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天色蒙蒙亮。 昨夜下了场雨,这会儿空气中还透着些许潮气。混着室内袅袅的安神香,让人昏昏欲睡。 李昭漪自混沌的梦中醒来的时候,脑子还有些没回过神的迟缓。 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入目之处是耀目的金线勾勒的帐顶。绣线钩织的金龙张牙舞爪,眼神炯炯,浩然的气派。 就着这样的姿势,他发了一会儿虚无的呆。 天色透亮些的时候,帐外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李昭漪回过神,在心里默数了三声。 三声之后,太监特有的、尖细的音调就平静地响起来:“陛下,早朝的时辰到了。” 李昭漪清了清嗓子,“嗯”了一声。只是这一声太轻,一声下去,外面毫无反应。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抓了下被子。 好半天之后,他终于鼓足了勇气,在一片安静中,又重而矜持地“嗯”了一声。 这一回,外面终于有了动静。 他坐起身,两人一左一右掀开帘子。光线就骤然透进了昏暗的床帐。 一水的太监宫女自屏障外鱼贯而入,手里捧着各式各样的物件。为首的宫女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头发盘起,身上是浅淡好闻的香气。 她上来为李昭漪更衣,动作谨慎。李昭漪看到她恭顺陌生的眉眼,怔了一怔,话已经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阿彩呢?” 这一声出口,整个殿内都安静了一瞬。 片刻后,宫女太监们继续做着自己手头的事,只是头埋得更低。 有人不小心将帕子掉在了地上,下一刻便被踹倒在地。老太监踹完,收回脚怒斥了一句: “没用的东西!还不快下去!” 尖细的声音震得李昭漪耳朵嗡嗡的。 他默默地任由宫女给他披上最后一件外袍,看着刚刚手抖的小太监面色煞白,连滚带爬地抱着盘子和帕子往外爬。 大约是真的太害怕了,他下去的时候,那张绣着金纹的帕子还是落到了地上,又被风吹到了李昭漪的脚边。 他手指微蜷。 有人快速而无声地拾走了这条帕子,一切都安静得几乎有些缄默。 “陛下。”老太监在旁边恭声道,“该上朝了。” 同刚刚一模一样的语调,分辨不出里面有多少的恭敬。 李昭漪说:“……嗯。” 他是想说“好”的,一个字落在舌尖,咬了一下唇才把这个柔软的字符咽了下去,换成装腔作势的冷硬音节。 也正是此时,窗外的天空终于泛起了鱼肚皮白,天亮了。 - 今日的早朝意外地有些冗长。 其实李昭漪上朝的次数并不多。距离登基大典刚刚过去半个月,天家换了气象,朝臣还是那批朝臣,百姓也还是那批百姓,朝堂大事自然也不会因着上头坐的人不同了而陡然变少或者变多—— 或许还是变多了的。 李昭漪坐在纱帘后,脖子因为长时间的坐姿已经有些僵了,屁股和腰也被冷硬的御座硌得生疼。在此时此刻,他仿佛明白了他的父皇不怎么上朝最隐秘且合理的原因。 纱帘之后,两位官员正在唇枪舌剑,隔着纱帘,李昭漪都能看到空气中乱飞的唾沫星子。 他有些困了。 他还是不习惯这么早起来。上朝头一天最难熬,因为没有帘子。他身板挺直,朝臣的目光都直直地落在他身上,看得他如坐针毡。 好在隔一天,他的面前就多了道帘。 李昭漪至今不知道是不是第一天他的表现太过于僵硬,以至于那个人要才用这样的方式来替他、替自己遮羞。 但这道帘无疑成了他走神的最好屏障。 耳边是文绉绉的、听不懂的话,他的眼皮越来越沉。 就要陷入甜美的梦乡之际,他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陛下。” 李昭漪一个激灵。 隔着一道轻薄的纱帘,他看到了百官之首,那道挺拔直立的身影。 对方的语气不咸不淡,似乎是含着笑的,又似乎没有。 李昭漪心中蓦然响起了不太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这一声之后,百官骤然跪伏在地,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在李昭漪耳边轰然作响: “恭请陛下圣裁!” * 李昭漪坐在桌前,面前是一桌子精美的菜肴。 离他最近的是一盘八宝醉鸭,一层皮烤得焦香,底下是汁水四溢的鲜嫩鸭肉,他的喉结无意识地动了一下,却难得的并不是很有胃口。 没有胃口也要吃,李昭漪登基大典前一日因为过于紧张而吃不下饭,那一晚之后,御膳房的厨子就尽数被换了个遍。 男人的语气很淡然,说话的时候看着李昭漪,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椅沿轻敲,慢条斯理:“御厨就是为陛下准备膳食的,这件事都做不好,那么,也不必在这宫里呆着了。” 他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或许是离宫了,亦或者……死了。 但自这次之后,李昭漪不敢再用这样的方式隐晦地抗议。 嘴里是醉鸭鲜甜的味道,李昭漪慢吞吞地咽着,速度比猫快不了多少。一顿午膳拖拖拉拉用了许久,外头宫人来报:“陛下,宛荣长公主殿下来了。” 李昭漪看着用了小半的饭菜,仍觉可惜。 只是他一人之力终是有限,以前阿彩在,还会偷偷替他分担一些。 阿彩…… 李昭漪恍惚了一瞬,然后终于回过神:“请二姐进来吧。” 宫人匆匆离去。 片刻后,一位容色清丽的女子就进了殿,素色的衣裙逶迤拖地,分明是极好的年华,容色却带着憔悴和枯槁。 - 燕朝历经几百年,盛极而衰,到先帝睿德帝一代,已是几近式微。但李昭漪始终觉得,他的这位父皇,本事没有多少,生还是挺会生的。 睿德帝共育有四子三女,除了自小便被打入冷宫自生自灭的李昭漪,皆为人中龙凤。 且不说被朝臣和天下人寄予厚望的前太子李昭钰,以及野心勃勃的大皇子李昭承—— 李昭承死于谋反,和其同日赴死的,是封号成阳、辅助他一同大逆不道的他的同胞妹妹。 除此之外,四皇子李昭麟年幼,却死于“意外”。三位公主之首的昌平长公主嫁于吏部尚书魏鉴之子,魏家于夺嫡漩涡中亦是做了不那么正确的选择,于是现如今,昌平长公主与驸马于家中静养,闭门谢客。名为静养,实为幽禁。 四子三女,一场夺嫡,细细算来,全身而退的竟只剩了李昭漪与面前这位陌生的二姐。 而李昭漪知道,这并不是因为他们聪明。 有客,饭显然不能再用。宫人将饭食悄悄撤下,女子不顾李昭漪走过场般的“阿姐不必多礼”,还是对着李昭漪恭敬地行了宫礼,然后才小心地坐在了一旁。 她的性子绵软温柔,说话也轻声细语。李昭漪看着她紧攥着帕子,许久,才开了口:“陛下……我想自请前往长明寺,替我燕朝祈福,恳请陛下允准。” 她一双哀婉的眼睛抬起头,看着李昭漪。 而后者默默地望着她,猫一样的漂亮眼睛里却并无波澜。 * 李昭漪在发呆。 他还在想朝会的事。群臣说恭请陛下圣裁,但圣裁不出来,于是场面就只能僵持在那里,十分尴尬。李昭漪想何必。 他是个废物,群臣也知道他是个废物,他……那个人也知道。何必用这样的场面来羞辱他。 羞辱却并不完全羞辱,满殿寂静之时,最后还是对方开口解了围。笑意澄然地说陛下今日身体不适,这事不如容后再议,李昭漪也不知道议什么,就像他此时此刻不知道如何回答宛荣固执的请求一般。 说是祈福,其实和带发修行差不了多少。 李昭漪不知道他的二姐为什么要这么做。 宛荣长公主,前太子李昭钰的同胞姐姐,与前太子自小便关系甚好。朝野皆知,现如今,前太子的名号就像是一块免死金牌,得之轻则保家人一世安稳,重则飞黄腾达。无名小卒文武百官尚且如此,遑论公主。 但是宛荣道:“陛下,那些都是身外之物。我累了。” “这些日子我总是整夜地睡不好,总是梦见那日。”她轻声道,“那日火光冲天……” 那日火光冲天,大皇子李昭承谋反逼宫,当朝储君遭遇刺杀,最终葬身火海,举国哀恸。 当夜,潜龙殿的阶前血流成河,平南王云殷带铁骑平叛,叛军被围剿至死,血色染红了月亮,却救不回那个在所有人心中如月亮般高悬的人。 李昭漪默然。 宛荣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李昭漪感受到了那其中饱含的、真实的痛楚。 但是犹豫片刻后,他还是诚实地开了口:“二姐,这事,我……孤做不了主。” 宛荣微愣。 像是应景般,门口的小太监尖声通报:“平南王到——” 李昭漪微垂了眼,手指无意识地攥住了袖口。 只是一瞬。 一秒后,他就松开了袖口,默默喝了口冷茶。 耳边的脚步声渐停,随即,低哑的声音就如往常一般不紧不慢地在耳边响起:“臣云殷,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昭漪抬起头,对上了一双墨色的、漫不经心的眼睛。 2 第二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若说当今燕朝有哪个名字风头无两,那么答案应该只有一个。 老平南王云清原的嫡长子云殷,今年二十有四,文武双全、天纵奇才,朝野皆知。 现如今, 这一串说不完的词后头还要跟一个: 权倾朝野。 仔细说来,云氏繁荣已百年之久。 云氏是望族,子弟门客众多。三十年前,云家家主、也是当时的大将军云清原率兵平定西南叛乱,让云氏从普通的世家一跃至异姓王的位置,自此,便再无普通世家能够与之抗衡。 一晃三十载,史书常记的狡兔死走狗烹尚未发生,睿德帝却转头迷起了长生之术,皇权式微,世家林立。此消彼长,云氏反倒日益壮大,成了世家之首。 云氏能如此权势滔天,说到底,还是因为掌了兵权。 老平南王云清原一生戎马,两年前战死边关,战功赫赫。他去世后,嫡长子云殷袭爵。云殷十四岁入军中,恰逢外敌入侵边境,数十年常驻边关,袭爵之时早已独当一面,胜仗无数。现如今,云氏铁骑对他唯命是从。 军中姓云,朝堂却姓李。若不是云殷与前太子李昭钰相交甚笃,李昭钰又誉满天下、名声远扬,这皇位上坐的还是不是李氏皇室,还未可知。 ——所有的这些,都是李昭漪听来的。 事实就是,他的脑子里装不下这么多的权势倾轧,一度昏昏欲睡。 他只关心一件事。 “太子继位。”他撑着眼皮,小声说,“我就能出宫了,是么?” 彼时,跟他讲故事的人沉默许久,说:“太子仁德,应为明君。殿下,等太子继位,我便想法子,一定带你出去。” 就是这一句话,支撑着李昭漪长到十七。 他没盼来带他出去的人,只等来了他那位似乎人人称颂的哥哥的死讯。 再然后,这位传闻中权倾朝野的新任平南王,就带着先帝口谕来到了冷宫,亲手将他送上了现在的御座。 而云殷本人,也成了当朝手握大权、名副其实的摄政王。 - 不管朝局有多千变万化,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李昭漪对宛荣说的,她的事他做不了主。 没人会让一个傀儡皇帝做主。除非扶他上位的人突然丧失了心智。 云殷显然是个正常人,不仅是,他还比常人都要聪明几分。 李昭漪继位以来,事事皆不受己控。云殷没有像史书话本里对待阶下囚那样对待他,也没有对他多尊敬客气。百年之后李昭漪身死,自觉都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百年之后的事归百年后管,此时此刻,李昭漪还得应付这位权臣。 只是对视之时,他还是不小心恍了下神。 云殷有一双和他的人一样好看的眼睛,瞳色比旁人稍黑些,浸着边关霜雪的锋利,却并不凶狠,带着收敛的锋芒。 坊间传闻,云氏嫡长子身材高大、虎背熊腰,让外敌胆寒。然而事实与传闻总是相去甚远,就像李昭漪当初做的梦,始终是一个美好的梦一样。 真实的情况是,云殷本人看上去芝兰玉树,身形挺拔清隽,光从外表上看,就是一个温文俊秀的世家贵公子。 “原来长公主殿下也在此。”他道。 他手上拿着一杯茶,茶香袅袅,氤氲了他的眉眼,将藏于眉间的冷意尽数消解,化成了一股近乎慵懒的闲适。 没有人吩咐,但几乎是云殷到的时候,就有宫人搬来了椅子,并且添上了温热的茶水。 云殷本人倒是等着李昭漪那句“赐坐”才起了身,只是行云流水泰然自若的样子让李昭漪毫不怀疑,就算他忘了说这句话,对方也会自己寻个舒服的位置坐下。 云殷开了口,宛荣也回了神。 对于云殷的到来,她显然有些惊讶。但片刻后,她意识到了什么。 “阿……既是王爷来了,想必与陛下有要事相商。”她有些不安地站起身,轻声道,“本宫不便在此,就先告退了。” 后宫不得干政。虽然睿德帝三个女儿里两个都已经将这条规矩破坏得干干净净,但宛荣显然不是她们中的任何一个。 她急着走,云殷也没拦她。李昭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看着女子匆匆走出了殿外。 等他收回目光,云殷已经在好整以暇地喝茶。 他似乎在等李昭漪开口,李昭漪揣摩了一下他的心思,犹豫了一瞬,道:“阿姐想去长明寺,为燕朝祈福。” 云殷的声音听上去毫不意外,开了口,语气竟然很温和:“那么,陛下觉得如何呢?” 李昭漪说:“我……孤觉得都行。” 一句话在脑海里排演了许多遍,出口还是错了称呼,以至于他差点把自己舌头咬了。 好在云殷今日似乎暂时并不打算在细枝末节的地方计较,仿若没有听到那句口误般,只是很淡地笑了笑:“那陛下便自己做决定罢。” 竟是浑不在意。 李昭漪忍不住抬了头,看向他,提醒:“那是长明寺。” 云殷“嗯”了一声:“长明寺乃国寺。可见长公主殿下之心赤诚。” 李昭漪看着他,他泰然自若地回望。 那眼神很深,让李昭漪不合时宜地想起冬天静谧的湖泊。像是打量,也像是探寻,意蕴很复杂。但李昭漪解读不出来。 于是他只好道:“那我……那孤择日就下旨允了阿姐。” 话音落下,殿内寂静无声。 过了片刻,云殷才很轻地笑了笑:“既是已经登基,陛下还是应当注意一下礼仪规矩。” 李昭漪下意识地应了声,然后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似乎又说错话了。 - 李昭漪经常说错话。准确地说,是在云殷面前。 他的生母是江南花魁许萦彩,因着一曲名动天下的涟漪舞被带入宫封为嫔,又因一剂莫名出现的□□被打入冷宫,一起进去的,还有被钦天监扣上“不详”名号的,她肚子里的孩子。 十七载春秋都在冷宫度过的结果就是,他不仅政事不通,于人情世故一道,也有些异于常人的迟钝。 他的想法很简单。 他提醒云殷长明寺不是个好去处,是因为云殷和宛荣的关系。 只是于他本人,他对于宛荣的决定并没有太多的看法。 长明寺再怎么清简,也是国寺。李昭漪在冷宫呆了数年,虽说日子难熬,但也熬过来了,加上夺嫡惨烈,李昭漪偶尔会觉得,与世无争,也并非全是坏处。无论如何,长明寺总比冷宫好上许多。 只是他忘了,他的经历只是他的。 宛荣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没有被养尊处优地对待已是委屈,怎么可能以冷宫的标准对比。 话出了口,收不回去,李昭漪看着云殷,有些无措。 他以为他要挨罚了,过去的数日里,一般都是这样的。 朝堂之上公然的出声提醒,被换掉的御厨,还有很多。他是有些怕云殷的,云殷不会对他怎么样,但与此同时,云殷又有能力对他做任何事。 尽管,李昭漪想,尽管他其实并不想忤逆云殷,但他也害怕这种随时随地无法预知的结果。 他看着云殷,云殷也看着他。 寂静在难挨中被无限拉长,就在李昭漪几乎忍不住想要再次开口之时,云殷终于嘴角一勾,先他一步开了口。 “不过,长公主殿下性情温和细腻,许是一时伤心过度。臣觉得,此事不妨先放上一段时间,若是彼时公主心意未变,陛下再允准她的请求,也不算迟。” 他慢慢地说。 少有的,他给了李昭漪一个台阶。 几乎是瞬间,李昭漪松开了攥紧的掌心。 他松了口气。 “好。”他轻声说。 这句话说得很快,很有些知错就改的讨好意味。 只是,云殷的下一句话,又让他刚刚放下的心,重新提了起来。 “长公主的事聊完了。”他慢条斯理地道,“现在,臣想和陛下聊聊朝会之事,不知陛下可有空闲?” 3 第三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云殷踏出殿门口的时候,里面终于传来了略显焦急的声音: “云殷!” 这一声脆生生的,带着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特有的沙哑音色。 云殷想,小皇帝从前应该不怎么说话,不然,不至于连叫个名字都能叫出一种生涩的笨拙。 像是刚生出来、走路都有点不熟练的幼猫。 到底是名义上的天子,无伤大雅的时候,面子还是要给的。 他停下了脚步。 然后,他听到了小皇帝无措的声音: “……孤不会。” 云殷不回头,都能想象对方不知所措的样子。 怪可怜的。 可怜却还记得他的“规矩”,他漫不经心地想,这应当是燕朝史上过得最为憋屈的一个皇帝,如果李氏王朝确实已经走到了末年。 “学了就会了。”云殷的声音轻飘飘的,说起瞎话来眼也不眨,“陛下天资聪颖,聪慧过人,不过是些简单政务,想必很快就能上手。” 后头终于没了声音。 云殷也不是要获得他的首肯。若是样样都要对方同意,那么首先,对方就不会坐上这张龙椅。 李昭漪不说话,云殷就把它当作了谈话的结束。他敷衍地说了句“臣告退”,然后走出了殿内。同一瞬间,一道黑影快步跟在了他的身后。 云殷脚步未停,语气很淡:“事情都办完了?” 黑影颔首:“处理完了,叛党余孽尽数歼灭,未留活口。” 云殷停了下来。 不远处,多日的阴雨天气终于放了晴。 他沉默了许久: “好。” 黑影抬起头,露出一张普通却凌厉的脸庞:“太子殿下在天之灵,会感觉到宽慰的。”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般,云殷蓦然笑了一声,眼中却没有笑意。 “手足相残。”他轻轻道,“死的是他的亲哥哥和亲妹妹,你觉得他会宽慰?” 黑影默然。 云殷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没再说下去。 过了一会儿,他道:“你刚刚说尽数歼灭,陛下身边呢?” “陛下身边的眼线也尽数清理干净,只是有一位是陛下的贴身侍女。”黑影道,“这些日子我一直跟着陛下,今早之时他似有询问,但满殿宫女太监无人应答,后来,陛下便没有再追问。” 云殷怔了一怔。 “需要给陛下换一批侍候的下人么?”黑影察言观色,问。 云殷回过神。 “不必。”他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冷淡,淡淡地道,“没有足够让人信服的威势,换再多批宫女太监也一样。” 黑影神色微动,颔首称是。 只是,临到拐角处时,他犹豫了一瞬,还是道:“主上……真要让陛下接触政务?” 话音落下,云殷瞥了他一眼。黑影迅速伏首,神情镇定。心里却难得地打起了鼓。 - 半个月前,木柯被派到了当朝新帝身边,为云殷监视新帝的动向。 他是云家自小培养的影卫,只为云氏做事。 虽然云殷这半个月来一直忙着料理前朝,但木柯知道,云殷能掌控朝局的关键之一,就是他看着的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皇帝。 因此,让他监视新帝这件事很好理解。 只是云殷刚刚的部分所作所为,却让他有些疑虑。 他问得忐忑,云殷却没什么忌讳,只是慢悠悠地道:“昨天,蔺太傅上了本折子。你猜,折子上写了些什么?” 木柯有些惊讶地抬起了头。 他当然知道蔺平。 那是前太子李昭钰最为尊敬的老师。 李昭钰身死,这位名满天下的太傅就称了病,不是为了避祸,是真的受了大刺激。 “折子上字倒是不多。”云殷看着远方,语气依旧漫不经心,“四个字,君君,臣臣。①” 他轻声笑了笑,“蔺老这是写给我看呢。” 木柯有些不可置信:“可是蔺太傅明明……” “很正常。”云殷平静地道,“不管过程如何,坐上了那个位置,就是天子。天子受制于人,天下怎么太平。蔺老这是心怀天下。” 他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把黑色的弹弓,瞄准了不远处,小孩子玩的玩具在他手里稍显童稚,他却神色自若。 “忍了半个月,还没在折子里劈头盖脸地骂我乱臣贼子,蔺老已经很给面子了。就算新帝初登基根基不稳,半个月过去,如今诸事都已步入正轨,说不过去了。” 话音落下,珠子弹射而出,不远处蓦然传来一声惨叫。 只是片刻,禁军统领便急匆匆地出现:“王爷。” “不用审,杀了。”云殷淡淡地道,“然后自己去领罚。再让本王碰上一次,你这禁军统领就不用当了。” 对方冷汗涔涔,应声下去了。 木柯也回过了神。面上微红,云殷制止了他:“无妨。” “你在跟我说话。”他道,“没注意周遭是正常的。” 木柯低声应是,然后想了想:“所以……主上今日是想让陛下先初步接触一下朝务?” 刚刚,云殷以李昭漪朝上走神为由,让他把今日的奏折批了,美其名曰熟悉了朝务才能更好地主持朝局。 仔细一想,虽说任务艰深了些,但也确实能够最快地紧跟朝事。 “那倒不是。”云殷沉吟了片刻,道。 木柯的思绪骤然被否定:? “逗他玩的。”云殷轻飘飘地道。 木柯:“……” 饶是一向面瘫,他也终于忍不住,抽搐了下嘴角。 * 云殷今日主要就是来找木柯,正事说完,他也就准备走了。 只是临走,他突然道:“你再把今早的情况跟我说一遍。” 木柯有些讶异,但还是说了一遍。 因为从未见过如此憋屈的帝王,木柯印象这会儿还十分深刻。 他一边说,一边瞥云殷的神情,却见他神色并无异样,末了,他问:“今日御前伺候的太监是谁?” “司礼监掌印。”木柯道,“刘程。” 他顿了顿,“是您一个月前提上来的。” “刘程……” 云殷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嗤笑了一声。 “这么喜欢当哑巴,就给他们这个机会。”云殷淡淡地道,“去东厂那调几个人到御前,把刘程和他的人替了。就说我说的,东厂那边的人知道该怎么做。” 木柯赶紧应声。 等到云殷离开,他才重新回到了自己该呆的地方。 自横梁之上寻到舒服的位置之后,他向下望去,第一眼看到的,是小皇帝专注的侧脸。 - 平心而论,抛开皇室更迭,木柯对李昭漪是没什么恶感的。 他一直跟着云殷,自然知道李昭漪的来处。 被皇室放弃的小皇子,自小就被丢在冷宫自生自灭。能平安长到现在已经是奇迹,相较于他的几个兄姐,他实在干净无害得让人厌恶不起来。 更何况…… 木柯看着书房内拿着笔许久迟迟未敢勾画的李昭漪,摸了摸鼻子想。 更何况,他还长得那么漂亮。 木柯自小长在男人堆里,没见过几个姑娘。唯一见过可称惊艳的,可能就是曾经护送过来燕朝和亲的异族公主。 可即便是那样具备异域风情的、具有十足冲击力的艳丽美貌,也无法抵消他第一眼看到李昭漪的震撼。 那是张秀丽精致得像人偶一样的脸庞。睫毛卷翘,鼻梁小巧,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湖水一般沉静,看着人总是直勾勾的,天然又无辜。 木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能长成这样。 从这个角度看,他非常能理解现在朝内关于李昭漪众说纷纭的流言中最隐秘和香艳的那种—— 新帝美貌惊人,之所以于夺嫡之争中全身而退,只是因为他是摄政王豢养在宫内的一只雀鸟。所谓皇位,自始至终,只是为了雀鸟精心打造的、一只纯金的笼子。 只可惜真实情况是,他的主上是个不解风情的傻子,第一次上朝,因着朝臣皆分神于李昭漪的相貌,简单粗暴地替人加了个帘不说,还十分不理解地评价:“没见过男人还是没见过皇帝?” 之后,仅有的几次必需的会面中,云殷更是都几次三番地试探,尽管对方看起来比后院贵人养的猫还无害。 木柯摇了摇头。 玩笑归玩笑,他也知道云殷走到这一步,有多少人想要把他拉下来。因此,他不敢掉以轻心。 他蹲在房梁上,不动声色地看着李昭漪的背影。 ……只是看了没几秒,他又忍不住腹诽。 试探也就罢了,他寻思着试探和调戏还是有点区别的吧? 他家主子不做人,好好的一个天子,说逗就逗了。说起来只是随口的一句话,可李昭漪根本没接触过政务,又怎么批得出来折子? 木柯忍耐力比较差,他换位思考一下,感觉自己会骂娘。 但是李昭漪却好像根本没意识到这就是纯粹的刁难。 一整个下午,他都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木柯看得出来他读得很费劲,甚至读出了一种隐隐的崩溃与焦虑,但他还是纹丝不动地坐在位置上,认真地看着每一本奏折,不时在旁边的纸上小心翼翼地写点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对云殷还抱有期待,他时不时地还会抬头看一眼门口。 木柯陪着他看了一会儿,自己换了八个姿势,最后在心里叹了口气,看了眼天色,咬了咬牙,悄然离开了殿内。 而另一边,李昭漪拿起今天看过的第八本奏折,眼神已经有些涣散。 4 第四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李昭漪并不知道,在他听不见看不见的地方,有一双眼睛还在百无聊赖地注视着他,并且充满了丰富的内心戏。他这会儿困得眼皮都在打架,若不是时不时地掐自己一把,早就伏案睡了过去。 他昨夜本来就没睡好,早朝撑下来已是极限,又跟宛荣和云殷说了半天的话,这会儿神思都飞到了九天外,但是他知道,他不能休息。 云殷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他说要让他看奏折,那李昭漪今天就必须将面前这叠奏折看完。 要不然,后果绝对是李昭漪自己承担。 他不害怕丢人,但是每每上朝,朝臣们殷切的目光总是让他于心有愧。尽管坐到这个位置上并非他的本意,而大概率,朝臣们寄予厚望的唯一原因只是因为他姓李。 此外…… 他也不想让云殷再因为这种事失望。 他不知道云殷所谓的,希望他能勤勉于政务抱了几分真心。分辨不出,他选择相信。 至少云殷是真的把奏折留给了他,也是真的放了手。 为了这些,他勉力坚持着。 只是,有些事,不是坚持就可以做到的。 李昭漪在冷宫十七载,在学识方面,也就堪堪做到了识文断字,政事更是一窍不通。 他不敢直接在奏折上勾画,只能自己额外做批注,即便如此,入夜之时,奏折也剩了大半。 下人上来问他何时用膳,他摇了摇头。 他手上是一本很是复杂拗口的折子,可是细细读来,李昭漪又觉得好像并没有什么实质内容,就在他有些举棋不定,打算再看一遍的时候,一双手抽走了他的奏折。 李昭漪抬起头,看到了云殷漫不经心的侧脸。 - “丰安知府左卫的折子。”云殷翻看了一下手里的奏折,“啧”了一声,“果然一如既往的废话连篇。十句话里没一句有用的。” 李昭漪:“……” 原来不是错觉。 然后他才后知后觉:“……你怎么来了?” 云殷把折子放回桌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语气和善地问他:“都这个点了,陛下还在书房,用晚膳了么?” 于是李昭漪的疑问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条件反射的心虚。 云殷基本都是上朝之后来,他以为对方大晚上的不会再进宫一趟了。 虽然云殷的私宅就在宫外不远处的地方。 云殷似笑非笑看他一眼,李昭漪回过神,默默认错:“……下次不会了。今天忘记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态度诚恳,抑或是云殷确实累了,对方并未和他多计较,只是让人送来晚膳。李昭漪自动自觉,很乖地坐在桌前等饭,不多时,宫人就送来了饭菜。 晚膳很丰盛。是按照李昭漪的口味做的。天子不能表露喜好,只是李昭漪吃饭的第一天,就对着一道椒盐虾狂动筷子。云殷也不管他,听说了之后让厨房记了他爱吃的,平日里有意识地给他多做。 那会儿李昭漪还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吃饭也吃得心无旁骛。 现在想来,若是云殷那个时候心血来潮给他下个毒,那他估计也会死得很干脆。 云殷不下毒,云殷看他吃饭。 李昭漪批折子批得毫无胃口,多了一个人又不自在,咬着炖排骨磨磨蹭蹭,企图放筷子之时,云殷手上拿了本闲书,头也不抬: “陛下。” 于是李昭漪又拿起筷子,默默把饭吃完。 吃过饭,云殷的书也翻到了最后一页,他放下书,明知故问:“陛下的折子批得怎么样了?” 李昭漪知道躲不过,乖乖地领他回里间。 桌子上两叠奏折分门别类,内容先不说,看着倒是很整齐。 * 云殷今日原本没打算再进宫。 现如今,朝政由他一手包办,他来宫内已经够勤了。几个御史看见他像看见了生平心腹大患,恨不得用唾沫星子淹死他,若非必要,云殷并不想给他们的折子增添素材。 只是木柯特意叫人传了个信,说小皇帝今晚怕是个不眠之夜。到了最后,他到底还是来了。 总不能真叫小皇帝连夜把奏折尽数批了。 李昭漪敢批,云殷也不太敢看。 只是来的路上,他还是不冷不淡地提点了木柯一句。 木柯跟他亲近,他放心把差事交给他。但木柯心太软,这不是好事。 彼时木柯面上羞惭,但这会儿云殷似乎有些理解他了。 他拿着旁边的一叠纸张,问李昭漪:“这些是陛下写的么?” 李昭漪点头。 “陛下是拿不定主意。”云殷继续道,“所以先拟了份草稿,打算让臣过目了,再誊抄上去,是么?” 再点头。 点完头,李昭漪补充:“……可能写得不是很好。” 岂止不是很好。 云殷冷眼翻看,一张纸上字迹尚堪称清秀,笔画却幼稚,写的内容更是大白话一般。语气倒是诚恳。这样的奏折交给那些呕心沥血的老臣,云殷都能想象出他们的神情。 想必大概率不会欣慰,只会两眼一黑,然后愈发焦虑。 但云殷不是老臣。 他只是面色如常地将纸张放了回去,然后终于第一次抬起眼,认真地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人。 - 李昭漪长得很漂亮。云殷一直知道。 李氏皇室的几个皇子公主都长得不差。老不死的爱收集美人,也就大皇子李昭承长相随了爹,样貌平平。当然。在云殷看来,李昭漪的长相和他几个哥哥姐姐都不太像,是独一份出挑的漂亮。 漂亮归漂亮,性子却是沉默安静。身体也弱。放到他有些心狠手辣的兄姐手里,别说三天,怕是一个时辰都活不过。 当然,云殷不在乎。 或者说,这恰恰才是他需要的。 李昭漪姓李,没有能力反抗,听话。云殷就能在他身上少操些心。事实证明,这半个月以来,李昭漪确实很安静,没出过什么幺蛾子。 现在的问题是,他开始觉得,李昭漪似乎太听话了。 云殷微微垂了眸,若有所思。 ……是真的这么怕他,以至于要对他言听计从,刻意卖乖讨好,折腾得连他的影卫都看不下去。 还是。 有别的想法? 小皇帝还在看着他,他不说话的时候就是一副纯粹的美人相,安静得像画一样漂亮。倒是开口的时候反而才会流露出一份稚拙,呆呆的。 看着这样一张白纸一般干净的脸庞是想不出答案的,云殷收起心神。 他拿着纸张,沉吟片刻:“陛下写得不错。” 李昭漪的眼睛亮了。 云殷慢慢悠悠地说了下一句话:“但是陛下这么看,要看到什么时候去?今夜能看完么?” 李昭漪眼里的光又灭了。 他的沮丧如此明显,让他原本总是显得有些恍惚空茫的神情都生动了许多,像是一朵被雨打湿的、鲜妍的花。 云殷的目光在他的眼睫上停留了一下,不知怎么的,顿了一秒。 片刻后,他才开了口:“无妨。” “陛下也累了。”他终于松了口,大发慈悲地给了李昭漪最后的解脱,“剩下这些就交给臣,陛下早些歇息,明日早朝之上,还需陛下主持朝局。” * 云殷走了,带走了全部的奏折。这不太合规矩,但留宿帝寝显然是更不合规矩的行为,两害相权取其轻。 他一走,李昭漪就松了口气。与此同时又感觉到了一丝失落。 云殷带走了全部的奏折,他不是看不出来这潜藏的含义。云殷给了他面子,但是他自己知道,这并不是他做得有多好。 抱着这样的想法,李昭漪少有地失眠了。 他躺在床上,半梦半醒间难得地思绪纷飞。一会儿是被火照亮了半边天的晚上,一会儿是有人在耳旁说的“殿下,记住,在这宫里,愚钝才能活得长久”,最后一幕是云殷逆着光站在面前,背后是浓重的夜色,他的眼睛还是很漂亮,愤怒和绝望都藏在最深的地方,留下来的只有平静和漠然,他说“陛下,臣救驾来迟”,李昭漪碰到他的盔甲,冷硬而冰凉。 可是,谁是陛下? 他从梦里睁开眼,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皮白。 过了好一会儿,他坐起身,梦里的场景尽数散尽,化成了一片虚无。 - 李昭漪真正清醒过来的第一个念头是,天色已经这么亮了,他今日上朝,不会迟到吧? 他急急忙忙地就爬起来,一边起来一边奇怪今天怎么没人叫他。 一直到他掀开帘帐,看到一旁同样惊讶的人,这才松了口气。 可是紧接着他就发现,那个嗓子很尖的,很凶的太监不见了,此时此刻站着的老太监,他并不认识。 他有些懵懂地被更衣,又发现太监宫女中也被替换了许多。 等他换完,老太监过来扶他。对方神情很温和,叫他“陛下”,过来扶着他往外走,还不忘贴心地道:“陛下,平南王今早派人送来了批阅好的奏折,已为您放到书房的桌案上了。” 李昭漪说“嗯”,想问什么,临到嘴边又把话咽了回去,却见老太监察言观色,笑着道:“先前那批侍候的办事不力,平南王吩咐咱家来照顾您,您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想用的,尽管告诉咱家便是。咱家一定为陛下办妥当。” 李昭漪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他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但老太监的语气很慈爱,他并不反感。 于是他很乖地应声:“好。” 虽然昨夜思绪万千,睡得也不太好,但意外地没让他有什么不舒服。李昭漪到朝上的时候难得一片澄明。 他有点高兴,坐在位置上的时候脊背都挺得更直,和为首早来的云殷对视的时候,也更自信了一些。 云殷似乎愣了愣,随即笑着对他微微颔首。 按照惯例,上朝皆要穿朝服。穿在旁人身上平平无奇,甚至死气沉沉的朝服,穿在云殷身上却蓦然顺眼了许多,衬得人身形颀长挺拔,一眼望去,颇有些鹤立鸡群。 他也确实站在百官之首的位置,作为燕朝的第一权臣,意气风发。 和梦里的那个人似乎大不相同。 李昭漪收回了目光,有人往他面前放下了纱帘,彻底隔绝他的视线。 身为皇帝,他知道他该介意。介意云殷的僭越,介意他面前这道囚笼般的纱帘。但是他的确没有这种情绪。 他唯一的念头,就是尽量平稳地度过这次早朝,不要再让云殷下了朝还要来提点。 只是他没想到,即便是这样质朴的愿望,他也没能实现。 早朝开始五分钟,就有人悍然出列。 “陛下,臣有事启奏!” “臣要参平南王云殷,藐视天颜、肆意妄为、专制朝权、祸国殃民,陛下!恳请陛下为了江山社稷,为了燕朝天下万民,彻查云氏一族,以安民心!” 5 第五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话音落下,朝堂内鸦雀无声。 隔着一道纱帘,李昭漪看不清各人的表情。但气氛却已经凝重。 这话很重。翻译一下就是乱臣贼子。 乱臣贼子高坐朝堂,被指着鼻子骂,无论在哪朝哪代,显然都是难得的,弥足珍贵的好戏。 有人开始议论,李昭漪听到了窃窃私语。一旁的老太监倒是镇定,甚至有余力给李昭漪慢慢扇风。所有人都在等着李昭漪本尊给答复。 藐视天颜,天颜对此事怎么看? 李昭漪不负众望…… 李昭漪不负众望,把“藐视天颜、肆意妄为、专制朝权、祸国殃民”四个词语默默重复了一下,觉得颇为通顺有节奏,于是积累到了日常词汇当中,以备不时之需。 然后,他就开始老神在在地走神,丝毫没有要管一管的意思。 一直到朝堂议论声渐停,云殷开口,他才重新抬起了眼,看向了朝下。 - 不是李昭漪胆子大,是这事确实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自从李昭漪登基上朝以来,隔三岔五地便有人在朝上弹劾云殷。朝事清闲,次数就多,朝事繁忙,或者有……呃有要用到云殷的地方,次数就少些。弹劾的多半是些崇尚直谏、以死谏为荣的御史,然后,便是些忧虑李氏江山的老臣。 从前真正和云殷作对的,反倒默不作声。 弹劾的内容呢,无非就是把大家都知道又没办法改变的事情重复一遍。 总而言之,实在没什么杀伤力。 这种事应付起来也很简单。 “陈大人说笑了。”男人沉稳带着哑意的声音响起来,不急不缓,“本王对圣上拳拳之心,日月可鉴。何来藐视天颜一说?” ——等着云殷自己反驳就好了。 这句话实在嚣张,配上云殷特有的欠揍语气,弹劾者的语气明显已经激动了起来。 “大胆!你怎么解释,你携带佩剑数次出入陛下寝宫一事?” “近日刺客颇多。”云殷的语气很随意,依旧是四平八稳的样子,“本王携带佩剑,是为了保护陛下。本王自认武艺尚可,陈大人愿意,可与本王比划一二,若是陈大人技高一筹,本王非常愿意退位让贤。” “你!” 透着纱帘,李昭漪都能看到对方被气得颤动着的花白胡须。 “无耻小儿!毁我燕朝根基!云家世代忠良,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个!你这么个!” “陈大人!陈大人莫激动,您先歇歇缓口气,您先歇歇!” 阶下一片混乱。 阶上,李昭漪仍是意料之中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一般来说,话说到这里,就要上演一出激愤撞柱、群臣相劝的戏码了。 当然,有云殷在,撞肯定是撞不成的。只是每每这么来一次,云殷的名声都要下降那么一回。 李昭漪怀疑,云殷现如今的名声已经降无可降了。 事实证明,他的预估没有错。 没过多久,李昭漪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惊呼声。 被救下又气急攻心晕倒的御史被抬走之后,这场朝会终于得以正常进行。而之后的整场早朝,终于如李昭漪所愿,没有再发生任何意外。 * 下朝的时候李昭漪还在琢磨早朝。 不知道是不是昨日硬着头皮看了些奏折,今日早朝的时候听着大臣们针锋相对,李昭漪居然也听懂了一二。 这个事实让他有些雀跃,一直到老太监叫他他才回过神,老太监问他:“陛下,回宫么?” 往日李昭漪都是直接回宫。他的生活一直都是单调的两点一线。除非云殷来找他的茬。 而云殷其实也不常来,来了也都是在议政的文政殿。像昨日那样的一日两趟地来他寝殿已是特例中的特例。 李昭漪刚要应,想到了什么,却突然停了停。 片刻后,他道:“去阿姐那一趟吧。” 说完他就有些忐忑。可是老太监什么都没问,只是道:“宛荣长公主殿下近日都在殿内休养,奴才先让小太监去通传一声。” 李昭漪松了口气,说:“好。” 他倒不是心血来潮。是想起了昨日的交谈。不管怎么说,宛荣来求了他,他总要给宛荣一个明确的答复。 去宛荣那的路上,李昭漪问老太监:“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他第一次问身旁太监宫女的名字。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这一次,对方呆得久一些。 老太监有些受宠若惊。恭敬地道:“奴才叫德全,原先在东厂陆重陆掌印手下做事。” 李昭漪忽地抬了眼。 “……陛下?”老太监察言观色,小心地问,“怎么了么?” 李昭漪回过神。 “没事。” 他很快地道。 他顿了顿,“只是觉得这花很好看。” 老太监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一支墙角的山茶正开得绚烂,花瓣饱满,鲜艳欲滴。 他恍然。 他体察了一下圣意:“陛下,要让宫人去摘下来吗?这花开得正艳,寻个瓶子装了放在宫中,应该是极好看的。” 李昭漪摇了摇头。 他说:“不用,让它在这里开着吧。” 说话间,几人已经到了宛荣所在的寰清宫,早已有侍女在外面候着,将他们请了进去。 - 宛荣显然没料到李昭漪的到来。她出来迎接李昭漪的时候穿得倒是没什么差错,只是里间的桌子上仍摆着用到一半的笔墨,书也是摊开的。 李昭漪看到了她满屋子的书,还有一旁隽丽整齐的字迹,又想到了自己那一笔字,很有些羡慕。 宛荣注意到他的目光,轻声解释:“正在抄一些佛经,想静静心。” 李昭漪收回目光,很诚实地道:“阿姐的字很好看。” 没想到会收到这样直白的赞美,宛荣怔了一下,然后露出了这些日子难得的笑容: “陛下过誉了。” 她让下人上茶,李昭漪坐下。 两人闲聊了几句,李昭漪表明了来意。 宛荣默然片刻:“是王爷的意思么?” 她很敏锐,李昭漪哑然。但话肯定不能这么说,他只得硬着头皮道:“……也不完全是。” 他小心地斟酌着词句,有些笨拙地道,“孤也觉得,阿姐不若就留在宫中。这样生活起居也方便些。” 宛荣勉强笑了笑,显然是没听进去。 没听进去也是李昭漪作为皇帝说的话,出了一小会儿神,她道:“谢陛下安慰。” 她也知道,话说到这,皇家这边就已盖棺定论,没有转圜余地。 换做往常,以李昭漪的性子就说到这了,说到底,他和宛荣虽是亲姐弟,但也确实不熟。 他已经预备起身了。只是垂眸之时,看到熟悉的陈设桌椅,一晃神,又想到了昨夜的那场梦。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就有些不受控制地开了口:“阿姐……是不是和云殷很熟悉?” 昨日交谈,他听出了宛荣差点脱口而出的那份亲昵。他曾听人说过,云氏和皇室走得极近,尤其是元后的一双儿女,自小一起长大,无关风月,也是极好的关系。 果不其然,听了这话,宛荣原先有些飘忽的眼神定住了,抬起头,有些不安地看向了李昭漪。 片刻后,她才有些犹豫地道:“……确实和王爷有些交情。不过这些都是旧事了,王爷长年驻守边关,我与他并无什么联系。” “孤没有别的意思。”李昭漪解释。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宛荣的紧张让他也跟着有些紧张,他结巴地道,“我,孤的意思是,云殷他……其实很担心你。” 那日他和云殷的交谈,不在意是假,想让他拒绝宛荣是真。 事后,他终于意识到了这件事。 他的话音落下,宛荣就怔住了。 说都说了,李昭漪决定索性把想说的话说完。 “他很在乎你,以他的性格,能被他在乎的人应该不多。孤看得出来,阿姐应当也很在乎他。”他小声道,“如果阿姐离开了,他能说话的人又少了一个。孤觉得,他应该会挺孤单的。” 宛荣的眼睫蓦然一颤。 很显然,李昭漪的这句话戳中了她的心事。 她有些慌乱动了动唇:“我……” 李昭漪说完所有想说的,终于松了口气,善解人意地道:“阿姐可以再想想。” 他站起身,想了想,轻声道:“有空的话,阿姐可以常来走动,下次来若是碰上了,你们可以说说话。孤的寝宫没有外人,不需避嫌。” 说完,他跟宛荣道了别,离开了寰清宫。 * 刚出寰清宫,李昭漪就由衷地松了一口气。 他还是不擅长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很生疏,总之他不习惯。 不过说的确实都是他的真心话。剩下的,就看宛荣怎么想了。 李昭漪觉得他尽力了。 他其实不太喜欢说很多话,尤其是继位之后,因为他总是说错。 但是宛荣是个很温柔的人,云殷也是,尽管他们的这份温柔不是对他,但他仍然觉得,他们彼此的心意对方不知晓这件事很可惜。 这应当是他第一次做“摆件”范围以外的事,这会儿,李昭漪的心还怦怦直跳,就像是刚刚考完一场小考。 他努力按下内心心虚的感觉,安慰自己反正云殷不知道这件事,劝动了宛荣目的就达成了。 这样一想,他心里轻松了许多。 而与此同时的另一边,黑影几个纵跃,悄然在一处别院落地。 他开始将寰清宫殿内的对话一字不差地转述,凉亭中的人支着额,一边听,一边漫不经心地翻着手中的书。 耳边的叙述平铺直叙,毫无感情,他起先听得甚至生出了些不耐烦,只是不知道何时,他手上翻书的动作却停了。 “主上。”木柯道,“这就是陛下和长公主交谈的全部内容了。” “……主上?” “知道了。”云殷翻了一页书,平静地道,“回去吧。” 等黑影离开,他垂了眸,目光落在白纸黑字上,却仍旧没有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轻声嗤笑了一声,合上书,起身走向了前院。 跟着的仆从迎上来,他把手上的书丢给他,语气平淡:“备马,去城郊马场。” 6 第六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常梓轩在城郊马场寻到他要找的人的时候,云殷已经跑了两圈。 骏马奔腾,其上的人一身干净利落的玄衣,墨发飞扬,露出张扬而锐利的眉眼。 他越跑越近,自常梓轩面前径直掠过去,前往内场。就在常梓轩以为,他要就此下马之时,耳边响起惊呼声,马上的人张弓搭箭,蓦然瞄准了不远处的箭靶。 一箭破空,箭矢稳稳扎到靶心。 尾翼颤动之时,云殷已经下了马。常梓轩回过神,跟着他一起往马厩处走,一边走,他一边有些好奇地开了口:“怎么突然来郊外跑马?”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自新帝登基之后,云殷就一直忙于朝政,已经很久没来城郊放松过。 云殷不答,只是反问:“你怎么在这?” 语气很冷淡。 常梓轩一脸无辜。 “我来找你啊。”他道,“听说李淳月那丫头一心想着要出家,闹了些日子了,问问情况。” 云殷没说话。 常梓轩察言观色,试探着道:“没劝动?” “没事儿。”他安慰道,“再劝劝,先拦着她就成。那丫头确实倔,但你的话她应该肯听。” 云殷冷笑了一声。 常梓轩:“……” 得,戳到人逆鳞了这是。 他“嘶”了一声,正琢磨着怎么开口,就见云殷垂了眼,张弓搭箭,又是一箭。 第二箭靶心,场外又是一片叫好之声。 常梓轩却终于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你这火气挺大啊。”他道,“这是谁惹到你了?应该不止是李淳月吧?” 那丫头虽说性子倔了点,但总体来说还是挺乖的,能有这气人的本事? 他又接连问了一串,云殷依旧没回答,自顾自地回答上一个: “劝动了。” 常梓轩微讶,随即松了口气。 “好事啊。”他由衷地道。 “不是我劝动的。”云殷漠然地道。 常梓轩:……? “陛下去了一趟。”云殷终于舍得多说几个字,满足了常梓轩抓耳挠腮的好奇心,“现在,李淳月应该改变主意了。所以,跟我没什么关系。听懂了?” 常梓轩听懂了。 常梓轩自己绊了自己一跤。 - 回去的路上,常梓轩还有些没回过神。 已是傍晚,天边的晚霞如火烧一般灿烂。 两人都骑着马,常梓轩慢云殷半步,语气尤是不可置信:“陛下……你说的是,当朝天子?” 云殷:“……” 他很认真地问:“你前些日子告假,原来是发烧烧坏了脑子?” 常梓轩:。 “许久不见。”他评价,“你这张嘴真是风采依旧。” 他摸了摸鼻子:“我就是惊讶啊,你跟陛下很熟吗?他跟李淳月也不熟啊。他不是已经安安静静在宫里当了半个月的花瓶了,这么突然。” 他想了想,“木柯告诉你的?他有没有说陛下具体怎么劝的?” 这照理是个很好回答的问题。但是云殷停顿了一瞬,却避而不谈,只是道:“没说。” “行吧。”常梓轩在意的也不是这个,他若有所思,“奇怪,我记得小皇帝一直呆在冷宫,应该没怎么接触过外人啊。他是怎么想到通过李淳月来讨好你的?” 云殷的手一顿。 他重复了一遍常梓轩话里的两个字: “讨好。” “不然呢。”常梓轩摊了手,“还是我误会了你,你真跟民间话本说的那样,对我们漂亮的小皇帝囚/禁折磨、于床榻之上百般凌辱,让他竟然因恨生爱了?” 云殷:“……” 这人果然正经不过一刻。 眼看着云殷就要神色漠然地拔刀,常梓轩非常识趣地闭了嘴。 过了一会儿,他道:“有点难搞啊。” 他生的是温文清秀的长相,偏偏长了双桃花眼,总是未语先笑,平白就多添了几分风流。 这本来应当是占便宜的长相,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反而是一种变相的伪装。 昔日朝局动荡,谁都知道太子殿下的三位伴读中,平南王世子凌霜傲雪,极难接近,但最不好惹的,是这位看上去脾气最好的宁远侯幼子。 他说这话,就是彻底收起玩笑的信号。 云殷“嗯”一声,然后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觉得呢?” * 寂静了片刻,常梓轩道:“我觉得这事你不应该想不明白。” 云殷顿了顿:“他不知道木柯的存在。” “那又怎么样。”常梓轩脸色不变,“你跟李淳月的关系摆在明面上,李淳月要出家,他知道,并且你很在乎这件事,他也知道你在乎。这就够了。” 说完,他有些后知后觉,微讶,“你这是在给小皇帝找理由?” 云殷眼皮微抬:“我只是陈述事实。” “我可听说了。”常梓轩不上他的当,“你对他还挺不错的。今天你火气这么大,李淳月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是因为他吧。喜欢不至于,我猜,你应该不讨厌他。” 他用的是陈述语气。显然是笃定了对云殷的了解。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云殷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否认。 “他挺乖的。”他道,“省心。” 他顿了顿:“我是说,在这之前。” 若真是像常梓轩说的那样,他为了讨好他去接近李淳月,那就是蠢。 “也很漂亮。”常梓轩顺畅地接过去,然后恨铁不成钢,“啧。我说云殷,你到底会不会当摄政王啊?都摄政王了,成天怼老头有什么意思,又乖又漂亮一小美人摆在你面前,你就看着啊?” 云殷:。 他掀了眼皮:“我不会当,那你来?” 常梓轩后退一步:“哈哈哈我随便说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云殷的耐心基本耗尽,言简意赅:“就这件事,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常梓轩敛了笑意。 片刻后,他懒洋洋地道:“有一就有二,这会儿是费了心思讨好,来年就可能为了权力费心思除掉你。如果是我,我不会留这样的隐患。” * 常梓轩离开的时候云殷送到了门口。 青年人绿衣长衫,风流倜傥的样子。让他不用送:“我一会儿还得去大理寺一趟,前段时间告假,最近案子多。” 他时任大理寺少卿,也算是公务繁忙。这一趟来找云殷确实是抽了闲。 只是临到门口,他犹豫了一瞬,还是道:“你最近,回过云府么?” 云殷说:“没有。” 常梓轩抿紧了唇。片刻后,他才道:“你那些叔伯你不想见,我也能理解。都说云氏百年名声,这名声大多也是你父亲一仗一仗打下的,说到底,和他们也没什么关系……只是你继母和云珑毕竟还在府中,得了闲的话,还是回去看看。” 云殷沉默了一瞬:“我知道。” 常梓轩想了想:“小皇帝那边,也不用过分担忧。新帝初立,若是有动作,朝臣必然也会不满。我倒是觉得,你过段时间再处理也可以。” 云殷未置可否,只是道:“我有分寸。” 常梓轩其实也只是例行提醒。这些年云殷虽在边关,返京也不少,见过的阴谋诡计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李昭钰性子良善,夺嫡后期惨烈,许多决策都是过的云殷的手。 论起杀伐果断,他们这帮没见过血的,都比不过云殷。 只是想到李昭钰,他又有些恻然。 他轻声道:“真是……要我说,李氏王朝的气数也该尽了,费尽心思一身骂名,索性……” 云殷抬了眼:“常梓轩。” 常梓轩自知失言:“你就当我没说过。” 他沉默许久,又有些涩然,喃喃地道:“……要是殿下还在就好了。” 云殷没有说话。 两人一起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看着来往的闹市行人,就这样,谁也没说话。在某个时刻,常梓轩勉强笑了一笑:“我先回去了。” 云殷说:“嗯。” 他的背影消失在路口,云殷收回了目光。 一旁的小厮察言观色:“王爷,刚刚云府那派人来问了,晚上去那里用膳么?” 云殷沉默不语。 小厮等了一会儿,听到他开了口。 “算了。”他道,“让厨房随便做一点,晚上我进宫。” 他要去看看李昭漪。看看今日说了那样一番话做了那样一番事的人,这会儿又在做什么。 * 李昭漪并不知道木柯已经把他难得的秘密抖了个一干二净。 他这会儿正面临着一个少有的麻烦。 雅致怡然的御花园内,一袭富丽宫装的女子十指芊芊,指甲艳丽,正以一种打量的目光看着李昭漪,在某个时刻,她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终于似笑非笑地开了口:“远远地就看见这儿的阵仗,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陛下。” 虽叫着敬称,她的语气却听不出丝毫的尊敬。一旁的德全皱了眉。 “长公主殿下。”他出言提醒,“您见到陛下,是要行礼的。” 女子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若有所思:“你是东厂的人。” 她看着李昭漪,“云殷对你不错。” 李昭漪看着她。 他没见过对方。但是先帝一共三位公主,成阳身死,宛荣住在宫中,剩下能被称为长公主的,也就只剩下了一位。 李昭漪很诚恳地问一旁的老太监:“大姐不是应该在禁足中么?” 话音落下,面前的女子却慨然变色。 昌平长公主李淳瑾与驸马对外声称卧床静养,谁都知就是变相的幽禁。 这是头一回,有人在她面前轻描淡写地点出这一既定的事实。 李淳瑾气得脸色发青,一旁的德全憋着笑回话:“回陛下,原是如此的。只是前些日子,魏驸马递了折子,说殿下想念家人,想必今日应当是得了王爷允准,来见宛荣公主的。” “允准”两个字加了重音,李淳瑾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偏偏李昭漪浑然不觉,像是真的只是好奇,听到了答案,就“喔”了一声,抬眼看到了人,想了想,平铺直叙:“那他对你也不错。” 德全咳嗽了一声。 ……先前没发现,他们这位小陛下,气人是有一套的。 果不其然,这句话说完,原先就已经神色难看的李淳瑾已经彻底变了脸色。 她不说话,李昭漪也不想主动跟她说话,他说了句“走吧”,便准备和人顺着原定的路回寝殿。 只是,他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了李淳瑾霍然提高的音调: “李昭漪,你别以为你现在坐上了这个位置就是你赢了!你别忘了,再怎么样,你都姓李,是皇室的血脉!为了皇位对一个乱臣贼子予取予求丢尽皇室脸面,百年之后,我看你有何颜面去见李氏列祖列宗!” - 话音落下,一旁的德全骤然变了脸色。与此同时,李昭漪住了脚步。 这话太重了。 昌平不是作为臣子在面对天子,更像是以长姐的身份在教训幼弟。 诚然她和李昭漪有着实际的血脉关系,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俩之间没有丝毫感情。 于是,这点教训还可以用另一个词代替: 那就是羞辱。 御花园鸦雀无声,侍候的宫女太监人人背上都沁出了冷汗。 李昭漪抬起头,平静地和面前的人对视。 后者终于扳回一城,冷笑道:“怎么,被戳着痛处了?” 李昭漪没有说话。 昌平走近了一步,看着他的眼睛。 这是一双陌生又熟悉的眼睛。 他们流着相似的血,却从未见过。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谁也没有预料到的人,坐上了他们梦寐以求、为了争抢而互相撕咬得头破血流的位置。 她心中蓦然生出一股不甘,不甘催生恨意,让她拼命忍住,才能不当场失态。 御花园鸦雀无声,令她惊讶的是,李昭漪也并未说话。 他只是抬头看向了她的后方,漂亮的眼睛流露出几分讶异。 李淳瑾微怔。 只是,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身后就传来了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男人语声微哑,声音里含着几分笑,“请问长公主殿下,这句‘乱臣贼子’,是在说臣么?” 7 第七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几乎是云殷出现的那个刹那,李淳瑾的神情就立刻发生了变化。 她先是有些讶异地猛然抬头,随后又不可置信地抿紧了唇。 只是性子如此,她终究不肯示弱,听了云殷的话,攥紧了袖口,却仍强撑着冷笑:“本宫可未曾指名道姓,平南王何必自己心虚?” 云殷颔首:“殿下说得是。” “只是殿下连指名道姓都不敢。”他笑着道,“却来指责旁人没有风骨气节,是不是太严于律人,宽于待己了些?” 李淳瑾脸上霎时一阵青一阵白。 她下意识地去看李昭漪,却见对方只是看着云殷出神,听了这话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像是早已洞悉了一切。 例如,之所以会被李淳瑾当众羞辱,不过是因为她欺软怕硬。 李淳瑾脸色难看。 但她也确实不敢在这个时候跟云殷真的叫板,事实上—— 她咬牙切齿地想。 事实上,自潜龙殿一夜,没有人再有这个能力。 她几乎有些后悔逞了这一时口舌之快,咬着牙道:“事实究竟如何,王爷心里清楚。本宫还有些事,就不在这陪王爷慢慢辩论了。” 说罢,她就想走。 “站住。”云殷道。 四周鸦雀无声,李昭漪抬起头,第一次看到男人眼底霜雪般的冷意。 这是毫无收敛的锋芒,带着沙场的血腥和威压,不远处,李淳瑾的侧脸微微抖动。 她在害怕。 云殷笑了笑,很温和地道:“殿下,见到天子,是要行礼的。” 他这么说,李淳瑾脸色煞白。一旁的德全缓缓吐出一口气,心下终于恢复了镇定。他躬身在侧,替李昭漪打理了一下他有些乱的衣摆。 他镇定自若,另一旁的李淳瑾却已经嘴唇发抖,高声开了口: “云殷!你别欺人太甚!” 话音落下,寒光闪过。李淳瑾瞳孔微张,有什么东西擦过她的耳畔,随后,身后便是一声巨响。 她颤着唇回过头,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正牢牢地钉在身后的假山之上。 “同样的话,本王不说第二遍。” 云殷淡淡地道。 一片死寂。 李淳瑾的脸色青白,鬓发微乱,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 僵持了片刻后,她攥着袖子,走到了李昭漪面前,按照规矩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 “……参见陛下。” 这四个字,几乎是从她牙缝里挤出来的。 李昭漪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淳瑾显然也不是要听他说什么,行完礼,她就径直转身,离开了现场。侍卫小跑着将匕首还给云殷。云殷收回去,将匕首挂回腰间,神色如常地看着李昭漪: “陛下,回宫吧。” - 回去的路上,李昭漪一直在偷偷看云殷。 不得不说,虽然他其实并不在乎昌平对他的态度,但是云殷今天,显然是在众人面前为他出了很大一口气。 他犹豫着要不要道个谢,就听到云殷开了口: “木柯。” 李昭漪:? 他用眼神询问一旁的德全:你改名了? 德全一脸无辜。 然后,他就看到一个黑衣青年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李昭漪眨了眨眼睛。 就见云殷平静地吩咐这个突如其来冒出来的人:“去一趟魏府,把今天的事告诉魏鉴。然后就说我说的,长公主看上去似乎还是身体欠佳,近些日子就不用再出来了。” 木柯躬身称是。 他飞走了,李昭漪瞪圆了眼睛,云殷仿佛这才想起来般,漫不经心地跟他解释:“影卫。” “先前一直跟着陛下。”他道,“宫中刺客多,保护陛下安全。” 李昭漪看着他,有些局促:“……一直?” 云殷微怔。 李昭漪看着他,耳根有点红,想的是自己睡觉踢被子、沐浴偷偷玩水的“斑斑劣迹”。 他是心虚,云殷却也好几秒没说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过会儿才道:“不至于十二个时辰。” 李昭漪稍稍放了点心。他继续琢磨着要不要道谢,云殷就突然道,“陛下,看路。” 李昭漪:? 下一秒,他就踩住了一块小碎石,重心不稳地向前跌去。 这一下吓了德全一跳,李昭漪自己也吓了一跳。只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后一双手稳稳地捞住了他。 云殷握着他纤细的手腕,半揽着让他站正,然后松开了他。 “……谢谢。”李昭漪惊魂未定地说。 云殷指尖触摸到的细腻和温热犹有余温,鼻尖是淡淡的安神香气,那是常年累月在室内浸染的幽香。他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放开李昭漪: “不客气。” 他说:“陛下,到了。” 李昭漪抬头,果不其然,他们已经走到了澄明殿门口。 * 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雨,这天的傍晚格外闷热。 李昭漪不是很怕热,但怕闷。晚饭有云殷在倒是没敢少吃,但是吃过饭他还是觉得闷,想出去继续透个气,还想洗个澡。 他这么说了,盼着云殷走,但云殷却丝毫没有听懂他的画外音,而是径直去了里间。 李昭漪说:“……你今天要留下来批奏折?” 云殷说:“大概。” 李昭漪试图劝说:“马上要下雨了,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云殷漫不经心地道:“来不及的话,陛下就收留我一晚。我看侧殿就不错。” 李昭漪:“……” 他只好有些憋屈地在主桌前坐下来。 “对了。”他又想起了什么,道,“你的影卫走了,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呢?” 云殷终于从奏折中抬头看了他一眼。 李昭漪一脸无辜地看着他,黑白的眼睛清澈,像是一眼能看到底。 云殷道:“应该不回来了。陛下问这个做什么?” 李昭漪也被他问懵了。 他说:“你说他来保护我的。” 云殷说:“然后?” 李昭漪说:“那我现在……是不是没有以前安全了?” 云殷:。 他没有回答,李昭漪讪讪的。 他说:“你忙吧。” 话音落下,外面应景地响起了一声惊雷。 果然下雨了。 - 一场春雨来得又急又快。 外面雨声大作,屋内静谧而安静。李昭漪坐在桌案前,端坐着拿着一支笔,桌上的纸上没有写子字,只有一只憨态可掬的、三条腿的猫。 猫的神态倒是活灵活现,就是缺了一条的腿迟迟没有画上。 李昭漪走神走得很厉害,桌上火烛跳动。 他总觉得,云殷今天的态度有些不一样。 云殷往常也喜欢逗他,但大体的尊卑礼节还是遵守的。但是今夜,他像是全然忘了这些。说话间带着些戏谑,也透着股心不在焉的冷漠。 是有心事? 他想问。却不敢。 心里藏着事,画也画不下去。他又想到刚刚面对着李淳瑾的云殷。 很淡定,运筹帷幄。也冷漠得很陌生。 他意识到李淳瑾可能说的是对的。 那就是云殷在他面前确实有几分保留。 是因为什么呢? 李昭漪的心砰砰跳着,一回神,却发现云殷站在了他边上。 云殷在端详着他的画,李昭漪吓了一大跳,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他,就听他评价: “陛下画功不错。” 比起写字,李昭漪拿笔更多的是画画。 浓墨之下不得章法的白描,时间久了,也能有几分自然的神韵。 李昭漪不知道他突然凑过来干什么,只好顺着他的话往下讲:“……画人像,不太行。” 这是实话。 冷宫里花鸟鱼虫甚多,唯独人少。即便有,也大多疯癫。 他实在没什么可以描摹的对象。 云殷未置可否,只是突然从他手中抽出了他一直紧握着的笔。 - 李昭漪霎时清醒了。 他有些震惊地看着云殷,云殷丝毫没有自己刚干了件大不敬举动的自觉,他道:“陛下,坐到那里去。” 还支使上了。 李昭漪……李昭漪走过去坐下了。 他不知道云殷要干什么,下意识地就抬头盯着他的动作看,同时挺直脊背。云殷看了他一眼,提腕在纸上描画了几笔。 李昭漪的好奇心起来了,他意识到了什么,但却有些不敢相信,一直到云殷说“好了”,他才忐忑不安地小跑了过去看桌上的纸。 那是一张简笔的小像,只粗粗勾勒了轮廓和五官,唯有一双眼睛描绘得生动而传神,让李昭漪一眼认出了自己。 他愣住了。 大约是他的神情太过于惊讶,云殷嘴角终于勾了勾,他道:“画人像,最重要的是眼睛。” 他在回应李昭漪说的那句“人像不太行”。 他搁了笔,李昭漪坐回去,又忍不住去端详桌子上的小像。 严格来说,这实在不能说是一幅完整的画。 但正如云殷所说,人像的精髓在眼睛。 画上的眼睛漂亮而生动,让整幅画都带上了自然的灵动。加上简笔勾勒的轮廓,极为传神。 李昭漪越看越喜欢,在某个时刻,却突然有了一种奇妙的危机感。 他想要抬头,却蓦然僵在了原地。 耳边温热的呼吸拂过,身体被人自后完全地罩住,他低下头,看到了脖子上那把寒光闪闪,锋利尖锐的刀。 8 第八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深夜,大理寺。 里间牢狱内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审问的官吏眉头紧锁。 在某个时刻,惨叫声忽地停止,一旁负责行刑的小吏战战兢兢地过来请示:“大人,此人晕过去了。” 官吏擦了把头上的汗,厉声呵斥:“把人弄醒!” 一盆冷水泼上受刑人的身体,呻/吟之后,又是新一轮的酷刑。 不知过了多久,沾了血的供状被小心翼翼地呈到案前。 “大人,都招了。” 官吏终于松了口气,他将供状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才躬身将纸张递给身边的人:“陆掌印,都招了……您看?” 身旁的人抬了眼,兜帽下,是一张四十出头的,男人的脸。 若是仔细看,这是一张称得上英俊的脸,只可惜,一道贯穿了整张脸的伤疤挡住了他真正的面容,让他原本称得上温和的气质平白多了几分狰狞的凌厉。在牢狱内有些阴惨的灯光下,乍一看,甚至有些瘆人。 他并未说什么,接过供状看了一眼,就将其收入了袖中: “可以了。” 声音是磨砺过的、粗糙的沙哑。 官吏脸上露出喜色。 这边收拾残局,另一边,陆重带着供状往外走。一直到门口的时候,却看到了熟悉的人影。他的脚步蓦然一顿。 对方看到他也愣了愣,摘了避雨的斗笠,礼貌招呼:“陆掌印。” 正是刚从宫内出来的木柯。 “陆掌印这是来提审犯人?”木柯问。 他和面前的人不熟,只知他是云殷亲信,究竟何时成的亲信,又有什么来历,却一概不知。 只是陆重在云家的暗卫系统中排行第六。云家的暗卫系统一向以数字作代号,方便在外互相辨认,越靠前的越是核心成员,饶是木柯,也只排到了第九。因此,也算是他的上级。 这句只是普通攀谈,陆重却迟迟未答。 不过木柯也听说过他的冷淡,自顾自地继续道:“那我就先进去了,我也有事要找人呢。” 他往里走,走了没两步,却听身后的人突然开了口,沙哑的声音听不出语气:“你是木柯,你为什么会在这?” 木柯愣了愣。 在某个瞬间,他几乎要以为陆重知道他的任务。可暗卫系统中,所有人的任务都彼此独立。他的任务是绝密。 他定了定神。 “我为什么不在这。”他笑着道,“都是为主上办事。陆掌印这话说的,我听不懂啊。” 陆重默然不语。 木柯终于被他吊起了胃口,正要和他多说几句,却见他蓦然抬眼,快步走向了外面。 木柯:“欸?” 一句话没说完,陆重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木柯抽搐了一下嘴角。 “走这么快。”他嘀咕,“又没人在追。真是个怪人。” 然后,他摇了摇头,径直往里去了。 - 另一边,陆重出了大理寺就径直骑上了快马。 有人要拦,看着他亮出来的腰牌又赶紧退开。 没有阻挡,他的速度却愈发快。冰凉的雨水打在他的脸上,显得那道刀疤愈发狰狞。 夜里寂静,他一路疾驰过了宫门,在下马处翻身下马,快速地疾行朝里,一直看到不远处的澄明殿灯火通明,他才深吸了一口气,停了下来。 他的指节攥得发白,按在腰间的刀上,却不敢靠近,而是紧紧地盯着门内的动静。 某一个时刻,里头匆匆出来了个宫人。 他立刻抬起了眼。 “谈完了,陛下要沐浴。”老太监低声道,“赶快去将热水备了。王爷刚吩咐了,明日不用早朝,下午陛下要见客,都提前准备着些。” 小侍女应声离去。 陆重按着刀的手缓缓松开,好半天,才吐出了一口气。 他又盯着屋子看了一会儿,一直到不远处传来动静,才转身离开。 而另一边的屋内,李昭漪沉默地坐在桌前,烛火微晃,映出他秀丽却落在阴影里的脸庞。 长桌后,云殷支着额头,正漫不经心地批阅着手上的奏折。 待手上的一叠都批完之后,他头也不抬地换了一叠:“陛下不是要去沐浴么,都这个时辰了,还不去?” 于是,不远处的人就又像被吓到的雏鸟一样,眼睫扑闪地抬起头。 * 半个时辰前。 冰冷的刀刃距离细嫩的皮肤堪堪一寸,李昭漪身体僵硬,眼睫微颤。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那是一个正常人面对威胁生死的危机时最本能的反应。 而他的身后,云殷也没有说话。 他原本不该分心,但这个角度实在很微妙,他能看到李昭漪细腻洁白的脖颈,小巧柔软的耳垂,以及卷翘的眼睫。 李昭漪对他从来不设防,乖顺得像是天然对他带着十足的信任。正是因此,宫内不乏流言,但过去的半月,云殷从未放在心上,直到今日常梓轩几句过火的玩笑。 现如今,李昭漪的乖顺要暂时打上问号。但即便是表面的乖顺,和李昭漪本人出挑的容貌和干净的气质糅合之后,给人的感觉,也很难只停留在简单的“省心”之上。 常梓轩看出来了这一点,以他的玲珑心思,调侃有之,或许,还有未雨绸缪的委婉提醒。 云殷的眸色突然深了些。 李昭漪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看到脖子上的刀的刹那,他几乎一片空白。这会儿才终于回过了神,他喉咙发干,试探性地道: “……云殷?” 声音带着很明显的颤抖。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李昭漪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和有力的心跳。 这一下来得太突然,原先就安静的屋子立时就变成了死寂。 有风吹过,蜡烛晃了一下,堪堪维持住了一线的光亮。 李昭漪听到了身后一声很轻的叹息。 像是遗憾,又像是……怜悯。 对将死之人的怜悯。 刀锋近了。 李昭漪的眼睛蓦然睁大,他看着不远处跳动的烛光,视线被生理性的泪水,手指无意识地抓住了什么。他余光一看,是那张放在桌上的小像,于是他又下意识地松开手,生怕自己一个用力,把纸张揉皱。 也就是在这一刻,脖子上的刀停了。 李昭漪听到了对方突然响起的、有些意味不明的声音:“陛下很喜欢这张画?” 李昭漪说不出话。 云殷俯下身看他,看他光洁的额头,颤抖的眼睫,和因为害怕和泪水而失去了焦距的眼睛。 过了片刻,李昭漪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说了句什么,只是声音太小。 云殷垂眼看他,他重复了一遍:“……没人给我画过像。” 一片寂静。 李昭漪的脖子已经完全僵了,他看着虚空中的一点,时间被无限拉长。 在这样拉长的时间里,命悬一线的恐惧却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茫。 他想,这样吗? 就这样吧。 他不知道云殷为什么好端端地突然要杀他,但他本来就是稀里糊涂地被生下来,又稀里糊涂地活到了现在,没人期待他活着,但却一直有人期待着他的死亡。 如果这个人是云殷的话,好像也没这么让人难以接受。 这样想着,李昭漪几乎要平静下来了。 他闭上眼睛。攥紧了手中的椅沿。 刀动了。 细微的声响传到耳边,李昭漪害怕地咬了一下唇。 只是一秒后,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出现,他怔了怔,有些茫然地试探着睁开了眼睛。 云殷收刀入鞘,没有看他,很平静地道:“新买的刀,试试手。” 李昭漪看着他。 他动了动唇。 “可是,你。”他完全出自于本能地小声说,声音还带着抖,“你也没试啊。” 云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李昭漪不说话了。 9 第九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不说话可以,但不能变成木头。 沐浴是进门的时候提的,云殷替李昭漪记着。自他收了刀,李昭漪已经像块木头一样呆坐了有半刻钟。 云殷自认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好在他的耐心耗尽之前,李昭漪还是及时回魂,站起了身,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宫内有专门的浴池。但李昭漪不喜欢洗个澡还要跑来跑去,一般都是直接去澄明殿自带的小池子里泡。 这云殷也是知道且默许的。除非必要,他对李昭漪确实没什么要求。 他走了,云殷就又垂了眼批折子。 只是没过多久,脚步声就又传来。 他抬起眼,眸光却顿在了原地。 沐浴后,李昭漪只穿了件内衫,湿漉漉的长发打湿了一点衣领,宽大的衣领没能遮住细腻白皙的锁骨,以及上面一点鲜红的锁骨痣。 他的目光自李昭漪因穿得匆忙而有些不齐整的衣服上掠过,扫过那点被热气蒸得嫣红的唇,片刻后,才意味不明地定格在对方的眼睛。 那双眼睛一向黑白分明,带着清澈。此时此刻,却失魂落魄,带着窘迫惊惶,还有…… 云殷神色微顿。 还有委屈。 李昭漪没注意到他的眼神。 沐浴让他短暂地获得了片刻的放松,但此时此刻,这间屋子的氛围仍让他心有余悸。他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不要露怯。尽量镇定地往桌子边走,身后却传来了云殷的声音: “站住。” 李昭漪下意识地就抖了一下,身后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堪堪停留在一个亲密边缘的尺度内。 他能感觉到落到他侧脸的目光,他别开眼。 然后,他听到了云殷很轻地笑了一声: “很怕我?” ……很奇怪。 李昭漪有些混乱地想。 同样是让人站住然后威胁,面对李淳瑾时,他只觉得云殷一字一句都带着冰冷的杀意。因此,他从未觉得李淳瑾的忍气吞声有多丢人,因为换了他,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但是此时此刻,分明是类似的话,他却觉得…… 微妙。 在一段时间之后,李昭漪就会知道,这种近乎暧昧的语气是再正常不过的调情话术,它或许暂时不代表任何含义,但一定由欲望驱使。简而言之,用混蛋二字足以形容。面对这样的调戏,给一巴掌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但是此时此刻,他什么也不懂。 于是他只能强撑着道:“……没有,你误会了。” 他不想和云殷讲话。 害怕,也有别的原因。总之不想。 但是云殷不放过他。 云殷看着他,突然开口道:“陛下白日去了长公主殿下的宫里,跟她说了一些话,对么?” 李昭漪愣住了。 - 好一会儿,李昭漪才有些茫然地道: “……是。” 他不知道云殷为什么要突然说这个。 对于这事他始终有些心虚,但只是出于多管闲事的僭越。 他看着云殷,缓缓地眨了眨眼睛。 片刻后,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蓦然瞪圆了眼睛,急声解释:“我没有要对她做什么,我就是想……” 他看着云殷,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你觉得我要伤害她吗?” 他的猜测和事实大相径庭,事实上,无论是常梓轩还是云殷,都不觉得就李昭漪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能伤到谁。 但云殷没有否认,他只是看着李昭漪,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陛下和长公主并不熟悉。” 李昭漪抿紧了唇。 片刻后,他低声道:“她不是我的姐姐吗。” 云殷微怔。 “你明明说。”李昭漪看着他,一字不差地复述他的话,“你说,她是我的姐姐,她也很想念我。以后,可以多和她聊聊天,说说话。” 他最想说的不是这个。但是此时此刻,他终于意识到,他想说的,云殷未必在意,甚至可能会嘲笑。出于一种隐秘的,自暴自弃的情绪,他把那些话咽了下去。 殿内寂静无声,云殷看着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是。 李淳月是李昭漪的亲姐姐。 但李昭钰也是李昭承的亲弟弟,不提过往,下午对着李昭漪一番羞辱的李淳瑾同样是李昭漪的亲姐姐。但所有人对此习以为常,因为李氏皇室不存在亲情,他们都知道。 云殷简直要怀疑李昭漪是演的。但对方的神情里伤心过于明显,倒像是他成了个罪人。 他几乎要哑然失笑。这的确是一个非常有说服力的理由。 事到如今,纠结为什么已没什么意义。 云殷不再多言,站起身,简单地道:“行,陛下早些休息。” 他往外走,李昭漪在他身后叫他的名字: “云殷!” 他的声音很低:“你不相信我,对吗。” 云殷抬了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看着外面的月色,笑了笑:“陛下,信任是这个宫里最不值钱的东西。” 李昭漪抿了抿唇。 他想说些什么,但是忍住了。 他声音很轻地问:“那你要杀我吗?” 这一回,没说话的是云殷。 李昭漪将这份沉默自动解读为默认,他攥紧了袖子,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就在云殷垂了眼,打算重新开口的时候,他听到了李昭漪的声音。 “如果你要杀我的话。”他轻声道,“我可以提一个要求吗。” 他又恢复了以往的声调。一句话说得很慢,但是咬字清晰。 云殷一面心不在焉地想着,这声音听起来确实很有欺骗性,一面眸光却变得锐利。 一个人知道自己即将面临死亡,那么即便是有想要隐藏的秘密,也不免吐露部分真心。因为他们知道,如果现在不说,那么之后,或许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 说到底,他和李昭漪彼此并不了解。除非对方极度自负,不然在这种时候,总会心生惧意。 所以,李昭漪想要什么? 他等着李昭漪的回答。 不多时,身后的人开了口:“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把我带到宫外,然后再杀了我吗。” 这是一个云殷意想不到的回答。 他停顿了两秒:“为什么?” 李昭漪动了动唇。 “因为有人跟我说。”他慢慢地道,“外面的世界很漂亮,但我从来没有见到过。所以,我想有机会的话,出宫去看看。” 哪怕只是临死之前的那一小段时光。 云殷没有说话。 他离开后,李昭漪在原地站了很久。 随后,他回到了床上,蜷在床头,慢慢抱紧了自己的膝盖。 * 这一晚李昭漪睡得很不好。 时隔几日,他又做了噩梦。梦里一会儿是宫变的那天晚上,一会儿又是过往发生过的很多事。 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做关于过去的梦,那些被打湿的破烂棉絮,潮热的发霉的柜子,还有…… 冬天。 很冷的冬天,空气好像都是凝固的。 水也冷。 冰冷的湖水从四面八方挤过来,像是要把他完全地淹没。 他用力地吸气,却只能吸到冰冷的湖水,窒息感越来越重。 不要…… 他不要死。 李昭漪挣扎着,却始终挣脱不了那股要将他吞噬的恐惧。 就在他几乎要绝望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模糊的声音,似远忽近。 也就是在这个瞬间,腰上突然多了把力道,有人抓住他,将他一把带上了岸,李昭漪身体骤然一轻,睁开了眼睛。 身上出了一身黏腻的汗,被子被掀开了一角,老太监德全担心地在一旁叫他的名字,见他醒来,终于松了口气。 “陛下可是做噩梦了?”德全道,“热水给陛下烧好了,一会儿啊,奴才给您点个安神香,陛下可万万不要再蒙着被子睡觉了。” 李昭漪坐起身,还有些回不过神。 - 这天的一上午,李昭漪都有些萎靡不振。 德全担心坏了。又是让人变着花样地做好吃的吃食,又是搜罗新鲜事讲给他听。 李昭漪原本恹恹的,到最后被他哄得生出几分不好意思。到底多吃了半碗饭,还吃完了做成小猫样子的甜点。德全这才高兴了些,看李昭漪的眼神也更慈爱了。 李昭漪其实很想问,德全是因为云殷的缘故对他好,还是因为别的。 但是他想起了昨夜,终究没有问。 桌子上的小像还在,他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像是赌气一般,把它收进了抽屉。 只是抽屉刚关上,他又感觉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般,又走了神。 吃过饭,李昭漪坐在院子里发呆。 不多时,有人来通报,说是平南王进宫了。 李昭漪说:“……不见。” 小太监愣了一下,一旁的德全也愣了。只是很快,他对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后者快速跑了。 德全轻声道:“陛下,平南王昨日和奴才嘱咐过,说今日下午陛下要见客,在文政殿,应是要事。” 李昭漪抿紧了唇。 ……昨日? 云殷昨日不是还要杀他么? 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不远处,熟悉的人影已经由远及近。 云殷今日也穿得颇为正式,风度翩翩的样子让人很难想象昨日他还是个持刀行凶的暴徒。 只是他一开口,就暴露了他的本性。 他直接对着下人道:“陛下马上要见客,替陛下更衣备轿。” 李昭漪立刻就抬起了头。 他瞪着云殷,用眼神表达自己强烈的不满。 这个眼神却给云殷看笑了。 笑过,他俯下身,有些哑的声音擦过李昭漪的耳畔,漫不经心。 “乖点。”他道,“不是想出宫吗,听话,等事情结束,我带你出宫。” 10 第十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李昭漪还是去殿内换了身较为正式的衣服。 他换衣服的时候云殷就在门口。换到一半,他突然想到桌子上那张被他收起来的小像,蓦地心里一紧。只是等他换好衣服出来,云殷看上去却没有什么异样,李昭漪松了口气,又无端有些失落。 回过神一抬头,云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李昭漪身上是一身黑色滚金边的常服。 除了上朝,他不常穿这样的衣服,总感觉自己撑不起来,镜子里的人透着庄严的陌生。 被云殷这么一看,他的不自在感更甚,他说:“……怎么了?” 云殷收回目光:“没什么。” 还是李昭漪熟悉的敷衍。 他简直又想走,可轿子已经来了。最终,他还是上了轿。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什么交流,李昭漪脑子闪过很多设想,又被自己推翻。他的经验实在少得可怜,想不出有什么场景需要他特意出面。 到了文政殿门口,他的不安到达了一个顶点。他想问云殷,但自尊心让他又不愿就此低头,他还记得昨夜和云殷的“不欢而散”。 “陛下。”云殷的声音响起来,“进去吧。” 李昭漪想他应当看出了自己的窘迫,但他什么也没说。 他抿紧了唇。 委屈和气恼催生出莫名的勇气,他不再犹豫地往里走,云殷跟在他后面。踏进殿门,殿内坐了两个人。 两人都穿着朝服,一人看着已六十出头,头发花白,脊背微弯,却自有着一股清直刚正的气势。而另一位则要年轻一些,约莫四五十的年纪,眼神锐利。两人一齐向李昭漪行恭敬的大礼。 李昭漪久在深宫,唯一一个经常接触的云殷常年在边关,混不吝的性子。嘴上叫着陛下,匕首用得也挺利索。这还是第一次有长辈对他这样恭敬地行礼,他懵了一秒,有些无措,下意识地退后,却有一只手抵住他腰。 “陛下,您是天子。”云殷在他身后轻声道。 他提醒李昭漪不要在臣子面前露怯。 李昭漪回过神。 春季衣衫轻薄,掌心温度灼热,他就着这股力道站稳,没在意这点轻微的冒犯。只是等他站稳,云殷却没收回手。 李昭漪:? 他回头看向云殷,却见他神色如常地收回了手,开口跟李昭漪介绍:“内阁次辅顾清岱顾老,蔺平,蔺太傅,陛下在朝会之上应当见过顾次辅,蔺老前些日子身体不适,所以告了病,今日特来拜见陛下。” 李昭漪认真地听着,神色却有些茫然。 蔺平他不认识,但顾清岱他是知道的。 他登基之后,内阁首辅沈鸿就告老还乡,现如今,朝中事务均由云殷和次辅顾清岱在代管。 这半月,顾清岱从未私下找过他。 然而,云殷的下一句话,直接让李昭漪有些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从明日开始,每隔一日,二老都会来文政殿,给陛下讲授学问和政事。”云殷道,“陛下,您可以叫先生了。” - 蔺平和顾清岱今日只是来和李昭漪打照面的。 天子初登基,虽说日日上朝,但毕竟君臣有别,即便是朝上,除了云殷这样视规矩如无物的人,一般人都不敢、也不会多直视天颜。 但如果要做师生就不一样了。 帝师身份尊贵,虽说是虚职,也能彰显皇家的器重。此时此刻,饶是两位老臣都位高权重,第一次看清这位年轻的天子究竟是何样子,又和云殷是怎样的相处方式,心中都不免五味杂陈。 当然,他们面上端的都是不动声色。 按着皇家的规矩互相行过师生礼,又说了些场面话,两人就极有分寸地告了辞。 只是临走,蔺平看了一眼云殷。 他什么也没说,云殷却好像会了意一般,直接跟他出去了。 李昭漪透过开着的花窗,看到蔺平皱着眉跟云殷说了些什么,而云殷还是那一副气定神闲、很讨打的样子。 到了最后,两人似乎不是很愉快。 蔺平一甩袖,气冲冲地就走了。 他突然就有些紧张,云殷回到殿内,看到他的神色,愣了一下:“陛下这是怎么了?” 李昭漪小声问他:“你跟蔺太傅,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云殷顿了顿。 随后他叹了口气,解释:“蔺老提醒我,在陛下您面前注意分寸,别做失仪的事情。” 他和蔺平有渊源,蔺平从前是太子座师,云殷年少时陪着李昭钰一起上课,蔺平就一直觉得他性情过于偏激,远不如太子谦和。云殷不以为意。 君主仁慈,跟着的人若是再一味忍让,那就会让人觉得软弱可欺。 李昭钰大可做他的圣主,他来做恶人就行。 想到李昭钰,云殷失神了一瞬。 只是下一秒,他不经意地抬头,余光看到李昭漪偷偷松了口气。 云殷:? 他的思绪被打断,若有所思:“臣被蔺太傅训斥,陛下很开心?” 话音落下,李昭漪立刻瞪大了眼睛。 他赶紧给自己澄清:“我不是那个意思。” 云殷说:“臣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李昭漪:“……” 云殷已经发现了,李昭漪是不会吵架的。 他若是哪一天能在吵架中吵赢别人,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对方是被他非同寻常的想法所折服了。第二种,可怜的样子太有欺骗性,对方涉世未深,心软了。 云殷不是其中任何一种,他于口舌之上赢了李昭漪,也没有丝毫胜之不武欺负人的自觉,留着李昭漪一脸不可置信,自顾自地喝了口凉茶。 茶喝完,他开了口:“陛下,您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现在问。” 李昭漪神色微僵,别开了眼。 * 刚刚的气氛很好,阳光能冲淡大部分的阴暗。藏在雨夜的杀意,来回的试探和对峙,以及后怕和委屈。李昭漪从前遇到难过的事,有人告诉他睡一觉就好了。事实证明,这确实有点用。 至少现在,他起码能维持表面的镇定。 可是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只剩下他和云殷两个人,昨日的事就又仿佛无形地横亘在中间。 过了片刻,他轻声开了口:“为什么要给我请老师?” 他还是决定面对。 云殷问他:“陛下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李昭漪:“……” 那种被当作什么东西逗弄的熟悉感觉又来了。 他说:“真话。” “真话就是。”云殷道,“若真放任陛下成为皇位上的摆设,那么半年之后,参臣的折子就能淹没文政殿。虽然这并不能造成影响,但会浪费臣很多的时间来处理。” 李昭漪其实没抱什么云殷会说真话的希望。 经过昨夜,他意识到云殷或许从来就没有信任过他,只是大多数时候,他都没什么机会对对方产生威胁,所以才获得了长达半个月的纵容。 但是云殷说了。 不仅说了,还说得坦坦荡荡。 要是蔺平还没走,一句“放肆,大逆不道”已经出了口。 李昭漪喉咙发干。 他没有问假话是什么,那没有意义。 但他想,请老师也有别的含义。他问的那句话,其实本意是问: 为什么不杀他了? 他犹豫着要不要再说得明白一点,但云殷已经先他一步开了口。 “陛下。”云殷道,“您要知道,臣对您,从来就没有任何敌意。” - 长久的沉默之后,李昭漪低声开了口:“你不想让我做多余的事。” 云殷停顿了两秒:“陛下,有些时候臣也会突然感觉到陛下很聪明,这是臣的错觉么?” 李昭漪毫无杀伤力地瞪了他一眼。 然后,他抿紧了唇。 其实道理很简单。他也能想明白。 云殷之所以突然对他发难,就是因为他去找了宛荣。他之于云殷,就是一个摆设,有了皇帝,才能有摄政王。但如果这个摆设想要做些别的,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很值得人警惕。 从这个角度来说,云殷的做法无可厚非。 从云殷刚刚对他坦诚开始,李昭漪其实就没有生气的感觉了。 他不生气的方式也很简单,他说: “以后不会了。” 他很少许诺,一旦承诺,就会兑现。 云殷不知道,但他自己会记着。 这场对话到了这里,其实就已经差不多了。李昭漪等着云殷说结束,对方却一直没说话。 不说话但是看着他,李昭漪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他小声说:“我又说错了什么吗?” 云殷突然道:“陛下,臣有一个问题。” 他看着李昭漪,若有所思,“您对每个人,脾气都这么好么?” 11 第十一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想动手么? 云殷承认,有那么一瞬间是想的。 李昭漪是个隐患。常梓轩说得有道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可是临了,他还是觉得没意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常梓轩就都变了。几年的夺嫡,不见血的刀光剑影之下,不谨慎的人没法活着。 可是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没人赢。所有的权力握在他手里,他却要害怕一个在冷宫待了十七载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皇帝。 云殷觉得这很可笑。 无可否认,他对李昭漪是有怜悯的。 他还记得那个雨夜。 初春的雨透着寒冷,他去冷宫的时候其实做好了找不到人的准备。 一个被废弃的皇子,悄无声息地死了也没人知晓。但李昭漪没死。 他穿着单薄的衣服,坐在屋子里窗边看雨。 云殷和他隔着窗遥遥地对望,看到了他周身缭绕的冷寂。 冷寂,也是纯净。 他不想杀李昭漪,也不介意在李昭漪身上多费点心思。甚至于,他也可以给李昭漪想要的。 活着,尊严,甚至有限的权力。 只要他听话。 他准备好了筹码,做好了和李昭漪开诚布公谈判的准备,但是还没开始,李昭漪认输了。 云殷不觉得出于自保的讨好能到这个地步。 但不是为了讨好,又会是因为什么?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他神情微顿。 另一边,李昭漪已经开了口,语气有些恼羞成怒:“我才没有。” 为了证明,他底气稍显不足地道:“你不是说要带我出宫吗?” 云殷回过神。 他看着面前纯澈干净的眼睛,在心里嗤笑了自己一声。 想什么呢。 然后,他思忖了片刻:“可以。” “不过今日有些晚了。”他道,“陛下若不嫌弃的话……” 李昭漪很快速地说:“不嫌弃。” 云殷:。 - 小半个时辰后,一辆绣着云府家徽的马车在城内某僻静的宅院面前缓缓停下。 宅院门口的仆人赶紧迎上去,马车帘子被掀开,一身玄色面容俊秀的男人干脆利落地下了马车,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径直离开,而是淡声吩咐下人:“拿个脚凳来。” 少顷,脚凳被放到了马车之下。男人回身,掀了一小半帘子。 他的身份尊贵,从未做过这样近乎于伺候人的事,周围的下人头埋得更低,掩饰住脸上的惊讶之色,心里都在猜测,马车内的人是何来历。 不多时,一个戴着帏帽的身影出现在了马车的门口。 帏帽是纱制,做工精致,笼着一道清隽纤细的身影。虽然样貌被挡得严严实实,但是仅从身形和姿态,就能看出,这或许应当是一位极为漂亮尊贵的世家小姐。 “她”先是小心地踩着马车的边沿,找寻着合适的角度下车。马车旁的男人适时伸手,“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扶住了对方的手臂。然后踩着脚凳下了地。男人顺势扶住了“她”的肩,毫不避讳地以一种十分亲密的姿态带着她往里走。 一边走,男人一边稍后了半步,有意无意地遮挡了所有窥探的视线。 不多时,两人就消失在了门内,大门重新缓缓合上。 一切悄无声息。 门内,李昭漪掀开了帏帽,看到了不远处既将落下的、火红又热烈的夕阳,以及灿金的晚霞。 他看得出了神,好半天,才吐出了一口气。有些紧张的心落回原地。 一扭头,他看到了不远处正倚着柱子,漫不经心抱着臂看他的云殷。 他扯了扯身侧飘着的薄纱,耳根有些烫,抿紧了唇,没来由的有些不好意思。 他说:“我戴这个,是不是有点奇怪。” 戴帏帽是云殷提的。 燕朝的世家小姐有戴帏帽出门的习俗,用以遮挡容貌。李昭漪不是女子,但他的样貌也不方便露于人前,云殷跟他解释过,他也就接受了。 接受了不代表不会不自在,刚刚云殷的动作像是在照顾姑娘,李昭漪一面觉得他细心,一面又有些担心,他说:“这样……被人看到,不会影响你的声誉吗?” 据他所知,朝中盯着云殷的人不算少。 他那天看了十来本折子,其中就有三本是参云殷的,角度各有不同。 云殷未娶妻,带着陌生女子回府,简直是变相提供私德上的素材。 李昭漪习惯性替他担心,云殷却语气散漫,甚至带着点混蛋:“声誉么?陛下放心,臣早就没有那种东西了。” 李昭漪:“……” 他默默看了一眼云殷,对方却直起身,道:“要不要去里面看看?” 李昭漪赶紧点头。 他把帏帽交给下人,小步跟在云殷后面,有些好奇地开始打量面前这座僻静的宅院。 * 在马车上得知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云殷的宅院时,李昭漪并没有什么失望的感觉。 说到底,所谓的出宫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没能完成的愿望,代表的是自由和无拘束,而不仅仅是呼吸宫外的空气。 但这已经不可能了。 所以,去哪里其实都无所谓。 当然,无所谓是一回事,真正来了又是另一回事。 进入到宅邸的刹那,李昭漪意识到,平常都是云殷在宫内来去自由,这还是第一次,他反过来进入云殷的私人领地。 这个念头让他陡然而生一种隐秘的紧张。 他跟着云殷穿过寂静的长廊,一路走过花厅、书房、卧房。 一直到后院之时,他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你……平时不住这?” 云殷“嗯?”了一声,然后道:“为什么这么问?” “感觉。”李昭漪如实传递自己的感受,“有点太干净了。” 不是干净,是冷清。 无论是哪一处,东西都摆放得极为规整而简略。李昭漪注意到,这间宅子里就连下人也很少。唯一称得上“热闹”的,可能是后院那一大片小桥流水的天然景致。 正是春天,后院里花团锦簇,两人此时此刻站在一棵桃花树之下。 花色绚丽,男人的眉眼淡然而平静。 他道:“这儿平常就臣一个人住,用不着太多下人。” 李昭漪经他提醒,想到了什么,道:“……你怎么没娶妻?” 云殷今年二十有四,当然还算年轻,但按照他的年纪和家世,这会儿至少也应当定了正妃。 但李昭漪的印象里,不说正妃,云殷应当是连侍妾都没有的。 这不太符合常理。 当然,云殷常年在边关,没有时间想这些也很正常。李昭漪只是随口一问,只是话出了口,云殷却神色微顿。 看着他的脸色,李昭漪突然福至心灵。 “那个,你可以当我没问。” “之前有过婚约。” 两声同时响起,一片寂静里,李昭漪默默后退一步。云殷看着他,眸色深了些,慢慢地道:“陛下,您刚刚在想什么?” 12 第十二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李昭漪是真的一时想岔。 他原本并不太懂这些,但宫中特殊,宫女太监常有对食之事,冷宫这种无人在意的地方尤甚。从小耳濡目染,他也知太监究竟何谓太监。云殷一迟疑,他下意识地就往那方面去想。 他耳根涨得通红,是心虚,也是羞涩。 他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想什么。” 云殷却不放过他。 他上前一步,李昭漪下意识地退后,后背抵上树干。霎时,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有几片落在他鸦色的长发之上,像是天然便缀在其间,给素净的脸庞添了几分艳。 云殷眸光一顿。 李昭漪无知无觉,还在试图解释:“我刚刚只是以为,你是……” “陛下。”云殷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声响起,“噤声。” 李昭漪瞪圆了眼睛。 周围很安静,男人的气息近在咫尺,几乎将他完全笼罩。李昭漪听到了自己快速的心跳。这个场景和那天晚上极为类似,区别在于,李昭漪已经知道,现在不会杀他。 于是,冰冷的杀意褪去,只剩下…… 缱绻。 有细微的触感掠过发顶,李昭漪被松开,他低下头,看到了云殷掌心的几片桃花瓣。 云殷道:“好了。” 看着李昭漪迷茫的眼神,他解释:“刚刚陛下太用力了,花瓣掉下来了,臣帮您拿掉。” “……”李昭漪说,“花瓣掉下来了,和不让我说话的关系,是?” 他还以为有人来了,真的一声没敢出。 云殷一本正经:“有关系。陛下一说话,把花吓跑了怎么办。” 李昭漪:“……” 他匪夷所思地看了云殷一眼。觉得云殷就算那里没问题,也一定有哪里有问题。 - 这天的最后,云殷把李昭漪送回了宫。 进宫门的时候,李昭漪掀开了一点帘子,看到了不远处被夜色笼罩的,巍峨的宫殿。偌大的宫殿在清冷的月光下显露出一点黑暗的轮廓,像是瑰丽盛大又阴沉的牢笼。 他收回目光,看到云殷正看着他。见他放下帘子,对方道:“陛下若是想的话,下次臣再带陛下出宫。” 李昭漪说:“好。” 嘴上说着“好”,他其实心里也明白,只是去一趟云府就已有诸多束缚,去其他地方,只会难上加难。因此,他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到了澄明殿,云殷送他进门。他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瞬:“对了,明天上课……” 云殷道:“课业之上,陛下尽力即可。” 这是一个很微妙的词语,李昭漪偷偷看他的神色,最终还是没能揣摩出他的真实意思,他只好道:“那你来吗?” 云殷停顿了两秒:“看情况。” 李昭漪:“好。” 云殷说话一向委婉,没有直接答应,就是有事不来。 他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太过黏人,好像离不开云殷一样,尽管他确实因为未知而有些不安。 云殷走了。李昭漪回到澄明殿内坐下来,桌上已经端来了小食和点心。 * 吃夜宵的时候李昭漪总算想起了刚刚桃树下被遗忘的问题。 他把桃酥咽下去,问了一下一旁侍候的德全。对方对于他的问题稍显惊讶,但还是很快地回答了他:“平南王的确曾有过婚约,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李昭漪有些好奇:“是哪家的小姐?” 德全躬身,额上渗出点汗:“是成阳公主。” 李昭漪怔住了。 片刻后,李昭漪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三姐?” “确是成阳公主。”德全道,“云氏显赫,与皇室也有姻亲关系。当年王妃早逝,太后娘娘怜王爷少时丧母,常常接他到宫中。待年纪再大些,就让先帝赐了这门婚事。” 李昭漪还以为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错乱。 许久后他才有些艰难地道:“怎么会?” 若是这样算,潜龙殿一夜,云殷杀的除了大皇子……岂不是还有他自己的未婚妻? 像是猜到他在想什么般,德全赶紧道:“这婚约已然不作数了。” “那是肯定。”李昭漪道。 人都死了。 德全咳嗽了一声。 “陛下。”他轻声道,“奴才的意思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我朝驸马与公主成婚后,是不能入朝议政、也不能有实职的。王爷袭了爵,又领了兵权,这不合规矩。” 李昭漪恍然。 然后,他又听德全道:“这事……也算有过先例。老平南王当年若是未续娶如今的继王妃,后头也没法儿再领兵打仗。当年,先帝也曾动过心思,要给老平南王和当时的长公主赐婚的。” “说起来。”他道,“继王妃和老平南王妃,还是同出于顾氏,同父异母的亲姐妹呢。” * 戍时,宫门外。 云殷坐在马车内,阖着眼睛养神。车夫驾着马车顺着官道往外走。临到路口,云殷睁开了眼,突然道:“先不回去了。去云府。” 车夫怔了一下,赶紧应声。 不多时,马车在写着云府的牌匾门口停下。云殷下车,门口的老仆人有些讶异地迎上来:“世子殿下?这么晚了您怎么突然来了?” 云殷叫他:“许伯。” 然后又道,“许久没来了,来看看。” 老仆人一面恭敬地将他迎进去,一面赶紧吩咐小厮:“去后院告诉王妃一声,就说世子回来了。” 云殷跟着他,一路到了花厅。 少顷,外面就急匆匆来了个打扮素丽、面容温婉的妇人。 云殷站起身: “母亲。” “阿殷回来了。”顾宛苓见到他,面上很是惊喜,笑着道,“云珑这两天正念叨你呢,正好,他这会儿刚下了学回来,我让人叫他去。” “不忙。”云殷笑了笑。 他坐下来,接了侍女递过来的毛巾擦手。 不多时,穿得水嫩青葱、面容清俊的少年也来了前厅,看见他,眼前就是一亮。 “哥!”他高兴地叫了一声。 他莽莽撞撞地就要冲过来,十五六的少年,云殷被他撞得扶了一下椅子靠背,嘴角终于挂上了有些无奈的笑意。 - 很快,仆人就端来了一些宵夜。 说是云府,但云清原没什么姬妾,现如今,府上除了仆役下人,也就剩了顾宛苓和云珑二人。 人少,饭桌上却不冷清。半顿饭下来,云殷没张口几句,全听云珑一个人叽叽喳喳,讲他最近的新鲜趣闻。什么哪家的公子又因为偷进青楼挨了一顿打,哪个朋友最近又新入了仕叫苦连天…… 到最后,还是顾宛苓开了口:“好了。” “你哥难得回来。”她嗔道,“你就讲这些于他听,幼不幼稚。” “那朝政打仗什么的,我也不懂啊。”云珑小声嘀咕。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顾宛苓下意识地便看了云殷一眼,后者神色自若,笑着说:“你要是愿意入仕,也不是不行。给你安排个位置,练上半年,也就差不多了。” 云珑“啊?”了一声,立刻蔫了。 “我……我才十六。”他支支吾吾,眼神躲闪,“没那么快吧。” 云殷慢悠悠地道:“不快了,刚好。” “我记得。”顾宛苓垂眸思索,“宁远侯家的孩子,是不是这个年纪入的官场?” 云殷笑着颔首。 “常梓轩如今在大理寺。”他道,“做得很不错,不输那些老吏。” 顾宛苓面带欣慰:“这孩子自小就聪明,跟你也玩得来,是个好孩子。” 两人一唱一和,一旁的云珑听得直接变了脸色。云殷瞧他耷拉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笑了一声,总算放过了他。 他道:“不过也不着急,左右朝局不稳,这事可以过些日子再说。” 云珑这才狠狠松了口气。 吃过饭,下人来收拾了桌子。云殷来的时候是临时起意,走的时候却也没急着走,让云珑把近些日子的功课拿来检查。 少年刚刚还在庆幸逃过一劫,这会儿脸快皱成包子,磨磨蹭蹭地走了。顾宛苓坐在一旁看得直笑,等他走后才笑着摇头叹了口气:“从小到大没变过,就怕你一个。” 云殷道:“年纪还小,大了就好了。” 顾宛苓摇了摇头。 “不小了。”她道,“你当年这个年纪,都在战场上呆了两年了。” 云殷失笑。 两人就着云珑的话题聊了几句,顾宛苓想起了什么,道:“对了,我记得陛下年纪也不大。你这些日子和陛下……相处得怎么样?” 她虽身处后院,但作为世家女,前朝大事自然也知晓一二。 她也知,现如今,李昭漪是朝局的关键。 云殷回过神。 “还好。”他简单地道,然后笑了笑,“就像您说的,陛下也就十七,年纪还小。” “今日我就是从宫里回来。”他道,“先前和舅舅商议了一下,请了他和蔺老做陛下的老师。” 顾宛苓恍然。 她低声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云殷听出了弦外之音:“您见过陛下?” 顾宛苓虽已嫁入云家,但仍为顾氏女。云顾两家靠着姻亲关系紧密,却终究并非同根,因此大多数时候,顾宛苓都会有意识地避嫌。 只是他问了,顾宛苓也不瞒着,点了头。 “先前去宫里的时候碰巧见过一回。”她回忆着,“五六岁的孩子,眼睛跟黑葡萄似的,就坐在门口的台阶那儿直勾勾地盯人看,又安静又可爱。我后来才知道,先帝还有一个皇子在冷宫。” 云殷垂眸。 片刻后,他若有所思,慢慢地道:“所以,其实宫里人都知道,先帝还有个儿子。” “知道有什么用。”顾宛苓摇了摇头,“他母亲只是一介舞姬,无权无势,若是没疯,还有机会复宠,她疯了,那么小的孩子,又能怎么办。” 她顿了顿,“她自己大约也晓得,临死前清醒了,把小孩子叫到身边,谁都当是叮嘱,没成想,是偷藏了簪子想带着他一起走。还好,后头让太监宫女救下来了。” 云殷有些讶异地抬起了眼:“……什么?” 顾宛苓微愣,随后了然:“对了,那个时候你刚跟着你父亲去边关,可能不知道。” “宫里都传遍了。”她道,“陛下那个时候,应该才七岁。” 13 第十三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片刻的静谧后,云殷开了口:“我对陛下并不了解,是听太子殿下提起过。” 最后的几年,他呆在京城多于边关。 李昭钰曾和他提起过,他有一幼弟被关在冷宫,他偶然得知,便起了一定要救他出来的念头。 只是彼时,夺嫡之争愈演愈烈,李昭钰母家式微,睿德帝又昏庸多疑,他自身难保,当时门客以及云殷等人的意见都相当一致,他日登基再说此事也不迟。 也正是因此,他才会在杀了李昭承之后第一时间想到李昭漪。 其实李昭钰自己也知道,除非他登基,否则以太子的身份,很难左右一个皇子的去留。 那段时间他本来就焦头烂额,早已没了最初的意气风发,决定暂时搁置李昭漪一事之后,人愈发消瘦沉默。云殷冷眼看着,心底不至于迁怒,但也并未分给那位素昧平生的皇子太多的怜悯。 李昭钰总想一己之力救苍生万民,云殷却信奉人各有命。 他固执,自傲。亲生父亲云清原也无法左右他的想法。若不是李昭钰,他最终的归宿应该是和云清原一样,在某一次惨烈的战役中死在边关。他也接受这个结局。 可即便有李昭钰,他的想法也从未改变。 就像李昭钰当初的无奈笑言:“阿殷,你与我是同路人,但却并非知己,委屈你了。” 所有的旧事汇成一句“提起过”,顾宛苓却了然。 她微叹:“太子殿下仁德。” 云殷没有说话。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身侧的椅背,身旁桌上一盏茶凉了未动。脑海里,却是下午桃树下,李昭漪纯然干净的脸庞。 - 云珑最终还是带着课业拖拖拉拉地来了。 云殷看他走的时候就知道这段时间趁着他忙,对方偷了懒。这会儿草草翻了翻,确认了这点之后,他也言简意赅:“五天之内把缺的全部补完,然后送过来。” 云珑苦着脸:“哥,五天是不是太短了啊……” 云殷也不跟他讨价还价,只淡淡地道:“车煜现在就带着血鹰营驻扎在城外。近些日子闲着,估摸着正在操练。” 云珑:! 他蓦地抬起眼,可怜巴巴:“哥……” 云殷问他:“多少天能补完?” “五天!”云珑立刻发誓,“不,三天!三天我就能把课业都补完!” 他察言观色,见云殷没有反对的意思,非常识趣,“我现在就去!” 他转头就走,顾宛苓叫他都来不及,只好问云殷:“这……会不会不太方便?” “无妨。”云殷道,“现在不是特殊时期,只是日常训练,带他进去玩一会儿没事。” 他站起身,“府里还有公务,我也先走了。” “哎——阿殷,你等等。”顾宛苓叫住他。 云殷停下脚步,顾宛苓赶紧接着道:“前段时间你忙,我也知道。但是这事到底还是要紧事。” 云殷一顿。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就听到顾宛苓道:“你回京之后,府上就送来了不少画像,登门拜访的也不少。你看看,这京中的世家小姐,你可有合心意的?若是有了,我帮你张罗张罗,这人生大事,也应当重视才好。” * 常梓轩顺路拐到云家私宅的时候,云殷正坐在长廊上喝酒。 他掂了掂一旁散着的酒壶,意外地发现已经空了一壶。他“啧”了一声,也拎了一壶,一屁股坐在了对方的身旁。 “刚从云府回来?”他问。 “嗯。” “怎么借酒消愁啊在这。”常梓轩道,“既然去了云府,这个时间你不应该在府里看画像么?” 云殷掀了眼皮。 常梓轩给自己倒了杯清酒,丝毫没有坑了对方一把的心虚,他懒洋洋的:“别这么看我……我让你回去的时候还不知道这事儿呢。定了哪家小姐?” 云殷语气散漫:“没定。” “我回了。”他道。 常梓轩怔了。 片刻后,他犹疑地道:“……我可听说,京城世家有适龄女儿的,都给你府上递过帖了,你,全给回了?” 这话不算夸张。云殷二十有四,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如今正是权势滔天风头无两。而就算抛开所谓的利益考量,无论是从相貌还是品行的角度,他也都是没得挑的。 从这个角度来看,朝野上下整日参云殷狠戾独断,究竟是不是,大家心里清楚得很。 常梓轩能理解世家们的想法,但理解不了云殷的。 他说:“你打算孤独终老啊?” 云殷没有回答。 他只是自顾自换了个话题:“我暂时不打算动陛下。” 这事他既和常梓轩聊过,那么有必要在做出决定后知会一声。 对自己人,云殷向来直接。 常梓轩笑意敛了。 片刻后,他道:“今天你带进府里的那个女子,是陛下,是不是?” 云殷看了他一眼,没问他怎么知道这事的,像是意料之中。 “你别看我。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常梓轩的语气有些僵,他本来并未在意这件事,“你和成阳的事在前,拖拖拉拉了这么些年,你拖烦了不想成亲受束缚我理解。用这事做给世家看让他们死心别变着法往你府里送人我也能懂,但陛下——”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看到了云殷的神色,蓦然住了嘴。 但是,已经晚了。 “我很好奇。”云殷看着他,突然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件事,而且在这件事上会如此针对陛下。” 他抬了眼,“我应该没有跟你说过我好南风?” 常梓轩的提防实在太过不寻常。这已是他第二次近乎明示的提醒。 他想知道为什么。 常梓轩噎住。 片刻后,他耸了耸肩:“我不知道啊。” “一种直觉吧。”他道,“我也觉得挺奇怪的,老感觉你这次要栽。你要说具体为什么我也说不出来。你这么一说也是,陛下都不是女子。” “你当我发神经吧。”他总结陈词。 云殷未置可否。 他站起身,常梓轩尚且还在自我反省中,心不在焉问他:“你上哪去?” 云殷道:“有事。你喝完了自己回。” “……喂,这么残忍啊,不就误会了你一下,小气。 ” - 云殷确实有事。 这一晚他把积压的奏折尽数批了,又处理原本放到明天处理的公务至深夜。 第二天一早用过早饭,他便入了宫。 到了澄明殿,太监宫女看见他都有些惊讶。 有人要通传,被云殷拦下了。老太监德全匆匆赶来,轻声道:“王爷来了?陛下还睡着呢。” 云殷神情微顿。 李昭漪不是爱睡懒觉的性子,只是身体太弱容易犯困。大多数时候他总是很早就起来了,今日却是例外。他问:“昨晚上没睡好?” “今日要跟着两位大儒学习,昨晚上陛下熬到了半宿。”德全笑了笑,“后来奴才劝着才睡了,只是估摸着,后头还是睡得不太好。” 云殷了然。 他又看了德全一眼:“你是东厂调来的?” 先前他让木柯换人,更多的只是为了敲打司礼监,过后也没有再追问。现在看来,木柯倒是挺会选人。 德全应声称是,引他入了外间。小太监端上茶,云殷喝了一口,余光不经意地落到了一旁的桌案上,却停了一停。 这是一张颇为简洁的桌案,除了旁边摆着的一摞书和笔墨纸砚,就只剩下几张草稿。 他给李昭漪画的那幅潦草的小像被单独放在一侧,用镇纸压着,整齐得很乖巧。 14 第十四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李昭漪换好衣服从里间出来,看到云殷,怔在了原地。 他没想到云殷会来。尽管内心深处,他是希望今天云殷进宫来的,哪怕是继续试探或者质问他都好。只要在他面对新的未知的时候,云殷在他身边。 他知道这种想法有些问题。 云殷是把他推向众矢之的的始作俑者,是前天还把刀夹在他脖子上的施暴者。 他该怨恨,或者像云殷警惕他那样警惕云殷。但是云殷给他找了很好的老师,又遵守承诺带了他出宫,他就又觉得好像没什么了。 那些恐惧和委屈轻易地烟消云散。 他小声问:“你怎么来了?” 云殷道:“蔺老也是臣的老师,许久未听过他讲学,有些怀念。” 李昭漪恍然。 他心说云殷虽说跟蔺平看上去理念不合,但倒是意外地尊师重道。 不管怎么说,云殷在,他心里安心不少。 吃过早饭,按着约定的时间,两人一起来到文政殿。只是真正在里面坐下来,李昭漪深吸了一口气,却看着云殷走起了神。 - 李昭漪昨天意外从德全那得知了一个消息,那就是他的二位老师之一蔺平曾经是太子太傅,也就是前太子李昭钰的老师。 李昭漪知道的时候很惊讶,毕竟当初云殷跟他说的时候很坦荡,让他接触政事,就是为了减少朝臣的不满。可现在他的两个老师,一位是当朝次辅,一位是前太子座师,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为了堵嘴随便找的,李昭漪对这句话又有些不确定了。 于是他又缠着德全问了不少问题。 “陛下想知道什么呢。”德全问,“若是前朝之事,奴才可能了解得并不是很清楚。” 李昭漪想了想:“蔺太傅,凶吗?” 他换了柔软的寝衣,长发披散,刚刚沐浴过,一双眼睛蒸得湿漉漉的,让人看着就心软。 “这……”德全不忍心骗他,道,“蔺太傅是出了名的严苛,太子殿下聪慧过人,太傅对他赞誉有加。但时不时的,也会对他有所训斥。” 燕朝到了睿德帝这一代,尚文轻武已成大势。近些年边境不宁,武将地位稍有所提升,但即便是军功显赫无比的云氏,在民间有些刻薄文人的嘴里,也只能堪堪得一句“粗野莽夫”。 极度尚文的结果就是,无论是民间还是世家乃至皇家,都极为重视后辈的教育。 尤其是皇家。 李昭漪缩了缩脖子:“为什么呀?” “这缘由可就多了。”德全想了想,“再怎么说,太子殿下那个时候也是孩子,总有孩子心性,不过十六七的时候,殿下就开始上朝参政了,那之后,就没再听说有什么训斥之语了。” “先前么。”他想了想,咳嗽了一声,“主要还是世子。” 李昭漪一愣。 “便是现在的平南王了。”德全笑道,他耐心地跟李昭漪解释,“先前奴才说了,云家也是出过贵妃的,跟皇室关系很亲厚。王爷是嫡长子,太后娘娘特别喜欢他,经常让他入宫,到了年纪,就让他做了殿下的伴读。殿下性情温和,且极为自律,偶有的几次被太傅训斥,便是因着世子撺掇,偷溜出宫。” * 李昭漪并不知道德全和云殷强调了他紧张的事。他昨日确实睡得晚,但主要的原因,还是听德全讲东宫的旧事。讲着讲着,重心就变成了云殷。 德全嘴里的云殷和现在很是不一样。 他会带着当朝太子逃课,会为了李昭钰跟蔺平叫板,德全说,李昭钰自小便失了母亲,他把云殷当哥哥,云殷也很护着他,甚至比亲弟弟尤甚。 李昭漪道:“他有弟弟?” “有哇。”德全道,“云府二少爷今年和陛下应当差不多年纪。” 他顿了顿:“只是王爷少时极少回府,倒是宫中住得居多,大约是老平南王过于严厉。若要论起亲厚,那还得是和太子殿下。” 有些事不好说,他道得隐晦。 例如云府错综复杂的旧事,例如年少李昭钰身为太子却被忽视的孤寂。 李昭漪也没听出来。 他只是道:“挺好的。” 虽说皆是幼时丧母。但两人性情相投,互相作伴,孤单也会少上许多。 只是世事无常,这样的缘分如此短暂。 他若是云殷,应当也会不甘心。 许是他看得时间太长,云殷忍不住出了声:“陛下,怎么了?” 李昭漪仓促地收回了视线。 “没什么。”他道。 他顿了顿,有些犹豫地道:“你应该,没有对我抱什么期望吧。” 李昭钰再怎么挨训,他的天资聪颖、少年智慧都是出了名的。 而他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废物。 虽说云殷见过他批奏折,也知道他的水平,但是他还是担心,担心云殷是对他存了不必要的期待,不仅浪费了他的时间,也浪费了蔺平的。 云殷神情微顿。 李昭漪这话很忐忑,他看得出对方是真的紧张。 但…… 怎么说。 他想。 李昭漪不知道,他越是这样,暴露出这样毫无防备的恐惧,就越能让人产生欺负的欲望。 他收回了目光。 他今日不太想欺负李昭漪,于是他简单地道: “陛下,不用担心。” 李昭漪抿了抿唇。 他还想再说什么,但是门外,蔺平和顾清岱已经走了进来。 - 几乎是蔺平刚进来的时候,李昭漪就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 他虽是皇帝,但燕朝的规矩,仍要对帝师行礼。 恭敬的大礼行完,他坐在蔺平的下首。另一边,云殷已经自顾自地寻了侧首的位置坐下,漫不经心地支着额头,并没有看任何人。 李昭漪抬起头,对上了蔺平有些浑浊的眼睛。 这位已七十高龄的大儒身板仍挺得极直,面容端肃。 他开口问李昭漪的第一个问题是:“陛下,您觉得,何为君王之道?” 话音落下,满室寂静。 李昭漪看着他,缓慢地停顿了一秒。 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李昭漪昨晚临时抱佛脚,背了山川河流,看了些时事政要。 却唯独没有想过,蔺平会问他这个。 他攥紧了手指,下意识地就要去看云殷,却见对方眼里起了些兴味,也在等他的回答。 他咬了一下唇。 片刻后,他小声道:“我……” 云殷咳嗽了一声。 李昭漪怔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磕磕绊绊换了词:“孤觉得,身为君主,就应当认真勤勉,做……一个,人人称颂的好皇帝。” 这个回答中规中矩。 但对李昭漪来说,他已是搜刮了所有的词库。 云殷垂着眼,漫不经心地玩手里的茶杯。 蔺平沉思了一瞬,接着道:“那么,陛下觉得,又该如何做到人人称颂呢?” 像是看出了他的窘迫,蔺平顿了顿:“陛下不必纠结于遣词造句,随心而答即可。” 李昭漪终于露出了有些为难的脸色。 他是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 过了片刻,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蔺平。 蔺平的脸色还是很严肃,但是李昭漪的直觉告诉他,这并不是一个会刁难或者嫌弃他的人,于是他鼓起勇气开了口:“吃饱,穿暖,开心。” 他看着蔺平,小声道:“若是能让百姓都能吃饱穿暖,天天都很开心,那么大家,应该都会很喜欢他。” 话音落下,他就有些后悔。 他有些不安地道:“……我是不是说得太简单了。” 他以为云殷会笑话他,但却没听到声响。 他抬头,云殷手上还拿着那个茶杯,只是若有所思。蔺平倒还是那副端方严肃之色,神情却和缓了些。 他颔首,道:“陛下所言极是。” “为君之道,必须先存百姓。若安天下,必须先正其身。①” 他看着李昭漪,缓缓地道,“为民,正己。这两者,是为君之道的关键。还请陛下,从今往后,无论朝局如何变幻,务必将这两句,谨记于心。” - 李昭漪原以为,今天会是他极为丢脸的一日。 他对自己的水平再清楚不过。识文断字堪堪达到水准,其余是一窍不通。可他没想到,这一下午,他除了刚开头卡了一下壳,却并未有听天书的混沌之感。 蔺平和顾清岱,前者教授经史文学,后者教授治国方略。 只是无论是哪一位,讲课都是深入浅出,且内容并不繁杂,颇为好懂。 李昭漪显然不会自负地觉得这是他自己有多厉害。先前他就问过德全,皇室子弟六岁开蒙,学的内容包罗万象,就连李昭钰都要朝起晚归。 作为天子,要学的只会多,不会少。 现在的情况,只有一个解释—— “你跟太傅说过了。”他小声问,“是吗?” 屋内寂静,蔺平和顾清岱已移步隔壁休息。 李昭漪的面前摆了份卷子。那是为了测试他现在的水平,从今往后,每隔一月,他都会经历一次这种小考。 小考的内容也包含在休息时间里。 云殷不知道为什么没出去,只是拿了本书在看。 他今日似乎格外耐心。 听了李昭漪的话,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道:“臣说了,陛下不用担心。” 因为怀疑提防试探李昭漪是一回事,既决定了暂时不动李昭漪,那么实在不必处处刁难。身为皇子却没有受过最基础的教育,应当反省的另有其人,怎么说都不是李昭漪本人。 他觉得这不是帮忙,自然也不需要李昭漪表示感谢。 但是李昭漪却看着他,很认真地道:“谢谢你。” 说完这句话,他没等到云殷的回答,当然,云殷也不是每一次都回答他。 他低下头,开始安安静静地做卷子。 另一侧,云殷垂了眸。 他似是在看书,但却一页未翻。 良久,他抬起头,神色晦暗不明地看了李昭漪一眼,站起了身。 15 第十五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云殷去了隔壁。 说是隔壁休息,但蔺平和顾清岱是旧识,自然也不会干等着。 云殷进去的时候,两人正在闲话家常。蔺平说着话,脸上的笑意不多,但还算平和。看到他倒是停顿了两秒,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王爷怎么过来了?” 他的脾气上来,是谁都不认的。 别说云殷现在是摄政王。当年睿德帝要大兴土木在宫内建造新殿,曾被他当庭斥骂。若非睿德帝只是昏庸而并不残暴,且朝中保他之人众多,早就因这张嘴丢了性命。 云殷也不与他计较,只是道:“趁着陛下在小测,学生过来拜见老师和舅舅。” 他这会儿态度称不上谦恭,但也算规矩,挑不出什么毛病。蔺平到底没真的吹毛求疵,只是看他的眼神却依旧复杂。 他站起身:“你们俩聊,这屋子闷得慌,我出去走走。” 他挺着腰杆走向门外,打算眼不见为净。 云殷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他收回目光,垂了眼,坐到了顾清岱的下首。 空气里静默了一会儿,顾清岱先开了口。 他道:“蔺老很喜欢陛下。” 云殷道:“嗯。” 顾清岱看着他,斟酌着语气:“你好像……不是很意外?” 云殷是他的后辈,但没人敢把他真的当后辈。哪怕顾云两家是姻亲,云殷还得叫他一声舅舅,顾清岱说话也不敢不谨慎。 云殷的态度倒是很温和,笑了笑:“因为蔺老带学生,看重的从来不是有多聪明,而是看一个态度。” 蔺平不在乎学生有多聪明,李昭漪态度端正,看上去又单纯乖巧,是很讨长辈喜欢的性格。 蔺平会喜欢李昭漪,他一点也并不意外。 他说话向来点到即止,只这一句,顾清岱就懂了。 他若有所思地盘着手中的珠串。 云殷平静地道:“舅舅有话可以直说。” 顾清岱定定地瞧了他一会儿,似是做了番心理斗争,到底还是开了口。 “既是自家人,我就直说了。”他道,“蔺平为人刚直,若能看上眼,他必然倾力辅佐。你既知他会喜欢陛下,又为何特地请他出山?还是……舅舅当初会错了意?” 云殷看着他,眸光坦然:“舅舅以为,当初我请舅舅做帝师,是什么意思?” 顾清岱看着他,有些拿捏不准他的意思,一时没有说话。 空气中有一瞬的安静。 片刻后,是云殷先开了口。 他道:“舅舅没有会错意。只是过犹不及。” 他顿了顿,“陛下的情况,您也看到了。” 顾清岱缓缓道:“心性纯良、刻苦有余,只是,到底中间差了十七年。” 云殷垂了眼。 “我明白了。”顾清岱叹了口气,然后解释,“你应该知道,我也只是向你要一句准话。没有别的意思。毕竟顾云两家同气连枝,不比外人。问清楚些好行事。” 云殷颔首:“我知道,辛苦舅舅。” 两人默契地不再提这个话题,又说了会儿朝事。 气氛缓和了下来。 “其实,若要真论起心性。”顾清岱叹了口气,“陛下这样的性子于江山社稷,倒是好事。只是中宫人选,得多费些心思斟酌了。” 云殷喝茶的手微顿。 顾清岱并未察觉云殷的变化。 中宫之事,他只是随口一提,毕竟李昭漪刚刚登基,诸事不明。哪怕真要选秀,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 他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宛苓前些日子找我。说要与你相看人家,你怎么想的?可看上了哪家小姐?” 这就是抛开官职朝务,从长辈的角度说的关心话了。 云殷的婚事,现在的重要程度已不亚于皇室。 顾清岱手上其实有几个合适的人选,但是以他对云殷的了解,对方不是会受人摆布的性格。他倒是想亲上加亲,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敢说出口。 只是他没想到,即便是这样纯粹的关心,云殷也并非领情。 “我已和母亲说过,暂时没有成婚的意向。”他言简意赅,“多谢舅舅关心。” 顾清岱有些讶异地抬起了眼。 云殷站起身:“中宫之事,我明白舅舅的意思。只是陛下年纪还小、且刚刚出孝,仓促定了只会多生祸患,我觉得,不必着急。” 顾清岱回过神:“那是自然。” “那这事便容后再议。”云殷淡淡地道,“舅舅,我先过去了。” 说罢,他便离开了侧殿。 * 云殷回到侧殿的时候,李昭漪正对着卷子出神。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愣了愣。 “你怎么了?”他问。 云殷停下脚步。 他发现李昭漪对他的情绪觉察到了入微的地步。 朝野上下、包括常梓轩都只注意到了李昭漪的容貌,觉得他是个空有其表的花瓶,但其实,李昭漪有的时候很聪明。 聪明,也乖。 他道:“没什么。” 李昭漪就知道他不想说了,应了一声:“……喔。” 就又低下了头。 云殷没动,看了李昭漪一会儿,发现他看着一道题,面露迟疑,始终没有下笔。 云殷开了口:“不会做就空着。” 他是看过卷子的。 即便有了他的提前嘱咐,但蔺平和顾清岱——尤其是蔺平,他总抱有一些不该有的期待。他没看错的话,李昭漪现在纠结的应该是一道策论题。 如果他对李昭漪的水准估计没有误差,这道题他应该题目都看不懂。 李昭漪却摇了摇头。 “空着。”他小声道,“不太好。” 云殷微哂。 左右是本应出现的题,他扫了一眼题干,言简意赅:“这是前些日子地方上报给朝廷的折子里的一部分,西南大旱,问陛下应对之策。” 李昭漪捂住了耳朵。 云殷:。 他慢慢地道:“我数三个数。” “三。” “二。” 最后一个数的时候,李昭漪把手拿了下来,毫无杀伤力地瞪了云殷一眼。 云殷嘴角终于勾了勾。 他道:“乖点。” “不告诉你答案。”他说,“只给你讲题。” * 李昭漪的小测没有获得太多的评价。 再认真,他也毫无基础。顾清岱面色不显,蔺平却掩不住眉间的忧虑。只是看着李昭漪纯净暗含期待的眼神,他只能竭力掩藏自己的情绪。 两人各自拿了负责的卷子,躬身告退。 李昭漪没有得到确切的分数,有些失望。 但他也知道,若是有了分数,他可能会更沮丧。也就乖乖地目送着两位老师离开。 等人走了,他总算松了一口气。 一回头,云殷还在。 李昭漪:? 云殷:? 他慢慢地道:“陛下这是盼着我走?” 李昭漪觉得他问得很奇怪,没事的话云殷留在他寝殿干什么呢。 明明对方从前三四天也不见得来一次。 但云殷今天真的很奇怪。 李昭漪道:“那你还有什么事吗?” 他其实很想再复盘一下今天学过的东西,虽说蔺平和顾清岱都很照顾他,但是他也就是堪堪跟上的程度,还需要一定的温习。 云殷道:“有。” “臣要批奏折。”他道。 李昭漪一脸迷茫。 周围的宫女太监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 就听云殷道:“陛下陪臣。” 李昭漪:“……” ? - 李昭漪被连人带奏折端出了宫。只来得及带上了自己的温习内容。 云殷这个人,说斯文也斯文,说霸道也挺霸道。 李昭漪被迫换好衣服被塞上马车的时候还有一点晕头转向,德全想劝不敢劝,在一旁替他收拾东西。李昭漪扒着马车的边,还在试图作最后的挣扎: “那个,你知道你被参了好多本吗……” 很奇怪,昨日李昭漪跟云殷进去的时候分明周边没什么人。但今日,大家都仿佛都知道了云殷昨日带了个“女子”回府。 每日的奏折都会送到文政殿。 李昭漪为了排解紧张翻了几本,把自己翻得耳根通红。 弹劾也就算了,还传谣。 燕朝官员禁狎妓,不知是谁传了“女子”是京城第一美人、凝仙阁现花魁沉楚。于是弹劾的奏折如雪花般落到李昭漪的桌案上。说云殷肆意妄为,不仅宣妓,还与其彻夜寻欢。 李昭漪……李昭漪想说他明明回宫了的啊。 这帮人盯梢能力怎么时好时坏。 他替云殷的名誉操碎了心,想着云殷大概是还没看到奏折,可能不知道事情已经三人成虎到了有鼻子有眼的地步。 云殷倒真耐心地停了下来,认真地听他讲折子的内容,神色很认真。李昭漪以为他听进去了。 然后,云殷开了口,疑惑得真心实意: “京城第一美人,谁封的?” 李昭漪:“……” 这是重点吗。 他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很无力地反驳:“万一人家真的是呢。” 云殷道:“不可能。”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着李昭漪,漫不经心的神色。李昭漪被他看得脸颊发烫,心也莫名跳得很快。一时之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也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人影。 他神情凝固了一瞬,几乎是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上的轿帘,呼吸蓦然急促。 16 第十六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怎么了?”云殷问。 他一直在注意李昭漪的神情。 李昭漪脸上表情不多,偶尔有的时候就会特别生动。 例如害怕,再例如害羞。 云殷自认没什么恶趣味,但是每每李昭漪被他欺负得有点儿炸毛,他心情仿佛就会变得愉悦一些。 只是这会儿,李昭漪脸上的异样太过于明显。他微怔,顺着对方的视线望过去,笑意却敛了。 不远处的人似是没察觉到这里的静水流深。 他走近了几步,自觉地垂下了眼,挡住了脸上那道有些狰狞的伤疤。 “王爷。”他哑声道,“有要事报。” 云殷道:“知道了。” 他顿了顿,李昭漪回过神,小声道:“那我先回去了。” 他要往澄明殿走,云殷皱了眉,攥住了他的手腕。 这一下实在明显,李昭漪吓了一跳,周围的宫女太监们霎时纷纷将头伏得更低。就连垂首的男子身形都微微停顿了一下,只是垂着眼,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说了跟我走。”云殷言简意赅,“进去等我。” 李昭漪脸上呈现出挣扎之色。 云殷时间很紧,也不跟他废话。 李昭漪一声惊呼,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被搂着腰往轿子里一塞。 他手忙脚乱地坐稳,云殷已经放下了轿帘。 他道:“旁边去说。” 这话是对着伏首的人说的。 对方跟着他到了一旁,躬身言简意赅:“西南有流民暴动、地点在松襄县,松襄知县隐瞒不报,拖出了问题。当地巡抚现在派了地方驻军过去,还在等消息。” 云殷垂了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上的戒指:“西南旱灾已经数日,赈灾款户部应当早就拨了下去。” 他顿了顿:“当地巡抚是谁?” “尹恪。”对方道。 云殷沉吟。 片刻后他道:“我记得他,还算有能力。” “明日朝会应当会议此事。”他道,“既然已经派了地方驻军,那就先这样吧。你让那边多盯着些,隐瞒不报的事不可以再发生。” 男子颔首。 这事本身是要事,加上松襄位置特殊,是西南一带最靠近京城的地方。说到底,朝中大事现如今已经是云殷做主,相较于明日的朝会,今日这一报显然更为重要。 有了云殷的命令,他也完成了任务。 他等着云殷让他离开,云殷却没有说话。 他眸光微闪,就听到云殷笑了笑,“我记得这是程澜的活儿吧,怎么是你来报?” 男人的嗓音沙哑而平静:“出宫办事遇到程大人,事情紧急,他又有别的事要办,分身乏术,便托了我代为转达。” 云殷颔首:“辛苦。” 男人见他没有别的吩咐,转身离开。 云殷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 李昭漪坐在轿子里出神。 他无意识地攥着手心,几次想去掀轿帘,却又硬生生忍住。 在手心传来疼痛前,他如梦初醒,蓦然松开。 也是在同时,有人掀了帘。 云殷进来,坐在了他身旁,淡声吩咐车夫: “回府。” 李昭漪看着他,无意识地抿紧了唇。 “陛下怎么用这种眼神看臣。”云殷笑了笑。 他顿了顿,漫不经心,“谣言的事,臣会处理。陛下不用担心” 李昭漪还是没说话。 云殷顿了顿:“还是,臣刚刚凶着陛下了?” 虽然不是因为这个,但……凶是挺凶的。 李昭漪想。 他看着云殷,对方的眼神还是惯常的戏谑,但是李昭漪无端地从中读出了几分刚刚没有的冷淡。 他眼睫颤动了一下。 就在云殷垂了眸,若有所思地问出第三句话的时候,李昭漪开了口。 “刚刚那个人。”李昭漪道,“我认识。” 云殷神情微顿。 “就是之前。”李昭漪轻声道,“我母妃死的那天,是他带着人来收的尸。” “他脸上有一道很长的疤,很吓人,我记得很清楚。” 云殷看着他,似是没料到他的回答,一时怔住了。 李昭漪垂了眼,他轻声说:“我想我母妃了。” “陛下。”云殷终于开了口。 他停顿了数秒,似乎是在斟酌着用词,片刻后他道:“人死不能复生。” “节哀。” 李昭漪冲他笑了笑,很乖地说:“我知道。” 他顿了顿:“那个人……是谁?” 云殷看了他一眼。 这一回,他的眼里不再有先前的冷淡和锐利,他言简意赅地道:“那是东厂掌印太监,陆重。原先在司礼监闻子璋手下做事,臣把他调到了东厂。” 李昭漪恍然:“这样。” 他正式登基前的一个月,云殷把宫里的人都换了个遍。 这事他也略有耳闻。 他垂了眸,解释了一句:“我只是问问。” “他脸上那个疤。”他说,“有点吓人。当时受伤的时候,应该很痛。” “倒是旧伤了。”云殷道。 他没有再继续说,李昭漪也没有再问。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坐着马车,一路到了李昭漪已经很熟悉的地方。 * 这天的后来,李昭漪很乖。 他的反抗相较于他的听话和顺从,就像是小猫挠爪子。 云殷带他去了自己的书房。他就在主位坐下来,云殷在侧边批折子,他就在自己的位置上安安静静地温习今天的课业。云殷每每抬头,都能看到他秀丽的侧脸。 不知怎么的,原先枯燥的奏折因为李昭漪的存在好像也变得顺眼了许多。 于是云殷今天破天荒地没有在折子里写什么刻薄话。 夕阳西下,下人端了晚饭。 吃过饭,李昭漪等着云殷送他回去,云殷却问他: “想不想出去走走?” 李昭漪愣了愣:“可以吗?” “今晚是每月凝仙阁挂牌的日子。”云殷笑了笑,“陛下这会儿跟臣出去,刚好打消流言。这应当是最有力的澄清。” 李昭漪恍然。 他收拾了一下自己,有些忐忑地跟着云殷往外走。 临出门,云殷牵住了他的手。 “陛下。”他道,“这样才逼真。” 不是狎妓,那便是有了心仪之人。 要打破流言,这样才说得通。 李昭漪帏帽底下的脸烧得通红,但不得不被这个逻辑说服。也没有想过,从头到尾,这都是云殷的事,他完全没有必要被拖下水。 就这样,两人以这样格外引人瞩目的姿势,走上了街。 - 云殷的府邸选得清净,距离闹市却并不远。 李昭漪想他平日里应当不会有什么机会来街上逛,他也不像是爱逛的人,却见云殷轻车熟路。连路边卖菜的大爷都能跟他搭上话。 他起先疑惑,后来却想到了德全曾经说过的话。 应该是和李昭钰出来过很多次。 他想。 他还是和云殷牵着手。 皮肤相触的地方细腻而温软,他能感受到云殷指腹的薄茧,磨得他有点痒,又有点发麻。 因着之前的事,他有些走神。任由云殷牵着他,只是呼吸着空气里的茶香和果香,听着耳边的喧闹声,饶是还有心事,嘴角也不自觉地勾了一下。 不多时,他们在一家摊子前停了下来。 这是一家卖小玩意儿的摊子,摊子上摆得琳琅满目。李昭漪刚刚无意中略过一眼,虽然感觉很漂亮,但这应当不是会吸引云殷的东西。 这会儿云殷不走了,他有些诧异,但还是乖乖地被牵着,和他一起走到了铺边。 走近一看,他才发现,他的感觉没有错。 这不仅是一家卖小玩意儿的铺子,卖的还是一些小孩子才会喜欢的东西。 木做的小碗小勺,小木马、小木剑,还有一些手串。还有…… 他看到了最边上的一个拨浪鼓。 他在冷宫见过这个,只不过是在一间落满灰尘的房间。不知是哪个被废弃的宫妃用来哄孩子用的,鼓面都摔坏了,连珠子都掉了一颗。 那会儿他年纪不大,这是他唯一的玩具。 只是没过几天,玩具就被人踩坏丢在了地上,他没有找到凶手,只能把它收好,再也没拿出来。 他有些怀念地看了一眼,然后就安安静静地收回了目光。 别说他现在只是在扮演云殷的“心上人”,不能讲话。 就算不是,他也身无分文。 他买不起任何东西。 这个摊子的摊主是一对年轻的小夫妻,很会看眼色。 李昭漪和云殷两人穿得体面,一看便非富即贵,两人招呼得也很热情:“公子,夫人,看看吧,都是自己做的小玩意儿,好玩又结实。” 云殷拿起了一个会摇晃的小木马,很是感兴趣地拨弄了一下。 他问李昭漪:“可爱吗?” 李昭漪点了点头。 云殷笑了:“现在还喜欢?” “公子这话说的。”夫妻中的妇人笑道,“夫人一看便年纪尚小,喜欢这些多正常呀。” 李昭漪耳根有些红。 因为称呼。 他盼着云殷赶紧走,云殷却不放过他,开始仔仔细细地挑选,每挑一个,都要问一下他的意见。 李昭漪只当他要给族中小辈挑礼物,起初还认认真真地给他参考意见,到了后头,几乎被问得有些麻木。同样麻木的,还有脸快笑僵了的店主。 眼瞅着天都快黑了,李昭漪简直要怀疑店主是无意中得罪了云殷。 就在他有些无奈的时候,云殷终于停了下来。 他叹了口气:“夫人,你这是一点儿意见也没给啊。” 李昭漪就没有说不喜欢的。 李昭漪不能说话,默默地企图用眼神谴责他。 他只是给店主面子。 谁也不想自己做的东西被人说不好看。 然后,他就听云殷道:“既然这样,那就都包起来吧。” 话音落下,李昭漪怔住了。 原先有些不耐烦的店主也愣住了。 她迟疑着道:“公子是说,刚刚那些……” “我是说。”云殷懒洋洋地道,“你的店。” 他笑了笑:“我家夫人既然都喜欢,你卖的所有东西,收拾一下,给我包起来吧。” 17 第十七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云殷的话音落下,现场的所有人就都傻了。 刚刚脸还有些僵的店主张大了嘴,许久都没能回过神。 云殷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就跟着他们的暗卫瘫着脸出现,向他们递过了银子。 “走吧。”云殷道。 李昭漪被他牵着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 他轻声道:“你全买了。” 他的震惊就算隔着帏帽也一清二楚,更遑论往常脆生生的语调都已经变了调,云殷嘴角勾了勾:“是啊。” “夫人不是都喜欢。”他道。 李昭漪涨红了脸:“……你能不能不要叫我这个。” 他顿了顿,又有些不可置信地小声道: “你是给我,买的?” 云殷停顿了几秒。 他突然意识到李昭漪或许从没有想过这是专门送给他的礼物,尽管在买之前,他问了他那么多次喜不喜欢。 喜欢,但是不会属于自己。 这才是李昭漪回答他的时候真正的想法。 沉默了片刻,他道:“陛下今天很乖,是奖励。” 李昭漪动了动唇。 他觉得云殷的语气有点问题,试图反驳: “我不是小孩子了。” 云殷语气散漫,陈述事实:“但陛下还喜欢会动的小木马。” 李昭漪:! 他耳根通红,说不过云殷。 过了一会儿,他低声又有些无措地道:“……太贵了。” 他对钱没什么概念,但他也知道买下一家店的玩具不会是小数目,云殷的举动太过突然,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不安。 云殷看了这个此时此刻理应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一会儿。 他道:“不贵。” 片刻后,李昭漪明白了云殷这句话的意思。 玩具不贵。 因为还有更贵的。 - 这天晚上,李昭漪被云殷带着,逛遍了小半个京城。 这本没什么。京城繁华,春日之际更是花团锦簇,的确是观览的好去处。 但云殷不仅逛,还买。 不出小半个时辰,西市一整条街的人都知道了,今夜西市来了个出手阔绰的公子,为了自家新娶的小夫人一掷千金,无论是古玩还是玉器,工艺品还是小玩意儿,都被尽数买了个遍。 李昭漪起先还试图拦着,后来就麻木了。 他被云殷牵着,一件件试,一样样买。起先还有些不好意思,后面却生出了一种很异样的感觉。 ……就好像他真是云殷的新婚妻子,在被云殷珍视地对待。 他有些恍惚。 而夜色深重的某一刻,这一场在李昭漪看来有些荒诞的出行终于结束了。 回宫的时候云殷没跟着。 李昭漪手上戴的是他买的宝石珠串,身上系的是他的买的玉佩,整个人像是被打上了另一个人的标记。临上车,云殷掀了轿帘,停了几秒没说话。 李昭漪有些懵懂地看着他,问:“怎么了?” 帏帽挡了些风,因为长时间的走动,他的额发有些汗湿,衬得嘴唇愈发鲜妍。 云殷道:“没什么。” 眼神却没放开。 过了一会儿,李昭漪有些局促地又叫了他一声,他才收回了目光。 “明日早朝。”他道,“会有急报。” 李昭漪微怔。 “陛下不用管。”云殷道,“听着便是。一切交由臣来处置。” 说罢,他放下了轿帘。 马蹄声远去,李昭漪在马车内坐了一会儿。 然后,他才恍然意识到,这是云殷第一次提前告知他自己的安排。 目的……是让自己到时候不要紧张。 也不要害怕。 * 第二天的早朝果然气氛有些沉肃。 昨夜云殷和李昭漪闹得满城风雨,今日却没什么折子。李昭漪坐在高殿之上,听底下人唇枪舌剑,少有地没有针对云殷。耳边飘过几个关键词,似是讲西南旱灾。 他想起昨天的课业,打起了精神。 下了朝,云殷没走。李昭漪遥遥地看着他和顾清岱在殿前对话,两人神色倒是如常,但却聊了很久。 下午的课,两人也没有来。 这日是蔺平给李昭漪讲昨日的卷子。 经史多记忆,李昭漪昨日在云殷府上背了个七七八八,这会儿蔺平提问,他也能答一些。 对方的神色明显满意了许多,听说李昭漪温习了功课,赞扬道:“陛下现下学得或许吃力些,但不必担心。臣带过许多学生,陛下天资算是上乘,配上这份勤勉,假以时日,定能弥补遗憾。” 即便是夸奖,他也端肃认真。 李昭漪头一次被这么夸,脸颊微烫,眼睛却亮了许多。 蔺平看得心软。 李昭漪的年岁也就是他的孙辈。 他心中暗叹,语气又和缓了些,继续给他讲课。 只是临走,李昭漪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了他:“先生,今日顾次辅没来,学生想问一个问题。” 蔺平稍加思索,便道:“陛下是想问西南流民暴动一事?” 李昭漪赶紧点头。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蔺平沉吟。 他顿了顿,“若是要论起官场政治,臣不如顾大人。不过陛下也不必太过忧心,有平南王在,事情会解决的。” 他看出了李昭漪实际是在担心。 安慰的同时,他也多了一丝欣慰。 一个关心百姓和江山社稷的皇帝,才能做一个好皇帝。 然后,他就听李昭漪道:“先生似乎……很放心平南王。” 蔺平蓦然冷哼了一声。 片刻后,他神情复杂、缓缓地道:“臣有幸,当过王爷的老师。论才能,他当得起一句天纵奇才。” 这是极高的评价。 但李昭漪抓住了重点。 论才能。也就是说,蔺平只认可云殷的才能。 李昭漪垂了眼。 他道:“他很敬重您。” 蔺平微怔。 他沉默了片刻,道:“臣知道。” “陛下。”他躬身,“老臣告退了。” 李昭漪站起来,还了师生礼,目送着他离开了文政殿。 - 李昭漪突然有些想跟云殷讲话。 他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云殷当初要杀了李昭承,他和李昭钰究竟是怎样深厚的情谊,以至于他会动手得那么决绝,他想知道潜龙殿那一夜究竟是如何的。 最想知道,云殷为什么要推他上位。 云殷之于他,像是一个巨大的谜团。他不知道云殷的过往,什么也不知道。 他想知道。 但他同时也清楚,云殷不会告诉他。 李昭漪坐在文政殿,每天都很认真地学习功课。 他的手边放着那个他很喜欢的拨浪鼓。被他挂上了可爱的小挂饰,很珍惜地放在了一旁。 学习很累,但是看到它,晃两下,李昭漪就会感觉又没有那么疲惫。 他等着云殷来,不问他什么也可以,但云殷一连几天都没有来。西南的事比预想中棘手,朝堂之上的唇枪舌剑都变得焦灼,李昭漪隔着帘子,能看到云殷沉着冷静的样子。 偶尔,他们也会对视。 那一刻,他的心跳会快一瞬,然后变得安心一点。 他等着这桩事结束,告诉云殷他最近有在努力地学习政事,小测就是证据。 只是,他还没等到云殷,却等来了另一个人。 一个平平无奇的雨夜。 李昭漪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烛火已灭,耳边是凌乱的雨声。 在某个瞬间,他似有所觉,蓦然睁开了眼。 一双手捂住了他的嘴,李昭漪瞪大眼睛。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清了那张脸,和那道狰狞可怖的伤疤。 18 第十八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云殷自书房出来的时候,雨势正大。 木柯一身玄衣,穿着斗笠站在廊上,正安静地候着。 和云殷一同从屋内出来的顾清岱冷不丁看到他,怔了一下,随即便反应很快地收回了目光。 他对云殷道:“那我就先走了。明日早朝,我会早些到。松襄一事虽已暂时平息,但起得蹊跷,还是多加留意。” “我知道,舅舅慢走。”云殷道。 等顾清岱离开,云殷收回了目光:“雨这么大,怎么不明日再回。” “查完了,怕主上等不及,就回来了。”木柯挠了挠头。 他也不多废话,跟着云殷进了门,就直接道:“查了宫内当时的记录。许嫔薨的那一日,确是陆重去收的尸。那会儿他还在闻子璋的手下做事,闻子璋不想管冷宫的这摊子破事,索性都让他处理了,也算是妥善安置。” 云殷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他道:“他做事一向妥当。” “还有呢?” “没有了。”木柯道,“许嫔在宫内来往本就少,从调动记录上看,陆重跟她从未有过交集。查了冷宫和旧殿的宫人,也都说几乎没见过他来。至于他和陛下……” 他顿了顿,“收尸那天,陛下被吓得挺厉害的,他也只是看了一眼,吩咐了好生看着,别让人跟着去了平添麻烦,就带着人走了。这应当是他们唯一一次见面。” 这实在是符合陆重一贯的、不近人情的风格。 木柯几乎能想象出对方说这句话时脸上无波无澜的神情。 云殷没有说话,只是无意识地转着尾戒。 木柯试探着道:“陆掌印……有什么问题吗?” 云氏的暗卫各有分工,因为身份的原因,陆重在宫内可以说是云殷最重要的心腹之一。 其实查几个人并不困难,之所以费了这么些天,纯粹是为了躲开陆重。陆重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如果他有问题,无疑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 他有些担忧,云殷的面上却很平静。 “他如果有问题。”他淡淡地道,“宫内早就不会这么平静了。” 他顿了顿,“他也不可能瞒我到今天。” 木柯想了想,觉得也是:“那……” “前几日我和陛下出宫,他们见了一面。”云殷若有所思,“我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木柯微怔。 片刻后,他想了想:“会不会是许嫔薨逝的那一日?” “陛下那时年纪尚小。”他道,“遭逢大变,对突然闯入的陌生人应该会印象深刻。尤其是,陆掌印还有那一道疤。” 这个猜测和李昭漪的话互相印证,云殷眸色深了些,却未置可否。 片刻后,他道:“陛下这几日怎么样?” “和往常一样。”木柯道,“每日不是上朝就是在澄明殿上课,没怎么出过门。呃……那个,主上,属下出宫之时经过澄明殿,灯是黑的,陛下应当已经睡下了。” 云殷停下脚步,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我有说要进宫?”他问。 木柯:“……” 这个问题,这个走路的方向。 难道不是吗。 反驳是不能反驳的,毕竟是主上。 他眼观鼻鼻观心,瘫着一张脸道:“属下妄加揣测,请主上责罚。” 云殷很轻地笑了一声。 然后他道:“明日我要进宫一趟,府中诸事你看着些。” 木柯躬身应是。 他离开之后,云殷站在窗前,看了眼远处。 白日里恢弘气派的宫殿此时此刻掩映在厚重的雨色之中,显得格外朦胧。 他垂了眼。 李,昭,漪。 他咀嚼着这个名字。 他不觉得李昭漪经过那晚之后有胆子再做什么,也不觉得这么多年从未出过错的属下会背叛他。事实证明,调查结果也并无异样。 所以…… 只是他的错觉么? - 皇宫,澄明殿。 看清对方面目的瞬间,李昭漪眼睫颤了一颤。 他被放开,有些迟钝地坐起身,长发柔顺地披在身后,眼睛湿漉漉的,还带着残余的惊惶。 他轻声道:“你淋雨了。” 雨水滴滴答答,在床边聚起一小滩水。 男人“嗯”了一声,并未觉得他这句话突兀,像是似乎早就习惯了面前人的说话方式。 “木柯刚刚走了。”他道,“他这几日一直在查我,找不到机会。只有今晚。” 他的嗓子还是很哑,像是被刀片磨砺过的质感。 李昭漪抿紧了唇。 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他立刻有些惊慌地抬起了头。 穿着深蓝色太监服的太监出现的刹那,他瞳孔微缩,条件反射就要挡在男人前面。他的手在发抖,面前的德全神色却如常,丝毫没有见到陌生人的讶异。 他递来了毛巾,男人接过,对方就又躬身退了下去。 男人垂了眼,一点点把落在李昭漪床沿的水迹擦干。李昭漪终于回过了神。 他意识到了什么,轻声道:“他真的是你的人。” 男人似是很轻地笑了一下。脸上的伤疤因为这个笑扭曲了一瞬,变得愈发狰狞。李昭漪却眼也不眨地盯着他,丝毫没有害怕。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收起了毛巾。 李昭漪看着他,眼眶盯得酸涩而有些发红。 一片寂静里,他叫人: “师父。” 男人的手停了停。 随后,一只温热的、生了厚茧的手覆上李昭漪的头顶,用力地揉了一揉。 男人的声音愈发嘶哑。 “小殿下。”他轻声道,“好久不见。” *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在乎李昭漪是生是死。 李昭漪想,那这个人,应该只剩下陆重。 他其实不是个运气很好的人。 生在皇家,却还没出生就进了冷宫。 有母亲,但他出生的时候,对方就已经认不出他。唯一清醒的弥留之际,还要带走他。 只有陆重。 从他有记忆开始,陆重就一直陪着他。他总是深夜出现,每个月一两次。起先是给他带吃的,带喝的,再后来,是陪他说话,教他读书认字。 他一开始害怕陆重的伤疤,陆重就蒙上了面。 后来他说:“我想看看你。” 陆重揭下蒙面,他说:“小殿下,看到这道疤了吗。我差点因为它没命。” 然后他又说:“是许嫔救了我。” 许嫔许萦彩。 他的母亲一生在别人眼里都像是一个笑话。或许她自己也没想到,自己风头正盛时随手救下的一个小太监,想方设法,护了她的孩子十七年。 几乎是陆重那句“好久不见”出口的刹那,李昭漪眼圈就红了。 “我不敢找你。”他哑着嗓子道,声音有些发颤,“我怕被人发现。” “我知道。”陆重轻声夸他,“做得很好。我们的小殿下很聪明。” “我很担心你。”李昭漪看着他。 他还是哭了。 这段日子的惊吓、担忧、茫然,全在看到最熟悉亲近的那个人的瞬间化成后怕和委屈。他死死地咬着下唇,却还是没能掩住喉咙里的哽咽。 陆重闭了闭眼。 他不是喜怒形于色的人,这会儿也忍不住抿紧了唇。 只是片刻后,他还是开了口: “小殿下。” “我是借着出来办事的名头来找您的。”他哑声道,“一会儿就得回去,免得被人发现。时间紧迫,我长话短说。” 李昭漪看着他,吸了吸鼻子。 “好。”他很快地道。 陆重停顿了几秒。 然后,他看着李昭漪,沉声道:“我想知道,您跟平南王,现在是什么关系?” 19 第十九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几乎是陆重话音落下的刹那,李昭漪就条件反射地颤了眼睫。 只是很快,他就回过神。 他有些迷茫地问:“……什么,关系?” 陆重盯着他。 面前的少年下巴尖俏,稚气褪去了七七八八,变得愈发明艳秀丽。他继承了母亲的所有优点,漂亮、干净,在宫里,这是最不安全的特质。 从李昭漪年少开始,陆重就因为这事没少私下动过手。 这养成了他十分敏感的神经。 他道:“小殿下,说实话。不要护着他。”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李昭漪的人。 李昭漪一下子涨红了脸。 他忍不住反驳:“我才没有护着他!” “真的没什么关系。”李昭漪不知道他要问什么,“之前,他来了冷宫说要让我当皇帝,然后就,他帮我处理政事,我呆在澄明殿,我们一般不怎么讲话。” 陆重缓缓地道:“不怎么讲话,他让你陪他出宫?” 李昭漪张了张口。 “那是……”他小声道,“讲好的。” 他把云殷跟他的约定讲了一遍。 然后,他终于意识到了陆重的意思,沉默了一瞬。 “他没有对我做什么。”他轻声道,“他……之前就不太喜欢我,还想过要杀了我。师父,不是你想的那样。云殷他,也是没办法,他人挺好的。” 陆重没有说话。 他当然知道云殷是什么样的人。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选中对方做他的靠山。 但他也不会怀疑自己的敏锐。 那双眼睛里含着的欲望太浓重,他绝不会看错。也就是李昭漪看不出来,还以为对方只是把他当傀儡。 ……可是。 若是事实真是如此。 他又能如何? 陆重闭了闭眼。 片刻后,他哑声道:“可以听他的话,但不要让他碰你。小殿下,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李昭漪张了张口。 他原本还想替云殷说两句话,触到陆重的眼神,知道对方应当是完全没信。 沉默了片刻,他道:“我知道了,师父。” 多年的依存关系,他和陆重能说话的机会很少。如何最快速地理解对方的意图并且达成短暂的意见一致,是他学的最多的东西。 陆重摸了摸他的头发:“乖。” 他站起身:“我走了。” 李昭漪瞪大了眼睛:“……就走了吗?” 他是真的舍不得陆重,很想跟他再呆一会儿。陆重沉默了一瞬:”有事的话,告诉德全,我会找机会来见您。” 李昭漪眨了眨眼睛。 他轻声道:“我知道了。” 陆重往外走。 只是临到门口,他突然道:“小殿下,师父答应你的,都会做到。” 李昭漪愣了愣。 再抬头,那个熟悉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视线。 * 陆重的最后一句话让李昭漪恍惚了好一会儿。 说实话,陆重跟他交流得并不多。但承诺却也不少。 他承诺过李昭漪会护着他,承诺过李昭漪会将他母亲安葬,也承诺过……李昭漪的思绪一顿。陆重对他作的最后的承诺,他想起来,应当是最后的那几天。 那个时候先帝病重,所有人都以为储君之位尘埃落定。 陆重说,等李昭钰继位,就想办法带他出宫。 ……陆重说的,应该不是这个吧。 李昭漪想。 现如今他已经坐在了这个位置,且不说云殷现在需要他这个挡箭牌,一定不会放他出去。客观上,陆重也很难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换出去。 他胡思乱想着,另一边,德全悄悄地拿着热毛巾走了进来。 “陛下。”他道,“擦擦汗。” 李昭漪看着他,默默地:“您都不跟我说。” 他其实怀疑过,但德全是云殷挑的人。他想问,却不敢问。 德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也是陆掌印吩咐的。”他道,“他更想确认安全之后亲自来见您。” 李昭漪道:“你跟我讲讲陆重吧。” 他只知道陆重行走在宫中,却从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生存下来的同时又暗地里照顾他,又是为什么,居然到了云殷的麾下。 重逢的喜悦催生出好奇,好在这次他问对了人。 这一晚,德全跟他讲了许多。 他知道了陆重原本跟着的是原司礼监掌印闻子璋,且认了他做干爹。 闻子璋为人阴毒,却权势滔天。陆重花了几年的时间,终于博取了他的信任。闻子璋做梦也没想到,他最信任的、甚至以为会为他养老送终的干儿子,最终会背叛他。 陆重投靠了云殷。 他成了云氏在宫中最隐秘的那颗棋子。 一直到潜龙殿一夜,这颗棋子才真正发挥了作用。 李昭漪听得几乎入神。 饶是德全尽力描画,他也听出了其中的艰险,只是…… 他道:“所以,师父为什么又要投靠云殷?” 德全只道“陛下,陆掌印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只是多的,他却不愿再说。 - 这一晚李昭漪睡得很好。 和陆重的重逢让他心底最隐秘的角落终于暂时安定下来。 少有的,他一夜无梦。 他本想在第二日继续再问问德全一些陆重过往的细节,只是刚下了朝,宫人就通报,说云殷来了。 李昭漪只得换了衣服,去了前殿。 云殷一身朝服。 他今日在朝堂之上怼了好几个人,其中以户部尚书骆沉山尤甚。 李昭漪这两天虽没见云殷,但一直在跟着顾清岱上课,对于最近的朝事也略有耳闻。 西南旱灾,朝廷拨了赈灾粮。只是仍有流民暴动。粮发了,百姓却仍旧饿得找不着吃的,很显然是有地方出了问题。 户部首当其冲,但锅却不止是户部。 拔出萝卜带出泥,燕朝世家彼此沾亲带故,早已是同气连枝的大树。 这里面的学问大了去。 要不要查,该不该查,怎么查。 都是问题。 李昭漪听顾清岱讲课,字里行间隐隐透出徐徐图之的意思,但实际行事,云殷却远不是那么回事。 平日里弹劾他,他一笑置之。 但关键时刻,他的手段狠戾决绝,满朝文武一时竟无一人敢出声质疑。 顾清岱没有多说,但李昭漪看得出他眉宇间的隐忧。只是今日见云殷,对方却神色如常。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玩李昭漪桌子上摆着的拨浪鼓。 李昭漪一见那个拨浪鼓,脑子就一紧。 他冲过去,拨浪鼓被云殷举高,李昭漪涨红了脸: “……你别动。” “原来陛下最喜欢的是这个。”云殷笑吟吟的,“怎么当时不说呢。” 他轻声道:“害羞么?” 李昭漪闷闷地说:“不喜欢。” 云殷问他:“真不喜欢?” 拨浪鼓的一角戳一戳李昭漪皱成包子的脸。 李昭漪瞪他。 云殷看他,若有所思:“陛下还真是越来越不怕臣了。” 他把拨浪鼓还给李昭漪。 李昭漪接过去,想看一下拨浪鼓有没有被弄坏,又不敢表现出珍视让云殷笑话。他站在原地犹豫,云殷看他认真地烦恼的样子,眸色渐深。 他原先以为只是一时冲动。 出于漂亮得炫目的色相,出于那点全身心的依赖。 云殷年少离家,于京中那几年,身边被通过各种方式送来的男男女女不断,妩媚的,聪慧的,娇憨灵动的,他从未产生过任何兴趣,怎么来的就怎么打包送走。 他一度以为自己不会娶妻生子,也不会产生任何诸如欲望般的情绪。 直至他遇到李昭漪。 时隔数日,那点因时间间隔而沉寂的欲望因李昭漪一个眼神就重新死灰复燃,他发现,无论李昭漪的举动有多平常,在他眼里,都可以用一个词代替。 那就是勾人。 气鼓鼓地说不喜欢,口是心非的样子是勾人。 瞪他的样子是勾人。 珍视他送的东西并爱护的样子…… 云殷突然伸出手,触碰到了对方柔软的侧脸颊。 那里沾了一点儿凌乱的发丝。他想替对方整理干净。 只是,在他触碰到李昭漪的那个刹那,李昭漪突然像是受惊的小兽一般抬起头。 然后,迅速地躲开了他的手。 20 第二十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李昭漪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 他太听陆重的话了。 哪怕他不认同,但陆重手把手将他养大。 信任的潜意识刻在骨子里。 他庆幸的是,他的动作很轻微,更像是无意的错开。他觉得云殷应当不会注意。 云殷说:“躲什么?” 李昭漪:“……” 他有些震惊地看着云殷,但云殷已经眯起了眼。 他问:“不想我碰?” 李昭漪觉得他这话听着怪怪的。 他怀疑自己是被陆重带偏了才听什么都觉得怪,正要解释,却因慌乱不小心绊了一下。即将落地之时,云殷的手揽住他的腰。 李昭漪猝不及防,就这样撞进了他的怀里。 这个怀抱来得太突然。 李昭漪回不过神。他站不稳,撞得晕头转向,鼻尖全是云殷身上熟悉的香气。 云殷也没回过神。这个拥抱的触感比他想象得还要好,少年皇帝身躯温热,不光脸颊肉是软的,一截腰也软。陷在他的手上,像是能被任意摩挲和揉捏。 他眸色渐深,搂着人的手无意识地收紧。 李昭漪站稳之后抬头,撞进一片漆黑的深海。 这片海一望无垠,他却仿佛能看到底下涌动的、危险的暗流。 他的心跳得很快,几乎有些晕眩。 他说:“……你放开我。” 声音很轻,带着无助。不仅对事情的结束并无帮助,反而让云殷心底的一把火烧得更旺。 他不得不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底那点儿肆虐的欲望。 然后,他低声道:“还躲么?” 李昭漪很苍白无力地说:“我没躲。” 云殷轻笑了一声:“陛下最好是。” 他放开了李昭漪。 他当然不觉得李昭漪是真心想躲他。 李昭漪乖顺、听话。偶尔也有小脾气,会害羞。他看起来总是会很害怕他。 但有一点,云殷很确定。 那就是李昭漪其实很喜欢他。 这种喜欢未必出于风月,毕竟李昭漪干净得像是张白纸。 相较于情爱的喜欢,李昭漪似乎像是把他当作了一个尊敬、崇拜的人,向他交付了最大的信任和依赖,并且坚定地觉得他是个好人。 因着这一点,即便感觉到了他和陆重之间似乎有些异样,但云殷其实并未放在心上。 也正是因着这一点依赖,云殷愿意暂时克制一些。 当然,只是暂时。 他不敢保证之后会怎么样。 也不会保证。 很奇怪。 原先以为只是冲动时,云殷没少因着这点儿感觉焦躁。 真正确定了他对李昭漪的兴趣,云殷心情反而变得有些不错。 他阴晴不定的情绪显然让李昭漪很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挑着细节刁难,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份刁难最后重重拎起轻轻放下。 他被放开,又被整理好衣领。 然后,他听云殷道:“陛下,想不想跑马?” - 坐上出宫的马车的时候,李昭漪一直在想,出宫到底是谁的愿望。 如果是他的——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将学习成果告知云殷。 但不是他的,难道是云殷的? 不管是谁的,结果就是。他原先以为的非常艰难的一件事,在云殷这里易如反掌,甚至比吃饭喝水还要简单。 云殷其实也不在乎他的意见。 问完那句话,他就叫来了德全,让他准备衣服。 德全的眼里闪过讶异,但还是恭敬地去了。李昭漪知道这事很快就会被陆重知道,但是他也很难解释云殷的所作所为。 他几乎有些为难地看着云殷,但云殷丝毫没有“被维护却自拆台阶”的自觉。 在李昭漪换上骑马专用的劲装时,他的眼神一直落在人的身上。 一直到李昭漪不安地道:“……很奇怪?” 他才收回了目光。 “没有。” “很好看。”他道。 是真的好看。 劲装勾勒腰线,也极衬气质。 唯一格格不入的,就是李昭漪过于秀丽温柔的容貌。 但这点格格不入,在他因着爬不上马、被云殷嘲笑之后眼中迸发小小的胜负欲之后,就悉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少见的惊艳。 云殷再次确认了一点。 李昭漪不是没脾气,只是不会针对着他。 事实上,小皇帝身上带着一股不愿服输的韧劲。 这股韧劲藏得很深,对于自己是目前少有的、将其激发出来的人,云殷很满意。心底原先因为李昭漪的躲闪而产生的微妙不爽终于消失殆尽。 相反,他原先只是想找个借口和李昭漪呆一会儿。这会儿见李昭漪的样子,他也有了几分动容。 待李昭漪能被他带着跑几圈之后,他开始认真地指导李昭漪。 “腰直起来,夹紧马腹。”他搂着李昭漪,淡声在他耳边提醒,“不要晃。” 李昭漪照着做了,效果立竿见影。 他的额上汗湿,眼睛却亮晶晶的,已经浸满了兴奋。 骑过马,两人到了一旁休息。 云殷道:“喜欢吗?” 李昭漪点头。 他很喜欢骑马的感觉。 自由自在。 骑着马儿,他好像可以奔向任何地方。 云殷笑了笑:“那陛下满足臣一个条件,臣就经常带陛下来跑马。” 其实是假的。 看到李昭漪眼神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决定了,时不时就带李昭漪出来骑一骑马。左右皇子本来也应当有骑射、武艺相关的课程,他做这个老师也不错。 李昭漪如今也已经知道了他的套路,小声嘀咕:“你为什么每次都这样。” 他说:“我最近很听话。” 他乖得云殷心软,云殷道:“行吧。” “那换陛下跟我提一个条件。”他道,“就当是臣给陛下近些日子刻苦用功的奖励。” 他放水放得猝不及防,李昭漪瞪圆了眼睛。 他这样子就更像一只猫。 云殷—— 他垂了眼想。 或许暂时克制也不是坏事。 毕竟,这样的李昭漪,应该没人能拒绝。 在他没想好究竟要将人怎么办之前,他还是不要高估自己的自制力。 他等着李昭漪提意见。 左不过就是那些,小玩意、好吃的、或者一幅漂亮的画。 李昭漪的世界很纯净。 云殷乐意都满足,甚至给他更多。 然后,他听李昭漪小心翼翼地道:“什么都可以提?” 云殷挑了挑眉。 这是胆子大了,提前想过? 他没什么被冒犯的感觉,反而像是被小猫挠了一爪子,一点儿不重,像撒娇。 他很干脆地说:“陛下直说便是。” 大约是看出了他的好心情,李昭漪陷入了纠结。 只是,这个机会实在是太好,颇有些错过这个村没这个店的意思。纠结了片刻,他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 “……我不想提条件,我想问问题。”他小心地道,“你也可以不回答。” 他停顿了几秒,然后小声道:“我想知道,云殷,你为什么,不自己当皇帝啊?” 21 第二十一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李昭漪还是问了。 他也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很大胆。 但他的直觉告诉他,云殷可能会不告诉他,但应该不会因为他这个问题而生气。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云殷的确没生气,他只是停顿了几秒,然后漫不经心地道:“陛下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若有所思:“这不是应当在登基那一日问的么?” 李昭漪紧张地分析他的语气,确认他没有生气之后,才道:“很早,就想问。” “但不敢。” 这是实话。 云殷笑了笑:“以前不敢,现在就敢了?” 李昭漪抿了抿唇。 这不是…… 熟了。 他觉察出了云殷的逃避。 但是片刻后,云殷居然没有拒绝他的问题。 他只是道:“再跑几圈吧。” “陛下难得出来。”他道,“臣带着陛下多练练。练完,臣带陛下去一个地方。” 李昭漪有些懵懂地点了点头。 这日的马场人不多,他们所在的区域清了场。 李昭漪虽然不懂规矩,但也知道,天子重威仪。如果是正式出宫,那必然要经过长时间的准备,出行也需配备森严的护卫。 他能这样随意自在地在市集、郊外行走,无非是云殷在替他兜底。 说不感激是假的。 但是…… 李昭漪道:“我可以自己试一试吗?” 其实他已经很熟练了。 他的意思是,云殷不需要再搂着他的腰替他稳重心。 身后的人很轻地笑了一声。 “行。”他道。 他下了马,李昭漪重新试着驾驭小马。 真正跑动起来的时候,他抬起头,看到了不远处漂亮的、金色的夕阳。 - 云殷很遵守承诺。 他们回云府吃饭的时候李昭漪一度以为他忘了问题的事。但是吃过饭,云府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口。 李昭漪今日虽是微服,身份却没有遮掩。 两人皆是常服装扮,到了地方。云殷先下车,李昭漪抬了头,却愣了一下: “这是……” 那天在西市,他和云殷路过过这里。 这是京城最有名的茶馆。 门口的小厮迎上来,什么也没问。快速地将他们迎到了二楼一间私密的厢房。关了门,李昭漪看着屋内的陈设和布置,有些好奇。 “喝点什么?”云殷问。 李昭漪不懂,小声说“都可以”。 云殷想了想,出门跟小二吩咐了一声。 片刻后,茶上了。入口清甜,李昭漪喜欢的口味。边上摆了几碟精致的茶点。 李昭漪原本没想吃。 但是茶点实在做得精致,他吃了一块,味道甜而不腻。 等回过神,已经两块栗子糕下肚。 他有点不好意思,只是抬头之时,云殷脸上却没有嘲笑。他只是倚着窗看着李昭漪吃东西,李昭漪的喜欢,似乎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等李昭漪吃完,他才笑了笑。 “陛下倒是挺好养的。”他若有所思地道。 不需要山珍海味,只是寻常人家喜欢的吃食,也能让李昭漪吃得很开心。 李昭漪:“……” 为什么说得要像养什么小动物一样。 他说:“我吃好了。” 云殷颔首。 迎着李昭漪期待的目光,他停顿了几秒。 然后他道:“陛下出身皇室。那么陛下知道,自己到底有几个兄弟姐妹么?” * 片刻后,李昭漪开了口:“……知道。” 云殷似是有些意外。 他没跟李昭漪讲过这些。 他想了想:“是德全告诉陛下的?” 他之前见过那老太监几次,聊得不多。直观的感受就是稳重、机灵,对李昭漪上心。木柯不太擅长挑人,这回倒是没看走眼。也省得他费事再换。 李昭漪没否认。 他只是道:“我还知道,你是太子哥哥的……伴读。” 他不知道怎么称呼李昭钰,只好选了一个感觉不会出错的。他脸皮薄,说的时候还耳根烧了一下,心说他叫哥哥,人家都不认识他。 云殷也怔了一下。 只是和李昭漪以为的不同,他的神情反而温柔了些。 他甚至沿用了李昭漪的说法。 “我和你哥哥认识很早。”他道,“但这里,是我最终决定,站在他身后的地方。” 李昭漪愣了。 他意识到,云殷要跟他分享秘密。 分享一个,或许几乎没有人知道的,只属于他自己的秘密。 ……这真的是他能听的么? 他喉咙发干,心里很混乱,嘴上却不自觉地应道:“你被他说服了么?” 云殷“嗯”了一声。 他顿了顿:“其实云氏很少站队,但——” 不站队是为了明哲保身,却并不代表要隔岸观火高高挂起。 云氏世代忠良。燕朝行至睿德帝一代,不说是积重难返,也是沉疴众多。本以为气数已尽,谁也没想到还能有变数。 站队太子,是云清原也支持甚至推动的。 “陛下,太傅应该和您说过。”云殷慢慢地道,“一个圣主,对于天下来说有多重要。” 他笑了笑,“你哥哥就是这样的人。”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样的人。 他们或许和你的观点不一致,或许和你性格迥异。 但是只要看到这一群人,那些颓丧、那些悲观,都会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情不自禁地燃起希望。 他的话音落下,房间内一片寂静。 在这片寂静里,李昭漪福至心灵,找到了问题的答案。 他轻声道:“你不想,抢他的东西。” 云殷没有说话。 - 是这样么?云殷想。 大概吧。 不是没想过失败,也不是没想过最终的结果。不想的从来不是江山易姓,只是想到当初明君贤臣的承诺,总会下意识地排斥,所以也从未动过念头。 相较于他的想法,他更惊讶于李昭漪对情绪的洞察。 过了许久,他才道:“也不止。” “我本就不喜朝堂。”他顿了顿,“若是殿下还活着,我应当已经在边关了吧。” 他还是更喜欢军营。 不是喜欢杀戮,只是喜欢纯粹的、不用勾心斗角的环境。 说这话的时候,云殷的语气轻描淡写。 当初是他让李昭漪注意尊卑分明的礼数,现如今对着李昭漪自称“我”的也是他。他发现对于李昭漪,他总是想要得寸进尺。 蓄意欺负是,强迫对方倾听他的往事也是。 他等着李昭漪的反应。 他知道自己说多了,但他不在乎。 这不是因为大权在握或是其他的原因,只是因为,他对面的,是李昭漪。 他不知道李昭漪会给什么反应。 事实上,李昭漪是唯一一个,云殷猜测不到他的很多想法的人。小皇帝有的时候很呆,但有的时候看起来又很聪明。 他从前觉得这是捉摸不定,现在却觉得可爱。 李昭漪沉默了许久。 然后,他小声道:“……是我太笨了,是吗。” 云殷怔了一怔。 “要是我厉害一点。”李昭漪理解他的话,“你就不用守着朝堂了,可以去想去的地方,是吗。” 云殷:。 他的嘴角终于勾了一勾。 李昭漪看着他。 他觉得自己的理解应该没有错。 但是云殷没有回答。 他只是很轻地笑了一声,然后道:“陛下,太阳落山了,我们回去吧。” * 云殷没有正面回答,李昭漪就当默认了。 其实他一直知道自己是云殷被逼无奈才推上位的,也一直知道李昭钰有多优秀。只是发现或许是他拖累了云殷时,他还是有一点沮丧。 他坐在马车里发呆,云殷却也没怎么说话。 一直到快到宫里,他才听到云殷开了口,问的却是让他有些意外的问题。 云殷道:“陛下,臣把您推上这个位置。您开心么?” 李昭漪怔了怔。 片刻后,他回过神,犹豫了一下。 今日的交谈已经很多,他意识到,相较于漂亮话,云殷更喜欢他说实话。 于是他很诚实地说:“我不知道。” 开心么?不至于。 做皇帝看似风光无限,实际很累,又很有压力。 他没有很喜欢。 但是要说委屈和痛恨,又没到那个程度。 毕竟当皇帝再累,也是锦衣玉食,比冷宫的生活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原先还能因为云殷的存在而担惊受怕,但现如今,云殷对他很好,他似乎也没有担忧的必要。 于是答案就变成了:不知道。 云殷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道:“知道了。” 李昭漪以为,这就是结束。 只是接下来,他却听到云殷道:“若陛下不愿,也不是不行。” 李昭漪愣了。 他说:“……什么意思?” “不是现在。”云殷道,“现在不可能。” 现在当然不可能。 朝局不稳,不知道多少人想让他、让李昭漪死。他一有动作,便是满朝瞩目。 等过上几年,诸事皆定,若李昭漪真的想要自由,他可以给。宗室之中挑个堪用的,慢慢培养着,等时机到了,也不是不行。 当然,要有前提。 云殷笑了笑:“陛下想要什么,臣都会尽力办到。臣只有一个要求。” 他顿了顿,看着李昭漪的眼睛,轻声道:“任何时候,不要骗我。” 他可以给李昭漪任何他想要的。 喜欢的,想要的,甚至旁人给不起的自由。 只有一个条件。 那就是首先,李昭漪要将自己完全交付。 22 第二十二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这句话是提醒,也是警告。 云殷喜欢李昭漪是一回事,但这份喜欢停留在风月。他愿意宠着李昭漪,并不代表李昭漪可以仗着他的宽容为所欲为。 他的话音落下,李昭漪的眼睫就颤了颤。 他低声说:“好。” 相较于获得自由承诺的惊喜,似乎云殷的后半句警告对他影响更大些。 云殷原先觉得说了就说了,这会儿见他的反应,又觉得有些不满意。只是这会儿,马车已经到了宫门口,李昭漪就道:“那我先走了。” 还是软软的样子。 云殷“嗯”了一声。 只是临走,他道:“这个带着。” 李昭漪回头,云殷递过来一提糕点,上面贴着他们白日去过的那家客栈的标记。 这天回去,李昭漪不免要和德全说明情况。 德全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看着那袋子糕点沉思。 末了,他叹了口气,道:“老奴在这宫里呆了这么久,倒是没见过王爷对别人如此上心。” 李昭漪说:“……不会吧。” 他也确实觉得云殷对他突然好了起来。 但是云殷本来就不是什么坏人,李昭漪觉得德全和陆重越来越像,说话也变得越来越奇怪。 他有些犹豫地说:“至少,他对太子哥哥,应该比我上心。” 这话说出来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酸酸的。 像是白天吃的蜜饯。 但李昭漪觉得自己应该没有那个意思。 德全有些无奈地笑了。 “不是这么比的,不是一回事。”他道,“我的陛下。” 李昭仪不懂哪里不同。 德全欲言又止。 最后,他道:“陛下,您只要听陆掌印的话就好。” 他伺候着李昭漪睡下。 一直到进入梦境,李昭漪也没想明白,都是上心,为什么不是一回事。 - 虽说想不明白,但最近李昭漪的日子明显好过了许多。 他仍然需要上朝当摆设,但最近朝事众多,大臣都忙得顾不上他。下了朝,无论是蔺平还是顾清岱,讲课都循循善诱,他听得不吃力,也不会觉得空虚。 尤其是蔺平。 李昭漪的记性一般,但他有一个很突出的优点,就是态度端正。 需要记忆的内容,他总是会反复誊抄背诵直至熟练,从来没有贪玩忘记过。虽说目前在观点上仍有欠缺,但蔺平对他一日比一日和蔼,李昭漪也越来越亲近他。 他从前在闲书上看到大户人家跟着夫子上课的孩子,总是羡慕。 现如今,他也有了好夫子,李昭漪心怀感激。 除此之外,就是陆重。 陆重最近来见了他两三次,只是几句话。 李昭漪每次都很珍惜。 其实从前也是这样,陆重见他,给他拿点小玩意就走。但是李昭漪知道,还有人牵挂着他,他就会很安心。 只是细想,所有的这一切,都得归功于云殷。 朝事是云殷帮他解决了。 老师是云殷请的。 陆重之所以能来见他,是因为最近澄明殿放松了禁制。原先云殷管澄明殿,放的都是他自己的人。但是现在,他从宫里挑了些会伺候,经验丰富的宫人。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陆重才能往里安插自己的眼线。 最后这一点,是陆重亲口说的。 * 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深夜。 陆重坐在屋内拿着削铁如泥的好刀给李昭漪削梨,李昭漪说师父你拿这刀杀过人么?陆重说不记得了,反正洗过。李昭漪一口梨咽下去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他还是很乖地咽了下去,好在嘴里没什么奇怪的味道。 然后他看着陆重擦刀。 陆重很沉默,李昭漪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从小就是。 他想了想,道:“师父,其实云殷真的没你想得那么坏。” 陆重说:“师父从没说他坏。” 语气很平静。 他停顿了一会儿,道:“他说放你走?” 李昭漪犹豫了一下。 他说:“他好像说的是,我可以不坐那个位置。” 顿了顿,补充:“要求是不要骗他。” “师父。”他看着陆重,其实他很早就想问,“你是云殷的人,我们的关系,不能告诉他吗?” 他也不想骗云殷。 他不明白,为什么陆重明明是在给云殷做事,他和云殷现在也算是同一阵线,他们的关系却要瞒着云殷。 陆重沉默了很久。 片刻后,他开了口,说的却是另一件事。 “你的生辰快到了。”他道。 李昭漪愣了一下。 然后他老老实实地道:“嗯。” 陆重说的,是李昭漪十八岁的生辰。 先前急着登基,因此守孝事宜一切从简。但再怎么说,睿德帝驾崩也没过多久,照理说,他的生辰大操大办总是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但云殷好像不怎么在乎。 几天前,礼部的人就开始为了他的生辰忙碌。 李昭漪先是被拽着量体裁衣,然后又是定制冠冕。明明云殷已经很忙了,却每次都能在这些时候准时出现,然后给在李昭漪看来已经很完美的地方吹毛求疵。 陆重:。 他道:“十八了,师父送你个礼物。” 李昭漪愣住了。 陆重没再说什么,摸了摸他的头,起身离开。 - 李昭漪想了好几天陆重给他的礼物会是什么。 陆重原来也会记得他的生日。 只是条件有限,就算知道,他能做的,也就是给李昭漪说一句生辰快乐,然后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他带一点好吃的。 但李昭漪已经很满足。 因此,他对云殷的准备也觉得很感激,甚至有些惶恐。 他说:“那个,其实这样就很好看。” 他说的是当日的礼服。 厚重的礼服和冠冕压得他都感觉有些沉了,但华丽是真的华丽,李昭漪喜欢,但云殷还要再改。 云殷说:“臣看看。” 他让李昭漪站着不动,自己打量。 李昭漪脊背挺直,汗都快被看出来了。 云殷道:“就这样吧。” 宫人额上都快出汗了,听了这话总算松了口气。就见云殷伸手,替李昭漪调整腰封,余光看去,姿势暧昧又亲近。 他们不敢再看,纷纷退出去。 李昭漪被虚虚地环着,耳根有些烧。 他小声道:“你……不用做这个的。” 近些日子总是这样。 他的事,云殷总是喜欢亲力亲为。 倒也没什么逾矩的举动,就是那种事无巨细都被一个人安排掌握的感觉,让李昭漪感觉很微妙。 云殷收了手:“好了。” 随即他笑了笑,轻声道:“顺手的事。” 完美无缺无懈可击的回答。 李昭漪抿紧了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能改变。 * 到了真正生辰的那一天,李昭漪一早便穿上了那套准备许久的礼服。 一切的礼仪都由云殷和女官事先教过,他按着流程一步步,接受满朝文武的祝贺。不仅是朝野上下,就连各地的百姓,都在为他庆生。 到了夜晚,宫内设宴宴请群臣,宝泽殿内觥筹交错,李昭漪坐在上首,几乎产生了恍惚之感。 他是吃好了来的。 这不合规矩。 但是最重规矩的人哄他:“陛下现在不吃,到了夜宴,可就吃不成了。” 于是李昭漪喝了碗清甜的小汤圆,吃了一小碟腐皮鸡汁卷,还有两块烤得又香又脆的饼,这会儿闻着满殿的香气,虽然不怎么能吃,但并不饿。 他十分佩服云殷的未卜先知。 云殷此时此刻就坐在他的下首。 其实比起李昭漪,他才是今晚更受瞩目的那个人。 毕竟满朝文武如今只听命于他,虽然贺礼一波一波,送的都是李昭漪,但满不满意,大家看的都是云殷的脸色,就怕他借机发难,搞几个人。 可是令群臣出乎意料的是,云殷今日似乎格外好说话。 他不仅没有借机生事,甚至都没有怎么开口,只当自己是个蹭饭的,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斟酒。群臣惊疑不定,只有在远远的席上吃酒的常梓轩看在眼里,心里跟明镜似的。 无非就是小皇帝生辰,不想惹出任何晦气事,想让他开开心心。 他太了解云殷了。 这个人不上心和上了心完全是两个样子。 不上心,小皇帝就是个代号,随随便便就能换人。上了心,就是现在这样。 事无巨细,处处周到。不会让李昭漪有一点不舒服。 他简直牙酸,不想再看。 一扭头,却看到了不远处端坐着的女子。 他眯了眼。 而不远处,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一般,昌平长公主李淳瑾也看向了他,艳丽的红唇抿着,眸光冷如霜雪。 她今日穿得素净。 同为长公主,她和宛荣如今的地位算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自那一日御花园发难,她便被软禁在了家中。而她的夫婿和公公在朝堂之上更是事事受阻。信号太明显,饶是原先和大皇子党亲近的臣子都对其敬而远之。 短短数日,原先光鲜亮丽的长公主和魏家如同丧家之犬。 只因他们得罪了最不该得罪的人。 两人视线相接,常梓轩蓦然一笑,冲她遥遥举杯。 女子神情微顿,随后,抿紧了唇,神情冷漠地别过了头。 这场短兵相接似的对视如冰雪消融般消散在空气。 常梓轩收回了目光,懒懒地喝了一口酒。 而另一边,最后一名地方官员也献完寿礼,说完了贺词。众人的目光重新聚集在了云殷身上。 满朝文武,只剩下云殷还未送礼。 他会送什么? 或者。 他会送么? 今日这场宴会,谁都看得出是精心操办。 现如今,对于当今圣上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大家都大概有数。没有人会觉得这是李昭漪自己的意思。那么,云殷又是想表达什么? 众臣猜不出,也不敢猜。 他们屏气凝神。李昭漪却是一头雾水。 他用眼神询问一旁的德全,德全默默给他使眼色。 李昭漪…… 李昭漪没看懂。 他觉得德全哪都好,就是有一点,无论是眼色还是提醒都太含蓄。 他看着德全抽搐的眼皮,决定换一个人。 只是还没等他找到云殷的视线,云殷就先他一步,满上手中的酒杯,站起了身。 23 第二十三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几乎是云殷一起身,场上原先还有的些许声音就都没了。 谁也没想到,云殷真的会送礼。 李昭漪看着他,视线相接,对方露出了一个很温柔的笑容,他开了口:“各位大人都为陛下精心挑选了礼物,臣不才,送的礼微薄,还望陛下不要嫌弃。” 李昭漪:“……” 他说:“孤不嫌弃。” 他也没想过云殷还会给他准备礼物。 主要是日常,吃的穿的用的玩的,全是云殷给他准备的。 但既然云殷这么说了,他肯定不会拂云殷的面子。 很快,侍从就把云殷的礼端了上来。 刻着繁复花纹的木制托盘之上放着一个狭长的匣子,光从外观看,相较于旁边的夜明珠珊瑚树,确实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甚至称得上简陋。 李昭漪不觉得简陋,只觉得好奇。 但是他这会儿端坐在上位,还得维持帝王的威仪,心上像是有蚂蚁在爬。 好在云殷没有卖关子的意思,吩咐:“打开吧。” 侍从便打开了盒子。 李昭漪默默地直起了一点身。 只是看清了里面究竟是什么之后,他怔了一怔。 他发怔,群臣却是脸色皆变。 两侧有人蓦然站了起来,声色俱厉:“平南王,你大胆!” ——谁也没有想到,木匣里会是一把匕首。 虽说匕首的柄装饰得华丽,看上去也颇为名贵,但它依旧是一把凶器。 帝王寿诞亮剑,云殷这是何意? 像是一颗投入了湖中的石子,霎时间,窃窃私语之声四起,不少人脸上都是惊疑之色。就连原本正喝着水的李淳瑾都有些讶异地抬起了头。 片刻后,她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就在这万众瞩目中,云殷慢条斯理地开了口:“诸位大人莫急。” 他顿了顿,这回,是看着李昭漪的眼睛说的。 “陛下。”他道,“臣十四岁跟随家父去往边关,行军打仗之际,也听到了不少有趣的故事。” “漠北的塔行族,不知陛下可否听说?” 李昭漪开了口:“没有。” 他回过了神,却不像群臣预料的惊慌。 相反,他的语气非常平静。就像他一贯在朝野面前的形象。安静、沉稳,甚至神秘。 他被云殷圈在了一个很小的世界。 大多数人知道他是一个傀儡,但很少有人知道,他真实的性格究竟怎样,他跟云殷之间,又是怎样的相处模式。不少人觉得他就是一只孱弱的雀鸟,哪天云殷心情一糟糕,就给掐死了。 只是现在看来…… 有人颇有些意外地想,这位小陛下,似乎并不害怕面前这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众人心绪愈发复杂。 场上,云殷却依旧是那个怡然自得的语调。 “塔行族常年聚居,很少与外界沟通交流。”云殷道,“臣也是机缘巧合,在那里暂住了几天。也是巧,当时,塔行族正在举行一年一度的庆典,庆典之上,臣知道了一个有趣的风俗。” 他顿了顿,缓缓地道,“塔行族民风淳朴,骁勇善战。他们奉行一夫一妻,也最重忠贞。如果有了心仪之人,就会在庆典之时,在族长的见证下,给予对方自己的腰挂匕首。” 他的话音落下,满座鸦雀无声。 刚刚还愤怒起身的兵部侍郎这会儿僵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看着云殷,像是突然有些听不懂对方说的话,又像是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 所有人都没想到,云殷真正想说的,会是这样一番话。 刚刚还喝酒看戏的常梓轩这会儿嘴角抽搐,原先因着云殷的话已经脸色铁青的蔺平愣是没回过神,等反应过来,他的脸彻底黑了。 “混账东西!”他低声怒斥。 他立刻就要站起身,好说歹说被一旁的老臣劝住: “太傅您别急,您再看看,平南王或许并非冒犯之意,或许他尚未说完……” 云殷确实还没说完。 他道:“若是对方接了匕首,那么这礼,就算成了。今后夫妻同心,定能披荆斩棘,相守一生。” 话音落下,殿内再无一丝动静。 兵部侍郎面色麻木,嘴角抽搐,脸色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扭曲。 和他同样扭曲的,还有在场的诸大臣。 ……这是在干什么! 他疯了吗! 没人敢说话,但每一个人这会儿都已经醒过了神,就连喝醉的人酒意也都被吓没了。谁也没有想到云殷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他们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近乎惊悚和荒诞的神情。 李昭漪也懵了。 他想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云殷他…… 他不敢相信,但云殷看着他,嘴角噙着笑,眼底一片温柔,仿佛他真是对方珍视的、想要共度一生的某个人。喉咙发干,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试探着道:“然后?” 云殷很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笑了笑,说完了最后一段话。 “……因此,臣将这把匕首献于陛下,以表臣对陛下的拳拳忠心。”他道,“陛下贤明圣德,是百姓之福、朝野之幸。” “臣在这里,祝陛下龙体安泰,万寿无疆。” * 云殷往澄明殿走的时候,遇到了从外面回来的常梓轩。 周围皆是大臣,今夜天子寿诞,万民同庆。李昭漪刚刚退了席,作为朝臣自然也可放松一二。只是有了刚刚的风波,不少人在看他们这边。 有异样的目光,常梓轩自然也能察觉。 他抽搐了一下嘴角,一直走到僻静处,他才道:“……你可真行。” 云殷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你就听不懂吧。”常梓轩道,“今日在场的诸位大人,有一个算一个,怕是都快被你吓出心疾了。你是没看见刚刚蔺太傅那个脸色,你要是站在他边上,估计已经让他拿着戒尺抽了一顿了。” 云殷笑了一声。 常梓轩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何必?” “你若是想替陛下立威。”他轻声道,“何必用这样的法子。” “你信不信,只要你透露出一点效忠陛下的意思,那些见风使舵的货色立刻就会变成铁骨铮铮的忠臣,你何必这样……” 云殷的最后一句话一出,在场的人就知道了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匕首代表忠诚。 今天过后,没有人再回把李昭漪当成傀儡。 但与此同时,常梓轩相信,原先那些只是坊间笑谈般的流言,怕是会愈演愈烈。原先因云殷拒婚成阳,而流传的、所谓云殷是断袖的猜测同样。 说到底,立威的方式千百种,偏偏用了这一种近乎于标记的方式。很难让人不怀疑,用这个方式的人心里没有藏着私心。 不说别的。 百年之后,这必然是野史一段不可或缺的风月往事。 他没有再问云殷对李昭漪到底是什么想法。 没必要了。 话说到了这份上,他若是再看不出来云殷的心思,他就白做了云殷这么多年的兄弟。 他只是道:“你得给我交个底。” “没有底。”云殷懒懒地道:“想说就说了,只是个玩笑,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他顿了顿,“至于其他的……” “嗯。” 先前是没想明白,现在,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常梓轩哑然。 猜测成真,他心里五味杂陈。 少顷,他道:“只是想要,还是,来真的?” 云殷心不在焉:“你觉得呢?” 常梓轩没说话。 他不说话,云殷也不说。 他想起小皇帝刚刚的样子,万众瞩目,高高在上,令人惊艳的漂亮。 送匕首表忠心是真的,故事却是临时起意。在那个瞬间,他突然产生了一种抓不住李昭漪的感觉。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被他亲手推上去的小皇帝是万民之主,属于天下。 而李昭漪本人,也并不属于他。 这个念头一起,云殷心里就像烧了一把火。 他知道自己今晚做得有些过。 但是他并不后悔。 李昭漪是他推上去的。万民之主,君臣有别,这些都限制不了他。 是他的。 就是他的。 - 云殷感觉自己有些醉了。 他其实酒量还可以,自从潜龙殿一夜,更是时刻绷紧着心底的那根弦,从不让自己陷入被动的、意识不清的境地。 今日,他破了例。 常梓轩还在一旁说些有的没的,他最近越来越喜欢操心。云殷听得头疼,直接打断了他,他说:“你要念经能不能对着你爹念,再不济对着你媳妇儿。” “噢。”他懒懒地道,“忘了,你没娶妻。” 常梓轩:“……” 他服了。 他冷笑一声:“讲得跟你有似的。” 云殷神色微顿。 常梓轩大仇得报,心绪终于平静。 他就说,小皇帝那招人疼的样儿,最克云殷这种装得不行还毒舌的类型。 “随便你。”他耸了耸肩,“你爱怎么样怎么样。” 他顿了顿,“我只提醒你一句,最近什么情况你我心里都清楚,这节骨眼上,我建议你不要节外生枝。陛下再怎么样,也是陛下。” 他点到即止,云殷敛了笑意。 他道:“知道。” 他这么说,常梓轩也就不再多讲。 只是临走,他还是忍不住道:“其实,原先我觉得陛下遇到你挺幸运的。” 他没有说后面的但是。 他不说,云殷就当没听见。 他继续往澄明殿走。 小半个时辰前,李昭漪退席回宫换衣服,现如今澄明殿黑了一小半,只有寝殿的烛火亮着。 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该进去,有些冒犯,还有些失礼。 但是云殷还是进去了。 没人能拦着他。 他进了里屋,李昭漪吓了一跳,站起身。 云殷看到了他湿漉漉的长发,还有他手上握着的东西。 - 李昭漪在玩拨浪鼓。 他收了很多礼物,但只有这个常放在他手边。 其实云殷送的东西他都很喜欢。包括今天的那把匕首,尽管他认了出来,那就是架在他脖子上的那把。 他知道云殷的意思。 云殷是个守承诺的人,他说不杀他,就不会杀他。 所以他把匕首当作生辰礼物送给了他。目的是让他安心。云殷没说,但是李昭漪就是知道。 这是属于他和云殷独有的、这些日子培养出来的默契。 也正是因此,对于云殷的玩笑,他生不起来气。 生不起来气,但还是不自在。 他有些局促地站起身:“你怎么突然来了。” 云殷没说话。 李昭漪嗅到了空气中的味道,他迟疑地说:“你是不是醉……” 他没能把这句话说完。 他的手肘撑在床沿,半跌坐在床边,是一个被禁锢的姿势。 男人覆在他身上,手指拂过他的嘴角,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这个距离亲密无间,对视的刹那,他的眼睫蓦然一颤。 拨浪鼓自他手中滑落,掉落在被褥之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而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寂静的走廊内,身着太监服的人和宫装的艳丽女子擦身而过。 错身的刹那,纸条滚进衣袖。 陆重回过身,女子的裙摆逶迤,身影隐在阴影中。她的身后,是一轮巨大而清冷的圆月。 夜深了。 24 第二十四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澄明殿内。 略显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内室显得格外明显。 李昭漪长发散在枕上,眼尾发红。他的嘴唇颤着,身上的人压着他,呼吸打在他的颈侧。他松散的衣衫被压得凌乱,露出的肌肤上白皙干净。 他有些惊慌地试图推拒:“云殷,不要……” 声音却是散的,软的。 听在云殷耳朵里,不仅丝毫没起到制止的作用,反而让他不动声色地倒吸了一口气。 借着夜色和酒意,欲望突如其来而又来势汹汹。 他捂住李昭漪的嘴: “嘘。” 他这么说。嗓音很哑。 他的另一只手还撑在李昭漪的身侧,是一个完全笼罩和禁锢的姿势。 刚刚的动静闹得很大,他能听到外面隐约的声音。 但是没有人敢进来。 谁都知道澄明殿的寝殿内或许在发生什么,但是没有一个人敢阻止。云殷想,这或许就是那么多人醉心于权力的滋味,活了二十四年,他终于第一次生出感同身受。 天底下最尊贵、最漂亮的人躺在自己的身下,任自己予取予求。 ……云殷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此时此刻,他真的想就这样要了李昭漪。 听他哭,听他求饶。 听他用破碎的声音叫自己的名字。 他从未醉心于风月,却在此时此刻无师自通地在脑海里有了无数旖旎的画面。 他轻轻地掐着李昭漪的脸颊,呼吸很重,眼神很深。 - 李昭漪已经绝望了。 他后悔没有听陆重的,陆重从不会害他,也不会危言耸听。 可是他又想,就算他信了陆重,又能怎么样。 谁也不能怎么样。 他早就应该知道,云殷可以对他做任何事。只是他一直没有那么做,给了他一些错觉。他只是突然想到陆重说的话,陆重说,这是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做的事。 李昭漪看着金线勾勒的帐顶。 ……所以。 他在云殷眼里,是最亲近的人吗。 这个念头出现的刹那,李昭漪悚然一惊。 他惊讶于在这个时候他还会出现这样的念头。到了这个地步,他当然知道云殷要做什么。陆重对他耳提面命,保护了他十八年,也教育了他十八年。 不应该。 云殷不应该这样对他。 他也不应该在云殷明摆着没有那个意思的情况下厚颜无耻地这么想。 可是,他又该怎么办。 他深深地呼吸着,思绪混乱一片。 气氛愈发旖旎。隔着一层衣料,他能感受到对方灼热的气息打在自己的肩上。 他以为云殷会继续。 但是在某个时刻,他却突然得救。 云殷放开了他。 空气里就这样安静了下来。李昭漪坐起身,他的气息还是乱的。 云殷靠在床沿看着他,姿态懒散。 “喝多了。”他说。 他没有用称呼和自称,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李昭漪解释。李昭漪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他,愣愣的。 在某个瞬间,他几乎要以为云殷是要若无其事地将这件事揭过。 ……揭过。 他也不能怎么样。 但是很快,他就听到云殷道:“陛下。” 他叫他。 不算太郑重,带着几分哑。 “臣等您自己愿意的那一天。” 他笑了笑,这么说。 - 李昭漪一连几天都没有睡好。 皇帝生辰,早朝自然也免了几天。 这几天天下同庆,走到哪儿都是安详和乐的气息。唯独寿星本人魂不守舍,像是被吸干了精气。 他也确实是。 最开始,是不知所措。 云殷的开诚布公来得太突然,李昭漪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 他毫无经验。 但是……还有别的。 李昭漪羞耻得不敢和任何人说。 最开始,他做的梦还很正常。他在大殿之上,云殷给他送礼物。有几次,他甚至梦到了最开始云殷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时候的情景。 这个场景虽然会让李昭漪回忆起那时的恐惧,却不会让他惊悚。 他的惊悚出现在某一日。 那一日他睡得很早,和往常一样进入破碎的梦境。 只是这一回,梦境却变得很旖旎。 梦里云殷压在他的身上,一句废话也没有说,灼热的气息遍布全身。他也没有认真推拒,只是闭着眼,攥紧手下的被褥。 醒过来,李昭漪简直要崩溃了。 更让他崩溃的,是他身下的那一滩痕迹。 那一天,李昭漪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羞愤欲死。 好在德全安慰他:“陛下,这很正常。” “陛下长大了。”他乐呵呵地道。 李昭漪生辰那一晚,他恰好不在澄明殿。自然不知道殿内发生了什么事。 李昭漪抿了抿唇。 他第一次用这样急迫的语气说话: “我想见陆重。” 他要见陆重,他受不了了。 哪怕只是听他说说话也好,他未必能将他遇到的事说出口,但这种时候,能有陆重在他身边,对他来说是一种很大的安慰。 但是德全有些为难地道:“陛下,您有什么急事么?” “最近恐怕不行。”他压低了声音,“最近陆掌印有些忙,他吩咐了奴才,尽量帮他照顾好陛下。” 李昭漪的注意力终于稍稍被转移。 “他……忙。”他道,“他在给云殷做事?” 德全颔首。 李昭漪说:“那算了。” 他坐回原地,有些沮丧,尽力让自己情绪稳定。 而李昭漪没想到的是,陆重这一忙,就忙了那么长的时间。而在这漫长的等待之中,他险些再也见不到对方。 * 事情的最开始,是在朝会。 李昭漪如今对朝会已经能应付自如了。 这不仅得益于蔺平和顾清岱两个人的教育。事实上,这两位老师的教法都很温和,因为他们知道,燕朝一时半会儿倒不了,再怎么说,云殷还在。 问题就出在云殷身上。 那夜之后,李昭漪就无法再以从前的态度对待云殷。 他以为这是理所应当的。 他想不出来有什么人会在险些……险些那个之后还对对方相处如常,尤其是,云殷那句话嚣张得让人无法忽视其中蕴藏的任何意味。 但是云殷可以。 他不仅对李昭漪态度如常,还仿佛成了李昭漪第三位先生。 蔺平近些日子身体不适,于是小测出卷子等事宜就悉数交给了云殷。云殷对他从不放水,该罚则罚,不仅如此,他还让李昭漪看奏折。 “陛下看就是。”云殷道,“左右要过臣和内阁的手,出不了问题。” 李昭漪只能硬着头皮看。 从起初的一窍不通,到后来也能写出一些具有建设性的建议。 这期间,李昭漪不知道遭受了多少次云殷温文尔雅的嘲讽和督促,美其名曰:“这样才能帮助陛下更好地进步。” ……李昭漪只觉得云殷是喜欢欺负他的感觉。 他发觉云殷真的很爱看他瞪他,生气又拿他毫无办法的样子。 每到这个时候,云殷眸色就会更深一些,让李昭漪想起那个暧昧的夜晚,还有好几个夜里绮丽颠倒的梦境。 毋庸置疑,云殷在等他的答案。 可是李昭漪给不出答案。 每每一想到这件事他脸就烧得慌。好在云殷还要忙朝事。 欺负是欺负。 进步也是进步得很快。 现如今,只要是上奏过的事,李昭漪基本能听懂一二。 这一日,朝会照常进行。 只是,在临近末尾的时候,八百里加急来报: 荆南巡抚尹恪,反了。 * 李昭漪知道尹恪。 这位封疆大吏在面对流民暴动事件之事展现出了及时的冷静,虽说没有特别出彩的表现,但最终也不功不过、勉强圆满地处理完了事情。 他还有一个很特殊的身份。 那就是老平南王云清原的旧部。 云清原戎马一生,征战四方。麾下部将无数。 他是难得的将才,也是难得会带兵的将军,不仅能打胜仗,还培养出了好几位优秀的将领。这其中,最为突出和出名的,就是他的亲儿子云殷。 据说云殷在军中从未有过特殊对待,也是从小兵做起。 他的军功,是一刀一刀拼出来的功勋。 尹恪虽然跟着云清原的时间不长,但也是出了名的太子党。潜龙殿一夜之后,他也是率先拥护着李昭漪——其实就是站队了云殷,推动着事态平稳的人之一。 谁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反水。 而且根据种种迹象,他一直都是大皇子一党。 几乎是消息传来的刹那,朝野上下就炸了锅。 这种事不比民生大事,显然不能在朝上公然地讨论,也讨论不出什么,无非是各方势力的博弈与试探。很快,朝会就散了。 李昭漪没坐轿子,心不在焉地往澄明殿走。 路上他遇到了交谈着顾清岱和云殷,本想避开,后者却叫住了他。 对方打量了他一眼,仍是风轻云淡。 他道:“陛下,今日我和顾老便不过来了,您好好休息。” 李昭漪说:“好。” 他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他本来想的是,父亲信任的旧部反水,云殷会不会……有些难过。 但是看云殷的神情他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他往外走,身后却传来脚步声,他不自觉地停下脚步。云殷到他面前看了他几秒,突然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他低低地笑了一下。 “陛下别这个表情。”他道,“跟闹脾气的小猫似的。” 李昭漪:……? “乖点。”云殷道,“等事情结束了,臣再带陛下去跑马。” 李昭漪:。 不是。 他有说要去跑马吗。 云殷走了。 李昭漪觉得他简直莫名其妙。 一边觉得,他一边诚实地让德全找出了骑马用的装备。 但是他没想到。 尹恪反水这事,愈演愈烈。 25 第二十五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尹恪是封疆大吏,他一出事,朝廷必然有所动作。 他打的旗号是清君侧。 现如今,谁都知道现如今君侧站着的有谁。 平南王云殷在君王寿诞上刚刚放出惊世骇俗的一席话,信号明显,可以说是给君王立威,也可以是做姿态给天下人看。但有人偏偏要掀了这层薄薄的纸。 尹恪手下的门客写了篇洋洋洒洒的檄文,历数云殷数十条罪状,除了其中最重的,就是直指其总揽朝政,却罔顾百姓生死,西南旱灾赈灾不利一事源头其实是云殷。 话里话外,直指云殷眼里只有夺权,为了护着自己人草菅人命。 多日的风波有了解释,所谓蹊跷,只是一根引线。 除此之外,便是李昭漪。 李昭漪登基以来,处处皆受掣肘。朝臣看在眼里,但因着云殷到底没有做太多出格的事,燕朝江山现在也无法交给李昭漪,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个事实被尹恪指出,就连寿诞之事也被其大做文章。 只道平南王嚣张跋扈,对君王早已没了半分敬意,假以时日,李氏江山怕是就要易主。 尹恪甚至搬出了自己从前跟着云清原之时的经历,只道自己作为老王爷旧属,实在不愿浑浑噩噩因畏惧苟且,眼瞅着忠臣后代误入歧途。 这篇颇具文采的檄文看起来字字泣血,一时之间各地传言纷纷。有人誊抄了送到云殷的桌案上,谁都以为他会发怒,他却只是付之一笑。 他轻轻叹道:“想不到啊。” 想不到的还有别的。 谁也没想到,这位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巡抚竟然还养了私兵。 而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京城已经乱成了一片。 - 京城乱起来的时候,李昭漪已经不在皇宫。 京城外郊外某一处有一座隐秘而气派的宅院,毗邻着皇家马场。 这是睿德帝壮年期间所修建的别院。以供皇室偶尔出行游玩,也可在宫外小住片刻消暑纳凉。 李昭漪从前并不知道这个场所,是某一日深夜,云殷突然进了宫。他说情况有些复杂,李昭漪需要来这里住一段时间,但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说这话的时候,德全都没能在李昭漪的身旁。 时隔多日,他又见到了木柯。 对方对他行礼,李昭漪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长相,很普通,但带着独有的、属于云氏的霜雪气息: 他向他行礼:“陛下。” 李昭漪看向了云殷。 云殷也正看着他,触到他的视线,他先是微怔,随即嘴角勾了勾。 下一刻,李昭漪就被扯进了他的怀里。 他笑着道:“陛下,好乖。” 李昭漪被他抱着,覆着薄茧的手指拂过脸颊,亲昵暧昧得让人难以忽视。余光里,木柯依旧一动不动地垂首,仿佛没有听到一点暧昧的声音。 就这样被当成什么小宠物—— 李昭漪是这么感觉的,总之,耳鬓厮磨了一阵,云殷才放他上了车。 临行前,他道:“陛下。” 难得的,他停顿了两秒,然后他轻声道:“别怕,有臣在。” 李昭漪说:“嗯。” 他心不在焉,想着他离宫的事陆重知不知道。 等上了车,他才意识到,刚刚云殷是在安抚他的情绪。 他怕他一个人害怕。 * 李昭漪不觉得有什么可害怕的。 虽然别院里有重重把守,也没有熟悉的人和他讲话,但是他在宫里也没什么自由。说到底,都是在一个地方呆着,在哪里并没有什么不同。 第一天,第三天,第十天。 李昭漪一个人静静地呆了半个月之后,木柯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自不知道什么地方出现,委婉地道:“陛下,您其实也是可以去院子里走走的。” 李昭漪看他,逆着光,秀丽的侧脸上写着茫然,还有柔和。 他这些日子实在被养得很好。 木柯还记得,云殷刚把李昭漪接到澄明殿的时候,对方整个人又瘦又弱,因为换了环境,隔三岔五地就生病,眼神也怯怯的。像是无人在意的、孱弱的小奶猫。 他也确实无人在意。 整个皇宫里最在意他的应该就是云殷。 那会儿云殷很忙,基本抽不出时间管李昭漪。但到底没忘了他。 宫人对他唯命是从,他的要求就是:“本王不管你们到底怎么做,但本王不想隔三岔五地就听到陛下又病了这句话,到底该如何,你们自己看着办。” 于是温补的东西,药膳,源源不断地往澄明殿送。 只是那会儿,身体养好了,李昭漪看着却还有些呆和怯。 这段日子他跟着大儒学习,又被教了规矩礼仪,他自己没觉得,一段时间没见他的木柯,却只觉得他如脱胎换骨一般,美丽得就像一块温润的玉。 玉是要靠人温养的。 木柯心里五味杂陈,回过神,李昭漪还在看他。 他说:“我可以吗?” “当然。”木柯道。 于是,李昭漪第一次走出他所住的小小一方天地。木柯陪着他,在院子里散步。 - 这天的天气很晴朗。 李昭漪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宫里的消息。 光看这天还有四周的风景,很容易让人产生一切都岁月静好的错觉。 但是李昭漪知道并不是这样。 至少,最近守卫又有增加,他认出了云氏的标记。 守着他的,就是云氏铁骑。 他有心想问,但又觉得不妥。 万一不能说,木柯对他的问题也会为难。 不知道是不是他这些天这种反复纠结的心思太重,李昭漪久违地病了。 一开始只是鼻塞头重,他没管。于是被狠狠地给了脸色,当晚额头就发烫。 木柯请了太医,他迷迷糊糊之中还觉得给人添了麻烦。 等再醒,第一句话就是:“其实我没什么大事……” 声音破碎,连忙咳嗽了几声。 等他咳嗽完,看清眼前的人,他却突然愣了愣。 云殷拿了毛巾替他擦了擦汗:“怎么了?” 他应当是特意赶回来的。嗓子还有几分哑。李昭漪刚想说什么,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抬头,云殷似有所觉。 他将毛巾交给一旁的宫人,站起了身。 李昭漪回过神,想说没事的。 云殷已经转过了身。 他轻声道:“好好休息。” 说完,下一句是:“快结束了。” 他走了。 李昭漪看着他呆过的地方,发了一会儿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医开的药里加了几味安神的药材,发着发着,他就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回,他突然做了一个许久都没有做过的梦。 * 李昭漪刚睁眼,就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周围的环境雾气弥漫,让他原本就有些昏昏沉沉的脑子愈发地不清晰。身上有些发冷,他低下头,这才发现,他身上穿的不是质地柔软昂贵的寝衣,而是从前他在冷宫里穿的,那种单薄而有些破旧的料子。 这种料子是没办法御寒的,因为它会漏风,一般情况下,李昭漪冬天的时候都是躲在屋子里,靠着陆重送来的薄被才得以度过严寒。 明明是春天,怎么会那么冷呢? 他有些迷糊地想。 他试着活动了一下快冻僵的手指,走下床,推开门迎面扑上来的,却是冰凉的雪粒。 李昭漪冻得一哆嗦。 明明是强烈的刺激,他的脑子却更混沌了。 一片迷蒙中,他突然听到了几个人嬉笑的声音。 “你们快看啊,哈哈哈!他去捡了!他真的想去捡!” “不就是个破风筝,小爷看上是给你脸了,还给脸不要脸,你说说,你到底是哪个宫的奴才?” “程公子,程公子!哎哟祖宗,这可是……哎!” “怕什么,管他是谁呢,都进了冷宫了,小爷我就没见过进来了还能出去的,不是宝贝这风筝么?怎么不跳下去了啊?怕冷啊,怕冷小爷帮帮你啊” ……要捡么? 水好冷。 可那是陆重给他做的。 陆重很忙,没时间来见他,这个风筝花了他很长时间,李昭漪很珍惜。虽然其实他根本没有办法在这皇宫放风筝。 “出去放吧,殿下。”陆重的声音带着一贯的哑,仿佛响在他的耳旁,很冷又很温柔,“殿下把这个风筝存着,等出去了,奴才陪殿下放,去江南。江南的三月可漂亮了。” 其实陆重也没去过江南,但这宫内的所有人都见过许嫔。 江南第一花魁,连眼波都带着烟雨一般的温软。 李昭漪的心怦怦直跳。 他不害怕,只是突然陷入了巨大的虚无。 他走向——抑或是,他看着自己走向那个巨大的冰面。 他知道湖水有多刺骨和冰冷,他的风筝就漂在冰面的中央。但他还是直愣愣地朝着那里走去,他的脚下,冰面发出即将碎裂的声音。 就在这一秒,腰上多了一双手。 他被托起,变成他一直想变成的、空中盘旋的鸟。 破空之声响在耳畔,他被抱回了岸上。不知何时,岸上已鸦雀无声,刚刚还在嬉笑的几个人像是突然被掐住了脖子的鹅,他们哆哆嗦嗦地道:“世,世子殿下。” 没有人理他们。 李昭漪的手冻得冰凉。他伸手,湿漉漉的风筝放在他的掌心。 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在他的耳畔,漫不经心。 “给。”他说,“小不点。” “你的风筝,收好了。” - 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李昭漪还有些没回过神。 殿内燃着幽幽的烛火,宫女太监守在外间,只有半开的窗露出了半轮清冷的月亮,提醒着李昭漪已是深夜。 他刚刚做了一个梦。 一个他曾经拼命想要再梦见,却怎么都梦不到的梦。 这年他十岁。 十岁以前,他是宫里谁都能欺负的落魄皇子,别说到宫里来的这些千金少爷小姐,饶是管着冷宫的大太监,也能时不时给他使个绊子。 李昭漪一度觉得他会死在冷宫,事实上,这一年,他也确实差点死在这片冰冷的湖上。只因他没有将自己的风筝交给一个纨绔,但是上天垂怜,有人救了他。 救他的人是云殷。 没人知道当朝的摄政王和傀儡皇帝曾经还有过这样一段往事。 那个时候云殷十七,边关的三年磨炼出意气风发的少年。云氏也处于鼎盛时期,他回来辅佐李昭钰,救下了路边被欺负的李昭漪。 这才是李昭漪和云殷的初次见面。 没有诡谲的政斗,没有你来我往的试探。 云殷被闻讯赶来的太监叫走。 李昭钰叫他叫得急,他只来得及说一句:“我叫云殷,有事可以去东宫找我。” 李昭漪不需要帮助。 他很清楚,没人能救得了他。 但是从那一天开始,他知道,如果有一天,他要心甘情愿代替一个人去死。 那么这个人除了陆重。 就只剩下云殷。 - 窗外响起几声乌鸦叫,李昭漪拉开了半扇窗。 天已经黑了,他却没了睡意。 头疼的感觉倒是少了些,他坐在窗边,想以前的事。 其实起初他还以为云殷是不在意,但是后来他也发现了,云殷应该就是已经忘记了他。或者压根就没把他和当初救下的那个人联系起来。 毕竟那个时候他灰头土脸,又只有十岁。 李昭漪静静地看着月亮。 这也没关系,他想。 他记得就好。 陆重总是对他说,殿下,我后悔教你心善,这宫里不需要心善。 他不知道李昭漪和云殷的事,只是李昭漪向他打听过云殷的事,言语之间显然不是反感。问不出,他就只好委婉劝说。 但李昭漪说,师父,那你就不应该管我。 陆重因为偶然的恩情甘愿冒着风险甘愿照顾恩人的后代十八年,李昭漪没有刻意去学,但他至少知道知恩图报四个字怎么写。 能让他报的人很少。 除了陆重,就只剩下云殷一个。 陆重是亲人,云殷…… 云殷是什么呢。 李昭漪不知道,他又想起了那个混乱颠倒的夜晚。 就在他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面前的窗边突然翻进来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他吓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外间的木柯。 还没等他扭过头,陆重就道: “不用看了,药晕了。” 李昭漪动了动唇:“……师父?” “收拾东西。”陆重看着他,言简意赅,“把所有要拿的都拿上,换衣服。” “就现在,我带你走。” 26 第二十六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西市繁华,先前出事的时候又是正午,正是人流量最大的时候,袁记酒肆外还有不少商铺,聚集了大量了百姓。 但印天不怕得罪这位首席弟子,因为自己和江师姐同出鹤长老门下,只要他敢动自己一下,自然有江大美人出手对付,至于林子杰,根本没放在眼里。 可是黑魔神却不是这样想的,他觉得杨尘既然能够放弃自己的真身,那么自然会将所有的底牌放在法相当中。 只是因为现如今并没有过多的人来寻找帮助,这也就导致杨尘还在原地踏步。 尤其是在修炼了诸天神王观想法以及众多武功之后,他的形体和气质更是得到了无比巨大的提升。 只是一直以来,杨尘没有遭遇过类似的对手,却也让杨尘忘记了。 看着飞向森林的苍州弟子,主城领头首席脸上露出一丝阴翳之色。 章欣雅也是呼出一口气,毕竟张强的工作态度和能力都没问题,这样的员工离开也是公司的损失。 好一会儿之后,白象才猛然醒悟,怒火顿时填满了胸膛,过去数千年作为坐骑的屈辱,以及现在被抛弃的愤怒糅合在了一起,化作了无边的愤恨。 他原本还想让林湘湘和莫宿以心魔起誓,保证不杀他,但是看了看阿精扭来扭去不肯离开的藤蔓,这个要求很识时务地咽了回去。 “你真要偷看,安安分分地不让人发现也就算了,偏还弄出动静来,为娘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宁国长公主气不打一处来,继续教训道。 果然,在斯塔克工业博览会进行到中期,轮到汉默工业展示自己的产品时,伊凡•万科发动了。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一千多台钢铁战甲发动起来后,居然专找军方和情报机构炸,一时间闹得这些强力部门鸡飞狗跳。 只要拥有这个瞳术,就算对方再怎么隐藏伪装,也能清楚地看到人物属性,那么就可以了解对方的实力,相当于一种未卜先知的能力。 刘青竹用神识查看了一下,发现德军阵地中有一个狙击手正瞄着自己,只要他敢露头,对方就会立即开枪。 她先是好好的整理了一下妆容,又将自己领口的扣子稍微解开了两个,再喷了点香水,这才推门下车。 却是没有想到,这一个徒弟会让他一次次的震惊,让他都看不清,猜不透了。 看着面前流露出一副坏坏笑容,明显就是想到了坏点子模样的御幸一也。 接下来无论工程组这边提出什么质疑,路筝在提出报警的话之后,便再没回复过。 将他密不透风的包裹在其中,飞掠而去的柳叶剑,直接撞击在这骷髅头上,金石交加的声音猛然间响起。 那些红叶学院的弟子们,见自己的老师都不是那黑雕和紫狼的对手,于是瞬间四散开始逃窜。 等看见林卫民和刘大妈互相客气就有些生气了,刚才林卫民进村时被刘大勇看见了。 梁乐乐左摸摸右瞧瞧,认出了几种花是国际上刚刚培育出来的罕见品种,种植这样的一大片可想而知要耗费多少财力人力。 “猫头鹰”发出怪异的笑声,她把凿子抽了出来,在镜头前晃来晃去,好像在展示战利品一样。得意万分。 他们要走自然没有人拦阻,别看围观之人众多,但不明缘由之下,谁也不会伸这个头。 当然,这只是他的分身灵识,就算是毁灭了,对于本体也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他大喊一声,手中仙器便急速射出一道半月形的剑气出来,剑气呈现出五种颜色,五种颜色代表着五种属性,分别是风,土,水,火,雷。 “我明白。”洛寒将目光久久地放在柳三千的睡颜上,眼神深沉。 随着楚源的一声高喊,门外甩进来了一道拂尘,紧接着走进来了一个身着阴阳八卦道袍,蓄着山羊胡的道士。 这时,本来还在默默思考的蓝晶儿被鲜和圣普斯的这两句话惊醒,抬起头来看了看。 看到他发送来的信息,我的心理莫名的感到一股暖意,原本以为不过是大家自娱自乐罢了,却不曾想倒是有了一些友情的意味。 豇豆红瓷器无大器,景德镇官窑出窑记录显示,康熙一朝,豇豆红瓷器体量最高者,也不过二十八厘米,是一方孩儿面蟠龙瓶,康熙五十二年送进宫。 随着这系统提示声的出现,金元宝知道这事情妥了,接下来当然就是修行这第三卷了。 我让师弟扶着巴僧,自己倒是慢慢上前看着林平问道: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嗷?”蓝晶儿下意识发出了疑问的一声,同时它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爪子正在往下陷。 27 第二十七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袁素梅已经没戴面纱了,齐妍灵被她研制了一种祛疤的药膏,她抹了之后,感觉脸上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狰狞可怕了。 陌陌听懂了似的,找了个地方爬下去,走了这么久的路才到这里,狗也是很累的!,江笃看着陌陌的行为,干脆放弃了这个想法。 胖三婶张秀娥体态宽大,两个饼子下肚都不够她塞牙缝的,所以一路上因为挨饿竟然瘦了下去。 早就听司炎说他们明天要早出发,吃饱喝足后,沈漓尝试着睡觉。 苏映雪在张键面前已经没有尊严了,她在厂子里寸步难行,到处都是流言蜚语。 沈佳黛已经猜出了大概,定是宋禾儿使了一些招数,炸翻了牢房,然后寻机会跑了出去。 黑绝是从辉夜的精神意志中诞生的,而宇智波斑则认为黑绝是自己创造的,所以丝毫没有对黑绝设防。 溜了一大圈,腿都溜细了,宋禾儿这才将整个作坊的样貌记在心里。 “去农场?”基地领导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那该是宋引舟与他祖父曾经待过的地方。 倒也不是没人仗着跟姜家的关系不错来问,但姜家三巨头都不搭理,遇到姜爱国暴躁不爽的时候,他能直接给人撅回去。 双手掌之间因为赤红天雷的霸道给震伤了,因此便是从手掌中流露出了武僧的血液所在,血液之中的红细胞因子再一次起到了传递的作用,便是将武僧的意志力跟意愿清楚的传达给了这太极阵。 这陈鹏宇的嘴跟抹了香油似的,句句圆滑,但我总听着不是那么实在。 菲利普号她也有所耳闻,据说是世界上最大的豪华游艇,舰长两百三十米,舰宽四十九米,吃水约七米,航速能达到三十节,载客能达到六百多人,体型非常庞大,甚至比驱逐舰还要大许多。 与此同时,真刚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辉夜的身后,举起手里的剑,狠狠的朝着她的后心刺去,狰狞的道:“去死吧!”。 而且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与敌人如此近距离接触,简直是愚蠢。 突然,须佐能乎将三只勾玉狠狠的抛出,三只勾玉顿时旋转着向着巨响疾射而去。 正自己愣神,锦茉悄悄递过来一盒果冻,示意我打开吃,我笑笑揭开果冻盒上的塑料皮,吸溜起来,是芒果味的。 本来这个富二代给林峰的第一印象就不是太好,尤其是当他一开口就问出了这样的问题,就更加让林峰反感了,所以林峰当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众人错愕不已地望着场中那安然无恙的两人,面上满满都是震惊。 在他看来,年轻人只要不去上班,无论是搞直播还是做游戏,都是社会闲杂人员,无业游民。 收起炼丹炉,看着马车里一堆的丹药,唐宋不禁苦笑。炼制了一下午,大部分还是提升丹药,疗伤丹药也有一些,但成色不怎么样,勉强算六品。 剧情外,季晚让人一直盯着柳箐箐,因为季晚横插一扛,导致剧情有所偏移,沈君并不像剧情里那样马上喜欢上她。 在傅明月的心中,陈医生虽然人看起来很淡漠,但绝对不会是心肠坏的人,没想到陈医生竟然这么对待她。 陆维红还是不能从那一个被固化的世界中走出来,说话的同时,已经是泪如雨下,而且全身都跟着颤抖起来。 看她吸收实在有点慢,唐宋迟疑了一下,还是抬起手放到她的肩膀上,帮忙消化药效。就她那度,估计得到晚上都消化不完。 不管怎么说,这场风波总算过去,到也是让陛下等人松了口气。要是不能解毒,那才是大麻烦。也幸亏现得及时,如果很多学生都出毛病,势必会引来恐慌,到时候就麻烦了。 芙蓉得意地视线扫过冷清婉身后的几人,脸上露出了嘲讽又嘚瑟的笑。 虽然陈止章与夏倾城相距数丈,其身周还有两名男子与数不尽的树木。但在陈止章眼中,此时天地之间,仅剩他与夏倾城二人,夏倾城捂嘴窃笑,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他。 司景遇并不希望叶茴安进娱乐圈,这个鲜肉纵横的地方,他可没忘记她那套代沟理论。 这个组织非常强大,据说连帝国皇室,也不愿随意得罪这个组织。 那名巨人双手爆出鲜血,但动作并未丝毫停留,双掌朝着陈阳、姜玉等人拍过来,俨然就要把他们直接在掌心中拍成肉泥。 面对道则的碾压,他丝毫不惧,嘴角轻轻一抿,抬手在身前用力一抹,身前的空间顿时波澜再起,淹没圣地空间的一幕再次出现。 算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或者开溜的借口,星秀打算开溜。 “我…”看着唐婉婷突然变脸,唐靖有些糊涂,虽然知道可能和自己有关,可是唐靖不知道自己哪又错了,想要问,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而阴魇王被劈成两半之后,弃天神魔从黑石岛消失不见,返回了冥界。 把某一项动作做上几百上千遍,肌肉神经和脑神经之间就会形成一个条件反射弧。遇到状况时,即便你不用脑子,下意识的也能做出反应。 没有人回答卞道人的问题,但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感到了有些激动。 魔术社在表演魔术、滑板社在炫技、篮球社、足球社更不用说,光是个名字放出去,就有不少学生主动要求加入。 28 第二十八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落后又简陋的村落里没有丝毫娱乐设施,各个帐篷之中的火光依次熄灭。由此可见在这月亮才刚刚升起的夜晚,村民们开始早早入睡休息。 话音落下,便是一点寒芒自其掌中绽放,而后那四处法阵四周便是有着极寒的气息涌动,不断将其围绕包裹,隐隐间有着冻结的痕迹,而那些山川,河流,便是化为了千里冰蓝,毫无生机。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姐弟两个去姜大妈家中吃过早饭就和刘大勇一起相跟着背着螃蟹去城里。 “为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他们都要这样取笑自己,以嘲弄自己为乐。难道我就这么让人鄙夷的么?”一念至此,薛栾不由得深深惭愧起来。 宫城看了她几眼,然后就松开她,脸上一片冷漠,自顾自的起床换衣服。 宫殿大门之上,悬挂着一把锋利无比神威永存精致无比的长剑,那长剑仿佛在吸引着夏凡,让夏凡前往。 以后如果和朋友吹牛逼,那他们也可以说“大蟑螂,就是个屁,连老子都能赢他。”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后面打斗的玩家们,也不在互相攻击,而是拼命的往前狂奔着。 看着眼前曾殷切期盼到来的天龙宗,龙玉渐渐蹙起了眉。他只知道龙灵嫁了人,却不知详情。也因此,他并不明白如今龙灵的所处环境。 在于毅的带动下,众人纷纷响应。铁棍在圈子里转了一圈,又回到了鑫子的手上。 成功的脑核里,控制情感的部分活跃起来,他的脸上没了机械化的表情,出现了生动的悲哀。 大长老语言简洁,短短数百字就陈述了事情的经过,听完之后,木清扬眼皮一跳,似乎不太敢相信。 签完这个大单,她倒没有了多少欣喜,反而是感觉重担在身。一个月的交货日期,不禁让她头皮发麻,有些喘不过气来。 当然,也因为李伟峰马上就要和他去德国法兰克福了,他不给自己留个好身体的话,去找死吗? 只是好巧不巧,他刚才发现了喝得醉醺醺的大当家进入了房间中,而这个房间,距离这山洞很近,仿佛是刻意搭建在这山洞旁一样。 天雷散发出来的力量一阵阵的撞击在空间舟的阵法上,但却无法撼动其丝毫,此时有天王以及察觉到了来的人是谁,和其他武者一样将好奇的目光投了过去。 接着又是一只两只三只,九魔王吞噬了整整四只六臂罗刹后才停了下来。而此时他已经达到了七千多丈,肉身暗红似黑铁,就连虚空通道都无法容纳他,被他给一手拍开。 当十件地品的灵物都拍完后开始了玄纹器,玄纹器的价格要远比灵物便宜,大都在三十到五十万,这是因为玄纹器始终不是自己的力量。 但,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很是狂热: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此人,这,关系蓝星未来。 一阵微风轻轻吹过,吹得树叶微微摇晃,吹得他的衣摆来回翻动。 “白日做梦就说的你这种人。”雷尔斯故意以格尔斯能听到的声音,朝莱特说道。 展览只要有票据可以看,张辰也是华夏人,随时都能崇拜;可这几位难得来一趟,这次走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真人了,什么时候也得先仅重要的来不是吗。 望着哥舒翰远去的背影,李林甫陷入了沉思之,废太已经走到最后一步,那自己也该抓紧行动了,他从车座下摸出一个摇铃,轻轻地晃了晃,清脆的铃声划破夜空。 在王城内,贵族与平民地位千差万别,雷尔斯与莱特是乡下来的,皮丘自然不怕把他们打成重伤,能带来什么后果,对着旁边的人就下命令道。 解决了大判金的问题,我们再次把注意力转回银货,终于也取得了一些进展。 至于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九头虫原本和瀚海雷灵宗有仇怨,只是这份仇怨,转嫁在了他的身上。 而黑龙也继续紧缩灵魂。随着灵魂紧缩的密度越来越高,他的思维也越来越迟缓,灵魂是意识的根本,灵魂不活动,意识就没有存在的根基。 不过让人意外的一点就是,很多观众在现场见到这几人之后,都没有第一时间去看展览,而是纷纷跑来在jǐng戒线外高喊着自己偶像的名字,要求和麦姐等人合影、签名什么的。 元杰明显感觉到烙冰王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是因为激动而颤抖。 “郭斌,前两天张伟开单那件事情,你不是打赌输了,说要请大家吃饭吗?怎么都过去好几天了也没音信了?”李琳靠在椅子上,一边修指甲、一边问道。 “你们皆是我之帐下,现在我召你们前来,就是想要问问,你们可有良策,为何却是沉默不语?”见一干下属仍是低首垂眉不言不语,何苗不由微微动怒。 他也知道一直都去做下肯定是没用的,我也希望我们能够冷静下来,把这一切考虑清楚,每一次的唉声叹气到最后会有什么意义呢,还是希望我们可以互帮互助吧。 徐炯惊疑不定的看着唐枫手中的藤蔓,这藤蔓正是他箱子中的货物,只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唐枫是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到东西的。 这下就轮着那两个娱乐圈的大腕瞪大了眼睛,这才彻底明白宝通寺与王家的关系非同一般,连自己的宝贝儿子都可以送到这里出家,其中的深度难以想象。 千余骑兵,居然还敢撵着四五万黄巾众跑?妈的,你们也太欺负我黄巾军了吧? 徐飞琼:网络就是一条长河,一条存在于我们之间、却不存在于现实之内的一条长河,我在这头,先生在那头,不过就是一种守望而已,一种虽然充满期待、充满梦幻的期待罢了,梦醒时分就会知道什么都不复存在。 29 第二十九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韩萧点了点头,他之前在圣魂宫待过一阵子,的确从没有见到过关于神炎星域的星标记录。 可现在鬼魂是在学校里,以学校的人口密集程度,这事要真不管的话,让那血咒怨灵闹起来,那死人就不是一两个了。 “现在到你们了!”巨人老者微笑转向了十人,密语念着,一道道光幕出现在众人面前。 “有点意思,阵法竟然这么神奇。”吴天感觉有些新奇,这阵法就像前世地球上的联网一样,只不过把互联网换成了阵法,当真是厉害。 若是有鲛敏姳的幻海能力,肯定能够轻而易举的破解了夜明天火中的云雾。 就是因为这一艘战舰的坠落,导致火药味极重的双方直接打了起来,叶幻也趁着混乱,双方无法顾及自己,直接带着卡努特他们逃跑。 天元老祖,神机老人,剑无极以及四大世家的老祖,全都凝目望着天际。 在这种气息的蔓延之下,会让人心头震动,不可抑制的生出一种荒芜的沧桑感,仿佛看似水流年沧桑百年。 因为这几百名选手都是各国的精英,所以厮杀的格外激烈,每一边都是要把对方消灭越多越好,死亡率都在60%以上,结盟,背叛,被杀在这里淋漓尽致的展现。 不过,现在算是他力挽狂澜的时候了,刚才损失了多少,现在必须要全都捞回来。 这次判罚左右了比赛局势,随着科比在进攻中杀向篮下造成犯规,两罚全中,湖人将这场比赛的胜利拿在了手中。 说起来,如果时间倒回,可能朱雀自己都不相信珺封会有那样的想法,甚至说,它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撞破那些事情的偏偏是自己。 夺冠庆祝活动从早上一直进行到下午,洛杉矶的球迷可谓是疯狂。 时间一公布,无数的媒体,不管是不是汽车行业内的,都往姑苏这边聚集过来。这么好玩的事情,就连两国的官媒都放下了架子,摩拳擦掌的准备报道。 而此刻的秦佑白并不知道,顾珂做了一个梦,就好像上一世的事情重新在她的面前以另一个视角展开来。 当然,这些乱七八糟的以后在说,现在要赶紧的把这清单上的东西,看一遍,看一看,有没有什么古怪的东西。 顾珂和叶未晚已经将这个情况简简单单地说了一遍,所以叶未晚知道这位老师的家境不是特别好,靳遇有心帮她,自然也不会反对,更何况,她还是个十分爱学习的好孩子。 只是在天空上惊恐的吱哇乱叫,然后尽量躲避这巨大追击者的抓捕。 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就开出来,那深海之泪自然也不会被称为稀世珍宝了。 白策已经不想在跟这帮人说下去了,因为,刚才说过了,白策擅长的可并不是辩论。 “那这么说,肖叔叔人不见了,和你没一丁点关系咯?”陈梦瑶眨了眨美眸。 舰船上的一名日国军官微微颌首,招呼手下人过来,将这滴血保存起来。 温婉冰想不到张羽会知道她喝醉酒,没有接,也没有抬头,眼睛的余光她看到张羽的脚上穿了一双有着细细花纹的咖啡色的休闲皮鞋。 在和这些同学们逛校园的时候,突然出现温婉冰让他的心揪成一团。 这时,他口袋中的手机响起,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是家中的母老虎,想也没想,挂掉。 重新踏入公馆的大门时,南风清晰地听见希望燃起又突然粉碎的声音。 还有肖家的一些旁系,不知从哪里听到了风声,也隐隐与肖向荣一家保持了距离。 跑了一下午的凌薇终于选了一个好场地,全市最好礼堂的‘花蔓’。 盛于琛和俞温将南风保护在中间,叶mi shu带着人围在他们身边。 这样写南风的形象大概不会受损,但我考虑到后面好几个剧情,比如【南风陆少和好】【哥哥没有死的真相揭开】【陆少粉碎萧晨的阴谋】等,这些剧情在南衍的真实身份已经被南风知道的情况下发展,会没劲很多。 王氏傻傻地看着问她话的宁世昀,摸摸他的脸,这是梦,还是真实? 经过多年来对这座遗迹的探查,他发现在遗迹之下还有另一个区域,只有通过这个法阵才能进入。 林婶儿连声说好,面条生意好,这个她也听说了,面条都不够卖的,这生意能不好吗? 东大陆的争端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纷纷进入蛰伏期,加之冬天即将来临,一切都归于平静。 30 第三十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将这些人搞定之后,宁秋便将他们全部绑在了一起,然后便开始审问起来。 虽然没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总有种上了套的感觉。凛腹诽,对于这种总是被有意无意地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一点不陌生。 事实上,对眼前这个白发男人他进来的时候就很在意,也很警惕,因为听说这个男人很有能量。当然,是刘主任告诉他的,所以此刻他在没了解秦奋的背景之前不是太敢放肆。 佛家跟道家一比,他们所谓的出世,其实不过是个谎言,佛家比谁都入世,还入世极深,并且有自己的地盘,不过这是题外话了。 王振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争分夺秒地迈动双腿向前奔跑,可是就在即将跑到公司大门前时,没想到突然被一只被拦腰斩断的丧尸绊倒,猝不及防之下,王振意识恍惚地朝前扑去,然后与这只丧尸来了个亲密拥抱。 凛捂脸,摇头唉气。云筠却看得很有意思,抿嘴只是笑。不过,等到跟着凛进门后,她立即又一怔,下意识地缩了缩。 当然现实兵营不光能训练士兵还可以生产各种格式的器械手枪,步枪,机枪等,甚至还可以生产单兵重武器例如RPG火箭筒。如果你想换外汇就得建造军工厂生产军火了。 “还有这事…那族长想我们怎么做?”秦横天这才恍若大悟,看来天秦圣祖的意志一直都关注着焚焰花皇界,而焚焰花皇也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她才放下皇者尊严,亲自前来跟秦横天这些至强大帝交涉。 他身为炼术师,对落花圣体多少有些了解,内心隐隐感觉这功法是真的。 好在他同样清楚,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普通人,这是他仅有的利用价值。 王勋有多少本事他不清楚,但这么大的公司说找上王勋就找上王勋,还托的是一个孩子,你叫他怎么信得过? 部队风气曾一度被败坏,提干需要送礼找关系塞钱,转个士官都要孝敬一下各级领导,还有技能学习,你不意思一下就别想有这个机会,就连入党,都是明码标价。好像是给钱就可以入党。 沐锡不说还好,越说沐千寻越是无措,没有隔夜的仇吗,可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听到慕宥宸的消息了。 兴洲河流到这里,水面虽没有水湾处宽阔,却流的相当急,浩浩的涛声很远就能听到。 长老心中还是有些不安,转回身走向床时,他的眸光时不时注意着四周的动作,深怕在不知不觉中被人潜了进来。 这时少年却突然叫了起来。“老鬼你偏心,就知道给漂亮仙子烤肉,不行,我这个你也要帮忙。”然后少年迅速跳了过来,将手中的钢叉塞进了老者手中。见老者没有拒绝,眉眼一挑,又将酒鬼手中的肉也晒进了老鬼手中。 皇上要是执意拆散我们,我们也只好以死明智了,做一对亡命鸳鸯也好。 有人说鬼子刁钻悍猾,一时脱身不容易。大伙商量了一阵,就派李科长带了一个加强连,赶奔巴彦岭和益苏毛都而去。 无数的恶言恶语,如同雷霆加身,她明明何其无辜,却被当成罪魁祸首,受到众人的谴责。 他并非怕刘建国的威胁,作为儿子当然想尽一切可能让父亲活着,但他却不能那么自私。他实在不能想象,要是父亲醒过来,知道他剩余的日子只能躺在床上,那该是多么残酷的折磨。 稍微停顿的瞬间杨叶身形艰难的挪动了一些,正好能够对向阴玄蛇王。 “那倒不会,只是有些不解!”灵无双并没有说谎,身为真灵一族,她也不会说谎。 经过一个多月的特训,学生发展集团的篮球队和足球队将于期中考试之后五一之前挑战校队,在姓赋晨的高调宣传之下,这件事在九中已经是人尽皆知。 这时,严昆一脸笑意的看着西大营的那名天阶剑王统领,缓缓开口。 徐风溪、王颖也是相互看了看,显然,他们也是非常羡慕那些术炼师的。 当然,回答的自然都不对,三围的准确数,嘿嘿,蒙对一个甚至两个还有点可能,蒙对三个,那可是比中五百万大奖还要难得多。 李君羡沉着脸,看来是对秦浩极为不爽,硬邦邦地问了句:“你打算怎么做”。 花明暗自吸了一口冷气连玄仙都无法下界可想而知那个两界通道有多厉害了!不过能够将福伯送下界的接引仙君也厉害。 这个刺眼的光球让萧林感觉到了危险,他连忙释放了反魔法护盾的升级版反魔法领域,绿色的能量环绕在他周身五米的范围。 31 第三十一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话不用说透,两人都明白这是要让侯府出面感谢萧景,而不是颜家的人情。 只是接下来的一个问题才是黄缘最伤脑筋的,那就是用签到值买什么。 而这,也是秦天想要的结果,他就是一个目的,想办法废了自己太子之位,还骗了裴莺绣陪自己做了这场大戏,因为他压根就不想报仇。 陈守家沉默不语,他当然有法子知道是不是他的种,只是不能跟老五讲。 矮了他大半个头的柳鳏夫,完全没了刚刚的气势,眼青脸肿哆哆嗦嗦着身子,伸不直腰。 猫猫国师大人,已经将被赤火城掳来的人,都救出来了,包括她此行的主要目标——国色城老主簿。 狗头师爷陈田也再想不出什么好主意,脑子里盘算过三十六计,想着唯有走为上计。 下一瞬,常备在某个角落的鸡毛掸子,就出现在了马皇后的手里。 核裂变本就是模仿太阳表面的裂变反应,才被创造出的武器,也是宇宙中最强的力量之一。 花儿咽了咽口水,却没有动筷子,她拉着郑先云的手,示意让他先吃。 隐隐之中,蓝枫在学员们之中的声望,已经驾凌于其余几大天才之上。 有时候并不需要多高的技术,多神秘的武器,所谓大巧不工,最有效的,也就是最好的。 仿佛感觉到一道清冷的视线扫来,蓝枫平静地抬起头,正好与童语投射而来的目光对撞在一起。 “学弟,怎么样,身体应该没有事情吧!”冯雨馨顺口问了一句。 在基地紧张的心态在这一刻得到缓解,懒散的坐在悬空椅上,享受一下。 上官雨眼睛红红的抽噎着,上官唇默默的陪在她身边时不时给她擦擦眼泪,手上的血迹因为抹眼泪全部弄在那张本就惨不忍睹的脸上,身上不知道染上了多少丧尸血液。 钟子成的死对于叶欢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打击,那接下来,谁将承受他心底最深处涌上的那股滔天的怒火呢? 大致一看这些人就有差不多五万开外,五万人,能不能拿起武器来拼一回?你们的武器呢?你们的盔甲呢?你们的斗志呢?你们的勇气呢?就这样败下来? “给老子打开!这胭脂我买了!”忍住内心的绞痛,苏晨洋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面子和金钱,他宁愿选择前者。 他轻笑,没有接我的话,而是径直朝我身后走去,我僵硬着身子,有些害怕…不敢回头。 疑问不断传颂在百万大军中,可是没有任何一名士兵清楚这其中的原由,他们能做的就只有不断的询问,不断的询问……可是没有人能够回答。 对玉石工厂的人来说,毛料切不出玉石是很平常的事,他们淡定的又把另外一块石头搬上了切石机,这下子,洛静好有点紧张了。 身旁隐隐有百姓怒目而视,甚至还有人走着走着便转头回望一眼。 “那我就有些疑惑了,叔平为什么要以一己之力促成这件事?平民学不学习与你并无多大关系吧。”虞甫仿佛代入到这件事情之中,并未一昧拒绝,而是想着里面可能出现的事情以及想要促成的目的。 看着他们两次同时说出一样的话语,王越在心里忍不住的感叹道。同时也倍感为难,他不知道应该先向谁解释。 一家四口吃罢饭,洛东川回了公司,洛启轩开车,载着三人回了洛家老宅,刚下了车,管家秦超就等在了门口,说有客来访。 “希望不是麻五他们的事情。”带着这样的想法,伍仁给自己心底壮了壮胆,一咬牙直接走到大厅里面,义正言辞的呵斥着那些刚刚进入大厅的治安管理队。 当然,这可能需要做一番工作,但这不是韩隶主要考虑的问题。对于他来说,陈写捷报,带兵返回甘肃镇才是当务之急。 他猛地睁开双眼,看着丑陋的房梁,一丝灰尘落下,吓得他急忙将布满血丝的眼睛闭拢。 中场休息,墨白染作为所有的人都熟悉的中间人,自是要请客吃饭的。 “咳咳……”李辰安假咳了两声,吴欢忽的一惊,四道冰寒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树梧桐洗了把脸,带上一个装有2000金币的宝箱,与三位统领一同出了梧桐城。 冥河不喜欢麻烦,尤其是现在自己羽翼未丰之前,可不想被妖族大军给打上门来了。 “君楼夜,这底下似乎发生了什么事。”玉紫晴跺了跺脚下,抬眸看着还搂着自己的君楼夜。 战马阵亡侧倒,许珠才将压住的腿抽出,就被魔像的黑曜石重拳猛砸了一下。 李厉正是看准整个时机,才要将自己的灵魂截获,为其在乱局中称霸做助力。 熟悉的激将法又来了,刚才吴怡岚就是通过这招让那两个男的就范的。 不过到了苏明这个级别升级花费消耗也是极大的,而且他准备炼制的周天星辰幡也是消耗大户,修为值,星辰之力自然是多多益善。 甚至大鹏的这机缘还要更大一些,因为烛龙炼化世界树的树皮,只是提升血脉,依靠血脉蜕变而证道。 32 第三十二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你敢!”徒离炀等人,立刻清醒,大声喝道,身形也是急忙朝着阵法冲去,各自拿出神兵,要毁去那座阵法。 开玩笑,这可是轩辕国的铁血王爷!人家只是随意往那一坐,那阵阵强烈的压迫感就不断传来……他若还不识相,那可就白活这么多年了。 “你也太厉害了吧!是不是老大告诉你了?”暗七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口的窟窿内,一缕缕稀薄的聂邪之气开始汇聚,顺着所有经脉流转全。皮肤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色丝线,缓慢的蔓延。 “果然如此……爷爷,将月家交由我来管几天可好?”月芊芊双眼充满自信的看着月老将军,一改之前柔弱。 “我拥有的神兵多着呢,你可以慢慢试。”林尘平静开口,同时双目再次一闪,一张黑色的轻纱再次从虚空缓缓凝聚而出。 能找到的修行者越来越少,每次找到其他修行者花费的时间越来越长,渐渐地有的修行者就不愿意了。 布满灰尘的车身被这场大雨洗刷的干干净净,好像从来就没有蒙过尘,大雨让李子木的心突然安静了下来。 这一觉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5点多钟了,看了看手机短信发现里面有一个岑思的短信:“我今天六点下课,一会去张牧家,晚上见。”我用手揉了揉眼睛给岑思回了一条:“好的。”然后就到卫生间去洗脸刷牙了。 楚洛儿被薄阎陌眼中那赤果果的渴望给惊了一下,她磕磕巴巴的想要拒绝着,可是人却突然的被抱了起来。 十九年春正月庚子,追尊宣帝为中宗。始祠昭帝,元帝于太庙。成帝,哀帝,平帝于长安。舂陵节侯以下于章陵。其中长安,章陵,皆由太守令长侍祠。 “家主你放心,事情都有人盯着,绝对不出问题!”这是霍家二房。 “那也让许诚送你。你的车子,就先放在这里吧。反正你现在是,车接车送的,用不上。”许静说。 如果那三人是丁唯派的人,那么那天遇见跟踪的车子,是否也是丁唯安排的? “他们打起来,获利的可是你天工堂!估计这里你们最希望他们打起来吧?”照流月刺了墨锐一句。 主卧很大,用推拉门可以将房间隔成不同的区域。推拉门也可以折叠后,推到房间的角落。 南帝沉默了片刻后,点头同意。重新盘腿坐下,南帝抱守心神,先是调息了半个时辰,把状态调整到了最佳,然后全力催动体内的仙灵力。 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忘记了那曾尖锐的声音,忘记了那些人,仿佛整个宇宙只有歌声回荡。 延州府衙大堂烛火通明,人影绰绰,士卒擐甲执兵,肃然挺立,军帅柴绍端坐正位,目光熠熠,诸将侧坐两旁,面色冷峻。 而李之早想好了用它来置换一些东西,但适当的抻量措施还是很有必要的,借口就是其非卖品性质。 “洛宇天你混蛋。”萧婧开口大骂,她气得抬起手来,想要扇洛宇天一个大耳刮子。 而就在卡洛夫发出怒吼的同时,空中的黑云也完全凝结了起来,一道道黑色的闪电开始不规律的劈向众人。 只见苏阳速度暴涨,一下次就来到了月蕾西面前,手中冰弓一下拍出,月蕾西猝不及防之下被苏阳一击浮空,“好机会”苏阳暗道一声,随即一个巨大的冰锤出现在他手中。 而且整个石头上就只有那一滴存在,在石元液转瞬渗入石体时,混沌石忽然泛起光亮一片,顷刻间变得光意鲜活,进而有星星点点闪亮更加凸显。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秋华趴在地上,就像拜关公一样给沈枫作揖。 为了拯救剩余的士兵,康苏密派遣突厥第一勇士巴虎带领五千铁骑进行救援,并打算将对方的先锋部队也吃掉。 “不,他目前暴露的实力只有三阶的样子,可他是这届新生中唯一的一个弓箭手。你们也知道,一个弓箭手在一对一的战斗中,对魔法师的威胁是多么的巨大。”炎狼说道。 眼望无形真元流转出玄妙难言的邃深轨迹,承弼老道早惊得目怔口结,那种真元与天地间元气汇聚,渐渐与李之满身气息与意念力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能量漩涡。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阮嵩突然是有些后悔今天来找皇帝了。 但明日的比赛,刘扬却是必须击败对方,若是能够击败宋良,他就可以拿到一分,届时两人积分相同,但他可以凭借着两人间的胜负记录而晋级,一旦能够顺利进阶一甲,那就是说他将成就青泽刘家数百年来的夙愿。 刘慧回道:“没错,茜茜不但很聪明,她还能控制这艘飞船的一切”。 我跟杨依是同学,一开始我的心思是完全单纯的,后来听了张峰的话,我是有一些想法去接近杨依,但后来我把这心思否决了。 正想着,电话那头接通了,山炮喘着粗气,似乎还在飞奔,我特么有点崩溃,这孩子确实有点彪了,这都几分钟了,还在追呢。 吴佩宁兴奋坏了,说着就吻住了我,身体还情不自禁的动了起来,让我很是激动,没几下就放炮了,让吴佩宁很不满足。 说真的,像是这样的妖魔紫草,就算是给了明月公主,玄月宗也没多少人敢去炼化。 野王看着手中第五令上那只狰狞的恶虫,嘴角忍不住一阵抽搐,他已经猜到胡云凤口中的楚少爷是何人了。 楚昊天那叫个气,他看到这个阵势都不敢离开洞口了,现在只要他一离开,这些螟蝗虫兵绝对会护着螟蝗虫后冲出去。 断皇带着鄙视眼神的白了断八一眼,便迎着海风向着陆地飞去:“肯定是故意的…”断八再次不满的嘀咕了一句,就闪身追赶断皇,他现在最在乎的就是人族的各种美味。 33 第三十三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刚才还在呢,现在不知道跑去哪里了。”陆晓歌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过雪人。 贺东风的冷漠性子这些表亲都是有目共睹,所以当他像抱孩子一样把元宝抱起来,若无其事目不斜视的大步离开时,几乎都惊讶的忘了手上的游戏与酒。 佛门更是奇特,讲得是因果轮回,练得是圣佛金身,悟得是佛门神通,当然还有罗汉道,罗汉道则跟武道相差无几,德远老和尚修得就是罗汉道。 “姑娘是自己走还是我动手请姑娘出去?”从墙角跃下来的人是青七,长着一张娃娃脸,看上去还像个孩子一般,一双眼睛圆滚滚的,要是走在街上说他是哪户人家的公子哥都不会有人怀疑。 “哎哎,你一个姑娘家去那种烟花之地做什么,不准去。”五娘抓住杨柳儿的手臂,不准她离开。 将他的身躯轰碎之后,叶秋非但没有停手,反而攻势愈发的疯狂。 “他是你父亲?”冉斯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面对范骁,他第一次萌生出了恐惧感。 当然其他的一些个区域也是派出了特别的驱魔师,也是那种非常厉害的过来处理这一件事情,总而言之那就是圣十字学园的人,如果解决不了,那么就由后面赶来的高级驱魔师来进行解决。 一位头发花白,国字脸的干瘦老头看着手机里的视频,脸上露出了一丝赞许的笑意。 在他的克制下并没有什么异象产生,连风都没有,只是一种可以感受到的如同山岳般的压力砸落在众人的精神上。 摸一下额头上的伤,真他妈的疼,看着手上沾的血,并不着急处理伤口。 连深处的地基在内,整座监狱全部由禁魔材料构成,连传奇法师都无法在圣罗兰监狱中释放魔法。 她瞥了一眼黄嘉和邱月,又看了看缩在座位上的周雅雯,以及还在和梁栋晚骰子的杨琪。 郑瑾瑜看崔永年点头哈腰,一身酸腐的样子,仿佛看到了初到郑家的崔永年。 龙国根本就没有准备给挑战者任何喘息的时间,从开始进攻西高止编队到全部歼灭。 先看人,等过几个月再定下来,差不多正好离谢大公子的先夫人过世一年。 万一那对夫妻真的是人贩子,而且让他们带着孩子顺利下了飞机,万一他们怀里的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估计陆轻舟他们会内疚一辈子。 舞狮队伍里的锣鼓声不停响起,动作灵活矫健,跳跃起伏,让周围看着的人都纷纷喝彩。 然而,无论怎么严刑逼供她都不愿意说出究竟受何人指使,有何目的。那次,几乎这里的刑罚都用在了她身上。 两天后清晨,海边沙滩上,一个孤独的背影,一动不动的坐着,面朝着大海,而身旁有一只巨大的白色老虎,也安静的守在了一边,不时地张开大嘴打了几声哈欠。 “徒儿,这里,可还有你留恋之处?”夜天行抚摸倔强少年的头,问。 倒是她这个儿子。。。总是要对不该动心思的人动了心思,糊涂东西。 将守无奈…看来这个张媛媛真的需要培训一下,连一个普通人都能跟踪她,一点反侦察能力也没有。 看来,上官雪事先也并不知情,这个银沐风在搞什么鬼?蓝湘翎想着想着,目光又再次的回到了银沐风身上。 毕竟伦敦是世界第三大艺术品市场,法国、西班牙、葡萄牙等不少其他欧洲国家的藏家,都更愿意将自己的藏品拿到伦敦古董交易市场来出手。因为伦敦的古董市场比较集中,它的灵活性和成熟度都比较高,分层也很好。 “我哥和九圣巢对上了?”夜岚担忧,一想到九圣巢的可怕之处,不免紧张起来。 沈星直到此刻也才明白这两年为什么有那么多的西方人来到中华,原本还以为是自己把中华建立的重复大唐荣光又是万国来朝,丫的居然全部都是来躲避战火的。他一时间看着地图发呆想着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谁?谁无人性!?”男子正咒骂着,身后跑来七个青年,一个比一个凄惨不成人样。 “好说,这样吧,你也别去梅机关了,一会儿我就让石井将你送到虹口花园,我们在上海就在那居住,等公馆落成,你们再搬到公馆吧!”冈村宁次说完松井洋子点点头,而后冈村宁次看向一旁的石井道。 “不是,贫僧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了。”弘一无法解释自己当时的行为,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的眼里也是满无边的痛苦。从来没有过的痛苦。 在远处的一间密室中,林颜夕坐在一个金红色炉鼎中,她身体被禁锢,全身动弹不得。 他生平不知经历多少大风大浪,可是,当看到傍晚这一轮早早到来的长毛的月亮时,那种不安之感就更加强烈了。 “奴婢觉着,其实庐州就不错。奴婢早想去转转呢,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冬雪笑道。 林宇扫了一眼,就看出了原因,他有些好笑的在伸出手,在保安的一声惨叫中,咔嚓一声,帮他扶回了原位。 34 第三十四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童尘尘正在跟桂丽莎说这里的蛋糕还没有她做手工蛋糕好吃,还说干脆你也别去大企业上什么班了,直接自己开个蛋糕店算了。 舒华烨哭笑不得,难不成还嫌他脱衣服不够麻烦的,穿这么多?故意的? 荀翊也因为避闪不及,被她一掌正中肩头,那里曾被柏未央刺穿的伤口又再度崩裂,胳膊一松叫人跑了开来,他只来得及伸手抓住她的衣角。 “哼!方森,你别得意,你方家的人都是废物!瞧前面那几个家伙,都是缩头乌龟!”青腾怒道。 当然,那个胡老头也是一个例外,想到这个胡老头,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块四四方方,邪气凛然的毛料上。 王鉴定师走到那块翡翠‘毛’料前面,颤抖着双手‘摸’了上去,翡翠特有的细腻润泽通过手指传了过来,现场翡翠‘毛’料解剖出来的,自然不存在作假的可能‘性’,可这样的翡翠,也实在太美了,美得不像是真的。 这个男人的地方一直查不到,不知道龚帆给他们安排到了那,查这个男人身份证住宿记录也查不到,自己给他打电话还不接。 第一道劫雷已经落下,玉机子连动都没动,直挺挺地当起了避雷针。 经过这次事件,他似乎又看到一次上升的机会,上一次处理钱皓的事情,虽然没有进一步的上升,但是,这一次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卢松对他说的一番话,让他感觉到了机会的来临。 活了一千多年?真不愧是怪物,而且这些异灵也太残忍了一些吧!就算为了获得力量,也不能残杀自己的同伴!虽然说就算这个异灵不吃掉同伴,秦峰也会彻底杀掉她。 交警大队立即派出大量人手在街道维持秩序,可整个城市数十万辆车停止运转,这让他们很是震惊。 一股鲜血飞溅出来,洒落在周围。同时也伴随着华腾云的生命气息开始在流逝,接着在所有人唏嘘的目光中轰然倒地。 想到这里,楚旬心中也想起了那个三番四次坑害他们,可至今却依旧没有被人挖出身份的“叛徒”。 陈浩然突然回想起来了这位初中同学王鸽,的确和刘鑫所说一模一样,但王鸽在初中时代还有特别重要的一点刘鑫没有说,那就是和她一样都喜欢自己。 说完,秦渊就站起身来,看着城墙上懒洋洋驻守的哨兵,大摇大摆的带着倪冶蛟从靠近城墙的护城河下面走了回来。 一开始假黑龙并没有觉得秦峰的力量有哪里很强,甚至觉得秦峰的力量根本不够强。 墨白摸黑爬了起来,探着铁杆的缝隙望了出去,看到戴安娜站在鬼火中央,饱受煎熬。 但他是程武手下的兵,他不忍心见到他被关入监狱。所以才能出此下策。 只是万东这一手儿能骗过他们的神识,能骗过古仙所设的禁制吗?要知道,古仙可是堪比仙帝的存在!众人的心中仍是充满疑虑。 有的修真者在冲击化神期的时候神魂出现了问题,变得精神分裂。 “柳逸风,你可知道你这个语气同我说话,我很有可能不给你这个名额?”蓝香寒脸色一冷。 尽管杀死了五重天的主宰者司徒摘心,灭掉了五重天的八部天龙,可白玉川告诉他,接到密报,龙庭派出了一位非常强大的神王,前来平定叛乱。 郭诵身为颖口坐镇战将,可谓肩负重任,他并未在营垒内临高眺望,而是亲自率领督阵士卒队列于营门处,于前线调度分遣各部。此时眼见到前线两道防线告急,一时间也是心急如焚。 而莫豫也不担心谎言会被揭破,一方面这些兵户们人微言轻,而他婿子却是正式的兵尉,孰是孰非一眼可断。另一方面,这些乡人们有了一个主家可投靠,怎么看都是利大于弊。 萧狂这时看到洛紫杉那羞涩的样子,一把将其抱起就朝着房间走去。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居然因此触怒了慕容儁,更是直接打杀上门来挑衅。 林毅先后又试了几种方法,连大夏皇族的传世宝兵上古战矛都用上了,可依然凿不开冰层。 得到球后,没有任何犹豫,在三分线外,高个子就投篮。大家看着篮球往球框飞了进去。 他现在虽然堪比半浑源生命体,但是始终不是真正的浑源境,就好像映照诸天与神祇的差别,这是天与地的差别。 用了半年时间解决相关问题,用了半年时间闭关,终于等到华英雄破碎虚空的他悄悄来到了香江隐藏了起来伺机而动,因为实力的再次提升就连风叔都没能发现他的踪迹。 西河套地区就是后来的银川,那里有着大片大片的草原,而且依傍黄河。 35 第三十五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反倒是胖子从始至终就没醒过,呼噜打得震天响。本来只开了一个双床房的林煌实在难以忍受,隔了几个房间又给自己开了一间房。 随后夜星辰又专注的开始制作,有人说专心做事的人是最有吸引力的,其他人是怎样不管,夜星辰现在就是这个情况。 徐战军队中的兵士,本就在为了阻止溃败大军的溃逃,在抵挡的时候,消耗了太多的体力,降低了大量的战斗力,因此,在枯地的军队,杀进了他们的阵营之后,在他们懵了一下,回过神来之后,有很多兵士已经无心再战了。 如果是别人来告状的话,教务主任连理都懒得理,纯粹是无理取闹嘛。 一道并不大的声响传出,同时原本带着极强气势的王凯特的身形却是戛然而止。 周三是林风组内四强争夺战,一大早,林风组内的学员就陆陆续续的来了。 “华总,我们这边的票房出来了……”一个助手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额头上满满的汗意,语气战战兢兢的。 一念起,他再次浏览网上的消息,接着给公司的人送去了一个安排。 夏秋嘴角轻扬,不过三秒钟又落了下去,满面哀愁,靠坐在‘床’上。 “你?”丁思思听到蓝素锦的话,还有点不明白。这个时候,不应该和自己老爹在一起吗?丁思思撇过头看了一下自己老爹,瞬间明白的蓝素锦的意思,想来是老爹自己没有准备好。 这大白天的,慕容长情竟然要耍流氓,倪叶心知道自己要是进了屋子估摸/着菊/花不保,所以打死也不回去了。 刚放下手,门被推开,苏窈下意识地看过去,杏眸无意间闪耀着光彩。 陶修攥着沙发的手已经起了青筋,除了丁乐,再也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可唯一一个这样的人,他却不能拥入怀中,只能推开么? 白翘回去之后没再联系季远骁,季远骁也没主动打个电话什么的,也不知道白翘的父母是怎么知道了这两人的事的,暗中跟季家父母断了往来。 回去的时侯,还是肖涛开车,这一次倒是肖涛主动要求开的,肖涛已经开上瘾了。 空气中流动着温暖的气息,赵清染的手抓着他的衣服,鼻尖都是他的呼吸,她不禁闭上了眼睛。 “他真的死了……”大夫人脸上一震吃惊之后,接下来是莫大的喜悦,那样子好像真的疯了一样。 王一二和陈循紧跟着也挑了两个自己喜欢的姑娘。林枫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后一个挑,他注重江湖礼节,往往都等别人挑剩下之后才挑,喜不喜欢无所谓,无非就是陪着喝酒。 但他都没有察觉到她身份,沧元兽又是怎么……莫非,和它皇族血统有关? 陈亦寒眼下并不想杀死陈扬,因为他还想用陈扬去要挟罗峰交出玄黄神谷种子。所以此时,陈亦寒并未放出一元生灵剑的本体来。 昨天晚上答应陆倾城的事情,还是要做到的,要不然,下次哪里还会有这么舒服的体验呢? 而夏国这方面,碍于很多国际的规定,也不能够贸然出兵,需要不断地与联合国协商,最终才可以出兵。 对于宋灵珊她们来说,这应该是最开心的日子了。暑假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而她们这些年来的努力学习,也终于得到了回报。再去想想,美好的大学生活也已经在招手了。 那时候,他其实还有时间和机会,也藏一个圣尊联盟的人,但最后纪桑没有那么做。他觉得没有必要,就这样挺好。 牛青山想了想,郑重点头。有了这条狗,嬷嬷不抱怨郡主吃的多了。 林晓双眼闪亮,看着宁泽天夸道,“还是你好,你就不想着统一天下。“话里颇有一种“我家男人天下第一”的自豪感。 等他说完,才发现出现身旁还有一个老人,正饶有韵味的看着他。 有了大部队的支持,孔哲能够打掉的野点选择就多了许多,除了那种深红色的巨型野点外,剩下的包括大型野点在内都可以无伤清理掉。 特别是近战,由于他打通48大穴窍,超出寻常大武师的天罡之数,让他即使还未完全提升,战斗力依旧达到200,堪比中后期境界的大武师或者精英A级异能者。 前面说过,曹薰铉与李昌镐私下里表示,他们二人都不敢与吴清源比较,连那样想一想都没有过。一则,说明吴清源确实是太伟大了;二则,李昌镐某种程度上,也做到了极致。 “不过,不管怎么说,你应该庆幸你忘记了这一点,如果你真的把这阵法打开了,恐怕会引发一连串的问题了,尤其是在这些东西的弱点还没有被发现的情况下!”苏萌安慰洛泽到。 36 第三十六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你当我是什么做的?”被看低的乔能一脸不悦,拔开聂婉箩的手就要挂档。 可偏生,教他看见她沉琴,又听见她弹曲,而且是在离别的前一夜。本以为有些事情会至此戛然,未曾想,也许另有一番洞天。 轩辕紫禅的出现,使得陈琅琊安心许多,但是内心之中,却是极为感动。在自己临危之时,她却以身犯险,就为了能够救出自己,这份恩情,如同再造。 下面是密密麻麻的黑点漫山遍野的玩家,有葬月的也有名门的,在两个帮会之的领域之间,大量的玩家组成了上百个方阵将铁甲投石车保护在中间。在我们两大帮会的后方是大量的神族玩家!五百多万人直接排到的天际。 但是他为什么要帮自己,而自己却不出手呢?这样一个崭露头角的机会,陈琅琊都不屑要?要知道这次的胜利者,绝对是整个浙大的英雄人物。 “谢谢您,秦先生。”想起那晚的失落聂婉箩有点尴尬,伸手要替秦政斟杯茶。 这一记侧踢实在漂亮,余昔情急之下潜能被激发,完成了一次难度很大的反击。 这个魔兽等阶高,一个显著特点就是智能有了明显提高。它和玄冥较量两招后,背后尾钩突然一弹,一道寒光闪过,直接落在玄冥的背上,一只铁钳一般的鏊子“轰!”的一声重重的砸在龟背上,砸出了一个血洞。 “果然。不过,我还真没有想到我姓钟的在神界还这么有名!”钟声也哈哈大笑着说。 淡心忽然对天授帝生出一股同病相怜之感,不禁侧首朝屏风外看去。明明灭灭的屋内,隐隐约约一个黯淡孤独的影子,隔着屏风似在演绎一段皮影戏,只不过是独角皮影戏罢了。 看到张姨出来,那些来客赶紧迎了上去,不断地询问着妙音的事情。 在这一刻,剑光带起的风声甚至压过了所有混杂的声音,原本白玉广场四周晃动的树木,在这一刻,在巨大的压力下,骤然一静,然后便摇晃的更加厉害。 “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杨边点点头,然后就带着盘凌、夏静、贝里克、昆蒂娜这几个核心队员走上擂台。 所以她才病急乱投医之下找到了陆沉,并且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要去。 “对了,你没有看过电视剧吗?古代的大爷喝酒,你们都是应该坐在大爷的腿上的,来,坐在大爷的腿上!”曹鹏摆出大腿,一拍自己的大腿说道。 不是开玩笑,杨边在郭老这种实力级别的面前真的就跟蚊子差不多,郭老真的各种后悔了,早知道一开始自己就直接出手把杨边像拍苍蝇那样拍死算了,就不用像现在这样死了两个爱徒。 看着那白龙落在地面上,我这才鼓起勇气一拳打在那白龙身上——我敢保证我已经是用了全力了,以我的这个身体的全力一击打在那白龙身上。 船舱门被缓缓推开,沧海葵走了出来,看了看船头,微微皱眉,又看向船尾的那个黑衫身影,犹豫了会,还是走了过去。 原来是因着战事传的沸沸扬扬的,她们却一直没有她的消息,担忧的紧。 在哪儿,她怎么知道?昨儿虽然听说陛下来过太极宫,可他不是等了一会儿就走了么,他之后去了哪儿,她怎会知道? 只是,她的身后是绵延数十里的破茅棚,以及熙熙攘攘挤在一处,目光虔诚地看着自己双手捧着热粥的苦难的人民,阵势甚至不逊于这五万边军。 不知何时,青蛇逐渐的变少,甚至不再攻击黎兮兮,直接落在伴随着枯萎的竹子,跌落在黑色汁液中,化作养料。 夏询是很傲很狂,甚至下手不留情,然而他很清楚,世上不止他一个聪明人,还有可能比他更聪明之人,所以他没有断然下判断。 萧太后就是听说倭人要把北宋最先进的子午炮,偷运出境,却没人管,可见北宋人太麻木了,军备也很废弛,正好征伐他去。所以,师出有名。既抢回了子午炮,又逼着北宋签订了城下之盟。 沐千寻嘴角一勾,双手环胸,就这么站在原地不动,好似在等这什么好戏似的。 魅影步以及龙腾术被他交替使用,那些察觉到异常的人,只觉身边飘过一道残影,便是没了踪迹。 但是青鸾不愿意了,青鸾啾的一声,拍动翅膀,朝着叶枫追杀过来。 说起来,秦婉如究竟从阴散人那里。学到了莲花八密的几层火候心中转着这样的念头,李珣看到天空中裙影飘香,阴阳宗宗主秦婉如就这么单人只影,驾临东南林海。 如果是往常,巡逻队或许还和监视人员开个玩笑什么的,但是见天不同,有罗宾在控制中心,所有的巡逻都是一丝不芶地,就连与巡逻队长通话,询问检查情况也都没有废话。 “这样吧,一切事情等蓝子回来再说。”心想蓝子率着虾兵蟹将遨游四海,这会儿不知多逍遥自在,绝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摊上一个羁绊,等等再等等。 山洞到底有多大管家无从判断,因为里面放置的东西差不多堆满了整个山洞,空出来的地方只有二百多平米。 到附近滩涂视察,无瓣海桑幼苗已抽出新绿,青丫丫地一大片,在料峭春寒的海风中瑟瑟发抖,使滩涂多份生机。莫有栋说幼苗的成活率超出预期,现在正是补栽的时候。 37 第三十七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经过接触,苏映晴感觉冬志鹏,天茗二人均是善良之人,值得信任,当苏映晴见冬志鹏露出的坚定目光,仿佛一剂强心剂,让自己不安的心镇定了下来,心底不觉间竟暗松了一口气。 这事儿还真说不着人家李初一,是逐星鹞自己不愿意走,他想找李初一也没理由。 树根此时散发着一道微弱的绿色光芒,笼罩着四周,照亮苏叶的视野。 当然了,苏叶的心头疑惑归疑惑,吐槽归吐槽,目光也仅仅是看了一眼众人,随后便是立马收了回来,也没主动跟那些玩家们,主动打什么招呼。 姜建勋抬头举目朝四面扫了一圈,眼神凌厉,目光所及之处,众义军首领目光游离,除了侯和尚等人热切的回应之外,其余的人都纷纷侧目。 不一会儿,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便端在了两人面前。叶雨柔跟沈临风在外天寒地冻的呆了两天,别说是热气腾腾的饭菜,就连一口热水恐怕都没喝到过。 可仔细思想,的确也没有太多的羞耻感,反而是失望的情绪更重些。 “这座洞府很贵!没有一百亿,你买不下来!”弭鬼头大声说道。 目光向着右边看去,又是数了一遍,“123……”,最终确定眼前地这个石门是第六个石门之后,苏叶深呼吸了一口,然后推开石门,没有丁点的犹豫神色,直接踏入。 苏以乐听着这话,从他口里问出来的,她颤颤的,带着后悔般的情绪。 容钥的心思被凰无夜看透了,其他人也无奈,如果是投票的话,他们是有这样的打算。 “唔……”苏以乐被弄得眼泪都出了来,看着男人暴怒的神情,委屈的眨下泪。 尤是那正对床榻的一架红漆衣桁上,长及迤地的宽袖窄腰大红撒金嫁衣,亦让满屋的红不可忽视。 毕竟,他们要选择的是十二位节度使,又不是要评出一个最强的。 听说曹昕身体不好,他的名与字都暗含朝阳之意,看来身体确实不好。 甄柔眼睛一闭,被迫搁在曹劲肩膀上的手缓缓笼在一起,环住了曹劲的颈项。 卢熙赫没想到姐姐送自己的这个礼物还有其它意义,他自然把姐姐的话记在心里,对于这个游戏机也不再单纯的看成是玩具了。 今天大团圆大家都很高兴,骆清颜拿出了自己酿的酒,大部分都是果酒,健康又美味。就连陆铭轩他们男人也都选择喝果酒,几位老爷子也一样。可见骆清颜酿的果酒是多么有魅力。 但进了屋,白马筱才发现这座房子这么大都嫌多余了,因为整间屋子除了一个电梯,就是一些没用的装饰,办公桌什么的一个也没有。 莫棋身手也不差,选择了一个很好的缓冲姿势落地,谭举更是像狼一样怎么摔也摔不死,但白马筱可就惨多了,毫无心理准备地被推了出来,直接一个狗吃屎趴在地上,几乎磕掉两颗大门牙。 金戈浑身散发着强大的异火,气吞山河,恐怖的力量在翻涌着,双腿扎根于大地,如老树盘根,那双眼睛就像天眼盯着仙忍。 池志恒暗自点了点头,没有丝毫停顿的把药方写完交给池卓观看!自己往椅子上一座,静候音讯。 白马筱只觉得自己这种身世,这种生父,活该被宁毓冷嘲热讽,别说她了,他都想骂。 一个同宗同源的堂弟、一个重装防御魂师家族的少主,一个刺客家族的天才……也并非不会赖账的主儿。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也是喜欢他的,只不过喜欢的还不深。事业、学业,在她心中都排在穆廷深的前面。 应该不是血水,魔田对这个感应很敏锐的,但是地面裂开了不少大口子,渗出了发红的液体。 “苏老大,那头鳞豹真的是黄老师弄来的的吗?”赵英杰在一旁问。 “你你旁边练功去,别打扰为师享受美食美酒。”这徒弟根骨是很好,可惜太过固执,这不让那不让,是他是师傅还是我是师傅? 楚老一拍脑袋,仿佛想到了一件天大的事情。说完,转身一挥手,唤出一道传送门,直接前往了另一个位面。 悬空寺十二神功绝技,虽然在江湖上的确是大名鼎鼎,也能让无数人趋之若鹜。 一件是一个药材,等级不低,其外围有着五道光芒萦绕。至少达到了神药的等级。 方蔷解释道,她吸收了清玄长老和众多天画宗前贤的神魂记忆,对于一叶遮天图的事情再了解不过了。 仿佛一道目光扫在自己身上,万千虚空之力,就得到了号令一般。 郝金明一看苏南居然松口了,瞬间热情起来,脸上的表情十分的惊喜,拍着胸脯说到。 先不说郭家曾经作为魔门暗子的身份,会不会被那些正道武林人士所忌讳。 一个空间之中,被困在里面的一位虚仙初期的仙道修士,低声说道。 根本算不神魂,甚至连意志威力都没有,而当初,杨逍自爆神格,神魂,甚至连天地本源之火,都爆发了大半,可最终,还是剩下了一缕神魂之力,要不然的话,也不可能支撑百万年之久。 历来涵养极好的赵泰,是真的想骂人了,这和不识字有一分钱关系吗? 将若思微围在这里的人背景不算普通,最起码也是二等家族的弟子,对于失势的她根本不怕,听到白琪琪的话,二话不说上前。 38 第三十八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而接下来,就是在敌人的后方四面开花,让敌人首尾不能相顾,具体取得多少的战果,这个是未知的,要看各级部队的指挥员发挥了。 进行到一半,他察觉左邻右舍都在拍照录视频,擦,怎么还被人捷足先登了呢!他开始了短暂的直播。 所有景象,王城,高塔,诸侯又裹挟着桃花瓣被他收进袖口中,转而化成吞噬掉时间万物的熊熊大火。 虽说和陈梦熊闹个不休,可慑于各方面的压力,孙成伟和牟月雯结婚后,还真没怎么花过牟月雯的钱。好像就是在白老爷胡同把家安顿下来没几天,孙成伟便带着不少礼物找到了孙立昆门上,想请孙立昆帮他介绍一个工作。 管家来到了集市,现在的省城也因为缺水缺粮,很多店铺都关了门,但集市不一样,那些卖牲口的掌柜如果不把手里的牲口卖掉,他们还要赔本。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沈戈将剿匪分得的两箱金银财宝,尽数捐给衙门,请衙门用这些钱城里护航船队,护送出入常州港的商船? 她梳了他从未见过的发髻,她耳边戴的粉色重瓣木芙蓉,衬得她颜色比好好,人比花更娇,简直像是长在了他心坎上一样,处处都吸引着他。 “您好。听卫经理的名字,莫非是王阳明的忠实拥趸?”黎箫当然不是听名字听来的,而是事先做了充足的功课。只两句话,便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武鸣相信,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罗九兴在云雾山的那座庄园,恐怕也已经布置了人手。 赵焰紫在游戏厅里的街机玩的不错,但是对电脑游戏似乎不怎么在行,郝仁尝试两次,就顺利过了一关。 但凡先天之上强者,在一次又一次融合世界之力,经受天界洗礼后,心境修为早已锻炼得无比坚韧,这种层次的强者,全然不惧绝大多数幻境的影响。 庆国有所谓江湖,但真正的江湖,绝对不是西湖旁边青石坪上那副模样。 至于范府这边,禁军由大皇子统领着,应该不会对父亲产生太大的威胁。 “兄长尽管放心,弟自是不会让爹娘受一丝的委屈,好生地侍候二老,还等您回长安的那一天呢。”我恭敬地朝着大哥长躬及地言道。 而对面的金刚,不仅神态自若,任由轩辕通不断增大双臂真元的冲击,他脚下硬是纹丝不动。 一歪脑袋,边上的李漱早已经摆出了一副贤良淑德的表情,还抱二妹抱了起来,仿佛跟这事儿浑没有一丝干系,气的老子差点,不过现在不是的时候,咱得先混过去再说。 然后他向着海面上极为恭谨地行了一礼,祝愿那位马上将要登临东山的舟中老者,代自己将陛下送好。 阿贝拉尼对于比赛的清晰认识。不仅仅是在传球组织上,还在于整个大势上面。他说比赛结束了,那么比赛就是结束了。随后哥伦比亚的主教练换下了阿贝拉尼和琼斯,他们还要为后面两场比赛做准备。 “大家静一静,”就在这个时候。李锋伸手制止了大家的呼喊和叫骂,然后扭过头看着两人,脸上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意。 卓长空一直没有娶妻,而漠北香也一直没有嫁人,虽然她也知道漠北香的内心其实一直装的都是叶剑,可是,叶剑现在的情况的确有些复杂,已经有自己和朱莉不顾一切,牺牲了自己的感情,她不希望漠北香也陷入其中。 西海‘私’狱被毁,丢了江南子墨,云清与南风师徒二人急得六神无主,一时都不再说话,低头闷想应对之计。 这股搅动海水的力量,绝不亚于刚才鲸鲛出现时,所展示出的威力。 可是对灵武尊来说,这打击却是有些大了,这些家伙将自己追的半死,可是在林凡的手中,却是随手灭杀,这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行军途中,吴邵刚与李庭芝仔细商议过,他们必须要堵住朝中某些人的嘴。 姜宓端起几上一盅茶喝了几口,见到范于秀还是没有回来,她慢步走了出去。 这一次观念之争,他对我限制最大的地方也就是经济,其余的他什么手段也没用。 就连家主皇逸天,自古妖域回来,已经两次到八夫人这边留宿了,可见宝渝这次在古妖域赢得了什么样的优势资源。 赵大山和卓长空一年也难的一次在一起吃一顿饭,今天中午却鬼使神差地坐在食堂的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崔老夫人看着姜宓反宾为主的替自己斟酒,看到她以一家之主的语气替崔子映崔子轩说话,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崔老夫人的唇角弯了弯。 李天泽先发制人,一拳击打在hhh腹部,他必须第一时间抢下hhh手中的铁锤,这把铁锤对他们一方的威胁实在太大。 要真是那样,那他们可就跟死没什么两样了。而学院也不会为了他们两个武帅境的外院学员,去惩罚吕长空这个核心学员的,毕竟吕长空也没杀人,没犯学院的院规。 这演武会十年一次,若是叶天去了,他就不用再为那些炼制丹药的灵药发愁了,帮助他突破到金丹期的灵药,血灵草为主药,其余的几味灵药生长条件都和还魂草相差无几,演武会上多半会出现。 39 第三十九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我看到的也是三具!这就说明有人能在我们八人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一具黄衣尊者的尸体,而不让我们所有人发现,你说这个唯一真界中究竟有多少这样的人?”王道子再度开始认真的分析道。 “地灵葫芦”的吸力还没有张开,便已经被“浴血炼狱刀”上的刀风尽数摧毁。无奈之下,清玄道人只能挥舞着“地灵葫芦”抵挡“浴血炼狱刀”的刀风和“古雷炮王”如雨点一样射来的“古雷弹珠”。 “行了!行了!我说你们父子二人这是怎么了,这样做还不都是为了我们徐家,怎么搞定好像外人似的,父子二人自己在这里谢来谢去的。”李凤娇实在看不下去了,只见她连忙出言阻止道。 躲在房间里,沈云悠表情凝重的将那些自己白天买回来的草药等材料,慢慢地制作成自己想要的东西。熬了大半夜,当沈云悠完工之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再敢动手,我就让永恒世界里的獏族灭绝!”姬宇晨冷漠的说道,眼神凌厉,迸溅出丝丝恐怖的杀机。 之前我想了那么多的办法想至他于死地,都没有成功,可是这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将他给刺杀了。 王月娘着重的打量了一下死者脸上的表现,对着那男人很是客气的点点头:“我是大夫,可以让我看一下吗?”无错不跳字。 “这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把整个唯一真界都炼化进入自己的新天地中,对于整个宇宙本源之地的掌控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已经没有任何变数可言了!”李翰微笑道。 草爬子不肯放弃即将到嘴的美味,顺着大树爬上来了,可是就在这奇异的衣裳穿在南宫萧身上之后,好像遇见了天敌,贪婪的草爬子一下子止住了前进的势头,急急忙忙的爬下树逃命一样的散去了。 有了这道苍炎印,所以这一次他没有去未自己辩护,没有丝毫犹豫的便选择了沉默,在沉默中爆发,在爆发中让对方灭亡。 昔年,蜀山紫竹峰剑仙顾九真叫他天人三剑,第三剑乃是顾九真穷尽百年修为得悟一剑,妒红颜,天妒红颜,剑出时漫天剑雨,气象磅礴,十重雨幕毁一方天地。 最后,代表地府希望我能够再接再厉,在以后的工作中铭记地府工作者不屈不挠,勇于跟恶鬼作斗争的精神,将地府的良好形象发扬光大。 在认识杨右以前,他以为自己位于九州榜第二是多么了不起的荣耀,年轻一辈当中,除了第一的杨左已经无人能够与之相比。 六转上人是尘世规则允许的最高修为,同级别中最能拉开差距的除了阵器就是道域的力量。 剩下的五个头颅不断嘶吼出声,战到了现在,九头柱也是遍体鳞伤。 但是赤阳界不同。赤阳界乃是诸天神器,可以说它内部本身就相当于完整的世界,是可以孕育生灵的。 “宸天圣王。”这时,方牧、烈度身边又出现两人,他们正是冰宇圣王和黑木圣王。 不过这一次就没有那么顺利了,灵力居然没有透过砖块,不仅仅因为明轩使用的灵力比较微弱,更是因为这一次铺设的石砖极厚,使用的灵力还不足以穿透过去。 眼见顾清妍复生,林尘的眼眶也是湿润了。但此刻大难在前,已经来不及温存。林尘只能拼尽全力,吼出这么一句。 石惊天听到这句似乎总是在自己脑海里浮现的话,终于感到了太多的熟悉,要清楚自己到底是谁让他有些迫切,随着蛟的话陷入了它的回忆之中。 而周百得出去后没多久就赶紧打电话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刘香兰,当然没说自己被整的事情,只是告诉她事情失败了。 史卡诺斯和汐蕾娜似乎对这架机体相当的熟悉,实际上他们曾经是打算回收这架机体的,但是因为菲普洛斯勘察潜水器所致,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更不知什么原因还让休眠状态的「MSV001」苏醒。 沈时谦难得说这么多话,像是在陈述,却硬生生的让白清听到了一丝关心。 铃铛和黑猫乖乖应了一声,表情有些兴奋,似乎对于奖励很是期待。 “他抛下你的时候,是你现在的主人在陪着你,你知道要你现在抛下她,还有谁会陪着她吗?”萧旗继续说道,荔枝越走越远,最后的几个字已经是很大声喊出来了。 王俊完全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他家离这里是挺远的,但是为了这份工作他还是决定每天早点起床然后赶过来。 当日萧徴提着鞭子闯到侯府抽人,是很多人亲眼所见,京城各大豪门下人之间和下人之间有很多也是亲戚连着亲戚。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忽然定在了原地,一瞬间,她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紧接着而来的,便是羞涩和尴尬。 苍云城下了一场鹅毛大雪,元正一直都在自己的城主府里,也未曾走远。 白清不否认,按照陆子牧说的,沈时谦现在的病情严重,可不就是离不开自己吗? 秦真皱了皱可爱秀气的鼻子,哼哼道:“林炎哥哥有这样的成就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人家早就猜到了。”虽然年纪成熟了几分,但秦真的话语之中却依旧是稚气未脱的模样,不难看出她对林炎的信任与依赖。 宫羽灵乖巧的点点头,将几人的储存戒指和武器收了过来,叶宇稍微看了一下,都是一些不入流的东西,根本就没有什么叶宇看的上眼的东西。叶宇不禁有些疑惑,难道这座大殿不是他们先进来的吗,怎么什么都没有得到。 别人用十分的努力去修炼,而他却用别人的几倍,甚至几十倍去修炼,就希望早点修炼有成,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幸福生活下去。 40 第四十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太太,您醒了。”别墅里面的阿姨一看到顾惜然,立刻微微弯腰脸上露出来笑容打招呼。 狻猊虚影出现,演化成为一尊白衣老者。霞光也照射进入狻猊画卷上,镇压狻猊画像的黑色花纹。 “那是你不识货而已。”元德道童挥手,一卷古老的羊皮卷轴出现在虚空之中,长生大帝的气息立刻就爆发出来,瞬间形成古老无比的漩涡,牵扯整个天魔塔之中的天地元气。 “你二人还是那个老毛病,就不知道收敛一点?一点都没有作为一峰之主的风范,这点你们还是要多和米师弟学习学习”说完转头看向了一旁闭目养神的道袍青年。 那时候她还在心里默默的说了句,这个哥哥真懂事,可现在想来,顾美人跟那个哥哥,还真是……非一般的……相似。 “真是丑人多作怪!她应该找块面纱把脸遮起来,躲在屋里不要出来见人!”秦公子真是庆幸退亲退得早,若不然还真是丢脸。 最后一句,她问的可是十足的兴奋,平日里因为她不爱修炼,修为也不怎么高深,是以就算是遇到同行,人家也不一定能发现她是个修道的人。 而顾辰也没有将这个想法藏在了脑海里,而是直接将它给实现了。 忽然,墨竹林里出现了一股诡异的凉风,黑色的竹叶纷纷落下,落英缤纷。 真田弦一郎一进到门口,切原赤也就凑了过来,想要告诉真田弦一郎自己刚刚听来的一个消息。 白薛迦只解开了一个口子,露出容貌,他并没有收回手,顺势就松垮垮的搭在了衣襟紧扣的第二个口子的位置。剧本上对于白薛迦的动作只有一个描写——解开扣子,露出脸。 “王爷哥哥,你给大家解释解释,你为啥喜欢打偏花儿呢?”岳灵珊扭住这一个问题不放,坚持要问下去。 驼背的守墓人独自住在这里,负责陵园的看护,就如同高档别墅住宅区,也会有专人巡逻看护一样。 云鹰端起猎枪几次想射击最终都放弃了,云鹰对自己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的水平远远不如狡狐,狡狐都杀不了对方,他能射击成功? “我说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商量好的?”白薛迦调侃道,要说东城绫激动的辗转反侧他还可以想象的来,毕竟东城绫是西野司的粉丝,跟偶像见面难免会激动。不过西野司的情况,就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神山如果真像云鹰所说,是在一个独立的空间裂隙里面,那也就意味着使用寻常的航行方法,无论发明功能再卓越的超光速飞船,或者是跃迁技术,也不可能抵达神山。 所以,刘慧兰作为艺人协会的一员,虽然对其有些不满,但是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衰败下去。 随后彭羽带着队伍及吕布张辽高顺张坤返回洛阳。所谓英雄惜英雄,一路而行,百里之数,赵云徐晃张辽亦相交甚欢,高顺虽然成默寡言,倒也感觉不错。 “肯定还是类似的东西。我们最后肯定都需要用这本日记来破解,所以密码肯定是数字错不了。”罂粟也站起来看着包厢的四周,试图找出点什么线索。 正天门处,已然出现了承天府卫以及另外两宗弟子。林奕不放心,其他三门安危也到头重要。 可是离开了金色晶体的支持,黑色妖泉已经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哈哈哈哈!”风千寻放声大笑,胸有成竹地说:“我早知道你会死不认账,所以我留了个杀手锏。”说完他对萧浪耳语了几句。 在罗浩的灵眼里,李研的心灵之力凝聚到了某种极限,心灵之中己经有了微弱的闪光。 “如此说来,咱们要离开阳山城,马上开拔了?”罗秋红急急地问道。 随后各部大首领也从虚空走出来,苍剑龙带着三百神仆也悠闲地出现。几个月的时间,这些桀骜不驯的神王,就没有了傲气,不过修为更加扎实了,一个个穿上苍熊部的战服,倒是威风凛凛。 “哼,她有这个本事吗?”千夜华表面上波澜不惊,可内心已有些忐忑不安。 此时,宋亮那通红的脸色,也清楚的告诉了场上的每一个观众,这一次的宋亮,真的遇到了劲敌。 眼睛紧紧的盯着这些灵印,楚铭的呼吸,在这个时候,都变得十分的轻缓了起来。 董芸芸明显感觉到今天的刘斌与往常不同,并没有说话,很老实的上了车,汽车启动,她都没敢问一句要去哪里。 回到城主府,宁岳发现冷霜等人的脸色并不好看,四下看了看,尽然没有发现阿离,有联系几人的面孔,宁岳知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尽管警备员们在周围都拉起了警戒线,但不少被驱散的顾客和员工还是没有离开,留在外围静待着事件结束。 41 第四十一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萧萧姐,姜越哥也刚下班,就我无业游民,所以提前过来接你。”姜笑笑很是热情地说道。 郭芙点点头,于是,他们开始买起来,他们买了很多东西,最终,他们都退了回来。 一来这帝江本来大哥的思想包袱放不下,二是这帝江心中担心打不过长门。 手中短太刀凝聚出了无法想象力量,只见这位传奇忍者以拔刀术的姿态,挥出了让世人难以想象,斩鬼灭神的一刀。 无力地跌坐在地,若馨头晕目眩,她双手撑地喘着粗气,呼吸急促。 “姜姨,我知道的,都怪颜萧萧挑拨离间。”此刻颜姗姗觉得姜姨就是她的后台,姜越哥才不敢动手打她。 鬼城之外,风华身上的穴道已经解开,焦急地寻找着入城的方法,却始终无果。见若馨和关景天在里面停留的时间慢慢过去,风华心急如焚。 于是,季熙妍挺着肚子,吃着香蕉,看着电脑,享受楚傲天帮她搓脚。 “我们是尤尔哈部队的人造人!前来支援第四号机械工厂地区的同伴们。”林艾高声回答道。 颜萧萧忐忑地推门而入,男人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颜萧萧愈发局促不安,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到了餐厅之后,众人立即感受到了阵阵温暖,因为,这顿晚饭全都是清一色热气腾腾的火锅。毫无疑问,在这异常寒烈的日子里,再加上走了这么远的路,大家见到了这热气腾腾的火锅,食欲一下子大增。 “不是有那魔头在吗?说不准能够从其脑袋内掏到些有用的东西。”天龙双眼一眯,闪动丝丝寒芒。 “没错!吐蕃地广人稀,还有那么多土地没能归附大唐,当即刻派人征讨!”杜睿点头应道。 “我……”听到月影枫的告白,韩佳人有种错觉,月影枫并不是对自己说的,但即使是这样,却叫人生不起半点不愿意之心。这样的告白,哪怕是听着都会让人感到幸福的吧?给那种温柔的幸福满满地包围着。 脚下剑步宛如流星一般踏出,慕容潇的身形化作一道扭曲的剑光,在漫天密集的弹雨之间穿梭,无数子弹擦着他的身躯飞过,狠狠轰入身后的居民楼中,将墙壁射穿,惹出阵阵惊惧到了极致的呼声。 “好啦好啦,你别说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允儿不耐烦的说道。 不得不说,天明的设计很好,毕竟人的背后不长眼睛,势必难躲,但怎料他与大司命还是差距太大,大司命眼神微山,凌空一翻,虽然被非攻擦身而过,但仅仅是皮肉之伤,并无大碍。 太宗赶到的时候,杜睿正在给长孙皇后切脉,然后脸上神色愈来愈凝重,有些犹豫地看向了正等在一旁的李承乾,李承乾见状,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她一手扶住凌风的身体,另一只手从玉颈上,摘下一块白色玉佩,塞到凌风仅剩的右手掌心处。凌风默默看着她做完这一切,眼眸中流露出不解之意。 这些人眼神炙热,看向端坐在台上的六名道袍男子,目光中充满了崇敬之意。 怪不得绿茶市场那么好,就算知道夏晚晴有意应和,可那崇拜目光还是让他有些飘飘然,享受其中。 不过一偏头却发现周云墨的神色严肃,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屏幕,好一会都没有转过来。 但只有父子两人才心知肚明,这是在国外混不下去了,无奈下才回到国内。 值得注意的是,噩梦级的副本是死规矩,该是多少级就限制多少级。 所有的事情安排好,秦天明和高燕娇即刻骑马离开镇南县,马不停蹄赶往乾东县。 “这就是当时不想让我看到的那一招吗?”帕克回忆起卡卡西在那之后找它,让它带他去看看那个地方。 纷繁的指责声,尽管颇为嘈杂,大妈依然能够清晰地分辨每一个字句。 要是放出大话,但是勘验出错,秦天明想活命,恐怕比登天还难。 姜凯愤怒地看着她们,质问她们为何要这么做。她们支支吾吾,无法说出理由。最后,她们只好承认自己是出于嫉妒和不满,才会对刘燕进行报复。姜凯严厉地批评了她们,告诉她们这样做是错误的,应该尊重别人。 红色蒸汽降临了木叶,两个火影顾问惨死,三代火影重伤,团藏逃遁。 观音菩萨前几年在省城开了一家心理咨询室,专门为人们解决心理上的问题。观音说随着生活水平的越来越高,人们的心理疾病也越来越多,所以她的生意还算不错。 42 第四十二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众人心头不禁暗叹,青龙确实太强大了,刚才傅残那一剑,几乎已到了宗师巅峰的力量,但就这么被他轻易化解。 蓝幽明叹了口气,没有再看雪莉一眼,起床换好衣服就走到门口,正当他想要打开门出去的时候,却发现在住所的餐桌上,一份做好的早餐正摆在上面。 要想离开中国必然不能坐中国人的船离开,而自从清末开始,洋人就歧视中国人,很多中国人上船之后,都在船舱的最底层,哪儿的环境怎么能够让要给老家人去住。 这两人在落日刀宗内门弟子中实力不相上下,只不过因为完颜宏志入门稍早,所以占了大师兄的位置。 赵风被齐琪捏的回过神来了,他看看缩在自己的怀抱里面满脸不高兴的齐琪,联盟低下头,轻轻用自己的下巴摩挲着齐琪的头顶。 交易大厅里,冒险者把自己拿出的货物,摆在自己面前,任由别人参观,并且推销。 话音还未落,数十条铁索突然凭空出现在卡尔德身旁,呼啸着向着卡尔德捆绑而去。 苡沫回想起当年她给林媚娩准备膳食的情景,每一道菜十分精美,堪称御膳,每天都不重样,再看看眼前的东西,像泄了气一样,拿起一碗粥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在南蛮大陆,拥有原力天赋的人,不在少数,但是拥有炼金士天赋的,却极其罕见,大概也是因为原力天赋是身体本能,神祗赐予,而成为炼金士就必须经过漫长时间的学习。 “你自己看着办,关于这方面的事情,我不会再说任何一个字。如果你真的想要变强的话,就按我说的做,而不要再问我一个字眼。”蓝平天说完这句话,然后就闭嘴了。 “杀!”李鸣突兀的怪叫一声,身影拔地而起,徒手朝着那狱链抓去。 一路相安无事,在天佑离开后的第七天,他们到达了所谓白雾山脉,这里山脉绵延布下百里,而且整座山脉被一层非常浓厚的白雾所覆盖,这是广越第一修仙家住严家布下的一座大型简易幻阵。 唐饶感觉他的天灵盖被人揭了似的,不,天灵盖上面还在冒火,头顶上已经长了一座火焰山。 孙岩还想叫唐饶一声师父,却忘记唐饶在地球上就跟孙岩解除师徒关系。 二皇子,徐朗这些人哪怕来自上层门派,可或多或少还是需要遵从蓝家的安排,于是这几人联合陈青帝,宁轩,苏惊柔,逍遥风等人,环坐一座,共同赴宴。 叶飞和何晖两人手中的枪火力全开,顷刻间点爆那些家伙的脑袋。 “我是域外天魔,专打外星人,你这个神经病!”上官凌两只大眼睛白眼翻得风生水起。 “告状!我要告沈妩的状。”许茵说着脑子里不合时宜的想到沈妩总爱喊着“臣妾要告发熹贵妃私通”这种话。 从漫天的黑红之色来看,整个贺云县充满了妖物,而且尽是吃过人的妖物。 眼下这些人只要稍微鼓动一下,那就是飞机炸厕所——激起民愤。 可相应的,能够回到家族之中完成历练的年轻后辈,都有着绝佳的天赋以及异于常人的智谋。 看台上的白月儿突然愣住了神,眼神里多了一丝凝重,她盯着孟轩看了很久,嘴角不自觉上扬了一个弧度。 从孟轩有记忆开始,这桌子就在,夏天的时候一家人就外面吃饭,吹着晚风。 毕竟多了一名黑色副局长,这就是她推动休斯敦警局平等最好的证明。 李逸转悠了一圈,看了一圈所有的家具,倒也没有发现有什么遗漏。 王典吏面色微变,回头看了一眼昏迷的陈玄,随着管家出了县衙后院。 就在这时,屏幕上突然冒出一个地雷,耳边响起“嘭嘭”的爆炸声。 “对不起,我实在什么都想不起来。”缇亚扶额露出痛苦的表情说道。 那些受惊的马匹被扎枪穿透身体,在原地抽搐几下之后噗通摔倒,一股股的血水从人尸、马尸上涌出来。 李雷郑重的点点头,这件事情确实不仅仅只是关系到他,还和董媛有关,所以的确不能大意。 合并的纯阳玉令,从茶桌上漂浮起来,当距离茶桌一米高之后,在茶桌上投影了一个血色光影。 果然,江耀醒刚走开,手榴弹便被扔了回来,在刚刚江耀醒所在的位置爆炸。 他们心中明白,如果这个解释不能让秦叔满意,那么他们随便一句话说的不对,都有可能丢掉性命。 自己的砂子…是追不上这种速度的人的,为了避免误伤、影响到凯的发挥,他也就只能停下。 大黑马叫了两声就往前挤,兴奋的伸出大嘴往地上就咬,母狼浑身的毛立刻炸了起来,呜呜低鸣着用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阻拦大黑马。 她们的工作虽然是在前台接待,但工资不低,一个月足足有四千二,在这个城市中已经算是较好的了,而身为毕业大学生的她们,怎么会不明白李峰的意思。 姨婆救了青衣道士,他却不怎么领情,不仅不道谢,和姨婆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让姨婆保密,不要把他这件丢人的事情说出去,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诺兰没有放过阿隆索露出的这个空挡,只见蓝色眼睛一闪,诺兰再次出现在阿隆索的侧腰,又是一记漂亮的回旋踢击中了阿隆索的腰部。 但是在几秒钟以后,我知道了玄武的力量究竟是什么了,想不到这家伙,居然能够借助雨水恢复自己的体力,还有一件事情,我看到了玄武身上的那些伤口,好像已经在愈合了,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像挺厉害的。 43 第四十三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朱鸿天见大家都是差不多的意见,脸色阴晴不定,他心有不甘,差一点就能够一统天下铸就他千古之名,为何老天要和他过不去。 欢声笑语,这就是家的感觉,有爱的人和爱你的人,这股暖驱赶任何的严寒。 夜竹站在大厦之上,双眼深沉的望着下方几乎覆盖着整座城市的白雪。 和他走在一起的是一位妹子,长相清秀,两人时不时地聊上几句。 “好咧,那我改天让经纪人把拟定好的合同给您送过来。”事实上,岑锦还连经纪人都没有找。 可是现在海龟多如牛毛,就算是一个归国博士、硕士什么的,估计也不可能受到这样高规格的热捧吧? 二虎的脸色青经暴起,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睛瞪得血大,面色由涨红变得惨白。 当然碧绿说的事情,卫奴沂也知道,她的父亲到现在即便五皇子来警示两次了也没有放弃不让卫梓馨和亲的念头,看来卫梓馨对这个父亲大有用处。 那天她从饭局几位喝高的领导嘴里得知,这次招商引资最重要的任务是要想办法让晨曦科技落户他们Y区。 他似乎是慌不择路了一般,选得地方,还是一个岸与海面有二十米距离的位置。 就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我听到背后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而后就看到那个好心的匈奴大哥连滚带爬的向我这跑来,而且大有扑到我怀里的架势。 张幕嘀咕一句,从他见过的宗门弟子来看,其眼光和狠辣都和联邦的人差了不少。 两人之前去寻找钱如怀,目的就是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结果懒得管这些破事,于是两人只能靠着自己来尽力阻止这一切发生,只是其他的他们两人无能为力,只能约束各自的弟子。 他剩下不到8万虚值,先花费3万兑换更高级别的宇宙之脑修炼法,再将遁地神通提升到中级,几乎所剩无几。 鬼母则是脚如龙,爪如虎,目似蛟,形如魔神,一日可产下十鬼。但通常清晨产下,夜晚便吞噬掉,以增强自身魔力。与因陀罗一般,昔日也是罗睺收下魔王。 他一头扎进水中,向深处潜入,发现这是个天然形成的深坑,念头探测下,竟然有百米深。 “呵呵!”青青看着这个胖子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其他的神情,如果是心理学家看的话,绝对可以看得出青青这是不屑的神情,估计是认为胖子钱也是打水漂吧。 再者,他不是真正的詹煌,也没有接到保护祭坛的任务,想来之前,对方应该已经接受过任务,所以理论上,他是不可能获得任务奖励的。 这是一个房内房,有两道门隔着,外面还有一道门,张幕推开后,发现是五个身强体壮的保镖。 就在厉青感觉自己随时会被这股气息给震死的时候,他的胸口突然传来了一股冰凉气息,将外界传来的这股炙热气息给抵消掉了。 秦家是个大家族,合适的人多的是,将来到了合适的时机,他自然会挑选一个出来培养。 林建学、孙仁怀和薛修远三人,此时虽然承受威压,跪在地上,但他们还是忍着压力,抬头,看向莫川。 而腐蚀毒和石化毒,正处于一个尴尬的境地,它们既高于一般毒素,可以对仙人起效,但效果又不是那么强,没有达到奇毒的层次。 姬曼萱、周梦梦、岳英才、张舟河等人,就更不用说了,脸色很苍白。 伊恩把依旧一脸难以置信,也有点惊吓过度的米尔塔赶回去睡觉。 想要住在漂亮的城堡,想要在这漂亮的地方拍照,幻想每一天生活在这里的生活,然后再感慨一下对庄园主人的羡慕,又感慨自己缺少一个白马王子,无法达成一个童话故事。 尽管,姬曼萱知道自己这样哀求师尊,有些道德绑架,但是没办法,她是真的很在意莫川。 想着这是梦,时瑶决定反攻一回,她昂首挺胸阔步走,一副大姐大的模样,走到叶堇白面前。 自己那消失的师傅虽然名声显赫,修为高深,却也很少与人交往,就连自己也是如此,他的身影总是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某一处,甚至身为峰主的他连天龙峰上一切事务都毫不在意。 伊恩开始调动灵性、生命和法力投入到乌鸦“星辰”上,他意料中的虚弱感并没有传来,在不断投入了大概一成的灵性后,一只乌鸦从“星辰”中挣脱了出来。 胤禛深知康熙帝所言,皇子的权位之争,康熙帝可是心思用尽,但依旧无计可施。 可是,倘若真能把夏霜白弄到手,她手里的那件宝贝便成了自己的,一旦她成了自己的人,到时候就说是她心甘情愿跟着自己,再生个孩子出来,父亲又能如何? “黑檀木那东西虽好,但还是太过于暗沉,我不喜欢你戴着那东西。”弘历说着,脚步也停了下来。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明明离着若棠还有些距离,肖敏却突然脚下一个打滑,险些狼狈的当众摔倒了。 光明圣坛坛主被这些消息震的头脑一片空白,无法反应,无法思考,像是失去了自己的神智一样,只能傻呆呆的问着玲珑塔塔主。 44 第四十四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在烙印破碎的瞬间,他无比爱惜的宝贝弟子就这样惨死在了那个万恶的屠夫手中。 高大胖子只觉得心脏位置,好似被铁锤击打,一口鲜血喷射而出。 从大殿内传出一道低沉醇厚的声音,只是这声音却令大殿里里外外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叶天没有任何怨言,背着二十公斤的包,沿着足球场的跑道开始以每分钟五百米的速度奔跑着。 虽然没有办法像“未来视”一样做到真正的看动作细节提前预知,但是凌泽的“三觉”却可以帮他省略掉因为视觉欺骗而耽误的时间,让他能够在第一时间对冲田总司的攻击做出反应。 阿正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这是造谣诽谤,毕竟传闻中的苏仙便如色中饿鬼,呼出的气体都能令人怀孕,属实是离谱。 白夜晨,闲云山庄少主,八岁之前是个天赋异禀的绝顶鬼才,八岁之后就失去了灵力成为了一阶废物,不仅如此,他的脑子还不是多好使。 他当然知道晏璃不会有事,不过明日一早到底会发生什么,暂时却无法准确地预料到。 “诸位,我来介绍一下,这位便是董事长的长子叶天!”沈天明主动介绍道。 楚枫身后的组织代表了什么,裴东虽然不完全清楚,但是他却明白那是一个非常恐怖的组织,绝对不是自己能够得罪的。 “你们先走,出去之后,会有人给你们解释这一切的。”楚枫故作轻松,实则非常艰难的对安蓉蓉和崔静妍等人说道。 我有点慌,这大少爷虽然平时总是一惊一乍的,那都只是被豆豆欺负急的情况下。 因为那茶香,直到现在,还经久不衰,如果不是还有一点理智的话,他们都冲去抢夺过来喝一口了。 祠堂当中,就剩下了楚枫、楚狂冥和大长老三人,大长老也将那神剑递给了楚枫。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想着若是北宫离夜出点什么问题,他们好动手。 顿时间,一阵爆炸声在陈立峰的身前传了过来,陈立峰猛地一惊,睁开眼睛之前已经想到了这样的一个结果,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陈立峰就知道果然是如此。 这种被人利用的感觉很不好,连带着那个老头在我心里的形象也是一落千丈,我咬咬牙。 身边的荀殊和徐蔚见到这些东西都是发呆,因为有太多太多生物,只有西方圣教之中,或者是稷下学宫之中才有的,这里都能够展现出来。 “围棋,我根本不会围棋。”我喃喃自语道,眼神有些犹豫。但是我知道我们后面已经没有路了,因此只能继续向前走。 恐怖的攻击蔓延来来,超越大帝的修为施展自爆,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无数的生灵在这自爆之中被毁灭。 “都说修道者要断绝七情六欲,我以前深信不疑,现在我时期不多,反而对修道产生了无穷的疑惑!”张长弓用力的喝下一杯药水,但是扯到了身体的伤口,痛得眉头一皱。 感受着体内的死亡神格,那里翻滚着澎湃的力量,他就像个没有钥匙的蠢猪,只能在宝藏的大门外哀嚎。 这些装备都是拖延时间察言观色的作用,显然叶凡觉得它们碍眼,一股脑的装进抽屉里面。 叶凡听到这摊牌的语言,尬笑一声,随后摸了摸鼻子,一双清透的眼睛看向蓝天白云,再看向比比东。 砍二在进行玩家分布安排的时候,让渔阳和中山的玩家走在前面,他的襄平城大军在中间,而金闪闪由于背后就是他的巨鹿城的缘故所以殿后,而这个时候他发来消息是有什么事吗? “你……陈圆圆不得不佩服你,这不可理喻的有眼光,歪打正着!!”叶凡想了好久才想到一句夸奖的话。 负责靖江巡检司一带防御的乃左军罗岱所部,一见官军翁之琪部来攻,为保持自己的实力,直接闭关坚守,而不是击退翁之琪部,只是派人去告知给左良玉,言及有官军趁此渡河向北而去等等。 叶凡沉默了3秒,他确实可以帮助她化解一切的生老病死的灾难;如果放在一个月前,叶凡可以会毫不犹豫的帮助她度过一切的灾难。 韩信见王泾来势汹汹,便闪身避开,鱼肠出鞘,只是游离在王泾远处,也不和他硬碰。 “针上有毒?”智宇故不得揉有些红肿的额头,脸色一青,两只手指就捏上了韩凝的手腕,准备扯下天蚕丝。 想必这些人家都在摩拳擦掌,等着大展身手吧。很好,就怕你们不来。 话一出来,她得意的飞舞起眉毛,似是炫耀,而大嫂明显的舒出一口气,看向了夜凰,夜凰则干脆垂下眼眸,继续做哑巴。 “不可能,以他的修为,绝对不可能感应到我,也许是灵气的失常,也有可能!”傅姓中年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 45 第四十五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她抬手抚摸着自己已经颇具规模的腹部,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出任何岔子,难不成真是因为她太过担心腹中的孩子所以才疑神疑鬼吗? 孟与瞪大眼睛盯着那一滩仿佛得病了的大姨妈,只见它像是活过来了似的,竟飞了起来。 唐越如此劝说顾大海是因为他有一些私心,他了解龙星宇,虽然龙星宇心中有了李九儿,但是龙星宇依旧不希望有一天与沈依心变成敌人,作为兄弟,唐越了解他的想法。 这是东神州广为传播的一句话,东神州很大,九品上数不清楚,但宗师却很稀少,每一个宗师都是名动一方的人物。武道修炼越往上越难,尤其是九品上和宗师之间的那一步,更是难如上青天。 所以,大佬您这是打算默默奉献,也不打算告诉儿子您的父子情深吗? 高承英骑着枣红骏马,走的优哉游哉。她并非觉着胜券在握,反而是有些隐忧。 但是因为它并非官方的机构,所以它的处理方式,也都大多是一些屈打成招。可其实很多的时候,村子里的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所以这也就算不上是一种冤枉。 她木着脸抱着课本走出教室,隐约听见身后有学生在笑她是不是炸鸡薯片吃多了所以肥胖。 南宫林说罢又拍了拍手,只见台后缦布后面两名士兵拖着一个头发凌乱昏迷不醒的姑娘走到了台子上面。 李云逸闻言身形一顿,回过神来,一封信笺已经顺风飘来,一手抓住,李云逸轻轻点头,下一刻,身影已经消失在宣政殿中,殿门轰然关闭。 一千杀神军如同不可战胜的杀神,所到之处,鲜血飘溅,飞洒起来,血流成河,让人有些恐惧。 曾经齐彧察觉到了这一点,却不知道林堂到底是谁的人,因此有段时间,齐彧一直不用他,但是直到他死,齐彧都查不出来林堂是谁的人,而现在,凌宝鹿身边的人更加不知道了。 如果直接说帮忙的话伊西斯或许会拒绝,但这是同等的交易,就容易很多,我帮助你切割岩石你用机器送我们到对面去。 “阿弥陀佛,陛下还请手下留情。”一个淡漠的声音从如来背后传来,只见那白衣老僧悠然踏步,脚生莲花的来到三十三天,正是佛门不世出的大能——扬眉大仙。 沙僧明显也看出来了,只有三藏这蠢货不知,还一副欣慰的模样。 见贺艺锋有了这种决定,众人心中也都已经是放心下来了,只要他能够坚持,其他的事情都是会随着时间而淡化的。 即便如此,上万人,已经算是除了圣皇军以外,近半数的大罗人士了,至于准圣和亚圣们,自然是全倒。 好在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使用膝踢的玛沙那越来越靠近闪电鸟。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一直在人前都是慕家掌上明珠的慕云纯,居然也是被慕家当成棋子对待的。 准提从没试过这等痛苦,简直就要刺穿了他的五脏六腑一般,连圣人的元神都剧烈的跳动,好在让他欣慰的是,圣人不死不灭,果然是实话,某处一阵金光闪过,便再次恢复如初了。 他决定看看张龙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干脆一锤子砸在了面前的墙上,瞬间砸出了一个痕迹。 地球的大部分极地地区都被冰覆盖。地球外层分为几个刚性构造板块,它们在数百万年的时间里在地表迁移。 江州的大人物,许多人不介意她是人妻的身份,想要抱得美人归。 于是,周游等草屋燃烧殆尽后,去里面看了看,找到烧焦的黄立,又在附近挖了个坑,将黄立埋好,这才略微有些放心。 “轰!轰!”无数道黄金漩涡在飞船两翼展开,如同浮游炮一样不断射出宝具轰击。 各个老大都没耽搁,立即着手安排起了工作,为明天去瓜达拉哈拉汇合,再去迈阿密的这趟旅程做准备。 可是经过泰山峰武学【一百零八式天罡地煞锤炼功】的反复锤炼之后。 “可是最初是你先设计害他,而且害的他暴毙而亡,他的朋友想要为他报仇,所以才会用这样的煞局!”张龙对一切都是了解的,如今也是目光认真的望着问话者。 想到针眼,布莱恩接着便把雷特遇袭的事简单对沈溪同步了一下,她这才知道,原来当初雷特也是因为被人用枪针袭击,而他奋力逃脱了,所以才遇到了自己。 本命法宝的威力要强于普通法宝,一般都是自己炼制出来的法宝,与自身的功法相契合,或者是灵根契合,在炼制之时就以精血为材料,成功之时留下神识烙印。 “那也不行,我答应的事就要做到。”秦佑还是拒绝,真是死脑筋,不领情算了,饿死你好了。我恨恨地往外走。 啪嗒几声,只见刚才‘射’出光芒的触腕齐根而断,犹如被锋利的刀刃割过,断口处一层薄薄的寒冰隐约可见。 “好吧,等下我请你吃饭——”童璟也心疼柏洋这忙活了一天,又是当司机的,又是当钟点工的,说什么,也要好好慰劳慰劳他。 “就因为要给你面子,所以今天晚上才要带你去参加那个商界联谊会。”夏雪看着刘星说道。 “齐老师,您今天也很美!”齐老师今天依然是黑衣,只是裤子换成了长裙,非常优雅。 曹森回到梅苑第二天,郭敬腾飞他们也陆续返回,曹森说了和谈的事情,在他的劝说下大家倒是能平静的接受此事,兄弟们也都了解曹森的脾性,知道他是绝对不会放过冥王的,无需担心冥王能逍遥自在的享受长久的和平。 46 第四十六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她猛然想起当时顾峰宗门的弟子,就是说了一个“江”字,然后变了打断。 话说,这算是默许么?素素的视线在岑碧青身上游移了几圈,果断认定这就是默许,遂不怕死地靠了过去,弯腰蹲在床榻前,与他齐视,伸出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 话音一落,依谣双目一闭,就听漪灵惨叫一声,一阵笼罩着依谣的红光也从依谣的身体上飞散不见了。银白的头发在黑夜中恢复了原本的色彩,血红的眸子也变成了依谣的浅褐色。骨锁不甘心地闪着红光,上下颤抖着。 琅琊不曾回话,落寞地就走进了星海中。漪灵紧跟慢跟地赶了出来,痴痴地望着。 若是真有一天到了无人能敌的地步,再也找不到一个对手的时候,那也是一种寂寞。 唱曲人心神一定,嘴里也振振有词地念叨着,漪灵的虫蛊对唱曲人的伤害并不大。但也让他无法分心进攻。 “轰??????”猛然,黑龙帝国一艘战机母舰伸出一根粗大的炮管,一声震天的轰鸣声,一道比起其他光束粗俗十倍的光束打了出去,射向无尽的远方。 李逸航一路尾随众人之后,他知道洪仁海胡定中就在左近,不敢过分靠近,和孙建腾商量好后,他干脆提早二天赶到岳州城安排,在李楠等人进城前,李逸航找来罗云,让其通知孙建腾往进洞庭湖边上湖上人家客栈。 这一次,他脸面尽失,既然奈何不了黄源,他只有拿着何月灵出气了。 正是叶子等的昏昏欲睡的时候,身边一点华光落地,原来是襄灵。 “我有事要跟你讨论。”裴灵溪看着纪夜思,按在他肩膀上的力度又加大了。 “道家之人飞升入那个世界之后,自然需要信仰来增强实力,这是那个世界的规则,谁也改变不了。然则,道家却从来不会为了增强实力而去宣扬教义,亦或者是拉人入教,更不消说那些蛊惑人心的事情了。 --你这山头灵气真薄弱,就连山神自己都无法化成人形,可怜。送你一点龙气,不用谢我,记得白玉树结果的时候给我留几颗。 “那就让你看看我们四星体质的厉害!”杨萧然手握短剑就要走出来。 接下来杨萧然就去寻找了钟瑞泽,将十具八阶机甲交给了对方,对方也同意配合杨萧然行动。 血刀门门主胡飞战死,阴阳宗宗主王朝辉、白莲教圣母花想容都已去往洪荒大世界。 她的能力也并不是可以影响到现实的能力,是一种相当微弱的能力。 “爷爷,您犯不着生他们的气,我知道,打一开始,您就不太愿意把江氏交到江如菲手里,也不希望自己大半生的心血旁落,现在承佑回来了,叔叔和婶婶会为他打算的,您别担心。”江希浅宽慰道。 安向清的腿确实已经开始发麻,每动一下,都感觉有一万根针正在刺自己的腿。 硬质的床板,是在他长身体时买的,现在睡起来,感觉更硌了!是受潮缩水了吗? 手中的刀依旧朝着马面砍过来,可没有想到,还没有砍到马面,就被马面一巴甩了过去。 林常的话,倒是句句颇有威势,好似完全占理一般,将林易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仿佛,林易就是一个恶魔。 但是,他还没分出大部分灵魂之力,去夺舍通天蟒之前,就被古玄用语言刺激,唤醒过白玉仙子。 正如暮云兮所说,她的脸左边没有任何问题,只是稍微皮肤粗糙了一些,右边的脸一半没事,只有伤口的部分是明显红肿有脓的。 嗡嗡嗡!一剑脱手,但瞬息之间,竟有三剑并驾齐驱!三剑长得完全一模一样,当真犹如是三把君命帝器,同时出现,结成了剑阵一般。 这事若是搁在其他人身上,他绝对会将她赶出宫去,可是子衿,他又忍不下这个心,但是既然她存了这样的心思,他万不可能将她留在宫中,眼下去也不是留也不是,真叫他头疼。 她将头缩回洞穴,右手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做出随时拼命的准备,她没有办法了,只能够在这躲着,寄希望于奥古拉放弃过来这里了。 下了床,眼里还有惺忪的睡意。抬头一看,石英钟的指针已经指到十。 他们心里面清楚,这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是个弱鸡,要么是个强者。 时隔一个星期,当余珊再度出现在许易面前时,许易实在有些惊讶。 天空中,一道白光自高空飞过,向四周传出魔性无比的歌声,嘈杂的令人叫苦不迭。 散盟与魔佛妖三族暗中都有联合,不会排斥他,然而李时一前身是势力修士,九成九是不会归顺散盟的。 听到这话,他身旁的助手不由得松了口气,心中居然生出了几分欣喜心思。 “嘭”的一声巨响,吴智慧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紧接着警车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林若动作一顿,想了想后说道:“那天在迷宫中,夏雨菲是第一个通关的,而吴倩是第二个通关的,实力越低的人,难度会更低。 吴智慧知道这个大块头就是故意的,好吧,大不了就是个死,谁怕谁。 张均心脏猛然一抽,几乎停止了跳动,猝不及防间,连退了好几步,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就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47 第四十七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难道又要躲回密室里去,等着最后的结果?”萨沙失望的说道。 “???”万大福和丁晓觉得双方根本不在一个聊天频道上,他们还没说啥呢,这二位怎么就自我GC,自我感动了? 在复活次数没有用光之前,他们就是这些NPC眼中的不死之身。 相较之下,过于纤瘦单薄苍白的叶繁星,连给叶玲珑当绿叶的机会都没有。 “出尔反尔而已,不丢人!”与陆青愤怒的目光对视,元言讥笑道。 周舟顶着几百人的围观,冒着核泄漏核爆炸的风险,‘偷偷潜入’四代半核能系统,肯定不是来卖萌的。 富贵险中求,说实话之前得到了不少好处,现在陆青再面对考验,竟然有了一丝跃跃欲试的感觉。 商周古朝,国土无限,所拥有的国土广袤到皇城无法全部管理,只能分封而治。 最简单的旋转动作,最炫酷的视觉冲击,当花手开始轮回,终于有赤炼宗的弟子忍不住为陆青等人欢呼了起来。 “并没有。看这样子估计还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整吧。”苏千琅的记忆还不全,对于一些事情只是一些支离破碎的碎片而已,所以,苏千琅只能静静地等着记忆回来。 宫大见到孩子他爹终于来了,他也算是能解脱了,便要走,没成想姬钰又将馄饨丢给了宫大,然后无良的道:“义父,帮个忙吧。”说是帮忙但其实一点求人帮忙的样子都没有。 夏青青本能的抬起头朝门口望去,在光与影的交汇处,伫立着男人颀长的身形,令她心口部分猛地一窒。 在失眠的这些夜里,每一次,都会回想起和宋梓依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甜蜜的,欢笑的,虐心的,痛苦的……每一幕都像放映电影般,在凌绍轩的脑海中过一遍。 顾老师没有说话,低头看着面前的水杯,她想听到她讲出更多内心的迷茫。 “宫六,你下毒!”城主气急败坏,宫六下毒到真是会火上浇油。 季暖浑身还软绵绵的,趴在他身上,直到男人就这样抱着她坐在沙发,她倾身正要躲到旁边去,可他根本就没放手,将手机递给她的同时,仍然让她坐在他腿上,以眼神示意她就这么接。 “可是,解开封印这件事儿,又如何解释呢?”雾涟的思想一向不够活跃,有些刻板,不过他却很好的在众人面前隐藏了这一点。 丽萨本身也没有真的邀请她的意思,于是也就没有说什么,自然的朝着车子走去。 皇帝和陶静姝被赐婚了,皇帝如愿的将陶静姝娶进了府中,抱得美人归,洞房之中一派和谐。 “星玄宿主,超凡战体决本来就跟凶蛮血脉就有关系,这功法的创造者恐怕本身就是一名具有凶蛮血脉的神纹者,所以具有凶蛮血脉修炼这超凡战体决会更加的容易和强大。”古戈多说道。 和之前王铁塔逃跑的速度相比起来,此时凄美格调的移动速度在众人看起来就像一只慢吞吞的乌龟一般,似乎他毫不在意自己身后随时可能到来的攻击。在移动了片刻之后,凄美格调总算是回到了他的队友身边。 首先第一轮一百人上场,对于下午的比赛,火儿稍微上了点心,因此也开始关注起了赛场情况。 感受到被众人搀扶着的苏浩此时正双目微闭享受着独属于他的胜利,但是这样的美妙时刻还没有持续多久苏浩就听到了黑桃说的那句话。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苏浩立刻睁开了眼睛想要站起来,毕竟他可不是想真的摔在地上。 对于这些资料早就看了不知多少遍的莫不言,自然明白了叶浩轩向自己投来的目光的含义。 威廉同意集中派遣一定数量的诺曼人前往南意大利去,却不同意诺曼人私下里的冒险行为,为的就是防止诺曼人被凯撒分化瓦解后成为他增强实力的养料。 另外,特色电影馆的接待量在一期还不算太大,按照计划,如果一期试营业后大家的反响热烈,那么后面几期的工程会加大虚拟现实馆地的投放。 呼,不少人轻吐了口气,还好是,只是宇宙级,有不少不朽都微微放松了身体有些比较自私的不朽,从不会为子弟着想,对于他们来说,只有自身才是最重要的。 “看来,严教主猜了这么多,还是猜错了……”曾三这时候的一句话,有些揶揄严云星的意味,白白说了这么多,也不能成为你拒绝与八岐合作的理由,只是浪费口舌,浪费时间罢了。 48 第四十八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听到聂离的话,那个天转境强者微微一愣,刚刚他以为聂离只是一个天星境的强者,但万万没想到,聂离是一个天转境的,实力丝毫不逊色于他。 “先生,若是再不让开,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那黑衣人冷冷道。 到时就顾不了那么多了,总之她不能让自己落在这个口口声声说着已经改邪归正的关立昭手中。因为,她不爱他,她除了家人,不爱任何人。 而此刻在不远处的一个院子里,牧大夫撒开他的意识,扫描到牧梅梅的房间。 走出洗手间,她恢复了冰美人的脸,就傲着说了一句“谢谢”,然后要离开。 第二张却是清晰且没有打码的照片。场景一样,人物相同,甚至连穿着也没有丝毫差异。 粉嫩嫩美美的朴初珑,对着摄像机后面的花美男金秀贤,宣泄“爱意”狂抛电眼。 苏若瑶现在是批了一单风衣,脚上穿的是跳舞用的布鞋,已冻地难受了。坐在饭桌前不停地双脚相互搓着。 第二回合,天意弄人,酒瓶子晃晃悠悠居然停在李多海的位置,遭报应了。 估计喊话的人,是使用一种秘术神通,但他人在哪一个角落,倒没人知道。 那边的陆子宇表示知道了,顾承言随即挂断电话,而黎慕菡这边这一会儿也挂断了电话,事情都解释清楚,且问题正在解决。 青元的控水能力无用,青元甲的防御也无用,既然困不住这东西,那想要将其活捉,岂不是痴人说梦? 但逃荒几个月下来,她可是瘦了不少,五官一下子就凸显出来,人漂亮了不是一个等级。 那些比赛开始较早的决斗经过全息投影,完美的展现在了观众的面前,就连那些不轻易被发现的战斗细节也被巨大的全息投影给放大,人们可以完美视角捕捉。 “好好,此诗甚妙,与此行山图非常的贴切。”掌柜的惊呼出声。 “先生若是无事,我就要着手去建立这个东西了。”林升摆了摆手中的建筑图纸说道。 司未来并没有注意到,见她在写诗,便以为他们是在讨论其他的诗。 途中方言看到被海妖破坏的,房屋建筑。和遍地的尸山血海,心中也感伤了起来。毕竟方言前世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见到这么多无辜百姓被海妖杀害。心里难受之极!同时也缓缓留下了对那些可爱百姓的眼泪。 他们此次进城,只为送信,可走到金铺门口,手就痒痒了,没想到还是被官兵抓个正着。 随着战斗发生的频率越来越稀疏,最后一次决斗结束后,新生排位赛彻底告一段落。 “阿言,夏公主可有回信,有没有说情盅的药效有多久”她急忙捉住阿言的手问。 难道,他随便遇到一个对手就是五星天才?就算是五星天才,那最多也只是和自己的实力持平而已。 不过处于心灵世界中的人,除了身上的装备,其他的状态都是和其外界的本体一模一样的。也就是说,现在的佣兵王,依然还是濒死之躯,虽然罗杰从来没见过这么强悍的濒死之人就是了。 他虽然是仙人之躯,但是却从未将自己当做仙人,他从骨子里感觉自己是一个古仙,他是古仙族的一员,从祖上开始就是。 学生们早就在高温灼烤之下忍受不住了,一听苏可发话,便呼啦一下散开朝着教学楼方向走去。 “大长老,这个地方我要毁掉。”秦陌寒先将顾欣悦放下,依然握住她的手,战气亦依然笼罩着她,对大长老道。 鲁王没有出口阻止孙子,看来是要和朱厚照两人坦诚以待,只是朱健杙的突然开口让气氛有些尴尬。 至于逃跑,那更不可能,先不说弗兰克二人的交叉火力覆盖范围笼罩了这片足有数十平方米的地方,但是那颗榴弹所产生的冲击波就能将对方震成重伤,可现在这片地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待装填好之后,朱厚照兄弟两人都开始了射击。靶子用的是厚木,大约是个半径50厘米的圆形,第一次开枪,距离在50米,这时肉眼看过去,原本还算很大的靶子变得根人头差不多大。 从门口倒了黑油进去,再用石块半堵住了门口,一个火把丢进去。 莉时的外貌可以被称作是美人,加上深海独有的苍白,更增添了一副病娇一般都风采。 五分钟后,他来到了实验楼,虹膜、声纹、指纹识别过后,他来到了VR实验室。 看到这里,一旁的杨聪都不禁摇了摇头,他明白卫庄什么意思,不过他相信,韩非早就已经有了应对之法。 49 第四十九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这种异能者的潜力,要远远强过自我觉醒异能者和人造异能者,不过数量却少之又少。 潼潼在钢琴旁坐了下来,而林启荣则站在她的前面,手里拿着白色的陶笛。 反而每次在遇到困难时,隐隐有股力量在帮助他,他才能顺利找到这些资料。 黄尚天吩咐村长,一周内,派人看守,绝对不能让人进入那片焦红岩石的区域。那区域,温度极高,进入者,会被直接烧成焦炭。 牧戈知道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如果这次冲击不成功,那这一批能量补给液不就白白浪费了。而且下次冲击的代价将更加高昂。 清静白了这两人一眼,也不理他们两个,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清静把右边一排的蜡烛点亮后,然后回到了苏荃和蔡德忠的面前。 时沐终于明白为什么林昭不适合当老师,因为即使是讲故事也没有抑扬顿挫,说得平淡无聊。 ??于是,清静把眼神投向了陈近南,意思很明确,让陈近南下个决定。 林启荣接过雪莉手中的行李,在前面带路,潼潼和雪莉分别站在他的两侧,继续说个不停,让身后的众人频频摇头。 说完她又开始扑哧扑哧地往上爬,林启荣跟在她身后紧张地盯着她,在她身体不稳的时候扶她一把,终于还是顺利爬上了坡顶。 深洞里的眼镜蛇嗅觉甚是灵敏,当许冬跟云含佳抵达山顶后,它们就感觉到了。 瓶子咕噜噜地转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精会神地集中在那上头,看着它的速度渐渐慢下来,然后停下。 南宫盈前往远东治好“毒蝎”胡媛的心病后,闲来无聊便跟伊斯克拉还有胡媛两人一起到了澳洲。 他急速踩下的大脚更是带起了一阵刀锋斩过般的风啸之声,强大的体魄驱使着他的身体宛如狂兽般横冲过来。 颜菲这丫头鬼机灵鬼机灵的,沈长风一开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个样子,自己从来不会吞吞吐吐的。 可是在这一刻,不知怎么的,天空之中,乌云盖顶,遮住了所有的月光,外面的平坝上,几乎是瞬间变得漆黑,黑暗吞噬,五指不见伸手。 交代完该交代的,李助理和路源辰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设计部,接下来就是他的融入时间了。 “你又是什么东西!我的人,这里是什么地方,有你说话的地儿?”陆离沉着一张脸,看起来骇人的很。 西莉卡弯下腰,抬头看着那条龙,那就是皮娜。剑翼龙继续用咄咄逼人的眼神瞪着西莉卡。他们显然是敌人。桐人也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没有计划出现第二位“英雄使徒”。 虽然大部分是因为序神的原因,序神第一次对她说了那么多的话,不好好练习一下,总觉得有种对不起序神的感觉。 还有什么比大王身先士卒,亲自下北海斩杀巨蛇,更能够振奋士气的事情? 苏白撑着脸坐在密室的大长桌上,看着老人耐心又精炼地给辰龙解释着在人类世界发生的一切。 而且他经历的战斗没有上千次,也有上百次了,区区手掌的伤口又怎么难的住他。 如果慕容风能当秦远的药师,对于秦远的修行想必是十分有帮助的,而秦远走的越远,对于广林府也就越有利。 然而在广场某个咖啡馆的包厢中,某个身形健硕的胖子却在唉声叹气。 吴管家不得已之下,还得担任情绪疏导员的工作……但是他自己去休息间却什么都没发现,为此他还训斥了那几个被吓到的契约师。 云苒看了眼四周,刚好不远处有两颗百年大树,树上扯着一根手臂粗的麻绳。 “喂,你能听到我说话吗?”看着秦远傻愣愣地表情,沈曼很担心,他不是去要债,让人家揍傻了吧? 狂野之心看着朝自己面门飞来的箭矢,直接一个前跃,在地上翻了跟头,前进的势头未减,轻松躲过。 一时间,聊天频道又开始热闹起来,毕竟这些公会成员都是光辉城的玩家,对冷面杀神的名号还是熟悉的,一见到冷面杀神进了公会聊天频道,一个个都跟着出来冒泡。 未央推开锦凌盈盈一拜,就像什么事情也沒有发生过,只是她那清冷的眸子里充满了怒气,苍白的脸色泛着一片不正常的潮红。 有一个二货这么不醒人事,微微也不可能就这么丢下他不管。于是,给武牛、张众凯和冷霜宜他们发了个信息后,告诉他们自己要几天去和他们会合,就让他们自己先照她之前的安排行事。 一脚踩着未央的脑袋,一把把阿离从未央的怀里拽出来拎在手里。这就是那个贱人和锦凌的孩子,她居然给他生了孩子,不过没有关系她现在就送他下地狱去找她去。 50 第五十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青牛精感觉自己距离伪圣半步之遥,所以就在太上老君的暗示下,偷偷下界,来到了金兜山,等待取经队伍。 费恩几乎一夜没睡,虽然平时昂纳的要求比较严,他的训练也不曾松懈,但是这样的大场面对于他,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第一次,这让这个年轻的贵族不免有些心力憔悴。 而后陈伯宗又是说了一件事,那就是从今年开始所有封王都是会陆续前去他们的封地之上,不准再是就在建康城中。当然始兴王还有南康王两王乃是例外,他们却是可以继续留在建康城中。 周世通就保持这般姿势,一动不动,哪怕额头汗珠如豆大般颗颗滴落,也丝毫不敢妄动,等着叶凡在那慢慢饮茶。 然而,正是这种自私的温柔,才让雪之下雪乃心灵深处的寒冰被融化,为材木座义辉展现她那不为人知的一面。 李瑁麾下会有李泌这样智谋之士,又有李光弼、马、崔乾佑这些本该青史留名的名帅,但时局多变,波云诡谲,谁都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李瑁除了大本营剑南,还留下了南诏这个大后方。 许峰眼中露出惊喜的神色,他看到,在双头龙的背上,竟然有一队肉翅,紧紧的贴在脊背上。 “我要的你们怕是给不了,还是说说你们到底有什么吧。”夏白将太极打了回去,毕竟他真正想要的东西说出来对方估计会以为他是疯子,可实际上系统最后想要的是什么?是这整个异界。 他并不担心他和米兰会有什么危险,如果这事不成,最坏的结果就是他带着米兰达跑路,多绕一点路而已,离暴风匕这么近,该担心的应该是眼前这位首领。 “那怎么样才能知道它开始自然生长了?”顾元志好奇的看着这株看上去很假的植物问道。 黎梦恬睁大了眼睛,似乎听到这些,比那晚把她爆了还觉得震惊。 “呵呵,你一路辛苦了,下去休息吧。”朱常洛挥了挥手,对王铁鑫笑着说道。 “在山路中呢?你有把握活捉那位皇子吗?”本上七郎笑着接着问道。 “爸,我知道,我会按照你的意思相亲的,没有事情的话,那我先走了。”慕婉晴说道。 ‘她说的异端…是指哈迪斯吧…’月殇与白哉两人下意识的抽了抽嘴角,选择性的将其无视。 慈圣太后满脸笑容的看着正睁大眼睛像是聆听的朱常洛,头也没抬的轻声说道,她仿佛早就知道了王恭妃心中所想。 至于说这个阎三,从一开始陆刚就没有打算避着他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这个阎三并不会对自己做不利于他的事情。 蒲阳有点无聊,但如果让他去窥探一下开会的内容,他只会觉得更加的枯燥无聊。秦瑶在公司的电脑,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圈圈叉叉片子,便只是上网看看新闻。 八根蛛腿如同钢刀,浑身呈现出黑紫色。肚子上,有一个狰狞的人面。人面魔蛛之名因此而来。 这个道具虽然不错,但实在太残忍了。再加上限制条件多,使用方法复杂,该道具可能也不会有太大的发挥空间。 在他看来,宋云先这个父亲固然失败,但是,宋尹红并非是不能选择的人。 昔年朱温攻破长安之时,就将数以万计的硫磺硝石制成的伏火埋在长安城的地底下,为的就是让长安城灰飞烟灭,以报侄儿朱友伦被害之仇。 江晨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廊顶上异常黑暗,没有光线哪看得到什么,但肯定声音是从那上面传来的。 原来如此,这样解释就说得通了。兜兜为什么跟沈孤鸿在一起,黄村跟索托城大斗魂场是合作关系。他是知道的。只是这个“沈老板”,战力之高。竟然是个生意人。 若之也被这些血给吓到了,大家都知道云芜受了伤,但是没有人知道她是被偷血了,还是这么多的量。 “天哪,我难道是什么病菌吗?呕,全都是消毒水味儿。”容越不太闻得来消毒水的味道,每次一接触到这个味道她就想打干哕。 几个呼吸后,便是走上来几个油头粉面的猥琐少年,他们一脸贪婪的看向李子君。 看着擦身而过的渭州骑兵,东门外的党项骑兵首领李继源如何不明白渭州府军的打算,他们原本就没有想过和自己交锋,只是想借着自己变换队形的片刻,越过自己的防线,跳出他们的包围而已。 前方的队伍也发现了从后面追赶上来的骑兵,在将官的指挥下,两三千人闪到路左,像是让路,并没有做戒备的姿态。 “你冷静些,判决结果并非是我下达的。”狄罗斯为难地摁住浑身发抖、意欲疯狂的图里努斯喊到。 果然,这个塑像的耐久还不够一百年,开始出现石块脱落,然后整个控制不住地崩塌了下来。 “当然,这个世界有些东西的评价标准早已经失去了作用,所以我的心里必须有个衡量的标准。”林天笑眯眯的说道。 “听度都将军手下的士兵将,度都将军前几日和林天大战一场,身负重伤,这次并没有直接前来参战。”侍卫说道。 若非恰好遇到,他恐怕暂时也没工夫参与这里的战斗,当然,早晚会参与。 为今之际,唯有大军进犯虎牢关下,以兵势相逼,使庞统将曹洪释放。 由于王轩的攻击极为的刁钻,有两名忍者被击中,死于非命,这些可是上忍,但是在王轩的眼中却是不堪一击。 杜百灵问唐军,市长大人有什么吩咐吗,唐军说上星期四晚上咱们在一起喝酒,当时我都说什么了,我都忘了,有沒有说李景林的坏话呀。 这份工作充满了使命感,也充满了神秘感,稍有差错,不仅是他,连家人都要受到牵连。 “王相,不知王公子现在怎么样了?”楚苍焱嘴角微勾,眼底神色不明。 51 第五十一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喂,这位同学,您好!”走了没多久,就看到有三个身材杠杠的学生背对着他坐在那里有说有笑,他走到三人背后用了一个自认为还算礼貌的声音给几人打招呼。 “我的同脉,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你来了。这只是我地一段影像,或许能解答你一些疑惑。”那玉石像自顾自说道。 他现在已经成皇,能够捕捉天机,些微感知到一些其他境界高手,捕捉不到的未来局势动荡。 “公孙羽,你……你又在使妖法了!”王伟惊吓地指着公孙羽叫了起来,曾经吃过大亏的他如惊弓之鸟。 众人一时皆屏住了呼吸,紧盯着那断树枝,一手紧握,随时准备拿出自己的法宝防御或进攻。 臧霸一马当先,见数步卒杀至,为的一人,多少是个将官,心大喜,提刀来战。那崔禹武功本就不是臧霸地对手,又没了坐骑,被臧霸拔开兵器,大刀一个倒削,砍做两片。手下的士兵一拥而上,将杀过来的江东兵马消灭殆。 然后,监视李尔的人员大大缩减,几乎找不到。这使得李尔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但没想到来的是完全出乎意料的“风雨”。 他很清楚,若对方不是一名魔修,那自己只能夺路而逃了,他如今只能凭着阳属性灵力硬拼一记了。 吕布追上吕义,一戟刺后心。吕义倒撞下马,地上挣命,眼见不得活了。吕布这才拨转马头,又去追卞喜。 听闻百里屠跃这番话,彻磋武学是不可能了,看来对方真要与自己大战一场,拼个你死我活,认为能吃下我李安其,明显不把我当对手呢。 “天痕子?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强者?”就连邪王都是不知道这名强者,可见天痕子的历来绝对非凡,要知道邪地在大陆之上无数载,既没有他们不知道的强者。 “不是我炸的,不过当时我在,还和里面的米国佬打了一架。”叶白摇头道。 “秀莲,试都没有试过你又怎么知道咱们破不开这个结界呢?”杨凌风却不认同陈秀莲的说法,现在这里出现了结界那么就说明里面拥有好东西,既然在里面拥有好东西杨凌风又怎么能轻易地放过呢? 叶白将林菲推进了楼梯口,然后转身看了一眼,随即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没有哪个老人不想让孩子们早点成家立业的,韩清苑一定也在着急韩彻的婚事,到时候只要叶桐把话题往那上面引,韩清苑就一定会催婚,说不定还会忙着让韩彻去见夏爸夏妈。 一道神虹刹那冲至,眨眼间化成一个老者出现在他们面前,正是在火域见过的三位尧族长老之一。 她舒了一口气,镇定内心暴躁,想了想,稍顷,心道:"算了,看那家伙相貌不似作奸犯罪那种人,想来该是第一次从农村进城,听到太多不符合警察形象故事,受怕逃跑。 “好的啦,我知道了”唐娜很不耐烦的答应道。两只手很自然的拍了一下王峰的肩膀“哥们,下手够黑的。不愧是雪豹特种部队出身。”两人像是很亲密的样子聊了起来。 眼下禾儿的全部财产,并不会让禾儿有半点心疼,正如那句老话所说:对比起性命来,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血刀竟然从风杨的空间戒指中自动钻出,用血怒之吼,惊吓威胁六件神器。 在后世的大公司里,每到吃饭时间,食堂里总是摆着一排排的食物,多是以排骨和鸡肉居多。为了犒赏职员们,厨师每天辛辛苦苦的早起晚睡,为的就是做出一顿让职员满意的饭菜,可是每次都惹来一堆抱怨。 佛堂里寂静无声,叶葵盘腿坐在蒲团上,嗅着幽幽的檀香味,有些瞌睡起来。 “放过她?”郑太后冷冷地跟她说道:“哀家本来也没打算杀她,哀家还想听听她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你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她转过脸来望着林宝钗,问道。 上一次河汊之战,一百多亲丁和三四百人的盐狗子打了起来,有不少方家集的闲汉是跟着看热闹。 自然,脸颊不会变,但是那脸颊上的神色却是包罗万千!刘峰亦不由的沉迷在其中:“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刘峰轻声说道。 已经成了皇后的杨元心关心杨广北。当然也听说了林宜佳的“失踪”,此时杨广北亲自带了林宜佳回盛京,二人共乘一骑,杨广北满面风尘,林宜佳病弱苍白的样子,盛京可是有不少人都看见了。 从林宜佳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在淡淡的晨光之中,显得又动人又美好。 秦姨娘哭喊着扑倒叶eng身上,不顾身后紧跟着上前来拉她婆子,死死不肯撒手。 红月大长公主觉得郁闷难当,此时再不愿意说下去,便摆了摆手,让众人散了,自己想由云妈妈扶着走进了内室。竟然连他们在宫中的其他事宜都不再询问。 矮个男看到同伙如此下场,惊得目瞪口呆,早已经没有了刚才飞扬跋扈的劲头。 燕子惊慌失措,为什么要杀她?哪里做错了?她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52 第五十二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因为E国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所以,薛暖一行人直接毫无阻挡的飞去了他们的目的地。 “你怎么说服那些人上你车的?”赵豪已经将那颗毒药拿在手中把玩,他的眼神正和饶建白交锋,谁也不输。 刘天琪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他是最不喜欢外出的人,更多的时间,他都是抱着电脑找一个地方研究更高端的网络入侵。 华佗想起自己少年学艺,磕磕绊绊的行走了一生,那时不知被多少医学大家拒之门外,皆因自己身有他门之学问,而不被收容。 易修荆赤抬头看向秦镹,眼眸略过意思不解,眨动的眼睛似乎在问为什么。 难怪方星辰不让他杀掉这些半魔人,原来是想要用这些半魔人来做饵,很好,这个办法白幽冥很喜欢。 就算是曾经在世界大赛的赛场上奋力相争,输给对手,柯洁都没有感受过如此的压迫感。 唐傲点点头,二人想谈甚久,他手中的干粮都凉了,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不是因为萧遥低调,那么这所谓的中海三大家族,在萧遥眼中连个屁都算不上,轻而易举就可以让他们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杨彪眼中闪过一丝暴虐气息,眼神如两把锋利的刀子,冰冷透彻,好似要直接洞穿阿德里奇的心脏。 芳草院离芙蓉院很近,为迎接新人临时建造的一处新院落,山石点缀,花团锦簇,后院满架花草、一带水池。 玉子衿微笑,跟聪明人不说假话,南侯看着暴躁糊涂,其实水晶心肝儿比谁都不少一分。 金泽永的爆裂气场,如冲天之柱,不可阻挡,就算是隔着三四十米的杨彪都能感受到他那股欲要君临天下的狂傲,心头狂震,这是什么鬼,连忙用系统探一探他的根底。 德赞摔倒在地后,哇哇大叫,非常恼怒,但陈南丝毫不理会他,把他当成了空气,反而饶身到他的跟前,把球截断。 “雨薇,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听到。”路上慕容沐枫对雨薇说话,却发现雨薇一直心不在焉。 时婉来到孩子的身边之后,就见到孩子仍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喊了几声,孩子就惊醒了过来,见到周围的陌生人后,孩子立刻哭了起来,任凭时婉问什么,孩子都不回答。 如果可以,他宁愿不要住什么富丽堂皇的宫殿,吃山珍海味,他想回到过去,和姑姑吃粗茶淡饭,穿漏风布衣的贫苦日子。 他俯身折下一朵,捏碎其花瓣敷在自己刚才划破还没有止血的手指上,果见那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玉子衿见状喜极,正想采摘红莲为二人治伤,方才停止的婴儿哭泣声却在这时更加清亮地响了起来。 汤珈铖前段时间回了香港,今天才回来,看到季流年,依然温柔一笑。 “我猜………”凌佳佳故意拖长语气,看着顾微然,却发现他专注的盯着她的唇瓣,眼神热的让凌佳佳有丝不自在,忘记了后面要说的话。 刚刚吃了热粥之后,身上稍微出了点汗,明显的感觉到烧退了些,身体也一下子精神了点。 “各位,如今那幕后之人仍在逍遥法外,此刻我们更应该团结在一起,去对付我们那个共同的敌人,而不是坐在这里唉声叹气呀。”羽微跟姜逸在一起时间长了,也学会了不少劝人的方法。 不过,给了冯远道两枚,现在用了两枚,貌似自己手里只余下三枚了。 渐渐的,老三的手脚停止了挣扎,公冶西漠这才松开了手,任凭老三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本少侠立志成为江湖剑侠,如今遇到妖兽岂能逃之夭夭?”莫云尘拔出噬月仙剑朝着那火焰迎了上去。 羽微头皮一阵发麻,下意识的伸出手抓住她身后黑影的胳膊,一个华丽的过肩摔将那黑影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臣敢不以死相报?”陈到三叩而起,转身大步出殿。刘备转眼看着旁边黄皓,却是满头大汗,战战兢兢,本想呵斥两句,可自己心里也何尝不是七上八下?只好淡笑道:“卿何惧之甚矣。”他却不知黄皓所惧与他截然不同。 “究竟是谁悍妒,你该清楚。”仪瑄似有深意的看了李静妍一眼,李静妍顿时两颊羞红。 “我要将我自己打造成一件旷世仙兵!”陈锐直言不讳,甚至豪气冲天。 然后在见到孟林之后,罗家兄妹极力维护孟林,甚至对张大智各种训斥,也让张大智心里更不爽了,也让他更急于寻找到揭穿孟林骗术的证据。 格雷有一些不耐了,时间已经不早,原本他已经准备休息了,对方莫名其妙地找上门来,而且说话绕来绕去,他可没有大半夜与这样一个陌生人拉家常的想法,最主要的是对方还是一个男的。 “再喝杯奶茶吧?”孟林舒缓了呼吸、镇定了情绪,走过去拿了杯奶茶递给了罗敏。 在萨拉行星,维恩在皇宫中热情地招待牧阳等人,在一顿丰盛的宴席结束之后,艾普丽尔便先带着巴达克瞬移离开。 独自一人坐在院中,刘莽眼神闪动,心里细细揣摩着杜季的来意。 “不是口头上说的,是要签契约的,一种使用巫术确认的灵魂契约。”孟林摇了摇头。 不少人已经听说了她将和卫少龙订婚的消息,当然张营杰也不例外,羡慕嫉妒的同时,只好感叹张营杰的好运气,教出这么个弟子。 “儿臣先去父皇那里请安,晚些再来母妃宫里。”说完便出去了。 虽然那个时候饭饭是在gank中路,但对于这样一个机会,海王和苏东依旧不敢越塔。 柳婉若和凌秋云是一起长大的,这个妹妹的性格她实在太清楚不过了,认准了一件事可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 53 第五十三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他最近不能沾大荤,短期内酒更是不能碰,可无酒不成席,不管是城里还是农村一样适用。 不然的话,就凭他那龙兴宇的一张脸,龙兴现在就没有那个领导敢要他进来做事的,当然,龙兴宇现在也改名字了,他叫龙剑。 衣柜的门猛地被里面那人踹开,那人面目狰狞,满脸的疲惫,身上还有不少的血迹,手上握着一把十几厘米的长刀,正盯着王鸽、田雨晴和周华!迈步想要向他们走来。 他此时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房间要布置下隔绝神识扫描的禁制了,因为在这里不会有人听到,但是万一有人神识扫描到那这里就会暴露,所以布下隔绝神识的禁制。 冷月菲这句话让大家尖叫起来,张凡一脸委屈的看着冷月菲。冷月菲赶紧逃离现场。 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脸的滚出去呢,现在一张脸都被打肿了,还不是照样要滚出去。 说起华夏排在前三的大学,很多人都只知道华清大学和京北大学,很少有人知道紧随其后的民人大学。 甄乾抬头看了看漫天的星斗,没发现月色躲进乌云中,反而因为月光在海面上的反射,让整个宿营地显得格外的一片雪白。 整个育苗基地占据基地三分之一的面积,整个育苗基地高十二米,主题是钢结构龙谷,上面的玻璃是特殊制造的钢化玻璃。 只是四大部族既然能够发现雷火枣树,万没有自己不采,却画下图来送给别人的道理。 据说飘剑剑诀中只有一招,一招之中有着九重意境,想法非常独特。 半仙状态,意味着,从今往后,他和同阶修真者对决,无论对手是谁,他都是以一打二。 蓝汐被陈序忽悠到星海时,本来说好只是负责广告部的,但是过来之后陈序又各种给她戴高帽,把她忽悠到项目部副总经理的位置上,负责所有海外业务谈判。 “呜呜呜……”雪宁一边呜咽着一边扭动着身子,一双闪着泪光的大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两人。 傅衷寒轻笑着,他早已经失去了一切,承载着家族,突然间头也不回的从城楼上跌落下来。 只听见一个姑娘大喊,孟懿宁皱着眉头横扫过去,之间傅崇雪举着弯刀戳向了自己的舅舅,他的身体渐渐的倒下去。孟懿宁一愣,傅衷寒现在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没有用的人,但是傅崇雪的果决居然让她另眼相看。 且不说太极阴阳图的来源无从解释,就算解释了他人也未必能够理解。 可即便如此,寇冲雪知晓他还是不能打断商夏的这种状态,否则他再想要得到“临渊冯虚符”,恐怕真就要只能等到商夏进阶五重天以后了。 诚如李太白所说的那样,天生我材必有用,既然我张威来到这个世界上,肯定是有用的,如果不是学习的料,那一定是娱乐的天才。 叶水仙上前挽着老妈的胳膊,和她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在明亮的路灯下,凌渡宇看的出来,叶婶的面色很不错的。 “咦,你们两怎么在一起了?”凌渡宇看到了两人,和他走了一对面。就有些惊讶的问道。 也只有少数强者可以运用自己的法眼,或者是某种瞳术,才可以透过这层光芒,看到林长枪。 不过即便是这样,百里登风也毫不畏惧,老子可是开着外挂来的,要是真吸起来,还指不定谁把谁吸干了呢? 于是乎,在极短的时间内,方圆千里,无论修仙者与妖,都知道有这么一座城,能够护佑一方百姓。 紫凰是没想到这么急,如果洛辰这么走了,他可镇压不住那五大帮派。 就在这时,阵法突然发出一声爆响,轰然破碎,那浓郁的白雾瞬间消散,洛辰的身影,再次显露了出来。 像传说中的那些嫦娥之类的,都是在天外天了。那里才是真正天庭的所在地。当然了,普通仙人想上去,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普济和普惠苦笑了一下,凌渡宇的意思他们两个当然明白了,那就是以后不是生意上的事情,你们两人就不要过来了。他凌渡宇不回应过来劝说入佛门的事情。 与此同时,段天邪的目光也是完全锁定了百里登风,直觉告诉他,百里登风绝不是被吓呆了,而他既然如此从容镇定,那就说明一定有办法应付。 荒蚊和蛮狮体内竟然有着可以操控空间的无形之力,而这样的能力竟然还与突破天问五重问宙境所需要领悟到的空间之力有着同源之妙。 乾坤鼎内有不少妖兽精血,这些东西都是大火悄悄收集的,然而,周鼎却不准备使用这些精血。 仅仅是一个呼吸之间,蓄力完成的吉尔伽美什狞笑着将手中神剑一展,那乖离剑已经化为了一道映红半边天的巨大猩红龙卷风暴,以一种粉碎一切的架势斩向了李源。 更可怕的是,那位大长老的修为竟然已经是天问十二重问源境强者。 鹰老七咬牙切齿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听的黄其运一愣一愣的,暗自揣测其对方话中的真假。 “糟了!”萧玉心中一慌:莫不是进入了某个强大魔兽的势力范围? 54 第五十四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我的这一声,顿时就把班主任给吸引了,不过我哪里还顾得上班主任,连腿上的疼痛都管不住,转身推开门就赶紧溜。 过了七日,韩狼等人终于找到赤虹等人。几人并没有大碍,都站在三头金龙身上默默修炼。 一夏看过去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一副剑拔弩张的紧张场面,姜森手中拎着的行礼已经跌落在地上了,而且方才的那股欣喜已经消失不见,呈现在他脸上的只剩下现在一夏所看见的怒气冲冲。 黑影撑开身体,“嗖”地飞起来,半空中和一道白光相遇。白光大盛,黑影变成实体。 将儿子、儿媳赶出家门,刘淑慧抓紧时间给俩个孩子指出了不少不足之处,逼着他们改过来。 我赶紧把表姐拉到一边,低声对她说:姐,我还是回去跟阿丘学吧,我不想在这呆一个月。说着,我还偷偷看了易师父一眼,发现他的手正放在裤裆里不停的抓着呢。 突然,一道虚空裂缝裂开,一位中年人从其中走了出来,脸上带有一丝邪气,看起来让人不禁心中产生一丝畏惧。 过了良久,一夏忽然间就听到了对面依旧性感的不像话的男声,隔着无线电波,缓缓传来,顷刻间就落下泪来,那么的毫无征兆,就好像是突然间情感波涛汹涌而来一样,毫无准备。 “亦宁,顾家肯定不会就这样算了!”关上灯,我低声的呢喃了一句。 楚安琳咬牙道:“走开,由我去向他解释便是……”情绪一时太过激动,剧烈咳嗽起来。 炼狱天,是位于血狱天之上的第二天,也是很多狱帝强者最终的归属之地。那些从血狱天离开的狱帝强者,基本都是通过这个门户进入的炼狱天。 身后的韩潇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人远去,手紧紧攥了起来,眼中闪过一抹暗光。 简沫嘴角的笑容更加大了,不但没有觉得顾北辰这样有问题,还觉得有点儿萌。 顾北辰和厉云泽在担心着,可二人此刻谁也没有想到,石少钦根本没有关注这里的事情。 "裴诗茵,你别做傻事,你放下刀子,只要你放了我,条件由你提。"程逸海这个时候的声音微微的都有些发抖了,晓是他经历过不少的大风大浪,可是生死关头,他还是有些无法镇定了。 孩子们吓得手足无措,就是让他们爬梯子,他们也没力气爬,腿早就软了,况且那梯子每次只能上一人。 “少给我啰嗦,记住她叫姜珊,明天见了她给我管好你的臭嘴!”张明宇见廖宇航越说越不像话,终于受不了他,狠狠警告道。 然而,鲮鲤不经意一回头,看见了倒在地上“不省狼事”的蓝晶儿。 人们都崇敬而热烈的望着仿佛被无数聚光灯打在身上的年轻的千夫长。 诛天剑,诛天地!一剑之下,就是界帝巅峰,甚至就是半步界神的存在,都要被诛灭。 “不错!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徒儿你有圣人之资。”石公非常满意。 他的声音很奇特,听起来像是某种合成的电子音,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 唐木舟的酒量虽然不是很好,但是一大杯啤酒人就倒了,好像也有些过了。 就连赖斯他们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T-80坦克,不过好歹是美国海军陆战队出来的精锐士兵,这样的大家伙他们在部队的时候可没少接触,所以赖斯他们没有像方臻和霍休两人一样这么的失态。 “找人盯着程家跟欧阳家,还有苒苒他们现在的状态。”秦苒虽然说了不用担心,想必她又一点倚仗,但徐老现在还是不太放心。 梁园说,他在外头坐了很久,见我一直在卫生间里没有出来,他又走到厕所门口叫了我半天也没人回应。 不过是跟个男人在门口说了几句话也有人说闲话,这要搁在几十年后都让人笑掉大牙。 元道初就像是和苏沐凡关系极好似的,走出来的时候,立刻无比亲热的跑了过来。 可是赵家的那个妈,她实是不放心让她伺候她姑娘,就只好委屈秀兰了。 她可能是怕自己伸到的地方不对,就扭了一下头,那一扭头,就看到了锦洋的容颜。 当时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怀孕三个月,由于体质特殊,无法打掉孩子。 “听天由命吧。”若无心说完,洛羽便一步一回头的看着他,走到了洛倾月和君无邪的身边。 门终于来了,铃儿伸出一只手。艾栗也没在逗她,把睡衣放到铃儿手上,真怕她着凉了。 对于这么一个才华出众的艺术家,大家唯有的只是惋惜。艺术本身很疯狂,可是她的爱更加的疯狂。 于是在无人阻挠,又众人为拿赏金竞相比斗技艺的良好发展趋势下,不出五日。有三面看来都很不错的放大镜送到了赫连和雅的面前。 可是,事情总是超出她的预期,发展的轨道已经都是跨越她的规划。 李微笑想,时隔六年,他依旧可以让自己如此如此的疼,那么,何不尝试着原谅他一次,重新来爱? 在没有光线辅助的情况下,身为普通人的雷震海哪里能看的清楚。他虽然是特种兵的教官,但他却没有李睿那样是黑夜如白昼的特殊能力。 55 第五十五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试问什么是林墨寒心中的逆鳞,毫无疑问,那就是莫浅夏,虽然他跟莫浅夏一直有误会,可是他一直在默默的帮助莫浅夏,只是莫浅夏都不知道,或者被莫浅夏拒绝。 在军中,“炸营”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士兵们长期在生死线上徘徊,积累了相当多的负面情绪:恐惧、憎恨、愤怒,他们的压力特别大,由于被严酷的纪律约束,这些压力无法宣泄,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突然地爆发。 白菊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但看到钟离煜萱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想了想还是算了。 贺行听到这里,以为自己这次难得的机会就要失去。没想到任致远却是另有安排。“既然如此,我先安排你进行修习。等到你实力足够之时,再调你回西鲁,你看这样可好。”任致远补充说道。 “顾太太,你过来!”顾祎一把就将她揪起来,然后抱到了房间里。 在杜越松的房间内,师徒两人在桌子前后面对面坐着。桌子之上放着郁风练习时用的那把大剑,此时看去,这把剑仿佛更加破旧了。 “看來顾太太要难过了。”顾祎揉了揉沈心怡的脑袋。过去亲了亲。搂着顾太太欣赏着雪人化掉的场面。 美国本土传来的消息让驻日美军司令部很是震惊,本土指示道:政fǔ正与日本方面协调,协调过程中,基地方面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掩饰此事。 “怎么不会,如果不是大王刻意忘记解散兵力给我等,那就只有这一种可能”,比干冷冷地说道。 孤狼在一旁解释,他困在三个太阳三个月亮十余年,那一丝契机始终难以捕捉,甚至竟然出现QQ等级退化的情况。 鬃狮王疯狂嘶吼,随即就怒气冲天的杀过去,今天要不夺回仙液和母石,它仍旧一死,更会成为大罪者。 前往梓极大陆,自然没法通过噬神圣域前往,但其他人,也有办法——自然就是大雪圣朝了,当年大雪天朝就能入侵到梓极大陆中,现在的大雪圣朝,应该也可以。 这艘轮渡确实并非货运轮渡,不过也不是载人用的摆渡轮,而是私人船只。 昆仑界被撕开,宁涛缓缓走出,仅扫了一眼,随即就朝云天宫而去。 杨波扫了一眼,见到吴强没有伤到骨头,这才是放下心来,他转身朝着对方看过去,见到拦车的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男子身着黑色西装,黄发碧眼,很是帅气。 “这么说……过去这么多年,你一直都在韬光隐晦,隐瞒自己的能力?你喜欢极限运动,也都是在为自己打掩护?”夏韵竹定了定神,若有所思的说道。 对于风雷双锤,所有人都很垂涎,但却也知道,风雷双锤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就算拍卖下来,也会受到许多人的觊觎,很有可能没等他们炼化风雷双锤,就得被人追杀致死。 不过陈涛的意思,他们都知道,打是肯定要打的,谁也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卧榻之侧有他人酣睡,只不过却需要好好策划一下。 “原来你这个家伙还敢跟着我们,真是不知死活!”马克两个眼角倒竖,又生气又暴躁,恨不得冲上去,再和艾斯斗上一场。 招出黑灵棺,高木言伫立棺头,目光冷冽,面色泰然,负手而立,衣摆猎猎作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就是传说中的高手高手高高手一样。 只是不一会,终于能够看到前方的岛屿的轮廓,天空中飘落下一丝丝雪花,随后化为了鹅毛般的纷飞白雪,岛屿上所有的一切都被皑皑白雪覆盖着,这里是一座冬岛。 滚滚的天地之力凝聚在他的拳头之中,随后被他一拳打出,恐怖的威势,丝毫不弱于自然灾害的雪崩。 但拉威尔可一点都不轻松。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其他公会竟然如此迅速地联合起来孤立恩崔立。 开始仗着剑法独特,法力精纯尚能勉力维持,没一会儿便左支右绌,渐渐有些不支了。 她也不废话,一上来直接祭出了金牛剑,化成一道丈长的金色剑光斩向了韩诚。 飞逝向李辰的飞剑,也在六字真言所化成音浪风暴中,调转剑锋,疾射向红蝠之上,已经惊呆的穆阳泉。 苏筠漾回到病房没多久,方彦就带着方鸿才和舒家父母赶了过来。 说是为了能让大家吃好喝好,实际上,压根就是这师徒俩枪瘾给犯了。 “玲嫂,那个三少什么时候回来?”梁萱一直没看见人,以为已经去公司了,毕竟既然是风尚的总裁,那就是刚接手,应该会很忙的。 瑰丽壮美的景色,和油画前那个丁点大的孩子,那么突兀,却真实的存在着。 所以,天机子神色郑重,手拈白须,看向李辰,说道:“李辰,我两位徒孙死在你手上,虽然他们有错在先,但我不可能不管不顾。 想想悲催的五妮,四妮顿觉王青山和刘玫能陪自己整整两周已经很幸福了。 这个机构是专门用来安排宗门内弟子之间互相切磋“技艺”的各项工作。这些工作包括规则的编排、契约的签订、物资物料的安排等等。 一般人看到这种场景,即使不会抱着垃圾桶吐个天翻地覆,也一定至少会反胃干呕,但很明显在场的人都异于常人,风月甚至还表现出了一丝兴奋。 56 第五十六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光芒并不是幻觉,这是燕尾把侦察球传来的别墅监控图像,投影到了陈正的视网膜上。在陈正的意念操控下,别墅里每一间房间,甚至是地下室的空间,都事无巨细的展现在陈正的眼前。 “那就让陈家族长辛苦一趟?”司徒家族的族长看着陈家族长问道。 更让魔族心惊的是,这家伙竟然凭借一人之力,硬是让消失了的玄界重新出现。 “外星人很危险的!”陈正知道,苍穹星对于外星人的形像,还没有一个正确的认识,什么外星人入侵之类的电影和电视剧,根本就不多见。 其实吧,对林夕画本子的事情苏慕儿并不会太计较,但关键是,主角不是她,而是她妹妹。 还有草上飞,原本按照嫉恨之戒的推演,草上飞最多也就能够推演到七级罢了,可是现在嘛,恐怕不止是七级了。 这个学生牌江潮也有,是在领取过资源后,资源室的阿姨给他的。 钱坤的办公桌后面是一面落地窗,此时钱坤坐在椅子上面朝落地窗,俯瞰着窗外。 果然,一切正如她所预料的一样,自家哥哥在穿衣上,遇到了麻烦。 “让你霸道!让你强!让你牛!”林佳佳边一巴掌接一巴掌地抽在傅世瑾的俊脸上,边怒不可遏地大吼。 “师兄,你不是说过自力更生的嘛,为什么你的衣服也扔给我洗呀。”我不满师兄又把他的衣服扔正在洗衣服的我,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这样做了。 “力量是靠大家汇聚的,大家能精诚合作才是关键,人心才是重要的,我已经把消息传递回了师门,应该在今天就会有结果了。”了凡扭过头,看了我一眼说道。 “你要钱,我会想办法给你筹到。”简以筠忍住内心强烈的恶心与恐惧,故作平静道。 艾巧巧知道麻氏他们在看着,事到如今想拒也来不及了,只能顺着他的力道上了车。 听风早就看温老二不顺眼了,丢了筷子直接跑到柴堆旁,操起扫院子的大扫帚。 鬼王仰头看着天空发出凄惨的叫声,这声音在古老的森林中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和刺耳。 宋城说新婚燕尔,要陪我度蜜月,可是现在宋家已经岌岌可危,他跟许老板、唐笑他们似乎也有事情要商量,根本没时间带我出去。 慕至君见她答应,这才松开她的手,起身裹了睡袍,临出门前还不忘吻了吻她的额头。 自她生和慕之际,她手里的探子暗兵就被林渊一股脑收了去,如今她姐姐不上门,她竟连家里男人们在做什么都不知晓了。 “补回来,热闹热闹。”以后争取天天办宴席,天天收礼,将她花掉的一次性补回来。 “这船家真是会做生意,这里也有泸州老窖,这酒听说很好,咱们今日就尝尝。”青菡很是高兴,同时兴致也是很高。 心悔要来对付沈孤鸿,自然就只有吃了仿制品的爆功丸,如此,他方可对付沈孤鸿。 5千万的仙币,已经算是一个无比昂贵的价格,这让不少大罗金仙都没有实力跟。 倒是这殿内的装饰颇为简单,倒是随了她的性子,令她心生欢喜。 上元节是极热闹的节日,加之京城本就繁华,这一夜又是不宵禁的,由得人们玩乐。因此街上除了各式的花灯摊子,便是树上也挂上了花灯垂下来,照亮夜色。 秦纵刚刚入营就被提拔为了男队队长,那些不服气的觉醒者大有人在,树立威信,十分重要。 “骨尸龙战士准备!马上突围!”我几个闪身来到城内,反身一跃直接到了冰川龙的身上。 姜芷歌倒下去之时,眼中倒映出了叶笙笳慌忙朝她抱过来的身影,还有……罗拙眼中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 他的手放在我肚子上,他的声音并没有多大变化,还和平日里差不多,可是我总觉得一阵一阵的寒冷迎面扑来,我觉得自己是被如来佛压在五指山下的孙悟空,就算我是齐天大圣,我还是逃不脱。 对于云台寺的不老活泉,夏洛也听说过,不过,他有些不太明白。他要跟阴阳碧玺融合,跟不老活泉,有什么关系呢? 叶枫瞧得两人断章取义,胡乱地自己把自己打击成这样,不由夹杂的内力不满地哼了一声。 一时的没有防备,竟然是忘记锁门了,所以在他换了一半的时候,门被打开了,叶凯成走了进来。 “想你了呗,这不,上次沒机会跟你好好的,深入的交流,所以就把你请來了。”高凌云一脸随意的笑着道。 见徐佐言实在闹,叶凯成便强制的压住了徐佐言,一把吻住了徐佐言因为不高兴而嘟得老高的唇,用这样的方式让徐佐言放松下來。 夏轻萧是第一次见到焦大人,一个个子不高,身材微微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正专注的看着秦三娘残缺不堪的尸体。 她想,既然关之诺在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活下来,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一是用了上等的珍贵药材,不但帮她治好了伤,还让她得到药材的效果突破了。 李万秋对我竖起大拇指,我正兀自欢喜,她把竖起的大拇指掉了个方向。 “嚓!”突然狞欲感觉背上轻轻一沉,回头望,不由瞪大了眼,却是后面掉下来的朱暇直接掉在了狞欲背部的尖刺上,来了个透心凉。 周远强的存款,可不够支付所有的一切费用,虽然是知道了这个办法,但也只能是望而兴叹而已。 黑暗中那根细细的绳子陆欢都能掷断,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想来陆欢闭着眼都能投地。 袁敏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卓雄道:“神经病!”不过,她也觉得刚才好像是有人喊了自己的名字,但是她也记不清了,总之自己平安无事的走过来就好了。 57 第五十七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夏忍忽然像是全身长出了十多只手,“咔”色鬼的两只皓腕被夏忍紧紧的抓住。 没有人知道,因为万古以来从来没有人打开过九道超脱之门,史上最杰出的几位帝君也不过打开两三道超脱之门而已。 观音菩萨冷酷无情,手上不断用力,大姐红衣昏死过去又疼醒过来,不忍直视。 “团长,实话实说,这里真的太诡异了!按正常来说,遗迹之内是不会出现如此众多的亡灵生物的,我们刚刚见过的不只有人类死后形成的亡尸,还有兽型的亡灵魔物,一般只有大型的墓穴里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形。 众人在山顶饮酒品茶,谈论了很多事情,直到深夜,才渐渐散去。 原本周围掠阵的军中同僚见状想要叫声好却突然将声音憋回了肚子里,因为看上去软绵绵的黑影与剑身接触后竟然发出如钢铁碰撞般的脆响与火花,而造成的结果就是德梅耶手上的剑被击飞了出去。 这正是:仙霞雾隐锁青山,灵峰秀丽挂前川。风吟鸟唱花迎客,鬼斧造化出奇观。条条曲径通幽处,涓涓清流洗碧湾,会当绝顶凌云海,俯仰苍穹天地宽。 魏院长是一点儿都不在乎自己这番当着医院下属的面对叶飞低声下气的,会不会影响自己的威信。 但是,连袁守城都没有料到,独孤伽罗死是死了,残缺的国运却依然与她的尸身同在。 “啪!”胡伟的话还没说完,陈苍就闪现到他面前,一个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了他的脸上。 七年前的冬天,匈奴遭受天灾,大雪之后,无数牲畜饥寒而死,一时人心慌乱。 这里到哈拉和林,只有不到十天的路程,只要注意,路上还算是安全的。 对于强大的宗门来说,越是修为强横的宗门之人,便越是重要珍贵,哪怕损失其一,也会使得整个宗门的实力下降许多,倘若虺弗身死,万蝎门的整体实力必然会下降一个阶层,这对于萧炎来说可并不算是什么坏事。 一般难以掌握的技能,一旦掌握,那对自己的提升将是不可限量。想来当将掌心雷掌握,自己的实力,足以和二流武者后期的高手相当。 鬼堕的现身,立刻就使得下方的城中一片骚动,不少人内心的情绪都忍不住紧绷了起来,包括此时的罗氏七雄,罗成等人,心中同样是无法想象,鬼刹门居然也会参与到他们双方之间的纷争当中。 可就在此时,萧炎再次开口,兰夜的心脏也仿佛是停顿了一瞬似得。 所以,在答应了韩老的请求后,抡起袖子,丝毫不客气地指挥起了这几十号博士级的科研助手来。 韩晶晶让他先坐一会,给他沏了一杯茶的,叶无道只好坐一会的,刚刚才来别人的家里面,也不好马上就走。 可是,一提到黑客技术,一台配置良好的计算机,就能更加挥出一个黑客的真正实力了! “臣在!”老将的路博德过去平越南立过大功,被封过伏将军、郅离侯,一直镇守边关。昨天和李陵一起奉命回来。他刚才见李陵大出风头,心里不以为然。听皇上叫他,忙伏地而答。 “你也没见过牧牧,凭什么胡说。你不会认为我现编了一个童话故事。”牧牧依旧老神在在。 “哪个,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要努力修炼,对了,是两年之后吧?”孙悟空问道。 便在这时,叶羽看到水里自己的倒影旁又多出一人来,须发皆白,白须长长的落下来,一袭白衣飘然若仙。 有些人错过一次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一向追求完美的她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 岳隆天闻言心中顿时又是一动,难怪这个丫头好像目空一切的样子,虽然和钟宝国说话有些拘谨,但也不像一般的士兵见到首长那样。 孙悟空知道,就算自己此时在伤势与力量恢复,实力猛增的自己,依旧无法与那巴战斗,差距太大了。 早晨醒来,宋雨佳的心情稍微好些,她来到卫生间好好的冲了一个澡,然后,打开电脑,上了QQ,她要与楚天雄认真的谈一谈。 东方毅先下车,左手向洛依璇伸出,洛依璇有些颤抖的手放入他的手心,随后,被东方毅紧紧地抓住,他宠溺地说道:“依依,放心,我抓住了你的手,就不会让你孤单、害怕的”。 墨非白和孔方也有些惊吓,相比的话,孔方的表情里多出来一些羡慕和男人常有的猥琐,而墨非白,看着赫连诺的眼神中则有些愤怒,有些失望。 何天坤迅速将画移开打开保险箱,咚咚咚咚那一匝匝钞票从保险箱里挤着涌出来砸到地上,扑哧声钞票便幻成缕缕灰烟弥漫开来。 “你们胡说,你们是合起来诈勒我的钱。我不服,我要见知府大人。”张员外眼看证据确凿便是耍起赖要见他的背后靠山。 果然约莫有两分多钟,龙展颜看见,姜梦洁的眼毛颤抖了一下,最后便睁开了眼睛。 叶源走进石战天的别墅,老爸老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老妈怀里还抱着叶无忧。 她走路素来轻,此时脚步声却一下下与更漏声应和,是殿内太安静了。 “天师天师。我说,我说~~是哪大不不不是哪十五让我派人杀死掌柜陷害于你。”贪生怕死的冯铁沫被末无闻抓住之后便是立即改口。 58 第五十八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冉斯年重重吐出一口气,他已经逐层攻破了张国梁和吴智,就连李颂杰和李志民也都乱了阵脚,现在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证据了。 两个石巨人虽然力量奇大无比,身体坚硬的根本就不可能用刀具破坏,但是他们的动作还是因为他们太过庞大的身躯而缓慢的多。 我知道她肯定是躲在这其中的哪个房间里了,于是就打算一间间去找。可是就在这而就在这时,一楼的厨房里却传来了“哗啦哗啦”的洗碗声,还有把碗摞在一起的磕碰声。怎么说呢,就好像楼下的厨房里头有人似的。 然后优啸就和颜婷婷下了青铜祭塔,返回到月光花园前的那栋楼里。 怒冲而来,维尔戈以拳头为手指,以指枪的攻击方式向千劫轰击而去。 苏月婵都有些怀疑,秦龙和夏瑶不会真的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吧,连自己这个雇主都不顾了。 回家的路上,无尘拎着几个塑料袋,里面装的全是各类食物,大多数都是泡面,索性他对吃没什么挑剔,无尘也没有做料理的天赋,反正无论什么都可以应付,只要能吃就行。 难道瞿子冲有意让范骁跟自己多接触,要范骁负责配合自己的调查工作,其中有什么目的?不管怎样,看来冉斯年必须要对这个范骁提起注意,而且是在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前提下注意范骁。 当我赶到殡仪馆见到她时,她哭得像个泪人似的,让人看着十分的伤心。 “我不是凶手,信不信由你们。”谭健升无所谓似的摊开双手,微笑着总结。 他们不再像之前那样叫闹着,为苏可提出的考试一事而叫嚷反对,他们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两人的交锋之上。 所以,构装白虎的实力明明是在角魔领主之上,却是反过来被角魔领主给压制住了。这让控制住构装白虎的温蒂一脸的憋屈。 于是,饿了的戈多自然而然的盯上了刚刚接手了它的任务的黄龙,并打算要将其一口吞掉。 妹红抬起头,哀怨的看了林修一眼,她看起来已经进入到“什么都无所谓了”的状态,蓬莱山辉夜,那又怎么样? 景荣把他的手撇开去,继续脱他的衬衫。温衍之知道瞒不住他,最后也就放任了他的动作。 9班的学生们见篮球场上有争议,联合其他高三的年级学生一起发出了嘘声,更有人大声喊道:“不算、不算、不算!”场面一时间乱哄哄的。 习武之人身子都不错,哪怕是几日几夜不合眼,也不会如此的疲惫,看来在她昏迷的时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当初苏岑从南疆借道绕开江南,但是有一支队伍是从运河做疑兵走的,威远侯,一早就跟镇南侯有勾结?”秦陌寒端起了茶碗抿了口水,道。 也使得猿飞并没有如原著中被草薙剑刺死,而最终没能与大蛇丸同归于尽。 更多的仙符落下,直到这时候,那棵青建木才反应过来,青建木上螺旋向上排列的剑形叶片,突然飞出,试图击碎包围圈。 大夫人挥了挥手,一副疲倦的样子说道:“今天也乏了你们也去休息会吧。”大夫人要睡下午觉了。 忽然偌大的厅堂里鸦雀无声,空气仿佛被冰冻一样的冷一样的静。所有的人都在见证着眼前的一场好戏,想见识下这个民间驸马有什么非凡之处使得公主如此青睐,又想知道这出戏以什么样的形式收尾。 虽说没有提及,但夏尔在见到这位后立马就发现他并非普通精灵,甚至不是迈雅,而是维拉。 晓艾在此刻连忙走了过来,看着一旁的恒彦林就是开口说了一句,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丝的紧张之意。 我看到俩人渐渐离开,耸耸肩,终究不是我的,就不要贪心,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这里毕竟是幼儿园,而且还是儿子以后要上学的地方,把事情闹的太僵对谁都不好。 知道他真的不会碰她,她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下来,困意袭来。 在常翊的鞭笞下,孔一娴已经能适应沉重的平衡杆了,也学会了该如何节省体力。 提香心里一跳,上品仙剑!尤其是剑胚两个字,更是打动人,因为剑胚可以自己加炼,由于基础就是上品,这样的仙剑是无价之宝,这一刻,他动心了。 “那如果不去就显得不好意思了,呵呵……”琪琪姐也跟着说道,坐在她身边的银瑞林反握住齐琪的手,满目温柔。 晚上,爸爸打开了电视,不知为什么,赵蕙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流眼泪了,她不想被人看见,铺被子掩饰自己。 59 第五十九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两人果真凌空翻滚进大帐篷里,这更让不远处看到的人相信神使的身份。 这门大炮的射击精度很高,这得益于在战前的时候对敌人的精确观测,而且,它打击的并不是点状的目标,而是面状目标,只要射击的偏差不是很大,就能够取得足够的效果。 这21分分差,像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一般,似乎已经提前敲响了北府出局的丧钟。 因为看样子,那些在球场上正在练习的球员相比是北王帝高的队员,这样堂而皇之地看别人球队的训练,对钟晋云来说是极为不齿的,所以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 李松抬枪就要转身,可紧接着,就感觉腰部被人击中,一阵麻痹感如电流般,沿着脊椎传遍全身。 他这话说的极为不客气,显示出此人原本的心性,可见,他不是对任何人都很客气的。 如今实力反而有时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背景,有着背景,决定了一切。 当你重视责任的时候,它能重于泰山,而当你忽视的时候,它也会轻若鸿毛。 身周的气流以前所未有的波动激荡了起来,以此也预示着星飞的决心和实力!!! 当然,他也已经无法判断照美冥说的真假了,因为他派出的长井和泽两人才跟了几分钟就跟丢了,不得不直接向他复命。 想要轻易的就离开这里,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黄玉、琳娜和张灿背靠背的,把老黄围在当中。 “伯母,这个结婚的问题……”陈青刚说到一般,突然门铃响了!打断了他的话语。 “好,那就这样,我把我家的地址和你说下。”陈青也不和他客气,毕竟是帮他做事,他将地址告诉给沈记光后,两人又寒蝉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直飞市区中心,长生殿悠然在望,高空中那宏伟的殿堂,无时无刻,分分秒秒发射着耀眼的金光,把整个城市渡上了一成金黄色泽。长生殿旁侧,则是那深黑如墨,高耸天际,到如今还不知功用的镇妖塔。 “兄弟,你就大方点,说吧,你都能给我们熊山什么?”熊不二听着江南伴着琵琶的话语,使得他有些不爽的问道。 “是不是对我今天的安排挺不满?”林月拉开椅子坐了下去,坐的时候,那满溢的屁股顿时把紧绷绷的长裤涨得光滑圆隆,仿佛要撑裂裤子,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呵呵,我在湖滨这呢,你呢?安琪尔在你身边吧?”陈青一听见许可儿的声音,觉得自己心里压力顿时都减轻了不少。 而这些所有的联盟当中又以公会联盟跟大丹师联盟最为具有地位,而佣兵联盟跟盗贼联盟处于末流,至于探险家协会,则完全是一个娱乐性的组织,想淘宝的尽可去这里。 “去论坛有什么好处,不就是听些八卦与新闻么?”吴池不能理解,论坛自己不是没有去过,他也是经常在各种论坛里打滚的,只是没玩游戏,没去过那些游戏论坛而已。 又是这个问题!典型的是在转移话题,或者说不想回答陈老师这个问题。 叶辰的直播风格开心哥非常喜欢,无论是乡村直播还是和其他主播互动,都有独特的风格。 比如,只允许池家在某个城府和朝廷合作。在其他城府要找其他商人合作。 老村长的拐杖戳的山响,脸上的肌肉也因为过于激动而紧绷了起来。 他自己的俸禄足够养活他自己了,更何况她偶尔还会托人给二川送钱来。 但空条徐伦和由比滨结衣等人却说什么都要坚持一人一天照顾高耀辉,直到他出院为止。 “也是,我和你娘这么废物,没本事。你就算和我们说,我们又能给你什么意见呢? 叶辰并不知道众人的心思,做好了播音准备之后,叶辰坐在了一张椅子上,调试好了设备,然后戴上耳麦看着倒计时。 在只有自己能够行动的空间中,高耀辉从底下借由替身的力量逐阶而上,经过了四秒时间来到顶楼。 从那之后,别说亲的近的了,就连隔壁村的都想来抱抱池棠,蹭蹭好运。 被它咬住的那只猫,竟然毫无还手之力,片刻之后便一动不动,那只硕鼠抬头看了岳东跟马玲儿一眼 ,随即开始撕咬起猫的尸体,场面格外的血腥。 此时刘备部队离城池不远了,紧闭的城门忽然打开,城中似有两骑驰骋而出。 县骑领队冷笑一声,不以为意。他目光转向那些被山贼抢走的粮食,眼中闪过贪婪之色。 腹部由下至上被划出一道大约五十厘米长的伤口的他,终于是彻底死去。 徐丫丫看见他们竟然还敢顽抗,她再次拉动弓弦,一支箭矢破空而出,直射向高员外。 一旁的苍松道长巴不得早点离开,他一见岳东就莫名有点发憷,总觉得会发生一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戏弄宋毅等人的邪祟和邪教众人惊愕不已。 等她醒来后,再也睡不着,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得就如同自己真的去过那个地方。 他抱着凌思烟飞身过去,轻轻地将她放在岩石旁。然后,他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遮住她裸露的身体。 到时候,这首歌肯定能让无数人,都想起那段先辈们的抗战历史。 “正是知道他的性子才来这里,你别忘了他之前花大量积分买了一个罗盘,那罗盘可以找到优质的觉醒者,陈泽想得到仆人一定会找这种人。”她身旁的男人立刻耐心的解释。 60 第六十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这边派人去接楚墨霖了,那边苗青青抱着孩子回楚家了,一进家门她就喊了起来。 他在意的是名声,那个于危机中拯救秦国于水火的形象,如今嬴政派遣廷尉去往赵姬所在夏宫,无疑要将他最大的污点公布于世。 燕鸿叹了口气,手上一个用力将一直抓着自己手的离枭给扯了过来,温柔地抱住他踮起脚尖凑到离枭的眉间印下一吻。 这冰泉破空而来!带着“嘶嘶嘶”的声音,冒着热与冷临界点产生的冷凝气雾气!穿越灼热的那一片帐篷的上方!与帐篷上方的空气相交中,产生了许多的雾霾!忽高忽低的四下里飘浮着。 元嘉庆可不管别人怎么想,而是开门见山的问刚才发出疑惑的棒子国选手,竟然还是朴民顺。 莫意浓似乎感觉自己说话和举动有点点太急太过份了,心里也觉得过意不去,生怕伤了这个帅哥的心。 于秦国而言,这七年时间内,整田陇,理军政,通商市,种种政策在吕不韦的推行下一扫积年穷兵黩武的颓势,大有复起希望,并且再一次向山东六国露出狰狞獠牙。 “那只是电影,有很多夸张的成分在里面,艺术本源于生活,但远高于生活。”罗德随口回了一句后,便冲着旁边的助理招招手。 十来天下来似乎效果不错,玛利亚整天不是在忙着寻找新的礼服,就是穿着新礼服去聚会上炫耀,根本就没有时间在家里闲逛,虽然花了不少钱,但罗德也乐得清静。 八个随从向张老三躬身行礼之后,聚到一边商量起来了,不到三分钟,这商量的结果只怕已经出来了。 萧邕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半个词都没回应。战将,不是他盘子里的菜。更何况,他们还在那根线的北边,和他们叫什么劲? 总而言之,整座城市因为这场大雨立刻变得活了起来,人心也从惶恐不安变得沉稳安定下来。人们心里想的是:不管怎么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老天爷是保佑大周子民的,事情总不会变得太糟糕,没什么好担心的。 看到他离开,护工身上的气势消散一空,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螃蟹也没在这里多停留,贾信德刚离开就跟着走了,临走时还说有时间一起吃饭。 王芸起身的动作那叫一个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然而,当真的起身离开之后,她突然又开始后悔了,以至于她每向前走一步就忍不住停下来。 在肉身上,萧邕占住优势,他是炼体六级,真正的武皇肉身;但在力量上,夏外占住优势,他是武皇后期。 可如今被叶伤寒这么一说,大家才突然反应过来,叶伤寒不但给村民们带来了危险,还给村民们带来了财富。 萧邕再次闪避,扛住他三成掌力,继续朝康武帝冲去,岁月刀还是举在右肩。在距离还有十里的时候,他大喝一声,“康武帝,接本皇一刀!”一刀扫去。 “我明白了,我会替他们所有人保密的。”孙思邈眼神中流露出极度的期盼来。 虽然还不至于让他们有种阴沟里翻船的感觉,但是这样不在掌控中的感觉依然让他们觉得很讨厌。 他们肉体非常强大,挥舞着粗大的合金长矛,正面迎战包围过来混沌怪物。 就在众人想要四处找找看的时候,原本坐在王座上的百花王突然动了起来,这让所有人都不由得紧张起来。 她爬起来,耳朵生痛。她摸摸耳朵,血淋淋的耳朵还在,她踉踉跄跄走到码头爬了上来。 这项计划在他将莫斯从太空荒舟带回来之后便启动了,如今实验研究已趋于完善。 此时,学校论坛里基本上讨论的都是这件事情,甚至有人开始编撰起了故事。 当中许多姓氏,方生上一世就有所耳闻,属于五仙方家遥不可及的世家。 林尘心中知晓,这是因为他服用多枚洗髓丹,体质极大改善,武道天赋再度提升。 光柱瞬间将四周的一切都吞噬殆尽,眼前的一切,都化成了金色。 这吕樊昌奇怪和自私,他自己对老婆都没有呵护,不高兴时对老婆也爱答不理,却要求别人百般呵护他家妹妹。 “没想到刘公子还懂得帝王之术。”朱元璋答非所问,实际却是承认了此事。 被困在无名山脉的时候,因烈君王的死去而变回普通人的张景瑶哆哆嗦嗦地缩在角落里,唯恐被恨不得将她撕成千万片的修仙者们逮住,至于张景嫣,则是经常伫立在山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这就代表着,绑走温岚的人一定不简单,至少也得是能和叶家抗衡的存在。 比赛重新开始之后西部队这边率先发威,诺维茨基和雷阿伦先后投三分得手。 随着他的吼声,那些散落的骨架纷纷飘起,不死海盗们的骨架也都瞬间脱离了胶水的控制,也随之飘起。 叶青篱张大眼睛,莫师姐都不屑使用的东西,罗师兄拿着居然显得很合意的样子? 看得出来,对于这三个字,转世为邪魅少年的老者,已经彻底失去理智,完全沉浸在上一世的仇恨记忆之中。 拉希德接球之后直接朝后面一撞,拉马尔带伤在身不敢用全力,一下子就被撞出了空当。 “只是一个藏匿气息的阵法。”两人站到阵前,水凝寒愈发感到奇怪。 “额!组长,您找我有什么事情?”看着混沌那有些朦胧的脸和一黑一白两只渀若漩涡一般的眼睛,张天赐心中不由得感到一丝紧张。 61 第六十一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沈洛和大司马本身就在安全区里面,大司马往地上一趴,手中的M249这个时候火舌四溅,子弹就像是不要钱一样的打了出去。 正午时分,那娄丹、悉罗奥带着鲜卑大军,还有万余百姓,来到了清湖城下。 李平看着开口,一脸惆怅的老人,稍稍一想就明白了,他们恐怕还以为这边没有部队驻守,又怕鬼子回来报复。 那一刹,蹲在地上的李奇直起脖子愣愣地望着她,脑袋一片空白,只感受到夏夜的清风在温柔地吹佛着。 虽然叶幕城的确是不喜欢叶修白,但是作为一个还算是公正的人,叶幕城对于叶修白的实力还是十分看好的。 中队长愤愤不平的把顾瑾言交给曹晖,曹晖面对这个外甥,也是头疼得不行。 边的手下真的不敢再出声了,已经连续有几个兄弟遭殃,落长老手段狠辣,他们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沈洛手中的98K也是在这个时候直接就迸发出了火光,其实对付烟雾弹,有一个最好的办法就是扔雷,你一扔雷,对面要么出烟雾,要么就老老实实的在烟雾弹里面等死。 面对这样一个王朝,除了荀彧这种人,没人会真的关心它、爱护它,都是打着它的旗号为自己牟利而已。 三婶子连连点头答应,经满庭芳这么一说,她对那些保健品的效力也产生了一些怀疑。 足足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大鸟蹲在一棵大树之上,脑袋不停的向下栽那么一下,原来是在打瞌睡。 魏子杰十分清楚,之前的情况,始祖青虫绝对有能力突破出去,但是那样的话,他就绝对是死定了。 “师傅,我看救不救它事关重要,咱们还要谨慎行事,何况咱们还不知道这条黄龙的来历,万一咱们救错了,再遭到天庭怪罪,那可就麻烦了。”地生王子也在一边劝说林旭阳。 这时候,已经靠近洪荒,扬眉不知道自己能否在进入洪荒之前,将昊天这里拿下,是以有些焦躁,眼中怒火更多,疯狂的攻击中。 鬼医的医术当真了得,这萧弈城眼瞅着越来越精神,到了傍晚时分已经可以好好的说话了,不仅如此,还吃了一些东西。 做梦都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变化,如果说姜元对于七窍玲珑石没有一点的念想的话,就是他自己都不相信,但是姜元压下心中的贪念,并没有生出什么恶意。 村纱喜房间跑去,心想这个时候恐怕也只有她才能把晴子救下来,毕竟她是北村纱奈唯一的姐姐。 铁石身材高大,壮实无比,若非是蛮人面部生有浓密的毛发的话,这铁石简直比蛮人还要壮实。 宿管老太婆贪婪的眼神,狠狠打量着桃夭,目光在她下三路来回打转。 而且事实上,他当日在桥梁底下的深渊峡谷,其实查看了一下,发现那可怕的元素紊乱之象,根本连深渊峡谷之中也充斥着。 而悄悄的,叶欢也在观察着这些守卫。他们有黑人有白人,还有些黄种人,但是数量不多。 天气很好,烈日照下,阳光似火,虽然是大修士,但赵一山和狸花也感觉有些闷热了。 孜炎被奚落,拳头紧了又紧,牙齿咬了又咬,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不过,龙尘却并未耍什么‘花’招,直接赶在了那些高手的前面,先行一步踏出了仙客居。 如果不是他记忆出现偏差的话,戈洛和戴安娜应该没有什么交集才对,尽管他们的法则是很接近。 “那便来试一下!”那苍狼说完,这一次竟然悍不畏死的出手,要对朱启不断猛攻,朱启的九齿钉耙攻击,他是根本不会理会。 天色越来越暗,行人也渐行渐少,巴蜀之地的七月炎热程度怕是只有来过这里的人才会知道,只有到了这深夜,才会有些许的凉爽之感。 可是,在龙尘三人那凶猛而强大无比的攻势之下,银衣青年直接手忙脚乱,于是轻松被龙尘拍了一掌,被凤舞扫了一腿,以及被慕容怡月轰了一拳。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或许是上天觉得鲁鲁修突然失去了压力不好,又或者觉得生活太过于平淡,于是从矮人的神圣山脉之中,给鲁鲁修开了一个玩笑,额,一个很大的玩笑。 雨卫连忙拱了一下手,退了出去。临出门前,他又瞅了宋铮一眼,目光里含有警告之意。宋铮浑然不觉,用茶盖驱了一下浮在茶水上的茶叶,悠然饮下一口,仿佛正在品味茶香。 听到这里,林天凡算是明摆了怎么回事,原来这王家一直都想将谢青青娶回家去,甚至每年都会前来下聘礼,无奈谢青青跟本看不上王建山,每年都一口拒绝了。 诗琴回眸再看画卷,但见画卷非但没有破,反而出现了一个栩栩如生的杨戬肖像。 “好吧,跟我来吧~”叶紫转过身,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便率先上了楼。 上官珏眼眸微红,就像那来自地狱的使者,用同样的方法把那些杀手全部解决掉,别怪他心狠,只怪他们认错了主子。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宵。”慕颐捋了捋胡子,声情并茂地吟道。 鲜于无期起身仰天启齿拔剑高呼道:“犯我华夏天威者,虽远必诛。”鲜于无期拔剑之势让葛尔丹和柳如是大惊,葛尔丹更是手握佩刀,若这老道胆敢犯上,自己会毫不留情大汗弯刀劈死这个招摇撞骗的神棍。 宋铮知道來的是谁了,也急忙翻身下马。娄敬和薛启孟亦早早下來,静候在马旁。 “芊雪!我真的很喜欢你!”海洋厚脸皮的对慕容芊雪死缠烂打。 这时,精卫猛然抬头,双眸闪着泪光,嘴角却挂在一丝微笑,指尖如凌波微步,飘忽不定。 62 第六十二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松开了手,米诺缓缓地走向了刚刚那位海军中将的办公室,那也是唯一一处被火焰绕开的地方。 二者虽然都可算为鬼物,但阴灵身上是有力量的,有能量波动,是可以对许多人与物造成一定伤害的。 许浅素与玛俐可不是苦行者,非要徒步上山……历练也不是这时候历练,因此自然乐意。 正在想着心事的钟离雨婷,闷头飞行着,没想到刘卫会忽然停下,一头撞进了刘卫的怀里。 酒液下肚,三人的伤势瞬间恢复了起来,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变得红润了起来,显然损失的精气神已经彻底恢复。 看起来,海军高层里似乎有听政府安排的战国,赤犬,和不听招呼,性格更加叛逆的卡普和青雉,还有一些属于中立阵营的黄猿,泽法,鹤中将。 等带着兵平了方腊回了汴梁之后的赵榛发现的时候,已然是为时已晚。 “虎哥,他倒是想,不过他没有那个胆!”说话间,獐头鼠目鼻子旁那几根鼠须不停晃动。 正常积累的自由属性点又攒下一点,这种资源积攒效率毕竟没办法和炼金术的提升相比,燕寻的时间还在和白王复苏的倒计时赛跑。 是每一位习得炼金术的流派大师们压箱底的绝活儿,只有自己的孩子或者是亲如子嗣的弟子才能够得知的秘密。 “主要是后半段,你们接着看。”杨振轩按住白尧,让她继续看。 她之前就很狐疑,孙海洋刚刚才到十字路口,红绿灯就亮起了,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 “是一个仙人洞府,我和你泰华君相约而去,没想到里面机关重重,一同去的还有凌云师伯,可惜他已经”说着宋爷爷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垂下眼帘继续喝茶。 苏曼曼的拳头,苏倾裳的凤火,林天星的剑,秦超然的刀,师旷的琴,靖瑶的道心清明诀,哪个不强? 佣人和保姆都议论纷纷,不过那些黑衣保镖却是表情严肃、严阵以待。 遁地术不但学的好,还要游刃有余,否则那天出了岔子,出现在像遁地熊这样的近况,绝对是几率在一半以上。到那时,她找谁庇护去。 其中当然大部分都是刘远梅的功劳,鬼谋之名名不虚传,刘绝尘按照父亲的指示用计谋玩弄了这个宗门,调虎离山趁虚而入,围攻了云剑宗宗主,在解决了这个最大的麻烦后,才用剩余的时间逐个击破那些分散的剑宗弟子。 “哼,南夏的统帅是在世袭万年老二吗?”杨旷记得上一任死在古劲松的南夏主帅也是上一代名将榜的第二。 我再次央求祖汐薇和我一起去乌鲁木齐,我心里一点也不愿意和她分开。 等出了京城,他就可以坐车了, 后面的路就算要出面做个样子, 也无需如此劳累。 如今已经找到安玉芝的尸身,再将她放在高府,自然是不能放心,唯有将高府收为自己可以监管的地方,方才能行。 t赵子弦在心底意淫,看着那一开一合的性感红唇,他很想马上就尝尝那里面的香软和滑嫩,咦?她怎么还没有动?赵子弦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难道是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每个字都是叶嘉柔知道的,但是拼在一起,她竟然不懂是什么意思,叶楚什么时候对桃花过敏了? 这些话中,应该有八成内容是真实的,其余两成,呵呵,还需要验证。让李辰起疑心的是今天他很少提到共济会内部十三家族还有八大银行,以及这些势力如何瓜分和掌控共济会。 瞧着事情发展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叶嘉柔心中一阵发紧, 她眨了眨那双水润的眼睛,继续和叶楚周旋着。 “还找什么地方,就停这儿!”谢茂紧紧抱住衣飞石,暴躁地怒吼。 还记得,她第一次在春华楼遇见宣绍,第一次被他不由分说以嫌疑人的身份带上马车,他车里就是熏得这种香。 这种居高临下并非谢茂主动展露出的嚣张跋扈,而是刻入骨髓与生俱来的天然威势。他坐在这里,就似天降紫微星。天生朕如此,目下皆臣妾。 一行几千人,马不停蹄昼夜不歇行了半个多月终于有了可以喘息的机会。 这一句我杀了你,说的很是随便,随便到就像问一句,你吃饭了吗,那般随便。 楚寻纾得知此事冷笑了笑,难得入楚烨寝宫,冷眼瞅着龙床上半死不活的楚烨,吩咐旁侧伺候的魏训,让他好生伺候皇上休养。 众人一路跑到海边,可惜,只剩下一条孤零零的渔船,上面的渔民早就没了。 彼此,五道天雷的动静不止蔓延整个黑泾森林,引得众兽瑟瑟发抖,皇都城内也能窥见,顿时引来一阵火热朝天地议论。 云千若眨了眨眼睛,大脑有一瞬间的蒙圈,直到惊觉一双温热的手抚上了她腰间细嫩的皮肤,飘飞的思绪才蓦然惊醒。 梵锦依旧悠哉哉地啃着兽爪,看着妃萝正要说话,传来了颜紫冷若冰霜的声音。 我望过去,左前方大概几十米之外,有两面相对保存比较完整的墙,呈“L”形。 63 第六十三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等到李木讲完来龙去脉后,楚天疆手指轻排着龙椅,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巫痕,这样的工程,你们圣巫山也不见得配合的如此紧密。”牧风一边刻画,一边感叹道。 “道长说是什么输未必是真输,胜未必是真胜,恕老身愚昧,倒底是什么意思?”徐茂功的几句话把她们给绕糊涂了,暗暗赞叹老神仙就是老神仙,随便几句话都那么高深难懂。 “但是没有人知道他是罗成的哥哥。”徐茂功一针见血的说出自己的疑惑。 “大哥,咱们既然决定要做一番事业,怎么能日日饮酒。左右无事,不如你教授我们一些武艺。”沈厚看着劝酒的尤俊达说。一边按住程咬金的酒碗。 楚铭在她们的眼前,确实只是一个下人而已,下人让她们帮忙捡东西,她们确实有拒绝的理由。 片刻,谢郎中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头儿,肩背药箱,亦步亦趋。 不过让围观百姓有些意外的是,只是短短的一炷香过后县令和师爷就走了出来,黑着脸走了,不少人都好奇林府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感觉到楚铭真的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的纠缠吗,腾云也就不说这个了,反而是拉着楚铭美美的喝了一些酒,算是庆祝他们安全的到达了中州。 “难道你们都没听过有句话?叫‘高手在民间’?瓦哈卜,你船上那么多安保人员,身手都不错呗?让他们来练练。有人能干掉杨猛,我掏一百万美金。”萧鹏道。 他不是人,而且他的体内蕴藏着他无法控制的庞大力量,那是一种极为特殊的力量,毫不夸张地告诉你,这股力量足以毁了整个新仙界。 “你确定庞海的那个手镯是太初奇金打造?而且赤原雪山里还有太初奇金?“王谨言问道。 软软的触感消失之后,便是一股甜甜的香味散了男人的脸颊,桔子味的,格外让他心悦。 “先电话撒网,我现在示范给你看。”孙娜说着就翻看客户册子,查到了一个企业的公司老总电话。 医生当然是就病重的人先诊治,只扔给苏谦一个冰袋让他冷敷一下,等到了医院再说。 “你抽空去看看,如果你暴露,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刘珊珊把你给卖了。”我肯定地说,以周芳的专业身手,不至于在跟踪、偷拍的时候被王灿发现。 一个科学家主动拿来了玉盒,是上好的玉石,造型虽然简单,但很精巧,一旦盖上,就严丝合缝,如果用来放灵植,一丁点的灵气都不会泄露。 我又想到上次从省城回来,马钰发现自家门锁上有被撬动过的痕迹,会不会是王灿趁我们不在家,偷偷在马钰家里,装了窃听器? 阳光就这样进入了待定席,冷着脸看着台上的表演。为了不把阳光淘汰,之后这几位评委的pass卡给的更吝啬,最后阳光还是危险的进入了前十强。 由此可见南宫天香心里是多么渴望着他出现,心里毫无疑问就是把自己的终生大事都想交到古荒手里。 古荒瞥了张光一眼,他自从当上堂主才知道在忠义学院,每个派系的领头老大绝对有着说一不二的话语权,位高权重,在分院除了院长与四大太上长老就无人能管制了。 面容惨白,毫无血色的老人,已经被医生们围了上去。此时是做心脏起搏的最佳时间。而连接在艾伦斯身上的各种设备,显示着人体数据。 这场大战,终究还是有部分观望者没有加入到战斗之中,或许是因为他们身后的势力有着继续观望的想法,也或者是因为他们本身修为不够,参与进去没有任何意义。 黎七羽一阵尴尬,记得昨晚的承诺,虽然她喝醉了,也想耍赖的,看着他真的背她上山浑身伤痕累累,她真的狠不下心翻脸不认人。 一想到这些事情,林雷就恨不能所有分身全部进行修炼。只是他自己也明白,想要短时间将实力提升一大截,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有人还沉浸在北堂枫的深情表白中无法自拔的时候,教堂外,已经被大队的飞机云包围了。 “现在师傅就把它契约给你。”江雨说完就从衣袖中拿出一根细细的银针,对着自己的右手食指猛的一扎,把血滴入奇血神炉上面。 “不就是跟三公主订婚的事吗……”我化了真身,撅着嘴怏怏地飞到一处树枝。 “放开我,易云飞,你敢动我?到时候异族入侵没有我武家,人族如何应对!”武悠承感觉丢脸至极,中州之大家族之一武家的家主,被易云飞在众目睽睽之下,用这么屈辱的方式抓着脖子提在半空。 64 第六十四章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王坤的惨叫声几乎是惊动了医院里面的所有人,不过在这些人看到我们之后,什么都没有说。 回去之后叶振困极了,早早就睡过去,特意让宋虎和圣尊留意手机,有电话就叫醒叶振。这么一说果然有效,叶振八点多就睡了,晚上十二点多还让宋虎喊醒。 叶振一五一十的回答,去富州,坐飞机,明早。而且跟着其他两个怪叔叔叶振也说了。 今天的沈铜穿的是一套灰色的中山庄,而白雨则穿上了整套的秀禾服。整个订婚宴现场都被布置成了民国风。 “明凡,我不管,你现在就给我解释清楚,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兄弟了?都瞒我这么久了!”苏杭一脸盯着趴在床上的明凡,生气说道。 “呀,果然还是这种感觉!”刚踏入浴桶,安琪拉就不由得轻念了一声,这异样的感觉对于安琪拉的身体来说,太过刺激了。 “可是我……”剩下的话苏珺没说出去,因为苏珺看到第一桌的班长杜兰正给自己使眼色。 他记忆里什么没忘了,偏偏有些事没想起,包括回家的路,当他看到大姐心情是复杂的!终于可以回家可是要挨骂了,这个世界巧事还真的发生了,可是感觉有点神奇,唉。。。 樊轸见此情景,叹道:“我这个家,早晚要毁在这个灾星身上!拉下去,重打三十大鞭!”樊夫人不敢再劝,心想也该给他点教训才是。 但萧战的脸上却是一脸严肃,他知道自己的父亲跟自己的老丈人全部被扔进军事监狱,全都是因为帮他偷尸体。 “大哥!”其他三海龙王刚要出口阻止,便被敖广伸手拦下,四兄弟多年相交,心意相通,知道这样是为龙族好,只得顿足捶胸,恶狠狠的瞪向截教。 那名老头顿时被张晓枫气得吹胡子瞪眼,用那只仿佛树枝一般的干枯手指指着张晓枫的鼻子大声地说道。 众人笑容一僵。逸兴中使虽然没有受伤,却已精疲力竭。他们又该如何退敌? 车上的大箱子被打开了,士兵们从箱子里拿出一支支步枪,背到肩上,然后又拖出四挺机关枪。之后就是十多箱子弹。 萧战这边也在遭到扫射,没有听到大个的惨叫声,也没有看到他们遭到弹头击打。 却是教主有意借此提点一番红云,毕竟红云之话让自己占得先机,不管是否需要,已然是对己有利,这因自是要还,至于红云能否逃过一劫全凭自身,一线生机已然给出,能否抓住就看红云的了。 说完这句话,林炎在李诗翊的陪同之下,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便想要出发到情报上所说,空道人和千手婆婆被困的地方。 齐阳伤在后腰,若有选择,他绝不会用这种会让自己吃尽苦头的打法。 所以,此刻神兽朱雀紫烟看着张晓枫那一脸无赖的样子,心中虽然气愤却又偏偏无可奈何。 当年他还是个幼童的时候,随同家族长辈出去见世面,长辈就和另一个高手切磋。 科尔眼看着自己的见面会就变成了两口子的内部矛盾,于是也走到冰箱前取出一根冰棍坐在沙发上看起了好戏。 杀手本能的想要抓住咽喉,阻挡血液的流出,可手才伸到了一半,人就摔在了地上,临死时脸上还没有来得及出现恐惧,只有诧异。 她揉了揉眼睛,似乎要确定自己看到的东西是真实的,她要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人。 话说到这里,顾远真的没理由再反对,只得说道,“既然你厚着脸皮要去,那就带你一起吧。 对于自己选的男人,在危难之际想丢下她,想去找从前的老相好。 “是的,不过这件事有点复杂,上午你忙吗,不忙的我过去给你讲吧。”朱倩倩在电话里说道。 沙鲁不是没有野心,他也想着自己统一草原之后慢慢的发展壮大,等到能够拥有百万骑兵,又拥有大量的钢铁储备之后,也不是不可以南下中原,称霸天下。 以玄德仙君的眼力自然第一时间认出这诡异诡异黑纹所代表的秘术,绝对是长邪族赖以成名的、能够燃烧寿命精元而带来几倍法力增幅的邪化冲命之术。 要是在战争时期这样分散肯定不妥当,但是在相当一段时间内不会发生战争,这样分散开来对他们种地放牧更加好一点。 待过去十几呼吸,忽闻窸窸窣窣一阵响动,好似玉杯朽坏一般落下无数玉屑,内里同样现出一段清晰光痕。 想到昨晚她给自己发的短信,爵之渊拿起手机又给蓝星星打起了电话。 先是陶阳忍不住低头笑了一声,魏靳正愣着呢,结果这身旁一众人都笑出了声来,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怪异。 齐昊辰想要拉开这丫头,结果发现陈凌凌用的劲很大,自己竟然掰不开。 “楚风晴,你怎么这么絮絮叨叨了,想要念经的话请去别的地方。”顾子风不耐烦地说着。 然后对方神神叨叨的说巫山镇里还有皇帝的第五子在里面,就是因为这,太子才会直截了当的暴露。 “恩,阳阳呢,让她接电话。”楚风晴还是有点怕楚风御的,所以楚风御一问,她就自动暴露身份了。 据说,在最初的时候,巫王殿只有这六位巫师,也是他们建立了巫灵学院。 65 番外一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张氏刚想说什么,却被刘氏狠狠的拉了一下,她转回头一看,刘氏那眼神里装着十足的警告意味,她被吓了一跳,只得悻悻的闭上嘴巴。 俄而,一朵红莲绽放开来,莲茎晶莹如玉,星辰点缀,日月绕之,出没期间。 “如此多谢古兄弟和两位朋友了,时间不早了几位跟我去休息吧。”牛力感激的说着,随后在前面为古寒他们引路。 而古寒则是微微有些蹙眉,有些不明白玄华的心思,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刑法堂不会就这样算了,现在只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之后将会是惊涛骇浪的等着自己。 或者不应该由她当着林若曦的面捅出来,林若绣的肠子就算悔青了也无济于事,此事既然已经发生。那就要把尽量把这件事给压下去,不要让吕氏和林若曦都记恨上她才好。 “长了一副猥琐样,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哪里就比得过五哥了,他娘是不是瞎的?”柳星儿气坏了,恨不现在就过去扇杨峰几个大嘴巴。 似乎感受到了自己已经到了穷途末路,本来毫无感情的永生之门,或者说天道本源意志也露出了一丝丝的愤怒。 只看到,在这些船帆上,一面‘兽字帆’,在帆上,浮现出无数奇珍异兽,有龙凤四灵,有穷奇,饕餮四凶,有霸下,睥睨九子,有太古毒龙,三足金乌等等不一而足。 没有长寿的日子,自己也得努力活下去,因为只要想着他,念着他,知道他在这世间某个角落健康的好好地活着,这就足够了。 若非之前说出是毛孩娘自家男人在外面顶账拿回来的,在这个贫穷的农村里看到这样一罐酒,温朔几乎不需要细看,就敢肯定是假酒了。 “哈哈哈!”李白笑了起来:“到了中海,什么都包在我师兄的身上,他可是大土豪!”侯月听着李白的话也笑了起来。 李坤想起刚刚嘲笑林晨的话,脸上火辣辣的,自己这个研究生真的输给了林晨这个高中生了。 盖亚焦急地想要飞去蓝诺莱斯他们那,可是盖亚现再受了重伤,身体太虚弱了,连走都很困难,更何况是飞? 少年的手刚刚抬起,就听见房间内传来一个男子略显焦急的声音。 一脸恨恨的表情,他平日里养尊处优,从来没有吃过这种亏,不过,正当他想要折身回去,看看乌岭镇有没有被无量光球尽数毁灭之时,他与无量光球之间的一丝联系,却是被抹杀而去。 正值黄昏,光线暗淡,艳红色的霞光只有一缕几丝穿透枝叶,在树林中散成一束束黯淡的光束。越往内走,树木的间距越低,枝叶也越发茂盛起来,最后一丝光线也不透露,致使密林中一片昏暗。 这是那头白色座头鲸又开始活动,但有一种规律,它总是围着船头转来转去,似乎有什么事情。 就在另外几组艰难前行的时候,林晨已经带着自己的组员抵达了目的地。 “她也是一个兵,我早就听说她了,我是因为她才来的,说实话,我喜欢她,不过我连她的照片都没有。”曹孟昂挠挠头说。 董卓又道:“好好好!那你先下去吩咐后厨准备好菜肴,下午便去后堂等着咱家!你们都留下一同进餐,何如?”董卓又对众人道。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李铭只能做出一声感叹,感叹着战争的残酷,战争中饱受苦难的,永远是人民。 这个时候,旁边的人也都不说话了,都在或震惊或崇拜的看着杨铭。 不出所料,只见麒麟将那丝线冲散后的瞬间,那丝线赫然又在这头麒麟的身后凝聚而出,并且在这根丝线出现的瞬间来散发出骇人的气息,向着那麒麟再次缠绕而去,而且这次这根丝线的速度连叶枫都极难捕捉。 欧阳振华接过来何煜递来的香烟,点燃了之后猛吸了一口,吐出一串长长的烟雾,眯着眼睛低声说道。 这两点,不管出于哪一点,张扬这里日后的前途都是不可限量的。趁现在他修为还弱,还是与他交好微妙。 说着边彼岸打开了自己的手机通讯录,找到了一个写着——“大舅哥”的十一位手机号码,直接拨打了过去。 萧子川手掌往下一按,石峰直接朝广寒宫等大能围杀北院等大能的包围圈落了下去。 何况他打算问完路就走,这里的纷争他也不想插手,但这丫真的是找抽。 而他们几十人里面,大多都是筑基修为。筑基大圆满的也就那么几个,就只有王豹一人是金丹修为。 一个似乎永远都睡不醒,打着瞌睡的白发老人,都在李毅峰的身边,毕恭毕敬的问道。 66 番外二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三名金丹终于搞清楚易轩的后手是什么,全部吓得亡魂皆冒,要知道这渡劫可不会管是不是你招来的天劫,只要你在天劫的范围中,就会被视同一起渡劫,一起承受雷霆之怒。 倪多事一直在旁边的柱子后屏息凝神,不敢有丝毫动弹,这时听到这几名巡夜和尚的谈话,心中对龙仙儿的担忧,又深了一层,紧锁眉头,恨不得立刻就奔到殿后迷香楼中。 这想法刚冒出来,就被田鸡给否定了,因为在老头身上,有股强烈的威压,这不是上位者的气势,而是武者到了一定程度,而引发的身体变化。 倪多事松了口气,脚下用力,不一时,来到了山脚下,那团火焰追到石径末端,便即止住,倪多事回过身来,想到终于摆脱了那头猛虎,也算是稍稍放下心来。 童子应了一声,出去将赵天水引了进来,随即转身出去,将门带上,光线也随之黯淡了下来,屋内只有许华与赵天水两人。 几步路就走到了江疏影的别墅外面,虽然已经来过两次她家,但是走正门还是第一次,按了门铃, 还没有说话,吧嗒,门禁已经被打开了。 本来是来此地降妖除魔的,结果最后竟然闹出了一个笑话,若是没有那人及时阻止,说不定还会出现怎样的闹剧。 倪多事担忧于赤妙的性命,将她抱到身边,轻轻抖动,低声呼喝:“于赤妙!你醒醒!”呼叫了半天,不见她有丝毫动静,知她失水严重,若不是玄武阴灵用真阴之力锁住她的水分,护住她的阴脉,恐怕于赤妙早死多时了。 第一天上课,陆青孤身一人来到了宅子内,显然经过悉心打扮,无论是衣服还是头发,皆是一丝不苟。 而且他右手炸裂的手臂处也能看到原来的骨骼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些电子机器。 但是此时林修的黑芒长枪的枪头,却刺中了一道淡蓝色的屏障,让林修眉头皱了皱。 林下帆在交易平台上面等了十五分钟,十五分钟没有看到她给自己留言,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林下帆交易七张内存卡给她,让她慢慢欣赏去。 刚刚洗过的脚丫子一点异味都没有,反倒是香喷喷的,冯一鸣张口在脚趾上轻轻一咬,张晶晶哎呀低呼一声,缩到角落处,嗔怪的瞪了一眼。 所以想清楚了眼下一点之后的话,刘佳宁他自己这边也就没有丝毫的犹豫,继续开始他的疯狂努力来。 上传天价人参王后,后面的即是瓜菜了,二十元一市斤,无农药,无公害物质,完全有机种植,养营价值不低于普通人参。每一人只限十公斤,青菜只限本省,每二天统一出货,童叟无欺。 “五郎君,这……为何会这样?黑齿常之他哪里来的这么多粮食?”贾先生嗓音止不住有些颤抖了起来。 前世今生的种种经历淬炼了冯一鸣那颗大心脏,但饶是他心硬如铁,也不禁动容,鼻头隐隐发酸。 看魏军挂断电话,李语上前开口要问问情况,突然手机又开始震动起来,魏军无奈的苦笑,冲两人耸耸肩。 骷髅鬼李四自信满满他自觉,他拥有着这样的,他可不相信能人吓鬼娱乐国际有限公司恐鬼者会是他的对手。 下班后,裴彤彤和曲艳等人一起往外走,下了楼,见楼下停的车确实是祁成皓的,不过不是他经常开的那辆。 唐倩只是扫了一眼,慢慢走着,感知力却分散四处,把该记的都记了下来。 唐倩这个时候还不知道两轻算计上她了,她刚把所有的订单解决。 显然在此处已有无数岁月了,肉身彻底腐烂消失,只余一具骨骼和裹在身上的布片。 墨帮以前是混黑的,手段残忍,陈子良是知道的,所以平时也注意不肯轻易招惹商秦两家,但是却没想到陈少白会直接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我知道了,谢谢你。”齐羽歌知道陆西乔的好意,抿了抿唇,下了车。看着陆西乔的车子走远了,齐羽歌才转身往家里走。 在祭坛上方沉浮的那道圣旨,突然间就是光芒大盛,将自己笼罩。 萧南霖打开房门,一把将步懒塞了进去,然后非常郁闷的关上房门。 “哎,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我重生的影响,她如今变得我觉得如此陌生。”说到这里,秦故之感觉到有点伤感。 伸手撑在墙上,陆尘甩了甩头,眩晕之后又是一阵阵浑身乏力,不过好在这种感觉延续的时间并不长,过了半分钟的样子,便是又恢复正常了。 说完,张扬就要试试看看能不能飞起来,忙用法力控制着青火翅渐渐煽动起来,不一会儿就觉得双脚渐渐离开地面,察觉到后张扬露出一脸的惊讶之色。 辰龙没有想到大汉这般直接,话儿没说两句便要冲上来抓人,但他一直有心防着,所以大汉的几个手下冲上来时,辰龙抓着票子的手,顺势把票子往前一扔,砸在了对方的脸上,抢得了一个出手的先机。 67 番外三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而且最让罗建感到不爽的是,他才刚走下折叠楼梯没几米远,钱晓曦就马上就收回了折叠楼梯,准备将神器一号的机舱门关上。 不过观吴长老的神情似乎不像是内峰,心中默默念叨了一遍,殷枫也是好奇的厉害,因为他就是体修,不过吴长老无心多说,他自然不好追问,毕竟这无关于修炼。 机关式储物柜和墙角的洗衣机他们不会打开,倒是免受一劫,保存完好。 “该死!一时还真是难以找到降服这星脉的办法,镇神魔君,你可有什么办法?”薛昊不禁问道。 从上个月的总销售额不足一百万元,到广告正式播出后,仅用了这几天的时间,总销售额就已经突破一千万大关了。 芭蕉应着去了,白梅却来了,还带了个中年男子,静和隔着屏风看了一眼,认出是李焕手底下的二掌柜。 原先停那的尼桑车也在第二批警察离开后驶离了现场,唐枫一看今天也就这样了,今天初七还有事呢!还是回去先补个觉吧!下车伸了个懒腰,坐进驾驶室也开着车驶离了健身房。 苏世贤出来日久,如今归心似箭。也不管陶灼华从未出过远门,坐马车是否习惯,只催着车夫扬鞭催马。 两人自打前次春风一度,已有许久不曾见面。半夏虽是瑞安面前的红人,说到底也不过是丫头的身份,苏世贤到不怎么放在心上。 贺川听着斑鸠的话语,只是点了点头,现在看来,这件事也是板上钉钉了。 “常曦元君。”昭明恭敬行礼,眉眼极是恭顺,丝毫没有常曦印象中初见时的神采飞扬。 又指挥后面没有收到影响的人来接替前面的士兵,后面的士兵至少是知道用袖子掩住口鼻了,情形也就好了很多。但是这些坛子还是在不断的飞来,所以城头还是乱糟糟的。 “无玦,你许了什么愿?”常曦看着无玦那盏等升空,弯着腰问道。 向疾回头了,看见身后多了位白衣道人,眉眼安静清冽,又似无法掌握、不能琢磨的流云,透着几分遗世独立的飘然。 云菱儿轻喝一声,那只火鸟不偏不倚刚好击中了一只妖兽的头部。 话说这边东荒,自前些日赶走了青丘的不速之客,反而是让北寻日日上门了。 恶魔之击,威力比他们手中的这些所谓的灵级武器强大的太多了,甚至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刘备听了就心情好了不少,自己身边可是就这么两个兄弟最顶用了,没有出事自然是最好的了,听说张飞回来了,那关羽肯定就能放心了,毕竟他可是有赤兔的。 两日后,刘瑾如约又去了一趟太守府,拿到了魏进忠准备好的有关南阳王卫幽意图谋反的“铁证”——通虏卖国。 在灭虚长老打出一道法诀后,十几块晶玉瞬间同时闪亮起来,传送阵发出一阵轰鸣的声响,传送阵内的修士感到身体在轻微颤抖着,随着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所有人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很好,成功骗得技能两个!”叶风心里如此安慰自己,但是就光凭这两人这一手,叶风就知道这两人绝不是什么菜鸟,以身经百战来形容也不为过。 阿维心中一紧,菲莉斯蒂的话并不是说说而已,或许这也是大鼻子范为什么会有意无意地疏远自己,不再过问自己工作的原因。 它和普通空间大挪移的最大区别是丝毫不受外力的阻碍,除了圣尊亲自出手之外,这在逃避强敌追杀方面有着巨大的作用。 正在周剑锋高谈阔论的时候,一道刺耳的声音传出,大家朝着屏幕上看去,能够看到的,是屏幕上刺耳的声音。 “两位,贵宾卡已经办理好,请妥善保管,只需要滴上鲜血,便可以自动认主了”,天弩说道。 “好好研究!”不过,凌虚也没有多过问,因为他已经看出了这种金属的能力了。 咆哮了一夜,李长空终于安静了下来,一双眼睛却是冷冷的盯着飘来飘去的魅灵,撕了她的心思都有了。 星辰破涕而笑,那一笑,整片热带雨林都无法掩盖她的美丽,彷佛散发着光华一般,这里的景色变得如此的明亮。 “那你给我们解释一下,我们应该怎么做好吧?别老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还在那危言耸听”一个义军干部大声说到。 此刻的冰山大美人,脸上布满了泪水,眼中除了那让她心碎欲绝的绿衣公子之外,再无他物,包括那迷蒙恐怖的仙光。 借助战马的冲锋,一记突刺,这位重装骑士也完成了一次强力的攻击。骑枪狠狠的刺穿了冰甲,并且灌入到了怪兽的后臀。 叶天歌跟薄雪霁一样穿着青色的服饰,衣领处绣着特有的标记,此时她立在半空,眸光清冷,令人心爱怜之时生有几分敬畏,阳光下肌肤更显得光润晶莹。 功法神通的道理不错,可惜太过浅显,若是给你两千年时间,一定可以成为我人族真正的强者。 战场上陡然掀起的狂暴风雪,不仅吞没了火烧山的身形,也将周围数以百计的海军士兵,尽数席卷了进去。 “奥,是这样的,咱们医院不是来了一位脊椎有问题的病人么,现在他们有那个经济实力做脊椎矫正手术,所以我就推荐了。”王医生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68 番外四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我难过的是曾经鼓励我,支持我的网友都一夜之间变了样子。可其实,他们从未真正存在过我的生命中不是吗。 若以琴音法术攻击,自然没有可比性,但这场比试是凌天的论道规则,只论琴艺,宋寅他是骄傲的,尤其是在琴道上,所以他以琴试琴,想以超凡的琴技,碾压凌天。 这样一来,即使待会选拔失利,也不会丢什么人,大多数人也只当他是根本无心选拔,只为辅佐血公子。 “轰……”黑色剑芒瞬间落在楚师青身上,轰鸣声炸响,余波散尽,楚师青却分毫未退,更是毫发不伤。 凰千羿立刻拿出一个红布包裹的木盒,递给迎宾的侍从。“三位请……”在一名侍从的带领下,凰家三人进入场中之后,侍从才告辞离去。 对于光明教的信徒而言,这光明城就是他们心目中的圣城,城中央的这座山峰,就是他们心目中的圣山,不可亵渎的存在。 不愧是婆婆,就算我要跟伍峥离婚了,他都不忘最后再往我身上榨一次。 没办法,这惊天巨浪,是三大魔国祖器轰破海界的时候形成的,其你所带着的能量简直无可估量。 而我明显押对了宝,岳恒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但我却还是敏锐的发现他的身体放松了很多,眼神里的不耐烦消散了一些。 刚刚睡醒的声音有着浓重的鼻音,确实致命的性感,我转过头去不敢正视他的脸,哀叹自己有个蓝颜祸水的男朋友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我听完,拿着匣子左看右看。只见此匣古旧,显然已经有一定的年头,而且结构严谨,榫卯丝丝入扣,整个匣子浑然天成,确实找不到一丝拆开的缝隙。我虽然不是鉴定古董的行家,但也能大致看出,这紫檀密钥匣并非凡品。 见到这个光芒的颜色,早从丽莎丽莎老师那里得知过类似情况的西撒,大为吃惊,脸色剧变。 一瞬间,方恒的气息,就从圣武初阶,变为了神武境高阶的程度。 华哲栋也为陈海的神力心惊,但心想他将六七千斤重的铁牛从潭底拉出也是轻松,就挽起袍袖待要走下石台。 老僧正在打扫寺庙前的台阶,见到一身道袍的陈青牛后,依然是停下手上动作,挽臂夹住扫帚,双手合十。 陈青牛因为苦练锤仙拳,双臂窍穴气府五十五个已然相继洞开,尤其是八邪、十王和中泉三窍,格外温热充沛,三者中,又以中泉最为气机盎然,因为三十六路锤仙拳虽然没有死板套路,对寸劲和抖劲却要求极高。 他们三人两妖离开白家,朝着这片天域的西方位置而去,因为,自这片天域通往第一重天的时空门户,就在这片天域西方位置的一片沙漠尽头,他曾经去过。 我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这妖魔可能会分心,能让我抢回身体控制权的时机。 奶奶的这番做法让我暂时忘了别的事,急忙跑出去找那焦味的来源。 很显然,他们即便埋伏在鹿开峡南的数百‘精’锐弟子,即便没有撤回妖神殿,此时也未必能对鹿城造成威胁,谁知道‘精’绝军在鹿城之中隐藏多少实力没有暴‘露’出来? “你说一说吧,我们都认识那么久了,你还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你家里面的情况的。”程阳也很好奇安可可究竟是什么来历? 史上最伟大的天照宗祭师不过开辟出一条江河,那现在自己神念意海中那片无边无际的浩渺大海又是怎么回事? 久而久之,倒还真有那么几分相伴多年互相知根知底的道侣意味。 明明仪态大方的蓝仟夙此刻竟颇显羞涩,拽着南瑾一路往前走,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逗留。可她越是这般回避,南瑾越是表情丰富,任由她拽着自己袖子往前行路,嘴上和蓝仟夙揪着自己的力道一般丝毫不松。 不信轮回,不念鬼神,众人却虔诚的祈祷上天,希冀能在将来某个地方,某个时间,见到一朵相似的花。 这一息肥头大耳青年身上气息紊乱,一股莫名的气机在其身上涌现。 欧阳娜娜最终也并没有参加军训,本身军训开始的时候,叶子铭都还没醒,完全就不可能会去,哪里放的了心,到后来,都已经错过了,那也就更没必要去了,这事上,周琦是帮了忙的,和对方学校的领导打了招呼。 安化侍迎着灼阳的方向一路飞升,直到穿过整片大气云层,直到将棉絮海洋般的云海遗落脚下,直到空气完全稀薄喘息困难,直到苍穹天幕越来越黑星辰越来越大,他才堪堪停下转身回看张守愚。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从地上坐了起来,在语卿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单手掐住了她细瘦的脖子。 沈月影颔首,但也不愿意破坏规矩,便依旧提出十年长工的要求。 挂了电话,于浩没有立刻放下手机,而是翻到韩若溪的电话号码,正要打过去,手下一顿,目光紧紧锁着韩若溪的名字,没有打过去的勇气。 白素贞听许宣这话,却是微微一怔,她不清楚许宣心中所想,但是此时许宣阻止自己,难道是因为害怕自己救治他人之后,会影响他么?亦或是,许宣害怕别人知道,作为许宣娘子的她,医术比自家官人还高? 69 番外四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容轩虽然对夏夜说过分的话,但他本质上也不想伤害她。按照你跟夏夜的关系,夏夜跟容轩的关系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想要限制这个【异常】的话,按照徐伦浅薄的认知,大概是利用远程施工的办法,将这电梯用水泥完全封闭吧。 远野市名胜,和国北山山脉的最高峰早池峰山,砸中了远野市市立博物馆。 看着这样的容湘,他如海深的深蓝目光里,有什么情绪闪现,但只是一闪而过。 林问一听到他爹在黑市上淘了一枚生肌丹,都不想装睡了,爬起来凑到他爹面前。 担心自己跟林佳的关系处不好,跟他连未来都没有了,哪里知道,他真的坏。 但沈擎睿也只是看了她一眼,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给容湘整理了下,便离开了卧室。 给王老治疗完以后,几人聊了聊今天去故宫的情况,当然需要保密的部分并没有提起,王睿邀请婉容明天一起去故宫参观。 可意外再次发生,眼看赤沙的刀即将劈中时,一股无形的能量涌现。 容湘此时抱着沈擎睿,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气息他的温度,他对她的满腔情深。 几分钟后,易晓楠重新出现在包厢门口,对叶鸣招招手示意他出去一下。 夜鹰出神地开始想起了事情!浑然忘了此刻处身的地点。 却说姚长海离开了刘家,蹬着自行车先去了十里村,他可是时刻的记着生产队买牛的事儿。 大概也是对面没有确定林萧的这个安妮选出来到底是个中单位还是辅助位,因而做出的选择也冒失激进了一点。 殊不知,对于鳄鱼人来说,他最为缺乏的并不是稀奇古怪的东西,若是能够将他身上的东西都换成神力结晶的话,那么他绝对会高兴的疯。只是这个想法却并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否则也就太惹人怀了。 高中每个年级平均有七个班级,因为名气,一中的过度肿大是不争的事实,每个班级一个班主任,他们高一年级的班主任将共同分一块蛋糕,这是何等的幸事。 当紫色方下路高地塔的血量刚刚被耗掉接近五分之一的时候,林萧便注意到自己身后,紫色方的打野皇子已经从二塔废墟后方包抄绕了过来。 那红领带的干部,立刻叫人拎了一桶水来,往那猪头浩哥的脸上一倒。 似乎是感受到了肖恩地意念,二十多个从斗兽台中活着走出来的勇士们同时出了一丝不屑的眼神,让那些目光闪烁着的三星高手们一个个恨之入骨。 最后两位武帝似乎达成了默契一般,分别从不同的方向向汉唐武学圣地雾隐峰杀去。 连着半月赶路,傅夜寒发现叶锦欢一点都不娇气,倒是有些意外。 这一则消息可比任何征兵广告都要来的有用,这使得王野提前计划的征兵数量在短时间内超额完成。 张龙茂举起手机,上面正是一条顾闻星在国外发布的末世即将来临的帖子的截图,这个原贴估计也没逃过被删除的命运,但是截图在网上流传着。 不过令对方没有想到的是,东方月竟然是直接爆出了自己的名号,这反倒是让林风有些措手不及。 苏宁吃过食物,体力饱满,在听见声音后,迅速的就逃到超市外面。 她看到食物的时候,用【拾荒之眼】扫过,这些食物都还没过期,都能可食用。 完全不当一回事,更是落井下石直接冲到家中,拿走所有的东西。 赵觅楠已经将家里的窗户检查了四五遍,心脏还是在噗通噗通直跳。 不敢想象,要是自己将赤蛟鳞尽数吸收了之后,顾尘自身的防御究竟会恐怖到何种境地? 他们就每天散播谣言,说什么今天会有大武的来犯,明天又会有大周的来袭等等,搞得整个楚国的都城都是人心惶惶。 我眉头轻轻皱了起来,那天晚上的两伙人,辉哥一伙人,和后连警察一起袭击的那伙人,到底是不是一伙的,如果不是,那又是什么人,在暗处,到底有多少人想我死? 这一刻卓南知道,他之所以能坐上那个位子,并不只是他有惊人的背景,超强的活动能力,还有的就是那一颗情系百姓的真心。 “没事,我自有办法,就是问下,你们所照顾的范围,有多大。”冥渊咧嘴一笑。 许多的树叶被阴风吹挂起来拍打在我身上,脸上,好似在警告我不要多管闲事。 “我饿了,正好到厨房就看见何妈正做好吃的呢,就坐这等着吃呢!姐姐来的刚好,才出锅的,要点儿吗?”冯可贝回答道。 车子的轰鸣声再次响起,四分之三的人由红梅和她的两个亲信带队,另外四分之一的人则和我留在了这边。 整整三波遮天蔽日的羽箭射向了辽军的军阵,杀死杀伤了至少三千人,而在第三波结束,那些羽箭的主人也终于出现在了萧太后和辽军的眼前。 夏琪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可是现在夏浩已经死了,舅舅舅妈为人是不好,可是随着夏浩的死,有些东西,夏琪也看淡了。只要他们不过分的话,只要母亲还想接纳他们的话,那么她也不会从中去阻拦什么。 70 番外四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他二人数数。那瘦高猎户又掏出几个铜币出来,此时他的钱袋空空如也,连根头发也无。 就在这时,城墙上响起了隆隆鼓声,在听见这鼓声的瞬间,所有盟军士兵皆是一愣,因为这是撤退的鼓声。 “行了,别瞪了,再瞪眼珠子都掉出来了!你准备带我去看酒坊了?”刘咏看见堂堂荆州第一大族族长在自己面前吃糗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这大黑,村主它也敢惊。”村主坐下,窑主向他迈两步,弯腰看村主,含着笑。 狰正在疯狂地扔着石刺,眼看傅羲朝他冲来,眼中极尽不屑之色。 盈丘没有提及那位狐族公主的名号,只是确认了心月花的神奇效果。 神武天君听了随后神素清的话,目中不由闪过了两道寒光,脸上充满了极度的不甘心。 村主以前也想过到镇上去工作,他在平安村可以当村主,但到了镇上,镇主能给他啥工作呢?在平安村自己是一村之主,但到了镇上,自己能当镇主吗? “此人不简单!”廖化也不清楚这个万越的真实身份,但他能感受到,此人身份绝不简单,也绝非籍籍无名之人,也不知道大王是如何将此人招到麾下的,心中对刘咏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只见他微微一侧身,再次避开佣兵的劈砍,然后右脚一跺地,便向着左侧急射而去。 难不成自己和她……,这怎么可能?但事实摆在眼前,胜于雄辩,是男人就切莫推卸责任。 “不知道段可先生有什么条件,只要是你提出来的,我们都可以商量。”荡舟不知不觉中已经将主动权交到了段可的手上。 听着狻猊神兽有了反应,孟缺暗暗窃喜,表面上仍旧不露声色,继续以感知精神力对狻猊进行多方面的骚扰、入侵。 进屋,一年过五旬的老人躺在病床上,面如白纸,毫无血色。紫涵先把了把脉,然后示意清瑾也诊断一下。 似乎,他现在能做的也就仅仅是通过魔法和摘星术来不断地消耗着苏莱曼。 李宓原本也没猜到会是封老爷子,最初他的怀疑对象是梁宽,直到后来他弄清了古槐上两道勒痕的用处,才将目标转移到封老爷子身上。 突然间,当啷一声,缠满金丝的短刀从掌心滑落,李宓一脸绝望的跪倒在地上,面朝柳三喜的房间。 一想到这里,他暗暗退了半步,防守了起来。手上仍旧紧扯着西装男的衣服,大庭广众之下,大猩猩就这么扯着西装男的西装,姿势无疑是有些暧昧的。被有心人发现,估计十成会当他们俩有“基情”。 八福晋的意图很明显,只是董鄂继伊讨厌八福晋眼中的同情,她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莫涟漪心生狐疑,低眸望去,却见欧阳冥再次将她的棋子给团团位置,当下看向自己刚下的最后一枚棋子,似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凑近了看去,才发现那棋子下落之后却是把自己的位置都给堵死了。 向南在告诉与不告诉自己儿子的问题上,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把这件事告知了景向阳。 有反复咀嚼过此人名字,萧默,总觉得好像听谁提起过。等被送进医院后,陆续已经很确定,他忘记了一些事,不算是失忆,就是某些片段某些人模糊了,记不起。 莫涟漪面‘色’微红,啐了他一口,当下向屋内走去,不再理会他。 眼下需要的就是耐心,静候有人挑这个头闹这个事儿,这样的人在朝中必定是不乏的,比如楚侯、比如郑启之,他日郑启之若是战胜回朝必定会咄咄逼人,褒姒这一劫明眼人看在眼里都逃不过去了。 但如果有来生,我不想做这个姻缘神君了。一来,我替旁人证亲这么多年,自己还打光棍觉得挺委屈的;二来,长宁同千颜这一场实实在在往我心里捅了个窟窿,纵然我左心本来就是个窟窿,但仍然受不了。 听到夜将军的话,太子的脸气得鼓鼓的,他找不到任何话语来反驳夜翰,但是他仍旧不甘心。夜将军冷冽的看了一眼太子,太子安静了下来,没有再说什么。 满娘一家以打渔为生,而他们所在的岛屿并不大,岛上人也不多,而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哪里会打捞到很多贝类,他们便取出那些珍珠,然后卖给澳门或者广州的商人,日子也还算过的去。 我也同样报以欣然一笑,我与楚湘玉之间,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言语表达,而彼此之间那种心神的默契,已经在刚刚那曲琴箫合奏的乐声之中诠释了一切。 以阵法为基础,李旭开始深入推演遁法秘诀,转眼就是九年时间,可惜一直找不到突破口。 “什么?这公司不是你吵着要做起来的吗?”宋子阳这一下头疼了。 点完名,我们这120多号的新兵就被分成了三个方阵,也就是三个排,一排二排和三排。我和张宇被分在了二排,我分在了六班,张宇被分在了八班。 “心病还须心药医,你就好好陪她吧,或者是迅速提升你的实力。”天岩的声音在凌乾心中响起。 众人并不是害怕,但是看见玉魄虎鲛,也绝对没有什么安全感。所以敬而远之,能避则避。 然而现在,宋子阳却不敢提自己的要求了,因为他担心,叶怜心会将他也变成那种把她当成抢手货的人。 “怎么回事?”大长老皱了皱眉头,很是不喜欢二长老的个性,毛毛躁躁的,一点都没有一个二长老的觉悟。 “大哥,我们的死尸还需要多久才能进化成血尸!”一名身着绿色衣袍,背上画着蓝色大海的男子一脸担忧的望着四周,问道。 71 番外四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向来凌厉的田一梅,在见到佟童的那一刹那,居然也有了一丝恐慌。佟童去酒吧闹过事,从很早之前,她就见识到了他的身手,要从他手里逃脱,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乔瑜脸红成了苹果,只能往容泽怀里钻,“你太过分了。”话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他们就算是隔岸观火都怕殃及池鱼,更不要说他们已经身在局中了,皇帝这一手,搞得所有人几乎没有什么立场了,不争,觉得不行,争了,或许更不行。 伴随着海龙啸的声音,一声又一声的军士吼声传来,振奋了不少人心。 “起初我和你二叔的确是一起出发的,不过半路上我们已经失散了。”南宫芸叹了口气,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我,语气似乎挺为难。 那人忽然觉得手臂一麻,上官玥忽然将斗篷一掀,她下面穿着贴身的白色劲装,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匕首,直接朝着纪允刺了过去。 凤御从一出生便被视为不祥,那一天凤国战火纷飞,那一天太后薨了,那一天天生异象,乌云密布,也就在那一天凤御出生了。 上官玥听着他有力稳健的心跳,心里没有太过于担忧,因为她知道,君莫宸说的是真的,若是他真想把自己困起来,那很简单,但是,这不是他们不愿意看见的局面。 众人这番表现,让原本对要塞胸有成竹的风兮兮,开始反思起来。 于是乔瑜就在蓝省住了下来,而管真真居然也没有赶通告,也在蓝省住了下来,还和乔瑜一个酒店。 “这都行?!”张天松目瞪口呆的看着神色淡然的老道,这不等于偷渡么,而且还是跨界偷渡,亏这老道想得出来。 “没,没有,我我怎么会跟踪你们呢?”慕芷婷当然不会承认,她派了好多人,四处打探他的消息,这是特意跟着他来后山这里的。 那身素雅的长裙,穿在她身上,胜过天下各种色彩,精致的眉眼,更如同老天匠心独造的奢侈品,矜贵地叫人晃眼。 李勇的心理不可抑制的机灵灵打了个冷战,几天前志愿军的一个重要指挥机关被美国空军轰炸了?是什么样的指挥机关?里面都有谁? 刘备刚一跳过来,程普果断就跳了一下位置,而后一个R技能短暂的晕眩了刘备一下,同时一个是这么一个操作,让刘备的技能衔接慢了零点几秒,而这短短的零点几秒已经给了公孙瓒足够的时间。 天天跟着幻刺一起,随着林毅一起回到了兽族大厅内,至于塞巴斯蒂安则在这里划下了一道比较安全的淡黑‘色’的护罩,三百六十度的护卫着林毅的安危。 张天松似乎察觉到了三人对自己的不满,摸摸鼻子,干笑着不出声。 一身白色的蕾丝修身连身长裙,身后拖着燕尾裙摆,愈发显得身材窈窕欣长,戴着成套的黄钻石首饰,正好跟她手指上的戒指配成一套。 弹雨的土匪人仰马翻,身上被打出了无数个血窟窿,人和马的尸体十几秒钟就铺满了一地。 再加上自己之前的调查和猜测,仿佛内心中的某个想法被肯定,神秘人放松地靠在自己的座位上,一脸的愉悦。 黄轩一边伤人,一边更是洗劫着血魔城中的财物。这里虽然是魔界,但是黄轩就是一个爱钱的主,只要有用的全部收入囊中。 当然是李易打的,昨天他让艾达入侵了警务系统,查到了那个非裔警察的地址,等在他家附近,狠揍了他一顿。 韦峰也知道作为学姐的王媛媛对学校周边的店子比较了解很正常。 不多时,车来到韩秀的补习班下,楼下就是她开的花店,店名就叫温馨花艺。 夏蓉蓉眼中亮起异样的光芒,突然伸出玉手,上面浮现出淡淡的白色毫光,朝着周瑾的肚皮斩了过来。 带着夏紫妍回到海宁市,两人都没有回学校。因为夏紫妍有身孕的原因,黄轩暂时在海宁市买下了一套别墅,将她给安顿了下来。夏紫妍离开魔域岛,可以说是魔门之间已经决裂,将自己的未来都压在了黄轩的身上。 接着肖逸这边一颗闪光弹抛出,韦峰往对方车子右边一拉枪线,正巧敌人露出了身位,一梭子打过去直接灭队,完成一穿四。 作为德鲁伊的圣果,饱含着强大的生命力的橡树果实则可以使得这支法杖能够大幅度的增强着自然魔法的威力。 这些伤兵们迅速的找到了自己的坐骑,在战友们的帮助下坐了上去。然后和其他骑兵们汇合在了一起,静静的看着自己的英雄将领。 冷漠的注视着倒在了地上的深渊蠕虫,青龙再一次的吟唱起来,乌云迅速的聚集到了深渊蠕虫的头上,一道道紫色的雷光在乌云中游走着。 他便让活下来的人去往了甘州,派人整修了这里,作为日后的一个基地。 言下之意,应该怎么教,什么时候教,这一切都应该是她说了算,身为学生,就不需要管的太多。 只要没有遇上拥有禁魔球或是禁魔披风一类的战略宝物的敌对英雄,拥有毁灭之球的罗杰都肯定能给对手一个大大的惊喜。 72 番外五 - 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 谢沧浪 那位昏睡的叫巴顿的将军再次被推到了众人的面前,他的起色比刚才表现的更差,显然就在这短短的几十分钟内,他的生机还是在急速的流逝,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生机断绝而死。 鲁天闻言面色也是难看不已,暗道要不是你多次坑人,我至于会这般害怕吗? 强大的体能同时增加上给大脑的供血,脑细胞活力同样三倍增强,他觉得自己聪明了好几倍并不奇怪。他这时候只觉得自己看世界的眼光都不同了,视角都不一样了,世界观都差点变了。 陈溪感受到了唐清漪的不适,他伸出手握住了唐清漪的手,接着,一股强大的灵力从陈溪的手臂传递出去,渡入唐清漪的身体之上,帮助唐清漪抵挡那股强大压迫之力。 一些有兴致之人,还直接抽出自己手中长剑,开始配合着琴声舞动了起来。 “什么?地国还有可以和白子墨元帅比肩的指挥官吗?”大家纷纷议论起来。 “哼,所修功法为至尊道门,所修资源,同为至尊道门所给,如今成就仙帝,便可目中无帝胤门主了吗?”至尊道门圣子,此刻也是面色铁青的上前呵斥。 李云枫听闻,顿时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应该也是仆从之类的人物。 一定有什么人在这里跟舰船里的战士近距离对射过,墙上布满了弹孔,遍地都是扑倒的尸体。 卡瓦西瞥了一眼被拉走的尸体,看向王皓的眼神,多了几分惊诧的异样来。 此时余下的九个南军,分成两个一组去对付高兵等人,却有三个默契的朝着我围了过来----他们都发现我才是最难对付的那个,见我手起刀落,不动声色的连杀两人,还有一个是他们的首领。 这一趟,容嬷嬷也跟来了,还见到轩辕凌后就心神不宁的四处寻地方多,后来干脆跑菜地去找苏静卉。 生活在最后一个世界是非常困难的,我们周围的柱子突然倒塌了。这种情况。 热巴和鹿含回过头来,这后面是一面白色的布帘,非常的大,挡住了大家的视线。 “皇上都点头了的事,我自是不能再说什么,九皇子高兴就好。”恭亲王虽如此说着,余光却不露痕迹的瞥着低眉敛眸始终安静的苏静卉。 一缕鲜血从苍瑾桃红的唇边淌了出来,原本红润的脸色也变得苍白,双眸的精光开始涣散。 看着突然变得一本正经的我,大瑜这个丫头明显有了错愕,不过对于的问题她倒是做了回答。 哼,太师府又如何,玉贵妃的娘家又如何,有个二皇子又如何,他以为那废物二皇子能荣登九五任他掌控? 潘辰听见雪雷豹妖圣的话后笑了笑,其实潘辰早就和幽狼王有过协议,那就是潘辰支持幽狼王顶替毒龙王当妖族大联盟的长老,毕竟毒龙王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领地了,而且毒龙王已经投靠南赡部洲联盟。 她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呢,按照未来三嫂的性格,若是不趁机从她这里蹭点便宜,是如何都不会善罢甘休的。可此时看来,却有些不对,可这一时之间,她却猜不到她的用意,难道,她这是在惧怕什么? “宝贝,实在是抱歉,我的酒吧昨天晚上出事,现在我被警察抓到警察局,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别担心。”这是他的爱人姬出云给他打的电话。 进了换h域后,他们才知道,浮在仙水上的那环岛,被称为下城,都是依附换h域的神人居住,与凡人的城池很相似,有着酒楼林立,各种商铺,玩乐之地。而他们这些换h域弟子所居住的地方,便被称为上城。 白赫缓步而行,走至楚贤面前蓦然勾唇一笑,他眼底闪过一抹冷厉,抬手狠狠的钳住了林放儿的下颌。 “将军回来了!将军回来了!”叫声一下子弥漫了整个涿县,庄太守和涿县的官员们,一个个的整装出迎。 “南天,我嫂子呢?该不会是你吓着人家了吧?”晏倾城看着那个男人从花园里踏着薄薄的暮色走了过来,欣喜的迎了上去,一边红着脸嗔怪着霍南天。 “就算没有这一层,两人是兄妹关系,也成不了,冷淡是对的,免得她越陷越深、魔障了。”温暖唏嘘着。 韩佳樱仰着头吐了口气,红唇鲜艳,眼神迷离晦暗,没有一点幸福的样子。 “不知哪位先圣可曾记载过,但弟子却不识其名,只认其样。”陈白起微微一笑。 当最忙碌的主治医生去被叫进了院长办公室,一边急急的走着一边暗暗想着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还是来了什么大人物连平时他们都不怎么见得着的院长都惊动了。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