定则终于被衙役带到了大堂,气得小东子恨不得把这些衙役捕快什么的统统打倒。 “堂下之人见到大人因何不跪”师爷看到北山定进来就站着便呵斥道,小东子正没地方发火看到有人撞上来了自然不会放弃这大好的机会“放肆,就凭你们,你们也配吗?…” 小东子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而且从头到尾没带一个脏字,听得大堂内外的人无不心花怒放,却没人敢出声,只敢在心里头偷着乐,看到这种情形北山定很哀痛,她的子民竟被欺压到如此地步。 师爷被骂得半天才反应过来,想再反驳却被孙志制止了,“堂下之人姓甚名谁为何要杀死老者马胜,还不一一道来,否则小心本官大型伺候”。 “我乃皇上亲派巡按南宫明”北山定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一块令牌,本来低着头的白虹和外面以外他死定了的人瞬间抬头睁大了眼睛,北山定从他们眼里看到了希望。 孙志看都不看,“这是假的令牌,竟敢冒充巡按罪加一等”,“慢,你看都不看怎知是假,还是你心虚害怕知道它是真的却不敢承认”北山定可不是什么好人。 看到孙志没反对,师爷连忙上前接过令牌呈给了孙志,途中他也细细看了两眼,孙志自然不会承认,所以还是和刚刚一样的结果,可这次不用北山定或者小东子说。 他边上的师爷倒是先接上话了,“大人,根据《大平法典》巡按乃三品官员,由皇上亲派,令牌是其特有的身份代表由黄金打造,正面雕六尾凤刻巡按二字,背面刻御派及发牌日期…” 本来还想说这令牌是真的的师爷看到孙志盯着自己的眼神后瞬间转了个弯,“但除了令牌以外巡按还有官印和圣旨,如若你们拿不出来那就是冒充朝庭命官,罪上加罪,罪该万死”。 “会拿出来的,但有个条件必须州尉也在场”,“这个好办,来人立马去请州尉”,“诺”师爷说完就要去安排人,却被孙志拦下,“你自己去”。 师爷走后,北山定便让小东子去拿那两样东西,因为出来微服私访就想好了要用巡按的身份,所以这些东西她都有准备好,只是官印和圣旨都不好随身携带。 一炷香后师爷先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穿州尉官服的人,看到孙志就像看到亲人一样,而看到其他人就瞬间变得凶神恶煞的,又过了一会小东子才姗姗来迟。 “启禀大人圣旨和官印都在这里,但这位州尉大人却并非州尉,真的州尉大人随夫人随后就到”小东子说完忙擦了擦汗,一炷香的时间他不但要跟皇后解释清楚。 还要拿着圣旨和官印去找州尉,又还要跑回来,真的很累啊。原本以为自己计划很好的孙志和假的州尉闻言瞬间灰了脸,看到父亲变脸的孙台上前道“冉伯父与爹交情甚好,来了岂不是更好”。 孙志听了儿子的话差点没气吐血,他和州尉的关系都只是表面的,因为他大他一级,所以可以压制他让他在一些地方不得不让步,如今皇上在此,他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还更好,孙志气得差点给孙台一巴掌,可最后还是忍住了,没一会水佳玲在前州尉在后的走了进来,还带来了不少士兵,没一会就控制住了府衙里的衙役。 “下官台州州尉冉峰参见巡按大人”冉峰已经见过圣旨和官印自然相信北山定就是御派巡按,否则也不会带这么多士兵来控制现场。“冉大人请起”。 在北山定的授意下小东子连忙把圣旨和官印放在了孙志的面前,“孙大人可还有话说”别说巡按的官印和圣旨就是她的私章她也随身带着的,只是她不想用而已。 “下官无话可说”面对州尉和已经被州尉控制的府衙孙志不得不低下头从那把他坐了很多的位置上走了下来,早知今日他就应该听父亲的话不要过度爱台儿,如今不但害了自己也害了儿子。 虽然孙志已经承认自己的身份,但不代表这个案子就此了结,北山定要把它审个水落石出,还要还所有人一个公平和正义。 经过北山定的重新审理,案情总算被还原,原来是孙台外出路过集市时看到白虹姿色不错,便有了抢占的念头,刚好老者马胜路过,因与白虹关系甚好所以上前打个招呼。 没想到两人刚说上话就看到孙台领着侍卫到了眼前,让白虹跟他回去做他的小妾,白虹自然不肯,马胜更是不忍心好好的女子被这种人渣糟蹋了,便起了冲突。 马胜本来就年老体迈,而白虹更不是二十几个侍卫的对手,所以北山定就听到了救命声,当她赶到时马胜已经遭到毒手,还好总算救下了白虹。 人证物证具有容不得孙台孙志狡辩,北山定根据法典判孙志革职发配塞外永生不得返回中原,判孙台死刑,判师爷流放海南,因之前的冤案北山定也要重审,所以三人行刑暂缓执行。 案件审理完退堂后北山定呵斥了小东子,孙志明显有异心,虽然州尉带了兵来,但一旦动起手来人多手杂,若因此伤到水佳玲,她心疼万分事小,水佳玲难过事大。 从爱上她那一天起北山定就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照顾好她保护好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也不让她受一点伤,之所以让她在客栈午睡也正是怕与孙家打起来。 没想到让小东子去拿个东西还把水佳玲也请来,还好孙志没有拼死一搏,否则因此伤到水佳玲的话,她自己会罚自己,但对小东子也就不仅仅是呵斥了。 “我不是好好的嘛,你也别再说他了,是我让他说的”水佳玲一进后衙就看到小东子跪着,还听到北山定的声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当即上前劝道。 “好了,你下去吧”水佳玲都开口了北山定自然不好再说什么,而被说了半天的小东子也总算是解放了,说了声诺便行礼退出去了。 北山定几步上前把水佳玲抱到了怀里,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都老夫老妻了,但北山定觉得还是像刚初恋那会,会想她会忍不住多看两眼,“佳玲,抱着你比拥有整个世界都来得幸福来得踏实,我爱你”。 第240章 北山定几步上前把水佳玲抱到了怀里,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都老夫老妻了,但北山定觉得还是像刚初恋那会,会想她会忍不住多看两眼,“佳玲,抱着你比拥有整个世界都来得幸福来得踏实,我爱你”。 水佳玲用力紧紧的回抱着北山定“我也爱你”,虽然声音很轻,但是北山定却听了个真真切切,幸福感瞬间将她淹没,但她乐在其中。 此时此刻北山定很感谢很感谢那个让她来到这个世界的人,无论对方是人还是神仙她都很感谢,因为她到这里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最爱,并成家立业。 哪怕没有任何业绩功劳,只是和水佳玲简简单单的过一般夫妻生活她也愿意,人生一世,她活了两世,这世也已快到不惑之年,自然知道什么才是自己最想要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北山定就让人写了要重审与孙台有关案件的告示,并另外说明只要有冤情都可以来府衙伸冤,告示一贴出去,本来还不信来了巡按的一些百姓终于高高兴兴的奔走相告了。 而州尉一大早也来到府衙等待差遣,虽然他并不知道北山定的真实身份,但他知道北山定现在是巡按,巡按一般都是皇上身边的人,他自然是要积极一点。 听到小东子说州尉在外等候,北山定头都不抬继续看桌案上的案子卷宗,“让他在外面等着”,对于这个州尉北山定也不会手软,一旦有真凭实据,必定予以处罚。 看着面前十几本卷宗,北山定总算明白百姓为什么这么怕孙台了,如果这十多件案子都是完全偏袒孙台,而将罪责推给受害人,百姓又岂会不惶恐害怕。 十几件案子有大有小,但无论大小最后责任都是在另一方,迄今为止还有一人因孙台被判三年□□,现在都还关在牢里,北山定决定先重新审理这个案子。 然后就是派捕头去通知当事人和相关人等到堂,经过仔细的取证询问对质第二天方才结案,原本被判刑的根本没罪,倒是没罪的孙台才是罪魁祸首。 如此更加证明了老百姓的话是多么的无奈和真实,自此北山定开始了长达半个月的重新审理,凡是孙志经手的冤假错案一律重新审理。 原本被诬陷被伤害被冤枉的人北山定不但给他们平反,而且还将孙志的所有家产兑换成现银按情况给予没个受害人适当的补偿,而这十多件案子有一宗和州尉有些许关系。 州尉作为知情人却上堂做了假证,这个事可大可小,如果没看到那一幕,或者没听到百姓的声音,她或许会能小则小,如今却是能大则大。 作为一个堂堂的州尉,虽然官级比州牧要小一级,但却掌握整个州的兵力,而且完全可以写奏折上报,但冉峰并没有这样做,反而还屈服在孙志的官威之下给他助长气焰,真是不可饶恕。 所有案子平反完后北山定发布告示第二天将对孙志、孙台、师爷和州尉进行最后宣判,是公审,也算是给整个台州老百姓一个交代,平复安抚民怨。 公开审理当天一大早府衙外面就聚集了很多人,得知情况后北山定很是满意,“传令下去一炷香后升堂”,“诺,奴才这就去准备”红花领了命令便去准备了。 房间内便只剩了北山定妇妇两人和一直站在门边守候的小东子,“来府衙已经半个月了,今天算是对这半个月的一个了结”北山定说完开始换衣服。 水佳玲见状上前给她打理,“这套衣服你也穿了半个月了”,巡按官服是半个月前让成衣店现做的,从两人成婚到现在北山定对于穿衣之事十分节俭,只怕这套衣服又得带着走了。 不是水佳玲没给她打理,而是给她做再多的衣服,一年到头她穿的也就那几件,而且非得穿不了了才换,所以久而久之水佳玲便按她的习惯来了。 甚至连她自己现在也是这样了,衣服不在多够穿就可以,饭菜够吃好吃就行,多做也吃不了,而且还浪费,因妇妇两人都很节俭,再加上宫中主子也少。 所以一年到头宫里的开支比起前朝低了几倍有余。在古代皇上就是时尚的代表,北山定都做了表率,京城里的官员自然是上行下效,所以京城的气氛还是不错的。 只是没想到有些地方官,特别是像台州这种比较偏远的地方官竟然短短数年就积累了上万两家产,光凭俸禄不可能有如此之多,还真是认为山高皇帝远管不着吗? “孙志的家产除了赔偿之外尚有不少,不如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如何”换好衣服离升堂还有些时间两人便坐了下来,水佳玲虽然不参与,但事情经过也都是知道的。 或许别人不知道,但水佳玲是知道的,北山定最痛恨的就是贪官污吏和昏官,而这个孙志不但贪婪还昏,下场不用等升堂她都知道。 “知我者佳玲也,我也是这样想的,台州多河可将这些钱拿来修桥铺路,也算是还之于民了”北山定闻言十分高兴的附和道。 孙志的家产折现后有一万多两白银,除去所有赔偿后任有五千两之多,完全可以用来修桥铺路。战乱时代一两银子相当于一千元人民币。 在前朝盛世时相当于两千人民币,而现在则相当于两千五百,购买力与以前相比大大提高,当然这和北山定多年勤于政务并大力鼓励农商是离不开的。 一炷香的时间就在两人说话中渡过了,“老婆你在此休息或看看书,我去把案子结了就回来”北山定说完不得不戴上帽子去了大堂。 “孙志你身为地方父母官,不但不为民谋福请命,还诬陷冤枉好人,纵子逞凶,经你之手的冤假错案就有十数宗之多,贪污受贿更是达万两之巨,种种罪行人神共愤,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认罪”北山定 “下官认罪”事到如今孙志早已心如死灰,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比谁都清楚,上面坐着的不仅仅是巡按,而是皇上,皇上亲审他还有什么能藏得住的呢。 “好,即已认罪,本官依《大平法典》判你斩首示众,今日午时三刻执行,押下去”,“诺”两个衙役上前把面如死灰的孙志架了出去。 接下来就是孙台,孙台如今已年满十六周岁负完全刑事责任,北山定依法判处他死刑,将和他爹一起午时三刻在菜市场斩首示众。 至于狐假虎威甘为爪牙的师爷,虽然罪不至死,但活罪难逃,北山定依法判他发配塞外永生不得返回中土,师爷本以为自己会死,没想到没死,自然高高兴兴的被押下去了。 当天下午开始执行发配。而最后一个冉峰,北山定将其削职为民,一个不作为不办事的官员,她觉得没必要留,留着也只会是个圆滑的墙头草。 孙氏父子被压去刑场的路上两边都站满了人,而且几乎人人手里都拿着烂菜叶子和臭鸡蛋,所以两人被押到刑场时北山定就看到了两个花花绿绿的柱子,而且还臭气熏天。 午时三刻随着孙氏父子人头落地,百姓的怨气也终于得到平复,当天下午师爷就被发配塞外,至于冉峰下堂后就离开了台州,自此台州孙氏案也总算完结。 可偌大一个台州,现在是既无州牧也无州尉,正在上任途中的州察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北山定可不想一直在此空等,便准备就地提拔一个州牧。 此事北山定深思熟虑之后便告诉了水佳玲,水佳玲听后觉得并无不妥,只是人选一定要慎重,不可再重蹈覆辙,否则台州的百姓也伤不起。 经过半个月的明察暗访北山定总算确定了人选,白水县县令常冰,常冰乃黔州人氏,女,年二十有一,两年前中进士被外派为白水县县令。 在白水县为官两年,为官清正廉明,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也因此被孙志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但却苦于抓不住常冰的把柄,不能把她怎样,但却没少给她小鞋穿。 虽然调查的和百姓评价的都不错,但北山定还是决定观察一段时间,派了暗卫监督她的一举一动,一个星期后并无不妥之处,北山定方才让人传唤她到台州州衙。 “下官白水县县令常冰参见巡按大人”突然被叫来的常冰虽然心里不知道巡按为什么会独独叫她一人前来,但表面上确是十分镇定。 “常大人请起,常大人为官两年皆勤勤勉勉,且为官清正廉明,为百姓做了不少实事,如今台州州牧空缺,本官以为你可当此重任,故已向皇上举荐你为台州州牧”北山定说完看着常冰。 常冰千想万想都没想到巡按会提拔她来做这个州牧,有些受宠若惊,“大人厚爱下官受宠若惊,然下官刚入仕途,不少同僚能力皆在我之上,下官经验缺乏恐不能胜任”。 “经验可以积累,一颗清正廉明的心却不是人人能有,你当之无愧,好了,下去准备吧,明白上任”北山定不等她继续推辞说完便离开了。 用人不仅要了解的她的才能和长处,也要了解她的家庭,因为可以从家庭看出一个人的教养,常冰父母健在,而且一直将父母带在身边,侍奉父母更是十分孝顺。 一个孝顺的人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何况常冰看上去就是一个比较正直的人,而且口碑也在哪里,北山定相信她可以当好这个州牧。 当晚北山定便写了封书信让暗卫带去给宝宝,虽然她已经任命常冰为台州州牧,但提升调令还是要朝廷颁发并正式授予官印才算正式的,现在只能算是代理。 第241章 当晚北山定便写了封书信让暗卫带去给宝宝,虽然她已经任命常冰为台州州牧,但提升调令还是要朝廷颁发并正式授予官印才算正式的,现在只能算是代理。 信送出去以后已是半夜,但北山定却没有一丝睡意,一直坐在边上看书的水佳玲看到北山定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便放下了手中的书道“定是在为孙氏案自责担忧吗?”。 两人在一起多年,水佳玲最是了解北山定,虽然她常说要早点退位好带自己纵情于山水,但对大平对千千万万子民她也是放不下的,这个愿望要实现看来还有很远很远。 不过她相信北山定,相信那一天迟早会到来。看到北山定一脸自责,水佳玲知道她肯定在反省了,反省当初为什么用孙志为州牧,害得台州百姓遭受如此劫难。 听到水佳玲询问北山定停了下来,“知我者佳玲也,忙了大半个月,今天才有时间好好把事又理了一遍,这件事归根结底我也有责任,我很自责用了孙志为一州之牧,更担忧其他地方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地方官吏”。 “定不必自责,为君者不可能事事亲为,孙志一案归根结底乃是孙台之因,至于贪官污吏更是历朝历代皆有,只是有少与多之分而已,当今天下此等官吏已是大少于前朝,定当感到欣慰才是”水佳玲劝慰道。 北山定听完一会才点了点了头以示赞同,心里却是把自己骂了无数遍,作为一个熟读中国古代史的人,居然连这些最基本的道理都忘了,还真是当局者迷害人不浅。 封建制度注定了君权至高无上,也注定了会产生贪官污吏,因为这个制度决定了君主和地方官就是当代当地的主宰,而君主和官员都是人,是人就会有私心就会犯错,而又没有任何有力的力量能够将其制衡。 所以出现贪官污吏是必然的,只是就像水佳玲说的数量多少之别而已,她们一路南下直到台州才遇到这么一个,也算是政治清明了。 “明天常冰就上任了,我只要再待两天等她完全熟悉了州牧政务我们便可以离开,接下来我们就去上州游玩一番,你看如何”北山定看着水佳玲的眼神充满了宠溺。 被火辣辣的眼神盯着水佳玲自然有感觉,但她喜欢,“听说上州风景闻名于东南,我也正有此打算”,两人如果不愧是老夫老妻连想法打算都一模一样。 “老婆夜已深,不如我们就寝吧”北山定说完不管水佳玲答不答应就一把抱着她往床边走了,已经好几天没那个了,她特别想很想很想,心动不如行动,所以她还是多做少说吧。 半个月后北山定写的信总算送到了宝宝手上,看完信宝宝二话不说便让人拟旨,第二天便盖章发了出去。如今已是七月初,整个大平都处于炎炎夏日中,京城今年和往年并无二样,热但不时吹点风。 李继宗离开她去军营也快有两月,身边少了个叽叽喳喳的一开始倒是有些不习惯,不过现在习惯了倒也不觉得了,只是身边没有一个能说话的。 近两个月来宝宝都在忙政务和探索最优路线到达另外七国的事,好在探索线路一事有米晟一手操办,她只要最后决定就好,经过半个月的谈论和商议,米晟决定试着走海路。 北山定的意思就是这个宝宝自然也不会反对,商定好计划之后,米晟就开始准备远航事宜,船只有现成的,只不过要从军营中调过来,预计七月底所有船只都会陆续抵达,一共有调用大船四艘。 中船六艘,小船八艘,共十八艘船,船上皆配有将士,人数加起来刚好一个营,预计八月中旬出海,到时船上会装载大量货物,用来与七国贸易,弥补此次出海费用开支。 不是宝宝抠门,也不是没有大臣劝阻,而是所谓的大国面子远远没有真金白银来得现实实在,父皇曾言国库里的每一分钱都是百姓的辛苦钱,所以要尽量花到实处用到刀刃上。 此次出海探索主要目的是找一条最近的线路到七国,但并不妨碍宝宝想赚一笔,据米晟所说大平有不少东西都是七国没有的,当然七国也有不少特产。 宝宝虽然没做过生意,但简单的买卖和奇货可居她还是懂的,因此这么好的机会她是不会放过的,把意思跟米晟说后,米晟当场拍胸保证不会让大平亏本的。 有米晟这句话宝宝相信即使不大赚也不会亏的,便下旨此事由米晟全权负责,从挑选船只、士兵、物资准备和货物的找寻购买都是米晟负责。 “启禀殿下米大人求见”就在宝宝想出海一事的时候米晟就来了,当即让人将他带进来,“微臣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回来几月米晟竟发福不少,远比刚回来时圆润不少。 “爱卿请起,现已七月中旬,再过些时日船只就会陆陆续续抵达,爱卿要多上些心才是”虽然知道米晟很是兢兢业业,但一想到从准备开始到现在花的钱已远远超出预算宝宝就有些着急。 因此不得不叮嘱米晟一定要把这件事办好。“微臣遵旨,微臣一定将事办好,臣此次前来正是向太子禀报物资和货物准备进展情况……………”米晟这一说就说了一个时辰。 宝宝也认认真真听了一个时辰,以前她一直不明白父皇为什么会在御书房一呆就是大半天,原来听臣子汇报也是一件特别花时间的事,但又不得不听,否则大臣一手遮天都不知道。 眼看着快要到用晚膳的时间,宝宝停下笔休息一会便准备去和两位妹妹用晚膳了,结果人还没出殿门又有侍者来报说李老夫人求见,宝宝很不想见但又不能不见,突然有点后悔刚刚为什么不早走一会。 这李老夫人不是别人正是李继宗的奶奶,平常一年都不会进宫几次,近两月却是隔三差五就进宫一次,而且每次都找宝宝这个太子殿下。 至于求见的原因只有一个,让宝宝下旨招李继宗回家,那次两人谈话后,一出榜招兵李继宗便偷偷摸摸去报名了,而且很幸运的被选上,便编了个理由说最近太子事务繁忙,她作为侍读自然要分担一二。 于是堂而皇之地找借口离开家去了军营,李老夫人和李母等了一个星期都没等到李继宗回来便决定去宫门求见见见她,因李继宗没有事先和宝宝通气,所以就露馅了。 得知孙女不在宫中而且去参了军,气得李老夫人差点没昏过去,好在李老夫人身体硬朗并没有昏过去,当即回府派人去查李继宗在哪里。 得知李继宗在禁军六营,当即和李母一起去了禁军六营,人是见到了但李继宗死活不肯回来,怎么说都没有,禁军六营虽然全是女子,但两老还是担心李继宗会受苦。 无奈之下便想到李继宗除了她们之外最听太子殿下的话,如今她们的话已经不管用便把希望寄托在了宝宝身上,要是她们知道是宝宝事先应允的,应该就不会这样想了。 所以才有了接下来近两个月李老夫人和李母接二连三进宫的事,可惜圣旨是不能乱下的,所以宝宝也是爱莫能助,不见的话李老夫人一定不会回去,犹豫二三宝宝还是决定见见。 “老身李氏参见太子殿下…”看到李老夫人要跪下宝宝连忙上前扶起,“老夫人快快请起”,“老身知道让殿下下旨太为难了,所以…”所以准备放弃了嘛,那太好了。 可李老夫人接下来的一句话瞬间打破了宝宝刚刚的幻想,“所以老身决定请殿下亲自前往六营劝说宗儿让她回来,若殿下不答应老身就长跪不起”,李老夫人前几次都达到目的。 所以这次来之前做了不少功课和决心,看到作势要准备长跪不起的李老夫人宝宝连忙答应,不就是去劝说一下嘛,不去她都知道结果,既然这是老人家想要的,那她就成全她们吧。 让人送李老夫人回去之后宝宝便去用晚膳了,刚到用膳的地方就看到世安脸色不好的看着自己,“是姐姐不好,晚来了。来人,上菜”前一句是对两个妹妹说的,后一句则是对候在一边传膳的仆人说的。 “皇姐定是处理政事所以才来晚了,我们等一会没什么的”纯雪还是一如既往的懂事乖巧,而世安虽然没说什么,但小包子似的小脸很好的表达了她的不爽。 没一会饭菜就上来了,看到吃的世安好像也没那么不爽了,反而瞬间像看到宝藏一样兴奋的看着面前的食物,但皇姐没说用膳她不敢吃,因为母后说了,吃饭虽是一件小事,但能看出一个人的休养。 更能看出这个人的家庭教养,她是皇女是殿下不能做让父皇母后蒙羞的事,所以即使很想很想吃世安也没敢动手,只是干巴巴的看着。 “用膳”宝宝话音刚落世安就已经拿好筷子在夹菜了,而且是她最爱吃的菜,全是肉,没有讨厌的胡萝卜也没有讨厌的辣椒,是她最爱吃的红烧排骨。 宝宝边吃饭边注意两个妹妹,发现世安还是那么爱吃吃得那么多,而纯雪虽然还是吃得较少,但比起以前也有点点增加,很是欣慰。 父母离家已有三四个月,虽然父母在的时候她也有照顾两个妹妹,但父母在家和父母不在家总归是不一样的,好在两个妹妹都很懂事,除了非常想父母的时候闹一闹之外都很乖。 饭后宝宝和两人聊了会天,这也是三四个月俩姐妹三人养成的一个习惯,无论有事无事饭后都会聊一会再各自回寝宫,明后天世安和纯雪都不用去学思房。 北山定本来打算明天就带两人去郊外游玩一番的,怎乃刚刚答应了李老夫人明天要去六营劝说李继宗,只得后天再去了,好在后天两个妹妹也都休息。 听到皇姐要带她们去郊外游玩最高兴的莫过于世安了,自从上次出宫后她就再没有出去过,可她却很喜欢很喜欢外面的冰糖葫芦还有各种好吃的好玩的。 可惜近一个多月皇姐都很忙没时间出宫,自然也就没时间带她们出去玩,看到世安高兴的样子,宝宝突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又何尝不是这样呢,难得出去自然每次出去都很期待都很开心。 第242章 可惜近一个多月皇姐都很忙没时间出宫,自然也就没时间带她们出去玩,看到世安高兴的样子,宝宝突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又何尝不是这样呢,难得出去自然每次出去都很期待都很开心。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宝宝刚下朝就有人来报说李老妇人和李母已在五门外等候,想来应该是早就到了的,宝宝连忙换了一身便服便去了五门。 离五门还有一段距离宝宝就看到了李老妇人和李母,当即加快脚步,刚走近两人便要行礼,“老夫人夫人免礼,我们这就去禁军六营吧”,“谢殿下”两人看到北山水盛就像看到救星一样。 看到李老妇人和李夫人在下人的搀扶下坐上马车后,北山定也骑上了马,她早就想着好好在外面纵情的骑一次马,可惜一直都没出过京城,根本没有机会,禁军虽然也在京城,但好歹是在郊外。 她总算可以因为要去哪里好好骑一次马了,而不是为了学骑射而骑,跑来跑去都是在转圈圈,可走了一会北山水盛就发现不太对劲了,因为整条街放眼望去竟只有她一人骑马。 北山水盛正准备找身后的侍卫问一下就看见两位捕快朝自己走来,“这位小姐请下马,京城内不可骑马还请你谅解”一捕快向北山水盛行了一礼便公事公办的说道。 “好的,本…我这就下马”北山水盛说完便下马,挥了挥手示意挡在前面的两个侍卫退下,两位捕快看到北山水盛下了马,便又行了一礼离开了。 平常他们可不这样,今天这位小姐看起来贵气逼人而且有一股比大人还要强大的气势,所以他们又行了一礼,而北山水盛看到这么客气有礼的捕快,心里很是满意。 而一直坐在马车里的李老妇人和李母看到殿下并没有因为自己是未来君主就滥用权力,很是赞赏,他们李家跟对了人,继宗跟了个好主子。 在李老妇人的示意下李母掀开车帘邀请北山水盛同她们一起坐马车出城,北山水盛拒绝了,就这样一直走出了城门北山水盛方才再次骑马而行。 如此这般北山水盛一行人到禁军六营时已是中午,因为李老妇人和李母已不是第一次来,所以从入军营到六营都是熟门熟路的,但能入军营的只有亲属,所以北山水盛都是用了禁军的军牌才能进入的。 她们到六营时士兵刚用完午膳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李继宗一听到有人找便不想出去,不用猜都知道是她母亲和奶奶,而且每次来都是一个目的。 一想到她们来此的目的她就不想去见她们,可内心又实在很想她们,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见见,让她没想到的是殿下竟然也来了。 参军以来她最想的除了母亲和奶奶外就是殿下了,当初要不是殿下默许她也不敢来这里,“免了,你母亲和奶奶很想你”意思是你先和她们说完再说。 北山水盛说完便出去了把房间留给了她们,李老妇人和李母先是对李继宗一阵嘘寒问暖,然后紧接着就是一番说教,说她多么多么不孝,竟敢背着她们来参军。 李继宗心里虽然有很多话反驳,但最终一句反驳的话都没说,因为她背着她们来参军确实是不对的,入了军营不能在她们身边陪伴也确实是不孝,所以她无话可说,但不代表她就会离开军营。 “你看你这样子,像什么?难道是我这个做奶奶的说错了吗?参军这么大的大事你居然都不和我们商量,眼里还有我和你母亲吗?”看到李继宗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李老妇人顿时火冒三丈。 “娘消消气消消气,继宗她不懂事,你可别气坏了身体”李母看到李老夫人很生气怕她气坏了身体连忙上前宽慰道,“你这孩子从小到大都听我和你奶奶的,怎么在这件事上就不行呢”。 听到母亲满是责备的话李继宗也很难过,可这是她从小就想做的事,她也想像父亲那样以后做个大将军,她的母亲和奶奶为什么就不能理解她呢? “奶奶、母亲、我知道你们是怕我吃苦受累,但我真的不怕吃苦也不怕受累,只怕以后不能成为像父亲那样的大将军,我不在你们身边这段日子好好照顾好自己,你们放心我也会照顾好自己的”李继宗说完拜了三拜。 “娘看来我们是说不动她了,只能看殿下了”李母说完便掺扶着李老夫人往外走,只是临出门前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李继宗,李继宗不敢看,因为她怕她会忍不住妥协。 北山水盛出来后便打算在周围四处走走,因正值午休时间,所以除了站岗和巡逻的士兵外,其余的只是零零散散看到几个,正打算走远点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当即往回走。 “一切拜托殿下了”在北山水盛进去前李老夫人恳求道。 北山水盛很想给她们一个肯定的答案,但是凭她对李继宗的了解,如今可不是她劝说两句就能让她放弃参军回去的,何况之前她还给她出了注意,“我尽力”。 听到开门声李继宗知道是殿下来了,“参见殿下”,“免了,这里就你我二人不必多礼”看到李继宗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原本打算说她两句也没了心思。 “谢殿下,如今成了这般,我已毫无办法,还请殿下指点一二”李继宗是真的没了办法,无论她和母亲奶奶说什么她们都不同意,可她又不想就此回家。 “来参军以前最困扰你的问题是什么?”北山水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个问题。 “成亲,母亲和奶奶一直逼着我看画像,男的女的都有,稍微多看一眼她们立马就把那个人的年龄家世背景说了出来,以至于后来我都不想回家”现在想起来李继宗都觉得是种折磨。 “难得你记得这么清楚,办法已告诉你,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北山水盛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而李继宗经过她这么一提醒心里也有了办法。 北山水盛出了门便摇了摇头,满怀期待的李老夫人和李母瞬间没了精神,此事暂时告一段落,北山水盛便先离开了。 刚刚来的时候因为李老夫人她们坐的是马车,北山水盛想骑快马都不行,这下回去没和她们一起,自然是能骑多快是多快,连带出来的两个侍卫都被她远远甩到了后头。 赶到城门时已是下午,北山水盛是即累又热,下了马下意识的把缰绳往后递,结果半天没反应,往后一看才想起来他们还在后面,只得自己牵着马往里走。 一进城门就看到一家茶馆,便打算去茶馆休息一下喝杯茶,顺便等那两个侍卫,结果还没到茶馆就差点被一个人给撞到,还好她反应快躲开了。 “对不起对不起”知道自己差点撞了人那个人连忙道歉,想来也是有急事才走这么急北山水盛也不打算为难她,“没事,你…”可这声音她怎么听着这么耳熟,“你是无雨?”。 本来慌慌张张六神无主赶着回去禀报的无雨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的停了下来,转过头就看到一个熟人,虽然她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但她知道她是真的在乎她们家小姐。 “求你救救我们家小姐,救救我们家小姐…”无雨慌乱的哀求声听在北山水盛的耳里内容却扎在她的心上,子晴出事了!她不能慌不能慌,镇定镇定,“怎么了?你慢慢说来,我才好去救你家小姐”。 听到她要去救自家小姐无雨总算找到了人,没那么慌了,虽然小姐没给她说过这个人的身份,但是有提过她的身份很尊贵,当即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原来今天中午袁子晴突然想出来买本书,便换了衣服带着无雨从后门出来了,走的路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以前都没什么事,没想到今天却在她们穿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冲出来两个蒙面人。 接着她就被人打昏了没了意识,后来被一个路过的人救醒,醒来时小姐却不见了,连带着蒙面人也不见了,只留了一张纸条在她手里,说完便从袖子里拿出纸条递给北山水盛。 “若要救你家小姐,带十万两到南林”好大的口气,一开口就要十万两,整个下南洋的船队从人员装备到货物她都才花了五万两不到,北山水盛担心这些人只怕另有所图。 “你带着这张纸条立马回侯府拿给袁夫人看,让她们有多少带多少到南林”虽然身上带的有银票,但远远不够,侍卫又还没来,所以只能让无雨回去拿了。 “好,我马上回去告诉夫人”无雨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跑着离开了,她要快点赶回侯府去告诉夫人和舅老爷才行。 北山水盛当即往城门走去,一出城门就看到姗姗来迟的两个侍卫,不过来的正好,当即吩咐他们一个回去拿钱一个回去调捕快前往南林。 南林就在京城南门几十里外,因其在南方且有一片树林而得名,树林的前方就是道路,后面则有一处断崖,因此也叫断崖林,无人居住,一般也没人来这里打猎,因为树林太小不适合动物栖息。 原本斜挂火辣辣的太阳越来越西沉,当北山水盛赶到南林时,太阳刚好和地平线亲密的挨在一起,南林虽然不大,但也是一片树林,进林后速度慢了很多。 “哪里来的小姑娘?本大爷正在这里办事,快速速离去,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北山水盛刚踏进南林没一会就响起了一个粗狂的声音。 明年的今天还不知道是谁的忌日呢,“办事?办什么事?这南林又不是你家的,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干你何事?”虽然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但她可不怕。 “让你走你不走,那可就怪不得我们了”声音还是那么狂那么难听,“去,把她给老子做了”,“是”两个小喽啰以外是女的好解决当即笑呵呵的领了命。 第243章 “让你走你不走,那可就怪不得我们哈哈哈”声音还是那么狂那么难听,“去,把她给老子做了”,“是”两个小喽啰以为是女的好解决当即笑呵呵的领了命。 北山水盛看着两个小喽啰出来的地方大致知道了刚刚说话的人在什么位置,完全没空理会两个小喽啰看她像看到钱一样,好像马上就能去邀功领赏的样子。 其中一个长得像瘦猴子一样的小喽啰围着北山水盛转了一圈,手里拿着刀子不时挥舞一下,“本大爷看你可怜再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磕三个响头并把身上所有的钱留下就可以走了”。 小喽啰那是看北山水盛可怜,明明是看到北山水盛衣服华丽气质非一般,故而打起来钱财的主意,说到底他们这帮人敢干这种事还不是为了钱。 “出手吧”别说这两个小喽啰就算他们老大来了北山水盛也不见得就怕了他,她父皇说过,虽然她的身手不在高手之列,但是也是中手中的高手,何惧几个喽啰。 两个小喽啰没想到北山水盛这么不识抬举,当即火冒三丈举刀砍向北山水盛,北山水盛不慌不忙躲过,两个喽啰以为是她运气好,加上正在气头上完全不做他想。 直到被北山水盛打昏在地两人都没明白怎么回事,“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老二你上,不把她给老子做了坏了大事老子做了你”看到自己派去的小喽啰已经被解决狂妄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次北山水盛没有再等而是顺着声音迎面出击,半路就遇到了所谓的老二,两人当即交手,几招后北山水盛知道这个老二会点武功,想到自己对敌经验缺乏不敢有半点松懈。 几十招后北山水盛稳稳占了上风,这才一招连环踢就把老二打倒在地,怕他昏迷时间太短又上去补了一刀手方才继续往前走,一直躲着看的老大看老二也被解决了很是生气当即跳出来“给老子站住,看招”。 北山水盛以为他又要啰嗦半天,这下一出来就出招省得她耳朵再被那难听的声音摧残,没一会两人就打在了一起,跟这个声音粗狂长相更粗狂的老大交了手她才知道对方是个行家。 而且身手不错,根据他出手的招式看来应该是山一派的,山一派是由全山派和正山派合并而成,经过田氏叛乱那场武林浩劫和北山定制定的管理制度之后,现在的武林已经大不如前。 原来的杀手阁,表面原因是因为朝廷政令现在已经更名为四海阁,并不再接受暗杀任务,主要负责情报买卖,实力和山一派旗鼓相当,而制衡杀手阁也是全山派和正山派合并的主要目的。 四海阁原本实力是比山一派还要强大的,而红尘也没有要消减的意思,甚至连暗杀这一块都打算继续,北山定就坐不住了,私下派亲信前往游说,无奈几次都没效果。 最后北山定只得亲自前往,结果竟然在杀手阁内见到了师傅,自从那次武林浩劫之后,她师傅就不再四处游历了,而是接管了正山派,并在后来催成了山一派的合并,现任山一派掌门。 而下一任掌门则由原来的全山派掌门东方荷接任,一个是北山定的师傅加姑姑,一个算是表姐,也是东方家唯一幸存者,和她姑姑一样,是不得不如此。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杀手阁看到师傅,北山定还是上前请了安,南宫红和她说了两句便直接离开了,完全不理一直想把她留下的红尘,虽然北山定不是个情圣,但还是一眼都能看得出两人有猫腻。 而且看样子应该是红尘那个意思要多点,既然这样,那她不用先开口了,免得丢了师傅的面子,后来果然是红尘等不下去了,直接和她摊牌。 一口气把之前不肯答应的全答应了,甚至连名字都改成了现在的四海阁,而且也直接说她之所以这样做都是因为她师傅,和她北山定没有半毛钱关系。 四海阁更名五年后红尘退隐江湖,把四海阁传给了她最得意的弟子,而南宫红也在不久后辞去掌门之位由东方荷担任,又一年之后北山定再次见到了她的师傅,还有师父红尘。 原来两人退隐江湖后就在南方的一个小镇定居下来,成了亲,因为南方红想她这个徒弟了,所以两人特地来看看她,顺便在京城小住一段。 北山定想留她们在京城定居,但两人都不愿意,所以小住了半个月后两人就如来时一样静静的离开了,而在此期间北山水盛比她老爹还爱去找南宫红她们。 而南宫红也特别喜欢她这个徒孙,所以跟她说了不少武林上的事,可惜她们待的时间太短,而她想知道的还有很多很多,所以后来她只能自己去找资料自己去问了。 先是问母后,如果还不行就问父皇,好在父皇和母后都有问必答,而且没有因此说她不知进取,所以当今武林上的事她虽然不一定全知道,但大致还是知道的,所以一看就看出对方出自那个门派。 虽然北山水盛看出了对方的招式出自何处,但长相粗狂的老大却一直看不出她出自何门何派,不过看出了她严重缺乏交手经验,所以几十招后准备速战速决。 北山水盛自然看出了对方的意图,可她现在缺的就是时间,所以对方越要速战速决,她就越要拖,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又十几招后北山水盛开始处于下风。 这让她不得不改变策略,开始一边挡对方的招式一边注意周围的情况,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袁子晴救出来并离开此地。 而就在她分心的时候对方来了一招虚中藏实,一个没注意转身躲避的时候背后中了一掌,因为对方使劲全力,嘴角当场就见了红。 粗狂的老大以为这一掌下去不要她半条命也得让她半天起不来,没想到只是嘴角出了点血,当即准备第二次出手,没想到随便遇到一个小娃子都这么难解决,他是不是考虑转下行。 看到对方再次出手北山水盛决定用尽全力,两人一交手北山水盛便又吃了点亏,好在是她故意的,所以第二招北山水盛的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对方颈脖上,对方当场倒地。 看到对方倒地北山水盛没有半点耽搁当即赶去救袁子晴,可她赶到之前猜测的地方时已经没有人,看到他们正在往后退,当即跟了上去,她一定要把袁子晴救出来。 就在北山水盛追上去的时候粗狂老大经过一会挣扎终于又站了起来,当即也追了上去。因为北山水盛只是一个人,而且行动较快,没多久就追到了他们后面。 也看到了被他们拖着走的袁子晴,可惜袁子晴是昏的看不到她,“你们放下她一切都好说,否则今天一个都别想离开”,虽然追上了,但对方也在不停的跑,所以还是隔得有一点点距离。 “别听她的,把这个女人给老子带走,事成赏三倍”一个穿着华丽跑在中间的男子气喘吁吁的说道,边说还不忘看一眼袁子晴,好像生怕她被救走。 眼看着北山水盛就快要追上他们一行人的时候,他们却突然停了下来,华衣男子当即让人把刀架到袁子晴的脖子上,“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北山水盛闻言哪敢再上前当即停了下来,但也看到他们后面根本没有路反而是一个山崖,难怪他们不跑了,断崖林南林还真是名副其实。 “你们不就是要钱嘛,别伤害她,多少钱我都给你们”看到锋利的刀口架在袁子晴的脖子上北山水盛心都是悬着的,生怕握刀的人一个不稳。 华衣男子看北山水盛很紧张袁子晴,当即不再慌张,“哈哈哈,错,老子不要钱,老子要的你给不起”,如果她知道北山水盛是太子估计应该就不会这样说了,可惜他不知道。 “小娃可恨,竟敢诈你大爷我,今天要不把你杀了,大爷我以后还怎么混”粗狂的声音再次出现,看到北山水盛就像看到仇人一样红了眼。 对于红了眼毫无理智可言的北山水盛直接话都懒得回,直接出手,现在换成是她想速战速决,因为刚刚中那一张现在有点隐隐作痛,想是受了内伤。 就在两人打得难舍难分,实者北山水盛渐渐体力不支的时候,侍卫终于带着大批衙役赶到了,想来也是背,要不是有事把暗卫派出去了,今天她也不会中这一掌。 “属下救驾来迟请殿下恕罪”侍卫上前请罪道,“赦你无罪,速速将他们拿下,务必救下安分侯”北山水盛总算松了口气,至少她不用再和粗狂的老大打了。 “殿下?殿下……哈哈哈,没想到今天伤了当朝太子,爹啊,儿子给你报仇了”华衣男子听到侍卫的话后突然自言自语起来,而粗狂老大也没想到伤的竟然是殿下。 当朝殿下总共就三个,加上年纪,任何人一猜都猜得到,就在他们想的时候,另一个侍卫带着钱也赶到了,“这是你们要的十万两,现在可以把人放了吗?”。 “放?你当老子是傻子是吗?放了她只怕我们马上就得死”华衣男子自嘲班说完还吼了一下身边的十几个喽啰,意思是你们和我一条船上的,我死你们也别想活。 华衣男子说的很对,北山水盛确实对他们动了杀心,因为他们动了袁子晴,那就是她的底线,“放下武器投降者本宫赦他无罪,可以当场离开,否则杀无赦”。 十几个小喽啰闻言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有一个怕死的先走了出来丢了武器,北山水盛当场放他离开,其他人见真的没事,当即一窝蜂走了大部分,只剩一个也就是拿刀架在袁子晴脖子上的那个。 至于粗狂老大他则选择奋战到底,因为他伤了北山水盛,就算现在被放了没事,事后也难逃一死,与其死的如此窝囊,他宁愿死的壮烈一点。 而华衣男子挟持着袁子晴也没有要救粗狂老大的意思,北山水盛一挥手,围着他的衙役当即冲了上去,半炷香后粗狂老大身中数刀,但却是自刎而死。 粗狂老大刚死袁子晴的母亲包美和舅舅包持总算带着家丁和钱赶到了,当然还有很着急到处求见的无雨,袁夫人两人看到北山水盛,连忙上前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第244章 粗狂老大刚死袁子晴的母亲包美和舅舅包持总算带着家丁和钱赶到了,当然还有很着急到处求见的无雨,袁夫人两人看到北山水盛,连忙上前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他们要的不是钱”北山水盛说完看了一眼边上的大箱子,看来这应该就是他们姗姗来迟的原因,可惜这帮匪徒要的根本不是钱财,否则她早带着袁子晴安全离开了。 包美和包持闻言吓得不轻,不要钱财那岂不是另有所图,一想到自己女儿还被刀架在脖子上瞬间没了主张,倒是包持仔细把劫持袁子晴的两个人上上下下看了个遍。 越看越觉得熟悉,特别是那个华服男子,但一时又想不起来,“这下人总算齐了,怎么,不认识本殿下了,本殿下却是天天惦记着你们,惦记着你们两姐弟不得好死!” “你是袁子司”原本慌张的包美闻言立马想起了对方是谁,袁子司是一个小妾生的,但却是袁正的大儿子也是袁正的第一个孩子,从小袁正就对他寄予厚望并完全按照未来继承人培养。 所以袁子司从小对她这个嫡母都不是很尊敬,如果他父王袁正在就装得比谁都孝顺,反之则视若无睹,心情不好就出言讽刺,一开口就是本殿下本殿下。 那时候包美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袁子司一旦继位,她们母女二人的下场只怕凄凄惨惨戚戚,所以开始准备着手扶持袁正的第二个儿子,也是另一个妾生的,结果还没来得及实施袁正就兵败自杀了。 本以为他们都会被平王处死,结果不但没被处死,她的女儿还被封了侯爵,女子封侯这是亘古未有之事,作为母亲她很高兴很高兴,她们母女终于不用再担心朝不保夕了。 而其他的孩子包括袁子司在内瞬间从王子王女变成了平民,包美知道他们肯定会有怨气,但她才是正妻,她的女儿才是嫡出的,这都是她们原本该得的。 但有些人不会这么想,所以自从搬到京城后,对于侯府的安全她都十分上心,甚至一度不准袁子晴出府,可随着时间渐渐推移都没有任何问题,便有些松懈了,没想到今天就出了这样的事。 包持闻言也终于想起来了对面是谁,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袁子司竟然还天天惦记着他们,真是日防夜防小人之心难防。 听到这里北山水盛总算明白了袁子晴为什么会被绑架,而且对方还不要钱财,大平统一之前的历史每一个国家的都记载得很详细,而这也是她们作为皇嗣必修的课程。 所以光听这个名字她就知道对方是谁了,当初她曾问过父皇为何要把袁正的子女姓名全部记下来,父皇回答竟是防止作乱,所以甚至连他们居住的地方以何为生都记得很详细。 袁子司任住肃州,无以为生,全靠他叔叔养活,他叔叔倒是挺厉害,自晋王败后改行从商,如今已成为肃州数一数二的富豪,可惜了。 “你想要什么?只要你放了我女儿,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包美现在只能祈求袁子司是有所求的,否则她的晴儿凶多吉少,不,那不是她想看的。 “是嘛,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本殿下只有一个条件,杀了北山水盛,我就放了你女儿”袁子司的目的原本是用袁子晴威胁包美包持让他们向今上提出退出侯爵之位给他。 没想到北山水盛掺和了进来,这条就行不通了,如今他是逃不了一死了,那就杀了北山定的女儿给他死去的父王报仇,一不做二不休。 “不,娘,不可以”包美还没回话一直没说话很安静的袁子晴却表示了强烈的反对,从北山水盛进树林那一刻她就看到了她,看到了她为救自己被别人打了一掌,那一刻她怕她死,她不想她死。 若抛开母亲一直教导的与皇室敬而远之,就私下而言她和北山水盛并没有任何过节,相反,北山水盛帮她很多很多,有些是她知道的,有些是她不知道的。 此时此刻她随时有可能死在刀下,所以她不想管那么多了,从和北山水盛第一次见面,她就不讨厌她,只是碍于母命她不得不如此,如果今天她和她都能活着回去,她不想再听母亲的话对她敬而远之了。 她做一个真是的自己,跟随自己的心走,而不是母亲说或者舅舅说,她已经长大,不该再活得浑浑噩噩,为自己也为母亲,毕竟母亲不能陪自己一辈子。 北山水盛的随行侍卫听到他们要伤害太子,连忙护在她的前面,好像觉得还是不安全又调了几个衙役过来挡在前面,“都退下”,“殿下…” “退下”北山水盛严肃的神情让侍卫不敢再说话只得退到一边。“此等大逆不道之言,你还是收回去的好,不然只怕不仅尔死,而是整个袁氏都得为你陪葬”包持没想到他竟然提这个条件,十分气愤。 “杀了她,她已没什么用了”袁子司不但没有被包持吓到,反而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拉一个垫背,包美闻言痛苦的闭上了眼,眼泪止不住的划过脸庞。 可身为母亲的她却什么都不能做,如果可以,她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女儿的命,但她不能杀太子,因为没有皇室也就没有她和她女儿的今天,她不能恩将仇报。 “慢,你不是要本宫的命嘛,可以,但要你自己来取”北山水盛不可能也不会让袁子晴死,“不!你杀了我吧,杀了…”袁子晴还没说完就被袁子司一巴掌打断了,“闭嘴,否则马上杀了你,再杀她”。 看到袁子晴终于安静,袁子司便在地上捡了一把刀子,“你以为本殿下是傻子”说完把刀丢到了中间的地上,“要么你自杀,要么她死,本殿下数十个数,一、二…” 袁子司数到第九个数时北山水盛踏出了脚,慢慢走到中间把刀子捡了起来,“不,不可以…”看到北山水盛捡起刀子袁子晴像发了疯一样开始反抗。 “殿下不可以…”包美和包持没想到北山水盛愿意为袁子晴做到这一步,当即上前要制止,“把他们拦住”,侍卫这次没有听话,反而自己也跟着一起上前要阻止。 就在他们要上前的时候,袁子晴差一点挣脱开,北山水盛看准时机把早就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射了出去,正中劫持者的手臂,刀掉到了地上,当即飞身上前将袁子晴救了出来。 看到袁子晴已经被救走,自己的手下也已受伤,袁子司气得狂笑不止,以致围着他的衙役一时不敢上前,“你以为就你们有后招?本殿下难道就没有?” 袁子司话音刚落,断崖处突然冒上来几十个衣着一样且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打手,还有一具尸体,正是北山水盛派去的侍卫,难怪这么久都没动静,原来已经被对方解决了,好在总算是救出了袁子晴。 “一个都不许放过,全部杀无赦”袁子司一脸狠戾,本来只要北山水盛死了,他就不打算用这股势力,奈何北山水盛根本就没打算真的自杀,所以也就怪不得他了。 没一会,衙役就和袁子司的人打在了一起,虽然衙役在人数上占优势,但明显身手没有对方的好,袁子晴已经救出,北山水盛当即让包美和包持带着家丁护送袁子晴先离开,由她来负责断后。 袁子晴本不想走,可若留在这里只会成为她的负担,而且母亲舅舅在这里也不太安全,思虑再三决定先离开,但忍不住回头喊道“我等你回来”请务必要活着回来! ‘会的,我一定会回来的’北山水盛在心里默默承诺,看着打成一团的两边人,再看看站在一边一动不动的袁子司,她亦不动。 一刻钟后侍卫带来的七八十个衙役只剩了不到十个,而对方却还有二十多个站着,这让北山水盛看到了衙役的不足,实力有待提高,而且不止是提高一点半点。 眼看着自己这边人越来越少北山水盛依然镇定自若,手上的拳头却是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她在等,在等袁子司出手,也在等一个时机。 就在袁子司得意的想着怎么杀死北山水盛才解恨的时候,一大批宫中侍卫和御林军出现在了他和北山水盛的眼前,而这也正是她等的时机,凡事留一手,这是她父皇从小就教的。 早在派侍卫去偷袭的时候,她就拿了贴身信物给乔装改扮成衙役的京城令回去调人了,现在来的正是时候,看到一下子冒出这么多人,而且还是北山水盛的,袁子司开始害怕。 害怕被北山水盛抓住,也害怕死亡,当即下令撤退,可他忘了后面是悬崖,而北山水盛也不会让他逃走,所以最后的最后袁子司被抓进了天牢,他本来有机会可以自杀的,但他没有自杀的勇气。 当晚北山定回到宫中已是深夜,纯雪和世安看到她回来方才各自回去休息,今天宫中侍卫大批外出,而且她又迟迟不归,自然瞒不过纯雪,世安虽然有时候贪玩,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累了一天加上背上还有点隐隐作痛,北山水盛洗漱后便也歇下了,至于怎么处置袁子司和袁氏后面的势力,她自有打算。 至于今天绑架袁子晴的那一帮乌合之众,她回来后就派人去处理了,不是她心狠,而是这些人留不得,所以他们必须死。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东宫管事明燕和往常一样早早就等在太子寝宫门外,可左等右等里面就是没有任何动静,眼看着就要错过早朝了,她不得不出声提醒。 可连着提醒三次,里面也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明燕开始紧张起来,这太反常了,自从太子监国以来早朝从未迟到过,每日必提早起身,如今都这个时辰了还没动静,想来… 明燕不敢再想,当即推门而入,快步走到床前看到太子还好好睡在床上方才放了心,可当她看到太子脸色不正常,且这么大动静都没醒时慌了神,当即让人去请太医,另外还派了人去请武王。 太子殿下如今昏迷不醒,皇上皇后都不在宫中,而另外两个殿下又还年幼,好在还有武王一家,明燕只是东宫管事,不能参与更不能插手政事。 第245章 太子殿下如今昏迷不醒,皇上皇后都不在宫中,而另外两个殿下又还年幼,好在还有武王一家,明燕只是东宫管事,不能参与更不能插手政事。 自从北山定夫妇两人离开京城后,石翊虽然还是不上朝不参与政事,但却对朝中大小事了然于胸,昨天南林之事发生的太突然,让她后怕不已,好在她赶到时宝宝已然无事,便如来时般又静静的回去了。 今天一早石翊便如往常一般起来练武,练完武便回房洗漱换了衣服,而晓月听见声响方才起身,想到今天玉儿得去学堂,便差了身边的人去去看看她起了没。 石翊闻言便想起昨天和前天休沐石玉基本上都是玩到很晚才睡觉,只怕现在还在做梦,迟到可能免不了了,这样也好,回来就让她抄抄书长长记性。 就在石翊想事的时候管家到了门外,“启禀殿下宫里来了人”,石翊闻言当即往外走,“人在哪里?可有说何事?”,“人在前厅,倒没说什么事”,管家说完跟着往前厅走去。 “奴才参见武王殿下”宫里来的女官看到石翊连忙上前请安,“免礼”,“谢殿下,太子殿下请您即刻入宫有要事相商”,有要事相商?自宝宝监国以来可从未有未决之事。 石翊虽然心里觉得很疑惑,但还是安排了一下就立即随女官一起进了宫,直到见到昏迷不醒的宝宝石翊才明白了怎么回事,刚好御医也把完了脉。 “启禀武王殿下,太子殿下是因为受了内伤以至现在发热昏迷不醒,只要服了药,最迟一天便可醒来,若要完全根治少则三月多则六月,期间不可动武”御医上前行礼道。 看到宝宝脸色红的不正常,再加上她昨天受了点伤,石翊便想到可能是受了内伤,只是没想到这么严重,当即让御医下去开药熬药了。 只要宝宝能醒来便无大事,想到百官还在等着太子殿下上朝,石翊便让明燕去传话说,太子殿下身体欠安免朝三日,百官各司其职。 等了半天也猜测了半天的百官这才知道是殿下身体欠安,想来是昨天在外面感染了风寒,便各自散了朝回去处理日常事务了。 袁子晴得知太子殿下欠安免朝三日时已是下午,自从昨天回到家她就一直担心太子的安危,便一直等到确认太子回了宫方才睡下,睡得也不安稳,老是做恶梦。 一个晚上醒来好几次,每次醒来就想起太子,想起和她的种种,也想起了母亲和舅舅的担忧,此次袁子司刺杀太子,他们恐怕会被牵连。 虽然太子一直对她很好,但刺杀暗中培养势力都是当政者最忌讳的,她也摸不准,但就算受此事牵连她也问心无愧,因为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陛下对不起朝廷的事。 袁子晴想通了便不再纠结此事,只是母亲和舅舅好像还是很担忧,可她说他们也听不进去,今日去上朝时舅舅更是满脸愁容。 因为昨日之事袁子晴已被母亲禁足在府,在家里随便走,但就是不能出府,其实就算不禁足她也去不了想去的地方,更见不到想见的人。 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昨晚开始袁子晴总是觉得很不安,做什么都觉得烦躁,连往日爱看的书也没了兴趣,这可把无雨吓到了,以为她生了病就要去告诉夫人请大夫,却被她拦了下来,只说无事。 直到太子身体欠安的消息传来,袁子晴开始慌了神,如果可以她想马上见到她,可现下她想出府都难,何况进宫?可她不会就此放弃的,她必须去看看。 如果她昨天没有出府,就不会被抓,不被抓就不会害得太子为了救她而受伤,不受伤就不会身体欠安,不……就不会……,袁子晴越想越自责,越想就越想去看她。 想得再多不如行动,袁子晴当即开始筹划去见她,筹划许久总算了有了大致的方案,为了不让母亲和舅舅怀疑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半夜三更的时候袁子晴趁着夜色带着无雨偷偷摸摸的到了后院,她的目的不是后门而是翻墙,因为后门二十四小时都有人把守,她只能退而选其次。 好在早有安排无雨去弄个云梯,在无雨的帮助下袁子晴总算有惊无险的用云梯出了府,藏好云梯便往五门方向走去,而无雨则回了房,按小姐的吩咐能拖尽量拖。 袁子晴到达五门时,宫门还是关闭的任何人不得出入,除非有陛下的令牌,她没有,所以她只能等,而且只能在远处等,因为他舅舅要过五门去办公,她不能让她舅舅看见。 虽然现在还在五门外,但袁子晴却觉得离她近了很多很多,心也踏实不少,虽然要等几个时辰,但一想到就快要见到她,也就不觉得久了。 相对于五门外的黑暗,宫中倒是到处都挂着灯笼。宫中的气氛也比昨天早上好了很多,因为宝宝已于昨天晚上醒来,石翊和她说了发生的事并嘱咐她好好休息便出了宫。 从入宫到出宫石翊都没有表示自己要参与政事,宝宝也明白她这个大伯是不会轻易再出手的,当即赏赐了一些东西到武王府。 得知两个妹妹都还没睡,便让人去把她们接了过来,虽然大伯一再跟她们说自己是感染了风寒,没事,但两个小家伙肯定有想法,特别纯雪免不了多想。 两个小家伙赶到东宫看到皇姐醒了方才喜笑颜开,世安更是拉着她说了很多很多,凭世安爱动的性格倒是难得这么消停,安抚好两个妹妹便让她们在东宫睡下了。 宝宝吃了点东西服了药便也睡了,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并不知道她喜欢的人已经在五门外等了她几个时辰。 在明燕的服侍下宝宝洗漱完并用了点早膳,看到外面天气不错,便想出去走走,该处理的事也得处理了,便让人传刑部尚书和司法令。 宝宝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明燕你可知罪”,声音不轻不重却吓得一直跟在后面的明燕脸色发白,“奴才知罪,请殿下责罚”。 “未经受命擅自以借口召武王进宫,乃欺君之罪,但念在你事出有因,罚俸半年,传话之人罚俸三月”父皇曾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她说有过必罚有功必赏,内官该压则压不可长其势。 每每想到父皇说的宦官之祸以及那些故事,宝宝都及时进行自我反省,如有错立即更改,没有错则时时铭记父皇所讲。 宝宝以为北山定说的都是故事,实际上北山定说的都是事实,而且都是在中国发生过的,从秦朝到清朝一手遮天祸乱天下的大太监数不胜数。 “谢殿下开恩”明燕一开始就猜到错在昨天的事,因此没有半点怨言,因为殿下说的都是事实,她不应该擅自乱找理由的,而是应该实话实说,因为那是武王,也是殿下的大伯。 “起来吧”宝宝说完便继续往前走,直到走到前面的凉亭有些累了,方才坐下休息,没一会传召的两人也到了,北山水盛当即让人把他们带来。 北山水盛命令刑部为主司法府为辅彻查袁子司一案,务必查出袁氏暗中势力,凡是与此事有关的人员一律进行抓捕,但不能乱抓冤抓,错一人两人受罚。 吩咐好北山水盛就让两人下去了,她也到了喝药的时间,喝了药就有困意,便回了寝殿,“启禀殿下五门外侍卫来报安分侯求见”。 本来有困意的北山水盛听到安分侯求见瞬间清醒不少,“快宣”,“诺”宫女领了命令便穿令去了,而北山水盛硬是在门外等了半天,实在困得不行了方才进了寝殿。 凭北山水盛的意志力不可能战胜不了困意,可困意越来越严重也是事实,这说明药里加了安神药,当即吩咐明燕若自己睡了直接让袁子晴进来,其他人到时都退下。 所以等袁子晴赶到东宫正寝殿时,看到的就是睡着的北山水盛,很安静很好看,知道她只是喝了药睡着了没有大碍,她一直不安的心这才落了地。 明燕看了看已睡熟的太子又看了看安分侯,最后还是听命带着其他人退下了,本来有些拘谨的袁子晴看到所有人都退下后方才放松起来。 也明白这只怕是北山水盛睡前就安排好的,刚刚经过袁子司一事,而她依然如此对她,没有半分怀疑,这份信任让袁子晴很感动。 看着眼前依然熟睡的北山水盛,袁子晴想了很多很多,想到父亲在的时候,想到她和母亲还有舅舅来京城的时候,还有第一次看到这人的时候………… 太多太多的过去,总结之后才发现那些事没有一件是完全按照自己意愿来的,自己活了快二十年竟是浑浑噩噩过来的,如今她是该好好想想以后的路了。 北山水盛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而袁子晴也想好了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一醒来就看到心爱的人的那种感觉是幸福的,也是美好的,更是让人无法忘怀的。 看到北山水盛醒来,袁子晴突然有好多好多话想对她说,想谢谢她救了自己,也想告诉她自己其实从来没讨厌过她,更想告诉她自己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朝廷的事……… 第246章 看到北山水盛醒来,袁子晴突然有好多好多话想对她说,想谢谢她救了自己,也想告诉她自己其实从来没讨厌过她,更想告诉她自己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朝廷的事……… 可人有时候就是想说的越多反而越不知道如何开口,倒是北山水盛先开了口,这一次没有像以前一样只是她一个人说,袁子晴也说了很多,从头到尾两人都聊得很愉快。 要不是袁子晴肚子饿了,估计两人还得聊很久,两人刚用完午膳,就有人来报说安分侯府老夫人求见,包美也是没办法了,自从清早发现女儿不见找了大半天都没找到。 这才来宫里看看,因为她觉得女儿敢半夜溜出府多半是为了去看太子殿下,没想到到宫门一问还真是这么回事,还好她来了,不然只能在家里干着急。 既然是包美,北山水盛就算有一百个不情愿,只要袁子晴没有开口她都没理由不见,哪怕知道包美一来肯定是要带走袁子晴的,她也不得不见。 听到是自己的母亲包美很想不见,可这里不是她做的了主。没一会包美就到了,看到袁子晴安然无恙的坐在哪里她的心也就踏实了,行了礼便直接表明来意。 北山水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袁子晴离开,连想挽留的话都到了嘴边,最后还是没说。回去的路上袁子晴一直很安静,袁母倒是很想骂她一顿,可碍于场合不对只得忍着。 回到府中,袁子晴就被一顿臭骂,连带着她的丫鬟也被罚的不轻,而她从头到尾都是很安静很安静的听着,不顶嘴也不反驳,她舅舅一直在边上给她求情,可袁母理都不理。 袁母骂了半个时辰总算是骂完了,也骂累了,正坐在椅子上休息,“娘你说累了,那换我说两句,我已经成年,无论做什么去哪里都是□□,女儿告退”一直很安静的袁子晴却突然说了话。 而且说完就走了,完全不给袁母再次开口大骂的机会,一旁的包持倒是满意的点点头,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袁子晴太过安静太过乖巧太过听话,小孩该有的调皮捣蛋她都没有。 作为另外一个主角的袁母则被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包持知道自家姐姐的脾气,在气头上的时候说什么都没有,便安静的陪在一旁,等她气消一点了在宽慰宽慰。 虽然袁子晴回去了,但北山水盛知道也感觉得到袁子晴对她的态度比以前好太多了,一直以来觉得无望的事情好像又有了期待,她一定要好好规划规划怎么才能把佳人追到才行。 越想北山水盛就越开心,越开心就越兴奋,要不是药里有安神的作用,估计她一个晚上都兴奋地睡不着觉,长这么大今天是她最开心的一天。 而另一边北山定和水佳玲也很开心,大半个月来她们已经把上州、宗州、海州和文州都已经玩遍了,四洲不但风景宜人民风朴素,而且还风清气正,地方官吏多为百姓做事。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放大到一个国家也是一样,一个国家不可能全是好人,也不可能全是坏人,自然也就不会全是清官,只要达到百分之九十八以上,也算是整个国家风清气正了。 所以北山定从来不敢想一个贪官都没有,但也不会放纵其发展,反腐倡廉将是长久的方针政策,只要大平帝国在这条方针政策就在,而且必须执行。 想到帝国的未来就不得不想到她们的孩子,还好宝宝没有让她们失望,宝宝以后会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也会是一个好姐姐。 仔细想想她们两人也已经离开京城快大半年了,无论家事还是国事都由宝宝自行处理,虽然她拜托了石翊多加照顾,但更多的是监督和救急。 而石翊作为她的好兄长好搭档也没有让她失望,京城发生的事情都会及时派快马送来,两人得知宝宝为了救袁子晴受了伤,既心疼又担忧。 好在无大碍,只要好好调理就能恢复如初。或许别的父母知道这件事时会气愤或者会失望,但北山定和水佳玲却不会,当然不是不在乎不关心宝宝。 而是宝宝现在也已经成年了,难免春心萌动,何况据两人观察,宝宝好像很久以前就对袁子晴特别有好感,可惜袁子晴好像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虽然没有明说,但北山定还是有暗示宝宝不要单恋一枝花,可宝宝听懂了也装没听懂,她就有点明白了,或许宝宝对袁子晴的喜欢或者说爱恋,并不像她想的那样久了就会淡。 现在知道她为了救袁子晴而受伤,北山定和水佳玲都不觉得意外,或许这并不是一件不好的事。 北山定和水佳玲商量了一下,决定接下来开始北上,第二天一早便开始出发,半个月后改走水路,一路上边走边玩边体察民情,倒是一举三得。 转眼就到了八月中旬,远洋探索七国之路,也叫下南洋的一切事宜皆以准备妥当,北山水盛便着礼部选了个良辰吉日,正好八月十六是个难得的好日子。 北山水盛便把下南洋的日子定在了八月十六,今天已经是八月十五,也是中秋,中秋是要设国宴的,所以半个月前北山水盛便让礼部开始着手办理了。 今天早上上朝前还是有点不放心便让明燕再去看一下,米晟和那些随行下南洋的将士,不知道这一去是多少年,今天正好国宴,自然要让他们感觉到国家的重视和恩典。 下朝后明燕来回禀,所有事宜都已准备妥善,并无不妥之处,北山水盛这才放心,想到船队即将出发,而她都没有亲自去看过,便吩咐下去,下午她将亲自前往犒赏全体将士,也算是为他们践行。 因为下南洋人数众多,北山水盛不可能把所有的将士都请来参加国宴,所以只有五品及五品以上的可以参加,而大部分人都是没这个机会的。 第247章 因为下南洋人数众多,北山水盛不可能把所有的将士都请来参加国宴,所以只有五品及五品以上的可以参加,而大部分人都是没这个机会的。 时间就在北山水盛处理政事中一点点过去,转眼便到了下午,要不是明燕提醒,她都不知道时间这么快,当即换了正装坐上早就备好的车架出了皇宫。 明燕自然也跟着一起去,随行官员出了米晟以外还有三大书阁以及礼部尚书,犒劳将士的酒水肉类都有礼部负责,但具体多少则由北山水盛决定。 因京城附近无运河,所以征集的船只都停在离京城最近的一个港口,临海港口,虽然是最近的,但骑马都要半天才能到,何况北山水盛坐的还是轿子,还有这么多随行人员。 所以她去的不是临海港口,而是京城郊区,因为除了物资都已经运到船上以外,随行南下将士都还驻扎在郊区,只等明天一到随米晟一起出发。 至于船只和船里的物资则由就近驻扎军队看护,不然只怕米晟他们还没到,船和物资就已经不知所踪了,倒不是有海盗,而是没人看管的东西是不会没人不拿的。 想到从皇宫到郊区还得半个多小时,北山水盛打算闭目养下神,一闭上眼就想到袁子晴,她很想她,可最近都忙于政务没有时间出宫,而袁子晴也被她母亲禁足在府。 自从上次袁子晴和袁母不欢而散之后,袁母越想越气,越气就越失去理智,当天晚上便让人找了两个媒婆上门让她们给自己女儿找门亲事,袁子晴被禁足并不知道此事。 但北山水盛知道,因为袁府的一举一动她都了如指掌,倒不是监视,而是为了保护袁子晴所以她派了两个暗卫去袁府,第二天她知道时差点没气疯。 当即让暗卫把此事解决,并下了命令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任何一个媒婆做成袁府的媒,而且要做的自然,不能让人一看就看出有端倪。 北山水盛真没想到袁母会来这一出,如果是袁子晴同意她北山水盛自然没话说,可袁子晴知都不知道,她自然不会手软,必须扼杀于摇篮之中。 第二天袁母气就消了,在包持的劝慰下也就顺着梯子下了台,去见了袁子晴,结果还是不欢而散,所以直到现在袁子晴都还被禁足,而袁母也还在找媒婆,只是没一桩婚事能谈成。 一想到袁母为此气急败坏的样子,北山水盛就想笑。不过今天她确实很高兴,因为今天是中秋节,中秋节必须举行国宴,而安分侯也一定会出席。 北山水盛一想到晚上就能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心里自然欣喜万分。又过了没多久马车便停下了,“启禀殿下到了”明燕尽职尽责的提醒道。 还以为还得一会才到,没想到这么快,北山水盛不得不从闭目养神中睁开眼,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方才往外走下了马车。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看着下面激动的将士北山水盛仿佛看到了他们对未来对海上甚至对七国的期待,亦如她和她父皇一样对一个全盛时代一个全新时代的到来的期待。 “众将士免礼……今日中秋佳节,尔等却不能与家人团聚,不能与亲人共享佳节,但此时此刻和你们一样的兄弟姐妹千千万万。 他们恪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保卫边疆,维护治安,而你们即将远航,带着家人的期望帝国的期望去探索一个外交时代到来的道路,那是一条让帝国走向更加强盛更加繁荣的道路。 你们是家人的骄傲也是帝国的骄傲,你们的家人帝国会照顾,你们的付出也会得到回报,你们的未来也是帝国的未来。 然此去前路茫茫,或九死一生,或埋骨他乡,不想去的现在可以站出来,本宫赦你无罪……有没有?”北山水盛说完看着下面,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本宫再问一遍,有没有?”北山水盛 “没有,没有,没有”将士们早就知道选拔到这里未来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所以早在决定参加选拔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下定决心,不会动摇。 “此去路途凶险,你们怕不怕”北山水盛 “不怕,不怕,不怕” “好,很好,非常好,你们的家人为你们自豪,帝国以你们为荣,你们的功劳必将计入史册流芳百世”北山水盛 “帝国万岁皇上万岁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看着下面激动呐喊挥舞着手上兵器的将士,北山水盛也很激动澎湃,如果可以她也想去,但她的身份决定了她不可以,更不可以离开京城,最起码近几年都不行。 一想到这里北山水盛就想起了父皇母后,要不是她们当甩手掌柜,她也不用天天呆在京城,她也好想带着晴儿走遍大好山河,看来她得赶快追到晴儿然后要个孩子。 等孩子长大了就把国家丢给她,这样她就可以像父母那样带着晴儿去游历了,北山水盛越想越肯定自己的想法,而且确定这个想法切实可行。 呐喊完毕北山水盛也结束了犒赏,具体犒赏事宜自然由礼部去办,她则带着三大书阁启程回宫,到达皇宫时离国宴开始还有一个时辰。 北山水盛便去了御书房,顺便让人去把世安和纯雪叫过来,一会好一起去宴席。因为今天中秋佳节,所以世安和纯雪休息,没一会便到了御书房。 两个妹妹啥都好,就是有一点,这不刚进门世安就开始问了“皇姐皇姐父皇和母后什么时候回来啊?”,“应该快了”,其实北山水盛也好想问问她们什么时候回来,但又不敢。 就在三姐妹聊天的时候明燕走了进来,行完礼便丢了一个重磅消息,当然这个消息只针对某人才是重磅,因为就在她们去犒赏将士的时候袁府上了折子,说是袁子晴病了不能来赴宴。 北山水盛一听就蒙了,暗卫来报昨天都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病了,当即十分着急要亲自去,却被明燕拦了下来,“此事有些蹊跷,殿下还是查清了再去不迟”。 经明燕一提醒北山水盛仔细想了一下确实太蹊跷,但还是担心袁子晴病了,当即让明燕去太医院让最好的太医去袁府一趟。 北山水盛还是觉得不放心,便暗中又派了个暗卫去打探虚实。而此时的安分侯府,气愤十分不妙,这是包持的认为的,因为她姐姐瞒着上折子的事袁子晴知道了。 因为今天是中秋节,所以就算被禁足袁子晴到时辰还是穿好了参加国宴的衣服,因为这是她每年必参加的,也是她这个只拿俸禄不做事唯一能做的。 没想到出门就受拦,袁子晴也不是好惹的,禁足或许以前她不会反抗,但现在完全看她愿不愿意,她要是不想谁也别想强迫她,所以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大厅。 正好袁母和包持在说折子的事,她和袁子晴就不去了,让他自己一个人去,袁子晴没想到她母亲瞒着她做了这么多事,找媒婆的事她昨天也知道了。 “娘上次说的话我再说一遍也是最后一遍,我已经成年,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既然您不想去,那就留在府中吧,我和舅舅一起去”袁子晴 “好,那我们走了,姐姐好好在府中休息”袁母气得不行,但也奈何不得,“好,很好,女儿长大了,翅膀硬了,管不了了”,“滚,你们都给我滚”袁母只得把气撒在下人身上。 刚好就在袁子晴和包持准备上马车去宫里的时候,宫里的太医也到了,看到袁子晴好好的当即说明来后后就回去了,而此时北山水盛已经收到了暗卫的回复。 急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半个时辰后国宴开始,北山水盛按照惯例说了一番贺词,她终于看到了袁子晴,还好,袁子晴也回望了她,并举杯示意。 两人虽然还没说话,但眼神已经到了,北山水盛很开心很开心,忍不住多喝了两杯,至于袁子晴则是想到母亲就头疼,也喝了不少。 第248章 两人虽然还没说话,但眼神已经到了,北山水盛很开心很开心,忍不住多喝了两杯,至于袁子晴则是想到母亲就头疼,也喝了不少。 宴席过半,袁子晴已有些醉意,北山水盛便让明燕叫两个懂事的宫女把她扶下去休息了,她自己酒量也不好,好在没人敢敬她,而她自己也有节制,所以倒是还没醉。 袁子晴离开没多久,北山水盛便也离开了,本来只有一点热闹的大殿变得更热闹了,喝醉的自会有人来抬走,所以袁子晴被扶着离开并没有很显眼。 可就算如此,不少有心人还是看出了点什么,当场倒没谁敢说什么,可第二天上层社会之间还是传了个遍,以至于成了大家都不说但都知道的事。 北山水盛现在并不知道,只是一心赶着去见袁子晴,第二天知道后倒是乐见其成,这样倒让她省了不少事,少了不少麻烦。 “殿下前面就是了”明燕说完恭敬的退到一边,“你们在外面候着,无宣不得入内”吩咐好北山水盛便推门进去了,绕过屏风穿过珠帘,总算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人儿。 因为喝醉了袁子晴脸色微红,粉粉嫩嫩特别可爱,见过她太多面的北山水盛倒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么可爱的样子,不知不觉竟亲了一下,反应过来大气不敢出一下,生怕美人儿醒了。 还好还好袁子晴并没有醒过来,北山水盛这次松了口气,放松下来竟觉得有点热了,特别是脸,这是她第一次亲袁子晴呢,也是她的初吻,这是她父皇给她科普的。 袁子晴是真的醉了,躺下一起她倒是还有些意识,知道是宫女扶着她,躺下之后确是真的睡着了,以至于被人亲了都不知道,不过就算知道她应该也是愿意的,只是会脸更红而已。 看着熟睡的袁子晴,北山水盛忘记了外面还有宴席没有结束,脑子里全是眼里的她,她是那么的温柔可爱那么的美,如果时间可以停止,那北山水盛愿意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 可时间并不会停止,无论你过得好或者不好,高兴或者不高兴,它都以同样的速度从你身边从你指缝中流走,而且只能前进不会也不能后退。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袁子晴被渴醒了,一醒来就想找水喝,可睁开眼却看到了这几天相见而见不到的北山水盛,“你醒了,是不是口渴,你等一会我去给你倒水”因为一直看着,所以袁子晴醒前动了几下嘴。 北山水盛都看到了,便猜到她是渴了,边说话边往桌子走,而袁子晴也总算想起来了,自己来参加国宴,然后喝醉了被宫女扶着到了这里,既然是在宫中,那她也就安心了。 “谢谢殿下”袁子晴说完接过水开始慢慢喝起来,“这里就你我二人,叫我水盛吧”听到袁子晴称呼自己为殿下北山水盛很不喜欢,她喜欢她叫她的名字。 “好,国宴结束了吗?”袁子晴,“结束了,你舅舅已经回到袁府”她的子晴就是这么为别人着想,好在她早有准备,虽然不让其他人进来,但只要叫暗卫就可以知道外面的情况了。 国宴是半个小时前结束的,结束前袁子晴的舅舅曾找到明燕询问袁子晴如何,得知她已醉的不省人事便告辞离开了,包持知道不用他拜托,殿下也会把他家袁子晴照顾得很好的。 袁子晴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北山水盛抢了先“我很想你,你这几天过得好吗?”,虽然两人关系比以前好很多很多,但这么直白的话她却是第一次说,而袁子晴自然也是第一次听到。 一会才回道“我也想你,还好”,其实袁正差点就说成了不好,因为这几天她确实过得不好,但她不想水盛为她担心,皇上和皇后都不在,她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就已经够多,她不能在给她添麻烦。 袁子晴没有如实相告北山水盛一点都没有惊讶,反而好像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因为她明白她所了解的袁子晴就是这样的人,凡是多为他人着想。 既然她不想说,那她也不会说,毕竟这些事情都是她暗自私下了解到并进行处理的,并非什么光彩之事,当即转移话题,“上次你不是特别想听故事嘛,可惜时间来不及讲完,今天给你讲一个如何?”。 “好啊,说吧说吧我听着”袁子晴从小到大最喜欢的就是看一些野史孤本和听故事,上次来水盛只讲了前半部分,后面随着她回家就阁下了,但这几天她都没有忘记,反而不断猜测后面的情节。 因为北山水盛讲的故事和她舅舅讲的不一样,甚至和其他人的也完全不一样,但比他们的更好听更精彩,一听便让人恨不得一直听下去。 看着即激动又急迫想听的袁子晴,北山水盛本来想卖下关子的想法瞬间烟消云散,“上回说到唐僧师徒四人历经艰辛走到了通天河…………………” 北山水盛十分卖力的说,时不时还比划一下,而袁子晴也很认真很认真的听,本来还有些许醉意想睡的想法早就被抛在了脑后。 ~~~~~~~~~~~~~~~~~~~~~~~~~~~~~~~~时间分割线~~~~~~~~~~~~~~~~~~~~~~~~~~~~~~~~~~~~~~~~~~~ 第二天太阳缓缓升起的时候,北山水盛终于醒了,一睁开眼就看到袁子晴放大的脸,虽然放大了,但皮肤还是那么好,白里透红,让人忍不住想咬一下,等…等等……… 她和袁子晴怎么会睡到一起的?国宴,然后袁子晴喝醉了,她来看她,后来她醒了,她给她说故事,后来说着说着,然后呢?想不起来了,再用力想一下还是想不起。 看看还在睡着的袁子晴,北山水盛决定先行离开,虽然她是很喜欢袁子晴,但毕竟两人还没在一起,如果一会她醒了,肯定会让她感到尴尬的。 国宴第二天早上按惯例是免朝的,北山水盛便不用上朝,至于米晟的送行,昨晚她已安排好礼部,并由上书书阁亲自相送,所以她也不用去。 便回东宫去了。至于任然躺在床上的袁子晴其实早在北山水盛醒之前就醒了,只是看到她要醒便下意识的闭上了眼,毕竟她们现在的关系还没有走到那一步,如今却已同床共枕。 袁子晴感觉得到北山水盛在看她,也感觉到她起身离开,虽然知道她只是暂时离开,但心里还是会有点难过,因为她不想和她分开,哪怕只有一会。 北山水盛走后没一会袁子晴也想起了,可一想到起来洗漱完就得回家,回家还得面对自己的母亲,母亲太好强了,什么事都喜欢按她安排的走,可她安排的只是她认为好的,并不一定是自己想要的。 她知道北山水盛是储君,未来甚至会是帝王,可那又怎样,她在她眼里只是她而已,就算有一天她什么都不是了,她也依然喜欢她。 而她也相信北山水盛会像她的父皇一样即深情又专一,因为她也算从小和北山水盛一起长大,宫中除了时不时传出她的聪明与努力外,并没有其他不好的。 凭北山水盛的身份,只要她想要,袁子晴相信,绝对排队都要排到城外,毕竟他们的太子殿下无论出身容貌还是能力,都是整个京城有目共睹的,绝对是个合格的储君。 就在袁子晴想这些赖着不想起床的时候,北山水盛已经回到东宫洗漱完并换了一套常服,不用上朝自然是随意一点,至于昨晚后来怎么样了,想了半天她还是没想起来。 便叫了暗卫来问话,才知道竟然是自己说着说着睡着了,而袁子晴不忍喊醒她,所以就有了早上的一幕,好吧好吧,原来是这样,不过也挺不错的。 知道了事情原委北山水盛开心不少,当即叫来明燕,问了下袁子晴那边的情况,得知袁子晴还没醒,便决定前往,至于原本要去的御书房就在等会吧。 赖了半天袁子晴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最后还是决定起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洗漱完便准备回家,结果还没出门就看到了正在进门的北山水盛。 “你们都退下”北山水盛看到袁子晴已经起身并已洗漱好,当即下令清场,“诺”训练有素的人速度就是快,没一分钟原本站着的人瞬间走了个干净。 “子晴,古语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水盛虽非君子,却对你爱慕已久,此生不再有它想,惟愿与卿长相厮守”本来很紧张很紧张的北山水盛说完倒是放松了。 可原本已经准备好要回家的袁子晴却有一瞬间脑子空白了,她知道北山水盛特意再次过来肯定有话要说,但想了好多种情况,都没想到是这种。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毕竟两人发展到现在,如今倒也是水到渠成,只是她没想到她会选择在这里在这个时候说而已,“我亦如此,心中所念唯你而已”。 虽然早已知道答案,但亲耳听到还是让北山水盛兴奋不已,抱着袁子晴转了两圈,口中还在不停的说“太好了太好了…”。 父皇曾说过,天下人千千万万,能遇到你喜欢也喜欢你,并决定在一起的太少,能一直走下去白头到老的更是凤毛麟角,所以遇到时一定要珍惜。 她一定会好好珍惜袁子晴的,也会给她想要的,让她幸福快乐,虽然她没有父皇那么浪漫,但以后她会努力多学着一点的。 两人在房里腻歪了半天,这才依依不舍的出来用膳,用完膳袁子晴便要走了,北山水盛想陪她一起去,但被袁子晴拒绝了,无奈只得亲自送她出宫。 而袁子晴回到家时,母亲果然如她所料般早已坐在大厅等候,一眼看去便知道袁母气还没消,请了安便准备离开,袁母却开了口。 因为袁母虽然不怎么出府,但收集京城及时消息和情报还是有一手的,所以关于昨晚的传言自然也入了她的耳朵,给了她当头一棒。 女儿是她养大的没错,可女儿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她作为母亲不应该不分黑白的一味阻挠,可让她什么都不做,那也不是她的风格,所以一早就坐在了这里等女儿。 “你长大了,府里的事以后你自己管吧,至于你喜欢谁,我也不管了,只有一个要求,如果你们成亲,她必须一生只有你一个,否则你知道后果的”袁母说完人好像老了不少。 后面的袁子晴答应了,因为北山水盛并非花心之人,至于府里的事这么多,她可不想管,当即说了不少好话,母亲毕竟是母亲,最后还是答应了她。 第249章 后面的袁子晴答应了,因为北山水盛并非花心之人,至于府里的事这么多,她可不想管,当即说了不少好话,母亲毕竟是母亲,最后还是答应了她。 今天是袁子晴这么久以来最开心的一天,母亲不再反对,她也不用再被禁足,虽然全看她愿不愿意,但不尊母命与之相抗总归是不好,这下好了,她不用为难了。 按理说袁母提的条件应该向北山水盛提才是,为何却向女儿提?而袁子晴竟未问北山水盛意见还答应了?因为知女莫若母,她知道这也是袁子晴想要的,袁母也就顺水推舟言明还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而袁子晴之所以答应得这么快,除了上面的原因以外,她更相信北山水盛对她感情,亦或者更相信她们之间的感情,所以这个条件看似条件,实则是一种妥协的皆大欢喜。 北山水盛收到这个消息时已是下午,虽然袁子晴还没有亲口告诉她,但她知道这天已不远。她从袁母的条件中自然也看出了其中的一二,心里高兴之余,更感谢未来岳母的成全。 至于这个条件,就算袁母不提北山水盛也早已将其作为自己的感情信条,因为她的心本就不大,只装得下也只容得下一个人。 难得今天这么高兴而且奏折也不是特别多,想到已好久没亲自去看世安和纯雪,问了下时辰两人正好也下课了,便先去了纯雪的乐阳宫,与世安住的安阳宫很近。 八月的天气任然十分炎热,所以一下了课纯雪就回了宫中休憩,刚休息好准备画画就看到皇姐来了,心中十分高兴当即上前问安。 看着这个越长越好看而且越大越像母亲的妹妹北山水盛是打心里喜欢的,两人虽然年龄相隔有点大,但并不影响两人姐妹感情。 所以两人既是姐妹也是朋友,而最让北山水盛自豪的是两个妹妹有什么事或者心里话都会跟她说,比如遇到课业不会做,或者两人之间有了问题等等。 而北山水盛都会一一给她们解释,帮她们出主意,所以两个小家伙也特别亲近她。就在北山水盛准备起身去安阳宫的时候世安已经跑到了面前,想来是听到消息等不及自己跑来了。 “皇姐、皇姐你也太不厚道了,都不叫人去把我叫过来”世安气喘吁吁的就开始控诉北山水盛没叫她,“正准备去,既然你都来了,那就不用去了”北山水盛却没有被控诉的觉悟。 “怎么可以这样?不行,你都来雪儿这了,不能不去我的安阳宫”本来准备坐下休息一会的世安一听立马炸毛,当即出言反驳。 北山水盛早就料到世安会这么说,一点都不意外,“好吧,那我们现在就去安阳宫,雪儿要不要一起去?”北山水盛说完看了看纯雪。 “皇姐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纯雪太了解世安了,要是她跟着去,世安肯定不开心,因为刚刚皇姐和她单独在一起玩了这么久,要是不陪世安的话,世安就会不开心。 就像皇姐说的整个一小屁孩,要是世安知道比自己还小几分钟的纯雪居然说自己是小屁孩,肯定又得炸毛了,‘你才是小屁孩大大的小屁孩’纯雪可以想象世安炸毛时候的样子。 到了安阳宫世安不等北山水盛问就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无非就是老师太古板,从来不说故事,一天到晚都讲课,然而一说到学武骑射类的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兴奋不已。 说着说着世安突然就难过了起来,一直没机会插嘴的北山水盛总算有了机会,一问才知道昨天石玉来找世安玩了会,还跟她说她有很多很多同窗。 让北山水盛想起了,前不久学府开学,大伯不管堂妹多么不愿意,硬是把她送到了宏文学府的小学部,京城共有两大学府,宏文和扬武,一听名字就知道两个学府侧重点在文还是在武。 而两大学府除了有大学部以外还有小学部和中学部,其余各州则只有一座学府,且只有中学部和小学部,至于县上则又低一级只有小学部,而这些都是官办的。 私塾则各州县包括京城都有,文化教育事业经过北山定的大力发展,无论办学规模还是办学体制都已远远超过前朝,而官办的学府并不代表读完就可以做官。 无论官办学府还是私塾一样都要参加科举考试,而参加科考较之前朝有了年龄上的限制,必须年满十八周岁,不是虚岁,而最大不得超过四十周岁。 小学部的无论京城还是各州县,只有成绩优异者方可进入各州和两大学府的中学部,同理,只有中学部成绩拔尖者方能进入两大学府的大学部,无论中学部还是大学部各学府都有名额限制。 小学部虽然没有明文限制,但经过这么多年的摸索和实践也定下来大概的规模,虽然是官办但也是要收学费的,不低不高却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养得起。 好在还有私塾可以发挥补充作用,所以基本上只要想读书并有些钱财都可以有书读,名列前茅的更是有奖金可拿,无论官办还是私塾都有。 宏文学府作为尚文的第一大学府,自然是京城各阶层父母争相要孩子进的,她大伯也不例外,所以石玉就去了宏文学府小学部学习,本来很不开心的石玉当天回家却很开心。 而且第二天一大早就自己早早起来了,赶着去上学,这可把石翊高兴坏了,原本准备阻挠的晓月看到石玉不哭不闹还这么高兴,也总算放了心。 所以昨天休息石玉便跑来和世安分享她开心的原因了,原来竟是同窗多可以和她玩的自然也就多,小孩子嘛喜欢玩很正常,而世安在宫中上课只有小雪为伴,所以难过了。 北山水盛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她自己小时候无论上课吃饭还是练武都是一个人,其他的不是老师就是下人,本以为两个妹妹相互为伴应该很开心,却没想到任然是太少。 眼看就要到晚膳时间,北山水盛便让人去乐阳宫把雪儿叫过来,并吩咐下去今晚就在安阳宫用晚膳,饭后北山水盛总算想到了一个解决之法。 就是世安和雪儿化名去宏文,但每月只能去十天,而父皇和母后回来后能不能再去则由父皇和母后决断,世安听说能去当即十分高兴,纯雪虽然也高兴但没有表现出来。 相较于两人的高兴,北山水盛却有些担心,因为再怎么化名也躲不被过有心人知道,她能做的就是尽全力做好安全工作,当即把父皇给自己的暗卫又各分了一个给世安和纯雪。 这样加上原来的暗卫再加上明面上多派几个高手侍卫,应该问题就不大了,毕竟是在京城,天子脚下,而且京城是她家几代人经营的结果,想来不会有大问题。 用完晚膳北山水盛又和两人说了会话,方才离开,想到御书房还有些奏折,而时辰又尚早便去了御书房,刚坐下批阅了两本便有下人来报说刑部尚书和司法令求见。 想来如今已过月余,袁氏一案也差不多该了结了,当即宣二人进来,两人行礼后便把案件详情呈给了上来,北山水盛越看眉头越皱得厉害。 她还真是小看袁氏了,没想到短短数十年间袁子司的叔叔在袁氏旧部余孽的帮助下竟将商铺开遍了整个大平帝国,为了不让朝堂发觉,产业名字大多不相同,而且除了肃州以外其他地方他都只做幕后老板。 除了发展商业敛财之外,袁子司的叔叔袁照还大力培养死士和养私兵,除了明面上的家丁两百多以外,私下具体多少还没有查明,但据北山水盛估计只怕不会太少。 袁子司至今任关在地牢中,北山水盛看都懒得去看他一眼,至于袁母他们则恨不得他早点死,自然也不会去看他,而袁照至今都没派人来救他,倒是派了不少杀手。 看来这个袁照根本不是真正想扶持袁子司,而只是借着袁子司的名字拉拢袁氏旧部而已,好,很好,非常好,“此事两位爱卿办的很好,辛苦了”。 “臣等办事不利未能查清袁氏余孽,臣等有愧”刑部尚书和司法令一脸自责,办案是他们的职责,特别是刑部,可办了一个多月都不能查个清楚,真是无颜面对殿下。 北山水盛安抚了两句便让两人下去休息了,并放了两人两天假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北山水盛当即传唤三书阁、军机令和兵部尚书,另外还让明燕去请武王进宫。 经过半夜商讨,北山水盛决定速战速决,当即命令军机令为钦差前往肃州,京城及各州县袁氏势力及商铺则由上书阁全权负责处理,务必速战速决。 军机令到达肃州的第一件事便是调兵,结果可想而知,州尉已经被袁照收买,这也是袁照到现在任未叛乱的原因,只怕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在等袁子司死,这样他好师出有名。 好在军机令早有准备从另一个相邻的州调来了一万兵力,信号一放,军营四周顿时灯火通明,经过连夜严刑拷问查出军中被袁氏收买的包括州尉共二十三人,大多任要职,全被抓了起来。 第250章 好在军机令早有准备从另一个相邻的州调来了一万兵力,信号一放,军营四周顿时灯火通明,经过连夜严刑拷问查出军中被袁氏收买的包括州尉共二十三人,大多任要职,全被抓了起来。 第二天天未亮军机令便亲自率兵包围了袁府,而另一边上书阁也已经展开了行动,知情的不知情的全被抓了起来,虽然袁府被围,但袁照早有准备,所以从地道逃走了。 当天晚上袁照领了一万来人攻打肃州,军机令率兵反击,两天不到袁照便兵败被抓,事情一结束军机令便按北山水盛的吩咐出榜安民。 安抚好百姓留下可信之人处理政务,便押解袁照等人前往京城,调来的士兵则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又一个月过去,袁氏所有参与叛乱之人皆被押解到京城。 北山水盛命令刑部尚书公开审理,加上之前收集到的证据,和后面近万人的私兵叛乱,袁氏被定谋反作乱之罪诛九族第二天中午菜市口执行,参与的一众人等皆处死刑一起执行。 本来刑部尚书可以宣布立即执行的,但事前北山水盛有交代,所以判了第二天中午执行。当天晚上北山水盛微服去了袁府。 袁子晴自然知道北山水盛的来意,当即表明自己的态度,第一她不会包庇谋反叛乱之人,即袁府没有私藏任何一人;第二她不会因此而恨北山水盛,毕竟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第三她也不希望北山水盛因此而觉得亏欠她什么,毕竟这是谋反作乱的大罪,没有因此牵连她和她母亲她已经很感激。 而且北山水盛并没有全部赶尽杀绝,袁正最小的一个孩子自从被遣散出袁府后就和她母亲一直在一个小村子里生活,此次叛乱袁照虽几次邀请都没参与,而且袁照给的钱财也都一律原路退还。 所以从头到尾这两母女都没有参与叛乱之事,北山水盛便赦免了两人死罪,让她们任回原地生活,至于那些被收买的臣子和本就是袁氏余孽的,北山水盛则没有心软,一律斩首。 不知情的老弱妇孺则全部流放到西北,知情并有参与的无论老少皆处死,第二天菜市口共斩杀五百多人,流放两千多人,没收袁氏财产上千万两。 有了这笔钱充盈国库,年初便可以实行父皇说的三十税一,现在是十五税一,比前朝已经轻徭薄赋很多,但父皇说任然可以减,减到三十税一,这样再休养数十年,大平便可称得上国富民亦富。 与北山水盛这边多事繁忙相比,北山定和水佳玲则是悠闲自在许多,不过听到袁氏作乱的消息,北山定还是有些着急的,不过一想到有石翊在,而且北山水盛也深得她亲传,虽然有些棘手,但是可以处理好的。 看到石翊和北山水盛先后传来书信,北山定很是开心,宝宝果然没有让她们失望,当即和水佳玲开开心心的继续北上了。 而一直担心大半个月的水佳玲也总算安心下来,当即忍不住责怪北山定当初为何留下此祸患,北山定没想到还是被水佳玲识破了,当即打哈哈转移话题。 水佳玲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北山定只得实话实说,当初之所以留下袁氏众人,一是当时形势所迫,二是她想借此收揽人心,至于后来稳定后为什么还没动手。 甚至还一边监视一边任其发展,则是私心了,袁氏会有所动作只是迟早的事,所以她就想借此锻炼一下北山水盛顺便提高她的威望。 这样就算她百年以后,北山水盛也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不会被受制,只能活在她这个父皇的余威之下,父母之爱子女则为之计远矣,北山定做了父母后才知道古人言诚不欺我啊。 看到北山定是为了宝宝好,水佳玲就姑且原谅她了,两人决定继续北上,这两个多月来她们由阳州上岸途径南州、海州、宣州、布州和黄州,两天前渡过天河,进入了鲁州境内。 沿路所见所闻甚多,最让两人欣慰的是,沿路所见百姓都有饭吃都有衣穿,没有人饿死也没有人冷死,也看到不少乞丐,好在也有不少好心人,特别是布州的一户大富人家最让北山定印象深刻。 大富人家就在布州的一个县城上,经多方打听和观察,北山定确定这户人家如众人所说,不但每月施米给穷人和乞丐,还赠与旧衣服让他们有的穿,月月如此,已经行善十多年。 而且听说每次建桥修路这户人家捐的钱都是最多的,有时候人手不足更是带着家丁前往帮助,北山定派暗卫查过,这户人家是祖辈从商,都只做米粮生意,到现在也依然如此。 北山定和水佳玲很感动他家能十多年如一日的坚持行善,便亲自提匾一块,上书大善人家,让州牧亲自送去以表彰其行善之举。 北山定还带着水佳玲亲自去现场看了,现场好不热闹,到处都是人,喜悦浮现在每个人的脸上,每个人都替那户人家高兴。 所以到现在北山定想起来还是感触颇深,要是每个从商的都像这户人家,那这天下再不会有奸商一词,可人性有善有恶,这大富人家便显得难能可贵了。 两人一路北上,这天本来准备到就近县城再休息的,可道路坎坷以至于速度太慢,天黑了都还没能赶到县城,看到前面有个村庄北山定和水佳玲商量了一下便决定再次休息一晚。 沿路往里走前面两家都已经熄了灯,想来是已经睡下了,不便打扰,便继续往里走,拐了个弯竟看到有户人家亮着灯而且十分热闹便往那户人家走去。 刚走近北山定就看见一个大大的奠字,原来这里死了人,想来其他家的人都到了这里,故而没点灯,出来这么久两人已不是第一次看到,丧葬嫁娶礼仪都有明文规定。 而各地习俗也都大同小异,大部分死了人是不接待外来人的,而且都有守夜的习俗,看到这场景北山定和水佳玲对看了一眼便决定离开。 却没想到两人刚准备走却被人拦了下来,想来是从里面追出来的,“各位可是来借宿的”,“正是”红花连忙上前答话,“先生让我请你们进去”追出来的少年戴着孝,想来就是这家主人。 虽然不知道这先生是谁,但北山定很好奇,便决定进去看一看,一行四人便随着少年进了临时搭起了棚子,然后被带到了楼上,少年让他们稍等片刻便下去了。 没一会那个所谓的先生没到,倒是有人送了饭菜来,红花一一试过确定没问题,四人便吃了起来,从早上开始赶路,就中午吃了点干粮,早就饿了。 农家饭菜两人从最开始的喜欢吃,到现在也还是喜欢,只不过也有些习惯了,吃饱后果然舒服不少,没一会桌子就被收拾好了,而他们等了半天的神秘先生也总算露了面。 竟是宽心,也就是北山定的师姐古梅,“师姐,近来可好”,以前那么熟悉的两个人,如今再次见面竟有些像陌生人,水佳玲自然也认出了是古梅,但这种场合她不说话听着最好。 “贫道宽心,多谢施主挂念”今日的宽心只是宽心,以前的古梅已死,宽心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她现在只是宽心,不是古梅。 难得她已经放下,北山定自然也不会再提,“今晚之事多谢”今天她们能进这里而且还有的吃有的住,是她的功劳,说声谢谢亦不为过。 “师傅算到你们要来,便跟这家主人说了一下”如今的宽心看上去面无表情,但身体和形态却比以前更加成熟老练,给北山定和水佳玲一种很陌生很陌生的感觉。 或者说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以前古梅因爱生恨,连带着给人的感觉都是抑郁寡欢或者说是黑暗的,但现在却真的像一个得道的大师。 原来成清真人也在这里,成清真人北山定见过,一个很聪明睿智的老人,能算到她们今晚到这里,她一点也不奇怪,甚至觉得理应如此。 没一会成清真人也来了,几人坐下便开始聊了起来,北山定与成清真人相谈甚欢,直到深夜方才离开各种睡下,而北山定也知道了她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原来今天早上她们师徒二人经过这里,被那少年看见,少年便跪下求她们给先父做法超度,原来隔壁村也死了人,而道士只有一个,已经被先请了去,所以少年看到她们着道袍便像遇到救星般。 这种事是一般道士先生做的,成清本不想出手,可看这少年实在孝心可嘉便留了下来,这是成清真人说的,其实她真正答应是因为算到北山定一行人要经过这里。 而她之所以这样做,自然是因为宽心,数年间无论心法修为还是武功宽心都很努力的用心学,而且皆学有所成,唯独心中还有些许执念放不下,便满足其愿,以后方好塌心修行。 是的,宽心还有执念,她想看看她们过的好不好,看看她当初错的多么离谱,她更希望她们能真正的原谅她,毕竟当年做的错事太多,多到她这辈子行善都不一定能挽回。 还好她们过的很好,而从师弟的眼中,她能看出来她没有怪自己,至于水佳玲,她很愧疚,好在水佳玲看到她很平静,师傅说一个人看到你很平静,那你对她而言就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如此宽心终于放下了心中最后的一点点执念,以后陪伴自己唯师傅山水而已,然有这些就够了,她现在要的不多,唯平静祥和而已。 第二天一早北山定和水佳玲就告辞离开了,虽然从未提及,但北山定知道自己心里一直还是挂念这位师姐的,毕竟她帮过她很多,而且是她的到来剥夺了师姐的爱人,否则师姐该和她爱的人美满一生的。 所以她有点愧疚,因为愧疚所以牵挂,她是真的希望这位师姐能过的好,好在这次不但见到了师姐,而且还看到她过的比以前好,她也就放心了。 至于水佳玲,她本就冷性子,而且从来没把古梅真正当做情敌,因为她相信北山定对自己是一心一意的,古梅的事已经让她心烦觉得对不起自己,作为爱人她能做的就是让她不再更烦。 第251章 太阳从窗户间隙间照进来的时候北山定就醒了,但看到身边之人任睡得香甜便没有动作,看着佳人熟睡的脸竟想起了往事,嘴角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十年间她和水佳玲走遍了大平的山山水水,也赏完了北国的风光和体验了沙漠的情怀,更体会了世间的善善恶恶,做了不少打抱不平拔刀相助之事。 自与古梅师徒别后,她和水佳玲便一路北上直达北国都城,见到了呼延赫和段敏,也见到了她们的孩子呼延洁,洁儿比世安和纯雪还小两岁,继承了呼延赫和段敏的外貌,样子十分喜人。 以至于洁儿时常缠着她和佳玲都不觉得烦,甚至很想远在京城的三个孩子,虽然挂念但却并不担忧,因为她们相信北山水盛会把两个妹妹照顾好的。 在北国都城呆了一个月后,两人便准备开始在北国游玩,看到她们两人这么潇洒的出来玩,呼延赫和段敏十分羡慕,恨不得洁儿一天就能长到十八岁,但也只是想想。 在北国这一玩就玩了一年多,北山水盛处理国事政务也越来越得心应手,十分熟练,世安、纯雪也如愿以偿的“混”进了宏文府,为什么是混?因为名字身份都是假的,自然也就是混进去了。 但耐不住人长得好看学习也好,所以人缘也好,翻年便和石玉、陈辛莲成了宏文府的四大名人,这是北山水盛没想到的,也是北山定和水佳玲很意外的。 北国赏完了也玩够了,两人也终于决定回京城,毕竟好久没见到宝宝她们了,而且有些事情还要处理,便没有再玩,直接回了京城。 人都回来了,闭关什么的自然也就结束了,回来没两天北山定又过上了上朝的日子,但也只是上朝,政务什么的还是宝宝处理,一般事情也是她决策,只有重大事情她才会出手。 这次回来的路上她就和水佳玲已经商量好了,第一是好好培养宝宝的执、政、能力,第二是陪伴和照顾世安与纯雪,第三是退位,考虑到两个小的还小,只得再等三年。 这还是北山定不停的讨价还价花了很大努力才争取来的,否则就不是三年而是五年了,一想到要在京城又呆这么长时间,北山定好难受。 第四就是非常重要了,给水盛和子晴完婚,两人已于中秋订婚,年底完婚,之所以要先弄个订婚又隔这么久,都是水盛要求的,自订婚后隔三差五除了上朝都见不到她人影。 弄得神神秘秘的,作为过来人即使水盛什么都不说,北山定都知道她要做什么,自己空有点子,却从始至终无人问津,只得就此等着看。 好在水盛也没有让她失望,一想到这么好看这么聪明的孩子是她和水佳玲生的,就各种乐,笑意更是止不住的表现在脸上,让来参加宴席的旧臣都看的十分震惊。 特别是石翊,若说石翊是跟在北山定身边时间第二长的绝对没人敢说的一,自北山定继承侯爵直至称王称帝后,凡是有外人在或者国宴早朝之类的重大场合,北山定从来都是不苟言笑不怒自威的。 自此石翊也明白了,陛下是真的要放手,让水盛来开创属于她们年轻人的时代了,水盛也是她和晓月看着长大的,人品性格都很不错,如今感情也有了结果,看来离那天已不远。 因为北山水盛对袁子晴的重视和久久准备,再加上这是大平帝国成立后的第一次国婚,所以场面空前盛大,久久传为佳话。 虽然有超过她和佳玲婚礼的规模,但北山定知道时代不同了,不能一味的要求孩子节俭,毕竟结婚是人生大事,一辈子就只有这么一次,水盛作为未来的皇帝,这个规模还是可以接受的。 所以北山定和水佳玲都很高兴,婚宴后第二天北山定便下旨全国免税一年,并赦免罪责较轻且有表现良好有悔改之意的犯人,让他们能够回家与家人团聚。 三年眨眼即过,北山定终于如愿以偿的退位当上了什么都不用做的太上皇,一年前袁子晴生了个女儿,她和佳玲都十分喜欢,可一想到自己又上升了一个辈分,她心里就各种不好了。 她得和水佳玲赶紧再出去游玩一圈,不然到时候老了走不动了,再想去看都没机会了,于是退位后没两天北山定和水佳玲就又出了京城。 虽然世安和纯雪长大了不少,但毕竟还没成年,便嘱咐水盛好好照顾她们,但也不能过分溺爱,否则也是害了她们,水盛自然一一答应下来。 一想到才一岁的孙女,白白胖胖水灵水灵的,水佳玲是很舍不得,但好在有她外婆帮着照料,想来也是没什么问题了,离开的前晚更是设了家宴。 请了石翊一家陈红一家,以及袁子晴的母亲和舅舅,知道她们这次是秘密的光明正大的出去游玩,晓月和陈红都十分羡慕,要不是孩子还太小,她们也想去了。 虽然不用再找借口出京,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不知道结了多少仇家,所以两人是秘密出了京城,这次除了带小东子两人外,还让两个暗卫变成了明卫。 十年间除了在北国呆的一年加上京城的三年外,其余时间都用在了游山玩水,踏遍了她们打下来的整个江山,最后定居在江南的桃花源。 桃花源是北山定给取的名字,因为她和水佳玲走了这么多地方,都很中意这里,再加上这里比较隐蔽,以前根本没人居住过,又位于两州交界处。 不但有小河经过,而且还有一个盆地,十分平坦,盆地边缘除了树林就是竹林,相较于树林北山定和水佳玲更偏爱于竹林,所以在竹林边缘建了呈品字型的竹屋群,共八间。 既然决定在这里定居,北山定便在平坦的盆地开坑了四亩良田和两亩地,离房子不远,灌溉也便利,以供自给自足,好在还有侍卫和小东子他们,所以虽然费了些时间,但好歹是开坑出来了。 今年春总算把水稻种在了田里,没开坑的地方还种了不少桃树梨树等,待来年便可姹紫嫣红,光想想北山定就十分开心,虽然早就看过,但这些是自己种的,感觉不一样。 来此定居已经快一年,除了劳作便是看书,书都是从附近州县采购的,除了老书外还有不少新书,因为大平的文化空前繁荣和开放,所以不少新作如雨后春笋冒了出来。 倒是让水佳玲这个书迷看得爱不释手,让北山定十分担心她的眼睛,于是便把前世的象棋和麻将做了出来,一行六人刚好凑一桌麻将一桌象棋。 水佳玲比较喜欢象棋,但能和她旗鼓相当的只有北山定,可北山定比较喜欢麻将,但手气是不好不差,输不会太多赢也不会大赢,倒是水佳玲这个不喜欢麻将的手气好的出奇。 好在还有个手气差到十打九输的小东子垫底,北山定开心之余也替他感到悲哀,不过心里却是偷着乐的,有手气这么差的在,怎么打都不会输到哪里去的。 昨晚打完麻将北山定便睡了,水佳玲却是又看了会书才睡,所以今天北山定难得的醒了个大早,便看着水佳玲的睡脸出了神,虽然两人已经升成了爷爷奶奶辈。 但岁月并没有在水佳玲的脸上留下痕迹,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就连她自己也差不多,不知道是这里水土养人,还是古代的空气比较好。 亦或者和开朗的心态和劳逸结合的作息有关,总之样貌的年龄比实际年龄要小上许多,如果这也是穿越的福利,那就真的太好太好了。 “想什么这么出神”水佳玲一醒来就看到北山定盯着自己看,可眼神却像透过她在想别的,以至于她醒来都没发现,要是平常早就会说‘怎么醒这么早,还早呢,再睡会’。 被声音拉回现实的北山定总算恢复了正常,“怎么醒这么早,还早呢,再睡会”,“不了,这两天涵儿就会到,我们还是早些起”水佳玲说完便开始起身。 涵儿即北山子涵,是北山水盛和袁子晴的孩子,也是她们的孙女,因为两人选择定居在这里,且离京城也就一两天的路程,刚好现在是夏天放了假,便让水盛把她送过来陪陪她们两个老人家。 如今涵儿已经七岁,虽然今年春节已经见过,但也已大半年没见了,涵儿样貌继承了北山水盛和袁子晴,但性格却不像水盛那般沉稳也不像子晴那般淡然,更和名字的‘涵’‘寒’没半毛钱关系。 整个就是脱了缰的野马,欢脱到不行,只要和她小姨世安凑一块绝对能闹腾半天,而安静的皇宫因为有了两人也增添了不少活力。 经过北山水盛近七年的努力,大平帝国更加的繁荣富足,也开创了属于她们年轻一代更有活力更公平公正的新时代,故而与北山定统治时期被并称为开元盛世,科教文化事业也获得了空前发展。 七年间大平帝国发生最大的事就是与西边的七国开通了海上贸易之路,不仅与七国互通有无开通贸易,更与七国建立了政治外交,也很好的将帝国的文明传到了七国。 随着交流的不断加深,七国对大平的了解也越来越深,感叹其地大物博的同时,更畏惧其军事实力,并被帝国文明所折服,以至于五年前七国不约而先后派使臣来朝。 从那以后便成了定例,每年的秋季七国都会派使臣前来京城觐见天子并送上贺礼,相应的北山水盛也会给予他们没有的回礼,在来的基础上加一点,但也不会太多。 也算全了礼数而又不让自己成了冤大头,而七国对此也十分满意,对于七国的内政和军事帝国从不会干预,而七国倒是想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 因为在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显得十分苍白无力,而北山水盛也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七国迟早都会成为帝国的附属国。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则是潜移默化成的,即女性地位的普遍提高,已经有了男女平等的共同意识,据数据显示现在无论朝堂之上还是地方官吏,女子已经占到百分之三十五。 相比于北山定时期的百分之几,速度不可谓不快,而且相信再过五年或者十年,占到百分之五十乃至百分之五十以上都是有可能的。 而一些老古董担心的同性婚姻合法化,会导致帝国甚至华夏族的灭亡之事并没有发生,反而越来越繁荣和强大,而异性婚姻还是占绝大多数数。 根据去年普查的数据,异性婚姻者占百分之九十五,而同性婚姻任然是百分之五,并没有随着同性婚姻合法和时间的流失成上涨趋势,几次普查都在百分之五左右。 这是北山定早就料到的结果,毕竟青菜萝卜各有所好,不可能因为政策的出台,原来喜欢青菜的会改成喜欢萝卜,相应的也不会因为政策不出台,原本喜欢萝卜的就不敢喜欢萝卜。 除了这些以外,最让北山定和水佳玲欣慰的是世安和纯雪也各自找到了自己的爱人,都是女子,两人都见过,人品样貌都不错,世安的爱人成熟温柔。 而纯雪的爱人则比较阳光开朗,很会照顾人,而且四人曾经是同窗,算知根知底,至于家世,谁又能比她们家更好,所以并不在乎,但为了自家孩子,北山定还是派人把她们祖辈都查了一遍。 纯雪的爱人出生南方便宜州县的农家,家里祖辈几代都是务农,最惨的时候直接成了长工,好在经过她爷爷和父亲的不断努力,总算摆脱了长工的身份,并有了几亩薄田。 所以她才能进私塾并考进了县里的小学部,从小学习就很好,而且不骄不躁十分努力,所以没有意外的又考进了州里的中学部,自然而然也就考进了京城宏文府的大学部。 成为了纯雪的同窗,并慢慢有了感情,最后走到了一起,与世安她们一起准备今年年底成婚。而世安的爱人则出自州牧之家,全凭自己努力考进了宏文府。 因为宏文和扬武两座学府不仅是官办,更是一个国家文化实力的代表,也是一个国家以后发展的基石,所以从北山定在位时就不准任何人染指,要想进去就只能通过考试。 所以就连纯雪和世安都是考进去,至于中学部和小学部就要放松许多,也算是让出一些利益堵住京城各个既得利益者的嘴。 而两人的爱人也不会因为与纯雪和世安成婚就会获得官职,只会获得殿下这样的虚名,而要官职就必须参加科考,所以今年春闱四人都参加,也都获得了不错的名次,四人便从同窗变成了同事。 考虑到四人年底就要成婚不能离开京城,所以水盛就近安排四人就职,两人的王府也马上就要竣工,年底成婚便可住进去,至于她们以后怎么想怎么打算就看她们自己的了。 至于石玉因为喜欢武也向往成为大将军,所以定的目标是考进扬武府,以至于中学部时十分努力,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擦边进了扬武府,也在这里收获了自己的爱人。 北山定和水佳玲没见过,但听石翊说,是出自武将世家,父亲辈历下不少战功得以封侯,人长得很漂亮武功也十分了得,就是性格偏冷,好在是石玉的克星,所以也准备年底和纯雪她们一起成婚。 而陈家的陈辛莲由于一心痴迷于医术,除了上学就是专研各种病例案例和中草药,所以目前为止还单身也没有喜欢的,但医术却已十分了得,大有青出于蓝之势。 一个月前北山定和水佳玲陆续收到了段敏、晓月和陈红的书信,除了问好之外,更表达了她们也想入住桃花源的意思,一想到麻友和棋友都会增多,两人爽快答应。 预计今年底石翊和晓月以及陈红两人就会入住,而段敏和呼延赫则要明年低才能入住,谁让她们的孩子最小,好在感情有了点眉目,明年便可以甩手不干了, 经过一天的期待和等待,北山定和水佳玲总算等到了孙女,这不人还没到,老远就听到了孙女的声音,高兴的北山定让人赶紧上菜,其中西红柿炒鸡蛋是她做的。 而高难度的糖醋排骨红烧鱼则是水佳玲做的,明明都是自己教的,却比自己做的好吃得多,北山定每次一想到这个就各种难受,而她做的拿得出手的就上面一样。 想到光上吃的还不妥,北山定又让人去端盆水来,这么热的天,赶了这么久的路,洗洗脸凉快凉快,顺便洗手吃饭,真是一举两得。 安排好这些北山定方才再次坐下,水佳玲则让人去端来一碗冰的绿豆汤给孙女解暑,两人对视一眼,便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没多久便看见孙女欢快的朝这里跑来。 原本背景似的夕阳照在孙女身上竟如画般耀眼,北山定仿佛看到了少年时的自己志得意满的要获得北方佳人的芳心,而水佳玲则仿佛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样子,以及她们成婚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