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燥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各位观众晚上好！这里是ESPN为您直播的2003年MLB（美职棒大联盟）季后赛首战——洛杉矶道奇队主场迎战亚特兰大勇士队！九局下半，道奇队2-3落后，但此刻满垒、两出局，轮到本赛季国联MVP热门加里·谢菲尔德站上打击区！勇士队投手约翰·斯莫尔茨深呼吸——这一球可能决定整个系列赛的走向……”
    微凉的秋夜，逼仄的警车，浓郁到呛人的炸鸡味道，还有聒噪得令人忍不住想要扔出窗外的收音机。
    马修坐在副驾，紧了紧身上的警员夹克，伸出两指刮开玻璃上的雾气，白天的繁华喧闹正在褪去，罪恶才是夜晚的主旋律。
    这里是2003年的洛杉矶，天使之城，罪恶之都，阿美莉卡西海岸最璀璨的灯塔，却照不亮脚下这片浇灌着罪孽的土地。
    怎么又是警察？
    马修心里无奈，上帝您老人家不能因为咱从小就正直善良，就逮着一只羊猛薅吧？
    在东大当了一辈子警察，又来西大拯救世界？
    他的前世，起于一个从小喜欢枪的军迷，后来为了能摸到真铁，参军当了WJ，新训结束以后分到监狱打了一年眼儿，又去了边防缉D，换衣服以后，去了地方继续缉D，最后在卧底任务中牺牲……
    而他这一世的身份，则是一名刚从警察学院毕业两个月，分到LAPD（洛杉矶警察局）西部行动局好莱坞分局的实习巡警，正处于F.T.O.（实地训练阶段）。
    主驾上是他的T.O.（教官）兼搭档，LAPD三级警员克拉伦斯·约翰逊，一个头发花白的黑人老头，在街头巡逻了30年还是三级警员的可怜老黑。
    克拉伦斯显然并不觉得自己可怜，一边啃着加了双倍辣椒粉的炸鸡，一边喋喋不休地向马修传授着他的“生存之道”：
    “放心，菜鸟（rookie），附近没有监控，我们可以安心在这里享受一个棒球和炸鸡之夜！等到后半夜，随便转两圈，拷几个醉鬼回去交差，就是完美的一晚！
    “然后我们可以在早上下班以后，去车站市场，来上一份刚出锅的荷兰奶油苹果饺子（dumpling），它可以保证我们安睡一整天，不会被饥饿打扰。”
    马修嘴角抽了抽，克拉伦斯随口一说，这四个词奇妙的排列组合就超越了他想象的极限。
    “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幽默？（Who the f*cking joker you are?）”马修忍无可忍，伸手把收音机音量关低，冷冷注视着克拉伦斯。
    摸鱼可以忍，噪音可以忍，甚至双倍辣椒粉也可以忍，但一个来自东大的灵魂，实在无法容忍把奶油-苹果-饺子这三个词组合到一起。
    “这台警车里，我才是老大！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评分表还在我手里？LAPD只有一半的实习警员能够通过实训考核，剩下的一半里，还有一半需要延期实训、补考通过。最后，还有四分之一，只能滚回家吃奶去！”
    克拉伦斯抖着手里的一份表格，趾高气扬，仿佛掌握着马修的后半人生。
    “难为你竟然能算清‘四分之一’这么复杂的数字，”马修的语气平淡，言辞却像利刃一般扎着克拉伦斯的心窝，“那你对下面这串数字一定印象更加深刻：从警30年、0开枪记录、0负伤记录、LAPD的罚单之王、好莱坞醉鬼的拯救者。
    “你踏马甚至可以一整周不响应一次调度，靠着开罚单和抓酒鬼勉强完成任务。
    “来，告诉我，尊敬的教官，对于你来说，T.O.除了每月300美刀补贴，最大的意义是不是可以理所当然地，以载着实习警员的名义，不参与高危任务？”
    克拉伦斯怔了怔，一直以来，他能感觉到马修瞧不起他。事实上，不仅是马修，整个好莱坞分局没人瞧得起他。
    谨慎在警察中无法赢得尊重，在街头，更不行。
    但这不意味着，他可以容忍一个实习菜鸟当面训斥他！
    克拉伦斯愤怒地在评分表上画下一长串0分，然后把车载电台的音量拧到最小，把收音机的音量拧到最大。
    在解说充满煽动性的嘶吼中，克拉伦斯手握评分表，示威般斜了马修一眼，面色通红，振臂高呼，嘴里的鸡肉碎渣四散飞溅，宛如达到了人生从未有过的高潮。
    马修以手扶额，无言以对，连“谁吊（who care？）”都懒得说了。
    他才不在乎什么实习警员的评定，虽然他嫉恶如仇，但对保卫阿美莉卡人民没有半毛钱兴趣。
    退一万步说，克拉伦斯怎么就不明白，当他被分配成为马修的教官的那一刻，马修的实训考核就不可能通过。
    他怎么会为了一场注定不及格的考试而努力半分？
    他是选拔中早已定好的差额。
    这一点，马修·真警界老油子·陈，心里门儿清。
    对于愤怒者来说，无视是最深重的羞辱。
    克拉伦斯气得头发根根竖起，却悲哀地发现，除了手上的那页纸，他没有任何能够拿捏马修的地方。
    他看过马修的档案，身高187cm，体重188磅（85公斤），不夸张地说，马修一只手就能把他提起来。
    砰！
    正当克拉伦斯抓狂之际，一声闷响惊动了车里的两人。
    一块砖头在警车前挡砸出蛛网般的裂纹，又在引擎盖上翻滚几下，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克拉伦斯脸上。
    一个裤子垮得快遮不住屁股的黑人小伙，站在对面的街口，一脸挑衅望着警车。
    “有妈生没爹教的玩意！等我把你拷回分局，你踏马会后悔从尼玛的*里钻出来！”
    克拉伦斯暴跳如雷，推门下车，正要冲过去教训一顿，却见黑人小伙走到路灯下面，侧过身子，指指自己上臂的纹身。
    那是一个暗红色的三角形纹身，中间是两个花体字母“R.S.”。
    好似一头冷水兜头浇下，克拉伦斯再也迈不动腿，只在原地咒骂着，甚至用词都不似刚才那般犀利。
    黑人小伙得意一笑，竟然还不离开，转身拍拍屁股，笑得更加得意。
    他十分享受这样的时刻，混帮派图什么？除了糊口，不就图这份嚣张吗？
    “能忍？”
    克拉伦斯回到车上，马修好奇地指指玻璃上的裂纹，又指指对面的小伙，问道。
    “你不懂！那是‘红蝎（Red Scorpions）’的人！他们的老大是血帮的OG（Original Gangster元老）！没事别招惹他们！”克拉伦斯为自己找补道。
    马修气笑了：“条子怕黑帮？你在逗我？”
    “你还年轻，执勤的时候你当然不怕，但你总有下班的时候，你还有家人、朋友……”克拉伦斯还在喋喋不休。
    “下车。”马修命令道，“我来开。”
    “什么？”克拉伦斯难以置信，“你还是二期实习，不可以驾车……”
    砰！
    马修懒得废话，摁下车窗，把收音机直接扔出窗外。
    克拉伦斯忙不迭下车去捡，马修淡定地点上一根烟，施施然下车，换到主驾。
    离合，挂挡，松手刹，油门到底！
    克拉伦斯赶着警车窜出去前一刻狼狈地扑进副驾。
    经典黑白涂装的维多利亚皇冠警用拦截者（CVPI）发出狰狞的嘶吼，雪白的灯柱撕开夜幕，扑向对面。
    马修单手扶着方向盘，微凉的夜风拂开额前的碎发，他吐出一个烟圈，笑道：
    “听着，老家伙，谁是老大不是靠嘴说的，靠的是拳头。你喜欢挨耳光，我不管。我人生的信条是——
    “有债必偿，双倍奉还。”
第2章 狮子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6-A-17（好莱坞分局17号双人巡逻单位），Code#2(常规事件)，格伦代尔调车场附近，有帮派分子挑衅，我们过去看看。”
    “收到，需要支援吗？”
    “不。”
    马修挂上对讲，悠哉悠哉开着警车跟着黑人小伙。
    克拉伦斯已经脸色煞白：“Code#2？这至少是Code#2-HIGH（优先事件）！不，这应该算Code#3（紧急事件）！
    “菜鸟，你还不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那是红蝎！等你考核失败成了普通人，红蝎不会放过你的！”他紧紧抓着扶手，试图用最柔和的语气安抚马修。
    马修摇摇头，笑道：“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变色龙靠伪装吞食虫豸，狮子凭力量猎食斑马。
    “你离了身上的制服什么都不是。而我，依然是我。
    “好了，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善良，我不会勉强一个混吃等死的可怜虫，你可以不下车，我来搞定。
    “但是，你踏马最好能用那台该死的电脑帮我查查地图，让我感受一点你的价值，教官！”
    这一刻，克拉伦斯仿佛回到了三十年前，他还是实习巡警的年头。
    马修冷硬的侧脸，一如他曾经的教官，老派警员，一手开车，一手夹烟，满不在乎。
    不管是警员还是黑帮，有人敬他，有人畏他，但绝没有一个人敢把他的话当笑话！
    “不……不用，我是说，这片我熟，不用查地图……”克拉伦斯讷讷地说道，“走这边，前面右拐，可以抄过去……”
    两条腿是跑不过四个轮子的，黑人小伙虽然嗨坏了脑子，也清楚这一点，走街串巷，专挑警车开不过去的小巷子跑，马修确实一时追不上他。
    但显然有克拉伦斯这个活地图的帮忙，这只是时间问题。
    转过一道街角，警车放慢了速度。
    前方是一座陆桥的涵洞，七八个黑人青年生起火堆，一边焚烧着各种垃圾，一边享受着地道的美式草药，不时扭动身躯来上几段freestyle（即兴说唱）。
    扔砖头的黑人小伙就像回家一样，脸上挂着自豪而放松的笑容，与每一位bro撞肩、拥抱，仿佛一位得胜归来的将军。
    警车在人群十几米外停下，马修倚着车窗端量着这群乳臭未干的精神小伙，咧嘴一笑：“你别说，这西海岸的味儿还挺正！”
    扔砖小黑嘻嘻哈哈，根本不怕警车，走出人群，做了几个挺胯的动作：“嘿！老狗！今天你怎么不躲在阴沟里听你的比赛！牵着你的菜鸟出来溜溜？哈哈哈，赶快夹着尾巴滚回去吧！这里不欢迎你们！”
    “还能忍？”马修含笑。
    克拉伦斯挫败地摊摊手，捂住了脸。
    下一秒，马修骤然敛去笑意，令人牙酸的油门轰鸣中，警车毫无征兆地向着人群猛然撞去！
    “嗷！”
    黑人小伙们鸟兽散，他们哪想到警车竟真敢撞过来！
    人群后方一个嗨大了的小黑胖反应慢了半拍，被警车正面撞上，在车顶翻滚几圈，安然入睡。
    马修踩住刹车方向到底，警车剧烈地甩尾，彻底搅散人群。
    扔掉烟头，推开车门，一双皮靴碾灭了微弱的火星，也碾在了小伙们的心脏上。
    他不紧不慢脱下身上的夹克扔回车厢，掂了掂配发的伯莱塔92FS手枪，插回枪套，从枪架上取下雷明顿M870泵动式霰弹枪，拉动枪栓，子弹上膛。
    草药的药力消退几分，小伙们惊惧地望着马修，一时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马修对这些精壮的小伙视而不见，走到小黑面前，扔过去一副闪亮的银手镯，声音平淡却不容拒绝：
    “跪下！把自己拷上！我只说一遍，下一次我会用雷明顿向你重复。”
    小黑娴熟地跪下，抬头盯着枪口，两手发抖地在地上摸索着手铐。
    他以父亲的名义发誓！对面那个男人真敢开枪！
    砰！
    “What？！我没动！我在摸手铐！我摸不到手铐了！Mum……”
    一声枪响，小黑紧绷的神经骤然崩断，直接瘫软在地，连哭带嚎，在尘土中拼命摸索，好像那副手铐比他母亲求来的十字架更能护佑他的生命。
    小黑把自己拷上之后，才有余暇摸摸身上，又摸摸脑袋，发现自己没有中枪，忽然嘿嘿傻乐起来。
    至于一旁因为想来救他，而被马修一枪崩在面前、直接吓尿的bro，他早顾不上了。
    “这一枪是警告！这一枪——”
    马修拉动枪栓，退壳上膛，点上烟，掉转枪口又是一枪：“是回报！”
    一个小伙鬼鬼祟祟摸到马修身后，手都已经摸到别在裤腰上的手枪了，被马修一枪崩在胳膊上，惨嚎着在地上打滚。
    马修一手拎枪，一手夹烟，喷出一口烟气：“你们的父亲没有教过你们吗？！袭警可是重罪！尤其是试图拿枪瞄准一位正在执勤的警官！
    “Fu*k！我踏马真是太善良了，其他人会直接崩掉你们的脑袋！”
    警车里的克拉伦斯纠结再三，抹一把脸上的冷汗，下车掏出手枪，抵住马修背后，据枪的双手微微颤抖，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吼道：“不许动！趴下！都踏马趴下！”
    精神小伙们不怕克拉伦斯，拿着枪也不怕，但他们是真怕马修。
    他们甚至有些疑惑，在这个帅得有些过分的年轻巡警身上，他们感受到了老派警察的味道。
    那是对他们不加掩饰的厌恶，那是在这个黑警遍地的时代，已经十分稀少，名为“正义”的气质！
    所以他们全都乖乖噤声，那个中枪的倒霉蛋死命捂着自己的嘴巴，挣扎得像草原上负伤的羚羊。
    而马修，则是羊群中闲庭信步的狮子。
    克拉伦斯？大概是鬣狗吧……
    眼见场面稳定，小黑讨好地把带着手铐的双手举到马修面前：“警官先生，我愿意接受逮捕！我现在是不是可以上车了？”
    “上车？请稍等。”马修把霰弹枪交到左手，捡起一块砖头，“还有一笔账，我们得先算完。”
    砰！
    第一砖撂倒。
    砰！
    第二砖入眠。
    克拉伦斯先绷不住了，侧着身子劝解道：“你不是信奉双倍奉还吗？已经两下了！不要搞出人命！”
    马修瞥一眼克拉伦斯，没有立刻答话，扔掉烟头，活动活动肩膀，抡圆了胳臂——
    砰！
    砖头裂成两截，马修吹吹手上的灰土，淡淡说道：“他扔给我一块砖，我还给他两块，这才叫双倍奉还。”
    “好了好了，这下可以了吧？”克拉伦斯眼皮直跳，只想赶快离开这座桥洞，“我们把他弄上车，这些蠢猪死沉死沉，可不容易搬……”
    “为什么要我们搬？”马修疑惑，枪口随意点了两个人，“你！你！对，别看了，就是你！把他扔后排去！”
    小伙们温驯得像绵羊一样，勤恳地把昏迷的小黑抬进警车后座。
    这感觉……好像还不赖？
    马修的前世单调而乏味，只擅长两件事：打眼儿和缉D；只爱好两件事：玩枪，以及把那些人渣送到他们该去的地方！
    从这个角度来看，阿美莉卡的警察工作倒是十分契合他的需要。
    最主要的是，他对D贩的恨，纵使穿越也无法减弱半分。
    这些天，他的脑海中不断闪回他前世的最后一幕——
    暴露之后，被D贩埋伏，打光子弹击毙十几名D贩以后，他把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
    就在此时，他的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
    【制裁并逮捕嫌犯一名，“制裁者系统”已激活，获得正义值*10】
    【制裁犯罪分子*2，共获得正义值*10】
    【技能整合中，完成后另行通知……】
    哦呼，有挂！
    不过眼下不是仔细研究的时候，马修满意上车。
    临走，人群中一个年龄稍长的小伙似乎终于恢复了一点勇气，想来两句场面话，阴沉着脸说道：
    “条子，你惹大麻烦了！他哥哥是红蝎的骨干，他不会放过你的！”
    “随时欢迎，”心情大好的马修无所谓地笑笑，拉开车门坐上车，“记住我的规矩，双倍奉还。”
第3章 加点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黑人小伙会不会吓尿不知道，克拉伦斯是快吓尿了。
    但是他现在已经不敢向马修抱怨，反而试图和马修拉近关系：“呃……马修，我们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
    “地上还有两个人！不，三个！呃，我是说……你开枪了，是不是该把他们一起带回去？”
    马修纳闷：“谁开枪了？你是说那两个不小心崩到自己的小杂种？放轻松，我的教官，洛杉矶有几万支M870，踏马甚至比电饭煲还要多！谁踏马能指证是我开的枪。嗯？你吗？”
    “不不不……”
    “那就是你喽？”马修敲敲隔板，“你踏马醒了就给老子坐起来，你喜欢装睡，我不介意让你睡更久一点。”
    小黑赶忙坐起来，竖起三根手指发誓道：“我做证！警官先生只是合法地逮捕了我，那些尼哥是玩枪走火伤到了自己！”
    “妈惹法克！尼哥尼哥的，你现在怎么不叫bro了！”马修不满地敲敲隔板，“老子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种族骑士的人！另一种——也是种族骑士的人！
    “说说吧，怎么把自己搞得头破血流的？”
    小黑反应很快：“是我自己摔倒撞的。”
    马修满意点头：“记性不错！你最好在做笔录的时候，也能保持如此清晰的记性。还有，别忘了我的规矩——”
    “双倍奉还！”小黑赶紧接茬，打了个哆嗦。
    ……
    深夜的好莱坞分局，灯火通明，烟雾缭绕。
    夜晚的警局比白天更加忙碌，这里汇聚着西洛杉矶各路的能人异士：被苦主堵在家里的黄毛、穿着雨衣戴着防毒面罩的化学老师、刚从火并一线下来身上插着匕首的尼哥……
    甚至还有一个没断奶的婴儿在大厅里爬来爬去！
    马修一向是懒得理会办手续、写报告这些琐事的，索性直接扔给克拉伦斯，他乐得清闲，躲在一边，喝着咖啡抽着烟。
    往来路过的警员们打趣道：“老狗，又抓醉鬼回来了？哟，这个看起来挺清醒嘛。”
    克拉伦斯伸长了脖子，努力从后鼻腔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伸手拉开小黑的纹身：“什么醉鬼！看清楚，这是红蝎的人！”
    “红蝎？你敢动红蝎的人？？”
    “哼！这个小杂种敢朝我扔砖头，当然要把他拷回来，我管他是谁！”
    警员们惊疑不定的目光让克拉伦斯十分享受，几欲颅内高潮，这是他从警30年来从未体验过的高光时刻。
    当然，真正的聪明人肯定是半个字也不信克拉伦斯说的，他们纷纷把目光瞥向一边旁若无人的马修。
    这其中就包括了马修他俩的直属上司，他们小队的负责人，好莱坞分局二级警司马库斯·柯林斯。
    马库斯四十多岁的年纪，德裔白人，人高马大，须发灰白，左眉骨有一道醒目的伤疤，听说是与D贩对射时留下的枪伤。
    “聊聊。”
    他领着马修进了一间空着的会议室，抱着胳膊打量着马修：“知道红蝎？”
    “知道。”
    “知道你的考核通不过？”
    “知道，”马修笑笑，“但我觉得，结果……未必。”
    马库斯仿佛没听到马修的反驳，自顾说下去：“知道你脱了这身皮以后，会面对什么吗？”
    马修轻松地耸耸肩：“总不会比几个垃圾的嘲笑更加让我难以接受。”
    马库斯目光深邃盯着马修看了半晌，拉开门走出会议室：
    “明天开始你们组负责巡逻红蝎地盘，我期待着你的‘未必’。”
    ……
    后半夜平静了许多，但是各种琐事让人真是一刻也不得闲。
    响应了几个家长里短的调度之后，马修很快堕落，换回副驾补觉，任克拉伦斯找地方猫着摸鱼。
    他们这辆17号警车的负责人是克拉伦斯警官，摸鱼那也是教官的行为，和我爱岗敬业的马修警官有什么关系？
    早餐两人确实去了车站市场，不过马修实在是对所谓的奶油-苹果-饺子下不去口，选了一份不加糖霜的甜甜圈，加盒牛奶就算对付一顿了。
    洗澡更衣神清气爽，马修开着他的阿尔法·罗密欧156回到租住的公寓。
    这间位于洛斯费利兹的1b1b公寓（一间卧室，一间卫生间）面积700多尺（平方英尺，65平米左右），周围治安良好、建筑风格多样，距离警局只有1.2英里（1.9公里），通勤十分方便。
    友善地和上班的邻居们打着招呼，马修一路走到公寓门前，确认门上夹着的发丝还在原来的位置，才开门进屋。
    拉上窗帘，铺好床铺，马修却没有上床睡觉，而是在床对面，衣柜和墙角夹出的凹槽中依墙坐下。
    前世的卧底经历深刻地改变了他的行为习惯，其中之一就是他无法在床上入睡，而是必须让床铺处于他的射界之中，才能得到片刻休息。
    并且他在坐垫对面的床头还安放了一面镜子，确保整个卧室没有视线盲区。
    此时的镜中映照着一张足以将所有雷丝掰直的帅脸，整体酷肖马修前世影星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线条棱角更加分明，东方的神秘和西方的神性完美地在这张脸上融合，令人见之难忘。
    取出家中常备的格洛克17半自动手枪，一粒一粒往弹匣中压入9mm帕拉贝鲁姆手枪弹，他的心情逐渐宁定。
    正在这时，脑海中响起一道提示音：
    【技能整合已完成，激活技能“手枪射击Lv1（86%）”、“步枪射击Lv2（84%）”、“徒手搏击Lv1（35%）”、“伪装易容Lv1（52%）”“骑术Lv2（93%）”、“美式草药配制Lv1（44%）”】
    【可使用正义值提升技能等级，技能等级提升至Lv3以后，将激活附加专精】
    马修认真看了一遍系统认证的技能，几个战斗技能很好理解，作为卧底其实交火的机会不多，2级的步枪射击应该是来自于前世打眼的经历，他人生最后一战也是靠着步枪击毙的十几名D贩。
    但是那个等级最高、熟练最多的“骑术”是什么技能？！
    他保证他绝对不会骑马，检索原身的记忆，他若有所悟。
    好多啦啦队长……
    晃晃头把脑海中乌七八糟的画面甩出去，马修试着使用正义值提升技能。
    1点正义值把1级的手枪射击86%→87%，5点正义值把2级的步枪射击84%→85%。
    马修咂咂嘴稍微有点纠结。
    要不要先全力把熟练最高的骑术提升到3级，看看这个附加专精是怎么个事儿？
    算了算了，咱是正经人！
    他很快下了决断：先投入13点把巡警的核心技能手枪射击提升到2级，后续再全力提升步枪技能，等激活步枪专精以后再考虑骑术专精的事。
    加点！
    提升到2级的手枪技能带来的改变是非常明显的，无数的手枪射击知识和身体记忆涌入脑海，与他的意识和身体完成融合。
    如果说1级技能代表他在这个领域掌握了基础的技术，成为一名合格的使用者；那么2级技能则是对相关领域技术的全面掌握，对细节的追求和把控，已经毫无争议可以说是这个领域的行家里手。
    马修在黑暗中反复地出枪、瞄准、收枪，那种如指臂使的感觉让人着实畅快。
    这种实力明显提升的感觉，满满都是安全感，让他的心绪前所未有地宁定。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
    马修简单吃过晚饭，前往警局。
    刚进停车场，就见到昨夜逮回来的小黑，脑袋包得像个粽子，垮着裤子大摇大摆从警局走出来。
    趾高气扬的小黑在马修眼中如同空气，他的目光完全集中在小黑身边一位西装笔挺、长得就很费烟的男子身上。
第4章 被卡BUG了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傍晚的好莱坞分局。
    路灯刚刚亮起，沥青地面还残留着白日的余温。
    脑袋包得像粽子一样的小黑走出警局大门，伸展双臂，得意地扭动着屁股。
    对于这些街头混混而言，每进一次警局就像帮派资历上添了一枚勋章，是值得庆贺的好事。
    他的律师处理完最后一份保释手续，用文件袋拍拍小黑的肩膀，指指停在残疾人车位的银色克莱斯勒大捷龙：“德昆，你哥哥达里尔在等你。”
    德昆（D'Quan）对律师有些不满，但听到他哥哥的名字，又有些畏惧，老实低下头跟着律师往停车场走去。
    迎面，正碰上了来上夜班的马修。
    看来昨晚马修给德昆留下的印象足够深刻，德昆本能地缩了缩脖子，抬手就想护住脑袋，下一刻又醒悟自己表现得太怂，努力挺直腰杆：“嘿！菜鸟！我叫D……”
    马修随手把德昆脑袋扒拉到一边，注视着他身后的律师：“我听说每片街区都有一位帮派律师，专门为帮派解决麻烦，红蝎的帮派律师就是你喽？”
    律师西装笔挺，领带整齐，皮鞋反光，听到马修咄咄逼人的问话，却并不恼怒，不卑不亢地递上一张名片：
    “米奇·豪勒，我不为帮派工作，我为律师费工作。您有什么需要，一样可以找我。”
    马修早已过了非黑即白的年纪，接过名片，玩味地笑笑：“我有警察工会，可能不需要你的帮助。”
    米奇接道：“起码多一种选择，不是吗？”
    “而且……”米奇凑近一点，低声说道，“圣诞节快要到了，我会为您奉上一份圣诞小礼物的。”
    马修：“然后就可以向内务部举报我？”
    “No，No，No……”米奇退后半步，摆手示意，“只是一点坚果之类的，绝对合规，我也不想被吊销执照。陈警官，我们不是敌人。相反，我认为我们是合作者，是朋友，没有你们抓人，我们哪来的业务呢？”
    马修毫不留情地戳穿米奇：“但是你们把本该送到监狱捡肥皂的垃圾，重新放回了社会。街面上流通的每一支草药，每一家被抢的便利店，都有你们的功劳。”
    米奇笑着举起双手：“No……那不是我的功劳，是法律，是这个国家的法律容许的这一切，不是吗？”
    “嘿！你为我工作！别踏马跟条子眉来眼去的！”一边的德昆先不满了，挡在马修和米奇中间，面向马修，“嘿！条子！你爹我出来了！”
    马修一怔，捏了捏眼角，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没想到你刚出来就忘了我的规矩，但是我踏马得承认，你成功卡到BUG了。因为我踏马对fu*k your mother没有半点兴趣！还是两次！
    “这样吧，你扇自己两耳光，我就当没听见你刚才满嘴喷粪了。”
    德昆梗着脖子：“你以为还是昨天晚上吗？嗯？菜鸟？你能把我怎么样？崩了我吗？嗯？”
    啪！
    在马修抬手之前，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到德昆脸上，这个耳光是如此用力，以至于德昆晕头转向，趔趄两步，险些直接被扇到地上。
    但是一只手已经提前揪住德昆的绷带，拧着他的脑袋把他另一边脸转过来——
    啪！
    又是一耳光。
    “你自己不打，我来。向警官道歉。”
    大捷龙上下来一个黑人，三十左右年纪，头顶刮得锃亮，穿着很商务的POLO衫和浅色亚麻裤子，如果不看肤色，妥妥一位美利坚成功人士，而不是心狠手辣的帮派大佬。
    “哥哥……”德昆捂着脸呻吟道。
    啪！
    又是一耳光。
    “我让你向警官道歉。”黑人语气平静。
    “对...对不起警官。”德昆对他这个哥哥似乎极为惧怕，喉结滚动两下，还是依言服软。
    黑人伸出右手：“我代德昆再次向您致以歉意。我的表弟刚从亚特兰大来投奔我，不太适应洛城这边的生活。嗯……我姨妈要照顾四个孩子，确实没有时间管教他们，我姨夫……嗯，好吧，我也不知道我姨夫是谁。”
    马修两手插袋，下巴微扬：“我应该认识你吗？”
    “噢噢噢，我的问题，”黑人招招手，一身黑西服的手下递来名片夹，他取出一张金箔名片递过去，“达里尔·威廉姆斯，合法商人，开着一家修车行和一家小酒吧，欢迎警官下班来店里喝一杯。”
    马修接过名片在手里掂了掂，达里尔趁势低声补充道：“24K真金，五克，好莱坞所有金店都可以回收，而且……绝对合规。”
    马修嗤笑一声，把金箔名片弹进三米外的排水栅格，向着警局大门走去：“喝一杯免了，管好你家的小baby，还有——
    “不要家暴。”
    警局三楼一间办公室里，一道目光一直跟随着马修，直到他走进大楼。
    一只女人的手松开百叶窗窗叶，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让马修明早下班以后，来我办公室一趟。”
    ……
    达里尔目光阴沉地目送马修进入大楼，扭头看向一边满头绷带的德昆，气不打一处来：“Fu*k！你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吗？你脑子里塞的都是棉花吗？妈惹法克，包得像黑心棉一样，滚！去把老子的名片捡回来！”
    他的目光转向米奇，深吸两口气，语气恢复平静，却依然阴沉：“那么，大名鼎鼎的‘林肯律师’，能否向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在你到场了以后，我的表弟仍然不能指证那个该死的菜鸟，往他脑袋上砸了狠狠的三砖头，而要承认是踏马自己蠢到摔成那个鬼样子？”
    漆黑锃亮的林肯轿车停在两人身旁，米奇意态放松，将文件袋拍在达里尔胸口，说道：
    “第一，没有证据，你的bro们品尝美式草药的涵洞可踏马没有监控！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bro只是‘不小心’把砖头砸到了警车玻璃上，认罪以后，你只需要付出500刀保释金、1000刀律师费和一块玻璃而已。
    “而如果，我们投诉那位马修警官用砖头殴打了德昆，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德昆将面临一系列罪名的起诉：袭警、逃逸、拒捕、毁坏财物……而我，最终大概率只能给他打成与执法人员冲突，他的保释金将超过五千刀！
    “我还没有给你计算，因此增加的律师费，以及收获整个警局的敌视对你生意的影响。
    “我们能够得到什么呢？假如我们能够胜诉，虽然那是不可能的，那位马修警官也只有一个过度执法的罪名，警局赔我们一笔钱了事。
    “实际上，最大的可能，他仅仅会受到内部处分，但他只是一个实习巡警，一个跟着克拉伦斯的菜鸟，‘胆小的老狗’，听说过吧？他带的菜鸟不可能通过考核，三个月后，这位马修警官就要滚蛋。”
    “那么，”米奇走近两步，直视着达里尔，“你愿意多花上万美刀，只为了让这个菜鸟提前三个月滚蛋吗？”
    米奇连珠炮一般的诘问，不仅没有惹恼达里尔，反倒让他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招招手，手下递上一个雪茄烟盒，打开盒盖，里面躺着一卷卷20刀面额的美钞。
    达里尔取出一卷钞票递给米奇：“我喜欢专业的人，这是你的报酬，林肯律师。”
    米奇没有去接，转身拉开车门：“达里尔，我们都清楚，我不可能收你的现金，记得转账。”
    黑色的林肯轿车在渐渐浓重的暮色中扬长而去。
第5章 攒劲的小曲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克拉伦斯到得比马修早一些。
    他躲在警局的玻璃大门后面张望着，停车场的一幕完全落在他的眼中。
    马修迈入警局，他匆匆拉住马修，急道：“你疯了？你真不认识那是谁？那是达里尔！达里尔·‘黑蚊’·威廉姆斯！被称为红蝎的毒囊！
    “被他盯上的人，他会像雨林中那些恐怖的蚊子一样，悄无声息趴到你最软弱的地方，吸干你的鲜血之后，给你留下一个难忘的脓包！”
    “放松，我的教官。”马修无所谓地笑笑，骤然伸手拍在克拉伦斯颈侧，抽回手，掌心赫然是一只蚊子的尸体。
    他随手从前台抽出一张纸巾，擦擦掌心扔进垃圾桶，淡然道：“洛杉矶真是温暖啊，十月还有蚊子。黑蚊？拍死，擦净，扔掉。就这么简单。”
    ……
    路灯亮起，克莱斯勒大捷龙稳稳地停在【达里尔修车行】的招牌下。
    “天都黑了，哥哥，我们为什么要回修车行？我们可以直接去酒吧的。”德昆一边下车，一边嘟囔着。
    “不是我们，是你，”达里尔坐在商务车后座上，并未下车，敲敲副驾的椅背，“卡里姆，这段时间，你来带他，白天学修车，晚上你们可以在宿舍喝点酒，看看比赛什么的，但是——
    “不可以离开车行！我要你寸步不离，他就是去尿尿，你也要在旁边给他扶着小鸟！”
    “嗯。”副驾的卡里姆下车，身形高大如一头黢黑的野兽，沉默寡言，充满压迫感，和他比起来，德昆就像一只还没长成的小鸡仔。
    “噢……不要！哥哥！”德昆哀求道，“我的bro们说好了，晚上会在酒吧为我庆祝！他们还会带着新的妞儿来，我们约好了，我不能失约……”
    达里尔丝毫不为所动：“庆祝？庆祝什么？庆祝你没有被那个条子当场拍死吗？我可以想象你们今晚的安排，酒精、草药、妞儿，狂欢一场，借着酒劲和药力，在几个bit*h的怂恿下，再去找那个条子的麻烦？然后被那个条子喷成筛子？”
    “街头不是这么混的，兄弟，你那叫找死。”达里尔冷冷地摇摇头，准备关上车门，“那个条子的事情，我来处理。你，老实在车行待着！”
    卡里姆伸手去拉德昆，冷不防被德昆一把挣开，对着后座嚷道：
    “为什么？！我踏马从亚特兰大来洛杉矶不是为了修车的！我要上位！我要赚大钱！你答应过我妈妈的！”
    “我答应你妈妈照顾你，可没答应让她来洛杉矶给你收尸！”达里尔失望地叹口气，“我记事起我老子就跑路了，没人教过我怎么当爹，不服？不服就滚回亚特兰大去！卡里姆？你不把他带进去，等我给你发奖金吗？”
    卡里姆板着脸，刚刚被德昆挣脱让他丢了大人，此时一双手像铁钳一般，任德昆如何挣扎翻腾，还是像拎鸡一样，把德昆拖进了车行。
    ……
    马修发现克拉伦斯也不是没有优点的。
    虽然胆小了一点，怂了一点，无能了一点，虽然炸鸡和辣椒粉的味道呛人了一点，虽然收音机里比赛的声音聒噪了一点，但起码……
    嗯？我想说什么来着？
    哦哦，起码他对洛杉矶是真的熟悉，哪里有好吃的宵夜，哪里可以避开监控摸鱼，甚至哪里的Street Girl（站*女）更漂亮，他全都门清儿！
    好吧，我就是这么善良，总是试图找出每一个人的闪光点。
    现在，克拉伦斯就把他们的17号警车停在一块监控盲区，一边啃着炸鸡，一边观赏着洛杉矶靓丽的夜景。
    初秋的夜晚，路口的女孩们都比克拉伦斯更敬业，贫穷的她们穿着极其简陋的衣物，在微凉的夜风中瑟瑟发抖，却仍然努力挤出最灿烂的笑容和最深邃的沟壑，招徕着往来的客户。
    如果收音机里放的不是棒球比赛，而是来上一首《攒劲の小曲》就更对味儿了。
    马修现在是真觉得克拉伦斯这个搭档还不错，冲锋陷阵你肯定不放心把后背交给他，但打杂他确实是一把好手。
    两人之间已经形成了某种默契，找猫找狗、处理醉汉、交通违停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克拉伦斯上；盗窃、抢劫、嗑药、黑帮闹事这些，马修处理。
    马修盯着脑海中的面板，多少有些不满——正义值的收入太慢了！
    克拉伦斯处理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都是没有正义值收入的，马修今晚唯一一笔进账，就是逮了两个砸商店玻璃盗窃的小伙，仅仅收获了10点正义值。
    正义值的收获到底是什么标准啊？
    马修内心呐喊，这破系统的说明太少了，根据现在进账的三笔正义值，他只能推测：首先，只有犯下罪行的目标才能收获正义值，这个罪行貌似系统有自己的认定范围；
    其次，制裁这些罪犯，貌似不限于逮回警局，昨晚马修处理的两个小黑，没逮回去也给了10点正义值。
    所以马修对于当不了警察其实是有底气的，大不了转行当义警去，随心所欲惩治罪恶，只不过披着执法人员的皮仍是效率最优的选择，尤其是当他还未成长起来之前，凭借合法的执法权给自己刷技能肯定比偷偷摸摸处理几个人渣效率高得多。
    最后，马修有个模糊的猜测，同一个罪犯收获正义值的幅度，很可能和他的惩治手段相关，不过现在样本太少，只能等以后再验证了。
    看腻了白花花的大腿，马修忽然开口：“我说，我们今晚好像总在街区的外围绕圈？里面的街道不用巡逻吗？”
    克拉伦斯吓得连连摆手：“里面可不好随便进！这片街区是红蝎的地盘！昨晚你刚刚得罪了他们，贸然进去，不知道会遇上什么事！”
    “我来开吧，”马修叹气，“我踏马考核都快垫底了，不立功我怎么转正？我怎么晋升？找事？他们不找我，我还想找他们呢！”
    警车向着街区内部开去，街边的风光迅速褪去，繁华、喧嚣、旖旎都在飞速远离，连街边女孩都消失不见。
    混沌的黑暗才是这里的主色调。
    破败的街边，不时有三三两两的黑人小伙凑在燃烧的油桶边烤火，还有步履蹒跚形如僵尸的毒虫随意倒在街边，一道道恶意的目光窥视着警车，宛如恐怖片一般的气氛。
    马修摇下车窗，享受着凉爽的夜风，对所有窥探的目光回以中指。
    有些人麻木，有些人愤怒，却诡异地保持着克制，再没有一个像德昆那样的好少年，敢于主动站出来挑衅一下警车。
    直到警车开上一条大路，几个老黑生着一堆火，大大咧咧地占据了整条道路。
第6章 三连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几个老黑占据了整条道路，这几位一看就和昨晚的精神小伙不是一路货色，精壮剽悍，更符合马修对黑帮打手的刻板印象。
    为首的一个老黑更是干脆光着膀子，胸口纹着醒目的“R.S.”三角图案，穿着短裤，手上缠着绷带，像个拳击手一样，也不知道冷不冷。
    请原谅马修没有办法描述几个老黑的容貌，因为在他看来，这些老黑除了身材不同、发型不同，实在是长得踏马都一个样！
    “滚开！”马修下车，警棍指指火堆，毫不客气地驱逐道。
    蹲着烤火的光膀子老黑抬头瞥了马修一眼，没有说话，旁边一个戴着大金链子的老黑站出来：“怎么？我们烤火也违法吗？警官？”
    “违法占道，影响交通，扰乱公共秩序，”马修随口几个罪名扣过去，嗅了嗅空气中淡淡的臭味，掩住鼻子，“另外，我怀疑你们持有违禁药品，移开火堆，接受检查！马上！”
    大金链子想要回怼，光膀子老黑伸手一拦，活动着脖颈和手腕，缓缓站起：“菜鸟，迷路了吗？这是红蝎的地盘，可不是你买尿布的地方。
    “不过没关系，叫声爸爸，爸爸送你回家，还可以顺便安慰一下你的妈妈……”
    “不得不承认，”马修被气笑了，边说边解开一粒粒警服衬衣扣子，“黑人在找揍方面，确实是具备那么一点种族天赋。”
    “哇哦，你是要赤膊上阵吗？想打架？爸爸奉陪。”光膀子老黑摇头晃脑地笑着，“还是准备背向我们，跪下求饶？Oh，No……爸爸不喜欢这个，不过我们这里这么多人，总能找到满足你的……”
    周围老黑们发出一片哄笑，马修已经脱下了衬衣，露出一个不寒而栗的笑容：“有件事我得提前告诉你们——我爹已经死了！”
    话音未落，他把衬衣往老黑头上一扔，毫无征兆地动手！
    “Fu*k！你偷袭！”老黑怪叫一声，凭借着多年打拳的经验，第一时间端起拳架护住头部。
    马修既然用了这招，自然对这种最经典的应对有所预料，在抛出衬衣的同时，整个人侧身，拧腰，一记左勾拳正中老黑左腰！
    这一拳几乎直接干碎了老黑的腰子！
    没有任何保护的肾脏突遭猛击，在脑海中发出碎裂前的哀嚎，恐怖的剧痛如同潮水，沿着脊索神经一路溯向大脑，搅得一片空白。
    “嗷——呜……”
    老黑半声惨叫还在嗓子眼里，马修已经借势前冲，整个人扑进老黑怀里，右拳回收，右肘前探。
    粗壮的手肘像一把利斧，隔着警服狠狠凿在老黑的脑袋上！
    老黑的惨叫变成了呜咽，身体自发的保护机制令他昏厥，软软向后栽倒。
    这仍不是结束。
    马修矫健的身影贴着老黑一起扑倒，骑坐在老黑身上，左手摁住老黑锁骨，右拳隔着警服雨点般抡下：
    “想当我爹？先去找上帝申请去！”
    这一套肾击-肘斧-补拳三连，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周围的老黑们还在配合大笑，这边光膀子老黑已经在地上躺尸。
    暴怒的老黑们正要扑上，马修已飞快起身，起身的同时，右手掠过腰间，一压一提，瞬间拔出伯莱塔92FS指向面前众人：
    “你们可想好了，上位的机会是他的，命是自己的，值不值得你们把脑袋送到我的枪口下面！”
    老黑们被镇住了。
    不是因为马修那两句嘴炮，而是因为地上正在无意识抽搐的光膀子老黑。
    在第一秒的暴怒过后，第二秒他们被恐惧包裹。
    他们之中最能打的，已经一个照面被干趴，他们……还有上的必要吗？
    意料之中的效果。
    马修知道，场面只要控制住，这些老黑就不会再动手。
    没控制住怎么办？那简直太好了……
    他捡起警服，随手甩在肩上，侧头喊道：“教官，干活了！”
    警车里全程目睹的克拉伦斯，激动得两手发抖，黝黑的脸膛透着红光，不停地喃喃自语：
    “Fu*k！带劲！对！再来一拳！这家伙虽然疯，是真能治住这群杂种啊！”
    他两手握拳端在胸前，模仿着马修的每一次出拳动作，仿佛那个胖揍光膀子的是他一般。
    “好的，好的！”
    听到马修招呼，克拉伦斯兴高采烈地下车，提了提警务腰带，昂首阔步走向对面的老黑们。
    他已经爱上了这样的感觉，被敬畏、被惧怕、被崇拜，哪怕他知道那些目光的对象不是自己，只要能从中分润一点，也让他无比满足。
    “马修，报告怎么写？”克拉伦斯凑到马修耳边小声说道，“你下手有点重，影响交通不太说得过去，会引来内务部调查的。”
    “影响交通，例行检查，藏匿违禁药品，拒捕。这个链条OK吗？”马修随口道。
    “OK是OK，不过……”克拉伦斯有点犯难，“藏匿违禁药品需要证据……”
    “这两个，你去搜，肯定有收获，其他人也可以搜一搜，可能有收获。”马修枪口随意点了两个人，他前世干了一辈子缉D，是不是瘾君子，余光一扫就能看出来，甚至一眼就能把他们身上藏D的地方猜个大差不离。
    克拉伦斯这才放下心，不知为什么，他现在出奇地相信马修的话，马修说有，那就一定有！
    事实也是如此，克拉伦斯把光膀子塞进后座，搜了一遍老黑们，果然收获颇丰。
    【制裁并逮捕罪犯一名，获得正义值*20】
    一切尘埃落定，马修退到车边，枪口指着老黑们，拿着对讲呼叫道：
    “6-A-17，抓了一大网傻鱼，来点支援帮忙拉人。位置在阿瓦隆（Avalon）街中段，大约有……7个人，需要三台车。”
    “收到。阿瓦隆大街？A17你们捅了蝎子窝吗？”
    “开胃小菜，大餐还在后面。”
    挂掉对讲，马修默念着“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枪口在老黑们的脑袋间来回跳跃。
    老黑们哪知道他在干嘛，只看到他嘴里念念有词，枪口比比划划，还以为是这个疯子在进行某种邪教仪式，不由纷纷色变。
    枪口最后停在大金链子的面前，久久没有移开。
    大金链子扑通一声跪下了，哭诉道：“我没干过坏事！我只是跟着他们蹭点药……”
    马修爽朗地笑了：“哈哈，别担心！你的运气来了，新皇大赦！你可以滚回达里尔那里，告诉他，这群傻哔我先收下了，欢迎他提供更多的傻哔。如果红蝎都是这种货色，我确实不介意和他做朋友。”
第7章 CPU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马修是吃完早饭才回警局的。
    一进大厅，他立刻就成为众人的焦点。
    警局不是没抓过这么多的帮派分子，这才七个人，从数量上说，不值得大惊小怪。
    但是在日常巡逻中，两名巡警，或者说一个半巡警，抓回了七名帮派打手，这确实是极为罕见的。
    今天，没有人会再误会这些人是克拉伦斯抓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道年轻得过分的身影上，那张英俊得令上帝嫉妒的帅脸上。
    当然，这些目光也不全是羡慕、崇拜、钦佩，嫉妒是少不了的，有几道好像还有点敌视？
    “牛bee！”
    “狠人！”
    “现在的年轻人太猛了！”
    称赞是主流，警察是个绝对的强者为尊的职业，谁都希望自己的搭档是又狠又正的猛人，但是其中也掺杂着一些窃窃私语：
    “红蝎不会放过他的。”
    “不用红蝎，内务组就够他头疼的。”
    “他还是先担心自己的考核成绩吧，现在再风光有什么用？三个月后一样滚蛋。”
    马修宠辱不惊，他是真没放在心上，这些称赞也好，诽谤也罢，都难以在他的心头停留半分。
    他现在思考的是另一件事：系统为什么只给了他一笔正义值？他明明抓了七个人！
    首先排除亲手逮捕的影响，因为所有的罪犯，不管是否给了正义值，都不是他塞进警车，移交警局的。
    马修回想着【制裁者系统】这个名字，思考着：要么，那六个人身上都没有系统认可的罪行；要么，逮捕不是重点，制裁才是系统奖励的标准！
    根据几次不同的奖励提升，他猜测，逮捕或许能够增加一点奖励，多榨一点油水，但如果没有制裁，那就没有奖励；反过来，就像德昆的两个同伴，哪怕不逮回来，实施了制裁，系统也会给予奖励。
    他正琢磨着，警司马库斯迎面走来，言简意赅：“丽贝卡警督让你去她办公室一趟，三楼。”
    马修比了个OK的手势，马库斯又低声说道：“干得不错，对待这些渣滓就该这样！放心，徒手揍了一顿而已，内务组那边我会打招呼。”
    马修点头表示感谢，旋即目光隐晦地瞥向审问室。
    “口供我们的人会搞定。”马库斯秒懂，拍拍他的肩膀，留下一句话远去。
    马修抬头看向楼梯处，若有所思。
    好莱坞分局中，最基层的巡警分为一级、二级、三级警员三个级别，再上面还有一个特殊级别资深警员（P.O.3+1/Senior Lead Officer，又称高级警员）。
    警员之上是一级和二级警司（Sergeant I & II），通常负责一支巡警小队，同时可以担任值班警长，是最基层的指挥官，马修的顶头上司马库斯就是这个级别。
    再往上就是警督级（Lieutenant I & II），分管一个部门，在内部通常被称为“BOSS”。马修上司的上司，好莱坞分局巡警部门的负责人，一级警督丽贝卡·布劳就是这个级别。
    现实不是电视剧，作为管理着数百名巡警的大忙人丽贝卡警督，正常来说，应该不可能有事找到最底层的实习巡警马修。
    丽贝卡能记住他是谁都不错了！
    “亲爱的教官，”马修随手逮住路过的克拉伦斯，揽着他的肩膀，“关于咱们的BOSS，丽贝卡警督，你有没有什么可以提醒我的？”
    克拉伦斯有些不自然，左右看看，眼见没人注意这边，才压低声音说道：“我只能提醒你，要当心！一个三十多岁的老修女可不好对付！年纪明明不大，也没结婚，天天一副老母亲的派头，虚得很！
    “反过来说，她三十多岁就当上警督……你懂吧？”
    马修比了个OK的手势，面向克拉伦斯的时候还是嘻嘻哈哈，目光转向头顶，却流露出一丝冷意。
    ……
    “请进。”
    【警督办公室】
    【丽贝卡·布劳】
    马修看看门上的铭牌，敲门而入。
    办公室宽敞而简洁，首先映入眼帘的一张宽大的复古橡木办公桌和后墙上悬挂的“צדקצדקתרדוף”（正义，正义，你当追求）烫金希伯来文牌匾。
    办公桌上立着一张相框，里面是一个丽人和一个中年男子的合影；咖啡机旁放着一罐“Kosher Certified”（犹太洁食认证）杏仁饼干。
    丽贝卡合上抽屉，里面是半包吃了一半的培根薯片，她双腿交叠，抱着胳膊，审视着马修：
    “感觉如何？”
    马修看向这位好莱坞分局，甚至是整个LAPD最年轻的女性警督，戴着金丝眼镜，深棕色卷发盘成紧绷的法式髻，过薄的嘴唇显得有些刻薄，精致、精明、精干，是他的第一印象。
    “比现在年轻一些，漂亮不少。”
    马修指指相框，自顾在丽贝卡对面的沙发坐下，翘起二郎腿。
    “那是我的叔叔，州议员布劳先生。”丽贝卡按下心中滋生的一丝愠怒，从未有一个警员胆敢如此轻佻地和她说话，况且眼前的马修还只是实习！
    然而，马修两世为人，一进门，见到丽贝卡的第一面，几乎就可以确定，这个女人找他准没好事。
    一句小小的试探，既是想验证丽贝卡的态度，也是马修不想跟着这个女人的节奏谈话。
    他露出了然的神色：“警督找我不是来聊家常的吧？”
    丽贝卡点点头，板起脸：“马修，昨晚，前天晚上，你已经连续两天执勤中涉嫌过度执法。前天晚上可以说是那些混混挑衅在先，昨晚呢？几个市民影响交通，就被你揍成那样？天哪，肾脏破裂，多处骨折！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还当自己是一个执法人员吗！”
    不等马修开口，丽贝卡抬手制止，继续说了下去，一副家长做派：“内务组可不归我管！我卖得了一次面子，能每次保你吗？”
    你来分局才几年？一个空降派能在内务组有个屁的面子。
    马修内心嗤笑，这些职场的PUA手段也就唬唬没见过社会的小年轻，他甚至都懒得拆穿眼前立着高知精英女性人设的警督。
    不过丽贝卡话语间给他挖的坑，他可不会跳进去：
    “警督，请注意您的措辞。正如您所说，作为执法人员，我们是要讲证据的。如果您公务繁忙，没有时间看报告，却想敲打我一番，我不介意向您复述一遍流程，免得您没有证据却怀疑我经办的证据确凿的案件。
    “我和我的教官克拉伦斯，是在临检中查获违禁药品，我们合理怀疑他们参与藏D贩D，要求他们前往警局配合调查。他们拒捕，并且在场8人，对我和我的教官造成即时威胁，我们逼不得已之下，行使宪法赋予我们的权力，动用武力自保。
    “而即使面对8人围攻，我仍然采取了最低限度的徒手武力，我甚至没有动用警棍和豆袋枪！至于造成的后果，应当由警局公共基金进行赔付，和我本人没有半毛钱关系。
    “《LAPD执法手册》仅限制警员使用武力的级别，以及停止使用武力的时机，使用恰当武力造成的后果由警局负责，需要我继续向您说明LAPD类似的案例吗？
    “我可以给您一直说到午饭时间，这里面还有受到局长表彰的优秀警员呢，我可没听说任何一级内务部找过他们的麻烦！”
    丽贝卡深深呼出一口气，这个菜鸟比她想象中棘手得多得多，她以为他是性情暴躁的莽汉，哪想到这个菜鸟对条例的研究比她还透彻！
    她必须换条路了。
第8章 人不该，至少不可以……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丽贝卡紧紧盯着马修：“你父亲是华裔，母亲是意大利裔，对吧？你的父亲，陈宇星，我看你的档案里，他的状态是无业、身故，是吗？”
    “嗯？”马修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警督，你有话可以直说。”
    丽贝卡双手交叠放在桌面，言语间满是一切尽在掌握：
    “好，那我直说。你的父亲陈宇星是帮派中人，洛杉矶华青帮骨干成员，死于街头帮派火并，是吗？”
    马修心里翻了个白眼。
    他不是真的菜鸟，这种谈话节奏他太熟悉了——施压策略，在美利坚这边格外流行。前世的集大成者正是后来的美利坚大统领川皇。
    说穿了，没什么新鲜的，东大几千年前就有的谈判智慧——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先通过恐吓、威逼、压迫等手段把你压制到极限，再后退半步给点小恩小惠，让你喘口气，就得感恩戴德。
    马修语气温柔，话可一点不客气：“emmm……关我屁事。”
    他大概猜到一些丽贝卡的意图，只是他很奇怪，美利坚又没Z审这种事，就算他的父亲是帮派中人，和他当警察也没有关系。
    别说父亲是帮派中人了，美利坚不少人年轻时混帮派，后来转型当警察，一样不受影响！
    丽贝卡开始觉得烦躁了，眼前的菜鸟一而再再而三地跳出她的节奏，让控制欲极强的她快要维持不住表面的优雅和得体。
    她站起来，双手撑着桌面，寒声道：“那么，陈警官，你现在在实习警员中考核分数最低的事，关不关你事呢？”
    马修翘着二郎腿，神态放松点点头：“这确实是我的事，不过……关你屁事？”
    “马修！你不要太放肆！”丽贝卡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再也维持不住风度，尖叫道，“老鼠的儿子还是老鼠！你就不配留在LAPD的队伍里！
    “我告诉你，你完了！你不可能通过二期考核！到时候你就是跪下来吻我的脚趾，我也不会留你！”
    马修震惊，难道我猜错了？这老修女真正的图谋是这个吗……太恶心了……
    眼见丽贝卡拍桌子了，他也懒得装了，冷着脸站起身，一步一步向着办公桌走去。
    高大魁梧的马修，每一步的压迫感有如实质，丽贝卡露出一丝慌张，跌坐在班椅之中：
    “你……你要干什么！”
    马修走到桌前，撑着桌子，冷眼注视着丽贝卡，看着她那张靠着保养强留青春的精致妆容，看着她明明怕得发抖，抓着扶手的指节泛白，却还要强撑的样子，轻蔑一笑。
    他直起身，点上一根烟，放肆地喷出一口烟气：
    “警督女士，放松，我不会在警局做蠢事的。
    “我只是想问问，我好歹也是CSULB（加州州立大学长滩分校）司法犯罪学的毕业生，不说高材生，起码是警局需要的人才吧？
    “为什么？为什么把我分给克拉伦斯，导致我虚度两个多月，业绩分几乎全0，考核同期垫底？
    “来，你来告诉我，这踏马到底是为——什——么！”
    扑面而来的雄性气息令丽贝卡几乎窒息，她彻底慌了：
    “马修，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马修毫不客气地打断，“你问过我的意见吗？我需要，那才是对我好；你需要，那叫利用我！来，我倒要听听，你怎么个为我好法？”
    丽贝卡理理鬓边的发丝，颠三倒四说道：“你父亲的事确实不影响你当警察，但不是没有影响的，等将来你晋升的时候，一定会有人拿这件事出来攻击你。你这种家庭背景也确实很难晋升到中高层。
    “你难道想一辈子当个巡警吗？”
    丽贝卡越说越流畅，逐渐找回感觉：“我比你大一些，我非常非常明白过早触摸到职场天花板的痛苦，我是真的不忍心让你走弯路……
    “但我知道你性格坚定，我们非亲非故，我是无法说服你的。所以，我安排了克拉伦斯作为你的教官，希望你能无声无息离开这个行业，把这段从警经历当作人生的一段插曲。”
    她真情流露，眼中几乎有泪花闪烁：“可是经过我这段时间的观察，马修，我发现你是个正义的男孩，你真的非常非常适合当警察。我想了很多办法，好在，真的有一条路……”
    丽贝卡从手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条路不仅能解决你的考核转正的问题，而且可以帮你突破天花板，走上这条路，你家庭背景那点问题将微不足道。”
    “哈哈哈哈哈，他们说，你总是一副老母亲的派头，真是没说错，哈哈哈……”
    马修对丽贝卡递来的文件，一眼都懒得看，捂着肚子大笑，直跌进沙发里：“骚瑞，警督，我向您保证，我受过专业的训练，一般是不会笑的，除非忍不住……哈哈哈哈……”
    丽贝卡简直要气疯，她完全不理解马修的反应：“你笑什么？你甚至都没看一眼文件，你都不知道我给你准备的路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马修在实木茶几上摁灭香烟，起身整整衣领，“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去当卧底的。”
    他……竟然知道？
    一股凉意兜头浇下，丽贝卡愣了半晌，以至于她都没听清马修临走前最后一句话：
    “你们应该庆幸，我现在愿意穿着这身制服。当我不想穿的时候……”
    ……
    “嘿！伙计，发生什么了？”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马修刚下楼，克拉伦斯拿着两杯咖啡凑过来，挤眉弄眼地打听着：“我们都听到了！尖叫！还有拍桌子的声音，啪啪的！还有‘吻我’、‘脚趾’什么的！
    “你……不会是把她办了吧？”
    “No！”马修笑骂一声，接过咖啡，“洛杉矶无数大美妞等着我的安慰，我可不负责为上司做心理疏导！”
    今晚的夜巡是马库斯小队本周最后一个班次，明天警员们就将迎来三天的轮休，整个大办公室充满了类似周五的轻松气氛。
    如今巡警们更是被这边的花边新闻吸引，一个个憋着坏笑看着马修。
    可惜，这欢快的气氛很快被打破。
    “好了，菜鸟们，坏消息，”马库斯走过来，“警督刚刚通知，这一期的射击考核提前了。马修、欧文、茱莉娅，你们三个今天下午去靶场参加考核，你们的教官也要去。”
第9章 当敌人明确的时候，朋友自然明确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茱莉娅和欧文是马修同期的实习巡警，都在马库斯小队。
    茱莉娅满脸雀斑，能力不了解，颜值完全不是马修的菜；欧文是一个黑人小哥，来到警局的第一天就宣称“我一定会留下的！”，每天像打了鸡血一样斗志满满，会在每一次考核之后去打听每一个同期的成绩，自己列出排名。
    “噢，天哪！我们天天夜巡，根本没有时间练枪！为什么会突然考核？”茱莉娅一脸崩溃。
    欧文却不知道在哪，可能已经提前下班。
    “按照警督的说法，这叫贴合实战，罪犯可不会提前给你下考核通知。”马库斯解释一句，茱莉娅还要再说，他竖起食指，“好了，下班了！你们不想回家好好补个觉吗！马修，你留一下。”
    人群散去各自做着出勤前的准备，马库斯拉了一张椅子坐下，随手从小冰箱里拿了两听孤星啤酒，扔给马修一听。
    马修把啤酒放在一边，没有打开，依然抿着咖啡，等着马库斯开口。
    他对这种作风倒是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这个时代的美警不仅有着极为宽泛的自由裁量权，日常中也极为自由，按照LAPD内部流行的说法就是——“没有后果，没有条例”。
    毕竟，眼下执法记录仪还未普及，美利坚的警民矛盾也远远谈不上尖锐，更不会出现警员执勤时被一圈手机怼脸拍这种搞笑场面。
    “淡啤，当水喝，”马库斯吨吨吨灌了半听啤酒，满意地哈口气，“你这两天表现不错，但是你今天的表现不太明智，你不该直接和警督冲突的。”
    马修喝口咖啡，悠然道：“我一向认为，人是不可能和所有人成为朋友的，尤其是像我这样脾气不好的人。
    “相反，我始终相信：当敌人明确的时候，朋友自然明确。”
    马库斯深深看了一眼马修，喝干啤酒，徒手把易拉罐捏成铝饼，扔进纸篓，拍拍马修的肩膀：
    “证明你的‘未必’，你在分局才可能有朋友。”
    ……
    马修喝完咖啡，一边往停车场走着，一边思考着。
    他以鲁莽的姿态挑衅丽贝卡，却不是真的鲁莽。
    事实上，他在警督办公室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丽贝卡用陈宇星试探马修，同时也暴露了很多她的信息。
    马修的父亲陈宇星十几年前就死于街头火并，由于对青少年成长的保护，马修的档案中并没有这些信息，而那个时候的丽贝卡还是个大学里的party girl，也根本不可能接触到陈宇星。
    丽贝卡不是一个人，她的身后是一个庞大的势力，有人为她提供信息，有人为她出谋划策，还有人则在她晋升时提供直接助力。
    同时，丽贝卡虽然是警督，但作为巡警部门负责人的她，并不掌管卧底，这其中必然还有一个人，在丽贝卡说服马修成为卧底以后，成为他真正的联系人。
    这个人，大概率就在好莱坞分局的警探部门。
    这些人肯定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马修都可以想象出他们的整套流程：在实习巡警中选择合适目标，分配无能的教官合理打压目标的考核成绩，最后以拯救者的姿态给目标提供一份转为卧底的合约。
    这些卧底会成为他们以后捞取正绩的资本，而卧底的人生是否会坠入深渊，那就不是他们考虑的事了。
    唯一的槽点是，这些人什么眼光，会选中马修成为卧底？
    就他这张帅绝人寰的脸，走到哪都是目光的中心，怎么可能适合当卧底？不会是去什么牛郎店卧底吧……
    马修绝对绝对不会答应成为他们的卧底，他和丽贝卡对立的立场不可能改变。
    既然他和丽贝卡不可能成为朋友，他就需要在好莱坞分局另外找一些盟友。
    丽贝卡的履历网站就可以查到：毕业于UCLA（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公共政策与社会研究学院，高知精英女性人设，倡导平权运动，没有在街上巡逻过一天却成了LAPD的中高级警务人员。
    不要说什么晋升规定，在平等面前，只有不敢想，没有办不成。
    丽贝卡空降好莱坞分局，利益受损最大的是谁，谁就是马修潜在的盟友。
    这个人不需要马修去找，只要他公然站到丽贝卡的对立面，这个人自然会来找他。
    在一线拼搏二十多年，能力、人望、功劳都是最优选择的二级警司马库斯，毫无疑问就是这个人。
    马修大胆猜测，如果没有丽贝卡的空降，现在坐在那间警督办公室的人，很可能就是马库斯。
    当然，这种盟友关系在最初的阶段十分脆弱，对方也不可能一开始就给马修提供太多的助力，但随着他一步步凸显自己的价值，他们之间的关系会越来越牢靠。
    马修走到-1层停车场，正巧见到一人从-2层靶场上来，是他同队的实习巡警欧文。
    黑人小伙的额头密布涔涔汗水，右手微微颤抖，见到马修有些不自然地把手背到背后。
    两人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没有言语，各自离开。
    马修望着欧文远去的背影，露出一丝微笑。
    欧文的状态显然不是下班加练半小时的样子，更像是通宵练枪的后果。
    这就很有意思了，丽贝卡通知考核提前是在今天早上，昨晚欧文整晚脱岗练枪，绝对不会没有来由，再结合欧文的教官愿意承担风险为他掩护，看来好莱坞分局的水，比他想象得更深。
    ……
    红丝绒酒吧最私密的一间包厢里。
    暴怒的达里尔将手中的威士忌酒杯狠狠掷向大金链子，实木隔音门都挡不住他的咆哮：
    “你们脑子里都是棉花吗？！上位？老子不点头，你们去监狱里上尼哥去吧！谁给你们的胆子，没有我的命令去动那个条子？！去就去吧，还踏马七个人一起进了局子！
    “保释金你们自己掏吗？那个条子你们自己搞定吗？废物！一群废物！
    “你们出来混，到底是为了钱，为了开豪车住大house，还是踏马为了狗屁面子？！我指望你们帮我赚钱，你们却踏马天天都在浪费我的钱！”
    酒液混着血水淌下，大金链子却根本不敢去擦，哭丧着脸勉力辩解道：
    “德昆吃了亏，咱们红蝎丢了面子，那只不过是一个实习巡警而已，科特没想那么多，只想教训教训他，为德昆出口气……”
    科特即是被马修送进去的光膀子老黑，也算达里尔比较得力的打手，一直做梦想成为职业拳手，然而却只能在红丝绒为达里尔打黑拳挣钱。
    “只不过？！”达里尔气到爆炸，在桌子上胡乱抓着酒杯酒瓶扔去，“只要他一天没脱警服，那就是踏马的执法人员！具备自由裁量权和合法持枪权，可以把你们打成筛子却不用坐牢的，执——法——人——员！”
    一顿发泄，达里尔稍微平复了一些，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们踏马不仅脑子里塞满了棉花，两个眼睛也是踏马用来出气的！你们踏马难道看不出来，那是一个疯子！
    “知道什么人最可怕吗？无所畏惧的人！他就是！
    “算了，看你怕成那个鹌鹑样，你踏马是理解不了的。”
    达里尔意兴阑珊地挥挥手：“联系米奇，让那些傻哔的家人出面，把那些傻逼保出来。至于科特……”
    达里尔沉思片刻，冷然道：“你们不是喜欢帮派的感觉吗？那就按照帮派的规矩来！我该给你们立立规矩了，科特保出来以后，让卡里姆去‘处理’。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采取任何行动！以后你们踏马放个屁，也得先经过我的同意！”
    大金链子见达里尔平静下来，才敢小心翼翼说道：“卡里姆在车行看着德昆……”
    “妈惹法克！就你懂得多！就你什么都知道！我不知道卡里姆在车行吗！”达里尔火气又上来了，拽过大金链子狠扇了几耳光，“给卡里姆打电话，让他晚上去处理，他会明白该怎么做！法克！一群废物！”
第10章 三等烟民的首场秀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夜班虽然结束，然而因为突然下达的考核通知，大多数菜鸟们都没有选择回家休息，拖着疲惫的身体到靶场加练。
    要知道，一次专项考核的成绩顶得上一整月的日常考核！
    尤其是这次考核听说是丽贝卡警督亲自安排的，她会亲自到场，全程观看，这可是难得的在BOSS面前露脸的机会！
    你说大家都卷，但第一名只有一个？
    那就更得卷了！
    起码最后成绩不好，还有个态度，是不是？还有个心理安慰，是不是？
    所以，除了马修，几乎所有的实习巡警都去加练了。
    是的，除了马修。
    马修几乎是一分钟都没等，告别马库斯就立马开车回家，美美地睡上一觉。
    一直睡到两点半，他从坐垫上醒来，依旧不紧不慢，给自己做了一份营养均衡的午饭，吃饱喝足才慢悠悠前往警局。
    “我很高兴，好莱坞分局这一批招募的警员集合了各个族裔、各种肤色的优秀年轻人！尤其重要的是，我们这一期二十名警员中有整整六名女性警员，远高于LAPD18.9%的女性比例。她们证明了，女性同样能够成为中坚的执法力量！女性，将在执法领域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马修是最后一个到达靶场的，靶场里丽贝卡正慷慨激昂地演讲着。
    菜鸟们，真心也好，装样也罢，全都聚精会神地听着，不时奉上热烈的掌声，在丽贝卡自以为幽默的时候，还得配上几段罐头笑声。
    教官们不用那么拘谨，但也大体站成几行，敷衍地听着。
    马库斯这些警司就完全不用理会，自然地分成两伙，一边是几个警司在队列附近来回巡视，俨然像丽贝卡豢养的猎犬一样；另一边是以马库斯为首的几个上了岁数的白人，漠然地望着演讲的丽贝卡，吞云吐雾。
    就在这时，马修从靶场后面溜溜达达地进来，旁若无人地走到马库斯身边，伸手招招：“来一根。”
    “Fu*k！你是二等烟民吗？出门不带烟！”马库斯笑骂一句，还是从手中的烟盒抖出一根红万递向马修。
    “不，我是三等，火也没带。”马修笑着接过烟，又从马库斯手中拿走火机点上，侧脸望向讲台上的丽贝卡。
    演讲已经没法继续，丽贝卡捏住讲台边缘的指节已经发白，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在心里赌咒，只要马修就范签下卧底合约，就把这个目无上级的货色扔进MS-13！
    与那里比起来，地狱都美好得像伊甸园一样！
    “好了，姑娘们，小伙子们，我知道你们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大显身手，”丽贝卡无视马修，挤出充满亲和力的微笑，“过去的一年，我一直在好莱坞分局推行‘实战改革’，对我们的执法能力有了质的提升。今天的考核也是一样，将更加贴合实战，具体考核项目由几位警司为大家介绍。”
    这一次菜鸟们想捧场也笑不出来了，因为每个人都知道，这位丽贝卡警督整个警察生涯，没有巡逻过一天，没有开过一枪，所谓的“贴合实战”不知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
    马修站在分配给他的靶位上，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头顶的通风口呼呼吹着冷风，他目测一下，扇叶的角度应该正对他持枪的手腕；靶道的照明灯，直射他的眼睛，散成片片白光，几乎无法瞄准。
    也就只会搞点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了。
    老实说，这点影响对马修来说，微乎其微，他有把握这点干扰不会影响他的考核成绩，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不过……为什么要忍？
    “我要求更换靶位。”马修举手。
    巡考的科尔警司走来，有些不耐烦：“为什么要换？”
    “冷风，灯光。”马修指指。
    “靶位满了，凑合一下吧。”科尔根本没有要给他换的意思。
    “为什么是我凑合，不是别人凑合？比如……他？”马修指指欧文，“我看他额头好多汗，一定比我更需要冷气。”
    “哪那么多废话！”科尔彻底不耐，“不想考就滚出去！”
    马修心平气和：“我认为我遭受了不公平对待，这与LAPD一直倡导的公平平等原则相悖。你知道我们的考核成绩要进档案经过内务组审核吧？我希望你到时候也能让内务组不要废话，滚出去。”
    “你……”
    科尔无语，求助般扭头看向丽贝卡。
    丽贝卡皱皱眉，幅度很小地摆摆手，科尔才不情不愿地为马修安排了新的靶位。
    马修吹着口哨，神态轻松，在靶位上验枪、校准。
    心大归心大，该仔细的地方他可不会马虎，某种意义上讲，枪才是警察们最值得信赖的伙伴，前提是你认真对它。
    第一项考核是25码（22.8米）静态射击，不限时，取五枪总成绩。
    这是最基础的科目，马修选用“单臂据枪射姿”，一手据枪，一手插袋，轻松写意，帅得掉渣，也显得格外另类。
    西大这边军警极少有练单臂射姿的，他们从警察学院起大多练的就是韦弗式，只有从事竞技射击的运动员才会练习单臂射姿。
    不过这对马修来说，完全不是问题，提升到2级的手枪射击技能，使他能够熟练掌握、切换各种射姿，他只会选用最适用当前场景的姿势。
    因为单手据枪姿势具有瞄准基线长，准星距离眼睛远的优点，同时承力臂和身体侧面平行，受力不偏转，力的作用非常稳定，更容易命中相对稳定的目标，是记分制射击最好的选择。
    砰砰砰……
    附近的几个靶位相继开火，马修仍然沉浸在自己的节奏中，不紧不慢，视线穿过照门和准星，锁定标靶上10环的红点。
    “帅有什么用？浪费半天时间，不会根本不敢开枪吧？”科尔凑到丽贝卡左近，坏笑着说道。
    我都收罗了些什么人啊这是……这马屁也拍得太糙了……
    丽贝卡对大腹便便的科尔恶心得快吐，面上还得委婉含蓄：“不敢开枪？这小子胆子大着呢，前天晚上他还拿霰弹枪……算了，没写进报告的事，不说了。”
    有意瞄准，无意击发。
    直到后坐力带来的震颤反馈到神经，马修才后知后觉完成了击发。
    无需读靶，他知道，一定是10环！
    当马修打完第二枪时，已经有警员打完了五发；当马修打完第三枪时，大多数警员都完成了第一项考核。
    他身后聚集的警员越来越多。
    最初，警员们只是好奇马修奇怪的射姿和磨磨蹭蹭的射击效率，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警员们逐渐注意到马修的每一发成绩都是10环！
    当马修打完最后一枪，在火药的余烟中，轻轻放下手枪，完成验枪，身后传来一片掌声。
    50环！无可争议的满分，全场唯一的满分！
    马修看着传来的靶纸，却有些意犹未尽。
    什么时候咱也能练成5枪打进一个眼儿里的射术？任重而道远啊……
    “瞧瞧，瞧瞧，我带的！”克拉伦斯满面红光，左顾右盼，拽住每一个教官炫耀，仿佛那个50环的成绩是他打出来的一般。
    人群中，欧文附和着周围的人，缓慢地拍着巴掌，目光闪烁。
    他的成绩也很不错，48环，妥妥拿A，但是比起马修又不算什么了。
    人们永远只会记住冠军，记住满分，记住记录！
    “不是吧……”科尔结结巴巴说道，“现在的新人都这么逆天了吗？虽然是基础科目，可这才练了几天？这些菜鸟天天被操练，哪找的时间练枪的？”
    丽贝卡紧紧抿着嘴唇，冷冷说道：“没关系，这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的考验在后面呢……”
第11章 强者的套路是让你看了也不懂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警员们各自散去，菜鸟们站在各自的靶位上紧张地摩拳擦掌。
    第二项考核难度骤升——战术手枪考核。
    每个警员将被分配到30个射击目标、40发子弹，考核使用的伯莱塔92FS手枪弹匣容量15+1（弹匣15发，膛内1发），警员可自由分配子弹装配。
    在12码到35码的距离上随机出现目标，每个目标独立出现，停留2-3秒，目标下落前可以补枪，下一个目标在当前目标下落后3秒出现，命中即可得分，没有环数要求。
    警员们心里都在骂娘，这项考核并不新鲜，照搬的陆军日间手枪考核，唯一的问题是，那个该死女警督把目标间隔从8秒缩减到了3秒！
    不要小看这5秒间隔时间的缩短，这不仅意味着留给警员们稳定枪口、平复后坐力、完成预瞄的时间少了，更重要的是，更换弹匣的时间将异常紧张！
    甚至可能出现节奏完全乱掉，连续错过几个目标的惨烈场面。
    焦虑的警员们，一边检查枪支、装填子弹，一边心思各异地思考着对策，有的人已经打定主意，放弃更换弹匣后出现的第一个目标，换取更长的调整时间，以主动放弃2分为代价，谋求更稳定的发挥。
    说不定上帝保佑，百发百中，那就只需要丢掉1分！
    马修也在整理装备，不过和周围紧张的菜鸟们比起来，他显得异常淡定。
    他没有像大多数人一样选择尽量装满每一个弹匣，而是搞出了四个弹匣11+10+10+9的奇怪搭配。
    如此一来，上膛之后，它的弹匣容量就是10+1发。
    在他看来，越是紧张的时间，越要追求稳定的节奏，有限的时间内，他要给自己的大脑腾出尽可能多的空间用于反应和瞄准，而不是去记忆弹匣中剩余子弹的容量。
    至于说，等到空仓挂机来提醒自己已经打光了子弹，那更是蠢得没边了。
    砰！
    第一个标靶几乎刚刚立起就被一枪击倒。
    马修全神贯注，紧盯靶道，身体正对目标，两脚分开稍大于肩宽，两膝微曲，形成弹性支撑，两脚尖稍向内合，含胸塌肩使重心下降，两臂自然前伸呈等腰三角形据枪。
    这一项考核，他依然没有选择韦弗式。
    韦弗式很经典，快速射击也确实是韦弗式的好球区，这种射姿某种意义上甚至成了很多美警的信仰。
    但并不意味着没有更好的选择。
    马修使用的等腰三角形射姿，脱胎于韦弗式，优点是射击稳定性及连续性更好，射击时不需要闭上另一只眼瞄准，瞄准时间更短，更加贴近实战的需要。
    唯一的劣势大概是瞄准精度略低于韦弗式，但对马修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标准的姿态，稳定的节律，一声声枪响仿佛悦耳的奏鸣曲，在每一个重音击倒每一个标靶。
    “法克，长得帅，射得也帅，老子当年都没这么拉风。”马库斯咬着烟头笑骂，眼神中满是欣赏。
    周围的老资格警司们憋笑附和，不过马库斯倒也不是完全吹逼。
    年轻时候的马库斯也是LAPD的风云人物，一身正气，悍勇敢战，受到诸多同僚的敬佩和大佬的认可，要不是得罪人实在太多，早升警督了。
    “沃特法克？！”
    马库斯忽然瞪大了眼，警司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由一齐失声。
    马修靶道上第十个标靶倒下，他也正好完成了第十次击发。
    弹匣中最后一颗子弹被压入弹仓，一切看起来和前十次射击没有区别，就在新的标靶立起之前，马修非常自然地拨动弹匣卡榫，释放了已经打空的弹匣。
    在重力的作用下，空弹匣坠向桌面，几乎是它刚刚完全从握把中脱出的瞬间，马修左手就将全新弹匣拍入握把。
    砰！
    第十一个标靶应声而倒，无需重新上膛，一粒新的子弹补入弹仓。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包括克拉伦斯在内的多数教官都没有注意到马修操作的特殊，过于稳定和谐的韵律使人不自觉地忽略了其中小小的插曲。
    但真正的内行，马库斯看出来了：“3秒之内的单手提前换弹……”
    “同时没有影响丝毫射击节奏……”旁边的警司补充道，“关键是他踏马怎么命中的？！我是说，拍入弹匣那一下，同时射击，枪口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旁边的警司已经有点语无伦次，看不懂了。
    马库斯捏了捏眉心，解释道：“他实际击发是在拍入弹匣的前一刻，枪口是稳定的。拍弹匣是在套筒后坐行程中，手掌根部短程发力拍入，套筒复位将新弹匣中的子弹压入。
    “时机只有一瞬间，错过这一瞬，要么提前击发，空仓挂机重新上膛；要么稳定枪口，重新瞄准，差距的时间最少1秒。
    “这项技术对手腕力量、身体协调、节奏掌握都有极高的要求，这是特种部队老兵才会掌握的技术，是极高的射击天赋和大量练习形成的肌肉记忆组合而成的杰作！”
    马库斯目光炯炯，满是发现奇珍异宝的欣喜，那眼神比看到一个金发大波浪妹更加热切。
    开玩笑，金发大波浪妹洛杉矶满地都是，这么年轻的天才射手，LAPD十年都出不了一个！
    “马库斯，你能做到吗？”旁边的警司好奇问道。
    专业上的事，马库斯从不吹牛，摇摇头说道：“现在肯定没戏，受伤之前……给我4秒，没问题；3秒，四五成把握吧。反正平时泡妞或者装哔用用也就罢了，如果是考核或者实战，我是不会用这种技术的。”
    “不会吧，这么神？”
    马库斯皱皱眉头，对有人质疑他的专业性十分不满：“单手换弹难吗？提前换弹难吗？难也不难。
    “难的是速度和时机！就像扑克切牌，放慢十倍百倍的速度去做，新手也可以完成。但是那叫切牌吗？限时8秒，60岁的老太太都能完成！限时5秒，这就已经是USMC（海军陆战队）的标准了；限时3秒……
    “要不咱们打个赌，LAPD你找出第二个人来一遍，今晚‘蓝线’酒吧全场我请！”
    “别了别了，”警司们讪笑着摆摆手，而后感叹道，“马库斯，我有预感，我们正在目睹一颗新星的崛起。”
    马库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余光瞥向一边的丽贝卡，目光逐渐深沉。
第12章 美妙而畅快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30个标靶，一共不到3分钟的时间。
    马修放下枪，活动一下因为连续射击略显僵硬的手指。
    不用等靶纸传过来，他十分清楚自己的成绩，30发100%命中，30分满分！
    第二项考核，他对自己的表现总体满意。
    他满意的不是成绩，满分对于他来说是理所当然，他满意的是自己对节奏的把控，是那种似慢实快的感觉，是对自己潜能淋漓尽致的开发。
    单手换弹他前世就会，不过那时练的是步枪，技能融合并提升到2级手枪射击之后，他自然而然地就能够应用在手枪上，并且更加纯熟！
    美妙的射击真的是会令男人感到射出子弹（cumshot）般的畅快。
    马修走下靶位，这次不用他要，马库斯主动给他分一根烟，笑道：“看不出来，你除了拳头够硬，射术也这么硬！”
    马修无所谓地笑笑：“我的拳头硬度在我身上排不上号，射术也只能勉强排第二。”
    克拉伦斯凑过来好奇地问：“最硬的是什么？”
    马修没有回答，露出一个“你懂的”的笑容，马库斯却是秒懂，一把推开克拉伦斯凑过来的脑袋，笑骂：“Fu*k！不要说出来！我今天已经被这小子秀得头皮发麻，不想再看他炫耀！”
    这边笑作一团，气氛融洽，另一边的温度却像冰窖一般。
    丽贝卡的脸色阴沉得要滴下水。
    她发誓，考核科目是提前设计好的，不是针对马修。
    她针对的是所有人！
    虽然她既不懂射击更不懂战术，没有在街上巡逻过一天，没有开过一枪，但是这套考核科目，可是她托了家里关系请专业人士设计的！
    那个所谓的专业人士无比确切地声称，当标靶间隔从8秒缩短到3秒之后，这项原本被认为过于简单的考核会立刻成为所有菜鸟的噩梦。
    换弹的间隔更是一个充满恶意的陷阱，任何试图拿下满分、不懂得取舍的菜鸟，都会失去更多的分数，被狠狠上上一课！
    他向她保证，没有一个菜鸟能够拿下满分，即使是看似很低的16分及格标准，也有大群的菜鸟无法达标。
    因为他可是MSOR（海军陆战队突袭者）的精锐。他说过，这个变态科目是他们专门设计出来在新兵身上找乐子的噩梦！即使是MSOR的老兵，也不敢说每次考核都能拿下满分。
    而当菜鸟们被打击得快要哭鼻子的时候，她就可以给他们奉上一段母亲般的安慰，驯服这些被玩弄的菜鸟。
    确实有近半数的菜鸟无法及格，只能拿到D等评分，快要哭出来了，但为什么偏偏是那个她最讨厌的马修拿下了满分！
    你看他叼着烟和那些老鸟们谈笑自若的样子，像是踏马可以驯服的babyboy吗！
    “还有最后一项考核……”丽贝卡调整情绪，向科尔使了个眼色，“我希望这些新人们对LAPD心存敬畏。”
    科尔会意点头，阴笑着瞥一眼远处的马修，悄然离开。
    ……
    短暂的休息期间，丽贝卡挨个安慰或鼓励了其他十九名菜鸟。
    这其中当然也有成绩不错的，比如欧文，拿下了29分的好成绩。
    但无论是欧文，还是丽贝卡对此都是不满意的。
    对于欧文来说，他的目标是成为这一期菜鸟中的当之无愧的领头羊，成为从实习期就环绕着传说的警界新星。
    分数再高，没有拿下第一，都毫无意义。
    而对于丽贝卡来说，这场被提前的考核，本意确实不是为了针对马修，这本来是给欧文搭建的舞台，帮助欧文在考核总评中甩开同期，帮助他在新人中树立威望。
    至于原因，一方面当然是为了凸显丽贝卡警督在识人用人方面独具慧眼，另一方面则是欧文的肤色可以完美符合她一直以来的正见，成为她的理念的有力注脚。
    emmm……还有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原因——欧文的父亲正是分管好莱坞分局的LAPD副局长。
    然而现在，舞台搭好了，观众来齐了，主角却换了！
    这甚至比马修拒绝成为她的卧底，令她更为愤怒！
    不！应该是同样愤怒！
    在办公室，有一句她是真心的，她确实已经触摸到职业的天花板。
    没有执法经验的她，晋升如此迅猛，必然伴随着巨大的质疑，想要再进一步成为LAPD真正的高层，她必须拿出一点实打实的业绩，赢得更高层的认可。
    发展卧底，破获大案，获得欧文副局长在内的高层认可，这本来是一套完美链条，却偏偏卡在一个菜鸟巡警这里。
    她应不应该愤怒？她怎么能不愤怒？
    丽贝卡银牙紧咬，望着远处的马修，眼中燃烧着征服的欲火。
    等着吧，再烈的马驹也要被主人驯服！
    ……
    第三项考核更换了场地，好莱坞分局新建的室外模拟靶道。
    是的，一座修建在室内、模拟室外环境的靶道，颇有脱了裤子放屁的美感。
    这座靶道是丽贝卡的主要正绩——正是她从家族拉来的赞助解决了靶道的建设资金。
    条件则是晋升丽贝卡为警督并使用布劳家族制定的建筑承包商。
    现实就是这样，警局也是需要赞助的，警局保卫的也不是阿美莉卡人民，是赞助商的利益。
    既然是模拟室外环境，每个靶位自然宽大了许多，一排只有四个靶位，每个靶位足有十米宽。
    虽然仍然有隔板阻拦，射手无法直接进入靶道，但是靶道确实够拟真，黄沙、小丘、零星的砖房、高大的棕榈，有那么点高端靶场的味道了。
    不过菜鸟们此时可顾不得欣赏新建的靶道，刚刚在战术射击考核中备受打击的他们，看到如此复杂的环境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等科尔警司宣布了考核科目，更是一片哀嚎。
    混合靶标+障碍射击。
    考核中，每轮将升起包含4-5个目标的靶标组，每组靶标中包含至少一个匪徒靶标和至少一个人质靶标，命中匪徒靶标得1分，命中人质靶标扣2分。
    每组靶标停留6-8秒，命中所有匪徒靶标或停留时间结束，将更换下一组，两组靶标间隔5秒。
    这还不是全部。
    令菜鸟们真正绝望的是，这项考核没有设置匪徒标靶的上限，而是限时5分钟，要求警员们在5分钟内取得尽可能的高分，最终以第一名的得分作为满分线，取第一名60%、80%、90%的得分作为C、B、A等评分线。
    如果出现一个怪物，刷出上百分的成绩，那意味着及格都需要超过60分！
    想想上一轮，16分的及格线，近半数菜鸟无法达标，警员们对自己能拿下60分一点信心也没有。
    不要以为不可能出现这么抽象的高分，靶场上可是有一个两轮满分的帅逼……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马修身上。
第13章 我来，我见，我征服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嘿！bro！”
    科尔警司还在宣读考核细节，趁着最后一点时间，欧文挤到马修身边，故作轻松打听道：“你目标多少分？”
    马修用看傻哔的眼神看着欧文：“第一，你的问题听起来像个傻哔；第二，不要随便喊我bro，我妈从小就告诉我，不要和傻子交朋友。”
    我受过良好的教育；我的家庭是上流家庭，不要和这种帮派家庭出身的混混一般见识；成熟的男人应当利益为先，不要意气用事……
    欧文脸色憋得紫红，在脑海中几乎回忆了所有他爹对他的教导，硬生生按下挥拳的冲动，硬挤出一丝笑容：
    “你的枪法确实优秀……我是说，如果我是你，取得领先优势以后，保持一个差不多的成绩就可以。这样你拿到了满分，大家的成绩也不至于太难看，不是吗？你不能同时得罪所有人。”
    “为什么不能？”马修诧异道，“大象会在乎踩死了几只蚂蚁？”
    “听着，”欧文努力让自己显得成熟一些，“只顾出风头对你没有好处。让我们像成年人一样交流，好吗？你眼前的问题不是要留下来吗？我帮你搞定。”
    “No，boy，”马修对这个莫名其妙的小黑子简直啼笑皆非，“我从不和男人进行成年人的交流。”
    欧文还要再说，马修已经失去耐心：“能否留下其实对我没那么重要，以何种方式留下对我才重要。不要用那些令人发笑的把戏装成熟了，boy，真正的男人应该是凯撒那样——
    “VENI VIDI VICI（我来，我见，我征服）！”
    ……
    第三项考核因为一排只有四个靶位，分成五组进行，马修被排在了第四组。
    每一个登上靶位面对考核的警员都感到身后仿佛有一头巨兽正在窥伺，磅礴的压力感有如实质，甚至切实影响到了他们的发挥。
    那头“巨兽”，马修，毫无所觉，正和马库斯凑一堆抽烟打屁。
    “搞什么！这些菜鸟也太水了，5分钟，最高分竟然只有45分？！还有一个只有28分？匪徒没打几个，人质击毙不少！”马库斯喷着烟，不满地嚷道，“要是现实中指望他们去解救人质，警局得被家属告到破产！”
    马库斯气到爆粗：“妈惹法克！马修，上去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射击！让他们全部不及格！”
    “Yes，sir！”马修含笑，两指敬礼，“到时候他们哭鼻子，我就说奉命行事。”
    马库斯吓一跳：“我就是说说，你还真想让所有人不及格？不要跳进那个碧池的陷阱，她就是给你两难选择，能压住你的分数就压住你，压不住你就让你得罪所有人！”
    马修能感受到马库斯对他真切的关心，但他仍摇摇头：“弱者才要抱团取暖，强者自然有人依附。如果他们想抱团排挤我，只能说明我和他们的差距还不够让他们绝望！”
    马库斯琢磨琢磨，觉得马修说得很有道理，一时不知该如何再劝。
    恍惚间，他眼前仿佛出现自己年轻时的模样，一样的意气风发，一样的嫉恶如仇，社会上的渣滓、警局内部的勾当、肮脏的控辩交易……
    对这一切，他只想说——法克！
    年轻就该狂一点！哪怕是走错了路，撞得头破血流，也好过老时后悔！
    马库斯碾灭烟头，嘴角勾起一抹激将的笑容：“你这么吊大，打个赌吧。所有人不及格，我带你换把枪，我请；只要有一个人及格——”
    “明晚蓝线酒吧，我请！”马修握拳捶捶胸口，“准备好你的私房钱，我的眼光很高哦！”
    经过前两场考核，所有人都明白，第三项考核的头名没有悬念，唯一的悬念是，马修将划出一条怎样的及格线。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尤其是警员们看到马修填满了整整十五个满装弹匣放在面前，由不得他们不破防：
    “Fu*k……这小子不会想刷出上百分的成绩吧……”
    “难道你到现在还在幻想你那38分的成绩能够及格？”
    “你们应该庆幸，每组靶标的间隔是5秒，如果是3秒，我觉得我们可能要见证200分的奇迹。”
    “别踏马扯淡了，现在的最高分已经77分了！不及格？你认为那小子能打出128分？”
    “你数学真好……”
    嘈杂的议论抛诸脑后，当马修据枪瞄准的时候，他的眼前只剩下面前的靶道。
    这一次他依然选择等腰三角射姿，双眼瞄准视野更加开阔，瞄准速度更快，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砰砰砰砰……
    连绵不断的枪声中，议论渐渐止息，马修每一下扣动扳机，都仿佛敲击在人群的心脏上，带来各种各样的情绪。
    他默数着弹匣内的余量，这一次他不需要那么极限的换弹，只要弹匣余量少于四发，他就会果断更换弹匣。
    枪口滚烫，思绪冰凉。
    极冷和极热的感觉在他的身上交叠，每一次射击都是酣畅淋漓的发泄！
    科尔那个废物究竟在磨蹭什么？
    丽贝卡紧抿着嘴唇，眼神浮动，心中泛起一点异样的心思。
    如此魁梧的一副身躯，如此英俊的一张脸庞，如此爆棚的雄性荷尔蒙气息，只扔进黑帮当成卧底的耗材未免太过浪费，若是让他匍匐在脚下……
    丽贝卡有些微微颤抖地呼出一口气，不自觉地闭上眼睛，沉浸在遐想之中。
    ……
    控制室里的科尔已经在暴走的边缘。
    “妈惹法克！给他加难度啊！什么？这踏马就是最高难度？”
    控制台前的警员，无奈地、不知第几次地重复道：“是的，科尔警司，现在几乎所有的匪徒靶都在掩体和障碍的后面，露出面积已经不到1/3，这已经是难度的极限了。”
    “法克！伪装靶呢？！上伪装靶啊！”
    “科尔警司，伪装靶不是这个科目的内容，其他警员的考核都没有……”
    “程序BUG、设备故障、或者就是你踏马不小心碰到了哪个该死的按钮，我只要结果！”
    控制台警员已经露出不快的神色，一位二级警司推门而入，抱着胳膊，冷着脸说道：“科尔，我想你搞错了一点——这里不是你的地盘！”
    “法克！我不管！我没有时间在这里和你们浪费口水，你们不敢，我来！”科尔已经红了眼，一把推开控制台警员，自己操作起来，“出了事，上面有人担着，没胆的怂货！”
    被推开的警员正要还手，负责靶场的警司微微摇头，隐晦地指指头顶的监控，使了个眼色，警员会意，讥讽地瞥了一眼科尔，往监控室去了。
第14章 无人及格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标靶越藏越刁钻，马修是有感觉的，但是他并不在意，不过是一点小麻烦而已。
    但是伪装靶的出现，确实让他有了一秒钟的意外。
    人质靶标各种样式都有，匪徒靶标只有一种，最简单的靶标，头上画了一个面罩示意。
    当视野中出现一个阿拉伯女性装扮，戴着面罩的目标时，老实说，马修第一时间也无法判断这鬼玩意算人质还是算匪徒。
    不过没关系，考核再贴近实战，也不是真的，考核本身就会帮助他判断目标。
    果断击毙这组的另外两个匪徒靶标之后，剩余靶标没有立刻倒下，他毫不犹豫掉转枪口，一枪击倒那个奇葩的伪装靶标。
    得分+1，总分121分，时间还剩下40多秒。
    马库斯脸上满是赞赏，他一点也不心疼即将送出一支新枪，马修这样的好苗子就该给他最好的装备！
    与马库斯的欣赏形成对照的，是丽贝卡阴沉的脸。
    不知究竟是马修的淡定表现还是科尔的擅作主张让这位女警督心情十分不美，此时她手边的杏仁饼干已经被捏成了碎屑。
    谁都知道，129分已经没有悬念，只看马修会将分数定格在一个如何令人绝望的记录！
    最后一组靶标倒下，时间还剩下3秒，不会再有新一组靶标立起来了。
    放下枪，点上烟，马修微笑着转身，在一片寂静中，计分器机械的电子报幕，鸣响如加冕的礼炮：
    “命中匪徒靶标137个，命中人质靶标0个，总得分137分！”
    马修抬手和马库斯击掌庆祝，笑道：“看来要让你破费了。”
    马库斯满不在乎：“小意思！哈哈！老子高兴！”
    马修也不是小气的人，低声道：“明晚蓝线照常，我掏钱，你请客，OK？”
    这小子看起来臭屁哄哄的，也没那么难相处嘛！
    马库斯越看马修越顺眼，笑呵呵地应下，他是个急性子，一刻也不愿欠着别人：“没问题！我叫几个老伙计给你认识认识。考核结束到上班还有些时间，一会儿跟我来，咱们挑枪去！”
    ……
    果然如马修预料，当他展现出绝对碾压的实力，他和同期的菜鸟之间其实已经不再构成竞争关系，起码在成绩方面，不存在竞争的余地。
    除了个别脑子秀逗、实在想不开的，多数完成考核的菜鸟都来找马修打招呼，混个脸熟。
    谁都知道，只要马修留下，这一期最出挑的新星非他莫属，和他搞好关系没有坏处。
    “你好，布雷特·米切尔，科尔队里的，哥们你的表现太酷了！令人印象深刻！”
    来示好的菜鸟中，最显眼的是一个年轻的白人，一看就是那种典型的美利坚白人男孩，学生时期四分卫那种，也是马修之前的最高分。
    听到科尔的名字，马修皱了皱眉，没有去接布雷特伸来的右手。
    布雷特敏锐地觉察到了，瞥了一眼从控制室里怒气冲冲走出来的科尔，小声说道：“我和他不对付，实习结束，就会调去别的队。”
    马修这才露出笑容，和布雷特握了握手，科尔看到，脸色更难看了。
    ……
    考核还在继续。
    137分第一名满分，意味着及格线高到夸张的83分，已经完成考核的四组警员，除了马修，无人及格。
    最后的第五组可能会有人及格吗？
    起码站上靶位的欧文不认为自己能够及格。
    想到父亲严苛的标准、失望的目光，以及那种始终把他当作小孩子的轻视，他就觉得胸腔里憋着一口气，庞大的压力让他头晕目眩，如坠深渊。
    在连续两枪命中人质之后，那根绷紧的弦彻底断裂，一阵天旋地转中，欧文脚下一软，晕了过去。
    这场闹剧也为这次注定多年以后还会被人反复提起的射击考核画上了一个奇妙的句号。
    不，或许是分号。
    丽贝卡脸色难看拿着成绩单，反复深呼吸平复心情。
    宣读成绩的环节，在她看来，简直是对她的公开处刑，她来好莱坞分局以后，还从未有过如此难堪的时刻。
    幸运或是不幸的是，有人帮她中断了这个环节，以一种令她感到十分棘手的方式。
    满脸雀斑的菜鸟女警茱莉娅，举手示意后请求道：“丽贝卡警督，我一直非常赞同您对性别平等的倡议，您简直是我的偶像，正是由于希望追随您的脚步，我才申请来到好莱坞分局。”
    听到前半段，丽贝卡微微点头，郁结的心情舒畅大半，却没想到茱莉娅的后半段发言直接给她添堵：
    “我认为，出于男女生理结构的不同，双方在腕力等方面存在不容忽视的差异，将男女警员纳入同一标准进行考核是对女性警员的不公，不利于改善警局女性警员的处境，因此我建议，女性警员的考核成绩应当单独排名，单独划线。”
    人群一片哗然，按照茱莉娅的建议，第三项考核女性警员中的最高分仅为62分，所有的女性警员都能轻松通过考核，其中三个更是能够拿到A等的成绩！
    虽然即便如此，茱莉娅也只能拿到C，但及格和不及格之间的差别可是有如天堑！
    丽贝卡会支持茱莉娅的建议吗？
    才怪！
    她倡导平权是为了给自己争取好处，可不是真为了给广大女性谋福利！
    茱莉娅的建议，好处归了这些菜鸟，得罪男警的恶人却要她来当，丽贝卡心里已经把茱莉娅这个碧池骂了个狗血喷头，脸上还不得不堆起亲和的笑容：
    “茱莉娅警员，你的建议很好……”
    “我反对。”
    “嗯？”
    “我说，我反对。”马修懒洋洋地开口，“警督，你口口声声我们的考核贴合实战，我只问一个问题，实战中，那些匪徒，会不会因为对面的警员是女的，就主动弃枪投降？”
    丽贝卡本来打算拒绝茱莉娅，但是看到马修反对，她又改主意了：“抛开实战不论，马修警员你难道不承认这种差异是客观存在的吗？”
    “我无法克可说。”马修摊摊手，你都抛开实战不论了，我还和你争个吉尔。
    他本来的目的也不是阻止茱莉娅，他只是看不惯这些满口平等，侵占他人利益最多的奇葩。
    “我有话说！”一名黑人女警站出来，坚定说道，“我也反对！我们需要的平等，是同样的晋升机会，是承担同样的工作领取同样的报酬，而不是当个举不起枪，只能缩在搭档身后的碧池！”
    “我们也反对！”其余几名女警纷纷附和黑人女警。
    沉默的大多数，社会中还是正常人居多，只要有人带头，人们并不惮于对抗那些聒噪的声音。
    眼见自己成了孤立的唯一，茱莉娅立马红温了：“你个碧池骂谁！”
    “骂的就是你这个没人要的老修女！”黑人女警还嘴之后，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BUFF叠满的她哪里会惯着茱莉娅毛病，扑上去厮打起来。
    丽贝卡趁乱匆匆逃走，这场一波三折的考核终究以一地鸡毛落幕。
    马修权当看戏，乐呵呵地站在一边，马库斯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没意思，走，选枪去。”
第15章 枪炮与玫瑰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Gun&Rose（枪花）】
    头顶的招牌闪烁着暧昧的霓虹灯光，这家开在小巷里的枪店，像俱乐部多过像卖枪的地方。
    “嗯……所以，我们为什么不去Turner's Outdoorsman（美利坚体育协会户外枪店）？”马修问道。
    “因为便宜！这里比那些特许渠道商至少省两成费用，并且提供免费的认证和背景审查服务。”马库斯没好气地答道，“如果你到了我这个岁数，离过两次婚，或者更多次，每月需要支付两笔抚养费，你会比我更节俭！”
    “我是不婚主义，反过来说，如果我离过两次婚，肯定早就靠着从富婆那里分到的家产财务自由了。”马修认真说道。
    马库斯盯着马修那张帅脸看了两秒，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很有道理，咂咂嘴，索然无味地推开店门。
    店门之后的世界，就像糖果屋吸引着小孩子一样，瞬间吸引了马修的全部注意力。
    鲁格、格洛克、西格绍尔、伯莱塔、HK、史密斯威森、雷明顿……各大厂商的经典作品应有尽有，店铺正中的展架上甚至陈列着几支二战时期的Kar98k、莫辛纳甘、李·恩菲尔德古董枪！
    “嘿！嘿！我们是来挑选警用手枪的，不是来卖身的，你盯着那些玩意儿恋恋不舍，是想把我卖了吗？”马库斯努力把马修的脑袋掰向正确的方向。
    “Gun（枪）我见识到了，Rose（玫瑰）在哪？”马修笑着走向手枪柜台，一边挑选一边随意问道。
    “我就是Rose（萝丝），顺带一提，马库斯你太老了，在老娘这里卖不上价钱。”
    一位风情款款的御姐从后面的办公室走到柜台前，吐槽了马库斯一句，却瞬间被马修吸引，伸出修长的食指勾向马修的下巴：“这位帅哥要是愿意，我倒愿意开个好价钱。”
    “萝丝，你就别逗新人了，”马库斯挡在两人中间，难得正经一回，“马修，分局的实习巡警，不过可不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普通菜鸟，这小子心细手黑，你瞧着吧，过不了多久就得出头。”
    萝丝食指搭在唇上，饶有兴味地打量着马修：“哦？是吗？我可不记得马库斯给哪个新人这么高的评价。这让我更有兴趣了……”
    马修多少有点受不了，他又不是禁欲的苦修士，穿越过来好几天了，也是憋了好几天，哪经得起这一个大美妞这么挑逗。
    只不过阿美莉卡自有国情，马修想解决问题很简单，安不安全那就两说。
    “嗯……这几支拿给我看看。”
    为免出丑，马修只得把注意力集中到柜台中陈列的手枪上，一连选了几款，亲手试枪。
    说到枪，萝丝收起轻佻的姿态，取出马修挑选的手枪，每当他拿起一支，十分专业地为他讲解——如果不考虑她每次把枪交到马修手里都趁机占他便宜的话。
    格洛克19、鲁格P89、史密斯威森M357（转轮手枪）、HK USP……马修一连试了几款，最终还是拿起自己最初心仪的目标——SIG Sauer（西格绍尔） P226。
    全金属设计，不锈钢套筒，击针保险设计，双动/单动切换扳机（首发双动，其后单动）击锤待击解脱杆，双侧弹匣卡榫，发射9mm帕拉贝鲁姆手枪弹，全枪长196mm，枪管长112mm，全枪质量0.75kg，容弹量15+1发，采用枪管短后坐自动方式和枪管偏移式闭锁方式。
    这款手枪结构紧凑，人机功效优异，射击精度更是拔群，所以虽然在XM9手枪竞标中输给了伯莱塔92F，但21世纪以后却成为了越来越多执法机构和特种部队的选择。
    要说缺点也是有的，第一是全钢手枪整体偏重，但是马修身材高大，反而偏爱这种敦实的手感；
    第二是特殊的扳机射击需要适应，首发双动扳机的扣力大约是12磅，其后单动扳机的扣力只需5-6磅，这对马修同样不是问题，他的核心需求是拔枪就射，这个过程动作越少越好，速度越快越好，精度越高越好，P226完美适配他的需求；
    最后就是昂贵的价格，民用市场上伯莱塔92F售价大约500-600刀，执法单位特供价400-450刀，而P226民用市场上要卖到900-1000刀，执法单位售价700-800刀，差了接近一倍的价格！
    不过谁叫今天全场消费由马库斯买单呢？马修当然得挑个贵的！
    “LAPD特供价750刀，马库斯的老脸再打个九折，一共675刀。”萝丝飞快算好价钱。
    “马库斯的老脸都能打九折，我这张脸没有折扣吗？”马修堆起迷人的微笑，咔咔猛电萝丝。
    省钱嘛，不寒碜。
    萝丝笑得花枝乱颤：“小帅哥，别抛媚眼了，姐姐快忍不住了。你可别被这个老狐狸骗了，这个价格警局已经可以报销，就别压榨姐姐这点辛苦钱了。”
    “最多……”萝丝凑到马修耳边，吐气如兰，“姐姐送你两个18发扩容弹匣，Mec-Gar出品，尽情宣泄。不要小看这3发扩容哦，15和18可是成年和未成年的区别，你成年了吗，帅哥？”
    饶是马修已经见识过不少大浪，此时也有点招架不住，后退半步，努力把话题拉回枪械上：“嗯……我再买点配件，这个可得给我打折。”
    马库斯老脸一皱，马修安慰道：“之前说好了，枪你掏钱，配件我自己付账，毕竟，我没结婚。”
    “挑吧，挑吧，”马库斯一脸认命，“明晚你还请喝酒，我也不能一个子儿不掏。”
    选好了枪，配件挑起来很快。
    SureFire 1913 Picatinny Adapter导轨适配器，搭配Insight Technology M3战术灯，提供低光环境下的目标照明；
    Trijicon氚光夜用瞄具（前准星绿色氚管，后照门双绿点），在黑暗环境中自发荧光，无需电池，提升弱光瞄准速度；
    Hogue OverMolded橡胶握把片，增加握持摩擦力，减少后坐力偏移；
    Safariland 6004 ALS战术枪套，三级锁止系统（自动锁定套筒+旋转卡扣+拇指解锁），防抢夺设计，兼容战术灯，适配LAPD标准勤务腰带。
    “全给你算最低价，一共350刀，”萝丝笑盈盈地把一张纸条推给马修，“我会帮你办理ERB审批手续，需要一到两周时间。枪你先拿走，配件审批完成，我会联系你来付账安装，记得给我电话哦。”
    萝丝轻轻舔舔嘴唇：“要是你表现好，姐姐说不定给你免单哟。”
    马修没搭腔，在马库斯的大笑声中，走出枪店。
    看看时间，距离夜班还有一个多小时，两人分开以后，马修想了想又转身回了枪店。
    “我想，我可能把枪套忘在这里了。”
    “皮质的枪套格外贴身，让姐姐好好量量你的手枪尺寸。”
    萝丝随手把店门挂着的标牌翻到“close”（关店），牵着马修走向深处。
第16章 两枪胸口一枪头，耶稣来了都摇头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一小时后，神清气爽的马修走出枪店，克拉伦斯开着车直接过来载他，一起执勤。
    萝丝的艳名，克拉伦斯显然是有所耳闻的，酸溜溜地问道：“所以……你不仅拿下了那支玫瑰，她还送了你350刀的配件？”
    “别瞎说，我只是回去取一下枪套，顺便和她交流了一下审批手续加急的事情而已。”马修打量着街景，随口应道。
    这是他首次在实战中感受2级骑术技能的威力，不要忘了，这才是他熟练度最高的技能，知识与技巧淋漓尽致的发挥，让萝丝几欲癫狂。
    经历了萝丝熟透的甜美，街边穿着清凉的妹子们看起来都不如往日攒劲。
    “那可是萝丝！”克拉伦斯对马修的漫不经心有些不平，“分局里追求她的警员能从警局门口排到日落大道！
    “这么说吧，要是你第一面拿下萝丝的消息在分局传开，效果绝对比射击考核拿了3个A+更爆炸！”
    “停车！”
    懒洋洋的马修忽然坐直身体，街边的便利店里，一个刚刚完成“零元购”的小黑抱着一捧乱七八糟的杂货，仓惶逃出。
    车未停稳，马修已经摘下霰弹枪，推门跃出。
    小黑回头盯着便利店是否有人追出，冷不防脑袋和霰弹枪的枪柄来了个亲密接触。
    他的脸上仍残留着收获的喜悦，嗡嗡的耳边响起迟来的警告：
    “LAPD，不许动，趴下！好吧，躺下也行。”
    ……
    当马修在洛杉矶街头主持正义的时候，红丝绒酒吧的包厢里，达里尔正在打电话：
    “探长，帮我搞定那个叫马修的条子，OK？
    “当然，我是合法商人，一切都会合法，我会安排律师去处理细节，你只要保证他收下他那份。
    “听着，他现在就在我的地盘上巡逻，他不拿，你敢拿吗？
    “好的，那就这么说定了，等你消息。”
    这边电话刚挂，又有电话进来，对面是达里尔的得力手下卡里姆：
    “老大，科特处理好了。但是车行的人和我说，德昆趁我出来跑掉了。”
    达里尔不由扶住了额头：“派人去把他找出来，街上那些跟他玩得好的小混混，挨个打听，这点小事就不用找我了，找到他以后，你替我揍他一顿。”
    对面卡里姆顿了顿，沉声说道：“德昆走的时候，偷了一把枪，所以车行的人才不敢拦他。”
    达里尔腾地从沙发上弹起：“枪？什么枪，你不要告诉我……”
    “是的老大，就是存在地沟里那些货，昨晚卸货时应该被德昆看到了。”
    “Fu*k！”达里尔暴跳如雷，“发动所有人，把他给我刮出来！任何敢收留他的杂种，让他们尝尝红蝎的手段。两小时，两小时内我要看到他跪在我的面前！”
    “收到。”
    卡里姆挂掉电话，迎着夜晚的海风对身边的科特说道：“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了。接下来，我们的人都得去找那个小杂种，你可以趁机离开洛杉矶。
    “不要再回来，下次再见面，我只能把你沉进圣佩德罗湾。”
    “谢了兄弟，我会去找中尉，不会再回这里。”科特依然光着膀子，沉闷地点点头，最后留恋地看了一眼洛杉矶的灯火，开车离去。
    ……
    今晚马修的心情格外愉快，或者说，今天一整天他心情都很愉快。
    考核，买枪，匹配枪套，一件比一件令他舒爽，连今晚的罪犯们都格外给力，仅仅上半夜，马修已经逮了一个抢劫便利店的，一个兜售草药的，一个主动挑事的飞车党，向他们进行了充分的“正义教育”，收获正义值35点。
    甚至克拉伦斯看起来都没那么无能了，老头是个洛杉矶通，除了巡警的本职工作，其他样样是把好手。
    两人的宵夜就是在克拉伦斯强烈的推荐的一家老墨热狗摊解决的，加了辣奇多的热狗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热情的老板极力要求免单，马修却坚持付了钱。
    说出来可能难以置信，他真心不歧视任何人、任何族裔，他共情每一个勤恳劳动的普通人，哪怕是老墨、老黑；反过来说，坑害普通人的人渣，不管是帮派、黑警、D贩，还是那些高高在上的Z客，都是他的仇人。
    吃饱喝足，两人晃晃悠悠又开到了格伦代尔调车场附近，熟悉的夜色，熟悉的街道——
    熟悉的砖头！
    砰！
    马修险些以为自己穿回了三天前，几乎是在同一个街口，一块砖头拍在警车的前挡上。
    “哦吼，死条子！还敢来追你爹吗？！”
    哦，还有熟悉的怪叫。
    德昆立在曾经的街口，脸色泛着病态的潮红，今天晚上他可是嗨大了，哥们带了几个新面孔，传统的美式草药已经不太够劲儿，他们又试了点化学合成的新玩意。
    那些小妞儿开始还有些矜持，药劲上来以后，一个两个的，很快主动往他身上爬。
    这才是他梦想中的洛杉矶！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畅快，除了他心头的那根刺，那个叫马修的死条子！
    德昆摇晃着拉开脚边的背包，拿出一支漆黑的长枪，指向警车：“去死吧！死条子！”
    自动步枪的火焰在深夜中撕开夜幕，弹雨尖啸着扑向路口的警车！
    马修车门开了一半就注意到德昆拽出来的长枪，那踏马是一支绝不应该出现在城市街头的M16A1制式自动步枪！
    “趴下！”
    他喊出声的同时，整个人肩肘发力，撞开车门，向侧后方的轮毂滚去，尽可能让警车在他和德昆之间形成多重阻隔，最大限度利用引擎和轮毂抵挡子弹。
    车身的薄钢板可挡不住5.56mm的M193步枪弹！
    人在空中，马修身形微微一顿，他知道自己中弹了，但现在并不是查看伤势的时候。
    战场急救第一优先级永远是解除威胁！
    马修拔出P226，伏在警车C柱后方，冷静地默数。
    1，2，3……
    M16A1的射速为700-900发/分，以德昆扣住扳机畅快倾泻的势头，3秒钟之内就会打空30发的弹匣。
    果然，在马修数到3之前，德昆那边首先空仓挂机哑火。
    头脑一片混沌的德昆甚至不记得自己把备用弹匣放在哪里，浑身上下胡乱摸索。
    马修则以后备箱盖架枪，从警车左后方C柱探出一点射界，沉着地扣动扳机。
    砰！砰！
    清脆的两声鸣响，德昆前胸连中两枪，摇晃得更剧烈了，却像醉酒的人，歪歪扭扭就是不倒。
    雾草，含冰射手名不虚传。
    马修对P226的精度十分满意，对德昆的反应很不满意，他只剩下唯一的选择。
    枪口略微上移——
    砰！
    一朵血花在德昆眉心绽放。
    【击毙犯罪分子一名，获得正义值*50，获得技能“街头跑酷Lv1”，因同一目标重复获取正义值，仅补发差额部分40点。】
    “仅补发差额”，真抠……
    不过这也正常，否则马修抓了放，放了抓，正义值刷起来不要太快。
    尽管有系统确认击毙了德昆，他仍然谨守条例规定，采取防守据枪缓缓靠近。
    德昆的脸上还残留着病态的酡红，歪斜的嘴角看不出太多痛苦，反倒像仍旧沉浸在D品为他编织的美梦之中。
    看着那张年纪轻轻喋血街头的小黑脸，马修神色冷淡地说道：
    “双倍奉还，本来只想还你两枪。要怪，就怪你选择了D品，选择了黑帮，选择罪恶……”
第17章 步枪专精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马修没空给死挺的德昆做装样子的急救，他得先顾自己和克拉伦斯。
    他一边向警车走着，一边撕开警服，察看自己中枪的地方。
    子弹擦着他的肋侧掠过，在防弹衣上犁出一道焦痕，弹头犁开侧腹肌肉，撕开一道血槽。
    此时血槽中部分组织被碳化，减少了出血量，但黑红相间的伤口仍在不断涌出鲜血，染红了半边身子的警服。
    马修松一口气，看着吓人，只要没有形成空腔效应就是万幸。唯一的风险是失血过多，他需要尽快止血包扎。
    “马修，你没事吧？没事吧？吓死我了……”克拉伦斯跑出警车，语无伦次，“我呼叫了支援，你流了好多血……急救！对！急救！包扎！医药箱我放在哪里了……”
    马修自嘲地笑笑，这老狗是真命好，德昆一通扫射，他窝在主驾竟然毫发无伤，只能说，街头巡逻30年能不摊上事也是有东西的。
    他在衣兜里摸出烟，扔掉被鲜血泡透的，挑出还算完好的一根点上，从克拉伦斯手里接过医药箱，自己包扎起来。
    警笛声由远到近，响遍整个街区。
    这是Code#99（紧急情况，警员遇袭），收到调度的所有警车无论远近都要赶来支援。
    除了最近的一台巡逻警车，马库斯是第二个到达的，跳下警车直奔马修。
    “法克，M16？老子以为你挂了呢！”马库斯见到马修还有精神抽烟，心里安定大半，查看伤情以后，才算基本放心。
    “小场面，”马修不以为然，“嗨大了的小黑子，子弹就差没朝着上帝去了。”
    马库斯面容严肃：“马修，别不当回事。我上过战场，流弹都可能要人命，何况一把M16指着你扫？这些杂种你让他瞄准射击，他半点不成，但你不得不小心，哪颗子弹会被撒旦吻过，乱飞到你身上！”
    马修能感到马库斯对他的关心，沉默着点点头，远处急救车的鸣笛正在接近，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帮我个忙吧？”
    “什么？”
    “帮我搞张步枪资格证，今天得亏我换了P226，不然这接近60码的距离真未必能搞定。下一次，匪徒要是在100码外压制我，我拿手枪和他们拼吗？”
    “警局规定……”马库斯说了半句改了口，“算了，我来帮你搞定。”
    马修回以一笑，拿出重伤员的态度，任同僚和医务人员抬上急救车。
    ……
    马修想要一张步枪资格证不是没来由的，除了和马库斯说的理由，更因为步枪射击才是他最强的战斗能力！是他前世十几年苦练、常人无法复制的经历和由衷的热爱相结合的成果！
    而如今，马修结余的正义值已经达到了106点，有足够的资源把步枪射击提升到三级，见识一下所谓的技能专精到底是怎么个事！
    急救车中没有人打扰伤员，马修装作闭目养神，脑中激活系统，一口气投入75点正义值，将步枪射击Lv2（85%）提升到了3级。
    【技能步枪射击提升至Lv3，激活附加专精“星巴克战神”。】
    【星巴克战神：饮用星巴克咖啡后获得持续20分钟增益效果，使用步枪瞄准速度提升，瞄准精度提升，换弹速度提升，适应后坐力速度提升。】
    【技能提升至Lv4将解锁更强大专精。】
    马修有点无语，作为一名资深射手，他太了解这项专精的强大，可以说是全方位提升他的步枪射击能力，而这其中的每一方面，都需要极致的天赋和无数汗水的浇灌。
    只是……星巴克咖啡是什么鬼？
    我以后出门巡逻，车上还得常备着一杯咖啡？
    想不通就不去想，反正实力的提升是实实在在的，更令他期待的是，这仍然不是他的极限！
    3级之后还有4级，还有更强的专精！
    只不过眼下正义值的余额只剩31点，他试着加了1点“步枪射击Lv3”的熟练度，1%的熟练度提升就要20点正义值，将一个技能从3级提升到4级需要2000点。
    多吗？挺多的。不多吗？德昆这种击毙40个也就凑够了……
    技能等级的提升效果还未结束，附加专精只能算赠品，技能等级提升本身也是有效果的。
    1级技能代表掌握了基础的技术，成为合格的使用者；2级技能是对相关领域技术的全面掌握，成为这个领域的行家里手，足以抵得上常人十几年苦练的结果。
    3级技能则是打破天赋的壁垒，在身体本身的框架下，通过微调肌肉、神经、细胞结构，调整身体内分泌，塑造一具最适合发挥技能的身体！
    这种调整没有动漫里爆衣变身那么夸张，更不会排出厚厚一层污垢和杂质，但马修能清晰地体察到这种改变。
    他的肌肉纤维更加有力，更具韧性，他的视野更加广阔，夜视能力更强，感觉更加敏锐，尤其是有人注视着他的时候，他会升起野兽般的直觉。
    他甚至有了一点微观视觉，车厢中蚊子闪动的翅膀，女医生微颤的睫毛，偷瞄他的目光，一切一切清晰可见。
    好吧，最后一样他以前也能觉察到。
    他相信，以他如今的水平，仅以步枪射击水平来说，放在特种部队，他也是顶尖好手。
    至于击毙德昆获取的“街头跑酷Lv1”技能，相比于步枪射击的提升，只能算赠品中的赠品，不过也算是个实用技能，巡警街头追击的场景不少，只是短时间内马修没有提升它的打算。
    技能专精如此强大，他打算先把2级技能升起来，激活几个专精，不说成为超人，起码被人问起的时候，不能回答“I'm poor（穷）”是不是？
    ……
    红丝绒酒吧，等着德昆来下跪的达里尔最终等来了德昆的死讯。
    “那是我的家人，我的兄弟！只有我可以惩罚他，只有我！”达里尔怒声咆哮，把茶几上的酒杯酒瓶砸个粉碎，“更踏马该死的是，那支M16，现在踏马落到了条子手里！踏马鬼知道我要花多少钱摆平这件事！谁来对此负责？你吗？你？还是你？”
    被问到的马仔恐惧地摇头，大气不敢喘。
    发泄一通，他有些疲惫地坐回沙发，脸色阴沉得可怕，面向手下中最高最壮的那一个：
    “卡里姆，我对你很失望。我不想听理由，解决那个巡警，处理你惹出的麻烦。
    “下一次，我希望收到的是他的尸体，或是你的。”
    卡里姆瓮声应下，达里尔又拿起电话：“探长，我这边又到了一批雪茄，不值钱！我给你放俱乐部了，下次去正好尝尝。嗯，是有点小麻烦……”
第18章 想当后爹的克制一下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西达赛奈医学中心。
    “嘿，伙计！哦呼，我是不是应该出去重新敲门？！”
    马库斯叼着烟大大咧咧推开病房门，瞥见病床旁边金发护士正把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塞进马修手里，坏笑着吹个口哨。
    “马库斯，你要是再在病房抽烟，以后你受伤了还是换一家医院吧！”金发护士显然和弗兰克很熟，飞给他一个白眼，顺手抽走他叼着的烟卷。
    马库斯也不介意，窃笑道：“我听说今天上午，至少有八个护士来马修的病房轮班，我怕你排队要排到我的伙计出院了！嘿！听我说，我的伙计受的可是枪伤，你们值夜班的时候千万轻点，别把他的伤口搞裂了！”
    “放心，我们会‘照顾’好他的。”金发护士重重强调了“照顾”，向着马修送上一个飞吻，扭动着丰腴的腰肢走出病房。
    “七天行政休假，你真是好运，昨晚例会的时候，丽贝卡那个碧池临时把我们下周的班调成夜巡，你当时在哪里来着？”马库斯佯装思考，“哦，对了，你在枪花！”
    马修知道他回枪店的事瞒不过马库斯，无所谓笑笑，抬起枕头，把纸条塞进枕头下面。
    马库斯眼尖，一眼看到枕头下面散落着一团团纸条，约莫有七八张之多，不由大怒：“见鬼！那些小浪蹄子（slut）竟然每一个都给你留了纸条！该死的，我又开始讨厌你了！”
    “又？”
    “你采下分局玫瑰的时候，我不该讨厌你吗？”
    两人笑了一阵，马库斯站起身，说回正事：“今天内务组的警司会过来，我打过招呼了，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说什么就行，就是走个过场。还有，昨晚的案子后续要移交给警探组，不着急，等你出院，行政休假结束，回去把报告和证物整理一下移交就行。”
    马修眼神一凝，这里没有外人，直说道：“马库斯，那支M16A1……”
    马库斯微微摇头，沉声道：“伙计，我知道你很猛，但是LAPD有LAPD的规矩，想活得久一点，做自己‘份内’的事很重要。案子有警探组、ATF（烟酒、枪支与爆炸物管理局）或者什么其他的执法部门去管，忘了它吧，我们只是巡警。”
    马修不置可否，他能理解马库斯的好意，但是他理解的“份内”可能和马库斯说的并不是一回事。
    巡警的工作他会完成，但巡警的职责并不是他认可的份内，保护纳税人和赞助商的利益更不是。
    他认可的份内始终是制裁罪恶，送那些人渣去他们该待的地方。
    按照东大的哲学来说，求的是一个念头通达。
    你踏马拿着M16当街扫我，我要是这么算了，还叫狗屁的“双倍奉还”？
    开枪的德昆虽然已经击毙，但是他背后的达里尔，乃至整个红蝎，也休想脱身！
    这些话没必要和马库斯说。规矩？马修会用行动让那些渣滓记住他的规矩！
    马库斯正准备离开，病房的门猛地被人拉开，一个中年黑发女人挤开正要进门的下一班护士，冲进病房。
    “马修！Oh My God（上帝啊）！你被枪击了？！昨晚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早劝你不要当警察！”
    女人扑到马修病床，捧着马修的脸左右端详，泪眼婆娑，关切与心疼溢于言表。
    门口的第九班护士有些吃味，好不容易轮到她，这女人又是谁？
    女人说是中年，却皮肤白皙，知性大方，不像一般的欧美女人那样上了年纪非常显老，看不太出具体年龄，属于那种说是三十多岁也行，说是四十多岁也像的。
    “嗯……昨晚实在太晚了，住院又有一堆手续要办，我实在太累了，一下就睡过去了，刚刚才醒。
    “好了，玛莲娜，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谁通知你的？他们说得太夸张了。说是被枪击，只是擦破点皮而已，我根本没事儿。”
    马修说着话，顺势扶起女人，把她稍微推离一点自己，一边向着门口的护士眨眨眼，示意不要戳穿他的谎言。
    护士对马修抱以甜甜的微笑，转向女人，又板起脸：“女士，你又是哪位？病人需要静养，无关人等请离开病房。”
    “我？”
    女人站起身，随手一撩黑直的长发，气场全开，全然没了刚才六神无主，我见犹怜的模样，扬起的下颌，凌厉得和马修如出一辙：
    “我是他的妈妈，玛莲娜·陈。”
    （玛莲娜·陈，原型演员克劳迪亚·杰里尼）
    ……
    在玛莲娜强大的气场下，护士束手束脚，觉得自己才是这个病房不该出现的人，放下马修的药，落荒而逃，马库斯也顺势离开，病房里只剩母子两人。
    “我早劝过你，不要当警察。”经过这一岔，玛莲娜情绪稳定不少，理理妆容，抱着胳膊对马修说道，“你是CSULB的毕业生，找个什么工作不行？非得干这种拿命去拼的工作？”
    “可我学的是司法犯罪学，警察就是最适合我的工作。”马修一边整理着记忆，一边无奈答道。
    前身的记忆对于他来说，更像一部漫长的、真实的电影，虽然都看过都知道，可如此巨量的信息，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彻底消化，需要有意检索。
    “噢，马修，我已经失去了你父亲，我不能再失去你……”玛莲娜说着说着触动了伤心事，眼眶又开始泛红。
    马修完全理解玛莲娜的想法，可惜他的前身并不理解。
    按照前身的记忆，他的父亲陈宇星，是一个除了帅得掉渣一无是处的男人。
    打前身记事起，陈宇星就没干过正事，整日在街头厮混，后来干脆加入了华青帮，成了一个人人唾弃的帮派分子，直到死于帮派街头仇杀。
    前身关于父亲最深刻的印象，要么是父亲喝得酩酊大醉找不到家；要么是深更半夜母亲去警局保释父亲，留下他和姐姐在漆黑的家中瑟瑟发抖；要么父亲带着酒气回家，偷了母亲给他藏起来的学费，拿去喝酒或是赌钱。
    正是出于这种厌弃，前身打定主意要摆脱父亲的影响，和姐姐力劝母亲搬离了原来的社区，重新安家，自己则努力学习，考上了CSULB，学习司法犯罪学专业，立志成为一名警员，最好是能成为反黑组的警探，将那些该死的帮派渣滓全部铲平。
    事情的转折出现在前身从CSULB毕业，决定报考警察学院，加入LAPD成为一名警员那天。
    前身欣喜地告诉母亲警察学院录取的消息，向她诉说自己的志向，没想到母亲竟然一脸愁容，最后告诉他——
    他的父亲并不是街头混混，而是一名警察，是LAPD在华青帮的卧底！
第19章 狩猎开始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前身是半个字也不信，在他看来，玛莲娜这是恋爱脑病入膏肓出现幻觉了，从他记事起，他从未见过父亲认识的人里有半个正经人，父亲死了也并未有追悼会、恢复身份之类程序，根本无法相信。
    母子两个谁也说服不了谁。
    玛莲娜的逻辑是，假如你的父亲是卧底，警察太危险，不许你干；假如你的父亲不是卧底，警察太危险，不许你干。
    前身的逻辑是，假如父亲是卧底，正应该继承父亲的遗志，为父亲恢复名誉；假如父亲不是卧底，那就应该成为警察，铲除黑帮，将黑帮加诸他们家的苦难奉还！
    母子两个因为这件事关系闹得很僵，前身更是直接搬出了母亲居住的银湖社区，自己跑去洛斯费利兹租了一间小公寓，已经几个月没回家了，直到玛莲娜听闻昨晚马修被枪击的消息，才不顾一切跑到医院。
    说到底，她反对马修当警察，也是出于对儿子安全的关切。
    马修审视这段记忆，以他多年卧底的经验来看，玛莲娜说的很可能是真的。
    卧底不是那么好干的，黑帮不是傻子，短期还好，长期卧底会一直面临一个问题，如何取信黑帮。
    同时，卧底始终是警察，有自己的红线，很多事是不能干的。
    陈宇星的行为，细节上有很多疑点，比如，前身从未见过他吸D，除了街头斗殴也从未见过他暴力犯罪，看起来就像一个混得不怎么样的小混混。
    但丽贝卡说过，陈宇星是华青帮的骨干成员！
    这其中一定有部分细节被掩盖，才会造成如今矛盾的局面。
    卧底警员的遗孀啊……
    马修心里叹气，曾经的前世，他也有过几年家庭生活，有一个温柔的妻子和年幼的女儿，结果因为D贩报复……
    他对D贩的恨是深入骨髓的，所以他才会主动申请成为卧底，所以他才会如此癫狂。
    他早就有了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的觉悟，只愿痛饮鲜血，荡涤罪恶，如此才能让他感受到活着的意义。
    此时他望向玛莲娜的目光不知不觉带上了几分怜悯，不管东大还是西大，卧底警员的背后都是整个家庭的付出。
    他们不该在失去亲人之后，仍旧生活在破碎之中。
    “玛莲娜，你先不要激动，我们今天不吵架。”马修安抚道，掀开病号服露出左肋的绷带，“瞧，其实没那么危险，我值勤一直穿着防弹衣的，说是被枪击，只是擦破一点皮。”
    玛莲娜还待争辩，马修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机会，马上把话题岔到她感兴趣的方向：“等我出院了，我就回家看你，我们一起吃顿饭，这几个月我也成长了很多，学了几道中餐，到时候给你点惊喜！”
    看到浸渍着星星点点血迹的绷带，玛莲娜的强势瞬间瓦解。她颤抖的手指抚过马修肋间的绷带，泪水砸在洁白的床单上。
    她也知道在当警察这件事上继续纠缠，除了使母子关系越来越僵，没有半点好处。
    眼下难得马修有主动缓和关系的意向，她实在舍不得母子间这久违的温情，擦擦眼角的泪痕，含笑应下：“中餐可是很难的，一点不比意大利菜简单！你父亲以前总说要做给我吃……算了，不提他了。你哪天回家？你姐姐现在可是大忙人，常年待在纽约，我问问她能不能回来。”
    马修算算日子，他行政休假一个周，住院应该也是一个周：“出院那天我想回公寓收拾收拾，上班第一天晚上吧。”
    “好的，等你。”玛莲娜想了想，下定决心补了一句，“无论你做什么，妈妈都是支持你的，但你要向我保证，保证安全。
    “我……我不想再来一次医院掀开白布……”
    ……
    住院的一周，马修过得并不消停。
    内务组的内部调查、心理医生的心理评估、同事的轮流探望，都占用了马修大量精力。
    出院的日子，总是令人心情愉快，唯独西达赛奈的护士们可能心情不是那么美丽。
    她们互相打听之后，愕然发现马修竟然一个电话也没打！
    马修自然不清楚护士们的猜疑，知道也不会在意。
    他没有丝毫留恋地将一大捧纸条撒进垃圾桶，他确实一个护士也没约，但不代表这个周他就闲着了。
    他只是不想成为那些小护士们炫耀的勋章或者收集的邮票，他的审美也确实接受不了雀斑和巧克力肤色。
    事实上，他第一天上午收到了九张纸条，除了八个轮班的护士，还有一个是他的主治医师。
    在病房的洗手间、在没有监控的楼道、在夜晚林荫道的树丛，都留下了年轻汗水的痕迹，甚至在楼顶天台，他们险些被上来偷偷抽烟的病人撞见，一直熬到病人抽完烟，他们才敢离开，她几乎瘫软成泥。
    马修转身挥手，告别这栋充满消毒水和甜腻味道的大楼，希望今后都不要再来。
    行政休假的感觉还不赖，住院就算了。
    emmm……也不是不能回来，可以试试解锁一点其他场景？
    ……
    马修回到公寓才想起，他因为行政休假错过了一整个夜班班次，接下来的三天仍是休假时间。
    他的枪伤其实还未痊愈，正好可以多休养几天。
    拨通家里的电话，玛莲娜没在，转入电话答录留言，马修简单说明自己已经出院，明晚回家吃饭的事。
    玛莲娜是社区大学的老师，还开着一家意大利小餐馆，平时也挺忙，上课时更是不会带手机，而且这个时代固定电话还未退出历史舞台，阿美莉卡家庭大多还保留着以电话答录机作为主要联系方式的生活。
    简单洗漱，用一块三明治填饱肚子以后，马修拉上窗帘准备睡觉。
    一切都再正常不过，除了家里的两个窃听器和窗帘缝隙中看到的小货车。
    子弹上膛，马修单手握着P226，嘴角噙着狩猎的渴望，靠墙坐下，整个人浸入黑暗。
    直到——
    最深沉的夜色中，传来切割玻璃的细微声响。
第20章 演得太逼真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一条手臂从切出的圆洞伸入，向窗户插销摸索着。
    隔着窗帘，宛如一条巨蟒在混沌中游走。
    细微到几乎完全渗入夜风的轻响，窗户推开，窗帘挑开，一道黢黑的雄壮身影钻入马修的卧室。
    窗帘缝隙漏进的月光，床上依稀躺着一个人形的轮廓，细碎而均匀的鼾声从枕头的位置传来，再普通不过的单身男子房间，再正常不过的独自入眠。
    黑影的后背挎着一支短突，手中擎着一把手枪，手枪的轮廓完全贴合在身躯的阴影中。
    CAR（中轴重锁系统）射击术，专供CQB（室内近距离战斗）作战使用的特种射击术。
    Kimber TLE/RL II（金伯战术型M1911）手枪，全黑哑光处理，加装SureFire Ryder II消音器，使用.45 ACP亚音速弹，大幅降低枪声，停止作用强。
    刺杀利器。
    啾啾啾和砰砰砰的声音同时响起。
    射爆的鹅毛被扬起漫天羽绒，录音机崩碎成四散的零件。黑熊般的身影如遭重击，痛苦弯腰，又硬生生凭借多年训练的战术本能，第一时间试图将枪口转向子弹射来的方向。
    砰砰！
    又是两枪，黑影的手枪被直接射落，大量的肾上腺素分泌帮他压住了疼痛，黑暗中窒息般的恐惧却越裹越紧。
    黑影倚着窗沿，一副重伤不支的样子，身体却以微小的幅度缓缓下蹲，妄图捡起手枪寻找反击的机会。
    “我要是你，就不会乱动。”一道冷漠的声音自黑影背后响起。
    马修徐徐站起，坐姿虽然行动受限，但隐蔽性最强，敌人仓促反击时安全系数也最高，最适合埋伏。
    “我问，你答。姓名。”
    黑影沉默。
    砰！
    黑影痛呼一声，借着中弹的势头向前翻滚，试图抓枪同时背身反打。
    砰！
    凌空中弹，黑影翻滚的姿态被破坏，狼狈倒地，但也终于让他侧转过身，看清了身后的马修，那个本该是他的目标的巡警。
    他绝望地发现，马修没有给他留下任何机会，保持着最佳距离，既可以防备他飞扑夺枪，又可以保证足够的威慑。
    那个巡警既没有突遭袭击的慌乱，也没有制服敌人的欣喜，保持着一种冷漠而毫不松懈的姿态，持枪指着他的头颅。
    马修：“我一向认为子弹比语言能够更有效地制止敌人做蠢事，下一枪，我会爆头。
    “我的公寓距分局1.2英里，从邻居听到报警到警察赶来，算3分钟。
    “你中了七枪，你很清楚，我没有打要害，你还有活命机会。你是想开口，得到一个医药箱和离开的机会，还是想失血过多死在救护车上，或者干脆由我处决你。”
    马修的语气淡淡的，甚至没有太多威胁的意味，仿佛只是在简单陈述即将发生的事实。
    “卡里姆。”黑影终于开口。
    “我知道你，达里尔的头号打手，是达里尔派你来的？”马修毫不意外卡里姆会选择开口。
    他卧底D贩和黑帮多年，太了解这些人什么德行了，他们不为了钱难道为了信仰吗？钱比命更贵吗？
    “是。”
    “是为德昆报仇？”
    “是。”
    砰！
    “Fu*k！我都说了！”
    马修冷冷回道：“因为回答错误，达里尔眼里只有钱，他不会为了给一个傻哔报仇大动干戈。”
    “报仇是真的！”卡里姆急声说道，“他的思维异于常人，他不在乎德昆，但是他在乎处置德昆的权力被冒犯。”
    马修刚刚放低几分的枪口，再次抬起，瞄向卡里姆的头颅。
    “我说！另一个原因是达里尔不想你追查那支M16，决定除掉你。”
    “还有。”马修迈前半步，站在月光下，卡里姆能够感到他的手指正在扳机上缓缓加力。
    “还有生意！”卡里姆咽口唾沫，“你影响到了达里尔的生意，他认为无法收买你，只有杀你。”
    “你是真想挺够3分钟吗？我问一句，你说一句。我不着急，死的是你。”
    卡里姆加快了语速：“红蝎的核心生意是军火换D品。红蝎的老大德维恩会派社区的黑人青年去参军，然后内外勾结，以报废、退伍、偷盗等手段，偷出军营的自动武器，拿去和墨西哥人交换D品。
    “我年轻时就在彭德尔顿营当兵，退伍以后德维恩给了我工作，后来又被他安排给达里尔帮忙。
    “德维恩掌握着军火进货渠道和D品的分销渠道，达里尔是他的副手，负责和墨西哥人交易，以及X钱。
    “月底就是达里尔和墨西哥人交易的日子，你现在揪着他不放，他认为会影响到交易，除掉你既可以为德昆报仇，也可以解决麻烦。”
    “这个答案差不多，”马修满意，“最后一个问题，时间，地点。”
    卡里姆这次不再犹豫，说出了交易的具体时间地点，问道：“可以给我药箱，放我走了吗？”
    马修摇摇头：“我只说给你一个机会。来吧，让我们不用枪，空手打一场，赢了我，你就可以拿着药箱离开。”
    卡里姆无暇去分辨这是一个多么脑瘫的决定，他满脑子都是这条唯一的活路。
    达里尔在警局有人，他的下场一定是失血过多死在救护车上。
    “3，2……”
    马修盯着卡里姆，像是一名诚实守信的绅士，缓缓把枪放到地上，后退两步退回墙角的阴影。
    在“1”说出来之前，卡里姆一声呐喊，作势欲扑，同时向着后腰的短突摸去。
    空手？有枪傻哔才空手！
    砰砰！
    子弹穿过眉心，卡里姆难以置信地倒下。
    “感谢您的配合，这样的现场就完美了。”马修吹一口G17枪口的硝烟，微微鞠躬致意，“顺便说一句，我从来不和D贩讲信用。”
    衣柜的侧板上贴着G17的枪套，那是马修之前的家防枪，他自始至终就没打算放过卡里姆，但是为了减少自身的麻烦，他必须把现场布置成合理的反击，而不是处决。
    没有什么布置比卡里姆亲自配合的现场更加逼真。
    而现在，他需要在警察上楼之前处理最后一点手尾。
    将P226弹匣中剩余的子弹退出，妥善收好，这样他换枪G17才足够合理；最后是那把没有开过一枪的短突，MK18，这是有钱都不容易搞的好东西，还是一把不会关联到马修的黑枪，他实在没有上交警局的理由。
    马修刚在卫生间的夹层藏好MK18，门外就传来熟悉的喊话：
    “LAPD，Open up（开门）！”
    凌乱的脚步声塞满马修的小小公寓。
    警员们忙乱地勘察现场，对已经凉透的卡里姆进行急救，马修悠哉地翘着腿，端着咖啡，坐在小阳台的圈椅上，打开脑海中的面板。
    现在是查看收获的时候了。
第21章 世界上最宝贵的长度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击毙犯罪分子一名，获得正义值*100，获得技能“CQB战术Lv2”。】
    丰厚的回报！
    作为曾经的马润，卡里姆的实力和德昆不是一个档次的，犯下的罪恶也更加深重。
    别看卡里姆轻描淡写地把自己摘出来，用“工作”形容他的犯罪行为，但是以卡里姆的武力，以他今日的表现，马修相信他手上一定是有人命的，绝对是红蝎军火D品生意的深度参与者。
    死有余辜。
    不要觉得马修全程压制卡里姆，赢得很轻松，那是因为卡里姆从一开始就踏入了陷阱，失去了先机，而在热武器的对决中，刹那分生死，这足以致命。
    而卡里姆之所以会踏入陷阱，不是因为他轻视马修，而是马修谨慎生活习惯的回报。
    这些习惯带来的不便，需要极强的意志去克服，并且可能坚持十年二十年都未必能派上用场，但只要用上一次，它值回的票价是自己的生命。
    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马修不仅解决了杀手，更获得了回报。
    【CQB战术】是他眼下最欠缺的战斗技能，仅仅单兵部分便包括整套室内近距离作战的走位、视野、射击、格斗技巧。
    小队CQB包含的内容更多，人员编组、装备配置、指挥调度、通信配合……
    难学更难精，是现代特种作战最实用，也是难度最高的科目之一。
    同时，想要接触系统的CQB训练渠道也非常困难，高水平的CQB训练系统都掌握在军警部门手中。
    他曾经还真考虑过，未来要不要加入SWAT锻炼两年CQB，想想觉得太浪费时间，也和他的初衷不符才作罢。
    现在不用纠结了，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卡里姆真是好人一个，直接奉送2级CQB，再加100点正义值，马修觉得是时候再次提升一下自己了。
    等到警员们陆续离开，他开始加点。
    首先投入65点将【徒手搏击】提升到2级。
    格斗技能在他的战斗技能中优先级确实不高，但不意味着不重要，至少徒手搏击能力不应该成为他的短板。
    并且1级技能提升到2级实在是太划算了，只要最多100点正义值就可以把一项技能从刚入门的新手提升到训练十年以上的老手水平，还要什么自行车呢？
    庞杂的知识和技巧涌入脑海，和身体融合，有过一次提升经验的马修，这次比较轻松地适应下来。
    徒手搏击技能没有让他成为武学大师，没有套路，没有规则，这项技能只包含最原始的搏杀技巧：
    如何最大限度发挥身体的力量和速度、如何选择打击部位取得理想中的效果、如何防护敌人的进攻保护自身脆弱的部位……
    如果马修现在再和科特打一场，无需偷袭，他也有信心正面拿下科特。
    提升了徒手搏击，马修又有一点纠结了，望着面板上的“骑术Lv2（93%）”，久久没有投入正义值。
    主要是确实有一点点羞耻……
    但是想到3级步枪带来的身体素质提升，又有亿点点期待，万一……能提升个1cm呢？
    虽然他对现在的尺寸已经非常满意，不过男人嘛，这方面谁也不嫌多是不？
    唉……不是我贪图享乐，是技能专精太有性价比。
    马修最后一次催眠自己，投入35点正义值，骑术升级！
    【技能骑术提升至Lv3，激活附加专精“套马的汉子”。】
    【套马的汉子：马驹野性难驯只是因为没有遇到高明的驭手，反过来说，越烈的马驹驯服之后越是忠诚。驯马过程中，冲击力上升、耐久度上升，结束后增强目标对你的信任、依赖和忠诚。】
    法克！这样也可以吗？
    马修来不及吐槽这初生的专精效果，闷哼一声，意识被湮没在剧烈的提升中。
    或许是他现在在尺寸方面的禀赋已经足够优异，继续增长过犹不及，马修预想中的增长几cm的情况没有出现，但是他能明显感受到，在神经和激素层面的改造更加剧烈。
    除了骑术天赋方面的提升，意外之喜是核心力量和托举力量的增强、身体柔韧性的提升。
    他有充分把握，可以随意切换高难度姿势，并充分发力，不会影响实战体验。
    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些提升除了应用于驯马，对他的战斗实力也是有益的。
    马修生出一种荒谬的感觉，难道这就是条条大路通罗马？看似荒唐的技能，也有独特的效用？
    骑术升到3级和步枪升级还有一点不同：这是他首次从升级过程感受到了副作用。
    剧烈变化的激素水平和神经调整的持续刺激，让他此时火烧火燎，昏昏沉沉。
    脑海中掠过一张张纸条，马修却迟迟没有拨出电话。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打扰谁都不太合适，马修索性走进浴室冲凉，却仍然无法缓解。
    正在这时，电话突然响起，随后切换到留言信箱。
    “马修，你还好吗？我听说你被袭击了？附近的警笛一直在响……”萝丝的声音传来，不复往日的妩媚，多了几分担心。
    马修接起电话：“我没事……”
    “马修你个混蛋！老娘让你给我打电话，你是不是彻底忘了！搞得老娘还得找马库斯要你的号码！”
    他有几分心虚：“我一直在住院，你知道的，我受了枪伤，行动不便……”
    对面萝丝冷笑：“我听说了，你的名字从西达赛奈到UCLA医学中心无人不晓，你在楼梯间流下的汗水足以缓解洛杉矶今年的干旱！”
    法克，医生的嘴巴也不严啊！
    面对罪犯杀伐果断的马修难得有挠头的时候：“嗯……内个……”
    “哈哈哈，”萝丝忽然笑了，“看你紧张的，伊泽贝尔是我的闺蜜，我知道她是你的主治医师，本想拜托她好好照看你，没想到她倒先向我吹嘘和一位帅警官的刺激体验。
    “放心，除了我，没人知道你俩的事，你的名声清清白白，可以放心去勾搭好莱坞的小妞。”
    “咳咳，”马修清清嗓子，“我不是随便的人。”
    “哦？是吗？”萝丝的声音充满魅惑，“伊泽贝尔还不知道我们的事，我还考虑什么时候给她一个‘惊喜’呢！”
    马修听懂了，震撼一整年。
    万恶的阿美莉卡社会，美好的阿美莉卡人民！
    “马修，”萝丝忽然正经起来，“轻松一点了吗？”
    马修心中一暖，萝丝调笑他是为了帮他缓解枪击后的压力，让他脑子里能想点别的。
    但是我脑子里原来想的也不是枪击压力啊！
    “我没事，”马修重复道，“我没逞强，我杀的都是罪人，我不杀他们，他们就得杀我，他们活着，会有更多的普通人遭到坑害。从我穿上警服的第一天起，我就有这样的觉悟了，我现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但是——
    “你刚才惹得我火气很大！”
    “我去找你！”萝丝立刻回道，声音中仿佛都溢满了玫瑰的甜香。
    “不用了，”马修瞧瞧拉上警戒线的卧室，披上外套，“我这里成了现场，一片狼藉，我去找你。”
    必须得让这朵玫瑰体验一下升级过的全新版本！
第22章 家庭日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马修，老子知道你在！昨晚萝丝找我要了你的电话，今天枪花就踏马关店一整天！老子也不想打扰你的好事，但是已经过去十四个小时了，种马也该歇歇了吧！
    “老子找你有正事，快踏马回电话！别逼着老子去砸枪花的后门！法克，我踏马当初怎么就把你介绍到枪花去了！”
    答录机中马库斯的咆哮经久不衰，马修无奈地从一片丰腴中起身，围上浴巾，点上红万，接起电话：
    “我在。”
    “你踏马可算接了！”马库斯一顿输出，“手机不接，公寓没人，老子知道你在枪花，还得考虑你的心理状态，替你打掩护，踏马当爹都没这么累！”
    “知道你最照顾我……什么事？”
    马修抽着烟，懒洋洋地回道，萝丝从身后攀过来，慵懒地搂着他的脖子，一副体力透支，站都站不稳的模样，接过马修的烟抽了两口，眼神才恢复几分清明。
    马库斯深呼吸几次，平复心情，说起正事：“现场勘察的结果基本确定，我从物证组得到的消息，应该对你比较有利。”
    “当然，”马修轻松说道，“城堡法和不退让法，我可是有司法犯罪学学位的。”
    “你如果是普通平民反而好办，但是别忘了，你是警员，除了法律，还有内务条例。”马库斯严肃说道，“鉴于你短期内连续两次枪杀犯罪嫌疑人，丽贝卡推动成立了一个专门的调查组，内务组主导，我和她都会参加，还有DA（地检署）的助理检察官，你要当心，好好想想什么该说。”
    马修目光一冷：“他们还能给我定罪？”
    “定罪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们可以出具一份内部调查意见恶心你。”
    “谁吊？”
    “法克，我就知道！老子踏马白劝了！”马库斯愤愤道，“还有，你踏马还没上班，又喜提七天行政休假！老实点，算我求你了！丽贝卡针对你连续给我们队调了两周夜班，可是你踏马这两周都在休假！”
    “唔……没……没别的事，呼……我先挂了……”
    萝丝身子逐渐下滑，马修的声音断断续续。
    马库斯当然听懂对面发生了什么，咆哮着挂断电话：“法克鱿！马修！”
    ……
    马修险些忘了约好的家庭日，买了点食材，匆忙赶到玛莲娜居住的银湖社区。
    “是马修吗？”玛莲娜正在厨房里忙碌，听到门响，头也不回地说道，“晚餐马上就好！我做了你最喜欢的肉酱千层面！这玩意需要烤好久……”
    “来得有点迟，有个案子耽误了一点时间。”马修放下食材，洗手帮忙。
    “马修你真的会做饭？我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或者像你父亲以前一样，用一碗阳春面应付我一下……”
    马修处理食材熟练的动作令玛莲娜大为惊喜，她充满欣慰地上下打量着马修：“你真的长大了……嗯？”
    “怎么了？”
    玛莲娜神色复杂，促狭说道：“马修，以后你办完案子，记得把扣子扣对。还有，记得通风，虽然你洗澡了，但是身上‘案子’的味道太浓烈了。”
    马修大囧，岔开话题：“玛蒂尔达呢？没回来吗？”
    玛蒂尔达·科洛博是马修的姐姐，姐弟俩感情极好，玛莲娜上街寻找陈宇星的日子，往往是姐弟两个在家相依为命，互相守护。
    因为玛蒂尔达年长一些，也可能是因为女孩更早熟，她对父亲陈宇星的恨意更深，几乎是在成年以后，她立刻就改回了母亲的原姓（外公的姓氏），以示和父亲彻底决裂。
    “她太忙了，今天有重要的谈判，实在赶不回来，她说下一次她回洛杉矶，她来安排。”玛莲娜说着，一拍脑门，“哦，对了，她给你寄了礼物，让我一定给你。”
    马修把菜端上桌，玛莲娜蹭蹭蹭跑上楼，一会儿拿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马修。
    拆开包装盒，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涌来。
    里面躺着一台在这个时代绝对称得上酷炫的摩托罗拉V3翻盖手机，马修前世的一代机王。
    用惯了智能手机的马修倒并不觉得如何惊艳，但心头仍涌起一阵感动。
    玛蒂尔达是用心了的，V3售价499美刀，但是根本没货，想搞到一台V3至少需要800美刀！
    LAPD的警员已经属于高收入工作，马修现在实习期月薪大约3000美刀，加上巡逻补贴和加班费，月收入3300-3400美刀，房租1200美刀，实际每月只能剩下两千多点，要他拿出一个月可支配收入的四成买一部手机，那是绝对舍不得的。
    “喜欢吗？”玛莲娜期待地问道。
    “嗯。”马修点点头，把手机直接装进衣袋。
    阿美莉卡的网络状况一言难尽，简单来说，有钱人的地盘信号更好，所以这时大部分的普通家庭仍旧保留了家庭座机，马修执勤时的主要通信设备还是对讲，手机只是一种补充的通信方式。
    母子二人吃过融洽的一餐，马修答应，以后尽量每周看望玛莲娜一次。
    玛莲娜心满意足地目送马修离开。
    马修发动他的阿尔法156，想了想还未收拾的公寓，方向一打，向着枪花驶去。
    ……
    “今天的问询顺利吗？”萝丝摆弄着柜台中的枪械问道。
    “过程跌宕起伏，结果乏善可陈，”马修拆开P226，仔细擦拭着每一个机件，“我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会将胜利寄托于对手犯蠢；为什么有的人会只有情绪，没有理智；为什么有的人觉得全世界都应该服从她的利益，我踏马应该用自己的后半生成为她晋升的台阶？
    “而她竟然将这种拒绝视为忤逆和背叛？她踏马谁啊？”
    萝丝妩媚一笑：“或许她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引起你的注意？毕竟你是那么迷人……”
    “什么八点档三流肥皂剧的剧情，”马修无语，“我昨天听到马库斯说，那个蠢女人拉上了地检署的人，我就预感到，她不仅是想搞一份内部调查报告恶心我。
    “她期待我在问询中犯错，然后将我定罪。”
    “她的愚蠢和她的无知同样惊人。”萝丝评价。
    “她不是蠢，她只是习惯了傲慢。”马修摇摇头。
    萝丝接道：“对了，你的手枪改装审批通过了，我们可以给你的枪升升级了。”
    马修眼前一亮：“正好我今天回警局，马库斯帮我办好了步枪许可，我可以再挑一个新玩具，双倍升级，双倍快乐。”
第23章 要么全款，要么免费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萝丝熟练地将一个个配件安装到P226上，掉转握把递给马修：“喏，试试吧。”
    马修2级手枪射击，这些配件他当然会装，但是谁能拒绝一个大美女帮你装枪呢？人生的两大爱好出奇的和谐，看着就是一种享受。
    他试着据枪瞄准，又走到弱光处体会一下氚光瞄具的感觉，十分满意：“没想到你手艺不错。”
    萝丝白了他一眼：“玩枪我可是专业的！我祖父是LAPD的警探，退休开了这家枪店。我父亲不喜欢当警察，只喜欢枪，继承了枪店成了个枪匠，后来又传给了我。
    “装几个小玩具算什么，我五岁就用铣床车枪管，九岁做出自己第一把全手工枪。要不是你的执勤用枪受ERB限制，姐姐给你做一套全手工订制改造都可以，那才叫酷呢！”
    马修含笑鼓掌：“那么姐姐对我的步枪选择有什么推荐？”
    “考我？”
    萝丝风情款款走出柜台，走到步枪展示墙前，手指划过一支支充满工业美感的杀戮机器：“阿美莉卡有句谚语，男人的第一支步枪永远应该是AR-15。当然，这是一个大家族，里面既有Carry（支配）战场的火力猛男，也有没断奶的塑料小男孩。
    “这支怎么样？Colt（柯尔特）M4A1，美军同款，实战验证过的可靠性，稳定的选择。”
    马修抱着胳膊：“菜鸟才用制式枪，我喜欢激进的选择。况且2-3的MOA（角分，枪械精度指标）我无法接受。”
    “哦~喜欢高端货色，‘Gucci AR’？”萝丝笑着点点手指，像是一位正在打扮男友的姑娘，“最近冒头了很多小作坊，专做高端市场，别小瞧他们，小作坊最能下猛料。
    “LMT Defender 2000，厂子有些年头了，不过这是他们的第一支整枪产品，模块化设计，评价不错。”
    马修摇头：“我喜欢久经考验的‘成熟’作品。”
    萝丝向他抛个媚眼，转向枪架又有些苦恼，寻觅半晌，打了个响指，推开隔板，从暗格中取出一支黑沉沉的长枪：
    “黑克勒&科赫原型阶段的新产品，活塞导气系统，更加清洁可靠。还没有正式命名，德国那边正在测试，听说军方非常动心，我好不容易才从黑市搞到一支。”
    萝丝兴冲冲地介绍完，又有些沮丧：“好吧，我知道，这既不成熟，也通不过ERB审批，可这是我这里最好的，我只想把最好的都给你。”
    马修抬眼一扫，心里一乐，这不是HK416吗？放在前世那是经典中的经典，完全适配他的需求，但是现在，就像萝丝说的，它还在测试调整阶段，而且未定型的枪械也不可能通过ERB的审批。
    “你还挺记仇，反过来考我，”马修揽过萝丝的腰肢，抬手指向枪架，“最适合的选择不就在那里吗？就像我当初走进这家店一样，一眼就被你吸引。”
    “好肉麻。”萝丝咯咯地娇笑，夸张地搓搓胳膊，但看向马修的目光却满是迷恋和骄傲。
    “眼光不错，”萝丝一语双关说道，取下枪递给马修，“KAC SR-15，极致的精准和可靠，枪管寿命是Colt两倍……就像你‘持久’的名声。”
    5.56×45mm NATO口径、16英寸枪管、专利气导系统，标配最新的URX护木和Mod 2扳机，MOA≤0.8（100码距离上误差小于2.1cm）。
    中远精准，近战狂躁，总之一句话，就是通透。
    这把SR-15算是马修前世的梦中情枪，可惜前世在东大想搞一把SR-15真铁实在太过困难，此刻真切的拥有，也算遂了两世的心愿。
    “漂亮，完美！”马修摸来摸去，爱不释手，“这把得两千多刀？”
    “执法采购1800刀，”萝丝见他喜欢，由衷地高兴，“没关系，小菜鸟，姐姐送你。”
    “那不行，”马修立刻拒绝，“P226的配件我就收下了，这把枪太贵，横在我们中间，我觉得别扭。”
    “哇，刚刚肉麻得像个情场老手，现在又成了纯情男生？”萝丝捧着他的脸，痴痴地注视着他，神色忽然黯淡，“马修，我不想结婚，我们也不是恋爱，我们就保持这样的关系，好吗？
    “我不适合当妻子，我适应不了家庭生活。现在你单身，我单身，我们享受当下的每一刻，将来你会遇到一个美丽贤惠的姑娘，她会帮你生两个或者三个孩子，那时我们就结束，只留下快乐的回忆，好吗？”
    马修把萝丝揽进怀里，放下枪，用另一支枪顶住她：“我不会结婚，你不会离开我。你知道的，我从不许诺，我只陈述事实。”
    “那就收下这把枪，我的礼物，我说过，我想把最好的给你。”萝丝的眼神浸润着水汽，喃喃道。
    “我只是不想欠你太多，还是听我的吧，不过你可以给我打个折。”
    “渣男，”萝丝笑着推开马修，向着店后的卧室跑去，“姐姐对你不打折！要么全款，要么免费！”
    ……
    丽贝卡怒气冲冲回到办公室，把自己最心爱的咖啡壶砸了个粉碎。
    她确实在期待马修犯蠢，只要地检署抓住他的把柄，决定起诉他，无论最终如何判决，她都有足够理由把马修踢出好莱坞分局。
    是的，现在她已经放弃招募马修成为卧底，只想把这个该死的渣男踢出警局！
    但她没有想到，那个混蛋竟然敢在问询会上当面顶撞她，当着地检署和内务组外人的面！
    当她质问马修：“仅从结果来看，两名死者是否都是被你爆头击毙？”
    马修回答她什么？
    他说：“仅从结果来看，你早晚有一天会绝经。”
    那张帅脸怎么就长在了这么一个粗鲁狂妄的渣男身上！
    偏偏这个渣男精明得过分，虽然两次击毙全是爆头，但每次都是严格按照LAPD执法规定首先命中躯干部位，加上他对法条规定几乎是倒背如流，回答得一点漏洞没有。
    以后踏马绝不招收司法犯罪学专业的实习警员！
    她原本最低的预期也是能恶心一下马修，让马修感到处处不自在，说不定就会自己辞职离开，没想到恶心到了她自己！
    “笃笃”
    门敲了两下，不等丽贝卡回答，科尔就自己推门进来，瞥见满地碎片，挑了挑眉毛：“哇哦……”
    “有事说，没事滚。”丽贝卡心情恶劣，对她这边的手下也没有好脸色。
    “有两份文件需要你签，”科尔把文件放在办公桌上，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警督，我们为什么不提前中止实习合同，直接把那小子踢走？”
    丽贝卡冷笑：“你以为警局实习是公司实习？没有理由中止合同，我们要赔违约金的！”
    她烦躁地走来走去：“你以为我没提出申请？分管后勤的副局长以没有这笔预算为理由，就是不批！”
    科尔在沙发上坐下，低垂眼帘，一副思考的模样，实际全副心神都在面前那双晃来晃去的黑丝长腿上。
    他隐蔽地嗅了嗅，脑海中浮想联翩……
    他这个年纪，对晋升早就失去了渴望，能力功劳比他强得多的马库斯不也没升上去吗？
    他现在只对美刀和美妞有兴趣。
    奔波了一辈子，我还不能享受享受吗！
    虽然他一向更钟爱那些比他女儿岁数更小，活力四射的年轻躯体，不过丽贝卡有BUFF加成，也不是不可以……
    “你想了半天，到底有没有办法！”那双长腿在他面前停住，丽贝卡气愤之中，根本没注意科尔眼神往哪瞟。
    科尔用平生最慢的速度缓缓抬起头，眼珠一转，出了个主意：“之前射击考核，那小子不是搞得小欧文很难看吗？能不能直接找欧文局长……”
第24章 回岗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你太不了解局长了，”说起这些正治上的苟且，丽贝卡恢复了几分精英派头，扬着下巴说道，“越是如此，他越是不会针对那个混蛋，这样才能显得他大公无私。他反而会捧着他，褒奖他，直到他犯下致命的错误，一把将他摁死，到时候名声也有了，气也出了。
    “甚至对他这样的人，出不出气可能根本无所谓，儿子也无所谓，只有他屁股下面的位子最重要。”
    丽贝卡及时住口，她意识到自己今天情绪失控，话说多了。
    科尔耸耸肩，意思是，道理你都懂，为什么你不学着点？
    丽贝卡揉着太阳穴，懒得跟科尔解释不同层级面临的不同选择，她侧过脸，瞥向桌上的文件：“什么文件？”
    “哦，天气预报过两天有大雨，巡逻力量的调配需要调整一下。需要加强几个公园的巡逻，免得那些露宿的流浪汉被淋死；
    “还有，要到月底了，救济金发放日，流浪汉聚集区、支票兑换点周边盗窃、抢劫案件将增多，需要加强这些区域的巡逻；还有……”
    没等科尔说完，丽贝卡已经翻开文件夹，随便扫了两眼，签上字扔回科尔，摆摆手示意他赶紧滚蛋。
    ……
    时隔数日，马修终于回到他的小窝。
    现场已经请家政打扫和维修过，只是习惯了枪花那间胡天胡地的卧室，家里总觉得有些清冷。
    也不能一直胡天胡地。
    明天，马修就要结束他长达两周的行政休假，返回岗位了。
    考虑到拎着一支长枪在街上溜达确实不太合适，萝丝帮他把SR-15送到警局登记，明天上岗直接能用。
    当然，马修照例又选购了一批配件。
    Trijicon ACOG TA31F-G，4×32倍固定倍率氚光瞄具；SureFire M900A战术灯；Insight Technology AN/PEQ-2激光指示器，安装于导轨侧边，可以和光学瞄具实现秒切；KAC QDSS-NT4消音器，快拆设计，降低枪声至90dB。
    这些配件可一点不比原枪便宜，这里面氚光瞄具、激光指示器和消音器都是单价上千刀的高级货，一套下来3500刀，几乎能买两把SR-15原枪！
    这笔钱萝丝坚决不收，被马修治得求饶也不收，马修拿她没办法，最后只能含泪收下这套“富婆”的馈赠。
    同样的，这些配件也需要再走一遍ERB的审批流程，马修上班以后还得等几天才能拿到。
    坐在小阳台上，手捧一杯咖啡，夕阳的余晖在他脸上镀出一层神圣的光彩，这是足以让路过小女生尖叫的画面，但马修并不是在装酷。
    他的手指轻轻扣动着扶手，脑中正在完善即将施行的计划。
    达里尔欠他的债，到了双倍奉还的时候了。
    ……
    时隔半个月，马修终于再次回到警局。
    习惯了每天健健身，到靶场练练枪，再找萝丝练练枪的日子，乍一回来还有点不太适应。
    一进大办公间，就见克拉伦斯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坐在那里。
    “马修，你可算回来了……”克拉伦斯拉着马修，简直要喜极而泣了。
    “什么情况？”马修一头雾水。
    “教官，我们该出勤了。”茱莉娅全副武装走了过来，单手掐腰拽得不行。
    克拉伦斯高声道：“我的学员是马修，不是你！我的学员回来了，我不会带你出勤的！”
    马修猜到几分，克拉伦斯把他拉到一边，大倒苦水：“你知道她怎么被分给我的吗？
    “她和她的教官出警，几个V成年的小屁孩，在停车场喝醉了扰民。为首的小子可能想模仿一下成年人的气概，狠狠地DISS她的教官，理所当然，那小子被她的教官拷上了警车。
    “然后又冒出来两个喝醉的女孩，都自称是那个小屁孩的女朋友。法克，谁知道为什么踏马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孩会有两个女朋友？！
    “她们都试图阻拦她的教官逮捕那个小屁孩，并大骂对方碧池，后来发展到推搡她的教官，还要拉开车门营救她们的男友，现场一片混乱。她的教官命令她拷起那两个女孩，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
    “做了什么？”马修憋笑，充满自由气息的美利坚，有时听听这些奇葩的鸡毛蒜皮还挺有意思的。
    “她拒绝了！”克拉伦斯瞪大眼睛，重复一遍，“她踏马拒绝了！她说，她们还是V成年的女孩儿，也没犯什么大错，不应该遭受被逮捕到警局这种对待。”
    马修皱了皱眉，美警是个危险的行当，每个警员都希望自己的搭档值得信任，虽然警员里烂人很多，警局里勾心斗角的事也不少，但起码在外执行任务的时候，大多数警员还是能保证起码的专业。
    茱莉娅这种表现甚至不如胆小的克拉伦斯，克拉伦斯你不会对他抱有期待，而茱莉娅就是一个不可控的炸弹。
    然而，马修发现他还是太善良了，太低估这位女警的NT程度。
    克拉伦斯接下来说的才是重磅：“更夸张的是，她的教官把那两个女孩拷回警局以后，那两个女孩在那些讼棍的唆使下，控告她的教官逮捕过程中，对她们进行了非必要身体接触，X骚扰！
    “而她，指证了她的教官！”
    马修匪夷所思：“她不怕被孤立？警局由着她胡闹？”
    克拉伦斯愤然道：“孤立？从上次靶场的事以后，她早就被孤立了！男警当然不喜欢她，女警？你应该记得，她们在靶场直接打起来了。现在在她眼里，好莱坞分局没有一个好人，她是遭受迫害的无辜羔羊！
    “警局？你以为警局会怎么办？V成年，女孩，X骚扰……一点小到不能再小的案子，警局当然是和稀泥喽。无罪释放，安抚那两个小碧池，再给一点赔偿，可惜了她的教官，那真是个好警察，却得被逼着去向那两个碧池道歉，还得停职两周。”
    克拉伦斯说着说着脸就垮了：“最后倒霉的竟变成我了！因为你在行政休假，她的教官又被停职，我就成了她的临时教官！”
    马修心里暗笑，分局高层估计也是憋了一肚子火，不然不会把克拉伦斯分给茱莉娅，按照他以往的经验，警局是不打算让茱莉娅通过实习了，现在只想安抚住这枚炸弹，考核结束就让她走人。
    “她在警车里，天天不让我听球赛，不让我吃炸鸡加辣椒粉，天天拿投诉威胁我，我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克拉伦斯悲嚎。
    “我也挺烦的。”
    “你不一样！你不会威胁我，压迫我！”克拉伦斯手一挥，愈发激动，“你只会解决麻烦，而她只会制造麻烦！前两天，抓捕D贩，我们负责外围警戒，她非要上，还要拉着我上！”
    “然后？”
    “然后我们逮捕了两名‘D贩’，便衣警探伪装的踏马D贩，并险些和反黑组当场火并！要不是最后抓捕顺利完成，我可能退休金都要不保了！”
    “哈哈哈，你误解我了，教官，我只是不喜欢欺负弱者，那会让我觉得乏味，”马修乐不可支，“看在你的笑话这么好笑的份上，我会罩你的，教官。”
    “说完了吗？只会背后议论的小人。”茱莉娅脸拉得老长，满脸的雀斑格外刺眼，“出勤了，老狗。我不希望因为你的不专业，影响我们到岗的时间。”
    “第一，克拉伦斯是我的教官，跟我出勤。如果你非得需要一个甜爹领着，自己去找上面申请。”马修笑眯眯地挡在克拉伦斯面前，伸出两根手指，“第二，我从不背后议论别人，我刚才只是在听克拉伦斯说笑话。
    “但如果你非得想听听我对你的评价，我也不介意当面说一遍，Backpage bimbo still sucking on lollipops（XX站的无脑妞，嘴里叼着棒棒糖）。”
    “我要投诉你！”茱莉娅几乎抓狂，惊声尖叫。
    “但凡你敢拔枪或者挥拳，而不是只懂用嘴，我也不会这么评价你。”马修根本不搭理歇斯底里的茱莉娅，当先往警车走去。
    克拉伦斯一脸舒畅，贼笑着跟上，像堵了整周的便秘终于通畅。
第25章 击毙她，然后向她道歉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黑白相间的警车徜徉在明媚的洛杉矶街道。
    调度中心呼叫：“6-A-17，转到37频道接值班警长。”
    马修：“收到。”
    他挂下对讲，来不及阻止，克拉伦斯已经殷勤地把频道转接过去。
    37频道里立刻传来马库斯震耳欲聋的咆哮：“法克鱿！马修！你踏马能不能消停点！你踏马上班第一天，甚至人都没走出警局，就踏马给自己招了一堆投诉！”
    马修压根没准备转接过去，值班警长当然是马库斯，这个时候找他，不用听就知道是茱莉娅打小报告去了。
    马修清清嗓子，拿起对讲：“这里是6-A-43，我是实习警员布雷特，科尔队里的，马库斯警司您找马修吗？我帮您给他打手机。”
    马库斯：“法克，马修，我踏马知道是你！烧成灰我也听得出你的声音！你踏马招惹她干什么！那是个疯婆子，忍两天她就走人了！”
    马修：“怎么？疯子就该让人忍着？她要是智障人士，可以吃药，可以回家，可以住院，就是不可以对我发疯！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我看不惯的，就要喷；看不惯我的，老实憋着。
    “我知道这是双标，可是我踏马又不选州长，也没想当个道德楷模！”
    “哈哈，你真是坦诚得让人又爱又恨，”马库斯被逗乐，话锋一转，满是无奈，“她投诉你一大堆事，X骚扰，贬低人格，性别骑士，还说你质疑她作为警察的能力，讽刺她不敢拔枪？她要拔枪，你能把她怎么样啊？”
    马修平淡回答：“击毙她，然后向她道歉，收回我对她的评价。”
    “……”马库斯震撼到失语了三秒钟，“妈惹法克，我上辈子欠你的！你踏马才是疯子！求你踏马别在警局搞出这种大新闻，我踏马从警二十多年还没受过这种刺激，我踏马不想去西达赛奈做心脏手术！”
    “安心，”马修笑道，“我看人很准的，她但凡不是满脑子走捷径，我也不会那么评价她。行了，我们得开工了，别忘了晚上蓝线，我请。”
    “算你小子有良心，没忘了请客。”
    ……
    如果在西洛杉矶找一家治安最好的酒吧，非“蓝线”莫属。
    这里和好莱坞分局只有一街之隔，酒吧老板是警局以前的退休探员，因伤退休，酒吧开了快四十年了，现在是老板的小儿子在打理。
    这里是好莱坞分局警员固定的聚会场所，下班第一场通常都是从蓝线开始的，警员的生日、晋升的庆祝、菜鸟的欢迎会、破获大案的庆功会……
    这里留下了分局无数警员的回忆。
    在蓝线闹事，是真有可能会被一圈警枪指着脑袋的。
    马修也不是不会做人，邀请了克拉伦斯。克拉伦斯当然也不会不识趣，借口晚上女儿回家探望，需要回家吃饭，没有参加。
    “警探组凶案科劳伦斯探长，经济犯罪科维利探长，鉴证科多里安警司，靶场的艾伯特警司，这是负责财务的贝蒂，年轻时好莱坞分局的一枝花，我们都追过她……”
    马库斯拉着马修认了一圈人，今天来了七八个人，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他在分局的人脉那是没的说的，哪个部门都有熟人，可这些人才是他最核心的人脉，虽然级别都不太高，但每一位都是负责一个方面的中坚力量。
    马库斯的提携之意，马修心领神会。
    这些人很难帮他升职加薪，但如果他的目标是破案、打击罪犯，这些人可以为他提供许多方便。
    “有个FBI探员用一罐汽水就破了连环杀人案。”
    “还有用汉堡包破了钻石劫案的呢。”
    “最离谱是芝加哥有个教授用钢琴线杀了一电梯人。”
    “比不过那个用一支铅笔在酒吧杀了三个人的疯子。”
    这种场合没人聊正经工作，大家聊的都是各种都市传说，或者是讨论哪个分局又来了一位高质量警花、哪个女警督靠着裙带关系上位之类的花边新闻。
    喝了两轮，有人告辞离开，有人结伴相约第二场，马修单手托着酒杯，怔怔地观察着酒液和冰块的碰撞。
    “想什么呢？”马库斯凑过来。
    “不想聊工作。”
    “人都认识了，就剩咱俩，聊聊也没事。”
    马修吮了一口酒液，悠悠道：“在想那支M16，交给警探组好像就没动静了。”
    “这就是LAPD，”马库斯没有正面回答，“当你发现一只蟑螂的时候，床下可能已经爬满了蟑螂；当你发现一支M16的时候……”
    马库斯斟酌片刻，喝干杯里的威士忌，哈口气，“可能有几支M24（狙击步枪）已经在暗处指着你。”
    “你怕？”
    “对，我怕，”马库斯自嘲一笑，面色凶狠，“我离了两次婚，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我怕什么？！我怕我死之前不能拖着足够的人渣下地狱！
    “马修，你很优秀，正义、聪明、剽悍，你有自己内心的标尺，不会被这些狗屁规矩困住，你比我见过的任何新人都更加优秀，我当年也不如你。”
    马修赧然：“怎么忽然煽情起来了，太恶心了。”
    马库斯拍拍马修肩膀，不知是喝上头了还是动情了：“所以你更要好好活着，爬到更高的位置，改变这座草丹的城市，把那些垃圾通通扫到阴沟里！”
    马修不置可否，沉默饮酒，马库斯蹒跚着离去。
    他承认，他是在试探马库斯，他对红蝎动手在即，必须确定身边关键人物的立场。
    至于马库斯说的，建设一个更加美好的洛杉矶，他没兴趣，但不介意洛杉矶沾沾他的光。
    几乎是马库斯刚腾出座位，一个洋妞就抢着坐到马修身边。
    不仅男人喜欢制服，女人喜欢制服的也不少。
    蓝线酒吧汇集了众多警员，自然也吸引了为数不少的对制服抱有幻想的女孩。蓝线在女性社媒上一直高居洛杉矶YP圣地前列，哪怕是马库斯这种冷面大叔，只要他想，今晚也绝不会空手而归。
    何况是马修这号大帅比？
    “帅哥，可以请我喝杯酒吗？”
    “没钱。”
    下一位。
    “帅哥，你好壮啊，可以摸摸你的胸肌吗？”
    “不可以，把你的黑手拿开。虽然我平时的原则是不加班，今天我不介意破个例，加班把你送回警局。”
    下一位。
    “骚瑞，我真是不小心的，抱歉把你警服弄脏了……我公寓就在附近，去我那里洗洗吧？”
    “160美刀，现金还是转账。”
    马修不是清高，是实在对这些庸脂俗粉提不起兴趣，这些easy girl比不上萝丝一根脚趾头，他实在不愿这么糟践自己。
    也不是没有好的。
    角落里有个颜值极其惊艳的女孩，独自坐着，小口抿着鸡尾酒，不少警员过去搭讪都被女孩羞涩地拒绝。
    漂亮的冰蓝色眼眸，随意披散的长发，立体的五官，深邃的沟壑，一颦一颤，动人心弦。
    这是一位和萝丝不同类型的美女，但同样顶级。
    女孩显然也注意到了马修，目光不时瞥向独饮的马修，有些想要搭讪的跃跃欲试，又带着一点少女的矜持。
    放下一张零钞作为小费，马修点上烟推开酒吧大门。
    蓝线就像他第三个家，以后有的是机会邂逅。现在，他要集中全副精力，准备回馈红蝎的“惊喜”。
    酒吧的玻璃门上映照着女孩有些失落泄气的脸庞，她可爱地鼓了鼓腮帮子，却终究没好意思站起来追。
    马修笑笑，走入夜色。
第26章 雨夜，风衣，全副武装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大雨，警车，广播，炸鸡。
    十月底的洛杉矶正在褪去最后一丝燥热，深秋的大雨可能会让市民们欣喜，但给警局带来的全是麻烦。
    “下雨天，炸鸡和啤酒更配哦。”
    马修脑子里莫名想起前世一句经典台词，可惜啤酒容易解决，身材火辣的野蛮女友不太好找。
    警车就像大雨中的孤岛，可悲的是，陪着他的只有克拉伦斯这条老狗。
    这几天好莱坞分局的警力调动频繁，大雨中的街面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雨水会冲刷掉大量痕迹，是爆窃、暗杀和肮脏交易的最好时机。
    调度中心：“联合废车场附近，有市民报警看到有人盗窃废车零件，6A17，就在你们附近，去看一下。”
    来了！
    “收到。”
    马修精神一振，平复心情，拿起对讲稳稳回道。
    “这么大的雨，竟然还有人有心情出来偷零件？还有人有心情报警？沃特法克！”克拉伦斯一边开车，一边喋喋不休地抱怨道。
    “WOW~好标致的妞儿！”克拉伦斯远远看到报警人，兴奋地吹个口哨，继而疑惑，“嗯？怎么那么像萝丝？”
    倾盆大雨，昏黄路灯，路边立着一个娇俏的身影，蓝灰色的风衣，撑着一把透明雨伞，好像好莱坞黄金年代的挂历。
    （萝丝风衣照，原型丽贝卡·弗格森）
    克拉伦斯狐疑的眼神在马修和萝丝之间来回，马修神秘一笑，抓着雨披下车。
    “我不是让你打完电话就离开吗？”雨声很大，马修倒是不虞他和萝丝的谈话会被克拉伦斯听到。
    “我要和你一起。”萝丝说着，一粒粒解开大衣扣子。
    “我说，虽然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很会玩，也知道这个天气不会遇到内务组的巡查查岗，但是警车……你们是不是有点过于前卫了？”克拉伦斯摇下半边车窗，嘿嘿笑着，“况且，这么大的雨，你们把一位老人家扔在雨里，是不是过于残忍？
    “当然，要是你们需要观众，其实我倒不太介意，不过警车前面太过狭窄，后面的塑料座椅又太硬，真的不是一个好地方……”
    “法克……这是什么？”克拉伦斯絮絮叨叨地说着，忽然震惊地止住声音。
    萝丝敞开的衣襟里，可不是什么年轻人的清趣，或者说，这清趣太过犀利——
    萝丝从衣襟里提出了一把长度893mm的半自动步枪，那把黑市上弄来的HK416原型。
    “No！”马修果断拒绝。
    萝丝急切道：“我不是小女孩！我懂枪，我枪法很厉害的！”
    “抱歉，girl，射击和杀人是两回事。”时间有限，马修退让一步，“我最多可以允许你在外围观察。答应我，我死之前，不许你进入战场。”
    萝丝咬着嘴唇，声音微颤：“你要是死了呢？”
    “哈哈，我死了还管个吉尔！”马修大笑，“收尸，报仇，还是殉情，随你。”
    “答应我，活着回来，”萝丝在马修唇上深深一吻，咬破马修的嘴唇，嫣然一笑，“有奖励哦！你不是总想试试隔着……我新买了马油袜，你回来，我就答应你。”
    “那你抓紧回家，再下两单，一双可能不够。”
    马修双指敬礼，在萝丝唇上轻轻一点，转身上车。
    ……
    雪亮的灯柱刺破雨幕，维多利亚皇冠在隆隆的雨声中驶入这座洛杉矶北部的汽车坟场。
    联合废车场，占地12英亩，堆积着上万辆报废的汽车，别说是这样罕见的大雨天气，平日里也不会有几个人来到这座钢铁迷宫探索。
    但这里其实孕育着别样的生机，隐秘、腐坏、肮脏的欲望在这里勾兑，而后流向身后的城市。
    “停车。”
    马修取下枪架上的M870霰弹枪，抓着雨披下车，打开后备箱，沉默地整理装备。
    克拉伦斯握着方向盘的手直打哆嗦，不是冻的，是怕的。
    他是胆小，不是傻。
    前几天看到马修把KAC SR-15装车的时候，他还打趣，马修这是自费上班，这么舍得；等到两天前，马修把那一件件贵到掉渣的配件装上步枪的时候，他已经有了不妙的预感。
    而现在，看看马修往身上装了什么：
    胸前挂着配备了氚光瞄具、激光指示器和消音器的KAC SR-15；腰间枪套里是全配件SIG P226；警用雷明顿M870附加6发备弹，背在身后；III级PACA防弹背心搭配ESAPI陶瓷插板，插着四支步枪弹匣和两支手枪弹匣，还外挂了一整条12号鹿弹弹链。
    沃特法克！我们真的还在洛杉矶吗？不是在阿富汗战场上？
    马修戴上防割手套，把SR-15的枪背带调整到合适长度，将锁扣锁在战术背心的挂钩上，合上后备箱，走到主驾窗边：
    “教官，我只有一个要求，听到枪声，呼叫支援。可以推迟，不要提前。
    “你在这里很安全，保持子弹上膛，保持车辆发动。放松心情，听一段比赛，加里·谢菲尔德打出下一个本垒打之前，我就会回来。
    “对了，麻烦把咖啡递给我。”
    咖啡？什么咖啡？
    克拉伦斯木然，顺着马修的目光机械地把隔架上的星巴克递出窗外。
    “够劣，够难喝！”马修哈哈一笑，扔掉咖啡，身影渐渐消失在钢铁和暴雨之间。
    ……
    西装大汉撑着一柄硕大的黑伞，达里尔披着银灰色的西装，在伞下焦躁地踱步。
    天气是他挑的，日子是他选的，就连调走区域警力的部署，也是他亲自联系警局内线安排的，临到交易，他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浓重。
    自从卡里姆失手以后，他没有一天睡得安稳，他无数次想取消交易，但警局的内线向他保证，卡里姆被击毙的现场非常正常，没有审讯的痕迹。
    不谈人品，卡里姆应该是没有机会出卖他。
    更重要的是，德维恩不管。
    墨西哥人手里这批高纯度D品是眼下洛杉矶的紧俏货色，重金难求，专供高端市场，要不是他们用军火交换，单纯出钱，墨西哥人还未必肯卖。
    德维恩明确告诉他，这批货不仅关乎着几十万刀的进账，还关系到血帮几个OG下个月的盛大派对，就算DEA（缉D局）和ATF把他们包围了，他也得把货带回去！
    为此，德维恩不惜派了一队六个退伍老兵给他。
    他的人都散在外围，那六个老兵不归达里尔指挥，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确保交易顺利完成。
    他们散在装着军火的货车周围，一眼望去，几乎以为他们仍在现役。
    自动步枪，全副武装，看似神态轻松，实则每个人的站位互为支援，可以完全控制这座废车围起来的小小空地。
    达里尔抬眼望向黑黢黢的四周，黑暗中，他总感觉有一双可怖的眼睛正在窥视着他，仔细看去，又只有雨水在废铁上冲刷的锈黯。
    四道灯柱撕破暗沉的雨幕，由远及近。
    达里尔收敛心神，舔舔嘴唇。
    “¡Hola，compa！（西班牙语：喂，哥们）”
    墨西哥人来了。
第27章 无所畏惧，唯有战意！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马修攀上一座由三辆废车垒成的小山，钻进驾驶室，隔着车窗盯着一百米外的空地。
    这段时间，他做了充足的准备，数次潜入这座废车场，勘察地形，绘制地图，一遍遍拟定、演练行动路线。
    如果达里尔改换了交易日期地点怎么办？
    那就一切推倒重来，等待下次机会。反正他是警，对方是匪，他可以走空无数次，但铲平对方只需要一次。
    前世的卧底生涯，他早已习惯，以无数次百分之百的充分准备，命中百分之一的收获机会。
    这座钢铁迷宫既是掩藏罪恶的天然良港，也是CQB战术的绝佳演练场。
    看似走到尽头的绝路，拉开车门或许就是豁然开朗；看似宽阔笔直的大路，尽头等着你的或许是几十吨废铁堆砌的绝望。
    CAR射击术、枪口切线移动、交叉掩护走位，这些不过是CQB的基础，CQB真正的精髓是对地形的极致利用，是以劣势人数打出少数包围多数效果的特战艺术。
    也幸亏他的CQB达到了2级，才具备了针对性设计行动方案的能力。
    稍微可惜一点的是，这些日子尽管他努力制裁罪犯，也只收获了不到200点正义值，加上前期余额，现在只把手枪射击Lv2提升到了44%的熟练度，距离升级解锁专精还差一半多。
    今夜过后，手枪技能应该就可以升级了吧。
    毕竟，下面这么多一看就很罪恶的目标。
    外围的小卡拉米能看到的有六七个，内层达里尔和他的四个保镖，以及刚刚赶到的八个墨西哥人。
    这些人在马修看来，和靶场的标靶区别不大，如果只有他们，他可以悠闲地架着枪挨个点名。
    真正棘手的是那些老兵。
    小货车的周围四名老兵端着M16A1警戒，他们的侧后方，赫然架着一挺M60E3通用机枪！
    （M60E3通用机枪）
    虽然这款机枪已经是近半个世纪以前的型号，可对于黑帮火并，它就是不折不扣的大杀器。
    老A8也是A8，老机枪一样能打。
    这还不是最麻烦的，机枪再猛也得人用，打掉机枪手，那就是个铁盒子。
    真正麻烦的是，以马修对美军小队战术的了解，他有八成把握，这支小队还有一名狙击手像他一样潜伏在雨幕之中！
    被马库斯那个乌鸦嘴说中了，还真有狙击手。
    马修露出一个冷冽的笑容，深呼一口气，贴近瞄准镜。
    他无所畏惧，唯有战意！
    氚光瞄具的绿色视野中，十字分划稳稳锁定壮硕的机枪手。对方正叼着雪茄调整M60E3的脚架，后颈的刺青在雨水中泛着油光。
    马修屏息，食指第一节指腹匀速压动扳机。
    5.56mm NATO弹在消音器约束下发出“啾”的轻响，枪托传来的后坐力被他稳稳抵住。
    子弹穿过雨幕，在机枪手左眼眶上方凿开一道凌厉的入口，颅骨瞬间形变产生的液压冲击波将脑组织搅成豆腐般的粉白浆液。
    在空腔效应下，弹头在后脑炸开一个大洞，浆液裹挟着颅骨碎片喷溅在身后的车门上。
    机枪手的尸体仍保持着跪姿，被雪茄烫红的手指还扣在扳机上。直到数秒后血液浸透贝雷帽，这具200多磅的躯体才像断线的木偶般栽进泥水里。
    但是，在机枪手倒下之前，隆隆的雨声中，小队指挥官仍然捕捉到了半自动步枪射击的鸣响。
    那是他们在战场上日日夜夜的梦魇。
    “隐蔽！”
    指挥官喊出指令的同时，人已经向着侧面扑倒，一枚弹头划过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在货车的引擎盖上激起一道水柱。
    子弹飞行的闷响，此刻才姗姗来迟。
    狙杀机枪手之后，马修立刻掉转枪口向指挥官射击，然而还是慢了半拍，被他逃出生天。
    他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消音器不是真的没有声音，90分贝的噪音在雨中也足够刺耳，狙杀一个已经完成既定目标，没能直接带走指挥官也没什么值得遗憾。
    战场上，永远不要为了已经发生的事实去后悔或遗憾，那往往会导致你更加后悔。
    “LAPD！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放下武器！”
    第二枪射出的同时，马修摁响手边的录音机，从副驾车窗向着交易场地扔出。
    他则动作利落向后一退，抓住挂在主驾车门上的吊索，瞬间垂降到地面。
    砰！
    头顶的主驾座椅被一发7.62x51mm M118特种弹打个稀烂，马修再晚一步，他就要去赌他的防弹衣能不能接得住这颗全威力步枪弹。
    M24 SWS狙击步枪……
    （M24SWS狙击武器系统，原型是雷明顿700 BDL型步枪，主要改动为采用加长版旋转后拉式枪机。）
    马修心里又骂了一声马库斯乌鸦嘴，摒弃多余的情绪，在废车堆砌的过道中迅速移动。
    马修的两枪暴露了自己的方位，狙击手的一枪也暴露了他的。
    接下来，双方的关键，就是看马修先抓出对方狙击手，还是指挥官借助狙击手的压制先完成对马修的合围。
    “西瓜，注意观察报点，没有把握慎重开枪。
    “香蕉、苹果，你们两人一组，走C2通路，往B区包抄。
    “山竹，你和我留守，我来试试这只小老鼠的成色。”
    这支小队以水果为代号，指挥官有条不紊地下达一条条命令，小队成员没有人再多看一眼爆头的机枪手，立刻各自按照指令行动。
    指挥官高声向着达里尔喊道：“让你的人散出去！压缩那只老鼠的机动空间，让墨西哥人也上！
    “不要怕！对面只有一个人，狗屁包围！杀了他，我们照常完成交易，随便走；被他拖住，等到大队条子真来了，谁也走不掉！”
    达里尔知道现在不是争指挥权的时候，点点头，抹一把脸上的雨水，大步走向对面的墨西哥人。
    “兄弟，我们要走，你们红蝎太不靠谱了，竟然走漏风声，被警察包围了！”墨西哥人听到录音，已经准备跑路。
    达里尔抽出腰间别着的沙鹰，凶狠说道：“别被骗了！只有一个人！干掉他！交易照常！我们都能走！”
    墨西哥人的头领考虑了两秒，挥挥手，除了两名留下的保镖，其他人纷纷掏枪，凶相毕露，跟着红蝎的打手向那片废车包围过去。
第28章 抱歉， 你拒捕了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马修贴着生锈的车门滑步移动，雨水顺着战术背心滴落。
    他忽然急停，侧面的缝隙中，伸出两把手枪，两个黑人枪手在雨水中瑟缩着前进。
    biubiu~
    开枪的刹那，马修同时前扑翻滚，M24的轰鸣如同死神索命的镰刀，紧追而来，却只撕开了那两个倒霉枪手的尸体。
    SR-15枪口上挑，反溯狙击手的位置，一枪盲射，暴露的狙击手不得不立刻换位。
    冲！
    马修发足狂奔，不再掩藏身形，枪手们此起彼伏的呼喝骤然激烈，所有人都向着交火处汇集。
    1，2，3，4，5……
    5枪5条命，马修几乎没有减速，在小步奔跑中连连开火，一个个枪手哀嚎着倒下。
    路过，补枪，换弹，右侧伸出一支枪管，马修单手将背负的霰弹枪甩至身前，隔着车门连搂两枪。
    惨叫传来，切线转入内角，完成换弹的SR-15补上两枪。
    一切如行云流水般顺畅。
    马修脚步不停，闪身翻入轮毂之后，狙击子弹如期而至，却只穿透三层铁皮，徒劳地溅起一朵水花。
    拉开车门，穿车而过，马修眼前豁然开朗，进入一片新的区域，大多数苍蝇般的枪手都被他甩在身后。
    但面前的威胁也不容小觑。
    两个老兵交替掩护守住这片区域，长短点射交替而至，死死地压住马修，并随着他们步步推进，逐渐缩小马修藏匿的区域。
    马修用了1秒回忆地图，对比地形和环境。
    他猛蹬车架借力扑进一辆侧翻的巴士，M16锐利的火线伴着他的脚步扬起硝烟。
    人在空中，马修拔出P226，抬手两枪，打灭照向巴士的车灯。
    黑暗降临的刹那，他踹开巴士后窗。
    雨水灌进来，他仿佛一条黑曼巴滑出窗口，SR-15同步奏响杀戮的尖啸。
    三发点射，两发胸口一发头。
    防弹衣溅起火星，老兵仰面栽进积水，溅起的泥浆糊住了泛白的双眼。
    狙击镜的反光在雨幕中一闪而过。马修立刻侧滚，原先站立处的油箱被7.62mm弹击穿，汽油混着雨水流成诡异的彩虹色。
    剩下一名老兵再无顾忌，扳机到底，向着那条雨夜中的鬼影盲射。
    回应他的是身侧M870乍响的轰鸣。
    皮肉烧焦的糊味在雨水中很快淡去，尸体还没倒地，马修已经摘下他的战术耳机。
    “Alpha点失守！他在B区废车堆！“电流杂音里传来指挥官沙哑的吼叫。
    马修把耳机扔进积水，踩着车顶跃上集装箱。居高临下看见达里尔正缩在货车底盘下发抖，往日精致的西装衬衣浸透了污水。
    狙击镜的反光再次闪现。马修无暇料理达里尔，团起身体，跃下集装箱，身后传来一股大力，破碎的插板带着未消的余力，将他狠狠凌空撞出。
    强烈的眩晕，翻涌的剧痛持续了足足数秒。
    马修擦擦嘴角的血迹，冷然回望。
    他用自己的暴露锁定了狙击手的位置，西北角吊车操控室。
    三发步枪弹将狙击手逼回掩体，马修一边向吊车突进，一边手枪步枪交替双点压制。
    任何敢于露头的枪手都被一枪撂倒，精准的射击节奏竟然压住了机枪的追击！
    打空弹匣的同时，他抵近吊车下方，插回P226，左手攀住生锈的钢梯，右手捞起身后的M870，一枪轰碎门锁。
    左手用力一撑，整个人跃进操控室，顺势一脚踹飞正在给M25换弹的狙击手。
    一枪轰飞半边肩膀，装弹，第二枪打断脊椎。
    垂死的狙击手抽搐着去摸腿枪，被马修踩住手腕。
    “说晚安吧，大兵。”霰弹枪顶住下颌，扣动扳机，整个头颅像西瓜般爆开。
    “最后两个。”马修捡起战术对讲，轻声说道。
    语气平淡，却仿佛在宣告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指挥官耳机中传来令他崩溃的宣言，他一边咒骂，一边命令山竹操作M60，掉转枪口，拉出一道连绵的弹线，将不远外的控制室撕个粉碎。
    控制室下方，马修在掩体后面悠然换上最后一个步枪弹匣，深深呼吸，放任肾上腺素抚平后背的灼痛，心脏如战鼓一般轰响。
    “我们正面压制，让你的人绕后！达里尔？人呢？Fu*k！就知道你们这些杂碎半点指望不上，集合！都靠过来！集合压过去！”
    指挥官踹开变形的车门，M16抵肩扫出扇形弹幕。山竹的M60E3同时嘶吼，7.62mm弹链将废车残骸撕成蜂窝。
    马修蜷身滚进排水沟，三发跳弹擦着脊背掠过。
    他单手甩出霰弹枪盲射，12号鹿弹轰碎五米外举枪的墨西哥D枭膝盖。
    “¡Hijo de puta！（西语脏话）”D枭跪倒惨叫。
    马修补枪时顺势侧翻，D枭保镖的.45子弹打空了他原先位置的积水。
    山竹的机枪突然卡壳。
    战场上出现了令人窒息的瞬间空白。
    SR-15三发速射，第一发击穿指挥官防弹插板，第二发掀飞山竹半只耳朵，第三发钉进试图绕后的红蝎枪手咽喉。
    指挥官踉跄后退撞上油罐车，战术手电扫到马修藏身处。
    马修蹬着锈蚀车门跃起，空中双发点射。5.56mm子弹凿穿指挥官战术目镜，血浆混着玻璃碴在油罐上喷出抽象的画作。
    最后一个。
    山竹咆哮着拔出军刺扑来。
    马修随手用霰弹枪枪管格开军刺，同步拧腰闪避，霰弹枪管卡进对方腋下。
    轰然巨响中，山竹的右臂连根断裂，残肢挂着战术服碎片飞上集装箱顶。
    最后一名墨西哥保镖举枪的手在颤抖。
    马修不紧不慢给P226换上新的弹匣，自顾前行，擦肩而过的瞬间，扬手一枪。
    安静了。
    刺鼻的血腥和浓烈的硝烟气味，在大雨中依然清晰。
    警靴践踏积水的声响由远及近，似在心头炸响。
    达里尔趴在货车底盘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好像美恐中被BOSS追杀的傻哔主角。
    他的目光透过车底的缝隙，寻觅着那双警靴，明明声音就在左近，却毫无踪迹。
    一个声音，那个他现在最怕的声音，突兀在他头顶响起：
    “你在这下面趴着，让我很没有安全感，要是再不出来，我就把这破车炸了。”
    警笛声响成一片，正在逐渐向这边靠拢。
    达里尔平生第一次觉得警笛声竟是如此亲切，如此让他感到安全。
    他宁愿在警局接受严刑拷打，或者在鹈鹕湾监狱面对一百个彪形大汉，也不愿面对头顶那个恐怖的死神。
    “我投降，我投降！”
    达里尔手指放在扳机护圈外，举着双手，从车底钻出。
    马修坐在车架上，吊儿郎当地抖腿，P226如同西部时代的牛仔，沉于腰间，蓄势待发。
    他嘴上叼着烟，掏出火机摁了两下，可惜风雨太大，根本打不着。
    “马修警官，我们之间是不是有点误会？我们没必要这样，为了表示歉意，我愿意拿出十万美刀请求您的谅解。”
    达里尔见马修心情似乎不错，大着胆子开价。
    “我这里有火……”他堆起谄媚的笑容，手伸向胸兜里的ZIPPO。
    马修似笑非笑一挑眉：“你刚才说什么？”
    达里尔一愣：“火机？”
    “上一句。”
    “十万美刀？请您放心，执业律师办理，流程正规，内务组绝不会找您的麻烦。”
    “再上一句。”
    “投……投降？”
    达里尔预感到了什么，两腿开始发抖，瞳孔逐渐扩散。
    “对，就是这句。”马修敛去若有若无的笑意，扣动扳机，“抱歉，你拒捕了。”
    抬起枪口，借着枪焰的余温点燃香烟，马修呼出一口烟气，眸中冷光湛然：
    “派人杀我，就得偿命。”
第29章 荒野大镖客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大片的提示从眼前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击毙犯罪分子两名，获得正义值*200*2，获得技能“心理威慑Lv1”、“冷兵器近身格杀术Lv2”。】
    【击毙犯罪分子六名，获得正义值*100*6，获得技能“徒手搏击Lv1”、“战术狙击Lv1”、“步枪射击Lv2”。】
    【击毙犯罪分子六名，获得正义值*50*6，获得技能“美式草药配制Lv1”*2、“骑术Lv1”。】
    【制裁犯罪分子八名，共获得正义值*120。】
    【重复获得技能兑换为相应技能熟练度，依照Lv1=50正义值，Lv2=100正义值兑换。】
    【重复技能兑换后：美式草药配制Lv1（44%）→lv2（9%），徒手搏击Lv2→Lv2（10%），步枪射击Lv3（1%）→Lv3（6%），骑术Lv3→Lv3（2.5%）。】
    击毙犯罪分子14名，收获1420点正义值，8项技能！
    如果把重复获得的技能换算为正义值，相当于进账1720点正义值，3项新技能。
    果然是要想暴富，还得单挑啊！
    获取的三个新技能也都非常实用。
    “心理威慑Lv1”来自达里尔，是一门通过话术、肢体语言和暴力暗示施加心理压迫，瓦解对手意志的技能。
    “战术狙击Lv1”来自狙击手西瓜，有别于马修目前掌握的步枪射击技能。
    虽然马修和西瓜打了一场小范围的狙击和反狙击作战，但实际上，马修的定位应该是“精确射手”，和军队的狙击手还是有区别的。
    精确射手的作战范围通常在100-300码，擅长城市内中距离精确射击；狙击手的作战范围通常在300-600码，擅长战场的军事对抗环境。
    只不过很多猛人是都擅长，所以经常被混淆。
    马修获得的“战术狙击”技能不单纯是提升狙击步枪射击能力，包含了测距、目标观察、风偏修正、隐蔽移动、超视距射击和反狙击战斗等一系列技术，哪怕在城市环境，对马修射击能力的提升也是非常有益的补充。
    最后的“冷兵器近身格杀术Lv2”来自指挥官，类似于徒手格斗，这项技能不拘泥于某种特定的冷兵器，军用匕首、刺刀、拳刺，乃至于跳刀、推刀，各种冷兵器的使用技巧。
    不过这些技术中并不包含类似击剑这种表演或者竞技性质的技术，全部都是不折不扣的格杀术。
    这一下，马修从近身战到远距离狙击，作战范围无死角。
    当然，最后还有最值得期待的一件事——
    加点！
    280点正义值投入【手枪射击】：
    【技能手枪射击提升至Lv3，激活附加专精“荒野大镖客”。】
    【荒野大镖客（Red Dead Redemption）：心若镖客，所到之处皆是荒野。大幅提升手枪射击拔枪速度，提高腰射、盲射精准度。被枪械瞄准时，产生微弱感应，随距离衰减。被枪械近距离指向致命部位，触发特殊效果，极短时间内，极大幅度提高相对速度，有可能完成抢先拔枪反制，该效果触发后，冷却时间1小时，效果生效时间内完成击毙，重置冷却时间。】
    WOW~好酷的专精！
    美警工作中大多数场合还是以手枪为主，手枪射击的核心指标，一个是快，一个是准！
    瞬间激化的冲突中，拔枪能快0.1秒可能就是生与死的差距。
    尤其是，美警受条例所限，只能在嫌犯掏枪后使用致命武力，嗯……至少得有掏枪动作吧。
    所以大多数冲突中，美警天然位于后手劣势，美警在执法中往往处于神经紧绷、压力极大的状态。
    再所以阿美莉卡的美警动用致命武力的规定天天改来改去，这也是很重要的一方面原因。
    拔早了，很可能面对打死了一坨金子的指控；拔晚了，美警可能自己要没命。
    金子：指的是那些虽然混帮派、贩D、家暴、零元购，但是有着一颗金子般内心的好人。
    有了【荒野大镖客】专精，不是说马修就甘愿让人拿枪指着，但是在意外发生的时候，这就是你死、我活的保证！
    与步枪技能提升时一样，紧随而来的是技能本身的升级效果，对马修的身体进行进一步微调和增强，有了步枪和骑术技能升级的经验，他现在已经十分适应这种效果。
    同为射击类技能，手枪射击提升到3级的效果和步枪类似，但侧重点略微不同，比如步枪技能提供了更好的视野和肩肘力量，手枪射击则是增强他的反应速度和手腕力量。
    同时，两种射击技能重合的方面得到进一步增强，马修忽然有种感悟，这些技能不是孤立的，虽然提升的方面各有侧重，但归根到底提升的都是他本人的素质，如何应用还是看他自己。
    不过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另一个问题，他的正义值余额高达1140点，但是技能中熟练度最高的步枪射击Lv3（6%）提升到4级，缺口是1880点。
    所以，他应该积攒正义值尝试一下突破到4级技能的滋味，还是多提升几项技能，使能力更全面？
    马修没有过多纠结，决定暂时存下正义值。
    他现在的能力已经能够满足大部分情况的应对需要，突破4级对他的诱惑更大，退一步说，正好遇上需要应用其他技能的场合，临时提升就好。
    说不定，咱也可以体验一下临阵突破，小宇宙爆发的感觉。
    “LAPD！放下武器！举起手来！”
    周围传来阵阵呼喝，支援终于到了。
    ……
    这个特殊的雨夜，洛杉矶并不安宁，好莱坞分局的大量警力被抽调应付各类突发事件，辖区巡警的密度被降至最低，预期的支援也就来得更晚一些。
    马库斯到达现场，人麻了。
    不仅是他，每个刚到现场的警员都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
    马修坐在货车的机盖上，盘着左腿，垂下的右腿一晃一晃的，嘴角噙着温和的微笑，悠然自得。
    不知是谁在他头顶上支了一顶防雨棚，使他在一众淋得狼狈的警员中格外刺眼。
    尽管警员们顶着大雨干活滋味不好受，却没有一个警员去那顶防雨棚下休息，所有路过的警员带着敬畏的目光自觉绕行，防雨棚的周围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空白带。
    货车机盖上一排摆着马修的三把枪，大箱的D品、军火、残肢断臂将他环绕，如同一副抽象的油画。
    马库斯抹一把脸上的雨水，拍拍脸颊，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值班室打瞌睡还没睡醒。
    这踏马都什么和什么啊？？？
    “这场面我踏马搞不定，把警督叫来，算了，我直接给局长打电话。”马库斯吩咐完警员，给欧文局长简短汇报，捏了捏眉心，走向马修。
第30章 让他们没有上法庭的机会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规矩我懂，枪都在这。”马修笑得比打了一窝老鼠还要轻松，“一共应该是26个人，可能有跑了的，可以安排人追捕。”
    马修对比过系统的提示和他的观察结果，应该有几条杂鱼跑掉了，影响不大，让马库斯处理就好。
    马库斯挥挥手，身边警员会意，去安排善后。
    他现在感到十分心累，已经连法克都骂不出来了。
    从警二十多年，他什么场面没见过？好吧，这场面他真没见过。
    “死了十四个……爆头，补枪，你怎么想的？”马库斯低声咆哮，“你踏马不是兰博，你想在城市里展开一场屠杀吗？法克，你不是想，你已经这么做了！
    “你一个人干了整支D排（SWAT）的活！法克，D排来了也杀不了这么多人！”
    “他们都该死，不是吗？”这个问题，马修不会退让，针锋相对，“黑帮，D枭，军火，D品，这些渣滓都该下地狱！至于我，1VS26，我不爆头，不补枪，等着他们把我后背打成蜂窝吗？”
    “为什么不呼叫支援？别拿老狗敷衍我，我踏马很明白是怎么回事！”
    “好！我不敷衍你，那你也别跟我装蒜。”马修点头，“呼叫支援？分局里什么情况，你比我更清楚，支援到来之前，这些人就会大摇大摆撤出这里，然后散入一个个社区，分局能把他们揪出来吗？”
    马库斯无言。
    马修继续输出：“好，我们假设支援包围了他们，调来了D排，然后呢？然后这些狗崽子就会立刻放下武器，摇尾乞怜，请上一票讼棍，把陪审团换上12个黝黑的面孔，最后因为他们金子般的心，只需要去鹈鹕湾监狱度假几年，回来照样呼风唤雨，甚至可能当庭无罪释放？”
    马库斯无力反驳，因为他在二十多年的警察生涯中，经历过不知多少次这样的场面，多少次他愤怒到抓狂，甚至因为在法院门口殴打无罪释放的嫌疑人挨了处分。
    马修抱着胳膊，冷冷说道：“没错，我可以和你直说，老子冒着枪林弹雨也要自己上，就是为了亲手把这些渣滓送下地狱，让他们没有上法庭的机会！”
    “唉……上了听证会，你可别胡说。”马库斯叹息一声，在马修身边坐下，给他发了根烟，自己也点上一根。
    青灰的烟气中，马库斯陷入回忆：“比我资格再老一些，那些现在已经退休或者入土的老家伙，在那个特殊的年代，真正出过不少狠人。老派警察其实很多不那么在乎正义不正义，他们从警的初衷有些听起来十分可笑。
    “比如我的教官，他的绰号是侠探杰克，但更早一些的时代，他的绰号叫做黑杰克，以凶狠手黑闻名洛杉矶。
    “你知道他本行是干什么的？他踏马原来是个帮派混混！后来在街头把人活活打死，竟跑来当警察了！
    “他和我说，他刚当上警察的时候，好像发现了新大陆。原来世界上竟然有这么爽的工作，可以随便揍那些帮派混混而不用蹲大牢！”
    “他破了无数大案，把无数不可一世的大亨、黑帮头子扔进大牢，声名鹊起，万人敬仰，但是你知道他怎么跟我说的吗？他说，比起守护洛杉矶，他对路边的girls更感兴趣，他不在乎这座城市有多糟糕，他只想证明，他比那些所谓的大佬更强！”
    “后来呢？”马修提起几分兴趣。
    “后来……”马库斯喷出缭乱的烟气，“后来他在出警时被埋伏，乱枪打死。LAPD铲掉了三个街区的帮派，但他，终究不可能再从棺材里爬出来抽上一支雪茄了。”
    马修：“不意外。你是想劝我不要锋芒太过吗？”
    “No，”马库斯磕磕烟灰，眼神深邃，“我是想劝你，不要过于沉迷这份危险的职业！黑杰克曾经说过，警察和黑帮，就像表字和票客，当你享受高超的时候，你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目的，站在了悬崖边上！”
    “我不是黑杰克，我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我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马库斯没有否认：“对，你很清醒，但更危险！相比于他们的争强好胜，起码你心怀正义，只是对于这套正义，你有自己的标准，自己的坚持。
    “你就像西部时代那些小镇的警长，按照自己的一套准绳，审判或是制裁。只不过，他们大多逐利，你追逐的却是正义。”
    马库斯忽然激动地抓住马修的肩膀，沉声道：“但正是这份坚持，使你更加危险！他们只是站在悬崖边上，你已经在向着深渊滑落！”
    相比于马库斯的激动，马修十分淡定，轻轻挣开马库斯双手，淡淡道：“在遥远的东方，佛教之中有位菩萨，地位极高，法力极强，却发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我没有那么高尚的觉悟，那么博爱的情操，更不想去拯救地狱里那些罪人。
    “但是，我同样有一个心愿，让那些本该下地狱的渣滓，把地狱塞满！”
    马修站起身，碾灭烟头：“为此，我愿意不入天堂！”
    马库斯愣了愣，望着马修年轻而坚毅的面容。
    要是别人这么说，他可能嗤之以鼻，但马修这么说，他却真的信了。
    因为那十四条罪恶的灵魂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马库斯忽然有了一丝动摇，他蹉跎半生，饱经挫折，能力突出却一直不得重用，他一直认为是自己太过耿直，太过坚持，但是今天看着马修，他生出一丝荒谬的怀疑——
    会不会是自己其实还不够坚持？
    他叹了口气，心里自嘲地一笑。
    他们总是嘲笑克拉伦斯只盼退休，可从他们失去直面罪恶的勇气那一刻起，他们又和那条老狗有什么分别？
    可勇气这种东西，一旦失去，再想捡起可就难了。
    马库斯没有信心自己能重拾勇气，但他愿保护马修的这份坚持，倾尽全力。
    德维恩……
    马库斯默念着这个名字，眼神逐渐坚定。
    ……
    今晚的联合废车场注定彻夜难眠。
    防雨棚中临时搭起一张桌子，此刻桌边已经挤得水泄不通。
    分管后勤的副局长，分管人事和训练的副局长，内务组的老大，警探组的老大，交通执法组的老大，反黑科的警长，凶案科的警长，鉴证科的警长，公共关系科的专员……
    整个好莱坞分局的实权派汇聚于此，警督丽贝卡在其中都只能算是小角色。
    没办法，因为她的警衔仅仅是一级警督，从业务角度来说，她作为巡警部门负责人和警探部门负责人、内务部门负责人这些都是平级，但从级别来说，警探组下属反黑科的警长就是一级警督，正好和她平级。
    而警探组的老大，同时兼任分局副局长，警衔为一级警监（Captain I），比她高了整整两级，怎么可能和她平起平坐！
    马库斯就更边缘了，不过他也乐得清闲，站在人群最外围，半边身子在雨里，默默抽烟。
    马修？
    他最烦开会，把枪一交，救护车一来，就借着受伤的理由开溜。
    防雨棚中人头攒动，然而桌边只有一把椅子。
    无论警督还是警监，所有这些好莱坞分局的头头脑脑都没有座位，那个座位只能属于LAPD副局长，一级副总警监（Deputy Chief），分管好莱坞分局的欧文局长。
第31章 角色互换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在LAPD，警监就分了三级（Captain I， II， III），警监之上还有指挥官（Commander），再往上才是一级副总警监，级别最高的副局长和他也差了三四级，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这是独属于好莱坞分局的特殊情况，正常来说，副局长通常是兼任更高一级的大区行动局局长，不会直接担任分局局长。
    但是由于好莱坞分局这块辖区太过特殊，名流多、明星多、游客多、是非多，又加上帮派林立，治安极其复杂，所以常年由副局长级别的高层直接分管。
    欧文局长是一个光头黑人，身材高瘦，目如鹰隼，戴着金丝眼镜，穿着考究的灰色西装，纵然大雨倾盆，没有沾湿半分。
    “诸位，现在我们商量一下，这起案件如何定性？”
    欧文局长用词很客气，但任何一个和他锐利目光对上的警长，都不会觉得局长是真的想和他们商量。
    防雨棚中一时寂静，只能听到簌簌的雨声。
    欧文局长深吸一口气，前倾的身体略微坐直，点名道：“马库斯，你来说。”
    马库斯心中一定。
    摸爬滚打二十多年，他已经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他太了解这些正客的做派，所谓“开会”、“商量”，其实高层心里已经有了倾向，他需要的是印证、坚定，而不是说服、改变。
    理解了这一层，自然明白，高层点名的第一个发言的，不是要立靶子，就是代表了某种倾向性的立场。
    但现在还不是开香槟的时候，天平只倾斜了一点点，马库斯必须在他这边压上重重的砝码：
    “欧文局长，诸位，我认为今晚的事很简单，我们的警员经过长期调查，掌握关键线索，一举破获今年以来大洛杉矶地区最大一起军火走私案和D品交易。
    “警员马修在行动中表现突出，当然，行动成功最重要的因素，还是分局前期的详尽调查和行动时的周密部署。我建议，在对外宣传中，还是以警局为主；对马修，只要内部嘉奖即可。”
    马库斯说得很有技巧，要将今晚的案件定性为功劳，这份功劳就不能全扣在马修头上，必须得让那群秃鹫看到好处。
    更重要的是，马修级别太低，这份功劳他根本消化不了，过度的曝光和神化反而有害。
    又不是想去好莱坞当明星，名气有个屁用，实实在在的好处拿到手就行。
    这是马库斯心中最理想的方案，给马修留足了功劳，也给这些秃鹫分润了足够的好处。
    果然，欧文虽然表情一丝变化也没有，却轻轻推了推眼镜，分局的老鸟们都知道，这是欧文局长对一件事感兴趣的习惯。
    欧文没有表态，转向丽贝卡：“丽贝卡警督，我想听听你的见解。”
    “我基本赞同马库斯警司的意见，”相较于靶场，会议桌才是丽贝卡擅长的战场，她挺直身姿，斗志昂扬，状态出奇得好，“我需要格外强调一下，我们在座各位都清楚今晚的真实情况。
    “实习警员马修，虽然有着种种缺点，但毫无疑问，他是好莱坞分局，乃至整个LAPD同期中最优秀的一位，没有之一。
    “他良好的外在形象，完美符合阿美莉卡传统审美，我作为一名女性，可以负责任地说，他可以通杀所有年龄段的女性，博取她们的好感；
    “他剽悍的战绩，则可以满足年轻人对英雄的憧憬，获得年轻人的支持，可以给予那些富人阶层、我们的赞助商们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就连他桀骜不驯的老式做派，都可能获得那些最难伺候的红脖子们的认可。”
    丽贝卡走到桌边最前的位置，两手撑桌，身体前倾，气势十足，毫不介意定制的V领警服下露出大片令人眼晕的雪白。
    她从少女时期就知道如何利用自己最有力的武器，人体的总供血量是一定的，眼睛上用得多了，大脑难免就供血不足，反应迟钝。
    等到男人们的目光汇集在她身上，她才自信一笑：“我们还能找到一个更好的‘新星’人选吗？来自各个阶层的认可，完美到不真实的梦中男神。
    “我建议，我们要利用这次机会，充分造势宣传马修，让他的名声传遍整个洛杉矶！”
    马库斯心里咯噔一声。
    马修完美吗？
    完美个屁！
    除了长得完美，战力完美，信念完美，哪哪都是缺点，桀骜不驯、藐视规则、嘴毒手黑、暴力凶狠。
    这踏马要是被宣传成警界新星、完美男神，被人放在放大镜下研究，用不了几天就得被人扒个底掉。
    人类向来最热衷的一件事，就是造神，然后亲手毁掉。
    那个时候，无孔不入的质疑、谩骂和羞辱，警局是否会放弃他都放在一边，马修自己都未必能扛得住！
    马库斯见过太多这样的新星最后变成了流星，被边缘化都是好下场，扛不住选择了结自己的也不是没有！
    这也是马库斯不希望把所有功劳扣给马修的最主要原因。
    “咳咳，”马库斯清清嗓子，眼见越来越多人意动，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对于马修我还是了解一点的，确实是个好小伙，但是我们也不能忽视，他多次涉及不当言论和过度执法的投诉。
    “菜鸟嘛，不熟悉规则可以理解，但他确实远远达不到完美的标准。况且，他有今天的成就也确实离不开分局的领导和培养……”
    “马库斯警司，”丽贝卡抱着胳膊，毫不客气打断他，“我认为你对新人的标准过于苛刻了，我承认你的优秀，但你不能用你的标准去要求一个新人！
    “我认为公众的期待和高层的认可，对于新人正是进步的动力！给年轻人更多机会，塑造年轻警员的良好形象，也有助于改变警局以往的保守形象……”
    欧文眼神微动，在加州这种深蓝州，任何一个有志于向着更高层钻营的正客都会努力摆脱“保守”这种形象。
    虽然今年赢得州长选举的那位动作明星是一个象党，但不代表加州的深蓝风气会因为一个人而改变！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丽贝卡力推马修，拼命鼓吹，坚决要把马修打造成前所未有的警界新星；马库斯鸡蛋里挑骨头，极力打压，坚决要把马修的功劳分出去。
    不知道的可能以为，丽贝卡是马修的亲姐姐，马库斯则是影视剧里常见的恶毒上司。
    但在座的头头脑脑，哪个不清楚，马库斯对马修比亲爹还好，丽贝卡却是恨不得生吞了马修！
    眼看已经进入了垃圾话对喷的时间，欧文抬手轻扣桌面，争吵立刻停止，防雨棚恢复安静。
    在礼貌却象征性地询问了一圈意见之后，这位权势压制全场的LAPD副局长做出了最终决定：
    “今晚的行动是一次辉煌的胜利。这场胜利离不开警局全体同仁的共同努力，但警员马修无疑在其中发挥了最重要的作用。”
    “好莱坞分局是该有一位形象代言人了，把他推向媒体吧，形象尽量完美，事迹不要太过夸张，临危决断，孤身拖住D贩，配合支援击毙多名匪徒就可以了。”
    欧文站起身，正了正眼镜：“分局也不要太小气，立功授奖，提前结束二期实习，晋升二级警员，我想这样的回报他应该满意。”
    “至于红蝎……”欧文掸掸衣襟，“灭了吧。”
    ……
    防雨棚中的纷扰，马修自然是不知道的，知道也不在乎。
    他坐在救护车中，望着雨中的街道，侧脸像雕塑般庄严。
    硝烟和血腥的味道，不仅不显得污秽，反而为他增添了几分铁血的气质。
    随车的医护们不时偷瞄，她们的幻想中，马修俨然是法律和正义的代表，是可以令她们整夜幻想的对象。
    然而马修本人的思绪早已飘向枪花的那张大床，他的耳边回荡着萝丝轻声的呢喃：
    奖励……隔着……马油袜
第32章 擦枪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就是这里，请靠边停一下，谢谢。”
    一辆救护车缓缓在好莱坞分局门口停下，后厢打开，马修彬彬有礼地告别，在渐熄的细雨中向着警局慢慢行去。
    “太帅了！”
    “身受重伤还回到警局加班，太有安全感了！”
    马修负伤的背影是如此高大，几个女医护趴在车窗，久久不舍得收回目光。
    加班？
    加班是不可能加班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加班。
    救护车消失在街角，马上要踏进警局的马修，脚步一转，拐入旁边的小巷。
    激烈的杀戮之后，比起就医，他更需要平息体内过量分泌的激素。
    他是来收取奖励的。
    【Gun&Rose】
    然而意外的是，霓虹招牌下的店门竟然是锁着的，马修隔着玻璃往里看，一片寂静，萝丝确实没回来。
    吱——
    一辆996代银灰色保时捷911在身后停下，萝丝风风火火下车，车门都来不及锁，直接扑进马修怀里：
    “你中枪了！”
    （996代银灰色保时捷911）
    马修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你都看到了？那你应该也看到我后来大杀四方，吊事没有喽？”
    萝丝眼前不禁浮现起不久之前，马修在雨夜中的废车场无情杀戮的画面，极致的力量和凶暴，在她的心头刻下永远无法忘怀的烙印。
    那些浓墨重彩的黑与红，明明充满血腥，却让莫名她生出一股安全感，还有一份仅她独占的窃喜。
    想到这，她不由有些面红耳热。
    马修坏笑着说道：“你一直在周围等着吗？看来你并没有听我的话，乖乖回家？看来今晚不仅有奖励，还需要有点惩罚。”
    萝丝想起自己像个手足无措的小女生模样，和以往形象大相径庭，不由有些面红耳热，试图转移话题：“我先陪你去医院。”
    马修向前一步：“我需要先兑现奖励。”
    ……
    马修和萝丝使用油布对他的枪械进行了细致的保养。
    马修只休息了两小时，精神奕奕地起床，自从技能提升到Lv3，他感觉自己的疲劳感明显下降，恢复力显著提升。
    萝丝仍在休息，马修离开枪店，晨跑两圈，清晨的清冷空气令他精神振奋，擦肩而过的路人恐怕无法想象，这个穿着卫衣慢悠悠晨跑的帅哥，会是一个昨晚刚刚击毙十四名匪徒的悍警，身上甚至还带着新鲜的枪伤！
    回到枪花，马修洗过澡，换身衣服，简单做两块三明治，给萝丝留下一块，自己叼上一块，走出枪店。
    枪花距离西达赛奈不远，他干脆散步过去。
    医院还是要去的，昨晚诱骗狙击手那一枪，虽然被陶瓷插板挡住，陶瓷破片仍然在他的背部划出了5cm的不规则撕裂伤，中枪处肌肉淤紫肿胀，可能还伴有轻微骨裂。
    昨晚救护车的医护给他简单检查包扎处理了一下，他就下车了。
    结果可能是昨晚保养枪械累着了，马修感觉伤口有开裂的迹象，活动时隐隐感到牵拉痛，决定还是去西达赛奈看看。
    反正也没法上班。
    行政休假的通知虽然还没下来，但马修知道他这次的休假短不了，还得参加地检署主导的听证会，哪怕没事，估计个把月都不用上班了。
    要是有事？嘿嘿，那洛杉矶人民可有福了。
    无所谓，反正工资照发。
    到了医院，来太早，只能急诊。
    可能是昨晚运气用多了，十分不巧，今天早上西达赛奈急救中心的值班护士是个免疫马修魅力的五十岁黑人大妈，对于招蜂引蝶的马修十分不喜，故意把他晾在急救中心的走廊上。
    马修倒是很无所谓，任何人都有权不喜欢任何人，他还不至于因为没有受到优待就喊打喊杀。
    对于弱者，只要不在他面前跳，他反而格外宽容。
    况且，这走廊也没有那么难熬。
    可能西达赛奈的护士服务确实热情，前来探望马修的护士络绎不绝。
    起初还是量体温、量血压、关切一下他的伤情，后来不知哪个聪明的小护士想出的新play，拉着他去做心电图，好好体验了一下雕塑级胸肌和八块腹肌的手感。
    结果小护士的尖叫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盒子，护士们不断找理由重做，马修被扣在心电图室一个小时没能出来，让他险些以为自己成了心电图的教具。
    “行了，小浪蹄子（slut）们，你们在搞什么？你们给我的病人做了十二遍心电图，报告都快铺到走廊去了！”
    一阵利落的脚步传来，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推门而入，小护士们像惊起的麻雀，咯咯笑着四散而逃。
    女医生歪着头，叹了口气：“你就放任她们占便宜？耽误了伤情怎么办？”
    说着就亲自过来推马修的病床。
    “我自己能行，”马修作势欲起，笑道，“没关系，再晚一会，可能我的伤都痊愈了。伊泽贝尔，你怎么来了？”
    （女医生伊泽贝尔·斯蒂文）
    “你别装不知道，”女医生伊泽贝尔把马修摁回病床，“医院都轰动了，急诊中心来了一个受了枪伤、帅过莱昂纳多的男警，护士们为了挤进心电图室，已经加码到了六个夜班。”
    “好吧，长得帅不是我的错。”马修躺回病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怎么才半个月，你又来了？又是枪伤？”伊泽贝尔在马修耳边低声道，“我本想忘了你的……”
    “打情骂俏能不能等我们急诊中心分完转诊科室再说？”一个煞风景的声音传来，五十岁的黑人大妈护士长，横着她黑猩猩般粗壮的手臂，拦住心电图室的出口，冷冷说道。
    刚刚还泫然欲泣的伊泽贝尔，一抬头已经仿佛一头护崽的雌豹：“这个伤员我们创伤科收了，LAPD的警员有特殊通道，你不知道吗？耽误了伤情，你来负责？”
    黑人大妈毫不退让：“我只知道，LAPD和医院因为380万美刀的账单闹上法庭，9月起，轻伤已经改送长老会医院，重伤也只进行‘必要性救治’，我看他被摸的样子，可不像需要救治的重伤！”
    “让开！”伊泽贝尔推着病床直接硬闯，“他的账单，警局不付，我来付！”
第33章 serve two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话说到这个份上，黑人大妈再没有理由拦着，悻悻让开。
    马修咂咂嘴，上次住院，觉得这个妹子挺温柔啊，原来也有这么强硬的一面。
    检查做了一天，马修的伤也快好了。傍晚时候，忙了一天的伊泽贝尔终于有空回到马修病房，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陪马修聊天。
    这个时间段是医院相对不忙的时候，医生护士都抓紧时间解决晚饭，以免遇上突发情况饿肚子。
    伊泽贝尔也就放松了一些，大着胆子，脱掉鞋子，腿搭在马修的病床上，轻松惬意。
    病房的电视机正在播报新闻，镜头前的欧文局长，西装得体，光头锃亮，面对美女记者的话筒，侃侃而谈：
    “是的，我们早有部署。好莱坞分局注意到，近期市面上出现大量高纯度D品和违规武器，我们经过长期调查……”
    “犯罪分子选择了一个巧妙的时机，因为突然的大雨，昨晚我们的警力相当紧张，只能调派巡警保持监控……”
    “二级警员马修无疑是LAPD年轻警员的典范，他是LAPD新一代警员的代表，是洛杉矶富有责任感的年轻一代的代表，他正直善良、沉着果断，在艰苦的训练中淬炼出扎实的警务技能。
    “他严格执行了分局的命令，在突发情况中，冷静处置，拖延了D贩撤离的时间，并配合支援击毙多名犯罪分子……”
    “为了保护马修警官的安全，他的档案现已被列为机密。他本人负伤住院，现在不方便接受采访。
    “案件仍有很多后续的侦破工作，更多的细节，现在不方便透露，但是我可以负责任地宣布，我们取得了辉煌的胜利，请所有洛杉矶市民放心，LAPD必将持续守卫洛杉矶的安全！
    “我们将忠诚践行LAPD的诺言——To Protect And To Serve（保护与服务）！”
    屏幕上最后的画面是马修入职时的半身照，英俊硬朗，完美符合阿美莉卡各阶层的审美。
    此时，洛杉矶不知有多少家中，准备晚饭的主妇正在对着电视机发出萌动的尖叫，希望马修能为她们serve（服务）一下。
    “确实帅。”伊泽贝尔点评道。
    马修无语：“你就只看到帅了吗？正直善良、沉着果断，我那么多优秀品质，你都没发现？”
    “因为帅对我就够了，”伊泽贝尔咬着嘴唇，“晚上我调了班，今晚应该也没有手术……”
    两人正腻歪，病房门被敲响，伊泽贝尔赶紧收回双腿，皱着眉站起身：“现在不是探视时间，特别探视请到护士站申请。”
    然而门外的人仿佛没听到伊泽贝尔的拒绝一般，径自推开病房门。
    “我刚才说……”伊泽贝尔正想呵斥，却变成了一声惊呼，“Gosh（天哪）！萝丝？你怎么来了？现在是我的工作时间，你不能来病房找我……”
    伊泽贝尔慌乱地把萝丝推出病房，萝丝隔着门缝俏皮地向马修眨眨眼。
    马修有点懵，什么情况这是？萝丝知道他和伊泽贝尔的事，伊泽贝尔可不知道他和萝丝的事！
    法克，不会让我遇上传说中的修罗场吧？
    诶，不对，我没谈恋爱，哪来的什么修罗场？！
    呸，渣男！
    尽管马修满嘴的渣男腔调，可是由欲生爱也好，日久生情也罢，他和萝丝确实是有真感情的，反倒是和伊泽贝尔就是纯粹的走肾。
    他胡思乱想着，萝丝和伊泽贝尔已经重新回到病房。
    伊泽贝尔脸上写满崩溃，又带着一点期待，捂着脸立在病房门口，一动不动。
    萝丝朝马修眨眨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手轻脚地拉上了病房的百叶窗，而后脱下披肩，挂在病房门后，正好遮住了门上的玻璃。
    啪嗒一声轻响，病房被从内反锁……
    ……
    “法克鱿！马修！”
    清晨五点，马修被手机铃声吵醒，迷蒙中接起电话，另一头立刻传来马库斯提神醒脑的咆哮。
    “法克鱿吐，sir，”马修半梦半醒，有气无力，“我还在长身体，需要充足的睡眠，对凌晨四点的洛杉矶没有半点兴趣。”
    “睡眠？”马库斯喷道，“你踏马需要睡眠，晚上十二点为什么不在病房？”
    马修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妈惹法克，你昨晚来医院了？谁踏马晚上十二点探病？”
    “因为老子从前天晚上起，就踏马一直在加班收拾你造出来的屠宰场！两个晚上没睡，直到昨晚十二点才下班，想着去看看你伤得怎么样了！
    “结果呢？病房里没人，吓得老子差点以为你被红蝎绑架了！老子踏马把警察学院学的侦察知识都用上了，最后踏马竟然在补给室听到你的动静，里面踏马竟然有两个女人的声音！”
    马库斯输出了一顿含“F”量极高的语音，感觉胸中的愤懑终于稍缓：“老子昨晚回来一整夜没睡着，你小子也别想睡懒觉！你不是体力好吗？出来陪我晨跑！”
    马修崩溃：“老大，我是伤员，受了枪伤……”
    马库斯：“妈惹法克！那个狙击手怎么不把你的dick崩了！你踏马昨晚俯卧撑的时候，有没有记得你还是个伤员？！滚出来，赶紧的！”
    放下电话，马修知道马库斯肯定有正事找他，虽然马库斯天天满口粗话，其实为人办事还挺靠谱，肯定是急事。
    萝丝凌晨已经回家，伊泽贝尔去医生休息室补觉，马修简单收拾离开医院。
    ……
    十月底的深秋，河岸边的清晨。
    马修毕竟受了枪伤，马库斯也不是真想锻炼身体，两个人沿着河岸散步，边走边聊。
    马库斯：“新闻看了？”
    “嗯。”
    “感觉如何？”
    “升职不错，其他都无所谓。”
    “你小子现在可是洛杉矶的名人了，名副其实的警界新星，风光无两！怎么一副嫌弃的模样？”
    “想出名，我不如去好莱坞，而不是好莱坞分局。”
    马库斯太阳穴跳了跳，又有血压高的迹象，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马修说的是事实。
    “这对你不是好事，”马库斯见马修没有因为出名得意，心放了一半，“丽贝卡力主对你大力宣传，欧文局长取了个折中方案，你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接下来这段日子，你不会消停。伤怎么样了？能出院赶快出院，昨晚我安排巡警加强了对医院附近的巡逻，拦住了不少想溜进去的记者，今天可能就挡不住了，你做好心理准备。”
    马修：“法克，我讨厌记者。”
    “记者还是小事，”马库斯面色深沉，“你要小心红蝎的报复。”
第34章 德大善人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红蝎？他们现在还有空报复我？”马修好奇。
    马库斯：“警局今天开始展开代号‘除虫’的大规模反黑行动，主要目标就是红蝎。红蝎所有的场子都会被扫掉，那些地下的D品加工厂、军火仓库也跑不掉。等你上班的时候，红蝎应该就是过去式了。”
    “听起来我好像不太危险。”
    马库斯：“正好相反，很危险。那些黑人抓不完，杀不净；这些帮派就像屋里的臭虫，扫掉一批，又会冒出来一批。没有了红蝎，还会有黑蝎、蓝蝎、红蜘蛛……最关键的是，红蝎最毒的那根螯针，这次可能拔不掉。”
    “德维恩？”
    “看来你听说过他，”马库斯点头，“你应该知道，红蝎是血帮的子帮派，德维恩除了是红蝎的老大，还是血帮的OG。
    “瘸帮、血帮，这些黑人帮派，可能和你以为的样子不太一样。那个混乱的年代，它们的势力急遽膨胀，兼并了大量小帮派，这些小帮派中实力比较强的老大，就会成为血帮瘸帮的OG。
    “血帮其实更像是一个松散的联盟，这些子帮派拥有极高的独立性。血帮没有权力直接命令他们，甚至有时候子帮派之间的仇恨更甚于其他帮派，血帮的子帮派联合瘸帮火并其他血帮，这早就不是新鲜事了。”
    马修秒懂，高度评价：“这很阿美莉卡。”
    马库斯get到了，不由失笑：“是的，拼起来的草台班子，和合众国一个吊样。”
    他说回正题：“达里尔想洗白，是因为他仍泡在黑里。作为德维恩的副手，达里尔直接处理街面上的事务，包括和各个势力打交道。这一次除虫行动，达里尔关联的产业肯定都要连根拔起。
    “但是红蝎真正的核心是德维恩，军火的进货渠道和D品的分销渠道都掌握在他手里，只要重新推一个代理人出来，改个名字，最快下个月，红蜘蛛或者别的什么该死的臭虫可能就会冒出来。”
    “这么吊，他有两条命？”马修撇撇嘴。
    子弹面前，众生平等。
    “两条命没有，不过他的护身符可能不止两个。”
    两人走入街区，停在一座小教堂门前，马库斯神色复杂地端量着面前的教堂：“走吧，让我们去会会这位洛杉矶优秀退伍军人、前马润特战队员、知名慈善家、社会活动家，德维恩·‘大富豪’（Big Money）·杰弗逊先生。”
    “法克，不是吧？这么多BUFF？他是个牧师？”马修大受震撼。
    “不，你还是亲眼看看吧。”马库斯没有正面回答，领着他走入教堂。
    ……
    这座社区教堂位于街区的转角，规模不大，不过该有的都有。
    穹顶、圣台、神像、彩色花窗，饱含岁月痕迹、间距宽到离谱、坐起来硌屁股的木质桌椅，味儿太对了。
    工作日，教堂的人不多，有的默默在长椅上坐着祷告，有的在圣台前低声和神父交谈。
    马库斯一概不予理会，领着马修穿过教堂，走出侧门。
    圣台上神父瞥了他们一眼，既未搭话，也未阻止。
    和一般教堂不同的是，穿过侧面，教堂的后身竟有好大一片现代化建筑。
    一尘不染的走廊，绿树成荫的庭院，往来的工作人员或是信众皆是一身白衣，面容宁定安详。
    “你说他不是牧师，怎么在教堂？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前面是破落的社区小教堂，后面却像高端俱乐部？”马修确实被勾起了好奇心。
    马库斯望着走廊外的绿树，边走边说道：“德维恩曾经是一名优秀的士兵，海湾战争中，他全程参加了沙漠风暴行动，获得了一大把勋章，也失去了一双腿。
    “回来以后，最初的几年，他穷困潦倒，伤痛折磨着他，妻子和他离婚，带着儿子和他一半的退伍金去了拉斯维加斯。”
    马修：“听起来这个可怜的退伍老兵和成为血帮OG之间还有很多故事。”
    马库斯停下脚步：“他是如何赚到第一桶金的，至今仍然成谜，但是他忽然就发达了，建立了一个退伍老兵PTSD互助中心，身边逐渐聚拢了一群不得志的退伍老兵。
    “再然后，他相继开设了青年互助会、社区友邻会，成为了附近的名人，最后买下这里，将这座社区小教堂改造成了教友互助中心，将他大部分产业集中到这里。
    “所以，正确的说法，他不是牧师，只是一个普通的信徒，或者说是互助会的老板。”
    马修：“听起来好像不是赚钱的买卖，资金从哪来？IRS不查他？”
    马库斯点头：“是的，全部都是慈善事业，非盈利组织。资金？海外捐赠。IRS？别逗了，慈善组织，很难搞的。
    “他个人生活极为简朴，座驾是一台岁数比你都大的凯迪拉克，司机是志愿者，穿的是教友捐赠的衣物，他从几个慈善组织领取的薪酬比我的工资还低，没有任何高消费，怎么查？同时，他每年会拿出上百万美刀捐给LAPD、IRS这些实权部门或执法机构。”
    马修了然：“这才是重点。你们怎么知道他的身份的？我是说，血帮OG。”
    马库斯：“他从来没有隐瞒过，他公开参加血帮OG的聚会，你应该知道，到了他们这个层次，聚会里可能有妞，但不会有违禁物品。而他宣称，他参加的是踏马的歌迷聚会！
    “他的基本盘是老兵和社区的黑人，他们不会介意，反而觉得他更加亲切。
    “达里尔想洗白，但德维恩就是白的，像这里一样，干净得一尘不染。
    “我们，没有证据。哪怕我们明知道，这里就藏着他的加工厂和分销中心，但我们拿不到搜查令。
    “分局尝试过发展一些线人，派遣卧底，甚至有几次，都到了地检署准备提起诉讼的阶段……”
    “我猜应该是没有成功，不然我们今天也不会在这里了。”马修接口道。
    马库斯咬牙切齿：“是的，所有的证人、线人、卧底，全都在开庭前死于意外，甚至干脆直接谋杀。
    “凶手会自首，激情杀人什么的，在讼棍们的辩护下，随便蹲几年大牢。
    “这些人都是‘好青年’，只是一时激动行差踏错，为了帮助他们的家庭不会因为一点‘偶然’踏入深渊，德维恩的互助会当然会帮助他们，向他们提供优渥的工作机会和大笔救济。
    “这一切，当然，全部合法。”
    “懂了吗，小子？我们将要面对的是一个什么玩意？”马库斯面向马修，抬起右臂指向走廊尽头。
    往来的白衣人中间，一个黑胖子坐在轮椅中，由两名白衣少女徐徐推来。
第35章 警服保护的不是我，是你们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黑胖子坐在轮椅中，两个白衣少女后面推着，他倒是穿着黑人的传统服饰，一身黑底的花花绿绿嘻哈服装，显得格外另类。
    “抱歉，马库斯，我不知道你来了，不然我出去迎接你了。我最近太忙了，过两天约翰逊主教要来主持弥撒，需要准备的事项太多。”
    黑胖子露出宽厚的微笑，友好地伸出右手。
    他看起来四十多岁年纪，膝盖上盖着毯子，目测体重超过300磅（136公斤），因为肥胖和打扮，显得有些滑稽，配上那张挂着温和笑容的胖脸，让人难以生出警惕。
    他就是这片街区最有实力的黑人教父，血帮OG德维恩。
    “大富豪，你是大忙人，理解。”马库斯没理德维恩伸出的右手，侧身介绍道，“这是……”
    “马修警官，”德维恩笑呵呵的，“你的大名，洛杉矶现在无人不晓。我听说很多主妇把你的照片洗出来挂在床头助兴，今天一见，果然是绣花枕头（macaroni，原意通心粉）。”
    “哈哈，开个玩笑，请别见怪，”在马修有所反应之前，德维恩爽朗地笑了，让人生不出恶感，他紧接着自嘲道，“看你的眼神，可能以为我是个体重超过300磅的废物？其实不到，因为我少了两条腿，所以上身看起来肥一点，其实不太重，哈哈。”
    笑里藏刀，观察敏锐，越是自嘲的人越是敏感。
    他可以说自己胖，但不会容许别人说他胖。
    甚至马修在他的话语间，觉察到一种嫉妒的情绪，这种嫉妒更甚于仇恨。
    这踏马都是什么脑回路？
    马修不懂心理侧写，但是他懂疯子。
    黑帮可能是精神病院以外，非正常人类最多的地方，多年的卧底生涯，他见过各式各样的疯批。
    不过，德维恩有心理问题是他的事，马修又不是心理医生，没有开解他的义务。
    相反，给马修找不痛快的，马修一定是要他加倍不痛快的：
    “东大有句俗语，心宽体胖。德维恩先生如此胸怀宽广，看来那些小事一定是影响不到你的心情喽？
    “分局前天晚上查获一批走私军火，价值可能超过三十万美刀，啧啧啧，不知道是谁家的，丢了这么多钱，也不见心疼。
    “哦哦，还有一批墨西哥来的货，质量上乘，也不知道老板需不需要包赔？”
    德维恩脸上肥肉抽动，硬堆出的笑容遮不住掩藏的恨意：“马修警官和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
    马修迈前一步，走廊的廊柱后忽然涌出几名黑衣保镖，紧张地盯着马修。
    公众不知道马修的战绩，他们可是知道的！
    26个人，14死，8伤，只跑了4个小杂鱼，这踏马什么死神转世！
    “别紧张，我休假呢，没带武器。”马修大大方方摊开双手，嘴角挂着讥笑，“我听说，那位老板的手下就像野草，杀完一批，还有一批，但是我觉得，他的钱总不可能是地里长出来的吧？我很期待，自掏腰包给我立功的好人，这个时代可不多了。”
    “你！”德维恩终于还是破防了，指着马修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搞笑，马修大爷专治装体面的傻哔。
    马修歪头打量着德维恩伸出的手指沾着微量粉尘，含笑说道：“瞧瞧，你一个大老板，还是残疾人，怎么都亲手干活了呢？
    “没了墨西哥的货，出现的市场空白，好像比单纯的金钱损失更让人难过？劝你一句，别从哥伦比亚那些游击队进货，掺面粉都是有良心的，还有往里面掺玻璃渣、石棉的。
    “破裂的毛细血管确实可以促进吸收，产生纯度更高的假象，但假的就是假的，口碑坏了，以后生意就不好做了。”
    马库斯一脸震惊地看着马修，德维恩指尖的粉尘他也看到了，他的推测也是D品，但是看一眼就知道成分、纯度、产地，是不是有点过于离谱？
    还真不离谱。
    最了解竞争对手的永远是友商。马修卧底多年，他本来在这方面的经验就极为丰富，对各个主要产区的特点如数家珍。
    他本人在这方面的手艺其实也是相当不错，否则技能整合的时候就不会激活“美式草药配制”这项技能了。
    这项技能提升到Lv2以后，尽管马修本人不吸D，仅从技术分析角度，他是绝对的专业级。
    德维恩指尖粉尘中星星点点的玻璃晶体和石棉纤维，结合前晚的情况，这个推测是完全合理的。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德维恩现在是焦头烂额，人手、货源、产能处处都是问题，他愿意等，那些毒虫可一天都等不了！
    下游拆家的电话都打爆了，他不得不回到“创业”时期，亲自上阵。
    他瞬间破了大防：“我要投诉你！我告你诽谤！”
    “我说的是玉米淀粉，你以为是什么？”这一次轮到马修笑呵呵，“不过你想投诉还是起诉，都是你的自由。”
    “我只提醒你一件事——”马修眼神中寒光闪烁，“警服保护的不是我，是你们。”
    在嫉妒、仇恨、震怒这些情绪之外，德维恩莫名生出一股委屈。
    妈惹法克！死的人是我的，查的货是我的，赔的钱是我的，只有功劳是你的，你踏马为什么还要过来踩脸！
    “据我所知，马修警官，您的母亲漂亮大方，是社区大学的意大利语老师？我们社区青年互助会的小伙子们对意大利语很感兴趣，非常希望‘邀请’玛莲娜老师来‘交流’一下。”
    德维恩有意重读了“邀请”和“交流”，他也知道，威胁家人十分没品，但他现在对马修恨意滔天，已经顾不上了。
    威胁家人……
    一道电流般的回忆贯穿马修，他仰起头，眼中一片混沌。
    前世妻女的影像在眼前交叠，D贩打来的最后一通电话在耳边回荡……
    爸爸，别哭……
    那是年幼的女儿隔着电话给他留下的最后回忆。
    他眨眨眼，低下头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静。
    如同汪洋中的火山，炽烈的岩浆在海面下暗流翻涌。
    德维恩忽然有些后悔，因为他在马修的眼中，看到的不是恐惧、不是愤怒，更没有半点妥协，那是毁灭的渴望，那是残忍的疯狂。
    “马修，冷静，冷静……”马库斯抱住马修安抚着，“我们会让他付出代价，但不是在这里，不是现在。我们会盯死他我保证，他什么都做不了！”
    “我很冷静。”马修轻轻挣开马库斯的胳膊，面向德维恩，活动着脖颈，“大富豪，我诚心请教一个问题，你父亲离婚了吗？再婚了吗？”
    德维恩有点跟不上马修的思路：“什么意思？”
    马修露出森森白牙，笑得残忍：“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有两个妈，不需要我用你全家来抵命！”
    德维恩恍然记起，手下好像跟他汇报过，马修有句话天天挂在嘴边，“有债必偿，双倍奉还”。
    他从马修的眼神中，看懂了，马修根本不怕他去绑架家人，马修不会像家人侠一样当保姆，他只会选择用双倍的血债为他的家人报仇！
    这踏马是个彻头彻尾的疯批！
    我真应该把血帮那些说我疯的老家伙拉过来见识见识，真正的疯批是什么样！
    德维恩很想时间退回几分钟之前，他发誓，他绝不再招惹这个疯子，他今天就不该出来！
    但是现在，他被手下围着，要是缩了，以后就不用在洛杉矶混了。
    德维恩用尽最大努力克制着，咬牙说道：“两位警官，是否有兴趣随我参观一下教堂的修复工程？”
    马库斯面色焦急，频频摇头：“马修，我们要上班了，不要和他们纠缠。”
    “没关系，我休假，不上班。”
    马修轻轻推开马库斯，拒绝了马库斯的好意。
    他现在非常不爽，他不爽了，谁也别想好过！
第36章 无法转述的留言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马库斯知道劝不动，无奈叹气，只能跟上。他当然要陪着马修，免得场面不可收拾。
    无论德维恩还是马修，目的显然都不是真的参观什么“教堂修复工程”。
    虽然这座古典和现代结合的建筑确实很漂亮，但一行人谁也没有留恋沿途的风景，径直向着教堂后院行去。
    教堂的后院是一座小花园，居中一座圣水池。
    这里还没有开始修复，铸铁围栏爬满暗红锈迹，浑浊水面漂浮着几片枯叶，半成品的圣母像还未安装，铁质的十字架随便立在一旁。
    “就这？”马修耸耸肩，“邻居老奶奶的假牙杯都比这有宗教氛围——至少她还会往里扔几枚硬币许愿。”
    轮椅碾过碎石路，德维恩强压怒火，抬抬下巴，向身边的保镖示意：“马修警官，都说你英勇善战，非常能打，我这位保镖退伍前是彭德尔顿营的格斗教官，空手道黑带五段，你要不要指点指点他？”
    “真踏马啰嗦，”马修脱下卫衣，露出内穿的黑色背心，一条条腱子肉如同虬结的钢索，后背一条不规则的伤疤格外醒目，“赶紧让我出出气，赶时间，没吃早饭呢！”
    话音未落，左侧保镖突步上前，空手道标志性的猫足立起手式，在皮鞋蹬地瞬间化作刺拳。
    马修侧头让过拳风，保镖右摆拳接左勾腹，攻势连绵而至。
    砰！
    连击被马修小臂交叉格挡，他的眼中溢满凶暴，皮革战术靴碾碎地面积水的同时，擒住对方收拳的刹那空档。
    “啊！！！”
    反关节技如同液压机般坚定，保镖肘关节脱臼的闷响混着惨叫尚未扩散，第二名保镖操着博伊猎刀，划过一个恶毒的弧度，刺向马修腰眼。
    （博伊刀）
    “小心！”
    马库斯的提醒已经来不及，马修拧腰尽力避过刀锋，仍被猎刀在侧肋划开一道切口。
    但他仿佛没有痛觉，精准地选择了最佳的应对——左手扣腕夺刀的瞬间将刀柄180度调转。
    “好啊！这么玩是吧？！我准备好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刀锋一寸寸逼向保镖，角力的过程，似缓实快，第二名保镖只能眼睁睁看着马修将猎刀刺入他的腹腔。
    马修松开手，保镖跌跌撞撞逃开，淋漓的鲜血溅在圣母像基座上。
    他一步一步向保镖走去，脑后忽然响起一阵恶风。
    第三名保镖甩开ASP警棍砸向马修后脑，马修向前翻滚，避开警棍的同时，捞起地上的铁十字架。
    十字架横扫的破风声如同霰弹枪退膛。
    1米2的生铁棍身，拍中太阳穴的动静像棒球击碎西瓜，昏厥的躯体栽进圣水池激起黄褐色水花。
    最后扑来的黑人保镖突然僵住，十字架末端尖锐的装饰花纹已抵住他喉结。
    马修拇指按在锈蚀的耶稣像头顶，仿佛扣着待发的击锤。
    “嘿啊！”
    最初被卸关节的保镖竟单臂撑地跃起，右腿高扫直奔马修后脑。
    十字架回旋抽击的轨迹带出脊椎压缩的爆响，胫骨粉碎声与膝盖髌骨炸裂声几乎同步。
    马修看着对方抱着小腿在地上翻滚惨嚎，十字架横杆的鲜血正滴在德维恩的轮椅扶手上。
    “我看你也没那么虔诚，”马修扯起德维恩的毯子，慢悠悠擦拭着十字架上的血迹，“下次，咱们最好是用枪，不用这么拖拖拉拉的。”
    德维恩两条裤腿空空荡荡，他仿佛又回到那个沙漠中的夜晚，被友军炸掉两条腿的他，靠着一双手在沙漠中攀行。
    那是他人生中的至暗时刻，屈辱、不甘、愤恨、绝望……
    他想放两句狠话，想起那句“双倍奉还”，忽地又失去了勇气。
    “走吧，吃饭去。”
    马修有些乏味，把十字架往德维恩怀里一扔，当先往外走去。一路的保镖自发地避让，马库斯跟着后面，心中五味杂陈。
    最浓烈的一味就是，老了。
    自从认识马修，马库斯越来越觉得，自己好像远远达不到铁血的标准，有时候瞻前顾后的简直像个娘们，再不复年轻时的冲劲儿。
    他依稀想起他的老教官黑杰克曾经的教导：年轻人就得犯错，不犯错那叫年轻人吗？不犯错，你永远不会发现——噢！原来世界还可以这样。
    活动活动出出汗，马修心情大好，系统奖励的90点正义值到账，他的心情就更好了。
    走到后院出口，马修忽然顿住脚步回头，身后一直神经紧绷的保镖们纷纷摆出防御架势，马修友善地笑笑，仿佛又变回那个温暖人心的大帅比：
    “对了，有句话我以前和达里尔说过，考虑到他已经见上帝去了，可能没办法向你转述，我不介意再说一遍：
    “我不接受投降。”
    ……
    枯叶在水面打着旋，腐坏的锈水搅动着底部的沉渣。
    德维恩捧着那个锈蚀的铁十字架，坐在轮椅上久久没有动弹。
    他当然不会报警。
    四个他手下的好手围攻一个妈惹法克的休假警察，动了家伙，最后伤了三个，让人家大摇大摆走出自己的老巢。
    这要是还要靠警察解决，他得被血帮其他的OG笑死，不如干脆转行当个正经的慈善家。
    这世界有很多不同的规则，每一种场合各有适用。
    他得承认，这个狂得没边的巡警深谙规则，确实搞得他非常难受。
    甚至搞得他这么难受，报复马修在他这里仍不是最紧要的事，他现在首先需要解决的麻烦是稳固内部，拿回市场。
    他想了许久，拿起手机拨出去，等了很久，对面的电话才接通。
    德维恩：“中尉，我需要人手，真正的好手。”
    对面的信号很差，中年男人的声音断断续续：“我记得……你告诉过我……不许我的人……进洛杉矶……”
    德维恩干笑：“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Come on，中尉，不要那么小气，我给兄弟们备足了好酒、美妞、最劲的新药，让兄弟们过一个温暖的冬天，好过在冰冷的泥水里打滚。”
    沉默半晌，对面回复道：“如果……你再安排……汽车旅馆……我就让人……杀了你。”
第37章 正路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走出教堂，马修仍在回味刚才那一战。
    他所掌握的徒手搏击Lv2和冷兵器近身格杀术Lv2确实实用，极高的杀伤效率，摆脱了套路的限制，徒手与冷兵器的无缝切换，果然是最贴合实战的选择。
    但如果仅仅是这样，仍不足以使他拿下这一战，至少无法赢得如此轻松。
    骑术Lv3提供的核心力量、步枪射击Lv3提供的视觉加强和上肢力量、手枪射击Lv3提供的反应加强和手腕力量，这些身体素质上微小的调整和提升，积累至今，已经实实在在地影响到了他的实际战力。
    他的推测没错，他正走在一条正确的提升道路上。
    他下定决心，等攒够升级步枪Lv4的正义值，就尽可能把掌握的各项技能都提升到Lv3以上，把自己变成彻底的六边形战士！
    “伤怎么样了？”马库斯指指马修被卫衣盖住的肋部，“哔也装完了，你踏马可别因为失血过多死在路上。”
    “嫉妒就直说，”马修掀开卫衣，伤口翻卷看着吓人，实则边缘已经开始愈合，不怎么出血了，“早饭你请，别想跑。”
    早餐当然是马库斯请客，谁让他拉着马修晨跑，结果搞出这么多事。
    马库斯一脸震惊：“法克！将来记者给你写传记的时候，一定别忘了让他们记下这段——
    “一场激战过后，马修因为舍不得错过敲诈一顿早饭的机会，拒绝处理肋部8公分的刀伤！”
    马修叹气，指指太阳：“你看几点了，我现在还回得了医院吗？”
    “也对。”马库斯琢磨琢磨，好像是这么回事，现在西达赛奈肯定围满了记者，马修带着新伤回去，不知道要搞出多大的风波。
    “蠢。”
    “法克，你踏马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
    好在美国警察的车上那真是什么都有，别说医药箱，马库斯的车上裹尸袋都有。
    马库斯还算有良心，没用街边的墨西哥小摊打发马修，换了车，带着马修去了市中心，号称要让马修尝尝真正的LAPD特色。
    【Nick's Cafe】（尼克咖啡馆/小餐馆）
    店名听起来普通，其实很有意思。
    nick有警察局的意思，第一任店主Nick1948年将这家店卖给了两名LAPD警探，从此，这家位于市中心LAPD总部附近的小餐馆就成为洛杉矶所有执法部门的最爱。
    不得不说有些宿命感了。
    小店的窗玻璃上印着“early bird specials”（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特价）；店内的墙上全是关于警察的照片和故事，不止LAPD，其他城市部门的警察也会来这家小餐馆，这家餐馆在洛杉矶的执法部门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在市中心这么自由的地方，玻璃都没被砸过。
    （Nick's Cafe店外招牌及店内照片）
    马库斯请客，自然是他去点菜，回来的路上喋喋不休：“法克，你真好意思，剥削一个离婚男人，还是离过两次婚的！”
    马修喝着柠檬水，听着马库斯的抱怨，觉得格外舒爽：“马库斯，在你身上我知道：婚姻是不是爱情的坟墓，我不确定；但婚姻肯定是金钱的坟墓。而我，穷光蛋一个，不配结婚。”
    菜上得很快，摆了满满一桌。
    不知是真大方，还是为了报复马修，马库斯给他点了三份餐品：一份火腿鸡蛋拼盘，听起来很正常，问题是，那片火腿踏马比马修的脸还大！
    一份肉食狂爱者（meat lover），类似东大的戳子肉，用一种名为skillet的平底锅将各类肉粒和炒饭煎成一大盘；
    一份特制地狱辣炸鸡，深红的色泽看一眼就让人疯狂分泌口水。
    “其实我能吃辣，也爱吃辣，我只是不喜欢黑人秘制辣椒粉的味道，太呛了。”
    马修淡定地啃着炸鸡令马库斯颇为失望，他拿起自己的吞拿鱼三明治，一口咬下一半，边嚼边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要想赚钱，太容易了。”
    “不是当黑警吧？”马修警惕地瞥了马库斯一眼。
    “呸！我怎么可能教你当黑警！我给你介绍的是正路！”马库斯愤愤道，“脱衣舞男怎么样？凭你的条件，一晚上最少几百刀，勤恳些，上千也不是不可能！腰带松一点，那可就没数了！”
    这踏马什么正路！
    马修一口柠檬水喷出去，马库斯早有防备，狡猾地躲开，嘿嘿笑着：“我这真有来钱的路子，有个大美妞需要临时保镖，时间大约一周到十天，保底8000刀。”
    “槽点太多，咱们一样一样说，”马修扒拉着手指头，“首先，最重要的，真的美吗？”
    马库斯做贼一样左右看看，压低声音：“绝对不骗你！真正的好莱坞明星，大明星！”
    暂且搁置，因为马修对马库斯的审美非常怀疑。
    马修伸出第二根手指：“其次，我能干？”
    “能！必须能！”马库斯很确定，“全美大部分的市警、县警都是可以兼职的，只要不影响本职工作就行。LAPD兼职的人少是因为我们太踏马忙了，只有NYPD（纽约市警察局）四分之一的人手，管辖的区域却是他们两倍大！
    “不过，LAPD也不是没人兼职，克拉伦斯下班以后就经常去超市兼职保安。”
    这样也行？这是真的触及到马修的知识盲区了。
    马库斯继续道：“保镖这种工作，警察也有接的，尤其是这种短期的，报酬都相当丰厚，利用年假时间捞一笔合法的外快，太美了！”
    马修疑惑：“你为什么不去？”
    “我踏马不是得给你收拾烂摊子吗！我踏马不是年假申请过不了吗！”
    “哦。第三，为什么是我？”
    “金主提了三个要求：能打，专业，帅比。我一下就想到你了。”
    “原来你不去是不符合条件。”
    “我踏马不能打还是不专业？！”
    “你不是帅比。”
    眼看马修又要伸手指头，马库斯气恼：“你怎么问题这么多？！”
    “最后一个了，”马修问道，“一个无关痛痒的小问题，合法吗？”
    “怎么会不合法？警察兼职保镖吃香就是因为我们能合法持枪，但是作为保镖，我们显然是没有执法权的，不过签完合同，我们可以按照保镖的原则动用武力……”马库斯忽然想到了什么，态度180度大转弯，“妈惹法克，你别去了！
    “这个月，你好好休假，别杀人了，行吗？我踏马求求你……”
第38章 三个故事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美警的携枪和执法权的法律非常复杂，而且各州不同。
    仅讨论加州，简单来说，首先是范围，马修作为LAPD警员，在整个洛杉矶市范围具有执法权，而不仅仅是好莱坞分局辖区。
    其次是时间，美警下班以后仍然具备执法权，合理执法算加班，阿美莉卡的超市商场喜欢聘请警察兼职保安，也有这方面考虑，前一秒是保安，后一秒就是警察，十分方便。
    但是马修目前这种情况，行政休假期间，他是没有执法权的，不得参与警务活动。
    又但是，他仍然具有制止紧急犯罪的权力和义务，仍有权采取执法行动，但需遵循联邦宪法第四修正案（禁止不合理搜查和扣押）及第五修正案（正当程序）的限制，并且在制止犯罪后案件和嫌疑人需要尽快移交具备管辖权的执法机构。
    同时，警察行政休假期间或下班需要上缴警局的配枪，但自购武器无需上缴，马修上缴SR-15和P226是因为这两支枪涉案，他的持枪资格没有受限。
    马库斯想到马修过往的赫赫战绩，冷汗都下来了，这个月马修还要参加听证，要是他在听证会之前，行政休假期间，再弄死个把人，那真的是要天塌了。
    出乎意料，马修这次竟十分听劝：“嗯，我拒绝。”
    这下马库斯又有点拿不准主意了：“为什么？你都没问到底是谁，什么事。”
    “因为那三个条件，我不满足。”
    聊天这会功夫，马修已经把地狱辣炸鸡和肉食狂爱者，一扫而空，剩下的那份火腿鸡蛋拼盘，他把煎蛋和土豆碎铺在那张巨大的火腿上，挤上餐馆特制的“警察最爱辣酱”，然后一卷——
    一份西海岸style肉夹馍就做好了。
    马修大快朵颐，马库斯满肚子问号：“哪点不符合？你已经够帅了，虽然比我还差一点点，但也不用这么谦虚。”
    “因为我不专业。”马修回了马库斯一个白眼，大口干饭。
    马库斯懂了，叹口气：“唉，确实，警察的职责是抓捕罪犯，却不是制止犯罪，是震慑，而不是守护……”
    他放下三明治，正色道：“这个月你还要参加听证会，别忘了。这个案子死的人太多，证据和卷宗还在调查整理，听证会不会开太早，但肯定是这个月。
    “你别不当回事，这次不是之前的问询会，是总局内务部（IAD）的审查，DA（地检署）派员观察，听证会的结果需要呈报警政委员会（Board of Police Commissioners）裁定。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记录，但是我踏马从警二十多年确实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菜鸟巡警的案子会惊动总局的内务部！
    “顺便，你可能还会达成另一项记录，名字被递交到警政委员会的最年轻的警员！”
    马修大口炫肉：“不用太佩服我。”
    “妈惹法克！我踏马可真是太佩服你了！要是你不是我手下的伙计，我大可以当成LAPD最带劲的八卦去听，可问题是，你是我的伙计！一旦你听证会失利，不仅将面对内务处分，DA也会正式起诉你！”马库斯一脸崩溃。
    马修咽下肉块：“呜……有什么建议？”
    马库斯：“建议你找个律师。你在行政休假，不能参与警务活动，不方便频繁返回警局，有一个律师作为你的代理人，帮你调查、跟进，规避法律风险，还是非常有用的。
    “不过因为是IAD审查，警察工会的援助是指望不上的，我建议你自己找。”
    马修三口两口干完肉夹馍，擦擦手，站起身：“有这么糟吗？我要是被DA起诉，被内务处分，那打的不是LAPD的脸？刚刚立起来的偶像，转眼锒铛入狱……嗯？”
    马修品出一点味道，和马库斯交换了一个眼神。
    ……
    马修在西达赛奈门口转了一圈，长枪短炮转播车，看得见的电视台就好几家，看不见的狗仔还不知埋伏了多少。
    他果断扭头去了枪花，他在医院本来也没什么东西，出院手续让伊泽贝尔办一下就行。
    萝丝刚起床，见马修带着刀伤回来，整个人都麻了：“你出去晨跑是跑到血帮老巢里了吗？”
    “我去了教堂，”马修一点不在意，淡定地比划着，“十字架倒了，划了一道口子。”
    萝丝自然不信，马修无奈：“好吧，我去了红蝎的老巢，拎着十字架从杀手的包围中杀出来，捅了一个杂碎，拍碎了一个杂碎的膝盖，可能还把一个杂碎拍成了脑震荡？怎么说呢，我觉得我有潜力去好莱坞发展一下。”
    “满嘴没有一句实话，”萝丝上下打量着马修，反倒不知该不该信了，她转身拿起电话，“我叫伊泽贝尔过来。”
    “No，一点小伤，用不着，我怕她来了，我伤口还得裂！”
    马修倒了一杯波本，喝了半杯，本想学着电影把剩下半杯浇到伤口上，又觉得搞得自己满身是酒很蠢，作罢。
    “伊泽贝尔有手术，联系不上。”萝丝打完电话回来，不顾马修反对，取出医药箱，为马修重新处理伤口。
    马修半搂着萝丝，把玩着她的头发，享受难得的温馨一刻：“看不出来，你手艺还挺专业的。”
    萝丝专心清创缝合，马修现在的体质确实强悍，伤口没有太多失血，8公分的刀口看起来依然非常渗人，萝丝心疼得直皱眉。
    她随口应道：“我老爹以前不仅是个枪匠，也算半个帮派中人。我小时候，他在外面受了伤回来，都是我帮他包扎，久而久之，也就熟练了。”
    “你妈妈呢？”
    萝丝的动作顿了顿，马修抬手：“骚瑞，不方便可以不说。”
    萝丝涂好药，给马修重新缠上绷带：“没什么不方便的，跑了，在我很小的时候，她说要追求真正的爱情，然后就不见踪影。
    “老爹总说，明明以前他们那么相爱，为什么她会爱上别人，为什么她会否定他们的爱情？他认定，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萝丝有点伤感，擦擦眼角的泪，问道：“你呢？马修，你为什么不想结婚？”
    马修点上烟：“因为我小时候常做一个梦，梦见长大的我结婚了，有了女儿，却因为我当警察，得罪了仇家，被绑架杀害了。我觉得对于家人来说，这是一个不幸的职业。
    “我不愿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个女人要承受这种不幸。”
    “谢特，你的话我都分不出来真假了！”萝丝一脸苦恼。
    “嗯……那我也讲一个我父母的故事？噢，别那么看我，和你的不一样。”马修笑笑，把烟分给萝丝，“我的母亲是个恋爱脑，她一直爱着我的父亲，直到他死在街头火并，不，应该说，直到今天。
    “所以我讨厌爱情，讨厌婚姻，它使人盲目，使人像个傻哔，一点都不酷。”
    “这个不好，再换一个。”萝丝把烟塞回马修嘴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他的胸口。
    “再换一个啊……那我得说实话了，”马修笑道，“洛杉矶这么多漂亮的姑娘，我要是结婚了，她们不得伤心死啊！为了多数人的幸福快乐，我只能忍痛放弃我个人那一点点家庭的温暖。”
    “法克，马修，你真是个混蛋！”萝丝破涕为笑，和马修闹成一团。
    三个故事，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萝丝分不清，也不重要，她只想拥有当下的一刻，炽热绽放。这样，当岁月凋零的时候，至少还有一份刻骨铭心的回忆。
第39章 大明星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两人闹够，重新点上事后烟，萝丝在马修胸口画着圈，闲聊道：“今天马库斯找你什么事？”
    马修挑着能说给萝丝的讲了，萝丝听到最后，猛地撑起身体：“马修，我觉得马库斯说的对，你得找个靠得住的律师。小心被警局那帮人坑了。”
    萝丝说着，想起什么，起身噔噔噔跑到储物间一阵翻找，一会儿拿着一张名片回来：“这家伙以前替老爹打过官司，老爹说他人挺可靠。”
    马修接过名片，正面是一个烫金的名字：米奇·豪勒。
    他笑了笑：“我听过他，林肯律师，专替那些底层的烂人辩护，这种人也叫靠得住？”
    “老爹说，他比起那些写字楼里的讼棍，还是有底线的，对真相和正义有自己的坚持，而且他确实很厉害，你在警局应该听说过。”萝丝认真说道。
    马修微眯起眼，有些意动，倒不是萝丝一句话就说服了他，而是他想到，这位林肯律师明显和红蝎过从甚密，说不定就知晓一些德维恩的秘密，接触一下不是坏事。
    然而他还是把名片放下了，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没钱。”
    马修不是哭穷，是真穷，他最后的积蓄都花在SR-15身上了。
    他对自己的消费观总结为，挥霍节俭型。物欲很低，对金钱没有太多的渴望，够用就行，但是真正喜欢的东西，他从不在乎价钱。
    这个时代的阿美莉卡，要求年轻人有储蓄也是太过苛刻的一件事，马修没有助学贷款、没有卡债，能存下几千刀，在同龄人中绝对属于勤俭持家的类型了。
    “我有！”萝丝立刻接口。
    “No，No，No……”马修抬手拒绝，“萝丝，我们说好的，我不会拿你的钱。”
    这个问题两人探讨过多次，萝丝知道劝不动马修，有些苦恼，想了片刻忽然眼前一亮：“马库斯不是给你推荐了一份兼职吗？接下来，你不就有钱了？”
    马修有些犹豫，正好此时家里的答录机响了：
    “马修，我是马库斯。保镖的事，我和那边说了，那边对你很感兴趣，让我再试一下劝你接受……”
    马修接起电话，语气警惕：“为什么是我？所以，那三个条件是为我量身订做的？”
    “条件是量身订做，但是没有恶意，”马库斯说道，“我会坑你吗？我查过底了，只是个明星而已，遇上一点小麻烦。至于为什么是你……伙计，你现在的照片贴满洛杉矶，名气胜过刚当选的州长！
    “她可能是想和你炒炒绯闻？放心伙计，大美妞，你不吃亏！”
    “炒绯闻？”马修久久没有回复。
    那头的马库斯误会了：“好吧，伙计，你要是反感这个，那就算了。”
    “不，”马修露出一丝笑意，“我的意思是——炒绯闻，得加钱。”
    “行，这活我接了，现在可以告诉我，这位靓绝洛杉矶的大美妞是谁了吧？”
    “查理兹·塞隆。”
    ……
    经过重重安检，马修的阿尔法156开进比弗利山庄，这座好莱坞乃至整个洛杉矶最有名的富人区。
    在警局，他的阿尔法156显得有些张扬；在比弗利，却显得过于寒酸。
    车不够帅，人来凑。
    马修循着地址，停在塞隆新租的别墅前，迈步下车。
    他发誓，绝不是听到“查理兹·塞隆”这个名字动的心，一方面他确实需要外快，另一方面，随着他行政休假，他的执法工作也停了，正义值的进账也停了，正义值方面他也需要一些“外快”。
    他总不能天天去互助会薅德维恩吧。
    幸运的德维恩，马修本来打算这几天开始对互助会进行侦察，以备不时之需，现在只能暂且放缓了，反正德维恩现在忙着收拾烂摊子，不会来触马修的霉头。
    今天的马修一改往日皮衣牛仔裤的糙汉穿搭，焦糖色麂皮夹克，浅色休闲裤、深棕色切尔西靴，搭配浅黄色太阳镜，放松中透着锐利，从他下车的那一刻起，就吸引着周围所有的目光。
    这一身是萝丝强烈要求为他搭配的，她实在无法容忍那副样子出现在另一个女人面前。
    马修这副骚包样子，自然引起了别墅门口两名保镖的注意。
    两名保镖对着耳麦低语几句，伸手拦住马修：“有预约吗？”
    “有，马修。”
    “请配合我们检查。”
    马修无意为难这些打工仔，张开双臂配合安检，但两名保镖在扫描仪扫过一遍之后，忽然伸手，竟要再摸一遍。
    “法克，拿开你们的脏手！”马修皱皱眉，后退一步，“老子不喜欢男人来碰！”
    “很抱歉，马修先生，”左边的保镖摊摊手，“唯一一名女保镖是塞隆小姐的贴身保镖，不负责安检，你忍一下，很快的。”
    “OK，我理解。”马修转身欲走，“这活我不接了。”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里可不是你说了算，小白脸。”右边的保镖一边说着，一边非常不客气地伸手去抓马修的肩膀。
    马修的眼神骤然锋利。
    扣腕，抖肩，转身的瞬间，借着身体旋转的力量将保镖的肘关节反折。
    同时，将保镖身体拉近，小幅抬腿，正蹬在保镖的膝盖上。
    关节反折的脆响与膝盖砸碎地砖的闷响几乎同步，喷溅的鼻血在砂岩地面上绽开三瓣血花。
    左侧保镖的泰瑟枪刚抽出一半，马修的回旋踢已扫中他持枪手腕。腕骨断裂的保镖踉跄后退，却见马修借旋转之势腾空跃起，右腿如战斧般劈落！
    保镖仓促招架，两手小臂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被劈飞三四米，撞碎路边的灌木，滚入花园。
    “法克！”马修啐了一口，“老子新买的衣服！弄脏了，你赔得起吗！”
    马修拍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拔腿要走，别墅中忽然呼啦啦涌出一群保镖，为首一名老黑墨镜西装，俨然十分专业的样子：
    “马修先生，请留步。我是安保主管泰德，一个小小的面试而已，你被录用了。”
    “面试？”马修匪夷所思地转头，“妈惹法克，你们一向这么傲慢吗？谁的主意？谁为此负责？你吗？还是你背后的雇主？”
    泰德露出符合期待的傲慢表情：“我对此全权负责，马修先生，我知道你是来应聘保镖的。你既然来了，就得学会团队的规矩，就得服从管理。”
    “Gosh（天哪）！又是规矩，又是服从，你们为什么踏马都特别钟爱这一套？”马修无语两手比划着试图向泰德说明，“为什么素质低下，能力浅薄的你们，总希望团结一伙乌合之众，压服更强者来显示自己的威信？
    “这样不行，伙计，队伍不是这么带的，首先要尊重，然后才有认同，最后才是服从。而不是踏马靠着可笑的立威和嘴上嚷嚷的规矩，让人倒头就拜。”
    泰德根本没听进去马修的“团队管理学”，他只记住了马修对他的形容：“你踏马说谁素质低下，能力浅薄！”
    “哦？不是吗？”马修惊诧，“如果你们管用，我踏马为什么会被请到这里？我要是雇主，你们都要被解雇。
    “不谈你幼稚可笑的管理学，你们作为保镖的业余程度，令人发指。我不信你们不知道我是谁，你们想给我难堪，专业一点啊！给力一点啊！
    “在矛盾有激化迹象的时候，你手下的保镖，第一反应是硬上，而不是呼叫支援？
    “噢，我也不喜欢呼叫支援，但这踏马就是我们之间能力的差别，我能搞定，你们呢？”
    保镖们鸦雀无声，泰德只剩下硬撑：“可惜你不是雇主，小白脸。”
    “我是雇主，你被解雇了，泰德先生。”
    楼梯上传来一个慵懒而强硬的声音，一道靓丽的身影从二楼缓缓而下。
    （查理兹·塞隆，现实中2003年底塞隆电影《女魔头》上映，本书对时间线进行微小调整，现在处于塞隆计划筹拍《女魔头》阶段，形象以美艳闻名，还没有那么“硬”。）
第40章 露脸双倍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所以……我已经展现了我的诚意，你愿意接受这份工作吗？马修警官？”
    马修大马金刀坐在白色沙发上，对面的塞隆一袭丝质长裙，端庄中透出几分诱惑。塞隆放下茶杯，闲聊一般问道。
    “可惜我也没个经纪人什么的，”马修吐槽一句，无所谓地说道，“我觉得我们之间是个双向选择的过程，现在看来，你对我的能力还算满意？那我说说我的要求。
    “首先，最重要的是，你究竟惹上了什么麻烦。”
    塞隆换了一个姿势，有点局促，似乎难以启齿的模样：“我收到了一份‘沙发试镜’。”
    “拒绝了？”
    “嗯。”
    “据我所知，塞隆小姐，这种事一般讲究的是你情我愿，你拒绝了不该有后续。”
    塞隆：“但是我现在受到了威胁！我最近在筹拍一部新剧，最开始我还可以应付，约好的工作人员突然离职，谈好的供应商突然反悔什么的，当然，都是口头约定，还没签合同的。
    “现在事态逐渐升级了，我的工作室、我家周围，天天有些不怀好意的人在转悠，我的投资人暗示我，应该和对方‘谈谈’。”
    没说实话，或者说，只说了部分实话。
    马修立刻有了判断，最简单的一点，无论这仇结得有没有这么深，有一个问题绕不过去，塞隆只雇佣他七到十天，也就是说，最多十天后，塞隆认为这个问题将得到解决。
    可惜马修只会【心理震慑】不会心理安抚，逼供可能在行，诱供实在不是他擅长的。
    他只能最后提醒一次：“塞隆小姐，我认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和律师与委托人类似，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必须信任我，对我坦诚，否则我无法评估你可能遭遇的风险，最后危害的是你自己的利益。”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再找我。”
    “请稍等！”
    塞隆伸手虚拦，有些焦虑，点上一根女士香烟，犹豫许久。
    马修重新坐下，美女嘛，他总是愿意多一点耐心。
    没办法，他自己都承认自己双标。
    “实际上，那次试镜不仅是一次沙发试镜，”塞隆摁灭香烟，下定决心，“那部筹拍的片子，是一部X钱片，我在其中的角色是一个纯粹的花瓶，他们看重的就是我现在的名气，方便帮他们尽快完成资金转移。
    “但是我不想再接花瓶角色，更不想碰这些脏事！我花了很多心血找剧本，拉投资，学制片，我想拍一部真正的转型之作！
    “他们很急，资金的量很大，有档期、正当红、能扛起这个体量票房的选择不多，他们希望我就范！最近他们的手段越来越过分，往我的花园里放蛇，开车撞出门买菜的保姆……然后前天，我凌晨惊醒，竟然在我的床头发现了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下一次，这里放着的会是一颗子弹！”
    马修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为什么只需要雇我七天？”
    “因为他们等不及了，七天之内，最多十天，他们必须开拍，到时候一切尘埃落定，我也就没事了。”塞隆答道。
    马修翘起腿，神态轻松：“好消息和坏消息，不用你选，先说坏的。他们开拍以后也未必会放过你，他们可以先拍其他戏份，这个你比我懂。即使电影杀青，仇已经结下了，他们会如何反应，我们无法预料。”
    塞隆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她外表再强硬，也不过是一个孤身闯荡好莱坞的女孩，防狼喷雾和电击棒能够应对的威胁就是她的极限了。
    马修摆手示意她放松：“好消息是，他们不会杀了你。即使真的在你的床头放一颗子弹，那颗子弹也不会装入枪膛。”
    马修的笑容是如此令人信服，塞隆不自觉放松了一点，然后想到了什么，又蹙起眉头：“他们会不会绑架我。”
    “有可能，这正是我们接下来要讨论的。”马修说道，“你需要我采取何种方式保护你。”
    “何种方式？”塞隆不解。
    马修：“你对我坦诚，我也对你坦诚。首先你得明白，我是警察，不是职业保镖，也不是证人保护小组的特工，你可能听说过我的战绩，但是我要告诉你的一点是，我擅长在罪犯犯罪以后击毙他们，而不是犯罪之前阻止他们。所以，两种方式：
    “第一种，我去哪，你去哪。你跟着我，我保证你的安全。”
    塞隆立刻拒绝：“不可能，我有工作，还需要曝光。”
    塞隆的选择不出马修预料，他继续道：“那就第二种，你去哪，我去哪。我不保证你的安全，你可能被袭击，被绑架，我只能尽力营救，但我可以保证的是，动手的人，下场一定很惨。”
    塞隆陷入沉思。
    她心里明白，只要她还正常活动，没有任何一个保镖敢百分百保证她的安全，马修一番话说得坦诚，反而让她觉得可靠。
    “我同意第二种。”塞隆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很快有了决断。
    这都答应，不会是真的对我有所图吧？
    马修点上烟：“最后一个问题，价钱。”
    “你开价吧。”
    “七天以内一万刀，七天以上每天加两千，最多干十天。”
    “可以。”
    “等等，我没说完，”马修忽然有些腼腆，“露脸双倍。”
    “什么露脸？”塞隆迷惑，她险些以为他们在谈小电影的片约。
    马修指指自己，语气充满帅比的自信：“我这张脸最近挺出名，要是跟你参加活动什么的，被人拍到，传出去，对我名声不好。”
    塞隆懂了，继而有些憋气。
    你那一脸吃了大亏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和我传绯闻很丢人吗？！
    马修见塞隆没有回答，罕见地有点心虚：“戴口罩的话，加一半就行……”
    “不用了！我出三倍！”塞隆咬牙，“这几天，如果出门，你也不用扮保镖了，扮我男友，这样更方便保护，不是吗？”
    “那个……我不卖身，晚上不陪床……”
    “我说的是出门！”
第41章 找茬的来了，由衷的喜悦【求追读】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塞隆：“你为什么在这里？”
    马修：“我在观鸟。”
    塞隆：“你为什么会在观鸟？”
    马修：“因为在游泳和健身之外，我找不到其他消遣方式。上流社会不是都流行观鸟、钓鱼、打猎之类的活动吗？条件有限，我只能先凑合用观鸟来找找上流的感觉。”
    对话发生在塞隆别墅后院的泳池边。
    价钱谈妥，立刻开工。
    但是和塞隆想象中不一样的是，马修安顿下来以后，没有像电影中的精英保镖一般，来一番专业级的安保检查，而是在泳池边的躺椅上一躺，拿着望远镜不知在看什么。
    最初塞隆以为马修是在查看附近潜在的威胁，但观察了马修两小时以后，塞隆十分确定，这家伙就是在摸鱼。
    于是，就有了上面的对话。
    塞隆：“我以为，马修警官，在观鸟之余，应该有时间做点保镖该做的事吧？”
    马修放下望远镜，揉揉有些发酸的眼睛，加州的阳光太烈了：“我说过我不擅长阻止犯罪，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我得承认，我在站岗这种事上确实不专业。”
    塞隆气结，噔噔噔走回别墅。
    马修戴上墨镜，舒服地一躺，晒着太阳，摸鱼没问题，但他不会影响正事，游泳和健身一旦有意外发生，很难及时反应，现在也只能晒晒太阳。
    围栏外传来两声汽车鸣笛，一辆黑色林肯停在别墅后院外。
    林肯律师，米奇·豪勒隔着围栏向马修招招手。
    “马修警官，没想到上一次见面，你还是无名之辈，现在已经名满洛杉矶。”
    “商业互吹略过吧，”马修走到围栏边，“说说我的案子，有把握吗？”
    米奇眼神一凝，认真道：“我需要知道真相——你，是否，蓄意杀掉那些帮派分子？”
    马修胳膊搭在围栏上，轻松说道：“这个问题很重要吗？重要的难道不是证据和正义吗？我按照规定执法，就应该免于起诉，不是吗？
    “假如，我是说假如，我是蓄意，那些人渣难道不该下地狱？这种正义冒犯到你的底线了吗？嗯？”
    “我在前两年一个案子之后，已经不接人命案件了，你这个案子是例外，”米奇拍拍栏杆，“正因为无论你是否蓄意，我都相信你的正义，我才会接下这个案子。老板，你得明白，正义重要，真相也很重要，因为只有知道真相，我才能保证不会被突然提出的证据，打个措手不及。”
    “我知道你现在不够信任我，”米奇拿出一份合约，“我们可以先签了代理委托书，我在法律上就有了保密的义务，为你尽力的义务。然后，我会向你证明，我值得信任。”
    马修接过委托书和钢笔，没有急着签字：“不谈职业道德，米奇律师在能力方面，有没有能够说服我选择你的支撑？”
    米奇紧了紧领带，露出自信的笑容：“签订委托书之前，我无法调取卷宗，我现在对这个案子没有全盘的了解，但基于我目前了解的有限情况，我可以说明一点。
    “内务部主导调查，DA决定是否对你起诉，委员会最终拍板。
    “这三方不是铁板一块，内务部负责挖你的黑料，证明自己不是橡皮图章；DA盯着程序正义，他们需要维持‘司法独立’的人设；警政委员会，听起来是LAPD的最高领导，实际他们是一帮正客，他们可不在乎执法细节，他们只关心舆论风向和选票。
    “所以，黑料重要？程序重要？选票重要！
    “对于内部调查来说，客观证据重要，主观共情同样重要。”
    “透彻。”马修对米奇的能力十分满意，“最后一个问题，律师费？”
    “严格来说，你不是出庭，我也不是你的辩护律师。我将以公民代理人身份替你奔走，我们的代理协议只需要明确一点，一旦你被起诉，你需要以约定的价格聘请我为辩护律师，这一单本身，免费。”米奇的开价出乎马修的预料。
    马修笑道：“看来你不太看好我啊？”
    “恰恰相反，我认为这项补充条款不会被激活。”米奇信心十足，“但是下一次，我会让你主动付双倍。”
    “哈哈，”马修爽朗地笑了，唰唰签下大名，“我喜欢你的坦诚。”
    ……
    马修签完字，米奇刚刚上车，还未离开的时候，别墅前院骤然传来阵阵呼喝。
    “法克！杂种别跑！”
    “蛇！妈惹法克！有蛇！”
    “逮住那个放蛇的小杂种！”
    马修拔足奔向前院，两个丝滑的跨栏，跨过花园的冬青。
    前院的保镖们乱成一团，有去抓蛇抓不到的，有不敢抓蛇的，还有的看起来很忙，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的。
    几个小黑穿着邋里邋遢的传统服饰，站在围栏外捧腹大笑，毫不畏惧院内西装革履的保镖。
    显然这几个就是放蛇的小子，而且他似乎感觉效果不错，正从后备箱里卸下一个个麻袋，准备把更多的蛇扔进别墅。
    这些保镖不归马修指挥，马修也没有兴趣指挥他们。
    啪！
    马修一个箭步，捞起那条受惊的毒蛇，甩手在围栏上抽死。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他微眯起眼，看向栏外的几个小黑。
    仿佛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温暖和煦的加州阳光，却无法驱散几个小黑如坠冰窟的僵硬感。
    这一瞬间，他们理解了老大曾经吹嘘的杀气是个什么玩意，对面那个看起来像是阳光开朗大男孩的家伙，手上肯定有人命，而且不止一条！
    马修后退几步，微微助跑，踩着栏杆，跃出围栏。
    他的动作并不快，充满着绅士般的悠闲和写意，却自发地吸引着全场的目光。
    一步，两步，三步……
    马修一边走，一边把死蛇缠在手上，小黑们仿佛吓傻了一般不敢动弹，直到——
    啪！
    甩蛇如鞭，粗糙的蛇皮在放蛇小黑的脸上抽出一道血痕，随即，死蛇被马修像鞭子一样抡动，雨点般落在小黑们的身上。
    远古的血脉记忆在小黑们身上苏醒，他们一时竟忘了逃跑，只想找几棵粗壮的棉株聊以遮挡。
    直到死蛇被抽成了三截，几个小黑疼得满地打滚，马修方才冷冷住手。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二楼的塞隆刚跑出门口，快到庭院中的保镖们还没想好自己该不该上去帮忙，快到小黑们狗链的另一头——他们的老大还在车上抽烟，这边小弟们已经全被放倒。
    不远处一辆休旅车上下来四五个高壮的黑人，还未走近最壮的那个就开始满嘴喷粪：“You goddamn motherfu*king shits！I'll fu*k you up，I'll fu*k you so hard！”
    马修挑挑眉，呼出一口气，露出由衷的喜悦。
    晒了半天太阳，身上都踏马快生锈了。
    这几个小黑抽得一点不过瘾，正好拿这几个傻大个出出汗。
    两边的距离飞快接近，就在马修准备助跑接上一个正蹬的时候，叫得最欢的黑大个忽然无声无息软倒。
    “妈惹法克！你踏马嘴怎么这么臭！Your asshole will come out your motherfu*king mouth！”
    一个不到三十岁的黑人青年，从黑大个身后一拳把他撂倒，犹不解气，狠狠踹了两脚。
    身边围着的壮汉们，竟没有一个上前阻止。
    沃特法克？什么情况？
第42章 我不是那么没有素质的人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沃特法克？什么情况？
    马修是真有点懵，看不懂事态的发展。
    黑人青年在衣襟上擦擦手，踢开黑大个，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伸出双手：“马修警官是吧？我叫丹吉洛（D'angelo），手下人不懂事，不认识您，误会误会。”
    丹吉洛心里叫苦，怎么惹上这尊杀神了！
    废车场之战的具体情况，警方没有向市民通报，但洛杉矶大大小小的所有帮派，可全听说了红蝎的事！
    现在道上的传言越来越离谱，最低调的是，眼前这位入职三个月的马修警官孤身杀了十几个，红蝎现在岌岌可危；最离谱的还有说，当天废车场里，红蝎动用了制式狙击枪和通用机枪！
    妈惹法克，编也编得像一点好不好？！你怎么不说他干掉了一辆装甲车！
    但不管怎么说，达里尔的例子在前，丹吉洛绝对没有勇气自作主张得罪马修。
    马修大概猜到了一些，哭笑不得。
    丹吉洛见马修一直冷着脸，朝身后的手下摆摆手，手下很快从车里取回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丹吉洛转手将盒子递给马修：
    “马修警官，一点礼物，我代表我的老大“大烟枪”（Big Smoke）·萨格斯向您致歉。”
    “法克，你们黑帮怎么说话比踏马警察还文明。”马修笑骂道，随手揭开丹吉洛递来的盒子。
    黑色鳄鱼纹礼盒在阳光下泛着低调的哑光。
    好在丹吉洛没有达里尔的臭毛病，天天用雪茄盒装现金，但是这一盒雪茄本身，同样贵重。
    掀开盒盖，雪松木的醇香混着可可豆的焦苦气息扑面而来。
    盒中整整齐齐躺着八支深褐色的高希霸（Cohiba）贝伊可（Behike）雪茄，每支都用印有古巴国徽的金箔环标封口，茄衣油亮如黑檀木，触手微凉，能摸到哈瓦那手工卷制的紧实纹理。
    这是2002年刚推出的限量款，专供外交官和顶级富豪，单支售价450美元，一盒八支的礼盒版在黑市能炒到5000美元以上。
    丹吉洛搓着手赔笑：“从哈瓦那空运来的，保湿箱养了三个月，绝对没走海关……咳，我是说，绝对合法赠品。”
    他特意用拇指蹭了蹭雪茄尾端的“Tripa Larga”（长芯叶）烫金钢印，暗示这是用古巴最稀有的Vuelta Abajo产区烟叶卷制。
    这种雪茄在2003年的洛杉矶，通常是黑帮教父和好莱坞制片人谈判时的诚意道具。
    “冒昧问一句，塞隆小姐是您的朋友？”丹吉洛见马修好像心情不错，试探问道。
    马修扭身回望，阳光下，塞隆一袭金色长裙，双手紧张地握在胸前，脸上却强装镇定模样。
    “这段时间，我是她的保镖，懂？”
    “明白，明白，”丹吉洛会意点头，“这件事我们‘滚动60街区’（Rollin' 60s Neighborhood）不再参与。”
    马修看着丹吉洛鬼精的样子，心里明镜一样，D贩、帮派哪有什么狗屁信用，所以他才不会和D贩、帮派讲信用。
    丹吉洛现在满口答应，转身回去，他老大说，丹吉洛说了不算，他能怎么样？
    面对帮派，就要比他们更凶、更狠，让他们害怕，让他们胆寒，让他们半夜想起自己的名字就想尿床！
    那时候这些黑人帮派自然会像他们的祖先一样温驯老实！
    “马修警官，没事……我们先走了？”丹吉洛点头哈腰，满脸堆笑指指休旅车。
    “等等。”
    马修淡淡一句话，丹吉洛就感觉头皮发麻，僵硬地转回身子：“马修警官还有什么需要？”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马修的笑容让丹吉洛不妙的预感越来越重，“今天的两件事，我们得先解决一下。”
    “我……我道歉了啊！”丹吉洛委屈，指指雪茄盒。
    马修根本不理他，走到放蛇的几个小黑面前，掀开袋口，瞥了一眼，露出鲨鱼般的笑容：“放蛇？你们这么爱护这些爬虫，我得让你们好好亲近亲近。”
    “我的规矩，双倍奉还。每人披两条蛇，”马修看看手表，“现在是上午十点，我不难为你们，在这里站到下午三点，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几个装死的小黑一下活了过来，哭爹喊娘，挣扎着拼命远离那个恐怖的麻袋。
    恐惧的情绪，在【心理震慑】的放大下，将他们彻底击垮。
    马修看向丹吉洛，满脸无所谓：“我今天心情好，不想弄脏美丽女士的花园，你最好不要让我说出替代方案。”
    “摁住他们！”丹吉洛咬牙，走到几个小黑跟前，狠厉说道，“你们最好站好，不会有事的，相信我，bro，你们会更怕听到他的替代方案！”
    几个小黑逐渐安定下来，擦干眼泪，抽抽搭搭站成一排，壮汉们面面相觑，硬着头皮从麻袋中抓出一条条蛇，盘在小黑们的肩头。
    马修像恶毒的监工，抱着胳膊在边上看着，不忘善意地提醒：“我听说这些爬虫喜阴不喜阳，加州的阳光还是太毒了，你们最好守着他们，泼点水降降温什么的。”
    蛇盘好了，丹吉洛已经快要崩溃：“可以了吗？马修警官？”
    马修满意点头：“这件事可以了，现在我们来说说另一件事。”
    “还有什么事？”丹吉洛是真的迷茫。
    “这个嘴臭的家伙，骂了我，怎么可能这么算了？”马修指指那个抱着脑袋的壮汉。
    丹吉洛松了口气：“这没问题，您尽管骂！我保证他不还口！想骂多久都可以，您要是不解气，我可以帮您扇他耳光！”
    “No，No，No……”马修摇摇手指，丹吉洛心又开始往下沉了，“我不是那么没有素质的人。”
    马修把那盒雪茄扔到黑大个面前，再次看了一眼手表：“傻哔，你今天走运了，八支科伊巴，我给你一个小时抽完，多一分钟，加一支，你的老板付账。希望这些昂贵的雪茄，能好好治治你嘴臭的毛病。”
    马修是不可能收下这盒雪茄的，一方面这是贿赂，是把柄；另一方面，别看马修天天在马库斯那蹭烟，但他绝不会抽来路不明的东西，尤其是出自黑帮手里的东西！
    “这不可能，要死人的……”丹吉洛呻吟道。
    “关我屁事？”马修冷下脸，质问道，“是因为我没教他，导致他嘴这么贱的？”
    丹吉洛试图做最后的努力：“马修警官，我的老大萨格斯是血帮的OG，我们滚动60街区是血帮的子帮派，这么逼我们对你没好处……”
    马修丝毫不把丹吉洛隐含的威胁放在心上，露出回忆的神色：“让我想想，这话真踏马耳熟，上一个这么和我说话的是谁来着？好像叫达里尔？你认识他吗？”
    丹吉洛一下清醒了，雪茄又不是他抽，丢的也是老大的脸，他拼个什么劲？命可是他自己的！
    “bro，来，我给你点上。”丹吉洛提着黑大个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把一支雪茄塞进他的嘴里，摇晃着脑袋，面容悲苦，“加油吸，bro，用出你吃奶的劲儿！对！把他想象成你女朋友乌黑油亮的大……”
    局势已定，塞隆悠然走出庭院，走到马修身旁，在马修脸颊轻轻一吻：“我现在觉得，请你确实是物超所值。”
    马修往侧面退开半步，抬手示意：“我们说好的，家里保镖，出去才扮男友。”
    塞隆眼神有些迷蒙，凑近半步，任马修双掌贴在她的小腹：“我想……那样太麻烦了，容易穿帮，要不，家里你也扮我男友好了……”
    “我之前强调过的，卖艺不卖身，”马修再次后退，铁骨铮铮，“额外服务，得加钱！”
第43章 想拔罐【求追读】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午睡醒来，塞隆伸个懒腰，丝质的睡裙滑落一半，隐约可见大片白皙的美好。
    自从她拒绝了那个试镜，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午睡更是想都不敢想的奢侈。
    她漫步窗边，窗帘挑开一道缝隙，看向院外。
    盘着蛇的小黑们濒临中暑边缘，一个个摇摇欲坠，丹吉洛不得不经常拍拍他们的脸颊，令他们保持清醒，免得突然晕倒，惊吓到脖子上的爬虫。
    要说丹吉洛也真是个人才，抓了几个包头巾的印度老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懂驯蛇，摇头晃脑地安抚着一条条爬虫，到现在竟然真的没咬人。
    黑大个早就送医院了，抽到第三根人就恍惚了，抽到第五根就失去了意识。
    最后的三根，丹吉洛喊来了救护车在一边等着，用抽气泵和汽水瓶做了个简易装置，硬生生把烟灌进去的。
    “我觉得……你可能做了一件好事，他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再抽烟了。”塞隆放下窗帘，望向床榻对面，单人沙发上坐着的马修。
    马修拿着一把Cold Steel（冷钢） Recon Tanto战术刀正在刮胡子，这把刀是他在枪花随手拿的，他不懂刀具，觉得这把刀低调防反光，握感舒适就拿着用了。
    （冷钢 Recon Tanto SK-5，全长11.75英寸（298毫米），刃长7英寸（约 178毫米），重量约 9盎司（255克））
    老实说，战术刀的刃长对于刮胡子来说，还是略长了一点，不过马修凭借2级的冷兵器技能，战术刀在他手里甚至比传统的剃刀更加丝滑。
    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刀锋划过，剥出青色的胡茬，性感得一塌糊涂。
    马修如今逐渐体会到，所有技能都有发挥的场景，中午收拾“滚动60街区”那帮小黑就用上了【街头跑酷】和【心理震慑】，效果也令他十分满意，轻松入账70点正义值。
    “我有的时候怀疑，”塞隆走过来，双手撑着沙发扶手，直视马修，“好莱坞那些人是不是在骗我，天天夸我南非美钻、倾世神颜。
    “可是你，坐在对面看着我睡了两个小时，竟然无动于衷，我难道还不如这把黑乎乎的匕首更吸引你？”
    马修有点口干舌燥。
    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基本的职业素养还是有的，上岗第一天和雇主滚床单，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味儿。
    而且要是正在办事的时候，突然出现险情怎么办？
    好吧，这些都是借口。
    真实情况是，虽然萝丝力劝马修接下这份工作，昨晚却莫名有些吃味，拉着马修通宵了，导致今天一天马修都处于一种思考人生的哲学状态。
    塞隆眨眨眼：“你想不想尽一点男友的义务？”
    “嗯……我不……我是说，我的男友不是假扮的吗……好吧，想……”
    马修正要调整状态，子弹上膛，塞隆却莞尔一笑，像一只蝴蝶飘向了衣橱。
    她拿出一件红色长裙，背对马修，大方地褪下睡裙，赤足踩着地毯，一寸一寸缓缓拉起长裙。
    塞隆侧脸一笑：“那么，男友先生，能否请你帮我拉上拉链？”
    法克，她太会了……
    马修贴近塞隆后背，终结过十几名匪徒的手，踏马竟然抖了！
    好美的后背，不拔罐可惜了……
    马修不断催眠自己，终于稳定地一次性拉上了拉链。
    塞隆转了个圈，拉起马修：“走吧，男友先生，陪我逛逛街，然后来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
    ……
    保镖们忙着准备出行，两人悠闲地走出别墅。
    丹吉洛擦擦额头的汗珠，凑了过来：“马修警官，塞隆小姐，已经过了三点，是不是……”
    马修摆摆手，丹吉洛如蒙大赦，吩咐手下赶紧把那几个小黑抬走。
    他转过身，满脸堆笑说道：“马修警官，我向我们老大汇报过了，上午的一切承诺有效，而且我们老大和血帮的几个OG都打过招呼，这段时间，绝对不会有血帮的兄弟来找塞隆小姐的麻烦。”
    “嗯？”
    马修点点头算是应下，等了一会，见丹吉洛仍未离开，眉头微皱。
    丹吉洛搓搓手，硬着头皮说道：“有件事，还请马修警官理解，我们滚动60街主要的生意就是为好莱坞的大人物们跑跑腿。哈维先生的要求，我们只能敷衍，但我们不可能替哈维先生做主……”
    “我可不可以这么理解，这件事还没完？”马修声音中多了几分冷意。
    丹吉洛皱着脸，笑得比哭还难看，声音越说越低：“呃……您要非这样理解，也可以……”
    “滚吧。”
    车到了，马修拍拍手，为塞隆拉开车门。丹吉洛简直比出狱那天还要高兴，转身拔腿就跑。
    塞隆隔着车窗，看着丹吉洛狼狈的样子，不禁一笑。
    那个哈维先生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好莱坞的大制片人，曾经让她无法面对的存在。
    尽管丹吉洛的口中，这件事还未了结，但她却不再有惊惶和忧虑。
    望着从另一边上车的马修，塞隆笑着在他侧脸轻轻一吻。
    马修莫名其妙：“这算什么？”
    “这算对男友的奖励。”
    ……
    毫不夸张地讲，马修和塞隆的出街，在整个洛杉矶都引起了轰动。
    这两位，一个是好莱坞新晋神颜，虽然一直存在花瓶质疑，但这种质疑本身也是对她美貌的认可，更难得的是，出道以来一直以坚强独立的形象示人，从未传过绯闻，是无数年轻Boy的梦中情人；
    另一个是最近风头正劲的警界新星，赢得各阶层一致好感的新一代男神，也就是马修这两天没回家，他的答录机现在已经塞满了好莱坞星探的留言。
    两人漫步罗迪欧大道，狗仔相机的闪光一路追随。
    不过大部分狗仔心里都有个疑问，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说是恋人吧，马修的行为举止又充满了保护的意味，这种味道和一般男友对女友的呵护是截然不同的，更近似保镖那种。
    说是保镖，马修一身休闲装，又和周围那些西装革履的大汉格格不入，而且塞隆对他的态度也太过亲昵了一些。
    当然，他们不可能知道，此刻在他们镜头中俨然金童玉女的一对，之间的对话是这种画风：
    马修：“我应该谢谢你。”
    塞隆：“感谢我给你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马修：“感谢你让我认清了自己。”
    塞隆：“虽然大家都说我漂亮，你也不用自卑，你也很帅呦。”
    马修：“我是说，你让我认清了自己最厌烦的三件事。”
    塞隆：“厌烦？三件？不会有我吧？第三是……”
    “逛街。”
    “第二？”
    “陪女人逛街。”
    “第一？算了，我知道了，是陪女人逛街，还得摆拍。”
    马修面向镜头迷人一笑：“我喜欢你的聪明，胜过你的美丽。”
    塞隆微微靠向马修，保持一个暧昧的距离，抱以灿烂的笑容：“我就不一样，我只喜欢你的帅气。”
    两人这一笑，对望的眼神中七分暧昧，三分默契，围观的狗仔们神色复杂，心里咒骂着酸臭的狗粮，手上却丝毫不敢怠慢，快门连闪，拍下这注定要上头条的瞬间。
    ……
    马修和塞隆逛完街，塞隆又高调地前往Spago Beverly Hills（斯帕戈餐厅），和马修在露台来了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最后则去£10（10英镑酒吧）浅酌一杯，兴尽而归。
    开门的瞬间，一副情场浪子模样的马修面容骤然冷厉，伸手一拦，将塞隆护在身后。
    这是比弗利的别墅，主人出门了，家里还有保姆，虽然亮着灯，好像正常，却不该这么安静。
    “两位心情不错啊，我等你们很久了。”
    一个沉闷的声音从内间的客厅传出。
第44章 Red Dead Redemption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客厅主位上坐着一个满脸横肉的犹太胖子，傲慢地扬着下巴，令人望而生厌。
    “我发现，面对这个傻哔，好像比逛街更让我讨厌一点。”马修凑近塞隆耳边，低声说道。
    塞隆不禁扑哧一笑，本来很紧张的她，一下子觉得那个传闻中掌握着无数明星生杀大权的大制片人，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两人这番旁若无人，肆意调笑的姿态，点燃了哈维蓄势待发的怒火。
    哈维猛地站起，指着马修怒骂道：“小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惹大麻烦了！”
    与此同时，一个个西装大汉从客厅角落的阴影中迈出，隐隐包围了马修。
    马修早就发现这些保镖，就哈维那个脑满肠肥的样子，谅他也没胆孤身来找马修谈判。
    “你很有名吗？”马修悠哉悠哉走到吧台边，倒上一杯Redemption 18年（救赎波本威士忌），轻呷一口，带着讥讽的笑意打量着哈维。
    年轻，英俊，精悍……
    最主要的是，他明明一穷二白，不过是个小巡警，却能得到大美妞的青睐！
    望着几乎处处是自己反义词的马修，哈维说不清自己胸中燃烧的究竟是怒火还是妒火。
    哈维恨得咬牙切齿：“希望你一会还能这么硬气！”
    说完他使个眼色，两名保镖从马修侧后迈前一步，探手向着胸袋掏去。
    时间仿佛被拉长成粘稠的蜜糖。
    马修的思维好像被电流刺激，强烈的警醒感贯穿他的脑海。
    他的思维前所未有的敏锐，他的反应前所未有的迅速。
    过于活跃的思维甚至令他突然之间有些不适应，发散的思维仿佛觅食的腕足，肆意张扬——
    【荒野大镖客】触发！
    冷钢Recon Tanto的刃口在吊灯下划出一道银线。
    刀尖精准刺入右侧保镖的腕关节，横向一挑，手筋断裂的触感如同切断一根橡皮筋。
    保镖的惨叫还未出口，马修已旋身压腕，将刀锋钉向第二人。
    “啊！！！”
    左侧保镖的右手刚摸到胸袋内的枪柄，战术刀便贯穿其掌心，余势未消扎进胸肌。
    刀刃卡在肋骨间发出“咔”的闷响，保镖踉跄后退，被自己的血溅满衬衫。
    马修松手任其踉跄倒地，转身抄起吧台上的酒杯，仰头饮下半杯波本。
    “哈——爽！”
    他活动着脖颈，筋骨摩擦的脆响中，一步步走向倒地的保镖。
    保镖捂着胸口，两腿蹬地，拼命想远离这尊杀神，直到后背抵住吧台，露出绝望的神色。
    “想拔枪？嗯？给你们机会，你们不中用啊！”马修蹲下身子，面带笑容拍拍保镖的脸颊，一脚踩着保镖的前臂，右手猛地将战术刀从保镖胸口拔出——
    淋漓的鲜血喷薄而出，点点渗入酒杯，在琥珀色的酒液中洇成花瓣状的丝絮。
    “可惜了一杯好酒。”
    马修晃动着酒液，一手酒杯，一手提刀，视满堂保镖如无物。
    塞隆身穿艳红长裙，俏立于马修身畔，美眸中异彩连连。
    保镖们僵在原地。
    他们见过狠角色，但没见过能在一秒内废掉两人的疯子。
    哈维的肥脸抽搐着，突然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把史密斯威森 Model 686 Plus短管左轮，在恐惧和肥胖的双重作用下，他的枪口抖得像被电击的蟑螂腿。
    “法克！不许动！停在那里！”
    哈维歇斯底里地嘶吼着。
    【荒野大镖客】带来的强烈反应正在褪去，但马修身体的记忆仍在。
    他双臂微张，迎着哈维的枪口，扭动着嚣张又略带滑稽的舞步，一步一步向哈维逼近。
    望着马修的舞步，虽然知道不应该，塞隆还是忍不住想笑。
    马修听到身后的轻笑，半侧过脸，带着几分微醺的醉意眨眨眼。
    “你抢了我的台词，我才是警察。”马修转脸望向哈维，眼神一片冰冷，“让我来教你下一句——”
    “砰！”
    马修模仿枪击声的瞬间，泼出杯中残酒。
    哈维一个哆嗦，下意识想跟着那声拟声的枪响扣下扳机，却已经晚了。
    琥珀色的酒液挡住哈维的视线，战术刀毒蛇般探入扳机护圈，刃口绞住食指，一旋一拉——
    半截手指与左轮一同落地。
    “啊！呜……”
    哈维的惨叫被马修一记正蹬打断，肥胖的身躯跨过半个客厅，砸穿电视，火花四溅中，身体蜷成一团虾米，瘫软在墙根。
    “法克！我要杀了你！我要把你绞成……不！不要开枪！不要杀我！”
    哈维怨毒的咒骂刚开头，就像一只被扼住喉咙的公鸭，憋回了嗓子眼，只剩下恐惧驱使下的求饶。
    因为马修拾起了他的左轮。
    “短管左轮，”马修左右打量着手中3英寸的枪管，“小小的也很可爱吗？恶心！”
    他伸直右臂，准星指向哈维，单手插袋，一如曾经在靶场一样休闲。
    “别杀我！我可以给你钱！我有很多钱！很多女人！好莱坞，你看上谁了，我都能帮你搞定！别杀我，求求你……”哈维已经语无伦次。
    他在马修的眼中看不到愤怒，看不到憎恨，更看不到贪婪和畏惧，马修看向他的眼神，就像望着一头死猪，淡漠、平静，甚至还有些许乏味？
    可正是这样的眼神，才格外令他恐惧。
    因为他知道，他引以为傲的权力、金钱、地位，统统打动不了这个年轻的巡警。
    只要他想，他就会扣下扳机。
    “求，求你了……”哈维终于泪崩。
    “别动。”马修轻声嘱咐。
    “嗯？”哈维一愣，还在琢磨马修什么意思，枪声骤然炸响！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连七发子弹，发梢的焦糊味道仿佛死神的吐息，令哈维的大脑一片空白，裤裆漫开腥臊的水渍。
    墙灰簌簌落下，足足过去数秒，哈维的眼前仍是无数重影。
    他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是在天堂还是地狱，只是下意识摸索着身上，良久才反应过来，自己仍然活着。
    他努力撑起身体，转身回望。
    身后的电视墙上，七枚弹孔勾勒出人形的轮廓，把哈维肥硕的曲线描摹得惟妙惟肖。
    “需要报警吗？”马修走近，脸上挂着亲切的笑意，“虽然我在休假，但我可以帮你联系我的同事。”
    “不，不需要！”哈维神经紧绷，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马修的恐惧完全将他击垮，“我们擅自闯入私人领地，都是我们活该！我们活该！”
    “懂事，”马修赞赏地点点哈维，笑得更加畅快，“我的刀很快的，你这么懂事，我给你一个打急救电话的机会，赶紧去西达赛奈缝上，以后还能凑合用，只是可能无法帮助你和你的女伴释放压力了。
    “对了，西达赛奈创伤科，我有熟悉的医生，需要介绍吗？”
    “不，不用了。”
    哈维颤抖着应下，转向保镖们大吼：“法克！你们这帮废物，没听到吗？！打电话！老子的手指要没了！”
    马修走回吧台，重新给自己倒上一杯，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哈维茫然：“沃特？什么问题？”
    “你很有名吗？说真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是谁。”
    哈维捧着断指，肥脸上挤出笑容：“无名之辈，无名之辈，马修警官您放心，以后有您出现的地方，我远远躲开！”
    塞隆冷冷瞥了一眼哈维，贴近马修，从马修手中接过酒杯，饮下半杯，凑到马修唇边，渡了过去。
    “甜！”
    马修爽朗大笑：“不，你们都是大人物，只有我是小巡警。但是有一点你说得对，你应该躲着我，你们家大业大，我可是一穷二白……”
    “塞隆小姐的事，以后我绝不干预！”哈维当然不傻，立刻会意，赌咒发誓。
    马修点点头，保镖们才敢一拥而上把哈维抬出别墅。
    随着哈维被抬走，系统的奖励如期而至：
    【制裁犯罪分子一名，获得正义值*50】
    咝……
    给的有点多啊！
    这一瞬间，马修甚至有种冲动，叫住正在往救护车上抬的哈维，再切几根手指下来。
    一根50，我要切10根，那不就是500？
    再把脚趾头也切了，哦呼，升4级的正义值不就够了？
    唔……再进一步，手指接上了，再砍下来，会不会还有奖励？
    当然，马修知道系统的奖励肯定不是这么算的，况且，他只是“正义”了一点，又不是真疯，追出去剁指头这种事还是算了。
    不过马修记住了哈维这个人，毫无疑问，哈维和那些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帮派混混不同，人模狗样，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渣。
    以后有机会，马修一定会好好关照关照他。
    ……
    直到哈维的人撤走，塞隆的保镖们才从门厅涌入客厅。
    “虽然是你的私事，我不该过问，不过我觉得你好像应该换一家安保公司了。”
    马修冷眼旁观，进门的时候，确实是一部分保镖停放车辆，一部分外围警戒，落在后面，但是里面闹了这么半天，保镖才进来，未免太过离谱。
    当然，要是上了法庭，安保公司大可推脱说顾及雇主隐私，矛盾激化前不敢随意进入。实际怎么回事，大家心知肚明。
    塞隆嫌恶地挥挥手，保镖主管自知理亏，带人撤出。
    “不要理会那些败兴的家伙，我只要有你，就足够安全。”塞隆眼神迷离，唇唇欲动，“怎么样？尽职尽责的保镖男友，想不想脱岗一小时，转换一下角色？”
    “一小时？你太低估我了……”
    （备注：章节标题Red Dead Redemption是游戏《荒野大镖客》的英文原名，分开翻译为血红、死亡、救赎。）
第45章 同一个夜晚【求追读】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同一个夜晚，不同的心情。
    洛杉矶白金三角的另一角——贝莱尔区（Bel-Air）。
    丽贝卡推开沉重的橡木大门，心情忐忑地走入这幢洛杉矶顶级的老钱风豪宅。
    尽管不是第一次来这，但每一次丽贝卡都像第一次一样紧张，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个小女孩。
    她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精心挑选的藏青色丝绒连衣裙。
    这是她衣柜里最昂贵的一件，领口缀着低调的珍珠纽扣，裙摆刚好垂到小腿肚，搭配一双Ferragamo（菲格拉幕）的裸色高跟鞋。
    但女管家挑剔的目光仍让她不自觉地绷紧了后背，她下意识抚平裙侧一道并不存在的褶皱。
    “领针……”女管家忽然轻声提醒，指尖虚点自己锁骨位置。
    丽贝卡这才惊觉忘记别上那枚古董胸针，叔叔上个月随口夸过它“有品味”。
    她慌忙从手包里翻出胸针，金属扣却卡住了丝绒面料。
    女管家叹了口气，接过胸针，指尖一捻便精准地别在她领口，又顺手将她微卷的金发拨到肩后，露出脖颈线条。
    “香水太重了，”女管家最后在她耳边低语，“布劳先生讨厌晚香玉。他在书房，你有10分钟时间。”
    丽贝卡走进书房，书桌后，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腰背挺直，正在读报。
    他穿着定制萨维尔街三件套，灰条纹马甲勒住略微发福的腰腹，一枚金质单头阿尔伯特表链从马甲口袋垂落。
    他正是丽贝卡的叔叔，加州州参议员（非国会参议员）凯文·布劳。
    “丽贝卡，”他开口时带着德裔犹太人的硬辅音，头也不抬说道，“我希望你深夜求见，能说出一些符合你现在身份的见解，而不是立在门口当根木头。”
    批完一份文件，凯文拿起桌角的麦卡伦给自己倒了一杯，浅啜一口，才第一次抬眼正视丽贝卡。
    丽贝卡紧张地几乎要去捏她的衣角，她从小的习惯，却硬生生克制住自己，用尽力平缓的声音说道：“叔叔……”
    “如果你想叙旧，我没有时间；如果你要说正事，”凯文·布劳掏出怀表，珐琅纹路在灯光下泛着哑光，“嗯，还剩8分钟，你应该称呼我州参议员先生。”
    “参议员先生，”丽贝卡更正了称呼，“我有一个好的提议，关于我手下的警员马修……”
    “如果你仍在介怀那个可笑的卧底方案，我希望你给我留下5分钟品酒时间。”凯文·布劳抬起酒杯，虚指门口，面前的报纸上头版印着马修和塞隆对望的照片，配图的标题是——
    《南非美钻夜会警界阿多尼斯：比弗利山庄惊现“执法版罗马假日”》
    “不，参议员先生，我有了更好的主意，”丽贝卡加快语速，“马修的案子现在已经惊动总局内务部和警政委员会，而且欧文也牵扯进来，我们只要在听证会上……”
    “第一，是‘我’，不是‘我们’。第二，你的愚蠢在于，你的手腕总是和你的胃口不相称。”凯文·布劳摇晃着杯中的酒液，眼神深沉，“你选择了错误的对手，之前的马修，现在的欧文。尤其是，你现在竟然妄想一枚筹码清空两家。
    “你凭什么认为，你能在听证会上击败马修？你又怎么敢认为，你在听证会上击败了马修，就能动摇欧文的根基？”
    砰！
    凯文突然把酒杯砸在桌上，厉声道：“那是一位LAPD副局长！你一个运动员，竟然想把裁判拉上赛场？你输得起吗？！”
    “骚瑞，我失态了，”凯文拿起方巾擦擦手背上的酒液，恢复平静，“丽贝卡，家族曾经对你寄予厚望，由警从正，积累人脉、名声和威望，可你看看你干了什么？天天和一个实习巡警纠缠不清！
    “我们的民族曾深受苦难，时至今日，我们仍然在夹缝中生存。我这一生如履薄冰，不敢片刻懈怠，才有了今天的一点成就，但这绝不是你挥霍的资本！”
    丽贝卡僵住了瞬间，而后一股怒火荡涤了她内心的所有紧张。
    她的声线有些颤抖：“您说，我需要积累威望，但是那个该死的实习巡警就在那！只要他一天没滚出警局，我就是分局的一个笑话，还说什么威望！
    “您说不该招惹欧文，我接受，我会努力去争取欧文局长的支持。但是那个巡警——”
    她挺直了腰背，所有的畏惧和颤抖化作了偏执的咆哮：“我绝不妥协！”
    吼过之后，丽贝卡镇定了许多，平静了许多：“我也为家族付出过，如果您不支持我，我请求动用属于我的资源额度，达成我的目标！”
    凯文深邃的目光似要洞彻人心，目光仿佛巨石，又将压力一块一块地垒在丽贝卡肩上。
    丽贝卡刚刚鼓起的勇气消失殆尽，再次变回那个忐忑的小女孩，就在这时，她进门以后第一次在叔叔的脸上看到笑容：
    “错误的决断胜过没有决断，如果你坚持，如你所愿。”
    ……
    已是深夜。
    丽贝卡怀着复杂的心情走下别墅的楼梯，一个嬉皮士打扮的年轻男孩正好推开大门从外面回来。
    “哈喽，我美丽的姐姐~”
    男孩轻浮地打着招呼，深深的眼袋令丽贝卡下意识感到抗拒。
    他是丽贝卡的堂弟，加州参议员凯文·布劳的亲儿子，以法莲·布劳（Ephraim Blau）。
    “嗯。”她淡淡地一点头，加快脚步，准备离开。
    “这么晚了，不住下吗？”以法莲对丽贝卡的冷淡恍若未觉，热情地招呼道。
    “不了，我明早还要上班，需要回家洗澡。”
    丽贝卡再次加快脚步，不等以法莲回话，几乎是小跑着离开别墅。
    “呸！欠Fu*k的碧池！”
    以法莲盯着丽贝卡仓惶的背影，啐骂道。
    “以法莲，你今晚住在家里吗？”女管家走过来，细心地帮以法莲整理衣物，擦掉那些奇装异服上沾染的污渍。
    “不，我回来拿点东西，”以法莲扭头，露出灿烂的微笑，“车上还有好几个妞等着我呢。”
    他隐蔽地指指楼上书房方向，撇撇嘴：“他在，我不在。我可受不了和他待在一个屋檐下。”
    ……
    也是在同一个深夜，一辆满载建材的货车停在社区教堂的后院门口。
    德维恩坐着轮椅，亲自等在门口，看着工人们卸下一箱箱建材，满脸期待。
    工人们卸完货后被中巴车拉走，德维恩抬手示意，身边的保镖接过钥匙，打开货车侧面隐蔽的秘门。
    一个个穿着马润作战服的彪形大汉陆续从秘门下车，不同于德维恩手下的退伍兵，清一色的黑人。这些人里各个族裔都有，唯一的共同点是一个个都装备精良，满脸的不驯。
    最后下车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白人壮汉，头发花白，一只眼睛是浑浊的假眼。
    “中尉，欢迎来到洛杉矶！”德维恩笑着张开双臂。
    “酒，女人，草药，兄弟们需要休息。”
    中尉扔掉烟头，碾灭。打量着夜色中的教堂，没有理会德维恩欢迎的怀抱，擦身而过，径自走入黑暗。
第46章 男人的梦想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酣畅淋漓，纸醉金迷。
    这是对接下来几天马修和塞隆主要活动的概括。
    马修十分不解，女人为什么对给男人买衣服这么大热情。
    料理哈维的那晚，他的麂皮外套和休闲裤溅血弄脏，塞隆提出给他换一身新的，他也没当回事，没有拒绝。
    然后，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塞隆安排了密密麻麻的行程，天天傍着马修出街，这不算什么。
    令马修崩溃的是，塞隆言之凿凿地声称，明星，以及明星的男伴，短时间内穿同一套衣服出街是耻辱。
    她以马修完全无法理解的热情，为他搭配了一身又一身行头。
    商务会谈要穿橄榄绿Polo衫配米白色西裤，架上金丝平光镜，俨然商务精英；逛街要穿亚麻衬衫配卡其色休闲裤，不经意间秀出一点胸肌轮廓，主打一个男友力拉满；长款单西配灯芯绒长裤，颜值差点穿起来就是活脱脱一个小丑，塞隆却盛赞马修穿出了斯文禽兽的感觉。
    牛仔靴、刺绣衬衫、宽腰带、牛仔帽，她说这个叫什么来着？哦，雅丹美学。
    塞隆乐此不疲，短短七天内，为马修购置了十几身行头，而在昨天，她甚至打算拉着马修去走红毯，被马修严词拒绝。
    塞隆是有些不解的：“那么多少男少女，怀揣梦想来到洛杉矶，来到好莱坞，不就是为了这种被闪光灯包围的感觉吗？现在这一切对你来说，唾手可得，演艺圈、时尚圈，你想往哪里发展都不会存在障碍。”
    “比起被闪光灯包围，我更享受被枪口包围的感觉。”
    马修无法向塞隆解释，他的发展路线注定是制裁罪恶，他说了一个极冷的笑话，岔开话题：“今天什么行程？最后一天了吧？”
    “今天我们去派拉蒙工作室参加发布会。不是最后一天，亲爱的保镖男友，按照合约，还有三天。”塞隆换好衣服，有些得意，忽然又有点泄气，“唉，只剩三天了吗？”
    马修试图讲道理：“我们的合同是七天以后，确有需要可以延长到十天，我现在看不出我们还有什么延期的需要。”
    马修今天穿了一件湖蓝色衬衫，色彩几乎与他的瞳孔一致，温柔中透着锐利，这是塞隆最喜欢的一件。
    她轻柔地为他抚平衬衫的褶皱，声音中带着几分迷醉：“可是我确定，我非常‘需要’。”
    ……
    派拉蒙工作室位于梅尔罗斯大道，是阿美莉卡第二古老的电影制片厂（第一是环球），占地65英亩，拥有30个布景台，其中独一无二的纽约街外景，由十个不同的城市社区背景组成，打卡的游人络绎不绝。
    发布会在Sherry Lansing大楼举办，台上的塞隆艳光四射，攻气十足，完全看不出私下富有情调的一面。
    马修找了一个能够俯瞰全场的角落倚墙而立，随手拿了一个海绵宝宝弯檐帽扣在头上，好像正在摸鱼的记者。
    “约我什么事？”马修向着凑过来的米奇·豪勒问道。
    米奇左右看看，低声说道：“情况有变化，你还记得废车场那天，跑了四条杂鱼吗？”
    马修点头：“嗯，四个红蝎的人，局里后来有组织追捕。天太黑，人也黑，撒进社区，根本揪不出来，马库斯说这个事不了了之了。”
    米奇：“其中一个被德维恩交出来了。”
    马修：“在丽贝卡手里？马库斯不知道？”
    米奇摇头：“不，在DEA（缉D局）手里，现在这个案子由分局警探组和DEA、ATF联合办案。案子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条杂鱼很可能会在听证会作证。
    “情况很不利，马修。但是我听说你最近和滚动60街区的萨格斯有些交情？你可以让60街那边打个招呼，让那条杂鱼不要乱说话。”
    “我并不迂腐，对阿美莉卡的艹丹法律也没有什么敬畏。但是，”马修顿了顿，抬高帽檐，正视着米奇，“我不会和黑帮苟且，无论他们是否参与贩D。噢，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当然不会见一个杀一个，也当然知道黑帮是杀不完的。
    “但这是原则问题，我不可能信任他们，更不可能把自己的把柄交到黑帮手上。”
    马修锐利的眼神直抵内心：“你在试探我？德维恩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米奇同样直视着马修：“你有你的原则，我也有我的，我不会出卖客户。今天我可以出卖德维恩，明天我也可以出卖你。”
    “我接受你的说法，我欣赏有原则的人。”马修罕见地认可了米奇，转而问道，“那对于德维恩，你有什么建议？”
    米奇思考片刻，考虑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斟酌着说道：“你可以通过IRS查他，我知道，德维恩在IRS有人，每年给IRS大笔赞助，但IRS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总有想要上位的人。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牵线，但是我不能介入具体策划。”
    这一次马修没有认可米奇的方案：“你有你的方法，我有我的。德维恩的事先这样吧，我自己处理。”
    “OK，”米奇点头，“我们还是说回你的听证会，既然你不想通过60街打招呼，我们就要……”
    两人商量片刻，米奇匆匆离去。
    发布会散场，塞隆走过来，看到马修的帽子噗嗤一乐：“这算什么？什么特别的清趣吗？”
    马修微笑：“若想获得某人的青睐，就要表现得特别一点。”（派大星台词）
    塞隆乐不可支，挽着马修胳膊向外走去：
    “好吧，晚安，派大星。”
    “晚安，海绵宝宝。”
    ……
    回到比弗利山庄的别墅，马修刚下车目光就被别墅正门停着的一辆野兽吸引。
    “喜欢吗？”塞隆挽着马修胳膊，靠着马修肩膀，“这是你的‘男友特别补贴’。”
    “哦豁~”马修吹个口哨，走上前仔细打量着眼前这台经典美式肌肉车。
    黑色款1978 Mustang II King Cobra！（福特野马眼镜王蛇）
    失败产品Mustang II停产后，福特推出了升级版的King Cobra，增加了扰流板、分流器和杀手级的引擎盖图案之后，本来力量感十足却显得过于笨重的Mustang II立刻焕发新生，从笨重的大块头蜕变为刀锋般酷炫的美式型男。
    同时，升级为V8引擎的King Cobra再次证明，阿美莉卡人民不管嘴上喊着如何环保，掏钱的时候，只认V8！
    美式大V8，环保去踏马！
第47章 深刻的回忆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马修想拒绝的，但是这台车真的完全长在他的心坎上，勾起的嘴角比AK都难压。
    塞隆看得出马修眼神中由衷的喜爱，走到身侧，轻轻一吻：
    “喜欢就好，这台车原车搭载的5.0L V8引擎虽然排量达到了302ci（立方英寸），但受限于当年的技术，输出马力只有139匹。而且它太老了，引擎早就不能用了，翻新的时候，我让人换了新的5.4L DOHC V8发动机，马力305匹，我觉得你会喜欢。”
    马修：“你还懂车？”
    塞隆很诚实，笑道：“我怎么会懂车，尤其还是一台纯粹的肌肉车？老实说，这是工程师教我的台词，我背下来的。
    “这台车我买下来的时候，已经完全不能用了，好处是特别便宜，只要8000刀，而且是老车，符合‘旧物馈赠’标准，你可以正常在内务部报备，不会有任何麻烦。”
    “看来这次是律师教的台词。”
    马修嘴上说笑，心里十分感动。
    8000刀就是说笑，一堆1978年的废铁可能只需要5000-8000刀，但是翻新费用可就没数了，更换新引擎这些配件可能要花上万刀，这还不是最大的一块费用，翻新改装需要的天价工时费才是大头！
    但这正是阿美莉卡法律的中间地带，工时费这种东西很难有一个统一标准，塞隆大可和改车厂私下勾兑，象征性收取一两千工时费就是一份无懈可击的账单。
    “凯夫拉车门内衬？”
    拉开车门，还有惊喜，马修赫然发现，塞隆让人给原厂车门增加了内衬，改成防弹的了！
    “还有防弹油箱哦，”塞隆笑道，“你太爱玩命了，那么危险，又那么迷人。我觉得我可能无法说服你当一个懦夫，只能尽可能帮你安全一点。”
    马修除了回以热吻，真是无Fu*k可说。
    还是御姐好啊，贴心、懂事、有清趣，方方面面，周周到到。
    “还有一件事，”塞隆从甜蜜中清醒，想起正事，“你这次的酬劳应该是3万2千刀，这大大超过了你薪金收入的1/3，内务部那边很难通过。我的律师给的建议是，你最好找个没有亲缘关系、但完全受你控制的公司，我们将款项打给公司，然后由公司按照1/3标准支付你的本次安保费用，余下的款项放在公司账上，通过支用慢慢消耗。”
    马修转正并晋升二级警员之后，年薪大约可达45000刀，LAPD是不禁止警员兼职，但你必须分得清哪是主业，哪是副业。
    内务条例要求，兼职收入不得超过年薪的1/3，并且严禁警员以本人名义注册公司、担任法人或高管，严禁持有非上市公司股份或主动参与经营。
    灰色地带是通过配偶或亲属名义持股，但是警员的配偶和亲属其实也在内务部的监控范围之内，很容易触发违规。
    再白一点就是通过没有亲缘关系的朋友持股，这条路在理论上是没有法律风险的，实际上有了风险打官司也基本能赢，真正的风险在于是否能够信任持股的朋友。
    马修脑海中想到的第一个人选，当然是萝丝。
    萝丝值得完全的信任，同时萝丝本人长期从事商业活动，在审查中一点都不显眼。
    马修不会放弃警察职业，无论是为了他的成长，还是为了实现他的目标，警察都是最契合他的职业。
    不过他可不是来服务阿美莉卡人民的，虽然他的物质欲望很低，但不意味着他喜欢过紧巴巴的日子，适当通过一点灰色的渠道改善生活，他并不排斥。
    马修浮想联翩，塞隆十分敏感，或者说，女人在这种事上总是有着惊人的直觉：“看来你有完全可以信任的人选，应该还是一位美人儿。”
    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好像都显得很渣……
    塞隆搂着马修的脖子，忽然有些伤感：“我要在好莱坞打拼下去，我们很难结婚，甚至可能也没有办法真正谈一场恋爱，或许未来，留给我们的只剩一段绯闻，一段回忆。
    “我无法占有你，每每想到这，我几乎要嫉妒得发狂。
    “所以我只能容许，容许另一个女人陪着你。不过现在，你眼里只许有我，上车吧，我的保镖男友，载我去兜风，我们的圣莫尼卡也有自己的比基尼海滩！
    “让我们抛开工作，让这段回忆更深，更深刻一点。”
    不结婚，不恋爱……
    马修不可自抑地想起了另一个陪伴他的女人，
    “如你所愿，My lady。”
    ……
    最后的三天，塞隆忽然失去了打扮马修出去街拍的兴致，老老实实在家里宅了三天，在整栋别墅，留下无数深刻的回忆。
    马修开着King Cobra回到自己的公寓。
    老实说，这公寓租得有点亏，他过来一个多月了，没在家过几次夜，甚至成了凶案现场，房东太太天天抹眼泪，搞得他不太好意思退租。
    萝丝提了好几次，让马修干脆搬到枪花，都被他拒绝了。
    他有太多的秘密，而且可以预见的，未来可能会有更多，有一个自己的窝非常重要，甚至未来，他还有打造安全屋的打算。
    况且，虽然萝丝是富婆，但马修的肠胃可健康得很，就喜欢吃硬的！
    趁着这十天私活的时间，马修请了工人对厨房进行了改造，重点是更换了抽油烟机，重新铺设了排烟管道，他的厨房终于可以爆炒油炸而不出发烟感警报了。
    当然，马修也不是什么名厨，勉强达到东大人均水平，做点家常菜，哄哄自己的东大胃，免得想吃个饺子，都只有奶油苹果馅儿的！
    马修炒了一个番茄炒蛋，一个黑椒牛柳，新买的电饭锅焖出的米饭喷香。他一边吃着，一边听着答录机的留言。
    留言中最多的是好莱坞的星探和小报记者，一律PASS。
    剩下的，多数是警局同事的慰问，不管相熟不相熟，好莱坞分局巡警部门大部分同事都打了电话慰问他，甚至还有不少完全不认识的警探，也向他示好。
    警员们对于武力值MAX的硬汉，可不仅仅是钦佩，上千万人口的洛杉矶每天都有枪击、抢劫等恶性案件发生，一线警员可以说，每天都处于潜在的危险之中。
    谁都希望，当自己通过电台呼叫支援的时候，来的是下车立马一穿三的猛男，而不是只会发抖的细狗。
    警员们可不会去共情内务部、地检署，他们只服真正的硬汉。
    答录机很快播到了马库斯的留言：
    “马修，我看报纸了。法克！我踏马真后悔，我怎么就脑子一抽，把这么好的机会让给你了呢？老子就该辞职！哈哈！
    “好了，说正事，听证会的日子定下来了，就在下周，我探过欧文局长的口风，至少分局是支持你的，你集中精力对付内务部和地检署。老子等你回来上班！
    “还有一件事，最近几天，辖区发生了多起恶性案件，死者都是些帮派分子，表面看好像是最近帮派之间火气大了点，但是我发现，这些人有个共同点——他们都是红蝎铲平后，空出市场挤进来的新玩家。
    “我断定，德维恩已经招募到了好手，最近他忙着夺回市场，可能不会找你麻烦，但你千万不要松懈，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马修听完马库斯的录音，正好也把饭菜扫荡一空，打个舒服的饱嗝。
    取出一瓶冰镇啤酒，吨吨吨灌下半瓶，每一个毛孔都舒畅得冒泡。
    他看向答录机，眼神中充满渴望。
    好手吗？正好我期待提升4级技能很久了……
第48章 我承认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马修虽然看起来狂，该谨慎的时候，比谁都谨慎。
    他整理着手头的装备，其实也没什么好整理的，SR-15和P226因为涉案上交，恐怕得听证会之后才能还给他。
    他现在手里只有一把家防枪G17和一把冷钢Recon Tanto战术刀。
    这把G17还是他从警之前买的，受限于加州法律，只能配备10发弹匣，现在看来不太够用。
    正好他的执勤装备其实还缺一把方便隐蔽携带的备用手枪，干脆再买一把好了。
    唔……看来明天又得去枪花了，顺便还可以和萝丝聊聊成立公司的事。
    答录机的留言很快播完，正好玛莲娜打电话进来：
    “马修，你上周说有工作不能回来，我去纽约找你姐姐玩了一周。回来才发现，你成了洛杉矶的大名人！你上周怎么不告诉我，你又枪战了？看报纸上你的样子，没有大问题？
    “那个女明星很漂亮！但是年龄好像比你大一些？你们在恋爱吗？妈妈还是希望你能找一个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子，最好是能比你稍微小一点的，你现在工作稳定了，也该考虑考虑组建家庭的事了……”
    法克！怎么西大也有催婚这码事？
    马修有种牙疼的感觉，他总不能和玛莲娜说：我不打算结婚吧？
    或者把萝丝领回家，告诉玛莲娜：御姐会疼人？
    马修摇摇头，驱散脑海中崩裂的画面，决定不接电话，装不在家。
    本来他换了King Cobra以后，想把原来的阿尔法156还给玛莲娜，那是他舅舅买给玛莲娜的车，他成年以后，玛莲娜就把车给他用了。
    现在看来，还是过两天再说吧。
    ……
    帕克中心（Parker Center）。
    这座蓝色玻璃幕墙的现代主义方盒子建筑，是LAPD的总部大楼，建于1955年，以时任警察局长威廉·H·帕克（William H. Parker）的姓氏命名。
    （帕克中心大楼）
    隆隆的引擎声中，一台酷得掉渣的野马King Cobra碾过春街的减速带，停在帕克中心东侧的访客停车场。
    车硬人更硬。
    “法克！这小子是谁？又酷又壮，还开着这么骚的车，老子真嫉妒了！”
    “不会是哪个富婆包养的小白脸吧？”
    “你觉得他像小白脸吗？什么眼神？马修都不认识？半个月前，联合废车场枪战……”
    “妈惹法克！我听说一个巡警毙了十四个，就是他吗？”
    “他长得怎么那么像塞隆最近的绯闻男友？”
    “因为塞隆的绯闻男友和那位废车场杀神，是踏马一个人！”
    “哼！你们看的都是过时的新闻了，这些天的报道你们没看？我们的警界新星可不是什么好人，身上背了一堆投诉，暴力执法、性别骑士、霸凌同事……有一个他们分局的女警，被他指着鼻子骂……”
    “收起你又酸又皱的嘴脸，软蛋！活像一根过期的酸黄瓜！老子不在乎什么投诉、正确，老子只希望我们分局也能有这号猛男！上周我叫来的支援，面对一个帮派混混，手指就像生锈了一样，踏马就是扣不动扳机，最后被踏马一个混混把枪抢走了！”
    “YES！就该让这种猛男去治治那些帮派的渣滓！我听说他还是菜鸟？我踏马真是羡慕死他的教官了！我带的菜鸟，昨天抢劫犯一开枪，他踏马竟然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我踏马真该给他买块尿布，让他回家待到毕业！”
    在阵阵议论声中，马修推门下车，摘下墨镜，理理身上许久未穿的警服，望向北侧旗杆广场上飘着的三面旗——星条旗、加州熊旗、LAPD深蓝局旗。
    广场外的纪念碑上铭刻着二百多个名字，每一个名字的背后都是一段因公殉职的悲壮故事。
    台阶右侧的石碑上刻着“Parker Center.Dedicated to Chief William H. Parker 1950-1966”(献给1950-1966年时任局长威廉·帕克)
    这里就是管理着九千多名警员和三千多名文职人员、全美第四大执法部门LAPD的心脏。
    马修遥望纪念碑微微颔首，沉默片刻，与路边林肯车内的米奇交换一个眼神，昂首走入大楼。
    米奇露出期待的笑容，拍拍司机的座椅，林肯轿车静静驶离。
    前来引导的内务部警司还从未看过如此坦然的审查对象，要不是马修那张脸实在难以认错，他险些以为这是哪个大人物来视察工作。
    会议室里，各方到齐，居中的三人便是此次听证会的核心：内务部一级警监、地检署助理检察官、警政委员会秘书。
    不要觉得这个规格不够高。
    内务部由一级副总警监、副局长级别LAPD高层领导，一级警监已经是内务部高层，负责大区或专案的高级别调查人员。
    地检署这个部门比较特殊，洛杉矶地检署（District Attorney Office）其实应译为洛杉矶地区检察官办公室，整个部门严格来说只有一位检察官，东大这边有时会翻译为首席检察官，由选举产生，其他工作人员包括了助理检察官、司法调查人员、文员等，这些助理检察官其实和东大这边的检察官职责类似，具体案件大多由助理检察官直接经办，并不是单纯的助手。
    警政委员会由五人构成，负责制定政策及监督警局运行，一句话可以体现这个机构的地位——LAPD局长向该委员会负责。
    警政委员会里都是正界大佬，具体的办事人员就是这些秘书，这些秘书可不是一般的办公室文秘，他们的工作性质类似董事会秘书，同属于高层管理人员。
    这个阵容通常只会出现在警督级别以上的警务人员严重违规或重大敏感事件的调查中，拿来应对一个刚刚转正的菜鸟巡警，在LAPD的历史上都是头一遭。
    两侧的旁听席也坐满了人，马修只认得欧文局长、丽贝卡和马库斯。
    哦，还有一位，马修见过，却不认识，曾经在蓝线酒吧有过一面之缘的冰蓝眼眸女孩，同样坐在旁听席，不知代表哪家执法机构来的。
    U型布置的会议室，空出的那一面，自然就是马修的座位了。
    马修施施然坐下，既不紧张，也不张狂，掸掸靴帮上的两粒泥点，悠闲得仿佛不是参加听证会，而是参加音乐会。
    居于首位的警政委员会秘书，只管记录；地检署的助理检察官则会在听证结束后，给出判断，除非内务部有意包庇，否则不会直接质证马修。
    所以，会场上只有内务部的警监发言：
    “我是内务部一级警监特雷弗……”
    略过无意义的开场后，质询很快进入实质阶段：
    “警员马修，你是否承认在废车场行动中，未按照规定呼叫支援，未及时通过电台更新现场情况？”
    “我承认。”
第49章 英雄不应被诋毁和辜负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警员马修，你是否承认在废车场行动中，未按照规定呼叫支援，未及时通过电台更新现场情况，未通过电台请示指挥中心，通过个人主观判断采取行动？”
    “我承认。”
    “警员马修，你是否承认在废车场行动中，未明确示警即开枪，仅播放了一段……嗯……录音机播报？”
    “我承认。”
    “警员马修，你是否承认在废车场行动中，存在首发瞄准嫌犯头部、对倒地嫌犯进行补枪的过度使用武力行为？”
    “我承认。”
    旁听席传来轻微的喧哗，虽然是内部调查，但大多数的问询会、听证会，警员都是先一口否认，再慢慢阐述借口、理由，没见过开场第一个问题直接就认了的，还一连认了三个！
    最安静最淡定的反倒是当事人马修。
    他不屑于推脱、否认，像个正客一样狡辩；干了就是干了，没干的谁也别想栽赃！
    他不迂腐，会合理地利用法律和规则的漏洞，因为那些正客和有钱人比他更过分，唯有如此才能对付他们，但他不会堕落成那些渣滓的模样！
    马修的承认，反倒把内务部特雷弗整不会了，提前准备的质证材料接不上词啊！
    特雷弗警监卡壳了半晌，才憋出一句：“你没有什么需要阐述的吗？”
    “行为我都承认，但是我不认为我违反了规定。”马修不疾不徐，侃侃而谈，“我只强调两条原则，‘即时致命威胁’和‘动态威胁情境’。
    “我击毙了十四个，所以我是屠杀者吗？
    “诸位，你们有没有想过，面对二十多个荷枪实弹的D贩是个什么场面？
    “在我的抵近侦察阶段，我看到了多支M16A1自动步枪、一挺M60E3通用机枪，并且怀疑还有一支狙击步枪监控着场地，事后证明，那是一支M24SWS狙击步枪。
    “同时，现场的货车中，可以合理推断，其中载有大量自动武器，面对这种火力，只有一支步枪、一支霰弹枪、一支手枪的我，竟然会被认为动用了过度武力吗？
    “我想问问，你们打算怎么办？
    “被机枪和狙击枪指着的情况下，高声喊出‘LAPD，You are surrounded！Put your weapon down.Put your hands behind your back and lie down！’（你们被包围了！放下武器，把你们的双手放在背后，躺在地上），嗯？”
    马修面带微笑，活灵活现地演绎着，引得旁听席上阵阵轻笑。
    马修顿了顿，等诸人消化一下，设身处地地想象一下那个场面，才继续说道：“在座不少都担任过现场指挥官，请问，给各位足够的警力，把D排（SWAT特警）也拉上，你们准备怎么解决这个现场？
    “强攻？和配备了自动武器、通用机枪的D贩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枪战？
    “还是放弃，在国民警卫队嘲讽的目光中，请求支援？
    “或是干脆任他们离开，只在尾巴后面抓几条杂鱼，放任大批自动武器流入洛杉矶，最后只能和期待着我们保卫的市民们耸耸肩说一声‘抱歉，我尽力了’？”
    旁听席的笑声消失了，LAPD内部或许有着种种问题，但大多数警察还是有正义感和廉耻心的。
    可能有的人经不起称量，败给了自身的欲望，但也有很多人是相信正义的。
    一直默默记录的委员会秘书，忽然抬头看了马修一眼，目光中若有所思。
    特雷弗警监敲敲桌子：“马修警官，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你违规执法的问题，煽动情绪并不会减轻你的责任。”
    马修比了个“OK”，保持微笑：“马上就要说到‘违规’了。我刚才说了这么多，其实只想说明一点：我确实通过个人主观判断采取了行动，但这个判断是最优选择。
    “最终的结局也证明了我的主观判断的正确性。
    “如果你们理解了这一点，就应该理解，我无法更新现场，无法请示指挥中心，都是因为现场条件所限的临机处置。
    “在面对着机枪和狙击枪威胁的情况下，我不可能采取任何增加暴露风险的行为；当我与匪徒正面交火后，更没有时间抓着电台，请示上级！
    “超过二十名荷枪实弹的匪徒，大量的自动武器、机枪、狙击枪，现场条件完全符合‘武力升级条件’。
    “我和正常武力升级情况的最大区别是——我用录音机替代了我的嘴。Who care？区别在哪？区别在，我探出脑袋高声喊话，被爆掉的不是那个座椅，而是我的脑袋吗？
    “甚至在这样极端的情况下，我都想尽办法完成警示程序，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可质疑的？
    “另外，我希望澄清一点。审查委员会总是强调‘我的主观判断’，但是根据《格雷厄姆诉康纳案》判例，最高法院判决，警员在‘有合理根据认定嫌疑人对警员或他人产生致命或重伤威胁时’，可以使用致命武力，明确示警并非动用致命武力必要条件。
    “判例始终强调的是‘客观合理性’，我的行动既客观，又合理，不仅符合判例、符合联邦法律，同时也符合《加州警用武器管理条例》、符合《LAPD行动指南》，等一切你们能够找到的法律。”
    马修一直面带微笑，以一种淡淡的戏谑口吻完成了陈述，到了最后，他缓缓起身，挺直的腰背仿佛神祇的雕塑，沐浴着晨光的脸庞充满神性和庄严：
    “你们不能因为我活着，匪徒死了，而认为责任在我。各位问问自己，和我换位而处，能不能从那片战场活下来。
    “我能活下来，仅仅是因为我够强，而不是因为我违规执法！”
    他面色肃穆，指向窗外纪念碑的方向，声音振聋发聩：“英雄不应被诋毁和辜负。”
    会议室中一片寂静。
    啪！啪！啪！
    马库斯旁若无人鼓起了掌。
    他是在场所有人中级别最低的，没有之一，要不是直接和本案相关，根本没有旁听资格。
    但是那又怎么了？
    他就是想股掌！他没有站起来欢呼，就已经是很守纪律了。
    越来越多的掌声渐次响起，都是执法人员，多数都在一线待过，他们虽然不曾遇到马修这么极端的情况，却也在从警生涯中面对过无数次诘难。
    不去共情马修，难道共情内务部和地检署吗？
    特雷弗把钢笔一扔，挠挠头顶不多的几根头发，有一种想要放弃投降，当场宣布马修一切执法行为合法的冲动。
    这怎么打呀？
    情绪到位，法理清晰，形象气质俱佳，踏马还带着一丝反抗不公的悲剧英雄气质，西大人可是最吃这个调调，没见旁听席的小姑娘都听得热泪盈眶了吗！
    你踏马怎么不去选总统！
    明明是因为事关重大启动的正常调查程序，却让特雷弗感觉自己像迫害英雄的小人。
    然而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特雷弗警监硬着头皮继续：
    “马修警官，请不要激动，我们也是按照程序合理质询，并没有诬陷你的意思。
    “下面请出证人，废车场行动当天目击者，宣誓作证。”
第50章 你说没有就没有？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马修缓缓坐下，他已经拿下了第一局。
    这并不容易，即便他拥有司法犯罪学学位，即便他在实习期通背了《执法手册》和《行动指南》，这依然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这几天，他和米奇每天就在他的公寓里一遍遍模拟演练，对质询中可能出现的问题逐一分析，最后才形成了整套应对方案。
    再加上他亿点点临场发挥，才有了现在的效果。
    常规质询程序已经没有悬念，马修瞥了一眼旁听席，现在是面对仇家出招的时候了。
    旁听席上，丽贝卡机械而尴尬地鼓掌附和，脸色却不像身边人一样振奋和激动，而是充满着高朝之前戛然而止的崩溃。
    虽然她并未指望在常规质询程序中，就能击垮马修，但看到马修像一位受辱的英雄一般引起阵阵掌声，还是让她难过得想要尖叫！
    不过望着门口，由两名DEA探员交接给LAPD的黑人青年，她心情平复了许多。
    这条红蝎的漏网杂鱼是科尔抓到的，她其实知道科尔和那些街面上的帮派之间有些不清不楚的，但同时，他也有些其他警察没有的消息渠道和手段。
    为了避免马库斯接触这条漏网之鱼，她动用资源，把杂鱼交给了DEA羁押。
    移交犯人不需要动用资源，在DEA眼皮子底下串供需要。
    包括这几天她动用了诸多媒体资源，暗戳戳地抹黑马修。
    现在还只是开始，只要马修在听证会露出一点破绽，她就会发动所有媒体资源像潮水一般淹没马修。
    你不是喜欢演悲情英雄吗？没上过火刑架的算什么英雄！
    叔叔已经答应她，到时候会请出强力人物站台，甚至他可以亲自向警政委员会施压，以“从严处理以维护警队形象”的理由，影响最终裁定！
    当然，她也不是天真的小姑娘了，正客的承诺从来只会在胜利的天平已经倾斜后兑现，而眼前的质证就是她放上天平的第一块砝码。
    宣誓之后，特雷弗警监开始提问：
    “证人，你的职业是什么？”
    “我……我以前在彭德尔顿营当兵，退伍之后在达里尔的修车行工作。”
    “证人，请不要隐瞒，你如果只是一名修车工，当天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
    “好吧，我确实加入了红蝎，社区很多人退伍以后都加入了，因为达里尔会为我们提供工作。”
    特雷弗微微皱眉，人类天生会为自己开解，但在美利坚的法律面前，这种开解未必是最优解。
    他决定放过这个问题，进入主题：“当天晚上，你在废车场见过那边坐着的警员吗？”
    杂鱼瞥了一眼马修，尽管马修笑容和煦，他却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他？这半个多月里，他天天出现在我的噩梦里！
    “认……认识。”
    “你目击到他做了什么？”
    “最开始我听到了一声喊叫‘LAPD！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放下武器！’，然后就是枪声，密集的枪声。达里尔派我们去找他，我……我看到他一路杀过来……”
    杂鱼仿佛回到了那个雨夜，描述得身临其境：“汤姆在我面前被爆头，我不敢动，我看到他一路补枪，最后去了吊车控制室。”
    特雷弗：“然后呢？”
    “我很害怕，趁他在另一边厮杀，找到一台废车躲了起来。”
    “然后你等到他结束战斗，就逃走了？”
    特雷弗觉得有些乏味，这些目击情况，无非是马修作战细节的补充，那马修那番声情并茂的自辩之后，已经毫无意义。
    “不，我看到了达里尔。达里尔躲在一辆货车底下，他被那个条子发现了，逼了出来。”
    特雷弗精神一振：“然后？”
    “然后……”杂鱼犹豫半晌，看看马修，又隐晦地看看旁听席，咬咬牙，“然后，达里尔向他投降了。”
    旁听席一片哗然。
    爆头、补枪，在当时的现场情况下，都可以被理解，但是投降不同。
    嫌犯投降，警员不经司法程序，私下处决，最高可判二级谋杀！
    特雷弗追问道：“当时还有其他嫌犯存活吗？战斗是否已经结束？”
    如果战斗还未结束，马修仍然面临威胁，那么勉强可以归类到之前补枪那种情况中，即使最后裁定违规，被DA起诉，罪名也不会很重。
    “没有，”杂鱼摇摇头，舔舔干燥的嘴唇，“战斗已经结束，我都听到远处的警笛了。达里尔举着双手投降，那个条子和他说了什么，他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就被那个条子一枪爆头。”
    特雷弗：“也就是说，你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你是通过达里尔举起双手，判断他已经投降的，是吗？”
    “是的。”
    “好了，我没有问题了。警员马修，你是否有问题需要质证证人，或者自辩？”
    听证会不是法庭，被审查的警员也没有辩护律师，米奇作为马修的代理人可以陪他出席，但没有质证和辩护的权力。
    马修在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独自出席听证会，律师陪同将会引起审查委员会的排斥，也会显得太过专业，降低自辩的感染力。
    “我有问题要问。”
    马修面色如常，比旁边一脸紧张的马库斯还要放松：“我先说结论，你在说谎，做伪证。”
    马库斯目瞪口呆：这样也可以吗？这么霸道的吗？
    特雷弗再次敲桌：“警员马修，请注意你的措辞，下结论不是你的权力。”
    “好的，”马修脸上仍然挂着微笑，言辞却十分锋利，“我先说第一个点，你说，你看到你的同伙在你面前被爆头，你不敢动，看着我去了吊车控制室？”
    “是的。”
    “你为什么不阻止我，向我开火？”
    “你太凶了，我不敢……”
    “你真的看到我了吗？”马修的笑容在杂鱼眼中宛如最可怖的梦魇，“在战斗结束之前，我的射界之中，没有活口。”
    这句话令旁听席的高级警官们十分无语，虽然大伙已经接受了马修爆头补枪的正当性，但是你公开这么讲，是不是大魔王气质过于浓厚了一点？
    杂鱼强辩道：“你说没有就没有？！你怎么证明？”
第51章 真相才是最高明的谎言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看没看到，确实是一个非常主观的事，没有摄像头佐证的情况下，很难提出客观证明，但是大多数警官内心已经偏向马修。
    因为他的坦诚，也因为他的实力。
    没想到马修竟然真有话说：“你说看到我了，那你能指认现场吗？你站在什么位置，看到我在什么位置？”
    杂鱼的表情颇有一种“这题我会”的窃喜，急忙应道：“我能！”
    “不要着急，我需要提醒你，废车场的环境十分复杂，仅仅看过照片，可能你得好好找一阵子。”
    “什么照片……”杂鱼明显有点慌了。
    马修没有回答，微微一笑，回了杂鱼一个“你心里明白”的眼神。
    杂鱼去过废车场，但并不熟悉那里的地形，所谓的指认现场，当然是编排好的地方。
    而他一直又处于羁押之中，只可能通过照片记忆需要指认的点位，没想到竟然被马修一眼看穿。
    马修显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转向特雷弗：“警监，能借我纸笔用一下吗？”
    他一边写写画画，一边头也不抬说道：“你没法证明没关系，我可以证明我说的。”
    马修画完立起手中的纸板：“这是废车场地形的示意图，包括我接下来画的动线，委员会可以去现场对比验证，只要有错，我愿意接受任何处分。”
    接着他面向杂鱼：“你以为我没看到你吗？在开枪之前，我在侦察阶段记忆了你们所有人的位置。交火之后，你的动线是这样的，一直在远离战场，直到彻底离开我的射界，并再未返回。
    “你跑了，这就是你一枪没挨，苟活下来的原因。”
    “我甚至知道你捏造的指认点位在哪里。”马修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这里对吗？你可能看不懂，没关系，委员会能看懂就可以。这是我突进路线上，唯一一个单独的红蝎枪手尸体，符合你同伴被我爆头的描述，现场的弹道和视野也符合你的描述。”
    “但是有一点你不知道，”马修沿着那个圈的反方向画了一条曲线，“这条看似宽敞的通路拐弯以后，是一条死路。
    “也就是说，除非你愿意冲出来面对我，否则你无路可退。”
    杂鱼现在只能硬撑：“我……我躲在里面，等到枪声停了才跑出来的。”
    马修笑得越来越灿烂了：“你又说谎了，没关系，一个谎言需要一百个谎言去掩盖。
    “我们想象一下现场，枪声停了，你跑出了藏身的地方，你听到了警笛，然后看到了达里尔向我投降，是这样吗？”
    杂鱼额头冷汗密布：“是……是的。”
    “这是我击毙达里尔的地方，”马修画了个方框，随后在周围标了几个三角，“只有这几个点，拥有方框位置视野，你在哪里？这里？这里？还是这里？”
    杂鱼濒临崩溃：“我记不清，我记不清了！总之，我就是看到了！”
    马修手轻轻下压，安抚道：“别慌，好好回忆，假如，虽然并不存在这种假设，假如我看不到慌慌张张的你，这几个具有视野的点位，和你藏身处之间的动线，要么需要从我眼前走过，要么需要的时间太长，根本不足以使你逃出现场。”
    杂鱼：“这……这都是你的推测！”
    马修的推断确实全是推测，上了法庭很难作为直接证据，但是阿美莉卡的审判，很多时候主观比客观更重要，何况这不是在法庭，参与LAPD内部审查都是专业人士，大家更相信谁一目了然。
    马修放下纸，摊摊手，送上绝杀：
    “事实上，你确实捏造了目击证词，虽然教你的人编排得很像真的，但假的就是假的。
    “不过巧合的是，有件事确实发生了，达里尔确实向我投降了。”
    刚刚放松没两分钟的警官们又懵了。
    什么情况？你怎么又承认了？那你费这半天劲，在这闹着玩呢？
    马修没有吊胃口，直接说出了谜底：“但是教你的人，可能对于勘察现场的技术并不在行，只看出来达里尔倒地的姿态疑似举手投降，却不知道，在这之前，还有一个环节——
    “他向我靠近，突然把手伸入胸袋。
    “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他藏匿武器，所以，立刻击毙了他。
    “现场的情况一定更符合我的描述。类似的判例太多，我就不浪费大家时间了，我只申明一点，达里尔和那些被真正误杀的平民是有区别的，现场的情况也是特殊的，那些警员况且无罪，我不认为我有任何错误。请委员会公正考量。”
    2003年的LAPD，行车记录仪刚刚开始试点，大部分警车都未配备；执法记录仪更是没影的事，警员执法既缺乏监督，却也缺少证明。
    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胡说，刑侦技术对现场的还原能力已经十分成熟，马修绝不会怀着侥幸心理隐瞒达里尔曾经举手投降的过程，一旦被揭发，他的全盘规划将功亏一篑。
    真相才是最高明的谎言。
    哪怕不懂法律，不懂警局的内务条例，杂鱼小黑也能看出，会议室里的所有人是相信马修还是相信他。
    他再傻也知道，参与了伪证，知道了这么多内情的他，一旦证词不被采信，很可能明天就要在羁押室里“被自杀”。
    他有一种冲动，说出一切，申请警方的保护，可是想想德维恩的手段，想想还在德维恩手里的家人，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信我！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求求你们相信我！你们为什么只信他，不信我……”杂鱼崩溃大哭，“骑士！你们这是骑士！你们就是因为我黑不信我说的！”
    马修站起身，耸耸肩，意思是，他都抛开事实不谈，只谈骑士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特雷弗满脸晦气，低声和警政委员会秘书、助理检察官交换了一下意见，宣布道：
    “本次听证会到此结束，相关证词将递交警政委员会裁定。是否起诉将由地检署独立做出判断。马修警官，近期请不要离开洛杉矶，等候裁定通知。”
    旁听的警官们，一个接一个站起离开，面色冷漠，仿佛哭嚎的杂鱼是一团空气；路过马修的时候，却纷纷变了一张脸，不管认识不认识的，都会拍拍他的肩膀，或者握握手，态度再明显不过了。
    命贵一套在外面可能很好用，在执法机构，只会适得其反。
    马修有些意外，他暗示了杂鱼小黑三次，没想到这条杂鱼竟然能挺住没有咬出德维恩和指使他的黑警。
    不过也无所谓，他已经大概猜到和德维恩合作的黑警是谁。
    来而不往可不是他的作风，双倍奉还才是他的人生信条。
    今天的听证会再次证明，当初废车场的雨夜，他的选择是正确的，呼叫支援，放跑了达里尔可能都是轻的，他在行动中“因公殉职”也不是不可能。
    马修面带微笑和每一位过来示好的警官热络地攀谈几句，现在就是混个脸熟，谈不上什么交情，但是这种良好的第一印象，将为他今后的工作提供许多便利。
    那个非常漂亮的小姑娘竟然也主动过来握手打招呼。
    “丽萨·特拉格内蒂（Lisa Tragnetti），县法院的书记员，不要误会，我来只是单纯的旁听记录。”丽萨友好地伸手，眼神中满是倾慕。
    （丽萨·特拉格内蒂，亚历珊德拉·达达里奥饰。）
    好漂亮的姑娘！天使般的面孔，魔鬼般的身材，完美的致命尤物。
    “马修·陈，我想你应该知道。”马修回以220V的微笑，非常自然地和丽萨并肩而行，有说有笑地离开帕克中心。
    “丽贝卡警督？散会了，您可以离开了，我们需要收拾一下这里。”
    空荡荡的会议室里，丽贝卡如陷梦魇，猝然醒转，加州虽然温暖，她的心却是冷冰冰的。
第52章 并蒂莲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招摇的King Cobra停在枪花门口。
    门铃轻响，马修穿着那身麂皮夹克推门而入。
    萝丝背对着门口，在工作台给枪械保养，侧头瞥了一眼，没有吭声，仍旧忙着手头上的活。
    “咳咳，虽然我不想打扰你，但是那个垫圈你装反了，”马修拄着柜台，一脸痞笑，“开枪的人可能会被火药残渣喷一脸，然后你的小店可能要保不住了。”
    “那就让你的新公司来赔好了！反正这家公司有大明星投资，不缺钱。”萝丝初时仍冷着一张脸，最后到底没绷住，把零件往工作台上一扔，扭身搂住马修脖子，深深一吻，最后在他的唇上狠咬一口。
    “混蛋！”
    马修无辜状：“我又怎么了？”
    “你去当保镖，十天音信全无，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给我打？”萝丝横眉冷对。
    马修一点点心虚：“我接的工作是全天保镖，24小时那种，确实不方便。”
    “24小时？晚上在雇主房间那种吗？”萝丝冷笑，“没事，我不介意的，下次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助兴。”
    “真的吗？”马修装作大喜。
    “渣男！唔……”
    萝丝恨恨地捶着马修胸口，却被马修一把吻住，越捶越没有力气。
    良久，两人分开，萝丝眼中泪水涟涟：“你十天不见人影，回来了，匆匆过来一趟，只让我给你准备一把隐蔽备枪，注册一个新公司，人就没影了，你甚至穿的是她给你买的衬衣！”
    马修很心虚：“emmm……那是工作服……”
    “你以为我不看报纸的吗？”萝丝白了马修一眼，“整整七天，你们天天都挂在小报的头版，那件湖蓝色的衬衫，要不要我说出来是你们在哪家店里买的？”
    马修心里喊冤，他一个人过惯了，向来是出门随便穿一件，哪知道那天来找萝丝，随手拿的一件衬衣也会踩雷。
    万幸，万幸今天天气稍冷，他拿的是萝丝给他买的麂皮夹克，要是再穿错，萝丝指不定现在还不搭理他呢。
    马修是真不会哄女人，好在他还有一点特长，渴望了半个月的萝丝，在熟悉的气息中，态度飞快地软化了。
    ……
    两人从中午促膝长谈到深夜，巨大的体力消耗令两人都是饥肠辘辘。
    萝丝提出家里还有披萨，可以热一热吃，马修实在受不了如此将就，主动下厨。
    “我以为你只会做三明治。”萝丝倚着厨房门框，随意披着睡衣，指间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风情万种，脉脉含情地望着厨房里穿着围裙忙活的马修。
    萝丝家的厨房没有改造，不适合炒菜，时间太晚，马修也不想搞些太复杂费时间的菜式，他没有拘泥菜谱，有什么用什么，替换了一些食材和调料后，四个菜很快上桌：
    葱油鸡、清炖牛肋条、番茄豆腐蛋花汤，再加一个凉拌黄瓜。
    有肉有菜，有凉有热，虽然简单，对两个人来说，却也足够丰盛。
    唯一的遗憾是，既没有米，也没有电饭锅，马修对蒸锅焖出来的印度米饭没有兴趣，两人只能凑合用面包当主食。
    “噢，马修你真是个混蛋……”坐在饭桌前，萝丝又有掉泪的迹象。
    马修这次是真的莫名其妙：“嗯？又怎么了？”
    萝丝把椅子搬到马修身边，头靠着他的肩膀，也不说话，只是在他的肩上蹭着眼泪。
    对于阿美莉卡的姑娘来说，这是绝对陌生的体验，不是说阿美莉卡男人没有做饭的，但是阿美莉卡的主妇大部分做饭都是对各种预制食品的组合加热，男同胞的厨艺水平更指望不上了。
    传统的阿美莉卡男性，在家中负责的主要是家庭日烤肉之类的任务，能用天然食材做出几道看起来就很有食欲的家常菜的绝无仅有。
    “马修，我离不开你了，怎么办……”萝丝越搂越紧，脑袋不断的在马修肩窝蹭着，“明明知道无法独占你，却怎么也离不开你。”
    “吃饭吧，快凉了。”
    这个时候，怎么回都是错的，马修只能硬着头皮祭出东大经典“饭凉了”大法，转移话题。
    萝丝情绪果然稳定了一点，吃了几口，忽然又匆匆跑回卧室，一会儿拿着一袋文件和一把枪回来。
    “GLOCK 26，”萝丝把枪先递给马修，“对于你的手掌来说确实有点小，但是你要求必须能够配备踝套，能够隐蔽持枪的型号，这已经是现在威力最足的了，至少它使用的是9mm子弹，不是袖珍手枪那些样子货。”
    （GLOCK 26）
    萝丝又拿出几个弹匣和两个枪套：“标配10发双排供弹，踝套我已经根据你的尺寸改好，你一会试试；这里还有15发的双排弹匣，接口通用，枪套我也改好了，可以临时充当主武器使用，因为没有增加额外配件，审批手续已经走完，你随时可以使用。”
    马修拉开枪栓，检查枪膛，对G26还是比较满意的，隐蔽备枪不是主战手枪，需求自然有所区分。
    主枪他甚至不习惯太轻的，喜欢不锈钢沉甸甸的质感，但备枪不同，首要考虑的是隐蔽要素。
    他现在身上没枪，干脆直接装上15发弹匣，佩在腰上。
    萝丝拿出文件中一份：“公司已经注册完成，这里是全套手续，话说你为什么起了‘双生莲（TwinLotus）’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
    马修再次心虚：“嗯……并蒂莲是古老东方的一味中药，象征着忠贞不渝的爱情。文件放你那里就行，这家公司和我没关系。”
    萝丝却不是这么容易糊弄的，挂着令马修胆战心惊的微笑：“我搜索过了，也去唐人街问过了，那边的医生告诉我，这种植物很稀有，一根茎上开出两朵花，花蒂相连，你在想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吗？”
    马修低头干饭，很快空碗：“我吃饱了。”
    萝丝笑容中多了一些不明的意味：“我没吃饱……”
    ……
    第二天是提前和玛莲娜约好的家庭日。
    想想也半个月没回家了，马修决定去中国超市买些地道的食材调料，给玛莲娜做顿好的，顺便把那台阿尔法156还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先赴马库斯的约。
第53章 像上次一样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Brew House 51是一家移动餐车，就在好莱坞分局的辖区内，警员们经常在这里解决午饭。
    “我以为你至少会给我来一份西冷牛排盖饭，或者龙虾鸡肉面条，结果你就请我吃汉堡？”马修戴着墨镜，穿着便装大咧咧地坐在塑料椅上，望着取餐回来的马库斯吐槽道。
    马库斯把汉堡套餐往他面前一扔，回怼道：“法克！你还好意思说？我以为你应该点好了一桌大餐，慰劳一下你辛苦执勤一上午的上司，结果你踏马竟然等着我来掏钱？”
    “算了算了，不嫌弃你的汉堡了。”马修一副不跟你计较的表情，“听证会什么时候出结果？我什么时候能回去上班？你看，我还是很挂念你的，一直想着赶紧回去上班，帮你分担。”
    “算你还有点良心，”马库斯吃着他的墨西哥塔可，漫不经心说道，“你搞清楚，我踏马就是个小警司，怎么可能知道警政委员会什么时候下裁定？反正结果已经注定，你安心休假就好。”
    马修好奇：“不会有人施压，改变结果？”
    “正客都是一群无利不起早的生物，”马库斯嚼着塔可冷笑道，“再说，警政委员会也是要脸的，那么多高级警务人员旁听，压倒性的优势，而且你是自己人，他们突然做出不利你的裁定，他们不考虑内部的反弹？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睡了州长的老婆，州长亲自施压！”
    “哈哈，不会不会，我一向洁身自好，”笑了一阵，马修吃完汉堡，左右看看，低声道，“昨晚……没问题吧？”
    马库斯淡定得多，啃着塔可：“过程惊险，结果平淡。我昨天给DEA的兄弟打了招呼，还真踏马逮到一个想捅死那条杂鱼的老黑。
    “DEA已经给那条杂鱼换了单人牢房，我兄弟知会了他们部门老大，他们老大对德维恩近期的D品战争非常不满。
    “DEA现在加大了对德维恩势力的打击，但是很奇怪，德维恩现在收缩了街面上的人手，也没有再立一个新的代理人出来，可是仍然不时有D贩被暗杀，乃至处决。
    “我们现在怀疑，德维恩手里有一支专业人士，水准可能超过常规退伍兵的水平，你最近千万老实一点，没事别去招惹他。”
    “我不是一直很老实吗？你看，我休假这段时间也没给你惹麻烦是不是？”马修笑着应道，点上烟，眼神中的锋芒隐藏在烟雾之中。
    ……
    马修回到警局上班已经十几天了。
    归队的那天，他受到了好莱坞分局全体同僚的欢迎，欧文局长亲自主持为马修开了欢迎会和晋升表彰会。
    绝大多数同事都是发自真心地欢迎他回来，这一个月辖区治安状况每况愈下，有马修这么一尊杀神回来坐镇，大家都平添了几分安全感。
    当然，也有人不那么真心，甚至不欢迎他回来，看着马修在台上接受表彰，他们在台下如坐针毡，比如小欧文、茱莉娅，丽贝卡之流。
    小报上关于马修性别骑士、种族骑士的谣言销声匿迹，在内务部的质询中，好莱坞分局以克拉伦斯和马修同期的黑人女警为代表，大部分少数族裔和女性警员都在支持马修的声明中签字，他们在工作中，从未感受到马修的骑士。
    相反，当他们需要支援时，马修的帮助一视同仁。
    你说犯罪分子？犯罪分子需要区分他们的族裔吗？
    马修无心理会外界的纷扰，他有自己的事要忙。
    尽管马修已经提前结束实习期，晋升二级警员，但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他仍然选择了克拉伦斯作为他的搭档。
    要知道，马修现在可是好莱坞分局的红人，有了欧文局长的支持，警督丽贝卡都奈何不了他，搭档几乎是随便挑。
    局里的几个警花那不叫暗示，完全就是光明正大地宣称希望和马修搭档，马修却出人意料地选择了不受待见的克拉伦斯，惊掉了一群人的下巴。
    警花？警花能给他买咖啡吗？警花能陪他看街景吗？警花能爬上爬下找狗找猫，让他安心摸鱼吗？
    就像现在，克拉伦斯完全是一副司机模样，开着警车载着马修来到洛杉矶县法院。
    今天是杂鱼小黑出庭受审的日子。
    这一次他和杂鱼的角色互换，他将作为证人出席庭审。
    老实说，马修也没想到，被渗成筛子的阿美莉卡执法机构，竟然真的可以保住证人活着上庭，搞得这些日子他天天埋伏在DEA羁押室外面全都做了无用功。
    他没有灰心丧气的情绪，为每一次可能的机会做足准备，真正的机会出现时，才不会错失。
    杂鱼小黑貌似没有在羁押期间达成控辩交易，但是现在德维恩已经明确要置他于死地，他的刑期虽然不会太长，可是去了监狱，脱离了特殊保护，他能活下来吗？
    马修十分期待杂鱼会否指证德维恩，更期待德维恩的应对。
    克拉伦斯本来停下车，悠闲地听着球赛重播吃着炸鸡，然而他很快不淡定了，他发现——马修打开了后备箱。
    SR-15被马修拿到了驾驶室中间的枪架上，替换掉豆袋枪；值勤期间向来不离身的P226被马修留在车上；两摞满仓弹匣堆满了中控台；最后是两件战术防弹背心被马修塞进他怀里。
    马修趴在车窗，笑容温和指指副驾：“坐到副驾等我，你穿一件，帮我拿着另一件；像上次一样，不要熄火，不同的是，这一次有任何情况，及时呼叫支援。”
    上次是哪一次？还能有哪一次！
    克拉伦斯预感到了什么，嘴里的炸鸡都忘了咀嚼，手抖得像突然得了帕金森，愣愣地望着马修。
    “教官，我一直相信，你其实很有潜力，很有勇气。”马修拍拍克拉伦斯的肩膀，笑着灌下一碗浓稠的鸡汤，悠然往县法院走去。
    走了两步，马修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笑道：“还有，看好我的咖啡。”
    ……
    县法院的法警归属洛杉矶县治安署管辖（LASD），安检无疑是极为严格的，马修这次是以证人身份出庭，而非正在执行公务的执法人员，当然无法携带枪支进入法庭内部。
    所以他才把SR-15和P226都留在车里，随身仅带了G26，G26也得留在安检寄存处。
    仿佛是普通的一天，马修等候在法庭外面和其他执法人员随意攀谈着。
    “嗨，马修？”有过两面之缘的丽萨拿着一杯咖啡，佯装惊喜和马修打着招呼，“你怎么在这？”
    马修指指大门：“出庭作证。”
    “哦，那真是太巧了，我是这一庭的书记员。”丽萨开心地挥挥手，指指另一侧的走廊，“快开庭了，我还有一些资料需要准备，先过去了。”
    马修含笑挥手再见，没有戳穿丽萨小小的谎言。
    书记员怎么可能不知道要出庭的证人有哪些？丽萨就是特意过来和他打招呼的。
    丽萨转过身向着走廊另一头走去，可爱地攥了攥小拳头，给自己鼓劲。
    丽萨，鼓起勇气啊！咖啡没送出去，一会儿庭审结束，一定要约他一起午餐！
    她满脑子都是马修的影子，也就没有注意到，她同侧的前面，两名法警正押着一名老墨同样向走廊另一头行去。
    而她的对侧，两名法警押着即将受审的杂鱼小黑向着法庭走来。
    ……
    （备注：老狗（Old Dog）其实在美警俚语中不是个贬义词，是个褒义词，暗含“值得信赖的伙伴”之意，大多数警员这么称呼克拉伦斯，虽然包含一定的对他胆小的调侃，但并不是骑士他。另外，其实马修本人从未以“老狗”直接称呼克拉伦斯。）
第54章 骤变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清晨的阳光，穿过巴洛克风格的彩窗，在县法院的大厅中投下斑驳的色彩。
    沐浴阳光，丽萨暖洋洋的，沉浸在少女美好的遐想中。
    两队押解犯人的法警，擦身而过。
    异变发生在谁也没有预料到的瞬间。
    老墨佯装踉跄，肩膀狠狠撞向左侧法警的肋部，趁对方吃痛弯腰的瞬间，戴着手铐的双手抡向右侧法警。
    铁环隔着面皮狠狠捶击法警的牙齿，剧烈的脑震荡下，右侧的法警直接昏厥。
    行动的步骤，老墨显然已经筹谋良久，挣脱两名法警之后，没有半点迟疑，再次用手铐砸向一边的消防栓。
    玻璃破碎的声音，终于惊动了大厅中来往的行人和法警们。
    押解杂鱼小黑的两名法警，还未来得及转身查看身后的情况，老墨已经手持一枚三角形玻璃片，从后贴上杂鱼小黑，朝着背心连捅数刀！
    法警们一惊，转身的同时手向着腰间的枪套摸去，但老墨比他们更快！
    嘶嘶……
    横掠的玻璃片切开两名法警的喉管，两名法警再顾不得拔枪，捂着咽喉倒下。
    冷酷、果决、效率！
    几秒钟的时间里，老墨从摆脱两名法警钳制，到捅死杂鱼，到割喉另外两名法警，一气呵成！
    更糟糕的是，丽萨位于一个极其危险的距离上。
    果然，老墨在动手之前已经选好了作为人质的目标，一个翻滚，躲过对面法警的两发子弹，把整个身体缩到丽萨背后，玻璃尖端抵上她的颈动脉。
    “¡muéve y muere!（西班牙语：动就死！）”
    变故发生在骤然之间，老墨经验丰富，在警员们合围之前，挟持丽萨退至安全的角落，与围堵过来的警员们对峙。
    “把手铐钥匙扔过来，不然我就捅死她！”
    老墨背靠墙壁，整个人躲在丽萨身后，仅露出一点侧脸，面对持枪的警员们，毫无惧色，语气森然：
    “放下枪！这么漂亮的脖子，我手一抖，可就……”
    说着，手中尖锐的玻璃片轻轻一划，几点殷红的血珠在透明的玻璃上晕染开来。
    人群中的马修很无奈，他身上没枪，否则刚才老墨挟持丽萨之前，他是有把握提前击毙老墨的。
    然而现实没有如果，马修从不纠结不存在的假设。
    他一边观察地形，思考方案，一边往人群前方挤过去。
    面对老墨的威胁，前排拔枪的法警们只能纷纷把枪械放在地上，互相交换一个眼神，一个法警取下腰间的手铐钥匙，贴着地面扔向老墨。
    他有意扔偏了一点，钥匙最终停在老墨侧后方三四米外的地方。
    老墨根本看也不看地上的钥匙，只是用手中的玻璃片把丽萨脖子上的伤口又挑开一点，语气阴沉：
    “别耍花样！再送一个钥匙过来！”
    “我来吧。”马修走到最前，手伸向法警。
    法警有点凌乱：“你……”
    “我是他男朋友，我也是执法人员，一切自愿。”时间紧迫，马修没法仔细解释，选择最简短的说服方案。
    马修的形象有一种莫名令人信服的力量，法警稀里糊涂就把手铐钥匙交到他手里。
    “我现在来给你送钥匙！”马修举起双手，把指间的钥匙亮给老墨，以尽量和缓的步伐，慢慢向对面走去，边走边安抚道，“我是她男友，我是最不希望她受到伤害的人，你跑不跑掉，和我无关，我只关心我女友的安全……”
    老墨目光闪动，沉默以对。
    他认出马修了，他的临时老板德维恩天天拿着印有马修照片的报纸痛骂，德维恩承诺，谁能做掉马修，赏金二十万刀！
    他不信那番男友女友的鬼话，但是他对二十万刀很有兴趣。
    作为曾经MSOR（海军陆战队突袭者）的精锐，他对自己的身手有着十足的信心，他有信心利用交接钥匙的瞬间，格杀马修！
    风险？
    那可是二十万！他们跟着中尉刀口舔血，哪一次不危险？然而挣二十万的机会错过可不会再有！
    “需要我帮你打开吗？”
    马修动作和缓，仿佛生怕刺激了老墨。
    “不用——”
    老墨发声的瞬间，双手握持玻璃，回撤一个微小的距离，目光锁定马修咽喉骤然刺去！
    马修却比他更快！
    左手翻掌护向咽喉，右手手指一转，钥匙夹在食指和中指的指缝间，像拳刺一般向着老墨暴露的右眼捣去！
    噗呲！
    两声利器入肉的声音近乎同时响起，马修用左手挡下玻璃的同时，右拳一拳打爆老墨的右眼！
    他所掌握的徒手搏击和冷兵器格杀术，没有什么花架子，拼的就是我伤你死！
    松开右手，把钥匙留在老墨眼眶，顺势在丽萨胸前一抹，她胸襟上别着的钢笔就落到马修手里。
    拇指弹飞笔帽，钢笔的尖端狠狠扎入老墨右手的虎口！
    钢笔的蓝黑墨迹混合着血水与刺青晕染成狰狞的一片，老墨再也维持不住手上的力道，终于松开握着玻璃片的手。
    马修趁势将丽萨拉至自己的身后，最为险峻的危机终于过去。
    他的脸色自始至终一片平静，既没有因为惊险而紧张，也没有因为取得优势而窃喜。
    他仿佛一台冷酷的杀戮机器，按部就班地执行着既定的战术。
    擒住手臂，反折小臂，提膝猛撞腰椎。
    脊椎错位的咔响混着老墨的惨叫，老墨被这一膝顶飞，直撞开防火门，跌入消防通道。
    马修冷漠地拔下左手上的玻璃片，左手血流如注，宛如地狱的魔爪。
    他活动着手腕，迈步走向防火门。
    他对自己每一击的效果非常清楚，消防通道里现在躺着的就是一条等待终结的死狗。
    “我给你包一下吧。”丽萨鼓起勇气起身，撩开衣襟，撕下一片米白的布条，凑过来。
    “回来再说吧。”
    马修不喜欢半场开香槟，他有话喜欢对着尸体慢慢说，一个濒死的特种兵，造成什么样的破坏都不奇怪。
    然而，上帝可能注定不想让他就这么顺顺利利地享受美人的感激。
    轰隆！
    马修话音未落，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一台福特Excursion远足者全尺寸SUV悍然撞碎法院正门，直冲进法院大厅！
    （福特Excursion远足者）
    7.3L Power Stroke V8涡轮柴油发动机的澎湃动力配合原厂的钢制保险杠轻易撕碎县法院的木门和砖墙！
    哒哒哒……
    飞扬的尘土中，主副驾驶跳下两名匪徒，撕下身上用于伪装的建筑工人背心，露出下面的防弹战术背心。
    滑雪帽，作战服，下车以后，一言不发，拎起手中的MP5A3就开始对着大厅扫射！
    （MP5A3冲锋枪）
第55章 死亡宣告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两名手持MP5A3的悍匪压制住场面以后，福特远足者后车门和后备箱盖同时打开，各有两名匪徒下车。
    三名突击手手持MK18短突，简单几下手势交流后，向着侧面的走廊冲来，目的是构建安全通道。
    一名精确射手手持HK G3SG/1狙击步枪以SUV为掩体提供火力支援，点杀所有试图拔枪反击的法警！
    （HK G3SG/1狙击步枪）
    这是一支分工明确的6人小队，战斗力远胜马修当初在废车场遭遇的那支退伍兵小队。
    而在法院外面，同样有一辆远足车，背靠法院大门，中尉率领另外5名匪徒构建了临时阵地，以强横的自动火力，压制停车场待命的县警特勤和诸多执法人员。
    中尉举起手中的G3SG/1一枪击毙一名试图反击的县警，拿起PRC-148单兵电台，命令道：“倒计时3分钟，无论是否能接出45号，到时间立刻撤离，老子可不想被围在市中心。”
    法院内，马修在听到撞门响声的时候，已经知道不好，立刻做出最正确的反应——裹着丽萨扑向走廊侧面的廊柱。
    唔……这缓冲垫有点软……
    马修压下脑中的绮念，借助廊柱微小的视野向外观察。
    法克！专业人士。
    他心里暗骂一声，却没有纠结为什么，他只关注怎么办。
    当看到三名手持MK18短突的匪徒向这侧走廊搜过来的时候，他知道躲是绝对躲不过去的。
    这伙匪徒不是冲他来的，就是冲他身后消防通道的老墨来的。
    他更知道按照CQB战术，这帮家伙下一步会干什么——
    “趴好。”马修只来得及嘱咐丽萨一句，整个人已经扑向防火门，他的身后是两枚抛入走廊的M84震撼弹。
    但也正是特种兵抛投震撼弹的战术习惯，给了马修宝贵的两秒时间。
    马修途中一个翻滚，手指触到冰凉的金属，从昏厥法警枪套中抽出的正是伯莱塔92FS。
    “¡No dispare!（别开枪！）”
    震撼弹轰鸣爆响的瞬间，马修撞入防火门，老墨嘴上说着投降，却是一拳轰向马修太阳穴！
    马修没给他说完的机会，身形微侧，92FS的枪管抵着对方下颌扣动扳机，颅骨碎片伴着脑组织呈扇形喷在消防通道的墙上，老墨无力软倒。
    时间紧迫。
    防火门铰链回弹的吱呀声不疾不徐，门缝合拢之前，马修的余光中，第一名突击手已然端枪露头。
    熟悉的电流感再次蔓延。
    【荒野大镖客】触发！
    砰！
    马修抬起左臂，右手握持92FS，自腋下背身一枪！
    一枪爆头！
    防火门闭合，后续跟上的两名突击手MK 18枪火在防弹门上射穿无数开孔，马修已经侧身立于门边墙后，躲过了这一轮最凶暴的扫射。
    令人窒息的安静。
    马修与两名突击手隔门对峙，只能听到远处大厅中G3SG/1不时的鸣响。
    匪徒拥有绝对优势的火力，但是没有时间。
    两名突击手交换一个眼神，一人后退两步端枪掩护，一人沉肩直接撞入消防通道！
    防火门开合的缝隙仿佛地狱敞开的门扉，马修立于侧面，单手持枪，仿佛死神扬起了镰刀——
    砰！砰！
    重置的荒野大镖客帮助马修完成了几乎不可能的动态瞄准，突击手人在空中，眉心已经多了两个弹孔。
    突击手最后的惯性扣动扳机，几发5.56x45mm步枪弹擦着马修刚刚站立的位置飞过，却只在消防通道中留下几个弹孔。
    马修在爆头的同时，已经仰面躺倒，同时膝盖前顶，整个人向前滑跪。
    荒野大镖客再次重置！
    92FS的照门在裤腿擦过地面时已锁定第三名突击手膝盖。
    砰！砰！
    两枪命中第三名突击手的股动脉，整个人瘫倒在喷涌的血泉中。
    开门，补枪，马修的靴底碾碎突击手的喉结，摘下MK18和单兵电台。
    “42号！通报情况！接到45号了吗？准备撤离了！”
    马修冷冷摁下通话键：“你们可以来收尸了，记得带够裹尸袋。”
    法院外的中尉猛然抬头，高声呼叫：“有序撤退！立刻撤退！上车！”
    门内的三人同样听到马修的死亡宣告。
    他们没有慌张，两名火力手交替更换弹匣，保持持续火力压制；精确射手掩护射击，为三人的撤退构建临时的安全通道。
    啾啾啾……
    三人听到了枪响，却没有发现目标，旋即，他们听到了什么动静，面色大变，向着四周猛扑散开。
    他们的头顶，那盏华丽的巴洛克风格水晶吊灯，摇晃几下，轰然坠落！
    啾啾啾！
    吊灯下坠的同时，马修从视野盲区闪入射界，三发点射掀翻精确射手的头盖骨，解除最大的威胁。
    两名火力手反应不可谓不快，第一时间偏转枪口，拉出两条弹链向马修追去。
    但马修比他们更快。
    借助荒野大镖客提供的反应加成，MK18吐出致命的枪焰，将近侧的火力手钉在远足者的车门上，远侧的火力手只中了一枪，成功躲入引擎盖后方。
    内衬的软质防弹衣上崩出两道烟柱。
    马修翻入廊柱背后，剧烈地喘息着。
    荒野大镖客毕竟不是时停，马修解决了一名火力手，却也被两发子弹命中胸前。
    挡住了，但是好痛……
    软质防弹衣挡得住MP5发射的9mm手枪弹，挡不住G3SG/1发射的7.62mm步枪弹，这也是他优先解决精确射手的原因。
    法院外的中尉6人已经上车，将车倒至法院大门，唯一幸存的火力手，佝偻着身子，打完最后一梭子子弹，果断跳入后备箱，留下两颗震撼弹，扬长而去。
    马修甩甩耳鸣的脑袋，丽萨扑到他的身前，泪水混合着烟尘簌簌而落。
    “你……你不要死啊……我……我给你叫救护车！”
    她擦擦眼泪，尽量镇定地用撕碎的衣物为马修包扎手上的伤口。
    马修确认自己身上没有其他枪伤，抬手轻轻拭去丽萨眼角的泪痕：“救护车该叫叫，不过我可能用不上了。”
    他支撑着站起身，从突击手身上拿了两个备用弹匣换上，揉着胸口向门外走去：“妈惹法克！老子可不想休完一个月假，再收拾这帮杂碎！”
    丽萨从身后追来，羞怯地迟疑一下，而后坚定地环住马修脖子深深一吻：“一定要回来。”
第56章 给我闹！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击毙犯罪分子一名，获得正义值*200*1，获得技能“步枪射击Lv2”。】
    【击毙犯罪分子四名，获得正义值*150*4，获得技能“CQB战术Lv2”*2、“CQB战术Lv1”、“车辆驾驶Lv1”。】
    【重复获得技能兑换为相应技能熟练度，依照Lv1=50正义值，Lv2=100正义值兑换。】
    【重复技能兑换后：步枪射击Lv3（6%）→Lv3（11%），CQB战术Lv2→CQB战术Lv2（50%）。】
    马修匆匆扫一眼系统提示的奖励，拉开车门，把MK 18和弹匣往克拉伦斯怀里一扔，车门还未关紧，已经油门到底，冲了出去。
    “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马修猛打方向，冷静问道。
    克拉伦斯怕得不行，马修进入法院前种种征兆，预示着今天要有事发生。
    但是他没想到，会是如此惊悚的场面！
    武装分子强攻县法院，我踏马一定是在好莱坞电影的拍摄现场！
    马修扔在他怀里的短突更像是一枚烫手的山芋，烙得他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好在克拉伦斯还有一点警察的基本素养，硬刚匪徒他不敢，观察现场还是能做的，他抬手一指：“那边，往136大街方向去了，我已经向调度中心通报情况，呼叫了支援。”
    “做得好，教官。”马修笑着竖起拇指，克拉伦斯情绪渐渐稳定。
    整个洛杉矶市区已经成了警车的海洋，各路执法机构拼命向着县法院涌来，每一个角落似乎都有警笛声在鸣响。
    一台警用拦截者逆流而出，向着城北追去。
    马修全神贯注展开追击，然而洛杉矶的车流实在太过拥堵，尽管NPC们听到警笛配合让道，但马修本身的车技非常一般，追了两分钟依然没有看到远足者的影子。
    起步差距的一两分钟，现在看竟然成了难以逾越的距离。
    “马修，他们一旦得到机会离开主干道……”克拉伦斯的声音说不上是更期待马修追上还是追不上。
    “我来追击，你更新情况，呼叫支援拦截，放心，他们跑不了的。”
    马修目视前方，聚精会神，这个时候还迟疑什么？当然是——
    加点！
    600点正义值砸下，刚刚入手的【车辆驾驶Lv1】被马修暴力提升到3级。
    预想中的专精提示和身体增强如期而至：
    【技能车辆驾驶提升至Lv3，激活附加专精“全速怕什么怕”。】
    【全速怕什么怕：绝不放慢速度，宁愿粉身碎骨。主动开启60秒内，可以完成车辆机械性能理论上支持的任何极限操作，动态稳定性大幅提升，行驶中射击精度大幅提升，冷却时间3小时。】
    与此同时，大量的驾驶知识涌入脑海，大量的驾驶技巧融入身体，身体素质方面，马修感到提升最明显的有两个：动态视觉得到大幅提升；脊柱强度，尤其是颈椎强度得到明显增强。
    手中的方向盘好像一瞬间变得轻快，服服帖帖像温驯的马驹儿，4.6LV8引擎发出悦耳的轰鸣，在骤升的推背感中，呼啸向前。
    “哦，噢，嗷！哟哟哟……马修，我们不用开这么快的，有支援，我们不是非得追上他们……”克拉伦斯脸色连连变化，不由自主屏住呼吸，攥紧车顶扶手。
    警用拦截者丝毫没有大V8的笨重，在车流中仿佛一尾灵活的游鱼，穿梭自如。
    看到了！
    前方终于出现那台灰色远足者的踪影，在它拐入岔路之前，警用拦截者紧紧跟了上去。
    马修瞥了两眼，克拉伦斯终于想起自己应该干什么，抓起车载电台汇报：
    “6-A-17，发现法院枪击事件嫌犯，正在追踪，车牌为3THO479，往北，Vermont东区，第40街上，请求支援拦截。”
    “收到，立刻调度附近单位支援。”
    远足者中，副驾驶上的中尉也在后视镜中发现了跟上来的警车，冷冷一挥手：“解决它，然后借助高楼甩掉直升机，离开洛杉矶。”
    后排一名匪徒焦急地叫道：“中尉，43号被打中了动脉，快不行了，坚持不到我们离开洛杉矶！”
    中尉眼神变换，下定决心：“去德维恩那里，他那里有急救设备，可以做小手术。”
    司机迟疑：“德维恩不会同意的……”
    “我不在乎他同意不同意，我只在乎兄弟们的命，战死沙场，没有办法；只要还有活命的机会，我就不会放弃你们。”中尉语气平淡，却无比坚定。
    车内几人交换一下眼神，显然拥护中尉的命令。
    他们虽然是由金钱凝聚在一起，但谁也不希望执行高危任务中被放弃的是自己。
    远足者的后备箱盖上半部分打开，两支M16A4毫无顾忌向着后车扫射，道路上的NPC们惊慌失措，纷纷避让。
    （M16A4突击步枪）
    克拉伦斯尖叫着把身体缩进座椅，马修猛打方向避过一波弹雨，回转方向，一个漂移从两名NPC的夹缝中甩过。
    奋力踩！踩！踩！
    油门逐渐到底，一股抽离感包裹住马修。
    子弹，车辆，行人，动态视觉汇集各类信息到大脑，以绝对的理智做出最适宜的判断。
    引擎盖上火花四溅，马修的眸子仿佛燃着一团火焰。
    他左手操控方向盘，右手从容取下枪架上的SR-15。
    砰！
    一枪把警车前挡崩出蛛网状裂纹，马修以弹孔作为射击孔，以前挡玻璃架枪，冷冷地瞄向远足者的后备箱。
    砰砰砰，砰砰砰！
    轮胎与柏油马路剧烈摩擦的焦糊混合着硝烟的味道飘散，方向盘转动的节律与扳机的扣动隐隐相和。
    马修打空一个弹匣，对面的远足者中没了声息。
    【击毙犯罪分子两名，获得正义值*150*2，获得技能“冷兵器近身格杀术Lv2”、“徒手搏击Lv2”。重复技能兑换后：冷兵器近身格杀术Lv2→Lv2（20%），徒手搏击Lv2（10%）→Lv2（30%）。】
    真肥啊，全是踏马好技能，正义值给得也多，干这一票顶得上街头抓一年小混混的。
    马修露出了极其愉悦的表情，巴不得每天都能给他在辖区刷这么两伙悍匪。
    克拉伦斯躲在手套箱和座椅之间的空隙里，心惊胆战，目瞪口呆。
    他是怎么笑得出来的？
    踏马警车上几十个弹孔，两颗子弹笔直贯穿车厢，就差直接爆头了，他的表情怎么爽得像油门里藏着一个大波妹一样？
    克拉伦斯注定是无法理解了，中尉也不理解。
    “沃特法克！后面踏马跟着的什么怪物？！”枪林弹雨中面不改色的中尉第一次不淡定了，后排两个端着M16的匪徒身中数枪，弹孔中冒出汩汩鲜血，眼见是不活了。
    没有人能够回答中尉，此时的远足者中算上他在内，已经只剩4个有生战力和1个重伤员，所有人心底都不免升起一丝绝望。
    “去备车那里，换车！不换车，我们甩不掉他！所有人检查携行装具，兄弟们，我们一定能回到营地！”
    关键时刻，还是中尉下了决断，他深深看了一眼身后，皱纹中铭刻着决然。
第57章 4级步枪专精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警用拦截者追入一片僻静的街区，眼前的远足者车门大开，只剩下后备箱中的两具匪徒尸体。
    没办法，马修不可能熟知洛杉矶每一条街道，车技再强，进了对方准备好的换车点，也难免被甩开。
    硬质路面也没有明显的轮胎印，马修想靠驾驶知识识别匪徒更换的车辆也难以做到。
    跟丢了吗？放弃吗？
    “马修，”克拉伦斯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们尽力了，通报调度中心，动用警力搜查吧。”
    马修心里清楚，以这伙人的专业水平，只要给他们片刻喘息之机，就可能逃得无影无踪。
    他没有回应克拉伦斯，目光仍旧执着地在周围搜寻着。
    不到最后一刻，他永远不会说放弃。
    他可以想象，前后可能只有一两分钟时差，换车的匪徒可能就在周围，隔着车窗看着他的笑话。
    忽然，马修目光一凝。
    不远的街角，一辆小型厢式货车慢悠悠地驶过。
    前排驾驶室的司机尽管只露出一个侧脸，仍然被马修瞬间认出——
    达里尔的马仔，那个被他爆肾的光膀子老黑。
    虽然科特今天穿了一身工装，上身的纹身全被遮住，像个普通的送货工人，虽然马修一般对黑人比较脸盲，但是他有个特点，对自己亲手送进去的家伙，印象格外深刻。
    还等什么？
    警灯亮起，油门到底！
    ……
    正午的教堂，一片静寂。
    一台小厢货以十分撒野的姿态冲过街口，径直撞开护栏，停在教堂门外。
    厢货后箱下来四名壮汉，两名警戒，两名架着一个伤员匆匆冲入教堂。
    两名警戒壮汉和司机刚刚撤入教堂，几乎在教堂木门合拢的同时，一辆警车风驰电掣驶来。
    教堂楼顶的枪手擦擦手心的汗水，俯身瞄准，静待着警车停稳的瞬间。
    然而警车似乎预知了枪手的存在，在临近教堂时，猛然转向钻入一旁的小巷，消失在枪手的视野。
    枪手有些怔然，从倍镜之后抬起头，似乎想更真切地观察一下警车的动向。
    砰！
    一颗子弹呼啸而至，带着亚音速的低啸将枪手爆头，他最后的余光中，楼顶另一侧埋伏的同伴，比他晚了0.5秒被同样爆头。
    【击毙犯罪分子两名，获得正义值*100*2，获得技能“骑术Lv1”。重复技能兑换后：骑术Lv3（2.5%）→Lv3（5%）。】
    小巷的转角，马修收起SR-15，将喝干的咖啡杯投入街角的垃圾桶，从容不迫地开始整理装备。
    “马修，我们要不还是在这里等等D排？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得非常出色，立功、晋升都不会少了你的，何必冒险进去？”克拉伦斯站在马修身旁，苦口婆心地试图最后一次劝马修不要进去。
    “教官，”马修脸上挂着善意的微笑，拍拍克拉伦斯的肩膀，“我没有鄙视你的意思，我非常理解普通人的想法，并且认为你们才是对的。
    “但是对于我来说，敌人所射向我的每一颗子弹，都必须以手刃来偿还。
    “否则，我寝食难安。”
    马修向着教堂走去，克拉伦斯在他身后问道：“我们是普通人，那你呢？”
    克拉伦斯没有听到马修的回答，他嘴唇微动，吐出一个无声的单词：
    “制裁者。”
    马修激活系统，检视着他的最后一项准备。
    库存的正义值已经达到了2210点，是时候体验一下4级专精的强度了！
    投入1780点正义值，加点！
    【技能步枪射击提升至Lv4，激活附加专精“枪火协奏曲”】
    【枪火协奏曲：你是战场上的指挥家，以枪火奏响收割生命的乐章。前奏-降低步枪射击后坐力，提升步枪瞄准极限视距；铺陈-在移动或失衡状态下仍能保持90%静态步枪射击精度，提升盲射精度；高潮-主动激活后，在视野中标记弹道，持续时间3分钟，冷却时间2小时；尾声-可自主降低心率，降低枪口抖动（无法超越人体极限）。】
    全面、强大！
    四个部分，每个部分提升的都是顶级射手距离极限的最后一米距离，只能通过药物辅助或灵光一现偶然达成，如今却成为他自身的固有能力。
    与此同时，伴随着他的每一步迈出，细微的改变正在他的身上集聚。
    灵巧与力量在他的身上交融，他就像是融合了奥运射击冠军和顶尖精确射手的优点，然后根据他的身体状况进行调谐，无论竞赛还是实战，他现在就是人类步枪射击的顶尖水平。
    不，他现在就是人类步枪射击水平的极限！
    他点上一根红万，舒张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号叫着洗刷罪恶的渴望。
    咚咚咚！
    马修挎着SR-15，抬手，捶门：“喂，有人吗？社区送温暖！”
    ……
    教堂后身，急救室内，医生正满头大汗抢救中枪的匪徒，德维恩、中尉、科尔一起盯着教堂门口的监控，望着那个令他们如坠梦魇的身影。
    科尔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内不停打转，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沁满了油汗：
    “不行，我得走，我不能被警察堵在这里！”
    他今天是来找德维恩商量对策的，杂鱼小黑的事他深度参与，杀手的牢房是他安排的，警局的案卷是他复制的，最关键的是，找杂鱼串供的也是他！
    他被丽贝卡推到台前，已经是满手肮脏。
    再往前翻，他身上的屎就更多了，达里尔的雪茄盒，红丝绒的私密包厢，每一次红蝎交易的异常调度……
    丽贝卡已经冷酷地切割，他只能来找德维恩。
    然而几分钟前，中尉带着满身是血的手下冲进来，告诉他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杂鱼小黑永远地闭嘴了，他以后都不用担心会被指证。
    坏消息是，他们强攻了县法院，现在无数警力正在赶来，当先追来的就是那个该死的巡警马修！
    科尔提着警枪焦躁地走来走去，德维恩怎么安抚都没用。
    这个时候，中尉开口了：“你现在出去，可能会撞上那个巡警，更可能正好落到警察的包围网里。我建议你等等。
    “给我们5分钟，搞定那个巡警，然后我们会突围，带走警察主力。到时候你混入收拾现场的警察，要容易得多。”
    科尔情绪平复稍许，深呼吸几次，颤抖着点点头。
    “大富豪，你的人从现在开始归我指挥。”
    中尉面色冷峻，最后一遍检查枪械弹药，带着三名手下鱼贯而出。
    德维恩内心同样紧张，但他好歹上过战场，知道不能自乱阵脚，推着轮椅到科尔身边，够不着科尔的肩膀，只能拍拍他的胳膊：
    “放松点，科尔警司，中尉以前是MSOR的特战教官，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老兵，交给他，没问题的。
    “我们，会赢的。”
第58章 上主垂怜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正午的阳光透过玻璃彩窗，在教堂中投下斑驳的光彩。
    音响中《求主垂怜》的圣唱正进行到高潮段落，然而教堂中已经没有信徒，只有德维恩手下严阵以待的退伍兵和保镖。
    枪手们手持各种制式枪械，散布在桌椅之后，紧张地盯着那扇被敲响的木门。
    最前面的两人，端着M16A1，更是紧张到几乎手抖。
    毕竟外面的杀神，可是真的战绩可查！
    他们这么多人，却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右侧的枪手抹一把脸上的汗水，互相交换一个眼色，决定不再等了，隔着木门把那个家伙穿成筛子！
    轰！
    然而就在他们扣下扳机之前，一声响亮的轰鸣从门缝钻入，将门闩炸个粉碎。
    枪手们再不迟疑，扳机到底，向着木门尽情倾泻火力。
    一时间木屑纷飞，硝烟的味道掩过了熏香的香气。
    马修手拿M870一枪轰碎门闩，立刻闪身躲到门侧，慢悠悠补上12号鹿弹。
    直到M16狂猛的火力将那扇橡木大门扯成一堆烂木，马修才对着远处街角张望的克拉伦斯比出一个“OK”的手势，抄起M870，拧身闪到正面——
    轰！轰！
    M870的怒吼撕裂圣歌，12号鹿弹将两名枪手轰进木椅，穹顶的圣徒画像被泼洒的鲜血染成亵渎的猩红。
    霰弹枪管划破管风琴投下的光柱，马修纵身跃入中殿。
    SR-15合着圣歌的节拍点射，每一个枪手都感觉死神的枪口正在瞄准自己，三名枪手撤回掩体的速度稍慢，就被5.56mm子弹钉穿咽喉，血线在圣母像前拉出三道垂落的红帘。
    打空一个弹匣，马修闪身避入廊柱的同时已经完成换弹，他扯回身后的M870，填上一发备弹，在填入第二发之前，扣动扳机，一枪轰碎告解室的木栅。
    飞溅的木刺扎进眼球，告解室藏身的枪手捂脸惨叫。
    马修不疾不徐装好霰弹，P226一发子弹掀开枪手的天灵盖，泼溅的脑浆在铁制十字架上滴落，仿佛融化的烛泪。
    砰！
    7.62mm步枪弹擦着马修耳廓射入青铜烛台，烛泪混着火星暴雨般倾泻。
    中尉的G3SG/1枪管从侧面门廊探出，战术靴踏着管风琴的节奏迈入教堂：
    “杀了他，为我们的兄弟报仇，为我们扫清回家的障碍。”
    三名悍匪以圣坛为掩体展开三角阵型。
    右侧的女兵毫不在乎教堂内的枪手，扬手向对面马修藏身的廊柱甩出震撼弹；左侧两名壮汉MK18短突压制扫射，趁机突入横厅。
    中尉游弋于廊柱的阴影中，向着圣台移动，枪口锁定着马修可能突围的落点。
    马修后仰滑铲而出，借助木椅阻挡中尉四人的射界。
    荒野大镖客触发！枪火协奏曲激活！
    P226顺路点爆两名枪手的头颅，SR-15反溯震撼弹抛出的弧线，步枪弹穿过女兵投弹扬起的臂弯，在她锁骨炸开狰狞的血洞。
    震撼弹的轰鸣在身后爆响。
    中尉瞳孔骤缩。
    他看见马修在弹雨中起身的姿态，仿佛是被枪声牵引的木偶，纷乱的弹道就像是木偶的提线，擦身而过，难伤分毫。
    砰砰砰砰砰砰！
    SR-15枪声连响，一名悍匪胸前连中六枪，防弹衣溅起道道烟尘。
    马修一个翻滚避开中尉的冷枪，冷冷瞥了中尉一眼，投出的战术刀已扎穿另一名悍匪的手腕。
    快步逼近，M870扬起的枪托狠砸在悍匪的下颌，头颅扬起的瞬间，枪管顺势插入口腔——
    砰！
    如西瓜般炸裂！
    马修扔掉沾满秽物的霰弹枪，抓住无头的尸体向着身侧一甩。
    倒地的悍匪，绝望地看到，他的MK18喷吐的子弹尽数打在阵亡战友的防弹衣上。
    P226清空弹匣，倒地的悍匪增重半斤。
    砰砰砰！
    中尉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终于命中马修。
    然而凭借枪火协奏曲的强悍效果，马修提前一步团身扑向一侧的廊柱，暴露的躯干披覆着III级PACA防弹背心。
    硬质防弹插板被子弹扯烂，却终究还是挡了下来。
    他完成了一次恐怖的横穿，所过之处，无一幸存，那些战场边缘的枪手早就失去继续作战的勇气，仓惶逃入门廊。
    这座圣厅，现在只剩下他和圣台上的中尉。
    马修解开搭扣，甩开防弹背心，插板已经被打烂，穿在身上除了影响行动，没有别的作用。
    后背一片血肉模糊。
    马修靠着廊柱，点上烟，撕开急救包，来一口史诗级过肺，将消毒酒精浇在后背。
    血肉模糊的伤口中，裸露的神经被酒精狠狠刺痛，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淌下，却始终不吭一声。
    呼——
    呼出的烟气仿佛带出大部分灼痛，马修缓了两秒，撕开止血粉，随便洒在背后。
    “条子，让我走，咱们两清，如何？”圣台上传来中尉的声音。
    他见过敢硬扛子弹的疯子，但没见过能靠弹道预判走位的怪物。
    这一次，这个打了半辈子仗的老兵，真的怕了。
    当然，他不会天真地以为两人之间今天真的可能善了，借着说话的声音，他完成了换弹，转移了方位，躲到了受难像后最好的狙击位。
    砰！
    中尉一枪命中马修甩出的战术背心。
    “该死！”
    他的咒骂混着G3SG/1退壳的脆响，马修已经旋身出枪，SR-15三发点射凿穿受难像的青铜手掌，飞溅的铜屑在他的颧骨拉出一道血线。
    中尉只能被逼回受难像后。
    马修单手架着SR-15，走到击毙的悍匪身前，摘下胸前悬挂的震撼弹，投向管风琴的音管。
    当——
    铜管共振的轰鸣让整座教堂陷入声浪海啸。
    受难像后的中尉被震得踉跄半步，就是这半步，让他踩碎了木质圣台的边缘，失去了平衡。
    坠落的刹那，音响中圣咏来到高潮：
    “Kyrie eleison……（上主垂怜）”
    心率降至最低，SR-15的枪口随着中尉下坠的轨迹同步降调——
    砰！
    视野中枪火协奏曲的倒计时走到最后一秒，5.56mm子弹钻入中尉浑浊的假眼，后颈炸开的血雾在彩窗投映下，光怪陆离。
    中尉脖颈上的不锈钢狗牌从圣台上跌落，碰撞出叮当的轻响，血污之下隐约可见曾经的铭文：
    “我们为兄弟而战。”
    门廊的木门开启又合上。
    走廊中传来陆续的枪响和枪手们零星的惨叫，一行沾血的警靴脚印逐渐延伸向远方。
    ……
    纷乱的脚步声在教堂外响起，在冲入教堂之前，大量的各类投掷物首先掷入教堂。
    大队SWAT特警一边压制性开火，一边按照战术编队突入教堂。
    不要以为SWAT个个都像好莱坞电影里一样，他们也是肉做的，也怕死。
    事实上，大多数SWAT强攻的场景，都是里面存在威胁，但是还没有开始交火，果断突入能够出其不意将威胁消灭在萌芽状态。
    强行突入正在交火的战场，对于大多数SWAT队员也是十分新鲜的体验。
    尽管他们并不想要这种新鲜体验。
    弥漫的烟尘渐渐散开，紧张的特警们渐渐停掉了手中的火力，他们愕然发现，这里有很多匪徒是没错。
    但，都是死的。
第59章 他们要的，我要的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马修抬腕看了一眼手表，身后教堂中SWAT的呼喝他听到了。
    然而，他熟知LAPD的行动流程，这座教堂已经成为重度危险区，SWAT只会严格保持战术队形，交替推进，不会一股脑涌进教堂后身的互助会。
    因为谁也不知道会不会还有潜在的威胁。
    他还有一点时间，不多，但应该足够他办完想办的事。
    ……
    “你怎么回来了？”
    德维恩的办公室内，科尔望着退回办公室的轮椅，纳闷地问道。
    教堂的结果，他和德维恩在办公室已经知道，两人简单商量之后，决定德维恩单独逃跑，科尔留在办公室，伺机混入搜查的警员。
    可是德维恩刚刚推着轮椅出门，又倒回来了。
    科尔问出口以后，怔了一下，想到了某种可能，不禁浑身发颤。
    德维恩举起的双手更是印证了他的猜测，科尔霍然拔枪，马修的动作却比他更快，身影从轮椅之后立起，一枪命中科尔的右肩。
    科尔倒地，发出杀猪般的惨嚎。
    但是他很快意识到，既然马修没有一枪击毙他，他很可能还有活命的机会。
    “马修，我错了，我不该针对你，不该设计你！”科尔强忍痛苦，努力求饶，“我也是跑腿的，主谋不是我，是丽贝卡，是欧文，是那些大人物……”
    “真该给你录下来，”马修把德维恩逼到一边，走到科尔面前，俯视着他，“也算一出狗咬狗的好戏。”
    科尔感到有活命的希望，愈发努力：“我可以出庭作证！指证他们！我还可以给你钱……”
    砰！
    科尔话音未落，一声枪响，他难以置信地望着马修枪口的袅袅青烟，怎么也想不明白，刚刚好像被说动的马修，为何突然击毙了他。
    “我不信你的话，怀疑谁，我自己会查。另外，最主要的问题是，相比一份证据，我觉得还是杀了你，比较令我愉悦。”
    马修冷冷说完，转过身面向德维恩，露出灿烂的笑容：“你说对吗？大富豪先生？”
    恐惧、后悔、委屈……
    各种情绪在德维恩心头交织，要不是曾经上过战场，神经还算坚韧，他现在早就崩溃了。
    德维恩咽了口唾沫，尽力压住声音中的颤抖：“听我说，马修，自从上次你离开教堂，我真的没有再针对你。今天完全是个误会，中尉他们只想除掉那个证人，是你追过来的，不是吗？”
    “哦？这么说，那条杂鱼不是你交出来搞我的喽？二十万刀悬赏我的脑袋，也不是你发的？”马修一句话问住了德维恩。
    德维恩只剩下最后一枚筹码：“马修，我有钱，我有很多很多的钱。我接受逮捕，你看，你功劳和钱都有了，而且毫不违规……”
    “唉……阿美莉卡呀……烂透了，你们就不能说点新鲜的吗？你们就只有钱了是吗？”马修失望地叹口气，“你们明不明白，钱能买很多东西，
    “但至少在我手里，买不到你们的命。”
    马修后退两步，从裤袋中掏出橡胶手套戴上，检查92FS弹匣：“你还记得，我上次走的时候，说过什么吗？”
    死亡的恐惧扼住了德维恩的喉咙，他当然记得，那是他人生中最为耻辱的一天。
    他结结巴巴念道：“你……不接受……投降。”
    “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励，”马修在科尔头前蹲下，一边扶起科尔的尸体，一边说道，“不过我一向尊老爱幼，关爱残疾人，你在我这里确实可以享受一点优待。”
    德维恩的眼中迸出生的光彩，从怀里掏出一本笔记，急忙道：“我还有这个！账本！”
    远处的走廊中隐隐传来警员们的呼喝，德维恩生的希望越来越浓烈，加快语速说道：“这里不仅有我出货进货的记录，还有我收买……”
    马修扶着科尔的右臂，抬起科尔的伯莱塔92FS，以正宗的美式居合，给德维恩送上八颗9mm子弹作为回礼。
    “你想多了，我说的优待是，可以小小地违背一下我双倍奉还的原则，给你个痛快。”
    马修重新放下科尔，疾步取回德维恩的账本，从腿挂中取出绷带，一起放在手边。
    他走回科尔身前，拉起科尔上半身，深吸一口气，抬起科尔的伯莱塔92FS——
    砰！
    给自己大腿来了一枪。
    做完这一切，马修才褪下手套，将账本和手套一起缠在胸前，然后放肆地打滚，任血污沾满地面。
    “沃特法克！你踏马总算是没死……”
    马库斯挤开前排突入的特警，看到满地打滚的马修，松了口气。
    他是第二批赶到现场的警员，听到里面夸张到爆的交火声，他当即就要穿上防弹衣冲进去，却被先赶到的特警死死拦住。
    他又去找欧文。
    欧文虽然是现场级别最高的警务人员，却以SWAT不归他直管为由，拒绝下令SWAT强攻，要等战术会议讨论出结果再说。
    马库斯几乎是以自己身家性命要挟，再加上分局诸多巡警请战，欧文见到民意汹汹，才勉强同意下令。
    教堂的枪声停了，马库斯的心却一直悬在半空，他最怕在哪个角落看到马修的尸体，那将是他无法接受的结局。
    眼前的马修虽然看着惨得要命，但是马库斯随便扫一眼就知道，这小子没有伤到要害，既不用担心会挂，也不用担心致残。
    “救护车！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马库斯躬身抱住马修，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样，却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差不多就行了，演得太假容易穿帮。”
    马修委屈：“我的伤都是货真价实，怎么就演了？”
    “你踏马要是因为这点伤就夸张成这个样子，也不会把这座教堂杀成一片血海。”马库斯毫不留情地戳穿他，而后叹了口气，“我上次劝你的，你是一句没听进去。”
    “我以为我们是有默契的，”走廊上没几个人，马修趴在马库斯背上，嬉皮笑脸，“我不入天堂，他们必须下地狱。”
    “唉……”马库斯再次叹气，“现场怎么说？”
    马修恢复几分正形：“黑警科尔枪杀德维恩，意图销毁证据，我及时赶到，一枪打中科尔肩膀，科尔装作投降，想要把我一起灭口，我命好，闪避及时，只被命中大腿，无奈击毙科尔。”
    “唉……”马库斯不知第几次叹气，“又是假装投降吗？”
    “哈哈，”马修低声发笑，“难道这不就是阿美莉卡特色吗？他们要证据，我给他们证据！他们要舆论，我给他们舆论！我——
    “只要正义。”
第60章 要想暴富，得打大仗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熟悉的救护车，熟悉的医护。
    马修一副身负重伤的虚弱模样，闭着眼睛躺在担架上。
    实则只是懒得进行不相干的社交，图个清静。
    他在脑海中激活系统，检视这一战的收获：
    【击毙犯罪分子三名，获得正义值*150*3，获得技能“徒手搏击Lv2”、“投掷物使用技巧Lv2”。】
    【击毙犯罪分子三名，获得正义值*100*3，获得技能“骑术Lv2”、“手枪射击Lv1”。】
    【击毙犯罪分子五名，获得正义值*50*5，获得技能“开锁Lv1”、“骑术Lv1”*2。】
    【制裁犯罪分子六名，共获得正义值*80。】
    上面这些是马修教堂内击毙中尉手下的悍匪和德维恩手下的枪手的收获，堪称丰厚，但大头还是最后的三项：
    【击毙犯罪分子一名，获得正义值*200，获得技能“犯罪现场调查Lv1”。】
    【击毙犯罪分子一名，获得正义值*250，获得技能“美式草药配制Lv3”，获得独立专精“身残志坚”。】
    【击毙犯罪分子一名，获得正义值*300，获得技能“CQB战术Lv3”。】
    【身残志坚：削弱受创导致的痛觉，大幅减弱受伤对行动能力的影响，受伤致残概率降至最低，增强对疼痛的抵抗能力和耐受能力，副作用是人体自身昏厥保护机制失效。】
    【注：独立专精不关联任何技能，专精效果恒定，不受技能等级影响。】
    第一条是科尔的，说来惭愧，马修虽然号称警界新星，可两世加起来都没怎么干过查案的活，他的警务技能树是严重偏科的，懂缉D，懂帮派，懂配药，能打能飙，善于钻规定的漏洞，但是基础的警务技能，他还真是个菜鸟。
    偏偏这个制裁者系统获取技能有着诸多限制，马修想通过系统获得警务技能并不容易，只能说科尔好歹在死后做了一件好事。
    德维恩的奖励就比较特殊了，马修原以为作为一名退伍老兵，德维恩至多也就提供一些2级的战斗技能，没想到他竟然在3级配药技能之外，又给了一项全新奖励“独立专精”，而且效果也确实实用。
    战斗中，谁也无法保证自己不受伤。高烈度的战斗中，除了本身的伤痛，伤势对战斗力的影响甚至更为致命，倾斜的天平会使轻伤变成重伤，重伤变成阵亡。
    【身残志坚】这个专精虽然无法令马修刀枪不入，但至少避免他不慎受伤的情况下，局势雪崩。
    现在这个节点来得也非常及时，虽然马修通过各类技能的效果对人体结构的掌握已经非常深入，对着大腿开那一枪，有十足的把握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但有了【身残志坚】专精效果的保证，总归是多了一重保险。
    最后就是中尉奖励的3级CQB战术技能，这是马修首次直接获得两个3级技能，考虑到重复技能兑换的损耗，这可是一大笔正义值！
    【重复获得技能兑换为相应技能熟练度，依照Lv1=50正义值，Lv2=100正义值，LV3=300正义值兑换。获得更高等级技能时，先进行覆盖，再将现有熟练度重新兑换。】
    【重复技能兑换后：徒手搏击Lv2（30%）→Lv2（50%），骑术Lv3（5%）→Lv3（15%），手枪射击Lv3→Lv3（2.5%），CQB战术Lv2（50%）→Lv3（10%），美式草药配制Lv2（9%）→美式草药配制Lv3（6%）。】
    【技能美式草药配制提升至Lv3，激活附加专精“绝命毒师”。】
    【绝命毒师：提升药用植物辨识能力；增强视觉、嗅觉、味觉、触觉等多维度毒素辨识能力、抵抗能力；摄入毒素后，身体将自发分泌特种缓释剂，延缓毒素发作时间；具备针对神经药品、麻醉品的强大抵抗能力和代谢能力，该效果可自由切换是否激活，切换冷却2小时。】
    【技能CQB战术提升至Lv3，激活附加专精“死亡走廊”。】
    【死亡走廊：在室内环境中，动态感知能力提升，可预判敌方走位与掩体死角，对敌方预设的伏击点（如门后诡雷、交叉火力区）产生微弱预警感应。】
    丰厚的收获，全面的提升！
    要想暴富，还是得打大仗啊！
    当然，有爽的地方，也有不那么爽的地方。
    步枪射击提升到4级之后，毫不夸张地说，马修自觉他的步枪射击水平已经达到人类天花板水平了，他非常想把这层天花板捅个窟窿，看看上面还有什么。
    然而系统的提示很无情，4级提升到5级每点熟练度需要夸张的100点正义值也就算了，最关键是下面这条提示：
    【技能熟练度提升至Lv4（99%）以后，需要1点破限点突破至Lv5，请慎重分配。Lv4（99%）之前，重复获取技能可以正常兑换。】
    这个破限点是什么玩意？
    马修完全没见过，可恨这个制裁者系统就是个谜语人，提问是从来没有回答的，给什么提示全看心情，大部分规则全靠他自己摸索。
    马修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听着街道上响彻不休的警笛声，放松身体，悠然入睡。
    烦恼是别人的，我得好好休息休息。
    ……
    （加州地理示意图）
    加州境内海岸山脉南段，荒草丛生的横谷中隐藏着一座营地。
    “少校，已经确认，中尉小队12人，除了19号因为受伤被捕，其他人全部被当场击毙，德维恩也死了。”
    一名头戴贝雷帽的女兵，挑开帐篷门帘，向帐篷里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汇报。
    被称为少校的男子身形挺拔，肌肉结实，淡金色短发修剪得极短，显得干练而冷硬。
    （少校，乔尔·金纳曼饰）
    帐篷里支着行军锅，少校蹲在锅前，捧着一条不知什么大型猎物的前蹄，手中的猎虎战斗刀刀光闪动，一条条肉片滚入沸水当中。
    约莫切了十几片肉，少校又拿出一块压缩饼干，掰碎扔入锅中，拍拍手，起身说道：“一条熊掌，这很难得，你应该试试的，伊莉莎。熏了很久，我保证不会有寄生虫，至少不会有活的。”
    伊莉莎忍不住问道：“少校，我们不为中尉他们报仇吗？或者营救19号？”
    少校在胳膊上擦擦刀刃，插回刀鞘，漫不经心地说道：“报什么仇？我们逐利而生，拿命赚钱，每一次往弹匣中压入子弹，都应该有无法回来的觉悟。还是过来吃饭吧，伊莉莎，这里的日子太苦了，你最近瘦了不少。”
    他的目光望向南方，逐渐深沉：“我收到消息比你更早一点，更具体一点。你知道全灭中尉小队的有多少人吗？没有几百，没有几十，妈惹法克的只有一个人！”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少校走近伊莉莎，眸中泛起沉淀于深处的惊惧，“我做不到，我曾经、现在手下的所有兄弟中，也没有人能做到。这样一头凶兽，我们不趁他还没有注意到我们，赶紧躲开，难道应该凑到他的面前，比划着我们可笑的爪牙？”
    伊莉莎后退半步，眼中闪过失落与失望，她一直视少校为无所不能的英雄，却没想到少校有一天会如此畏惧一个人。
    少校经历过无数的人和事，年轻的伊莉莎眼神中那点心思根本瞒不过他，但他好像毫不在意，命令道：
    “通知各小队，这个冬天不允许接任何洛杉矶范围内的任务，营地向北迁移，我们准备在旧金山附近过冬。给19号的家人汇一笔钱，寄存在海外账户，他会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伊莉莎强撑着集中精神到工作上：“洛杉矶还有一些我们的人在执行长期安保任务，也要撤回来吗？”
    少校思考着，刀刃无意识地一下一下拍打着掌心：“安保任务暂时先不撤，但是给我通知到每一个人，最近少惹事。
    “雇主惹事，让他们拦着点，不行告诉我，我去沟通；他们自己，谁要是给我随便惹事，就别回来了。”
    伊莉莎点头应下，有些失落地走出帐篷。
    少校盛出一碗熊肉粥，野生动物的肉质极为坚韧，他咬牙切齿地嚼着，目光不自觉瞥向帐篷最深处的角落。
    那里支着他的行军床，伊莉莎看不到的床头上，一把匕首将半页报纸钉在立柱上。
    报纸上，一位帅得掉渣的年轻巡警英姿勃发，立在警车前，加州的眼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俨然是正义的化身。
    ……
    （备注：微剧透一下，本书无超凡，但主角肯定也不是正常人的水准，应该属于打破人类天花板那种级别。未来的敌人肯定有猛人，但是不会出现幽灵、吸血鬼那些超凡生物。另外，解释一下美式草药配制，美式草药指大M，美式草药配制这个技能指的是马修卧底时掌握的生产技能，因为叫制药容易引起歧义，所以就叫这个名了，但是大家无需担心，马修绝不会去制D。）
第61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低调奢华的高层公寓中，一个美艳的女人赤着脚蜷在沙发里，怔怔地眺望窗外的高楼大厦。
    手边的女士香烟燃成细长的白芯，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
    丽贝卡看向手中燃尽的烟蒂，微微错愕，重新点起一支，只吸了一口，又忘在了手边。
    她的脑子很乱。
    她知道，现在局里已经乱成一锅粥，她作为巡警部门的负责人，不该躲在家里。
    但是现在，那间她曾经引以为豪的办公室，她站在里面都会感到两腿发软。
    她没有收过黑钱，除此之外，她自己都搞不清她究竟在德维恩的事里牵扯有多深。
    那一份份警力调度记录上面可都是她的签字！
    科尔完了，在德维恩的地盘被当场击毙，不用搜都知道，证据肯定是少不了。
    最致命的，无疑是串供诬陷马修的事，虽然全程都是科尔出面，但是DEA那边打招呼可是动用了她的资源！她也不知道，从科尔开始挖，究竟会挖到多深。
    而到这个时候，丽贝卡才开始后悔，她在办公室当着科尔的面从不避讳，说了太多不该说的，她甚至都记不清自己说了什么！
    只要想到，她在办公室里被内务组带走的场面，她就情不自禁地颤抖。
    这一刻，她甚至有些羡慕马修，面对总部内务部和警政委员会，竟能侃侃而谈，毫不畏惧，她为什么就没有这样的勇气？！
    想着想着，丽贝卡竟掩面而泣。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哭过一阵，情绪稍缓，丽贝卡擦擦眼泪，从沙发中坐起，答录机中播放着一条条留言，正好欧文局长的电话打了进来：
    “丽贝卡，我不管你在哪，给我滚回来！科尔什么情况你最清楚，如果你不想内务组上门找你，你最好是下班前出现在我的办公室！”
    丽贝卡没有去接电话，她拍拍有些浮肿的脸颊，补补妆，抓起手包匆匆出门。
    ……
    清晨，马修从迷蒙中醒来，一转头，就看到萝丝趴在病床上熟睡，几缕长发从散掉的发髻间淌下，直蔓向床沿。
    马修试着挪动身体，又酸又麻的感觉传遍全身，疼倒不是太疼，可能是【身残志坚】已经发挥了作用，但是浑身没有力气。
    昨天他被送到西达赛奈，自己没什么感觉，可把伊泽贝尔吓坏了，伊泽贝尔甚至不敢亲自主刀，请了她的老师来给马修手术。
    直到手术结束，她的老师保证，马修壮得像一头牛，休息一两个月就能完全恢复，伊泽贝尔才算放心。
    手术中还有个小插曲，麻醉师给药以后，马修一脸茫然，得亏他反应快，醒悟到【绝命毒师】处于被动激活状态，赶紧关闭，麻醉师又补了些麻药，手术才算正常进行。
    马修昨天也是真累了，送回病房在麻药的作用下很快睡去。
    “你醒了？”
    马修一动，萝丝惊醒，看到马修含笑的样子，不好意思地偏过头，抹抹眼角。
    “怎么？担心我？”
    马修探身去看萝丝，萝丝捂着脸死活不让他看：“丑死了，我去洗脸。”
    萝丝刚进洗手间，马库斯就来了，极其罕见的是，这个糙汉竟然拿了一个保温桶！
    马库斯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不知该把保温桶放哪，萝丝出来看见，接了过来，马库斯明显松了口气。
    “沃特法克？！”马修惊诧，“我踏马昨天脑袋明明没有中弹，怎么产生幻觉了？”
    “奶油浓汤，”马库斯浑身僵硬，“我老婆非让我带的。”
    马修捂额：“法克！我踏马肯定是忘了自己头部中弹的事了，你一个离了两次婚的老光棍，哪来的老婆？”
    “前妻，是前妻。”马库斯赶紧改口。
    萝丝在一旁打开保温桶，给马修盛了一碗，捂嘴偷笑，显然是知道些什么。
    “有什么事是只有我不知道的吗？”马修察觉到里面有猫腻。
    “我说，还是你自己说？”萝丝乐不可支。
    马库斯无奈叹气：“嗯……我确实离了两次婚。第一段婚姻，我的老婆是一位老师，她人很好，很温柔，但是她太脆弱了，我每次夜巡，她就通宵达旦地睡不着，神经衰弱，抑郁什么的。”
    “后来，有一次，我追捕一伙墨西哥D贩，枪战，”马库斯指指左眉骨上的伤疤，“那颗子弹要是角度再斜一点，警局就该给我开追悼会了。她彻底崩溃，我伤愈以后，我们就离婚了，她带着孩子回了田纳西州老家。”
    “我想听听您第二任的故事。”马修嘿嘿坏笑。
    马库斯陷入回忆，表情难得柔和：“我的第二任妻子朱迪是我前前妻的闺蜜。”
    “哦？”马修张大嘴巴。
    “朱迪就是我前前妻介绍给我的！”
    “哦？？？”马修嘴巴更大了。
    “离婚以后！”马库斯没好气说道。
    马修闭上嘴巴：“没意思。”
    被马修一岔，马库斯再找不到那种情圣的感觉，干巴巴说道：“我那个时候状态很糟，我的前前妻一直很担心我，就让朱迪照顾我。本来我打定主意不再结婚，结果有一天晚上，朱迪陪我看球，我们喝了点酒，她实在太迷人了……”
    “懂，”马修点头，“犯了一点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嗯。”马库斯点头，而后恼怒，“老子没犯错！老子当时是单身！总之，我们结婚了。”
    马修：“我猜，这不是结局。”
    马库斯表情难过：“是的，她出轨了。”
    “噢，谢特！”
    “女的。”
    “嗯？”
    “我是说，我被一个妹子绿了。”
    “谢特……”
    “然后突然有一天，她拉着她的女友来找我，说两个女生住没有安全感。”
    “沃特？所以？”
    “所以，现在实际上，她们住在我的家里。严格来说，她们是我的租客，珍妮用我的那份赡养费抵了房租。”
    “好一个阿美莉卡爱情故事，很正确，很离谱。”马修无语。
    “不不不，这并不是最离谱的部分……”萝丝笑着摇了摇手指。
    “萝丝……”马库斯呻吟一声，“不要逼我求你……”
    萝丝贴在马修耳边，却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笑道：“他们家里是这么分工的，朱迪负责做饭，朱迪的女友负责洗衣服收拾房间，马库斯干力气活，包括充当她们的临时道具。”
    马修不可置信地看向马库斯：“所以你所谓的离婚，家里没少人，还多了一个？”
    “听着马修，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马库斯努力板起脸，认真道，“我们都是成年人，确实会互相帮助，但离了就是离了，是不同的，你懂吗？”
    “我踏马不懂，法克鱿，马库斯！”马修大笑，毫不客气嘲讽道，“东大有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踏马以前竟然会觉得你可怜？你踏马简直就是人生赢家，太可恨了！”
    “我还得上早班。”
    马库斯落荒而逃，屋里萝丝和马修笑成一团。
    ……
    “手术室的护士送来的，我想你可能需要这个。”
    伊泽贝尔查房过后独自留下，从衣兜里拿出一根染血的布条，在萝丝面前展示一圈，递向马修。
    “马修，这是什么？”萝丝的目光带着几分洞彻，带着几分困惑，看着那根带着蕾丝花边的“绷带”问道。
    “emmm……这是一根绷带。”马修抬抬左手，一脸诚恳。
    萝丝伸出一根食指，拨开布条的内侧，指着上面的一行数字：“那么，这是这根绷带出厂时的编码吗？我有点好奇，我要是用电话拨出这串数字会发生什么？”
    “那大概是一行咒语，”马修放弃抵抗，“会让上帝赐给我一个大波妹。”
第62章 纷至沓来（上）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昨天无疑是丽萨年轻的一生中，最难忘、最特别的一天。
    虽然她生在洛杉矶，从小看着好莱坞电影长大，但不是每个女孩都会经历枪战，这种电影中的场面。
    至于被挟持成为人质，然后天降一位白马王子拯救她，顺便拯救个世界这种剧情，更是只会出现在梦里。
    因为脖子受伤，丽萨也住进了西达赛奈。
    她伤得不重，随便一个实习医生清创包扎就可以立刻出院，然而家里还是给她安排了最好的病房，让她好好休养几天。
    昨天，她盯着电视里的新闻，捧着手机，一整天心情时起时落。
    他看到我留下的号码了吗？他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他受伤了吗？他伤得重吗，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天哪，他好Man……
    他是不是也在西达赛奈？
    工作繁忙的父亲抽空前来探望，她也只是敷衍。好在父母以为她受了惊吓，不会怪她，只嘱咐她安心养伤。
    煎熬一整天，经历了整晚的失眠后，丽萨再也按捺不住，趁着母亲去找医生交流伤情的空当，溜出病房。
    “嗯……我的同事也在昨天的袭击中受伤了，我想探望一下他，可以告诉我他的病房吗？”
    “名字？”
    “马修·陈。”
    中年护士抬头深深看了一眼丽萨，瞥了一眼她手腕上VIP病房的手环，叹息着摇摇头：“27床。女孩，不要太投入。”
    丽萨哪里听得进护士最后说了什么，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跑向马修的病房。
    走到门口，她忽然又有些忐忑，放轻脚步，左右看看，怯怯地推开一点门缝——
    丽萨那双美丽的冰蓝色眼眸骤然睁大。
    天哪，她看到了什么？
    一位美丽的御姐侧坐在马修床头，支撑着马修半边身体，怀里抱着马修的脑袋；另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背对房门，扎着头发，在马修两腿之间忙碌着什么。
    ……
    嗯？
    马修现在的直觉非常敏锐，近乎野兽，有目光落到他身上，第一时间就会察觉。
    “谁？”
    马修喝问，右手隐蔽地伸向枕头下面，那里藏着他的G26，因为在教堂之战没有开火，免于涉案上交。
    “骚瑞，骚瑞，是我。”丽萨慌慌张张推门而入。
    伊泽贝尔直起身，把换下的纱布和绷带扔进一边的托盘，脱下医用手套，似笑非笑地看看丽萨，目光瞥向那条挂在床头的蕾丝绷带，意味明显。
    “走了，”伊泽贝尔招招手，嘱咐道，“刚换完药，不要剧烈运动。”
    萝丝拿过一个枕头垫到马修身后，朝着丽萨款款走来，调笑道：“这位就是那条绷带的生产厂家？”
    丽萨羞红了脸，语无伦次地解释道：“您……您别误会，马修警官昨天救了我，我是来感谢他的。我……我不知道他有女友……”
    “女友？我吗？”萝丝噗嗤一笑，“我可不是他的女友，他是单身。你说是不是啊，马修？”
    “我渣。”这个时候马修能说什么呢？只能果断承认。
    “唉，真是个标致的美人儿，”萝丝轻笑一声，披上外套，走向门口，“我得回家补觉了，留给你们二人世界吧。女孩，提防渣男哦。”
    丽萨一脸懵，既没搞懂这复杂的男女关系，也不知自己该不该留下。
    然而心底的某种期待还是令她鬼使神差地坐到了马修床边。
    可是坐下了，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盯着病号服的衣角，久久不语。
    为了缓解尴尬，马修打开电视，现在的电视里，几乎所有频道都是关于他的新闻。
    屏幕上，欧文局长顶着那颗黑亮的光头，侃侃而谈：
    “我们对昨天发生在县法院的惨案表示痛心，三名警官在冲突中牺牲，二十余人受伤，所幸我们LAPD在现场的警员，沉着冷静，表现出色，当场击毙五名匪徒，在后续的追击中，所有匪徒均已伏法或落网。在完成先期调查后，我们会将案件移交LASD，详情请咨询他们。
    “是的，这一次又是马修警官，他英勇无畏，充满正义，我不想把个人拔高到这种程度，但马修警官确实是洛杉矶年轻一代执法人员中最优秀的一位，他是洛杉矶的守护神，是所有市民都可以信赖的保护者。
    “突发事件的预防一直是警务工作的难题，LAPD一直面临经费和人力短缺的窘境，我们已经考虑向市议会提出申请，增加LAPD预算拨款，努力为全体市民打造更加安全的生活环境……”
    换台。
    这个频道换了一家媒体，换了一个采访对象，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老帅哥，根据记者介绍应该是LAPD的反恐专员。
    记者：“理查德专员，民众们现在十分关心，昨天发生于县法院的武装袭击，是否是一场有预谋的恐怖袭击？是否是一系列恐怖袭击的开始？”
    老帅哥面色严肃：“确实存在恐怖袭击的可能，但是根据目前掌握的证据，这伙暴徒没有参与恐怖活动的历史，不太可能是恐怖分子，市民无需过分担忧……”
    丽萨专注地盯着电视，仿佛完全被新闻吸引，忽略了病房中的尴尬。
    “是不是好奇，我们是什么关系？”
    马修打破沉默，他决定实话实说，丽萨和萝丝、塞隆不同，涉世未深的少女，带着对美好爱情的憧憬和幻想，渴望一段只存在于童话故事的邂逅。
    然而马修清楚，他不是白马王子。
    他的技能等级越来越高，体质和激素水平明显异于常人，萝丝现在已经完全不敢再拉着他通宵，不时就得喊伊泽贝尔帮忙。
    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停下来？
    这是身体层面。心理层面，爱上他也不是一件好事，马修手边的床单濡湿一大片，萝丝明显哭了整晚。
    他给不了任何一个女人稳定，在他的身边固然安全感爆棚，但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下一刻就提着枪冲入战场。
    丽萨确实涉世未深，但女人天生的直觉告诉她，萝丝，还有刚才的女医生，和马修之间绝对有着亲密关系。
    理智告诉她，她应该在表达感谢之后，礼貌离开，以后默默祝福马修平安；但感性上，一股强烈的依恋和爱慕，让她挪不动腿。
    “我没有……嗯……”丽萨小声说着，头越说越低。
    马修：“萝丝，我们的关系怎么说呢……伙伴，我信任她，她对我毫无保留，我们之间发生过该发生的一切，明白吗？”
    他又指指门外：“那个医生，伊泽贝尔，我和她的关系就纯粹得多，当然，是超越医生和病人的那种纯粹。
    “你明白了吗，女孩？我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美好，我身上一堆坏毛病，我抽烟，打架，毒舌，男女关系复杂，还是个暴力狂，手上几十条人命。
    “最可怕的是，我不认为这些是错的，也没有悔改之心。”
    “你的感谢我收到了，”马修两指夹起床头的布条递向丽萨，面色冷酷，“扔掉它，忘了我。女孩，你应该找一个工作体面，温柔多金，真心呵护你的男友，过上阿美莉卡传统的家庭生活，而不是接近我这个渣男。”
    丽萨立在那里，眼泪簌簌而落，却迟迟没有去接那根布条。
    马修无奈，侧过身体，想把布条递到丽萨手里，结果牵动伤口，一下又跌回病床。
    丽萨下意识过来扶着他，搂了个满香满怀。
    丰润的甜香中带着一丝丝奶香气，挡不住地往口鼻里钻，马修下意识地蹭蹭，只觉得柔软的触感胜过世界上的一切枕头。
    杀戮过后的狂躁，骤然翻涌，马修甩甩头，以绝强的意志把旖旎的心思甩出脑海，支撑着想要重新起身。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人再次推开，一个身形曼妙的女子鬼鬼祟祟钻了进来。
    女人戴着口罩，头顶海绵宝宝的宽檐帽，捂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到帽檐下一双美丽的眼睛。
    她支着房门，从门缝观察几遍，确定没有狗仔跟踪，才松了口气，关上房门，摘下宽檐帽。
    不用摘口罩，甚至看到那顶海绵宝宝宽檐帽，马修就立刻认出了塞隆，只是……短发？
    “你头发呢？”马修问道。
    “为了见你，我可是做了好大的牺牲，”塞隆摘下口罩，看着床边的两人，“嗯……你新换的女友？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第63章 纷至沓来（下）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塞隆摘下口罩。
    “噢，天哪，塞隆……”丽萨惊讶地捂住嘴巴，想起前阵子的小报头条，难以抑制地燃起八卦之火，“你们的绯闻，是真的？”
    “嘘，保密哦。”塞隆眨眨眼，不置可否。
    “我们是单纯的前雇主和前保镖的关系……算了。”马修放弃解释，再次问道，“你怎么剪短发了？不会真是为了看我，甩掉狗仔剪的吧？”
    “我如果说是呢？”塞隆大大方方坐在马修枕边，状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马修大腿，“看你吓的，你被枪指着都没这么害怕。别有压力，我的保镖男友，我的新戏需要剪成短发，不需要你负责。”
    塞隆又看向丽萨，眼神中多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好漂亮的女孩，真是个尤物！想不想来好莱坞发展？”
    丽萨慌里慌张回道：“不……我是法院的书记员，我对现在的工作很满意。其实我很小就有星探来找，我父亲不希望我抛头露面，他希望我在法院锻炼几年，将来成为一名律师或是检察官。”
    “可惜了。”塞隆笑着摇摇头，也不纠结，想挤进好莱坞的女孩可以从洛杉矶排到纽约，她今天不过是惊叹于丽萨的性感漂亮，随口一提。
    “你的新片筹备得如何了？那个渣滓没有再找你麻烦吧？”马修问道。
    “不顺利，但是能搞定，好莱坞的常态。”
    塞隆嫣然一笑，似乎只是一点无足挂齿的小麻烦，但是连马修这个外行都知道，好莱坞是制片人中心制，塞隆想染指这项权力，完成转型，肯定不像她说的那么轻松。
    塞隆转而说起哈维：“那头肥猪现在可老实了，他的剧组已经开拍了，感谢你，我的保镖男友。”
    “你花了钱的，我的份内工作而已。”
    塞隆摇摇头：“不，我不是感谢你帮我解决麻烦，那份情，我已经（用）自己还过了哦。我感谢你为我破除了心中的枷锁，曾经的我，仰望着那些大人物，他们觥筹交错，运筹帷幄，权力和金钱都是他们肆意玩弄的筹码，而我们，只是希求着他们怜悯的乞丐。
    “是你让我懂得，剥去权势的外衣，他们也会恐惧，也会求饶，他们并不比我们高尚，不，事实上，他们比我们更卑劣！感谢你给了我勇气，站着面对镜头的勇气。”
    “你可别乱动手啊，”马修不由怕塞隆走偏了，“实在遇到麻烦可以找我。”
    “放心啦，勇气未必一定要拿枪实现，”塞隆毫不避讳丽萨，伸手抚摸着马修的脸颊“我看到你没事就放心了。我今天来，也是向你告别，接下来我们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了。”
    “为什么？”马修奇怪，两人都在洛杉矶，即使工作再忙，约一下的时间也是有的。
    “因为我的新戏需要增重30磅，我可不想让你看到我变成肥婆的样子。接下来这段日子，就让这位小美人儿替我陪着你吧。”塞隆大大方方在马修额头轻吻一口，“对了，我给你的并蒂莲公司打了10万刀，聘请萝丝作为剧组的枪械顾问，你作为动作指导，你们自己分账吧。”
    马修刚要开口，塞隆伸出食指搭在他的唇边：“不许拒绝，当作提前的圣诞礼物好了。”
    ……
    塞隆风风火火地走了，病房又陷入了沉默的尴尬。
    马修本来就不擅长撩妹，他向来直入主题，而且他不想小姑娘对他动心，更不能乱撩了。
    丽萨也知道再待下去，徒增尴尬，站起身准备离开，却怎么也迈不动腿。
    可能上帝都不想让她离开，丽萨的纠结又又又一次被打断了。
    “马修！马修你个混蛋！”
    裸色高跟鞋，粉色连衣裙，茶色遮阳镜，一个明艳的女子怒气冲冲冲入病房，把手中的坤包狠狠砸向马修。
    还有吗……
    每一个都这么漂亮吗……
    他的男女关系真的好复杂……
    丽萨表情麻木立在一边，马修接住砸过来的手包，心底涌起一股熟悉而亲切的感觉，没有恼怒，更多的是无奈。
    玛莲娜这会儿才急匆匆追进来，向着马修解释道：“你姐姐看了新闻，搭着红眼航班赶过来，一下飞机就冲医院了……”
    马修把手包放在一边，抬手向丽萨介绍道：“我姐，玛蒂尔达；我妈，玛莲娜。”
    （姐姐玛蒂尔达·科洛博，原型米丽娅姆·莱昂内）
    玛蒂尔达摘下墨镜，漂亮的眼睛哭到红肿，她还不解气，抓起一个枕头，边砸边哭：“你疯了吗？那么多匪徒，你往前冲什么？！你要没了，让我和玛莲娜怎么办？！”
    “哎呦，哎呦，哎呦呦……”
    这个时候，解释是解释不清的，哄也是哄不住的，马修深谙这种场面的最优解，一副被砸到伤口，疼痛难忍的样子。
    玛蒂尔达果然慌了，扔掉枕头，紧张地过来查看：“砸到伤口了吗？伤到哪了？让我看看！你捂什么！小时候都是我给你洗澡呢！”
    马修崩溃，这是什么没有边界感的姐姐啊！
    他不敢再装病号，推开玛蒂尔达，板正坐好，拿出对付玛莲娜的老一套，忽悠道：“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危险，我们上百名警察包围了那里，还有特警，我是不小心受了点伤，被流弹蹭了一下，没有大碍。”
    玛莲娜两手交握，心一直揪着，立在一边，听到这里明显感觉轻松了一点。
    玛蒂尔达侧头瞥了一眼玛莲娜，凑近马修耳边，咬牙切齿低声道：“你别以为我像玛莲娜一样好骗，我有确切的消息，你在法院杀了五个，然后自己冲进教堂杀了十六个，你现在还能喘气都是上帝保佑！”
    马修不由侧目。
    警方没有向市民披露行动细节，不过各执法机构和街头帮派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情况，现在的洛杉矶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玛蒂尔达能一口说出现场情况，并且十分笃定消息的准确性，必然是有警局内部的消息渠道。
    我这个老姐不简单啊……
    马修关于这位姐姐的记忆，大多是小时候两人相依为命的片段，等到姐姐上了大学，毕业以后去纽约发展，就只大概知道她在纽约生意做得不错。
    玛蒂尔达对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好，时常会给马修寄送各种礼物，但是她好像很忙，天天空中飞人一样，马修上了大学以后，其实一年见不得姐姐几次。
    而且，一位都市女郎，谈起弟弟杀了二十多名匪徒的反应未免太淡定了一点。
    她好像只关心弟弟的伤情，对马修的战果不能说无动于衷吧，也是波澜不惊。
第64章 死神之眼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面对没有边界感的姐姐，马修只能主动展示伤口，打着哈哈：“看到了吧，皮外伤，完好无损！”
    玛莲娜泪影婆娑：“马修……”
    马修抬手打断：“玛莲娜，劝我别当警察的话就不用说了，我喜欢现在的生活，我保证，不会让你们受到伤害，也不会让你们再来医院掀一次白布。”
    “行了，别哭哭啼啼的了，让马修的女友看笑话，”玛蒂尔达戴上墨镜，恢复酷酷的样子，微微颔首，“失礼了，我是马修的姐姐玛蒂尔达。”
    “丽萨·特拉格内蒂，”丽萨慌忙摆手，“没有没有，我能理解。不过我不是……”
    丽萨的声音越来越小，支吾半天，那句否认的话也没说完整。
    “行了，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还得赶飞机去巴西，就不多待了。”玛蒂尔达抓起手包，准备离开。
    见玛蒂尔达要走，玛莲娜赶忙问道：“下周就是圣诞节，玛蒂尔达，你能回来过节吗？”
    “不能，玛莲娜，我下周还在巴西，可能手机都没有信号，你们过吧。”玛蒂尔达摇摇头。
    马修赶紧举手，指指身上的绷带：“我应该也回不去，医生说我可能得住院一两个月。”
    玛莲娜：“那我来医院陪你过节。”
    “千万别！”马修摆摆手，“医生说我需要静养，你们在家好好过节吧。”
    “唉，你们都不回来，我一个人过什么圣诞啊？”玛莲娜叹气。
    玛蒂尔达挽着玛莲娜的胳膊向外走去：“给年轻人留点空间吧，是不是？”
    这个话题显然深合玛莲娜心意，玛莲娜上下打量两眼丽萨，嘴角露出满意的笑意，一时间连对马修的担忧都冲淡了，任玛蒂尔达拉出病房。
    “那……那我也走了。”丽萨再没有理由待在病房，冲着马修招招手，一步三回头离开了。
    ……
    喧闹了一上午的病房终于安静下来。
    马修望着窗外的阳光，露出温暖的笑容。
    自从前世妻女出事以后，他很久没有如此温暖的感觉了。
    来到这个世界两个半月，他收获了名声，提升了技能，甚至开始薄有积蓄，但最重要的收获无疑是这些亲人、朋友。
    他们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羁绊，他们让他渐渐融入这个世界。
    他从病床下面抽取一个小本，那是得自德维恩的账本。
    这个小本上的内容，他已经大致翻阅过。
    账本上记录了德维恩从彭德尔顿营以报废名义倒出军火，再到与墨西哥D贩换取高纯度D品，最后通过互助会散货的全流程，包括他打通环节的行会支出，收买对象包括但不限于彭德尔顿营的军官、DEA、ATF的探员、LAPD的警官……
    账目很清楚，唯一的问题，没有人名，全是代号。
    马修不打算把这个账本交出去，如果德维恩活着，这个账本是给他定罪的证据，甚至可能让他吐出这些背后的人名；德维恩已经死了，交出账本，对马修没有好处。
    无论这些代号能否被破译，马修都不信最后会照着账本抓人，更大的可能是将他自身置于危险的境地。
    收好账本，马修搓搓手，激活了脑海中的系统。
    教堂一战收获太多，昨天在救护车上他光顾着消化了，后来送到医院又是手术，又是探视，一直没来得及办最重要的一件事——加点！
    他的余额在战后暴涨至2260，可以再把一项技能提升到4级了！
    马修现在掌握的3级技能有4项：手枪射击、骑术、CQB战术、车辆驾驶。
    骑术和车辆驾驶首先排除，偏辅助，目前等级基本够用，提升优先级不高。
    手枪射击和CQB之间，马修有点难选，按照使用频率应该无脑选手枪，巡警需要拔枪的场合90%是动用手枪，但另一方面，3级手枪技能足以应对90%以上的日常执勤场面。
    CQB提升的则是上限，他的两场群战，除了本身的枪法，CQB技能都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另外，巡警执法其实也有进入室内的情况，CQB也是有用的。
    斟酌片刻，马修还是选了手枪，随着教堂之战落幕，洛杉矶各执法机构的神经都处于紧绷状态，马修预感他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遇上大规模火并的局面。
    况且，真遇上了，手枪提升的难道就不是战力了吗？
    投入1950点正义值，加点！
    【技能手枪射击提升至Lv4，激活附加专精“死神之眼”。】
    【死神之眼：生与死，轮回不止，吾生，彼亡。可自由切换热感视觉；使用手枪瞄准时，随着瞄准时间增长，视野中将标注目标弱点，提高对标注弱点射击的精度，命中弱点时总是会造成理论上可能会造成的最大杀伤效果；专精“荒野大镖客”效果触发时，将瞬间标注目标所有弱点，提升相对速度倍率。】
    碉堡！
    马修喜出望外，4级技能的强力，体会过【枪火协奏曲】以后，他已经毫无怀疑，但令他惊喜的是，手枪4级专精和3级专精竟然还有联动！
    感受着身体被提升到4级的技能进一步改造，马修缓缓握拳，充盈的力量令人迷醉，但马修不会忘记这一切的源头——坚持正义，制裁罪恶。
    房门被敲响。
    马修微微皱眉，关系亲近的人大多来探望过他了，连克拉伦斯都来过了，这会儿来的会是谁？
    黑亮的光头，挺括的西装，欧文局长身后跟着大批的记者，涌进病房。
    “各位观众，我们现在在西达赛奈医疗中心的病房，昨天再次单枪匹马拯救洛杉矶的英雄马修警官正在这里休养，手术后的他看起来气色不错，LAPD副局长、好莱坞分局分管局长欧文亲自前来探望我们的英雄……”
    记者们“抓拍”了几张欧文局长亲切探望马修的照片，趁着握手的空当，马修低声说道：“要是这些记者再不滚出去，我觉得明天报道的头条可能要换成‘LAPD英雄殴打记者’。”
    欧文局长面容没有一丝变化，依然保持着亲切的笑意：“如你所愿。”
    他转身面向记者们：“各位记者，感谢你们代表洛杉矶市民们前来看望我们的英雄，也请将马修警官安好的消息带给市民们，马修警官刚刚做完手术，需要静养，请各位移步，后续消息LAPD会及时通知大家。”
    不夸张地讲，这几天马修就是洛杉矶最炙手可热的明星，往日趾高气扬的媒体们这一次出奇地听话，简单向马修问好就退出了病房。
    马修躺坐在病床上，抱着胳膊，盯着对面的欧文局长。
    一向最热衷舆论和媒体报道的欧文会主动配合赶走媒体，可未必是什么好事！
第65章 大局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欧文局长百忙之中抽空来看我一个小小巡警，不会真是单纯的探望吧？”马修抱着胳膊问道。
    “再忙，这点时间还是有的，”欧文拖了一把圆凳坐下，笑容温和，“再说，眼下的LAPD还有什么事比马修警官的安危更重要？”
    不得不承认，虽然马修十分讨厌这些阿美莉卡正客的嘴脸，但是能在这行混出头的，脸皮厚度、亲和力、蛊惑力这些方面确实强悍，只不过他们的亲和只在有需要的时候才展露罢了。
    “我麻醉药刚过劲，状态不好，欧文局长要是没别的事，我想休息了。”马修仍是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哈哈，你和年轻时的马库斯一个样子，执拗、倔强。”马修话说到这个程度，欧文仍然不恼，像一位亲切的长辈，充满对年轻晚辈的理解和包容，“我这次过来有两个好消息告诉你。
    “其一，昨晚总局高层连夜开会，这一次事件影响虽然更大，但不会再针对你启动超规格审查，由分局内务组主导合规性调查，总局内务部仅派员观察。
    “昨天的行动，三个阶段，法院、追车、教堂，法院和追车目击者众多，基本不会有疑议。教堂行动，虽然是你独自完成，但你的搭档克拉伦斯更新情况及时，众多支援警员基本都可以作为你的旁证，不会有太大麻烦。”
    马修心知肚明，欧文说的这几点固然重要，但都不是根本性原因。
    这一次内务调查如此低调的根本原因只会是总局高层确定了大方向——将马修树立为英雄，冲淡昨天事件的影响，重振市民对执法机构的信心。
    所以，这次内务调查在开始之前，结果已经注定，内务组的文员现在说不定已经在撰写结案报告了。
    欧文继续说道：“其二，等你伤愈归队，警局决定为你颁发一枚英雄勋章（Police Medal for Heroism），作为对你的功劳的表彰和奖励！但是……”
    欧文面露难色：“你晋升得太快了，你的同期现在还没有通过二期考核，给你直接晋升三级警员太过夸张。警局现在的打算是，立功记入档案，等你二级警员满一年后，立刻给你晋升三级。”
    马修原本也没指望这次能够获得晋升，看看克拉伦斯就知道，老头街头巡逻30年还是个三级警员，LAPD大部分巡警退休前也就是三级或者3+1级警员。马修要是毕业不到半年就晋升三级，对他并不是好事。
    LAPD的巡警，从警察学院毕业后是一级警员，经过各11周的两期实习后（二期和三期），授予二级警员。
    再往后，通常根据表现需要3-5年时间，一名警员才能晋升三级，然后大多数警员会在这个级别停上十几二十年。
    比较反直觉的一件事是，两道杠警衔对应的不是二级警员，而是三级警员，一级和二级警员只有警徽，没有警衔。
    （LAPD三级警员（左）和3+1级警员（右）警衔标识）
    欧文见马修没有介怀晋升的事，轻松不少，状似无意谈起一件小事一般说道：“原警司科尔，虽然人死了，但是牵扯多项严重违规，内务组正在调查，不仅包括他的黑警经历，还有多起举报投诉，考核中违规操作、职场霸凌、X骚扰实习女警……他注定要身败名裂。”
    马修意识到，戏肉要来了，所谓好消息让马库斯转告就行，不值得欧文专程跑一趟。
    除了在媒体面前作秀，这件事恐怕才是欧文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
    马修也不搭话，冷冷地看着欧文表演。
    欧文的心理素质也确实不是一般人，这么冷的氛围，仍然能够自说自话，强行谈下去。
    “科尔注定身败名裂，”他重复了一遍，话锋一转，“但是眼下的洛杉矶，人心惶惶，市民们脆弱的安全感经不起挑战。民众对执法机构的信心已经降至冰点，一名黑警，一名属于LAPD的黑警，会将民众的愤怒从LASD身上吸引过来，我们通过你的良好形象挽回的一点信心，会立刻消磨殆尽。”
    “所以？”
    马修简直要气笑了。
    同时，他也得承认，这些正客的脸皮厚度，他这辈子可能都难以企及。
    明明是担心黑警事件影响欧文在公众面前的形象，影响高层对他领导能力的认可，但是从欧文嘴里说出来，半点牵扯不到自己，往大里说是为了洛杉矶民众的安全感，往小里说是为了马修的光辉形象不受到影响。
    简直是悲天悯人，体贴入微。
    可是……关我屁事？
    这三件事没有一件是马修在乎的，马修唯一在乎的是，科尔搞他，就得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所以，为了大局，警局希望科尔的事，影响控制在一定范围内，”欧文劝道，“内务调查是一定的，身败名裂也是一定的，但是调查结果，警局希望仅限内部知情。”
    马修懒得绕弯子，直截了当：“要是我不同意呢？”
    欧文语气中已经隐含怒意：“为什么？科尔已经死了，不名誉地死了。他的劣迹都会记入档案，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警局只是希望不要公开，保留最后一点体面，为什么不行？”
    马修慢悠悠说道：“因为我的规矩是，双倍奉还。虽然我大体上愿意遵循‘死者为大’的社会法则，但黑警和D贩不在此列。我相信，当他们的脏手触碰黑钱和D品的时候，他们已经不在乎死后的名誉。”
    欧文沉默片刻。
    暮色一寸一寸侵入病房，欧文身上的谦和与温暖瞬间褪去，他摘下眼镜，轻轻擦拭着镜片，重新戴上以后，目光中已经充满冷冽的压迫：
    “多少人来低声下气地求我，求我给他们一个机会，甚至只是求我多看一眼他们小丑一样的表现。而你，马修，我来找你，和颜悦色地和你商量，是尊重你，不是代表你拥有和我平起平坐的资格！”
    欧文站起来紧了紧身上的西装：“二级警员和一级副总警监？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我承认，战场上你很猛，十个我加一起也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战场之外，你还没有跟我提条件的资格！”
    马修没有动怒，他承认欧文说得对，玩正治，玩这些蝇营狗苟的勾当，他确实玩不过这些不要脸的正客。
    但是他为什么要和他们玩正治？
    欧文走了，马修拿出电话，拨出去：
    “梅丽尔警督？我是马修，上午您不是和我说，有记者想做一篇我的专访吗？哦，我那个时候麻醉药刚过劲，状态不太好，我现在觉得可以接受专访了。
    “明天？明天可以。您无需太过客气，配合你们的工作也是我们警员的义务，为我宣传，应该是我感谢您。
    “请我吃饭？不不不，应该我请您吃饭，我怎么可能嫌弃，您的气质是如此迷人，能够邀请您共进晚餐是我的荣幸，不过我现在行动不便，可能要等我出院以后才能请您。
    “感谢您的理解，那我明天上午期待您的到来。”
    总局公共关系科的警督梅丽尔，上次马修参加听证会时给他留了名片，上午又打电话约马修专访，马修哪有闲心应付记者，当然是一口回绝。
    但是现在，马修觉得，他的英雄形象和科尔的黑警形象，应该放在一起称量称量，让欧文局长这些人好好选一选。
    最在乎马修英雄形象的，难道是他自己吗？
    欧文行走在医院的走廊中，随行的警司看得出，尽管局长表面如常，实则心里非常不爽。
    正在此时，“砰！”的一声枪响从楼下传来。
第66章 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砰！
    一声枪响。
    欧文停住脚步，一股酥麻从脚跟涌向头顶。
    虽说是自由美利坚，枪击每一天。
    但这是哪里？医院！现在是什么当口？昨天刚刚在县法院发生了疑似恐袭的武装袭击！
    今天，如果西达赛奈再次发生恶性枪击事件，闹上新闻，市民的安全感就不是降至冰点，而是要全面崩盘！
    到时候，LAPD势必要推出一个足够分量的人背锅，平息民众的愤怒。
    还有比他这位副局长更好的人选吗？
    虽然西达赛奈不在好莱坞分局的辖区，但是因为他是副局长，在有足够分量的指挥官接管局面之前，他要是敢偷偷溜走，明天就等着被媒体钉上洛杉矶的耻辱柱！
    楼下可全是等着采访马修的记者！
    沃特法克！我为什么非得今天来西达赛奈！那个巡警马修是不是有灾星光环，人在哪，哪里出事！
    诸般念头一瞬间闪过脑海，欧文一把抓住身边警司的衣领：“下去看看！搞清楚什么情况！”
    警司匆匆跑向电梯，人还没到候梯口，又是一声枪响传来。
    砰！
    整个医院瞬间充满混乱的尖叫，电梯打开，医护和病患蜂拥而出，边跑边叫：
    “有枪手！”
    “四楼产科有枪手！”
    妈惹法克……产科……
    欧文已经等不及警司去查探情况，亮出证件，征用电梯，向着产科赶去。
    ……
    四楼的产科，最先到达的数名巡警，一边呼叫支援，一边撑起盾牌，沿着走廊小心推进。
    然而医院的走廊就像迷宫，不仅岔路众多，而且极度雷同，走廊中又是一片混乱，巡警们现在连枪手在哪还没搞清。
    “我是副局长欧文，现场什么情况？”欧文手持警徽问道。
    一名端着步枪的巡警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我们也是刚到，听说枪手正在退向保育室，可我们搞不清保育室在哪！”
    “有伤员吗？”
    “开了两枪，第一枪命中了一名孕妇，现在已经送去抢救，还有一枪不知道什么情况。”
    欧文的心直往下沉。
    产科、孕妇、枪手，未知的伤者，简直要素拉满！
    他从警司手中接过防弹背心穿上，拔出随身警枪，跟着巡警缓缓推进。
    看到伤员了！
    一名护士倒在保育室外的走廊上，痛苦地呻吟着；走廊的尽头，一名产妇举着双手侧身面向走廊，她身后的枪手，身形完全隐藏在拐角之后。
    “救我……”产妇声音恐惧到颤抖，她的后脑抵着一支G17。
    “D排（SWAT）到了吗？谈判专家呢？枪手有什么诉求？”
    欧文脑门冒汗，现在还没死人，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死人和没死人，枪击事件的性质可是截然不同！
    但是伤员的伤势可不会按照他的心意发展！
    “局长，我是本次行动D排指挥官霍文，”一个彪形大汉全副武装从后而来，“狙击手已经就位，但是枪手躲在保育室的墙后，没有射界。谈判专家正在路上，至少还需要10分钟。您看，是否开展强攻？”
    “你踏马问我？我又不是D排指挥官！”欧文暴躁地怒斥，而后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骚瑞，我不是针对你，强攻有把握吗？你们是专业的，你们什么意见？”
    霍文摇摇头：“没有把握，里面至少有三十名新生儿，还有陪护的产妇、护工，我跟您说实话，最糟糕的可能不是枪手处决人质，而是一旦强攻，我们不确定是否会产生误伤。
    霍文抬手看看腕表：“按照我们的行动流程，我们需要先调取大楼结构图和保育室平面图，确定人质名单，安排特警索降准备从窗户突入……”
    “需要多久？”欧文暴躁地打断霍文。
    “至少半小时。”
    “狙击手能隔墙完成狙击吗？”
    “看不到目标，风险太高，而且子弹一旦在墙体内改变弹道……据我所知，保育室的内墙使用了大量的软包材料……”
    “盾牌给我！”欧文烦躁地挥挥手。
    “局长！”随行警司赶忙劝阻，欧文甩开他，提着盾牌上了走廊。
    “我是LAPD副局长欧文！你有任何诉求都可以跟我谈！”欧文一边挪动脚步，一边高声喊道，“我们会尽力满足你的诉求，现在，能让我把伤员先转移吗？”
    砰！
    子弹在盾牌上迸射出点点火星。
    对面的枪手沙哑着嗓子吼道：“滚！把娜塔莎叫来！见到她之前，谁也不许靠近这条走廊！再往前，我就杀了她！反正这个屋里人质多！我劝你们，在我对孩子动手之前，把那个碧池给我叫出来！”
    “娜塔莎是谁？”欧文无奈退回。
    “是他妻子，”赶来的医生解释道，“他的孩子出生以后得了急症，需要输血，但是血型和他们夫妻都不一样……”
    “法克！”欧文怒骂一声，这个局面无解，他老婆不可能劝降，不挨枪子就不错了，他们也不可能把他老婆强推出去。
    欧文仰天长叹，望向天花板的目光若有所思。
    ……
    “马修，你没事吧？”丽萨轻轻推开房门，声音因恐惧微微颤抖，“我……我不知道还能去哪里……”
    唉……
    马修心里叹息一声，这个时候能怎么办呢？
    他伸手拍拍床边：“没关系，到我身边，这里是安全的。”
    丽萨却径直扑入他的怀抱，紧紧地抱着马修，马修后背的伤口被勒得生疼，幸亏有【身残志坚】，好歹没叫出声来。
    “安全，这里很安全，”马修很尴尬，伸着双臂不知该往哪放，最后还是放弃挣扎，拍拍丽萨的后背，“唔……让我喘口气……”
    丽萨有些害羞地松开胳膊，被马修一岔，恐慌的心理消弭不少。
    她仿佛又回到了昨天的法院，只要在他的身边，就是安全的。
    医院这么大，枪击的恐怖，难道还比得上昨天匪徒抵在她脖子上的玻璃吗？
    “马修……”欧文推开房门，面色严峻，“我答应你的一切条件，洛杉矶需要你。”
    嗯？什么情况？
    你刚刚出门的时候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时间紧迫，欧文简单把楼下的情况说了一下，请求道：“马修，现在只有靠你了……”
    “停，停！”马修抬手，“欧文局长，你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踏马不会超能力，没有隔着墙击毙匪徒的能力！”
    “不！你可以！”欧文红着眼，像个赌徒，“记得吗？废车场，教堂，你创造了这么多奇迹般的战绩，LAPD如果还有人可以拯救那些产妇和婴儿，那个人就只有你！”
    马修摊手：“好吧，我们抛开能力问题，我是病号，我在行政休假，我的局长，我没有执法权。”
    欧文挺直背脊，镜片后的眼眸满是决然：“我来授权，一切问题，自然有我一力承担，过后的内务部审查让他们来审我好了。”
    “如果我失败了呢？”
    “左右不会更糟，”欧文自嘲一笑，“我知道，马修你并不喜欢我做事的风格。可我告诉你，我也是从一线走到今天的！为了我的前途也好，为了那些无辜的产妇和婴儿也好，今天的局面，如果不想酿成惨剧，唯有你我联手赌上一局！”
    “我下去看看，我不能答应你什么，我只能尽力而为。”马修想起前世的妻女，心中一痛，最终点点头，“我不需要你答应我什么条件，这件事结束，我们之间大可以继续。
    “我也不是冲着你，我是为了那些无辜者。”
第67章 死神也是神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霍文端着步枪，紧张地盯着远处的走廊，尽管他知道这是徒劳的。
    他不时回头张望身后的电梯口，期待着欧文能够带回拯救世界的解决方案，尽管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D排的人，过来集合，我布置一下强攻方案！”
    霍文话音刚落，电梯门铃响了，他不由自主地看向电梯口——
    他想揉揉自己的眼睛，确认自己没有出现幻觉。
    事实上，他真这么做了，可是揉完以后，他的眼前，电梯中被推出来的还是那个轮椅。
    一个轮椅？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瘸子？
    好吧，他确实挺帅，但是帅能解决劫持人质的匪徒？
    难道欧文局长是想让那个推着轮椅的大美妞去劝降？
    诶，这个帅比有点眼熟……
    马修今天没刮胡子，霍文一眼没认出来，等到丽萨把他推出电梯，霍文才骤然记起：这位不就是近期风头最近的警界新星、塞隆的绯闻男友、废车场战神与教堂终结者、LAPD历史最狂实习警员马修！
    “平面图。”
    马修气定神闲的气质一下就缓解了现场的紧张，他一伸手，霍文下意识就拿着平面图递过去。
    “伤员中枪多久了？”
    “不到5分钟。”
    “失血很危险，急救我不懂就不掺和了，我过去看看。”马修看着平面图，丽萨把他推到走廊的拐角。
    热感视觉，激活！
    整个世界突然蒙上橙红色滤镜，然而隔着“匚”字形墙壁的阻隔，马修一无所获。
    马修又尝试隔墙据枪瞄准，可惜【死神之眼】的弱点标注也无法在隔着墙的情况下完成。
    他没有灰心，这都是预想之中的情况。
    看来【死神之眼】提供的热感视觉是红外热感，能够穿透黑暗、烟雾，但是无法穿墙。
    现实毕竟不是好莱坞电影。
    “有把握吗？”欧文凑过来，扯开领带，红着眼问道。
    “已经决定赌了就不要问把握了，反正不是百分之百，”马修低头认真研究着平面图，随口说道，“最简单的方案，我出去，只要他偏转枪口往我身上瞄，我可以保证能抢先击毙他。”
    欧文听懂了马修没说出口的另一种情况：“如果他直接处决人质，我们就全完了。”
    “所以我准备采用另一套方案，”马修指指头顶的天花板，“通风管道。”
    “不行，”霍文站出来否定道，“我们也考虑过通风管道突入，打开盖口进入保育室的瞬间一定会惊动枪手！盖口在保育室居中的位置，枪手在墙角，面前还有人质阻挡，反应时间太短。我都不说枪手处决人质的情况了，突击队员稳定姿态、瞄准目标、误伤，每个环节都可能出问题。”
    马修礼貌抬手：“队长，我无意针对你，但是我真的不是在和你讨论战术。如果你行，就不用把我这个伤员拖上前线了。”
    他转向欧文：“局长，准备好下注了吗？”
    欧文当然明白马修的意思，这是要他公开授权：“为了制止紧急犯罪，我授权二级警员马修临时中止行政休假，参与行动，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马修沉默着点头，从踝套上取出自己仅剩的GLOCK 26，检查枪况。
    霍文倒没有因为马修顶撞他而生气，这些一线行动的硬汉喜欢有担当有决断的狠人胜过那些婆婆妈妈权衡利弊的正客，他看着马修手中的G26，忍不住说道：“需要换把枪吗？”
    “如果能解决问题，G26足够，枪大了反而不利于攀爬，我得庆幸最近增重不多，应该还能塞进通风管。”马修友好地笑笑，“不过如果你们有+P弹药（加装弹），可以给我一发。”
    “有，”霍文从腿挂上拿出一颗子弹递给马修，“这是D排从霍纳迪（Hornady）订购的，稳定性不是黑市上那些复装弹能比的，一颗够吗？”
    霍文问出口，立刻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只有一枪的机会，后续情况无论如何发展也用不上加装弹这种特殊弹药了。
    “够了，”马修说道，“去把枪手老婆找来，她应该就在医院吧？不用她露头，让她在这边拐角喊话，分散枪手注意力。”
    欧文摆摆手，自有其他警员去找枪手的老婆。
    D排的队员已经拆开了通风管道盖口，架上了梯子，马修从轮椅上站起，脱下上身的病号服，递给丽萨。
    他不可能穿着病号服去爬通风管，没有找作战服的时间了，只能赤膊上阵。
    丽萨捧着病号服，紧紧攥着拳头，目送马修的身影消失在通风管入口。
    通风管道里的灰尘带着消毒水味道。
    切断电源后，风机逐渐停转，整个通风管逐渐燥热。
    管道内壁的金属接缝硌着马修的肋骨，在他的手肘处刮出细小的血痕，灰尘混合着消毒水的气味在鼻腔里灼烧。
    他像一条游走在钢铁血管中的黑曼巴，左手的伤口随着爬行不断摩擦管壁，绷带边缘渗出淡黄的组织液。
    “娜塔莎！你这肮脏的碧池！”枪手的咆哮在管道中形成诡异的回声，“我要让所有人看到背叛的代价！”
    “何塞！求你看在上帝的份上！”娜塔莎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走廊拐角传来，“孩子需要的是祈祷，不是鲜血！”
    枪手突然暴怒，抵着人质的枪管剧烈晃动：“闭嘴！你还有脸提上帝？”
    金属管道将他的咆哮扭曲：“那个医生摸你大腿的时候，你怎么不喊上帝？！”
    马修在分叉管道前急停，左手伤口崩裂的鲜血顺着小臂滴落，在通风管底部积成小小的血洼。
    他选择右侧较窄的支路，肋骨挤压金属壁的疼痛让呼吸变得短促。
    “我没有！那只是输血前的检查！”娜塔莎的声音突然尖锐，“你总是这样，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肮脏！”
    通风管突然传来危险的震颤。
    马修立刻静止，隔着管道的网栅看到枪手揪住人质头发往后拉扯，产妇发出惊恐的尖叫。
    “肮脏？”枪手的笑声充满沙哑的癫狂，“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孩子的血型和我们两个都不一样！你这个人尽可夫的碧池！”
    马修趁机向前蠕动三米，已经到了枪手的侧上方。
    呼——
    他缓缓抽出G26，微闭双眼，调整呼吸，再睁开时，眸中已是一片死神般的冰冷。
    娜塔莎的抽泣突然变成歇斯底里的尖叫：“因为那晚你醉得像条死狗！因为是我叫的救护车！他们输错了血型！你这个只会用枪解决问题的懦夫！”
    视野中只能看到枪手持枪的手腕，抵住人质的枪管开始规律性颤抖。
    一个个弹孔状的标记浮现在马修的视野。
    尺骨茎突、桡动脉、腕关节间隙……
    马修没有更多时间等待了，枪手的躯干和头部仍然处于射界的死角，他现在只能看到腕部和前臂的三个标记。
    “去地狱忏悔吧碧池！”枪手咆哮着即将扣动扳机的刹那，马修食指第一节指腹匀速下压。
    砰！
    极限装药的9mm子弹产生超过38500磅的强烈膛压，马修以铁钳般的手腕死死稳住枪口，直到子弹出膛。
    +P弹穿射网格的瞬间，娜塔莎最后那句“我宁愿孩子没你这个父亲”被枪声斩断。
    9mm弹头击碎腕骨的声音像折断一根潮湿的树枝，G17坠地时撞针与瓷砖碰撞出清脆的颤音。
    击发之后，马修两脚猛蹬管壁，身体如利箭一般向前方的管口窜去。
    产妇的尖叫声中，通风管盖板轰然坠落。
    马修随着崩落的金属网格坠入保育室，三十名婴儿的啼哭如警报般炸响。
    他人在空中，视野中枪手正捂着手腕扑向掉落的G17。
    砰！
    第二发子弹精准命中枪手肩窝，令枪手彻底失去反抗能力。
    马修单膝跪地缓冲冲击，左手的血滴在破碎的盖口上朵朵崩碎。
    “D排！Clear！”
    马修单手据枪，从坠落到缓冲，始终维持着对枪手的锁定，枪手有任何异动，他都会第一时间击毙。
    走廊上响起大队特警冲刺的声音，马修快速逼近枪手，用染血的左手捡起G17。
    管道中落下的灰尘将暮色折射成氤氲的光雾，缓缓沉降。
    硝烟的味道混合着婴儿奶粉的甜香，形成某种荒诞的神圣感。
    精赤上身，左臂淌血的马修尽管满身污渍，却伟岸如希腊传说中的神祇。
第68章 最对的也是最错的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抢新闻的记者比特警都敢玩命，几乎是紧跟第一波特警的脚步冲进保育室，闪光灯连闪，胶卷像不要钱一样猛拍，忠实记录下这注定明天要上头版头条的一幕。
    马修自己倒没有什么感觉。
    头版头条？抱歉，上腻了。
    他把两把枪都扔给霍文，把现场交给特警，一步一步往保育室外走去。
    霍文仰头盯着头顶的天花板，走来走去，喃喃自语：
    “沃特法克？！怎么做到的？从十二米长的S型通风管爬过来，隔着网格命中手腕？”
    他走到破碎的盖口上，踩着金属碎片仰望头顶黑洞洞的管口，咽了口唾沫：“法克……在网格脱落瞬间完成动态射击？我踏马一定是在好莱坞的片场！”
    他看着手中的小巧的G26，眼神清澈而困惑。
    “需要医生吗？”等在走廊里的丽萨，看到马修出来，再也止不住泪崩，把病号服披在马修身上，抽抽搭搭，“我……我怎么每次见你都要哭……”
    马修回望，左手蜿蜒的血线顺着指尖滴落，在白色地砖上连成断续的红点。
    走廊的中间有一汪血洼，那是被枪击的护士留下的。
    “大概是因为我天生是个让女孩伤心的渣男？”马修笑着打岔，宽慰地拍拍丽萨的后背，转移话题，“伤员怎么样了？”
    “已经送去抢救，医生初步判断，情况不算太糟，”欧文走来，接过话头，“马修，我得承认，你有狂的资本。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但是我答应的事，会做到的。”
    马修扯下病号服袖子草草缠住伤口：“你答应什么了？我可没用你答应，罗里吧嗦的。”
    丽萨帮马修把轮椅推来，他往轮椅上舒服地一靠，摸摸病号服的衣兜，只摸出一个瘪的红万烟盒。
    “抽我的吧。”欧文递来一支雪茄。
    “心意我领了，抽不惯。”马修摆摆手，“你教的词？”
    欧文知道马修指的是枪手老婆那套说法，大方承认：“是的，没有反转，都是我编的。愧疚、震惊等情绪有助于动摇他的意志，创造机会。”
    马修：“但是也有可能激怒他，局面彻底崩坏。”
    欧文：“已经赌了，我就不会再瞻前顾后。他确实是个可怜的男人，很抱歉，没能削减你的负罪感。”
    “负罪感？怎么会？”马修笑了，“我同情他的遭遇，如果他毙了J夫Y妇，我只会为他股掌叫好。但是挟持婴儿，枪击无辜者，这是另一码事了，我没有当场击毙他，已经算是同情心泛滥了，他必须接受审判。”
    “我这有烟。”霍文跑出来，殷勤地递上555香烟，马修接过却没有点燃，只是凑在鼻端轻轻地嗅着。
    他烟瘾再大，也不可能在产科抽烟。
    “嘿，兄弟，”霍文自来熟地往跟前凑，手指着天花板比划着，“你……怎么做到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D排？你这么吊，当巡警太浪费了！”
    马修无奈：“队长，感谢你的器重，但是我只是一个二级警员，年限也短了一点，不满足进入D排的最低条件。”
    “何止是短，”欧文憋着笑，拍拍霍文的肩膀，“霍文队长应该是不怎么看报纸吧？我们分局的马修警官，事实上年资还未满半年，是因为立功才提前结束实习，晋升二级警员。”
    霍文一愣：“法克！现在的新人都这么吊了吗……”
    几人正聊着，一对夫妇抱着一个婴儿赶来。
    欧文对警戒的警员点头示意，警员才放他们过来。
    “马修警官！谢谢您！”
    夫妇两个说着就要跪下，他们正是马修刚刚救下的人质产妇和她的丈夫，两人都是满脸泪水，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更有对救命恩人的无尽感激。
    “千万别！”马修温和地扶住他们，“你们看，我还是个伤员，别让我为难。”
    产妇看到马修身上缠满了绷带，果然不敢再坚持，抱着孩子站起，擦擦脸上的泪水：“马修警官，我和我的丈夫商量过了，我们有个愿望，想请您为我们的宝宝起个名字。”
    “这不行，”马修赶忙摆手，“起名是父母的权利，我一个外人，哪有资格为孩子取名？我只是做了一名警察应该做的，当不起你们这样的谢意。”
    “如果没有您，今天我们的宝宝可能就要没有妈妈了，”产妇爱怜地望着怀中的婴儿，“等她能听懂说话，我们会告诉他今天的故事，她一定也会希望您的祝福能够伴随她成长，说不定，将来她也会想当一名警察，追随您的脚步。”
    新生的婴儿仿佛听懂了母亲的话语，出奇地没有啼哭，没有吵闹，睁着乌溜溜的小眼睛，张着两只小手伸向马修的方向。
    马修心底最柔软的一块被触动，推了两步轮椅，把头凑近孩子，孩子触到他脸上的胡茬，咯咯地笑着。
    丽萨捂着嘴笑道：“看来小宝宝也喜欢大帅哥，哈哈。”
    “女孩吗？”
    产妇欣喜地点点头，她看出马修答应了。
    马修沉吟片刻，说道：“贾斯蒂丝（justice，正义），如何？”
    “好！”产妇和丈夫一齐点头，望着孩子，充满期待，“贾斯蒂丝，你听到了吗？马修叔叔给你取的名字，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像马修叔叔一样充满正义感的女孩！”
    马修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这一次他正义值的收获只有30点，但他感到自己收获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外围的记者们闪光灯频闪，他们没能抢到马修空降保育室的照片，但是这一幕好像也不赖。
    铁血悍警身裹绷带坐着轮椅，懵懂的女婴欢笑着触摸他的脸颊，形成强烈的对比。
    正是西大人最喜欢的飙泪戏码。
    ……
    欧文没空留在现场，交接指挥权后，立刻赶往总局。
    临场的决断是一回事，收尾的手腕又是另一回事。
    他已经通过电话约了局长，专程汇报医院人质事件的前因后果，并将结果向警政委员会同步报备。
    与马修奇迹般的拯救行动相比，过程中的些许违规，已经根本连麻烦都算不上了。
    马修受不了霍文的软磨硬泡，应下了出院以后的酒局才算摆脱霍文。
    丽萨推着马修回了病房，世界终于又安静了。
    伊泽贝尔已经拿着器械托盘等在病房，主治医生专程在病房等着清创缝合，也就马修有这个待遇了。
    伊泽贝尔已经不想演了，当着丽萨的面也无所顾忌：“你这么拼干什么！你要是出事了……呸！”
    她抬起拳头想捶马修胸口，临到落下，终究还是舍不得，擦擦眼里的泪花，拿起器械开始给马修清创。
    丽萨站在一边，没有尴尬，也没有嫉妒，只是心里叹息一声。
    她知道自己完了。
    她爱上这个男人了。
    她忽然理解了萝丝，理解了塞隆，理解了伊泽贝尔，爱上这么一个男人，哪怕知道无法独占，却也不愿放手。
    其实昨天在法院，她就知道，今生她的心底都难以抹去马修的影子。
    但是今天见识了马修复杂的男女关系，感受到马修明显的拒绝之意，她还是迟疑了。
    上午走出病房的时候，她曾经想过，这辈子就把对马修的爱恋埋在心底，不再妄图占有。
    然而这份决断，在刚刚的产房外面被击得粉碎。
    当产妇抱着孩子请马修取名的时候，当孩子的小手触摸着马修脸颊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她恍惚间幻想着那是她抱着她和马修的孩子。
    丽萨，你在想什么呀？
    她面颊滚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当伊泽贝尔在她的面前，毫不掩饰和马修的关系，她却生不出太多嫉妒的时候，她知道了心底最诚实的答案——
    宁愿潸然神伤，不愿黯然错过！
    马修身上的伤口看着吓人，其实只有一点擦伤和伤口崩裂，伊泽贝尔很快处理完毕，望着马修，无奈地摇摇头。
    她走向房门，路过丽萨身边的时候，望着这个仍然沉浸在自己遐思中的姑娘，轻声叹息：“女孩，你爱了最对的也是最错的人。”
    伊泽贝尔走了，丽萨捏弄着病号服的衣角，忽然抬头直视着马修，鼓足勇气说道：“马修，你出院以后，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马修听懂了丽萨邀请中暗含的意思，也是无语。
    踏马的因缘巧合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了！
    他还能怎么办呢？
    马修无奈地一笑：“我请你。”
第69章 专访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马修警官，这位是《洛杉矶时报》调查记者玛利亚·梦诺斯。玛利亚，这位就是我们LAPD的王牌新星马修警官。”
    （玛利亚·梦诺斯）
    清晨，LAPD公共关系科的梅丽尔警督带着记者如约来访。
    梅丽尔警督亲切地拥抱了马修，调侃道：“马修，我们只不过晚来了一下午，你就又搞出大新闻了。”
    “哦，是吗？”马修谦虚笑道，“我今早还没看报纸，不过是一次普通的警务行动，是媒体太过夸张。”
    “媒体确实经常夸张，我自己作为媒体人都受不了。我常听人说，你非常狂妄，很难打交道，没想到真人谦虚得过分，老师告诉我们，眼见为实，果然如此。”
    玛利亚一身米白修身裙装，落落大方，上前与马修握手：“不过我认为，昨天的报道倒是没有太多夸张的成分，反而因为马修警官不接受采访，全是些干巴巴的吹捧。”
    “这算开始了吗？”
    “不，不，马修警官，不需要这么正式，我希望我们就随便聊聊。警方、目击者、其他警员……案件报道市民们已经看过很多，他们现在好奇的是你这个人。”
    马修开始充电，露出迷人微笑：“那你叫我马修就好了。”
    玛利亚被电得酥麻，捂嘴失笑，过了一会才理理头发，强装镇定：“好吧好吧，马修，我们还是得正式一点，不然我怕我完不成采访。
    “马修，现在全洛杉矶都在讨论你。县法院力挽狂澜，教堂单枪匹马击毙16名武装分子，医院通风管道神来一枪解救人质，你更愿意称自己为‘孤胆英雄’还是‘幸运巡警’？”
    马修：“运气。”
    玛利亚：“都是运气？可警方报告提到，教堂袭击者的装备包括M16自动步枪和军用级无线电，普通黑帮可搞不到这些。你认为这是一场有组织的恐怖袭击吗？”
    马修：“警局没向我通报定性。但如果是普通劫案，为什么专挑县法院下手？为什么第一时间狙杀证人？”
    马修突然住口，仿佛失言之后岔开话题：“对了，科尔警司的追悼会安排了吗？”
    玛利亚一愣：“科尔？哦，那位殉职的警司……局里似乎还没发布讣告。”
    马修淡淡说道：“可惜，他本该有个体面的葬礼。如果没被查出和德维恩的军火D品交易有关的话。”
    玛利亚笔尖一顿：“等等，您是说科尔警司参与犯罪？”
    马修面色平静：“我没有这么说，黑警调查归内务组管。”
    旁听的梅丽尔心道不好，赶紧岔开话题：“马修，市民们对你很感兴趣，医院人质事件后，市民称你为‘天使巡警’，你给获救婴儿取名‘贾斯蒂丝’，是你对这座城市的期待吗？”
    马修适可而止，没有继续科尔的话题，记者都是追逐新闻的猎狗，闻到一点味道，就不会轻易松口。
    他看向窗外：“不，是对我自己的提醒。当警察的第一天，我就知道这城市烂透了。”
    转回头，马修目光炯炯：“但至少在我辖区，混蛋们得按我的规矩下地狱。”
    玛利亚精神一振，虽然这篇专访的本质就是对马修的吹捧，但如果全篇只是吹捧，对报纸的销量没有任何益处。
    市民们厌倦了歌功颂德，即使是刚刚拯救世界的英雄。
    她身体微微前倾，领口微敞：“说到规定，您在医院行动中违反规程参与行动，却成了英雄。您是否认为……正义有时需要打破规则？”
    尖锐而充满诱导性的问题。
    昨晚LAPD连夜召开发布会，欧文已经向社会公开了这次行动的流程，宣布对行动所有指挥调度负责，接受警局内务部诫勉谈话处理。
    只能说这位黑人副局长确实是天生的正客，挨了一个不疼不痒的处分，却在市民面前树立了勇于担责、指挥果断的正面形象，坏事变好事，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玛利亚显然是希望从马修嘴里挖出点劲爆的话题，又不想得罪马修，微敞的领口恰到好处的示好。
    金黄色的麦田中，两座丰收的谷垛，马修要真是想在美女面前逞英雄，说不定就会掉入陷阱。
    马修好的吃多了，只觉平平无奇，随口敷衍：“规则？规则让特警在走廊等半小时图纸，而产妇的血能流半小时吗？”
    玛利亚立刻知道从马修这里挖不出更多东西。
    马修的狂妄和谦虚都完全在他的控制之中，他没有上头，更不是鲁莽。她甚至看出，马修是故意抛出那些争议性话题，降低媒体对他的神化；当马修不想说的时候，如何引诱都是无用。
    一个冷静到近乎冷酷的男人。
    玛利亚心中下了评语，随便问了几个问题以后，合上笔记本，伸出右手：“感谢您的时间，马修警官。顺便……我的私人号码在名片背面。”
    马修含笑握别，房门合拢，随手把名片飞入垃圾桶。
    ……
    还有两天就是圣诞。
    这几天媒体上关于马修的讨论甚嚣尘上，各色人等纷纷来蹭热度，从各个角度或支持或声讨或貌似客观地评价着马修。
    马修除了接受过一次专访，对外界的声音一概不予理会。
    他唯一关注的一条新闻是——欧文局长代表LAPD公开承认警司科尔涉嫌渎职、收取贿赂等一系列违法行为，正在进行调查。
    科尔的老婆正在和警局打官司，认为这一切是警局为了克扣科尔的抚恤金，对科尔的污蔑，进而要求警局赔偿，控诉马修误杀了一位好警官、好丈夫、好父亲……
    马修看得乐不可支，科尔早就不回家了，还搁这好丈夫呢？
    红丝绒的包厢里，达里尔可是留下了监控录像，死后又被德维恩取走，现在都落在了内务组手里。
    录像里，科尔肥猪一般丑陋的身躯压在那些比他女儿还要年轻的女孩儿身上，简直令人作呕，这也能叫好父亲？
    科尔老婆的控告翻不起波浪，这不过是那些秃鹫律师又一次贪婪的尝试，搅碎那些蠢货的生活之后，他们就会扬长而去。
    红丝绒的录像究竟牵扯多少人尚未可知，内务组对其他涉案人员严格保密，但是根据马库斯隐约透出的口风，好莱坞分局反黑科好像有数位探员牵涉其中，其他部门的中低级执法人员也不少。
    天色渐暗，乏味的马修起床在房间内遛弯。
    经过一个多周的休养，他的伤势大为好转，医生都很惊讶，估计再有一个周就可以出院。
    老实说，住院的日子好吃好喝挺舒服的，就是闲得人难受。
    马修人生的三大爱好，枪、妞、车，哪一样都碰不着，这几天成了伊泽贝尔和萝丝最猖狂的时光，天天肆无忌惮逗弄马修，丝毫不见以前求饶的可怜模样。
    天色黑透，马修无聊地关了电视，准备早早睡觉。
    忽然，他的眼皮感觉到光线的刺激，猛然睁眼。
    丽萨一袭艳丽的红裙，推着蛋糕小车走入病房，笑意盈盈：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噢，今天是我的生日！
    一股陌生的感动涌上心头。
第70章 嘴硬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马修不记得自己多久没过过真正的生日了。
    前世的他隐姓埋名，生日都是假的，所谓的庆生不过是和D贩们大醉一场，不仅得记住那个编造的日子，还得注意不要真正喝醉露出马脚，每一次过生日都像过关。
    马修确实惊喜：“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你的资料早被洛杉矶各家小报扒干净了，”丽萨笑道，“先吹蜡烛吧，我还准备了牛排和红酒。”
    丽萨的庆生仿佛是打开了某个开关，马修的手机陆续收到大量的生日祝福。
    能够知道他私人手机的亲朋好友几乎都送上祝福，这种感觉着实令他有些感动。
    马修自然地搂着丽萨，吃着牛排，喝着红酒，也不开灯，点了两根小蜡烛，借着烛光欣赏着窗外的洛杉矶夜景。
    他翻阅着手机里的祝福短信，没有避讳丽萨，包括那些警花发来的充满挑逗意味的祝福，两人当乐子一样品头论足。
    笑过之后，马修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少了一个人。
    “没有打扰你们吧？”萝丝敲敲门，脸上挂着似捉尖似偷情的坏笑推门而入。
    “我们……”丽萨满脸羞红，从马修怀里站起，尴尬地整理裙摆。
    马修十分坦然：“不用解释，萝丝清楚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要不她现在得躲着我。”
    萝丝强行嘴硬：“又不是没试过，怕你吗？”
    马修一句话就让萝丝怂了：“你确定？我已经住院一周，伤势其实恢复得不错，但是憋得非常、非常难受。其实无非是可能伤口崩裂，我不太在乎的，轻伤不下火线……”
    这一瞬间，丽萨目睹了萝丝表情的精彩变化。
    羞涩、期待、憧憬、忐忑、慌张，还有那么一点点畏惧？
    出生在传统天主教家庭，虽然丽萨本人不信教，但是经验全靠电影教学的她，确实难以想象萝丝经历过什么，会是这么一副表情。
    丽萨眼珠一转，狡黠一笑：“现在吗？我可以去把伊泽贝尔叫来，怎么样，小美人儿，你要加入吗？”
    丽萨一脸震撼：加入什么？总感觉她好像说的不是加入生日派对吃蛋糕……
    “又菜又爱玩，全身上下嘴最硬。”马修无语，张开半边怀抱，“我不轻视你，你也别欺负小姑娘了。最多我答应你，出院以后，不让你透支得太厉害。”
    “呦呦呦，这就心疼上了？”萝丝嘴上说着，还是温顺地躺入半边怀抱，瞥了一眼尴尬站着的丽萨，“还等什么？给你留了半边呢。你可真是好命，他可从来没有这么怜惜过我们。”
    我们……
    丽萨品味着这个信息量巨大的词语，神色复杂，却还是像小猫一样靠进马修的怀里。
    这些事马修从未对她遮掩过，她已经下定决心接受，现在又何必纠结？
    “生日快乐，马修。”萝丝在他怀里拱了拱，柔声说道。
    “谢谢。”
    “你就不好奇，我给没给你准备生日礼物？”萝丝忽然撑起半边身子，似嗔似怨地说道。
    “你就是我最好的礼物啊，你能来看我，我就很开心了。”
    “哈哈，渣。”
    “好吧，真相是，如果你没准备，我硬要，岂不是显得我很low？”
    “怎么可能没有礼物，”萝丝白了马修一眼，“不过我猜，肯定有人会给你准备蛋糕，我给你准备了点特别的。”
    “特别的？”马修坏笑。
    “天哪，渣男，你就不能纯情一点吗？”萝丝嘴上说着，还是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递给马修。
    一个空酒瓶，里面好像是一张纸卷？
    “这是什么？”
    萝丝神神秘秘地笑着：“这是一张藏宝图，藏着我的小秘密，看你什么时候能找到吧。你要是能找到，除了宝藏，还有特别奖励哦。”
    马修眼前一亮：“什么特别奖励？能给我剧透一下吗？”
    “不行！”萝丝娇笑着，充满报仇的快乐。
    三人吃着美食，欣赏着洛杉矶灯火辉煌的夜，时光静谧而美好。
    其实主要是马修吃，丽萨和萝丝为了保持身材，都吃得很少，没办法，美食和美丽总是难以兼顾。
    马修倒是不太在乎，他的身材当男模、影星正好，对于搏击来说，还是稍微瘦了一点。
    这两个多月连吃带练，他已经增重了十几磅，他计划未来再增重10-15磅，最终维持220磅（100公斤）左右体重比较合适。
    他的技能效果能够保证他完成增重-训练这个过程以后，增长的肌肉能够完美适配技能的需求，但如果肆无忌惮地吃或者光吃不练，也是不行的。
    所以牛排他全吃掉了，蛋糕尤其是奶油，还剩了不少。
    丽萨趴在马修怀里不知不觉睡着了。
    “娇花一样的美人儿，别说你了，我见了都爱得舍不得，”萝丝叹口气，“唉，你不舍得摧残小娇花，粗活只能辛苦我们这些苦命人了。”
    马修真心实意：“是我对不起你们。”
    “你还嫌我嘴硬，”萝丝起身扎起头发，“我真是没出息，还惦记你的感受。算了，加点奶油吧……”
    ……
    同一个夜里，当萝丝正在品尝加料奶油的时候，苦逼的马库斯只能顶着黑眼圈出现场。
    “6-L-10（好莱坞分局当班警长），已到达费古洛路与第120街交叉口现场，疑似502事件（醉驾），Code#6（离车进行调查）。”
    “收到。”
    马库斯别好对讲机，下车走向现场。
    现场并不复杂，一台黄色兰博基尼Murciélago超跑撞上护栏，敞开的车门里，主驾上是一个穿着嬉皮士服装的年轻男子，四仰八叉地躺在驾驶位上，双目无神，嘴里含混地反复叫嚷着“叫你们主管过来”。
    副驾上是一个拉丁美女，全身的布料凑一起缝不出一件衣服，侧躺在座椅上，上半身枕在男子的腿上，也是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
    凑近跑车，一股浓烈的美式草药燃烧的焦臭味扑面而来，还有阵阵腥臊气息。
    马库斯嫌恶地挥挥手，驱散鼻端的味道，戴上口罩，向接警的巡警问道：“什么情况？叫救护车了吗？”
    巡警已经完成现场初步勘验：“嗨大了，推测是爽到大脑一片空白了，撞到护栏。幸运的是，车速不太快，只有一些皮外擦伤。救护车已经叫了，应该快到了。”
    “或许是不幸，”马库斯小声嘀咕一句，吩咐道，“等救护车来了，让医生做个检查，没事就拉回局里，有事你们就跟去医院。”
    “老大，”巡警为难地说道，“他不太配合……”
    “沃特法克？你从警几年了？你只会逮捕配合的嫌疑人吗？”马库斯吐槽一句，但也没有苛责巡警。
    他也知道，能开着新款超跑出来炸街的主，普通巡警有所顾忌是正常的，毕竟不是每个巡警都叫马修。
    他是真有些想念马修了，今晚要是马修接警，恐怕根本不会叫他来现场，先拉回警局，在羁押室清醒清醒再说。
    “ID、驾照、保险，查了吗？”马库斯无奈，活还得干，警察没有挑选嫌疑人的自由。
    他走回车边，嗨大了的年轻男子，还在有气无力地哼哼：“叫你们主管过来……滚！你们不能抓我……我姐是警督……”
    “查了。”
    巡警递过来一张卡片，马库斯抬眼去看，姓名一栏写着：
    以法莲·布劳。
第71章 人模狗样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丽贝卡蜷缩在公寓的沙发里，手中拿着一筒培根薯片，无意识地一片一片填入口中。
    她去找过欧文，在消弭科尔影响的事上和欧文达成共识，但是很遗憾，欧文没能和马修达成共识，还在医院人质事件中被马修拿捏。
    什么LAPD副局长！连一个小巡警都压不住！
    她又有捏碎薯片的冲动，她想冲进欧文的办公室，把那筒捏成碎渣的薯片泼在欧文脸上，怒斥他的无能。
    然而，她知道，她不能。
    科尔的事现在处于一种十分暧昧的状态，科尔本人的罪行肯定是一件也包不住了，但相关人等究竟挖到什么程度，很大程度取决于警局高层的态度。
    她不仅不能去骂欧文，还得每天堆起谦恭的微笑嘘寒问暖。
    与其每天承受这种折磨，她宁可裤子一脱，拍一段录像搞定。
    可惜欧文是个狡诈的老狐狸，绝不会给她这种机会，每次在办公室谈话都会保持开门状态。
    去找叔叔……
    丽贝卡下意识排斥这个方案。
    凯文·布劳对待亲缘就像商人一样冷血，上一次她受尽屈辱，凯文答应的好好的，然而听证会上风向稍变，允诺的一切支持就烟消云散。
    去找凯文，不过是被他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嘲讽一番，多一份屈辱罢了。
    电话铃响了，答录机传出女管家的声音：
    “丽贝卡，接电话。”
    女管家很有耐心地等着，她仿佛知道丽贝卡在家，更笃定丽贝卡一定会接。
    “喂？”丽贝卡犹豫再三，还是抓起电话。
    女管家直入主题：“以法莲晚上没回家，我打听了一下，他应该是被你们分局带走了。我已经派律师过去了，你配合一下，把以法莲保出来。
    “明天早餐的时候，布劳先生要和以法莲商量平安夜舞会还有圣诞派对的事，你最好不要让以法莲缺席。”
    丽贝卡头都要炸了：“我……”
    女管家根本不给丽贝卡插话的机会，继续说道：“还有一件小事，我觉得不需要我的提醒，但是怕你粗心把事情办砸，还是提醒一句。以法莲正在评选UCLA（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的奖学金和优秀毕业生，不要留下案底，最好不要上法庭。”
    “你至少得告诉我，他干了什么吧！”丽贝卡压抑着怒气，握着听筒的手指泛白。
    “应该是同学聚会喝了一点酒，这孩子好心，非要送聚会的女生回家，”女管家说得轻描淡写，“结果蹭到了护栏，就这么一点小事，你们的巡警就把人抓了。我真怀疑，纳税人花那么多钱养着你们这群警察，你们就不能干点有意义的事吗？
    “你们的自由裁量权是干什么用的？就这么浪费珍贵的警力？”
    丽贝卡敢打赌，事情绝对不像女管家说得这么轻松，但是以法莲没有搞出人命，已经让她觉得是上帝保佑了。
    “我去局里看看。”丽贝卡不敢拒绝也不敢答应，含糊应付一句，挂掉电话。
    ……
    “马库斯警司，请来一下。”丽贝卡敲敲玻璃，叫出马库斯。
    隔着玻璃，她看到临时羁押室的以法莲仍然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在地上撒泼打滚。
    那个同行的拉丁女郎，头发上还沾着白色的污渍，神游物外。
    法克！这踏马是喝了一点酒？！
    丽贝卡捏着眉心，来回踱步，马库斯带上门，冷着脸：“在这说，还是去警长值班室？”
    丽贝卡深深呼出一口气：“去警长值班室吧。”
    两人进了值班室，马库斯也不关门，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弟弟？”
    “堂弟。”丽贝卡叹口气，知道这层关系是瞒不住的，也就不绕弯子，“他的律师很快就会来，办理保释吧。”
    马库斯：“按规定，他需要等到天亮，上班以后，才能办理保释。”
    “但是也‘可以’现在给他办理。”丽贝卡皱眉。
    “是可以，但是我不同意。”马库斯针锋相对，没有隐瞒自己的打算，“我打算等他清醒一点了，提审他，顺便申请一张搜查令，搜一下那辆昂贵的跑车，我觉得那里面除了美式草药的气味，好像还有不少硬货。”
    “非要这么难看吗？”
    “长官，请您搞清楚一件事。这不是我要搞得难看，而是执法程序就是如此。”
    “我签字，”丽贝卡决断道，“可以了吗？”
    “您确定？您签字当然可以立刻保释，但是您确定要在经办警司不签字的情况下，自己扛吗？”马库斯戏谑道，“涉嫌D驾、酒驾、持有违禁药物，还可能涉及X虐待指控，他的血检已经做了，这份案卷您扛得住吗？”
    “不劳你费心。我扛不住，社区捐赠十辆警车扛得住吗？”丽贝卡偏薄的嘴唇勾起嘲讽的笑容，“法院和地检署那边当然也会有捐赠，你觉得你的搜查令还能申请下来吗？”
    丽贝卡走到值班室门口，扭身补充道：“马库斯警司，论执法经验，我当然不如你，但不是只有你懂执法。”
    ……
    圣诞节是阿美莉卡最重要的节日。
    马修对此当然是无感的，但是玛莲娜坚决要来医院和他一起过圣诞，他也着实不好拒绝，只能嘱咐萝丝，千万别搞出乌龙。
    马修在医院和玛莲娜分享她精心准备的意大利大餐，这就是属于普通家庭的团聚节日了。
    名流和富豪们当然不会如此朴素。
    在比弗利山庄，在贝莱尔，在霍姆比山（Holmby Hill），一场场奢华的圣诞派对宣示着这些洛杉矶顶级名流家庭的实力。
    当然，圣诞派对多少带着点家庭聚会的性质，不同圈子之间泾渭分明，顶级派对的入场门槛极高，暴发户、科技新贵、好莱坞明星这种根基尚浅的有钱人，是难以得到老钱家族的邀请函的。
    比如在贝莱尔布劳家族庄园举办的派对。
    身为州参议员，布劳家族派对请来的都是洛杉矶、加州真正的权贵，作为布劳家族年轻一代的代表，以法莲今天难得听话，穿着萨维尔街高端裁缝手工订制的修身西装，显得人模狗样。
    如果不是那一对遮瑕粉都盖不住的青黑眼袋和左耳上叛逆的钻石耳钉，倒真有几分藤校才俊的样子了。
    在冗长的派对开场环节结束以后，以法莲扯松领带，解开衬衣顶端的纽扣，连灌了三杯香槟，眼神愈发焦躁：“呸！淡得要死，这也能叫酒？凭什么800刀一瓶？”
    女管家穿着低调却不失奢华的得体裙装，帮助凯文·布劳应酬客人。
    凯文的妻子早逝，多少年来，家族庄园的大小事务都由女管家操持，与其说佣人，不如说是半个女主人。
    女管家看到以法莲，走近他身边，左右看看，隐蔽地递过一支哮喘吸入器：“坚持一下，今天是大日子，不要惹你父亲不高兴。”
    以法莲几乎是眼睛冒光，抢过吸入器，捂住口鼻深吸几口，露出D瘾缓解的愉悦，呼吸逐渐平和。
    女管家给以法莲重新系上扣子，拉紧领带：“我在后院的休息室给你留了威士忌，女佣也在那里等你。”
    女管家看看腕上的百达翡丽卡拉卓华白金款腕表：“你有大约20分钟时间，我就不过去了，不要动静太大。”
    以法莲叛逆地重新扯松领口，深吸一口吸入器，目光在远处的宾客中逡巡，直到锁定一个极为惊艳的女孩。
    他在开场环节就注意到她了，早就把她定为今天的狩猎目标。
    他挣开女管家的手：“不，家里的女佣对我来说和烂肉没区别，我有更好的选择。”
    ……
    昂贵的香槟、精心布置的场地、往来的名流，都让丽萨生不起半点兴趣。
    她宁可在医院，和马修分享一块简单的牛排，胜过在这里应付那些碍眼的苍蝇。
    好吧，可能不仅是他们两人，还得加上萝丝？
    丽萨当然不知道，马修此时只能苦逼地在医院陪老妈过节，她的心里只有厌烦和失落。
    她准备走了，反正上面有姐姐，下面有弟弟，她不是非待在这里不可。
    “你是理查德专员的女儿？”
    丽萨正要离场，一个面相有几分邪气的青年挡住她的去路，青年露出自认友好的笑容，伸出右手：“你好，我是以法莲，凯文·布劳是我的父亲。”
    丽萨后退半步，拉开一点距离，没有去握以法莲伸出的右手，只是微微点头致意：“丽萨·特拉格内蒂，我有些不舒服，准备回家了，您不用招呼我，赶紧去忙吧。”
    以法莲眼中闪过一丝愠怒，很快隐去，他抬起尴尬的右手指指远处的主楼：“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庄园的客房休息一下？或者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丽萨紧了紧身上的外套，神情愈发冷淡，“我爸爸的司机会来接我。”
    给脸不要脸的碧池！
    以法莲心中暗骂一声，脸上强堆起自以为帅气的笑容，转身招招手，从侍者的手中接过一杯香槟，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等车的时候，要不要来一杯香槟？少量的酒精有助于缓解疲劳。”
    丽萨想起马修对她的防骗教育，最重要的一条——在公共场合不要饮用任何打开包装的液体，更不能接受陌生人递来的酒水饮料。
    她的眼神愈发警惕：“我不喝酒，我要走了。”
    “诶！”
    以法莲伸手要去抓丽萨的手腕，却被一旁赶来的女管家顺势牵住，女管家不动声色地接过以法莲手中的酒杯，向丽萨露出得体的微笑：
    “丽萨小姐，请回家休息吧，招待不周之处，请您见谅。改日再邀请您来庄园做客。”
    丽萨匆匆离开，女管家把杯中的香槟隐蔽地泼掉，寒声道：“她的父亲是LAPD反恐专员理查德，你怎么敢的！”
    以法莲脸上挂着不屑的微笑，两手一摊：“我干什么了？再说了，LAPD的反恐专员算个屁！局长又怎么样？比老头子还吊？”
    女管家手扬起一半，看看左右宾客，到底没能扇下去，恨恨放手，低声道：“理查德在担任反恐专员之前，干了十几年助理检察官，他是下一任地区检察官有力人选，你还觉得无所谓吗？滚去后院去！”
    以法莲满不在乎地邪笑着，向着后院走去，女管家几乎是亲手养大的以法莲，太了解他了，追上去警告道：
    “今晚你就待在后院不要出来了！我会通知卡尔，今晚所有的保镖都不会听你调遣！”
    以法莲猛地转身，眼中邪火炽烈，他举起吸入器喷了两下，低笑道：“整晚吗？搞出人命，不要怪我哟。”
    女管家气到手抖，却对以法莲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向主楼走去。
    她捏着眼角，招来副手：“去找几个模特送去后院，要干净的。还有，那个端酒的侍应生，炒掉。”
第72章 小人物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你出院了也不说一声？”马库斯敲敲野马的引擎盖，吐槽道。
    “今天轮休？”马修的声音从车底传来，“你那么忙，出院这点小事没必要打扰你。”
    “收拾的不错，”马库斯在马修租的车库溜达一圈，自己打开小冰箱，开了一瓶孤星，边喝边说道，“我看是想接你出院的人太多，排不到我这个糟老头子吧？”
    躺板车从车底滑出，马修放下工具，接过啤酒，笑道：“那确实是，有时候，太受欢迎了也是一种苦恼。”
    “法克！我每次和你聊天，聊不上三句就想揍你！”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难得轮休，不去陪陪你的前妻和前女友？”
    马库斯莫名其妙：“我哪来什么前女友？”
    “前妻的女友，简称前女友。”
    “法克！我刚才就该直接揍你。”
    “你应该是打不过我的。”
    “我踏马更想揍你了！”
    马库斯喝完啤酒，把空瓶往工作台上一放：“呼——虽然你很欠揍，但和你闹一闹，我的心情好多了。”
    “有烦心事？”
    “你看出来了？”
    马修：“我又不是俱乐部的女郎，没事你会来找我？”
    马库斯：“那你不问？”
    “你想说，我不问你也会说；你不想说，我问了也没用。总结，废话。”
    马库斯又开了一瓶啤酒：“前几天有个案子，圣诞前两天吧，有个权贵家的孩子，D驾，撞了车，车上还有个女孩……总之，很不堪，年纪轻轻，跟着吸D，这辈子算是完了。”
    “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结。”马修很冷漠，“除非她是被强迫的，是吗？”
    “不是，自愿。”马库斯更苦闷了，吨吨吨狂饮，“你说，为什么呢？那个姑娘也是UCLA的学生，可以有光明的前途，为什么和那种人鬼混？！”
    马修不屑：“你们总喜欢用很多外在的标签去为一个人赋予某些品质，比如金钱、权力、地位、学历之类的，然而在我看来，这些东西并不能证明一个人的品德高尚。”
    他指指车库外的街道：“摆热狗摊的小贩，也有正直善良的；比弗利山庄里开豪车的，男盗女娼之辈也不少。”
    马库斯：“法克！我更郁闷了！”
    马修：“那就聊点别的，那个富二代呢？我猜第二天一早就保出去了吧？”
    马库斯愤怒地低吼：“没有一早，当天夜里，确切来说，是我抓回他不到一小时，就被律师保出去了。那个渣滓甚至还没从药效中清醒过来，是被抬上车的！
    “法院和DA那边态度暧昧，那家伙很可能免于起诉，连出庭都不需要！”
    马修：“看来是很强力的权贵喽。”
    马库斯：“你的好奇心怎么踏马这么稀薄？”
    马修也喝完了啤酒，眼神意味难明：“因为我看多了，早就不好奇了。”
    “我怎么觉得你踏马比我还老？！”
    “这叫成熟，哈哈！”马修笑了笑，语气轻松地说着沉重的话题，“马库斯，你瞧，我铲掉达里尔的时候，你们告诉我，红蝎的灵魂是德维恩，达里尔不过是个壳子。
    “然后呢，德维恩现在已经成了埋在地上的一捧土灰，但是你看看这座城市，D品的供应可曾少了一克？这才不到二十天，不，准确来说，德维恩死掉的第二天起，他空出的市场就被那些D贩瓜分殆尽。”
    马修点上烟，斜靠着车库门：“所以，我和你不同，我不想改变这座城市，因为我知道我改变不了。”
    “那你还那么拼？”马库斯困惑。
    “因为不爽啊，我就是个小人物，很记仇的。”马修弹飞烟蒂，“走，喝酒去。”
    ……
    蓝线酒吧。
    马修已经和马库斯喝过一轮，他喝酒太过克制，马库斯嫌没劲，串桌去了。
    他心里有闷气，今天明显是想把自己灌醉。
    酒吧里的警员们，无论哪个部门的，大多认识马修，至少是听说过他，前来敬酒的人络绎不绝。
    马修即便每个人只是浅饮一口，渐渐也有些微醺。
    酒吧的灯光像融化的黄油，在威士忌杯沿抹出一圈琥珀光晕；点唱机放着老鹰乐队《加州旅馆》的现场版，电吉他尾音在青蓝色的烟雾中缭绕。
    马修指间转着Zippo，火苗在筒灯的折射下分裂成飘忽的幽蓝。
    “你说过要请我喝一杯的。“丽萨手指轻叩吧台，嘴角挂着调皮的微笑。
    “玛格丽特。”
    马修一只胳膊别在吧椅后面，微醉、慵懒，抬手招呼酒保。
    柠檬湿边，蘸取盐霜，酒保摇动雪克杯，倾注淡黄色酒液，推到丽萨面前。
    年轻的男女抵着额头，喁喁私语，沉浸在暧昧的旖旎中，越凑越近……
    砰！
    玻璃门被踹开的声响割裂了蓝调旋律。
    以法莲醉醺醺地闯进来，瞪着迷蒙的醉眼，挑衅般扫视着全场。
    随行的保镖长卡尔拉住他的胳膊，劝道：“以法莲，这里是蓝线。”
    “滚！这里不开门营业吗？我不是客人吗？”以法莲甩开卡尔，“Fu*k the bit*h！”
    卡尔松开手，他只是保镖，不是保姆，劝过也就尽了义务。
    “酒！”
    以法莲跌跌撞撞地趴在吧台，香水混着草药的酸臭令人作呕。
    卡尔带着四名保镖无奈跟上，扇形展开，护在吧台的外围。
    酒保厌恶地皱了皱眉，纹丝不动：“这位客人，您喝醉了，今天请先回家休息吧。”
    “我……我没醉！”以法莲猖獗地笑着，“不就是钱吗？！有钱你不赚？！给！”
    他从怀里掏出一大把百元美钞，随手把其中两张拍在吧台上，啪啪扇着票面上富兰克林的头像：“给我上最好的！”
    酒保看着吧台上的钞票，失去耐心：“先生，这里是警察酒吧，不接待醉酒的客人。”
    “警察？哈！”以法莲夸张地大笑起来，转身对着整个酒吧喊道，“警察了不起吗？我姐姐就是警督！我爸爸是——”
    他的目光突然凝固在吧台尽头，丽萨和马修的身影映入眼帘。
    以法莲的表情瞬间扭曲，酒精和愤怒让他的脸涨得通红。
    “原来是你这个贱人！”他踉跄着朝丽萨走去，“在派对上装清高，现在却在这里勾引男人？”
    啪！
    清脆的耳光声截断污言秽语。
    丽萨甩着发麻的右手，冰蓝色的眼眸寒意湛湛：“忍你很久了，只会下药的下流胚子，香槟？记得吗？以为我没看到吗？”
    以法莲舔舐着齿间的血腥气，眼神逐渐癫狂，他高高扬起手——
    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掌握住。
第73章 好听就是好头！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这位先生，”马修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喝醉了，建议你离开。”
    以法莲上下打量着马修，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噢～我认识你！你就是那个上电视的小警察！”
    他夸张地比划着：“砰！砰！开枪很帅嘛！”
    卡尔快步上前拉住他：“以法莲，我们该走了。”
    “滚开！”以法莲猛地甩开卡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吸入器，深深吸了几口，眼神立刻变得亢奋起来，“我要让这个碧池——”
    砰！
    马修抓着以法莲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摁入冰桶。
    冰块、冰凌、冰水，涌入以法莲口鼻，令他清醒几分，他试图大口呼吸，却只吞入一堆细碎的冰块。
    马修神情冷漠，揪着以法莲的头发，把这条细狗提出冰桶，左手一记摆锤，冰块在口腔中爆碎成冰碴，混着血沫喷洒。
    他松开右手，正准备送这个人渣一场高质量睡眠，眼角的余光瞥见一道银弧向他的喉间抹来。
    马修反手拽住以法莲领口，把他当盾牌向来袭的刀光甩去，自己侧身躲向以法莲身后。
    卡尔后撤半步，刀刃急收，蝴蝶刀在手中转出一圈花哨的刀光急停，堪堪避过撞来的以法莲。
    “我要你死……去死……”以法莲神志不清，像一条死狗在马修手中哼唧着。
    马修反手提起冰桶，“哐当”一声扣在以法莲头顶，以法莲的惨叫骤然高亢：“F……Fu*k！”
    右划刀，前刺刀，左平刺！
    卡尔眼神森然，刀势连绵，却全被马修拿以法莲当盾牌挡住。
    刀锋在冰桶上刮出点点火星，桶里传来以法莲含混的嘶吼：“卡尔！你这头蠢猪！你在干什么！杀了他！啊！！！”
    以法莲的咒骂戛然而止，马修一拳捶在冰桶上，帮助以法莲把冰渣和脑浆混合得更加均匀一点。
    他的头脑在低温和D品的混合作用下，已经趋于麻木。
    当！当！当！
    马修敲击着冰桶赞许地点点头：“嗯！好听就是好头！”
    然而，马修面上虽然嬉皮笑脸，心底已经打起十二分精神。
    他承认，面前这个白人壮汉是他目前遇到的刀术最强的对手，两人绕着以法莲频频交手，没有一次实质性接触，却凶险万分。
    卡尔按下眼底的焦躁，保镖就是这点不好，要优先考虑雇主的安全，他真想一脚把那个废物踹到角落，和对面的马修痛快搏杀一场！
    保镖们紧张地围在外圈，个个手扶着战术腰带，却没有一个敢拔枪。
    开玩笑！这里至少有二三十个警察！
    警员们以马库斯为首，同样手扶枪套，围拢过来，如同一大片阴影将这些保镖困在中间。
    速战速决！
    卡尔下定决心，蝴蝶刀自右侧前刺。
    马修故技重施，拖过以法莲挡刀，却不想，冰桶阻隔两人视线的瞬间，卡尔脱手甩刀！
    蝴蝶刀划过一道灵巧的弧线，绕过冰桶，旋向马修。
    马修只得右撤闪避，卡尔已经像一头猎豹，骤低身体，从左侧猛然突入，起身的同时左腿后旋，甩出一记如刀锋般的鞭腿！
    这一瞬，马修脑海中闪过的想法竟然是：还是得靠枪吃饭啊，离了枪械，大量的技能和专精都被限制，战斗力差了不止一筹。
    砰！
    一声闷响。
    马修双臂合拢硬接卡尔鞭腿，整个人被踢飞，直撞到酒吧的立柱上！
    “啊！”
    惨叫的却是卡尔，他的膝盖上插着一柄刃长6英寸（15厘米）的冰锥。
    应激之下，保镖们不等卡尔的命令，下意识拔枪指向马修。
    “不……”卡尔张手，来不及阻止，警员们已经全部拔枪！
    “LAPD！放下武器！不许动！”
    格洛克、伯莱塔、史密斯威森各式警枪在灯下连成一片冷硬的星河。
    “都放下枪！”卡尔吼道，忍痛拔出冰锥，扔到地上，举手示意没有威胁，“我只想带走我的雇主，他冒犯在先，现在也受了教训，让我带走他，可以吗？”
    马库斯递来征求的眼神，马修望望强装镇定的丽萨，微微点头：“我先送美女回家，交给你们了。”
    “救护车！”卡尔松了口气，慌忙蹲下检查以法莲的情况。
    以法莲眼球翻白，身体已经开始无意识地抽搐，一副随时都要挂掉的模样。
    “啧啧啧，”马修在以法莲面前蹲下，“就这副生活不能自理的德行，也好意思出来学人家欺男霸女？”
    “你……”卡尔怒视马修，然而被周围一圈警枪指着，敢怒不敢言。
    “管好你的狗主人，下次再让我遇上，我活淹了他。”马修冷冷说道，站起身搂着丽萨施施然从消防通道离开。
    卡尔顾不得再管马修二人，赶紧组织保镖们抢救以法莲。
    其实他并不如何畏惧布劳家的权势，他本来就是个亡命徒，随便哪个山岭海岛一躲，管你州长还是参议员，你还能找得到我？
    但是他的心底，有一个名字，每每闪过都令他颤抖——
    少校。
    ……
    马修回味着方才的战斗。
    相比于他强大的枪械战斗能力，他的徒手搏击和冷兵器格杀术确实等级太低，实在平平无奇。
    偏偏他常年处于休假状态，几把佩枪时不时就成了证物，有时候就是会巧合地遇上他没带枪的情况。
    看来手枪和步枪双双提升到4级之后，下一步他需要考虑提升一下自己的徒手战斗力了。
    刚刚胖揍一顿以法莲，系统奖励了整整60点正义值。
    要知道，马修切了哈维一根手指，也不过50点奖励。
    而在酒吧对以法莲的殴打，马修其实分寸掌握得很好，属于是侮辱性拉满，实际伤害不重，却获得了比制裁哈维更高的奖励。
    显而易见，这个权贵家的孩子，是个极品人渣。
    可惜加上这60点，马修现在正义值的结余也只有400，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返回岗位，狠狠地赚取正义值！
    马修对这个人渣已经动了杀心，但是客观上，他的背景确实难搞。
    他要杀掉以法莲容易，但是和以法莲有过冲突的他会立刻被列入嫌疑人名单，除非他已经打算放弃一切，亡命天涯，否则他必须找一个干净地干掉以法莲的方法。
    我是小人物，但是大人物也只有一条命。
    ……
    酒吧后巷的霓虹灯管滋滋作响。
    马修拉着丽萨出门，丽萨却忽然甩脱了他的手掌。
    “呃，骚瑞……”
    马修后退半步，保持一个礼貌的距离，丽萨一言不发，直将他扑到墙上，狠狠地吻了上去。
    唔……我踏马是被壁咚了吗？
    漫长到近乎窒息。
    丽萨灼热的鼻息撩拨着他的耳垂，一双小手在他的后背摸索着：“他没伤到你……”
    话音戛然而止，她摸到他后背衬衫下的绷带又渗血了。
    “值得。”
    马修低头蹭掉她睫毛上的泪珠，远处隐约传来救护车的鸣笛。
    丽萨忽然清醒了几分，担心起来：“他会不会报警？”
    “不会，”马修十分确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现在应该还在保释期。我和他之间的冲突暂且不论，他今天吸D过量，加上之前的案子，可能要去圣何塞待几个月。”
    眼见丽萨仍在担心，马修笑道：“其实严格来说，我今天是救了他。”
    “嗯？”丽萨一脸茫然，怎么也理解不了，暴揍一顿怎么会是救人。
    马修认真解释道：“他今天吸入大量D品，还饮用了很多烈酒，加速了药效的释放，也加重了心脑血管的负担，很可能猝死。如果不是我好心用冰块给他降温冷却，说不定他前脚走出酒吧，后脚就去了太平间。”
    “你好恶毒，我好喜欢。”丽萨咯咯笑着，充满一种叛逆的快感。
    她生在天主教家庭，从小被严格教导，这样背后近乎诅咒地议论他人，哪怕是个人渣，在她过去的人生是不可想象的。
    “我们……”丽萨环着马修的脖子，刚刚一岔，滚烫的欲望似乎被羞涩又压下几分。
第74章 教堂酣战，限时返场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我们……”丽萨带着几分羞涩，欲语还休。
    马修皱了皱鼻子：“这里太脏了，我们先离开吧。我送你回家？”
    “不！”丽萨脱口而出，她尽管已经下定决心，却不知该如何定义这段关系。
    最要命的是，她不像大多数这个年纪的阿美莉卡年轻人一样租住公寓，而是和父母住在贝莱尔区的豪宅里。
    她既不知道该如何向父母介绍马修，也不知道该如何向马修说明她的家庭。
    她心底甚至有些隐隐的自卑。
    是的，自卑。
    优渥的家境并没有使她膨胀，反而令她感到困扰，“我+我的家庭=配得上马修”，在这个奇妙公式的修正下，只有淡化家庭的影响，她才会在与马修的交往中保留一点自信。
    就像有钱人找情妇，总希望淡化金钱的影响，希望年轻靓丽的姑娘爱上的是他本人，一个道理。
    但是马修就很迷惑了，他实在不太擅长猜测女孩的心思，不管是萝丝还是塞隆，都是水到渠成，自然发生，哪里遇到过丽萨这种小女儿情态？
    难道对丽萨的暗示理解错了？
    马修以为是丽萨突然改了主意，他也没有过多介怀：“没关系，我送你到附近安全的地方，你自己回家就行。”
    丽萨只是天真，不是真傻，立刻明白马修误会了。
    可是没有撒过谎的她，一时编不出来什么合理的借口，急得又要掉眼泪。
    马修更懵了，这都什么和什么？怎么又要哭？
    急中生智，丽萨还真找到了一点灵感，故作轻松地说：“我生在天主教家庭……”
    眼见马修瞪大眼睛，丽萨赶紧补充道：“我本人不信教！不过，从小我妈妈就教育我，女孩要矜持一点，要至少拒绝两次，才能答应男生的……邀约。”
    马修松了口气，虽然他对西大这些宗教不太了解，但天主教家庭他还是久仰大名的。
    他最熟知的一条教义无疑是——严禁婚前行为。
    “所以……”丽萨深呼吸一次，一副慷慨就义的可爱模样，“你准备什么时候第二次约我？”
    “现在。”
    马修说完，丽萨眼中迸出喜悦的光芒，然而他下一句话却让她又茫然了：“你想去我家喝杯咖啡吗？”
    “我是说……emmm……我需要拒绝两次……”
    “那我就当你拒绝了，现在，第三次邀约，你该答应了吧？”
    家里是不可能去的，马修的公寓布置了很多陷阱和防卫措施，要是两人战况激烈，辗转卫生间到客厅到卧室之类的，误触哪个陷阱，可就乐子大了。
    大起大落之下，丽萨露出一丝嗔怒，又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羞涩拍了马修胸口一下：“所以，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们可以先压压马路，至于目的地，暂时保密。”马修神神秘秘地说道。
    “我听说，你们警察是不怕酒驾的？”丽萨好奇问道。
    两人随意地溜达着，马修解释道：“理论上讲，是的。自由裁量权嘛，都是同行别太过分，很多巡警都不会管其他同僚轻微的酒驾。但是我不一样。
    “一方面，认识我的人太多了，有喜欢我的，当然也有讨厌我的，懂？”
    丽萨点点头，马修继续说道：“另一方面，我自己执法是不管这些的，抓到就会罚，所以，我首先自己就要做到。”
    “我支持你！”丽萨可爱地挥挥小拳头，“如果LAPD每个警察都像你一样，社区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对警局不满了。”
    “最后，”马修补充道，“酒精对驾驶的影响是明确的，为了我的安全，为了乘客的安全，我不会酒驾。没办法，胆子小，怕死。”
    “前半句我记住了，后半句我半个字都不信。”丽萨搂着马修的胳膊，“你是我见过胆子最大的男人，哦，Man……”
    丽萨眼神开始拉丝，马修也涌起一丝躁动。
    出院以后，萝丝以他受伤还未痊愈为借口，严格限制次数，这些日子他始终未能尽情发挥。
    “到了。”
    马修停住脚步，眼前是一座荒弃的花园，周围还拉着LAPD的警戒线。
    “不是吧……”丽萨捂着嘴，神色复杂，震惊、惶恐、期待、刺激……皆而有之。
    这里是一处现场，曾经德维恩的社区教堂。
    马修也是没办法，两家都不能去，两个人靠腿走，还能去哪？他总不能把丽萨领到枪花去吧。
    “要不……去酒店？”马修也知道这个地方多少有些另类，不过他比较排斥带女孩去酒店，确切来说，是排斥和认真对待的女孩第一次约会发生在酒店，有一种ONS的感觉。
    “不，挺……挺有意思的。”到了此刻，丽萨反倒胆子大了起来，拉起警戒线，钻进了教堂后花园，“我还挺想看看你战斗的现场的，你在县法院救了我以后，就是追击那伙人到了这里吗？”
    “是的。”马修一路为丽萨讲解，那些战斗场景历历在目。
    他对互助会的地形多次侦察，又是亲身经历，讲起来流畅、惊险、刺激。
    明明马修就完好无损地站在身边，已经知道了故事的结局，丽萨依然听得一惊一乍。
    两人从后园进入，一直讲到了前门的教堂。
    这里是最主要的战场，也是故事最惊险刺激的部分。
    被霰弹枪轰碎的告解室，青铜受难像手掌上的弹孔，画像上已经呈现黯黑色的血痕，以及那次恐怖的横穿，一路留下粉碎的痕迹。
    丽萨听得心驰神往，搂住马修的脖子：“Man，你是个英雄！”
    马修轻轻一吻：“后面有很多信徒居住的客房，没有经历过战斗，我们可以挑一间干净的……”
    “不，”丽萨拒绝道，环顾四周，眼中流露出憧憬，“就在这里，我想试试和你来一场战斗。”
    马修瞠目结舌。
    他发现，保守的女孩突破禁忌的樊篱之后，好像更加狂野？
    “My lady，如你所愿。”
    马修还能说什么呢？横抱丽萨，一步步走向圣台……
    圣台上暗沉的银杯，焕发崭新的光彩。
第75章 担惊受怕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6-A-17，在温斯顿中心下车检查，申请搜查许可3OEB058。”
    “3OEB058，收到。”
    警用拦截者警灯亮起，示意前面一辆Nissan 350Z靠边停车。
    马修挂上电台，副驾的马库斯抢先把一张10美元钞票拍在仪表台上：“我赌吸了！”
    “你这样不公平，”马修不满地嘟哝道，但还是掏出10刀拍在一起，“我要投诉，你这是霸凌，是欺负菜鸟！”
    “法克！”马库斯震惊，“你踏马一上午赢了我40刀，竟然说我霸凌你？”
    马修下车，指指马库斯：“我赌品很好的，但是——午饭你请。”
    元旦已过，他已经结束行政休假，回来上班有几天了。
    很可惜，由于他实习期已经结束，又常年不在岗，可怜的克拉伦斯又被分去带实习女警茱莉娅了。
    对此，马修也是无话可说，只能安慰克拉伦斯，反正这个月就是二期实习考核，茱莉娅铁定滚蛋，坚持坚持也就过去了。
    然后诡异的一幕出现了，没有人愿意做马修的搭档。
    上一次废车场之战，马修休假回来，所有人都想和他搭档；这一次教堂之战，情况截然相反。
    阿美莉卡人民也是迷信的，马修这运气太邪了。
    这样的猛男，作为同僚，作为支援，安全感满满；作为搭档，还是算了。
    最后，只能马库斯成了他的临时搭档，结果两人闲着没事拿查车打赌，马库斯一上午就输了40刀。
    马修下车走向350Z，摸一下车尾灯，戴上橡胶手套，保持着营业的笑容，走到B柱之后，敲敲B柱：“来吧，我的Fairlady（淑女），把门打开，下车。”
    （NISSAN 350Z，又名Fairlady Z33，俗称淑女车，《头文字D》池田龙次座驾，《速3》反派DK座驾，《湾岸MIDNIGHT》男主的座驾。）
    车窗摇下，司机是一个顶着鸡窝头的棕发男青年，一脸无辜：“嘿，警官，我……”
    “如果你看过新闻，认识我这张脸，”马修摘下墨镜，笑容逐渐变味，“你应该知道明智的选择是什么。”
    鸡窝头显然是认出了马修，第一个动作就是举起双手，展示在马修面前。
    “上道，”马修大笑，“来吧，淑女，把门打开，下车。
    “举起手来，转身面向车子，慢慢后退走向我。
    “手指交叉抱头，脱掉鞋子。”
    马库斯也下车了，递来警棍，有些得意：“这藏得也太明显了。”
    马修接过警棍，撬开鞋底，拿出两团卷在一起的草药，展示在鸡窝头面前：“沃特法克！你这也太不讲究了吧？你嗨的时候，不会被脚臭熏得晕过去？”
    鸡窝头支支吾吾：“警官，这是烟草……哦，不！我想起来了！这是美式草药！”
    “行了，带回局里吧，藏匿草药，D驾。”马库斯准备收队了。
    然而马修却没动步：“我说什么来着？午饭你请，你别不服气。”
    他抽出战术刀在鸡窝头面前晃了晃：“我没打算动用武力，但是并不介意动用武力，懂？最好别动。”
    马修把鸡窝头的腰带沿着中缝劈开，抽出一小袋粉末：“这可比传统草药带劲多了，你的刑期应该要加几个月。”
    他又朝着车子走去，随口对马库斯说道：“今天中午我要一份双层和牛铁板烧汉堡。”
    车里扫荡一圈，不过五六分钟，马修搜出了一大堆袋子，装着各色粉末、药丸：“你的食谱挺杂啊，这个量，你大概率是够得上贩D的标准了，祝你在鹈鹕湾假期愉快。”
    两人把嫌犯塞入后座，返回警局。
    马库斯收起仪表台上的20刀，吐槽道：“要不是你履历清白完整，我踏马真怀疑你吸过。不，你这纯纯就是贩过，反黑缉D科都没你老练！”
    马修慢悠悠开着车，街边的辣妹不时送上飞吻，他一边对辣妹们回以微笑，一边随口敷衍马库斯：“我没和你说过吗？我从上辈子就开始缉D了，没有人比我更懂缉D。”
    “法克！我看是没有人比你更不要脸！”
    ……
    “6-A-17，Code#7（用餐休息）。”
    “收到。”
    忙了一上午，终于到了期待已久的午餐时间。
    今天马库斯和马修选择的是一家名为“323 Hibachi Grill”的餐车解决午餐。
    他家做法类似铁板烧，用料扎实，热量爆炸，广受附近的蓝领工人阶层欢迎，LAPD的警员们也经常过来就餐。
    马修吃过一次他家的双层和牛铁板烧汉堡以后，非常认可，盛赞是美利坚菜的最高水准。
    “你好像不是很开心？”马修一口塞满汉堡，大快朵颐，含糊不清地问道。
    马库斯扒拉着盘子里的薯条，了无生趣地算着：“一个汉堡16刀，你要了两个，32刀，你踏马还要了一杯他们的冬日特饮！一杯饮料4刀！你就不能喝可乐吗？！反正你都吃汉堡了。”
    “噢，骚瑞……”马修嚼着香喷喷的肉饼，愉悦的脸上强行挤出几分悲痛，“我忘记你现在不仅要付前前妻和前妻的赡养费，还有一个前女友要养……”
    “法克！我说了，那不叫前女友！”
    “好的，以后我会使用全称——和你同居的、绿了你的、你前妻的、现女友。”
    “算了，你还是叫前女友吧……”
    马修几分钟干掉一个汉堡，来上一口柠檬水、甜冰茶和佳得乐兑的、塞满冰块的冬日特饮，爽到冒泡。
    为什么冬日特饮要塞满冰块？
    因为现在到了冬天，所以它才叫冬日特饮，同一份配方也可以叫春日、夏日、秋日特饮，而冰块，是阿美莉卡人民的信仰。
    一份薯条的热量显然撑不住马库斯的消耗，看着马修吃得满嘴流油的样子，他越吃越饿，无奈又去点了一份越南法棍三明治，才感觉空荡荡的胃袋得到几分抚慰。
    “上次蓝线那个傻哔，没再找你麻烦？”马库斯问道。
    “没有，害我担惊受怕好几天。”
    “担惊受怕？”马库斯想象了一下，狠狠咬了一口法棍，“你别吓我，我赌100刀，你踏马在家里准备了一个加强连的火力，等着那个傻哔过来报复。你不要乱搞，他是……”
    “以法莲·布劳，是吗？我们丽贝卡警督的弟弟，州参议员的儿子？”马修慢吞吞吃着第二个汉堡，无所谓地说道。
    “你都知道？”
    “老大，我像个傻哔吗？得罪了权贵子弟，还有那么猛的保镖，你都提示我了，我不去查他？”马修话锋一转，“对了，你别想从我这抢钱，赌约不作数，我不跟你赌。”
    “反正你小心点，那个傻哔吸D吸坏了脑子，现在没有动作，可能是被家里压着，不排除突然搞出什么疯狂的动作。”马库斯叹口气，失望地摇摇头，“唉……我听说地检署已经决定不起诉他了，等走完流程，这件事也就过去了，那个人渣依然是光鲜的藤校精英。洛杉矶……没救了。”
    “不，”马修神色淡然，“是阿美莉卡没救了。”
    两人正聊着，突然，肩头的对讲机响起来：
    “各小组注意，Code#3（紧急事件），北圣达菲大街发生一起涉警涉枪事件，附近小组请立刻赶往支援。”
    “6-A-17，收到！”
第76章 抢枪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马修面色沉郁，油门到底，警用拦截者风驰电掣。
    马库斯坐在副驾抽着烟，两个人脸色都不好看。
    虽然调度中心没有直接通报涉枪的警员是哪一组，但是午休时间，哪一组没有通报用餐休息，他俩心中都大约有数。
    再加上巡逻排班本来就是马库斯做的，圣达菲大街今天分给了谁，他也十分清楚。
    “啊！！！”
    不用调度中心通报，马修开上圣达菲大街就立刻听到不远处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马修一打方向，直接冲过绿化带，冲向对向的车道。
    不远处，一台喷涂着“33”号标识的警车停在马路中央，车门大开。
    33号，那是今天克拉伦斯和茱莉娅分到的执勤警车。
    “噢！天哪！吓死我了！我的枪！不要打我！不要开枪打我！”
    茱莉娅惊声尖叫，连滚带爬地往马修他们的警车冲来。
    车还未停稳，马修已经踹开车门，抓着P226冲向33号警车，路过时冰冷的眼神，令茱莉娅忘记尖叫，立刻噤声。
    热感视觉切换！
    马修虽然心急如焚，却没有鲁莽硬上，以附近一台货车为掩体，首先观察情况。
    警车中主驾驶有一团热源，另有一团热源从警车尾部绕向主驾。
    砰砰砰……
    连绵的枪声响起。
    主驾上的热源正在逐渐黯淡。
    他放缓了冲出去的脚步，根据热源的轮廓，其实他已经有了判断，此时切回正常视野，看到车边站着的克拉伦斯，还是松了口气。
    克拉伦斯怔怔地望着手中的警枪，神情恍惚，犹自难以置信。
    “6-A-17，已到达圣达菲大街现场，事件998（涉警枪击事件），嫌疑人疑似已击毙，请通知救护车前往现场。”
    “收到。”
    马修通报调度中心之后，仍然保持持枪警戒的姿势，警惕地寻找附近是否有其他可疑目标。
    克拉伦斯大脑宕机，茱莉娅更是指望不上，没有人能和他说明现场情况，保持警惕并不为过。
    “Clear（安全）。”
    马库斯持枪搜索附近一周，确认没有其他威胁，收起警枪，回到马修身边，其他支援陆续赶到，很快把现场围得水泄不通。
    “交给你了，我去看看那个麻烦精。”马库斯拍拍马修肩膀，往茱莉娅那边走去。
    “教官，什么情况？”马修走到克拉伦斯身边，先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再轻轻拍拍他的肩膀。
    仿佛打破了某个时间停止的魔咒，克拉伦斯打了个哆嗦，看向身边的马修，嘴唇颤抖着，断断续续说道：“马修……我……我开枪了……我杀人了……”
    其他警员已经接管现场，从主驾上拖出一个光膀子的白人男子，开展急救。
    马修把克拉伦斯拉到一边，再一次问道：“发生什么了？”
    克拉伦斯咽了口唾沫，磕磕绊绊说道：“本来我们快要午餐休息了，忽然接到调度，这里有人报警，说是有个陌生男人试图打开她的车门。
    “我们赶到现场，没发现报警人，只看到一个光着膀子的男子四处游荡。
    “我上去询问，那个男人好像脑子不清醒，只是一直念叨‘耶稣会保佑我’，‘耶稣赐我永生’，然后他突然情绪很激动，拔腿就跑，我去追，但确实跑不过他，在附近的停车场追丢了。
    “再然后，我就听到茱莉娅的尖叫，我赶过来的时候，看到那个男子竟然返回了警车附近，还拿着一把92FS到处溜达，我警告他，但是他并没有理会我，直接上了警车。
    “再后来的事，你应该看到了……
    “马修，我杀人了是吗？”
    此时，救护车也赶到了，医生简单检查一下，摇摇头宣布嫌犯当场死亡。
    马修拍拍老头后背，安慰道：“教官，你做出了正确的决定，那是一名持枪嫌犯，还试图抢夺警车，你是正义的，勇敢的！”
    克拉伦斯摇摇头：“不，马修，那是一条人命，我或许可以试着劝劝他，或者等支援的警车赶到，截停他，不一定非要击毙他的。”
    “我一点也不勇敢，马修，”克拉伦斯语气低沉，“我亲眼目睹了两次，你在枪林弹雨中冲锋陷阵，击毙数量惊人的悍匪，说实话，虽然我年龄比你大得多，从警时间也比你长得多，但我是真心羡慕你，甚至敬仰你。
    “我觉得你才是一名真正的警察，像好莱坞的电影一样，直面邪恶，英勇奋战，仅仅是作为旁观者分到的一点光彩，都令我兴奋不已。
    “但是今天我才知道，开枪终结一条鲜活的生命是什么感觉，那很难受，马修，我现在很后悔，后悔开枪，满脑子都在想，我会不会有其他选择，可以不用开枪，可以不用背上这样沉重的负担。”
    克拉伦斯忽然有些激动：“我是不是很没用，马修？”
    马修宽慰地笑笑：“我不是说过吗？教官，你们是普通人，不能和我比。我非常理解你们的感受，会质疑自己，会因为可能的罪孽辗转反侧，整夜失眠。
    “但是我和你们正好是相反的，活蹦乱跳的渣滓令我难以入睡，唯有手刃他们，我才能睡个好觉。
    “不要用我的标准去要求自己，但是可以学学我对待罪犯的心态，毙了就毙了，少一些人渣，二氧化碳的排放都可以少一点。”
    马修挠挠头，笑得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应该向你道歉。我这个人，性格恶劣，谁也不服，实话说，我以前确实有些轻视你，但是今天我知道，你是一个合格的警察，是一个勇敢的警察！
    “骚瑞，教官。”
    “噢！马修，你别这么说……”刚刚还能忍住的克拉伦斯，这会儿眼里反倒有泪花闪烁，“我刚当上警察那会儿，也想做一个像你一样的硬汉，单枪匹马灭掉一个帮派，警花投怀送抱什么的！
    “但是第一次遇到枪战，我整个人都懵了，我躲在警车后面，一枪也不敢开，大脑一片空白。后来，我越想尝试克服，表现就越不堪。再以后，我成家了，当父亲了，胆子就更小了，能躲就躲，能摸鱼就摸鱼。
    “我原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安安稳稳混到退休，直到遇见你……
    “我才知道，警察原来可以这样！那些人渣是发自内心地怕你，同僚们和市民们也是发自内心地爱戴你，哪怕只是站在你的身边，我都感到充满了力量。
    “我知道，哪怕回到年轻时候，我也不可能像你一样，LAPD只有一个马修。
    “但是，你给了我勇气，马修，给了我开枪的勇气。你说得对，我做了正确的选择，做了一名警察应该做的。我今年就要退休了，我没有遗憾了。”
    马修和克拉伦斯轻轻碰拳，会心一笑：“那么，你还会帮我买咖啡吗，教官？”
    “哈哈，你只管冲锋陷阵，这些杂活我来！”克拉伦斯笑道。
    克拉伦斯情绪稳定下来，马修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起身，向马库斯那边走去。
    转身的瞬间，马修脸若冰霜。
    那个神经病手里拿着的是一把妈惹法克的伯莱塔92FS，是一把LAPD的标配警枪！
第77章 既不怜悯，也不憎恨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马库斯这边争吵声越来越大。
    茱莉娅：“我能怎么办？！我按照规定持枪下车支援，哪能想到忽然冒出一个人，拉开车门要抢我的枪！”
    马库斯：“你的警察学院是怎么上的？警枪被抢适用于层级最高武力动用原则，你开枪啊！”
    茱莉娅：“那可是一条人命！只有你们这些满手血腥的刽子手，才会不经审判就谋杀一条人命！”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
    马修冷着脸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茱莉娅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打我？你打我耳光？！我要杀了你！”
    茱莉娅作势要扑上来抓挠马修，马库斯赶紧死命拦住，这个时候他反倒劝起马修了：“你招惹她干嘛！她还有几天就要滚蛋了！”
    “谁滚？你凭什么叫我滚？”茱莉娅又把目标转向马库斯，“黑幕！你们暗箱操作！我要去投诉！我要告到你们倾家荡产！”
    最平静的是马修，一副认真思考的表情，想了许久才开口：“你刚才说什么？你要杀了我是吗？”
    茱莉娅安静了。
    脑海中一瞬间闪过她去废车场、教堂收拾过的现场，那些残肢断臂，那些泼洒的血浆……
    马修从踝套中取出G26，亲切地放在茱莉娅手里，后退一步，和气地说道：“来，枪给你，不是要杀了我吗？来啊！”
    他的语气骤然冷厉：“来啊！废物！警枪被抢都不敢开枪，临阵脱逃，置自己的搭档于危险的境地！现在有胆开枪了吗？”
    “来！”马修指指自己的眉心，“冲这来！我要怕了，我是你养的！”
    “哇……”茱莉娅把G26一扔，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大哭，“你们都欺负我……”
    “三十多岁的人，还不如三岁的孩子。”马库斯头疼地摇摇头，捡起G26，递给马修，推了一下他的肩膀，“行了，这么多人看着，你还真要毙了她吗？”
    马修看着大哭的茱莉娅，心里一阵腻味，接过G26，转身往警车走去，随手把空弹匣换回满仓弹匣。
    ……
    “行政休假感觉如何？”
    会议室里，马修碰碰身边的克拉伦斯，低声问道。
    克拉伦斯一脸憨笑：“还不赖，谢谢你，马修，那天要不是你开解我……”
    “别说这些了，谁让你是我的教官呢？”
    “马修，你真是个好人……”
    “法克！我不收好人卡，尤其是男人的。”
    台上的欧文局长此时正说到重点：“克拉伦斯警官兢兢业业为LAPD服务30年，始终以温暖的态度为社区居民提供服务，受到诸多赞扬。
    “我知道，在警局内部，很多警官只把他当作一个老好人，友善，但并不尊敬他。
    “然而，我也没想到，克拉伦斯警官在临近退休时，向我们展现了他英勇的一面。
    “在打击红蝎贩D行动中，他辅助马修警官，立下了值得夸赞的功劳；在上周的警枪被抢案件中，他更是沉着果断，将威胁消弭于萌芽状态。
    “警局在系统性评估之后认为，克拉伦斯警官的行为应当受到表彰，决定晋升他为3+1级警员。
    “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克拉伦斯警官上台。”
    台上的克拉伦斯热泪盈眶，台下的马修由衷地为他鼓掌。
    他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他本人其实不太在乎功劳、晋升这些东西，但看到身边的朋友获得认可和晋升，还挺为他们高兴的。
    或许，这才是普通人的生活，而我，注定无法沉溺。
    ……
    “下周就是实习警员的二期考核，有兴趣观摩一下吗？”
    马修开着车，马库斯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克拉伦斯的行政休假虽然结束，但心理评估仍然是不适合立刻返回外勤岗位，所以马修仍然只能暂时忍受马库斯作为他的搭档。
    “我去干嘛？我自己实习结束，也不是教官或者带班警长，去看他们菜鸟过家家？”
    “装哔呗，作为LAPD年轻一代的楷模，冉冉升起的警界新星，展示一下你的风采！”
    马修撇撇嘴：“没兴趣，狮子会去找蚂蚁秀肌肉吗？他们看得懂吗？”
    “沃特法克！你一张嘴，三句话之内就想让人揍你！”
    马修：“我听说上周的事，你挨了处分？”
    “小事，”马库斯不在乎地摆摆手，“我背的处分还少吗？不疼不痒的。”
    “为什么？”
    马库斯：“因为看我不顺眼呗，丽贝卡那个碧池，克拉伦斯晋升表彰她挡不住，茱莉娅被开除她也留不下，只能找找我的麻烦，出出气喽。理由大概是，我作为值班警长，人员调配不合理，导致局面恶化。
    “再说了，茱莉娅要是考核不合格滚蛋，那无所谓，她要被开除，我作为她的直管上司，怎么可能不担责。”
    马修咂咂嘴：“这么说的话，忍她两周，让她考核滚蛋好像也行？”
    “法克！你现在这么说了，你踏马让她举枪，自己手扶着枪套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马库斯崩溃道，“老子对这个小处分根本不在乎，但我害怕你给我搞出个大新闻！其实我也一天都不想忍她了，今天是警枪被抢，明天说不定就是对着无辜群众清空弹匣，早滚蛋早省心，让她背着开除记录自生自灭去吧。”
    “有没有一种可能，丽贝卡针对你，是她最近失分太多，怕你表现亮眼，顶替了她？”马修随口说道。
    “我发现你其实什么都懂，”马库斯显然也想到这一层了，“你就是懒得理会。”
    “动脑太麻烦，哪有动手来得利索。”马修笑道。
    “到了，停车。”马库斯指指路边。
    “这是哪？”马修靠边停车，有些疑惑，他们没有接警，目的地是马库斯指的。
    “还记得那个拉丁女孩吗？那个人渣吸D飙车那天，副驾那个。”马库斯望着面前的二层小楼，面色沉重。
    “有点印象，你好像说过，人挺漂亮。不过沾上D品，这辈子算毁了。”
    “已经毁了，自杀了。吸D过量，凶案科已经按照自杀结案了。”
    “我应该表现出一些悲痛吗？”马修停住脚步，点上烟，目光意味难明。
    马库斯也不急着进去，劝道：“马修，你不能这样，眼里容不得沙子，你自己也有很多毛病不是吗？普通人的人生就是这样的，没有容易。她或许想走捷径，但这代价太过沉重。”
    “所以，我说过，我陪他们一起下地狱。”马修抽着烟，“你不用劝我，马库斯。其实我的思维很简单，那些D贩、黑帮、罪孽深重的，biu~我送他们下地狱；那些善良、勤恳的，我愿意帮助他们。”
    “对于他们，”马修指指面前的房子，“我尊重他们的选择，不管是钓凯子、吸D、堕落，还是自杀，但是，他们得自己承担后果。
    “我无法共情他们，对他们，我既不怜悯，也不憎恨。”
    马库斯疑惑道：“你就不怕错怪了他们？冤枉了他们？他们坠向深渊难道不是背后有一双更加罪恶的黑手？”
    “我做什么了？”马修笑道，“我说了，我尊重他们的选择，是他们自己选择站在悬崖边上的。当然，如果真的另有隐情，我不介意帮他们讨回一点利息，但我不会去拉一个自愿站上悬崖的人。
    “那么，马库斯你呢？你为什么来这？”
第78章 光顾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我？”马库斯有些迷茫，“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有些不甘……”
    “不甘放过那个人渣？”
    “嗯，”马库斯点点头，犹豫片刻，低声说道，“前两天，我看到那个人渣的案卷了。当时他是做过血检的，但是案卷中的血检报告结果是完全正常！没有醉酒，没有吸D……”
    马修神情淡定：“我觉得以他们家的实力来说，这不奇怪。”
    “是啊，不奇怪。”马库斯的语气中透着茫然和绝望，“你知道最绝望的事是什么吗？就算我明知道，他们偷换了样本，就算我找到证据证明他们偷换了，一切也是白费。”
    “被污损的证据，无法定罪。”马修了然，“只要这份替换过的血检报告存在，他们上了法庭就立于不败之地。除非你能找到原来的样本，还要证明你找到的样本就是被替换的那份，这是不可能的。”
    “他们这是公然玩弄法律！”马库斯的眼中隐隐燃着怒火。
    “你怀疑那个女孩不是自杀的？”马修看穿了马库斯的心思，“你想另开一案，抓住那个人渣？”
    马库斯眼神逐渐坚定：“是的！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虽然我应该劝你，这是凶案科的活，不该你管，但谁叫你是我的上司呢？”马修迈步向前，“还等什么？走吧！”
    ……
    两人摁了很久的门铃，几乎以为家里没人的时候，房门忽然打开，走出一个油腻的老白男。
    “唔，我们是LAPD的巡警，你是瓦伦蒂娜的父亲吗？”马库斯问道。
    “索菲娅，找你的。”老白男提提裤带，扒拉开两人，大摇大摆从两人中间走开。
    “什么情况？”马库斯一脑门问号。
    马修无奈拍拍他的肩膀：“看来你今天确实不在状态，那是一个老白男，而你告诉过我，自杀的是一个拉丁美女。”
    “那这是谁？”马库斯今天明显脑子发木，指着老白男远去的背影问道。
    “邻居，顾客，金主，看你怎么理解了。”一个妙龄少女披着睡衣从房里出来，年纪不大，却扑面而来一股风尘气，“你们喜欢警服play？没问题。两个一起吗？得加钱。”
    马库斯醒过味儿了，满脸无奈：“嘿！听着，我们是真正的警察，LAPD，好莱坞分局的巡警。”
    “不是风纪组的？那就不是来查我的咯？”名叫索菲娅的女孩完全没把两人当回事，转身向房里走去，边走边把睡衣扔到沙发上，“真的也无所谓，可以打折，但是不能白瓢。”
    马库斯还要解释，马修拉住他：“我来吧。”
    他跟着走进屋里，打量着屋内的陈设，随口道：“我长这么帅，不能再打个折吗？”
    索菲娅猛然转身，认真地盯着马修，眼神中有一闪而逝的惊恐。
    马修淡淡道：“这种方式并不能把我们拒之门外，我知道，你在里面听到了，我们是为了你姐姐瓦伦蒂娜的事来的。”
    “她已经死了，还能有什么事？”索菲娅被拆穿，也不装了，冷冷说道。
    “我们没有恶意，只想问几个问题，你可以把衣服穿好，我们聊几句就走。”马修指指门口，“我觉得你也不希望我们一直待在你家。”
    “坐吧。”索菲娅迟疑片刻，随手一指餐桌，去里间换了一身家居服出来。
    马库斯终于找回状态了，沉着脸问道：“索菲娅小姐，我们今天来是想问问，在你姐姐自杀前后这几天，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索菲娅点上一支细长女士烟，点点马修：“我不想和你说话，他来问。”
    “F……”马库斯愤愤地捶了一下桌子，硬把粗口憋回去了，推了一把马修肩膀。
    马修无奈重复了一遍马库斯的问题，没想到索菲娅弹弹烟灰，回答得极为敷衍：“没有。”
    马库斯又有砸桌子的迹象，马修拍拍他的手背，示意稍安勿躁：“你的姐姐有给你留下什么东西吗？”
    “没有。”
    马库斯阴沉着脸：“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索菲娅小姐，我们虽然不是风纪组，但是你也不想天天有巡警上门吧？”
    马修居中劝道：“索菲娅，我们体谅你的难处，你的事也不归我们管，我们只想弄清楚你的姐姐是怎么死的。”
    索菲娅一脸被打败的表情：“警局不是已经有结论了吗？自杀！她真的没给我留下什么！我养她上学，她用我的钱钓凯子我都不说什么了，结果过生日想要一支眉笔，她都不给！她在家里有个房间，不过平时她住宿舍，不怎么回来住，你们想看自己去看吧。”
    马修和马库斯交换过眼神，上楼查看瓦伦蒂娜的房间。
    房间还算整洁，但是一看平时就不怎么住人，两人忙活了一个小时，一无所获。
    马库斯：“你们的父亲在家吗？”
    “死了。”
    马库斯：“？？？我看档案，他还活着？”
    “和死了没区别，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一次人，不知道醉死在哪家酒吧里，不然我能在家里接客吗？”索菲娅烦躁地抓抓头发，“警官先生，我们姐妹关系没那么好。我的生活很简单，她的生活我不了解，也不想了解，如今她死了，放过我好吗？”
    两人无奈，只得离开。
    “下次，我演好人。”马库斯点上烟，惆怅地说道。
    “你颜值不够。”
    “法克鱿！马修！”
    马修：“我觉得这个妹子有所隐瞒。”
    马库斯：“同感，但是今天我们问不出什么了。”
    “我们还要去找他那个酒鬼父亲吗？”
    “不用了，明天我们去她学校看看。”
    ……
    马修回到公寓的时候，丽萨穿着一件他的T恤在客厅做瑜伽。
    肥大的T恤，她当连衣裙穿了，伴随着一个个瑜伽动作，若隐若现，马修差点没直接喷出鼻血。
    是的，他最终还是小头战胜了大头，拆掉了家里大部分的防卫装置，对丽萨敞开了大门。
    但是两个人也不是同居关系。
    丽萨下班以后，会买点吃的来马修这里，两人一起吃饭，一起看剧，温存片刻，丽萨就会回家。
    偶尔兴致来了，丽萨会留下待到天亮，那就只能遗憾地告知父母，今晚法院有大案子，要通宵加班。
    年轻确实是体力好，抗折腾，耐造。萝丝现在没有伊泽贝尔双排，完全不敢单人匹配通宵局，丽萨却还犹有余力。
    唯一的问题，马修现在考虑把家里重新装修一下，铺上隔音棉，否则天天晚上收到扰民投诉也受不了。
    “今晚吃什么？”
    “披萨、沙拉。”丽萨做完瑜伽蹦蹦跳跳过来，搂着马修脖子亲了一口，“我。”
    “天天吃，有点腻。”马修打开冰箱翻找着，“我炒两个菜吧，改善改善伙食。”
    “呜呼~我爱吃炒菜！”丽萨一声欢呼。
    马修摇头笑道：“我看你就是故意天天买披萨，等我熬不住了，就给你做饭吃了。”
    马修正洗菜，门铃响了，丽萨要去开门，被马修一把拉住。
    他擦擦手，从水槽下面抽出G17，没有去看猫眼，而是打开了门口的隐蔽摄像头。
    看清了来客，马修和丽萨对视一眼，默默放回了G17，过去开门。
    “嗨，萝丝！你怎么来了？”
第79章 隔墙有耳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嗨，萝丝！你怎么来了？”
    萝丝穿着风衣，拿着一瓶红酒，眉眼间似嗔似怨：“很抱歉打扰了你们的‘新婚’生活，但是我觉得丽萨应该不介意我来蹭一顿饭？”
    “不介意，不介意，快请进。”丽萨笑得有些勉强和忐忑。
    这些关系马修从未对丽萨隐瞒，在医院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是个后来者，当时满脑子都是马修是否愿意接受自己，下意识地就对马修的这些关系选择了全盘接受。
    但是当她和马修突破了最后的界限，天天如胶似漆的时候，她当然会潜意识中排斥与别人分享，希望两个人的甜蜜能够永远延续。
    除此以外，还有一件事，她催眠自己逃避，不去想：萝丝和马修之间经常有伊泽贝尔参与，她是隐约知道的，她还没想好自己能否接受这种“分享”。
    “真是美味，”萝丝舔舔嘴唇，意有所指，“以前马修也会做饭给我吃，可惜已经很久没吃到了……今天跟你沾光了哟。”
    马修埋头干饭。
    丽萨坐立不安，挤出一个微笑：“我去洗碗。”
    水流冲刷着碗碟，丽萨患得患失：
    是啊，我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明明是萝丝先来的，她没有介意我和马修，我却介意她吗？
    丽萨，你真是个坏女人……
    餐桌这边，马修一本正经地和萝丝说起正事：“并蒂莲账上还有一些钱是吧？”
    萝丝：“嗯，十三万多。”
    “你帮我打理一下，拿出十万刀，分散买入一些水果、亚马逊、网飞的股票。”马修一点不客气，“我手里还存了一些，大约有两万刀，全部买入现货黄金。”
    投资的问题马修考虑很久了。
    他不爱钱吗？也爱，只不过他不愿为了钱去牺牲很多东西。
    但是因为他前世不懂炒股，更没关注过美股，所以只选择确定性高的股票。
    至于为什么自己的钱买黄金，并蒂莲的钱买股票，主要是为了一旦有一天需要亡命天涯，黄金不仅是理财的硬通货，也是居家跑路的必备物资。
    萝丝心不在焉地应下，两人之间很快冷场。
    马修拿着最后一块披萨，低着头，专注面前的食物，一副细嚼慢咽的样子，久久不往嘴里送。
    萝丝怎么会轻易放过他，凑到耳边，磨着银牙恨声道：“你这个渣男，我觉得我已经足够大度，但是现在你想干什么？彻底忘了我吗？”
    “我……不是……”马修欲言又止，欲止又言。
    一滴泪珠落在马修手背，萝丝眨眨眼睛：“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吗？你遇到一个美丽贤惠的姑娘，和她恋爱结婚，那时我们就结束。
    “我可以接受这一切，但是你得告诉我！你不能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抛弃我！”
    马修再难自制，搂着萝丝的头，低声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贪心了，我不会抛弃你，永远不会。”
    萝丝美目中风情流转：“好肉麻，你最近是不是小夫妻肥皂剧看多了？所以，你们现在是在恋爱吗？将来准备结婚吗？”
    马修叹气：“我和丽萨说过，我是不婚主义，不会结婚的。”
    “嗯，是的，”萝丝点头，“你和我们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算是你这个渣男不多的优点了。”
    “唉，我是渣，”马修低头轻吻萝丝额头，“从相处模式来说，我们像是男女朋友，但是我们既没有表白，也没有确认关系的环节，应该不算恋爱……吧？”
    “小姑娘完了，”萝丝轻轻摇头，“这些我都经历过。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马库斯带你来买枪的时候，我没有直接把你赶出去。”
    “算了，”萝丝撑起身，大声向着厨房喊道，“丽萨，我先回去啦，不介意让你男友送送我吧？”
    洗碗的丽萨被打断思绪，愣了一下，言不由衷地说道：“哦哦，要走了吗？再多留一会吧。”
    萝丝穿上风衣，笑靥如花：“不打扰你们了，有空来枪花找我玩。”
    “我顺便把垃圾扔掉。”马修低着头跟着萝丝出了门。
    走了两步，萝丝忽然停住脚步。
    “嗯？”马修不解。
    “我记得……”萝丝的气息在马修耳边萦绕，“你在医院的时候和伊泽贝尔试过楼道？”
    “？？？！！！”
    “瞧你那个又期待又害怕的样子！”萝丝咯咯笑着，神秘一笑，却推开了隔壁的房门！
    “emmm……萝丝，虽然我隔壁没租出去，但是有房东，我们这么闯进来……嗯？”
    马修跟着萝丝进门，很快发现不对，这间公寓明显最近收拾过，干净整洁，不像很久没人住的样子。
    “谁说没租出去的？”萝丝关上门，气息愈发灼热，“这间公寓……我租下来了。”
    “你想干什么……”
    萝丝背靠着墙壁轻轻敲了敲，敲得马修心惊肉跳：“我想试试……公寓墙壁的隔音如何？你喜欢隔壁偷清的感觉吗？”
    唉……年轻虽然抗造，但是不如御姐会玩啊……
    萝丝一点没有收敛的意思，为免噪音投诉把警察招来，马修不得不吻住她，却引来更加热烈的回应。
    ……
    丽萨从未感到过时间如此漫长。
    是我的错觉吗？总觉得马修好像送萝丝，已经送了一个小时？
    送到枪花也该回来了！
    她的心中百味杂陈。
    既有偷了别人东西的羞耻，又害怕失主真的讨回了心爱之物。
    要不要像伊泽贝尔一样……
    丽萨惊恐地抱着头，使劲摇晃，仿佛这样就可以把那些秽乱的想法抛出脑海。
    嗯？什么声音？
    初时，丽萨以为是电视中的杂音，但是她很快意识到，声音来自身后的墙壁！
    隔壁……不是空着的吗？
    声音断断续续，好像被堵在了嗓子里，但传过来的丝丝缕缕浸透了成熟的柔媚。
    丽萨深深呼出一口气，手指沿着光滑的小腹一路向下。
    她从未像现在这一刻一样期盼着马修能在身边。
    她甚至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脑海中浮想联翩，幻想着隔壁是萝丝在和马修痴缠。
    最后一刻，萝丝背靠墙壁，双手抚摸着马修后背累累的疤痕，泪水涟涟：“马修，我说谎了……我离不开你了……”
    丽萨同样靠着墙壁，一根手指都不想再动弹，喃喃细语：“马修……我爱你……”
    “不会的，不会的，”马修温声抚慰，嗅着她发间的味道，“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你们都是好女人，是我太过贪心……”
    ……
    马修昨晚又通宵了。
    他有些疑神疑鬼，总觉得丽萨好像发现了什么。
    但昨晚回来以后，丽萨格外投入，一直索求到了今早，好像又没什么事？
    女人的心思好难猜……
    清晨的阳光透过警车玻璃洒在马修脸上，他眯起眼睛，将警用拦截者停在UCLA校园外的访客停车场。马库斯在一旁翻看着瓦伦蒂娜的学生档案复印件，眉头紧锁。
    “UCLA心理学系大三学生，成绩中等，没有违纪记录。”马库斯合上文件夹，“表面上看就是个普通学生。”
    马修熄火，拔下车钥匙：“越是普通越有问题。一个普通拉丁裔女生怎么会和以法莲那种权贵子弟混在一起？还搭上了性命。”
    马库斯摇摇头：“你没听过一句话吗？美丽就是原罪，尤其当你没有能力保护它时。”
第80章 兄弟会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两人穿过校园林荫道，沿途不时有学生投来好奇的目光。
    严格来说，两人今天是利用休息时间出来的，UCLA可不是他们的日常巡逻范围。
    不过这难不倒马库斯，毕竟是老警司了，一张加班申请就能搞定。
    但是另一个问题比较难搞，UCLA虽然在西部行动局的辖区内，却由专门的校园警察管辖。
    除非发生重大案件，有法院的命令或者是通过西部行动局和校警协调，普通LAPD警察没有权力到学校办案。
    阿美莉卡的大学和东大很不一样，完美承袭了阿美莉卡最流行的国中之国的理念，每一座大学，不管公立私立，都是集学校、财团、社区于一体的独立王国。
    尤其是1819年，达特茅斯学院诉伍德沃德案在最高法院赢得胜利之后，这个判例深刻地影响了阿美莉卡大学自治的传统。
    直到马修后世川皇上台，才有人敢于公然再次挑战这些名校。
    当然，川皇敢于开战、名校们会怂的主因，是他们仅存的人性和底线惹怒了背后的金主。
    马修和马库斯现在来UCLA调查，大致介于可能违规和没违规之间，属于擦边执法，在后世当然是没人这么搞了，但是在2003年的LAPD，这在真正的违规执法面前，只能说根本不算什么。
    教务处办公楼是一栋红砖建筑，门前草坪上三三两两坐着看书的学生。
    马修推开玻璃门，迎面是宽敞的大厅，右侧是接待处，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女性正在电脑前忙碌。
    “早上好，女士。”马库斯亮出警徽，“我们是LAPD的，想了解一些关于贵校学生瓦伦蒂娜的情况。”
    女人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警惕。
    她约莫五十岁上下，灰褐色的头发整齐地盘在脑后，米色套装一丝不苟，胸前别着“学生事务办公室主任秘书”的铭牌。
    “警官，有预约吗？”她的声音冷冷的，充满了更年期的不耐烦，“我们这里很忙，没有预约的话……”
    “这是命案调查，女士。”马修打断她，声音平静但不容置疑，“不需要预约。”
    秘书的嘴角绷紧。
    她慢慢摘下眼镜，用一块绒布仔细擦拭，动作刻意放慢，像是在争取思考时间。
    “瓦伦蒂娜已经退学了，她的档案不在我们这里。”她最终说道，重新戴上眼镜，“而且，学生隐私受FERPA法案（家庭教育权和隐私权法案）保护，我不能随便透露学生信息。”
    马库斯上前一步，手撑在接待台上：“女士，瓦伦蒂娜死了，自杀。我们怀疑她的死与校园内的D品和X侵有关。你确定要阻碍警方调查？”
    秘书的表情像冰山一样冷漠：“警官，您也说了，自杀，凶案科已经结案了。另外，关于您对于校园内存在D品和X侵的指控，UCLA保留起诉您诽谤的权力。
    “如果你们没有其他问题，请离开。我还有工作。”
    马修和马库斯交换了一个眼神，马库斯从内袋掏出一张照片，推到秘书面前：“认识这个人吗？以法莲·布劳，州参议员的儿子，也是你们学校的学生。”
    秘书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你们这是骚扰！我要叫校园保安了！”
    “奇怪，”马修轻声说，“我们只是问认不认识一个学生，你反应这么大？”
    走廊尽头一扇门打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出来：“怎么回事？”
    “主任，”秘书立刻换上恭敬的语气，“这两位警官想打听学生信息，没有法院命令。”
    西装男显然非常懂行，先向秘书问道：“西部行动局有和校警沟通吗？”
    “没有。”
    他又转向马库斯：“你们是凶案科的？”
    这一点马库斯无法隐瞒，无奈答道：“我们是巡警。”
    霍西装男点点头，表情严肃：“据我所知，我们没有报警，校警也没有请求支援，你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警官，我们尊重执法部门的工作，但必须遵守程序。如果有正式文件，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如果没有……送客吧。”
    马库斯试图做最后的努力：“我们只是想看看瓦伦蒂娜的宿舍，这用不了太多时间。”
    “文件，警官先生，我不想进行无意义的重复。”西装男转身就走，“为了体现我们对警方的配合，我可以告诉你们，瓦伦蒂娜已经退学，她的宿舍已经有别的学生住进去了。那里什么也没有，这座校园没有你们要的线索，请不要再来打破校园的宁静。”
    ……
    走出教务处大楼，马库斯点燃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法克！那个老女人肯定知道什么。我一提以法莲的名字，她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马修望向大楼玻璃窗，隐约能看到秘书正站在窗边打电话，神情紧张：“不只是知道什么……要么是校园丑闻，要么是和布劳家族利益相关，她绝对是知情的。”
    “校园内禁止吸烟。”路过的保安不满地提醒马库斯。
    马库斯顺从地掐灭烟头，吐槽道：“这座校园里，有人吸D过量致死，有人嗨大了以后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竟然不许吸烟，法克！”
    “现在怎么办？”马修是真不懂查案。
    马库斯打量着校园里往来的学生：“我们找学生打听打听，不，是你去找学生打听打听。”
    马修一脸问号：“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你不清楚吗？”
    “不清楚，我需要你亲口告诉我。”
    “因为你踏马是个大帅比，行了吧？赶紧去找个清纯的女学生，套出我们需要的消息。”
    “为什么你能把出卖色相说得这么正义凛然。”
    “因为出卖的不是我的。”
    两人走向校园中心的草坪，那里聚集着最多学生。
    马修拦住几个拉丁裔学生，出示瓦伦蒂娜的照片，但都表示不认识。
    就在他们准备放弃时，一个戴着医学院实验室胸卡的女生停下脚步。
    “我认识她，”女生小声说，有点紧张，“瓦伦蒂娜，心理学系的。她经常参加‘维纳斯兄弟会’的派对。”
    马修精神一振：“什么维纳斯兄弟会？”
    “就是……”女生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艺术学院那边一些很有实力的学生组建的兄弟会，只有‘够格’的人才能参加，男生都想加入。
    “听说他们宿舍的厨师是从五星级酒店请的，有专门的供应商供应食材，无限量供应高档酒水，这一切对兄弟会成员都是免费的。
    “并且他们会招募漂亮的女生作为模特，每周都有盛大的派对。”
    马库斯在马修耳边低声说道：“以法莲·布劳就是世界艺术与文化研究专业的。”
    马修努力展现最迷人的笑容，问出关键问题：“这个维纳斯兄弟会，是以法莲组织的吗？”
    “很多届之前就有了，现在的老大好像确实是一个叫以法莲的学生，听说要拿奖学金了，还要被选为优秀毕业生。”女生低声道，“瓦伦蒂娜曾经很得意被选中，天天在我们眼前炫耀，但后来……”
    “后来怎么了？”马库斯追问。
    女生忽然住口，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用捧着的书本遮住头脸，疾步走开。
    “警官，请不要骚扰我们的学生，”秘书面若寒霜，快步走来，“我不希望我们之间闹到非常难看的地步，需要我叫校警吗？！”
    “不用，我们还会再来的。”马库斯举手示意，两人转身向停车场走去。
    车还没开出UCLA，马库斯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脸色难看：“是欧文。”
    他接起电话，听了几秒，表情越来越阴沉：“是的，长官……我明白……但是……”
    最终他挂断电话，咒骂一声：“法克！欧文命令我们停止调查，立刻回警局。”
第81章 代价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马修很没义气地在51号餐车下车，让马库斯独自回警局挨骂。
    “沃特法克！为什么你吃龙虾鸡肉面条，我就只有塔可和薯条？”马库斯挨骂回来，拉开椅子，匪夷所思地看着面前的餐品。
    马修狼吞虎咽着面条，含混说道：“我以为你会对我的慷慨感激涕零呢！再说你平时不都是吃的这个吗？我以为你爱吃。”
    “我吃穷鬼套餐是因为花的是我的钱！谁不爱吃龙虾和牛排！”马库斯吐槽归吐槽，还是坐下开始干饭。
    “欧文说你什么了？”
    “还能有什么？训了一顿，没什么新鲜的，违规执法啦，投诉啦……”马库斯显然根本没当回事，“我们至少是真去查案了，没有去敲诈勒索。”
    “下一步怎么办？”
    “你别管了，我考虑考虑，我还有些私人的路子，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线索。”
    马修没说什么，内心对马库斯的调查并不看好。
    阿美莉卡想对付有钱人，尤其是有正治地位的有钱人是一件很难的事。
    就像以法莲D驾的事，样本一换，立于不败之地。
    这个年代的执法机构办案手法格外粗糙，很多手段对付黑帮可以，对付一般的犯罪者可以，但对付不了有钱人。
    马修当然没有忘记这个人渣得罪自己的事，相反，他记得很牢。
    但是他不会冲动行事，双倍奉还要是把自己还进去了，那就搞笑了。
    他就像潜匿的毒蛇，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机会。
    ……
    克拉伦斯终于顺利通过心理评估，返回岗位，重新和马修搭档，解救了天天输钱的马库斯。
    两人分工默契，依然是克拉伦斯找猫找狗，马修对付帮派，其他警情一起处理。
    克拉伦斯走出开枪阴影以后，这些日子容光焕发，能在退休前晋升3+1级警员，意味着他的退休金能够得到明显的增长，对于打工人来说，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事了。
    结束了一天辛苦的执勤，交还警车警械，洗澡更衣。
    马修上了自己的野马，正要开车，马库斯上了副驾。
    马库斯“陪我加个班。”
    马修：“不是吧？我最讨厌加班。”
    马库斯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递给马修。
    “这是什么？”马修说着，打开盒子，里面竟然是空的，只有一个笔形凹槽，还有一张纸条。
    他轻声读出了字条：
    “给我最爱的妹妹索菲娅：你值得最好的。”
    “哪来的？”
    “先开车，出了局里再说。”等野马上了大路，马库斯才说道，“我进了瓦伦蒂娜的宿舍。”
    马修：“沃特法克？！没有搜查令，找到证据也不作数的，马库斯，我觉得你应该比我更懂这个。”
    马库斯点上烟：“事实上，我能够申请到搜查令，但是需要用到很大的人情。所以我要先看看，那里到底有没有我需要的东西。”
    “结果？”
    “你看到了，”马库斯说道，“那间宿舍被清理了，虽然学校事实上没有安排新学生入住，可是里面已经没有有价值的东西了，除了这个空盒子。”
    “我对女人的东西不太了解，你查过吗？那支应该在盒子里的眉笔多少钱？”
    “一两百刀？我猜她对妹妹的爱，终究没能战胜她的D瘾，那支准备作为生日礼物的眉笔应该拿去换D品了。”
    马库斯有些触动，絮絮叨叨地说着，马修静静开车。
    他见过的实在太多太多了，最开始他还想拯救那些毒虫，后来见得多了，就放弃了。
    不是麻木了，是没有成功过。
    D品的驱使之下，别说一支眉笔，就算是亲情，乃至自己，没什么不可以出卖的。
    ……
    索菲娅捧着那个眉笔盒子痛哭流涕。
    马修去了屋外抽烟，马库斯在屋里劝慰索菲娅。
    他一向不擅长面对这种泪崩场面，警局里需要强行摊派的任务从来不是面对匪徒和黑帮，而是面对受害者家属。
    过了半个多小时，马库斯才从屋里出来，神色有些不自然，装着平时的样子笑骂道：“我叫你来，是让你搞定妹子的，结果你把我自己扔在里面？！”
    马修伸手：“东西。”
    马库斯神色更不自然了：“什么东西？”
    “索菲娅给你的东西。”马修盯着马库斯说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你在里面这么久，肯定不是光顾她的生意了。”
    马库斯显然是打算嘴硬到底：“什么东西也没有，你就当我光顾她生意了吧，我今天就不该带你来，一点忙帮不上，还给我添乱。送我回警局，我的车还在局里。”
    马修沉默着发动车子，都是成年人，都有自己的判断和坚持，他能理解马库斯是不想把他卷进这件事，但是这恰恰证明，马库斯可能真的查到了什么。
    ……
    日子好像陷入了诡异的平静。
    上班执勤，下班约会，偶尔马修会翻出萝丝送他的藏宝图，端详许久，却毫无头绪。
    他确实不擅长破案，不是什么神探，系统提供的技能，能和警务关联的也只有【犯罪现场调查】和【心理威慑】，对于破解藏宝图都提供不了什么帮助。
    正义值倒是在稳步上升，他返回岗位已经近两个月，积存的余额从400点上涨到860点。
    这份警察工作除了给他提供合法制裁那些渣滓的机会，本身也是一个细水长流的正义值收获途径。
    马库斯这些日子不知在忙些什么，经常加班，马修好几次看到他和凶案科的劳伦斯探长神神秘秘地商讨着什么。
    ……
    二月是洛杉矶一年中最潮湿的月份，时不时就会来一场强降雨。
    马库斯走出县法院大楼，回头望望门廊上雕刻的象征正义和公平的天平，神色意味难明。
    “马库斯警官，”索菲娅从他身后出来，抓着他的胳膊，神情惶恐，“你提交的补充证据……我可以不出庭作证吗？我觉得我们赢不了的……”
    “索菲娅，你要相信法律，”马库斯握着她的肩膀，宽慰道，“你甘心看着你姐姐就这样冤死吗？死后还要承担污名？你可以再考虑考虑，我先送你回家。
    “不要担心，这段日子，我会让兄弟们加强你家附近的巡逻。警探组那边也会安排便衣在附近保护，不会有事的。”
    索菲娅沉重地点点头，跟着马库斯上了车。
    两人一路沉默，到了索菲娅家门口。
    马库斯首先下车，走到副驾的时候，他余光瞥见路边停着的一辆商务车，心中警铃大作。
    与此同时，商务车后门打开，一名枪手手持乌兹冲锋枪，向着马库斯这边扫射！
    哒哒哒……
    他已经来不及把索菲娅推回车里，只能顺势将她扑倒，压在身下。
    软质防弹衣传来接连不断的冲击，同时，马库斯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上中弹了。
    但是现在不是查看伤势的时候，解除威胁才是第一优先级。
    这种情况下，寻找掩体，调整姿态都没有时间，唯一的生路就是硬碰硬拼枪！
    他以侧卧的姿态，拔出92FS冷静还击。
    砰！砰！砰！
    枪手被击毙在车门处。
    骤起的枪声惊动了附近的便衣警探，两名警探立刻下车还击。
    商务车来不及收敛被毙枪手的尸体，像一头疯牛，敞着车门猛然逃窜。
    警探们顾不得追击商务车，一边呼叫支援，一边赶来查看马库斯的状况。
    马库斯仰面躺倒，望着布满阴霾的天空，肾上腺素消退的眩晕感和中枪部位的灼痛一波波涌来。
    他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
    马修一身低气压，阴沉着脸，宛若一团风暴灌满西达赛奈的走廊。
    “你不要冲动，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伊泽贝尔显然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先说什么，一句话劝住了马修。
    “手术很成功，但具体能恢复到什么程度还不太好说……”
    马修隔着探视玻璃，望着躺在ICU里的马库斯，伊泽贝尔在旁边说的话，仿佛距离他很远，仿佛充斥着大量液泡。
    轰隆隆响过，却在他的脑海里留不下半点痕迹。
    走廊里挤满了前来探视的同僚，马库斯的前妻朱迪坐在冰冷的长椅上，满面泪痕，萝丝和她的女友在一边陪着她。
    “艾丽西亚以前就说，他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到底出事了，呜……”
    艾丽西亚是马库斯的前前妻，今天马修没有心情再打趣马库斯的家事。
    他在朱迪的面前蹲下，额头上青筋绽起，再不复平日的潇洒模样：“朱迪，我是马修，马库斯应该提起过我。”
    朱迪哭声稍止，含泪望向马修。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保证，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双倍，不，十倍。”
    他的声音并不如何高亢，却冷酷得仿佛要把人冻僵。
    马修撑着膝盖站起，萝丝顾不上朱迪，冲过来抱住马修，声音发颤：“你不要发疯！你现在冲出去把他们全杀了，你也逃不掉！”
    马修舔舔嘴唇，回望ICU的方向：“放心，我没疯，我从未像现在一样冷静。”
    他轻轻抱了抱萝丝：“这两天我会很忙，等我联系你，不要主动给我打电话。”
上架感言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省流无广版：八更。明天中午十二点。感谢。求首订。
    萌萌聊天版：罗里吧嗦的，删了，完本再说。《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上架感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82章 枷锁打开！【求首订】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马修正要离开，索菲娅拦住了他。
    “我……”
    马修冷声道：“我不怪你，但是我现在没有心情照顾你的感受，马库斯答应你的我会替他负责。现在，让开。”
    索菲娅左右看看，偷偷从裤腰里拿出一个U盘：“这个东西是我给马库斯的，今天他又塞回我手里，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能给谁……”
    马修停
    “恩，你做的很好。好好把握，为父要立刻回宫复旨，圣凯龙之心虽然极其珍贵，不过今后我们还可以获得。这样吧，为父再为你去皇宫求一件差不多的奖品给你。”说着，利承又急匆匆破空而去。
    哗啦沙土横飞，几条巨大的沙土组成的沙龙从流沙中带着狂暴的力量撞了出来，顺着钢铁傀儡巨大的身体盘绕起来，呼，然后又狠狠的向地下拖去。
    李想的力量不但有两个大骑士卡斯和修的力量更有七十五级的堕落骑士杜比利，虽然还差一点就到圣殿骑士的级别，可是论光明之力的浓厚比两个大骑士加起来还要多。
    她以画纵意胸怀，妙源也不去阻拦，天界仙人毕生虽然苦修仙法，却也不尽是每日参禅打坐。
    “我刚才打人了，有保全在追我。”徐佐言说，同时回头看看后面，担心那些刚被他甩掉的保全追过來。
    “请在这等一下，叶、、老板这会应该还在睡觉，我进去通知一声。”徐佐言开了门，但没有立刻就让钟夫人她们进去，而是挡在门口说了一声，然后不等钟夫人她们回应一声，就急急的把门给关了。
    法拉丝的笑话顿时引起了大家的笑声。的确，生活在传说中的巨人泰坦，的确不如200年前亡灵军团的巫妖对于人类更有冲击力。
    叶枫心思迅转，紧急收力，但为时已晚，紫薇软剑穿透乔峰的胸膛。
    自己是个精神病！精神病的痛苦！自己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的！唉！确实是这样子的!
    “沒鼻子象，有种你出來和你黑黑爷爷大战，看我不拔了你的皮，”置身八卦阵中，黑岭主并不惊慌，释放强大的魂力包裹住自己身体，愤怒的咆哮道。
    “很好，送客，等你们想好了之后可以再来找我。”贼神冰枫此时说道。
    特别是蜀山派一众老道，定然是对此宝更加虎视眈眈，势在必得。
    李越洗澡外加换衣服一共用了十分钟的时间，巨峡号上面的所有人还没有清醒过来。李越刚才封印在他们身上技能的方法，是这几天的吸收天启之珠的意外收获。
    整个矿洞里面，数百人，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嘴巴微微张开，眼神中是惊吓到极致的呆滞。
    话方落下，卫道南身周的青衣随风轻动，数道因果之力，当即从他袍袖间逐一掠出。
    就在这个时候，灵渊台上空忽然飞来一道紫光。只一刹那的功夫，一位道骨仙风的白发老人便出现在了灵渊台中央。
    龙江市公安局的门前和往常一样，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但是里面什么样就不好说了。
    这般无比诡异的感觉，终于在那莎椤铁树顶端，开出一簇簇血色花朵之际，达到了顶端。
    黄倩倩边走边跳的，特别活泼开朗，一双腿又长又细，白嫩的紧，惹人垂涎。
    眼睛红肿着，想是在里面已经哭了一段时间了，看着宝春泪又刷刷地流了下来。
第83章 今天该我戴滑雪帽了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西达赛奈对于接诊马修已经非常娴熟。
    他人还没到医院，全套诊疗资料已经调出，手术室备好，主刀医生就位。
    在上次解决产科人质事件之后，虽然西达赛奈和LAPD仍然存在纠纷，但对马修个人，毫无疑问是VVVIP级别待遇。
    主刀医生仍然是伊泽贝尔的老师，西达赛奈最好的外科枪伤医生，马修一到医院
    秋日清晨的阳光极为清凉，而陆平就靠在墙边，那天边旭日已升，却没有抵挡住他的困意，昏沉沉的低头沉睡下去。
    坐在黑暗处的陆平闻言心中一突，他早就料想到程大会这样想，但是如今听到他说出口来，还是觉得十分不舒服。
    也罢！这该是好事，证明沈予隐藏得够深！连她都认不出来，想必即便慕王在场，也认不出来了罢。
    淡心终于把竹影找来了！出岫在心中长舒口气，更加提起精神侧耳细听。
    一个风烛残年，却目露精光的老者，从门外走来，步伐稳健，气势汹汹。
    虽说出岫夫人是坦坦荡荡地帮沈予，又是坦坦荡荡地为沈予筹谋，但聂沛潇始终觉得，他们两人之间并非恩情那么简单，更不仅仅是昔日的主仆情分。即便出岫夫人心里没什么，那沈予呢？
    傍晚，吕洪带着吕香儿、霍青青坐着郑叔驾驶着的马车，很准时地来到清心茶楼。
    t上了车，车子发动，缓缓开出防空洞，然后沿着蜿蜒崎岖的盘山公路一路往京城出发，然后在指定地点集结待命。
    t“你可以不相信我，反正对我也没什么损失。我跟你说过好几次，接受举报不是我的工作职责，你可以去找别人，我也乐得清闲，你说呢？”秦风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面对离央两人的问题，何青川苦笑着摇了摇头回道，因为他前面潜入这个村子时，便发现了这村子中的所有村民仿佛丢了魂一般，根本无法从他们口中得到什么消息。
    “规则很简单！你挡的住卢某一枪就可以！有无问题！”卢象升道。
    这就跟你捉偷人的事情一样，只有抓住他们两个在床上开演唱会的时候，这才可以。
    “没什么，就是想继续在军中某个职位，另外以后如果建立自治区也给他一个一官半职，最后就是善待他带过来的弟兄！”秦良玉笑着道。
    这名战将显然也是看到先前李儒拍董卓马屁的效果，也想来效仿一二，表面上是在问李儒，实际上就是在溜须拍马！而他的这番话，也是得到了左右那些凉州悍将的赞同，纷纷开口吆喝了起来。
    “你们什么时候想好了，就告诉我们，只要你反应的情况属实，立马就可以放你们离开。”邵逸天说道。
    王端脸色一变，苏凌的眼神还是非常非常的恐怖的，不知道为何，他甚至突然不敢和苏凌对视了。
    到了一楼大厅，夏木桐带着十多名同事不顾前台的阻拦，直接朝着电梯走去。不仅如此，夏木桐还下令封锁了休闲会所的出入口，免得有人趁机逃走。
    柳高亮喃喃了一句，然后眼睛一眯，亡灵骨龙顿时朝着那扇紫色的光门飞了过去！但是火焰巨魔又怎么会让它如愿，跳了起来朝着骨龙的尾巴抓了过去。
    楚莹莹本来是着急的，这会儿不急了。白恨秋则感觉这件事和他无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王老师？你自己问她在想什么。
第84章 风很喧嚣，枪很暴躁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洛杉矶的夜风裹挟着海腥味拂过贝莱尔区的山麓。
    马修从卡普里斯上下车，已经是全副武装的状态。
    滑雪帽，作战服，防弹战术背心，MK18，沙漠之鹰，自磨军刀……
    【私人领地，非请勿入。】
    他讥讽地瞥一眼围栏上悬挂的标牌，看看墙头密布的红外报警器。
    防防毛贼可以，防范专业人士未
    阿尔达汗当初的想法是，如果廉也藤工他们找到藏宝图，阿木三人伺机而动，直接从对方手中抢过来，现在什么都没找到，这计划自然落空。
    当然是供纳徳轩珠宝选用，剩下的边角料同样有用处——青金石是润馨瓷厂研制青花色料的绝佳选择。
    这里的蜜蜂似乎有点野，而且还很大。幸好五人穿着防蜂服，有好几次，一些比较凶狠的蜜蜂朝他们攻击，撞得防蜂服咚咚直响。
    卧龙岗上没有植被，只有漫山遍野的石头。而王耀的晋升之地，则位于卧龙岗的山腹之中。
    “怕呀？媒体攻击的后果不是你我能承担的。”李静儿一副委屈的样子，让曹格心悦道。
    所以当时的南美各政府除了推出鼓励各国移民到来的措施外，还向各个国家发出邀请，请他们派遣移民来居住，而这之中就有东瀛和清政府。
    她肤白如琼脂，明眸皓齿，柳眉纤细，高鼻梁，红唇如玫瑰花瓣，面孔虽长得不算绝美，但也正是这平常衬托出了她的气质。
    高挑傲人的身段被嫩兰色的长款睡袍紧紧裹着，带子随意束在腰间，便夸张地展现出了赵紫薇腰身的纤细和前凸后翘的玲珑曲线，裙摆下露出一对雪白的脚丫，却是没有穿拖鞋。
    “这，”赵妈难以启齿，最近曹少爷不知道怎么了，对张妈态度恶劣，甚至警告她不准靠近李静儿，因此曹宅里的警卫不允许她踏进别墅区域，更加不允许出现在李静儿视线范围。
    曾经于云担心曹格会因这餐厅触景伤情，提议重专修，甚至变成了其他行业。
    就在两人紧紧相拥的时候，司少爵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他愣了愣。
    说罢，乔希抓住许真的手臂一扯紧接着一股元气直接注入许真的手臂。下一秒，“噼里啪啦~！”的爆骨声传出。
    顾长靖虽然没有看自己，可是，华莎也没有吧这件事情放在心里。
    并且在之后，赵奢也是派了自己身旁的亲卫前去调查了一番，最后确认。
    “杀死诺克的就是……”王南北说着故意提高了音量，把大妈的注意力完全的吸引到自己这里来了，只是就连大妈都没有想到，他说话只说到了一半就停了下来。
    听着如此一说，林毅就更为心惊了，自己在破军之内这么长的时间，要说有人对自己做什么手脚，自己又怎么可能没有发现？
    费洋第二天起来就带着人出去了，张志远知道他是去做调查了，就到了公司去，张磊还在，他就跟张磊学了一些手脚功夫。
    只是察弈走私的这批军火，到底是卖给谁的？这背后之人购买这么多军火，他们有存在什么样的目的。
    花子彩退退索索的扭头就跑。一干家奴，更是跟着他屁股后面，狼狈不堪的跑着。
    季子璃侧身而立，今日她让青衣给秦素烟送去一封信说是太子的朋友约她出来见一面，一方面想要看看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毕竟她可说过要给花蝴蝶把关的。
第85章 堕落就该用枪火洗涤！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视野中，目标的左膝浮动着一枚与众不同的弱点标记。
    马修认出来了，墙后就是当初在酒吧被自己刺了一锥的保镖长。
    卡尔打空MP5弹匣，额头密布着涔涔冷汗。
    他摸出随身的蝴蝶刀，试探着喊道：“我叫卡尔，是叛逆者营地的人！少校听过吗？！我看你身手很好，不会是无名小卒！
    “让我们公平打一
    乐兰现在很痛，那种痛，根本不是被打一拳的钝痛，而是一种尖锐的痛，但在这尖锐的痛里，又带着一种麻麻痒痒到极致而引起的痛，甚至她感觉到全身的身体，像是已经散了架子一样，早已一瞬间断胳膊断腿一样的疼。
    此时，爆炸的中心位置，两个孩童平静的躺在地上，正是米不该和米多多，两人都已经没有意识。
    这只是野史，具体实情无法考证。但确实从这之后，李治对王皇后越发不信任，并且有了‘废王立武’的打算。
    早点进入暗黑大地，那就说明她能早些潜入沉默森林，等潜入了沉默森林，也意味着她离炼灵石又近了一步。
    “只要你不赌，什么都好说。”李娜也是高兴，阴云终于飘走了，她仿佛看到了阳光。这几天的阴暗，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平平淡淡才是真，简简单单才是爱！没有困苦，就是最大的幸福。
    讲道理是讲不通了，这男人哪里有半点人前正经的模样，根本就是藏在沉稳面皮下的一只无赖。
    还是空无一人，还是房门紧锁，只有那台电脑上的光标，一闪一闪的。
    而上官飞与乐冰，就是要将乐冰身体内的经脉都调顺了，用幻力击破堵塞，然后调理伤势，直至乐冰的身体痊愈，或者自行可以用幻力修练。
    星炼的目光随着她开口的一瞬间抬起来，与她对视，双眸中的眼泪还含在眼眶中，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客栈内，星儿的房间里点着灯光，他一进屋，就看到门口处倒着一个浑身焦黑的人影，而一团幻影正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悠闲的闻着茶香。
    坐在最高处的三人皆是皱了皱眉头，“道悟真人觉得如何？”问话的是方同掌门。而道悟便是道德门那位，林峰所谓的师叔。
    “贵妃叫你吃你就吃。”终于，冷着脸的凌君城冷着嗓音开口道。
    这便是所谓的大智若愚吧，一开始还以为他们是几个奇葩纨绔，原是误会了，罪过。
    这些将士们看起来虽然都畏惧赵人，却还不至于精神崩溃，在被赵人追上之后，他们即刻丢械投降，不会跟普通士卒那样哭天喊地的跪下来求饶。
    不过就当这时，神霄九天塔的大门轰然洞开，一缕神识转眼飞出，飞入靖玄道人的眉心，消失不见。而紧跟着的，是云子渊，自己走出了神霄九天塔，一步步走向靖玄道人。
    而为了让这件事瞒下去，为了让她演得更加逼真，她自愿承受了世人所想象不到的痛苦，去了自己的一魄。
    金凝看着苏墨，心里充满了兴奋，他已经把他当成经验宝宝了，可是在脸上他还是要摆出恐惧的神色。
    这男人，别看他整天都被他那些繁杂琐碎的国事缠身，但还真没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一时间卧室温度正在上升着，窗外的冷风瑟瑟吹着，过长的枝丫因此被迫拍打着窗户，似乎在为什么事情欢欣鼓舞一般。
第86章 开香槟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马修手持蟒蛇，枪指以法莲。
    以法莲恢复了几分神智，解开女管家脖颈上的皮带，任女管家无力地瘫倒在一边，露出癫狂的笑容：“来杀我呀！杀了我，你也别想活！老头子虽然是个人渣，但我可是他的独生子！而且他已经生不出孩子了，哈哈哈哈！”
    以法莲的口气令马修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直接问道：“你认识我？”
    刚才在下面战斗的时候，基本上将身上的东西都全部给丢进去了，什么冷光棒，什么军用铁锹，这些工具都不知道给扔到了那里，出了东晓轩的背包里面还装上了不少的食物和水源之外，一清二白。
    两人听到李言的话，点点头。李言站到两人点点头，就找起来说道：”既然完事了的话，那我们就回去了吧，都出来了这么久了。等下完了可进不到府门了。”李言说完就朝着楼梯的位置走去。可刚走几步，就被苏丽叫住了。
    唯我老仙和四九并肩对敌，纵然对方人数众多且擅长围攻，一时也不会有什么致命的危险，毕竟都是化神初期的修为。牡丹仙子被唯我老仙和四九护在中央，也没有什么危险。
    “香儿，香儿你没事吧？”极柔真人走到谢天香跟前，仔细的检查了下她的伤势后，疼惜的说道。
    然而那些人才离开不久，李言一行人就骑着马赶到了，只见李言二话不说直接动手，把负责看门的几人给干趴下 。放翻外面的这些人后，李言等人直接就一脚踹开了大门进入里面。
    这高强在郡城里面的名声，本来就是比较不怎么好，只要这一事一出，呵呵，这高强可谓是真的臭了。搞不好的话，高强以前做的种种的事情，和他隐私生话，都会被扒拉出来。到时候的乐子，可就是真的大了。
    于是心里暗暗决定，一会儿再单独试探一下苏衍歌，看他会做些什么事情。
    不知道多久之后，当他们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眼前的世界，已经发生了天大的变化。
    “嘿嘿，我跟你们说，这次我们真是赚到，三个紫晶币不用冒任何危险就轻轻松松可以赚到了。”少年风寒自信满满的说道。
    没有穿越之前的公子就住在这座城池，城池记录着他整整十八年的时光，十八岁之后的公子去了另外的城市上大学，不过上大学的地方并没有给他留下多么深刻的记忆。
    上回说到许久不见的高干同学三两句就解开了困扰我心中多年的疑惑，当天晚上我捂被窝里前思后想左思右想，很多事情忽然有了解释，照我这狗脾气，要是没有点超凡的耐性，圣人也忍不了，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岳隆天一眼看过去，都是陈志刚，袭奉贞和孙道民的电话，其中也有甄婉婷、甄子丹和王忠磊的电话。
    夏天摸着胸口，感觉到胸中有种火热的感觉，好像是找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身体上的火热寒冷已经消退的差不多了，可心却是火热了起来。
    更为重要的是，夏天因为借阵势的关系，借助了灵脉，损伤了十万大荒山的根本，这一点才是最为严重的。
    “算了，你做的食物水准不够不达标还是不要送来。”牧牧一点不领情。
    陈惠蓝看着像天神一般走过來的男人，语气止住了，迷恋的目光看着他，这是那么多年，她进距离地看着东方毅，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他一丝表情。
第87章 逃之夭夭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马修跃出围墙，钻入庄园附近的树林。
    富人区就是好，依山瞰海植被茂盛，地广人稀爽杀人渣。
    他一边疾步行走，一边脱下身上的防弹背心、作战服、枪械，塞进提包。
    将贴身的双面夹克反穿，整理整理发型，在虎口和衣领处倒了一些酒，又喷上古龙水，等到马修走出树林的时候，他已经变回了那个一副社畜打扮
    “什么，还有隐藏者？＂此言一出，不仅天武帝君大吃一惊，就是秦无殇、星无量、邓蓝月等人都大为震惊，在四座极道真皇阵的覆盖之下，竟然还有隐藏者能瞒过了她们的感应。
    放眼一看，这个帐篷区光是帐篷数量就超过了一万，军方哪有这么多人手处理治安问题。
    “不要以为只有你有烈阳马，江枫兄弟也有一匹。”周坚冲着梁大江怒喝。
    几年工作下来，穆正清在金融机构累积了大量的人脉，他跳出了这家机构，开始自己创业。
    幸亏帝国及时下令扼杀他们，要不然任其发展。到了羽翼渐丰以后，想再收拾他们就费事了。眼下只能一战的菲利普斯也下达了战斗命令。
    ＂要开战，本圣随时奉陪！＂亘古神阳中，昊天圣祖真身驾临，亲自执掌昊天圣炉，背后一轮炽热神阳浮现，神阳中有火焰圣树摇曳，有万千火龙游弋，仅是磅礴气势涌动，就让周围一颗颗陨石化为灰烬。
    人来了不少，除了姐姐的几个同学之外，还有两个很熟悉的面孔，一个是李钢，另外一个就是万子豪。还有一个她不认识，应该是赵浩成的同事吧。
    好在他同样清楚，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普通人，这是他仅有的利用价值。
    “没问题，事成之后，无论是宋易婷还是宋笙雨，大家都可以玩，要让她姐妹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吕达冷声道。
    在获得李俊昊同意后，度拉博便指挥全军把阿萨布镇围了一个水泄不通。所有迫击炮都对准了阿萨布镇的南面城墙。
    “是谁！”肖雷霆一声怒吼，气势直接提升到了顶点，再也不复刚才平和的模样，一股强大的气劲从肖雷霆体内爆发出来，直接将山顶的凉亭摧垮，碎石残瓦朝着四面八方溅射而去；七星实力，肖雷霆赫然也是七星实力。
    皇子再尊贵，也入不得卢的眼，她真正看得上的是李瑁这种覆雨翻云，动辄搅动天下的男人，这也是卢为何千里迢迢来寻李瑁的原因。
    这才10分钟，七十七号居然已经达成了400人连斩，是谁给他送的人头，那些人难道是白痴吗？
    作为神纹谷特别选择的基础课堂讲师，权修齐的基础扎实之极，赫然是一尊玄阶下品巅峰神纹师。
    李二狗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将床边的几个卫生纸团踢飞，懒洋洋的坐在了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想着怎么趁方柔回来的机会，好好增进一下感情。
    不需要多，只要他俩今晚能够成功猎杀一只野兽，而且活着回来，他们俩的表现，就已经比躲在飞船中这一百多人强很多了。
    李瑁的话不伤李隆基的颜面，而且还给李隆基提了个醒，一下子便得到了宰相杨国忠的大力支持，连忙出列附和了起来。
    突然他的手指头重重一点，硬木做的办公桌直接被他的手指洞穿。等到他将手指从木洞中拔出来时，整个办公桌瞬间爆炸，碎片炸得到处都是。
第88章 完美的谢幕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欧文留在现场也不能让火灾早一分钟熄灭。
    相比火灾，他更急于验证心中的猜想。
    SWAT的报告，他不是不信，但是他脑海中下意识闪过一个名字，闪过另一种可能——马修。
    既有袭击的动机，又有血洗布劳庄园的能力，除了今天恰巧受伤住院，马修就是完美的凶手。
    甚至这次受伤住院的时机都未免太
    冷雨柔迟疑着向客厅走去，这男人在搞什么鬼？昨天才吵架，他丢下自己不管，现在又这样笑容满面的跑到自己家里来，冷雨柔才不信他能安什么好心。
    “你是什么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一名舰长模样的人握着一把手枪惊慌地对暗之大帝说道。
    “等等，这是腰牌，没有这个，你休想进入北宫。”刘焉突然叫住了高飞，并且掏出了一块黑色的腰牌，递给了高飞。
    “沒……沒什么。”不知为何，面对聚宝的亲密，她竟感觉如此陌生，今日她这是怎么了？可能是因为知道自己怀孕了，心境也不同了吧，曼珠如此安慰自己道。
    “全军下马，将干粮全部分给老百姓吃！”高飞亲自将手中的馒头递给了几个饥饿着的百姓，并且朗声对所有的部下喊道。
    时值新帝登基。全国不得举丧。德妃虽贵为王妃。却也不能例外。此时有两个选择摆在伏承王爷面前。一个是按照惯例。深夜里悄悄安葬便罢。另一个是等新帝登基满月后。再大肆举办葬礼。
    话音一落，顿时引来一阵欢呼之声。木宇六人马上如走马灯一般围着楼上楼下的跑开了。
    “义父，您叫我们来是有什么事？”一进屋，木宇便疑惑的问道。
    “呸！呸！呸！你就这么瞧不起你老哥的为人吗？谁会跟你抢！再说了，你的还不就是我的？你好好教吧，到时候算我一份就行了！”沈青也来个顺水推舟，卖了个乖，算是占个便宜。
    萧儒如今堂堂天下儒教教主，而在老者口中，却依然称他为‘掌门’！其中深意，不言自明。
    “完了完了，形象全毁了，我以后出门还怎么混？”秦焱对报纸上刊登的新闻还是比较在意的，毕竟是和他的形象有关的报道，他更加在意。
    次大会的口号是‘高举无产阶级的大锤，砸死世界上所有铁匠。’也对，把铁匠都砸死了，人家的大锤也就成了存世孤本了，那就这么好好的举着吧。
    无限之祸是一种自然现象，导致多元宇宙在一个个纪元中重启的灾害级别自然现象，而帝兵巧合下在源海潮汐掀起之时吸收无限之祸，与这种灾害有了莫名的联系……而无限之祸却是麻烦，也具有完全杀死禁忌的能力。
    常非自然是知道高月说的全都是真的，于是满怀爱意的将手放在高月用丝袜包裹的美腿上来回摩莎。
    在吴子健用各种理由劝说之下，他终于让紫萱安心地收下了那三十个包子。
    现场当然也很配合，响起了很有节奏感的欢呼声，同时，不少观众还举起了秦焱的头像牌在摇晃。
    “哼，想法不错！！”陈氏老祖冷哼了一声，他岂能不知道怎么消灭自己的暗影？
    食人鱼妖不甘示弱地也朝着皮皮虾回吼一声，然后就见它突然摇身一变，化作一朵由黑红两色妖雾组成的巨大莲花，漂浮在了距离吴子健两丈高的头顶上方。
第89章 禁忌枷锁【第八更，求首订】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击毙犯罪分子八名，获得正义值150*8，获得技能“步枪射击Lv2”*3、“手枪射击 Lv2”*2、“战术狙击Lv2”。】
    【击毙犯罪分子九名，获得正义值100*9，获得技能“徒手搏击Lv2”、“投掷物使用技巧Lv1”、“步枪射击Lv1”*2、“手枪射击Lv1”*2。】
    【击毙犯罪分子五
    大家听到王建老板这么一说，知道林八方说中了，不禁对这个手里拿着黄金罗盘年轻好奇起来，明明看他只是一副二十出头的样子，身上即散发一股傲气，左手托着罗盘，右手负在背后，双眼紧紧盯着前面抱泥机作业中。
    当然，有人会问，中了这么多钱，用得让村民养什么鸡鸭么，给他们几千万元就可以了。
    虽然这里有人照顾，研究员们对他们都很客气，毫无歧视，也不收他们的食宿费用，但他们还是感觉很不自在。
    陆擎天是那种从骨子里到骨子外彻彻底底的淡漠冰冷，犹如冰渣子一般，姑且也只有在最爱的家人面前才会稍稍柔和一些。
    正如会长所言，延生药剂，药如其名，就是为了延长人的生命的。但是人的生命是一个复杂的生命体。
    “嘶该死的见鬼！”手一痛，打手便低咒一声，瞬间放开了陆贝儿的嘴。
    目标达成后，乌列知道自己干不掉路西法，深深看了眼对方后，直接转身离开。
    挖了两天，工程人员就不得不改变方法，决定采用钻孔、填药、爆破的方法，将岩石一块块炸碎，再一点点清理出一条斜坡。
    近藤却是不慌不忙，仿佛丝毫没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杀机，哈哈大笑道：“我曾经听自己的上司说过，近代亚洲国家里以泰国最通巧变。
    秀宁深吸口气，微微扬起颔首，漫天风雪落下，打在脸颊冰冰凉凉。
    “还不出来？”淡淡的声音让她刚伸出的头僵硬在半空，有些困难的抬起头，正对上那双俊美妖孽的紫眸中慑人威严和凌厉。
    “你又何尝不为了见我，曾只身进入仙灵谷洗心池，那么我来，又有什么打紧？”丰玉神情复杂的道。
    “也许你杀了她，自己有一天也会后悔的，你没有发现，她身体内，似有着与我们相同的气息么？只是那力量微乎其微，让人不易察觉罢了。”兰姨道。
    自然，叶天也是清楚的，半仙虽然表面上疯疯癫癫，可是心思缜密，这几枚金币，或许是故意掉落的，只为了给回到兖州城找个借口。只是这借口未免有些牵强。
    “这样的话那时间就够了！”言语中白慕雪发现萧子谦，按捺不住的兴奋。
    “滚开！我不想在这里乱开杀戒。”那少年开口说道，声音阴寒异常。
    “那我先去里面看看了，还真的挺不放心他们两个呆在一起，指不定会搞出什么乱子？”鄢澜皱了皱鼻子，看起来很可爱。
    “才几个月没见，你怎么就变成这副德性。”费逸寒很是不屑的坐过另外一把椅子，当然有个前提条件，它是非黑色的。
    这些剑有的气势削长，有的绵长却暗弱，还有的毫无气势，宛如慵物。
    映入眼帘的是门前开的正盛的白玫瑰，少了红玫瑰的热辣奔放多了一丝冷艳淡雅，与维尔新的整体风格，相得益彰。
    敌人刺我的时候是双手持枪，假如我们把敌人手中的大枪当成一杆秤，那么我敲击敌人的枪杆选的位置是哪呢？敲击敌人枪杆哪个位置最合适呢？
第90章 渣男对渣男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盛世想到这里，就赶紧翻找sh新闻社的电话，他找了半天，找到了sh新闻社总裁的电话。
    李微笑脸上依旧保持着浅浅的微笑，心底却狠狠的‘抽’疼了一下。
    “我等再厉害，还是不及城主万分。”孟昶笑了笑，拱手一礼，态度颇为诚恳的模样。
    慕容澈慢慢的沉了下去，假如没有人发现，那么他竟成为第一个在浴桶里面淹死的太子，历史学家一定相当纠结，该怎样描述这个没对国家有一点建树的太子，而不被皇上砍头。
    “倾城呢？”木子昂左看右看，心底不免隐隐有些着急，他左顾右看，副驾驶位置上却没有倾城的人影。
    一直以来，他以为他对不起李微笑的，只是曾经自己心狠手辣放弃的那一段感情。
    “有生之年，必须去一次中央云界，尝尝那里的美酒，补齐我的美酒评。”慕天拿起酒葫芦饮了一口，只觉平日里的佳酿，乏味了些。
    正巧苍茫山离东梁近，此番东梁帝大寿将至，他们也能打着贺寿的主意，来这里一探详情。若是可能，就拉拢君无言，或者拉拢东梁帝也行。就算都没有实现也无妨，这天下风云变幻，总要近距离看才会动人心魄。
    作为数年来第一个参加挑战赛的f班，而且还是出了名的吊车尾班级，9班的比赛，显然受到了广泛关注。
    “抓人！”庞金忠这话说的气势十足，根本就没有再看白智英一眼。
    要不然的话，那个鬼阴子，也不会傻兮兮的去和武田冲三拼命，甚至嚣张的想要找十二天将打一场。
    不得不说，不愧是媚狐修成的人类，有了林浩之前给他的几颗灵石，不仅稳固了自己的修为，还将自己的媚功给提升到了一定的高度。
    “你这是，这是干什么？”她目光灼热地看着苏诚手里的钻戒，脸上对其的喜爱之意，已经是毫不掩饰了。
    林浩方才只顾着玫瑰动手动口的爽了，把擦拭亿万子孙用的卫生纸直接扔在了车里，并没有太过在意，没想到…被抓了个现行。
    这不是数量的问题，而是在本质上的差距，就好像一把纸片做成的刀具，永远不可能斩断坚硬的钢板。
    嘶啦一声，画面被撕成了两半，而后尼克将画像丢到地面上，一边用力地踩踏，还一边将桌上的墨水倒在了上面。
    朱元璋觉得肯定出现了一些问题，不过现在他也没有时间研究这个问题，等以后有机会了，他要好好的研究一番。
    托格派战车去托达处，其实也只是救救急的需要，因为他除了派装满木矛的运输车，别无可派了，大量的军队他不敢派，所以他当时也只是派了一万多的兵士，跟随战车一同出发，以解到时候的不时之需。
    另外一边，陈易正坐在地上，背靠着大树，此时清醒过来后，陈易自己也感觉非常的不可思议，他很清楚的感觉到，之前被云平给束缚住的时候，他当时是根本没有能力反抗的。
    洪荒之门开启了，整个洪荒都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可以看到神族都在颤抖，似乎是对洪荒之门充满了恐惧。
    “好的，很开心能当我心爱的老婆的专职司机。”顾笙南开心的说道。
    孙梦一听，心猛地扎了根刺般，生生的痛了起来，捂着胸口，心在滴血。
    思绪归位，她看着对面的秦易风，这个男人……也会说出那样的话？
    让自己先行本来也没事，钱森相信凭借五万大军击破颐城毫无压力，如此一来，自己就可以独领这份功劳了。
    “这些家伙，被镇压了这么久，性子还是一点没改，真以为还是以前那个令所有人畏惧的宗派吗？”东方贤抬头望天，似是有些感叹般地摇了摇头，随即朝着远处的村镇缓缓行去。
    不过林凡并不是很担心，他们现在只是在妖兽山的外围，这里只有一级妖兽和二级妖兽出没，他们身边有三头青花蟒在，一般的二级妖兽根本不愿招惹。
    其实夏龙的担心是多余的，在西华市看上去是四足鼎立，但实际上方家一直压另外三大家族一头，情报方面，方家更是远远领先于另外三家。
    武修者的实力划分由低到高，分为武者、武人、战灵、宗师、武皇、战尊和武圣，虽然与同阶的修者相比，要弱上几分，但胜在对于资质要求较低，受众者比修者要多出数倍。
    半夜我肚子饿的咕咕作响，一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了，这饿的我心直慌。
    因为那儿真的没什么可画的。如果让晓冬画一座雕梁画栋的房子，他可能画不出来，因为那太复杂也太难了。可晓冬去的那地方实在没什么可画的，到处都光秃秃的，大致有个轮廓也就行了。
    萧宇的拳头一冲而过，摧枯拉朽，带着无尽的金光，凶悍气息爆炸，打碎悲如来的手掌，闪电般冲击而上。
    漩涡中无数青铜棺椁在进进出出，发出阵阵沉闷的碰撞之声，不过所有的棺椁在碰到纸船的身后都被自动弹开。
    “金，木，光明！三属性！”洛天看到了上官宏图的属性，脸上一惊，没想到上官宏图居然是三属性体质，而且其中一种还是罕见的光明属性。
    真难得见到一个这么认真专注的孩子。他干的活儿也仔细，一个一个坑的深浅完全一样，坑与坑的间距也正好相等，就象都是用尺子比量过。
    那个年轻男人说，这些年敢如此对他言语不敬的人，差不多都死绝了。
    最好的就是走在中间，稍靠前的位置，这样稳妥，而且离丈夫更近，有事的话他一定会来及得援手。
    果然，黄琨知道这事，他爸在李剑飞家人手下做事，他自然容易知道李剑飞受伤的事，但他能一下猜到是我，证明他也不算傻，估计他今天投靠我，也有这个原因。
    可最近十年，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最近五年甚至一次都未曾来过。
第91章 叛逆者 - 美警：洛城镖客，美式居合 - 田甲申

    “突袭者就听过，叛逆者，没听过。”马修老实说道。
    “其实他们之间确实有一些关联，我今天不给你啰嗦历史。”理查德看看手表，加快语速，“你可以把他们理解成一伙在加州境内活动的佣兵。”
    马修一挑眉：“我听说阿美莉卡是不允许雇佣兵在境内活动的。”
    “法律是法律，现实是现实，阿美莉卡是资本主
    不过就在下一刻枪声响，这枪声响起的十分突兀，突兀到这些巡逻队的人，以为李富国他们已经跑了，可谁知道人家根本就没有跑，只是往旁边拐个弯儿，找了下掩体。
    天下和江湖不一样，武林盟主说到底也只是一介江湖草莽，像他这样的人，只适合做一个豪情仗义的侠客，锄强扶弱的义士。
    她第一次坐在龙椅上，只觉得如芒在背，滋味并不好受。就像是有一把悬挂在头顶的无形的剑，随时都有可能就落下，刺穿她的脑袋，叫血浆迸溅开来。
    这一局，渺云只怕也算计着她的算计，借她之手她咬下镇国将军府之机，同她一样算计着试探镇国将军府。
    黄蒙点头，随阿鹤一劲向里走。才进山谷，黄蒙惊奇地发现，山谷还是那处山谷，树还是那些树，蓝天依旧，白云悠悠，似乎什么都没变，又仿佛有什么变得不同了。
    雨越下越大，火把上星星点点的红黄色火苗都被雨水浇灭。天地一片黑暗。风声，雨声，马嘶长鸣声中，在一声长哨后，传来一串零乱的脚步声。而后便是混乱的铿锵刺耳的兵器碰撞声，打杀声，嘶吼声，暴怒声。
    闻人君复只感觉自己的呼吸颤抖的厉害，他艰难的走着，离房门所在之处只有一步之遥时，闻人君复突然停住了。
    楚存安吓得不停颤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睁开风子崎就往外冲，可是还没跑出一步就被风子崎一拦，嘭的一声撞上墙壁，额头顿时就鲜血淋漓。
    这玉佩乃是北疆之物，因为上面的刻纹是漠郃的图腾，的确是申屠鸢的东西。
    刘紫月略有失望。慈宁宫接二连三生事，皇上加强宫里的守卫，尤其是慈宁宫更是全部戒严。锦星能费心力将这个消息送出已属不易。只是一时半会子的，她也看不明白这“八月八八珍糕”里头的玄机。
    第四个评委翻开了写字板。“胡桃夹子”，到了这一步鄢澜彻底放松了，即使最后一票是属于林惜晴的，她也不至于落后林惜晴太多。
    最重要的是她不能够拒绝——因为叫何氏迁出平乐宫，还要左昭仪这边点头。
    牧齐带着随行的亲卫守着门，见他们带了一个藏头藏尾的人上门，心中奇怪，但见两人脸色焦急，想着又是牧齐元配的嫡亲侄儿，便警觉的噤了声，带他们到了里头，恰好牧碧川迎了出来，见状沉声问道。
    “若是妾身不愿意为娘娘解答这第二件事，娘娘是不是连第一件事也不要妾身来办了？”徐姗姗沉默了下，反问道。
    对于月蝶，莉莉是无可奈何，月蝶和雪精灵一样都是莉莉的好友，和雪精灵是在一条战线上并肩作战刷出来的友谊，而和月蝶则是两人不打不相识，打出来的。
    我们无语了。不过听那声音真的很像是在我们身旁爆炸的。应该是劈到什么了。
    “笨蛋，不要生辰八字，那么多叫九头蛇怪的，我们拿谁去？”黑无常道。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